《当贱gay穿进女尊文(NPH)》 一、小贱穿越了 “您要强行开放黑水坝放男流民南下,致使大雨水患。” “河东水患由于您陆续派出的男官赈济不利,致使吴中大饥,殍殣枕路!” 陈女官之音,如清泉般悦耳,叙述之时,却隐含着对自己深深的鄙夷与漠视。 看着他面前这堆摞的比他半个身子都高的奏折,以及这个在自己手下做实验、日常也常对他爱答不理的陈师妹相似度100%的陈女官。 在来到这个所谓的大兴朝一个月之后,叶小贱终于被迫接受了自己穿越了的事实。 小贱原是崇国top2大学的研究生,专业为脑神经科学,母胎solo。 但他并非真正的学术精英,他之所以能考入名校硕士,纯粹是靠运气。 他亲妈在c大里做了几十年的宿管阿姨,认识了不少校领导,有一次她无意间帮上了小贱导师李院士一个忙,便顺便向院士推举了自家儿子考他的硕士。 小贱二战终于上岸了,虽然导师给力,但他确实不是什么搞科研的料,浑水摸鱼之余,最大的爱好是在网络上发表一些耽美小说,内容多为贬低女性、抬高男性的意淫故事。他最喜欢描写的情节,就是许多女人为了一个性向为男性的男人争斗到白热化的情节,在这些故事中,男人只是利用这些女人,将她们踩在脚下,然后转身与其他的男主角结成真爱。 一个月前,他完成了他自己第五篇短篇小说,一口气全篇发布了出去,中午午休时一番评论区,很快发现一个常年骂他、id为“爱女解“的忠实黑粉在评论区毫不客气的留言道:“又是仇女文,作者爹死了。” 小贱被骂了还颇感得意,当即贱兮兮的怼了回去:“气死了吧?作者没有创作自由?我就仇,就把女拳都写死,你能拿我怎么样?嘿嘿,气死你们这帮管天管地的极端女拳!ps我还真没有爹你骂空气呢哈哈哈哈。“ 爱女解:“作者对女性恶意这么大,那祝你自己穿越到这本小说的女尊世界里试试!“ 小贱不屑一顾:“穿越了又怎么样?这本书我写的!ps我还真想穿越进去暴打女拳们呐!“ ……然后他一边跑着qpcr,一边趴在自己实验室桌子上骂骂咧咧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一觉睡起来,竟没想到,求仁得仁,他真的穿进了刚写的这本小说中。 他写的这本小说的背景设定也不复杂,在一个冷兵器封建社会为主的时代,由于大兴国与黑水河北彼岸的大庆国交战,两败俱伤,兴国的男子几乎减半,兴国的皇帝也不幸身亡,朝中一时群龙无首。女子便趁机崛起,拥立女匪为王,临时建立了一个女尊王朝。她们建立了黑水坝,阻挡了黑水河北端想要南下的男子。 经过五十余年的治国历程,历经三代女帝的统治,大兴政权集中,倒也安稳昌盛。 而叶小贱的原身,正是本文的主角,龙剑——一个花架子的王爷。就像叶小贱一样,也全靠幸运,成为了未来大兴朝的储君。 小说的剧情就是原身其中吃喝玩乐,漂倡男人,顺便以想象中自己无与伦比的才华与学识吊打各路女配,最终轻松推翻了这个女尊社会建立了以男性为主导的“平权“的故事。 现在一个月过了,按照原剧情的进度,他已经应该让女朝上下举国震惊于他的才华了。 然而……他在这个世界的经历似乎与小贱小说中的轻描淡写出入有些大。 ......“殿下为平衡朝中男女性别之数,新指认的三十位男官是大度,然,监司奏劾男官不恤荒政,嬉游不节,及公私兴造,伤耗民力。引起了地方性的女民起义判乱!” 陈女官见小贱手中提着的毛笔墨水已经沁透了纸背,清了清嗓子,露出了严肃之意,提醒道,“咳咳,殿下,殿下?现在国中因您之策而大乱,您倒是出出主意,这襄该如何是好啊!” 小贱回过神来,和原小说里受到举国爱戴的剧情可谓是天差地别的是,眼前那一片堆积如山的弹劾他政策的奏折正狠狠给着他现实的一击。 “我……” 他有点语噎。 他为了思考如何处理这些烂摊子,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他明明就是按照他小说里写的的剧情来的,这些女官不应该已经投降皈依他了吗?这剧情怎么完全不按我写的来?而且,他刚一提笔,他发现这奏折上大兴女朝的女书他竟是一个字都不认得。 ……这个世界过于细节了,周围的每个人,他案几上放着的《女智者言》《女治通鉴》等女君必读书目里的内容,薰香,他手中毛笔尖的兔毛毛发,以及对他作为代国子监而极其严格的政治素养与学识技能,都是这样的真实合理。 可这些真实的细节,都是在他的小说里一笔带过了。 他哪知道这个世界给他来真的啊?他根本不具备他笔下描绘的那些才华呀! “如果您再不想想办法,可能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了,比如听说长公……”陈女官继续催促道。 话还没说完,愈发抓耳挠腮、气急败坏的小贱一气之下把笔墨纸砚都朝陈女官摔了出去,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行了,别说了!我怎么知道怎么改?!我高中政治历史都不及格才选的理科!不干了!草!“ 陈女官眼疾手快的躲开了攻击,愣在一旁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小贱气呼呼的背着手,走出了大殿。 二、美人师兄 刚踏出大殿不久,一股清幽的香气悄然弥漫,平复了小贱内心的烦躁。 他远眺,只见熹微的晨光下,竟有一名白衣绝世美男静静立于桥上。 这人眉宇若远山之峦,淡然而深邃,似藏世间之神秘。眸子若深秋之湖,宁静而深湛,其鼻梁峻拔,如山岳挺立,尽显坚定不移。其肤色白皙无瑕,如未染红尘之玷。其身姿修长优雅,若松竹临风。白衣飘渺,美若仙下凡尘。 他立于高处,迎着飘飞的落花,淡漠的望向红墙之外,仿佛在期盼等待着什么。 这一幕,衬的皇子府恍若仙境。 小贱一时看愣了神,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慕与敬仰。 “师……师兄!好美~” 在这里,唯一让小贱欣慰的事,就是自己真的娶到了他现实中爱慕意淫已久的对象,当朝女丞相之独子周笛安,名字样貌心性与他现实生活中的课题组里清风霁月、年轻有为的博士大师兄一模一样。 在大兴朝,男子也能嫁给男人,只是不如嫁给女人来的光彩,为了维护丞相面子,小贱男扮女装,对外宣称自己为女子,多次求取才让他的母后肯许的这件婚事。 “……。” 周笛安脸都没转过来,只一撇见小贱,脸就立刻冷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显然,这位美貌高傲的贵夫并不像小贱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被他迎娶后便被小贱的惊世之才所折服,遂欲羞还拒,与小贱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周笛安品性高洁,才高八斗,又出身名门望族,是名满大兴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男,嫁给男人,本就是一种折辱,更何况,他心中早就另有所属,他只觉得自己是被小贱逼迫了,心中愤懑不平。 故而自从被他的母上丢来了这里,他一个月都不曾出门,一直拒见小贱,两人交流不超过三句话,更别提愿意跟小贱行什么期待中的“夫妻大礼”了。 “哎呀师兄~你别走,你去哪里嘛。”小贱不愿错过这次跟周笛安交流机会,还是跟个狗皮膏药似得紧跟其后。 周笛安理都不理他,犹如避瘟神般快步出门了。 “师兄你等等我!” 小贱紧忙抛下皇子府的烂摊子追了上去。 三、恶毒女配来喽~ 小贱紧随着周笛安的脚步,小贱后头则跟着来凑热闹的陈女官,三人步伐不一的向大门走去。 离门愈近,小贱愈发清楚听到,皇子府外锣鼓喧天,不知在庆祝什么重要时刻。 周笛安推开大门,朱红色的门扉应声而开,大兴皇都之景瞬间映入三人眼帘。 皇城巍峨,矗立于高山峻岭之上,天地之间。 太阳初升,万丈光芒洒落。远处城壁高耸,坚如磐石,气势磅礴;城门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城墙之上,箭楼林立,瞭望台高耸,警戒严密,防备无懈。 