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复活的大佬太凶了[无限] 错误使用能力后修罗场了》 分卷(1) 《我复活的大佬太凶了[无限]》 作者:上苍 内容简介: 云卿进入了可以实现愿望的世界,以生命为赌注。 云卿思考他的愿望是什么,直到出来之后,捡到了当年因为他而死的小哥哥。 云卿震惊了,这就是他的愿望? 殊奕从未后悔过救下那个孩子,哪怕他因此死亡。 可突然被复活了,看着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殊奕敛了浑身戾气,纯洁微笑:是卿卿吗? 殊奕与鬼强争,斗智斗勇,摸爬滚打后眼看即将复活,却提前被人复活了,所有进度归零,而云卿则去走他当年踩过的荆棘。 这口气,他忍不下!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甜文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卿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亲手制造了修罗场 立意:专注细节,勇对艰险,在困境之中也能获得重生 1、日升(一)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正在大厅中叫嚷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愤怒,导游呢?这破导游可以啊?先是强行让我买东西,又特么骂我,现在又给我丢到这什么破地方,顶上那是啥?哈?太阳?开什么玩笑!信不信我投诉他,投诉到他被辞退为止! 大哥,这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您能先放开我吗?疼啊!男人手中拽的稍微矮点的人就是云卿,云卿本身样貌柔和气质安然,看着温煦又透着让人舒适的生活气息,此时被抓的疼痛微皱眉头,眼眶急的泛红,被身材壮硕的男人提在手中颇有几分可怜的意味,周围一直观看的人居然有些想要上来阻止的念头,可是却被那暴力男一眼狠狠的瞪了回去,怂的不敢上前。 放什么放,你和他们也是一伙儿的!男人气得不行,抬头看了黑漆漆的,透不出一点光亮的门外,抬脚就往外走,导游呢?死导游给老子出来! 怎么就是一伙的了?云卿心里委屈,他只不过是在酒店外面承包了场地卖炸串的遵纪守法好市民而已,他现在手里的托盘中放的一大堆炸串男人还没付钱呢,对方要求他给端到酒店里去,没拿到钱的苦逼小市民只能跟在后面去收钱,谁知道怎么大厅就变了模样。 男人气的抓着云卿就要往外走,云卿不愿意,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进入了那一片黑暗一定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扯着胳膊就想倒退。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家酒店的大厅,此时应该是酒店引以为豪的水晶大吊灯的地方此时变成了一个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 整个酒店笼罩在极其明亮的光芒之下,然而酒店的一门之隔的外部却是没有丝毫杂色的纯黑,浓厚的黑色宛若墨水,恐惧笼罩在众人心头。 在场一共十三人,其余人都看着那高大个头的男性叫嚷,没有人理会他。 你跟我走!男人圆目猛瞪,威胁之意尽显,云卿焦急,他不想出去。 此地是景区内的一家四星酒店日升大酒店,酒店规模大,大厅广阔,一层有不少可以购买景区纪念品的商铺,景区消费高,赚得也多,云卿就在这酒店外摆炸串摊,酒店还给他分了个连个窗户都没有的小房间,算是半个内部人员,酒店的人要吃炸串他都得给内部价。 加上云卿在场一共十三人,云卿隐约注意到其中一个男人神色微妙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云卿一开始就知道这里不太对劲,因为在进入这里之后,不仅仅是场景的变化,脑海中获得了奇怪的知识,他有个特殊能力,叫共情,意思是让他人理解自己的难处,体谅他的不容易,然后对他产生同情心里并提升好感度。 对着抓着自己的男人,云卿心中迅速默念共情共情共情。 原本暴躁的男人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神色复杂万分的看了云卿几眼,云卿居然从里面看到了几分无奈和温柔,对方放了手:算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云卿立刻缩回了自己被抓的疼痛的胳膊,暗中揉了揉。 男人没有再为难云卿,可也没阻止要出去的脚步,气势汹汹的出门,没注意到的地上地毯,突然被绊了下,身体踉跄了两步,头冲着门外的黑暗摔了过去,到在地面上发出闷声。 你没事吧?云卿上去想要拉起来男人,可是男人却没有爬起来一动不动,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之中,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云卿用托盘里的炸串竹签,塞到了黑暗里,畅通无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触感,但是再把签子拿回来的时候,签子少了半根,截面非常平整,就像是被什么工具整整齐齐的切断。 离那里远一点! 云卿的领子突然被人揪狠狠往后一甩,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手本能的举起托盘。 突然被拉开,云卿都傻了,刚刚挣扎幅度大一点,脚差点就踢到黑暗,后怕袭来,心脏差点停跳,整个人都有点发懵,云卿相貌柔和,人畜无害,眉目精致,是天生的一副容易得到信任的亲人样貌,此时因为惊惧脸色发白睁大着双眼,看到这一幕的唐辉厉色骤然一减。 你没事吗? 没事。本来是没事,这么一拉,差点就有事了 拉他的男人神色严肃的靠近了那倒下的人体,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脚踝往后一拽,然而他拽下来的只有一条截断的人腿,腿内残留的血液一滴一滴的从断肢中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原本还算安稳的人立刻奔溃躁动了起来,焦急的拨打试无数次却完全无法拨通的手机,四处寻找着有没有出去的办法,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恐慌。 云卿脸色惨白,心中一阵阵后怕。 怎么样?站的起来吗?男人放下了断肢,上前问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个人在面对死亡也无动于衷?突然的死亡对他的刺激太过,云卿在看向面前的男人之时心中还在本能的念着共情。 唐辉看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刚才是我太凶了,对不起。 没,没事,是我不对。刚刚还强硬的态度怎么就软下来了? 唐辉的眼神闪烁了下,然后鬼使神差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呆在这里别动。 云卿迷惘的伸手捂住被摸了的头发。 唐辉对着众人解释了现在的处境,他们进入到的这个是不同于他们所居住的世界内的其他空间,名为巢,巢内并非必死之地,处处都有着提供给他们一线生机的线索,大家必须冷静下来齐心协力整合线索,找到出去的方法一起离开这里。 我不想让大家感到害怕,可是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出路,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唐辉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响着,他指着门外的断肢,这就是证明,我绝对不是在说谎话,这不是拍电视,我是认真的。 众人听到有人此时出头,逐渐安稳希冀的望着那人。 云卿听到了唐辉的解释,内心充满震撼,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人生,他这一生,摘不出任何闪光点,还以为能普通的过完一生,现在看来可能就要英年早逝了。 云卿想着共情能力是不是就是巢给他的一线生机,可是这个能力明明只会别人起作用,应该如何是好。 突然唐辉发现了什么,走向了角落,对一直闷声不吭的口罩男搭了话。 口罩男的口罩是纯黑色,不明材质但看起来挺高档,口罩的右下角有个奇怪的徽章似的纹路,看着就像某个不良少年的癖好,眉眼冷冷清清的,看眼睛是个帅哥,年龄不是很大,黑色卫衣,挎着单肩包,这一身看起来很运动,但是不太像是来旅游的。 你是殊奕吗?唐辉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我听过你,大家,我们运气不错,殊奕在圈子里非常有名,有他在的地方,能多一份保障。 口罩男只是带了口罩,皱起来的眉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明显和唐辉根本不熟,性子也不热络,甚至云卿注意到对方转过身走到了远处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默不作声的,眸光冷冰冰的凝视着他们。 云卿恐慌过后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如果共情了一个所谓的老人的话,那他是不是生存率会更高点? 云卿蠢蠢欲动的想去蹭到殊奕边儿上,本来寂静的大厅却传来高跟鞋踢踏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从大厅的中央楼梯上传来,所有人闭上了嘴,屏住呼吸,一同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下来的是一个女人,眉眼精致,眼中无光,仿佛是个瞎子,女人身穿酒店统一的小棉袄制服,胸口上别着名牌,上面写着苏娟大堂经理。 十二人。苏娟无神的双眼仿佛生锈的螺丝,转动起来非常困难。 本来应该是十三个,现在还剩十二个半,苏娟对门口那一半视若无睹。 要日落了,日落之后不能工作,你们先回宿舍,明天日出立刻起床给你们分配任务。女人踩着高跟鞋,去了地下一层,员工宿舍在地下一层。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让众人看了过去,说话的小帅男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是这个酒店的员工吗? 还是听她的话。唐辉皱着眉头,她说的日落我很在意,如果日落的意思是晚上,那如果是一片黑的话 众人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酒店外的一片黑色。 云卿眯着眼睛抬头看酒店中间悬浮的太阳,日落?这个太阳能往哪里落? 酒店里面没有影子。唐辉伸出手,将两只手合起来,往手心里看,就算是人为制造出密闭的空间,里面还是能看的很清楚,在日出的时候,整个酒店都不会有影子,明与暗都是绝对的,若是如此一旦日落我们就会无处可逃,如果我猜测正确,宿舍应该是黑暗中的安全屋。 整个酒店亮的不像话,太阳就在头顶,和无影灯似的,可在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依旧很明亮,整个酒店内部没有任何的阴影。 大家还是按照她说的,先去睡觉。 唐辉就和众人的主心骨一样,说啥是啥,云卿看了眼殊奕,对方似乎也同意唐辉的看法打算去宿舍,装作无意识的靠近殊奕的旁边,见缝插针假装和殊奕并排走在一起,出其不意的伸出手直接抓住了殊奕的衣服。 殊奕眉头一跳,接着就拧成了死结,伸手就打算甩开,云卿立刻迅速的在心里迅速默念共情,共情,共情,共情共情,共。 什么事?终于云卿像是听到了天籁一般,得到了殊奕的回复。 殊先生,我能不能和你一起? 我不需要。殊奕阴着脸色要甩开他的手。 这共情能力没用吗? 共情呀,共情共情共情 云卿因为紧张和期待相互交织的情感让他的面色浮现出担忧和些许慌张。 殊奕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没躲开他,也没走。 我对这里很熟悉,是这个酒店的工作人员,你如果能带着我,我肯定能提供不少线索!云卿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作用。 殊奕上下打量,那目光盯的云卿手脚冰凉,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暴露了,突然听到殊奕说:你的员工制服呢? 那制服是在室内穿的,室内室外是两个温度,室内冷,室外热,这酒店的制服都是小棉袄,在外面穿不了,我是在外边工作的。实际上他就是在外面承包了场地卖炸串的,我有个线索,可以先给你说。 殊奕斜着目光,眼底黑漆漆的。 云卿咽了口口水,在内心发动共情,无意识的靠近了殊奕一点,殊奕发现了,却没有让开。 下雪了。云卿说道。 下雪怎么了? 第一场雪后的半个月后景区就要封山了,这里的雪特别厚,能把房子盖住那种,没有取暖工具,没有吃的喝的,我们都得饿死,冻死在这儿,我记得,昨天就下雪了。 半个月,时限是十五天。殊奕眉头皱起。 您看,我是不是特有用。云卿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炸串托盘递了出去:炸串,我亲自炸的,火候到位,酱料美味,出去之后我还可以请你吃饭,我的手艺特别好! 云卿眼瞟见殊奕抽了抽眉角。 你可以跟着我。终于听到殊奕松了口,云卿大喜,但是你跟了我,就不能再跟着别人。 好!喜极而泣! 既然要跟,那就只能听我的话,我不让你做什么你不准做,如果你让我不舒服了。殊奕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在打头阵的唐辉,就去找你们的的团队领导去。 分卷(2) 云卿点点头,内心稍安,却隐约觉得殊奕这语气说是加了个帮手,不如说默认带了个尾巴。 我会有用的。 殊奕看了他好几眼,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很烦躁,大大的揉了几把头发。 怎么了? 我从来不带人。殊奕皱着眉头,看向云卿的眼神充斥着迷惑。 凡事都有例外嘛!云卿带着几分笑意,笑意不深,看上去却很舒服。 对方看着云卿,对方的笑容亲和,让人生不出拒绝之意来,踌躇片刻,才开口:我不是殊奕。 嗯?云卿一愣。 我叫秦疏朗。 不是?可刚唐辉不是说是很厉害的人?? 那为什么他要叫你殊奕? 我的口罩是殊奕制作的。秦疏朗指了指黑色口罩上的纹章,这是殊奕的印记。 呃。 云卿没想到,唐辉的信息是错的。 这,这样啊。 后悔了?秦疏朗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瞥向云卿。 云卿站在原地,傻眼片刻,尴尬的抓了抓脸颊:那,那咱,集思广益吧,我提出的要跟你,我肯定不会变脸的,这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俩,我俩也好歹也顶个周瑜吧?只要我能出去,我就铁定会带你出去,就是你也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秦疏朗眨了眨眼,喉咙中溢出一声冷笑,嘲讽之意拉满。 接了满满嘲讽不敢多话的云卿努力转移话题,他说的殊奕是卖口罩的啊? 他什么都卖。 那你怎么想到要买口罩呢? 有用。秦疏朗不打算过多解释。 因为帅吗?云卿企图调侃,希望溶解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却总觉得更尴尬了。 不帅吗?秦疏朗反问道。 帅。 我也这么觉得。 咳。 刚刚唐辉说殊奕是圈子里的人,圈子是什么圈子?如果是熟人的话,知道的也许会多点,至少两人不是两眼一抹黑。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跟着我就行。秦疏朗回过头来,黑色服帖的碎发让他本身显得阴郁,可因为回头的动作头发微微散开,居然平添了几分爽朗之色,你才是臭皮匠,我是诸葛亮。 2、日升(二) 日升大酒店的占地面积很大,负一层除了员工宿舍还有仓库、洗衣房、布草间、厨房,仅员工宿舍足有二十间之多,有六人间四人间二人间之分,但是现在员工宿舍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标志物,不得不考虑人员居住的问题。 唐辉认真仔细的对每一间员工宿舍都进行了查看,可选项太多,反而会迟疑。 秦疏朗在唐辉检查过后直接扯了云卿的衣领去了二人间,然而唐辉却突然上来拉住了云卿的手: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哪一间才是比较安全,还是要多观察一下。 秦疏朗拽着云卿的衣领手一用力,冷漠的朝着唐辉扔出一句:管好你自己。 随即直接摔上了门,留下其他人在门外一脸莫名。 真的不商量下吗?云卿面对着被秦疏朗关闭的门,伸手指着门外,交流一下会不会更好? 没有必要。 为什么?诸葛亮的直觉吗?云卿瞥见秦疏朗阴沉的面色,没出息的咳嗽一声,我也觉得我们不应该住二人间,这一般是经理和领班住的地方,我们现在的身份姑且算是普通员工吧? 选择床位并不重要,所有的房间内都没有发现私人物品,气味都相同,没有被人居住过的痕迹,唐辉不是也检查过了吗?看那个表情显然没找到区别。 对哦,我记得住这儿的两个领班是很成熟的女性,不可能没有一点私人物品。云卿仔细思考了下,她们也很会化妆的,房间里香香的,现在什么都闻不到。 你还去闻女生宿舍?秦疏朗挑眉。 云卿摇头,面色坦然:味道比较浓,外面也闻得到。 秦疏朗看向别处:如果在房间选择上有什么弊端,那至少会有一两处不同,这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所以说你才选择双人间的啊?云卿了然。 选择双人间至少不会有空余的床位,若是他们聪明点,就不会将床位空出来,谁知道半夜睡到一半,那空出来的床位上到底还是不是空的呢?秦疏朗阴恻恻的笑,云卿没敢,光是听着这笑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卿脱了鞋上床,细细的思索了会儿,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声音,把已经凉透了的炸串放在床头:你吃吗? 不吃。 好吧,你带着口罩不能吃。云卿自个儿拿着一串金针菇塞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着,你一直带着口罩吗?不脱下来吗? 不脱。 你耳朵不疼吗? 秦疏朗咒骂了一声,本来不疼的,你一说我开始觉得疼了。 这还能怪他咯? 云卿从脱下的围裙口袋里取出了一捆皮筋,这是他平时用来捆外卖盒子用的,在皮筋上熟练的打了几个结,走到秦疏朗的旁边:你起来下,背对着我。 怎么了?秦疏朗照做了,云卿的手指很灵巧,三两下用皮筋把他口罩的带子变成了头戴式,缓解口罩对耳朵的压力,秦疏朗能够感受到云卿轻柔的动作,对这个看起来总是有点缓慢的男人有了几分好感,你不建议我取掉吗? 你说这东西有用,那估计是很重要,这样不疼,又能带着,挺好。云卿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吃炸串。 秦疏朗伸手摸了摸脑后的皮筋,耳朵舒服了很多让他本来因为刺痛有些烦躁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目光四处打量了一下整个双人间员工宿舍的摆设,突然问道:你对这间宿舍的内部环境熟悉吗? 不熟。云卿本能的回答。 你不是员工吗? 云卿吃炸串的手猛然一僵。 这不是灯下黑嘛。云卿也不知道这会儿发动共情能不能把话题圆过去,反正发动就对了,万分庆幸共情起了作用,秦疏朗转移了话题。 你住在哪一间员工宿舍? 我不住在这,我住在四楼南边角落的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 四楼?秦疏朗眯起眼睛,哦,是那间面积很小的小房间? 你知道吗? 在进来之前我黑了酒店的电脑,拿到了酒店的整体布局图纸。 云卿沉默,这可真是个可靠的队友。 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吗? 有。 什么? 建筑设计师和施工队产生了分歧。 嗯?云卿没反应过来。 我拿到了两份图纸,一份设计图纸和一份施工图纸,显然两方面有相当大的不同,你居住的那间小房子应该就是没有准确根据设计图走结果多余出来的地方,被隔出来当做房间。 难怪。 你们每一间宿舍都会在墙上有这样的照片吗?秦疏朗突然抬头,看向了墙面。 在他们床尾正对的墙面有一张木质画框框起来的风景照片,相片的内容是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不知道是如何做到在向日葵的下方有一片水面,水面上的倒影着天空和向日葵,照片颇为写意,却能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大家之作,应该只是普通摄影爱好者随手记录下来的简单摄影,云卿没觉得这照片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那房小,当布草间都不合格,更别说再挂画了,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云卿从床上爬起来就伸手去抓向日葵的照片。 别动! 怎么了,你不是觉得有点不对吗?云卿直接将向日葵的照片取了下来,顺手还敲了敲墙壁,实心的。 秦疏朗阴郁的眼神凝视着他:你胆子挺大。 就一张照片而已,不至于怎么样吧? 死亡条件是可以无限叠加的,比如碰了什么不能碰的,也会死。 云卿手一顿:你不早说。 你的手可比我的嘴快多了。 这人嘴真毒,云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取都取了,还能咋办,你别碰,要是我死了,别连累你。 秦疏朗眼神复杂的瞥了眼云卿,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靠近云卿,低头看云卿拆开了照片的画框,仔细观察里面的照片:这个照片是双面的,而且两面都一样。 看材质应该只是普通的纸张不是照片。秦疏朗仔细打量着。 感觉好廉价。 云卿吐槽道,将照片取出来,抬起来想要看看照片里面有没有什么隐藏夹心一类的,可惜酒店里的光线并非的照射,而是本来就很明亮,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翻转了几下,云卿的手突然一顿。 怎么了?秦疏朗注意到云卿的异常。 这刚刚哪一面才是正面来着?双面的照片完全相符,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到底哪一面才是正面。 秦疏朗抽了抽嘴角:就你这样的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三秒。 秒死那也是技术镜头。把照片随便安装下挂了回去,这个真的是照片吗? 怎么了? 感觉如果是拍摄照片,能这么左右对称吗?不仅是左右对称,上下也是对称的,没有任何的标志物,也难怪云卿会找不到哪面是正面。 秦疏朗凝视着照片思考片刻:这是合成的照片,你的观察没有错这是完全对称的,只是粗看看不出来,也许有什么含义也说不定。 也许没有呢?我看网上不是有好多人为了图片好看随便添加素材吗? 还在认真思考的秦疏朗不想理会云卿那不仔细的脑回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乱碰其他的东西。 好吧,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来这里吗?不然为什么要黑人家酒店的电脑啊。 是。 为什么啊? 这是我的第六个巢。 云卿猛然一愣:这,难道这巢还能反复进的吗? 对。 每个都一样吗? 那你觉得我还用和你讨论怎么活下去? 云卿摸了摸鼻子,怎么问什么都会被嘲讽:有没有进过一次就再也不进的可能性啊? 有。 云卿惊喜:有什么办法? 你现在自杀,一劳永逸。 这,这也是个办法。云卿干咳两声。 呵。秦疏朗冷笑一声。 骤然之间,光线没有任何的过渡期转入了黑暗,双手摸着床,手也没擦就僵着身体躺在床上,时间久了,云寝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睁着眼睛的开始闭着眼睛的,什么都看不到,逼仄的黑暗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 分卷(3)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白天第一次见到死人,还知道自己可能随时会死,生怕一闭眼就这么永远睡过去了。 躺着躺着,尿意上涌,云卿这才想起来他睡前没来得及上卫生间。 秦疏朗,秦哥 恩? 我想上厕所。他们房间内是有卫生间的。 去。秦疏朗思考了下,别关门,直接进去上。 我能碰马桶吗? 秦疏朗差点咬碎牙齿,这人在找茬吗,你记仇报复我呢? 云卿叹了口气,这人脾气古怪不好相处。 我知道我这个人智商不高,让您带我肯定很委屈,不然明天我们就解散组队吧,我宁愿你一个人过得很好,秦哥,这几个小时的相处,我真的很开心。 嘴上说不,心里疯狂念共情。 秦疏朗简直烦躁到不行,云卿清楚的听到他懊恼的揉头发的声音。 咳咳,我看不到,我害怕。足够乖巧可怜不卖萌,实话实说求帮助。 秦疏朗一边磨牙,一边从床上起身,接着他的胳膊被抓住了,吓的云卿一个激灵。 我抓着你,你扶着墙找路,自己摸马桶在哪里,你回到床上前我不会松手。 谢谢。云卿喜极而泣,精准扶贫的独行侠也可以这么暖。 摸到了坐便器,就听到秦疏朗问道:你怎么坐下了? 太黑,对不准,明天你还要用呢,沾到了不好。 想的还挺多。 嘿嘿。 房间内响起了尴尬的水流声,云卿也是臊的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看不见此时秦疏朗的表情,但是握着他的手温暖又很有力道。 门外突然开始嘈杂了起来,原本寂静漆黑的空间里瞬间吵闹了起来,能听到很清楚人流走动的声音,到处都很嘈杂,好像是酒店晚上客人入住巅峰之时的声音量,云卿听得到自己紧张的心跳。 云卿心里一惊,外面好像正常了,反射性的想试试能不能开灯,却听到秦疏朗冷冷的冒了一句:嘘。 人到齐了吗?人到齐了吗?云端旅行团,云端旅行团的旅客们到蓝色旗子这里集合一下。导游拿着无线麦克风正在召唤人群的声音非常清晰的从门外传来,接着就是人流走动和说话交谈的声音,非常的热闹,这样的热闹在漆黑之中格外诡异。 这声音听着简直是太熟悉了,云端旅行团的旗帜标他还记得清楚呢,蓝色的旗子上有一个卡通云朵的图案,他们家的导游多数是女导游,有几个长得还挺漂亮,现在说话这个人的声音他熟悉,是一个大姐导游,说话风趣作风负责,云卿听着听着就蠢蠢欲动想要起身开门。 齐了吗?大家看看一起的人都在不在,我现在开始点名了啊?导游大姐的声音很洪亮,其中还夹杂着其他导游要求集合的声音,在更远的地方,就听到导游大姐开始念名字,宋征宇,卢小涵,王长河李小璐、宋飞,宋飞,宋飞呢?有人看到宋飞了吗? 宋飞 听到这名字云卿心中咯噔一声,这不是他们一起来的人里面的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吗?他们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云卿记住了,难道外面是真的导游? 这,会不会是真的云卿忍不住问道。 闭嘴。 哦。 宋飞,宋飞?有人看到宋飞了吗?和宋飞一起的人呢? 有个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很小的似乎回应了什么,接着就听到那女孩大声叫道:宋飞,宋飞,你在哪儿?宋飞? 云卿想着,这大概是宋飞一起的,没准是宋飞的女朋友,云卿躺在床上,怎么都不是滋味,外面的声音听起来太热闹了,一点都不像是假的。 宋飞,宋飞,宋飞,宋飞那女孩儿不停的叫道,并且一声比一声急切,宋飞,你在哪儿啊?宋飞,宋飞! 女孩儿的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下来了,明明不应该听到脚步声,却因为黑暗的原因无限扩大了声音的响动,云卿甚至能够脑补出那女孩儿穿的是什么样的鞋子,什么样的步伐。 那脚步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云卿的心脏都快揪起来了,那脚步声就仿佛踩在他的脑海里,一声一声的极其清晰,已经近到了他们的门前,云卿不受控制的全身恐慌,突然之间,他被秦疏朗抱住了,对方用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他的嘴,因为两个人极近的距离,从秦疏朗身上所传来的活人才有的温度和柔软让云卿心下稍安,恐惧感也得到了缓解。 不可能在这里吧,这里好像是员工宿舍。突然间女孩儿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句很普通的回答,接着就是女孩儿离去的声音,怎么这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啊? 云卿突然听到宿舍的门被打开的声音,然而在这门声响起的瞬间,外面所有的喧嚣都戛然而止,之前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过,云卿清楚的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大脑空白一片。 你抖得很厉害。很久之后,秦疏朗放开了云卿,说道。 就就有点冷!这放谁谁不怕,他都开始脑补女人直接破门而入然后多两具尸体了呢! 起来吧。秦疏朗似乎是轻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太黑,肯定能看到的云卿由白转红的奇妙脸色变化。 云卿屁股都坐凉了:刚 宋飞应该死了,他开了门,从房间里出去了。秦疏朗的声音平静。 出去就会死吗? 大概率,明天出门找找他的尸体,在尸体上应该有离巢的线索。 只要死人就会有线索吗? 对。秦疏朗的声音中透着嘲讽,在巢里,活都是建立在死的基础上。 回到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全然的未知让他周身泛冷,秦疏朗对死亡过于平淡的态度也让他不舒服。 秦疏朗,秦哥,哥你睡了吗? 睡不着?秦疏朗的声音懒懒散散的。 对,害怕。 不然我打昏你? 我睡得着,谢谢。 3、日升(三) 第二天的清晨亮度明亮到刺眼,就如同直接开了灯一样,没有任何的过度时间段,云卿用双手捂住眼睛,刺痛,难受! 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就看到秦疏朗在四处查看的房间内部的摆设。 怎么了? 没什么,习惯而已。 云卿:诸葛亮行为,不做评价。 有人敲门,云卿不敢开,哪怕四处大亮,可谁知道外面是什么,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唐辉的声音:云卿,你们在里面吗?两个人是否都安全? 怎么办?经过昨天那以假乱真的导游事件之后,云卿对待事情谨慎,决定先询问秦疏朗的意见。 开门。 开门后,站在门口的是活生生的唐辉,顿时云卿松了口气,唐辉注意到了的云卿警惕的表情,心下了然:果然你们也听到昨天的声音了吗? 嗯。秦疏朗从房门中出来,有意无意的挡在了云卿的面前,你们也是? 经过交流,昨天晚上除了的云卿和秦疏朗住了双人间,其余的十个人分为了两个五人男女混搭组分别住在了两个相邻的六人间,并且在半夜都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导游点名的声音,但是两个房间所听到的名字不一样,其中一个房间听到的是喊宋飞,另外一个房间听到的则是喊陈娇娇。 陈娇娇抱着双臂心有余悸:我我很害怕,唐哥说这里很可能是有鬼,我小时候奶奶和我说如果有鬼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能搭话,如果回应了就会被鬼带走灵魂,我不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我就一直不敢回应,可是外面突然就没声音了。 我们住的地方听到的是叫宋飞的,宋飞当时说外面有可能真的是导游,因为声音真的一模一样,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当时宋飞只是说想开门看看,我们阻止了,但是太黑了,就只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不知道他到底出去没有,大家都躺在床上不敢动。住在另外一间房间的小帅哥皱着眉头,天亮之后一直都没有见到宋飞,才确定他的确出去了,你们房间听到了什么吗?叫的是谁的名字? 是我。秦疏朗不想多说,干脆就略过了这个话题,云卿悄咪咪的躲在秦疏朗身后,他们听到的是叫宋飞,看情况来说应该是宋飞的房间距离他们更为接近一些。 必须要找到宋飞。唐辉作为经验者提出了建议,也许还有活着的可能。 还能活着吗?云卿偷摸着问。 不可能。秦疏朗冷笑一声,昨天他们是按照五五人分开居住,条件符合平均,在同等条件之下出现同样事情的发生,只是现在宋飞死了。 我俩就俩人,为啥就没他们危险?云卿找到盲区。 我需要调查一下,你先跟着他们,谁都不要靠近。 你们。突然之间陌生的机械女性音调从不远处响起,所有人回过头,看到那穿着小棉袄制服的大堂经理苏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女人去打扫客房,男人去打扫大厅,会计去对账,派一个人出去扔垃圾,快点工作,全部做完之后才可以吃饭。 出去扔垃圾?可是出去的话唐辉刚想要说什么,女人则是面无表情的重复快点工作,全部做完之后才可以吃饭。 女人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派一个人出去死。 怎么可以这样。害怕的女人哭了出来,这和让她们自相残杀有什么两样。 不论如何,工作必须要做,就按照苏娟安排的那样,先去工作,所有人尽可能的注意所有工作地方的细节,然后大家在一起集合汇报,不要忘记还要找宋飞!唐辉平静的和众人下令,俨然是领头姿态,扔垃圾的事情,最后再讨论。 女人搀扶着,在苏娟的指导下领了打扫车和通用房卡去打扫客房,云卿则是轻车熟路的领了宽头拖布和扫把簸箕。 但是的秦疏朗却不见人影,唐辉站在了他的身边: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 害怕吗?唐辉的目光柔和,小心翼翼的,要是怕,就跟我。 也没有很怕。 云卿被唐辉看的心底直发毛,浑身鸡皮疙瘩,硬要说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出来。秦疏朗恰到时机的出现在杂物间门口,目光始终放在云卿身上,顺手接过云卿手中的拖布,我们打扫大厅。 云卿硬着头皮和唐辉擦肩而过,秦疏朗伸手就揪住了他的领子不让他回头。 酒店的大厅非常的广阔,毕竟人来人往的地方,外面应该是下过雪,虽然在酒店门口铺设了地毯用来的擦拭鞋底,可实际上更多人是直接踩着的泥水进入了大厅,这些脚印完全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素质也不太行,花盆里还有客人抽烟之后偷偷熄的烟头。 人应该变少了,这会儿已经是旅游末季了,太冷了。云卿打量着脚印,抬头就看到的秦疏朗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在店内,虽然没有灯光,里面的模样却可以用肉眼看的一清二楚,在巨大太阳下没有任何阴影可言,最后几天并不是旅游旺季,旅行团会打折,所以来的比较有钱的客人就少了,有几家纪念品店已经关门了。 也就是说这里基本上已经是封闭式无法进入,也不存在线索。秦疏朗用手指敲了敲玻璃,很奇怪的触感,比起玻璃更像是在敲击墙壁。 分卷(4) 刚才分配任务的时候有什么不妥吗?云卿说了倒垃圾的事儿,却见秦疏朗皱起了眉头,很奇怪,死亡条件不应该这么简单,这个条件像是要刻意减去我们现在的人数。 会不会是为了对称啊? 秦疏朗看了他一眼:继续。 云卿抓了抓脑袋:就就对称嘛,你看,我们一开始十三人,然后被减成了十二人,死了一个变成十一人,现在再减去一个就变成了十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啊非要搞个双数对称一下。 秦疏朗陷入了思考。 你刚刚去哪里了?云卿屁颠屁颠的跟在秦疏朗身后。 我看了所有的员工宿舍。 有什么收获吗? 秦疏朗似有似无的看了云卿一眼:所有的宿舍墙面上都挂着完全相同的向日葵照片。 这算什么线索? 向日葵,就是这个名字你也应该明白什么。秦疏朗指了指头顶,在他们非常近的距离散发着光和热的大太阳,这些世界称之为巢,是说这些世界串联方式就像是蜂巢,但是也有研究说,像是卵,所以部分人也会将巢称之为卵。 哦哦哦。然后呢? 卵就必定会有核,每一个巢内必定会有一个核,也就是标志物,这个巢的核明显是,向日葵向日抬头,至少应该有什么寓意,昨天我们没有听到叫我们名字的导游也是异常,若是每个宿舍内都叫了不同的名字,为什么我们听到的是宋飞。 你的意思是,可能是因为我碰了那张照片?歪打正着? 有可能。秦疏朗思考着,夜晚直接进入黑暗,无法分辨向日葵照片是否有变化,我们在肉眼看不到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忽略某些重要信息,大意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信息吧云卿抓了抓头发,我在装画的时候,在照片上稍微做了点记号。 你说什么?秦疏朗惊讶。 就是我觉得以后要是再拆出来找不到正面就不好了,就干脆在装进去的时候照片背面用指甲稍微划了个痕迹。 秦疏朗看向云卿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奇:你不怕出问题吗? 也不是,你既然关注了,我就觉得你肯定有你的道理,就 秦疏朗的心情微妙,他只是随口一说,云卿就用心去注意了。 这样也好,今晚就可以提前验证了。 怎么验证?你说我做。八成又得去拆那画框了吧。 秦疏朗看云卿。 为啥这么看我啊? 你不怕吗? 怕,贼怕,可是让你带我,我也不好意思什么也不做不是?云卿尴尬的抓了抓脸颊,反正我都碰过了,我能摸一次,也就不在乎多摸几次了,又不是女人,还能出尔反尔再给我一巴掌不成? 秦疏朗眼皮一跳。 啊女性惊声的尖叫瞬间响彻了整个酒店,秦疏朗脸色一变立即向着二楼跑去,云卿后脚跟上,眼看着此时两个女人坐在门口瑟瑟发抖,唐辉和他们迎面而来。 怎么了? 里面,那里面有个人 唐辉神色凝重,和秦疏朗对视一眼,小心的推开门,慢步向着里面走去。 这里是酒店的双人间,其中一张床非常的干净整洁,在另外一张床上却能看到在凌乱的被褥里隆起一人大小的鼓包,本身或许会以为只是塞了枕头一类的东西,可是在雪白床单的边角居然有红褐色已经凝固的液体浸染的痕迹,两个正在打扫房间的女性显然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到了。 唐辉和秦疏朗在这时候却意外的没有相互排斥,唐辉伸手去拿了清扫车上的鸡毛掸子,用棍棒挑开了被褥,果不其然露出在底下一个非常明显的按照人性轮廓鼓起来的被褥,脚朝着床头,头朝着床尾,从头部靠着的地方能看到明显的红褐色液体,就像是被人击打头部后趴在床上,血液流了下来一般,云卿看着也是心中紧张,脑海中一片猜测,难道说这底下是宋飞的尸体吗? 唐辉吞咽了口口水,将鸡毛掸子戳入了那人形上,然而面色变得古怪,云卿等人也注意到了,唐辉的鸡毛掸子下明显不是碰到了尸体一类的硬物,而是直接扎进了柔软的床褥中,唐辉挑散开了被褥,并不是什么东西被裹在了里面,而是用被褥和枕头堆放成人的形状的恶作剧。 云卿眨了眨眼睛,靠近了床边,弯下腰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那血液,靠近之后能明显的闻到一丝甜丝丝的味道,目光注意到了旁边垃圾桶里的已经空瓶的山楂饮料:这个是饮料,不是血,这个饮料楼下的超市有卖,我喝过,太酸了我不喜欢。 只是恶作剧。唐辉轻轻的松了口气,可以进来了,什么都没有,不用害怕,赶快继续打扫卫生吧。 秦疏朗的目光始终都在不断游弋,眼神细细的掠过房间的每一处。 做这种恶作剧真的是太恶劣了,而且还弄撒了饮料,一般这种查房的时候都要赔钱!云卿一边下楼一边说,这我看到都吓一跳,更别提让女人去看了,这要是心脏脆弱点都要吓出心脏病了,不可取! 那里本来就没有尸体。突然间秦疏朗说道,如果有,那至少会有两种味道,血腥味,腐臭味,但是别说这两样,我甚至连人存在过的味道都没有闻到,更别说购买饮料倒在床上。 我也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地方。 什么?秦疏朗问道。 为什么那个房间里有第三床被子啊?这不对啊?双人间就两床,要加被子得问前台要,酒店小气,加被子要加钱。云卿皱着眉头,刚刚的双人间里明明在另外一张床上有一床被褥,要搞恶作剧用另外一张床的被子不就行了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听着云卿的疑惑,秦疏朗也陷入沉思:我们需要查阅一下酒店的账目,做会计的人应该会有线索。 秦疏朗抬头之间眼角的余光却掠过了什么,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 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 尸体。秦疏朗眯起眼睛,迎着刺痛双眼的太阳光,找到宋飞的尸体了。 4、日升(四) 宋飞的尸体被发现了,是在十分显眼的地方,却偏偏又是视线的盲区。 虽然整个酒店看似没有任何的阴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出现的光芒,可是那作为唯一可能的光源太阳,如果直视太久毕竟会觉得刺眼,所有的楼层几乎都可以看到大厅的太阳,他们所在的地方刚好是太阳的正中位置,秦疏朗余光瞥见明亮的光芒之中似乎有什么黑色的物体。 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所有人都做完了工作后都聚集在大厅,听到秦疏朗的提醒之后都眯着眼睛看向太阳。 太刺眼了,我完全看不清楚。有些人看了一眼就受不了闭上了眼睛,太阳太过耀眼,看久了会有种眼睛被刺瞎的错觉。 别一直盯着看,会瞎。秦疏朗伸手捂住了云卿的眼睛。 是怎么在上面的?有人能看清吗?还是说有绳子挂在上面?唐辉揉着眼睛,也被太阳的光芒所刺痛,他只能看到一个黑点。 应该没有绳子,我上去看过了。云卿首先举起了手,他和秦疏朗一起上去看过,在顶层因为要经常维护吊灯的原因有一座专门的维修架,云卿在这里呆的久了自然也知道一点,太阳本身就是没有任何支撑状态漂浮在正中间,没有任何触碰到太阳的支点,也就是说现在宋飞的尸体也是漂浮在那里。 脚朝天,头超地,脸正对着地面。秦疏朗的双眼即便是被刺痛还是去看,他是倒吊在的太阳里的。 其中有人问道:能取下来吗? 喂,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应该谁去倒垃圾吗?!在所有人迷惑宋飞尸体的档口,男人忐忑不安的叫嚷声打断了他们讨论,已经死了的人怎么都无所谓,现在难道不是应该讨论谁去倒垃圾吗?! 倒垃圾的事情如同石头一样压在所有人心头喘不过气来,如果说宋飞的死是不可抗力,倒垃圾简直就是在瓦解众人内部岌岌可危的团结。 反正就要死一个人,要死你们自己死!终于那男人在寂静中奔溃了理智,拎着垃圾直接塞到了一个瘦弱的女人手中,你去倒,我看到你在干活的时候偷懒了,藏在角落里啥都没干,那倒垃圾的事情就得你来做。 凭什么?!瘦弱的女人带着哭腔反驳道,我我不是不干活,我是害怕。 谁不怕,现在所有人都怕,但是所有人都在干活,你呢?!一点用都没有,不如出去给大家做点贡献!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 女人奔溃的哭泣声响彻着周围,企图寻找周围的救援,可是她无论看向周围的任何人,对方都会立刻移开双眼,被针对的都不是自己和终于有人出头的庆幸,使得众人都沉默着,云卿在一旁看着,偷偷扯了一下秦疏朗的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就像你说的是要清除我们中间的单数变为双数,只要人还存在,那就必须有一个人被排除出去。秦疏朗抬眼看向云卿,那本来就有些蠢兮兮的面容上多出了几分欲言又止和蠢蠢欲动,低咒一声,这家伙想要上前的想法表现的太过明显,那女人似乎也是注意到了,立刻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秦疏朗站在了女人和云卿中间,遮挡住目光,伸手就拽了云卿的领子,压低声音在云卿的耳边低语:你跟了我就得听我的话,什么都别做。 云卿似乎很是烦躁,懊恼的在原地走了两步。 我去。唐辉站在所有人中间,再一次拾起众人的主心骨,任何人都有活下来的权利,她想要活下来,我们谁都无法置喙,可如果所有人都不去做这件事,那么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所有人一起死,在这个世界我们不要求奉献,只是也是为了能够更高的存活率,刚进来的时候我曾经跟大家说过,我们要团结一致,这一次我希望能够以我为大家的榜样,一起齐心协力走出去。 唐辉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连云卿都惊呆了,他一直都莫名其妙的有些排斥唐辉,可没想到这个人可以有这样胸怀。 可可是如果没有你,我们 终于有人迟疑了,当一个人愿意去奉献的时候,衬托了其他人的自私,唤起所有人内心的良知。 但是,在之前,我还是想要挣扎一下。唐辉打断了他人的说话,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向了太阳中间,我也不想就这样死去,所以有一个想法,我想试一试。 唐辉想要将宋飞的尸体取下来,大堂经理苏娟说过让一个人去倒垃圾,但是这个人的概念,却并没有限定是死人还是活人,算是钻了话中的空子。 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外面的垃圾桶在哪里,所以默是一旦我们进入了黑暗就会立刻死去,那么垃圾最有可能的是直接投入黑暗,我们就算是直接把垃圾扔出去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怕这样会直接判定把垃圾扔到黑暗里的人,就是倒垃圾的人,虽然没有接触黑暗,但是也会被判定为死人,或许会用其他方式死去。唐辉站在众人目光所注视的方向,所以我想要利用一下宋飞的尸体。 将垃圾绑在宋飞的尸体上再退出去,这样让人出去倒垃圾这个条件就满足了,的确是一个可行的,也有可能钻了空子的想法。 可是应该怎么弄下来。 我有办法。云卿举了手。 唐辉看向云卿,眼神非常柔和,透着几分感谢之意。 若是想安安全全的活着出去我劝你不要干涉太多。秦疏朗跟在云卿的身后,在只有两人之后才冷冰冰的开口,语气中透着愤怒,显然在为云卿擅自做决定而生气。 既然有办法了,试试也没什么不好吧?去了顶楼,抽出了维修架,上面有一个挂着的单人安全架,云卿打算将安全架对准宋飞的尸体,将他直接压出太阳,不一定会成功,可是试试也无妨。 分卷(5) 我说过,不让你碰的东西,不要乱碰。秦疏朗眉头紧皱。 你真的不同意吗?云卿停下了动作,回头看着的秦疏朗,年纪轻轻天天皱眉,这张脸都因为皱眉变得难看了,虽然带着口罩看不到脸,你不同意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我阻止你你听吗?秦疏朗冷冰冰的回答道,那个叫唐辉的人就这么值得你去冒险? 如果不是他们提前约好了要听话,他还以为秦疏朗在吃醋呢。 和唐辉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嗯,你挺想看的吧。云卿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什么?秦疏朗一愣。 别装了,我知道你肯定特想看,你一直都在说尸体就是线索,一定要找到宋飞的尸体,我可都记着呢,我这人,虽然有点笨,可是我实诚。云卿脑门子凑过去仔细看,秦疏朗被云卿的带着调侃笑意的眸光刺激的脑壳发疼,你就不实诚,现在装什么啊?对吧?内心其实特想看吧? 秦疏朗一巴掌拍在了云卿的脑瓜子上。 嗷。这一巴掌给云卿打的脑壳嗡嗡的,这年头哄人开心真不容易。 秦疏朗眼角都在抽跳。 有点佩服唐辉是真的,不放过线索也是真的,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活下来的人,就得想办法好好的活下去,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死人的尊重。云卿一边嘟囔着一边爬上了维修架,熟练的操作着操作杆,逐渐的靠近太阳的正上方。 你离唐辉远一点。秦疏朗眯起眼睛去看太阳的中心处,我经历过那么多巢,从没有一个巢内的人能够如此齐心,唐辉有问题。 你不服他?还不允许人有个人魅力了? 如果是个人魅力,就不应该散发出那样的味道。秦疏朗厌恶的用手在口罩上又捂了一层,腐烂粘腻,恶心的我都快吐了。 云卿心里默默的我都没闻到,你带着口罩鼻子还那么灵,诸葛亮的鼻子就和普通人不同?,这话到底没敢说出口,他现在站在维修架上,这么危险,怕秦疏朗一个生气解了安全锁让他小命儿当场玩儿完。 我现在在尸体正上方吗? 秦疏朗绕着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云卿开始试探性的慢慢往下放安全架。 太阳虽然是太阳,可并不是和真正的太阳一样是个燃烧的大火球 ,看着就像是被虚拟出来的某种全息影像,安全架穿过太阳畅通无阻,安全架挂上了东西,稍微晃动了下,心里预估着应该是已经碰到了尸体,抬头看秦疏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云卿一点一点的操纵着安全架把身体往下推,突然感觉到安全架一轻,接着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云卿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头发,一手冷汗。 秦疏朗伸手将云卿从维修架上抱下来,云卿这才发现他双腿都软了,到底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嘴上说的轻松,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部分巢内死去的人会化作厉鬼寻找杀死他的人索命。秦疏朗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云卿的背脊陡然僵硬:哥,这种话,我希望你提前说。 秦疏朗似笑非笑,冷哼一声。 云卿下楼看到了在地面上摔着的尸体,膝盖一弯半跪下来,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大悲咒:对不起啊宋飞兄弟,我们相聚即是有缘,我做什么也都是迫不得已,你死的了不是我的错,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那叫你名字的导□□不?咱上有老下没小,我这张嘴还等着我养活呢,您可千万别记恨我啊! 顺便疯狂共情,管他对死人有用没用呢,共情了再说。 尸体没有被太阳灼烧,明明太阳有温度很高,却偏偏没有给宋飞的尸体任何的温度。宋飞的尸体木僵着趴在地面上,秦疏朗伸手触碰头部、胸口、手心、大腿,无论什么地方都只有一片冰凉,既然是核,它总该有什么作用。 应该是有温度的,这个时间其实酒店里特别的冷,外面下雪酒店内又没有供暖,在杂物间还有很多备用的暖风机呢,一个都没有挂起来,咳咳,这这都是我之前看到的。其他人看着自己的目光,真半个员工的云卿发现差点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见到众人看自己云卿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卫生纸,看向秦疏朗,那个,你擦擦手不?我这儿有纸。 秦疏朗瞥了一眼,接过来擦手:找不到任何外伤,应该是速死,没有经历什么痛苦。 谢谢你帮我。唐辉看了一眼云卿,目色温柔的他直起鸡皮疙瘩,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吧。 秦疏朗不动声色的隔开了云卿和唐辉,唐辉没有介意,拎起垃圾和宋飞的尸体,将垃圾袋全部缠绕在宋飞的手上。 一旁的云卿心中默念兄弟,对不起,共情,兄弟,对不起,共情。 唐辉,我来吧。刚刚被针对的瘦弱女性此时却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但是她的浑身都在颤抖,显然非常的惧怕,谢谢你为我出头,如果,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我也可以,我也希望,能有作用一点。 唐辉面露惊讶之色,沉默一瞬,最后嘴角抿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谢谢。 所有人都目睹着瘦弱的女性拖着宋飞的尸体,连带着垃圾一起扔到了黑暗外面,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任何的异样,她僵硬着转过头来,对着所有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云卿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这么发展,刚刚胆小到哭泣的女人怎么会在临到头突然爆发出这样的勇气,现在还是一脸不情愿的害怕模样,身体却和表情逆向动作。 就在所有人松了口气之时,女人突然尖叫了起来,然而声音却逐渐的变粗,仿佛变成了男性的痛呼,她的身体不自然的扭曲,五官异位,身体各处以一种奇异姿态全部调转了位置,所有人都能够清晰的听到身体扭曲后骨头碎裂传来的嘎嘣的脆响,当着所有人的面,女人不甘心被转移了左右位置的眼角,痛苦的泪水伴随着光芒熄灭而落下,一个爆发了坚强的女人,却在刹那间变成了扭曲的肉块。 空气凝固了,谁都没能开口。 这是当然的。云卿听到秦疏朗在他的身旁冷笑,对这个结局显然早有预料,只是沉默不说而已,尸体并不能被当作人的范畴,本身就是垃圾,她如果主动进入黑暗,或许还能不这么痛苦。 扔了尸体,也等同于扔了垃圾,秦疏朗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可他不打算阻止。 云卿本能的看向唐辉,他的表情和众人一样,震惊且痛苦,但是云卿还是从中间捕捉到了一刹那掠过的迅速隐藏的了然。 5、日升(五) 对不起,大家,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唐辉首先开了口,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沉,我以为我 说着说着,唐辉哽咽住了,他半跪在那已经看不出原貌的肉堆旁边,可以听到低声的啜泣。 云卿看都不敢看那肉堆一眼,已经扭曲成那样的东西,曾经是和自己一样的同胞,就算再怎么做心理建设,他也不敢去看,秦疏朗和唐辉真的不是正常人,居然还能站的那么近去观察。 人已经死了,多说无益。秦疏朗的目光终于从肉堆上起来,现在最好做一下信息汇总,分别说一下各自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常,任何觉得奇怪的线索都可以说。 喂,现在可是有人死了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在人群中的小帅男义愤填膺。 人死了就不怕了?她在被欺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站出来?秦疏朗嘴下可一点都不留情,现在不赶快分享线索,等日落了,就更没有时间,多一天的信息就是多一天出去的机会,还是说你们还想多死几个人?真没想到啊?居然是盼着对方死啊?借刀杀人咯? 你够了!小帅男立刻阻止。 够什么够?现在不用你死了,就跳出来叫嚣了?你的气焰刚刚怎么不燃烧一下呢?马后炮?壁上观? 云卿伸手戳了下秦疏朗的腰,秦疏朗立刻皱眉,警告了一眼云卿,云卿立刻共情,秦疏朗眼中的云卿起了几分变化,他的面色复杂,最后啧了一声没有再继续。 一天到晚就搁那儿撒娇,也不分分场合。秦疏朗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云卿听清楚了,贼尴尬,每次秦疏朗共情的时候到底都共情了些什么?他怎么就撒娇了? 他说的没错。此时唐辉站起身来,脸色苍白失魂落魄,不能让死去的朋友为我们争取的宝贵时间就这么流失,就像他说的,我们还是汇总一下信息吧。 其他人虽然不满秦疏朗,可是却信服唐辉,唐辉此时脆弱的状态也让众人的内心充满了不知所措和慌张。 我们打扫的时候,有两个房间里面的床铺被摆成了奇怪的样子,一个是人形的模样,当时吓了我一跳,后来唐辉过来看了说是客人的恶作剧,我把床单被褥都换了,还有另外一间房里面也是被恶作剧摆成了其他的形状,看起来好像是蝙蝠。打扫客房的女人开始一一说出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 蝙蝠?云卿想了下,要把被子叠成蝙蝠那可是技术活,具体什么样?挺想看的。 客房里的设施好像都是对称的。突然之间其中一人的发现引起了云卿的注意力,立刻仔细听,就是每个相邻的客房所有的物品摆放都是对称的,床头对着床头,电视对着电视,每个房间的摆设基本上都是完全一样,我算了算,感觉所有的房间如果折叠一下都也是对称的。 我也有觉得奇怪的地方,我打扫卫生间的时候,卫生间里面都挺干净的,好像没有被人用过,有一面墙壁我觉得很冰凉,好像比其他的墙壁温度要低一点,我觉得可不可能是铺设在墙壁内的供水管道。 墙壁?秦疏朗突然问道,哪里的墙壁? 我带你们去。 到了房间的时候,云卿专门注意了一下所有的门,虽然门关上了,可是每个门都相应的有左右开门的不同,的确每一个房间的门都是对称的,如果不仔细看不觉得,这么看倒是真的有点瘆得慌,这要是把房子整个折叠起来,那不都能重合上了? 所提到的墙壁的面积非常大,本来还以为是一个房间的一面墙壁,所有人都在试探墙壁的温度,最后拼接起来的几乎是贯穿了整个酒店的一堵巨大的墙壁,墙壁的温度的确很凉,和其他地方的带着淡淡的温暖的墙壁不同。 我是觉得这个墙壁才是正常的。作为资深酒店内部人员的云卿主动说道,酒店内和酒店外完全是两种温度,内部的温度常年很低,在外面穿短袖在酒店里就要穿棉袄,更别说墙壁了,那都是透着刺骨的冰,这边的摸起来温温的墙壁我才觉得奇怪。 秦疏朗看了云卿一眼,把话听了进去。 你是不是对这个酒店非常的熟悉?唐辉出现在云卿的身后,你总是有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发现。 也没有话还没说完,秦疏朗伸手将云卿拉离了唐辉,那动作显然非常的不客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疏朗和唐辉不对付。 我看他就是嫉妒唐辉人缘好。在一旁的人小声嘟囔。 不,是因为秦疏朗嫌他臭。 哎,可太难了。 还有别的吗? 你光听我们说线索,你自己呢? 秦疏朗皱眉,也明白如果不说点什么不会让别人心甘情愿的奉献出线索,为了不触碰可能的禁忌,对于进入客房这件事尽量避免或者减少。 我有一份整个酒店的建筑设计图,如果按照设计图纸来说的话现在我们所测量的这一面墙壁是整个楼层中非常重要的承重墙,承重墙体不宜修建管道,这里面必然是不会有管道通过,它的温度是本身就有的,根据设计图来看,这一面墙壁也属于中心轴,并且整座酒店有重新进行规划和扩建,真正未曾被动过的就是这面墙壁。秦疏朗的语气冷淡,却抛出了其他人想要的信息,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墙壁之所以温暖是因为太阳,在我们进入这里之前外面已经下雪,并且杂物间有足够所有客房数量的暖风机,现在的时间不可能会在晚上睡觉之时温度适宜,这面墙应该有什么独特之处,只是还没有足够的线索继续推断,那么现在可以再告诉我其他的信息了吗?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虽然不服气,但是能听到或许有用的分析,到底还是能安定周围的人的心情。 分卷(6) 基本上其他人的发现不大,云卿听着,秦疏朗也听着,云卿看着秦疏朗,虽然说这个人颇为冷情,可是思维能力却是不错。 酒店账目上,这几天的客人在逐步的增加。做会计的人说道,基本上每天都会有更多的入住人员,根据现在预订的房间数量来看,半个月后的人数达到全满。 不可能!半个月后都要封闭了,怎么很可能还住满?!云卿惊疑不定,下意识的看向秦疏朗,这怎么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他提供给秦疏朗的信息就是错误的,秦疏朗会不会因此而怀疑他?那家伙超级细心肯定会怀疑的啊! 电脑上是这么写的,有没有可能你问电脑去啊?会计故意噎云卿,她噎不到秦疏朗还噎不到他吗?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你撒没撒谎我一眼就看得出来。秦疏朗注意到云卿的表情,轻笑了一声,前面那么骗我都不怕,现在怕了? 云卿整个人都裂开了,感情这家伙一开始就知道他在说谎只是一直不拆穿?为啥不拆穿啊?看他担惊受怕很好玩吗?!这怀疑狂! 在酒店的账目上有借出被褥的记录吗?秦疏朗问道。 那会计一皱眉:没有。 确定吗? 确定。 那如果出错了怎么办?秦疏朗绕着会计走了半圈,眼睛里全是恶意,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若是你隐瞒或者疏忽了什么,那么下一个死的人,我可以确保和你有关。 你那会计面色一变,秦疏朗却已经转身离开。 云卿隐约察觉到,秦疏朗大概是为了刚才对方噎了自己在出气,想要说声谢谢,却看到秦疏朗皱眉,似乎在仔细思考着什么。 云卿不打扰秦疏朗思考,和其他人说自己在大厅发现了什么:就好多店家还是在关门的,大厅好多小虫子,蜘蛛啊,蝼蛄啊,乱七八糟一大堆 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身后,本身在议论纷纷的所有声音瞬间湮灭,众人的目光看向了在远处正在看着他们的大堂经理苏娟。 打扫完就可以去吃饭了,吃完饭记得把厨房打扫干净。 众人看着苏娟说完话之后就离开,纷纷松了口气,从晚上到白天,所有人都没吃东西,一个个都饥肠辘辘,听到可以吃饭非常的期待。 员工餐厅在负一层厨房旁边的小房间里,进去就能看到了。云卿摸了摸肚子,他的确是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我们需要坚持下去,必定要吃东西。唐辉也说道。 真的可以吃吗?会不会是什么不能吃的东西,比如电视里演的那样其实吃的是什么垃圾其中有人担忧道。 没必要玩儿这么恶心的。秦疏朗伸手就锢住了云卿的领口离开,爱吃不吃,饿死一个是一个。 云卿感慨生活不易,这秦疏朗虽然细心却是个暴脾气,嘴巴毒的要命,一天到晚就没说好话,可偏偏脑袋聪明的很。 到了一楼,云卿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堆在门口的肉块推到黑暗里面去,秦疏朗站在旁边显然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冷哼一声:妇人之仁。 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把把我推到黑暗里去。云卿其实看着那一堆肉块也生理性不适,我如果死成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到。 秦疏朗的面色一变,咬牙切齿:你这是不信我? 我信你,当然信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云卿能够感觉到自己在推女人尸体的时候手下那粘腻的人的□□的奇怪触感,女人所有骨头基本上都已经碎裂,但是全身只有在扭曲的地方有少量的鲜血,云卿移开眼神,不忍心继续看,虽然变成了肉泥,女人的体重却不会变化,拖了几步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累的很快,当将整个女人的尸体都拖到黑暗中之后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尸体的,别记恨我,共情,共情共情,共情! 当云卿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面对着黑暗却陡然对上了一双眼睛,那眼睛整的贼大,完全不像是人类的双眼,眼睛圆滚滚的像是要从眼眶中脱出一般,那东西身在黑暗之中,却似乎还能动弹,无法判断到底是活物还是死物,云卿盯着那双眼睛浑身僵硬,不敢移动半分。 秦疏朗在看到云卿面前的那双眼睛后眼神骤然一凌,立刻开口道:不要移开眼神! 怎怎么了?云卿听得到自己心中的强烈心跳声。 若是鬼魂,你现在一旦示弱,就会给鬼魂可乘之机。秦疏朗站在了云卿的背后,用手抵住云卿的后背,别动,放松下来,心理压力过大会引起身体脱力。 是是刚刚死去的姐姐吗?云卿也是怕得不行,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信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个样子。 那双眼睛冷冰冰的凝视他,接着他看到那双眼睛在旋转,一点一点顺时针的转动,云卿仿佛被那双眼睛摄住了,因为秦疏朗的话让他不由自主的跟着转动,突然他的脑袋被扣住,猛然发现那双眼已经转动一百八十度,云卿的心跳差点停跳,这要是人头,那岂不是脑袋都给拧下来了? 放松。秦疏朗安抚着云卿的后背,不要移开视线,不然和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说话,说话说什么话? 秦哥,你是个好人。 秦疏朗一愣:什么? 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有什么信息都和我分享,你是答应了我要带我出去,你就真的会带我出去,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能够度过五个巢,肯定是有特殊的本领,这一次也肯定不会例外,你肯定能出去,我这嘴开过光的,你信我。云卿结结巴巴的说话,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像是在说遗言了。 你很怕死。秦疏朗手下清晰的感觉到云卿的颤抖。 当然,我当然怕死啊。云卿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睛瞪的贼圆,不敢移开眼神,这里的人,谁不怕死啊? 你既然怕死,那为什么不乖乖缩在我身后,还非要做一些多余的事? 云卿语气尴尬:这,真的是有这么多余吗?我觉得吧,不算多余的事吧,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吧,我虽然怕死,但是真的是因为救人死的,我也不排斥。 圣母? 咳,怎么可能。云卿觉得自己在睁着双眼凝视着那双眼睛,可是思绪却有些跑远,其实我早就死过一次了。 秦疏朗的表情一变,云卿生怕对方脑补啥,立刻补充道:我小时候发生过车祸,有个大哥哥救了我,他死了,我只受了轻伤。 这是别人的命,我不能随意挥霍,就算生活再辛苦,我也得好好活着,还得尽可能的照顾大哥哥的爸爸妈妈,对了,他们又生了个孩子,是个弟弟,很可爱,可是阿姨叔叔不喜欢我接近他们的儿子,虽然那个弟弟很喜欢我。 大概是因为害怕,云卿声音哆哆嗦嗦,话却变多了。 如果我是因为救人死去的,也算对得起大哥哥了,现在却是我自己造的孽。云卿凉凉的笑了下,秦哥,是我非要把那位姐姐拖出去才变成现在这样,和你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你离我远一点,去楼下,不,去宿舍。 这次云卿不是说反话,也没有用共情,他很认真。 秦疏朗沉默了,他认真凝视着云卿的侧脸,如果云卿现在有闲工夫用眼角的余光注视一下秦疏朗,就能看到此时对方沉思的面色,云卿相貌柔和,明明看起来应该是柔软的性格,可实际上敢做且硬气,和他的容色正好相反。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在闪光,是被推到黑暗中的女人的发卡,秦疏朗捡了起来,思索片刻,看向了那双眼睛,站起身。 秦哥,你要干嘛? 试试。 你别,如果是什么危险的事情的话 秦疏朗毫不犹豫的将那发卡朝着眼睛扔了过去,发卡划过空气传来破风之声,那声音在透过黑暗之后戛然而止,眼睛调转了个头,迅速的离他们远去,从黑暗中飘荡下来了什么,秦疏朗捡了起来。 秦哥!那眼睛走了,云卿瞬间心里一松,眨了眨因为一直瞪着酸涩的双眼,本来的脚软恢复了些力气,踉跄了两步走到了秦疏朗旁边,看到他手中抓着一根灰色的羽毛,这是什么? 毛,猫头鹰的。 猫头鹰?那刚才云卿心中陡然一松。 不是鬼,是猫头鹰。秦疏朗眯起眼睛看向黑暗之外。 6、日升(六) 在纯黑的,进入就会死亡的地方居然有一只猫头鹰,匪夷所思,秦疏朗把玩着手中的羽毛,眯着眼睛思索。 秦哥,大兄弟,你要吓死我?云卿安全之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声冷汗,面色发白,伸手擦拭了下额角,手指一片冰凉,你这么做真的太危险了,以后能先打个商量吗?我心脏挺脆弱的。 不会死人。秦疏朗的声音平淡,死亡是有条件的,如果能无条件死亡,那让我们进入到这里还给我们一线生机的意义就没有了。 这,秦哥一开始就想到了吗? 不是又如何,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秦疏朗在刚看到双眼的时候的确是惊到了,盲从了日出不会出现死亡条件是他的失策,但是反过来想,日落代表着死亡条件,日出或许代表的是生的条件,这是一次赌博,他赢了。 在决定赌一把之后和云卿的对话,其实也是存着引导的含义,他一向是个人主义,一反常态同意带新人实属诡异,他在试探,云卿是真的在害怕,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瞳孔微缩,无一不在表现他的高度惊恐状态,必定无法准确的编造谎言,他利用这个机会去套云卿的底。 他得到了结果。 这只是一根普通的羽毛,看不出任何异样,也是禽类特有的难闻的味道,上面还残留一点点温度,应该是活物。秦疏朗把玩着羽毛说道。 刚刚猫头鹰云卿比划了下高度,那么大的猫头鹰?有我人高了吧? 秦疏朗打量周围:怎么可能,看两眼间距也知道不会太大,估计是站在什么上面,依照你的记忆,整个酒店的周围有什么地方是有这样高度的,可以给猫头鹰停留的地方?不要太局限思维,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 云卿皱起了眉头思索,这样的高度,并且可以让猫头鹰停下来? 大概是后门吧?云卿依稀记得在后门处有两处盆栽,后门门口摆放着两棵大型枯枝盆景。 后门?秦疏朗眼神诡异的看了下另外一侧。 云卿。唐辉突然出现,注意到已经失踪的女人的尸体,眼神闪烁了下,不去吃饭吗?大家都在吃,晚点可能就没有了。 想吃东西可以去超市买的啊?这里的超市无论是现金还是电子现金都收的,电脑都能用,没准电子支付应该也成。云卿指了指超市。 唐辉愣了下,随即摇头:尽量还是不要碰不明的东西。 不让碰的,都锁起来呢。云卿摸了摸肚子,扁扁的,饿,比起零食还是饭好吃,可惜这酒店不让超市卖泡面,说会影响餐厅生意,秦哥,去吃饭不? 秦疏朗点了点头,快步越过唐辉,似乎对唐辉难以忍受,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记拉着云卿一起走,云卿能够感觉到唐辉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后脑勺上,感觉脑袋都能给他盯出个窟窿。 所谓的员工餐厅不过是一个比较小的房子,在最大的桌子上放着自取的食物,一整个盘子的白米饭现在被挖的所剩无几,在旁边是用两个大铁盆子装上一道素炒包心菜,一道茄子炒肉,云卿自己用干净的碗盛了点,将菜直接盖在米饭上,抬头就见到秦疏朗在装了饭菜之后转身出了员工餐厅,云卿跟了上去。 秦疏朗似乎有意要避开众人,到了酒店的最角落的楼梯间,这里基本上没有人会过来,非常远离员工餐厅,云卿偷偷的探出头去,刚好看到秦疏朗摘掉口罩。 分卷(7) 云卿立刻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秦疏朗摘掉口罩呢,到底秦疏朗是个帅哥还是个大众脸?然而在突然之间秦疏朗猛的一抬眼,对上了云卿好奇的眼神,云卿脸上全都是被撞破的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秦疏朗在看到云卿的时候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云卿仔细的打量摘掉口罩的秦疏朗,这个世界上有相当一部分人带了口罩就帅哥美女,摘了口罩就普通路人,秦疏朗的样貌其实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算得上是帅,但是整体看来多了几分阴郁之气,俗话说就是天生长了一张帅气的臭脸,如果不注意那阴沉沉的目光其实还是很养眼的。 这么惊讶干嘛?你的脸不让看啊?难道是看到你的长相就得非君不嫁? 电视剧看多了吧。秦疏朗皮笑肉不笑,将碗放在了一旁的台阶上,单手取掉了口罩,一步一步的靠近云卿。 云卿隐约感受到压迫感,向着身后退了两步,却刚好退到了墙壁上,秦疏朗面色严肃的,伸手抵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伴随着云卿越来越僵硬的身体,他将鼻端陷入了云卿的颈窝之中,细腻柔和的温暖气流在脖颈处传来,云卿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为什么偏偏你的味道这么好闻?秦疏朗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而是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 我的味道?炸串?茄子炒肉?不然我拨一半给你?我再去挖点。 虽然秦疏朗嘴上说着这种话,可他的眼神却清明,其中透露出的探究意味过于明显。 不是,是你的味道,很独特,像是某种糖的味道,闻起来很甜。秦疏朗不动声色的舔了舔唇角,会想让人咬一口的那种甜味。 别开玩笑了,人身上怎么可能有那种味道。云卿将手里的碗筷端起来,隔开他们两个人中间的距离。 刚开始的时候你身上的味道和其他人的一样,我很排斥。秦疏朗离开了云卿身边,皱着眉头仔细思索,我还以为你身上的味道变得好闻了只不过是我的错觉,但是摘掉口罩能够距离如此之近还是感觉到有香味,这就不正常了,不仅如此,第一眼见到你,我只会觉得你只是个长相普通有些女相的男人,可现在我居然觉得你很好看。 云卿呲牙一笑:我一直都说我是耐看型的,你可算是给我正名了! 是吗?秦疏朗眯起眼睛,可是你的样貌无论用什么地方的数据分析都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充其量也就是个可爱,怎么可能让我觉得顺眼? 大概是,我个人魅力独特?云卿端着碗比了个肌肉硬汉的姿势。 我怀疑你可能有什么特殊能力。秦疏朗抽了抽嘴角,不忍再看,回到了楼梯上,长腿曲起,尽可能的正经起来。 没有吧。云卿揉了揉脑袋,掩盖心虚的表情,到底没敢把共情的事情说出口。 秦疏朗轻哼了一声,不打算再纠结这个就算得到了答案也不会对出巢有任何意义的问题,端起了碗筷吃东西。 秦疏朗漫不经心的开口:进入到巢里后,有些人可以获得一部分特殊能力,我因此而嗅觉异于常人。 云卿眼睛睁大,这不就是和他的共情异曲同工吗?不是他一个人才有的啊? 嗅觉过于强大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我通过一些手段找到了殊奕,花大价钱购买了可以抑制嗅觉的口罩。秦疏朗垂下双眸,表情苍白,嗅觉太过灵敏并非是好事,第五个世界中因为没有口罩,地点刚好在坟场,腐尸味、血腥味、鬼气和烟火纸钱香烛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恶心的我恨不得去死。 云卿抽了抽嘴角,坟场那样的地方光是想象就觉得让人奔溃了,更何况在棺材中等待分解的尸体的味道呢。 秦疏朗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变得好闻了,云卿估摸着是不是也是因为共情的缘故,对于有好感的人或物,味道就会变得好闻起来。 所以秦疏朗一开始所说的不带新人,应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现在带了他也难怪秦疏朗忍不住怀疑呢,毕竟其他人可臭,唯他独香! 云卿也有些心虚,对方和自己漏了底,他却不敢说实话,毕竟这能力多多少少是在利用人性和感情,如果被发现就会被人讨厌的吧? 秦疏朗有意对云卿进行新手教学,说的详尽:这只是一个简单巢,只有两个经过少量巢的老人,新人人数则高达十一人,死亡条件苛刻出巢率高,嗅觉的利用率很低。 是不是越厉害的世界,老人的数量就越多啊? 对。 秦疏朗的话点醒了云卿,那也就是说如果会反复进入世界,那他就每次都能见到更强大聪慧的人,一开始云卿还思索着要不要干脆直接抱住秦疏朗大腿未来一起组队,现在看来应该不需要。 秦疏朗对他很不错,他已经满足了,如果到时候出了巢还还逮着一只羊薅羊毛,那羊也会不乐意。 秦疏朗对死亡已经习以为常,云卿开始担忧如果自己要死了对他来说是不是也很平常,若是时间长了,产生感情了,死了之后交心的朋友连给自己默哀的时间都没有,死不瞑目。 现在听到的可真是好消息,也不是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啊,没准以后能遇到那种暖暖的爱笑的善良温柔的小天使呢? 突然有了盼头! 你现在的脸看起来特别愚蠢。秦疏朗猜不到云卿在想什么,可他的表情就让自己觉得不爽。 谢谢夸奖。云卿说完就立刻住了嘴,抬眼就看到秦疏朗的脸色更加阴沉,咳嗽了两声假装无辜的看向别处。 在其他的世界,我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不畏生死,维护队友,为了身边之人甘愿牺牲,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人,自我牺牲只会给被守护着活下来的人增添更多的压力,我认为我应该是讨厌你的。可偏偏理论和现实完全不符,他无法讨厌云卿。 我也没有很甘愿。他也不想直接去找死,秦疏朗是不是误会他了? 算了。秦疏朗被周围的味道缠绕的头疼,你离我近一点。 为啥哦? 你的味道能让我舒服一点。 成成成没问题,一起吃。云卿端着碗筷坐到秦疏朗旁边,秦疏朗就算浑身冷气只要一个共情就很好解决了! 当云卿看着秦疏朗再一次带上了口罩,有些同情,如果让他一直让他闻到奇怪的味道恐怕他也会因此痛苦,秦疏朗这么爽朗的名字最后却搞得浑身戾气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秦疏朗去厨房洗碗,并且很认真的收拾了厨房,所有人都站在当场,等待着大堂经理再次发布任务。 但是大堂经理始终都没有出现。 可能不会来了吧,一般只要早上做完了所有的清扫活动之后员工的就是休息时间,这会儿客人都在景区里呢,员工基本上下午的时间都是在的宿舍度过的。云卿主动提议道。 也就是说是自由活动时间了吗?唐辉主动接了云卿的话。 走。秦疏朗伸手就捉了云卿的领子,云卿逐渐的已经习惯了秦疏朗这奇怪的习惯了,到了人看不到的地方的秦疏朗才放开了手,云卿趁机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把你知道的,能想到的,感觉不对的,全部告诉我。 嗯?可是之前不是在归纳信息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吗? 秦疏朗的眉头一皱:你全说了? 额,不应该全说吗? 秦疏朗默然的看着云卿,冷哼了一声:有必要吗? 难道你没有全说吗?这,他俩没对过这方面的暗号啊。 我为什么要说?新人靠运气,靠实力,靠投机取巧,什么都可以,自己想办法活着出去,靠别人分享信息?那不就是上赶着给人当垫脚石? 云卿愣了下:可是你不是也是带上我了吗? 所以我要求你实现你的价值,你不是说,你是这个酒店的老员工吗?秦疏朗黑沉沉的双眸凝视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透出恶意,云卿浑身打了个冷颤。 7、日升(七) 秦疏朗要求云卿将记忆中所有能够想起来的酒店内部详细描述出来,尽可能的发现酒店内部是否有不同改变,意思就是让他来找不同,但是云卿去没有提供任何有效的信息,措辞模糊,无法准确的诉说出秦疏朗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说的准确不准确,平时窗外都没这么黑过,一眼望过去就黑的与众不同了。云卿非常的惭愧自己帮不上忙。 日升大酒店的内部走廊呈现出一个日字的形状,中间横穿的大厅直通前后门,太阳就是挂在正中间,整个场所环绕。 这设计者可真是个小天才。秦疏朗冷笑一声,设计了这么多没有窗户的房间,就这还四星酒店? 我在路过的时候往里面看过,如果不是开灯的话真的是黑漆漆的一片,不见天日的。 一点都没有不同的地方? 云卿当然察觉到了秦疏朗对他说这话时候的失望,可是的确没有收获,尴尬的抓了抓脸颊:对不起,我平时两点一线的,对整个酒店的内部装饰关注度不高,要说熟悉,我更熟悉外面。 外面? 对,因为我基本上都是在摆摊嘛,对外面环境比较熟悉,就比方说我之前说的那个枯枝盆景。云卿有些不好意思,你别看我一直这里摆摊,其实景区里面什么样儿我都没去过,进去都是要钱的。 秦疏朗漆黑的双眼阴沉沉的盯着他,鸡皮疙瘩窜上了全身,本能告诉他秦疏朗要对他做点什么,下意识的防备起来。 你能带我去平时你住的四楼的那个小隔间吗? 酝酿了半天秦疏朗就来了这么一句,云卿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神经过敏了,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好。云卿从自己一直挂在身上没有扔掉的围裙里找到了他一直放在口袋兜里的小钥匙。 站在自己已经十分熟悉的小房子中间,云卿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自从进入到这个奇怪的巢里之后第一次来到这里,居然还有点近乡情怯。 钥匙进入钥匙孔,接着,咔嚓一声传来,内心猛然一松,打开了门,里面也是一片明亮,和平时进门后就会看到的黑漆漆的空间完全不同,空荡荡的一片,自己放在里面的私人物品也已经全部消失。 是这里了,只是我的东西全都没有了,不然还能给你烧杯热水喝。 就在在云卿毫无防备的刹那间,本来还站在不远处的秦疏朗突然靠近了他的身后,云卿只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明显的动静,接着一双属于男性的大手突兀的捂住了他的双眼,下意识的要挣扎,却直接被秦疏朗摁着头压在了墙壁上,被遮挡了视野,脸颊贴在墙壁上,墙壁微弱的热度并不会让他感觉到难受,身后从秦疏朗身上传来的体温熨烫着他的后背。 怎,怎么了? 云卿,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你越觉得可爱。 你说啥? 样貌可爱,还听我的话,你知道你全身心信任我的模样让我恨不得把你吃下去。秦疏朗暧昧的语调在他的耳边响起,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轻柔的呼吸在他的耳边响起,像是强烈的压抑着什么,我忍耐不住了,就在这里要了你好不好? 秦哥,哥,大兄弟,咱不能饥不择食,咱不能自暴自弃啊,外面还有大好的大妹子等着秦大帅哥去霍霍呢!云卿感觉到肩上一痛,他居然被秦疏朗直接咬了一口,别咬,别咬疼!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身上的味道很甜,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秦哥,别闹了,秦哥云卿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挣扎却发现秦疏朗的双手如同镣铐一般将他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地。 云卿手动不了,就干脆上头,用力的用后脑勺直接撞上了秦疏朗的鼻梁骨,秦疏朗痛苦的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则是死死的扣住了云卿的眼睛。 秦疏朗痛的骂了句脏话:你给我安静点,我就是做个实验。 实验?这突然的大起大落,云卿懵了。 分卷(8) 就算是真的想要你,我也不会这么粗鲁,这不符合我的风格。秦疏朗的语调暧昧不清,但是他的手始终摁在云卿的双眼上,接下来,按我说的做,不要挣脱我的手,跟着我的力道走,记住你的感觉,尽可能的在你的脑海中描绘出你所体会到的路线。 云卿能够感受到秦疏朗恢复了平时的语调,刚刚那一刹那让他失神的危险消失无踪:你一早说就好了啊?我腿都给你吓软了! 秦疏朗揉着鼻子,疼的眼眶泛红,他是犯了什么蠢去捣鼓这个憨憨:我需要打乱你的思维。 哦砰砰跳的小心脏安稳归位,你可以换一种方法,我肩膀可疼。 秦疏朗低头看了一眼云卿一排牙印的肩头,有青紫,但是没见血:哪儿那么娇气。 搞得你鼻子不疼似的,嗷嗷,哥,我错了哥。秦疏朗摁在云卿眼睛上的手报复性的用力。 云卿什么都看不到,双眼感受到的却并不是其黑暗,就仿佛他闭上的眼皮都能够被眼睛清晰的看到一般,他被秦疏朗推着前进,前方要下楼梯的地方对方还会提醒,到了其中一个地方,秦疏朗稍微移开了手指,露出了一小部分只能看到一点点的窗户的视野,窗户虽然是窗户,可窗外只有一片漆黑,他的视野受限,又距离窗户极近,只能看着窗户中自己的影子。 你的记忆中这里是什么地方,窗外是什么景色? 三楼中间的后门的窗户,外面是阳台、停车场、松木林、围栏、烧烤摊、是向阳面。 秦疏朗再次捂住了他的双眼,云卿被带着走,转身,接下来要下楼梯了,向着右边转的楼梯,再继续往下,现在应该是下到一楼了吧?云卿努力的在脑海中构建出图像来。 现在呢?再次获得了一次视野。 云卿说:是一楼后门,其它和刚才一样。 这一次云卿被领上了楼,走了很长一段的距离,云卿已经有些脑袋晕乎,再次看到眼前的场景的时候,他本能的开口:二楼前门处,外面是我的烧烤摊,还有一些别的卖小吃的摊位,有花坛,这会儿花应该已经没了吧,毕竟刚刚下过雪。 他再一次被捂上了双眼,听着秦疏朗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前面应该下楼,有一瞬间的恍惚,到了再次可以看到的时候,他将信将疑的说了一句:应该是一楼的前门吧?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有可能说的不对。 秦疏朗没有说话,放开了他,云卿发现他站在一楼的后门,叹了口气:你看,的确是我说错了,不然我们再来一次吧?这一次我绝对不走神。 没有这个必要。秦疏朗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生气了吗?因为他不专心吗? 不,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秦疏朗似乎是笑了,声音里带着笑音,我带你看的所有窗户全部是后门的窗户,可是你告诉我的信息有前有后,居然很有规律。 云卿愣了下:这 我基本是按照你的平时的两点一线规划的路程,你对这几条路很熟悉,不应该会出现错误的情况。 那不然我再来一次? 你一旦有了心里准备,试验将毫无意义。秦疏朗的声线冷冷淡淡的,云卿却隐约回想到刚刚在房内对方压着自己之时充斥了欲的声线。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你做的很好。秦疏朗用手指稍微拉扯了一下口罩,似乎是笑了,错的不是你,而是我们的双眼,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视觉带给我们的错误引导。 云卿瞪大了眼睛,脑海中闪过什么:是因为刚刚见到的猫头鹰吗? 在见到猫头鹰的时候的秦疏朗问过他在什么地方有可以让猫头鹰落脚的地方,他当时答的是后门,秦疏朗在当时就已经起疑,现在只是通过他在验证?! 这里的景区最著名的就是日出,日出美不胜收,从暗到明的瞬间是无数游客向往的极致美景,景区从开发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之久,但是二十年之前,我们现在所在的脚下,是一座山内的穷苦村落。秦疏朗一边说一边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虽然文献很少,但是当时的根据仅有的照片和资料判断这里应该是村内的宗祠,村落内信奉被初升的阳光照耀祖先的灵魂会随着阳光升天,为了让祖先的灵魂不进入深山变作孤魂野鬼所以专门修剪了无尽回廊。 无尽回廊?云卿眨眼。 只是一种形容词,你知道无穷符号吗? 无穷?是那个躺8的符号?等等,日? 日可以无限循环且绝对不会因为短时间的巡游而产生浮躁心情,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座华丽的仓鼠笼,是村内修建给祖宗灵魂短暂停留的游玩之地,但是随着景区被开发宗祠被没有任何迁移的被改建。秦疏朗摊开双手,这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建筑队和设计师产生了分歧,据我所知建筑队基本上是由此地的村民组成,他们有意在创造回廊,我们现在进入的地方就是核所创造出来的回廊之巢,你听过鬼打墙吗?基本是同等原理。 云卿惊呆啦。 但是由于建设酒店是多层的缘故,太阳无法照耀到地下一层,灵魂无法被太阳所超度,于是有了室内的太阳,太阳作为核利用了回廊变成了巢。秦疏朗指了指上空那漂浮在空中的太阳,如果说真正的太阳可以超度亡魂升天,那虚假的太阳会是什么? 下地狱?死? 秦疏朗轻哼一声。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其实是迷失在回廊里的灵魂?弄死我们的其实是太阳?云卿真的震惊了,你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了吗? 进入每一个已知巢前寻找全面具体的资料这是最基本的活命方式,至于原因,也是在进入巢后才能确定。 云卿这才发现自己找了一个多么可靠的队友,激动的在旁边给秦疏朗拍手鼓掌。 高兴什么?知道了巢的形成,你就有办法出去了?秦疏朗一盆冷水泼下来。 哦。云卿原本兴奋的小眼神瞬间黯淡,好吧。 8、日升(八) 云卿和秦疏朗一起站在房间里的那张向日葵的照片前面,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怎么样?秦哥,看出来啥没? 你指望我干看着能看出来什么?秦疏朗没好气的瞪了云卿一眼,我只是在记住画面,好和一会儿拆下来的时候能看做对比。 哦。云卿沉默了三秒,那你干嘛不直接用手机拍下来呢?没电了?不然我借你? 秦疏朗抽了抽嘴角,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拍照一边臭着一张脸。 明明他提了个不错的建议为什么秦疏朗这眼神和吃了苍蝇似的,他看起来就那么无脑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吗? 拆下来。 好哦。云卿仗着自己大高个伸手把照片取了下来,轻车熟路将照片取出,咦? 怎么了? 这画,反过来了?云卿将里面的照片取了出来,我当时是在背面用指甲做了个印记,现在怎么跑前面去了? 你在哪里做的印记?秦疏朗低头想要将照片拿到手中,被云卿举高高了。 你不准碰。 秦疏朗眼神复杂,没有拒绝。 云卿指了指在照片边缘上有一个并不算是很明显的指甲擦划过后的痕迹:这里是夹在画框里面的,框上就看不出来了,我想着看不到就这么做了,你看我指甲印特别清晰,可是现在和我放进去的时候反过来了?谁这么无聊啊还专门调换一下正反面? 秦疏朗看着那向日葵的照片,眨了眨眼睛再一次看向他们所居住的房间之内,因为是员工宿舍的缘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总体看上去硬要说是对称也是对称。 秦疏朗坐在床褥上,斜着眼睛思考:昨天晚上一共叫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宋飞,一个是陈娇娇,如果要遵守对称原则,那应该是两个男性或者两个女性,若是我们也参与其中那就会形成两男一女的局面,那最先开始死的应该是个女人,但是现在相反是个男人,我推断对称这个词不是死亡条件,而是出巢的线索。 哦。云卿迷惘。 宋飞的死很蹊跷,我有一种猜想。 您说您说。 秦疏朗冷冷的瞪了云卿一眼,云卿干咳一声。 无论是任何的文化习俗基本上只要是涉及到祖先一事上往往都是好的寓意,原本村落建造回廊的意思就是希望祖先能够升天,代表着吉祥的寓意,宿舍被安排在地下一层,考考你,地下有什么? 这咋还突然考上了呢?云卿也不敢不从啊?装模作样的思索着。 树根?老鼠?泥鳅?土?云卿每说一句就见到秦疏朗的表情黑上一分,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怂,最后卑微的偷偷摸摸抬头瞥着,额,那,棺材? 