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师》 第1章 诡案(1) 我满头的大汗,坐在县里的监察厅里,前面是一张照片。我紧张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照片上的我拿着一把铁锹,上面全部是血。在前面是一具尸体,躺在血泊之中,没有了头,儿在我的身后正挂着一个鲜红色的头颅,头发紧紧的挂在梁子上,脸孔极力的扭曲着,她在笑,像是在兴奋。着什么…… 我没有杀人!我喊叫着,我没有杀人!是鬼!杀人的是鬼! 这一切的开端便起源于隔壁家的一场血案…… 1994年,那年我三岁,我的父亲便背起挎包独自走出了家门,在那以后,我便没有在见过他。 我叫鲁傲然,1991年出生,生活在农村里,家里有个奶奶、妈妈和多年不见的父亲。 奶奶是个睁眼瞎,听母亲说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哭瞎了眼。天天饿着肚子,过着有上顿就没有下顿的生活,夜里也必须想着明天粮食的着落。父亲那年是十八岁,奶奶说在‘文化大革命’的那一年里,父亲也是突然的消失,但是过了一年后就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了一些粮食,奶奶和爷爷问他是不是偷来的,他却是沉默不语。毕竟这件事都过了几十年了,奶奶也是讲不清楚,只是感觉父亲从那次回来后就不怎么爱说话。 我记得,那是我始终不会忘记的一天,那天我看到了超出自己思维以外的东西…… 我正坐在院子里面喂鸡,突然!村里的李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把正在吃食的小鸡吓得‘咯咯咯’的急叫。 他跑到我的旁边,弯下腰,不断的从嘴里呼出白气,着急的对着我开口说:“傲然!出,出事了!” 我见他上气不接下气便跑到厨房倒了杯冷水,不安的说:“先喝口水,等下再说。” 他从我手中拿过冷水,倒在口里喝了一大口,接着说:“老王家死人了!村长叫你去看看!” 我一听,死人了?老王家?不就是在我们家旁边吗! 我抓住他的手臂,催促的向他说:“怎么回事,快说说!什么时候死的!” 他挣脱我的两只手,又喝了一口冷水,奇怪的说:“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但是今天早上,村上的高胡去他们家买肉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两口子死了!并且还说死的很奇怪。”他将杯子放到桌上,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敲了敲头,疑惑的说:“还有,那个高胡在把这个事情告诉给村里的人后就疯了!人们最后见他的时候已经是在村南的桥头上。” 我抓着他的手,着急的说:“快!带我去看看!” 李合听到我要去,便拿起杯子中的水杯,将里面的冷水一饮而尽。 王叔家离我们家不远,只是几百步的距离。他家是杀猪的,每天都要拉到县里去卖,村里如果有喜事的话都是请他们家去,做事本本分分,没有听说结了什么仇家呀!也没有听说过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我们两个只跑了几秒钟就到了,一到他们家的前面,便看到了满大街的人。 个个手里都拿着一把铁锹,看到我和李合走出来,便都把头都转了过来。 村长看到我来,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把铁锹丢到地上,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着急的对我说:“傲然,你终于来了,唉!老王家死人了,并且还死得很奇怪,老胡还疯了。我觉得奇怪,就没有进去,你是我们村里的唯一一个高中生,我们就等着你来呢!你说,这是什么事吗?” 第2章 诡案(2) 我看了一眼人群后面的房子,阴森森的,感觉好像没有一点生气。 “我们去看看吧!”我看着一旁的李合,虽然他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现在村上也只有我们两个年轻人了,紧张的对着他说。 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现在还在村里的就只要一些爷爷奶奶,还有一些刚念小学的小孩。村里就只剩下了下李合和我两个青年。 村长见到我和李合要进去,便招呼旁边的村民让开。当村民们让开的时候,我眼神呆滞了一下,在王叔家正门前面的柱子上全部是血!而且在柱子下面还有一些鲜红的肉! 李合走到大门口的旁边,看了一眼地上还粘着血的肉,疑惑的说:“昨天的吗?”他又靠近柱子闻了一下,不确定的说:“没有了血腥的气味,应该是昨天晚上的。” 我点了点头,李合是一名在兽医站工作的临时工,在这个方面还是看得比较准的。 我看了一眼后推开了王叔家那已被血液染黑的大门,原本的黄色已经不见,现在显得格外诡异。 ‘哧啦!’一声,门被推开了。门上的灰尘顿时漫天飞舞,李合则紧紧的捂住嘴巴,满是疑问的看着被推开的房门和漫天的灰尘。 我的脚刚一踏进去,便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非常恶心。 李合随身携带着口罩,递来了一个,奇怪的说:“先带上吧!这里挺怪的,而且我猜刚才你也闻到了,那味道是死人的特有气息。” 我接过口罩,看了他一眼。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虽然是一个临时的兽医站的员工,但是这也知道太多了? 李合见我满脸的疑问,觉得说的太多了,便抬起手,没有半丝感情的说:“快进去吧!” 我和他是一起并肩走进去的,他说这样比较安全。 进去后我便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院子里面全部是杂草,并且还有几条蛇正从草丛中向外面爬出来…… 我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事情,一夜之间,居然从院子里面长出了杂草! 毒蛇就要爬到我的脚下,我急忙躲开,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旁边的李合。他疑惑的目光正对着我满脸惊恐的眼神,将我推开,想看一个白痴的开口说:“你疯了呀!撞我干什么,还不快去里面看看!” 我被他推开,并且被他后面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叫做疯了?这不是有蛇吗? 我站在原地,李合则是一个人向里面走去。他走的很快,生怕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我看到他正要踩到脚下的草丛,便开口提醒道:“小……”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一脚踩在了草丛上,并且还转头看了看我,眉头紧锁。 他没有事?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那是草丛,并且上面还有树枝,踩上去居然没有反应! 李合看我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便开口催促道:“快点!怎么了?不敢过来了?” 我被他惊醒,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把自己在心中的感觉压在了心底,追上了李合。 王叔的院子没有多大,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因为经常要杀猪所以院子被改得比较长。李合我们两个来到主房的前面,当李合就要推开门进去的时候。 从卧室里面传出来了声音,诈一听是一个女人的,有的耳熟,在细听了一下是王家二审的声音! 他们没有死! 第3章 诡案(3) 我和李合都惊恐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没有死! 我听到后面的时候便要推开门进去,但是被李合一只手拦了下来,低声细语说:“先不要忙,听听在进去。” 我放下了正要去开门的手,心想‘里面有声音,应该是没有死,但是这满地的杂草和门口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忍住好奇心,坐了下来。’ 我和李合把耳朵紧紧的凑到门口的缝隙里,生怕放过了一些细节。 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大致是这样的王家二审:打死她!这个贱货!居然去偷男人!好的不学都是去学什么败家的玩意!打死她! 我一听,要打人,这怎么行! 再次站起来,准备在他们动手打人的那一刻冲进去。 李合将我拽了下来,使劲的按住我手,不耐烦的说:“怎么说你才听,不要吵。” 我的手被他按在地上,两只手正被他紧紧的攥在手里。感觉力气很大,无法挣脱。 我逐渐的放松了力气,他也放开了把我按在地上的手。 他没有在看我,而是一直认真的听着里面说的一切。我也凑了过去,因为刚才的一闹,里面所说的内容都不知道了许多。 只听到这次开口说的是王叔: 臭婊子!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了这么大,你却是在外面找白脸!不看老子这次怎么弄死你! 里面的王叔说完话后就对着一旁的王家二审低声的说着什么,隔的太远没有听清。 那王家二审点了点头,便跑到厨房拿了一条皮鞭出来。 王叔接过皮鞭笑了笑,然后一条条的抽向正跪在地上的女孩,我们是从背面看的,看不清楚,但是她的腰比普通的还要粗出来一截。 ‘啪啪啪啪……!’ 声音很响,透入心骨。从缝隙中只看到一条条鲜红的伤疤出现在女孩的身上,血液染红了黑色的皮鞭。站在他面前的王叔笑了,笑的很大声,那淫笑几乎都穿进了我们两个的耳孔。 过了一会,王叔好像打累了,便把皮鞭甩到一边,冲着坐在后面的王家二审笑了笑。 王家二审见打的差不多了,便把王叔叫到旁边,再次低声说着什么…… 王叔越听脸上越是布满惊恐,并且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说话。 王家二审看了王叔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意的说:“去,去里面找到那东西!” 王叔听了话,头低低的走进了卧室里。 一会,王叔拿出来了一只口袋,鼓鼓的,还有一些凸起,不知道里面是装着什么。 王叔照着王家二审的命令将口袋打开,里面!里面居然是一些人的器官! 我看到这的时候是直接吐了出来,两天条腿一直在打哆嗦,已经不能在说话了…… 里面的王叔将袋子里面的器官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虽然是器官,但是都是用罐子泡起来的,里面是一些绿色的液体。 我的两条腿一直在打哆嗦,嘴唇是在颤抖的,虽然我也见过一些死人的画面,但是这太恶心,太恐怖了!里面泡的全部是器官! 王叔将瓶子全部拿出来后,便走到旁边的柜子的下面,蹲下来,从里面取出来了一把小刀和一个新的罐子,邪笑的走向已经在地上昏厥的女孩。 走到他的旁边,蹲下来。不满的骂了声“狗奶奶的,居然昏过去了。”然后狠狠的一脚踢在那女孩的肚子上。 只见王叔娴熟的将女孩的上衣撤掉,露出来里面的有头一般大的肚子。 王叔正要将那把刀子插向那个女孩的肚子的时候,门口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村里的村长。 第4章 棺材(1) 我和李合都被吓了一跳,在自己关心至极的事情上,往往是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而去想那是什么。 村长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后就进来了,看到我们两个后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邪笑了一声,走向我们这里。 我的两条腿还在哆嗦,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村长走到我们两个的面前,狐疑的说:“怎么不进去?大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呢!”村长拍了拍李合的肩膀,不可思议的说:“是不是看到了很奇怪的画面?” 我们两个大惊,村长不是说他从来就没有进来过这里吗?现在却又是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从呆滞中转化为震惊,旁边的李合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 村长姓杨,在我村子里还是比较有名气的,虽然年纪不是最大,但是平时都是乐善好施,一直受人尊敬。 村长看到我们两个的表情后嘴上的笑意更浓了,只是我和李合想得太入迷没有看着而已。 他也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是不想让你染这趟浑水的,但是没有办法,这个必须是处男。” 我眼睛一睁,要处男?什么事情?必须要处男?还有,这件事村长好像早就知道了。 李合看着村长,眼睛露出来狡黠的目光,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一样,震惊开口说:“什么事?要处男干什么?还有村长,里面!里面好像杀人了!” 李合后面吼的很大,我被他这样的吼叫吵醒。才想起前面看得到的那一担子事,杀人王叔和王家二审! 村长听到李合的话,冷汗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是自己不知道还是什么秘密? “好!好恐怖!村长快进去!要!要杀人了。“我抓住村长的左手,因为回想刚才的画面,所以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村长也是感觉事情有一点不对,冷汗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事情是杀人吗?老王和他的妻子在取人的器官吗?是鬼!那是鬼! 我还在想着里面这是发生了什么,那女孩的肚子应该被王叔和王家二审掏开了,里面是一个未成形的小孩。 我刚才一直在发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醒了的时候是被村长猛然推开的。 我被村长推到了一边,而村长却是大喊着冲了进去! 边跑边狂命的大吼:“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们!如果把这事说出去的话,我就会杀了你们!咯咯咯……!” 村长叫的越来越大,我被他惊得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回事?村长冲进去干嘛? 正当我还在犯迷糊的时候,旁边的李合则抓住我的手,跑了快步的跟了上去。 而当我们进去的时候,眼前还是出现了无比寻常的事情。第一眼,村长是倒在红色的血泊之中,眼睛睁的老大,像是在见到了。恐怖的事情后死去的,灰白的头发耷拉着捶到耳边。 而当在抬起头看的时候,王叔和王家二审也是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捂着嘴 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一个村长,而他是一丝不挂的坐在刚才那个女孩的身上,正在和那女孩……。 女孩无力的哭泣着,而他上面的村长感觉比起躺在血泊中的还要年轻,应该是年轻十几岁的样子。他骑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然后锤击着那女孩的肚子,边锤击边大笑“叫你在我们偷男人!死吧!你个臭婊子!咯咯咯……!” 第5章 棺材(2) 我已经是双腿无力的坐在地上了,而李合却是跑了过去,准备去打年轻的村长。开始他直接从他们的身子穿了过去,没有一点阻力。 他好像不相信,又试了一次,这次他冲向的是王叔和王家二审。 一样!一样的穿了过去,而他们像是没有感觉有人一样,惊恐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村长! 他们看得到我们?李合从他们的身子上穿了过去了,是鬼!不是人! 李合也是茫然的站在王叔他们的后面,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巴掌,久久不能说话。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里进来了?”从大门口传了来了奶奶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它是被村长里面的老人扶进来的,因为眼瞎,所以看不见路。 村民们只是像没有看到什么事情一样,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小孩。 “怎么了?”奶奶又开口说,感觉有一点不敢置信。 我转过头看着李合,刚好也看到了王叔和王家二审,惊恐的说:“你们看到了吗?死人!” 村民们听到我的话,笑了。什么鬼?奇怪!这小孩是读书读疯了吧! 村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狐疑的说:“怎么了?坐在地上,还有你们突然跑进来干什么?” 当我正视着村长那灰白的头发时,开始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是死了?还是活的?那地面上的是什么? 我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感觉一只温柔的手抓住了我。 我看到奶奶正蹲在我的前面,两个白色的眼睛显得格外诡异…… 我缓过神,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的话:“奶奶,有……” 我没有说完,奶奶就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在说下去。把我牵起来,李合和村民们都来到王叔家的院子里。 这时我感觉院子里面没有了那些难闻的气味,脚下也没有了野草。 奶奶在村民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凳子,做了下来。 然后开始听村民们的讲述…… “就这样,不知道怎么的,李合和傲然就直接跑了进来!”村长开口对着奶奶着急的说,并且还扫视了我和李合一眼。 ‘疯了!直接!两个人?’这些词一直在我的耳朵里面打转,感觉自己是在另一个世界,没有自己的一点意识。 李合和我对看了一眼,眼中都看到了对方的惊讶和震惊之色。 冷汗从我们的额头上流下来,将头发浸湿,耷拉在耳朵的两旁。 “傲然!你这龟孙子,也是的怎么一个人跑到了这里面来。你妈妈她有多着急知道吗?”奶奶看着蹲在旁边的我,不忍的将手中的手杖打向我。 “啊!”我叫了一声,其实拿一下没有多么的疼,只是自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所以一下子吓了一跳。 旁边的李合也吓了一跳,直接一个瘫坐在地上。两只眼睛一直注视着王叔家的正门,嘴唇一直在颤抖。 “他拉的,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人群中有这越来越多的嘈杂声,两三个凑在一起,对着面前的房子指指点点。 “会有什么东西,这他拉的。老头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什么鬼呢!我这次也想见见。不要吵!”村长对着后面正在吵闹的村民大吼到。 “傲然,走!我们在进去看看!”村长指着我,立马把我拉上了。 “呃……好!”我茫然的看着奶奶,心想奶奶应该会帮我的,但是这一次却是出乎意外,她什么都没有说。 第6章 棺材(3) “还有你!”村长指着旁边还在发呆的李合,不满的说。 李合被惊醒,身子跳了一下。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村长,狐疑的说:“我?我吗?……” 村长看着这小子是在装糊涂,便拿起地上的铁锹,恶狠狠的说:“对!格老子的!快进去!” 然后我们走进了王叔家的正门,这一次,便与前面那次有着截然相反的不同。 两座的红皮沙发有着三个,都是摆在客厅的正中央。前面是一台新买的彩色电视机,上面盖着一块红色的棉布。在沙发的旁边则是摆着一个小型的茶几,上面还有着一个茶壶和‘三个’杯子。 我跟在李合的后面,最前面的那个是村长,拿着一把柔光的手电筒。灯光‘呼闪呼闪’的,感觉好像马上就会熄灭一样。 我猛然的想到,村长怎么不开灯?是忘记了吗?还是……?因为刚才一直在想着前面所看到的事情,所以现在还在回想。 ‘啪!啪!’我走到开关的旁边,连续按了两下。没有反应,卧室中唯一的光点还是后村长手中的手电筒。 “不要按了!停电了。”村长将手中的手电筒直射我的眼睛,明晃晃的,亮得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村长照了我好一会才把手电筒移开,我感觉手电筒没有照到我后便睁开了眼睛,奇怪的看着村长。 他怎么了?还有李合呢? 我睁开眼睛,感觉好像少了一个人。村长和我的中间不是隔着一个李合的吗?怎么村长一射我就能射到? 看了一眼,村长和我隔得还是挺远的。我没有带手电筒,所以我和他的中间便隔了一个黑黑的大口子。 李合!李合不在了?出去了吗? 我村长离我越来越远,我看了身后一眼,没有人。李合呢?出去了? “啊!我去!”是李合的叫声,声音很大很凄凉。 我向着声音的发现跑去,村长也回头与我一起跑向生源的地方。 ‘啪!’村长被什么东西绑到了,一个趴在地上,手电筒被甩出去了一截。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村长,本来是想去把他扶起来的。但是他却是抬起头,满脸的新血,头发披拉在耳朵的旁边和脸前。 “怎么了?傲然?”李合的声音从我们的背后传来,着急的跑向这里。 我回了头,看到他正拿着一把铲子?一把铲子? “我去!格老子的!这他奶奶的是什么东西!”村长从地上爬起来,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东西。 一个黑衣人跑到我的身边,一刀!砍断了村长的脖子,头和身子被硬生生的砍断,血液溅到了我的脸上。 血!是血? “啊!杀人了!”我喊叫着,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咆哮。 我蹲在了地上,将头抬起来,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没有人?哪里去了? 我缓缓的站起来,环顾四周,想要知道李合讲究藏在那里。可是,没有。 “去,我勒个去!”我看着面前被砍死的村长,害怕的躲开。 杀人了?李合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我想要靠到墙角,但却是碰到了什么东西。第一个感觉,是硬的而且还重。 我偷偷的向后面瞄了一眼,因为前面村长的手电筒真好掉在这个位置,所以现在这里还是有光的。 “我……!” 我的嘴巴张得老大,吞吐的居然不能说出话。 我的后面,我脚跟抵到的那东西。是……是一口棺材! 里面……!里面是一头猪! 一头猪…… 第7章 艳儿?(1) 我的脸开始抽动,人往往在未知事物的面前都表示得恐慌不已,除非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不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 脚在瑟瑟发抖,身子是不由自主的抖动,你没有办法镇定下来,除非在你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咯咯咯咯……!’ 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笑声很凄厉,笑得很大。感觉后面就有一个人,脖颈很冷,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是跑?还是停下来不动? 在心中开始寻求答案,身后的声音虽然越来越大,但是没有什么东西,没有任何一样东西! 没有东西吗? 我在心中问着自己,要不然还是出去吧?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已经僵硬的头颅,一点,一点…… “啊!” 对面的李合与我脸紧紧的贴在一起,‘呼呼’的喘气声几乎都能听到。李合的头发黏糊糊的粘在了我的脸上,感觉很臭。 “唔!哈哈……!”我将面前的李合推倒,嘴里还在发出惊恐后的胡言乱语。 因为惯性,我倒在了地上。一屁股蹲在了刚才村长死前的血泊之中,因为死亡的时间超过了几十分钟,村长身体中残留的血液都流了出来,血腥的气味充斥着脑海。 我一个蹲在了血泊之中,手按在了一个球体上。我知道那是什么,是人头,但我还是没有勇气去看。 “快起来!你吖的,村长怎么死的?”李合站在我的面前伸出手,将我拉了起来。 我站起来,看着面前的李合。无论是什么人,在自己最恐惧的时候如果出现一个人,那么你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不管他是不是坏人。 “村长应该是死了,我刚才在对面看到王叔和王家二审了。我们再去里面看看,不要磨叽了!”李合转过身,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把手贴在我的背上,然后一使劲,我整个人就向前踉跄了几步。停下来看着后面的李合,看着他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清醒了?快走。”李合见我没有说话,一上来就拽住我的手道。 我被他一直拉到了另一间房子的外面,还没有进去,从门口就能问到一股老大的气味。怎么还是?在前几天我来王叔家 时候没有见过这个吗? 对了,怎么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我突然的想到,自己在这里面也有几十分钟了,而且我刚才还大喊大叫,难道他们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这时有一点灰白的月光照了进来。 天黑了? “进去吧!”李合从窗户向外面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对着我说。 “要不我们叫一些人进来好了?”我将身体靠近旁边的李合,担忧的问道。 “他们可能已经走了。”李合的声音很小,小得我只听到了后面的一个字。 “走?什么走?”我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李合,想要他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我是说我们走进去。”李合明显的有一点紧张,将头抬得很高,不让我看到他的正脸。 “哦!”我支吾了一声,准备向里面走去。 我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了一眼,黑糊糊的,李合先前是怎么进去的?我想要问一下旁边的李合,哪知李合还在后面,他没有立马的追上来,而是站在后面,呆呆的看着我的背影。 轻声的喃喃道“傲然,不是我害你,这是逼不得已呀!” 第8章 艳儿?(2) 然后垂下头,叹了叹气。 李合呢?怎么还没有进来吗? 我茫然的向后面望了望,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到。 “走,进去。”李合突然来到我的身边,把我吓了一跳。 “刚才去那里了?”我看着李合,他比我高了一个头的,我正视他的时候只能看到他的脖子。 “没什么……”李合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前方,没有正视我的眼睛。 “哦”我看着他,好像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一眼,不过这只是感觉。 刚才,就是在我不知道谁杀了村长的时候。县里的公安局里来了人,说这里涉嫌蓄意谋杀案,将村长里面的所有人都抓了进去…… 李合这次没有让我们一起并肩走,这次他是走在我的前面。他的身材比较胖,而且还比较高,所有我在他的后面就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两边的东西,但是黑糊糊的 什么也看不清。 “对了,李合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前面的时候我们还能一起正面的走过去,但是到后来,感觉空间越来越小,而且空气中还夹杂着奇怪的气味现在我说话的声音也比较奇怪。 “快要到了!”傲然说话的声音很小,要不是我和他近在咫尺的话,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因为黑暗,我们只能摸着四周的墙壁走,但是这些墙壁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有一点热’! 李合不是那么的喜欢说话,小的时候我们两家隔得是挺近的,但是后来 我们家搬到了村长的最南角,从那以后我们两个就很少见面,我也觉得从那以后李合就不是那么的喜欢出家门,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偶尔见上几面。 我越是向里面走,我感觉四周的墙壁就越热,在后来直接是不敢去触碰那墙壁。 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这条路是弯弯曲曲的,王叔家正的有这样的地方? “啊!……你干什么?”我不满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脊背。因为前面的李合停了下来,我刚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所有一个头直接撞在了他的脊背上。 虽然是我错,但是这李合一声不吭的,怪我吗? “到了!”李合没有转头看我,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我听到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到了,我到底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在心里想着,走没有停止运动过。 一步,我走到了李合的前面。 我向前看了一眼,一束散发着黄光的火苗? 一看,是火苗,没错!开始李合走这么长的路就是为了给我看火苗! ……不对!这么长的路?时间应该很长,那么前面那一次,他是怎么在短时间…… ‘滴答……!’ 我还没有想完,便被一滴液体滴醒了。它滴在我的鼻头上,开始往下流,流到鼻尖。 我用食指擦了一下,什么味道也没有,是水吗? ‘滴答……!’ 液体在次滴在我的鼻头上,我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上面。 前面微微的火光正将那薄弱的光芒投射到这上面,看得不是很真。 “我……!”我结巴说看着上面,不能再把下面的几个字吐出来。 我的头顶上面是四双脚!而且还在流血! 我的脚开始没有力气,整个身子痉挛。 李合低下头,俯视着我。担忧的说了一句“这样真的行吗?” 他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然后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再见” 第9章 艳儿?(3) 我茫然的不知所措,再见?什么再见? 而当我转过头去的时候,李合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只是微弱的光芒照在墙壁上那快要熄灭的影子。 真的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后面空荡荡的黑色墙壁,以为还是一场梦。 “咯咯咯咯……!” 我靠在墙壁上,眼睛死死的盯住上面的两个人。全身都在流着血,皮肤一块一块的,坑坑洼洼,不平整。 就好像在原来的皮肤上面贴了一层猪皮! 上身和下身都被贴满了鲜红的皮子,只有头!只有头部没有贴上。 而那就是死去的王叔和王家二审,他们在笑。身子被一根绳子紧紧的拴在上面的柱子上,嘴角被拉出了诡异的弧度,在那尖尖的牙齿的张合下,形成了一种极为扭曲的感觉。 我一个身子蹲在地上,双脚在向后面蹬,但是没有移动一点,后面是冰冷的墙壁。双脚好像就是要断了一样,根本就使不上劲。 我看着对面的王叔和王家二审,视线根本就不敢移开一点。 ‘啪啪……!’ 是拍手掌的声音?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所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是很清脆! “好久不见,鲁傲然。”从黑暗中走出来了一个女孩,身上穿着老式的旗袍,在这微光的照映下显得极为美丽。 叫我?她在叫我? 王叔和王家二审吼叫的声音一句停止了,现在她说的话清清楚楚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的确是在叫我。 她来到我的身边,拉起了我在颤抖的手,轻轻的攥在怀里。 怎么这么冷,她是什么人? 我连忙将手从她的胸前抽了回来,快速的后退。 当我退到刚才的墙壁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惊恐的看着她,洁白的说:“你是什么人?怎么在王叔家里?你是杀人犯吗?” ‘噗嗤’她笑了一声,然后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手绢,娇嗔道:“傲然,这是那里的话,我是你的艳儿呀!” 她来我的前面,不满的用小拳头锤击着我的胸膛。 艳儿?什么?艳儿? “你怎么还没有……”嗯我想起来重要的事,十年前,在王家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女孩一挥手,从里面飞出了一颗药丸。我吃了进去,没有了力气,眼皮抬不起来了,是要睡了吗? 她把我抱在怀里,不满的看着我,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你记得人家呢!看来是早就忘了吧?” 她将我的身子扶正,然后将嘴唇紧紧的贴在我的嘴上。 “这样,你就不会在离开我了。”她怜惜的看了一眼我的额头。 她又拍了三下手‘啪啪啪!’一顶轿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接着,出现了四个小孩,脸上涂抹着胭脂,红彤彤的。 然后他抱起我飘进了轿子中,临时不忘一挥手,王叔和王家二审的身体整个爆裂,一条皮鞭掉在了地上…… …… 第10章 往事那个女孩(1) “他的眼光,他的眼光,好帅,好帅……”抬花轿的那几个花童唱着歌,脚跟没有着地,一路小跑,穿过黑暗的林间…… 在花轿内,少女正柔情的看着她左边的男孩,故意将男孩的头放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谢谢你!这一次,我们不会在分开。”女孩说完,轻轻的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抬的眼睛开始变红,嘴中喃喃的自语,一滴滴眼泪开始往下落。 鬼也会流泪?鬼正的有感情吗? 她不在去回想,不再去回想那段感情…… 活了九世,结了九世的因,去却不得果。后悔,她全部记了起来。她要和他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第一世: 他们都是孤儿,在一个工地上认识了对方,当时他们只有十岁。那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爱,虽然还小,但是他们在每一次见面的时候都会面红耳赤 这是什么感觉?很奇怪。 他们长大了,女孩懂得了打扮成为了一个茶馆的老板。男孩也长大了,是一名中医。 那一天,女孩病了,男孩便连夜走了几十公里的路,为女孩治病。女孩醒了,她还是那么的美丽不容任何人亵渎。而在她的床上正靠着一个男人,他死了,为了救自己…… 第二世: 女孩出生很平淡,是一个农村人家的孩子,而男孩是出生在一个官场家庭。他们在一次命案中相遇了,那时他们二十岁,女孩被认替为杀人犯。男孩就是官爷,这一次也很奇怪,他们一见钟情了。 男孩为了救女孩 杀死了收买官主的人,他们被通缉了。这一次,男孩还是死了,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第四世……同样,死了。 第五世……死了。 第六世……死了。 第七世……死了。 第八世……死了。 第九世: 女孩什么都想了起来,自己是什么人,那个男孩是谁。 他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小的时候离的很远,但是她叫爸爸把他们家移到了自己家的旁边。 他们天天玩,那时很快乐…… 男孩大了,十五岁。是一个高中生,他的身边一直围绕着许多漂亮的女孩,她很生气。 在晚上的时候,偷偷的跑到男孩的家里,对男孩施了幻术。 男孩和自己发生了关系,但是被自己家的父母知道了,他们要打死自己,用装满硫酸的玻璃瓶使劲的击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被太他们折磨的半死。 第二天,村长看到了一切,他们害怕极力,他们想杀了村长,村长却是抱起我,跑回了家里…… 最后,我咬舌自尽了 他们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他们都没有看到。 …… 她死了,这一世是自己先死的,她不甘,原本要放下的心结,却是被几个黑衣人悄然打开。 “你已经死了,和他结婚吧!那么你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 她相信了,制造了这一场命案,她成功了,自己想要的人正依偎的躺在他的怀里。 上天说了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它说你得死,因为你前世偷吃了蟠桃…… 鬼能杀人吗? 上天给了答案,你死了,就去投胎做人吧! 它抹去了人死前的记忆,是为了什么? 女孩想起了,全部都想了起来,九世,每一世都不能有个完美的结局,她很上天。你不是说鬼不能杀人吗? 她制造了幻术,迷惑了自己这一世的父母,他们都该死,是他们弄掉了自己与他的孩子。她杀了自己的父母,利用了父母心中的恐惧和梦魇。村里的村长,他该死,他强奸了自己,在死时还不忘在自己的身上泼一瓶硫酸…… 她笑了,看着身旁的男孩,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 “他的眼光,他的眼光,好帅,好帅……”四个花童一直抬着花轿,不知要去到那里,歌声飘荡远方。 “站住!放开他!”在黑夜中,看不清楚是谁,从声音来判断,是个中年大叔。 四个花童停下来脚步,看着黑暗之中的人。女孩从轿子中踱步飞出,脚尖轻轻的顶在地上。 “放了他,不然别向再去投胎。”中年大叔一步一步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空地上 两眼斜视着面前的女鬼。 第11章 往事那个女孩(2) “放了他?为什么?他是我老公,我今晚就要和他成亲。”女鬼飘到中年大叔了前面,抬起手拨弄着大叔的长发。 中年大叔身穿黑色的警服,头发有半米来长,在微风中上下飘动,不时的击打在女鬼的脸上。 “人鬼殊途,难道你不懂吗?”大叔向后面移了一步,避开正面的女鬼。 “哈哈哈……!”女鬼听后感觉非常好笑,人鬼殊途,好一个人鬼殊途! 女鬼没有正眼瞧大叔一下,脚型在次变换,飘到了轿子里面。 在次飞出来的时候已经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脚踏从树上飘落的树叶,轻轻顶地,落在了大叔的前面。 “你看,他睡得多开心,今晚我们就要结婚了,你要不要来?”她看着面前的大叔但是手却是一直在抚摸着我的脸颊,像用自己生命换来的稀世珍宝一般爱护。 “放了她,要不然你别想离开这里。”中年大叔的声音还是像前面一样不带一丝感情。 女鬼看着大叔的眼神开始变冷,手上的指甲开始变长。激动得像对面的大叔吼道:“你们知道吗?我们两个活了九世,每一世都是死,这一世以为要在一起了,哪只这一世的父母和村里的村长却是活活的将我杀死!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好人,都是装出来的,你们这些骗子!” 女鬼看着对面的大叔,声音开始变得尖利,脸孔开始腐烂。头发一根一根的从头皮上飘落下来,衣服变了,变成了她死时穿的衣服。 一袭白衣,上面都是火红色的鞭条,在肚子的前面还有一个窟窿,肾脏从里面流了出来…… 女鬼发疯的看着面前的大叔,指甲深深的嵌入大叔的体内。 ‘噗!’大叔喷出了一口黑血,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哧’的一声,大叔砍断女鬼的指甲后向后爆退。 与女鬼的距离有数十米后停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捂着伤口。眼神不善的看着女鬼的位置,喃喃的说:“大意了,没有想到这女鬼居然是厉鬼了。” 女鬼笑嘻嘻的看着爆退的大叔,她抓了自己的脸一下,一块肉从脸上扯了下来。放到自己那个窟窿肚子的面前,柔爱的道:“出来,宝贝,要吃饭了,今天妈妈要和爸爸结婚了,你高不高兴?” 一个小男孩从女鬼的肚子窟窿中爬了出来,一边爬出来,一边高兴的喊道:“爸爸,爸爸……。” 男孩头上光溜溜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五官还没有生成。五个手指还是连在一起,脚掌还只是一个球,但嘴却是被硬生生的拉出了一条缝隙…… 男孩爬出来后,女鬼将手中是肉喂进了那条缝隙中。 男孩吃完腐肉后,高兴的喊道:“妈妈,爸爸在那里,我要看爸爸。” 女鬼看着自己肚子中的小孩,慈爱的说:“你看,爸爸在这里。” 女鬼将我抱到男孩的面前,慈爱的抚摸着男孩的头。 “妈妈,我看不见。”男孩俏声声的说道。 女鬼怜惜的看了男孩一眼后,抬起手,将男孩原本紧闭的眼睛又掏出了一个窟窿。 “看到了,妈妈我看到爸爸了。”男孩抬起自己那空洞的两只眼睛,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我的脸。 男孩看了一眼后正要伸手去摸,大叔却是一把将手中的长刀飞了出去。 一刀砍断了那个男孩的手,男孩看着地面上的一截断手,男孩看着地面上的断手‘哇哇……’的大哭。 “妈妈,他是坏人,我要他死!”男孩用另外的一只手指着对面的大叔恶狠狠的道。 女鬼将男孩再次放到窟窿中,兴奋的说:“孩子,妈妈要杀了他,我会杀了他的。” 女鬼说完看着对面的的大叔“咯咯咯咯……!”的笑了。 大叔看着女鬼发疯一般的举动,喃喃的道:“弎,要是你还在的话,这女鬼应该不敢伤害傲然吧!” 大叔从黑弎警服的衣兜里摸出了一包‘大丰收’从里面夹出来的一支,叼着嘴里。看着面前的女鬼,在心中加了一把气道“弎,我这次要遵守诺言了。” 大叔在随时佩戴的挂包里摸出了一张灵符,在嘴中念念有词:‘天地玄黄,道家本源,我今日斩妖除魔,前住我神通!’然后手的灵符金光大方放,一飞冲到了女鬼的身前。‘啪!’的一声,灵符掉落在了地上。 ‘噗!’的一声,大叔吐出了一口鲜血。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正在讥笑的女鬼,轻声喃喃道:“看来这次遭了,傲然,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弎对不起,我会在地府找你的。” “咯咯咯咯……!”女鬼笑得越来越大,四周的枯叶都在她的笑声中不停的绕着她 飞舞。 “畜牲!还敢伤我的徒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从空中降落,他自然的落下,女鬼身边的枯叶也停止飞舞。 第12章 局里(1) “放下吧!人鬼殊途。”白衣老者看着对面正在讥笑的女鬼,平静如水的道。 “咯咯咯咯……!”女鬼听到老者的话笑声更大了,她是在讥笑自己?还是在笑老者的讽刺? 女鬼从嘴了掏出了一支手,直刺老者的胸前。 老者微微的浮步,一挥手,将迎面飞来的断手打飞出去。不满的看着眼前的女鬼,不悦的说:“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女鬼讥笑的看着面前的老者,再次把窟窿中的男孩拿的出来。 “丧尸?这次麻烦了。”老者看着面前正在往外拿男孩的女鬼,低声的喃喃道。 ‘啪!’ 老者上前一步,将前面的那只断手踩成渣子。绿色的汁液溅到了对面女鬼的身上,女鬼一个机灵。 “咯咯咯咯……!”女鬼将手中的男孩放到嘴里,一口咬了下来。 女鬼的身子迅速增大,眼睛开始变得漆黑,手臂泡芙得像海绵一样,不时的从身体里面流出红色的液体…… “天地玄黄,矛家之师,今日除魔,借我阴阳!”老者看着面前正在逐渐变大的女鬼,心里开始打鼓,今天真的能杀了她吗?不过老者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一把长刀从老者的背后飞出,直刺女鬼,在空中发出刺耳的鸣叫,在黑暗的空中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哧……’ 一剑直接刺在女鬼的前,发出金属交鸣的声音。女鬼发出刺耳的咆哮“咯咯咯咯……” 女鬼把插在胸前的木剑拔出,两眼血红的看着面前的老者。 ‘唰!’的一声,女鬼枯色的头顶上开始长出血红色的长发,微微的空中舞动。女鬼的脸极度的扭曲着,一颗眼珠掉落在地上,身体上的皮肤像是枯叶一般飘散在空中…… 老者站在女鬼的正前方,两眼圆睁,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在心里开始想着对付那女鬼的措施。要是今天没有办法除掉女鬼的话,徒弟和那小子就遭了。 女鬼的头发越来越长,有的钻入了地底,有的则把老者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该死的,要使出那一招了吗?’老者在心中打鼓,不使出那招的话我们都会死,但是那一招是禁术,要怎么办? 女鬼的头发直接把老者全身包裹的起来,密不透风。老者在里面挣扎着扒开一条缝隙,冲着黑暗的天空大喊道:“上天伏魔,下地诛鬼,今日矛家之子在此借土地之灵,助我除妖!” 语完,原本黑暗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只眼睛。 “神!助我除魔!”白衣老者的身形开始极速的变化,原本头上还有几颗头发,但在运转身形之时,头发开始脱落…… “急!” 巨眼从黑色的瞳孔中射出一道金光,直插女鬼的胸前。 金色的光芒持续了数十分钟后才消失,但原本女鬼所站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白衣老者身形踉跄的来到大叔和我的前面,将我们靠在一颗大树上 然后从大叔的衣兜里摸出了手机,拨打了警局的电话。 白衣老者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艰难的来到刚才女鬼所在位置,看着面前没有一丝气息的空地,喃喃的自语道:“看来这是因了,既然那样就不能再强求他们在做什么了。罪孽呀!”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那浅浅的洼地下面有这四个脚印…… 白衣老者走回到大树的旁边,看了一眼全身是血的大叔喃喃的道:“哎!看来你瞒着我做了错误的决定。” 然后将他旁边的我抱起,低声的说:“小小年纪就能看见鬼,天生阴阳眼,看来你的未来和那女鬼有一段……” 第二天…… 我刚从床上爬起来便被两个穿着警服的男子带到了警局里,我但是还是一脸的懵了,去警局干什么?对了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对了李合那里去了? 我想了一连串的疑问,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到了警局里。到了警局以后我还没等休息,他们就把我带到了一个黑色的小房子里。 但我在进去的时候瞟了一眼‘审讯室’,我在这方面还是知道一些的,‘审讯室’与它的名字一样,就是审问犯人的地方。 我还在抓着脑袋,心里琢磨,难飞他们是认定我就是杀人犯?不会吧!我才十八岁! 第13章 局里(2) 从我进来以后对面的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就一直背对着我,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什么举动,只是一直坐在那里。 我本因为他是睡着了,便问了旁边的警察一声:“怎么了?我到底放了什么错?” 我说话的时候把头抬起来看着他的下巴,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一直抱着一把09式的狙击枪静静的站在,有只苍蝇在他脸上爬来爬去他也没有动一下。 09式狙击枪?警局里抱着狙击枪干嘛? 我看着他手里的狙击枪居然呆了,这种枪是今年最新款的,什么功能都靠谱,但就是没有摸过。 “咳!” 刚才对面的那个警察把身子转了过来,我居然不敢休息这人居然是李合? 他见我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他,他也是有些害羞的说:“怎么说呢?我们正视的介绍一下吧!我叫李丹!” 他将手伸到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握住他的手,只是将身子在向后移了一步。撞到了后面的警察,他便将你把狙击枪抵在我的后脑勺,无情的说:“不要动!想袭警吗?” 对面的李丹站起来,脸上好像挂不住了,笑吟吟的对着我说:“对不起啊!傲然,其实我也不该这样的,但是这是考核的命令。” 我在后面那个警察的压迫下被迫做回到了座位上,不耐烦的听着面前这个自己相识的李合?还是这警局的局长? 我虽然不想听,但还是忍住性子把接下来的事情全部听了下来。内容大致是这样: 他父亲是大官,想要儿子当一名警察,便让自己的儿子来到这穷乡僻壤接受考验,上面的人发现这里长年有一股恶势力,便派他在村里调查。后来结果渐渐的浮出水面…… 我看着他,想起了当年我们第一次几面的时候,那年我只有十岁而他比我大五岁,也就是说,这股势力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十几年了?可是我们怎么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听完他的讲述后便不耐烦的开口说:“不要说那些虚的,那骗了我这是事实!” 他还想要狡辩却再次被我打断了:“对了,当时你怎么走了?” 他看着对面的我,脑海中开始浮现当时的画面,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那天我……” 还没有等李丹说完,从审讯室的门口便冲进来了一个警察,气喘吁吁的递过来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李丹不满的看着对面的警察,有没有礼貌?进门不要敲门吗? 但当他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整个人呆了,眉毛皱成了麻花。 一张黑白的老旧相片,上面的一些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但是那疑似血液的液体却是流了一大片。 而上面却是站着的人却是我!前面虽然只有一个人头,但是那黑色的眼睛和秃头,这不就是村里的村长吗? 我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把铁锹,村长的脑袋和嫂身子已经分了家,一大片的血泊…… 我杀了人? 我的脑海第一冒出的想法就是自己杀了人! 我直接一个后颈,直挺挺做回到了座椅上,青色的额头上冒出细汗。 “这!这是怎么来到?”李丹啧啧了两声,额头同样流出不立细汗,用紧锁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这名警察。 “这是今天早上在‘意见箱’里面找到的,当时在这照片的旁边还有一截手指!”那名警察忐忑看着面前的李丹,心里非常着急,第一天来工作就遇到这遇到这样的事,真是倒霉。 “这样啊!”李丹转过头,没有了思想了一样的看着我。那天,就是村长死的那天我是和他在一起的,不去当时没有第三人,那时更没有光,这照片?怎么来的? 我和李丹想的一样,这照片是怎么来的?我当时没有拿铁锹?没有光? 我做下来后就一直看着李丹手中的照片,第一眼就是老照片!因为上面那绿色看不清的地方。 “给我看一下。”我从李丹的手里拿过那张照片,很轻松,现在的李丹也应该全部是疑问了吧! “短头发,黑眉毛,高鼻梁,宽嘴巴,旁边有颗痣!”我看着上面的照片,把里面我的相貌说了一遍,当我看到那颗黑痣的时候心情极不能平静,我吗? 李丹听到我话也凑过头来看着我手里的照片,的确是这样。他还不敢置信的看一眼照片在看一眼我,不是同一个人? “这事我得……”李丹还没有把话说完‘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他本来是想骂人一通的,奶奶的,刚才的事我就非常生气,现在还来过不要死的,我到底要看看是谁! 可是当他看清楚进来的那人时却是闭口不言,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我比自己要大上十几岁的大叔。 “我看不要说了,这人我带走了。”大叔一进来没有给李丹面子,指名要带我走。 …… 第14章 百鬼闹宅(1) 我的思路被一下子打断,两眼不善的看着迎面走来的中年大叔 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走到我的旁边,一把将我的手紧紧的拽住,我想要反抗,居然没有一丝的力气,只好放弃,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李丹和其他的几个警察。 他直接将我脱出了警局,我在警局里也试着呼救但是没有人理我,有几个只是看了一眼后连忙的底下头去不敢正眼瞧这里一眼。 我被他带出警局后才停了下来,我弯着腰因为前面要挣脱这个怪人的举动,所有现在捂着胸口不满的看着面前的大叔 心里生出疑问,这人是谁?来我出来干什么?还有,那些警察怎么不管? 在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在心中的疑问想了一遍,可还是毫无头绪。 “怎么了?休息够了吗?”大叔开口道,他见我没有说话,再次抓住我的手,平静的说:“走了。” “去哪?我不认识你。”我见那大叔没有放手,便冲着他大喊,想要吸引周围人的目光,开始没有人来,一个个加快脚步。 我见没有人来,便来开了话茬说:“你要抓我,第一:要考虑清楚,我们家没有钱,第二:我想你也应该不是来抓我的吧!” 他看了我一眼,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后看着我,无语的说:“你家在那里?” 我抬起头,他坐在第一排,我是坐在最后面那一排,所以一抬头便和他的双目相对。 “在张家口。”我不敢只是他的眼睛,好像那双眼睛有魔力一般可以看透自己的心灵在想着什么。 他听到我说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想通了一般,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去张家口!” 这路上我没有说什么话,只有那怪大叔问我问题的时候说几句其余的时候都是没有说什么。 我们是在中午二点的时候到家,其实也就是到了村口,因为我们这个村有不成文的 村规一是小车的都不能进村 所以我们就在村口下了车,我原本是想开钱的,但是摸了摸口袋,全部是空气 什么都没有。尴尬的笑了一声,后来还是那个大叔开钱,我想这么牛逼的人,敢在警局里强人,家里钱一定很多,可是当他拿出钱的时候我傻了眼,全部是毛票。 我想这犊子不是个弄虚作假的人吧? 我们还是走进村,我曾也多次说叫他回去,说自己已经到家了,开始他就是癞着不走,我也没有办法,就只好将他叫到我们家了。 ‘滴滴答答……!’ 刚进村口就听到唢呐的声音从老远就能听到,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到家了那么我就走了。”旁边的那个大叔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后向村里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不过看他去的方向应该的村角,他去那里干什么? ‘滴滴答答……!’ 唢呐的声音不间断的在我的耳边想起,心里开始猜测是哪家结婚? 在我们这里,农村风俗是非常隆重的,结婚的时候必须要找一个先生定一个日期,结婚的那天全村的人都要来到这家为他们祝福送礼…… 可是这家结婚的日子应该是在几个月以前就要告诉全村人了,可我从来就没有知道过。 不过我还要先回家,自己被抓到警局里她们居然没有去找我,这我要就要和她们好好说说了。 我们家坐落在村子的南面,比较靠山,旁边没有什么人家,前面有着一条河,但是长年的倒垃圾现在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刚才吹唢呐的那家也比较接近我们家,在回去的时候我也看了一眼,是王二叔家! 这家不就是前面死了人的那家王叔家吗?虽然他们已经分家了,可是这样做也是不太好的。 他们两家离的不算很远,也只有几步的距离。当我再转头看那王叔家的房子时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很难受,但是这种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就是那种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感觉。 既然他们家办喜事的话,妈妈应该去的,奶奶是个睁眼瞎看不清 所以长年的时候都是呆在家里,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让我扶他出去晒晒太阳。 王叔家与我们家用一条小石子路连起来的,旁边种着一些梨树和核桃。我的脚踩在只有手指一样大小的石子上顿时感觉心情便得极为舒畅 ,静下心来,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心不由得一紧,在感叹自己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第15章 百鬼闹宅(2) 可我就是弄不懂两个问题:1那个女鬼说自己是艳儿 但是艳儿不是还在学校上高中吗?2我是怎么去的警局?又是怎么回来的? 我自己也弄不懂这个问题,想起前几天遭遇的事情,感觉自己就是在做梦,如果现在说出去的话那么那些人肯定会说自己是一个疯子的。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回了家中。大门紧紧的关着,我没有带钥匙,就叫了两声,没有人来开门。敲了敲,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 我便爬到了墙角上,一使劲便爬了上去。在我们这里因为是乡下不要当心什么小偷,小偷也不可能来这里,又因为我们这里长年的下雨,空气十分的湿润,一不小心的话就会的‘风湿病’所以这里的房子大都建设成这样,房顶的坡度比较大,房子是一个梯形结构,院子稍微倾斜,以便于排水,围墙建得很矮,便于通风透气。 我跳到了院子里,看了一眼,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房门都是紧闭着的。我在衣架里找到了一把钥匙,打开了正房的门,里面没有摆放着什么东西,一台电视机,个沙发,一张床。 我看没有什么东西,妈妈也没有在这里面。,便再去开了另外的一扇门,果然妈妈就睡在这里,我看了一下,本来是不想叫醒的 但是当我就要出去的时候母亲抓住我的手,迷迷糊糊的说:“傲然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母亲便把我按在床上,气喘吁吁的说:“那王二家办喜事,明里这是好事,但是你想想老王才死了七天,今天是头七,他的弟弟就要给自己的女儿办喜事,不是我们不想去,那是……” 母亲还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我见不好,抬起她的手,刚才因为着急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摸上去。怎么是冰凉,冰凉的。 我着急母亲的安慰,竟是把她刚才说的事情忘记了…… 我在站起身去摸她的额头,很烫。 怎么回事?发烧了?还是着凉? 我看着倒在床上的母亲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时奶奶推开了门,摸着房檐走了进来。 我本来是想去扶她的,但她进来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奇怪,忙问奶奶:“奶奶,母亲好像晕倒了,你来看看。” 我说完还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还是一直坐在那里,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我见奶奶没有回答,便起身向奶奶走去。来到她的旁边,我正要去碰她,哪只她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不紧不慢的说:“没事,你刚回来吧!你母亲只是累了,没大事。厨房里有饭,还热着呢,如果饿了进去吃。” 我的那只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奶奶。她能看到我? 其实有科学证明,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某一种能力的话,她对应的某一种能力就会得到开发。但也缺乏着例外! “对了,王二家你应该也看到了,最好不要去。”奶奶走到院子里突然转过头,看着我说:“对了,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最好不要再有联系。” 说完,奶奶杵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留下我,天空中的那一抹红色的彩霞被黑色的乌云所遮盖…… 我去厨房里随便吃了几碗饭,那菜感觉还有一点臭,在农村,根本是没有什么冰箱的,那时的饭菜没过几天就都要扔掉。我吃不下去,只能干咽了几口干饭。 吃完后,我去看了一眼睡在房里的母亲,摸了额头一下,没有了刚才的灼热,拿起手,也比较温暖。我去到了杯水,等到母亲起来在给他喝。 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了,虽然王二叔家还有喜事,但是奶奶不叫去,自己去了也不好意思 只能对着面前的电视机发呆。 “呜……!啊!” 什么声音?本心就没有看电视的心思,现在听到奇怪的声音便是睁大的眼睛。 仔细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声音,是自己听错了? 我摸不到头脑,自己明明是听到了声音,现在仔细听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呜……!啊!” 这次我把电视机的的音量关到了最小,出来房间,站在院子里,侧身听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呜……!啊!” 我的瞳孔猛的收缩,的确是真的。难以置信从自己家墙边空隙了里看去,那是王二叔家? 我踱步在院子里,到底要怎么办?在这段时间里也听到了不少于十声的惨叫声,心里莫名的恐慌,不知道要怎么办。 奶奶说不要去,自己也不想去。在前几天还见过那东西的我,更不知道再次见到那东西时自己脸上的惊恐表情了。 “呜……!啊!” 那种无力的声音不间断的传到我的耳边,自己该怎么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是拉开大门跑了出去,在心里想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刚到王二叔家的门口还没有进去,便有一个人在里面把门推开了。 “里面有鬼!啊……!”开门那人还没有看清楚我是谁然后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第16章 恐怖场景(1) 什么事情? 我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生出了疑问,那人不是村里的周傻子吗? 我感觉事情不一般便小心的向里面走去,刚没有。走几步便被上来的人吓了一跳,怎么是那个警局里的怪大叔? 他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直接走了出去,我感觉这人真奇怪。早上还和我聊得挺嗨的现在却是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真奇怪。 我看了一眼他,毕竟他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便不再理会他,大步的向里面走去。 “里面有东西,进去的话要小心。”那怪大叔见我没有叫他便转过身对着前面的我开口说:“记住!不要进去!” 我听到他的话觉得挺怪的,你一个陌生人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干嘛听你的,真是吹的。 我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到时提防起了他,一个陌生人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他不是警察吗?干嘛不去里面调查情况? 边走边想,不知觉的既然来到了王二叔家的院子里。回过心神看了一眼,全村的人还是在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我觉得有问题拉了一个村里的小孩低声的说:“小花,乖,告诉哥哥刚才出去的周哥哥是怎么了,好吗?哥哥买糖给你吃。” 我旁边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说:“什么人?周哥哥?我们一直是在这里,没有见什么人出去过呀!” 她说完便兴冲冲的跑到爷爷的怀里开始撒娇,硬是叫她爷爷去买吃的。我觉得过意不去,自己说了要买的,但还叫一个老人去买那是什么话。 可是我摸了摸腰包傻眼了,什么也没有,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费还是刚才出去的那个怪叔叔开的,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不过那女孩的爷爷却是抓起女孩的手一嘴咬了下去,血液从嘴角流了出来,那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响起。 “吱吱嘎嘎……!” 我突然想呕吐,这是哪门子的事情,居然在吹手?那是吗? “呜呜……你吹了花花的手我要去告诉妈妈。”刚才手被吃的那个女孩突然吵闹着要去告诉她的妈妈,而且还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 我看着面前的一幕,这是怎么的? 女孩一直哭闹着,引来了周围越来越多人的关注。不过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一个中年妇女,看到女孩躺在地上,怜惜的开口说:“宝贝怎么了,是不是爷爷又欺负你了?” 说完那中年妇女世界的瞪了一眼我后面的老头,不善的说:“你都多大的岁数了 现在还在和一个小孩抢东西吃!” 那中年妇女把小孩放到地上后便直接向我冲来,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掌,眼睛闭了起来。认为那妇女一定会停下来的,那样应该就好结局了。 “啊!” 刚一声惨叫从我的耳边想起,自己不敢相信的睁开已经,我没有事,那声音是从自己的后面传来的,转过头。 我的天! 刚才的那个老头直接变成了一堆肉渣,那妇女的两只手也被咬断了,血‘滴答,滴答’的从伤口处流了下来。 我呆了一下,这是什么事情,恶意杀人事件?制造恐慌? “怎么了。?快来人呀!”我看着面前的一幕,这是什么事情?见到没有人上来便跑了上去,一把抱起小孩,看着周围还在围观的人,愤怒发说:“快来人呀!怎么了?这都杀人了!” 我说完看着怀中的小女孩,手被活生生的咬断了,上面还在滴着血,在手骨的周围还有些黑色的污血。 “呜,呕……” 我干呕的几声,刚才救人心切既然忘了抱着的是一个断了手臂的女孩。上面的血还滴在自己的衣服上染成了红褐色…… 一会,我抱着一个女孩站在一圈大人的中间。没有一个人上来,他们都是三五个围在一圈,兴致勃勃的讨论着面前的这一件事情。 “啊!……呼呼……!” 茫然的站在原地,手里抱着这个女孩,死了。他在我的手里死了,顿时心像被刀刺了一下,说不出的疼痛。 转过头,一个大叔正在拿着一把锄头在挖着自己的影子,口中还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吼声,嘴角还在往外流着白色的泡沫。 这是……? 我还没有从女孩的死亡中走出了,却见一个像发疯一样的老头,旁边的人漠不关心,都是像看着戏剧一样谈笑风生。 第17章 恐怖场景(2) “哈哈……!你看老胡家的那老头发疯了,呵呵……!” 站在我旁边的一个大叔触碰着旁边一个妇女的手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我前面的那个老头。 他们都疯了?没有见到死人吗? 我在心里给自己的猜测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好,世上居然还有人对死人漠不关心还在谈笑。 “让开!”我把手中的女孩放到地上,朝着面前的人群大喊道。 在心里想在自己的怀中已经死了一个人了,不能再死了。更何况这些大人是什么了?我必须去救那个老头。 我触撞着冲出人群,跑到那老头的面前一把抢过了他手上的锄头。 我本想这老头像是发了疯,手上还有一把锄头,要是这么给人一下,那么这个人肯定死。 哪只我把他手中的锄头抢过来后,他既然直接一个跪在了地上‘嘣嘣……!’的把头扣在了地上。 我上去阻止,要是在这样下去的话肯定非出人命不可! 可是每当我把他扶起来后他都会立马的蹲下去“嘣嘣……!”的朝着地面乱磕头。 试了很多次没有用,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老头。旁边的人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多了,个个像是看腻了一样不满的走了开去。 “嘣!” 最后一声,声音很大,震撼在我的心里。那老头直接把自己头埋进了院子里的石头缝里,从脑袋里蹦出的脑浆溅了我一脸…… 死了? 我茫然的站在那里,双眼无助…… 在自己的面前又死了人,两个! 我转过头不敢再看他,因为我一看到他那死时的脸上那惊恐的神情便直接呆了。 “呜呜……!哈哈……!” 四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现刚才那老头的现象,都在狂命的瞌着头。 生死交加,我便无语以说。 上前去把他们每一个叫起来,但是都是发疯的对着我狂吼,像野兽一样嘴角边流出白色的唾沫,像牛一样呼呼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 “怎么了?”那个警局里见过的怪大叔坐在了我的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呃……”我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要是一个人在恐慌的面前表现出两种: 一种是直接发疯或软倒在地,另一种是整个人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剩下一幅躯壳。 “呵呵!那看不透吗?”那怪大叔站起身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我。 其实我早已经可以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一种超出自己思想的东西,一种在科学中没有记载的事情。 他们在向我招手,无数的鬼脸。伸出长长的舌头,睁开那布满不甘的眼神和惊恐的眼神…… “还是……”那大叔站起来看了一下还在发呆的我,自言自语道。 “天急!地噬!幻灭!” 那大叔拉开一个大大的人字站在我的面前,大声的吼道。 然后咬破手指在自己的脸前画起了奇怪的图案,本来血液应该是会流下来的,但是它却是在大叔的操控下停止在了半空,形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图案。 像是一个一颗直线穿过了一个正五角星,在下面是一些用红色血液组成的红色的矩形。 “急!破!” 大叔对着虚空大喊一声,然后将他手前的红色血阵向天空一打,便撒了开来。 “啊!哈哈……!” 刚才还在疯狂撞着地板的村民现在却是抱着自己的头痛哭,然后惊异的看着自己旁边的人,瞳孔猛的睁大,邪红色的白色瞳孔,直勾勾的挂在眼角旁边,就像要滴出血液一般。 第18章 中了梦魇(1) “他们怎么了?”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正在互相撞着自己的村民,惊疑的对着前面的那个大叔。 “他们只是中了梦魇而已,没有什么事。”那个大叔转过头不忍的看了一眼,然后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到了我的旁边。 人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有喜、有悲。 你说自己是什么,会有什么,会在做什么。 如果自己无法阻止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前面,会怎么做? 自己已经是经过了无情的缩影…… “啊!”我看着面前正在极其扭曲的人脸,满口的白色唾沫。 “不要多想,静静的看着。”那大叔见到我痛苦的抓着头,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只是觉得很我好像很痛苦便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的道。 我紧闭着眼睛不敢再去看那画面,一个个村民像发疯了一样的狂吼着,两只手像野兽一样牵扯着自己头上的头发…… “杀!是你偷了我们家最后的一点钱!”一个村民伸出自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双手抓住我的左肩恶狠狠的说。 我睁开眼睛,顿时一股充斥着血腥的气味冲进了我的鼻子里。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面前的‘三叔’! “怎么了?三叔你?”我被三叔抓得疼痛,忙着向他说着这是怎么了。 “你,偷了我们家的钱,我要杀了你!”三叔说话的时候明显的十分激动,他那尖长的指甲嵌入了我的肩膀里,是我不得不歪着脖子。 “要小心,他的指甲在进入五厘米的话你就可以去见佛祖了。”旁边的大叔还在调侃的看着我这边,不满的说:“还有,那边也来了一个。” 我听到他的话,因为疼痛声音听得不是太清楚,脸扭曲得像是一个麻花。 我怎么感觉自己的后面有一个人,脖颈顿时凉了起来。 “啊!咳咳……!” 一双冰凉的手使劲的抓住了我的脖子,因为脖子一下子的受到撞击干咳了两声。 “你把我女儿怎么了?还我女儿!” 后面的那个人使劲的抓住我的脖子,极慢的把我的头转向他。我的眼睛开始流出泪花,脖子基本上已经不能喘气。 是王家二审?! 我不敢相信的面对着正在对着我狂吼的女人,满脸的血液,眼角还插着一把刀子,正在反射出死亡的光芒。 “呃……” 王家二审突然的一使劲,我便底哼了一声,两只眼睛已经便得通红,舌头耷拉在嘴角,唾液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怎么还是不行?难道他没有?不对,那天明明是见到的! 在旁边的大叔忍不住了,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正在地上不停掐着自己脖子的男孩,身形极其的扭曲,满脸的不敢置信。 “三观!破!”站在后面的大叔无奈的摇了摇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还是把当前的一切破了。 “啊!……!”我无力的哼了一声后就倒地不起了。 想着什么?会说什么?还是会做什么……? 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村民都倒地不起,个个的头发都。在随着微风浮动,鲜红的伤口上散发出阵阵血腥的味道…… “你还是不死心,收手吧!走他的后路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从房檐的黑暗角落里传来的一声疑似干木锯倒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寒毛直立。 “是谁!出来!”大叔检查了我的伤口一下,没有什么大碍便看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不可思议的道:“你居然没有中我下的幻境?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空中的乌云越聚越多,把原本的一丝微弱的光芒遮掩了起来。 “我叫什么?想不起来了,但你最好不要打你小孩的注意!”黑暗中的人好像明显的激动了一下,干咳了几声。 “哈哈!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叔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自己刚才已经在那个方向下来‘鬼姝符’怎么可能会没有用,他还能站着说话? 天空中下起了牛毛细雨,就大叔无力的站在雨中,面前的所有村民还是平躺在院子里…… 大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大丰收’,从那已经被浸湿的口子出摸出了一支还在滴着水的烟,咬在嘴里,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第19章 中了梦魇(2) 自己错了吗?真的不该去找他吗?弎,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完成那件事情?他已经被那个势力的人盯上了,看了我们想的不是那么简单。 大叔在雨中站了好一会儿才把我抱起,我当时在做梦,做着一个意想不到的梦。 大叔刚要走到门口,突然被上来的一直手挡了下来。 那是一只满是被白色布条包裹上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的手,大叔退后的一步,远离那只飘摆着白色布条的手。 “什么人?”大叔将我的身体在抱紧了一些,他明显的感觉对面这个人很奇怪,必须小心。 见那只手缩了回去,一对丰满的胸脯出现在大叔的眼前。然后是瓜子脸,黑长发,大眼睛,柳腰…… 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从电影里面走出来的明星,但大叔却是皱紧了眉头,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大叔没有动,一直在心里想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把他交给我,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那女子的樱桃小嘴微微的蠕动着,嘴唇上涂了一层红色的口红,在这一刻要是有一个男人的话都会为只动摇。 女子惊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这个大叔,比自己还有大几岁。但另自己惊讶说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还能站着,没有倒地? “你到底是什么人……呼!”大叔手扶着旁边的大叔,没有不敢置信的看着在自己面前讥笑的这个女孩。 大叔呼呼的喘气声几乎可问,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的站了起来,但是他还没有放弃手中正在睡熟的我,反而是抱得越来越紧。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今天我要带走!”那那名女子上前了一步,就像猎手玩弄猎物一般的逼近大叔道:“你说对不对?鲁可!” 然后那女子解开了自己左手上白色的绷带,一只满是被毒虫爬满的手出现在大叔的面前。 大叔见到她手上的毒虫和听到她刚才和自己的对话,身子一个颤抖,就把我摔在了地上。 “不是……你不是她!”大叔看着面前的女子,仿佛见到了自己的梦魇一般的畏惧,一步步朝着墙角挪去。 “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但是今天我必须要把他带走!”那女子说完话便挥了挥自己的左手,一条黑色的蜈蚣就顺着我鼻孔爬到了大脑中。 “不不……!”大叔站起来疯狂的朝着面前的这个美艳的女子喊道。 大叔颤微的站了起来,紧张不知所措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丰收’,夹出来了一支,叼着嘴里,冷忙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自己曾经梦见过无数次的梦魇。 “还想学他,你要是有他三分之一的功力就好了。”那女子看着面前还在强装淡定的大叔,想起来那个一直跑在自己前面吵吵嚷嚷着要保护自己永远不会在受伤害的人。 雨可以越下越大,天空中直接被乌云全部抹盖,没有从上空中照出一抹光芒。 “还要吗?”刚才还在气势汹汹的女子整个趴在地上,不屑的看着面前那个已经没有半点力气的大叔。 “你……你不能带走他!”大叔艰难对着面前强忍疼痛慢慢站起的女子。 “你自身难保还在想着他,放弃吧,这是我们老大要的人。”那个女子脚步踉跄的一步一步向大叔走来,手上和身子上在不停的往外爬出一些毒虫。 大叔想要站起来,但每当把手杵在地上的时候都会喷出一口黑血,并且从自己的伤口处爬出一条条黑色的蜈蚣。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是五毒蛊,你中了就一定会死。”那个女子看着一直在不停挣扎站起的大叔,心中一不忍心,居然从以是伤痕累累的眼角上流出晶莹的泪花,但却是甩了甩头,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去。 “不……不要……。”大叔无力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个自己曾经爱人无力的把头低了下去。 女子吃力的走到我的面前,从手里放出了一条彩色的蜈蚣,女子将手放在我的脸上,那蜈蚣便顺着她的手臂爬入了我的鼻腔中…… 做完这些,女子又从腰包中掏出两颗药丸,看了一眼已经倒地不起的大叔。自己吃下了一颗,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大叔的面前,搬开大叔的嘴,喂进去了一颗药丸,女子连忙转过头去,不再忍心看这面前的画面。 过了几分钟,女子回复了一些体力后便直接把我抱在了怀里,艰难的向门口走去。 “要走了吗?把我的孙子留下。”当那名女子还未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一根黑色的拐杖挡住了她的去路。 第20章 蛊师(1) “你是什么人?”那名女子快步的向后倒去,两只手紧紧的把我勒在怀里。 “我没有什么名字,但是你是范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要想回去的话就把那鲁家的小孩留下。”一只脚踏了进来,进来的是一个皮肤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的老太婆。 “凭什么给你,我的确是范家的大小姐,那么你知道还敢动我?”那名女子下意识的抬起了她那高傲的头颅,我的确是范家的大小姐,你能奈我何! “哦!那么就不要怪老身不讲情面了。”皮肤干瘪的老太婆撩起了手腕,从里面。散发出了七色彩光。 一条头生犄角,全身被彩色的七光包裹着的蜈蚣爬了出来。一出来便对着面前的女子吼叫了一声,声音非常刺耳。 这虫子有灵性?七彩!周家的老婆子! 一连串的震撼在女子的心里想起,久久不能消散。 “你是周家的那老婆子?……奶奶?”女子看着面前这无半点威胁的老太婆怯生生的问道,但意识自己说错了。话便改了口。 “嗯!”老太婆回了一声,意思是你赶快交东西走人,要不让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老婆子见对面的范家大小姐只是害怕的后退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做,便不耐烦的开口说:“不愿意?” “这个孩子……”范家的大小姐说到这里忽然的停止住脚步看了眼怀里的我,不畏惧的说:“不行!” 老太婆明显没有没有想到这一层,在江湖上要是懂得规矩的听到‘周婆子’这三个字就会立马走人,今天到好遇到了个不要死的。 “不放?”周婆子看着面前是女子想猫看老鼠一眼的盯着她,不耐烦的开口说:“七彩去……※※” 然后老婆子念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后那条趴在手臂上的蜈蚣顿时彩光大方,直冲。对面的女子。 女子不一个不妨,那条七彩的蜈蚣就爬到了她的脖子上咬下了一口,那伤口立马就变成了黑色。 “啊!周婆子你等着瞧,我会报仇的!”女子捂住伤口的脖子上,说话的时候明显的比前面更加吃力。 “你中了我的七彩魈红毒,若是没有我的解药的话你会一点一点的死去,不出五年你便会大脑出血,经脉寸断而死。”周婆子看着面前的这个丫头气愤的开口道。 “哼……这小子也中了我们范家的蛊毒,他也活不过五年。”女子说完便把我丢到了地上,在心里想着。这小子日后有的是时间,就是这婆子,今天还是先走吧! 周婆子听到范家大小姐的话明显的一愣,这范家的蛊毒那是相当的了得,要不是他们自己家的人解毒,要不然连自己这个老婆子都没有一分把握。 “站住!”周婆子见那丫头要跑追了上去,但是当她来到门口的时候那大小姐却是消失不见了,在地上还有这四个醒目的脚印。 …… 第二天,我醒了的时候应该已经是中午了,空气非常 的燥热。自己从床上翻了起来,碰触到被子的时候身子一僵,怎么是湿漉漉的。 随便的翻了一下被子,居然全部都是汗。出了一身汗非常难受,便去河边冲了一个凉水澡。 头发还没有干便走到了卧室里,心想这被子全部是汗,要是母亲回来看到的话肯定会骂死我的。 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清楚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我的眼神一呆滞。那里是一本书?上面还有一张纸? 我走过去那里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张纸,打开,里面是母亲写给我的一段话: 傲然,我和你奶奶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最近不是要开学的吗,桌子上有一张银行卡,你先用那个,还有,桌子上也有一本书,你记得每天都要看一遍。 我看到这里便看了一眼桌子,的确上面有一本黑色用牛皮纸包裹着的书,上面是一张银行卡。 看完信后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本书,心里一阵奇怪。要我每天都要看这本书到底是为了什么? 将书打开来没有我预想的那样灰尘漫天飞舞也没有什么金光一闪,上面有的只是一张张被用黑色碳素笔写满的一本普通的笔记本。 上面的第一页是这么写的: 世上有鬼?世上真的有鬼! 第21章 蛊师(2) 你相信吗? 我居然是被挑中的人! …… 后面的字我看的不是太清楚,有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关系,现在的这页纸下面全部被染成了黄色。只有上面的寥寥几字能勉强看清楚而已,但还是在我的心里产生出了疑问,什么被挑中人? 虽然我个人是不相信鬼神这一说的,但是我经历过王叔家的事情后我的人生观彻底的改变了,世上的确有鬼!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 我接着看后面的内容: 他们说要交我东西,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要爆炸了。他们说用牛的眼泪就能看到鬼,我相信了,去试了一下,居然真的能看到,而且还是自己家旁边已经死去的三姑爷…… …… 他们说要带我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说要我完成自己应该有的使命,我去了,才发现和自己一样的人很多…… 我看这本书明显是一个人的笔记而且上面的内容还断断续续的,这时我有些不耐烦了,便想直接看一下后面的内容,但后面全部都是白纸,没有一丁点的黑色。 奇怪?怎么没有字了,不是说要我每天看一页的吗?我摸不着头脑的想来半天,最后还是看了一眼前面的那几页‘用牛的眼泪就能看到鬼’? 我想还不如去试试,自己虽然在前面已经见过了鬼,但是那时真的很害怕,哪有时间去观察,现在可好了居然有可以看到鬼的东西。 兴冲冲的跑到院子里,看了一下天空,已经是晚上了。 微风吹柳撒月光,半地上头点衣裳…… 本想去找牛眼泪的,但是想起来自己家里没有牛呀!不过在自己家的旁边也就是王叔家不是有一头老黄牛吗? 其实他家不是没有亲戚,按理说王叔家的人全部死了,他们家的财产应该由自己的兄弟也就是王二叔继承的,但是他们家也不敢接,谁叫王叔家死人的事情这么怪异呢! 我壮起胆子,村里只有他 家有一头牛,不去的话也可以不过年轻人总是有好奇心,我嘴中还是踏上了去隔壁王叔家的路。 ‘哧啦……’ 一声,大门被推开了,因为前几天的诡异死人事件,最后闹得很大连公安也不敢查,只是下令全村封锁了消息,不让人任何人透露一丁点关于这件事的内幕。 我进去的时候就感觉一阵阴风透体而入,连忙打了一个寒颤。 我去,这地方还真不是人敢呆的地方。我在心里暗暗吃惊,自己以前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又是怎么出去的? 不过我还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牛棚,我用手电筒一照。我勒个乖乖,这牛怎么了? 我心里着实的吃惊,在我的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牛棚里面睡的好像不是一头牛,更像是一根根骨头搭起的架子。 不管了,我下到牛棚里面,照着牛头就是一巴掌。那牛好像是没有了直觉一把,一动不动,但眼角还是流下来了眼泪? 我伸出手,按字那只有骨头架子的眼眶上。那牛流的眼泪居然是白蓝色的,我放在鼻子旁边问了一下,没有什么味道,便顺着自己的眼眶划了一圈。 没有什么感觉,这是我心中最为吃惊的,自己在不涂那牛眼泪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两回,这回好像已经整个是瞎了,什么也看不到,两只眼睛都是黑蒙蒙的一片。 我打亮了手里的手电筒,一股微弱的光芒出现在我的眼前。原来是虚惊一场,我在心里暗暗高兴,自己还没有是个瞎子。 “吼……”我后面的那头牛大叫了一声把我下了一跳。 我转过头正想给它来一脚的时候,我呆了,害怕的连连后退。这是什么东西?我在在心里害怕极了,在我的面前是一头牛还是一个人我还不知道,但那满身的鲜血却是告诉我,这里死人了! “吼……”那牛又叫了几声,差点把我的心脏都跳了出来,我只好躲在了牛棚的一颗支撑架旁边。 我的手紧张的不知道要放在那里,只好使劲的拽着旁边的一颗柱子,心里感觉这里的一切好像是那么的不真实,想要昏过去,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好像人在危急的时候记忆力比平常时间还要高出一大截,在那时我面前的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细胞深深的印进了我的心里。 “我……我”我使劲的一拽旁边的柱子从上面便掉下来了一样东西,我看了一眼,身体居然忘记了活动,那东西就一直抱在怀里。 是一颗头!长长的头发披到了地上,那妖艳的脸颊上正有一双妖异的眼睛看着自己…… 那颗头上的黑色长发一直飘散在口中,缠绕住自己的脖子,脸庞极力的扭曲着,她在笑…… 第22章 七宗罪(1) “啊!……” 我抱在怀里的头颅突然大叫起来,一个飞起,脱离了我的怀抱。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它那长长的头发就披散在脑后,是没有身子。 “啊!……” 那头颅又叫了一声后就钻入到了那牛的脑袋里面,那牛一个机灵,冲出了牛棚里。 我还在发呆但是身体还是有自己的反应,我自己的下身居然湿了。我看了一眼后便快步的向我们家里跑去,正的是不想再看到那东西了。 我的全身都吓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衣服湿透了,黑色的头发就紧贴自己的脑门,双眼的无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第二天早上,我从床上下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心不由得一跳。 直接一个跌倒在地上,但是闻到一股异味。是什么?接近裤子一闻,我去!昨天晚上我不是正的吓尿了吧? 我不敢相信的换洗掉身上的全部衣服,坐下来看着面前的这本‘笔记本’。心里还在打鼓,这一切都是真的?用牛眼泪真的能看到鬼? …… 2013年,我大学毕业。我独自一个站在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着面前的这家烧烤店。心里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在这个城市中的一幕幕,自己来时一个人,自己走时也是一个人。不由得心里一凉,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之命吗? 大学还没有毕业其他的几个同学都找到了工作,只有我还在四处张望。我既没有什么特产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现在也只是在城里找了一家饭店,洗洗碗,扫扫地而已。 干了一几个月,觉得没有什么赚钱的地方便放弃了这份工作。自己在读大学的时候也回去老家那里看过二回,但家里都没有人,这让我摸不着头脑,但每次回去的时候桌子上面都会放着一张白纸,每次都是说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我认为每次都是这样便没有在回去过。 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无情之人,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不去看一眼。 既然现在没有了什么工作还不如回家去和母亲在皮革厂工作,我心里这样想着,的确是个好主意。既能赚到钱,又能经常见到自己的母亲这何乐而不为? 想着就去做,第二天便买了车票,准备一早就开到我们家里去…… 其实一个人在安静的时候正是会发现自我的时候,你怎么看待自己?是恶?是善? 看着窗外的一颗颗大树在我的眼前一晃而过,心里既然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 想起了自己去到王叔家里的所有发生的事情,想起了王二叔家里的婚礼,想起了那个怪异的大叔。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到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看了一眼那空旷的车站,自己回来的时候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摸出了手机想要打给母亲一个电话,但是把时间对准耳朵的时候里面之是传出来‘嘟嘟嘟……’的忙音。 看着快要下雨的天空,打了一辆出租车。 那人问我要去那里,我想了一下回答:“去皮革厂” 他听到我的话猛的一回头,像见到了不可思议的生物一般,害怕的说:“你说的是皮革厂?” 那司机说完还打算打开车门逃出去,但是他那肥胖的身体把他一着急锁在了车门口里。 他害怕的惊恐到:“你快下车!我……我不想死……” 我看着他的举动,觉得不妙,这人怎么无缘无故的犯傻? 我听到他的话赶紧从腰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对着他和气的说:“我是个大学生,今年刚回家,想要去皮革厂一下。” 第23章 七宗罪(2) 他贼头贼脑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身份证,像被什么东西解救了一般,‘呼呼……’的松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坐回到主驾驶座位上,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对不起呀!小兄弟!这事你是不知道呀!刚才你真是吓死我了。” 他说完这句话又喝了一口矿泉水,见到我没有说什么便接着说:“我和你说,那家皮革厂是不是张家口旁边的那一家?”他低声细语的对着面前的我摆出了疑问。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嗯!