而内城居民建筑,则尽显女尊之朝之风采,与小贱印象中的传统的封建男权时期的建筑大异其趣。 城中建筑,有圆有方。圆者多以石,方者多以木。与传统封建建筑尚刚健之美不同,此地多取木、石等温润之材,以细腻、柔美、富装饰为尚,以均平为本,显家庭和合之象。 房屋种类更多有为女子计,以显其尊。如皇城脚下多有女官之邸,或有专为女子而设之澡堂、育儿、聚会娱乐之所。 市井繁华,人声鼎沸。街巷纵横交错,店铺鳞次栉比。酒肆茶楼,热闹非凡。丝绸、珠宝、古董、书画琳琅满目,各色货物应有尽有。 街边站满了人,一眼望去,女多男少,女人皆衣着方便的工服长裤;男人则各个都带着头套,裹的严严实实,当然面罩之下也都精心施着粉黛。未许有妻主之男子,脖子上都戴着项链,象征着男性的贞洁,也意味着他们随时愿意像忠犬一般,听从女子的召唤回家。 他们整整齐齐的站在街道两旁,敲锣打鼓,像是在等待着某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正在此时,远远的碧色城门轰然大开,陌尘嚣起,回荡坊间。甲胄煌煌,蹄声铿金,刀枪剑戟,气凝寰宇。 市井之民,或屏息以待,或目含期待。稚童畏之,好奇窥探。 军队渐近,尘土飞扬中,迎面走来的是一队大兴的女骑兵,她们在坐在高大马背上,身虽不巨,然坚如山峦。她们一个个面不施粉黛,肤色健康而坚韧。发长束为高马尾,眉宇间流露英气,利落而干练。盔甲刀剑,历经战阵之痕。动作呼吸,好不威风。市井气氛都变得紧张肃穆,战气弥漫了起来。 小贱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么大的阵仗,会是谁来了啊? 只见一旁周笛安注视着迎面走来的行军,冷漠的眼神中也逐渐充满了温柔的爱慕之情。 小贱开始感觉不妙。 坏……坏了,这不该会是? 他突然想起来他为了让小说更具冲突,特地设置了一个手握重权的恶毒女配,抢走他的丈夫,试图阻碍他称王,但是最终还是不敌他被他虐杀了,而她的原型是…… “长公主!” “长公主永寿!” “吾朝永昌!” 街边的百姓纷纷开始欢呼。 只见队伍的最后,高高的军车之上,站着一个白纱蒙面女人,她身型柔美,衣着朴素。肌肤如玉,发如瀑布,容貌清丽,气质冷艳。 她背后是一面巨大的战旗,上面画着大兴朝朝徽———一只形状宛如利剑的蜜蜂,正伏在黄旗之上,迎着金灿灿的朝阳,猎猎飞舞。 长公主者龙若,皇室之柱石。其人如秋月之皎皎,然其心之狠辣,手之果断,权倾天下,其威严所至,无人不畏其锋。 女子纷纷俯首鞠躬以示敬意,未婚男子则都跪下,高高举起自己脖子上的狗链子摇晃,好似在向来人示意,意在请求她将他们牵走。 经过小贱府邸时,这女人突然转头,向他投来一道光! 明明目光温柔平和,可其中涌动的肃杀之意,却令小贱背后的凉意一下从脚趾冲上了脑袋。 小贱心中升起了极强的不祥之感,面部肌肉抽搐,结结巴巴道:“她,她,往皇城的方向去,干嘛?” “殿下,女皇殿下是对您须以厚望才让您监国的,但您监国不到一个月,举国大乱,长公主此番平定庆国男子反叛有功,九死一生才回,此番万里迢迢赶回京城,”一旁陈女官手里端着一盘玉碟装满的瓜子,一边磕一边看戏似的,最后一句止不住的奚落意味: “当然是要亲自面见女皇,弹劾废黜你喽——” 四、龙若师姐 龙若,小贱现实生活中课题组的博士大师姐。 他与她的积怨,准确来说是他对她单方面的怨恨来之已久。这得从小贱暗恋的周笛安师兄说起。 周笛安永远那么闪闪发光。 上流社会贵族血统,妈妈是国家首富,主营科技公司,爸爸是国家首相。 师兄一直是天之骄子,本科时候全系第一,更是早早就在科研界崭露头角。然而,自从龙若转学来了c大,他的光芒就被她盖过了。 他从第一滑落成了第二,不甘心的他一次次想夺回第一,但次次败给了她。 龙若此人有多厉害呢,只能说厉害极了。 她本科时绩点接近满分,毕业后留校直博。但是,她却并没有选择跟一个厉害的老师,当时,他们的导师李正道还是个小老板,在他的老板,也就是周笛安的导师,生科院院长牛院士手下干活,主要研究方向是生物脑科学。 然而,自从龙若进组后,她独自开辟了新的研究方向,专门研究蜜蜂的信息素传递机理,揭示蜂群是怎么保持母系社会数亿年稳定不变的。没几年她就在这个领域发了好几篇nature,为他老板赢得了极高赞誉,直接一送老板从青千、杰青、成了院士,名气一度超越了他自己的导师牛院士,甚至可以企及诺贝尔奖。 可以说他们整个课题组起家,都是仰仗这个天才师姐。 小贱常常在想,周笛安师兄应该很不服气这位龙师姐吧。 直到……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在储物间撞见周师兄衣衫凌乱,轻喘着,往日冰冷克制的脸上染满了情欲,像狗一样埋在师姐腿间舔舐: “主人,请可怜可怜我……” 师姐抚摸了他的脑袋,脚则是毫不客气的踩向了他的裆部,“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依然端坐在椅子上,虽然语气温柔,但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冷漠,和跪在地上失控的少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见这一幕的小贱心碎了。 小贱其实并不了解龙若师姐真实的样子,只是周围所有人都夸在她。他的院士导师,他的师弟师妹无一不说她的好,自己暗恋的冰山美人师兄也居然愿意做她的狗。 只有叶小贱觉得她装。 龙若的身份背景一直是个迷,没人知道她确切的来自何方,不过师妹师弟们都推测,她那副异于常人的淡然而强大的气场,绝非普通家庭环境所能培养出来的,背后一定有人支撑。她一定非富即贵。 说的小贱都也信以为真了。 小贱的母亲,叶淑芬女士,虽然学历不高,生活拮据,但平常一直喜欢资助贫困山区女孩。因为她总说自己年轻时候境遇差,后悔没机会读书,结果混成这样,她自己实现不了梦,就出点绵薄之力帮助其他女孩圆梦吧。 她常提及,她曾常年资助过一个叫“月月”的女孩,这个女孩从小就是读书优秀,最后也考上了最好的学校,还常常给她寄礼物感谢她。叶淑芬心情不好的时候,时常用月月来打压小贱,说比起小贱这个不孝子,她更希望有一个月月这样的亲生女儿。 直到有一天,小贱在母亲的资助名单里看到了月月小时候的照片,看到了这个漂亮灵秀的女孩眼角的那颗黑痣,小贱瞪大了双眼,这不就是他的龙若师姐吗! 小贱瞬间觉得她发现了师姐的惊天大秘密:原来她不是什么富二代,而是一个孤儿!这个绿茶果然一直在装自己有钱有势,攀附权贵! 小贱决定当面拆穿师姐的真面目,让她难堪,让她再装。 尽管小贱长得不算丑,看上去也很自信,但他实际上从来没跟师姐这样漂亮和闪亮的女生说过话,他实际内心很紧张,鼓足了勇气才穿越了全课题组的试验台,来到她面前,然而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针锋相对: “龙若,你不是富二代,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吧。” 她本以为龙若会慌张会破防,没想到,她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向平常一样温柔的回复,甚至还能听出一些惊喜的意味:“小剑,你怎么会知道,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是的,我从小父母双亡,是靠好心的姐姐阿姨们的资助才能走到这里,没有她们,也没有现在的我。” “你……”龙若的反应超乎了他的想象,小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你、你不应该感到愤怒吗,你想维持的白富美人设崩塌了。你不应该为来自农村感到羞耻吗?” 