秦疏朗冷哼一声,云卿长舒一口气,最后一个答对了。 明明楼上有这么多间房间,我们却是以员工的身份安排到一楼的员工宿舍,我们可以把这里考虑成为棺材、骨灰盒,按照今天所推断的巢的形成,那么我们现在就应该就是等待升天的灵魂,合理推断的昨晚的点名真正的意思是被叫到的名字人已经可以升天了。 云卿迷惑:那这么说宋飞升天了啊,可他尸体不是在太阳里吗? 灵魂是可以升天的,但是我们不是灵魂,我们相互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感受到疼痛,没有灵体的自觉,是因为我们还是活生生的人,灵魂升天了,在太阳里,尸体被留了下来,也在太阳里。 那那宋飞的灵魂哪儿去了啊?云卿一脸懵逼。 你管他哪儿去了?你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云卿可怜兮兮的低下了头,这人怎么半句话离不开损人呢。 你知道一开始死去的那个一直拉着你的男人的名字吗?秦疏朗突然问道。 不知道,他就是买炸串,说太油了不想用手拿非要我给送上去,不去不给钱,他买的多嘛,我就寻思着跟着送上去了,咋啦?有问题啊? 我猜想他的名字应该在昨晚导游点名的人员里面,只是现在无从验证了。秦疏朗说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但是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今天日出之后死去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会回来。 雾草?云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那那那那那她会不会来找我麻烦啊?我,我没有恶意的啊,无冤无仇的,我 秦疏朗眼中都是嘲讽和恶意:现在怕了?我说的话你听了吗? 今晚你一个人睡。 啥?云卿傻了,咋,咋让我一个人睡呢?您要放弃我吗?秦哥,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您可别下死亡通知书啊。 云卿怂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疯狂心里念共情,请您体谅体谅我这种脑子不好使的给个生路好吗谢谢了秦哥!试探性的抬头瞥见秦疏朗眼中明显的笑意,紧张的心情骤然一松,本能的觉得秦疏朗不会不管他。 昨晚我们中没有人被叫到名字,最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我们破坏了对称原则,唐辉等人按照五五分将床位睡齐,遵循了对称的原则,当天晚上在升天时间我们都在卫生间,更是破坏了规则,所以只有他们被选中了,两人获得了升天的资格,而我们失去了这一次升天的机会,所以今晚我们要做的就是遵循对称,验证我的猜测,今晚你睡到隔壁和我的对称的床位上,这张被破坏的照片也要被换掉。 可秦哥,不是对称了也是死吗?我们房间就一人,叫名字的几率就是百分之百啊,这我俩不就直接升天了吗? 你忘了陈娇娇了? 啊!云卿这才想起来,陈娇娇没死,陈娇娇说因为害怕所以没敢出去,就没有和宋飞一样升天,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 分卷(9) 明白了?秦疏朗的声线中透出了几分调侃之意,叫名字并不是要我们死,而是为我们好,毕竟太阳的眼里我们全部都是死人,是需要它来引导着升天的,唐辉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在黑暗中的安全屋,是棺材,是用来保存我们的身体,或者用太阳的观念来说就是我们的尸体。 云卿打了个哆嗦,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为了你好? 那,那位姐姐怎么办啊?她要是半夜回来了做点儿啥云卿打了个冷颤。 十分之一的概率,你这么确信倒霉的是你?况且也有可能直接被叫到名字不用来宿舍。 这完全是概率啊秦哥,这不行啊!就没有零概率的办法吗?! 在巢里,该你死的,跑也跑不掉。 秦疏朗坐在白色的床单之上,他虽然带着口罩看不清楚表情,可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云卿分明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无能为力,云卿砸了咂嘴没敢继续说话,都说人是群居动物,不论如何都会和他人有交际,本能的从他人的身上得到依靠和温暖,可在此之前秦疏朗明显是一个独狼主义,难保在前几个巢里,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惨痛的悲剧。 别人的伤口就别追着问了,云卿还是有这个自觉的。 云卿自告奋勇的从别的房间取了画挂在了房间里,秦疏朗靠在床头安静看着他动作,云卿回头,想了想:那晚安? 今晚睡觉头朝着床尾趴着睡。 这又是为啥啊? 照做就是。秦疏朗皱着眉头,算了,解释一下吧。 这解释这件事情还是请您别嫌烦了吧?怂包云卿偷偷腹诽。 直觉。 ???云卿一脸懵逼。 日出之时见到的被摆成人形的被褥,是这样的姿势,宋飞的尸体脚朝上头朝下,死去的女人浑身扭曲但是五官朝向地面,就连最开始的男人也是趴在地上死去的,我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现在线索不够,只能试试。 你也这么睡吗? 不这么睡怎么对称?秦疏朗揉了揉眉间,你快出去吧,看到你我头疼。 秦疏朗听到云卿出门关门的声音,整个空间骤然安静了下来,始终跟在身边,问过来问过去脑子又转悠不过来叽叽喳喳吵的他难受的人走了,久违的清净。 可秦疏朗却不自觉的看向了身边的另外一张床铺,想到了云卿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然后鼻子疼了起来,真是铁头娃。 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嘲讽谁,打开了手机翻看拍摄的向日葵照片,突然眼神一凌。 云卿上了厕所,顺带还洗了个澡,把自己清理的干干净净肚子里没什么存货才趴在了床上,确保自己半夜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想要起夜,十分钟,二十分钟,空间骤然陷入了黑暗。 睡,睡不着,这样的姿势好难受,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了。 感觉要死了,趴着睡觉这么痛苦的吗?果然人都是要躺着睡才行啊,好想躺着睡,躺着睡最舒服了,啊!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睡不着! 寂静的黑暗空间中,云卿逐渐的开始冒冷汗,什么都看不到的全黑色的空间,这一次没有秦疏朗的呼吸声,好可怕。 手紧紧攥住了床单,云卿浑身都不自觉的紧绷起来,然而眼前突然闪烁过一道白色的光芒,云卿下意识的半闭双眼偷偷观察,心中的恐惧却无限拔高。 在他的视野中。 在他的床上。 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出现了一双莹白如玉的。 四十码大脚。 9、日升(九) 趴在床上瑟瑟发抖,满头冷汗,为什么他的床上会出现一双脚? 云卿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倒是把之前难受的劲儿给抛在脑后了,眼前的脚转了个方向,眼睁睁着看着那脚丫冲着他眼睛踢过来,吓的直接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战战兢兢的睁眼,倒抽一口冷气。 那白生生的脚丫子居然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大脚虽然穿过了他的身体却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不疼不痒,大着胆子顺着那双腿看了下去,那腿看上去应该是女性的双腿,圆润富有肉感,脚这么大身高应该也不低,然后当目光接触到一条粉色的小内内之时大脑瞬间当机。 十分真实。 万分抱歉。 云卿的脑海变成了一团浆糊,也不敢多看了,生怕自己多看一眼这女鬼就让他生不如死。 接着那双腿的主人在梦中醒来,翻滚了个圈从床上下来,云卿这才看到原来在旁边的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影,在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的时候,云卿瞪大了眼睛。 这人,他认识! 是客房经理! 没了脚的阻挡,整个房间的视野都变得清晰,处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他应该身处的冰冷房间完全不同。 两个女性似乎是被闹钟吵醒,开始了一天的活动,云卿微红着脸大着胆子确认周遭的环境,是了没错了,他所看到的应该是现实的世界,从来没有进过女生宿舍,云卿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应该看还是不应该看,他心里明白他看到是现实世界,自己的身体应该还是在巢内,毕竟那两个女性根本就没有看到他。 现在他们才刚刚进入黑夜,可是这两个女性却是起床收拾准备工作,巢内和巢外的时间是反着来的!在他们的夜晚才是真正太阳出现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日出!秦疏朗说的都是对的! 可是为什么突然能看到了? 要怎么样才能回去?如果他现在起来的话有没有可能就直接出现在宿舍的床上? 云卿心中激动,眼前的两个都是活生生的他熟悉的人,是真正的酒店的员工,她们还在他的炸串摊买过吃的,聊过天传过八卦,还扯皮要他便宜! 云卿激动,内心在疯狂的动摇。 手死死的揪住床单,不行,不可以,先不说能不能真的出去,他还不知道秦疏朗那面的状况,如果他擅自离开床上很可能给的对方带来麻烦,在巢里任何的麻烦都有可能致命,要忍耐! 女员工似乎是有说有笑的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并且还化了淡妆,看起来精神饱满,两个人开了门出去。 视野重新归于黑暗,云卿躁动的心情因为黑暗的降临而归于平静,然而却突然听到了声音。 声音很奇怪,像是什么厚重的东西在地面上拖行摩擦,粘稠、厚重,并且拖行的很艰难,云卿的头皮都在发麻,刚刚那两个女员工出去的时候,他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他的门现在,是开着的吗? 云卿立刻闭上了双眼,努力的稳住呼吸让自己像是在沉睡,拼命的咬住牙口压抑恐惧,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那东西进来了! 不仅进来了,还站在了他的床边!云卿当场窒息,他能够清晰感受到在他的耳边有风吹过,是那东西的吐息! 那东西现在正在他的头顶看着他! 趴在床上,最脆弱的后背暴露在外面,最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云卿疯狂的在内心中念共情,只希望能起点作用。 那东西在看他,明明一片黑暗,可云卿却确定对方在看他。 那不知名的东西似乎不打算做什么,声音再次出现,它正在费力的往外挪,云卿偷偷的松了口气,他看不见,只能凭借感觉去计算那东西的体量,云卿记得秦疏朗说过今晚白天死去的那位姐姐很可能会在晚上回来,那女人的尸体已经碎成了一滩肉泥,必然不能正常行走。 云卿听着那声音,心脏骤然收紧,那东西居然朝着秦疏朗的房间去了! 云卿紧张的抓紧了床单,依旧默念共情,好像这么做可以减缓紧张情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卿终于听到了那东西从秦疏朗房间中出来的拖行声。 他怎么样了?秦疏朗现在怎么样了?! 那东西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云卿听不太清楚,只知道它在朝向唐辉等人的方向缓慢移动。 直到从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挣扎翻滚,在他的位置无法准确的分辨尖叫声是从哪一个房间中传来的,会是谁,秦疏朗那面没有任何动静,云卿只能努力的捂住耳朵,他真的无能为力。 有人在惨叫?你听到没? 没有,你太敏感了吧? 可能是吧,导游在那面,快点去集合了。 云卿趴在床上,知道这是今晚的点名升天,和秦疏朗预测的一样,他被点到了名字。 叫自己名字的人他也记得,是个三十岁的司机大哥,说话风趣为人幽默,他带的团总是欢声笑语,云卿也很喜欢跟他说话,可是现在记忆中亲切的人声,现在却是他的催命符。 怎么回事?电话也打不通,人也都说没看到。 不然报警吧?突然失踪了个人。 再等等吧。 那人声不像之前那般戛然而止,而是逐渐的远去,一晚上的惊吓终究是耗费了云卿的体力,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个晚上死的是陈娇娇,和唐辉住在同一间宿舍,死状凄惨,全身骨头碎裂如同一滩烂泥,躺在宿舍中间的空地上,死前痛苦的尖叫和哭喊持续了很久,简直不敢想象住在他们同一间宿舍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情。 此时唐辉的脸色铁青,眉目冰冷,面色阴霾。 云卿看向身边的秦疏朗,今天一出门就和秦疏朗打了一个照面,看到完好无损的秦疏朗云卿几乎要喜极而泣,在开口前就被下了一个死命令闭嘴,于是到现在为止云卿没有说过话。 你们,女人去打扫客房,男人去打扫大厅,会计去对账,派一个人出去扔垃圾,快点工作,全部做完之后才可以吃饭。苏娟站在众人的不远处,冷漠的看着每一个人苍白的面容,下达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命令。 一边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哭号一声蹲在了地面上,恐惧压垮了她,其他人只是默默的看着,现在谁都没有余力安慰他人。 去打扫大厅。秦疏朗伸手扯了云卿的衣领,毫不犹豫的离开,他今天实在是太过急躁,云卿依稀觉得有点奇怪。 在工具间准备取工具的时候,秦疏朗突然上前来抱住了他,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脖颈之间,姿势亲昵,可云卿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倒是没被吓到,刚想要拍拍秦疏朗的肩说句抱歉我没被吓到不然你再来一次的时候,就听到秦疏朗阴测测的声音。 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云卿闭上了嘴。 秦疏朗的呼吸粗重,就仿佛溺水的人获得生机一般拼命的大口呼吸享受生命。 秦疏朗的呼吸在他的脖颈之间交换着空气,他痒想伸手抓抓,手刚刚抬起来就被秦疏朗看也不看的直接摁住,云卿只好一动不动充当人形空气清新剂。 突然旁边什么东西被人踢到发出了一声响动,两人迅速抬头,看到的是一直跟在唐辉身边的小帅男,小帅男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们,满眼的难以置信。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 哪种?刚开口两个字就得到了秦疏朗一个眼刀,云卿拉上了嘴链。 什么事?秦疏朗面色不善,阴恻恻询问,那表情生像是被打断了进食的鬣狗,丑! 能换个地方说吗?小帅男迟疑的开口。 虽然说是换个地方说,其实就是小帅男加入了打扫大厅的队伍中。 你们昨天听到那个怪物的声音了吗?它有没有进你们的房间?小帅男问道。 云卿不能说话,只能疯狂点头刷存在感,秦疏朗一把摁住了云卿,嘴就像是撬不开的河蚌蹦不出几个字:有。 那怪物是不是在每个人的床头都停了会儿? 恩。 怪物最后停着的地方是唐辉的床边儿,我听得很清楚,一开始其实那怪物想杀的人是唐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娇娇突然从床上跑下去挡在了唐辉面前。 手上别停。秦疏朗督促对方继续干活。 小帅男沉默了一瞬,边拖地边继续说:娇娇本来就胆小,根本不可能为了别人死,那种情况下她没腿软都不错了,更别说冲到唐辉面前去了,娇娇从开始就很信任唐辉,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心的想为唐辉去死,有些蹊跷想问问你们。 分卷(10) 昨天那个女人呢?秦疏朗问道。 怎么了? 她是不是也很信任唐辉? 嗯,好像是的,那女人看起来不比娇娇好多少,一直都腻在唐辉身边,后来唐辉要干活,那女人才偷偷躲起来的。小帅男瞥了一眼云卿,云卿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焦心的问着秦疏朗,你们不和唐辉组队,是不是有什么理由? 你为什么要选择和唐辉组队。 顺势而为吧?一开始我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只有他懂,他还很护着我们,对我们特别好,提醒我们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 云卿听着听着,就莫名觉得唐辉这人真的是贼好啊?这么平易近人,哪像这秦疏朗和个刺头似的。 哼。似乎是猜到了云卿在想什么,双手环胸冷眼看着他,云卿本能的一怂,然后梗着脖子一脸硬气,看啥,说你咋滴,我说的不对吗? 那个,能不能给点意见?小帅男打断了两人间的剑拔弩张。 你想要什么样的意见? 小帅男也是一懵: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所以想听听不同的建议。 啧。秦疏朗一脸的不耐烦,保持你现在对一切怀疑的态度,这就是我给你的建议。 哦。小帅男一头雾水。 干活! 云卿伸手去扒拉秦疏朗的肩膀,秦疏朗回头,就见到云卿在那儿指着自己的嘴。 说。 店开了。云卿大喘气。 什么? 店,昨天都没开,今天开了。云卿指着在大厅中此时已经开了门的纪念品商店。 秦疏朗眉头一皱,这才打量整个大厅,云卿在旁边看着秦疏朗,虽然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着,可脸色苍白是藏不住的,真的有那么难受吗? 秦疏朗带着云卿进入了纪念品店,四处观察,虽然脸色苍白可那双犀利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纪念品店内本身应该用灯光在玻璃柜中照耀出更加明亮的色泽,激发人的购买欲,然而现在整个空间却因为过度明亮失去了原有的感觉,琳琅满目的商品看起来过于普通。 你听到他说的了吗?秦疏朗突然问道。 他就说陈娇娇保护了唐辉,还有别的什么吗? 没什么感想? 没。云卿觉得秦疏朗应该在大招读条了。 秦疏朗一咬牙,手指在玻璃上敲击着,昨天去死的女人,在说要主动倒垃圾的时候表情僵硬,瞳孔放大,肌肉畏缩,呼吸急促说话音调极其高并且带有破音,她很惊恐,并且对自己的行为难以置信,她主动去倒垃圾的行为,并非本意。 云卿瞪大了眼睛:这,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一开始怀疑和唐辉有关,刚才我确定了,让你离唐辉远一点是正确的。秦疏朗捂住口鼻,昨天那恶心的东西在我床边,憎恨、痛苦、怒气,这些味道掺杂在一起,我被熏的快要窒息。 哦,所以从醒来开始秦疏朗的状态就一直非常的差劲,一直贴在他身边,是在缓和嗅觉创伤吗? 现在那味道更重了,一个是来自昨天的女人,一个是来自刚刚死去的陈娇娇,那两个女人的味道全部沾在了唐辉身上! 按照秦疏朗的说法,可能是唐辉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别人对他的信任度越高,被他操纵着死亡的几率越大,毕竟最先开始因为他死去的是两个女性,在危机时刻女性天生的弱势自然是希望和男性相互搭配,这时候唐辉又展露了高超的亲和力,自然会分给他过多的信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昨天的那个女人的死,岂不是唐辉故意的吗?他这是故意杀人啊? 那又如何?有人知道吗?秦疏朗显然对得到的这个结论没有什么兴趣,反正我们已经不需要和他打交道了。 对,听你这么说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和他打交道! 你傻,特别傻!秦疏朗磨牙。 为啥啊?!云卿不服,他又怎么了他?! 我是说,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云卿倒抽一口冷气:??? 10、日升(十) 秦疏朗说他有出去的办法了。 云卿看了秦疏朗一眼。 是什么办法啊? 再看一眼。 为什么说了一半儿就不说了?他好急。 所有人聚集在大厅开始分享今天得到的信息,云卿却一直注意着秦疏朗,他认真的在听,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今天会计的账目上有添加被褥的信息吗?突然秦疏朗问了一句。 有。会计回答。 今天倒垃圾的人应该怎么办?谁去?在讨论过后焦急不已的众人有开始痛苦着急今天倒垃圾的人,昨天目睹了那样惨烈的一幕现在谁都不愿意再去碰那一包垃圾,所有人都畏惧着,仿佛只要把垃圾拿起来就会死亡一样。 走。秦疏朗根本看都没看地面上的垃圾一眼,直接拉着云卿的衣领离开。 不管他们吗? 你想怎么管? 那谁去扔垃圾?云卿问道。 爱谁去谁去。其他人本来还想要阻止,却被秦疏朗一个眼神吓退,云卿偷偷琢磨着在外面秦疏朗的职业会不会是老师,感觉基本上上过学的人都会对老师有天然的恐惧,刚秦疏朗那眼神实在是太像某个教导处主任了。 秦疏朗将云卿带到了冰冷的墙体打开了手机,似乎是在勘察着什么。 云卿察觉秦疏朗已经对他人完全不分心去考虑了,他说会离开这里,看来已经胸有成竹了。 昨晚我看到了很奇怪的场面,好像是现实世界。云卿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沉默气氛,开口说道。 我也看到了。秦疏朗似乎才想起来云卿在旁边,语调清晰,考考你,到目前为止你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又考他,他看起来像是个很聪明的人吗?云卿虽然腹诽,还是得乖乖说。 你昨天晚上让我头朝着床尾睡,然后就看到了那一幕,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可能倒过来就是离巢的线索,就和对称一样。云卿只能说出这么多。 但是秦疏朗似乎并没有不满意:那么,猫头鹰和蝙蝠,你能想到什么? 动物?吃肉喝血的动物?云卿眯起双眼,突然想起来,是夜行动物!和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样,我们该睡觉的时间,现实中是刚刚起床,那么就代表着着我们和现实世界是相反! 我们现在是日出,可是在外面是日落,我们能够正常行动实际上是因为已经到了夜晚,到了灵魂活动的时间,对我们来说真正安全的时间是在的夜晚,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片黑暗其实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秦疏朗看着窗外的一片黑暗之色,勾起嘴角。 那为什么进入黑暗就死了呢?我们不是看到了之前那个男人的尸体了吗?云卿忍不住问道。 杀死我们的不是黑暗,而是这里的光明,我们本能的认为进入黑暗其实就是的死亡,可实际上是如果要离开光明那就是死亡,在这个世界我们本来就是死的,而黑暗才是真正的生。秦疏朗靠在太阳之间的围廊上,眯起眼睛看那巨大的太阳,至今为止我所见过的所有的核都对活人抱有极大的恶意,又怎么会无条件的赋予活人光芒呢? 云卿惊了。 你记得你说现在下雪了,酒店关闭了吗?其实并非如此,我们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是相反的,现实中在步入冬天,而实际上这里正在从冬天回到夏秋,所以客房才会在之后满员,底下的纪念品商店突然开放,超市的货架上物品也在不断的增多,也是时间在回归,这类一切都是反着来的,而证据是 是被褥吗?云卿这才想起来今天秦疏朗专门询问了被褥的事情,明明是昨天借的被褥,却在今天才记录,也就是说时间是倒退的! 秦疏朗颇为欣慰:倒也不算太笨,真正在日落实际上是不会死人的,宋飞的死是可以避免的,也就是说日落后他们只是在征求我们的同意,而宋飞则是同意了升天所以才会死亡,陈娇娇的死和唐辉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昨天那女人估计是去寻仇的,却没想到误杀了陈娇娇,唐辉拥有非常有趣的能力,就是不知道在成长之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噬,毕竟在巢里,灵魂存在,鬼复仇,当然也是存在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云卿只能想到这句话。 唐辉的事情放在一边。提到唐辉秦疏朗就很烦躁,现在已经明白真正会死人的其实是日出,也就是大堂经理苏娟给我们的任务! 云卿在一旁激动的拍手,感觉分析到重点的秦疏朗这一刻真的是帅呆了! 秦疏朗瞥了他一眼,云卿的动作骤然僵硬,然后干巴巴的笑着:我知道,我知道,就算知道理由也出不去不是吗?不用你说了我自己说。 我说不能出去了?秦疏朗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看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是睁开眼睛的还是闭上眼睛的? 云卿一愣:看都看了,怎么还有睁开和闭上这么一说吗?不睁开眼睛能看到东西? 黑暗会模糊人的感官,从进入到这个世界之内我们所有的感官都是被模糊的,看到的,听到的,认知的,都基本上是倒转的,但是黑暗给我们留了这些必要的线索,或许日落本身就知道日出之时会死去一个人,所以尽可能的给我们留下对称的观念,以及那些被折叠的被褥用来提醒,昨天我看到了现实世界,可是从头到尾我都是用手捂住我的双眼的! 云卿倒抽一口冷气,当时他吓得够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么细节的问题,他和秦疏朗真的是天壤地别?! 所以说其实我们闭上双眼才应该是真正看到现实世界的吗?云卿万分惊喜,那闭着眼睛也是线索?! 对。秦疏朗在终于搞通了所有的线路之后,总算是不再像之前一样如同一个刺猬一样到处扎人了,真正的活路是黑暗,可是只要进入黑暗就会死亡,那是因为人本身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必须有前后的过程,但是如果我们直接置身于黑暗之中呢? 云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日落,日落之后会突然变黑,那时候的我们其实是最安全的! 一开始唐辉说宿舍是安全屋,其实不然,这只是苏娟给我们的引导,为了让我们再日落之后乖乖的呆在棺材里,实际上出去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这这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证据?当然有,就是宋飞的尸体,完好无损! 其他所有死去的人尸体都很凄惨,扭曲、断肢、痛苦都是肉眼可见的,可唯独宋飞的尸体呈现出在死亡之前没有任何的痛苦,如果说进入黑暗就会死亡的话那宋飞根本就不可能完好无损! 云卿简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恨不得在旁边拿着仙女棒喝彩。 所以宋飞他云卿琢磨过味儿来,其实宋飞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是活着的,他甚至以为可以出去了?! 对,所以这其中必然有危险,接下来的只是我的猜测,你记得两个晚上来寻找我们的人吗? 记得,第一天晚上是女导游和一个女生,第二天晚上是男导游和一个女生。 或许点名的导游才是真正引导升天的人,而那个帮助导游寻找的女生,就是苏娟!秦疏朗笑着看向太阳,他已经看透了这个单纯的太阳的全部戏码,日落之后太阳没办法作为,可是苏娟作为人类却可以,而苏娟则是顶替了导游的位置把宋飞直接献祭给了这个假的太阳! 分卷(11) 这苏娟,这么强的吗?这巢挺聪明呀?反正,他是没看出来。 那不然晚上闭着眼睛出去然后和跟着导游走? 你想升天? 咳。好绝望,他现在只想听秦疏朗认真分析一个字都不想再插话了。 算了。秦疏朗叹了口气,这也算是你给的线索。 秦疏朗打开了手机,云卿探出头去,看到的是在手机画面上昨天拍摄的向日葵的照片,可是一反常态的是里面的向日葵照片现在居然是偏着头的,而且正对着的反向,是太阳所在的方向。 秦疏朗息屏了手机,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打开,云卿看过去,发现里面的向日葵居然又变化了方向,还是向着太阳。 明白了吗?秦疏朗问道。 怎么办,好想说明白,可是智商捉急。 哎。终于秦疏朗叹了口气,就算是的核,太阳还是太阳,我们应该要找的是真正的太阳,向日葵朝向的方向,就是我们要走的路。 云卿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秦疏朗把手机一开一合的不断试探着什么,他在绕路! 无限回廊有无限的走法,我们自然不知道到底那一条路才是真正的在现实中的路,我们可能走的每一条路看起来是正确的方向实际上全部都是断裂的,向日葵的照片给我们准备了一条真正的路。 可是它现在朝着假的太阳啊?我们应该怎么才能找到真的太阳?等等,倒转,对称?!云卿等到了眼睛,脑海中瞬间把所有的信息全部捋顺,在白天的时候记住向日葵指的路线,在日落之后闭上双眼朝着向日葵所指方向相反的地方向对称着走? 最后进入的地方必然是和这个大厅一样完全的空洞,然后就是,跳下去,冲着太阳的方向。秦疏朗眯起眼睛,语气笃定,那里,就是出巢的通道! 能出去了 能出去了! 秦哥你简直就是天才啊!云卿真是乐不可支的直接上前抱住了秦疏朗,兴奋的直蹭,秦疏朗脸色一黑伸手推拒,这人什么毛病,大型金毛犬? 这本身是一个相当简单的巢,行程时间极短,巢存在的时间越长,接触的人越多,它所创造出来的生物就会越发的智力超群,我之前遇到过一个一直潜伏在我们之中的人,它所表现的一切都和正常的人类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嗅觉,很可能就着了他的道,那个苏娟,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吗? 云卿还记得苏娟的脸,僵硬没有神采,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双目无神游走不定,除了发布任务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作为,的确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但是刚刚才夸过这个巢很聪明的云卿十分尴尬的保持了缄默。 本身这个巢就没什么难度,想要出去其实很简单,只是唐辉的存在误导了我的思维,恐怕这该死的太阳肯定在一旁看我的笑话,强力的入巢者有能力直接破坏核从而破坏巢,我是做不到。秦疏朗背对着太阳,冷哼一声,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收拾它,这傲慢的东西! 连唐辉都做不到的事情,云卿连想都不打算想。 云卿从上空低头,突然看到大厅中已经空无一人,正中央放置着那个黑色的垃圾袋,今天他们果然所有人都没有倒垃圾,如果不倒垃圾的话,会出事吧? 你要改掉这个坏习惯,在巢内所有的善意都是绊脚石,你要做的只有想方设法的自己活下来!秦疏朗冷笑一声,看着那垃圾袋,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这些人都是抱着既然我要死的那其他人也别想幸免的想法,看来唐辉的凝聚力正在下降,但是如果唐辉再狠心一点,他应该会指使一人前来倒垃圾。 这,应该不会吧?云卿还是不乐意将人往恶处想。 为什么不会,万事皆有可能。 现在已经有两个死人没能升天,因为垃圾的原因今天晚上至少会有三人不能升天,恶灵的怒气会相互影响,她们会回来复仇,从而破坏对称,那么升天的信息就不会来,今天日落会很危险,可若是再多停留几天,只会越来越危险。 那今晚大家一起出去好不好?云卿万分兴奋,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到处都是危险的地方了! 其他人,关我什么事?秦疏朗冷哼一声,况且我只是依靠线索推断,又没有证据确定可以出,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会愿意?甚至,如果你不信,你今晚也可以等着,我去,明天如果没找到我的尸体,那我就是出去了,如果找到尸体了,那你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为什么,要去一起去,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竭尽所能我都会帮你一把,日出的死法我没办法,可日落后,没准我还能帮你挡挡鬼呢?云卿说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任何迟疑之色。 秦疏朗面色复杂,很久之后才开口:就算是我,也不希望别人因我而死。 你都这么确定能活着出去,那我也确定,咱都是兄弟了,兄弟之间如果还不能互相信任那叫什么兄弟啊? 突然被兄弟了的秦疏朗: 我讨厌你。秦疏朗发自内心的,讨厌这种可以全身心信任他的人。 没事儿,我喜欢你哈!一股逗小狗的语气。 秦疏朗:想揍人! 11、日升(完) 计划是要在日落之后等待导游的到来,在导游点名人声鼎沸之时一起出去。 他们在十分钟之内必须出去,一旦声音消失大概率通道就会直接关闭,要躲避的有苏娟以及死去的两个人寻仇的灵魂,因为秦疏朗的关系他基本上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杜绝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秦疏朗说不要管其他人,可云卿到底还是觉得心里不顺畅,从前台拿了纸写下了他们的线索和分析,秦疏朗就在一边看着:你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吗? 如果我们死了,总要有人出去,能活一个是一个吧。云卿将纸条折好放在了会计的电脑桌上。 你是不是经常被欺负?秦疏朗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啊?你怎么知道?云卿有些不好意思。 秦疏朗看向了别处,猜的太准无言以对。 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云卿迷惑为什么会突然开始谈起风月来了,你有什么愿望吗?说出来听听? 我在问你! 愿望啊。云卿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脸颊,说道愿望整个人其实也有点懵,他的愿望,暴富? 秦疏朗噗的一声笑了,没有什么恶意的。 那就提前祝你愿望成真吧。 ???什么意思啊。 云卿看了一眼大厅中的塑料袋,黑色的塑料袋依旧孤零零的放在那里,放在这里没什么关系吗?不是说会死人吗? 已经死了。 什么?云卿一愣。 在我们记路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秦疏朗说的云淡风轻,云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有血肉的味道。秦疏朗的手指指向了大厅中间放着的黑色的垃圾袋,云卿眼前一白,难道 他迟疑着,靠近了黑色的塑料袋,稍微扯了一下封死的塑料袋的袋口,他只是扯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他看到的是,人头的发际线,手瞬间颤抖了一下,倒退了两步,无需进一步确认,在塑料袋开口之后从其中不断弥漫出来的血腥气已经很明显了。 明明没有人扔垃圾,为什么就会死人了? 大概是按照最后一个触碰垃圾袋的人吧。秦疏朗面色如常,无所谓,这是必然的,这家伙读取了我们的想法,知道必然不会有人去扔垃圾了,就干脆弄死最后碰垃圾袋的人。 可是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这个塑料袋是不是太大了?云卿感觉这个塑料袋要装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秦疏朗眉头微皱,抬脚走向塑料袋。 你干嘛? 确认一下尸体的数量。 云卿难受的抓了抓头发,想帮忙,数量不是可以直接去问一下唐辉吗?然而想起唐辉,浑身一个激灵。 秦疏朗打开了打开了塑料袋,皱着眉头看向里面,之后又面无表情的系上,向着云卿的方向走来,接着就直接帖在了他的衣服上,像是直接把他的衣服当做了呼吸过滤器。 这么难受的话其实也可以让他去看嘛,弄的这么凄惨。 有两具。秦疏朗突然笑了,可以啊?我们能出去了就无法无动于衷了?开始耍小动作了? 和昨天死的一个人不一样,今天直接死了两个人,还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时候尸体被切割成数块按照不规则的方式塞入了垃圾袋。 要小心苏娟了。 怎么了? 核恐怕知道了我们要出去,死了两个,我们现在剩下七个人,若我们要一起对称,那必然会出现分歧,核打着让我们狗咬狗的主意,可惜今晚要出去的就只有两个人,但是苏娟今晚必定会有所防范。 云卿一头冷汗,这就像是晚上逃课上网吧结果被教导主任盯上了的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云卿趴在床上,明明应该很疲惫,可全身都异常的紧绷,他用眼罩死死的锢上了双眼,日出的时候连闭上眼睛都是雪亮的,好像眼皮都只是摆设,这次连鞋子都没有脱,没有关门,两个人的房间正对着,云卿努力的竖起耳朵,甚至能听到秦疏朗翻身的声音,他用力的扯着床单,发现自己紧张的牙关都在打颤,死死的咬住下唇,削减他的恐惧。 黑暗骤然降临,云卿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比秦疏朗预料的还要夸张,寂静的空间中惊恐的尖叫声和惨叫声突然响彻了整个黑夜。 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要杀我,不是我!男人惊恐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伴随而来的是痛苦的嘶吼,云卿听的头皮发麻,是在唐辉的房间,发生了什么事?云卿完全不敢动,他如果动了,一定会连累到秦疏朗。 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救命,救我。女人痛苦又恐惧的尖叫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云卿心中一惊,出来了?我出来了? 云卿听得到女人劫后余生的声音,她迅速的离开了正在发生杀戮的房间,云卿听得到对方踉跄的脚步声。 秦疏朗说的都是真的,是可以出门的!黑暗并不危险! 可是那女人出来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他有办法吗?有没有什么办法? 滚!放手!终于在尖叫和嘶吼中他听到了唐辉的声音,和记忆中儒雅的模样完全相反,充斥着冰冷的怒气和淡然。 云卿的手紧紧的攥着床单,不行,现在还不行,导游还没有来,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 救命,救命,开开门,帮帮我,求你们了开下门,有怪物,有怪物要杀死我!救命,求你们开开门,没关系的,开门不会死的,让我进去,求你们!女人哀嚎求助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哭腔,可是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开门。 虽然很不厚道,云卿现在担心的是女人会顺着墙壁摸到他们宿舍来,不管是进入了谁的宿舍他们这里都会破坏对称的规则,如果所有的宿舍都没有对称,那么导游就不会来。 那女人似乎是明白了她一直依赖的同伴已经不会给她开门了,踉跄着开始朝着云卿的房间爬去。 云卿听到了,声音听的很清楚,因为女人不仅在过来一边还在求救,她似乎是受伤了,她的手掌撑在地面上爬行的声音听的很清楚。 救我,救救我,求你,对不起,我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你们,对不起 云卿这时候才分辨出来这个人居然是之前的会计。 云卿紧张的满头汗,不可以过来,无论如何都别过来,现在如果过来一切都会功亏一篑,他们现在只剩下七个人了,今晚过后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人,再脱下去,会更麻烦。 对不起,别过来! 分卷(12) 云卿咬着牙,忍耐内心的愧疚感。 会计哀嚎着哭泣,脆弱的嘶吼,她奋力的想要爬过来,速度很慢,黑暗之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伤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全身都在疼,最大的力气都用来求救,可没有人来帮她。 人在吗?来点个名。突然之间轻松愉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似乎是在一层的楼上,点到名字的记得过来从这里拿两瓶水啊,景区的水贵得要死,能不买就不买了啊。 云卿仿佛瞬间就看到了曙光,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迅速的冲向了门外,脚下却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被一只手拽住了身体,他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秦哥。云卿大喜。 是我,走!秦疏朗闻得到云卿在身旁不断散发出来的好闻的甜香,哪怕是不确认他也知道这就是云卿,下意识的拉着云卿走,云卿却挣扎了下,别闹,快走。 有人拉住了我的脚。 带我走,求你们了,带我走,求你们了。会计痛苦着,双手死死的拽着云卿的脚脖子死都不肯放手。 来找唐辉复仇的,有两个。秦疏朗虽然看不到会计,却能够闻到那强烈的臭味的方向,唐辉的房间一共是三个人,你那个男人早就已经被当做了挡箭牌,你不可能还活着,要复仇,找弄死你的那个人去! 会计明显是愣住了,云卿心中也是巨震,死了?会计的手松开了些许,云卿本能的将脚踝扯了出来,秦疏朗头也不回的带着云卿迅速的离开了。 秦疏朗的脚下的步伐非常的快,明明两个人现在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是被蒙上了眼睛,可秦疏朗的脚步却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对前路有任何的怀疑,将那条通往现实的道路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三步了,前方应该往右走,向前十步,然后是往左拐,这里应该有一条非常长的通道 云卿并没有全部依靠秦疏朗,他也利用向日葵照片把要走的路记的清清楚楚,不仅仅是在被秦疏朗带领,他也在心中默背着记忆中的路程。 突然秦疏朗停了下来,接着一道强烈的风刮过,他骤然被的秦疏朗扑倒在了地面。 怎么了? 苏娟。 云卿听得到在黑暗中的有金属碰撞在墙壁上的声音,其中还有高跟鞋的声音! 苏娟挡在前面吗?云卿心中全是恐惧,他们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可是苏娟却是看得到的,这基本上是直接将弱点暴露在了苏娟的视野之下,想要在这种情况的下逃出去简直是难于登天。 不是都点名了吗?你们为什么不去点名?刚刚导游说点到名的还要去领水。是苏娟的声音,不是她伪装出来的陌生人的声音。 抱歉,我们是散客,没有抱团。秦疏朗站起身来,心中也是惊骇,刚刚那一声碰撞他听到了,恐怕她手里有武器,他虽然能够通过气味辨识她的方位,却不能知道她的动作,现在拉开了距离,可是要越过她,在这狭小的通道之内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他们根本就没有绕路的选择! 应该有念到名字吧?念到名字就是我们旅游团的人,如果丢了,我们旅游团可是要承担责任的。苏娟的声音伴随着气流的响动,她似乎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赶快回去,我要为你们的人生安全负责。 秦疏朗气的骂了一句脏话,他只是当苏娟是个没有思维的机器人,却没想到她居然还具备了攻击力! 秦哥,你看,我一直那么信任你。云卿在秦疏朗的身后突然说道。 什么? 你说啥,我信啥,我脑子不好使,所以就尽可能的多出点力气。云卿反手将的秦疏朗勾到了身后,我也希望,你能信我一次。 你是什么意思?秦疏朗心中震惊,不好的预感弥漫在心头。 听我说的,我让你跑,你就跑,按照你刚刚的步伐朝着外面走,不用担心我,路我记着呢,我出的去,秦哥,信我,信我! 就算是被创造出来的,那也是按照人的模板,只要是人,只要有思维,她就必然会有人类感情上的弱势,云卿的双腿在发抖,可却又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抓着秦疏朗的手向着前方跑去。 共情,共情,共情,共情!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方,然而却没有落下,而是就停在上方,云卿脑海中一片浆糊,只记得自己松开了秦疏朗的手:跑,快跑! 秦疏朗不再犹豫,迅速的穿过了苏娟的身边,他没有受到攻击和阻拦,虽然不知道云卿是如何做到的,他一边向前,一边吼道:云卿,出去之后,在原地等着,多久都等着,等我去找你! 云卿似乎是应了一声吧?秦疏朗没有听清楚,路已经到了尽头,没有任何犹豫的伸手撑在了楼梯扶手上,一跃而下。 云卿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站在人流窜动的酒店大厅之中,正在等待导游办酒店入住的游客们四下分散着在店面中观看,他抬起头,看到头顶上依旧是那一站亮晶晶的酒店引以为豪的水晶大吊灯。 小老板,有人买炸串!在门外尚且还有些亮堂的光线,正在岗位亭里招呼着他回去工作的熟悉的门卫,抬起头就能看到一片湛蓝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他熟悉的清新的空气。 仅仅两天,却恍若隔世,死里逃生的喜悦却完全无法表现出来,全身都是疲惫,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要回去酒店。 来了,哎!来了马上来!云卿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小摊前,给顾客炸串。 一边给顾客炸,一边给自己炸串,热乎乎的炸串带着熟悉的味道送到嘴里,一边做一边吃,一旁的顾客笑得不行:怎么这是饿了啊?边炸边吃啊?哎?咋吃着吃着哭了呢?咋回事儿小老板? 没,就是太好吃了,我手艺可真好。云卿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对着顾客露出一个憨笑,看在我都觉得这么好吃的份上再买点咯? 云卿第一次如此享受炸串的过程,和顾客侃天侃地到了半夜人家要睡觉了,云卿一个人安静的收拾自己的炸串摊,看着酒店,居然产生了几分恐惧感,可是现在外面下雪了,太冷,不进去就得冻死在外面。 身体其实很疲惫,两天的疲惫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他觉得他马上就能够睡过去,好不容易爬上了四楼自己的小房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是明亮的灯光,打开了房门和灯,却突然愣在了门口。 不着寸缕的纤细少年安静的坐在他的床上,明亮的白炽灯照耀在少年的身体上表露出些许不健康的白色,少年全身遍布黑色的纹身,像一个被切割了皮肤的布娃娃留下的难看的疤痕,少年侧过了头,漆黑的双眸中倒影着云卿的影子。 12、现实(一) 云卿站在原地,在酒店分给他的那一间狭小的房间,有他放着自己衣服的行李箱,放置的烧水壶和一些生活用具,有他铺的柔软的舒适的床,多了一个没有衣服的少年安静的坐在他的床上,看向他的方向,他浑身上下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层层叠叠的几乎看不到一块原本的皮肤,丑陋狰狞。 少年有半张脸是干干净净的,睫毛纤长带出几分少年特有的单纯柔软,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看着面前的少年,宛若隔世,可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这张脸到底还是在他的脑海中烙下深深的刻印,就是在午夜梦回之时都能够清晰出现的面容,打死他都不会认错。 云卿揉了揉眼睛,是因为从巢里出来出现了幻觉吗?难道说他实际上是有了精神病了吗?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妄想?否则为什么当年那个在他眼前死去的少年,现在却活生生的坐在他的面前? 少年干净的半张脸是全然的生动,而被黑色纹路遍布的地方就像是尸体一般泛着青色的颜色,他只睁开了一只眼睛,眼里是诧异。 一只没有纹路遍布的手伸了出来,朝着他的方向:你是,卿卿吗? 云卿看着近在咫尺的纤细白皙的手指,迷惘的伸手握了上去,入手的是人类才拥有的体温,这才喃喃开口:小小时哥哥? 是卿卿。少年勾起了一边嘴角,半张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都长这么大了? 骗人的吧。云卿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真的是,钟溯时吗? 我是。钟溯时的手指勾着云卿的手指,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你。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你是当着我的面死的啊?我亲眼看到你抢救失败,亲眼看到你的尸体,亲眼看着你下葬的啊,怎么还活着? 卿卿,在此之前我有个事情想要你帮忙。钟溯时将手收了回来,握住了自己另外一只密布了黑纹的胳膊,能给我一面镜子吗? 镜子?怎么了?云卿一个大男人基本上很少会用到镜子,每天洗漱也是去酒店公共卫生间完成的,要说镜子他没有,手机前置摄像头可以吗? 钟溯时无奈的笑了声:卿卿现在都过的这么不精致了? 我小时候也不怎么精致啊?云卿嘴上嘟囔,突然想到了秦疏朗刚刚给他说过的话出巢后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他无法确定此时钟溯时的出现是不是和他的愿望有关,他明明一次都没有想过要将钟溯时复活。 当时秦疏朗说要回来找他,可是出巢之后明明是比自己要早出来的秦疏朗却迟迟没有出现,秦疏朗知道他在哪儿做什么,也知道他的房间在什么地方,难道是出来之后发现他不在,已经走了? 难道说是秦疏朗没有出来? 卿卿?钟溯时出声。 云卿立刻拿出手机:那个,我怎么做才好? 给我吧。钟溯时接过云卿手中的手机,在接过之后在云卿不注意的时候瞬间划过了几下所有的app内容,不动声色的打开了相机,伸出手对准了自己。 大片大片恶心的黑纹印在他的身上,钟溯时的单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小时哥,你有没有什么记忆之类的?或者说昨天在什么地方?云卿试探性的问道,现在的钟溯时和他所认识的那个小时哥哥在年龄上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最后的记忆,就是救下卿卿。钟溯时放下了手机,勾起单边嘴角。 那个场面依旧会在夜晚回到云卿的梦境之中,拥有美好未来的人为了他而失去了性命,即便是到现在云卿还是无法接受钟溯时用命换了他的命这件事,如今居然能够看到钟溯时活生生的坐在他的面前,云卿在确认了这件事之后,一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强烈的情绪终于溃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小时哥哥。云卿的声音哽咽了,他突然上前去抱住了钟溯时,小时哥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话。 钟溯时是大家公认的好孩子,他聪明有礼,样貌帅气,学习和运动无可挑剔,在任何人家里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典范却救了他这个没有任何一点能够比得上他的孩子,所有的人都在他的耳边说着同样的话。 都是他的错。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如果不是熊孩子,钟溯时那样的孩子怎么会丧命? 他的父母被强压在了道德的谴责之下,他们家不富裕,无法远走他乡,只能承受着周边人的流言蜚语,哪怕是他上学的时候,甚至他的老师都会说那么好的人用命换了你的未来,你如果不珍惜就是对不起人家,你看看你现在学习这个样子,有半点有出息的样子吗。 云卿将嘈杂的声音全部都只当做耳边风,他会活的很好,他要过上钟溯时能欣慰的生活。 可是,夜深人静之时,自责的情绪却依旧汹涌而来,无法自持。 不哭。钟溯时的手指之上沾染了云卿的泪水,卿卿今年多大了? 在钟溯时救下他的时候,他十四岁,钟溯时十七,九年过去,他已经二十三岁,而钟溯时现在,还是只有十七,他完全复刻了他死亡之时的年纪。 二十三岁啊?那这么说现在卿卿的年纪比我大了?钟溯时的手指穿梭在云卿的发丝之中,那是不是我应该叫卿卿叫哥哥了? 才不是。云卿破涕而笑。 卿卿,还能看到你,我很高兴。钟溯时淡化了笑意,看着面前的少年,露出几分柔和的笑容,不要说对不起,即便是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过救下你。 分卷(13) 钟溯时垂眸看着趴在他双腿上的已经成长为一个青年的云卿,眼底深邃。 他的双腿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不仅如此,只要是黑纹所遍布的地方全部都无法控制,感官被剥夺,这东西是封印。 卿卿,我为什么活了?钟溯时的声线低沉,单眼微微眯起,隐藏住其中的情绪,我现在死而复生,卿卿难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我,我也不知道。云卿是真的不知道,可是秦疏朗说会来找他,秦疏朗应该会知道,但是也许再过两天可以知道,可以再等等吗? 好,只是卿卿你现在可不可以起来一下?钟溯时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我到现在,还没有穿衣服呢。 云卿骤然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钟溯时身上这些密布的黑纹遮挡了他的视线,再加上他情绪激动的缘故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的他们姿势有多不雅观,他只要抬起眼睛就能看到那脆弱的地方。 没事啦,都是男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害羞还是要害羞一下的。钟溯时伸出手指推开了云卿的脑袋,卿卿可不可以帮我穿两件衣服?我现在除了手和半张脸,其他地方都没有知觉。 没有知觉?云卿看向了那些让人不舒服的纹路,如果要形容,就像是被拨开了皮肤露出其中肌肉的纹理,没有任何的美感可言,触觉冰冷奇怪,半张脸生动活力,而另外半张脸,却仿佛是躺在棺材里的尸体。 这是难道是巢的预支?提前实现他的愿望,却不实现完整,只实现了一部分?现在这些黑色的地方,是需要自己去努力的部分? 很难受吗?云卿问道。 不难受,只是稍微有点奇怪。钟溯时仅仅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云卿眼底的担心,微笑着安慰,不要担心。 嗯,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还活着。云卿切实的尝到了什么叫做甜头,他从未想过人死还能复生,现在巢却直接给了他这样的期望,他将自己的衣服给钟溯时穿上,手指抚摸着那些并不平滑的黑纹,我会负责的,小时哥哥,你一定会恢复原样。 钟溯时的目光停留在云卿的头顶,黑沉沉的眸色一眼望不见深处。 云卿本意是想要直接带着钟溯时离开景区去医院,可是被钟溯时拒绝了,他现在不确定他的状态是不是常人的状态,云卿也趴在钟溯时的胸口的黑纹上,听不到任何的心跳,他没有黑纹密布右手手腕有脉搏,可是左手却没有,按照推论恐怕现在钟溯时真正活着的地方只有半个头和一只手臂。 钟溯时甚至无法吞咽东西,吃下去会立刻吐出来,他的身体不接受一切外来物,这些现象没有任何原理可以解释,云卿只能寄希望在秦疏朗的到来,这段时间他白天都会在炸串摊,无论多冷都在等着秦疏朗的到来。 秦疏朗是出巢后第五天的下午出现,在云卿还在炸串却突然被一只手揽到了怀中,那人的力气非常的大,云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挣扎,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黑色的口罩。 真是想不到。秦疏朗的声音中,带着欣慰和安心,他伸手揉了揉云卿的发丝,最后居然是靠你出来。 秦哥。云卿露出了几分微笑,安下心,我等你好久了。 13、现实(二) 秦疏朗并没有询问云卿是怎么出来的,只要能出来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云卿总不能说自己是一边怂的念共情一边不断的倒退,然后按照记忆中的地方跳下去了吗?真要说的话那是真的不怎么帅。 这怎么可能?秦疏朗看到全身都露出的黑色封印的钟溯时,眼神中全都是惊讶。 他叫钟溯时,是我小时候很亲密的一个小哥哥。只是现在已经比他小了。 他叫钟溯时? 秦疏朗瞪大了双眼。 怎么了? 秦疏朗对上了钟溯时的单眼,对方的眼底深处蕴含着什么,他动了动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疏朗下意识的抚摸了下口罩,收敛了诧异:只是有点惊讶,人都是自私的,想要复活别人的愿望一般不可能占据主导。 我也很惊讶,我虽然想念小时哥,可从来没想过要复活他。 看着云卿没有任何防备的表情,此时坐在云卿身后的钟溯时阴沉的单眼透着冰凉之色:卿卿,这是谁? 他是秦疏朗,我们的事情他或许可以知道,也许能有办法尽快解除小时哥你身上的这些东西,一直不能动应该很难受吧。 不会。钟溯时淡笑着说道,卿卿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招待一下客人,接下来可能要促膝长谈了可不能怠慢人。 对,我忘了,你吃啥喝啥?绿茶喝不喝? 绿茶就行,吃炸串吧。秦疏朗凝视着钟溯时,一样来一个,辣椒放多点,没吃晚饭,饿着呢。 好哦。云卿想着,他的油锅又得重新加热了。 秦疏朗靠在墙面上,狭小的房间并没有他可以坐下的位置,他可不愿意和钟溯时坐在一张床上。 他的愿望,是复活我?钟溯时勾起半边嘴角,也就是说他果然也进去了?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殊奕。秦疏朗面对钟溯时之时浑身都紧绷起来,他对这个人无法放松。 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钟溯时的手将自己的脸颊半面遮掩,只露出那死人一般的另外半张脸。 秦疏朗吞咽了口口水,这张脸并不难认,本身殊奕就样貌出众,就算是年轻了几岁也不至于到分辨不出的地步。 入巢者,有两种,一种是生者,他们会重新回到现实继续进行自己的人生;一种是死者,死者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尽头,他们会无止尽的不断进入巢中,不间断的没有疲惫的在生死之中挣扎。 生者消耗生命,死者消耗灵魂,大部死者都在巢内烟消云散,而存留下来的死者拥有更强的能力,更强的执念,以及更加污浊的黑暗面,真正经历过死亡的死者和生者是完全两个级别。 殊奕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没有他破不了的巢。 他们是出巢,殊奕是破巢,破坏巢的核从而获为己用,然后制作成不同的器具分发给他们这些被过强能力所干扰的生者。 他的口罩,就是殊奕曾经破坏的巢的核。 他不知道吗?秦疏朗问道。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大人的事。钟溯时勾起嘴角,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做钟溯时,不要阴沉着脸啊?好歹我也是帮过你不是吗? 秦疏朗无法对钟溯时掉以轻心,却也不能否认口罩给他带来的便利。 云卿端着托盘回到小房间的时候,进门就感受到了尴尬的气氛,疑惑的两边儿瞅瞅,怎么了? 我告诉了他巢的事。秦疏朗的声音冷漠,就像是初次见面那般。 对不起,卿卿,为了我让你遭遇那么可怕的事。钟溯时眼中全然都是担忧和愧疚。 我倒是很庆幸,没想到还能复活小时哥,能入巢真的是太好了。云卿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再次见到活着的钟溯时,给他了一个必须要入巢的理由,本就迷惘的生活因此而有了重心。 照这么说的话,我应该就是小时的巢了吧?钟溯时单手撑着下巴思索。 小时哥是我的巢?云卿不理解。 有相当一部分的巢是以人为核形成的。秦疏朗和云卿解释,所谓的实现愿望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创造一个新的巢,有人希望能过上更富裕的生活,创造了富裕的巢,他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巢里,你的愿望是复活钟溯时,那么现在钟溯时就是你的巢。 曾经有学者用蜂巢来形容整个巢和巢之间的关系网,他们之间一环扣一环,就如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一样错综复杂。 如果核死了,那巢自然就会消失。秦疏朗对云卿说道,你如果要完整的复活钟溯时,那就绝对不可以死在巢里。 核死,自然会破巢,殊奕一直在破巢,其中必然也有存在以人为核的巢,殊奕是死者,对破巢没有任何迟疑,而对他这个真正活着的人来说,这就是杀人。 死者被复活了。 云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复活了个什么东西。 不过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殊奕应该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得不尊崇法律和道德的约束,这不是全然没有任何规矩的巢内,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吧。 我不会死。云卿握住了钟溯时的手,秦哥可不可以再多给我点信息?我会尽快的学习。 秦疏朗看了一眼钟溯时,声音下沉:好。 秦疏朗之所以会来的这么晚,是因为他入巢的时间和云卿入巢的时间不同,云卿当时就问那不是可以买彩票了吗?得到的回答居然是肯定的,可以利用时间差的漏洞去为现实中谋取福利,但是人的气运是有限的,再加上人和人之间的怀疑,必然不会对对方信任,所以基本不会出现预知未来。 云卿这才估摸着,所以秦疏朗一开始就那么排斥唐辉的原因是在这里,因为入巢者基本上都有防范心,对新人存着利用的心思,他们还是太单纯了。 入巢是可以带人,曾经就有一个孩子因为入巢被带出来后害怕告诉了父母,下一次的入巢他带了父母进去,结果一家人全部死在了巢内,有不少内心阴暗之人利用规则带心里怨恨的人入巢,这也是双刃剑,在巢内仇人没死自己死了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网上有大量的关于巢的信息,但是基本上都只是道听途说,真正会在网络上留言的入巢者屈指可数,大家都忙着活命,企图方便别人能活下来的人凤毛麟角。 云卿真的在手机上查到了关于巢的信息,并且也看到了那篇最为火热的关于巢的分析学说,里面条条是道的分析了巢的形成,核的存在,以及之间的关系。 在普通人看来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所谓的中二病,但是却吸引了大量真正的中二病的加入,有不少有文采的创作者绘声绘色的描写自己入巢的经历,居然难辨真假,所以巢在网上的信息变得鱼龙混杂完全无法甄选。 那秦哥你的信息,是不是也是假的啊?云卿忍不住问道。 我没有接触那么深,我入巢的时候巢的学说已经形成完善的认知体系,就是你看的这篇文章。 一开始或许只是猜测,然后被大部分的入巢者认证了吧。钟溯时虽然无法行动,但是却可以浏览手机,这里还有一个一直被讨论的卵学说,可是却没有巢学说来的热门,真是没想到这种事情大家居然是口口相传的。 你不知道吗?秦疏朗下意识的问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钟溯时微笑回答。 秦疏朗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钟溯时是没有到过外面的,也没有机会接触到网络,他能看到的那个完整的正常的半面露出兴味的笑容,手指迅速浏览着信息,速度快的让人怀疑他有没有真的在仔细看上面的讯息。 云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我现在告诉了小时哥,小时哥不会也被我带到巢里去吧。 他是巢,巢和巢之内并没有相融的先例。 云卿这才松了口气,现在的钟溯时行动不便,若是入巢就会很危险:那太好了,小时哥就乖乖的等我出来,也许下次出来后,你就可以吃东西了。 好。钟溯时伸手捋了下云卿的短发,毛茸茸的手感让他很满意,微微勾起嘴角,神情略显惬意。 不过秦哥真的是好人啊,还专门来找我给我科普。 秦疏朗沉默了,他看向钟溯时,对上对方兴味的目光。 对。秦疏朗垂下了双眸,我只是来还礼的,仅此而已。 秦疏朗察觉到云卿的潜能,如果可以他愿意带云卿成为他的队友,可是殊奕的出现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云卿。 嗯? 祝你好运。 谢谢秦哥。 分卷(14) 云卿和秦疏朗交换了手机号码,在送秦疏朗离开之前对方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毫无留恋的离开。 14、信徒(一) 十点三十三分抵达古镇,路上用时三个小时,巢内的时间对入巢者来说虽然是运转的,可是出巢时间并不会相隔太久,他应该能赶赶在晚饭前回家,他给钟溯时准备了舒适的电脑椅和电脑手机等一切可以用一只手勾到的东西,应该不会太过无聊。 准备东西的时间极其有限,景区已经入冬,他下山之后立刻就寻找了租住的地方,置备了网络电脑手机甚至还买了解压玩具,也不知道钟溯时会不会喜欢他给他下的网络游戏,据说很好玩。 他存了一笔钱,当初辞退工作去景区卖炸串就是图个来钱快,在公司的确是稳定,但是要升职加薪需要的是漫长过程,赚钱这种东西只要钱拿到手里就是正途,他希望能够早一点存钱给钟溯时的父母补偿,这些年省吃俭用存的钱,现在花起来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云卿想要入巢的心情有些迫不及待,毕竟只要出一次巢钟溯时的状况就会好一点,直到突然有了一个强烈的想法他要去旅游,去布衣镇! 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如同野草一样迅速长满他的心头,如同瘾君子一般完全无法自控,他希望能够用秦疏朗的方法好好的查看一下关于布衣镇的信息,在真正的试图寻找之后才明白秦疏朗的强大之处,秦疏朗可以从庞大的数据之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也可以找到他所找不到的资料,可他却仅仅只是在网上看了一大堆攻略贴,看了下布衣镇的由来。 如果进来的人里,能有个导游就好了,云卿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的一个小布包,是钟溯时在他出门之前给他的护身符,明明只有一只手能动,小时哥哥依旧是小时哥哥,就算是死过一次果然也还是温柔努力的小时哥哥。 这里的人好少啊,冷冷清清,是不是还在外面啊?一对穿着红蓝情侣运动外套的男女背上背着两个旅行包,一边看一边拍照,不过人少就是有好处,景色真好,拍照就不用等人离开了。 云卿眨了眨眼睛,现在应该已经是在巢内了吧,他为了进来还专门买了门票呢,一进来周围的人都没了,场面差异挺大的,应该不至于发现不了,情侣外套难道是在苦中作乐吗? 小哥哥这里大门怎么没开啊?现在都十点半了还不开门吗?红外套甜甜的冲着云卿笑,看上去是个爽朗的女孩。 云卿看了看身后关着的大门,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到,估计是过一会儿才开吧? 这样啊。红外套似乎不再对他有兴趣,转头和蓝外套继续腻歪。 云卿看了看手机已经显示了没有信号,最后一条信息是钟溯时发给他的:一定要小心,等你安全归来。 虽然布衣镇是景区,其实是打着古镇的名号的别样商业街,要说古镇倒也真的不够格,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没有信号的。 我们这一次的旅游景点就是这里了,布衣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耳闻,虽然名气比不上那些有名的古镇,可是在这里你能够感受到当时穷苦人民的智慧结晶,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木质的,可是却百年不朽,其中蕴含着劳动人民的智慧,我们有幸目睹当年底层人民为了更好的生活做出的各种努力 云卿眼睛都瞪圆了,导游?他抬起头,震惊的看到一个导游带着一堆游客正在朝着里面走,细数下来居然有五十人之多。 他,他是不是还没有进巢?刚刚他在门口坐了这么久难道是真的只是因为没人?可手机明明没有信号啊?他没交电话费吗?云卿居然真的想要不然找个人帮忙交一下电话费试试。 这么多人。 云卿的耳边突然传来没有波澜起伏的陈述句,大概是长期抽烟的缘故才会导致了音调沙哑,云卿回过头去,发现站在旁边的是一个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堆丝毫没有异样感的旅游团。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气质成熟身材高大壮硕,短发凌厉,双手插在口袋中,黑色的高领毛衣和西装,目色冷然的看向整个场面,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嘴里叼着香烟,黑色的皮鞋踩在古镇的石砖上,明显比别人更大的脚。 云卿被男人的气势压制,仅仅站在那里就能遮天蔽日,对方距离自己很近,能够闻到对方身上的香烟味,和普通的明显很呛人的烟味不同,他的烟味非常的好闻,隐隐约约透着一丝甜味。 小子。中年男人比起平常人略凶狠的双眸斜着看向他,哪怕笑着也颇有点凶狠的姿态,云卿却知道对方并没有恶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卿。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个男人的问话,云卿的本能告诉他。 男人伸出手夹住了烟蒂,没所谓的弹了一下烟灰:挺好听的名字。 谢谢。云卿突然注意到男人的左手大拇指上有一个黑色的戒指,戒面上有个十分熟悉的标志,他曾经和秦疏朗面对面那么长时间这个标志早就记在了心里,大哥,你这个戒指,是殊奕的戒指吗? 男人吐出一口烟圈,并没有被发现的任何在意,随性的瞟了他一眼:你见过殊奕? 没有,就是和我上个巢有个朋友也有殊奕的东西,看得久了,就记得清楚了。 嗯。男人从鼻端懒懒散散的回应了一个字,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们可以相互认识一下吗?大概是亲切感吧,看到殊奕的标志就会让他想到一直都很照顾他的秦疏朗。 然而男人却并回话,云卿试探性的在心里念了两声共情。 男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就在云卿以为共情不管用了的时候,对方才懒懒散散的回了一句:阎锋。 阎锋,我 叫叔叔。 啊? 对长辈要有尊卑,小子。阎锋叼着的燃着的香烟徐徐飘散着烟雾,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否是认真的表情,云卿突然的觉得,也许这个人比秦疏朗还要更加不好相处。 15、信徒(二) 阎锋站在云卿的身侧,对云卿并没有敌意,只是看起来略显冷淡,和秦疏朗的冷淡不同,阎锋的冷淡中透出一股惰性,云卿有理由认为对方只是懒得去交际。 我们可以组队吗?云卿立刻自荐,我可以顶三分之一诸葛亮。 阎锋微微侧过头,轻笑了一声,居然是迎合了云卿的冷笑话,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其实是面冷心热? 这一次的巢和上一次的不同,没有办法直接确定巢的核,猜想应该是封锁在门内。 布衣镇作为一个景区当然是非常标准的有不同的入门点,但是售票处只有一处,应该不存在从其他地方进入的入巢者,不过不管怎么说,一个五十人的旅游大团着实让人震惊,此时的游客甚至都还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 云卿猜测恐怕在旅游团内应该有至少一个入巢者,秦疏朗的科普是有用的,这些入巢者也许是一个人带进来的,意味着这些人都被当做踏石,为了得到出巢的线索被牺牲性命。 阎锋很少会说话,之前对他也并不算搭话应该只是在自言自语? 突然之间他们身后的大门开了,从来里面走出来一位圆润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旧制长衫,圆滚滚的脸上带着惊喜之色,三角眼里全都是精光:真是没想到,这一次来的人有这么多,真是太好了。 云卿和阎锋一起看过去,与此同时红蓝外套以为门开了可以进入景区,然而圆滚滚的男人则是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哎呀别急啊?今天人这么多,我们一开始准备好的房间不好分配啊,得商量一下。 红蓝外套问道:我们没打算你住在这里啊?我们外面订了酒店的。 哎呀,都到这里了还住什么酒家啊,我们这儿应有尽有。圆滚滚的男人眯着眼睛笑得开心,能来这么多人,喜庆,真喜庆! 你是谁啊?蓝外套问道。 我是这儿的镇长,你们刚来,没得活计,就先住在我们备好的房间,等各位找到活儿了,盖了新房,再搬出去也不迟。 云卿眼睁睁的看着那圆滚滚的镇长在说话的时候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异常,对话清楚,心中震惊,秦疏朗说过,形成巢的时间越久,在巢内死去的人越多,巢就越发的和人相似,这镇长已经和普通人找不出半点区别来了。 阎叔。云卿担忧的抬头看阎锋,心中满是震惊,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护身符。 阎锋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幕,齿间咬着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是什么节目吗?好像挺有趣的?我们都是扮演者?周围好像没有别的游客了啊?这也太舒服了吧? 旅游团的游客们面面相觑额纷纷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唯独导游举着小旗子站在原地一脸疑惑,并且还低头企图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游客们纷纷都沉浸在旅游的喜悦之中,云卿隐约看到了几个三两成团人远远的跟在旁边,虽然云卿不太会看人,却也知道这必然就是所谓的老人了。 来来来,大家跟着我,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布衣镇,今后大家都要在这里生活了,一定要尽快了解这里。镇长笑眯眯的带头,阎锋跟在旅行团的后方进入,云卿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整个布衣镇就如同它所宣传的那样建筑拥挤道路狭小,但是他们进入之后周边并不是琳琅满目的商家而是一些民宅,布衣镇除了镇长之外一眼望去居然空无一人。 这里真的真实,所有的建筑都是宋代风格吧。 什么宋代风格啊,就只是普通的古民宅而已,没见识真可怕。跟在旅行团旁边的红色外套嘀咕了两声,可那声儿明显大家都听到了,顿时说话的人涨红了脸。 不要吵不要吵,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镇长笑嘻嘻的在旁边做着和事佬,浩浩荡荡的人中有不少还不明情况正在开开心心聊天的,此时突然有人说了一声快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不远处的二楼上。 那一座小二楼比起周边的古宅要鲜亮许多,朱红的门柱和关闭的门扉都代表着对方比起周遭而言不菲的家世,此时在二楼的围栏之上站着一个山羊胡子,山羊胡子旁边则是一位轻纱遮面身着纱衣,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杏眸黛眉,端的是一方绝色,身段窈窕眉目含羞,在场的男性都忍不住多盯着看了几眼。 云卿也是其中一员,不得不说虽然带着面纱却也极其吸引人,就在他凝视那女子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低哑的烟嗓:小子。 云卿突然回过神来,回头看阎锋,阎锋此时手中的香烟距离他的脑袋就仅仅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马上就要烫到他。 看着对方手里的烟:阎叔,你这是? 阎锋低头瞅了眼云卿,没有说话,重新将烟叼在口中。 云卿琢磨着,突然注意到了周边气氛的异常,在场的男性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二楼的美人,痴呆的模样,云卿倒抽一口冷气,难道刚刚自己就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小女今年碧玉年华,姿容样貌出色,一直未寻有缘人,今日希望能在诸位之中寻得一良缘佳偶。山羊胡将手中一红色的绣球毕恭毕敬的放在了美人的手中,没人含羞带怯的看了楼下的游客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是宋家小姐。此时镇长笑着看向了身后的游客们,众位有福了,宋家小姐可是我们布衣镇最漂亮的女子,家世又好,谁能有幸做这个上门女婿,在我们布衣镇就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啊! 女子眼睛笑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背过了身去,立刻就有游客围在了楼下,甚至其中女游客都开开心心的站在了下面,五十几个人还不至于多到水泄不通,大家都认为这只是个节目想要讨个彩头。 不知道是不是云卿的错觉,那女子背过身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他这个方向一眼,也不知道看的是他还是阎锋,可他心中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站在不远处丝毫没有想要接绣球的意思。 云卿看向了山羊胡,山羊胡面色红润,看着下方的游客眼中全是喜意,和镇长如出一辙,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是巢内,他甚至都认为这真的是一个节目表演。 不要接绣球!突然之间从旁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音调有些奇怪,含糊不清,云卿立刻看过去,看到的在不远处一个棕发绿眼的男孩子焦急的跑过来。 然而那绣球已经抛出,云卿原本还没注意到,突然阎锋伸手扣住了云卿的脑袋狠狠的向后一拉,云卿踉跄了两步没稳住身形直接坐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有个略胖啤酒肚的男人接住了绣球,开心的大笑。 啤酒肚男人看起来四十有余,奋力的接到绣球之后满面红光,云卿四仰八叉的坐在地面之上,阎锋就站在他的身侧,此时的阎锋眉头微皱,咬着烟嘴,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分卷(15) 云卿这时候才发现那绣球居然是朝着他的方向飞来的,若阎锋没拉他,那绣球必然会落在自己头上。 突然想到了什么,云卿立刻抬起头看向之前棕发男孩的方向,此时那里却空无一人。 山羊胡从楼上下来把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接了进去,那漂亮娇羞的宋家小姐眼中没有任何的嫌弃之色,居然是真心在喜悦能够找到一位如意郎君,纤细修长的指尖还沾染着红色,挽住男人的手臂,在啤酒肚男人笑呵呵的面容之下一起进入了那小二楼。 周围的人都看的笑意融融,然而那门关闭之后镇长开口:好了好了,也不要羡慕,我们布衣镇民风淳朴,虽然过不上大富大贵,可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各位必会悠然自适,我们走吧。 那个,不好意思,先生,能让我的游客出来吗?此时一直领头的女导游焦急的拉住了镇长,他是我带的游客,中途走散了不好。 接了绣球,进了宋家小姐的门,那就是宋家的上门女婿,岂有再回来之理?镇长笑眯眯的拍了拍导游的肩膀,你尽管放心,宋家小姐乃是独女,比不会亏待那位老爷的。 不是。导游瞬间急了,立刻对着门口喊啤酒肚男的名字,你快出来。 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回音,女导游瞬间焦急不已,上前敲门,然而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哎呀,这位姑娘,毁人一桩亲,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镇长上前拉住导游的衣服,人家享福去了,你也不好缠着不是? 女导游这会儿也发现了异常,她来过这里多次了,到处都已经熟悉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有什么镇长?况且抛绣球招亲的根本不是什么宋家小姐,是王家小姐,而且也根本不是那画皮一样美艳的女人,那老爷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男人假扮的,可那山羊胡分明就是一个花甲老人! 阎锋将已经燃尽的烟蒂在一边掐灭扔掉,走上了前去,云卿想要拉住,按照秦疏朗的道理是应该尽可能的避其锋芒,可阎锋没有任何犹豫,顺手拉开了焦急的女导游,抬起穿着皮鞋的脚一脚踹开了大门。 16、信徒(三) 布衣镇的整个城镇都表现出了并不怎么繁华的破旧姿态,一个一个看起来都东倒西歪没有什么章法,云卿曾经看过布衣镇的介绍,虽然说是一个古镇,实际上他的历史并不是很长,之所以会保留的完整完全是因为这里的地势不好,穷山恶水,并且还有人分析说布衣镇是恶煞之地,所以才一直都没办法富裕起来。 但是也有人从地理形势上去分析,说是因为周边环境的缘故,刚好坐落在地脉上,土质并不凝实,又刚好是在山谷之内,四面环山不好开采可扩张,并不适合作为一个城镇发展,所以在这里的人又穷又没有补贴,这些老房子就修了又修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之后被开发商挖掘到了商机最后开发成了景区。 这里的一切实际上是按照现代的方式保持了原貌但是整体都已经翻修过了,而且也摆脱了贫民窟的称号,所以他们在进入景区之前在外面的售票厅看到的是非常美丽的景色,在进来之后看到的抛绣球的场所,朱红色的大门看起来的确应该是大户之家,怎么说也不应该一脚就踹碎了门板吧?这是正常人拥有的武力值吗? 云卿震惊的看着阎锋随意那样踹开了大门,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里面的情况,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取出了一支烟,点燃了香烟,香烟的味道在众人的面前飘散开来,大门被踢碎了,破败的躺在了地面上,最先回过神来的反而是那个导游,导游立刻对着阎锋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进去了。 到了这时候旅行团的人隐隐约约也注意到了状况的异常,一个一个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导游出来,阎锋咬着烟嘴,懒散的看了一眼镇长。 镇长立刻摆开一个笑容:哎呀,你看你这,人家宋小姐好好的找了个男人怎么就非要让他回来呢?况且刚刚那个男人不是还一脸开心的样子吗?这不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吗?你们现在把人宋小姐家的门给踢碎了,那可是要赔的,你们现在还没有工作,又没有钱,一上来就整这么大幺蛾子。 那个,镇长。突然从房间里冒出来了一个脑袋,云卿居然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进了门去了,这里真的是宋小姐的家吗? 那可不?你们不是亲眼看到宋小姐了吗? 云卿进了门,他就只有胆子大这么一个优点了,做啥事儿都喜欢冲在第一位,在阎锋踢了门后就跟着导游的后面进入到了房间里面。 然而这里面和他所想象的女子的家里完全不一样,虽然这个的地方在外面看着很大,可是实际上进来之后一楼的面积不足五十平,加上二楼的面积还不过百平,位置极其狭小,中间的楼梯还占据了很大的距离,楼梯的正上方就是宋小姐的闺房,那楼梯显然是已经老化的木质楼梯,踩上去都是咯吱咯吱的声音,二楼此时门窗紧闭,黑漆漆的室内要适应好一会儿才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一张桌子,一个椅子,一张床,到处都是看着十分朴素的摆设,并且就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居住环境,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腐朽的味道,里面的床上看起来虽然是用着比较好的布料可是明显感觉到上面脏兮兮的,实在是不像一个绝色美女所居住的环境。 可是镇长却说这里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布衣镇到底穷苦到什么程度可见一斑,而且他记得当时在抛绣球的时候主持的山羊胡子一开始还以为是那女子的长辈,可是这房间中可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居住下另外一个人的地方。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其中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 人呢?导游急坏了,翻来覆去的跑上跑下,怎么没了呢?不是刚刚还进去的吗?我看了其他地方明明都没有门的啊?那个胡子男人呢?那个漂亮女人呢?都去哪儿去了? 云卿别说是看到那两个人了,现在在地面上所看到的地方可不仅仅是的所谓的有人了,这里到处都是灰尘在踢了门之后空气中还漂浮着很明显的浮尘,这里根本就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居住过了,地面上甚至连个脚印都没有,有的只是他和导游进入之后看到的两串脚印。 当然是要藏起来了啊?你们这么风风火火的进去要人 ,那宋家小姐好不容易有了夫君怎么可能就给你们啊?走了走了,可别闹了,在我们布衣镇那可都是要干活的,你们迁徙到了这里,可不是让你们光让你们吃饭,不干活啊?如果日子久了,你们都没人干活,那可是要轰出去的! 导游立刻上前抓住了镇长的衣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根本就不是布衣镇,布衣镇可没这么破旧。 云卿十分能理解现在导游的心情,记得自己上一次第一次进巢如果不是因为有秦疏朗这么一个人带着恐怕他也是两眼一抹黑。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你再这么下去可是要让你出去的,我们布衣镇可不收野蛮人。镇长伸手就扯开导游的衣服。 我们走,我们出去。导游看着身后一大堆一脸疑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游客,她带着人进来就得肩负起这些人的生命重则,突然云卿上前去抓住了导游的手臂。 可以,听我说话吗?云卿注意到了,这一次并没有和唐辉一样的人去做新手解说,或者说在旁边三三两两冷眼看向这边的可能是老人的人正在看着这一群新手去踩雷,云卿到底还是看不下去了。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如果你信我的话,你现在先听我的话好吗?之后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和你解释的。云卿并不希望有人被当做没有用的人被抛弃,如果能出去,大家一起出去不是更好吗。 云卿偷偷的在心里对着导游默默的念共情,希望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就拆台。 云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阎锋,阎锋的面容隐藏在徐徐飘散的烟气之后,他的眸子冷冷淡淡的看向云卿,似乎是i根本不在意他做什么。 好。导游满眼的恐慌,但是似乎是在他念过共情之后她显然安稳了不少,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安抚一下旅游团的情绪,然后跟着镇长走,他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应该是晚上歇脚的地方。 可是我这是一日团并没有预定酒店。 那我这么和你说吧。云卿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再次共情,如果你不照做的话很可能大家就会死,不出所料的话,明天应该就能看到的今天消失的那个啤酒肚大叔的尸体了。 导游的瞳孔骤然缩紧,手指狠狠的掐入了云卿的手臂之内: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知道那你先听我的好吗?至少先不要让镇长等急了,如果没能找到晚上可以休息的地方,一直在外面很危险。云卿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你也不希望你带的团出事不是吗? 导游神情恍惚的点点头,云卿也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旅游团内,这里面肯定有一个人是曾经的入巢者,可是他看不出来到底是谁。 这里就是你们今晚要住的地方啦,条件是简陋了点,也不是久住,等你们找到工作啦,自然就搬出去了。 镇长带他们到的地方是一个类似于筒子楼的地点,只有一层,呈现圆形,看起来极其破旧,整个院落基本上都是用木料制作的,看起来并不保暖,好在景区所在地不下雪,冬日也稳定在零上,应该不会太难以度过。 我们布衣镇穷,缺人,大家精气神看着都好,肯定很适合干活,干的活多了,吃的就多,我们这儿啊,只提供七天的食物,若是时间久了你们没找到工作,那可就得自己想办法啦。镇长笑眯眯的伸手盘了盘圆滚滚的肚皮,一边笑着一边离开了院落,声音在远处还能听到,看到年轻人精力旺盛,真好,真好啊! 云卿注意到镇长一离开已经有部分偷偷跟在周围一言不发的人出门去了,云卿猜测是不是这些就是所谓的老人正在出去找线索了,现在留下来的人应该都是一头雾水。 此时导游迷惑的目光则求救般的看向了云卿,云卿没想到自己只经历过一个巢就要开始做所谓的老人了,只能硬着头皮上:那个,大家不知道有没有看过寂静岭这个电影 不可能吧,你在开玩笑吧?