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男人系列]心狠手辣的男人[SD][仙洋]》 一、兩情相悅 夜,月光,寂静的长巷。 月光自窄巷斜上头洒下一道银辉,凉而不寒的晚风吹来,让甫结束工作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寧謐。 然而,偏生就是有人看不惯他们一脸淡然与满足的样子— 眼看长长的巷弄还有十几步就可以走到出口,接上人潮熙来攘往的主要干道,可这时,一道道黑影挡住了自大街上透进的,闪烁往来的车灯,连带地也遮住了兜头洒下的月光。 就连晚风似乎也查觉到此刻的气氛紧张,不再徐徐吹送—四周突然陷入一片诡譎的闃暗与凝滞。 一高一矮的两人交换了疑惑的一眼,不约而同地在脑中回想着最近是否有做出任何得罪人的举动,结论是—没有! 好吧……也许对方只是单纯地跟他们走同一条巷子……巷子窄嘛,难免把对方的人数衬托得多了……那么~一点点…… 才正要乐天单纯地这样想,对方自腰间纷纷掏出的,在暗巷中闪着冷光的尖锐物体就硬生生地泼了他们两人一头冷水。 唉……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明明没有想惹麻烦的心情,麻烦却偏偏自己找上门!连难得地想相信个人性本善都没办法~真他x的! 没有再望向身边的好友,却能敏锐地察觉出对方与自己一样,开始散发出狂狷的,在大开杀戒之前的强大气流。 粉唇牵起微笑,是嗜血的那种。 就像有一隻无形的手按下播放键那般,下一秒,手持着凶器,堵住他们去路的那一群人已经大喊大叫地朝他们两人衝了过来—而且,对象似乎很明显的,是~他! 只见那一波像潮水一样的黑影全都不约而同地涌向两人中那较矮的男子—想要忽略这种巧合都没办法! 水户洋平皱起眉,还来不及多加思索,身旁的红发男子已经不耐地伸出长腿,踹倒一个最接近洋平身前的人,然后探出手,如铁箝一般的大掌抓住另一个进攻者的手腕,眼也不眨地一个拗折,在那人的鬼哭神号中锐利的蓝波刀落了地,发出响亮的『哐噹』声。 他的动作挥洒且流畅,宛如这些打斗招式已经练习了数十万遍那般,甚至,他还有馀力开口与好友间谈: 「嘿~洋平,你哪时惹上这些人的啊?」这倒少见……樱木嘖嘖称奇,抬腿一踹又正中另一个人的肋骨,『喀啦』的断骨脆响令敌方听了胆寒,于他们两人而言却宛如挥舞在斗牛眼前的红旗,更激励了他们的斗志。 本来嘛,从来都只有他惹麻烦,洋平替他擦屁股收拾的份,几时见到洋平自己招惹到这些有的没的牛鬼蛇神。 「我也想知道。」洋平没好气地应道,一个猛暴的正拳直接打断对方的鼻梁,鲜血四溅,他却不甚在意地甩甩手,再次往左侧出拳,揍向另一人的腹部。 就在他们两人一如往常的对话中,胜负立现—挑战者掛了一整排,不是抱着伤处痛苦哀嚎,就是瘫软在地连呻吟的力气也无,其馀的甚至还来不及摸到他们两人的衣角,就已经被潜藏在暗处的,流川集团的保镖们给团团制伏。 「花道少爷,洋平少爷,」一身黑衣的保镖宛如暗夜中的鬼影,毕恭毕敬地半垂着头。「请问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这话问得含蓄,但意涵就是:只要两位少爷高兴,看要废去他们一手一脚,还是剜去他们的眼珠子,他们都会毫不迟疑地照办。 毕竟,他们被训练出来,只听从流川家主子的命令,法律或道德于他们而言,都比不上这刻在他们脑中根深柢固的服从思想。 而~凡有威胁到主子生命安全的宵小—死不足惜。 隐隐的杀意流窜在黑衣保镖之间,樱木却像是一无所觉般慵懒地摆摆手。 「把他们绑起来,送到警察局去就好啦。」 让警察大人去看着办,他也省得花脑筋。 「……」黑衣保镖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似乎这个新主子的佛心让他有那么一丝丝的惊诧,但随即,对方的身份让他很快地頷首领命:「是。」 「慢着。」 不知打哪杀出的温嗓硬生生地打断保镖们押解的行动,黑影们再次垂颈敛手,等候新的指令。 缓慢行走的猫步踱至在场唯一一个鼻青脸肿却还不断用锐利的眼神瞪着他的男人跟前—这人~应该是这群乌合之眾的头头。 「喂~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他懒懒地,用流利的法语问着。 男人如他所料地再次狠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口水,倨傲地别过脸,只喃喃地骂了几句脏话,完全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打算。 男人的骨气让樱木有些惊讶地轻笑出声。 「唉唷~洋平,看样子他是不会说的啦,还是送他们去……嘶!」 温热的液体自颈子滑下,他以为是汗水,不以为意地抬手擦去,却换来一声尖锐的抽气。 水户洋平闻声回头—在月光的照耀下,红发男子颈子上的深色液体显得突兀且刺目~樱木亦难掩惊讶地望着自己手上的血痕,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是何时受伤的。 大概是哪支不长眼的刀轻轻地划了他一口子吧,他皮厚肉粗竟没立刻察觉。 樱木不以为意,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就这样算了。 猫眼瞳仁一缩,扬起的粉唇凝成狰狞的角度,洋平探手一捞,一把抓起被黑衣保镖制伏在地上的首领,将他摜往墙上。 踢出的长腿又快又狠地踹向对方腹部,将对方钉死在冰冷的灰墙与他细瘦的腿间。 「我再问你一次……」慵懒的语气一转而为森寒且威胁。「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 逼供这档事,他原本也是贪懒想交给警方解决,可—这些傢伙竟伤了花道!这无疑大大挑衅了他的底限。 他现在、此刻非得要揪出那背后该死的主使者不可! 儘管腹部的那一脚让他痛得面容扭曲,男人仍是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呵……在某些时候,太有骨气……绝绝对对~不是件好事…… 粉唇扬起的角度更高,下一秒,洋平猝不及防地探手,一把抽出对方系在腰间的蝴蝶刀。 细瘦的手腕几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翻转,刀身『喀擦喀擦』的金属摩擦声不绝于耳,伴随着的是一朵朵瞬间盛放又闭合的冷冽银花,以及一綹綹缓缓飘落的浅褐色发丝。 被钉在墙上的男人双目瞪圆,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男人,几个手起刀落,就无声无息地削掉他半边的发丝—而且,奇蹟地,没伤到他的皮肤分毫……他自背脊涌起一股强大的寒意……褐眸往旁瞥了瞥脸色木然,完全在一旁观赏着主子玩弄猎物好戏的黑衣保镖,再望向那满脸无奈,却是没有任何出口阻止意思的红发男子,他的心,『咕咚』一声更往下沉…… 原本还打算,被送到警察局之后能拖一刻是一刻,搞不好能拖到『那人』保他们出来……现在看来,眼前这看似温和的男人若打算要在这里直接弄死他,将比捏死一隻蚂蚁还简单…… 巨大的恐惧由脚底冒出—这是一种食物链底层的生物见到顶端生物的原始恐惧,深埋在基因当中的本能。 当冰冷地刀锋『啪』地一声贴在他的颈动脉时,他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吓到失禁了…… 笑意不减的男子逼近他,吐息和缓,双眼却如同贴在他颈子上的刀刃一样冰寒,嗓音亦然。 「你不说,接下来削的就是你的脸皮……」刀锋沿着肌理的走向缓缓滑动,首领顿时有种被冰冷的爬虫动物缠綑的错觉。「你有嚐过……没有皮肤只剩下肉的痛苦吗?」 男人仍是笑得一脸灿烂,倒是他身后的红发男子皱了皱脸,做了一个噁心的表情。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现在可能不只是失禁,还会当场反胃地吐出来……可惜,他不敢~ 他听见自己颤抖着嗓音: 「我、我说!我说!饶了我~饶了我……」 男子像是终于心满意足地挺直身,抱着胸,稍稍松了踩着对方腹部的力道。 「快说!」命令的口吻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魄。 「是、是……」首领抖着嗓子,抖着腿,舔了舔乾涩的唇,决定还是别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好。「是……罗莎琳小姐……」 「罗莎琳……?」 「罗莎琳?!!」 一温和一清亮的嗓音不约而同地响起—不同之处在于,一个是掩不住的疑惑,一个则是掩不住的惊讶。 水户洋平十足警觉地扭过头,瞪向那似乎自知失言而迅速摀住嘴的高大男子—后者正欲盖弥彰地乱转着眼眸。 「花道~」好轻好轻,好温柔好温柔的叫唤—樱木却不知为何地,抖了一下。「谁~是罗莎琳?」 「呃……」金眸左瞄右瞧,遍寻不着救兵之后,终于还是宣告放弃地缓缓放下手。「罗莎琳嘛……是……我们公司新进的模特儿……」 其实他也没有跟她很熟喔,只不过恰恰好在迎新的酒会上看过一眼,就一眼而已!若要问他为何一眼就把人家记得这么印象深刻……这~不可说不可说……绝对~会闹出人命! 细瘦的长腿从簌簌发抖的男人身上收回,后者立刻像滩烂泥般缓缓滑落在地—至于双脚重新落地的男人,则是旋过脚跟,换了个逼供方向~ 「模特儿?然后?」优雅的猫步朝慌乱满天飞的红发男子迈了一步。 「然后?呃……什么……」哪有什么然后?!! 