面对小贱突如其来的道德指控,龙若并没有自证,实际上她也不需要自证,毕竟她只要拥有实力就够了,所以,她只是淡然一笑: “小剑,人生是有很多不平等,如何定义不平等也一直随着时间再改变,但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一样,无论是所谓的富贵还是贫穷,是所谓光辉还是没落,所有人都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所以无论经历什么,那只是人生的一种经历罢了,只是外界环境映射于大脑神经通路的一些化学反应罢了。那些无数个时刻的记忆独属于你,也共同构成了独特的你,让你跟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同。所以……答应我,我们都不要太习惯自责,不必让自己囿于世俗的成见,好吗。” 小贱愣住了,没想到她如此坦然,如此宽容,甚至还含着一丝对众生的悲悯,小贱一时语噎,感到有点羞愧,又不敢当面承认自己的小肚鸡肠。 实验室静悄悄的,他反而成了那个无地自容的小丑。 然而……这件事后,小贱的生活没有变得更好。 他对大家都万分尊重的师姐出言不逊的事在课题组传来了,大家都背后说他情商低和爹味,他成了大家口中的“蝈蝻”,甚至开始有一些传闻,说他心理变态,性癖恶臭。师弟师妹都开始不理他了,他逐渐从还有一点点存在感变成了课题组边缘人物,于是他对师姐的恨意愈发的扭曲,倒真的有些像一条下水道见不得光的蛆了。 他偏不信师姐是这样一个强大又美好的人。她就是装的,她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让大家都喜欢的她! 于是,压抑着一腔愤懑的小贱干脆在他写的小说中丑化了师姐,她把她描绘成了一个身居高位但“愚蠢”的恶毒女配,让她频频出丑,让她在他手下惨败,让迷恋她的师兄对她始乱终弃……小贱的母亲也终于醒悟,还是她的亲儿子最有本事。周围人都有所醒悟,还是小贱最有能力最值得爱。最后师姐被众叛亲离,歇斯底里,落得青楼为妓惨死…… 想到这里,刚才还有些瑟瑟发抖的他突然有些恶毒的呻笑了出来: 靠,虽然前面多有不顺,但这个故事到底是他编的,他现在还这么怕这个臭女人干嘛! 五、步入皇宫 小贱想着怎么也得阻拦龙若住进谏,已经一路跟随着龙若的骑兵大队去到了兴山山顶。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这就是大兴朝女尊皇宫了。 话说回来,由于小贱小说里设定男子不得上朝,故而一月间他都是通过信件与女皇及朝廷沟通政事。 按照原剧情,小贱“居家监国“卓有成效,朝野上下无不震惊其才,民众大感其德,很快推翻了女皇统治,拥护了小贱为王。故而这女皇和其侍卫本属于小说中快速下线的炮灰人物,再加上小贱的文笔实在有限,他便干脆没有详细描写她们的具体身份和皇宫细节,全一笔带过了。 所以,自从穿越到这里,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宫面见女皇。 女尊皇宫,立于宫宇之巅,高耸入云,巍峨壮观。屋顶以琉璃瓦覆盖,阳光照射下,金碧辉煌,威严赫赫。皇宫之中,护卫官员皆着青衣,建筑整体基调为青色与金色,布局似蜂巢状,步步皆景,处处如画,仿佛漫步天庭迷宫之中。虽然这里没有巡逻人员,但大兴女民善制军工武器,四周都是哨塔重器,就光凭这些精密的防御系统,皇宫基本上是固若金汤。 女尊皇宫的大殿乃女皇及其下属办公处理政务之所,居皇宫之中心,较之四周建筑,最为庄重秘奥。大殿外壁,雕刻精美,图画繁复。壁画所绘,皆为大兴女子之丰功伟绩,以彰显女尊威严。屋脊浑圆,形似蜂王台,正中央嵌有大兴女尊之国徽,一只宛如利剑的雌蜂,呈欲飞之状。大门以漆成墨绿色的陈木雕镂而成,嵌以金蜂细纹,庄重华丽。全殿弥漫皇室气息,每角落皆透露女尊之独特韵味。 长公主的一百精锐停在了正殿外,独自一人踏过宽阔平正的石阶,走进了正殿。 小贱也后一脚刚准备迈进大殿,却被从空中赫然落下的一只寒湛湛的巨斧挡住了去路。 六、屠零灭壹 只见大殿门后竟还站着两个中年女性,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左一右,似是女皇的大内贴身护卫。 左侧那位胸前的工牌刻着“屠零武士”字样的女人,身高八尺,壮硕如牛,皮肤粗糙如老树皮。面多刀疤,那一双凶狠的眸子正闪烁着残忍的光。粗糙的大手如铁钳,似能撕裂铁石。身披黄金青甲,手持巨斧,腰悬屠刀和剔骨刀,虽口不能言,但看上去就叫人生畏。 而右侧名曰“灭壹药师”的女人,一看也不好惹。这人身材矮小,不足五尺,形如弱柳,风欲摧之,脸布麻点,五官扭曲,但目如炬,冷似刀。她身着青色道袍,上面布满了各种神秘的宗教符号和图案。双手瘦骨嶙峋,指尖却异常机敏灵活,一见到小贱,便迅速从腰间抽出了一只小药瓶对准了他,从那发着油绿色光的瓶口来看,这里面应该装的都是她精心研制的毒药。 “男人与狗,不得入内。”灭壹药师不善的目光瞥向小贱,嘶哑又尖锐的说道。 小贱仔细一看这两人的样貌,竟发现她们长得跟他实验楼里从菜市场请来的、负责帮学生培养和屠宰各种实验动物的哑巴大妈,以及一楼凶巴巴的试剂库老师一模一样。 而她们的名字也颇具含义:“屠零”与“灭壹”,摆明了是想跟他过不去。 “这,我是皇子,现有急事向女皇禀报。”小贱努力挺直胸膛跟她们理论。 “男子不登大雅之堂,此乃大兴朝的规矩。皇子是男,与竖男同规,不得破例。”灭壹药师冷冷道。 “你、你们这是性别歧视!我要举报你们!” “???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二人聚拢,目露凶光,正要钳住身形瘦小的小贱。 只听殿内传来一声音色颇为熟悉的不耐烦的中年女声:“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宫?放他进来。” 二位女铁卫听到殿内人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退回原位:“诺。” 小贱这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七、龙芬女皇 大殿站满了来上朝的文武女官,左右列位,身穿墨绿色斓袍,一眼望去墨绿色的一片。她们皆肃静沉默,让小贱感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殿中静悄悄的,只听见长公主一人在向殿堂深处那人不紧不慢的低语,但听不清楚具体内容。 走进了几步,小贱脸上的笑彻底凝固住了。 大殿中央的紫檀木制虎皮宝座之上,横躺着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女人,她肉堆在在了一起,宽大的鼻子又短又方,竟是狮子的相貌。一张细腻的嘴巴,但下唇常有比上唇前突的倾向。牙床结实的厉害,似乎可以磕破核桃。 可见……年轻的时候也不大美丽,虽然不美丽,但看这满身的玲郎珠宝就知道她富贵。 身边美丽青春的男侍,一个给她锤着腿,一个给她拨着葡萄,借着晨光,小贱逐渐看清了这女皇的长相,眼皮忍不住直跳: “好家伙!叶淑芬!你居然享受上了这!” 八、对峙朝堂 小贱的母亲叶淑芬,一个一生劳苦,没念过什么书,但钟爱绿江“霸道总裁爱上我“妻频小说的中年农村妇女。 她总是幻想自己像绿江小娇妻一样被霸总疼爱,儿子像神童一般给她带来荣耀。然而现实是她独自一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了小贱,从未给小贱落下过一顿饭,少洗一件衣,拖欠过一次学费。 她常说,小贱的父亲是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貌似金城武,壮如邹市明。她果断出击,强行睡了他爸,尽管他最终还是离她而去了,不过从此她有了小贱。 从小贱的容貌来看,他父亲的长相身材大概确实是极好的。她常念叨着小贱长大了,出息了,她就能享上清福了,但奋斗了几十年,她还只是个宿管阿姨,在大学宿舍几平米的监控室和在校外出租屋来回切换,每天是干不完的活和做不完的家务。 然而,这个曾经劳苦功高的女人,此时却拥有上了实实在在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肖子,竟敢直呼本宫名讳!