导游满脸的震惊和疑惑。 云卿虽然有好心,却实在是连自保都困难:那个,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其他的事情得自己去想办法。 你别走。导游立刻拉住了云卿。 我真的没办法帮你们,我这也是第二次进来,上次是因为有人带着我我才能顺利出去的,我现在连自保都困难实在是没办法帮你们,抱歉。云卿说的都是真话,再加上心里不断的念共情,对方终于还是放了手,但是云卿在离开的时候分明感受到自己的背后对方那双依依不舍的双眼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要是说自己一个人,云卿是真的怕的,阎锋的突然出现简直就是云卿的另一道护身符,莫名的他就对的那个叫做殊奕的人的标志非常的有亲切感,只要看到了就会安心,可能是因为秦疏朗的缘故?秦哥真的非常的靠谱啊! 阎锋垂眸看着站在他面前却比他矮了一个头的云卿,云卿的微微仰着头,不得不说这阎锋的身高真的有能被叫叔叔的资本,如果叫叔叔怎么说都四十多岁了吧,这么雄伟的身材应该是经常锻炼吧。 阎锋看了云卿很久,云卿莫名的一头冷汗,怎么了?他是做了什么不能做的事情了吗?难道说刚刚自己去充当解说员让他不高兴了?心中偷偷念共情,您至少说个所以然来啊? 一口烟气突然吐到了他的脸上,云卿本来以为会很呛人,却意外烟味并不难受,这难道是非常昂贵的烟吗? 抽吗?阎锋突然说道。 不抽,我不抽烟。 阎锋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懒散,他斜靠在墙壁上,很久之后才说了第二句话:是谁告诉你,明天能看到尸体的? 啊?云卿愣住了,我上一个巢,就是这样的,第二天可以看到尸体,等下。 云卿突然想起来好像之前也有白天直接看到尸体的情况,并不是要到第二天才能看到 那!云卿骤然瞪大了双眼,他突然想起来似乎一开始阎锋就没有进入到房子里面去,阎叔你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阎锋懒洋洋的吐出一口烟,似乎也不想多说什么,低哑的嗓音透着疲惫:自己想办法。 说着阎锋就站起身离开,云卿发现阎锋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身姿看起来却颇为颓靡,他微微佝偻着身躯,双目无神说话都有气无力,难道是有什么疾病吗? 可是既然阎锋这么说了,云卿也不好再跟着,决定再回去宋家小姐的房子看看。 倒在地上的门板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云卿在之前已经进去过看的清清楚楚,里面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他站在阎锋一开始所站着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分卷(16) 当时阎锋在看什么?云卿看着高处,突然仿佛反应出来什么,进入了房子中找了一个小凳子拖出来,他和阎锋如果没有能力上的差距,那他的差距应该就是身高了,阎锋的身高大概是 站上了板凳,云卿稍微弯下了双腿,尽可能的接近的阎锋的身高,抬眼的瞬间突然看到了一双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双眼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倒抽一口冷气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面上。 17、信徒(四) 云卿坐在地面上 ,实在是被突然看到的东西吓了个激灵,因为角度和光线的眼前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但是站在和阎锋的角度和高度大概是刚好在因为视野的缘故所以非常的明显。 这整个房子其实就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图,并不是在墙面上挂了某一副画卷 ,画卷上有一个非常美丽的美人图,而是说这整个房子都有一个相当鲜明的构造,在云卿看到那一双眼睛之所以被吓了一跳的的原因是,那双眼睛真的很大,但是也只是骤然看过去才认为是双眼,实际上在坐下来之后他看到那双眼睛,其实是两个白色的门廊装饰物。 那装饰物中黑外白,颜色分明,让云卿不自觉的想到宋家小姐那双黑白分明非常艳丽的双眼,如果不是因为突然间的眼神错觉他也不会发现这个事情。 整个小二楼其实相较于占地面积算的上是窈窕,其实整个楼层很好看,我云卿忍不住想起镇长所说的话,说这里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周围的确是很低矮的平房,一个一个看起来都是低矮丑陋,这栋房子本能的给人的感官上就是好看,更是因为旁边的房子所衬托的缘故。 他明明进入了房子却到处都看不到那个漂亮的大美人和山羊胡,那个美人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和他现在此时正视整个房子的全貌一样的感觉。 是他的错觉吗? 你在找什么?突然从身后传来了女声,云卿浑身一个激灵猛然回过头去,看到的是站在他身边的女导游。 我想找一找线索。云卿看到是女导游才安心下来,上一个巢的朋友告诉我说,每一个巢内死去的尸体都会给我们一个很明显的出巢的线索,因为现在两眼一抹黑,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啤酒肚男的尸体,你呢?你怎么不带团了? 他们和我吵起来了。女导游狼狈的看向了一旁的方向,云卿知道大概是因为自己给那些人解释的现在的情况才导致的吵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巢内是可以带人进来的,你们的旅游团内很可能有一个暗藏的老人。云卿说着说着抓了抓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也很可能是我想多了。 有什么线索吗?女导游弯下腰来看着云卿。 云卿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屁股,站起身来: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线索,你当时在看到那个宋家小姐的时候,觉得好看吗? 好看。 就算是女人看女人也会觉得好看吗? 当然,女人看女人才更多的是对美的欣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仙气飘飘的女人,我做导游这么长时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一个能和她一样的。 明明没有看到脸? 恩,美人在骨不在皮,虽然没看到她的脸长什么样,但是那身段和那双眼睛实在是好看。女导游叹了口气,只是果然这样的人只有这种地方才能看得到吧。 云卿想了想,说:刚刚阎叔有提示我已经找到啤酒肚男的尸体了,我们不然再重新找一下? 女导游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小二楼,最后点了点头。 两个人重新进入了小楼之中仔细寻找,可云卿想的却是一直都站在外面根本就没有进来过的阎锋,阎锋自始至终都看的是外面而不是里面,可能看的是一个整体。 云卿再一次退出了门外重新看向那双眼睛。 怎么了? 你出来看看?从这个角度看那两个装饰品像不像人的眼睛? 女导游跟了出来,按照云卿的提示去看向那面的方向,瞪大了眼睛:像,很像,不仅仅像,你不觉得中间那个楼梯看起来就像是鼻子吗?门就是嘴? 这时候两人却恍然所觉,整座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的模样,他和女导游的看法达成了一致,这个楼很漂亮。 不会吧。云卿和女导游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话说,一般女人结婚,都在想什么?云卿问道。 成家,有一个依靠吧,避风港什么的。 或者人生的支柱? 云卿的说法也点醒了女导游,两个人一起看向了在楼中间的那一根立柱,立柱其实相比较房子的他处看起来略新,一开始他们只是把这个立柱当做的房子的承重柱,没有过多的思考,现在两人围绕着柱子,却注意到和到处都落满灰尘的地面不同,这根立柱上显然没有吸附过多的灰尘,颜色偏向灰色,和啤酒肚男人所穿着的外套一模一样。 不然,我们把这根柱子砍掉试试看? 云卿被女导游大胆的提议吓了一跳,立刻说:这你不确定一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人?是不是还活着? 肯定死了,如果还活着听到我们的声音会半点动静都没有?女导游看了看四周,这个房子里就没有什么斧头菜刀之类的东西吗? 指甲刀就好了吧?云卿说道。 用指甲刀砍柱子?女导游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们要确认的仅仅只是这个柱子有没有可能藏着啤酒肚男的尸体,这个柱子的直径,也就和男人的直径差不多吧,只要破开口子,多开几个地方,或者说直接从上到下来一个划痕,也许就能看到里面是不是有血肉了。 但是基本上云卿确定那尸体应该就在这里了,阎锋从头到尾都没有进来过,仅仅是站在外面就已经确定了他想要的信息,否则不至于根本不来这里,况且他推测的几个老人似乎也没有特别要过来的意思,真正不确定的,其实就只有他了。 你说得对。女导游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扣,上面还拴着一个小刀,云卿则是拿出了自己指甲刀,用尖锐的尖端承重柱上刻下印痕。 突然女导游说道:有,有血。 云卿立刻到了女导游的旁边,柱子上被她用小刀扎了不少的口子,在承重柱的中断处扎进去的破口处黑红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和人生前会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的血液不同,此时的血液似乎只是顺着重力刚好流出来了部分而已。 女导游终于忍耐不住哭了出来。 云卿的心情也不好受,他实在是没有安慰别人的能力,只能傻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女导游似乎真的是害怕了,刚刚那故作的强硬终于还是泄洪一般的汹涌而来。 在哭泣之后云卿见到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了卫生纸狠狠的擤了擤鼻涕,重新站起来,红着眼眶看着云卿:我们接下来能做点什么? 你没事了吗? 恩。虽然声音依旧闷闷的,可女导游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我叫于紫燕 ,你可以叫我紫燕,你叫做云卿,对吗?我可以跟着你吗? 云卿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自己马上就要当别人的辅导者了。 我可能不是很靠谱。云卿尴尬的揉了揉头发,毕竟我也是半个新手。 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一个人。 云卿看着于紫燕,最终点了头。 你是导游,对这里应该很熟悉吧?云卿和于紫燕正在调查整个布衣镇的环境,但是云卿所有的资料都只是网络上随便查出来的东西,必然比不过导游。 熟悉是熟悉,可是没有什么特别好介绍的,这里原本其实就只是个贫民窟,因为没钱改造所以才会一直保留着古老的建筑,破了就修理修理继续用 ,至于网上流传的那些什么故事啊都是人编出来的,还有那些很出名的会让人去看的景点,其实更可笑,只是看起来有点特别的地方然后被随便取了个名字再加上大肆宣传罢了,商家的陷阱就是为了坑外地人的。 于紫燕的说法让云卿一脸尴尬:你都不美化一下吗? 为什么要美化,我们现在要谈的是生命攸关的事情,任何事情都要说明白了才好。于紫燕说着说着就一脸的怨气,每次来布衣镇做导游的时候,带他们去一个景点,然后有些聪明点儿的觉得景点可笑在旁边揶揄的嘴脸我到现在想到就脸红,亏我还一本正经的给他们介绍! 云卿该尴尬的揉了揉脸颊,光是听着,他都已经尴尬到不行了。 最搞笑的就是那个三人巷,那里面原本是有一口水井,然后村民新打了水井就废弃了,人扩充房子的时候那地方没填就放那儿了,那些游客来了就往里面扔硬币,那可是三座房子的背面围绕起来的地方,按照风水上说那可是背阴之地,在那儿投硬币许愿也不知道是招财呢还是招灾呢,这边儿的村民隔一段时间就清理里面一次,能赚不少钱呢。 云卿虽然自己也是在景区酒店摆摊,但是对于景区内部的事情知道的真不清楚,听着于紫燕的声音他就忍不住想笑。 喏,就那儿?你想不想看看去?于紫燕指着其中一个只容许一人通过的狭小巷子,问着云卿。 18、信徒(五) 三人巷,因为墙于墙之间的间隔过于窄小只能进一个人,而三家则是围绕着这口井背面建房,所以就导致了围绕着水井产生的三条只能允许一人通过的巷道,因为比较奇特所以才故意取了类似的名字,专门当做一处景点。 就只是普通的水井吗?云卿坐在水井旁边,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要说奇怪就是说为了方便观察这边基本上都有重新修缮美化,可实际上现在别说是修缮了看着都破破烂烂的,而且在进入的墙面上本来应该镶嵌着三人巷的标牌,现在也没了,现在看起来真的是完全的荒井。 里面也没有硬币。云卿探进头去企图能看的更清楚一点,于紫燕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向井内方便的云卿观看,里面什么都没有,能看到的就是一片黄土,看得出来是干涸了很久,寸草不生。 云卿爬起来,坐在井边,他原本希望这里能够找到什么线索,显然是失望了。 我们现在在找什么? 找核。云卿解释了下核的概念,一般来说核都和出巢的线索息息相关,而且也是让我们不断死亡的主要原因。 为什么核要杀死我们? 我不知道。云卿两手一摊耸肩表示无奈,我这才是进入的第二个巢,第一个带我到这里来的人都过了六个巢了,他也是一头雾水呢。 感觉带你出巢的那个人很厉害。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秦哥真的超级棒。然而这一次云卿却错失了和他人组队的机会,找到了阎锋可阎锋却明显不打算带他,现在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以你对景区的了解,你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当做核的呢?就是那种,越明显越可疑的东西就是。 有。于紫燕思考了下,我带你去。 于紫燕带云卿到达的地方所在之地非常的偏僻,甚至都远离了布衣镇,他们所处之地已经是在布衣镇外的树林之中,四处看不到什么异常。 真的没问题吗?如果离开了布衣镇的范围我们很可能会当场死亡的?云卿的脚步慢了下来,越发的开始心中怀疑,都说导游才是真正带领团队的人,有没有可能于紫燕就是将五十人带进来送死的那个老人,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欺骗自己现在实际上是要让他去踩雷 到了。于紫燕打断了云卿的胡思乱想,伸出手指向了前方的空地,那儿。 云卿这时候才看过去,于紫燕所指的地方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前方有一颗巨大的槐树,那明显区别于周围树木的巨大槐树拥有着极粗的直径和繁茂的叶片,看起来就像是在动画片里看到的用来衬托男女主角情谊的树木一样。 的确是一个可以值得怀疑的地方。云卿不得不赞叹这棵树的壮观,这棵树看起来相当的的有历史。 不是,这事儿没在网上宣传,你们可能不知道。于紫燕踩了踩地面,这儿是乱葬岗,布衣镇虽然贫穷,可是也自成一体,墓地一共有两处,一处是用来埋葬的普通镇民的墓地,乱葬岗则是专门用来丢弃外来不明人士和犯罪者的地方,算是动用私刑的一种吧,槐树至阴,镇民很信奉将有罪之人抛尸在这里会让他们受到刑法,等到偿还完罪孽之后才可以升天。 分卷(17) 云卿听的目瞪口呆。 你不是说你上一个巢是有关顺着阳光升天的事儿吗?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和这里有关系。 于紫燕的思考的确是有这种可能,巨大的槐树在寂静的蓝天之下张牙舞爪。 云卿双手合十心中默念:不是有意打扰还望海涵,共情共情共情。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的不想见到鬼啊! 会有鬼吗?于紫燕问道。 据说有,就是我没见过。 见到云卿这么做,于紫燕也思考了下,跟着一起祭奠。 看着于紫燕的模样,云卿自我反省,他估计是因为听秦疏朗的话结果疑神疑鬼了,他这个人果然不太适合怀疑别人。 虽然看到了这一刻巨大的槐树,可槐树实在是够不上作为核的标准。 不然去重九楼看看?于紫燕提议道,看得到吗?就是那一座最高的高塔,里面一共有九层,从那里应该可以俯览整个布衣镇。 布衣镇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有这样的高塔。云卿抬起头就可以看到那一座鹤立鸡群的高塔。 一开始是某教传播到这里之后建成的,可是因为布衣镇实在是太过贫穷香火不足,再加上大家都顾着自己的小家都忙不过来更别说信教了,就逐渐废弃了,而且别看建的高,里面其实非常的狭窄,而且基本上没有装修,只不过是外面看起来宏伟,我带的游客团里总有人在上那座高塔的时候恶心吐了的。 云卿觉得同样是对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了解的人,他连一个酒店都没摸清楚,于紫燕就能各种头头是道的讲述这些不同的事,果然人和人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吧,他当时给秦疏朗似乎就没有给过什么好的建议。 果然高塔就如同于紫燕所说,里面极其狭窄,在云卿和于紫燕想要进去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传来了一声语调怪异的询问:你们是这里的信徒吗? 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容貌,棕发碧眼,标准的国外样貌,那只是个少年,云卿记得少年在之前抛绣球的时候,就出现过一次,只是立刻就消失了。 是你!云卿很惊喜。 是你。少年似乎也认出了云卿,你来这里做什么? 偌大的布衣镇云卿只见过两个土著,一个是镇长,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少年,少年年岁不大,样貌普通,浓眉高鼻,脸上有着明显的雀斑,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看起来宛若一个牧师。 我们想上去看看,不可以吗?云卿问道。 你们是信奉这里的神吗?少年问道。 抱歉,我没有信仰。云卿如实说道。 没有信仰之人不会得到神的眷顾,你们若是不信神就不要随意进入神的领域,心不诚之人会亵渎神,神会降下责罚,我是为你们好,不要靠近那里。少年挺直了腰背,故作老成的说道,然而目光放在了云卿身上,可是你很奇怪 我怎么了?云卿疑惑的歪着脑袋。 你明明并非信神之人,却偏偏有神的眷顾,这不合常理。少年想了想,最终仿佛找到了答案一般,我明白了,你虽然不信神,可你心中定然敬神,神的光芒照耀众人,必定也会给予对神有崇敬之心的人,你很幸运,得到了神的眷顾。 云卿听的一头雾水:你是什么教的?基督? 我是天空教的教徒,是一位传教士,我来到这里是希望能够传播我教的教义,将天空神的光辉普照这片贫瘠的土地,让这里得到救赎。 我可以问一下当时抛绣球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吗? 这里的人没有信仰。少年原本明媚的表情此时暗淡了下来,我是传教士,是天空神的表率,神接纳世人,可世人却未必接纳神,他们拒绝并排斥我,拒绝天空神的恩赐,但是这里被诅咒了,在这里的人都会死去,我希望能够拯救众人,所以一直不曾离开。 这里被诅咒了?云卿和于紫燕对视一眼,于紫燕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这么下去,你们都会死。少年朝着云卿伸出了手,但是天空神可以拯救你们,现在一切还来得及,我希望能够解救你们,请相信我。 这 强行入教? 若是说进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能确认的事情,莫过这个少年的出现,镇长的要求是找到工作,少年的要求则是进入教会。 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云卿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我希望能够以更洁净的心灵和诚挚的内心,去思考这个严肃又认真的抉择。 好。少年的眼中全部都是欣慰,你被天空神所眷顾,天空神是偏爱你的,你定然会成为一位出色的信徒。 少年说完后转身离开,云卿和于紫燕同时松了口气。 这个人怎么怪怪的?于紫燕问道。 他不让我进楼。云卿抬起头,你也别进了,你这两天先看看找活计是怎么回事,至于楼里 云卿之前没有注意,可是在和少年谈话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香味钻入了鼻端,那是阎锋的烟的气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重九楼的门口,果不其然从阴影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阎锋懒散的半眯着双眼,突出一口烟气。 他现在不可以进去。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自从进入到布衣镇后,他们的选择会让他们的成分发生变化。 阎叔,我们现在可以合作了吗?云卿抬起头,对上了阎锋的双眼。 19、信徒(六) 夕阳西下,整个布衣镇都笼罩在橘色的霞光之中,云卿焦急的奔跑,想要在天黑之前找到的棕发碧眼的少年。 他们在之后见到了阎锋,并且阎锋这一次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阎锋进入了重九楼,里面共九层并且每一层都有一座神像,在上到第九层之后阎锋在墙壁上找到了他的名字,可以看得出来是刚刚刻上去的,刻痕还非常的新,恐怕是如果深入到重九楼就会自动被承认为重九楼的信徒。 阎锋激活了重九楼信徒的身份,这也就证明在布衣镇是可以进入不同的阶层的,云卿思考可能镇长所谓的找到活计的意思其实是找到他们在布衣镇的身份,但是这个身份之中也有并不那么和善的。 之前的啤酒肚男就是很好的例子,恐怕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在布衣镇的身份宋家小姐的丈夫,在进入了宋家小姐的宅邸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顶梁柱。 云卿复述了少年的话,阎锋当即思考了很久,你们见过镇民吗? 于紫燕反而先接了话头:整个镇内除了镇长之外没有见到过任何的镇民,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这里的镇民其实就是这些建筑呢?之前宋家小姐应该也属于镇民,啤酒肚和宋家小姐成亲也会变成镇民,他最后变成了柱子,是不是说如果找到的活是镇民就会变成建筑? 阎锋吐出一口烟气:有趣的想法。 那少年说的神的眷顾会不会就是可以找到活计又可以避免变成镇民的方法?云卿也说道,阎叔现在投靠了重九楼,也算是有了神的眷顾,所以现在阎叔还好好的。 云卿说话的时候注意到阎锋一直看着他,对方的目光深沉,天生都要比任何人都要浓黑的发色让阎锋整个人看起来过分的压抑,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有云卿读不懂的情绪。 最后他们的决定就是阎锋留在重九楼,于紫燕回到镇长准备的临时居所,而云卿则是去找碧眼少年进入天空教。 神会指引你所在的方向。少年的声音突然在云卿的耳边响起,云卿猛然回头,看到那棕发碧眼的少年此时站在阴影之中,满天的橘色阳光未曾能够照耀到少年半分。 你在这儿啊?说什么神不神的,你不出声我就和你擦肩而过了。云卿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满脸都是开心能够在天黑之前找到少年。 少年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下,幽深的如同猫儿一样的双眼抬眼凝视了云卿一眼:你确定要接受天空神的恩赐了吗? 是的,我接受了。 天空神会庇佑你的。少年的声线略微带起一丝微妙的上扬的尾音,甚至两个小碎步上前,扯过了云卿的领子,在云卿顺着他的力道弯下腰来之后突兀的在他脑门上啵了一口,把云卿给亲懵了。 这这是啥意思啊?云卿傻了。 是天空神的赐福,在经过今晚之后,你才能够真正成为天空神的信徒,你将接受神祗,成为神的□□,传播神的旨意,将神的福音带给众人。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贴在云卿的额头之上,云卿瞬间感觉到脑海中混沌一片,身体不受控制的虚软下来,最后他躺倒在地面上,眼前最后的光景是那一瞬碧绿幽深的眼睛。 云卿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冰凉僵硬,他想要行动,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呈现大字形束缚在冰凉的物体上,依稀能够在黑暗中感觉到那应该是一座石台,双眼是被黑色的布蒙上了,通过布料能够隐约看到的周围的光,影影绰绰的。 心脏剧烈的跳动,试探的吼了一句有人吗,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回答,那声音回荡几层,能判断出来他应该在一个极其空旷的大厅之内,这样四肢展开任人宰割的姿态实在是让人没有安全感。 不要害怕,不要抵抗,天空神将降福在你的身上。终于云卿听到了少年的声音,但是这丝毫没有让云卿安心下来,相反还有种极其恐怖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现在正躺在他的身边!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近乎于是直觉,有东西,一定有东西,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善物! 共情 共情共情共情共情 终于在不久之后他听到了少年一声叹息:不要抵抗,天空神需要你全身心的臣服。 一个神明为什么要让别人臣服啊?!这还是不是不太对啊? 那个,看不到东西,我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就没办法放松,打个商量,不然就先解了眼罩呗? 真是要哭死了,为啥阎锋一进入到重九楼就自动录入名字了,他这边儿还要遭受这种罪?!虽然一开始就和于紫燕说好了如果第二天没找到他一定要寻找他的尸体,他会尽可能的留下来足够的线索,可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别说线索了他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还不明白呢。 共情啊!上一个巢内的苏娟都可以共情你也可以的! 好,这是天空神给予你的特权。终于听到少年松口了,云卿大喜过望,被解开的时候他奋力的眨了眨眼,然而却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少年居然带着一张白色的骷髅面具,绿油油的光从骷髅的倆窟窿眼里出来云卿就差没当场死亡了。 云卿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地方看起来是一座山洞之内,四周点燃着火把,四处都透露出贫穷,和重九楼完全是两个区别,他所躺着的的确是一座石台。 云卿的眼角闪过一抹淡淡的棕色,下意识的扭头。 棕色的柔软长发根根分明,看起来几乎是一碰即碎,长发之下居然是一座已经完全腐败成为黄色的骷髅不,干尸! 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短暂的忘记了思考。 干尸的皮肉还能看得出来纹理,嘴唇已经腐败凹陷,露出里面的泛黄的牙齿,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带着一顶圆形的帽子,身上能看得出来穿着一身和少年相似的长袍笼罩住干枯的身体,身高并不高,像是只有孩童大小。 和干尸同床,云卿觉得自己能背过气去,为什么要这么凶残,是他哪里做错了吗? 同学、同伴哦不怎么称呼云卿吓的声儿都在颤抖,不敢再看僵尸,他怕看着看着自己活气度过去了那干尸能起尸了。 我叫简,同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云卿,很高兴认识你哈,那啥,我旁边这位怎么称呼? 他就是天空神,我们的信仰。少年绕过云卿的旁边,走到了干尸的脚下,弯下腰来在干尸的脚背上亲吻。 云卿希望当场去世。 分卷(18) 那啥,神不应该是高高在上,供人仰望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呃,亲民的神。疯狂共情,这他不行,他顶不来,他受不住啊! 天空神是不会抛下他的子民单独留在人间的。 少年带着骷髅面具,站在了云卿的不远处,高高的举起双手,然后来了一个五体投地跪拜额,您最忠实的信徒简为您精心挑选了新的信徒,他为人高尚,受人尊崇,愿为天空教贡献□□灵魂。 什么?他没有!他胡说!你乱讲! 然而现实并没有听到云卿的召唤,在寂静的石洞之内突然一阵风袭来熄灭了熊熊燃烧的火把,只剩下烧红的木头散发着暗淡微弱的红光,耳边出现咯噔咯噔的骨头碰撞的清脆之声,云卿脑袋一懵,完全无法思考。 仿若干燥粗糙的纸张相互摩擦,脸颊处有被什么柔软的类似于发丝的东西骚动过,云卿瞪大了眼睛,在微弱的红光之下,看到了一张全然只剩下骷髅和干皮的脸。 云卿受到刺激太过,大脑当机,当即晕了过去。 晕之前还想到,希望于紫燕来收拾自己的尸体的时候,没有发现他是被吓死的。 云卿再次醒来之时,他躺在白天于紫燕带来的乱葬岗的槐树之下,眼前一片耀眼的阳光,迷惘了片刻迅速坐起身,下意识的回头看看自己起身的时候身体有没有跟上,掐了掐□□还会疼,一瞬间喜极而泣。 他真的以为要完蛋了。 那一瞬间都给小时哥哥道歉过至少十遍了。 巢什么的真的不是他这种胆小的人玩儿的啊。 昨晚仿佛做梦一般,云卿揉了揉手脚,手腕和脚腕之上能看到清晰的被束缚过的痕迹,想到最后那干尸起尸最后爬到他身上那一幕,身体本能的打了一个激烈的寒颤,从头凉到脚。 他还是头一回知道,神也可以这么可怕。 他莫不是信了什么□□吧?他是不是选错了?应该和阎锋一起选重九楼的。 云卿一边想着一边重新回到了城镇,想要回到暂居地,却看到了镇长。 镇长 云卿招呼还没打完,镇长却突然一脸怒容指着云卿大吼:杀了他! 20、信徒(七) 云卿本意是想要回去寻找于紫燕和阎锋, 然而镇长却是第一个看到他的人,云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解释, 然而这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开口的声音和自己的声音完全不同, 还没有从昨晚的入教仪式清醒过来, 突然被镇长吓的抖机灵后突然清醒, 云卿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也不对, 他好像变矮了。 杀了他!他是给布衣镇带来灾祸的恶鬼,只要他在, 布衣镇就永不安宁!镇长原本圆鼓鼓的总是带着笑眯眯的脸在这个时候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云卿吓的倒退两步。 情况不对,在镇长身后的明明是和他一起进来的那一群入巢者, 可是他们现在看自己的表情却仿佛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 杀人不好吧?入巢者面面相觑, 对镇长的话将信将疑, 云卿松口气,看来大家刚刚进入巢内最基本的道德观念还没有丧失,应该不至于因为镇长一句话就杀人。 若是你们现在不杀死他,到时候死的就是你们!镇长的三角眼中全都是满满的恶意,声音激昂颤抖,伸出粗短的食指指着云卿的方向,他是给布衣镇带来贫穷、困苦、疾病,若是不尽快杀了他, 你们会后悔的! 开什么玩笑, 昨天还是我给你们科普的!云卿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成了完全不同以往的清洌少年音,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脖颈,对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表现出十分疑惑。 不然,先抓住吧?以防万一。 云卿发现事情的发展开始向着自己不利的方向, 干脆转身就跑,整个布衣镇弯弯绕绕的弯道太多,只顾着跑的云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哪里没有人的声音去哪里,之前明明觉得这里过分空旷,可现在却觉得到处都是人在追赶他。 啊!突然之间背后传来一阵激烈的刺痛,一块石头掉落在地面上,云卿疼痛的回过头,看到的是站在墙边上的一个男人,云卿依稀记得这个男人似乎是老练的入巢者,并且他还有同伴,他们应该很熟悉巢内的规则了,现在却针对自己 后心火辣辣的疼痛,抬起头对上了对方冰冷的双眼,瞬间打了个寒颤。 那人一句话都不说,从墙面上翻身下来,与此同时云卿想跑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这是核吗?在另外一边堵住的男人正在一步步走来。 不知道,弄死就知道是不是了。 我不是核,我是入巢的人,我叫做云卿,昨天我还给旅行团科普巢内的知识,你不信可以问他们。云卿立刻解释,生怕对方一个不顺眼就开始动手,立刻在心里疯狂共情共情共情。 说话的男人个头比较小所以异常轻盈,□□和轻功似的落地无声,在云卿共情之后看他的眼神总算是有了那么点温度:我有印象,是那个长的很顺眼说话好听的男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谢,谢谢你说我长得顺眼声音好听。云卿被当面夸了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变成啥样了?我自己也不明白,有没有镜子什么的?我手机没了。 男人将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给了云卿,然后抬头和同伴说话:怎么办?如果是入巢者,杀了会被寻仇的。 寻仇不是问题,问题是线索,他变成这样肯定有理由,至少得问出话来。 云卿震惊的看着摄像头中的自己,这完全已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棕发碧眼,是那个少年的长相,这是什么鬼?他的身体哪儿去了。 还是你原来的模样看起来比较顺眼。男人伸手揉了揉云卿此时的棕色头发,突然手直接死死的抓住云卿的发丝,将已经变成少年身高缩水太多的云卿扯着头皮差点提起来,昨天你碰到了什么? 云卿被扯的头皮疼,这才发现原来大家一起进来都并不是那么友好。 喂。沙哑低沉的低音从巷子的拐角处传来,云卿耸了耸鼻尖闻到了熟悉的烟草香,惊喜的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阎锋仰着头俯视着他们,随意的咬着香烟,微微侧过头看向云卿,不自觉的皱眉。 先来后到。男人一句话还未说完却直接被巨大的力道掼在了墙面上,刚刚还距离他们有十米远的阎锋不知道什么时候近到了他们身前,阎锋没有给男人任何多话的时间直接在男人身上补了一脚,将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木质房子踹了个粉碎,男人凄惨的躺在里面,剩下逐渐汇集出一片血液。 哇哦。阎锋面无表情的喝彩,意外发现。 云卿的头发被放开来,放开他的人一声不吭的去那破损的房屋中已经昏迷的同伴背起来,一言不发的带走。 没事吗?等到那两人彻底消失不见的于紫燕才从角落里钻出来,看向了云卿,那个,你真的是云卿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云卿? 你的钥匙扣上挂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刀,我们一起用它去割宋家小姐家里的顶梁柱,有黑色的血液流出来。云卿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你棉衣有点短我看到你内裤是蓝色的。 是你了,是你没错。于紫燕悄悄的松了口气,顺便狠狠的踩了云卿一脚,满脸的欣慰,突然看不到你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云卿呲牙咧嘴的单脚跳,他只是觉得说点私密的事情容易提高可信度罢了,没想到于紫燕居然可以下手这么狠,一边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阎锋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他一直都懒洋洋的沉迷在烟雾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我现在变成了少年,所以我在想,所谓的天空教是不是只能有一个教徒,说到底神的眷顾到底是什么眷顾,我也没有任何感觉,我就是很担心我的身体去哪儿了,该不会被少年拿走了吧?云卿说着说着突然伸手摸了摸下面。 你干嘛?于紫燕一瞪眼。 确认一下男女。 男女啊? 很遗憾是个男的。 于紫燕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 这不是人生头一回吗?是个人都有点好奇的吧? 今天早上,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于紫燕不想再继续贫嘴,和云卿说道,我团里的人在见到阎叔之后居然还会鞠躬,就那种,在见到大师一样的恭敬的鞠躬那种,还有人给阎叔送菜,我们的早饭有荤食,可阎叔的早餐就只有素菜。 是不是村民在对大师表现恭敬?云卿思考着,虽然还没有找到活计可对现在来说大家都已经是布衣镇的镇民了,可能潜移默化的在观念上有改变,还是重九楼好,我这边差点死了。 到现在云卿还能想起来那干尸趴在他身上坚硬的触感和难闻的气味,好绝望。 我好饿,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吃?自从进入到这里云卿基本没能吃上东西。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点吃的过来。 好,谢谢。云卿点头谢过于紫燕,看着对方跑走的背影扭头想要和阎锋说点什么,却发现阎锋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这个人一如既往的难相处。 站在那已经破损的房屋面前,云卿突然看到地面上的一滩浓郁的血迹,皱眉思索,他记得刚刚那两人走的时候,另外一个人身上虽然都是血,可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啊?这一整个地面的血是从哪里来的?记得当时阎叔好像说了一句意外发现。 云卿跨入了房间内部,弯下腰来用一旁破碎的木片想要触碰一下血液,然而木片的手感却有所不同,将木片放在手心仔细端详,木片和云卿记忆中的木头触感很不一样,非常的紧密厚实,指甲都无法顺着纹理刻出印痕,明明是一块很小的木片,可却坚硬无比,像是石头一样。 这难道不是木片吗?不是木片是什么,是骨片?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手中的木片瞬间变得沉重万分,他低下头看着那木片,伸手捡起了地面上其他的木片,每一块木片都是完全一样,坚硬尖锐。 地面上的血液极其粘稠,根本不像是新鲜的血液,最终云卿将目光定格在破碎的墙面上,站起身看向木板墙壁的断裂处,粘稠的血液非常缓慢的从墙壁中挤出来,脑海中闪过了墙内藏尸的可能性,但是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是这么狭窄的墙面。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性。 不是房子里面藏了尸体,而是整个房子就是尸体! 云卿被自己的想法刺激的头皮发麻,直接从房子里面跳了出来,开玩笑,要他猜想的是真的那他站在房子里不就是主动到了人家的身体里去了?这不得分分钟被消化要么就被杀死了? 于紫燕偷偷的从厨房里偷了吃的东西出来,因为镇长的话让云卿变成了在逃人员,恐怕食物完全无法解决,虽然想要尽可能带多一点食物,为了要规避的其他人不得不拿少,阎锋又不像是个会帮人的,那就只能她辛苦一点。 就在于紫燕偷偷的从门口溜出去的时候突然被蒙住了双眼,身体向着后方摔去,狠狠的坐在了地面上,瞬间尾巴骨处疼痛难忍,她想要开口呼救却被什么东西直接堵住了嘴,双手被反绞,绳子直接绑缚了她的手脚,怀揣在怀里的食物全部掉了出去,于紫燕惊恐的想要呼救却完全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她的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影影绰绰的出现,可是听不清楚,所有的事情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完全无法听清 ,努力的挣扎的同时,她的衣服被撕开,偷偷藏起来的食物全部被抽走,近冬天气的冰冷寒风不断的吹入她敞开的衣服中,短短时间之内迅速的剥夺了她的体温。 恶鬼的同伙叛徒出卖布衣镇之人瘟疫死乱葬岗 断断续续的完全无法连接起来的声音却让于紫燕生出了莫大的恐惧,死的字形不断的环绕在她的脑海中。 镇长的声音突然清晰的出现于紫燕的脑海中:被恶鬼污浊的灵魂,应该去地狱洗刷她的脏污! 于紫燕惊恐的浑身颤抖,完全无法抑制,她如同一只等待烧烤的猪一般被架在了什么东西上,接着她闻到了火焰灼烧的味道。 原本冰冷的身体在逐渐的回温,然而在短暂的舒适过后是激烈的疼痛,她的衣服被烧灼,后背被强烈的疼痛所刺激,努力的想要挣扎可她被牢牢的束缚在架子上完全无法行动。 分卷(19) 他们在用火烤她。 这个想法瞬间侵蚀了她的脑海,一直都被帽子兜起的长发在帽子燃烧后也被点燃,头发的焦糊味接下来燃烧的就是她的头皮,焦灼的痛苦一直激烈的持续,于紫燕想要流泪可身体里的水分却仿佛被烤干了一样,她的痛苦却连哀嚎都做不到。 云卿焦急的等在原地,可是于紫燕去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眼皮一直在不断的跳动,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焦躁的来回走动,最终云卿放弃了死守阵地,用少年掩饰自己的兜帽笼罩了他的脸迅速的冲了出去。 他有不好的预感。 在到处地方都找不到于紫燕,冒险出面想要询问一下他人,可对方看到他就会直接冲过来抓他,如果不是共情他能被拴上几百回。 不远处云卿看到了阎锋,这一次阎锋没有点烟,但是浑身都是焦灼的烟火气息,他身上的衣服被烧焦了不少处,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刚刚逃出火场,脸色极黑。 阎叔看着阎锋这个模样,云卿不好的预感更加的扩大。 阎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云卿立刻跟了上去,他们出了布衣镇来到了布衣镇之外,云卿记得这里是乱葬岗的方向,越是靠近乱葬岗一种奇异的如同烧肉的味道就越发的明显,云卿的内心就越加的慌张,当他看到已经浑身泛着被灼烧后的融化的皮肤痛苦的躺在地面上哀嚎的人之时大脑一片空白。 于,紫燕?他根本分不出来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于紫燕,只有阎锋笃定的神色让他确定了眼前已经完全看不出面貌的人是谁。 云,卿。于紫燕的声音因为疼痛扭曲了腔调,云卿跪在了于紫燕面前,双手想要触碰对方,可无论是什么地方感觉只要稍微触碰就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 是我,于紫燕,我云卿瞪圆了眼睛,想要做点什么,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在被,燃烧,你,看着我,别,出来。 出来?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于紫燕被燃烧的场面。 简。 云卿愣住了,简 ?他记得他在说的时候一直都说的是少年,并没有告诉于紫燕少年的名字,为什么他会知道少年叫做简? 别哭。黑烧的碳化,可于紫燕却还是朝着云卿伸出了手,躲起来,别怕,离开,这里,别回来,跑。 于紫燕断断续续的诉说着什么,此时她却分不清现实和虚拟。 阎锋重新抽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然而却没有用打火机点燃,他只是咬着烟嘴说:没有医疗设备,她至多挣扎一天。 那我们只要立刻出巢!云卿立刻趴在地面上在于紫燕的耳边说,只要出巢就能实现一个愿望,撑下去。 没用的。阎锋残忍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没用的,他们现在连核都没有找到,更别说出巢的方法了。 好疼。于紫燕的声音逐渐的衰弱,云卿,杀了我,好疼。 阎叔,我有没有可能是核? 阎锋垂眸看着半跪在地面的云卿,虽然批了少年的皮,可却是一个不让他讨厌的灵魂,少年是不是核,谁也不清楚。 试试!云卿扯开了衣服,指着心脏处,我不敢,阎叔你帮我。 你确定?阎锋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少年。 也许呢! 鲁莽。 快点,阎叔,试试! 出巢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利用巢拟定的规则规则出巢,另外一种是直接破坏核,之前的两个人说自己有可能是核,那么就得试试。 你想死?阎锋皱眉。 当然不想,外面还有人在等我,这又不是我的身体,试试! 不必了。阎锋突然说道。 阎叔! 她死了。 云卿所有的声音都梗在了喉咙中,不敢回头看:不是还有一天吗? 她放弃了。阎锋打开了打火机,火光明灭,没人救得了心存死志之人。 刚刚都撑着呢,为什么突然就云卿突然语塞,张了张嘴,却只是咬住了下唇 。 为什么?还不明白吗? 于紫燕也知道自己这个伤势想要救回来估计很困难,疼痛又难以忍耐,在听到云卿想要以自杀的方式来破巢后放弃了生的意志,死亡迅速袭来。 云卿一咬牙,回过头去仔细的观察于紫燕的尸体,只要是尸体,就会是线索,之后他会将她好好的埋葬。 于紫燕的全身都已经烧焦了,云卿看不出来特别之处。 阎锋靠在了槐树上,他的长椅到处都有被灼烧的痕迹,云卿看到阎锋的手上还有烫伤的水泡,可阎锋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完全不在乎手上的伤口。 阎叔,你有什么线索吗?云卿弯着腰,他从布衣镇偷出来了工具正在挖坑,冬天的土地冻的硬邦邦的他的铁铲仿佛磕在石头上,你在救她的时候,是什么场景。 不知道。阎锋吐出一口烟气,手指规律的敲击着手肘,微微侧过头眯起眼睛思考,我在圆盘看到的她,周围没有人。 圆盘是刚刚进入布衣镇的地点,是一座被用石块垒起来保护的大树之下,按照于紫燕的说法平时在这个地方会有不少野生导游停留等待一些散客,很多都是大学生来这里兼职或者工作实践,那里是布衣镇集会的地点,也是布衣镇镇民的开会地点,那棵大树据说是后来移栽过来的,据说是为了镇守什么东西的风水树。 最后于紫燕留给云卿的乱七八糟的语言,其实硬要组成也是可以被解读的话。 于紫燕的死亡原因会不会是我?或者说是指他现在变成的这个少年,这里原本是典型的落后的贫民阵,棕发碧眼的少年明显是拥有的异族血统,对曾经不开化的古代本来就是恶灵的象征,更何况镇长已经直言不讳说他是恶灵了。 阎锋一言不发,云卿发现一般若非是确定的信息,阎锋基本不会发表自己的见解。 以防万一阎叔你还是和我分开,我会多查看一下周围的信息,如果有消息我会想办法联络你。 阎锋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乱葬岗,云卿继续死磕那冷冻成冰的土地,天马上就要暗了,他今晚要住到什么地方才行? 将于紫燕埋葬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阴暗下来了,夜晚比白天更加的寒冷,云卿不敢睡觉,他怕只要一睡过去就会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很饿,长时间的未曾进食让他更加无法抵抗寒冷,突然云卿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树皮。 大脑十分清晰的告诉他这个可以吃,树皮可以吃,快去吃它,再不吃要饿死了。 云卿撕下了一块树皮,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居然在干枯的口感之后品尝到一丝甜味,云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仅是树皮,还有一些干枯的草埋藏在地底的草根,用雪清理一下就可以入口,云卿居然觉得这些东西非常的好吃,哪怕味道怪异他也能够接受。 好不容易空落落的肚子有了饱胀感,不由的松了口气,他尽可能的想要寻找到布衣镇的外围,外围却全部都是山峦,凭借人力基本很难翻越,好在他找到了一个山洞,云卿在山洞口守了会儿,确定不是野兽洞才偷偷的溜了进去,山洞内比起外面温暖了太多,可进入到深处才隐约觉得奇怪。 山洞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触手之处所抚摸到的并不是天然形成的物品,有桌椅,甚至还有一张床,床上有不少织物,仔细闻着味道也不难闻 ,摸遍了整个山洞云卿终于忍不住累瘫在了床上,这一觉就是大天亮。 天亮后洞内也亮了,云卿冻的浑浑噩噩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织物全部累到自己的身上,洞内到处四散着垃圾,本身的布衣镇就足够贫穷了,这个洞内更是让云卿觉得可怜。 会不会是简的洞?云卿依稀记得自己昨晚浑浑噩噩的,怎么可能就误打误撞一个洞,会不会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到了这个地方来? 云卿想要再次进入布衣镇,但是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远远观察,可是更让他感觉到恐怖的是,他印象中的那些入巢者,有大半都脱掉了他们的羽绒服,消失了个各自的背包,穿着粗布麻衣,虽然看上去厚实可裹的全身和个熊似的。 他们是不是在被布衣镇同化? 他眼睁睁的看着其中一个人背上了竹篓去扛粪,对方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 云卿跟在那背着竹篓的人身后,看着他轻车熟路的走向了一家看起来就贫困的房间之中,但是,他再也没有出来过。 云卿靠在树上等了很久,却没有再看到任何人出来的迹象。 布衣镇到底是个贫民窟,一个房子只有一个可以出入的门,对方所进入的房子本身就极其狭小,难道是的从窗户出去了?他知道自己在跟踪了吗? 云卿立刻,贴在门口,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一脚踹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 因为前车之鉴,云卿没敢进去,而是绕到了房后,房子本来就不大,在房后是非常明显的雪地,雪地上没有任何的脚印,这个人的云卿记得是于紫燕旅行团内的一个新人,在他解说的时候一脸迷惑不知所措,于紫燕说自己是散客团,基本上大家互不认识,那个人应该是一个人。 难道说 云卿绕了一圈房子,隐约觉得房子是不是变大了,还是说只是他的错觉? 他随身带着偷来的铁锹,看着那房屋,鬼使神差的狠狠的将铁锹狠狠的扎入了其中,再一次收回铁锹之时,一切都确定了。 在他的铁锹的尖端,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伸出手去,云卿甚至能够摸到墙壁上还有的贴近人类体温的温度。 这里,难道 云卿手里端着铁锹,在路过的所有的建筑上基本上都实验了下,云卿将铁锹放在杵在地面上,靠在了铁锹杆上,心中的震惊一直都无法冷却。 拯救被邪恶的神明剥夺了自由被困在城镇中的灵魂,此间最纯净之物,是火。 云卿现在才想起了当晚入教之时他所得到的神的眷顾是什么,当时那干尸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如果要净化灵魂,要用火。 想到于紫燕的死亡,云卿骤然头皮发麻,用火去拯救被束缚的灵魂?人死了□□没了那可不就剩下灵魂了吗?可是灵魂难道就不会痛了? 于紫燕的灵魂应该还在,只是他看不到了而已,这是入教之后对方所给他的提示和线索。 他所看到的整个城镇是由人组成,只要在这里找到了工作融入了城镇就会和城镇真正意义上的融为一体! 于紫燕在和他提到三人巷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大家住的地方就不够了,然后就再往外扩建,现在人没了,扩建的劳动力没了,镇长一开始就说找到工作后就建造自己的房子,所谓建造房子的意思居然是用肉身去建造? 他进入了天空教,可是入教仪式却是在望不见光的山洞,镇民用火去净化于紫燕,同样的方法,难道不应该是天空教的教义吗? 当时少年告诉他,城镇的镇民已经被侵蚀,要用火焰去净化他们。 可若镇民是天空教的信徒 火?坐在重九楼的门前,阎锋斜着眼神看向云卿。 对,当时少年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说让我用火去净化被污染的灵魂。云卿看着外面这一片的虽然破旧但是却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房子,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是用人类的身体建造起来的,所以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让我烧掉所有的房子。 云卿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 那烧吧。 恩??? 烧了,这些房子,能烧的,都烧了。阎锋站起身来。 这,别开玩笑了,阎叔,我来找你是想要知道的你这边有没有得到什么讯息? 没有讯息。指了指身后的高塔,每一层都是一个人,死了九个,所以是九层,重九楼并不是一个九层的建筑,它只是叫这个名字而已。 分卷(20) 可是,其他的房子都是扩建,却偏偏这栋楼是增加层数,这不是很奇怪吗?这也许会是一个线索。 到现在,核都没有出现,再这么下去,死人会更多。阎锋从房间中拿出了一张纸,靠近香烟,香烟的星火点燃了本来就容易燃烧的纸张,火舌喷涌而起几乎要燃烧到阎锋的手上,倒不如顺了其中一方的意思,至少还有个方向。 阎叔,阎叔,你别激动云卿眼睁睁的看着阎锋手中的纸张燃烧了起来,顿时心中慌张万分,阎叔,别 然而阎锋却根本没有打算停手,被香烟所点燃的纸张被扔到了在重九楼的那一堆纸张之中。 啊!!!云卿震惊脸,下意识的就想要扑过去救火,却被阎锋直接拽住了脖子狠狠的拉了回来,整个楼全部都是木质,燃烧的极快,冬日的空气瞬间被火焰的温度所焦灼,云卿看傻了。 阎锋低头捡起了在地面上掉落的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棍,顺手扔到了另外一边狭窄低矮的房子里去,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阎叔,你这么做会遭天谴的!火势在接触到木料之后兴奋的摇曳着火焰,汹涌的扑向另外一边的房子。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阎锋的声音慵懒没有起伏,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在做不可饶恕的事情,在这里,核就是天。 云卿瞪圆了眼睛,阎锋真的和秦疏朗有天壤之别,他做事完全不顾后果,随意行事,云卿这时候才明白秦疏朗每次看到他傻愣愣的上前去搞怪的心情是什么样了。 阎叔,你难道没想过如果我们猜错了核的方向你会被直接弄死吗?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种死法。 一种是变成建筑物,一种是被烧死,一方是以镇长为代表找到活计变成建筑物,一方则是代表着天空教用来净化灵魂的灼烧。 阎锋看向了云卿,露出了他们相见以来第一个笑容,阎锋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英气爽朗,也带上了平时听不到的略显喜悦的音调:小子,我和你,谁能活? 云卿脑袋瞬间嗡的一声,阎锋,他居然是在赌! 阎叔,你这样,不行。云卿几乎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阎锋过于豪放的做法。 小子,巢内第二课。阎锋伸手再一次将火把扔到了没有燃烧的房屋之中,在巢里,谨慎,就只能被核玩弄。 在火光之中,云卿看到阎锋手上印着殊奕符号的戒指,这样一个人都会被能力放大后的副作用而困扰,若是日后,他的能力被扩大了,会怎么样? 漫天的火光比白日的阳光还要明亮,原本寂静冷清的冬日瞬间灼热起来,云卿被冻僵的身体居然有所缓和,接着他听到一声凄惨的哭号,那声音非常的难听,男性撕扯着嗓子尖叫出来的公鸭嗓音在整个环境之中非常的突兀。 云卿注意到周边已经有人汇聚过来,迅速的掩了脸跑向了远处。 快点灭火,你们在做什么?!快点灭火啊?!救命,救我!救命啊!镇长哭号着,尖锐的哭着,云卿站在不远处,却发现镇长的身上也开始无火自燃,肥胖的身体在火光之中影影绰绰,异常的明显,镇长一边疼痛的哭号,一边向着前方爬去。 云卿倒退了两步,不仅仅是镇长,其他已经换上了粗布麻衣的入巢者的身体也开始燃烧,云卿看得到他们尖叫着脱掉身上的衣服,扔到一边去,即便如此大部分人的皮肤上都已经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烧伤,强行脱下衣服撕裂了一起燃烧的皮肤,新鲜的血液夹杂在的浓厚的烟气进入他的鼻腔,这一瞬间简直如同人间炼狱。 大火燃烧了整个城镇,在镇上的人没有能够灭火的人,所有的人只能眼睁睁的任由火焰吞噬一切。 21、信徒(八) 阎锋这么一闹基本上就是釜底抽薪了, 镇长和整个阵子已经被燃烧成为了灰烬,并且造成了大片的伤者,那些还未被通话的入巢者哀嚎遍地, 被烧伤的地方和衣物撕扯下来的部位全都是狰狞的伤口, 云卿偷偷的躲在角落里都看呆了。 阎锋这个人, 难道完全都不顾后果吗?不顾别人的性命也就算了, 他就不怕这么一闹然后大家都一起死在巢里吗?这一刻云卿简直是无比的想念冷静自持用智商出巢的秦疏朗, 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但是阎锋没有死,他完好无损的站在的重九楼前方, 熊熊燃烧的重九楼终究是灭了火, 然而就算是从云卿所躲起来的地方他都能清楚的看到重九楼没有任何损毁之处,明明燃烧的那样激烈可是依旧屹立不倒。 并且仿佛重生一般甚至比之前更加金碧辉煌, 看起来像是被燃烧了灰烬后露出了最本质的光鲜亮丽的内核。 会不会那才是核?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 他们连探索的机会都没有了 , 阎锋不计后果的燃烧真的是踩在他们的努力之上为所欲为,云卿甚至开始迷惑到底是什么样强大的能力才会让那样的人带上殊奕的封印戒指,真的很难受吗? 大火的燃烧将整个布衣镇乃至周边的雪地都已经燃烧的不剩下半点雪水,云卿就算是啃了草根填饱肚子却也不代表他不喝水,云卿掰了掰手指,他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大便过,他会不会最后是被大便憋死了?应该不会这么可怜吧。 自从到现在为止他们只得到了一个任务在布衣镇找活盖房子住处去,如今镇长在他们的眼前直接烧毁, 他们现在没有被抹杀却好好的站在这里, 基本上就是被强行排除了一条线。 线索需要重新去收集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于紫燕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和其他人变成房子不同,于紫燕的死是被燃烧,按照阎锋的说法他在找到于紫燕的时候周边并没有任何人。 云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河, 兴奋的立刻弯下腰去,河里的水仿佛没有受到大火的干预,依旧十分冰凉,入口冷的刺骨,只能在含一口后才勉强吞咽下去,这也足以缓解他的燃眉之急,虽然大火不曾燃烧到身上,可那热度的炙烤之下云卿也无法幸免。 身后好像传来一阵脚步声,在云卿还没回过头之时突然一脚把他踹到了河水里,河水瞬间浸湿了的他衣服迅速的窜入了皮肤之上,冰冷刺骨,云卿想要爬回到岸边却再一次被一脚踹入了河水之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迅速的抬起头。 是太冷了吗?他的视力明明一直很好可是却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人的影子不断的在他眼前闪现,可他却连到底有几个人都分不清,云卿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恶鬼!云卿觉得自己应该跑,可是身体却是违背了意志蜷缩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想要默念共情,可是这两个字却仿佛堵在了喉咙中无法被说出来,那影影绰绰的人影高高的举起手中东西,云卿眯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当尖锐的的疼痛降临在身上的时候云卿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他在被殴打。 别打 云卿说不出话来,脑海中闪过什么,却被接下来强烈的疼痛所刺激到。 云卿依稀知道自己是晕了,醒过来的时候他被放在还在燃烧的房屋旁边,未熄灭的温度炙烤着他的赤在外面的皮肤,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了一边被人摊在地面上,看样子似乎已经烤干了。 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被殴打的地方,他敢断定刚刚被打的时候他的肯定已经伤到了骨头,可是他的身上却并没有哪里疼,只是在每一个意识到的受伤严重的部位都留下了非常明显的疤痕。 云卿抬起头,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阎锋,阎锋没有抽烟,他甚至都没有将烟夹在手中,很不正常,云卿一度以为烟才是阎锋的本体。 刚刚梦到了什么?阎锋问道。 梦? 你睡在河边,到处都浸湿了,昨晚没睡好吗? 因为这几句话,完全不像是阎锋的风格,云卿的鬼使神差的看了对方好几眼,真的是本人吗?阎锋怎么可能说得出来这么温柔的话?云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阎叔,线索你问我我也会说的,不要这么温柔,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阎锋似乎笑了,很轻柔的一声,让云卿以为自己是幻觉,只是看过去之时,隐约觉得阎锋现在给他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相同,是错觉吗?他明明对阎锋也不是很熟悉。 刚刚其实,我感觉可能是不是回忆。云卿抚摸上身上的伤痕,刚刚被殴打的时候明显知道这几块地方受伤严重,现在看来却已经是陈旧的疤痕了,所以应该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恩,姐姐,死亡,恶鬼,死,报仇。 阎锋什么话都没有说,双腿叉开在地面上画着什么。 我在想会不会这就是和于紫燕有关,于紫燕的死亡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是因为和我交好,她是在给我拿食物的路上被人阻挡的,之后被放在圆盘烧死的,圆盘是整个布衣镇最中心的地方,不管是谁总能看到的,可是按照阎叔的说法她不是直接被烧死,而是被烤死,时间很长,但是没有任何人看到她,当时于紫燕还给我留下了几个模糊不清的词语。 这会不会,是过去的重现? 云卿变成了曾经的少年,少年在布衣镇却饱受欺凌,被布衣镇所排斥,被称作恶鬼,其中一只同情他偷偷给他食物的布衣镇镇民最终被发现了她的行动,以同情恶鬼为由被炙烤净化灵魂。 当时于紫燕最后的话很可能是在死前看到了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她的少年,所以让他立刻藏起来不要出来,跑,离开布衣镇。云卿搜索着记忆,之后镇民死了,镇民的亲人来到河边看到正在喝水的少年,企图将少年殴打致死,所以才会用到了报仇这个词汇。 很合理。阎锋笑了,是个不错的猜测。 是吗?没想到阎锋居然会夸他,云卿居然有些喜出望外。 你知道,巢一般是如何形成吗?阎锋并没有继续分析,而是如此问道。 额,约定俗成?民俗什么的?云卿猜测。 巢是一种思念体。阎锋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越是脆弱的人所创造的巢就越是凶狠,在巢内死去的人越多,得到的满足感越强烈,巢就会越发的贪得无厌。 难道说云卿突然想到于紫燕所带来的五十人团,或许并不是某个人带进来的,而是巢真正想要吞噬的生命? 在生存的时候无法抵抗的世界在死亡之后被重新构造,并且创造成符合核的想法的世界,这就是巢的本意,如今烧毁了所有的房屋,巢没有破裂,证明这就是他想要的。阎锋一反常态的没有沉默寡言,而是笑着半跪在云卿的面前,如果要找到核,有一个很重要的方法,就是找到巢想要表达的什么,去反向推断,在整个巢内最脆弱的东西,就是核了。 是这样吗?云卿听的云里雾里。 加油。阎锋转身离开,云卿。 云卿猛然一愣,云卿?阎锋叫他云卿?可是阎锋不是一直都叫他小子的吗?为什么突然直呼其名了? 最脆弱,最脆弱 云卿一边思考一边穿上自己的衣服,在朝里最脆弱的是什么,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巢想要毁掉争做城镇,那必然是对城镇抱有极大的怨恨,不,不要考虑的这么虚无,再想象,为什么所有找到活计的人都会变成房屋?找到活,就相当于在布衣镇定居,被布衣镇所接纳,变成布衣镇的长久居民。 城镇之内没有任何可以通往外界的路,所谓的外界也是不存在的。 燃烧了这么多座房子,到底对核而言是焚烧了尸体还是焚烧的活人? 为什么重九楼没有被烧掉? 不对,不仅仅是重九楼没有被烧掉。 还有周边的树木! 明明火势如此的旺盛,可是没有一棵树被烧焦,哪怕地面上的雪水都已经被烤干,可所有的树木都没有造成一点损伤。 树有什么作用? 树皮能吃??? 云卿这才隐约注意到奇怪的地方,是人都知道树皮是不可以吃的,可是他不仅吃了,还吃的很开心,甚至能够依靠树皮和草根填饱肚子,正常人的胃是没办法消化纤维的,可是他现在却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认真的观察每一棵树,这些数的品种除了那棵巨大的槐树之外全部都是一个品种榆树。 如果说核对食物的印象是树皮和草根的话,那在核制造的巢内这些东西必然是能吃的,这很正常,一点都不奇怪。 分卷(21) 这一次的巢和上一次的回廊形成的太阳不同,这次很可能是某个人所创造的巢,并且很可能也是无意识的,云卿想了想如果是自己有机会创造巢,那就肯定会创造一个自己是个超级有钱富二代,并且小时哥哥也能够在里面有好的生活和未来,他每天就吃吃喝喝等死 所以说他这样的人肯定是形成不了巢的吧,云卿突然发现了自己真的是超级没有出息。 只是这样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核是名为简的少年,可是就算是如此,那应该如何出巢? 云卿从来没做过破巢的事儿,就算是真的杀死了核就能成功破巢,他也不希望无意义的就进行这样的举动,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活下来的,小时哥哥还在外面等他。 那么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为什么重九楼毫发无损。 若是在少年的观念中整个布衣镇的人都是仇人应该直接死去的话,那么重九楼独立于核的死亡范围之外的原因是什么。 云卿隐约觉得重九楼或许和出巢的方法有什么关联。 他要,进去一次! 云卿发现想要进重九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觉得奇怪其他人当然也会觉得奇怪,他们和已经变成少年的云卿不同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入重九楼,云卿看到某些烧伤的入巢者躺在重九楼的旁边等待。 躲在这里做什么?云卿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帽子直接从角落里提溜了出来,阎锋此时点燃着香烟面无表情的看着云卿。 阎叔。云卿的兜帽掉落了下来,露出少年标准的棕发碧眼,在他本能的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人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就不再关注。 怕什么?阎锋的声音再次恢复了之前那般懒懒散散的模样,极高的身高给人的压迫感一如既往,可明明之前说话的时候却没有这样生分的感觉。 我怕他们抓我。 阎锋呼出一口烟圈。 镇长都死了,抓你干嘛? 云卿这才后知后觉的应了。 阎叔,我觉得,核应该就是我。云卿抓住自己的衣服,垂眸说道,不,是少年,纵观全局,对整个巢内有怨恨之意的人,应该就只有少年一人。 我知道。 所以恩?你知道?云卿一愣。 聪明点的,都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不抓我? 抓你没用。阎锋手中夹着香烟,之后长舒一口气,要进去看吗? 恩,我进去看看。云卿点点头。 请便。男人伸手,表示你随意。 云卿内心全都是怀疑,这才一天之内他就从被追击的人变成无所谓的人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性命无忧,他可不想被这些人追杀,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非常凶悍的样子。 重九楼按照阎锋的说法是死一个人重新网上往上加一层楼,云卿却没有看到任何墙体被破坏的痕迹,楼内和现象中的不太一样,他原本以为就只是随意装修了一下,可是放眼望去内部摆设很豪华,和外面贫穷的布衣镇完全是两个级别,重九楼内部可以称得上是金碧辉煌,若是说相互比较起来外面是贫民窟那么这里就应该是皇宫级别了。 一楼是神像,二楼则是食堂,三楼是经书,云卿还取了里面的书来看,上面有好多他不认识的字,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上过大学的人,不应该会不识字啊?果然用毛笔写的字都很难以辨认。 如何?阎锋站在云卿的背后问道。 你能看得懂这些字吗?云卿拿着经书给对方观看,阎锋单手取过书,垂眸细看。 阎锋的表情很平静,随手的翻看了下,说道:这是三字经。 三字经?这上面是三字经?不会吧?这么简单的吗?为什么要把三字经这种东西放在这里珍藏起来,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线索呢。云卿将书接过来,仔细的观察,这才发现如果仔细看的确是和三字经很像,大失所望,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真的觉得这就是三字经了。 阎锋什么都没说,放下了经书继续向着第四层,阎锋跟在云卿的身后,云卿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总觉得阎锋给他的感觉怪怪:怎么了阎叔? 你消失的时候一直都在哪里? 在一个山洞,山洞内有一些日常用品,我猜测应该是这个少年使用的,虽然不知道少年现在在什么地方。云卿看了看他的手,他虽然干活经常会伤到手,可是绝对没有少年的手来的这么粗糙,我怀疑那个少年现在是不是一直在用我的身体,希望别给我伤到了。 是吗?阎锋懒散的靠在了墙边,懒到连眼睛都只愿意睁开一半,嗜烟如命,他的浑身都透着浓厚的烟气。 之前阎叔不是告诉我说这里都是尸体组成的吗?我怎么没有看到哪里有血迹? 烧掉了。 云卿愣了愣:那这么说我觉得重九楼瘦了整整一圈不是我的错觉了? 恩。 虽然阎叔烧掉了整个布衣镇,但是我们现在的线索从三个变成了两个。云卿一边往上走一边看着重九楼内部的摆设,这里的一切都亮晶晶的几乎要闪瞎他的眼睛,现在只剩下了少年和重九楼,我觉得出巢的线索必定是在重九楼里,阎叔有别的建议吗? 没有。 听说,巢是人内心的映射,这栋楼很可能对少年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云卿一边往上爬,一边说道,我们只要找到楼里的真正的含义很可能就能知道出巢的方法了,我们现在看到这栋楼明显和布衣镇有天壤之别,或许在少年的心里重九楼是什么特殊的地方。 宗教之地而已。 宗教啊?云卿看到了在第五层摆放着的神像,鬼使神差的上前点燃了烟火,认认真真的对着神像祭拜,布衣镇这么个小镇居然有两个宗教,我真的是怕了天空教的那具干尸了。 干尸在什么地方?阎锋突然问道。 云卿的动作突然停顿,僵硬的回头问道:别再提干尸了,我当时差点儿没吓尿。 是吗?阎锋似乎看起来毫不在意,云卿松了口气,他可是真的不想再经历那么可怕的事儿了,谁能忍受旁边躺那么个东西啊? 是啊,而且说什么天空之神会给我神的眷顾,然后我回头就被镇长追杀了,这也叫恩赐?那教八成就是个□□,可好歹我命大。 重九楼的第九层是空旷的楼阁,四面通风,这才是真正的将整个布衣镇收入眼底,云卿靠在护栏上观看整个已经被毁灭的布衣镇,从这一层上,他可以看到山峦的顶端,甚至如果这一座楼再高一点甚至可以看到山外的景色。 他的愿望是离开布衣镇,常年在布衣镇备受欺凌,对这个镇应该万分痛恨了吧,尤其是在至亲之人也因为他的原因死去之后,或许实际上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呢?只要找到能够离开布衣镇的路就可以走了。云卿绕在九楼的楼阁,四处观察着有没有什么出路,或许出路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只是不太方便看到而已,或者是树的排列,或者布衣镇房屋的构造,不是说每一个找到工作的都会扩建房屋吗?这也许也是一个出巢的线索。 云卿回过头,看到的就是在阳光之下侧坐着的阎锋,对方的面容英俊,眉眼深邃,轻轻吐出一口烟气,仿佛对出巢这件事情丝毫不在乎一样,他看到了阎锋的手指,殊奕的标志是会让他感受到安心的标志,那是秦疏朗带给他的记忆最深刻的标志,可是现在看来,却莫名的烦躁。 阎叔难道有什么想法了吗? 你觉得阎锋转过了头来,看向了云卿,死一次怎么样? 云卿心中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突然袭来,下意识的就要后退,他快,阎锋的反应更快,对方直接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脖颈,云卿立刻掰住阎锋的手指,心中立刻默念共情,然而这一次的共情却完全不管用,眼前的人仿佛是根本就接受不到他的能力一般。 这一刻云卿甚至在怀疑是不是的阎锋的能力就是抵抗他人的能力。 可是不是都已经被殊奕的道具封印了吗? 你说让我们出去?突然从楼下传来了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云卿立刻分辨出来这是之前用石头打了自己并且想要杀死自己的人的声音,对方从楼下上来,让本来就狭窄的九楼变得异常拥挤,对方笑着靠在了墙面上,你是认真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阎锋和他们合作了?云卿还记得当时这两个人是打算杀死自己的,难道说阎锋也 那少年是死在布衣镇的,他并不是什么传教士,这块地方从来都就没有外人的踏足,土生土长在这里,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布衣镇,最后死也是死在布衣镇上的。男人微笑,我们在一切被烧光之前在镇长家里找到了族谱。 云卿心中咯噔一声。 布衣镇是很贫穷的地方,上下满打满算只有二百人,后来景区开发之后为了不让布衣镇显得太过冷清所以仿照着布衣镇原本的构造重新增加了面积,因此才会有用人来扩大布衣镇的方式。 简原姓王,天生绿瞳,按照现在的说法很可能是基因变异或者某种病症。 他从来没出去过布衣镇,对出去完全没有概念,当然就不可能设置出去这个选项。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云卿心中紧张,看向阎锋,阎锋虽然看起来整个人懒洋洋的,可实际上他的手如同铁块一样完全无法撼动,可是,如果要好好找,为什么要这样拘着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你记得你刚刚拿过的经书吗? 经书怎么了? 经书上面有相当一部分的字体根本就看不清楚,是看不清楚,而是没有字。 我也是,等等。可是刚刚阎锋明明说那是三字经。 在阎锋给你说过上面的字是三字经的时候的,我们再重新看那本书可以看懂上面的文字了,不过也就只有几句罢了,这是不是就代表着现在其实是你的意志正在微调巢内的信息? 云卿满头冷汗,好嘛,他根本就不知道三字经怎么背,就只记得前面几句。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现在,不是我吗?云卿一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突然一直以来所感受到异样瞬间得到了解释,为什么他会知道树皮和草根可以吃,为什么他知道山洞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他有想着要用火去燃烧每一个房屋,甚至为什么他会想到要用出布衣镇的方式来出巢。 这些东西如果仔细想来,这不是少年想要达到的结果吗? 在于紫燕死的时候他满心悲戚甚至想要以命抵之,根本不是他本性良善而是人家少年就是这么想的?! 甚至是他的共情能力不管用是因为现在自己不是云卿? 男人耸肩: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引导我们走向死亡,不是属于你的意识,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云卿被松开了,然而瞪着眼睛却依旧反应不过来。 要找天空神的尸体。阎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重新点燃香烟。 云卿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入教仪式的时候躺在他身侧的那一具干尸。 那具干尸真的是神吗? 阎锋轻哼了一声,是笑音,嘲讽又冷漠,和之前听到的温柔的笑音完全不同,云卿隐约察觉到之前的阎锋和现在的阎锋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自以为是。阎锋冷淡的回答。 自以为是? 镇长一派全部灭亡的意思就是巢的思想本意就是要让整个布衣镇毁于一旦,这是出于怨恨,哪怕是邪神都不会随意帮助普通人完成这样的私怨,这个巢的核是人,巢里怎么可能还会有神呢?人就会有自我欺骗的本能,所谓的火焰净化真正出自地是来自于重九楼,我们从重九楼的部分信息上找到了和天空教相符的教条,若是我没猜错,那个叫简的少年恐怕是强行套用重九楼的教义硬生生的自己创造了天空神,然后标榜自己是正义之士是来降幅众生。 这叫什么?云卿目瞪口呆,中二病? 分卷(22)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给阎叔提供的信息? 我们这边,有人能听声儿。 云卿猛然睁大眼睛,难道是和秦疏朗类似的扩充五感的能力?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其实从头到尾的信息都已经全部暴露在这些人的眼中。 要了命了,他太嫩了。 你们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一开始我就没有见到过少年。阎锋突然开了口。 可是我见到少年的前两次都是在和阎叔你一起的啊? 我没有看到他。 云卿瞬间语塞,仔细想来好像阎锋和简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流过。 云卿突然就失望了下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突然智商提高了所以发现了好多有的没的,却没想到居然是别人故意给他提供的信息让他来误导别人。 男人看他哭丧着脸,问道:怎么这个表情啊大兄弟。 我觉得我的智商受到了碾压,不是说巢很笨吗?我居然都比不过一个巢!被核从头控制到尾都不知道! 哎呦大兄弟你可别说笑话了,你知道这次进巢老人有几个吗?十个,整整十个!就一开始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红蓝外套记得不?那可是在巢内认识结为情侣的!对方伸手拍了拍云卿的后背大力的安慰,一开始不交流,就是怕出现这种问题,讲真,核出现在你这儿的时候,我们全都松了口气! 为啥啊? 一个不咋聪明没有那么多心眼儿的家伙被选中,总比一个内心阴暗就想着搞事儿的人被选中要好太多了吧? 你骂我?!别以为你啥话都没说他就听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你这么个大男人和忧郁少年一样在那里自我怀疑我就可劲儿的想笑,也亏得现在钻了个少年的身子不然也太违和了。 出巢后我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们了。云卿尴尬捂脸,这感情从头到尾他都是被玩弄的那一个吗,就他一个不知道自己是核吗? 根据男人的说法,从一开始老人就发现了云卿的异常,所以一直都沉默着等待变化,阎锋明着注意,其他人就在暗地里偷偷注意着,云卿入教,于紫燕的死亡,以及一些变化其实他们都有在互相交流分享信息。 也就是说他这几天天天就在演戏给人看呢,这就和傻子似的被人一直注意着?这些人心里都和明镜儿似的咋啥都不和他说啊?怎么这样儿啊?!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也不知道为啥一你进巢人家就盯上你了,八成是你这人长得比较面善?哈哈哈哈额,没别哭丧着脸啊,我们一开始也没打算闹你,就是吓吓你,看看你想干啥。男人原本是比云卿要矮的个头却因为云卿变成了少年异常的高大,他伸手拍拍云卿的后背,咱不哭哈?已经找到出巢的方法了,马上就能出去了,接下来还得看你的呢,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不好出去。 看我?云卿一脸懵逼,我能看啥啊?蠢到没边儿了,我现在都觉着没脸见人。 不是说了吗?找干尸啊?在场的除了你之外没人见过干尸了,最好还是快点儿,再拖晚点儿,新人怕是要死光了。 云卿这时候才想起来那群躺在重九楼下浑身都是烧伤的人。 这,这我咋知道啊?我当时就晕着过去的,然后再晕着出来的啊。 就没有啥细节啊?想法啊什么的? 细节想法 云卿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能有啥想法啊? 就挺大一窟窿。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你说。在云卿幽怨的眼神之下男人闭上了嘴。 窟窿里空气流通应该挺好的,火把燃烧的挺快乐的,就是到处不透光,而且感觉也没有外边儿冷。云卿仔细思考了下,然后就是觉得身上可疼,像是狠狠的摔了一下似的,尤其是后背,疼的不行,难以忍受! 是吗?说到这一点气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为什么要找天空神的尸体啊? 那应该就是少年的尸体了,他不是自誉为神吗?你现在虽然是核的样子可不是核,我们要找的是真正的核,你现在就没什么,那种,特别玄幻的,就好像觉得,啊,就那儿,我就觉得那儿好的感觉? 云卿皱着眉头,好像有。 阎锋忍不住挑眉,他理解了?就凭那奇怪的描述方式? 大概是地下?云卿看着重九楼,我之前经历的一切,我觉着可能就是少年经历的,但是如果说崇拜的话,我就觉得这重九楼特别金碧辉煌,皇宫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少年对神有向往嘛,能力理解,据说当年这儿还有信徒的时候,还乐善好施呢,后来发现没什么意义最后人就都撤走了。 难怪我总觉得这儿可神圣了呢的,我对这里充满了敬畏之心。他还跪神了呢。 但是地下啊 就是想着,就算是不能和重九楼比肩,也希望可以做到和重九楼一样,往上不行,那就往下云卿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三人巷那个井啊? 有可能,瞅瞅。 云卿跟在人后面,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身体,这身体是少年还是自己的他已经分不清了,但是少年身上的伤疤,死去的亲人,和野人一样啃食树皮草根,住在山洞,被自己的族人驱逐,这么大的怨念所以形成了一个很强大的巢,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我下去看看。身形略小的男人在腰间栓了绳子,直接一跃而下。 这,里面挺深的,他腿不会摔断吗? 不会。男人的同伙终于说了句话。 有洞,留个人在上面,云卿你下来,阎锋,你看情况吧。 云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恐怕男人也知道自己恐怕使唤不动阎锋吧。 22、信徒(完)现实 云卿双手扒拉在井边, 身上的安全绳已经被绕了个结实,可是就是不敢往下。 你在干嘛?下面男人问道。 大兄弟,我没你手脚灵活, 我要是这么下去了会不会就没了啊? 没不了, 有绳, 我下面还接着呢, 你怕个啥啊? 这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如果呢?这儿又没有什么安全措施。 你特么安全绳是白绑呢么?下面的男人焦急的跺脚,阎锋, 你搁那儿小子直接摁下来! 云卿顿时打了个激灵, 眼巴巴的抬头看着站在井边儿上冷冷的看着他的阎锋吞了口口水。 阎叔,你别听他胡说, 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云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 可以说是吓的浑身颤抖不能自理,头上都分泌出细细的汗液,脸色惨白,绿色的眸子中全部都是恐慌。 他这个样子男人的同伴也注意到了云卿的异样。 怎么了?男人在下面吼道。 那同伴看了云卿好几眼:就和你家猫要洗澡的时候一样。 这么怕?男人也是很惊讶。 阎锋咬着香烟,看着云卿在井口的闹剧 ,吐出一口烟气,似乎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他弯下了腰来伸出手, 一根一根的将云卿的手指掰开, 这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要掉下去的折磨让云卿急的脸色惨白:求你,别,别,我不行的, 不要这样 极端的恐惧几乎让云卿看到了死亡,当手松开的时候内心骤然一沉,身体顺着井口摔落了下去,云卿失去了所有的声音,朝着井口伸出手,耳边入水的声音伴随着大脑猛然沉浸在水中的水面破碎的声音,呼吸被剥夺,云卿呛了口水。 你再不好好给我睁开眼睛呼吸,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男人的人工呼吸。 云卿吓的一个机灵,立刻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自己蜷缩着身体坐在井的地面上,哪儿哪儿都好好的,一脸懵逼。 阿辉直接把你从上面放下来的,从头到尾都没松过绳子,你下来的速度比乌龟还慢,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呢。 你不懂,这是生理上的感觉,我就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不是说我现在就是那个少年呢?没准少年对这里有什么恐惧症,没住那少年就是死在这里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周围的人相互对视一眼似乎也找到了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毕竟刚刚云卿害怕的模样大家有目共睹,能够颤抖成那样的确是很奇怪。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距离尸体应该已经很近了。男人站起身,刚好我也差不多在这个地方玩腻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了。 如果是水井的话倒是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毕竟这个地方比较隐蔽额,布衣镇四面环山,出去村子的路又非常崎岖,说到底那个少年恐怕也是因为害怕所以一直不愿意离开这里,能理解却不想要理解,毕竟人的生命是自己想办法努力的而不是一直自艾自怜,然后在死之前弄这么个恶心的地方。 云卿隐约注意到男人对待巢的态度有些不太好,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特别的讨厌巢吧? 你喜欢吗?这东西一天害得我们到处奔波劳碌的。 可是不是也实现了我们的愿望吗? 你知道有多少人是为了实现这个愿望结果死在了巢里的吗? 云卿不置可否,的确是,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井下虽然说是有一个通道,但是硬要说通道其实也不是很妥帖,倒不如说是一个纯天然的洞窟,并不大,呈现出非常不规则的形状,尤其是地面凹凸不平,前面男人打着手机的电筒照耀着前路。 如果说入巢都可以带手机,那是不是也可以带一些武器。 可以。打头阵的男人说道,但是带进来有什么用呢?你杀了人又不能出去还给自己添麻烦巢里出现的东西用普通的武器根本就杀不死,带进来就是鸡肋,你倒不如多带几包方便面,馋死他们。 云卿突然觉得或许这个男人是个小天才也不一定。 太深了。男人停下了脚步,回头问云卿,你有没有什么感觉啊,想法啊之类的? 没有啊?云卿摇头,我能感觉什么?这里不是就一条路吗? 男人似乎是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鼻子。 我可以知道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吗? 找到了尸体,你自然就知道了。 云卿跟在后面,看着地面上凹凸不平的石头,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的后背非常的疼痛,会不会就是因为少年在拖行他的时候他的后背一直贴在地面上产生,对方当时将自己压抑在石台上,虽然空气有流通但是却知道那里是个封闭的空间,可是他们这条道路 虽然井水已经完全干涸,可是地面上还有水流流过的痕迹,并且是长期流淌才会出现痕迹,一般可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不是这条路。 而是某一条隐藏起来额,没有水流经过的,比较高的地方。 他们越来越往下,他原本以为会是和重九楼一样高,可是那不就是太深了? 这么深的地方一旦下去想要再重新上来就太过困难,可是他现在却是在被催促争分夺秒,那么他们必然也是急躁的。 不过区区一个尸体怎么可能有出巢的办法,难道尸体是门吗? 为什么少年要把他变成和少年一模一样的样子,难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寓意?可是这说不通啊?若是说只是为了引导他人的死亡,可是实际上真正杀死人的,并不是少年而是这个布衣镇,都说核才是真正对人抱有恶意的人,少年的愿望是整个布衣镇的消失,其实也是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了他们。 分卷(23) 因为他变成了少年,少年的怯懦和纠结,以及对布衣镇镇民的恐惧会因为变成鬼就强大起来吗?