就是那一家,我母亲在那里工作,我顺路就去看看,怎么了吗?” “我说你还是不要去了,那里死了人,怪奇怪的。”那司机说话的时候还将村子里面的空调打开了,调高了五摄氏度。调完温度后便一下子呆住了,对着我呆滞的说:“你说你的母亲在那里工作?” 我见他这样的反应,心想该真的是出事了吗? “什么事?能给我讲讲吗?”我说话的时候靠近了他一点,看着他那惊恐的表情,心里还是在打鼓,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么我就和那讲讲吧!” “事情是这样的……” 他说了一大段的话,可是当我听到后面的时候心里不觉得一跳,他说的大致是这样的: 张家口,你是知道的不?其实是那里先开始死人的,听那里的人说,有一晚上那里突然死了四个人,村里人害怕,就报了警,但警察没有查出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把那些尸体运回的警局里。你知道么?那些尸体在警局里居然失踪了,而那些警察发现的时候是在那个‘皮革厂’里的!而且还是因为那里也死了三个人,警察才查到的。那时候警局的人也怕惹事,便把全部的尸体都运到了警局里,并且还说关在了‘特殊警亭里’。你知道吗?第二天那些死体还是从警局里莫名的消失了,而在出现的时候那些尸体出现的地方还是他们原先死亡的地方!…… 那司机说完便‘呼呼……’的大喘了几口粗气,像是做了什么剧烈的运动一样。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是什么事情,杀人变态? “你还是拉我去看看吧!”说完我便从腰包里掏出了一百块钱。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鬼也能听你的使唤。 那司机看到我这样的举动先是一愣,然后伸出手,悄悄地把那一百块钱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那么还是好吧!”他对着我笑了笑,一口大黄牙在我的眼前一晃一晃的。 我看着他,心里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杀人? 其实更让我不解的是,我刚才用阴阳术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大叔,他的全身居然有一层黑色的死气包裹着。 这司机的技术可能不是很好,有几次就差一点撞到了旁边的车。但我觉得便不是这样,因为他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有很多都飘到了我的旁边。 在去的路上我也问了他很多关于这几年张家口发生的事,但大多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没有得知我想要的信息。 “快要到了!”那司机转过头对着我极其兴奋的说。 但是我明显的看到他在发抖?眼神迷离,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嗯?”我嗯了一声,不再看他,向车窗外望去,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这抹车子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摇晃晃。 “啊!……!” 从不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惨叫,我和司机都是一惊。是什么?总感觉像是人叫! 司机哆哆嗦嗦摸索副驾驶位上的手机,但是什么都没有摸到。他可能是想转过头来问我有没有看到的,可是他就是在害怕什么东西,头一直停止在半空中。 第24章 暴乱(1) 我不知道司机在害怕什么。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历的那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常规认知,我想即使我遇到一些超出常人认知范围的怪事,我亦能从容面对。我想着,看了一眼脸上表情已经凝固了的司机,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一看,妈呀,这是什么?漫山遍野都是荫尸,把路都给挡住了。我和司机对视了一眼,我说:“开车碾过去吧?” 司机摇了摇头说:“走不了了,呆在车子里面吧。” 我很无语,目前这种情况,车子里面根本不能呆,他们绝对能把车子拆了。“我想你应该只有这么一辆车吧?” 司机想了想,明白了我的意思,颤抖了一下,然后咬牙开了门率先下了车。我也跟着下了车,一阵阵阴风呼啸,我拉了拉衣领,紧皱着眉头。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老太笑呵呵地看着我,露出两个没掉的牙齿,在那里傻笑着。 她那干枯的手握住我的手,冰冷冰冷的…… 我也朝她礼貌地笑了笑,左手拳头挥起,一拳砸在了老太门面上……她的脸庞被我一拳给打凹陷下去了,但又像气球一样恢复了原状。 我右手一抬,小腿猛地上踢。 咔嚓一声那老太的手骨被我生生踢断。摆脱了她的束缚,我向后一跳,脱离了她的攻击范围。倒霉的是,她的断手握住了我的手,根本拿不下来。 一边的司机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两个荫尸缠着,脱不开身。 那老太笑呵呵地向我走来,那副嘴脸是那么的恶心。 想和我玩,是吧,死老太婆。老子今天弄死你……好像不对吧,她已经死掉了,那就把你给尸解咯。 我随手拔出一个木制的墓碑。木制的墓碑入手手感冰冷,有点像是大理石,而且有种厚重的感觉。我很是奇怪但我没有精力去想它…… 卡吧一声,老太的头没了,飞出了十几米,一路上碰倒了不少骷髅……她的断手也在老太脑袋搬家那一瞬间给松开了! 这经历了千年风吹雨打的墓碑还这么坚硬?!我有点好奇,正想看一看,关旭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好家伙,下手真狠,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司机也解决掉了那两个家伙,看到我手中拿着墓碑,一招干掉老太后,露出苦涩笑容,调侃到。 我无奈地白了司机一眼,指着漫山遍野的荫尸和骷髅,骂道:“擦,你自己怜香惜玉去吧,后面多的是。” “嗷呜……滋滋,嘻嘻……” 恐怖的笑声响起,更多的坟墓裂开,爬出更多的荫尸,散发着阵阵恶臭。 “跑!”我俩一起高呼,一转身准备跑,可是这才发现没地方可以跑。我们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是白森森一片的骷髅,黑压压一片的荫尸。 “跑个毛了!干。打散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了。”我狠狠地跺了跺脚,下了狠心,既然跑不掉,那就狠狠地来一把。 “让我来吧!”司机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我请神帮忙。”我嘴巴抽了抽,没想到他还是个十足的神棍。 我冷笑了一声,在这种地方你还能请到神?请到的东西不弄死你们算你运气好了。 这种十煞百恶之地,神仙也不敢呆。你给他烧再多的香,他们也不来。 没办法,你请神,我只能在你身边为你挡一下了,不然司机这家伙会被这些不断靠近地骷髅给活活撕掉。没想到我遇到了一个奇葩司机,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真他妈郁闷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骷髅荫尸呢?我记得在这条路上没有那么多的死人啊?难道是,我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我一边打一边再次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但也足以让我再次心惊胆颤。 向我们靠拢的荫尸分为三个部分,最前的是骷髅,中间一层全部都是男尸,而后一部分则是女荫尸……男荫尸似乎在逃,后面的女荫尸在追。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清了真实情况。 女荫尸一旦抓住一个男荫尸就会毫不犹豫地撕扯,再把男荫尸的肉一块块退下肚子里去…… 而男荫尸一旦抓到骷髅就会把他们迅速**,拆成一个骨头扔在地上,被后来的踩成粉末。 哎呀妈呀,这里居然是一条食物链,恐怖而又奇异的食物链。 第25章 暴乱(2) 我左手捏住一只骷髅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木板,呆呆地看着这奇异的现象…… “啊……” 看得太过专心,一个不知何时靠近的荫尸一口咬在了我的左手手臂上。 真疼,这只死荫尸居然在吸血。手一松骷髅被松开掉地……荫尸疯狂撕咬我的手臂。我咬着牙,挥动木板朝荫尸太阳穴砸去木板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那只荫尸吃疼,松开了嘴,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淋湿了我的手臂。我知道那是我的血。 还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那只荫尸的脑袋被我打出一个洞,那些黑色腐臭的血液从那个洞里喷出,弄了我一身。 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提起脚再给那只荫尸补了几脚,让他彻底死翘翘…… “司机大哥,我擦,好了没?老子顶不住了!”我看着还在那里和电影之中林正英一样跺脚请神的关旭没好气的吼道。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我,压根没有一点感应,可能这里已经不在神仙的服务区了? 你这个算是冷笑话么?我勒个擦。还不在服务区,是他们压根不敢来。 “你还知道阴阳两界的时间分点吧?”我能确定司机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棍,或许常年在外跑的人,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会相信这些了。于是尝试着我问司机。 其实我指的就是第一次鸡鸣。那是阴阳两界活动时间的分界点,只要熬到那个时候,这群荫尸就得乖乖回去…… 他点了点头,说他也听师傅说过。那不就对了,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不仅仅要打鬼还要保住小命,想方设法熬到鸡鸣日出之时,我们就算是胜利了。 到时候再来弄明白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荫尸也不迟。 “你喜欢往哪边打?”司机拿出家伙什,看了我一眼,道。 既然已选择要留下来大干一场,就得分好工作。 “废话,当然是朝着山头打了,那里会最早见到阳光的!”我知道司机是什么意思。考我智商?我绝对不会输给你一个关旭的。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声喊到:“兄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知道的倒是不少。大开杀戒了。有什么不满就往他们身上撒吧!” 我没有再废话,操起手中的家伙,一路的朝着西边的那座高山方向冲去。 一木板打翻一个骷髅,两脚踢死一个荫尸,弄得我们满身都是黑色的血,臭烘烘地,就像是从厕所爬出来的蛆……恶心吧! 凡是我们经过的地方就会被杀开一条血路,身后就会躺下一片,因为荫尸数量太多,我们打出的路很快就会被补齐。 主要是因为那些荫尸要吃那些被我们打成肉块的荫尸尸体。所以我们经过的地方就会形成一旦独特风景,荫尸跪地,分吃尸块……他们吃那些恶臭的尸块似乎很是享受,吃完了还不忘擦擦嘴边的黑色血,然后再舔舔手指,看他们那样子是意犹未尽啊! 在经历了许久的杀戮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男荫尸绝对不吃男荫尸,只吃异性尸体……奇怪吧!而且,男荫尸不会主动攻击女荫尸,而后者就反过来了! 我们没有精力去想这些问题,我们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但至少还好,我们已经到了山脚,东边的天空之中出现了一抹鱼肚白。这也就意味着天快要亮了。 “呼呼……司机大哥,不行了。打不动了。”我已经累成狗了,最后一板打出去就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又累又饿,没有了一起力气。 司机大哥似乎比我好一点。他还能勉强地站着。 我成大字型躺在地上任由那些荫尸慢慢地靠近,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死就死吧,奶奶的。我打了那么多,死了也不亏了。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这么多的怪事?妈妈没事吧? 关旭白了一眼软趴趴的我,正要出话调侃,没想到一个弱地不行的小荫尸从一把抱住了他的脚。 关旭这家伙反应挺快的,桃木剑一剑刺下,洞穿了小荫尸脑袋。一股暗黑色的恶臭血液暴涌,下起了一阵臭雨。 司机大哥咬牙想要拔出桃木剑……可用了一下力也没有拔出。 第26章 暴乱(3) “不行了,就躺下吧,够本了。”我知道这只小荫尸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司机大哥笑了笑,连桃木剑都没有力气去拿,直接倒地。 司机大哥躺下了一会儿后,体力有所恢复,声若蚊蝇地道:“妈呀,这是我这辈子最累的一次。” 真的,我也是走过的人生之中最累的一次了。但还别说,杀得好爽快的说。或许这辈子就没有机会像今天一样的英雄了。 我斜眼看了一眼四周,我的妈呀,女荫尸赶着男荫尸来了。 “这夜可真漫长。这里没有公鸡,只能等日出了。”关旭哀叹一身,“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了!” “喔……喔……” 有只公鸡在叫?!你想多了吧!孩子,那是老子在叫。 “我擦,你怎么想起这个的?”司机大哥听到鸡叫,看了一眼四周都一愣不走动的荫尸,惊讶地叫道。 我告诉他,我以前也用这个对付过尸鳖,可惜刚才忘了,还好被他一提醒就想起了。 我停止了学鸡叫,因为没力气了。那些荫尸有蠢蠢欲动…… “喔……喔……”关旭学的鸡叫还真不敢恭维,水平太低了……但效果还是有的。 我俩就这样愚弄着荫尸,趁着这个间隙恢复体力。僵持了许久,我们的脖子都叫哑了,荫尸也反应过来,我们的体力也恢复德差不多了。 “跑!”我和司机大哥起身一跳,飞速向山上跑去。 这一次,荫尸没追得那么紧了,可能是,太阳快出来了,他们不敢靠近那里。 我和他一路地小跑着,超出了我们的身体极限。 在快要累成狗,躺下死掉之前到达了山顶。一缕阳光穿透了清晨的雾水,照射在山顶,弥漫了一夜的阴气终于退回了地下。 惬意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笑容。手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天不亡我啊! 躺着休息了好久,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很容易让人发困……但我们不会,因为太饿了。但奇怪的是,我手中依然紧握着那块木制的墓碑。然而我们刚刚放松下来,又发生了诡异的一幕,世界又乱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肉香飘进了我们鼻中。 我和司机大哥不约而同的起身,向肉香传来的方向望去。 肉香来自东边,也就是我们浴血了一夜的地方,只是此时这里完全不同于昨夜……那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座城出现在我们眼中,一些穿着唐朝衣服士兵在城头来回巡视着。城中人的打扮算是唐朝装束。 城外许多新坟,还有乌鸦在墓旁哀鸣…… 城中大锅里煮着肉,一阵阵迷人肉香从那里传出…… 锅外的砧板上有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 城门上写着“”坤州城”三个血淋淋的大字。 第27章 诡谲迷离(1) 看着那三个字,和那些穿越了千年的唐朝人,我和司机大哥都不可思议的彼此看了看。 回想自己学过的历史,也没有一座城市叫坤州城的呀?难道说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幻觉么? 应该是吧,又累又饿很容易产生幻觉的。 只是坤州城这个名字我在小说,准确地说是一篇鬼故事之中看过。 那篇鬼故事叫《肉香》,讲述的是安史之乱中一位名为段路和另一位将军死守坤州城,弹尽粮绝。段路就把自己的妻子杀了,煮了吃。从那天起,城中的女人都会被杀了煮着吃……他们吃着人肉等待着救兵的到来。 安史之乱平定之后,坤州城中,所有男人会无缘无故死去,渐渐的男的死去,城中只有女人。而在古代乾指男的,坤指女人……坤州城,不就是女人城么? 可是历史考证确定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么一座城市……安史之乱中也没有段路这么一个人。 不要说是唐朝官方文档,甚至是稗官野史之中也是毫无记载。 但眼前的这一切又该作何解释? 城中的老幼,士兵排着队缓缓的向锅走去,分几块肉,随后跑到一个角落里自己吃,远远的看着他们吃肉,似乎吃的很香。 “看过蔡骏写的短篇恐怖故事《肉香》么?”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宁愿相信蔡骏的那一切不是杜撰的。 司机大哥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惊讶地问到:“你也看过?”很显然他也看过。 而且他和我一样,在看到坤州城,女人头的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史册上没有任何记载,被认为是一个作家杜撰出的城市。 或许,历史欺骗了所有人。 眼前的一切栩栩如生,虽说是经过了千年岁月的腐蚀那一切还是那么的真实。 看,那些还在随风飘荡的肉香是多么的真实……闻着,就让人陶醉。 我记得那个美丽,温柔贤淑,多才多艺的月香…… 在古代,月有指肉的意思。这就是为什么那些肝,脏,腿,肺……是月字旁了。 似乎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有了注定。 月香就是肉香,肉香不就是月香么? 肉香依旧扑鼻而来,让我如痴如醉。 思绪却回到了安史之乱中的坤州城,目睹月香死在段路手下……她临死前,还含着笑,丝毫不怨恨那个爱着她,却杀了她,吃了她的段路。 司机大哥凝望着茫茫苍穹,说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话:“难道说,蔡骏经历了那一切?” 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按照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把他的话给接了下去:“他在今日用鬼故事的方式向我们诉说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太阳慢慢爬上了高空,一缕缕阳光照在了城中,一切显得更加的真实。 到现在,我已经看不透真假,内心被尘世蒙蔽过,思想被历史洗过……对一些东西已经是根深蒂固。 但今天要明白这里的一切,就得抛弃自己所有的过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用无尘的瞳孔去凝视这个世界。 “这一切太过诡异了,但愿这他奶娘的是一个梦!”执拗不过现实的残酷,我右手猛地一甩,甩开了那块墓碑,爆了粗口。 司机大哥此时比我平静,见到从我手中飞出的轻质墓碑,他弯腰捡起,用袖子拂去积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灰尘,露出一行苍劲有力的文字:“爱妻月香之陵墓”。 第28章 诡谲迷离(2) 我和司机大哥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墓碑,苦笑着。 再仔细一看,这墓碑的材质不是一般的木料,恰好是我之前在旅社交给司机大哥的阴沉木…… 哈哈……哈哈…… 我接过那个阴沉木墓碑,拍了拍司机大哥,仰天大笑着。 笑声在山间回荡着,久久不绝于耳。 那笑声中夹带着一丝豪放,一丝不解,一丝无奈。 哈哈,一个作家写的一个恐怖小说,经过历史学家考证都认为那是杜撰的……哎呀妈呀,今天我和司机大哥却见证坤州城士兵吃人的经过…… 一切渐渐明了,为什么那些女荫尸会追着男荫尸不放,那是因为怨恨…… 蔡骏,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一段没任何记录的历史,难道说你手中真的有那些信么? 见证了一本鬼故事里所描写的一切…… 鬼故事呀,你说我是死了呢,还是活着呢,还是疯了呢? 笑死我了,哈哈! 笑声回荡着,传到坤州城,那里的人纷纷望向山头……疑惑地看着我和司机大哥。 我还停不住地笑,唯有一边大骂,一边大笑方才让我感觉到一点真实。 可是司机大哥却猛拍了我几下,指着山下坤州城,一句话不说,我捂着肚子看下去。 我发现时间似乎过了十年,城中只有妇孺,没有男人…… 坤州城成了名副其实的坤州…… 同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错,很熟悉,一眼就能够认出来。虽然从未谋面,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存在过,可是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她就是段路的爱妻,第一个被吃掉的女人——月香。 她站在城外。不,确切地说,是漂浮在那里,不断地朝着大路望,似乎在等什么。 终于,我知道她在等什么了。她是在等两个人,来自对于当时来说是未来,对于此时却是过去的人。 那两个人的背影我也特别熟悉,一个很猥琐,没错,别人是这么形容我的。 另一个仙风道骨,阳刚之气外溢的男子…… 没错,那两个人,正是此时站在山头的我和司机大哥。 和我们唯一区别就是服装和头发,那里的两人都留着长发…… 微风拂过,青丝撩动…… 我们并肩走着,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什么。 我和司机大哥惊讶地看着出现在千年之前的自己,相视一眼,彻底蒙了。 月香看到两人出现,微微一笑,说到:“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指示,让城中士兵以吃女人肉为生。” “我”和“司机大哥”不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有听到月香的话:“千年之后,你们要让这一切写进历史,同时超度这里所有战死,冤死的人。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月香顿了顿,身体开始变大。她变得无比的巨大在我们惊讶地目光之中,一口吞了坤州城…… 就这样一座城市消失了,一段历史也就这样没了。 而,这段历史在千年以后被写成了恐怖故事。 月香吞了城池后一阵幻化,消失不见,留下了几千林立的坟墓。 一切恢复了昨晚我所见的模样,只是狼藉很多,本来竖立着的墓碑,此时已经东倒西歪,凌乱不堪。 “你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吗?”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切,我迷茫了。我瘫坐在地上,无力地问到。 换作是你,你会信么?我了个擦,盗墓还没开始呢,自己就遇到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29章 诡谲迷离(3) “信不信由不得我!”司机大哥语气凝重,看了一眼那刺眼的太阳。 日已西天,光芒不再如中午强烈。 我拿着手中的阴沉木墓碑碑文,感受着那种沉重的历史厚重感,陷入了沉思。 从阴沉木上传来的阵阵寒冷,让我感觉到了世界的真实,但当我抬起头,仰望天空,回想经历的一切的时候,感觉一切又是那么的虚幻。 司机大哥这家伙在我身边念起了佛教的大悲咒……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你怎么会大悲咒?”我有点奇怪了,一个道教弟子怎么会佛教的大悲咒呢? 耸了耸肩,告诉我这是他听歌时候学来的。 原来如此,我释然了。 他念着大悲咒,在夕阳下山下的墓地之中,徐徐升起了袅袅阴气,若有若无。在空中汇聚成各种人脸。 最后,形成了一张我们熟悉不过的面庞——月香。 她冲着我们微微一笑,很是倾城倾国。 我和司机大哥看着空中的面庞露出苦笑。因为这一切都超出了我们想象的极限。 “谢谢!” 我们听到了一句若有若无的声音。它久久萦绕在山间,婉转动人。 到这,千年之前的承诺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让安史之乱的坤州城载入史册,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回到城中,找到考古部门,带他们来这里,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但,我们两个的事还没完。 我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千年之前。 这都是有待我们去解开的谜团,我可不愿意一辈子活在疑惑之中。 我看了一眼看着夕阳久久不语的司机大哥道:“司机大哥大哥,伯母的病好后,就和我一起吧。让我一起解开这个谜团。” “一定!”司机大哥坚定地点了点头,从我手中拿过阴沉木,抚摸了一遍那些字迹,“它就由你保存吧!” 司机大哥似乎很舍不得这块阴沉木,但他还是把它递给了我,我没有拒绝。 满脑子的混乱,实在已经很难搞清楚我处在什么样的世界里面了。 “饿了吧,司机大哥!”我摸着肚子问到。其实,我早就饿得没有了感觉,但此时似乎有东西勾起了我的感觉,让我感觉无比难受。 司机大哥看了看西沉的太阳,无奈的笑了一声道:“两天滴水未进啊!” 是啊…… 一阵肉香扑鼻而来…… 闻到烤肉香味,虽然更饿了,但一旦想到月香,我胃里翻江倒海,在那里干呕了起来。 司机大哥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那里捂着肚子干呕,看样子特别难受。 我和司机大哥在山顶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公路中心的车子,又对视了几眼。我和他共同经历了生与死,已经是生死兄弟情了。 “我叫鲁傲然,家住皮革厂在的那个村子。”我笑着伸出手想正式认识眼前的这个司机大哥,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他伸出手,两只手我在了一起,相视无言。眼中的真诚,此生难忘。 司机大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你好,小弟,我叫刘泉。一个货车司机,隶属一个运尸公司。” 第30章 夜半红棺(1) 听到司机大哥的话,我嘴巴抽了抽。运尸公司,这他妈的是什么鬼?我长这么大,也跑了不少的城市,可是都没听说过什么运尸啊,就连小说里最常出现的赶尸匠也不曾见过,运尸公司,这个有点夸张了吧? 司机大哥看着我笑了笑,松开手,在草地上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口说到:“我知道你也不是愣头青,肯定见过不少世面,但没听说过运尸公司是很正常的,最近十几年来外出打工的农村人已经激增,不少人在城市里死了,不愿意火葬也不愿意埋骨他乡,他们的家人就会想方设法把尸体运回去。但这对人生地不熟的死者家人来说很不方便,所以运尸公司便应运而生,这是一个新兴的行业,不为人知但由于其特殊性,运尸人的工资最低都可达万元。而我家里老母亲生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可以说已经倾家荡产了。不干点非人的活根本维系不了生活,老母亲更没办法活下去,所以我就干了这个职业,这一干就是七八年,所以茅山术,大悲咒,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等都略知一二,毕竟长期和尸体为伍,运到怪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点准备还是好的。” 我点了点头,很是同情司机大哥。不过更加好奇的是在运尸过程中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怪事,和我经历的是否有一些相似之处。还没等我开口司机大哥就说:“饿得不行了,这儿离皮革厂不远,送你到村里,然后一起吃顿饭,再去找你妈吧?” 我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不过也不在于这几分钟的耽搁,于是我们回到车上,司机大哥发动车子向前走,路过一个人家的时候司机大哥停了下来,他说这家子正在办丧事,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他说这个人家是养蛊的,吃饭的时候务必小心,免得吃了蛊虫,活受罪。我点了点头,我也看过不少关于养蛊下蛊方面的书籍,还是指导一些,这家的门口即使人来人往,一尘不染,而其他地方十分脏乱这说明了他们家养了不是一般的蛊。 不过我心里面还是十分的疑惑,我们村子外似乎没有这么一家人吧?我和司机大哥运气不错,刚进来就有一桌酒席,饿得发晕的我没想太多,和司机大哥一边吃一边喝酒,饭饱酒足,司机大哥拿出了一百多块钱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不能白吃吃喝,他去挂礼,让我在一边的草席上休息休息。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正堂里的棺材,上面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男子三十岁左右,一脸的严肃,整个世界都欠他钱一样。我抽了抽嘴,受不了他的表情和眼神,甩了甩略微沉重的脑袋,走到草席上躺了下去,然后就睡着了,冥冥之中我感觉到司机大哥到我身边躺下了,我微微一笑继续睡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冷的醒了,睁开朦胧睡眼一看,四周寂静无人。 阴风阵阵,有些恐怖。看着灵堂上那张俊秀而有年轻的面庞,我发现,他的照片和记忆中的有些许不同。此时,他脸上所有的严肃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笑容。 妈的,什么世道,连一张照片都能笑?我甩了甩有点不清晰的头,再次看去,发现一切已然如常。 不知道司机大哥为什么不在,摸了摸司机大哥的位子,发现还有余温,说明司机大哥刚离开不久,或许是去了厕所,这让我稍稍心安。 第31章 夜半红棺(2) 但,当我的目光转到棺材边时,就有些想不通了。人刚死不久,应该有人为他守灵,可那里却没有任何人,只有三根快要燃尽的香。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有人会蛊不说,人死还不守灵? 抬头望了一眼茫茫星海,一轮残月西天,星辰微弱光芒似有似无地闪烁着,在黑夜碧蓝色天空中描绘了一幅诡异画卷。 痴痴凝望着残月星辰,忽然有点寂寞,想起了刘雨桐,不,是青璃。也不知道青璃此时身在何处,是否也在想我。 “铛!”灵堂传出一个声音将我从仰望星辰,想念青璃的思绪的拉了回来。 整个院子就我一个人,静的出奇,怎么会有声音呢?会不会是…… 我又多虑了,因为当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摆放棺材的灵堂是,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猫,扑闪着蓝绿色的双眼,在灵堂前吃肉,原来声音是这家伙弄出来的。 出于对死人的尊敬,我将猫从灵堂赶走,回到原来的位子准备靠着继续睡觉,但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难以入睡。 睡不着,我一个很是无聊,到不远出的打了一杯热水,正准备转身回到座位时,不经意地往灵堂一瞥,彻底让我呆住了。 灵堂之中,多了一副红色棺材,和一边的暗黑色棺材形成了鲜明地对比,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我,左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右手握一把桃红色梳子,在两副棺材旁缓慢地梳着头。 她的衣服很长很长,袖子完全盖住了手,导致我看不见她的手。 夜半红裳,明镜梳妆?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敢出气,呆在原地挪不动步子,静静地看着女人将凌乱长发慢慢梳直。 “喵……” 当我怕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之时,那只被我赶走的黑猫,又再次返回到了灵堂,见到红衣女子后,喵了一声,衔着一块灵堂前的肉就跑开了,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灵堂上,照片中的男子似乎很开心,嘴角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我手心都是汗,杯子一个不小心差点掉地,虽被我接住,但几滴水撒了出来,落在水泥地面上,声音在这个寂静的黑夜无比的清晰,我的心悬了起来……或许被发现了。 红衣女子似乎没有听到声音,依旧是自己梳着头发,可以看出她是有多么的专心。 头发终于被她梳好,当她放下梳子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的手,不,那不是手,而是没有一点肉的枯骨,光洁如玉,反射着昏黄的灯光…… 扑通扑通……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我想此时我一定满头大汗。 枯骨手拿起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桌子上的口红,朝着自己的嘴涂去。 “咚咚!”黑色棺材传出巨大的敲击声。 难道说,尸变了? 我挪动步子,将自己掩藏在了巨大的热水机之后,露出一个头,观察着黑色棺材的情况。 花圈被巨大的震动震得满地都是,那张照片也被震落,哐当一声落地,玻璃碎了一地……与此同时那个女鬼也加快了梳妆的速度…… 棺材盖哐当一声被卸开,一个满身碎肉,尸虫遍体的男子从其中跳出来,在他行动那一瞬间,他身上的碎肉和尸虫抖落了一地。 他俊秀的脸庞被尸虫啃咬地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在他出来的瞬间,女子放下了手中的镜子,转身。我看到了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苍白,毫无血色,犹如是冬季最洁白的雪,口红涂在她的双唇上显得特别刺眼,很不和谐。 一具碎肉尸体,一个红衣女子,在昏暗地灯光下相遇。 一旁,还摆着一副红棺,一副黑棺。 一个人躲在热水机后凝望,这一切,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碎尸和红衣女子在我惊讶地目光之中相拥,动作娴熟流畅,似乎经过了千百次地演练。 他们相拥着,红衣女子脸庞上落下一滴血泪……在灯光下显得如此刺目。 男子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猜的出来,他应该也在哭泣。 或许,男子移情别恋,别自己老婆发现,下蛊身亡。红衣女子也不知在何时殉情了…… 他们或许就是一对狗男女……生前偷情不够,死了还要出来作祟……相约阴曹地府。用情还真是深啊。 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真是搞不懂爱情这东西。 我从思绪回过神来,看到红衣女子脸庞上的血在慢慢的渗入她苍白的脸中。 血,消失一点,她的脸就恢复一点肉色。渐渐的,整张脸恢复成了原有的模样……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出尘脱俗,清晰秀丽,一尘不染,任何男子都会被她吸引。 黑色长发,长长红衣,动人红唇,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位新娘。 一阵风吹过灵堂,撩动她的长发。青丝三千,随风飘扬,红裳盖过黑色棺材。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清泪,我这才发现,她是人。 或许,枯骨手,白脸都是她有意而为。 好一个痴情女子。为了和情人见面,不惜半夜红妆,红棺来到男子灵堂。 我感觉到脸上似乎多了什么,一抹,湿湿的。 “擦,我居然被感动了!”擦去泪,我大叫了一声。但下一秒钟我就发现我傻逼了。 因为红衣女子怀中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擦,这具尸体跑哪了?”我正在郁闷,却忽然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衣服,我来不及回头,就已经出现在了红衣女子面前。 我闻到了一股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也就更加的确定她是人。身后还有丝丝尸臭。 但下一瞬间,我才知道我错了,她伸出了那只没有一点肉的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的力道很大,我能够感觉到她的指甲已经陷进我的肉里了。 她压着我,不让我动弹。 “来了,就听听我们的故事吧!”红衣女子的声音很甜,很美。婉转动听,摄人心魄。 红衣女子用她动人的声音向我讲述了一段凄美爱情故事。 经过红衣女鬼介绍,我了解到,他们两大学是一个学校的,男子名叫李明彦,在大学里多才多艺,吸引了很多女生。 女孩却很平凡,李明彦拒绝了其他人的追求,选择了平凡的她,两人感情升温很快,不久后就同居了。 同居之后,女子迷上李明彦,后者却开始冷落。 不出一周,男子就和其他女子走到了一起,女孩伤心欲绝,问李明彦为什么。 李明彦是这么回答她的,和你好,只不够是我为了追到校花,也就是现在的女友之间的一场赌而已。 她说只要我在一个月内把你追到手并且破了你的处,就和我在一起。 女孩伤心离去,最终投河自尽了。 没有人知道女孩死亡的消息…… 事隔十年,李明彦来到了女孩投河的地方,诉说了她这十年的经历,和当初狠心抛弃女孩的真正原因。 原来,校花是一个养蛊的女人,她看上了李明彦。但校花发现男子阳气太旺盛,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就想出了让他和女孩交合的办法…… 李明彦本来不同意的,但校花以给女孩和他家人要挟男子…… 就这样李明彦抛弃了女孩,也就是现在的红衣女鬼…… 后来,李明彦发现自己被下了蛊,将不久于人世,就借口外出来到了女孩自尽的地方坦白了一切,回到任教学校的第二天就一命呜呼了。 女孩本来就是死不瞑目之人,得知了一切就更加不甘心…… 但她拿活人没办法……所以就决定死后两人长相依,黄泉相伴,才有了刚才的半夜红棺,明镜梳妆。 可是,我并不会相信这一切,司机大哥曾说过,鬼比人更加狡猾,他们会编各种故事,博得同情,获取一种奇异能量,让它们拥有奇特能力。 “故事很感人,可惜并不真实。”我冷笑着。我怎么会看不出她的鬼把戏呢。 女鬼摇了摇头,低叹一声,忽然泪雨潸然,很是伤心。 碎尸一把抱住了红衣女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的眼眸中还有几只虫子在爬动,无比恶心。 “我要吃了你!”李明彦面目狰狞,很是愤怒。张着恶心的嘴巴向我扑来。 吃我?你在做梦吧?我可记得没有任何一只鬼能吃人,顶多是把人吓死,但你看我是那种会被鬼吓死的人么?你是不是被那些虫子咬的神志不清了。 傻逼的一只鬼,对你是真的无语了。 “喔……” 一声鸡鸣,打破了一切。李明彦身体一僵,纵身一跃跳进了红棺,女子也跟着他跳了进去,在第二声鸡鸣之前消失在了灵堂。暗黑色棺材如初,照片玻璃碎了一地。 “这小子跑哪去了?”司机大哥的声音传进我耳中。 我睁开眼一看,我勒个去,原来是个梦。但四周怎么这么黑呢?而且怎么会有虫子在我脸上爬呢?还有丝丝臭味弥漫……难道? 不好,我躺在了棺材里了,那么原来的尸体呢? 第32章 替尸 很郁闷,我怎么就进了棺材呢?不行,我得出去,不然就会被活埋了。那我就死的很难看了。 “大哥,我在这呢。” 怎么是我的声音?我没有说话呀,怎么有人的声音和我一模一样?不合常理啊。真他妈操蛋了。 是司机大哥的声音,我听的出他有多么担心我了:“你小子一整晚都跑哪去了?” 难道说,外面还有一个我?而且,昨晚我一直都不在? 真实奇怪了啊。这件事情得弄清楚,不然我就完蛋了,司机大哥也会被外面那个我害死。 棺材外,很热闹,熙熙攘攘,鞭炮齐鸣,震耳欲聋。 棺内黑暗一片,偶尔有一两点光线从棺底的小孔中透进来…… 我得猛敲棺材,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把我救出去才行,不然很快就会被他们活埋掉。 准备抬手去敲打棺材壁却发现我不能动了,更加可恶的是还说不了话。 这是要我死的节奏啊。 死也要死个明白。昨晚的红衣红棺肯定是真的,只是别人看不见而已,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神通,瞒过司机大哥的眼睛的。 李明彦和那红衣女鬼应该利用我这个阴气很重,几乎能直接进入传说之中的地狱的人来瞒过所谓的鬼差,让他们好安生地做野鬼夫妇……这定然无遗。 我勒个去,这都行……我命真苦啊。但是,外面的那个我又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说他们还有同谋不成? 不好,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如果没有她的辅助,红衣女鬼不可能进入得了灵堂,也不会知道我阴气太重的问题。 这么来说,外面那个我,其实就是金蝉蛊变成的。司机大哥有危险啊! 金蚕蛊是所有蛊毒之中最为恶毒的一种。 相传,金蚕蛊是由蜈蚣,蛇等十二种毒虫埋在十字路口七七四十九天,或者是一个更加神秘的数字形取出,放在香炉之中一段时间后就会形成。 它是一种无形的虫灵,可以帮助主人做事,而且它最喜欢干的就是打散卫生,所以养金蚕蛊的人家,屋子会是无比干净的。而这家的屋子,不论来人多少,还是那么干净,似乎一尘不染,定然有东西在作祟。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认定变成我的是金蚕蛊的原因之一。 我勒个去,这样一来不仅我危险,司机大哥也身处险境啊。一个不慎,我们师徒都会殒命的。 忽然棺材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接下来就是有规律地前后左右晃动…… 不好,他们要出山了。 哀曲震天,激荡着每一寸山河,凄凉悲呛的声音久久回荡着…… 令人撕心裂肺地哭声传出,更是令人心寒……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多么让人痛心的事啊。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就这样被人给下葬了呀。 “你给我们看看风水吧!”是那个老头的声音。 “此处风水不错,是块好墓地。呵呵。”是司机大哥的声音,他居然装逼的一笑,我知道这一笑有多么意味深长呢。 哈哈,司机大哥应该有所察觉了,不然他会仔细分析这里的风水的,绝对不会一句带过的。 更何况,有我在,司机大哥不会亲自出马,这就说明了,司机大哥看出了一些端倪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子似乎很是欣慰。 “大叔,看你家庭境况很不错嘛,你看这棺材的木料可是仅次于阴沉木啊。”司机大哥感叹。 我擦,不愧是司机大哥啊,真有你的呢。 或许别人不明白司机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但我明白的很。 了解金蚕蛊的人都知道,凡是养金蚕蛊就得向它撒谎,说是自己欠了很多钱,不然金蚕蛊就会要求主人买人给它吃……如果不买,受罪的是自己…… 哈哈,司机大哥你太聪明了,我爱死你了呢。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今天这样感觉你可爱,聪明,高大上。 “哪里呀,你说笑了。”老头谦虚地说到,我想如果他是养蛊人,那么他此时脸色应该很难看……甚至会是被气的吐血。 “下葬吧!”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啊?说下葬的居然是司机大哥? 难道说,他没发现棺材里的是我? 擦,臭老头,这个时候你怎么就不聪明了呢? 棺材被缓缓抬起,又被放下,我感觉到了,入墓是特有的寒冷和阴气,我知道棺材正在被放入墓室。 难道说我就这样完蛋了? “谁说的哦,你还没娶我呢。”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用猜,是我可爱的老婆,青璃。 我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但她似乎能够读我思想。 “当初我不敢去就是怕他们把我封印的,没想到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青璃坐在一角说着,“哼,等我把你就出去了,让他们好看。” 黑色的棺材之中我居然能够看清青璃,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不关心这个。 嘿嘿,她现在这个样子可爱极了,我很想亲她一口,可是动不了。 “等等!”是司机大哥的声音,难道说这老头发现什么了。 “怎么了?”是那个女人的声音,“难不成要耽误最佳的下葬时间?” 我听的出女人对司机大哥是有多不满。可惜,他难司机大哥没办法,只能拿我下手了。 “南方火,北方水……” 司机大哥说了一大堆,都是风水八卦的内容,那些我都懂,司机大哥说得似乎都是对的,可是和时间地点一比对,就很容易看出司机大哥的目的了。他老人家是在拖延时间。哈哈,这老头子终于开窍了,发现事情不对了。 “有什么不对么?”女人假装镇定,问到。 “啪……”我听到了手掌打在脸上的声音,随后是司机大哥的怒吼。 “你他妈当然不对了,你埋的是我小弟。” “你这人怎么打人呢?”有些人不满的质问道。 哈哈,不错嘛,司机大哥,你很有脾气啊。 “叫什么叫,如果不是老子和小弟路过这里,你们这个村子就他妈被这个女的给毁掉,你们还好意思对我不满?”又是司机大哥骂街似的怒吼。 这时很多人安静了下来,但有些人,还是不知好歹的问:“那你旁边的是什么?” “啪……” 棺材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我的世界顿时明亮了,身体也能活动了,就立马跳出来,二话没说就直接把金蚕蛊干翻。 “奶奶的熊,你们自己看。”被我用司机大哥给的宝贝干掉的金蚕蛊化成了原样,蛇,蜈蚣等有毒动物…… “你们家居然养蛊!我们要把你们烧死……” “烧死……” …… 前来送山的人顿时暴怒,三五个抓着一个人,把老人一家子全部给控制住了。 我抬眼看了一下,我的妈呀,这风水还好? 司机大哥你也太会坑人了吧。如果人埋在这里,这家子算是完蛋了。 这里玄武藏头,苍龙失足,朱雀悲哭,白虎衔尸……是一块凶恶之地。阴气聚而不散,生气不长不进…… 很容易形成荫尸僵尸的啊。 “回去看好戏了,小子。”司机大哥拍了拍我的头,我才发现由于太过专注于风水,导致其他人走完了都不知道。 路上,我问司机大哥他怎么知道我在棺材里的。 司机大哥告诉我,他最初也不知道,只是后来发现那个金蚕蛊变成的我和他所认识的我,很不同,顶替我的那个,总是叫他大哥,而且彬彬有礼,很有礼貌,完全不是我的作风,他就开始怀疑了。后来想到了这家子是养蛊的,就明白了一些。 刚才女人着急下葬就看出了我在棺材之中。 不愧是司机大哥啊,心思缜密,如若不是司机大哥,我就没命了。 郁闷了……我们的村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啊? 回到村子里,就看到许多人弄了很多柴火,把那一家子的人被五花大绑,也包括两个孩子…… 我想去劝一下的,但司机大哥把我阻止了。司机大哥说他们罪有应得。 “可是两个小孩子……” 司机大哥摇了摇头,让我再仔细看看两个孩子的脸色。 我忽然发现,他们脸色苍白,呼吸也已经很微弱。已经奄奄一息了。 司机大哥告诉我,其实,今早他就发现两个孩子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 昨天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死了呢? “没错,死了。昨晚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这里的视线被改变让一般人看不到真实的事情。,唯有你目睹了一切,因此你才会被拖进棺材替尸的。”司机大哥很凝重。 改变视角?我是看科幻小说么?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村名们很是义愤填膺,看来对养蛊的很是反感。 “哼,我儿子也是被你们害死的吧?” “我女儿也是吧!” “杀了他们。” …… 看来死了好多孩子。难怪我来的时候见到的孩子只有两个…… 我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告诉了司机大哥。 司机大哥瞬间脸色阴沉…… “司机大哥,怎么了?” “红衣女鬼,半夜红裳,红棺明镜梳妆,煞鬼阴魂啊!要出大事了!”司机大哥不住的摇头…… 第33章 天人合一 村子中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柴堆被堆得很高,火把在夕阳下闪动着暗红色的光芒。 人影攒动,各种骂声不绝于耳。有哭的的,也有骂的,也有咬牙切齿的。 唯有司机大哥一个人坐到一块石头上,望着西天红霞,一脸愁容。 村长在台上义愤填膺地说着什么,下面的人也附和着,四周很是吵闹。 “乡亲们,自从他们家搬过来以来,村中无缘无故消失的人特别多,不用说都是他们做的怪……” 村长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年过七旬,但说话清晰,身体英朗,精神迥异,没有垂暮老人的样子。 “我也恨他们,我的孙子孙女消失了。但是,我们不能随便杀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我们把他们烧死了,也就和他们一个样了,禽兽不如的人了。”老人说话有条有理,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们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改过自新,可以吧?” 下面有人同意也有人反对。一时之间讨论之声四起,四周顿时变得人声鼎沸,如雷贯耳。 夜色慢慢降临,原本微弱的火把在黑夜里显得十分明亮…… 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一阵阵风吹过,火把摇曳不定,时明时暗,而讨论声也渐渐变小。 天已暮,月如初。 声声兽吼禽鸣从深山里传出,阴森的氛围笼罩整个山村。 “我来说两句吧!”司机大哥走上了台子,低声说到。幽幽月光之下,司机大哥显得格外苍老,我从未见过他这样。 司机大哥一上台,村长让开,村民也都安静了下来,或许这就是他们对我们风水师的尊敬吧。 而我侧身而立,仰首望天穹,残月当空,星辰闪烁,碧蓝天穹承载了星辰明月,勾勒了一幅美丽画卷。 茫茫大山里,黑暗弥漫不尽,远处的墓地里,阴气森森,鬼火闪动。 夜,显得如此不安宁。 司机大哥没有说太多的话,就让人们同意暂时留他们一家一条命,随后人渐渐散去,集会之地空落落一片,独留我和司机大哥。 幽森,静谧,黑暗,寒冷……这是这里唯一色彩。 微风之中,树影摇动,偶尔有夜行动物在树上逗留。 “呼呼……”风忽然之间变大,树木摇曳得更加猛烈,几近于折断。 “傲然,你知道玄法吗??”司机大哥坐在地上凝视着月空,轻声问到,声音幽幽而渺茫,即使司机大哥在我身边,但根本辨别不出声音真正的出处,似乎声音是从每一个角落之中传出。 我摇了摇头,虽然和司机大哥一样,看过佛法,茅山术什么的,可远远没有一个用得着那些东西的人知道的多。 他说:“记得,玄法即是道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自然…” 道术修炼到极致,可以引导行气体内成丹,以成就长生不老,也可降妖除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洞察天机,祈福消灾……我仔细地听着,把他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睁开眼,仰望星辰,不知何时,残月已经隐在厚厚云层之后,星辰光芒也是若隐若现,宛如快要熄灭的蜡烛。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漆黑,村中灯火尽灭,院门全关,狗畜无声。只剩下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 远处树林外的墓地上一座破败坟头上,似乎有人影晃动着。风一吹,就拼命地摇晃着,似乎是一个纸人,没有丝毫质量。 “或许是白幌子,别自己吓自己了。”我自我安慰,司机大哥眼睛闭着,不看四周。 如果不是司机大哥在,我早就跑掉了。这样的寂静的夜,不远处还有几座破败的墓…… “呼呼……呜呜……” 风再次刮起,似乎比起原来更加的猛烈,刮过山谷,响起呜呜的如同有人呜咽一般的声音。 树木摇动,宛如是人在远处向人招手。 一点微微光芒,出现在远处的路中,太远,我看不清那是什么。 我极目远眺,凭借着微弱灯光,我看清了那是一队人马,分为两个队列,最前的两个人低着头拿着两个白色的幌子,后面两个散着白色的中间带着方孔的圆纸…… 白纸满天飞舞着,在风中飘飘散散,后面的两个拿着白色纸人,似乎是黑白无常,一左一右。 后面则是四个人抬着一个暗红色的长方体的柜子……最前面一面上写着“奠”! 一行人走的很慢很慢,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那微弱的灯光和一群穿戴白色衣帽的人。 “别出声!”司机大哥的声音响起,“不出声他们就看不见我们。” 我屏气注视着诡异的一行人。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跳声格外清晰。 夜,还是那么的黑,那么静。那些人一直在走着,但距离我似乎永远都是那么远…… 一个喜庆的声音从路另一头传来,回头看了一眼,那里也有一队人马。 吹锣打鼓,热闹非凡,离我不远,但声音很微弱。 许多人吹着锣打着鼓,脸上露出笑容,喜气洋洋。 四个人抬着轿子,有人散着红纸……我知道有人在夜里迎亲。 路很窄,如果遇上就让不开。 回头看看那一队送丧人马,他们的似乎在我没看他们很短时间内走了很远,两只队伍相离已经不远。 但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存在,依然自顾自地前进着。 夜,很静,很静,也很冷,更黑。 四周树影摇动,不远处的新坟上偶尔冒出一两朵鬼火,在黑夜里燃烧一会就烟消云散。 两队人马在我面前相遇,他们似乎都不真实存在,直接从对方身体穿过。锣鼓声依旧,黑白无常裂开嘴笑着……就这样在我眼前相穿而过,就像是穿过一段投影在空间的影响一般…… 红纸白纸相混合,一地的红与白。 风吹过,白纸红纸飞满天。 我看了一眼,刚刚远离的迎亲队伍,忽然,有人展开了轿子,一女孩对我回眸一笑。 她一脸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宛如死人。 而另一侧的人,放下暗红色棺材,在微弱灯光照耀下打开了棺材,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满面春风,笑魇如花,从棺中出来,冲我一笑,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再看迎亲队伍,也已消失不见,徒留一地的红与白…… “司机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幻觉,定然是真实发生的,既然他们都不见了我应该可以说话了。 我的声音很低,但静得没有一点声响的夜里就显得刺耳。随风飘荡,传出了很远很远。 “嘻嘻!”两个女孩同时在我耳边笑着。 黑色的夜里,我看不到她们,但能够感觉到那种冰冷,彻骨之寒。 有人在用她的发丝触摸我的脸庞,很痒,很难受。我大气也不敢喘。 一直冰冷的手握住了我的右手,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随后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我能够感受到那种属于尸体的寒冷。 “嘻嘻,不要害怕嘛!”声音很甜,却带着无尽的阴气,影响心性。 “嘻嘻,和我们走吧。”两个人同时说到,声音诡异而凄凉,悠远而迷茫。 一个抓着我的肩膀,一个用她的头发挑逗我……她们身上的阴气不断入侵着我的身体,如果不再及时抵制,我会因为体内阴阳失调而亡。 我不明白司机大哥为什么不理我,但我斜眼看一眼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因为司机大哥也同样被两只红衣女鬼给缠住了,更为恐怖的是司机大哥面前还摆着一副暗红色棺材。 看来,只能是自救了。 这几年来我也经历了不少的诡异灵异事件,所以现在并不怎么惊慌,脑子还算清晰,尽力会想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女鬼阴气重,而我是活人体内有着自己的生气,但现在体内的阴气显然抵挡不住两只女鬼的阴气入侵,只能靠感应外界生气,调整体内生气运转与大地茫茫生气海洋共振,来抵御她们了。 作为一名风水师,自然能够感应得到大地运势之中蕴藏着的生气,并且有方法将他们激活,让生气按照特定的路线反射,形成风水局。不过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风水师,知道的不多但也足够对付这两只女鬼了。 风水学鼻祖郭璞在《葬书》之中有云:“ 土者,气之母,有土斯有气。气者,水之母,有气斯有水。 ”这是传世千年的经典,也就意味着有土的地方就有生气,只要我能够用自己的思想去触及这些若有若无的生气存在的大地,就能够利用生气抵御甚至打败两只女鬼。 “嘻嘻!”两只女鬼似乎感觉到我体内生气的渐渐微弱,嘻嘻一笑,继续触摸我的身体。 夜,很黑,让我看不清她们的容颜,无从分心;静,让她们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恐怖阴森的气息笼罩着每一个角落……阴森森地死亡气息萦绕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葬书》之中说过,埋葬人的时候必须深浅得宜才可,自然活人想要操控生气也必须得当。《葬书》也说过深浅得宜,风水自成。 体内的生气混杂着阴冷的阴气和尸气在血脉之中缓缓流动着,思维渐渐触及九州的每一寸土地,将茫茫神州连成一片风水,有深有浅,相得益彰,生气经过思维调遣在脑海之中的神州风水局中缓缓有序的流动着…… 中华大地每一寸土地上的生气都在躁动不安,缓缓旋转,流动,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源泉,在大地之上流淌着,洗涤每一寸土地的阴气,怨气。 每一座山峰,每一条河流都的蕴藏着的生气释放,抵挡着无尽的哀怨之气。 “轰!” 眼前的山川河流在一声巨响之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黑衣女子和红衣女子悬空而立。微风中,青丝撩动,衣袂飘飘……身后是一连片眼中闪动着绿光的鬼…… 我知道我和司机大哥都成功的完成了天人合一,激发了体内最强的生气源泉,方才把这四只女鬼震开。 “嘻嘻,天人合一!”是那两个围着我的女鬼。 随后,四只女鬼周身开始萦绕出黑色的阴气,我知道,一场恶斗是避免不了的了。 第34章 战争不止 在黑色的笼罩下,山里的一切显得那么诡异可怖。 浩浩星空之中,星辰变动,闪烁着光芒,微弱如萤火。 四周声绝,人影寂灭。狗畜哀声不绝,似是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眼前,绿色荧光幽幽,照亮一小片空间,这是暗夜之中唯一光芒。除此之外尽是无尽的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那些幽绿光芒是由许多鬼魂眼睛汇聚而成的,光芒之中悬浮着四个人,两个现代人装束的黑衣年轻女孩,一头如雪白发齐肩,一脸嬉笑。两个古人装束红衣女子,一头紫发垂腰,一脸阴沉。 微风轻拂,如雪发丝随风而动,紫发飘飘,在空中纠缠缭绕着。 天人合一就是两个黑衣女子说的。她们的脸上总是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和两个红衣女鬼形成了鲜明对比。 “司机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司机大哥一定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他可不会傻傻地在这里等了大半夜挨冻。 司机大哥笑看了我一眼,道:“小子,你果然是天赋异禀啊,居然能够想到用天人合一来抵御她们。”司机大哥夸了我一声,“这四个女鬼的来历我也不怎么清楚,但他们的目的却是十分明显的……” 原来,他们是用棺材接活人下地狱,而用迎亲方式迎接万千亡灵出来,让村子所有人死去,成为一座鬼村。 阴阳交错,混乱了秩序。她们想用这些灵智初开的亡魂吸取阳间灵气,重塑身体,再获重生。 “嘻嘻,这家伙知道的还真多。”两个黑衣女孩嘻嘻一笑,手一招,两道紫绿色的光芒出现在她们的手上,在黑夜里格外刺眼。 与此同时,她们以可怕的速度向我飞掠而来。那样子犹如猛虎扑食,饿狼出击,迅速而勇猛,一向无前,所向披靡。周身都带出一阵阵阴风。 同时两个红衣女鬼身体一动,化作了两道红光掠向司机大哥。 看着在沿途留下一道道幻影的两个黑色女鬼,我也没有丝毫含糊,暗中掐着“玄天上帝指决”。准备和她们大干一场。经过多年的磨砺,我对道法有了一种通透的悟性,很多东西都会无师自通,融会贯通,且能够轻而易举地运用,就比如道家二十种印决,我运用起来如鱼得水,不费吹灰之力。 她们到我身边后,在黑色的掩藏下,围绕着我转着,幻影重重,分不出真假。 掐着“玄天上帝指决”,手指之间缭着,代表帝皇的金色元气,徐徐跳动着,十分的躁动不安。 “出!”一声低喝,手指弹出,金色光芒化作一道道细丝,朝着身边的每一个幻影打去。 与此同时,两道紫绿色的光芒也划破黑色夜幕,与金色光芒撞在了一起。 两道光芒交融,激荡出一道道金紫绿三色混合着的波纹,在黑夜中缓缓向外扩散着,绚丽无比。 与此同时,司机大哥那边战斗也进行得如火如荼。一道道能量激荡着这片天地,道法自然,阴气缭绕,正邪交融。 每一次的道法与阴气的交融都会激荡出阵阵波纹,但没有任何声响,那是两种正邪能量相碰之后,湮灭形成了的漩涡吸收了所有的声音能量,让本来惊天动地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嘻嘻,继续嘛!”两只黑衣女鬼,一招和我打成了平手,平分秋色。 她们站在我的对面,笑嘻嘻地对着我笑,那笑容很可人,但在这黑色夜幕下,显得无比恐怖。 既然“玄天上帝指决”无用,那么我就只能换招式了。我也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掐着“八卦指决”,山里的树木顿时不安静起来,风似乎比起一片更加的大。 所有的树都被吹弯了腰,地上的枯叶纷纷飞起,在我面前汇聚。 口中念着法决,手指不断的变幻着。树叶缓而有序的变动着,从枯黄之色渐渐变成了翠绿色…… 在微弱光芒之下,显露了一片无尽生机。 剑指微动,翠绿色的叶子变成了一个阴阳八卦,两只太极鱼在太极环之中缓缓的转动着。 太极环亦是徐徐而动,带动了周边空气,扭曲了空间,视角。 一只手操控着由翠绿色树叶凝聚出来的八卦,另一只手微动,地上的叶子不断汇聚,有枯黄变为翠绿,在黑夜之中形成一条翠绿色的河流。 两只女鬼也没有闲着,她们笑嘻嘻的看着我的同时,四只手反复变幻着,在他们面前凝聚出一朵紫红色莲花,一颗颗莲子在中间悬浮着。 “嘻嘻,很好看嘛。”她们似乎完成了,看着我手中的八卦,翠绿色河流笑嘻嘻地说到。 “嘻你个头。”我大骂一声,右手一挥,几百片叶子高速旋转着飞向两只黑衣女鬼。 她们嘻嘻一笑,右手同时挥动,中指轻弹,数之不尽的莲子从莲台之中飞出,与翠绿色叶子相碰虚空中,瞬间湮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莲子和树叶大部分都相碰于空中,化作一道绚丽多彩的光芒后消逝,但那些偶尔越过防线的莲子或是树叶,打在了石头上就深深陷入其中。由此可见它们的威力是有多么大了。 我踏进那条翠绿色河流,轻轻悬浮在空中,手中的翠绿色八卦散发出光芒,宛如一把把剑,射向两只黑衣女鬼。 她们也不含糊,脚尖点地,微微一跃,就跳上了莲台,同时撤下两个粉红色花瓣,手灵巧变动着,花瓣变成了两把剑。 莲台舞剑,将那些光芒尽数挡下,与此同时一道道紫绿色光芒向我飞射而来,我躲闪不及,光芒穿透了左手手臂,但我感觉不到疼痛,转眼一看,才发现那是居然是一块尸斑…… 难道说,被这一光芒在身上照过以后,活人就会转化成为死尸? 这可不行,我催动手中的八卦,剑指一弹,八卦旋转着向她们飞速掠去,与此同时,我又掐起新的指决——阳雷指决。 手指变动,微弱的雷声在指间响起,一道道微弱的闪电在十指之间闪烁着。 电闪雷鸣,虽然微弱但却引起了司机大哥的注意,司机大哥看了我一眼满意地笑了笑,继续和两个女鬼纠缠在一起。我看得出来,司机大哥和两个女鬼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两只黑衣女鬼手中的剑用力一挥,将八卦打的烟消云散,但我踏着绿色河流紧随八卦之后,在八卦碎裂的刹那,雷鸣电闪的手掌便朝着两只女鬼的胸膛打去。 “轰!” 一声似有若无的雷声响起,两只女鬼带着痛苦的脸色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我的手打在了两个***上,很有弹性,嗯……也很舒服。不用说,我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两只女鬼的胸部。 莲花碎裂,两只女鬼踏着虚空,冷眼看着我,嘻嘻的笑着,脸色稍稍苍白,没有了之前的红润可人,笑容之中也多了一抹阴毒。 “你不会莲花惜玉,嘻嘻……嘻嘻……” 声音在我四周响起,分不清声音真正的来源。 同时,身边顿时多出了七个黑衣女鬼,总共就有了九个,但我知道只有两个是真的。 “嘻嘻你个头。”对于女鬼我可是没好气的,大骂一声,手中左手掐着“阳雷指决”,右手再增加了“阴雷指决”,两种指决一起施展,虽然有点费力,但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阴雷阵阵,震荡着四周,但依旧盖不过那阵阵阴冷的嘻嘻笑声。 “啊……” 从不远处传来了惨叫之声,我放眼望去,看见司机大哥手上多了一把剑,此时的剑锋已经刺穿了一只红衣女鬼的胸膛,另外一只女鬼则是忌惮地看着司机大哥不敢有丝毫动作。 司机大哥冷眼相对,手一抽,拔出了剑,红衣女鬼的伤口处顿时喷出了一股幽绿色的阴气,直冲天际。 司机大哥的动作很是潇洒,一剑刺伤了了其中一只女鬼后,左手中指轻弹,弹出一道光芒,将受伤的红衣女鬼打飞了好远,好远。那红衣女鬼就像是一片落叶般,飞出了很远才狼狈地停了下来。 “嗯……” 傻傻看着司机大哥潇洒的动作,一时之间忘记了还有两只黑衣女鬼还等着自己去对付,她们趁着我分神的间隙,挥动手中的剑,一左一右刺穿了我的胸膛。 我狼狈倒地,手上的指决混乱,风雷散去…… 血液从胸膛流出,染红了衣服。两柄鬼剑。 “嘻嘻,打架时候分神可不好呢!”左边的黑衣女鬼把头凑进我嘴边,她的发丝已经接触到了我的脸庞,温柔地说到。声音很是魅惑,口气也很清晰。她的脸没有一点温度,虽隔着一点距离,但我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种彻骨冰冷。 两只手被两只女鬼给牢牢铐住,无法动弹丝毫。 司机大哥又被两只女鬼给死死缠住,没有注意到我的状况,看来我是死定了。 “嘻嘻,我们要把你尸解了。”她们两个又是嘻嘻一笑,手一转,剑刃在我体内转过一个小小的角度,剧烈的疼痛几近让我昏迷。 我牙齿咬住了下嘴唇,我们听到那种牙齿咬破皮肤的声音…… 我想血液一定染红了我的下巴了。 两只女鬼的手在缓缓地动着,慢慢地划破我的肌肤,血液从中喷涌而出,我感觉到了头晕目眩。一定是失血过多了。 很累,很累,也很疼,特别困。眼皮沉重得如同是灌了铅……天空之中,星辰隐色,白云微微泛白……太阳就要升起,但我不行啦,困…… “轰!”一声巨响两只女鬼被打飞,胸口的两把剑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深深地伤口。 “几个杂碎也敢动我的人!”是艳儿,那个曾经为了我和大叔大打出手的女鬼。 我微微一笑合上了眼睛,我的世界彻底黑暗。没有疼痛,没有劳累,只留下无尽地黑暗…… 第35章 清晰的往事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皮革厂了,不过我身边只有一个司机大哥。里面没有机器,没有工人,没有皮革,只有腐烂的味道。天花板四角布满蜘蛛网,一只只蜘蛛垂落下来,捕食路过的昆虫,苍蝇。 地上,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皮革,一些老鼠在里面跑来跑去,一点也不害怕我和司机大哥。 “咳咳,这儿发生了什么?”我捂着疼痛不堪的胸口,艰难地说。心中满是不安,我记得妈妈一直都在这个工厂工作的,但现在工厂已经荒废了,妈可能出事了。 我揉着太阳穴,心在颤抖着,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我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否则实在太可怕了,妈妈不见了,奶奶呢?还有其他村民们呢?都去哪儿了啊?我去上大学到底离开家多少年?四年吗,怎么感觉像是重新经历了一生一样,而现在是故地重游,重游前生生长的地方。 胸口还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我扯开衣服看了一眼,两条十多厘米长,三五厘米宽的剑痕,触目惊心的留在我的胸口上。我扯了扯嘴皮,有些庆幸,自己还真是福大命大啊,这么严重的伤我居然没有死。不过我现在顾不得太多,目前最需要弄明白的是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皮革厂为什么无缘无故荒废了,妈妈奶奶都在哪儿? “你已昏迷半年多了,我也没想到你能挺过来,果真是福大命大。司机大哥坐在床沿,望着窗外,有些感概。“你一定急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妈妈在哪儿吧?” 我靠在墙壁上,让自己坐了起来,看着司机大哥感谢地点了点头。“我确实想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世界到底怎么了?” 司机大哥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告诉我说他不确定他所了解的是否真实,不过这个村子在变成这样之前确实有一个叫鲁傲然的少年,不过五六年前离开村子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更为奇怪的是,他的奶奶,妈妈在他离开之前就已经先后失踪了。 说着,司机大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了几张老旧得已经泛黄了的照片递给我,我把杯子放下,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中年妇女的照片,旁边还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拉着中年妇女的手往后缩着紧靠妇女的腿,一脸的不安,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照片里的孩子是我,中年妇女是妈妈,我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照片上的差不多已经十多岁了,看上去虽然稚嫩,但按理来说记得这相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但我却没有丝毫的思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而且照片背景也有些诡异,后面黑色的东西扭曲成一张张鬼脸,似真似假,我奇怪妈妈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背景拍照呢?我那时候害怕的是身后的那些鬼脸吗?从照片上来看,貌似不对,因为我畏畏缩缩,似乎害怕前方有什么东西扑过来才靠着妈妈,不敢远离的。 “大哥这张照片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越看照片,谜团就越多,也只有换个方向去解读,或许可以从这张照片的来源入手。 “喏,就这本书里面夹着的。”司机大哥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皮似乎沾了一层油的书,在我眼前晃了晃。“书是你身上的,我也看过一些不过实在看不懂说些什么。从书上的痕迹判断你应该一直都在看这本书吧,不然也不至于脏成这个样子。” 这本书,这些年来我每天都在翻,都在看。上面承载了也太多的记忆,太多的精力,可以说是我在外六年所有的寄托。这本书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翻开几页,上面一些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李合,村长,王家二婶,神荼鬼裔,横断山脉,神秘势力,邪灵蛊族,乱古大帝,青木崖,北山古墓……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妈妈并没有在皮革厂工作,因为高二那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我整个人都变了,我的世界也完全乱套,可能导致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不过现在想起来了。很多事情似乎正在浮出水面。 “大哥,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激动地高呼着,但一高呼就扯动了胸口的上,痛的我吐了一口血。 司机大哥拍了拍我的后背,帮我擦了嘴角的血,递给我桌上喝剩的半杯水笑着说:“你别激动,慢慢说。想起来了是好事,千万别把身子弄垮了。” 我喝了几口水,缓过气来:“我妈六年前就失踪了,和我小时候我爸失踪时一样,诡谲迷离,让人摸不着头脑。而这本书和一张银行卡就是我妈留给我的最后东西。” 六年前从隔壁王叔叔家的死亡案子开始,事情就开始不可控起来了,王家二婶尸变,还有艳儿,还有村长,整个村子都在一片混乱之中,祸根就是隔壁王家。后来我也经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我记得不大清楚,只知道是一个大叔救了我,当时他带我回了村子,整个村子都在疯狂当中,期间出现了很多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人,涉及了很多势力,什么周家老婆子,什么范家大小姐,我一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势力掺合进来,不过有一点十分的明确,我中蛊了,而且是一种很难解的蛊。想活命就得找到范家,或者是周家,天下之大,找这么两家无异于大海捞针,能找到的希望渺茫。 大学四年,我结交了很多朋友,我们有八个人一起闯南走北,曾经闯过一座诡异的古墓,现在的我却想不起来当时看到了什么,是怎么从那坐古墓里面走出来的了,我有一个女友,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什么模样,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我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严重的断层,似乎是有人故意给我断了所有和过去的因果一样,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我把所知道的有所保留的告诉了司机大哥,他若有所思,托着下巴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这就说明这个村子已经不存在了?那么你还要回去吗?” 我打算回去看看,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儿开始的,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寻找到蛛丝马迹。司机大哥说这半年来除了照顾我他还外出调查过,发现了我们村其实不是消失了而是整体搬迁去了别处,他已经打听好了村子在哪儿。 我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对司机大哥说:“大哥,我还得劳烦你送我去我们村在的那个地方吧,我想看看老朋友。” 司机大哥没有拒绝,收拾了一下,扶着我上了车,他说路有点儿远,也有点儿颠簸,受不了就跟他说,不能让我旧伤复发。 司机大哥说他不仅仅是一个运尸工人还是一个棺匠,棺匠可以说是他家的祖传职业,据他所知几百年前他的先祖里有人就是显赫一方的棺匠,很多名门贵族家里有丧事就会不远千里找上门来,让他先祖量身定做棺材,可惜现在已经没落,再也没有那时显赫,不然他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人运尸这种地步。 听得出来,他有些感慨,心中还是想着做一个显赫一方的棺匠。这或许就是家族荣誉感吧,就像神秘的周家,范家一样。 我和司机大哥来到了那个村子,结果发现消息是错的,我们有些失望。本来想走的,但司机大哥说我重伤初愈,不适合长途奔波,最好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 我和司机大哥在一个村民的家里住下,和他们相处融洽。我很喜欢这个村子的风景,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让我十分的温馨舒服,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 不过好日子总是不长,还没开始享受就开始有麻烦找上门了。那天我和司机大哥坐在村外大槐树下悠然喝着茶,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的时候,客人突然造访。 “请问鲁傲然是住在这里么?”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传入耳中,但我一时半会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我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女孩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和她一起的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他们一个个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事业有成之人。 其中一个男子身上有一种军人方才有的气息,那阳刚之气,一身儒雅的西装都无法掩盖,我敢保证他是个当兵的。 而另一个温文儒雅,举手投足之间,展现出常人所没有的气势,从他的面相来看,此人心机很重,城府深,一般人根本看不懂他。 我勒个去,刘雨桐怎么会到这里,而且指名道姓的找我。还带着两个开头不小的人来。 “小子,司机大哥去了,接下的事你自己处理吧。”司机大哥看到刘雨桐后,冷笑了两声,转身对着刘雨桐三人招手,“那小子在这里。” 擦,司机大哥你也太不厚道了点吧。唉,算了吧,这家伙就这样……这段时间我算是把他看透了。 刘雨桐和两个男子坐到石桌边,刘雨桐和我面对面,另外两个人则是一左一右。 “鲁傲然,好久不见啊!”刘雨桐寒暄道,她身上的气质依旧那么迷人,她淡淡的体香混合着槐花香,茶香,很是让人迷醉。 “这两位是?”我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不想和她有太多的废话,我才不信她从不远千里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我寒暄几句,如果真的是,可以把我头砍了去,当尿壶吧。 见到我的冷漠,刘雨桐毫无愠色,淡淡一笑,赔不是道:“这都是我的疏忽,都忘了介绍了。” 刘雨桐指着那位被我断定为是当兵的男子介绍道:“龙证,今年二十八岁,现在在部队任连长职位。” 龙证冲着我礼貌的笑了笑,我没鸟他,因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还何必像他们一样假惺惺的。 “我还是自己来吧。”另外一个男子,摆了摆手示意想继续介绍的刘雨桐无需她说。“我是怒江州副州长的秘书,方啸,二十七岁。”他伸出手,想要和我握手。 “握手就不必了。”我摆了摆手,“我高攀不起。” 说罢,冷笑着,用血淋淋的手拿起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龙证见到我喝水,就伸手去拿剩下的杯子,我手指一动,将余下的杯子给打落在地,瞬间碎成了碎片。 “不好意思,你看我多么粗鲁。”我在心间冷笑着,看着他们那难看的脸色,干裂的嘴唇,我心里十分的爽快。 刘雨桐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但方啸却没有一点变化。可见他的心性有多么坚定,而且还懂得克制自己的感情。 “看来有人不怎么喜欢我们打搅啊。”方啸微微一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他的话外之意特别明显。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请,我还带伤没多大精力陪你们废话。”我扯开衣服露出刚愈合不久的两个触目惊心的剑痕,没好气地说到。 我的这一系列表现早就气的他们怒火中烧了。只是他们找我不是为了和我斗嘴,所以只能忍着。 “那我就切入正题了。”方啸笑了笑,示意刘雨桐拿出照片,“你看看这个吧。哈哈。” 第36章 杨玉科将军 方啸没有废话,直入正题。他说:“你需要和我们走一趟,帮我们做点事。否则,你认识的那些人,尤其是这位,会生不如死,求死不能,求死不得的。” 说着方啸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和一沓资料,那是一个七八十岁,头发花白了的老人,她坐在凳子上,双目无光,但面对着门外盼望着什么。她,不是别人,是我的奶奶,她在等我回去。 我翻开资料,有些愤怒。上面全是和我关系很好的人,就连失踪了的爸妈都都在其中。 “如果我不,你们真的敢让他们生不如死么?”我冷哼了一声,很是愤怒。 听到我的话,刘雨桐,方啸,龙证三人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让人看不穿他们在想什么。 方啸一声冷笑,动了动手指,淡淡地说到:“那么你就等着听他们的死讯吧!” 我依旧喝着茶,眯着眼看槐花树上的蜂围蝶阵,没有丝毫表情。 是的,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是十一年了,没有见过他们,甚至于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在我的世界里,他们早已经死去,不存在了。此时我还何必在乎他们的生死呢。 其实,我在骗自己呢。呵呵…… 日落西山,染红了碧水蓝天,青山色隐,蜂蝶离去,独留槐花落寞地落下,洒满一地。 思绪又回到了七年之前,一些残存的记忆又浮现心头。 当我生病时,是奶奶给我端茶送水,端屎端尿的,忙前忙后,彻夜未眠。生活艰苦,很久都吃不上肉,外出做客的时候就想方设法给我带回一两块肉,给我解馋……好吃的都归我。 “那就试试吧!”我右手掐着“盘古指决”,冷冷地说到,“我敢保证你们执意那样,你们今天就走不出这颗树的范围。” 三个人的脸色顿时很难看,但瞬间就恢复平静,可见他们三人的自我控制能力有多强。 刘雨桐右手中指弯曲,轻轻敲打着石桌,发出哒哒的声响,微笑着道:“没想到你这么在乎他们。我可是听说在你七岁那年他们要把你送去孤儿院,幸好你的司机大哥收留了你,否则……” “闭嘴……”我不想想起往事,因为我担心我会改变自己的救他们的主意。 “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方啸冷笑了一声,让我不寒而栗。 一轮血阳挂在西天,漫天红霞似血红……万里山川披上了金装。 看了一眼那血阳,我手指指着夕阳,漫不经心地说到:“如果你们执意要做,那么今晚将是你们最后一次看夕阳,而明天的太阳也就不会升起了。哈哈。” 从方啸说出要我听父母死讯的那一刻起,我就下了决心要把他们永远就在这里,让他们埋骨他乡了……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这里风水不算好,埋他们三个刚好,这种人渣不应该埋在风水宝地,葬在这样的煞地才是最好的归宿。 “唉,你还是这样子。”刘雨桐无奈的叹了一声,“如果我们三天之内没与那里的人失去联系,你的奶奶会被处决,然后等三天,如果你不出现,下一个就是你最好的同学,,依次类推。会发生什么你是懂的。” “轰!” 一声共鸣从地下传出,与此同时山摇地动,槐花纷纷掉落,石桌上的杯具也不断地摇动着。 “地震了!”龙证惊呼一声,抱起头,缩成了一团,由此可见他的安全意识是何等地高。 方啸和刘雨桐依旧很惊讶,不敢相信居然会遇上地震,但他们两个很是从容,我想他们是知道这里即使是大地震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哈哈。”我大笑着,从石凳上起来,“盘古指决”依旧掐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光芒在指尖萦绕着。 夕阳如血,江山如画。 他们在我眼前根本不算什么,动动指头就能够捏死他们。这样的蝼蚁也敢威胁我。 一切恢复了平静。刚才的振动来得特别突然,去的也突然,完全不像是地震。 “难道,这震动是你弄的?”龙证恢复了原状,不可思议地问到,而刘雨桐方啸只是稍微露出一点惊讶,似乎这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内。 “没想到你的道法境界已经功参造化,如此深不可测了。没想到啊。”方啸似乎是在赞叹,很显然我的功力深厚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料。 “早就料到你不会这么容易屈服,所以我们还多留了一手。”方啸直指不远处的广场,冷笑说到。 那里有十五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荷枪实弹把全村三百多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不让他们活动,说话。 “如果你今天不同意,那么全村的人都会被杀死。他们都是因你而死,我想你会内疚一辈子的。”方啸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以他们对我的了解必定会认为我会为了就这么多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但他们错了。 换作之前,我或许会。但今日不知为什么,我只想杀了他们三个和策划这一切的人,其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或许,让你们失望了。”我冷笑着,左手掐着“剑诀”,万把利刃在指尖围绕着,闪烁寒光。“拿他们当筹码是你们最大的错误。” 我左手一挥几万把真气剑齐齐飞出,以很快的速度像广场上的几百人飞掠而去。剑刃在沿途留下一个个幻影,道道寒光。“他们都会因为你们而死,内疚一杯的将是你们而不是我。哈哈。”我冷笑着,藐视他们三个。我知道他们本来就不敢杀了三百多人,只是吓吓我而已。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反将一军,让他们成了千古罪人,哈哈。 “你……”三个同时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这一次他们不仅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了。 “你们快跑!”龙证高呼,示意那些没注意到那些剑刃的人快跑。 没有人明白他的意思,在那里唧唧哇哇的回复着,比划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三个人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一个劲地跺脚。 闻着槐花花香,看着如画江山,看着刘雨桐三人无比焦急而又后悔的表情,我无比的满足。我喜欢这种虐待别人的感觉。哈哈。 我感觉那些剑刃也快要到达人群后,冷冷地说到:“差不多了,也送你们一程吧!” 与此同时,道道光芒在指尖飞速缭绕,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耀眼。 “你……” “你什么你。都是你们自找的。”我没让他们说下去,因为将死之人说太多的话也是白费,倒不如让他们早点下地狱的好。 指尖将动,但忽然感觉到万仞已经消失,我能够感受到是有人用道法化解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司机大哥出现了。他手中掐着“琉璃青火决”,瞬间将剑刃焚化,他剑指轻弹,一道光芒没入了我的眉间,手上的流光消失不见。人也蒙了好久方才苏醒过来。 “司机大哥,这是怎么了?”我似乎记不得我刚才干了什么,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 我看到刘雨桐等人面色苍白,脚还在发抖,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心中特别地爽快。 “擦,你们抓那些村民干嘛?”我看到那些武装的士兵后,似乎明白了他们要干什么。 这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居然用这些村民来威胁我,让我妥协,他们还真不是东西。 司机大哥没有和我说什么,而是示意我们一行人坐到石桌上。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和他就随你们走一趟吧。”司机大哥淡淡地说到,他不怒自威,有一种威慑力,让龙证一行人都不自觉的点头称是。 “但,我们总要知道要我们干什么吧?”司机大哥很是精明,我在心中冷笑着,如果你有诚意去,刚才就不会走了。即使你这家伙去了,也不会好好干的。 “与墓有关。”在司机大哥面前,方啸等人也不想耍花招,因为他们明白,在一个风水宗师之前耍心机,那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墓?难不成让我和司机大哥去找墓?这他妈又是那码子事啊? 司机大哥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鲁傲然应该听过一些关于杨玉科将军的事吧?”方啸微微一笑,没有任何动作,从容地说到。 没错,这个人我并不陌生。他是我们镇的创始人,清朝将领。一生征战无数,屡战屡捷,居功甚伟。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就只记得村里老一辈人说他是刀枪不入的神,但最后在抗击法军的时候还是阵亡了。 村里关于他最多的传说就是云阶空墓了。对于这个故事我是特别的熟悉。听老人们讲,当年算命先生告诉杨玉科将军你死无葬身之地。 而杨玉科将军本人也特别迷信这一套。于是乎在镇中四处兴建土木,大造坟墓。每个坟墓之中都埋下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但没人知道这些墓在哪里,因为一旦墓室建成,所有人员都会被杨玉科将军和亲信屠杀于墓室之中。 三国曹操,为了后世之人找不到自己的坟冢而建了七十二疑冢;清朝云阶,为了死后安身,兴建数百空墓。 刘雨桐递过来一沓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杨玉科的一生事迹,但并没有我所知道的那些。 这东西是她百度来的,我知道重点还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 “尼玛,这些资料是百度来的。”我看了一眼那些资料后,不屑地道,“有话快说吧。” “爽快,那么我们就切入话题,直接说重点了。”方啸松了一口气,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事我们不干!”就在此时司机大哥啪的一声把资料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我也跟司机大哥离去,留下刘雨桐一行人在那里迷茫着。 第37章 威胁 夕阳已没入地平线,远处天空之中之后只留下了一抹残霞,洛阳有陷入了黑夜。 屋子里只有我和司机大哥,那妇女和所有村名都被扣押在了村里的学校。 整个村子没有人气,有的只是猪狗马牛因为饥饿而发出的声音。 我和司机大哥静静地坐在屋内的桌子边,没有一句话。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 “小子,你对杨玉科将军了解多少?”司机大哥把脸埋进了手心后,沉声问到。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关于杨玉科将军煞费苦心建造空墓的传说告诉了司机大哥。 说实话,关于空墓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相信它的存在呢,因为我从没见过一座空墓,也没有听说过将近两百年有谁发现过一座空墓。或许这一切都是由前几代人杜撰出来的。 司机大哥听完后,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拿起一杯茶,轻抿一口,长吸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么?”司机大哥又问道。 我想了想,想不出不一个所以然来,就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你傻逼了是吧?”司机大哥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司机大哥知道空墓的事而且十分地确定空墓的存在,他之所以不答应是为了拿到一点主动权,和他们分一点墓下的金银。好一个狡猾的家伙啊。 我把猜测告诉了司机大哥,猛拍了一下我的头,道:“脑子还不错!” 司机大哥已经给了我肯定的答案,但还有问题。既然司机大哥知道,以前他为什么不盗呢?非要留到现在和别人分?这不是傻逼行为么? “嗒嗒……” 我正要想问司机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不用问是谁,听这有规律而又轻微地敲门声就能推断出来者何人。 来的一定是刘雨桐一行人,也只有他们中的方啸能敲出这样有规律的敲门声,心机之深,智商之高,让人不寒而栗。 “进来吧,方啸!” 话刚刚说完,刘雨桐一行人就推门而入,他们手中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沓沓资料。 我想他们绝对找到了让司机大哥屈服的办法,而且有了十足的把握,不然不会现在来找我们了。 他们坐到我们身边,从容的整理好资料,打开电脑,放在了桌子上。 “难道不请我们喝杯茶么?”刘雨桐看了手中拿着杯子,喝茶的我,意味深长地说到。 她,笑魇如花,很是魅惑。 司机大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淡淡地道:“请便!” 看得出司机大哥对他们是有多么的不屑。唉,这家伙你真能装啊。 “我们还是原来的问题,去还是不去?!”方啸脸上露出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 “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仅凭借你们几个人是奈何不了我们的!”我知道司机大哥的意图,也自然就知道他老人家要说什么,所以我就主动替他说了。 方啸笑着的同时把电脑推到了司机大哥面前,与此同时给我低了一沓资料:“去了,对大家都好。不去那就不好意思了。” 这家伙……还真是固执,也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和司机大哥随便一个人就能瞬间秒杀掉他们,居然还敢这么狂。 如果不是那种自大狂,那么他一定有些自己的底牌。 我看着手中的资料全都是震撼,那是司机大哥的资料。 而电脑上则是是一个ppt,里面有好几张不同的图片,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方啸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得意的说到:“你该明白什么了吧?” 