汝方才在殿前瞎叫唤什么?“ 身型富贵的她正舒服的躺在高高的云纹虎皮皇帝宝座上,享受着美貌少男的侍奉。在她身后,悬挂绣有凤龙呈祥图案之帷幔,凤在上,龙在下。殿内光线柔和,自屋顶天窗洒落,空气中弥漫淡淡熏香,衬的她背后凤凰栩栩如生,似将飞离壁面,有压制龙起飞之意。 这一刻的威严气势,竟令小贱感到了一瞬的威吓。 “龙若她想要污蔑我,母上大人您可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谗言!“ “……若儿说汝什么了?她从刚才进殿到现在根本没提汝之名。她只不过向本宫问好。“龙芬女皇抬了抬额,颇有嫌弃意味。 被无端指责的长公主龙若则只站在一旁无辜的眨眨眼。 “什么?“ 小贱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失算了,龙若居然不是来弹劾他的? “所以……汝来此做甚?女殿不是你这小男儿撒泼打滚之地!“女皇龙淑芬声音饱含威严。 小贱紧张的咽了口水,但没成想,他随即硬起胸膛,耍赖不成倒打一靶: “……我、我来进谏!我要状告龙若!” 九、《舌战群臣》 “汝要状告若儿什么?”女皇眼帘半阖,看起来并没有太重视小贱说的话的意思。 “我状告她,故意制造不平等,处处歧视男性,压迫男性,激化社会矛盾!造成大兴溺死男婴成风,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再这么下去,兴国生育率下降,大兴迟早药丸!“小贱言之凿凿。 “……女男平等,乃书于大兴律之基本国策,何谓歧视乎?” “?”小贱眼球转了转,她们还有这规定?对于世界观,他书里是很多细节没写到,只是提了一句女尊男卑,女性常无理苛责男性,但不料这里会自动补充完善出这样许多细节,让世界观变得“合乎情理“起来。但这又怎么样?凭着常年和网上“女拳“对线的经验,反驳这群“小仙女“还是信手拈来: “这只是你们表面上的说辞,实际上你们分明不让男子入朝为官,就是浪费人才,浪费资源!男子也有人才,比如说我。” “谁说大兴不许男子入朝为官?我朝历届科举,女男皆可参加,奈何男子既懒惰,又愚钝,表现不如女子,选贤举能,不能者止,何咎之有?“ 小贱回头看文武百官,虽然大兴朝女性不施粉黛,反而是男人喜好化妆穿裙子,但官员通常要求着装统一一致,按照小贱现实世界的标准,仍然是一眼看上去难以分辨女男。不过大兴男子通常有个典型特征,那就是他们脖子上总会带有贞洁环,掩盖住了喉结。所以一眼扫过去,小贱竟还真发现身后有零星几个男官。 “那是因为你们的选拔制度有利于女性!” 此言一出,群臣唏嘘一片。 “无知男儿,休得胡言。” “妖言惑众。“ 女皇转头看向龙若,“若儿,你怎么看?“ 龙若被指控,依然不愠不怒,气度从容: “臣倒是觉得龙剑殿下说的也有点意思,不妨一听。“ “那汝倒是说说,如何才算公正?”女皇追问。 “咳咳,此事说来话长。”小贱清了清嗓子,逐渐流露出自信的神态,“首先,文艺作品中的情节不应一味宣扬男性恋爱脑和家庭主夫的角色,以免误导未成年男孩。男性角色形象也不应总是被刻画得低于女性一头,显得又蠢又笨。也应当更多地描绘男性投身事业、征战四方的形象,以激励更多的男性追求自我!其次,应禁止男性过度追求白幼瘦的审美,倡导男性健壮的体态,鼓励他们多参与健身活动。此外,男性也不应自我弱化,自己觉得自己比女人差,长久下来就真的比女人差了,佩戴贞洁锁等行为更应当被禁止!柔柔弱弱怎能显男性雄风,怎能强国?” 小贱说的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声声掷地,这起点男频男主的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十、《强走麦城》 朝堂上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群臣哗然。 先起身反对的,竟是诸位男官: “何谓涂脂抹粉即为弱?身系贞节锁即为弱?汝意图污名化男子!爱美乃男子之天性,喜事母主及妻主乃自然之规律!守贞节于女子乃男子之美德,当崇尚之!” “言为之男子好,惟限男子言行乎?为何不治女子言行?爱美爱系贞洁锁皆乃大兴男子自愿,汝夺吾之喜好,只增男子以道德枷锁,规训男子言行!吾视汝欲与天下男子为敌!” “吾视此乃故作‘独立男子'也,实则为男强奴,其实乃明欲色诱女子也,耻之耻之!” “大兴朝改制不过五十年,好日不久,汝已思复辟落后之男尊社会。羞之羞之!” ...... 小贱被他们的逻辑震惊到了,张大了嘴,想反驳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急道: “你们都被洗脑了?都这么麻木不仁?甘愿做女人的舔狗?‘龟男'?” 龙芬女皇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坐了起来: “汝还有何话可辩?汝身为吾独子,本已给予汝机会展示才能,孰料汝竟骄奢淫逸,拂乱政事,致使河东水患。如今又在此丢人现眼!即刻废除汝储君之位,由龙若接任!“ “什么?叶淑芬,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亲儿子!你清醒点,龙若她不是你亲女儿!你怎么能不让我即位?” 没想到这话让大家伙更愤怒了。 在大兴,民生是头等重要的事。医典有载,妇女生育男儿后,寿命明显较生育女儿者为短。百姓皆知,母亲为全民福祉生育,实属不易。而产男子较之生女,更损健康、耗费资源。乡间亦素有男儿克母之谈。故而龙芬女皇因生育了小贱之故不再生育之事,按乡野的规矩,小贱早都该被溺死了。但是女皇心软,抱养了从小失孤的龙若以平民愤。可此时这位龙贱殿下不仅不感恩,反而行径乖张,着实是出人意表。更重要的是,他在一个主张君权民授、天下公有的母系国度,公然说出这种敏感的话,大有污蔑女皇统治假公济私之意,这可是让她下不来台。 女皇不得不站了起来,厉声指责,震的大殿都抖了三抖: “汝身为皇子,竟敢说出这等悖逆大兴之理的话!我大兴虽有皇室,其职责乃为对外彰显荣耀显赫,实际政事悉由议政王大臣会议商议决定。大臣之职位通过举国公投产生,为禅让制,杜绝世袭。民若怨,汝即当退位谢罪!本宫虽为女皇,亦是议政王大臣会议的首席,视天下子民皆为吾子,绝无徇私!汝从小按女儿之准养育,却如此愚钝!如今竟还公然徇私枉法,意图恢复陈腐男尊之术,实在令为母心寒!即刻将汝禁足,未经本宫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小贱正想哀嚎,但他的声音已经被众人愤怒的指责声淹没了。没等他挣扎几下,便已被众人强行拖离了现场…… 十一、《她喜欢我》 小贱被硬生生丢在了大殿旁,下朝路过的官员大臣纷纷对他轻蔑地踢一脚,或是往他身上啐一口痰。很快他便满脸青肿,衣衫褴褛,脏乱不堪。 他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垂头丧气,悲从中来。仰头望天,大兴的天空是那样的蓝,那样的广阔,但是唯独容不下他一个男儿。 正在他顾影自怜之际,突然,一袭白色的身影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她逆着光俯身看他,周身袅着一缕缕飘渺的白雾,无数浮尘在光影下幻化成了流光飞散,勾勒出一个朦胧的轮廓,像一道虚无缥缈的虹光,倏的投进封闭的视野,令他有一刻的目眩神迷。 但当小贱意识到这是谁时,下意识的浑身一抖,正想挣扎着起身逃跑。 然而来人言语温和平静,似乎没有要对他不利的意思。 只听长公主语气中带着些许怜悯,缓缓道:“小剑,我见你心中自有丘壑,只是你的想法尚未成熟,还未能真正契合大兴百姓所需。你母后也是一时生气,处罚重了些。或可多往乡野,亲身体察百姓生活,之后还有令母亲理解之机。” 没想到她居然是来鼓励他的! 小贱惊讶于她的这番话,没敢跟她搭话,只侧过身去,蜷缩成一处,不去看她。 