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笼(   金三角  卧底 h)》 猎艳 钟烬去世叁个月之后,檀永嘉进了衡士会馆。 会馆虽是用来招待权贵富商,但檀永嘉还算不上妓女,妓女那是拿身子伺候客人,而她跑着伺候客人,再说专业点,她要跑着叫人当靶子射击,用行话说,这叫肉弹靶子。 她们每天的工作就是穿着各式各样裸露的衣服,在森林里奔跑同时躲过客人往身上射的漆弹。 这一行较之妓女分类又更细了些,身体每个部位都明码标价,最高的一般是胸部,每被客人射中一次,当日原定薪酬就扣1000,扣完为止。一天下来运气坏时会分文不存,但若运气足够好,一晚上能挣来一套小房子。 * 今年圣诞节,会馆接了一批外国客人,檀永嘉业绩好,从入职到现在,子弹一发也没射到她身上,这种宰人的大好时刻,王禹自然不会放她走,大手一挥,把她提成提到百分之六十。 钱到位,檀永嘉没有不接的道理。 “嘭!” 晚上七点,射击指令枪准时响起,场外男人早在看到树林里面麋鹿打扮的性感女郎时就红了眼,枪响回音未落,便迫不及待举着枪冲进来,靡靡嘈杂中,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助兴: “fuckthesewhiteasses.” 檀永嘉身后的柳遥低声骂了句死变态。 柳遥不喜欢外国佬跟她最近一次经历有关,前几个月,同样也是外国佬,漆弹打到柳遥屁股上,还贱兮兮地跑过来朝她下体做下流手势,如果不是檀永嘉从后面踹的一脚及时,柳遥八成得被那玩意睡了。 粗话助兴,男人喊完,林里的气氛明显燃到一个高点。 鬼哭狼嚎,各式脏话都飚出来。 檀永嘉方才在场外观察,这帮外国人有叁十五个,而她们这一轮上场的靶子不过11个,也就是说,她们平均每个人要避开叁个人,平常惯用的迂回路线是不能用了,她准备从后山抄近路进到后树林去,那地势更为复杂,相对有利。 她一早和柳遥商量好,两人分散行动。 檀永嘉身手敏捷,跑地快,往日基本没有什么客人可以靠近她六米以内。会馆的枪有讲究,它们普遍的射程是叁米,只要拉开叁米以上距离,那漆枪就是个摆设。 但檀永嘉很明显可以感受到,从上场开始便有一双眼睛盯上她,现如今,这双眼睛距离她不过两米。 两米是什么概念,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打中她的背部或者其他部位。檀永嘉无一败绩的神话今晚就会终结。 可男人没有这么做,相反,他只是一个劲地朝旁边的枝枝茬茬打去。 男人根本不是在玩游戏,警示她的成分居多。 这警示出于情趣或是其它原因尚待商榷,檀永嘉不清楚,但明显男人没有侵略恶意,干脆她又遛了男人几圈。 又一枚漆弹射到旁边树干,或许是男人耐心告罄,这一次他们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已经逼近一米之内,檀永嘉放慢脚步,在下一个急拐弯之前,猛然转身。 “……” “……” 开场到现在,两人你追我赶了近四十分钟,檀永嘉跑得快,他也有预谋地不落下峰,即便如此,面对面时,男人胸膛依旧平静如故,很明显,他并不常年坐办公室。 檀永嘉心底这才涌上来一丝害怕,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有预谋接近,再加上彼刻身边没有一个相熟的靶子,如果男人真得对她做什么,很大可能会没人发现。 男人见她后退,不过五秒,就将手枪扔到地上离她近的地上: “你好檀小姐,我叫韩名绛,是曲昭市缉毒警第叁支队队长。” 没有那个客人叫过她檀小姐。 会馆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代号,例如0721,0722之流,隐私起见,她们的真实姓名保密,同时也更切合主题,一个人肉靶子只管做好靶子,不需把自己姓名面容透露出来。可这个男人显然是摸了底专程赶过来的。 她对他的信息真实性一概不知,他却似乎已将她的信息摸了个底。 敌强我弱敌明我暗,怎么看,檀永嘉也只剩下沉默这一个选择。 既然他有目的,便不会哑巴下去,果不其然,男人很快再次开口: “钟烬是我师兄,按理来说,我该叫你一声嫂子。” 戒指 “我不认识钟烬。” 这是到咖啡馆,檀永嘉给韩名绛的第一句话,韩名绛装没听懂: “抱歉,但是我觉得你需要看一下这个。” 他从大衣内兜拿出来一个小包袱仔细拆开,把里面两样东西一左一右摆在檀永嘉面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是什么。” 他说檀永嘉应该也清楚,实际上他也清楚,清楚把钟烬的手指拿给檀永嘉看多么失礼。 但是,比起事实原貌,他如今已经很收敛委婉了。 比如,他可以告诉檀永嘉,钟烬不是报告上说的经过24小时的折磨才断气,时间更长,是一个星期。 再比如钟烬名气大,即便是死,那些毒贩也想来分一杯羹,他的尸体大卸开来,很多部分都被高价拍卖走,东南亚所有的毒贩都以自己拥有一块钟烬的尸体为荣。 就连这根手指也是韩名绛不知花费多少力气才从一个线人那里高价买来。 由于保养得当,纹路,伤痕甚至是中间断开的那根指筋都跟叁年前不差分毫。 檀永嘉不会认不出来。 “右边这个戒指是师兄给你的。” 说来讽刺,作为它的主人,檀永嘉最后一个知情。 钟烬本来准备在跨境贩毒一案结束后和檀永嘉结婚。但是很不巧,队友拖后腿,他倒在黎明前,对方反而因为钟烬的名声逃过一劫。 他们留下高暨,也只是为了叫他眼睁睁看着钟烬死。 “韩名绛,你今天来只是给我看这些的?” 当然......不是,他没那么闲。 “我查到了杀死钟师兄的幕后黑手,需要......” 曲昭市缉毒警第叁支队队长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如鲠在喉,事实上,这种形势叁年前就可见端倪,是他一直逼迫自己有意忽略。 除了钟烬死因,他并没有什么优势来说服檀永嘉。 过去是,今天依旧是。 檀永嘉和他一样是个聪明人,只是前半句,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你想让我去杀那帮人对吗?” “韩名绛,”,女人似笑非笑,”说服不了自己,还想着说服别人是不是有点贪心?” 韩名绛没否认,“我不是叫你去送死,只是除了你,没人适合。” 这仇没人比檀永嘉更有资格报。 即使同为缉毒人员,也很少有人豁得出去,用自己全部身家性命给一个殉公叁年非亲非故的人报仇,包括他自己。 但他又和别人不一样,至少他用了叁年来找檀永嘉。 檀永嘉换了个问题,“高暨还好吗?。” 高暨命里没这个福气,即便钟烬拼了命保他出去,自己死在那儿,他回来后依旧病魔缠身,该受的罪一样没少。 可韩名绛开不了口,后来很多时候回想,他那时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成为另一个高暨,所以他默默瞧着檀永嘉离开,默默瞧着婀娜身影和黑夜融为一体。 韩名绛没追上去,但今天不是无功而返,檀永嘉拿走了那两样东西。 但凡在意,他就还有机会。 本该兴奋,韩名绛却觉到更大的讽刺,说白,他只是劝人去做本该他们做的事儿。 他们不做,还要劝人做,和杀人的毒贩没什么区别。 * 今日回家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 钟厘还没睡,薛姨在厨房热饭。小孩子耳朵灵,一早听到檀永嘉脚步声便在门口候着: “姐姐!” 一开门就是钟厘那张灿烂笑脸,檀永嘉下意识把手里包裹放到一边,接过飞扑的奶团子,“阿厘怎么还没睡?” 钟厘啵唧她脸一口,“姐姐忘了吗?今天是星期五,我明日不上学。” 薛凝也从厨房出来,“嘉嘉今日回来的早,正好,我炖了鸡汤,过来尝尝。” “薛姨,今天辛苦了。” “那里那里,老太太今天状态很好,医生也来瞧过说没什么问题。” 钟厘帮腔,“是,奶奶今天都没把我认成大哥哥。” 钟烬和他相差那么大,钟厘实在想不清,奶奶再糊涂,也不该把他认作大哥。 钟烬去世的时候,檀永嘉瞒了罗弥一年,但纸终究保不住火,知道的时候,罗弥急火攻心,一下子成了脑梗。在医院躺了大半年,一天几千上万地往里扔,才捡回一条命。 人是好了,脑子也废了。她谁都不认识,就记得一个钟烬,逢人就喊钟烬。 可这些人里不包括檀永嘉,她习惯问她另一个问题,“钟烬什么时候回来?” 即便意识不清,罗弥也没忘了厌她。 檀永嘉垂眸,“嗯,奶..奶今天表现地很好。” 她没养成喊罗弥奶奶的习惯,她姨妈当年和钟烬父亲结婚时,老太太一百个不愿意,连带着的她这个拖油瓶,也不敢叫奶奶。 若是罗弥知道檀永嘉的亲妈是个妓女,别说喊罗奶奶,门都不会叫她进。 檀永嘉一早拎地清楚,她从没觉得自己受什么委屈。 只要钟烬在,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后来生活又逼着她,钟烬没了她也得好好活。 钓鱼劫婚 “柳遥,介意我现在和说永嘉几句话吗?”,韩名绛站在化妆室外,从头礼貌到脚,仿佛自己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之一。 “呦,韩警官这是怕一会跟自己新娘子说不上话?好稀奇。” “柳遥,”,檀永嘉扯她衣角,“去外面看看小花童的捧花怎么样了。” “.…..” 柳遥终究是气不过,走之前还不忘朝韩名绛鞋上狠踩一脚。 韩名绛问她一脚够不够,柳遥被这人的厚颜无耻气到发笑,直接上嘴骂他,“姓韩的你怎么不去死?” 韩名绛似乎因这咒骂才想起来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贯波澜不惊的眼睛微微失焦。 柳遥出去之后,檀永嘉抽一张纸巾递给他,“擦擦。” “没事,”,韩名绛半跪下来,这个动作他只在求婚时做过,檀永嘉有些意外,但很又被他背后那双鞋子吸引走视线。 “穿这个,一会要是计划有变,这个逃跑还方便,安全第一。”,他顿了顿,这么说到,“永嘉,我想你好好地。” 无论一年以来,两人怀着怎样的念头做戏给旁人看,至少此刻他眼里的真诚不作假。 他虽拿她当刀使,但至少,他不想用得彻底。 * 檀永嘉和韩名绛结婚为假,钓鱼是真。 即便如此,韩名绛该给的场面配置一分不少,宾客满座,佳肴充席。 她出来时还有些恍惚,这种恍惚一直持续到韩名绛给她戴上戒指。 “永嘉,你愿意嫁给我吗?” 男俊女靓,不知情人看来,他们倒是良配。 只是曾经也有一个笑意盈盈的少年问她,永嘉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凭心而言,韩名绛和钟烬一点也不像,可誓言就是有这样一种移形换影的魔力,韩名绛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的那一刻,他和钟烬的影子重迭起来。 就好像,韩名绛代替钟烬又活了一次。 “我愿意。” 檀永嘉怎么会不愿意嫁给钟烬。 愿意落地那一刻,一阵外力撞击猛地打碎他俩头顶吊灯,韩名绛眼疾手快,拉着她躲到往后退。 再次立定时,一枚弹壳慢悠悠滚到檀永嘉脚边,掺杂到玻璃碎片当中。 底下都是缉毒警,此刻的反应他们早已排练了无数遍,很快就摆出防御姿态,枪上好保险,指向未知的大门外。 檀永嘉心里反而踏实下来,她知道,他们终于来了。 “我说,韩警官是不是不够意思,结婚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声音清朗桀骜,字正腔圆,但绝非好人。 下一秒,门彻底从外面撕开。 乌央乌央一群人涌进来,各个训练有素,他们举起统一标配的p220手枪对准底下警察。 气氛剑拔弩张,只需小小契机,两方的火就能燃起来。 “大家好歹认识这么多年,结婚不请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 韩名绛死死护檀永嘉于身后,面色不悦,质问道,“左则诚,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来给你们送新婚贺礼啊,”左则诚还不忘招呼檀永嘉一声,“嫂子你好啊,嫂子可真漂亮。” 黑央央的雇佣兵训练有素,笑起来也一个频率,左则诚的夸赞在这笑声中自然添上些别的意思。 成为众矢之的的女主角本人却不甚在意,她现忙着找一双手。 那样一双手,亲手给钟烬注射了毒品,把他手剁了下来。 韩名绛还告诉她,钟烬左手还被那人完整收藏留作观赏。 “则诚,不许乱说话。” 宾客叁六九等,有人压轴出场。 檀永嘉想,大概,她已找到那双手了。 纪仲升跟她想地不太一样,她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词来描述。倒是,毒枭长成这个样子,不少主张相由心生的人嘴可以闭死了。 那双早已刻进檀永嘉dna的手此刻正抚摸他的镜框,一句顶千斤,“韩名绛,放了辛莱,今天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照样可以结你的婚。” “毕竟,”,他目光扫回,与抬眼的檀永嘉对上,“新娘子第一天守寡,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陆羽炸锅,“姓纪的,你别欺人太甚。” 辛莱是什么叁脚人物,也值得纪仲升来这儿撒野,有这功夫,他们早把人救出来了,还用在这撒尿泼野,纯纯找抽。 “跟他们废什么话。”,陆羽炸毛,有人比陆羽更不耐,纪仲升左侧男人出声,对着身后雇佣兵吩咐,“留几个活的,回去还有用。” 场面终于点着,失控之势蹭得冒上来。 韩名绛把檀永嘉护到墙角,朝她说了最后一句台词,跟他们之前排练的无数遍一样,只不过这一次韩名绛的表情是有史以来,做的最足的一次,“嘉嘉,我先叫楚攀送你到安全地方,你乖乖地,等我回去。” 楚攀是谁,他是蛰伏在曲昭缉毒队五年的卧底,不出意外,檀永嘉一个小时后就会出现在纪仲升的船上。 檀永嘉摸上他的脸,入戏十分,仿佛天底下再没比他们更恩爱的夫妻,“好,我等你回来。” 孔丹桂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楚攀会反悔,而且还是在他坦白自己卧底身份之后。 “嘉嘉”,跟我走吧,我一定好好对你。” 檀永嘉头一次没崩住,待身上因嘉嘉二字起的鸡皮疙瘩退散厚,才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口吻再次向他确认,“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我知道。” 檀永嘉根本不看他,“不,你不知道,我可不想被两队人追杀,怎么,不当走狗,想做人了?” 韩名绛无意中透露过,楚攀这人最厌恶狗,当时的韩名绛只是存着叫檀永嘉多了解敌人的心思,那时的他不会想到,这一字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果不其然,楚攀听见这个字眼,眼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暧昧即刻烟消云散,转而换上一副恶狠狠嘴脸,“行,不想被我上,一会有你好受的。” 檀永嘉没再说话,把他彻底激怒对她有害无利,就算撕破脸,起码也得等到上船之后。 楚攀气到半死,一路狂飙把她带到船上,似乎又没死心,临至码头,他再问她一遍,“你真地不愿意跟我走?” 跟他走然后陪他上床? 檀永嘉果断走向船头,楚攀后面骂骂咧咧,又不得不跟上。 / “哈哈哈”,左则诚没憋住,“欸,这女的有点意思,老四你快过来看。” “没空。” 左则诚勉强从船窗边撤回半只眼,突然入眸一片血红,鼻尖的血腥真实地叫人想吐。 “我操,姓权的你是不是有病,跟你说话了?” 权赋停皮笑肉不笑,“扔错了,应该填住你的嘴。” “有病,”,左则诚嘀咕一句,可他很快就不再计较,因为更好玩的来了。 檀永嘉是自己推门进来的。 “呦,这不是嫂子吗?大晚上不陪新郎,来我们这儿干吗?” …… 良久,女人出声,“能不能把这条狗轰走?” 狗是谁,不言自明。 左则诚朝后面楚攀吹了声口哨,“狗,等着干吗,还不走?” 楚攀顾忌自己没那个本钱跟人撕破脸,只得硬生生扯出笑,“那再见,您们慢慢玩。” 她落在他们手里,下场又能好到那儿去?刚才叫他上了起码还有一条活路,楚攀恶狠狠琢磨着檀永嘉接下来的下场。 一步两步…… 猝然,楚攀停下,后背一阵发凉,多年与警察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背后定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他后脑勺也挨了枪子。 檀永嘉从纪仲升举枪那一刻便认出,那把枪是曲昭警方最新研发出来的mng型五号。 可见她走后战况十多激烈,有人连枪都叫人缴走。 “檀小姐,请坐,你习惯喝什么?” 她找了个沙发坐下,“我比较习惯喝自己的喜酒。” 纪仲升倒茶的手微滞,而后缓缓摇头,“这个恐怕不行,我这里现在只有孔丹桂可以招待。” 孔丹桂是恐胆跪的谐音,一种新上市毒品,不同其他毒品,这东西一次性,用完即消。 一般吸毒人也不碰这个,除非万不得已,吸毒到最后往往不是欲仙欲死,是一种无底的空洞,一般的玩意,比如冰毒,k粉,二丁亚玑,阿德拉根本满足不了,只有这种孔丹桂冲性极强的毒品方才缓解一二。 就好比冷极了的人最后生出热急了的幻觉,会脱掉衣服把自己活活冻死,这玩意虽爽,瘾劲过去之后疼度也猛,好比活体取胆,故称孔丹桂。 “献章,给檀小姐拿来。” 那名从檀永嘉进门开始便一言不发,僻静站在墙根的男子缓缓走出,距离拉近,檀永嘉反应过来,孔丹桂喜暗,戴献章这个姿势恰好能护住那毒品。 “檀小姐,”,纪仲升绕到她身后,“韩名绛跟你说过孔丹桂没有?” “没有,你准备让我见识一下?” “聪明,”,下一秒,纪仲升的手从肩颈穿过,毫不费力便将人带入怀中,“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楚攀明显不是个聪明的。而他叫她聪明些,这恐怕也办不到。 楚攀的血悄咪咪爬上婚纱一角,纱幔材质叫赤血丝线窜地很快,从背后看,她和纪仲升姿势暧昧缱绻,恍若交颈鸳鸯。 跟女人亲密这块,纪仲升着实比韩名绛有天份得多。 但这距离,檀永嘉更能想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耳朵咬下来。 戴献章把药递到檀永嘉嘴边,又给她一杯水,一张典型的毒贩脸,上面没什么表情: “喝。” 服毒发作 檀永嘉没反抗,就着水一饮而尽,无论如何,孔丹桂这条线不能在她这儿断了。 孔丹桂,由于所获信息太少,韩名绛讲得琐碎,隐隐提过症状之类,她潜意识觉得和其他毒品一样,孔丹桂也是一种吸食性粉类物质,今日所见,倒出乎意料,那是一种极小的瓷红色颗粒,两个米粒并排般大小,外观像女人带的耳钉,略一瞥过去,还有些惊艳感。 “有种,不愧是韩名绛的女人。” 檀永嘉微诧,明显没想到韩名绛在他们心里是个十分有骨气的形象。 左则诚终究没忍住八卦心,问她,“我说,你不反抗一下吗?” 楚攀方才楼下意思很清楚,他想睡她,但会保证她安全。不管怎么,起码是条出路,比选他们的生机大,但她没选,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其他原因,这就很有说头了。 只是选这么个身份的女人来当间谍,着实有些…..蠢,左则诚敢打包票,如果用檀永嘉来耍美人计,成功概率绝对是间谍的叁倍不止。 “反抗没用。你们不会叫我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故意找别的罪受。还有,不用拿那种眼神看我,我说不出你想要的那种故事。” 左则诚收起笑容,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审视,“你倒说说看,我想要那种故事?” 纪仲升的手死死卡着檀永嘉脖子,酸涩加上压迫感,叫她胸部一阵不适,照理说,药物发作没有这么快,她强自捺住心神: “我究竟多爱我的丈夫,这种事儿一般只有小姐妹才会打听,还是说,你也想?” 左则诚听出来了,这是拐弯抹角骂他娘们兮兮。 檀永嘉耳边忽然一阵温热,水气附上耳廓绒毛,昭示声音主人此刻心情有多愉悦,“老叁,还想听吗?” 檀永嘉有些意外,显然没做过自己这句话可讨好纪仲升的预设,不过纪仲升心情愉悦对她无害,她不介意多一些这样时刻,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左则诚看着吊儿郎当,但狠手下得也厉害,这人还有个毛病,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当场就报了。比如韩名绛与他底下心腹交锋时,打中其腹部,左则诚追了韩名绛叁天叁夜,在同样位置打了回来。 事实证明,纪仲升心情好,事情就会好办很多,起码左则诚没再难为她。 她被安置在船舱二层最北面的房间,现下就等着毒发。 嵌在她左侧牙齿内的监听器是进口的最新装备,可以全方位记录下她实时状况。 檀永嘉自己也没想到,有一日,曲昭市缉毒警关于孔胆桂的第一手资料要从自己这里获得。 毒发在服用叁个小时之后开始,檀永嘉彼时堪堪有了一丝睡意,瞬时就被腹部翻江倒海的疼意击倒,她勉强靠着床头柜的支撑靠起来,较之躺平,这个姿势更有防御性。 内脏的极度扭曲叫她没法保持一个姿势很久,脑子也渐渐不甚清醒,趁着幻听与幻视没发生,檀永嘉把旁边杯子摔到地上,准备捡几片防身用,但是猛到一个爆发点的反噬却叫她整个人跌下去,她半个身子因此贴上玻璃渣,碎渣稍微大点的地方已经出血。 这点疼无法中和腹部器官的狂舞,但却可以叫檀永嘉脑子稍稍清醒。 她撕去部分碍事的婚纱,简单擦拭一下伤口, 站立都很困难的情况下,床是没法上了,檀永嘉索性把枕头扯了下来垫在身后。 韩名绛告诉她,钟烬胃里有大量没消化的孔丹桂,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是在远超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中度过的。 檀永嘉不敢想,但欲盖弥彰,无数封钟烬濒死神情飘入她脑中,尽管模糊,却还是一一迭合起来。 所以,她的阿烬当时该有多疼呢? 钟烬,我檀永嘉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做,你看,我不是和你当初一样吗?受你的苦,尝你的罪。 檀永嘉没对钟烬说过同生共死,但她的确愿为钟烬而死。 要喝酒吗 痛苦拉扯下的时间早没了具体概念,檀永嘉只觉自己五脏六腑被刀子剜出来,又粗暴地被塞回去。 玻璃片即将第六次脱离手心掌控之时,门从外面被人打开,甩甩脑袋,她下意识将玻璃片藏在身后。 脚步声越靠越近,最后在檀永嘉身前约莫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下。 对方只身前来,这叫檀永嘉稍稍松口气。但当檀永嘉仔细看清没沾血的战靴样式时,那点确幸荡然无存。 是权赋停。 实话说,她现在这个状况并不适合碰上权赋停。起码现在,檀永嘉没那个能力反抗活体解剖。 作为纪仲升制毒贩毒集团的二把手,权赋停没什么例外,是曲昭市所有禁毒支队的心头大患。 只是二把手这个称呼比起他本人来根本不值一提。 换句话,不是因为他是纪仲升的二把手而为人忌惮,只因他是权赋停。 权赋停喜欢文明理性的杀人方式,比如活体实验,喂人吃下毒药或者毒品,观察记录整个毒发过程以备下次改进,又或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活体解剖,然后做成标本,寄给警方。 只檀永嘉自己见过的就有叁具。 认出权赋停那一刻,檀永嘉下意识后退,身形的压迫感叫听力偏差加大,她似乎听见男人叹了口气。 可权赋停有什么理由叹息。 男人以一种近乎慢放的动作蹲下来,这个速度足以叫檀永嘉扫视他全身,还是婚礼上那套衣服,整洁笔直,经过打斗,也没沾上血。更重要一点,他身上没有任何外物凸出的痕迹,暂时排除身上携带解剖工具的风险。 这只是初步判断,视觉限制,待到权赋停下蹲,两人齐平,檀永嘉才看到他右手还拿着一杯酒。 她的心脏紧跟着悬起来,几个小时前,纪仲升手里也拿着一个杯子,仿佛他们之有这样一种习惯,执杯代表行刑。 “喝吗?” “……” 檀永嘉懒得琢磨此刻自己神情有多狼狈,但男人笑得开心。 “你很害怕?” “你觉得呢?” 权赋停抿了口酒,“我不知道。” 檀永嘉胃部又开始新一阵痉挛,她不保证自己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控制好事态,干脆又往后退,说是后退,其实已经无路可退,她整个背脊已然贴到冰冷墙壁上。 不知这墙壁什么材质,暖洋洋的,她满背大汗,却也没感到不适。 权赋停眸里终于产生点别的什么情绪,但是配上一双过于艳丽的红唇,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怕了。” 短暂交锋,檀永嘉便发现这人很喜欢用肯定语气表达一切不肯定的事情,韩名绛审犯人时也喜欢用这招。 檀永嘉垂眸,“我只是不想看到红酒。” 权赋停显然听进去半拉,他把那杯剩至一半的酒递到她面前,问她,“要喝吗?” “不要。” “你觉得这酒里有毒?” “我比较喜欢喝我自己的喜酒。” “啧,”男人摸摸下巴,“难搞。” 檀永嘉来不及反应,下巴就被权赋停擒住,紧跟着,全身上下器官被迫前移。 动作太具有牵制性,以至于他擒住的那一刻,她身体其他部位的痛苦有了转移趋势。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骨头很漂亮。” 这种表达似乎某种程度上印证了檀永嘉的猜想,他的确是冲着解剖来的。 但他很快松开下巴,不待檀永嘉喘息,手指又开始在她脖颈处流连忘返。 常年操刀握枪,权赋停十根手指都有了茧子,只是摩擦,就已经有了手术刀截骨剖皮的入木叁分。 檀永嘉自认不矫情也不敏感,可在这技巧入骨的触碰中,她还是产生巨大窒息的宿命感。 就好像,他其实已经凌迟她一遍。 “回答我,有没有?” “没有。” 权赋停动作微顿,接着便是幅度更大的抚摸触碰,如果不是她对这人早有了解,还以为他对她多么有意思。 至少,看起来,他真地很像在占她便宜。 “就这么喜欢骨头?” “至少,你的骨头是我目前见到最漂亮的。”,权赋停不置可否。 “所以呢?”,她问。 “所以,” 男人逼近她脸庞,同一刻,檀永嘉脑中开始闪过无数自救方案,比如她可以打开手上婚戒机关,趁着婚戒激光晃眼那一刻破窗跳海逃出去。 窗户距她不过叁米,只要动作快一点,这个计划完全可行。 “所以,你要不要喝这杯酒?” “……” 所以这杯酒到底有什么问题。 泰国 她当然不能喝。 只是檀永嘉还有一点不明白,权赋停这么大张旗鼓究竟为了什么。 他必然知道无论酒里有没有成瘾物质,她都不会喝,可是这么一来,他所有的行为背后就没有一个合理解释。 有什么理由叫他明知无功而返,又不霸王硬上弓,却还要再来一遍。 檀永嘉只想到一种可能,“你专门来看笑话的?” 权赋停没否认,“你说是就是。” …… 如此这般,她自然没话说,权赋停继续砸吧嘴喝他的酒,似乎真如他所言那般,专程而来只是为看她笑话。 权赋停这么做无可厚非,甚至檀永嘉还能理解,因为她吞咽孔丹桂的喉咙此刻就跟燎烧一样,干燥刺人,每一次呼吸都变成凌迟,他手里的红酒可胜过甘泉及救命水,自制力差一些的,可能权赋停稍一暗示,他们就能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喝下那杯酒。 权赋停来之前,她尚可以在忍不住的情况下,嘶哑几声,但权赋停来之后,无论那药如何在她腹中翻江倒海,檀永嘉都一声不吭。 她不能表露痛苦,让人有可趁之机,多少吸食毒品的人就是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受人蛊惑,从而万劫不复。 门外有人用缅甸语喊了声停哥,权赋停把酒杯放她面前,转身出去。 权赋停一淡出视线,檀永嘉立刻把那杯酒杵倒,杯体倾泻一空,扭扭歪歪倒下,滚到一边墙角。 她有必要断绝任何诱惑。 刚才门外喊停哥的男人是檀永嘉除纪仲升四人外见到的第叁个说缅甸语的随从,那么有可能,她接下来会被送到缅甸,但实际情况如何,还要看纪仲升。 / 檀永嘉还是低估了孔丹桂的后劲,她伴着疼痛消散昏迷过去,待到醒来,已置身陌生之地,中间沉睡时间段,发生过什么,没有印象,就连谁替她洗澡换衣服,也不曾有半分知觉。 顾不上考虑其他,檀永嘉赶紧四处打量,发现自己既不是在船上,也没有换到船上另一个房间,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窗户贴着不透光的纸,无法看到外面。 种种迹象表明,她被放逐了。 檀永嘉用了五分钟叫自己接受这个艰涩现实,随即准备出去查看,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门刚打开一个小缝,便和那天婚礼一样,彩压压进来一群人,只不过那天是男人,今天换成女人,为首的那个妆容衣着尤为夸张,指着她: ”???????????????????????????” 檀永嘉料不到自己原先猜测都是错的,纪仲升没把她扔到缅甸,而是抛到了泰国,准确来说,是把她抛到了泰国妓院。 这打扮,这神情,这姿态,檀永嘉再熟悉不过,就是妓女。 可檀永嘉亲妈就是妓女,没人比她更懂怎么对付妓女。 老鸨的巴掌还没问候到她脸上,她就颇为熟练得抓住她后颈肉,咣咣咣反向招呼了叁巴掌。 老鸨蒙了,身后等着老鸨打头阵的小姐也蒙了。 但这只是开胃菜,檀永嘉接着揪住鸨母头发,开始往墙上提溜,女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典型的泰式尖叫,脑袋就破了个窟窿,檀永嘉接着用更大的力撞老鸨的头,一下两下……. 撞到最后,檀永嘉手麻了。 老鸨满头是血,软塌塌得站不住,檀永嘉把她头上那堆布灵发光的玩意摘下来,一个个照着门外扔,有多远扔多远。 泰国的老鸨和妓女的等级区别明摆着,鸨母头上身上都是真金白银,小姐头上能有几个像样的塑料玩意就不错了,即便真有几个相好肯送贵重东西,八成也被老鸨搜摸过去。 天下妓院一斑,何有公平可言。 妓女如果爱老鸨那才叫犯贱,小姐们见老鸨神志不清,对手又是个厉害的,果断选择去抢那些门外的珠宝项链。 唯独一个看起来文静些的没走,站在血泊之外,声音有些颤抖,“姐姐,你还好吗?” 檀永嘉没想到在这能碰上个能听懂家乡话的,但好奇心也仅限于此,她甚至没注意这女孩什么模样,从老鸨手上剥下一个手镯,扔她脚下,指着门外,“出去。” 女孩犹豫再叁,把那手镯捡起来还给她,选择空手离开。 房间只剩她和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老鸨两人。 / 这场单方面碾压的战争通过房角摄像头传到监控室。 左则诚瞧了多久的戏,就磕了多久瓜子,还不忘跟身后那个闭眼听热闹的汇报,“韩名绛的女人真挺行。” 权赋停抱着保温杯,手指一抬一放,有节奏地打着节拍,“你难道不更应该关心躺在地上那个?” 左则诚一派淡定,“关我屁事。” 做妓抵债 对于纪仲升次日傍晚的呼召,檀永嘉并不感意外,但当一推门便看到男人还未收敛好所有疲惫神情,作为分身的眼镜也不似初见平整时,她还是皱了皱眉。 斯文败类,但又不足够斯文。 这次身边还多了个女的,伶俐短发,前凸后翘,视觉冲击过来,隐隐有些威胁意味。 “你就是韩名绛的未婚妻?” 女人似乎单纯好奇,不知真假地赞叹了句,“长得真漂亮。是吧,大哥?” 纪仲升不接茬,“那老鸨现在还在医院。” 实话说,他的反应比她预料的要平淡。 “她不在医院,在医院的就是我了。不知,纪先生为什么会觉得我乐于牺牲奉献,宁肯自己受伤,也不得罪别人。” 女人毫不遮掩的言语抽走某些氛围,空气越发稀薄,凝滞的氛围拢在一起,寸寸压下来,塞进每个人胃里。 檀永嘉眉眼深刻,垂眸便有浓密乌睫,没人能窥探她此时什么神情。 但总归不是愧疚。 短发女微愣,但很快出来打圆场,“大哥,檀小姐只是我们暂时的人质,等到韩名绛那边放软,我们还是要把人送回去。”,想了想,女人又补充道,“再说,诗吉玛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即便我们给的指令没有恶意,她也能做出来那样的事儿,檀小姐行为纯属自卫,算不上什么错误,正如檀小姐刚才所说,不是诗吉玛住院,就是她自己遭殃,檀小姐没有理由忍受这样待遇。” 檀永嘉不清楚女人话里又是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不过,比起她,自己人的话到底有一定效用,纪仲升眉宇没再加皱。 片刻,他看起来有所松动,“小五说地不是废话。” 这个称呼叫檀永嘉突然联想到五年前曲昭市禁毒第一支队队长妻子薛凝毁容事件。 彼时,薛凝堪堪有孕,安心在家养胎,生日那天,吴复提前回家给妻子庆生,据吴复事后回忆,他到楼梯门口时,就敏锐感受到空气中比平时更为超标的化学酸味,因其楼上住着一位实验室的研究生,他便没做多想,直到打开门,见到被硫酸腐蚀全脸瘫倒在地的薛凝。 事后,经有关人员查证,他们家蛋糕外包装上署名所写正是泰文的小五。 小五,小五….. 此小五是否是彼小五? 百般念头沸腾,但檀永嘉没有证据,即便有,现在报仇也是天方夜谭。 “不管怎样,你打伤人是事实,开脱不了。她替你住院,你替她接客,这样就当扯平了。” 简单来说,他要她做妓女抵债。 处理完,纪仲升不欲多待,只是要走的那一刻,背后扑腾的笑声又牵住他。 “你笑什么?”,他回头,正赶上女人唇角笑意一闪而过。 “你就拿我这样的毒物去招待你的客人?” 不顾小五劝阻,纪仲升擒住檀永嘉下巴,把话原封不动得还给她,“即便是毒物,檀小姐如此姿色,多的是人愿意买单。” 戴献章一直默不作声做壁上观,离开之前,反倒多瞧了檀永嘉几眼。 小五多留了会,拉住檀永嘉手,宽慰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人打好招呼,到时候你走个流程就行,我大哥只是太厌恶韩名绛,所以才会迁怒于你。” 檀永嘉看不懂,问她,“为什么替我说话?” 小五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可回答时却只把刚才话重复一遍,没给檀永嘉任何可以探破的漏洞,“我不是说了吗,你被牵连,是因为韩名绛是你男人,他们如此对你,我不会,因为我也是女人。” 说到此,小五牵她的手更紧,跟她保证,“总之,你不会有任何危险,那些人不敢碰你。” 算是走运 小五说的话真真假假,反正,檀永嘉接客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了。 檀永嘉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走上和亲妈一样的归宿——做妓。 给檀永嘉做妆容的也不算生人,正是那天不要金镯的女孩。 “姐姐,一会进了包间,你就跟在我身后,那些男人我来应付。” 檀永嘉底子好,周招娣基本没怎么涂抹,只弄了个发型换了身衣服,梳妆完毕,她们要等下一场才能进小房(包间)。 檀永嘉转身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招娣。” 不用再细问,她也能猜出怎么回事,重男轻女,把女儿卖出国给儿子筹钱。 周招娣本想趁着这个功夫嘱咐些什么,可门大大咧咧被人踢开,惊吓之余,她只得把所有话暂时咽下去。 等看清楚来人,周招娣觉得这话,自己今天怕是没机会说了。 左则诚身后跟着权赋停,两人一前一后进来。 “你,” 周招娣顺着左则诚手势也指向自己,“叁爷,我怎么…….” “你出去,这儿没你的事。” 那就是有檀永嘉的事儿。 周招娣搞不清楚状况,但显然这不是她可以干预的,一步叁回首,到底还是出去了。 权赋停电话打岔的前一秒,左则诚正和某个小情人腻歪温柔乡里,所以看到梳妆完毕,换上新衣装的檀永嘉,左则诚有那么几瞬,本能地因欲求不满,起了男人反应。 虽然不愿再叁承认,但韩名绛眼光是真的好,挑的女人真没地说。 权赋停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杯茶,指着左则诚,把刚才他对周招娣说的话又还给他,“你出去。” 这下轮到左则诚指着自己,“你说什么?” “我说你出去清醒一下。”,权赋停眼神略略瞟过对方腰下某个部位。 左则诚看看自己上升趋势猛烈的二弟,骂了句脏话,紧跟着也出去了。 再一次,房里有且只有檀永嘉和权赋停两个人。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刚才倒的那杯水递给她。 他似乎总喜欢塞给她点什么以作为两人对话的开始。 檀永嘉也有自己习惯,比如说话时候她习惯注视对方眼睛,言语可以骗人,可眼睛不会,但面对权赋停,她本能却是选择避开。 权赋停一只手压到她肩膀上,“猜猜这是什么,猜对了,今天就不给你打。” 被他扔到桌上的针管,里面存有30毫升乳白色液体,灯光原因,壳中的针头璀璨发凉,凑成一个点,十分具有迷惑性。 海洛因?冰毒?还是g点液? 檀永嘉跟着韩名绛见识过不少毒品,但在权赋停面前,学的那些都派不上用场,只是几秒,她脑中就浮现了叁个答案,而后又一一否定。 这间屋子专供妓女化妆换衣,长此以往,早都腌入味了,外来物品的气味难以辨别,这种情况下猜毒品,无异于天方夜谭。 檀永嘉选择沉默。 男人并不准备就此放过她,天旋地转间,檀永嘉已稳稳坐到权赋停腿上。 这个姿势很具有迷惑性,尤其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这样的动作,很难究分清竟是威胁多一点还是捉弄多一点。 他不骄不躁,抿住她耳垂,继续催问,“猜猜这是什么?” 檀永嘉也耐得住,接着沉默。 权赋停伸出舌头,轻轻刮弄檀永嘉最外层耳廓,余光里,他的舌头粉红鲜活,但温度稍低,檀永嘉只觉到自己耳朵恍若堕进蛇信冰窟,听觉逐渐丧失。 毒蛇不停蛊惑她,“猜猜。” 权赋停动作一步比一步长,眼瞧就要伸进檀永嘉乳沟,她没法再沉默下去,出声道,“答案在你,不在我。” 即便结果正确,权赋停说不对,它就是错。 权赋停对于自己手指只差几厘米便可进入女人乳沟这事,似乎有些遗憾,转而把蛮力发泄在她脸上,檀永嘉双颊被捏起,男人另一只手拿来针管,一下一下点在她唇。 那一瞬,她离死,就差外面那一层封针的壳。 “猜不出来,就推到我身上?” 说不害怕,那不可能,可眼前人比他研制的任何毒药都更具威慑性。 檀永嘉深吸一口气,说了一个最可能的出来,“海洛因。” 权赋停给答案之前,最糟糕的结局,她想了不止一次。 事实上,情况很简单,不过看眼前这个男人是否肯放过她。 “算你走运。” 檀永嘉拖着半麻的耳朵想,这算是她......走运了? 吸食白粉 趁权赋停还没反悔,檀永嘉赶紧从屋里出来,远远就看到周招娣,她行色匆匆,似乎也刚从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里逃出来。 “姐姐......” “你怎么了?” 周招娣把她拉到另一个空包间,一五一十把自己刚才看见的说出来: “姐姐,你一会一定要小心,咱们要去的小房(包间)里面都是妈妈原来的客人。” 泰国妓女有两个来源,一是专门人直接弄来外地女人卖给妓院从业,二则是强迫女人从业。 檀永嘉属于第一种,照平常来说,会有人告诉她赚够多少人头钱就可以恢复自由。 纪仲升没有,不是因为他盛怒之下只顾惩罚,一不小心忘了,而是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她走。 刚才权赋停闹那么一出,倒叫檀永嘉有了念头,她问周招娣,这里有没有写字用的白粉笔,周招娣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仔细想了想,说二楼卫生间正在维修,那有粉笔弄的公告。 檀永嘉听完就要往二楼走,被周招娣拦下,“姐姐,我去,你在这儿等我。” 周招娣很快拿回来叁根白粉笔,檀永嘉用刚才在屋里搜摸到的杯子,用杯底一点一点把那些粉笔捻成细碎的沫,又用墙上撕下来的白纸把它们全都包起来。 “姐姐,你这是?” 檀永嘉抬抬眼皮,“一会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无关,见情况不对,你就赶紧跑。” 周招娣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坚定摇头,“我不走,我跟小五姐姐说好了,我会护着你,而且,我们是一个……” 檀永嘉打断她,“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 她们进去之前,里面客人已经喝上了一轮熊血,这玩意泰国本地人不太沾,嫌它们味道腥臭。但妓院需求量很大,一来是野物血液猎奇,二来是这玩意可以催情壮阳,叁是因其油水很大,一杯能被炒到几百美元,最适合宰外地仔。 诗吉玛的客人大都是zg人,年龄平均四十左右,有几个秃的厉害,发顶在暧昧的打光灯下反光。 “这女靓啊。” 离檀永嘉最近的西装男跟他旁边秃头交头接耳,手有意无意,开始往檀永嘉腿上蹭。 周招娣见状,插进二人中间,用一口流利的广东话打招呼,“廖生咁耐都冇嚟嘞。” 那名被人叫廖先生的男人,捏了捏周招娣脸,“呢新嚟嘅妹脾气唔细丫,诗吉玛都入医院。” 周招娣赔笑,“唔系吖,廖哥,入面有误会。” 檀永嘉此刻注意力全都放在最里面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身上,这人是里面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讲一口流利泰语,上衣brioni,下身ermenegildozegna,鞋子郎丹泽,光一身行头就值几十万,一看就是被人撺掇来的富二代,容易吸血,也容易叫人操纵。 打定主意,檀永嘉坐到那位男生旁边,指指他手里饮料,“?????????????????????” (我可以用一下你的吸管吗?) 男生小脸通红,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连忙摇手说不介意。 檀永嘉说了句谢谢,从侧口袋掏出那包装好的粉笔末,放到桌上,又回头问男生,“??????????????” (要一起吗?) 男孩脸上登时血色无存,吸毒在泰国不是什么稀罕事,却也不是什么合法事情。 至少,明面如此。 原本闹哄哄的包间因这包白粉全部噤声。 即便大家都知道这家妓院背后金主是谁,他们这帮人也没大忌惮过,诗吉玛从他们这儿抽的油水不少,也知道他们不是正统的金叁角人,那套适用于金叁角的东西没在他们身上用过。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今天愿意来给诗吉玛出气,原以为对方脾气倔,调教调教就好,谁成想对方头铁命硬。 檀永嘉是第一个敢在他们面前吸毒的妓女。 那根吸管仿若尖刀,悬在他们每个人头上,他们眼睁睁瞧着那“白粉”从一堆变成一点点,女人吞云吐雾,鼻腔偶然泄出来一些,又很快被追回。 贪婪的神色和他们方才看到她的第一眼一模一样,都恨不得把对方塞入骨缝。 吸食完毕,女人又从桌上拿了根烟点着,刚吸几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捂着嘴,流光溢彩的脸在这咳嗽中一派水光。 很快有人就发现不对劲,她不是呛着干咳,是真得有咳东西出来,有的大胆,想要凑近瞧。 下一秒,女人却松开手,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她咳得分明是血。 咳血…….咳血…….. 纪仲升场子里的小姐吸毒咳血……. 对视一眼,每个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邃的恐惧。 慌乱中有谁打开包厢门,他们不敢大叫,怕惹腥上身,只是脚下生风,一溜烟,全都跑光了。 旧识 男生明显被吓着了,但是没走,也没再靠近,远远地问檀永嘉: “???????????????”(你还好吗?) 他是害怕,但也是真心软。 方才那一包粉笔灰再加上前几天服的毒,她身体已经出现排斥反应,对于男孩的善心,檀永嘉只能在心里说声感谢。 “???????????????。” (她好不好管你什么事。) 权赋停闻声赶来,动作粗鲁,只扔下一句话就把那男生踹出门,又叫周招娣出去。 周招娣这次不肯,想着跟权赋停讨价还价,“二爷,我在这儿能帮帮忙” “你能帮什么?给她收尸?” 权赋停语气十分不耐,再拖下去,叁个人都落不到好,檀永嘉跟婚礼上安慰柳遥一样,找了个倒水的借口把周招娣支出去。 周招娣不傻,知道檀永嘉在给自己解围,也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没让檀永嘉在她这儿再为难。 只剩他们俩,权赋停懒得再掩饰作态,几步便到檀永嘉面前,使上比刚才推攘男生更大的劲把她身子往后一推,檀永嘉重心不稳,陷入沙发里,权赋停随即压上来。 他和韩名绛一样,看着劲瘦,实际上浑身都是蛮力,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檀永嘉治地死死,还能腾出手来掐她脖子。 “你他妈再咬!怎么不把自己咬死。” 檀永嘉知道自己这点小花招瞒不过权赋停,也没想瞒他。 方才,她咬破自己右侧口腔内壁,才有了那群男人看到的吸毒过量出血。 “你会叫我这样死?”,她脸上偶有几片眼影反光,一跃一跃地游上权赋停瞳孔。 权赋停深吸一口气,试图用这种方式把自己体内戾气压下去。 他听不得她说死这个字。 半晌,他上半身稍稍离开,转而将檀永嘉一只腿扛在自己肩上,在女人放大的瞳孔中压下去。 “嘶......” 檀永嘉看到自己右腿和自己身体到了一个水平线,过了几秒,迟来的断痛袭遍全身,她额上冷汗一点点冒出来,整个过程中男人的手一直卡着她脖子。 冷热交杂,无法呼吸,她再一次和死神照面。 只是这一切都跟权赋停近在咫尺的脸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 除了檀永嘉没人知道,甚至权赋停本人也已忘记,他们很早之前是认识彼此的。 / 十八年前,龚州添尚人间。 檀永嘉母亲是添尚人间最盛名的小姐,只一天的人头费就够别人吃喝几个月的,这种行情一直持续到檀永嘉出生。 穆茹生她那年正好叁十叁,这个年龄对于小姐来说是一个大分水岭,任你千娇百媚万种风情,年龄面前,都得服输。 但穆茹服输不是因为年龄,相反,她那时还很能打,但求一睡她的权贵依旧如过江之鲫,这个女人风光半辈子,在情字上栽了跟头,甘愿为了一个孩子放弃自己所有。 但老鸨不愿意,穆茹是她从小培养起来的压箱宝,两相拉站,穆如妥协,一月接四次客。 另一半的缺席使得穆茹在工作时不得不带上檀永嘉,就这样,檀永嘉在添尚人间见到了权赋停。 权赋停当时只有10岁,因父亲拖欠老鸨钱,整日被关于禁房,禁房是拿穆茹的第一间房改造的,檀永嘉熟门熟路进去,在那儿见到一个饿的快死的男孩。 权赋停那个时候就一个字——倔,老鸨暗地里叫他死驴,难摆弄地很,檀永嘉前前后后给他投食五次,他才勉强接受,一直到消失那一天,檀永嘉也没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谢谢。 那时的檀永嘉也不会想到,幼时之举会为钟烬的死埋下伏笔。 钟烬暴露,如果说纪仲升是刽子手,那权赋停就是刽子手最锋利的刀。 / 权赋停的瞳孔是一面永久镜子,幼时照出檀永嘉的好心丰腴,现今照出她的狼狈。 她狼狈,是因为他离她太近,胸口那一团汹涌喷薄而出,奶子弹性好,被男人压着也不底顺。 檀永嘉厌恶这样的身体交流多于排斥自身遭受的裂痛。 她囤尽最后一点力气推他,“起开。” 权赋停却将她的腿压的更深,两条腿一字型岔地更大,她本来没注意他身体构造,但是他那物件太大了,卡在她阴部,不瞧也不行。 檀永嘉只看一眼,眼皮陡然一痛,火蛰一样,她赶紧闪过头去。 他渐渐放缓对她限制,右腿缓过来,一股新生疼痛开始撕扯。 权赋停坐起,整理衣服,眉眼淡淡,对她说,“韩名绛答应换人,你可以走了。” 檀永嘉问他,“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能回家了。” 檀永嘉挣扎起身,脑子还是蒙的,权赋停已经走到门口,却又转回来,面上不挂颜色地威胁道,“”檀永嘉,回去之后,最好别叫我再看见你。” 中弹 次日天刚蒙蒙亮,便有人敲门通知她出发。 等到了车前,檀永嘉才知晓自己这趟是和纪仲升坐一起,后面跟着一辆五菱宏光,泰国用国产车的其实不少,一来容积大,二来开着它容易和zg人打上交道,等到了缅甸,开五菱宏光的人只会更多。 “在看什么?” 纪仲升已不闭目养神,坐在那儿,松竹气魄,沉暗天色里,他独独一份地最亮眼。 “没什么。”,檀永嘉问,“交易地点在那儿?” “缅甸。” 言简意赅,传递出不欲多说的信号,檀永嘉也不再多问,上车入座一气呵成。 缅甸若开邦距离泰国暖武里府有500公里,檀永嘉本打算趁这个时间闭眼休息一番,路边风景对她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反正,回来之后,有大把时间可以看。 但纪仲升不这么认为,明明和她一样,眼下挂着两个乌青,他精力就旺盛许多。 “客人有没有难为你?” 闻言,檀永嘉眼皮拉开一条缝,仿若呓语,“他们没有。” 纪仲升明知故问,“怎么做到的?” 檀永嘉也不戳穿,“我把他们吓跑了。”,她又抢在前头,一并把原因也讲出来,“我相信韩名绛会来救我,所以,无论你那个时候再给我塞多少客人,我都会搞砸。” 得罪人的实话胜过谎言,也或许是交易在即,没机会对她进行惩戒,反正纪仲升没再开口。 戴献章开车快且稳,没多大会功夫,他们就出了暖武里府。又开了几小时,濒临饭点,一行人下车在春蓬府下车,准备用餐。 檀永嘉从登船到现在,还没怎么仔细在大太阳底下呆过,是故,下车瞬间还有些不适应,等到视线稍微扩张一点,就瞧见权赋停从后面那辆五菱宏光里下来。 以他的身份以及在贩毒集团的地位,坐这种车委实折尊。 除非,有什么东西必须用这车载,还得用上二把手看管。 檀永嘉现今不可能想出个所以然,只得先转移视线,打量起面前这苍蝇餐馆。 春蓬府在泰国的东北部,有一百五十多万人,人口数在泰国众多府中算不少的,又因其毗邻缅甸,居住人种混杂,比如他们选的这家餐馆,主人就来自缅甸,做这行的最不缺眼色,看人穿着打扮就能琢磨出个中门道,她本来不参与点餐,末了,老板还是把算盘打到她头上,用缅甸语问她想点什么。 “不用,这些就够了。”,这句话,檀永嘉特意用正宗的美式英语讲出来。 老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人走远,左则诚凑过来,添上股稀罕劲地瞧她,“你还挺聪明的。” 檀永嘉托着下巴,思路清晰,“缅甸人对zg存有偏见不是很明显?” 左则诚啧一声,语气赞赏中又夹带点嘲讽,“懂挺多啊你,之前来过?” “嗯,在韩名绛做缉毒警之前来过。” 很快,纪仲升他们叁人回来,檀永嘉稍稍侧头,便发现先前那辆五菱宏光被一辆挂着kya车牌的inlay越野代替。 晚上八点刚过,他们才到了缅甸皎漂港,这个港口是缅甸军政府授权国内最大的民营公司与云南联合外经股份有限公司联合开发,韩名绛就与他们约在这里。 事先清过场,港口不如往日热闹,除了他们外便再无多余闲人,临下车,纪仲升嘱咐她,“一会站我旁边。” 叁月的缅甸正值旱季,风里带着干燥,不含一丝水汽的微抚,叫纪仲升身上气味一滴不漏,全都钻进檀永嘉鼻子里。 克制,不动声色,但又让人不自觉臣服。 “那边”,纪仲升朝一个方向指去。 她看到了,港口尽头,河海开口,韩名绛站在那儿,距离远,模糊轮廓勾勒个大概,他从人到神情都跟悬在空中一样。 韩名绛的右侧又站着一个男人,双手背缚,拷上一副手铐,嘴巴用胶布粘住,溶溶月色,手铐随着辛莱身体晃动踉跄不已,泛着不寒而栗的光。 纪仲升立在檀永嘉身后,推她一把,与此同时,辛莱也被韩名绛放下船。 权赋停朝对面喊话,“韩名绛,看好了,你女人在这儿。” 两相交换,是这场交易的筹码。 一步,两步,檀永嘉和辛莱擦肩而过。 辛莱哼哧哼哧走着,再有二十米,他就能摆脱拷着他的操蛋玩意,去厕所拉屎,娘的,什么狗逼警察,憋死他了。 然而,巨变就在谁也预想不到的一瞬间内发生,韩名绛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把枪,纪仲升一行人以为他准备下死手毁约,也拿出藏于腰间的武器准备反击,车上架着的机枪也在保镖的操纵下准备运行。谁知韩名绛眼不眨地扣下扳机,子弹射向的却是檀永嘉,开枪瞬间,原本不想干也未中枪的辛莱,整个人的身体却跟大限将至一样,先是猛的抽搐倒地,而后自内而外闷炸开,血肉横溅,硫磺味道瞬间铺满整个港口。 黄烟乍起,一片混乱,倒在血泊中的檀永嘉瞧见纪仲升朝她飞扑而来,中弹的心脏本该疼痛难耐,现下却和结婚那天一样,轻松无比。 檀永嘉知道,她和韩名绛赌赢了。 她人死了 缅甸若开邦皎漂县。 权赋停把那枚距离檀永嘉心脏只有五厘米的子弹取出,一个小时后,这枚子弹和权赋停一起出现在302房。 “我刚用电子显微镜看了,这膛线的确属于我们的m-22,韩名绛是用上次收缴我们的枪打伤的檀.....打伤的他女人。” 纪仲升把弹壳放在手中端详,左则诚忍不住开腔,“姓韩这小子真阴,拿我们的枪灭他女人的口,要是昨天老大没注意,这女人的死和我们就脱不了干系,老头子那边也肯定会拿这事做文章。” “也不一定,”,纪仲升沉思片刻,“听说过苦肉计吗?” 左则诚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桌上,“趁这女人没醒,干脆扔了算了,反正弹壳在我们手上,留她也没什么用。” 这个提议让屋内又复归寂静,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尤其是纪仲升,没人能拿准他眉头锁着的是什么。 左则诚戳权赋停胳膊,问他,“老二,你怎么看?” “为什么问我?” 这个回答其实不怎么符合权赋停性格,一般来说,在他眼里,事情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关我屁事,一种是关我事,他从来不问为什么,比如刚才那个回答——为什么问我。 “什么为什么,人是你救回来的,我瞅你昨天也挺急啊。” 权赋停不耐烦,瞥他一眼,“那是因为我也看到了韩名绛手里的枪,只有先救人才能确定,怎么,韩名绛昨天打着你脑子了?” “老四,你呢?”,左则诚不死心。 戴献章一般只负责执行,很少有人询问他意见,左则诚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说上什么,但戴献章这次还真说了点有参考价值的出来,“她现在死和一个月之后死,其实没太大区别。” 左则诚悟了,无论早死晚死,他们紧紧握着主动权才是王道。 纪仲升眉宇沉淀顿开,似乎满意戴献章提议,最终拍板,把檀永嘉带回泰国,再给她一个月。 “那一个月之后呢?”,左则诚跟这个问题过不去,一定要一个答案。 权赋停问他那来那么多事,一个月之后自然有结果。 / 一个星期后,檀永嘉苏醒。 周招娣大喜,连忙摁下床头医铃呼唤医生过来,又问她感觉如何。 说实话,檀永嘉其实除了睡得很饱之外,没多大感觉,毕竟有麻药坐镇,比起孔丹桂,这点疼只能说隔靴搔痒。 “我睡了多久?” “一个星期。”,周招娣老老实实答,“姐姐,权......二爷把你送回来的时候,我差点吓死,怎么弄得啊这是?” 权赋停口风严,只说要她好好照顾,没说原因。周招娣下意识觉得,檀永嘉出事虽和权赋停他们有关,但肯定不是他们动的手,既然动手,就说明想要檀永嘉死,既然要她死,救她就没必要。 “没什么,我未婚夫打的。” “......” 女人语气淡定,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关的事儿,但周招娣明明看见自始至终,檀永嘉右手上都戴着一枚戒指,那怕接客时,她也不曾摘下。 她很爱他,但他不值得,不光不值,甚至还要她命。 周招娣没经历过情爱,不知该怎么安慰,干脆把这一个星期发生的大事儿跟檀永嘉讲。 “姐姐,小五姐出事了。” 檀永嘉眼睛骤然放大,原本死静的潭水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下意识捉住周招娣手,“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姐姐昏迷的第叁天,他们都说”,周招娣低头凑到檀永嘉耳边,“他们都说小五姐姐是叛徒,是拆叔派过来监视纪老大的,而且......小五姐姐还怀了老大的孩子。” “她人现在在那儿?” “死了。” 身体检查 “被发现前几天,她有没有不太正常的地方?” 小五怀孕,属于内部核心消息,肯定不会轻易流出。但其他的,出于杀鸡儆猴的心思,必定会公布一些,周招娣肯定知道些别的。事实上,檀永嘉猜的没错,周招娣不仅看见小五,还和小五说上话了。 / 四天前,休息室。 晚上九点,周招娣陪客人喝过一轮,客人没点台,她今晚不用陪睡,原本想散散酒气,一会就去医院给檀永嘉陪床,谁料这时,门铿锵一声打开,鉴于前两次纪仲升和左则诚给下的不良印象,她这次快速站起身,思忖自己躲过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来的人正是小五,头发乱糟糟,跟鸡窝一样,最夸张的当属脸以及裸露出来的部分身体,没一块好的,上面的伤口还被人倒了辣椒水,走动间飘过一股血液凝结发酵的恶臭。 周招娣是凭着那双耳环认出她的,纪仲升对女人向来大方,小五跟了他好些年,首饰自然不用说,一顶一的贵,一顶一的好认。 她使出所剩无几的力气,死死拉住周招娣,像溺水的人扒住救命稻草那般,“你一定要告诉永嘉,叫她带我回去。” 周招娣不明所以,下意识啊了一声,然后,就是左则诚带着一帮人赶来,把小五搞走。 到小五死,周招娣再没见过她。 / “告诉永嘉,叫她带我回去。” 但檀永嘉也没能细问下去这句话什么意思,正如那天左则诚抓走小五一样,纪仲升也做了她的不速之客,而给她检查心脏的也不再是医生,变成了权赋停。 他要求她脱下衣服,以便检查仔细,檀永嘉顺从解下病号服,解到一半似是想起,旁边还站着个纪仲升,他的旁边又有个戴献章。 她身骨挺着,眼睛一错不错盯着那两人,“麻烦两位,回避一下。” 戴献章只听命于纪仲升,纪仲升不做表示,他不会走。 “我不回避,你要如何?” 那一刻,一切推倒重演,她又闻到他身上克制内敛却又控制欲极强的乌木香,一如那天中弹的码头。 檀永嘉攥着被子的手指泛白,似乎酝酿什么困兽之斗,可最后,她只是接着去解剩下的半副扣子。 “不能如何,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你指望我能做什么?” 与其说她无力争辩,倒不如说,她懒得争辩。总之,任谁都很难将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与前几日信誓旦旦相信未婚夫的女人联系起来。 病号服松松垮垮,只拆开一半,中枪的位置与乳房处于同一条平行线上,缝合好的伤口中规中矩,像一位迂腐破败的老先生,唯有新生出来的一点鲜肉粉嫩中和这些狰狞。 泰国场子里不缺脱衣舞的小姐,也不缺大胆挑逗拉客的娼妓,但她们加起来,都没眼前这个女人一半的天份。 随随便便解个衣服,都能把男人兽性的门阀值拉到最高。纪仲升的角度,可以清楚瞥见她剩下的半个奶头,很粉,像是谁刻意颜料稀水,点上去的。乳头周围密布的群群冷颤,又是谁精心而作的山峦。 那不适似乎会传染,纪仲升略瞧几眼,便觉心口突得一跳,他很少这样,但很快,他就摸清楚了源头,女人的肤白粉乳饱和度高,冲击力大,不适很正常。 下一秒,权赋停把人严严实实挡住,开始检查,又过了一两分钟,检查完毕,他往后退一步,人依旧被遮得严实,可纪仲升的不适并没有因为瞧不见对方而减轻,相反,有加重的趋势。 “线口再过两个星期才能拆,你感觉怎么样?” “心脏快的不正常,其它还好。” 权赋停脖上轻挂的听诊器随着他凑近,在檀永嘉面前晃来晃去,可最终落到她胸口的却是权赋停的手。 他是直接拿手敷上来的,一手包住她整个奶子,手不似以往的凉,温温的,比冰冷的机械有温度。权赋停面色严肃,又把手心那一团奶子捏了捏,大概是在确定里面有没有发炎生的肿块。 檀永嘉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有点像,她自愿在大庭广众下给他猥亵。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她能控制的。冷颤,乳头突涨,硬挺,她表现出所有女人情动时应该有的特征。 权赋停并非视若无睹,因为,檀永嘉瞧见他生理性地咽了口唾沫,虽然,只是那么一瞬。 ...... “你是不是贫血?” “是。” “多久了?” “七八年,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权赋停又问了几个问题,檀永嘉一一作答,检查方才算完毕。 她额头沁出一层汗,没等歇气抬眼,理顺情绪,就听见纪仲升发话,“晚上,我来接你。” 晚上?接她? 她没什么行李要收拾,他要她出院,她现在站起来就能走。 他似乎读透她不曾言语但又什么都说出来的眼神,“放心,不是叫你出院,只是带你见个人。”,纪仲升扔下这句话,一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姿态,檀永嘉只得叫住他,“是什么人?” 他停住脚步,但没回头,“自然是你眼熟的人。” 她眼熟的......人? 檀永嘉,艳名远播又和毒贩打半个交道,能叫她眼熟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相熟之人 晚上依旧是那辆inlay越野来接檀永嘉,车窗微落,不偏不倚,四个人头,纪仲升一行人全都到齐了。 她和那天一样,上车,入座,依旧坐在纪仲升旁边。 一切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车打了个转,向着西北方向奔去,窗外灯红酒绿,人来人往,除了太快掠过,倒真不失为走马观花的绝佳点。 泰国暖武里府的西北部是红灯区与工业重地,这两个行业本该风马牛不相及,却因为纪仲升以及泰国首富彭帕努.塔尼的长子查侬.塔尼的介入,熔炼到一起。 吴复当时给檀永嘉讲述纪仲升发家史时,便是从暖武里府的西北部开始,抛却成见仇恨,一个非本地的缅甸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的确太有一套。 越野车照着郊外继续驶去,红灯区的男女调笑犹如在耳,他们周围场景却一变,嘈杂鸣和,没开发的郊外恍若原始森林,存着各种小虫小兽,又往前行了几十米,车子才停下。 檀永嘉最后一个下车,左则诚走在最前头,手里提着的远射探照灯把黑夜照亮得恍若白昼,两相对照,越野车的远光灯显得黯淡无比。 很快有人来接应他们,来人是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用泰文朝戴献章汇报,意思大致就是味道很冲,不能再往后推了。 纪仲升敏锐觉察到,怀里搂着的檀永嘉,在颂恩汇报完那一刻,很微妙地抖了一下。 她似乎......听得懂泰语? “能不能,稍微松一点,我心口疼。” 檀永嘉晚上穿的衣服,是左则诚从自己小情人那里淘来的,从颜色到尺寸都不合适,小情人还没张开,是个标准豆芽菜身材,檀永嘉穿上,胸口那处就好比包子馅塞进饺子皮里,刚缝合的伤口在如此紧绷的状态下,不可能不出血。 方才那一颤似乎有了一个能接受的解释,纪仲升依言,放松对怀中人限制,檀永嘉估摸着他们走了有二十多分钟,才在一间库房前面停下。 颂恩替他们开了门,开门瞬间,扑面而来一股腥臭,冲击在场每个人的胃部,喉间的异物呕吐感呼之欲出。 檀永嘉才切实体会到,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刚才跟戴献章汇报时会说,味太冲受不了,必须赶快处理,同时,她也更清楚,纪仲升口中的熟人是谁。 小五,也只能是她。 里面还有几个小弟,见纪仲升他们过来,赶紧起来问好,纪仲升点头算是回应,权赋停走上前跟其中一个领头的打了招呼,领头的手脚麻利,走到机器旁边,摁下开关。 机器运作的声音不很大,但是频率密集,仔细听来,还有些远。 纪仲升拥着她,继续朝里走,每前进一步,那声音就愈明显,直到他们穿过仓库后门,到了水池旁边,那声音没再大下去。 机器的缆线穿过几条粗壮树枝,很有规矩地结在一起,通向水里,上面挂着的钩子缓缓从水里钓上来一件东西,体型不小,每上升一分,恶臭愈加明显。 长久浸泡的尸体变大外翻,皮肤乌绿,颜面肿大,舌头伸出,浸泡地生出巨人观,断臂上挂着喷射出的黑色血迹,断面并不规整,显然被砍了不止一次。 正是被断臂折磨致死又泡在水里数天的小五。 也许是早已不对纪仲升的人性抱有希望,不久将来她自己下场未必比得上小五一半体面,檀永嘉没什么不适的反应,甚至能用最平静的声音向他确认,“那是小五?” “是。” “你带我来这儿,是想叫我解释小五说的那句话?” “是”,纪仲升爽快承认。 “她帮过我。” “所以呢?” “所以,我想替她收尸,条件你开。” 纪仲升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本以为今日这番敲山震虎还得费一番功夫,谁料檀永嘉异常上道。 “我要你帮我,拿到一份资料。” 训练杀人 拿到资料的任务,叁天后升级为杀人,原因很简单,因为目标人物惹到了纪仲升新包的小情人,泰国当红歌星——沃拉娜特.霍内。 男女之间也就那么点事,但是因为纪仲升的冲冠一怒为红颜,檀永嘉不得不开始学习射击,刺杀这些子技巧。 金叁角充斥枪支毒品战争色情,但谈论枪支毒品和拿枪杀人贩毒是两码事。 练习开枪第一天,檀永嘉就险些因为后坐力心脏伤口裂开,权赋停骂她笨。 檀永嘉在开枪上面的确没什么天赋,钟烬也没教过她,他总说她是小公主,不需要了解这些,他会保护好她。 韩名绛没教她,是怕她露馅,对纪仲升来说,他只会留毫无抵抗能力的女人久一些。 权赋停在她第十叁次射偏的时候终于看不下去,准备亲自上场教。 “啧,笨死。” 他边说边开枪,眼神都留来责备她,不带看移动弹靶一眼,靶子彭彭几声迭在一起,同时倒地。 云泥之别,又关乎性命,檀永嘉准备老实听教,一抹黑色就在这时命运般曳进她视线。 权赋停随着她的顿停,也往后看去,说了句你来了,诚当打了招呼。 “嗯,她练的怎么样?” 权赋停将目光从纪仲升身上抽离,转向檀永嘉,说,“你问她。” 檀永嘉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打一个给我看看。” 檀永嘉从权赋停手里接过枪,立到射击屏外,她之前打枪时候没什么特别念头,她不喜欢射击,总让她想起钟烬的中弹以及自己做肉靶的那些日子。 可是,纪仲升来了,旁边又有权赋停,情况就不一样了,她这次射击时,脑子里全是他俩。 檀永嘉把靶子代成他俩的脸,一个,两个,叁个.......传送带轮流输送着靶子,一个倒下,另一个又站起,源源不断,直到一轮二十个靶子结束。 檀永嘉最后的战绩是12中八偏靶,而今天,是她练习开枪的第叁天。 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新手”,尤其是东南亚地区的新手,只能说是及格,况且,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纪仲升走过去,从背后揽住她,“这里错了。” 她和他的手交缠,一白附一白,手指一样的纤细精致,尽管他的手掌大很多,罩住了她,但相比之下,他的手更像那个影子,随她而动。 换好弹匣,枪弹上膛,权赋停摁下传送带按钮,新一轮射击开始,纪仲升以手带她,特意放低身体重心,面贴面,耳贴耳,真正做到严丝合缝。 “这里”,他指着扳机和扳机连杆簧,仔细跟她讲解,“你的手不要直接勾扳机,应该在杆簧附近,就像这样,划过去。”。 纪仲升裹住她手指,实地带她感受那处,“怎么样?” “省事很多。” 言罢,也到了第一个靶子上场标点,纪仲升压着她手指扣住扳机,青筋一蠕,枪靶眉心中弹,应声倒地,接着就是第二个第叁个,檀永嘉用的枪靶传送带是最初级模式,第一个枪靶倒下之后,再隔十秒,第二个才会登场。但纪仲升直接把中间间隔时间掠过,第一个击倒,马上开始第二个,他就这样带着她前进,带着她转,两个人舞探戈一样,用了不到十秒就将二十个靶子全部击倒。 舞曲终了,震颤犹存,檀永嘉整个右手都是麻的,麻痹蒙住了她的大脑,连结束后,他的手依旧牵着她都比旁时更晚发觉。 女人的手背滑腻,如同凝脂美玉,但手心却是凹凸不平,布满练习刺杀射击的水泡,纪仲升本欲撤回,却感觉自己手心被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是她的指尖。 “还有事?” “?????????-?????很好听。” ?????????-?????是沃拉娜特.霍内的新歌,言外之意,纪仲升刚才之举不妥。 檀永嘉只是千千万万个被迫留在异乡的女人之一。对待无依无靠的女人,自有千百套方法,奇怪的点也在这儿,纪仲升此刻搜肠刮肚,却找不出一个称心如意的来把控檀永嘉。 迈入金三角的第一步——身负命案 泰国北部的清迈府,属于广义上的金叁角地区,上世纪佤邦联合军与缅甸政府军打败坤沙之后,清迈的毒品交易便渐渐萎靡,取而代之的是日渐兴起的博彩以及电信诈骗,随着zg政府打击电信诈骗的力度加大,这一行越来越难做,以邵品为首的清迈商人开始通过别的方式进行输出,他们和缅北亨利集团合作,用短视频的方式进行暗地传播。 短视频内容以美女热舞为主,时长叁十秒,视频在播放一半时,会有水印流出,上面印着泰缅两地电信消息,一闪而过,加之色彩隐蔽,审核通过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许多zg人便是受此诱惑,来到缅甸泰国,从此了无音信。 / 清迈,皇后大酒店,四楼。 酒过叁巡,包厢醉生梦死,每个男人怀里都有两叁个漂亮妞,嘴缠嘴,互相喂葡萄,另有几个牵着小姐手在点唱机前鬼哭狼嚎,唱着唱着也贴到一起,迫不及待吃对方口水。 邵品不准备再多逗留,跟几个主要合同商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欸,欸,老邵,别着急走啊。” 说话的男人,咬字清晰,声音洪亮,那架势,仿佛姓绍的不给个解释,就不放人。 “回去给我老娘办丧。” 男人哈哈大笑,绍品老娘早死了,他每每这么说,就是真有急事,没再打诨,爽快放他走人。 出了门,邵品脸上一松,横肉都看着都年轻了几分,想着房里的美人,他脚下愈发轻快。 刷卡进房,绍品先开了一瓶冰葡酒,给他和美人各倒一杯,接着才小心翼翼推开里间门,真好,美人还没睡。 美人兀自对着墙上挂着的标本发呆,见他来,莞尔一笑,“你回来地还挺早。” 邵品没理会美人话里揶揄,递上方才倒上的酒,“标本就这么好看?” 他本意只是调侃,一根手指能好看到那去,但美人思维跳脱很快,又问他,“这手指是你仇人的?” “是”,见美人难得对标本有兴趣,邵品又往外抖搂了点,“听说过钟烬吗?” “没有。”,美人摇头,“他是谁?” “一个傻蛋”,绍品想起那些年在钟烬手上吃的亏,就恨地牙痒,声调也不住拔高,“奶奶的,老.....我当初被他整得可惨。” “所以,你就剁下他手指泄愤?” 邵品想,自己大概是真喝多了,总觉得眼前女人这句话透着点古怪,但女人一笑,他又觉得是自己错觉。 “行了,你快去洗澡。” 邵品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况且,自己老二快憋死了,他一边走,一边又朝后嘱咐,“美人,你先去.....” 他没能说出最后几个字,一条约摸叁厘米粗的绳子在他转身瞬间就以一种八字型的姿态迅速缠上他脖子,顺着他的后背将两只慌乱中挣扎的手死死绑在了一起。 绍品遇袭的本能反应就是向后倒,用自己的体重把对方压住,但女人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主绳折双,穿过前方绳结,勒紧,一气呵成,他的体重固然可以压倒人,但如果优势在对方手中,近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只能加速他的死亡。 呐喊,他无声呐喊以表愤怒,但张口瞬间就被女人灌下用来清洗厕所的火碱。 再也不能说话,他只剩一双眼睛还掌握在自己手里。 让他彻底失去最后一丝反抗能力的是那根女人从头顶拔下来的簪子,直冲冲朝着他眼睛穿下来,搅动,左右横撞,绍品的血跟失控的肇事车一样,飙到房间各处,脖上的绳索一秒比一秒紧,他都不知道自己皮肉可以压缩到那般程度。 “咔嚓” 黑夜里的颈骨碎声只如火舌,转瞬即逝。 / 杀人可怕吗? 可怕,也不可怕。 金叁角的杀人灭口和他们信仰佛教一样,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而檀永嘉今晚,不过是踏出了进入金叁角的第一步。 / 晚上十时,一大早便已在清迈皇后大酒店车库安眠的叁菱越野终于启动。 戴献章按下车窗,血腥气找到发泄口,一点点从檀永嘉身上撤退。 漏进来的月光搁浅,给女人披上一层雪白柔软的羊羔皮毛,叫她此刻看起来有几分难得的柔弱温顺。咣当当砸过来,权赋停多瞧一会,就多受一会的疼。 她终究是没按他教的做。 什么关系 檀永嘉刚推开门那一阵,左则诚以为是场子里那个小姐叫没长眼的客人打了跑进来告状。等人离得进了点,他才反应过来。 左则诚看过几次檀永嘉训练,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招式,出任务都不该出成今天这个样子。 所以当纪仲升览完她带回的缅甸亨利dtac电信外扩意向计划书之后,没有马上放她离开。 “怎么弄得?” “邵品的眼被我戳瞎了。” 显然,纪仲升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檀永嘉接着解释,“他戒备心强,没法开枪。” “戳瞎眼会轻松一些?” 檀永嘉不再说话。 沉默反抗既对权赋停没用,对纪仲升而言更是扯淡之举。他叫其他人都出去,但和权赋停不一样,不会有人质问他的举动背后到底是什么深意。 熟悉的咔哒,熟悉的落门。 “说吧。”,他给自己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接着吐出一个烟圈,便忽然站起身,一手插着西裤口袋,一手夹住烟蒂朝她走来。 “说什么?” “你和权赋停什么关系?” ....... 檀永嘉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杀邵品的前两天,权赋停进了她的房间,足足呆了两个多小时。 / 刺杀行动倒数第二天。 檀永嘉白天训练,晚上照常接客,但是鉴于上次的白粉事件,她的名声已经臭了,接的只能是素客。 所谓素客就是,喝喝酒,摸摸手,聊聊天。 按诗吉玛的话来说,她那张脸放那都是招牌,吸毒怎么了,吸毒也有大把的人要。 的确,大把人,也何止是大把人,一个接素客的小姐居然能跟卖初夜一样,最后炒到一小时十万泰铢。 斩获头筹的是一个叫唐思苏克.吉拉羽的泰国人。 檀永嘉没跟老鸨打还价就接受,是因为对方递来的一张名片。 鎏金色,赤红镶边,中泰两国双语,以及那串电话号码——0857037723,隔行抽取这串号码,就是钟烬警号的后五位,他是插在泰国本土的zg缉毒卧底,也是韩名绛提前安排好要和她对接的那位。 诗吉玛乐不可支从手里接来那张十万泰铢的支票,忙不迭追问问唐思苏克想喝什么,唐思苏克说这个不着急,想先带檀永嘉出去吃饭,并耐心和诗吉玛解释,说他方才一靠近这位水晶晶(美女),就听见她肚子咕咕叫。 闻言,诗吉玛脸有些挂不住,一来是这客人不买场子里的酒,她没法赚抽成,二来是,檀永嘉身份太特殊,说是出去吃饭,谁知道会不会逃跑。但是当众打这位大头客的脸,又实在说不过去,两厢僵持不下之时,正赶上权赋停巡场子,诗吉玛赶紧请他过来拍板。 “行啊,去那儿?我也没吃饭,带我一个。” 吉拉羽也不生气,而是用一种试图和对方讲道理的干净声音开口,“权先生,我是檀小姐的客人,你跟着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搭个顺风车也不行?” “你保证?” “保证。” 保不保证的为时过早,姓权的是铁了心要去,再拉扯下去反而容易露馅。 吉拉羽按照檀永嘉提供的胃口喜好,把车停到小吃街路边,点了炸鱼饼,煎饺,芒果糯米饭等等。权赋停也算守信用,没插进他们中间,只隔着五个摊位远远坐着。 檀永嘉五脏庙是真的没什么东西,她从踏上这片土地的第一天起,就没吃过一顿安心饭。饭总算来了,趁着摊主上菜那一瞬,吉拉羽握住她手,在手心划拉出“踪童云”叁字。 这叁个大字需要倒过来翻译,即云童踪,云南最近发生儿童失踪案件。 檀永嘉问他,“多少岁?”(多少起) “50多”(50多起) 吉拉羽又用手势悄悄比了个7,这是七天内发生五十起儿童失踪案的意思。 50多起,七天,儿童失踪,云南,一切的一切都指向贩毒,而吉拉羽找上她,只能说明,这些儿童失踪和纪仲升脱不了干系。 吉拉羽给她挑了一勺柠檬鸡胸肉凉面,他眼睛很亮,笑起来,春水晃动,“面很好吃,你要吗?” 面代表缅甸,也就是说,那几个孩子很可能被纪仲升集团带到了缅甸,具体情况,需要檀永嘉勘探完成。 交流完毕,檀永嘉似乎感应到什么,一个抬头,就收到远处权赋停抛来的狠涔涔眼刀。 他说,“你给我过来。” 吻与药 檀永嘉还记得那时的自己做了一个颇具挑衅意味的挑眉,当没看见,反正左右回去都逃不过责问。 暖武里府属于泰国十二点禁酒令实施地区,檀永嘉十一点才往回走,她没和其他小姐一样,住上与帕斯察只有一街之隔的z字居民楼,而是直接住在帕斯察后院。 热闹,眼线多,隔壁就是接客房,隔音贼差。 檀永嘉回去先洗了个澡,她需要一点时间理顺方才结成的思路,以现在她的身份地位,纪仲升不可能带她去缅甸。 她只能借助外力,而且这个外力目前最好的选择只能是权赋停。 她要借助权赋停加注纪仲升对她的忌惮利用,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概率从相对安逸的泰国触碰到缅甸,锤炼出击碎贩毒链的利刃。 她把花洒的水降到最小,原本一个小时就可洗完的澡,硬生生拖成两个小时。 她方才和有意与吉拉羽交头接耳,为的就是调起权赋停的窥探欲,即便过了两小时,这欲望依旧没有退散半分。 她出来时候,权赋停正躺在她床上看书,一方米白床单,被他躺出夏蝉冬雪的诗意。 檀永嘉故作惊讶,“你怎么还没走?” “你还回上味了,洗了两小时,才愿意出来。” “我总得提前预练,不然,后天容易出错。” 权赋停放下书,很认真地问她,“你的刺杀计划是什么?” “色诱。” / “我和他没有关系。” “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脱衣服?” 纪仲升冰冷的镜框同着他一起缄默,不多时,镜框冲洗出褪下的绣玫旗袍。 她脱的速度很快,急切想证明什么。 纽扣是坠落的星子,自她手缝穿过,飘进他的眼皮。 那种不适感又发袭来,纪仲升准备给自己倒杯酒,驱散它们。 一杯入喉,酒墙的镜面倒映出雪白人影,她全身上下只剩两片内衣,雪白,赤条,预想的吻痕齿痕通通没有出现。 “够了?” “不够。” “......,随便你。” 檀永嘉捡起地上那件血淋淋的旗袍准备再穿,至少,在纪仲升浇过来手里那杯酒之前,她都是如此打算的。 “继续脱。” “没那个必要。” “理由?” “你跟人上床不留印?” “你可以试一下。”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她“出言不逊”后,纪仲升最正常不过的反击,最好觉得她又臭又硬,但是,她只做成了一半,纪仲升确实反击了,却不是因为忌惮。 檀永嘉在他眼里瞧到的只有玩味,男人对于女人的玩味。 未曾设想的道路。 但檀永嘉很快冷静下来,叁分颜色开不了染坊,况且,这颜色未必做得了真。 纪仲升挽起袖子,摘掉眼镜,露出结实修韧小臂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状的滋味如同淬了毒的改锥插进檀永嘉心脏。 然而这样的折磨没有持续太久,或者说,她感受不到折磨了。 纪仲升的唇很软,带有一种溜滑的清辣,她这才意识到,其实他睫毛很长又很硬,睁眼接吻,会扎到对方,闭眼接吻,又会叫对方觉得痒。 她现在又痛又痒,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接个吻,睫毛要那般灵活。 不过,她是不能拿前几日对付权赋停的法子对付他了。 / “色诱,怎么色诱?做到一半趁他肾虚的时候崩了他?” 她没做自己能一直完璧的准备,但起码睡,得睡个有价值的。 “算了,也不指望你那猪脑子想出来别的。” ...... 檀永嘉留他两个小时的目的已经达到,又忍了骂,就想着赶紧催人走,“你不困吗?” “听到你说色诱,我就不困了。” 鉴于他那张扑克脸,檀永嘉把这话归结为击是来打她自尊心的,隔壁南亚女嗯嗯啊啊接客敬业个没停,不过那叫声怎么听怎么假。 她指指门口,“想看色诱,好说,隔壁就有现成的。” “你俩是一个人吗?” “什么?” “她接客,你杀人,能一样?” 檀永嘉来不及多想,直接飞扑上床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 权赋停借力打力,一个欺身而上,将她手束于头顶,作势要解浴巾的结,“来,诱一个。” “......” “你以为自己是谁?天仙?人见人爱?少做梦了,你还不如直接给他下药。” 一无所知的协议 舆论报道不过是操纵者吐出的供大众茶余饭后咀嚼的残渣,人虽不靠它过活,可到底凡夫俗子,离不开它。 纪仲升平日基本不看新闻,却在檀永嘉杀人的第二日打开电视,调到叁台。 邵品的死占据了晨间新闻的头版热点,叁台特地延长半小时,尽求详细报道。 “15日晚上十一时许,清迈府皇后大酒店二楼208房发生火灾。火灾发生时正值休息时间,但火势较缓,清迈府消防部门接到报警后紧急调集消防车,1个小时后将火势控制住。目前伤亡人数仅为一人,据调查,该死者身份为dtac法人代表邵品先生,火灾原因尚在调查中。” ...... 主持人还在继续念着已被无数人加工编辑矫正好的稿子。随手播到别的台,纪仲升没再继续听下去,檀永嘉以一种相对完善的方式抹去自己的犯罪痕迹,而这一切,她昨日从未透露半分。 他对她存有戒备,她对他更无半分信任可言,自己暗地做好打算,把自己将来当替罪羊的可能性斩断。 这场对弈,他显然处于下峰。 女人聪明是好事,也是坏事,尤其当这个女人同时身具美貌心狠与聪慧。 叁者一体,本身就是一种无敌利器。 说到狠,纪仲升拿舌偎偎上颚,本能般想到昨日那个吻。 / 檀永嘉的唇皮很红,皮下的肉却意外的凉,这种错差感就和纪仲升阅人无数,之前却也没瞧出她不习惯接吻一样。 看的出来,她已经尽力让自己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和眼前这个男人做什么,屏住呼吸,盯住他的瞳孔,像在看融化了一半的冰淇淋。 和她接吻,就真的只能注意到她唇。 察觉自己有接吻上瘾的想法,纪仲升动了结束念头,檀永嘉僵直半天,此时终于回过神,报复一般疯狂嚼食周围空气,摊到他脸上一片连绵的濡湿。 纪仲升转念又想,这么吻下去,似乎也不错。直到檀永嘉,用上下两排牙齿刺破他的唇。 “你后面那扇面具是谁的?” 不着头脑,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 叁月,正值缅甸旱季,这样的天气适合走山货(出口野生动物),也适合招练童兵。 金叁角地区的孩子,从诞生开始,人生就只有叁条路可走,贩毒,赌博,以及种植毒品。但是近年来,随着大量的zg籍被拐儿童加入这个阵营,这叁条路越变越窄。在这样的情况下,民族仇恨情绪越发强烈,每年都会有四位数的zg人在缅甸失踪。 她晚去一日,那些失踪的孩子就可能离鬼门关更近一步。 叁月底,纪仲升例行要返回缅甸佤邦。 凌晨叁时许,车队装备材料食物补给一应准备完毕。左则诚拿出一包貔貅卷烟分给底下兄弟提神,一旁站着的马仔迭着笑,等着给他点火。 火来不及点全,便被左则诚一把推开,马仔心里泛起嘀咕,心想自己也没惹到这位大爷,待到他也看清眼前是个什么情况,楞的比左则诚只多不少。 纪仲升旁边......似乎多了个女人? / 唰”地一下,整片车帘被左则诚全部拉开,泰国清晨第一道强光随即照射进来,檀永嘉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望向对面的始作俑者。 “说吧,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去缅甸?” 这个问题,显然不止他一人想问。 “自然是因为有用的到我的地方。” “没看出来,你业务都拓展到缅甸了?” 说完之后,左则诚很有眼色地剖析了纪仲升的神情,发现他正用手轻轻捻住攀在手掌的佛珠,这是纪仲升认真思考问题时特有的习惯。 左则诚放弃了试探,显然,纪仲升和檀永嘉两人已在那个只有他们二人独处的夜晚的达成了某种协议。 而这个协议,他们叁人一无所知。 缅甸之行 佤邦,隶属缅甸,却不受缅甸政府管控。 深山环绕,海拔千米,道路崎岖,交通闭塞,叁国交汇,军阀割据,叁不管地带,话外之地,法外之地,一系列血肉为祭浓缩概括的四字词孕育出它独一无二的包容性,包容各种犯罪,也包容各种人渣。一个来得了不一定回得去,有命挣钱没命花的公开式罪恶之都。 与贫瘠外表相反的是它异常发达的交易市场,玉器,兽角,野生动物,性奴,枪支,军火......本地人学中文,识汉字,交易也大都使用人民币,可以说,zg人在这里吃住没有任何障碍,但大能到这里的zg人都是偷渡,受虚假电信信息蛊惑抑或拐卖而来。 / 佤邦勐冒县谷家镇,晚上九时许。 坐在黑色叁菱越野车里,在距离谷家寨还有一段路程的地方,檀永嘉从车窗里看到一截极具佤族特色的高脚塔楼,混杂着缅甸铁皮屋与zg傣族吊脚楼的典型风格。 戴献章在山路下坡道的路旁停了车,等待多时的谷家寨现任寨主谷启良立即迎上前来一一与纪仲升四人握手,“纪先生一路辛苦了。” 谷启良已年逾七十,但这丝毫不妨碍他认出纪仲升背后的女人是个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谷启良观察人有个习惯,他习惯从鞋子开始琢磨,面前女人穿的鞋材质很好,整洁,一行人中,她独和纪仲升鞋子是一个色系,再往上一点就是露出的一小截脚腕..... “这位是?”,谷启良问的是檀永嘉,却极有眼色地瞧向纪仲升。 檀永嘉主动伸出手,“叫我永嘉就可以。” “好,永嘉小姐。” 接着就是和谷启良二儿子谷学儒的短暂寒暄,握手间,谷学儒露出一截手臂纹身。 寒暄完毕,天色已晚,今日议事肯定是不成,谷启良便亲自引人至房间休息,只是......纪仲升这次前来,并未提前告知他再多来一人,出于保险,他决定还是问一嘴,“永嘉小姐对于房间有什么要求没有?我叫下边人安排一下。” “都可以,我没什么特殊要求。” 谷启良点点头,继续带路。 乌啼夜景,袅袅沉水,沙沙脚步,权赋停一路积攒的雾水及憋屈都化为一声实质的呼吸放了出来。 到了此刻,心中那块石头才终于落地。 / 纪仲升推门进来,正赶上檀永嘉洗完澡,大概身处混乱之地,她身上未干水珠也染上野性,肆意横行,注入胸腔,怎么看都是一场关于春花秋月的窈窕美景。 “你来了。” 他大概也是睡前才想起自己有约,松松垮垮套上衣服便来。 总之,两人现在身上穿的,看起来的确不那么正经。但事实上,他们就真的只是说话商讨。 情况倒是倒过来了,前几日他要她给个解释,结果两人亲到一起,而今日两人只是说话,看起来却像准备上床。 “今天有什么发现?”,短暂打量之后,依旧是纪仲升先开口。 “谷启良暂时没什么问题,但谷学儒不对劲。” “理由。” 纪仲升显然也赞同这个回答,檀永嘉接着说下去,“谷学儒身后的那支民兵,手里的枪并没有瞄准镜,这就说明,他其实不怎么害怕你们,有什么理由能叫一个附庸于你的人不害怕你,答案只能是,他有了自觉可以制裁你的力量。第二,你注意到他手上有一处纹身没有?” “嗯,他应该是最近纹上的,你觉得那串纹身能说明什么?” “你觉得呢?” “.......好吧”,纪仲升承认,“我不知道。” “那是一串四川彝族的纹身,如果我没看错,他纹的应该是四川大凉山彝族文——诺苏,诺苏在彝族文中代表着勇智仁义。你觉不觉得,还缺点什么?” 檀永嘉稍一提点,纪仲升很快反应过来,“孝,缺了一个孝字。” 佤邦勐冒县谷家镇谷家寨作为一个留有宗族传统的佤族大家族,十分注重血缘传承,四川大凉山彝族也是如此,所以当地许多文字意义中都有孝的含义。但谷学儒纹偏偏挑了个没有孝字意义的纹上去,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所以,”,檀永嘉给出结论,“你办公室那件面具,虽是以谷启良名义送的,但真正操办它的人很有可能是谷学儒,和警察勾结在一起的也是谷学儒。” 分糖吃 “当然,这个还需要一定证据,说不定,明天又有别的发现。” 纪仲升颔首,投向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赏识,接着问道,“你好像对纹身很了解?” “之前大学时候在纹身店做过兼职,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 “那,还挺好的。” 纪仲升方才真正想问的其实是韩名绛会不会同意,但他们俩人这个时候谈起韩名绛似乎有些......别扭。 是的,她会别扭。 “你腰是不是不太舒服?” “看出来了?” “嗯,你刚才有在揉腰。” 纪仲升叹气,“老毛病了。” 没说原因,檀永嘉也不细究,只是建议道,“可以尝试一下拔火罐,那个治腰疼挺好的。” “你会吗?” “我?” 檀永嘉呼吸因这句询问越见薄弱,但很快,她调整过来,“我可以学。” “好,我等你。”,纪仲升压低声音,咬字轻而慢,尾音勺着一股不明显的笑。 “........”,檀永嘉怎能不知道自己进了另一个圈套,干脆打马虎眼,“回去吗?天不早了。” “你先睡,我再坐一会,这儿的沙发比较舒服。” ........ 一字一句,一腔一调,都拿捏地恰到好处,有他在,檀永嘉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随便。” 檀永嘉去壁柜里捏几片茶叶出来,准备泡茶。 水汽蚌泡中的女人,好似一颗熟透的石榴,满身满眼都是摇动意志的媚气,纪仲升之前一直以为,女人如果要杀一个男人,只可能在床笫间,但其实不然,有的女人仅仅给你倒杯水泡杯茶,就已是天下无双的利器了。 / 翌日清晨,简单用过早餐,纪仲升一行和谷启良去谈事,而她则留下和戴献章一起闲逛整个寨子。 抛开动乱不谈,缅甸景色属实不错,常年充满阳光,又不太过分湿热。戴献章低头看了看腕间手表,从出来到现在,他们已经晒了足有一个多小时的太阳。 距离他们100多米的高地上,一名带着迷彩帽的男人正在用不流利的汉语训话,他正对着的方向,站着50来个高低不等的年幼孩童,脸上一律抹着叫人看不清面容的迷彩妆。 彩妆,有的时候可以掩盖人的真实面容,但有的时候,它其实也等于一张试纸。 缅甸人颧骨高,颧骨下侧会有比较深刻的凹陷,嘴巴较一般东亚人丰厚,牙齿十分洁白,而迷彩妆的加持会放大这些特点。 檀永嘉数了一下,这群孩子里,有二十叁个,没有上述特征。 但这迹象不足够精确,证明眼前这群孩子就是她要找的人。 很快,男人训完话,从绿蓝相间的迷彩服里掏出一把“糖”,撒向那群预备役的小民兵。 一哄而上,那群糖很快就被抢完,整个过程中,那23个孩子始终未动一步。 现在可以确定了,他们就是她要找的那群孩子。 缅甸武装力量和本地人交涉,以一月定量的粮食换取他们的孩子来做民兵,这一交易中,孩子本人也是乐意的,因为做了民兵可以不愁吃穿,还有毒可以吸。 当然,鉴于年纪尚小,他们不会以注射方式吸食,而是像今天这般,服用裹在糖衣炮弹里的罂粟糖。以毒养毒,以毒贩毒,缅甸人从小就会被各种形形色色的毒品包围,一辈子都和毒品死死绑在一起。 为毒品生,为毒品死。 但zg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则是不要接受陌生人莫名的善意,尤其是糖果一类,当这些孩子经历被拐恐吓以及惨无人道的训练之后,就会更排斥这种“善意”。 “啪” 迷彩服男人走到一个方才没抢“糖”吃的孩子面前,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质问道,“刚才为什么不抢糖吃?” 被打的孩子约摸七八岁模样,不说话,也不抬头,几乎是用一种消极方式进行回应。无疑,迷彩服男人觉得男孩此举是对他作为长官尊严的极大践踏,上去又是一脚,男孩瘦弱身躯根本抵抗不了来自成年人的愤怒,生生滚出几米远。 男人犹不满足,还想接着动手,杀鸡给猴看,好好驯化这帮不听话的zg崽子。 戴献章突然感觉自己胳膊被一股很轻的力道挠了几下,抬头一看,便见檀永嘉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以及沁出些许汗滴的鼻头,摊开的手心里摆着一把糖,“把这些糖拿去分一下吧,没抢到糖的小孩也应该有糖吃。” 开天窗 檀永嘉笃定戴献章不会拒绝这个请求,因为她手心这捧糖是纪仲升特地给她买来预防低血糖的。 纪仲升经手,就意味着糖不会有问题。 戴献章略略迟疑几秒,便从她手心刮过那把糖,转去和教官交涉。 她现今也只能做到如此,再多一点,恐怕就有偏袒嫌疑。 / 谷家镇主楼,地下负二层。 金丝楠木桌上整整齐齐,从左到右,依次放置着烧杯、试剂、溶剂、电加热套、氢氧化钾、活性炭,反应釜以及叁口烧瓶、加热装置、反应装置、减压过滤装置,脱水装置等制毒必备工具。 “纪先生,这是这一季度最新的货。” 汇报间,两个底铺过滤纸的铁制容器被盛了上来,上面摆着十块薄体长方形状的4仔(4号海洛因),谷学儒接着说道,“纯度全都是严格按照权先生的要求制成的,70%,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左则诚上前,用带手套的手拿起最右侧两块,放到石英晶体微天平上,摇摆几秒后,左右两侧持平,接着又将其中一块放到电子天平上,显示出350克,分量足够。 左则诚进行第一步检查的同时,权赋停也在开展第二步,即看4仔中有没有掺入其它东西,将其中一块4仔戳开,仔细揉搓,一分钟后,权赋停神色无异,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朝纪仲升点点头。 谷学儒吊着的心随着接连而至的两声点头终于落地,“纪先生,这货在我手里绝对没问题的。” 纪仲升点头,“做的不错,谷老先生年事已高,以后寨子还是要多看你的。” “哪里哪里,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父亲看齐,纪先生说的话,实在是令我羞愧难当。” ....... 出去之后,左则诚勾着谷学儒的肩膀,说要看他养的猴,谷学儒忙不迭地带路拉人去瞧。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可见范围内。 “那里不对?” 权赋停比了个5的手势,“刚才那批货,里面掺了0.5克的1-苯基-2-丙酮,这小子很聪明,1-苯基-2-丙酮和氯胺酮外观相似,即使查出来,也能推到底下人身上给自己开脱。” (注:1-苯基-2-丙酮是用来制作冰毒的) “的确聪明,”,明褒暗贬的赞赏透过纪仲升不悦神情的罅隙流泄出来,更添几分阴沉。 “你准备怎么做?” 纪仲升扫去衣角一枚不知何时沾上的碎屑,淡淡开口,“自然是要顺根究底,以绝后患。” / 日头高升,人的影子越拉越短,檀永嘉足足晒了四个小时太阳才等来姗姗来迟的纪仲升。 他手里提着一把伞,甫一靠近,就将伞撑开,将两人至于伞下。 一小方天地,足够两人私语。 “怎么样?” 檀永嘉朝远处指了指,顺着她的视线,纪仲升瞧见一群牛。 缅甸粮食种植和毒品种植是交叉进行的,一季粮食,一季罂粟。 罂粟霸道,被它所侵占的土地养分只会越来越薄弱贫瘠,根本用不到牛来耕田。 “这群牛,是用来给谷启良新娶的第四个小老婆吃的。” 纪仲升这才想起来,谷启良一年前,似乎的确新娶了个小老婆。 “那个小老婆我见过,是四川省公安厅禁毒缉毒总队队长曹安的女儿。” “曹安的女儿?” 檀永嘉点头,“一年前,我和韩名绛订婚,曹安也来了,带着的就是这位。” 四川,凉山,彝族,曹安,纹身,谷学儒,新妇....... 一张极大的信息网罩下来,纪仲升好像明白了,但离醍醐灌顶还差那么一点。 “而且就在刚刚,我又看见这姑娘了。”,说到这儿,檀永嘉指了指自己脖子,“她已经开天窗了。” (开天窗:即吸毒动脉注射,一般的吸毒都是静脉注射,例如胳膊,动脉注射属于吸毒上瘾较为严重的程度。) 水落石出200收加 谷学儒底下有不少人是做走山货这一当的,是故,今天备的晚宴中便有一道叫活吃猴脑的菜,做法是先准备一个中间有洞的桌子,再将猴子固定在桌子下面,避免它乱跑,猴子的头顶从小洞里面伸出来用一个金属的箍子进行固定,然后用小锤子锤破它的头顶,这个时候猴子的脑子就清晰可见了。然后准备滚烫的热油倒入猴子的脑子里面,很多食客就会迫不及待的开始吃,而猴子也会在惨叫中死亡。 为了错过濒死猴的凄惨叫声,纪仲升特地晚了半个小时才带檀永嘉去赴宴,圆圆的金丝楠木餐桌早已坐满人,只差他们两位。 居中两位的是谷启良和纪仲升,谷启良旁边是那位新娶的四老婆,纪仲升旁边则是檀永嘉,然后依次是谷学儒,权赋停等人。 酒过叁巡,人酣脑热,谷启良年纪在那儿摆着,纪仲升自然不会勉强,面上过了几杯,就让人回去休息,谷启良道了个谢,便带着那位四老婆退了。 “欸,谷兄弟,你父亲这位四太太长得可不像我们缅甸女人啊”,左则诚一副酒精上头,口无遮拦的模样,一边举杯一边十分好奇地发问。 “嗯,她是zg人。” 关于如何结亲,他只字不提。 “怪不得,我觉得.....嗝.......就不像自己人。” 谷学儒惯例笑笑,接着给左则诚倒酒。 又是几杯酒下肚,谷学儒脸更红,嘴巴也不似之前严实,抽了个檀永嘉离座的时间,走到纪仲升面前敬酒,“纪先生旁边这位是不是也是....zg女人,长得也很漂亮。” “是。” “纪先生怎么和她认识的?” “婚礼上认识的。” “一见钟情?”,谷学儒似乎十分喜爱这四字词语,说完自己先嘿嘿傻笑上几声。 “不是,她那个时候还是新娘子,我看上她,就抢了过来。” “........” 谷学儒哑口,但更惊悚的事情还在后面,权赋停给他盛了一碗压平的米饭。(盛饭压平,一般发生在给死人上坟时。) 他这才觉察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不知何时已经赶回的檀永嘉绕到他身后,手起簪落,头上那根银簪猛然将他整个手掌贯穿。 谷学儒是典型的缅甸人身材,手掌粗大,血管明显,能贯穿这样的手掌显然需要极大的爆发力,所以,最开始负伤的前叁秒,他整个人还是一副酒未醒的样子。 等到意识过来要喊痛呼救,他的嘴又被桌上饭团堵住。 “你最好别开口,否则,你另一只手也得废了。” 说这话的,正是方才他心中那个除了小妈之外,另一个漂亮的zg女人。 纪仲升随手擦了擦溅到衣服上的血滴,闲庭漫步一般,走到他面前,“说吧,你和曹安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 看的出来,谷学儒虽震惊,但眼里余有杀气,存着抵赖心思,这种情况下,如何审问也只会是事倍功半。 檀永嘉拍了拍手掌,朝着门外招呼道,“曹小姐,进来吧!” 谷学儒的眼神在听到门外那个人名时,几乎以一种坍塌的速度完成从尚有侥幸到心如死灰的转变。 到了此刻,他才真正放弃抵抗。 / 曹如珍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谷学儒,你和曹安一样,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谷学儒似乎不在乎手上爆裂的痛楚,直着两双眼睛质问,“如珍,你真的这么想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事情原貌很快便在除檀永嘉纪仲升二人之外的其他叁人面前展开。 曹如珍的确是曹安的女儿,不过是私生女,上不得台面,所以在职位晋升和私生女之间,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给曹如珍喂下催情药,就这样,她和谷学儒春风一度,凭此,曹安也成功搭上谷学儒这条线,利用对方提供的情报,“破获”好几次特大缉毒案,稳稳当当坐上缉毒总队队长的位置。 谷学儒彼时已有妻子,且岳父还是地方武装头领,他要了曹如珍的身子,但苦于形势,没法给她名分,便动起歪心思,叫父亲娶了她,谷启良爱子心切,加之不知曹如珍真正身份,倒也应了这笔糊涂账。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曹如珍并非不能忍,直到谷学儒为了控制她,给她吸食毒品,短短几年,她就从静脉注射过度到动脉注射,每天都在噬心裂肺的痛苦中度过。 有压迫,自然就有反抗。 她一年前参加檀永嘉韩名绛订婚礼时,特地要了一面檀永嘉亲手绘制的面具,当时曹如珍只是抱着要存一个警方证物以备不时之需的念头,直到前段时间,她从曹安口中得知,檀永嘉婚礼出事,瞅准时机,借了个祈福的借口,以谷启良的名义把那扇面具给纪仲升送去。 也是凑巧,那天檀永嘉杀完邵品,被纪仲升留下询问,由此发现那面具。谷学儒和曹安勾结事情暴露,曹如珍终于迎来复仇时刻,而檀永嘉则凭此捡到一个能来缅甸的机会。 我的呢 之后无论是通知谷启良或是严苛逼问谷学儒,都不是檀永嘉可以插手干预的。 她找准时机退出来,和她一同退出的还有纪仲升。 “送你回房?”,他问道。 檀永嘉点点头,回去途中,寨子逐渐点地更亮,不多时,便有几人匆匆出来。 谷学儒出事,今晚必定是个不眠夜。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 “毕竟,”,纪仲升指着奔赴主楼的那些人,“你帮我铲除了这么大的毒瘤,是得要好好谢谢你。” “说实话,我并没有那么开心。” 弯月皎皎,星辰寥寥,此刻,纪仲升身旁的女孩面上熬现出一层显而易见的迷茫,“为了缉毒,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吗?我之前一直觉得毒品可怕,现在所见,最毒的怕不是人心。我过去二十多年,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经历。” 毒品,人心,这两个问题,那个对于纪仲升来说,他都不是绝对客观可以给出建议的合适人选。 檀永嘉此言也并非真想要一个答案,她要的是纪仲升放低戒备心,以来给接下来的要求铺路。 “对了,你刚才说奖赏对吧?” “嗯,对。” “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我想去附近集市逛逛。” 纪仲升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因这提议即刻烟消云散,爽快应了下来。 “好,明天下午带你去。” / 次日上午,檀永嘉在戴献章的“陪伴”下又把这寨子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那剩下二十多个孩子的身影,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下午的出寨,看看人多往来的地方会不会有这些孩子的踪迹。 纪仲升守信,说下午带她去市集,便不作假。只不过,到了车内,她才发现,去的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权赋停。 权赋停睡得极其不安稳,脸朝着车窗外,刺目阳光之下,他猛然惊醒,抬起手肘习惯性捏眉,不期然间,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 “......” “你要是敢问我,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就削你。” “.......好吧,”,檀永嘉挑了个明显点的事实讲出来,“你昨晚貌似睡得不太好。” “呵,”,权赋停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补上后半句,“你眼睛还挺好使。” 算了,她跟他计较什么。 汽车驶起,前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昨晚的审讯情况。 檀永嘉望向窗外,争取在浮光一略中找到一丝zg孩子的踪迹。 或许是车开得太快,也或许是时间不对,总之,檀永嘉没在路上捡到一丝线索。 缅甸佤邦,山高林密,很多集市五天一逢,他们出来这一天,很凑巧,正赶上一场现成的集。 佤邦虽然贸易繁盛,但赚到的钱显然并未用在基础设施上,即便是繁华地带的集市也和zg县或者镇形成的集市没有太大的区别。 若细说区别,那倒还是有的。 很多卖水果的,看上去都是现摘的,非常新鲜。 很多铺摊上的农产品,檀永嘉都叫不上名字。 有卖鸭子、鹅的,只是没看到卖家出现,价格便无从得知。 卖酒的很多,大多自己酿制,很远的地方便能闻到酒香,至于风味小吃,云南小吃街上也大多可见。 卖衣服的摊位则比较固定,一律坐于街道右侧,一眼望过去,花花绿绿,嘈杂地很。 权赋停一边护着她,一边应付那些上来推销货物的商贩,还不忘威胁道,“你要是敢跟我说,你来就是闲逛的,我就削你。” 神经病,叫你来了? 檀永嘉夹于两个男人中间,时左时右的撞上他们其中一个,面前又来了新一波商贩,她下意识抓住左侧的纪仲升,沁香的身子随着人群涌动,不可避免地碰上男人胸膛。 人潮涌动其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它可以掩盖不愿为人知的落寞,也可以叫什么想压制的东西点燃至沸腾。 在纪仲升理智掀翻前一刻,他们终于逃了出去。 叁人在路边停了好一阵,才从方才的“围追堵截”中缓过来。 眼看权赋停又要发作,檀永嘉先发制人,敷他脸上一张湿巾,安抚道,“好了好了,赶紧擦擦。” “.......有病”,话虽如此,但权赋停还是用那张湿巾擦了擦他因昨夜突击审问而沾上些许黑眼圈的脸。 檀永嘉擦完脸,思绪也理顺了些,集市虽然人多事杂,但并没有失踪孩子的身影,那接下来要去那里?又用什么样的借口去? 这些问题还未有解决苗头,一个更现实的问题便来到她面前,方才剩下的两片湿巾已被她和权赋停分用完毕,纪仲升还没分到,显然,纪仲升本人也意识到这个事实,伸出手来,问她,“我的呢?” 肾的强度 “诺,你旁边这位抢了。”,檀永嘉直接把矛头对准权赋停。 “呵,你那只眼看见我抢了?” “你不在那边叽叽喳喳,我至于拿它堵你的嘴?” “我告诉你,是谁的就是谁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本质还不是偏心。” ....... 她原本只是想将祸水东引,现在经权赋停一搅和,怎么朝着她偏向谁的方向奔去。 “好了,就一张纸巾的事儿,我用你的也一样。” 纪仲升声音稳稳,似一把篦子,厘清所有头绪。 说完他便从檀永嘉手里夺过她方才用过的那张,不带一点嫌弃,有模有样地擦起那双因极度拥挤而磨出汗的手来。 如此寻常动作搁纪仲升身上,也能散出佳酿醇冽般的味道。 ...... 算了,都是她不对,刚才要是不张嘴就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 小插曲不值一提,很快就会被新鲜体验埋过去。 纪仲升显然是把她要学拔火罐那句话放在心上,她只稍提那么一嘴,不多时,他们便顺着手机导航来到一家中医疗馆。 馆主听口音应该是客家人,知道檀永嘉也是zg人及他们来意后,很是一番热情接待,随即便安排两名男学徒出来给纪仲升和权赋停拔火罐。 拔罐的房间就在主会室隔壁,纪仲升嘱咐她别乱跑,一会他们就出来,檀永嘉点点头,示意他们赶紧进去。 “小两口感情真好。”,见两个小年轻依依惜别,客家阿嫲很是感叹。 阿嫲普通话都包着一股子客家味,正巧了檀永嘉,叫她不用费尽心思去解释她和纪仲升之间关系。 阿嫲方要给檀永嘉示范如何拔罐,便发现要燃用的艾草没了,就想着去院里拿,檀永嘉趁此机会,便和阿嫲一起溜到院中。 “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啊?” 