刘雨桐喝了一口茶后拿起另外一沓资料,开口道:“1982年,杨苏脱离组织走上了盗墓的道路。1985年贩卖国家一级文物……” 刘雨桐一口气列举了十几条两千年以前司机大哥贩卖国家一级文物的资料。 司机大哥真厉害啊,没想到他居然贩卖了这么多的文物,而且都是一级文物,可以说司机大哥盗墓界,古玩界的泰斗了。不过为什么还要做一个运尸工作者,家里为什么还那么穷,难道那是假的,欺骗我的吗?我现在有点儿糊涂了……弄不清楚虚假与真实。不过姑且相信他吧,除了他我就再也没有认识的人了。 只是我更加地佩服刘雨桐一行人的能力。身为盗墓贼的我知道倒斗贩卖文物那都是绝密行动,不会有很多人知道,但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能够查的这么详细看来他们真实煞费苦心,下定决心要我们出山。 本来刘雨桐还想继续念下去,但司机大哥摆手示意她不必了。 “不去那要怎么样?”司机大哥的声音很是冰冷。和司机大哥相处十一年,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冰冷过。 方啸也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道:“交给国家,让你入狱!” 这就是方啸,面对司机大哥这样强大到深不可测的人,依旧能够从容,不服一点软,这种人很是可怕。 “啪!” 司机大哥手掌对着天空一挥,啪地一声,整个屋顶被轰开,露出了满天星辰。 一阵阵微风吹来,吹散了那些震惊,徒留一丝清爽。 “哼,老夫活了这么久还没人敢要挟于我,你们几个小渣渣就敢如此了。”司机大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仰头望天,背对着我们,冷冷地说到。 我听得出司机大哥的愤怒,如果接下来刘雨桐三人还再有冒犯,我不怀疑司机大哥会瞬间送他们下地狱。 方啸一行人手中的杯子被他们因为恐惧而捏得咯咯作响。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害怕的表情。 “先生,方啸多有冒犯,还请原谅。”刘雨桐率先反应了过来,轻轻起身,对着负手而立,仰望星辰,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司机大哥微微躬身,恭敬地说到。“这些资料我们会立刻销毁。” 司机大哥仰望星辰,观看星象,听到刘雨桐地话后,不屑地道:“销毁这种的手段就不要用了。这些资料你们一定备份很多,销毁也白搭。虚伪至极。” “先生教训地是,都是晚辈的疏忽。”方啸和龙证也恭敬地说到。 看来他们被司机大哥的这一招给彻底镇住了。司机大哥还真是厉害。我想以后他们绝对不敢再随便威胁司机大哥和我了,不然,即使他们有几十士兵,也是白搭,都有可能被司机大哥一招给秒杀掉。 我看时机也差不多了,适时地说到:“我们去,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听到我们答应他们并没有多少喜悦,而是专注于我们的条件。可见他们对云阶空墓是有多么的在乎了。 “墓中金银平分!”我淡淡的说道。 “这……”他们没有立刻答应,做出了一个难为情的表情。 在低声商议一下后,刘雨桐说到:“我们需要和上级请示一下,明天再见,可以么?” 司机大哥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们离开了这间屋子。 在他们走远之后,我和司机大哥躺在了露天的屋子内,看满天星象。 “小子,老夫我在看星象,你看什么呢?”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大哥冷不丁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回到:“臭家伙,你没教我星象学,我只有看星星想老婆了。”我说的可是实话,十一年来,我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风水学,相学,道学上去了,关于星象学等只是听过一点点,并不了解。 而司机大哥也是不教我,只是让我认真学道术风水……其他的都是一带而过。 “真没出息!”司机大哥笑着说到,“也罢,也罢,家伙子我今晚就给你讲讲这星象学,免得你以后看天空只会看星星……丢我的脸。” 通过司机大哥的讲解对星象学我有了初步的了解。 中国古代的星象学历史十分悠久,但在古代星象学不叫星象学,在影视作品或是小说之中看到“夜观天象”就是中国古代的天文学家干的事。 占星学是中国古代天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可以算作是天文学的入门级知识,但又独立于天文学,高于天文学。 现代的天文学家已经没有会占星学的了。 占星学家可以通过星座星宿的置变化,运行规矩推测出事情的吉凶,或者是水灾旱灾等的自然灾害。 星座的运行若有若无地影响着地球上的一切,大到地球运行,小到人的健康状况都与它有分不开的关系。 星象学十分的复杂,在司机大哥讲完之后,我闭着眼睛想了许久,也没弄懂多少,也就不再纠结与这个问题之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云阶空墓之上。 刘雨桐一行人的表现让我着实惊讶不已,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动用武力,采用卑鄙的手段威胁我和司机大哥,让我们屈服让我们服务。 我猜他们要找到的是那一座真正的云阶墓,而不是那几百座的空墓。 而他们的目的不会是那些金银财宝,或许真正的墓地之中有什么比金钱更加诱人的东西,使得他们如此煞费苦心。 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还不能下结论,或许明天他们给我答复就能够猜出他们真正的意图。 如果他们爽快地答应我五五分成的条件,那么说明他们对金钱并不在乎,也就说明了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金银,而是其他东西。 但,云阶空墓之中会有什么东西呢。杨玉科将军一生有什么秘密呢,那个他刀枪不入的传说是真是假? 这是一个又一个的谜团。 第38章 红颜知己 我躺在床上,就从没停止过思考。刘雨桐是我大学同学,听说她家里是考古世家,这就可以理解她寻找杨玉科将军古墓的原因了,不过为什么要找我呢?我喜欢过刘雨桐,可惜她有男朋友而结束了……想到这儿我不禁莞尔,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觉天明,睁开眼,看到刘雨桐一行人已经坐在槐树下的石桌边等着我和司机大哥了。 这是他们第三次来访,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而今刘雨桐,方啸一行人也是三访我和司机大哥,也可见其信念之强了。 我和司机大哥简单洗漱后,到了石桌边坐下。我发现,这里的槐花几乎落尽,洒满一地,遍地雪白,踩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印痕…… 初阳东天,鸡鸣马嘶,牛哞狗吠……唯独没有缕缕炊烟,这也就证明了他们还未放了村民。 这群人还真干得出来,村民忍饥挨饿不说,那些牲畜也跟着受罪,这群人罪行不浅。太没人性了。 “你们的上级答应了没?”问话很是直接,丝毫不客气,对这样的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也不必装君子。 “二八分,你们二我们八。”方啸搓了搓手,躲开我和司机大哥的目光,望向沐浴在初阳里的山川树木。 司机大哥不说话,面对这样的场合,一般都是我出面,用司机大哥的话来说那就是磨练我。“呵,那就免谈了。”我轻笑一声,丝毫不做退让。 我和司机大哥故作起身离去之状。 “慢!”方啸出身制止道,“三七分总行了吧?你们也知道挖掘工作需要很大的费用,这些都由我们出,而你们二位只需要确定墓穴位置即可。并且,万千金银的三成,你们两师徒一辈子也吃不完!” 我和司机大哥对视一眼,奸邪一笑,坐了下来。 “那就随你们走一遭吧!”司机大哥露出很不情愿的模样,“那么何时出发?!” 刘雨桐等人很是高兴,打了一个电话将那些村名全部给放了。告诉我和司机大哥吃完早饭就出发。 嘿嘿,看来你们为的绝对不是钱财,而是另有所图啊。不然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步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如此疯狂的。 正要出发我看到那妇女看着破败不堪的房子一脸愁容……我知道她是没钱重修房子。 “你们身上有钱么?”我拍了拍刘雨桐,问到,“有就先给我一点。” 方啸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房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说话,直接从皮箱中取出了将近十万的现金给了妇女。 我满意的笑了笑,就和他们踏上了回乡之路。 飞机票什么的刘雨桐他们帮我和司机大哥搞定了。 飞机上,司机大哥和我是分开坐的,我身边是刘雨桐。 我闻着刘雨桐淡淡的体香,闭眼冥想着。 没想到,我和她发展到这种地步,连朋友都做不成。只是出乎我的意料…… “鲁傲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让我们重新认识,好么?”刘雨桐忽然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阵阵发香,体香扑鼻而来,让我沉迷。她说话的声音差点把我的骨头都给融化了,充满了魅惑,那模样也无比地妩媚。 我有点点动摇了,是的,动摇了。我曾经深深地爱恋着她,有两年多……对她可是朝思暮想,睁眼闭眼都是她的模样。 我有答应的冲动。我不是花心,换作是一般也会如此吧。如果有一天,你的梦中女神对你说我们重新来过,开始一段恋情,你会不心动么? 但,艳儿,我不能对不起艳儿。 我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个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一个是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鬼,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 “可以么?”见我久久不作答,刘雨桐头已经靠在我的胸膛,女孩子的体香更加浓烈,那种清香,让我脑子更加的混乱…… 选谁呢? “这是?”刘雨桐还继续往我胸怀靠,但她的头似乎靠到了我那两道深深的剑痕,透过薄薄的衣服她的脸庞似乎感觉到了伤疤的存在,迅速移开头,惊讶地问。 “剑痕,被人用两把剑深深地切入,使得我昏睡半年多。”我语气已经淡漠。因为看到剑痕我就有了选择。 艳儿可以舍命救我,至今下落不明,而刘雨桐几度陷我于危难之中。这样看来,这选择题变得特别简单了。 “傲然,对不起!”刘雨桐似乎看出了我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很是神伤。我看见她眼中似乎有泪花在闪动。双眸波光粼粼,很是迷人。 我不敢正视她的面庞,我担心我会坚持不住,改变原来的决定。于是将目光转向了外面的蓝天白云,逼自己不去想儿女情长之事。但越是这样,我心中就越乱…… 在我的印象之中,刘雨桐是一个美丽而又坚强的女孩,从没流过眼泪,而今她却在我面前几近流泪,对我是一个很大的触动。 我看着蓝天白云,可是眼中全是刘雨桐泪花闪烁模样。我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我看到她趴在桌子上,低声哭泣着…… “或许,你不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次起我就开始注意你了。我发现你与众不同,我行我素却不失风度,与周围同学打得无比火热。以至于那么多的同学喜欢你。你身上有种别人所不具有的领袖气质,那种气质很迷人。”刘雨桐趴在那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那里低声诉说着。 听着这话,我感觉这一切都太够讽刺的了,我对她是一见钟情……知道她又男朋友后,暗恋了两年之久,本以为她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但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已经默默关注着我了。 刘雨桐擦了一下眼泪后,继续低声地说着,而我也没有打断她,“我也知道你一直暗恋着我。同样我对你也很仰慕。但碍于我有男朋友,我只能埋没对你的感情。如果我和你能够早些相遇,我定然会选择你……” 天意弄人啊……有缘无份,这让我情何以堪。 刘雨桐的衣袖已经被她的泪水彻底打湿,我再也看不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到:“天意难违,既然如此那就随遇而安吧!” 这不仅是安慰她,也是在说服我自己。我怕我看着这梨花带雨的红颜,我会再次犹豫。 我再次出言相劝:“事到如今说什么也已经没有用了。”同时给她递过了一张纸巾让她擦去泪水。 “我知道,但愿以后能有转机。希望我能够改变你对我的看法,让我重新认识……”刘雨桐擦着泪水,伤心地说着。还时不时地抽泣着。 刘雨桐再次靠在我的胸膛,这一次,我的手轻轻搂住了她。鼻子轻轻接触她的青丝,闭眼享受着她淡淡的体香发香。或许,我和她这一辈子只能这样,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我感觉有液体湿润了我的胸膛,不用说那是刘雨桐的泪。她在我胸怀中又哭了。 我的手轻轻拍着她,安慰道:“好了,或许以后会有转机的!” 刘雨桐闻言,离开了我的胸膛,擦净泪水,整理了一下头发,恢复了平静,但从她眼中依旧看得出她曾哭过。 刘雨桐起身走向洗手间,独留我在那里惆怅。 刘雨桐如此或许别有用意,一切都可能是个骗局。刘雨桐离去,我理智了许多。 或许,刘雨桐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又扑朔迷离,让人很容易混乱。 我甩了甩脑袋,将这些烦人的事情甩到一边,准备回想一下星象学。 但这时刘雨桐刚好回来,坐下后,再次靠到我的肩膀上,问到:“可以和我说说你的过去么?”刘雨桐用她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我,用几近哀求的声音问到。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和她说一些。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 我记得,除了父母对我最好之外,还有一个外公。 我记得外公的左手在年轻之时因为疾病而废了,成了残疾人。 但,外公是个能干的人,即使是残疾了,劳动能力一点没减。 小时候的我,最喜欢带着一点白米饭和辣椒去野外看外公开垦土地了。 烈日炎炎,我躲在树荫下,看着外公用一只手把一把缩小版的十字镐在空中转一圈后,狠狠地朝地上挖去,一提手就带出一坨红土,再次挥园,将土块打碎。 外公一锄一锄地挖,汗如雨下,但他老人家绝不会休息一下。从出门起一直挖到中午,才过来和我吃点饭,然后继续开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右手已经全部都是茧子,用刀子划几下,也不会划出伤口…… 一天下来,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汗人……衣服全部湿透…… 每次有肉吃,外公都会给我留着,自己吃的很少。 他还会捕鸟,经常给我捕鸟玩或者烧着吃…… “这不算你的事吧……?!”刘雨桐在我怀里撒娇,轻轻捶了下我的胸膛娇嗔到……“狡猾死了你,哼。” 我勒个去,太过魅惑了,我都快忍不住要亲她了。刘雨桐似乎感觉到我的火热,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我的嘴唇也渐渐向她脸颊靠去,忘记了艳儿,忘记了她是怎么对我的。此时此刻,我眼中只有红颜知己…… “各位旅客……” 就在我的嘴唇将要接触到刘雨桐雪白的脸颊之时,广播响起,飞机即将到站了。 我和刘雨桐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对视了一眼。就各自准备下飞机。 我刚才这是干嘛了?!唉…… 我们下了飞机,走出机场之后,来到大街上准备住宿。 在路过一个臭豆腐摊时,听到了让我难忘的对话。 臭豆腐摊上,坐着一对夫妻和他们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在吃臭豆腐。 那个可爱的孩子,手里拿着一个臭豆腐,望着他爸爸问到:“爸爸,这是谁拉的,怎么这么好吃啊?” 我和刘雨桐一行人,笑着离去…… 第39章 菩提心 找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安顿下来,太阳也快要落山,奔波了一天,劳累无比。 本想吃完饭就好好休息一下。但刘雨桐却意外地来到了我的房间,和我一起坐在床沿,透过玻璃窗,看日落。 我悄悄瞥了她一眼,发现看着落日余晖,她很是迷醉,也不知是是落日让她如此,还是和我在一起才如此迷醉的,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来这不会是为了陪我看日落的吧?”许久之后,我出声打破了沉默。 刘雨桐扭头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满天彩霞,轻轻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到:“方啸他们和你司机大哥在昆明有事,要留下几天。从明天起,你陪我在昆明好好玩几天,可以么?” 刘雨桐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哀求,我不忍心拒绝,点头答应了。但我有点想不通,司机大哥有事怎么不通知我呢,这又不会是什么阴谋吧? 我一把握住了刘雨桐的肩膀问到:“他们要干嘛呢,怎么不通知我?” 刘雨桐嘻嘻一笑,说到:“嘻嘻,是你司机大哥说他要去会会熟人,要方啸等人陪同,而你就不用去了。还有你真的了解他么,一口一个大哥,据我调查你们是萍水相逢,认识不到一年。”我笑了笑,把司机大哥家里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刘雨桐说司机大哥名叫白峰,身世正如他所说是世传的棺匠,不过他对我隐瞒了很多,比如他真是年纪,以及家庭情况,他家里根本没有什么重病的老母亲,他十多岁开始就已经开始盗墓,在盗墓界和古玩界都赫赫有名。 刘雨桐的话我信不过,因为我没听说过司机大哥在昆明有熟人,待会还是亲自去问一下的好。 刘雨桐似乎看出了我不信任于她,神色有丝丝感伤,露出委屈的表情:“你宁愿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人,也不愿意相信和你是同学的我吗?” 刘雨桐楚楚可怜,我差点没忍住去安慰她。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轮圆月已经升上了东天,林立的高楼大厦披上了银白色的外装…… 和刘雨桐静静坐在床沿,一句话不说。 许久之后,刘雨桐起身,趁我不注意在我脸庞上吻了一下,就迅速离去……留下一脸茫然与不知所措的我在那里发呆。 一个中年人推门而入,一脸的坏笑,“小子,桃花运不错嘛!” 不用说,她指的是刘雨桐。我敢保证他在路上和刘雨桐那女孩子撞了个正着。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锁死门,打开电脑,放着**……把她放倒了!”司机大哥一脸戏虐的表情,很是欠打,我巴不得冲上去,给他两巴掌再说。 我白了他一眼,无奈的骂道:“你个没正经的王八蛋,脑子里怎么净是这些东西。我敢保证打开你的脑袋,一定都是黄的!” 而司机大哥,则是做出他奶奶的更加让我无语的表情,道:“不服你来打我呀,打我呀……” …… 我彻底崩溃了,一把扯过枕头,捂住头部,不看他一眼。 “峰哥,您老有事快说,没事快滚……”我的声音是隔着枕头发出来的,很是怪异。 司机大哥整理了一下心情,告诉我他要和方啸他们去办点事,我和刘雨桐就不需要去了……因为那不适合小孩子。 我问他去干什么,他骂道:“老子去撒尿也要向你汇报么?小子。睡你的觉吧,明天和那女孩好好玩,哈哈!” 好操蛋的司机大哥! 司机大哥大笑着离去,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想了一些关于星象学,风水学的知识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刘雨桐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房间,还帮我准备了早餐。 我狼吞虎咽完毕之后,问到:“你想去哪里玩呢?” 刘雨桐嘻嘻一笑,道:“世博园。” 世博园是昆明世界园艺博览园的简称。 是1999昆明世界园艺博览会会址,设在昆明东北郊的金殿风景名胜区,距昆明市区约4公里。博览园占地面积约两百多公顷,植被覆盖率很高,其中有上百公顷灌木丛茂密的缓坡,水域面积也很大。 世博园园区中有许多来自不同国家的园林园艺,它融合了中国元素,民族元素,成了独一无二的园林园艺…… 很是值得游客游览,在里面可以看到在外界看不到的东西,它包含了世界九十几个国家不同园艺…… 作为世界上唯一完整保留的世博会会址,世博园凭借全世界规模最大、最具原创性的园林园艺大观园独有的历史文化和景观价值,已经成为具有世界性、民族性、园艺性、高品位性、唯一性、不可模仿性、价值可持续性的会址文化遗产。 这些都不是我想去的缘由,其中最吸引我的还是一棵树。为了这颗树,世博园,我是去定了。 我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她就着急地拉着我一路公路边,打了车直往世博园。 车上,司机很是热情,也十分地健谈,说我和刘雨桐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我瞬间无语,而刘雨桐脸上飞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煞是可爱。 我没有再次理会这个自以为是的司机。透过窗子欣赏沿路风景,想了许多问题。 出租车奔驰了十几分钟之后,刘雨桐和我到达了目的地,给了司机钱,就朝着世博园走去。 司机热情的把他的手机号码留下,告诉我们回去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过来接我们……这家伙是热情过度了! 到了世博园方才发现,那些用来描述它的文字都显得太过苍白了,这里的一切根本无法用文字来描述…… 我们走在世博园内,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名花厅…… 一颗树屹立在那里,亭亭玉立,十分的赏心悦目,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菩提树。 菩提树,我当年是在天蚕土豆的成名小说《斗破苍穹》之中第一次听过,之后就深深地迷上了它,查过许多资料,对它甚是了解,但就没有机会一睹真容,这一次终于如愿了。 我记得当年土豆小说中说菩提有三宝,分别指的是菩提子,菩提心,菩提树下参悟…… 菩提子真实存在,它就是菩提树的果子。但没有斗破之中那样神奇,但也可以让人头脑清晰,保持时刻精神。 至于菩提心,在我看来是土豆杜撰的,它在佛教之中指的是成佛之心,在大乘佛教中指的是 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人的一种潜意识…… 至于菩提树下的参悟,《斗破苍穹》中有着生动的描写,也是菩提三宝之中最为难得一见的,相传在菩提树下参悟的人有着那么一丝晋入斗帝可能。 在斗破之中,斗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这片天地间的至尊王者,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毁天灭地,亦能逆天改命,让死人再度复活…… 我之所以如此想看菩提树,很大的原因就是斗破的影响,当年的我最喜欢的就是斗破这本书,反复看过几次,毫不厌倦…… 菩提树,原名叫毕钵罗书,也是梵语的音译。它的意思是觉悟,智慧。因此菩提树又称智慧树,思维树,觉树。 不仅仅如此菩提树还与佛教有很深很深的渊源。 相传,2500多年前,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年轻为了摆脱生死轮回的苦楚,解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众生,毅然放弃了荣华富贵的生活和释迦帝国的国王,出家潜心修炼。而他就是在菩提树下静坐了七天七夜,战胜了各种奸邪诱惑,在天将拂晓,启明星即将升起的时候,终于大彻大悟,终成佛陀。 在释迦牟尼修行之时,菩提树的树叶为他遮风挡雨,保护他安心修道,所以菩提树是佛教最早的“护法树”。 看着亭亭玉立,树叶呈现心形的菩提树,我痴迷了,如同看着裸体美女一样,看着它,久久不曾挪动步子,而刘雨桐也似乎能够感觉到我的痴迷,和我一起看着树,若有所思,不曾打扰我。 而一些游客拍了一两张照片之后说说笑笑,相继离去……我和刘雨桐是站在菩提树之前最久的人。有的人已经对我和刘雨桐指指点点,嘴里似乎还在抱怨我占用了他们最好的拍照角度…… 他们的话,我自动忽略。我发现处在这里,我的思维特别清晰,思路明了,以前不懂的东西似乎在这段时间之内明白了。 没错,这差不多就是菩提树下的参悟,虽然没有斗破里说的那样历经百世轮回,淬炼身体,让人有晋入斗帝的可能,但是它的确有让人顿悟能力。这些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想起了唐朝初年禅宗六祖惠能写的一首诗,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声音幽幽,似乎是来自九霄之外……苍茫,悠远,空灵…… 刘雨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的声音幽幽,在空阔大厅来回回荡着,许多游客顿时驻足,不约而同地向我看来。面露诧异,惊讶,更多的是一种顿悟。 感受着他们的目光,我歉意地微微一笑,他们也转身离去,有的则向我和刘雨桐走来,但我并不在乎他们。 看着那翠绿色的菩提叶,我有摘下几片叶子,回去做成菩提纱的冲动。 我注视着菩提树,轻声问到:“刘雨桐,想要菩提纱么?” 刘雨桐看我一眼,露出疑惑的表情,看来她不知道什么是菩提纱。 我告诉刘雨桐,菩提纱其实是菩提叶的叶脉。菩提纱的制造方法是将其长期浸于寒泉,洗去叶肉,则可得到清晰透明、薄如轻纱的网状叶脉,名曰“菩提纱”,制成书签,可防虫蛀。 刘雨桐点了点头。我微微一笑,掐起了道家的一个指决——“集神指决”。 手指上森白光芒缭绕,我心神一动,精确地控制着流光触及菩提树。 当接触的那一刹那,一切都出乎我的预料。 整棵菩提树的叶子刹那之间枯萎,失去了原来的光泽,翠绿色地光芒溢出,沿着我控制着的流光流向我的胸膛。 在我的胸膛之处飞速凝聚,渐渐形成了一颗翠绿色的心脏。 随着那些翠绿流光地注入,我胸前的翠绿色心脏开始缓缓地跳动着。 刘雨桐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露出惊讶地表情,许多游客,瞬间拿出了照相机,手机不失时机地拍摄着这一切。 大厅很是寂静,没有一点声音。 终于,翠绿色地菩提心形成,整棵菩提树包括树干全部枯萎…… 而菩提心则是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融入了我的心脏,顿时一股清凉,清爽气息传遍我的身心……人也为之一振。我似乎完全改变了。 在众目睽睽之中消失不见。 “我拍的照片呢?” “怎么是白色的?”很多人拿着相机在那里疑惑着……纷纷鼓捣着自己的相机手机。 而工作人员似乎反应了过来,迅速把保安叫了过来,把我和刘雨桐团团围住,我和刘雨桐直接被带到了警察局。 而我和刘雨桐则是被分开审问。 馆长不久后就赶到了警察局,一进门就直接给了我两巴掌,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鲜红的手印印在了我的脸庞,嘴中传来淡淡的腥味。 “它的年龄比你还大,你居然敢弄死他,是谁要你这么干的?”馆长打完之后,气似乎消了一些,怒吼到。 “滚你妈的蛋,你哪只眼睛看到是老子弄死菩提树的?!”摸着已经微微发肿的脸庞,我我已然无法平静。 第40章 大叔 旁边的几个警察见到我居然敢如此叫骂,露出惊讶的表情,但馆长,副馆长一行人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我还是改不掉见人就看面相的习惯,在骂的同时也给馆长看了一下面相,我知道他的厄运要到了,他也蹦哒不了几天了。 “你小子找死,是吧?”馆长脸色很是难看,拳头已经握紧,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失控的野马…… 他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如此大吼,我想原因不仅仅是我弄死了菩提树,更多的是他时运不齐,我刚刚给他看相,发现他是一个淫乱的家伙,一定在外面养小三小四,运上了麻烦事又没出发泄,才导致如此的。 本来想告诉他解决办法的,可是我脸上的疼痛还未消散,我岂会忘记他给我的毒打呢。“哼,你个**的禽兽……哈哈。是不是被老婆发现了你养了小三小四,闹着离婚呀。哈哈!” 我不是傻逼,我只是在报复他,让他丢尽面子。 听到我的话,那些警察和馆长一起来的一行人面面相觑,想不到我居然敢这么说。也有人嘀咕着我不要命了什么的。 “啪……啪……”连续十几巴掌打在了我的脸庞,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喷涌而出,地上也多了两颗带着血迹的牙齿。 下手真他妈狠,疼死我了。哎呀妈呀。如果不是被铁手铐铐着,无法掐指决,不然我会把你弄死的。 “你干什么?!”那些警察也才反应过来看着提起脚又准备踢我的馆长,制止到。 馆长头一转,恶狠狠地看着他们骂道:“不想干了就帮他吧。我和你们局长很熟……” 我的脸已经肿得不成人样了,即使是大叔来了也一定认不出我来了。而且,我的牙齿打掉,妈的……这仇我记住了。 那些警察闻言,一个个瞬间焉了,退到一边,把目光转到窗外,有些人干脆闭上眼睛,插上耳机,来躲避这一切。操,什么狗屁警察啊。 “有本事你继续骂呀,杂种!”馆长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我瞬间就倒地捂着肚子,不断的咬着牙齿,尽量不然自己痛得**。 头上汗不断滴落,地面都被打湿了一片。 馆长走过来狠狠地踩在我的手上,不断地转,我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血淋淋的,隐隐约约看到其中森森白骨。 馆长一边踩着,一边阴森森地说到:“你说的没错,我老婆要和我离婚,小三小四也要散了。我一肚子气正好没处散,你就当我的出气筒吧!” 我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说话都十分地费劲,口齿不清:“你狠,王八蛋,如果你今天不把我弄死,我一定会让你全家死光光。” “我会让局长给你安个罪名,判你死刑,哈哈。”馆长很是得意,提起穿着皮鞋的脚狠狠地踢在了我的脸上,瞬间疼痛弥漫全身,我的世界也一黑,陷入了昏迷。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看着窗外缕缕阳光,我露出一丝苦笑,我痛的挪不动身体…… “唉,那孩子也算是倒霉了。遇上一个小肚鸡肠的馆长,又撞见贪财的局长。”不远处有人在低声讨论着。 另外一个也说到:“你看电视上怎么说的,恐怖分子意图用人肉炸弹袭击局长被捕!” 操,我什么时候成了恐怖分子了。此时的我一身狱服,脸上裹着纱布,一副凄惨的模样,还不仅仅如此,还被安上了这一个大大的罪名。 “局长他们去喝酒去了。谁不知道这一次那个馆长会给局长多少钱财。唉,你看看昨天那馆长真不是人。” “就是,就是。和一个小孩子较真……” 听着他们的讨论我无奈的摇着头,看来我命如此了。但愿刘雨桐没事,最好是大叔能有办法把我弄出去。 坐在监狱里,我又渴又饿,但居然没人给我送一点饭菜…… “警察叔叔,我饿了,能给我点饭吃么?”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吧,于是我对着外面大声讨论的警察大喊到。 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警察,两手空空,看了我一眼,说到:“孩子,局长他们不让我们给你饭吃,这里都有监控,如果谁敢给你就当做你的同伙……” 他摇着头退了出去,我一脸黯然失色。没想到遇到这么两个奸险小人。 “哈哈,咱们去看看那小杂碎吧,哈哈,这一次咱们可以升官发财了。”是馆长的声音,我听的出来他喝醉了,但酒后吐真言,我想他的话的意思是把我上交,把我当做恐怖分子。妈蛋的,这回玩大发了。 我还在想着之时,狱门被推开,馆长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们打开牢门,坐到我身边。 我闻到了很浓很浓的酒味,这两个家伙几乎是烂醉如泥了。 “来,让我们好好照顾下你。”局长一把把我抓住,笑呵呵地看着我。 馆长则是更加的奸险的看着我,二话没说,就把手伸到了我头上纱布结扎出,一扯活活把纱布全扯了。 他随手把纱布扔在地上,我看到上面有几块碎肉和鲜血,我已经痛得麻木…… 馆长不顾我的挣扎把手又再次搭在了我手上的纱布结扎出,开始扯。“啊……”这一次是钻心的痛,我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 他把纱布扯完后,露出了我的森森指骨,我痛的下嘴唇被咬破,鲜血淋漓。 局长醉醺醺地说到:“这个不刺激,不刺激。” 馆长嘿嘿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退开几步,开始拉自己裤子的拉链,而局长则是在我脸上补了几巴掌,又蹿了我几脚,让我彻底倒地,无法动弹。 我又饿又痛,已经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他们要干什么。 只能静观其变了,我看见他们拿出生殖器对着我的脸和受伤的手开始撒水…… “啊……”我闻不到腥臭味,有的只是无尽地疼痛,伤口被尿液浸染…… “别进去。”门外有人在说话,是那个说不给我饭吃的警察。 “你再说一遍,我就把你杀了。”是大叔的声音,之前救我的那个大叔,我听的出来他是有多么地着急。只是我好奇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而且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 局长两人似乎酒喝的太多,尿液似乎特别多,我整个人几乎都给他们尿湿了…… “轰……”一声巨响,那扇门化作了齑粉,一个我熟悉的中年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一进来,一种压迫感便在整个监狱之中弥漫开来。 我看到了大叔眼中那无尽地怒火。世博园馆长和警察局局长的酒似乎一下子醒了,迅速收好鸡鸡,脸色一正喝到:“干什么,干什么,还想劫狱了?” 大叔没有理会他们,目光一直注视着躺在地上的我,我看了怒火之中含着朵朵泪花。 “你们不是喜欢恐怖分子么,那我就当真正的恐怖分子给你们看。”大叔目光阴冷,盯着局长和馆长,道。 我没见过大叔这么杀气重的人…… “你敢!”局长动作特别利索,瞬间掏出腰部的配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同时,大叔身后也出现了十几名警察,黑洞洞地枪口对着大叔。 大叔压根不理会这些枪支,再次把目光转向我,道:“小子,起来,别丢你爸的脸。” 我爸?他知道我爸在哪儿?我爸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失踪了,我都不怎么记得他什么模样,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眼前的大叔似乎很了解我爸。 说话的同时我看到大叔手上掐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指决,一股股死亡气息从大叔的指尖弥漫而出。 “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所有的警察就下地狱吧。”大叔手指灵活变动着,一边说,一边示意我站起来。 我挣扎着,艰难地将要站起来之时,局长阴冷一笑,狠狠地给了我一脚,我又再次直接倒地,彻底无力起身。倒在那里呻吟,嘴角流出鲜红色的血…… 也就在此刻,局长手中的枪消失不见,准确的说是他的右手已经落地……断口处没有一点血,局长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的人一身惊呼,局长才反应过来,痛得倒在地上哀嚎着,像马一样在地上打滚。 “小子,你记住这是我自创的道法‘绝杀决’,一出就得见血。”大叔对着我说到,我点了点头,已经将大叔的指法牢牢记于脑海。 馆长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全身发抖。“求求你,饶了我吧。”他不断地给大叔磕头求饶。 大叔没有理会他,转身对身后的人说到:“给我滚,不然就等死。”大叔话一说完,那些人转眼之间就没有了踪影,现场只留下四个人。 局长屎尿俱下,馆长也是如此,不断地磕头求饶。 “呵呵,饶了你们可以。”大叔一声冷笑,从馆长身上取下他的手机,在手中把玩着道。 我已经知道大叔要干什么了。 “你要钱,是吧,我有,我有,我们没人给你们一百万……”馆长和局长自作聪明,以为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但他们错了。 “谁稀罕!”大叔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后,冷笑着道。“我要你们搞基!” “不可能!”两人同时摇头拒绝。 “主动权在我,不在你们。”大叔扶着我冷冷地说着。“你们可以拒绝,但,就等着别人给你们收尸吧。” 两人感觉到了大叔的杀意就很不情愿的做上了。 大叔很是阴险,对于这种人让他们身败名裂比起要他们的性命是更好地报复方式。 大叔和我把他们做的都拍了下来之后,扬长而去,告诉他们,如果还敢再抓我们,就等着曝光吧! 第41章 长生 走出了警局,大叔带着我去了医院,简单处理伤口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就往回走。路上我问大叔他是谁,他看着我笑着,面对面,那一张本该清晰的脸却变得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他对我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提防你身边的人。” 走在路上,我跟在他身后,他的影子被霓虹灯拖得老长老长,有几分诡异,却说不上来哪里异常。我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你认识我爸?” “很熟但不认识。”他在我前面停了下来,手中的桃木剑拖在地上,和影子接触在一起,形成一幅诡异画面,然后他桃木剑缓缓地抬起,指向我住的酒店所在的方向,淡淡的说,“废话你就不用多说了。你问什么我也不会说,接下来我就不陪你过去了,那些东西也被我吓走了,你安全了。” 说着,他反射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的眸子扫了一遍四周,然后朝着我们刚才来的方向走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站在路中央,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 “你是怎么出来的?!”回到宾馆,我见到了刘雨桐还有白峰,我有点惊讶。刘雨桐告诉我,是方啸和龙证通过关系把她弄出来的。 我勒个去,弄出刘雨桐,就不管我了?你他妈这种事都能干的出来?我记住了。 我心里十分不爽快,没有多说一句,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休息。 躺着回想事情,发现我干了一件傻事。 居然在那里和那个馆长较劲,那不是找打么?太过冲动了。 菩提心,嘿嘿,我勒个去,它还真的存在。没想到啊,小说中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而且让我得到了。想到这儿就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给忘了。 我有个鬼老婆,神一般的大哥白峰,自己还有一个菩提心,真是梦幻一般的人生啊。 我正在感叹着,白峰推门而入。 “白峰大哥,我们今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了呀。”白峰刚刚进来,我就去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自己,一杯递向白峰,担忧地说到。 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问我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然后我把大叔和我做的事和他简单的说了一遍。 白峰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担心那两个打你的杂碎么?” 没错,我和大叔把他们弄得那么狼狈,以他们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看着大厦林立的城市,心中丝丝担忧。这里可是他们的天下,我们是客,他们是主,主动权不在我们。 白峰示意我坐下,我点了点头和白峰坐在了床沿上,看了一眼窗外…… “大叔是故意的。这两个人我们用的到。”白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到,深邃眼眸之中透露着无尽的智慧。 我喝了一口水,擦了擦嘴角,问到:“为什么用的到。我们和他们已经水火不容了?!” 白峰笑了笑,指指一个角落,闭口不言。我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妈的,那里居然有窃听器。 他们真看得起我和白峰。我很是生气,准备扯掉它,但白峰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随后,喝了一口水,对着窃听器,大声说道:“以后,你们这些小九九就不要在我面前玩了。” 说完就让我一把扯掉了窃听器。 到这里,白峰不说,但我已经隐隐知道大叔和白峰是认识的,且和局长他们是一伙的。 我坐回白峰身边,忽然感觉包扎着的手指出传来丝丝冰凉,原有的疼痛与瘙痒一扫而光,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从手指处传来的一种神秘气味,让我的精神都会为之一振。 “白峰,我感觉手指似乎恢复了……”我不敢确信,半信半疑地说到。 白峰二话没说,直接扯开了我手上的纱布,露出的手指让我和白峰不禁一阵发愣。 受伤的四个指头,血肉模糊的景象无影无踪,却而代之的是从原来的伤口处不断成长的翠绿色皮肤,它温润如玉,光洁无比…… 许久之后,白峰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丝丝难以掩盖的兴奋地说到:“哈哈,你小子,运气不错,居然能够遇到菩提灵印。” 菩提灵印,那是什么东西? “菩提灵印就是被你从菩提树上提取出来的那种翠绿色的物质。”白峰似乎知道这种东西,“它是菩提树的生命根源,没有了它菩提树就会枯萎,直到第二天,它又会再次复苏。恢复以前的模样,只是菩提树的灵印消失,它的叶子就不如前了,甚至是菩提纱的成色也会下降百倍。” 白峰耐心地给我解释着。我听的半懂不懂。只能迷茫地点了点头,但有一点我还是明白了,我得到的不是什么菩提心,而是菩提灵印,菩提树的本源,生命之力。 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我受伤之后就会有着和树一样的恢复能力,嗯……不完全一样,我的生命力和树一样强悍,恢复能力迅速……我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了。 但我还有许多问题不曾明白,为什么我见到的是一颗心,而且白峰是怎么知道菩提灵印的? 为什么集神指决会提取了菩提树的生命之力呢?! 我把问题统统抛出来,白峰白了我一眼,没有做任何解释。让我无比地郁闷。 白峰打开电脑,上网百度了一下关于杨玉科将军的资料,看完之后,若有所思。 关掉了电脑,悄悄地对我说到:“去警察局。”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蝇,他贴在我耳边,我都听得不怎么清楚。 我知道,还有窃听器没被处理,所以我也不多问白峰什么,起身和他一道前往警察局。 到了警局我见到了熟人,方才发现,馆长,局长他们两人已经在办公室等着我们了。 我诧异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局长,有点迷惑不解,望向白峰。 白峰和局长他们对视一眼,当场大笑了起来。 “过来过来,让大叔我看看你。”局长哈哈大笑着,向我招手,说到。 我更加地郁闷了,大叔?嗯,这是什么狗屁啊。 白峰也是大笑着叫我过去,我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两个打我的家伙。 你们出手那么狠,差点就要了我的命,现在还要我听你们的话,没门。 “臭老头,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和你断绝关系。”我很是认真,妈的,玩我,是吧,哼。 “哈哈,我喜欢。”馆长又哈哈大笑着,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大声说到,“走,走,到酒店边吃边说。” 我很不情愿走,他们三个拉拉扯扯把我拉上了宝马,一路奔驰,到了一家很偏僻的酒店,点了十几道菜……胡吃海喝。 “老头,说!”饭菜酒之物我一口没沾,冷冷地问到。 “嘿嘿,其实这都是计划之中的事。”白峰嘿嘿一笑,很是得意。 “我出来找的熟人就是他们两位。” 我勒个去…… 听白峰和其他两人介绍,他们和白峰是在十二面前认识的,也就是白峰和我认识的一年前。馆长叫李岩,而局长和我一个姓氏,名为国辰。 白峰帮了他们两家子,如果不是白峰的话,这两人此时还是那种小角色起不了这么大的气候。 而这一次之所以有这么一出,是为了躲开刘雨桐避开刘雨桐他们,请两个帮忙一起去探索杨玉科将军的秘密。 “菩提灵印的事,是一个意外。即使当天你没有弄死菩提树,也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盗窃文物罪名给抓的。哈哈。”白峰很是得意地说到。 “如果不这么干,我们根本无法与方啸一行人展开对抗,你可知道方啸是什么人么?他可是美国麻省理工毕业的高材生,不仅仅如此,更为可怕的是他的背景,他老爸是云南省副省长,下一任省长非他老爸莫属。”听到这些话,我有些释然了。 他们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们好,如不是如此,将来云阶空墓打开,我和白峰就有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被除名……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我喝了一口啤酒,对着他们笑了笑。我很是聪明吧,一笑泯恩仇,哈哈。 李岩和韩国辰笑了笑,分别摸了摸我的头。似乎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们两个搞基的事,怎么解释?”我很是直截了当地问到。 白峰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眼神之中,我看出了点什么。 “咳咳,我们还是说说杨玉科的事吧!”白峰有意咳嗽了两声,把话题给岔开了。 嘿嘿,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同性恋者……哈哈。真奶娘的奇葩了。 “据我所知,杨玉科将军的空墓不下百座,而且每一座之中金银无数。”李岩喝着酒,严肃地说到。 白峰和韩国辰则是一脸凝重,思考着事情,就只有我在那里胡吃海喝。我的宗旨就是吃饱了再干……哈哈。 他们三个白了我一眼,问到你想到什么没有。 “嗯,有呀,有呀。”我嘴里一大口猪肉,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了,“刘雨桐一行人的目的肯定不是那些金银财宝……” 我说出了我一直在怀疑的问题。他们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看来不仅仅只有我怀疑,这三个家伙也在怀疑了。看来问题果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说说你的看法吧!”我似乎是主角啊,三个大人都向我这个刚成年的人征求意见,啊哈哈,看来我的智商很是牛逼了。自我得意着…… “未来省长的儿子不会缺钱花吧,也不会是为了寻找刺激,是吧?”我嘿嘿一笑,“如果要刺激,玩女人,去杀人那才叫刺激呢。” “别废话,说重点。”三个人一个姿势,一个动作,一个语气,很是诡异。 “有钱人嘛,个个都怕死的。所以我猜测,嘿嘿,云阶空墓,也就是在那座真正的云阶墓中有一种可以让人长生的东西。”我说出了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地话,当这是小说,还是电影呢? 白峰他们三人听到我的话后,就一动不动,笑呵呵地看着我,那笑容……毛骨悚然啊。 没错,毛骨悚然,很是好恐怖。许久之后,他们三个人叹了一口气,异口同声说到:“我们的结论也是如此。” 让长生的东西,这会让世界上所有富人高官瞬间疯狂的东西啊,想不到真的有…… “不对,不对。”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们是怎么知道?还有如果有,杨玉科将军为什么会死呢?” 这就是疑点所在,我原来的推论睡觉崩离分析…… “是不对,因为空墓之中有的不是长生书,而是一本天书。”我的话刚刚落下,有人推门而入,是一个外国人,一米八几的身高。 第42章 父母心 那个外国人丝毫不客气,进来后就在我身边坐下,倒了一杯啤酒后,冲着我微微一笑,很是和蔼。 这个外国人长得很帅,白皮肤,从他的面相来看,这个人家族很大,历史为不会短…… 那个外国人似乎和李岩,韩国辰两人认识。 灯光明亮,气氛也很对,但我总感觉这夜幕一下会发生点什么。 “我叫雷蒙,法国人。在中国十几年了。”那个外国人豪爽地喝完一杯酒后,又倒了一杯。“我就不废话了,在场的都是明白人,直接说重点了。” 不想废话,其实废话特别多。 我早就吃饱喝足了,该是干点事的时候,听到他的话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云阶空墓之中是一本书的?” 雷蒙介绍说,他的曾祖父曾经和杨玉科将军的军队打过仗。 这也就意味着雷蒙的曾祖父见过杨玉科将军。 雷蒙一边介绍一边递给我们一份资料。 我们打开一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法文,全部都是手写的日记。我一个字也看不懂。至少阿拉伯数字我是认得的,上面的日期是两百年前。 很快我就看到了第一篇日记之后也有手写的翻译。 上面这样写到:“我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原本以为我们的对手是那些拿着原始兵器的小个子中国军人,可是我错了。 当两方开战,杨玉科将军下令士兵出击之后。所有法军见到向他们不是人类士兵,而是一群群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洪荒猛兽。有猛犸象,恐龙,翼龙,甚至是海中的鲸鱼……总之是各种洪荒猛兽层出不穷,杀之不死,除之不去。 所过之处,生机尽失,化作一片荒芜。 我们的士兵一路败退,死伤无数……” 我翻过所有日记,内容都相差无几。我和老师不敢置信地看着雷蒙。 “刚开始,我和父亲以为是我曾祖父臆想的这一切,但我父亲找过很多当年参加了中法战争的士兵的后人,他们家里多多少少都有类似的日记或是故事。”雷蒙一口喝完了啤酒,有点神伤,语气也有点哽咽,“我父亲和我为了弄清这个事情,千里迢迢来到了中国,和当时的怒江州州长,也就是如今的副省长合作,经过多年调查研究发现,杨玉科将军每次出征都会带着同一本书去,但最后一次战争之中,他似乎没带……” 原来如此,杨玉科将军的秘密居然是外国人率先发现的。但这本书又是什么呢,杨玉科将军从何处得到的它?又是谁人所著? 或许,传说之中的刀枪不入都是真的,至于杨玉科将军为什么会死,可能就是因为最后一次战争他没带这本书去…… “你老爸怎么没来呢?”我有点好奇,因为他老爸应该比雷蒙更加地清楚这件事才对。 韩国辰拍了我一下,示意别问了。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雷蒙抬起头,又喝了一杯啤酒,平静地说到:“我父亲被副省长一行人设计害死了。” 我看得出雷蒙地平静之下带着无尽的怒火。 “当初我父亲想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可是副省长他们一行人不乐意,就此死了冲突。”雷蒙恢复了真正地平静,“而我在父亲死后就隐姓埋名继续调查。后来就遇上李先生和韩先生,若不是他们二人我也会成为副省长他们的手下亡魂。” 雷蒙仔细地给我讲着他的过去。 “很抱歉听到如此不幸的消息。”我学着外国人的习惯道歉。 他摆了摆手,又拿起了一杯啤酒灌了下去…… 怎么这么爱喝酒? 老师说到:“小子,我们兄弟二人是不得不趟一次浑水了。” “未必吧,白峰哥。以我们的能力脱身还不简单么?”我不屑一顾地说到。 没错,我很自信,以我和白峰哥的道术水平,可以横行于世界了,任何地方,都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一般的武器,嘿嘿,那些都他妈的滚一边去吧,即使是核弹,我们也能从容跑掉…… “yy你奶奶个头呢!”老师狠狠拍了我的头,“井底之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和我最厉害是风水而不是道术,据我猜测,刘雨桐他们那一边也该有真正地道术高手。” 不会吧?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还会道术,而且是功参造化,除了长生就无所不能了? 雷蒙又喝了一杯酒,意味深长地说到:“没错,他们在三年前就开始四处寻找道术,风水学宗师。道士找到不少,但风水宗师级别的人物貌似没找到,所以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你们身上。” “我们调查过刘雨桐,她来自一个考古世家,背后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周家,周家自古以来都是十分的神秘,尤其刚才是想别人奉承他两句,没想到,雷蒙这家伙没明白,把白峰哥给得罪了。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是您的对手呢!”李岩感觉有点不对了,及时说到。 我在暗中低笑,没想到白峰哥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忽然站了起来,微微转身,对着窗外的城市,满天星辰,负手而立,露出一个神秘背影…… “古往今来,我敢保证我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普天之下,唯我一人能伴其左右,授技与他,辅其登位,佐其斗天。纵观全宇宙,舍我其谁!哈哈哈哈。”白峰哥站在那里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现场的人都陷入了疑惑之中。 “傲然,你说的也没错。我们可以横行天下,甚至是凌驾于天地之上,只不过是不是现在。”老师转过身,按着我的肩膀,很是严肃地说到,“不论这一次多么危险为了你父母。我们还是得趟。” “白峰哥,还是算了吧,你不知道我爸妈是怎么对我的。我三岁,爸爸忽然失踪,从此再也没见过,现在我都快忘记了他是什么模样。七年前,我妈也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只给我留下一本书一张银行卡,再也不管十七岁的我生死。这样的父母我觉得真心不必要为他们冒险。”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想说只要你平安,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的,却说不出口。似乎……有一种解不开的情,系在我的心头……让我几近换不过气来。我知道那是哭泣的前奏。 “啪……” 白峰哥忽然给了我一巴掌,脸上传来了火辣辣地疼痛。 然后他又把我拉到他身边,仔细查看了脸庞。 随后带着丝丝伤感说到:“按我父母和你父母的承诺,本不该告诉你这些,但为了你将来不留遗憾。我还是告诉你吧。” 白峰哥倒了两杯啤酒,一杯给了我一杯留给自己。而雷蒙他们则是静静地看着我和老师,喝着酒。似乎想听我的过去。 “其实,遇见你是我们早就安排好的,你小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不过你太特殊,我没直接告诉你。现在你有必要知道那些事情了。” “当年,你父亲已经意料到自己会出事,在出事之前就找到我的父母,给了一笔钱说是一定要照顾好你,他已经给我父母跪了下来,我清楚的记得他磕头都磕破了额头。” “你说你妈,你妈也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这些年你在外面上学,她没日没夜的工作,一天只睡一两个小时,废寝忘食地工作,就是为了给你以后的生活准备充足的生活费,这才导致她不断晕倒。”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想着之前的话,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对着白峰喊到。 “啪!”啤酒瓶在白峰的头上破碎,没错是我打的。 鲜血从他额头上流下来,染红了他的半边脸。 “王八蛋,为什么,为什么?”我揪着他的衣领,大声的问到。他一句话,没说,我又拿起了酒瓶准备开打,就忽然被雷蒙等人给拉住了,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冷静点!”李岩呵斥到。 “冷你个狗头。”我大骂着,手指飞速变化着,绝杀决的指决在脑海之中飞速闪过,一道道死亡气息,缓缓从指尖弥漫而出……“哈哈,都死吧,都去死。哈哈。” 阴冷的笑声响彻每一个角落。 一个服务员跑进来问什么事,老师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解释到:“发酒疯了,没事的,你去吧。”那服务员转身离去。 白峰走到我身边,化解了指决,对我说到:“用心去控制你的情绪,拥有菩提灵印的你能够做到的。” 听到菩提灵印,我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用心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地我感觉到一股神秘的气息直窜脑海,让我彻底冷静了下来。 “对不起。”我很是后悔,老师是我最亲的人之一,对不是唯一而是之一。因为我最亲的还有父母。 “没事的。哈哈。” 白峰豪爽一笑,给我递过来一杯酒,我正要接过之时,白峰手一动,酒泼在了我的脸上。 “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我骂到。 李岩一行人在一旁大声地笑着我和白峰。 “叮铃铃……”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示意他们安静。 “不早了,你们在哪,我过来接你们……”我接通电话,喇叭之中传出了方啸的声音。 第43章 香格里拉 听到是方啸的声音,我心中的怒火又起,拳头渐渐握紧,指节咯咯作响。 白峰哥见到情况,用手势示意我冷静,我强压下怒火,变回平时嘻嘻哈哈的语气回到:“我和白峰哥在城郊外与老朋友算账呢。” 我嘿嘿一笑,已经有了自己的计策。方啸闻言,似乎放心了,嘱咐我回来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敷衍了几句,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岩等人在我挂掉电话后,不约而同地白了我一眼。我只能嘿嘿一笑,来应对他们那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都不是省油的料,他们自然知道和老朋友算账指的是什么,并且以方啸一行人的心机,自然不会相信我所说,除非亲眼目睹。 “嗯……那个李岩叔叔接下来还得委屈你们了。”我怯怯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到。 李岩,韩国辰和雷蒙白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到:“你小子……服了你了。我们配合就是了。” 我很不好意思,氛围有点尴尬了,还好白峰哥及时出来给我解围:“这不也是为了演戏演的更逼真一点,只得委屈你们了。” 他们三人同时白了一眼白峰哥,很是无奈。从他们眼神之中看得出他们把我和白峰哥划入了猥琐之流了。 为了演戏更加地逼真,雷蒙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一些手下以最快速度赶到这里。 在雷蒙手下没到之前,我们商量好了怎么演戏,就坐等雷蒙的手下了。 外国人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在电话打出不到十分钟,五个彪形大汉就出现在了我们所在的包间。 雷蒙用法语给他们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事情,就开始演戏了。 我和白峰哥迅速坐到了一侧,李岩一行人坐在一处,五个彪形大汉站在他们身后,完全俯视于我和白峰哥。 我们脸色变幻,没有了原先喝酒时候的和谐氛围,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的氛围,甚至给人一种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的错觉。 我们听到了汽车声,不用说,是方啸等人来了,好戏也就要开始。 “在我的地盘还敢那么嚣张,我看你是活腻了。”韩国辰在官场混迹数十年,变脸的速度,不是我能够比拟的,他此时的话,说得给真的一模一样,让人无可挑剔。 到我了,但放狠话的事我还真没干过,更何况是对着自己的人呢。但我不得不,或许把他们想成方啸一行人。 “呵,我不弄死你们就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了。”我把韩国辰当成了方啸,尽量调节自己的语气和心态,几经斟酌后,终于开口说到。 我的声音冰冷到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白峰哥似乎也有点惊讶,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因为我听到方啸一行人已经在推门。 韩国辰满意地笑了笑,沉声到:“不管你有多大的靠山,到了老子的地盘就得给我乖乖的。” 他的声音特别高,是有意说给方啸他们听的。进来的一行人看到这里的争锋,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右手食指指着此时被白峰哥用障眼法弄残疾了的韩国辰骂道:“那我韩翎皓也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让我乖乖听话的人还没出生呢,倘若你小子执意为难于我,我不介意毁了你的一切。” 冰冷的话语在每个人的耳边萦绕。 方啸等人惊在了原地,静静看着这里的变化。 “口气不小嘛。”李岩适时插话,“在这里我和韩局长就是老大,谁敢敢在我们头上动土。即使是,省长来了也得让我们几分!副省长来了也只有给我们提鞋的份……”呵,好个狡猾的家伙,拿这个来激方啸。 白峰哥暗中观察着这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看他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听到副省长三字,方啸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了。他快步走了过来,到就在此时,雷蒙手一挥,身后的五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齐齐掏出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们,包括方啸。 “好大的口气!”方啸面对着黑洞洞枪口,甚是从容,“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你们是这里老大了。” 我很佩服方啸的定力。就连白峰哥都忍不住地点头赞许。 或许是他料定这些人不敢开枪。因为他是副省长的儿子,在这里,真的可以一手遮天。 韩国辰从容地喝着酒,瞥了一眼方啸后,道:“哎呦喂,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副省长的儿子。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既然认得我,那我就不多废话了。”以方啸的心智也没有看穿我们的局,“这两个人,你们不能动!” 听到这话,我坐了下来,冲着方啸微微一笑,点头致谢。 反观雷蒙,李岩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很是从容。让人摸不清他们在想什么。 “既然来了,一个也别回去了。”雷蒙左手打了一个响指后,几个手下会意,迅速将刘雨桐动人集中到了我们这一边,将黑洞洞地伤口对准了我们的胸口,封死所有退路! 方啸笑看我一眼,道:“你还有办法解决掉他们吧?!”刘雨桐也用和方啸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他们,而是看着雷蒙和韩国辰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韩局长是黑白两道通吃啊。只是不知道这要是让国家知道了会怎样。” 方啸听到我的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没机会知道了。”雷蒙手又动了,他的手下都纷纷下了保险,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是么?”我和白峰哥异口同声,两种不同的指决在指尖变幻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神秘气息波动着,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更加的紧张。 这里将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 “嗒……嗒……” 微弱的机械撞击声响起,六颗子弹带着灼热的温度,向我们飞来。我和白峰哥手一动,便让子弹偏离原来的轨道,打在了后面坚硬的墙面上,弹头深深没入了墙壁,留下深深的弹痕。 “我和白峰哥殿后,你们快走。”我对着龙证三人说到。手上指法变幻,放出道道流光,在微弱灯光下格外炫目…… “白峰哥,绝杀决!”我和白峰哥共同施展绝杀决。指法变换之间,一股股浓郁无比的死亡气息从指尖流淌而出,让人从灵魂深处生出种种不安和恐惧。 雷蒙手下被我和白峰哥死死拖住,待到方啸之人离开后,我和白峰哥手指轻弹,放出一道虚光,就飞速离去。在方啸等人进入后,白峰哥就用道法将我们所在包间隔离开去,因而酒店的人绝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和白峰哥在跨出酒店瞬间飞速上了方啸的人,一路向旅馆奔去。 飞速奔驰的车上。 “你们怎么独自出去了,这多危险啊!”方啸一边开车一边骂道。 我和白峰哥齐齐白了他一眼,骂道:“若不是你小子来了,这个时候我会让他们吃屎。都是你坏了我的计划。” 方啸仔细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认为我说的并没有错,若不是为了掩护他们撤,我和白峰哥对付那些家伙绰绰有余。 刘雨桐看向我和白峰哥问到:“你们没什么东西落在旅社吧?” 我们摇了摇头,我和白峰哥一般都是轻装上阵,出门在外从不带太多东西。 “那就好!”方啸发话,“这样我们就他可以节省点时间了。” “你们东西都带好了?!”我有点疑惑,他们这群人可是带了好多东西的。 “没有,那些东西没多大用处,扔了也算了。”方啸笑了笑,回答,听他的声音是有点疲倦。也难怪,现在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敢回旅社了?”我疑惑地问到,“你老爸可是副省长,你还怕那几渣渣不成?!” 方啸无奈的笑了一声,告诉我们,其实他的老爸并不知道他在暗中调查云阶空墓这事,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所以遇到问题不能找他老爸了,不然他会把方啸给撕了。 “好个狡猾的方啸啊!明明就是你们一起干的……”我在心中感叹方啸的狡猾,脸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其实我想回去怒江,或许我爸妈就被控制在家中,于是急切想知道此行的目的地:“那我们去哪里?” “香格里拉。”方啸简洁地回答了我,就专心地开他的车了。 本来想去问问身边的龙证和刘雨桐的,但发现他们都睡了,就没好意思问。 我把头转向了白峰哥。白峰哥笑了笑告诉我一些关于香格里拉的知识。 香格里拉位于云南省西部的横断山脉,有着“有色金属王国”“高山大花园”“动植物王国”的美称。 香格里拉一词在藏语中有“心中的日月”的意思,而香格里拉一词最早出现在一千多面前的藏族文献之中。它的出名是因为一本《消失的地平线》的小说。 那是一个美丽富饶,安详宁静的地方,很适合人的生存。 “或许我们就是要去那里度假的。”我开玩笑到,其实也想从方啸口中套出一点东西来。 开着车的方啸看着特别疲倦,听到我的话后,就开口说到:“怎么可能是去度假呢。按照我们的调查,杨玉科将军的墓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在香格里拉的某一个神秘的地方呢。” 嘿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么容易就被我套出了一些东西,这家伙是劳累过度了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白峰哥,发现他老人家也已经睡着了,而且特别的香。 “其实,我们只是带某个人回老家罢了。”龙证梦呓似的说了一句。 方啸顿时一个急刹车,把睡梦之中的几人给弄醒了。 第44章 那个人 不用说,龙镇无意之中透露了很重要的事情。 醒来的三人惊讶地看着方啸,很不满地骂道:“干嘛啊,又没撞车?!” 看方啸的表情,可以猜出他和我一样,不知道龙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送白峰哥回家?”我看看龙证和白峰哥,一脸疑惑地问到。 天已经蒙蒙亮,一丝鱼肚白出现在东边天际,朵朵云彩也在随风飘荡着。 野外公路上一片宁静。唯有我的声音在山谷之中不断回荡着,许久才散去。 白峰哥看了一眼窗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下车说吧。” 看着白峰哥那凝重的模样,我知道白峰哥说的事非比寻常。 下车后,我们找到一个干燥之地,坐了下来。 “这事只有我和龙证知道。”白峰哥解释到,“是我前几天无意之中告诉他的,巧合的是云阶空墓也可能在那里。” 方啸,刘雨桐无奈的笑了笑,显然对这个牵强的回答并不满意。 看白峰哥表情,虽然无比严肃,但我看的出来,事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白峰哥,你不是洛阳人么?”我还以为他是洛阳人呢。 白峰哥苦涩地笑了笑,和一个人他曾经遇到的老人的过去。 那个人姓杨名苏,是杨玉科将军的后人。我们很是惊讶,但白峰哥摆了摆手,说到不必如此惊讶。 当年杨玉科将军最后一次出征之前就让杨家的人分散到了云南省各地,带着一个个关于杨玉科将军不为人知的秘密离开了怒江,背井离乡。 杨玉科将军警告后人,没有特殊情况就不能回去怒江。开始十几年内,有些人还是偷偷回去,但到了家乡后,在外地的亲人就会收到他们的死讯。从此以后,杨家的人就绝不踏足怒江那块地方。甚至不提起他。除了老人一辈和那些被选定传承秘密的人之外,杨玉科将军后人逐渐遗忘了怒江这块故土。 而杨苏就是被杨玉科将军分配到了香格里拉的一个家族分支的后人。 杨苏并没有被选中作为继承人,所以他并不知道关于杨玉科将军的秘密。并不是白峰哥天赋不足,而是他有另一个职位要继承,传说这个职位是杨家所有人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那就是祭司司皇。 听老一辈人说,这个职位负责与逝去的杨家祖先通过祭台沟通。 听着玄乎其玄,但听白峰哥说确有其事。因为不论杨家的人死在何处都必须埋葬在香格里拉一处神秘地方,而祭台就处在墓场的朱雀位置。 也就因为如此,从杨苏三岁开始就被强行灌输风水学,相学,星象学等神秘中国古代的东西。 而杨苏自己也仅仅参加过一次祭司活动,那一次他见到了死去的爷爷奶奶……还有许多不曾见过的人。之后一切就归于平静,依旧是没日没夜地学习。 本来一切可以平平静静的,但在杨苏十一岁那年发生了许多事情。他的世界也从此彻底改变。 杨苏这辈子最难忘记的就是那一天了。 杨家之中从那天之前的五天就不断有人来,五天内,杨家聚集了三十几个人。有老人有小孩…… 那都是杨玉科将军让分散到了各地的族人。他聚集到一起不为其他,为的是打开云阶空墓,瓜分其中的金银。 那一夜,杨苏躺在床上,听到了客厅里不断传来种种争吵,直到最后,声音全部消失……转瞬之后便是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血腥味也随之弥漫而开。 杨家瞬间化作了人间地狱……杨苏老人战战兢兢地趴在客厅窗外,往客厅里望了一眼,看到了他此生最为难忘地场景。 屋子里,杨苏的父母手中拿着菜刀,两双眼睛反射着微弱的灯光,没有眼白,只有血红。手中的刀子不断有鲜血滴落,他们身上沾满了血,地上躺着几十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血液不断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雪白的墙被喷溅的血液彻底染红分辨不出原来的色彩。 白峰哥说杨苏的父母是道学高手,那些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只能由他的父母肆意屠戮。同时他们将杨家与外界隔开,即使杨家发生了惊天爆炸外界的人也不会知道丝毫…… 杨苏的父母对视一笑,再次挥动刀子,朝着那些人的脖子砍去。 原本还在挣扎的人,瞬间变成了尸体……失去了生命气息。他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在几十个人的身上反复地砍着,直接将他们砍成了肉泥。 杨苏独自趴在窗外,害怕到了极点,想跑,脚却不听使唤,想叫却叫不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恐惧不断在杨苏身体里蔓延着,但却无能为力,他失去了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在杀完三十几个人之后。 瘫坐在地上,举起杯子,干了一杯茶后,哈哈大笑着。 脸上露出一抹悲伤,他们两人齐齐看向白峰哥所在的地方,似乎知道白峰哥一开始就在那个地方。 “苏儿,以后的路只有你自己走了。”白峰哥的父母异口同声,似乎在告诉白峰哥什么。 杨苏知道他们不想活了,想要出声,却发不出声,只能任由眼泪在眼中掉落。 父母在他眼前双双自尽,他们的血液与其他三十几个人的血液融汇在了一起,大厅成了血池…… 泪水奔涌,杨苏瘫软在了地上,在凌晨方才有动身的力量。 看了一眼大厅,带了几本古书,远走他乡,去了洛阳,在那里安定了下来,以盗墓,算命,贩卖文物为生,后来白峰哥遇到了杨苏老人,跟着他盗墓。不过几年前杨苏老人仙逝,白峰哥也就开始了运尸工的工作,然后按照他父亲的安排,适时地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 说完,白峰哥走到一块巨石之上,负手而立,面对着东方初升的太阳,不在言语,陷入了久久沉没。没人去打扰他,因为他的过去,太过沉重。 “这……”刘雨桐不敢置信的低声呢喃。脸上的惊讶之色还未退去。她掏出手机,连上网百度了一下,惊奇的发现网上有一个和白峰哥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惊天血案。 里面说到,杨家三十几口人在一夜之间,除了一个名为杨苏的十一岁男孩失踪之外,无一幸免。 地点就在香格里拉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庄里。 上面还有两张血淋淋的图片,残肢断体连成一片……许多人在用桶清理那些灌满客厅的血液。 方啸却是若有所思,久久之后,缓缓走到了白峰哥身边,像白峰哥一般负手而立,但两人留给人的背影完全不同。 白峰哥给人的是一种仙风道骨,萧然物外的感觉,而方啸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我知道方啸在想什么,我也走到白峰哥身旁,开口问到:“白峰哥答应寻找真正的云阶空墓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为了弄懂杨苏他们一家人守护的到底是什么秘密,为了它居然不惜屠戮手足来守护它。” 方啸看了我一眼,似乎我的问题很出乎他的意料“难道说,你们不是为了救你父母和那些金银?”方啸的声音很是惊讶,“你是有意答应我们的?” “你以为,你们能够动他父母一根汗毛么?”白峰哥的声音很冷,冷得我都不禁颤抖,“我不妨告诉你,千军万马在他,面前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弹指之间便能让一切尸骨无存。” 一番话让一旁的刘雨桐等人冷汗直下,他们没有想到白峰哥居然会这么强势。 就连我都没有想到。一向低调的白峰哥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白峰哥说话之时气势如虹,每一个字出口之时,四周的空间都在微微颤抖。但这种波动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 但我绝对相信白峰哥有这样的能力,至于我自己就是两说的事了。 我陷入了思考之中。 天渐渐亮了,山川草木被染成了金黄色。 “该走了,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呢。”方啸的声音特别轻,唯恐惹起白峰哥的不满。 白峰哥点了点头,和我们一起上车,此次开车的是龙证,其他人一上车就进入了梦乡……惹来了龙证一阵白眼。 我做梦了,我梦见了杨苏的过去,我在梦中再次经历杨苏的过去,看得我心惊胆颤…… 我被梦惊醒,醒来只是背心都被汗水打湿。仔细回想了整个梦,发现和白峰哥所说又有不同之处。 我无奈的笑了笑,白峰哥的过去对我震撼太大了。拿出手机,百度白峰哥所说的事情。或许我会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这一次我一个人看得格外的仔细。 里面有个警察是这么说的:“现场并没有任何作案工具,所有人的血管心脏似乎都是在瞬间内爆裂而亡的。太不可思议了。” 这……警察绝对不会作假,那么只有白峰哥说假话了。可他为什么要说假话呢? 忽然一个急刹车,差点让我撞上了前面的座椅。手机掉落在地上,也把我的思路彻底打断了。 也同时把刘雨桐他们给弄醒了。 “操,不会开车么?”我很是生气,怒吼到。 “你们看……看……那里。”龙证跳下车,指着公路右边的一个湖结结巴巴地说到。 我们紧跟着下了车,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湖面上,波光粼粼,一棵菩提树浮在水面上,一个佛陀盘坐在树下,敲着木鱼,发出哒哒的声音,悠远而空灵。 “既然来了,那就过来喝杯茶再走吧!”沧桑的声音在空中幽幽响起,与此同时,一天由菩提树叶构成的路在我们脚下形成,直通湖面上的菩提树下。 第45章 神秘势力 日已中天,夏天的阳光无比毒辣,照射在身上,都能感觉到隐隐作痛。 眼前的一切显然不是一个梦。佛陀坐在树下,依旧敲着木鱼,念着经。 看了看刘雨桐等人,发现他们的表情好不到哪里去。虽他们也见过一些灵异的事情,但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佛陀是否有恶意。 “白峰哥,过不过去?”我脸色凝重,低声问道:“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 “不用担心,尽管过去就是了。”白峰哥打断我的话,挥挥手示意我们走。 “可……” “你以为你能不过去么?”方啸想说什么但再次被白峰哥打断了“不过去,我们就离不开此地。” 白峰哥率先踏上了菩提树叶构成大道。在白峰哥踏上去的瞬间,翠绿心形的菩提叶宛如平静湖面忽起破浪,一圈圈扩散…… 我也没有犹豫,在白峰哥之后踏上了菩提大道。脚下流光溢彩,一道道翠绿色波纹,在菩提树叶中来回激荡着。 一股清爽的气息直扑脑海,瞬间将赶路造成的种种疲倦驱尽,取而代之的是饱满的精神,无比清晰的思路。 刘雨桐一行人也紧紧跟上,感受着特别的气息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走在菩提路上,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四周树木的心声,隐隐看到了他们在朝我微笑……或许,这又是幻觉。 当刘雨桐一行人走过,身后的菩提树叶就会自动回到树上,身后空无一叶。 菩提路不长,但我却走的很慢,因为我感受了一个熟悉的气息,清香淡雅,带着点点百花香味。而这气味的主人应该就是艳儿,但她不是被四个女鬼给抓了么?她的气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而且,她的气息之中多了一丝人气,难道说,艳儿复活了? 不知不觉间,菩提路已尽,我和白峰哥一行人来到了菩提树下,看清了那个佛陀的真实面目。 一身袈裟在身,雪白的须发尽显世外高人姿态。 木鱼声止,菩提叶落,自成杯具,凭空悬浮。 “几位施主自便。”佛陀一边倒茶一边说到。 与此同时,片片菩提叶落下,绿叶渐渐融合,分不出彼此,形成了如翡翠雕刻成的桌椅一般,尽显优雅高贵…… 茶壶倾斜,翠绿茶水入杯,茶香四溢,在酷暑之中给人清凉之感,尽去暑热。 在场侧每一个人的话不多,因为聪明都明白言多必失。 谨慎地拿起杯子,轻抿一口茶。刚刚入口,微微苦涩,可随后却是无尽地甘甜,清爽,让我忍不住再次轻抿一口,闭眼享受茶香,和那直达灵魂心灵伸出的甘甜,清凉。 享受着清凉,思维渐渐进入了空灵状态,世界不断变化,推演着,我看到了世界的未来……而且,艳儿的气息似乎更加的浓郁,让我极度思念艳儿,我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为了我她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这分明就是脏水!”龙证的怒吼响起,将我从空灵的状态之中拉了出来。 佛陀闻言,微笑着看着龙证。而刘雨桐和方啸则是不满的瞪着他。白峰哥一旁摇头微笑着,表情怪异。 “是不是茶,问问就可以了。”佛陀没有生气,反而是温和地说到。看他那笑眯眯的模样,让人都提不起生气的念头。 “一切由心生,心中的世界怎样,这杯茶就是怎样。”没等到龙证说话,佛陀又给我们添茶,微笑着道。 “老家伙,别装了,有事就直说吧!”白峰哥似乎不耐烦了,喝完茶,手一甩,将翠绿色的杯子扔进了湖里,激起一圈圈波纹,随后几片翠绿色的叶子漂浮在水面,将淡蓝色湖水染成了翠绿之色。 我配合白峰哥剑指轻弹,将菩提叶变成了菩提纱。菩提纱与水融为了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呵呵,也罢。”佛陀轻笑一声,手一挥,树叶再次变幻,再次形成一条菩提路,直通湖岸,“那就请这二位暂避吧。” 佛陀指了指方啸和龙证。 “凭什么?”龙证似乎不服气。 “因为你的茶不是茶。”方啸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原因,他拍了拍龙证的肩膀,率先踏上了回岸边的路。 我很想知道方啸的那杯茶是什么味道的。 龙证低叹一声也跟了过去,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佛陀手指一动,菩提路散,一切重归于平静。 “该说了吧!”白峰哥又再次说到,他的话语中带着丝丝不耐烦,似乎耐心有限。 留在树下的刘雨桐有些疑惑,我想她的茶也该不是茶,而是其他。 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留下来。或许这个就得问佛陀了。 “嘻嘻。”佛陀忽然嘻嘻一笑,瞬间幻化成了两个黑衣白发飘飘的女子,这两个人我很熟悉。正是在我胸膛留下了两道伤痕的那两个女鬼。 看到,是她们两个,我瞬间眼红,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直接蹿上了脑门,双眼一红,指尖变动,丝丝闪电在右手手指之间跳动着。 “冷静点。”白峰哥一把把我拍坐在了原地,平静至极地说到,看似白峰哥知道内情。 “我说老家伙,那天是我老兄弟傲然没有发飙,不然……”白峰哥淡淡一笑,剑指轻弹,树上的树叶一阵波动露出了一个佛陀,“如果你不想要你的佛坛了那就继续吧。”白峰哥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树上的佛陀说到。 “呵呵,罢了罢了。”佛陀接二连三地摇了摇头,轻轻一跃落到了我身旁,在一个位子上坐了下去。那个黑衣白发女鬼忌惮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至于刘雨桐,她此时瑟瑟发抖,头深深埋在手心,轻声抽泣着。 “白峰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到。 “你还是问那个老头吧!”白峰哥淡漠地看了一眼佛陀,很不满地说到,“还有,老头我警告你,下次再出这样的事情,我就把你佛坛彻底变成废墟。” “那是个意外。”佛陀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在已经背对着我们负手而立,仰望天空的白峰哥不好意思地说到,“小子,你不会安慰下那女娃娃么?” 佛陀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问到。 “……”我一阵无语。没有说什么“别废话,你不解释清楚我就毁了你那所谓的佛坛。” “别别……我说。”佛陀连忙摆手道,“你和你白峰哥就一个德行。” “啪……”佛陀的话刚刚落下,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落到水中,但奇怪的是,等他爬出时,身上没有一滴水。 “一切皆为空。我心中无一物,何处惹水珠。”佛陀微微一笑,说到。刘雨桐似乎恢复了平静,在一旁观察着我们一句话不说,很是安静。 至于在岸边升起了火的方啸两人,直接把他们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事情还得从你们遇到尸香魔芋花妖开始。”佛陀坐定后,抿了一口茶,把玩着翠绿色茶杯,缓缓地说到“那时候我刚好路过那里,有幸目睹了一切。” 尸香魔芋花妖这件事情是我在高中时候遇到的一件比较棘手的事,如果没有艳儿出现,那一次整个宿舍的人都把小命丢了。我甩了甩头把往事脑海里面甩了出去。 佛陀说他本是养鬼的道士,但三十年前因为在香格里拉受到了佛教熏陶,深深迷恋上了佛学,就当了和尚。但养鬼的习惯一直没有改过,那一次他途径怒江之时感应到了艳儿的存在,于是乎他千方百计地想要抓住艳儿,但艳儿特别地狡猾,每一次都去一般鬼魂不能踏足的地方。 没有办法的他,只能跑出了两只黑衣女鬼在夜里抬着棺材去取我的命,来引诱艳儿现身,谁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那两个红衣女鬼带着花轿准备迎娶阳间的百条人命,来为他们自己炼制躯体,成为荫尸存活于世。 还好,被我和白峰哥阻止,让他们阴谋破碎。但代价却是艳儿被两只红衣女鬼抓去。 佛陀得知之后便带着两只黑衣女鬼直捣黄龙,消灭红衣女鬼。救出了艳儿。 “艳儿在哪?”我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激动无比。 难怪我一直感应到艳儿的存在,原来她被这佛陀给救了出来。 “你自己看吧!”佛陀故作神秘,微微一笑之后,就消失不见。 “你别玩我!”我又再次失控,手指变动,绝杀决起,丝丝死亡气息弥漫湖面四周鸟兽,顿时之间鸦鹊无声。 整个森林瞬间安静了下来,仅仅听得到风声和我的呼吸声。 两只黑衣女鬼忽然发生变化,在我眼前慢慢变成了一个熟悉的模样。但怎么会是两个呢? 看着模糊不清的两个女鬼,分不出是艳儿还是女鬼,我心中怒火再起:“老头,说话,不然我毁了这里。” 树叶再次波动,佛陀出现在了树叶之中,嘿嘿一笑说到:“忘了告诉你了。当时在找到艳儿之时,她已经奄奄一息,我只能让她与我的两个女鬼徒弟合体了。” “你找死。”声音落下,手动叶落,激起千层浪,满天水花,扬扬散散…… “别激动,听我说。”佛陀手一动,湖面重归于平静。可见他的功力深厚,并不在我之下。“你小子不是得到了菩提心么,用它就可以让艳儿复活,不仅如此,她还会拥有肉身,成为真正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有菩提心?”有些疑惑,“还有怎么做?” 佛陀笑了笑,说到:“菩提心乃是佛心,你身上的佛心,作为佛家弟子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至于用法么,你凝神注视内心和两个徒儿接触就好了。” “谢了。”我顾不上太多,只要能让艳儿复活,让我丢了小命都无所谓。我看着菩提树轻轻道谢,然后凝神。我发现菩提心与我的心脏一起搏动着。 我将手伸向艳儿,模糊不清的艳儿的手也渐渐伸出,与我的手握在了一起。 转瞬之间,菩提心出,融入了艳儿体内,几番变化,艳儿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艳儿。”我很是激动,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嘴唇直接对上了。许多的话语在都融在这一吻之中。 艳儿脸上出现了丝丝绯红,甚是迷人。 “看。”艳儿轻轻推开了我,指着我后面说到。 我转身一看,发现刘雨桐踏在水面上,却如履平地。 她的脸庞倒映在水中,我看到了她满面泪水。 她黯然神伤,一步一步地走着,缓缓离去。 她的背影渐渐和我记忆之中的一个千年之前的人的背影重合。 “你该知道她是谁了吧?”白峰哥和佛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她是月香。”我和艳儿低声道。 或许这就是她被留在菩提树下的原因之一吧。 “这件事完了,那么就该说说你怎么知道我会经过这里,你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帮助我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了。”我看着菩提树,质问到。 第46章 阴谋 “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你还是弄清楚刘雨桐是谁更为重要。”佛陀的声音从树里传了出来。我低头想着,有些迷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千年之前,我和她就有过一面之缘,千年之后却是同窗……而且,刘雨桐对我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但,我不会接受她的情,因为我和她不可能。 艳儿拍了拍我示意去安慰一下刘雨桐,我摇头拒绝了。 艳儿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但我没有动,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这是你的命!”白峰哥望着渐渐远去的刘雨桐,无奈低叹一声,手划过空中,便消失在我和艳儿面前,出现在了湖岸的车边和方啸与龙证一起上了车。 我和艳儿对视一眼,目送着跨越千年的背影,无奈低叹。 刘雨桐回到湖岸后,似乎从伤悲之中走了出来。在我们的注视下她掏出了手机,打着电话。 她似乎对她踏过湖面的事情没有一点惊讶。或许,那时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唉…… 而我和艳儿双脚轻轻踏,在平静如境的湖面留下一道波纹后,身体诡异地出现在了湖岸,和白峰哥一行人汇合。 “看来,香格里拉只能麻烦您老和您徒弟三人了。”刘雨桐在我和艳儿到了车边之时,挂了电话,脸色并不好看,“那两个家伙给我们弄了麻烦,需要我们三人回去澄清,不然会特别棘手……” 白峰哥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我明白,你们回去吧。香格里拉的事就交给我们了。”白峰哥似乎变得很淡漠,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接下来的路我们自己走就成。” 我和艳儿在一旁诉说分离之后经历的事,我才得知现在的艳儿和我一样,拥有深不可测的道法,可以说功参造化。 而刘雨桐等人上了车,发动车子,调转后,向昆明进发,留下了我,白峰哥,艳儿三人。还好,这里离城镇并不远。 而那些城镇隶属香格里拉,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离目的地并不远了。 我在书中曾看过香格里拉乃是宗教圣地,多宗教共存之地。 各种不同信仰的人安然无恙地生活在一起。没有宗教排斥,冲突。这也是香格里拉神奇的地方之一。 祥和,宁静,宛若人间天堂,住在里面的人会有时间凝固,与世隔绝的错觉。 我和艳儿手牵着手,缓缓地走在白峰哥身后,尽情地享受着重逢后的喜悦。阳光明媚,没有了中午阳光的毒辣,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无比舒服。若不是走着路,我定会睡着。 我和艳儿沿途看风景,说说笑笑,很是惬意。唯有平时话多的白峰哥连一句都没有说过。对白峰哥不怎么了解的艳儿都感觉出了白峰哥的异样。 白峰哥步伐微快,有在我们之前,偶尔停下来沉吟,又偶尔仰头望天,右手拇指在指节之间不断变幻着,显得心事重重。 我和艳儿默契地微微加快步伐,赶上白峰哥,见他一脸凝重。 “白峰哥!”我和艳儿有着不可思议的默契程度,在和白峰哥并排之后,异口同声地叫道。 白峰哥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随即他的两只手飞速地拍在了我和艳儿的脑袋上,骂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不是想吓死我啊?” 白峰哥又露出那副为老不尊的模样,我感觉到特别亲切“你小子抱得美人归,大哥我嫉妒啊。” “白峰哥,你这也……”我一阵无语,白了一眼,回过头来,摸了摸艳儿的头,不再说什么,因为说多了是伤。 而艳儿用一个甜蜜的微笑回应了我,白峰哥在一旁眼红了一阵,就又再度沉吟不语,一路掐指,一路望天,颇显神秘。 我和艳儿不再理会神经似的白峰哥,一路采花,打打闹闹,欢乐笑声在旷野不断萦绕。 笑声惊飞了百鸟,脚踏绿茵野草,留下道道若有若无的印痕。 我们一路高歌,忘记了身边的白峰哥,到最后白峰哥似乎也被我们感染了。 居然放开喉咙大声的唱着《滚滚长江东逝水》,歌声飘过,阵阵沧桑感瞬间我和艳儿心间产生,空灵,悠远。 我们感受得到白峰哥歌声之中对物是人非的感叹…… 是啊,几十年前,十一岁的白峰哥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自己眼前。这么多年,他不回去的原因可能就是触景伤情吧。 歌声没了,但感觉没有消失,我和艳儿停止了打闹,一路默默走着,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城中。 简单吃过晚饭,一行人找了一家比较好的宾馆入住。 “你好,要标间还是普通间?”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女服务员礼貌地问道。。 她身材曼妙,前凸后翘,性感红唇极度诱人,她的眼神也是十分地魅惑。我的双眸不禁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一旁还有一个肥胖无比的女孩子……那容貌不堪入目啊! “嗯……”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有人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我只能痛苦的低声嗯了一声。 “要三间标间。”艳儿手还掐着我,从我背后探出头,调皮一笑,柔声道。 三间?我去,这小妮子吃醋了,这是故意整我吧。我和你不是该睡一起的么? 白峰哥在我和艳儿身后轻笑了一声,就不再理会我们二人。 我和艳儿付了钱,领了钥匙,向自己所在的房间走去。 “那个男孩子挺帅的,看他刚才看你的眼神。”那个肥胖的女孩在我走远后,说到,她以为我听不到。 “你傻了,他身边的那女孩是他女朋友。”那个不错的女孩子说到。 “那怎么……” “他多看了我两眼,那女孩吃醋就要了一间。这回你明白了吧?” …… 听着她们若有若无的对话,我一阵无语,艳儿生着气不理我。而白峰哥则是一旁幸灾乐祸。 “似乎,有人跟踪我们!”我忽然感觉有两个着装怪异的一男一女在我们进入楼梯转角后不断朝着我们望,还催着服务员快一点。我低声自语。 白峰哥没有说话,做了一个跟他来的手势后,我和艳儿跟上白峰哥进了电梯,我们的房间本在四楼,可狡猾的白峰哥在三楼,四楼,七楼都按了几下。 我们徐徐升到七楼,然后步行下楼,乘着服务员不注意的瞬间离开了那家宾馆。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们走在又长有暗的公路上,沉默不语。在走了很久之后,我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白峰哥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我有些不解,不就是两个人跟踪我们么,凭着我们三人高深修为,摆脱或是解决他们宛若捏死一只蝼蚁般简单。 “因为他们不是普通人。”艳儿代白峰哥回答了我的疑惑。“而且,跟踪我们的不仅仅是你所见的那两个人。” 这小妮子的观察能力有这么强么?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艳儿不再说话,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和我肩并肩走着,一阵阵淡雅清香从她身上传来,让我无比振奋,恍惚的精神也有所缓解。 白峰哥轻笑了一声,传出无尽沧桑与不耐:“艳儿说的没错,跟踪我们的不下五人,由此可见他们对我们是多么地重视。” “你或许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我们吧。”白峰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在一个偏僻的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后,道“这事还得从你心中的菩提心说起。” 白峰哥低叹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之后,缓缓地给艳儿和我说明了原因。 菩提心在小乘佛教被称为成佛之心,也叫佛心。这是现代大多数人的认识,唯有那些少数和尚才知道,菩提心真的存在于世。 “这……”我有点不敢置信,虽然说我见过菩提心,但我只认为它是菩提灵印幻化而成的。 “本来你体内的是菩提灵印,但由于你和艳儿接触之后,所有的生命气息转移给了艳儿,你体内剩下的便是菩提心。它是领悟佛法,大彻大悟必须之物。” 白峰哥轻轻呼了一口气,继续说到:“因此佛教盯上了我们。而祸根源头就是那个菩提树下的佛陀。” 说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今天的那场相遇,甚至是和艳儿再次相逢都是那个佛陀有意安排的。 为的就是让菩提灵印在我和艳儿体内变成菩提心,好让他在我和白峰哥分开之时下手夺取菩提心,好让自己成佛。 “哼,既然如此卑鄙。利用我取傲然心脏。”艳儿愤愤不平,很是生气。 我见到她手指轻合,一道道流光在指尖流动,白峰哥见了,无奈低叹。 我倒淡然,没有艳儿那般暴怒,但她的行动着实把我给感动了。有这么一个女人,我还有何求呢? 一把搂住艳儿,嘴贴在她额头,闻着她淡淡发香,轻声道“我们从今往后生死不离,好么?” 艳儿依偎在我胸膛里,乖巧娇羞地点了点头。 我发现白峰哥在一旁仰望星辰,观看星象,掐指算着什么。我沿着白峰哥所看方向看了一眼天空,点点繁星满天,一轮满月东天。 “麻烦总是甩不掉!”白峰哥忽然说到。 “哼,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艳儿轻轻推开我后,腾地站了起来,和白峰哥站在了一起。 “艳儿,走。”我也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心头一股怒火腾起,拳头紧紧握住,双眼瞬间冰寒,沉声到。 “去哪?”不知道白峰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杀了!”我淡淡地答到,双脚轻轻点地,瞬间腾空,向着那些人气息传来的方向掠去。 “等等我!”艳儿在转瞬之间便跟上了我。 “速战速决。”白峰哥嘱咐道。 杀戮,即将开始。 第47章 诡异僧人 月明星稀,城市灯火通明,郊外小林空中,一道青装倩影凭空而立,衣袂飘飘,青丝如雪。 眼眸微微冰寒地盯着脚下林中鬼鬼祟祟的五道人影,指尖青色光芒流动,在朦胧月光下,显得无比诡异。 郊外小林远离城镇,适合我和艳儿动手。对视一眼,默契弹动手指,指尖的光芒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林中的一道人影射去。 两色流光划破长空,直指地上一名跟踪者胸膛。 “轰!” 一声巨响,在林间炸开,顿时一道青绿色光芒直冲云霄,在银白色月光之中显得格外异样。 随后,淡淡的血腥味便扑进了我和艳儿的鼻孔之中。 “还有四个。”艳儿看了我一眼后,再次掐着指决,凝视着脚下小林中已经仰头寻找我们的四个跟踪者,淡淡地道。 我点了点头,心头有些许担忧。下面的四个家伙并不是什么小角色,他们也拥有一定的佛门玄学,若不是如此,我和艳儿刚才就不会合手击杀他们之中的比较强的那一个了。 虽留下的四人佛法没达到功参造化境界,但他们胜在数量。我们以一敌二,微微有所吃力,可能会惊动他们佛门之中其他人。 在我沉吟之时,四个佛门弟子,已经升到了半空之中,与我和艳儿二人同处一个平面。 “既敢偷袭我们。胆子真不小。”一个油光满面,脸在月光下反射着丝丝阴冷月光,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的胖男子,冷笑着道。很显然他的排名在五个人之中属于老二,老大被我和艳儿一招轰杀,他就成了老大。 其后还有三个拿着佛杖的男子,笑呵呵的,显得人畜无害。但,这只是表面,从他们反射着阴冷光芒的眼瞳之中便可知晓,他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动手!”我才懒得跟他们废话,和艳儿对视一眼,直接动手。 左手剑诀,一把把由天地间所存不多的灵气凝聚而成的剑刃在指尖飞舞,反射着丝丝寒光。右手阴雷决,指尖电闪雷鸣,一股股毁灭气息由其间不断弥漫而出。 反观艳儿,我看不出她用的是什么,但从围绕在她身体周边的层层青色能量引发的空间波动,便可知晓其威力定不比我施展的弱便是。 手中拿着佛珠的男子看到我和艳儿施展道法,淡淡一笑道“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嘛,先听我说,”他顿了顿,用手擦去面部油光“我师傅只是想请你作客罢了……” “聒噪!”我已经不耐烦,右手一挥,一道雷电之力便横亘天际,直指那人胸膛。 “唉……现代年轻人就是这样。可悲。”那人轻叹一声,向前跨出一步,一道金光由他眉心暴掠而出,与那雷电在空中相撞,没有惊天动地地爆炸,两道光芒相遇,随即湮灭,激出剧烈能量,震荡着四周空间,在朦胧月光下,隐隐能见到如水一般波动的空间。 看到这情况,我方才知道低估了这些人的佛法境界。 “哼,我就不信弄不死你!”左手一动,万把飞刃在空间纵横,杀气在天地之间弥漫,道道冰冷寒光剑刃风暴掠向那男子。 右手再次掐起阳雷决,一道道凶悍的雷电在指尖不断跳动着,躁动不安。 剑刃刚出,右手上的雷电紧跟,阡陌纵横,交织成一张雷电剑刃网。 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阵阵光芒闪动,偶尔伴随着一两声爆炸。艳儿也已经和其他三人交手了。 “好小子,道法,玄学学的不错嘛。”佛珠男看着那张已近在咫尺的雷电剑刃网,轻笑了一声,听他声音对此甚是满意。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佛珠自动散开,悬浮空中,丝丝金光从佛珠之中弥漫而出,在半空之中投影出一个金色莲座,缓缓旋转着。 在雷电剑刃网,刚到他身边,就与他身边的道道佛光相碰撞,在他刚刚凝聚出的金色佛身上激起一圈圈能量涟漪。 乘着间隙,我脚踏清风,身体一跃,迅猛冲向那道佛身。一路之中,种种指决不断变化,各种能量也不断断叠加着。 拳头之上一阵阵电闪雷鸣,伴随着金色火焰,声势浩大,一股股前所未有的毁灭气息在这一片空间之内肆虐着。 “呵呵,有胆量!”佛珠男安然无恙地盘坐在莲座内,身体之上覆盖着一座金色罗汉,微闭眼眸之中丝丝寒光涌动。 佛珠男右手掌向前打出,体外覆盖的巨大罗汉的手掌也狠狠打出,一个巨大的金色能量手印向我轰来。 一掌一拳在空中轰然相撞,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城郊林中响彻开来,一圈圈能量涟漪在空中不断扩散着,宛若平静湖面忽然被人投进一颗石子激起的圈圈波纹一般…… 只是空中的波纹呈现立体之状,阡陌纵横,诡异无比。 在朦胧月光之下,显得无比美丽。 金手印散去,身处爆炸中心的我,嘴中一股腥味出来,一口鲜血不禁喷了出来,在重力作用下,如雨滴一般飘落。 我捂着沉闷无比的胸口,踏着波动的空间波纹一路后退着,眼色凝重地盯着佛珠男。我没想到他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反观佛珠男,他并没有我这般狼狈,仅仅只是那尊罗汉金身已由金色淡化为淡金色罢了。可能是一掌消耗了过多能量导致的。 佛珠男手印再次变动,罗汉金色光芒涌动,由金色转化为青铜之色,更显诡异,他微微张口,沉声道:“攻击力不差嘛。”听他语气,与我对战似乎很是轻松,我的攻击对他本身无法产生丝毫威胁。 没有过多理会聒噪无比的佛珠男,我转头看了一眼与三个和尚战得火热,战斗已经处于白热化的艳儿战圈,我看见艳儿已力乏,胸脯微微频频起伏,滴滴汗珠在其额头反射着寒冷月光。看着这一切我,心中隐隐升起丝丝担忧。 “还是跟我们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佛珠男一如既往地聒噪不休,完全没有和尚那份沉稳,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佛家之人。 既然,道法于你无用,我就试试菩提心的力量,我倒要看看对佛学顿悟是你高,还是身怀菩提心的我领悟深刻吧。 想到这里,我轻轻闭上了双眼,用心去感受菩提心的存在。 随着思维的侵入,一丝丝若有若无的佛音在心间响起,一种空灵,万物皆空的感觉弥漫而出,我便是天地,天地是我。,化身宇宙,一草一木皆是我。一种全新的视角在脑海之中浮现。 忽的睁开双眼,淡淡翠绿色光芒从眼瞳之中射出,在银白色月光下无比明显。 “呵,不愧是菩提心在体。对佛法顿悟居然如此之快。”佛珠男似乎感受到了我体内状态,一起惊讶出现在他波澜不惊的脸庞上。 “现在,在十招之内就把你解决。”我的声音出乎我的意料,若不是我的嘴巴在动,我绝不会相信空灵,悠远,宛如穿越千年的声音是我说出来的。 “你还是一如当年的狂妄啊!”佛珠男闻言,低叹一声,青铜罗汉本是微闭的双眼瞬间睁大,一道光芒从中射出,宛若探照灯般明亮。 “轰!”正要问他什么一如当年之时,一道爆炸之声从一侧传来,一道道火光漫天,一道倩影在其间来回躲闪着,衣服已是破碎不堪,气色很差……可见艳儿已然受伤。 反观三个和尚,气色如前,气息吐纳之间平稳有序,可见艳儿不是他们的对手。 到嘴边的话再度咽回肚中,双目寒光四射,左手金光,右手佛莲,丝毫未曾犹豫,双手一合,直指罗汉眉心。 莲座沿途缠绕形成金绿两色火莲,带着无尽毁灭气息掠向青铜罗汉。 一招定然无法破去罗汉,各种指决再度变化叠加,踏着层层空间,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直取罗汉胸膛。 一声爆炸传出,双色火莲与青铜罗汉手印在距离罗汉之身不足五米之处绚烂炸开,火满天空,横亘天际,光辉可比日月。 踏着空间,身体上催出一层由菩提心之中释放出的菩提生命之力凝成的外甲,穿过火海,拳头轰在还在凝结手印的佛珠男在的罗汉胸膛。 刹那之间,罗汉胸膛之处,被我一拳打凹数厘米,一道道裂痕在罗汉胸膛拳头着力之处弥漫,渐渐遍布全身。 “咳咳。”佛珠男面色阴寒地盯着我,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一丝丝血迹在其嘴角流出。他的血似乎是暗黑色,还散发着阵阵若有若无的臭味。 右手拳头轰在罗汉胸膛,左手再次掐动指决,一道道凶悍无比的雷电之力在指尖闪动着,再次蓄力重重轰在了罗汉胸膛,这一次罗汉青铜之身,已然承受不住攻击,轰的一声碎裂。露出了盘坐在佛珠莲座之间的佛珠男,正欲再次用右手的玄天上帝指决攻击,却发现佛珠男已然不见踪影。 “不好!”正欲寻找,谁料一阵破风之声在背后响起,来不及转身,只能是身体从一旁侧开,谁料十几道凶悍攻击接踵而至,躲闪不及,后背已然火辣无比,丝丝血滴落。 “结束了!”佛珠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修长手指已经扣在了我的脖子处,他的脸靠在我的耳旁,没有一丝温度,宛若死人一般。 “未必!”艳儿的声音在佛珠男背后响起。 战斗经验丰富的他没有转身,带着迅速倒退了十几米,方才冷冷地看着不知何时解决了其他三个和尚的艳儿。 “你果真不简单!”他扣住我的手脚,一直冰冷如寒冰的手掐着我脖子。 我不敢想象什么样的人的体温能够低到这种程度。或许只有冷血动物或者是死尸了吧。 “那是!”艳儿自信一笑,手印变动,一股股毁灭气息从她身上弥漫而出,这不是艳儿的攻击招式,这么做必然有她的用意,正在思量之际,在她的气息之中我感受到一股信息,我会意一笑。 “如果你敢攻击,我就要了他的命!”佛珠男已经被我伤了,此时的他绝对不会是我和艳儿联手后的对手。 “那就请吧。”我微微一笑,沉声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把骨尺从身上抽出,一用力插入了佛珠男腰部。 后者瞬间吃痛,一掌将我打飞出去,一手捂住腰部,另一只手凝结手心。 艳儿双手一挥,踏着那条青绿色的毁灭光流,直取佛珠男…… 佛珠男一脸凝重,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犹豫瞬间,艳儿的攻击俨然近在眼前,躲闪不开。 但,他似乎看出艳儿已是强弩之末,阴冷一笑,不顾腰部喷涌的暗黑色血液,双手朝着艳儿轰去。我见艳儿脸色瞬间凝重。 我顾不得胸口的沉闷,一咬牙,握紧手中沾着黑色血迹的骨尺,一踏虚空,依靠着一股冲击力,在艳儿和佛珠男四掌相触之前将骨尺插入了佛珠男的后脑勺。 艳儿见状,松了一口气。而佛珠男身体瞬间变软,双手无力下垂,在重力作用下落地。 一具尸体被我和艳儿轰的尸骨无存,地上还有四具尸体,散发着不属于刚死之人的恶臭。 “他们的血液,体温都不正常。”我和艳儿异口同声。“下去看看。” “喂喂,快跑!”就在我和艳儿刚刚落到佛珠男身边瞬间,白峰慌张的声音从不远传来。 “怎么了?!”看见慌张的白峰,我们疑惑不解。 “没时间解释,走!”白峰似乎是瞬间移动,一把抓住了我和艳儿,又再次瞬间移动。 在我们彻底消失之前,我看到了几个身影出现在我们大战之地。 第48章 接踵而来的麻烦 从我认识白峰起,他从未用过瞬移这种技能。今天白峰使用,让我惊叹不已。那速度快如闪电,一阵阵音爆声在耳边不断响起。这种速度对我来说完全是一种震撼。 身边山川草木连成一片,分不出彼此,由此可见白峰速度之高。 “白峰哥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白峰之前从未这么惊慌过,想必此次我们身后那群白衣人并不简单。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是佛家之人…… 我的声音因为高速而有些许模糊。白峰没有搭理我,艳儿也白了我一眼,我方才明白,我一说话就会暴露我们行踪。 我怯怯一笑,只能识趣地闭上嘴巴,用道法保护住自己,如果没有体外的的能量罩保护,我们可能早就被风撕裂。 身后也隐隐传来阵阵破风之声,想必是那群白衣人追了上来。可见他们速度也非同一般,实力亦是高深莫测,至少我是自叹不如的。 这可真是麻烦不断,怎么也甩不掉。 一路奔波,从黑夜一直到天蒙蒙亮之时,白峰方才停下来。 白峰一把松开我和艳儿,右手扶着一棵松树,左手捂着胸口,嘴巴微张,不断喘气,脸色苍白,气息紊乱。 “白峰哥,坐下休息一下。”艳儿细心,扶着白峰坐下,为白峰轻轻捶背。 而我放眼四望,发现此处树木甚多,但却是十分稀疏。但略微奇怪的便是我们所在的地方,虽有青草,却无大树,四周树木似乎是有序排列……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不断从地下冒出,虽时值夏季,却寒如秋冬。 当务之急不是思考这些,而是找水,白峰在高速飞行之中消耗了太多水分,此时需要水来缓解目前的状况,不然会特别糟糕。 我静下心来,仔细倾听,许久之后,我隐约听到北方有潺潺水声传来。 “别去了!”我正要朝着溪水声传来方向走去之时,白峰略微虚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找不到的。” 我转身回到白峰身边,轻轻拍着他老人家的后背,想起白峰是为我和艳儿,心中些许苦涩,也略微疑惑,为什么会找不到呢,但我绝对不会怀疑白峰的话。我和他认识虽然才一年左右,但已经是生死之交,完全可以把生命托付给对方。 艳儿疑惑地问到:“为什么找不到呢?”说话的同时,艳儿不忘给白峰捶背。 而我,则是扭头观察四周山水,发现了些许端倪。 这里,右边青龙高万丈,龙首高昂;右边白虎顺服,却不失为林中万兽之王的威严;后面玄武蜿蜒千里,气势雄浑,宛若帝皇出巡一般,浩浩荡荡;北面朝官是有人刻意而为,一条不见溪水在朱雀神位潺潺流动,由声便可判定溪水清冽,流势平缓。 每座山上的树木似乎有人刻意种植,棵棵挺拔秀丽,枝条纵横有序,间隔几近于等距。一草一木都被刻意布置过,使得它们与此处风水完美契合。 山主人丁水主财,山高水清,无论阴宅还是阳宅,这里都是绝佳之地若是阴宅,定会福荫几代,后代之人定会人丁兴旺,家庭富裕。若是阳宅住所,其中之人,身强体健,官运亨通。 “这里是人为风水格局?”我用略微疑惑的语气,道。 “厉害!”白峰答非所问,夸了我一句。但意思已然明了,这里是人为风水格局。 艳儿虽玄学不弱于我,但在风水学修为上,远远不及,用水灵灵眸眼疑惑地看着我。 我将自己的发现给艳儿讲了一遍。 “呵呵,不愧是各个势力都争着抢着要的人啊。果然了不起。。”我的话刚说完,一声冷笑从不远地林子之中缓缓传来。“范家,周家还有你们鲁家,乃至是那个神秘势力也对你觊觎得很呐。” 我又一次听到了周家,范家。我身上的无解的蛊毒正是范家大小姐下的。 白峰缓缓闭上了眼睛,而我和艳儿则是沿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十几名佛家弟子出现在眼前,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一身白衣,年纪轻轻,却颇有世外高人风范。 身后十几人气息沉稳,行进之间,井然有序,可见他们皆是训练有素之辈。 “还真是紧追不舍啊!”我不会给这些人什么好脸色,腾地起身,拳头渐渐握紧,慢慢向他们走去。艳儿亦紧随我之后。 林中气氛瞬间紧张,沉闷。 “为了菩提心,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将你寻出。”白衣男子很是冰冷,看他模样并非是佛家之人。 艳儿先我一步跨出,似火般的翠绿色能量在其芊芊五指之上跳动着,如蛇一般缠绕于她如玉洁白的手臂上,无比诡异“那么,你们就埋葬在这里吧。”冰冷的话语从艳儿口中传出,突现一丝高贵冷艳。 “呵呵,好一个张狂的女孩子。”白衣男子一脸淫笑,似乎对艳儿有非分之想,“我会将你擒住,让你我享受鱼水之欢……” 听到这话,一股无名业火在心间熊熊燃烧,艳儿脸庞亦是瞬间冷到了极点。 我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种种指决在脑海之中缓缓浮现,手指飞速变幻着,层层能量在指尖缭绕。几十种不同指决一同施展,我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但我无所谓这些,只要能够击杀白衣男子,就足够了。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命了!”艳儿冷声道,声落瞬间,林中风起,一片片绿叶从枝条脱落,萦绕在艳儿身旁,将她包裹了起来。一条流动翠绿树叶留在她脚底缓缓流动着,而她踏着绿叶,宛若仙女一般,淡漠地看着白衣男子众人。 “呵呵,那可未必。”白衣男子手上也有微微金光涌动。 他身后的十几名和尚,嗯,他们方才是真正和尚,与眼前的白衣男子截然不同。细数之下,他们有十八个,刚好能够组成十八罗汉阵,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正如艳儿所说,你们就埋骨此处吧!”我的冰寒之声从口中传出,同时一股股死亡气息不断弥漫。 四周草木,也因为不断从我身上散发而出的气息而渐渐枯萎。就连艳儿周边的绿叶也渐渐变成枯黄。 艳儿似乎感觉到了变化,转眼看着我,一脸不敢置信。 “翎皓,你的眼睛怎么全黑了?”艳儿惊讶之声响起,迅速撤去了周身能量,飞速扶住我,一脸焦急。 “嘿,还真如同传闻一样是阴瞳啊!难怪会得到菩提心呢。原来是拥有纵横三界的资本。”白衣男子似乎听说过阴瞳,惊讶的看着我的双眼,赞到。 “见过了,那也就死了!”一些话我自己也听不懂,反正此时的我,并不完全是我自己。似乎体内有另一个灵魂苏醒一般,此时的我,受他操控。 “那可未必。”白衣男子手轻轻挥了挥,身后十八名和尚摆出罗汉大阵,“暗中躲着的朋友也该现身了吧!要不然他一旦动手了,方圆百里内的一切生灵都会湮灭,你们也在劫难逃。”白衣男子对着虚空笑呵呵地说到。 “也罢,也罢。”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空中传出,随后空间一阵波动,十几个身穿暗红色衣服的老者缓缓落到白衣男子身旁,深邃眼瞳直直盯着我不放。 带头老者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道“老夫我也不想过多废话,只要你把身上的骨尺交给我,我们的人就会离去。” “至于,这几个和尚,就随你怎么做吧!”老者也是个淡漠之人,本来他们能合作的,他这么一说,就没有合作的余地了。 我用手势示意艳儿去保护白峰,后者乖巧点了点头,转身掠向白峰。 “你……”白衣男子很不爽,伸出手指指着老头,准备指责。 “你没资格和我合作。”老者淡漠的话语再次传出,“即使那个臭佛陀亲自来了,也得给我七分面子,恭恭敬敬地站一边。” 白衣男子和十八个和尚顿时目瞪口呆,脸色因为怒气而微微涨红。但理智的他们,在此时选择了沉默。 艳儿早就到了白峰身边,守护着白峰。 “若不呢?”拳头一握,汹涌的死亡气息弥漫全身将我彻底笼罩在其中。 老者面色毫无变化,只是语气陡然冰冷:“若不,那么我们只有联手将你们击杀,各取所需了。” 一道我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缓缓响起,沉稳,苍凉,空灵,宛若穿梭了千年时空,带着无尽的历史厚重感:“就凭你们几个杂碎小丑也想要我们三人性命?” “小子,没想到你醒的这么快!”那个带头的红衣老头将目光从我身上跳到我身后白峰和艳儿身上“本以为施展了瞬移的你会恢复很久的。” 白峰呵呵一笑,没有理会那红衣老头子,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手指变幻,我手上的指决瞬间被化解,我也恢复了原本的神志,四周树木也缓缓恢复生机。 “就凭借你们三人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红衣老头对自己的战力很是自信。 “那么凭借他呢?”白峰的手轻轻一动,一把漆黑色的尺子出现在白峰手中。 道道阴冷气息从白峰指尖弥漫而出,林中温度瞬间降低到了零下几度。 “真正的阴阳尺?!”红衣老头瞬间眼红,露出贪婪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峰手中的尺子。 “再加它呢!”一柄如水一般流动的能量剑出现在艳儿手上。 “三皇剑?!”白衣男子惊呼道。 “哈哈,此处好久没有此般热闹了啊!”一道声音在地下响起,随后一个红衣老妪出现在我们眼前。 林中温度再次回升…… “这麻烦果真多如牛毛,甩都甩不掉。连我这老头都被你们给吵醒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第49章 绝杀之心 随着那一道道或空灵,或沧桑,或悠远,或厚重的声音的响起,安静的森林瞬间无比热闹了起来。 一股股之前未曾出现的气息也在这片林子上空涌动。 “呵呵,今日果真是热闹了啊!”佛陀缓缓现身,听到那几句话后,冷笑一声道。 “师傅,你怎么来了?”白衣男子略微惊讶地看着佛陀,问到。白衣男子和佛陀是一队人,定然无疑。从红衣老妪出场时,那群红衣人对其恭敬程度来看,老妪是这干人的领头。至于那个还未现身的人,不知处于何方立场,是敌是友,一时难辨。不过我怀疑她应该和周家老太婆有关系,说不定她就是。 “想要他们手中的东西,是吧?!”一个从地下出来的白衣白发老者,在扫了一眼白峰我们三人之后,对着余下的人冷声道。 那个老妪嘿嘿一笑指着白峰手中微微下垂,散发着一阵阵神秘阴冷气息的暗红尺子道:“本宗只取得阴阳尺,若得到,即刻离去。”老妪凹陷眼中的贪婪之色浓郁无比…… “这位前辈,”我对着白衣白发老者微微躬身,恭敬地说到,“我们三人无意冒犯,还请原谅。” 白衣白发老者看了我一眼,满意的笑了笑,手微微一动,扶起我的身子后,和蔼地倒“哪里的话,我杨家之人,本将军自然是要护着了。” 然后白衣白发老者缓缓抬头,凝望着前面的一干人等,再次沉声道:“三十秒内离去,否则死。” 话语甚是冰冷,一股凛然傲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呵,一个鬼魂也敢如此嚣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佛陀脸上露出些许不悦,拳头悄然握紧,若有若无的能量在他周身汇聚。扭曲了四周空间,使人看不清他的容颜。 而红衣老妪也是很是淡然,轻笑一声道“我再说一次,尺子给我,我和我的人就立马离开。” “做梦吧!”白峰一声怒吼,震落许多树叶。我能够感觉到白峰身上弥漫的杀气,让我不自觉的哆嗦了几下。 “我说鲁平啊鲁平,你都占有阴阳尺数千年了,不觉到厌烦么?”红衣老妪对着白峰一声冷笑,似是很无奈。 鲁平?他不是叫白峰么?那不是我叔叔的儿子么?也就是我的表弟,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我蒙了,脑子一时之间很乱,很乱。 “白峰你……?!”我和艳儿异口同声,疑惑地看着白峰。 “你就去死吧!”白峰没有理会我们,双眼猩红,阴阳尺上弥漫着层层雾气,阴森森的。 “绝杀决!”一声冷呵从白峰口中幽幽传出,一股股死亡气息充满了整个森林。 “小子,我们一边去。”那个白衣白发的老者对着我和艳儿轻轻一挥手,我们便离白峰等人百米之外,远远的看到要夺白峰手中阴阳尺的一干人等也纷纷出招。 至于那群和尚,见到我们瞬间离开百米,就立马跟了过来,看来,我体内的菩提心对他们的诱惑很是大,几乎达到了令他们疯狂的程度。 我和艳儿紧张的注视着白峰的战圈,方才发现白峰是多么的厉害,他和那十几个红衣人战斗,宛若狼入羊群,所向无敌,摧拉枯朽。那些人在白峰的猛烈地攻势之下,一溃千里,无比狼狈地逃跑着。 “嘿嘿,你的菩提心我要定了!”佛陀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脸冷笑,他那副容颜,几近让我呕吐。 “那就试试吧!”白衣老者一步跨出,冷声道。 我轻轻走到老者之前,低声说到:“我的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就退到了一边。 二十种指决在指尖缭绕着,似火能量在这片天地之间不断激荡着…… 几近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从我的每一个毛孔之中喷涌而出,杀气在体外几近凝成了实质。 “傲然……”艳儿又再次惊呼,一把按住了我,使我动弹不得。 “你不能这样!”艳儿的声音之中,带着哭音。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从她的眼眸之中,我看到了一个浑身弥漫着火红气息,双眼纯黑,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男子,这是我吗? 看到这样的自己,我不禁喃喃自语。是的,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 难道说,迷恋于道法玄学力量的我已经失去了自我,迷失在力量海洋之中了?成为了一头只会依靠外界力量的杀戮机器?成为了杀人恶魔不成? 不,我不是这样的。绝不…… 我在极力挣扎着,不愿意接受满身杀气的自己。 “看来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白峰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是无奈叹息,又似是不甘心,让我琢磨不透他是何意。 “这就是他的命运!”白衣老者看了一眼白峰,再次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到。从他语气之中便可辨别出,他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艳儿忽然之间松开了我,美丽的脸颊之上出现一抹我前所未见的怒气,手中一柄三皇剑,似水般流动着,一股股毁灭气息不断弥漫,激荡着四周空间,使得空间都出现了略微扭曲。 “都是你们让他变成这样的。都是你们这群臭和尚!”艳儿暴怒,手中三皇剑纹路似水流动,诡异无比。 “都去死吧!”艳儿手中三皇剑缓缓举起,一道道帝皇剑印从剑身不断扩散开来,激荡着四周虚空…… “唉,还真是般配的一对。”白衣老者的声音在我们身后缓缓响起,似笑非笑。 “艳儿,让我们一起来吧!”我向前跨出一步,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从体内弥漫而出,与天地能量隐隐共鸣,声声轰鸣从大地之下传出,似乎是地震前奏一般,甚是吓人。 “阿弥陀佛!”佛陀忽然之间来这么一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我心间杀意已决,他干什么都无济于事。今天,他们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埋骨此处。 佛陀身后的十八个和尚再次组成了罗汉阵,严阵以待。 我轻笑一声,手在长空一划而过,翠绿树叶满天,组成了一天一眼不见尽头的河流在空中缓缓流动着…… 一个有树叶构成的阴阳八卦也在我双手前形成,两条太极鱼在缓缓游动着……甚显诡异。 艳儿被一种说不清的颜色的能量包裹着,冷眼看着佛陀身后的十八罗汉阵,一柄一米多长的三皇剑在她手中耀眼夺目,光辉可比日月。 “尼玛,你们两个这是搞什么……”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虽说略微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我扭头看了一眼,就知道来者何人了! 李牧,那个欠我在大学时候和我出生入死的家伙……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李牧,你过来解决掉那个白衣男子。佛陀由我负责。”我毫不客气,直接给李牧分配战斗任务。 李牧无奈白了一眼,但也没有拒绝,因为他是聪明人,看得清目前的形势。 “她是?”李牧目光死死盯住艳儿曼妙的身材,有点挪不开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喉结,问到。 “我老婆!”我不想过多废话,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差点让我再次失控,也因此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冷声道。 “她一定是我的胯下之人!”白衣男子似乎精虫上脑了,敢在此时触我的逆鳞。 “奶奶的,这么美丽……”李牧羡慕地夸了一句,我们是在讨论着艳儿,可是她呢,没有丝毫反应,一脸的冰寒,冷眼望着白衣男子…… 既然如此,今日,我就让你尸骨无存。 “千寻,你放心,师傅我会让你如愿的。阿弥陀佛……”佛陀看了一眼艳儿,又看看白衣男子道。 “你和艳儿解决那个那个杂碎。余下的人交给我吧!”我沉声道,顿时所有绿叶的杀气堪比利刃,直指佛陀和十八罗汉阵。 艳儿和李牧对我的安排似乎没有异议,微微点了点头,就对着白衣男子出了手。他们的每一招都万分凌厉,杀气腾腾,种种能量几度将空间扭曲。 “你们的对手是我!”看着准备去营救招架不住艳儿和李牧的佛陀,我冷笑一声,一个出乎意料的瞬移,便出现在了佛陀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充满力量的拳头就毫无花俏地打了出去。 破风之声呼呼响起,直取佛陀胸膛之处。佛陀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正是我要的结果。”我在心间冷笑一声,手狠狠一挥,堪比是利刃的树叶毫无阻碍地掠向十八罗汉阵。 “哒哒……”罗汉阵上出现淡淡佛光,凝聚成了一个能量罩,将所有绿叶抵挡了下来。 一阵破风之声也从我身后传来,我不顾身后,再次瞬移,冲进了十八罗汉阵,一柄骨尺出现在手中,一股股阴冷气息在罗汉阵之中弥漫开来。 手脚并用,不断地踢打在十八和尚胸膛身体之上…… 同样,一个个结实而充满力量的拳头也落在了我的脸上,胸膛……鲜血不断从嘴中喷出,一股股血腥味,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对鲜血的渴望不断增长着……飙升着,几近湮灭我的理性…… 拳头一次次挥起,一次次落在十八罗汉身上,满眼猩红,更加的刺激了我的杀戮欲望。 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戮快感淹没了我,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着爆发出我前所未有的力量,一拳轰出,便能轰开一个和尚的胸膛,手深入其胸膛,手一动,便将那名和尚的肺和心脏给生生扯了出来,那个心在被扯离身体的瞬间还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一股股带着温度的鲜血喷涌而出,如雨一般散满这片大地……滋润土地……而和尚的尸体也如落叶一般轰然落地,摔成了肉泥……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山谷,凄凉惨叫不断在山间回荡着…… 一颗,两颗,三颗……他们的心脏一颗颗被我用蛮力给撤了出来……和尚的数量也不断的减少着。而佛陀也是被艳儿和李牧给缠得死死的。白峰和那个老头也是在一旁看着打斗,偶尔叹息两声。 他们的拳头落在我身上,对于我而言仅仅是挠痒痒一般,毫无伤害,而我的拳头一旦落在他们身体之上,便能穿透身体,将他们变成冰冷的尸体。 十八名和尚被我活活扯出心脏而亡……我再次将目光转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再次瞬移出现了白衣男子面前“你想怎么死?”冰冷的话语从我口中轻轻吐出,没有丝毫感情,冰冷到了极点。 白衣男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对死亡的恐惧,眼中露出挣扎之色。 “看来,你也想和他们一样……”一道道雷电之力在我手指上萦绕着,凌厉气息直冲云天。 我冷笑着,享受着他眼中那种乞求,和绝望之色,充满雷电之力的手指缓缓伸向白衣男子胸膛。 “小子,你放肆……”佛陀瞬间怒了,猛然一招轰开了艳儿和李牧,一个俯冲,直取我的后脑勺。 我一扭头,一股星辰之力在手上出现,一招轰飞了向我俯冲而来的佛陀,随后一掌轰碎白衣男子的脑袋。一转身出现在狼狈落地的佛陀面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冷笑着道“你是想尸骨无存还是……” 感受到我冰冷的杀意,佛陀眼中闪过一抹恐惧,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用颤抖的声音说到:“如果我是你此时我就不会在这里了。哈哈!” “什么意思?!”我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安…… 佛陀微微一笑,得意地笑到:“我们抢菩提心是一个目的,但主要任务是把你引到这里,让另一个教派的人抓你父母赢得时间!” “老爸老妈……” “哼,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踏平你们佛教!”我冷冷地说到,同时手一挥将佛陀轰飞。不对,爸妈先后失踪了,他这是缓兵之计。不过关于父母的蛛丝马迹我都不会放过,即使是假的。 “白峰,你知道什么吧?”我转身问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的白峰和白衣老者。 “你自己问吧!”白峰给我递过手机,一看号码,是刘雨桐一行人打来的。 “知道我父母下落?!”没有太多废话,我冷冷地问到。 “恩,只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不过已经确认他死了!”刘雨桐颤抖的声音从话筒之中传出。 “啪……”手机在我手中化成了粉末。 “白峰,我们走。”我收好手中已被染成血红之色的骨尺,道。 白衣老者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似的,随后淡淡地说到:“我送你们过去,不然太过浪费时间了。” 白衣老者的手一挥,朱雀之位的空间缓缓扭曲,波动,一座黝黑色,似是经历千年风雨洗刷的祭台出现在我们眼中。 第50章 血染天祭坛 祭台缓缓显现原貌,古老,沧桑,悠远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这便是天祭台!”说话的是白峰,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淡然一笑。 李牧似乎转不过弯来,我将和他分开后经历的事情简单讲述了,听完李牧叹了两声就不再说什么,惊奇地看着缓缓显现地天祭台若有所思。 或许这就是白峰所说的那个祭司司皇和杨家祖先祭祀,与先祖沟通的地方。这么说来白峰定然知道这个地方了。而这人为的风水格局便是杨家所为,或许,在神秘的穴眼之处便是云阶空墓所在之所。 “白峰你到底是谁?”看着那萦绕着雾气的天祭台,种种疑惑总上了心头。当初白峰大战花妖之时,那花妖似乎十分忌惮鲁平,在被封印前一刻她说了一句“你居然是鲁……”当时,我并没有过多地去想这件事情。 不久前,白峰拿出传说之中与风水学鼻祖郭璞一同消失的阴阳尺时,我有丝丝震撼,但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去想这一些。 不仅如此,那个被白峰打败的红衣老妪对着白峰叫了好几声鲁平啊鲁平……再加上白峰所说的杨家血案,疑点重重。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白峰的真实身份了。 “终究还是瞒不住你!”说话的是白衣老者,对于他的身份我也甚是怀疑,他说过杨家后人他必须保护……一句话之中包含太多太多。不得不让我再度怀疑。 “到天祭台上说吧!”白衣老者手轻轻一挥,我们便出现在了天祭台上。到此时我方才完全看清天祭台是什么模样。 天祭台的整体形状与玛雅金字塔如出一辙,完美契合。可是,它为何是玛雅金字塔形状,是说它模仿玛雅金字塔,还是玛雅金字塔模仿了天祭台。 天祭台的每一个台阶之上都刻着神秘文字,幽绿色的气体,准确地来说并非是气体,而是一种粘稠液体在那些凹坑之中顺着笔画顺序缓缓流动着,宛若那些字拥有生命一般,甚是神奇。 每一个台阶似乎透明的,透过那些台阶能够看到其中奔涌不息的黑色河流,深邃的黑色,似乎能把灵魂都能吞噬……看着那黑色河流,灵魂都有被吸进去的错觉,神志都会出现恍惚。 我们身处天祭台的祭坛,一张古朴石桌摆在我们面前,上面用古代隶书写的写着三个霸气到极点的字体“神祭坛”。一笔一划,古朴,遒劲,沧桑。淡淡金色光芒在每一个笔之间徐徐而动,是的三个字体看起来似是活物。 “神祭坛?为什么不是祭神坛呢?”李牧有点想不通,疑惑地喃喃自语。 “因为,神根本不值得他们来祭祀。”我幽幽地道,“他们用神来祭祀比神更加厉害的东西。” 这个猜想,差点没让在场的李牧艳儿惊讶到掉了下巴。虽然说世上无神,但自古人们对神是非常崇拜甚至于畏惧,怎敢用神祭祀呢,那是对神深深地亵渎……按照古人说法是会遭天谴的。 “拿神祭祀……这需要多大本事啊!”李牧再次惊讶。 “你们都错了。”白峰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语气之中一种感慨,一种崇敬之情无法掩盖“这在四千年前是用家畜,人祭神,称为祭神坛。” “但从两千多面前开始,就成了神祭坛,用神祭天。历史掩盖太多事实,以至于现代人看不到真正的历史,看不清真正的世界。”白峰话语之中徒增了一丝伤感。 “而从晋代开始,神祭,仅仅是个代名词,因为它已是天祭坛,用天祭灵。哈哈。”白峰忽然转身仰天,大笑着,悲凉,沧桑之感从他话语之中不断传出。 天祭坛,用天祭灵,霸气到了极点。可是,到底是谁才拥有这样的通天彻底之能,把天当成是祭祀品呢。 “从一百年前起,天祭坛再次改名为神祭坛。”这时候说话的是白衣老者,我们站在天祭台上,一时之间没能从震撼之中恢复过来“因为,太多的所谓的神,不断出现,我们需要用所谓的神来祭祀。” 又是一枚重量级炸弹,世上难道还真的有神么?我在心中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这一切,而艳儿则是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若有所思。 而李牧一屁股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那么你们到底是谁?”一股清凉从心中喷涌而出,直达脑门,让我清醒不少,沉声道。我知道这是菩提心的作用,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地从这么震惊的事情之中恢复过来。 “老头子我仅仅只是一个守陵人罢了!”白衣老头子淡淡地说到“我没死的时候,别人都叫我荆老。我守陵千年有余,由于能量限制,我出不了香格里拉,所以外界怎么样我也并不怎么清楚。” 我点了点头,古代人用鬼守陵并不足以让我惊讶。因为修为功参造化之人可以令得亡魂不散,限制区域,死守陵墓。 荆老看了白峰一眼后,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我和艳儿手牵手坐到了荆老身旁,问到“白峰呢?” “他啊,是一个神秘势力的弟子!”荆老微微一笑,抚摸了一下艳儿的头,道。“他的真名叫鲁平或许你并不陌生,他就是你叔叔鲁可的儿子。” “神秘势力的弟子?!是周家还是范家?鲁可的儿子。我的表弟?”我和艳儿都不解,疑惑地问到。“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编造那么多谎言?带我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从白峰身上弥漫而出,一道光芒直指荆老“老头子,不要乱说。” “罢了,罢了。不说便是,你至于如此么?”荆老甚是不悦,冷眼看了一眼看着只留下淡淡余晖的夕阳的白峰。 “白峰,说!”我不再完全信任白峰,因为他太多的谎言已经不攻自破。 白峰的过去,全然不是自己所说的那样。 白峰声音似乎在颤抖:“你是在质问我么?”我看见他在背后的拳头渐渐握紧,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血滴滴落下,染红了天祭坛。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有一股莫名怒火,熊熊燃烧着,让我不再理智,或许是自己最亲的人欺骗自己而导致的吧。“不是质问,而是威胁!”艳儿和李牧抓住了我,不断在我耳边说着冷静。 至于荆老,他老人家则是无奈的摇着头…… “滚!”冰冷而简短的字眼从口中说出。艳儿眼泪汪汪地松开了我,转身离开,转瞬之间便没有了踪影。 “翅膀硬了就想独自飞了,是吧?”白峰缓缓转过身来,一脸阴寒,让人不寒而栗。白峰缓缓摊开拳头,一滴滴鲜红血液不断滴落,不知怎的,心中有一丝作痛,想去为他包扎,可想到种种欺骗,咬牙没让自己过去。 “或许,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了!”我淡淡地说到,右手轻轻抬起,一道指决掐起,一种说不清能量在指尖涌动着。 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之中,种种地轰在了自己的胸膛,瞬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嘴中满是腥味,胸口亦是无比沉闷,有种晕厥的错觉。 “你是真的想知道吗?我亲爱的表哥。”鲁平,也就是白峰那个和我共同经历了许多生死的兄弟。 我点了点头,和他四目相对。 “好,那我就特么告诉你。告诉你我要干嘛,为什么要带你来。”鲁平几乎是咆哮着,“因为,我妈死了,因为你我有父亲也相当于没有,他所有的关怀和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这十几年来我和他都没说过几句话。这都是拜你所赐。” “十三岁那年因为我抱怨了几句,我离家出走,遇到了那个神秘的组织。哈哈,知道为什么那个佛陀会知道你要来这里吗?都是我告诉他的,他就是当初我遇到的那个人,是他告诉我只要弄死你和你父亲,挖了你们两父子的心,就能救活我母亲。”鲁平森然地冷笑着。 “三年前我就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一直没告诉你,因为我想先杀了你,不过那时候你没有菩提心,成功率小就没动手,现在我也不伤你,下次被我遇到我就弄死你。绝对不客气。” “好,好,好一个鲁平啊。”咬着牙,瞪着眼,冷笑一声,道:“这一掌还你当年知遇之恩。” “别……”李牧出声,但话没说完就被我用手势阻止了。 “这一掌,还你救命之恩……” “这一掌,还……还你一家人的照顾之恩。” ……我看到了李牧眼中有泪,白峰不知何时已然转身望天,荆老一言不发。 当第七掌落在胸膛上之时,我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丝毫力气,但我依旧挣扎许久,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上指决变幻,一道光芒闪过,再次重重轰在我的胸膛上,本是黑色的服装,此时已被染成了暗红之色,淡淡血腥味在林间飘散…… 和白峰相处一年多的场景一一从脑海之中浮现,自嘲式地笑了笑,又一掌轰在胸膛上,虚弱地声音从喉咙之中传出,模糊不清:“这第九掌还你……” “咳咳……”话还没说完,就喷出一口鲜血,将话彻底打断。 我咬着牙,几度咬破了下嘴唇,手掌一次次打在胸膛之上。当第十一掌落下,我已经意识模糊,神志不清,若不是菩提心之中偶尔散发出一丝丝能量支撑着我,我早就倒地了。 “这是何必呢!”李牧低叹一声,不解地摇着头。 “呵呵,我厌倦了。”冷笑着,体内灵气狂涌,在筋脉之中奔涌不息。 “你要干什么?!”荆老和李牧同时惊呼,一同上前准备按住我。 “由他吧!”鲁平的声音很低很低。两人闻言,远远退开,不再言语。“这样子就不需要我动手他就能死在百鬼手中了。” “我将你所传授一切还给你!”说着,一道道灵气从我体内喷涌而出,融入了茫茫天地之间,不见踪影。 灵气散尽,我能够感觉得到,我身体的能量似乎在瞬间被抽空,身体一阵虚弱,几近直接倒地。 “这是最后一次叫你白峰哥!”我重重双膝跪地,深深将天祭台的地板震裂,但同样,我感觉到了骨头碎裂地感觉。 “这一拜,祝你一家人健康长寿。”头重重落地,磕出咚咚响声。 “这一拜,感谢你一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脸庞不知何时已经湿润,眼泪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 抬起头,我看见了鲁平的脸庞,忽然发现他老人家似乎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但我还是再次把头磕了下去“这一拜,我们兄弟关系到此结束,从此便是陌路人,你有你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泪水被从额头流出的血流掩盖,别人看不出我在流泪。 “鲁平,我走了。永别了!还有我警告你,下次别让我遇见你,遇见了我绝对不会含糊的。” 爸爸的已经知道下落,不过生死未卜,又兄弟反目。我心灰意冷,转身泪流,一步一个踉跄,缓缓远离天祭坛,血泪一路相伴,染红了土地。 “走吧,都走吧。”鲁平幽幽地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哈哈……”撕心裂肺地一声大笑,我轰然倒地,在双眼合上之前,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焦急的将我扶住。 第51章 物是人非 黑暗再次吞噬了我,这一次无比虚弱,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世界再次出现了丝丝光亮。 睁开朦胧双眼,眼珠子一转,扫过四周,却只能无奈一笑。 除了一扇窗四堵白墙外,什么也没看见。 窗外阳光明媚,桃花,梨花,杏花争奇斗艳……好生热闹。 这一觉,仿佛是千年,许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我已然想不起我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重要……是吧。 屋子里摆设很是简单,一张床外,什么也没有了。我撑着虚弱的身体穿好衣物,打开那扇老旧的破门,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无比温暖…… 放眼四望,四周青山草木初绿,百花齐放,蜂蝶争蜜……生机勃勃,显然春天已至。 不大院落之中,种着梨树,桃树,杏树。阵阵花香不断传来,让得疲惫的我,增加了一丝精神。 “啊!”我伸了伸懒腰,长呼一口气。缓缓从屋内走出,观赏着春天的美景,悄然沉醉。 一路向前,感觉这里的一草一木甚是熟悉,又似是隔了一世一样,虽然熟悉却想不起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跟着感觉向前走,一个用荆条围着的菜园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各种菜蔬瓜果幼苗,从土中钻出,茁壮成长着。 “嘿,你醒了啊!”一个陌生的男子弯着腰,在菜园里种着小白菜,头也没抬就说到。 我搜索自己的记忆,找不到一个和他吻合的人。我只能笑了笑,再次向前走去,这里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我这是怎么了。 村子,静的出奇,除了我的脚步声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也见不到一个人,有的仅仅是阴冷的气息。 “你要去哪里呀?!”男子抬起头问到,看了他一眼,一个模糊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在我模糊不清的记忆之中,唯有一个被我叫做老师的人的脸和他极度相似。只是眼前的这个稍微有点年轻罢了。 “四处走走,很快回来。”也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逃离这个地方,因为一切太过诡异,一种莫名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深入灵魂。 我记得,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就会到一个水塘边。 一路鸟语花香,风景如画,我却无心欣赏…… “小怪物,你终于醒了啊!”忽然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飘入耳中,我抬头瞥了他一眼,不鸟他,继续向前走着。 “怎么不认识你的邻居了啊?”他不依不饶,缠着我。 “有话快说。”莫名的恐惧充满心头,对他的纠缠很是不耐烦,没好气地道。 他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想去水塘边,是吧?”我点点头,没做过多理会向前走去…… 他跟在我身后,不久我便到了水塘边,杨柳依依,细细枝条在风中摇曳着。 清澈的潭水,倒映出我的模样,一张算作比较英俊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倦容,一双漆黑的眼瞳镶嵌在眼眶之中,透露着无尽诡异。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久久不语,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对着水中自己自嘲式地笑了笑。 “你是李晨飞吧!”我想起了那个一直坐在我身边的男孩子,当年,没有多少人愿意和我一起玩,除了他。他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玩伴。 李晨飞点了点头,告诉我,我是被当年带走我的那个男人送回来的。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笔钱,算作是我的疗伤费用,我知道那个男人是杨苏,我曾经最亲的人,可现如今,已是陌路人了。 “你知道吗?这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李晨飞眼中充满了恐惧,“尤其是你家里,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相继离世,你父母又离奇失踪……到目前为止你家除了你就没有人了。” “村中很多孩子出生不久就会无故而终……你看那里,那些新坟就是一年之中多出来的。” 我看了看四周,阴瞳功效并未消失,一声低叹。这里百鬼横行,四处索命,没人死那才叫怪了。 “注定如此便是如此了。随它吧!”我起身,缓缓朝着镇里走去。我只是正常人,面对着一切,我无能为力。 “可是,当天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说你有解决的办法的啊!”李晨飞很是焦急地在我身后喊到。 我摆了摆手,道:“不可能了。”我头也不回,一步一步远离了这个已然物是人非的地方。 李晨飞跟了上来,一言不发地跟着我走。我无奈的笑了笑,道:“我此去,是不归路,你跟着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晨飞出乎我的意料的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说到:“当年,你七岁之时,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偶像。如今不论再说什么我也要跟你闯荡一番。” 路边,桃花纷纷飘落,染红了一地。满地凄凉,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朵朵云彩,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花,被细雨不断摧残着,满地红花,宛若血液。 十二面前,我也是这样离开;十二年后,我再次离开。 “你父母呢?”半路上,我问已淋透的李晨飞。 李晨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奈一笑道:“他们无疾而终了。其实,村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李晨飞话语之中带着哭音,泪花在他眼中闪烁着。 我什么也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是安慰。一把拉起他,转向。 回到那个是非之地,我心中的恐惧再次腾升,让我感到了深深地不安。 李晨飞将我带到了他家之中,我和他简单吃了一些饭菜,就坐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发呆。 “为什么再次回来?!”李晨飞抛出了他的疑惑,我笑而不答。 夜幕来临,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门窗之中灌进屋中,灯在阵阵阴风之中摇曳着,我们的影子被拖的长长的,随着灯的摇曳,而左右晃动着。 白天安静的村庄在夜幕来临之时,便开始变得热闹。牛哞,马嘶,狗吠,鸡鸣……人声鼎沸。 夜幕之下的村庄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主角不再是人,而是鬼。 阴冷的风越来越大,呼呼之声盖过了种种动物嘶鸣…… “哒哒……”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李晨飞害怕得把头埋进手中,瑟瑟发抖着。 我没有理会他,我今晚回来的目的就是会会这些亡魂,弄清楚这里出现这么多烈鬼恶魂的原因。 “哒哒!”有人在敲门,我走过去,轻轻地开了门,伸出头一看,没人。 关上门,转身,还没跨出两步,敲门之声再度响起,我笑了笑,一步作两步,飞速开了门,再看一眼,没人。 门外,风,呼呼地刮着,夹带着阵阵花的芬香飘向远方。 跟我玩鬼敲门,是吧?那我就跟你们玩玩! 或许整个村庄,活人也就剩下我和李晨飞了。虽我已经是普通人,但我并不惧怕这些鬼怪。 “哒哒!”又有人在敲门,这一次我不理会他,回到李晨飞身旁,和他坐一块。 我拍了拍他的脸庞,他抬起头的瞬间,我吓了一跳。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长满了褐色尸斑,下巴脱落,双眼凹陷,一只眼珠子掉在外面,还有蛆从他的眼帘之中爬出…… 我迅速向后退开了几步,忌惮地看着李晨飞,准备掐动指决,却忽然之间发现,我已经是个普通人了,所有道法,都成了一个摆设。 李晨飞张着嘴,缓缓向我靠近,嘴中不断流出口水,弄湿了地板,一股股恶臭扑鼻而来,几度让我呕吐。 我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啪……”有人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我不着边际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缓缓地向后退着,没有一个目的地。 右手上一阵冰凉,似乎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给握住了,我扭头一看,依旧是什么也没有。 看着慢慢靠近的李晨飞,恐惧再次占据了我的心灵,阵阵冷汗,从额头上滚落。 门,已经近在咫尺,虽说门外有鬼在敲门,但范围大,我有逃生的机会,如果一直龟缩在这里,不是被李晨飞撕扯成碎片,就会被吓死。 李晨飞咧开嘴,对着我笑,很是狰狞可怖,让我毛骨悚然,死双脚一阵无力,几乎站不起来。 门,就在两步之外,我决定赌一把,猛然转身,可是撞上了一张脸。 我惊恐后退一步,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脸,那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苍白的脸上,有着两行血泪……长发遮住啦她的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颧骨已然外露,半张脸皮挂在嘴边…… 身后,李晨飞越来越近,眼前,红衣女鬼缓缓逼近,我处在了他们的夹缝之中,已是进退维谷境地,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想起了那个男人。我自嘲地笑了笑,右转,奔向窗子,可没跨出两步,就碰在了墙壁之上,鼻子一酸,脑袋一晕,鲜血从鼻孔喷涌而出。 妈的,这些鬼,居然耍我。 我被逼入死角,李晨飞和女鬼缓缓向我靠近,我已经退无可退。 到此时,我才清楚的想起,我的邻居没有一个叫李晨飞的,村子里也没有一个如此清澈地水塘。 而且,这里的一切我没见过,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幻觉,我给了自己两巴掌,脸上传来火辣辣得疼痛,可眼前的一切并未消失。 “尼玛,老子不干了!”我一拳打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李晨飞的胸膛,瞬间后者胸膛被我一拳打出了一个大洞。 从前面可以看见门外摇曳着的灯火。 李晨飞轰然倒地,红衣女鬼双目无神,木然地向我靠近着。 我猛然一脚蹿出,踢飞了红衣女鬼,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纵身一跃,冲向门口。 “咚……”一声巨响,在四周响起,震得我耳膜生疼。 “咚!”又一声巨响……我被震得弹了起来。 “诈尸了……”很多人慌乱地惊呼着。 “傲然……?”一个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我此生难忘,那是艳儿。 第52章 兄弟相随 一丝温柔阳光从破败不堪的窗户射入,照在我的脸庞上,暖洋洋的,无比舒适。 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轻轻甩了甩头,想将冗沉梦境甩出脑海。 艳儿并不在身边,刚才的声音应该是幻听。 轻笑一声,看了几眼四周。方才发现这里幽静无比,声声鸟鸣不绝于耳,一阵阵芬香从破败窗中涌入,让人神清气爽。 “爸妈!”我起身穿好鞋子后,高声喊到。 但,久久没有回音。没有想太多,起身向门外走去,抚摸了一下屋内简陋摆设,一声苦笑在心间响起……推开门,一缕阳光直射入眼中,放眼望去,四周皆是林木,一望无际的林海将我身后的茅草屋掩盖而去。 不远处,一个小菜园映入眼帘,一个青衣长发女子在其间浇水。偶尔起身擦拭出现在额头的汗水。 阳光下的她,是那么动人,一颦一笑,很是动人。此时的她就像个落入红尘之中的仙女一般。 看着她,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心间,方才忆起那日血染天祭坛,师徒恩义绝的事情。一抹悲伤在心间悄然流淌着。 艳儿,看着她阳光下的背影,我心中一抹感动油然而生,缓步走向菜园。 春天,鸟语花香,在这茫茫林海之中一切祥宁,平静。 阵阵芳草清香随风而散,走着那条小路,出现在了艳儿身后,趁着她不经意之间,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嘴唇靠近了她的耳根,脸贴在她的脸颊上,轻声:“艳儿,辛苦了!” 啪的一声,艳儿手中的瓢和桶落地,砸死几颗青菜。 艳儿木然转身,一把抱住了我,哭泣着“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呢,呜呜。” 艳儿梨花带雨,泪水淋湿了我的肩膀。 我轻轻拍着艳儿的后背,安慰着她“怎么会呢,我还要娶你这个小美人呢!”不知为何,我依然还是玩世不恭,却没有了经历那些事情之前那种轻浮,或许,我已经长大了吧! “哼,你一睡就是两年。”艳儿轻轻推开了我,娇嗔到。煞是可爱。 一缕阳光照在她微微变黑的脸庞上,我握住她的手,发现,比起我昏迷之前,她的手粗糙不少。 两年,我既然昏睡两年。时间好长啊,想来和爸妈离开也有两年,涵子他们也已经大学毕业了。 两年,艳儿就这样生活着,照顾着我,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心中涌动着,万语千言,化作了一个动作。 我一把将艳儿拉入怀中,仅仅搂住了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初阳下的小菜园之中,身后是茫茫林海,荒无人烟。 一脸茅草屋突兀其中显得不怎么自然。 “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我们生死相随,相依相偎一生,好么?”我搂着艳儿,抬眼望了一眼,茫茫蓝天,一丝天纵豪情在心间升起,就有如梦里秦始皇骊山皇陵内独斗天士,在云端大败九天神众的豪情。 艳儿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推开我,在我胸膛上用她小手轻轻捶了几下,指着被桶砸死的青菜,嗔道:“怪你,都怪你,人家辛辛苦苦种的菜都被砸死了。” “好了好了。就先别管它们了。你得先告诉我,我们怎么到了这荒山野岭之中的。”我说出了心中疑惑。 艳儿埋头,拉着我走出菜园,走到溪水边一块石头上坐下后,艳儿挽了一下遮眼发丝道:“那日我离开后,又再次返回就看见你一身血迹,倒在了血泊之中。我一个人将你带回你出生地。” 艳儿顿了顿“却发现,你的家已经被警察查封,不仅如此,你还上通缉名单,身上背着数条人命。我已经走投无路,带着你进了这深山老林,躲了两年。” 滴滴泪花在艳儿眼中闪动着。一股无名怒火在我心间熊熊燃烧。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定然是那一掌被我轰飞的佛陀,方啸,还有那群神秘人所为。 “在你昏迷两年期间,你的六位兄弟先后来过,时不时悄悄给我们送油盐,不然……” 六个兄弟,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涵子,峰子他们等人是我大学时候的生死兄弟,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 涵子他们居然来过,这份情我记住了。想想,和他们分别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也不知道他们可否成家立业了。 压住种种思绪,轻轻搂着艳儿肩膀,问道“鲁平可曾来过?” 我忘不掉鲁平,毕竟是兄弟,我所拥有的能力都是从他父亲那里得来的。当日我自毁一切,说了什么恩断义绝,其实那只是一时冲动所导致的。如今,我后悔了。 “来过。”艳儿似乎并不意外,“他让我转告你,他当你是他兄弟,之所以欺骗你都是无可奈何。他说你醒后就和我住在这里,不要再和外界接触了,至于父母,他会尽力解救。” 不知我么的,山川草木渐渐模糊,一层雾气弥漫在眼前。 爸妈,孩儿不孝,待到痊愈,会去找你们的。 “我会陪你的,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艳儿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轻声道。 我一把拉住了她,在初阳下,四目相对,嘴唇接触到了一切。 “艳儿,艳儿!”一个厚重声音从不远处的林子之中传出,我和艳儿从情迷意乱之中醒过来,扭头看了一眼那里。一个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艳儿,艳儿,不好了。你们的行踪暴露了,赶紧带着傲然离开。”来人正是当年我最好的兄弟涵子。 此时的他,一身西装,一看就知道发展不错。我欣慰地笑了笑。 “涵子,这两年不会对艳儿干了什么吧?!”我起身,拉着艳儿大步走向涵子,开玩笑道。 听到声音,涵子一脸讶异,惊呆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hi,我脸上没花吧?”我走到涵子面前在其胸膛之上捶了一拳,道。 “哈哈,我就说嘛,你这小子不会就这么死了。”涵子爽朗大笑着,也在我的胸膛之上捶了一拳,“没想到你沉睡了两年,身体依旧这么强健。” “这些年……”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们两个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涵子推着我和艳儿向屋内走去,“你们的行踪不慎暴露,现在有大批武警向此地赶来,估计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到了。” 艳儿闻言,什么也没说,就立刻收拾东西,而我则是呆立原地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着。 “艳儿你快带皓子离开这里。”又是几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峰子一行人。 我一步跨出门外,看到了五个穿着作战服,手中拿着m4突击步枪的的男子,他们的脸庞有些许陌生,又有些许熟悉。 峰子,马哥,白宇,李阳等五人见到我的表情和涵子如出一辙,惊讶。 但转瞬之间,他们就恢复了平静,看着他们这一身装束,我有所不解,正要询问,峰子摆了摆手解释到:“两年里,警察,佛教,基督教的人疯狂寻找你的踪影,我和涵子知道你的事后,担心你的安危就暗中成立了现在你所看到的护卫队。涵子暂任队长职务。” “你才是我们真正的领袖老大。”马哥一把拍在我的肩头,沉声道。 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走到他们面前,狠狠地搂在了一起。我们兄弟情深,五年后,再次相聚。没有太过话语,飞速收拾好东西。 一路上,涵子他们表现出了特种军人的素质,让我惊叹不已,我开始怀疑他们所说的话。 “不对,你们成立时间绝对不是两年前。”走在茫茫林海之中,阳光都被巨大的乔木隔绝开去,阴寒,腐朽的气息在林中弥漫。 他们六人一声苦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没错,当年,你离开后,我们一行人就直接被开除了。愤怒的我们去了缅甸,机缘巧合之下成了雇佣兵。”涵子打开衣服,露出了满是弹痕的胸膛,道:“你看这都是功勋。” 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映入眼帘,不得不让我感叹战争的凶险。 还好,六个兄弟依然无恙,这是最值得欣慰的地方。 “我们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以后,就一直寻找你的下落,后来得知你去了香格里拉。我们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到那之时见到的是一身血迹的你。我们和艳儿将你带回了这里。”涵子一边走一边清理那些在树叶上留下的痕迹,显现出了一个特种军人所拥有的素质。 涵子告诉我,我的行踪之所以暴露,是因为他们的粗心,本以为那个给我治病的医生收了涵子他们五十万的钱会保守秘密,但谁料到他还是出卖了我,向政府报告了我的行踪。 “这个医生必须死!”我的拳头握紧,沉声道。“拿了你们用生命鲜血换来的钱,还不守信用,当死。” 艳儿一干人等忽然停住了脚步,不约而同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有所不解,问到。 “你变了。变得深沉,阴狠了。”白宇握住手中的m4突击步枪,露出一起苦笑,道。 “不好,他们用了热像仪。我们逃不出去了。”峰子警惕地说到,脸上表情无比凝重,一股久经沙场,磨练出的杀气也从他身上腾升,余下的五人身上也升起腾腾杀气,这林间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咔蹦……”踩断树枝的细微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知道他们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兄弟们,继续撤。沿途布置下地雷。”涵子冷静地指挥着其他五个兄弟,可见五年之中,他成长了不少。 随后将我和艳儿保护在了涵子,峰子,白宇所围成的圈子之中,余下两人断后,一路布置下地雷。 “不好,他们的速度变快!”一道微弱地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有些模糊,但也能听得真切。 “轰!”在走出很远之后,一声爆炸传出,响彻茫茫林海,惊飞了鸟兽。 “轰……轰……”声声爆炸不绝于耳,惨绝人寰的叫声随之响彻云霄。 “果然一般人拿你没办法。”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转身,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佛陀,方啸,龙证一行人等,其中没有了薛月。 “没想到你还活着。”你有过多废话,我对着佛陀沉声道。 “你不也还活着么!”佛陀一声冷笑,看着全副武装的涵子他们。 “这两年来,你这些兄弟杀了不少我的徒儿啊。你还真是让人羡慕,居然拥有这样一群生死相随的兄弟。” “那么,你今天就下去陪他们吧!”艳儿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也就在此时,五十几个黑洞洞地枪口将我们围住“或许你们没这个机会了。”方啸冷笑着。 龙证得意地笑着:“送你去见见那个痴心的薛月吧!”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我的拳头渐渐握紧,不用说薛月一定是被软禁了。 “你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没事的,很快我就会送你下地狱和你那爸妈,父母团聚。”佛陀得意的笑着。 爸妈,父母都死了么?我转眼询问涵子一行人,他们沉默不语。 “那么,你们也都下去吧!”一股熟悉的能量在心间升起,那是菩提心的力量。 一道道幽绿色光芒在我指尖缭绕着。 爸妈一行人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今天就和你们鱼死网破吧! “哈哈!”一声悲凉苦笑从我口中传出,响彻林间。 第53章 林海争锋 看到一脸得意的佛陀,仔细一想我才发现我上当了。老师他们定然是安然无恙,而佛陀只是用激将法让我激活菩提心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就计吧。一道道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脑海之中的符文,在体内诡异流淌着,一股股熟悉的气息从林间每一个角落涌入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就要恢复以往巅峰,但需要点时间。到时候,这些人今天就真的只能埋骨深山老林了。 或许,这就是菩提心所带来的好处吧。我曾和薛月在菩提树下参悟过,或许这些东西就是那个时候灌进我的脑海的。 “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啊。”龙证靠着一棵参天大树,笑呵呵地劝道。 他身后的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握着手中的95突击步枪,冷眼看着峰子一行人。 站在最前方的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从艳儿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杀气,我知道此时的她比我还怒。 涵子他们身上的杀气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看来他们都准备破釜沉舟了。 但这也是我所想要的。只有这样,我的计划方才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 “受皮肉之苦,总比没命的好吧?”我冷笑一声,十分自然的靠在一棵参天古木树干上,做出一副无事之人模样,露出无所忌惮,满是自信。 在我的一系列动作之后,佛陀,方啸一行人脸上没有了刚来那时的自信,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这就是我给他们制造的心理疑惑,让他们误认为我有着自己的把握,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沙沙……” 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扭头一看,十几个略显狼狈,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丝丝血迹的警察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艳儿,马哥,白宇等四人转身,冷眼相对,枪口互对。 林间,气氛分外紧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刀枪相对之势。 “看来你们对我是势在必得啊。”我再次从容应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似乎此时被包围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一般。 涵子一干人等脸上也露出与我差不多的自信,弄得方啸一行人的内心更是惶恐不安,有些人手中的枪都在微微颤抖着,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 “害怕什么。他已经是穷途末路,黔驴技穷了。”方啸和龙证见到那些因为没有经过实战,此时看到六位久经沙场,身上杀伐气息浓烈的人,心中自然会极度不安,更加我有意而为的言语动作,使得他们心中的恐惧更上一层楼。 “涵子,你小子这些年干掉多少人了?”我极度从容,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涵子,忽然问到,还有意无意在涵子手腕的军用手表上瞥一两眼,做出一副似乎在等什么的假象。 涵子没有丝毫犹豫,对我给嘿嘿一笑,摸了摸脸,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你兄弟我上了十个金发处女,中国女人就……”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艳儿会做何感想呢。 “尼玛……”我狠狠拍了一下涵子脑袋,骂道,“老子问得是你杀了多少人?”我装作一阵无语。 “他压根就没有什么救援的。他这是这要弄我们!”佛陀一脸阴森,显然这家伙心虚了。自始至终我可没说过我有外援的。看来这些人都进入我的圈子里了。 “动手吧!”龙证一声令下,拉枪栓的声音不断响起,金铁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嚓嚓……咔咔……沙沙” 各种声音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将我们重重围在了中间。 “不好。”龙证敏锐的感觉到了危机的存在,迅速转身,持枪对着看不透的茫茫林海,一脸的凝重,和他一样的还有那些警察和士兵,此时他们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了涵子一行人的枪口之下,只要一开枪,这里就立马血流成河…… “你还真有有帮手?!”涵子凑近我的耳朵,低声问到。 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撤。外围声音越来越大,一股股凶悍气息也不断从四周如同潮水般涌来。 佛陀,方啸也按耐不住,转身直眼紧张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趁着这个难得机会,我们从右侧悄悄离去,在走出十几米之后,涵子峰子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掏出手雷狠狠朝那群人中央扔了过去。随后飞速离开。 “轰……”爆炸声在我们身后响起,不绝于耳。淡淡地血腥味也在林海之中弥漫开来。 “卧槽,又被韩翎皓那个小子给耍了。”不久之后,除了一些惨绝人寰地哀嚎外,还传来了佛陀夹杂着丝丝灵气的怒吼。 “和我玩,你们太嫩了。”我用体内恢复的灵气夹着声音,远远传向龙证一行人。声音在灵气作用下,宛若从四周传来,难辨声源。 地球上稀缺灵气可以夹带着声音信息在林间传出很远很远而不被削弱,在平原地区,甚至能传出百里远。 灵气一说,我也是在昏迷过程之中才明白过来,似乎在这一次漫长的沉睡之后,我脑海之中多出了许多东西,诸如灵气,灵技,灵阵之类的陌生名词,说是陌生也不全然对的,因为我对他们有一种说不清的亲切感。同时也少了许多。我知道,我少了什么。 “没想到你居然也达到了这一境界。看来此次昏迷你收获不少。”一道略带怒意更多的是惊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辨别不出声音的真正来源。 或许,从今天开始,世界上多出了另一种人。那就是玄幻小说之中方才存在的修灵人,而我正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刚才那些声音其实我的杰作,我依靠存在脑海之中的种种神秘符文,离体操控着稀薄的灵气,制造出了那种氛围。 “呵呵,以后有机会就切磋切磋吧!”低沉的声音从我喉咙之中轻轻传出,穿越了层层林海,直达佛陀那里。 “你们这是?!”涵子不解的问,一脸的疑惑和其他人表情如出一辙。 我淡然一笑,道:“你们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的存在么?”答非所问,弄得他们更加疑惑,但脚下速度丝毫未减,一排排树木在我们视野之中不断地倒退着,飞速消失在后方。 他们茫然地摇着头,显然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摆手示意原地休息。 “我就是未来的神话。” “什么?”峰子一行人由于疲惫而坐在地上调养生息,但听到我的话后,惊讶得差点就跳了起来,因为,我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再加我的凝重表情,他们已然相信我所说的。 艳儿眼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神色,让我读不懂,但这不是目前的关键。 我淡然一笑,一缕淡淡的翠绿色光芒在指尖缭绕着,一股股生命气息从那缕光芒之中散发而出。其实,那并不是光芒,而是我体内的一缕灵气所凝成的。 在它出现瞬间,四周一些由于高大乔木遮挡了阳光而无法正常成长,已有些许枯黄的小树木,再次悄然迸发出生机,而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可怖长势迅速成长着。 “这……”他们讶异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这一切已然证明了我所说的,已是不争的事实。 眼前的这一切,其实我也无法在短时间之间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你接受也罢,否认也罢,它始终是真的,你早晚都要面对,那何不如早些接受呢。 我将那一缕灵气收入体内,坐在了涵子他们身边,豪爽一笑道“从今天起,谁若是敢伤害我的兄弟姐妹一根汗毛,我便让他付出血一般代价。” “嗯!”涵子六人就只是嗯了一声,再也没有其他词汇,这让我有点惊诧。 “你变了!”涵子l搂住我的肩头,低声道。 我点了点头,苦笑一声“如若不变,就会被吞噬。唯有让自己不断变强才有保护兄弟姐妹的能力。”我忽然起身,一缕灵气缠绕在体表,若有若无的怒气在林间爆发着。 “爸妈,老师等我!”我已脚踏虚空,俯瞰茫茫林海,一丝苍凉气息涌入心间,瞬间感到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回首昨日,我还是一个大大咧咧,无忧无虑,偶尔打妖怪杀杀鬼魂过日子,而现在,每一次都得面对生死绝境,一步生,一步死,生死仅在一步之间。 我一不再是那稚嫩的盗墓少年,一梦宛若千年,让我历经沧桑,心境已是十分成熟。 现在,我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小组织,而是一个新的世界体系,佛教,基督教的等一些神秘人物在等着我的出现。我需要一个势力,不然单靠我,俨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缓缓平复自己的心境,由原来的情绪激动缓缓平静如湖面。 “兄弟们,想不想和我一起成为未来神话。”缓缓落到已经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涵子一行人身旁,轻声问到。 “什么意思?”他们甚是不解,疑惑地问到。 我淡然一笑,右手朝着面前的参天古树一抓,整棵树宛若受到了什么挤压一般,迅速变小,树叶也渐渐枯萎,一缕缕翠绿色气息从树木之中弥漫而出。 “这就是灵气,地球所有生命的起源物质之一。精纯灵气在人体内可以改变人体的身体强度,强化各种潜在能力,激发出所谓的超能力。” “可否愿意与我一起登上世界巅峰,俯瞰世界。”我玩弄着之间的缕缕灵气,低声道。我伸出手,等着他们的回答。 他们六个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扔了手中的突击步枪,大笑着:“永远跟着老大。我们和你一起踏平所有阻碍,登上巅峰。” 六双手加了上来,七兄弟的情义在林间飘荡着。我奇怪艳儿为何没有加上来。 “恭喜陛下回归!”就在六兄弟看向张艳瞬间,她一脸笑容,轻轻地跪到了层层落叶之上。 第54章 启灵劫 艳儿的话语是的我们无尽惊讶,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绝美容貌,说不出一句话来。 惊讶最甚当属涵子六人,至于我,还有虚无缥缈的梦提示,所以并不会有太多的讶异。 唉,看来艳儿一直瞒着我,她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难怪当初她的行踪如此神秘。 “艳儿起来说话。”看着跪在落叶之上的艳儿,我伸出手无意识地做出了一个平身的动作,柔声道。 缕缕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艳儿绝美面庞之上,笑魇如花的话,显得更加的轻尘脱俗。也渐渐与梦中楚国都城的笑容重合,恍惚之间,时间宛若穿越了千年回到了战国时期。 涵子他们万分惊讶,我淡然一笑道:“我也不怎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对着他们,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出于矛盾之中。 他们六人不约而同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涵子轻笑一声后道“好吧……只要不是坏事就成。” 我点了点头,没错,不是坏事就好。 一阵微风拂过,阴冷气息弥漫,使得八个人不禁抖了一下。 “先离开这里,话留到安顿之后再细说也不迟。”看了看天空,发现日已中天,不能在森林之中逗留,不然被佛陀一行人发现行踪追上,又免不了一场恶战,这不是我所愿意见到的。 涵子六人微微点了点头,见到我起步就迅速跟上。 “陛下,离开之前你还有一事要做。”艳儿见到我们要出发,笑呵呵得提醒道。 听着“陛下”二字,我浑身不舒服,白了一眼艳儿后道:“可不可以不叫陛下了。” 艳儿乖巧的点了点头,道“你得给他们六个启灵,不然是不能和我们在一起的。” 启灵,我并不陌生,就是给一些无法感应灵气和容纳灵气的人赋予容纳灵气的能力,让他们也成为修灵人的一部分,这就是所谓的启灵。 与之相似的还有一个赋灵,所谓赋灵就是给没有灵智或者是灵智低下生物赋予高等灵智的方法。 但赋灵的方法在我脑海之中残缺不全,从那滴点内容来看,赋灵决的内容严重缺失。 “也对。这里树木葱茏,是最好的启灵之地。”听到艳儿的话后,我淡淡的说到,示意涵子他们盘腿而坐。 他们六人虽然疑惑但依然照做,这是出于对我的极度信任。 “灵气,产生自远古时代,随着生命的大量产生,灵气渐渐融入了各种生命体之中。天地之间游离的灵气越来越少,导致后来天地之间的灵气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我盘腿而坐,一边操控着手中的灵气,一边解释到。 “灵气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能量,但它有一个特性就是能在同种物种之中传递,这也就是所谓的传宗接代,生物遗传,不同物种之间的灵气无法传递这也就是为什么不同种族生物交配不会有后代的原因。” “但远古时代的修灵人有着一套转换其他生物体内灵气化为己用的方法,这就是所谓的修炼。”体内的灵气按照特定路线不断地翻涌着,渐渐激荡出一圈圈能量波纹,缓缓在林间扩散开去。 “灵气也有属性之分,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偶尔还有一些变异的灵气属性。但变异是建立在遗传之上的,子女灵气属性取决于父母。” 林间的树木在此时缓缓颤抖,树叶渐渐枯萎,寒风凛凛,一片片半绿半黄的叶子在天空之中飘荡。 “所谓的启灵,就是一个修灵人引导灵气洗髓你们的骨骼身体,让你们脱胎换骨,在你们体内开辟一个适合容纳灵气的空间。接下来,你们的身体会自动选择适合于你们身体的属性灵气。” 随着时间流逝,树叶全部枯黄,一缕缕幽绿色灵气在空中缓缓流动着。灵气含量比起先前浓郁了数百倍。 艳儿在一旁辅助着我操控空中涌动的灵气,脸上露出丝丝凝重之色。我知道启灵并不会太过顺利,这算作是逆天改命,打破天地平衡的事情,自然会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来阻碍我完成这一阶段。 浓郁的灵气从空中缓缓落下,将涵子六人包裹在了其中,缕缕不同属性灵气不断从六人体内一次又一次的穿过,经过数十次的淬炼,灵气渐渐稀薄,我知道他们六人的身体已适应了相应属性的灵气,渐渐有选择性的吸收与自己属性相同的灵气,这是灵气渐渐稀薄的原因。 艳儿和我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喜悦。 如果成功,我身边顿时就会多了六个能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超人,即使遇见那些绑架了我老爸老妈的人,也有一战之力。纵使是躲在暗中的范家以及荆老口中那些天人,还有鲁平那王八蛋所属的神秘势力我们都有一站之力,再也不需要如此的被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灵气越来越稀薄,涵子一行人身上渐渐散发出一种特殊气场,影响着四周草木,原本因为我提取了灵气而枯萎的树木也渐渐恢复生机。 枯黄的森林再次恢复生机。身体经过灵气洗刷的涵子六人身上由于久经沙场而凝聚的浓重血腥之气,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特殊能量场,接近他们,能够感受到勃勃生机,盎然的生命力。 他们体内的灵气只会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这是因为我们是上古世纪之后的第一批修灵人,因而灵气属性很是精纯,不会出现变异。 随着时光缓缓流逝,六人身上的灵气波动越来越强烈,聚集于空中的灵气倒也越来越稀薄,渐渐达到了原本水平。我知道这还远远不足,我需要再次提取灵气,才能够在他们体内开辟出足够的好的纳灵空间。 纳灵空间的好坏决定了以后他们在修灵一途上走的长远,和未来他们能够达到的境界密不可分,我可不愿意自己的兄弟未来在达到某一境界之后裹足不前,那样就太对不起他们了,同样也对不起我自己,对他们不负责也就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他们实力不行,遭殃的还是我。 再次催动体内的灵气,浩瀚如大海一般的能量在天地之间激荡着空气,压缩着植物叶茎,一缕缕灵气再次从高大乔木之中弥漫而出,这一次不需要我来引导,这些灵气便自动飘向涵子他们,在接近六人之时,分成不同的六道光芒涌入他们体内。 晴朗的天空之中,层层黑云迅速聚集着,黑压压一片,天空之中电闪雷鸣。一道道惊心触目的电弧直击林海,狠狠劈倒无数参天古木。 原本就因树木高大而显得昏暗的森林,此时就有如暗夜一般,仅能看见缕缕幽绿灵气。 几十道电弧从四面八方缓缓向我们靠拢,沿途肆虐,劈倒无尽参天古木,丝丝缕缕的灵气在电弧之下消散殆尽。看得我阵阵肉痛。灵气,是当今最稀缺的资源,但眼前无尽灵气被雷电直接焚成虚无…… “艳儿,准备对抗这些雷电,保护涵子他们六人顺利完成启灵。”我和艳儿对视一眼后,凝重望着已离我们不远,来势汹汹的闪电,沉声道。 艳儿点了点头,双脚轻轻点地,一缕光芒在他脚底出现,身体如同一片叶子般轻盈,飞向了空中,悬浮于茫茫林海之上,俯视于一切。 见状,我微微一笑,迈开步子,踏着虚空,缓步而上。宛若面前有着一道道台阶一样,渐渐上升着。 随着我的位置的升高,雷霆之力更加的汹涌,空中的云层也再次不安分,汹涌地翻滚着,酝酿着更加猛烈地雷电。 林海在我登上天空的瞬间,也如同海洋一般涌动翻滚着,激起层层绿色波涛,甚是雄伟壮观。 “轰!”一道足足有手臂粗壮的朝我劈来,我轻轻抬手,一缕灵气出现在手中,经过精心控制,在手中凝聚成了雷盾。 没有丝毫犹豫时间,那道雷电轰然轰在了雷盾之上,顿时一道道光芒在林海之上爆发,照亮了一片空间。 雷盾与雷电同时消散,虽说一招化解了一道凶悍雷电,但我的手臂却隐隐作痛,气息也出现了紊乱,由此可见这些雷电是有多么凶悍了。 艳儿倒是十分从容,可见她实力之高。 哪里雷电最密集,她就会出现在哪里,所有的危险都被她占据而去,留给我的是那些最稀疏,力量最弱的地方。这也使得我无比无奈,本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她,但现实却是让她来保护我。 几十道雷电,被艳儿在我目瞪口呆之中迅速解决,她强势无比的姿态,显现她的另一面的美丽。 看着天空之中滚滚雷云,再看看一旁以我意想不到的凶悍不断打散一人腰部大小雷电的艳儿,我已然哭笑不得,一咬牙,疯狂催动体内灵气,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灵气不断波动,脚下林海不断翻涌着,浩瀚如海洋的灵气从森林每一个角落之中不断地喷涌而出,凝聚在我手中灵剑上。 我冷眼看着酝酿着更大雷电的云层,一声冷笑响彻云霄。 挥动手中的灵剑,浩瀚灵气如同海洋一般波涌,天地之间各种能量在我手中的灵剑挥动瞬间躁动不安。 一柄千丈灵气巨剑,横亘天际,无比雄伟,其上涌动灵气,宛若游龙一般,无比诡异。 一剑挥出,天空中层层翻滚的云层被劈开了一道口子,一缕明媚阳光从其中照射而下,驱除了丝丝黑暗。 艳儿惊诧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就知道我的心思一般,无奈的叹了一声,就继续抵挡那一道道不断靠进涵子六人的雷电。 看着天空之中云海被我劈开了一道口子,我得意地笑了笑。再次挥舞着手中灵剑,直指云天,一挥,又是一道裂痕出现在云海之上。 两剑劈开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口,我一声得意地冷笑响彻云霄,但笑容却因为无意之中的一瞥,彻底凝固在了脸庞上了。 原本是黑色的云海,渐渐变成血色,而且开头之处便是我手中灵剑劈开的那两道口子。 云海渐渐从暗黑之色转化为血红色雷云,一看这血红色雷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翻滚着的红色云海,宛若是一汪翻滚的血海……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我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既然如此,我就把你扼杀在摇篮里。云海还未完全变为血红之色,尚有丝丝黑云存在,这样的不纯云海,威力定然不会太高。 我踏着虚空,左手一挥,林海之中蕴藏着的灵气再次喷涌而出凝聚在了灵剑上,比起先前还要恐怖的灵气波动不断从我手中传出,激荡着这片天地。 在我双手握住剑柄,体内灵气翻涌之时,一道无比巨大的雷电从翻滚着的红色云海之中降落,照亮了方圆几十公里的林海。 那光芒可比日月,死亡气息堪比地狱之中。 我不敢犹豫,也没有时间去惊诧,挥动手中长剑,汹涌的灵气与血红色雷电在虚空之中轰然相撞。 “轰……轰……轰……”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声从碰撞点传出,隆隆之声不绝于耳,一朵朵绚烂到极点的七彩霞光在两道能量之中爆发开来,一股股不亚于是小型导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横亘这片天际,脚下参天古木皆是拦腰截断,倒了一片又一片,茫茫林海失去了原本的风景,此时已是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而离爆炸源最近的我,接收到了最大,最猛烈地冲击波,一口鲜血喷出,横洒天际,脑海之中传来一阵阵眩晕,几近晕倒。 胸膛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翻滚,忍不住还想喷几口。 “噗……”鲜血不断喷出,血腥味弥漫在我的四周,给我的感觉是我被扔进血海之中,几度被淹没在血海里。 我强行支撑起身体,抬眼看了一眼云海,发现云海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的云海能量损失过半,厚度也减损甚多。 既然如此,那么就继续战斗,一举将着破烂云海给彻底打散了。 我在心中冷冷一笑,脚踏灵气,剑指苍天,以极快的速度向上飞升,在刹那间便穿透那层血红色云海,出现在云海之上。 在穿透云海瞬间,我感觉到了一股属于动物身上特有的气息…… 悬浮于云海之上,满眼皆是猩红,看不到林海,翻滚的血海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 我没有丝毫停顿,手中灵剑挥舞,一道道千丈剑气,纵横天际,以凶悍无比的攻势,没入云海。 “吼……吼……”一种受伤野兽的怒吼在天际响起,血腥味也从云海之中飘出,弥漫在天际。 我很是疑惑,凝视着茫茫云海,手中灵剑也缓缓下垂,降低了防御等级。 就在我出神瞬间,一道浓重血腥味不断向我冲来,沿途留下丝丝血迹,速度极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撞飞出百米,重重落在了接近于实质的云海中。 “卧槽……这是什么状况?!”我用灵剑支撑着疲惫的身体,半跪在云海之中,骂道。 “傲然,我们麻烦了。”艳儿瞬间出现在了我身旁,轻声说。 “你怎么上来了,他们没人护住会有危险的!”我擦去嘴角血迹,无奈的摊了摊手。 艳儿笑了笑告诉我,她用灵罩将他们护住了,不会有意外的。我这才把心放下。 “没想到连上古凶兽都出现了啊!”艳儿感叹到。 第55章 上古凶兽 艳儿的话语刚落下,又是一道淡淡红芒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来,沿途一道道幻影,连成血红一片,宛若血墙。 躲闪不及,我又一次被撞飞百米,浓重地血腥味不断从口中传向脑海,刺激着我迷糊不清的神志。 胸口一阵沉闷,几近喘不过气来,脸色也心气缺而微微涨红。 再次落入云海之中,猛灌了几口云海之中红色血水,神志渐渐恢复,阵阵不安从心头传来。 我费力地用剑插在血色云海之中,半跪在其上,望了一眼艳儿,发现此时的艳儿又被一道道恐怖至极的红色雷弧给缠住。 无奈苦笑一声,又见一道血芒向我冲来,速度显然先前那般快,想必是两次冲撞,它也受伤,损耗了不少体力。 “卧槽尼玛啊!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强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在云海之上,凝望翻滚的血云,和那道移动血芒,破口大骂。 手中的灵剑因为我力乏在微微颤抖着。剑身上的灵气也极度不稳定,这或许是和我体内的糟糕状况有着很大关系。 我等待着再一次的碰撞,但在我声音落下之后,雷云出现了短暂安静,就连那道血芒也停了下来,不过转瞬雷云再次翻滚,道道红色雷电依然在天际闪现,和艳儿施展的道道灵印相撞在一起,绽放出绚烂光芒,隆隆之声,不断在血海天际炸响,热闹非凡。 一轮血阳,已经靠近西天,射出缕缕万丈光芒,照耀着大千世界,平凡人在忙碌着……而我,却坠入了另一个世界,经历着那些凡夫俗子电影小说之中的狗血桥段。想到这里,我无奈的摊了摊手。 烈烈夕阳下,我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注视着我,在这种注视之下,有种灵魂甚至都被它看透了去的错觉,与此同时,一种动物身上特有的气息混着淡淡血腥味扑鼻而来。 似有似无的喘息之声在我耳旁响起,一股股湿气不断地喷在脸上,由于看不见,我不知道头该往何处扭方能避免那恶心的口水喷到脸上。 “尼玛,你倒是说呀。闻什么闻,老子没擦香水?”我暴怒,破口大骂同时,手中的灵剑握的紧紧的,一旦有什么变故,我就给它一剑。 “嚎……”一声哀嚎响起,那只怪物似乎向后退了几米,我不解地看着虚无空间,丝丝疑惑涌上心头。 同时一种更加不安的情绪弥漫脑海,使得我烦躁,心绪不宁。 “轰……”一道雷电在天际炸开,云海似前翻涌不息,一股恐怖气息也出现在云海之上。 “吼……”这是它的怒吼,声音缭绕云海,久久不绝,甚是浩大。 “啊……啊……”悦耳动听的歌声响起,云海也在随着歌声节奏翻滚着,似是随歌而舞。歌声曲调由低沉渐渐转成高亢,血海翻滚也越来越剧烈,在歌声达到高潮那一瞬间,一道滔天巨浪拔地而起,横亘天际,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血色巨浪。滔天巨浪气势汹汹,不断翻涌着向我涌来,巨浪之上的朵朵漩涡,有能碎骨错觉,让人不寒而栗。 “浑沌,既然这样咱们就比比谁比谁凶狠吧!”从此前种种,我便已经确定了它就是传说之中的上古凶兽——浑沌,又称混沌。 相传,浑沌长得红色肉球一般,六足四翼,无鼻无眼无口,却能歌善舞。一般情况下,它喜欢咬着自己的尾巴傻笑着,见到道德高尚之人就把他折磨致死,遇到十恶之人就会服从于他,为虎作伥,作威作福,欺压好人,无恶不为,是非不分,这也是它名字的来源。而且,最为神奇的是人类肉眼看不到浑沌。 浑沌是山海经之中记载的一种凶兽,没想居然真的存在,而且还让我给遇上了,说我倒霉好呢,还是好运好呢。 这种事情,别人有可能几辈子都遇不上一次,只能将它当做神话来听,而我有幸目睹。 难怪当初刚才穿过云海之时,会有淡淡动物体味和血腥味呢。 在我说出它名字之时,滔天巨浪明显地抖动了几下,翻涌速度也大不如从前,显然浑沌这家伙没想到我会猜出他的身份。 “吼……吼。”浑沌怒吼几声,滔天巨浪再次汹涌,一股股毁灭气息不断波动着。 “那我们就比比,谁更凶残吧!”我强撑起身体,双脚猛然踏在云层之上,云海之中以我脚踏之处为中心,荡起圈圈波浪,向四周不断扩散开去,右手紧握灵剑,体内气息奔腾,一股股凶悍灵气不断灌入灵剑之中,一道道寒光散发。 万道耀眼夺目光芒从我身体每一处迸发而出,弥漫天际,直射宇宙深处。 缓缓离开云层,再次脚踏虚空,俯瞰着波澜起伏的云海,手中灵剑灵气肆虐。 “来吧!”一声高喝,手中灵剑劈下,一把放大千倍的灵剑横亘天际,转瞬之间与滔天巨浪轰然碰撞,没有任何声响便直接将千丈高的浪,劈成两半。 “嚎……”这一次的哀嚎之声前所未有的凄烈,声波之中蕴含着无尽能量,激荡着虚空,空间似乎都出丝丝扭曲迹象。 耳膜生疼,我伸手摸了摸耳根处,一种粘稠物体沾在手上,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血液。 “人类,不要挣扎了!”凄烈之声响起,久久萦绕在天地之间。 这浑沌居然张口说人话了,看来对我起了忌惮之心了。既然这样我绝对不会给它机会的。 “挣扎的应该是你吧?!”我轻笑一声,擦去嘴边,耳根处的丝丝血迹,提着剑,看着已然平静如初的滔天巨浪,道,“你该知道我不是善类你还如此,岂不自讨苦吃!”浑沌颠倒黑白,扬恶除善,但我不是什么善类,它也敢来招惹,这就是它的失策。 “吼吼!”低沉地怒吼从滔天巨浪顶端传出,一股股怒气爆发而出,我知道我的话伤到它的自尊,作为上古凶兽有着自己的傲气,岂能容得我一个凡人如此嘲讽呢。 随着吼声落下,天地之间似乎多了一丝寂灭气息,在这种气息之下,我体内的灵气运转都出现了停滞,生机不断从体内散失,一阵阵倦意袭来,眼皮沉重如千金,几近合上。 “好一招借刀杀人!”我虽然无比困倦,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还曾具备,一只浑沌怎会懂这神秘至极的寂灭之术,唯有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只凶兽。不然以浑沌智商,它决然不会犯我这等煞星。 我的话落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天际,一袭紫衣,三千青丝随风而动,妩媚身姿,让的我小腹起了一阵邪火,红唇微张,令人酥麻声音缓缓传出:“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我一声苦笑,无奈的摊了摊手,因为这妖娆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年之前,在学校里被周家老太婆吓走的范家大小姐。 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给遇上了,还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在她出现之际,一阵阵迷人花香飘出,让我再度昏昏欲睡,若有若无的幻境在我眼前闪动。 “唉,你还真是紧追不舍啊!”在闻到花香数秒之后,我脑子之中的幻境瞬间消散,我能够感觉到双瞳再次完全转化成黑色。 当初若不是一双黑瞳护住了我,我和涵子他们一样就着了这女人的道了。 “哼,鲁可不在你身边,正好是我下手的最佳时机。”范家大小姐一声冷哼,妩媚动人,但那种冰冷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让多少人有色心却没那色胆。 “你他妈少废话!有什么招就赶紧使。”我悬浮在范家大小姐正对面,相隔着百米,却能够看清她妖娆面庞,阿娜多姿的身材,前翘后突,曲线甚是诱惑,那眼神更是有着勾人神魄的感觉。还好,我对这些东西有一些免疫,不然还没交手我就有可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九幽寂灭!”范家大小姐没有过多废话,手掌微微一动,那种寂灭气息再次在天地之间弥漫开来,目光所及之处,便能见到万千树木皆因着寂灭气息而极速枯萎着。 我手中灵剑上的灵气经过几番打斗已经变得十分稀薄,看上去都没有之前那种感觉,此时的灵剑宛如是即将枯萎的小草一般脆弱无力。见状我无奈地叹息一声。 但我并非已是黔驴技穷,在长达两年的沉睡之中,我得到了很多很多,最为丰富的便是种种战斗指决,各种诡异手法。 女人所施展的“九幽寂灭”源自荒古时期,也是荒古时候范氏一族的不传之秘,但随着远古范氏的灭绝而失传,没想到今日居然让我见到了。 我收好灵剑,手上指决变动,青绿色灵印在体外翻滚着,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来抵御九幽寂灭所产生的寂灭气息。 一生一死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在空中相遇瞬间便湮灭消散,空间也随之湮灭,在空中一个个漆黑的虚无之地。 “没想到你居然会长生决!”带着些许惊讶的声音在空中传来,寂灭气息也随之增强……翻滚的云海迅速被虚无的空间吞噬,显露出了不堪入目的茫茫林海。 林海之中,艳儿脚踏虚空,手中三皇剑指着一个我熟悉的身影,绽放出一道道惊天光芒。 那个熟悉的人就是在学校之时不小心被我放生的千年尸鳖……我一阵无奈,但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手印一动,向女人攻去。 “噗……”在灵印刚刚离体的瞬间,我的后背忽然被人狠狠撞上,我身体一个踉跄,向前飘出百米方才狼狈停住。扭头没看到什么,我知道那是浑沌干的。 手上灵印再次出现,但未凝聚完成,女人的手掌就穿过层层空间,出现在我面前,带着无尽寂灭气息的手掌与我未完成的灵印轰在了一起。 空间瞬间被撕裂,而我也被巨大冲击波轰飞百米,虚弱不堪。双眼几度合上。我能够感觉得到体内的器官正在飞速老化,导致我呼吸都隐隐困难。 等我挣扎着在虚空之中起身,还未站稳,一道妩媚女人便出现在我眼前,手掌朝着我的脑袋轰来。 这女人真他妈狠毒,我无奈地在心中大骂,反抗根本来不及,只有期待奇迹的发生了。 “嘶!”剑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在女人手掌接触到鼻尖的瞬间,在我耳畔响起。我睁开眼一看,一把剑从女人背后刺如,剑尖从胸前露出。 一大滩乳白色的液体从女人口中喷出,弄了我一身。 “我不行了,对不住你们了。”我已经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再也无法支撑身体,咬着牙说完心里话,从空中轰然落地,如同落叶一般飘落。 第56章 还魂草 在天空中做自由落体的我,凝视着烟消云散的范家大小姐,脸上绽放绚烂笑容。不过我并不能肯定范家大小姐是否真的陨落。 随着范家大小姐的烟消云散,天空之中残存的血色云雾以及雷霆飞速消失,而浑沌也化作一道红芒消失在了天际。 此时,虚弱不堪的我方才看清杀死范家大小姐的是艳儿,并非鲁平。 心中苦笑一声,再也没有挣扎的念头,眼皮渐沉,神志渐渐模糊。夕阳若血,渲染着大战之后的蓝天,照耀着狼藉林海。 九幽寂灭掌之中的寂灭气息拥有使生灵生机飞速丧失的功能,此时的我,明显感觉得到自己身体各个器官在飞速的衰老着,骨质迅速疏松……我在转眼之间便已是迟暮老人,宛如那缕夕阳。 艳儿手中三皇剑消失,身体轻灵一动便向如落叶般下落的我俯冲而来,在我即将落地瞬间将我拉住。 艳儿和我坐在了层层枯叶之上,苍老的我,虚弱地依靠在艳儿怀中,凝视着她带着泪花的面庞,心中一阵阵抽搐,有如刀绞一般疼痛。我不愿看到艳儿伤心……千年之前,我辜负了她,千年之后,我决不能再次辜负她了。 “艳儿,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充满沧桑感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低如蚊蝇之声。 “嗯嗯!”艳儿忍着泪水,努力地点头,带着淡淡清香的发丝掉落在我的脸庞,一阵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香!”我费力地抬起宛如枯骨的手,握住那一缕青丝,放在鼻尖深吸一口气后道。 “你……”艳儿娇嗔,阳光下的她,很美很美。 “呜呜……”就在此时,呜呜之声响起,十二道光芒直冲天际,六道沉稳悠长气息,在我们身边出现,我费力的扭过头去,看到涵子一行人已经站立,每人眼中都有不同颜色精光发出,一种盎然生机从他们身上弥漫而出。 强大的生命力使得枯萎的树木再次萌发生机,一颗颗长久埋在的种子也在这种强大的生命气息之下飞速发芽成长,几息之间便达到了几人之高,一抱之粗。 我体内不断肆虐的寂灭气息也在此刻也出现了停滞,虚弱不堪的我逐渐恢复了丝丝力气,苍老脸庞上出现了一丝生命气息。 “这……”艳儿有点不敢置信,这样的生命气息实在太过强悍,出乎了艳儿和我的意料。 原本狼藉,参天古木倒了一地林海再次恢复了大战之前的状况,甚至超越了那种程度。 “咳咳……”从涵子一行人身上弥漫而出的生命气息不断强行灌入我的体内,与体内的寂灭气息相撞,在我体内爆炸着,摧残尚且完好的器官,如若再继续下去,我也得当场陨落。 “你们六个够了没?”我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涵子六人不断暴涨的气息瞬间停顿下来,生命气息也缓缓消散。我体内的两种能量对碰也有所缓解,衰老速率呢大大降低,这或许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这可以延长我的生命,找到返老还童的办法,恢复往日青春。 “傲然,你怎么这么老?!”涵子率先反应过来,三步并做两步,一把从艳儿夺过我,搂住我苍老身躯,焦急地问道。 其他五人也露出一样的疑惑。 艳儿再次温柔的扶着我,解释到:“刚才给你们启灵的时候,出现天劫,我和傲然抵抗之时遇到了范家大小姐,傲然他不慎中了九幽寂灭掌,身体在迅速衰老。” “按照目前趋势来看,傲然的生命快走到终点了。”艳儿低声叹气,脸上无尽忧伤,我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么心疼。 “还有多久?!”峰子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焦急的问到,看着他那急切的模样,我心中十分感动。 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大概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吧!”其实,我在骗他们,我知道我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 九幽寂灭掌的毁灭之力可没有多少人能够承受的。它所蕴含的死亡之力浓郁程度无可言喻。 “走,我们去医院!”白宇一咬牙,腾得站来起来。 “啪……” 白宇一站起来,头就撞在了一枝横亘的树枝上,抖落了一大些树叶。 “嘿嘿,白宇……”我强撑身体,轻笑道,白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而其他人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因为我命在旦夕。 马哥白了一眼急昏了头的白宇,说到“去医院,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涵子一脸凝重,“没错,从两年前开始,傲然就是通缉犯,如今一出去就会被抓去,而我们也逃不了。到时候,人没救成,反而害了大家。”涵子咬着一根草,仔细分析到。 此时的四周,已经看不到土地,皆是被齐腰的绿草给覆盖了去。 我们压倒一片,坐在其中商量着对策。 古木参天,阻隔了所有光线,此时的林间已经很黑……彼此面庞在黑暗之下都有些模糊。 “冷吧?”我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他们愣了一下随后齐齐点头。 “卧槽,冷就点火!”我无奈的白了一眼他们,像是枯柴一样的手指一动,一缕蓝绿色火焰在指尖跳动着,在茫茫森林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涵子率先弄来一些树枝,点起了火,一缕火苗在黑夜之中渐渐变大,照耀在每个人脸上。 “没错,我们不能去城市。”峰子坐在一旁烤着火,沉思了一会后,说到,“我们必须到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安定下来,再寻找解决办法。” “对,这是目前我们必须做的。”涵子点了点头,认同峰子的看法,“只不过,我们该去哪里,傲然是否经得起那种颠簸。这也是我们目前面临的问题。” 涵子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老,走上千里还是没问题的。”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到。 我们这些人,最大的不过是二十一岁,最小的达到十七岁,生死问题本不该落在这样年龄人身上,和我一个年龄的人此时正在家中和父母享受着美好生活,搂着女友看电影什么足够浪漫美满……红灯绿酒,沉浸在花花世界,世俗红尘之中。 可是我们却不得不面对,而且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那就好。”李阳终于说话了,从他们苏醒开始,他一直都在沉思,一句话都未曾说过,“我们不能这么莽撞的离开这里。有谁知道有多少士兵在林海之外严阵以待,一旦我们离开树林,就会成为他们的活靶子。” 唉,五年,这些人都飞速地成长了起来,思考问题十分周全,绝不会漏了任何一个细节,一个可能,这就是他们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而我也一样,不知不觉之间长大了。 “这个但不用太过担心。”白宇摇了摇头道,“如今的我们,不再是往日的凡夫俗子,一般枪弹对我们造不成多大威胁。” 白宇考虑到了我们是修灵人这个问题。拥有灵气的我们可以凭借着灵罩避开枪弹。 “不无道理,但这只是在他们不知道我们身份前提下。”艳儿轻轻扶着我,柔声说到:“我们在这里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些人应该知道了我们的情况了。那么他们给我们准备的不是一般枪弹,而是那些专门克制灵气的物质,到时候我们就自投罗网了。” 问题越来越复杂,莫衷一是。讨论不出来一个结论。 我也只能苦笑,这个问题是有点棘手。 “咳咳!”在他们激烈讨论之时,我体内的寂灭之力再次涌动,摧毁体内一些功能比较完好的器官。我剧烈咳嗽两声,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火苗在黑夜中跳跃着,显得无比微弱,就像是此时气息奄奄的我,经不起微风的吹拂。 “妈的,这算什么事啊!”我擦去嘴角的血,干脆躺在了齐腰高的草上,压倒一片,能够闻到青草香味,沉闷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你怎么了!?”七个人焦急地问到,几乎同时来扶我。 我摆了摆手说到“咳咳,没事没事,躺一下就好了。”他们听到我的话后就没在说话,都先后陷入了沉思,一脸愁容。 躺在青草上,闭目沉思,一股股荒凉,沧桑的气息在脑海之中浮现……一种种情绪在心中不断交替,各种生离死别言语在脑海之中反复浮现。 “难道就没有办法让你再延长生命的办法了么?”涵子的轻声的说到,语气之中尽是担忧,神色凄然…… “这样的话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解决现在面临的问题了。” 听到涵子的话,我和其他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因为我们看到一丝希望。 之前太过急着离开,反而忽略了这个问题。 “让我想想!”我睁开眼,看着树上在火光下若隐若现的绿叶,淡淡地说到,话语之中多了一丝希冀。 他们点了点头,就不再出言打扰我,我闭眼想了一会儿,一种和九幽寂灭掌相关的草浮现在脑海之中。 这些知识都是在我昏迷两年之后,脑海之中多出来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但,内容十分丰富,天文地理,人文水文,民俗神话传说无不涉及。 “还魂草,能够有效抑制寂灭气息的肆虐,护住伤者心脉,延长寿命……”脑海之中的这些东西让我脸庞上浮现了中笑容。 “有了。”我艰难的坐了起来,微笑着说到,“一种名叫还魂草的草能够延长我的寿命,而且能够让我暂时恢复原来容貌!” “耶!”听到我的话,涵子一行人万分兴奋,高兴地大叫拍手,艳儿也是十分开心。 “可是,还魂草,应该很难找吧?!”涵子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顿时扫了大家的兴,原本兴奋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卧槽,卷柏总该知道吧?”我无奈的摊了摊和七八十岁老手一样的手,鄙夷地说道。 第57章 离开 微弱火光下,他们一干人等一脸讶异,惊奇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不可能。 唯有艳儿在一旁沉思,一脸青春笑容,若有所思。 我笑了笑道:“还魂草又称万年青,从它的这个别称来看就知道它拥有很强的生命力和生命周期,这样一来,它的肢体之中的生命之力就会特别浓郁。” “生命之力和寂灭之力刚好如同水火一样相互克制,当还魂草入体后其中的生命力就自动释放,和寂灭之力抵抗,缓解我的病情。” 我说完,一行人瞬间恍然。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领袖就是领袖,不论怎样都不会挂掉。”紧绷许久的神经一放松下来,峰子就开始不正经了,嘿嘿一笑,说到。 看到他们如此高兴,我也有所好受,心情不禁渐渐好转。 还魂草又称卷柏,一般都生长在岩石缝隙向阳处,不仅生命之力浓郁,其中更是蕴含着无尽的阳刚之气,对于一个体内存在寂灭气息的人来说是上等东西。 还魂草在中华大地上很容易找到,所以我们无需担心。 但这仅仅只是一时之计,并非长久之计,如若时间一长,寂灭之力就会再次复发,而且,寂灭气息对还魂草会产生免疫,到时候再用还魂草也就将无济于事了。 “讨论一下,该怎么出去找还魂草,这里可不像是有还魂草的。”涵子又一次抛出了严峻的问题,再次让我们陷入了困扰之中。 “不用讨论了,养足精力,明天我带你们杀出去!”我握紧拳头,在微弱火光之中晃了晃,淡淡地说到。 他们七个人一脸鄙夷,不相信我,没想到的是艳儿居然也和他们一起鄙视我:“就你,不死在半路就算好了,还带我们杀出去。”艳儿甜美的嘲讽之声在林海之中回荡着。 “我死了,你就成寡妇了!”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笑到。“都睡吧,养足精力,明天和我一起杀出林海去。” 他们见到我一脸认真都没有人再怀疑我的决定,先后躺下,沉沉睡去。 我盘坐在地上,闭眼沉思,缓缓地将自己的气息和天地之间的微弱灵气波动调成一致,慢慢吸收灵气,抑制体内已经安分的寂灭气息。 没想到范家大小姐居然这么狠毒,一掌差点要了我的命,还好,最后关头她还是被艳儿一剑刺杀。 其实,我最纠结地便是,到底杀死范家大小姐的是艳儿还是鲁平。当时的我已经神志不清,视线也有些许模糊,看不出那到底是谁。 随着时间流逝,细如发丝的灵气不断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灌入体内,在筋脉之中汇聚成一条洪流,追击寂灭气息,压制住寂灭之力,渐渐护住已是脆弱不堪的内脏。 夜色渐渐散尽,一缕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照在了昨夜那堆篝火之上,我揉了揉眼,从修炼之中苏醒了过来,扭头那群家伙,发现他们正睡得和猪一样,我也不想打扰他们的清梦。 轻轻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抬起手看了看,发现手已经恢复成原先模样,只是须发尚且为白,达到这个程度算是不错的了。 踏着虚空,一步一步走上天空,拨开层层树叶,悬浮在林海之上,俯瞰着一夜之间便长得密密麻麻,阳光也无法透进的树林,无奈的笑了笑。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自己也会有一天拥有像玄幻小说之中才会出现的能力,凭空悬浮,如履平地。 仰头望天,晴朗空中,几朵云卷云聚在西天,一轮红日东天,发射着万丈光芒,无比耀眼。 林海之上,尚有一群群鸟在飞,也有几只黑鸦在古木枝头懒洋洋地晒太阳,显得无比惬意。 “是否会有一天,我比太阳还耀眼?比起这群昏鸦还要惬意呢?”我喃喃自语,旋即无奈地叹了一声,我知道就目前来说这一切都太过遥远。很多事情还要等着我去做,很多谜题需要给出答案……我怎会有那样惬意的生活呢。 父母生死未卜,鲁平不知所踪,刘雨桐因我入狱,化解体内寂灭,解开云阶空墓,天祭坛之谜,艳儿口中陛下又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未知事件,需要去解决,我怎么还会有那样惬意的生活呢! 秦始皇,兵马俑,呵,或许待我解救父母,刘雨桐,找到鲁平之后,当去一趟西安了。我倒要看看,着兵马俑是否如同梦中所说那般神奇。 “嗡嗡……”机器轰鸣之声忽然在林海上空响起,我寻声望去,看到了五架武装直升机。 看着这个阵容,我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方啸一行人居然动用军用直升机来寻找我们,可真愿意下血本啊。也不知道佛陀那群修灵人和他们说了什么,以至于他们对我们如此重视,难道还是云阶空墓,亦或是我脑海之中知识库?! 五架直升机在空中不断盘旋着,我无奈摊了摊手,身影一闪,回到了涵子他们身边,发现他们都醒了过来,一脸愁容,显然他们也已经知道天空之中的情况。 “擦,你恢复了?!”李阳看到我的模样,惊异了一声。我跟他们解释到,我并未完全恢复,我这个样子顶多只能维持半个月,得尽快找到还魂草,不然还真是会殒命。 他们猛然点头,发誓一出去就会去找卷柏,绝不耽搁。我无奈笑了笑道:“想出去,似乎挺困难的呢。空中可是有五架直升机等着呢,飞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我了个擦,他们可真实舍得啊!居然动用直升机了。”峰子一脸愤怒,他眼中隐隐约约冒着火花…… 涵子也是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能如果被他们找到,瞬间就会被导弹轰成渣渣了!” “大不了,从林子之中闯出去。”白宇咬了咬牙,拳头狠狠砸在了一棵足有两人围抱方能抱住的树干上,顿时,整棵树剧烈摇晃起来,树叶极速飘落,洒满一地。 再看树干,居然有一个寸许深的拳印,可见白宇的一拳,力道到底有多大了。 “这?”一行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启灵之后的他们居然这么厉害。 白宇也十分惊奇,看看深陷几寸的树干,再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拳头,惊讶地看着我,用眼色询问我。 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们一脸鄙夷,切了一声,就再度归于沉沉默。 “从林子之中闯出去?!”我摇了摇头,低声打破了沉默,指着密密麻麻,视线不足五米的林子道“从林海里走,没有出去就会饿死,甚至于会被其中由于灵气瞬时爆涨而变异的生物给吃掉。” “那该……” “上天空,闯出去。”李阳的话没说完,我就抬头看着透进缕缕阳光的天空,坚决地说到,“一上去,就给我释放出你们最强的气息,最好在最短时间之内搞定五架直升机。” 七人见我如此坚决,就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先后掠向空中,悬浮于天际,与五架咆哮着的直升机遥遥相望。 天空之中又多了几朵云卷云,看上去特别美丽,绿油油的林海,充满了生机…… “方啸,我们在这里,有种你就放马过来。”灵气包裹着的声音,从喉咙之中传出,穿过层层噪音,直达直升机内部。 “你还是舍得出来了!”说话不是方啸,而是佛陀。离我们不远处的空间一阵波动,一个苍老身影从其中缓缓走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将近四十个光头和尚,仔细高兴一下四十个僧侣气息,我发现他们与艳儿与我在两年前杀的五个僧侣一样诡异,身上散发着属于死人的气息。 几十个人就这样悬浮在天空之中,就像是玄幻小说之中的强者一样。面对这些,我有种滑稽而又不真实的感觉。 “鲁傲然,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外公外婆他们收尸吧!”佛陀不停的转着手中的佛珠,幽幽地说到,一脸欠打的表情,而他身后的四十个僧侣面无表情,气若游丝。 外公他们都成了人质了?好狠毒,看来我是真要将他击杀于此方可。我心中杀意顿起,手上开始浮现一道道灵气,不断缭绕,天地之间的能量在顷刻之间开始沸腾,躁动不安。 “看来,我只有将你击杀于此了。”冰冷的声音从我喉咙之中传出,宛如野兽低沉的吼声一般,低沉恐怖。 外公外婆在我小时候对我很不错,我岂能看着因为我的原因他们受到伤害呢。 “傲然,不知道有句话我该不该说。”峰子扯了一下我的袖子,低声道。 “什么话,都留到我杀了他之后吧!”我头也没回,盯着一脸淡然,似乎有着万分把握将我擒拿的佛陀,,心中杀意更甚,一股无名怒火与无穷无尽的杀戮欲望,负面情绪纵然涌上心头。 “你再犹豫不决,我可不敢保证那群人会不会不耐烦了,在你赶过去之前就杀了他们。”佛陀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在我即将动手之时,再次幽幽地说到。 “好,我跟你们走,但如果我外公外婆少一根汗毛,我就踏平你们佛教,省政府!”我万分愤怒,将手中汇聚的能量一掌轰向还在盘旋的五架直升机,瞬间,五架直升机轰的一声化为齑粉。 强大的能量将空间都轰得出现些许扭曲,空间不断波动,都有随时崩塌的感觉。 “呜呜……”奇怪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扭头一看,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通道,涵子艳儿等人也已经站在了通道之中。呜呜之声就是从中传出。 “这?”这一次佛陀终于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张大嘴巴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也同样疑惑,但我才没时间顾及这个,目前最为紧急的是救出外公外婆。 “臭和尚,他,你还没有资格带走。”沧桑而又略微熟悉的声音从空间之中传出。与此同时,一只如同枯骨一样的手从空间之中伸出,一把抓住了我,将我撤进了空间之中,随后空间闭合,一道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第58章 危急局势 出现空间之中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两年之前在香格里拉天祭坛所见的荆老。 如同水面涌动的空间之中,我看着熟悉的荆老,满腹狐疑。 只是,他老人家不能离开香格里拉么,此时怎会出现在这里了呢?难不成这老头也是骗我不成。 “你小子连我都怀疑上了。”荆老白了一眼,嗔怪道,“你就是疑心太重才把你们兄弟关系搞成那般糟糕。” “别怪他了!”艳儿摇着荆老的手臂,为我说情,“自己最信任的人都欺骗自己,换作谁,谁也不能忍受嘛!” 艳儿一脸甜美笑容,让人激不起丝毫怒气来,涵子一行人也赶紧为我解围。 艳儿和荆老的亲昵程度,让我诧异不已,看他们动作根本不像是才见过一两次,倒像是相处甚久的孙女一般。 “真拿你这小妮子没办法!”荆老摸了摸艳儿光亮柔软发丝,嗔怪到,但眼中流露出的那种亲切神情却让我万般疑惑。 空间蠕动,封闭的空间再次出现了一个通道,荆老走在最前面开口到“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说着便率先跨出了空间。 我们紧随荆老身后,一步跨出,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无比庞大的竹楼,其面积可比故宫,辉煌程度可比圆明园,幽静程度可比深山老林。 “这里是老夫稿费了将近五百年时间才建成的。”荆老指着辉煌建筑,自豪地解释到。 “这么大的地方就不会被外人发现么?”涵子又一次抛出了一个问题,而这恰好是我们所有人想问的。 “呵,想发现这里。门都没有。”说到这个,荆老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浓郁了,抚摸了一下花白的胡子,道“这里的一切可是自成世界的。想要发现这里,现代人那点可怜的科技,连这的亿分之一也达不到。” 荆老一边说一边带着我们走向屋内,在一张足以坐下二十几人的桌子旁示意我们坐下。 众人随意而坐,坐定之后,空空如也的桌面上,神奇的出现了茶杯,茶壶,阵阵沁人心脾的茶香四溢。使得我们原本萎靡的精神都一振,浑浑噩噩的感觉烟消云散。 我们品着茶,享受着这午后阳光的惬意。 “告诉你们吧,这里是另一片空间。”荆老看着喝着茶的我们,得意地解释着。 “哇……这么神奇,请问这空间是您老建造的吗?”白宇在上学只是就对玄幻小说之中的关于空间操作这方面万分的着迷,现如今玄幻小说已然不再是梦,他听到荆老的介绍后,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惊奇地问到。 荆老盯着白宇反复看了几眼,忽然哈哈大笑着道“哈哈,这小子我喜欢。”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们摸不着头脑。 “荆老,继续说啊。”涵子和我们都很好奇,对于这个隐秘世界了解还真的不多。 “可以说它是我实力的产物。”荆老荆老抿了一口茶后,擦去残留在嘴角的茶水,解释到,“如今你们都算作是这个时代之中的修灵人了,有些事情你们也该了解了。”荆老深邃的目光在我们八人身上来回扫了几次,说到。 “修灵人自古便是存在,许多神话人物都是修灵人,诸如众所周知的女娲,刑天等上古神仙,他们算作是第一批从凡人化作神灵的人类吧!” 荆老说到这里低叹了一声,似乎再说什么伤心往事。 “他们成神之后,造福于人类,可是好景不长,大地之上出现了一股神秘势力,他们专门找神仙下手,第一批修灵人女娲等神灵尽数屠杀,凡是遇到人群之中有修灵人存在便毫不犹豫地将其屠杀,而这个势力的人自称天人。这就是上古神灵,他们惨死在了天人手中。” “小子,你还记得天祭坛么?”荆老看向我,轻声问到。我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远古时期,在所谓的天尚未出现人之时,凡人祭神,所以叫祭神坛。” 我接过话头“天人出现后,开始大肆屠杀那些如今存在于神话之中的神灵,因此将祭神坛,改为神祭坛,用神祭天……”我惊讶地说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其他人也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脸狐疑。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荆老叹了一口气。一行人惊讶,唯独我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是更加的好奇了。祭神坛,神祭坛,天祭坛,多么有趣的名字啊。 看来接下来,便是天祭了,我记得表弟鲁平曾说过,从两千多年前开始就变成了天祭坛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呢。 “天祭坛,难不成说,到了现在有人用那神秘势力的天人祭祀死去的修灵人亡灵么?”涵子本就心思缜密,沉思一会之后,似乎发现了什么,惊诧道。 “没错,是有人用天人来祭祀修灵者亡魂。用他的话来说,堂堂华夏人岂能由得一群杂碎来屠杀。”说到他这个字眼之时,荆老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敬畏。 “他是谁?”我们异口同声地问到。我可是万分好奇,到底是谁拥有这样的天纵豪情,敢挑战能够将上古神仙几乎杀的干干净净的天人呢。 荆老意味深长一笑,目光在我们之间不断来回,最后停在了我身上。 “他?”涵子一行人的目光随着荆老的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他们惊讶地问到。 “准确地来说,并不是他。”荆老闻言,笑了笑,淡淡地说到。 “我所说的那个人其实是秦皇陛下。”荆老轻轻拿起一杯茶,沉思良久之后,低声道。 声音虽然低微,我们一行人却是听得真真切切,心中的震撼一时之间难以言喻。 嬴政,呵,难道说我的那个梦都是真的?嬴政当年当真斗天了,凭借一己之力打败九天神众,最后不得不由所谓的天帝出手将其封印? 而殒龙剑的一半就是落在了碧罗雪山之巅,我就是他口中的神裔,英杰?将来拥有翻手为云,反手为雨,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便能毁天灭地之人么? “当年秦皇之所以要统一天下也是出于无奈。”荆老苦笑了一声,说到,“只有一统六国秦皇陛下方才拥有建造万里长城,凝聚神州灵气的力量。这样方才能够与还在暗中屠杀修灵人的神秘势力的天人相抗衡。” “他屠杀万千的平凡人建造一个名为魂界的神秘区域,秦皇陛下在其中参透一切,实力突飞猛进,功参造化,那些天人都不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带领之下,人类开始了复仇之途,神祭坛由此改名天祭坛。”荆老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说到,“只可惜,秦皇陛下还是身死,人类落入了下风,秦皇陛下创建的一切都随着他的陨落而消失。人类再次失去了优势,但所幸,神秘势力也在那些年之中遭受严重损失,一时之间无法恢复,从秦皇陛下陨落之后,他们便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了。” 我们一行人惊讶无比,对于荆老所说的都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鲁平就是属于那个神秘势力的,他一心想要复活他妈妈。 换作是谁,谁也不会相信这种玄乎其玄,史书里又毫无记载的言论。 荆老知道我们的想法,但他并未出言辩解。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悠然地喝着茶。很是惬意。 “但这个和自成空间有什么联系呢?”白宇似乎对秦始皇并不怎么感兴趣,反而是对操控空间万分感兴趣。 “修灵人能够通过修炼不断提升自身能力,当达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够领域规则,并且建立起自己的自然规则,比如重力,压力等等规则,实力再往上,实力更加便可以建造起自己的领域,形成领域空间。而我们所处的空间便是我的领域,我是这里的主宰。”荆老闻言,抿了一口茶,轻声解释到。 荆老说到这里,我就有点好奇了,我们的修炼是否也会像是玄幻小说里一样的有着等级的划分呢?! “荆老,那么有没有一个大致的实力划分呢?”涵子抛出了自己的疑惑,也正是我所想问的。 荆老笑了笑说到“这个嘛,似乎有但是并不怎么准确,因为不同修灵人的体质不同。即使是身处同一等级,战斗力却能够远远超越比自己高处好几个等级的人。简而言之就是可以越级作战。” 我们一阵无语,这个道理对于小说迷们来说,一点都不难理解,这老头居然这么啰嗦…… “唳!”一声尖锐鸟鸣在空中响起,抬头一看,一只如同凤凰一般的青鸟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青鸾?!”我一声惊呼,没想到这种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鸟兽居然出现在这里。太不可思议了。 “不必惊讶。以后你们还会遇到更多你们不敢相信的事情。”荆老对我摆了摆手解释到,“我们还是看看你们目前所面临的问题吧。” 荆老手轻轻一招,青鸾爪子之中抓着的卷轴便落到了荆老手中。 荆老缓缓将卷轴摊开,卷轴之内缓缓浮现一个个画面。 各大新闻媒体之上有着我们的照片和大名,里面是这么说的我们是一群恐怖分子,在中国图谋不轨,准备破坏国家和平,但目标并不清楚,要求所有民众提防,一旦发现行踪举报,便会有重赏…… 我们一行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种情况。这样一来,我们一出去,被人发现,我们立马死无葬身之地了。这种情势还是无比危急啊。 “看来在中国是待不下去了,我们只能留在这里暂避风头了。”涵子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一声道。 “你们不能在这里,你们必须出去寻找到赋灵决和通灵决!”荆老听到涵子的话后,脸色一沉,道。 “赋灵决?通灵决?” 第59章 绝命崖 青鸾的出现本就让所有人无比惊讶,此刻又来了一个通灵决和赋灵决,桌上氛围就更加的沉重了。 我脑海之中有些残缺不全的赋灵决,它是给植物动物赋灵的一种法决,使得拥有初等灵智或是没有灵智的生命出现灵智…… 世界总是平等的,有来便有往,给那些动植物赋灵,赋灵者就会得到一个让人无比向往的回报——长生。 赋灵者的生命会于他所赋灵的生命群体的生命总长相等,天下物种何其之多,生命总长大到人类无法计算的程度。 至于通灵决则是一无所知。我脑海之中没有一点关于它的资料,对于它我也是一头雾水。 我将自己知道关于赋灵决的说了出来,涵子一行人,惊讶地张着嘴,一脸不信的表情。 “是真是假,以后你们自会知道的!”荆老闻言,笑着为陷入尴尬的我圆场“但没有通灵决,即使学会了赋灵决也是白搭。” “嗯?!”我有些疑惑,看着荆老,不解的问到。 荆老耐心给我讲了通灵决和赋灵决。 通灵决是一个神奇的法决,感悟了通灵决内容之后,就可以与自然界产生共鸣,读取空间之中携带的种种讯息,也可以与动物建立起契约,在契约范围之内可以任意驱使动物。倘若修炼到最高境界,就可以驱使死去千年,甚至洪荒猛兽的亡魂为自己服务。 荆老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法国人在于抗法名将杨玉科将军打仗过程之中的种种描述,由此可以推断出杨玉科将军曾修炼过通灵决,而功参造化,可以驱使洪荒猛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难怪杨玉科将军能够几度重创装备比清军先进数十倍的法军,能够在那么腐朽朝代立下赫赫之功。看来,方啸一行人的真正目的是这本通灵决,或许,或许赋灵决已经在他们一行人手中。 他们的野心也有可能是征服这个世界……这有点恐怖了。 学会通灵决学习赋灵决的先决条件,唯有在学会它的条件下,方才能够着手学习赋灵决,否则即使学会了赋灵决,也只会模模糊糊,似乎缺了什么似的。唯有与天地建立起了联系,从中感悟到洪荒传承,方才能够使用。 看来,我脑海之中的赋灵决并非不全,而是没有通灵决的原因,看来通灵决我是势在必得了。 没有它,我脑海之中的法决就残缺不全,与人征战,定然会处于下风,那我如何救出父母呢。 “咳咳!”心房忽然一阵颤抖,我剧烈咳嗽两声,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嘴角。 “傲然,没事吧?”涵子他们急切的问到,同时艳儿在给我轻轻地拍着后背,让我稍微气顺,脸色渐好。 “没事那才叫怪了!”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之后,无力地说到,声音微弱得有如将死之人。 “九幽寂灭掌果然厉害。我体内磅礴的灵气居然只能压制它几个小时,本以为能够坚持几天呢。没想到的是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我体内的灵气已经出现了枯竭,刚才我无力再压制住寂灭之力,让它袭击了心脏,一时忍不住就吐血了。”我喝了一口清茶,无奈地解释着,从他们眼瞳之中,可以看到我的脸色是有多么的难看。 荆老听到我的话后,轻微摇了摇头,手上一道金色光芒闪现,变成一道诡异灵印瞬间钻入我的体内。 我能够感觉得到金色灵印之中所蕴含的生命之力是多么的浓郁,在它进入瞬间,体内的伤势以一种我无法想象的速度恢复着,我在艳儿水灵灵的眸子之中看到自己的苍白脸色已经略有恢复,变成了红润之色。 “这只是一时之计,不能长久。”荆老背对着我们,仰望着湛蓝天空,叹了一声道,“九幽寂灭掌我也仅仅听闻,并未真正见过有谁施展,所以并没有根治方法。范家神秘莫测,他们看上你,你以后得十分注意。” 我起身,和荆老并排站着,笑到“我知道一种药能够暂时抑制九幽寂灭掌的毁灭之力。” “一份天山雪莲,两份的尸蕈,一棵至少百年的还魂草,百年菩提树的菩提子,三份冬虫夏草……”我闭着眼睛,检索脑海之中关于根治九幽寂灭之力的种种资料,一份草药名单浮现脑海,我低声念了出来。 缓缓睁开眼,扭头问到“荆老,您这里可否有这些东西。”但愿荆老这里有这些东西,那么我体内的隐患就能根除。 荆老摇了摇头,道“其他倒没有,但我记得在这片空间在一个名为绝命涯的悬崖上长着一株将近两千年的还魂草。” “只是,那里号称生命禁地,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去了都是有去无回。”荆老再次叹了一口气。 在荆老的话,刚刚落下,我们身边瞬间便出现七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到“绝命涯,我们一定要去。”是艳儿,涵子他们。 “你有一群好兄弟啊!”荆老摸了摸我的头,笑呵呵地说到“既然决定了,那我就送你们过去。我由于规则所限,并不能前往绝命涯,所以一切只能靠你们了。” 我们表示理解,纷纷点头,相视一眼,露出一个个自信微笑。荆老手在空中一划,一道黝黑空间裂缝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率先跨入,其余人随后而入。随着最后一人进入,空间缓缓波动,再次闭合。 我们面前空间再次波动,一扇空间之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穿过似水波纹,出现了一片茫茫沙漠上空,凭空悬浮,俯瞰一望无际的沙漠,沙漠之上,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存在,这里宛若一片死地,寂静,凄凉,萧索。 极远之处,一座长着几棵稀疏植物,与茫茫沙漠形成巨大差异的绝壁高耸入云……阻断视野。 “那就是所谓的绝命涯?”涵子的声音在我右侧响起,我没有回头,仅是轻轻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一阵芳香扑鼻,我微笑着回头,发现艳儿悬浮于我的左侧,一脸凝重的凝望着远方。 我看着三千青丝,在风中飘动,衣袂飘飘,宛若超尘脱俗仙女的艳儿,轻轻地牵住艳儿的手。 艳儿没有回头,但我看到了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甜蜜弧度。 “别忽视我们的存在,好不好?”峰子打趣道,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不说什么。凝视着他身后渐渐恢复平静的空间,再看看茫茫沙漠,一股不安从心头窜出。 湛蓝天空,烈日高悬,万丈光芒炙烤着一望无际的沙漠,丝丝缕缕地热气从沙粒之中缓缓升起。 “我们走过去吧!”许久之后,我看了一眼众人,微笑着说到。 白宇听到我的话后,似乎不解“走过去?沙粒温度一定很高,走到一半我们的鞋子就有可能用不成了,到时候倒霉的是我们。” 我笑着摇了摇头,平静地解释到“飞行也并非不可,但飞行是需要消耗灵气的,你们有没有发现这片天地之间,灵气稀薄,反而充斥着一种未知能量。一旦我们体内灵气因飞行而消耗,又得不到及时补充,到时候遇到什么危险,就麻烦了。” 白宇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 “兄弟们,走!”我牵着艳儿细嫩的小手,用右手挥了挥,率先落到地上。 一股高温穿透鞋底,直达脚板,烫的脚底不断出汗。我弯腰握住一把沙子,一入手,沙粒便烫的我的手握不住它们。我便将手中沙粒扬了出去,我绝对不敢相信阳光能够把沙粒温度灼烧出如此高温。我翻手一看,掌心有着密集的红点,像是流血的针孔。 “这里有点诡异啊!”涵子握住我的手,仔细看了一下之后,望着四周说到,“你的手并非是被沙粒烫伤,而像是一群细小的虫子钻入你的皮肤里引起的。” 涵子的话让我心中升起了一起恐惧,这也太过诡异了吧。 “离开地面!”我率先升空,微微悬浮在操控之中,凝视着手心。 催动体内的灵气,浩瀚的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向右手,不放过每一个细胞。 “嘶!” 一声微弱声响从我掌心传出,旋即几百条暗黄色的小虫子从掌心的一个个小孔之中被排出,我迅速用灵气制造了一个透明小球。几百条肉眼可见的小虫子灵气围成的小球之内跳动,挣扎着。 “你们赶快用灵气逼出从脚底侵入你们体内的虫子,否则就麻烦了。”我看到那些小虫子身上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毁灭气息,简易的灵气小球在那种毁灭气息之下已经变得稀薄。如果这些毁灭气息在我们体内不断累积,身死是早晚的事。 艳儿他们闻言立即催动灵气逼出体内的小虫子。 我掐动指决,一缕火焰在出现在之间,手指一弹,一缕火焰便融入灵气小球之内,在我们目光之中将百条小虫焚烧成了灰烬。 “轰隆隆!”就在小虫子先后化成灰烬之时,一声巨响在天空之中炸开。 层层乌云突然出现空中,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感觉十分别扭。 层层乌云遮挡住了阳光,沙漠陷入了死沉,昏暗之中。 一道闪电在绝命涯边劈开,一声局巨响再次在暗黑天际炸开。 “看来这个地方的主人不喜欢我们的到来呀!”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话刚刚说完,黄豆大小雨滴便密密麻麻落下,还没反应过来我们的衣服便被彻底打湿。 “这么快就成落汤鸡了。”峰子双手搭在头部,挡着雨滴,无奈的说到。 雨滴打在手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可见水滴的能量之多。 虽然说是雨,但我们感觉不到凉快,反而是灼热。 “卧槽,这沙漠温度可真是恐怖。这么烫人 ,我看这雨水温度一定有五六十度了 。”李阳抱怨道。与此同时,他的体表覆盖了一层淡黄色的灵气层,宛如一件纱衣,将雨水隔绝开去。 “好办法!”涵子看到李阳体表的灵气纱衣,赞到。同时他体内的灵气涌动,在体外凝聚成了一件淡紫色的纱衣,甚是诡异。 其他人也纷纷凝聚纱衣,但纱衣未完成,雨便瞬间停了,云层也在转瞬间消失,一轮太阳高悬天空,发射出万丈光芒,炙烤着湿漉漉的沙漠。 “真他奶娘的诡异!”峰子爆了一句粗口。所有人都一样的疑惑,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看下面!”马哥指着茫茫沙海惊呼,脸上表情精彩得犹如见鬼。 我们低头一看,瞬间哑然无语了。 沙漠,在雨后一扫先前的凄凉,萧索。遍地皆是一种小草,这种小草绽放着一种淡黄色花朵……妖艳无比,在阳光下灿烂的绽放着,一望无际都是这种小草,没有其他草木。 “故业草?”我低声呢喃,不敢确定这种草是否就是蒙古沙漠之上存在的那种雨后开花的名为故业草的黄色小草。 “故业草?”艳儿看了我一眼,疑惑问到。 我点了点头,眯着眼睛向远处望去,我看到地下有东西在蠕动。 “升空,赶快。”我语无伦次高呼。 没有人怀疑我,在声音落下瞬间便上升了几十米。 “噼噼啪啪……”一道闪电从地下喷出,飞向我们原先所在的地方。 “这……”涵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完全咽住了,和我们一样惊奇的望着几十米开外出现的动物身上。 茫茫花海之中,一条将近两米多长,像牛肠子一样,辨不出头尾,两头皆有突刺,身体呈现暗红色的虫子从地下破沙而出。 “蒙……蒙古蠕虫……”白宇结结巴巴地说到。 第60章 蒙古蠕虫 “蒙古蠕虫?”些许疑惑地声音从李阳几人口中传出,显然他们并不了解这种存在于蒙古民间传说之中的动物。 我倒不怎么疑惑,因为我和白宇一样在读书之时就对神秘事物有不浅的兴趣,倒对蒙古蠕虫有着一些了解,但它的出现却给了最大的惊讶。 “蒙古蠕虫,对于现代生物学家,科学家来说是一种神秘无比的生物。”白宇略微颤抖的声音响起,“因为有目击者却没有找到它存在的证据。” 白宇的声音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相传蒙古蠕虫出现就会有灾难发生。因为蒙古蠕虫能喷出电浆毒液,一旦和它有稍微接触便会命丧黄泉。” 白宇的话使得在场的人都很惊讶地看着那种暗红色,翻滚着前进的虫子,眼中多了一抹凝重。 有许多人找过蒙古蠕虫但始终都没有找到它们的蛛丝马迹,因而世人大多认为它并不存在,仅仅只是一种传说罢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蒙古蠕虫呢?”涵子的声音也略带疑惑,看来他也不怎么了解这蒙古蠕虫。 白宇本想说话的,但却被我抢了先“传说之中,甚至是文献之中记载的蒙古蠕虫模样与我们所见的相差无几。” “一般它们都隐藏于地下,但一旦遇到它们感兴趣的东西,或是雨后故业花绽放的时候就会出现。”白宇注视着那条翻滚前进的蠕虫,在见到我停顿了一下之后,便接过话头,说到。 艳儿笑了笑接过话头,道“而且,相传,蒙古蠕虫前进方式和我们看见一模一样,都是卷成一圈或是横着身子翻滚前进的。”看来艳儿对蒙古蠕虫也有一些了解啊。这妮子的来头,我是越来越好奇了。 话到此处,已经没有人再怀疑白宇的判断了。即使傻子也会看得出来,他们便是传说之中的蒙古蠕虫。 再看地上蠕虫所过之处,娇小故业草便被压倒一片,迅速萎焉,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原地,似乎不曾存在过一样。 “噼噼啪啪……”又是一团带着闪电的电浆冲天而起,直指我们所在位置,沿途电离空气,爆发出一道道电光。 “卧槽,麻烦了!”涵子大叫一声,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而就在他消失瞬间三团带着电的电浆被在他所在的位置相碰,碰撞一道闪电。 我们在瞬间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在十几米开外凝视着大地,哑然无语。 大地之上,沙粒翻滚,一条条或是红色,或是暗红,或长,或短的蠕虫不断从地下远处,扬起漫天沙尘。 几十条蒙古蠕虫出现地面之上,不间断地喷出一团团电浆,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闪电。 北方有十条将近五米多长,一人粗细,身体血红色的蠕虫翻滚而来,气势汹汹,从它们的体型和颜色来看,这十条蒙古蠕虫便是这群蠕虫的领头了。 其他三个方向个头最大的也就不过四米多长,余下的便是十几条身体暗红色的蠕虫。 “妈呀,怎么会这么多呀?”白宇目瞪口呆,在外界之中几乎见不到的怪物,在这里却是一抓一大把,这是会让人崩溃的啊。 “看它们的目的,显然就是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峰子沉声到,我能够清楚感觉到他体内灵气涌动,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便会率先下手。 “解决了他们再去绝命摘还魂草。”我看了一眼那些蠕虫,心中杀意波动,拳头一握,沉声道。 “我来负责北方的十条成年蠕虫,余下的你们自己选择吧!”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北方不断喷射着电浆,迅猛前行的蒙古蠕虫,眼中一抹寒芒闪过,手上灵气缭绕,准备动身。 “等一下,翎皓!”艳儿柔和的声音我我们耳畔响起,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了过去,盯着她。 “你们看,它们都朝着中间的花坛聚集,目标似乎不是我们。”艳儿指着我们脚下,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淡黄色的故业草花坛,柔声道。 我们沿着艳儿所指之处看去,发现艳儿所言不虚,蒙古蠕虫的目标似乎不是我们,而是中间的花坛,刚才的攻击定然只是一个凑巧罢了。 “还是小心为上。”我看着那些蠕虫,心里怪怪的,感觉很不舒服,深吸了一口气后,出声道,“用灵气将自己气味隔绝,然后静观其变,夺时离去。” “是。”他们齐齐点头,一层层各色灵气纱衣笼罩身体,将气息隔绝开去。 地上的蠕虫来势汹汹,一股股浩瀚的杀气在四个方向上的蠕虫之中缓缓升起。 “噼噼啪啪!”带着电光的电浆从四个群体之中喷出,在空中轰然相遇,碰撞出道道极具毁灭之力的闪电,狠狠劈在沙粒之上那些本就突然出现的故业草经这些雷电一劈便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看!”涵子手指指着已经相遇的两群蠕虫,惊奇地说到。 我们顺着涵子所指之处看去,发现那里两群蠕虫在血拼。 一团团电浆喷出,打在对方暗红色的身体之上绽放出一道道闪电,传出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响。 三十条蠕虫血拼,场面十分震撼。道道电浆闪现,噼里啪啦之声不断响起,一道道闪电乍现,一股股汇合着淡淡血腥味的烤肉香味不断扑鼻而来…… 北方来的十条巨大的红色蠕虫也加入了战争,使得这场蒙古蠕虫之间的争斗更加惨烈。 那十条红色蠕虫与众不同,他们嘴中都有两颗长长的獠牙,闪烁着寒芒。 它们不喷电浆,仅仅凭借着身体的强壮,和满口獠牙在几十条蒙古蠕虫之间横冲直撞,嘴巴一张一合之间便能够从一只蠕虫身上撕下一大块红色的肉来,然后咀嚼两口便吞了下去。 几十条蠕虫在转眼之间便是死的死,伤的伤,几息之间只剩下不到一半。 “卧槽,这也太牛x了吧!”马哥看得目瞪口呆,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但没有人理会他,依旧关注着战圈。 “吼……” 一道忽远忽近的淡淡声音,缓缓的从淡黄色的花坛中传出,最后回荡在这片天地间,隐隐间,透露着一种令天地颤抖般的威压。 在这道声音出现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是……”我们疑惑不解,但在下一瞬间,一直将近二十米长,两个壮汉粗细的红色蠕虫,从花坛中央破沙而出,直冲天际。 在它出现的瞬间,这片天地之间的奇特能量便开始躁动不安,空间也隐隐在颤抖,似乎无法支撑起它那巨大红色身躯一般。 沙粒挥挥洒洒,满天都是沙尘,暂时挡住了我们的视野。 “轰!”一声巨响,尘沙再次满天,但奇怪的是这一次的尘沙在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映入我们眼中的便是一只红色身躯,上半身直立,俯视着那些还未身死的蒙古蠕虫。 再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蠕虫,此时的它们,乖乖地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怖事情。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们都瞬间脸红了。 一个和男人的生殖器十分类似的东西从那只巨大的红色蠕虫体下伸出,对着一只五米多长的红色蠕虫下体迅速**几下,又换一只…… 艳儿把头深深埋进了我的怀中,我能够感觉到她滚烫的脸颊。 “妈的,原来是传宗接代!没什么可看的了。走吧。”涵子做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之后,正欲向远处绝命涯飞去。 “白宇你说他们交配一次为什么会这么麻烦?”我不解的问到。 白宇沉思了一下之后说到:“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一种群体内部的淘汰机制吧!” 听到我们的话,正欲离去的涵子也停了下来,一语不发。 “或许传宗接代如此残酷才会导致他们族群如此之少吧!”白宇幽幽叹道。 “都不对!你们看看就知道了。”马哥的声音响起,我们朝着蠕虫看去,一幕血腥场面映入眼中。 五只接受了配种的小型蠕虫在大肆的啃咬着那些受伤未死或是已死的蠕虫身体,补充自身的能量。 与此同时,那只巨大蠕虫也吞噬那些蠕虫,据我判断,在场的蠕虫只有六只能够生存下来。 看来,这里食物匮乏,为了传宗接代,将族群延续下去,他们已然演化出了这种生存方式。 这算是蠕虫族群的一种悲哀吧! “看来这就是它们种族数量稀少的原因了吧!”白宇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淡淡地悲哀。 我点了点头,认同白宇的说法。 有没有可能,有一天人类也会沦落到只有吞噬同类方才能够存活下去的地步呢!一股悲凉忽然浮现心头。 将近百条蒙古蠕虫在完成一次交配之后,就只剩下六个,这是何等凄惨的遭遇。 我摇了摇头,摆摆手道“没我们的事了,走吧,办正事要紧。” 他们也点了点头,准备动身前往绝命涯。 “朋友,相遇便是缘分。”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之中响起,“既然您已经知道我们种族生存的悲哀,但愿你们够帮助我们脱离这种状态。” “你们有没有听到它在说话。”我忽然转过身指着那只睁着双眼望着我们的蒙古蠕虫,问道。 他们都摇了摇头。 “我没时间!”我可不会做亏本买卖,谁知道帮了他们,我能不能得到什么呢。涵子他们惊讶地看着我,但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你要找云阶空墓,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那么我就会带你去。”这一刻我心动了。 “该怎么做?”我轻声问道。 “吼……”一股吸力暴涨,我们被强行吸入了蠕虫腹中,随后一道道淡淡的声音便在我们耳畔响起“吃了你们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我需要的仅仅只是赋灵决。” 第61章 北山古墓 我站在高耸的石柱前,借着灼灼阳光看着那个鲜红的“彧”字,脑子里浮现对父亲模糊的记忆,对于他的大部分记忆都是来自妈妈和奶奶以及村子里的人的口述。 文革时期,他曾经几次先后莫名其妙地失踪,每次回来都会给米缸见底了的家庭送来一些米,奶奶曾经问过他是从哪儿得到这些米的,爸爸只字不提。奶奶说从那以后爸爸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行为变得怪异,寡言少语。 奶奶也因为这件事而哭瞎了双眼。 在我出生三年之后,也就是在我三岁那一年他忽然失踪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么多年他一直杳无音讯,直到几年前妈妈也忽然失踪,我才感觉到事情的蹊跷。 “这是你爸的名字?”涵子站在我的身边,看着石柱上醒目的字体,挠了挠头问我,“他不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么?” 我点了点头把事情大致和他们说了一遍。身后的大红忽然开口说:“这些字存在十七八年了,也不知道是谁刻上去的,很奇怪的。所有的一切似乎是一夜之间出现的。” 我有些无奈,我身上的谜团太多了。从我经历那些诡异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一件事都没解决,反倒是谜题越来越多,思路越来越乱,所有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已经远离了我。 “要不我们往深处走走,说不定会有一些你父亲下落的线索。”声音有些怪异,我不知道是谁说的,我扭头去看我的那些朋友。我才发现我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四周只剩下一望无际而又空荡荡的沙漠,一根根石柱林立在沙漠上,画面诡异而又离奇。 “张艳,涵子你们在哪儿?”我朝着四周大叫了一声,然后整个沙漠间只有无尽的回声,除此之外就没一点儿的声音,他们七个人无声无息,莫名其妙地从我身边失踪了。 真他妈的见鬼,从来遇到什么怪事都只会剩下我一个人去面对,独自去承受……我早就习惯了这种“特别的待遇”。 我调整好心态,不去追究其余的人到底去哪儿,我知道我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找到父亲的下落,他失踪了十几年,过去都是听别人说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和他有关的线索,我必须要找下去。我本来打算飞上天空,这样一来视野开阔,而且效率高,可是我所有的能力已经消失殆尽,我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真他妈的扯蛋,这种待遇还真的不错。”我无奈地扯着微笑,内心问候了老天爷的十八代祖宗。然后迈开步子,顶着骄阳,踏着灼热的沙粒,一步步走向石林的深处,在途中我仔细留意过,每一根石柱上都有字,或大或小,或粗或细,但它们都是彧字,是爸爸的名字。 我在石林里面走了几分钟,沙土中忽然出现了奇怪的脚印,有点像人的脚印,仔细看却不是,因为脚趾头叉开得太大了,而且脚印太大,几乎是我的脚的两倍。 我蹲下身子,扫了扫脚印里的沙粒,发现了一个更为惊人的事。沙粒被扫开,露出的是光洁,明亮,透明的脚印,可以断定这个脚印是因为融化了沙子而形成的玻璃脚印……也就是说,留下这个大脚印的人身上的温度足以融沙化石。 我压住心里的疑问和好奇,跟着弯弯曲曲向前延伸的脚印前进,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石林已经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密的大松林,松树挺立,下面是参次不齐的灌木丛。 我站在石林和松林的分界处,看着眼前的大松林,想起了大红说的。 按照蒙古蠕虫大红所说的,前提是他存在过,而且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么北山古墓就在眼前的大松林里面。 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走上一遭,说不定真的能够找到一些父亲下落的线索。 虽然我对他印象不深,但这些年父辈的叔叔阿姨们耳濡目染,口口传颂着爸爸当年的事迹,虽然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父亲,负责任的丈夫,有孝心的儿子,但可以看出他是个好人,就冲着这一点我也要把他找出来,问个明白,这些年他到底跑哪去了。为什么要丢下我们母孙三人,吃尽人间的辛酸。妈妈这些年为了我,几次劳累过度晕倒了,这笔账他鲁彧必须还。 我走进松林没多久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人跟着,扭头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但一回头那种被人盯着后背的感觉十分的明显,让我毛骨悚然。 我沿着林子里面的小路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实在受不住被人盯着的感觉。但是依旧没有什没有,不管是走,还是停,总有被人盯着的感觉,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我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汗水湿了一背,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我索性在厚厚地松针堆上坐了下来,任凭那些个眼睛看个够,然而在我坐下几分钟后我感觉很不对劲,这一次身后似乎真的有东西了。我已经闻到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还没来得及扭头,一只手就已经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薄薄的衣服很快就被弄湿了,我感觉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水洞里一样,一下子全部湿透了。 我没有犹豫握紧拳头回头就是一拳。然后倒霉的我,拳头直接打在了树干上,皮已经破了,疼得我眼泪直流。 我很郁闷,我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证明这并不是幻觉,然后身后依旧空无一物。这他妈的是什么鬼,我都快被这种怪异的感觉给搞疯了。 我擦了擦拳头指节上的血,有脱了上衣扭了扭然后穿上。忍着被人盯着看的怪异感觉,跟着地上庞大的脚印前进。 我真的很好奇地上这个大脚印是什么生物留下的,先甭管是什么样的大块头,光光是能够融沙化石的温度就足以惊艳四座了。 如果看到这个生物我还真的没有办法对付它,但愿我的运气没有那么背。 我走了一个多小时,脚印才到了尽头,而我的面前也出现了一座高耸的悬崖,悬崖绝壁让我想起了李白的蜀道难,我觉得这道悬崖比那蜀道还要难攀爬几十倍吧,毕竟光洁的峭壁上,连一块突出的石头都没有,寸草不生,攀爬的话根本就没有着力的地方。 很好奇这样巧夺天工的地方为何籍籍无名,任由它埋没在深山老林里面。 太阳已经在西天,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就会落山,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也没有一个安身之处。进入古墓吧,人生地不熟,处处充满着危机,很不妥当。 “你必须进去,否则会死在树林里。”忽然有人在我身后说话,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嘿。卧槽,蒙古蠕虫回来了,虽然只有一只。我顿时感觉好多了。 “其他人都去哪儿了?”我问。 “给你,这是你要治病的东西。”蒙古蠕虫从嘴巴里扔下了尸覃,还魂草,天山雪莲等,然后说道:“他们已经先你一段时间进了古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快去找他们,进入古墓。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你,一旦入夜你就危险了” 我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塞进了它给我带来的背包里面,我发现里面有手电,电池,矿泉水和干粮,重要的是还有一个风水罗盘,兵工铲,匕首,黑驴蹄子。 “对了。进入古墓后你要提防着周家和范家。他们两家似乎也有人进来,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貌似你有老朋友在里面。”说着,它用力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撞在了峭壁上,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在了我身上,我居然就这样子穿过了岩壁出现在了古墓里面…… 我打开手电,一道强光射了出来,把眼前的墓道照得明亮明亮的。 墓道很长,两侧摆放着奇形怪状的雕塑。在我的右手边刚好就是一个四目鬼王,左手边是观音菩萨,摆放上毫无考究,完全是乱放一通。 地上是乱七八糟的瓷器,碎玉。地上还有一些杂乱的脚印,大概有七八个人,从脚印来看,貌似刚经过不久,上面还没有落上多少灰尘。 看来蒙古蠕虫所说的不假,周家范家的人都在这里。不过我所谓的熟人是谁,我有些好奇,也有些激动,很期待。这么久了,我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来一个正常人给我点生人的气息就完美了。 我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儿,从背包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半瓶,收好后迈开步子,开始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古墓探险。 已经消失了的被盯着的感觉,进入古墓后,一向前走就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的感觉更加的诡异,我感觉是那些雕塑在盯着我看。 我打了个哆嗦……真心有点儿摸不透这个古墓了,这里到底蕴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如此的古怪。我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那种感觉更加的强烈,我忽然回头,眼前的一幕让我头皮发麻。四目鬼王的头转了过来,四只眼睛发着光,盯着我。 第62章 石棺 我的小腿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虽然我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尤其是在古墓里,光是想想就让人心里发毛。 我的强光手电照在那里一看,我操,什么也没有发生,和刚才没什么区别。自己被自己吓到了。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后边传来诡异的脚步声,我手电筒往后一打,我操,眼前出现一张黄色的脸。 “啊!”我尖叫着后退了几步,和四面鬼王靠在了一起,紧张地盯着面前的那张脸。“他妈的是什么鬼?” “傲然,是我。”居然是涵子的声音。涵子没有多说什么,一上来就拉住我的手向前冲。路上他告诉我这不过是一条道,并不是墓道,前面是一个名叫死人谷的地方。刚才他听到这里有脚步声就过来看看,没有想到是我。我和他出了墓道,到了他所说的死人谷。张艳他们几个人都在这里。人少了三个,张艳说被他们被蒙古蠕虫带走了,不会有事。 死人谷里是一个高大的枯骨巨人,十分的庞大。 我们心惊胆颤地看着高达三十几米的枯骨巨人,血液循环加速。冷汗像雨一样的流着。所有的水蛭眼镜蛇因为枯骨巨人的出现,都从死人谷退了出去。死人谷顿时空落落一片,四周只剩下雨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枯骨巨人在雨中一动不动,任凭大雨冲刷着他的躯干。我们静静地等了十几分钟,枯骨巨人都没有一点动作,我们紧绷的神经也就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这是什么鬼,这么大个骷髅?”海子仰头打量着枯骨巨人的身躯,好奇的问。 从骨架结构上看他是放大版的人类骷髅,但在我的记忆里最大的人形生物也不过五六米之高的野人,这骷髅巨人应该是人造骷髅。 “白宇你看看这是不是人类骨头。”白宇懂医术,应该能够轻易地分辨出来各种动物的骨头来,扭过头问他。 白宇眯着眼仔细端详。一旁的张艳揉着太阳穴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 涵子全身都是泥沙,但他毫不在意,和白宇一样仔细地端详着枯骨巨人,一动不动。 古往今来,任何一本历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过类似的事件,这让我对眼前的事情没了丝毫的头绪。 “这百分之百是人类的骨头。”白宇端详很久后,十分肯定地说。但接下来他就疑惑了:“可是人类怎么可能长到这么大,根本不可能的事。” “你们四个都过来我这儿。”张艳听了白宇的话后笑眯眯地说。 张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雨里面去了,全身都被淋湿了,但她依旧是笑眯眯的,似乎很高兴。 等我们走到张艳身边,在雨里她指着枯骨巨人的眼帘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沿着张艳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枯骨巨人的眼帘里我们看到了一片草原,茫茫无垠,皓日当空。 他的眼帘后正是死人谷的另一侧,死人谷一侧是荒漠,一侧是草原,而且方圆不同天,东边下雨西边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我们之前看不到草原,但现在却因为枯骨巨人的眼眶而看到了一个草原。 “这是怎么回事?”我有点不解。 涵子指着枯骨巨人的眼眶说:“这是折射出来的,类似海市蜃楼。” 确实如此,在枯骨巨人的眼眶里有一个像凸透镜一样的东西,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瞳孔。 “竟然是折射,那么草原应该离这儿不远才对。死人谷不适合呆太久,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死人谷很有可能会被淹没。” 张艳说:“这个枯骨巨人传说是从神农架抓来的,但还有一种说法是这是杨玉科将军本人,还有人说是神农氏炎帝后裔,相关的传说挺多,莫衷一是,真假难辨。” 湖北神农架经常有野人出没,前些年因为野人事件电视上争相报道神农架,将它渲染得十分的神秘,神农架因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在此架木为梯,采尝百草,救民疾夭,教民稼穑而得名 。 只是不知道张艳从哪里知道这些匪夷所思的猜测,但绝非空穴来风也该是有所依据才是。 “我们上去吧。”张艳提议。 涵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有点担忧地问:“会不会有危险?” 我说:“留在这里可能没有活路。” 站在眼前三十多米高的枯骨巨人一动不动,他不怒自威,威严不容任何亵渎,让我感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尚。 死人谷里沙子泥沼里还有莫名的生物在里面翻滚准备破土而出,看那样子也该是可怕的生物。 “赶紧想办法上去,这儿是真的不能呆了。”海子盯着泥沼里翻滚未知生物皱着眉头说。 “沿着岩壁爬上去,然后绕道而行,到草原去。”张艳甩了甩花白头发上的水,率先冒雨攀爬。 岩壁本就是沙石混合结构一淋雨就变得很松,爬了几次都没成功。 我们四个也在尝试可是实在没办法爬,每次抓住一块凸出的石头一用力就掉了下来,差点都把我们给砸伤。 后面泥沼里的生物已经破土而出。一只只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蝎子,张牙舞爪,高高的翘起半米左右,带毒刺的尾巴向我们围了过来。 “妈蛋,这么大的蝎子?!南方也有?”海子爆了粗口,拼命往上爬却没有结果。 “从爬上骷髅。”张艳大叫。“再不上去就有可能变成蝎子美餐了。” 我看了看,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枯骨巨人身上也爬满了蝎子,压根没法上去。 “妈的。妈的。”海子被气的原地跺脚。 “轰隆。”忽然,地面不停地颤抖像地震一样。然后我们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圆形洞口,涵子和我率先掉了进去。 下掉的过程两耳边只有呼呼的声音。 “你没事吧,?”涵子在我上方。 “没事,你呢?”我回答。 “没事。” 我在下面看到了一点亮光。然后我们两个先后掉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面,没有摔疼。我们落在了一个铺满软毛的石台上,这儿是甬道的开端。 涵子也没什么事,只是掉下来的时候擦破了点皮。 我们起身看了一眼四周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像来到了当年我们八个人进入的那座古墓里一样。 狭长甬道两侧是长年不灭的长明灯,甬道里整齐地排着一列列青色石棺,一望无际,也不知道甬道到底有多长。 “这。”涵子惊诧。 “这不是那儿。”虽然十分的相似,但却不一样,至少那种氛围不同,也没有故地重游的感觉。甬道里,一阵阵细微的风从尽头吹来,我想甬道尽头应该是出口。 我们两个保持了沉默,跳下石台,在明亮的甬道里前行了几步走到一具石棺前仔细端详。 石棺制造得十分的粗糙,凹凸不平,没有一个装饰用的雕刻,完全只是为了装尸体而建造的。 抚摸着粗糙而又阴冷的石棺,感觉到一种历史厚重感,沧海桑田的变迁感。 “傲然,我怎么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动?”涵子说。 我手紧紧贴着石棺,也感觉到了石棺的震动。 “要不打开看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忍不住想打开这些古老的石棺。 涵子他点了点头和我想打开石棺一探究竟。“这些石棺压根看不出出自哪个年代,但至少也有百八十年的历史了。” 我和涵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棺盖挪开了一角,我们才发现石棺居然是实心的。甬道里的石棺只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 我和涵子面面相觑,涵子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个火把照亮了石棺。 “这是棺椁。”涵子说。 这确实是棺椁,里里外外两层,我们两个打开的不过是椁,里面还有一层棺,震动就是从里面穿出来的。看来石棺并没有我所想的那样徒有其表。 我说:“搭把手,我们打开看看。”涵子把火把插在了石缝里帮我推开了石棺,露出了里层的石椁。 石椁和外层的石棺一样的粗糙,只不过小了很多很多,只有半米多长。 我把手贴在石椁上能够确切地感受到比之前强烈许多倍的震动。 涵子照着火把和我仔细观察石椁,发现石椁密封得十分的好,但奇怪的是我前面居然有一个管子,我把手伸到管子前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湿热的气体,就像是人刚刚吐出来的空气一样。 “里面似乎有人!”我说。 涵子听到我的话,伸手去探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精彩得有若见鬼:“真的有呼吸。” 我和涵子决定要把石椁打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石椁给打开了,里面全是透明的青绿色液体,其中泡有一张半成形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其余的是复杂的人体血液循环系统,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心脏在搏动着。我称之为鬼族,因为我小时候听说过关于鬼族的传说。 四肢已经渐渐成形只不过是已经有腐烂的迹象,看来是培养液出了问题。刚才就是它在踢石椁弄出的震动。 “这是克隆么?”涵子喃喃地问。 涵子想到的是克隆,而我想到的却是青木崖鬼族。那一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脸让我记忆尤深。 “我想应该是的。”我和涵子看法一致。 “要怎么处理,扔下不管还是帮他换培养液?”向来都是我在拿主意,涵子习惯性地问我。 “咱们打开其他的棺椁,给他换培养液吧。”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做回好人。 我和涵子推开了其他几个棺椁,发现里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里面的鬼族人或多或少都出现腐烂现象。 “怎么办?它们状态都不太好。如果不换他们都会死的。”涵子有些担忧。 这里起码也有一百多个石棺,如果一一打开我们两个还不得累死在甬道里,可又不能见死不救。 “涵子,傲然终于找到了你们两个了。都没事吧?”海子气喘吁吁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白宇和张艳也出现了。 “我们没事,可是你们怎么来了?”我问。 张艳笑眯眯的说:“我们找到了一个入口,就一直来到了这里没想到遇上了你们两个。” “哦。对了,艳儿来看看这个。”我把张艳带到了石棺石椁边让张艳和白宇看了看那些四肢开始腐烂的鬼族人“你们有办法帮他们么?” 他俩一个是懂医术,一个是阅历丰富,或许会有解决的办法。 “我有办法。”银铃般的声音在我和涵子落下的地方响起,一个小女孩坐在软绵绵的石台上,晃动着小脚丫子,啃着手骨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第63章 年树木,百年树人 小女孩天真无邪地看着我们,嘴巴里里含着白森森的指骨,小脸蛋在火光下显得红彤彤的,很是可爱。 我们五个人一起看着小女孩,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晃动着小脚丫,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转动着小脑袋好奇的四处打量。 “你们跟我来吧。”小女孩纵身跳下石台,美滋滋地嚼着指骨,无邪地笑着。 她说完迈开步子向着甬道深处走去,在路过打开的石棺旁边的时候她侧头看了一眼,就旁若无物地走了过去,对于石棺中的半成型的鬼族人熟视无睹,一点好奇都没有表现出来。 “我们去不去?”海子看向我问到。 我扫了一眼布满整个甬道的石棺,又看了看小女孩的背影,想了想说:“小女孩救了我好几次,这次也该不会害我。”其实我不认识她,但冥冥之中感觉她救过我。 张艳打断了我的话,接过话头来:“你的意思就是去了,其实我也同意去看看。鬼族和杨玉科将军息息相关,如果这一次帮助了它们,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一点关于杨玉科将军龙潭空墓的线索。” 一边听张艳分析,我们四个人一边把之前我和涵子打开的石棺石椁盖全部盖了回去。这次小女孩带我们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就这么留下来,让细菌感染了培养液这些鬼族人就真的没救了。 我们盖上棺盖后,跟着小女孩的步伐往甬道深处走。一路上,甬道的石壁上刻满一张张鬼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我们在地上布满灰尘的大青石上发现了两对脚印。除了小女孩的脚印之外还有一个人,我们五个人蹲了下来,仔细辨认了一下,从脚印上来判断应该是个成年人,而且还很新,它的步伐紧跟着小女孩就差是踩小女孩的脚跟了。 可是走在前边的一直都只有小女孩一个人我们根本没有看见其他人,脚印是怎么回事?我们几个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手心直冒冷汗。 “会不会是被鬼跟上了?”白宇用英语小声地说,他的额头上冷汗直冒,腿也在颤抖。 我看了看昏暗的四周,回过头来又看了看我们后面,果不其然,我们每个人后边都紧跟着一对脚印。想到我身后紧跟着一个看不见的“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海子他们也回头看地上的脚印。加上小女孩,地上的脚印加在一起刚好是十二个,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背后都跟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情况不妙啊。”张艳眉头紧锁,盯着地上的脚印摇了摇头。同时用手摸了摸地上的尘土。 “艳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涵子看着张艳问到。 “不知道。”张艳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有点担忧。“跟上小女孩,说不定她有危险。” 说完张艳就率先迈开步子,快速地跟上小女孩。 我们走在甬道里,紧张地四处张望,找跟着我们的那几个人。 自从我们发现了地上的脚印后,我们身后就没了脚印,但小女孩后边却多了一串串脚印,好像跟着我们的那五个人都跟上了小女孩。 我感觉很不对劲,却说不出那里不对。只能绷着神经跟着张艳的步子追小女孩。 我们追上了小女孩她一直啃着手骨,在甬道里蹦蹦跳跳,晃动着脑袋看墙壁上的鬼脸和那一幅幅抽象的壁画,丝毫没有发觉她后面多了的那些脚印。 “你怎么走这么快?”我让张艳他们留在后面,我跟上小女孩去问问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到。 她甜甜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也不想走这么快,但是一直有人推着我走。” 听到她这么说我嘴皮不由得抽了抽,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啊? 我拉住了小女孩的手,故意拖慢步子走。不一会儿我就明显地感觉到了身后有一股莫名的推力,仔细感觉像是有一双湿漉漉地手推着一样。 我和小女孩被推着走了一段路,后面的那股推力忽然消失了,在前面的一个石棺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我们。 小女孩松开我的手跑了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前边就是大厅,找到蓝叶血莲,你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白衣男子拉着小女孩迈开步子,消失在视野里。 海子他们四个人跟了上来,和我站在一起看着消失了的小女孩和白衣男子,怔怔出神。 我看了一眼甬道两侧,发现两侧忽然多了一些雕塑,刻的是一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生物。 左边第一个是蝎子身,高昂的尾巴上是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右边第一个是一个有四条腿,四只手的人。 两边共十二个雕塑,都是光怪陆离,最后一左一右的两个雕塑是树人,它们的身体是一棵树,在齐腰高的树干处是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后面是盘根错节的藤蔓和根茎,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络。 明显的面部特征让我瞬间想到了青木崖鬼族。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涵子抚摸着树干上的鬼脸,喃喃地说。 “你还记得大学那会儿你提出的那个假设么?”涵子看着两个树人问我“你指的是什么?”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看向涵子摊了摊手问。 张艳观察了下四周:“事情有点复杂,小女孩又走了。我们应该坐下来商量一下再走。” 我们五个人在两个树人下坐了下来。 张艳笑眯眯地对涵子说:“萧涵,你说说上学的时候鲁傲然做了什么假设?” 涵子说大学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讨论过一个生命与集体智慧的问题,当时是从蚂蚁开始,众所周知,单个蚂蚁体内都不足一个神经元根本没有什么智慧可言,可是汇聚成了一个大集体以后它们的文明和人类也已经不遑多让了。它们有公路,有建筑,还会种植蘑菇等等,能够进行各种复杂的社交。同理,对于植物而言,单棵树木没有什么智慧,但如果所有的树木的根茎在地下汇聚交错形成庞大的根茎网络,组成一个复杂无比,地球上最大,最复杂的神经网络,或许就会有集体智慧产生。 听涵子这么一说我想起了。当年我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只能是假设,停留在理论层面上无法去核实。 “涵子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看着我们身旁的两个树人,有点惊讶。 我以为这两个树人只不过是这个甬道的建造者的一个臆想。没有想到涵子所考虑的层面上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人类之前的认知就该被推翻了。 “我认为,鬼族是树木集体生命的一种表现形式。”涵子一语惊人,石破天惊。 鬼族,是树木集体智慧的一种表现形式,如果这么来说“鬼族”的祖先不是动物,而是地球上万千树木。 “具体怎么说?”张艳问。 “鬼族人的存在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了,但是世界上知道他们的存在的人并不多。而且现在有很多的未解之谜科学家都无法解释。” “鬼族人数并不在少数,但为什么发现的人几乎没有呢?因为它们生于树木,归于树木。生活森林里的它们如鱼得水,一般人都很难发现它们的踪迹。”涵子看向我,“我猜测,鬼族人的产生就是树木生命的一种表达形式,只不过是没有人想到过而已。” 我仔细回味着涵子的一番话,嘴巴不由得抽动,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把这个秘密公开绝对会轰动世界,颠覆人们现有的一些认知。 张艳说:“你们还真不简单,小小年纪居然能够看到这种层面上来,把生命看得如此透彻。之前你们不是问我我怎么知道关于杨玉科将军那么多的事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我的家族和鬼族一直有着联系。”张艳笑了笑说,“我负责帮助鬼族沟通外界,同时鬼族也想突破杨玉科生前留下的诅咒与机关,重获自由,只不过屡屡无功。” 听到这儿我嘴皮抽了抽,实在是耸人听闻,张艳居然和鬼族有来往。 张艳幽幽地介绍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个说法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只不过他没想到是我和涵子居然能够看的这么透彻。 张艳说这几十年来,由于人类科技进步太快,树木树木砍伐过多,水污染越来越严重,野生珍惜药材开采过度导致了鬼族人越来越少。 “你是故意带我们来这儿的?”我问张艳。 他摇了摇头说:“不是。只不过是刚好遇上了。直到刚才看见石棺里那些鬼族人的时候我也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我都在猜测鬼族人是怎么繁衍的,也有了和你们相似的猜测。” 我仔细打量张艳,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个老家伙隐藏得真好,明明和鬼族那么熟了,还装作一无所知,演技简直爆表。 张艳站了起来,走到离我们很近的一个石棺前,蹲下去用手撬开了一块地板,露出了里面纵横交错,盘根错节的根茎。 “刚才见到石棺里面的鬼族人我就在想他们应该和树木有着关系的。”张艳说。 “你不是张艳,你也不是海子,你也不是白宇。”涵子一把把我拉开,看向张艳他们厉声说。 第64章 蓝叶血莲 涵子的话让我愣住了,反倒是张艳他们淡然得很,他们三个站在一起,笑眯眯地看向拉着我倒退的涵子。 “你是怎么发现的?”海子开口,笑呵呵地说。与此同时他扯下了一张面具,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脸。 范家的人,竟然是范家的人。 我和涵子在甬道里倒退着,忌惮地盯着他们。不知道海子他们三个现在在哪,是否还好。 披着张艳外皮的范家的人向前跨了一步,凛然道:“交出竹简,否则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和涵子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竹简放在涵子的住处了根本没有带在身上,想给也没法给。 我笑了笑,脱了右手上的手套,露出了青色鳞片覆盖的手臂:“你们真的以为能吃下我们两个?” “我们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把你们两个怎么样,但是那个可以让这里所有的鬼族人命丧黄泉。”披着海子的皮的范家的人枯瘦的手掌拂过石棺,抬头看了看我然后阴冷地说。 看着三个范家的人,我无奈的笑了笑。如果他们不顾一切毁了这里鬼族人的后代那么鬼族人就有可能真的到这一代就断了香火,几十年以后就有可能绝迹。 “张艳”森冷地盯着我:“竹简我们可以不要,但是你们两个必须带我们进杨玉科将军的龙潭空墓。”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龙潭空墓,难道说里面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三个范家的人静静地站在石棺前,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和涵子。 “范家的人,你们又出来兴风作浪,是不是以为猎杀者不出来就没人能够收拾你们了?”就在我和涵子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从甬道深处幽幽飘了出来,吓得我哆嗦了下。 我和涵子扭头去看,若隐若现的大厅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但那句话我们是听得真真切切。 还等范家的人有所反应,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赶紧跟我滚,否则就别回去了。你们两个小子赶紧过来,不要怕那三个老不死的范家的人。” 我和涵子缓缓转过身来跑向前方的大厅,三个范家的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还不滚。”随着三个充满怒意的字节落下,我看到三个棺盖直接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毫不留情地甩向了三个范家的人,他们三个感觉到了危险,快速移动躲开了三个厚重的石棺棺盖。 石棺棺盖一击落空,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在墙上留下了三个深深的痕迹后才重重地落地。三个范家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我和涵子在大厅的入口处打量着大厅内的布局。整个大厅空落落的,除了中心一个半米多高正方体汉白玉石台之外就没有什么家具,大厅的四周都有长明灯点着,把整个大厅照得像白天一样明亮。 