许是洋平的气场太过强大,竟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樱木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洋平也不急躁,继续有耐心地引导着对方:「我跟她~有什么过节吗?」在此同时,他又不疾不徐地向樱木跨了一步。 过节……嘛……这个……啊哈哈……能说吗? 「呃……」不善说谎的他下意识心虚地又退了一步,习惯性地搔搔头,露出一个傻笑。「我想是因为……她很喜欢仙道……吧……」在酒会上他就发现了,那女孩儿一直热切地跟着仙道屁股后面团团转。 「哦?」平静地挑起一道眉……这倒是可以解释这女人耍这些小手段想要除掉他的动机……可是~如果只是这样,花道何必畏缩成这样? 心中隐隐的违和感都还没能很真切地抓住,中气不足的嘶嘶叫嚣声就从他身后传来— 「罗莎琳小姐与仙道总裁是两情相悦~识相的你就快从仙道总裁身边滚开!」 是那十分有骨气的首领—此刻即使他像个大型的破娃娃般躺在路边,还是不忘以言语给予对手打击~水户洋平简直想要为他的敬业精神鼓鼓掌……可惜~他这边还有要事要解决…… 「樱~木~花~道~」他定定地瞅着那闻此言脸色一阵扭曲的红发男子,篤定对方知道的铁定比他想像的还多。「『两情相悦』,是怎么回事?」 唉……又连名带姓叫他了……呜呜…… 自知瞒不了多久的樱木索性终于硬着头皮坦承: 「因为……呃~在之前公司的模特儿迎新酒会上……就是你临时有事没有来那次……嗯……」金色眼睛漫天飞舞。「仙道他~当眾称讚罗莎琳的眼睛很漂亮,还跟她跳了第一支舞……所以……」他耸了耸肩,所有结论尽在不言中。 也因此,他才会对一个只听过一次名字的女人这么印象深刻—因为那晚,她与仙道真的太出风头了。 「哦~」洋平笑了,笑得云破日出,颯颯朗朗,无比开怀。 然后,下一秒— 『啪』的一声,他手中的蝴蝶刀刀柄硬生生断成两截。 二、球衣 「喂……你真的没事……吧……?」怎么办!他刚刚好像被迫吐露了一个了不得的祕密。 「没事啊。」四平八稳的嗓音。「我看起来像有事吗?」 「……」像!就是像!不然那掉在地上,断了一半的刀柄该怎么解释!对方越平静就表示此刻他内心的怒火越炽—知他甚深的自己又怎会不瞭解。 「花道~」悠然的语调顿了顿,红发男子整个肃穆得全身紧绷,竖起耳朵听候差遣—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听话过。 「你先回你家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待他……『解决』一些事情之后。 粉唇勾起,猫眼无波,长指一振— 『鏗』的一声,仅剩刀身的蝴蝶刀硬生生地嵌进水泥灰墙的细缝—其力道之大让钉入墙中的刀身都还不断地细细颤动。 同样觉得自己也跟着发起颤的还有他—樱木花道。 一路好走,仙道。 他在心里默祷。 随意地拉松了领结,将西装外套交给等候在门旁的佣人,他一面挽起衬衫袖子,一面慢条斯理地沿着华丽的螺旋阶梯拾级而上。 他噙着微笑走至长廊尽头的主卧室门前,压下门把,开了门— 一室的黑暗让他一时不能适应地眨了眨眼,唇边的笑意稍稍敛去。 唔?佣人明明说小猫已经…… 一面疑惑着,一面却也熟悉地摸上墙面的电灯开关— 『啪』的一声,八盏美术灯让室内顿时大放光明,也让床铺上笼成一团的棉被堆无所遁形,此刻,那团物事正彷彿被惊扰到般动了动。 呵……原来已经睡了…… 仙道重新牵起微笑,同时反应迅速地立刻再切换了几次电灯开关,转为夜灯模式。 原本炫目的白光一转而为暖暖的柔黄灯光,但对床上的那团不明物体而言,似乎被惊动到就是被惊动到了,没有太大差别。 「唔……」 伴随着这声沙哑慵懒的低吟,床上的『物体』在蠕动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地掀开棉被,慢条斯理地坐起身,还『煞有其事』地揉着睡眼,优雅地打了个小呵欠— 只有水户洋平知自己是真睡假睡。 仙道原本因见到对方而更扬高的唇角突然完全僵住,连同紧绷的身躯一齐,像是被点穴一般。 只见床上的人儿—他熟悉的水户洋平……不!现在他突然不那么肯定对方到底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水户洋平……因为…… 疯狂涌出的口水让线条优美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滑动,向来睿智精明的黑眸此刻却几乎可说是呆愣地紧锁着眼前光怪陆离的美景— 床上的人儿睡得一脸惺忪,一头乱发,十分合乎逻辑,问题在于…对方的身上,正穿着自己的旧球衣—绣着大大数字『7』的白色陵南队服。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他的旧球衣就收在衣柜里头当纪念,洋平找出它一点也不奇怪,要穿它当睡衣也不是不可以,他绝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坏就坏在— 他与洋平身高有别是其次,身形有别才是重点—他是宽肩,洋平则是偏窄肩,撇开球衣的长度不说,光是肩宽的差别,就使得那件他穿起来舒适合身的球衣,此刻却可以说是松垮垮地『吊』在洋平身上……这还不打紧!随着洋平抬起手臂打呵欠的一个动作,过于宽松的球衣就这么顺势地朝另一边滑落,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和大半片的雪白胸膛……粉色的嫩蕊呼之欲出、若隐若现地被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会整件掉落的球衣半遮半掩着…… 呃……他发誓~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球衣穿起来可以这么……引人犯罪……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多订几件…… 他恍惚地想着,在口水狂涌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口乾舌燥,喉咙发痒的感觉,还有~鼻腔黏膜脆弱地蠢蠢欲动的感觉,下身不安分的搏动感觉……总之,他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正像个未经人事,生涩稚嫩的毛头小子那般直勾勾,痴呆地瞅着眼前的人瞧,完全失了他平日雍容冷静的气度~可,现在这种时候要他还能谈笑自若,神色如常,也实在是太难为他了—他没直接变回狼身扑过去就已经很够理智了! 许是他呆愣的模样取悦了床上的人儿,只见那原本一脸睡意的清秀男子转了转眼眸,极具深意,也极端魅惑地,笑了。 仙道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觉得原本恰到好处的室内灯光不知为何瞬间变得无比刺眼……刺眼到~让他觉得有些昏眩……就在床上男子露齿而笑的剎那。 「彰……」 似呢喃似叹息的叫唤自那粉红的很引人遐想的唇瓣吐出,床上的男子缓缓地由坐姿转成跪姿,一副欲起身的模样— 仙道小小地倒抽了一口气,甚至,下意识地~就要往后倒退一步—虽然马上因为自觉太丢脸而顿住,只宣洩般地捏紧了身侧的拳。 床上的人儿由跪转站,由于方才解释过的身高差异,仙道穿来大约落在髖部长度的球衣套在洋平身上便大约长至膝盖—这也无妨,只不过……球衣以下,一双赤条条的白皙长腿毫不在意地晃呀晃~不见下着……这~才是让仙道『花容失色』的主要原因。 呃……温润的黑眸不动声色地瞥至右侧墙面的多功能电子掛鐘,确认今天的日期—不是愚人节,也不是情人节;不是他生日,也不是小猫生日;不是交往纪念日,也不是结婚纪念日……总之,什么特殊节日都不是!那么……现在这情形~是怎样?!!……小猫心血来潮?『性』致大开? 似笑非笑的俊雅男子在他仍绞尽脑汁推敲一切的前因后果之际,已轻巧地跃下床,踏着优雅的猫步逐渐走向他……劲瘦的长腿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细腻的正象牙色光泽,光看着就觉得十分滑手好摸……更别说那精实的腰身、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他还记得~每当他的手抚过这些地方,对方就会发出细细的,隐忍的可爱呜咽…… 停—停停停~!!! 鼻腔充血的感觉太过强烈,逼得他不得不预防性地抬手摀住鼻梁—同一时间,细瘦的手臂揽上了他的颈子,感觉不盈一握(?)的身子密密实实地贴上他,从上~到下。 仙道再次连连倒抽了好几口气,下身已经开始有胀到疼痛的感觉。 「彰……」催眠般的梦幻嗓音再次响起,对方的每次出声,每次叫唤彷彿都化为一阵阵粉色的烟雾,从头到脚将他整个人笼罩,让他目眩神迷,晕头转向。 「嗯?」他忍,他再忍!儘管眼前的一切几乎是他所有幻想成真的写照,可~残存的一瞇瞇理智仍在提醒着他:有什么~不太对劲……所以,他一定得保持冷静,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可……该死的!被对方轻轻磨娑的感觉……真是天杀的~好! 看穿了他的紧绷,对方发出几声轻笑,一样是朦朦胧胧的,像罩着一层薄纱那样的笑法。 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轻点着男人搏动迅速的颈动脉,偶尔轻轻刮搔着线条刚毅的下巴,抚摸着微凉的耳垂……并满意地发现男人开始抑不住的一阵阵轻颤。 粉唇更凑近对方的耳畔,全身重量几乎都交由仙道来支撑,清浅的吐息拂过此刻已烧红一片的耳廓。 「偷偷告诉你……」猫般慵懒的男子抬起腿,用膝盖大胆地抵住男人腿间的硬物—因此而露出的白嫩大腿也在同一个时间落入男人眼中。 粉唇轻缓地开闔:「你的球衣下头……我……什么…都。没。有。