檀永嘉面上一片通红,扭扭捏捏,过了半天才讲出话来,声音压的很低,“阿嫲,其实,我男人肾虚......他那方面不太行......” “是吗?看不出来,那么精壮个小伙子,不过他后面那位确实看起来肾不大好”,阿嫲朝她笔画,“啧,黑眼圈那老大。” 檀永嘉没有替无辜躺枪的权赋停开脱,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和他结婚都好几年了,一直没孩子,我们就想抱养一个,不知阿嫲认识这样的人么?” 在zg,人口买卖是大罪,但在缅甸,这事不过就是弹死一只蚂蚁那般大小,客家阿嫲早都看惯了,又见面前这姑娘实在年轻貌美,就深受没孩子的折磨,立即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竹筒般倒出来,“你若是想抱养个孩子,那最好是自己人的,缅甸孩子养不熟,我家老金前几年收了个缅甸徒弟,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孩子才七八岁大,就能偷会盗的,拿我家钱去买毒品抽。” 意识到自己扯得有点远,客家阿嫲又朝近了说,“知道隔叁条街那卖熊肉的不?” 檀永嘉点头,他们方才刚从那里绕过来。 “那卖熊肉的私底下是个二手人贩子,就前几天,好像是从谷家寨那边买来一批年轻娃娃,我瞅着像咱zg人,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谷家寨,年轻娃娃,zg相,对上了....... 事情顺利地出乎檀永嘉意料,同时也说明一点,这事不能再往后脱,那批孩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卖出去。 她口里镶着的监听器是可以实时监听,但具体情况还得等她回泰国后再附加说明一下。 之后几个小时,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般仔仔细细跟着阿嫲学如何拔火罐。 纪仲升和权赋停对院里那番对话一无所知,直到离开之时,那客家阿嫲往他们俩手里塞了几瓶印度精油,他们方才觉到有些奇怪。 权赋停表现地更明显一些,因为他收到的精油比纪仲升要多。 檀永嘉深知,权赋停略微看看配方便知怎么回事,干脆先自爆,“那个,阿嫲说看你们眼圈下面发青,特地拿这个来给你们补补。” 权赋停听完,仍存几分怀疑,“我怎么觉得是你跟那老太太说了坏话,我们才收到的?” “那我也不至于说你们肾不好啊,我知道你们肾什么个情况?” 她说的确实是那么个事儿,他们肾的强度,她的确一无所知。 五十万一晚的素客 返回泰国的第叁日,唐思苏克托人给她带来一本泰文字典。 是夜,檀永嘉关紧房门,拉住窗帘,一方小屋只剩一盏台灯亮着,拆开字典外包装,用小刀划开内页封面,那里平平躺着一张用白醋水写过字的纸。放在台灯罩上,纸上便显出一串数字“429184477991........” 每个数字对应字典该页的第叁个文字,字典何页印着什么泰文,从上到下泰文又是何顺序,檀永嘉早已了然于心,没有磕绊,她便默出了唐思苏克想要给她传递的消息。 “曹安已停职,接受调查。谷家寨儿童暂时不动,二十天后再议。剩余二十叁儿童已被我方人员分批买回,待几日,便可回国。务必小心,安全第一,家中一切安好,只待你归,韩名绛敬。” 她上次能去缅甸属实有点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意味,如果这关头再出现茬子,怕是很难再继续下去,那二十天就是把她摘出来,不叫纪仲升怀疑。 现实如此,也不得不这么做,只是苦了那二十几个孩子,需要再捱一阵。 檀永嘉仔仔细细又瞧了纸条几遍,确定毫无遗漏后才将其撕碎,纸屑包到烟盒内一同烧灭。 / 檀永嘉即便当初打到诗吉玛进医院,但是在她接个素客就比底下那帮花枝招展的饭桶强上不知几百倍的现实面前,诗吉玛就得供祖宗一样供着她。 星期二,惯例,檀永嘉出台,照原定计划,她之后都会被唐思苏克长期包下来,但事情显然不会照着这么和平的顺序安排下去。 所以当诗吉玛兴高采烈冲进化妆室告诉她,有个大客人花了五十万泰铢买她一次素客时,檀永嘉也只是稍稍诧异了那么一瞬。 “五十万......五十万呐.......嘉嘉,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诗吉玛的大红唇直接上天了。 “那人谁啊?年不年轻?帅不帅?不帅我不接,少的钱,吉拉羽会打给你。” “哎呀呀,嘉嘉,你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我知道那位吉拉羽先生很喜欢你,出手也大方,但是,这世间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不多绑几棵大树怎么行呢,刚才电话里,那男人声音可性感了,不是妈妈跟你吹,知道那个演员ken不?那男的声音贼像他......” 天花乱坠,简直就是世间仅有。 到了这个份上,檀永嘉诗不接也得接,不过,她也没随便任人摆布,要了诗吉玛最值钱的几套珠宝,套上筒袖上衣纱笼裙(泰国传统服饰),边整理那长的拖地的披肩,边跟诗吉玛 放话,“最好那男的没什么问题,不然你这珠宝可就保不住了。” 说完也不等诗吉玛做出反应,便甩门出去。 / 五分钟之后,檀永嘉就到了208房门口。 从拿房卡那一刻,檀永嘉就有一种预感,此行不会太顺利,毕竟,素客开房就跟脱裤子放屁一样,想做什么,不打自招。 但来都来了,不上也得上。 她没得选。 把房卡扔一旁垃圾桶里,檀永嘉摁下门铃,等着里面人来给她开门。 第一次,没人应。 第二次,还是没人应。 那就算了,不是她不接的,里面人不给她开门,那能怎么办? 离开时,檀永嘉特别快活,就连肩上沉死人的披肩都变成黑色幂篱,伴着她步伐,昂扬到飞起。 如果不是脚下踩着那双ysl,她还能再快一点,如果再快一点,她就能躲过背后那道声音。 “你扔卡扔地挺快活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诗吉玛口中性感到死的声音怎么那么像.......权赋停? 檀永嘉权当没听到,勾下脚上那双鞋,接着朝前跑。 “再跑一个试试。” 别的不说,跑步这方面她真的没什么对手,但这一切仅仅限于遇到权赋停和韩名绛之前。 促着微风,扛着披肩的檀永嘉没有任何悬念地被身后男人反超了。 和他一起反超的,还有甩到檀永嘉身上的水珠。 ....... 花五十万买她素客的还真就是权赋停,不仅如此,这人已经洗完澡,套着个浴巾便出来追她。 等檀永嘉意识到这一事实时,她人已经被权赋停抗回了208。 小宝贝 柔软的床好似一张网,权赋停把她抛在上面,檀永嘉难免眼冒金星,有几秒,甚至连自己来这儿是做什么的都忘了。 待到反应过来,想找罪魁祸首算账,那人却又躲进浴室,留下轻飘飘一句,“我洗干净之前,你要敢乱动,后果自己掂量。” 总归不能把她吃了,捋清这个事实后,檀永嘉便下床,准备打开窗户透透气。 帕斯察坐北朝南,208房后面就thaniya(女孩街,又称女妓街),此刻是晚上八时,街上小姐正忙着揽客,跟zg偷偷摸摸发小广告的揽客不同,泰国的女孩街是光明正大的,十几个小姐坐在塑料凳子上,朝街上行人放电,看对眼的拉进屋内或者小巷子里面,价格谈拢便能开战。 这坐凳子也有讲究,一般分两色,紫色和粉红,行情好的坐前头的紫,行情不好的坐后面粉红。 檀永嘉瞧过去时,底下只稀稀拉拉剩下五六个还在拉客。 穆茹就是做这行的,所以她对底下这些女人并不反感,甚至有时候看到,还会走神。 一走神,就容易错过什么。 “檀永嘉,给我拿一下外面浴袍。” ....... “檀永嘉,拿浴袍。” ...... “檀永嘉” ....... “永嘉” .......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确定,到最后,权赋停几乎是来不及擦干泡沫就冲了出来。 她要是再敢偷偷跑掉,他真的会打断她腿。 念头太过激烈,以至于权赋停冲出的瞬间差点摔倒。 满腹不甘在看到女人乖乖巧巧望着窗外时,都尽数化为乌有。 情绪消解之快,就好像,他其实不曾因幻想她已离开而产生过愤怒这种情绪。 她看的太过认真,太过专注,连他什么时候绕到身后都一无所知。 檀永嘉猛然陷入一个充满香气的怀抱,气味太浓,触感也有些异样,但她没多想,下意识以为这人洁癖,打的沐浴露太多而已。 “在看什么?” “明知故问。” “说,到底在看什么?” “下面那些女人。” 权赋停抱她更紧,下半身更是不消停,一直蹭来蹭去,“看她们做什么?” “照镜子。” 檀永嘉的小屁股即刻挨了一巴掌,权赋停有些恨铁不成钢,厉声道,“你拿自己跟她们比什么?” “这有什么不能比的,我们不都一样吗?” “一样个屁,我五十万买回来的女人能跟底下那群人是一路货色?” 行吧,不能说他眼光不好。 毕竟一晚五十万。 檀永嘉心头那点不足道的惆怅早散了,回过神来,她才想起细究身后异样。 “还不松手,要抱到什么时候?” 权赋停这次倒是乖了,她说松,他便松。 一转身,一副裸男出浴图便直勾勾撞进檀永嘉眼眶里。 ...... 骂人的话先不说,他那玩意还挺粉的,雄赳赳地打起十分精神胀起。也怪不得,她方才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隔着披肩戳着她后腰。 “......你能把那玩意收起来吗?” 权赋停再次明知故问,“那个玩意?” “你二兄弟,学名叫阴茎的那个。” “鸡巴两字就那么难出口?” “行,咱能不能把你的小鸡巴收起来。” 满意看到权赋停吃瘪,檀永嘉脸上才又重新挂起笑容。 她一边解披肩,一边朝沙发走把方才权赋停乱扔的ysl收好,“你有那么闲吗?花五十万陪我玩。” “谁陪你玩?”,说这话时,权赋停已然将裕袍系好,还顺手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黑裙扔给她,“换衣服去,身上穿的什么玩意,丑得要死。” 垂下的裙子长度可以,一看就知不是那种情趣样式的,檀永嘉摸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想做什么也得等她换完衣服再说。 “给你五分钟,换不好,我就亲自出来帮你换。” 说完,他就进了浴室。 夜晚的泰国,上空月亮饼一般地挂着,周围溅出几滴油状的云。 檀永嘉换好衣服,那云也被烙好了,随后,她便走进那间浴室。 权赋停正在里面勤勤恳恳地.......擦镜子,蒙上水雾的半面镜此刻已恢复原貌,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擦镜子做什么?” 权赋停没正面回答,只是把擦镜用的毛巾腾地翻个过,“啧,脏死了。” 未等檀永嘉细细琢磨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权赋停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棱角分明的脸紧跟着贴上来。 “这么脏,一点都照不清楚我的.....” 警铃大作,檀永嘉身子即刻便如吃进一块石头的池塘那般,群山回唱。 很久之后,她才听见后半句——“一点都照不清楚我的宝贝,我买回来的.....小宝贝。” 后入(H) 这种披着禁欲皮的口嗨怪,檀永嘉多的是法子对付。 纤纤指尖划过男人胸膛,一路向下,然后冷不丁捏住一侧紧绷住的腰线。 “嘶......” 镜中,可以明显看到男人喉间咕嘟嘟,冒出一声低喘。这还不够,檀永嘉猛一反扑,两臂支在墙上,神情戏谑,好整以暇地瞧着被自己壁咚的权赋停,“你想睡我?” 她真的太知道如何用自己这张脸去操控一个男人,叫他们典当上所有。 权赋停舔舔唇,声音和他眼下泪痣一样涩,“我想睡你,不一直很明显吗?” “没看出来。” 这句话,她故意擦着他唇角,讲出来。 “一会你就知道了。” 权赋停终于吻上那张觊觎已久的唇,可计为零的空气一点点嚼食殆尽,他凶狠异常地啃咬着,两根吊带化为原始布条,濡湿柔软的舌灵巧异常,低头将乳尖儿扯出又吞下,牙齿轻轻刮过,在乳尖上一次又一次跌倒徘徊。 酥麻触电发热,檀永嘉气息紊乱,抱住他在胸前作乱的头。 又吃了一会,檀永嘉浑身上下已都被灼透,小腹起伏,下身泌出淫水。 嗅出情动的淫液味,权赋停方才解开浴袍,准备将那硕大骇人的铁枪嵌入幽穴。 “不行......”,临门一脚,檀永嘉却板住脸,使劲往后推他,“不能插......” 这或许是二十几年来,他所见过的最大灾难,可他对这场灾难竟是束手无策,她不愿意,他总不能强迫她。 但制造灾难者,亦可填山造海,摆平所有废墟。 檀永嘉便是这样,当什么事没发生,明晃晃撩起裙摆,朝他扭屁股,左侧桃臀儿还明晃晃印着他方才留下的巴掌印。 “插这里。” 插这里....... 他脑子直接被这句话弄到断片,再恢复清明之时,檀永嘉已经给他戴上避孕套,乖乖巧巧地趴在床上,朝他勾手,“不插吗?” “插......”,回答的声音,一点也不像他。 开苞疼,开后庭疼度更是加倍。 龟头实是粗壮,就连马眼迭成的褶都比别人壮实许多,才入了半个头,檀永嘉脊背已裹上一层浪花般的汗滴。 她爱过人,却从来没有过男人,性事当前,她后面干涸地十分厉害。可媚肉反裹着头儿缓缓入内,甬道窄紧收压,推搡吸附,棒身的青筋错位,一根根压平嵌入壁内。 权赋停忍着一入到底的欲望,低头舔舐她拧出水的脸,慢慢挪到唇上,吞下所有默不作声的疼痛吟叫,一手扣住一只娇乳,深浅交杂地捻揉,时不时地下压一番。 她的伤口恢复地很好,曾经的缝合印记已淡地叫人瞧不出来。给她做手术时,权赋停便发现她乳头下方叁寸处十分敏感,如今醒着,自然是比昏迷时反应更大。 就这么一点点努着,分身终于突破太阳花状的螺旋,陷入湿热的内里。 插进来了....... 左右缀着的两颗圆鼓鼓、沉甸甸的卵囊扣进菊穴,在滑腻的臀肉上磨蹭,不等檀永嘉回神,权赋停便试探性地朝里面戳了两下,“还好吗?” 等檀永嘉稍适应一些,便拽过男人胳膊,毫不客气地来了两口,“好你个大头鬼” 权赋停盯着她吞吞吐吐的臀瓣轻笑,“这才哪到哪,还没开始呢,现在就受不了,一会把你弄哭了可别怪我。”,说完,他一手按住她不怎么安分的小屁股,半倾着上身,腰臀缓缓发起力来。 对人体构造的过分熟稔,使得权赋停不用像别的男人一样,通过大力操干的扫雷式排除才能找到高潮点。 不过五分钟,权赋停便对檀永嘉性事上的喜好了如指掌,阴茎抽出一半,对着肉菊左侧叁寸稍里面一点几下重顶,棒身擦磨着内壁凸起,碾平勾连纠结的褶皱,干得女人小腹抽搐不止,万千种不同类的酥麻汇到一处,檀永嘉轻颤的下半身不住抬起迎合。噗呲噗呲的避孕套与肛门的摩擦声响混在忽轻忽重的喘息里,积累些许的淫液被卵囊狠狠拍出白沫,溅到从一开始便没停下的臀瓣上。 人在那儿(H) 女人上身半仰着,两条藕臂死死撑住床单,满布的情欲被一道道溢出掌心的奶痕勒出来。这个角度,享的眼福不少,但有一点美中不足,权赋停只能瞧见她侧脸。看不见全脸的交合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他改为伏在檀永嘉身上,坚实的膛紧紧压着一对蝴蝶骨,手掐住一截细腰,速度渐渐快起来,每一次都深深顶到g点,干到探索出的那张小嘴里面。后穴捅出的圆急剧扩到最大,又因为极不贴合尺寸的避孕套发出咕叽咕叽的亲吻声。 龟头在光滑的腔壁内研磨旋转,一下接一下,女人最为敏感的隐秘处溃无可溃,身体痉挛战栗,销魂蚀骨的快,逼得人发疯。 这场注定有无数人监听到的性爱,叫檀永嘉即便被逼至崩溃边缘,也不敢发出一句艳媚的叫声。 显然,权赋停也意识到这点,女人的脸近在咫尺,她吐息冷凝的水汽,没有一丝一毫可以从他脸上溜走,她被情欲侵吞的眸,没有一分可以撇下他的眼独自逃跑。 但那句肖想很久的娇喘却迟迟未来,明明她和他就一样快乐。 下一秒,檀永嘉就被从床上拽了起来,权赋停狠狠咬住她的脖子,对着血管最多的那处下死口。曲蹲的姿势叫阴茎突然又找到另一处敏感点,又软又烂,像被吻肿的嘴,他一面奋力改变攻地,一面应付檀永嘉的抱怨。 “疼,你属狗的啊......” 不光疼,还很难消下去。 “疼也受着,受不了就叫出来。” 粗壮的分身被湿热的新敏感揪住,里处的涡旋对龟头每一处褶皱都顶礼膜拜,不遗余力的舔舐纠缠,唯恐他稍有不满。青筋爽到暴起,愈发胀大,快感一路烧至尾椎骨,权赋停喘着粗气,死死按住臀尖,性器交合愈发快速,啪啪啪地水花四溅。 不合常理的抽插持续了几分钟,檀永嘉已小死一回,权赋停不再忍耐,俯身低头,吻住她唇,柔软温热的触感,让满心欲念瞬间膨胀更多,唇瓣辗转,隐约感觉到身下女人的温柔回应,权赋停猛然张开眼,瞳孔显出只有过分惊讶时才会有的放大,檀永嘉略带挑抖意味,用细嫩的舌尖在他双唇中一滑,反应过来,权赋停迅速尾随着最后一抹舌叶搅弄缠绵回去,用舌卷着甘甜的蜜汁大口吞咽,唇舌交缠,满心躁动,手迫不及待地攀上高峰,抓着雪白柔软的奶子不住揉捏,变换各种形状。 / 命犯太岁,这是晚上十点十分,诗吉玛对自己今天一天的精确总结。 她愿对着土地神龛发誓,如果她一早知道纪仲升对檀永嘉有意思,她一定一定不会叫她去接那五十万的单子。 但是没有如果,就像现在她没得选一样,只能硬着头皮沏茶,然后敬给纪仲升。 上好的陈玉成,也没法遮盖住桌几上酸菜鱼散出的香辣。 檀永嘉不怎么挑食,甚至饭也不怎么多吃,唯有一次,诗吉玛点的酸菜鱼味道不错,她多吃了几口。那天天气很好,诗吉玛还在暗自感叹自己带檀永嘉出来真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这小祖宗,总算有一点喜好漏给她了,然后,诗吉玛就看见了纪仲升,她不知道他瞧了有多久,也不确定他究竟瞧得是什么,刚想拽着吃的正香的檀永嘉起来打招呼,纪仲升就转身走了。 诗吉玛现在回想起来,只想掐死自己,但凡她肯多琢磨一点,就会发现,纪仲升从来不多给兴趣之外的事儿一分眼神。 “我记得这周吉拉羽要外出公干。”,纪仲升抹开茶沫,一滴一滴地把问题扔出来,“所以,她现在人在那儿?” 隐晦的歉意 她能说她收了五十万让檀永嘉去卖吗? 答案是不能,除非她不想活了。 “你是想说你不知道?” “不是......” “要是生意太忙,照顾不过来,那就找个人替你分担。” 戴献章替纪仲升点着雪茄,敲湖打叶的烟气砸地诗吉玛心脏骤停,她嗫嚅道,“大概......永嘉一会就回....来了。” “行,那我在这儿等她。” ....... 诗吉玛坐立难安,纪仲升一直不停地给她倒茶,一杯接一杯下肚,她很快就有了尿意,但她更清楚,她不可以上厕所,上厕所就意味着戴献章会从背后将她勒死。 上一任大妈妈就是这么没的。 诗吉玛只能祈祷,那个208的客人不会对檀永嘉做什么,让她能平平安安,尽早归来。 / 云消雨歇,权赋停仔仔细细给人洗干净,抱到床上准备睡觉,檀永嘉方才一直在喊累,现在一切收拾妥当,她又没了睡意,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 “我其实今天不该在这儿睡。” “你还有那个劲站起来?” 檀永嘉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这样做,会破坏市场规则。” “市场规则,”,权赋停重复这词的神情就跟见了一只死苍蝇一样,“别想了,以后不会有人强迫你接客。” “行啊,土豪,求罩。” “少发贫,快睡觉。” 权赋停按摩腰的功法堪称一绝,一推一揉,檀永嘉睡意就上来了,不多时,有节奏的呼吸声在权赋停耳边响起。 她只有睡着时侯,才会沾上点烟火气,明明有酒窝,却也不爱笑。 五十万一次,是他捡大便宜了。 月光透过那扇小窗,把墙角柜子拉的很长,投下的黑色剪影像极了里面装着的绳子。 他原本打算,如果她不从,他就先把她绑起来再侵犯。 好在,她同意了,他们之间还有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 撑起身,他在女人眼皮上印下一吻,“晚安,檀永嘉。” / 檀永嘉去诗吉玛在的会客室之前,先把昨天穿的简袖上衣沙笼裙送去了洗衣房。不得不说,权赋停眼光不错,给她选的这身衣服回头率很高,隔着老远,就有人跑过来问是什么牌子。 推开会客室大门,檀永嘉先被里面蒙头而来的茶香绕了一砸,她所了解的诗吉玛并不爱喝茶,无缘无故,那里来的这么大茶香。 虽然不解,但檀永嘉还是一面朝里走着,一面跟诗吉玛打招呼,“我把你首饰.....” ........ 诗吉玛跪在地上,双唇发白,满头虚汗,小腹一夜之间胀大数倍,崩落出逃的扣子滚到地毯上,本人竟是还在喝着那杯根本无法为身体再容纳的茶,而她的旁边,正堆着上百摞摇摇欲坠的茶杯。 “永嘉......” 见她来,诗吉玛简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奔往厕所,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回来了。” 诗吉玛似乎陪着纪仲升喝了一夜的茶,还不被允许上厕所。 “嗯,”,檀永嘉想了想,还是添上后半句,“早上好。” “早上好,我等了你一晚上。” 等她......一晚上...... 她大概明白诗吉玛为什么会受那样的罪,晃晃手里这兜首饰,不算坦白地解释道,“我昨晚把这包首饰送去店里清洗。” “你喜欢首饰?” “也不算,主要是它不便宜,我还戴了,就想着洗一下比较好。” “然后就洗了一晚上?” 檀永嘉知道他对自己有兴趣,但这点兴趣还不至于事事细问。她只能把这一切归为不满足衍生出来的愤怒。 指指桌几上的艾叶草,檀永嘉不动声色地错开话题,“你昨晚是来找我拔罐的?” “不要转移话题,你昨晚到底在那儿?” “我去找周招娣睡了。” “理由。” “房间隔音不好,我想睡个好觉。” 纪仲升脸色却并未因这句话好转,崩开的愠怒 一览无余,说实话,檀永嘉并不怵他发怒, 她还挺想看他失去理智的样子,想看看他究竟有几分像当年得知钟烬死讯的她。 是不是一样的歇斯底里,一样的不管不顾。 可等到最后,檀永嘉只等来一句隐晦的道歉。 “是我没有考虑到,让你受影响了。” 怕你舍不得 呆若木鸡夸张了些,但檀永嘉听到这话的内心反应确实可和惊涛骇浪沾上边。 但纪仲升歉意也仅仅维持了那么一瞬,错过去,连条波澜的尾巴都不曾留下。 “吃过早饭了?” 檀永嘉摇头,“没有。” “这儿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广式早茶,要去尝尝吗?” “好。” / 早茶过后,檀永嘉主动提出给纪仲升拔罐,纪仲升等了一晚,又是她主动提出,不可能不答应。 但是在拔罐地点的选择上,檀永嘉有些犯难,她尝试性问道,“你在这儿附近有没有休息室?” “不用,直接去你房间就行。” ....... 她房间不是什么好选择,小姐虽大都是昼息夜出的生物,但有那么几个还是挺例外的,比如她隔壁那位,大早上电话就打的山响,偶尔客人性质来了,来个电话play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但檀永嘉没拦着,到了门口,她掏出钥匙,却在钥匙插进锁心那一瞬听到里面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她每次出门前都会把窗户锁死,方才那样的声音属实不应该出现。 显然,纪仲升也听见了,似乎想到什么,他讲话的语气有些软,“你养猫了?” “没有,”,保险起见,檀永嘉耳朵贴在门框上仔仔细细又听了一会,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那声音又出现了两次。 “不对,”,她转身,面色严肃,“我没有养猫,里面那声音那来的。” 纪仲升也意识到事情不太对,给旁边戴献章使了个眼色,戴献章上前,朝檀永嘉说了句得罪,便简单粗暴地把门踹开。 楼道背阳,房间门的破裂给狭窄的甬道扯出一抹阳光,檀永嘉下意识闭上眼,陷入黑暗的一瞬,有两件事同时发生,一是戴献章火速又把门关上,二是隔壁的南洋女出来骂街。 “姓檀的,你有完没完,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 南洋女最近得了个zg客户,国语进步很大,照平常嘴速,她早就问候到檀永嘉祖宗十八代了。 但今天,她宁愿自己是真的没醒,还在美美梦中,不然,为什么和檀永嘉八竿子打不着的纪先生会在她门口,还用一种瞧死人的眼神看向自己。 “纪......先生” 南洋女没等来纪仲升回信,倒是戴献章先把她抓过去,捂住口鼻,直接塞进房间。 “退后。” 檀永嘉听见戴献章说了这么一句,她搞不清楚前因后果,但还是决定先乖乖照着对方指令做。 “啊........啊........纪先生......快放我出去” 南洋女不知看见什么,叫声极其凄惨,檀永嘉一向习惯对方咋咋呼呼,此刻也觉得这声音过度的绝望。 “不要怕,一会就好。” 纪仲升很有心思地牵住她手施以安慰,檀永嘉回以微笑,只是笑容越看越勉强。 南洋女初始叫的极其惨烈,似乎还摔了屋内不少东西,后来渐渐弱下去,到最后只剩身体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然后,再也没了动静。 “好了,我去拿钳子。” 戴献章跟他们简单交代一下,便行动迅速,着手找钳子去了。 “好了,献章会处理好,我们先离开这儿。” 檀永嘉回扣住纪仲升掌心,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需最后确认一下,“屋里有蛇对吗?” “是,”,纪仲升眼里余有几分担心,但更多部分还是为欣赏所占据,“而且还是金环蛇。” 金环蛇,俗称金甲带、金包铁,主要分布于泰国湾、越南等地,暖武里府基本不会有这种蛇存在,换言之,是有人故意丢在房间,为的就是置檀永嘉于死地。 待出了楼道,那股后知后觉的恐惧才渐渐攀上檀永嘉后背,纪仲升知道眼前的小女人此刻最需细细缓神,也不勉强她立即上车。 两人一起坐在西谷椰子树下的长椅上,纪仲升早已记不得自己上次手头无事,满心满意和身旁之人待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劫后重生有惊无险的几分钟叫这一刻愈加珍贵。 不知谁起的头,反正,两人最后都笑了起来。 檀永嘉其实很适合笑,先不说嵌在脸颊双侧的酒窝,只是那双素日积雪攒冰的眼,融化起来也别有一段风情。 睥睨群峰,恰似白日美梦。 “你为什么笑?”,纪仲升问。 “不知道,大概,因为你先笑的,你笑,我不笑,就显得更傻了。” “关于是谁要害你,心里有主意了吗?” 檀永嘉点头,“有了。” “是谁?” “不想说。” “为什么?” “说出来,我怕你舍不得。” 再教我打一次枪吧 权赋停回公寓洗澡换了身衣服,等到再返回帕斯察,远远就瞧见一群人正围在后院,顶着午间时分势头正猛的太阳,对着地上指指点点。 包围圈正中间有眼尖人瞧见权赋停,喊了一声,一群人乌泱泱散开,把最正中的位置腾出来。 地上放着一具刚死没多久的尸体,嘴唇发紫,蕾丝裙下的腿上有两个再明显不过的牙印。 权赋停瞧了几眼,便懒得再仔细看下去,左侧男人见状,立刻间就殷勤上前,主动把来龙去脉讲给他听。 “那zg来的女人不知得罪了谁,有人往她房里投了条蛇,敏敏也是倒霉,一进去就被.......” 男人自我沉浸,正讲到最关键地方,冷不丁被权赋停抓住衣领。 “你刚刚说谁?” “....二少.......” “我问你,那个zg女人?” 男人不记得檀永嘉名字,但眼前男人毫无缘由的暴怒让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挑了最明显一点讲出来,“就是......就是那个长地很漂亮的.....” / 沃拉娜特.霍内和纪仲升之间虽顶着包养名头,但两人到今天为止所有进展也只不过是一起用了顿饭。 所以当她收到纪仲升想要见面的短信后,几乎是立刻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地赶过去,甚至还为此直接翘了自己音乐mv的补拍。 摸到帕斯察,推开最后一道门之前,沃拉娜特还特地补了补妆,然后,戴上自以为最得体动人的笑容,走了进去。 ....... 约好的房间里的确站着男人,还不止一个,可独独没有纪仲升的影子。 唯一一个眼熟些的,还是右侧的戴献章。 “仲升在这吗?”,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自然生动。 两个男人谁都没答话,左边这个男人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抹不遮掩的嘲笑。 像极了,中学时期看人告白失败幸灾乐祸的不良少年。也像,旁观丑事败露的起哄者。 沃拉娜特如果再聪明一些,就知道此刻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扭头就走。 可她不,偏要一根筋地等,就要等到纪仲升回来。 事实上,沃拉娜特也没和房里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太久。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纪仲升便回来了。 这么久没见,沃拉娜特觉得纪仲升跟换了个人似的,沾了点形容不上来的东西,唯一眼熟些的只有他脸上挂着的笑。 一如她方才想给纪仲升留下好印象那般,纪仲升也想着给身旁的女人留下好印象,他笑地不算十分开怀澎湃,但胜在自然。 如果旁边那个女人不是檀永嘉的话,沃拉娜特大概也会觉得开心。 可她偏偏是檀永嘉,她想法设法想要弄死的檀永嘉。 从看见檀永嘉第一眼起,沃拉娜特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这个女人将会是她一生之敌。 她说对了,也说错了。 她是她的敌人,但不会是一辈子的,因为纪仲升今天根本没做让沃拉娜特活着回去的打算。 但女人如何得知男人心中所想,她一心一意都是收敛好自己情绪,上前亲近男人。 “亲爱的......” 霍内知道檀永嘉是zg人,自然要欺负她听不懂泰语。 但有人不吃这套,比如权赋停。 他不弄那些虚头巴脑的,直接把那截切成两段的毒蛇就着包装好的袋子一起摔到霍内脸上。 “是你做的。” 霍内没见过更不认识权赋停,被他这么对待,自然不能乐意。 在这不乐意的情绪浸泡下,霍内忽略或者说没在乎过一件事实,那就是,蛇的确是她指使人放进去的。 那怕是现在被抓包,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在乎纪仲升。 可纪仲升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不曾分给她一份眼神。 反倒是檀永嘉开口讲话,可她说的汉语霍内也不懂。 一圈下来,最后还是戴献章接了翻译的活。 “檀小姐说让你去墙边站着,她要练枪。” 每个字都懂,怎么连成句,她就不明白了。 正想着,檀永嘉又朝她扔去几个桌上果盘里摆着的苹果。 戴献章很快再次翻译,“别愣着,去墙边站着,我要练枪。” 霍内不是傻子,可她就是不甘心,她不相信纪仲升会无动于衷。 但到最后,她只等来了纪仲升将檀永嘉拥入怀中。 檀永嘉贴着他的耳,说了点什么。 纪仲升颔首,嘴角一撇一捺都写尽同意赞成。 事实上,檀永嘉说的话很简单,她只是请求纪仲升,“你再教我打一次枪吧。” 射精三分钟 檀永嘉练枪的初衷是为了替沃拉娜特出气。但学到最后,沃拉娜特却成了出气对象。 时过境迁这个词,真的轮到谁身上谁才知道个中滋味。 檀永嘉还在感叹,沃拉娜特则被左则诚和戴献章一左一右架住,拖到墙边,戴献章给她手铐上旁边的锁环,又不忘捡起方才推搡尖叫间掉落的苹果给她嘴塞住。 左则诚估计没碰到过这么能闹腾的女人,除了最开始不得已的托拽,他全程基本就皱眉站着。 女人苦苦挣扎,也改变不了纪仲升已将扳机扣下的事实。 从檀永嘉的角度望去,纪仲升神情属实寡淡薄浅,很像一条永无解的死胡同。 这一刻,她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肯为纪仲升前仆后继去送死。 他不说谎话,讲舍得,就是真舍得。 “要开始吗?” 檀永嘉冲他眨眨眼,意思再明显不过,可纪仲升有意会错意。 他把脸侧过来,面上写满亲我二字。 ...... 檀永嘉摇头,干净利落地拒绝。 “是嫌眼镜碍事?” 他明知她决不是那个意思,可男人一意孤行起来,不比女人的执着缺少半分。 纪仲升将眼镜摘下来,又将脸凑地更近,余光里,霍内如同一条失了水的鱼,僵直呆愣。 另一侧余光里,权赋停的臭脸甩出天际。 她檀永嘉何德何能..... 她不介意与纪仲升接吻,前提是,她不做那个坏人。 檀永嘉根本不清楚她排解尴尬的抿唇吐舌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对她有意思的男人意味着什么。 纪仲升不再犹豫,亲吻这种事上他没必要逞英雄。勾腰,拉进,彼此唇瓣终于贴到一起。 驾马驰车地亲上,纪仲升反倒不着急了,转而细细品味。檀永嘉的舌头早在他亲上去的那一刻便悄然后退,看起来是退避叁舍,其实亦是引火上身,反正,纪仲升很吃这一套,反将人掐地更紧。 ...... 偌大的房间一时间只有两人互相吃口水的声音作响,纪仲升拿枪的手愈发低垂,到最后,他变成了两只手搂住檀永嘉的腰。 一吻完毕,彼此唇上徒留的晶莹早已分不清是谁的。 举枪,射击,子弹出窍那一刻,纪仲升又亲了檀永嘉一口。 力度把握地刚刚好,霍内口中的苹果只差一点便可完全裂开,而原本束着的低垂马尾却被震地凌乱垂下,遮住她苍白无比的脸。 左则诚上前,想将霍内嘴中咬着的苹果取下,结果因对方咬地太紧,也没取成。 “再来一次?” “我觉得,她应该已经没心思反抗了。” 纪仲升远比檀永嘉懂得如何杀人诛心,拿捏人的弱点。霍内喜欢他,期盼他的垂怜,他便拿这个做文章,和她当众接吻。 一个两个,凡是他瞧上的,都没好下场。 她之所以收手,有那么几分是觉得自己和她们一样。但纪仲升显然不这么认为,更多地,他想教会她些什么。 “不,你应该懂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痛打落水狗。” 说完,他再次握住檀永嘉手,半强迫地把她拽到怀里,这次,幸运没再光顾霍内,一枪入喉 ,毙没毙命,檀永嘉不知道,因为最后一秒,纪仲升捂住了她的眼。 他说,“别看。” / 也许是因为沃拉娜特本就不是纪仲升的女主,老天也不用给她面子,出去之后,天该怎样艳阳高照还是怎样艳阳高照。 过程不光彩,但檀永嘉要的结果达到了。 纪仲升问她,“我在东边城区有套房子,去那儿住?” 这句话其实也可以换个问法——我今天能睡你吗? 可但凡得不到总是最好,她没打算这么快把自己交给纪仲升。 “不用了,帕斯察旁边不有很多酒店吗?你随便开一间给我就行。” 拒绝同时,檀永嘉也没忘再给他一份希望,“不过,要麻烦你帮我付一下钱,毕竟,我可没钱。” “好。” / 暖武里府,萨西酒店。 纪仲升虽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对方才她不识情趣的做法耿耿于怀,一开就开了一间最贵的房,楼层还是十五楼的那种。 至于坐电梯,他选的也是离他们较远,位于一楼大厅最左侧的那个。 行吧,多走几步路就多走几步。 但,檀永嘉还是太过年轻,很多方面她都斗不过这个纪仲升这个老狐狸。 他当然没把眼光放在叫她多走几步路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细节上。 选最左侧电梯,是因为它最慢,移动一层就要叁分钟,而男人的平均射精时间也恰好是叁分钟。 电梯(H)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檀永嘉才意识到这个电梯其实是有问题的。 她看向纪仲升,好像这样,时间便可以加速前行,电梯可一瞬直达十五楼。 但现实唯一加速前行的只有纪仲升的回望,他本就一直在看她。 “你这么看着我,是想图谋不轨?” “......倒打一耙。” 纪仲升低笑给人的感觉很像野兽进食前的某种信号,魂飞魄散形神俱灭,猎物不外如是。 “好吧,”,他爽快承认,“是我想图谋不轨,所以,檀小姐,到底要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不要。” “但是我想。” 这才是纪仲升本性,他不会归顺于任何人,任你愿不愿意,只要他看上的,必定就是他的。 那怕违宗乱法,叛道离经。 她只有一条路可走。 “我不想把第一次.....”,檀永嘉环顾周围,眼里写满不甘心,“不想把第一次献给这种地方。” 越是高位的男人越在乎自己猎物的纯净,不管喜欢有几分,必须打上他独一无二的烙印。 檀永嘉现在手里只有这一个砝码可赌,她也的确是货真价实第一次,自然不能在电梯这种地方草草交代。 说完,她也不去看纪仲升神情,害羞难言的神情被这沉默低头拿捏死死。 不设防,纪仲升突然猛地将她抱起,平地来了个360无死角旋转。 寥寥几字,实在不够形容他脸上兴奋。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檀永嘉撇撇嘴,“没听到就算了。” 纪仲升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在她雪白的颈子上嘬了一口,而后将人往后一担,隔着那条窄小的米色内裤,一手肆意触碰花唇搓捻,一手放开自己下身闸门,怒胀的阴茎鼓囊囊,艰难从裤门破土而出,撑开缝隙处露出几根黑亮的耻毛,圆硕蘑菇头瞬间插入她腿缝。 权赋停选的裙子轻便,倒是方便了纪仲升行动。 檀永嘉下意识朝两人贴合处瞟了一眼,仅仅是看得见的部分藏住的尺寸便一手把握不住,轻微跳动间更显狰狞,如此压迫下,小穴一缩一缩,不知是恐慌还是渴望。 “我不动你。” 言外之意,他只蹭蹭,可男人说的蹭蹭,比空头支票更不靠谱。 意乱情迷,纪仲升不愿多解释,握着肉棒便将龟头抵在了花唇中心。隔着内裤,硕大的蘑菇头堪堪粗糙,纪仲升扶着它向下滑动,找到紧闭的细小穴口。 檀永嘉狠狠咬住他肩膀,“你别骗我。” 纪仲升回含住她耳垂,类似颤抖一般亲吻,“我不骗你。” 说完,他便扶着前端,将整个龟头内嵌,龟头撑开一线,隔着内裤插入甬道,撕裂细小的洞口,撑开细软柔韧的穴肉,尽管未有实质性插入,可如此激烈动作,依旧让檀永嘉有了破瓜之感。 甲之饴糖,彼之砒霜。 纪仲升则感觉自己下体进入某个极度紧致湿滑的洞天福地,甬道大力收缩蠕动,隔着布料也不松半分口,只是夹着蘑菇头发狠压榨。奈何入侵者坚如烙铁,两相交战,纪仲升年仿佛又回到自己年轻气盛之年,挺着腰杆狠狠摆臀。 从未体验过的快感随着甬道内的蠕动一波波冲刷着大脑,大力抽插的欲望如同风风火火地挥袖,来得极是凶猛,但纪仲升仍旧没忘自己底线,到底不插进去。 肉棒昂扬,先向内搔挠花心,接着便是隔开些距离款款律动。棒身与媚肉大力摩擦,由于阴茎嵌入穴壁有些深度,退出时棱沟难免剐过一长痕凹嵌,无意识地疯狂碾压软肉,摩擦带来的快感渐渐取代疼痛,加之媚液润滑,檀永嘉总算得到些甜头,有几秒还会无意识轻抬腰肢,迎接肉棒插入。察觉这点,纪仲升将女人两腿压成m型,完完全全打开私密处,目光所及便是肉棒捅插的小穴,内裤洇出一圈,不难想象除开布料后,里面是如何一副颤巍巍的景象。 泄夜拉扯(H) 忍耐到如此破天荒程度,真失起控来也就那么几秒的事儿。 纪仲升胯下狰狞阴茎雄起,大开大合肏干花心,很快又迅疾抽出,只留一点龟头给小穴解馋,炽热与紧致的博弈,带出一系列激烈火花,,快感麻如电流,迸射爆发,毫无技巧可言。发狠顶干很快接次继续,纪仲升碾过甬道内敏感点,腰臀不住摆动,喘息与两人性器交合击打的淫靡清脆回荡。 性事经验的缺乏使地檀永嘉浑身酸软,媚液几乎是失禁般分泌出来,每到她觉得自己忍不住,快叫出来时,便去咬纪仲升肩膀。 道道咬痕,犹如没有沸点的热水,催地纪仲升精力百倍,愈发卖力地操干,肉棒擦着边贴住阴廓,两个卵蛋百无聊赖,一前一后晃着。 风雨暂缓,纪仲升终于有机会仔细端详檀永嘉,彼时彼刻,她如何能维持好风度,身子上顶、酥胸乱晃,白皙肌肤泛红,媚态尽显。 蒙杀掉最后一丝清明的是纪仲升朝她脸上呼出的气。 “檀永嘉。” 她窝在他颈窝,懒懒答应,“嗯.....”。 轻声细语的抚慰使得女人身体微微松弛,虽还余颤抖,可毕竟要比方才的僵硬好太多。纪仲升将内裤撇开一点头,抵着研磨几下,而后试探性刺入内里。 “不行.....”,苗头乍起,檀永嘉便抵抗地十分坚决。 “我不进去。” 男人目光灼灼,以眼起誓,长地又好,总之,很难有人能对着这张脸说不。 檀永嘉虽要入戏,但考虑地更多。 驯服人不同于驯服狗,甜头给多少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学问。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第二块糖。 纪仲升骨子里的骄矜叫他不可能说出什么恳求言语。 两个人不算僵持地拉扯着。 忽无多时,纪仲升锁骨处传来一阵刺痛。 “你别骗我。” “不骗你。” 得到首肯,男人腰肌瞬间爆发出巨力,在不破身的前提下,将几乎黏腻在一起的壁最大限度地撑顶开来。更湿更热的壁肉大力咬合,阴茎每一寸的敏点几乎像被触手包围的猎物,吸附其上的吸盘钻破脆弱的棒身表皮,深深嵌入其中,如同有千百根小刺同时扎在男人的命根上。强大的阻力没能减缓纪仲升进进出出的动作,相反,他入得又深又狠,不断试探着未经开垦的处女地,棒身碾上尖芒,轧过凸起媚肉,将玉门之外的边缘满地严丝合缝,充斥住女人身内所有的空虚。 支离破碎,檀永嘉的理智被巨浪冲得七零八落,而电梯现在才仅仅行进到第四层。 纪仲升自制力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忍受这种天堂地狱间的人间极乐同时,还能不断加快操干速度,用拉扯折磨行西流东,叫檀永嘉也好好尝尝个中滋味。 两瓣花唇被撑开露出,粗大的棒身沾满淫液,抽插间已是飞沫横行,退出时又只余丁点棒身,媚肉横翻,泛着蜜汁亮光。 底下小嘴不堪蹂躏,艰难将盘虬青筋的东西吞吞吐吐,穴口细肉严丝合缝,缠捻阴茎,随后又被凶猛迅疾地插干入内。 快速猛烈的肏弄叫电梯如风吹雨打中间最不堪折磨的纸皮盒子一样,剧烈晃动,发出轻微声响,但很快又被分贝更高的肉体交合声淹没,纪仲升肌肉起伏跌宕,每入一次,都叫身下女人身子更加扭动颤抖,或是强迫她主动迎接抽送,肉棒入得更深更里,疯狂研磨敏感的花心,在体内摇摆推磨。 抽插频率越来越迅疾,快意一波未平一波又至,疯狂将檀永嘉包围住,身体在凶猛的肏干下再度绷紧,小腹紧紧吸气,褶皱到无法自控,她放无可放,被卷入这场性爱的劈天洪流。 持续不断的插送抽出,弄得纪仲升几乎要瞬间先泄一次。强大的吸力咬住阴茎,花心媚肉堆迭堵塞龟头棱沟,如暴风骤雨般地下天上走个遍,檀永嘉起起落落,早是泄了数次。 200珠加放到明天 解渴(H) 那一枪其实并没有要了沃拉娜特的命,她起初以为这算是纪仲升留下的一点善心,就算不在乎,起码体面还是有的。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没有死于纪仲升手下,才是他对她最大的惩罚。 有什么比亲眼见证了自己死亡过程更残酷的呢,先是麻药,然后又被强迫喂下两枚赤色药丸,再然后这个叫权赋停的男人又给她注射了一堆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药剂,最后她看见自己肚子被剖开,权赋停活生生从里面取出来肺胃大肠等器官。 他全程没说一个字,但是那双眼睛早已告诉沃拉娜特,他究竟有多恨她,甚至,那恨意比起纪仲升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临死前一秒,沃拉娜特恍然大悟,原来,权赋停和他一样,都是错失自己所在乎之人的可怜虫。 / 纪仲升额上难得渗出这么多热汗,两手汗涔涔,抱住的臀肉早已沾满性器交合处泛滥的爱液,快速高频的肏弄也无法彻底熄灭欲火,那怕再弄上千万次,火也只会越燃越高。 檀永嘉头一次见识到如此癫狂的插干,意识混沌,理智驱散,她很难再去思考什么,只能被架着,在肉欲享受的路上越奔越远。白腻身子被阴茎钉地耸动,鸦黑亮的发丝叫汗滴刷成一缕一缕,粘在俏丽小脸上。纪仲升又是数十下直冲猛捣,这一次,快感累在细皮嫩肉上,爆发来地澎湃,檀永嘉颈子绷直,无助的呜咽显得越发耿直,“纪仲升……” “我在。” 小穴蠕动,收缩排挤,一股透明温热的淫液自穴口喷射而出,将肉棒兜头淋满,部分飞溅出来,随着密密战栗滴落地面,檀永嘉紧绷的小腹抽成一股绳,两个奶子急剧晃动,乳波潺潺,夹住男人的双腿反射性夹紧,拧住腿根。 有那么几秒,檀永嘉感觉外界一切仿佛隔了层膜般,模模糊糊,以至于,她是过了好些时间才发现,纪仲升早已将她放下,转而钻进裙底。 粗重的鼻息和断续的喘息交织一起,钻进泥泞不堪的穴口。小穴深处被捅戳得酸软,没有一刻间歇,情欲的天罗地网再度将檀永嘉包住。 纪仲升半跪地上,俯身按住檀永嘉的臀肉往自己嘴里送,左侧大腿处则传来一阵眼镜独有的冰凉,穿刺对撞,越发没了顾忌。 檀永嘉下意识一只手扶住纪仲升头顶,男人忽轻忽重的呼吸扑在腿根,又搔又痒。 抚头这般的亲密的动作很难不叫人放下心房,那怕谨慎如纪仲升,他舌头突像马达一般快速耸动,下下狠狠钉入穴口,抵着穴壁大肆碾磨,推揉软肉折迭,又在窄穴中四处乱顶,研磨摇摆,敏感点再次一处不漏,堵在小穴里面的淫液混着男人口水,在舌头的搅拌捅干下咕叽作响,她一晃动双腿甚至还有哗哗水声,传到耳中又是一阵羞耻,禁不住面上一热,檀永嘉咬住手指,试图堵住自己咿呀乱叫的冲动。 纪仲升对于性爱中檀永嘉是否娇喘并不过多要求,他更倾向自己黑暗寂静中探索她身体的秘密,刮蹭突出软肉,又或是凶狠地戳顶,借着柔软舌头不住向内开拓,将阵阵销魂快意传递深处。 小腹阵阵酸软,欲望不断高涨,被舔舐至火热,可力道并不粗鲁,只像猫爪挠痒般诱人深入,舌头满足不到的地方,空虚与饥渴开始扩散,察觉到女人情绪变化,纪仲升趁机将人搂地更紧。 穴口实在太过狭小,纪仲升添阔半天,依旧未能叫它形成肌肉记忆,一旦放松,阴唇便会以最快速度弹回去。 他只能一有缝隙趋势,便长驱直入,大力搅动,热切勾挑缠绵。 檀永嘉在这样的情况下越发站立不稳,纪仲升便顺着她步伐,向后撤了一步,最大限度形成一个叁角形。阴核尤为承受重点照顾,纪仲升咬住那粒小小的珠,用舌尖刮蹭摩擦,变着法子玩躏,手指也不安分,上手揉压阴核,那处本就敏感,加之如此对待,很快就引来再一波喷发的浪潮。 绑架(po1⒏υip) 檀永嘉身子微微挛着,到了高潮,脑中一片空白,纪仲升吞咽的声音猛地加速,檀永嘉整个下体几乎全都落入嘴中。 琼浆玉液,不外如是。 第一次口,体验就如此好,即便纪仲升原本对口交不怎么感冒,此刻也上了瘾。 但,现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儿做。 他缓缓从檀永嘉裙中退出,脸上早是河液溅涨,水光雾气的漂亮,一贯的大背头也被方才的冲击弄得稍稍散架,扯上一抹不羁。 含住她唇,纪仲升来了个浓烈炽热的吻,先前在蜜中攫取的甜度到她口中,很快又被舌头搅出翻天气势,檀永嘉恍恍惚惚,脑子跟不上,脸倒是自觉,一片羞红。 “檀永嘉。” 他笑地开怀,照亮整个夜的寂寥。 如此自然,倒显得她太过拘谨。 “纪仲升。” “嗯” “你个流氓。” / 有人天生适合做卧底吗? 或许有,但檀永嘉绝非那种天才型选手,来到泰国,她凭着的只有一腔孤勇以及自己还算够用的脑子。 既前有沃拉娜特歹毒心肠,后就会有更多豺狼虎豹虎视眈眈。 入住萨西酒店一个月之后,檀永嘉遭遇了一场绑架。 绑架的要素无非就是,夜黑风高人少,檀永嘉出事那天,这些因素几乎全占了。 等到劫匪摘下蒙住她眼的丝带,她也渐渐适应重新招手的光明,檀永嘉发现,绑她这人她认识,准确来说,她见过。 / 在征询性同意这件事上,纪仲升很耐得住,强迫女人从来不是他风格,他想要的是檀永嘉从心到身的臣服。所以,就算全身上下吃了个遍,只要檀永嘉不同意,他就不实质性插入。 但,有的事儿上,纪仲升异常固执,比如,檀永嘉一定要花他的钱。 她住酒店第二天,纪仲升便给了她一张卡,一个星期过去,那张卡也没出过一分账,非但如此,檀永嘉自己还在外面找了个兼职,给一家图书馆做管理员。 纪仲升有时候回来地晚,檀永嘉比他更甚,一部分原因是图书馆管理员工作确实不轻松,另一方面,她有时候看书着迷,也会忘了时间。 就这么持续了一个星期,纪仲升耐性算是到了头,他好说歹说才让檀永嘉同意每晚八点前必须回来,而且还规定,她每天必须花够十万泰铢。 其实纪仲升想将额度订地更夸张,但檀永嘉不同意。 檀永嘉勤俭节约十几年,一朝被告知必须大手大脚花钱,那里能适应,纪仲升也考虑到了这点,特地叫诗吉玛陪着她逛。 花钱这方面,诗吉玛着实是个行家。 也是她们去香奈儿扫荡那天,檀永嘉遇到了如今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绑匪。 诗吉玛这么多年,只下过一次狠心买香奈儿包,那包还是二手的。如今亲眼见到成柜的新包,自然眼花缭乱,外加檀永嘉冷白皮,长得盘靓条顺,那款包都很适合,诗吉玛很是下了一番力气来挑。 挑到最后,诗吉玛相中了香奈儿的diamondforever,但看上这款包的还有塔尼家(之前几章出现的泰国首富家)二儿子新包的小情儿。 要是换成平时,诗吉玛说什么也不敢跟塔尼家叫板,但现在她身边站着的可是檀永嘉,有纪仲升在后面撑腰的檀永嘉,那怕是巴颂.塔尼的大哥查侬.塔尼来,她也根本不在怕的。 巴颂.塔尼对自己小情儿平时怎么样,诗吉玛不清楚,但在抢包这件事上,他表现地很大方,诗吉玛还没说什么,他就吩咐柜姐把包包起来,送到檀永嘉面前,甚至还主动付了款。 即便旁边小情儿气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也根本不管。 纪仲升和眼前这个男人,檀永嘉肯定偏向纪仲升,再者,这个男人眼里的东西,她又不是看不明白。 说白,他看上她了。 但檀永嘉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牵扯,当即要把钱转给他。 “不用,我不要钱,你请我吃顿饭,这事就掀篇了。” 诗吉玛是个人精,她要再看不出来这男人什么意思,真就是眼瞎了。 “这个还是不了,纪先生还在家里等着我们。” 巴颂.塔尼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居然表示,要是纪仲升很饿的话,可以一起,他不在乎。 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 营救 檀永嘉到底没答应,对方也没再进一步强求,本以为这只是无伤大雅的插曲一桩,过去也就算了,演变成今天这样,已经很出乎檀永嘉意料了。 但檀永嘉更想不到的是,巴颂.塔尼居然吸毒,而且毒瘾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一次能吞下叁片孔丹桂。 吸毒者的思维远非常人所能参透,所以,檀永嘉即便冷静下来,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脱身。 墙上钟表已经指向十,距离她失踪也已过去整整两个小时,纪仲升迟迟未现身,说明她被找到的希望并不大。 “檀永嘉,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对你有兴趣。” 上次见面,檀永嘉便发现,巴颂.塔尼的中文很是业余,像一块拼拼凑凑的布,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表达自己想说的东西。 “我本该正常追求你的,但我发现,我实在不是那块料。” 所以他便绑架并且将她绑在了椅子上。 在巴颂.塔尼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器之前,檀永嘉一直以缄默来进行所谓的回应。 “不会很疼的,你很快......”,他像是想到什么,变得十分亢奋,眼神爆发出只有长年累月吸毒后才会有的呆滞,“很快就会和我一样,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汗臭味,但方才他凑近时,檀永嘉曾嗅到他发顶散发的洗发液味道,据此,她基本可以判定,那针管里应该是液体的大麻。(固体的大麻是汗臭味) “我怕疼,可不可以,换成别的?” 檀永嘉脸蛋冷俏,语气不卑不亢,对于情绪极度不稳的吸毒者来说,很是一剂猛药,可以舒缓他们由沉溺克服毒瘾的双重矛盾带来的服从者心理。 “好.....好,你等我,我很快.....柜子里有.....有.....” 有什么,檀永嘉不得而知,但他翻找间隙,她却什么也不能做,绑住她的是高强聚乙烯绳,这种绳子一般用于擒敌,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解开。 “找到了。” 巴颂.塔尼语气惊喜,但因为方才吸食了过量的孔丹桂,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散在别墅里,让人有些听不清。 但有的东西,檀永嘉还是可以捕捉到的,比如,方才一闪而过的汽车行驶声。 巴颂.塔尼所处的别墅独门独栋,最近的另一套别墅大概距离这里大概有五百米,且位于该别墅的南方,但方才听到的汽车声音并非来自那个方向,而是近在门口。 如果足够幸运,那辆车应该是来找她的,不管事情是不是如她所料想,檀永嘉只能选择赌一把。 巴颂.塔尼虽然吸毒,但他并不是草包,所以,檀永嘉能听到的车响,他也可以,甚至,他判断地更精确,比如第一声车响是他大哥的劳斯莱斯,第二声车响来自大奔,主人是谁,暂且不明。 无论如何,他今天的计划必然会受阻,所以,他索性直接跟檀永嘉摊牌,把方才找到的枚lsd(强人工致幻剂,相当于半摇头丸。) ,强硬掰开她的嘴巴塞进去,椅子低,檀永嘉本就需抬头才能与他平视,再加上巴颂.塔尼刻意挑弄下巴,那叁枚枣大小般的lsd很快同时逼近檀永嘉嗓子眼,只要忍不住一分生理吞咽的渴望,她必定中标,到了这地步,巴颂.塔尼还不满足,转而拿起桌上胶带封住檀永嘉嘴,调整绳子高度,好叫檀永嘉一直维持住方才那般高姿态,继而将她整个人拽进卫生间。 地面虽平整,但是在巴颂.塔尼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他们行进地很艰难,尤其是跨进卫生间门槛时,一个颠簸,檀永嘉几乎要将一枚lsd咽下去,她用尽平生毅力,硬生生又将那枚药丸呕回来,眼睛在如此强制性的反人类过程中,早已沁满又辣又酸的生理性泪水。 