她走了,小贱又转过身来偷偷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春风中,落英缤纷,白色的披风,周围像晕着一层神圣的光晕,像神女一般。 难道……他误会她了?龙若真的是个“好女人“? 她为什么要来安慰他啊? 难道.....她…… 哎呀,是了! 虽然他没什么钱,现在也还暂时没什么权力,但是论长相他也算是个美男,相对于大兴其他气质阴柔的男子又有“男人味”,肯定是他独特的“阳刚之气“把她迷住她了! 男常有三大错觉:下轮能赢,我这样超帅,她喜欢我。 小贱越想越得意,尽管受了一连串的打击,但就因为长公主跟他说了一句话,一下子又充满了活力。 正这样想着,他爬了起来,身上的伤痛似乎也没那么不可忍受了,走在路上,他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只是他并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厄运来的如此之快。 十二、初见云雨 小贱简单清理完伤口,用公票换了套普通便衣,又吃了顿饭,躺在公旅休息了休息,便准备回程。 女皇让其禁足,但他还可以自选禁足点。皇子府被没收了,看来是回不去了,还好他一个月前在郊区办置了套豪宅。那府邸里庭院楼阁、家具装璜、花鸟鱼虫一应俱全,离大兴独有的特色公食堂也很近,生活起居皆方便。 小贱寻思着,在那里混几天日子也不错。 于是他身着便衣,一路选择走着隐蔽的羊肠小道悄然离开了皇城。 徒步来到城郊,天已经黑了。 皇都郊区的夜晚是阒寂的,尽管大兴的治安还是相当不错的,但走夜路还是不免有几分心悸,小贱自己也听得出脚步的急迫。 走到护城河处,依然是一派阴森,远处民家的星星点的烛影摇动光波,像水晕一样在黑暗里浮荡。那哗啦啦的水声,在水边盘旋着的水鸟的嘎嘎长叫,更是使人感到死一般的寂静。月光因为山岩的阻遮,忽明忽暗地照在东岸峭壁上,之后再从峭壁反弹到河面,从河面转射到对岸树丛,使那峭壁、水面、树丛到处显得奇形怪状。 夜幕低垂,寒风如刃,透骨而来。 小贱心惊肉跳,背后凉意愈浓。 孰的,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夹杂着凌厉的杀气。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小贱只觉得背脊一瞬间冷到了底。 他猛地转身,借着满月的微光,但见一群身着黑袍的刺客从黑暗中跃出,面目狰狞,手中刀刃泛着冷光,为首者更是杀气腾腾! “上,干掉牠!” 领头者一声令下,刺客们如狼似虎地扑向小贱。 小贱心头一紧,他身边并无护卫,也无防身之物。 “啊!!!!救、救命啊!!!“ 他大呼救命,但此处地处偏僻,他的声音只淹没在了夜风中。情急之下,他只能拔腿便逃! 刺客们在他身后紧紧相随,眼见就要追上他!正当小贱几近绝望之际,倏得,树丛中突然飞出一倒黑影,那是一位黑衣蒙面女侠,脖间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巾,手持长剑,欲助其挡住刺客的锋芒!、 此女侠身形灵动,浑身散发出冷峻如冰山的气势,身周旋即涌起一阵狂风,飞砂走石。忽见流星飞射,剑气纵横,人影矫若游龙般飞高走低,施展出了一套刚柔并济的剑法,剑式轻灵时仿佛春风拂面,诡异时如毒蛇飞啮,迅捷时若闪电流星,使得一群黑衣刺客一时间无法近身。 小贱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谢道:“多、多谢女侠相助!” 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却是熟悉的清冷男声:“是我。” “师……师兄?”躲在他身后的小贱,有一瞬的惊喜,来人竟是男扮女装的周笛安!但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你今日在朝堂上所言,教父很是赞同。“ “教父是谁?”小贱不明所以,继续追问。 周笛安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说: “若你能加入组织的话,组织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什么组织?你说什么组织?“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刀剑相接的金属碰撞之声。 周笛安几乎将所有刺客都击退。然而这波刺过过后,远处烟尘弥漫处,竟又隐隐出现了两个黑色的身影,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周身萦着逼人的杀气。 他皱了皱眉,又转头看向东方的城墙,月光下,似乎正有一个人影正站在高高的眺望台上在俯视着这一切。 小贱没等到回复,周笛安话语间已变得有些焦急,他明白自己无法对付即将要来的二位,危急关头,周笛安猛地一跃而起,将剩余的力气全部集中在右拳上,重重地击向一名黑衣人的面门。那黑衣人应声倒地,借机将手中仅剩的一柄剑掷向小贱:“不好,打不过了,我走了!汝自求多福!“ “别,师兄!师兄你别走啊!救救我!” 周笛安没有理会小贱绝望的求助,果断抛下了他,径身飞入丛林,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咚咚咚咚的脚步声在地面回荡,震得人心惶惶。那两个身影越来越近,逐渐显露出她们的模样——来人竟是灭壹药师与屠零武士! 小贱被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剑,步步后退。他的声音颤抖,“你,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啧啧啧,小可怜。“灭壹药师嘲讽地嗤笑,凄厉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你太让你母上失望了。她命我们来解决你。” 说罢,她掌心一翻,一团绿火瞬间腾起,诡异而阴邪。 “去死吧——” “不,不!她不会的,她不会这样对——” 小贱的话语还未说完,那团绿火已如鬼魅般向他飞来,划破夜空,绿光熠熠。 与此同时,屠零更是没有一句废话,她举起巨斧,向小贱狂奔过来,小贱感到脚下土地仿佛在地震一般,硕大的身躯挡住了小贱的视野,虽然手握利刃,拼尽全力将抵挡,但在这位女武士面前,却如孩童般渺小。 巨斧一出,小贱的利刃瞬间碎成两半! 一声恐怖至极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巨斧已经从他的脸颊正中穿过,劈开了他整个胸膛! 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滴滴落在地面,血染的地面快速扩张。 熊熊的绿火燃烧了遍了他整个身体,但他已经全无知觉。 小贱的脑袋与肢体分离了,在滚落在地的一瞬间,他双目失神眼睛里映射出了孤独的立于城墙上的那人—— 始作俑者的长公主站平静的俯瞰完这一切,嘴角渐渐浮出了一丝运筹帷幄的微笑。 眼神中却全是冷漠,无尽的冷漠。 十三、回到起点! 小贱昏昏沉沉,陷入了黑暗中,前方有一点光亮,他寻过去一看,竟是他穿越前一天,他们课题组召开科技进展记者发布会时的情形。 小贱的导师李院士依托自己的高科技公司,借机发布他们课题组的一项全程由龙若提出、计划、主导实施并已准备投入产业化的重要技术成果,全课题组都来听了。发布会先由李院士和牛院士开场后,后由龙若汇报技术细节。 只见龙若身着正装,站在明亮的聚光灯下,耀眼而明亮,正向记者和学者们讲述着蜂群的特征: “蜜蜂,这支古老的群体,从时间线上看,其起源远早于人类。如果我们把人类起源的时间定在300到400万年前的某个时刻,经历了从古人猿进化到各个历史时期,而蜜蜂的起源,至少可以追溯到上亿年前。