穿……」 三、設計 话声方落,他已被全身彷彿着了火般的男人用力箍住腰,重重吻住~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又被重新摔回柔软的大床上,男人火烫的身躯随即欺压了上来。 「你这小妖精……」男人似发怒似疯狂地肆虐着那软嫩的粉唇,双手也不得间地在对方身上四处游移着……这才发现球衣下,触手所及,真真切切只有滑腻的肌肤触感—仙道简直要疯了,要炸开了。 他的吻控制不住力道,他的抚摸拿捏不住手劲……白皙的肌肤上开始出现青青紫紫的印记,可身下的人儿似乎也不感觉疼痛,而是像条妖嬈的蛇般紧缠着他,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松松垮垮垂吊着的球衣没叁两下就被他扯离洋平的身体,柔腻的肌肤熨贴着他,仙道只觉血液似乎全往下身流,眼前一片红雾,脑中完全无法思考。 他腾出一隻手,没什么耐心地扯着领带,解着钮釦,末了,索性一把扯开衬衫,丢往床下,也不管坏了几颗扣子。 脱完上衣是裤子,正当他唇舌不离对方,仅单手与皮带奋战之际,身下的人儿突然一个翻身将他压倒,两人位置瞬间互换。 同时,细瘦的五爪以着与对方外貌不符的蛮力,左右各扣住他的双手手腕举高至床头— 『鏗鏗』两声金属相击的声响之后,仙道发现—他已被不知打哪变来的手銬銬在床头。 这…… 笼罩着慾望的黑眸带着一丝未褪的理性,戒慎地望着那此刻笑盈盈地,跨坐在他腰间的赤裸人儿。 「小猫……」他暗暗扯动手腕,金属独有的坚硬和冰冷触感让他暗自心惊—感觉并不像坊间贩售的玩具手銬。 「嘘……」洋平无视他变得紧绷的神色,依旧笑得相当魅惑。「让我服侍你……不好吗?」 话声刚落,俐落的长指叁两下就扯开了皮带,解开了西装裤的扣环和拉鍊,并一把将之扯离仙道的下身。 「等…小猫……你不用……呃~」话尾不自然地顿住,因着他亲眼见到,那半勾着的,那触感无比柔软的,那才被他彻底肆虐过的粉唇,缓缓靠近他的…… 不会吧!不是吧! 当他的男性被软热的口腔黏膜包围时,他脑海中只浮现这六个字。 要知道,他体恤对方之前基本上是个异性恋,再加上他自己对洋平的肌肤十分着迷,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撩拨就会有性慾,所以~在一起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洋平帮他用嘴巴…...嗯……那个—他自己倒是帮洋平『服务』过不少次—再加上洋平本身对这些调情花招也不是太热衷,所以也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要帮他做过……哪知今天会突然叁百六十度大转性! 今天真的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吗?! 水户洋平缓缓地吞吐着那让他有些呼吸困难的巨大男性,一面在心里不停嘀咕着: 要不是为了他天衣无缝的计画,他也不必委曲求全做到这种程度……哼哼!仙道彰~先送你上天堂,再一脚把你踹到地狱的深渊,这才能显得我对你的怨念有多深! 也合该仙道今日注定得栽在洋平手里,洋平虽然欠缺这方面的相关经验,但血气方刚的少年时期a片总是没白看,再加上他的聪明才智,举一反叁,融会贯通的结果,技巧竟然高超得让仙道这个游戏花丛间的老手都忍不住暗暗咬牙,逸出一声声的闷吟。 「小…猫……」温如春风的男中音如今哑得只剩气音,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使劲,换来的是金属相击,清脆的『鏗鏘』声。精实的腰身亦不由自主地一次次上耸,配合着对方一上一下,深而缓的吞吐。 嫩红的舌如同无骨的蛇般时而缠绞着粗大的棒身,时而刷弄细腻的男根头部……时而用喉头挤压,时而用软嫩的两颊轻吮……偶尔,仙道垂下眼,会对上那自下而上挑着眉望向他的猫眼,其中所流转的淡淡情慾光芒,几乎让他陷入疯狂。 「够了……小猫……我快要……」高潮在即,他再难忍耐地弓身仰头—强健的身躯舒展开来,宛若一头蕴藏着无尽力量的猎豹。 然而,下一秒,包覆着性器的温暖触觉,连同忽轻忽重的含吮,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将衝到慾望顶点却硬生生被迫煞住车的挫败如同滔天巨浪般淹没了他—他自喉头发出了一声不满的低吼,下意识地,就要探手抓回一些什么~ 『噹』的一声脆响,以及手腕上传来的冰冷与疼痛,再次提醒了他,他被束缚的现实。 他猛地弹开眼皮,望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水户洋平……后者此刻仍静静地趴伏在他的下体,只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唇边仍是掛着那淡淡的笑,眼眸中的思绪却显得莫测高深。 「小猫……拜託……」 已被点着的火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熄灭的,也不是光靠理智就能熄灭的,下身胀痛、浑身麻痒难耐的他几乎是出言恳求了—床架上的手銬随着他不满的躁动又发出一阵阵的金属碰撞声响。 他满心期盼着的人儿此刻终于有了动作—只不过,并非如他所想的继续将唇舌移回他的下体,而是缓缓地挪高身子,伏在他上方与他眼对眼的~ 「彰……」嫣红的舌恶作剧般轻刷过他的唇,情慾的腥羶味道窜入鼻腔—正当他蠢蠢欲动地欲攫住那滑溜的舌放肆纠缠时,对方却又灵巧地退了开。 「说呀……你想要什么……?」身上人儿那细緻的大腿根部及紧窄的臀随着这声问句,总会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狰狞勃发的下半身,惹得他更是双目赤红,浑身如火焚。 「我想要你、我想要你……小猫……快点……」快点……让他进去……让他狠狠顶入那紧窒的体内,让他射在里面……让他…让他……慾火正炽的他被脑中綺丽的幻想折腾得又爽又痛苦,丝毫没发现洋平缓缓敛起笑的隐怒面容, 「哦~是吗?」轻轻的反问,带着一丝慵懒,一丝冷淡。「可……你不一定只想要我吧~」 怪里怪气的问句和语调终于让仙道察觉了对方的不对劲,然而,对方却已经打算关闭所有谈话的窗口—一个俐落的翻身,水户洋平一跃下床,慢条斯理地打开衣柜开始套起自己的衣物。 仙道简直傻眼。 「慢……等……小猫!你这是……」现在是什么情形,有没有人愿意大发慈悲来跟他解释一下! 而且~明明动弹不得的是他,慾火焚身又得不到发洩的也是他,为什么小猫……却是一副受伤的表情?? 「水户洋平!」他急怒攻心,早失了平常的冷静,几番扯动手腕未果让他更是怒上一层楼—他嘶声吼道:「你给我解释清楚!」 洋平半侧过身,半张脸被衣柜的阴影笼罩而显得模糊不清,露出的半张脸却明显地隐隐流窜着怒意。 儘管面色如此不善,他出口的嗓音仍是轻轻柔柔的,仅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紧绷透出: 「等一会儿,罗莎琳就会过来~」他半勾起唇角,猫眼恶意地上下打量了仙道赤裸的身躯。「相信她会非常高兴见到你这种状态,仙道总裁~」 「……」有点熟悉又不是那么熟悉的名字让仙道瞠目结舌—洋平的怒气来源看来非常明确,但他……仍旧是一头雾水啊~ 到底罗莎琳跟这一切又有什么关係了啊! 仙道的沉默思索被洋平直接解读为默认,怒火愈炽的他更显得平静—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他毫不迟疑地转身就往卧房门口走。 「喂~喂喂!小猫!洋平……你就这样走啦!」那他跟这个该死的手銬咧! 洋平一手搭在门把上,半转过头望向床上那浑身赤裸,面容扭曲的男人,非常有礼地頷首道: 「就请仙道总裁尽情享受让美女服侍的夜晚囉!」 语毕,他一把拉开门,大步走出房间。 『碰』的一声,雕花门扇在他身后闔上,伴随的还有惊天动地的怒吼— 「水~户~洋~平~!」 他掏了掏耳鸣的耳朵,神色自若地下了楼。 螺旋梯的尽头,一名老者正恭敬地等候着—洋平长指一弹,精巧的银製钥匙便落入老管家平伸的手掌中。 「一个小时之后,进房去,用这个放了彰少爷。」他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命令的话语说来却仍是气势十足。「记住!你自己进去,不准让任何其他佣人进去,特别是女佣他们!听见了吗?」 「是。洋平少爷。」管家恭敬领命。不过,出于护主心切的奴性作祟,他仍是甘冒大不韙地又多问了句:「彰少爷他这样……不会受伤吧~」 即使知道这是两位主子之间的『私人恩怨』,他不该插手介入,但~两边都得罪不得的情况之下,至少要确认两边都安然无恙吧。 猫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吓得老管家又赶紧垂下了头。 预期的不耐或怒吼并没有降临,洋平只是弯腰拎起了老管家帮他收拾的简单行李,平静地说:「你要是担心的话,等我走出这扇门后十五分鐘,就可以去放人了。」 他大跨步地走向大门,佣人们恭敬地替他左右拉开门扇,他却突然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地道: 「但是~如果你太早放开他,让他追上我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脚步迈出,他再无迟疑地走出屋外,不再去理会老管家听了这威胁大过于命令的指示之后,吓得冷汗涔涔的模样。 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地确保这世上,只会有他和老管家看到那男人被銬在床上的丢脸模样…… 粉唇勾起,计画成功让他好心情地轻笑出声。 