檀永嘉一下子就丧失了反抗能力,同一时刻,巴颂.塔尼也终于将她拖拉进浴室安置好,反锁浴室门,他拾掇拾掇自己,准备开门。 其实,门在他刚踏进浴室时已经响了一次,但一次没听见也很正常,他大哥总不能拿这个来说事。 只是,下一秒,门居然硬生生从外面被人踹毁,一张陌生,几欲杀人的脸顺时落入巴颂.塔尼眼眶。 回家 被打那一瞬,巴颂.塔尼其实除了感到身体被甩在墙上之外,并没什么特别反应,长久吸食毒品已经让他最基本的痛觉神经处于一种麻痹状态。 “咳......” 哦,他还吐了口血。 余光里,他大哥像个摆设一样,站在墙边,连开口都不敢。 纪仲升朝着巴颂.塔尼胃部又是几脚下去,几乎当他那处是压不弯的脊梁,吐到地上的血越来越多,汇成一股玉镜。 “纪先生,檀小姐还在那边等你。” 闻言,纪仲升活动一下筋骨,就在查侬.塔尼觉得自己言语中的檀永嘉总算唤醒眼前男人一丝理智时,纪仲升以谁都琢磨不到的速度又朝巴颂.塔尼身下补了一脚。 “啊........啊.........” 巴颂.塔尼就算毒品再怎么上瘾,下体爆裂的疼痛足以冲跨一切麻痹疯癫的防线,叫他惨叫连连,疼地在地上翻来覆去打滚。 “大哥.....大哥快救我......” ....... 象牙雕制的卫生间门坚硬无比,权赋停连踹叁次,门依旧纹丝不动。 “我来。” 蛮力这方面,确实得看戴献章,接连几脚下去,门咔咔簌簌完全烂掉。 还有几块门板的锋利残渣未掉落干净,在很可能会被其划破的情况下,权赋停竟是直接钻了进去,终于在浴帘后面找到了檀永嘉。 喉间抑制吞咽的动作明显,脸布满不正常的潮红,一看就是被那该死的王八蛋喂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权赋停赶紧将封在檀永嘉嘴上的胶布撕开,因为太过紧张,他一开始甚至没找准胶布尽头。 撕拉一声,檀永嘉嘴巴终于重获自由,虽然挣扎之后的缺氧,叫她意识有些模糊,但对于毒品的生生厌恶,硬是叫她在叁秒里就把那几枚要命的lsd吐了出来。 “呕.......” 如蒙大赦,以至于,檀永嘉都没心思叫人解开绳索,她只想就这么在椅子上靠着。 等待救援时候,檀永嘉想了很多,现在真地平安了,她脑中又只念着一件事,回家。 可她那里还有家........ “好了,好了,没事了。” 车马通慢,权赋停抱住她,仿佛世间只剩他们两人。 檀永嘉永远也不会清楚,权赋停方才看到地上蹦跶的几颗致幻剂时,脑子是何种空白。他平日根本瞧不上眼的半吊子产品,居然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了檀永嘉命。 要是纪仲升晚一会发现她失踪......要是他们晚一会赶来.......要是檀永嘉没那么大的毅力....... 前因后果,一切都是多皮诺骨牌的连锁反应,但凡们他们任何人出了一点差池...... 多想无益,权赋停一直是实际型人物,他现下最能做的就是一下接一下抚拍檀永嘉后背。旁边,瞧着这一切的戴献章眉越揪越深,直到浴室门的残渣再次被一脚踹开。 纪仲升从权赋停怀里接过檀永嘉,他鲜少如此狼狈,衣服上那那儿都是血,只有一双眼睛,发着光亮,和春水暖,一点都看不出,他刚将一个人打到半死。 “抱歉,以后不会了。” 这次,纪仲升的歉意不再是错过就无的轻盈微风,而是实打实夯下来的真江南。 他声音好听,哄起女人来效果事半功倍。 她耳畔的传来的纪仲升心跳是如此动荡腾空,檀永嘉知道,他是真害怕了。 或许,她要好好谢谢巴颂.塔尼,虽然差点送她入鬼门关,但也推了一把纪仲升对她的感情,这个时候,她无论提什么要求,纪仲升都很难拒绝。 “我想回家。” 呕吐之后的嗓音沙哑异常,纪仲升俯下身子,仔仔细细又听她说了一遍。 “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 纪仲升站起来,抱着檀永嘉出了卫生间,他满心满意都给予怀中人,自然没注意到,权赋停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 可总有人会看到,比如,戴献章。 檀永嘉窝在纪仲升怀里,听着他给巴颂.塔尼放狠话,房间里应该还有另一个人,不过,她也没那个心思仔细去瞧。 出了那栋给檀永嘉留下巨大阴影的别墅,纪仲升随口报了个地址,戴献章便开车启动。 不知,他说的那所住宅,里面是否会装着钟烬的左手尸骨。 要是有,檀永嘉的苦心也不算白费 做爱吧 但这都跟今晚无关,只几个小时前后,檀永嘉便经历了绑架,恐吓,差点染上毒瘾,解救,身子再是铁打的也吃不消,路途刚过一半,她整个人便已沉沉睡去。 暖武里府,富阳区。 将檀永嘉安置好,纪仲升很快叫权赋停给她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有摄入任何有害物质后,他整个人才算安下心来。 此时,距离天亮只有四个小时,一行人忙到现在,即便有睡意也消磨完了,若换成平时,兄弟们一起饮酒肯定是少不了的,但现在纪仲升更倾向于回屋和檀永嘉独处,跟两人安排好房间,又吩咐几句,才折返回房。 偌大的客厅,只剩权赋停和戴献章两两相望。 权赋停平日话便不多,如今身处这么个境地,更是不想说话,跟戴献章草草打了声招呼,也准备回房。 “权赋停。”,临走一刻,戴献章叫住他,“你喜欢檀永嘉。” 后一句,口吻笃定,没有丝毫询问意味在里面。 戴献章不是在问,而是在通知他。 戴献章鲜少关心他人杂事,尤其是男女感情方面,所以,当权赋停听到这句话时,第一反应竟不是觉到被抓包的尴尬,而是一种铁树开花开到自己看中人身上的余怒。 “怎么说?” “我只是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你会对自己人产生不满。” “那倒不会,你大可放心。” 权赋停说的这句话倒是真的,他喜欢檀永嘉没错,但他做不出那种杀兄弟抢女人的事情。 他这条命,是如何活到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闻言,戴献章总算放下心来,脸色不似方才严肃,跟权赋停道了句晚安,先一步回房了。 戴献章一进屋,权赋停维持好的神情立马卸下阵来,若非今天形势所逼,他不会暴露这么多深埋心底的情绪出来,他多喜欢檀永嘉这件事,他都不会亲口告诉檀永嘉,又怎么允许,其他人知道。同时也更庆幸,左则诚今日有事不在场,否则,今天这事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过去。 只是,他方才还有半句没说,抢女人是不会,但要是女人选择他,两情相悦,事情就说不定了。 / 檀永嘉在一阵舔舐中醒来,低头一瞧,一颗发丝放松散乱的头颅正拱在她胸前作乱。 “纪仲升。” “怎么醒了?” 的确,他动作不大,照理说,她不该醒的。 “睡不着。” 房子里到底有没有钟烬尸骨,这个念头一直如入心的小虫子一般折磨着她,即便再困倦,她也会被某种莫名念头揪住后颈,驱使着站起来。 天刚蒙蒙亮,趁着这点明光,檀永嘉粗略打量一遍房间,并没发现任何可能是钟烬尸骨的事物。 失望之余,她还有些庆幸,万一真的有,她可不保证她不会失控。 “睡不着?”,纪仲升又将这个问题问了一遍。 “嗯,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来做爱吧,檀永嘉,我本以为,我可以等,但昨天发生的一切,叫我不敢再赌,我也没法想象,如果我再晚去一会,究竟会发生什么,所以,给我一个名分,叫我保护你,好不好?” 两人相遇以来,檀永嘉还是第一次听见纪仲升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字字真切,环环相扣,姿态放地刚刚好,措辞完美到无法拒绝。 还有,他剪指甲了。 如果再矫情端着,她便是不给面子,高冷清高是好,也很迷人,但若一直冷冰冰下去,所有男人只会退避叁舍,从来到金叁角那一天,她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自然也包括献身。 所以,檀永嘉稍稍立起身,然后,主动吻了上去。 纪仲升虽然说地无懈可击,但当檀永嘉真地吻上来那一刻,他的心还是难免狂风大作了那么几秒。 之后,他便把主动权抢了回来,两人干干净净,只唇碰唇地接了个吻。 分离之际,一条银丝自两人唇间滴落。剪不断,理还乱,恰如棋局最开始,两人的关系。 “我帮你脱衣服?” “好。” 丝绸睡衣褪下,飘入檀永嘉眼眶的除了线条完美的肌肉,便是很多道,密密麻麻攒在一起的伤疤,最长的一道自肩颈开始,斜楞愣贯穿整个身子,如万古长夜一般,劈开这尊完美肉体。 纪仲升能做到金叁角毒枭的头把交椅,想来,肯定吃了很多苦。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有着更多的伤疤。 “丑吗?” “不。” 以身试言,檀永嘉亲自吻上那道伤疤,月牙色,口感也有些硬,她曾看过一本书,说吻伤疤是情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它代表着怜惜同情以及一种誓言,吻的那一方发誓,不会再让对方受到伤害,她不知纪仲升会不会懂,但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这场戏已经演到最好了。 显然,纪仲升懂了,他问檀永嘉,“你是在怜惜我吗?” 檀永嘉没有一秒犹豫,“是。” 破瓜上篇(H) 纪仲升不缺人爱,但若说有谁心疼他,檀永嘉只怕是头一个。 人人都只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却鲜少有人想回赠给他怜惜。 他们觉得东南亚的王不该怜惜。 纪仲升似是陷入前所未有的狂热,炽热的呼吸将整具身体的温度突地拔高,拂在赤裸胴体上的吻,叫肌肤表层卷起一阵细密战栗,身体的寸寸感触被无限放大,刺激大脑皮层,俊逸面容略微扭曲。 檀永嘉一路向下,吻到腰肌末尾,最长的伤疤如此这般,被舔舐分切完毕。 纪仲升不自觉挺动的腰肢被檀永嘉笨拙固住,嘴唇吸住硬挺的奶头,含在口中嘬得啧啧作响,濡湿的舌打着旋儿绕在乳尖周遭划圈圈,牙齿咬着,拉扯,一遍遍自下而上扫过。 纪仲升喘息并不剧烈,只称得上隐隐翕张。 或许,他也很爽,只是不想叫檀永嘉知道。 情爱时有所保存,才能叫对方对自己身体永远保持澎湃昂扬的新鲜感。 檀永嘉也不上赶着,过多探索纪仲升身体敏感点,来日方长,她不会将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下的交合如此快地挥霍完毕。 吻杀完毕,她嘴角再度多了一枚银丝。 檀永嘉朝纪仲升挑挑眉,意味明显,该到他了。 纪仲升向后一把推攘,檀永嘉如愿以偿,陷入暖暖大床里面。 胯下巨物已然硬挺到极致,圆头顶端渗出颇多晶莹,粗大饱胀的棒身上青筋盘虬,根部左右缀着两个卵蛋,带着迫切想要出鞘试锋芒的热度与狰狞。 “戴套。” “抱歉,忘了告诉你,我橡胶过敏。” ....... 闻言,檀永嘉一手压在他胸膛上,情欲蒙泽的眼顿时为清醒占据,“那怎么办?” “我保证不弄进去,不会让你意外怀孕,也不会让你吃避孕药。” 单是对她一个,还是对所有女人都这么说,檀永嘉不得而知,也再没多余心思纠结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 巨物向内一挺,龟头开道,劈开紧致阴唇,贯入插捣至花心。 怜惜她第一次,纪仲升没用蛮力,但花心依旧被弄地酸软不止,身子软绵绵地化成一滩水,情动凿弄出的空虚被弥补饱满。 “疼吗?停一会?” 檀永嘉皱着小脸,忙不迭点头,她真切需要些时间来适应这破瓜之痛。 纪仲升双手向下,摸到两人结合处,抹了一把带着血的液水出来,他手指纤长,即便沾上如此淫秽物,也显地格外漂亮。 “谢谢你,永嘉。” 谢谢她完完整整将她自己交付给他。 虽知自己身子不会保全,但亲眼所见跟心理建设还是有壁,檀永嘉脑子空白一片,嘴里却是说着,“可以....动动,我没那么疼了。” “好。” 纪仲升胯下阴茎抽出,慢慢插捣起来,缓如一首新上手的乐曲。炽热滚烫的巨棒如烙铁一般杵在穴内,不做任何商量,直将穴壁死死撑开,棒身上的附隆深深嵌入媚肉,被紧咬着,吮吸舔舐着。终合一脉的感觉如梦似幻,任何形容都无法尽达其意,纪仲升喟叹一声,转而又是一枚清浅的吻落在檀永嘉额上。 檀永嘉紧攥十指,以此抵御纪仲升每次的抽插肏干,紧窄的肉穴被胯下枪刃次次贯穿,龟头左右摆移,抵住幽穴研磨搅动,插顶到不同的敏感处,也不知他如何测探地如此准确,凡几总能引起一阵阵断续轻颤。波波快感断续传来,拉成一条绵延战线,裹住四肢百骸,小腹深陷抽动,隐约可见顶上来的凸起,每一次狠捣震得五脏六腑错位,抽出时吸附在棒身上的嫩肉向穴外翻出,带出一次量的淫水,沿着阴茎渗下,原先的猩红处血已被冲刷干净。卵蛋击打在肉体,奏出啪啪脆响,软嫩的肉臀上飞溅颤抖,如雪一般冷白的躯体永不会结冰。 檀永嘉像一叶扁舟,无依无靠随波逐流,任由纪仲升这片滔天海浪翻滚起落,评判跌宕。剧烈摩擦使得阴茎凸起移到不同位置,照顾到柔韧媚穴各处,花心战栗,不停吐出咕叽咕叽作响的淫水。 去看看 是夜,权赋停做了一个梦。 他鲜少做梦,即便有,场景也是模模糊糊,醒来,一切了无痕。 可能,是因为今夜宿在纪仲升家里,梦无缘由地来的无比清晰。 梦里,他刚满十岁,母亲出走,父亲欠了妓院一屁股债,自己被老鸨绑起来,不给饭吃,只等着饿死。 檀永嘉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五岁的小孩好坏不分,即便他再怎么冷言冷语冷脸相待,她都傻乎乎地凑过来,要给他饭吃,谁稀罕。 只怕他还没吃几口,就被毒死了。 檀永嘉被拒绝地多了,脑子也有些开窍,她自己先吃几口,再递给他,证明没毒。 到底还是吃了,因为他不想死。 檀永嘉以为是自己先认出来他的,其实不然,生活没有上帝视角,要真说来,反倒是他先认出她的。 她觉得婚礼是他们成年相见的第一面,但对于他来说,他们成年之后的再相见是在一家甜品店。 韩名绛站在她旁边,俊男靓女,赚足了眼球,后来,韩名绛有事先走,只剩她一个人等着还没烘培好的甜品。 他彼时正在度假,闲得无聊,大陆境内,不便惹事,只能看看韩名绛的女人长什么样。 然后他就认出了她,檀永嘉的头骨相当完美,幼时如此,长大更甚。 他是先认出她头骨,再认出她模样的。 所以,当左则诚提出在韩名绛婚礼搞事时,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理由是宁毁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纪仲升笑他迂腐,一意孤行拍板,他只得前去,谁知道,韩名绛那个蠢货把她交给楚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在劫难逃。 不光脑子不好使,找对象的眼光也这么差。 她很有个性,放着活路不走,非得往死路上撞,拒绝楚攀潜规则,自投罗网。 上了船,几句解决楚攀,又跟左则诚唇舌相讽,不落下风。 檀永嘉真的是脑子不随年龄增长的典型,要她喝孔丹桂,她便喝,他想说情,竟是连机会都找不到。 而后毒发,她警惕倒是提起来了,不喝他给的酒,蠢货,明明酒里有止疼剂。 一连两次帮忙,都被拒绝,他也便随她去了,只要,她别死在他面前,不要叫他给她收尸,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她武力值还是可以的,动作也很漂亮,煽地诗吉玛找不到北,他那个时候,面上虽不说,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毕竟,没人会比他更恨两面叁刀的老鸨。 她表现这么好,他可以考虑再帮他一次。 纪仲升罚她去做妓,她这个模样,去那儿岂不是被人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他叫她猜针管里是什么,她其实无论如何都是猜不出来的,那不是海洛因,也不是冰毒,更不是什么一滴千金的g点液,那是营养剂,给人补充营养的营养剂。 他是真地觉得她每天不敢吃饭,然后自己偷偷晚上摘后院果子吃的行为很傻逼。 对,就是傻逼,他不喜欢女人傻逼。 檀永嘉脑子总算灵光了一次,知道伪装成吸毒样子,zg男人再怎么好色,只要不太丧心病狂,都不敢碰毒品。 他对她说,回去之后,别叫我再看见你,是实话,他是真地觉得这个女人很费心费力。 还恩情真他妈难。 他知道她找男人的眼光差,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差,韩名绛答应接她,居然只是为了杀人灭口。 到最后,他还得帮她,取子弹,缝针,他这么辛苦,忙前忙后救她,玩一下她胸部,不算过分。 胸大无脑,说地就是她,奶子也不知道怎么长地,跟她脸一样,细看,也挑不出毛病。 ....... 下一秒,权赋停从梦中惊醒,心燥地很,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他是个无神论者,不信鬼神,此刻却觉得是有谁在给他托梦。 他决定下床看看。 / 纪仲升半跪在檀永嘉两腿间,双手掐着柳腰,胯下巨力冲撞不休,狠捣猛干,插得小穴咕叽咕叽直响,抽出时又是大片淫液涌出,被两人肉体的既开既合拍打地四下飞溅。 檀永嘉双乳随着身体上下晃动,剧烈摇摆弹跳,被男人手心掐出红艳艳指痕的奶头甩出一道靓丽弧线,肉体深陷欲壑纵深中,紧绷颤抖,承受着身后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 隔墙有耳(H) 九十九步,一层楼的距离,权赋停用了足足十分钟才走完。 到了纪仲升房门口,那股不祥飙至顶点。 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他们现在躺在一起做什么? ...... 凡此种种,念咒一般,钻进权赋停脑中作乱,他将耳朵贴了上去,房门华丽流畅,比巴颂.塔尼家隔音好上百倍。 明知无果,可人总是这样,不是贪心不足,便是自欺欺人。 权赋停可以不听到的,如果,纪仲升没有一时兴起,拉着檀永嘉在房门处来一发的话。 / 发丝垂翘着,没了大背头的纪仲升显地愈发十七八年少,前后耸着,发丝似有银光飞跃流动,当得起意气风发四字。 “舒服吗?” 要是问干地爽不爽,檀永嘉估计会笑纪仲升土,但他问她舒服不舒服,她只能想,这人还真挺会事中抚慰的。 甬道从表及里,过电般的快感各处乱窜,檀永嘉拧着眉,双瞳涣散,双唇咬住又被松开,克制喷薄欲出的呻吟。箍住的劲都转到挺动迎合上,下一秒,阴茎入地更深更猛,擦着宫口的边,插道极限,试图嵌入宫缝。 檀永嘉声音断续,两个字碎地不成样子,“舒……舒服....” “什么?” 纪仲升胯下又是一波疯狂穿刺,一气贯捣至宫颈,发狠但又克制地抵入些许子宫。 檀永嘉缓了片刻,总算是没叫出来,可身体剧烈痉挛,颤抖连连,像是,被雨击打穿落的屋檐。腿心溢出大片蜜液,穴壁紧收,甬道缠夹着阴茎,报复性要将其拧断,却无异于徒手抢刀,根本无法阻止肉冠狠狠向前挺耸,深入子宫里面。 管壁平滑,被刮得深凹一片,坚硬的棱角蹂躏着柔韧软肉,宫颈管道箍得肉枪几乎要断在其中,纪仲额上滚下一滴汗,身子微微颤抖,下一刻,蓄力完毕,瞬间爆发出的狂猛抽插。 檀永嘉学乖了,她提高声音,“舒服,你弄得我很舒服。” “好,我知道了。” 纪仲升依旧拧住眉,狂抽猛干,身上道道伤痕,捞住神思溃散的娇喘呻吟,檀永嘉下身抽搐地愈发厉害,双腿以一种近乎机器收割的速度发来剧颤,那一瞬,身体本能叫她忘了自己身份,也忘了口中镶着的窃听器,尖叫破口而出:“啊啊啊…呜啊……要……要....” 她其实想说,她要死了。 但在纪仲升听来,她是在要他。 一波紧接一波的无差别攻击,密集巨浪,檀永嘉跌宕其中,连呻吟都变得支离破碎,只能无助地张着嘴喘息。肉茎的大力鼓捣,高频抽插,叫火热肉根与紧致的幽穴在摩擦进出间不断升温,融成一团烈火,烧地两人一点都不剩。 燃烧起火的阴茎,稍稍抽出,外面的寒冷空气便忙不迭地砸上来,几抹沁凉,从根部渡到中间,炽热与冰凉相融,在交合处中大力冲撞。冰火两重天,快感突兀又和谐地地刺激着媚穴吗。在炽热岩浆中徜徉的媚肉被外来的冷空气冰冻千封住,感官顷刻间丧失至虚无,檀永嘉觉得自己游离魂外,像是在和纪仲升做爱,又像是没有。 下一刻,纪仲升便以实际行动召唤游魂,阴茎再度全盘插入,如同被放大了数百倍,肉穴骤然箍紧,如同一朵被冒犯到的含羞草。 整根巨棒几乎被沸火拽下一层皮来。纪仲升挺直的脊柱一针一线,被缝上密密麻麻快意,腰肢耸动,爆发出近乎癫狂的抽插,每一下都不落分毫,深入子宫,檀永嘉平坦小腹上很快如同打地鼠般,错着位置鼓起顶起狰狞的山包, 一声急促高亢的尖叫骤然爆发,又截然而止,檀永嘉身子紧绷,弓成一只虾的模样,双腿抽搐战栗,手指深深嵌入纪仲升臂膀,在上面划出血痕,眼神空泛,放空出生理性泪花。 紧密交合的性器极致缠绵,做第一发的抵死告别,小穴痉挛收紧,最后一秒,纪仲升将肉棒抽出,随即抖动着,喷射出一股浓精,滚烫白浊尽数洒在檀永嘉小屁股上,骨肉流动,有几股汇入蝴蝶骨。 ...... 几秒后,纪仲升瘫在檀永嘉背上,黏黏腻腻,将精液瓜分了个干净。 “要不要换个地方再做一次?” 檀永嘉其实没那个力气再胡来了,但是,还是下意识跟他搭话,“去那?” “门口。” 收藏加更放至明天 旁听(H) “变态。” “怕什么,就咱俩。” 檀永嘉不知道外面有人,更不可能知道那个人是权赋停,所以,说起老话来肆无忌惮,“隔墙有耳,听说过没?” “眼见为实知道吗?” “不知道。” “带你看看?” “不要,不想起来。” 纪仲升二话不说,转而将她整个人扛起来,稳稳放到地上,随手扯过来一条被子,把两个人裹住,就这么,他站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跟着她走,两个人挪到门口,门柄是檀永嘉亲手摁下去的,过程中,纪仲升一直不老实,拿下体怼她,她第一次手滑,没打开。 门外的权赋停却是真真切切听见了,顺势躲到另一间房里。 下一秒,房门就开了,权赋停顺着没关严的门缝往外瞧。 沐浴肉欲疼爱的女人,经受汗水洗礼的男人,包裹裸体的被子,凡能发生的,都已发生。 都是成年人,岂能看不出来,尤其在距离还是这么近的时候。 权赋停起先没有瞬时感觉到泼天的疼,直到,纪仲升在檀永嘉肩膀上嘬了一个很深的吻痕出来。 “干嘛?” “盖章。” 他是没想到,纪仲升也会这么幼稚,尤其是瞧过那么多红尘绝色之后,依旧如此这般拜倒在檀永嘉裙下。 他也没忘,自己那日也是这般幼稚,在檀永嘉脖颈后方,最明显骨头那儿盖了个章。 要说,他权赋停才是她第一个男人。 门再度被锁上,他的眼光攀不进去,但,耳朵可以听到声音,如果可以,权赋停真的不想自己耳朵和医术一般厉害。 / 纪仲升说在门口要她,便真要,这方面,他从来不打诳语。 剪完指甲的手奸起人来,总是那么得天独厚,手指长到碰到那里便可引火上身。 檀永嘉下体多的是未用的淫水,被他搅地满穴晃动,孱孱弱弱,她伏在他肩头,试图找回那么一丝清明,偏他喘地性感,又拿她小屁股往门板上撞,一并把她拖入无间地狱。 插了一会,做好充足扩张,纪仲升便将她身子翻到侧面,拉起一条长腿,将肉棒捅了进去,还未合隆的小穴再度成了圆洞,花唇有些发肿,但被淫水浸湿,击打成沫,也不大能看出。 纪仲升的阴茎一旦硬起来,很难有再软下去一说,充血挺直,粗长坚硬,在紧致的小穴内进进出出,所向披靡,威武地如同一位常胜将军。龟头微微上翘,变换不同角度,以求研磨到不同敏感点,高潮余韵恰是熟悉旧友,一招即回,贯穿顶入,天亮地更高,一切都避无可避,檀永嘉看见自己下体如同炙烤好的鳗鱼,又粉又红,被一个能耐称雄的大物件开辟到极致,阴唇周围的肌肉走向好似震动板块,被龟头揉圆搓扁,无法再合住。 门板晃荡动乱,比昨夜纪仲升踹开的巴颂.塔尼房门更吱呀作响。 权赋停心情不知扬镳到那个地狱门罗,身子僵直无比,好像,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脱离肉体,脱离躯壳,不再自己找罪受,站在他们做爱的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声音。 十岁之后,他再没这样过度窒息,活生生体会到死的感受。 从妓院逃出之后,他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活下去,活出个人样,他做到了,从东南亚的无名小卒到权二爷,他用了整整十七年,可没人告诉他,权二爷是荣誉,亦是枷锁,因为还有一个纪老大罩在他上头。 大概,花五十万度了一个终生不会忘的夜晚,是他最不后悔,也做的最正确的事儿。 权赋停站在门口,接着方才未做完的那个梦想下去。 中弹初醒,她神情看起来没前几日有活力,万般憔悴,但没有一样是和恨有关。 他不理解,韩名绛都这么对她了,她不会依旧想着破镜重圆,要个解释,他想救得可不是这样满脑只有八点档狗血剧情的檀永嘉。 她鬼门关走一回,脑子也开光一样,一眼就看出纪仲升想让她杀人。 杀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这辈子都会有案底,和zg无缘,而韩名绛那种教条狗既然想杀她,更不会帮她。 别人他可以不管,檀永嘉他不能,她出台那天,他提前处理好码头那堆事,赶上她拍初次,好在是素客,可,素客也很让他不爽,那人的爪子都搂住腰了,她还往上面靠,还要出去吃饭,呵,还真不怕被玩残之后,把她转手卖了。 新地图「po1⒏υip」 楼梯口又来了另一人,步履匆匆,像有急事。 是戴献章? “老叁也跟你说了?” 这口气明显就是出了急事,需要纪仲升出面。借力打力,权赋停也认下戴献章的判断,总不能承认,他大半夜发疯,来这儿听檀永嘉和纪仲升做爱。 门对于他二人的存在一无所知,依旧有规律地奏响着,戴献章虽没吃过猪肉,又不是没见过猪跑。但事情实在紧急,没时间留给里面两人完事。 戴献章敲响了门,彼时,檀永嘉刚被一个深顶怼到心口,冷不丁身后敲响,她一夹紧,纪仲升一个闷哼,差点交代出来。 天虽亮,却也不过刚七点,若说这个时候叫他们起床吃饭,未免太勉强。 戴献章在外面用缅甸语汇报了一阵,他用语精简,檀永嘉缅甸语比泰语要好,听了十成懂。 大意就是,毒品供线链上第二梯队的“脚”出了问题,携着一批新型毒品逃跑了。(由于新世纪打击毒品力度加大,那怕如泰国,缅甸部分地区,也会对毒品进行清剿,所以大规模走私只限于出口如墨西哥,漂亮国等国家。大部分毒品交易还是会采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形式,“脚”即每次提货交易的人,共分为六个梯队,第二梯队地位很高,一旦出现问题,后果可怖。) 一个小时后,纪仲升一行人整装完毕,准备朝着 说实话,檀永嘉并不知道,他们要去那儿,她眼被纪仲升蒙上一条不透光的黑丝带,说是叫她好好休息,实际就是防止她窥探。 毕竟,毒品完整的生产交易链是每个毒贩大忌,窥到一条,顺藤摸瓜下去,便会有更多的地方扯进来。 毒贩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玩命挣钱的勾当,即便是枕边人,也很少能从他们嘴里听到有关毒品任何一梯队的消息。 女人于他们,还不如票子和枪支来地放心。 而这次纪仲升之所以带上檀永嘉,原因有二,一来是他不放心她自己留在泰国,两次前车之鉴足以他心惊胆战。二来,上次佤邦之旅,檀永嘉表现地很好,脑子灵光,对于这次追捕,也有一定作用。 昨晚,檀永嘉最多只睡了叁个小时,加上之后体力消耗过大,视觉又暂时丧失,进入梦乡,不过轻而易举小事。 戴献章开车稳,但无奈这次是山路,跌跌荡荡少不了,纪仲升索性就把檀永嘉抱在怀里,自己做那副人肉垫子。 初夜当天,就得陪着他奔赴她一无所知的远处,纪仲升心里多多少少不是滋味,现下,他能选择补偿的方式就是亲亲她,亲她额角,亲她鼻头,也亲她嘴唇。 那是一个圣洁到近乎触碰的吻,无关情欲,只带怜惜。 檀永嘉到现在也不过刚刚二十出头,正是该拉手谈恋爱的年纪,偶然睡地不安稳,蹙眉时,纪仲升还能窥到她发光的少女时代。 纪仲升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檀永嘉所有的少女时代都和钟烬有关。 那是穷尽一生都无法擦除的记忆,浓郁到,檀永嘉可以为之付出自己生命。 / 纪仲升在她将醒未醒时,趴到她耳边说他要去外面接电话。再次醒来,车厢就只剩檀永嘉和另外一人。 “几点了?” “下午叁点。” 有些意外,留下的人是戴献章,毕竟往日,他和纪仲升一贯形影不离。 檀永嘉没跟他单独相处过,现在所看,她也没必要过多关注他。 只是她这么想,未必戴献章也跟她一个念头。 “跟老大睡了?” 说实话,他着实不能问这样的问题出来,敲门之际,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才是。 “你想说的怕不是这句。” 檀永嘉不是省油的灯,是戴献章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她的脸皮也不能用一般尺度来衡量。 一般女人被他这么不阴不阳地发问一番,早就红了脸皮,那能像她这样,思路清晰不说,还能反唇相击。 “你选了老大,就好好跟着老大,不要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不知檀小姐,意下如何?” 不如何,她被绑那天是心思憔悴不错,可不至于,连屋里除了权赋停和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人都不知道。 他定是看见权赋停抱住她,可如果是简简单单抱住,戴献章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唯一的解释就是,权赋停当时的神情暴露了他的心思 傻瓜 檀永嘉开口反击之前,心头莫名,对着此刻并不在现场的权赋停蹦出这般暧昧称呼。 “好啊,我会守妇道,可别人要是喜欢我,我又不能拦住。既然,你对我提了这个要求,那我能不能也对你提一个?” 戴献章皱着眉,就等着她下半句。 “戴献章,你最好,别喜欢上我。” 戴献章支线开启 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 春袋强 那时的戴献章对未来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什么话都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来,“你放心,永远不会。” 他永远都不会爱上檀永嘉。 / 下午六时,一行人准时到达清莱坤丹山。 天色尚且高白,但檀永嘉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好在纪仲升拉住她手,亦步亦趋,带着她前行。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地势越来越高,而后归于一片平原,纪仲升停下之后,窸窸窣窣,从他们所处位置的东南方传来阵阵脚步声,架势比上次的佤邦之行只高不低。 最前头那个人用泰语问了声好,纪仲升没说话,檀永嘉猜,他应该是做了个双手合十的问好手势。 纪仲升不习惯用泰语问好。 他们接着又用檀永嘉听不很懂的暹罗方言(泰国南部方言)交流了一番。 不多时,他们接着前行,这次只走了五分钟便停住。 前方,一股声音沉沉,踏过哗哗溪流而来,脚下踩着的地皮随之摇摇欲坠,恍若挣脱牢笼的野兽。 “那是.....大象?” “猜对了。” 因为二梯队“脚”出事的缘故,纪仲升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强打兴致回话,倒是浪费了一把好嗓子。 下一秒,檀永嘉牵住他手,半开玩笑讲到,“等把春袋强抓回来,叫他训象。” 叫大象把人踩死这话,檀永嘉说地隐晦,反讽意味拉满,纪仲升果真被逗地有些开怀。 “好。” 他们坐的是打头阵的头象,纪仲升先一步上去,再将檀永嘉抱上来,这还是檀永嘉第一次坐象,摇摇晃晃之余,视感的缺席也叫这次体验越发惊险,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要溜下去,下一秒,又被纪仲升扶正。 半个小时之后,这场坐象渡河之旅画上句号。 左则诚在岸那边等着,心正燥着,冷不丁看见纪仲升搂住檀永嘉,顿时一阵水浇个透心凉,再仔细一看,女人眼上还蒙着防光黑丝带,心里那股不适才稍稍减轻。 迎上前,左则诚跟除了檀永嘉之外的其他人打了招呼,最后把眼光又转回檀永嘉身上。 “呦,到这儿睡觉来了?” “不,协助抓人。” 她讲得十分认真,落到左则诚眼里,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次可没死耗子叫你碰。” 碰不碰,那也得到最后才说了算。 事情紧急,即便针锋相对,两人也只你来我往了那么几句。 纪仲升不表明态,檀永嘉势必要拿实力说话。 左则诚带他们去了春袋强最后逃跑前所住的房间,关于最后逃跑所住的这个说法,尚且存疑,但春袋强住过是肯定的了。 春袋强失踪后,那房屋就一直处于封锁状态,一进屋,左则诚便要开灯,也不管檀永嘉戴了一路黑丝带的眼睛受不受得了。 最基本常识都没有这点,叫权赋停十分不爽,他抢在纪仲升前头开了口,“弄瞎她眼你负责?” ....... 十分钟后,等到檀永嘉逐渐适应这光亮,才最终开了灯。 恢复清明,檀永嘉双眼仿若被世间最纯净的水洗过一遍,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沙发缝隙里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的指甲油。 不知是否她错觉,这红色鲜艳到扎眼。 她走上前,拿起来,看向左则诚,“春袋强带女人回来住过?” 左则诚十分不解,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带没带女人和他失踪有关?难不成,他还能被这个小瓶子吸了走?” “那倒不是,没有女人会用这样颜色的指甲油。” “所以?”,左则诚觉得着女人脑回路就不跟他们在一条线上,“就算没有,随手捡的,之前人剩下的,那么多可能,你一个一个排查,要查到什么时候去?” 其他叁人似乎也不太理解,檀永嘉为什么要抓住这么一个点揪住不放,几乎是一同看了过来。 在四人强度注视中,檀永嘉接着说了下去,“我看过录像,春袋强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即便是夜间突训,他也会把自己打理地十分整洁,头发梳地一丝不苟,近乎洁癖。所以,你上述说的假设都不成立,如果这指甲油不属于他的女人,那就必定属于他。” “他?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春袋强个大男人还会涂指甲油?” “有什么不可能,你怕不是忘了,这里是泰国,泰国特产什么?” 特产...... 一瞬间,所有人脑里不约而同,都冒出同一个词来——人妖。 泰国盛产人妖。 更多佐证 建了一个qq讨论群,大家可以加进来聊聊天。 当然,一瓶指甲油说明不了什么,最多是个初步推断,她需要更多的物料来佐证。 在檀永嘉提议下,每个人开始有步骤地搜查这间房。 一圈下来,果真有了别的发现。 檀永嘉和纪仲升一组,发现得最多,他们在洗浴室壁橱里发现一堆男士专用的护肤品,以及一枚剃须刀片。 权赋停则在春袋强睡过的卧室里发现一根淡黄色头发。 戴献章找到了一双高跟鞋。 至于左则诚,则在阳台盆栽里发现一小瓶透明液体。 客厅,一行人围着木方桌坐好。 檀永嘉指着桌上一字排开的护肤品,开始逐个勘破,“你们觉得,这些东西有那里不对劲?” 大概是为了一雪前耻,擦除自己方才鲁莽之下被檀永嘉的问住的情形,左则诚首先跳了出来,“这么多化妆品,说明春袋强真有可能是人妖。而且,这些化妆品剩余的量都处于一条水平线上,则证明春袋强患有强迫症。” 说完,左则诚脸上带着罕见的期盼神情望向檀永嘉。 “首先,我要纠正一下,这些不是化妆品,是护肤品。其次,你不能因为他爱用护肤品,就说他是人妖,人人皆有爱美之心,你爱美女,他爱自己的脸,没什么不一样。” 合着,好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讲了呗,左则诚刚想反驳,但檀永嘉很快甩出让他再无法持相反意见的证据出来。 “我之所以说你对,关键在这枚剃须刀片。” 她将那枚刀片举起来,迎着灯光,上面细节一览无余。 那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刀片,若非说点不一样的出来,大概就是,除了刀刃,其余部分都已有了锈迹。 “我刚才讲过,春袋强十分爱整洁,且有强迫症,所以这枚刀片上的锈迹是我们可看到的最大漏洞。”,说完,檀永嘉看向纪仲升,提出今晚的第二个问题出来,“你多久刮一次胡子?” 这个问题私密之余,其实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彼此又不够了解。 他不知她如此善于观察,她亦不知他多久剃一次胡须。 有些像,睡在一起,最熟悉又最陌生的炮友。 见纪仲升未答话,檀永嘉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誒,回回神。” “一天一次。” 纪仲升虽再未说什么,但房间气氛多多少少还是沾了点怪,一片怪异中,只有一人最开心。 / 檀永嘉是知道权赋停多久剃一次胡子的,五十万一晚的良宵后,权赋停本想搂着檀永嘉多睡一会,但无意摸见自己下巴新发出来的胡须,觉得实在邋遢。 女为悦己者容,他虽不是女儿身,但他的女人光鲜亮丽,他要再不保持住漂亮,别人看到他俩走在一起,肯定会说,他拿钱砸下来的她。 虽然,事实本就如此。 于是,他起了身,先去浴室剃了剃胡须。 再一个转身,檀永嘉已经醒了,神在在地望向他,“起那么早就为了剃胡子?” ....... 如何形容当时瞬间被抓包的感觉,大概就是,觉地热,越想越着火。 到最后,权赋停说了实话,“荷尔蒙旺盛,胡子长地快。” “所以,你是每天剃胡子喽?” “对。” / 檀永嘉接着说了下去,“他这么一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不可能留着这样的剃须刀片,更不可能留着之后还不去清理,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是有意如此,而是,他根本就不常用这刀片,因为他男性荷尔蒙不足,长不出那么多胡子。” 豁然开朗,其余四人心口被顿悟砸地更开。 檀永嘉又拿起了第二个证物——权赋停找到的那根头发,只见她爽快解开发绳,任着自己瀑布般,长覆蝴蝶骨的乌发散开,很快揪了其中一根下来。 “谁有打火机?” 戴献章递了自己的打火机给檀永嘉,檀永嘉接过之后,先点燃了那根黄头发。 明火一闪一灭,点着的黄头发很快发出一股塑料味,而燃烧过后灰烬又呈现不一般的团状出来。 他们又来到阳台,在那里,檀永嘉点着了第二根即刚从自己头上拔下的头发,这次他们闻到的不再是刺鼻的塑料味,而是烧焦的羽毛味,且明火一停,发丝便不再继续燃烧,更不会结成块状。 两根如果都是真发,差别根本不会如此之大,只能说明,权赋停找出来的那根是假发。 “那双高跟鞋也是春袋强穿的?” 左则诚印象中并无春袋强鞋子尺码的记录,所以,这第叁个证据,他需要檀永嘉更详细解释一番。 今日更新作品页面时,不小心删掉一条评论,在此致歉。 珠珠加更放明天 捕获 光看尺码,确实不像一个成年男性。视频中也并未给过春袋强脚部特写。但,檀永嘉从戴献章找到这双鞋开始,便注意到,它左右鞋跟两侧颇有不平,像是过度磨损所致。 “春袋强走路是不是习惯右侧发力?比如,他身子有的时候会因为这个习惯而导致不稳?” 一行人中,戴献章算是和春袋强接触比较多的一个,抛开对檀永嘉的成见,他细细回想一下,确实在自己脑海中,找到几次春袋强摔倒的画面。 “有,有几次摔倒过。” “那就对了,看这鞋的磨损程度,右侧明显比左侧低,如果是女人来穿这双鞋,更多情况下,会是脚后跟这个部位磨损得厉害。至于,第四件东西,那就更简单了,那只是普普通通的卸甲油。” ....... 纪仲升几人皆是有着各自的理由沉默,过了半晌,才问出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春袋强是在失踪叁个小时后,被人发现地,你们很快采取了行动,封锁了各个渡口,又严加排查,他逃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事实上,如果他足够有脑子,也就不会逃出去。而是选择躲在妓院里。” “为什么是妓院?”,纪仲升对这二字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在其他人还在分析原因时,他直接问了出来。 “泰国妓院人流量大,加之,有男妓服务,即便春袋强最后女装露馅,也很少有人找老鸨理论,只当她马虎,安排错服务。所以,妓院是最好的选择。你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这里所有的妓院找新登记上的妓女,宜早不宜迟,你们最好现在行动,万一,真有人看上春袋强,带他走,那东西可真就找不回来了。” 春袋强身高刚过一米七,肤色白嫩,又懂保养,檀永嘉所说的并非没有可能。 在纪仲升安排下,以权赋停为首的叁人组很快带着底下人搜寻过去。 一番下来,时间也走到了八点。底下人很快安排好饭菜,为了节省时间,弄好的饭菜直接送到楼下。 用餐过程中,纪仲升一言不发,全然不像前几日那般。 “纪仲升。” “嗯?”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太关注你?” 纪仲升向来不藏着掖着,以往在女人身上也从未感过如此挫败,或者说,他不太在乎挫败。 她们争着抢着,恨不得长十支眼,一同用在他身上,即便他滴水不露,她们也能察言观色,揣摩出一两个习惯来。 但檀永嘉非但没有,甚至连他每日剃胡子这种藏不了的事儿也不关注。 他没那么大度,可以不计较这个。 “是,你的确不关注我。” “我以为你不喜欢的,如果你一早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因为避嫌才不去看的。” 这话乍一听,是在抱怨,实则,是实话。 “我知道,左则诚很不放心我,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放心曾经死对头的女人深入内部,但你看到了,我会用实力叫他闭嘴,等到我足够有底气的时候,一定会大大方方看向你,而不是,在你独处时,我要借机离开。” 这句话,其实就是檀永嘉在向纪仲升要机会,他不给她机会,那她做什么都会有偷窥之嫌,只要他给她一丢绳子,她就会爬高,有资格站在他身边,自然就会有底气。 讲到最后,檀永嘉放下碗筷,走到纪仲升旁边,抱住他犹有些不自然的身体。 “纪仲升,我会做到的。” “嗯,我信。” 千帆如过,隔阂一瞬而解。 此后无论好坏,至少这一刻,二人相拥,亲密无间,享受跌宕中间的甜糖。 / 晚上十一时,外间传来车响,很快,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接踵而来,檀永嘉一跃而起,脸上掩不住的紧张神色,她比纪仲升更需要这个答案。 “他们回来了。” “嗯,”,纪仲升脸上浮起的微笑,比方才檀永嘉给他讲自己过去经历时更风大显着,“听到了。” 可当门即将被推开时,檀永嘉又坐回原处,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从头到尾,都只有纪仲升看见她调皮一面。 男人总是喜欢被女人优待,喜欢她只向自己展露不一样一面,纪仲升也不能免俗。 下一秒,一个蒙着黑色头套,手背后缚的男人就滚了进来。 卧底暴露(po1⒏υip) 头套里的人正是春袋强,软脚虾和拎得清是两回事,很快,春袋强就交代,其中一半的毒品藏在那儿。 “另一半,你卖了?” 纪仲升声音里的寒意群峰万万,任何一切都无法将其遮掩住。 “不,纪老大我不敢,另一半在一个四“脚”手里,他我跟他联系了叫他来这儿和我会合,他很快就会来。”(四梯队的脚) 春袋强的命暂时还得留着。 也就是在这时,那个四梯队的脚送上门来了。 从那人进来,被控制住,懵逼抬头瞬间,直视见自己那一刻开始,檀永嘉便如坠冰窟。 她认识这个人,或者说,她,钟烬以及眼前人对于对方都熟悉无比。 “我叫厉宝路。” 厉宝路之于钟烬,可谓是邻居兼之好朋友的存在,钟烬因公殉职之后,厉宝路是关照檀永嘉最多的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此刻站在檀永嘉面前,告诉她,他是四梯队的脚。 厉宝路初见檀永嘉时,眼里满是震惊,但很快,那股惊讶就幻化成了一股势在必得能逃过一劫的自信。 “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我本意真的只是想多捞些钱,纪老大也知道,我们底下人不容易。 我也知道,你此刻一定想杀了我,但在你杀我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相信,如果你了解这个秘密之后,一定就不舍得动我了。” 檀永嘉那一瞬间其实什么都没想,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刚见一点曙光时,那光就要被人生生掐灭。 “说你妈个头。” 原本一直没什么大反应的权赋停站起身来,咣当一脚飞踹至厉宝路胸口,他最是知道那个地方要人命,一脚下去,一米八大高个九十公斤重的男人,跟没气支撑的气球一样,飞到墙上,又以极快的速度跌落下来。 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六秒。 结果却是,厉宝路没了半条命,他甚至勉强爬起来之后,嘴里吱哇乱叫,就是再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权赋停把厉宝路从地上拽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把折迭的军用刀,简单比划几下,厉宝路的头皮就被揭下来好大一块,鲜血直流。 在这样的刺激下,厉宝路居然短暂地恢复了言语能力。 “饶命其实你们” 厉宝路想用手指向檀永嘉,告诉他们,她就是那个卧底,但刚一抬胳膊,就被权赋停生生削下一根手指。 “少给我比划,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除了之藏匿地之外的任何一个字。” 厉宝路报了一串数字出来。 毒品交易中,几乎不会出现地名,只会用代号。 左则诚即刻带人去搜,听窗外动静,他再次开车,证明此地绝对不近。 这是短暂惊吓过后,檀永嘉脑子能得出的唯一结论。 权赋停究竟是真地看不下去,还是他其实发现自己身上的端倪,只不过,他更想自己来审问。 无论那种,檀永嘉现在处境都很堪忧。 纪仲升很早之前就觉察出来,从厉宝路进来那一刻,檀永嘉的肢体就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僵硬。 他没见她怕过什么,这般反应只能说明,她和厉宝路认识。 厉宝路认识钟烬,他是知道的,那檀永嘉会不会也和钟烬认识? 他不愿做如此设想,尤其是在方才檀永嘉坦白过往经历,表明心迹的情况下。 但,他是檀永嘉爱人之前,更是底下数千上万人的老大。 他不会拿自己兄弟性命做赌注。 檀永嘉此刻并未被遮住任何一个感官,纪仲升的打量,她岂会看不见,既然看见,她就不可能不知他心里所想。 但,她还没有想好借口,唯一保命之计就是沉默。 就在这时,方才一心想使坏的厉宝路不知为何转了性子,喊出那句,“你面前女人是韩名绛的妻子。”。 厉宝路当然没有翻然悔悟,既当初能出卖钟烬,叫他被捕,凌虐至死。现在也能出卖檀永嘉,他之所以改口,是因为眼前这个叫权赋停的男人在纪仲升看不见的视线盲角之内,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要是敢对眼前这个女人做什么,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钟烬更惨。”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 极限拉扯 权赋停此举于纪仲升而言,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原因在他看来,绝与檀永嘉无关。 权赋停10岁时,被人贩子拐卖至缅甸。纪仲升表叔见他骨骼清奇,是个陪武练的好料,便花了几百块将其买了下来。 所谓赔武练,其实就是,权赋停相当于纪仲升的沙包,随时可以被他打死。 但纪仲升没有,他认了他做兄弟,纪仲升表叔当时没有十分赞成,但也没有特别反对,然而,背后却是趁着纪仲升进山验货之时,找一个因电信诈骗沦落成毒贩的zg人诬陷了权赋停。 当时情景与现在并无二致。 权赋停帮檀永嘉有这方面原因,他不愿自己悲剧在心爱女人身上重现。 即便她真地认识厉宝路,那也要听她说,而不是这人的一面之词。 大部分原因则是,他真知她害怕。 檀永嘉只在权赋停面前展露过两次恐惧情绪,一是巴颂.塔尼绑架她,二就是见到厉宝路之时。 / 但有人不信。 “骗人也不想一个好点的借口,她曾经是谁的人,我们能不清楚?” 这种尖酸刻薄,针锋相对的句子从左则诚嘴里冒出来似乎更合理,也更为人接受。 但它偏偏是从戴献章嘴里讲出来的。 厉宝路知道自己遇上硬茬,脑子转得飞快,“檀永嘉,你以为,我忘得了你当年向韩名绛举报我表弟吸毒的事情?老子差一点.......就被你害死,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说到这儿,厉宝路自己也信了,情绪代入得十分到位,“你怎么没看出来,老子才是给他供货的人,我表弟死在监狱里,有你一份功劳,你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我想说,你是钟烬爱人,是卧底啊......反正你也不敢认老子,你敢吗?他们会信吗?啊?” 厉宝路此棋下地很险,他说的是事实,可如此操作一来,没人会轻信。 其实,他算是将她摘了出来。 ........ 厉宝路被纪仲升拘了起来,他要亲自审问,同时,纪仲升又安排权赋停将檀永嘉送回房间。 临走前,他亲了亲檀永嘉眉心,那是一个不带任何温度的吻。 是亲昵,也是审判。 到底,他是纪仲升,不会轻易被爱情迷惑。 出门后,檀永嘉走在前面,瞧了瞧天上地月亮,七零八碎,散了一地。 一如她此刻根本不知该怎么办的心。 背叛,凌迟,钟烬,权赋停,纪仲升,戴献章,桩桩件件,一同压在檀永嘉肩上,她觉地自己好累,又好可怜,带头来,腹背受敌,如果真有天理公正,钟烬何至于此?她又何至于此? “檀永嘉,你不觉得,你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权赋停,”,女人转过身来,神情惨白,那是无论多少个一分一秒奔逝后,都无法冲淡的绝望,“我们逃吧。” ........ 檀永嘉此刻恍弱失了智,嘴里喃喃重复那几字,“我们逃吧......我们逃吧....” ....... “说清楚,逃什么?你和厉宝路究竟怎么回事?” “不逃是吗?不逃,我们就做好不好,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说着,檀永嘉仿佛真地不管不顾一样,就要来扯权赋停裤子。 彼时彼刻,权赋停不可能和她稀里糊涂做爱,他按住她肩膀,强自将其晃醒,“檀永嘉,你醒醒!” 檀永嘉醒了,她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逃出,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 还没到最后一刻,她不能放弃,擦擦因过度崩溃逼出来的泪水,檀永嘉开口道,“我和厉宝路是认识的,他曾经试图强奸女学生,被我举报,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另一半,两人因为这个掰了。我身份尴尬,和纪仲升睡过,却也什么都不算,你也看到了,无论是戴献章还是左则诚,他们恨不得把我除之后快.......权赋停,我只是......只是想活下来,有错吗?和韩名绛在一起过,难道是我的错?我本来会有一场很好的婚礼,我不该这样的.......” 檀永嘉说到最后,已经不是想要瞒过权赋停了,她是在自诉,她很想问问眼前这个她喜恨交杂的权赋停,她檀永嘉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命这般不好? 口(H) 好奇怪,明明只有檀永嘉在哭,最后更酸涩的却是权赋停。 权赋停一向厌恶哭哭啼啼,尤其是女人哭哭啼啼,要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哭来解决,那要脑子做什么。 可喜欢一人,便是这般不讲道理,檀永嘉哭起来虽然蠢蠢又笨笨,权赋停偏生不出一点烦燥来。 他大概是太纵着檀永嘉了,她要露天扒他裤子,他虚虚拦了几下,便随她去了。 就这么,露天夜晚,月亮草率挂着,檀永嘉开始给他口。 她接吻时舌头便不怎么灵活,口起来自然不能一下变通到那儿去,先是牙齿磕到囊袋几次,后又是舌头跟马眼揪到一起。 但她吃地实在认真,叫他觉得如果今晚不让她尽兴,对她来讲,实在是一种辜负。 渐渐,檀永嘉也摸索出点门道来。 吻自大腿根开始,檀永嘉含住腿心与腿缝一点软肉拼命吮住,后又一路延伸至囊袋,她未忘记照料方才被自己磕到的几处,吹了几口气上去。权赋停瞬时像被捏住命门的滔滔大江,浑身抖起激灵,泛起潮来。 檀永嘉用自己泪痕未消的眼上瞧权赋停,从她眼里,权赋停明明白白地瞧出嘲笑之意。 看来是不难过了。 他装模作样碰了碰她脑袋,“看什么看,继续。” 檀永嘉接着用舌大力舔舐,双唇抿着饱满硬挺的睾丸搓捻,权赋停的生殖器偏少女粉,濡湿起来水亮淫靡。