之前阎锋告诉他,制造巢的核,往往都是很脆弱的,少年脆弱吗? 云卿停下了脚步,无声无息的开始后退。 少年并不脆弱,他在同胞的排斥之下艰难求生,他就算失去了他人的关注也依旧努力的生存,他从来就不曾放弃过希望,他从未放弃过生命。 这些人说,他是核。 说他们其实其中一只都有交流信息。 可是到目前为止云卿真正搭话的对象就只有这三个人,那些和他们交流过信息的其他人,都到那里去了? 这些人,包括阎锋,实际上从一开始目标就很清晰,他们要找到尸体。 阎锋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口唇靠近他的耳边悄声说道:跟着走。 你们,是不是要破巢?云卿突然问道。 男人带路的脚步突然停下来了,他回过头,本身普通的脸上依旧是那般模样:被你看出来了? 你们要怎么破? 破坏核就是破坏巢的方法,很难得能看到这么完整的人形的核,不用费大工夫想破坏的办法了。 我们可以出巢啊?为什么非要破? 你对巢有同情心?男人歪着头看了一眼云卿,哦忘记了,你现在是少年。 我不要和你们一起了。云卿想要后退,但是却被阎锋抓住了手臂。 哎,就总是有这种思想单纯的人在才会一直拖慢进度。男人揉了揉头发,那不然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告诉你实现愿望的加速方法,你告诉我干尸在什么地方。 什么? 怎么样,成交吗? 快速实现愿望的方法。 这个对云卿来说简直是拥有莫大的吸引力。 然而云卿只是抓了抓头发,然后 我觉得吧,我这个人其实挺笨。 恩?男人探头过来,手机的光照向云卿。 我这么笨的人实在是不适合和你们这些高智商份子玩儿那些我完全看不懂的操作。 我们带你出巢啊?你难道不急着出去吗?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时间就会越危险啊,能保命就是最重要的啊。 我决定还是自己做独行侠好了。云卿倒退了两步,这一次他是真的下了决心,眼前的人似乎真的非常不好糊弄,看到云卿的动作就立刻上前来想要抓住他,就在此时打火机的火焰明灭了一下,在他们中间的阎锋重新点燃了香烟,香烟淡淡的昏黄的火光在狭窄的空间中闪烁,一明一灭,再一次空间中充斥着带着淡淡熏香味的烟味。 阎锋? 走吧。阎锋根本就不管男人的询问,低头看云卿,我跟着你。 这一时间运气完全是找到了主心骨,明明共情能力完全不能用,可阎锋还是如此的温柔,他虽然很少言语可站在他面前的决心运气依旧接收到了,这对他来说真的是比什么都要好。 喂!男人咬牙切齿的叫云卿,明显想要上来可他们中间却站着一个阎锋,阎锋的身材极其高达壮硕,堵在他们中间就如同堵住了一座巨大的墙壁,不给男人任何一个直接抓住云卿的机会。 不要跟着我好吗?云卿恼怒的回头,他不想再被人牵着鼻子走。 只有一条路,你们不下去,我自己一个人又很危险当然是要跟着上去的。 谁告诉你只有一条路了?云卿指着前面的通道,这不是就有两条路吗? 为什么他们一直都只能朝向一个方向走,这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暗,内心又笃定和是要和重九楼一样高,那么必定是通往下方,可是一直仰慕重九楼的少年怎么可能将重九楼整个颠倒过来?他希望自己是重九楼一样慈悲的神明,自然就不会做相反的事情,是他们的误区,他们真正的需要行走的路线,其实是上面! 你要走哪条路?我们现在就得分开。 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 行吧,那我走上面。男人终于冷哼一声翻身上了上面的通道,云卿,奉劝你一句,在巢内,所有的慈悲都是对他人死去的性命的残忍。 阎锋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烟火一明一灭,云卿好久之后才问道:他走了吗? 恩。 阎叔,我有个想法。云卿的手机在原来的身体上,根本无法照明,可是阎锋却始终都没有打开手机的意思,只能看看到香烟燃烧的红点,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但是却和上一个巢的死寂不同,有着意外的,生的感觉。 恩。 我觉得少年应该不是核。 他听到阎锋吐出一口烟气:是吗? 我现在是少年,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过要害人的想法,在要燃烧布衣镇的时候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是奋力阻止,或许少年并不是想要杀死什么人,也不想要任何人消亡。 恩。 阎锋在听,云卿就继续说了下去。 少年是没有戾气的,但是秦哥说过,核对所有人都有着恶意,在这个城镇内最大的而已应该是来自于镇民,可是镇民现在已经全部死亡了,那么云卿的声音戛然而止,快弄欧冠怕接下来话他不说阎锋也能够猜出来。 去看看吧。阎锋转手就拉住了云卿的手腕,阎锋的手极大,也非常的有力道 ,云卿又是少年的身体基本上都可以直接被阎锋提起来。 等等,阎叔,我们先继续往深处走,我得先拿回我的身体啊。他总不能用着少年的壳子就出去了,更别说带着少年的壳子到底能不能出去了。 你记得路?阎锋问道。 就,阎叔,你带手机了吧?给我用下? 阎锋的手机和他的人一样是硬邦邦的纯黑色,宛若一块砖头,但是云卿看到上面比其他人长了不知道多少倍电量之时抽了抽嘴角。 阎叔你这手机难道是定制的吗? 恩。 专门为了入巢吗? 恩。 真是言简意赅他好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云卿寻找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如果他没记错他应该是直接被少年拖行到里面去的,少年的身体力量不足以支撑他,那么其实地面上的这些水流的痕迹其中应该还夹杂着他被拖行的痕迹,只是因为太过黑暗所以没有被注意到。 当他发现其中有一处十分明显的痕迹断裂之时,他抬起了头。 在他的正上方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洞穴。 阎叔 恩。 阎锋皱着眉头:怎么了? 那啥,我上不去。 云卿真的万分庆幸他现在还是个少年,他是个少年! 不然这么大人了还要人抱上去真的是太尴尬了。 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回头想给阎锋借一只手,可人家阎锋根本不需要双手一撑轻轻松松的就翻越了上来。 云卿: 当云卿的手机照耀到在墙面的火把之时欣喜万分,果然他没有找错地方! 阎叔借一下打火机。 厚重的刻着龙纹的打火机瞬间燃烧了火把,似乎是有关联一般的里面无数的火把一一亮起,云卿立刻松了口气,没错没错就是这儿哎呀真的是太不容易啦! 屁颠屁颠的就往里面跑,看到了躺在石台上不省人事的自己的身体云卿简直是喜出望外:阎叔这就是我的身 眼前骤然一片光芒闪过,阎锋的身形也变得不再那么清晰,身体向着旁边坠落而去,云卿脑袋晕眩额身体骤然冰冷万分,疼痛和僵硬不断的传递到大脑之中,骤然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石台上,伸出双手确认这是自己的身体的时候简直是喜从中来。 我!回!来!了!立刻翻身下来好好的抖了抖手脚,用自己的手脚的感觉真的是倍儿好,快乐的直接上前四肢并用狠狠的抱住了阎锋一边共情一边在阎锋的脑门上波了一大口,阎锋满脸的想要推开云卿的表情可偏偏又因为共情的作用完全无法抵抗,一直以来慵懒的面瘫脸终于有了类似于奔溃的表情。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卿笑着笑着刚回到身体里的胆儿又偷偷的缩了回去,然后尴尬的笑着回头看躺在原地的干尸。 瞳孔地震。 那啥,阎叔,你平时看我的时候,是少年吧?我这段时间,难道一直都是用干尸的身体在跑吗? 阎锋烦躁的掐灭了烟,然后又点燃,大概是费解自己为什么刚刚没有办法伸手推开云卿。 行吧,不能再问了,他真的不行了。 半跪在干尸面前,大概是因为用过这个干尸一段时间,倒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可是丑是真丑,可怕也是真的可怕,哪怕是现在看着也脑神经一抽一抽的。 当时少年说要赐予我神的恩赐,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恩赐,我现在明白了。 那是核一部分意识。 干的漂亮。男人的声音又突然出现了,阎锋也回过头,看到了在不远处的男人,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就是这具干尸,破坏了他,我们就可以出巢了。 傻子才给你。云卿下意识的就将那干尸抱在怀里,低头瞬间看到那丑陋的干尸脸吓的一个机灵又直接给扔了出去,又觉得不对又战战兢兢的捡回来,他不是核,你弄死也没用,话说不能这么做! 把它,给我!男人的表情阴森,可之前爽朗的拍着他的后背的男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行,给你们了,我们就没办法出巢了,我应该已经知道了出巢的方法,现在就差验证了! 把它,给我!男人这一次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上手去抢,云卿下意识的抱着干尸往旁边而去,可干尸到底是干尸,被拖行在地面折断了一条腿,云卿哀嚎一声伸手抓住了那一截可怜巴巴的腿。 为什么,我们都可以出巢了,这不是好事吗?云卿不肯放手,对方也不肯善罢甘休。 所有的巢,都不应该存在,要破坏它!男人显然非常的固执。 我不这么认为!云卿虽然抱着干尸头皮发麻,可双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巢是梦想! 是已经死去的人的梦想。 梦想?男人笑了,你知道活着的人要如何才能够更简单的实现愿望吗? 云卿一愣,为什么要提到这个? 只要巢内死的人足够多,那么梦想实现的进度就越快,只要巢内死的就只剩下你一个人,那么你的梦想进度将得到最大化! 男人冲着云卿伸出手,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邪恶的存在,他们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让他重来,要毁灭它! 云卿震惊万分,核对人的恶意,是真的,但是 不行! 云卿抱着干尸冲向了阎锋,别的巢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绝对不行! 呯 云卿骤然瞪大了双眼,身体向着前方倒去,身后的男人,居然带着□□,身体猝然的疼痛让他没办法支撑平衡直挺挺的摔在了地面上,抽搐着疼痛万分。 男人朝着云卿伸出了手 ,不,是对着那一具干尸。 分卷(24) 云卿抬起头,疯狂的共情,帮帮我,阎叔。 他想要共情男人,可是男人满眼都是干尸,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共情的结果就只是得到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痛,别怕,我会负责,等我们出去之后,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补偿你,这个伤口不会让你死亡,只会让你难受一段时间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自责,对不起,我并不想要得到这样的结果的,等你出来后,我会立刻送你去医院,现在,把它给我。 共情共情,阎锋! 寂静的洞内,阎锋深深的叹了口气,云卿疼痛的生理性眼泪模糊了双眼,抬起头看到了阎锋懒散的双眼,他摘下了封印的戒指。 仅仅是一个眨眼之间,眼前的世界就变了,不再是燃烧着火把的寂静的山洞,看到的是一盘美丽的晚霞,鲜红的烧灼着天空,马上就要到晚上了。 接下来怎么做?阎锋在他的身侧,点燃着香烟,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那个戒指又回到了阎锋的手上。 云卿抬头看着那棵巨大的槐树:你好啊,核。 这个巢的核,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仅仅只是这棵树而已,没有任何的特点,没有任何的魅力,它就只是简单的伫立在这里的一棵树而已,它见证着布衣镇的兴衰,也见证着布衣镇无数埋葬在这里的错误 。 我在这里埋了于紫燕的尸体。云卿的伤口不断的流出血液 ,很疼,可是他又得继续做,单没有受伤的手不停的巴拉着地面上还没有彻底冻住的土壤,露出了里面埋的并不深的于紫燕的衣角,然后连带着这一具干尸,一起埋葬到布衣镇的墓地去。 伴随着阎锋的烟雾,云卿缓缓开口。 这里是,乱葬岗,是用来惩罚,做错了事的人,但是于紫燕不,应该说是维护少年的那个女人,他们并没有罪过,核不接受她们。 很好笑。 少年模仿着重九楼,将自己当做神明去解救苍生,而这棵槐树,则是认为自己是惩罚罪孽的死亡之神,他杀死所有融入了布衣镇的入巢者,是因为在它的判定之中,对少年和那位少女的做出如此罪恶之事的镇民,才是真正的罪恶之人。 我们要做,正确的事。这就是少年的天空神,所赐予他的福音。 所告诉他的出巢的方法。 去做正确的事! 真是一位自以为是的神。 阎锋轻轻的吐出一口烟气,在摘掉手中的戒指之前,云卿问了一句:阎叔,你今年几岁? 阎锋笑了,很少见的笑容,却意外的爽朗好看:二十七。 戒指被摘了下来,与此同时云卿闭上了双眼,安心的放松下来。 或许阎锋的能力,是时间的缓慢流动,只是随着能力的强大,他的世界的时间停止了,或许在找到殊奕之前,他比任何人都要老的快,也比任何人都要无助,在停止的时间之内,他能做什么? 他本来应该还是年少,却已经别任何人都要早的成为了一个中年男性。 能力这东西,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伤口的刺痛汹涌而来,云卿痛苦的躺倒在地上甚至不敢翻滚,肩膀上的伤口火烧火燎的,血液都浸湿了衣服。 天哪,快点打120,这里躺着个人。 他怎么了?怎么突然流血了? 不知道啊,他肩膀上怎么回事,有医生吗?附近有医生吗? 当景区医务站匆匆忙忙的抱着东西跑过来的时候,云卿几乎已经疼的不省人事了,但是即便是这样云卿脑袋里依旧是在胡思乱想,他脑补着 在停止的时间内阎锋怎么做的,他实在是想不出来那么高冷阎叔拿着铁锹去铲尸体,然后又是如何带着他和于紫燕的尸体加上干尸一起带到了墓地,他肯定很怀疑为什么埋进去了还不行吧?最后发现是没有立碑? 他用什么立的碑? 这么奇怪。 云卿被火急火燎的送入医院抢救,医生从伤口中拿出子弹的时候医院里的人都很震惊,甚至直接惊动了警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被警方问话,可云卿更担心的是现在还在家里一个人的钟溯时,不知道他有没有恢复什么地方?会不会恢复的是胃部?如果是恢复的是胃部的话有没有可能现在非常的饿? 可是他的手机被警方没收了,也不给他用任何的联系方式,毕竟在本国非法持有枪械那可是大罪,云卿又只能一问三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 好在因为他是在景区的大庭广众之内被突然受伤的,最后警方只能暂时把他定性为私人仇怨,但是要对云卿进行监视,最后只能把他带病送回他所在的城市,并且在他的身份证里装了定位器说要观察三个月。 可怜的三好市民云卿被一颗子弹变成了一个被重点关注的人,真的是痛哭流涕,好在很快就拿到了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小时哥哥,小时哥哥你现在还好吗?对不起说好很快会回去结果过了这么多天才回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不用再道歉了。钟溯时的声音听起来还好,发生了什么事? 云卿在钟溯时面前可以说是极尽乖巧,什么都说了,钟溯时微微眯起双眼,眼底酝酿着危险。 你还记得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啊?他们一直都没有给我说名字对哦,他也没问,难道说他们是为了防止他在现实世界寻仇吗?他这么一个三无小市民能做什么啊?! 你没事就好。钟溯时的声音从电话中都能够体会到无尽的温柔,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和小时哥哥一起玩耍的那段时光。 小时哥哥,你有什么地方好了吗? 有,有一条腿可以动了。 能吃东西了吗? 还不可以。 云卿偷偷的松了口气,他真怕钟溯时能吃东西了结果不能动把自己给饿死了。 快回来吧,我一直在等你。 好。 两个人一直都没有挂断电话,南小南在问这段时间钟溯时在家里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想要的想带的他都可以买回去,想吃的也可以。 吃的怎么带?我现在又吃不了东西。 吃不了,嚼一嚼也是可以的嘛。云卿说道。 那样不会很恶心吗? 不会的,小时哥哥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钟溯时听到这句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废料场景,半张脸上浮起一丝微红。 不想让卿卿做这种事。 小时哥哥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俩就是共生体,是真正要连为一体的人,怎么还能有芥蒂的呢,如果我们更换一下立场的话,小时哥哥肯定也不会嫌弃我的吧? 连为一体的人 虽然知道云卿肯定没有别的意思,钟溯时到底还是有些意动。 当然不会。 所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啊?!云卿一直在和钟溯时说话,他明明不是一个很多话的人,可是在钟溯时的面前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给我讲一讲你在巢里的事情吧。 啊?不要吧,我在巢里的时候可丢人了。 有什么丢人的也说来听听啊?也许觉得很好笑呢? 小时哥哥,你变坏了。 钟溯时在电话那头笑的柔和:我想知道卿卿为了我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想要把卿卿为了我的所有的努力都全部记下来,这是我的很贵重的宝藏。 云卿听到钟溯时这么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啦。 况且卿卿的智商一直不太高啊?小学的时候数学还经常考零分呢,我们这也算是复盘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卿卿漏了的地方,可以多多思考思考,下不为例嘛 云卿沉默:我现在数学不会考零分了,我算钱算的可准了。 钟溯时在电话那面笑的开心,云卿一直紧张的心情也终于在此时落下了帷幕,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给钟溯时一个大大的拥抱。 钟溯时想要拥抱他,可是他能动的那只胳膊刚好是云卿受伤的一侧,虚虚的扶着,钟溯时靠在云卿的肩膀上,眼神阴霾。 云卿到底是太累了,立刻就在家里的床上睡的昏天黑地,钟溯时坐在电脑前,单手操作如飞,电脑屏幕上有无数人的信息一闪而过,钟溯时手下突然一停,打开了发送过来信息的人的聊天框。 秦疏朗:为什么突然要找人? 钟溯时:他伤了卿卿 秦疏朗靠在椅背上,看到这五个字的时候内心骤然一痛,他原本以为放弃了和云卿组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应该戛然而止,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云卿的怀念与日俱增,甚至到了思念成疾的地步,想要见到云卿的念头简直一发不可收拾,疯狂的侵蚀着他的理智。 现在的感觉就如同每次在入巢之前的感觉一样,无法忍耐。 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他不认为就经过短短的接触他就会对一个人思念至此,甚至是在梦中都会浮现出云卿的影子,在和钟溯时的聊天中看到了云卿的名字都会忍不住激动起来。 尤其是在听到云卿受伤的消息更是怒不可遏。 钟溯时:我进入了一次巢内,时间很短暂 钟溯时:被我上身的人,是我曾经的客户,叫阎锋 钟溯时:我不方便出面 秦疏朗:我帮你 当这三个字不经过大脑的发送出去的时候,连秦疏朗自己都觉得震惊,他明明不是喜欢摊事儿的人,可偏偏在面对关于云卿的事情上,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 23、现实镜像(一) 云卿拿着手中的护身符, 这是钟溯时给他的第二个护身符让他戴在身上,那护身符看起来制作一点都不精细,但是只要握住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安心感传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努力的养伤没有出去工作, 没事儿就给钟溯时按摩, 虽然他能动一只手和一条腿的, 可是因为另外半边身子完全和尸体一样, 根本无法行动, 云卿觉着这基本就和半瘫差不多了,主要是换他他可受不了, 就只能变着法儿的带钟溯时到处游玩。 好在是冬天基本上全身都给钟溯时裹的严严实实的, 并且还专门租借了一个高级的轮椅,白天就推着钟溯时去外面晒太阳逛街, 晚上就和钟溯时一起看电影。 小时哥哥, 如果说你的记忆还是在救我的那一天的话, 突然看到现在的场景会不会觉得有很大的变化啊?他换了一座城市,曾经的城市带着太多的记忆,他最终受不了主动的离开了那里。 也并没有变化特别大。钟溯时并不是完全对现在的世界毫无接触,他许下了要重生的目标,并且不断的在巢内穿梭。 但是他的进度很慢,非常的慢,慢到令人发指,如何加快进度, 如何实现自己的目标, 他可以说是考虑了太多,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的目标,可是 在被复活之后钟溯时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他本能的认为云卿必然会和他一样要经历无数的生死才可以成功, 一想到云卿为了他进入那样的地方,他就无法不担心,他见过无比纯净的人在入巢和能力之下彻底奔溃的人,一旦想象到云卿变成那样情况的可能性就坐立不安。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和他所想象的不太一样,云卿的任务目标进度和自己完全是天差地别,云卿的一个任务就可以恢复他一阵条腿,可是按照他的进度,别说是恢复一条腿了,恢复一个指甲盖都会非常艰难,这其中的差异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去验证。 他不仅仅是出巢,在过于凶狠的巢会直接破核,将巢彻底的破坏,被破坏的核拥有可以抑制的他人力量的能力,他就会用这种方法出售给被能力所困扰的人,并且收取三成的过巢的进度,靠着庞大的网络给自己实现目标充能。 即便这样他也依旧不可能仅仅只过一个巢就恢复一条腿。 这是为什么? 分卷(25) 难道说一直以来他过巢的方法全部都是错误的? 云卿。 恩? 带我入巢吧。他不放心云卿一个人在巢里厮杀,无法容忍这个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欺负着,他太笨了,被人利用过来利用过去,他就算不能动,至少不会让云卿被骗。 在巢内的人个个心怀鬼胎,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就算不能复活也没什么关系,他无路如何也不想让云卿为此搭上性命。 冷吗 ? 云卿问道 。 还好。现在是深冬,虽然房子里有暖气可是还是架不住一直在入侵的寒气。 云卿租的房子不大,好在设备齐全,还在床上铺了电热毯,其实睡起来并不冷。 但是,很凉。云卿将钟溯时抱在了怀中,一直一直都温暖不起来。 你就是这么抱着,他也不会有温度,本身就是死物,就和石头一样,我都没有感觉,你不需要太介意 。钟溯时知道云卿必然是在转移话题,也不想强迫他。 那不行。云卿将那完全没有任何人体感觉布满黑色纹路的身体收入怀中,努力的去温暖它们,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小时哥哥的身体,我会用力温暖他们的。 钟溯时微微垂眸,最后轻笑了一声:等到我全好了,就抱着卿卿给卿卿取暖。 云卿笑了,笑的很开心。 不过小时哥哥,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怎么了? 你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不要叫我卿卿了啊? 为什么不能叫?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倒也不是好听不好听的事儿,就是总觉得怪怪的。云卿有些尴尬,卿卿听起来不就是亲亲吗?天天这么叫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一大老爷们儿被这么叫莫名的羞耻。 钟溯时低笑出声:你不是也叫我小时哥哥吗?我现在明明看看起来比你小你还这么叫我,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那不然,你叫我哥? 钟溯时: 开,开个玩笑哈哈哈哈哈。云卿越笑越觉得很尴尬,最后只能悄咪咪的闭上嘴装要睡觉。 云哥。 云卿愣了下,??? 怎么这个表情,你不是说想让我叫你哥吗? 别别别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这样真的好奇怪嗷嗷嗷。云卿一想到他靠谱成熟稳重学习第一的钟溯时叫自己哥哥就头皮发麻,心理上就直接矮了人家一截。 哈哈哈哈哈。钟溯时笑出了声,然而笑声戛然而止。 咋了?为什么突然不笑了?呛着嗓子眼儿了吗? 只是觉得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云卿顺了顺钟溯时只有半边儿软绵绵的发丝:以前的小时哥哥可是非常爱笑的,等到你好了,也一定会和以前一样。 恩。钟溯时话中深处的话,到底还是没办法直接告诉眼前的人。 小时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好了以后要不要继续上学啊? 恩? 你以前学习就特别好,不继续下去可惜了,等你好了,我想办法搞定你的身份,然后再重新送你去上学吧。 好。 不然小时哥哥你现在就开始复习吧,倒时候可以直接参加高考然后去想去的学校。 好。 小时哥哥。 恩? 你想爸爸妈妈吗? 钟溯时沉默,最后只是用能活动的手扯了扯被子:睡吧。 云卿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虽然一定要想办法让钟溯时彻底的复活,可是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钟溯时死去的世界了,可是他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现在的钟溯时可以带回去给叔叔阿姨看吗?要告诉钟溯时他多了一个弟弟吗? 最后云卿什么都没说,考虑这些有什么用,现在眼前要面对的,才是真正需要注意的事情不是吗? 夜游园?钟溯时单手操作着电脑努力的在网络上搜索有关夜游园的有用信息。 夜游园是一处比较出名私家园林,现在已经作为一处景点开放,整个夜游园的面积其实不大,一次进入基本是以五十人游客为基准,太紧密则会影响观景,在夜游园内还有四场表演供游客欣赏,并且还会赠送小礼品。 夜游园最美不过夜景,园内塑有山水池塘,夜晚的灯火倒影在水中是被誉为最美园林之一。 云卿看了看资料,看到了下面的入园收费:怎么一次比一次贵啊?为什么每次我送死还得花钱呢。 不要胡说。 云卿无奈的砸吧砸吧嘴,这他能怎么办呢,说的是实话啊。 夜游园的历史算不上很长,毕竟也是现代翻修,但是最困难的地方却是在他的是建立在原本旧址之上改造成功的园林。 钟溯时皱着眉头,他在入巢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机会去勘察,所以很多都没有办法准备,但是现在既然可以提前收集资料了,那么必然是不能让云卿这个小笨蛋直接往里面跑的。 接下来我查的这些信息,虽然不至于让你背下来,但是一定要有个印象。钟溯时一把将云卿按在了电脑前,在你痛苦的失去理智之前,必须要把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记录下来! 云卿看着上面的信息,痛苦的撇嘴,他这是,何德何能啊?上学的时候他背诵就一直不好,好不容易以为可以摆脱了学校居然还要背诵这些东西,真的是比要他的命还痛苦。 但是云卿到底还是照做了。 为了自己能活下来。 为了复活钟溯时,这点努力算得了什么。 云卿走了。 钟溯时在某天早上睁开眼睛,他清楚的知道云卿早早的就离开了,他对入巢的抵抗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在极限之时,云卿依旧会抱着他完全不能行动的身体努力的温暖着。 他不应该入巢。 到现在钟溯时也依旧这么认为着。 打开了手机拨通了秦疏朗的电话,对面立刻接通了。 云卿买了票进入了夜游园,整个世界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起了变化,和之前他所见过的两个巢都不同,这的一切都是被镜像到了另外他的脚下。 他的头顶是天空,他的地面,也是天空。 但是并不是没有地面,而是在他的地面之下,和他脚对脚的另外一边,仿佛镜像一般的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不是云卿的影子,他在低头看着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同样在低头看他,这一瞬间云卿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心中一惊。 那是一种别样的联系,就好像是自己多出了另外一部分从来没有操纵过的身体一般。 终于他听到了一声是从他的身体内部发出来的声音,而不是从外部的声音。 你听得到吗? 啊,我听得到!云卿下意识的回答。 不用直接说出口,我们不用说话就可以交流。 虽然听不到,可云卿却知道对方的声音其实非常的好听,像是某个歌手一样,对方和自己镜像了,可是又不是完全的镜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彼此联系着,就像是自己一样。 很神奇,对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巢。不同于秦疏朗的冷漠,殊奕的懒散,现在正在和他在心里对话的那个人,格外的亲切,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做韩笑,微笑的笑,很高兴能够见到你。 这个人,简直就是天使啊!为了能够有更多的好感赶快共情共情。 你真可爱,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可爱,果然死亡角度会把人照可爱是真的。对方自顾自的笑了,笑声爽朗,简直就是他紧张入巢后的一大救赎。 云卿立刻回答:我叫云卿,云彩的云,卿,卿 突然他组不出词来。 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是这个吗? 啊?我没听过这首诗。云卿有些尴尬。 你是新人吗? 不是,我这是第三个巢了。 果然,如果不是新人的话也不会这么淡定,我可是看到另外一边的新人露出了奔溃的表情呢,太可爱了,那面有个女生穿的短裙,从这边看能看的很清楚呢,你猜猜是什么颜色的? 韩笑的调侃让那个云卿瞬间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那女孩,却发现对方穿的是安全裤,这才想起来现在是冬天,哪里有人会穿着短裙。 哈哈哈哈哈哈。韩笑抱着肚子笑不可支,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云卿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脸颊,韩笑真的是个比较聒噪也比较开朗的性子。 云卿。 咋啦? 你现在能看出来我们是什么状况吗? 突然进入了正题,云卿抿唇:那啥,我在之前来的时候查过了夜游园的资料,说夜景的时候水面和灯光相互映衬是最美的场景,所以我们现在变成这样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 我觉得有可能。韩笑做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云卿,你经历过三个巢,算是我的后辈了,作为前辈有个忠告想要跟你说。 什么? 在巢里尽量不要相信他人。 云卿的眼神黯淡了下,我知道。 你的失落都已经传到我这里来了。韩笑用手捂住了他自己的胸口,云卿却觉得那只手仿佛在自己的胸口上,能偶感受到不断发烫的胸口,你是一个,很纯净的人,我们现在相互连接,我可以感受得到,所以可能对你来说要防备着别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这是我们在巢内的生存之道,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理解。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你在不好意思了。韩笑又笑开来,真是可爱。 男人就不要说什么可爱不可爱了好吗?这种情绪被人拆穿的感觉简直是尴尬的脚趾抓地,那啥,我的情绪你能体会到,悄悄的就好了,你说出来我真的是,真的是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就只有我们自己听得到。 就是只有我俩也会尴尬啊?云卿悄悄嘟囔,却想起来其实他们之间在想什么都能够听得到,话说为什么你能这么清晰的感觉到我的感觉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你的呢? 恩我想想啊,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单纯? 我感受到了云卿冷汗。 啊?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刚刚偷偷说是因为感觉我比较单蠢,愚蠢的蠢。 韩笑在那面笑的肚子疼。 他是真的很开心,云卿也能够感受到,对方开心的心情都已经传递到他的身上来了,这样强烈的来自于他人的感觉,很少有。 云卿。 恩? 你猜猜我们现在谁才是主导? 云卿看着夜游园之内的景色,沉默了。 分卷(26) 你为什么希望是我?韩笑问道,然而云卿还没有回答,韩笑就继续说道,不要小看自己,你可以的。 什么意思? 你是主导,不,或者说你现在所在的世界,才是主导。 韩笑没有任何的嫌弃,至少云卿感受不到来自于对方的嫌弃,他很平静,现在就好像是在等待着他适应,完全心无杂念,这一瞬间平静的不可思议,因为对方的平静云卿也不自觉平静了下来。 冷静了吗? 恩。 那就好,我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办法离开你所在位置景象范围内的三步远,三步的距离,就算作是三米吧,睡觉的时候还是用什么姿势睡都没问题了。 云卿也被对方感染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设置呢? 不知道啊?也许很快就知道了,快走走,云卿,快走走。 云卿抬头看,不仅仅是他,此时其他很多人都在做着同样的动作,这个巢真的是很奇怪,难道这就是一死死俩的设定吗?如果是这样,那若是他拖了韩笑的后腿怎么办?如果他死了,害死的就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了。 不要有太大的心压力。韩笑的安抚立刻从对面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就像是在抚摸云卿的头发一样,如果真的要死,大家是谁都逃不掉的,我相信你的,你也一定要信任自己。 谢谢。 有没有人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那面应该是两个新人的组合吧,两个老人或者一老一新的组合现在都很沉默的在磨合,就和我们一样。 你每次进巢的时候都是这么乐观吗?你不害怕吗? 如果害怕有用的话那就尽情的害怕吧! 好吧你说得对。 哈哈哈哈,其实还好,这个巢,感觉不会太难。 怎么了? 其实这里的老人并不是很多,虽然看起来吵吵嚷嚷的新人只有几个,但是很多人都很迷惘,恐怕是因为有了相互依靠的同伴所以下意识的依赖对方并且相互从对方身上得到信息吧,真正了然的人,应该不超过五个。 那我们是两个老人组合岂不是赚大了? 哈哈,其实也不一定,毕竟这个巢从来不讲道理,在面对新的巢面前的时候其实无论是新手还是老手都是一样的。 可是如果是老手的话会更有经验更加的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他前面两个巢里的老手都非常有能耐的样子。 并不是这样的,只是老手比起新手来说会更加的果断而已,实际上太过习惯性的常识反而会酿成悲剧。韩笑继续说道,我也见过那些被巢刺激的疯狂无论如何都要破坏核的激进分子,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核都是可以被破坏的。 是这样吗?还有可以专门被破坏的核吗? 有的,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他出巢的条件就是破坏核。韩笑一边说一边感慨,那一次可真的是太辛苦了,我们所有人都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夸张的核,一边奋力抵抗一边非要破坏,这大概就是人性的复杂之处吧。 人性? 对啊,那一次的核是一个人类,真的很强,我们死了大半的人,最后才堪堪弄死他。韩笑一边感慨一边甩手,那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如此齐心协力的巢了,可见难度之大。 云卿这边听的津津有味,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人影从旁边窜出来站在了他的面前,云卿抬起头,看到对方的时候首先愣了一下,是刚刚那个被韩笑说能够看到底裤的女孩。 你好。女孩似乎很紧张,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放在口袋里又觉得不好意思又拿了出来,看起来非常的矛盾和迷惘,你好,那个,请问 女孩子还没说完,韩笑就已经将女孩子镜像的男生的话题给他说了出来,云卿回答: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一些最基础的东西,我可以解释给你们听,但是未必能够帮到你们,这样可以吗? 好,谢谢你!女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有了主心骨。 旁边的人听到云卿的话都忍不住聚集过来,云卿这才知道韩笑说的话都是对的,这里的确没有几个老手。 你居然还不信我呢?这可不行哦?你可要多信任信任我才行,否则我一定会很伤心的。 云卿给他人解释的时候韩笑一直都很安静,云卿知道他是在观察着什么。 是这样吗?在云卿解释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似乎是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严重。 你平时都是这样努力的给新人讲解的吗?韩笑立刻就在内心知道了云卿的回答,心情柔和了很多,一般人都不想做这种事的,往往都是得不偿失,因为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会死,说了也只是白费口舌。 多说一点是一点,大家心里有个数也好,至少不要死的不明不白。 你的性格很适合去当医生。 为什么? 因为医生需要足够的耐心,而你有。 可惜的是我从小学习就不好,如果要当医生那可就是拿别人的性命在开玩笑了,我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儿。 哈哈哈哈哈我看到你心里回忆的那些可怜的分数了,真的是无法直视。 你就不要再笑我了。云卿真是无奈死了。 不过,是和你一起搭档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如此平静过了。 云卿在内心上也感受到了来自于对方内心的激荡,大概是因为入巢到底是没有办法真的那么轻松吧,在看过了那样多的人死亡之后没有人可以无动于衷,韩笑也当然是,每天每天的都要面对着新的死亡,大家都会受不了。 我上一个巢云卿想了想,继续说道,是被选中作为了一个巢内之人存在,那时候我远离了众人,这样就会好很多,如果死亡真的让你很难受的话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云卿听到了对方在和自己说谢谢,这让他想到了秦疏朗,秦疏朗为什么一直是独行侠,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吧,毕竟大家一开始都是普通人,没有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熟悉这样的世界。 可是感觉,你其实不太怕? 怎么不怕?我当然怕。对方将信将疑的心情云卿接收到了,最后只能十分无奈,毕竟现在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心意相通的伙伴,那个,你有能力吗? 云卿这时候才想到如果自己的心情全部被对方读取了,那他共情的能力是不是也被对方发现了? 恩,很没办法的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呢? 我,我也没有。能力居然不是共通的。 没关系,反正有没有问题都不大。 你觉得没有能力好吗? 我见到过被能力折磨的不堪忍受的人,那个模样真的是很凄惨,说是能力,其实具体看起来副作用大于作用,还能影响到现实世界,得不偿失。 是这样啊。难道说以后他的能力会发生什么变化不成吗,云卿心中全都是担心。 你心情不好?为什么,我读取不到。 云卿立刻一个激灵,问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地方有核啊? 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可以被怀疑成核的东西,但是一般来说只要看到就能确定是不是核了。 云卿从韩笑的记忆里读取了很多种核,韩笑所经过的巢都有个很相似的地方,就是核非常的好辨认,他们是在各个不同的景点之中穿梭,所以不同于景点的,或者说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就是核,就和云卿所经历的第一个巢是一样的。 但是云卿的第二个世界,却出现了核混淆的情况。 这个世界云卿很担心,会不会也出现什么其他的意外。 你在来之前寻找过夜游园的攻略吗? 有。云卿点头。 夜游园的面积整体不大,其实他的本质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商贾之家所建筑的风景不错的府邸而已,真的要说游览,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够看遍,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几乎都没有可以活动的空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地图如此小的巢,实在是不知道他应该做什么。 会不会是和节目有关系?云卿记得在夜游园是一共有四个节目的。 应该是吧,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其实就是入门大厅,可是到现在位置一直都是大门紧闭,这可能是要开地图的 韩笑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阵清晰的门响声瞬间打断了大家的窃窃私语,所有人都满心惊恐的看着那一扇正在逐渐打开的门。 云卿等人所站着的地方其实很小,是刚刚入门的时候所站着的刚刚进门的长廊,其中用一面墙隔开了通往夜游园内部,但是墙上有一个镂窗可以影影绰绰的看到其中姣好的景色,他们进来的时候夜游园就已经是晚上了,夜游园内并不是他们在现实世界所看到的各种各样的好看的灯光,只有在天空上明亮的月光投射下来,天上的月亮和地面的月亮交相辉映,整个空间因此而变得明亮。 新人的数量则是刚好六队,十二人,其中老人只有四个,他和韩笑是两个人的配对,另外两个则是一老一新的配对,云卿依稀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巢判定成新人了。 云卿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的数量比男性要多的巢,老人中另外两个也是女性,并且全部都是在镜像对面,都是新人在占据主导位,一共就只有四个男性,云卿这一组根本就是特立独行,最让云卿尴尬的是,占据主导位的除了自己一个男人之外全部都是女性。 有没有一种开了后宫的感觉?韩笑这个时候都还不忘记调侃,可云卿分明感觉到对方在门被打开之后的紧张了起来。 韩笑。 怎么了? 我有两个护身符,这样就可以保佑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有你这句话我也一定会出去的,而且我也一定会带着你出去,我可是身经百战,别怕别怕啊!韩笑大笑着拍着自己的肩膀,那姿态十分的好笑,可云卿也知道对方是在用这样的方法鼓励他。 门打开了,怎么办,进去吗?其中一个女生说道。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已经观察过了。另外两个女性的老人似乎已经在对面进行了交流,主位那面也没看到有什么发现,现在只能是进去了。 云卿偷偷的在心里问韩笑:你是不是被嫌弃了? 我觉得是,也许是异性相斥? 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啊,怎么不吸引女孩子呢? 那也许是我更吸引男孩子?韩笑笑着比划了一个姿势。 咳咳咳咳。云卿觉得自己真的是跟不上韩笑的幽默感,但是韩笑的确是长的很好看的,他的好看和普通的好看的定义完全不同,并不能说是样貌有多么出色,而是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再加上笑起来的时候有一对小虎牙,看起来就格外可爱了。 我知道你心里在夸我,我明白我明白,我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可能女人是理解不了这种风趣吧?他作为男人来说还是挺喜欢这一型的。 别爱我,没结果。 进去了。云卿其实也有些头皮发麻,因为主导位的六个人就只有自己是男性,这就不得不承担起了其他女性担忧又期待的目光。 都说男人要有绅士风度让着女性,可是五女一男这个设定,他的压力也很大的。 云卿走动的时候韩笑会止不住的跟着走动,他们的脚步基本上都是重合的,只是再停下来之后在镜像的韩笑可以有小幅度的自由活动,不能超出三米,但是三米的距离对于夜游园来说其实已经足够广阔了。 分卷(27) 进入了门内,一眼望过去的是一座长廊,长廊一边通向一座房子,从中间有可以出去的门廊通向花园,在踏入长廊之内,空气中泛着微凉的气息,月色之下光线其实到底不太明亮,到处影影绰绰,那黑色的影子仿佛会动一样。 韩笑,你那面的情况如何? 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之处,就是 什么? 刚刚进入到这里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就像那种,角色扮演游戏里面有道具在地面上的时候的闪光那种感觉。 道具?在什么地方,你说,我往前走。 那个,有什么危险吗?此时一直躲在门后面的女孩子们偷偷的探出头来,似乎是想要询问一下具体的状况。 你们先在那面呆一下,我四处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们好讨厌哦!坐享其成!韩笑故意扭扭捏捏的装作一个妒妇。 别闹,都是新人,又是女孩子,大家都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我觉得挺正常的。 你这么温柔,我都会爱上你的。韩笑笑嘻嘻的说,其实也不是啦,主要是那两个女性老人叫叫嚷嚷的想让主位的人前进,可是那两个女孩儿不肯走,现在正在气的跳脚呢。 我打头阵大家都会安全点。 我也会努力的守护着你的安全的,放心吧。 韩笑这家伙,真是一个让人不知道如何评价的人,但是也因为韩笑的不停的打趣,云卿本身因为的亚历山大和恐惧而显得难以前进的脚步,因此而舒缓了不少。 24、镜像(二) 云卿作为在场唯一的一个男性可以说是身兼重任, 他往前走脚下的韩笑才会跟着往前走,前两次都有点依赖别人的云卿瞬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一直以来倒是没有这个机会做一个有能耐的人,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压力山大。 别怕啊?有什么好怕的?韩笑一边在对面一直给云卿打气, 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儿, 只是去看看而已。 我不是怕, 我是紧张, 我这还是第一次打头阵。 啊?是这样吗?韩笑似乎愣了下,那照着你这么说其实我对你的感觉是有点微妙的吗? 咋了? 我刚刚明明感觉到你是在害怕而不是紧张, 可是感觉上你并没有说谎, 那就是说其实是我们双方对自己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吗? 也许?我刚刚真的没觉得害怕,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都性命堪忧了你还记得你不好意思呢?韩笑指着前方, 快走快走那面有东西。 整个长廊其实特别的小, 但是就算是如此狭小的地方也有尽可能的造景, 但是造景仅仅只是造景,没有办法进人。 云卿直接跨越了长廊的边缘想要直接过去,下意识的看了看韩笑,看着韩笑站在原地没有动,在他翻过去之后韩笑才翻了过去,不由的有些庆幸,如果说因为两个人的身高腿长问题很可能会导致他能跨越的地方韩笑跨越不过去。 谢谢你的温柔,可是你怎么知道你比我高呢?韩笑听到了后忍不住笑。 啊, 你有多高啊?我从这个角度看只要是镜像的人不管是谁都挺矮的, 而且看你的脚好像也比我的小的样子,我就觉得你可能比我矮。 韩笑笑了,低头看着地面云卿的脚底:哇,看起来是真的比我大, 看不出来啊你这个人还是有点高度的。 在什么地方? 在那里。 云卿按照韩笑所指着的方向弯下腰去,看到的只有一篇土地,而且他发现如果不是踩在正经的地砖上他就没办法看到韩笑了,他们之间的镜像居然是通过地砖连接的,土壤并不行。 我离开地砖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韩笑想了想:恩,有一瞬间吧,我感觉到好像脱离了你的掌控。 难道我们可以分开吗? 还是不要做这个实验了,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分开,毕竟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韩笑立刻打断云卿的危险想法。 好吧,你说这里有东西,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呢?云卿尽量不让脚离开地砖,半跪到里面去扒拉开了草皮想要找到韩笑说的东西,可是别说是东西了,他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再仔细看看,我这里可以看到很明显的亮光。韩笑说道,因为没办法看到你的那面的土地的模样我也不好形容,你再多翻翻看。 找到了!突然云卿的手碰到了一样硬邦邦的物体,冰凉的东西的刺痛他的手指,这时候才看到是在阴暗之处的某样金属物体,伸出手将那东西拿了出来,居然是一把钥匙,简直就像是游戏一样啊,随随便便的在地面上捡到钥匙然后就可以去开门了,这么小的地图就只能做简单的游戏了吗?那我们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开门? 先不要开,先去另外一边,我在那面也看到了闪光道具。 在另外一边同样找到的也是一把钥匙,一共有三处地方,金银铜三把钥匙,钥匙之余还拿到了一把装饰精美的小刀,小刀十分的轻便好看更像是女子用来防身的小刀,那小刀在打开之后里面的刀并没有开刃,应该没办法伤害到其他人,但是突然获得了这么一把奇奇怪怪的刀,肯定是有什么用处的。 还有其他地方有吗? 没有了,看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我这里可没有道具闪光这么方便的东西。以防万一云卿还是把狭小长廊周围找了个的遍,就差没翻开地砖了。 所以我们现在有的是三把钥匙和一把未开刃的刀了? 对。 那个,我们可以进去了吗?突然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女生战战兢兢的,这时候才探出头来问,刚刚看你好像把能走的地方都走过一遍了,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韩笑嗤笑道:你是不知道那两个女的老人已经急的跳脚了,那满脸的怒容,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了,现在这样的确是惨不忍睹。 女孩子会害怕吧。云卿说道。 不是说都宣扬什么男女平等吗?这时候怎么就怕了? 我觉得应该不是男女的问题,毕竟在你那面不是还有两个男的吗?那两个男的明显没有女的急不是吗?所以应该是新人的问题。云卿当然是注意到了韩笑在说话的时候对对方的排斥,心中有些迷惑,但是既然排斥了就很可能不能好好合作,这是得不偿失,对着女孩子们说,你们可以进来,放心,这里哪儿都好好的。 谢谢。 五个女孩儿抱团到了云卿的身边,云卿这时候才隐约注意到这些女孩子一个一个都很年轻,在镜像对面的人年纪也都不大,而且样貌都还不错,这是为什么,核有特殊的偏好吗?就喜欢好看的?可是云卿觉得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儿实在是没办法进入好看的范畴。 那个,刚刚看到你捡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我们可以看看是什么吗?女孩子虽然迟疑,但是还是推搡着出来一个代表说了话,云卿一点都不介意分享自己得到的东西,说到底这么小的地方就算是想藏起来估计也藏不住吧。 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啊? 我也不知道,你们可以让你们的搭档看看,我这边是看不到东西的,你们的搭档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然后跟着搭档走,也许能够得到点什么。 啊,好的,谢谢你的提醒。 韩笑这才看到镜像的那些人松了口气,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样做老好人是真的不行啊,就这么把我们辛辛苦苦找到的线索给她们看了?这样会让人产生依赖情绪的,就算能过了这个巢下一个巢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也没觉得我们找这几个东西辛辛苦苦了啊,因为就这么大地方嘛,就是走几步路的事儿,就算是她们来找结果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你这个人真的是一个让人一言难尽的烂好人!韩笑撇撇嘴,很不喜欢别人白嫖。 我倒是希望你能多多夸我一下啊。云卿很无奈。 好嘛。韩笑被云卿逗笑了,现在我们来商量商量现在手里的这些东西应该如何使用,说实话这个钥匙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怎么了? 你注意到没有,这三把钥匙的齿轮完全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用金银铜三种不同的材料制作而成的而已。 云卿愣了一下,发现他手中钥匙贴合在一起果不其然所有的齿轮都是可以对的上。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一共有四个选择。 他们现在面前虽然是只有一扇门,实际上却应该是两扇,在镜像的对面还有另外一扇门。 年轻的樵夫啊,你掉落的是这把金钥匙,还是这把银钥匙,还是这把铜钥匙呢?或者,你愿意用这把小刀直接撬开锁呢?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有没有可能还对什么人才能开门这个条件有限制呢?云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好像是个问题。 怎么样,你们有找到什么东西吗?云卿问道,直接将自己和韩笑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觉得应该很需要线索来推断谁、用什么、在什么地方打开这扇门,如果选错了我们很可能就会死掉。 真的是十分简单易懂的规则模式,但是千变万化到令人胆寒,毕竟在这个规矩中有一个很明显的欠缺,就是只要不去开门就不会有危险这么一个条件在。 我们最好还是要齐心协力,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线索。其中一个女孩指着自己地面上镜像的另外一个男人,男人将手生伸了出来让所有人能够看清楚他手中的东西,是一个花钗,花钗十分精致,点缀着好看的玉石,看起来价格不菲,这是我的搭档捡到的。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一共有五样东西啊。云卿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发愁,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好? 会不会是你们想的太多了?突然间其中一个女孩的说道,在所有人看向她的时候她立刻无辜的举起双手,不是,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的搭档说的,她是一个已经经过了很多巢的老人了,她让我和你们说的,恩,是这样的,说这个巢本身是一个不算很困难的巢,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智慧生物也就是说并不复杂,所以应该不会设定太过复杂的死亡条件,给我们的这些东西可能就仅仅只有一个用途而已。 什么用途?云卿问道。 恩,她说,现在我们首先要打开的第一把锁,就应该直接用银钥匙。女孩一边复述的时候听起来有些呆板。 为什么?云卿问道。 因为那个锁是银的。 所有人立刻同时看向了在门上,那门上仔细看去真的是一把银锁。 云卿瞳孔地震,就,就这么简单吗?那他为啥和二五八万似的还分析一大堆? 你们应该是过过很多巢的老人所以有些思维固化,其实很多时候巢的思维并不复杂。女孩子说着的时候也十分抱歉的笑笑。 云卿顿时翻了个白眼的,什么叫做并不复杂,他只过了两个巢,仅仅只有两个而已,他才没有思维固化呢,一定是被韩笑影响到了。 韩笑并没有任何芥蒂的背了这个锅。 可是这个钥匙上的齿轮明明都是完全相同的啊,这要怎么解释?云卿看着手里的钥匙怀疑人生。 很多时候不够聪明的巢就会给死亡条件加上设置选项,现在这个情况很正常,就只是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自作聪明罢了,我觉得完全没什么问题。在镜像对面的女人主动和韩笑说话,而韩笑全部复述给了云卿听。 分卷(28) 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有人可以承担这个责任吗?韩笑皱眉。 现在谁都不知道死亡条件是什么,只能赌一赌。 云卿看着手中的钥匙,韩笑立刻知道了云卿想做什么,下意识的就要阻止,可是云卿已经拿着银钥匙走到了门口去。 云卿,你下你冷静一下,我们还是需要确定一下开门的人选,抽签也要石头剪子布也好,不应该什么时期都由你来大头阵。 我觉得应该不会有这么复杂,她刚刚不是说了吗不是多么复杂的巢。云卿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锁,我记得以前秦哥给我说过,越是简单的巢死亡条件就会越加的苛刻,这个巢如果能做到随便挑选一个人放进去死掉,那我们都跑不了,可是它没有,谁第一个进来谁就要死,这样没有难度的规则实在是不怎么苛刻,所以我觉得应该真正的危险是在打开房间之后吧? 韩笑愣了愣,最后没有说话阻止,云卿能够感受到韩笑的心情不是很好,却没有阻止,他大概率是同意他的想法的。 喂。 怎么了?云卿其实手有点抖,他不过是装帅而已,实际上对自己也不是那么信任,毕竟上个巢对他的打击有点大。 刚刚旁边的那个女孩儿说你好帅,说你这样的男人特别有安全感。 云卿愣了下,大脑一懵,钥匙就这么进入了锁眼。 吞了口口水,心中紧张,旋转。 咔嚓一声,锁打开了。 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很安全。 耶! 韩笑噗嗤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还有! 25、镜像(三) 可以了, 打开了,很安全。 太好了。 几个女孩抱作一团很开心的样子,云卿看着年轻女孩子们抱在一起开朗的模样也忍不住点点头, 真的是这样看起来就非常的赏心悦目啊, 果然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看年轻女孩们会更开心啊。 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居然只能努力的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不断的拼搏挣扎, 这到底有多难受她们自己会知道吗? 基本上都是新人的话 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看到死亡或许会没有什么实感吧, 也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安全的出去。 不要太想当然了, 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够决定的,做好自己能做的就足够了。韩笑听到了云卿的心声, 对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大兄弟十分的无奈。 我这不是, 本能嘛,不都是说要保护女性嘛?就算是我, 这么多可爱的女孩子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是会多看几眼的嘛, 你不看你不是男人呢。 我看啥?看一大堆安全裤?你知道我这个死亡角度看他们有多可怕吗?我这边儿可是有三个男人啊, 有两个女的还都是老人,你知道的,老人身上都什么感觉,那可和死人的感觉都相差不远了,唯一一个赏心悦目,现在吓得不行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呢,你这还想让我怎么欣赏啊?! 云卿一边偷笑着对方的抱怨,一边打开了门, 门扉外面的是一片新的世界, 云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 这里是白天! 他们在门外还是在夜晚可是在门内却已经是白天了,房间里燃着十分清雅的香味,在梳妆台上能看到镜子和化妆品。 那叫胭脂水粉, 你个死直男。韩笑突然插话。 云卿咳嗽了两声,在桌子上还摆放着漂亮的茶杯和茶壶,一眼望过去还能看到女子的轻纱衣物,随意的落在地面上,空气中蔓延着很好闻的味道。 那叫做女儿香。 你别那么猥琐好吗?我一大老爷们儿到这里面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明眼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啊,我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不会现在突然出来个人吧? 应该不会,但是在这个房子里好像缺了什么。韩笑说完之后立刻澄清,这话不是我说的哦是另外的那个女人说的。 缺了什么?能缺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是文房四宝。 可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也不应该有这些东西吧? 云卿,夜游园建立的时间已经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了,女孩子当然可以学习的。 那没准人家就是不喜欢学习呢? 对呀就是啊,如果她不喜欢学习呢?!韩笑直接顺着他的话给人恁回去了,云卿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没能继续说话。 哎,所以说就是男人。镜像老手的女人摇了摇头,女人有一个很微妙的习惯,就是无论在做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仪式感,比如说在正常学习之前肯定要打扫干净房间,要整理好书桌,或者是一定要吃饱,你们可以看到这个女孩子的床铺并没有叠好,衣服还散乱的脱在地上,应该是一个衣食无忧被人伺候的大小姐,梳妆台应该是被下人整理过,所以并没有使用的痕迹,可是她本身是一个比较杂乱的人,这么干净的梳妆台肯定不是使用过的,没有化妆乱七八糟她必然不会出门,一个女人就算是再怎么懒散出门一定会打扮的光鲜亮丽。 云卿听着韩笑的转述一边看着周边的场景,的确是如同对方所说这些小小的细节都很奇,女人的世界都是这么复杂的吗? 女人怎么什么事情都喜欢有一个仪式感啊?韩笑偷偷摸摸的嘀咕。 我觉得挺好,真实,可爱,认真! 马屁精。韩笑撇撇嘴。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唯独桌面上是干干净净的,这并不是梳妆台也不是茶桌,而是一个典型的案桌,你们看了这么多年的电视剧也肯定知道这桌子是用来干嘛的吧,她的房间这么乱下人肯定还没有来,但是书桌台上却这么干净必定是特地整理过的,但是却唯独缺了文房四宝。 可是她梳妆台不是也很整齐吗? 她凳子是乱的! 女孩子的精细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凳子乱都算乱了啊,他在家里的时候那东西不还是到处飞,总觉得钟溯时比女孩子还要精致,该不会一直都在忍耐他吧? 她要用到书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要写东西,但是看房间的摆设应该是大早上,这么早的情况下写东西,本来就很奇怪,所以说明她必定是想要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偷偷的写完,她要写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我们所需要的线索。 云卿和韩笑一起鼓掌,女中福尔摩斯,真的是分析的很透彻。 韩笑,你想到这些了吗? 没有没有,承让承让。 没想到女孩子乱七八糟的房间还能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两个蠢兮兮的大男人拍手的模样让在镜像对面的女人不忍直视移开了眼神。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需要的就是去找文房四宝啊?云卿问道,可是大家现在所能够活动的范围实在是有限。 在没有探索之前他们的视野所及范围之内一共就只有女孩子的房间,连房间的主人都没有找到文房四宝他们要从什么地方去寻找去? 我们人这么多,先探索一下有没有可以往外出的方法,再商量吧。 云卿作为主位唯一一个男人几乎可以算的上是主心骨了,再加上又是老人更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很失望的所有人的活动范围其实都已经被圈定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之内,在云卿想要回头看一看的时候发现他们进来的大门已经关闭,他们被锁在了这里。 唯一一个通向外面的是房间的窗户。 但是探出头去的时候却发现明明是大白天却看不到底,好像只要他们一旦翻越就会当场摔下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韩笑说从他的地方看向外面的地面则是一片漆黑的颜色,这下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窗外有一棵梅花树,此时的梅花正在鲜艳欲滴的绽放在枝头,看着美丽异常。 没有,我们也顺手找了一下房间内部,可是并没有什么文房四宝,会不会是她猜错了?女孩子们对那个女人的话表示了怀疑,当怀疑的声音一出来其他的女生也跟着开始怀疑了起来,对呀,如果是我的房间的话我爱怎么样怎么样,管他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喜欢就行,哪儿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在里面啊。 这下不太好啊。韩笑对云卿说。 怎么了? 虽然大家都是搭档但是也都是临时组成的搭档,对对方本来就没有多少信赖之心,现在又闹这么一出,大家的心情自然会受到影响,但是一旦怀疑对面就会立刻知道,很容易影响到对方的心情从而产生错误的判断,这样的话大家都会陷入负面情绪中,对我们出巢不利。 云卿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口打断了正在继续拧的乱七八糟的思考:那个,我在想会不会是让我们干脆做一个文房四宝。 做?怎么做?你会做吗?女人问道。 文房四宝嘛,笔墨纸砚嘛,可是一般写信,笔墨纸就够了吧,笔我们找个什么东西替代一下,然后借用一下女生们的头发稍微剪掉一部分做成毛笔头,再看看有什么衣服比较适合做纸撕下来当做纸就行了,至于墨我看外面的梅花不是开的挺好的吗?不然用梅花挤一挤看看能不能挤出一点水汁液来吧,不管怎么样试试看,总是好的。 好像也行得通?韩笑点点头,知道云卿这也是在给大家一个目标免得又内讧,你果然有办法,和你一起我是真的没看错人! 那是!云卿也有些蹬鼻子上脸。 云卿探出头去采摘梅花树上的梅花,那娇艳欲滴的梅花全部都惨遭毒手,能撸下来的全部都撸的干干净净,光秃秃的只剩下一片枝桠,云卿甚至还在梅花树上折下了几根树枝,寻找最粗最长最直的部分要当做毛笔杆。 但是在到底要用哪一个女孩的头发的时候出现了分歧。 相互推辞的情况又发生了。 云卿摸了摸自己的短发,也许硬撑一下也是可以用的? 然而这一次韩笑却明显的表现出了不同意,甚至大声说道:女生的头发长且多,更容易挑选比较好的部分做毛笔,本身云卿已经做了很多了,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云卿来。 韩笑这一次的立场很坚定,云卿也只能揉揉鼻子,等待着大家商量。 不然,就石头剪子布吧。其中一个女孩子说道,获得了一致的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还有更 26、镜像(四) 女孩子并不是不愿意用头发来做毛笔, 而是不知道如果用头发做了毛笔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因此都很迟疑。 石头剪刀布虽然得到了同意,但是每个人显然都还是不那么想要继续, 好在到现在位置还没有出现过死人的情况, 基本上女孩子们的道德观念还是在的, 因为云卿的打头阵提出建议之类的引导者形象所以为了保持公平她们怎么说都是要付出一点劳动力。 最后输局的人是那对纯新人女女搭档的两个女孩, 没想到运气这么背两个女孩都怕的要哭出来了。 别哭啊。云卿很尴尬, 怎么就哭了呢。 我害怕。女孩一边哭泣着抓住了云卿的衣服,一边说, 不然我们看看能不能换一种方法,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呢? 都是公平决定的东西怎么能说换就换呢,你怕别人就不怕了呢, 要怪就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啊, 况且也不能说所有的危险都让别人来承担吧, 凭什么啊? 旁边的女孩虽然是嘀嘀咕咕的说的声音很轻,可是因为女子闺房实在是太小的缘故,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云卿站在中间觉得真的好尴尬啊,自己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搀和在这些小女孩中间实在是格格不入的,而且隐隐约约也觉得女孩子对女孩子似乎是格外的刻薄,刚刚明明还害怕的抱团在一起怎么立刻就关系不好了。 女人心海底针,所以我应付不来女人啊, 她们的心太细了, 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分卷(29) 我也这么觉得,还是少搀和会比较好。云卿附和点头,偷偷的和女孩子们划清界限。 在女子的闺房中还是找到了比较锋利的剪刀,一开始想使用匕首, 可这匕首真的是什么都砍不断,女孩哭啼啼的在别人的帮助之下剪了一小撮头发,可是最后应该怎么制作毛笔实在是犯了难。 就没有心灵手巧一点的,会手工的女孩子吗?云卿也很尴尬,我这个人手脚粗苯,让我来搞我怕是要把这头发弄废了,到时候重剪恐怕她会不乐意吧? 我来试试吧。搭档为男的女孩之一上前一步,但是我也不能保证一定做好,就只能是试试了。 云卿这才松了口气,这实在是不是他这个大老爷们儿能够做的来的精细活,有人会真的是太好了。 女孩子手指上缠绕着头发,并没有使用剪刀,用比较独特的编织手法将一撮头发碾成细线,然后将其他的头发串起来最后再栓到云卿从外面取来的树枝上,头发质地本身比较硬,做出来刺毛乱炸的,女孩子用碾成的头发线将那些飞舞的头发重新拴好,一个其貌不扬但是看起来倒是有那么点毛笔意思的笔出现了。 其他人搜罗了闺房中的白色手帕,没有人撕自己的衣服,但是相比起来云卿倒是觉得白色手帕更加适合用来做的纸,此时他正在用茶杯和托盘碾桃花,可桃花实在是没那么多汁水,碾到最后汁水都已经干了 。 你看看茶壶里有没有水,看看能不能稀释一下,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写出痕迹来就足够了,不需要太重的颜色。 庆幸茶壶里有水,但是就算是稍微混杂了一点,本身就不多的桃花碎也已经没有多余的汁水了,没办法写出清晰的痕迹,试着在其中一个白色的手帕上书写,可本来就不适合做毛笔的头发将汁水写的乱七八糟,而明明是冬天,水干的却很快,这些汁水始终是不够用的。 女孩子的话应该会随身携带化妆品吧?云卿突然问道,口红啊什么的都可以用,不然现在取出来用用看吧。 可是我的口红是刚买的新牌子,很贵其中一个女孩子下意识的开口,等到发现她居然不知不觉得说出了自己有口红的事情瞬间脸色红了起来,可是,我的口红不溶水的,没办法用毛笔写字吧,这个房间的年代应该不会拿着口红写字的吧? 恩,那有没有可溶水的能显色的化妆品,什么都行,指甲油有没有啊? 用我的眼线液吧。女孩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化妆包,黑色的眼线液小瓶子被拿出来,云卿松了口气。 到底是把水染成黑色的了,将那粗制毛笔、手帕,和纸张放在了桌面上。 所有人都沉默屏息着。 云卿偷偷的和韩笑交流:我们放在这面的东西,你那里会出现吗? 没有,我这边什么都没有。 云卿。有人凑到了他的边上,突然说话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恩? 你经过了很多巢了,对吗? 也没有,就只有两次而已,而且基本上我也没有出多大的力。和他搭话的女孩是被剪发的女孩,此时在镜像对面的女孩也和韩笑聊了起来,内容都差不多,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四个人在进行对话。 我真的,很害怕。 我知道的,刚开始谁都害怕的,我第一次入巢的时候,是因为帮助我的那个人很厉害,我还经常拖后腿呢,不过他的脾气虽然看起来很臭但是真的很照顾我,所以我也想着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帮助一下别人,有来有往,才能良性循环嘛。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颊。 你很可靠。女孩子不由的露出了几分腼腆的笑容,真的。 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会被夸奖,云卿还真的是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脸颊,心情很复杂。 对了,你有什么愿望吗?云卿问道。 愿望啊?我的愿望,恩女孩子歪着头想了想,我想成为一个知名画家。 这很棒啊? 但是画画的人那么多,能成为画家的人又能有多少呢,只不过是我妄想罢了。 有梦想谁都很了不起,你一定要努力的从这里出去,成为一名画家。 谢谢。微微红了脸颊,我的名字告诉过你吗?我叫苏小燕,你可以叫我燕子。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苏小燕被云卿逗笑了,在这个死寂的据说是危机四伏的地方,她却笑的很很是甜美。 这时候了还能这么笑,这都半天了也没见到人写字啊,我们弄错了方向吧,不然再 你们有没有闻到很香的味道,像是花香,特别好闻,这是我的错觉吗? 云卿也立刻竖起了耳朵,空气中逐渐的飘散而来一阵阵淡淡的甜甜的香气,这样的味道美丽的令人着迷,窗外那些被撸掉了梅花的枝头又重新的长出了花苞,那花苞逐渐绽放出美丽的色彩,挂满了枝头,和他们普通所见到的梅花大小不同,整整一株梅花都绽放着极其艳丽的色彩,并且似乎比之前要大了很多的花苞。 室内的温度在升温,原本有些微凉的室内温暖起来,居然有春暖花开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极其平静,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都很舒缓,居然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 是错觉吗?感觉心情特别好。女孩子也有些奇怪的捂住了胸口,这里暖洋洋的。 恩,我也是一样的感觉,就是,怎么说呢,像是发生了很开心的事,大概幸福就是可以被这样称呼的吧? 云卿很迷惘,因为真正感受到这种情况的只有四个人,是那两个女女搭配的搭档,他倒是肉眼看到了春暖花开。 云卿,这边有变化了。韩笑立刻叫了云卿,去案桌边上,我去看看。 云卿靠近了案桌,因为遮挡的关系云卿和韩笑相互看不到对方案桌上有什么摆设,但是云卿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头发做成毛笔上已经有了黑色的墨迹,并且手帕没了。 我这里出现了一个,手帕,和刚刚看到的你们拿的是一样的,上面,是一句诗。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云卿沉默,他学习不好,不仅是理科不好,他语文,也不咋样。 一边儿的韩笑笑的肚子都疼了,乐不可支,云卿知道对方在笑什么,只能默默抬头望天花板,人,还不能学习不好了吗?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吗? 这句话出自《诉衷情》,大概的意思是把我的心换做你的心你才知道这份相思有多深。此时那两位十分聪明的女性老人又开始交流了起来,这里是女子的闺房,女子写这种信,八九不离十是有暗恋的人了,女子的心事往往隐藏的很深。 这样啊,酸酸甜甜的恋爱啊,真好。云卿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真好。 只不过这个到底是想表达什么?韩笑问道,从你那面到我这里的镜像是什么意思? 但是很安全啊?云卿忍不住说道,居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什么危险的事情,安全的仿佛都不是我认识过的巢了,越安全,我怎么就越慌呢? 27、镜像(五) 然后呢?然后就没有了吗?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他们所有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女子的闺房之中,没有任何引导。 也许还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做。 那个。伴随着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 打开门的女孩一脸疑惑的看着手, 似乎也没想到为什么会突然打开了门, 门可以打开了。 那就应该可以出来了吧?云卿说着, 看到其他人都没有行动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试探性的出了门, 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跟了出来,再一次回过头之后他们所看到的女子闺房已经消失了, 但是云卿还是在院子里看到了一棵桃花树, 桃花树的模样就和他们在女子闺房所看到的桃花树别无二致,看着树的方向几人断定了那女子的闺房应该是在二楼左侧。 这边有一把金锁。云卿立刻围绕了过去, 那金灿灿的锁头在所有人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 运云卿低头看了看手中金色的钥匙, 巡视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反对,云卿吞了口口水,忐忑着打开了了金色的锁头。 云卿首先进入了其中,接下来再一次进入了两个搭档为男的女生,剩下的人刚刚想要再进入之时们突然被关闭了,他们两队人居然直接被隔开,心中一惊, 立刻回身企图撞开那扇门, 但是毫无办法,他们两组人就被这样分隔开了。 没关系吧,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喂? 没有回音应该是听不到了。韩笑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卿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是院落的边缘,一共就只有一条很长的通道, 对面全部都是女孩子,没问题吧? 你完全不用担心,至少在感觉上那两个女性老手可比你要聪明太多了。 虽然事实是这样,可云卿还是觉得自己被打击了,他好像一直都在被看不起啊,为什么啊,难道是能力不行吗?他看起来真的就有这么笨? 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当真嘛。韩笑在对面笑的开怀,不过暂时放心的走吧,每个核都有每个核的个性,既然到现在为止核还没有取走任何人的性命那也许它其实是很温和的呢?没准是因为我上一个巢太凶残了,所以专门放到这里来让我们能够轻松一点呢,不是说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求一个可持续发展嘛。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那可就太好了,我也希望可以轻轻松松的出巢,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对死亡都轻描淡写了。 韩飒愣了下显然是没想到云卿此时还残留着这样的想法。 对死亡轻描淡写,也并不是一件坏事。韩飒喃喃,却仿佛不是在和云卿说话。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怜了不是吗?对死去的人来说,虽然不希望让活着的人因为我而伤心,可是我也对死去的人抱有伤心的感情是因为内心的在乎,这也应该是对死去的人的安慰吧。 韩飒微微勾起嘴角: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虽然有点圣母。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我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没事儿,我自己习惯就好。 他们所在的其实像是一个外围的狭小的道路,在走了一圈之后发现这整个走廊其实并不怎么大,只需要一会儿工夫就可以走完,真正奇特的地方在于墙上一共有三个镂窗,从镂窗的空隙中可以看到他们之前看到院内的景色,但是一直都没有看到里面的人,之前明明被留在里面的三组女性组现在完全都见不到影子。 三个镂窗,而我们现在一共有六组人,你能想到什么?韩笑问道。 会不会是要平均分配等待在镂窗前面啊?同一时间的。云卿思索道。 可是在恐怖片里不是说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分开才会有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吗?我们会不会分开之后就立刻变成被下手的对象啊?其中的男生提议道。 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但是目前看来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还记得刚刚我们在闺房里的感觉吗?那是很朦胧的幸福的感觉,周边出暖花开再加上那个思念的诗句,你们能想到什么?韩笑主动问道。 能想到什么?没什么吧?就是感觉世界特别美好,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加美好的了,是十分正面的感情。 我们现在见不到这里的核,也没有人,所有的景象都是周围所诞生的,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代表着核的心境,第一把我们用的是银锁,第二把钥匙开的是金锁,金比银贵,所以我们现在一旦开启了机关之后所能够够感受到的感觉应该还是幸福。 韩笑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没办法反驳,但是同样也暴露了一件事情:那么第三把锁是铜锁,吧不就是降级了吗?如果是降级了的话幸福感也会降低,会不会就会开始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有这样的可能性,所以我们不仅仅要打开第二幕场景的开关,也必须要在第三幕之前找到躲避第三幕的方法,现在先不要急着打开开关,我们应该仔细商量一下每个人所拥有的信息。 分卷(30) 云卿其实也有些焦急,现在有一个很不好的状况就是,如果是真的要按照三个人分别站在镂窗之外等待,那么也必须里面的成员也按照这样的方式和他们打个照面,可是他们无法联系就只能碰运气,如果他们拖得的时间越长,错过的几率就越大 ,对方也有可能放弃。 你要相信另外两个老手,她们考虑的绝对不会比你少。韩笑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样,就差没摸摸云卿的头了,所以安静下来,我们先想想对策。 你们是第一次来到夜游园吗?韩笑问道。 对,我是来旅游的。 我也是。 我也 那你们对夜游园之前有没有过了解? 我是白天跟一日团的时候听其他的游客说的,说这边的夜景非常的好看。 我是听一个导游说,导游说这里面非常的好而且还可以看表演,晚上的夜景很美,到最后还会给发扇子。 我来之前因为知道要来这里所以做了很多的功课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派不上用场。目前发生的事情和云卿所查找的资料完全不符合,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正在做什么准备做什么和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我也是,本来换个旅游景点是有四个节目,据说是根据夜游园前身的主人经历所改编而成的故事,第一个节目是绝世无双,讲的是这个家里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是一个女孩子所表演的,活泼灵动看着就招人喜欢,唱腔也很好。 等等,这么说的你好像亲眼看过一样。有人发现了盲点。 虽然夜游园不让录像,可是总有那么几个喜欢搞事儿的在那里偷偷的录像,总不能所有的人都能好好管吧。 韩笑的话让众人无话可说,云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颊:其实我也看了,第二个故事是书法,并且写出来的字会随便挑选在场的一位游客赠送,而且如果有人喜欢字的话也可以花钱购买自己想写的字,这也是另外一种收费项目吧。 第三个节目则是商贾嫁女,说的是之前灵动美丽的大小姐在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之后风风光光出嫁的故事,其中还表达了对家人不舍和对夫君的期待。 云卿接过话:第四个节目是古筝演奏,我记得演奏的曲目是梁祝。 对,这一共四个节目,大家集思广益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如果按照节目的顺序和我们现在并不符合啊,不过书法倒是和我们经历的很像了,可问题是,原本你们也说了,他们做书法是商业活动,为了让人花钱的,难道说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核有怨气?不希望别人这样赚钱?其中的男人思考着说道。 如果是生气的话所表达出来的含义就不应该是幸福而是愤怒了吧,可是刚刚我们明明所表现的都是幸福。女孩子思索,我当时就感觉其实很很快乐吧?会不会写书法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女子喜欢的人呢?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和大小姐写信对不上了啊?况且的这大小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不然怎么会变成核呢。 突然注意到韩笑在想什么的云卿猛然一个激灵: 韩笑?你刚刚想的,那个是什么??? 我见过一次,活人的核,那是一个已经七十岁的老人的巢,里面的内容是战争、凄苦、饥饿、悲伤,实在是一个惨不忍睹的巢,虽然我出来了,但是我后来了解到,那个老人死了,我猜测是不是被破巢了。韩笑在云卿的心里偷偷的说道。 云卿浑身一个激灵,这,活人也能够形成巢?! 28、镜像(六) 云卿简直是震惊了, 真的就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呗?活人如果都能变成巢,那么那些破巢的人岂不是于杀人无异? 不过刚刚不是人家说那是一个小姐的闺房吗?闺房的的少女有了自己的爱人,然后和对方结婚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那会不会这个场景其实是来让我们见证这个少女的恋爱历程的, 并不像是你们说的那样会死人的?一边的女孩显然很是惊喜 ,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你想太多了。韩笑倒是第一次声线如此冰冷, 所谓的核, 只有过于强烈的感情才会形成,而越强烈的感情往往都不是爱情和幸福, 这些让人满足的情绪, 核的形成往往都伴随着负面情绪,也因此更加容易导致人的死亡, 所以千万不要有庆幸的心思。 云卿发现韩笑似乎心情有些不太好了, 都不像是之前一样还会打趣了, 云卿作为韩笑的搭档当然是清楚他现在的心情,立刻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些节目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当时的出嫁那一幕那小姐哭的厉害,会不会是因为并不想要嫁给这个男人,所以才哭而不是因为要离开家而哭呢? 在那个年代的女人是没有话语权的,所以会酿成这样的悲剧感觉可以想象,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太惨了。另外一个女人说话, 被韩笑堵了的女孩子现在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毕竟在这里韩笑才是真正的前辈。 