什么?你说罗莎琳等会儿也会看到?……去!他看起来像是有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男人身体雅量的人吗?! 四、正面對決 有礼的『叩叩』两声之后,是轻手轻脚的『咿呀』开门声,再然后,是一颗小心翼翼探出的头颅……头颅上头嵌着的,一双骨禄禄转着的金色眼睛正注视着房间里头唯一一个,正埋头专注阅读文件的白衣男子。 以着平生罕见的轻柔—或者说,提心吊胆—的嗓音,他轻轻唤着:「洋平……」 唉~他樱木花道何时变得这么孬种来着!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洋平真的气疯了的话~他也不用这样战战兢兢,心中七上八下的呀! 话又说回来,别人发怒通常不是搞自闭,就是搞失踪,至少,不会有什么工作的心情吧~哪知道,洋平连这点都跟别人与眾不同!根本是疯了一样地二十四小时工作、开会、找客户~他对洋平的宣洩怒气的方式是没什么太大意见,也不敢有什么太大意见啦……可~是~害得他也被拖下水那就另当别论—现在他的工作时程已经被满满地被排到半年之后,让他简直是无语问苍天,整个觉得自己是被颱风尾扫到。 该死的仙道!再不赶快让洋平息怒他就要因为工作超量而过劳死了啦! 幸好,那傢伙终于…… 「洋平……」眼见坐在房内沙发上的白衣男子一会儿敲打键盘,一会儿埋头书写,就是没有搭理他他的打算—樱木只好『细声细气』地再叫唤一次。 「嗯?」白衣男子连头也不抬,仅一字听不出情绪的单音。 「呃……我今天遇到部长,部长他要我告诉你,嗯……」金眸开始可疑地四处乱飘。「仙……总裁…他要见你……」 『你』字一出,他立刻缩肩摀耳,就怕被白衣男子的狮子吼给震飞出去。 不过,预期的暴吼没有降临—白衣男子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手边的工作,只淡淡两字丢出: 「不去。」 唉…… 樱木很迅速地垮了一张脸—虽然这样的回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儘管心中仍是戒慎恐惧,但他偏着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仍是决定挪动脚步,走近那垂着颈的白衣男子。 以前,他跟狐狸两个人闹得很僵的时候,总是洋平来帮他解决困境,帮他们两个打圆场,现在……他也想帮洋平做些什么。 「洋平……你……还不打算原谅他吗?」 这一个礼拜以来,他的手机都快被仙道打爆了,他相信洋平那儿一定也接到一大堆来电和简讯—可,他从洋平的表情、举动,实在是看不出丝毫端倪……他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出门拜访客户、开会,然后在傍晚时分会回到他跟狐狸的居所,跟他们一起吃饭……就、就好像……仙道这个人彻底地从他的生活中蒸发了一样!! 天啊~洋平生气起来……真的不是普通的可怕啊…… 这个问句,终于让白衣男子手部的动作顿住,他缓缓抬起头……樱木则是很不争气地,小小退了一步。 洋平并不是很大力,却是相当坚定地『啪』一声放下手中的文件。 「我没办法原谅……害我的好朋友受伤的始作俑者。」男中音不復往昔温和,而是平板僵直,带着显而易见的反感。 这句话绝非作假,只是—这个理由所佔的比例究竟多少……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原本,他的怒火的确是在花道受伤之后开始蔓延起来,但是~不可否认地,当花道向他揭露了,关于那『罗莎琳』的事情之后,他的怒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到头来,到底他真正不能忍受的,究竟是花道的受伤,还是……仙道的背叛? 他烦躁地用力一甩头,不想接受这样摸不着头绪的自己,更不想接受……自己会有~把独佔欲摆在友情之上的一天……拿起桌上的文件,他再次强迫自己的心思回到工作上……然而,樱木可不打算让他如愿。 大掌毫不客气地一把抽走成叠的纸张,樱木弯下腰,灼灼的金色眼眸与那因不悦而瞇起的猫眼对视着,樱唇一张一闔,斩钉截铁地说: 「你、非、去、不、可。」 洋平眉一挑。「为什么?」 仙道又能拿他怎样?炒他魷鱼吗? 「因、为~」樱木戳出一隻长指,难得粗鲁地指着洋平的鼻头。「部长抱着我哭求,如果你不去……仙道就会开除他!」 熟门熟路地搭着电梯直达顶楼,在以法文写就的『总裁办公室』金色招牌下,田中秘书抬起头,望见了他。 老秘书牵起一种了然的微笑,无视他紧绷着的脸,恭谨地朝他行礼:「洋平少爷。」 他僵硬的微微頷首当作回礼,挺直的背脊、平板的面容、僵直的步伐……在在洩漏了他的不悦—被逼着来见那人的不悦。 就在他的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老秘书和缓地开口: 「洋平少爷,您……先在外头稍等一下吧~」满布皱纹却不失睿智的黑眼闪了闪,没逃过洋平的目光。「总裁现在……有客人。」 办公室内— 气温宜人的空调吹送着,大片大片的落地窗迎来了外头灿灿的午后阳光,每件事物看来都欣欣向荣,充满了希望的氛围。 然而~此刻对视着的,一坐一站的两人,却彷彿被单独隔绝在阳光之外般,上头盘旋着缓缓成形的冷气团。 「为什么……」如同黄鶯出谷般的娇柔甜嗓如今掺了一点哭音,即使再铁石心肠的人可能都会忍不住替声音的主人掬一把同情泪。「为什么要跟我解约?」 办公桌后方的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向来掛在脸上的温煦微笑缓缓歛去,馀下的是无比认真、严肃的表情。 他缓缓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与那艳光四射的女子对立着。 「罗莎琳,你是很优秀的模特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只是,」男人顿了顿。「我没办法接受会背后搞些小手段的人当我底下的员工。」他意有所指地点到为止。 宽肩轻耸。「所以,很抱歉。」 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让他即使说着『很抱歉』,听来仍是霸气十足,令人难以拒绝—难以拒绝被他拒绝的事实。 罗莎琳绝美的面容一阵扭曲—她没料到,仙道竟然会知道…… 一定是那男人告的密!一定是! 即将失去工作的挫败,被自己爱慕的男人拒于千里之外的不甘,全数化为不顾一切后果的衝动,她不计形象地哭道:「可是我爱你呀~彰!」 同时,纤细的身子踉蹌地一个扑身,硬是撞进那宽阔的胸膛中,紧紧地搂住对方精实的腰身,她抬起含泪的哀凄容顏,望着那无动于衷的黑眸,破碎哽咽地道: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彰……你不是说过……很喜欢我的眼睛吗?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绝望让她放胆地探手,在男人猝不及防之下,压下他的头。 「那男人,有我好吗……?」火热的菱唇堵上了抿紧的薄唇,柔细的小手亦不停歇地在精壮身躯上摸索游走着,试图在对方身上挑起与她相同的火焰。 仙道硬是忍住叹气的慾望,他不挣扎,也不试图推开对方—有时后,面对这种人,让她们自己知难而退可能更有效,所有的反抗或拒绝只会被这些人认为是欲迎还拒而已。 他就像是尊化石般动也不动,即使在那凹凸有致的身躯紧紧地贴上他,或是在那灵巧的舌来回地舔弄他的上下唇时(当然他的底限不包括张嘴舌吻),他都一逕地无动于衷,连一丝悸动的轻颤也无。 他显而易见的拒绝似乎更挑起了女子的好胜心与征服欲—如兰的香气往下拂过那性感的喉结,线条优美的颈子……双手亦一转而为放浪大胆,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下滑至重点部位,隔着西装裤按压上他毫无起色的男性象徵。 这就有点太超过囉。 「喂……」 「不好意思,打扰了。」 仙道才正要出声喝止,来自门口方向的,有礼的男中音硬是打断了他的话尾,也让呈现曖昧姿势的两人同时一震。 五、出籠野獸 洋平抱着胸,倚着门框,神色自若地回视着眼前脸色各异的两人—一个是饱含怒火,一个是神情复杂。 不可否认……他缓缓举步,在女子饱含敌意的瞪视下,缓缓走向那风暴的中心……对方的确是个美人……眼睛……唔……好吧,虽然不愿承认,是满美的……不过不知为何~那双眼睛……让他有种熟悉感—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仙道望着洋平一步步朝他走近,不能说心中没有一丝忐忑,一丝被他撞见此情此景的忐忑—儘管他自认心中真的是坦荡荡,毫无贰心。不过,他却也~完、全、不、想开口解释什么,也不想釐清可能有的误会,或许是因为,他心中那个执拗的自我正任性地想着:他该相信我的,如果他真的瞭解我、爱我,如果他真的知道我有多爱他,他会相信我的! 爱,带来瞭解;爱,带来猜忌;爱,带来信任……哪一个~会胜出?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在赌。 短暂的沉默笼罩在叁人之间,最后,仍是罗莎琳沉不住气地先开口: 「水户洋平?」她以法文唸出这拗口的日文发音。虽然,不需对方回应,她便已几乎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出于一种女人的直觉。 「我是。」洋平露出一种,听到人家喊自己名字时会露出的那种,客套的微笑,同时,微微頷首,有礼地回问:「罗莎琳小姐,能把我的男人还我了吗?」 