至于蜜蜂形成的社会化群居结构,距今已有3000万年到4000万年的时间。 这意味着,蜜蜂的“文明”比人类早了至少2600万年,使其成为一种更为古老的文明。如何理解这种时间上的巨大差异呢?想象一下,今天我们所依赖的各种社会机构,如医院、军队、教育、监督等,都已经在蜜蜂社会中找到了雏形。大约在3000到4000万年前,蜜蜂就已经形成了类似的管理模式。每个蜂群内部,都有其独特的“岗位”,比如“医生”、“军队”、“警察”、“安检员”和“按摩师”等。这种管理制度在昆虫世界中是罕见的,蜜蜂的社会化群居结构在无脊椎动物中属于最高等级。 更与大家传统观念不同的是,蜂群是一个典型的母系社会,其中工蜂、侦察蜂、采集蜂等都是雌性蜜蜂,她们是蜂群中的主力。而雄性蜜蜂,作为单倍体,其数量仅占蜂群的5%以下。他们被蜂群豢养,不参与劳动,只负责与蜂后交配。雄蜂的寿命明显短于雌蜂,通常来说,雄蜂一生只交配一次,随后便会离世。 蜜蜂的存在超越了个体的界限,除了蜂王外,其他所有雌性蜜蜂都不生育后代。这种超个体现象并非简单地将个体相加,而是形成了超越单个蜜蜂属性的独特系统。尽管蜂群的社会生理学特性受单个蜜蜂的影响和决定,但它所展现出的集体行为模式是极为复杂和精细的,由数千个体协作完成。我们称其为超个体……“ 参加这次发布会的多为远道而来的学者和科技报记者。当他们听到龙若的汇报都感到很是新奇,毕竟在崇国许多动画和书籍作品中,勤劳的工蜂通常被描绘为雄性形象,而蜂群的统治者也是雄性。相比之下,蜂后则被视为仅负责生育的生物。她科普的这些与很多人的认知相悖。 随后,她开始介绍起由她独立发明的一项创新成果:通过深入研究蜂群如何利用信息素进行交流和群体控制,她们成功地将信息素通讯技术与人类脑机接口相结合。这一突破性的成果,有望在人脑中实现集体通讯技术。 为了给大家更直观的展示,她展示了她进行的人体实验。实验中,只要参与者女性戴上特制的脑电极头盔,能亲眼看到对方正在发生什么,听到对方的“心声”,甚至感受到对方此刻的肉体感觉,即便相隔两千万里,两个人也能够实现真正的“心灵感应”,“感同身受”。这一成果有望开启全新的通讯领域,为人类之间的沟通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可能性。 然而,到了记者提问环节,她遇到的却是和前面两位男院士的决然不同的待遇。 她报告做的精彩绝伦,但由于她外形靓丽,又接连在世界顶级期刊发表文章,早就在男乎app上成了热点话题。 于是这些男记者没有关注她的科研成果,反而一开口问的就是针对起她的个人隐私问题: “大部分女生都不擅长stem,但是你取得了这么多成果,听说你现在还没结婚,这牺牲是不是有点大了?” “集群通讯脑科学是全新的学科,你的这项技术也很具有创新性,如果投入市场将会给人类的生活带来革命性的改变。但你如何看待男乎app上有关你是‘科研妲己'的传闻,说你发的这些着名期刊文章还有成果都是你导师送你的?” 小贱虽然知道他们说的和事实有出入,毕竟在课题组,师姐地位极高是人尽皆知的,他看到他导师李院士平时都要对龙若点头哈腰,院长牛院士见到她都会站起来让座,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些男记者质疑的对。 可那畔研一的陈灵师妹可就没这么开心了。 “师姐……“陈灵一脸心疼的看着遭受众男质疑的龙若,她知道这么多实验,那么复杂的机理,仪器线路的搭建、文章的撰写,明明都是师姐一个人完成的。她是这项技术毋庸置疑的创造者。但是怎么一到台前,她的成果就成了李院士牛院士的了?她怎么就成了靠美色上位依靠男性的idea才能产出成果的“学术媛“? 她好想站起来帮助她,好想站出来发声,但是她不敢。 环顾会场一周,科技会场都是男的,像她和师姐一样的女生是少数。 于是她把希望寄托在平时笑容可掬的李院士身上,她扭头看向他,随即失望的发现,她的的老好人导师这时候居然故作没听见的样子,低头猛刷手机。 陈灵瞬间感觉喉咙间像卡了一口痰,郁结不平:龙若师姐都这么强了,居然还要受这些男记者男网友的无端污蔑与质疑,那更弱小的她,如果有一天她像龙若师姐一样站在讲台上,那不是随便被男性泼脏水?!是不是她辛苦做出来的成果也随便被男的夺走?今日师姐,就是明日的她!她越想越气,想着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鼓足了勇气准备起身,想要站出来帮助师姐对抗这些不公行径! 然而,她刚站起来一半,就被一旁的周笛安拉住了。周笛安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看龙若,流露出了信任的目光,他似乎觉得龙若可以解决这一切。 只见龙若依然气定神闲,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怒意,她没有直接反驳他们,而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悲悯一样微笑道: “看来诸位还没有明白,今日我的这项发明发布后,对诸位意味着什么。 不仅意味着人类的超现实成为现实,人类共同体成为现实,社会将迈入新纪元。 还意味着,这对在座的诸位存在一个致命的隐患——“ “什么隐患?”男记者们终于安静下来,开始认真听她说的话。 她继续说道:“x染色体上含有许多与大脑发育相关的基因,比如foxp2基因和nrg1基因,它们会影响神经元的连接和突触传递。microrna-124a,则会影响认知能力、语言和情绪处理。这些基因对大脑的结构和功能有的重要影响,从而影响个体的认知和行为表现。 而我们的多次实验证明,集群通讯技术高度依赖脑电部神经元活动,与x染色体上人脑相关蛋白表达高度相关,所以集群通讯技术在xx染色体的人类上有更好的效果,但是对于xy染色体的人类——很遗憾,效果减半。“ “你能说的通俗易懂点吗?“台下的男记者要求道。 而接下来她说的,让小贱越听越觉得脊背发凉: “我意思就是——在我们预测中,女性将会更加适应科技未来世界,而在座的各位——很可能逃不出雄蜂一样的命运。” “换句话说,非常抱歉,未来男性的数量可能会大大减少,大部分的男性会被淘汰。“ “首当其冲的将会是——男同性恋群体。” 在惊恐中,小贱从梦中惊醒。 他躺在榻上,全身疼痛如刺,仿佛上次濒死的感触还清晰地萦绕在心头。 回想起师姐最后的话,和那无情的眼神,恐惧感更是愈发强烈。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女声:“吾乃陈灵,长公主之殿前秘书。公主本月需平北方庆国男子之叛,国事暂无主管,女皇陛下特命殿下代为处理国事,并由吾辅佐殿下之各项事务。故今日吾来向殿下报道! 听到这番熟悉的话,小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环顾四周,熟悉的文房四宝、薰香、案几一一映入眼帘,还有殿外人一模一样的台词。他不禁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刚穿越过来时的起点! 距离他上次死亡,还有整整一个月时间! 十四、二周目,开始! 看着陈女官开始一摞接一摞的往小贱案几上搬奏章,小贱呆在一旁,止不住的怀疑人生。 虽然以前认识的人都还在此地,但是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前所未知的恐惧和无时不刻的危险! 他究竟怎样才能逃离这个鬼地方啊? 他随手拿起来案几上的奏折打开来看。 这些奏折来自兴国全国各地,文字、措辞多有不同,大部分是用女书所写,只有小部分是用汉字所书,他翻了半天,唯一能看明白的一本是在报告北方庆国正遭遇强降雨,致使河东地区的庆国男民遭受了水灾。 七十余年前,兴国与庆国连年战争,两国百姓皆苦不堪言,当时两国男皇穷兵黩武,横征暴敛,由此引发兴国本国内乱,女匪推翻了兴国男尊王朝,改革建立了民主女尊王朝,且一举覆灭了庆国,结束了长达数十年的战争。