韩笑到底经历过几个巢,就算是和他共同的云卿也没办法搞清楚。 事实上其实并不能简单的将这件事情划分为这样的界限,虽然很可能另有隐情, 但是所能够得到的信息仅仅是如此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环境并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提示的东西,看到的只是一面完整的墙壁和三个镂窗而已。 那个,我在想,我们现在手中一共有五个道具不是吗?三把钥匙,一个小刀,一个花钗,可是现在用的都是钥匙,所以我在想,这个钥匙的意思会不会并不只是意向中的打开锁,而是打开心锁心门这样的意思。被韩笑恁了的女人似乎想要不被讨厌,立刻搜刮着所有的想法希望能够给一点提示和用途。 你这么说的话,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啊,如果说刚开始我们所见到的是恋爱初期所以才是银钥匙,那么现在是恋爱黄金期变成了金钥匙也的确能够说得过去。 可是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提到这个镜像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男人的这句话一出来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的确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一个信息可以告诉他们镜像是为什么而存在的,但是存在必然是有意义的。 不论如何我们现在还有第三把钥匙,这一把钥匙也许会给我们更多的线索,不过按照现在的推断不论如何都应该是在热恋中,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以防万一如果出了事情就大声的叫,如果没办法叫就用棍子敲墙壁,我们每一个人虽然因为拐角的缘故看不到对方但是声音传播的很快,很快就可以去救援,如果发生了危险完全无法反抗那就尽可能的给活着的人留下一点记录,听到了吗? 大家在影身之后云卿自告奋勇的去了中间的镂窗,这里距离两边都近,两个女孩也十分的同意,目前在这里看起来最好相处的老手也就只有云卿一个人了 。 被寄予了厚望的云卿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揉了揉头发的站在镂窗前:我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依赖,我这个人,感觉并不值得被依赖啊。 你很值得,至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愉快,如果我对面和我搭档的是一个心态不稳定随时容易奔溃并且还疑神疑鬼自以为是的人我恐怕现在就可以疯。 你的意思合着我就是个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的傻瓜了呗? 我可没有这么说,这么说的人可是你啊?! 云卿在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理所当然的被韩笑读取了,他的心情因为云卿的缘故变得很愉悦。 你这样是会不认真的。云卿忍不住说道。 经过的巢多了,见惯了太多死气沉沉的人,偶尔出现一个有趣的,还不容许我笑笑吗? 我一点都不有趣,你这样我好难啊! 一点都不难,能见到你我特别的开心!真的! 突然之间,云卿察觉到了某些不太正常的画面,是在韩笑的记忆画面中一闪而过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云卿却依稀读取到了秦疏朗三个字的信息,是他的错觉? 云卿。 恩? 抬头。 云卿愣了一下,茫然抬头,突然对上了眼前的女孩,一瞬间心脏都停跳了一下,突然间看到这么一个大活人他还以为闹鬼了呢,差点就直接跳脚了。 云云哥。 云哥? 哥? 他也终于有一天被叫哥了吗?!好激动怎么办,真的好激动,没想到他也有这样光辉的一天! 韩笑在另外一边笑到肚子疼。 燕子,怎么样 ,你现在如何?你们那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面对云卿的是那个纯新人组苏小燕,苏小燕看到云卿的时候立刻就亮了双眼,愉快的心情显而易见,同样对方眼中满溢的都是依赖,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云卿都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你们消失了,其实我特别害怕,一直都是周周姐在和我们分析情况,然后让我们站在这里等着的,没想到一会儿就看到你来了。苏小燕看着云卿的时候脸色越来越红,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了头只露出半张脸,就差没缩到镂窗后面去了。 你们都分析了什么? 对,周周姐说要让我们相互分享一下目前得到的信息,我大概给你说一下。 苏小燕的分析信息是两位女性老手所分析出来的,她们的分析意外的和云卿这边的分析重合了不少部分,但是少了心锁这个分析的可能性,云卿也将自己这边得到的信息分析相互交换。 还有,周周姐说,我们现在这样通过镂窗相互聊天观看,可能是幽会的意思。说到这两个字苏小燕的脸颊明显更红了。 她脸红的这么频繁,不会看上你了吧?韩笑一句话出来,云卿反而冷静下来了,他思考了下,却在心里摇头。 最好还是不要。 怎么了? 云卿没有回复这个问题,韩笑却从他的内心中感受到了,沉默了。 他知道云卿是一个努力的想要活下去的人,但是他对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得偿所愿到最后都半信半疑,不想要拖累别人的想法中全都是云卿的温柔。 周周姐说,一开始是闺房内大小姐认真的在写给情人的信,这一次是幽会,也就是说大小姐和她的爱人的恋爱并不是那么顺利的,很可能是身份有别,贫富有别,或者是地位有别,也许和在外面演出的风光出嫁不同,这个大小姐的结局是个悲剧,现在手里应该还有一把铜锁,从黄金到铜的落差很有可能是指的是甜甜蜜蜜的爱情故事急转直下,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可能就会出现死人了。 对方说的,和他们分析的也相差不远。 云卿看着手中的铜锁,心情复杂:不过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下一把锁?难道是我们还有什么没做到吗? 韩笑也愣住了:对啊,奇了怪了,按理来说,明明已经见到了对方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苏小燕显然也很迷惘,可是周周姐说要见到 会不会是需要什么话,语言之类的,毕竟是幽会,要不要再说点甜言蜜语?韩笑提议道。 别闹!云卿在心里略微警告,如果对方真的喜欢上了他,才会变得麻烦,他不希望这份恋情有发展的可能。 我觉得他说的也许对,我苏小燕垂下双眼,我试试看,如果能尽快汇合肯定是好的,周周姐说,我们如果不能尽快的找到出路,饿死在这里就更得不偿失了。 云卿突然想起来,他们还需要吃饭,他的背包里其实有装一些干粮,全部都是钟溯时让他带的,恐怕两个老人身上也应该带了吃的,只是在镜像里没办法递出来。 你身上有装食物吗? 苏小燕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等到汇合后我给你分一点干粮。 刚刚还说不要别人喜欢呢,现在又上赶着做暖男的事儿,嗨呀嗨呀口嫌体正直!韩笑又开始打趣,云卿发现自己已经开始逐渐习惯对方的嘴上不把门不靠谱了。 分卷(31)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苏小燕突然放声说道,脸颊逐渐红到滴血,你,真的让我,非常的安心,真的 云卿: 29、镜像(七) 也不用这么干脆吧, 突然被告白的云卿傻愣愣的站在镂窗对面,不知道现在他应该是回答还是不应该回答,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镜像的韩笑还在不断的调侃打趣他。 我我刚刚只是想要试试看说甜言蜜语可不可以有用, 我不是真心要这么说的, 你别信啊, 你别信!苏小燕一边手忙脚乱的解释一边自顾自的红了脸, 这太过明显的模样简直是太过明目张胆了,云卿在想, 是不是自己每次说谎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所以别人才能一眼就看出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乐不可支的韩笑。 那我试试吧。云卿想了想,决定还是实验优先, 我, 我, 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我挺喜欢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周围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是不是,说的太少了?苏小燕也逐渐的有些焦急了。 可能不是因为这个,毕竟现在满足了条件,但是还有另外一个条件需要满足。云卿努力认真的思考,恋爱,思念, 幽会。 思念。韩笑也喃喃着这个词汇。 会不会是他们其实根本没有见面呢?苏小燕突然说道, 你们看,电视剧里不是经常这么演吗?就是相互喜欢却不知道对方是谁,长什么样这样,然后因为各种误会巧合没有相见, 或者一方不认识另外一方,这也是萌点啊!不是,是设定啊,如果周周姐说的都对,那就是一个穷酸男子和大小姐的恋爱啊,那穷酸男子肯定觉得自己配不上大小姐所以一直不肯见他,两个人虽然就隔着一堵墙,可是根本就没有见面。 我好像也看到过这样的设定,我记得我看的还是小说呢。韩笑主动说道。 那我们,背对背靠在镂窗旁边,相互看不到对方看看? 云卿靠在了镂窗旁边的墙壁上,与此同时苏小燕也靠在了上面,可是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在纸条上的时候,大小姐一直在表达思念和爱意,那会不会是其实大小姐非常的想要见到男子,在约定不互相见面的时候偷偷看?燕子,你要不然转过来偷看我试试? 好。苏小燕转过身来看向了镂窗,在镂窗的角度倾斜处可以看到一点点云卿的肩膀,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跳和悸动瞬间包围了她的全身,她真的很害怕,想要见到云卿,想要她们中间没有这一道墙壁,想要站在他的身边,那样她才会真正的安全。 突然之间,靠在墙壁上的云卿后面失去了支撑直直的摔倒了下去,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扶一下什么东西,手忙脚乱之中抓住了苏小燕的衣袖,这才没倒霉的摔在地面上。 云卿!苏小燕兴奋的叫道。 云卿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满心都是复杂的情绪,为什么人谈个恋爱也可以这么纠结,难道不是喜欢告白在一起,合适了就结婚吗?这都相思成疾了怎么还能面都没见过,这一对情侣怎么能别扭到这种程度,这种事情居然是现实发生的吗?简直是震撼他全家 。 太好了。苏小燕上前就抱住了云卿,云卿知道对方必定是害怕的额,不得不张开双手任由对方拥抱,至少这样会给对方点安全感,而且也不至于过分亲昵。 温软在怀还坐怀不乱,云卿,你是同性恋吧?韩笑调侃道。 我抱着男人时候也是这么心如止水的,我觉得我大概是无性恋吧?云卿说话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反而让韩笑愣了下。 对,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苏小燕注意到自己情绪的激动,最后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傻乎乎的笑了一下。 没事,这很正常,其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云卿这时候才抬头环顾四周,却发现其他人似乎已经都站在了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抱在一起,云卿瞬间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颊,这可真是,都站在那么远干嘛?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 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有在意的事情在思考。老手女双手抱胸,眼神沉沉的看着他们。 什么事?最好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藏着掖着反而会拖慢进度。云卿一边说一边还不忘记从背包里取出来干粮和一瓶矿泉水递给苏小燕,顺便问问其他人有没有需要的,他这里的食物还可以撑一段时间,基本上在主位的五个女孩身上都没有带足够可以吃的食物,因此云卿的东西愣是被分成了六份,看着自己包里还能够自己撑一段时间的食物,云卿真的觉得钟溯时的防患于未然真的非常有用。 老手女默默的看了云卿的互动很久,突然问了韩笑:你们刚刚都做了什么? 韩笑并没有推脱,而是直接说了出来,然而也因此老手女和旁边的人互看了一眼,之后问了苏小燕的搭档:你喜欢云卿吗?不,是你的搭档喜欢云卿吗? 喜欢不喜欢我是不知道,但是能够感受到她是非常在意云卿的。那女孩如实说道,我搭档好像胆子比较小,可是只要站在云卿的身边就很安逸,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大概就是只要他在就感觉心里好受不少的感觉。 你你干嘛出卖我啊?!苏小燕的脸色骤然红了起来,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小心思被知道啊。 苏小燕的搭档也有些尴尬:主要是我觉得任何微小的事情很可能都会影响到出巢,我也想赶快出去,虽然到现在没什么危险可是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她的感觉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刚刚破局的缘故并不是在我们这边,而是重点在云卿和苏小燕这一组。 为什么?云卿迷惑问道。 因为从头到尾我们这一组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这时候老手组的两个女人才说出了他们的计划和打算,她们注意到上一局破局的时候有一个细节,当时是苏小燕和云卿在聊天的时候突然发生的,女生本身就过于细心,对于恋爱的事情本来就很有想法,她们当然注意到了苏小燕对云卿的特殊感情,也就是在他们聊天的时候触动了什么点所以进程被推进了。 于是在第二局的时候她们和苏小燕透露了这样的信息诱导苏小燕往男女爱情上思考加以暗示,并且根据她们的推断云卿很可能会选择中间的镂窗方便对两边进行支援,所以就将苏小燕安排在了的中间的镂窗,并且两个老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在等待着,如果时间太长她们才会思考的可以继续的办法。 所以现在第二局破了,真正的情况应该是在你们之间,我们现在破的两局都是和恋爱有关系,所以基本可以确定当时夜游园的四个节目中应该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实的,我们现在能够确定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这里的大小姐爱上了一个没有见过脸的男人并且思念成疾,第二就是两个人的身份差距非常的大,或者说,一个是府邸大小姐一个则是下人。 哇哦,果然在恋爱的世界中女人都是专家,这都能推断出来了。韩笑忍不住惊叹,韩笑的思维全部都传递给了云卿,同时云卿也有了想法。 如果两个人的身份差距很大又能够通过镂窗的方式幽会,而且在之前云卿所待着的地方是一层一层的围墙,而不是围墙的外围,这也足以证明应该是在院落之内,那么男人的身份就可以考虑是府邸外围的下人,两个人既有接触的渠道也能够满足相互无法见面的条件。 这不就是标准的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的恋爱故事吗?这样的恋爱故事为什么会死人啊? 一旁有人问道。 一般这种故事中定然会出现一个反派,或者是一个转折。 一般的反派应该就是大小姐的父母吧?云卿并不怎么看电视。 再有一个就是男配,或者一个忘恩负义。老手女认认真真的抠搜着记忆,但是即便是故事梗概如此能够发展出来的细节又千变万化,这是巢内,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要了人的性命,所以无论如何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云卿觉得心好累,这好像是在考验他对电视剧的阅读量,可是天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阅读量之说啊?! 他早早的就在上学之后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勤工俭学,毕业之后就立刻投入工作,根本就不看电视剧,或则说他根本就没有电视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房子里放着电视吗?如果不是因为钟溯时他的娱乐时间一个手机就可以过去了,根本就不会再多采购一台电脑。 不然买个电视吧。 因为苏小燕对云卿产生了恋爱情绪,所以事情才会开始发展,如果我们之间没能这么幸运的有恋爱感情诞生很可能就凉了啊?韩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兄弟,干得漂亮。 别说了,你没看到人女孩子脸都绿了吗? 30、镜像(八) 苏小燕的脸色惨白, 或者说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她的恋爱感情居然被这些人看得清楚甚至被用来当做道具使用,这到底让一个从来没经历过可怕事情的女孩子又气又脸红, 顿时就眼眶泛红。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云卿心中一惊, 糟了, 他们太过沉溺于讨论信息的问题完全忘记了苏小燕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了。 抱歉, 我们不是不故意的。云卿立刻上前去安慰对方, 因为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并不是在故意嘲笑你利用你 苏小燕到底是个没有经过巢的新人, 到目前也没有死亡的刺激, 这时候她还只是保留着正常思维的普通女孩子,现在的情况无异于是在嘲笑她的感情。 是, 我是对云卿有好感, 但是那又怎么样?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还不能对别人有好感了吗?你们至于在我面前这么嘲笑我吗?!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要嘲笑你?我们现在都是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韩笑也很迷惑苏小燕的反应。 你们在嘲笑, 是个人都听得出你们在嘲笑我了,很好笑吗?!苏小燕气的想要跑开,却直接被云卿抓住了手臂,开玩笑,在这个地方跑开,那就是找死啊。 冷静一下,不要跑,不管怎么样, 我先说句对不起, 你不要太冲动,我们现在不要分开。 走开,什么会死,你们这肯定是在拍电视吧?看我们这些人被你们耍着好玩吗? 再怎么拍电视也是做不到这样的吧?老手女踩了踩地面, 在她对面的女孩不自觉的移开双眼,突然之间老手女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喂,你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云卿从韩笑那面读取了此时老手女的气愤。 你们这些新人,难道到现在还当这里是游戏吗?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韩笑很云卿说道: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死亡的事件,所以新人本能的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游戏内容,只是让他们产生了某种错觉,所以内心并没有对巢有真正的畏惧和尊敬,本能的认为是假的,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恐怕苏小燕这么激动是因为感受到她的搭档的嘲笑的心情了,所以才会过分的暴躁。 为什么要嘲笑别人?喜欢不应该是很正常的感情吗?云卿完全不理解。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新人对我们现在认真过游戏的态度觉得都是闹着玩儿吧,以为在拍戏什么的。 云卿也是目瞪口呆,因为他的搭档是已经经过了太多巢的老手,所以没办法透析新人的想法,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抓住的苏小燕的手腕在颤抖,她是真的羞愤欲死。 你们现在这种心态要是分开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们想死就自己去死,别在这里拖累我们!终于老手女生气了。 你以为我想和你绑在一起吗?你现在不还是得靠着我才能移动?说到底还要求着我你哪里来的勇气对我说三道四?! 云卿和韩笑一脸震惊的看着一言不合突然就吵架起来的所有人,满心都是震惊,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先别吵了好吗?云卿也只能出面做这个和事老,对所有人说话的时候,云卿都悄悄的在心里默念着共情,蹲下来对着已经气恼的不行老手女们认真的说,当然我知道每个人过巢都是很不容易,也很焦急,时间拖得越久会死的人越多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只是目前新入巢的人,肯定也是一头雾水的,我们现在说什么他们就只能听什么,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我们,但是我们又和任何人都不相识,会疑惑是正常的。 分卷(32) 你太宠着他们了。老手女大概是因为共情的原因在面对云卿的时候语气要好了很多,似乎有些无奈和叹息,还不敢直接看他的,但是如果是因为到现在位置还没有死人让他们放松了警惕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危机感。 云卿内心一惊,这些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巢的老人早就已经将死亡看淡,在这样的世界中更不要说什么道德观了,如果不是因为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她们必然是真的做得到直接弄死不听话的。 先不要这么想,毕竟大家都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云卿一边共情一边对着其他人说,我也知道大家肯定是不信任我们,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现在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们要相互帮助才可以出去 ,我们现在就和打游戏的人一样,若是起了内讧,游戏必输,你们就当做我们是在玩游戏,既然是游戏肯定要分输赢,我们不会输的,对吧? 接着云卿看向了一旁的苏小燕,苏小燕撇过头不说话,可是现在的立场来说云卿怎么都是当事人,当事人对当事人的安慰往往不如旁观者来的清醒,虽然也可以用共情,可是云卿的本能不希望用能力去对待认真的感情。 韩笑注意到了云卿的求助,不自觉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了旁边的人:你帮我传达给苏小燕,谢谢,恋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论以后会不会有好的结果那也是美好的曾经,在回想到这样的记忆以后也会露出笑容,云卿本身就是一个心思纯净值得被喜欢的人,苏小燕真的是非常有眼光了,我若是女孩子也定然会喜欢上云卿的,啊不,我就算是男孩子我也很喜欢云卿,你看,我俩一样不是吗? 苏小燕撇了撇嘴,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抗拒了:我和你才不一样呢,你老逗云卿。 这你都知道啊?韩笑揶揄着笑道,看的出来很关注了,真羡慕云卿,也不知道在场的女孩子有没有关怀着我的,站出来让我们认识一下下嘛,也许以后出了巢还能做熟人不是吗?我喜欢和有眼光的人交朋友。 和云卿的企图用道理说服对方的方法不一样,韩笑插科打诨的方法倒是用的方便,对此云卿只能表示羡慕却无从模仿,幽默这种事情,是天赋!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一旁一直都没有插话的男女搭配组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刚刚的吵架她们也是看的一脸懵逼。 我们既然已经汇合了,那就应该会有下一个提示了吧? 有吧,应该是那个门吧? 云卿回过头,刚好看到在正厅的门上挂着一把铜锁,因为之前的锁是突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的,这让云卿下意识的忽略了原本就有的门将目光放在了可能会出现门的地方,没想到现在居然光明正大的挂在了门上。 这云卿的心情很微妙 ,这可真是灯下黑。 我们现在要打开这扇门,会不会出现别的什么,不是说可能会有危险吗?女孩子们面面相觑,虽然心里觉得这只是个游戏可是刚刚所有人严肃的讨论的氛围还是影响到他们了。 但是必须要打开才可以。云卿拿着手中的铜钥匙,你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尽快交流,否则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事。 但是因为他们所获得的仅有的资料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推进故事,云卿深吸一口气,铜钥匙在锁芯处碰撞了好几下,才进入,钥匙开锁的声音十分的清晰,这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然而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黑。 不要啊,不要!老爷,老爷! 我爱他,我只爱他,我要嫁的人,只有他一个! 逆子! 无数的声音瞬间涌入了脑海之中,云卿的头很疼,眼前一片漆黑,然而身边却出现了一声尖锐的惊叫,这声音云卿听的非常清楚,是其中一个主位男女搭配的女孩子的,她的惊叫声一声接一声,像是在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殴打,而且伤得很重,云卿甚至听到了对方吐血的声音。 救命,救命,救命啊,好疼,谁来帮帮我,救命女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云卿焦急用手在前方开路,想要在其中找到女孩子的方向,可是他无论怎么走仿佛都没有和那个女孩拉近距离,焦急的大吼,可是却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来。 细碎的哭音在耳边不断的回荡,云卿挣扎着四下寻找,可是始终无法找到声音出现的方位。 他本能的觉得这个哭声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云卿突然碰到了什么,眼前突然闪现出一抹光芒,抬起头,看到了一扇窗户 ,窗户非常的狭小,用很粗的木头当做栅栏挡住。 啊!惊恐的尖叫打破了云卿的迷惑,云卿看过去发现是主位的队友,她惊恐的坐在地面上目光看向另外一个方向,云卿顺着那一道目光看去,在地面上躺着一个安安静静的人形,血腥气弥散在周身,那人形身下是不断涌出的暗红的血液。 31、镜像(九) 浑身是血的人虽然看不到正面, 可是光是看衣服云卿就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云卿提着胆子上前,颤抖的指尖逐渐的伸向了浑身是血的人形,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和她的男生搭档总是静悄悄的两个人站在一边, 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都在偷偷的对话, 偶尔会看到这个女孩子突然勾起笑容似乎是很开心的模样。 她死了吗?适应了黑暗中的光亮, 周边一共有四个女人, 此时所有人都一脸惊恐的看着躺倒的人的方向。 我看看。绕到了女孩的正面,在看到女孩那双无神的双眼的时候瞬间就明白, 女孩已经死了, 瞳孔放大脸色苍白身体不在起伏,她甚至连哭泣的眼泪都还没有完全干涸, 她死了。 啊! 女孩子们先是爆发出一阵尖叫, 接着就拥抱在一起哭泣,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吵架,现在却一个一个都蜷缩起来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即便是云卿也难以接受。 是是因为我们打开了门吗?苏小燕惊恐蜷缩在角落里拥抱着双腿,一直喃喃,真的会死人,居然真的会死人 我们不会骗你,现在云卿低头看着那女孩的尸体,你们不要看过来, 我想检查一下她的尸体。 秦疏朗说过, 任何死去的尸体都是留给活人的线索,女孩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他必须要查看清楚才行。 她都已经死了, 你还要让她干嘛?!一边的女人激动的上前拉住云卿,此时云卿正想要打开死去女孩的衣服能够更清楚的看到她的伤口。 尸体是留给我们的语言和线索,我们不能让她的死白费。云卿并没有吝啬于解释,她死了,可是我们还活着,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活下去的线索! 那女孩看着云卿的坚定,最后放开了手,退回到阴暗处,不再说话。 韩笑,你那面的男孩死了吗?云卿本能的问道,然而却没有人回答,云卿瞬间后之后觉得发现他和韩笑之间的联系居然断开了,从进入到这里开始韩笑就已经太过安静,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心中焦急。 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云卿看向周围,这里是一座简简单单的房子,他原本以为是牢房,可是在旁边还有劈好的柴禾和一些农具,这里很有可能是柴房,他用手抚摸了一下地面,依旧是地砖,所以不应该会有分开的结果出现,所以很大可能是因为故事是这样发展的。 在他们明明对镜像还一无所知的时候故事就已经发展到失去镜像的时候,云卿心中很失落,并肩做伴的伙伴没了,他的身边还是四个精神有些混乱的女孩。 他能行吗? 一直以来他都依靠着别人,如果让他一个人,他真的可以吗? 云卿没想到自己的能力有这么快就不能准确适用了,现在他身边的完全都不是熟练老手。 跪在了女孩尸体的面前,云卿心里默念共情:不管怎么样不是我杀死的你,我现在要做的可能有些冒犯,但是请相信我对你完全没有恶意,对不起,请理解一下我的苦衷,若是若是你不同意的话,接下来我在打开你的衣服的时候,能给一点动静的提示,若是你给了提示,我就绝对不会再碰你了。 因为这下能靠得住的人就只有自己,云卿比任何时候都要谨慎,他的手伸向了女孩的衣领,直到解开了她的扣子都没有得到什么提示,这才松了口气,毕竟第一个巢的恶灵复仇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解开了女孩的衣服,其实与其说是衣服现在已经破破烂烂了 ,她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到的部分全部都是鞭痕,云卿心中恐惧,不敢有过多的动作,绝对不让自己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 。 这样看来都只是鞭痕而已,你刚刚说尸体会给我们线索,是什么意思?正在专心致志观察尸体线索的云卿被这一声突然插入的声音吓得头发倒竖瞬间一声冷汗,回过头才发现是苏小燕此时面色惨白死死咬着下唇却努力的站在他身边去观看尸体,显然是因为很害怕不敢看却偏偏要费尽全力的瞪大双眼,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到她的身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在颤抖。 因为每一个巢的死亡都会有规则,履行了规则或者说是违反了规则会死亡,而我们可以通过尸体寻找到规则的线索,这样可以有对策并且避免,这个规则是核的规则,核只有在规则之内才可以杀人,我现在想要搞清楚她是因为什么规则被杀死的。虽然他目前见到的所谓的规则都没有可以抵抗的方法。 为什么杀人还要规则呢? 苏小燕问道。 这是核才能知道的事情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其实也算不上一个标准的老手。前两次身边都有很厉害的人带他出巢。 规则。苏小燕伸出手打开了女孩的大腿,云卿下意识的看向了别处。 你在干嘛? 我想看看她是不是处女。 为什么要看这个?云卿的脸红了白白了红。 在封建时期女子若是婚前失身可是大罪,我们都看到是原本陷入恋爱的是大小姐,刚刚我们听到的那些 ,可能就是大小姐和父母的争吵。 你怎么知道?云卿有些惊讶。 因为苏小燕的情绪逐渐的低落下来,我曾经也是这样的,虽然现在没有以前封建,可是守旧意识还在的,我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和家里决裂,对方却在最后抛弃了我。 云卿面色尴尬,他虽然是无意,却还是揭开了对方的伤疤。 我的愿望很简单,我希望和爸爸妈妈重新和好,我知道错了。在投射月光的狭小窗户之下,云卿看到了苏小燕的泪水。 这不需要别人去实现,一旦从这里出去,什么都不要想,直接给家里打电话吧,就算是要死要活,都一定要留在家里,那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不会对你太狠心。 云卿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虽然因为钟溯时的缘故他们家一度被推倒风口浪尖之上,即便如此他的父母也从来没有怪罪过他,人是偏心,爸爸妈妈也是偏心他的。 恩。苏小燕露出一个似笑似哭无法形容的笑容,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云卿心情复杂,只能硬着头皮去看已经没剩下衣服的女孩尸体,苏小燕抽出手指,神色很诡异:她还是个处女。 那很可能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云卿皱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抬头看向远处包团的三个女孩,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虽然涉及到隐私,但是这是很重要的消息,我希望你们能够如实回答我。 云卿的问题很冒犯,但是已经吓破胆的女孩子到底还是颤颤巍巍的说了,在场的除了死去的女孩之外居然全部都是非处。 死亡条件是这个?云卿觉得很不可思议,女孩是鞭伤致死的,这么严重的鞭伤很有可能是她的亲人殴打的,因为她失贞,可是现在死去的却是纯洁之身,思考之间口中喃喃说道,所有的核都会对活着的人抱有恶意。 是不是因为那位小姐已经不是处,所以反向憎恨了?终于在角落里的女孩颤颤巍巍的举手,这两个状况其实是会相互看不起的,那个大小姐是不是讨厌和她不一样的人? 可是能够那样表达爱意的人,不会这么扭曲吧? 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小姐出生很有可能性格刁蛮,而且还能在当时的环境之下做出这样违逆世道的事情,这么大胆的去追求一个男子,这本来就是离经叛道,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分卷(33) 女孩子们的聊天云卿听到了,将自己干净的外套脱掉盖在了女孩的身体上,并且用双手合上了女孩到死都没能闭上的不甘的双眼。 这个条件的筛选只能使用一次,所以下一次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死亡了,但是的确刚刚提到的一个可能性我觉得问题很大,你们说她讨厌和自己不一样的人,你们中有没有目前算来和大小姐有重合的地方? 到底是冬天,云卿还是觉得冷,四周看了一眼在墙上看到一件脏兮兮的大棉袄干脆穿上了,虽然看着脏却很保暖而且很轻盈,不太像是廉价品。 苏小燕符合了和他相恋的条件之外还符合了和家庭决裂,其他三个女孩则是分别符合了暗恋、异地、身份有别、网恋,硬要说都可以合得上。 那你呢?苏小燕突然问着云卿,你和大小姐有什么重合的地方吗? 我觉得他带入的应该不是大小姐的角色吧?会不会是大小姐喜欢的那个男人的角色? 云卿猛然一个激灵。 32、镜像(十)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出去呢?女孩很着急, 我现在搭档也不在 虽然在相互联系的时候没有感觉,可是我现在一个人真的好怕,我还是希望她在我身边。搭档老手的女孩儿这时候开口说道, 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感觉, 可是分开之后我才知道她的心态真的很稳, 不害怕不畏惧而且一直都很理性的思考, 我不应该和她吵架的。 云卿也注意到自己在和韩笑的时候韩笑的心态一直都非常的好, 也因为对方自己在面对巢的时候其实心中很安定,可是不能总是依赖他。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们是被关到柴房里面了吧?女孩子们似乎因为云卿的胆大也稍微放大了胆子开始仔细的思考分析, 是被家里人殴打了一顿之后关到柴房里来的吧,如果是在电视剧中这时候男主角就应该前来解救了, 我们难道要一直在这里等着人来救吗? 我们现在还有两个道具, 一把匕首, 和一个花钗。云卿将东西放在地面上,对于这两样东西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我看电视剧不多脑洞没你们大,所以还是需要你们提点我一下。 不知道,这又不是做文字游戏,想做就能做得出来的。 云卿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虽然这里很小但是难保不会有出路,我尽可能的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一点线索。云卿爬起身, 将两样东西都收了起来, 转身用手在墙壁上摸索,希望能够寻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其他的女孩看到云卿的动作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他们所在的空间很奇怪,只有一扇窗户没有门,他们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云卿猜测着是不是因为当时大小姐被送进来的时候是昏迷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现在之所以没有门,恐怕是因为在大小姐的内心中这里是无法出去的,所以干脆封死了她们出去的可能。 不然,呼救试试?其中一个女孩提议道。 这里就只有我们,我们呼救给谁听啊。 苏小燕此时的表情也很灰暗,云卿注意到的苏小燕总是不自觉地靠近他的身边,知道苏小燕必定是在他身边寻找一些安全感,云卿想起了之前的自己,当时身边的人总是会给他很强的安全感,现在到了他给对方安全感的时候了吗? 云卿想了想,对着苏小燕发动了共情能力,苏小燕似乎是愣了下,接着又更加的靠近了他。 他们摸遍了所有的地方却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以被称之为线索的地方,最后无奈的坐在一起,冬天很冷,女孩子们抱成团,云卿却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冷,他身上的棉袄明明就脏兮兮的可是特别的保暖,他现在舒适的好像是呆在温度适宜的暖气房里,不仅仅是被棉衣包裹的地方,甚至是连手脚都是温热的,难道书欧式因为他体内的火气比较旺盛? 云卿觉得自己也真的是苦中作乐第一人了。 那个,有一件事,我忘了问。突然云卿想到了什么,你们有没有获得什么,特异功能之类的? 特异功能? 就是比如说突然能听到很多不同的声音,能闻到特别的气味,能得到特别的信息,又或者时间停止之类的?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还有人能够有这样的能力吗?超能力者? 算的上是超能力者吧,但是具体来说应该是入巢之后某些人所留下的后遗症。一开始以为是很强大的力量能力在见证过两个同样强大的副作用后,云卿已经没办法简单的将这件事情当做好的能力来对待了。 没有吧。 真的没有吗?云卿有些失望,虽然这些能力其实用处不大,可是在有些人手里就用的很厉害,如果我们能够穿过这个窗户就好了 恩? 穿过窗户? 云卿突然之间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窗户是木制的,虽然用的是很厚实的木头,可是他们现在可是在柴房,在旁边有很多堆积的木材,他刚刚还在旁边找到了斧头之类的农具,虽然没有锯子但是斧头没准可以使用。 用斧头砍? 这个窗户虽然不太大,但是你们应该可以出去,出去之后看看能不能打开前门,我也就能出去了。女孩子们的身体到底是比他这个大男人要娇小很多,他的块头是真的太大了,恐怕没办法从那狭小的窗户里挤出去。 可以试试看。苏小燕站起身,事不宜迟 虽然说是要劈开窗户,可是那窗户的确是很高,女孩子们很努力的将所有的木柴尽可能牢固的堆积起来,云卿踩在上面才能够更好的发力,从来没有用过斧头的云卿一开始找不到要领乱劈一通,最后总算是能够劈到同一个截面上去了。 如果我们出去了,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女孩子们抱团问道。 你们要不要干脆先睡一下?云卿说道,我在这里先干活,到底都是很累了,最好保持一□□力,暂时用不到你们,不如干脆睡一下比较好。 谢谢。 女孩子们是真的很累了,可是真的要睡其实也睡不着,更何况旁边还有另外那个女孩的尸体,这个地方实在是称不上舒服,干脆就拿了之前云卿给的食物来吃,至少先填饱肚子。 苏小燕坐在云卿的背包前:我可以翻翻看吗? 可以。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让苏小燕有点事情做不要那么胡思乱想其实也是好的。 苏小燕看到了里面保存的食物,和分给她们的分量是一样的,云卿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藏私。 云卿,你对谁都是这么好吗? 也不是吧,主要是能帮一下,就帮一下,举手之劳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太吝啬。云卿一边劈着一边说,我一直都希望大家可以齐心协力的出去,经过一次不死任何人的巢,我也知道我这是妄想,其实我从韩笑的记忆中多多少少看到一点,他所经过的巢,比我所经历过的要可怕千百倍,甚至还有只有他一个人才活下来的巢。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个叫做韩笑的人岂不是很厉害? 他是很厉害,虽然只能看到一点片段。云卿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我们现在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毕竟还有另外的人也许在想办法出去。 恩,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最好,不知道为什么。苏小燕大概是被所有人揭穿了,现在也不怎么含蓄了,直接开口说道,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安全,韩笑也好,周周姐也好,他们都比不过你,我觉得你真的很棒。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看我。但是很大可能是因为共情的原因吧,这么想来对方这么真诚他还使用共情真的很不好意思。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对别人产生好感的人,但是对你就很例外。 是吗?这种突然被疯狂表白的感觉很微妙啊,云卿都忍不住有点脸红,我可能是比较面善? 我不知道,但是其实真正对你动心的时候,是在你一点都不畏惧打头阵进入夜游园的时候,你看出了我们都很害怕所以才主动去的吧。 恩。 你当时是怎么找到那些钥匙的? 是韩笑看到的,他可以看到类似于道具的东西。 当时明明地方不大,你也寻找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找到花钗呢?苏小燕将花钗拿在手里, 会不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你拿不到花钗呢? 说到花钗的话,第一个能想到的应该是定情信物吧?一边正在进食的女孩说道,或者说,盘缠什么的。 我觉得有可能是大小姐给她情人的花钗,如果说云卿你的身份定位是恋人,为什么会拿不到花钗? 云卿也愣了下:那照这么说小刀也是定情信物? 这个小刀明显看起来就是女人用的啊,小巧轻便,而且很漂亮也可以当做装饰品。苏小燕将那小刀拿出来,不经意的将小刀拔了出来,啊 怎么了?云卿下意识的停下了手里的活。 划到手了,破了。苏小燕看着自己的手指,划伤了一道痕迹血液正在逐渐渗出。 怎么可能,这刀根本就没有开刃。云卿从柴禾上跳下来,从包里翻出了创可贴给苏小燕的同时将小刀拿了回来,打开看后愣住了。 原本没有开刃的小刀现在却展现出了特有的锋利,刀刃在月光之下闪烁着点点寒光,这小刀锋利的可以轻而易举的划破皮肤,云卿也是愣住了。 这会不会是继铜锁之后的第四个节目?开刃的小刀,小刀能干什么女孩们在思索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就抱团远离了云卿,满脸的惊恐。 33、镜像(十一) 三个女孩突然间抱团远离了云卿, 这样的动作让云卿理解到了什么。 他手中,有一把已经开刃的小刀,并且他是个男人。 就算是他很少看电视剧也知道这样的故事一般都会有的几个下场, 第一是被迫分离, 第二是自杀, 第三是私奔,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相约自杀。 虽然很少, 但是也有情侣爱之深最后相约自杀的情况。 我不会动你们。云卿将小刀收了起来,可能并不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起内讧。 你忘了吗?夜游园的第四个节目, 是古筝欣赏,弹奏的就是梁祝, 梁祝这么出名的故事你难道不会想出来什么吗?其中一个女孩说道。 梁祝, 这是一个非常出名的悲剧故事, 相互爱意的男女最后化蝶在一起,可实际上却是一个悲剧的内核,毕竟这个结局有一个结局,是死亡,梁祝故事中的男女主角都已经死去,这样想来,那很有可能暗示的其实是双方共同死亡的结局。 你们是情侣吧?就算你们不是情侣,可是你们现在也是这里唯一表达爱意的两个人吧, 那很有可能就是在暗示说你们两个要在这里殉情啊, 这里连门都没有,那就是说我们如果不按照她的剧本来,食物和水迟早会消耗完的,我们很可能会直接饿死在这里, 云卿,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帮助我们,可是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云卿皱眉:事情还没有定论,不能就笃定一定会这样发展,还是要多思考一下。 苏小燕从也是沉默着坐在一边,她比之前还要消沉,的确那女孩的推断有理有据,的确是可能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还是要多想想看,只要是涉及到人命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要马虎,第一场和第二场都没有死亡,这未必就是一个凶恶的核。 那是因为第一场第二场是在恋爱啊,恋爱的人都是想要给对方展现出最好的一面,肯定不会杀人了啊! 云卿重新沾上了柴禾上,举起了斧头开始砍: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情况,那个女孩是鞭痕而死,鞭痕应该是家法,那么现在大小姐应该是一个人被关在柴房里的,既然如此就根本没有可能是殉情一说,若是因为这样想要自杀会太过牵强,更何况现在她身上可能还不没有小刀,也许事发地点并不是在这里也不一定,若是我们现在就信了,真的起了内讧,直接死了两个人,能确定你们剩下的三人可以想到出巢的办法吗? 分卷(34) 云卿的话让女孩们沉默了下来,继续说道。 我并不想见到任何人的死亡,大家能够进来这里必然是在内心有着强烈的生的意志,有着这样意志的人不应该想着死亡,巢的存在本身就是奇怪的,它会置我们于死地,可却偏偏会留一条生路,我们要走的是这条生路,而不是想着应该怎么死,我云卿,从来就不会因为自己而杀死任何一条生命,我不会对你们有防备,我也希望你们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现在一时迷糊的想法,在背后捅刀子! 女孩子们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有些羞愧的转过了眼神。 云卿看到她们的小动作也不由的心凉,她们没有反驳,很有可能是在说她们刚刚是真的在打算着某些不利于他人的想法。 他是男人,这些女孩漂亮娇小,就算是来三个他也不认为她们能对他如何,只要他多加防备即可,可是苏小燕却不同,现在几个人的站位已经完全暴露了已经分裂的内部,苏小燕一个人远远的躲在一边,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可能的危险。 不行,得赶快出去。 不然的话,恐怕这里的人会先奔溃了。 云卿在一个愣神的瞬间斧头突然砸到了墙壁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疼痛缓解之后才轻轻的用手抚摸着痛处,抿唇不语。 云卿,你没事吗?苏小燕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异常,想要上来。 云卿也有些焦躁,虽然他劈了这么久可是那栅栏却好像没有丝毫的动静,明明可以看得出来有裂口却给云卿的感觉是它不会被打开,这样一直蔓延着的绝望的心情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苏小燕上前来,拉扯了云卿的衣服,云卿回过头,看到的是站在身后一脸担忧的苏小燕,她从他的包里拿出了急救药箱,这也是钟溯时给他备好的,被苏小燕看到了。 你的手果然受伤了?苏小燕抬起了云卿的手,透过从窗户中洒进来的月光看到云卿的手腕在不断的红肿了起来,要小心一点,我帮你处理一下。 苏小燕一直闷声不吭的低头在云卿的伤处喷上药膏,之后抬起头想要说点什么,然而却突然愣住了,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瞳孔中逐渐的惊诧变成了惊恐。 封翼立刻回过头去,却突然对上了一张脸。 那张脸极其模糊,他分明知道对方应该是一个人类,可是却偏偏找不到任何人类的特征,他的脸上漆黑一片,仿若一个凹陷进去的黑洞,本来应该是眼睛的所在地只能看到偶尔闪现的白色,黑色的脸努力的凑到了栅栏处,云卿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将苏小燕护在了身后,苏小燕紧张的抓住他的衣服,他听到了某些嘈杂的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 别怕我来了救你出去等我那东西阴森可怖,可偏偏又说出来的话虽然模糊,可云卿居然听出来了关怀和焦急,那声音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嘶哑、难听,仿佛砂砾在金属上摩擦的让人极其不舒服的音调,黑色的影子在说完之后离开了了窗台,一时之间整个空间陷入了寂静。 那是什么?房间内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诡异的东西,女孩子们害怕的发出颤音。 我也不知道。是鬼吗? 云卿摇了摇头,不应该是鬼,虽然那东西看起来非常的恐怖,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其实更像是个人,只是看起来过于恐怖。 突然间,他听到了什么声音,所有人的内心都是惊恐,全部看向了声音所在的地方,接着一道光芒破开了一道缝隙,原本只有一片墙壁的地方现在却突然出现了门,门被打开,穿着古旧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口冲着里面的他们伸出手:快,嫣儿,快出来。 然而明明门已经被打开了,现在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出去,因为虽然那人打开了门,可是他的脸看起来过于恐怖,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 嫣儿,你还在等什么,跟我走吧。那人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不再像之前那般粗粝仿佛要割裂耳膜,现在听起来居然极其正常了,谢谢你,嫣儿,你到最后都没有说出是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离开了这个家,我或许没办法给你富裕的生活,但是如果你愿意,我定然可以在于你私奔之后陪你一辈子,我会永远照顾你,我们可以有一个新的家庭,我会努力的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嫣儿,和我走吧。 那人的声音情深意切,透着对未来无尽的期望,可是却没有人愿意出去。 他口中的嫣儿是谁,他们心中都已经有了猜测,这恐怕就是那个大小姐的名字,这个男人,是和大小姐恋爱的男人? 云卿思维迅速飞转,这是这位府邸的大小姐的思维之地,他们所经历的都和大小姐的心情有关,既然大小姐已经和这个男人有了夫妻之实,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长的什么模样,就算退一万步说大小姐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貌,那也应该会对他的样貌有所想象。 定然是美好的令人安心的模样,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般完全看不到任何,并且会让人心生恐惧的模样! 嫣儿,你还在迟疑什么,你再在这里待下去,你的父亲会打死你的!一直都没有得到柴房里的人的回应,看不见脸的男人从外面进来,并且朝着三个女孩的方向走去了,我们快走,我知道你肯定怨我在你受鞭的时候没有站出来,但是我没有站出来是有原因的,若是我们都受到了鞭伤,肯定就没办法逃跑了,我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我一定要带你出去,嫣儿,你再信我一次,我已经在外面备好了马车,我们现在就走! 云卿还在想应该怎么做,他却看到了三个女孩中最靠近尸体的那个女孩,似乎朝着男人伸出了手,云卿心中一惊:你在干什么?别碰他! 我不知道。女孩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在微弱的光线之下满脸都是惊恐和泪痕,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帮帮我,救命,救命! 34、镜像(十二) 女孩显然无法抵抗那混沌脸的男人的力量, 无论怎么挣扎都在不断的被往外拖去,她又惊又恐,可那个男人的手臂就像是钢铁一样完全无法撼动, 尖叫的哭泣着向着云卿伸出了手。 云卿也没有犹豫三两步就从柴禾上跳下去, 直接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然而抓住之后心中陡然一惊, 这是人的手臂吗?握住的时候冰凉湿冷, 那温度好像是刚刚从地面下挖出来的尸体一样带着令人恐惧的冰冷。 帮帮我,云卿, 求你女孩的哭神止不住, 云卿也极其烦躁,因为他发现以他的力量别说是夺回女孩了, 他甚至抓住对方的手臂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对方好像是看不到他一样, 他自以为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是不仅仅是女孩甚至是连他都在被往外拖。 苏小燕小跑了两步上前去想要绊倒男人的脚步,然而一脚踢上去瞬间哀嚎一声翻滚到一边捂住自己的小腿疼的生理性眼泪都流出来了,云卿心中震惊。 好痛苏小燕努力蜷缩起来身体,死死的咬着牙不让痛呼发出声来。 云卿放开了手,那女孩见到云卿放弃了,瞬间仿佛绝望了一般松懈了挣扎的力气,坐在地面上被拖行着往外走。 我们是没办法的, 现在这个应该是那个大小姐内心的世界, 在大小姐的内心中她是无法挣脱这个男人的,所以我们自然也不行,我们是全部在按照大小姐的心情在前进。云卿一咬牙回头看着在房间里蜷缩起来的另外两个人,麻烦你们去搀扶一下燕子, 我们跟着出去! 此时女孩已经被那个男人拉出了门外,云卿立刻跟了出去,然而在跟出去之后一种奇妙的联系重新回到了身体里,云卿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看到了同样震惊的韩笑。 韩笑。云卿一边跟在那混沌的男人的身后。 那是什么人?韩笑对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表示出了疑惑。 我也不知道,刚刚我们被关在了柴房,然后他就突然出来抓住了那人,现在不知道要带着她去哪里。 你们那面,为什么看不到他的脸? 你们看得到?云卿立刻低头,发现在镜像的对面和他们看到的完全是两个景象,在他这里所看到的男人高大、威武、草莽,是无法撼动的巨人一般,可是低下头能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那个男人猥琐、佝偻着脊背,样貌普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丑陋,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反差,倒是镜像对面的那个人看起来正常了很多。 我们这边的一个男人死了,他搭档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也 对,死了,鞭伤死的,我们在检查之后猜测那女孩可能因为是处女死的,另外三个不是,所以很可能是因为之前遇到鞭刑之前大小姐就被破了身。男人走的飞快,女孩也开始顺从的跟着走,他们周围的景色在变化,可是这样看上去与其说是他们在自己走倒不如说是景色在推动着他们前行。 我们这边的男人韩笑皱着眉头说,是被下人杀死的,可以很明显看得出来应该是下人的制服。 下人?云卿愣了下,你们和我们不在一个场景吗? 不在,那个男人死了之后我们还没来得及检查尸体就立刻到这里来了。 云卿陈默了,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能做的仅仅只有猜测而已。 我们现在推断,大小姐的恋情被发现了,他们家里人觉得她不自尊所以施行了家法,现在的大小姐是在和她的情人逃跑。云卿说道。 她的情人?韩笑一脸震惊的看着前方那个猥琐的男人,她这是什么眼光居然会看上这样的人? 我们这边根本无法看清男人的脸,恐怕在大小姐的心中这个男人也是没有样貌的,所留下的而仅仅只是强烈的恐惧而已。 在他们说话的瞬间,前面正在奔跑的两人停了下来,云卿也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后,苏小燕等人居然没有跟上来,他只能立刻抬头看向眼前,此时女孩的脚下是之前的老手,她不断的观察着四周似乎是在思考情况。 我要被杀死了。老手女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在主位人死了我也必定会死,真是没想到我辛辛苦苦活了这么多个巢居然会死在猪队友手上。 现在还没有发生,不要立刻放弃可能性,他是和大小姐私奔的,怎么可能会杀了她。 就在云卿企图鼓励对方的时候,男人嘶哑着声音开口:谢谢你,大小姐,一直没有把我供出去。 我一直在猜测为什么会有镜像,明明在这里面镜像没有任何的用处,但是现在看到这个场面我确定了一件事。老手女抬着头看着紧抓着她手臂的猥琐的男人。 我们逃不了了,听到声音了吗?你的家人已经包围我们了。男人突然将女孩抱在怀中,包裹那老手也被抱在了男人的怀里,接着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了一句,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我们在九泉之下,做一对鬼夫妻。 云卿猛然睁开了双眼,下意识的抚摸向身后,他的背包没带过来,他的背包在什么地方? 那把小刀! 男人拿出了小刀,开刃的小刀泛着冰冷的光芒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我不,我不要,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死,我不要,我不要。女孩哭泣着,推搡着,怎么都不愿意,可是男人抓着他的手极其牢固。 看到了吗?他们现在应该是在相约殉情,若是刚才鞭刑的那一幕是必然出现的条件的话,那现在也必定会死,这其实是代表着我们正在行走的大小姐的死亡,第一次死亡是在父亲鞭打她的时候,代表亲情断绝,那个女孩死了,第二次死亡则是现在,情人相约殉情,所以很快我的主位就会死去,我也必定不能活。 老手经历过太多的巢,在面对自己死亡的时候,虽然坦然,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在恐惧的颤抖。 云卿猛然上前去想要抓住男人手中尖锐的小刀,然而他刚靠近一点,那男人的小刀就会更加的接近女孩一分,他根本没办法阻止。 女孩已经哭的要断气,她的眼睛里全部都是绝望的泪水。 韩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我们不能这么干看着。然而韩笑却没有回应,突然间云卿仿佛看到了韩笑心中的所想。 喂,你想想为什么我们现在会站在这个地方? 什么?云卿陡然一愣。 苏小燕他们完全没有跟上来,按照她们的胆子不跟上来是不可能的不是吗?本身跑的也没有多块,可是他们却消失无踪。韩笑一边疑惑的说道,也就是说当时的场景中其实是有第三个人存在的,我们现在所占据的应该就是那个第三人的位置,这里是谁的位置? 分卷(35) 还有。女性老手看着他们,再次认真的分析,我们的死亡已经无法避免,但是我有一个想法,你们考虑过镜像的意思没有?如果说主位是大小姐的内心思想,那镜像的内心是谁,难道说是现实世界?可是如果是现实世界,这个男人也未免太过恶心,女人都是看脸的,就算再怎么喜欢丑成这个德行也不一定能忍受,在主位上男人是看不到脸的,我有一个猜想,会不会镜像是另外一个人的思想。 男人高高的举起了手,锐利的小刀散发着冰冷的寒光,那男人发出了嘶哑的声音:我马上会去陪你的。 女老手看到小刀立刻就要下来,迅速的加快了语速:一定要找到镜像的主人是谁,否则在主位的你们必定会死去,祝你们顺利出巢 锋利的小道划过了女孩的喉咙,在她的镜像对面女老手也同样被划破了喉咙,血液喷溅而出,那男人似乎也是被吓到了,倒退了两步。 在这边,云卿也逐渐能够看清男人的样貌,然而他看到的男人的样貌却完全不同,那是一张并不算俊俏的脸,但是整体模样还算周正,看上去并没有镜像中那么令人恶心想吐,这大概就是这个男人的真实模样。 大小姐死了,在云卿以为这个男人也会跟着殉情的时候,他却是弯下腰来将小刀放在了大小姐的手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过的大小姐用最后的意识看了男人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逐渐凝聚着恨意,然而最终却消散在扩大的瞳孔中,随着生命流逝,流失了一切的感情。 男人露出一口难看的黄色牙齿: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爱我,可是我不能带着你跑,我若是带着你跑你肯定会拖累我,你们家里财大势大,想要抓住我还不容易吗?所以,你死在这里好不好?我会安全的回到宅邸里去干活,过一段时间就走,这样就没人知道是我干的了。 35、镜像(十三) 这个男人!云卿瞬间暴怒, 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接着他的身体上传来了极其尖锐的疼痛,瞬间跪地, 这是怎么回事? 你在疼?是我的原因?韩笑似乎也愣住了。 你受伤了?云卿震惊。 对, 在之前大小姐被鞭刑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了就冲上去求饶了, 说自己就是他的情人, 可是被否认了, 好像是和大小姐在一起的时间有很多冲突的地方,最后被当成了护主心切的家丁受了一顿刑, 问题倒是不大。韩笑动了动手脚, 接着走了两步,云卿发现自己居然被带着走了。 我们难道互换了? 这么看来我现在应该是主位了, 大小姐现在死了, 这个家丁还活着, 这个家丁,目睹了一切?韩笑皱眉,可是之前那么护主的家丁为什么不上前阻止? 会不会是因为,太疼了所以没办法阻止呢? 云卿只觉得身上生生的疼痛,疼到难以遏制,脑袋都在抽痛,可至少吼一声应该要做到吧? 这应该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韩笑思考道,他虽然目睹了一切, 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就算是要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 恐怕上前还会被打一顿,甚至是干脆和大小姐一样被杀死,总不能两个人都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虽然痛苦, 可是他忍耐了下来,为了复仇。 你是怎么知道的?云卿不能理解。 因为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恨不得要直接杀了那个男人的心情。韩笑接着说,不过不是我中二病犯了,应该是被影响了,现在我知道你之前所感受到的恋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这样的影响真的很大,大小姐死了,可剧本还没完。 只不过是一个家丁而已,这也太衷心了,以前的下人忠诚度这么高的吗?云卿忍耐着疼痛站起身来,韩笑都能忍,他也可以的。 其实仔细想想,因为是大小姐的家丁所以之前一直都和你镜像,其实也是家丁在见证大小姐恋爱的成长也不一定。韩笑说道。 那为什么大小姐的信会被家丁看到?还和大小姐隔着窗户 突然之间云卿和韩笑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 怎么可能 可是怎么想都有可能,一直在和大小姐恋爱的人其实是家丁? 可是刚刚你不是说去阻止的时候被否认了吗?而且如果家丁才是大小姐的恋爱对象那,那个男人是谁?云卿越想越觉得可疑。 被冒名顶替了! 两个人瞬间重合了声音。 是被其他人冒名顶替了,知道了真相的家丁却没有说出去,因为那时候大小姐已经和对方恋爱了,后来东窗事发家丁看到大小姐和顶替爱人私奔了所以一直偷偷跟在后面结果却直接看到了这一幕。云卿和韩笑心意相通,两个人的想法瞬间重合,所以家丁看那个男人的时候是那样一副丑陋的面貌 ,大小姐之所以一直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很可能是因为 因为她隐约觉得现在和她在一起的这个爱人不是她真正的爱人,所以心中产生了恐惧和抗拒心理,自杀其实假的,之前那女孩挣扎的厉害,其实大小姐也是挣扎的厉害的! 这个假设成立了,并且成立的非常说得通,一瞬间豁然开朗。 因为大小姐死了,所以代表着大小姐的我被你控制了,你现在是主位,证明现在是家丁的时间了。云卿被控制了,这种感觉实在是不怎么美妙,就像是有人在强行让你去做你你不愿意的事情满心满意的都是讨厌,之前韩笑跟着自己的时候都是这种感觉吗? 感觉还好吗?韩笑问道。 也亏你之前一直能够忍耐这么久。云卿实在是有些感慨,身不由己的感觉是真的很难受。 其实也还好,不过我还是很庆幸我可以作为你的主导的,这样我就有办法保护你了。 可是如果真的到了剧情节点恐怕无论是谁都保不住吧?毕竟那个老手的女孩不是也凉了吗?云卿可以看到在地面上躺着的女孩的尸体,也能看得到老手女的尸体,她们看起来就像是躺在镜子上一样,几乎一模一样。 其实她也并非不可以活下去,只是她的搭档已经崩溃了。韩笑走到了老手女的面前,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去看脖子上的痕迹,如果她还可以和她的搭档共心里,她们还是应该有办法逃脱的,毕竟巢不会完全不给人任何的生路,之前她不是也说了,是因为猪队友的缘故,证明就算是她想要和她的队友共通都已经来不及了。 身后传来了一声倒抽冷气,云卿回过头去就看到被他丢下的另外三个队友,他们都找回了自己的搭档。 她是怎么死的?苏小燕虽然震惊,但是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她的搭档却是诡异的看了她一眼,对,我是害怕,非常的害怕,可是害怕又怎么样,如果不赶快想办法破了这个巢我们谁都没办法出去,既然如此不如早早的想办法出! 云卿感觉到韩笑隐隐约约有些不太乐意去解释,只要自己出面去解释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那接下来就是家丁视角的复仇了吗?你们找到核了吗?在另外一个女孩脚底的老手女说道,她的目光看向了在远处躺在地面上已经了无生息的她真正认为的同伴,对方是冷静的,而且很多方面都和她很合拍,如果是她们组队的话,肯定可以更加轻而易举的出巢。 没有。韩笑歪了歪头,按理来说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可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核的痕迹,我们也很迷惑。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核是在什么地方,基本上就可以已经确认出去的方法了。老手女说道。 云卿也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意思是,一般如果死去的人即将超过一般核还没有出现的话,很可能就是被巢隐藏起来了,一般巢要隐藏核的原因有两种,第一个是核太过脆弱需要被保护,第二个就是核就是出去的方式。 云卿想到了自己第一个巢的太阳和第二个巢的树木,它们都是大大咧咧的摆在那里,甚至是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到。 这个巢的地图范围其实非常的小,是因为核的眼界一共就只有这么大,有点坐井观天之感,这么说的话我们其实可以确定一件事。韩笑和老手女对视一眼,这个核,并不是这个故事的所谓的男女主角或者是第三者,而是在夜游园内的某一样东西,只有东西的见闻才会如此小。 那我们再回去找一下?云卿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女孩的尸体,现在他们所需要的仅仅是出巢的方法了,而这些人将会永远被留在这里,如果再不快点出去,在下一个截点被发现的话,很可能就会出现意外了。 我们走吧,先回到夜游园看看。韩笑说道。 规则 每一次死亡都会有一个规则,这一次的女孩的死亡必定是和大小姐有什么相似之处,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无法确认死去的女孩到底和大小姐相似在什么地步,人已经死亡,就无从问起了。 云卿看着周边的景色,如果说每一个核都有自己形成的规格,那么也就会有相应的眼界,这是秦疏朗没有告诉他,在第一个世界中作为核的太阳仅限于一个酒店,树木却是看到了整个布衣镇的全貌。 他们实际上并不是进入也夜游园的所有的角落,他在钟溯时的监督之下已经背诵了夜游园的所有的场景,所以他们真正进入的地方其实就只有夜游园的大厅,花园,房屋,一段街道,一片郊外树林,也就是说这个核所能够接触到的仅仅就只有这些了。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和大小姐,家丁,冒名顶替者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啊?云卿鬼使神差的问道,有什么最好不要掩饰快点说出来,现在说的话也许可以避免某些事情的发生。 云卿同样也在思考,自己有没有相似之处。 我其中一直在镜像对面的男孩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 直接说,一个大男人不要扭扭捏捏的。老手女显然是有些不耐烦。 云卿发现韩笑停了下来,他也被迫停了下来的,其他人都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停下脚步停了,那男生看了看韩笑,又瞅了一眼老手女,最后支支吾吾的开了口:冒名顶替,我 怎么了?为什么又不说了?在韩笑忍不住催促的时候,男生瞪大了双眼,回过头去,看到的是和苏小燕对立的那个女生,站在男生的身后,男生颤颤巍巍的回过头,什么都还没看到之时突然倒了下去。 在男生的背上,插着一根花钗,全根没入,顺着男生的倒下,沾染着血色的锋利处在白雪的映衬之下,格外的阴森。 36、镜像(十四) 冰冷的花钗闪烁着寒光,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花钗并不能立刻致男生于死地,他痛苦的趴在地面上, 鲜红的血迹正在一点点蔓延透他的后背。 好疼。男生的声音比起之前要更加的细碎, 他本身就是一个腼腆一直不爱说话的性格, 和他在一起的女生两个人都属于一直在窃窃私语的类型, 和云卿一起在这边的女生发现男生被刺伤了之后惊恐万分, 他们的疼痛必然也是同等的,韩笑的疼痛也传到了他的身上。 女生虽然疼身上却因为没有伤口所以只能干嚎, 不停的在地面上翻滚痛哭流涕, 云卿下意识的去注意苏小燕的动向,却发现苏小燕此时正在看着自己的双手, 表情和在镜像处捧着花钗的女孩一模一样, 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杀了人。 救救他, 求求你们,不管是谁请先救救他。在地面上疼痛到打滚的女生哭嚎着对他们伸出手,即便云卿想要上前帮忙,可是因为韩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缘故他根本无法做到更多余的事情。 怎么了? 我们救不了他,我们中间首先没有医生而来也没有止血措施,刚刚她扎进去的那个位置和出血量恐怕是扎透了心脏,我们现在找不到出巢的方法,等到我们找到了他基本也已经死亡了。韩笑根本没有上前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了, 的确是出乎预料。 云卿知道,自己想过去,可是韩笑并不会让他近距离的去接触男孩的尸体,因为进行了连接他知道现在的韩笑在想什么, 韩笑并不希望他对已经死去的和受伤必死的人抱有任何怜悯之心 ,这里是巢,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教导云卿在巢内活下来的方法。 云卿,我苏小燕抬起头,望着云卿。 她的眼睛里全部都是惊恐,看向云卿的眼神中全部都是求救,她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杀了人,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杀死了人。 分卷(36) 云卿想说点什么,可是韩笑阻止了他:别去了啊,乖啊,你能安慰她一次,你能安慰她一辈子吗?这里是人人自危的地方,甚至有时候为了活命要杀死对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许要习惯,这个世界并不是所谓的非黑即白的,不仅仅是别人要成长,你也是,虽然我看到的很少,但是你每次记忆中所闪过的那些,其实都是你在被人帮助,但是如果没有人呢?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人可以在你身边帮助你的。 云卿隐约觉得有点奇怪,这一瞬间他并没能够从韩笑的感觉中读取到什么他所熟悉的信息,但是他现在的语重心长,居然让云卿本能的想起了在上一个巢的时候,阎锋在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对他的忠告,在这一瞬间,这两个人给他的感觉似乎重合了。 苏小燕注意到了云卿并没有上来帮她,她想要过去,可是因为镜像的少女现在处于震惊状态也无法移动,云卿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眼睛里的希望逐渐的归于平静,最后熄灭了光芒,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云卿心中咯噔一声,突然有种愧疚感,却被韩笑直接掐灭。 这是对她好。 云卿偷偷叹气 ,他当然知道啊,可是他怎么说都好歹有个过渡期,可苏小燕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可以护着他,不过也是因为自己能力有限吧,如果是和秦疏朗一样的话 隐约之间,云卿似乎抓住了什么奇怪的感觉,在他提到秦疏朗的时候韩笑那面有了一丝异样传来,他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他们认识? 走吧。韩笑首先说道,以防万一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个距离,至于那个花钗。 为什么花钗会突然到了对方那面去,云卿也解释不清楚,这些道具会出现他本来应该会出现的地方,刚刚少女扮演的是家丁的角色吗?为什么?总不能说是因为距离太近吧? 帮我已经疼痛到极致的男人冲着他们伸出了手,别,留下,我一个人,帮我,死。 云卿听到这句话心脏都揪住,他们是真的无能为力。 你是认真的吗?老手女说道,我不会杀你,我不保证你会不会来复仇。 我,不会。 但是我可以让你就这样晕过去,估计在你晕过去的时候逐渐的死去,但是至少不会有这么强烈的痛苦。 男人似乎是笑了,强硬的牵着嘴角:好。 不用问问理由吗?老手女的搭档问道。 问也没什么意义,每一次的规则不一样,而且突如其来,刚刚这么早下手估计就是为了防止我们找到规律,让我们没有防备,若是我们追究的太深很可能会减少我们寻找出巢方法的时间。老手女找准了的男人弱点,直接将男人掐晕了过去,与此同时正在痛苦中纠缠的男人的搭档也倒在了地面上。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们分开?云卿问道。 云卿。韩笑十分的无奈。 我知道,可是那个男的没救了,女的总是还有办法的,她目前还没有受伤。云卿想到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好像只要进入了土壤的范围 ,就可以脱离连接,我们试试看吧,能救一个是一个。 韩笑似乎实在是拿云卿的圣母没有办法,对面的只能靠上去,云卿抱起了女孩,韩笑则是架起了男子,他们找到了一处土地,韩笑将男人放在土地上,云卿试探性的往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距离远了刚好可以脱离的地步。 成功了。云卿瞪大了双眼,居然成功了! 离开了男人的跟随范围,女孩这时候在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注意到她居然在云卿的怀里的时候,陡然愣了一下,接着逐渐的脸颊泛红,看了看四周,似乎不相信自己居然没事了。 并不是不能脱离的。云卿也悄悄叹了口气,太好了,只是想试试看,你现在有力气吗?我力气不太够一直抱着手酸了再不放下来你估计要摔。 女孩立刻红着脸颊点点头,她的双脚触及地面之时,似乎还很迷惘。 我,得救了吗? 我觉得,可能是吧,我只是试试看,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只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云卿低着头看着那女孩儿,毕竟不能看着你和他一起死。 那如果其他人也这样的话 恐怕没办法。韩笑说道,毕竟其他人身上都是有致命伤了,你身上没有伤口,很可能是因为 女孩顺着韩笑的目光看看向了苏小燕,苏小燕似乎也注意到什么,突然抬起头看向他们。 按理来说在正面和镜像的两个人如果受了伤基本上是一样的,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说不在的时候。韩笑稍微露出了些许自己身上的伤口,云卿也露出了同样的地方,可是没有,所以说这种情况应该是被允许的,按理来说苏小燕的应该和她的搭档一起杀死你们,可是苏小燕手里并没有的利器,应该是她拒绝了,她拒绝用利器刺向你,所以你才能完好无损。 韩笑的话让云卿瞪大了眼睛,明明刚刚说不要管别人,可是实际上他还是多管闲事了,云卿感受到了,韩笑心中的妥协和无奈,注意到了云卿的惊讶,韩笑第一次红了脸:反正帮都帮了,也不至于厚此薄彼,只是说两句话的功夫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云卿露出笑容,他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韩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思被听出来了,韩笑显然更加的有些羞涩了,最后只是捂住了脸:行了行了赶快找出口吧,再拖延下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女老手看着云卿和韩笑之间的交流,一声不吭,也没有催促。 你很羡慕吗?女老手的搭档悄悄的问她。 见得多的时候,在巢里,就无法再看到这样的笑容了,能多看看,就多看看吧。 谢谢!女孩冲着云卿狠狠的鞠了一躬,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谢你,非常 好了,别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要想办法赶快出巢才行。韩笑首先走在了最前面,顺手拉了一把亲手捅了人精神受到刺激的苏小燕的搭档,别再想了,在巢里,有些时候是无能为力的,如果如果你真的讨厌某个巢的话,那就想办法去破坏核吧,只要破坏了核,巢就会从此消失无踪了。 云卿猛然看向韩笑: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有点意外。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啊,我只是比较乐观,不是说没有一点怨气,看着那么多人在我身边死去,我也会有心里创伤的好吗?在现实世界天天看心理医生,现在已经住进精神病院了。 云卿顿了顿,我不会死的。 我知道。韩笑笑着耸耸肩,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死的。 他不是这个意思,云卿想解释,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37、镜像(完) 虽然在跑的时候总觉得很长时间, 可是所有人感觉走的路程所看到的周围的风景其实都完全是相似的。 我们不会在鬼打墙吧?云卿忍不住问道,但是韩笑的脚步十分的坚定。 怎么会呢?小云卿不要总是固定思维,并不是只要周围的景色完全一样就是鬼打墙, 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吗?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空间并不是完全真实的空间, 而是所谓的记忆或者意识的空间吗?所以我们之所以经过这条路总觉得都一样,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此时走在前面的老手女接过了话头:这个核对这条路程只有时间上的观念却没有空间上的观念, 可以说它其实是闭着眼睛被带到外面并且看到了到达地点的景象, 但是路程中到底是有什么情况它是不知道,你觉得这样的情况有几种理由? 闭着眼睛, 谁会闭着眼睛走路?会不会, 不是活人,而是物件什么的?至今为止他也没有遇到过活人核, 本能的认为自己遇到活人核的可能性不大的。 对, 所以很有可能是某个物件, 某个经常会放在夜游园中的物件,这个物件并不是很常出门,可能只是偶尔会出去一下,很可能是被包裹着布料带出去的。 是什么?苏小燕忍不住喃喃,云卿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苏小燕一眼,她现在的状况明显已经好了很多,伴随着苏小燕的状态变好,和她作为搭档的女孩也仿佛被安慰到了, 女孩的手心依旧握着那个花钗, 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都不曾扔掉。 云卿注意着那个花钗,在心里对韩笑说:你小心一点,如果她再被控制一次你很可能也会出问题。 我是不记得我有什么地方地方那个可以和这些事情相符,不过我当然会注意的, 我可不能拖累了我们可爱的小云卿啊。 不要说我可爱啊。云卿十分无奈对方的这个称呼,然而韩笑的内心却是真实的这么认为的,对此云卿只能表示无奈,那个,韩笑啊,我有一个想法。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韩笑注意到了,微微勾起唇角,也许就是这样也不一定? 云卿一直都是拿着花钗的,只是之前为了追出去所以没有带上小刀和花钗,可是最后小刀变成了杀死大小姐的利器,也就是说这东西其实是会在需要出现的地方出现,花钗一直都在他的手上,那花钗现在却出现在了镜像里。 如果仔细想想,如果花钗其实一开始是大小姐的东西,之后两人在相恋之后,大小姐把花钗给了家丁当做定情信物,所以其实现在拿着花钗的人代表的应该是家丁,家丁用花钗去杀死了冒名顶替之人,这其实是复仇。 那么复仇之后,失去了挚爱,也无法再在大小姐的家里生存下去家丁,会如何? 很有可能会自杀。云卿喃喃的开口说道。 我会看好她的。韩笑也同意云卿的想法,时刻注意着拿着花钗的女孩的动向。 现在他们已经从十二人六组,死了两组加一人共五个人,剩下韩笑和云卿,老手女和她的搭档,苏小燕和他的搭档,以及,已经变成了单独一人的女孩,共七个人。 那女孩和苏小燕一起始终都跟在云卿的身后,云卿也很无奈,自己看起来像是个顶梁柱的模样吗? 你们还记得夜游园的第四个节目吗?此时老手女突然说道。 记得,古筝演奏梁祝欣赏。云卿说道。 你们有想过为什么是梁祝吗?梁祝的故事是两个人最终死后化蝶在一起,我那时候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前面三个节目会用梁祝作为收尾,现在似乎隐约明白一点了,其实那两人的结局并不是第三个节目中大小姐风光出嫁,但是出嫁这件事情必然是有的,所以我现在很担心一件事,我们中的某个人会不会先顺从低三个节目出现出嫁这一幕。 突然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这一点不仅是云卿,甚至连韩笑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可能性,的确,不论如何现实的确是有这么一出的,那么若是他们中有人被出嫁了,那么还有可能会再损失一组,再加上自杀,也就是说最后能剩下的很可能就只有三人。 可是人都死了,这还怎么出嫁?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很可能是冥婚。老手女皱着眉头,只要有利可图,冥婚自然没什么不可以。 几人在商量过后反复解读巢的内核,算计出了到最后他们只可能出去一组,也就是两个人的情况。 现在其实故事已经被解读了,规则基本上也已经摸清,相互之间应该都已经知道自己会因为什么样的方法死去,就没必要在这里瞎比比了,但是既然已经摸透了方法,就证明接下来的死亡全部都是可以避免的了。韩笑站在众人的中间,面带微笑的和周围的人说道。 可以避免?云卿愣了下,接着就解读了韩笑的思维。 在巢内,其实所有的死亡都可以被避免,只要其中有足够的证据,现在我们已经梳理了足够的脉络,刚刚我们不是已经注意到了吗?在这份巢里的死亡通常就只有物理伤害,来自于别人的,来自于队友的,来自于虚幻的人的,虽然故事情节一旦开启就无法逃脱,那就干脆不要开启故事就可以了。 可以不开启吗?云卿震惊了,还能这样? 当然可以。韩笑笑着说,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拿到了道具,并且思考道具的用法,在其中一个道具使用完毕之后就下意识的开始思考下一个是什么,需要用到什么道具,是我们在不断的自行的推动事件的发生,但是如果我们不推动呢?时间是不是就定格在这里了? 分卷(37) 云卿突然想到,他们在被关在柴房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疯狂的想要离开那个地方,当时的心境刚好是和大小姐的心境重合了。 说到底现在所有剧情的推进都有一个心境重合的标准,那若是他们拒绝继续了呢?心境不再重合,那么的确就将不再继续。 他们所有的努力 其实都是在加快他们的死亡! 云卿没想到,现实会如此残酷。 破巢吧。老手女突然说道,我们中不管是谁都不愿意做这个祭品让别人出去吧,所以我们要做的实际上并不是出巢而是破巢,如果继续按照剧本走我们甚至可能直接变成全灭的结局,毕竟所谓的化蝶,没准真的是要两只人变成的蝴蝶呢? 那样就所有的人都无法剩下了。 这是一个贪婪的并不打算留任何一人的性命的巢,而贪婪终将迎来反噬。 会不会不好?苏小燕有些为难。 为什么不好?难道你想死吗? 不是,主要是,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破巢啊? 破巢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韩笑开口说道,云卿陡然之间从韩笑的意识中读到了他的破巢经历,居然被震撼,韩笑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实际上是个开朗的人,刚好相反韩笑是一个喜欢破巢之人,他喜欢肆意的生活,厌恶被玩弄在手掌之中,所以他才会选择一次一次的破巢,用来表达对被玩弄的愤怒。 所谓的破巢,其实真正说来时候破核,核和我们普通人一样其实是拥有自己的思维,并且陷入到自己思维的可怜虫,而破巢就是要打破核的思维,摧毁它的自傲,撕碎他引以为豪的作品,让他从内心陷入对自身的怀疑,这样巢就会因为核的不稳定而从内部瓦解,只要巢全部消失,那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云卿眨了眨眼睛:会不会太残忍了? 小圣母,核在杀人的时候,可没觉得它自己有多残热。韩笑忍不住调侃道。 云卿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多少有点婆婆妈妈,只是想到如果要这样做的话那他们免不了会成为所谓的恶人,如果他们这么做了那最终的结果和变成核有什么区别?一旦人学会并且适应了做坏事,那么做坏事就会变成一个选项,就像 他刚刚在韩笑的记忆里,看到某些无法被法律容忍的底线已经被他彻彻底底的突破了,在提到破巢的时候,他甚至察觉到了韩笑异于常人的兴奋。 他隐隐约约似乎知道为什么韩笑会说已经被收入了精神病院,恐怕不仅仅是自身的问题,他已经影响到其他人了。 