另一侧睾丸则被被檀永嘉用手掌覆住,放在掌心摩擦,手掌转着圈挑逗,不时又会整个拢住大力抓揉。 权赋停耐性很好,如此这般被檀永嘉挑逗,也只是呼吸略微粗重一些。 檀永嘉是需要凭借权赋停反应来判断他爽不爽,他这个样子,说爽和不爽都不太像。 权赋停读懂她心思,对着她脑袋弹完几个脑瓜崩,才不急不缓地开口,“檀永嘉,我怎么上你,你都不吭声的时候,我就跟你现在一样。” “知道了,下次会叫很大声,最好把警察招过来。” 马眼饱满而肥厚,被口水润湿之后,檀永嘉用手指分开变更容易,伸舌舔上那小孔,舌头游龙一般自下而上刮过,堆积的马眼褶层细密规律,擦过唇瓣,檀永嘉尝到几滴闲腥液体。 她吞得更深,几乎将整根阴茎的叁分之二一并吞入,突如其来的骤变叫爽感加剧的同时,也激发了权赋停些许的操控欲望,他试探性将手放在檀永嘉发顶,前后顺捋着,像在对待一只毫无反抗力的猎物。 渗出的精液渐渐变多,足够檀永嘉大口吞咽,湿淋淋的舌头肆无忌惮地在马眼与阴茎中端的青筋之间游走,牙齿轻轻咬合住睾丸,将其玩弄至更硬挺。而后更是将舌尖刺入马眼内,在浅处勾舔搓磨,模仿性交动作进进出出,带出一股又一股乳白精液,顺着檀永嘉下巴不断滴落。 权赋停手指下意识插入檀永嘉发间,快感袭来时,指节自动曲起,上身渐渐绷直成一条直线,腰臀挺动,像要甩开那黏腻在马眼中的小舌,又像是在迎合。权赋停脸颊两侧泛起不正常潮红,臀部颤颤发力,竭力宣泄着女人赠予,汹涌而来的快意。啧啧吮吸和舌头进出时搅动起的咕咕声,在寂静夜里,如同一颗炸开的小地雷,泼出一时热闹。 / 厉宝路最终还是没有供出檀永嘉,他此刻也不追着鱼死网破去了,毕竟,权赋停刚才那样,明显铁了心要护檀永嘉。 他死不要紧,他贪财贩毒,活该。但要是为此拖累上自己家人性命,那可真就是货真价实蠢货了。 纪仲升手段他是知道的,自己如何也保全不了尸骨,和被他出卖的钟烬没什么不同。 善恶终有报,厉宝路是走到头了。 从地下室出来,纪仲升右眼皮猛地一跳,心莫名其妙乱了几拍,似乎昭示着什么不好的事儿。 对了,檀永嘉,她心思细腻,此刻不知如何这般那般藏屈,他的确该给她一个解释。 赶着走一刻,背后的戴献章叫住纪仲升,十分认真地发问,“老大,非她不可吗?” 纪仲升答得十分爽快,不存在考虑这一说,“嗯,非她不可。” 三十个避孕套 纪仲升推门进来,正赶上檀永嘉刷完牙。 “回来了?” 纪仲升不比权赋停,他不会为眼泪唬住。檀永嘉面上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般,淡定如常,和纪仲升打了招呼,实则心跳快到飞起。 她不知,眼前这个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纪仲升,究竟是原来对她有几分信任的爱人还是知晓一切后迫不及待开展报复的仇人。 她只能赌。 万幸,她赌赢了。 纪仲升将她揽入怀里,认真诚恳地向她道歉。 “抱歉,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 檀永嘉方才毕竟在权赋停怀里爆发过一次,重新收拾好自己,自然没那么快再次崩溃。 纪仲升也不会喜欢她这样,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搂住纪仲升劲腰,实实在在,给了他肩膀一口。 力道很轻,比起咬,更像猫挠。 “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被人怀疑,尤其当你和他们一样,都不相信我的时候,那滋味太难熬了,我永远都不想再来一次。” “抱歉。” 虽然纪仲升也没再说什么,但他搂住她肩膀的力道还是泄露出,他其实方才也和她的心情一般。 谁都不愿自己的枕边人是一个捉摸不透,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要了自己命的假人。 尤其当他们感情刚进入正轨,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将其摧毁。 / 因祸得福,返回泰国后,纪仲升批给檀永嘉一座码头看管。 梭桃港,位于泰国清迈东部,与其他港口相比,该港规模适中,并不繁忙,实在是一个练手的好地。 纪仲升在这儿的生意清清白白,是正当的出口交易,不和任何毒品有关。 不管怎样,纪仲升给予她交管权利,即便接触不到毒品,也是一个足足的好兆头。 檀永嘉看管第一天,例行检查批示盖章后,下午叁点不到,就再无船只往来,随时都可下班。 按原定计划,上班第一天,纪仲升会亲自来接她,但缅甸那边突然来了笔生意,他中午给檀永嘉打了通电话致歉,只能先飞去缅甸。 檀永嘉作为纪仲升爱人,自然要关心一番,问他去几天,何时回来,她好去接他。 虽然纪仲升什么都没说,但在檀永嘉询问完后昂扬不少的语调还是说明,他挺吃这套的。 他喜欢,她便给。 最后,权赋停替了纪仲升的活。 “”累吗?” “不累。” “累就歇着,不用你真出力。” “那怎么行,他是信任我,才会把这个码头交给我管。” 权赋停一边倒车,一边似是随口问了句,“他的信任就这么重要?” “那当然,”,不等权赋停脸色微变,檀永嘉接着补充道,“这样,我们之间秘密才不会轻易败露。” “我和你有什么秘密?” “我们睡过,而且,不止一次。” 说完,檀永嘉左手颇有暗示意味地挠了挠权赋停膝盖。 “算你聪明。” 倒不是她聪明,只是他今天从头到脚一身新衣装,身上喷了香水,要是她再看不出来他什么意思,估计这人就该恼羞成怒了。 “先吃饭?” “好,誒,你家在那儿?” “不急,先吃饭,吃完饭买了东西再回家。” 檀永嘉盯着车窗外穿着清凉的来往人群瞧了一会才搭权赋停的话,“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缺的?” 虽未去过他家,但依权赋停的性格,他指定什么都不缺,就算有,底下人也会及时填补,需要他亲自来买的,檀永嘉一时间倒还真地想不到。 “避孕套,家里没那玩意。” ....... 所以,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没有过其他女人。 “权赋停,问你件事。” “说。” “”你是不是,只和我一个人睡过?” 权赋停眼眸垂下,跟瞧傻子一样瞥了她一眼,“不然呢,我那么闲,动不动就跟别人制造秘密?” “是是是,我们停停是个守身如玉的好男人,最好了。” “滚,少恶心人。” 他发红不止的耳际可不是像他说的那般,觉得这话恶心。 吃完饭,权赋停带檀永嘉去超市逛,本来,这种场合买避孕套多多少少已经有点尴尬了,但当檀永嘉瞧见权赋停眼也不眨地往购物篮里放了至少叁十个安全套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他。 “你干嘛?” “你才干嘛?捂篮子做什么?” 客厅春色(H) 结账时候,檀永嘉本想离远一些,留权赋停一个人独自面对打量眼神背后的腥风血雨,但权赋停非拉她垫背,最后,两人一同在售货员诧异目光远送下出了超市。 “权赋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变态。”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 车子驶进权赋停家时,外间夕阳正被橘色的颜料涂得满满。 来泰国后,檀永嘉很少见到这么好的天,便驻足多看了会,权赋停也不急着催,就这么站着陪她一起瞧。 半个小时之后,等第一层橘色淡去,两人才进屋。 权赋停的房子从外间看是典型泰式风格,白色粉饰墙面,上下两层,底一层稍高些,院里种着橡树。 进到里面,仿若换了一片天地,纯正的中式风,家具虽齐全,但看着就是没烟火气。 檀永嘉眼瞧心看,待到转身,权赋停早已把避孕套戴好,一柱擎天的阴茎见她望过来,直接跳了一下。 “在这儿还是去卧室?” 她还没在客厅做过,想了想,还是说道,“都可以,听你的。” “这么乖?” “发善心喽。” 权赋停最终还是选了客厅,忍耐已久,阴茎胀大到极致,棒身上鼓起青筋,盘虬交错,铃口渗出晶莹液体。 权赋停跨坐在檀永嘉一条腿上,将她翻身,抱住另一条腿搭在肩上,随手扶住肉茎将龟头对准有些许湿润的穴口,蹭了几下,嵌入其中,精准无比地劈开层迭的褶皱,直入最里。 “好胀……” 檀永嘉守诺,一进来便用带喘的气音应和权赋停,快感来得很快,如同浮过鬓柳的风,自性器结合处快速流窜到周身。肉棒炽热,插捣在穴中,撑得饱胀,甬道内无一丝缝隙预留。 龟头顶撞花心,坚硬的棱角刮过细嫩的褶皱,绞出大片蜜液,媚肉缠裹而上,随着棒身一起蠕动,恰如千百张开开合合的小嘴在舔舐吮吸。 权赋停自制力早在收到纪仲升消息,去港口接檀永嘉那一刻,便以一种轻盈鸿泥的速度崩塌,方才一起看完夕阳,已是极限。此刻入进体内,没有丝毫停留,即刻纵身挺动,一下一下,大力抽插鞭打窄穴,入得不算极快,但又深又狠,棒身上雕刻出来的脉络被穴壁大力勾扯,彼此对撞碾压,整条阴茎陷入深深又细嫩的软肉中。 权赋停紧实小腹处,道道电流升腾汇聚,快感自尾椎披荆斩棘上脊背,他像是被谁割裂开,心口有个声音告诫自己要温柔对待身下正学着如何迎合他的女人,可身体却凭借着本能越战越勇,腰臀疯狂挺动,肉茎像打桩机似的狠狠捣在花心上,犹不满足之余,更加肆意捅插,逼近宫口,檀永嘉双瞳亦是渐渐涣散,快感涌窜身体各处,疯狂烧起一场水色难灭的火。 权赋停精瘦身躯,肌肉线条游走的每一处都爆发出一股巨力,起伏间,薄汗顺着背脊滑落,擦过腹部线条落入身下浓密耻毛当中。腰身挺动,臀肉拍打女人大腿,鼓出一阵细密战栗。坠在根部的两粒肉囊,乐此不疲,碾磨阴茎带出的丰沛汁水,白沫横流四溅,交合处一片不堪入目的淫靡。 檀永嘉很想念着些什么,来使自己保持清醒,可重肏之下,她压根无力思考,脑中一片混沌,口中兀自发出自己都分不清是何意义,咿咿呀呀般乱叫。身子耸动,划处一道白月般掠影,乳肉左右乱摇,小腹被抽插至酸软不止,粗大龟头顶出一个突兀山包,下一秒,似要破肚而出。檀永嘉惧怕这种极大快感背后的毁灭力量,她怕自己真地服从于肉欲之下,可感官实在兴奋,巨棒捣弄进宫腔,波浪翻涌拉扯,彻底将檀永嘉淹没。 她攥住权赋停胳膊,上身虾一般弓起,刹那间脑中茫然一片,几秒后,很大些春光好色方才一点点涌进脑海。 权赋停圈住大腿的手也微微施力,指节克制,近乎泛出青色,胯间挺动却是快到极点。叫人脸红脑热的啪啪声密集如盛春破土而出的鼓点,阴茎带起两侧媚肉外翻,又迅猛插入。甬道内噗呲噗呲作响,迎上对流而来的蜜液,龟头马眼即刻喷出一股精水,以做博弈。 抱着插(H) 缅甸勐古,晚上六时。 生意第一轮谈判以不欢而散结束,美国佬新来,不懂规矩,又仗着毒品计价是金本位制,一会说要先试货,一会又要降价。 如果此人不是戴献章表叔戴向兴牵线介绍,少不了要给几分薄面,头一轮刚开始,这桩生意就得掐了。 烦闷之余,纪仲升难免想起檀永嘉,若是她在场,唇剑舌枪上阵,肯定又是另一番场面。 生活虽没假设,但他念她的心情确实诚诚恳恳,毫不作假。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从这里逃走,马上立刻回去见她。 / 精液劲力十足,虽隔着一层膜,滚烫之下,檀永嘉宫壁难免狠狠一抖。小穴紧跟着又是一阵收缩。褶皱层迭着蠕动,媚肉吃紧棒身,勾勒出隆起更甚的青筋,陷下的凹痕与其本体,并无二致。 第一次交合余韵久久未散,檀永嘉犹如身处梦中,舌头和脑子一样含糊不清,她下意识喊出那个名字,“权赋停。” 权赋停此刻却并未在她身边,早在射精完毕一刻,他便爽利拔出,将灌了满包精液的避孕套扔在一边,擦擦手,又换上第二个。 可他换上后,也并未立即插进来,而是起身去厨房,给檀永嘉倒了杯水。 温水入喉,檀永嘉喉头那股奇异的痒感顿然消失,气息渐匀。 又给了她十分钟做中场休息,权赋停方才开始第二轮。 这次,地点换成他身上,权赋停轻轻松松将她抱起,站着交合。 交缠呼吸彼此纠缠焦灼,多的是消化不完的躁动。权赋停一手揽腰,一手顺着女人曲线下移,热烈的吻一路自颈间蔓延至双乳,檀永嘉恍若一朵离了情欲灌溉滋养就不能活的菟丝花,任凭权赋停万般啃噬,细细吮吸,按下大片不轻不重的吻痕。 权赋停将彼此身子错开点缝,一个飞抛,趁着檀永嘉身子离开的片刻,精确插入穴内。 穴壁再度开启,褶皱缠裹包合,媚肉深深陷入沟壑,权赋停低声喟叹,血液蹿到龟头顶部,阴茎胀大到极致,直往穴里捅。 “好大……” 脱口而出,不加掩饰的夸奖,催着权赋停,定要好好疼惜挂在身上的人儿,一面却又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的本能冲动,肉棒捅干到花心,快速耸动,两人身子即开即合,如同一只透气的蚌壳。 只是,产出的却并非珍珠,而是滴落到地板的淫液。 啪嗒啪嗒,堆堆迭迭,把照进屋内的夕阳扯得越发修长。 檀永嘉是矛盾分裂的,一方面,她的确因为失重肏弄觉到痛苦,另一方面,新体位无疑再度开发了她的敏感点。她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可最终引来的却是权赋停在她唇上细密如春雨的吻,上下津液彼此交换,两具纠缠肉体,愈发亲密。 权赋停摆弄控制檀永嘉腰肢,引着她如此这般扭动,更来迎合他的抽插,站着毕竟不稳,权赋停时不时还是要往前进几步,腰臀挺动如马达,阴茎在其支持援助下,不知疲倦,抽插成一片,两颗沉甸甸的卵蛋狠狠拍打檀永嘉腿缝,推耸她身子进一步上顶,花心深处更是被咄咄逼人的顶撞弄到酥麻不止,五脏六腑在几步移动间,几乎被顶干至错位。 淫液自绷圆的穴口捅开处被推搡至阴茎根部,弄湿耻毛,也使得避孕套亮晶晶一片,配上绽开的花穴口,很像一朵沾满朝露,却又盛开到极致的艳阳花。 脸蛋好,穴也好,权赋停瞧见之处,都是她身上令他割舍不下的点,闲庭信步一般,他带着她开始遛弯,每进一步,便在她身上纵身而入猛地一抽插,每一下入得又深又狠,走上五六步还会加快一次节奏,十步到头则又温柔小意一次,时不时还在她唇上啄一口,檀永嘉软成一滩水,从身到神皆无法抵抗,只能跟个幼稚孩童一般,挂在他身上,下体死死掐住龟头,生怕再没了这般极乐时刻。 “……权赋停…………” 权赋停被这声呼唤带地愈发关注身下女体的反应,根据呼吸频率和跌宕方向,不断变换抽插的角度与力度,在四面泼天情欲里将她一次次送至爱感巅峰。 危机四伏 第二轮谈判开始前,美国佬嚷着饿,身侧翻译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才将他意思传递给纪仲升。 “韦恩先生听说,这里有道特色菜叫猴脑,他现在肚子饿,没法接着跟纪先生谈,还是吃了饭再谈比较好。” ....... 戴向兴第二轮谈判在场,听完,便即刻吩咐底下人去抓后山猴子,现做猴脑。 不对劲,或者说,太过异常,戴向兴作为勐古县佤族现任土司,完全没必要对一个美国佬如此放纵。 太过放纵,便会有些,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的味道。 纪仲升预感不错,席间,戴向兴果真亲自解决了那帮美国佬,连带那个翻译,也未逃过一劫。 做完这一切,戴向兴方才转身,看着眼前的纪仲升以及身后戴献章,语重心长道,“仲升,关兴汉回来了,而且,据密报,他现在已经到了泰国。” 关兴汉,原金叁角大毒枭坤沙部下糯康的义子。 自从上个世纪,坤沙被囚败亡之后,这号人物已经许久未在金叁角这片土地出现过。 现如今,纪仲升接替坤沙成为新一代毒品王,关兴汉这个时候赶回,意图不言自明。 事不宜迟,纪仲升即刻播了电话打给权赋停,叫他提前做好提防以及千万保护好檀永嘉。 / 自檀永嘉有记忆起,她便未如此贪床过,一觉直接睡到晚上。 也不怪她,任谁在经受九个避孕套洗礼后,都会如此。 权赋停不知昨夜抽了那门子疯,压她直接做了整晚,中间只停下过一次,还是因为谁打了通电话过来。 她当时自顾不暇,更没那个心思去计较电话那头究竟是谁。 起床洗漱上厕所,一套流程之后,檀永嘉循着味摸到了楼下。 蒜子牛肉粒,海鲜汤,紫米饭,以及一盘地道的西红柿炒鸡蛋。 热气腾腾,看来,权赋停是掐着点做好的。 说来凑巧,十岁的权赋停接受檀永嘉第一顿饭里也有蒜子牛肉粒和紫米饭。 果真是凑巧吗? 檀永嘉不敢确认,可权赋停神色如常,似乎,他只是正好想做这些饭而已。 “权赋停,你很喜欢吃蒜字牛肉粒?” “没有,家里正好有,就做了。” ...... 他果真没有认出她,或许,这样也好,只有她一人记得。 檀永嘉喝了口海鲜汤,方才问到那个自己好奇许久的问题。 他们分开之后,他究竟是怎么到泰国的。 “权赋停,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被人贩子打晕,拐卖过来的。” ...... 怪不得,妓院没人知道他去了那儿,檀永嘉也没再看见过他。 短短拐卖二字,岂可道破背后心酸。 檀永嘉不知生父,幼时母亲去世,留她一人在世间,寄人篱下。 权赋停父亲赌博欠账,母亲出走,自己先是被关进妓院等饿死,后又被人贩子拐卖到东南亚。 也说不清,究竟那个更惨一些。 兜兜转转,两人又在这种场合重逢。 “别拿那种可怜眼神瞧我。” 檀永嘉纠正他,“是心疼,我就是觉得.....” “不需要心疼,”,权赋停夹了筷牛肉粒给檀永嘉,“你叫我多上几次,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权赋停,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不要你心疼我,我要你跟我睡觉。” ...... 狗嘴吐不出象牙。 / 泰国不那么繁华地带的夜晚,就有些像电影里的赛博朋克世界。 檀永嘉在这儿淘到一堆虽然没大用,但看起来就很漂亮的东西。 权赋停一边骂她败家,一边还是替她提了这些花里胡哨的小物件。 “我是给你买的,你不觉得你房子冷冰冰,很像样板房吗?” 权赋停没再说话,似乎默认了她提议。 一切都很和谐,直到回家途中,他们被一辆车跟上。 跟得虽然隐蔽,但奈何他是权赋停,又奈何还有一个檀永嘉。 “坐好。” 话音完毕,车子以一种擦枪走火的速度飞了出去,后视镜里,那辆跟踪的车很快成了一个芝麻小点。 但,很快,那辆车又以一种同归于尽的速度追了上来。 互相保护 权赋停紧急打了左闪,变到另一条道。 人烟稀少,灯火荒荒的小路上,两辆车你来我往,车轮快到旋起火星,明抢着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好几次,对方车身借着靠近瞬间的空气压强,险些要从右侧飘撞上来。 敌人攻击的次序很明确,先做掉檀永嘉,再解决权赋停。 对方车窗贴了防窥膜,檀永嘉和权赋停并不知对方车里到底载有几人,这种情况下,甩掉绝不可多恋战才是最佳选择。 对方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久久未得逞,他们坐不住了。 略微加速,右急刹车,硬生生将权赋停逼停。 ....... 今晚这场恶战在所难免,权赋停下车前,特意将火熄灭,钥匙带走,车门锁死,留给檀永嘉一把手枪防身。 “权赋停......” 他没回头,只留给她一道蓄势待发的背影,“乖,等我回来。” 关闭车门,下车,同一时刻,对方车上也下来一人。 檀永嘉紧盯窗外,发现对面车除了驾驶位,其他车位都被拆了,车上也再无他人。 但目光回转,借着前大灯的光照,檀永嘉仔细看清敌人身形时,方才那点欢喜被不安冲刷得一干二净。 高大,厚重........ 她的脑子一时间,只能如同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冒出这几个词来。 权赋停身高一八八,但这个男人身高足比权赋停还高了一个头,逼近两米,更不用说,他那不做掩饰也无论如何掩饰不住,胀出衣服的肌肉。 权赋停身手是很厉害,可碰上这样的对手,檀永嘉也不敢打包票,所以,反应过来之后,她即刻摁下开启天窗的车键。 万幸,权赋停刚拔钥匙没多久,车窗还可自由开启。 檀永嘉探出身子,想着直接拿枪解决对面大个。 但两人早已扭打到一处,大个擅长物理攻击,明显,想直接借着自己身形优势压住权赋停,但权赋停却是兜转绕弯,采取诱敌深入,化对方劣势即身影移动慢他一步,为自己主场优势的策略。 大个貌似真就是电影当中,那种蛋白质全长在肌肉上的典型。一个不留神,便着了权赋停膝击的道,膝击作为格斗战术之一,主要特点就是一但进入缠斗,它便可发挥最大优势。 大个跪下之后,权赋停并不按常规做法朝他脸部袭击,而是直接照着脖颈的喉结处给了一拳。 大个没有趴下,但进攻速度明显不如以前,权赋停趁机开展第二步,蟹挟,双腿钳住其躯干正面以及双腿膝窝,利用杠杆原理控制住对方身体。 一切进行此处,貌似谁负谁胜已被勘定,但,谁都未曾料到,大个会使阴招。 檀永嘉其实有注意到大个手上戴着的十个粗如钥匙环的戒指,但她仅将其想为是明摆的黑拳行为,即带着利器击打对方。 权赋停比她先看见,所以进攻时,会刻意避开。 但,他们二人皆未料到,那戒指被镶了激光灯。 即将胜利一刻,权赋停忽被十个激光灯同时阴了一眼。 一个激光灯很有可能致瞎,更晃论十个。 权赋停钳制的力度稍一放松,大个就找准时机站了起来,眼看就要照着权赋停面部来一脚。 生死一刻,檀永嘉彻底起身,叫住大个。 “?????????”(杂种) 大个转身,即便刚处下风,但仍气如洪钟,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狗杂种。) 大个被激怒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如此爬到他身上作威作福,尤其当这个女人是纪仲升情儿时,他的杀意更甚。 “??????????????????????????????????????” (小婊子,和你的纪仲升告个别吧。) 大个抬脚一刻,权赋停忍着眼部剧痛,硬是抱住他的腿,死死拖拽,不让他往前走一步。 在大个即将抬脚踹开权赋停时,檀永嘉开了枪,正中其太阳穴。 顿时,血如撞了满怀春风的红花,散了一地,不待大个倒地完毕,檀永嘉便一跃而上攀上天窗,跳了下去。 “权赋停!” 他如一个新新出生,不知万物为何的稚儿,四处摸索着,直到,檀永嘉拉住他的手。 从此万物归属,尘埃落定。 “权赋停,别怕,拉住我的手。” 剧痛白光闪过,权赋停只觉到自己被檀永嘉牵到方才大个倒地之处,她扣动扳机,却并未浪费子弹,而是直照太阳穴又补了一枪。 大个彻底没了生还可能,檀永嘉此刻并未松开权赋停手,转而在他身上搜出那串车钥匙。 下一秒,手起刀落间,断气的大个双眼被钥匙刺穿。 600珠加放在明天 电话 ...... “好了,权赋停,我们上车。” 他依旧无法抬眼直视,只能听见一阵类似撕扯衣服的声音,不多时,檀永嘉便要松开权赋停手,想着给他眼蒙上刚从自己衣服扯下来的布条。 以方才十道激光灯的强度,权赋停现在必然是连夜光灯都受不了,眼睛最好蒙起来,以避免外部光源刺激。 “我不想蒙眼。” 闻言,几乎是瞬间,檀永嘉便明白他为何说自己不想蒙眼,想来权赋停当年被人贩子拐走,眼睛定是被蒙了一路。 “权赋停,我不是他们,你相信我。” “檀永嘉,我不想......” 劝说间,不远处,车上手机响了。 权赋停方才特意没带手机,为的就是,他万一出了事,没法带她走,檀永嘉还有最后一条路可选。 电话是纪仲升打来的,檀永嘉接起瞬间,权赋停便钻到她胸口。 即便接电话之前,檀永嘉已通过锁屏界面将亮度调到最小,他眼睛现在依然接受不了,只能借助她衣服避光。 “仲升,是我,我和权赋停被人盯上了。” 檀永嘉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完,纪仲升立即吩咐戴献章给在码头的左则诚打电话,叫他过去处理。 “老二除了眼睛,还有那里受伤没有?” “暂时还没发现,那人没来得及动手,就叫我毙了,不过,详细情况还是等到了医院做个检查比较好。” ....... 电话那端,大概有十几秒,纪仲升没再回话。 “仲升?” “檀永嘉......” 这次他叫的是她全名,不是最开始的永嘉。 檀永嘉知道他是生气了,可并不清楚,或者说,确定原因。 纪仲升这边还没处理完,权赋停似乎又出现了不适,头来回蹭她胸部,她以为他疼得厉害,便改为肩膀夹着电话,腾出手来给权赋停揉护眼睛。 “檀永嘉,下次,一定连打两枪,才准下车。” 她这次走运,可下次呢? 纪仲升不后悔教会她如何用枪,毕竟,金叁角,会枪才有话语权,但他接受不了她拿自己的性命做赌。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了,要不,下次你在我旁边监督我?” 檀永嘉有时候,真挺会拿捏纪仲升的。 他不喜欢菟丝花,也不喜欢女强人,她便游荡于菟丝花和女强人之间。 能拿枪杀人,也会温柔示软,认错也像在做邀请。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纪仲升清楚,现在不是他和檀永嘉调情说私密话的好时机,可他忍不住,还是想着多和她说几句。 “永嘉,你......” 想我没叁字还没出口,就听见那边一阵人仰马翻,似乎是权赋停眼疼加剧,檀永嘉匆匆跟他说了几句便挂了,当然,她没忘告诉纪仲升,她很想他,更想即刻看到他。 檀永嘉挂完电话,权赋停眼不疼了,身子也不抖了,马上变得身体倍棒。 “权赋停,你故意的是不是?” “少废话,我没说停,继续给我揉。” ...... 早知道,刚才就该叫那大个打他一顿。 半小时后,左则诚赶来,接走权赋停和檀永嘉,朝着清迈大学附属医院驶去。 / 次日凌晨叁点,纪仲升到达清迈大学附属医学院,在了解权赋停眼睛并无大碍,但需逐步适应光亮,一个星期方可恢复正常后,他将一直守在权赋停身边的檀永嘉接回了富阳区别墅。 下午,戴献章来别墅汇报调查结果,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绝对与关兴汉撇不开关系,但调查没调查出个所以然,甚至就连关兴汉踪迹也未查到多少时,多多少少,涉及其中的每个人都会略感挫败。 檀永嘉也不例外,可以说,她现在和纪仲升是一条船上的利益共同体。关兴汉一出现便直奔索她命而来,对她有害无益,更于自己任务是一种阻碍,是故,必须先解决关兴汉。 戴献章汇报完,便离开别墅,没来得及品檀永嘉沏好的茶。 檀永嘉推开会客室门进去时,纪仲升刚点上一支烟,苔林的烟味很淡,远远闻到,只觉得极热的屋子里放上一罐刚拆开的糖。 “来了。” 纪仲升拍拍大腿,檀永嘉会意,坐上去,顺势搂住他脖子。 “纪仲升,我们不是说好,不抽烟的。” “没抽。” 檀永嘉手指穿过男人指缝,一来二去,到底是把烟掐了。 纪仲升回握住她手掌,檀永嘉手指纤长漂亮,很像一曲浪漫蹁跹,但又有些风流的词。 “仲升,你不需要担心的,他既然存着找事的心思,昨天那事,只能是第一件。多做几件,马脚就露出来了。” 擦枪走火「po1⒏homes」 “嗯,等着。” “是我们一起等。” 可几天过去,关兴汉到底再没动作,仿佛一切又恢复之前的风平浪静。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此刻的泰国,其实正如它所闻名的湄公河一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而关兴汉就是那枚最不确定的炸弹,只待一个人人都想不到的时机发动爆炸。 / 纪仲升这几天要檀永嘉要得勤,看檀永嘉也看得勤,基本就是再忙,也必定亲自来接她,顺道又给她配了个马仔,马仔是檀永嘉之前见过看仓库的颂恩,他手脚麻利,头脑灵光,讲的一口好国语,跟他一起做事,檀永嘉根本不用费心。 转眼几天,又到了星期六,码头比平时稍忙一些,下午叁点之后,檀永嘉才算忙完。纪仲升今日处理事情反倒少了,这次,檀永嘉忙完之后,只等了半小时,他便驶着那辆揽胜过来接她。 两人很少像今天这般,同时刻,下午都有空闲时间。 出了仓库,纪仲升拍拍檀永嘉屁股,示意她站在海边栏杆处。 “站那边,给你拍张照。” 纪仲升并没给人拍过照,不过,他愿意为檀永嘉试试。 纪仲升一贯拿枪操刀,拍照技术自然不会好到那儿,但胜在檀永嘉那张脸怎么拍都是原生态实打实的漂亮,到最后,原定的一张,变成十张,再变成几十张。 他细细翻完所有照片,发现除了远处有辆货车前视镜反光被他拍入镜头外,别的一切堪称完美。 也很巧,檀永嘉陪纪仲升翻相册时,不经意抬头间,被那辆货车的前视镜反光闪到眼睛。 起初,两人并没把这件事,也没把这辆车放在心上,路过时,也不过粗粗看了眼,发现那车内堆着的是一堆建筑用的石灰。 来来往往的码头,运什么都不奇怪。 码头不远处是一片椰子林,配上海水,阳光,所有度假必备的因素,七七八八,占了个差不多。 到了椰子林,檀永嘉拿手试了下水温,发现海水并不凉,于是乎,她趁着纪仲升挽袖瞬间,先发制人,往他脸上撒了一捧水。 “檀永嘉” 可以说,这捧水满足檀永嘉很久以来的一个恶趣味,她特想看,光天化日下,纪仲升的大背头如果被弄的水淋淋湿漉漉,会是何种情貌。 她做到了,也成功“惹怒”了纪仲升,纪仲升即刻展开报复,开始往她头上浇水,身高的优势叫檀永嘉避无可避,最终,她沦成了比纪仲升还要惨兮兮百倍的落汤鸡。 “纪仲升,诶,你怎么那么小气,就不能让让我?” 纪仲升喘着气,他方才刚被檀永嘉在胸口浇了捧水,大片春光乍泄,配上那张此刻稍显桀骜的脸,有种说不上来味道。 “不能,我就是喜欢欺负你。” 说不清楚谁先靠近,又是谁先放低姿态,两人很快亲到一处,光天化日下的接吻总会给人眩晕之感,尤其当纪仲升将她拦腰抱起,边走边吻时,那股眩晕便成了一股漩涡,拖着檀永嘉再度往她昨日深夜方才经历过的情欲深处走去。 檀永嘉背靠视觉死角处的人工岩,承受纪仲升一波更胜一波的春色进攻。 檀永嘉除了手心有茧,其他地方特别容易留下印子,纪仲升发觉这点后,特别喜欢在做爱时候,往她身上留下印子,有的时候是纤细脖颈,更多时候,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的地方。 一如此刻,他正拿着上下两排牙齿一个接着一个往她锁骨处捏印。 他不会弄的太大声,毕竟,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发觉,即便因他在,没人敢往外透露,檀永嘉也肯定身处舆论弱势那方。 也是因着这虽赤裸但寂静的情欲,他们不但没被发现,反而发现些别的。 最先听见声音的,是纪仲升。 他目光几乎在听见声音的一瞬间,便变得野性谨慎起来,细听几秒,檀永嘉发现,这声音,他们方才听到过,正是那个卸装石灰的货车司机声音。 一道声音老成,另一道则稍显稚嫩。 “善伯,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吉祥,你跟我多久了,这点眼力见都没,你当上头那些人整天没事会盯着我们看?别说这么一点,我就是再搬整块下来,他们那群饭桶白痴也不会发现呵呵,吸吧,没事的,还信不过你善伯。” 之后,便是檀永嘉和纪仲升再熟悉不过的,点火以及吸管吸食的声音。免费精彩在线:「po18homes」 以毒攻毒 毒品的暗话中,的确有“块”这么一说,但是斯情斯景,他们二人所说,很难不和车上那堆石灰联系起来。 毒品掺进石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批毒品见不得人,或者说,见不得纪仲升。 作为金叁角现任毒品王,纪仲升几乎垄断了金叁角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毒品销售,剩余百分之二十,或多或少,也和纪仲升有着千丝万缕联系。 有土斯有财,亿万财富种出来。 他既不能一同控制金叁角所有土地,便总会有人和他分毒品这杯羹,但纪仲升并非那种瑕疵必报,只准自己吃饱饭,不管别人死活的人。 否则,他坐不了这个位置。 今天这二人如此异常,只能说明,他们属于一股不能叫纪仲升知道,但很有可能会威胁到纪仲升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不多,关兴汉绝对算一个。 纪仲升当即给颂恩发了则消息过去,叫他去港口找一辆尾号为1422,装满石灰的货车,务必要从上面取一块下来做样本。 颂恩动作很快,十分钟后即刻回了信,石灰已经取回。 那两人还在继续吸食,没有打草惊蛇,檀永嘉和纪仲升火速离开。 到了仓库,颂恩已按纪仲升吩咐端来一盆水,檀永嘉一点一点撩着那水往生石灰上泼洒,生石灰遇水即燃,不多时,那石灰开始冒烟,等到泼洒完整个石灰表面,只有一处,从头到尾都未发生过燃烧痕迹。 檀永嘉拿勺子将那块剜了下来,递给纪仲升,“这样看不出来什么,还是叫人把它分解,这样才足够清楚。” 若是没有前几天突袭事件,这差事十成十要交给权赋停,但现在,他们只能将它交由底下稍微次一些的制毒人员来分析。 万幸,这东西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种新型毒品,只是最普通的海洛因。 但,有一点很异常,正常海洛因的ph值在6到6.5之间,而这块石灰当中的海洛因ph值只有区区的3.3。 换言之,这是一批从规格到质量都极其次的毒品。 能想出这种劣币驱逐良币,扰乱市场伎俩的,只会是,也只能是关兴汉。 而纪仲升,他大可以追踪那辆货车,找到加工地,一举摧毁,但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是保住客源,从源头上禁止这种劣质毒品进入市场。 “我们自己当然是做不到,需要发挥公众力量。” 此言一出,不光是颂恩,纪仲升也有些意外,他们做的生意本就是游走违法地带,一般人避之不及,如何还会愿意声援他们? 而檀永嘉口中的发挥公众力量,其实只用了两个人。 一名艺人,一个亡命之徒。 当日晚,一名叫乍仑.拔达逢的新生代艺人凭着一则飙车闯进石灰厂,擦枪走火间,点燃石灰引起巨大火灾的新闻迅速占领人们视线。 本来简单无奇的石灰厂火灾因艺人的知名度受到广泛关注,紧接着,一名叫披耶的男人指控石灰厂的石灰当中掺有劣质毒品,并当着一众媒体的面脱光衣服,展示自己因吸食劣质毒品而溃烂的全身。 毒品,艺人,裸体,几字彻底燃爆舆论,泰国警方当即出击,搜剿石灰厂,果真搜出提取毒品以及制毒的若干工具,并且顺藤摸瓜,查到这家石灰厂其实是查侬.塔尼(泰国首富之子)某位部下的产业。 从最初的火灾,到最后牵出泰国首富,这一切,用了不到叁天。 关兴汉才建立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妄图击溃纪仲升毒品圈的计划,就这么功亏一篑,不仅如此,还扯上首富一家。 腹背受敌,他现在脚跟都站不稳,更别说和纪仲升抗衡。 / 事情发酵第六日,权赋停眼睛彻底无事,终于可以离开医院。 纪仲升挑了个晴好的天,一同和檀永嘉去医院接权赋停。 戴献章也解放了,这几日他和左则诚轮流照顾权赋停,麻烦倒不麻烦,只是有一件事,左则诚不知,但他却不舒服得很。 那是几天前的早晨,他起床洗漱后,照例要去楼下给权赋停买饭,回来之时,听见房里传来争执。 权赋停从来都不是一个靠高音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但是那天,他斥责人几乎是到了辱骂对方的程度。 原因居然就只是因为对方不知情,险些扔掉他放在床头的布条。 而那个布条,戴献章见过,它是檀永嘉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他亦知道,出事那天,檀永嘉撕下来只是为了护住权赋停眼。 虽然他不说,也可以装作没看见,一如平常那般和权赋停相处,但内心深处,人生第一次,戴献章产生听命令以及付诸实践外的其他疑问。 即,一个女人至于吗?会比兄弟情更重要? 车震(H) 和权赋停一道用完饭,檀永嘉看了看手表,刚过八点。 “要去看海吗?”,纪仲升问她。 檀永嘉方才多多少少,已经琢磨到纪仲升有带她出去玩一番的念头,偌大饭桌上,连她都喝了不少酒,而纪仲升从头到尾,只以茶代酒,敬了每个人一杯。 “上次那个?” “嗯,因为,有的事情还没做完。” 关兴汉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之下,纪仲升也不必过于谨慎小心,到达海的最后一段路程,他选了一条虽有些偏僻,但实在极美的小路。 萤火虫,不算葱郁的森林,漏下来的月光,直接将氛围拉到满格。 纪仲升的手在他找了首粤语歌,摁下播放键之后,直接伸进檀永嘉胸口。 一直到停车结束,他的手都再未拿出来过。样子实在比他一边吸烟,一边给她穿奶罩还要游刃有余。 纪仲升一手揉着阴蒂,一手伸去解檀永嘉裤子,将底裤褪到膝盖以下,又把高跟鞋脱掉,自己则是熟练无比,迅速从裤链掏出已经肿胀硬挺的欲根。 随着纪仲升完全不费力的放大掰开,小穴完完整整呈现在男人面前,阴唇一吸一合,似是无法抵抗密闭车体内燃放盛开的暧昧气氛,檀永嘉胸口起伏并不大,但实则心跳很快,呼出来的气比平时炙热不少,加之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引地纪仲升也呼吸绵长,极像一首无尽头的号角,号角催促之下,他握住身下长枪抵住穴口。 火热龟头碾磨得很细,几乎可以听见淫液被他拉长,又刻意斩断的滴答声。檀永嘉终是忍不住低头,虽然车位后放,她整个人被纪仲升罩于身下,瞧不见一丝流转的月光,但她就是能瞧见,那一根长枪如何勇猛,又是如何一寸寸一点点被自己身体容纳,穴壁以一种上翘姿势被迫向着四面展开,棒身扯下一堆粉色穴肉,直至耻毛绛其完全淹没。 痒......瘙痒难耐....... 但随着肉棒入内,开垦紧致,空虚渐渐被下体霸道,无法抗拒的律动填补完整。檀永嘉瞳孔慢慢放大,小脸一片烧红,虽张开嘴巴,却很难再顺利呼吸,越入越紧,直到她身体完全成为一张被揉捏摧毁的纸,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全根尽入交合之下,纪仲升的心也未能躲过极致愉悦下的凌迟,他长出一口气,喟叹声中尽是无尽的满足与惬意。 穴壁渐渐因失控的操干生出刺来,无数小刺竖起来,对着马眼便是一阵借箭般的戳刺,纪仲升狠狠撞进去的同时,也不忘叮嘱檀永嘉,“放松点。” 从开始到现在,檀永嘉一直没缓过神,只是被动无比,在男人接连不断的凶狠撞击下淫水四溅。两手颤动着,抚上他精瘦腰身,在一次较一次更凶狠的鞭挞中,身子软成一摊任人品尝的酒水。 壁上的倒刺起起落落,凭着男人进出频率及速度改变形状,按摩舔舐棒身。等到贯穿顶至宫口,龟头棱角大肆收缴壁上软刺,每拔掉一根,檀永嘉便会喷出一股水,被皮质的车垫收住,再被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击打,盖住纪仲升粗重喘息与檀永嘉低声媚叫,独成一首暧昧曲子。 隔着衬衫,檀永嘉乳房被男人胸肌击打至两侧遍布绯红,甩出的乳线飞划过,分毫不差,被纪仲升叼入口中,一如往昔般,吃出她产奶的架势来。 他其实有认真和她商量过,要不要吃点催奶药,檀永嘉当时还没回过神,纪仲升又提出,要是她怕不安全,可以让老二特意研制,绝对安全可靠。 ....... 她觉得,纪仲升要真是敢让权赋停做,她还不如收拾收拾去世得了。 除了衣冠尚算整齐,纪仲升其他各处都和禽兽没什么区别。防震性能良好的车在纪仲升蛮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外人不需走近,只看车身摇摆频率,便可推知里面是如何一番活色生香。 檀永嘉应该害怕,或是羞耻,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如此这般,什么都不顾地在野外车震。可心弦愈是拉紧,心的阴暗面便越是放肆享受,甚至于,她还会主动挺起腰肢,迎着长枪的下一次刺穿。 支线开启(H) 檀永嘉也不知,她究竟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性事,还是迫切渴盼男人凶狠迅猛的狂入。 “唔.....啊” 快感冲击下,理智一文不值,叫声抑制但又掩不住色情,随之而来的,是纪仲升更加疯狂的捣干。 “再叫骚点。” 檀永嘉整个人已被凌厉情欲吹的七零八碎,头脑发热,被人牵着走。 “……慢……慢点......哈......” 哼叫声儿被大力冲撞拉成一张白纸,纪仲升任着自己心思往上面涂抹,叫她叫大声便大声,变低声便变低声,到最后,嘤咛的声调已听不出原来半分踪迹,细长手指攥不住纪仲升衬衫半分,没有牵扯的冲撞,叫檀永嘉五脏六腑一俱跳出嗓子眼,浑身骨节被经脉中胡乱窜过的电流打成一股一股。 ....... 第一轮交合结束,檀永嘉瘫在纪仲升怀里,忽听他呓语,“永嘉,你想深入了解我吗?” 深入......了解? 她脑中立时冒出一个猜想,那猜想她已肖想太久,以至于当它真地来到她面前,檀永嘉反而不敢确定。 “你既然跟了我,迟早,也是要走上这条路的。但我还是想征询一下你意见,檀永嘉,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那怕求婚,这口吻的真挚程度也足够了。 他所说的加入,是真正意义的加入,而非之前那种,她只做一个智囊库,他们用完,还要怀疑。 换言之,纪仲升要她和他们一起贩毒。 “仲升,你知道,我做不了金丝雀,而且,我想让你安心,所以,我的答案是,我愿意。以后就算.....你不要我,我想逃,也逃不了。” 他佯装发怒,对着她屁股好一顿敲打,打着打着,就变了味,直接插了进来,一边撞,一边问她,“都这样了,你还想往那儿逃?” 的确,她檀永嘉手握数条人命,很快又要贩毒,那里都逃不开,也无路可退。 / 新来的贩毒人员,需要人带,而带檀永嘉的,是戴献章。 她明白纪仲升为何这么安排,无非是想让她借这个机会立功服众,不然不会第一站便选在柬埔寨西港。 出发之前,纪仲升给檀永嘉配了部手机,虽然只能接不能打,但相对于之前她什么都碰不到,现在待遇简直不要太好。 权赋停则直接给了她一个号码,说如果有什么事,直接打这个,那边会有人接应她。 就这么,檀永嘉和戴献章一起踏上去柬埔寨的渡船。 戴献章和檀永嘉睡一间房,不为别的,只为防止她逃跑。 檀永嘉理解,也不会反对,但有一点很不方便,那便是纪仲升给她打电话,戴献章也会在一旁听着,她每次只能先按免提,叫戴献章听见纪仲升声音,他才会识趣,走到客厅。 除了最基本交流,戴献章非必要,绝对不会和檀永嘉多讲话。 权赋停在她上渡船当天倒是和檀永嘉通过一则电话,只是戴献章在旁,檀永嘉毕竟不自然,权赋停听出来后,就改为发短信。 渡船毕竟比不上汽车,这也是檀永嘉迷惑的点,她不清楚为何这次选坐渡船,慢地像在度假,一连几天,檀永嘉唯一的消遣方式便是和纪仲升通通电话,和权赋停发发短信。 “檀永嘉,应付两个男人不累吗?” 上渡船第叁天,戴献章忍无可忍,终于冒出一句闲话来。 “累,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叫他俩别再理我。第二,既然我都这么累了,你就别让我再费心。” 戴献章不是左则诚,他除了讲事实外,倒不会说什么很难听的话,若非情形不允许,檀永嘉不介意和纪仲升来一场电话play好好恶心恶心戴献章。 第四日傍晚,他们总算到了柬埔寨西港。 他们落地第一站,不是去找旅馆,而是径直到银行换新钞。 毒品来往不比日常贸易,现金刷卡都可,毒品交易一定要用现金,而且买方用旧钞,卖方用新钞(新钞易追踪流经人手,以防买方是卧底)。 檀永嘉注意到,戴献章出来时,除了一箱新钞,还有一箱别的什么东西。 如果她没猜错,那箱里装着的应该就是这次交易的毒品。银行人员来来往往,她方才视线被人群挡住,还真说不好,究竟是谁交给戴献章这箱毒品。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确定了,她这次八成又会和上次蒙眼一样,不知柬埔寨的毒品生产地究竟在何处。 乌龙交易 西哈努克港,简称西港,是柬埔寨南部靠近泰国湾的一个城市。虽名字很能叫人误以为其是个和维多利亚港相差无几的繁华地,实则,景象只能勉强和zg普通县城打个平手。 基础设施不完善,路面坑坑洼洼,交通设施几近没有,没人买得起的新房一层接一层盖起,赌场比公交车分布更密集。 晚上八时,戴献章带着檀永嘉,赶到两方约好的铂莱酒吧,由酒保引路,他们避开一众随着音乐或是毒品跳嗨的年轻男女,进入101房。 包厢里面坐着叁男一女,一眼望去,男人大都精短干练,看起来五好市民模样。唯独那个女人,瘦的过分,满脸没什么精神气,瞧人也像是干尸活动眼珠。 见戴献章推门进来,为首男人当即站起,操着一口纯正的缅甸语,开始与戴献章交谈货品成色,上次售卖情况,以及新货产出时间。 语速不快,总的下来,檀永嘉七七八八也能听出个大概。 之后,男人划开装着毒品的包裹,从里面抽出一包红色麻古扔给那个瘦女人,其他几袋则是摊开摆在桌子上,这批货成色不错,方一拿出,便冒出阵阵浓郁奶香。(麻古固体为奶香味),女人直接拿起一包麻古,尽数倒进嘴里,就着刚开没多久的啤酒一吹而尽。 酒渍落下,衬着原本的衣服愈加脏乱。 而后,便是第二包,第叁包....... 很明显,这女的是他们买来专供藏毒品的暗货。 女人似乎已经适应这种被当毒品容器的吞咽节奏,很快,便将五包吞咽完毕。 柬埔寨就这么点地,活人藏毒确实比提包出去看起来正常些。 从开始到结束,交易拢共持续了不到十五分钟,但该走的流程,一步不少,戴献章都展示给檀永嘉了,不必再继续待下去。 只是两人刚打算走,外面便传来很大一阵乌泱声,方才给他们引路的酒保正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招呼这些乌泱的大嗓门,“笙姐,又来巡逻啊?” ....... 这么巧,他们刚做完生意,便有警察巡逻? 以往倒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只是正好叫檀永嘉赶上,那又是另一回事,几乎是在听见警察二字的一瞬间,同一时刻,戴献章便向檀永嘉投来一束怀疑目光。 这群人真和檀永嘉没关系,她也不想第一次出货就留下案底。 但戴献章猜疑之下,极度不配合,她也只能主动凑他耳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就算是怀疑我,也得等应付完警察再说。” 警察推门进来时,那几个男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包塞到座位底下,浑身洒满酒,点唱机声音开到最大,撕心裂肺吼着,借酒消愁拿捏得刚刚好。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即便戴献章脸臭,但也没人规定,在酒吧喝酒唱歌一定要笑,不笑就要被警察抓。 但很不巧,那天巡逻的头刚和自己老公吵完,说来酒吧巡视,其实就是找人出气。 她一眼就盯上疑似不管自己“老婆”的戴献章,劈头盖脸一顿好骂,大意就是你看旁边这女的一脸病弱相,人老公都疼她不行,抱怀里哄着,你却给自己老婆甩脸子。 戴献章问她,那只眼看到她是他老婆。 女警说得理直气壮,“不然呢,不是你老婆,你能对她这么冷淡?偷着乐还来不及呢......” “我可不喜欢荡妇。” 此言一出,非但没堵住女警嘴巴,反而越点越燃,“荡妇,怎么个荡妇法,莫不是你没能耐,你老婆跟别的男人说几句话,就成荡妇了?” 眼看因为戴献章不配合,事情越闹越大,檀永嘉只得站出来灭火,“行了,回去我跟姓纪的离婚,跟你过行吧,别生气了?” 戴献章眼睁睁瞧着女警眼里的怒火变成鄙夷,最后又化为对他是“爱而不得男小叁”的嘲笑。 戴献章被檀永嘉随口扯的谎气到不行,出门之后,他直接把她甩在后面,走到一半,又想起来,自己还得看着她,免得她逃跑,可折返回去,檀永嘉早已不见人影。 檀永嘉当然没有逃跑,亦没有被仇家拐走,她只是抓住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去和钟厘打个电话,虽次次韩名绛都说家里一切安好,但前几日泰国酒吧一个酷似钟易的背影还是叫她心神不宁。 她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600收加放在明天 隐瞒 “那姐姐你要早一点完成工作,回来见阿厘哦。” 挂完电话,钟厘如往常一般被韩名绛抱上床睡觉。 “叔叔,我哥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很快,姐姐有工作要做,所以,我们不能让她分心。而且,叔叔向你保证,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韩名绛能骗过钟厘,但骗不过檀永嘉,钟厘是她看大的孩子,有些话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别人所教,她最清楚不过。 今日这番看似温馨无比的电话,只能间接说明,那日酒吧里她看到的身影确实是钟易。 而韩名绛一面不遗余力利用她,一面又隐瞒家中真实情况。 若非她直觉蹊跷,别说钟易离家出走,怕是他遇害,她都不会知道。 万般滋味,最后只有讽刺二字可以概括。 可她没那么多时间悲春伤秋,而是直接给唐思苏克拨去一通电话,告诉他,她已经知道钟易失踪,他们现在要么找到钟易把他压回去,要么他们之间合作作废。 纪仲升总有一万种方法补偿她失去钟烬的痛,但他们却只有她一个媒介可来剿灭东南亚毒枭。 连珠炮一般说完,檀永嘉即刻挂了电话。 ....... 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人置身风波,他们这些所谓正义的化身永坐高台,干干净净一身白,而她卑贱低下,几乎搭上自己一切。 他们既然不仁,那她为什么一定要义呢? 知晓自己被隐瞒被欺骗那一刻,檀永嘉无数次想过破罐子破摔,反正,她的人生不能再烂。 但........一想到钟烬,她的心就会被某种力量拨乱反正,最终还是,不自觉偏向世俗正义那一方。 可她亦不知,如果钟易出事,自己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但在这最坏的结果来临之前,她其实已经没任何一条退路了。 / 戴献章最终在距离酒吧1000多米远的一条河边发现了檀永嘉,彼时,已经晚上十点整,她就那么一个人坐在河边,看神情,下一秒跳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方才反思了两个小时,骂一个女人荡妇的确不太好,但如果让他跟檀永嘉道歉,戴献章也实在做不出来,思来想去,他只能问她,“你饿吗?” 可檀永嘉没说话,也根本没回头看他,只是拍拍裤子,自己朝着旅馆方向走去。 檀永嘉说不饿,便一直不饿到第二天下午,莫说一口饭,便是一口水都不曾喝过,以前纪仲升也不是没对她说过过分的话,甚至于叫她去接客,可那时,檀永嘉也从来没这样过。 到底,一开始就不同的。 午后,柬埔寨某位老友约戴献章过去一聚,他实在不放心檀永嘉独自一人待在旅馆里,这次倒不是害怕她逃跑,而是害怕她自杀。 她现在看起来,真的像会做那种事的样子。 虽然,他也不明白,她一向生命力顽强,不怕吞毒,也不怕冷嘲热讽,为何荡妇二字就让她至此。 檀永嘉倒是没拒绝,去是去了,可依旧不吃不喝,老友妹妹招呼她,又热情无比,问她是谁。 “他大哥的女人。”,檀永嘉是这么跟别人介绍她自己的。 黛宁声音拔高,忽的一下子兴奋起来,喊了声大嫂。 可惜那个时候,戴献章脑子正因为檀永嘉异常反应浑成一团,再加上他根本没有和任何女人亲密接触经验,自然不明白黛宁喜欢他,也正是因檀永嘉和他没关系才欢喜。 戴献章更不会知道,黛宁给他敬的茶里早已添了点别的佐料。 他那天其实有留在老友家的打算,有个女孩子在,檀永嘉好歹能和她一起骂他出气,这是昨天他在网页搜索如何让女孩子消气的高赞回答。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可以试试。 可纪仲升一通电话,完全打乱这一切,纪仲升电话里告诉戴献章,他和权赋停现在就在泰国湾。 而从柬埔寨西港到泰国湾,开车花不了几个小时。 所以,他和檀永嘉现在就得走,黛宁听到这个消息,比知道檀永嘉是他大哥女人时更为激动,硬是不让他们走,戴献章不解,老友也不解,再者,一个黛宁根本不可能让他忤逆纪仲升意思,到底,他拉着檀永嘉走了。 过去二十几年,戴献章除了杀人越货贩毒,并无其他兴趣,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春药是什么东西。 发热,膨胀,粗喘...... 从头到尾,檀永嘉都在冷眼旁观,看着他如何一步步,变成一个被情欲操控的野兽。 射精难「po1⒏homes」 戴献章第一反应是让檀永嘉下去。 “你怎么不下去,别到时候弄得车里都是味,更说不清了。” 他知道,如果在车里做爱射精,即便洗过车,那味道也会经久不散,投胎到每一个角落。 说来,这常识,还是纪仲升和檀永嘉教给他的。 “我不能下去” “那就都在车上待着,你自己解决,我权当没看见。” “你别动我去后边。” 戴献章虽下体发硬,但动作依旧迅疾,下车入座一气呵成。 似乎是因为后座空间大了,他痛苦忍耐下的喘息也不似刚才那样逼仄,但对着不正常崛起的下体,戴献章并未因空间的放大,而想到任何有效举措。 他还是只能选择最简单粗暴那个,但在脱裤子之前,他没忘嘱咐檀永嘉闭上眼。 “呵,我稀得看你的?” “闭眼。” 檀永嘉当然不会听他的话闭眼,可至少,她的确没再往后瞧,而是翻出耳机,似乎,自己找了部剧看。 忍到她准备完毕,戴献章方才解开裤子,把那玩意放出来。 檀永嘉通过前视镜粗略扫一眼,二十厘米起步,直径大概她四根手指那么粗,粉,但是耻毛极多,再配上他那张刚毅的脸,以及根本不懂花前月下的糙汉性格,黛宁会心动,再正常不过。 戴献章平日早上自然有男性反应,但极少打飞机,一来,它只是生理反应,并不代表他有那方面欲望,二来他嫌自己每日清理内裤着实浪费时间。 久而久之,戴献章早已忘记或是陌生,究竟怎样射精。再加上,他手粗糙,茧子极多,自己摸自己别说感到舒坦,反倒添上股寒碜意味,愈发没有那种欲望了。 “我说,你裤子脱了半天,还能不能行了?” 她不是在看剧吗?关注他又算怎么回事? “别看我,看天。” 方才晴好的天,早在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下雨兆头。 他们这辆车是部队当中最常见的军用车,不用担心任何极端天气,但一直拖下去,再加上又有纪仲升等着,的确不太像话。 “我尽快。” “戴献章,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用快形容自己的男生。” 