大厅入口正对的青石墙壁上刻着复杂图案,下面是跪俯着的鬼族人,他们在膜拜中央缓缓上升着的那个人黑衣男子。 其余的三面墙壁都是类似的图画,但由于年代久远已经脱落了许多,壁画残缺不全,除了第一堵墙上的,其余的都看不出什么内容来。 厅顶的横梁上不是雕龙画凤,而是一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只有在四角上见到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四只神兽一同俯视着大厅中央的汉白玉石台。 “有人么?”涵子试探性地问。 涵子的声音在空落落的大厅里回荡了很久却没有人回答。我和涵子不敢贸然前进,只好在入口处静观其变。 “有人么?”我放开了嗓子吼了一句。 “你们进来吧。”我以为会像涵子问的那样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一道略微沧桑的声音从汉白玉石台下传出。 我和涵子对视了一下,用眼神交换意见后一起迈进了大厅里,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走向中央的汉白玉石台边。 我心里有点发虚,自从跨进大厅开始我就感觉尸体上才有的腐臭味,还有一种被人盯着后背的感觉。 “我怎么感觉有人跟着我们!”涵子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对涵子摇了摇头说:“后边什么也没有。” 我和涵子心都提了起来,在这个诡异的大厅里丝毫不敢懈怠,唯恐被什么东西给盯上然后给我们致命一击。 “你们两个应该看到石棺里的鬼族人了吧。”沧桑的嗓音透着无尽的疲倦从汉白玉石台下面传出来。 涵子和我站在离石台大概有五六米的地方,听到石台下那人的话后异口同声地说:“嗯,看到了,他们的身体在腐烂。” “他们的身体在腐烂,或许培养液被污染了。” 我和涵子说完后,大厅里的长明灯忽然闪烁了一下,然后整个大厅变暗了一瞬,很快就又再次恢复了光明。 与此同时,汉白玉石台下面传出了齿轮啮合的咔咔声。 汉白玉石台反射着灯光缓缓地运动起来,像一个机关盒子一样打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复杂的机械构造。 我和涵子出于本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一分钟左右,石台完全打开,露出了一团绿色的浆糊,在一个汉白玉石盒子里蠕动着。一条条里面流淌着青绿色液体的管子连在那团青绿色的浆糊上。 我和涵子盯着半透明的青绿色浆糊,出现脑海里的第一个与之类似的东西居然是大脑。没错它和大脑有很多的相似,被一个回沟分成了左右两半,上面横七竖八地布满了褶皱,一条条细小的青绿色管子交错着,像人类的血管一样。 “森林神经中枢。”我和涵子不禁喃喃了一句。 “说得没错,你们之前的猜测也没错。我,就是地球上一个大部分树木集体智慧。”沧桑的声音从那团青绿色的浆糊里传了出来……即使是早有预料但现在亲耳听见它说话,心中还是有着莫名的震撼。 “那个范家的人说得也没错。这些年外面水污染太严重,我的神经网络系统被严重破坏,伴生鬼族也遭受了灭顶灾难。” 长明灯下,那团浆糊在颤抖着,似乎很伤心。我和涵子呆呆地看着它,被震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偌大的大厅里也只有他沧桑的声音在回荡着。 我问:“那汉白玉石台是你自己建造的?” “不是,是杨玉科将军让人建造的,也把我和我的伴生种族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鬼族给奴役了。”他的声音沧桑之中带着略微的无奈与疲倦。 “我诞生之初就被杨玉科将军和那个瞎子算命先生发现了,所以我就被他们给移植到了这里,禁锢着鬼族人,世世代代为他扫墓。鬼族伴随着我诞生的时候和我一样是没有脸的,也是他赋予了鬼族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他交了鬼族人缝纫,种植,语言。” “杨玉科将军让鬼族拥有了人的样子,却也永远的把鬼族给禁锢了。本来不想出世,让世人知道鬼族的存在,但由于近几十年来的发展,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鬼族的生死存亡,才不得不让他们离开龙潭空墓,青木崖等聚居地进入森林另谋生路。” 它的声音很沧桑也很凄凉,对鬼族生死存亡和它的未来深深的担忧毫不遮掩。 我和涵子一直站着很累索性坐了下来,继续听他讲述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它说它想离开可是离不开,外面有亡魂和机关蚓把守,死人谷里还有枯骨巨人守护,如果它一旦有什么异动枯骨巨人就会被唤醒,到时候就是鬼族灭亡的时候,所以这些年来它即使有想让鬼族人带它离开的念头,却始终没有动作。 它说鬼族不仅仅是给杨玉科将军扫墓那么简单,当年的鬼族数量很多,在有传闻说杨玉科将军去世之后,瞎子算命先生就带着三分之二的鬼族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青木崖鬼族,是这里鬼族的一个分支,它们过的很艰难。与他们争夺生存资源的不仅仅有人类,还有一些粉红色蜈蚣,人皮娃娃。 “那我们怎么做才能帮助你?”那团浆糊沉默了许久之后我咽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喉咙,问到。 “你们两个后退一点儿。”那团浆糊说。 我和涵子后退了五六米左右之后,地板忽然隆隆震动了几下,然后从中间裂开来,一个石台拖着一棵红蓝相间的树缓缓地升起。 蓝色的叶子在火光中格外的耀眼,凋零飘落的片片红色花瓣分外妖娆。 我们都是学过生物的人,一眼能够看出眼前这棵树纵横交错的红蓝叶脉交织成一张复杂的血脉网络,一个完整无缺的血液循环系统。 “是蓝叶血莲吗?”我想起了之前那个白衣男子说的蓝叶血莲,不禁之间喃喃一声。 “它是干嘛用的?”涵子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沧桑的声音充满了凄然:“它是用来给石棺中新生鬼族人供给血液和培养液的血液循环树,又叫作蓝叶血莲。石棺里的鬼族人躯体之所以会腐烂,问题就出在了这棵蓝叶血莲上。” “你们看到右边”的石门了吧,从这里进入主墓室,然后打开玉棺拿出其中的玉盒再返回这里。” 我笑了笑,它这是把我们当做免费工人使唤了。没有好处的事我一般不会做的。 “帮助你我们能有什么好处?”我笑了笑,说到。 “我知道你中了蛊毒。所料不错的话,你活不过五年。但是我有办法让你活下去,这个怎么样?” 涵子之前在保山的时候就说过我活不过十年,现在这个集体智慧体也这么说刚好印证了涵子他们的说法,不禁让我砰然心动,点头答应了下来。 “临走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涵子和我在推开厚重的石门之时,涵子回过身来,问到。 它默不作声,汉白玉石台缓缓地合上了把我们的目光隔绝开去。 而我和涵子也跨入了主墓室大门,身后的石门轰的一声关闭了,眼前呈现了另一片地下天地。 第65章 玉棺 后边的大门关上以后,通往主墓室的通道里的长明灯就先后亮了起来。 通道里遍地都是白骨,一层有一层,足足有半个小腿那么高,里面有动物的尸骨,也有鬼族人的尸体,我想他们是想进来拿玉盒,但因为机关重重,都失败了。白骨多到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我和涵子皱着眉头看着脚下无数的尸骨,头皮发麻。 地上的最多的还是动物尸骨,我猜测他们是想用动物耗尽机关的武器,可当年杨玉科将军在瞎子算命先生的帮助下制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机关,那些武器不断地循环利用,压根没办法耗尽。 如果我和涵子贸然地踏进通道里,现在就有可能变成刺猬了。 “傲然,怎么办,看这样子我们是过不去的。”涵子靠着冰冷的石壁,看着通道两侧密密麻麻的箭孔,愁眉不展。 我摇了摇头,也没有办法过去。我在上学的时候看过盗墓类的小说,里面也是机关重重但主人公凭借着主角光环顺利地躲过去了。在现实中,除了流沙坠石的大墓之外,很少有类似机关的墓穴存在。如今遇上了,我们很难安然无恙地穿过通道。 “被那团浆糊给坑了!”我埋怨了一句,心里十分地不爽。我和涵子这显然不就是送死来了么? “傲然,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真能解决你身上寂灭之力的问题,冒这个险还是值得的。”涵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忽然有些伤感地说,“我们八个人已经走了五个了,你不能再离开了。” 涵子的话又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八个人一同进入保山北部古墓的事,从那儿出来以后我们八个人就只剩下三个了。 我最爱的艳儿也不明不白的死去,红颜弹指之间便化作一培黄土,再无相见之日了。 我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事从脑子里甩出去之后抬头看向通道两侧密密麻麻的箭孔,和地上尸骨覆盖的青色地板,眉头紧锁,思索着穿过去的办法。不知不觉间我竟然想得走神,从古代盗墓到现代盗墓类的小说都给想了一遍。 我蹲了下去捡起一块骨头甩进了通道里,在骨头落地的瞬间,两侧的箭孔里射出十几根翎羽箭,把那根骨头扎成刺猬。 我低着头无奈地摊了摊手,转过身去对着石门重重地捶了几拳,打的指节发红,火辣辣地疼。 这石门打不开,我和涵子的后路已经被堵死了。 “傲然,你看那是什么?”涵子指着通道尽头的主墓室入口处,对着我叫了一声。 我转过身去看向涵子指着的地方,不禁笑逐颜开。海子他们来得可真及时。 通道尽头主墓室入口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们散了的海子他们三个。 海子朝我招手,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指了指墙壁上的那些箭孔。海子和白宇对视了一眼转身进了主墓室然后一人扛着一个木头棺盖,当做挡箭牌进去了通道。 在他们踏入通道的瞬间,一根根有半米左右的黑色箭从两侧的箭孔里射了出来,深深的射入木板里一寸多深。 他们两个走了不到一半,两个棺盖已经被扎成了刺猬一样,箭孔里面还不断地有箭矢射出来,像一场箭雨一样。 我和涵子在这边为海子和白宇捏了一把冷汗。万幸的是他们两个安然无恙地穿过了通道,来到我们身边。 他们两个把棺盖放在一边以后,分别上前拍捶了几下我和涵子的胸膛。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摔死了。”海子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问海子:“对了,你们怎么到了这了?” 海子说在我和涵子掉下来不久以后他们就找到了一个洞,张艳说那是个盗洞,他们顺着盗洞爬了进去就到了一个墓室里面,在里面他们看到了一个玉棺和十二个五六丈高青铜巨人。 张艳说这儿就是杨玉科将军当年建造的一个空墓,也是最后那一个,相传瞎子算命先生最后的埋葬之地就在这儿。 “我们三个正要打开玉棺的时候,听到通道里有动静就出来看看没想到看见你们两个了。”海子咧嘴大笑。 我简短的把我和涵子所见所闻简短的讲了一遍,把海子吓得一愣一愣的,我们一直都在用汉语交流,把白宇晾在一边,让他郁闷得有撞墙的冲动。 我冲着白宇歉意地笑了笑,用英语给他讲了一遍,他就满口的“oh,my god。”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顶着棺材盖穿过了通道来到主墓室的入口。 主墓室里灯火通明,张艳一个人围绕石台上的玉棺,托着下巴转来转去,愁眉不展。见到我们进来也没有理会。一直盯着白色通透的玉棺看个不停。 进入主墓室,我扫了扫四周,墓室四周都有通道通向其他的墓室,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放着玉棺的黑色石台四周,摆满了黑不溜秋的棺材,有些棺材已经腐烂,露出里面穿着清朝女子服装的骷髅,有点瘆人。 我紧张地四处张望着,一不小心咔嘣一声踩断了一根骨头,把我们几个人狠狠地吓了一跳。 张艳也回过头来瞄了一眼我们,然后对着我们招手:“你们快点过来。” 看张艳那样子他应该是发现了点什么东西。我问四个人快速地穿了过去,来到张艳旁边。 张艳指着玉棺说:“你们仔细看看,里面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我们照着张艳指的地方仔细看了一会,里面确实有个人,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似乎在呼吸。更让人郁闷的是他的大肚子,像是一个怀胎十月将生孕妇的大肚子。 “怎么感觉有点像孕妇?”我不解。按照那团浆糊所说里面应该是玉盒才对而不应该是一个孕妇。 “确实像个孕妇,而且还是活着的。”张艳说。 涵子不确定地说:“会不会是粽子?” 粽子,是指尸变了的尸体,通俗地说就是僵尸。如果真的是,毫无准备的我们几个人绝对不够她玩。说不定玉棺里还有尸鳖存在,到时候粽子和尸鳖一起出来,我们就真的玩完了。 我看着玉棺里面胸膛起伏越来越明显的“孕妇”,我嘴皮抽了抽说:“看这情况有破棺而出的征兆啊。” 张艳点了点头,托着下巴分析到:“我觉得鲁傲然说得没错,这里面的东西很有可能会跳出来我们还是先后退一点儿,静观其变。” 我们五个人先后后退了十几步在一个棺材后面蹲了下来,探出头看着玉棺。 “轰。”在腐烂的棺材后边蹲了三五分钟之后,一声巨响打破了主墓室的宁静,一个赤裸着的“女人”,暴力地推开了棺材盖后,在玉棺里面站了起来。 她披头散发,挺着一个大肚子背对着我们,头扭来扭去,似乎在找什么。 她从玉棺里面走了出来,向墓室北边的通道走了过去,头也没回,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我提议。 “嗯,去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还真是盗墓笔记什么的里面那种粽子,那就刺激了。”涵子跃跃欲试。他和我一样,猎奇心特别重,什么事情都想弄个清楚,不然心里不舒服。现在即使知道那“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但我和她还是忍不住要去探个究竟。 张艳也认为有必要去看看那是什么。我们五个人达成了一致意见,来到玉棺旁边看了看,里面除了一坛水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们摸黑跟了过去,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借着从主墓室里传过来的微弱光芒,我们看到了蹒跚前行的“女人”,她扶着石壁,摸索着前进。 在墓道里面我们看到满地都是腐烂了的婴儿尸体,尸水流得到处都是,臭气熏天,我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吓得我们头皮发麻,双腿忍不住颤抖,就差尿裤子了。 只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婴儿的尸体?难道是富和山一带其他地区的孩子么?又多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跟了几分钟之后那个女的忽然停了下来,僵硬地转了过来。 我有种撒腿就跑的冲动,可是腿软得跑不动了,靠着墙壁动弹不得。 本以为她会朝着我们过来,没想到的是她现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站了几分钟之后,肚子嘭的一声炸开了,里面的液体喷了出来,洒了我们一身,臭的不要不要的,着实恶心。 紧接着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她的肚子里接二连三地爬出一只只十几厘米的粉红色蜈蚣,爬到那些婴儿尸体上开始乱啃,不一会儿那些尸体就变成了干干净净的白骨。 我们五个人在旁边看得头皮发麻,冷汗一阵又一阵。粉色的蜈蚣我们之前在锁妖塔一层二层都见到过,没想到这一次又在这里看见了。 海子他们已经在后腿,我软趴趴地没有力气挪动。海子和涵子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拖着我往主墓室里撤。 在撤退的过程中我看到那个女人想丧尸一样的向着我们走了过来。 那些蜈蚣见到什么吃什么,一路的爬了过来。我们五个人撤回到了主墓室,那些蜈蚣见到光之后就往回退,退到了没有光的地方四处乱爬,那个女人倒在了地板上被蜈蚣席卷一空,几分钟之后就剩下一堆白骨了。 我送了一口气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力气看了一眼围在玉棺旁边的涵子他们,问到:“是你们把棺盖给盖上了?” 张艳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回来的时候棺盖就被盖上了。而且最奇怪的是除了两道长长的痕迹之外就没有脚印了。” 我抓了抓头,挣扎着站了起来,往地上看看,只看到两条像拖尸体弄出来的痕迹之外还真的没有一个脚印,就连我们五个人之前留下的脚印都没了。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我扶着石台看了几眼玉棺,嘴皮抽搐,妈的里面还有一个和刚才那个差不多的孕妇,只不过肚子比被吃掉那个少一点罢了。 “这他妈的又怎么回事?”我抓了抓头,没有一点头绪。 我抓着头发愁的不行。那团浆糊说玉棺里面有玉盒,拿到玉盒才能完成他的托付,但现在玉棺里面是尸体,哪里有什么狗屁玉盒,难不成又被那该死的浆糊忽悠了一把? “那里有两个人!”白宇忽然说到。 我也看见了,在主墓室入口处确实有两个人,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是人。 他们两个一个穿着白衣服,顶着一顶又高又尖的帽子。白的那顶上面写着“你也来了”,黑的那顶上面写着“正在捉你”。它们都吐着长长的红色舌头。一个笑逐颜开,一个凶神恶煞。 这个装扮是个中国人都不会陌生。阴差黑白无常范无救和谢必安。 妈的,传说中的东西都让我们给遇上了,这得有多么倒霉。 第66章 玉盒 汉人神话中的黑白无常是地府的阴差,专门负责勾魂索命,他们两个手持哭丧棒,来往于阴阳之间。 黑白无常吐着长长的舌头,在入口处拖着衣服,双脚离开地面几厘米,悬浮在那儿。 我对黑白无常有一定的了解,一直以来都认为他们是虚构的……没想到真他妈的存在。我知道遇上他们绝对没什么好事。 看着他们,地上拖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了然于心了。 “,那真的是黑白无常么?”涵子捏了捏自己的脸,呆滞地看着我问到。 我摇了摇头茫然无措,这种事情我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远远地超出了常规认知,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黑白无常悬浮在入口处,看着我们没有任何动作。它们手里的哭丧棒上一张张鬼脸来回变幻着,时而欢笑,时而哭丧。 黑白无常看了我几眼,然后转身飘走,他们的衣服在地上拖出了两条长长的痕迹。 黑白无常消失了几分钟之后我们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应该是一种幻觉。”张艳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说。 我又一次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靠着一个漆黑的棺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渐渐平复心情。 涵子他们也坐了下来,白宇用英语伊利哇啦地问我怎么回事。我简短的给他说了一下,他眉头紧锁,变得无比沉默。我猜他是害怕黑白无常是真的来勾魂索命。 “别担心,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他。 涵子把我们两个之前在主墓室外的遭遇给张艳说了一边,张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什么话也没说。 我们五个人靠着棺材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冷静地思考发生的事情。 “对了,这儿应该不是主墓室。”张艳忽然说。 “艳儿发现什么了?”我睁开眼睛问张艳。 他说杨玉科将军的主墓室不应该这么凌乱,而且也不会没有陪葬品,这里除了一群陪葬的女人之外就没有什么珍贵的陪葬品,所以说这里应该只是一个耳室,并非所谓的主墓室。 我想了想,觉得张艳分析得不错。我们之前被石台上的玉棺给迷惑了,一直主观地认为这就是主墓室,从而忽略了这些显而易见的破绽。这或许就是杨玉科将军或者说是那个瞎子算命先生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能够以假乱真,用一个耳室就能让人误以为这就是主墓室,进而避免了主墓室惨遭盗掘的威胁。 只是主墓室又要哪里?从哪个墓道走才能找到真正的主墓室? “都打起精神来,在这个墓室里找找线索。”张艳率先站了起来,命令到。 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弯着腰仔细寻找线索。 我们五个人各司其职,仔细地搜寻墓室的每一寸土地。 我扫开了地上的灰尘,看到了一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它们栩栩如生,就像活的一样。 “张艳,你看看这里!”海子忽然叫了一句。我们四个人围了过去,在海子前边我们看到了一个露出一角的翠绿色玉盒,在火光下,翠绿色的玉盒露出的那一角反射着光芒,在墓室里显得格外地耀眼。 “这就是那团浆糊让我们找的玉盒,但是它说的是在玉棺里面,怎么会在外面?”涵子疑惑地说。 我弯下腰从地上拿起了玉盒,把上面的灰尘给擦去了,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是可以打开的。 “张艳艳儿说说要不要打开看看?”张艳在这里年龄最大,辈分最高,阅历最丰富。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遇事多问问老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暂时不要打开的为好。谁也不确定里面有没有机关,如果有不论是谁受伤了都不好。”张艳从我手上拿过玉盒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递给我说“你保存着,说不定里面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那样的话你的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哈哈。” 我摇了摇头,递给海子说:“东西是你发现的,应该由你保管,衣食无忧的也该是你,而不是我。” 海子把玉盒推了回来说:“你留着吧,别跟我客气,说不定这东西还真能救你的命,比起衣食无忧,我想要的是你安然无恙。” 我没有做作,感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玉盒收好了。 我们并没有着急着再次寻找线索而是坐了下来,关于玉盒为什么落在外面的事讨论了一翻。 我们最后一致认为这应该是一个雀巢鸠占的事。玉盒原本应该放在玉棺里,只是后来被什么人给扔了出来把那些大肚子的女人给放了进去,来了一个雀巢鸠占。 可是又是谁把这些大肚子的女人放进棺材里面,难不成是她们自己进去的?可是正常人有谁愿意当做一个人肉培养器,用来养那些粉红色的蜈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倒不如我们打开石棺探个究竟,弄个明白?”我的猎奇心又一次在作祟。虽然我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但面对着重重疑问,我实在是忍不住要打开玉棺一看究竟,弄明白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涵子向来都和我一样,好奇心比猫还要重。在我提出来之后他就举双手赞成。 张艳和海子坚决反对,我们决定采用民主的办法少数服从多数。是否打开玉棺的就看白宇站在谁的那一边。 我把事情向白宇翻译了一边,他看看张艳看看我和涵子,又看看摆在旁边石台上的玉棺,很久才憋出一句别扭的汉语来:“鲁傲然,我舍命陪君子,跟你干。” 他说完我和涵子笑逐颜开,张艳他能两个眉头扭在一起一脸的不情愿。 我们五个人来到玉棺旁边有看了一会儿才决定下手。我们一人抓住棺盖的一角。 棺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冰块抓在冰块上一样冷得要命。每次我们抬起了一点就冷得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你们这样是打不开玉棺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所在的墓室里,她坐在一个黑色的棺材上面,啃着一块指骨,晃动着小脚丫看着我们说。 我们五个人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女孩不知所措。 “你把玉盒拿出来放在玉棺上面,让后你说你自己的名字就好了。”小女孩指着我用命令地口吻对我说。 我皱了皱眉头,她怎么知道玉盒在我这里?难不成她刚才一直在附近不成? 我虽然惊讶但还是照着做了。把玉盒放在了玉棺上面,对着玉棺叫了一声“鲁傲然”。 声音还在墓室里回荡着,但梦幻的一幕已经发生,玉盒裂开了,在玉棺上面绽放出一朵青绿色的的莲花,一片片花瓣像一个个小精灵一样在四周跳动着,如梦如幻。 在莲花的中心是一个玉玺,没错是玉玺。而且应该是秦始皇当年雕刻的那一枚独一无二的,历代皇帝正统身份象征的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历经诸多朝代更迭之后已经失踪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而且是以这样梦幻的方式见到,实在是不可思议。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分外地显眼,这更加让我确信这就是失传了的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投影到了玉棺上面,然后整个玉棺开始缓缓地震动了起来,棺盖打开,女人被粗暴地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脑袋被砸破,血液和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丝撒了一地,别提有多恶心了。 玉棺打开之后,一道光芒从里面透射了出来,把传国玉玺给笼罩了进去,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绚烂夺目。 传国玉玺缓缓地落下,最后彻底没入了玉棺之中,然后整个墓室忽然晃动了起来,像是剧烈的地震一样。我们扶在一起保持稳定,我忽然想起还有小女孩。想过去抱小女孩才发现她又一次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地板在飞速地下降着,我想真正的主墓室不在四个通道而是在地下。 我们加速下落了一分钟左右才开始慢慢地减速,最后落在地面上,不远处和我们一起下落的玉棺,传国玉玺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把漆黑的四周照的通明。 我们扫了扫四周,完全被眼前的壁画给吓住了。 日月当空,银白色的长江黄河水在立体的壁画中奔涌着,神州浩土,在壁画上一览无遗。 壁画中日月星辰,神州浩土,如妙如肖。 我上前用手指去蘸了点奔涌着的黄河水,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 奔涌的河水和江水是水银……按照记载这些东西只有在秦始皇陵里才有,怎么在杨玉科将军的一座空墓里见到了?难道是杨玉科将军仿制秦始皇陵,可是从来没有人进过秦始皇陵他又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难不成说是杨玉科将军,或者是那个瞎子算命先生进过秦始皇陵? “我们赶紧离开,这些都是水银,不能久留否则会水银中毒的。”我虽然想一探究竟,可是却容不得我肆意妄为,稍有耽搁我们就有可能挂了。 “赶紧找出口。”张艳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四处敲墙壁找出口。 我想到了秦始皇,想到兵马俑,还有艳儿莫名的平静了下来。我看向了散发着光芒的玉盒,冲了过去一把把玉盒从石棺上面打了下去。 然后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了,我们依旧处在耳室里面,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幻觉罢了。 我们五个人刚才不小心着了道,陷入了幻觉。 “妈的,居然是幻觉,这东西太可怕了。”海子骂了一句。 我笑了……其实我们现在还在我们的幻境之中。我猜测从我们在棺材边闭眼开始就一直是幻觉,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黑白无常,一切都只是制造出来的幻觉。 “我们还在彼此的幻境里面,都不要胡思乱想,静下心来,排除杂念。”我大叫。 他们都抱着头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几分钟之后四周的一切消失了,我们五个人都靠在黑色的嗨棺材压根没有动过。 我们睁开眼,看了一眼四周顿时就被吓尿了。整个耳室里掉着一个个白衣女人,棺材里的女骷髅也爬了出来把我们五个人团团围住了。 “真的是粽子!!!”张艳喃喃地说到,或许是害怕,口齿都有点不清。 第67章 提着人皮的人 悬挂在屋顶上的一具具尸体都吐着长长的舌头,脸苍白如雪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 地上站着的骷髅摇摇晃晃地向我们靠拢,像极了恐怖片里的丧尸。四个甬道里时不时地吹来一阵风,从屋顶悬下来的女尸随风摇晃,尸臭灌满整个墓室。 墓室里阴森森的,吓得我头皮发麻。扭头看了一眼张艳他们,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不受控制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我们五个人紧贴着背后的棺材,想退不能退。看着越来越近的骷髅,冷汗一阵又一阵,衣服都被浸透了。 “张艳我们怎么办?”我口齿不清地问到。我的后背紧紧的顶着棺材,接触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估计皮肤已经蹭破了。 张艳咽了口口水,不着边际的摸了一把汗:“这样不是办法。我们打出去。” “就这么干。”海子向来暴脾气,更是说一不二一旦下了决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张艳一说他就第一个站了起来,挥起拳头一拳打散了离他最近的骷髅。 我们也先后站了起来,狂扁骷髅。 我一拳打在骷髅的头上,拳头上的骨节火辣辣地疼,像是要断裂一样疼得要命。一拳没把骷髅打废掉,又有两三个骷髅围了上来,我提起脚蹿飞了一个。 “妈的,这骷髅怎么越打越多?”海子大叫。 张艳虽然七老八十但是身子骨却一点也不比我们年轻人差劲,一拳干飞一个。 涵子最不济,已经被四五个骷髅给死死缠住,他怎么挣扎也摆不脱。 “涵子,我来了。”海子一拳解决一个,手脚并用,所向披靡,极速地冲向涵子那边,沿途骷髅倒了一片,骨头散了一地。 我们也一边打一边向涵子和海子靠拢。打了几分钟我们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没有力气了。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不被他们死了,也会被累死的。”我手撑着大腿,弯着腰大口大口地换气,看着越来越小的包围圈有种不详的预感。 “累死总比死无全尸的好。”海子若不是因为露露的去世而变得瘦弱了,不然他一个人就能顶在场的所有人,他曾经是校级运动员,代表学校获奖无数。他从腐烂的棺材上弄下大块大块的木板递给我们,“兄弟们,抄起家伙干废它们。” 海子说完,抄起家伙冲进了骷髅群体里面,他就像是虎入羊群一样,凶猛无比,一板子甩出去就打散几个骷髅。 我们也加入了战斗之中。挥动着手里的棺材板,朝着骷髅的头部猛打,一板子一个打得甭提有多爽了。 十几分钟下来,骷髅已经被打得差不多了。海子一板子把最后一个骷髅给解决了。我们五个人都累得躺在了白森森的骨头堆里面,看着掉在屋顶的女尸大笑不止。 我已经累得虚脱,手上已经使不出一点力气,我估摸着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有上面的那些女尸!”缓过气来,海子盯着面目狰狞的女尸,声音有些颤抖。 张艳咳嗽了一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坐了起来:“休息好了就都起来吧,此地不宜久留,赶快离开为妙。” “我想我们离不开了。”我咧了咧嘴,指着头顶上肚子正在一点点裂开的女尸,本能地后退了一些。我首先退到了头顶上没有女尸挂着的棺材上面,盯着肚子争先恐后裂开的女尸,小腿发软。 张艳他们也发现了异常,一个个没了血色。 粉红色的蜈蚣,唰唰地从屋顶那些肚子裂开了的女尸肚子里往下掉,不一会儿地上就是密密麻麻的蜈蚣,原本满地的白骨都被他们覆盖了。 “日了狗了。”涵子骂了一句和我一起跳上了一个棺材盯着向我们爬过来的蜈蚣,面无人色。 女尸身体不断往下掉蜈蚣,地上已经覆盖了又一尺左右的了,我们五个人踩在一个棺材上面,否则早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我们看到那些蜈蚣在啃食骨头,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我们一阵阵发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到蜈蚣我就想气了在锁妖塔里我们遇到的蜈蚣,和最后涵子身体里钻进蜈蚣的景象,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看来今天我们有可能会落得跟那天一样的下场。 “张艳,你知道锁妖塔吗?”我知道今天我们很有可能就死在这儿了,我觉得锁妖塔和青木崖的事就没有在隐瞒下去了。死前和张艳坦言,说不定他老人家还能给我们解决一些疑惑。 “锁妖塔,你知道锁妖塔?”张艳惊奇地盯着我,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简短地把我们在锁妖塔经历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张艳拍着我的肩膀说:“哈哈,进过锁妖塔,也不枉此生了。老头子我一直想去看看,却找不见,没想到你们几个小娃娃居然进去了。” “都别说了,蜈蚣都快到脚下,想想办法,我们该怎么出去。”海子用脚踩爬上棺材的蜈蚣,四处张望。 我用脚踩死了一大把爬上来的蜈蚣后,看着一脸着急的涵子他们,咧嘴笑了笑,毅然决然地躺了下去。 “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无妨,你们踩着我的尸体出去吧。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在我倒在蜈蚣里的瞬间,我笑着说。 “不,。”涵子眼泪夺眶而出,要拼命地拉我。 海子也是疯了一样地要来拉我。但却被白宇拉住了。 我忍着恐惧和疼痛笑着看着涵子他们,说到:“你们赶紧踩着我出去。”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了那天在我的墓碑前父母那苍老的模样,心中喃喃了一句儿子不孝。还艳儿的音容笑貌如同电影一般回放着……“艳儿,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我被人扶起,他在我耳边不屑地说:“你人长的丑,想的倒是挺美。你以为你死了他们就能过去,脑子不好使了么?” 我站在地上,却没有一只蜈蚣爬到我的身上。我睁开眼一看,扶着我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戴草帽,提着一张半透明的人皮的男子。 地上的蜈蚣在唰唰地往后退,让出了一个五六米直径的圆圈。 海子他们聪棺材上跳了下来,涵子和海子一把紧紧地搂住了我。我在他们的怀里瘫软了下来,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动弹不得。 “你就喜欢逞英雄!”海子打了我胸口一拳,恨铁不成钢。 “别打了,他身体里面钻进了很多蜈蚣,需要立马处理。”提着人皮的人看了一眼抱着我的海子,翻了翻眼皮说到。“你们把他衣服脱了我来把他处理。” 我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躺在地板上,被海子和涵子脱了衣服。 张艳他们帮我扯蜈蚣,痛得我龇牙咧嘴。 “你们这群蠢货,你们这样乱扯是想害死他不成?”我耳边传来那个鬼面人不满地骂声。 我感觉到我的身上冰凉冰凉的,我猜测应该是鬼面人给我撒了什么东西。 我能够确切地感受到蜈蚣在身体里乱窜,虽然不怎么疼,但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我无力地挪动了下身体。 不知怎么的我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海子他们都在墓室里忙碌着。鬼面人脱了草帽,站在棺材上指挥海子他们搬运原本悬挂着,但现在掉的满地都是的女尸,张艳坐在棺材旁边托着下巴看着墓室顶部沉思。 白宇他们三个卖力地把尸体都堆成一堆。我甩了甩脑袋,扯开衣服看了胸膛,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整个胸膛都是密密麻麻地口子,里面还有脓一样的液体往外流,粘粘的,看起来特别的恶心。 “鲁傲然你醒了!”张艳看到我醒了,走到我身边扶着我。 我点了点头,朝着鬼面人看了一眼,他只是对我淡淡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把脸转向一侧。 “傲然,你终于醒了!”海子和涵子冲了过来,如释重负地说。 “我没事。”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鬼面人。 “给你玉盒。”还没等我开口说什么,鬼面人戴上了草帽,低着头递给我一个玉盒。“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玉盒。我在外面找到的,我知道你需要它。” 我接过玉盒仔细打量了一下,抬头看的时候站在棺材上的鬼面人已经消失不见。 我抓着手里的玉盒,向布满机关的通道里看了一眼。我知道通道尽头厚重石门背后还有一个生命等着我的答复。 “对了,机关坏了,石门也已经开了,你们可以沿着原路返回。”就在我沉思之间,墓室里忽然回响起了鬼面人的声音。 我们四处张望都没有见到影子,最后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看向堆成一堆的尸体。 “鬼面人有没有说这些尸体怎么处理?”我问涵子他们。 张艳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一把火烧了。”说着他拿起了一块棺材板在长明灯点燃之后,甩向了尸体,把它们点燃了。 整个墓室瞬间变得炎热无比,烤肉味也随之飘满墓室。好久没有吃东西,在闻到肉味之后,我们的肚子居然开始抗议,咕咕直叫…… “不好,火堆里有东西出来了赶紧跑。”白宇指着火堆向外爬的东西,面色十分难看。 我们没想太多,撒丫子就往之前来这里的通道跑。刚跑出没几步整个墓室开始剧烈地摇晃,屋顶的石块和沙土唰唰地往下掉。 我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刚到通道里我们就傻了眼了。 第68章 不死宴 通道里的地板已经破碎,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碎裂的石板掉下去,回声很久才传回到我们的耳旁。 我想刚才的晃动和通道地板碎裂有着关系。只是很奇怪之前为什么没有破裂,刚好就在我们把那堆女尸给烧了的时候恰好震动了呢?这其间会不会有些关联? 就在我思绪转动的时候,令人胆颤心惊的一幕出现了。十几只有七八米长,木桶粗细的粉色蜈蚣从深渊里爬了出来,攀附着墓道两侧的石壁凶神恶煞地盯着我们。 我嘴皮抽了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白宇用英语低声地叫到,他声音颤抖,小腿也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攀附在岩壁上地蜈蚣盯着我们没有任何动作,我们五个人也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地动作,唯恐一动那些蜈蚣就饿虎扑食一样地扑上来到时候我们就彻底玩完了。 其中最大的那只蜈蚣用触角擦了擦了它身上流着褐色液体的伤口,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不放,在它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愤怒和仇恨。我想它应该在爬上来的过程中,被掉落地地板碎块给砸伤的,说不定还有一些蜈蚣在爬上来的过程中被直接砸死,掉进深渊被摔成肉泥。 “他们是报仇来了。”张艳靠着墙壁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些女尸是这些蜈蚣用来繁衍后代的,刚才我们一把火把大大小小地蜈蚣都给烧没了,它们闻到了小蜈蚣被烧死的味道就从深渊里爬出来了。” 我认同张艳地看法,失子之痛让这些蜈蚣彻底失控,使得它们从居住的深渊里不顾一切地爬了出来。我说:“要不我们暂时退回墓室里躲一躲?” 海子他们点了点头同意去墓室里躲一躲,虽然说墓室在刚才的震动中变得破烂不堪,但是总比在这儿和这些庞然大物冷眼相对好得多。 我们一点点地挪动脚步向后退,不敢有一点大动作。我们五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屏气凝神,每一步都退的格外小心,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来。 那些蜈蚣发现了我的意图,开始沿着岩壁朝我们爬了过来,但它们的速度也不是太快,似乎在忌惮什么。 涵子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墓室,死死地顶着我不让后退。 “,后边有东西!不能再退了,那些蜈蚣似乎在害怕它。”我们五个人都停了下来,回头瞥了一眼,后边的墓室里只有火光冲天,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但那些蜈蚣的确在忌惮着什么,这说明墓室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那些蜈蚣越来越近,我们甚至都能清晰地闻到从它们身上传来的腐烂的气味,还有它们阵阵沉重地喘息。 蜈蚣距离我们不超过十米,再犹豫不决,很快就会被它们给抓住,被撕成碎片,成为它们的饕餮盛宴。 我们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冒死一试进入墓室,但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自愿负责殿后的白宇被一只蜈蚣的脚给死死缠住了脖子,黑色的脚在脖子上勒出了一条猩红的血线。白宇瞬时就面无血色,双眼翻白。 我和海子第一时间反冲回去,海子抱住了白宇,我用手去撕扯蜈蚣的脚却难以撼动丝毫,我一狠心就用嘴巴去咬。一口咬下去,小指粗细的蜈蚣脚就直接被我给咬断了,满嘴的褐色液体,又苦又涩。 那只蜈蚣发出痛苦的嘶嘶声,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朝我咬了过来。 我的手被蜈蚣给缠住了,扯向了深渊,脚下落空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挣扎了几下踩到了岩壁的一块凸出的石头上站住了脚。被缠住的手已经疼的要命,海子他们也被变得肆无忌惮的蜈蚣追着,一个个狼狈不堪根本不暇顾及我。看来我也只有靠自己了。 我从岩壁上抠出了一块石头,双脚站稳以后就狠狠地把那只缠着我的手臂的脚给砸断了。情况并不妙,三只蜈蚣把我团团围住,虎视眈眈地向我靠拢。 我像壁虎一样攀附在岩壁上不敢低头去看下面的万丈深渊,咬着牙,硬着头皮在三只蜈蚣中间蜷缩着。 它们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我刚刚恢复血色的手臂又被一只蜈蚣给缠住了,脚上也不例外,我整个身子上缠满了脚。它们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快速地移动,想要把我五马分尸。 “傲然,你撑住我来救你!”海子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个藤条,手里拿着一把长刀顺着藤条怕了下来。一旦有蜈蚣靠近他,他就挥刀毫不留情地砍死它们,我忍着撕心裂肺地疼痛挣扎着。 涵子他们也是人手一把刀,主动追击蜈蚣。海子已经一刀子砍掉了一只围着我的蜈蚣,那只蜈蚣挣扎了一下就掉进了深渊。他攀附着岩壁继续挥刀砍向其他两只蜈蚣。 那两只蜈蚣瞥了一眼海子,主动松开了触角退向了深渊。我抓着岩壁上凸出的石头,大口大口地喘气,尽量恢复体力。 海子右手抓着藤条,把刀子插在石缝中间之后,左手轻轻地拍我的后背。我稍微恢复了一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扫了一眼涵子和张艳他们。他们抓着长刀,站在深渊边缘焦急地看着我和海子。 涵子忽然在上边大叫了一句:“,你们快点上来,下边又爬出一堆蜈蚣了。” 我吐了一口气,低头瞥了一眼顿时冷汗直冒。下面的岩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巨大的黑色蜈蚣夹杂一群群数以万计的粉色蜈蚣,浩浩荡荡地沿着岩壁爬了上来。 我和海子赶紧往上爬,爬了三五米我们就不得不停下来了,前方的石洞里爬出了一只只比拳头还大的蝎子,它们翘着尾巴,一根毒刺摇摆亮在它们的背后,争先恐后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和海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满眼无奈。 涵子他们在上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和海子冷汗不停地冒。 “看来是走不了了。”我莫名地放松了下来,攀附在岩壁上扫了一眼旁边的海子,淡然地说到。 我记得我们八个人当年兴冲冲地进入了保山北部大松林的古墓,最后也是兴冲冲而归,谁也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我看着海子的脸,问到:“海子,你还记得当天我们在保山北部古墓里经历的事么?” “嗯,记得。不过都是有惊无险,可是有谁想到那一次才是最惊险的,一出来我们八个人就所剩无几了。”海子说。 我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海子的肩膀:“是啊。早知道如此当年打死也不去了。” 我和海子有说有笑,完全忽略了两端包围而来的蜈蚣和蝎子。我和海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们都抱着必死的念头。 从深渊里爬上来的蜈蚣距离我们已经不足十米,上面拳头大的蝎子似乎忌惮下面的蜈蚣,停下来,试探性地缓慢往前爬。 下面的大蜈蚣驱赶着前边密密麻麻粉色蜈蚣,像河水一样汹涌而来。 蝎子在我们上方停滞不前,但是偶尔会弄下来几块碎石差点打到了我和海子。 涵子对着我和海子大叫:“,你们抓住藤条我们拉你们上来。” 与此同时在我和海子之间垂下来一个藤条。我们两个抓住了藤条,首先荡到对面的岩壁上,躲开了上方的蝎子,然后攀附在岩壁上,借着从藤条上传来的拉力和脚踩岩壁产生的里快速的爬了上去。 我们刚刚爬上去,和涵子他们站在一起,那些蜈蚣就沿着岩壁肆无忌惮地爬了上来。 张艳看着密密麻麻的蜈蚣群,眉头皱了皱:“我们进墓室然后把门关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墓室里的大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滚滚浓烟。我想进入被呛死总比被咬死的好,想也不想第一个闯了进去。一进去我就被呛得不行,捂住嘴巴往里面走。海子他们紧紧跟在我身后,也不停地咳嗽。 我们到了一个烟雾比较少的墓道里停了下来。这个墓道我们之前进来过,满地都是白森森的骨头,像是来到了九幽地狱一样,阴森森的,我们踩在骨头上面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外面那些蜈蚣怎么那么大,会不会是这里有辐射,导致它们变异了?”海子站在长明灯下,挠了挠头说。 张艳踢开一些白骨,靠着墙壁坐了下来:“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入这里很久了,再不想办法出去,我们就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里了。” “是的,外面有蜈蚣等着,这墓室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刚才那些蜈蚣因为忌惮墓室里那道黑影而迟迟不动,直到黑影消失了。它们才对我们出手了。”涵子在张艳旁边坐了下来,满脸的疲倦。 我知道我们在黑龙潭下呆了两天多的时间,都没怎么吃东西,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如果再不出去,不被怪物猎杀也会成为饿死鬼。 而且谁也不知道涵子之前见到的那个黑影是什么东西,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也就意味着我们不能在这儿呆太久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张艳闭目养神,对着我们招手说到:“先别着急,先坐下来休息恢复体力。这几天我们都不吃不喝的,早就没了体力和精力。等到恢复了再商量怎么办吧!” 我们都没多少力气站起来,纷纷看在墙壁上闭目养神,同时在思考着该怎么离开这里。 我忽然想起当年我们八个人进入保山北部古墓的时候也遇到了出不来的情况,后来不知道是怎么从古墓里出来,中间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不大清楚。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不相信那天海子和涵子在墓园里所说的话,只不过铁证如山,容不得我去猜疑。或许是因为记忆缺失,我才想不起那天是怎么从古墓里出来的。 思绪繁杂,我实在难以入睡。海子他们四个人已经沉沉睡去,我想找个人说几句话却没有办法。我从衣兜里掏出了鬼面人留下的玉盒仔细端详。 四四方方的玉盒,严丝合缝,压根看不见一个缝隙,如果不是那团浆糊和鬼面人说它是玉盒,我还真以为是一个方形玉块而已。 玉盒用一个太极鱼标明了盒盖,从正对面向右依次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 这让我想起了风水学里的一句话“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只不过盒底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么一个没有一点美观可言的玉盒。 我琢磨了很久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一直盯着玉盒我双眼皮直打架,困得一松手玉盒落地,吓得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看了看海子他们,都睡得很沉,没有一点反应。 我伸手去捡掉落的玉盒,就在我的手快接触到玉盒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玉盒像莲花一样散开,一棵火红火红的小树从中心缓缓地舒展开来,在墓道里开枝散叶,从枝叶之间散发的淡淡花香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突然之间怎么这么冷!”张艳双手抱胸,睁开了眼睛。 我指了指开枝散叶,散发着花香的小树。海子他们相继醒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小树。 我们五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静静地看着火红火红的小树慢慢地长大。 我在火红的小树光芒里看到了一幅景象。 古老槐树,在秋风里,吐出新芽,绿了枝头,几只鸟儿在其上捉虫吃……在秋天,它,显得格外另类。 吐出新芽的槐树下,一张石桌突兀出现在那里,却没有显得不和谐,反而是它原本就该在那里一样,没有什么不妥当。 一壶酒,三个杯子,三碟小菜,三双竹筷摆在桌子上。碟中小菜还冒着热气,四周却空无一人,一切都是凭空而现。那么真实却又那么的不合常理。 璀璨阳光下,一道黑色人影盖住了半棵槐树,树上的鸟儿,疑惑地望了一眼天空,见到一个对它们来说并不陌生的身影后就继续梳理羽毛。 一个白衣男子坐在石桌上,背对着我们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许久之后他举起了杯子,另外两个位置依然空空如也,但就在白衣男子举杯的时候两个杯子也凭空而起,和白衣男子的杯子碰在了一起。清脆地碰杯声,清晰可闻。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之前的一切消失不见。只有火红的小树在玉盒中闪烁着。 我们完全被画面震惊了,久久未语,很久之后张艳捂着胸口喃喃到:“这个是‘不死宴’!” 第69章 出墓 我本来想张口问张艳什么是“不死宴”,但话还没说出口我就咽了回去。看着墙壁上火红的字体,我愣住了。 随着火红小树的明灭变化,对面的墙壁上的一个个字体不断地闪烁。 小树投影出的光幕中大概有一千多个字,简单地讲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说的是一个男人,不断地轮回重生,每一次生死轮回大部分的记忆都会被清空,只留下一个“我是谁”这么一个记忆。他就这么在人世间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茫然地生活,他也从不去追究自己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相传后来他和黑白无常在槐树之下杯酒酬天,让苍天为之颤抖。从那以后他也就开始了探索自己来自哪里旅程。 他来自遥远的北斗七星,那儿有一个庞大的北斗帝国,北斗帝国是青铜的故里,青铜生命宛如地球上的生命一样在北北斗之上繁衍生息茫茫的原野之上,青铜古树直插云霄;青铜城池绵延不绝,像山峦一样横亘在茫茫北斗大地上,一座座青铜高楼拔地而起,没入云端,恢弘壮丽。青铜巨人用青铜衍生了灿烂辉煌的青铜文明,建立起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 而他属于北斗判官一族,一笔判生死,化阴阳。判官笔下,天地颤抖。但也就在他逐渐明白身世以及触及到自己长生秘密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忽然戛然而止,之后关于他的一切都从世间消失了,只留下一段不死传说。 在文章的末尾还有一句话“不管你是谁,从你开始阅读那一刻开始,你的生命便不再属于你”。 墙壁上的文字记载到此就没了。我怔怔地望着那些火红的楷体,有些出神。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个男人轮回之中的迷茫。但更多的是觉得匪夷所思,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虽然十分地梦幻,难以让人信服但我还是忍不住地想要知道那发生的一切。 最后一句像诅咒,又像是警告般的话像魔咒一样笼罩在心头,我虽然知道这故事十有八九是虚构的,但那种恐惧依旧笼罩着我。 盯着那一行字我看得出神,感觉有种被宣布了死刑的罪人一样的绝望… 墙上地光幕忽然灭了,小树缓缓地收敛,最后缩进了玉盒之中。我苦笑了一声,甩了甩脑袋,把莫名其妙的思绪甩开。 从地上拿起了玉盒在手中端详了许久却没有发现和之前有什么不同。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把玉盒递给了干巴巴看着我手中玉盒的张艳,他也看了好久没看出什么来。玉盒在我们五个人中间轮了一遭谁也没看出什么来。最后我把玉盒收了起来。 “你们说那些文字记载的会不会是真的?”自从从古墓出来以后,本是无神论者的我已经逐渐向有神论者靠拢,扫了扫张艳他们然后开口问。 张艳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转头望向了明灭不定的长明灯,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发表意见。 海子站了起来摸了一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冷汗,一本正经地分析:“依我看那根本不可信。我们都知道除了地球上有生命之外,科学家还没有发现哪一颗星球上有生命,而且所谓的青铜生命这种说法根本没有一点科学依据。对不对傲然?” 其实我知道海子在害怕,我也一样虽然想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但同样对未知的生命充满了恐惧。我冲着他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扫了一眼海子和白宇说到:“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反正都经历了这么多,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涵子和白宇也站了起来,无言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都被最后一句话给深深地吓到了。 那个白衣男子的故事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我们五个人不约而同地认为那是真的。 氛围悄然凝固了下来,五个人各种望着不同的物品怔怔出神。通道里寂静得可怕,我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乃至是外面那些蝎子和蜈蚣的脚抠动石门的声音。 我从未如此平静过,思绪空空如也,似乎所有的记忆都被抽空了,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忧伤,没有快乐,没有感情,没有自我。 在平静中,时间缓缓地流淌着。一个熟悉的背影逐渐映入眼帘。 背影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随之是满头白发的老妈,然后是容颜沧桑的老爸。 我揉了揉太阳穴,吐了一口气,看了看姿势各异的他们,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说出口来。 白宇扭了扭脖子,然后开口把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左右的寂静打破了:“我觉得这是一个高科技陷阱,刚才的花香可能是一种迷幻药,我们吸进去了让我们从潜意识里认为那个故事是真的,然后用最后一句话给我们造成一个心理阴影让我们在通道里沉沦。” 白宇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现在也不会有类似的科技,更别提黑龙潭下建造于清朝末年的一座空墓了。 我和其他三个人冲他笑了笑并没有发表什么观点,只是把话题转移到了目前最为迫切地问题上。 “我们现在被困在了北山古墓里已经将近三天,如果还不想办法出去的话我们就有可能成为饿死鬼了。”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 张艳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低着头漫无目的地向前走。我们四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沉默无言,只有稀碎的脚步声在通道里里回荡着。 通道里长明灯明灭不定,五个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我们谁也不明白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从那些文字消失之后我们就陷入了一种莫名地情绪里,明明知道故事并不可信,但依然消极难以自拔。 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甬道到底有多长,也没人知道它通向何处。甬道里灯火昏暗,犹如日落西山,日暮黄昏,但却没有日落的美,反倒是充满压抑。 我舔了舔略微干燥地嘴唇,咽一口口水,滋润了一下快要冒火的喉咙。我低着头,木然地跟在张艳后面。 地上铺满一层层白骨,踩在上面发出咔嘣咔嘣的骨骼崩碎声。我们自觉地忽略了所看到的一切,都麻木地像木偶人一样机械地前进着。 从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出来不久我们又进入了北山古墓,也不知道荆老 他们有没有从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出来,说不定他们一行人已经埋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了。 不知不觉我竟然走到了最前方,而甬道也已经到了尽头。白宇,张艳,海子,涵子他们四个人缓慢地走着,对着甬道壁画指指点点。 我从衣兜里掏出了玉盒,扫了几眼。 我收好玉盒,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在石壁上,依然是一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壁画叙述性十分地差,看了很久都看不出到底说了些什么。若不是那些鬼脸太过精致,逼真,我绝对会认为这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的涂鸦。 不过在几十幅地壁画中,都先后出现过和鬼族人格格不入的个体,但由于壁画模糊不清,分不清那是动物还是人。 在最后一幅比较清晰的壁画里我看到了一个被红色棺材围着的祭台。和我们八个人在保山大松林古墓里见到的一模一样。虽然灯光不够明亮,但这个祭台我打死也不会认错。 “海子,涵子,你们过来看看这个。”我不自觉地喊了出来。 “傲然,你发现什么了?”涵子回过头来问我,同时他们四个向我走来。 我指着壁画上的棺材和祭台说:“我们在保山古墓里见到的祭台和棺材又出现在这里了。”我有些兴奋,但依旧压低着声音。 海子和涵子也是呆呆地看着一言不发。他们两个也和我一样一直都在寻找保山失踪了的古墓。我们三个无言地对视着,却不怎么敢多说些什么。因为我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保山古墓绝非善物,一般人就连谈论它都会招来横祸。 张艳拍了拍我,指着壁画上祭台右侧地方形凹槽说:“你看到那个凹槽了没?” 我之前就发现了这个凹槽却没怎么在意它,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壁画的祭台上。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你没发现吗,这个凹槽地发现和你手里那个玉盒大小差不多。说不定这就是出口。”张艳若有所思。 我恍然大悟,从衣兜里掏出了玉盒对比了一下还真是大小刚好。五个人顿时兴奋了起来。 我想放进去结果够不到,海子从我手里拿过了玉盒轻松地将玉盒塞进了,结果就在玉盒快全部进入的时候被吐了出来。海子重复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怎么会这样子?”海子和张艳懊恼地说。 我无言地耸了耸肩,预感告诉我这里就是出口。垫起脚尖借助微弱的火光看了看凹槽内部,然后咧嘴笑了笑。 我从海子手里拿过玉盒,调整了一下方向塞了进去。玉盒没有预料中那样被吐出来,而是完完全全地没入了凹槽里。我们静静地等了一分多钟,然后忽然听到凹槽里传出了咔嚓地声音。 我们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屏着呼吸,静静等待。还是咔嚓,咔嚓的声音,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急促,连成一片。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用抓住抠石头一样,让人瘆得慌。 第70章 不请自来 声音从厚实的岩壁后面传出来,让人毛骨悚然。我哆嗦了一下,用力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恢复清醒。 我镇定了下来,这样的大墓里面一般应该会有机关,玉盒是触发机关的钥匙,那么这些声音应该是机械传动弄出来的动静而非所谓的怪物抓墙。 想到这里我冷静了下来,走到墙边,把耳朵紧贴在岩壁上听声音。果不出所料,我听到了轻微地金属传动声,应该是齿轮啮合的时候发出来的。 其实大多数的古墓都没有什么复杂的机关来防盗,顶多就是深埋,高级点地就加入了流沙碎,一旦盗墓贼遇上了流沙碎石大墓很少有活着出来的。之所以不采用像电视剧小说里一样那么复杂的机关,比如弩弓阵,陷阱等的机关,是因为这些东西在一定的岁月之后就失去了作用,完全成了摆设,而且古代的机械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根本达不到影视小说里那样的程度。 但是杨玉科将军这个人就另当别论了,他从一个连汉语都不会说的乡野村夫做到两广提督,他一定有着不可告人地秘密,否则很难在清朝那样腐朽的朝代中位居高堂。 北山古墓一直都有鬼族人打理着,我有宠物的理由相信其他古墓所没有的机关,在杨玉科将军的空墓里定然存在,而且数量多到令人咂舌的程度。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海子他们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和我一样后退了几步唯恐岩壁里会射出弩箭来,到时候躲闪不及,就会万箭穿心,变成人体刺猬。 静静地听着齿轮啮合的声音,从声音来判断,齿轮的转动速度已经越来越快,据我估计不出两分钟,甬道就会被打开,或许我们就能够离开北山古墓。 果然不出所料,在紧张地等待了一分多钟以后,严丝合缝的岩壁缓缓地像两边分开,一道微弱的光芒从缝隙之间透射了出来。 久违了的太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了我们身上,十分的暖和。看来这次我们就真的可以离开北山古墓,回到玉龙沧修养一段时间了。这今天在北山古墓里,不分昼夜不吃不喝早就把我们给透支了,实在没了力气。 一阵阵清凉的风从缝隙里吹来,使得萎蔫不振的我们顿时精神抖擞。 “终于可以出去了啊!”海子看着那个容许一个人通过的缝隙里透出的景色,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释然地道。 我看了看狭长的甬道和满地的森森白骨,想着就要摆脱这一切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面对外面未知地环境,想起之前在甬道里遇上地蜈蚣和蝎子,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地皱皱眉头,看着张艳他们是试探性地说到:“我们对外面地情况一无所知,要不要先探测一下。贸然出去,太危险了。” 张艳身先士卒,第一个从缝隙里穿了过去。 “你们过来吧,这里没危险。”张艳的头从停住了的缝隙里探了出来,看了一眼踟蹰不前的我们四个笑眯眯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从缝隙里,沐浴在阳光里,狠狠地吸了几口久违的空气才打量四周的环境。 我们从古墓甬道出来,到了一个湖边。湖边山环水绕,四周百花齐放,花香阵阵。蜂围蝶阵,热闹非凡,清澈见底的湖水中,一些中指大小的鱼追逐嬉戏。 我们是从一个高二十米左右的山体里出来的,一旦缝隙合上,整个山体完整无缺,从外边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小山丘内部被掏空做成了古墓。我被杨玉科手下的巧工能匠的鬼斧神工给深深折服。 开山建墓从盛唐开始,到杨玉科所处的年代已经有将近一千年的历史,各种开山技术都已经成熟,但是这样的成就依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创举。 “机关设计得很巧妙啊。”张艳看着缓缓吐出的玉盒,由衷地感叹,“你们看玉盒在小山前半部分运动的时候,石门处于被打开状态;当玉盒过了中轴线,也就是玉盒运动一半路程,山体开始合拢。只是不知道玉盒是运动是看什么力量来维持的。” 张艳专业地分析了机关开合的原理,我点头认同张艳的推测,对于张艳留下的疑问我也一片茫然,没有丝毫头绪。 问了一下海子和涵子他们,他俩也是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我和白宇翻译了一遍,问他有没有头绪,他无辜地看着我说:“你说我一个学医的,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扯了扯嘴巴走过去从凹槽里抠出了玉盒,放在了兜里。 继续在玉盒动力来源上纠结上了几分钟都没有结果,我们就没了心思继续在上面浪费时间。我们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我摸了摸咕噜咕噜叫地肚子,抓了抓头看向张艳问到:“你老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张艳扫了扫四周山水点头说到:“这里是弥勒坝,离玉龙沧和黑龙潭都不远我知道怎么回去。” 张艳在前面带路,路上张艳从树林里弄来了一些野果和可以食用的树枝让我们充饥,他说等我们回到玉龙沧后一定好好大吃一顿然后睡上几天几夜把这几天没睡的,没吃的都给补回来。 我们吃了张艳从林子里面弄来的树枝和野果,体力恢复了一些,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在路上我们还总结了这几天在北山古墓里的经历。 在保山北部的大松林那块红色岩石上我们看到了两句和杨玉科将军有关的残缺诗句,之后在青木崖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也有和他相关的,到了北山古墓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搭上了关系。 我觉得杨玉科将军能够从一个乡野村夫做到两广提督,除了那个瞎子算命先生之前一定还有高人在暗中帮助他,让他功成名就,位极人臣。只是关于杨玉科将军之前的人生经历在正史里毫无记载,在他成名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后人无从得知。不过,从他建造万千空冢疑坟,奴役鬼族人,让几十米高的枯骨巨人看守门户,从这些来看杨玉科将军所拥有的能力根本无法估量。 按照历史记载杨玉科将军最后血洒沙场,马革裹尸,他的妻子牛氏殉情。但史书只是一纸记载,其真实有待考证,谁也不敢肯定杨玉科将军是否真的死在了战场上。他不仅和香格里拉神秘空间有关,还和保山北部消失了的古墓藕断丝连。他给后世的我们留下了无尽遐想的空间,一个又一个的谜题让我越陷越深。 我一路上都在想和杨玉科将军有关的事,脑海里关于他的点点滴滴都被我翻了出来,但是依旧毫无头绪,最后我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在黑龙潭下的杨玉科空冢中遇到的那个鬼面人又是谁,从体型来看他不是鬼族人。因为鬼族人体型普遍偏小,按照荆老所说鬼族人最高的也不过是一米左右,那么他是什么人,又为什么拔刀相助,谜题太多,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我们在横亘在茫茫原始森林,蜿蜒辗转,坑坑洼洼的公路上大概走了三个多小时,太阳已经从正中下到了西边,我们才隐约看到玉龙沧的村庄,很快我们就可以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在我们离村落还有一两公里的时候遇到了村子里的一个中年人,他说他们在我们失踪以后找了我们两天都没找见就不在找了,只是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派人在这里等着。 我们跟着他回到了村里,村子里顿时沸腾了,人们问这问那。我们对这三天经历的事只字不提,张艳解释说我们遇到了“鬼打墙”,在大山里困了三天,人们这才消停了下来。 张艳的子女给我们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我们狼吞虎咽,把十个人的饭菜全给吃了。饭饱神虚,刚刚吃完饭我们就困得不行了,和张艳道别之后我们四个人回到了涵子的住处,挤在一张床上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一觉醒来涵子他们都不在了。我甩了甩略微晕沉的脑袋,在床上坐了起来瞪着天花板发呆。 从屋子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来看,现在应该是中午左右。我从衣兜里掏出了玉盒看了一会儿,想起了在北山古墓里涵子和海子说从空墓里出来以后就要回家,突然有点心酸。 我把玉盒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再次蒙头大睡。其实我睡不着,艳儿上一世,燕燕,露露,几个人的身影海子他们的身影在我脑海里一直晃来晃去。 我有点懊悔,五年前真不该那么轻率地去那该死的古墓。如果,我说如果,当年不去那儿,我和艳儿上一世应该有孩子了吧。 想到这儿我苦涩地笑了笑,这也只能是个假设了,如今的我们已经阴阳两相隔了。但是想到孩子,我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了那个吃人肉的红衣小女孩。 我索性坐了起来把手深深埋在了手心,搓了搓脸,让自己恢复清醒。当年我和艳儿上一世顶多也就是亲亲嘴,哪来地孩子。 我在床上坐不住了,穿好衣服和鞋子便出了门,四处都没什么人。我猜大多数人应该是出去忙了,涵子他们应该去了张艳家,我迈开步子走向张艳家,在他家的院子里我看到了涵子 他们。但是院子里地氛围却是莫名的紧张,因为我见到了一群我不想见到,更不能见的人。 要不是涵子他们在那儿,我现在转身就走,逍遥法外,但我不能。我走了过去,他们看到我顿时安静了几分钟。 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留着平头的中年男子右手拿着一沓文件,还夹着一只烟,偶尔吸一口。他靠在椅子上笑呵呵地看着一步步走进人群的我。 这些警察我并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们是为乔云,徐林等三人他们被杀的案子而来。 “你就是五年前坠楼死亡而后又奇迹般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鲁傲然吧?”中年男子低头看了一眼文件,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后,抬头看着我淡然地说到。 第71章 苍龙玉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我嘴巴咧了咧,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心中十分的讶异,这也证明了那天涵子和海子所说的真实性。 宛若无事之人扫了一眼张艳等在座的不知情的人的脸,他们满脸惊讶,在我和那个警察身上来回得扫。我不由得扯了扯嘴讥诮到:“这种荒诞不经的事你也信?” 他笑了笑说到:“再荒诞不经的事一旦变成了现实就由不得人不信了。而到了那个时候,身为凡人的我们也只能去接受。” 村名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间不断地切换着。我慵懒地靠在柴堆上,轻笑了一声:“你说我死了,你得拿出令人信服地证据来,不然没有证据的信口开河我也会。” 说完便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走到涵子和海子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院子里有很多人,除了十几个警察以外其余的都是玉龙沧这个村落的农民,我觉得奇怪这些人看起来整天都无所事事,日子过得十分悠闲,难道他们就不需要种地么? 玉龙沧的村民们用彝族话在窃窃私语讨论着那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的话,时不时朝用莫名地眼神我看几眼。 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无视那些投射到我身上的奇异目光,对涵子和海子低声说到:“为什么我们每次出现在这里,警察紧接就来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从黑龙潭旁我们被突如其来的警察给逼进了黑龙潭底之后我一直都在怀疑玉龙沧的村民一定有人报警,只不过一直都不知道是谁而已。 “他们对我们的过去似乎了如指掌,这对我们很不利。”涵子不着边际地扫了一眼那个吐着烟圈,笑呵呵地看着我地中年男人后,低声说到。 “你们三个窃窃私语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抖了抖烟灰,掐灭了烟头似笑非笑地说。 我抬头看向慵懒地靠着椅子的他,他似笑非笑,一脸地高深莫测让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手中地那一沓文件从没有离开过他的手。他忽然翻了翻手里地文件,合上文件之后,在上面轻轻地拍了拍后笑着说:“你不是要证据么?这些就是。” 我的心脏猛然地颤抖了一下。之前就有猜测,但现在听到他真的有证据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对我没有好处。 如果世人知道有人能够死而复生,我想整个世界都会为之疯狂,到时候我很有可能被推上实验台,成为别人用来研究地小白鼠这不是我所想见到的。艳儿上一世地死因还没弄明白我绝不能就这样被人给带走。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离我不远,埋头沉思的张艳说到:“张艳能不能让村民都离开。” 我决定了今天即使拼的两败俱伤我也要把这些人留下,埋骨玉龙沧。 张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用彝族话说了几句那些村民就先后离开了。张艳家地院落里只剩下十几个警察以及张艳我们五个人。 我扭头看了一眼海子他们,想必他们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见到我看他们都坚定的点了点头。看到现场只剩下经历过大风大浪地人后,我拳头紧握,看着他说:“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有了不该有的。” 涵子在我还没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这里风景不错,是个埋骨的好地方。” 那个白衣警察有点了一只烟,抬头望了望太阳然后看向我说:“你想把我们全留下,胃口未免也忒大了点吧?” 我听出了他话里地忌惮,嘴角扯了扯,脸拉得很长,阴冷地盯着他的脸,阴森森地说:“胃口大与不大,试试就知道了。” 我坚信一旦我脱下手套将青色鳞片展现出来绝对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到时候凭借着青鳞的作用,一举弄残废几个人,加上涵子,海子还有白宇,吃下在场的十几个警察还是有可能的。这青色的鳞片可能是身体中了蛊的原因…… 氛围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分散在四周的十二三个警察,右手不约而同地放在了腰间,一旦我们有所异动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会齐刷刷地对着我们。 我知道他在忌惮什么,彝族人属于少数民族,家里有几支猎枪或者是弩弓也不足为奇。如果事情做得太过分,张艳一怒,让村民都武装起来,枪口一致对着他们,那么他们插翅难飞。 “你不会包庇三个杀人犯吧?”果然不出所料,那男子转眼看向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张艳,笑呵呵地说,“我叫方正,是州公安局刑事科科长。” 这个年纪做到刑事科科长,看来这个方正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艳咧了咧嘴在我们四个人身上扫了几眼然后看向方正,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杀人犯我是不会包庇,不过救命恩人我是一定要保住的。” 我知道张艳是指在黑龙潭底,我们四个人救了他一命的事。我感谢地朝他点了点头。 方正嘴皮抽了抽,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几口,抖落了烟灰后站了起来对着张艳说:“我知道你们少数民族民风彪悍,但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张艳意味深长地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实在让我摸不到他的底。张艳的表现同样让他对面的方正脸皮不断地抽搐着。 “我知道你在这儿德高望重,但是你别忘了,到了法庭你什么都不是了。我想把你们怎么就能怎么,还是好好地想一想,不要为了一些不值得地人葬送了自己安享晚年的机会?”方正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扔了烟头在脚下踩着,感觉他是在踩张艳的脸一样,很是卖力,整个烟头都被他踩得不成样子。 我看到张艳的脸色不着边际的变了变,阴沉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我们坐在一边看着一脸不爽快的方正,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一边听得半懂半不懂的白宇拉着我翻译,我用英语把刚才的话全部给他解释了一遍,听完后白宇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问我:“你真的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我们三个看着他笑而不语,白宇一脸郁闷不再说话。我们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张艳他们身上。 张艳听了方正的话之后,脸忽然拉得很长。我知道方正把这个高深莫测的张艳给得罪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张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在一个板凳上坐了下来。 方正也悠然地坐了下来,随意地翻动着桌上厚厚的文件,脸色毫无变化:“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也不怕得罪你。”方正言语之间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对张艳地尊敬,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哈哈,好,好。”张艳忽然仰天大笑,笑得有点癫狂,一头花秀发乱舞。 暴风雨即将来临……这是我心里唯一的念头。 果不其然,张艳笑声止住之后,玉龙沧的村民从十五六岁到五六十岁的所有人都手持武器把张艳的家唯得水泄不通。 方正看着村民手中的弩弓,钉耙,菜刀还有将近三十把的猎枪,三八大盖等乱七八糟的武器,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也是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来以为有十几个人出来就不错了,可谁想到一下子冒出来几十个,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看到那十二三个警察也把手里的枪拔了出来,枪口对着围着他们的村民。只不过他们的小腿都在瑟瑟发抖着,握着手枪的手也在抖动着。 这些警察虽然是刑事科的人,但始终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大风大浪,这样的阵仗更是没有见识过,现在吓得腿软也是情有可原。 张艳坐在板凳上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朝我看了看又看向一脸呆滞的方正,站起身迈开步子走向方正,阴沉地说:“他们四个,值得我救。即使搭上老头我余下的安稳日子也要久他们四个,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把人从这里带走。” 张艳站来到方正前边,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方正冷声道。 “你们把枪都收了,伤到村民可不好了。”方正看着张艳忽然莫名的镇定了下来,避开张艳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向拔枪相向的十几个警察笑着让他们把枪收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他面前的张艳也一脸疑惑显然不明白方正这是要干嘛。难道是被村民们给威慑住了,想要妥协? “姑娘你消消气,有话坐下我们慢慢说。”方正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递给张艳给他点上。他又看向了我们四个,笑着说,“你们也别火气那么大,一会听我慢慢说来。” 我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收枪的人手上的枪,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方正站了起来笑着说:“我是叫方正不假,不过却不是什么州公安局刑事科科长。我来自法国,我的曾祖父当年参加过侵略清朝的侵略战争。” 我若有所思,开始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个警察手里拿的而不是中国警察标配的手枪而是美国m9军用枪支了。 “当年和我曾祖父作战的是杨玉科将军带领的军队。”方正扫了扫我和张艳意味深长地说。 “我这一次之所以找到你们,是因为我在曾祖父的日记里看到他提起了一块名叫苍龙玉玉盒和玉龙沧这么一个地方。” “我这一次不远万里从美国来到怒江这么偏远的地区为的就是寻找当年杨玉科将军在和法军作战时手上持的那块相传是能够号令亡魂,驱赶洪荒猛兽的苍龙玉。” 这一次又和杨玉科将军挂钩了…我听了方正所说,忽然有些明白了当年杨玉科将军为何百战百胜屡败法军了。不过为什么最后他还是马革裹尸,战死疆场。还是说真如我之前的猜测,死在沙场的并非杨玉科,而只是一个替身。 方正所说的苍龙玉又在何方?杨玉科将军勾起了我的好奇,我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生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若不是马俊海在学校一直和我们有联系,我们还真的找不到玉龙沧,更不会找到一个经历如此非凡的人。”方正看着我,笑呵呵地说。 果然有人通知他们。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马俊海。 我戒备地问到:“我从坟墓里爬出来地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正把一沓文件丢给了我,我和海子他们凑在一起翻开了第一页,我就再也难以平静了,海子和涵子也是满脸地震惊。 第一页里是一张艳儿上一世的照片,拍摄日期,拍摄日期居然是三个月前。 第72章 彝族大帝 呆滞地看着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愣了几秒钟方才冷静下来。在场的涵子,海子和我都无比的清楚,艳儿上一世于五年前坠楼身亡,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是艳儿上一世本人。 艳儿上一世静静地躺在保山陵园里有五年多了,根本不可能和眼前的方正有丝毫关系。我心中比谁都清楚方正把艳儿上一世地照片摆在第一页的意图,不过我想他要失望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早已不是不经世事,年少轻狂的少年了。有些东西我比谁都看得清楚。 整理了下思绪,扫了几眼照片后,翻到了第二页。里面全是我家人的近照和资料。我咧嘴笑了笑,看了一眼方正,继续看手里厚厚的文件,我终于找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我死而复生的事情他们是偶然得知,但最让我惊讶的他们的消息居然是从艳儿上一世父母那儿得来的。 当年我也见过艳儿上一世的父母,他们二老对我印象特别好,还时常拿我和艳儿上一世开玩笑说什么时候能让他们抱上孙子。我还记得当时艳儿上一世那红的想熟透了的苹果的小脸。 我想他们知道我死而复生,或许是因为我每年清明节都去墓前被他们不小心撞见了。只是他们又怎么会和方正搭上线了?更让我郁闷地是我已经变成了涵子的样子,他们又怎么知道那是我?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实在难以用常理去解释。就像当初荆老见到我和涵子,就能认定我和涵子不是孪生兄弟。而且张艳也是,他从没见过我却能够一眼辨认出我和涵子谁是谁?捧着方正甩给我的文件,我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我咧了咧嘴,索性把文件给合上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海里甩开。抬头看向和张艳解释着他的来意的方正,我知道想要知道得彻底一些那么就应该问问这个黄皮肤的外国人:“是她告诉你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我问出了一个我自己都感觉有点傻的问题,但是比起所有的谜题,艳儿上一世的生死,是我最希望知道的。虽然我知道希望渺茫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方正看向我摇了摇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果然不出所料,这只是一个偶然,艳儿上一世不可能活着了。听到方正的肯定,我的内心顿时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个女孩,所以我托人把这张照片是打印出来,准备找到她,然后……只是没想到她已经死了。” 海子和涵子一左一右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头冲他们笑了笑,而后不善地看向了方正。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我知道他没说的是什么。 “然后把她作为人质,作为和我谈判的筹码,对吧?”我冷笑着,一字一顿地把方正没说的话给他补充了出来。方正之所以把和我有关的人的资料全部收集齐了,主要目的就是拿他们作为筹码,让他在谈判的时候占据主动,乃至必要的时候可以威逼我屈服。 张艳他们齐齐地看向我,方正一脸苦笑答不上话来。我把文件随手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冷眼看着方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真不是东西。你想用无辜的人来威胁我和你达成合作,没门。我劝你还是早些滚出中国,杨玉科将军不是你这种杂毛能够染指的。” 说完我就转身离去,不管那脸色变了又变的方正是什么反应,涵子他们也没有停留的意思。在那沓文件里面也有涵子他们家人的资料,方正这一举动彻底把我们三个给惹怒了。 “等一下。”我们四个走出几步,张艳出言把我们叫住。我回头看了一眼张艳问到:“张艳有事吗?” 张艳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也没什么事,眼看就要到吃饭时间了你们四个留下来在我家吃饭吧。” “傲然,你决定吧!”涵子看着我。 我看了看脸色十分不好的方正,又看了看张艳。后者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我家小,容不下外人。”张艳特意在外人两个字上加重,还不怀好意地看着方正。 “既然主人不欢迎,我就不打扰了。”方正从座位上站起来,挥手让手下先后退走,他自己拿着文件一脸的不爽与不甘。走了几步方正停了下来看着我阴森森地说:“希望你不要为你今天的话后悔。” 我冲着他笑了笑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别忘了这里是中国,而不是美国,也不是法国。”只要我们不把他逼到狗急跳墙的程度,并需要不担心他真的对我的家人动手。毕竟这里是中国,他并不能只手遮天,肆意妄为。 方正脸皮抽了抽,恶狠狠地刮了我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开着车子消失在了茫茫林海间的公路里。 方正和他的手下走了我们四个人也没有必要再回去自己做饭,留下在张艳家吃最为方便不过了,说实话我肚子已经饿的不成样子了。 张艳让全副武装的村民回家,然后让他的子女给我们做饭吃。我们讨论了一下关于方正他们一行人,我们一致认为方正没有那么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还有村里的马俊海一家人一定和方正他们有着不可告人的联系。 在提到出卖我们的是马俊海的时候张艳脸色变得十分地难看,他让他孙子去叫了十几个村里的中年男子,让他们抄上家伙直直去了马俊海家。几分钟后他们赶着马俊海两父子出了村子。我见到他们两个都是鼻青脸肿,身上血淋淋的。 “这不至于吧?”我觉得张艳做得有点过分了。 张艳看也不看马俊海他们父子俩,低着头对我们说:“没要他们的命说算好的了。” 我能够听出张艳是有多么的生气。想必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因而我们都保持了安静。 我们五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保持着沉默。张艳对马俊海父子的态度太过强硬,不得不让我怀疑这背后的到底牵涉到了什么。而且方正这一行人的突然造访,让我们有点措手不及,若不是玉龙沧村民有屋子武装,今天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方正所说的那块苍龙玉确实让人好奇,抗法名将杨玉科说不定就是凭借他口中的苍龙玉从乡野村夫做到两广提督的位子,也让他在战争中无往不利。那么为什么在最后一场战争中,杨玉科将军还是马革裹尸,血洒疆场? 我揉了揉略微发疼的脑袋,看着四周的崇尚峻岭。夕阳西下,把玉龙沧茫茫的林海染成了一片金黄,晚风拂过,吹起一片金色波涛。 挂在西山的夕阳,把四周的云朵全部染红,如血般通红,彤红。我咧嘴笑了笑,满嘴的苦涩。当年我和艳儿上一世最喜欢去学校北边的小山坡上坐在一起看夕阳西下,还憧憬着在喜马拉雅山看日出,在海上看月落。可惜世事弄人,让我们阴阳两相隔,曾经所有的期盼都已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在笑什么?”白宇忽然问我。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白宇哦了一声就没在说什么,只是显得有些郁闷。