你在怀疑我,小云卿。 韩笑当然注意到了云卿的所想,然而却笑了,明明都这么怀疑了,我居然感觉不到你讨厌我。 就像你说的云卿虽然不甘心,但是也知道要明事理,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说道德的时候,在巢里要活下来,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那这么说你同意破巢了?韩笑似乎有些惊喜,我可以带着你教你一次破巢的方法,以后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自己破巢了。 不,我是说,如果有办法让我们所有人都出巢,那么就尽量不要破巢,若是在实在是没办法的时候 ,再考虑这个最坏的打算。 老手女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韩笑对你的评价真是一点都没错,圣母是真圣母,但是圣母往往对应的就是愚蠢。 云卿只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枪,偷偷的在心里问韩笑:你和她说我是圣母吗? 恩?韩笑笑着想要装傻,可云卿分明在对方的心里看到了他在他所看不到的背地里一直都叫他小圣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韩笑只能尴尬赔笑。 他们想要寻找夜游园内部可以被称之为核的东西,可是搜遍了所有可以进入的地方都查不到任何的线索,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为了防止拿着花钗的人自杀,干脆让苏小燕的搭档一直拿着花钗并且双手反剪在身后直接绑住,并且一直让她跟在老手女的身边以防万一。 云卿站在花园之中,抬着头看着二楼的大小姐的闺房,他们当时在窗户边上看到的桃花,明明当时是可以看到地面的,为什么他们却觉得下面是一片漆黑下去就会死呢,那个的下面,到底是什么下面? 你心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在察觉到云卿在想什么的时候韩笑冒了出来。 我是在想云卿回过头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会不会其实我们要找的东西并不是在这一层呢?就像我们现在有镜像一样,这整个空间其实也是有镜像的,所以所谓的镜像其实是在,地底下,所以我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地下室。 老手女皱眉:堀室? 那是什么?老手女的搭档问道。 是古代的地下室,一般用来储存冰块或酒的地方。回答完搭档的话老手女问云卿,你能想到的开口的地方是哪里吗? 云卿将目光,放在了那颗桃花树下。 韩笑直接走向了桃花的方向,在踏入花坛之后云卿瞬间就和对方分离了,韩笑皱眉,又退了回来: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交流,若是要进入地下室很有可能就没办法交流了。 这个设定,其实一开始就是想要让我们在接触到真相的时候不得不分开的意思吗?老手女垂眸,会不会是,要走只能走一半的意思? 我们去看看吧,苏小燕你和你搭档在那面帮忙传话。 韩笑叹了口气,跨入了花坛,瞬间切断了和他的联系,云卿自由了,进入到花坛里面,踢开了桃花树下包围的白雪,看到了一个掩藏在其中的木板,没有上锁,云卿拉开了盖子,露出了底下休憩的并不怎么完善的楼梯。 运气真好。云卿忍不住说道,回过头看向苏小燕,你和他们说我下去看看。 他说让你不要冒险。 只是去看看不会有问题的! 云卿不想听到拒绝的话干脆直接从上面下去了,苏小燕想要过来,可是因为此时她被拴在地面上的搭档而无法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韩笑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要闹事儿,明明好不容易可以控制住了,可是却还是让人给跑了。 韩笑主动的走下了楼梯,这里一片阴暗森冷,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其中,那黑暗却仿佛无边无际,看不到底。 脚下的楼梯一层一层,韩笑忍不住想,同样正在往下下的云卿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在害怕吗?还是别的?明明他想要好好的帮助对方,可是实际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跟着他跑。 心思纯净,就算是共享了思维也不会听到乱七八糟的杂音,好像世界都因为他的存在而静谧,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云卿是一个不错的人。 这一次,不是白来。 秦疏朗那个家伙,偶尔也能做点有用的事。 云卿在地下室看到了,一架古筝,它安安静静的在黑漆漆的地下室中,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核。 云卿一眼就能确认了。 它为什么会藏在着暗无天日的地方? 云卿忍不住上前轻轻的抚摸琴身,入手冰凉,冰冷的琴弦在轻轻拨动后发出了一声悲鸣。 云卿下意识缩回了手。 琴 梁祝。 羽化成蝶 云卿看了一眼那安静的古筝,那一声奏响的悲鸣之中,他听到了寂寞和虚无的声音。 它见证了一段无缘的爱情,最后被放入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云卿想了想,弯下腰来,双手抱住古筝放在两边,将两个脚架一边一个咯吱窝放好,接着用双手抱住了那古筝开始向上行走,因为没手照明,只能吧手机挂在裤腰带上,光亮到处飞,可能看清脚下的路就足够了。 一边往上走,一边还和这古筝唠嗑。 你的主人就是那个大小姐吧?她去世了你一定很伤心。 怎么就被放进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呢? 你记得挺多的,是不是你的主人托梦给你了啊? 想不想看看太阳?虽然我也不知道带你出去之后看到的那个太阳是不是真的太阳了。 说真的你这两天可是把我们折腾的够惨的,死了那么多人,你能不能有一旦愧疚之心? 若是说想让我们帮你,就应该直接说,想要帮忙,杀人是不对的,你杀死了这些人,还要怎么帮忙啊? 区区古筝,怎么就能变成核了呢,你看看你造的这都是什么爱情故事,虽然还原现实很好,但是也要考虑一下艺术效果美化啊,现实都这么苦了为什么不干脆美化一下呢?你知道我们现在现实里有个梁祝什么的吗?他们死了,但是他们化蝶了啊,他们的灵魂还是会在一起的。 喂,我和你打个商量你看行不行? 云卿抱着古筝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累瘫了,将东西往地上放下,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新装好,老手女看到古筝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是核! 对吧?我也第一眼看着,就觉得这是核了。 真是太好了,还在想着如果是比较麻烦的核应该怎么处理。老手女勾起了嘴角,看来很容易就可以破坏你了,听好,你的本体已经被我们找到了,你的故事,我们也知道了,接下来你会利用什么样的规则,我们都已经有了防备,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着要如何破坏你了,在你让我们瑟瑟发抖的这段时间也算是玩儿开心了吧?现在我们风水轮流转了,你是不是也得学会屈服了? 所有的核杀人都需要规则,可是只要避开规则人就不会死亡,现在其实就是僵持的时间了,这个核的故事能力过于单薄,眼界也过小,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对手,之前的老手栽,就仅仅是栽在猪队友里。 要说聪明,这核其实的确不差,至少他知道利用捆绑的方式将老手新手捆绑,所有人的意识都相互干扰,降低老手的智商加上拖后腿,提高死亡率,否则恐怕这一次要活着的人会更多。 现在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安逸的寻找出巢的方法,或者直接破坏掉核就可以出去了。 已经被读懂的规则,从来就不是规则。 说到底这家伙已经黔驴技穷了。 云卿没有说话。 看着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韩笑。 韩笑的表情十分古怪,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小圣母,你又想做什么?注意到云卿的表情,老手女皱起了眉头。 没,我同意破巢。 哦? 它呆在这里太久了,明明是一个乐器却无人弹奏,本身我就觉得,它可能并不开心,既然如此不如烧了它,也许它还可以去陪他的主人。云卿的手指碰了碰琴弦,将被拴住的女人手中的花钗取下来,放在了琴头,所以还是破巢吧,也许这也是它的愿望呢,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询问一下 老手女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有没有人会弹梁祝啊?云卿说道,就算是饯别礼了,一曲梁祝,送它上路。 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了,毕竟古筝也不算是太大众的乐器,大家不会也正常,云卿叹了口气,心中默念,对不起了啊,实在是没人会啊,共情共情共情。 不然,我来试试吧?突然失去了搭档的女孩站了出来,我是学电子琴的,但是也跟着学过一段时间的古筝,应该还能弹。 云卿惊讶,却最终露出了一个笑容:好,麻烦你了。 梁祝的曲子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最后仿佛找回了弹古筝的记忆,女孩的手顺了,就在所有人沉吟之间,在韩笑所在的空间之中,逐渐升起了一阵阵光芒,在韩笑空间中的地下室里,蓝色的光芒不断的上升。 那是什么?云卿瞪大了眼睛。 分卷(38) 我在地下室里,看到了两具尸体。韩笑说道,不出所料应该是大小姐和家丁。 突然间云卿觉得身体变轻了,他在上升,镜像中的韩笑也从镜像里重新回到了他所在的世界,无数的蝴蝶一同从地下室簇拥而出,拖着他们上升。 这是韩笑眼中闪过了惊讶,是出巢的方法。 居然是弹琴?云卿下意识的看向还在弹琴的女孩,你呢? 她没有灵魂了,如果我没猜错,镜像的,其实是双方相互纠缠的灵魂,可是她的灵魂已经死去了,或者说还有可能没死。韩笑耸耸肩,谁知道呢? 可是,她没办法出巢的话 你们先走,我会去找一下我的搭档,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之后我会直接烧了古筝破巢的,我怕直接出巢,会找不到他。女孩抬着头,冲着他们微笑,谢谢,云卿,就像你没有放弃我一样,我也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救到他。 嗯。云卿看着女孩弹琴的姿态,此时的心中异常的平和,再见。 38、现实(一) 云卿站在原地, 抬起头看到的是湛蓝的天空,然后,他特别特别的冷。 他的衣服在巢中给了死去的女孩, 在巢中穿的那一身棉衣也并没有带出来, 现在身上就只有一件单薄的毛衣, 在穿的厚重的人群中间显得特立独行, 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他一眼, 然后啧啧两声赞叹现在的人有多耐冻。 云卿打了个喷嚏,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伸手就抓住了在身边的人,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那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第一件事就是甩开他的手, 可云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收紧了手, 不让对方逃脱, 回过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内心突然开始说共情,虽然他没有在现实世界试验过但是他并不想让这个人现在就从他的身边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怎么能就让他这么跑了。 为什么看到我就跑?云卿在对方挣扎的时候立刻说道,也不用这么做贼心虚吧?不就是秦疏朗让你来的吗?我在你的记忆里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 韩笑不再挣扎,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一进到巢里我就知道这下不露馅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要怕我知道?又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我真的很高兴秦哥还愿意照顾我 。云卿还想再多说什么, 接着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声音都颤抖了,韩笑愣了下,看到了云卿身上的衣服,下意识的就要解开自己的外套给云卿, 却被云卿抓住了手,别别,我们先去旁边温暖的店里待一下好了,麻烦你帮我买一套棉衣好吗? 韩笑点头。 云卿的包丢在了巢里,但是好在自己的证件之类的基本都是贴身戴在身上的,也没有丢,十分庆幸自己还带着,这些东西要补办起来也是很麻烦的,这个时代出门做什么都是需要身份证的,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 韩笑回来的时候带着是一套雪白雪白的棉衣,云卿看到后忍不住笑了:你自己明明穿着一身黑色棉衣却给我穿白色的? 我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你,蠢白蠢白。韩笑将棉衣递给了云卿。 云卿忍不住笑骂: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你的那个棉衣 你应该知道了才对,给那个女孩了,话说如果巢没了,那死去之人的尸体都去哪儿了?云卿问道。 不知道,没有人在乎过这个问题。 哎。云卿好不容易回过温度来,我在想,是不是那个棉衣实际上是大小姐送个家丁的,明明十分的厚重但是穿起来特别舒服暖行动也不会受到限制,如果是大小姐送的话可能从心理上会觉得这就是一件这样的衣服。 谁知道呢。韩笑点了餐,和云卿一起吃。 为什么大小姐和家丁的尸体都在镜像对面呢?会不会是因为核把他们放在了同等的位置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不知道啊?韩笑显然很无所谓。 你似乎并不想提,对吗? 本来过去的事情就已经是过去了,完全没有再回顾的必要,我们出来了,恐怕现在已经破了巢吧,既然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完全没有再回应一遍的必要。韩笑吸溜了一口浇满了辣椒油的牛肉面,整个人的表情都是十分的满足。 为什么秦哥会叫你到我这边来啊?他怎么会知道我下一个巢是在夜游园啊?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因为接到了他的请求所以我就来了而已。 要怎么样才可以和我一起进入同一个巢啊?云卿很迷惑。 只要和你接触就行了。韩笑又挖了一大块辣椒面,在你入巢的时候抓住你就可以一起进来了,因为我也是早早的就知道巢的存在,就和那些带着很多新人入巢的人是一个概念。 那,你入我的巢,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吗? 不可以。韩笑摇摇头,所有的巢其实都是有针对性的在筛选人,我虽然进去却没办法分享到巢给予的能量。 云卿愣了下,心情很微妙:那你为什么愿意和我进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和秦哥的关系这么好吗? 算不上好吧,秦疏朗是我的主治医师。见到云卿一头雾水的模样,韩笑笑了,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精神病人,住在精神病院的,在精神病院里有相当多的和我一样的病人都是秦疏朗医生的病人,你也知道,基本上进入了精神病院想再出来就是难上加难了,如果我们不能入巢,那样的感觉就和瘾发作了一样痛苦不堪,最终直接死亡的,为了能够按时的入巢肯定需要医生的帮助啊。 你这么开朗,为什么会被关到精神病院去,在和你共同体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你是一个很难相处,也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你抓着旁边的人给你说你这些事情,他们也会把你当做神经病的,不过好在目前为止你并没有对什么人说过啊,不过为什么不说呢?是因为害怕连累周围的人吗? 倒也不是。云卿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毕竟我没什么朋友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想着怎么赚钱,我家里条件又不好,又有非要赚钱的理由。 这样吗?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经常做吗?如果不小心死在里面了怎么办?还不是自己的巢难道不会不甘心吗?一想到对方是因为自己入巢的云卿就很愧疚,想到那个被自己的搭档拖累的老手女心情就很不是滋味,对方肯定也不想这样死去的,若是自己运气再差一点很可能就直接两条命没有了。 必须要多进入更多的巢,才能够找到一些规律 。 规律?云卿一愣。 对,你不知道网上的的巢学说和卵学说吗?那也都是人为的猜测出来的,我虽然不能算是一个一直都很努力的学者吧,但是我也希望能够找到这件事情的真相,不能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啊,况且我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有求知精神的人呢,如果不能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就算到最后实现了愿望也会很难受的啊。 是吗?那你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突然间空气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啊,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我不会白剽别人的劳动成果。 不是因为劳动成果,而是我目前为止所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经被公布出来了。韩笑笑嘻嘻的抓了抓头发,我虽然很想呢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大佬,可是实际上就是告诉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我是真的没办法。 也不是,只要有这个心,肯定是好事。云卿觉得这个话题真的开的不好为什么要讨论这么尴尬的事情,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能够在保全性命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情吧,如果这一次因为我的关系你没有成功出来,我会万分愧疚的。 哈哈哈不用担心,就算你出不来我也是出的来的! 云卿咳嗽了两声,表情尴尬,对方说的也的确是个事实啊,他确实是没有这样的能耐。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真的很谢谢你。 我倒是觉得,我这一次没做什么啊。韩笑耸耸肩,基本上都是你自己在努力,你自己的努力成果我怎么好分享。 因为有你在说真的我安心了不少,你的心态很平和,所以我也会平和下来,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我定然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两个女性的老手,很可能是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可是其中一个死的时候,另外一个并没有很伤心。 并不是一定要感情深才可以结伴的,也许是搭配的比较合拍,也许是因为本身性格就比较合群,又或者是相互看的顺眼,我还见过因为身体契合的人一起入巢的人呢。 云卿简直是震惊了:这么危险的时候还会想着那啥? 为什么不呢,又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直接死了,既然如此不如玩个痛快。 没见识的云卿张大了嘴,然后被韩笑塞了一瓣大蒜,云卿没注意一口咬下去刺鼻的辣味迅速的蔓延到全身瞬间红了眼眶。 哈哈哈哈你这样也太可爱了吧。韩笑歪着脑袋撑在桌边上,桌面上的食物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你都觉得可爱,而且还越看越可爱,可爱到忍不住想把你吃掉,不然我们下一次还结伴入巢吧? 云卿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迷惑的眨了眨眼睛,韩笑看到云卿表情,心里咯噔一声,接着伸出手的轻轻的抹去了眼角呛出来的泪花。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甚至愿意当你身体的伴侣哦?别看我这样,可上可下可狼可奶你要什么我就能有什么,微暗黑向我都有涉猎,绝对可以变成你身边的百变小玩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不要埋汰我了。云卿狠狠的咳嗽了几声。 哈哈哈哈。韩笑笑了起来,掩去眼中的认真。 39、现实(二) 你有要去的地方吗?云卿神色诡异的看着面前的韩笑, 还是说你现在要回去精神病院啊? 当然是要回去,那面还有等着我的人呢。 云卿一愣,下意识的看过去的, 并没有找到韩笑说的人, 估计是隐藏在什么地方。 你是被监视着的吗? 怎么说我都是一个精神病人, 再加上我家里稍微有那么点钱, 这一次出来是因为有医生介绍我才可以出来的, 如果没有医生我就得在精神病院里面呆着,不是有那啥吗?家里人和医院报备然后精神病院来抓人吗?我就是那样的。 你明明很正常。云卿的心情很微妙, 他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感受到的全都是对方温柔乐观的情绪, 为什么反而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其实也不光是这方面的原因,本身其实我韩笑接着露出了一个十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本身就大脑有点问题, 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变成一个正常人, 我现在看着正常了很多只是因为巢在实现我的愿望,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我才是这个模样。 云卿愣住了,韩笑原本就精神有问题? 要说讨厌巢,那是讨厌的,没人喜欢天天把性命拴在裤腰带上,可是要说讨厌,其实真的也算不上,毕竟因为巢我才可以逐渐的变成一个正常人, 这东西是双面的。韩笑摊开双手, 你真的不考虑以后和我组队吗? 别再开玩笑了。云卿十分无奈的移开了双眼。 恩,那就不开玩笑,我很认真的问问你要不要和我组队啊? 为什么你想和我组队?云卿迷惑的问道。 人都是群居动物啊,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没办法做到完全一个人找办法吧, 那样会很辛苦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很喜欢说话也喜欢和人交流的人,要是说一直让我安安静静的我会很难受的,可是在巢里又不能依赖别人,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在时时刻刻的暗算你,可是你是不一样的,我在你心里并没有体会到那样虚假的情绪,如果和你一起,我会很轻松。 分卷(39) 云卿眨了眨眼睛,最后无奈的笑了:可是我们相互进入对方的巢又不会增加我们愿望的进度。 可是在增加进度的巢里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啊。 云卿也不想拒绝,其实就和对方所说的一样人都是群居动物,他也是因为害怕所以一直都想要去抱别人的大腿什么的,但是 我不想这样。云卿摇摇头拒绝了对方,毕竟进度不可以共享,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我不想因为只是想在一起就要面对更多的恐惧,这些巢都是没有什么规律的,但是难保不会出现像这一次一样利用队友杀死队友的情况,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要再遇到这种情况了,所以我拒绝你。 云卿首先离开了餐桌,在桌面上还放下了现金,心情微妙又复杂,出门之后他就后悔了,随机又将这个情绪努力的抛之脑后,不论如何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连累别人,这一次如果不是意外的话。 云卿在回去路上给秦疏朗打了电话,可是秦疏朗却好像故意不接他的电话一直都无法拨通。 也不知道现在钟溯时恢复到什么情况了,身体现在还好吗?云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面是钟溯时带着喜悦和安心的声音。 又做了一个护身符吗?云卿淡淡的笑着,对钟溯时这个小爱好十分的放纵。 对,只要你进入一次我就会给你做一个护身符,就算不能一直跟着你,我也希望守护你。钟溯时笑道。 你这一次恢复了什么地方?云卿很期待的问道 。 是身体。钟溯时的手抚摸了腹部,身上恢复了,我现在感觉特别的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一起吃饭啊? 云卿在饭点打包了很多好吃的食物回去打算庆祝一番,钟溯时哥哥重生之后的第一顿美餐可不能太寒颤了,可是要多多吃饱才好。 买这么多,吃不下怎么办?钟溯时坐在轮椅上给他开门,云卿低头看到脖子以下本来是应该全部都是难看的诅咒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片颜色光滑的皮肤,勾起了嘴角,似乎很是期待的模样。 没事,吃不下的我来吃,我以后顿顿都会给小时哥哥买最好吃的。云卿将所有的食物摆了出来,其实一开始是想带你出去吃的,但是那样比较麻烦。 而且其实钟溯时泛着黑色的另外半边,有着奇异的让人厌恶恶心的感觉,他害怕周围注意到的人会对着钟溯时指指点点。 卿卿真的是变成了大人了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做什么都还很纠结的孩子了,现在都已经能够很好的照顾我了。 小时哥哥,我真的已经长大了,你还一直把我当孩子看。 怎么会?我现在不是还一直依赖着你吗?钟溯时微笑着说道。 那小时哥哥,你如果把我当做一个成年人,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云卿放下了筷子,正经了面色,钟溯时微微颤了下睫毛,他很好看,白皙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如果说是一个女孩子都十分的正常,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一份美貌,就算只是远处惊鸿一瞥都会为他的姿色所倾倒。 钟溯时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十分受到环境的人。 你说。钟溯时问道。 是小时哥哥拜托秦疏朗叫人来帮助我的吗? 钟溯时愣了下,手上的筷子也停了下来,他放在了桌面上,神色之间似乎有些落寞。 这一次的巢很特殊,我刚好又和你们派过来的人成为了心灵相通的搭档,他虽然已经努力的催眠自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可是我到底还是看到了,他是秦哥派来的人,但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告诉秦哥我是要去什么地方入巢,也没有告诉他我会什么时候走,这么精准无误的到达我的身边,必然是有人说的,可是知道我这么做的人,就只有小时哥哥你了。 钟溯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云卿也依稀察觉到空气中气氛的凝固,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我并不是在责备小时哥哥,主要是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危险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做了可以吗? 卿卿是害怕伤害到别人吗?钟溯时问道。 恩,毕竟是我的巢,别人来帮我就是在用性命来帮我,这一份情谊我实在是受不起,就算他来帮我是可以收到报酬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用性命去赚取。云卿看向了一旁。 钟溯时沉默了片刻,最后点头: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谢谢。云卿知道,钟溯时一直都很是宠溺他。 那么如果,如果我可以和卿卿你一起进入的巢中呢,卿卿也会讨厌吗? 你现在的身体并不是很方便。 那如果我很方便呢?你会同意我去吗? 云卿思索了片刻,最后点点头:我想应该是会的,因为这是我们的事情,如果死的是我又被小时哥哥复活了,我会想方设法的实现自己的用途,而不是一直坐在家里等着,这是我的事情我也不希望躲在别人的身后,所以如果换个立场是小时哥哥的话,或许也是这样的。 所以那时候你会尊重我的选择吗? 对。云卿点点头,伸手握住了钟溯时那一只一直都未曾被人牵过的手,漆黑的色泽甚至泛着难闻的臭味,可对云卿来说这就是希望,我会尊重小时哥哥的选择,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所以就不要被别人插足了,好吗? 钟溯时点头同意了。 说开了话题,云卿和对方的心情都变好了,放着电影两个人一起相互依靠着吃零食喝饮料,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可钟溯时始终都表现的很开心。 然而这一次却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安顿的时间,云卿突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站在阳台之上看着外面的景色,然而双眼却没有睁开,而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又去了其他的地方,钟溯时撑起身体来将自己转移到了轮椅上,一点一点的推着跟在云卿的身后。 这一次入巢实在是太过突如其来没有给云卿任何的缓冲时间,当天晚上就进入了巢,当云卿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上还穿着没有脱掉的睡衣,脚下还穿着拖鞋,睡意朦胧之间睁开双眼,却骤然清醒。 这里 是什么地方? 云卿心中咯噔一声,这里绝对不是他所认识的现实世界,这里全部都是扭曲倾斜的,他现在所站着地方是自己十分熟悉的商业街,这里虽然称不上是景点但是也有不少游客在旅游之余会来这里逛逛,没想到居然进到了这个地方。 醒了吗?他的身边,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迷惘,抬起头,殊奕的标志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40、蛛丝(一) 殊奕的标志一直都很明显, 他总是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云卿在上一个巢内没有看到殊奕的标志,还以为不会这么容易看到, 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他的身量很高, 身材很好看, 光是看着就有一种对方是一个绝世大帅哥的感觉, 可偏偏带着面具, 面具仿佛是专门定做的,专门用来遮挡他的面容, 每一个角度都贴合的非常好, 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如同和这个面具重合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如若不是因为这个面具没有任何的表情, 甚至都会怀疑这人是不是直接在脸上纹身的。 云卿看呆了, 他这辈子都没看过戴面具还能气质这么好让人觉得百分百是个大帅哥的人, 傻乎乎的坐在地上一脸的呆滞,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傻了?那大帅哥低头看他,声线低沉好听,还带着一丝云卿最喜欢的和钟溯时相似的音调,简直是绝佳的享受,云卿在这一瞬间就知道了韩笑为什么想和他组队,眼前这个人,他看着就想和他组队了, 这样的人, 完美到明明是在黑暗中都像是在发光的样子。 云卿猛然从呆滞中清醒,对自己之前的花痴十分的不好意思,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你,你好。 恩。大帅哥简单的应了一声, 漂亮的眼睛一直在巡视周围,云卿偷偷的注意着对方的双眼,这双眼睛实在是说不出的好看,简直已经到了让人赞叹的地步,注意到了云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暮光,大帅哥沉默了下,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云卿愣了下,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挺和蔼。 没,没事,我不是新人,不是特别想问什么。云卿也注意到自己一直盯着对方看其实非常的无礼,最后只能偏过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是吗?大帅哥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可是云卿看着那个让自己非常在意的殊奕的标志,在心中发动了共情,殊奕明显是愣了一下,接着又神情诡异的看了他一眼。 问吧。 云卿心里咯噔一声,对方的这么敏锐的吗?云卿咳嗽了一声,其实他真的有一个问题非常的想问。 那个,你的面具上是殊奕的标志对吗? 看到大帅哥看向自己,云卿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你不要担心,我只是遇到过和你一样的人所以忍不住多问了两句而已,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怕自己被大帅哥嫌弃了,云卿心中居然开始默念共情,那大帅哥漂亮的眼睛看他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声太过好听云卿头皮都要炸开了,下意识对对方起了敬意,都说声音可以杀人,他现在是真的信了。 我是殊奕。大帅哥一句话骤然打醒了云卿,云卿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真的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被众多有能力的人在依赖的死者。 他真的很棒,浑身上下的气质都让人忍不住臣服的心情,他的一举一动之中仿佛都透着深意,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死去,让这个人死去的人简直是世界上罪大恶极之人,他实在是太过震惊。 殊奕殊奕你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一直以来都听到你的名字,真的没想到云卿都有些手忙脚乱了,殊奕的名字在他心中几乎是直接和大神画上了等号,那个,你别不高兴,我只是说说,因为我认识两个很熟悉的人,没想到 殊奕? 低哑深沉的对云卿来说意外熟悉的烟嗓突然在耳边炸开,云卿头皮一麻,回头看到了那人,此时阎锋正坐在角落里,眼神阴沉沉的盯着他们。 阎叔!云卿叫完之后就觉得尴尬,对方虽然一直叫他阎叔,但实际上阎锋的年纪只有二十七,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个可以被称作叔叔的年纪。 叫我阎叔就行。阎锋点点头,接着防备的看向殊奕,真没想到还会见到你,现在都在传你消失了。 怎么了?云卿虽然一脸的迷惑却知道这也不是自己该问的。 还有多少人。殊奕根本就没有理会阎锋,而是看了看的四周,此时从远处走来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女生,一共是四个人,他们看起来像是朋友,到了一旁的自动贩卖机的旁边一边聊天一边购买饮料,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异常。 并且在大学生的后面还有一个提着公文包的醉醺醺的老头,他三步一个踉跄,完全已经是在酒醉中站不稳了,云卿的表情有些尴尬,如果醉酒了,那恐怕死亡的可能性就变成了百分之一百。 接着那老头回头对着身后的人叫了一声:快点!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明明是大冬天可是的穿的却很清凉,对方的妆容和姿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做什么工作的,对方一边踩着高跟鞋一边过来,似乎发觉了周围的不对劲。 老板,现在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女人伸手搓了搓身体,似乎是以为内太冷而有些不舒服了。 云卿也冷,冷的不行,之前还没注意,一旦发现了女人冷的动作一瞬间就发觉了自己到现在还穿着棉睡衣棉拖鞋还没换,身上基本上已经冻僵了。 殊奕看了云卿一眼,与此同时阎锋也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穿衣服?阎锋问道。 我也不知道。云卿瞬间冻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冷的蜷缩了起来,我们赶快找一家店铺,随便一家就好,看看能不能买东西。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总是要人给买衣服。 偏偏是大冬天的,夏天它不香吗?! 殊奕看了一眼云卿,阎锋叼着烟也同样看着他,云卿冷的蜷缩在地面上一边疯狂的发动共情:帮我找一套保暖的衣服吧谢谢你们了我是真的不行了太冷了我马上就要冷死在这个寂寞冷的大雪天了。 分卷(40) 阎锋的眼神动了动似乎是被打动了,然而首先有动作的却是殊奕。 这里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地带,云卿当初选择位置的时候也是顾虑着钟溯时,觉得钟溯时应该住在最好的地方,所以干脆租住的地段好也比较贵的公寓,他辛辛苦苦赚钱可不就是为了给钟溯时的家人补偿吗?也因此花给了钟溯时可是一点都不心疼。 他们楼下紧贴繁华商业街,再往旁边就是一个仿古街道,到处都很热闹,他的小时哥哥冷冰冰的躺在地狱那么多年,醒过来之后可不能再那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他适合更喧嚣的地方,云卿想了很多选择了这里。 却一想到即将可能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这几乎就变成了一个即将形成的噩梦。 殊奕从旁边从护栏上随手解开了一条锁链,本来用来拦路的粗锁链被玩弄在的殊奕的手心中,接着殊奕用甩飞的锁链直接杂碎了最靠近他们的一家店铺的展示柜,瞬间就破开了一个可以进入的缺口,云卿想也没想就直接闯了进去。 他有衣服穿啦!! 之前正在看着这边的学生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相互之间似乎有些畏惧的想要后退,其中一个人已经拿出了电话打算报警,然而突然发现上面居然没有信号。 他们不是抢匪吧,这三个抢匪看起来挺养眼的啊?学生中的其中一个双马尾女孩儿忍不住说道。 养眼什么啊养眼,这可是抢劫,你们为了好看的男人连这种事情都可以接受吗?寸头男忍不住吐槽,双马尾立刻就蔫吧了。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好看就是好看啊? 戴着面具你就知道好看了?没准是个大丑逼呢? 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双马尾忍不住说道。 我嫉妒他干嘛,我又不抢劫,行了我们快走吧,再呆在这里恐怕要出事的。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拉着女孩离开。 那个穿着艳丽的小姐也一溜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皮包男一边醉醺醺的往前走一边咒骂着小姐不敬业。 云卿从店铺里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阎锋和殊奕。 谢谢。云卿没想到最先帮他的人居然是殊奕,都说殊奕可以抑制别人的能力,他还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共情其实对对方不太管用,现在看来也未必。 其他人都走了,云卿也知道按照这两个人现在的状态肯定也没有给其他人做什么新手讲解,但是感觉:那是不是这一次的老手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啊,这里会不会是一个简单巢? 未必。阎锋咬着香烟,神色淡漠。 殊奕看了云卿一眼,斟酌着开口:这一条商业街入口一共有四个,还不包括其他小区的偏僻入口,我们光是这一个入口都已经占据了三个老手,那其他的入口有几个,谁都不好说,这么大的地图,商业街又是一个极高的人流量,事件发生极多,恐怕我们要从中间摘出可以出巢的线,都需要很长时间。 41、蛛丝(二) 这是一个极其麻烦的巢, 云卿只能读出这个简单的信息,地图大,事件多, 有相当多的障眼法, 踩陷阱的可能性极大, 死亡率也高, 并且, 如巢者肯定是相当的多。 是因为这里有殊奕吗?云卿忍不住怀疑,殊奕作为死者, 没日没夜的进入在巢中生活, 都会如此的忌惮,他们很长时间才可以开一个巢, 可是对殊奕来说却是无限制的在入巢, 就算是已经死去了, 恐怕也会被逼疯吧。 我们组队吗?云卿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在心里不停地共情共情共情,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实在是不配和他们相提并论,但是他一定不会拖后腿,如果这事一个非常危险的空间的话,那他一个人肯定是不安全。 阎锋轻轻的吐出一口烟圈,什么都没说,但是他并没有和上一次云卿看向他一样独自走开, 证明对方同意了他的提议。 云卿忍不住看向大帅哥殊奕, 虽然殊奕带着面具可是实在是太过帅气了,总是让云卿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恩,一起吧。 不仅云卿很惊讶,阎锋也很惊讶, 一直以来殊奕基本上除了买卖之外不会和他人组队,他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将核收为己用,但是条件比较苛刻,就是必须要在找到出巢的方法之时,在出巢的瞬间破坏核,虽然具体操作他们不清楚,但是对殊奕的传言早就已经满天飞。 也因此殊奕绝对不是一个很擅长与人交流的对象,或者说他基本上不会和他人交流。 因为他思考的永远都要比别人多一条线。 你的性格,其实挺不错的,我一直以为你其实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云卿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容,虽然这其中必然有自己共情耍赖皮的程度吧。 那个突然一声怯懦的声音突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云卿也是被吓得一个机灵,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精致可爱的少年此时正在胆怯的蜷缩着双手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们,他的眼睛中都是迷惘和疑惑。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后面?云卿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少年,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鬼,但是在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对方其实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而已。 那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和同学一起来这里玩,然后低头系鞋带,抬起头以后周围什么就没有了。少年满脸的惊慌,那个,是不是什么搞笑节目什么的?可是我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我的同伴都去哪里了? 你的同伴是不是两男两女啊?云卿疑惑的问道。 不是的,我的同伴就只有一个男生。说道同伴的时候男生不自觉地脸红了一下,看着有些诡异。 看来不是和之前的四个学生一伙的,云卿发现当自己停下来的时候身边的两个人也都停了下来,隐隐约约觉得是不是这两个人在以为他为中心。 你叫什么名字?云卿问道。 我叫陈安逸。男生说道。 这个名字很好听啊,叫安逸,听得出来是个很好的名字了。云卿放缓了音调,一边试探性的看着旁边两个人的目光,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们,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但是如果你不想跟着也是可以的。 我我跟着,麻烦你们带着我,我真的一个人很害怕,周围好像都没有其他人了,这里明明是很有名的夜市怎么会安静到这种程度?陈安逸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奇怪的组合,一个抽烟的大叔,一个看起来有点普通的青年,一个带着面具的超级大帅哥,感觉像是在拍电影一样的,他是不是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陈安逸跟在云卿他们的身后,当云卿认真细致的一点一点的给对方展开了巢的世界观之后,陈安逸震惊了。 你们真的没有在逗我玩吗?陈安逸显然不相信。 为什么要逗你?逗你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在这里本来就危机四伏,我们自身都难保,还有什么心情去骗人啊。云卿叹了口气,他觉得有点奇怪,那个殊奕好像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不足一米处,一直都和他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他们反而显得很亲昵。 为什么会这样啊?陈安逸差点哭出声。 别哭啊,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能哭呢?有啥事儿是抗不过去的。云卿见到陈安逸的眼泪当时就吓了一跳,对方这个模样让他有一种对方娇滴滴的感觉。 我不是想哭,但是真的没想到我的告白之旅居然会变成死亡之旅,早知道会死我就不告白了他,我也不是真的很喜欢他啊,只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壮,鼻子也大力气也大,我觉得他肯定活儿好啊。 陈安逸把云卿哭的一愣一愣的,总觉得对方这个说法好像哪里怪怪的。 你同伴是个女生? 是男生啊,是男生,男生又怎么样嘛,你歧视同性恋吗?本来同性恋就够苦的了,现在岂不是更苦了吗?我为什么要遭遇到这种事儿啊?早知道就不贪色了啊,我终于为自己的贪色付出了应有的惩罚吗? 云卿一愣一愣的,想安慰一下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张开双手想给一个安慰的抱抱,可是这是个同性恋啊,如果给他一个安慰的抱抱会不会更不舒服啊,让他想到那个没能告白成功的男朋友什么的。 你要抱就快点抱!陈安逸说道。 额,那不然你自己过来求个抱抱?云卿尴尬的张开双手。 赶快走。就在陈安逸看着云卿的怀抱真的打算往前试一试的时候云卿却突然被拉了脖子继续往前走,愣了下,接着有些诧异的看向了那个带着面具的大帅哥,对方的略带占有欲的动作,他隐隐约约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又觉得不对。 此时在旁边的阎锋带着几分冰冷的目光扫射在他的身上,陈安逸心中咯噔一声,迷惑自己为什么突然让人不喜欢了,然而阎锋却好像并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只是吐出一口烟圈继续跟着走了。 陈安逸被这么一闹腾反而不想哭了,他的本能告诉他他不一定会死,只要跟着这些人他应该就会很安全。 云卿被禁锢着脖子往前走,他觉得殊奕这个人铁定是有点什么毛病,不过据说厉害的人都有那么点奇奇怪怪的小毛病封翼这样的大佬会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他适应就好。 我们现在应该去做什么好?陈安逸偷偷的在后面问道。 要去找核。云卿是三个人中唯一一个会和少年说话的人,云卿也觉得有个陈安逸感觉舒适了很多,毕竟身旁的人都不爱说话这可真是太难为他这个人了,而且上一个巢全部都是女孩子可这个巢他身边可是有两个大佬了简直是无所畏惧。 你知道核在什么地方吗? 说道这条商业街最大的标志建筑物,大家应该都很清楚吧,就是很多游客会照相的那个地方。 陈安逸思考了下:是和平之珠吗? 就是觉得非常的有可能所以就去看看的。 和平之珠其实只是放在正中央的一个据说是设计大家设计的一个作品而已,取名叫和平之珠的理由是因为那个设计师非常巧妙的运用了平衡的方法将整个非常厚重的和平之珠牢牢的禁锢在半空之中,其实仔细看去就是一个不知道用什么金属制作的可以反射出彩色光芒的大球而已,云卿一直没什么艺术天赋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好在哪儿了。 那个,你们是不是很少来这一条商业街啊?陈安逸问道。 是不怎么常来。云卿虽然是搬到这里来了可是实际上搬来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一般没有巢的时间就会出去打零工,做一些不需要日夜兼程的工作,他晚上的时间更希望用来陪伴一个人肯定很无聊的钟溯时。 来过的话应该知道这里很大吧? 对。 那你们知道和平之珠在什么地方吗? 不是就在这前面吗?云卿指着前方问道。 可是我怎么记得是在后面呢?陈安逸迷惑的问道。 恩?云卿也愣住了,问向一旁的阎锋,阎叔你感觉在什么地方。 阎锋吞了口香烟,接着朝着左边的方向吐出一口烟雾,云卿秒懂,接着突然战战兢兢的回过头,看向了殊奕。 殊奕则是指了指右边。 云卿眼前一黑,得,这前后左右齐了啊! 那你们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觉得正确的方向为什么不和我说啊?我还以为你们和我的认知都是一样的呢! 现在没有什么认知之分,我们所有人的方向感都已经被误导了,只能凭着运气,走一步看一步。殊奕捏了捏云卿的发丝,既然如此,走什么地方,都是一样。 42、蛛丝(三) 的确, 殊奕说的一点都没错,在现在这样找不到真正方向的地方不如随便走,但是随便走也是有概率的。 不然往高处试试看?陈安逸提议道。 因为身边站着两个真正的大佬而从头到尾都不敢出主意的云卿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向了他们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建议。 陈安逸也也察觉到了身边的这两个人显然不是那么好相处的当然挑选了其中看起来最好人的云卿偷偷的贴了过去。 我们现在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如果一直这样会很被动吧, 如果是游戏里不是都应该有些什么提示之类的东西吗? 分卷(41) 云卿虽然知道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就算是压低了声音旁边两个人还是会听懂啊, 可是就是不由自主的和陈安逸一样说话偷偷摸摸的:就是因为没有提示现在才很纠结啊, 而且商业街这么大, 这么先进繁华, 我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可以被变成巢的理由。 虽然巢可以是单个物品自身的怨念等无法被满足而诞生的,但是还有另外一种诞生法则。此时阎锋叼着香烟, 声线喑哑, 那就是群聚,一个人的怨念的确是有限, 那一堆人的怨念呢? 云卿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这么说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很可能其实是众多人的怨念的集合体, 商业街的本身就是在市中心,其中还有不少家有名的古老的当地美食主店,所以不仅仅是本市人,旅游的人也会来这里。 人流量大的情况下也不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怪商业街明明是新商业街却偏偏可以出现巢啊,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的核岂不是到处都是,分散着的吗?云卿疑问道。 会有载体。殊奕的声音很平淡,这样的巢有一个特点就是过于复杂不能轻易拆出出巢的线路,如果出巢的过程把握的不够紧密也没办法很好的破核。 云卿咳嗽了一生, 大佬不愧是大佬, 殊奕和他们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他们想着的都是如何出巢,对方想着的却是如何破巢。 在云卿还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更好的找到核的之时,突然之间旁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云卿被这一声黑暗中刺耳的尖叫声叫的头皮发麻,比他更夸张陈安逸甚至惊恐的抓住了云卿的手臂,指甲就差没给云卿的手臂上来个窟窿了,云卿因为这个原因一疼反而冷静了。 过去看看? 别去了吧?不是说恐怖片里的人都是因为好奇心过重所以才死的吗?我们现在过去不是自己找死吗? 这又不是恐怖片,如果我们不能找到线索那就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个地方了,你愿意吗? 陈安逸立刻摇了摇头,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可怕真的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继续待下去的地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云卿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一马当先的云卿心情很复杂,上一个巢就是他自告奋勇一马当先,为什么这一次还是他? 难道说他就是一个打头的命吗? 云卿到了女人的声音所发出来的地方,此时在路面上趴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对方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非常单薄,看着就很冷,一动不动甚至看不到呼吸起伏,云卿心里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人是鬼,只能一步步的靠近,甚至拿起了一直放在身边的小棍棒一点一点的敲打地面希望能够引起那个女人的注意。 在靠近对方之后才看得到女人的身体关节基本上都是扭曲的,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然而裙子大半部分都被血液染成了红色,可地面上却没有留下献血的痕迹。 突然间眼角的余光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他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对男女此时正在对着他们比划着手脚,那焦急的目光几乎要穿透他们,一瞬间云卿仿佛明白了过来,现在在地面上趴伏着的女人必然不能被触碰的,抬头请示大佬,殊奕则是没有多想,拉住了云卿的手走向了一直在角落里冲着他们指手画脚的那一对男女。 他们一行四人虽然听上去浩浩荡荡实际上根本就没发出什么声音,那一对男女对着他们比作了一个悄悄的手势然后走向了不远处,并且示意他们跟上。 你们刚刚真的是太危险了,如果把那个女人弄起来一定会死的。终于到了无人的地方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并且悄悄的摸了摸胸口抚平被吓到的心情。 抱歉,虽然不是有意要吓唬你们的,但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刚刚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是我们的同伴,她她跳楼了,但是不是现在才跳楼的,而是三年前了,我们和那个女人是大学好友,我们还参加了她的葬礼。男女中的女人说道。 我听过这个事儿。陈安逸突然冒出了脑袋,当时好像还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女人据说是被导师那啥了,然后论文又被舍友剽窃了,男友又出轨,多重打击之后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报复社会了,应该是那个事儿吧? 男女的表情有些尴尬,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我们来的时候其实是三个人,还有一个也是女孩子,那时候女孩子看到她之后很激动,上前去推了推,然后 女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她浑身颤抖着抱住了手臂。 我们的同伴死了,我们想跑,可是无论怎么跑都会回到这里,我们等了好久才看到你们过来,我们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你们知道吗?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们离开那个尸体的身边。 云卿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发丝:这事儿也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啊,但是可以告诉我们你死去的同伴在什么地方吗?我们想去看看。 陈安逸战战兢兢的拉着云卿的袖子,一脸迷惘和恐惧:为什么要去啊,很危险的啊,我们现在不应该是尽量能跑多远跑多远吗? 我的前辈告诉我说很多时候巢都会在尸体上留下出巢的提示和痕迹 ,所以希望能够看看,也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陈安逸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头发: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尸体呢,会不会很可怕啊? 恩,会。短短的一个冬天,他见证了很多次死亡,但是他绝对不希望因为见多了死亡就对死亡失去了敬畏之心。 在去之前还稍微抬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两人,得到了殊奕的点头,云卿才松了口气,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的角落里正在哭泣的无措男女,然而随着距离的拉远,云卿总觉得那两个人似乎有什么地方很诡异,在灯光之下他们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光泽,就像是某种光滑的塑料反射着光芒,如果仔细看去还可以看到他们似乎没有指甲,手指看着僵硬且怪异。 陈安逸到了没人的地方之后才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个人长得很奇怪啊? 怎么了? 看着好像是人偶一样的。 人偶?云卿愣了一下,他好像并没有很仔细的去看他们两个的脸。 对,就是那种眼睛是画上去的,睫毛是贴上去的。 我就觉得他们挺好看的。 你这个死直男,注意下细节啊细节!陈安逸气得跳脚。 云卿摸了摸鼻子,也不明白为啥自己就突然又惹对方生气了,他就是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啊。 看到他们所说的尸体的地方了。云卿看到在阴暗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人的躯体,接着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想要共情以为大佬带他一起去看看,可殊奕却什么话都没说主动进入那个阴暗的角落之中。 云卿和陈安逸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我要是没眼花的话那人是不是被大卸八块了?陈安逸忍不住抱住了云卿的胳膊。 别胡说! 可是我就是在旁边看到了一个和身体分开的手啊? 云卿其实也是战战兢兢,可是他是一个老手了不能和新手一样没出息,这才能咬牙坚持着,整个商业街都是在安静的夜色氛围之下,角落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灯光,可是他们却可以看到那惨白惨白的躯体此时正倒在深处 ,那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垃圾堆,只要靠近就能够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殊奕在角落的尽头停下了脚步,四周环视,接着就是低头。 陈安逸惊恐的抓着他的胳膊,云卿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就想要去抓殊奕的胳膊,然而殊奕不仅没有甩开他,甚至是直接反握了他的手,突然被握住的云卿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殊奕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封翼拉着他的手向前一拽,云卿被扯的一个踉跄,直接就对上了此时躺倒在的垃圾堆里面的尸体,这一瞬间大脑当机云卿差点没一个白眼翻过去。 43、蛛丝(四) 等到视线定格之后, 云卿才恍然间发觉,眼前的这个东西并不是人类的身体所拥有的色泽,十分的僵硬, 并且从哪里看都没有鲜血, 他所闻到的仅仅只是垃圾的臭味并不是血腥的味道。 原来在眼前的并不是他所认为的可怕的尸体, 那东西不过是就在垃圾堆里面的一个因为没有衣服的蔽体而非常显眼的人偶而已。 陈安逸说过的那些好像不是真人的话在他的耳边突然响起, 这个少年居然这么敏锐?还是说在场的人其实就只有他一个人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感觉备受打击, 他果然没有过巢的天赋。 突然想起之前在那个趴在地上的白裙子女人旁边所看到的那个店面,原来中间摆放着的模特都消失了。 仔细想想那个店面的空间好像刚好可以摆放三个模特。 难道说刚才所见到的那两个人或许就是这三个人偶中的两个? 云间突然间浑身遍体冰凉。无法想象那些的虚假的人体模特居然他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这一刻, 云清才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地方。 云卿抬头看着殊奕, 哭丧着脸说:那我们刚才是见鬼了吗? 已经经过了这么多个巢了, 他终于有一次见到了真正的鬼, 填补了没见过鬼的空缺,然而所感受到的并不是感慨,而是可怕。 毕竟不是什么都可以从人偶变成真人的。 云卿其实一直都挺害怕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人形的物品看起来就足够渗人了,看起来像是有灵魂的感觉,这次反而加重了他的恐惧心理。 人体模特。殊奕说道,刚刚所见到的人也是人体模特。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这一次出潮的线索和人偶有关吗?云卿战战兢兢的问道。 并非如此, 这一次是一个嵌合巢, 这应该只是其中的线之一,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线索。 殊奕的话音落下,阎锋的懒散的接话道:我想知道的时代,到底那两个人是本身就是人偶, 还是进来的人变成了人偶。 云清浑身发凉,脚底冰冷。 难道说他们现在实际上还有变成人偶的可能性吗?那我们现在要不要赶快离开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真正危险来临的时候是逃不掉的,直接面对反而还会有一线生机。殊奕一副完全无所谓的表情刺激了云卿,大佬可以不代表他可以啊! 大佬救命!! 怕就靠过来点。殊奕突然说道。 啊?啥?他刚刚把自己怂到没谱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了吗?没有吧,可是为什么殊奕一脸已经看透了他的样子?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不会出事,你明白就不要乱跑。 殊奕并没有松开抓住他的手 ,甚至还悄悄的收紧了点,自从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别人手牵手过的云卿震惊的低头看着他们相互交握的双手。 现在的男生和男生都流行牵手了吗?还是这么暧昧的牵手方法? 云卿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异常,这个殊奕好像对他有特别的关心?是他的错觉吗? 在一旁的陈安逸抬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隐隐约约勾起了一抹深思的笑容。 这事儿难不倒他,他可熟! 虽然云卿看着不太靠谱,可是架不住连他都觉得可爱。 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冲到所有人面前当领头人并且有意无意的把他们保护在身后的性格也非常棒。 陈安逸悄悄的跑到了殊奕的旁边,用眼神暗示:大佬,大佬,你能带带我吗?你带带我可以帮你敲打敲打云卿,你看如何? 殊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陈安逸看到殊奕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有谱。 虽然云卿很可爱,可是现在都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毕竟殊奕看起来可是比云清要有靠谱多了。 还不如直接就抱上这个大腿。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难道要一直在这里等着,有什么线索吗?云卿看着这完全看不出来任何一样的玩偶,弯下腰来认真打量,并且还上手翻开了背面。 这个模特已经损坏的差不多了,到处都可以看到用胶布缠起来的痕迹,被扔到垃圾桶里的话很可能真的就是已经废弃了 。 还说回去看一看那两个模特在不在?还是说再去看看尸体。那个趴在地上据说会杀人的女孩的尸体他们还没有检查。 分卷(42) 不用,没有这个必要。殊奕垂眸说道,你不仅仅要学会注意到线索,也要学会排除线索,这个巢内这样的事情会不断发生,若是一个一个都要查可能我们都没办法从这里出去 ,全部都会折损。 那不管了?我能知道是以什么去界定要不要管的呢? 你现在在找什么?殊奕问道,但是与其说是问,那语气却很温柔,像是两个人在闲来无事聊八卦。 在找核。 那你觉得现在最有可能的核是什么? 是在商业街中间的和平之珠。 那你觉得一个大学女生的死因会和和平之珠有什么关联吗? 啊!一瞬间云卿就明白了,是的,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那不管了。 云卿显然比起自己更加信任殊奕,回头看了一眼阎锋,迟疑着又问了一遍,阎叔也是这么想的吗? 阎锋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口中的突出层层烟雾,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在这烟雾之中阎锋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殊奕的身上,眼中闪过怀疑之色。 陈安逸看看这三个人,也察觉到了阎锋和殊奕之间的奇怪的氛围,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恨纠葛?其实并不是两厢情愿而是三角恋?这也太狗血了吧?他好羡慕啊,他也想被两个优秀的男人所争夺,可是问题是,另外一个男的虽然很有气势但是年纪看起来真的好大啊。 云卿离开了那个地方,不过之前陈安逸所提议的要往高处去看看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殊奕也认为可以试试看。 这里的商业街其实在边缘处有一个观景摩天轮,很高并且很显眼,他们抬头就可以看到,只要朝着那个方向去总不会出现方向出问题的情况。 下雪了吗?陈安逸问道。 下没下雪你应该还是看得到的吧?云卿回头,然而也愣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开口问道,下雪了吗? 殊奕低头,然后抬头看向了云卿和陈安逸所看向的方向,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大大的雪人,雪人安安静静跟在他们的身后,用筷子和石头块做成的眼睛和嘴形状怪异看起来就如同摆出了一个恶劣的表情。 阎锋看着那雪人,吸了一口烟气 ,之后将手中的还冒着火花的香烟碾在了雪人的头顶。 云卿被阎锋大胆的动作惊呆了,他害怕会不会雪人会突然变成大怪物直接来攻击他们,然而却是他多想了,雪人并没有动,只是用石头做成的眼睛掉了下来,露出了在那双眼睛之后的,真正的人类的眼珠。 云卿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后腿了两步,被殊奕揽在了怀里,云卿发现殊奕居然要比他高出很多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大汉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人比人气死人。 这是怎么回事,这这是人的眼睛吧?怎么看都是人的眼睛吧陈安逸整个人都不好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阎锋一句话都没有说,随意的踢了一脚那雪人,圆形的雪人整个倒了下去,露出了在里面的尸体。 为什么要这样。云卿想要下去检查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手却被殊奕禁锢了,迷惑的抬头。 走吧。 不看看吗?也许有线索殊奕看到云卿显然还是有些疑惑的模样,一言不发的松开了云卿的手,在运气一头雾水的时候突然直接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云卿都傻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大老爷们儿啊!! 居然被公主抱了? 为啥?为啥?那啥殊奕咱有话好好说 。云卿这辈子都没享受过公主抱的待遇整个人都不好,挣扎着想要下来。 殊奕一言不发的向前走,身后的两个人都很快的跟上,陈安逸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尸体,却发现原本倒在地面上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坐了起来,死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们的方向。 陈安逸背后一麻,立刻回过头来上前就抓住了阎锋的衣服想要汇报,然而阎锋却直接扣住了陈安逸的头,懒散的说了一句:别回头。 陈安逸果然就不敢回头了,虽然看不到身后真的怕到不行,可是既然说了不能回头他也绝对不作死,恐怖片里的人都是因为不听劝告死的,他才不蠢呢。 云卿本来也想看一眼,但是忍住了,既然阎锋和殊奕都这么确定那必然是有问题。 但是 总觉得好像阎锋和殊奕,都知道点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44、蛛丝(五) 那啥, 殊奕,我绝对是你说啥我听啥,所以你现在能不能放我下来啊?被公主抱真的太没脸了, 这个殊奕铁定是有什么毛病吧, 喜欢抱着人吗? 你招鬼。 ???云卿傻了, 这啥意思啊?啥叫我招鬼啊?我做啥了啊? 你自己看不到, 我可以。殊奕垂眸, 他们冲你来的。 云卿震惊,难以置信, 怀疑人生:为啥? 不知道。殊奕随口一句话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要杀我吗? 不知道。 我怎么了啊我。简直是不能再委屈了。 云卿。阎锋吐出一口烟雾,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 我我能有啥。然而说着说着云卿自己就没音了,其实是有的。 云卿被殊奕公主抱着, 听到了殊奕胸腔中传出来的一声浅淡的笑音, 不是讽刺, 但是云卿自己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大概是因为你的能力,我身上没有核,等到这次破巢之后,我把核给你压制能力。殊奕说的轻巧,但是云卿却知道这其中充斥着好意。 他们没有逼问自己到底是什么能力,云卿也偷偷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殊奕是怎么看到的,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 可是一直抱着的话会很累吧, 不然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走也行。 没事。 可是我感觉真的好羞耻。 这有什么好羞耻的, 我都要羡慕死了。陈安逸探头探脑的看过,对着云卿说,不用自己走路节约着体力到时候真出事儿了也有体力跑啊,而且被这么一个大帅哥抱在怀里要我都春心萌动了, 况且现在的人一个一个的都不锻炼手臂上也没力气,能这样把你抱的这么轻而易举难道你一点都不动心吗?! 动,动,动,动心啥?他一大老爷们儿,对另外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果平时听这话倒是也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可问题是这陈安逸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说了自己是个同性恋,这让云卿想不多想都难。 以身相许啊?! 许个屁!直男本能无所畏惧。 本来还以为气氛不错可以多撮合撮合结果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打消了所有的粉红泡泡,陈安逸张张嘴,这话他接不下去了。 但是意外的居然把旁边的阎锋给逗笑了,低沉的烟嗓,非常好听。 那啥,我因为是梦里来的,所以没有做充足的资料。殊奕又是死者,他并没有可以查询资料的渠道,阎叔,你那里是不是有可以分享的资料给我们看看啊? 你怎么不问殊奕?阎锋问道。 这殊奕是死者的事情不是人尽皆知吗?难道他记错了? 商业街的确没什么特别大的故事,也没有悲惨的历史,就是小事情特别多。阎锋似乎很不舍得说话,每一个字音拿着腔调拖着尾音,透着十足的不耐烦,在这里自杀的,砍人的,发病的,甚至还有求香拜佛的,许愿的,还有很多突然流传起来口口相传的都市传说,这里发生的事情将近三个记录本,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靠的全都是庞大的人流量。 所以量变引起质变,因为太多太多的琐碎的事情交织而成终于形成了一个可以创造巢的核,所有在商业街内隐藏的阴暗污秽瞬间找到了侵入点全部进入了巢内。 这样太惨了吧?陈安逸在旁边说,这里死去的人是不是特别的多啊? 对。 所以说现在一直会出现在他们周围的死亡,实际上是因为自己招来的? 云卿也发愁,他之所以会被盯上的原因,听殊奕说是因为他的能力,他一进来的时候本能的对周围的人共情,但是共情会随着时间而强大,所以他现在,是不是其实,是在共情他看不到的鬼,然后那些鬼 站在他的角度认为他很害怕所以想做点什么让他不害怕? 这一瞬间云卿傻了,现在的能力增幅到什么程度了? 如果是无意识就开始释放最后岂不是一个完美的招鬼体质了吗?! 鬼的思维和人类未必一样,如果鬼认为只要死了就不怕鬼了,那他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原地死亡了? 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好了,在他的能力暴走之前有这个运气见到殊奕! 那个,殊奕啊。 恩。大帅哥连恩都能恩的这么好听,云卿觉得自己是真的有可能被掰弯的,开个玩笑。 我要从你手里拿核,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啊?记得当时的秦疏朗说过他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此时殊奕看了他一眼,明明是藏在面具之后的双眼,却被云卿看出了几分复杂又调侃的意味。 你能给我付出什么? 这话听着别扭,可云卿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什么是可以给死者,他毕竟没有秦疏朗和阎锋那样强大的能力。 以身相许。陈安逸突然又从旁边跳了出来。 你看上他了是不是?云卿真的是要被这个少年调侃的一脸血。 前辈,人生在世,能碰到这样的大帅哥的几率约等于无啊!陈安逸还在心中偷偷补了一句,人家看起来对你也很有意思啊你这个没脑子的死直男,这么好的货色偏偏看上这样一个缺根筋的,就算看不到脸也知道这个人超级帅的好吗?给他个机会他愿意倒贴! 你不要你的告白对象了?云卿忍不住瞥了一眼。 命都快没了,还告白对象呢。 你这不是知道情况呢么?云卿的眼睛看向了在他们不远处的正在转动的旋转门,此时的旋转门安安静静,然而在他看过去之后,像是为了响应他的目光而门内一亮,开始了缓慢的转动。 这是什么意思,邀请我们进去吗?陈安逸也偷偷的露出半个脑袋,藏在殊奕的身后,后面还抵着阎锋,这样他才能有安全感。 云卿动了动脚,抬头看殊奕:你看,我们要是从旋转门进去,横着肯定不行,不然放我下来吧,你不让我干啥我就绝对啥都不干! 殊奕似笑非笑的看了云卿一眼,最后放了下来,两脚着地的踏实感让云卿偷偷的松了口气,抬头却看到了陈安逸揶揄的眼神,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家伙肯定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还是不要自讨没趣开口问了。 真的要进去吗?此时陈安逸却说了一句和现在情况比较相符的话,我之前看到过一个案例,说是把一个死人的尸体塞到了旋转门的中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发现,后来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被旋转门绞成了肉泥,我们会不会进去之后就不小心见到了旋转门内有死人的故事啊? 云卿也是听的头皮发麻:这事儿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可怕倒是真的。陈安逸耸了耸鼻子闻了闻味道,不过现在闻起来也不像是有尸臭的感觉,应该没问题吧? 不然,还是别进去了?云卿可不希望自己的招鬼体质到了密闭的空间中,这不是等着人鬼魂来堵他吗,一旦进入了密闭的空间他连跑的地方都没有。 别回头。阎锋吐出一口烟圈,不论如何都不要回头。 分卷(43) 云卿瞬间头皮发麻,这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刚刚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雪人内的尸体现在还跟在他们后面呢?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真的超级想哭! 要去摩天轮,这扇门就是必须要经过的地点。陈安逸也是一脸的丧,对于身后还站着个东西的感觉实在是称不上好,我们需要路过这里,或者从旁边走小门。 那小门?云卿提议。 可是走小门就百分百要回头了,到底哪个划算,我也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你说那个恐怖故事吓我云卿也很绝望。 我是在说一种可能性啦! 云卿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阎锋身上:阎叔,陈安然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阎锋垂眸,叼着香烟,很久之后才缓缓的说了一句:没有这样的记录。 云卿松了口气:小鬼,如果你再敢耍我玩儿,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 虽然说因为阎锋的话安了心,可是在面对旋转门的时候云卿还是忍不住看向了旋转门的旋转轴,这样的地方又没有多厚,怎么可能放得下一个成年人的尸体,应该只是逗着玩儿的吧,云卿在进入过后悄悄的松了口气,然而刚放松下来脚下突然传来一声啪嗒的声音。 像是踩在了卫生间地砖上没有擦干净的水渍之上一样,云卿低下头,发现他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汇集了满溢的血液,他想要回头,可是阎锋的警告还在耳边,这一瞬间云卿的心脏差点停跳。 在下一刻云卿突然双脚腾空,他再一次被公主抱了起来,可是这一次,云卿则是顺手就抱上了殊奕的脖子。 45、蛛丝(六) 云卿被抱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收脚并且环上了殊奕的脖子, 阎锋站在一旁偏头对着陈安逸说道:你去把他的鞋子脱了。 啥?陈安逸本身还一头雾水,可是看到阎锋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最后只能一头雾水的去脱掉云卿的鞋子, 随手扔到了一边, 这一瞬间云卿才感觉到所有的感觉都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勉强松口气, 陈安逸看到了云卿的表情, 忍不住歪了歪脑袋,你怎么了? 你们没看到吗? 啥啊? 刚刚过了旋转门之后底下都是血啊?那双鞋子上到现在都还是血呢。云卿知道自己这个模样很没有出息, 扒拉着殊奕的肩膀, 云卿瞅了几眼其他人的鞋子,没有一双上面有血液, 这, 为啥就只有我有啊? 你招鬼呗?陈安逸调侃道。 为啥啊? 不是你那个什么能力的结果吗? 能力的副作用居然是这么快就开始的吗?云卿无奈的叹了口气 , 自己这才第四个巢就已经出现了副作用啊,说起来秦疏朗好像也是从第四个巢开始副作用变得影响生活了,他这可是真的倒霉,这一天到晚的真的是给自己找麻烦。 走吧。殊奕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抱着云卿继续向着里面走去,云卿忍不住皱眉。 那啥,我脚冷。就算是在楼房里面,也架不住空气的温度, 他一开始来的时候好歹还有一双棉拖鞋, 现在双脚冰凉,只有一双袜子的情况下,云卿实在是冷的不行,又不能走路, 就算是他也发现了殊奕专门把他抱起来的理由了,他只要接触到地面或者这里面的其他什么东西或许就是在向这里面的鬼传递着共情的信息,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这下可真的是,自己直接变成了一个行走的发光体,锃光瓦亮那种。 殊奕靠近了一旁一家鞋店,店面上拴着的门锁在殊奕的眼前就仿佛不存在一样,云卿被抱着靠近了其中一块玻璃,接着殊奕随意的踢了一脚那玻璃,瞬间整块玻璃碎裂,在哗啦哗啦的声音中震撼了云卿和陈安逸。 这也太bug了。 选吧。殊奕放下了云卿。 这,我也能选一双吗?陈安逸显然也很想要试试看的感觉。 劝你不要,我上一个巢的时候衣服给了巢里死去的女孩子,然后在巢里挑了一件衣服穿,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冷的直接去世,巢里的东西等到出巢是带不出去的。 啊也就是说其实这里面的东西基本就只是一个模型啊。陈安逸叹了口气,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十分的羡慕,其实我也幻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岂不是很好? 那样的生活一时爽快,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寂寞了吧。云卿挑选了一双自己穿着舒服而且很保暖的鞋子,在这样喧嚣的地方都会觉得寂寞,如果真的变成了那样,会更寂寞。 陈安然看了看云卿,然后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没有男人宽厚的怀抱,温暖的体温,硬粗长的滴滴,我也会的寂寞至死的。 他不想和这个满脑子废料的人说话。 陈安然放弃了穿鞋,开始倒退着出门,云卿一脸懵逼:你在干嘛呢? 不是说不能回头吗? 云卿愣了一下,被之前那突然蔓延出来的血液吓到了他早就不知道回了多少次头了,可是后面什么都没有啊? 会不会是鬼魂有固定的区域范围不会相互交集,我们现在踏入的地方应该是其他部分?毕竟他回了这么多次头都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恩。殊奕应了,算是肯定了云卿的猜测。 陈安逸一回头,二回头,然后松了口气:可以自由扭动脖子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云卿忍不住笑了下。 我们应该怎么上去,坐电梯?还是走楼梯啊?陈安逸问道。 啊,这个啊?云卿也很迟疑,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殊奕,他应该不会再被抱起来了吧。 可是无论是电梯还是楼梯我都听过好多不同版本的鬼故事啊。陈安逸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样。 你从哪儿听来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故事?! 没事儿上网呗?陈安逸冲着云卿呲牙一笑。 云卿转移了目光,不想和他说话。 殊奕想着再一次上来想要抱起云卿,云卿立刻伸手推拒:那啥,打个商量,公主抱费手,我们用背的你看行不行?我绝对双手双脚好好缠好变成挂件不会妨碍到你的! 殊奕歪了歪头,接着在云卿的面前半蹲下来,云卿立刻手忙脚乱的又重新趴了上去。 殊奕虽然看起来是个略显瘦弱的大帅哥,可是在真正的靠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云卿才发现对方之所以看起来显瘦是因为他个子高,实际上肩膀宽而有力,他一个直男都觉得被背起来的时候安全感爆棚。 真好,我也想要。陈安然抬着头看着他的时候一脸的羡慕。 他被一个可可爱爱的同性恋羡慕了,这感觉是真的太微妙了,没想到他云卿,一个铁打的爷们儿,还能有一天被一个大帅哥背在背上了。 虽然说是有原因的,可云卿依旧觉得殊奕好像对他不太一样,阎锋对殊奕的表情好像也有那么点不一样,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的就说不出来。 云卿靠在殊奕的背上,不知为何隐隐约约总觉得有那么点熟悉的感觉,很怀念和安心,明明被陌生人背着应该是很恐惧的,可他却有一种对方绝对不会伤害到他的感觉。 你干嘛一脸享受的模样,挑衅我吗?陈安逸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云卿,真的是气死他了啦!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不在他身上,死直男你就张牙舞爪把总有一天你会被呵呵的! 羡慕吧?嫉妒吧?你恨么?! 陈安逸磨了磨牙,真是恨死了死直男身在福中不知福。 阎锋始终在一旁冷冷的吞吐着烟雾,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云卿抱着殊奕的脖子,后背都是陈安逸凉飕飕的目光:我们去电梯啊? 这里是一座商场,光是在云卿所记住的地方就有相当多的可以上到高层的方法,观光梯,手扶梯,安全通道加在一起足足有近十个可以往上走的通道。 然后殊奕选择了一个最方便上去却明显最让人心理压力大的方式观光电梯。 云卿眨巴着眼睛看观光电梯的时候内心是奔溃,这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而且他虽然看过的恐怖故事不多但是比如说电梯停在了没有的楼层啊,或者是进入了鬼魂一起坐电梯啊,比如说电梯上有女鬼啊,这些事情基本上是数不胜数。 殊奕却面无表情的直接选择了危险性最高的方法,扯了扯殊奕的领子,云卿说道:那个,殊奕,我不是不信你,真的要选择观光电梯吗? 恩。殊奕将云卿往上拖了拖,顺手拍了下云卿的皮皮,云卿整个人都傻了一下,这里无论如何地方都有危险,既然如此比起把时间消耗在路程上 ,倒不如的直接面对危险。 哎,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就连云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殊奕的选择很信任了。 要去摩天轮的路程,从商场中间穿过其实是最近距离,可是这个商场的构造却很奇特,第一次来的人在里面行走很容易就会迷路,所谓的迷路不仅仅是不容易找到出口,还有可能是明明找到了出口却不是自己一开始想要找到的出口。 云卿基本上没有进来过这里,对这里的路程不太熟悉。 为什么你们对这里这么熟悉啊?难道说在收集资料的时候还能找到建筑图纸吗?云卿想到那个收集了相当多的资料来熟悉流程的秦疏朗,他好想念喜欢动脑子过巢的秦哥! 不知道。殊奕回答的一点都没有迟疑,他按了电梯上行键,但是这边没有出口,那很可能是要从二楼过去。 是不是我太重了?