她说的是男生,而不是男人。 戴献章不知自己脑中那股羞耻感究竟是来自黛宁给他下药,而他自己大意毫不设防,还是他今天原本打算一定要让檀永嘉出气,而算盘也落了个空,亦或是他自己被人看出来是个小雏鸡。 反正,他心里很不是味道。 “檀永嘉,你倒也不用这么落井下石。” “算了,跟你讲不明白,我问你,你喜欢那个女优,我搜她黄片给你看。” 檀永嘉死寂两天的神情终于有了裂缝,“不是吧,戴献章,女人没有,黄片你也不看?” “洁身自好” “也是我的错”这几字,在檀永嘉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笑完,檀永嘉还是实实在在给戴献章找了部苍老师成名作,“需要耳机吗?赶紧射,射完我们才能走。” 她现在并没给手机插上耳机,里面,女人刻意造作娇媚的声音登时传来,换个男人,不说立马射精,有反应是一定的。 但戴献章不是一般人,他甚至觉得,里面女人吱哇乱叫还不如檀永嘉一个射字来的真诚实在,也更能让他兴奋。 强按心头异常,戴献章还是接了过来,逼着自己看下这索而无味的电影。 十五分钟过去,黄片精华版都放了一半,戴献章不但没有任何射精迹象,反而阴茎越胀越大,原来的粉红变为淡紫。 “戴献章,我说你” 出于人道,檀永嘉还是要稍微关注一下他那方面,毕竟吃完春药长久不射,是会叫生殖器憋坏的。 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一转头,便被他昂扬抬起,正对自己方向的阴茎射个满脸。 戴献章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身,激动之下,他倒是泄了出来。 ~~~ 免费精彩在线:「po18homes」 意淫(H)内含主角信息 尴尬过后,戴献章先开了口,“你不该转过来。” 檀永嘉脚边已堆了很厚一层卫生纸,即便如此,她还是需要不停抽纸来擦拭自己脸上的浊液,也不晓得,戴献章究竟有多久没发泄过,精液又稠又浓,颜色沉积过度,白得不正常,味道也腥得很。 “好了没,能不能......” 看来是不能走了,戴献章那玩意发泄一次之后,竟是不知不觉间又立了起来,全然是失控野马,坳姿雄鹰模样。 “檀永嘉,就像现在这样,你看着我,说不定,能射得快点。” 戴献章是这么以为的,但事实却是,他这次不但射不出来,憋闷的感觉还一路延伸至腹部。 “行了,你闭眼,我帮你。” 闭眼......她帮他...... 可戴献章未来得及闭眼,檀永嘉已经上手了。 都是手,她的仿佛就得天独厚许多,刚碰到马眼,便是一股通畅气吹遍全身,他憋屈许多刻的欲火立即找到出来门路,一点一点撤退。 这时,他方才想起来闭眼,可一闭眼,戴献章的眼前便跃出方才看的黄片,片名当中,他只认得大嫂二字。 而黛宁刚叫过檀永嘉大嫂,他很难不对此进行联想。 戴献章不愿承认自己有如此卑劣,意淫檀永嘉一面。很快,便强迫自己睁开眼,檀永嘉小手此刻刚撸到根底,马眼褶皱一拉一拽间,露出一张喷薄精液的孔,大大圆圆,清晰无比,正如她那双眼。 他没见过她情动一面,不过也不难想象,檀永嘉那时会是多么妩媚柔情,似水缱绻,勾人魂魄。 两相对比,此刻的檀永嘉,机械刻板,只是在执行任务。 檀永嘉都快撸出火星,可戴献章依旧没有射精痕迹。 “檀永嘉?” “嗯?” 她以为他会说,他自己来好了,但她的耳朵听倒的却是,她要原谅他的冒犯。 戴献章口中的冒犯是指,他要通过意淫她来射精。 ...... 还不如不说呢...... 可戴献章却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已经到这一步,干脆得罪到底,结束得快点。 戴献章依着方才黄片剧情,给自己编了个梦。 梦里,纪仲升出差,他按命令去接檀永嘉,毕恭毕敬叫她一声大嫂。 可这位大嫂,平日便有意无意诱惑他,此刻纪仲升不在,她更变本加厉,嫩白小手探入他下体,一把握住,指腹又细细抚过上面隆起的青筋,上下掏弄棒身,又不忘搓揉两颗沉甸甸的卵囊。 戴献章被撩地欲火高升,一把按住女人小手,将粗大龟头抵上穴口,那早是一堆淫水,纵身一挺,毫不费力,便狠插到最深处。 不待檀永嘉完全适应他尺寸,戴献章便摆臀律动起来,肉茎碾过狭窄甬道,磨着内壁快速搓揉,凸起软肉被抽干拉扯,泼出好大一股电流窜周身。 阴茎快速进出,狠狠插干捣弄花心,淫液噗呲噗呲在甬道内流淌不停,和女子娇媚呻吟与男子粗重喘息混在一起。 “唔啊……啊……” 檀永嘉媚眼如丝,蛇一般扭动腰肢,迎接巨棒肏弄,穴壁明明已经狠狠碾过棒身,仍是不满足,欲求不满的娇吟似一只发春小猫在他心尖轻挠刮弄,他愈发癫狂地插干着,掰开两腿,折起柳腰,从上向下狠狠撞击,刚出炉的刚硬阴茎刺入甬道,猛干花心,重重捣碾,囊袋压扁在穴口外,把原本的啪啪声压成沉闷寂静的默歌。 长枪在穴中肆意搅动,插弄的几下全避开最敏感舒畅的g点,给了也像没给,偶而会痛快撞上花心,勾着媚肉凸起,狠狠刮磨,却又很快离开。 檀永嘉欲火焚身,终究不得滋味。快感断续,渴求却持续膨胀不停,交织一起,只得低声请求,“给、给我……” 指腹碾着花唇顶端的肉核,狠狠刮揉,拉扯重压,肆意玩弄,他像是嘲笑她的故作矜持,又似乎也在嘲笑她的口不对心,故意问她,“大嫂,你要我给你什么?” ~~~ 部分主角信息披露 一姓名年龄以及身高体重 纪仲升:正值青春(30岁),188,81公斤 权赋停:年少无比(27岁),188,80公斤 左则诚:永远十八(25岁),187,82公斤 戴献章:24岁,190,85公斤 二爱好 纪仲升:赚钱,x檀永嘉 权赋停:解剖,x檀永嘉 左则诚:赚钱,睡女人 戴献章:有待发掘 叁遇到女主之前如何解决生理需要? 纪仲升:包过其他女人 权赋停:没有那种世俗欲望 戴献章:不觉得需要解决 会合(H) 有那么几秒,檀永嘉直盯着戴献章额上汗珠出神,手下动作不自觉便慢了些,戴献章正陷入幻象高潮,一怠慢,整个进程便会被拖累。 “得罪了。” 他睁开眼,里面却不是发泄过后的清明亦或是单纯平日檀永嘉最常从他眼里得到的厌恶,那种情绪,连戴献章本人都无法解释。 戴献章握住她手,按着自己心思开始操纵手交力道以及频率,他本人似乎对这种速度以及频率没有什么感触,但檀永嘉实打实感觉自己手快冒火星了,似乎下一秒,茧子就会被他磨破。 戴献章再一次,接着方才那个故事幻想下去。 肉核被他夹在指间狠狠搓磨,快感升温,烫得檀永嘉浑身酥麻,时快时慢的抽干,阴茎却未有一刻从她穴中脱离,檀永嘉是很想在戴献章面前继续维持她大嫂风度的,可奈何,人不可真地胜过欲望,到底,她还是求了他,“求你…插我……” 闻言,戴献章倒是狠入几下,给了她一会痛快,又问她,“插你那里?” 现实中,檀永嘉未对过他笑,也没对过他哭,可在幻想里,她从一开始和他交合,就被爽到哭。 檀永嘉扭着屁股去迎他,“插小骚,……啊啊……插小骚穴。” 阴茎被抽出大半截,戴献章低头瞥了一眼,棒身上凸起的青筋恍若破土而出,长短不一的肉刺,加持之下,阴茎迅速又胀大一圈。 他缓缓将阴茎刺入穴中,肉刺推碾刮着穴口,嵌入穴壁,生硬而炽热。 撕裂爽利的疼痛混杂快感一起席卷下体,和着饱胀的满足感一道,将每处敏感点都照顾到,细细碾压却又是狂风暴雨一般进入抽出,待整条阴茎贯入,蠕动旋转的揉刺按摩抚弄穴壁,更多更强烈的快感迅速积蓄在小腹,流窜周身。 “啊啊……好……舒服……用力......干我……” 也许是因为,檀永嘉无论人品好坏,厌恶和喜欢一样坦诚,明明一样的话,她讲出来,就要比电影里的女优好听,也让戴献章觉得舒服许多。 最起码,他打心底接受。 紧接着,抽插狂风暴雨般顷刻袭来,阴茎钉入窄穴,插得又猛又狠,顶撞住宫口,硕大圆润的龟头生生捅进狭窄甬道,硬棱粗糙,刮得两侧媚肉细细战栗,肉刺左右蠕动,与穴壁强力的收缩碰撞在一起,互相碾压抗衡,纠缠到一起,疼痛酥麻也如海浪般铺排开来。 阴茎吞吐间,夹带出丝丝缕缕斩不断的淫液,溅到耻毛之上,耻毛登时被收拾完毕,顺滑发亮,被卵囊拍出堆迭一起的白沫,顺着臀缝直向下淌,两瓣臀肉也被濡湿。 他掐住檀永嘉一截纤腰,自上而下,凶猛插干,猛入之下,檀永嘉已是双腿打颤,秀背绷直,脚趾蜷起,一股热流自小腹倾泻,兜头浇在龟头上。甬道穴壁狂绞,用其全部狭窄炙热拧住肉茎,肉刺深深嵌入其中,不得轻易动弹,同一时刻,两人均感受到疯狂契合的灭顶快意。 / 纪仲升决定亲自和檀永嘉戴献章会合,这个主意,来的冲动,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有了。 彼刻,权赋停正在厨房解冻排骨以及冻肉,纪仲升口味不重,对火锅说不上多爱,事实上,长期对自己喜好的刻意隐藏,已经让他对自己真实喜好有些模糊,但当看到权赋停将一包辣料加入涮锅,那清水当即染上一抹鲜艳的夕阳火烧红时,他避无可避,想起了檀永嘉。 他其实和这锅清汤没太大区别,起初不觉得自己生活寡淡,但遇上檀永嘉,方才开始了解生活有这么多般滋味。喜怒哀乐,也可以不带任何讨好意味。 权赋停见他要出门,随口问了句,“你这是去那儿?” “接她回来。” ....... 权赋停没问为什么,因为角度原因,纪仲升并未看到,权赋停在听见他说亲自去接檀永嘉回来一刻,手部不自然停顿以及登时深邃的眼眸。 “加我一个呗,反正,火锅热得快,回来也能弄。还有,纪老大,你真的觉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好吗?” ~~~ 主角情况介绍 四梦想 纪仲升:和檀永嘉生儿育女,有一个家 权赋停:同上 左则诚:挣钱,游戏人间 戴献章:待解锁 五对女主初印象 纪仲升:她好像很喜欢我的手 权赋停:选男人眼光真差 左则诚:长得挺漂亮的 戴献章:她裙子看起来很重(指婚纱) 六女主最让你动心时刻 纪仲升:她叫我带她回家,喊我仲升 权赋停:五岁的投喂以及她为我刺穿别人双眼 戴献章:待解锁 各方反应 “为什么想去?” 问题本是纪仲升随口一问,照权赋停能少说绝不多说的性格,他很大可能不会回话,但意外地是,他居然答了。 “怕你重色轻友。” “那你呢?你会不会?” 权赋停几乎没给自己任何思考时间,又或许,他很早以前便思考过这个问题,纪仲升方一问出,他的答案也跟着到了,“她和你一样重要,不存在谁轻谁重,我也不会让这个选项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面。” / 戴献章泄过几次之后,药效总算平复了些,虽还有欲望残存,但比之前连车都开不了,现在状态简直不要太好。 檀永嘉下去洗了把脸,短暂平复过后,两人总算重新起步,可刚驶没多久,戴献章便在阵阵风声与点滴雨声中,辨出那道熟悉无比的鸣笛声来。 纪仲升来了....... 檀永嘉显然也听了出来,不过比起戴献章错愕之下的猛刹车,她的反应就要淡定许多。 “我们什么都没做,你怕什么?再说,平日你对我怎样,他们又不是不清楚,实话实说就行。当然,你知道,那部分不能说。” 他自然知道,他射她脸上,意淫她,拉她手帮他揉搓这段绝对不能说。 可,纪仲升和权赋停是何等人精,他不说也不代表两人不会发现。 想来想去,纪仲升和权赋停推开车门,叫檀永嘉下车时,戴献章还是老老实实将自己如何中春药,又如何弄到檀永嘉脸上那段说了。 ...... 等待回复的时光是如此漫长,长到有一瞬,戴献章觉得,自己是过不去这个春天了。 纪仲升没当着他面发怒,但返回泰国后,隔叁差五便介绍女孩给他认识,从高门贵女再到有些资本的小门户,纪仲升几乎都给他介绍了遍。 起初,他那张脸乍看是可以哄住人,但一顿饭下来,有些事情藏也藏不住,他乏闷且无趣,没有那个女孩愿意选这样的人做男朋友。倒是有几个,想借着他攀上纪仲升这条线,可他不愿。 他从头到尾都不愿,这种介绍根本无纯粹的喜欢可言,甚至纯粹的厌恶也没有。 说来放肆,成年之后,他唯一觉到最纯粹的异性情感居然来自......檀永嘉,他不用担心她对他有什么图谋。 因为厌恶,有时候,其实也是一种安全象征。 回来之后,纪仲升日日带着她,出任务也亲自陪着,戴献章还能继续看见檀永嘉,但再未单独相处过,甚至,连以前最普通的眼神接触也成了一种奢望。 或许是以前眼神掐架时刻太多,现在得不到回应,他有时候会有些.......想念。 想念她那双眼,捏着高姿态瞧他。 除了纪仲升,戴献章也要应付权赋停,他和纪仲升一样,又不太一样,纪仲升奔着让他恋爱结婚,而权赋停奔着让他碰女人,破了童子身去,从妖媚到温柔小意,样样来了个遍。 两处下来,戴献章愈发对女人敬而远之,下体每早依旧会发硬,但他一想到自己短短一个星期见过的女人,又很快没了性质,可尝过射精甜头的阴茎根本不能再如此被应付过去,演变到最后,他居然变成了,只有脑中想着檀永嘉才会射出来的怪物。 / 檀永嘉不是没感受到戴献章眼中对她的怨念与日俱增,其实,也不难理解,戴献章诉出真相第叁天,远在柬埔寨的黛宁就在外出时,被劫匪掳走,那群人不劫财不劫色,只专门将她头发剃光,而且,又特地在剃刀上加了料,据檀永嘉得到的消息,黛宁以后是不会再长出头发来了。 谁指示的,又是谁配的药,再明显不过。 纪仲升瑕眦必报,这一面,檀永嘉和他不谋而合。 返回泰国的第六日,吉拉羽那边传来消息,说钟易找到了,并且已经派人将他送回国。 檀永嘉信,也不信。 在向柳瑶确认钟易的确回国的消息后,她那颗悬了多天不上不下的心,才算落下。 很快,她便回送韩名绛一份大礼,她指使柳瑶,找了几个壮汉,将韩名绛妹妹绑了起来。 整整一天,女孩都处于失踪状态,檀永嘉没让那几个壮汉对女孩做什么,她只不过,想让韩名绛体验一下自己当时何种心情。 韩名绛最终找到人时,不费吹灰之力,便在塞住自己妹妹口的布条里发现一部手机,一打开,里面便是檀永嘉提前录好的一段音。 “韩名绛,如果下次,你再向我隐瞒我家人的真实情况,我保证,你看到的,绝对不会像今天警告这么简单。另外,摆清你自己位置,是你有求于我,而不是我有求于你。” 局中局 每晚瞧檀永嘉洗脸,是戴献章与她阴差阳错有了体液接触后,纪仲升养成的习惯。 当日,戴献章交代完毕,纪仲升神情凝固许久,与他默不作声的阴鸷相比,权赋停都显得无比亲切和蔼。 到了车上,只有他们二人在,纪仲升戾气终于不用隐藏,她还在低头系安全带,纪仲升便直接掰过她下巴亲上来,疯狂扫荡,舌头如同雷达一般,探到口腔每个角落,檀永嘉再迟钝,也明白,他这是在确定她有没有为戴献章口。 “纪仲.....升.....我没” “我知道。” 他知道,她没有。 纪仲升抵住她额头,像说给她听,也像在告诫他自己,“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话其实可做两种解释,一是不会让她单独见戴献章,二是不会让她单独出任务。 权衡之下,檀永嘉还是觉得第二个可能性大一些。 但事实却是,第一个和第二个,纪仲升都兼顾到了。 比如六月初的军火交易,纪仲升本打算让戴献章带她,但那件事之后,交易直接演变为五人群体出动。 购买军火的是一名叫川立吉的泰国议员,此人是这次泰国上议院主席选举的大热人选。 大选关头买军火,拉拢纪仲升的算盘打得山响,似乎怕自己做的还不够吸睛惹火,川立吉又直接把军火生意的商谈地定在议员大厅后侧的办公楼。 而纪仲升会答应下来,也属实出乎檀永嘉意料。 这种诡异感在看到川立吉身旁站着一位挺着孕肚的女人时,得到了验证。 ...... 好歹,檀永嘉宫斗剧也看过那么一两部,川立吉想叫这女人和她独处,完了“适时”孩子不小心流掉,作为补偿,纪仲升必和他做这笔生意,也必须扶持他...... 她没这么蠢,纪仲升更不用说,至于他为什么答应下来,檀永嘉猜测,纪仲升可能是想让她看场好戏。 虽已心知肚明,但这个女人,还有叫檀永嘉意外之处。 意外之处,在她的神情。 女人神色凄婉,做戏到这地步,其实已和穿帮无异,但既然知道戏码,还演成这个样子,让人也不得不好奇背后原因。 一轮谈判结束,中场休息时,檀永嘉给自己接了杯水,顺便外出透口气,权赋停跟上来,嘱咐她。 “一会,那金丝雀要是叫你,我跟你一起出去。” “这样岂不是嫌疑更大,她会不会说,是咱俩一起推她下去的?” “她要是敢这么说,就算孩子没了,也得再给我摔一次。” ...... “在说什么,笑这么开心?” 纪仲升自背后搂住檀永嘉腰,插进她和权赋停你来我往的对话当中,而戴献章如往常一般,站于纪仲升身后,目不斜视。 柬埔寨一行前,檀永嘉或许还觉得纪仲升这举动没什么,但现在多多少少,她感觉,他有些宣誓主权的意味在。 不过,这念头一闪而过,毕竟,戴献章又没什么对她的暧昧因素叫纪仲升忌惮的。 至于权赋停,檀永嘉想,他还没傻到自爆。 “在说川立吉的金丝雀,我们在想,她一会会用什么样的借口,说孩子是我们弄掉的。” 纪仲升还在卖关子,“一会就知道了。” 第二轮谈判刚开始十分钟,女人便借口要上厕所,川立吉面露难色,似乎对女人很是不放心,巡视一圈,终是将目光落在檀永嘉身上,“檀小姐,可否麻烦你,和爱惠一同去一趟卫生间?她自己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我实在放心不下。” “这个自然,”,檀永嘉主动走到黛爱惠身旁,挽住她胳膊,“我们走吧。” 权赋停在她们迈出会议室不久,借口接电话,紧跟着出来。 刚到拐角,檀永嘉远远便瞧见,一个面相不好惹的女人脚踩五六厘米厚的高跟鞋,怒气冲冲,朝着她们走来,针对对象明显直指黛爱惠。 眼看,黛爱惠要躲在檀永嘉身后避灾,权赋停眼疾手快,赶紧将人摘出来,将战场留给其余两个女人。 权赋停捂住她眼的下一秒,檀永嘉便听见一阵刺骨厉痛的叫,黛爱惠那般温婉,撕心裂肺起来,却很有穿透力。 “肚子......我的肚子.......” 再帮我撸一次 那股血腥味很快占领檀永嘉感官,与此同时,纪仲升和川立吉也闻声而来。 川立吉走得很快,但在看见孩子并非按照自己计划流产,而是后院起火,叫正牌未婚妻抓包活活踹掉时,脸上瞬时现出尴尬。 看得出来,他很想逃离,所以,当纪仲升有继续谈及军火交易的表示时,川立吉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走,甚至连送黛爱惠去医院这种事,他也十分放心地交给权赋停。 救护车上,黛爱惠的哀嚎声时不时传至檀永嘉耳道。 檀永嘉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好多么正义的人,但,孩子确实是她为数不多会犹豫的软肋之一,当黛爱惠举头无望,处于一个女人最脆弱时刻,只能把手伸向她时,檀永嘉接受了,轻声安慰道。 “你别着急,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急诊室灯光亮起,檀永嘉和权赋停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外头等着。 “檀永嘉,” “嗯?” “你不会像她那样,我也不是川立吉。” 檀永嘉望过去,权赋停眼眸正眯得狭长,里面升温滚烫燃烧,跟他床上一般,横冲直撞往外冒着什么。 但他语气如常,似乎这件事,只是两人谈论今夜星辰很美那般寻常。 “权赋停......” “如果你怀孕,我保证,你和孩子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在我心里,爱人和孩子永远是第一位的。” 明明长着一张足够放肆潇洒的脸,却说着世间最犯傻的话。 日后,如果,本就是一种缥缈事物。而他们之间,一开始,就隔着一个钟烬,彼此结婚生子更是无稽之谈。 ...... 过了大概有半小时,纪仲升他们终于赶来。 “怎么样?” 檀永嘉摇头,“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说话间,手术室里有医生出来,面带遗憾告诉他们,孩子没保住,又问谁叫檀永嘉,说里面病人要见。 “见你做什么,孩子都没了,还想着怎么害你?”,左则诚看不下去,直接回怼,“不去,叫她死了这条心。” 檀永嘉并不这么认为,顺道说出自己方才疑惑来,“可能你们没这个感觉,但我可以感觉到,她一开始就不想配合这个计划。所以,她叫我进去未必是想害我,而且,这个时候,川立吉也没有派人来,她根本没有人撑腰,又有什么底气来诬陷我?” 檀永嘉最终在一行人的注视中走进手术室,她想的不错,黛爱惠确实不愿意,但她一个棋子又有什么权利说不,谈话最后,她给了檀永嘉一张纸条。 上面约她,这周末在尼曼酒吧见面,又嘱咐她,只能一个人来。 黛爱惠虽只和檀永嘉见过一面,但她说的话歪打正着,正戳中她心脏。 去了可能会后悔,但不去,她一定后悔。 周四,檀永嘉摸到尼曼酒吧,按着纸上所给信息,查询了101房周六预定的客人消息。 这客人中,除了黛爱惠,还有一个叫莱月的名字,她是见过的,莱月是吉拉羽所在ain组织的大小姐。 莱月要见她? 檀永嘉满腹疑问,自然想到吉拉羽是否卧底暴露,这个问题还未捋清,她便又在酒吧内发现一个熟悉人影。 戴献章...... 发现时,戴献章离她,只有一个吧台的距离。 / 早在檀永嘉踏入尼曼酒吧第一刻,戴献章便发现了她。 草率灯光,乌烟瘴气,糟糕的外部条件通通阻挡不了她光芒,檀永嘉就像一个发光体,黑暗中,许多男人眼光肆无忌惮打量她全身上下,戴献章如坐针毡,仿佛被打量的不是檀永嘉,而是一件他珍之愈重的宝物。 他不该有,但又控制不了这种感受,不是没想过逃,只是往外走一步,这种感受就会将其拽回,两相对抗,他最终败下阵来,只能选择靠近,最后,将距离缩到只隔一个吧台。 / “你怎么会来这儿?” 坐上车,戴献章开始炮竹联排般地对她进行发问。 “没什么,就正常观摩别家酒吧经验。” “是观摩酒吧,还是在找人?” “你跟踪我?” 看不出来,戴献章浓眉大眼板正巍峨,也干这事儿,不过,现在最要紧,是把这事糊弄过去。 “檀永嘉,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不再问你。” “.......” 他这是在威胁她? 戴献章深吸一口气,又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 方才讲出来,“你......能不能再帮我撸一次?” 加更放在今日 占便宜「po1⒏homes」 “你又被下药了?” “没有,我很好,没被下药。” 此刻,戴献章脸庞从额头一路红至下巴,呼吸粗重,眼神比街上往来人群更飘忽不定。怎么看,都不会是,他口中说的没被下药。 戴献章要面子这点,和权赋停出奇一致。 “行了,就算下药也没什么,仲升最近不是给你介绍了很多姑娘吗,估计是因为你太不开窍,人就只能使点特殊手段,不是,你都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就不能学机灵点” 戴献章皱眉,听着女人不停絮叨,他不知自己如何才能向檀永嘉讲清楚,他只是单纯能接受她抚摸。而解释这方面,戴献章一向不擅长。 想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直接上手。 檀永嘉在戴献章刚发动车子时,还以为这人被她说通了,想着去会馆疏解一下。但她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十分离谱。 这乌漆嘛黑的路,那里是去会馆的? 可当她反应过来,戴献章早已将车门锁死,双手一捞,稳稳当当,将她置于腿上。 他腿部的肌肉线条极其漂亮,也极其有力,只是这么坐着,檀永嘉便切身实地感受到,如若他行动起来,那杀伤力会被放大至何种夸张地步。 “檀永嘉,你帮帮我。” 呼吸交缠一起,莫名有股甜腥味。 脱衣,落裤,事情很快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演变而去。 檀永嘉心头窝火,手中握住的利刃更像一种行刑工具,捏到那一处,她身上也立刻收到一阵刻骨的疼。 多说无益,这人现在那能听进去,她干脆掐住他囊袋,左右来回扯着,戴献章骤然吃痛,却也不动怒,只是吞吐的气息愈发肆意纠缠,罩她满脸。 疼痛之下,戴献章居然觉到一丝快意,微妙的舒畅与充实渐渐压过来回拉扯的刺痛,也叫他忘却,他因檀永嘉不愿而衍生的不快。 胸口上下起伏,茱萸硬如石子,刮过檀永嘉瘦弱脊背。 她颤地厉害,像一株随时都会被风吹灭的盈盈烛火。 檀永嘉停住动作,不再冒犯,而戴献章却一转攻势,利索撩开她下裙,将层层曼曼的纱系在她尺寸腰间,又把内裤褪到小腿腕。 “戴献章,你干什么?” “打回去。” 疾风骤雨般的打干说来就来,戴献章从她手里夺回命根,凭着抢夺时那股狠劲,直接将其甩在阴户上,龟头蹭过外阴唇,击打密集如鼓点,卵囊拍打,啪啪脆响密集急促,不多时,阴户表层连着外间一些蚌肉已浮上一层淡红。 突如其来的狂干猛弄搞得檀永嘉五脏庙皆为之一震,头不自觉上耸,随着男人挺动节奏沉沉浮浮,好几次,她脑袋因为挺动过激,险些撞上车顶,又被戴献章拉回来。 小孩把尿姿势并未持续太久,戴献章便射出第一股精水。 本来,她一时没注意,被他拿住把柄,占便宜到这份上,檀永嘉只能自认倒霉,想着射出来,她总算能走了,可下一秒,戴献章那玩意就跟快充电杆一样,登时,又立了起来。 “再来一次” 这次,戴献章用的是手。 张茧粗粝的手指,比之未经情事的阴茎,更能击溃檀永嘉防线,一进来便捏怼住两侧细小软肉,缠粘搓磨,戴献章以为的温柔摸索于檀永嘉而言,却是指节棱角硬挺,剐擦软璧。随便一进一出都显得过于无情,刺得檀永嘉浑身乱颤,本就未平复的五脏六腑更是在温热手指下化为一滩岩浆,她下意识攀住戴献章宽厚肩膀,顺道,指尖掐进其上硬邦邦的肌肉去。 檀永嘉捂住小腹,用上自己所剩的全部力气,试图将戴献章手指拖拽出来,可她的力道正常情况下,尚且不能对戴献章造成任何威胁,现在,也只能激发他兽性,戴献章没给檀永嘉任何缓冲适应时间,又送了一根手指进去,掐着腰便是一阵猛捅,生猛捣鼓,越来越快,将方才指奸引出的爱液又堵了回去。 免费精彩在线:「po18homes」 抓包(H) 这一天之前,檀永嘉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败于戴献章手下。 同时,她也好奇,他方才究竟看到多少,才能叫他如此肆无忌惮拿乔她。 事实上,戴献章只看见她向酒保打听事情,至于详细细节,他一无所知。 不过,秉持错过这村没这店的理念,他必须出手。 女人雪白腿儿疲软乏力,不自觉颤着,小穴被磨了太多次,表面有些红肿,可作为始作俑者的阴茎却依旧高勃,丝毫没有被压榨透支痕迹。 戴献章眼神流利,不乏澄澈,手却是步步紧逼,冲着她胸口而来。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从方才檀永嘉身子不稳,撞上他怀那一刻,他就这么想了。 ....... 这男人比她想的要难搞,速来无欲无求,一副钢铁做派,但动起真格来,要求还真不少。 她这次要是示软,满足他,那么下次,他只会更过分。 “戴献章,酒喝太多了。”,说话间,檀永嘉状似无意,实则把他手拨开。 “我没醉,这也不是酒意,而是我的真心。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绝对不会乱找借口。” 在不背叛纪仲升的前提下,他真心实意,想和她亲密接触。 没示过好的人,肉麻起来,不是一般人短时间可接受的。 檀永嘉再次回神,戴献章已然将她胸罩拨开,挑出两个奶子,一手一个,拉扯揉捏着。 乳珠被肆意研磨揉转,晃动间,水叮叮发响。当中最敏感的乳核一经粗粝大掌爱抚,强烈快意便止不住上涌,身子愈发软糯可欺,等快感传遍四肢,穴内阴核也不受控制,充血变硬。 檀永嘉微不可察的闭住双腿,但戴献章目光有如鹰隼一般,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眼睛。 他知道,即便她对他没感觉,但身体诚实。 手指变本加厉,以一种不可抗拒姿态捅进穴内刮磨滑动,抵着一处最敏感软肉摩挲,肆意欺凌,淫液顺着手指导出,滴在地板上。 女人声音克制,但流出部分却如猫一般在戴献章心上抓挠,虽竭力自控,却无法掩盖她从中得到的快感,扭臀闪躲,盼着自己身体能和男人手指扯开距离,可是檀永嘉逃一处,戴献章便追一处,两人一齐动作,反倒摩擦得更加厉害。 檀永嘉俏丽脸蛋,穿风过雨,已染上一片红,看不出分毫,她之前对他的冷淡迹象。 戴献章胯下那根早已勃起到极致,蹭过湿润娇软的花唇,再侧一点,只一点,他便能插进自己日思夜想的私密地。 可理智消磨到底的前一秒,他还是将檀永嘉推开,顾不上自己下体一片狼藉,先替她整理完毕。 “我送你回去。” 寻常夜晚,只有他们二人在的车内,檀永嘉见识到的戴献章,放肆与克制一样,都远超世俗诸人。 于公,她今日来酒吧打探一事不会被戴献章告密给纪仲升,于私,这样的对手,确实难对付。 只要,他不是她的人,便是不容小觑的潜在威胁。 但降服戴献章,又不是简单和他睡一觉便能达成的。 起码,他对她的好感值得再高点,她的肉体才更具降服力。 / 周六,檀永嘉如约来到尼曼酒吧,推开101房门,黛爱惠已经喝上了。 莱月其人,是檀永嘉所见为数不多,长相贵气的女孩子。 谈话中,檀永嘉意识到,莱月说是想和她做军火生意,其实和川立吉一样,也想着拉拢纪仲升,而她拉拢的对象和吉拉羽暗地扶持的对象,分属两个阵营。 按照立场,檀永嘉是该支持吉拉羽,今日这番对话,不用她传递,远处窃听的人也会通知吉拉羽。 但私心来说,她其实偏向莱月,上次钟易之事已是最好的例证,她做卧底,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要想铲除毒品生产线外加保障家人安全,她就得有自己的力量。 莱月,会是个好选择。 意见达成一致,莱月开心之余,给檀永嘉点了几个男模,尽管她再叁推辞,表示纪仲升会不乐意。但莱月一向秉持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有在外逢场作戏权利,坚持让那叁个男模进来,又向她保证,纪仲升绝对不会知道,毕竟她还要靠她吹枕边风。 只是,枕边风还没等到回去吹,男主人公就来了。 檀永嘉瞧见纪仲升推门进来,嘴里酒都不香了,更要命的是,离她最近的男模并不长眼,搞不清楚状况,剥了葡萄,亲自递她嘴边,用着腻人暧昧的语气道,“啊,檀小姐,张嘴。” 错怪 ...... 恐惧于檀永嘉而言,只在极少时候,会以具象形式出现。 比如此刻...... 莱月,美男,黛爱惠,那一件事单拎出来,足够她喝一壶。 檀永嘉没法保持镇定,亦无法仔细思考,想出合适借口来。 纪仲升大步开迈,气场全开,走到第叁个小鸭子身旁坐下。 叁只鸭美男到底花柳地调养出来的,极有眼色,见正宫来,一个接一个退出去。 他们推门离开瞬间,檀永嘉眼尖,瞧见外面一抹熟悉人影。 是戴献章...... 原来她那日,被他那样占便宜,还是免不了落个告密结局。 可事已至此,还是先将眼前应付过去更重要些。 她朝莱月使了个眼色,莱月会意,主动把责任揽自己身上,说是周四与黛爱惠出来散步,才认识的檀永嘉,又顺势挑明,自己想和纪仲升做笔军火生意。 “所以,莱小姐,为什么不直接上门,而是拐弯抹角,把主意打我女人身上?” “纪先生,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是想少花点钱,再者,讨好檀小姐和讨好你也没区别啊。” 也不知莱月所讲,纪仲升是否相信,他只说,过几日再给莱月答复。说完,边拽着檀永嘉朝外走,把包厢一众乌烟瘴气通通甩在身后。 酒吧,女上门找男的算账居多,像他们这般,男拽女要个说法的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 斩获一路打量目光,走廊尽头,纪仲升终于松开她手,语气与他方才闯进来一般横冲直撞,质问道,“檀永嘉,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就......是刚才莱月说的那样,不过军火这事,确是今天我到这儿之后,莱月才谈到的。周四见面,她只说觉得我面善,想和我交个朋友。回去之后,我有调查莱月这个人,发现她和吉拉羽一伙,我也有想过不来,但要是我真这么做,就好像,我真和吉拉羽有什么一样。” 提到吉拉羽,纪仲升难得带上沉默,毕竟,檀永嘉和吉拉羽这一段不清不楚过往,还是他一手放纵的后果。 纪仲升本人并不是那种斯巴达式男友,只要他生气,任凭你对也是错。相反,他会仔细听你解释,然后认真考虑自己是否也有不对一面。 纪仲升考量之后,固然发现自己是始作俑者,埋下长久祸根,但怒气毕竟没那么好散。 他将车钥匙扔给身后戴献章,叫他先兜风,叁个小时后再来接他们。 檀永嘉被纪仲升搂住,朝另一个无人包厢走去,转身时候,她下意识回看身后戴献章,他低头垂眸,整个人隔离在这红尘喧嚣外,显得格格不入。 也许是她眼花,竟觉得此刻戴献章很是落寞。 但他告密时候,肯定不是这种姿态,念及此,檀永嘉心头那点根本称不了量的怜悯随即烟消云散。 刚进包厢,纪仲升还算正常,剥了橘子给她吃,可喂到嘴边,他冷不丁来一句,“檀小姐,啊,张嘴。” ...... 檀永嘉那敢吃,赶紧给他剥橘子,嘴对嘴喂给纪仲升,一连喂了五六个,他脸色才算有了些许好转。 她从他身上退下,半跪在地,麻利解开皮带,放出早被她蹭梆硬的物件。 檀永嘉特意没躲,生生挨住阴茎鞭到她脸那一下,揉着阴茎道,“我想吃......这个。” 纪仲升拿起酒,用杯底碰她额头,发出许可信号,“吃吧,它也想你。” 纪仲升爱洁,无论泰国天气如何滂热,他阴茎始终不沾一丝汗味,颜色清淡。 张口吞下,巨根将檀永嘉嘴巴塞得严丝合缝,过分饱胀,棒身青筋与软腻唇肉互相摩擦,随着纪仲升身体起伏,电流迅速窜过经脉,强烈快意带着二人一同跌宕起伏。 / 戴献章没有走,亦没有挪动半步,方才开门一瞥,他没有错过檀永嘉眼中的不可置信与失望。 可纪仲升会来这儿,只是因为今日有笔生意也在这儿谈,他们包厢外放空时,又凑巧,鸨母领着叁只鸭子进门,告诫身后叁人,说101包厢客人尊贵,特别是那个姓檀的,莱月小姐嘱咐要好好招待。 泰国姓檀的可谓少之又少,纪仲升听见,自然联想到檀永嘉。 戴献章早调查过101周六都有谁,但莱月给檀永嘉叫鸭子,是他不曾想到的。 别扭之下,纪仲升要进去,他竟也没拦。 想当然 一周后,莱月预定的军火由纪仲升派人送至ain仓库,虽价格未打任何折扣,但纪仲升本人,比任何折扣都有说服力。 至此,檀永嘉成功搭上莱月这条线,如有特殊情况发生,她可以调动莱月部下的50人。 而莱月也凭着纪仲升旗号,将与其有利益牵连的议员捧上位。 双赢之下,莱月办了场庆功宴,特地邀檀永嘉来,席间,她给檀永嘉拉了几批毒品生意,而檀永嘉自然少不了喝酒应酬。 饭店洗手间,男女通用,中间只隔着一堵墙。 经营者什么心思,檀永嘉管不着,但她自己若是在这个厕所遇见个不想见的,多多少少,心里不舒服。 戴献章等檀永嘉许久了,久到,无聊等待中,他生出好几次推门进去,直接把檀永嘉带走的念头。 莱月不是坏人,但她社会关系复杂,檀永嘉吃亏是一说,与ain有牵连,才是大事。 在檀永嘉出来前,戴献章都是这么安慰自己,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追踪找理由的。但当檀永嘉顶着一张酒气上头的脸走出来,那些可笑借口就如同狗屁一般,烟消云散。 说白,他就是想见她。 但檀永嘉不想,即便已经知道上次确实只是凑巧,不存在戴献章打小报告一说,但有纪仲升的信任以及权赋停的相助,攻略戴献章于她而言,已无关痛痒。 所以,她此刻瞧见戴献章,只出于礼节打个招呼,可擦肩而过瞬间,戴献章却是出手搂住她,一个壁咚,便毫无预警地紧贴上来。 男人在床上向来最注意两点,奶子和穴,但坚定注视的眼神以及珍视身体每一寸的感觉 才是最浓烈有效,点燃彼此身体的春药。 戴献章此刻,便给檀永嘉这样感觉。 “戴献章,你......” 他吻了上来,檀永嘉一惊,下意识瞄向门口,此处直接与走廊相连,要是叫人看到...... 她顾虑的,戴献章早已考虑到,将外套脱下蒙住她头,拦腰抱起,他径直下楼,等到再次安稳,两人已处在车上。 他虽未经历过情事,但檀永嘉想与他划清界限的心思,戴献章还是能瞧出来的,他不知如何界定檀永嘉在他心中位置,可也无法就这么撒手放弃,既然权赋停能借暗自喜欢之名接近她,那他为何不可? 但到底,他以前错过太多,也没那个慢慢培养的机会。 现在唯一能和檀永嘉扯上关系的机会便是两人做一次,那怕只有一次,有了肉体纠葛,檀永嘉即便想甩掉他,也不会那么容易。 今日老大不在,权赋停也外出公干,没有也可能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戴献章想,他就赌这一次,说不定,做过之后,檀永嘉不甩掉他,他自己便不会再有今日这般变态念头。 檀永嘉瞧着疯狂撕扯她衣服,饿狼扑食的男人,只能如老僧念经一般,再次问出那个嘴皮子都问出茧的问题,“戴献章,你嗑药了?” 不和吸毒者做,是她底线。 “没有,檀永嘉,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只有状态不正常,才会来找你的人吗?” 檀永嘉几乎想也不想,立刻点头,“不然呢,你觉得你现在正常吗?” 不正常,压抑催化的戴献章,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正常。 他的眼睛望着许亦涵,其内萦绕些许迷惘,但转瞬即逝。 “檀永嘉,所以,你要把我变回来。又或者,你尝试不纯粹地喜欢我一下,说不定我就正常了。” 原来,戴献章是个情感洁癖者,只要纯粹,纯粹的爱也好恨也罢,只有纯粹会让他感到安心。 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檀永嘉不做没报酬的慈善,现下,戴献章并不能带给她多余好处,以后或许可以,那大可等到以后再说。 而且,她不清楚,为何以前如此针锋相对的人会在不到一个月内发生如此转变。 檀永嘉眼里的思考斟酌,于戴献章而言,是一种默认,他就知道,即便檀永嘉对他没有喜欢,可到底有过的几次身体接触,也叫她无法只将他当做一般人。 下一秒,他想当然地扯开檀永嘉胸衣,低头,将两个奶子吃了进去。 做(H) 檀永嘉连呼吸都忘了,抬手,魔怔一般,想要揭去这个貌为戴献章,但实则可能已被别人夺舍人的面具。 “戴献章......” 戴献章吃得着急,冷不丁被人一叫,险些被口中乳肉呛到。 她在叫他...... 戴献章是个行动派,当他朝下伸手,发现檀永嘉小穴并未像别人说的那般,有淫水分泌出来时,他很快调整过来,既然没有,他弄出来也一样。 他的前列腺液足够多,涂满檀永嘉阴部外侧不成问题,做完准备工作,他提枪上阵,胯下硬物对准穴口狠狠一耸,猛地刺入,贯穿到底。 “噗呲”的抽插水声与进入瞬间檀永嘉下意识的娇喘同时响起,几秒后,缓来的快感填满心口,难以言喻的满足扩散至他周身。 性事方面,男人都无师自通,更何况,他见过猪跑,还不止一次。 胯间猛动刺攻,他眼珠不错,凝视着檀永嘉徘徊在唇齿间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泄出的呻吟。戴献章并非一定要听檀永嘉喘,但想到她刻意压制,他胯下巨物便不受控制,捣干得更凶,抵在紧致的媚穴中旋转研磨,大肆蹂躏穴壁上细密的凸起肉粒,隆起的青筋深嵌入里,使得每一次搅弄揉捻都无比撕扯牵拉。 戴献章如直球进球一般一杆进洞的刺入,比车内布置更简单直接,直中中心。 穴被生猛豁开,巨物不带任何转弯地碾入甬道,穴口上下两端绷圆泛白,巨棒来回迅疾的抽插掏弄,扒着微微隆起青筋的穴内蚌肉直箍到肉茎根部,但次次冲击的囊袋抽打终会打破这入到极致静默的插弄。 甬道紧致,却仍腾出空间给蜜液泛滥,穴壁弹性十足,收缩蠕动,绞着没有任何弱点的阴茎揉捏,接触摩擦瞬间,蹭出一溜火光,电流从头到脚流窜着。 檀永嘉被肉柱翻搅捣干,重复地击打侵犯,纠缠至深处,淫液激浇,操干便带上一股难得的沁凉舒爽,她一时觉得自己被火吞噬燃烧,但下一秒,又是窒息冰冷的海水将她覆盖。 戴献章本就压抑许久,有了机会捣干,自然顺畅迅猛,狠钉在花心上碾磨搅动,嫩肉被棱角马眼堵得战栗,入穴声嚣张至极,卵囊拍打蚌肉,脆响密集如擂鼓,不断冲击浇灌阴部,溅起处皆是道道白沫横流。 凶狠的穿刺冲撞使得车身和檀永嘉皆是受不住生疼滚烫,一抽一抽震颤着,她像一尾被抛在岸上的濒死游鱼,再如何大口吸取氧气,却仍感觉自己生命被颤栗冲刷至抽离。 戴献章要她生,她便绝不会死。 腰身被男人大掌箍住,被迫迎合男人插入,小脚翘到车窗上,戴献章山一般的身躯压下来,捣得更深,填满她所有思绪空当。 “戴献章……会坏的.....坏的,呜……” 尾音颤颤和女人的眼角眉梢一般,尽燃情欲,泌出的泪,也如她刮掐到他胳膊上的血痕一般万种风情。 戴献章入得极快,下半身几乎如虚影一般,可他没错过游弋到她脸上的任何一股媚态,不知如何回应下,他干脆捏住她纤细腰肢,拧着她下半身向自己胯下送,边冲边插,一气捣至子宫内,将所有粗大一并嵌入赠送至她体内。 抽插一会,他转将檀永嘉抱在身上,两腿大敞,挂在他腰际,抽送时不用细看,也能仔细瞧见自己分身如何在一片水液四溅中被穴口艰难吞吐。 “……唔~~~太深了……慢、慢一点……”檀永嘉失了此刻,亦不知下一刻自己会被情欲送到那儿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两手环住他脖颈,臀肉在他掌中被恣意搓揉,阴茎捅干,顶得她不住向上耸动,小腹被戳出一大团鼓起,似乎一秒就会被那利刃彻底刺穿。 戴献章不是不知自己要慢些,要怜香惜玉,可听见檀永嘉请求,他无法自制,操弄得越是迅疾狂裂,直至抽插到女人双腿颤颤,狠夹着他的腰,指尖泄愤,转移痛苦,深深掐进他肩头的皮肉。在极致的痛苦与欢愉中,痉挛着到达高潮,泄出大片淫液,冲着肉冠兜头淋下。 胯下胀到极致,被穴内褶皱箍到蜕皮,每一处凸点与嫩肉,都精准无比对男人的命根爽点进行打击。 戴献章从未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血液倒流,写尽沸腾,腰臀不受控制地向前狠耸,阴茎深入宫口,铃口大张,阳精一股接着一股,灌得子宫满满当当。 抱歉(H) 甬道痉挛,缠住阴茎疯狂蠕动,性器过了些时候才拔出来,身体随之一空,大片淫水与堵塞多时的精水顺着还未来得及收拢的圆洞流泄渗出。 奶白与透明交织一起,恍若永远没有断绝时刻,顺着女人臀缝下淌,淅淅沥沥铺满整张皮革座椅。 檀永嘉怔怔,望着戴献章漆到什么都看不清的瞳,想探到些什么,可一个天旋地转,待到反应过来,她再次被他强势压在身下。 胯下火热硬物对准穴口,尝过味的阴茎不再急匆匆,却依旧势不可挡地向内推进,寸寸豁开紧收的甬道,填到深处。 檀永嘉眼角莫名滚出两滴泪,戴献章一一用舌尖舔去。 领略过她风情,眼泪也似甘泉。 分身深深挺进下身湿热,檀永嘉每一次轻喘呼吸,都带起身体的微颤,随之,粉穴紧咬慢收,一点点将滚烫坚硬吸收消食完毕。深处暖软,泛滥飘起淫液,润着长枪,使其蠕动摩挲得丝滑顺畅。 戴献章微抬上身,两手撑于檀永嘉身侧,腰臀锻造的弧线,流畅华丽,随着身体律动慢慢起伏,肉棒浸润之下,一片水光粼粼,抽出部分,剩着龟头撑住穴口。戴献章端住檀永嘉臀儿,上下套弄,速度很快燥热起来。 戴献章不讲究什么深入浅出的调情手段,亦无技巧,每次能夯多深便夯多深,频率另有加快趋势,重重捣至花心,捶打锻炼着敏感地带,俯冲贯穿皆是一溜大力,棒身刮碾蹂躏穴壁,又被其反过来吸附缠裹,死死咬住,深嵌着马眼拦翻。 愈交合,性器便愈发紧密相契,出入更加顺畅抽插春雨般连绵不断,拍打声闷雷般渐渐密集。 媚液淫水渗出交合处,抑住乱囊撞击阴户时发出的脆响。 “嗯~~啊……啊……啊……” 檀永嘉指间揉皱,骨节泛白,一如被戴献章折到极致的双腿一般,写尽爽利。 花唇一瓣瓣绽放,巨棒捅开的地方,皆有蜜液涂裹其上,囊袋饱满硬如石子,下体密集耻毛时不时掠过穴口,细细扎下一圈刺痕,腰肢盈盈,被男人一只手紧紧握住,上抬,迎合刺入。 戴献章低头,含住一边乳珠吮吸,舌尖点着乳珠下压,大口嘬着蓓蕾凸起处玩弄,舌面扫过每一寸细腻肌肤,过白的身色泥泞不堪,生生被他舔至发亮。 他不知她敏感点,可胡乱舔弄之下,檀永嘉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不敏感处也似乎变得敏感,而媚穴处承受的冲撞与捣干,并未因两人呼吸的纠缠逗弄有一丝停止。 戴献章还在不断加急撞击,腰臀甩至天际,重重落下时,将无数炙热体液填满抛高时的空虚之所,大肆刮磨,迸发出一浪浪欢愉。 戴献章即便再低喘调整,气势也如猎手寻找猎物,带着还算规律的节奏一并紊乱,恣意冲撞进出媚穴。耸动狂烈,加剧快感流窜四肢百骸,檀永嘉已被排遣推升至爆发极限,戴献章大动不止,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十指相扣,再度在她体内喷出精液。 激猛插干未停,反倒愈发迅疾,阴茎就着高潮迸发,狠狠贯入深处,又即刻拔出,循环往复,似一首咏了又咏的副歌。 “抱歉……” 戴献章沙哑嗓音里不乏愧疚,随着最后一下穿刺,所有凶猛输入骤然停止,阴茎深埋暖穴,碾住收搅的软肉,阳精喷射,酥麻快意顺着尾椎攀升流窜,炸开檀永嘉小腹。 云消雨歇,两具肉体紧密结合,骨肉相通,一起腾空,享受同一种至癫至狂的极乐。 / 梭桃港最近吸引了一批外资,快速发展同时,也引得一批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搞破坏。 檀永嘉原本的叁日一巡视码头,自然变为一日一巡视。 几次下来,并无意外发生,恰巧本周颂恩自家有事,檀永嘉便批了他假,转为自己和叁四个手下巡查。 巡逻到港口东角时,不知是否电路不稳,路灯狠闪几下,檀永嘉下意识放慢巡视步伐,但仍晚了一步,一只攥着刀具的手绕过她脖颈,下一秒,她整个人便被挟持住。 挟持她的声音沙哑难听,犹如破旧被人丢弃的手风箱。 “别动......” 檀永嘉按兵不动,脑中快速闪过自救方法,就在这时,拐角处传来一阵缓慢但又极有力的脚步声。 是......权赋停! 谁给你的胆动我的人 但下一秒,檀永嘉便推翻了这个设想。 脚步有力是没错,可步伐太慢,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身后男子动作微滞,也在做赌,赌对方只是恰巧路过。 脚步声的主人终于露面,出乎两人意料,来人倒......真是权赋停。 利落线条,倚靠在货箱上,写尽瘦金体的锋利出窍。 身后男子比檀永嘉更先叫出那个名字,“权赋停。” 男子眼中的权赋停,危险张扬,是来解决他的。 但檀永嘉却从权赋停不同寻常的站姿中窥见一丝端倪,权赋停是个谨慎强大的人,他一般不会做出这种看似放松,实则会暴露自己缺点的动作。 尽管,他本人并无缺点可言。 当她视线下移,瞧见权赋停被灯光打出来的影子,往外延伸出一道不怎么明显的血线后,心中不祥预感终于得到验证。 他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面对权赋停质问,身后男人下意识暴露自己惊慌的事实,他没跟权赋停直接打过交道,但权赋停本人极其传奇事迹,道上可谓无人不知。 檀永嘉瞅准时机,趁男人发愣,手肘一个侧击,直中男人眼窝,男人倒地瞬间,她便夺过那把刀来,手起刀落,往不致命但出血量极大的部位猛地刺下,彻底叫男人丧失反抗能力。 眼瞧檀永嘉再无生命威胁,权赋停才放任自己倒下。 腹部中弹,强撑叁十公里,来码头找她,桩桩件件都足叫这个无懈可击的男人脆弱不堪。 现如今,他真的无法再大丈夫下去。 檀永嘉一边抱住权赋停,一边摁下电话号码,通知那几个手下来这边把挟持她的男人带走,又交代务必保住他性命,醒来便即刻逼问。 “权赋停?醒醒.......” “啰嗦,我还没死呢......” 檀永嘉顾不上骂他嘴里说话的不吉祥,赶紧将人送往医院。 路上,权赋停报了个手机号,点名叫这个医生给他缝合。 万幸,权赋停出血虽多,但袭击他的人没找准致命点,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麻醉之后,权赋停依旧可以保持些许清醒,檀永嘉一被允许进去陪床,他便睁眼勾手,示意她过来。 脱衣上床,权赋停顺势钻她怀里,解胸衣的动作比他开枪都快,下一秒,又大口将奶子吃进去。 ....... 檀永嘉方才的担心现在均化为无语,“权赋停,你能不能......” 她还未讲完,便被权赋停打断,他似乎憋着一肚子火,“不能,檀永嘉,上次那几个鸭子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么,”,他掐住她脸,“我看,你巴不得我死呢,我死了,可不就没人管你,你爱找几个鸭子就找几个鸭子。” “不是,你能不能不这么阴阳怪气?你明明就知道,上次是莱月.......” “你现在才知道我阴阳怪气,早招惹我的时候干嘛去了?” 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 接下来一小时,权赋停对她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比如逢场作戏,这种念头连想都不要想。再比如自己家里有人,就离外面那群野狗远一点。 说到最后,权赋停实在支撑不住,披着一身疲惫和满嘴的苦口婆心沉沉睡去。 权赋停睡着后,檀永嘉才有时间琢磨,方才因男人诘问而暂时搁置的疑虑。 从权赋停体内取出的那枚弹壳,她见过,准确来说是眼熟。 这枚弹壳与韩名绛部下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的子弹很是相似,但弹线不同。 韩名绛虽有隐瞒前科,但他绝不会私改子弹,这于他职业道德不符,更不会用这枚子弹射杀权赋停,他们最终目标是端了东南亚所有毒品生产线,而射杀权赋停,于事无补,更会扰乱步伐。 自从钟易有惊无险插曲后,檀永嘉身边不对劲现象便越来越多,似乎无形间,有一只大手操纵全局,将每个人命运推向未知境地。 / 次日清早,檀永嘉被一阵水声吵醒。 待意识稍稍起劲,她发现,这水声是由她自己身体奏出的。 权赋停趴在她胸口,嘴里突突没完,奶子上面全是他刻意为之,喷出来的口水。 檀永嘉从他眼里瞧见的,是只有六岁孩童才会表现出的恶作剧得逞后的霸道。 “檀永嘉。” “嗯?” “我想做了。” 女上(H) “你身上有伤。” “鸡巴没伤。” “这是医院。” “医院没说不能人道。” “没避孕套。” “我不弄进去。” 檀永嘉再找不出什么拒绝的借口,加之,他们确实有段时间没做,他想要也正常。 只是戴献章前车之鉴,告诫檀永嘉,男人说不弄进去这话听听就好,实际操作还得她亲自来。 见她不再言语,权赋停的吻便自耳后开始,向下蔓延,颈、肩、锁骨……寸寸剥离,除去多余累赘,方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灼热呼吸散开,在骨血中沸腾出一片热切。檀永嘉昨夜睡得并不安稳,现下身子异常绵软,念着权赋停身上伤口方才缝合住,她几乎依他节奏动弹。 他唇微凉,与躁动身体形成反差,也刺激了某种渴求。 檀永嘉坐在权赋停身上,主动将巨根吞进去,虽不是第一次女上,但她经验还是不足,可权赋停这些时日的欲望早已如银行储蓄般越积越多,不待檀永嘉适应,便准确矫正刺入位置,尽根没入,棒身碾着肉壁,寸寸推进刮磨,摩擦得异常剧烈。 权赋停手带凉意掐上她腰,猝然举动,惊得肉穴下意识收缩,一顿狠夹,权赋停有会没动,细细体味阴道深处对他的吸阻推攘。 极乐时刻,他还是想说那句老套到包浆发亮的话语,即便死,他权赋停也想死她檀永嘉身上。 女上姿势叫阴茎轻易到达花心,撞得最软腻处一阵凹陷,外层穴肉便裹住龟头,黏腻得严丝合缝,权赋停找了个巧位,轻轻一顶,不费力,便让檀永嘉舒爽异常,表情像是要哭出来。 情事当前,檀永嘉并不想处于被动,尝试性扭扭身子,把巨棒弄出一小截,媚着声问他:“舒服吗?” 瀑布落下的长发,以及微笑神情,落在一起权赋停眼里,却是有股挑衅意味。 他即刻挺身插干,硬挺的肉根再度入到底,疾风骤雨般操干起来。 没有避孕套的阻碍,长枪插得噗呲噗呲,欲液随着棒身进出,不时招进些空气,医院空气是消毒水和针管交杂味道,檀永嘉不适,却又觉得难以割舍。 抽出时,没了小穴裹缠,等待阴茎的是浸如凉水的空气。 权赋停性事上强悍,说一不二,不会因受伤而有丝毫改变,亦不会因为空气冰凉而退缩。精神火气早已积蓄多时,插干起来自然无节制和理智可言,打桩似的捣磨不止,蜜洞竭力绷圆吞吐容纳,体位因素,甬道并不跟得上节奏,直被刮蹭得战栗颤抖,檀永嘉死死咬住下唇,余一双盈盈眼眸跌宕,外间人群来来去去,此起彼伏地咳嗽说话打电话,而她只能思绪恍惚,被动承接,本能扭腰摆臀,竭力减缓阴茎给花心带来的震颤。 檀永嘉全身重量并不敢尽放权赋停腿间,自向后挺撑着,可孟浪插捣顶撞,身子不稳,偶然会将阴茎一截甩出去,权赋停一瞧两人结合处粉肉露的多些,便会下扣檀永嘉腰肢,摁倒死处,直到其间除了白沫再瞧不见其他。 龟头还在不住向内顶,每一次进入俯冲穿刺,均操得水声汩汩,插入后还狠搅一下。 檀永嘉整个人如被抛掷半空,还未跌落,另一波巨浪便接踵而至,密集快感由下体窜动四肢百骸,迅速蔓延全身,肉穴如正当炙烤关头的蚌肉,颤巍巍收缩着,无法抵抗,在狂浪猛潮中步步蜷缩。 权赋停很快插松至宫口,带来更迅疾骤雨,他太会利用人体结构剖析分解身体,再如何大动作,也不会叫伤口崩开,一番下来,檀永嘉发觉自己担心自己还比较实际些。 腰肢高高抬起,迎着捣入方向,被权赋停拉拽狠撞,耻骨相抵,淫液横溢,他胯下耻毛本就稀疏,现下更是服帖到滑稽。 檀永嘉双腿不可控制,抖个不停,向内缠夹,越发用力拧住权赋停腰,脚趾蜷缩痉挛,在泄出声的媚叫中,触及顶峰。 “权赋停……不行……我、我,我想尿……”陌生快感膨胀至极限,电光石火间,爆发出另一种生理欲望。 闻言,权赋停动作微滞,但很快反应过来,一巴掌甩檀永嘉屁股上,音色暧昧,“尿,尿我身上。” 免费精彩在线:「po18homes」 缅甸果敢「po1⒏homes」 阴茎打桩机般捣弄不休,近乎癫狂,疯狂抽送,无比急切要将紧窄穴洞捣烂捅穿,把尿液逼出来。 “停下,权赋停……快停下” 檀永嘉身子抽动,手足震颤,全身肌肤毛孔大张,贪婪吮吸冰凉空气,试图以这种方式给下体不正常灼热的某处降温。 粉穴痉挛碾磨肉茎,穴肉自四面八方涌来,挤压减少阴茎生存空间,规律蠕动,花心吮吸舔弄,一副抵死缠绵形态。 权赋停不再克制,松开马眼,精水自深处倾泻而出,浇淋龟头,冲刷棒身。 失重与拉扯同时袭来,衍生出极度眩晕与灿烂,叫檀永嘉暂没心思计较自己又被内射的事实。只将注意力放在敏感放大的感官上,十指对着男人胳膊便一阵胡乱抓挠。 权赋停爽痒迭加,将巨棒猛地捣至最深,又骤然停歇动作,等着小穴凭惯性将其吃进去,肉冠填入子宫,整根悍然跳动,铃口大张,射出一股浓稠滚烫浊液。 檀永嘉小腹,被弄进来的东西撑到极高。 窗帘闭合处,偶有一两缕阳光泄进来,明媚光色照亮权赋停出水发光的肉体,亦点明檀永嘉紧缠他腰间不放的长腿。 