他含蓄地比了比那仍尷尬地搁在仙道下体的纤纤素手—罗莎琳俏脸一红,说不上是羞是怒。 精巧的下巴一昂,她娇蛮地反击:「凭什么说他是你的?你有在他身上做记号吗?」 开玩笑~这个时代连一夫一妻制都在逐渐崩坏了,更何况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婚姻!她就不相信她会斗不过一个没长相没身材也没权没势的男人! 洋平挑了挑眉,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理取闹而动怒,反而露出一种兴味的—或者说,恶意的—微笑,足以笑得人毛骨悚然的那种。 他耸了耸肩,貌似无奈地一摊手。 「罗莎琳小姐,我想……证据此刻就『握』在你手里……」慵懒的男中音一片平和,其中的讽刺却显而易见。「以您的『阅人无数』,不至于感觉不出男人有没有为了您勃起吧~」 「你!」罗莎琳脸上青白红交替,精彩得很,偏生挤不出一句有力的反驳足以扳倒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男人。 是她……误判了对方吗?原本以为对方看来温温雅雅,柔柔弱弱的,在她的主动出击之下必定只会自惭形秽地哭着跑走……没想到,那张原来平凡的脸孔如今漾着慑人的自信,即使看来温和地微笑着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张狂气势……她~该不会……惹到惹不起的人吧…… 在她兀自惊疑不定之际,身前的温热突地消失—原本笑得一脸无害的男人不知何时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一把扯过她紧搂着的高大男人。 看来清澄无波实则莫测高深的黑眸朝她眨了眨—半戏謔半挑衅,然后~二话不说,勾下高大男人的颈子,惦起脚尖,献上自己的唇。 被当作两人争夺的大型玩具的仙道,还没自被扯来扯去的莫名所以中回神,唇上就传来熟悉的温度与压力—他一愣,垂下眼对上了那深邃的猫眼……那里头没有情慾,正似那仅轻轻贴着他不再有进一步的粉唇般—但,对方没有,可不代表自己没有! 他的理智几乎只持续到与对方对上眼而已,然后~慾望便全面地接管他的脑子— 暌违一个多星期的亲吻,他思念了一个多星期的人儿,如今全都唾手可得,他要能忍得住他就是太监了! 铁钳般的有力手臂一反刚刚的无动于衷,紧紧地,牢牢地箍住那于他而言过于纤细的腰身,似乎非常怕对方逃掉那般……两人紧贴的下身硬是引爆了他压抑了一个星期的火种,霸道强势的舌不顾对方细微的反抗,硬是撬开原本抿紧的唇,贪婪地索取对方口中香甜的津液…… 不够…还不够……禁慾了一个星期的野兽一旦出笼了是很可怕的……鼻间是对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气,味蕾沾满了对方清甜的滋味,唇上是细緻软嫩的触感……仙道如今已经忘了自己身在办公室里,更忘了身边还有一位脸色铁青的女性观眾,他现在满脑子只剩下……将怀中的人儿拆吃入腹的衝动~ 大掌略显粗暴地拉出扎得规规矩矩的衬衫下襬,肆无忌惮地探入……雪白细緻的肌肤以及男人的抚触虽被衬衫遮掩,却留给观者更多的想像空间…… 这是真正的法式热吻,真正的打得火热。 罗莎琳惨白着一张俏脸。她想……她知道水户洋平想告诉她什么了……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面对她的挑逗那么道貌岸然的男人,如今却像隻见了血的野兽般失控狂野……而~她的对手,甚至只是轻轻贴上唇而已…… 她输了。 就在仙道将手抚上洋平的下体那一剎那,她终于忍俊不住地调开眼,别过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猫眼追随着那决绝离去的背影,才刚要松一口气,自下体传来的,忽轻忽重的按压差点就让他不顾形象地失声惊叫。 这傢伙……什么时候…… 「喂!……呜……仙…仙道!……住手!」男人的力气很大,洋平使尽吃奶的力气才终于稍稍推开对方的肩,挣开对方不停落下的吻,觅得一些喘息与说话的空档。 不满被打断的男人缓缓地睁开眼……温润的黑眸此刻散发着象徵危险的妖异红光,灼灼地逼视着眼前的猎物。 水户洋平背脊一凉,感应特强的颈背汗毛一根根地竖起。但,碍于男人的面子,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他仍是硬着头皮提醒对方:「她走了。」找他来有什么事快说一说,他也要脚底抹油闪人了—免得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动声色地悄悄退离男人的怀抱一步、两步……还来不及暗自庆幸就又像拎小鸡一样被抓回几乎要灼伤他的火热胸膛中。 已经兽化的男人根本没理解他在说些什么,他只见到眼前那被自己狠狠肆虐过的濡湿粉唇一张一闔,只感觉到原本被他所圈握的猎物正尝试着要逃离……出于本能地,他的双臂更为收拢,即使几乎要挤出怀中人儿肺部里的所有空气也不管~同时,飢渴的双唇亦开始四处逡寻,试图挖掘出更多的甜蜜…… 「仙……呃~」他快不能呼吸了啦!洋平仰起颈子,费力地大口吐纳着新鲜空气……男人却已开始隔着薄薄的衬衫,啃嚙着他敏感的乳首。 痛苦与快感同时淹没了他,洋平奋力地在一波高过一波的浪头中挣扎着。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他绝对没办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这傢伙已经完完全全失去控制,根本没办法用正常方法沟通了。 硬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强撑起最后一丝气力,他在仙道的怀里半转过身,跨开步伐,以腰部为支点,手肘往后一顶,两手用力一提— 『砰』地一声闷响,紧贴着他的高大身躯被他摔了出去,落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而他自己,亦气力散尽地瘫软在地上不住地喘气。 六、拆吃入腹 「痛……」仙道抚着后颈,缓缓地自地上坐起,被摔得七荤八素,全身彷彿都快散架般的他,一时半刻之间还没有办法作出正常的反应。 「你……清醒点……了没……?」喘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全的男中音让仙道下意识地闻声抬头,然后—顿住。 只见那与他一般狼狈的白衣男子同样瘫坐在地,猫眼中还有未褪的水光……唇是被蹂躪过后的红肿,发是激情中被揉乱……衬衫下襬被拉起,有些扣子则是不知迸落到何方,甚至,因为借力使力将他摔出去的关係,右侧的衬衫顺着肩线滑落,露出一半的光裸肩头……再往下看,皮带被解开了一半,西装裤拉鍊亦然,白色的底裤若隐若现…… 整个人看起来……要人命的……妖啊! 洋平一见对方眼神又开始发直就知道事情不对劲,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望向自己—他立刻瞭解问题出在哪~ 七手八脚地拉好衣服,整好裤子,拉上拉鍊—他在心中暗咒着让自己做出这些像个小处女般的动作的对方,连带地,出口的嗓音也没好气: 「喂~你到底把我叫来干嘛?」该不是就是打算趁机吃了他吧!要是对方敢这样回答,他绝对掉头走人,无限期地不理他。 仙道重重一抹脸,终于自落地的晕眩和情慾的失神双重夹击中找回迷失许久的理智,他叹了口气: 「当然是……要跟你道歉的……」 只是—他没想到洋平会来得那么早~原本在他的计画中,他会先解决掉罗莎琳,然后再以此为基础,好好地跟洋平谈谈……哪知……事情一整个大脱轨~ 唔……虽然他也不是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脱轨就是…… 他难得颓丧的神色让洋平心中一动,不自觉地,他亦缓下语调:「干嘛道歉?你有做错什么吗?」儘管有一些些心软,他还是忍不住地偷刺了对方一下。 仙道再次叹了口气,双手一摊。 「当然有!我不该称讚罗莎琳,不该跟她跳舞,不该让她有错误的认知。」他一连说了叁个『不该』,来表达他的深切反省。 洋平眉一挑。 「这我不认同。」他慢条斯理地摇摇头。「你称讚她是因为你真、的~觉得她眼睛漂亮,你跟她跳舞是因为你想跟她跳,一切出自良好而完整的动机~」他『啪啪』地拍了两下手掌。「请问,仙道总裁,你何来不该之有?」 太可怕了……仙道心想,他把这人教得太可怕了……咬住别人话中的弱点后就死命不放,步步进逼……精明的商人性格,难缠的情人。 唉…… 「小猫……」他带着半丝讨饶,半丝讨好地唤着对方,同时,手脚并用地慢慢接近仍坐在地毯上的洋平。「我跟她跳舞是因为社交,因为她是前景看好的模特儿,让她喜欢这个工作环境是我的责任……我承认我那时的确没想到个性豪放的她会把这种事想到那方向去……至于我会称讚她……」 仙道顿了顿,再次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说:「是因为她的眼睛……很像你。」 啊?!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洋平缓缓瞪大眼,对上那无比认真的温润黑眸。 这实在是他听过……最~说谎不打草稿,最蹇脚的理由……他真的很想这样直接嗤笑出声—但是,在他方才才与罗莎琳本人打过照面的情况之下……他忽然~不那么质疑……仙道这句话的真实性…… 「对不起……小猫……」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仙道已经不知何时跪坐在他眼前,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黑眸,轻轻地摇晃着他—也不管这表情与举动跟他一身西装革履的有多么不搭。 