不然我下来走?如果只是要上去一层楼的话明明手扶梯也可以的啊?因为他们进来的缘故现在所有的电器都在运作了,手扶梯运作的声音意外的还明显。 别乱动! 云卿再一次被拍了皮皮,他一脸血的看向了在一旁已经笑到抽搐的陈安逸,真的是毫无办法。 他们进去之后云卿本能的觉得背后一凉,一脸的无奈,他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电梯关闭了,观光电梯中可以乘坐的人不多,云卿被背着进入电梯的时候还感觉到殊奕为了他不撞到头还稍微弯了下腰,这个殊奕的体力是真的非常的可以,云卿都忍不住赞叹,果然人比人气死人,他一直以为他是真汉子,在殊奕面前谁不甘拜下风呢? 46、蛛丝(七) 电梯的门当着他们的面一点点的被关闭, 云卿双手无意识的环抱住了殊奕的脖子,殊奕眼神稍微倾斜看向云卿的手。 电梯启动了,但是并没有朝着他们的目标二楼上去, 而是越过了二楼, 三楼, 四楼。 云卿看着不停的往上加的数字, 心情很复杂, 这么看来果然还是应该做扶梯的,难道这东西还能升上天不成吗? 电梯的门被打开了, 但是此时在楼层上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楼层,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空旷,并不是一个繁华的商业街所拥有的宽阔的平台。 阎锋面无表情的弹掉烟灰, 伸手去按关闭的按钮, 然后重新摁了二楼的按键, 并没有任何异常。 云卿明显感觉到殊奕和阎锋和自己的差距,明明按道理来说他也应该是一个老人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学到他们的心态? 这里是什么地方?云卿问道。 按照鬼故事的套路应该是某个死过人的夹层,又或者说被开辟的新的空间,再不然就是,干脆就是墙体里面,如果我们现在进去了身后的电梯门一关闭我们就会死在水泥墙里!陈安逸掐着音调阴沉沉的在云卿的耳边说道。 本来挺紧张的。被这孩子一闹腾倒是没有什么心情了。 一般鬼故事都这么演! 一直都没有关门啊。云卿的手收紧了点,将殊奕抱的更深, 是不是会出现什么别的事儿啊?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电梯的们门再一次关上。 分卷(44) 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陈安逸战战兢兢的开口,刚刚电梯上是不是上来了什么人?我好像觉得电梯稍微晃动了一下。 难道说,刚才他们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实际上里面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吗? 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关系,别怕。 云卿听到殊奕这么说道,殊奕说话的时候温和的吐息拂过他的手背,像是被羽毛抚摸,意外的安心了下来。 果然这个男人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啊,恐怕不管是谁都会喜欢上他的吧,云卿内心忍不住感慨。 喜欢 瞬间云卿的背脊收紧。 他们,是四个男人,在狭小的电梯中并没有任何女人,可是刚刚发出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女人! 喜欢你 那声音不依不饶的再次出现,云卿头皮发麻,声音出现的方向好像就在他正对面。 努力的睁大了双眼,然而什么都看不到。 帅气安全感喜欢你女声很柔和,听起来居然有几分可爱,只是放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所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法言喻的恐惧感。 突然之间云卿眼前出现了一团黑色的头发,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此时好像是面对着他们,可是又好像是背对着他们,云卿居然一时之间分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正面还是背面。 女人的长发披散下来,完全挡住了头,但是此时她却偷偷的伸出手,朝向了他所在的方向伸了出来,云卿下意识的松开了抱住殊奕的手想要挣脱,可殊奕却仿佛是提前预知了他的动作用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云卿离开。 殊奕,你放开我,她可能是冲我来的!云卿没办法抽出手臂心中焦急万分,可殊奕却根本不听他的。 女人的手已经近在咫尺,然而却没有去触碰他,反而是方转了个方向,抚摸上了殊奕的脸。 喜欢你女人的声音末尾拐出了一个愉悦的尾音,听起来很开心的模样,云卿脑袋一懵,这难道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来找殊奕的? 云卿看了一样一旁的陈安逸,却发现陈安逸的目光并没有定格在那个女人身上,但是脸上全部都是恐惧,显然是已经吓呆了。 一旁阎锋对眼前的情况似乎并没有要参与的意思,他的烟已经燃烧到末尾,重新拿出了新的香烟无所谓的点燃,一点都不担心。 云卿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殊奕的女人,心中骤然一紧,她要亲吻殊奕? 不行! 云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殊奕的手,然后一个巴掌就推开了即将靠近殊奕的女人的脸。 他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去触碰鬼的形体,虽然不是直接穿过,可是他的手心却仿佛是被骤然冰冷的东西瞬间冻结,直接窜入了整个手臂瞬间就失去了知觉,云卿隐约觉得自己的手臂仿佛要裂开来一样,难道他的手被冻裂了? 走开。殊奕冷清的声音响起,他将云卿放了下来,动作很轻柔,握住了云卿的手靠近了脸颊,一个浅淡的亲吻落入了他的手心,钻心的冰冷和疼痛瞬间消散,刚刚所有的疼痛和即将开裂的感觉仿佛都不过是幻觉。 喜喜欢 那女人丝毫没有受挫,反而努力的重新想要回到殊奕的身边。 滚。殊奕突然就抓住了女人的脑袋。 别,会冻伤手!云卿下意识就要阻止,然而女人却尖叫了起来,痛苦的哀嚎声突然间消失,伴随着消失的是女人的身体。 多起来了吗?云卿紧张的环顾四周。 死了。阎锋平静的说道。 死了?云卿傻了。 恩。 鬼还能死的?云卿将信将疑。 天哪,难道殊奕你是驱鬼大师吗?我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吧!陈安逸尖叫着,鬼是不会死,可是它会魂飞魄散啊,我还以为这是多恐怖的地方呢,再恐怖的闹鬼的地方遇到驱鬼大师就是个渣渣,一看殊奕这样的大帅哥就绝对是百分之百的主角没人能管得了他! 云卿也是直接被打碎了对巢的世界观:还可以这样的吗? 普通来说,不行。阎锋回答道,接着懒散的双眸中终于露出了几分认真深沉之色,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殊奕缩回手,嫌弃一般的甩了甩:知道又如何?你又做不到。 阎锋没有接话,他们之间颇有些争锋相对,接着阎锋转向了云卿的方向:不要喜欢这种人。 云卿:??? 不需要你操心。殊奕冷哼道。 这,为啥说我喜欢他啊?云卿一脸懵逼。 此时电梯在二楼停了下来,殊奕在云卿的面前半蹲下来,云卿虽然尴尬还是趴了上去。 我不确定你的能力具体是什么,估计类似传递感情。阎锋说话很慢,但是却很清楚,核对入巢者,全部都是恶意,不会有喜欢的感情。 也就是说是因为云卿的感情影响了鬼所以鬼对殊奕产生了好感? 对这方面异常敏锐的陈安逸立刻开开心心的接了话,嗨呀说什么不喜欢死直男可是身体是真香的嘛! 没有,我就是觉得不管是作为男人还是女人来说应该都会很欣赏殊奕这种类型,我对殊奕,是汉子的那种欣赏和钦佩,陈安逸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喜欢 ,换一个! 陈安然在一旁偷偷的笑出了声:哎呀哎呀,脱了你的福我现在觉得自己安全的不得了,都说跟对了大佬鸡犬升天,爱了爱了。 云卿痛苦抚额,这还叫人怎么解释? 可是 就算是云卿也知道,想要在巢里和核对抗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为什么殊奕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巢内的鬼魂呢。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可以做到吗?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啊,他还是得靠着人背着才不招鬼的无用的废物。 那面有人! 身后传来一声开心的庆贺声,后面跟上来了一阵脚步声,云卿等人回过头去看到的居然是一开始见面的那四个学生,学生在看到他们之后也是很尴尬,一时之间双方都沉默了。 怎么?熟人啊? 完全在状态外的陈安逸问道。 刚进来的时候见过一面。云卿解释。 抱歉,我们没有恶意,真的没有,只是,我们遇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知道我现在说出来你们肯定会很混乱,但是我们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打头的男生一脸的焦急,此时男生身后的两个女生相互抱在一起低声哭泣。 怎么了?陈安逸问道。 我们,我们,我们看到有个人死了。男生一脸的惊恐,真的,就死在我们面前,是个孕妇,那个孕妇一开始在我们前面走着,然后突然就摔倒了,我们过去扶她,她看起来快要生了,不是她真的生了,不是 几个学生一个一个都十分混乱的模样,说话颠三倒四找不到逻辑。 她的肚子裂开了,对,是裂开了,然后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像哥布林一样的东西,看着特别可怕,那个哥布林当时想要杀死我们,我们跑了,那个哥布林肯定还在周围,我们现在很危险,但是我们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你们,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吗?! 47、蛛丝(八) 孕妇?哥布林? 是小鬼吧?婴灵什么的, 贴吧不是经常会说的未成形的胎儿怨气太重然后变成婴灵吗?但是孕妇?陈安逸一副自己对这些事情轻车熟路的模样。 我们刚刚是不是路过了一家婴用品店啊?我记得当时店门口摆放着几个大肚子模特。因为之前出现的模特变成真人的缘故云卿这会儿对模特这东西非常的敏感,生怕那些东西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占据他们的身体和位置,或者直接杀死他们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记得啊?陈安逸。 然而殊奕什么都没说, 继续向前走。 我说的是真的, 强盗大哥说着男生突然噎住, 知道当着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必定不好, 而且现在还可能有求于他们, 那个哥布林,不, 婴灵速度特别的快, 笑声还特别的可怕,我们当时所有人都听着非常的害怕,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跑得快现在肯定都已经被那东西打伤了。 然而殊奕却根本就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意思, 云卿趴在殊奕的背上, 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没脸见人了,这么多小孩儿看着他,而且身后那两个女学生总是会忍不住看殊奕,这都不知道性命几何的人还有心情多看几眼帅哥,真的是致死都要欣赏美色么。 他其实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吧,可是现在这个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太过狼狈了,背在人背上,再加上殊奕又高, 四舍五入就是对着几个小孩儿撅屁股啊, 太难看了真的。 大哥,先生! 那男生不依不饶的突然绕到了他们的面前,我们,我们还是学生, 我们真的很害怕,可不可以帮帮我们? 殊奕冷然的垂下双眼,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臂,突然向后一拉,学生手上一疼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摔倒了在了一旁,那声音像是撞击在地面发出的,很响,云卿头皮发麻,殊奕无论对谁都很不温柔吗? 突然他们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灯光闪烁的让人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有些虚幻的效果,云卿的眼角中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突然闪过,努力的眯起双眼,在他们路程笔直方向,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正在缓慢的向着他们的方向移动。 云卿下意识的屏息,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女人好像是个孕妇! 孕妇,是孕妇!此时在云卿身边的学生一个个都露出了极其惊恐的表情,几个人震惊着后退,阎锋轻咬了一下香烟,目光也有些微妙。 怎么了?很难对付吗?陈安逸看到此时的阎锋的动作忍不住停下了脚步,那个,殊奕也对付不了吗? 我不知道。阎锋的声音少了几分懒散。 那你为什么一脸惊恐的样子? 我对怀孕的女人下不了手。阎锋突然嘟囔一句,一瞬间懒散大叔的形象有了一丝崩塌的迹象,孕妇对方肚子里怀着的是孩子吗? 所有人都看着对方在不断的靠近,大概是因为孕妇的关系吧,肚子已经挺的很高,对方走路的姿势也和一个孕妇十分相似,一只手撑着腰,另外一只手拖着肚子,身体沉重的一点一点的往前走。 殊奕什么话都没说,继续往前走,可是云卿注意到对方本身拖着自己的两只手此时空余出来一只手,云卿下意识的夹住了双腿并且牢牢的将自己禁锢在殊奕的背上完完全全做一个挂件,他在前进,孕妇微微低着头,长发遮挡了面颊完全看不清脸。 四个学生在一旁阻拦:别过去,哥布林会从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那东西特别快。 然而殊奕却根本就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 ,接着四个学生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自己跑了,云卿回过头看着四个少年少女离开的背影,他虽然全身心的信任殊奕既然往前走肯定是有想法的,可是如果可以他还是想要避免一切可能发生危险的事情。 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菜刀在切割肉块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粘腻的碾压的声音,孕妇的衣服上流下了一串鲜红的血液,她感受到了疼痛,跪在了地面上,双手抱住肚子,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过任何的痛呼声,可所有人都能够察觉到他的疼痛。 对方的向他们展现了绝对的脆弱,云卿有意识的去注意阎锋的表情,阎锋皱着眉头,猛吸了一口香烟,眉头紧缩是曾经一直都未曾有有过的烦躁之色,看来他说的对孕妇没办法的事情是真的。 你冷静一点?云卿忍不住想要提醒。 放心。阎锋盯着那女人的肚皮,我有防备。 分卷(45) 陈安逸此时也察觉到了空气中氛围的凝固,忍不住偷偷上前拉住了云卿的衣服,云卿的表情很微妙,回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害怕,你也可以拽我衣服,但是能不能别拽裤子? 陈安逸愣了一下,松开了手,然而在接下来一声啼哭响彻了整个寂静的商场,那声音极其刺激,耳膜都仿佛要破碎,云卿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一抽抽第一件事不是捂住自己的耳朵,而是捂住了殊奕的耳朵,殊奕似乎也愣了下。 女人痛苦的翻倒在一旁,身体疼痛的抽搐,但是仔细看去真正让女人的身体抽搐的是她在不断蠕动的肚子,那肚皮圆滚滚的,此时却冒了个尖,像是在肚子里婴孩的手伸了出来想要如同小鸡破壳一样破开女人的肚子从里面钻出来,最让人惊恐的是那尖端此时正在往下流出血液,显然是已经被捅穿了。 云卿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刚刚的学生所说的哥布林,那只有在动漫游戏里才会出现的恶心的生物不被人类的审美所接受,如果出现必定会刺激到他们。 一只细嫩的手指的从肚子的尖端之处在缓慢的搅动,似乎是想要将手指大的空隙扩充到更大,云卿顿时头皮发麻 。 我们快走吧,不知道她的肚子里会出现舍呢么东西,在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之前 殊奕就仿佛是听了云卿的话,看都没看那孕妇一眼直接从孕妇的身旁走过,云卿鬼使神差的低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女人隐藏在乌黑头发下的双眼直愣愣的对上了云卿的双眼,那双眼睛并不是一个活人的眼睛,其中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光亮,云卿头皮一麻,刚想要转过头来,然而那肚皮中不断蠕动的怪物却突然带着女人的身体直接扑向了他的后背处。 殊奕! 云卿立刻抓住了殊奕头发,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个小动作,快跑啊! 殊奕突然转过头来 ,直接用手贯穿了女人的肚皮,从头到尾还不到两秒的时间,一切又归为了寂静。 不仅仅是云卿和陈安逸,这一次是连阎锋都忘记了动作。 殊奕十分不高兴的将女人的身体甩开,女人躺在旁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动静,他甩了甩手,对手上粘腻的残留物非常的不满。 云卿僵硬着脖子转向了女人的方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女人在摔下去之后肚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干瘪,从那破开的洞口中有黑色的液体在不断的流出来,直到完全干瘪成为了一个凹陷。 云卿悄悄的松开了抓着殊奕头发的手,感觉惹到殊奕他真的会被灭口的。 陈安逸即便很钦佩殊奕,可是在面对着毫不留情的一幕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血腥的正常人都会呆滞,更何况第一次入巢的陈安逸,他此时看向殊奕,眼神中有了几分惊惧之色。 突然之间陈安逸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突然大声的叫了一句:殊奕,你的面具! 三个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殊奕的面具上,那坚硬的面具此时却突兀裂开了一道缝隙,伴随着缝隙的诞生此时面具碎裂开来,露出了在面具之下的略显苍白的脸颊和唇,云卿的角度没办法很好的看到此时殊奕的模样。 我的天这个唇真好看。说完之后陈安逸就后悔了,对方的手上现在还残留着那恶性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这一副模样宛若真正的恶鬼一般,让那本身严肃冰冷的面具因为碎裂的痕迹平添了狰狞之色,陈安逸被吓的打了个嗝。 殊奕并没有用那只满是污秽的手重新拖云卿,而是私下张望,看到了商场顶部的wc标识牌。 那个,殊奕,你去洗手间洗洗吧,我们也不是很着急。云卿也注意到了殊奕似乎对这东西很是厌恶,全身都僵硬的表现出厌恶恶心,于是提议,洗手间看起来也不是很远,而且这东西处理过一次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我会乖乖的在这里等你的。 殊奕似乎是在思考,最终恶心占据了上风,他被放了下来,想着洗手间去了。 看来他是真的恶心,连步伐都比平时走路要快了一倍。 48、蛛丝(九) 殊奕站站在卫生间之中, 清理手上的恶心的粘液,这东西已经算不上是血液了,最后干脆嫌弃的脱掉了外套扔到了一边 , 准备去一旁的商铺中重新搜刮新的衣服。 镜子中的面具后面透出的是他的双眼, 殊奕摘下了面具, 镜子中的人面貌全部显现了出来。 赫然是成年版的钟溯时。 只是他的眉眼之间多了几分不同于往日的青涩, 双眸之中充斥着阴暗的戾气, 在这样的地方呆的久了自然而然染上了不同习俗,只要进入到这里本能的对巢的冷漠和对队友的冰冷就会展现出来, 可是他已经被复活了, 被复活之后他的手中所有保存的核都已经消失殆尽,面具已经是他唯一能够塑造的极限。 并不想让云卿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被复活之后的他有认真的看过镜子中的自己, 那已经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模样, 那是自己最单纯最光明的时候,在从云卿的小隔间醒过来的时候他也是迅速的调整了心态才没有被发现,可是已经被死亡深入骨髓的冷漠 殊奕拉了一下眼角,乌黑的瞳孔暴露出来,俨然已经是的完全不同于正常人类的眸子了。 但是现在他的面具却碎了,在他杀害了核送来的恶灵之后。 这里并不是针对云卿的巢,而是针对他的,这个该死的东西抓住了他并不想要在云卿面前暴露的心思, 通过自己破坏恶灵情况消耗他的面具, 它想要自己并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 殊奕再一次戴上面具,恐怕就算是带上了别的面具也会被核破坏掉,利用核内过多的数量一层一层的消耗。 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得逞?殊奕的手指点了点面具的边缘,面具下露出颜色比平常人更浅的唇角勾了起来 , 我会在面具彻底碎裂之前,就弄死你,等我。 云卿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真的是不敢动,在一旁死去的女人的尸体现在已经不是肚子在逐渐的干瘪了,而是整个人的身体在迅速的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具骨架,地面上上流出的液体也已经在蒸发,女人的尸骨看起来毫无水分好像马上就要化作灰烬一般。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的尸体有点怪怪的啊?陈安逸半跪在地面,虽然不敢靠近女人的尸体,但是努力的探出头去看了看。 怎么了? 她好像变黑了,像是黑炭一样,好像是被烧死的。 烧死?云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阎锋,阎叔,你的记忆中有被烧死的例子吗? 阎锋皱眉,摇了摇头。 没有这样的案例? 你没看错吗?云卿企图确认。 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啊?毕竟我也没有见过真正烧死的人是什么样的啊。陈安逸十分的无奈,耸耸肩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云卿看着面前的情况,突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惨叫,靠近了大厅,大厅原本设计的是用来表演场地,经常会出现一些赞助商的节目在这里表演,所以上下几层都是有观景台,云卿在靠近观景台的时候,黑色衣服的奔跑的少年骤然被贯穿了身体,定在了舞台之上,少年并没立刻死去,他努力的抬起头,握住了胸口钢管,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继续逃离。 但是他却毫无办法,那平时用来插广告牌的钢管现在却仿佛世界上最坚韧的利刃,将他死死的钉在地面之上。 少年好像发觉了什么,双眼闪烁了下,定格了云卿的双眼。 他要求救,云卿本能的这么认为。 然而少年仅仅只是张了张口却突出了一口鲜血,他想说的话始终都没办法说出口,他安静的躺在地面上,痛苦的蜷缩起身体,越是蜷缩越是疼痛。 从云卿的视野盲区中走出来一个人,不,或者说是一个穿着布偶装的玩偶人,玩偶人的手上拿着的一个广告牌,被固定在笑容的脸正对着那个少年,少年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最后只是凄惨的笑了笑,放松了身体等待着死亡。 那东西没有打算放过本来已经必死无疑的少年,他伸出了手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巨大的广告牌乡下砸去,他几乎要拍扁少年的身体。 云卿心中一凉,想要出声转移一下那东西的注意力,然而他的嘴还没张开,一只手就捂住了他的双眼,另外一只手牢固的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喉咙里没办法出来。 接下来他腾空而起,被人抱了起来,这是熟悉的感觉,云卿没有挣脱而是顺着对方的力道放松了身体。 殊奕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不要做多于的事情了,他必死无疑。 云卿被放了下来,再一次恢复视力的时候,殊奕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殊奕的手上玫瑰洗手液的味道掩盖了本身一直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很香,却更是提醒了云卿在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他抬起头看向殊奕,殊奕换了一套新的外套,黑色的长外套将他本身就很好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完美,他的唇形很好看,可是云卿脑海中不知道我是突然闪烁出了钟溯时的唇瓣,他们两个人很像,但是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殊奕从面具后面偶尔才会被捕捉到的目光中,是钟溯时从来都未曾出现过的寒凉。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云卿道歉,那个死去的少年好像是刚刚和我们说话的四个学生之一,不知道其他三个怎么样。 总之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商场就这么大,一人一块地的,事儿还多,再这这么下去我们中肯定要折几个,那时候可就不好了,那可是全军覆没啊。陈安逸仔细的想了想在这四人组的战斗排名,自己显然就是个垫底的,云卿好像的能力在也在不怎么高,可是架不住有人罩着啊,他虽然很想依靠阎锋但是阎锋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出现别的特殊之处。 好。云卿也知道在巢内不能随意任性,他们救不了,帮不了,在这个巨大的地图到处都是怪物的商业街内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云卿找到了下楼梯的地点,但是却停下了脚步。 此时有一个女人正蜷缩在楼梯口。 云卿瞬间停下了脚步,那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你们。那女人抬起头的瞬间吓得云卿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就想要逃命,但是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刚刚就已经重新回到了殊奕的背后,那女热满脸彩色的花纹看起来实在是惨不忍睹,然而那双眼睛却很灵动,女人子啊看到他们之后爆发出惊喜的神色,太好了,太好了有人了,我害怕,我好害怕,帮帮我,求你们了带着我好不好? 你你不是云卿看到女人的衣服这才想起来这是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和那个醉酒男的一起说去开房的女人,对方身上的衣服极其单薄,此时冻的浑身发抖。 是你们。女人看清了他们之后,突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那个,对不起,我一开始不是想抛下你们自己走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如果你们能带着我的话,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收钱,真的。 你云卿想要说点儿啥,可是骑在殊奕的背上说话,总觉得有那么点稀奇古怪的。 大姐姐,你是鸡吗?陈安逸直截了当的询问。 女人狼狈的点点头:我有钱,我可以带你们去取,要钱要色都好,我都可以给你们,请你们帮帮我。 不要钱,也要不了色,我们这档子,都是同性恋。其中夹着一个直男,不过马上就会变成同性恋了,没人能在超级大帅哥面前坚持性向,不过,你为啥坐在这儿啊? 不能出去,不能进去。女人一边哽咽着一边说,出去外面,有鬼,进去里面,有怪物,只有这里是安全的,只有这里。 云卿察觉到女人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虽然看起来还算是正常可是好像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我们现在要去摩天轮,你要去哪里啊?陈安逸软糯糯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们去摩天轮干什么? 想找一样东西,和平之珠你知道在什么方向吗? 问她也没用吧,可能也是和我们一样有自己知道的方向,可是也很容易走错。云卿说道。 的确,有可能是这样,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不顾啊,总得说着说着 陈安逸突然倒退了两步,走上了楼梯,接着面色突然变化,僵硬着回过头看他们,那个,不管如何我们先下楼吧,你想跟过来就自己跟着吧,但是要在最后面。 女人立刻惊喜的点头,说好。 云卿注意到了陈安逸惊恐的神色,心下一凉,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是暂时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分卷(46) 49、蛛丝(十) 发生了什么事? 云卿忍不住看向了那面露欣喜的女人, 殊奕先下了楼,接着就是陈安逸,最后是阎锋, 陈安逸突然转身拉住了阎锋:阎叔, 你打火机呢? 恩。 云卿转过头, 看到阎锋拿出了打火机, 随意在手中把玩, 在他们的最后面跟着的是那个已经哭的毫无形象的女人。 那个,大佬。陈安逸悄悄的抬头, 我们跑不跑啊? 云卿都傻眼了, 感情现在只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殊奕什么都没说,而是在下了楼之后转身看了看四周, 并且找到了一家烟酒茶的店铺, 这样的店铺在商场周围很常见, 云卿本能的以为对方是渴了,想要补充一下水分。 然而殊奕却是随手抄起了其中一瓶酒,将酒瓶的瓶口狠狠的摔碎,白酒的香气瞬间弥散开来,接着殊奕直接转手将手中的酒瓶倒在了女人的头上。 女人被突如其来浇了一个淋透还完全没反应过来,迷惘的抬起头,看向他们,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露出一个硬生生挤出来的笑容:没没什么, 如果你们喜欢, 怎么浇我都可以,只要,只要别丢下我 女人强行压抑着恐惧却还是在努力讨好他们的模样到底还是让云卿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殊奕这么做就必然是有他的原因, 云卿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他要信任他的队友。 接下来殊奕随手的拿起了在旁边的一元打火机,点燃了其中一张纸,那女人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惊恐的倒退,接着就是转身想要逃跑,可殊奕的动作却快了她一步,湿淋淋的酒液瞬间被燃烧的纸张点燃,火焰骤然升高,伴随着的是女人凄厉的惨叫,她不断的在地面上滚动着想要压灭身上的火焰,可酒精的作用让她的一切努力都变成徒劳。 云卿瞪大着双眼看着燃烧起来的女人,手不自觉的锁紧。 云卿,你看她的头发! 云卿看过去,女人哪里有什么头发,在短短时间之内就被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头皮,然而当头皮暴露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孔洞映入了几人的眼帘,无数的小蜘蛛从里面钻出来,却还是被热烈的火焰所焦灼。 喂。阎锋似乎是在提醒,那面有雪堆。 女人似乎是听到了,还残留着意识,她迅速的扑向了雪堆,整个人努力的往里面凑,火焰终究还是被消灭了,与此同时女人也已经奄奄一息。 她已经发不出声音,身体不自觉的抽搐,到了最后完完全全失去了声息。 从她身体里钻出来的小蜘蛛数量庞大,而女人在失去了这些小蜘蛛之后的身体就像是失去了血肉,皮再一次一点点的干瘪,接着就是腐化最终仿佛只有一张皮覆盖在骨头上。 那些是什么?云卿看着那落在地面上的已经被燃烧殆尽的小蜘蛛的尸体。 我刚刚靠近她的时候突然看到的,你离得远可能看不到,一靠近了看的特别明显,女人的头发全部都是从她头皮里的孔洞里钻出来,而且因为头发看起来比较少的原因里面的孔洞看的特别清楚,我就觉得肯定是什么东西,没想到居然是蜘蛛啊。 可是她看起来明明就是一个正常的女性云卿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也觉得,看着就和普通人一模一样。陈安逸抬着头,云卿低着头,纷纷对自己的意识产生了怀疑。 殊奕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去抬起了头,看着黑色的天空,凝眉思索。 怎么了?云卿问道。 你能看到什么?殊奕回道。 能看到什么?只能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天空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突然一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从殊奕的脸上传来,云卿低头就看到殊奕的面具又出现了一丝裂痕,这裂痕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会碎裂一般。 殊奕,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云卿一开始认为这会不会是个人喜好,或者说不喜欢别人认出来,又或者就是为了让别人认出来才带上的,可是现在看来,他怀疑这个面具和殊奕可以杀死巢内的怪物有关,我如果这么说会让你不高兴,也不用回答我。 对。然而殊奕却一点都没有要隐藏的想法,随手捏了下面具,手指轻抚裂痕。 那你有没有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脸? 有。殊奕点头。 可是你的面具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若是,你实在是介意的话,不如给你找个围巾全包围一下?云卿提议道。 你不好奇? 好奇,其实,就觉得你有点像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 有多重要? 云卿缓缓吐出一个问号,为什么这个话题居然持续下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那种。 是吗?殊奕没有继续再询问,似乎已经不再感兴趣。 如果,你不想让我看,我是不会看的。云卿再一次解释道。 一旁的陈安逸听的直皱眉头,这到底是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超级死直男,不管是为了什么戴面具,他必然是有戴面具的理由,但是对方显然喜欢你,那这个面具就应该由你想办法摘掉,然后再好好的看清他的脸啊! 这怎么看都是只有另一半才能看到自己的脸这种展开的吧?! 真是无药可救了,所以他才讨厌直男,就算你和他告白他也只会当做开玩笑这种尤其的让人生气了! 那个,你累不累?不然我自己下来走一会儿吧。云卿说道,刚刚我不是也被放下一会儿了吗?只要是一会儿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恩。殊奕将云卿放了下来,你们在这里等我。 殊奕出去了,只留下一句话,之后走的很爽快,云卿看着对方的背影,企图追过去,最后却没有。 你不追过去吗?陈安逸问道。 我为什么要追过去? 你都不知道他要干嘛去你就在这儿等着了? 巢里不比其他,在这样的地方自然要步步为营,在我们之中没有人会比殊奕更有经验。更何况他还是死者,没有一个生者能对死者有认知,殊奕这么做,必然是有他的理由,我们既然是队,要做的就是相信队友,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去给队友添麻烦。 你这是什么直男思维,你就不能傻白甜一下? 生命在上,傻白甜那都是要找死的。陈安逸真的是要气的吐血,却没想到云卿还杀人诛心,已经见过了那么多次死亡,你怎么还能这么恋爱脑? 这个世界上,唯恋爱和生命不可辜负! 云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在一旁一直观演不语的的阎锋甚至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这样,你这样陈安逸觉得自己脑壳疼。 可是 虽然对方说不愿意。 可是 云卿默默的捂住了脸。 那张脸真的和他小时哥哥一模一样啊! 电视剧上什么带个面具化个妆就不认识那都是骗人的好吗?真正熟悉的人就是看着手都能够认出来了,自从复活了钟溯时之后云卿有一段时间的魔怔,天天就看着钟溯时,钟溯时到底长的什么样子甚至是连身体上的细节他都已经全部都记在脑海之中了,怎么可能还会忘记。 第一眼看到殊奕的时候云卿就觉得对方的身形和钟溯时极其相似,但是因为身高不同也只当是巧合,他们的眼睛都很相似,只是眼神之中所掺杂的情绪实在是相差太大,也只是哄自己说,毕竟漂亮的人都长得一样好看。 可是那面具碎了一半了,云卿实在是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这就是活脱脱的钟溯时啊,或者说得准确一点,这儿完全就是成年版的钟溯时啊!这也太明显了。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试探。 云卿一直都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到底也是因为当年钟溯时救下了他的同时也有了心理阴影,如果不和人交流,不和人有关联,就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惨剧。 但是人到底是寂寞的,云卿也养成了观察别人的习惯,可是这个小习惯这下就像是□□一样直接爆炸在了他的脑海中。 如果真的是钟溯时,他为什么不承认自己?为什么叫殊奕?如果按照其他人的说法,殊奕,不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巢里了吗? 阎叔,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殊奕的? 阎锋没有回答,懒散的双眸微微抬起,看向了云卿。 那个,我 在第七个巢。阎锋说完后冷笑,看运气,也许能碰到,也许碰不到,在我找到他后,已经过了很久了。 云卿心中一紧,阎锋在缓慢的时间中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年,谁都无法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下如何生存。 对殊奕你了解多少? 死者,能力抑制者,破核之人,长居者。 50、蛛丝(十一) 长居者, 这个名词云卿是第一次听到,很陌生,当初的秦疏朗也没有给他科普过。 什么叫长居者? 死者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死者是要不断的进入不同的巢内, 并且, 在巢内进行生活, 这就是所谓的长居者。 阎锋抬头看着烟酒店内的摆设, 脚步停留在了烟酒区,从里面挑选了最贵的香烟, 重新点燃, 半眯着眼睛,显然很享受这里。 也就是说他一直都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吗?之前听过云卿解释生者和死者的区别, 跟得上他们的话题, 陈安逸显然十分的羡慕, 如果是在这样的巢里的话一般只要保持着不死不就是可以尽情的享受不花钱的一切吗?衣服随便穿,食物随便吃,还可以自己做饭,这可是天堂啊! 不是所有的巢都是这样的商业街的。云卿的表情有些微妙,在上一个巢我就一直都没有进入过厨房,也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但是当时我带足够了食物所以这才撑了下来。 上一个巢的核是古筝,对一架古筝来说是无法理解人需要吃东西这件事的, 也因此在巢内基本上没有任何可以吃饭的选项。 对。阎锋深深的叹了口气, 有的巢没有床,有的巢没有食物,有的巢甚至没有水,但是死者虽然是死者, 在巢里却是和生者完全一样的配置,不同于我们可以搜集不同的有用的资料,死者的资料是通过居住的获得的。 云卿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心情也很微妙,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殊奕一直都是在巢里的吗?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每一个入巢者所掌握的信息都不一样吗? 经验和猜测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死者可以伤害巢内怪相,看来死者可以做到的比我们要多得多。 云卿这时候也恍惚间明白,所谓死者的有优势都是怎么来的,他们用无穷无尽的黑暗的生活去得到信息,殊奕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住在巢中,如果没点能力恐怕早就死在巢里。 一直以来巢内死者都非常的难碰到,但是殊奕却是一个意外,他不断的破核不断的进入新的巢,有计划对周围的一切表现出的强势的态度。恐怕这也是巢不断的让他进入的缘故,恐怕是想要利用核的力量去压制他,只是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我能知道,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云卿指了指阎锋手上的戒指。 是三次巢的进度。 云卿愣住了,三次巢的进度,每一个巢都危险万分基本上就已经是在逃命了,他们在逃命的时候别说是一次两次了,三次这个数量也未免太多了,也就是说其实能力的暴走对他们而言甚至比三次死亡还让入巢者更加害怕的吗。 也是,如果是阎锋这样的能力,如果不立刻停止下来他就会在永恒的时间中死去。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难道要实现愿望,其实要入的巢数不胜数? 分卷(47) 并非。阎锋抖了抖烟灰,真正一直被困在巢里的人应该就只有殊奕。 云卿一愣:为什么? 不知道,至少我们目前能够收集到的资料就是这样。 云卿实在是不理解,难道是巢对殊奕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吗?比如说憎恨什么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大佬的话要带我们出去其实也非常的简单吧?陈安逸显然十分关心的更是自己。 不知道。阎锋吐出一口烟圈,毕竟如果在巢里的人全部都死了只剩下一个殊奕,也不是没可能。 云卿瞬间头皮发麻。 殊奕是死者。 殊奕在巢内呆了非常久的时间。 殊奕住在这里。 云卿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那个,我可以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殊奕开始被关注到的吗? 不知道,殊奕的存在都是经过入朝老手的口口相传,一开始传出这件事情的人恐怕已经成功实现了愿望永远不需要再回来这里了吧。 云卿在思考,殊奕是钟溯时的可能性,毕竟那张脸实在是太像了,而且殊奕对他,真的很温柔,就算是他也察觉到了异常。 殊奕对周围的人一般会有很好的态度吗? 不会。阎锋吸了口香烟,所以这才是我一直都在观察的原因,殊奕好像有哪里,不太正常,之前有流传殊奕已经彻底离巢的消息,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彻底离巢?云卿立刻抓住了阎锋本能的发动了共情,仔细讲讲! 只是传言,殊奕消失了一段时间。 就这? 阎锋吸了口香烟,云卿等着对方说话,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云卿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头发,恐怕阎锋的信息就和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新闻标题的程度吧。 陈安逸看着云卿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问道:云卿,你是不是,对他挺有好感的啊? 啥? 你如果没好感为什么这么一直问啊? 云卿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会这个没事儿就是恋爱脑的家伙。 我是说真的,你看现在都命悬一线了,就不要在乎什么性向直男什么的了。陈安逸一直围绕在云卿的旁边上上下下的打量,越看你就越觉得你有适合做同性恋的潜质,而且仔细看你其实挺帅的,之所以看着普通主要是这个打扮实在是太直男了,只要换换造型,我出去了之后我们可以加个好友我可以给你意见和指导啊! 你的愿望是什么?云卿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实际上是想打断这家伙的胡思乱想。 然而这个问题却好像是问到了什么不能被问的问题上了,对方一瞬间就怔忪,接着有些尴尬的移开双眼,然后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愿望也很普通,没什么好特别提的啦。 陈安逸突然闪躲的表情让云卿心中一动,殊奕的愿望会是什么? 现在看来虽然信息很少,但是意外的都和钟溯时重合了,内心的怀疑越来越大,可云卿没有证据。 看看他的脸啊?陈安逸突然对着云卿说道,不论如何都先看看他的脸再说。 云卿迷惑的眨了眨眼睛:他的面具都裂成那样了你们难道还看不到他的脸吗? 你看得到?陈安逸显然有些意外,在我们看来因为面具的效果一直都显得很虚无基本上是看不他的脸的。 云卿一愣,难道说就只是他看的很清楚吗?为什么? 难道说你其实很早就看到了吗?陈安逸对情绪过于敏感了,云卿甚至都为对方的语出惊人而感觉到恐惧。 云卿刚想说什么,突然之间空气中冷了下来,三个人突然转向了窗口。 虽然是冬天的晚上但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店内,当时进来的时候殊奕只是破坏了门锁,所以现在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感觉到寒冷,可是冰冷的寒风却不断的窜入他们的脖颈。 啊! 怎么了?云卿迅速的转向陈安逸。 刚刚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到脖子里了。 阎锋听过之后迅速的冲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就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一截细嫩的脖子,在上面居然有一个很细的小小的黑点。 这是什么?云卿看到这东西,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之前那燃烧的女人,难道是蜘蛛? 不不要,快帮帮我,我不要被蜘蛛筑巢!陈安逸显然是吓坏了。 阎锋摘掉了手中的戒指。 转瞬之间阎锋的戒指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然而伴随着的陈安逸的哀嚎声,云卿突然看到陈安逸的衣服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割开,里面被撕裂开了一阵非常长的伤口,此时阎锋站在他的身边,手中捏着一个小小的蜘蛛。 陈安逸痛到打滚。 别怕,虽然很疼但是伤口都算是处理过了,我们在这里找不到医生,只能暂时处理,出去之后一定要尽快去医院。 陈安逸死死的咬了咬牙,依旧带着哭音却冷静了下来:我的背上怎么了? 有蜘蛛钻进去了,阎锋停止了时间破开你的后背把蜘蛛拿了出来,但是不能治疗肯定会失血过多,所以用了比较极端的方法 他看到陈安逸的后背上有烧焦的痕迹,伤痕累累但是止血了,云卿眼神诡异的看了阎锋一眼,实在是不知道阎锋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这么偏激的止血方法。 陈安逸红着眼睛哽咽了一声: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只要没被蜘蛛吃死就行,我实在是不想和那个女人那样死,那样,太痛苦了,我不行的,我我不可以 云卿轻轻拍了拍陈安逸的肩膀:你做的很好,不会死的,你会和我们一起出去,我们这边有大佬呢,别怕。 恩。陈安逸委屈的应了一声,却难掩坚强。 51、蛛丝(十二) 因为陈安逸遭到了袭击的事情一发生, 云卿就知道就算是这边的异常已经被清理了也会有新的事情出现,而且按照刚刚那个女人看来,非常有可能入巢者也可以被当做异常去攻击他人, 以防万一还是拉开了陈安逸的整个衣服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好在被蜘蛛入侵的地方就只有那一处。 你们要不要也检查看看?陈安逸神情恍惚, 但是平静了不少。 云卿想了想, 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然后想都没想就要开始脱衣服,以防万一最好还是看看吧, 但是的他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脱掉 , 从外面刮来了一阵淡淡的微风。 玻璃门外面的光芒依稀照耀进来,在地面上的雪花奇异的展现出卷曲的如同云朵的姿态在, 随着微风不断的荡漾出一丝一丝的波涛, 但是仔细看去却更像是染色的液体落入了清澈透明的水中, 正在一点一点的污染他们的视野所及之处。 在无数卷起的雪花的中间,雪白色的高挑的身影夺去生物的目光,长发披散,肩头惨白,银色的主色调如同雪雕,她此时正在缓步的往前走。 云卿和阎锋对视一眼,云卿立刻抓住了陈安逸的袖子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只手则是死死的扣住了对方的肩膀,和阎锋两个人一左一右的靠在了那突然出现的雪花的死角之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被看到。 陈安逸知道云卿的意思 , 也没有挣扎,云卿注意到陈安逸的平稳这才松开了一直捂着对方嘴巴的手,陈安逸也学着云卿的模样偷偷的探出头去看看外面这奇怪的景色。 那白色的女人就仿佛是怪谈股市里雪女一般,飘忽不定, 雪白色的长发飘散在空中,轻柔又梦幻,让人依稀之间觉得可能对方就是那神奇的雪之精灵,望而生畏。 陈安逸低头看了一下角落,用胳膊肘提醒了云卿,云卿底下双眼看到了那宛若雪白的雪花的地方那个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缩在烟酒茶店铺的门缝中,此时正在一点一点的钻过来,云卿注意到这东西并不能算的上是雪花,倒不如说宛若是烟雾,又或者是什么软绵绵的和棉花糖很相似的丝状物,这些东西的到来让运气感受到了某种的恐惧感。 陈安逸指了指地面上的雪白的东西,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伤口,云卿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云卿偷偷的将手贴过去却不敢触碰,如果这东西真的是蛛丝的话的稍微一点点动静就会被发现,他不能冒这个险。 此时那雪白的雪女坐并没有继续向前行动,而是就这样直接坐在了地面上,无数的雪白的丝状物正在从她的身上如同释放了冷气一样不断的出现并且下沉,通过狭小的缝隙不断地进入他们所在之处的白色丝状物也似乎在逐渐的想要填满他们整个所在的商铺。 云卿和一门之隔的阎锋对视了一眼,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酒。 既然殊奕已经告诉他们如何用正确的方法消灭危险,殊奕能做到的事情未必他们就做不到,或许这就是一刻可以经过试验的好机会。 阎锋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此时他燃烧的香烟的烟气却意外的和那雪女所释放出来的白色丝状物混合在一起,两者相互缠绕了下,那丝状物甚至就像是人类一样还挥了挥打散了香烟的烟气,似乎是试探什么,阎锋猛然一皱眉,直接将香烟掐灭,让那个所有的烟气都消失。 看到他这个动作云卿心中也是咯噔一声,立刻看向门外,玻璃门外面那一直坐在地面的白色的女人似乎通过了香烟发现了什么,云卿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地面上撑着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般十分的无助,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想要帮助他,在场的三人心中全都是恐惧。 那白色的怪物正在一点一点靠近他们所在的方向,云卿再一次看向了在店铺中的各种各样的酒瓶,最后一咬牙悄声无息的爬上了柜台,伸手去取之前殊奕所用过的那种酒,悄声无息的打开瓶盖,将酒瓶倾倒在地面上让酒液体无声无息的往外流。 一连打开了几瓶,云卿还不断的注意着那雪女的视野,雪女也有注意到什么一般,稍微歪了歪头,雪白的头发稍微露出了其中的脸盘,这才发现着雪女其实是没有眼睛。 不仅仅是没有眼睛,甚至是看不到口鼻耳朵等器官,他打开瓶盖无论如何都会有声音的,它不可能听不到。 云卿心中有了想法,会不会那东西所有的感觉来源都是通过这些白色的丝状物?实际上自己并没有能够感知的能力? 他们地面上的酒酿已经逐渐的变多,空气中全部都是酒精的味道,接下来只要点火就好的,可是要怎么样才可以让那雪女主动进入到店里来? 我的天,那是什么东西,你们快看!突然之间从外面传来了声音,完全陌生,云卿猜测着很可能是从另外的入口进来的入巢者,能够这么大肆宣扬的很可能是在里面并没有老手。 那声音虽然很大但是却并没有引起白色女人的注意力,云卿的猜测是正确的。 听我说,那东西应该没有听觉,是通过这些白色的东西来感知的,所以我们得尽可能的绕开它。他们没办法和殊奕一样直接去进攻,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的进攻是不是有用,所以更多的应该在技巧上来孤注一掷。 它看不到。阎锋说。 对,估计也闻不到气味,它自会通过这些蛛丝一样的东西来探知我们的所在,所以绝对不要被轻而易举的发现,但是现在外面有个人说话了,我们不提醒他恐怕他很快的就要踩入雷区,所以云卿握住了酒瓶,我们可以试试这么做。 既然要把那东西引进来,那移动的物体就足够了,但是现在他们的门口都已经被堵住了没办法轻易的出去,但是如果不出去很容易就会被缠绕上,这是一个很难克服的情况,他们甚至连打开大门都有可能被惊动。 这些东西越来越高的同时也代表我们的生存环境会不好,可是我们真的很幸运,这里有二楼。云卿是在上来之后才发现,在他们的后面有一个爬梯通向上方,可以看到是有一个空洞的空间,我先上去看看,如果上面有窗户的话就好了,一会儿会扔东西下去运动把外面白色的引进来,趁着它进来的时候你们要立刻出去,现在地面上的酒液足够,必然会烧死他丫的!点燃之后我就会立刻从窗户中逃出去。 那如果上面没有窗户呢? 分卷(48) 那我就从它的身边跑过去,除非它不怕火烧,可是看在上一个女人的死相我觉得蛛丝不畏惧火焰的可能性不大。 云卿。阎锋皱着眉头,不同意他的做法,这里是烟酒茶专卖店。 云卿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么多的酒堆放在一起难保不会出现意外,到时候如果来个大爆炸什么的他可能就直接尸骨无存了,但是 云卿开始往上爬,动作很快,根本就没有给其他人多余的劝阻的时间,云卿在上来之后发现这里基本是一个仓库,里面还摆放着各种各样未开封的酒,其中还有一个保险柜,但是没有窗户,黑漆漆的像是单独开辟出来的空间。 云卿叹了口气,看来得铤而走险了,用一旁的包装绳子浇灌了酒液拴着一个酒瓶放了下去,一边放一边说:火焰烧蛛丝应该很快的,你们在没有蛛丝的时候立刻冲出去,放心,这东西看起来不怎么强的样子。 当酒瓶如同扔到湖中的垃圾一样迅速的引起了那丝状物的注意,注意到了它是在运动的情况那蛛丝迅速的攀附了上去,云卿也是吓了一跳,强忍着要扔掉那东西的恐惧感,接着他听到阎锋一声:它进来了! 手中的打火机立刻点燃了包装绳,本来就浸湿了酒液迅速的乡下蔓延,直接点燃了蛛丝,这火焰猛然的撩起几乎是迅速的将所有的蛛丝烧尽,速度快的仿佛是专门点燃的柳树飘荡的绒毛,这么快的速度云卿也是没想到的,内心骤然咯噔一声。 云卿,快点!外面传来陈安逸的声音,显然他们已经出去了,但是刚好云卿的脚下却也因为他点燃的关系燃烧了起来,火焰蔓延的极其迅速,云卿也顾不上这些东西是不是会燃烧到自己直接就跳了下去,然而直接对上了那雪白的女人。 女人身上不断冒出来的丝状物依旧在努力的燃烧,燃烧之间还能看看到十分明显的火焰焦灼跳跃的痕迹,但是它本身却没有烧着。 云卿的心脏骤然收紧,他觉得,白色的它,已经掌握他的方向了,那白色物体的脸此刻真好直直的对着云卿的方向。 52、蛛丝(十三) 他被看到了! 云卿的意识和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直接冲女人的身边冲出去去到外面, 因为那丝状物燃烧的非常快,外面已经完全没有了蛛丝的踪迹,可是他的本能却告诉他一旦他靠近了那个白色的女人自己的生命基本上就已经到头了, 最难过的是云卿清楚的知道现在理智和本能都在给他传递正确的信息! 他难道要死了吗? 云卿不敢低头, 但是腿上已经有被炙烤的感觉, 他的裤腿可能已经烧着了。 云卿忍不住蜷缩了脚趾, 他这个人果然不适合做什么大佬啊, 也不适合逞凶斗勇啊,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在路边摆摊的小摊贩而已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逞英雄啊, 行了吧?现在死了吧? 你们先跑啊, 趁着他现在只关注我,去找殊奕, 跟着他绝对能活。 嘴上说的深明大义, 实际上内心后悔的想哭, 他当时为什么不听陈安逸的话干脆去追着殊奕了呢,如果追过去了也许现在还有一线生机啊,后悔,说就是后悔。 共情 云卿偷偷共情了下,却发现那东西靠近自己的速度变快了,云卿差点没直接哭出来,怎么感觉这越是要求共情就越是危险呢,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是太可怕了, 好像分分钟就会被拆分了一样。 云卿抬着头, 这女人好像比自己要高很多,鹅蛋一样的惨白惨白的脸正对着他,云卿觉得还好对方长眼睛,这样他就不用看到自己在死前狼狈的脸了。 趴下!殊奕的声音突然炸响, 云卿本能的直接爬了下来,本来站在他眼前的白色的女人在熊熊火焰之中都无法被燃烧,却在顷刻间燃烧了起来,接着他的手直接被什么东西攥住,在云卿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直接被拉了出去,眼前一花一脑门子被扔到了雪里。 云卿都傻了,身上已经灼烧的火焰被雪水浇灭,挣扎着从雪里出来,抬头对上了一双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双眼。 是殊奕 此时的殊奕垂眸看着他,瞳孔之中残留着还未消散的碎裂的寒光,他用手臂遮挡住下半部分脸颊。 他的个子很高,高到仿佛可以触及到天空,他周身全都是清冷之色,不 不对,云卿知道,真正清冷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这双眼睛。 你没事吧?陈安逸弯下腰碰了碰云卿的裤腿,你还能不能站得起来?你的腿没事儿吧?我听说烧伤烫伤不能直接撕开衣服否则会造成二度伤害。 好像,也没有烧的很疼,我穿的特别的厚。云卿伸手触摸了下裤腿,不知道我的睡裤是不是烧毁了。 睡裤? 我来的时候就穿了一身睡衣,其他所有的衣服都是裹在外面的没扔掉,我怕如果我活着出巢了会直接被拷走。好在他穿的后,稍微顶了会儿,如果一不小心在巢里受了伤,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拖后腿的包袱。 云卿站起身来看了看身上已经燃烧破损的衣服,殊奕一言不发的转向了一旁的店面,直接踹开了的大门,云卿秒懂,灰溜溜的钻进去找衣服穿。 阎锋侧着头看着殊奕。 殊奕的脸整个都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云卿重新换了衣服,睡衣被烧焦了,他扯了烧焦的部分,现在穿在里面感觉听不舒服的,这会儿也没搭配不搭配这么一说了,突然回头冲着殊奕问道:哥你觉得我穿这一身怎么样? 殊奕什么话都没说,安静的看着他,云卿眨了眨眼睛,最后只能尴尬的揉了揉头发。 他的确是有几分试探的意思,也想知道殊奕是不是真的钟溯时,但是这一份沉默让空气过于冷寂。 传闻中的殊奕。阎锋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淡淡的开口,从来未曾带过面具。 云卿沉默了,殊奕一开始就很沉默,陈安逸一头雾水的晃着脑袋一脸的懵逼,阎锋注意到了什么,却没有多说。 他本来还想装作看不到的,可阎锋一句话实在是没办法了。 云卿走上前去抓住了殊奕的衣袖,拉着他面对着明亮的月光。 这里的月色很好,没有任何的阴霾,天空总是纯净的,污秽的地方是不是只有地面呢。 殊奕没有反抗他,虽然低着头也知道现在殊奕的眼神必定是定格在他的身上的。 云卿深吸了口气,纠结的抓了抓衣服,然后又扯了扯头发,他终于缓缓的抬起头,在明亮的月光之下,第一次正视了这个叫做殊奕的男人。 他好高。 小时哥哥的个子不是很高,难道是比较晚发育的类型吗? 小时哥哥非常的漂亮,本身就长得好其他就更不用说了,现在他这个模样,却已经不是好不好看了,样貌实在是成熟了太多,但是却过于锋利,他就算仅仅是站在那里他的眉眼样貌都能够看得出锋利,都说人的样貌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是不是是不是现在钟溯时的样貌也和在巢中的生活有关系呢。 看着。 有点可怕。 阎锋身上的气质本身就很独特,但是现实中很少会修养成这样的气势来,恐怕也是因为入巢的关系吧。 他所见过的入巢的老人气质都和周围的人有很大的不同,这里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如今云卿清楚的认识到了。 尴尬又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云卿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这种事情居然会直接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也太神奇了吧。 殊奕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只是看着他。 最终云卿冲着殊奕一呲牙:小时哥哥不愧是小时哥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超级大佬,早说啊,早知道小时哥哥这么厉害我就会早早的抱大腿。 殊奕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在云卿说完话之后终于微微闪烁了双眼。 为什么不说话?突然这么安静的话感觉好尴尬啊。 我是说真的啦,不过恩,怎么说呢 ,稍微还是有点惊讶的吧,没想到被我复活的小时哥哥居然是巢的常客了,哥哥是死者吧?那难道哥哥的愿望是重生吗?云卿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来,接着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你恩我的愿望是不是妨碍了小时哥哥啊,真的是,很抱歉啊哈哈哈哈对不起 云卿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殊奕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很厉害的人了,但是他的突然出现却反而让钟溯时复活,这些年,难道殊奕所做的一切都因为钟溯时的复活功亏一篑了吗?想到这里瞬间惨白了脸色。 殊奕什么都没有说,他的手指在月光之下呈现不自然的惨白,他轻轻的抚摸了云卿的脸颊,在云卿迷惘的眼神下,突然吻了他。 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相遇,也没有身份被拆穿的尴尬,他只是想要亲吻他,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云卿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就想要挣脱,可是他的反抗在殊奕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他的手直接扣住了云卿的后脑不让他有机会逃脱,随着这个吻的加深,云卿甚至尝到了些许血腥气,太过用力,云卿的脑袋一片混沌,无法准确的解读出这个吻的含义,但是其中蕴含的庞大的复杂的情绪,几乎要将云卿整个人掩埋。 一旁陈安逸嫉妒的撇嘴碎碎念,反而是阎锋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就是颇有些不是滋味,心中全然都是诡异的不高兴,还夹杂着一种诡异的酸涩,狠狠的吸了口烟,明明最让他稳定的东西现在却无法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定。 云卿被亲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动弹。 走吧。殊奕什么都没说,没有任何的解释,带着他们去了一条小通道。 云卿被殊奕拉着手,他抬起头看着这个他一直都很仰慕的男人,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个吻都诉说了千言万语,在这一份强烈的感情之中,云卿所有不安定的心情都沉浸了下来。 我们要去哪里啊?陈安逸嫉妒的上下眼刀云卿,然后黏黏腻腻的就贴到了阎锋身边颇有些要求安慰的意思,没想到阎锋的心情看起来也是非常的不好,冷冰冰的瞥了一眼的陈安逸,依旧保持着他冷漠的态度,陈安逸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的后背还很疼呢,现在还想要活跃气氛什么的真的是够了。 云卿其实也特别想知道,他们现在要去哪里,但是不知道为啥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就忍不住害臊,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来。 殊奕带着他们穿越的是一条很小的巷子,看起来虽然小但是旁边的店面却一点都不少,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些放在外面,很可能是便宜的夜市一类的地方,只是四下无人清清冷冷,让在这里的人都感觉安静到恐惧。 云卿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好香,是什么味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53、蛛丝(十四) 他们明明是在巢里, 可是云卿还是第一次在巢里闻到如此好闻的味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味道云卿无法分辨,但是这个味道非常清晰的勾引着他们的口水。 像是哪一家店铺里传来了的, 很好吃的味道, 让人忍不住的向往着去看看, 太香了, 实在是忍不住, 云卿的脚步不自觉的向前了一步,然而却被殊奕拽住了。 怎么了? 别闻。 这, 我也不能不呼吸啊? 云卿实在是被这个味道馋的口水直流,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云卿顺着味道看去,那家店距离他们并不是很远, 在角落中,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很阴暗, 唯独那家店灯火通明,虽然看不到食物,但是直觉告诉他们那里的食物一定非常的好吃。 那是厨师。 我知道是厨师啊?不是厨师怎么会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不是 。殊奕皱眉,会有好闻的味道证明他已经下手成功了。 啥?啥下手?云卿愣住了。 在巢里基本上能够出现的引诱人类去吃食的东西往往使用的原材料都很偏僻,本身核就对人类抱有极大的恶意,那么要让恶意蔓延最好的方法,就是殊奕皱眉,抬眼的瞬间却看到一个已经迷失了理智正在往店铺里走陈安逸。 陈安逸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完全忘记了现在自己在危险的地方, 一边笑呵呵的往前走一边还打开了钱包看看里面有多少现金。 本国特色就是,越是大装修好看的店铺往往味道越是不怎么样,反而这种小巷子里出现的食物才是本地特色啊,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可以在这里看到这样的地方, 走走走我请客,我们四个人好好的吃一顿,真是说着说着就饿了。 分卷(49) 云卿依稀觉得陈安逸的似乎有点不对,他刚刚难道就是这个模样吗?双眼无神满心思都在那个东西上面,云卿忍不住叫了一声:陈安逸,不要掉队。 好不容易来一次啊,我跟你说,这种店铺,如果你不早早进去,一会排队的人满了,你想吃就麻烦了,我们现在是在巢里啊,巢里可没有人管你吃什么的不吃什么,来都来了,不如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啊! 他的状态不太正常!云卿想要上前拽住陈安逸,但是手却被殊奕抓着,殊奕的眼神闪烁,云卿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对上了殊奕的双眼。 那双眼睛里有他,且只有他,其他人的死活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这些事情,这些东西都不再他的涉猎范围之内,他根本就不考虑别人的生死 。 是这样啊 这一瞬间云卿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殊奕一直都偷偷的隐瞒着,他是在害怕。 他不希望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这一份冷漠的样子,但是既然已经暴露了,殊奕就打算展露一切,不再对他隐瞒。 云卿看了看已经快靠近店铺的陈安逸,一边是抓着他不让他走的殊奕。 没事儿,你不想救也没关系,我也不强迫你,我就去拽一下,我就试试,虽然看起来好像状态不太好,可是他现在还是正常的,也许有办法。他想要救陈安逸,也不希望殊奕因此而背上包袱,不知道为什么就看向了阎锋。 阎锋也注意到了现在状况的异常,他衣袖捂住口鼻,眼神阴霾,注意到了云卿求助的目光,鬼使神差的就上前去了。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阎锋也是震惊的,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样的做法不符合他的平时的观念,可是他却对云卿的求助完全无法坐视不理。 注意到这个小小细节的殊奕忍不住眼神微微闪烁,心情突然被堵塞,十分的不爽。 怎么了啊?陈安逸回头看抓住了他的阎锋,疑惑的问道。 走。阎锋强硬的拉住了陈安逸的手臂。 为什么啊?你难道不想试试看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这味儿我闻着就正宗的,如果就在陈安逸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阎锋觉得烦躁干脆直接一个手刀把人敲晕了过去,然后将少年直接夹在了手臂之中仿佛夹着什么货物一样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云卿都震惊了。 阎锋的臂力,是真的可以啊! 云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们的脚步没有再停下继续向前,那充斥着满满的可以气息的地方就这么被他们忽略了过去。 距离越远云卿就越发的觉得诡异,问着殊奕: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水煮肉。 啥肉啊? 殊奕看了云卿一眼,云卿该死的秒懂,顿时脸色一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人肉 ,能这么香的吗? 只是幻觉。 云卿的心情很难受,他见过不少死人了,按照数量来说也不算多了,可现在听说了在他看不到地方的人居然被做成了食物,这样的感觉比之前还要难受,而且胃里还泛着恶心。 只要不进去就可以了吗? 恩。 这就是所谓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那这个巢,是不是只要躲避了这些障眼法准确的找到核就可以离开了? 或许吧。殊奕一马当先,却始终都是握着云卿的手,这个巢里基本没有太过凶残的灵魂,他们没有力量成为核创造巢,所以就如同随便一样一点一点的汇集而成,没有主题,没有思维,甚至没有感情,仅仅只是形成了而已。 所以很简单吗?云卿忍不住说道。 对。殊奕抬起头,但是,越简单的东西,反而越没有规律。 云卿也发觉了,在这个巢中,死亡的人并没有特定的规则,只是因为碰到了然后就是被杀死了,每一个区域都有特特定的规则和要求,也因此没有时间去分析尸体,就算是分析了也没有用,只要迅速的脱离每一个危险的地方这就足以让他们成功的脱离巢了。 那殊奕,小时哥哥 叫我哥。 哥,我们要怎么样才可以出巢? 这整个巢如此的支离破碎却依旧可以完整的运行必然是有联系的,在见到了那个女人之后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 你们当时所见到那个白色的女人,本体应该是蜘蛛,一开始她操控了鸡,之后又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啊,那个烧死不死的。 烧不死是使用的火的问题。殊奕当时直接把面具丢进去燃烧,面具是核,只有他们同类的燃烧才可以伤害到彼此,我之前去围绕全城转了一圈,那样雪白的没有用人类作为本体的东西,一共有五个,非常均匀的分布在城市内的不同的方位。 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把支离破碎的东西牢固在一起应该怎么办? 云卿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胶水粘起来?透明脚步?再不然缝起来?缝起来蜘蛛,蛛丝,你的意思是这些所有的诡异的东西都是通过蜘蛛丝牢牢的缝合在一起的? 是。 云卿立刻问道:难道你刚刚去的地方是摩天轮吗?你单独去的吗? 是。 你为什么要单独去,明明说好了我们一起去的啊,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云卿简直是震惊了,他是故意的,你难道想说你独自去是怕我们遇到危险吗?你把我们留下来你考虑过我们的危险性了吗? 殊奕没有反驳,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是的,他害怕云卿受到伤害,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拼凑巢,所以在女人死去的之后大意了,在从摩天轮上发现情况之后迅速的赶回来,可是如果他晚一步的话。 不会了。殊奕低声说道,无论去哪里,我都会带着你,就是死,我也会和你死在一起。 云卿被殊奕牵着手的,听到这句话后不自觉的回握:你说的。 恩。 陈安逸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阎锋在注意到后直接手一松把陈安逸直接扔到了地面上,陈安逸砸了这么一下清醒了,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三人,愣住了。 清醒了吗? 恩。 还想不想吃了? 陈安逸的脸色一白:你,你们别嘲笑我了,我刚刚靠近那家店那么近的距离,什么都看到了。 你看到啥了?云卿有点好奇。 头,真人的,陈列在店面里,三个,整整齐齐的,我当时鬼迷心窍,就觉得那人头摆在那里特别好看,特别有食欲,我就特别想进去吃吃看 。 云卿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头皮发麻,不是亲眼看到的,肯定没有陈安逸直接看到那么心理排斥严重。 你们拉住我了,真的太好了,我真是不敢想象如果我真的进去了,去吃了,我现在会怎么样。 可能,就落得和那三个头一个下场吧。 云卿和陈安逸互相对视一眼,相互看到了对方脸色的惨白。 别怕。殊奕伸手将云卿拽到怀里有意无意的安抚了下,我带你出去。 陈安逸捂眼睛:就我没人疼,没人爱,直男都有男朋友了,我的男朋友在哪儿呢? 云卿也是傻了一下:男朋友??? 54、蛛丝(十五) 男朋友啊, 有什么不对吗?陈安逸很理所应当的说,然而云卿却一脸的懵逼,男朋友?谁和谁, 看到云卿的表情陈安逸就冷笑了一声, 喂, 直男,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大脑肯定转换不过来, 毕竟直了半辈子谁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弯了,现在自我欺骗一下, 没什么, 再不济你把人大佬当女朋友也可以,没差。 女朋友?云卿整个人都傻了, 谁啊, 谁是女朋友。 啧啧啧看看这死直男死活不肯承认现实的模样简直和我的第一任男朋友像极了, 现在不还是骚断腿吗,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大佬大佬,你看我这么帮你说话了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带我出去吗?我肯定在出巢之前让这个死直男彻底认识到他已经弯了的事实。 殊奕低者头看着这个矮了他们太多少年,一向不喜欢和他人组队也仅仅是因为云卿要带着他才同意的,没想到倒是有意外之喜,虽然没有直接同意但是矜持的表情已经被这个很擅长人的感情的陈安逸接收到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去什么地方才比较好?陈安逸立刻问道,调侃归调侃 , 命还是要的。 中心。 我们现在的方向感呢?阎锋主动开口询问。 从下面没办法过去。 现在他们所在的空间每一个节点都有可能是鬼魂的所在之处, 所以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并不是在下面这些乱七八糟的节点中走迷宫,而是要直接到达中心,下面没办法,那就从上面。 这里是巨大的空间, 但是也是被折叠的空间。 刚刚他们所在的楼层不仅仅是在一块区域,还有上层都会有不同的空间,这已经很明显了,这里是,和巢的叠加一样的状况,既然如此,那就直接从上面突破。 在这里,最高的地方第一个是摩天轮,第二个则是的观景台,设置了这样的地方也是为了游客有可以观景的天台,所以他们的目标已经十分的明确了,在目光所及之处的最高的观景台。 是那里。云卿也不想再过多的思考什么男女朋友的问题了,现在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有殊奕的开路他们一直都走的很顺畅,这里的鬼魂意外的有一个特点,只要不主动去触碰开发基本上直接被攻击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只要绕开就好了,陈安逸却是其中最容易受到诱惑的精神力比较低下的类型,因此陈安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了一套童装裹在了他的头上,只能看得到地面,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乎,并且直接抓住了阎锋的手,让对方带着自己走。 云卿很钦佩陈安逸的适应程度,虽然总是喜欢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但是做什么事情都以外的靠谱,他看起来可是比自己要适合在巢里生存。 我其实并不能适应巢的环境。云卿如实说道,在巢里我总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并且总是会依赖别人,但是我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或者说和我一样的人基本在刚刚入巢就已经死去了,我能活下来,真的是运气中的运气了。 所以当年小时哥哥在车祸之后的死亡,到底是如何才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生存的呢,他是否是怀疑过或者迷惘过呢,这些只会出现在恐怖片里的东西不断地侵扰着钟溯时的生活,他最后的愿望,会不会早就已经实现了呢。 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复活呢。 云卿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继续的生存下去,但是好在现在钟溯时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 小时哥哥,我不会自暴自弃的。毕竟现在一切都已经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我会,一直一直对小时哥哥特别好的。 因为他,小时哥哥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死去了,因为死去,他以死者的身份在恐怖的巢中摸爬滚打,也是因为自己入巢后任性的愿望,让他所有的努力都毁于一旦,他就是霉运的化身,让小时哥哥霉运缠身的罪魁祸首。 所以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已经会竭尽全力的补偿他。 你要怎么对我好?然而殊奕却仿佛是想要接着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云卿突然被问了 ,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我给你买电脑打游戏,给你买新的手机,我虽然没钱买房子,但是努力努力的话我还是可以给你买个车的,我会努力的工作赚钱,所有的工资都会上交给小时哥哥的。云卿觉得这已经是他所能够做出的最大的奉献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把工资上交的,他绝对绝对不会藏私房钱。 分卷(50) 这不就是典型的上交工资的家里的男人吗?这么说你们决定好要住在一起了?可大佬你不是死者吗 ,死者怎怎么出去和人住着啊陈安逸因为什么都看不到干脆咋咋呼呼的和一直说个没完,本来是觉得没什么的挺正常的事情通过陈安逸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奇奇怪怪的暧昧。 云卿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头发:也不是吧? 阎锋你自己说他们的相处方式是不是奇奇怪怪?! 陈安逸直接揪着旁边的人问道。 恩。阎锋整个人都冷冷淡淡的似乎并不想要参与他们之间的话题 。 陈安逸突然沉默了一下 ,总觉得好像是从刚才开始,阎锋整体态度也变得很奇怪了 。 虽然只是心里猜测,但是难保不会出现这样的可能性吧。 不至于吧。 阎锋,你和云卿认识多久了啊? 没有多久吧?回答的人是云卿,我只是在之前和阎锋有过一次巢的交情,那时候我们两个是第一个出巢的,最后到最后我都是依赖了阎叔才出巢的,我很感谢他。 这巢是什么地方那个,能在这里的基本上都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毕竟能够一起出巢证明他们的关系实际上是真的不错,也许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阎锋也是喜欢云卿的可能性?不应该啊?按理来说他才是这里面真正的同性恋啊,难道说隐性基佬都喜欢直男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他们所要去的地方算得上是城中的一处景点,虽然从下面看着高实际上也不是很高,云卿一直想着某天等到钟溯时好起来了之后一定要来到这里看看,虽然是观景台但是实际上也是一个私人承包的比较昂贵的饭店,而且基本都是预约制度,下面一层才是平民区域,他们的目标既然是最上层那必然是那个装修完善的餐厅。 这里的价格可是非常高,我一直期望着可以抱大腿什么的来一次。他们已经站在了观景台的下方,陈安逸摘掉了头套,抬头看着天空,但是我毕竟也没什么可以吸引人的资本,要说样貌也不是太好看,有钱人人家都喜欢包养大学生,我学历又不够,就想过如果某天想要和一个人定下来的话就去这,可是没想到居然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之下实现了。 这里很适合求婚吗?云卿对这种地方也丝毫没有涉猎。 只要是浪漫的地方都适合求婚。陈安逸说着的时候,云卿从陈安逸的眼睛里看到了羡慕。 他无意识的看向了殊奕。 殊奕,亲吻他了。 就算他是直男不是傻子,亲吻这种事情肯定不是可以随便对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必须是,亲近的人。 钟溯时和他亲近吗?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钟溯时喜欢他吗? 云卿不这么认为。 他喜欢我吗?突然之间云卿抬起了头,迅速的看向了四周,这是什么声音,不仅仅是云卿,其他人也同样警惕的看向四周,他喜欢我吗?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 在这个巨大的高塔上,要上去基本上都是依靠电梯,虽然有逃生楼梯但是的设置的很隐蔽,按照殊奕的性格必然是不会走楼梯,再加上走楼梯必定还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此时他们等待的电梯从上面下了下来,透明的观光电梯中,出现了,一套婚纱。 婚纱似乎是被人穿着,但是只能够看到一片透明,美丽的婚纱在电梯打开后倾泻而出,长长的拖尾和头纱如同流水一样在脚下蔓延,但是并不是和之前见过的透明的女人一样蔓延在他们的脚下,而是直直的向着云卿而去。 云卿下意识的要后退,却被殊奕抓住了手,殊奕站在那东西的面前挡住了云卿,俨然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云卿抬起头,殊奕的背影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明明在这么多年之间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成长,可是在同样成长的殊奕的背后,他又仿佛回到了那个还是孩子的时代。 不同的是当时在面对着危险之时钟溯时也是慌张无措的,如今却全部变成了自信以及,深入骨髓的冰冷冷漠。 55、蛛丝(十六) 喜欢我吗?那婚纱像是人类行走一样居然还有起伏, 一步步的想要靠近云卿,是爱我吗?会娶我吗?还是说,是在欺骗我呢? 哥。云卿用没被抓住的手去抓住了的殊奕的衣袖。 婚纱虽然看起来极其诡异, 却并没有给人恐怖的感觉, 相反一种奇特的微妙的悲伤流淌在周围, 那样绝望的得不到回应的告白, 无尽的等待和失望, 并不是多么强烈的情绪,相反很朴素淡然。 这样浅淡的, 一层一层的仿佛在用钝刀割肉一般的刺痛, 相反才更加的让人难受。 不用管它。殊奕似乎也是发现了这个状况,没有危险性。 殊奕这么说了, 另外的几个人也就安心了, 殊奕拉着云卿从那婚纱的身边绕过, 云卿尽量目不斜视不找麻烦,但是却还是中招了。 在云卿路过婚纱的瞬间那婚纱直接就包裹了云卿的身体,将他整个都包围起来,殊奕皱着眉头伸出手想要把那婚纱从云卿的身上扒拉下来,然而手却一顿。 陈安逸:卧槽 阎锋:? 殊奕:! 云卿:恩恩恩恩恩??? 那婚纱完完整整的直接穿在了云卿的身上,白色的拖尾一层一层的绕在他的脚下,他的头顶明明是利落的短发却硬生生夹住了头纱,但是最可笑的是婚纱是露肩的设计, 可云卿身上在巢里搜刮的衣服没了, 睡衣剩下了,那婚纱顺便包裹了天蓝色的睡衣,整体显得不伦不类的。 这是闹哪样?云卿都痴傻了,雾草, 雾草,我瞬间变成了婚纱大佬! 一旁的陈安逸看到这个模样直接笑到肚子疼,就差没翻滚在地面了,云卿感觉腰间锢的难受,在穿上的瞬间居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 这是为什么?云卿都傻眼了。 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但是看起来真的好厉害的样子哈哈哈哈哈。陈安逸笑的开心,云前辈你现在是不是下面还穿着睡裤呢? 不仅是睡裤 ,还有高跟鞋。云卿试图往前走脚下一个踉跄,抓了殊奕的衣服才勉强稳住身形完全,不敢脱啊,这天气光脚走路会冷死的。 殊奕的鼻息之中微微叹出一口,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最后还是蹲在了云卿的面前,这是要背他的意思,云卿实在是毫无办法了,只能自暴自弃的上了殊奕的背。 因为突然的认亲让云卿拒绝了之前殊奕企图抱起他的建议,用自己的双脚走就出现了这样荒唐的事儿,云卿也是没办法。 身后的陈安逸将长长的婚纱拖尾团吧团吧拧成一个死结挂在身后,这样就不会碍事了。 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殊奕问道,若是有我帮你扯掉,我的外套给你穿。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周围已经没有成衣店了,没办法打劫,如果不穿又实在是太冷,只能这样。 就感觉心情很复杂吧。云卿有些尴尬,就是那种觉得很幸福又怕幸福转瞬即逝的感觉。 这话不是云卿的总结,而是不断的飘荡在脑海中无数的问题,那婚纱之前接近自己,云卿考虑是不是因为当时自己在想他和殊奕的关系的原因。 是吗?那就不管。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有杀伤力的。 那啥,我能问个事儿吗?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副作用,但是他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和我告白了吗之类的问题,云卿一个脑袋两个大,居然分不清楚这些是婚纱的问题还是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 恩。 