高潮暂歇,权赋停稍稍抬身,扣住檀永嘉后背,不算十分融合亲密的举动因两人合至一处频率的呼吸低喘,蔓延出盛大的诗意与黏腻。 “檀永嘉,你尿了。” “还有脸说我,是谁说不射进来的?” 权赋停开始装晕,又躺回去,“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说的。怎么,我不能射?” 檀永嘉知道,他没点明的那句话当是,纪仲升能射,他就不能射? 可纪仲升一向守诺,从不射进来,避免她吃伤身子的避孕药。 权赋停见她神情,还有什么不懂,怀孕这事儿,虽是他想,但最关键得檀永嘉同意。他今日被受伤丧命的后怕搞得不正常亢奋,冷静下来,即便檀永嘉真怀上他孩子,纪仲升和他如此位置处境,多的是人要他们命,檀永嘉一人不可能保住这个孩子。 想明白,他爽快跟檀永嘉道歉,“好了好了,是我没说话不算话,下次不会了。” 檀永嘉没说话,而是将自己刚才屁股受的那巴掌还回去,“滚,臭老狗。” “什么,你喊我老公?” “去死” / 叁日后,纪仲升返回泰国,稍稍休整一日,一行人便动身去缅甸果敢。 缅甸果敢,紧靠zg边境,经缅甸联邦政府批准为“果敢特区”,实为军事政治特区,属于缅北地方割据势力当中较为强大的一支。 常年战乱割据,以及各个势力之间争夺,使得该地基础设施以及加工方式都十分原朴,即便鸦片种植自上世纪便为该地经济来源,但时至今日,其出口产品依旧以鸦片膏为主。 鸦片膏只是制造海洛因的原料,由鸦片到制成纯度高的四号海洛因并非易事,需要大量化学药品,还需各种化工生产设备和各种检测仪器,最关键是核心的制毒人员。 金叁角及金新月(阿富汗伊朗等毒品盛地)产品更新换代快,果敢在竞争中不处优势,很多经营者会选择将其毒品生产基地售出,纪仲升此行便是为了收购一位叫茅洋的当地土司令的毒品基地。 茅洋早在他们来之前,已和纪仲升打好招呼,说看上自家毒品基地的还有另一人,他小门小户,卖给一家势必会得罪另一家,干脆出个考题,两家谁能解出,基地便归谁。 放眼金叁角,也只有关兴汉敢这么和纪仲升对着来。檀永嘉上次出的主意本就是只能困住他一时,看情形,他准备再次卷土重来,即便没有基地,纪仲升也是要会会关兴汉的。 茅洋庄园开外五十里,原为缅甸内战时期一块战壕,虽已过去数十年,但土地之下仍埋有大量未来及爆炸的地雷,果敢军方军事防御力量并不用在此处,而此地又是到达茅洋庄园的唯一路径,他们只能找几个不怕死的当地人,给他们一沓美金,让他们先过一遍。 他们被炸死的越多,纪仲升他们便会越安全。 这行人做这种鬼门关生意有些年头了,剩下的都是命大心细运气好的,几躺下来,二十多人中只有叁四个被炸死,踩着他们尸骨,戴献章得以顺利到达庄园。 免费精彩在线:「po18homes」 七里香 茅洋的庄园其实也可称为种植园,罂粟普遍长得接近一米高,花形大,果实也大。 从茎秆到叶子以至花朵,罂粟通身都长着细细绒毛,叶子形状很像芹菜叶,但比芹菜叶要厚实许多。 从山顶到山脚,罂粟花遮天蔽日长着,花色以粉红和淡白居多。 山脚几亩地新剖,拔掉罂粟,方种上水稻与乌龙茶。 显然,茅洋不久前才决定出手种植园。 纪仲升路上曾和檀永嘉谈过茅洋此人,他为人不算凶残,也有些本领在,但致命弱点是过于敛财,不更新装备,更不关心士兵生活。 路上所见,偌大庄园,只有一栋主楼称得上体面,童兵很多,有的只十二叁岁,大都面黄肌瘦,吃不饱饭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茅洋,居然能想出用解迷题决定种植园归属而非谁给价高归谁,若说背后没人出主意,檀永嘉决计不信。 他们到时,关兴汉一行还在路上,公平起见,茅洋的意思是等两方人员到齐后,再揭示迷题。 茅洋很会做人,等待时间,亲自招待纪仲升一行,又安排几位美女唱歌献舞,女人们献舞完毕,便照茅洋吩咐,去陪侍除纪仲升以外的其他人。 “不需要。”,女人刚一转身,权赋停嫌弃神情一览无余,拒绝得十分干脆。 见状,茅洋赔笑,随即吩咐那位原本陪侍权赋停的女子去陪侍戴献章。 戴献章反应和权赋停差不多,他腾地站起,直接用肢体表示拒绝,“我不需要。” 左则诚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眼看自己跟收破烂一样,要收留其他二人不要的女人,他也干脆拒绝了。 插曲不痛不痒,不值一提。 但权赋停大概觉得,这会是个邀功机会,有意无意便向檀永嘉投去眼神。 可惜,她正在吃纪仲升剥的橘子,没多余精力分给他。 如今,纪仲升对她喜好,可谓了如指掌,她吃橘子一向不吃上面橘络,他便一点一点去除,剥到再无一丝恼人橘络。 手好看,做这样的稀碎事儿,也显的十分漂亮,反正,檀永嘉看得很入迷。 得不到回应,郁闷之余,权赋停意外发现,他旁边那位素来以厌恶忌惮檀永嘉着称的戴献章也向她投去了眼神。 ....... 戴献章看檀永嘉,完全是下意识举动,而非瞧见权赋停动作后的模仿行为。 权赋停也没有忽视,戴献章眼底,不知从何时起便消失不见的厌恶。 他居然不再厌恶檀永嘉...... 是因为自己那日那样冒犯她而心生愧疚? 亦或是,对于自己冒犯曾经最看不上女人的矛盾情绪? 不管那种,都不是权赋停想看到的结果。他不觉得,戴献章会因为愧疚瞬间爱上檀永嘉,但喜欢源头,确实有一名为愧疚的因素在。 他当初不就是怀着这样心思,步步沦陷的。 男人斗起心思来,不比女人少半分,等待关兴汉到来的几个小时,权赋停切实体会到,何为如坐针毡,何又为憋屈。 叁个小时后,关兴汉部下终于到来,但关兴汉本人还是保持神秘架势,不曾露面。 用餐完毕,茅洋终于揭露迷题,他叫人呈上来一副画卷,徐徐展开,上面却只写着叁个字——七里香。 茅洋说,这叁个字便是全部线索,各位循着线索寻找即可。 檀永嘉第一反应,是这出题的人一定是周杰伦粉丝。 她本人对音乐不怎么感冒,但钟烬喜欢,他某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中,便有一本周杰伦的限量版专辑,打头那张便是七里香。 可万一事情,并非如她所想,那就只会误导人。 思来想去,檀永嘉还是选择先保持缄默,观察观察再说。 揭露完迷题,已是晚上九时许,这个时候动身调查不太现实。而且,如果七里香叁字不是歌名,而是其他,那最有可能,便是庄园七里外的土地。 檀永嘉一路都很留心,自然注意到庄园七里外只是一片难得在果敢看到的秃地。纪仲升告诉她,因为当年缅甸内战太过惨烈,那里的土地受武器腐蚀,已经永久失去种植能力。 眼看,庄园这条线索是行不通了,但纪仲升向来不是个因为事情未解决便苦恼不堪的人。他收拾好床铺,又上手,给檀永嘉按摩因坐了大半天车而酸痛的腰肢。 檀永嘉夸他,“纪仲升,你真好。” “现在才知道?” 正当檀永嘉准备说点什么作为回应,蓦然,一阵笛声自庄园主楼最高层传来。 纪仲升也听见了,两人细细听了会,不约而同,一起说出那笛声所奏的歌曲名。 “茉莉花。” “茉莉花。” 强奸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一曲完毕,笛声渐渐淡下去,若非他们房间距离主楼较近,很可能会以为,方才笛声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檀永嘉立即将其与自己最开始那个设想联系到一起,天底下不会有如此凑巧的事儿,前脚茅洋发布七里香迷题,后脚主楼便有人奏茉莉花。 “主楼里都住着谁?”,檀永嘉问。 “茅洋一家人,其余的,底下人没打探到。” 纪仲升这个回答,并没什么细节可究,可越是这样,檀永嘉边愈发偏向自己最开始那个猜测,即七里香绝对是歌名,茅洋年纪在那摆着,加之身份,不大可能会听周杰伦音乐。 听歌的另有其人,而这个听歌者很有可能就是出题人,他在引着他们,找寻一个不会被轻易触碰到的真相。 第二日,檀永嘉用了大半天时间和茅洋小儿子打成一片,并从他口中套到一个极有价值的消息。 茅宁告诉檀永嘉,主楼最顶层住着一个哑巴,他老爸十分信任那个哑巴,每回做什么大事,都会提前进去询问哑巴。 “你怎么知道他是哑巴?和他说过话?” “没有,”,茅宁摇头,“我那次偷偷上去,那人看见我,冲我咧嘴笑,笑的时候,我看见他舌头只有半截。” 哑巴,茉莉花,七里香...... 檀永嘉推测茅宁口中的哑巴,很可能是个爱听音乐的zg人,因为他所暴露的音乐国籍指向性都太过明显,与此同时,权赋停重金收买的庄园下人也吐露出另一条有价值的消息出来。 她口吻不确定,说那个哑巴好像是从缅甸佤邦勐冒过来的,叫什么......林子康。 佤邦离果敢有几个小时路程,来回一趟,时间物力势必会耗费不少,但这是他们唯一得知的线索,纪仲升当即带着檀永嘉和戴献章一同前往佤邦,而权赋停和左则诚则留下来,故意去庄园七里外的秃地上挖东西,迷惑视线。 檀永嘉本以为到了佤邦,还得费一些力气才能打听到林子康是谁,但出乎意料,他们一提林子康,他的过往便在佤邦族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呈现在他们面前。 林子康,生父不详,母亲是偷渡至缅甸的zg人,生下他不久便撒手人寰。可以说,林子康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如此身份加之血缘,使得他从诞生开始,便备受歧视,挨打都是家常便饭,加之,他天生舌头发育不全,是个哑巴,受了欺负也不会告状,即便告状,也不会有人给他做主,境遇更是悲惨。只有谷家寨寨主聘请的苏顾问家的女儿不嫌弃他,和他做朋友,因苏顾问女儿的缘故,林子康很长一段时间免于欺凌,但谁料,这男孩天生是个坏种,恩将仇报,强奸苏顾问女儿,后又畏罪潜逃,没人知道他现在身处何处。 更有村民表示,要是他们知道林子康现在在那儿,一定要将他处死,以慰苏顾问女儿在天之灵。 ....... 故事听起来的确令人唏嘘,但这只是佤邦村民的一面之词,纪仲升向来不信,多数人所言即为真相事实,他更信死人和物证。 村民带路,他们很快来到林子康生前居所,说是居所,其实是文雅提法,按事实来说,这只能算个放大版的狗窝,连檀永嘉都需猫着腰才可进入其内,她索性让纪仲升和戴献章呆在房外,她一个人进去,纪仲升不肯,到最后,叁个人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侧着身钻进去。 长久无人居住,里面什么情况自不必说,而在这一片狼藉中,檀永嘉居然翻到一部座机。 叁人面面相觑,眼里皆泛着同一个疑惑,林子康既是哑巴,又为何会安一个根本用不上的座机。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来接听苏顾问女儿电话的。”,檀永嘉说完,又指着方才被她擦拭干净的座机机身,中间听筒处,暗下去一块,显然是长久被人抚摸才形成的,“林子康并不是那些村民口中所说,恩将仇报,强奸苏顾问女儿的人,如果他只是想要得到苏顾问女儿身子,压根没必要这么激动万分克制不住的抚摸机身,他应该抚摸自己下体打飞机才对,反正,他也发不出来声。” 端倪 戴献章觉得檀永嘉,意有所指,又似乎没有。 毕竟他本人确实做过,对着听筒打飞机这种事。 / 那是他和檀永嘉切实有了肌肤之亲的第二日。阳光明媚,适合懒床。 但檀永嘉因为码头有事,不得不早起,她一向雷厉风行认真负责,昨晚被他欺负成那样,现下也能爬起来,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我送你?” “不用,你难得休息,好好躺着吧。” ...... 临走前,檀永嘉亲了亲他额头,将戴献章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向后梳理整齐。 “我走了。” “嗯。” 檀永嘉出门后,戴献章也没再睡着,忍到将近中午,他方才给檀永嘉打了个电话。 听筒那边乱嗡嗡的,檀永嘉似乎在忙。 在这平常却又不乏温馨的氛围中,戴献章居然硬了起来。 匆忙之中,檀永嘉并未挂断电话,他就如此这般,一手拿手机,一手去抚慰下边兄弟。 高潮来得很快,他眼前一片璀璨烟花。 就好像,昨日她死死缠住他那般,一派欲仙欲死。 / 檀永嘉所说,虽露骨直接,但话糙理不粗。他们一行人转而去找村民口中的苏顾问。 自谷学儒一事后,谷家寨换了一位寨主,但苏淹能力出众,即便他由谷启良这位上任寨主聘请而来,新寨主仍将其奉为座上宾,殷勤对待。 檀永嘉不以貌取人,她更关注,人给她的第一感觉。 苏淹和纪仲升一样,鼻梁上都架着一副眼镜,但和纪仲升坦诚的斯文败类感不同,苏淹给檀永嘉的感觉更像是那种游走黑白两地的暴力书生。 苏淹如今年过半百,但夫人却是刚逼近四十。 这些信息,并非檀永嘉眼见观察到的,而是纪仲升提前透露给她的。 要按她眼瞧见的说,这位夫人其实面容也像五十多。 憔悴,打不起精神,眉间始终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倒茶时,苏太太咳嗽不止,怀里的小猫咪跟着一起,颤颤巍巍。 趁纪仲升和苏淹闲聊,檀永嘉和戴献章溜进苏晓晓卧室。 开门瞬间,预想中的灰尘并未扑面而来。 这位苏太太并非苏晓晓生母,但据纪仲升得到的情报,苏太太一直将苏晓晓视如己出,是故,苏晓晓出事后,她常年缠绵病榻,身体早早便垮了下去。 现在看来,情报可信度很高。 苏晓晓去世时,不过十六岁,房间布置处处透露十足少女心。 卧室床头柜旁的座机,和他们方才在林子康家里找的一模一样。 不过,苏晓晓房间的座机边角掉了一块,显得有些突兀。 “戴献章,你怎么看?” “我觉得,苏晓晓和林子康应该是彼此喜欢的,不是村民口中说的,一方心怀不轨。” 檀永嘉点头,投去赞赏目光。 两人座机明明就是情侣同款。 诚然,林子康身份卑微,苏淹瞧不上他,但林子康没有什么理由去奸杀苏晓晓,那岂非和他心愿背道而驰。 如果说林子康要和苏晓晓一同殉情,他为何没死,还苟活至现在,又引着他们找到这里。 檀永嘉百思不得其解,不经意间抬头,她瞧见书桌上,苏晓晓和苏太太的合影。 十几岁的苏晓晓,笑容灿烂,而照片上的苏太太也非现今这般憔悴样子,貌美和蔼。 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也是,没有苏淹在的一家人。 ...... 方才客厅摆着一张照片全家福,照片上,苏淹,苏晓晓,苏太太一同笑着。 乍看还好,但如果和卧室这张照片一对比,才能知道,全家福这张上,两个女性的笑其实都很勉强。 檀永嘉觉得自己抓到了些眉目,就在这时,外间花园突然传来苏太太撕心裂肺的尖叫。 “晓晓!” 檀永嘉和戴献章赶过去时,苏家的家庭医生已将苏太太安抚下来,而苏淹也忙着将苏太太送回房。 事发现场,只剩纪仲升一人。 檀永嘉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纪仲升将方才自己所见,原原本本,一丝细节也不漏地讲了出来。 就在刚刚,他和苏淹正相谈甚欢,苏太太一阵尖叫划破利空,苏淹虽年过半百,但行动极快,赶过去,纪仲升这才发现,苏太太是搂着怀里的猫,晓晓晓晓的叫个不停,形容癫狂。 而离苏太太不远的地方,仆人们正合力将一只猫驱赶走。 那只猫和苏太太怀里的猫,花色一样,纪仲升随口问了旁边仆人一句,仆人回答,那只被驱赶的猫是苏太太怀里猫的父亲。 自从苏晓晓去世后,苏太太便命人将这只猫赶了出去。 “好好的,为什么要把那只猫赶出去?” 檀永嘉如今问出来的问题,正是方才纪仲升也感到疑惑的地方。 “那仆人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好像是那只大公猫某年发情,上了小猫,就被赶了出去。” ...... 电光火石间,某个假设陡然跃进檀永嘉脑海。 收网 她即刻跑到院中,专到墙角处搜寻。 纪仲升不解,但还是陪檀永嘉一起,又问她,“找什么?” “狗洞。” 庭院种着不少花草,只大树就有两棵。 最后,戴献章在东墙角找到一片水泥滩涂过的痕迹,照形状来看,极有可能,盖住的地方原就是个狗洞。 檀永嘉起身,告诉两个男人,“我想,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 晚饭时间,纪仲升一行终于返回果敢,到了庄园之后,檀永嘉直接请求茅洋带她去顶楼。 茅洋听到这话的神情,让檀永嘉愈发肯定,自己猜测是正确的。 主楼共叁层,但每层楼高却是平常楼房的两倍。 越往上,气息便越阴寒。 推开门,他们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林子康。 男人年纪不过二十多,眼神却是阅尽千帆,见他们来,也不意外,略微抬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檀永嘉随便挑个位置坐下,而纪仲升则坐于她右侧,将其与林子康隔开。 “林先生,如果一会,我有什么地方讲得不对,还劳烦你敲一下桌子。” 林子康点头,以示同意。 “母亲去世,你因zg人血统以及天生舌骨发育不全,备受欺凌,住的地方,不比狗窝好到那儿去。” 闻言,林子康表情并无起伏。 这些苦难,在他人生经历里,不值一提。 “你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反抗亦不抱怨,直到苏晓晓出现,她像一个天使一样,救你于水火之中。没什么意外,你们相爱了。” 提到苏晓晓,林子康右眼动了一下,随即整个人气质开始改变,仿佛冰川融化一般。 “她不嫌弃你是个哑巴,甚至,正因为你是个哑巴,她向你吐露了很多,不能为外人所道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她父亲如何猥亵她。” 猥亵二字如同导火索,林子康融化得愈发厉害。 檀永嘉接着讲了下去,“你们白天在一起,晚上便打电话。虽然只能她说你听,你亦感觉十分满足,常常抚摸机身,把它当做自己女朋友。直到那天.......” 说到此处,檀永嘉顿了一下,不知在消化自己接下来要讲的事实,还是有意吊林子康胃口。 反观林子康,虽焦急万分,手指不自知,纠结到一处。但他还是保持淡定,没有产出任何举动催促檀永嘉。 很快,檀永嘉再次开口,“你如往常一般,接到苏晓晓电话,但电话那头声音古怪,随即便被掀翻在地。你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情急之下,你直接去了苏家。你太着急了,甚至忘记思考,为什么那天从狗洞钻进苏家后,侧门是开的。而径直推门进去之后,你发现,自己女朋友不知何时,衣衫不整,被人掐死在床上。你来不及反应,苏淹就带人冲进来,说你图谋不轨,奸杀了苏晓晓。” 再然后,就是村民看见的那个版本。 林子康在众目睽睽下,从二楼跳了下去,又忍着剧痛,将自己投进河里。 苏晓晓死了,他亦变得残疾,下半辈子只能靠拐杖过活,苟延残喘,狼狈活于世间。 若干年后,真相被檀永嘉娓娓道来,平淡无比,就像若干年前,苏晓晓与林子康的初遇。 善恶到头终有报,可斯人已逝,正义来临,也显得不那么惊喜。 林子康是该大哭一场,可他没有,他平静无比,甚至嘴角还浮出一抹笑,可那双眼,却比任何痛哭都叫人感到哀伤。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檀永嘉破解迷题,庄园罂粟归纪仲升所有。 但檀永嘉还给了林子康一个意外之喜。 “进来吧。” 女人话音刚落,门便自外被戴献章一脚踹开,下一秒,一人手脚被缚,径直滚了进来。 鼻青脸肿,正是几个小时前还衣冠楚楚,受人爱戴的苏淹。 “他归你,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还有,整个佤邦谷家寨已经知道苏晓晓死亡真相,林子康,你自由了。” 他不再是那个口口相传的强奸犯,而是,苏晓晓忍辱负重,揭露真相的爱人。 到了此刻,林子康终于放任自己泪流满面。 临下楼前,林子康给了檀永嘉一张图纸,以及几个木制的......牌号。 她方才妙语连珠,如今倒庸俗浪漫起来,把自己得到的图纸,交给纪仲升,嘱咐他,“打开看看。” 纪仲升将她抱在腿上,两人一同打开图纸。 那是一张缅甸地图,上面零散分布着七八个红点,当中就包括,果敢的茅洋庄园。 “这是......剩下的几个毒品小作坊?” 纪仲升点头,“不错。” 有了林子康的令牌,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这些作坊收归己有。 游乐园 檀永嘉自来泰国,直到现在,才算第一手接触到毒品生产地。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势必第一时间,就要将此消息传给吉拉羽。 可惜,没人能预料此刻,亦或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 再次踏上泰国土地,檀永嘉还未来及放松酸软一路的筋骨,就听耳边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紧接着,右侧胳膊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 方才与她擦肩而过的.......竟是子弹。 在其他几个男人围着檀永嘉查看伤口时,左则诚爬到车底,将那枚子弹捡了出来。 子弹和那日权赋停遇袭,射入其腹部的,是同一种。 本以为,这是关兴汉得不到茅洋庄园以及同时丧失其他小种植园的报复,那日妄图弄死权赋停的,亦是关兴汉。 但几日后,莱月来访,完完全全推翻了这一切。 纪仲升不反对檀永嘉交朋友,她小姑娘家家,要是身边没几个说得来的同伴,他才该担心。 但因为上次,莱月自作主张,擅自给檀永嘉找鸭子,纪仲升现如今对莱月的脸色绝称不上好。 权赋停比较直接,一见面,便夹棒带枪地讽刺,说莱月上次买的军火,不知占了他们多大便宜。 戴献章虽说不出伤人的话,亦没有半分欢迎客人的表现。 ...... “小肚鸡肠的臭男人。不理他们,永嘉,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莱月便将她拉到一旁,神秘兮兮从包包里掏了那件好东西出来。 “喏,给你的,用来防身。这是我们ain最新研制的迷你手枪,永嘉,你可是第一个见到它的外人。” 手枪虽小,却不乏精致。 如果檀永嘉没有一时兴起,打开弹夹取出其中子弹的话,她一定从始至终都被快乐与感动占满。 弹夹里的子弹,和那日险些击中她胳膊的,如出一辙,同文同种,绝无错认可能。 檀永嘉收拾好思绪,保证自己表情没有一处撕破,没有一处会泄露真实想法,装作不经意问起,“这子弹也是新造的?” “对,吉拉羽牵线研制的,子弹和枪是配套的,还有一个听起来还挺浪漫的名字,叫什么,天使之吻。 吉拉羽牵线研制,她是第一个见到的外人...... 果真如此吗? 檀永嘉不知,也不避讳朝最糟糕处去想。 人徘徊黑白边界久了,总会被什么迷住眼。 她相信正义,但不会将正义单纯交于一人之手。 吉拉羽是她同事之前,更是一个卧底。 扪心自问,对周围这些与她发生关系的男人,她从始至终,心里没有起过一丝波澜? 答案是否。 她会,吉拉羽也会。 既然会,便有杀了她的可能。 那天,檀永嘉兴致异常的高,招待莱月时,喝了不少酒,酒的度数不低,晚宴后半场,她肉眼可见醉了。 檀永嘉醉酒和别的女人不同,不哭不闹,也不求亲亲抱抱。 她更喜欢出去暴走。 “纪仲升,你......嗝,带着我出去逛逛呗......” “去游乐园怎么样?” 纪仲升一边拿热毛巾给檀永嘉敷脸,一边吩咐底下人去开车。 热毛巾敷脸,檀永嘉声音变得闷闷,但答应得十分爽快,“好啊,你背我去。” “行,背你去。” 到了游乐园,已是晚上十点,里面稀稀疏疏,拢共剩下没几个人,底下司机给摩天轮工作人员塞了笔钱,他们才总算有了个想玩多久就玩多久的项目。 从进游乐园那刻开始,檀永嘉脚就没挨过地,一路都是纪仲升背着。 人喝了酒,难免会多愁善感,旧事重翻。 檀永嘉从小到大,来游乐园的次数屈指可数。 和穆茹生活时,她忙,没空带她来。 和小姨生活时,要看罗弥眼色,也不能来。 后来,钟烬有能力了,因为工作性质,也很少去。 活到现在,檀永嘉还是第一次来眼前这么大,设施又这么好的游乐园。 偏偏,带她来的男人是纪仲升。 偏偏是......纪仲升。 纪仲升亦是第一次来游乐园,印象里,这种地方嘈杂,浪费时间,根本不值他施予精力。 但某日,谈完生意后,闲谈间,对面男人随口抱怨了句,“现在女人真难搞,有项链有包还不算,非得叫我带她去游乐园,那是她那种年龄适合去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带檀永嘉来游乐园的念头,就这么在纪仲升心里扎了根,本来想着返回泰国第二日便来,可檀永嘉受了伤,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 摩天轮(H) 摩天轮中间的光缆线呈七色,应了它的名字,七彩摩天轮。 纪仲升抱她上去那一刻,檀永嘉恍恍惚惚,眼前出现一道虹桥。 她指给他,“纪仲升,你看,彩虹。” “嗯,一会到了最高处,要不要许愿?” 纪仲升不信这个,不过,他愿意成全檀永嘉的少女心。 “要。” 暖武里的七彩摩天轮出了名的慢,但和心爱之人在一起,时间便是相对论里提及的快。 快到,纪仲升最开始没反应过来,檀永嘉其实一直在偷偷亲他。 “嗯?” “给你的奖励,谢谢你今天背我过来。” “这奖励可不够本。” 下一秒,檀永嘉挂他身上,“那你说怎么办?” 自然是办她。 纪仲升将解下的外套披在檀永嘉肩上,手带着某种魔力,自檀永嘉小腹上划至双乳,捏扁搓揉成各种形状,乳肉从指缝露出,奶头在肆无忌惮的撩拨下挺立。 檀永嘉闭上眼,细细感受那股轻颤,游走全身,双腿不由自主,缠在纪仲升腿间摩挲。 鱼骨胸衣彻底落下,两具身体毫无阻滞,贴合一起,纪仲升低头咬住一边奶头,一手又伸至檀永嘉腿间,指尖插入花唇,搓捻着方有些变软趋势的的媚肉。 手指抠挖揉捏,蜜液源源不绝,泛滥成灾,滴在地板上。两指又捏住花唇中间的肉珠,檀永嘉那里十分敏感,稍一碰触,便难耐弓起身子,手指紧攥一起,大力扣住他后背。 喝了酒,她胆子也放得开些,偶尔呻吟两句,“不要弄……不要弄那里……啊啊……呜……” 像春季燥完水汽的微风拂在下体,穴口周围突起细密战栗,一波波席卷着大脑皮层。 纪仲升强有力的手锢住她身体,嘴唇舔吸硬如石子的奶头,故意嘬得啧啧作响,舌打着旋儿绕在乳尖周遭划圈圈,牙齿咬着它拉扯,舌面自下而上扫过层层迭迭周而复始的细密凸起。 男人指腹抵在穴内蕊珠上,左右研磨搓捻,时不时又两指捏住,大力揉挤。 檀永嘉扭着腰臀,躲闪抗拒,也像欲拒还迎,将私密处送到他掌中。 蜜甜顺着臀缝不断向下滴落,穴口隐隐翕张,剧烈喘息。 纪仲升胯下已然硬挺到极致,隔着布料,圆头顶端便渗出晶莹液体,硬邦邦顶在檀永嘉双腿间,时不时带着一阵凹凸不平刮过小腹,两个左右晃着的卵蛋蹭地她下体发痒。 粉穴渴望被捣入,填塞至充实,可纪仲升迟迟不放底下欲兽出来,她只能稍微起身,用极轻的力道来回刮蹭裤链。 她没想瞒过他,而是用技巧,逼纪仲升先开口。 贴紧男人胸膛,乳肉压得变形,左右挤出,两腿打开,毫不掩饰,中间已经发水的穴儿。 女人眼神迷蒙,情欲流转,纪仲升最后一丝理智就这么被泯灭掉。 檀永嘉娇唇微动,嗫嚅着呢喃:“纪仲升” 他无法再忍下去,巨物出笼,猛然向内一挺,劈开甬道,直捣花心。 檀永嘉突然双手使不上力,软绵绵,化成一滩水,只因深处空虚被弥补填满。 阴茎顶部一被穴口咬住,湿热紧致便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涌来,他每次入她,都仿佛回到开苞之时,要用足够的粗壮威猛,排挤开穴壁。 媚肉黏腻棒身,棱角沟壑被敏感媚肉蠕动舔舐,快感淌过四肢百骸。 顶撞至某处,檀永嘉身子忽地不受控制,抖擞得愈发厉害,纪仲升变本加厉,对准那点便是一顿狂猛插干。 伞状龟头暴雨般落下,捶打不断,纪仲升稳稳用掌心托住檀永嘉小屁股,他一顶,她雪白身子便往上弓,呼吸支离破碎,每粒毛孔袅袅升起热气,泄露此刻颇多欢愉。 纪仲升拉着她手,探至下体黑色丛林与粉肉联合处,顺着肉柱向上攀,摩挲过穴肉与青筋交迭的棒身,又牵着女人指腹按压特意拔出来的棱角。 多层,黏腻,拉丝川流不止。 下一秒,他带着她拉完银丝的手指深入口中。 檀永嘉被身下的孟浪跌宕打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将两人体液吞咽下去,闷咽声很快被下体一个突顶变为娇媚吟哦,不加修饰地释放出来。 男人腰臀大幅抽动,女体不断向上抛起。 穴儿作为二人下体唯一联合处,严丝合缝裹住阴茎,渗入凹陷的棱沟,吞吐龟缝同时也不忘抚慰充血爆炸的青筋。 免费精彩在线:「po18homes」 许愿「po1⒏homes」 檀永嘉随眼朝窗外望去,地面人影稀稀落落,像虚拟影像投射出来的微型人物。 此刻,摩天轮方升至半空。 思绪拉回,两人身子一水的大汗淋漓,将整个座舱沾粘得越发躁动,阴茎打桩似的,不住蹂躏湿热异常的蜜穴,尽根入体,点着蜿蜒褶皱,将每一层级都焚为灰烬。 抽离时带出其上的嫩肉,吸附未完,便再度迎来下一次剧烈摩擦。 穴口窄小,甬道紧凑,抽插锋长,看不见尽头,纪仲升数不清,自己是入了千次,亦或更多。 燃烧灼烫的欲液如岩浆一般泄出来,两具燥热的身体通通化为熔炉,只余下一股亟待解救释放的饥渴本能。 深入、深入、不断深入…… 囊袋沉甸,像海绵吸足了水,甩在臀肉上,将欲液拍打得四下飞溅,脆响密集,是一种无声号角,落在纪仲升耳里,叫他更快更凶地肏干。 无论角度何等刁钻刻薄,媚穴都能在一吞一吐的蠕动间,将其全方位包裹。 等到摩天轮距离最高点又近了些,纪仲升才将檀永嘉抵在窗口玻璃上,彻底后入。 自第一次后入开始,檀永嘉腰臀就极其入他眼。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慢下来一会,以让那个曲线以最彻底的姿态,在他眼眸上画圈。 檀永嘉眼前事物不再那么快地晃动,知觉回笼,她可以更细腻地感觉到,自己褶皱如何被一次次的刺入揉软,又是如何缠咬各处,承接硬挺巨刃插捣。 呼出哈气飘到窗上,成了天然屏障,即将到达最高点,没人能看见他们。 男根循着刁钻角度,斜刺入里,白浊顷刻溢出一大片,黏糊糊沾在两侧花唇上,紧接着被囊袋抽打,频繁抽送将两侧阴户碾磨发红,两瓣阴唇内外均肿起来,穴口本就狭窄,现下更是只剩一个小孔,但龟头还是一如既往来得凶肆,快感之下,不乏微疼。 纪仲升低头封住她唇,腰肢耸动变缓,带着她手指一道,在窗上画下一支蜡烛。 “永嘉,许愿吧。” 檀永嘉现下,没什么愿望,就希望好好活着。 在这阴阳不明,敌友难分的金叁角,活下去,活到最后。 女人唇齿轻喃,似是许愿完毕。 时间点,刚刚好掐至摩天轮升到最高点。 纪仲升一手拥着雪乳,将檀永嘉圈在怀中,下身如高速马达疯狂耸动,龟头与花心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多,顶得檀永嘉只觉自己肺腑都要跳出嗓子眼。 可她但凡身子有被操前跌的趋势,身后男人臂膀便强势拦住,胴体一摇一晃,与窗户浅尝辄止地接触着。 身体相连,仿若心意也因此而相通,纪仲升唇舌含住女人耳垂,嗓音低哑,极具蛊惑意味,“檀永嘉,喜欢吗?” “喜欢。” 纪仲升手指探至下体肉核处,勾出来一道粘稠湿热液体,滴在两人腿上,搓着硬如石子的肉粒,大肆亵玩,低头耳语道,“我也喜欢得很。” 双重夹击,檀永嘉浑身战栗不止,乳鸽颤抖,似陷入波涛翻滚的欲海,肉核被搓揉,身子像虚虚迈在海上,电流在肌肤表层游窜,虽不深入,但足够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子宫内壁瑟缩,收绞着,拧着长枪左右旋转,但被那硬棒反来,深深嵌入管壁,凌迟穴内寸寸皮肉。 檀永嘉捂着嘴,将所有浪荡娇喘一并吞回去,媚叫听不清,只闻一片支吾,缠绵悱恻,勾得身后男人彻底发了疯,腰臀即刻动得看不清影子。 阴茎杀气十足,大肆进出,猛捣了数十下,一声压不住的哭叫从女人玉葱般的指缝中泄露。 大腿还未抽搐完,腿根便痉挛阵阵,接着,一股精水自深处冲着,兜头淋下,射出浓精,灌入花心,子宫内壁登时迎来一股强横白浊。 眼前虹桥散去,身后男人低喘,濡湿的舌自肩吻至后背,留下一抹浓重水痕。西一簇,东一阵,将剩余情欲付与一炬。 免费精彩在线:「po18homes」 吸毒 檀永嘉最后只将小部分毒品生产基地名单给了吉拉羽。 剩下的,她要做筹码,等适时机会,也等观察吉拉羽一段时间后再放出。 如果吉拉羽真的卧底方面出现问题,韩名绛势必会通过别人给她传来消息。 既然暂时没有,她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照颂恩话来说,檀永嘉十分能干,又好心善良。 有她,是纪仲升的福气。 无论是再次同意他请假探望病重母亲,亦或是替他跑毒品单子,都足能说明这一切。 “大嫂,我先走了昂,回来请你吃饭。” 檀永嘉在一片大嫂声中,踏上送毒路程。 送毒的目的地在暖武里府的乡下,途中对方又改了好几次见面地点。 五个小时后,檀永嘉终于成功和目标人物会面。 最终敲定之地是泰国乡下最常见的自建房,上下两层,占地面积100平米左右,外观有些像傣族的吊脚楼,窗户则贴上平常人家不大会用的反光纸。 进门,里面先来两个马仔搜身,檀永嘉每次出任务都会带着纪仲升那串佛珠,见佛珠如见纪仲升本人。 对方清楚,不过走个过场。 纪仲升的枕边人,自然是没问题的。 将预定的六角(外观类似夜店“摇头丸”,香港人又称它为“番仔)以及开心水(是一种新型液态毒品,是一种呈无味、透明、液态状毒品,是由冰毒、摇头丸、氯胺酮等毒品混合而成。)交付给当中领头者,待按秤秤量,确定无缺损后,交易才算完毕。 “大嫂,来一块。” 说这话的是方才搜她身的其中一个马仔,他递过来一块西瓜。 “辛苦大嫂跑一趟了。” “那里,你们也很辛苦。” 吃瓜闲聊间,他们当中有人提了句,说这附近新搬来个zg男人,毒瘾不小,那次还找他买了一千克的红中青发(新型毒品,白色带苦味无气味粉末,作成胶囊状)。 檀永嘉随口问了句,那男人住那儿。 马仔指给她,说这条小路最尽头便是。 返回途中,檀永嘉特地多瞧了那房子一眼。 也是这一眼,她从头到脚冷了个彻底。 下车,进门。 从看见钟易那一刻开始,她脑子就停止转动,全过程,檀永嘉只凭身体机能完成。 什么韩名绛,钟厘,她通通抛在脑后,只剩下那个最紧要的问题—— 他是不是真地吸毒了? “姐。” 钟易给自己点着根烟,吞云吐雾,动作再娴熟不过,看她的眼神一派平静,仿佛,他生下来就是做这个的。 “你吸毒了?” “是。” 檀永嘉和毒贩打了这么久交道,岂能看不出来钟易的的确确吸过毒。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大概,她觉得眼前这个孩子不是钟易。 钟易才不会这样...... “谁教你的?” 如果钟易告诉她,他受人所蛊,她势必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又或者,她做了最坏打算,即韩名绛为了报复她,想出这招来。 毕竟,钟易再次失踪,他依旧没告诉她。 “没谁教我,我自己想吸的。” 檀永嘉站起来,走过去,结结实实朝着钟易脸上来了一巴掌。 “你知道你哥怎么死的吗?” 钟易反问她,“那你呢,姐,你和韩名绛假结婚,自己一个人跑来泰国做卧底,你跟我说了吗?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为了他哥.......就什么都能做? 那他呢?他算什么? 檀永嘉此刻,整个人全被那句“我自己想吸的”点着,理智化为乌有,对着钟易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又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钟易一声不吭受着,等到檀永嘉打累了,再没一丝力气,他才乖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檀永嘉身边,死死抱住她,一字一句宣誓般庄严,“姐,你要是现在跟我回去,我就立马去戒毒所戒毒。” 等到戒毒成功,他便那也不去,老老实实看住檀永嘉。 他谋划许久,甚至在他哥死后不惜装作性情大变,做出一副叛逆不负责样子,为的就是留住檀永嘉,不叫外人占便宜,这当中,自然包括那个叫纪仲升的男人。 闻言,檀永嘉简直要笑出声来。钟易印象里,她只对他哥这么笑过。 他觉得檀永嘉似乎已接受了他提议,下意识便放松警惕,头靠在她胸前,就像很早之前,她刚来他家哄他入睡那般。 下一秒,后脑勺传来一阵闷痛,钟易软塌塌倒下去。 失去意识前一秒,他才明白,即便自己吸毒放纵叛逆,差的不成样子,檀永嘉还是会为了钟烬抛弃他。 可是为什么,她不给他一个解释机会,叫他说清这么多年深藏的爱意。 他对她的爱,不比钟烬少半分。 出气 嗓子疼,像吞了几口刺人狂风,檀永嘉强忍住心头那股不适,给莱月打了个电话过去,叫她帮忙送一个人。 撂下电话,她又即刻出去,将汽车开到屋子后头。 莱月到这儿,还得几个小时。檀永嘉要保证,在这几个小时内,她不会被远处的马仔瞧见。 做完这一切,她返回屋内,对整个房屋展开地毯式搜索。 终于,在钟易卧室床头柜最底层,檀永嘉发现了刚开封没多久的红中青发。 这种毒品市场价,是每克一百美金,再加上来泰国、租房子、以及日常开支,没有几万块,肯定拿不下来。 檀永嘉在来泰国之前,对自己这些年赚的钱做了精细处理,当中自然有钟易一份。 那笔钱,是她省吃俭用,要死要活避开会馆每一发子弹,从罗弥流水一般的医药费中省下来的。 家里再困难时刻,她都没有想过叫钟易外出兼职补贴家用。 她诚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尽了自己所能,把钟家其他人罩在梦幻玻璃球里。 外间如何污秽杂乱,通通与他们无关。 她不明白,钟易为什么不珍惜自己排除万难才造出来的和平环境,想着吸毒? 他不是不知道他哥怎么死的。 而韩名绛,再一次瞒了她。 有些事情再一不行,再二就更不可以。 莱月来的很快,她这人最大优点就是不过多追问。简单交代几句,就亲自把钟易压往码头,派人护送他回国。 檀永嘉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颗镶着窃听器的牙齿拔了,扔到下水道。 拔完牙第二日,吉拉羽传信,说想亲自见她一面。 见面地点约在一家甜品店。 吉拉羽自知顶头上司韩名绛理亏,造成不可弥补后果,檀永嘉一气之下更是将监听器拔了,他特地提早去,负荆请罪是其次,最重要是将事情处理好,告诉檀永嘉,韩名绛已预约好戒毒所,保证看死钟易,绝对不会再出任何差错。 可檀永嘉比他更早到,一推门进去,吉拉羽便看见女人阴鸷的脸。 那一刻,他从她身上,瞧见了纪仲升的影子。 他居然忘了,一个能潜伏纪仲升身侧,替他们多次传递关键情报的女人,怎么会是一般人。 走上前,拉开雕花象牙椅,坐下。 压迫感迫使吉拉羽不敢抬头,勉强说完,等了半天,对面女人却没有什么反应。 抬头瞬间,他右眼侧边飘过去一枚子弹。 而女人话语,比他眉尾鲜血更先落地。 “叫韩名绛亲自来泰国见我。” “永嘉,”,吉拉羽还想开口和她打商量,檀永嘉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阻了回去。 “怎么,钟烬敢来,我也敢来,他韩名绛就不敢,他很矜贵吗?就这么一直看着别人冲锋陷阵,死伤无数,自己坐收渔翁利?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惹了我檀永嘉,更没这么容易解决。吉拉羽,我再说一遍,叫韩名绛亲自来泰国见我。” ...... 单方面不欢而散。 出了甜品店许久,檀永嘉手指仍未恢复过来知觉。 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到这步,她那里还有退路可言。 光杀人罪一项,她就逃不了。 不过,真等鱼死网破那天,谁都别想逃,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一起下地狱。 坐在河边,檀永嘉天人交战,冷不丁被人拍下肩膀,她下意识以为是吉拉羽追上来,刚想发作,却瞧见递到她眼前的冰激凌,以及冰激凌背后,与这样甜品不怎么搭的戴献章。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办完事,就瞧见你了。快吃吧,冰淇淋可不等人。” 戴献章没说实话,他不是方才刚看见檀永嘉,而是从她自富阳区别墅出来那一刻,他就一直跟着了,跟着她到甜品店,又瞧见吉拉羽进去。 捱到他们在一起呆了十分钟,他又跟着檀永嘉来了河边。 檀永嘉接过来,冰淇淋沁凉,她心火浇灭几分,脑子亦恢复几分清明。 “怎么,你似乎不太高兴。” 因为天气很好,冰淇淋很美味,又或是,檀永嘉第一次可以在没有人监听的情况下说些什么。 总之,她那天对戴献章吐了点实话出来,“吉拉羽惹到我了。” “那里惹到你了?” “上次差点射中我的子弹,是他牵头研制的,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檀永嘉只将戴献章当做一个吐槽对象,依她观念,戴献章即便听了,八成也就那么过去了。 但檀永嘉错估戴献章行动力同时,亦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地位。 当日晚,戴献章就炸了吉拉羽在郊区的武器库,给檀永嘉出气。 开口(H) 戴献章家里没有女士用品,檀永嘉洗澡完毕,也只能堪堪套一个他的t恤出来。 t恤长至腿根,她没穿内裤,走动间,春光大泄。 戴献章给檀永嘉吹干头发,倒了杯热奶,伺候得周周到到,到最后,才打开电视,给她播到武器库炸毁的新闻报道。 看完,檀永嘉心底难免波动,不过即便再波动,更多也是出于对莱月的担心。 “你做的?” “嗯。” “要是,吉拉羽的确不知情呢。”,下午她翻脸时候,因为气急,也没挑明这事。 可戴献章只是听了寥寥几句,便做如此举动,是她没想到的。 “你在生他的气,其他的,我没想那么多。” 她生气,他便给她出气。 戴献章不会说情话,可做的每件事,比任何情话都来的更有震撼力。 檀永嘉没有错过他周身任何一丝变化,其中自然包括,自她从浴室出来,他便登时猛冒起来的下体。 她拿脚去杵那处,问他,“做吗?” “做。” 他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要是往常,戴献章大可以大大方方提出,可他替她出了气,反倒不能开口。 他不想叫檀永嘉误以为,替她出气,是他和她左的砝码。 虽然对人好和爱密不分家,但戴献章还是希望他和檀永嘉之间可以纯粹一些。 戴献章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起来,不大能放开。 说了想做,半天也没个动作,到最后,还是檀永嘉先亲了上去。 “戴献章,你真好。” 檀永嘉唇很软,水灵灵的,比任何种类的冰淇淋都来地可口。 他一手熟稔无比,从t恤下摆探进去,摩挲嫩滑肌肤,空出来的另一只手隔着形同虚设的布料,捉弄女人胸前挺翘。 唇舌交缠,欲火簇簇燃起,戴献章身子热的像推翻的火焰山一般,烧地檀永嘉小腹处腾起一股邪火,很快窜遍周身,带来一片头晕目眩。 吻由檀永嘉开启,将其带向缠绵高峰的却是戴献章。 一吻完毕,她身子彻底软下去,无力地靠着戴献章,感受他充分爱抚。 手掌粗粝,惊起女人满脊背密密麻麻的战栗来。舌尖蛇信子般游走不定,照着纪仲升留下的斑驳青痕,在檀永嘉身子上印下朵朵红梅。 戴献章如今有了经验,一手搓揉花唇,叫淫液越积越多,做好前戏。又一手解开裤子,掏出底下欲兽,放其出笼。 手臂一收,他将檀永嘉拢得更近了些,捧住她两瓣臀肉,揉捏几下,抱着女人下身往自己身上一扣,在一阵颇为形象的“噗呲”声中,阴茎彻底肏进甬道。 穴内湿滑暖热,矛枪直挺挺干进深处,肉根摇曳旋转,左冲右突,随意一个颠弄已算狠狠顶撞,大喇喇勾缠着嫩肉向外拉扯。 下一瞬,刺入角度又换了,以另一种力道插向了敏感点。男人的手大肆揉捏,臀瓣不断随其变换形状,媚穴在算不得数的t恤底晃晃悠悠,坚硬棱角剐过褶皱,青筋深深嵌入内壁。 女人后背微抬,上身反向绷直,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呻吟断断续续,自上下两排贝齿间泄出,“嗯,啊~啊……” 戴献章一滞,随即又将檀永嘉下体曲折,压在腰间,臀肉晃动,留下一道白花花虚影,只有臀缝中间,分来一道裂缝,插着男子粗大。铸铁般夯进去,抽离时,棒身上还吸附着弹性上佳的穴肉,卷起一阵粉嫩。 戴献章从不刻意追求用情欲将檀永嘉溺住,叫她不得逃脱,但事实上,他已做到这点。 他每次抽出时,檀永嘉便感觉自己肉体某部分被带走,她不再完整,只有下一次的满足插入,起起落落,才能叫她觉得自己依旧活着,亦能暂时忘却所有不快。 檀永嘉身子随着插干动作摇摆耸动,小腹隆起,腿也由夹在戴献章腰间改为顶在他磅礴肩上。 玉茎因这动作又骁勇了些,顶至宫口,捣着细口向内狠戳,刺穿到最里面去,戴献章猛地提着女人的臀上抬压在自己膝上,豁开肉穴,腰臀抽搐般剧烈耸动,甬道无规律收缩盛开,紧咬肉棒不放,每一次插入抽出都必用阴茎上一层皮做代价,棒内热血飞快窜动。 生日快乐 男人粗喘不止,试图以这种方式缓解尾椎集结的销魂快慰,可阴茎深陷,又被穴儿一缠一夹,要想不交代,实属难事。 马眼被无数灵活小舌周到舔舐过每一寸凹缝。 龟头剁开花心,又被其包裹其中。不用戴献章怎么动作,精液能也从囊袋里被活活带出。 檀永嘉两眼朦胧,被那根巨棒插到失神,经络里涌窜的电流迸发瑟瑟颤栗,不由自主,她被戴献章这块世间吸力最大的铁石引过去。 两人合抱一处,床榻其余空间都成了摆设。 窄小甬道因循故章,套着尺寸巨大的阴茎,艰涩无比地吞吞吐吐。绷圆穴口被千回百折的深入研磨到红肿。穴内却收缩不止,戴献章腰臀的耸动速度瞬间拔至高点。插干来的疾风骤雨,狠刺穿每一处身体构造。 刺入更深处,阴茎青筋捋直敏感宫口,反过来,又被其咬得马眼酥麻。戴献章浑身一颤,下身放松,随即打开阀门。 精液不讲规律射入,浇灌瞬间,檀永嘉满脑子空白。高潮余韵逐渐泻下,但力道不减,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女人眼瞳涣散,看似凝视前方,实则放空呆滞,红唇渗下一股津涎,清清凉凉流到下巴,又从下巴滴落至胸口,被戴献章取来,用指腹涂抹在雪白的乳肉上。 “睡吧。” 钟易一日不回去,檀永嘉便一日放心不下。可在戴献章面前,天大的事不过吃饭喝水般简单。 嗅着他浑身男儿气魄,她终是在他臂弯香香睡去。 压钟易回国第叁日,莱月给檀永嘉来了通急信。 信中说,钟易趁人不备,自己跳进了湄南河。 事发后,莱月已控制河流,禁止其他船只来往,尽心打捞,但并未发现钟易踪迹。 檀永嘉知道,这个曾与她朝夕相处的大男孩究竟多通水性。 十成十,他是逃了。 但逃到何处,什么时候会来找她,一切皆是未知数。 但有一点肯定,钟易现在已离不开毒品,虽无法原谅吉拉羽及韩名绛所作所为,但檀永嘉现在也只能靠他们。 吉拉羽也没料到事情会失控至如此地步。 钟易现在,已不是一个赌气离家,要自己姐姐回去的男孩,而是一个最大的潜在威胁。 他即刻派人去湄南河周围地区搜查,尤其是贩毒窝点附近。 可日复一日,终是没什么消息传来。 钟易就像被神之鬼刀从世上抹去,留给所有人一道扑朔迷离影子。 吉拉羽最开始会叫底下人传信,但时间久了,他便改为自己传递,顺道,安抚檀永嘉情绪。 檀永嘉起先还会有所回应,到最后,她望着他的眼神只剩下漠然。 而从始至终,韩名绛都没出现过。 就在这样重复等待,不能让人知道的崩溃以及心中对黑白定义无数次动摇中,檀永嘉迎来了自己23岁生日。 纪仲升原本准备大操大办,向所有人正式介绍 檀永嘉。 即便大家早已知道,她是他纪仲升的女人,未来,他还会以法律形式把这关系延续下去。 他的事业,房子,所有的一切,都会有檀永嘉一份。 但檀永嘉不愿意这般招摇,理由是,不想给隐匿暗地伺机而动的敌人以把柄。 “永嘉,你知道,我不怕这个的。” 他纪仲升若是连这个都不能保证,十几年的打拼才叫笑话。 檀永嘉手里插花动作未停,驱眼看纪仲升,眼珠带着一股清亮劲,“我知道你不怕。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等我们把关兴汉搞到没气数,到时候,你再给我办一个大的,也不算迟。” 寿星最大,他听她的。 生日当天,纪仲升按檀永嘉吩咐,只请了莱月以及周招娣两个外部人员到场。 分完蛋糕,唱完生日歌,纪仲升准备的烟花秀也到了登场时候。 数千朵烟花,是泰国最恣意的少年,一掷潇洒,与天齐平,绽放出的点翠般的美。 烟花照亮整片暖武里府大地,引得岸上人驻足感叹同时,亦照亮对面小船上,投下孤帆影子的韩名绛。 ...... “我去,姓韩的疯了......” 左则诚一边拿着望远镜,一边给岸上手下打电话,紧接着,又抓紧时间观察对面船身是否藏着什么杀伤性武器。 对面武器和助手多少,左则诚不得知。 但游艇上所有人都看见,韩名绛从风衣里抄出来一根粉色蜡烛,将其点燃,隔着大河,他挥向檀永嘉。 “永嘉,生日快乐!” 捧杀 不得不说,韩名绛实在会挑时候。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生日这天来。 先不说他道歉决心有多少,只给她出难题这一项,韩名绛和钟易不相上下。 她若救他,纪仲升会怀疑。 她若不救他,眼睁睁看他死她眼前,那她便背了杀警罪名。 韩名绛这棋走得险,却也极管用。 他在逼她继续和他合作。 权赋停正在往枪上装消音器,留给檀永嘉思考做决定的时间越来越少,与此相反,纪仲升施予她肩上的力道,肉眼可见得重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回应。 没有任何犹豫,她拿起装备完毕的消音枪,分次朝着韩名绛肩膀,膝盖以及腹部打了叁枪。 两人接触过一年,他那里有沉疾,那里最脆弱,檀永嘉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方才叁个地方,算是他身体部位中较为坚强的。 至于结果,那不是她能干涉的,檀永嘉亦不相信,韩名绛会将自己性命交到她手上。 夏夜微风里霎时间多了好大一股血腥味。 “漂亮!”,左则诚在一旁叫好。 岸上听左则诚命令,早就蓄势待发的手下很快乘着水上摩托艇,准备活捉韩名绛。 也是这时,那艘平平无奇小船终于解下了它神秘面纱。 先是韩名绛倒地瞬间,身后船舱移出来一道黑影火速将其拖回船内。船体不大,却不知装了什么发动机,驶起来,快的看不见人影,水上摩托艇也不是它对手,纪仲升随即叫人封住港口,调动大船出来围追堵截。 原本热热闹闹生日宴,顿时被一阵不可言说的氛围修饰住,还是纪仲升率先打破死寂,给檀永嘉披上外套,借口外面天凉,一众人方才返回游轮内。 最后,檀永嘉只知韩名绛性命无虞,至于过程,她一无所知,更不可能向纪仲升打探。 这件事倒没给檀永嘉带来什么实质性影响,顶多是生日之后,她几天没能下床。 吉拉羽倒是第一时间过来联络她,但檀永嘉已对这些打着正义旗号,背地却将自己推向深渊的人失望透顶,她拒绝和他们会面,至于钟厘,她将其交给柳瑶负责。 柳瑶后来和檀永嘉通电话时,不止一次向她吐槽,韩名绛就跟一打狗皮膏药一样,不光无视檀永嘉对于他的敌意,雷打不动照顾钟家人,还多次深入缅甸泰国等地找钟易。 檀永嘉知道,这个男人在用这样软性渗透的方式重建两人信任。 但她已经不想继续合作下去,都是缉毒,她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选择。 在檀永嘉寻觅新的缉毒合作伙伴同时,纪仲升交付给她的产业也越来越核心,已经扩大到博彩一类。 檀永嘉开始跟着纪仲升学习如何管理赌场,纪仲升名下大大小小赌场,只暖武里府便有叁十多家,檀永嘉每天都铁打不动抽一段时间过去视察。 最忙时候,除了纪仲升,没人能瞧见她。 权赋停抗议了足有一月之久,檀永嘉方才搁下手头工作,答应跟他出去。 “先去吃饭。” “好,都听你的。” 闻言,权赋停朝她翻了个白眼,不阴不阳道,“呵,做贼心虚。” “是是是,我做贼心虚,想着讨好你,所以,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看你表现。” 权赋停订的餐馆在挽巴功河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半开放私密空间,店内主打各国名酒鉴赏,能替彼此“失误”提供最佳借口。 气氛烘托到此,他们不做,都是不赏脸。 权赋停吃饭间隙,还给檀永嘉添了一阵堵。 “韩名绛那事儿我还没问你,他来泰国找你干嘛?” “.......不知道,可能犯贱,想着恶心我,当初因为他,我可差点都过上祭日了。” 权赋停抿口酒,换只手支下巴,接着问她,“你跟戴献章又是怎么回事?” ....... “戴献章?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原来刚才韩名绛只算开胃菜,大餐搁这儿等她呢。 权赋停没立即答话,而是以眼做刀,当起心理医生来,细细剖开她每道神情,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野男人。 “檀永嘉,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戴献章喜欢你。” 戴献章表现地有这么.......明显? 既然权赋停都看出来,那纪仲升势必也会发现。 联想自己最近待遇,檀永嘉方才回过神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捧杀? 怎么办(H) “又不是我叫他喜欢我的,依戴献章的性子,他也就是心里喜欢。” 言外之意,他们什么都没做。 大大方方认下来,远比遮遮掩掩,更叫人放心。 听她这么说,权赋停脸色才比方才好看了些,又不忘警告她,“你老实一点,别动不动就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你说得对,”,檀永嘉起身,就要往外走,“所以,这顿饭,我就不跟你吃了。” 1......2 叁个数还没数完,她整个人又被权赋停拽了回去。 “我有说不让你招我吗?” “权赋停,”,檀永嘉没再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被发现了,你会怎么做?” “不怎么办,就说我强迫你的。” “我都不信,别人怎么可能会信。” “那我去死就可以了,他那么喜欢你,我死了,他不会难为你的。” 