庆国战败后,境内女子皆皈依兴国,但仍有男民和少数女民自愿留下,继续封建男尊统治。虽然庆国国力一年不如一年,两国边境依然摩擦不断。前不久,在西边,庆国男民刚发起了一场恐怖袭击,长公主已亲征战场。 所以按理来说,这次庆国水灾对她们兴国来说是好事。 然而上一次穿越时,小贱看到了这个奏章,义愤填膺的想要援救这些庆国受灾的男民,便强行动用特权,力排众议的打开了兴国举国修建的用来阻挡庆国男子南下的黑水坝,放男民南下。不料这些男民一来兴国,就在河东地区烧杀抢掠,更没料到过了几天,北方冷空气南下,使得兴国内陆也遭遇了强降雨,导致兴国河东水患。随后,他又派出了男官赈灾,但是这些男官既没有经验,又没有胆识,耽搁了救险,最终导致河东局面一片混乱。 笔在小贱手中停留,尽管他这次依然想拯救这些受灾男民,但随后他被残忍杀害的结局,立刻浮现在了眼前,吓得他一激灵。 不行,他不能再像上次那样随便做决定了,他这次一定要谨慎行事,绝不能轻易狗带! 好在他已经积累了一定经验,上次批改了奏章惹了大祸,嘿嘿,这次他不改了还不行吗! 他抬头瞥了一眼身穿青色官服的陈灵,正在麻利的搬运和分类奏折,手中算盘叭叭清点着,看上去伶俐极了。 小贱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个主意: “喂,陈灵,你替我批改这些?我现在有事需要出门一趟。” “啊?这可不合规矩啊殿下。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工号,不能越俎代庖。而且您来批改意见,我还要负责将您的意见传达给民意征集所,让其统计民意,每月都要汇总分析几万份报告!我自己也忙不过来啊!“ “那我把这个月俸禄都给你,怎么样?“ “哈?殿下,恕我直言,您一个月挣的公票应该还不如我的一半。你让我多干你这些,我不干。”陈女官翻了翻白眼。 小贱瞥了瞥嘴,她们女人工资就是高啊,但是没办法,为了哄她干活,他只好直接下了血本: “我虽然没公票,但是有的是房子,都是母皇陛下留给我的结亲嫁妆,你要是好好帮我干一个月,我就把我那套城郊别墅送给你怎么样!” “???真的?您在开玩笑吧。” “千真万确。” 陈女官心中大骇,心想这小皇子真是败家男,这么能随意挥霍,以后谁还敢把他领回家! 但是这城郊的别院怎么着也得上值十几年才能攒够公票买下来,不要白不要啊,随即答应下来: “那行,你的工作我包了,你可记得兑现承诺!” “没问题!” 两人一拍即合,小贱这下一身轻松的出了门。 十五、新的计划 公食堂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香味纷繁,小贱穿梭于人潮之中,驻足于各色小吃摊位前,品味各色美味。 在兴国,值时一天,赚得一张公票,便可以进来这种露天公食堂,免费吃上一整天。 烤鱼摊的烤鱼,鱼香四溢,鱼皮脆肉嫩,味美非常。 糖果摊上,五颜六色的糖果璀璨如宝石,取一颗入口,甜香满口。 炸串、脆饼、清新果汁、捞面……小贱诸般尝尽,每种都是不同但令人难以忘怀的味觉享受。 公食堂的菜品质量非常高,菜品都是由训练有素的大厨们用心准备。 小贱一路上逛吃,倒也欢快。 在大兴,不存在什么卷文化。信息公开透明贯彻到底,金本位被抛弃了,由更重视个人贡献的公票代替了流通货币。人不会被分成三六九等,也不会为了赚几两碎银汲汲戚戚,没人因为他穷而瞧不起他,也没人因为他学习不好就说他废物,男人不需要再拼事业,无论是做厨子扫大街当家庭主夫还是当官员,只要认真上值,一样受大家认可。 此时此刻,小贱心底忽生一念,思及在此安享平凡,悠然度过余生,似乎也…… 然而,这念头刚起,他心中立刻警铃大作:不可!他怎可如此颓废?他乃天之骄子,命中注定的男主角,岂能与这里的男子一般,满足于安逸,贪图享乐,甘愿屈居于女子之下? 他还要暴打龙若,夺取皇权,走向人生巅峰! 正当他如此思量之际,遥远的湛蓝天空下,雪山之中,隐约可见一点金碧色的塔尖。 咦?按照他之前安排的剧情,今日是谁在那边的神女庙来着? 心念电转间,他轻弹响指,当即又升起了一项新计划,决定前往神女庙的方向。 十六、神女庙 天朗气清,几朵白云轻盈漂浮。阳光穿过雪山之间,洒落在神庙金顶,璀璨非常。 庙前青草摇曳,似绿浪翻滚。环绕在庙身西周的经幡五颜六色,随风飘扬。 庙内香烟缭绕,气氛肃穆。壁画斑斓神秘,上面镌刻着上古时期女神“蟜”征战四方,保佑子民的故事;立在庙中央的蜂身人相的女神形象神秘而威严,面容慈祥的向下俯瞰,眼神旷远深邃,像能洞察一切。 神女像的脚下,只见正跪着一面容绝美的白衣美男,他双手合十,闭目吟诵: “信男笛安,求蟜母大人保佑,保佑若儿此去征战平安归来…… 他好看的眉间盈着淡淡的忧思,满心为心爱之人祈福的心思,口中默诵经文,正要向神女像跪拜下去,一低头,竟看到一双陌生的鞋正对着他低下去的脑袋。 “嗨,师兄~” 周笛安抬眼,居然看到皇子龙小剑一脸没事找事的样子挡在了神女像前,向他打招呼。 周笛安心头火起,抽出腰间剑柄就是向他小腿肚子打去,小贱侧身躲过了一招,周笛安转而又打出一掌,掌风凌厉,小贱没能躲过,结结实实挨了一遭,飞尘四扬,“砰”的一声,他整个人一下子被重重摔出了门外。 “哎呦,哎呦!别打了!我认输。 小贱瞬间鼻青脸肿,连连求饶道。 周笛安拔剑对准了他的鼻尖,言辞不善: “你来干什么,还竟敢不净身不着妆就入殿来,着实对神女大不敬!” 彼时小贱还没跟母皇求娶周笛安,两人并无太多交流,但因为小贱名声素来不佳,周笛安本就不喜欢他,更何况他竟然如此无礼的打断了他给龙若的祈福。 “哎呦,哎呦!我错了!别打我!我、我是来问你个事的。小贱趴在地上,双手抱拳对他连连作揖。 “你问什么?”周笛安依旧没有好气。 “这、就是,嘿嘿,教父是谁呀?我想见见他。”小贱逐渐嬉皮笑脸起来。 周笛安听到这词有一刻的停顿,目光中似有警惕:“我听不懂。” “师兄,我是真心想加入组织,想见教父。”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红丝带,教父,组织,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在大兴就没有‘父'这一说,男子只分舅舅和叔叔,‘父'这个词明显是外头传来的!所以你们这个组织,恐怕没有那么合规矩吧?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龙若!让她好好帮我查查! 见周笛安不肯承认,小贱直接狐假虎威起来,但刚硬气了没一阵,又怕把周笛安惹毛了,毕竟他又打不过他,随即画风一转,泼皮无赖的在地上蹭着,想要去抱师兄的大腿,“这……哎呀求求师兄了,你就带我去吧!你带我去,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周笛安沉默了一阵,接着抬腕就是扫出一剑,剑锋冷冽,一道寒光闪过,吓得小贱以为周笛安要砍了他的脑袋,连忙捂住了眼睛,连连后退,但一阵过后发现安然无恙,睁眼才发现他方才只是收回了剑。 周笛安背着手立于风中,素白的袖袍猎猎飞舞,只侧脸转头看他,眼神中似有淡淡的不屑流露出来:“哼,好。既然你非要求见教父,那我就带你见见他。” 十七、教父x yuzhaiwu.xyz 小贱不知教父是何许人也,他的小说里也未曾提及此组织。只是那天他被刺杀之时,周笛安突然跳出来试图救他,他才第一次听说了那个“神秘组织”。 小贱跟着周笛安从神女庙后面的小道下山,一路上他多次想要套周笛安的话,可周笛安始终一脸冰山脸,理都不理会他。 走了约莫几里地,二人来到神女山西边山脚下,这里远离皇城繁华,人烟稀少,再往前走了几步路,郁郁葱葱,青翠山林环绕之处忽见到几座由红土建造而成的宏伟建筑,眺望之,楼顶”大兴学宫“的大字赫然入目。 小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大兴学宫是大兴最高级别的科学研究机构,这里聚集了大兴最优秀的人才,大兴许多医学、民生相关的发明和军工重器皆出自此地,原型是他攻读硕士的地方——崇国的最高学府c大。 