哥,你想做我男朋友吗?云卿说的时候差点咬掉舌头,说的结结巴巴。 不想。云卿自己叹了口气,然而大脑中充斥着的全部都是滔天的怨恨,云卿心中一惊,感觉这一瞬间居然有直接杀死殊奕的冲动,然而接下来殊奕却说,我已经是了,要说想,大概是想结婚吧。 这句话一出现,他脑海中所有的埋怨瞬间变成了痴呆状,最后像是小媳妇一般平静了下来,心中幸福的直冒泡泡 ,云卿的动作也忍不住娘化了起来,抱住了殊奕的脖子蹭了蹭,云卿身体和意识是分开的,现在的他一脸的绝望。 他也分不清楚现在殊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会不会是知道了他的状态才故意说的话。 总之他舒服多了。 他们上了电梯,陈安逸始终用戏谑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俩,然而现在没之前的尴尬了,反而是一脸炫耀,甚至还蹭了蹭陈安逸的脸颊示意独占欲,即便是陈安逸也抽了抽嘴角。 婚纱的特殊效果,别这么看我,我也很绝望。他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儿被穿上了婚纱然后还被娘化了思维效果,你们最好对我好点,不然我觉得我要作死了。 云卿觉得如果现在殊奕说一句嫌弃自己的话他能当场表演毁灭世界。 电梯一点点的上升,云卿被背着,过长的头纱甚至包裹了殊奕:哥,我们就算上去了,也只能看到中心在什么地方,到时候不还是得下去吗?你难道会什么定点标记自动寻路吗? 不会。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想想看? 云卿满脸的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忽悠着人玩儿呢,殊奕这样的心态真的很好,然而在无奈过后就变成了沉默,心态好,对自己的能力信任,并且真的有实力,这代表着他在巢中度过了无数个是日日夜夜才会如此。 我很想帮上忙可是实在是智商有限,真的帮不上忙。 你信我吗? 信。 那我很快就带你出去。 云卿因为婚纱的原因心中幸福的全部都是甜蜜泡泡,可实际上内心都充斥着的是心疼和无奈。 你很幸福。 什么鬼?云卿猛然竖起了耳朵,旁边有人在和他说话? 不是,是婚纱。 若是他对你有任何一点点不忠我都会杀死他,之后再杀死你 。婚纱的声音很明显是一位女性,她安静附在婚纱中,带来阵阵温暖的温度,我见过这么多对情侣,从未见过如此纯净没有杂质的感情。 穿着婚纱,一边哭一边说是不是不爱我,光是云卿这个对电视剧和新闻不敏感的死直男都明白这其中都牵连着什么狗血的故事,但是云卿不好意思问,也不敢问,生怕让婚纱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然后酿成了他们现在的悲剧。 但是,你的心不诚。那婚纱又一次说道,你们想出去,那就得看你能不能过的了我这一关。 怎么了? 殊奕的问话将云卿从那声音之中拉了出来,云卿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巢的最高点 ,站在高处看着清冷的人迹罕至的城市,云卿的眼睛里收纳着整个商业街的绝景,忍不住赞叹。 就是觉得整个景色非常的美丽。美丽到无法用言语去表达这里的美景。 我们要从这里跳下去。殊奕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三人都没有及时给予回答。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居然是阎锋:你确定吗? 是。 大佬,我们都知道你是大佬,但是这,这真的不可以啊,太冒险了,我们现在可是□□凡胎的,掉下去可是真的就死了。陈安逸满脸都是惊慌,想要求得一个证据,还是说其实是有什么特别的证据证明我们跳下去不会死吗,我有点笨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啊? 然而殊奕什么都没有回答,看向了云卿。 云卿从他的眼睛里读取了认真,他缓缓的开口:若是你不愿意我还可以寻找其他的方法。 这种事情到了现在才说如果说真的没点什么试探意味云卿自己都不信。 分卷(51) 然而就在此时,婚纱的女声再一次出现:他所寻找的方向没有错,跳下去,不会死,并且会破坏整体的平衡,你们就可以找到出去的方法,但是,那是在没有我的前提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让你们一旦跳下去,就必死无疑。婚纱的声音中没有杀气,有的只是无限的绝望,当初,我就是穿着婚纱在这里跳下去的。 殊奕说,这个婚纱的鬼魂构不成威胁,并且还让它一直穿在身上,说它没有杀意。 当初让我为之死去的男人,也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像是看透了云卿心中的想法,婚纱笑着嘲笑,你男朋友,太看不起我了,只要你证明了你对他的重要性,换个方向离开,我会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好吧。云卿扯了扯婚纱,和殊奕说道,我要是个女的,穿婚纱跳楼肯定特别美。 殊奕笑了。 你不要命了 ?婚纱冷笑道。 有一个词叫做鬼话连篇,信你,我脑子才是有坑。云卿在脑海里说完,直接反握住殊奕的手,我只信我家小时哥哥。 56、蛛丝(完) 云卿说相信殊奕。 陈安逸和阎锋到底还是有些迟疑。 殊奕牵着云卿的手, 靠近在身边轻轻的吻了一下,露出了进入到巢内的笑容:你们若是害怕可以在这里等我,一旦我破了巢你们自然可以出去。 对哦。云卿和另外两人摇了摇手, 你们在这里呆着哈! 我, 跟着陈安逸还是一咬牙想跟上, 可云卿却甩了甩手。 事有万一, 以防万一嘛,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好歹也有两手准备。虽然他觉得殊奕的说法肯定不会错啦,即便现在那个婚纱女一直在脑海中不停的嘟囔说她一定要杀死他们。 可是, 那如果这样你也不应该下去。陈安逸忍不住说道。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云卿并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这么问道。 什么? 我的愿望就是复活小时哥哥,若是小时哥哥死了, 那我也不会独活, 我用巢复活了他, 现在我们就是同生共死。云卿抓了抓头发,虽然情况有点复杂,但是我也不是盲目这么做,而且相信我,小时哥哥很厉害,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陈安逸一脸的担忧,可云卿并没有继续辩驳什么,而是问殊奕:我们, 跳下去, 然后怎么做? 你不需要做什么,我来。 我帮不了忙吗?云卿问道。 不,是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好吧。 殊奕背着云卿站在了高台,这里虽然是巢中, 但是微风还是有的,高处的寒风冰冷的刺骨,云卿给冻的打了个喷嚏。 你确定吗? 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啊?云卿又打了个喷嚏,放心啦快跳,趁着我现在还有决心,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吗,若是再拖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跳下去了,云卿立刻用双手狠狠的抱住了殊奕的脖子,心脏猛烈的跳动,他却听到了婚纱女的声音:这么笃定吗? 这可是小时哥哥啊! 在云卿的话落下的瞬间,他发现自己身上的婚纱在顷刻之间消散,他想要挣开眼睛看的更清楚点,可是剧烈的风让他没办法张开眼睛,他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的好笑,云卿这么想着,不知道殊奕的脸现在是啥样的,是不是也是特别的滑稽,那张甩脸做出的好笑的表情,如果能拍下来就好了。 云卿闭上了眼睛,可殊奕却并没有。 他的双眼始终是的睁开的,与此同时周围的变化都在因为他们的下落而出现异常。 他们所在的巢,是被脆弱的蛛丝粘合起来的,但是蜘蛛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本身的可以破巢的能力,必定会损害蛛丝,只需要一个点,不管是什么点都可以,他就可以利用直接破坏蛛丝,他不会死,他们看到的高度,不过是幻境而已。 这里,是一个论心的幻境。 这个巢,考验的是他们,是人性,是人心,没有心的东西想要了解人类的复杂情绪和心的构造,所以才汇集了如此之多的死者的灵魂来塑造这一个没有任何边际也没有任何主题的巢。 在他因为不愿意被云卿看到脸的时候,就破坏他的面具。 在他想要保护他们的时候,就让他出其不意。 在他想要带走他们的时候,就想办法留下他们。 在他想要让云卿相信他的时候,就不断破坏云卿心中的笃定。 他都知道。 他什么都看在眼里。 即便如此,云卿最后还是选择了他。 人类的本心,并不是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就可以随意了解的。 殊奕踩在了蜘蛛丝的交接点处。 巨大的蜘蛛网开始倾斜,整个巢穴都开始震荡,殊奕用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一截头发,用头发燃烧的火焰迅速的燃烧了蛛丝,整个蔓延开来,迅速的燃成了一片火海。 看到了。殊奕的声音在云卿的耳边出现,云卿突然睁开双眼,耳边的风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的声音,他们稳稳当当的站在地面上,云卿看着周围的一切简直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巢内,还冷吗? 啊?不是很冷。 我们去那面的店铺搜刮几件衣服。 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出巢了? 恩。 那就不必了,感觉着火了之后身上都不冷了,我们前进,出发,快跑!云卿甚至晃动着脚丫,他看到了,看到那个直直的面对着他们的就在不远处的那什么和平之珠了, 哥你放我下来自己跑。 别动。 殊奕把云卿往上凑了凑,开始向着和平之珠跑去。 哥,你太帅了哥,你简直是天下第一帅啊,我的天,这也行,我们无安全绳蹦极居然没死,这事儿我能吹一年! 云卿简直激动嗨皮,整个人都傻缺了,眼睛里都冒着光,卧槽哥你看,这特么火海啊,太壮观了,我的天啊,燃烧的城市,这只能在游戏里看到了。 恩。殊奕因为云卿的开心,也忍不住笑的开心。 哥,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呗? 是。 哥你可太帅了。云卿笑嘻嘻的凑在殊奕的旁边,你放我下来我能跑。 没穿鞋,跑什么跑。殊奕甚至还拍了拍云卿的屁股。 嗨呀这一次真的是太麻烦你了。一直得背着他,他一个大男人的体重真的不是可以这么背着跑的,他家小时哥哥骨头都是铁做的吧居然都不会断的。 不会。殊奕勾起了嘴角。 你可比我强多了,我背你的时候就歪歪扭扭的,你这脚步太稳了吧。 不会,你背我的时候,我很安心。 云卿愣了下,最后笑了:什么嘛,其实就算 你一开始就和我说真相的话,也不会怎么样啊。 云卿的话没有说下去,也没必要说这种马后炮的话了,现在这样就已经可以了。 四处都蔓延着无边无际的火光,此时他们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所谓的和平之珠了。 那造型奇特的和平之珠在现实中的时候,是反射着着周围的景色的,在巢中也是一样,鲜艳的火光在它光滑的表皮上倒影着燃烧着商业街。 你知道出巢的方法了吗?云卿问道。 碰他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 本身就不是有复杂思维的核,就像你碰到了蜘蛛,想要弄死他,就只要踩死就够了。 云卿想了想踩死这么大只蜘蛛的感觉,顿时头皮发麻,别了吧,感觉蜘蛛那玩意儿实在是太过反人类了。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踩破这玩意儿。殊奕应该已经没有可以破坏核的东西了吧。 我来。殊奕走上了前。 徒手?云卿迅速的阻止了,这么个东西一拳上去就得骨折,你不疼我看着还疼呢,对付这种圆圆的东西,基本上用一点就行了吧,看着很脆的样子。 没事。他本意是直接让自己骨折然后用碎裂的骨头去打碎核。 有事。虽然不知道殊奕想怎么做客实际上他就有不好的预感,和平之珠在现实中是坚硬的金属所制作的,可实际上在巢里这东西脆弱的就和玻璃似的,云卿将手摊开:你用这个试试? 这是什么?殊奕看清东西之后先的很惊讶,你从哪儿来的? 在云卿手中躺着的是一个小小的女士戒指,到那时看起来十分的锋利。 就是刚刚我们跳下来的时候啊,那个婚纱不是没了吗?但是却偏偏留下来了这个戒指,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反正看着用就行了吧。云卿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一直说要杀了他的婚纱女最终会给他留个女士戒指,他就算是真的要结婚也应该用个男士戒指啊。 好。殊奕拿过了戒指,表情有些诡异,居然被巢中的鬼魂送了东西。 为什么一定要破巢呢,我们直接出去也行啊。四周都烧成这样了,现在在巢里的其他人努力努力也能够出来了吧。 要给你做道具。 啊? 不管是什么样的能力,到发展到巨大之后都会有强大的副作用,我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他所能够接触到的这个核,必须要成为云卿的道具,你喜欢做成什么样的? 我我也没想过啊。殊奕大佬亲自做道具哎,他要不要付出什么巨大的代价啊? 殊奕用戒指的钻石,对准了那如同玻璃一般的核。 做成婚戒,怎么样? 云卿脑袋一懵:啊?啥? 找我做道具,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的代价,就是如此,如何?殊奕将戒指一点一点的推入到核的体内,你以后,只能一直带着婚戒,只能一直是我的人,未来你的一切给我,这就是你要给我付出的代价。 云卿听的一愣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就耳朵红了起来。 你没有选择。殊奕的声音,带着笑,很好听,没有人可以抵抗能力带来的副作用,你注定只能同意我。 核,碎了。 伴随着殊奕的笑音。 57、现实(一) 仅仅一个眨眼的瞬间云卿就回到了现实世界, 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接下来就是刺骨冰凉瞬间就蔓延到了身体里,云卿低头就看到自己已经消失了的棉拖鞋和被烧干净了的裤腿现在光溜溜的站在地面上, 云卿嗷呜一声就想要跳起来, 然而在空中就被接住了。 抱紧我, 我只有一只手可以使用, 恐怕抱不住你。钟溯时声音从旁边传来, 云卿也是猛然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就直接抱上了钟溯时的脖颈, 接着他的腰就被环住了, 钟溯时转身就离开,他们现在还是在深夜, 天上还缓缓的在飘雪, 钟溯时居然站起来了。 这一次巢恢复的是他的腿, 但是他的半张脸和一只胳膊却依旧没有恢复,可是明显已经胜利在望了,云卿很欣慰想要说点什么,然而开口的时候瞬间就吸了一口冷气,呛的咳嗽了两声。 他们的房子距离商业街很近,虽然很冷但是好歹在这样的温度还是能坚持下去的,钟溯时抱着云卿,云卿伸手按电梯开门, 到最后云卿被放在了浴室之中, 温暖的水流划过冰冷的身体带出一抹战栗的刺痛,随即而来的是满溢的舒适,云卿一瞬间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分卷(52) 被温水重新温暖身体的感觉实在是不能用简单的言语来形容,云卿舒畅的叹气, 看着在他面前站着的钟溯时,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殊奕是成年后的钟溯时,而他复活的钟溯时,却仅仅只是少年,虽然青涩了很多,但是看起来非常的面善,只是比起之前见到的时候微暖的笑容,此时钟溯时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平静淡然,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周围的人发生的事情,可在深处却又隐藏着点慌乱。 一时间双方对视无言,虽然在巢内已经相互谅解,可是回到了现实世界,就和明明聊得很好的网友一见到面却突然卡壳了一样。 云卿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小时哥哥你没想到还在长身体啊?我以为你这个年龄身高已经定型了呢,现在看来可发展空间还有好多,拭目以待啊! 钟溯时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平静,云卿伸手碰了碰钟溯时的双腿,能恢复真是太好了。 现在就差手臂和半张脸了,按照之前的逻辑的,很可能再有一次巢就可以彻底结束了,我的梦想实现的速度这么快啊? 我的时间被无限拉长。钟溯时终于回答了云卿的话,我破的巢越多,不服气的核也就越多,它们不断的在我身上加注,让我没办法从巢内脱离。 照这么说核对核也是有恶意的啊?真是不好相处的一群家伙,所以说,在恶劣的心情之下时间长了的人到时候也会被恶劣的情绪所吞噬,这也许就是真的了。 是。 如果哥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钟溯时沉默了下,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当然是恨了。 他的一生本来就顺遂,在无数的困难面前都可以面不改色,但是在死亡之后却偏偏进入了这里,一开始还是新手的时候谁都是一样的,害怕、恐惧、无措,他用了太多的时间去抹去曾经的弱小,甚至一度抑郁的认为,就算是复活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一段恐惧的时光将会深入骨髓无法忘却,就算是复活之后,他也再也无法睡个安稳觉。 可是他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当他复活在云卿身边的时候,当他回到了这个世界,回到了最安心最信任的人身边,他却在第一个晚上经历了一个,很长时间都没有经历过的,只有美梦的安眠。 但是云卿却被拉了进去,那样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露出丑态的地方,会放大人类的丑陋的地方,到底会把他努力保护的孩子破坏到什么程度,他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困扰。 云卿手中的护身符,都是他用巢制作的可以在巢内帮助云卿的东西,他甚至会侵入到带着他的标识的人身上去尽可能的给予云卿调节,让他能够更加简单的适应巢内的生活。 如果入巢的人,不是云卿,那他会竭尽全力的破坏所有的巢,让那些傲慢的玩弄他们生命的东西尝试一下被玩弄被消亡的恐惧感。 在他坚定的认为自己这么做的确是在帮助的云卿的时候,云卿的表现却仿佛直接扇了他狠狠一个巴掌。 巢,帮助了他。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有的核都对人抱有恶意,并且所有的巢都是为了杀死人而存在的,可唯独云卿是一个异类。 在看到云卿手中看到了那个戒指的时候,钟溯时内心所有的已经成型的污秽的观念瞬间被击打成粉碎,这是他从来都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他抵抗着巢,憎恨着核。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若是他能够和云卿一般公正的看待,不去憎恨的话,也许也能如此,得到巢的优待。 他一直都很迷惑为何云卿的实现愿望的速度如此之快,可是却突然发现,并不是云卿快了,而是他,慢了。 巢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 他对它露出憎恨和恶意,得到的,必然就是同等的对待。 在浪费在巢内的无数年积攒的恶意,却全部都是针对自己的恶意。 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那种只有规则和筛选的东西,嘲笑着他的自作聪明。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是吗?云卿迷惘的眨巴眨巴眼睛,既然要过去的东西就这么过去,为什么还要一脸三观被粉碎了的表情啊但是,云卿向来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人家不说肯定是有人家的苦衷,男人就要有自己的担当,不能啥事儿都得和老妈子一样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嚷嚷。 不过,放心,很快的。云卿摸了摸那半张如同死人一样的侧脸,还差一两个,我们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些东西了,对了,小时哥哥,你想不想回家看看? 不用了。钟溯时摇头。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爸爸妈妈吗?记得钟溯时和家里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挺不错的啊,如果叔叔阿姨知道钟溯时还活着一定会非常的开心。 他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替代品了吗? 不是替代品,是你的弟弟,亲弟弟。 那要如何解释?我和以前年龄上没有任何区别,我为什么突然复活了?若是告诉了他们,他们知道了这些事情再不小心碰到了入巢者,也要让他们经历这些吗? 云卿愣住了,他的确是没有考虑过这样的可能性,的确,若是实话实说太危险了。 那不然什么都不说吧,他们那么爱你,肯定可以接受你复活的事实,也不会多问的。 卿卿。钟溯时抱住了云卿,水流也浇在他的头顶,他微微垂下双眼不让水流进入眼睛,人不会轻易的接受和自己不同的东西。 他这样的性格,也多数随了父母,没有理由的出现,短时间内可能会惊喜,欣慰,一旦时间长了,冷静下来了,想的多了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可能性,谁都不知道,既然如此倒不如相安无事。 我已经死了,在所有人的眼中钟溯时都只是死人,我现在是殊奕,被你从巢中复活的殊奕,从你复活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只属于你的了。 云卿无法反驳,现实往往就是这般无法预测的残酷。 你不会不甘心吗? 当然不会。钟溯时的表情中,的确没有多少阴霾,我现在还这么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我会努力的工作,边工作边考大学,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日积月累下来我们可以过好我们的小日子。 云卿被钟溯时说的晕晕乎乎的,感觉未来一片光明,然而突然间他的粉红泡泡被戳破,云卿的表情有些微妙。 难道说 他们现在真的已经是男女朋友在谈恋爱的阶段了吗?不不不是男男朋友? 那个,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这话怎么接。 我觉得我还是讲一下比较好。云卿挣扎着关掉了水闸,他的体温已经恢复了,不能再冲了。 恩。 你为啥突然说喜欢我呢?这我以前也没觉得啊?真的不是你突发奇想什么的?我觉得好像的确是不太对头! 云卿为了认真说话不看对方的表情,干脆拿了毛巾给钟溯时擦头发,这样才能将专注力全部放在擦头发上去,你怎么知道你就是喜欢我啊?而且以前也没有这个征兆怎么突然就变成同性恋了啊? 云卿这辈子,是真的没接触过同性恋。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都以为自己是笔直笔直的。 但是最可怕的是,他被殊奕吻了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儿恶心。 他当时还带着兄弟开玩笑的心态,直到对方说了婚戒这个词儿。 怎么就 突然变成战友情了呢? 58、现实(二) 喜欢云卿吗? 喜欢。对这个答案钟溯时很笃定。 为什么喜欢云卿。 习惯成自然。 当初他们只是好朋友, 也是不错的兄弟,甚至在救了他自己死去的时候,他也还没有这么大的怨念, 在巢中艰难生存的日子, 他也并非天赋异禀能够接受这样的生活, 到底是太过辛苦, 也曾经怨过, 在怨过之后,却又出现一种悄然的心思。 自己为了他这么辛苦, 那一旦复活之后, 他是不是就得补偿自己? 他经过了这么多次生死攸关的时间,仅仅是报答已经不够了, 云卿的命就是自己的了。 越是困难, 曾经的美好的记忆就越是清晰, 在不断反复的情绪之中,他最终认定了这样的结果云卿是他的。 过程是如何他已经忘记了,只是在每次将死之时,内心全部充斥着的都是这样的信念。 他的东西,还在等着他,现在还不能死去,否则就便宜了别人了。 在不知不觉之中这个想法已经成为了他克服一切困难的动力。 当全身瘫痪的睁开睁开眼睛看到云卿的时候,在听到云卿的愿望是复活自己的时候, 本身就笃定的想法越加的坚定。 他们本身就是只要没有了对方就会死去, 这是他们必须要经过的未来。 所以恋爱就变得理所当然。 他在知道了生命和死亡只不过是一线之隔之后,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要徐徐图之的耐心,所有的情绪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瞬间侵入了所有的思维。 爱他。 吻他。 让他变成自己的。 强烈的愿望却被无法动弹的身体所封印,他对巢充满了恨意, 最终让他选择了要再次进入巢的做法,他利用核的能力提前了云卿的下一个巢的来临,并且,跟随了他。 一切的发展,都太快了,出乎预料。 但是真正入了巢后,在面对着这才是他真正熟悉的世界,仔细去了解的世界之后,他本能的陷入了一份强烈的自卑感之中。 云卿就算是经过了多少个巢,他的心态始终都和一开始一样,他的眼睛里不曾染上阴霾,在见证了无数的死亡之后也依旧没有生出污秽之心,他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对巢抱着他所不理解的同情。 这是他所没有的,所得不到的。 在那一刻,他突然胆怯了。 不希望云卿看到他已经被巢浸染了的模样,他用所剩下的唯一的核制作了面具,悄悄的隐藏了起来。 云卿还是一样。 在知道之后,表现的什么都不在乎的大大咧咧的接受了已经彻底被浸染了内心,眼中只剩下了黑暗的他,那一刻他是感激的,感激的同时,也被云卿释放了心中一直隐藏的野兽。 在云卿问为什么喜欢的时候,他并不想要给他这么多的理由,这么多的心里历程,他所有的想法都只有一样。 因为你天生就是我的。 云卿一巴掌拍在了钟溯时的脑袋上:别闹了好吗?我在认真说话呢。 我很认真。 我怎么就是你的了? 钟溯时: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中二病呢?中二病到这种程度也是少见,可是我记得你都应该高中了吧,中二没毕业啊?云卿一大老爷们儿听到那句话瞬间就酸了牙齿,浑身起鸡皮疙瘩。 钟溯时: 算了算了,给你吹干净了我还得吹呢,一会儿得上个冻伤药,我觉得我肯定冻上了,这么冷热交替的,一看你就是缺乏生活常识,你在巢里呆的也太久了,估计也没人教你怎么好好生活。云卿说着说着突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话说,我把你从巢里复活,你现在又进入了巢,该不会又得重来一次啊?你是不是有了新的愿望什么的?下次不会再跟着我进去了吧。 钟溯时也注意到了,顺着话说:就算是,我也从不会害怕任何的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能不进去是最好的,如果非要进去,那以后我们就组队吧,我不放心,等到我把你复活完全了你还是在进去我就陪你进去。 分卷(53) 那不是就无限循环了?钟溯时抬起头看着已经开始给自己吹头发的云卿,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那地方。 怎么可能会喜欢啊?没人喜欢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掉吧。云卿大大咧咧的将身上湿漉漉的已经完全不能再继续使用的睡衣扔到了垃圾桶里,但是我也不想你再进去了。 本来因为云卿被打断的暧昧气氛又因为云卿这句话回来了,看着面前让他没办法又让他想有办法的已经比他大了的弟弟:我会想办法的。 不想让你这么担心了。 恩。然而云卿却完全没注意到,他只是认为大佬肯定有办法可以实现。 钟溯时看到运气的模样有些难过的揉了揉额角,感觉,任重而道远。 不管怎么样,先把戒指做出来吧。 云卿。 恩? 你的能力是什么? 云卿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最后如实说出,接着无奈的耸耸肩:我其实真的不是不想说,就是觉得这个能力躲我来说好用,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就完全是个包袱,肯定会被嫌弃的,那种地方一旦被嫌弃了可能就命都没了,所以才一直都藏着。 钟溯时微微沉思,这么说来其实在巢中自己突然变的胆怯不仅仅是他的问题,而是他站在了云卿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若是云卿的话,在他的观念中对方会害怕已经变成了真实模样的他。 你在之后有使用过你的能力吗? 在见到你之后用过一次,之后 如果仔细算算其实云卿并没有使用过太多次,可是他却明显受到了能力的影响。 恐怕现在你的能力已经开始失控了,这样的能力完全是看运气的。钟溯时侧目思考,比如说你面对的是好人,当然会站在你的角度思考,并且放过你,可是如果你遇到的人内心思考有些扭曲的话,很可能会认为直接让你死去反而是对你好。 云卿愣了下:还有这种脑回路吗? 那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真的是运气太好了啊。 感谢上天让他遇到的都是好人。 遇到的鬼都是好鬼。 遇到的怪物都是好怪物。 可太难了! 我会加紧时间把你的道具制作出来。如果是平时的话随手制作一下就好了,可是如果是现在的话,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婚戒?我们可以上网参考一下。 云卿眨了眨眼睛:别了吧 怎么了?事到临头你还想反悔吗? 倒也不是反悔。云卿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最后话题又回到了这上面来了。 那就看看。钟溯时直接去打开了电脑。 我们才刚出来,现在就看这些会不会太着急了啊?其实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的吧? 为什么不着急?你明白无法自控是什么样吗?钟溯时的表情严肃认真,你的能力完全是在无意识之中不断的释放放大,吸引你身边的所有人,甚至是隔着墙壁,站在你的角度思考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会完全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 爱爱人?云卿简直被这个推论给弄傻眼了,这这么严重的吗? 当然很严重,在你不断释放能力的情况下,周围的人都会被感染,难道你希望坐在家里也突然有人敲门闯进来要对你表达爱意吗? 不说还好,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把戒指给制作出来,云卿到底有没有这个自觉,他现在可是几乎是直接站在了粉色炸弹中间向别人传递着求爱信息,而且本人还完全不知道,别人也完全无法抵抗。 还是说你想要出门就被强? 云卿一口口水差点呛死自己,擦了擦汗:不,不了,我们还是赶快制作道具吧。 所谓的制作道具是应该在的能力的基础之上,就比如秦疏朗是嗅觉所以他所需要的是口罩,而阎锋因为是时间,无论戴在什么地方都可以,云卿的能力和阎锋异曲同工,所以用戒指就可以。 这个款式怎么样?钟溯时问道。 这个是女士的吧,女士的就太花了,比较显眼。 这个呢? 这不还是女士款式吗,云卿心里腹诽却没继续挑刺儿:我觉得这种的挺好,看着简单大方又有设计感。 太小太细不引人注目。 感情是您希望能够设计的引人注目一点吗?云卿难过抚额。 这个如何?设计挺有意思。 这种是订婚戒的款式吧,不能经常带,不太实用。 这一款钻石看起来很多。 还可以做成钻石的样子吗? 什么都可以。 那连颜色都可以选了啊?云卿忍不住感慨。 这个设计居然有设计理念?是说要把自己的想法融入设计之中吗?想法挺不错的。 挺挺麻烦的啊。 云卿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麻烦,可钟溯时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59、现实(三) 虽然说要定制婚戒做起来麻烦, 始终是找不到更好的,可到底云卿的手上还是多了一个黑色的戒指,戒指十分的朴素 , 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设计, 但是这已经是云卿最满意的一个戒指了, 这个戒指的成型是在云卿的手上制作的, 没有参照任何的范本 , 钟溯时一点一点的就着他的手指捏了出来,按照他所认为的最好看方式。 钟溯时满脑子的设计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个东西, 可是无论怎么添加都仿佛不符合云卿的气质最后反而是放弃了, 因为他觉得云卿的手指怎么看都好看,完全不需要任何的东西来增添亮色, 非常的完美。 戒指定型之后云卿心里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他也的确是不想变成钟溯时说的那种在大街上都能被强的体质。 钟溯时的身体已经可以出行了, 戴上手套基本上就看不出异常只是那半张没有任何生气的脸,云卿想了想,干脆用绷带包上了,就当做是受伤处理了,虽然同样的回头率很高,可钟溯时本身半张脸的盛世美艳更加的引人注目,大家看到之后更多的反而是会赞叹一声可惜。 在这个每一年都在飞速发展的时代,可是真正要说变化又实在是变化不大, 云卿把轮椅从外面捡了回来, 还好没有人偷走,带着轮椅一起走就像是带了一个病人一样,用来以防万一,若是钟溯时太过疲惫了, 可以坐在轮椅上休息一下,虽然钟溯时说他的体力好的很根本不用。 云卿知道钟溯时体力好,毕竟他在还是殊奕的时候那可是背着他到处跑的人,问题是他现在的身体却很脆弱啊。 毕竟才刚刚恢复过来,当钟溯时因为疲惫而有些颤抖的时候,云卿分明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没什么好震惊的,你才刚恢复,以后多锻炼锻炼,肯定还会和以前一样的。 钟溯时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瘦弱的手臂,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别说抱起云卿了,他连自己行动都是问题,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就麻烦了。 出问题了,有警察呢。云卿笑着说,在这里,还是有人会管你死不死的。 钟溯时哑口无言,显然对那个警察十分的怀疑。 小时哥哥,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菜市场。 恩?云卿愣住了,为什么要去菜市场? 然而话音落下云卿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么多年他在巢中,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恐怕早就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景点,景点这个东西,说的再朴素一点只要可以是娱乐场所就完全可以去,他们所经过的也有商场小吃街之类的,甚至是一个公园都可以被称作是小景点,既然如此在如此巨大的环境之下,真正可以不被当做景点的地方恐怕就是菜市场了吧。 钟溯时在巢中到底呆了多久恐怕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了,以后恐怕也会对旅游这件事毫无兴趣了吧,不管再怎么可怕,也算的上是免费进入了景点,的的确确甚至是仔仔细细的将这些景点的边边角家都挖的干干净净了吧,不然也不好出巢。 哪怕是菜市场在冬天的人山人海之下,还是会感觉到冷,钟溯时坐在轮椅上感觉到冷了就会站起来活动一下,然后再累的气喘吁吁的再坐回去,云卿虽然摆炸串摊可是实际上对蔬菜也不敏感,但是菜市场的蔬菜肯定是有他一定的定价的,所以,应该没问题吧。 今晚回去吃火锅好不好? 云卿的话音落下听到钟溯时浅浅的应了一声,无意识的回头,此时钟溯时正在看着整个菜市场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底还是心软了下来。 云卿一直在期待着下一次巢的来临,或许这就是他的最后一个巢了,但是这个巢却始终都没有要到来的迹象。 前面几次中间隔着的时间都不算太久,可是这一次足足隔了半年之多,从冬天到夏天,夏天大家都穿的清凉,钟溯时的身体遮不住,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房子里上网游戏,但是大部分时间则是在学习,他们拜托了秦疏朗,秦疏朗人脉多,帮钟溯时解决了身份证的问题,并且干脆改名叫殊奕。 自从有了身份钟溯时就开始在网上查阅大量的资料,寻找现在的最需要人才的职业,虽然很想要现在就开始考大学,可偏偏钟溯时的半张脸实在是没办法照相,钟溯时的脸基本上其实肉眼看过去,都觉得太过吓人。 虽然钟溯时看起来根本不在乎,可云卿非常的着急。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巢迟迟没有消息? 他专门打电话去问了秦疏朗,却并没有得到答案,秦疏朗虽然已经见识过了相当多的入巢者,可大部分都是想着推迟去巢穴而不是像云卿这样迟迟打不开巢的人。 不要太着急。 钟溯时安慰云卿。 怎么能不急呢?云卿的手抚摸上钟溯时的侧脸,这上面密布着的黑色的封印就仿佛天生是扭曲成让人作呕的图像一般, 明明是个大帅哥现在却看着和鬼一样! 钟溯时笑了出来:怎么了?你嫌弃了吗? 我不会,可是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只要我能尽快的度过巢,你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而不是这样要死不活的残废模样。 云卿实在是不理解 ,为什么他怎么都开不了巢,如果不是因为和别人一起进别人的巢不会成就他这边的进度,他都恨不得直接去多和人家进几次巢了。 没关系,就仅仅只是一只手和半张脸而已,我现在和普通人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怎么会差不多呢。 钟溯时是天之骄子啊。 谁家的天之骄子是这幅模样啊? 到底怎么样才可以开启巢? 我们去找一下秦哥吧?云卿最终决定,我在想会不会是我的心里问题,他既然是精神科医生,也许可以找出什么问题来。 钟溯时知道云卿这是一定要想办法找出个所以然来了,也没有阻止。 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可这到底是梗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所谓的最后一个巢,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云卿带着钟溯时去找秦疏朗的时候,是直接从医院挂号的,秦疏朗在看到来人后还忍不住挑眉,这是闹的哪一出。 我想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云卿说道。 哎。秦疏朗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又不是不能上学。 早死早超生啊?! 你怎么知道就会死?秦疏朗放下了手中写病历的笔,最后沉默了很久,这才正色,我阐述一下,我所认为观点好了,也不让你们白来一趟。 秦疏朗其实也不是对这个情况不好奇,毕竟在所有人都努力的脱离巢的时候居然有人进不去了,愿望实现了一半,可如果这是对普通人来说 ,就比如想成为影帝,但是最后却成了二三线,至少也是有了成就了,这也足够一般人了,可是云卿的梦想却不同,他的梦想是复活一个人类。 分卷(54) 现在其实已经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了,毕竟现在的钟溯时和正常人无异。 但是生命并不是可以被创造的,其实你的愿望应该就到此为止,还有半个大脑是死亡的,对现实来说就是死亡,所以现在殊奕才会是这个模样。 云卿仔细想想,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确是有这样的可能性。 这是我其中一个考虑,还有一个,我怀疑问题其实是出在殊奕身上。 因为钟溯时本身在巢中的特殊性,导致了巢对殊奕的排斥。 的确哥在巢里的时候比平时要凶的多。 但是这也都只是猜测而已,我倒是倾向于第三种可能。 还有第三种? 果然秦哥的脑袋就是好用。 是什么? 我曾经给你科普的时候,有提出过一种未成形的理论,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秦疏朗认真思索,我说过,所谓的实现愿望,其实就是人在用自己的方式重新在创造一个巢,在巢内实现的愿望也算是愿望实现了,至少的确是真正意义上的对你现在有好处,殊奕是死者,死者是灵魂,他本身其实应该可以归属为无核巢,他实现了愿望的话,或许就会形成核,可现在看来,殊奕的核变成了你云卿。 云卿虽然听的迷迷糊糊,但是大概的意思已经明白了。 这又能怎么样呢? 一个有了核的巢,在现实中已经是属于完成的愿望了。 可是我之前不是进入了很多巢吗? 是因为我入了巢。钟溯时的声音很浅,带着一丝迷惑,在我没有入巢之前,对巢来说云卿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旦我入了巢,云卿就变成了一个有巢的核,所以说,性质改变了,对核来说,云卿和我,是他们的同类,同类之间是不能自相残杀的! 60、现实(四) 云卿和钟溯时的组合, 变成了核和巢,他们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入巢者了。 因为往往入巢者的梦想都并非是活物,不会和巢兼容, 就算是复活也不会让复活者进入巢, 你们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秦疏朗不自觉的看向了钟溯时, 再加上殊奕本身就是死者的身份, 对核有莫大的威胁, 所以被当做排斥的巢很理所当然。 那应该怎么办?!云卿真的着急了,那如果我们进不去巢, 难道哥就一辈子得这样? 这件事, 我无能为力。秦疏朗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棘手的情况,但是你们的情况也间接的验证了现在流传巢所实现的梦想其实是由人做出来的巢的学说。 证明这些有什么用啊? 云卿已经有些绝望了, 看着旁边本来应该高大帅气的钟溯时, 他的半张脸难道一辈子都得被当做一个死人的模样活下去吗? 没有用?也不一定, 多上网查查资料,就算是不是入巢者的推断也有相当多的有意思的地方,比如说,为什么巢可以实现人的梦想,你有想过吗? 云卿脑海中闪过一抹亮光,因为秦疏朗的这句话他好像找到了线索和方向。 为什么巢可以实现人的梦想,巢又是因为什么而存在,存在可以做到什么, 如果仅仅是让人死亡又何必搞这么多没用的条条框框?秦疏朗一连提出了很多个方向的构想, 甚至,你们变成了真正的可以和巢所相互匹配的同等之后,你们又可以做到什么。 云卿晕晕乎乎的从秦疏朗的办公室出来之后,钟溯时扯了一下帽子:秦疏朗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对象。 是吗?南小南叹了口气,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他好像给了我好多好多的线索,可是我完全找不到到底那一条线索是真的。 你就这么着急吗? 急啊,怎么能不急?云卿急的嘴上都起泡。 我都不急,你为什么急? 我在乎你比自己还要多啊。云卿本来在烦恼之中只是本能的说出这句话,然而说完之后云卿自己就忍不住红了脸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唔 云卿被亲吻了。 这是他自从出巢以来第一次被亲吻,这是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可是这个吻,却和巢中的不一样。 一半是火热。 一半是冰凉。 非常明显的区分。 钟溯时的亲吻十分的纯洁,仅仅是唇于唇的触碰而已,云卿却突然心疼。 我也很着急,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的吻你。 半张脸,其实也意味着,只有半张嘴。 吃饭要小心,说话也口齿不清,清理的时候也非常的困难,没有感觉,和已经完全死去没有区别,这些东西也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曾经是死者的事实。 很痛苦,却有无能为力。 但是他并不想让云卿看出来,甚至希望就这么过去,巢并不是一个随时可以进入的地方,也同样也不是一个随时都会出来的地方,他不希望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部位让云卿再一次遇到危险。 他即便再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惧怕万一,万一他的云卿,在没有他的保护之下去世了。 同样消失的他,会不会比以前更加的痛苦。 秦疏朗有一句话,我有想法。钟溯时拉着云卿一边走一边说,我们既然成为了核和巢,真的和其他的巢变成了同等的关系,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拥有一个那样的空间,只属于我们的并且只是让我们塑造的空间。 云卿愣住了。 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没有。 通常巢是由核诞生的,所以 也就是说其实所谓的空间,就是现在的我。钟溯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那么巢是可以被破坏也是可以被变化的,对吧?它全部都是由核来控制,也就是说其实云卿,现在其实是你在掌控我的全部,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你的能力而已。 云卿都傻了。 这是啥意思? 他掌控了钟溯时? 怎么可能?! 咦,天哪,看看这位小可爱是谁?突然之间在云卿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嗓音,云卿回过头一看对上了韩笑那张阳光明媚的笑脸,韩笑笑嘻嘻的靠近了云卿在他旁边蹭蹭,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啊?看到你现在还活奔乱跳的可真的是很开心啊! 韩笑!一见到这个当初心意共同的十分乐观积极的朋友云卿的心情也忍不住变好,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哎呀,没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你。 你当然可以在这里见到我,我可是在这里有名的可爱的病人啊!韩笑伸手扯着自己的小病号服当做裙子一样在云卿的面前转了个圈圈,虽然娇弱造作,但是却意外的很可爱。 也对,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他现在还是病人呢,记得刚好是秦疏朗手下的病人,你最近有入巢吗? 有哦。 你从我到见到你之后你一共入了几个巢啊?这个问题非常的重要,他很想知道,固执的想知道! 好几个吧?韩笑歪着脑袋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了数,大概有九个了。 云卿愣住了:这么多? 本来韩笑在他之前就已经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巢了,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有这么多? 你的愿望到底有多了不起啊?居然比他复活钟溯时还要困难? 大概是和世界和平平齐了吧?哈哈哈哈。韩笑显然一点都不在意,接着就侧头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是钟溯时,他就是你的小时哥哥?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现在是怎么回事?说说看也许我可以帮上忙呢? 云卿这会儿大概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有人能帮忙就一股脑的全说了,没看到钟溯时在一旁一脸无奈的看着云卿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不得不说实在是太没心眼了。 韩笑虽然表面上看着轻浮,但是实际上非常的会为朋友着想,为了能够集思广益,云卿甚至把秦疏朗的很多猜想说了个清楚。 我觉得还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试试看啊。 什么角度?怎么又多了一个角度。 比如说你为什么复活小时能复活的这么轻而易举呢?韩笑展开双手,据我所知没有人仅仅是过了几个巢就能实现愿望的,而且其实实现愿望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愿望十分的执着,那实现愿望就会越快,反之会越慢,当然我这是唯心论啊,没有谁来论证的。 云卿突然想起来当初韩笑说过,虽然他能力不够,但是还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他必然是有自己的研究。 而且人的愿望其实是会变得,我见过一个人,心智很脆弱,每次进巢后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去,这不就是和巢矛盾了吗?所以巢的处理方式就是优先了他的愿望,让他活下去并且安心出巢,但是他出巢之后的愿望又改变了愿望,又回去重新入巢,就这么一来二去彻底变成了和巢密不可分的关系。 云卿想到那样反复害怕去世结果又反复害怕。 那可真是太惨了。云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所以我猜想是不是巢对愿望也有优先级。韩笑看向钟溯时,他也是入巢者,他也是有愿望需要被实现的,如果说他一开始的愿望是复生,那有没有可能是巢优先了他的愿望,导致出现了什么复杂的矛盾让你们困在了愿望和巢之外呢? 韩笑的说法的确也有一定的道理,和秦疏朗一直以来所获得的细致的信息一点一点分析出来的不同,韩笑的全凭感觉的推断也给了他们很大的思考空间。 但是总觉得,好像更复杂了。 不然你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和我一起入巢?韩笑突然说道,我们经过那么一次应该很信任了吧,而且小时也可以一起来,只要我们一起进巢一次,也许就会有所突破。 云卿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在他们黔驴技穷的时候,的确是应该做点什么来打破僵硬的局面。 没有选择秦疏朗,云卿选择了韩笑,在韩笑焦急到已经要奔溃的时候一同去了他所在的景区,但是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只知道身边的韩笑进去又出来中间甚至都没有间隔一秒,直接就从一个神采奕奕的男人瞬间变成了脸色蜡黄满脸颓靡疲惫却依旧保持着乐观笑容的大好人。 我没办法了。他进出巢,这两个人却根本没有跟着一起,现在这么一搞我倒是觉得秦医生的推断八九不离十,不然,你们也学着在网上查查资料什么的?总比坐以待毙好啊? 可云卿还是在思考,为什么他进入的巢这么少。 毕竟问了一圈下来,就只有他出现了这样少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哈,所以更的慢了,估计到时候会一次性把结局放出来 61、现实(五) 云卿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突破口, 他们这样的情况无论怎么看都很奇怪,在网上搜了太多太多的情况都不符合。 不然我们也发帖试试看吧?云卿抓了抓头发,集思广益嘛。 可以。反正现在的他们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 就算是异想天开的法子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儿。 云卿发帖子其实也没多想, 就是想找个新的突破口, 并且十分详细的描述了自己的情况一点都没有打补丁, 他们的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毕竟大家都是入巢者,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敌对的关系, 就算写的这么详细问题也不大。 分卷(55) 下面的留言一开始都是骂他异想天开的, 但是有些人仔细研读了之后并没有找到他们描述中有什么逻辑硬伤,居然开始一本正经的思考了起来。 钟溯时也坐在南小南的身后看着不断刷新出来的帖子, 因为他们给出的设定实在是太过详细, 大家都开始一本正经的讨论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既然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说藏着掖着什么的。 他们说的都好正确的感觉,可是仔细看看好像没有什么对我们有帮助的。云卿一边看着帖子,一边皱着眉头,大部分人都是在论证他们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可能性,但是问题是已经发生了啊?讨论可能性有什么意义?现在是要想办法如何突破啊? 咦?钟溯时伸出手戳了戳其中一个回帖,展开看看。 这个回帖并非是论证而是构想,类似于反推,利用反推的方法想看看这件事情形成的可能性, 但是他反推的这个构想意外的很有意思。 他提出了如果他们作为核和巢的构想是真的话, 那么首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应该有变化,毕竟要复活他人的愿望本身就十分的少见,少见的原因是往往依赖着他人的人都没办法独自生存在巢内,所以巢是危险的, 核是对人抱有着恶意的,这已经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对人有恶意吗?虽然他觉得对方说钟溯时很危险他是信的,不管是不是巢,在巢里的时候有人会想到从百米高空往下跳吗?是个人都怂吧,基本上跳下去就算下面是水面人也死了,可钟溯时从头到尾都没有眨眼睛,在他还被出现的恶灵吓的瑟瑟发抖的时候,钟溯时就已经手刃敌人了,这还叫不危险吗?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核都对人有恶意啊? 对方也就这方面做了反推,就算是他们符合了这个条件,那么核和巢,其实和人和愿望基本上是相似却又相反的,巢是绝望的诞生体,人的愿望则是希望的诞生体,若是他们是真的,但是为了保留愿望和巢这两个恒定的线索,所以要在给予他们希望的时候也让他们绝望。 云卿看到这里之后就认真起来了。 好像是有点道理的样子? 这里面的人说自己见过真人核,巢破人灭,他们相辅相成,但是有趣的是活人巢的活人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形成了巢,而这个巢其实就是代表着活人的意志,意志死了,人就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云卿看到这里拿出电话就给韩笑拨通了,韩笑在那面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小卿卿啊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我有个问题要问。 唔我脑子现在不太清醒,你能不能等等啊? 不行。云卿十分的坚定。 韩笑嘟囔着:那这样你能不能先把电话给小时听一下。 云卿愣了下的,为什么要给钟溯时听?但是还是把电话给了钟溯时,钟溯时接了起来。 小时兄弟啊,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钟溯时: 这个点儿要么就是已经累得睡着要么就是还在进行中啊,你怎么让他有机会给我打电话呢?韩笑一边说着一边的语气就开始迷糊了起来,你只是少了条胳膊,其他零件又没问题,兄弟,别让我看不起你啊!不然,你不行,下次我 钟溯时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 睡吧,今天的确是太晚了。 云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个话题再继续进行下去会发生很危险的事情所以现在他不敢吭声,最好的做法就是乖乖去睡觉别闹腾否则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云卿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作,再作要死。 睡着之前云卿还一脸的疑惑,明明钟溯时是谁的话都不喜欢听为什么偏偏就听了他人的话了呢? 虽然精神亢奋但是身体还是忍受不住沾床就睡,此时钟溯时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云卿十分豪放的睡姿,舔了舔牙齿最后切了一声不甘不愿的躺下睡了。 云卿第二天一醒来就是先刷新帖子,果然就看到了很多回帖:这些人都是夜猫子吗? 云卿发现这个人在他的帖子里真的跟了相当多的贴,并且每一条都分析的十分有趣,干脆将他所有的回答全部截图了下来。 接着就打电话问秦疏朗是不是认识这个人,是不是很厉害的入巢者。 不是。当时秦疏朗就直接回了他这个答案,这个人我知道,在各种各样的帖子都跳得厉害,但是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入巢者的身份了,可能,就是一个脑洞比较大的中二病。 云卿一口老血上不去下不来,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不过听听也无妨,都说旁观者清,入巢者的思维都已经被死亡禁锢了不如听听看门外汉的意见,没什么不可以。 挂断了秦疏朗的电话,云卿对待这个人简直是心情复杂,最后只能一边嘟囔着一边打电话给了韩笑。 喂?你咋起的这么早?韩笑问道。 ? 问吧问吧,刚好我也起了,我早上定了闹钟这会儿手游有个新的限时任务得看看呢。 总觉得韩笑这样的人就算是在巢里也很快乐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见过活人巢吗?我对活人巢有几个问题。 找到突破口了? 恩。云卿念了一下那人的回帖,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韩笑回想了一下,当时,巢破了,我们都出去了,看到了核的本体的主人了,挺明显的,看到第一眼就知道这就是核了,然后他就恩一头撞在墙上了,那力气,像是要弄死杀了他全家的仇人一样视死如归的,当时我们也都吓得够呛,见过偏激的没见过这么偏激的。 这么说的话 他下面有这样说 所以巢和核其实都是符合人类的基本逻辑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人的诞生物,人要实现愿望,而巢是真人死志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巢要活着,所以他所需要的就是吸纳人的绝望,但是又要给人一线生机,所以这么看来巢本身是一个非常单纯的集合体,它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放弃生机之人的最后一道防线又或者说是最后一次求救。 很有趣啊,这个人的想法。 是很有趣。钟溯时说道。 老秦,话说我们到目前为止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全灭的巢的消息啊?韩笑似乎已经到了秦疏朗的身边,本身因为全灭所以巢里的消息带不出来,但是有没有可能也是巢里的人全灭了,没希望了,跟着巢也私心了,核也跟着没了啊? 恩,的确,毕竟无声无息的自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现在这个社会本来就病态,人类压抑,精神病患也日益增加,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秦疏朗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他们也听的清楚,还想起来巢的学说吗?是说巢之间的联系就像蜂巢,也和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很像,如果是这样考虑也许就和真相很贴近了。 这旁观者能看的这么清楚?云卿也惊呆了,他发帖钓鱼掉到了中二大佬?这概率! 还有吗?算了是什么帖子自己发过来我去看看。云卿没想到秦疏朗居然会主动问,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上心了。 那人的话题并不是就到此为止的,而是非常认真的阐述了这件事情完成的可能性,如果要形成这样的状况所需要满足的条件就是他们已经存在了死志,却又彼此存在生志,并且他们两个人的愿望和两个人的死愿完全达成了一致。 换句话说就是。 他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他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合二为一。 这种情况下就很有可能出现一个状况,楼主所说的,其实并不算完全正确,的确是变成了核和巢,但是是相互的,彼此为核,彼此为巢,这样就出现了原本的被愿望复活的人再次进入巢,出来之后却没有愿望被实现的情况。 云卿瞪大了眼睛。 我已经算是半个活人了。钟溯时看向一旁的镜子,以及,镜子里的云卿,所以我入巢的愿望是卿卿。 62、全文完结章 所以我猜测除非两个人是情侣关系或者说是比情侣关系要更加亲密的关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可是显然楼主形容的是两个男人而且言辞之间没有什么暧昧的成分存在,所以通过这一点我认为楼主应该只是在说谎,毕竟喜欢一个人在言语之间肯定会有点区别, 所以我认为楼主应该只是在编故事, 编故事都编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钟溯时看着那回帖人留下的这句话, 这比其他所有的分析的话语都要让钟溯时感觉到迷惘, 他们如今已经是十分亲密的关系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亲密,云卿也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意义上的暧昧和亲昵, 为什么?真的就和这个人说的一样其实云卿不喜欢他吗? 仔细想想, 虽然他一直单方面的告白过了,可是云卿却始终都没有对他的告白做出回应, 没有回应的告白应该称不上告白成功吧?可是都已经在无名指上带上了婚戒。 此时云卿站在钟溯时的面前一脸懵逼的问道:那个, 哥, 你有什么是关于我的愿望吗? 钟溯时: 按照分析的说法可能他们相互成为了巢和核的存在,云卿的愿望是复活钟溯时,钟溯时又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复活的了,还剩下至少一个巢,但是按照程度来说就算是没有胳膊和半张脸也可以活,可是没有半个大脑也算是活人吗? 但是如果是这样其实钟溯时是拥有了愿望,进入了巢之后他自身最想要实现的那个愿望被巢读取了,巢的读取十分的简单, 干脆了当的, 连云卿都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复活钟溯时就这么成真了,所以必定是有什么筛选条件。 我其实一开始也没想过原来我的愿望是复活哥啦,在看到哥复活的时候我也特别的震惊,所以就算是现在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关于我的愿望的我也能理解, 毕竟我又没死,又没有进度条可以看看现在是什么愿望,所以也没必要太勉强自己啦。 云卿十分无奈的拍了拍钟溯时的肩膀,这可真是给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 我知道。他对云卿有什么愿望? 并不是他不知道是什么愿望应该说其实是他对云卿的愿望实在是太多,多到数不清,他想要和云卿一起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完全找不到一个头绪,这些年在巢中努力的生存,每一次活下来之后他都会许下一个愿望,可是之后又会嘲讽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最终成功,现在所有的愿望都不过是在嘲讽他们罢了。 所以 他最想要的愿望,到底是哪一个,钟溯时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寻找。 会不会是不想让你再入巢了呢?韩笑突然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啊,你家小时看着就是一脸的操心模样,你又是个去缺心眼的,你进去我都不放心更别说是你家小时了呢! 别就着情况就偷偷的骂我,我可一点都不缺心眼,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个老手了。云卿撇撇嘴,一旁的钟溯时看着云卿的这个模样,心里痒痒的,居然想要做点什么,毕竟现在的云卿看起来是真的太可爱了。 我觉得不会,如果说是殊奕再次入巢的梦想,所谓的梦想实现必然是有阶段性的,所以云卿入巢可能会有很多助力并不会完全进不去,更何况既然是阶段性的那为什么殊奕没有再进去。秦疏朗的条理一如既往的清晰。 这可怎么办啊?云卿简直愁的头发都要掉了,干脆继续回帖,并且将自己说的有些疏漏的事情更加的细节化,希望网上的大佬们大神们可以再帮帮忙什么的。 云卿不希望钟溯时一直都是这样,他应该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而绝对不是这样。 的确是很冲突,我有一个构想。钟溯时突然说道,捏了捏云卿的耳朵,我们的愿望有可能是真的冲突了,这样的冲突再加上我们对于巢的特殊性所以形成了无法入巢的情况,但是有没有可能,我们已经在巢里了呢? 啊?云卿傻了。 此时电话对面也沉默了。 没有任何人界定巢只能存在在不同的空间之内不是吗?我们实现的元瓦那个既然是一个新的巢,那很可能所代表着的就是巢是在现实中存在的。钟溯时指了指电脑,他说的有些地方,按照我经历过的这么多巢来说,我认为是对的。 分卷(56) 所谓的巢,很可能是某些东西最后的执念,思维,幻想,试探,一切可以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强烈的感情都可以被当做核,而所有的核所透露出来的情况都只有一样绝望。 破核,证明这个执念是可以被打破的,当活人的执念被打破之后活人会失去最后的生存目标去自杀,那么某些早就已经没有了载体的核,基本上就是直接消失无踪。 绝望 云卿咀嚼了几下这个词汇,可是现实有什么好绝望的吗? 然而,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没有再接话。 云卿也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自己头发,可能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充满了希望的,可是在希望之下,有多少人是生存在绝望之中的呢,在现在的社会之下陷入深深的绝望的人何其多。 他们已经身处巢。 身处的所绝望之地。 别说这么恐怖的话题好不好?韩笑突然说道。 怎么了?云卿一愣。 如果说,你们现在就是在巢里,那我们是什么?我们还可以正常的入巢呢?这叫啥?巢中巢?我们只不过是你们巢里的幻想?本身其实只是巢的npc没有真实性?那也太虐了吧,我可不认为我这天马行空的思想是普通人可以的企及的! 钟溯时回答了韩笑的话:不,如果我们是真实的,那你们必然也是真实的,这一点无须怀疑。 云卿有些意外的看了钟溯时一眼,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钟溯时好像对韩笑挺另眼相看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有一天听到自己的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只是虚拟世界什么的。韩笑举着手机,话说,钟溯时,你说你们现在在巢里,那周围有没有什么巢的特征啊? 钟溯时沉默。 云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是这样的,因为哥的脸,你也知道,看起来挺可怕的,虽然做了很多装饰可是总是有那么些好事者总是盯着哥看,之后,还会出现一些比较麻烦的事情,哥的情况说实话不太好被发现。 那就多买几套cos服装就好了啊?既然都引人注目了那不如干干脆脆的直接引人注目就好了,就你家小时那脸基本上就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天然妆啊,完全不需要考虑的那么多其他的事儿的。 云卿哭笑不得,为什么话题又转到这上面来了:好的好的,接受你的建议。 你俩,出出门吧?韩笑说着,就当出去约会了,你们既然说你们是在巢里,那总得有点什么特别的变化,比如,死人什么的?比如鬼什么的,比如景点什么的?总是会找到一点的发现的不是吗? 云卿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啊。 你说得对。 云卿挂断了电话后和钟溯时相视一眼:哥,如果你的猜想是真的,那有没有可能是我在你的巢,你在我的巢里这样的设定啊? 有可能。 那周围也没有出现过死人啊?毕竟都没有看到入巢者。 死人这种事情,在现实中随时随地都会发生,我们说话的时间,吃饭的时间,就会有无数的死亡正在这个时间段发生,不足为奇,韩笑说的没错,或许是我们虽然是在巢里可是地方不对,不如出去转一转。 云卿真的是头疼了,他本身就不适合动脑子,现在这么搞简直就是在为难他。 哥。 恩? 你对韩笑,恩是不是特别的有好感啊?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总觉得好像他们在聊天的时候一直以来关系都还不错?明明没见过几次面也没怎么单独说话,难道说实际上钟溯时很喜欢韩笑那个类型的? 云卿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多想了,可是多想了了自己都没发现。 云卿没发现,钟溯时发现了,对云卿的小小的只有他才察觉到的嫉妒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很喜欢被云卿无意识间重视的感觉,带着几分甜丝丝的。 他很有趣。韩笑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有眼力见也明事理会说话,并且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中间不同于他人的关系,不得不说的确是个性格很不错的人。 哦。云卿眨了眨眼睛,突然不知道应该回复什么样的话会比较好。 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有过多的接触。钟溯时在云卿的脑门上亲了一口,毕竟他也仅仅只是一个很会看空气的人而已,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我们卿卿的。 云卿脑袋一懵,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就有点发烧:我也没和他比啊? 恩。钟溯时的声音轻轻的,听起起来很舒服,可云卿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脸上烧的很。 云卿想过,如果他们是相互在巢里,那对他们来说所谓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但是云卿其实一直都知道,钟溯时是他的执念。 他当年剥夺了钟溯时年轻的生命,剥夺了一个家庭的幸福,剥夺了一个光明的未来强烈的罪恶感几乎要把云卿直接吞没,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让云卿也比其他人更加的早熟,他始终都沉浸在背负了一条生命的生活中,钟溯时早就已经死了,可在云卿的生命力却时时刻刻都在出现这个人的名字,他是他的影子,是他的阴暗面。 所以当看到钟溯时被复活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却并不是愿望,而是惊讶,这一份惊讶的让他始终,都无法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这是他的罪孽,是他的执念,是他对这个世界的迷惘和无法抵抗,可当钟溯时活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好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我们这里的确是没有景点,所以,哥,不然,我们回家吧?云卿的手不自觉的摩擦着手指上的戒指,也许,那里是我们开始的地方,才是我们真正的巢的所在地。 他们现在最近的景点就是近在咫尺的商业街了,但是商业街的巢已经被殊奕破开了,周围也没有可以被称作景点的地方了。 但是他们的家里却不一样,他们的家是有名的旅游市,不仅仅是因为是多出旅游景点的交通枢纽那里也有很多非常出名的当地小吃备受喜爱,以前甚至是学校门口的小吃都有人专门跑过来吃。 当初因为不愿意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回想起钟溯时的死亡,云卿主动离开了这里,除了父母谁都没有联系,家是他们缘分的开始同样也是缘分的结束,从那之后就是漫长的作茧自缚,时隔多年再重新踏上了故土,云卿的心情却大有不同。 为了让钟溯时的半张脸不那么突兀,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套cos服装,并且尽量选择了用来遮挡鬼面具,这个年代奇装异服上街的情况并不少见,再加上云卿还特地选择了古装,将那只冰凉的没有任何体温的手跨在了胸口,这样看起来就有点像是游戏中十分流行的鬼面的人物了。 本身钟溯时的样貌就很非凡,另外半张脸更是帅的惊心动魄,在这样的装扮之下居然好看到让那个云卿都忍不住流口水,他选择的用料都很好,这样乍一看过去真的有一种内敛之中藏着凶悍的锋芒,那半张绝世美颜简直是世界级暴击,之前每次看到他就会嫌弃的目光此时都变成了赞赏,甚至在路上的时候还会有人上前来想要一起拍照。 如果,小时哥哥不是因我的话,可能会更帅气的。云卿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会。 云卿看着钟溯时的脸,这就是他当初毁掉的人,重生之后的他依旧是难以触碰的优秀,这个人是不同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有更强烈的存在感,无论如何,死去的人都不应该是他。 小时哥哥。云卿突然指着外面说道,快看这里,记得吗? 这里,是哪里?钟溯时问道。 啊?哦,对忘了。钟溯时死的时候还很小,还没有来得及学车,这里是驾校啊,我之后是在这里学的车,真的人超级多,太难排上队了,一整天就只能摸三四次车,练习的时间是真的太少了,不过好在我天赋异禀考试都是一次性就通过了,那时候还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不过之后都没有联系了。 驾校啊?钟溯时透过班车看向早就已经过去的方向,云卿到底还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度过了相当多的时间。 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去学校门口吃点儿啥,那些店基本都还在,小时哥你最喜欢吃的饼也还在。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饼?钟溯时挑眉问道。 嗨,这还不容易看吗?隔三差五的就看到你在那儿买饼子,可不就知道了吗?云卿笑着回忆道,那时候小时哥的事儿都到我们小学部来了,又帅成绩又好家里条件也不错简直是女孩子们的梦中情人,况且哥你长的亮眼,站在那里鹤立鸡群的,大家都看的很清楚了。 车上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钟溯时,被钟溯时的半张脸美颜暴击立刻回过了头去。 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前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堵车了,班车缓慢的前行。 然而云卿的眼神却突然定格在了不远处,在他的视野之内两辆车相互碰撞,此时地面上能看到红黄混杂的液体,黄的是机油,红的,是血 是车祸,十分惨烈的车祸。 死者已经被压在了车内,人车无法分离,看着这样的模样,云卿下意识的垂下了双眼,一言不发的转移了视线。 司机,抱歉,我晕车很厉害,可以让我下车吗? 小时哥?云卿突然发现钟溯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司机的旁边,司机本来是想要拒绝的,马路上停车,而且交警现在就在旁边,他放了人下来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然而司机抬头看了钟溯时一眼,拒绝的话语却卡在了喉咙里,毕竟他直接看到了钟溯时的脸,钟溯时另外半张毫无生气的脸简直就是一副行走的恐怖画,更何况上面密布的黑色封印如同诅咒一样可以让所有人都不舒服。 钟溯时和云卿一起下了车,在云卿还很迷惘为什么要下车的时候,看到了眼前出现的两个交警,愣住了。 小时哥?那两个交警,赫然就是当年处理钟溯时死亡的两个交警。 钟溯时的死亡其实并不是什么恐怖的阴谋论,很简单,就仅仅只是车祸而已,当时在马路上行走的云卿没有注意到飞驰而来的车辆,在因为看到钟溯时而十分高兴的要跑过去的云卿刚好到了车辆的正前方,他甚至都已经来不及躲闪,注意到他的钟溯时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强烈的力量直接将云卿推了开来。 即便如此云卿依旧是被撞到了,但是只是受未死,但是为了推开他的钟溯时却直接被车撞了个正着,当场死亡。 速度快的甚至都没有来的及看云卿一眼。 云卿当时整个人都傻了,伤处流血骨折的疼痛也没能唤醒他的神智,满脑子就仅仅只有躺在路上已经没有声息钟溯时。 那一段记忆骤然侵袭了云卿的大脑,云卿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想要排斥那段恐怖的记忆对他的洗脑,钟溯时伸出手将云卿抱在了怀里 :过去了,都过去了,我还活着。 即便现在已经接受了钟溯时已经复活的事实,可是当年的心理阴影却不是那么好消退的,钟溯时带着云卿走到了车祸的旁边,正在维持秩序的交警并没有管他们,就好像本来尸体就应该给他们看的一样。 尸体已经完全破损,但是却有一双眼珠直直的等着他们的方向,云卿下意识的移开了眼神,这让他回想起了当时看到的钟溯时的模样。 太过焦急。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闭上双眼。 那双,本来吸引着无数女生的眼睛,却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是入巢者。 你怎么知道?云卿猛然一怔。 他有能力,虽然很浅,但是的的确确是存在过,不知道是什么能力,不过看来没什么用,毕竟已经死了。钟溯时并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拉着云卿走了,没必要再看下去了,尸体已经碎成了肉泥,根本分辨不出来任何的标识。 那有没有可能他们本来是入巢者,只是刚好死在这里了呢?云卿的声音中透着不受控制的颤抖。 钟溯时看了一眼云卿。 心下了然。 巢会杀死人,核对入巢者抱有恶意,若是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他们所作为核所扩张出来的巨大的巢,那死在巢里的人,基本上就是他们下的手。 分卷(57) 巢只有一个,我是你的巢,你是我的巢,这个推断应该是真的,至于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应该有其他的原因,我们并不是所谓的凶手。 云卿听得到自己紧张的心跳,最终一咬牙:你说得对。 但是 车祸。 死亡。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死亡了,并不是所有的死亡都会触动人心,可偏偏现在发生了让云卿触动的事情。 说实在的他对于死亡的记忆并不清晰,清晰的反而是死亡之后的记忆,所以他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尸体到底给云卿带来了多大的心里阴影,可是 现在他亲眼看到了,云卿乌青的唇色,难以置信的双眸,不自觉的颤抖的身体,抓着他的手紧握且冰凉。 只是个意外而已。钟溯时心中有了打算。 走吧。 去哪里?云卿迷惘的问道。 校门口的小吃店。 没关系吗?你看过那种东西后吃得下东西吗? 云卿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点。 为什么不?巢里什么没见过?再奇葩的死法都见过了这算什么?钟溯时的笑容飘渺起来,有些巢是不会提供食物的,那时候能吃什么就吃什么,就算是同伴的尸体也是一样。 云卿听到这句话的震撼程度不亚于看到车祸,他想问是不是钟溯时已经吃过人肉了,可是又不敢问,生怕自己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回答,钟溯时看向了整个城市,目光努力的巡视周围。 接着反应过来什么了一般从口袋中拿出来了一副耳机,给云卿带上:听这个可以缓解一下心情,你现在太紧张了。 钟溯时放大了音乐的声音,于是身后的再次出现的连环车祸的声音,完全被音乐的韵律所掩盖。 钟溯时看着旁边,突然说道:你记不记得这里有一家炸串店铺?叫歪歪炸串店? 恩?云卿愣了一下,有这回事儿吗? 有,挺出名的,我经常来吃,不知道你来过没有。钟溯时说道。 云卿愣了愣,看向了钟溯时看向的方向,果然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一家歪歪炸串店。 真的,我都没注意。 钟溯时的眼神微微垂下,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啊,这样啊,没关系。 记得这里的小吃店吗?以前经常会来这里买橡皮筋糖。钟溯时问道。 是的,会的。云卿笑道,真的好怀念! 他们陪伴着对方去了很多地方,记忆中的地方,一起回忆曾经,有的回忆,以及没有的回忆,偶尔会在云卿的脸上浮现出落寞的目光,接着他会突然抬起头,对着钟溯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钟溯时注意到只要他提出来并且被云卿所承认的话题,都会变成真的,就仿佛是魔法一样,在潜意识中,会有所变化。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吗? 看着云卿开心的侧脸,钟溯时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迟迟未能打破的,到底是什么。 他是云卿的巢,巢是核的呼唤,也是实现愿望的方法,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能够创造所没有的东西,但是仅限于他们自己,并且,会被规避常识。 钟溯时猜测,恐怕他早就已经恢复了人形,只是云卿心中并不承认这件事,他对自己复活这件事,本能的不信任。 这个封印,并不是巢加上的,而是云卿内心的不信任,他回应了云卿的不信任,自己贴上的巢的印记。 云卿不信任他复活,那他就要对方信任就可以。 他们之间,差的仅仅是一句话而已。 因为云卿,无条件的信任他。 钟溯时带着云卿去了酒店,两个人一如既往的还是会睡在一起,云卿一边笑着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情侣啊? 我们本来就是情侣不是吗? 云卿面色一僵,好吧他好像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 你去洗澡?还是我去? 啊?云卿一头雾水。 跑了一天了,身上都是味道,难道不应该清洗一下? 好的好的,我先去哈。他比钟溯时要更容易出汗,酒店的洗澡间被设计成了磨砂玻璃的材质,云卿一边洗澡一边还说,今天跑了一天,就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啊,总觉得过去了好久,可是却实际上,也并没有很久的感觉。 是啊。钟溯时一边回应,一边单手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看到这些,就总是会想起以前,以前我不敢回来,总觉得会触景生情,没想到我现在出息了,居然都知道回来了!云卿忍不住咂咂嘴。 是啊。钟溯时拉开了云卿正在洗澡的玻璃门,在云卿震惊的目光下走了进去。 哥小时哥你要是着急不然你先来?云卿回头看到钟溯时的身体就傻了。 为什么要我先?一起不行吗?钟溯时嘴角带着微笑。 这,两个人不是挤得慌吗?云卿结结巴巴的眼神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不会。钟溯时靠近了云卿,一起吧。 云卿看着近在咫尺的钟溯时的脸颊,脸上诡异的一红,莫名其妙的就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好,好吧,不是不好哥 钟溯时靠近了云卿,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姿态将云卿纳入了怀抱之中:卿卿,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对吧? 我我不管怎么样,云卿都好歹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钟溯时现在的暗示是什么,顿时手足无措。 什么都不要想。 交给我。 水流的声音,混杂着某些暧昧之音。 云卿眯起眼睛,放任了自己。 在被进入的时候,钟溯时在他的耳边说道:卿卿,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接受我的吗? 现在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羞耻。 云卿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是在商业街出巢的时候,在我跟你告白之后,你就已经将全部身心交给我了。 所以,钟溯时没有再进入巢,原因很简单。 他的愿望是希望云卿可以放下一切杂念接受他。 在他的想法之中,这可能是一个非常难以实现却又迫切想要实现的愿望,只是感情的事情,一向都是没有任何的定数,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云卿会毫无迷惘的,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了。 他没有再入巢。 因为他的入巢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感受到我了吗?钟溯时不断不断的,不断的在云卿的耳边重复,配合着纠缠,卿卿,是我,我是你的爱人,是你的小时哥哥,是你的一切,是你的愿望,我还活着,我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比任何人都要好,我们都还活着,都在对方的世界中 钟溯时不厌其烦的不断的在云卿的耳边重复同样的话,他活着,他陪伴着,他永远都不会再离开。 云卿眼中泛着泪光,可是内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充实,他真正的感受到了钟溯时的存在啊,不是做梦,不是午夜梦回之间见到的假象,不是他疯了,这些都是真的,这个人,是真正的存在在他的世界中的。 云卿的心,随着钟溯时的不断的验证一点点的被填满,所有的观念都平静了下来,现在,只是现在,他们彼此就是唯一,他们彼此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云卿眼前仿佛闪烁出了某种奇特的光芒,努力的让自己的眼前更加清楚,这时候云卿才真正看到了这美妙的一幕。 黑色的封印正在一点一点的从钟溯时的身上剥离,黑色的蝴蝶展开了翅膀进行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飞舞,铺天盖地的却有转瞬消失,云卿抬起头,眼睁睁的看着钟溯时的身体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恢复原状。 云卿的手心带着几分汗湿,抚摸上了已经彻底恢复的钟溯时的另外半张脸颊,就是这张脸,这张让无数人入迷的,失魂落魄的脸,他的存在,他的一切都是上天最完美的塑造品,也是无数次深夜梦中,他内心深处的阴影。 我回来了,卿卿。钟溯时双手捧住了云卿的脸颊,吻住了云卿,我再也不会走了。 巢,是心结,是执念,也是求救。 云卿入巢,却并不相信巢的存在。 虽然不说,他却是认为,是自己疯了。 他现在所获得的一切不过是在做梦而已,韩笑是他的病友,秦疏朗是他的主治医师,入巢都不过是他光怪陆离的梦。 太久太久的阴霾已经彻底掩埋了云卿心中对一切的向往,多年来的无神论教育也让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的诞生,最后他给自己下了定义:他疯了。 或者说,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疯的。 钟溯时内心又是无奈,又是愧疚,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死亡居然会带给云卿如此巨大伤害。 不过没关系。 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已经不再需要艰苦的活在梦里了。 只要云卿相信他还活着,那么他们将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去。 他们的生活,不再有巢。 有的,只是已经实现的愿望而已。 卿卿。 恩? 我在。 恩。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谢谢。 他们互为巢核,密不可分,失去任何一方彼此都将不复存在,可是这对他们来说,却是最好的关系,没有比这更加牢固的枷锁,共生共死,谁也无法逃离背叛。 窗外的车流声,消失了。 与此同时,钟溯时抱住云卿的手稍稍用力。 看向了窗外,钟溯时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笑意。 宠溺的亲吻在床上昏睡的人,贴近在云卿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