很像摇着尾巴的小狗…… 这个联想让洋平失笑—虽然他自制力惊人没让笑声逸出口,但跃上眉梢、眼底的笑意还是略略暖化了原先结冻般的黑眸。 而,他的这些转变,仙道岂有看不出的道理。 在心中偷偷吁了一口气,庆幸着警报解除,同时,仍在脑中、下体温温烧着的慾火让他放胆地隔着一层西装裤,抚上洋平的大腿~ 「喂!你干嘛?!」脱口的质问惊大于怒,就连那皱着眉瞪向他的表情看来都是羞窘多过于指责—游移的大掌相当懂得把握时机地直捣黄龙~一把握住对方毫无起色的下体。 「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那是不是可以……」未竟的下文终结于贴上白皙喉结的双唇—仙道仗着体型的优势,不顾洋平小小的挣动,硬是压倒了他,按捺不住地开始在他身上又亲又啃。 这也怪不得他—方才的满身乱窜的火都还没好好宣洩就被人用暴力喊卡,憋得他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现下这个大好机会他当然得好好把握! 「仙……呜……我不……唔……」洋平的抗议一再地被热切的唇舌打断,压根儿说不全;手脚并用的挣扎亦被对方的体重压制得密密实实……他可以感觉到仙道的大掌穿过裤头,长驱直入地抚上他敏感的股间,试探性地按压着他后方的入口…… 细瘦的身躯一颤,急怒攻心之下,他发狠地咬上了那正辗转吮吻着他的厚实唇瓣— 「呜!」正陶醉在激情的男人没料到他来这招,反射性地抽身—洋平便趁这个机会手脚并用地逃离对方远远的,七手八脚地整理衣服……一面整理一面还不忘破口大骂: 「你这傢伙!我又还没说原……」本欲出口的赌气话语因着对方吃痛抚着唇角的动作而中断—他心一软,不自在地放缓了语调: 「晚、晚上……我等你回家吃饭,就这样!」 撂下这句不算谈和的谈和,他像阵旋风一样地甩门,离开,徒留下仍坐在地毯上,抚着唇角,一边皱眉一边傻笑的冲天头男子。 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甫自水气氤氳的浴室踏出的他,必须要藉着如此愚蠢的举动,来证实自己并不是在洗完澡之后,突然掉入了一个梦幻到了极点,原本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发生一次的美梦。 抱着胸,坐在床上,穿着白色七号球衣,一脸不善地瞪着对方的猫眼男子,耳根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像是受不了对方的呆愣,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嗓音带了点掩饰性的烦躁:「你是在发什么呆?」 拜託~撇开那次为了要报復不算,穿成这样真的让他超~级~困窘,他现在只祈求赶快『完事』,然后他就可以从此不用再见到这件可怕的衣服—前提是今天之后,他一定要趁着仙道不注意把它给丢得远远的。 像是被对方的嗓音所唤醒,腰间只围了条浴巾的高大男子露出了一个恍然的傻笑,然后,慢条斯理地举步走向卧房中央的大床—没漏看了猫眼男子的瞬间紧绷。 「我是太感动了……」单膝跪上床,他轻佻地勾起对方优美的下巴,满意地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那莹润的猫眼中。「你觉得我再去多做几件球衣让你换着穿好不好?」向来温文的黑眸因着那美好的幻想而涌动着一丝丝认真的狂热。 洋平白了他一眼,感觉到红潮已经有从耳根蔓延到脸颊的趋势。 「不好。」他没好气地开口,同时拍掉那轻轻磨娑着他下巴的掌。「要穿你不会自己穿。」 仙道轻笑,大掌再次鍥而不捨地攀上对方裸露的手臂滑动着,感觉到底下细緻的肌肤一阵几不可闻的颤抖。 男中音如同黑色的天鹅绒般丝滑,也如同融化的黑巧克力一般甜腻:「我穿有什么好看……你不知道我这个礼拜以来,都在想着你那天穿着我球衣的样子……小小的乳头轻轻顶着球衣,隐约可以看见淡淡的粉红色……还有象牙色的大腿……两腿中间的……」 「stop!stop!」洋平气急败坏地扑身摀住那不知还要说出多少丢死人不偿命浑话的嘴,用力过猛的结果是仙道一个后仰,他跟着收势不住地压在仙道身上。 被他压住的男人嘴虽被他摀住,眉啊眼啊却全都是那讨人厌的笑意—水户洋平知道自己现在大概全身从头红到脚,想掩饰也没办法了。 这个色胚!他在心里啐了一口。 「所以……」男人轻柔地稍稍移开自己唇上的手掌,黑玉般的眼眸貌似无辜地眨了眨。「我们和好了?」 洋平最受不了他这副看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忍不住又多瞪了他好几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对啦对……」 眼一花,方才还像个小动物般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转眼间化为大型猛兽,带着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气势扑向他。 七、以其人之道(微H) 「呜呜…呜呜呜……」结实的胸膛几乎挤出他肺部的所有空气,凶猛探入他嘴中的舌则像是要吸乾他嘴中最后一丝蜜津般缠绵且强势,同时也吞入他所有欲出口的喝止。 「你真狠心……小猫……」男人半撒娇半抱怨的呢喃在唇舌交缠间断断续续的响起,搭配着不间断的嘖嘖水声,只觉说不出的曖昧煽情。 「竟然就这样丢下我一个礼拜……」男人身上唯一一件覆体的浴巾不知何时早飘落至床下,火热的硬挺抵着他同样不着寸缕的细緻腿间,不快不慢地磨蹭着……带给他一种即将要被灼伤的错觉与快感。 「你呢……」儘管身下的人儿已经因缺氧与情慾意识涣散,完全无法回覆他的问题,男人仍然像在自言自语般地沙哑喃道:「这里……有想我吗?」 火热的大掌毫不迟疑地下移,包覆住那已稍稍抬头的男根。 洋平一震,本能地要缩起腰,却在对方手掌一个极富技巧的挪动之下瞬间软了下身,只能气喘吁吁地瘫平着任男人为所欲为。 「还是……」 带着些挑逗的柔滑男声再度响起,配合着手部轻柔的套弄动作—洋平只觉得脑子里瞬间被塞进了大量雪白的棉絮,松松软软,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这、里~比较想念我呢?」圈握擼动的节奏没有丝毫停顿,只多探出了另一隻长指,粗糙的指腹轻轻地刮磨着那紧闭着的后方花穴入口。 「不……」洋平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拨去身后那令他全身打起哆嗦的长指,却觉手腕一凉— 『鏗鏘』、『鏗鏘』,接连的两声金属互击声让他顿觉不妙地睁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只觉得血液瞬间逆流至脑部,让他整个太阳穴都轰轰作响~ 只见一只精巧的、该死的、眼熟的、银製的手銬,一端銬在他伸出欲阻挡对方的手腕上,另一端……则銬在他不知何时被男人弯折起来的脚踝上。 「你!」他头皮一麻,本能地要併拢双腿,却因手銬的束缚而宣告失败。 罩着雾气的猫眼此刻泛着点点怒火,射向那仍慵懒微笑着的高大男子—对方手上正轻佻地转着另一只,不知打哪儿变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银製手銬。 一想到等会另一只手銬的去向,洋平只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立敬礼了,他强自镇定地开口,嗓音却仍带着一丝掩不住的轻颤: 「……手銬……哪来的?」 男人笑了,是一如以往的,温文无害的笑容—但洋平发誓,他可以看穿那背后的恶魔正咧开血盆大口,无声而张狂地嗤笑自己的慌乱。 「宝贝,你真健忘呀……」朗朗如星的黑眸状似天真无邪地眨了眨,动作却是敏捷而无情的—大掌一把扣住对方本欲偷偷藏至身后的手腕,『鏗鏘、鏗鏘』两下,另一边的手腕与脚踝也难逃被圈缚的命运。 对手铁青的脸色让他笑得更加迷人。 「这不就是你那时拿来『服侍』我的小道具吗?」 这傢伙绝对~是在趁机报復……洋平瞬间得出了这个结论。 被銬成这样让他完全无法併拢双腿,只能以着这样双腿大张的淫乱姿态呈现在男人眼前,而~男人也老实不客气地,不停来回扫视着他裸露的下体……那贪婪的视线让他有种被贯穿的刺痛感。儘管男人的球衣仍穿在他身上,洋平却觉得这比全身赤裸更糟—感觉上,男人似乎就是要他以这样半遮半掩的状态取悦他。 儘管是在这样不妙的劣势之下,他与生俱来的傲骨让他并不打算就这样示弱……暗暗咬牙,他硬压下被男人视姦着的毛骨悚然,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地开口: 「我以为……和好就是把旧帐一笔勾消的意思。」意即:如果你还想趁机报老鼠冤,那未免太没品了吧。 男人挑起一边眉毛—洋平痛恨着对方连做这样轻佻的表情都性感得不可思议。 「是一笔勾消啊……」男人漫不经心地应道,全副心神似乎都已放在那朵紧闭的花蕾,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那敏感滑腻的大腿根部。 「那……」洋平咬了咬唇,吞下了一声亟欲出口的呻吟—因着对方开始情色地揉捏他的男根与底下的囊袋。「就解、开、我。」为了怕对方再度乱解读,他刻意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男人因他斩钉截铁的要求而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随即,他便俯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那几乎看不见毛细孔的肌肤。 