檀永嘉觉得自己此刻脸上笑容,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僵硬的一次。 “要哭了?”,提到死亡,权赋停口吻听起来依旧不怎么正经。 她点头,“有点。” “只是有点吗?” 其实是很多。 檀永嘉不知如何表达自己这种,前途看似美好光明,实则万丈深渊如履薄冰的复杂情绪。 纪仲升现在对她很好,可正因为好,将来反噬力度也会更大。 而权赋停护她,也是建立在他不知她是卧底的前提下。 戴献章要的那么纯粹,如果一切大白,他势必毫不犹豫,用利刃穿破她说过无数慌的皮囊。 万般情绪,到头来,她也只能告诉眼前这个现如今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权赋停,你可要好好活着。” 至少,比我久。 在我被戳穿之时,希望你能够帮我,保留一丝体面。 “瞎说。” 薄唇含住女人两片唇瓣,用力吮吸,舌头长驱直入,在口腔内肆意掳掠,似乎要用这种方式搅碎方才不详话语带来的笼罩乌云。 权赋停的吻一向极具侵略性,现今更是咬得檀永嘉嘴唇生疼。 疼痛也好,至少,她是清醒的。 男人强势将她抵在角落,一条腿插入她两腿间将其分开,膝盖顶进裙内,顺着阴户不住滑动。肆虐亲吻自始至终都未停下,堵在檀永嘉喉咙,小腹被他揉到酸软,引着穴口渗出汁液,润湿整条内裤。 “嗯~嗯……” 檀永嘉揪住他胸口衬衣,将其视作最后一道求生索,仰头承受所有粗暴。 湿热的吻印满嘴角、脸颊,最后落到女人巧满耳垂上,权赋停找准拉链,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揭了下来,女人后背大片雪肤,即刻显山露水。 后背顶在隔板上,奶珠被男人含入舌尖,百般啃食舔咬,胸前纪仲升造的红痕未退,权赋停又来新添几道。 怎么看,都有股酸味在里面。 檀永嘉极有眼色,将权赋停下身脱了个干干净净,放那迫不及待欲兽出来。 腰肢前顶,她上半身与隔板中间窝出一道拱桥。 “插进来。” 他盯着她眼睛,毫无遮掩地流露出自己对她这一举动的赞赏,几乎瞬间,便将檀永嘉狠狠按住,一手捞起左腿,一手紧攥尺腰,抬高下身,将巨棒顶上湿漉漉穴口,猛地挺腰一干。 龟头迅速被四面八方拥挤过来的内壁围住,茎身全泡在温水一般的穴眼里。 撞击失重,使得檀永嘉几乎无法平衡站立,浑身重量全都压在男人胳膊肘,由他手臂托起。 阴茎刺入又拔出,一月未见,窄穴似乎已无法适应它变态尺寸,只能极力收缩,内壁上嫩肉吸附柱身,长枪越发艰涩难行。 “疼......你轻点......” 檀永嘉想要挣扎,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缓口气,可下体塞得满满当当,敏感点被搜到一起,被权赋停收拾得服服帖帖,每一次反抗反倒成了迎合。 垂下来的身体部位,因插入过于舒爽,而迸发出阵阵颤抖。肉柱寸寸没入,穴花被一贯到底,凸起花粒与隆起青筋互相摩擦,搅弄小腹,淌过一道热流,一点点弥到花心。 权赋停紧咬牙关,毫不掩饰眼底赤裸,无法再滩涂迭加的兽欲。 插弄癫狂凶狠,阴茎前后耸动,吞下与拔出之间几乎没有间隙,只有一点鲜红嫩肉偶然可被窥见。 兽物越插越快,强悍刮起四溢淫液,润滑彼此性器,连接处泛起的水沫打湿半面地板,剩下部分则随着男人艰难抽送,遣返至穴口内壁。 云端失踪(H) 虽有体液润滑,内壁仍被肉柱凌虐着。快感乱窜,爬上脊柱,檀永嘉被操得口干舌燥,晃晃手中揪住的衣领,没什么气力道,“权赋停,我渴。” 想喝水,这还不好办? 他当即把人放下,却又趁着檀永嘉喝水,直接从后面来了个突袭,一把子又将自己身下东西填了进去。 “......咳......” “喝啊,怎么不喝,不是渴吗?” 欲望侵染的权赋停全然换了一个人,腰臀高速耸动着,话越来越没下限:“叫得那么浪,一会把狼招来了。还是说,”,他掐住她脖子,“听的人越多,你越兴奋。” “变态啊你。” 抽插再度加速,比先前更磨人,穴儿被幼儿臂膀粗的东西充斥完整的感觉极其微妙,插入时,心不自觉高高提起,满足律动之际,又惦念着下一次何时到来。 无休无止,她整个人像活在期盼循环里。 权赋停起身弯腰,将女孩抱在手上,两臂绕过双腿,握住臀儿,花穴登时大喇喇面向他敞露出来,强制性张开羞耻角度,巨根顶入窄洞,向内猛插。 檀永嘉上气不接下气,只记得环住权赋停脖子,调整角度迎接他插干。 空间在情欲满溢下,显得愈发逼仄,激情熬煮出的沸水,靡靡艳丽,煮着两具交融躯体不断蒸腾,冒出炊炊热气。 结结实实插了一会,权赋停又想出别的法子来开发檀永嘉身体,揉住挺翘臀肉,用经年老茧刮蹭其上,时不时轻拍她屁股一把,带起阵阵战栗。 臀肉吞下手指,任着其刻意钻入,变换花样抠挖刮蹭,勾出大片欲液,混在其中的白浊分外粘稠,手指较肉棒更为灵活,每一处敏感点无不被重重抠玩掐弄,淫液被导出穴外,流淌不停。 阴茎频率稍调慢些,穴肉吃的凶猛,对此很有不满,但不满之中还夹杂手指给予的刺痛,窄穴收缩缠咬插入其中的两根指头,又被硬茧磨到起火,身子酥麻,胀空不已。 檀永嘉带着哭腔,求他给个痛快。 “怎么个痛快法?” “插进来......要不,你就出去。” 闻言,权赋停猛地抽出双指,肉棒徘徊穴口许久,现今一插到底,狠狠贯穿,穿过曲径,直干到花心上。 手指再好,终究比不了阴茎带来的期许与满足,磅礴挺入,逼得檀永嘉媚叫一声,方才存在穴中未被手指带出的欲液现今溢出大片。胴体剧烈抖动,甬道大口吮着粗大,将棒身吞得妥帖嵌入内壁,成为身体一部分。 它似乎又粗长了些,小穴缠咬,吃得又紧又深,檀永嘉舒服畅然地摆动身子,汗珠顺着脊柱滑落。 权赋停被吞咬弄得发昏,随即开启狂插模式,肉棒抽出时,檀永嘉阴穴便会喷出一股水浇到他腹肌上,青筋携出他无穷精力,叫蜜穴愈收愈紧。 将女人转过身,他又开始了后入,后入的插干更是冲出疯狂,疾风骤雨拍打着女人臀儿,插到子宫里,干到最里面宫壁上。 两颗卵蛋拍手掌一般,甩在檀永嘉身上,一味横冲直撞,只想着将分身插入销魂处。 射完,檀永嘉许久之后才回神,意识到今天并不是自己安全期。 下一秒,还在勤恳收拾战场的权赋停肩上就挨了一巴掌。 “权赋停!” “干什么?卸磨杀驴,爽完就赖账?” 檀永嘉气地骂他,“我看你就是头驴。” “嗯,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驴?” “你自己生吧。” / 戴献章再一次暗地跟着檀永嘉,是在她独自掌管赌场半年之后。 期间,他因为各种原因,不是被派往外地就是被权赋停拉去当苦力。 权赋停没少旁敲侧击,叫他要收敛些,比如,别老盯着檀永嘉瞧,也别老是和她出现在同一场合。 “你盯着她看,老大也会发现的。”,戴献章反驳。 “我跟你能一样?” 权赋停说他会隐藏自己心思,戴献章倒是不怎么同意,明明,他看她的眼神也很视奸。 后来和权赋停顶嘴多了,他干脆放他做苦力,戴献章口头答应,背地一窝蜂推给别人。 檀永嘉今天,要去收一个叫赖皮四的陈年旧账,她身旁跟着颂恩,照理说,他不该担心,但往常檀永嘉收账最多半个小时搞定,现在距离她进去已经过了四十五分钟。 戴献章终是抵不过内心烦躁,准备下车查看。 进门,倒地的颂恩和赖皮四首先映入眼帘,戴献章来不及心惊,立刻以最快时间搜完全屋,但檀永嘉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一丝痕迹,便退场消失。 新战友 关兴汉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关于他的神秘传闻也数不胜数。 各路消息,真假莫辨,但有一条是大家都默认或者证实了的,即关兴汉少时之所以能活着离开缅甸,是用了自己一只眼做代价换来的。 “醒了?” 眼前这个正坐在檀永嘉面前说话的男人,左眼珠比正常人小一圈,显然正是装了假眼的关兴汉。 关兴汉左侧站着一个刀疤男,右边立着的......是消失多日的钟易。 怪不得,她怎么也找不到他,原是跑这来抱大腿了。 檀永嘉对钟易眼里毫不掩饰的怒意只觉可笑,难道,最生气的不该是她? 要是早知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孩子会长成一株毒瘤,她一开始便不会给予他半分照顾,任其自生自灭去。 “关先生的待客之道一向如此吗?” 男人倒也不掩饰自己身份,爽快承认下来,“关某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我联系不上纪先生,无奈之下,才想出如此下策,还请檀小姐见谅。” 什么联系不上,还不如说勒索来的坦诚。 “你想通过我得到什么呢?地皮?毒品基地?还是赌场?” 关兴汉拄着手杖站起来,对于檀永嘉看似发问,实则暗讽他只能靠绑架女人才能获得东西的行为并不生气。 反而是拍拍屁股,爽快走人。 总之,纪仲升已经答应他提的条件,与眼前女人再多言下去,只会暴露。 刀疤脸在关兴汉离开之后,便立即朝钟易发号施令,叫他出去。 将近一年未见,钟易除了个子抽长,脾气也十分见长。 “萨塔奇,你想做什么?” 他问这个叫萨塔奇的男人想做什么,而非为什么叫他出去,足可见,虽均立于关兴汉身侧,这个叫萨塔奇的男人地位明显高于他。 檀永嘉最知道如何对付钟易,回了句,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狗只有紧贴主人才能有肉吃。 钟易年轻气盛,又对檀永嘉怨恨异常,自然听不得这种话,摔门而去。 钟易出去之后,刀疤男信步上前,用着只有两人才可听见的声音对檀永嘉秘语道,“我叫萨塔奇,是缅甸缉毒警安插在关兴汉集团的卧底。” 檀永嘉指指他脖上戴着的那串项链,做进一步确认,“小五是你什么人?” 小五虽死,但檀永嘉一直未停止对其身份调查,终于,在一封不曾寄出的邮件里,她发现了一枚花纹。 刀疤男衣着朴素,最出格的怕不就是脖子上那串与小五邮箱里花纹如出一辙的项链。 方才关兴汉讲话间,萨塔奇更是不止一次拨弄眼前项链。 檀永嘉很难不注意到,而她方才故意说难听话,支走钟易,也有这方面原因。 “小五是我师妹,她说你是个聪明人,一定能领悟她说的那句话。现在看来,她说的果真不假。另外,钟烬是我同事,更是我救命恩人,你大可以放心,我绝不会害你,而且,我和你现如今也算战友。” ...... “我被绑架到这......是怎么回事?”,时间紧迫,檀永嘉只能先将心中疑问问清。 “是钟易那小子出的主意,他说纪仲升对你用情深,朝你下手,一拿一个准。他们这次抓你,是为了权赋停手里正在研制的毒品。关兴汉不是没想过自己研究,可无论他底下人再怎么努力,研制出来的都是废品。不光如此,那些购买他新型毒品的瘾君子无一例外,都暴毙而亡。关兴汉现如今只能靠权赋停研制的毒品扳回一局,他的意思是要留你到第一批客户试货完毕,确认无误后,才放人。” “我不能呆到那个时候。” 先不说关兴汉会不会食髓知味,一直扣住她威胁纪仲升,只钟易这个拎不清的蠢货在,她随时都会有暴露可能。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跟纪仲升传过密信,叁日后,关兴汉要出席他欧美大客户的女儿婚礼。届时,我找个机会把你送走。” “钟易.......他还做了什么?” 提到钟易,萨塔奇亦是恨铁不成钢,犹豫再叁,还是问道,“他真是钟烬亲弟弟?” “我也希望不是。” “抱歉,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不那么中听,但你必须听完,而且我也想知道你对于如何处理钟的意见。” “你说。” 萨塔奇深吸一口气,即便久经各色贩毒案,他亦觉自己接下来讲的十分荒诞,“钟易已经向zg境内输送过毒品,不光如此,他还挑唆未成年人吸毒。” 中弹 “他投奔关兴汉时,我没少使绊子阻拦,可钟易越挫越勇,加之,他是钟烬弟弟,我即便再不满,也不能用我的方式除掉他。然后,就演变成现在这样。” “我理解,就算是我,也不能用我想的那种方式对他,他得回去坐牢。” 檀永嘉抗压能力远比萨塔奇想的要好,他安慰话语吐到嘴边,竟不知如何出口,还是檀永嘉主动把这章掀了过去。 “你到时候准备怎么送我离开?” “将计就计。” / 叁日后,关兴汉前去赴宴,船上能做主的只剩萨塔奇和钟易两人。 萨塔奇将檀永嘉监管得极严,几日来,钟易基本没有任何机会和檀永嘉单独相处。 他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可不是为了和檀永嘉老死不相往来的。 抓住关兴汉赴宴,萨塔奇喝多这个时机,钟易终能溜进檀永嘉卧室。 她依旧没动筷子....... 他心里清楚这是为什么,这几日,檀永嘉叁餐都是他精心准备的,她定是看了出来,才不肯吃。 心中千万句埋怨,到头来,钟易想着她身子撑不住,还是服了软,“怎么不吃?” 女人没回头,眼神定定瞧着前方,他刚想凑过去,冷不丁,被她一个厌恶眼神钉在原地。 “你别过来,我看你恶心。” “.......好,我不过去,那你能不能乖乖吃饭?姐,说实话,你投奔关兴汉,一样也能击垮纪仲升。我是恶心,可你跟纪仲升在一起,不会更恶心吗?他可是杀了我......” “闭嘴,”,檀永嘉没法忍受,钟烬二字从钟易嘴里吐出来。 远处,纪仲升船只越靠越近,钟易个天杀的,这个时候提到钟烬,要是毁了她计划,他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时至此刻,檀永嘉依旧认为,钟易是在怪自己当时不辞而别,怪自己知道他吸毒后不返回国内照顾,怪她一意孤行,一心要报仇。 她从来只将他当弟弟看,既然是弟弟,她对他往日稚嫩思维不是不能理解。可当钟易冲上前,将一心留意前方的她扑倒在地,口中说着,“我哥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檀永嘉方才如梦初醒,原来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他早已将她当做女人来看待。 丝毫不在乎,她是他哥哥女朋友,也不在乎自己哥哥去世这一事实。 简直是泯灭人伦....... 英雄不可被遗忘,亦不可被玷污。 檀永嘉不惯着他,掐点,纪仲升船只也快与她碰头了,她当机立断,拿起床头烟灰缸朝钟易头上狠狠一砸。 钟易吃痛倒下,脸纠结到一处,疼痛正值高点,檀永嘉又不含糊地朝他身上来了几脚。 胸口,腿根,甚至是腹部,她专挑软弱之处攻击。 打完,她便迫不及待朝外奔去。 他方才一直以为,她往外看是在躲避他的灼热视线,可当窗外,属于另一只船的灯光亮起,钟易才明白,她从始至终都不是在躲自己,而是在等一个叫纪仲升的男人。 那个叫纪仲升的,竟是比他还要重要,她铁了心要和他搅到一起去。 身后,钟易怪笑不止,在虚空夜里,如水琴一般渗人。 檀永嘉跳出窗户后,直奔甲板而去。 胜利曙光就在眼前,她离接应她船的灯光越来越近。 就在那一刻,说不清是对这个曾与她朝夕相处,印象中永远精神气十足弟弟的最后一丝挂念,还是莫名直觉的预告,檀永嘉向后看了一眼,钟易不知何时,已经挣扎站起,黑漆漆枪口对准纪仲升。 这个男人一向谨慎,强大,此刻却被失而复的喜悦冲昏头脑,他只在看她,根本不知自己已进入不入名小喽啰的枪下冤魂名单。 “纪仲升,楼上!” 檀永嘉撕心裂肺呐喊完,那颗子弹也出了窍,电光火石间,她直接以身挡弹,在纪仲升只有几米便可到达,接住她的时候,她中弹倒了下去,紧接着,整个人便轻飘飘坠入海里。 一切都来的太快,等到左则诚拿枪朝着楼上射击,叫开暗枪之人也尝到子弹之时,纪仲升早已跳了下去。 左则诚回神,赶紧抓住也准备往下跳的权赋停,招呼身后戴献章,“我说老四,你怎么不拉住他?” 扑腾,又是一道水声,原是,戴献章趁左则诚拦住权赋停时,自己径直跳了下去。 金盆洗手 因穆茹是溺水自杀,檀永嘉便一向对水排斥,水性只称得上马马虎虎。 几日来,睡不好,吃不好,加之受伤,檀永嘉体力很快消耗殆尽。 就在她明明清醒无比,却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越坠越深时,一道身影紧跟着她跳了下来。 是.......纪仲升。 他发丝被表层海水冲荡开,而整个人则是以极快速度俯冲下来,与同样跳下来的戴献章合力一处,很快便将檀永嘉救了出去。 眼见几人平安归来,权赋停也不再计较左则诚方才脑子缺斤少两,硬拦着他不让往下跳。 两人一左一右,先将檀永嘉抱到船上,再依次将纪仲升戴献章二人拉上来。 随即,左则诚立即赶回驾驶舱,开足马力,在速度很快飙起来的情况下,几人很快逃离了现场。 那枚原本要射向纪仲升的子弹,和其他同类构造大有不同,不仅头部尖锐异常,弹身上也有类似倒钩的凸起存在,取出绝非易事。而船上医疗条件有限,权赋停只能先将檀永嘉衣服撕开,进行止血。 整个过程,纪仲升都死死拉住檀永嘉手,不肯松开半分。 等止血完毕,叁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权赋停就发现有什么不太对劲。 他没跳海,亦没受伤,膝盖处却莫名其妙多了几块血迹。 顺着血迹上瞧,他这才发现,檀永嘉不仅背部中弹,下体亦有出血情况。 而那股血腥味,在被注意到之后,愈演愈烈。 ....... 权赋停脑中一片空白,他很难不将眼前景象与檀永嘉流产联系起来。 之前几次交欢,情到浓时,他不是没有射进去过。 与他怀有同一想法的,还有纪仲升和戴献章。 尤其是纪仲升,目眦尽裂,情绪外显到极致,留有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勉强记得,先叫权赋停和戴献章转过身去。 权赋停为了檀永嘉安全,不从也得从,但也只是侧了半个身子过去。 至于戴献章,他从头到尾,就没避讳的念头,更别说举动。 要不是左则诚不在场,就他那幅失落憔悴的模样,能瞒的过谁? 眼看,戴献章破罐子破摔,权赋停也不再遮着掩着,在纪仲升近乎快进的动作中,檀永嘉裤子被扒解下来。 ....... 还好,虚惊一场,檀永嘉只是生理期到了,方才落海,水部冲击力过大,棉条脱落,看起来,就和流产差不多。 纪仲升勉强克制住心里五味杂陈的念头,抽了医药箱的医用棉条出来,替檀永嘉清理下体。 他如今做起这种事情,已是驾轻就熟。 纪仲升回头前一秒,权赋停踹了戴献章一脚,他会意,终于转过身去。 纪仲升忙前忙后,又是煮热水,又是泡热毛巾敷在檀永嘉肚子上。 她月经期间特别容易肚子疼,于纪仲升而言,这些事比毒品配方更重要。 / 钟易闹的这么一出,叫檀永嘉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一月之久。在此期间,纪仲升每日寸步不离,与她有关的事儿全都亲力亲为,大有把她当孩子养的架势。 从那艘船上逃离的第二月,她方有了机会,将自己之前收集到的,纪仲升在缅甸的其中一个毒品加工作坊的资料,交给萨塔奇。 即便是战友,在金叁角这种地方,也要经过考验,方能得到最终认证。 萨塔奇动作很快,不过一个星期出头,便给了檀永嘉回复,可回复内容,却是檀永嘉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萨塔奇在密信中说,纪仲升早将那个作坊毁了,而且,还是自己烧毁的。 ....... 这件事,纪仲升从未向她提及半分。 檀永嘉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又递了第二个作坊的资料过去,而萨塔奇给回来的答复一样,那作坊也被纪仲升亲自销毁了。 自关兴汉绑架她一事后,纪仲升便不怎么乐意她再抛头露面替他办事,即便办事,也不过一些对账的小活,她性命无忧同时,权力亦被大幅削弱。 纪仲升是在酝酿什么大动作,还是在韬光养晦,等着最佳时机给关兴汉致命一击,以上种种,檀永嘉均不得而知。 答案其实很简单,纪仲升没有酝酿什么击垮关兴汉的行动,亦没有在韬光养晦。 他只是,不想她再因他陷入危机,更想和她结婚。 他想金盆洗手,做回正常人。 求婚 又一个周末,檀永嘉忙完手头事,便和纪仲升去打卡他们几周前偶然发现的一家情侣迷宫。 迷宫噱头耍得很足,大意是,男女双方自不同入口进入,若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找到彼此,那他们便会安乐无虞,相守一生。 “纪仲升,你多久能找到我?” “你呢?” 檀永嘉小脸一扭,十分傲娇,“我才不会找你。” “嗯,好,你就在站在原地等我。” 无论她在那儿,也无论她愿不愿意走,他总会找到她。 游戏开始,倒计时一小时。 檀永嘉不会真的不动,而是边走边饶有兴致打量两侧迷宫甬道。 迷宫高约两米,墙身爬满玫瑰,颜色各异,空气里燃满其释放出来的香甜,即便一时半会找不到对方,在此停留,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换成往日,这迷宫不说熙熙攘攘,起码人数也可聚堆。 但纪仲升向来是那种能独包便独包的性子,正如他们来迷宫路上,他说的那般,他和她的爱情路上,不能有其他多余人在。 可就在包场前提下,檀永嘉刚走没多久,还是听到一阵原本不该出现在此的歌声。 照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及音调高低,播放器应该是在她右手边,约摸叁堵墙的位置。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檀永嘉是不折不扣的老歌爱好者,虽心存疑虑,还是没能抑制住本能,跟着唱起来,步伐轻快,朝着声源地走去。 她知纪仲升不会在那儿,却也想不到,在那儿等她的是个机器人。 有了前车之鉴,檀永嘉并不敢贸然靠近,而是躲在墙根,观察那机器人的一举一动。 机器人头上的摄像头,感应到她来,上下动动,似乎在点头,而后便甩甩尾巴走了。 在觉到这个机器人并无恶意之后,檀永嘉也便放下心来,亦步亦趋,跟在它身后。 最后,机器人在一个拐角突然消失。 檀永嘉慢慢溜到拐角,然后,她在那儿遇见了纪仲升。 她与他在一起,惊心动魄时刻居多,可没有那一刻,比得上现在,以前没有,以后也很难再 翻版复制。 他看起来依旧冷静睿智,当仁不让的铁腕人物。可越靠近,便会发现,这个男人远非他看上去那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的脸红不比他怀里至少一千枝起步的玫瑰少半分。 斯情斯景,加上斯人,分明是求婚模样。 “檀永嘉,我从很早之前,就在想,如果我有一天向你求婚,会是怎么样的。我做了无数方案,却又一次次将它们推翻,不是不好,也不是不用心,而是我总觉得它缺点什么,直到那天,你喊着我的名字,毫不犹豫挡掉原本属于我的子弹,坠入海里,我才明白,之前我那么多方案,即便再华丽再完备,终究是少了一股宿命感。” 他和她明明原身对立,不该相遇,偏又相遇的宿命感。 檀永嘉深吸一口气,只有这样,她那如方便面入锅一样的杂乱思绪才会暂时停止,她才能继续听纪仲升说下去。 “我们最开始的相遇是意外,亦是我的预谋。 很抱歉,你在这中间吃了不少由我一手造成的苦头,我不做辩解,毕竟一开始的我,不会想到,日后某天,我会爱上你,而且爱的死去活来。” 死去活来,非她不可。亦爱到,他愿为之放弃他的信仰。 “我,纪仲升,30岁,资产若干,无不良嗜好,现已逐渐脱离毒品行当,未来生活不会有任何安全方面隐患。所以,檀永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结婚?” 拿戒指这一流程,纪仲升因为太紧张,险些将戒指掉下去。 在缅甸,求婚戒指如若不慎落下,是极其不祥的象征。 好在,最后一刻,他接住了。 檀永嘉苦苦思索月余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纪仲升之所以自毁毒品作坊,不是布棋,不是韬光养晦,更不是对她有所怀疑。 风光辉煌如他,也会为爱搁浅,甘愿献上自己前半生奋斗事业,只为换一个共度余生机会。 可缉毒卧底和毒枭,那有什么未来。 纪仲升曾和檀永嘉讲过,他父母爱情,昙花一现。 可他和她,连昙花一现都算不上,水花镜月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可梦做到这个地步,梦中人和局外人,谁能分清。 檀永嘉的答应来的轻而易举,仿佛已为其准备许久,“好,我嫁。” 顶楼(H) “再说一遍。” “没听到就算了。” 檀永嘉接过那捧花,假模假样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踏出什么距离,便被大喜过望后知后觉的纪仲升抱了个满怀。 “誒,花!” 男人才不管这些,可劲抱着她转圈圈,边转边喊,“她答应我喽!答应我喽!” 明媚春光即便有万分,亦比不得男人话语中的展颜舒眉。 纪仲升为了今天的求婚,早做好了一条龙安排。 烛光晚餐定在麓湖酒店,吃饱喝足,他便带她去顶楼。 楼高八十八层,最是手可摘星辰之处。上来所搭乘的电梯,亦是玫瑰与各种浪漫元素的结合。 因爱生敬,极度用心,从不是什么妄空虚言。 “闭眼,给你看个好东西。”,说完,他用手捂住她眼睛。 再度睁开,便是整座城的led屏同时对檀永嘉打大大招呼。 “纪仲升?檀永嘉。” 别人求婚顶多包一屏,经济能力尚可的包最大主屏,而纪仲升则是所有屏一视同仁,上到巨块,小到小商小贩水果摊,每一处发光点,都有他的宣言。 他的爱,就是要让一座城都来做见证。 无人机排着行队,按着既定程序在空中一遍遍写“囍”字。 笔笔处处,都是真心趋燃的金钱烧出来的无替品浪漫。 “喜欢吗?” 纪仲升全凭自己心意设计,檀永嘉喜欢与否,于他而言,是个忐忑命题。 檀永嘉手持否决与肯定两票,却答非所问,“纪仲升,我爱你。” 此时此刻,我是.......真的有些爱你。 相拥,低头,烈焰红唇一路直奔纪仲升锁骨。 她想和他做,一秒都不能耽搁。 纪仲升匀称纤长手掌被她送至裙底,求婚戒指火光带闪电,自腿缝溯洄而上,激起阵阵冷战。 手指慢慢贴近私密处,穿过隆起丘陵,越过羞合阴唇,指腹磨在柔软嫩肉上,勾的欲液横流,淹没穴道。 抓住男人手掌,檀永嘉慢慢引导他用指腹刮磨尖刺肉壁沟壑,又觅到小小的肉核,在他耳边低喘,“纪仲升,操我。” 食色性也,食色的男人不好惹。 下一秒,穴内空荡,她被抵在墙上,男人两只猿臂紧跟着缠上来,捧住她两瓣臀儿,将中间整个私密部位大力敞开,纵身狠挺,贯穿甬道,插到最深处,抵着花心,狠狠捣弄研磨。 摇摆几下,又以臀为圆心,左右打转,把敏感点处处挤压。 淫水淅淅沥沥,顺着两人交合处淌到水泥地上,音色极像浴室哗哗倾斜的水声,卵囊拍打和电子屏过帧闪烁合到一处,肉棒进进出出,将两人白花花肉体缝合起来。 阴茎大力推碾,肆意撩拨软肉褶皱,穴道里处更像一根弹性极好的皮筋,快感附上去,即刻如浪潮起伏,酥遍全身。 檀永嘉被压在反光瓷砖上,后背耸低耸高,纪仲升干的她乳波跃动,臀尖绵烂。 花心脆弱矫情,经不住如此大肆捣干,可腰身挺动力道不减,更将肉棒推至甬道深处,宫颈口疯狂吮着肉冠,穴肉深凹,紧紧裹住前面马眼。 纪仲升臀肌微微抽搐,随之便更用力地插顶进去,卡入宫颈管壁,被穴道各处舔舐绞弄。 檀永嘉眼前徜徉过道道冷光色调,肉体感官数倍清晰放大,臀瓣扭动躲避,仍无法逃脱被巨刃刺穿撑弄玩坏的结局。 檀永嘉指节哆嗦,胡乱在纪仲升背上画线,“纪仲升......慢,哈....慢点” 阴茎棱角尖锐,随意震颤,带得女人浑身发抖,细长颈子抹上好一阵汗青。 血液兵分两路,一头烧得脑子热,一股又涌窜至下身,长枪淫浪里翻滚穿挑,一呼一吸带着穴肉收缩舒张,亦引着甬道碾磨蠕动,铃口被大力吸进花心,顶着柔韧软肉敲打不止。 快感从阴茎根部火窜至鼠跷部,紧绷之余,又多酸胀。长枪硬挺,浇淋淫水,打碎甬道肉粒,使其密密麻麻发红胀大,以更好迎接全方位无死角插弄,带下一层蜜汁,循环往复,冲撞力道不断加重,次次干到花穴最为脆弱点上,女人上身随着交媾节奏不断冲向癫狂。 纪仲升喟叹一声,咬紧牙关,款摆瘦腰,死命压着龟头蹂躏,肉柱淋淋液液,青筋搏动,穴口充血胀红,撑成圆形。 其实知情 檀永嘉身子猛地向后一耸,反射性扭着臀儿,腿心小嘴被粗粝狰狞的性器堵得严实,不得挣脱。 淫水喷发声从穴内传出,却被一个猛入生生拦截在穴口,滴水不能漏。 檀永嘉浑身都因这不堪负荷的水量颤抖,颈子恍若被水痕勒住,半天动弹不得。脑海似帧片变换出故障的机器,迸发出成串乱码。 “永嘉,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檀永嘉喜欢孩子,而他已到而立之年,不如她风华正茂,亦不如她还有许多选择机会。 选择结婚,或是选择抛弃。 女人感性,易乘胜追击。既答应了结婚,那也便追着她答应生孩子。 不待檀永嘉表态,纪仲升夯死人的肉柱便推耸不休,精囊活力无穷地拍打着嫩白臀尖,透明欲液糊满菊穴,很快又演化成白沫。 “........哈,想有个孩子......嗯叫你爸爸吗?” 臀儿上绯红一片,几片青紫飘上腰际软肉,自中间劈开的双腿屈成m状,快感如潮水般卷上脚趾,蜷缩一处,恰如此时纪仲升膨胀的欲望。 “是,也不是,或许是我太贪心了。” 他鲜少露出这种迷茫情绪来,清醒如檀永嘉,亦不知如何与自己心里那秤天平做斗。 她知,如若怀了孩子,这场任务便会变数无穷 可对着纪仲升,她无法随随便便搪塞过去,或许,他多次提到孩子,她便披上母性,愿意说些这个从未好好享受母爱的男人爱听的。 允诺来的自然,“好,我生。” “真的?” “真的。不过,你这什么表情,好像我会出尔反尔一样?” 纪仲升垂下眼睫,期间,瞳孔似是沉下去什么东西,可当他抬眼,那股猜不透的感觉便烟消云散,快的似是一阵错觉。 / 求婚前叁天,纪仲升收到了一封信,其上署名正是上次给他通风报信的“t某人”。 t某人是萨塔奇,他写信时,自己处境已是岌岌可危。 当日,他虽将计就计,放钟易进入檀永嘉房间,将其逃走的过失尽大可能推给钟易,以来削弱关兴汉对其信任程度。 但他不知道的是,关兴汉和钟易的其实很早以前便有过合作。 彼时,钟易方才15,玩的一手好黑客技术,业余会接一些客户所托,破译其对手敌家电脑机密的任务,便是那时,他与关兴汉有了几次合作。 他当日能成功投奔关兴汉,靠的绝不是那双嘴皮,而是之前合作的情谊。 点明身份后,关兴汉很自然地接受了他。 钟易15岁时便可替关兴汉做事,19岁的他便能查出萨塔奇和小五的真实关系,进一步扒出,萨塔奇就是警方卧底。 萨塔奇暴露的时机太晚,根本无任何逃脱可能。更糟糕的是,钟易已神不知鬼不觉,不知何时,将钟厘从zg带了过来。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他下一步要打什么算盘。 檀永嘉孤身一人,为了钟烬冒险至此,实在不该得到如此对待。 他知,檀永嘉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那怕是和钟厘一起赴死,也不会暴露身份,寻求纪仲升的帮助。 她愿死,他不愿她如此。 如若钟烬活着,他亦不愿看到自己爱人这般下场。 想来想去,能保檀永嘉以前和现在无忧的只有纪仲升。 先不说她身负命案,在与韩名绛关系僵持情况下,回国是否无虞,只她无法拒绝缉毒这件事上,她日后撕心裂肺时刻定会居多。 她会一次又一次,在旁人或诚恳或拜托的请求中去做卧底。 在写给纪仲升的信里,他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骗檀永嘉知道她母亲诡异去世背后的机密,诱使她先假意和韩名绛结婚,然后趁着结婚这个跳板搭上他纪仲升,但他没想到她会爱上纪仲升,甚至不惜因为爱多次传假消息给他。他现已被关兴汉识破,活不了太久,唯一希望便是纪仲升可以看在檀永嘉面子上,救救他的血脉钟厘。 完美抹去钟烬存在,以及打点好他给檀永嘉创造的假背景之后,他将这封信送了出去。 纪仲升收到信时,正在备思自己求婚计划。 看完,他不可能不生气,亦不可能不怀疑。 那个时候,檀永嘉就在楼下煮汤圆,他大可以上去质问,亦可以选择放弃这个女人,就像他曾经放弃小五那般。 他走下楼,女人背对的姿势,让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她。 可临到女人身旁,他发现自己原本准备的质问脱口而出之后,竟和往常一般,充满温馨,是再寻常不过的家庭氛围。 他栽在她身上的程度,远比他以为的还要深。 他一方面叫人去核实,一方面又和檀永嘉求了婚,在等待答案的时间里,他拿了自己的婚姻与下一代做赌。 求婚中的迷宫,其实是他和她的真实写照。 我给你契机,你能否回报给我同等的信任与爱。 不同意 纪仲升与檀永嘉求婚消息传开,只有左则诚一个人真心乐呵。 这玩意,还是看别人结有意思。 跟左则诚乐颠颠,忙前忙后不同,权赋停和戴献章两人连日来眉头紧锁,看起来极不同意这门婚事。 左则诚没多想,毕竟,兄弟处久了,其中一个乍一结婚,另一人难免和失恋差不多。 檀永嘉这些时日,忙着各种交际,应付闻讯而来送礼上门的人。 但要论最头疼的,还是处理权赋停和戴献章的激烈反应。 若说纪仲升求婚在她预料之外,那权戴二人的反应便是平地起惊累。 先是戴献章,他写了一封大概几千字的小作文,其上林林总总列了自己对她的情感变化以及不希望她只和纪仲升结婚的期盼。檀永嘉从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他是很想说些什么好听的情话出来,但肚里实在没货,全篇说的水平最高的句子莫过于,“你曾说过,没分到糖的孩子也应该有糖吃,现在,我也想做那样的小孩子,可以吗?” 权赋停则是直接给她发了我不同意四字短信,之后,便开始冷战。每次见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婚礼还未举办,便已是硝烟四起,注定没太平兆头。 萨塔奇只在纪仲升向她求婚的前六日来过一封信,大意就是,要稳住纪仲升,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主动联系她。 檀永嘉就这么在冰火两重天中,等着转正为纪太太。 她和纪仲升约定登记的日子,是他特地找人算的,看了两人生辰八字,说是这一天最合,以后也能和和美美。 在彻底忙活婚礼事宜之前,纪仲升需飞去南美一躺。他现今事业重点都放在军火和医药贸易上,这行不同别业,重要客户必须亲自面见敲定。 此行,纪仲升照旧带着戴献章一起去。 檀永嘉本可以像之前那样,在自家别墅招待招待人,然后安心做她的准纪太太。 但林子康突然自缅甸果敢给她打来一通电话,大意是,他们似乎遭到不知名力量的暗算,一夜之间,园中粮食坏死大半,园里还有不少人更是中毒死亡。他现已将园内老少控制起来,急待檀永嘉过来勘破。 自纪仲升无意在毒品行业继续发展下去之后,他在缅甸的毒品种植地就改造为粮食种植园。 缅甸地处热带,雨热同期,种粮食有着得天独厚优势,势头本是一片大好,谁料种植园竟是在一夜之间被人毁了。 檀永嘉当即准备前去,另带上颂恩以及其他几个身手较好的手下。 但出发那天,来接她的,却是冷战多日臭脸翘到天上的权赋停。 “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不找我,反而跟一帮男人出去,像话吗?” 檀永嘉腹诽,她和他单独出去才不安全吧...... 她终究还是上了车,一路上,权赋停倒也没说什么,他想说的,车载音乐都替他说了。 从《忘记你我做不到》到《当爱已成往事》再到《分手快乐》......凡是失恋被抛弃的歌他都来了一遍。 檀永嘉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深呼吸,准备好好和权赋停谈谈。 “权赋停,我们好好谈谈。” “不取消婚礼,一切免谈,别想着找借口甩开我。” “.......取消婚礼也得有个正当借口,我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 檀永嘉接不下去这话,她和他都清楚,要是承认了,其实和自杀没区别。 可一辈子偷偷摸摸,于权赋停而言,和死了没两样。 他可以不独占,但不可以不被承认。 气氛陷入僵持,每一分空气都像是带着灰尘的水泥,吸进肺里,带着人坠入深渊。 檀永嘉打开窗子,准备透透气,顺势也让外间空气吹醒吹醒权赋停脑子。 车窗落下整扇,恍若豁开流血的人眼。 周围密林中,受钟易指使,早早埋伏在路边,静待权赋停到来的杀手瞅准时机,准备扣下机枪。 右侧车窗女人,坐姿对他们射击并无障碍,钟易也交代过,绝对不可以动那个女人。 但钟易没告诉他们,这女人身材销魂,这个角度,极大几率会误伤到她,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女人随时都有可能将车窗升上去。 再叁思量,为首蒙面男人还是扣动扳机,开下致命一枪。 打击依仗 如果按照平常权赋停开车稳妥,不出格不作妖的性格,那子弹八成是打不到他身上的。 可檀永嘉就是那个,他避无可避,人生最大最不可逃的变数。 他知她在为难,在权衡,还有可能在生气。 但对着她微鼓的红润脸蛋,权赋停很难抵挡得住。 檀永嘉到底是女孩子,既是个女孩,肯定无法拒绝亲亲这样的示好信号。 他上一次惹她生气,也是这么解决的。 他停下车,解下安全带,准备凑过去亲她。 就是这预备亲吻爱人的一瞬,直接叫权赋停胸部中弹,血溅当场,檀永嘉眼前,登时喷薄上好大一片红。 “......权赋停!” “别喊......先关住车窗。” 檀永嘉手忙脚乱,赶紧摁住车窗升降开关,又立马播电话给林子康,告诉她自己现在所处位置及遇袭情况,叫他赶紧派人过来接应。 挂下电话,檀永嘉撕裂衣服,将布料在权赋停中弹的近心侧用力扎紧,用力压迫伤口并抬高他胳膊。 檀永嘉在拼尽全力给权赋停止血时候,受雇杀手们也逐渐围住越野车。 他们疯狂打砸玻璃,即便知道越野车从外到里皆是防弹构造,外力不能凿破,他们也不会再有方才车窗落下那样的大好机会,但扰乱人心,使权赋停气不过,也不失为丧命的好办法。 他们今天铁定要夺了权赋停命。 望着车窗外,拢上来的十个人,加之权赋停心口中弹,檀永嘉不能保住方才镇定,倒是权赋停稳住大局,安慰她,“别怕......我跟你换位置。” 勉强换完位置,檀永嘉坐到驾驶位上,发动汽车。 权赋停因为方才换位置,大动身体缘故,出血量骤增,包扎用的黑色布料即刻被洇成哑光质地。 “权赋停!”,她一边喊他,一边眼泪啪啪往下掉。 “哭什么,死不了,好好开你的车。”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权赋停硬撑着,用一口气讲完整句话。 可他迅速褪白的唇色以及越发孱弱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檀永嘉,他在说谎。 “我刚才不该,不该开窗的,我早该想到......” 他们树敌颇多,应该处处提防才是,刚才怎么会想着落窗通风,叫自己清醒? 权赋停此刻已经不太能说上话,只是拼尽全力维持清醒,已耗费他大半剩余力气。 他还要留着力气,等檀永嘉到达安全地带,再闭眼。 闭眼放心,或是闭眼再瞧不着太阳。 可身后那帮人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们开车,很快追了上来,疯狂撞击身侧越野车身,而且只冲权赋停这侧撞,一下接一下,把他当成一个血袋肆意踩踏,檀永嘉只得被迫停车。 停车一瞬,权赋停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檀永嘉怀里。 他像一个恪尽职责,定要坚守到最后的猎犬,檀永嘉是他的主人,他誓死捍卫的底线。 车外,人头攒动,打砸辱骂声此起彼伏。 “权赋停,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弟兄们,接着给我砸!” “权赋停,等你死了,我们就把这身边这个小娘们拖出来......” 淫词艳语,不堪入耳。 权赋停充耳不闻,他亦不让檀永嘉听这些脏话,勾勾手指,“永嘉,你过来,我......我告诉你个秘密。” 檀永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前都是红红的马赛克,他从没叫过她永嘉,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不想他死,亦不想他说什么好话,她要他永远言辞犀利,永远戴着一副对这个操蛋世界竖中指的神情。 可权赋停没那么多时间了,也许很快,他就会停掉呼吸,“永嘉,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当年,你在妓院......给我的饭,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此后无论是被拐卖,路过边境向人求救,他们收人贩子钱,故意视而不见;被纪仲升表叔诬陷通敌,被打到丢了半条命;一步步忍着歧视流言爬到最高点,她都是他为数不多的善良底色。 “你认出我了?” 电光火石间,檀永嘉脑海浮现出他们自见面以来的每一次相处画面,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从一开始,他就对她似敌似友,他包他时说的,我想睡你很久了,不是虚言。 他真的,想睡她很久了。 他真的,喜欢她很久了。 “永嘉,早在我们正式......正式相遇之前,我就认出你了。” 1200珠加更在今天 了断「po1⒏space」 “以后,没我护着你了,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他不想死,他才27岁,刚和檀永嘉处了两年不到。 遇见她之前,时光太慢,每一秒,都操蛋无比,枯燥冗长。 他抬起手,摸着她哭成泪人的小脸,“别哭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笑” 笑给他看,他要把她笑脸记到这一世的最后一刻,也记到下辈子。 林子康部下来得及时,行事也颇有林子康风范,趁那帮人狂妄叫嚣,正在兴头上,便悄悄包抄至他们身后,一枪解决一个,最后只留一个蒙面光头接受审问。 林子康派来的医生,快速将权赋停抬至救护车上,男人此刻,呼吸已如柳絮一般四散开,机器敏锐,但冰冷无比,无法捕捉到他存活迹象。领头医生以最快速度给权赋停套上呼吸机,直奔附近医院。 他似是死了,那双只要檀永嘉在,便会永远拉着她的手掌,已经无力垂下。 檀永嘉亦没有好到那儿去,她苦苦支撑半天,现在更是需要靠人撑扶,才可勉强坐住。 当用尽全力,却只能看见权赋停衰败垂下的双手时,檀永嘉直接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倒下之前,她还觉这是一场梦,梦可怕,但现实更可怕。 没有一个人会再像权赋停那般,从头到尾,一直默默帮助守护她。 山不再绿,月亦不圆。 她其实没有必要醒来了。 / 权赋停因为胸部受伤太重,加之大脑缺氧,虽最后留住一条命,但人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这辈子都会躺在床上,以这种姿态沉睡下去。 骄傲如他,如此结局,怕不是比死更难受。 檀永嘉醒来,从纪仲升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没再晕厥,只是每日以泪洗面,没过多长时间,眼睛就哭出问题。 她无法再直视太阳,亦如,她无法直视人心那般。 她爱的,已经殉职,不可复活。爱她的,苟延残喘,生不如死。她曾守护的,背叛陷害,认贼作父。 在檀永嘉失去权赋停这枚得力庇护她的男人之后,钟易发起了最后进攻。 他瞅准纪仲升与外国专家会晤,讨论权赋停病情这个时机,给檀永嘉发去了一段视频。 视频不到一分钟,前一秒,钟厘还在檀永嘉曾被囚禁关押的船上房间嘻嘻哈哈叫哥哥,说着想见姐姐。后一秒,镜头一转,约摸九层楼高的观测杆上,钟厘与萨塔奇被高高吊起,拴绑一处,绳子无法负担二人重量,随时有可能发生断裂,视频最后,钟厘哭叫声响彻云霄 中午十二点,檀永嘉如约,独自一人来到废弃码头。 见她单身赴约,钟易多多少少,心里有些报复快感,咧开嘴笑的时候,上次被檀永嘉打伤,留下的新生伤疤便如蜈蚣一样,扭扭歪歪,爬满整张脸。 “姐,你说,你想救谁呢?” 两人合绑一处,根本不存在救不救谁的问题,而是都救,或者都不救。 “你想说什么?” “你要是想救他们的话,就帮我口一次怎么样?口到我满意,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为了证明自己诚意,钟易按下手中按钮,绑着萨塔奇和钟厘的绳子登时如过山车一般迅速下降。 在这个过程中,捂住钟厘嘴巴的布块被极速下降带来的空气作用力吹开,小孩才六岁,但已知是非长短,冲着檀永嘉大喊,“姐姐,你快走,他不是二哥哥!” 即便到了此刻,钟厘依旧说不出钟易是坏人这种话。 钟易似有感慨,回忆起往事,他问她,“姐,你还记得你第一天来钟家吗?” 远处海面,起起伏伏,像会逆流重开的时光。 要是时光逆流,他钟易和檀永嘉有没有可能不走到今天这一步? 钟易还在兀自想着,莱月送给檀永嘉的女式手枪已经抵在他心脏,他幻想无数次的,檀永嘉从背后抱住他的场景,终于在她决意解决他之刻,得到实现。 檀永嘉不愿与他废话,“不记得了,你这么愿意回想,不如去地底下,好好回想。” 死局 檀永嘉贴近他瞬间,钟易便知,他姐今天是抱着必死决心来的。 她腰上围了一圈炸弹,随便抛出来一个,就能炸毁这座码头。 “姐是在替哥教训我,还是在替权赋停报仇?” “重要吗?” “当然重要,姐,你别是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权赋停杀了我哥,你怎么能心疼他呢?啧啧,我哥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 权赋停出事以前,这招或许还有用,但现在,檀永嘉一无所有,不会再害怕,亦不会再忌惮。 结束如今局面,是她唯一的心愿。 檀永嘉没回话,而是将钟易踹倒,直接从背后来了一枪。 中弹部位,和权赋停胸部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钟易本想和他姐相拥,聊会天,享受完被她抱的滋味之后,再反杀回去。 檀永嘉会一直恨他,但不会再抱他。 可檀永嘉下手速度,远超他预料范围。 她比他想的,还要在乎权赋停,同样,也更厌恶他。 血柱如虹桥一般,涌了满地,喷进钟易上一刻还在希望的时光可同其一般回流的海。 将钟易踹翻身,檀永嘉从他身上搜出开关控制器,准备将萨塔奇和钟厘放下来。 但她低估了钟易手段,他的确爱她,甚至直到现在中弹,即将丧命一刻,仍在爱她。 可正因为爱,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檀永嘉在意的东西,即便死,他也要拉着檀永嘉在乎的一起死,只有这样,檀永嘉才会彻底放弃生的希望,选择和他一同下地狱。 檀永嘉如今拿到的,只是子开关,总开关是他手上这枚戒指。 她迫不及待摁下子开关上的绿键,绳子降低,但速度明显不如钟易操作时候快,檀永嘉以为是自己摁的不够用力,不够明显,便加大力度,果真,降下速度快了不少。 松口气,檀永嘉赶紧上前。就在他们还有叁层楼高度便可安全落地时,钟易摁下了手上那枚总开关,一切恢复原状,他们反以更快速度上升至六楼高度,钟易本想再高一些,最好恢复至最高点,但他失血太多,没法使上那么大的劲儿。 登时,萨塔奇和钟厘,就像被人揉皱,捏成团的纸,不带任何分量,自六楼高空坠落。 “不!不要!” 但檀永嘉的无能狂怒,不能阻止悲剧发生。 萨塔奇最后一刻,抱住钟厘,用自己身躯做了肉垫,坠地时,又将钟厘高高举起,尽量不让地面过大的冲击力伤害到怀中幼童。但他自己却因为头和身子俱先着地,命丧当场,没能嘱咐檀永嘉,亦没能再看,他用命护住的孩子一眼。 萨塔奇想告诉檀永嘉,她一定要好好活着,那怕是汲取纪仲升的养分,也要活下去。还有,钟厘没有吸毒,他提前将那些注射物都换成了营养剂。 可这些话,都和开关秘密一般,永远掩埋深处。檀永嘉只会认为,是她自己操作不当,害死了萨塔奇。 钟厘虽然被人高高举起,没有直接接触地面,但避无可避,他还是受到一定冲击,牙龈震出血,脑袋晕眩,趴在檀永嘉怀里,几个小时的束缚,高空吊坠以及过度暴晒,叫他看起来气息奄奄,一副命不久矣模样,“姐姐,我好想你哦!” “小厘......我们去医院......去医院” 在檀永嘉发现钟厘满胳膊针眼之前,她还是有几分求生意志的。 “小厘,他......是不是给你打针了?” “嗯,每天吃饭前都会打......” 太阳依旧高悬,檀永嘉却再无一个可以抬头生活的理由。 她视若珍宝的钟厘,她小姨的至亲骨肉,她和穆茹在这个世间存在过的证据,在她决意来金叁角一刻,早已经注定了毁灭结局。 她擦擦眼泪,问钟厘,“小厘,怕死吗?” “不怕,和姐姐在一起,我就不怕。” “好,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 “好。” 檀永嘉先将没了鼻息的萨塔其身上坠上石头,方才将他推入海里。萨塔奇如此身份,尸体被人发现,下场不会比钟烬好到那儿去。 安排完一切,她抱着钟厘,一步步朝着海水走去,烈日当空,海水却依旧泛着微微的凉。 即将彻底没入海面一刻,她似乎听见了纪仲升的声音,也可能是错觉,说来,他欠她一条命,她欠他一个婚礼。 但她实在没力气找他要了...... 终局 钟易千错万错。 但有一句话他说的对,她不能爱纪仲升,亦无法不恨他们。 终其一生,只要她还活在这世间一秒,他们之间便会以这样扭曲异形的状态存在。 小腿没过海面时,钟厘问她,“姐姐,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见到大哥了?” 小孩子眼里,死亡并不是终点,它是别开生面的团聚。 “是。我们很快就要见到大哥了。” / 纪仲升见专家的路上,莫名,眼皮跳了好一阵。 他平素不会如此,事后回想,大概,那是上天给他最后一丝善意提示。 他吩咐戴献章转头,先回家里看看。 半路,他收到家里保姆电话,保姆说,她在厨房熬了笼药的时间,檀永嘉就不见了。 暖武里府这么大,要真找起来,大半天也是完全不够的。 他最近两头忙,檀永嘉整日神思涣散,不下床,更不出门。纪仲升特意挑了她午睡时间出来,根本想不到她会突然失踪。 “老大,我想我应该知道她在那儿。” 戴献章说话口吻十分笃定,让人不疑有他。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去别墅,见永嘉神思不宁,整个人透着股异常的平静,以防不测,就往她头绳上面装了一个定位器。” 戴献章自己都快信了从他嘴里冒出的这副说辞。 以上几句,只有他装定位器是真的。 一个星期前,戴献章收到一封邮件。他之前从不用这东西,权赋停受伤之后,为了联系外国专家,及时反馈病情,他才特意注册的。 邮件内容非常简单,没有任何言语,清一色照片。 女的是檀永嘉,男的也不陌生,是那个曾为东南亚所有毒贩头疼不已的钟烬。 童年,少年...... 钟烬和檀永嘉所有时期合影都被钟易打包整理好,摆在戴献章面前,钟烬去世之后,合影也戛然而止,只有不知是谁偷拍的檀永嘉的背影。 戴献章从没见过那样檀永嘉那样笑,也终于明白,檀永嘉从未爱过他。 缉毒警的女人怎么会爱上毒枭? 他也终于知道,他没爱上檀永嘉时,莫名讨厌她的原因。 她冷淡异常的表情,和钟烬如出一辙。 他们明明可以早些发现,却在阴差阳错之下,每个人越陷越深。 ...... 钟易眼里,戴献章是纪仲升忠心不二的狗,一如他钟易是檀永嘉的狗一般。 有什么比从自己亲近人嘴里听到自己女人背叛自己的消息更刺激的呢? 纪仲升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钟易合上眼,与这个世界最后告别的前一刻,还在做着这般美梦。 檀永嘉腹背受敌,国内外都再无容身地,只能下来陪他了。 可钟易千算万算,错算一招,这个他眼里忠心不二的戴献章,很早以前就是檀永嘉的裙下臣了。 他觉得戴献章会迫不及待告密时,戴献章在默默删除那些照片。 他选了最怂的处理方式,不看不信亦不去验证。 聊胜于无地安慰自己,单纯的爱和单纯的恨一样,都让他感到放心。 以后,不给檀永嘉机会害自己就行了。 檀永嘉也不再会有那个机会害他们。 她虽得救,甚至纪仲升为了救她和那个孩子险些溺毙,孩子醒了,身子也养的倍棒,她还是没有醒来。 医生说,理论上,她完全可以苏醒,现在不醒,只是没有求生意志,说白,她不想再活下去。 没人知道,那颗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她这颗稻草,和权赋停一起,压垮了纪仲升。 戴献章不止一次,看见过纪仲升在深夜里痛哭流涕。 自他母亲卧底他父亲身边,任务失败,最后带着他仅有叁岁的弟弟自杀之后,他就没再见过纪仲升痛哭。 他没上前,这是他留给纪仲升的体面。 第二天,纪仲升又会将自己收拾妥当,悉心照顾檀永嘉。 纪仲升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檀永嘉讲他母亲的故事,他之前只说自己父母爱情昙花一现,却没细讲过,何为昙花一现。 他母亲觉得,任务失败,自己走投无路,死亡是最终解脱。她带纪仲升弟弟死,是想赌一把,赌她如此决绝之下,纪仲升父亲能留纪仲升一命。 她赌赢了,亦赌输了。 纪仲升父亲从没想过要她死,大不了,囚禁起来,不再与她相见。 纪仲升父亲说自己恨那个女人,却在那个女人死后两年,紧随她而去。 “永嘉,我都知道你是卧底了。” “那个孩子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永嘉,你什么时候醒来看看我?” “檀永嘉,我好想你。” ...... 檀永嘉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也许明天就会醒。 纪仲升注定在这样的担惊受怕里,惶惶不得终日,生不如死。 从他接手他父亲事业那一天开始,命运齿轮就以一种注定不圆满的方式开展他和檀永嘉的相遇。 即便故事最后,他像檀永嘉无数次期盼那般,捣毁他旗下所有毒品生产线,从金叁角这片土地退场,也换不来一个属于他和檀永嘉清白初见。 卧底爱上目标,目标爱上卧底,那一种都是悲剧。 而檀永嘉终于可以心无旁骛,抛却一切顾忌,在深度沉睡中,和钟烬团聚了。 就像她曾念给钟烬听的古诗那般,“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她来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