我问:“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白宇点了点头说:“我已经出来好多年了,有点想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这个话题我并不想提,我爸妈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我是有家不能回这种苦有谁知道。海子他们也是略微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们三个又何尝不是呢?自从保山北部的大松林出来后,我们就没有回过家,时隔五年之久,不想家那才怪呢。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对马俊海父子俩吗?”张艳忽然插话,没见过抽烟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点上了一根烟,吐着烟雾有些沧桑地说到。 我们齐齐摇了摇头,张艳笑了笑:“方正忽然造访这里,目的不单单是着他口中的那块苍龙玉。一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苍龙玉你们觉得像他那么精明的人会如此大费周章么?” 像他那么精明的人确实不会做这种事,之前我们忽略了这一点。看来方正来此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所谓的苍龙玉而是另有他物。 “我把马俊海他们从这里赶走算是对他们这几年对村里人的帮助的一种回报,否则把他们活埋了了也不为过。”张艳义愤填膺,愤愤的说。“我要和你们说的是我们居住玉龙沧的这些彝族人民的使命,但在我说出来之前你们要保证不会向在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吐露一个字。” “您老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张艳点了点头说:“玉龙沧世世代代彝族人民都在守护着一位帝皇的陵墓,这样已经延续了将近九百多年。只不过知道我们是守陵的人一代人中不会超过五个。” 帝皇?哪一位皇帝的陵墓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这是我第一个念头。我惊诧地看着张艳。 “马俊海父子俩德行皆备,我决定让他们作为下一任守护人,谁知道他们却把打上了大帝陵的主意了,把一群外国人也给牵扯进来了。”张艳看着我凝重地说,“听当年的守陵人说杨玉科将军曾经寻找过在茫茫富和山中的彝族大帝陵,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 彝族大帝,想必又是一位传奇人物,只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罢了,就像杨玉科将军那样没几个人知道他除了战场上战功赫赫之外,私下还有如此传奇经历。 “我也不知道彝族大帝陵墓的位置,这属于高度机密,在整个彝族人民中知道的也不超过十指之数,可能也只有三位族阁太上长老,三位祭司和族长知道了。这些年我也学了很多的风水,想要在行将就木之前,找到大帝陵一睹风采,怎奈能力有限,花了将近十年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我有点惊讶,不是为大帝陵的的高度机密而惊讶,而是为张艳想要看大帝陵而惊讶。我原以为他会忍住内心的好奇,安静地一生守墓,岂料他居然想一探帝皇陵墓究竟。 “您老是不是想要我们和你一起进大帝陵?”我试探着问。 张艳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 晚风习习,林海汹涌。这一刻,玉龙沧万籁俱寂所有的一切都像死了一般。 “那我们几个年轻人就陪您老疯一回可好?”安静持续了几秒钟,涵子笑问。 张艳站了起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好,刀山火海,我们也一起闯个试试。” 第73章 谈话 吃饭的时候张艳给我们摆上了一瓶自己珍藏了几十年的佳酿,我们五个人边吃边喝,不一会儿就有点头晕了。 海子胡言乱语,嘴里不断地叨叨着露露的名字泪流满面我怎么安慰他都没有丝毫效果;涵子像死猪一样趴在自己吐出的那堆鸡骨头上。 我虽然有点晕但还不至于胡言乱语,不省人事。我把玩着斟着半杯酒的玻璃酒杯,抬头看向夕阳下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当初那个白衣男子和红衣小女孩就是消失在这个方向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会不会在山里遇到张艳口中的山魅。那个小女孩和死去的艳儿上一世有太多的相似,曾经好几次都让我误以为那是艳儿上一世,正如海子他们说的那样她或许是艳儿上一世的女儿。可是在艳儿上一世有身孕两个月的时候就已经离世了,这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在保山北部的大松林里我们第一次遇到了她,后来又在青木崖,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黑北山古墓见到了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如此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有点让人怀疑她是否是鬼…… 想到鬼,我咧嘴笑了笑。这段时间我们经历了太多,以前认为是小说作者虚构的“粽子”也都遇见过,还有更多匪夷所思,如此种种不禁让我的世界观有所动摇。可是至于鬼神之说,我确实嗤之以鼻的。鬼神,谁也没有见过,存在与否还是两说的事。 我把思绪从繁杂的思考中拉回到了现实中。张艳和白宇还在碰杯,讨论着在北山古墓里经历的事情。按照白宇的看法,他认为死人谷里的那个枯骨巨人可能是认为建造的,按照生物学来看人不可能长成三四十米那么高。即使是人类中患有巨人症的人也只能长到两米多高,达不到三米,而且寿命很短。 张艳摇头笑了笑,扫了一眼死猪一样的海子和涵子,叫他的两个儿子把他们两个扶进屋里休息。然后笑呵呵地问我:“鲁傲然,你怎么看?” “但是白宇也说过那些骨骼的确是人类的骨骼,因此白宇的人造巨人的推断可以否定了。”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确实有些震撼,我想起了当时张艳说的猜测,一是那枯骨巨人就是杨玉科将军本人;二是那是炎帝后裔。“至于那是杨玉科将军本人的说法似乎站不住脚,至于是否炎帝神农氏后裔我们也无从考证。这些在神农架野人事件弄得沸沸扬扬,真假难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谁说得秦楚,死人谷里的枯骨巨人到底是不是炎帝后裔。” 张艳抿了一口酒,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不过那是炎帝后人的可能性也不大,不然的话各种野史正史,乃至民间传说应该会有关于巨人的相关神话传说。由此看来,炎帝后裔这个说法也不太靠谱。” 白宇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翻译张艳和我说的话,我用不怎么熟练的英语把大致意思和他说了一遍,他听完摇了摇头。我以为他是要为自己的观点辩驳,谁料他瞥了一眼我就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我和张艳无奈地耸了耸肩,帮衬着张艳的两个儿子把白宇抬进了屋里,和涵子他们同睡在一张床上。 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和张艳进了屋里,我泡了一杯浓茶,然后去了张艳的卧室。张艳把墙壁上的那副画给取了下来,平铺在了桌面上。 我放下茶杯,和张艳一起将画彻底平展开来,在泛黄的烛光下,杨玉科将军和那个瞎子算命先生的衣袖似乎随风而动。 我想起了刚到玉龙沧解读竹简时上面看到的杨玉科将军传,画上的两人一个是战功赫赫,从一个乡野村夫做到两广提督的传奇人物,一个是铁口直断,可以说是几句话就改变了他身边这个传奇男人。 我不知道张艳把画拆下来的意图。这幅画本来是被他用香火供养的,今晚怎么就这样取下来了?难道说画中还有一些不为我所知的秘密。 张艳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我知道你的疑惑。在去黑龙潭之前有些事情我没有和你们说起。其实这幅画不仅与杨玉科将军和瞎子算命先生有关,还与我刚刚和你们说过的彝族大帝有关系。” “我曾经以为杨玉科将军就是彝族大帝,不过两者在出现的时间上对不上。”张艳一手掌灯,一手按住画,看着我。 按照张艳的说法,彝族大帝至少也是一千年前的人物,杨玉科将军方才两百多年,朝代上确实对不上。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等着张艳的下文。 我和张艳坐在他卧室的书桌两侧,看着桌面的画有些出神。 “这幅图是我们守陵人世代保存的一幅画,但是没人知道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用。这么些年来我琢磨出了一些线索。”张艳指着画上的右上角两座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山峰,“你看这两座山峰。” 我看到那两座山峰的瞬间,脑海里浮现的是火烧崖观音桥横亘的山峰,实在太像了。 “你知道这个地方吗?”张艳问我。 我震惊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观音桥应该就在这两座山峰之间。” 张艳笑呵呵地看着我,眼神有些莫名:“那你知道食人藤蔓么?” 食人藤蔓,我可是印象深刻。当初遇到食人藤蔓地时候涵子说过玉龙沧有和食人藤蔓相关的传说,本来打算到玉龙沧以后就问问食人藤蔓地事,不过遇到了太多的事就被抛之脑后了,现在张艳一提,我就想起来了。 “李牧,萧涵我们三个就是从火烧崖过来的,在山里看到蠕动着地食人藤蔓。”我开口,把我们在火烧崖地经历说了一遍,张艳听完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托着下巴望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 我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画,有些震惊。在画上我见到了青木崖,只不过小到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程度。 我有一个猜测,这幅画上会不会是越小越不显眼的东西就越重要,越神秘? 张艳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知道彝族大帝为什么被称作大帝么?” 张艳的问题让我懵了一下,大帝自然就是皇帝了。就像中华民族五千年中那些皇帝一样……不过下一秒我就发现自己幼稚了。如果真的这样,张艳怎么还会问我。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张艳大笑了一声,说到:“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大帝是一个称号。” 张艳介绍说大帝的诞生和食人藤蔓分不开关系。当年彝族人民初到这里,漫山遍野都是食人藤蔓,好多野兽、家畜、甚至是很多都被食人藤蔓捕获,当作了养料。 张艳的话让我想起了在观音桥附近打猎的时候三叔和我说的。当时观音桥附近有三百多的彝族人民,可是那些人一夜之间就无影无踪,就连在那儿生活不过的痕迹都没留下,很是神奇。 “相传当年食人藤蔓生长十分快速,一夜之间就能霸占将近一百平米的森林,来到这儿的彝族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彝族人的祖先们一直都在躲避着食人藤蔓,但不管怎么搬迁每年都会因为食人藤蔓而死去很多人,本来人就少的彝族人,数量急剧下降着。” “村长心想这样的被动下去不是办法,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办法,一天从外面来了一个人,他说可以帮助彝族人把食人藤蔓给困住,不再伤害生灵。” 那个人让村长把村子里近一半孩子让他带走,说只要有了这些孩子他就能够制止食人藤蔓的扩张。村长一咬牙一狠心把村中一半的孩童交给了那个人,一个月以后,那个人独自回来了,那些被他带走的孩子却没有回来。村里人质问他那些孩子的下落,他说了一句:“那些孩子死了,不过他们活的一定比你们长。” 那些孩子的家长恼怒不已,群起而攻之,把那个人给活活打死了,村长一家人把他埋在了离村子不远的山下。三天之后怪事发生了,那个人的坟墓被人挖开了,尸体不知道去了哪里,人们在棺材里只看到了一层层白色的毛发和脱落的指甲,牙齿。人们都说这个人变成了烈鬼,那些打了他的人都惶惶不可终日。 村长安慰他们说没事,并带人重新把坟墓给立了起来,还给他上香供养着,村里多数人这才安心下来。 坟墓挖开,尸体失踪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与此同时,人们发现之前一直想在扩张的食人藤蔓居然在往回缩,最后直接回到了火烧崖。 后来火烧崖那儿出现了一群彝族人,他们说他们是奉了彝族大帝之命来看守食人藤蔓的,免得食人藤蔓再次兴风作浪。 原先搬迁过来的彝族人对他们的说法嗤之以鼻,他们说彝族之中自古以来都没有获得大帝称号的人,怎么可能是大帝让他们过来。 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因而处处鄙视他们。 我问张艳大帝称号是怎么回事。他说凡是获得大帝称号的人应该都不是“人”。张艳的解释让我直接懵逼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喝了一口酒拍了拍我说:“关于大帝称号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族里长老偶尔提起过。” 我知道他一定很清楚,只是他不想我知道而已。我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张艳意味深长地一笑,顿了顿看着我说:“大帝称号其实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就有人获得了,而且从声音判断,大帝是是一个年仅二十岁上下的人。 他一直戴着面具,没人见过真容,但相传有人曾窥探过他的真容,大帝有着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 第74章 登天路 张艳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想起了青木崖鬼族。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我印象深刻,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之中我见到过他们,在黑龙潭底也曾遇到过一个提着人皮的鬼面人。 如果彝族大帝真的拥有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那么张艳刚才对大帝称号的解释是什么意思就很明了了。 凡是成为大帝的人都不是人,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彝族大帝应该就是鬼族人,也就是地球万千树木生命形式的一种另类表达。据我所知,鬼族人大多生活在原始森林之中,很少与人类有直接地接触,但这个拥有鬼脸的彝族大帝为何要融入到人类之中去? 泛黄的烛光下,那幅画中的杨玉科将军和瞎子算命先生若隐若现,有些梦幻与飘渺。我甩了甩头把繁杂的思绪抛开,我知道仅仅凭这些资料我是无法分析出什么线索来,只有继续听张艳说下去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才有找到一丝线索的可能。抬头看向也陷入了短暂沉思的张艳问到:“然后呢?” “唉!”张艳和我一样甩了甩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拨弄了一下快要熄灭的烛芯,说到:“族里的人也不能够确定大帝的真容,鬼脸之说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张艳说相传彝族大帝活了将近两百岁才死去,让人惊叹的是直到他死前的一刻他的声音依旧是当年他来到彝族聚居区时的声音一样,似乎没有衰老过。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妖怪但是没人敢在他在世的时候这么说,直到他死去之后才有人在暗地里说起。大帝生前就把自己的陵墓给建造好了。令人困扰的是建造彝族人民不知道是谁帮助大帝建造了他的陵寝。 他出现两百多年后的一天,大帝似乎预感到了自己不行了,临死前他对族里的长老和祭司们说:“我快不行了,我要去帝陵。以后你们就听天由命吧!” 祭司和长老们并没有把大帝的话当作一回事,但第二天大帝真的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大帝去世后,彝族聚居地区连年干旱,很多人又不得不开始搬迁背井离乡,扎根异乡。当时彝族之中的很多有识之士猜测,大帝应该不是地球人,而是来自域外的生灵。 “大帝陵就在东西相对的富和雪峰和碧罗雪山两大条山脉之间的某个地方,但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人找到过关于大帝陵的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张艳有些沮丧,眼神暗淡了不少。 我咧了咧嘴安慰到:“张艳您老也不用这么沮丧,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彝族大帝和杨玉科将军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只要找到杨玉科将军的陵寝,大帝陵或许也会有下落了。” “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放弃寻找大帝陵了。你也知道杨玉科存在的岁月离我们比较近,民间与他有关的传说也不少,而彝族大帝离我有些远了,知道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从他入手难度太大,也不太现实,所以如你所说从杨玉科将军的万千空冢入手是不二选择。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寻找另一座杨玉科将军的空墓,因此我们必须再去黑龙潭下的空墓,从那里找到突破口。”张艳揉了揉太阳穴,右手食指轻敲着桌面,表情凝重,认真地分析到。 我挪了一下蜡烛,指着画上的两座山峰,这儿是观音桥所在的山峰,但我想知道三叔有没有对我说真话,于是故意地问张艳:“张艳,你这两座山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 张艳看着我手指按着的两座山,拍了拍脑袋说:“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告诉你了。” 张艳说我指着的两座山峰并不是普通的山峰,相传观音菩萨曾在那儿凿石造桥积德累功,横亘两座山峰之间的石桥就是观音桥,观音桥又叫登天路。 居住在火烧崖的彝族人在五十多年前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就连生活痕迹都不曾留下,有人说他们跨过观音桥,举村登天而去。 火烧崖里彝族人村庄的消失和三叔说的如出一辙,不过张艳似乎知道的更多,虽然说登天而去这个说法并不可信,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线索。 我和张艳聊了很多,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钟,我不停地打着哈欠,双眼忍不住地打架,张艳见到我这样咧嘴笑了笑,给我喝干了的茶杯里倒了着热水,伸出他干枯地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你再坚持一下。还有些问题需要我们一起分析。” 我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苦茶,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揉了揉眼睛,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外面星辰漫天的夜空,心中有些惆怅。 就在张艳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漆黑的森林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这个诗句是《兵车行》中的一句,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让我们背过这句话。 声音悠悠,划破了大山夜晚的宁静。随之而起的是村里的十几条狼狗的歇斯里底的叫声。 张艳做了一个嘘声手势让我不要出声,同时把蜡烛吹灭了,屋子里顿时黑了下来。张艳看着窗外,面色凝重。 整个森林里一直都在重复回荡着“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这一句诗,时而近,时而远。村子里的牛马猪狗都不同程度的嘶叫着,嗷嗷叫着。 听着这些声音,张艳不住地摇头,一脸的无奈地哀叹着。 声音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然后所有的声音都在同一瞬间停了下来。张艳再次把蜡烛点燃了,然后对我说:“村子里出事了,你和我出去看看吧。” 张艳一脸的忧愁,说完就不等我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出门。我跟在他后面出了门,迎面而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结合刚才的惨叫声用脚趾头想想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村子里的牲畜和狼狗应该都命丧黄泉了。 我跟在张艳后面到了圈养牲畜的地方,这里的血腥味浓重到几乎让人呕吐的地步。 不一会儿村民都点着火把来到了这里,火光下,牛马猪狗尸体遍地内脏消失不见。地上的草都被血染红一片又一片。几百头牛马猪狗无一幸免,而且死状一模一样……想想都毛骨悚然。 村民看着遍地尸体,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了茫茫森林。海子他们也醒了,出现在我和张艳边,海子揉着惺忪睡眼问我:“傲然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涵子,海子说了一遍又给白宇用英语解释了一遍,我们四个人都是一无所知,很是好奇。从村民的表现来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张艳站了出来用彝族话说了一通,涵子在一边翻译。张艳的大致意思是让村民不用恐慌,先各种回家睡觉等到天亮了再来处理这些死去的动物。村民们呜哩哇啦地讨论了一会儿就先后回家去了。不一会儿现场就只剩下从北山古墓出来的五个人。 涵子问:“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死了这么多的动物?” 玉龙沧海拔在四千米以上,昼夜温差比较大,现在又是凌晨外面十分的冷。我忍不住哆嗦了几下,所有的睡意都被冻没了。张艳看了一眼穿着单薄的我,笑了笑说:“回去说吧。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完。” 就在刚到张艳家院子里的时候,茫茫林海忽然泛起了悠悠绿光,一阵阵青绿色的雾气飘渺腾升着,像极了电影电视中地府场景。 我们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发光的森林。悠悠绿色光芒出现不久之后一个若隐若现的旋梯出现在其中,一个个半透明台阶时隐时现,上面时不时出现一圈圈涟漪,就像滴滴雨滴落入湖水中一样。 旋梯延伸向无尽的黑暗里,看不到尽头。看到这个旋梯出现在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刚才张艳说过的“登天路”。 张艳喃喃道:“悬天梯,登天路,塔中乱,仙魔变。” 我们四个人齐齐看向张艳,见到的他一脸呆滞,傻傻得看着旋梯出神。我开口问到:“张艳你没事吧?” 张艳摇了摇头,指着山头说:“你们看那儿。有没有看到那座塔?” 我们顺着张艳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看到了一座塔,在看到塔的瞬间,从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里出来的我们四个表情精彩得有若见鬼。因为山顶那座塔,正是青木崖香格里拉神秘空间。我们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只是一个影像而已。这个就像海市蜃楼,只不过眼前的并非真正的海市蜃楼,至于它是如何产生的我就没有任何思绪了。 村子里的人都出现在了张艳家院子里,一同望着出现在天空中的悬天梯。他们低声的议论着,我身边的涵子侧耳听着,然后他低声翻译到:“他们说这是登天路,传说彝族大帝死前就登上天路,离开了人间。人们猜测大帝陵应该就在天路尽头。” 我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张艳,他也看了我和涵子一眼,说到:“确实有这么一个说法,一直以来玉龙沧守墓的彝族人一旦提及登天路,就会有事发生。所以登天路一直以来都是个禁忌。今晚我一时冲动给说了,结果就这样了。” 说完后张艳就又再次看向山头青木崖香格里拉神秘空间看得出神。 忽然一道木桶大小的闪电从天而降,直接劈在了山头的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上。所有的绿色雾气瞬间褪去,悬天梯、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也随之消失不见。 山上因为闪电的缘故燃起了熊熊大火,照亮了正片天空。 与此同时,平常时间躲藏在山里的魑魅魍魉、狗熊、猴子等生灵争先恐后地向村庄涌来。 “抄家伙!!!”张艳叫了一声,村里人纷纷跑了回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三八大盖,弩弓,砍刀等武器回到张艳家的院子里。 我知道张艳担心的不是那些动物,而是晃晃悠悠地出来的那些山魑、山魅、山魍、山魉,他们才是最为棘手的。 我以前只见过山魉,没想到一场大火使得魑魅魍魉都出现了。我还真有些期待……和它们会上一会。 第75章 千里孤坟 根据涵子的介绍山魑、山魅、山魍、山魉是因为生长在深山老林之中的蛊菌侵入尸体之后形成的一种特殊生灵,就和珍惜药材冬虫夏草一个道理。这里之所以有这么多的魑魅魍魉,和当年杨玉科将军在这里兴建坟冢之后,宰杀了参与建造的工人和士兵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给蛊菌提供了充足的尸源。这里树木郁郁葱葱,很多地方都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给蛊菌的生长提供了良好的生长环境,在机缘巧合之下,这里的山魑、山魅、山魍、山魉盛行。 夜色里,火光冲天,玉龙沧笼罩在火红之中,飞禽走兽都纷纷向村庄涌来,山魑等怪物也已经越过山谷,离我们不足千米。 村中的人持着武器,义愤填膺,怒目而视。我和涵子回到他的住处,从包裹中取出了三叔给我们的手枪,这些手枪几乎没打过,子弹十分充足。我把玩着手机的m9,扣动了下扳机,感觉力道刚好。 白宇,涵子,涵子还有我人手一把m9,和四周那些落后的武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艳意味深长地老了我们一眼,笑而不语。只是率先扣动了手中的三八大盖,朝天鸣枪,把涌向这里的野兽给吓得停住了脚步。有枪的村民也纷纷朝天鸣枪,驱赶飞禽走兽。 枪声过后,那些动物绕开村子逃走了。只有山魑,山魅,山魍,山魉依然晃晃悠悠向村庄涌来。 张艳一马当先,沿着小路跑下山,离山魑很近的时候扣动了扳机,一枪打倒了一个,像小孩子哭声一样的惨叫随之划破了深山的宁静。我们也跟着张艳先后对着魑魅魍魉发动了进攻。 又在最前的是数量庞大却没有多少伤害的山魑,拿刀的村民挥舞着大刀砍倒一个又一个的山魑。山魑个人差不多,对于拿刀的村民没有多大的威胁但是到了后面不知道是山魅,山魍还是山魉的蛊尸的时候,没有热武器的人根本不能靠近它们一点,一旦靠近就会被它们像章鱼一样的触手给牢牢地锁住,几米外都能清晰听见那些彝族村民骨骼被生生勒断的声音。山魅山魍满嘴都是像猫一样的细密牙齿,不停地撕扯着被锁住的人,血肉横飞,别提场面有多么血腥暴力。 更为可怕的是那些怪物的触手上还有一个个倒钩,一旦被抓住,钩子就会深深地陷入皮肉里面,拔出来的时候会带走一块块血淋淋冒着热气的肉…… 涵子的右腿被一只山魅的触手缠住,痛得他龇牙咧嘴,朝着山魅疯狂地扣动着扳机。 “涵子坚持住。”我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冲了过去一刀子把山魅地触手给砍了下来,山魅惨叫了一声,倒退了几步,我抱着涵子退到一棵大石松下面把枪扔给了他。 “我去找白宇来,你自己小心一点。”我挥着西瓜砍刀劈了一只山魑,快速地冲向海子他们在的地方。 “傲然看到涵子没有?”靠近张艳他们,海子一枪干掉一只山魅,和我背靠背,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涵子的身影后问我。 “涵子受伤了,我来找白宇。”我随手砍掉了一只触手后说到。 四周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我们说话都是放开了嗓子大吼才能够勉强让对方听清自己说什么。海子说从和这些怪物打起来之后他没有看到白宇,说不定白宇已经挂掉了。 “白宇没死,他在那儿。”张艳指着西边的人群说。 张艳我们三个在怪物的重重包围之中背靠着背,一点点向白宇所在的方向前进着,白宇也看到了我们,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杀出一条路朝着我们过来。 “鲁傲然怎么不见萧涵?”和我们汇合后白宇问我。 我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涵子的脚被给怪物的触手弄伤了我来找你就是给他看看的……” “小心!”我还没说完,张艳就大叫了一声与此同时他手里的砍刀飞了出去直直打在了出现在白宇背后张牙舞爪的怪物触手上,那只怪物吃痛后退了几步白宇方才幸免于难。不然白宇也和死去的彝族村民一样,死无全尸。 白宇感谢地看了一眼张艳摸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说到:“真险啊!” 我和白宇一马当先,鸣枪让那些怪物暂时让出了一条路我们很快就到了涵子身边,此时涵子已经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 白宇说涵子的伤口必须立马手术包扎不然有可能危及生命。但是在这里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手术,我有点凌乱。涵子绝对不能再死,当年从古墓出来的八个人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不容许任何人再这么死去。 张艳和海子回头说:“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他们给活活累死的。” “傲然,用水。”涵子抓住我的手,有气无力地说。 涵子的一句话倒是让我想起了至少我们在保山北部大松林里面看到的变成了三张人皮的三具蛊尸…… 我大声吼到:“用水泼这群怪物。” “那是没用的。你们照顾好自己吧,交给我来吧。”一道甜美的声音从大石松后面传出来。 这个声音我们几个人并不陌生,声音的主人就是我们曾经见过的红衣女孩,那个吃人肉的小女孩。 小女孩从大石松后方出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手里依然拿着一块手骨,她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魑魅魍魉挥了挥手,那些怪物便先后向没有着火的森林里退去。山谷里顿时安静了不少,只剩下那些受伤的彝族村民痛苦的呻吟。 小女孩把手里的手骨放到嘴巴里咀嚼着,看了我一眼然后跟着那些魑魅魍魉走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 我们把受伤的人抬到了张艳家的院子里,留在家里的妇女和孩子打着火把把院子照的通明,好让白宇给村民们包扎伤口。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无间歇工作,所有的伤员都处理好了。涵子也已无大碍。 我们随意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小伤口,然后倒头大睡。 睡下之后我迷迷糊糊地梦见了那个小女孩子牵着艳儿上一世的手,在我大学的校园里散步……而我就跟在她们的身后,但不论我怎么努力追赶,都赶不上她们。我嘶声力竭地喊艳儿上一世的名字,她似乎听不见我的声音,她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到了学校墓园里,在那里我又一次地看见了自己的坟头,她们俩在我的坟前坐下,艳儿上一世抚摸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想着什么。 看着自己的坟墓,我感觉到了丝丝寒意。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的悲惨与凄然。 “你走了,我入狱了。” “自你走后,我已然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当初我在艳儿上一世墓前的话语回荡在我的脑海里……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阵雨声给惊醒了。我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出了门方才发现外边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海子和张艳他们的声音从他家的厨房里传来,我走过去推门而入。 海子看见我,笑着说:“我说傲然,你可真能睡啊,一睡就是三天两夜,期间不论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我对着海子勉强一笑 说:“没事,不过是做了个很长的梦。”我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四个字“ 千里孤坟”……让我感觉到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寂寥。 他们问我做了什么梦,我说我记得不大清楚了,打了马虎眼,忽悠过去了。 涵子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他坐在张艳旁边谈笑风生,见我进来挪了一下身子让我在他身边坐。我坐下之后,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嘴巴然后吃起了他们烧着的土豆充饥。 坐在火堆旁边,我一言不发安静地听他们谈论这三天发生的事情。张艳说:“这三天以来一直都是倾盆大雨,村子四周的山谷里都是浑浊不堪的雨水,山谷里冲出来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很多东西都是青铜材质的我怀疑这附近还有一座古墓。” “青铜?”我有些惊奇,“那么至少也是先秦时代的古墓了?” 海子点了点头,吃着一口洋芋,若有所思地说:“没错应该是先秦的,这三天我们也冒雨去勘测过,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基本能够确定这附近有一座规模宏大,年代久远的古墓,不过具体位置还有待考察。” “傲然,我们拿回了一些青铜器皿,有些青铜器皿上面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有的器皿上面是山海经中提到过的饕餮,穷奇,囚牛,英招等奇珍异兽,还有些看不懂的符文。据我猜测这些应该是祭祀用的。由此来看这古墓还和宗教信仰有关。”涵子抿了一口茶水,看着我说。 我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张艳问到:“张艳,你怎么看?” 张艳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走了出去“张艳怎么了?”我问。 “他的大儿子被山魅撕了,死无全尸,他老人家似乎还没恢复过来。”海子叹了一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凄凉。”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我们从古墓里出来的一行人中很多家庭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等凄凉又该找谁诉说去? 不一会儿张艳手里拿着两个青铜器皿回到了厨房,一个是方形酒壶,很难看。另一个是一个青铜盆,他把青铜酒壶递给我说:“你看看吧。” 我接过青铜酒壶,入手出一片冰凉,虽然它不大质量却不怎么轻,而且给我的感觉是这个酒壶不是空的里面应该还有水,应该是灌进了雨水。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酒壶严丝合缝,水根本无法灌进去,也就是说里面真的是几千年前的酒或者是水。我又仔细地抚摸着刻在壶壁上的饕餮,穷奇,囚牛,英招……这是阳刻,而且这些奇珍异兽的眼神炯炯有神,宛若活着的一样,可见当年的雕工工艺之高,我抚摸着穷奇炯炯有神的眼睛,感觉到了丝丝弹性,我有些惊奇,又依次摸了其他神兽的眼珠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能动的眼珠子的顺序是左,右左,左……我猜测这应该是开启酒壶的开关。于是我抬头看向了张艳,和他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张艳惊奇而又兴奋地盯着我问。 “你们怎么不打开它看看?”我答非所问,看向张艳和白宇他们。 “我们没办法打开!” “傲然,你的意思是你能打开?”海子有些惊讶。 我笑着点了点头,把酒壶放在了地上让张艳他们退开一段距离,然后依次按下了四个眼珠子……随后我也退开了几步,屏息等待了将近三十秒左右,酒壶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叮……”声音悠长清脆,回荡在厨房里,然后酒香弥漫。 第76章 大帝陵 我们五个人在厨房里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盯着发出了声响的青铜酒壶,浓郁的酒香沁人心脾。 壶盖哐当的一声掉了下来,我很佩服古人地智慧,没想到一个青铜酒壶地设计既然如此巧妙,我不禁被古代的巧工能匠的鬼斧神工所折服。 出于好奇,我们不五个人约而同地向前靠近了几步,但忽然从酒壶里探出了一个三角形的白色蛇头,倒三角的眸子反射着冷光,扫视着四周……最后定格在我们五个人的身上,好奇地打量着。 海子最怕蛇,吓得后退了几步。我和白宇好奇地向前跨了一步,那条小白蛇被吓了一条,赶紧把头缩回了酒壶里。 “日了狗了,这么好地一壶酒就这么被糟蹋了。”酒量不咋滴却特别爱喝酒的涵子抱怨了一句。我和张艳白了他一眼,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奇盖过了恐惧,海子也跟了上来,盯着没了动静地酒壶。 “里面怎么会有一条蛇?”我有点想不通,蛇不可能在酒里面活上那么长的时间。 张艳摇了摇头说:“我也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现在也只有一探究竟了。” 我怕百足之虫,对于蛇这类动物我倒是不怎么害怕于是第一上前拿起了酒壶摇了摇。 小白蛇受到惊吓从酒壶里面跳了出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就死死地咬住了我的左手虎口,一阵阵酸痛从虎口传来,手里的酒壶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右手扯住小白蛇,但无论我怎么用力,它死活不松口,海子一个箭步冲到了砧板边,抄起菜刀一刀子把小白蛇给砍成了两段。 小白蛇掉在了地上,我看了一下虎口的伤口,咬的很深,血一直往外冒。白宇给我看了看说:“算你幸运这条蛇没毒,不然你就玩完了。” 张艳他们见我没事就去观察小白蛇,白宇和我出去简单地包扎了下伤口就又再次回到厨房里…… 刚刚回到厨房,我就被张艳,涵子,海子他们三个人蹲在小白蛇尸体旁边,像傻逼一样地傻笑,表情精彩的有若见鬼。 我问到:“你们怎么了?” 海子手里握着菜刀,指了指地上被砍成了两段的小白蛇,我和白宇蹲了下去看小白蛇,看了几秒钟也真的懵逼了…… 小白蛇腹部有四只覆盖着金色鳞片的小脚,虽然小但那些爪子却是锋利如刀,闪烁着冷光。它的三角形的头上有两块小小的突起,有点像刚刚长出来的牛角,鼻子两侧还有两条细而长的胡须。在仔细端详了小白蛇一会儿之后,窜进我脑海里的字眼是龙,传说之中的中国龙。 龙,是中国汉族的图腾。古代皇帝以龙自称,故有龙颜大怒,真龙天子之说,不过众所周知龙是一个四不像,是人们把各种动物融合在一起虚构的图腾。 可是眼前的小白蛇却是让我对龙的认知发生了变化。 “这是龙么?”我喃喃问到。 涵子指了指海子手上的刀说:“傲然,你看刀上的血。” 我看过去,菜刀都被绿色的血液给腐蚀了一大半。相传龙血是绿色的……我咧了咧嘴,有些无言,难道说龙真的存在吗?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心中的震撼给压了下去,看向张艳问到:“您老有没有什么头绪?” 张艳看着地上的两段尸体,摇了摇头说:“没有。” 反倒是白宇开口了:“我虽然是越南人,在跟了荆老之后我们一群人被系统地灌输了中国文化,对中国龙也有一定的了解。这条小白蛇和传说中的龙很像很像,不过我并不认为这就是所谓的龙。我曾经见到过一种生活在黑暗洞里的小动物叫‘洞螈’,它们由于长期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地方,身体变成了半透明,和这条小白蛇很像。也也由于这个原因,洞螈也被认为是龙。网络上曾经出现过一张ps过的图,p得与真龙无异。” “所以我认为这是一条变异的洞螈。” 我咧了咧嘴,笑到:“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洞螈的传闻我也有所耳闻,但血都不是绿色的,可你看……” 我准备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你看四肢,角还有胡须可是话没说出口就咽回肚子里了,因为小白色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你们看到了小白龙的尸体了没?”我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涵子他们问到。 “我们一直都在听你和白宇争论,没注意看。”海子扫视了一遍他的四周,没有发现小白龙的尸体。 “我们分头去找找。务必要找到它的尸体。”张艳说。 我摇了摇头觉得没必要去找消失了的小白龙,目前的关键是杨玉科将军和彝族大帝陵,理了理思路说:“不必要了。不管小白龙是怎么消失的,这都说明了一点,那座先秦古墓的不同寻常。如果小白龙是真龙的话,古墓所埋葬的秘密定然是惊世骇俗的。” 海子插话:“我觉得傲然说得没错,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先秦古墓,进入其中,说不定能够从中了解到关于小白龙的一些消息。” 张艳若有所思,没有任何表示沉默了几分钟。然后笑眯眯地说:“行,就依你们。现在我们需要从这两个青铜器上寻找先秦古墓的线索。” “我先去让人准备进墓必备的物品,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毫无准备,在古墓里乱撞一通。”张艳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拿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拿起倒在地上的酒壶,仔细查看。但脑海中尽是龙……内心十分的凌乱,无法平静下来,甩了甩头,尽量把小白龙的事情忘掉。就在我烦的不行的时候,张艳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他说有村民在山上发现了许多棺材,而且那些棺材都是青铜材质的。 “快准备一下。我们所要寻找的先秦古墓有可能就在山上。”张艳说。 我们没有任何的耽搁,立马各自收拾行装,准备入墓一探究竟。 我们从张艳那儿一人领了一套攀登装备,谨防遇到像上次那样的悬崖峭壁。张艳这些装备我们一从古墓出来就让人上市里采购去了。 我们穿上雨衣,背上行囊向山头进发。张艳说发现青铜棺的人在前边等我们,让我们加快步伐“张艳有心了。”路上我对着张艳说。 他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发现青铜棺的彝族村民他说他去挖草药在途径前几天火烧的山头的时候看到那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里面全部都是青铜棺,还有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他说里面青铜棺至少也有二三十副。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青铜棺大坑的男子,他一身运动装,高高的鼻梁,右半边的脸上还有一道不怎么明显的疤痕。 我咧了咧嘴对涵子说:“涵子你知道那天晚上的雷电,绿色雾气是怎么回事么?” 涵子摇了摇头。我笑着说:“山上应该有个坟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坟坑塌陷了,里面积攒的磷泄漏出来燃烧形成了漫山遍野的绿色雾气至于那到闪电,可以勉强的解释。” 张艳听到我的话,停下了脚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悬天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次,有的是在白天,有的实在晚上。但无一例外的就是悬天梯出现后的几天里都会大雨倾盆。我来这里五六十年了,从没改变过。”张艳走在我身边,对着我说到。“彝族大帝,并非常人。和他有关的点滴都会十分的神秘,那晚你应该听到村民说的了吧。彝族大帝最后是登天而去,这个说法在族老没多少人认同,但终究不会是空穴来风。” 我咧了咧嘴……果真是我天真了。不过这样也好,越神秘我就越感兴趣,这次进入先秦古墓一定要一探究竟,把小白龙的事弄个明白。 走在泥泞的山路上,我们的鞋子很快就被弄湿了,但也不得不去。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之后,雨停了,不过地上到处都是小水潭,一不小心踩进进去注定雪上加霜。 路上我和发现青铜棺大坑的那个人聊了一会儿,知道他叫年怒,今年三十二岁还没有成家。父母早逝,二十几年来都是孤身一人,一般靠买药材为生,偶尔进山打打猎什么的,过得比较悠然。 山路泥泞崎岖,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我们六个人你拉我,我拉你,在凹凸不平,坡度陡的山路上缓慢地走着。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见到了圆形的大坑,青铜棺大坑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放着至少也是三十副沾满泥巴的青铜棺。 我们六个人沿着比较缓的坡滑进了大坑里。刚刚进入能够清晰地闻到一股铜锈味道。 “真的是青铜棺……”海子有些喃喃,一脸不敢置信地表情。 我用手擦了一个青铜棺上的泥土,露出了一张我并不陌生的脸。准确地说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 “你们快过来看!”我朝着张艳他们叫了一句,他们纷纷赶了过来看着那张鬼脸,表情凝固。 “看看其他那些上面有没有类似的鬼脸。”我说。 几分钟过后,我们惊奇地发现每一个青铜棺上都有一张不同的鬼脸。 青铜棺坑和鬼族有关,彝族大帝也是,杨玉科将军也是,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也是……我不禁对鬼族变得更加的好奇。 “把这个青铜棺打开看看。”张艳指着最后边的青铜棺,对我们五个年轻人说到。 我知道张艳为什么要打开那个青铜棺,因为上面刻的不是鬼脸而是一张人脸。 在青铜棺棺盖上,洋洋洒洒地刻着十几个模糊不清的字体,似篆非篆,似隶非隶。我认不出那些是什么字体,涵子见了也无奈地摇头。 我点了点头说:“行,就把它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涵子看着我,轻轻敲了敲青铜棺,发出一阵悠长金属颤音。 “是什么?”我们异口同声地问到。我不知道涵子为什么会知道,但我绝对相信他,他不会说假话。 “彝族大帝。”涵子语出惊人。我们一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们看那里。”涵子似乎知道我们的疑惑,笑了笑,转过身来,指着我们后边的岩壁说到。 我们看过去,在光滑的岩壁上看到了看到了三个洋洋洒洒的血红色大字:大帝陵。 第77章 青铜棺 看到大帝陵三个血红色大字,我的心脏猛然抽搐了几下。没想到张艳苦苦追寻十几年的大帝陵既然离他如此之近。 我靠着青铜棺,揉了揉太阳穴,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这里并不是大帝陵……大帝是彝族人怎么会用汉语为自己写碑文而不用自己民族的文字。何况,这些文字是近代楷体,而在彝族大帝时代这种楷体未曾出现,所以此地绝对不是大帝陵。 只是是谁造了如此之多的青铜棺,埋在不为人知的深山老林里。 “这并不是大帝陵。”海子也发现了,走过去摸了摸岩壁上的陵字,喃喃地说到。 “我也这么认为。”走到海子身边,看向张艳他们坚定地说到。 张艳臻首,右手食指轻敲着青铜棺,看向云开日出的天空沉思了一会儿后低头看着青铜棺说:“大帝陵在登天路尽头,这里绝非帝陵。” 涵子索性坐上了青铜棺上,和年怒用彝族语低声讨论着什么。 青铜棺最为盛行实在周朝,这些青铜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代的杰作。如果真的是那么这里一副棺就是价值连城,文化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我猜测村民之前在山谷里捡到的青铜器皿就是从这儿被洪水冲到了谷中才被人发现。 “不管是不是彝族大帝的陵墓,既然来了就要弄个明白。打开青铜棺看看吧。”张艳抚摸着没有鬼脸的青铜棺,轻声道。 我和海子走了走了过去,拍了拍白宇和涵子的肩膀。“张艳,您老让开些,这些体力活就交给我们年轻人干吧。” 张艳应声退开了几步。白宇、年怒、涵子、海子我们五个人从右边用力地把沉重的青铜棺盖推开了一角,里面传出了一股衣服腐烂的味道,还有刺鼻刺眼的未知红色气体飘出。我们五个人不约而同地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 “咳咳!” …… 我们五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咳嗽了几声。 “这是红色尸气,你们快后退千万不要吸进去。”张艳焦急地那叫到。 见到张艳如此焦急我们知道这所谓的红色尸气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搞不好吸多就会命丧当场。 我曾听老人说过人在下葬之后,尸体腐烂后会产生尸气,不过一般人产生地尸气特别少而且大多为黑色尸气,毒性也没有那么大。尸体的主人生前吃了太多药物或是杂七杂八的食物,死后有小概率会形成红色尸气,运气不好的人一旦吸入,轻则疯掉,重则死亡。 红色尸气在空气中很快就散了,我们松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我看了看还在不停咳嗽的涵子他们问到:“大家都没事吧?” 涵子他们都没事,最严重是离开口最近的年怒,他已经咳出血来,不过还好并无什么大碍。 “傲然,那红色的气体是什么东西?”涵子解下背包拿出农夫山泉喝了一口,然后跳上青铜棺,坐在上面,把水扔给我后问到。 我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喉咙,把尸气这说法给他们说了一下,张艳补充到:“鲁傲然说得不错,不过并不全面。尸气如果一直在棺材里,没有和带水分的空气接触就不会有毒,一旦和水蒸气发生反应,就变成了剧毒。” “这种红色尸气在阳光照射下几分钟就能够完全分解成无毒无害的气体。” 其实红黑两种尸气一直都是共同存在的,不过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当黑色尸气多是,就是黑尸气,红色尸气主导时就是红色尸气,两者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限,在一定的条件下它们可以互相转换。 “你们几个算是幸运的了,居然一个都没有吸入红色尸气,不然就麻烦了。”张艳看看安然无恙的我们五个,笑着说。 五分钟左右,我们感觉尸气应该分解得差不多了,六个人一同靠近青铜棺想一探究竟。就在离青铜棺不足五十公分的时候,我们清晰的听到了棺材里有喘息声和细碎的衣服摩擦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见鬼了。之前刘富晨的父亲也就是刘叔葬礼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两者并不能相提并论。青铜棺在泥土里面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里面应该不会有像老鼠、蛇一类的活物。也就是说……诈尸或者是里面是粽子。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大气不敢出地转动眼珠子瞥了一眼其他五个人,发现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地不敢出大气。 “暂时后退一点。”谁也不知道青铜棺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了保险起见,我扭头低声地对涵子他们说到。我们六个人,一步步地后退着。就在我们退出一米多之后,青铜棺盖哐当一声被推开了,一道巨大红色阴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棺盖种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阵轰鸣,而拿到红影也已经杳无踪迹。 我不着边际地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水,然后第一个冲到了大开的青铜棺旁边,在青铜棺里面我们只看到了一个裂开了的,无比巨大的蛋壳。这个破裂的蛋壳合起来大概能够装下两个成年男子,在里面绝对不会感到丝毫的拥挤的那种,由此可见这个蛋壳到底有多大。 刚才从棺材里面飞出去的红色的东西应该就是从这个蛋壳里面孵化出来?由于它的速度太快,我们六个人只看到一个红影,具体什么样子就不清楚了。 “oh,my god。”看向青铜棺里面的蛋壳,白宇怪叫了一声。 “我活了这么多年这么大的蛋还是第一次看见。”张艳撑着青铜棺厚实的边沿,目不转睛盯着蛋壳。“你们怎么看?”感叹了一句,张艳抬头看了一眼我们,问到。 我搜肠刮肚没有想到体型和它相匹配的一种鸟来,最后我想到了于六千五百万面前灭绝的恐龙,也只有体型庞大的恐龙才有如此大的蛋吧。 “我实在找不出一种这么大的鸟来。”涵子摇了摇头,“除非是翼龙蛋……” 涵子和我想到了一块。我说:“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没有说下去。 海子看了看我明白了我的意思:“这里还有还这么多的青铜棺,胡乱猜测倒不如再打开一个一探究竟。” “不行。如果还遇到红色尸气,你能保证你们还会像之前那么幸运,一点也不吸入尸气吗?”张艳抬头瞥了一眼海子目光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张艳也是老江湖,自然看得出想要开棺的是我而非提出的海子。 我笑了笑,指着只剩下破裂的蛋壳的青铜棺内说到:“你们看里面没有尸体,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红色尸气……我们之前见到的红色雾气是刚才飞走那只鸟的排泄物也说不定。” “我知道好奇害死猫,但是来都来了不弄个明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回去你们愿意么?”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目光在涵子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张艳无奈地笑了笑,说到:“好吧,开棺与否我们投票表决吧。” 我们总共有六个人除却了我和张艳还有四个人,我知道涵子和海子一定会支持我,不论我做什么。年怒毋庸置疑地一定会站在张艳那一边,能否开棺取决于白宇。 表决的结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除了海子竟然没有一个人同意再次开棺。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大家的决定我也不好说什么。 涵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傲然。不是我不支持你,我实在不想再出现什么不测了。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梦见了嫂子、露露、海子、峰子,燕燕。当年从古墓出来的八个人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了。” 我咧了咧嘴,没有接话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名地有些失落。 “唳!”就在我失落之时,尖锐地叫声划破长空,一道红色的影子从天空中俯冲下来,我们六个人第一时间躲在了青铜棺下方才避开了这一次俯冲。 那鸟速度太快我们根本还没看清它长什么样子就又再一次消失在了空中。但见到这些巨鸟,我就明白了村子里满圈牲畜是怎么死的了。 还没等我们缓过气来,天空中忽然黑漆漆一片,整个天空被十几道红色掠影给遮挡住了,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在劫难逃了。 “我cao,什么鬼?”涵子爆了一句粗口,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枪朝着天空中红色掠影扣动了扳机,就在枪响地那一瞬间,整个青铜棺坑开始了剧烈地震动,我第一反应就是地震。 我扶着青铜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方才发现根本不算是什么地震而是涵子的那一枪声音太大导致了刻有大帝陵的岩壁发生了倒塌。 天空中的红色掠影也因为枪响迅速散开了,震动持续了一分多钟方才停止,青铜棺坑里的青铜棺很多都被塌下来的泥土和岩石再次掩埋,在刚才刻着大帝陵那个岩壁右侧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不知道通向那里。 “还好有惊无险。如果不是你开枪及时,咱们这群人就该喂鸟了。”张艳拍了拍涵子的肩膀赞赏地说到。 我也拍了拍涵子的肩膀,说到:“你反应可真够快的。”涵子傻笑了一声。 “萧涵一石二鸟,不仅赶走了那些巨鸟,还弄出了这么个大洞,或许这个洞就通向先秦古墓也说不定。”张艳率先站在了洞口,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走到张艳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了强光手电筒,打开后,第一个迈开步子走进了湿冷昏暗的洞中…… 第78章 大帝 进入洞的那一刻,我我感觉到了一阵阴冷的风,风里面夹杂着淡淡的腥味和腐臭。 “小心一些。”张艳紧跟在我后面,打着手电,照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环视周围之后对我说到。 我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洞中湿冷的空气,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海子为了以防不测,多了个心眼给我们五个人每个人多准备了一个手电,和一天的口粮,他把手电和口粮分给了和我们一起进洞的年怒,六把手电在黑暗的洞里亮着。 石洞并不算宽敞,能够勉强容得下两个人并排着通过。岩壁上是凹凸不平的凿痕,如果仔细去看不难发现这些凿痕已经十分久远,上面已经长了好多层的苔藓。 洞里的地面十分的凹凸不平,地上满是小碎石,十分的硌脚,走了没有几分钟我就感觉脚底火辣辣的疼,就像把脚放在炭火上烤一样难受。 “这些碎石应该是开凿这个洞的时候留下来的。”张艳在我身边,手电照在地上那些碎石上,弯腰抓起一把,观察了一会儿。 “可是奇怪,其他的那些土或者是碎石去了那儿?”海子疑惑到。 张艳摇了摇头就不再说话,手电在岩壁之间来回照着,双目炯炯有神的随着光线扫视。 在狭长的石洞里走了约莫十分钟,石洞两侧开始出现石雕。 “雕刻这石雕的人太特么……”海子看着我们眼前那座令人目瞪口呆的雕塑,来了一句。 我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本以为人兽杂交也只有物质文化,精神文化极度匮乏的现代社会才出现,可谁能想到,几千年前就已经出现了。而且雕塑师的想象力也是天马行空。 “fucked dog!”白宇也是无语的叫了一句,但他的眼睛从没离开过女子丰满,栩栩如生的胸部。我们五个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但他却是一副无所谓乎的表情。“你们中国人也太会玩了吧。” 我耸了耸肩,不理会白宇。 雕塑雕刻的是一个裸着的女子躺在一块巨石上,表情销魂,眼神迷离。压着她的是一只体型庞大,举着两个大大的钳子,拥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末端还有一个类似人类男性生殖器的器官的大蝎子。 我想不明白这个雕塑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 涵子晃了晃手中的手电,无奈地说到:“这些古代人到底是什么思想啊?” 年怒用不怎么标准地汉语,拍了拍我的肩膀后,手电筒照向不远处,说到:“别在纠结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了。那边还有几个雕塑。” 我们走到了年怒发现的雕塑旁边,如果说前一个雕塑有些低俗,那么这一个雕塑就有些恐怖了。 一个女人正在生孩子,孩子地头刚从女人下体冒出,一只巨鸟就低头把那孩子地头啄开,吃那孩子的脑浆。我甚至能够想象出那孩子当时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女人的绝望。 “实在搞不懂这些雕塑了。”涵子照着脑袋只剩下一般的孩子,“这些雕塑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也不会花大力气去雕刻没有意义的雕塑。你们说这些事情在古代会不会真的有,古人才把它们用雕塑的形式给记录下来,以警示后人?” 涵子说出了他的猜测,张艳我们看了看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也不知道,还是继续走吧。说不定能够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张艳说。 我们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又看到了一个雕塑。雕的是一个女人被一只飞鸟踩在脚下,胸膛已经被啄开,其中一个奶子也被吃掉了一半。飞鸟嘴巴里还叼着女人的肠子,高昂着头,似乎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临近这个雕塑,还有一个小的雕塑是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飞鸟开膛破肚,一脸的惊恐和绝望。她的小手还向前伸出,快要接触到了女人的手。两座雕塑讲述了一个简单而又悲惨的故事。如果这些雕塑是真的,那么由此可以看出古人的生存是有多么艰难。不仅要面对那奇怪的蝎子,还要应付庞大的吃人飞鸟。 我甩了甩略微发涨的脑袋,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女人痛苦的表情,再看看叼着肠子趾高气昂的飞鸟,嘴巴感到阵阵苦涩。 “我们还是继续走吧,这些东西看多了没好处。”白宇摇了摇头,不再像之前那么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的胸部不放,微弱的光下可以看到他满脸的同情与悲怜。 “走吧,说不定前边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雕塑呢。”涵子吐了一口气,有点感伤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情绪都明显的有些低沉,或许是因为那三座雕塑的影响吧。 我把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跟着涵子他们继续向前,这一次我们走了五分钟左右才再次看到了雕塑。 一个女子被一条大蟒蛇死死地缠住,蛇头往女子的嘴巴里面钻。从雕塑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子的嘴巴因为容不下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细的蛇头而被活活撕裂到了耳根处……场面十分地匪夷所思和血腥。 “这真他妈变态。”海子叫了一句,张艳和年怒一直都不怎么说话。 我们没有久留,看了一会儿就继续前进。这一次我们看到的不再是雕塑而是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白森森的骷髅。它们紧紧相拥,比较矮那个骷髅的嘴巴深深地咬在另一个骷髅的脖子处的脊椎上,我凑上前仔细看了看,那牙齿已经深深陷入了脊椎骨里。在它们下方我发现了一个布满铜锈,制造粗暴的青铜匕首。 白宇说这两具骷髅一个是属于人类的,另一个应该是大猩猩或者是类人生物的。 “你们看这里。”白宇指着类人生物的腰部脊椎骨,“这里有一道刀痕。很显然是被这个人用鲁傲然手中的青铜匕首刺死的。而这个人也是被这个类人生物给活活咬死。” “从地上痕迹来判断,它们两个扭打了很久。” 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点英语,可能最差的就是年怒了,他说他听得不大懂我只能再给他翻译了一遍。 经过白宇讲述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幅人兽扭打搏斗的画面,不过最终却是两败俱伤,双双陨落。 青铜匕首在我们六个人之间传了一遍,我决定把它物归原主,涵子却说:“傲然,你还是留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我觉得涵子说的有道理,看了一眼搂在一起的两具骷髅,就把匕首插到了腰带上。 “咱们还是继续前进吧。”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值得们逗留的东西,照了照黑乎乎的前边,率先迈开了步子。 石洞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散了架的白骨,分不出是动物的还是人类的,大多数的骨头上面长满了苔藓,踩在上面很滑,一不小心就可能摔了一跤。 走在昏暗的石洞里,我感觉到一阵阵恶寒从背后传来。总感觉有人拿着刀子不怀好意地跟着我们。我回头看了几次,都没发现任何身影,但每次看了之后那种感觉就会消失一会儿,不一会儿就会再次出现。说不定真的有人,人倒是还好,如果是雕塑上看到的那种鸟或是蝎子,就可怕了。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有没有感觉有人跟着我们?”我对身边的海子说到。我把自己的感觉和他说了一遍。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呀,傲然你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 “傲然,你多虑了。” “哈哈,鲁傲然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白宇似乎听懂了我们的对话,忽然大笑了起来。 我把手电照在他的脸上,瞥了他一眼,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它们找上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那么疑神疑鬼了。”张艳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到。 我不再说话但心中一直感觉很不舒服。 我和海子落在了最后边,手电在两个岩壁之间来回着,不想遗漏任何对我们来说可能有用的信息,不过却令我我们大失所望。岩壁上只有青色或是肉红色的苔藓。 海子胆子不小,弯下腰捡起了一块骨头,在手里甸了甸说:“这些骨头的分量十分重,手感冰冷。从岩壁和骨头上的苔藓来看,这里空气应该是流动的而且水分不是一般的多,不然骨头也不会这么重了。” 我接过海子手里的骨头,甸了甸分量,十分认同他的看法,不过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通风口,这些空气和水分是从哪里来的呢,会不会是从石洞的另一侧过来的? “鲁傲然你们两个快一点。这里有东西。”前边传来张艳的声音,我扔了手里的骨头,和海子打着手电快速地赶上张艳他们。 我们向前的过程中原本容两个人勉强通过的石洞逐渐变得宽敞起来,等我们到张艳他们身边的时候,石洞已经能够容下将近十个人并排而行了。 张艳他们四个围在一个约莫有两个人宽,五六米长的半透明棺材旁边,手电照射在上面,静静地看着。 我和海子站在张艳旁边拿手电照在上面,张艳用手去碰了了棺材。接触的地方顿时出现了一圈圈涟漪,就像雨滴滴在水里一样。 那一小圈的涟漪不断扩散却没有减弱的迹象。不一会儿就扩散到了整个棺材上,而棺盖也随之变得透明起来。 棺盖透明开来,露出了其中的主人。 棺材的主人有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 “彝族大帝!”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彝族大帝。 第79章 棺中棺 张艳曾经说过彝族大帝有些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和青木崖里的鬼族拥有一样的脸,没有人知道彝族大帝是鬼面这件事的真假。不过此时却有一个活生生的尸体摆在了我们的面前,不由得我不信。 之前在外面看到了大帝陵三个楷体大字,一口否定了这不是大帝陵。可现在……我脑袋轰鸣有点转不过弯来。 “傲然,你怎么了?”涵子看到我一脸呆滞,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这才想起大帝来历的事情,张艳只和我一个人说过,我吐了一口气把张艳给我讲的如实的复述了一遍。 在我讲的时候,海子在低声地给旁边的白宇翻译着。 “也就是说里面的这个就是彝族大帝?”涵子有些惊讶。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张艳一直盯着变得透明棺材里的那张鬼脸,一言不发。 我摇了摇他的肩膀问到:“张艳,你觉得这是不是彝族大帝?” 张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站了起来说到:“不管是不是,我们撬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有点无语,彝族大帝,身为彝族人应该十分的敬仰才对,哪有像张艳这样见到自己民族的大帝竟然是开棺验身。 “这有点不妥吧?”我试探着问,“如果他真的是彝族大帝,您老这么对待本民族的大帝,让你们的族老阁的人知道了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艳把手电打在了我的脸上说:“没事。开吧。” “竟然您老都无所顾忌那么身为外族人的我们更不需要有什么顾忌了。”涵子笑了笑,对着张艳说到,“傲然,你们搭把手咱们把这个透明的棺材弄开看看里面那人到底是什么生物。” 一边的白宇显得跃跃欲试,一脸焦急地期待。 “一二,三,起。”我们几个人把手电咬在嘴巴里,我口齿不清地下着命令。我们一起用力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透明的棺盖给掀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棺材放在了一边。打开棺材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像是烧香的味道,又有点却别,具体什么味道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里面升起了一阵雾,谨防不测。我们几个人从嘴巴里取出了手电,一手打着手电,一只手捂着鼻子和嘴巴,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 手电齐齐照在棺材上,大概半分钟左右,雾气消散殆尽,我们再次靠近了透明的棺材,里面压根没有所谓的彝族大帝。我们之前透过棺盖看到的鬼脸不过是一张刻在内部稍小一些的青铜棺上的鬼脸。 这是一个棺中棺,准确地来说,外面透明的叫棺,内部的青铜棺是叫椁。合在一起叫“棺椁”,古代的达官贵人一般都用这种形式的棺椁下葬。 “还有一层棺材。”白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冒出的汗水,说到。 “你不知道就别乱说,丢人现眼。”我白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白宇不服气的拿他的手电在我的脸上照了照。我没有理他,他看向了涵子。涵子笑了笑告诉他这种形式的棺材叫棺椁,外层叫棺,内层叫椁。白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不在说话。 “张艳你看这些是什么文字?”在青铜椁上有几行细小的文字,我看过许多国家的文字,但青铜椁上的这些文字从来没有见过。只能期待着阅历丰富的张艳能知道。 张艳埋头看着青铜椁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张艳。”我又试探着叫了一句,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涵子指着那些文字说:“傲然,这些是彝族文字,不过和现在的有点不一样,我也认不全。” 难怪我不认识,这些文字竟然是彝族文,涵子在玉龙沧呆了几年,认识一些彝族文但是不足为怪。 “没事,你大概说说这几个句子说了点什么。知道一点,凭借我们的聪明就能猜出十之八九了。”海子摸着那张栩栩如生的鬼脸,自信地说到。 “我认不全,但里面提到了死人,活人,进来。”涵子皱着眉头,抓耳挠腮,几分钟后缓缓地说,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久久不语的张艳在我将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开口了:“这些文字和现行的彝族文字有所不同,因为相传他们是彝族大帝专门为自己使用而从原有的文字中异化出来的一种衍生彝族文字。由于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被一些人称作大帝鬼语,后来大帝鬼语这一种叫法被普遍认同,成为了大帝语的代名词。” “每一代守陵人确定之时,都会学习这些到现在已经残缺不全的大帝鬼语文字。” 我看了一眼那些文字又看了看张艳。问到:“那么张艳你应该也认识这些字吧?” 张艳臻首,手指指着青铜棺盖上的第一行文字说:“这里是天路尽头,大帝专属的地方,凡是闯入者都得死。” 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笑了笑。一个死人能拿我我们怎么样,我还就真的不信了,你彝族大帝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把我们给撕了不成? 张艳凝重地说:“虽然这话说得太那什么了,但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小心为妙。” 我们点了点头,示意张艳继续翻译,张艳用奇怪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疑惑地问到:“鲁傲然,你以前来过这里么?” 我咧了咧嘴,不明白张艳为什么会这么问。 涵子说:“傲然我刚才看到你名字了不过不敢确定。照在张艳这么一问我倒是敢肯定这就是你的名字。”涵子指着第二行中的四个字,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确实是你的名字,接下来的几行字说的都是你。大致意思是外来者的结果都会像棺中鲁傲然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艳咧了咧嘴,有些无奈地解释到。到这里有一件事已经明了了,这个棺中的人不是彝族大帝,而是一个名叫鲁傲然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笑着说:“可能是同名同姓而已,没什么可奇怪的。” 海子也说这应该是同名同姓,是一个巧合罢了。张艳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告诉我们彝族大帝专用文字很多,不过传了将近一千年就逐渐缺失到如今就只剩下不足千字了。 虽然张艳和涵子不再纠结于名字上,但我的内心却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因为我在听到张艳问我是不是来过这里的时候,脑海里浮现了在刘叔他们村子前柳树下荆老对我说的话。他说他在火烧崖里看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我想青铜椁上的鲁傲然会不会就是指的那个他。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是第一批进入这个古墓的人,说不定居心叵测的荆老他们也已经来了。 “干什么?”涵子拍了拍我,把我从思考中拉了出来。我脑子比较乱,都没有听到涵子他们说了些什么,茫然地看着涵子。 “傲然,你没事吧?张艳说把青铜椁也搬来看看。”我的反应把涵子吓了一跳,他关切地问到。 我摇了摇头说:“哦,我没事。咱们开始搬吧?” “你真的没事?”海子看过来,手电筒在我眼前晃了晃,伸出一根手指头说:“这是几?” “我真的没事,只是刚才想的有些入迷了。”我把海子的手指按了回去,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有些无奈。 “没事那就开棺吧。我们还要继续往里面走,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张艳看了看我,又看看其他人,淡淡地说。从语气中能够感觉到张艳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内棺。 我们像之前一样咬着手电,一同用力搬开了青铜椁。这一次的青铜椁比较重,一不小心差点就掉了。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青铜椁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我们起身去看青铜棺椁里面,我们看到了一个一米三上下的青铜娃娃。它有些一双狭长的眼眸,拥有着人类一样的流线型身躯。 看到青铜娃娃,不得不为中国古代青铜铸造业的高超技艺而惊叹。如果不是这个青铜娃娃的体表是古铜色的,还有那双另类的眸子的话,我会误以为这是个熟睡了的孩子。 张艳伸手抓住了青铜娃娃的手。它的手雕琢细致,就连每一个指纹都刻的栩栩如生,和真人并无二致。 “这东西应该值不少钱吧。”白宇盯着青铜娃娃,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我白了他一眼说:“如果你认为你背得走你就背走吧,我没意见。” “我就随便说说。”白宇有些不爽。 我笑了笑就不再理会白宇,埋头继续看躺在青铜椁中的青铜娃娃,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看到青铜娃娃的眼皮动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一声。看来我是有点神经质了。 “傲然,你有没有看到青铜娃娃的眼睛眨了眨?”就在我笑自己神经质了的时候,涵子忽然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问。 听到涵子的话,我心中咯噔的一下,难道真的不是错觉? “难道你也看到了?”我低声问到。 “嗯。”涵子点了点头。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白宇问。 我和涵子不约而同地看向抓着青铜娃娃的手臂仔细端详上面奇形怪状的符文的张艳,又看了看其他人问到:“你们有没有看到青铜娃娃的眼睛眨了一下?” “你俩是不是吃错药了?”白宇笑着说…… 就在我要反驳的时候,再一次瞥到了青铜娃娃的左手手指动了动。 白宇似乎也看到,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张艳眉头扭在了一块,立马把抓在手里的青铜手臂甩了下去,准备后退,但他还没来得及动,在众目睽睽下青铜娃娃的手臂就从棺材里面伸出,直接抓在张艳的手臂上…… 第80章 活着的青铜娃娃 张艳的反应之快出乎我们的意料,他在第一瞬间从腰间掏出了涵子给他的手枪,对着青铜娃娃的手臂扣动了扳机。两声巨响过后,青铜娃娃送开了手,张艳也退了几步和我们汇合了。 我上前扶住张艳,看到他的右手血淋淋的,我按住伤口,防止流血过多。关切地问到:“张艳你没事吧?” 张艳摇了摇头说:“刚才弹头反弹回来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事。你们快点把棺盖盖上不要让它跑出来。” 我松开了张艳。让他自己捂住伤口,等盖上棺盖再让白宇给他处理伤口。但还没等我们有所反应,青铜娃娃就从棺材里直接跳了出来,它落地的时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我感觉地面都颤抖了一下。 “铛铛!”青铜娃娃没有朝着我们过来,而是像石洞深处跑去。 白宇留下给张艳包扎伤口,余下的四个人去追赶青铜娃娃。张艳说关于彝族大帝的传说有青铜娃娃守门这么一说,只要抓到青铜娃娃,或许就能够找到彝族大帝。 “你们赶紧追,我和白宇包扎好伤口就赶上开,千万不要跟丢了。”张艳忍着疼痛,咬着牙嘱咐我们四个。 青铜娃娃的脚步声特别重,虽然隔得比较远但依旧听得清楚。我们四个轻装上阵,打着手电筒在雕塑林立的石洞中足马力去追转眼之间就没了踪影的青铜娃娃。 青铜娃娃似乎是横冲直撞,石洞中的许多雕塑都被他撞倒乃至是撞碎了不少,满地的大碎石,让我们的追逐难上加难。 追了十几分钟,我们一个个地累得气喘吁吁。 “这青铜娃娃怎么跑得这么快,一下子就把我们落下这么远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会累,这样下去,我们还不得累死啊?”海子双手撑着大腿,大口大口地喘气。 “呼…呼,不管了继续追。都追了这么久了不能半途而废吧?”我看了一眼海子,又看了看汗如雨下的涵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 “嗯,继续吧。”涵子咽了一口口水,擦了额头上的汗,直起腰来,又一次地开始马拉松式的追逐赛。 “咱们总不能输给年龄比咱们小的涵子吧?”我看了一眼没有继续字追的迹象的海子,咧了咧嘴激将到。 海子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啐了一口口水就开足马力,一马当先。我紧跟涵子和海子他们。 “前面有光。”涵子忽然叫到。 不远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斑,我们已经不用照手电都能够看清楚脚下的路,我收好手电,开足马力向着光斑前进。从声音来判断青铜娃娃已经到了光斑外面了。 我们几人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光斑那儿。我们发现那里是一个洞,光就是从洞里透进来的,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哗哗的水声。 接近洞口,会有一阵阵湿冷的风。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石洞的流动空气和水分就是从这儿流进去的。 “过不过去?”涵子问我。 “要不等等张艳他们?”海子说。 我听着青铜娃娃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觉得不能再耽搁了不然真的就跟丢了。 “进去吧,他们应该会知道的。”我坚决地说。 海子和涵子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们两个会遵从我的决定就像当年在学校时一样。 “年怒,要不要你留在这儿等张艳他们,我们三个先去追,待会你们跟着青铜娃娃的脚印追过来就行了。”我回头看年怒,却发现没了年怒的身影。 “年怒?”我又叫了一句。 “傲然,年怒压根就没跟我们过来啊,他好像和张艳,白宇在一起。”涵子说。 “好吧,不管我们先去追青铜娃娃,它是找到彝族大帝陵的关键,千万不能跟丢了啊。”我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凝重地说到。 说完第一个从刚好容许一个成年人钻过去的洞中钻了出去。我脚还没出来,前半个身子就被水冲到,一个不稳就往下掉了。我知道这应该是一个瀑布,我想提醒涵子他们不要再出来了,但还没等我说出来他们两个也就先后掉了下来。 转眼之间我们三个就掉进了水潭里面,变成了落汤鸡。 还好潭水比较深不然我们三个就直接撞在潭底的乱石上面,落得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我们从水底浮上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泡在不算太冷的潭水里看四周的环境。 外面的天气还不错,天空中只有一两朵白云,瀑布是从高山上直冲而下,大概有三十米的瀑布,十分的壮观。 这条小河的西侧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东边是长满杂草的高耸悬崖。 “傲然,别看了。青铜娃娃不见了。”我们游到了水潭西岸,涵子看了看四周没有了青铜娃娃的踪影,就连脚印也没了。 “咱们赶快分头找,半个小时后不管找见与否都回来这里碰面,可以吧?”我看向潭水西侧稀疏的林子,大概青铜娃娃就躲里面去了。 “我看没必要找了。”海子忽然指着东边悬崖上一块长着几棵齐腰高的杂草的巨石,“你们看那青铜娃娃在看我们。” 我们抬头看去,那个青铜娃娃狭长的眸子里闪动着青绿色的光芒,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俯视着我们。 我们有攀爬工具,但是我们与青铜娃娃相隔大概有十米,平地上都闻不见他的屁,爬坡就更别说了。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地从腰间拔出了m9手枪,瞄准了它。 “打它的脚,把它给打残了就跑不了了。”我对涵子和海子说到。他们两个点了点头,和我一起瞄准了青铜娃娃的右脚。 “开枪。”我们三个同时开枪,枪声划破了这片山区的宁静,惊散了一群鸟兽。 还没等青铜娃娃有所反应,灼热的弹头就直接打在了它的右脚上,擦出一道道火光,叮叮铛铛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弹匣打完,青铜娃娃的右脚如同我所想要的那样被打残了,它一个踉跄从巨石上掉了下来。它本来还想抓住那些草稳住身子的,但由于身体太重那些杂草根本承受不住它的体重,他扑通的一声掉进了五六米深的潭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四两岸草木。 “下去捞上来,可别把他给淹死了。”海子率先把自己湿漉漉的背包给脱了,看着很快就沉到了潭水底下,嘴巴中不断冒着水泡的青铜娃娃,立马跳了进去。海子一个人根本抬不动一个这么大的青铜娃娃,即使是我们三个一起也略微吃力,但把它从潭底捞上来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三个很快就下潜到了潭底,看到嘴巴里不断进水的青铜娃娃,一起扶着拽着它,潜水游到了岸边水浅的地方。 我们三个出水面换气。“你们两个一人一只手在岸上拉它,我潜水从后面推,尽快把它弄出去。”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完就再次潜入水里,从它的脚上往岸上推。 青铜娃娃不是一般的重,我在水底拼命地推,他俩在岸上用尽吃奶的力拉,也才把它从水里弄出一个头在岸边。我早已经憋不住了,腾的一下钻出了水面,赶紧换了两口气,就又再次潜入水底拼命地推。 我换了三次气终于把青铜娃娃弄上了岸边。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岸上,无力地瘫软在岸上,看着天空中的云卷云舒。 躺了大概十几分钟,体力才恢复了一些。我们坐了起来,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握着手枪警惕地围在青铜娃娃的身边,此时的它狭长的眸子紧闭,一动不动。 被我们打伤了的脚上流出一种淡蓝色的液体,应该是它的血液,或者说是能量。 “傲然,这东西会不会真的是活的?”涵子用脚碰了碰它的手,看我一眼。 “会不会是有人穿着青铜铠甲,躺在青铜棺里面呢?”海子拿枪的手换了一只,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捅了捅青铜娃娃的腰部。 他们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想到,但种种证据面前这些猜测根本毫无立足之地。我咧了咧嘴说:“你们说谁能够穿着青铜铠甲还跑那么快,你们以为是美国大片里的钢铁侠还是什么?即使是和钢铁侠一样,但又有什么人能够在棺材里不吃不喝躺那么久?钢铁侠也办不到的吧。”说到最后我自嘲地笑了笑。 涵子和海子被我说得一阵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涵子说:“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活着的青铜娃娃?”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摆在了眼前还能假了么?”我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是的,我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这种想法,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事实摆在眼前,我还怎么去说服自己不去相信这个青铜娃娃是活着的。 “那我们怎么办?”涵子没了主意,“把他开膛破肚还是怎么办?” “等张艳他们三个来了再说。或许张艳知道些什么。”我看了一眼掩藏在瀑布后面的洞口,按照道理即使张艳带伤,走得比较慢,也该快到了才对。 “张艳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们。我们对他也不能推心置腹。如果哪天他也像荆老他们一样和我们反目到时候他对我们知根知底,我们就太被动了。”海子见青铜娃娃没有反应就收了他的枪,在它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我说到。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张艳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水,让人摸不透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右手奇痒无比,我知道那该死的青色鳞片又从身体里钻出来了。 海子本来就知道我右手上长鳞片的事,对于涵子我可以推心置腹,倒不必要隐瞒。我把湿漉漉的手套从手上摘了下来。手臂上的青色鳞片,片片立了起来,像孔雀开屏一样,十分恶心恐怖。看得我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傲然,怎么了?”涵子看着手臂上竖了起来的青色鳞片,站起来抓着我的手臂说。 我咬着牙摇了摇头,说到:“没事就是特别痒。每次手一沾水就会冒出更多的鳞片。” 我想起了之前涵子对我说的话,如果我继续这样下去就活不了几年了。向来自诩看透生死的我,看着手上的青色鳞片,想到将尽的生命,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怕死了起来。我自嘲地笑了笑,没想我也有怕死的时候。 “噗通,噗通。”两声有人落水了,我回头一看是张艳和白宇。 我忍着痒赶紧把手套带上了,然后带着涵子和海子再次跳进了水里把张艳和白宇捞了上来。白宇再次帮张艳把伤口上湿了的纱布取了下来,换上了从防水背包中取出的干燥纱布。 一直没见年怒大傲然,我以为他负责殿后但是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跳下来。我知道事情应该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于是回头问在一旁一遍扭衣服一边盯着一动不动的青铜娃娃看的张艳:“张艳年怒不和你在一起吗?” 张艳看着我疑惑地说:“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出来追青铜娃娃了么?” 海子和涵子说:“年怒大傲然就没跟我们出来。我以为他和你们在一起的。” 事情变得有点奇怪了,年怒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对了,从我们打开透明棺盖开始,年怒就不见了。”我挠了挠头,忽然想起在开棺的前后年怒都没说一句话,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消失不见的。 “那么大的一个人应该遇事能够自己处理了,不必担心。”张艳蹲下来,抚摸着青铜娃娃,漫不经心地说。 确实如此,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们围在青铜娃娃身边,看着张艳,问到:“张艳你知不知道怎么从青铜娃娃身上获取关于彝族大帝的线索?” “给我滚开。”就在我的话刚刚说完,张艳准备开口之际,青铜娃娃忽然坐了起来,大声吼道。 突然之间发生的变故,下了我们一跳,直接倒在了草地上。 第81章 渊源 忽然坐起来,开口说话的青铜娃娃着实把在场的五个人给下了一跳。狼狈地瘫坐在距离它不到一米的地方,被它闪动着青绿色光芒的眼睛盯着,全身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木牛流马,青铜开口。我只在影视和小说里面见过,这是第一次真实的目睹青铜娃娃开口,心中的震撼简直是难以言喻到现在脑袋还在嗡嗡地轰鸣,有点转不动了。 想起刚才涵子我们三个朝着它开枪,把它打落到水底的事,心底就一阵阵恶寒。这么一个青铜娃娃发难,它一拳就能让我伤筋动骨,折上几个肋骨。 在场的五个人中也只有白宇一个人没对它来过枪,其余的人都把眼前这尊神魔得罪了彻底。 我们五个人趁着它照看脚上的伤口的时候倒退了一点点,怕被它发现忽然给我们来上一拳,不得不像蜗牛移动一样的缓慢,免得被它有所察觉。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它抚摸着脚上流出蓝绿色液体的伤口上的手指忽然腾升起了金色的火焰在火焰出现的瞬间我们感觉到四周的温度瞬间升高了十几度甚至于是二十度,我们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顿时水雾升腾,不一会儿居然有了要干的迹象。 