他在对方瞪大眼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开口:「小猫……让我服侍你……不好吗?」 明明就是藉机报復! 一模一样的台词让洋平终于忍不住爆出粗口:「你这混……啊!」 失控的惊叫取代了所有可能的怒骂—雪白的颈项用力的一个后仰,连带地伸展了精瘦的上半身……唯一不能如愿的,是反射性要靠拢却功败垂成的双腿。 带笑的厚实唇瓣贴上了身下人儿后方的开口,小心翼翼地探出舌,细细密密地舔舐着那皱缩闭合的花蕊…… 唾液的润湿和舌尖的顶弄刺激了那小小的秘穴入口,在男人屏息的注视之下,小小的穴口开始妖嬈地开闔、收缩、蠕动……若隐若现的粉色媚肉裹着一层透亮的津液,像极了沾着露珠的鲜嫩花瓣…… 男人自然禁不起这样的诱惑……舌尖在洞口外围贪恋地绕了一圈之后,便老实不客气地刺入那绽开了一些些的秘洞内,竭尽所能地翻搅、顶弄……分不出是口液还是肠液的丝滑液体随着灵巧舌尖的每次移动而被挤出窄小的甬道,再被飢饿难当的男人大口大口地吞入…… 吸吮、搅动、戳刺……咕啾咕啾的淫靡水声不间断地自下身传来,来自耳膜和下体的刺激让洋平完全承受不了。 「哈……啊……嗯……啊……哈……」无意义的喘气与呻吟,无意义地扭着腰,瞪圆却失神的猫眼里泛着快感的泪光……不管他作什么,都无法逃离男人所洒下的,绵绵密密,名为『情慾』的网。 男人意犹未尽地撤出舌,彷彿在回味那绝妙滋味般舔了舔唇……顿时失去凭藉的蜜穴仍不知情地一开一闔,像个在讨糖吃的小嘴般。 较之常人更修长的手指毫不迟疑地探入那贪婪的穴口中,『滋』的一声轻响,全根尽没。 「呜……」洋平咬住下唇,眨落一滴清泪。较舌尖更为坚硬尖锐的触感刮磨过细緻敏感的黏膜,又痛又麻的感觉瞬间自下体传遍全身。 看出他隐忍的颤抖,男人轻笑。 「有感觉了?」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长指开始缓慢而有规律地前后移动。 「你这里……很寂寞呢……看~一直吸着我的手指不放……」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般,长指慢慢地撤离洞口,连带地翻出一段紧紧吸附着的媚肉—洋平又是一阵低吟。 「这个礼拜……你有试着玩玩这里吗?……像这样?」伴随着微微扬高的话尾,是猛地刺入的指头—不似撤出时如此轻柔,进入的动作既深且猛,就好像想藉此顶入对方的最深处那般。 「嘶……」过于暴虐的举动让洋平倒抽了好几口凉气—他缩着腰,蹬着腿,可全是徒劳无功……被固定成双腿大张的姿势让他所有的挣扎全都被仙道轻轻松松地隻手化解。 强拼着骨子里的一丝傲气,他哑着声回道:「怎么……可能……」好歹他也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虽然在床上是被压的那个,不代表他自慰的时候都要用后面来取悦自己吧。 像是惊讶他竟然还有力气回嘴般,男人扬扬眉,唇边的弧度挑得更高。手指的抽撤渐渐地变得剧烈且凶猛,出口的嗓音却仍是柔滑平缓,呈现极端的对比。 「是吗?……你实在应该试试……小猫……比方说,这样~」猛地刺入的手指变为两隻,狭窄的洞口被迫撑得更开。 洋平用力咬着下唇,痛得全身打颤—男人温和的嗓音仍是不间断地响起:「你会很舒服的……相信我……」 才~怪~! 「……变……态……」这是他在濒临意识涣散之际,仍不忘给予对方的评论。 男人笑得很瀟洒,像是得到了什么至高无上的讚美一般。 「虽然你现在这么说,但是等一下……」男人弯起了长指,用薄薄的指甲搔过内壁上的某个突起。「你就会求我这个变态好好『疼爱』你了。」 八、心狠手辣(H) 「不可ㄋ……啊!啊啊!……不……那…里……啊!」唇瓣再也咬不住,不停逸出的是激昂的喊叫,伴随着上下弹跳着的腰身。 仙道仍是掛着那温文无害的笑,唯有过于深闇的黑眸透露了他的黑色慾望。他再次迅速撤出长指,然后猛力刺入,重压在那一点上— 「啊!不要!哈……啊……啊……」强劲的电流自被男人揉弄的那一点上传,透过脊椎传遍全身,让他全身既激动又酥软,诡异到最高点。 「我说了……很舒服吧……」男人的声音穿透意识的迷雾,带着一点催眠式的甜……他完全无力抵抗,只能顺着男人的引导轻轻呻吟着: 「嗯……舒…服……哈……那里……嗯……啊……」 腰身撩人地跟着手指的节奏画圆款摆着,他已完全化身为追求快感的兽,随着男人点燃的火苗起舞。 在他体内进出的手指变为叁隻、四隻……他却已完全感觉不到痛苦,毫无阻碍地包裹吞吐着男人的长指。 某种坚硬热烫的物体抵上了粉嫩的唇……猫眼缓缓睁开,里头仍是一片氤氳的雾气,毫无焦距—自然也没察觉,男人一面微微后仰,伸长着手维持着玩弄他的动作,一面却将身躯上移,跨跪在他脸颊两侧。 所以,正抵着他的东西是…… 温润如玉的黑眸深处闪着一丝红光。 「张开嘴。」男人说着—轻柔,却不失强势。 猫眼中因着这句几乎是命令的要求而短暂凝出一丝清明,但随即,垂下的长睫掩去了眸中的所有思绪。他顺从地啟唇,任男人将硕大的凶器滑入他软热的口腔。 「呜……」过于粗壮的棒身让他有种呼吸不到空气的错觉,口腔、舌尖、上顎……全都充斥了属于男人的麝香气味,再强势地上窜至鼻腔、脑袋……他已搞不清楚究竟是缺氧让他眩晕,还是充塞整个肺部的男人的气味。 男人看出他的不适,在进入他的口腔之后,便定住身子不动,极有耐心地等着他适应;而他则是在小小地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才终于找回原先呼吸的节奏,极缓慢地,开始吞吐口中的硬物…… 他心中隐隐有感觉……仙道是故意要他再作一次这件事的……或许,是跟上次他生平第一次用嘴帮他服务,结果却是场彻头彻尾的报復行动有关吧……仙道可能想~摆脱上次那令人不快的记忆。至于对他而言呢,他也不排斥用嘴—毕竟,如果男人在忍耐了一个星期之后的『存量』是固定的,那么,让对方在自己的嘴里宣洩出一点,也许他明天还有下床走路的可能。 只能说~对水户洋平而言,理智面永远凌驾感情面—所以他才会在吸吮着男人的那话儿的时候,还能够这么精准地分析利弊得失。 软嫩的舌轻点着铃口,在细腻的顶端打转,时不时的,他会合拢双唇,用力吸啜着男性的头部,并嚐到一点点,属于体液的苦涩滋味……那巨大的物体在他殷勤的服侍之下竟似又足足大了一圈—还来不及感到惊讶,男人似已忍耐不了,用力地一个挺腰,将男根直直地送进他窄小的喉咙深处。 「呜……唔……」反胃感与窒息感同时袭向他,他难受地摆着头,想要逃离那在他口中肆虐的巨物,男人却揪着他细软的黑发,强迫他配合着男人前后摆腰的节奏,吞吐那剧烈跳动的物事。 猫眼缓缓上抬,泛着泪光和一点点愤恨,瞪向那让他如此难受的始作俑者—男人亦不为所动地回视,脸上温和的笑容已不復见,大颗的汗珠自额角滑落,太阳穴的肌肉一阵阵抽动,看来亦是在忍耐什么。 「小猫……小猫……」叫唤他的嗓音更显得沙哑,像是要断气那般,腰部的摆动却更为剧烈—终于,在男人猛力的一个衝撞和闷哼之后,一股强劲的热流随之灌进他的喉口。 「咳咳咳……咳……」男人缓缓地退离了他的口腔,连带撤出了在他体内扩充的手指—至于他留下的『纪念品』,大部份进了洋平的胃袋,少部分则非常不幸地呛进气管里,让他咳到满脸胀红。 虽说吃进男人的精液实在不是件令人欣喜的体验,但来自上下的威胁一下子全都解除,洋平顿时觉得身心舒爽许多。 很好很好~一次了。他心里的黑板写下了正字的第一画。 可惜,他的放松没有持续太久,熟悉的热度与硬度再次抵上他—这次,是抵上他下体柔软的开口。 瞪圆的猫眼对上一片浓浊的黑眸。 等、等……他、他不是才刚刚射过一回吗?怎、怎么又会?!! 「小猫……」许是看出身下人儿对于『人体奥妙』產生了极大的质疑和困惑,男人很『好心』地轻声安抚道:「虽然我很想让你先解放一次再进去,不过~我想等下有的是机会……」宽肩轻耸,腰身一沉,蕈状的头部挤进了那尚未完全合拢的穴口。 「应该……不急于这一时吧~」话声方落,粗长的棒身便顺势一口气挺入。 「呼……真厉害啊……全部进去了……小猫~」他心满意足地望着两人交合处,小小的洞口因着巨物的扩充而绷得死紧,绽出充血一样的红色,更像是一朵凄艳绽放的花朵。 「舒服吗?」他不急着抽撤,反而就着这样的姿势再用力往里头顶,并感觉那抖颤的黏膜禁不住他的戳弄,缓缓地层层破开,再密密地包裹上他……顶级的触感! 「啊啊……哈啊……彰……深……深……」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太深了啦!浑帐!但男人不断地顶弄着他脆弱的肠壁,又酸又痛又麻又痒的感觉让他只能神智昏茫地挤出这几个残破的抗议。 男人咧开嘴笑了。「还要再深吗?没问题~」他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不……」洋平还来不及纠正这致命的误会就被男人抬起了臀,折起了腰—而手腕跟脚踝分不开的他根本反抗不能地被压成膝盖屈在脸颊两旁的羞耻姿势。 而男人利用自己的体重往下一压,自上而下,贯穿了他~然后,利用怪兽般的臂力和腰力,开始进出他。 「这样呢?够深吗?」最可怕的是这男人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问着他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不是……不要……啊啊……哈……呜……太……」他在男人狂风暴雨的攻势之下只能丢脸地放声哭叫。 死定了死定了!明天别说下床了,可能连坐着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他被男人这样翻又那样弄,又痛又爽地高潮了好几次之后,他心中那记录男人高潮次数的黑板……还是只有一画。 