小贱还颇有期待,正思忖着周笛安会带他来这找谁时,谁知他一转弯,从学宫门前的大道走了下去,绕到了学宫后的小道上。 两人走到了一条羊肠小道上,周围的房子愈发破败,似乎是进了“城中村”。土砌的墙壁上,歪歪斜斜的贴满了小告示: “生女药药方,生男包退” “贞洁锁修复”鮜續zhàng擳噈至リ:xsyushuwu.com “净身——爱她,就为她净身吧。” “挽留妻主,还给你一个完美的男儿身体,就来净身吧。” “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小贱心下惴惴不安,周笛安究竟要带他去哪里啊? 再走了几步路,他们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石头门前,门前侯了一排少男,或坐立不安,或交头接耳,“你说这里真的靠谱吗?” “听说这里的黄医师虽不如女医术精,但也是方圆十里是男科医术最高的了,收费低廉,切除那脏家伙的手术做的也是安稳。 “那我就放心了,切了以后我就是完整的男儿了,可以久侍妻主,希望这样可以让妻主回心转意。” …… 小贱越听越觉得有些害怕,“师,师兄……你不会诓我把?我可是很信任你的!” 然而周笛安正巧不巧停在了这石门前不走了,不耐烦道,“不是你非要来的吗?” 小贱瞪大了眼睛,大呼不妙: “你,你真的骗我! 周笛安懒得解释,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小贱杀猪一般嚎叫着,一路在其中乱跑,门内的甬道又黑又脏,药味夹杂着血腥味弥漫在空中。石壁上悬刀钳,闪烁寒光。边设简桌,工具杂陈。中央有台,草席铺之。上面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下身缠满纱布的少男。呻吟之声隐约可闻,咒骂之气若似有似无。 这里……居然真的是大兴男子偷偷做净身手术的地下医馆! “你真的要阉了我?!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要做阉人啊!” 一路跑到底,已无路可退,只得转进了一间手术室。 只见其中昏暗的灯光下,一少男被缚于台,口中呻吟,目中惶恐。 一白发苍苍老头,身着灰袍,面无表情,与其脖颈围绕红丝巾的助手则肃立一侧,静默中透出肃杀之气。 这老头举起一把烧红了的锋利的尖刀,一刀下去,少男的阴茎被连根拔起,又一刀!两个阴囊瞬间没了! 少男痛苦的嚎叫着,血如泉涌,染红台面。 老头却面不改色,急以纱布按之,迅速缝合伤口。 小贱见此情形已然吓到腿软,说不出话来了,只捂着两腿之间的根子连连后退。 但周笛安却走了进去,对着已经完成手术,正在洗手的老头鞠躬作揖: “教父,外头有个愣头青坚持想见您,说想加入我们的红巾组织。” “哦?是吗,人带过来我看看。 刚想逃走的小贱被提溜着到了这灰袍老头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小贱这厢看清了这老头的长相,大惊: “嗯?这不是牛,牛院士!!??” 十八、红巾会 牛院士,现实中周笛安的博士生导师,崇国c大脑科学院的院长,年及花甲,还有望成为c大下一届的一把手,是c大乃至世界脑科学学界当之无愧最具话语权的男人。此时的他现在看上去比以前年轻多了,儒雅的气质中更添了一分清秀,只是名字和身份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咳咳,不是,这是黄学士。”周笛安轻咳纠正了小贱。 小贱眨了眨眼,想起来原来牛院士的副教授老婆倒是姓黄来着。 “黄学士……哦不,拜见教父。” 小贱对黄学士恭敬一拜。 黄学士满意一笑,随即摆摆手,“好,来我的书房详谈吧。” 手术室南边朝阳的房间,就是黄学士的书房,其中堆满了各种古仪器和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的味道,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古老的仪表和画卷,桌面上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注解和心得。可以看出在这里黄学士也是个喜好钻研的人。 小贱一开始还对这个组织充满疑虑,毕竟他们从事的是骟男手术,场面一度令他惊骇不已。但黄学士不仅没有强迫他净身,还对小贱很是热情,特地向小贱解释了,他们红巾会就是个标准的“地下男性解放组织”,建立了二十多年了,期间救助收容过不少被女性迫害的男性,也坚持做了不少工作支持大兴的男权运动。至于表面上以做骟男手术为生的原因,其实是为了筹集组织经费的无奈之举,毕竟大兴,男人能挣钱的机会并不多。 黄学士又与小贱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当小贱阐述“大兴女尊制度对男性的压迫”的观点时,黄学士居然连连点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他甚至亲自为小贱倒了一杯水,并称赞道:“小伙子,我觉得你很有组织才能。” 这一幕让小贱觉得颇有些魔幻。 在现实世界的崇国中,学术圈的残酷甚至甚于血汗工厂。工厂尚属于资本主义范畴,但科研领域却是彻头彻尾的封建主义——科研体系有着极端精英主义、极端高门槛与封闭性的特点,注定其集资本剥削与封建人身依附二者之大成。学生对导师有着强烈的人身依附关系,许多研究生甚至不能被视为廉价劳动力,更像是导师的包衣奴才和通房丫鬟。 像牛院士这样的科研大牛,平日里对小贱这样的底层科研狗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然而,在这里,黄学士却与小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正当小贱因为这一切有些飘飘然之时。 黄学士书房的后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紧接着一位精神矍铄、穿着墨绿色医袍的老妪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十九、黄院士 来人虽年迈,但容颜整洁,一丝不苟,一双圆目更是炯炯有神,比起现实世界的她显得精气神足多了。 小贱看她颇为眼熟,刚想起来这人是谁时,那厢黄学士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低头恭敬道: “贱夫叩见妻主! 黄学士对她磕了一个头,又侧目示意小贱二人速速跪拜。 小贱蹬圆了眼睛,寻思着,他到这里来还从没对女人下过跪呢,他凭什么对这人下跪啊。 但周笛安已然端正跪下,双手规矩的置于膝上。并低声提醒一旁双手抱胸抖腿的小贱: “来人是黄学士的妻主,大兴学宫医学院的黄岐掌院院士,理应跪拜。 “啊?小贱喉头一紧,吞了一口唾沫。 周围一阵沉默,黄岐院士的表情添了几分严肃,小贱逐渐汗流浃背。 “无礼!还不跪下!一旁的黄学士提高声调,小贱顿觉膝盖一软,随之跪倒。 黄岐院长脸上这才挂回了慈祥的微笑:“嗯,好,都起来吧。 黄岐和她的老公牛院士,现实中曾是同一届的博士同学,两人博士毕业做的是同一课题,听说当时黄岐科研成果还比牛院士多,如果继续做下去,她绝不会比牛院士逊色。 不过自从她跟牛院士结了婚,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她就终日陷于柴米油盐,相夫教子之中,再也没空搞科研。 故直到她退休,她还只是个副教授,她的成果她的名字逐渐被人们遗忘,可牛院士却是一路高升,成为了她原来研究领域内最有话语权的人。 当然,此时时移势易。 改了妻姓的牛院士没有念到兴国的最高学历“五经博士”,他只是读了个“吉庶学士”就回家照顾妻主孩子了。 如今,黄学士才是黄院士幕后那个最大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