水户洋平真的很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算了。 「小猫……洋平……别不理我……好爱你……」男人不知第几次从后背位进入他,在他耳中呢喃着激情的爱语,他却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与这男人……到底~是谁比较心狠手辣? 九、表明心跡(完) 「都破皮了……很痛吧~」男中音与男人执着他手腕的动作一样轻柔。水户洋平一逕地闭着眼,眼皮重得让他完全不想睁开。 手腕方向传来细微的『喀擦喀擦』金属摩擦声,然后,手腕与脚踝上的冰冷触感同时消失—应是男人解了他身上的手銬,他想。 暖暖轻轻的触感落在他腕间,带来一点刺痛,但还算能忍受,是男人俯身印下的,怜惜的一吻。接着,带点刺鼻的药水味传来,这次~手腕上的刺痛感更强烈了些— 「嘶~」他下意识地倒抽一口气,就要抽回手,男人却牢牢地抓握着他,不让他如愿。 「嘘……小猫……一下就不痛了……」如丝绸般柔滑的安抚轻暖地笼了他一身—洋平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只见自己的手腕静静地躺在男人过份宽大的手掌间,而对方此刻,正聚精会神,屏气凝神地替他手上的伤处涂上药水……虽然说,上药的动作在他看来~实在是有那么一点笨拙,但那小心翼翼的,彷彿在对待什么易碎物品般的专注神情,还是莫名地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他躺在雪白的床上,侧着脸,望着男人;男人则是握着他的手,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的伤处,替他上药……这样永恆的一幕画面,似乎连时间都要为之静止。 最后,是洋平眨了眨眼,打破沉默—原本温润的男中音现下多了一丝瘖哑,一丝有气无力~过度使用的结果。 「涂完优碘要等叁十秒才会有杀菌的效果~」并不是像这傢伙一样一层一层地抹上去就有比较好,他的手又不是绘图板! 仙道闻声抬头,对上那仍带着一丝未褪睡意的猫眼—对方正经八百的指责,配上完全不搭轧的一脸昏昏欲睡的表情,强烈的对比让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笑,带着一如以往的,令人如沐春风的优雅,却掺了更多更多~不常见到的温柔、包容、宠溺……这样的笑容,他不曾给过其他人;或者,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他可以笑得这么……纯然无偽—几乎将他全部的真心袒露无疑。 猫眼静静地,带着点贪婪地,将对方的笑纳入眼中,也纳进心底。 男人唇畔的笑意未停,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ok绷,正手忙脚乱地要对齐伤口边缘。 「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上头有着圆点点与爱心图案的ok绷终于有惊无险地固定在白晰的手腕上,仙道偷偷松了一口气,笑得更是灿烂。 洋平挑了挑眉,不愿承认对方没有心机的,孩子气的笑容让他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为了掩饰那一抹心悸,他刻意鸡蛋里挑骨头: 「所谓『下次』是指~」绑他一次,把他搞得这么悽惨就已经很超过囉!想要下一次再得逞,想都不要想! 他戒慎的语气让仙道唇畔的笑意更深—收拾好手边的急救箱,他上了床,鑽进被褥,将对方温暖结实的身躯搂入怀中,并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 「我说错了,不会再有下次。」将对方的头颅揽靠到自己胸膛,同时十分机灵地改口。 仙道的知错能改让洋平满意地咕噥了声『知道就好』,更加偎进他怀里。 男人搂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发,令人心安的体温透过两人熨贴的肌肤传来,乾净好闻的麝香味包围着他……洋平觉得上下眼皮又开始要打起架来。 「小猫……」男人的低喃像一阵叹息拂过他耳畔,差一点就要被睡意浓重的他直接忽略。「其实~你大可以不必吃醋的……」 「我没吃醋。」简短有力的四个字自仙道的胸膛闷闷地透出。虽然怀中的人儿没抬起头,但从那戒慎的语气也大致可以猜到~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必定是紧绷防备—像一隻被踩着尾巴,弓起背的黑猫吧。 仙道因着脑中的想像笑得益发灿烂,怀中的头颅却仍然埋得死紧,义正严词地发表着论述:「我完全是因为罗莎琳的手段太过极端,甚至还弄伤了花道,所以才会忍无可忍……」 仙道保持着微笑,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抚着怀中的人—洋平滔滔不绝的澄清其实他并没有非常认真聆听~因为,对方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解释,在他看来完全与『心虚』两字划上等号……所以,他心中仍然满满充盈着被重视的喜悦,一点也没有因为洋平的否认而稍减。 等到洋平终于说得口乾舌燥,沉默下来顺口气时,他才趁机乖巧地附和道:「是……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真的吃醋~我只是想藉机告诉你,虽然我在认识你之前,喜欢的是女人,但是喜欢上你之后,不管多美多性感的女人,都比不上你。」 比不上你聪明坚强,比不上你把朋友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比不上你总是能够看穿我的心思…… 他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挚,连他自己都想要应景地落下一滴清泪,来表达他内心深处的感动—被自己的话所感动。在他怀中的黑色头颅亦在此刻动了动,缓缓抬起头……黑色的猫眼对上他~不过,里头没有他所预期的,感动的泪光,而是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 「仙道彰总裁~」还带着一丝沙哑的男中音十分客气有礼地说:「我想~如果你还记得上上个月你曾经英雄救美地伸手搀住盛景企业的千金,还让扭到脚的她靠在你身上;还有上个月你大方出借自己的手帕给不小心被红酒泼到的长海集团总裁秘书,还慷慨地让出自己的饭店套房给对方换衣服;还有上上礼拜……」 洋平一口气连珠砲地列举了诸多『反证』,其时间点之精准,细节之详尽,简直让仙道除了目瞪口呆之外,不知该作何反应—末了,洋平深吸了一口气,下了个总结:「如果您没有太贵人多忘事,还记得这些的话,那么~您刚刚的那番话的可信度,是不是要再重新评估一下。」一句话说来温和委婉,却是字字含刺—这就是水户洋平,要损人也不会耗到一个脏字。 仙道数度啟唇,又闔上……洋平对这些小事的记掛与在意其实让他心里晕陶陶的,有着说不出的自得开心—毕竟,像小猫这样总是把情绪藏得极好的人,平常要让他透露出对自己的一点点独佔欲谈何容易啊!像他方才列举的那些事证,在那当下,也不见他有任何不开心的反应啊,哪知竟然就把这种小仇小恨给记在心底了~ 思及此,仙道有点哑然失笑,偏偏对上对方认真的表情,他却又不敢露出半点轻浮的模样,只得用着讨好的语气安抚地说:「小猫……那完全只是因为~绅士风度而已……」没有半丝暖化的猫眼让他越说越小声,亦象徵着这个解释—彻底失败! 洋平睨了他一眼之后,便重重地闔上眼,一副不愿再听他解释的模样—黑色头颅重新缩回专属于他的胸膛。 「随便你怎么说。」自鼻子哼出的嗤声象徵着他—仙道彰,在他—水户洋平心中深情的形象完全不剩半点,而且~反驳无效。 呜呜……他真的好可怜……仙道垮着一张脸,只差没有垂着的长耳朵,和楚楚可怜摇着的尾巴来证实他的忠心耿耿。 偌大的寝室,几声不死心的恳求,与不耐烦的咕噥仍然交替着出现…… 「小猫~你相信我……那些真的都只是~社交场合的礼节而已,本身根本不代表什么,我甚至连她们的长相都不记得了,你……」 「别吵,我想睡了。」扯高棉被蒙住双耳—完美隔绝噪音。 「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绝不正眼看任何一个女人,不让任何一个女人接近我十公尺之内,也绝不跟任何一个女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这样可以吗?」男人拉下他的棉被,继续表明自己的心跡。 「随便你~」埋在厚实胸膛中的唇角微微扬起,用字却是精简到不行。 「就这么说定了……那~如果我做得到的话……」厚薄适中的唇瓣贴近那精美的耳廓,用着令人连骨子都酥麻起来的气音低语:「你可不可以……再穿一次我的球衣~?」 这句话直接踩上洋平的大地雷,他『虎』地抬起头— 「凭什……呜~」正要开骂的双唇被守株待兔的男人牢牢地封住,所有脏字全变成一声声无意义的嚶嚀。 「你干什……喂!……别碰……唔~」 「我不管,谁叫你吃醋这么可爱,再做一次~一次就好了……」 「我说了我没在吃……喂!我还没同意……不准!你这傢伙……呃~」 结果,心狠手辣的男人,与把他的心狠手辣视为挑战与乐趣,并乐此不疲的男人~这两人一番争斗下来,究竟是谁佔了上风,这……很难说很难说…… 本文完首-发:po18one.vip (woo1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