它脚上的青铜在金色的炙烤下不一会儿就变得通红,射入内部的子弹化成铁水流了出来。融化的青铜渐渐融合,把醒目的伤口粘合在了一起。 新融合的青铜皮肤光洁如镜,和其他刻满深奥难懂符文的青铜有着明显的区别,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 它瞥了我一眼,奇怪的是它眼中没有我所想的仇恨,反而尽是鄙夷与不屑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它伸出了火焰缭绕的食指,朝我晃了晃,然后对着刚刚融合的皮肤刻画,一道道浑然天成的符文在它的指尖下产生,和它身体原有的符文融为一体,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看到它完成了疗伤,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接下来它应该是找我们算账了吧。 青铜娃娃站了起来,狭长的眸子扫过我们五个人,沧桑的声音带着微弱的金属颤音在我们耳畔回荡着:“你们五个里面是哪几个把我打落水中的?” 我站了起来,咧了咧嘴,笑到:“是我,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只不过是想弄死你而已。”青铜娃娃抬头看着比它高处将近半米的我,目光森冷,嘴角勾起凛人的弧度。 张艳他们也站了起来,手悄悄地伸到了腰间的枪上,青铜娃娃看着我并没有注意他们的举动,不然我猜这矮个子的青铜娃娃就该发难了。我用手在摆了摆,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你为什么要弄死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其实我的手心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但只能故作轻松,迷惑它。 “你伤了我。这就是理由。”青铜娃娃沧桑的嗓音,给人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似乎它跨越了人类历史长河,看尽了人世千年的繁华兴衰的更替一样。 “可是我从水里把你捞上来了。而且我之所以打你是因为你抓伤我们的人在先。错在你,不在我,现在你我都无事,何必还非要你死我活?”我扯了扯嘴巴,指了指张艳。我在心中暗暗窃喜,这青铜娃娃果真上了我的当,被我牵着鼻子走。 只要它再说下去,理就被我全占了,到时候如果它是个讲道理的我们就能够毫发无损地离开。倘若是个不讲理的我就白费口舌。 它低头沉思了下,没有说话。 “就算是我伤人在先。但你们闯入大帝禁陵就该死了,这回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青铜娃娃忽然抬起头,狭长的眸子中闪烁着得意。 聚在了一起的宗爷他们看着我和青铜娃娃对峙着,额头不断地冒汗,流出的汗水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我冲着他们咧嘴自信地笑了笑,但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唯恐青铜娃娃误会,招惹来不必要的误会,导致冲突。 它咧了咧嘴,一时间无话可接。通过短短的对话我已经看出青铜娃娃毕竟年幼,阅历不够,玩城府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对着它摆了摆手说:“闯大帝禁陵也绝非我们所愿。只因为几天前,帝陵塌陷,青铜棺中的巨鸟逃了出去,把村子的所有牲畜绝杀一空,我们难道就不该寻找出凶手给受害的村民和那些牲畜一个交代么,我们这才误入了你这所谓的大帝禁陵之中。” 胜券在握,我嘴角勾起了得意的弧度。 海子和涵子在青铜娃娃后边给我竖起了大拇指,张艳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笑眯眯地看着我。 “更何况是因为大帝陵外青铜棺引来了闪电,点着了森林,把隐藏在里面的山魑,山魅,山魍,山魉这些怪物给赶了出来,害得村子里许多家庭家破人亡。就凭这些我们闯闯大帝禁陵又何妨?”我看了一眼在与山魑等怪物搏斗时失去了大儿子的张艳,瞪着青铜娃娃冷声道。 青铜娃娃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言不发。过了几秒钟它甩了甩它的金属脑袋,对我摆了摆手说到:“好吧,恩怨一笔勾销,有话咱们坐下好说。” 它终于在我的咄咄逼人的话语之中败下阵来,率先坐在了地上。 我笑了笑,和他并排坐在了地上看着清澈的潭水里不知道从哪里游来的小鲤鱼,咧嘴笑了笑问到:“你来自哪里,怎么诞生的?”我目前最好奇地就是它的身世和来源。这种超乎寻常科学范畴的事不趁着机会弄个清楚,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青铜娃娃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不必要知道。”我失望的咧了咧嘴,今天他不说,或许今后我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心里别提有多么失望了,它不想我也不敢强迫这尊青铜神魔,一旦把它逼到狗急跳墙,遭殃的还是我们,这种蠢事我还干不出来。 “你和鬼族是什么关系?”坐在它的右边的涵子沉思了会儿,开口问。说完,他把随手捡起的一块石子丢进了潭水里,把那群小鱼吓跑了。 “你说的是青木崖鬼族吧?”青铜娃娃看向涵子,眼神有些莫名,和看我的眼神一个天一个地,搞不懂它是何意。 “我和他们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所守护的彝族大帝却和他们密不可分。” 青铜娃娃沉思了一会儿后告诉我们,当年的彝族大帝确实拥有一张鬼脸,不过那不是他本来的面目。 彝族大帝在成为大帝之前为了为民除害,清除地面上肆虐横行的食人藤蔓以及霸占天空的巨鸟找到了青木崖鬼族,和他们达成了一项协议。 青木崖鬼族可以负责困住肆虐天际的不知名巨鸟以及食人藤蔓,但作为交换,彝族大帝必须放弃人类身份,成为鬼族人。 不仅如此,彝族大帝还得带足四十九个最大不超过十五岁的儿童来祭祀鬼族人,二者缺一不可。第一条彝族大帝毫无异议,但第二条他死活不应,直到鬼族人说那些孩子并不会死去他才应承了下来。 我和涵子比谁都清楚鬼族是地球树木集体智慧的一种生命表达形式,他们永久蜷缩在茫茫原始森林之中不敢露面与人接触。他们想通过彝族大帝这样开创未来的人成为鬼族人,作为鬼族人融入人类社会的开拓者,不过从现在他们依旧屈居森林来看他们的尝试不知道什么原因,宣告失败而告终。 青铜娃娃的话让我想起了张艳和我说的带走了村子里一半儿童,回来后却被村里人给活活打死,三天后尸体消失不见,棺材中只留下褪去的毛发,指甲和皮的人。他居然是彝族大帝……有点出乎了我的意料,但也确定了彝族大帝是有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鬼脸的说法。 “青木崖鬼族是一个神秘的种族,深藏于深山野里,除非是他们现世,否则你们人类休想找到他们。”青铜娃娃像涵子一样捡起了一块石头扔进了水潭里,汇聚到我们投影在水中的黑色影子下的小鲤鱼。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食人藤蔓又有开始向外界蔓延的趋势。山魑等也不断的在丛林里诞生,为祸一方。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深埋地下的巨鸟怎么会再次出现?”青铜娃娃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张艳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漫不经心地说:“青木崖鬼族从地底出来,人皮娃娃现世,香格里拉神秘空间拔地而起。未来几年之内天地要大变,这也是我寻找大帝陵的原因。” 我以前问过张艳作为彝族大帝的守陵人,为何要违背自己的使命煞费苦心地去寻找自己苦苦守候的大帝陵。 今天他对青铜娃娃的一番话终于把自己寻找大帝陵的原因给说了。他所说的近几年之内,天地大变的事在保山见到引渡者和猎杀者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感觉了。只是没有张艳这般重视而已。 而从他口中说出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三个字,多少让我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张艳虽然瞒着我们太多的事情,阅历也丰富却可能不知道香格里拉神秘空间的存在,谁料他竟然对如此神秘的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都知根知底…… “天地大变,世界可能再次迎来神话时代。”青铜娃娃站了起来,望着天空中的太阳,有些唏嘘,“先秦前后神话时代彻底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我的族人不知所踪。或许不久将来即将开启的神话时代中,我的族人再次君临天下,睥睨这世界。” 他简短的话,却把在场的我、海子、涵子三个人惊得愣住了。他来自已经过去的神话时代。也就是说先秦存在过不为人知的神话时代,民间传说中的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菩提老祖,三清四帝,山海经之中记载的种种奇珍异兽在过去真的存在过,这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忍不住问青铜娃娃:“既然先秦有神话时代,那么民间传说中三清四帝,太上老君、菩提老祖这些人是否真的存在?” 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过去神秘的一切和如今民间传说,山海经中的记载是否一致。在此期间,海子和涵子轮流给白宇翻译我们之间的对话,把外国佬白宇说得一愣一愣的。 “神话时代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虽然有些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但也没有民间传说那般玄幻。未来开启的神话时代会告诉你关于那段湮灭岁月的点滴。这也是你们人类解读那段神秘岁月的唯一机会。谁也不知道未来的这个神话时代能够持续多久,所以如果你们几个能够活到新神话时代开启,就要好好珍惜。”青铜娃娃望着已达中天的太阳,笑着说到。 我站在它身边,咧了咧嘴笑着说:“到时候再说吧。眼前关键的是想办法把自己的生命延长……活到新神话时代开始。”我摸了摸带着手套的右手。隔着手套能够明显地感受到鳞片的形状……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怕死。也许是生命有了新的期待,才让我再次贪生。因为谁也不知道在未来即将开启的新神话时代中,会不会有一种方法让艳儿上一世死而复生,再次与我携手共进。 “延长生命,你何处此言?”青铜娃娃把目光从遥远的天边拉回,抬头看着我问到。 “一言难尽。”我不想把自己的过去和盘托出,对着他善意地笑了笑。“我们几个人铁了心要探大帝陵,你还要阻止么?” 青铜娃娃看了一眼我,又扭头看了看他右边的张艳,咧嘴道:“天地大变,我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你们寻找帝陵?早知道天地要大变我也不会在棺中一直沉睡,而是跳出来寻找神话时代及其末期遗迹,为将临的新时代神话做准备。” 听到他的话我和张艳对视了一眼,高兴地笑了。我们心知肚明,有了青铜娃娃的相助,寻找大帝陵便不再是难事。 看来这一切都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彝族大帝陵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们暗自窃喜,没想到他倒给我们直接泼了盆冷水让我们从头凉到脚,“不过我知道要找到大帝陵,就必须进青木崖鬼族守护的香格里拉神秘空间。” 香格里拉神秘空间,我在熟悉不过了。没想到他居然也知道长埋地下不久前才破土而出,林立于青木崖前的香格里拉神秘空间。 第82章 再临青木崖 香格里拉神秘空间,我们在场的来自外面的五个人中有四个人闯过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一二层,历经九死一生方才从中脱困。不知道深入海洋般张艳是否也进过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就不得而知了。至于眼前的青铜娃娃我也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来自辉煌不再的神话时代,心机不重。我一直好奇香格里拉神秘空间的来历,说不定他就能够给我解惑答疑。 目光扫过水潭东边高耸的悬崖,视线随着悬崖缓缓拉回到了潺潺流淌的潭水中,看着青铜娃娃在水中的倒影,问到:“你知不知道香格里拉神秘空间的来历?” 青铜娃娃看了我一眼,浅笑一声,笑声中的沧桑久久不散:“相传香格里拉神秘空间自古而出,无人知道它是何人所建,存在多少岁月。神话时代初期它就已经屹立在崇山峻岭间,偶尔被人发现,进而轰动世界。”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徒增了疑惑,我无语地咧了咧嘴,望着天空中悠然飞翔的鸟儿,心中泛起莫名的情绪。如果当年没进古墓,艳儿上一世安然在世,我的人生轨迹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涵子从背包里取出压缩饼干,吃了一口,又喝了口水。然后才慵懒地说:“你想去香格里拉神秘空间,谈何容易。里面危险重重,九死一生,从里面出来的人还有几个人想进去?” 涵子话外之意就是告诉青铜娃娃我们当中有人进过香格里拉神秘空间而且安然无恙地出来了,意图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 “你们进过香格里拉神秘空间,想必见到了二层青铜大墓。”青铜娃娃打量了下涵子,回过头来,侧头望着北方天际。 “见到了。”涵子吃了一口压缩饼干,“在大墓上看到两行诗‘封妖之处鬼神泣,长生空间里仙魔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能给我们说说么?” 涵子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扭头看了一眼张艳,他的表情深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铜娃娃沉思了一会儿,反倒是负手而立,望着遥遥天边吟到:“封妖之处鬼神泣,长生空间里仙魔变。难道说神话时代的悲剧还要在新神话时代重演吗?” 这两句诗,我们曾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二层的那座完全由青铜铸造而成,风水怪异的大墓上见过。当时张艳说这两行诗和杨玉科将军有关系,不过也只是说说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和他有关联。 青铜娃娃的后一句,倒是让我好奇。先秦的神话时代湮灭,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使得它只能以神话形式流传,而无人知道那是一段真实的历史。 “呼。”张艳吐了一口气,看向我问到:“鲁傲然你们几个进过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吧?” 我点了点头把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二层看到的青铜大墓的事简单地说了说,张艳臻首,沉默不语。 海子和白宇在窃窃私语,是不是瞥一眼我身边的青铜娃娃。我轻笑了一声,目光向远处延伸过去,没有人类一样太多花花肠子的青铜娃娃是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人,未来真的迎来他口中的新神话时代,那么他的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有必要和他结交:“你叫什么名字?” “判官一族后裔—白崖。”青铜娃娃沧桑的金属颤音之中的自豪丝毫不加以掩盖。或许在已经成为过去的神话时代,判官一族拥有君临天下,睥睨九霄的威能。他,比我还要期待即将来临的新神话时代,因为他的族人随着神话时代的湮灭而失去了踪影,在不久的将来新神话时代开启之时,他的族人或许会再次出现,称霸新神话时代,睥睨九霄。 “我们要去找到大帝陵,就得去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不知道你去不去?”我想把他拉到一个阵营之中,我担心荆老他们也会再次去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到时候如果遇上了,有青铜娃娃白崖在,他们武器装备再如何先进都无济于事,所以说白崖是一个难得的杀手锏。 白崖微微一笑,狭长眸子中青光闪烁:“暂时就和你们一起吧,我也要为即将来临的新神话时代做些必要的准备,不然在那样的乱世大世没有点底牌和手段是真的寸步难行。” 我并不怀疑白崖的话,毕竟他经历过一个神话时代,对于我们这些不了解神话时代的人来说他的话就是权威。 张艳笑呵呵地说到:“白崖要和我们一起走,你的需要隐藏一下身份不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崖点了点头,张艳笑呵呵地从背包里拿出了长长的黑色雨衣和斗笠递给白崖说到:“我们没准备多少衣服,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吧。” 白崖没有说话,默默地把雨衣穿上,戴上了斗笠,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黑色雨衣和斗笠下,远远看过去有点古代侠客风范。 白崖看了看水中他的倒影,扯了扯嘴:“还行。穿着这身衣服算不上委屈,多谢了。” “那就这样吧。”我蹲下身子,舀了些清凉的潭水喝了几口,擦了擦嘴巴,“既然准备妥当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了。我害怕有人比我们要捷足先登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大帝陵若是被他们先发现了就不太好了。” 张艳问我:“是谁?” “当初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开的时候,外国人说要撤退。可是荆老却说了不经历点风雨怎么能得长生。当时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倒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荆老他们必然知道的要比我们多很多。乃至于他已经知道未来即将开启新神话时代,所以才不顾一切冒死闯香格里拉神秘空间。 而上一次无果而终,以荆老,三叔他们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休整得差不多了,定然还会卷土重来,再去青木崖,重入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不达目的不罢休。 “白崖,你应该知道怎么去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吧?”张艳看了看陌生的四周,皱着眉头问白崖。 这里应该地下世界,通过我们来这儿的石洞与外界相连,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青铜棺坑塌陷,我们绝不可能来到这儿,经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白崖扶了一下头上的黑色斗笠,似乎知道我们在想什么。看了我一眼后说到:“确实知道,不过这里却不是你们想的地下世界,这里不过是洞穴生态圈罢了,和外界有些区别。唉,不废话了,我们还是尽快赶往青木崖吧,免得真被别人捷足先登,我们徒劳一场。” 我们没有犹豫,收拾妥当就跟着白崖沿着河流走。 路上白崖告诉我们,在神话时代终结之后,偶尔还会出现一些很厉害的,譬如死而复生的彝族大帝。没有人知道彝族大帝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又是怎么从一个人类变成了彻底的鬼族人,想要知道这些秘辛,就得和鬼族人接触。 “相传你是为彝族大帝守陵,对不对?”路上我们在大榕树下休息的时候,张艳试探着问到。 白崖看了一眼张艳,说到:“让判官一族的人为他守陵,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我猜测彝族之间传闻青铜娃娃为彝族大帝守陵的说法,其实只是以讹传讹而已。白崖应该是被彝族大帝给困在了两层棺椁里,我们一行人偶然把他放出来了。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我们又一次的上路。沿着河流往前,河流沿途布局,树木几乎都没有变过。如果不是看到河道一直都在变宽,流水变缓,我会认为我们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傲然,你真的相信有神话时代么?”涵子把我拉到一边,看了一眼离我们比较远的张艳他们,低声在我耳边问到。 “关于神话时代存在与否,我没看法。不过天地大变倒是不置可否的事。”我确实没有主意,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从目前的种种情况来看,天地大变似乎是必然的趋势。青铜娃娃所说的新神话时代也说不定会真的来临。 我和涵子走在他们后边,边走边谈。涵子猜测青铜娃娃白崖可能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按照他的猜测,青铜娃娃里面的人应该失踪了的年怒,他和张艳串通一气,联合蒙骗我们四个人。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涵子的猜测,根据目前的情况来分析,这种可能可以排除。但关于青铜娃娃白崖的真实身份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也没有精力去猜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们在河边走着,风景开始出现变化。河道开始变小,水流再次湍急起来。一直平缓的两岸河道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坡度,更让我们想不通的是河水居然是倒着向高处流去。我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尽量去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 白崖似乎知道我们的疑惑,指着河道说:“其实,河水依旧是往低处流的,不过是这里空气原因,导致了人眼差生角度误差把下坡看成了上坡而已。”经过白崖这么一说我们才释然,不然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到了。”白崖走在前边,忽然停了下来。我们跟上去,发现河道消失不见,出现在前方的是茫茫林海,一望无际。脚下是一道高达三十几丈的岩壁。 我知道这就是和棺材一样的青木崖,首次站在高高的青木崖上,俯瞰火烧崖里的食人藤蔓,那些食人藤蔓就像是一只只绿色的虫子一样在森林里向四周蠕动着。 “食人藤蔓在蠢蠢欲动。”白崖扶了扶斗笠,望向半马坡山脚下的食人藤蔓悠悠叹到。 从上次我们离开半马坡之后,山下的食人藤蔓已经向外扩张了将近一公里左右。也不知道这些像动物一样的藤蔓是否和白崖同样来自过去了的神话时代。 “香格里拉神秘空间。”涵子看着矗立在青木崖前不远,却隐藏得格外好的香格里拉神秘空间搓了搓手,声音有些莫名。 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的周围,站立着一群群侏儒一样的人。他们手里拿着奇形怪状的武器……我想他们是要出发履行千年之前和彝族大帝定下的契约,前去阻止肆无忌惮地向外扩张的食人藤蔓。 “青木崖鬼族!”张艳有些激动地说,“也不知道大帝鬼语他听不听得懂。” 第83章 真正的鬼语 张艳所说的大帝鬼语应该指的是当年彝族大帝从彝族语中分离出来的大帝语眼。从彝族大帝和青木崖鬼族的渊源来看,青木崖鬼语应该和大帝鬼语八九不离十。 “张艳你会说大帝鬼语?”涵子好奇地问了一句。 张艳之前说过每一代守陵人在确定之后就会传授当年彝族大帝从彝族语中分化而出的大帝鬼语,想必他说大帝文字缺失是不假,但彝族人之中绝对还有用大帝鬼语进行交流的人。不然一种几乎不用的语言,何以传承近千年而不消失。 张艳笑而不语,默认了他会大帝鬼语。涵子我们并没有在张艳会大帝鬼语这件事上纠结,我们几个人对于深入潭水,深不可测的张艳心知肚明,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还瞒着我们多少事。 我们一行六个人站在高高的青木崖崖顶,看着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四周的鬼族人的行动,大家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鬼族人会拿着他们奇形怪状的落后兵器,冲锋陷阵和半马坡下的食人藤蔓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鬼族人已经不可能斗过食人藤蔓,他们这样过去除了相当于羊入虎口,九死一生。我不能看着鬼族人就这么送死。”白崖忽然开口说。 “鬼族人和你无亲无故,你管他们干什么?”海子漫不经心地说到,似乎是一个凉薄冷血的人。不过以我对海子的了解,我自然知道他这是故意的。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白崖淡淡地说到。然后头也不回的从青木崖前直接跳了下去。 我们五个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说到:“张艳咱们也去看看吧。确认一下大帝鬼语和鬼语语言是否通用。” 张艳点了点头,第一个从背包里拿出了攀登工具,固定好之后第一个从青木崖前滑了下去。我们四个人在崖顶对视了一眼,笑着说说:“当初是那个吃人肉的小女孩和白衣男子把我们从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里带了出来,去了玉龙沧。没想到时隔半年,我们又一次回到了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们两个。” “是啊,上次山魑山魅出来作怪,如果不是那个红衣女孩咱们也就死无全尸了。”海子一边系绳子一边说。 “你们发现没有,每次我们到了进退维谷,面临必死之局的时候那个红衣女孩就会准时出现。”涵子已经穿戴好了装备,双脚踩在青木崖上,身子悬在半空中,一点点往下,听到我们的对话之后说到。 “照你这么说咱们遇到危险他们就会出现,你从这里跳下去试试。看看他们会不会出现。”白宇和我们熟悉了之后露出了他逗比的一面。同时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们几个人的英语水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准,每次他在场我们谈话就得有人给他做翻译,不然这家伙就不干了。 我们几个人都下了几米的距离,在我左边的涵子白了白宇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千万都不能跳的。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么,那个红衣女孩和白衣男子似乎是为我傲然而来的。要测试也是我傲然测试,对不对,傲然?” 我无言地看了他一眼说到:“算了吧。我还不想死。” “哈哈,你怕死啊?”白宇一逮到机会就嘲笑我,“不过那两个人似乎真是为你而来的。” “那个小女孩和艳儿上一世很像。我都差点以为那是你们的女儿。”我左边的海子看了看我。 “嗤啦。”不知道什么愿意涵子的绳子发出一声怪响,绳子断裂,只剩下不到小指粗细的线条勉强和余下的部分连在一起。 这里往下至少还有五十米的距离,一旦绳子断裂,摔下去将会摔成一堆肉泥。 “涵子,快把手给我。”我右手紧紧抓着绳子把左手伸向离我不远的涵子焦急地叫到。 “快点。绳子快撑不住了。”海子看了一眼上面的绳子焦急大叫。 涵子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唯恐一不小心绳子全部断裂。他伸出右手却只能勉强地和我的手指头接触,根本握不到。 “萧涵这里。”白宇叫了一声。我这才发现白宇离涵子比较近,他伸出手刚好能够抓到涵子的手臂。 涵子回头看了一眼,换手的去抓白宇的手就在快抓到的时候绳子彻底的断了,涵子整个人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涵子……”我紧紧地绳子,撕心裂肺地大叫着。 “涵子!!!”海子和白宇率先沿着绳子下滑,却怎么也赶不上自由坠落地涵子,不一会儿就没了涵子的踪影。 从五十米高的地方掉下去必死无疑。我心如刀绞,当年从古墓出来的八个人到这一刻,只剩下我和海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会轮到我和他,又一次有了那种等死的感觉,心中百感交集。 但我却没有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总感觉涵子不会就这么离去。我笑了笑,顺着绳子滑了下去,不几分钟就到了地面,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下,我意外地看到了受伤不严重,却是血淋淋的涵子。 海子抱着被树枝刮得血淋淋的涵子,白宇从背包里取出纱布和酒精给涵子处理伤口。 “傲然,我没事。”涵子擦了擦嘴边的血,挤出一个微笑。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见到涵子安然无恙我却没法高兴起来,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处理好伤口后,涵子依然活蹦乱跳。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掉下来之后落在了大树里面,擦破了点皮却捡了一条命。 “你真是福大命大啊。”海子拍着涵子的肩膀,笑着说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涵子说:“但愿如此。”看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我们随便扯了会就赶上张艳和青铜娃娃白崖,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远远的看着青木崖鬼族。 “张艳,我曾经鬼族人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里接触过。你先教我几句大帝鬼语,让我过去和他们沟通,看看有没有危险。”在树丛后面站着,望着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山忙碌不已的鬼族人,我低声地对张艳说到。 张艳摇了摇头说:“鬼语语法复杂多变,稍微用词不当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还是亲自陪你去吧,其他人就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 决定下来,没有人反对,我和张艳准备了充足的弹药,“为了表避免暴露你们的位置我和鲁傲然向西走一段路再出去。”张艳装好最后一个手枪弹匣后,轻轻地抖了抖身上的树叶也蜘蛛网,轻声说。 “傲然,你们小心一点。”涵子对我和张艳说。 我们两个冲着他微微一笑便头也不回地在松树和灌木的掩护下向西摸去。 青木崖鬼族人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前忙碌着,没有留意我们这个方向的动静。我和张艳暂时躲在了一棵矮小的松树后面,观察青木崖鬼族的举动。 张艳指着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前的大坑问我:“那个大坑是怎么回事。” “上次荆老他们在这里打洞的时候遇见了巨石,用炸药炸出来的。”我把荆老他们在这里挖洞以及炸死几十个青铜罐子装的海豹人的事简单重复了一遍。张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 而我想起了在刘富晨他们村子后方我亲手砸死了一个海豹人,心里顿时充满了负罪感。我无奈的咧了咧嘴,当天如果不是他咬我在先,我也不会拿起石头把他砸死了……这也坏不了我。 “张艳,一会我先出去你看他们没有异动你再出来。”尊老,是我一向的风格。虽然张艳瞒着我们很多事情,但也没害过我们。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几个人共同经历了生生死死,涵子我们四人更是在他家白吃白喝了那么久,在这种时候我再不挺身而出,就有点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了。 张艳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还是一起吧。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我耸了耸肩,不再废话。我知道张艳不想让我单独冒险。 “那咱们走吧。”我扫了一眼被树丛遮掩得几乎完美的涵子他们,率先从藏身的小树丛后面站了起来,走了出去。这是我第二次来到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前。一层大门上方的六个字再次映入眼帘“青木崖香格里拉神秘空间”。 “!%@/!”我和张艳刚刚钻出来,三个只有一米多点点的鬼族人一人手持一个比他们要长上一倍左右的长矛指着我们,哇哇地叫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一堆什么。我猜测应该把手举起来。 “他们说你又来干什么?”张艳在我耳边轻声地说。 没想到大帝鬼语果真是青木崖鬼语,想必当年彝族大帝成为鬼族人之后,为了鬼族人方便记载历史,在彝族文字的基础上创建了大帝文字,也是鬼族文字。 “问我?”我有点郁闷,怎么一来就被鬼族人特殊照顾了呢。 “对。你如实说,我翻译。”张艳低声地说。 我点了点头说:“我来这里找彝族大帝陵,为即将开启的新神话时代做准备。” 张艳如实地翻译了一遍,那些鬼族人都聚集到了这儿,惊讶地看着会说鬼语的张艳,又不断地打量着我。 然后一个看似是他们老大的鬼族人走到了最前边,挥了挥手让鬼族人指着我们的长矛撤去。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上洋溢着微笑,他哇哇地对张艳说了一大堆,后者脸色从原来的紧张变成了惊讶,再度变成疑惑。 我认识这个鬼族首领,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二层槐树前他说他叫“图卡”。 我问张艳:“张艳怎么了?” 张艳咂了咂嘴说:“他们根本不是去和食人藤蔓战斗,而是要进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夺回他们的家。” “相传当年彝族大帝去世之后,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里就多出一种生物——人皮娃娃。人皮娃娃和鬼族一直都在为领土而发生冲突,持续了将近千年,这一次他们准备鱼死网破。” 我有些无言,但却欢喜无比。这一次我们不再是只身闯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人越多安全性就越高。 “他们说你是四象神兽之首的青龙龙魂转世,注定会拯救他们,但也会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之中身死道消,重归于轮回。”张艳咧了咧嘴,有些鄙夷地说。对于这种轮回的说法,我向来都是嗤之以鼻。 张艳和我说话的过程中,鬼族人头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对了。人皮娃娃就要来了,让我们做好准备。”张艳说到。与此同时,三个鬼族人带着涵子他们向我们走来。 我们汇合之后,我把张艳的话说了一遍,涵子他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却是有些忌惮地退开了几步,对我说:“傲然,他们的意图尚不清楚,不能随便相信啊。” 我把我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二层槐树下遇到鬼族人的事和涵子他们说了说,他们释然了。 “鬼族人说你是龙魂转世,以我对鬼族的了解,你身上定然有着什么让人侧目的东西吧,不然他们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白崖看着我忽然说。 “没有吧。”我咧了咧嘴,想不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别人为之侧目。 “青龙臂,在神话时代足以让所有超级势力为之侧目。还说没有,你倒是真会开玩笑。”白崖咧了咧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把我的手套给脱了下来,露出了长满鳞片的右手。 右手手套脱落,青木崖鬼族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张艳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手臂,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第84章 人皮娃娃的背后 白崖拿着我一直戴着的黑色防水手套,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神有点玩味。 我收回手臂,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什么叫做我真会开玩笑,我是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崖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声:“你的确不知道。我无意中把你当成了神话时代过来的人。” 张艳看着我的手臂久久没有说话,眼中深色莫名,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涵子和海子却知道我的事,自从保山北部大松林古墓出来之后,我们八个人死的死,失踪地失踪,发生了各种不可思议地事。就有如已经去世的五个人,似乎能够预感到自己的死亡。而我身上却是发生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死而复生,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被人活活打死的彝族大帝入墓三天后离奇复活,成了一代大帝的事。不过我和他没有可比性,右手上的青色鳞片限制了我的寿命。 “把手套给我。”我伸出手从白崖那儿要回了手套,戴回手上,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几百个青木崖鬼族人。“张艳你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跪下。” 张艳点了点头,和鬼族人首领呜啦呜啦地说了一堆,然后他对我说:“青龙是鬼族的图腾,而拥有青色鳞片的人将会进化成青龙,所以才跪拜。” 听到这个解释,我无语地耸了耸肩,龙,虽然之前从青铜酒壶里跑出了一条似乎是真龙的小白龙,可那是真是假无从证实,龙,存在与否还是两说之事。人进化成龙,倒是有点玄乎其玄,难以令人置信的事。 “让他们起来吧。要跪拜也要等我真正化为青龙,能够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上天入海再跪也不迟。”我有些玩味,有些自嘲。 白崖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斗笠下的他在想什么。张艳说了一堆,鬼族人终于站了起来。 “鬼族人说现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门处于伤门,我们不能进去,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只有等到生门开时再进去。”张艳翻译可鬼族人首领说的话。 确实如此,上次我们进入香格里拉神秘空间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涵子我们三个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外等了很久才等到生门再次打开,才穿过里面漆黑地走廊才进了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在一层里我们看到刻着鬼脸的碎裂家具,当时我以为是张艳他们毁坏的,现在看来并不是他们而是人皮娃娃和青木崖鬼族之间的战争摧毁了里面的一切。 我们坐了下来,休养生息为几个小时后进入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做着准备。涵子我们围坐在一起,和鬼族人首领讨论一些问题,只是白崖一个人站到一边仰头望着北边茫茫天空,久久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皮娃娃是怎么诞生的?”我让张艳问鬼族人。他们常年和人皮娃娃接触,对他们应该有所了解才对。 当初我们几个人在观音桥遭遇了人皮娃娃,我差点就因为它们而负伤,后来我和海子在夜里又再次遇到了剥女人皮的人皮娃娃,一切的一切显得有些诡异和恐怖。 鬼族人首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算作是微笑的表情呜哩哇啦地和张艳说了一通,张艳皱着眉头把它的话给听完了,然后有些为难地说:“他的话我也没听全。只听了个大概意思。” 张艳说人皮娃娃在彝族大帝去世不久后就出现在了火烧崖,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是怎么诞生的。不过经过这么多年地打交道,鬼族人发现人皮娃娃生活一项十分重要地活动就是挖掘刚刚下葬的人地坟墓。 刚开始鬼族人并不清楚它们为什么要挖掘那些新坟,后来才知道人皮娃娃挖坟掘墓是为了剥皮,至于那些人皮干什么用就不得而知了。 这倒是让我再次想起了半马坡下我和海子见到那些人皮娃娃给张艳那两个女尸剥皮地血腥场面。 “自从人皮娃娃出现以后它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进一次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大肆侵占鬼族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中的领土,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失踪。” 我无言以对,和人皮娃娃打交道了那么久竟然不清楚它们的底细。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像鬼族人这样子对敌方知之甚少,能打胜仗简直是天方夜谭。 白崖回过头看了鬼族首领一眼,斗笠下狭长地眸子里涌动着青绿色地莫名深色,那张刚毅地脚上表情凝固着。 “傲然,我们之前也遇到过人皮娃娃,从它们外表来判断,它们的身体是用一块块人皮缝在一起的。”涵子抓了抓头,喝了一口矿泉水,若有所思地说,“它们会不会是用人皮缝制自己的族人。” 涵子地这个猜测有些荒唐,却是目前能够合理地解释人皮娃娃这个名称和它们外表的猜测。不过既然是缝制出来的人皮娃娃又怎么会像人类一样拥有自己的思想,活动呢? 我咧了咧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段时间以来经历地事情都太过诡异。 “傲然,你说它们会不会和鬼族人同出一脉,都是某种生物集体智慧的生命表达形式。”我和海子说过树木集体智慧地事,他知道鬼族人是一种生命表达形式。“只不过它们披上了人皮。” “李牧你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而且生物集体智慧的生命表达形式这种说法很有开创性……”张艳右手拿着一块压缩饼干,左手放在大腿上,赞赏地看着海子说到,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不是一个假设而是真真实实的。“如果这样的话,人皮娃娃的那层皮下面才是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就抓一个人皮娃娃把它的外皮褪了看看。”我,海子,涵子三个人轮流给白宇翻译官,他听了张艳的话后,一脸贼笑地说到。 “谈何容易。我们之前在观音桥打死过人皮娃娃可是它的同伴冒死把尸体抢了回去。”我扯了扯嘴巴,翻了个白眼。 张艳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饼干渣渣,站了起来;“想要抓到一个人皮娃娃,确实谈何容易。这么多年,在原始森林里能够偶尔见到鬼族人的尸骨,可是人皮娃娃的就连一张皮都没有。由此可见它们对族人的尸骸有多重视了。”说完他走到了青铜娃娃白崖身边,望着天边他们两个在低声交谈着,由于离我们比较远听不清在说着什么。 鬼族人那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上浮现阵阵疑惑,歪着头看着我们讨论,偶尔还交头接耳,悄悄说上几句话。在我们谈话期间,有着黑色的影子从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里出来,它们一出现就被守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门口两侧的鬼族人毫不留情地给抹杀掉了。 上一次荆老他们进去的时候在门口留下了两个看门的人,但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就被从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里出来的巨大嘴巴咬了脑袋死掉,另一个是被巨大森白骷髅手给抓紧了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中。现在也不断的又蠕动着的藤蔓从门里往外探出,藤蔓稍微探出一点就会被鬼族人给砍断了,藤蔓似乎知道疼痛,在转眼之间就缩回了空间里。 刚才还很安生,现在却开始变得莫名的紧张起来,空间里不断有东西出来。就连在我们坐的地面开始出现凹凸,感觉就像有东西在地下蠕动一样。 我们站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了m9手枪。这些手枪还是当初三叔给我们的,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里枪几乎没用过,所以弹药充足,现在派上用场了。 “大家都小心一点。”我的话刚刚落下,一个鬼族人就被一条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藤蔓给缠住了,他旁边的鬼族人反应快得出乎我的意料。他第一时间抓住了藤蔓,不让它后退,然后用手里的刀子把藤蔓给生生砍了。 与此同时,一个个森白色的骷髅手从空间里接二连三地出来。地面的蠕动也更加的频繁,鬼族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上泛起丝丝恐惧的表情。但他们的举动却让我们为之动容,冲锋陷阵悍不畏死,不少的鬼族人先后被那些骷髅手撕扯成碎片,血溅满一地,染了其他那些鬼族人一身却也没睡后退过半步。 “后退,后退。”白崖和张艳也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张艳用大帝鬼语对着悍不畏死的鬼族大叫。 “没用的。”白崖笑了一声,沧桑的声音之中尽是无奈,“当年他们和彝族大帝的契约的原因,纵使鬼族全部覆灭,他们也不会后退半步的。” 说完白崖冲了过去,他每一脚落下,地面上都会留下一个半尺左右的深坑,地下蠕动,准备破土而出的藤蔓就被他生生踩断在地下。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还不滚回去。要等我把你们打得半死才罢休么?”青铜娃娃白崖横刀立马,出现在不断出现的骷髅手和巨大的嘴巴前方,双手叉腰,沉声到。隆隆的金属颤音在青木崖前回荡着,把那些骷髅手和吃人的嘴巴镇住了。 白崖的威凛,拥有睥睨天下,傲世九重天的豪迈,就连在地下蠢蠢欲动的藤蔓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白崖一出手,就把从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里出来的怪物给吓了回去。那些悍不畏死的鬼族人方才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白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脸上挤出一抹哭一般的微笑,吐出了两个简单的音节。 “白宇你过来给他们看看。”我对跑得比较远的白宇叫到。他应了一声跑了过来,给那些身上布满伤口的鬼族人处理伤口。 忙了大半天才把伤员处理完毕。鬼族人首领不断地向我们道谢。听着他那声声真诚的道谢,我们反倒感觉浑身不自在,刚才危及时刻,是他们悍不畏死,在殊死搏斗,而我们却躲得远远的,心中无比的愧疚。 白崖犹如一把利刃,站在香格里拉神秘空间门口,震慑着空间里蠢蠢欲动的怪物们。 “刚才应该是‘开’门大开,里面的怪物才能跑出来为祸四方。”张艳摇了摇头,“如果香格里拉神秘空间坏了,这些怪物跑出来,世界真的大乱了。” 我只是耸了耸肩,新神话时代即将来临,到时神魔乱舞,世界方才精彩绝伦。多些妖魔又何妨? “香格里拉神秘空间生门开了。”沧桑的金属颤声回荡在青木崖前,悠然飘远。 热血悄然沸腾,我很期待再次进入香格里拉神秘空间会经历些什么。 我很好奇这一次会不会遇到荆老。遇上了我就该好好找他算算那笔帐了。 第85章 再遇 白崖第一个跨进了漆黑的香格里拉外域里,张艳有些激动,他说:“香格里拉外域我以前也听说过,进入还是头一次,这样也就不枉此生了。” 我笑了笑,有些悲戚,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人说出不枉此生的话语,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实在无法想出来。 “里面有一段路很黑,而且黑暗很不正常, 强光手电筒的光也很难穿透,到时候千万要跟紧了,别走散了。”香格里拉外域门分内门了外门,两个门之间的十几米充斥着令人恐惧的粘稠黑暗,而且生门大开时候的那些怪物就是从内门和外门之间的十几米空隙里面出来的,我们就这么进去难免会再次遇上。 “待会张艳,白宇,海子负责打手电,我和峰子拿枪警戒,防止被那些怪物袭击。”在跨进香格里拉外域之前我和张艳他们凝重地交待清楚任务。由于我们闯过一次香格里拉外域,张艳对我的话一一遵从,并无异议。 鬼族剩下的人在他们的首领图卡的带领下,跟在我们后面进去了香格里拉外域。 跨进香格里拉外域,一阵阵湿冷从四面八方袭来,握着手枪的我和峰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我们能够感觉到有东西在我们的四周快速地跑过…… “哥,有东西在围着我们跑。”峰子握着手枪和张艳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丝毫不敢落下一步。 微弱的光芒胸没有看到那些围着我们跑得怪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们只是绕着我们跑,并未发动攻击。 十几米的路程在提心吊胆中走完,总算是有惊无险。白崖站在那些镜子前面,凝视着自己的像,一动不动,我们进来他都没有回过头。现在的白崖有些狼狈,张艳给他的雨衣都快成了布条……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象着他在内外门之间经历的,如果我们也遇上,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吧。还好,有惊无险,安全地通过了内外门。 我把注意力从白崖身上转到了第二次来的香格里拉外域一层,这一次和上次似乎没什么区别,满地依然是碎裂的家具和骨头,家具上的那一张张鬼脸栩栩如生,和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些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脸庞极度相似。 我这才想起刚才和我们一起穿越内外门的还有鬼族人,回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鬼族人的数量在通过内外门之后竟然生生少了将近一半,而且出来的大多都是带伤的。他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擦拭着伤口上的血。 我似乎有点明白刚才那些怪物为何围着跑而不攻击我们了。是鬼族人在我们外围围成一个圈,用他们最原始的武器,悍不畏死地和那些怪物殊死搏斗,而我们却丝毫不知,以为是好运临头。 鬼族人用它们的生命和鲜血为我们五个人铺了一条安全的路。 “这……”张艳想说些什么,看着伤痕累累的鬼族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宇二话没说,含着泪从背包里拿出剩下的创可贴,酒精和纱布给鬼族人包扎伤口。 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他们这是何必呢?死了那么多人,只为了保护我们五个人,值得吗?” “鬼族人就这样。信守承诺,彝族大帝和他们的承诺已经将近千年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坚守着。” “他们保护的不是你们五个人而是你。他们说过你是四象神兽之首的青龙龙魂转世,定然会拯救他们,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白崖缓缓转过身来,玩弄着他手指之间跳动着的金色火焰,抬头看着我,意味深长又有点玩味地说到。 有点无言,又有点莫名伤悲。那么多人为自己死去,心里实在不怎么好受。 “其实你没必要为他们死去而悲伤,因为总有一天你也会为他们而死去,到时候他们也不会像你一样悲伤。这是鬼族的宿命,也是你的宿命,摆脱不了的。”白崖似乎很了解鬼族人,但每次我问他,他都笑而不答,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别想从他嘴巴里知道点什么。 “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有感情。即使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一天我也无所谓。”说完,我蹲下身子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医疗药品,交给了峰子他们,我自己则是把张艳叫了过来让他为我翻译。 “随你吧。”白崖似乎有些无奈,瞥了我一眼就再次转身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像木桩一样一动不动。 “图卡,谢谢你。”我有点哑然,坐在图卡身边看着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上长长的伤口,憋了半天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图卡勉强地挤出了一抹微笑。然后用手擦拭着脸庞上不断流淌下来的血液,我从张艳背包里拿了酒精,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给图卡清理着他脸上的伤口。触摸到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那竟然不是肉质的脸,而是骨质脸庞,看上去有些粗糙,抚摸起来却十分光滑。上面伤口很深很长,可以想象和他们搏斗的怪物到底有多么可怕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除了青铜娃娃白崖一个人一直站在镜子前发呆之外,我们五个人都忙着给受伤的鬼族人处理伤口。 “哥,咱们这些纱布根本不够用。”峰子看着手上最后一点纱布,又看了看还有将近二十个重伤的鬼族人,一脸无奈地说到。 我看了一眼他,说到:“别管那么多了,能包扎几个算几个。这样子拖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有很多人已经失血过多了。” “好。”峰子点了点头,继续埋头为鬼族人包扎伤口。他们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到一点痛苦的表情。 “你们几个动作快一点,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生门就要关闭了,到时候那些怪物又出来作祟。”白崖沧桑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二层的生门正在打开,准备准备出发吧。” 说完白崖便率先迈开步子向漆黑的如墨的通道里走去。地上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我扫了一眼再次独行而去的白崖,心脏在那一眼之下猛然抽搐了一下,白崖的身高似乎变成了一米八上下,快要比我高了。 我甩了甩脑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刚才一定是看花了眼。 在我发呆的这段时间里峰子他们已经帮所有受伤的鬼族人处理好了伤口,就没有再耽搁时间,先后马不停蹄地向漆黑的通道里走去。 上次在通道里我们遭遇了数目多到难以想象的粉色蜈蚣,峰子差点就因为他们而命丧黄泉。这一次需要快一点千万不要再次遇上那些该死的蜈蚣。 我们五个人和一百多个鬼族人在图卡的带领下快速地穿过了粘稠如水的黑暗,安然无恙地到达了香格里拉外域二层的入口处。 白崖……身高不知道怎么的真的变到了一米七几,和我差不多高。他站在二层的入口等着我们。 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青铜娃娃白崖,叫了一句:“靠,没到两个小时你就变这么高了?” 白崖背对着我们,头也没回更没有答话的意思。他说:“咱们进去吧,二层的内外门之间没有危险。但从内门进去会到什么环境就不得而知了,大家要做好准备。”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就迈开步子跨进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 张艳看了看我说:“鲁傲然你怎么看?” “不知道。”我笑着摇了摇头,就迈开步子,打着手电筒跟着判官一族后裔白崖的脚步跨进了香格里拉外域二层。 峰子他们紧随我身后,外门到内门果真和白崖说的那样没有危险。我们安全地到达了内门。一跨进去我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丘陵,丘陵之间绿草如茵,一片生机盎然。在其间有着一座反射着阳光,耀眼无比的青铜大墓,白崖就站在大墓之前的大理石台上。 我们走了过去,登上了大理石台,凝视着青铜大墓。它和上一次没有区别。恢弘的墓碑两侧依然还是那两行诗:“封妖之处鬼神泣,长生塔内仙魔变”。 “这就是那座青铜大墓么?”张艳站在墓前的大理石台上,打量着闪闪发光的青铜大墓,喃喃地道。 “嗯。”峰子答应了一声就不在说话,和我一样看着大理石台上不翼而飞了的石雕,嘴巴里略微苦涩。 上次我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大理石台两侧神兽雕塑就不在了,不过当时太过匆忙,没有时间去研究石雕为何不见的问题,但现在再次站在了青铜大墓前面,不得不考虑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了。或许它就是解开在玉龙沧那个青铜酒壶里跑出来的“小白龙”秘密的关键所在。不过我和峰子讨论了很久,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明这些雕塑为何不翼而飞。 “不对,鬼族人去哪了?”在我和峰子讨论的时候,白宇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思路,指着大理石台下方问到。 我一直以为鬼族人在我们后面的大理石台下休养生息,可是听白宇一说我转过身来才发现身后没有一个鬼族人,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我们刚才明明一起从香格里拉外域二层进了丘陵里,一百多个人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在我们眼皮子地下消失不见了。 “咱们分头去找。”我有些焦急,他们毕竟救了我的命。 “不必要。这儿他不能呆。等我们离开这儿他们自然会再次出现的。”就在我们准备行动的时候,白崖悠悠地说到。 “你怎么知道?”张艳问。 “我和鬼族人打过不少的交道,难道还不了解他们么?”白崖有些不耐烦地说。说完不论我们怎么问他都不再回话。白崖曾经和彝族大帝有过交集,对鬼族和香格里拉外域自然会比我们了解得更多,所以他的话的真实性我倒是不怀疑。 我们一群人站在青铜大墓前静静的看着青铜大墓。 “海子你说这座大墓里面埋葬的会是谁?”我有些好奇这座青铜大墓的主人。 “会不会是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的彝族大帝?”海子靠着上面没了雕塑的大理石柱子,抓了抓头。 “封妖之处鬼神泣,长生塔内仙魔变。”张艳和白崖异口同声地念着青铜大墓空白墓碑两侧的诗行,沧桑的声音悠然回荡在丘陵之间。 “天地真的要大变了啊。”白崖看着青铜大墓上的两行诗,又一次轻叹。 天地大变正是我所期待的,在那新神话时代里,或许能找到办法我死而复生的答案,进而让小希他们五人再次苏醒过来,重新临世。 张艳只是无奈地摇着头,最后看向我,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鲁傲然,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的。”就在白崖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们的背后响起。 我们转过身来,看到了带着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荆老和鲁平他们一行人。二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们,鲁平的脸上噙着玩味的微笑。 第86章 神裔录 荆老抽着烟袋,站在最前方,面色不善地看着我们几个人。刘富晨和达叔在一起,鲁平把玩着手里的手枪,偶尔抬头瞥一眼我。 “他们就是你说的荆老那群人吧?”张艳在我身边低声问我。 我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鲁平,轻声地说到:“没错,那边埋头玩枪的叫刘三,在金三角混过几年,所以弄些枪支弹药来对他来说并不难。” “难怪。”张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峰子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上次就是荆老他们给峰子打了慢性药水,要不是那个红衣小女孩,他早已命归黄泉了。我能够理解他现在的愤怒,我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冷静下来。 张艳看着人群中的荆老笑了笑:“经常听鲁傲然他们提起你来。果真闻名不如见面。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跟着这些年轻人乱搞,就不怕死在半路上么?” 张艳没有给荆老他们一点好脸色。 荆老吐了一口烟雾,看了看我然后打量着张艳,眯着双眼,笑到:“你个老不死的不也是跟着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乱搞么,你能乱搞为什么我不能呢?” 荆老话语平和得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张艳和荆老都是深不可测的那种人。没有人知道他们阅历到底有多丰富,心机有多深。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香格里拉外域第一次见面就杠上了。 “鲁傲然,倒是你们让我意外。当初你们是怎么离开香格里拉外域?”荆老目光一转,从张艳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咧了咧嘴,想起在粉色蜈蚣个蒙古蠕虫赶来之时他们一群人爬出湖面之后毫不犹豫地砍断了树藤的事,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一样,很不舒服。 “你不必要知道。”我向前走了一步,直逼荆老。他的一个手下的枪口已经顶在我的胸膛上,我轻轻拨开了他的枪口,和荆老对视着,“记得你们给峰子打慢性病毒,砍断树藤让我们无路可退的事么?” 峰子和海子也跨了出来,站在我的身后面色不善地瞪着鲁平,荆老他们几个。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们是毫无关系的人,在那样的危机面前我们把你们三个累赘抛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荆老在我眼前晃了晃他的烟杆,嘴角勾起一抹无所谓的弧度。 “傲然,适可而止。现在我们双方力量悬殊,和他们翻脸,大动干戈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海子扯了扯沃的衣角,在我耳边低声地说到。 我看了一眼海子,又瞥了一眼像雕塑一样伫立在青铜大墓前的青铜娃娃白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你们再次进入香格里拉外域,不会是单纯地为了找我的麻烦吧?”目光跳过荆老,看向低头玩枪的鲁平,问到。 鲁平抬头看了看我然后继续埋头把玩着手里的枪:“上次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来香格里拉外域的目的。” 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从上次荆老他们举动来判断,他们在找什么,不过却不知道找什么。 “鲁傲然,香格里拉外域里我们需要你,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的同伴可以陪着你。但叛徒白宇却是不得不死了。”鲁平手枪枪口忽然抬了起来,指着我身后地白宇冷冷地说到。“你不在,那个红衣小女孩就不会出现。上次如果不是她,我们有可能困死在了香格里拉外域里。” 我之前还在好奇他们是怎么从香格里拉外域里出去的,原来也是被红衣小女孩带出去的。 白宇脸皮抽了抽倒是镇定得很:“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白宇笑得很从容,似乎看不见鲁平对着他的枪口。 他或许和我一样把站在青铜大墓前一动不动的白崖当成了最后的杀手锏。青铜娃娃白崖是来自神话时代的人,对付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并不算是难事。 只是白崖没有一点反应倒让我心里有些没底了。 “白宇,你们绝对不能动。”我咧了咧嘴,沉声道。白宇救过我们很多人的命,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看着他被杀,我做不出来。 荆老和鲁平对视了一眼,然后大笑不止:“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绝不会留下你身边那个老头做累赘,拖我们后腿。你也别得寸进尺,因为我们也不是非要有你才行。” 荆老的话外之意很明显,我一不小心把他们惹毛了,绝对不会介意举枪把我射杀的。 “似乎很张狂。”沧桑的声音在青铜大墓之前悠悠响起,裹在破烂不堪的雨衣下的青铜娃娃白崖终于说话了,“不过今天这里的人你们一个也不能动。” “没想到还有一个人。”荆老笑了笑,看向背对着所有人的白崖,“你的定力倒是让我钦佩,我们在这里争论了这么久都不见你动一下。” 白崖低着头转了过来,全身裹在雨衣下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来。 鲁平和荆老把枪口压低,看着刚转身的白崖,眼神有些怪异。 “青铜巨人?”氛围沉默了半分钟左右,荆老吐了一口气,把上还给了身边的手下,拿出烟杆点上一支吸了一口。看着来到我身边的白崖,眯着眼问到。 白崖点了点头。 我有些惊讶荆老的阅历,他居然知道白崖的身份。青铜巨人四个字让我想起了在黑龙潭底的死人谷中见到的那个枯骨巨人,白崖和他是否有一些关联呢? “看来新神话时代真的要开启了啊,就连青铜巨人都从地下苏醒。”荆老摆了摆手让他的手下把枪都收好,望着香格里拉外域中的天空,悠悠地叹到。 鲁平让他们的手下去四周站岗警戒。 荆老的话让我惊诧到了极点。新神话时代即将开启是判官一族后裔白崖告诉我的,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这码子事。但荆老却清楚的知道,而且从他的话来判断他不仅知道神话时代,还对那个神话时代了解不少。不然怎么可能知道青铜巨人。 “现在你还想杀人么?”白崖动了动遮住自己脸庞的斗笠,对着荆老冷笑着说到。 “人老了,站不住了。”荆老抽着烟杆,靠着石柱坐了下来,“你看我是这么不识时务的人吗?” 站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我也已经很累了。看到荆老坐了下去我也没想太多找了石柱子背靠着它坐了下来。 “鲁傲然,你个年轻人学我干嘛?”荆老笑了笑,拿我寻开心。 我没有说话,舒舒服服地靠在石柱上,扯了扯青铜娃娃的白崖衣角让他也坐下来。白崖摇了摇头,抬头望着北边地天空陷入了沉思。 “荆老您老人可以说说你们进香格里拉外域的目的了吧?”海子似笑非笑,不含好意地说。 荆老笑而不语看着像木桩一样站在我身边的白崖。 鲁平沉思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荆老,后者点儿了点头。鲁平开口说:“我们三番五次不顾一切进入香格里拉外域为的就是寻找一本从神话时代传下来的书——神裔录。相传神裔录是上古神灵撰写地一本神书,神话时代就是因为这本神裔录才开启了它的辉煌。” 神话时代的神仙名字都在这本书上,凡是在上面出现的人都是新时代的神,也就是未来的神灵。神裔录上名额有限,不过当年在点神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点神忽然终止这也导致了神裔录上名额未满。 “新神话时代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开启,我们是想找到神裔录在上面填上自己的名字,成为新神话时代的神灵。”鲁平皱着眉头,把他们三番五次进入香格里拉外域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在鲁平说神裔录的过程中,白崖和张艳的目光在他和荆老之间来回扫动着…… “神裔录在神话时代就是传说之中的物品,不知道有多少宗门为了它耗费无数物力财力。还不惜与其他宗门大动干戈,为的是能够在上面添上自己族人的名字,成为传说之中的仙,可惜从神话时代开始到它的终结都没有人见过这本神裔录。”沧桑的金属声音在青铜大墓之前悠悠回响着,“也没有人见过所谓的仙,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神裔录的存在。” 鲁平也是点了点头,看来他对神裔录和神话时代持怀疑态度。 “神裔录,我也听说过。”张艳忽然开口,“相传当年彝族大帝登天路而去,为的就是寻找神裔录。” 果然张艳对我们有所隐瞒。他知道定然不比荆老少。 张艳靠着石柱,认真地说到:“神裔录,的确像刘三说的那样,‘名在册者,魔亦为仙’。” 荆老抽完烟,笑了笑说:“谁说神裔录不存在。据我所知,神裔录要么就在香格里拉外域,要么就在长生塔。不过长生塔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没有踪迹,找到香格里拉外域也是机缘巧合的事。不过我坚信只要我坚持到天地大变,我一定能够找到神裔录,成就仙位。” 张艳笑了一声:“老家伙,看来你快不行了啊?” “谁说不是呢?”荆老无言地笑了笑。“走吧,咱们上香格里拉外域三层,这一次跪着我也要闯完香格里拉外域。” “唉!”我也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能否撑到新神话时代开启。 “铛,铛!”就在我唉声叹气的时候,四周响起了两道清脆的声响,正片天空瞬间黑了下来…… “你们还在吗?”黑暗中我问到。 “我在。”是鲁平的声音。 “鲁平,其他人呢?” “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了。”鲁平在黑暗中说到。“我们应该进入香格里拉外域三层了。”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其他人去哪儿了。 忽然我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右手……“鲁平,是不是你抓住我的手了?”我试探着问。 “我离你挺远……嗯?……我的手也被人抓住了。”鲁平声音有些颤抖。 眼睛渐渐的适应了黑暗,眼前的一切逐渐明了起来,昏暗中的一切让我有种尿裤子的冲动。 第87章 香格里拉外域3层 转头一看,妈呀,这是什么?一个老太笑呵呵地看着我,露出两个没掉的牙齿,在那里傻笑着。 她那干枯的手握住我的手,冰冷冰冷的…… 我也朝她礼貌地笑了笑,左手拳头挥起,一拳砸在了老太门面上……她的脸庞被我一拳给打凹陷下去了,但又像气球一样恢复了原状。 我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一抬,小腿猛的上踢。 咔嚓一声那老太的手骨被我生生踢断。摆脱了她的束缚,我向后一跳,逃离了她的攻击范围。倒霉的是,她的断手握住了我的手,根本拿不下来。 一边的鲁平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两个荫尸缠着,脱不开身。 荫尸指的是尸体下葬之后由于风水的原因,尸体在棺材中长年不腐,毛发,指甲,牙齿等再次生长,最后在特殊环境条件下具有了行动能力的尸体称为荫尸。荫尸分为湿荫尸和干荫尸,前者凶恶,攻击性强;后者没有攻击性,比较安全。而在场的都是湿荫尸……这个深山老林之中诞生的山魑,山魅如出一辙。 那老太笑呵呵地向我走来,那副嘴脸是那么的恶心。 想和我玩,是吧,死老太婆。我鲁傲然今天就弄死你……好像不对吧,她已经死掉了,那就把你给尸解咯。 我随手拔出一个木制的墓碑。木制的墓碑入手手感冰冷,有点像是大理石,而且有种厚重的感觉。我很是奇怪但我没有精力去想它…… 卡吧一声,老太的头没了,飞出了十几米,一路上碰倒了不少骷髅……她的断手也在老太脑袋搬家那一瞬间给松开了! 这经历了千年风吹雨打的墓碑还这么坚硬?!我有点好奇,正想看一看,鲁平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好家伙,下手真狠,不懂得怜香惜玉啊!”鲁平也解决掉了那两个家伙,看到我手中拿着墓碑,一招干掉老太后,露出苦涩笑容,调侃到。 我无奈地白了关旭一眼,指着漫山遍野的荫尸和骷髅,骂道:“擦,你自己怜香惜玉去吧,后面多的是。” “嗷呜……滋滋,嘻嘻……” 恐怖的笑声响起,更多的坟墓裂开,爬出更多的荫尸,散发着阵阵恶臭。 “跑!”我俩一起高呼,一转身准备跑,可是这才发现没地方可以跑。我们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是白森森一片的骷髅,黑压压一片的荫尸。 “跑个毛了!干。打散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了。”我狠狠地跺了跺脚,下了狠心,既然跑不掉,那就狠狠地来一把。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平时不怎么说脏话的我现在却出口成脏…… “让我来吧!”鲁平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我请神帮忙。”我实在没想到鲁平居然还会这么一招。 我冷笑了一声,在这种地方你还能请到神?请到的东西不弄死鲁平你算是运气好了。 这种十煞百恶之地,神仙也不敢呆。你在给他烧香,他们也不来。 没办法,你请神,我只能在你身边为你挡一下了,不然关旭这家伙会被这些不断靠近地骷髅给活活撕掉。 我真他妈郁闷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骷髅荫尸呢? 我一边打一边再次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但也足以让我再次心惊胆颤。 向我们靠拢的荫尸分为三个部分,最前的是骷髅,中间一层全部都是男尸,而后一部分则是女荫尸……男荫尸似乎在逃,后面的女荫尸在追。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清了真实情况。 女荫尸一旦抓住一个男荫尸就会毫不犹豫地撕扯,再把男荫尸的肉一块块退下肚子里去…… 而男荫尸一旦抓到骷髅就会把他们迅速肢解,拆成一个骨头扔在地上,被后来的踩成粉末。 这里居然是一条食物链,恐怖而又奇异的食物链。 我左手捏住一只骷髅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木板,呆呆地看着这奇异的现象…… “啊……” 看得太过专心,一个不知何时靠近的荫尸一口咬在了我的左手手臂上。 真疼,这只死荫尸居然在吸血。手一松骷髅被松开掉地……荫尸疯狂撕咬我的手臂。我咬着牙,挥动木板朝荫尸太阳穴砸去。 木板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那只荫尸吃疼,松开了嘴,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淋湿了我的手臂。我知道那是我的血。 还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那只荫尸的脑袋被我打出一个洞,那些黑色腐臭的血液从那个洞里喷出,弄了我一身。 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提起脚再给那只荫尸补了几脚,让他彻底死翘翘…… “鲁平,我擦,好了没?老子顶不住了!”我看着还在那里和电影之中林正英一样跺脚请神的鲁平没好气的吼道。没想到一个在死人堆里滚过的佣兵居然还干出这种事。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我,压根没有一点感应,可能这里已经不在神仙的服务区了? 你这个算是冷笑话么?我勒个擦。还不在服务区,是他们压根不敢来。 “你还知道阴阳两界的时间分点吧?”我问鲁平。其实我指的就是第一次鸡鸣。那是阴阳两界活动时间的分界点,只要熬到那个时候,这群荫尸就得乖乖回去…… 他点了点头,说他也听师傅说过。那不就对了,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不仅仅要打鬼还要保住小命,想方设法熬到鸡鸣日出之时,我们就算是胜利了。 到时候再来弄明白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荫尸也不迟。 “你喜欢往哪边打?”鲁平拿出家伙什,看了我一眼,道。 看到他拿出的东西我实在有点无语。再怎么说你身上也有先进武器,怎么就掏出几张符和短小的桃木剑呢…… 既然已选择要留下来大干一场,就得分好工作。 “废话,当然是朝着山头打了,那里会最早见到阳光的!”我知道鲁平是什么意思。考我智商?我绝对不会输给你一个刘三的。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声喊到:“兄弟,大开杀戒了。有什么不满就往他们身上撒吧!” 我没有再废话,操起手中的家伙,一路的朝着西边的那座高山方向冲去。 一木板打翻一个骷髅,两脚踢死一个荫尸,弄得我们满身都是黑色的血,臭烘烘地,就像是从厕所爬出来的蛆……恶心吧! 凡是我们经过的地方就会被杀开一条血路,身后就会躺下一片,因为荫尸数量太多,我们打出的路很快就会被补齐。 主要是因为那些荫尸要吃那些被我们打成肉块的荫尸尸体。所以我们经过的地方就会形成一旦独特风景,荫尸跪地,分吃尸块……他们吃那些恶臭的尸块似乎很是享受,吃完了还不忘擦擦嘴边的黑色血,然后再舔舔手指,看他们那样子是意犹未尽啊! 在经历了许久的杀戮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男荫尸绝对不吃男荫尸,只吃异性尸体……奇怪得很!而且,男荫尸不会主动攻击女荫尸,而后者就反过来了! 香格里拉外域内竟然如此奇异和令人匪夷所思。 我们没有精力去想这些问题,我们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但至少还好,我们已经到了山脚,东边的天空之中出现了一抹鱼肚白。这也就意味着天快要亮了。 “呼呼……鲁平啊,不行了。打不动了。”我已经累成狗了,最后一板打出去就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又累又饿,没有了一起力气。 鲁平似乎比我好一点。他还能勉强地站着。 我成大字型躺在地上任由那些荫尸慢慢地靠近,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死就死吧,奶奶的。我打了那么多,死了也不亏了。 鲁平白了一眼软趴趴的我,正要出话调侃,没想到一个弱地不行的小荫尸从一把抱住了他的脚。 鲁平这家伙反应挺快的,桃木剑一剑刺下,洞穿了小荫尸脑袋。一股暗黑色的恶臭血液暴涌,下起了一阵臭雨。 鲁平咬牙想要拔出桃木剑……可用了一下力也没有拔出。 “不行了,就躺下吧,够本了。”我知道这只小荫尸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鲁平笑了笑,连桃木剑都没有力气去拿,直接倒地。 鲁平躺下了一会儿后,体力有所恢复,声若蚊蝇地道:“妈呀,这是我这辈子最累的一次。” 真的,我也是走过的人生之中最累的一次了。但还别说,杀得好爽快。或许这辈子就没有机会像今天一样的英雄了。 我斜眼看了一眼四周,我的妈呀,女荫尸赶着男荫尸来了。 “这夜可真漫长。这里没有公鸡,只能等日出了。”鲁平哀叹一身,“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了!” “喔……喔……” “有只公鸡在叫?!”鲁平你想多了吧!那是我鲁傲然在叫。 “我擦,你怎么想起这个的?”鲁平听到鸡叫,看了一眼四周都一愣不走动的荫尸,惊讶地叫道。 我告诉他,我以前也用这个对付过尸鳖,可惜刚才忘了,还好被他一提醒就想起了。 我停止了学鸡叫,因为没力气了。那些荫尸有蠢蠢欲动…… “喔……喔……”关旭学的鸡叫还真不敢恭维,水平太低了……但效果还是有的。 我俩就这样愚弄着荫尸,趁着这个间隙恢复体力。僵持了许久,我们的脖子都叫哑了,荫尸也反应过来,我们的体力也恢复德差不多了。 “跑!”我和鲁平起身一跳,飞速向山上跑去。 这一次,荫尸没追得那么紧了,可能是,太阳快出来了,他们不敢靠近那里。 我和鲁平一路地小跑着,超出了我们的身体极限。 在快要累成狗,躺下死掉之前到达了山顶。一缕阳光穿透了清晨的雾水,照射在山顶,弥漫了一夜的阴气终于退回了地下,荫尸也随之消失不见。 我和鲁平惬意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笑容。手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天不亡我啊! 躺着休息了好久,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很容易让人发困……但我们不会,因为太饿了。但奇怪的是,我手中依然紧握着那块木制的墓碑,唯恐还有什么怪物跑出来。 香格里拉外域内的情况果真应了二层青铜大墓上的那一句“封妖之处鬼神泣”了,看来天地大变是必然趋势了。 “ 鲁傲然,你看那儿。”鲁平站了起来,指着东边小山头。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儿有一片小树林,里面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一个个人头,身子完全掩藏在了树丛之中…… 一个个人皮娃娃不断地从树林后方的洞中出来! “大帝陵!”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叫了出来。 我没想到苦苦追寻的大帝陵就在香格里拉外域三层,或许杨玉科将军的陵墓也在这香格里拉外域之内。 我在洞口上方的山头上看到红衣小女孩,她啃着一个手骨,笑嘻嘻地看着林子里的人皮娃娃。 第88章 多出来的人 我看着山头上的红衣小女孩,紧握在手里的墓碑不自觉地松了下来。每次红衣小女孩出现,面临再大的风雨波澜,我们都会化险为夷,有惊无险。几次下来,一见到她,我就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这就是我们需要你的原因。”鲁平看着山头的小女孩,“我出了香格里拉外域之后调查过你。知道你有一个女友叫小希,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双双跳楼身亡。更让我好奇地是报纸上说你们双亡,我以为报纸弄错了,还去了你们学校墓园,竟然真的看到了你的坟墓。” 鲁平把目光从小树林后方的红衣小女孩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打量了我几眼之后,面色凝重地说到。 “你死而复生,对吧?”鲁平已经变得有些火热,我知道人死而复生是一个多么耸人听闻的事,也会让无数的人为之疯狂。 我笑而不语,看着红衣小女孩以及从山洞里不断跑出来的人皮娃娃,头皮一阵阵发麻。之前在半马坡下我和海子可是亲眼目睹了它们剥皮的全过程……如果我和鲁平被它们逮到了,会落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了。 “我看过小希的照片。和那个小女孩有着几分相似……你老实说她是不是你的女儿?”鲁平刨根问底,似乎不打破砂锅不罢休了。 我看了一眼依然拿在手里的墓碑,上面写着“故人白峰之墓”,我在心中对墓主人白峰说了声抱歉,就把墓碑给扔了,站起来望着山脚下的人皮娃娃,不想和鲁平多说一句话。 鲁平也跟着我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能断定那个红衣小女孩一定是你的女儿。”他指着坐在山顶的石头上笑呵呵地看着人皮娃娃,美滋滋地啃着手骨地小女孩,不依不饶。 “鲁平,够了。别再跟我提小希,再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我不想想起过往,当年一时冲动进了古墓,害得我们八个人阴阳相隔……也导致我最爱的小希再也醒不来,我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听不到他的笑声。想到这些我心如刀绞,鲁平频频提起,让我烦透顶了。 “鲁平,傲然你们两个怎么傻傻地站在这里。”峰子和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弯着腰,气喘吁吁地对我们说,海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山下像水一样涌上来的粉色蜈蚣,嘴巴抽了抽,上气不接下气:“蜈蚣群都快上来了还不跑就没命了。” 看来峰子和海子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体力有所恢复的我和鲁平对视了一眼,指着从山洞里出来躲在小树林里的人皮娃娃,苦笑着说:“你们说往哪儿跑。” “这可怎么办?”峰子缓过气来,一脸的无奈。 “红衣小女孩就在那儿。朝着他跑吧。”海子看到了山头上的小女孩,不着边际地笑了笑,“他应该会救他爸爸和叔叔吧。”海子说爸爸的时候扫了我一眼。 看着离我不远的粉色的蜈蚣群我没心情和他较劲。第一个撒丫子跑路,昨晚我和鲁平才从山下跑上了山头,没想到现在又一次没命地往下跑,有点戏剧性。 跑下山头,我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些蜈蚣不知道什么原因停留在山头不在前进,甚至有着退走的迹象。 “哥,这是怎么回事?”跑得气喘吁吁的我们,扔下背包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峰子看着逐渐后退的蜈蚣,挠了挠头问我。 我没有思绪,把我和鲁平经历的事告诉了他和海子。 “怎么会这样?”海子双手枕着头,望着天空中的云卷云,不解地说。 “或许香格里拉外域三层下面是……万人坑?”鲁平坐了起来,皱着眉头说到。 我咧了咧嘴,倒是无所谓万人坑还是什么。反正我在棺材中睡过两年,还会怕骷髅么?反倒是峰子和海子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啊!”忽然鲁平惨叫了一声,他地右手忽然鲜血喷涌,我赶紧站了起来,一看,头皮发麻。鲁平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抓了一下,手臂上留下了三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血不断地从里面冒出来。 “赶快给鲁平包扎一下。”我对峰子说到,拍了拍海子不约而同地聪腰间掏出了手枪,把峰子和鲁平围在了中间。 “你们两个小心一点,那畜生似乎会隐形。”鲁平咬着牙说到。 我和海子握着枪,仔细地盯着四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嗤!”海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跟推倒了,手枪也被甩出了很远。他的肩膀上开始渗透出鲜红的血来……我们清楚地看到了六个被血染红了的尖锐爪子插在海子的皮肤里“啪啪。”我没有丝毫犹豫根据感觉直接开枪,但子弹似乎打在了一个能量罩上面,在海子上方形成了小圈圈,弹头就掉在了地上。 “一起打。”峰子和鲁平也分别掏出了手枪对着看不见的怪物不断地开枪。 海子咬着牙用脚狠狠地往下踢,每踢一脚,落脚的地方都会出面一个圈圈,他肩膀的血越来越多,再耽搁下去就有可能伤到内脏到时候我们就回天无力了。我一咬牙冲了过去,紧挨着开了五六枪,海子被甩开,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撞在我身上。我被的肩膀被死死地压住……还好我手枪还在。 我根据感觉对着它的脑袋开了两枪,一团又臭又腥的气味滴在我的脸上,然后我被松开了。 “哥,你没事吧?”峰子冲了过来扶起我问到。 “没事。”我站了起来,擦了脸上的东西,差点没忍住吐。 “海子没事吧?”海子靠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鲁平给查看伤口。 “没什么大事。”鲁平说,“那畜生的爪子似乎不长,不然李牧就没救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海子地肩膀,然后换了个弹匣继续在四周警戒着,谁也不知道那些看不见的怪物还有多少,在哪儿。 “沙沙……”四周不断响起奇怪的声音,我和峰子警惕着。 “你们看草地上。”鲁平指着草地上那凹陷的地方。 我和峰子对视了一眼,满嘴的苦涩,从地上的脚印来看,这次来的数量多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开枪。”我和峰子同时开枪,子弹打在那些看不见的怪物上面只会出面一个圈圈,然后弹头就没用了。 “鲁傲然,我们来了。”是张艳和荆老他们带着他们的手下从北边赶来了。 “看来你们的麻烦不小啊。”荆老抽着烟袋,皱着眉头说到。 “我们根本看不见那些畜生,麻烦确实不小。”我皱了皱眉头,换了个弹匣,大声地吼着。 荆老笑了笑,让他的手下上前,同时扣动了手里的ak。7.62口径的弹头如同钢铁洪流一样横扫着隐形的怪物。 鲁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下手中拿过来了一把ak大吼着对那些怪物扫射。那些怪物刚开始还能前进几步,可是没等三十秒,它们就再也支撑不住开始往后跑。地上多出了一些若隐若现的尸体,应该是被打死的隐形怪物。 “你们十个去把他们赶得远远的。”和海子坐在一块石头上的荆老对着右边的十个人摆了摆手分出一半的人去驱赶隐形怪物。 地上的隐形怪物的隐形功能消失不见,露出了它们本来丑陋的面目。 隐形怪物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弹孔,全身都被绿色的液体给弄湿了。它们看上去有点像是恐龙。不过面容丑到没朋友的程度……棕褐色的皮肤上布满了一个个肉疙瘩,别提有多恶心。 “这些怪物是怎么隐形的?”我走过去踢了踢怪物的尸体,有些不解。我原以为它们会像美国电影《异形大战铁血战士》里的那些外星铁血战士一样穿着一套具有隐形功能的铠甲,可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应该是它们种族所特有的一种能力。”鲁平踢了踢怪物的头,又弯腰摸了几下它们的皮肤,“那些小肉球应该是用来产生能量罩的,它们的皮肤上还有一种特殊的色素能够在热量的作用下使它们的身体变得透明。” 我很佩服鲁平的分析能力,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它们死了就能看到它们了。 “刘三说的没错。这些怪物就是靠着体内的能量和体表特殊色素隐形的。”荆老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张艳。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人已经差不多了。就差白宇,白崖他们了。自从分开以后就没见到过…… “对了,张艳你们有没有看到白宇和白崖?”我问张艳和荆老。 他们摇了摇头说自从分开以后就没见过白宇他们。刚才听到这儿有枪声就过来了没想到是我们。 张艳说我们分开以后他们遇到了一群蒙古蠕虫,如果不是张艳手下的人得力,他们两个老头子就被它们给吃掉了。 “哥,小女孩和人皮娃娃不见了。”峰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小树林方向说到,然后他的表情凝固了。 “靠……”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边的鲁平就爆了一句粗口,而我的脑袋也在这个时候变大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看到小树林里走出来五个人,他们分别是海子,峰子,鲁平,白宇,还有青铜娃娃白崖……我们身边还有一个峰子,海子,鲁平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更让我脑袋疼的是……从南边还跑出来了一个张艳,刘富晨和荆老。 第89章 残酷的生存法则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张艳一向风轻云淡,但此时此刻情绪如同潮水般波澜,可见他的内心是何等的震撼。 荆老手里的烟袋和烟杆啪嗒一声掉在了石头上,他老人家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从南边过来的二十几个人,嘴巴张了张,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富晨来到我身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不是做梦呀!” 鲁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掏枪,峰子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含糊,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枪口对着向我们靠拢的他们自己…… 从香格里拉外域二层来到三层的除了我和青铜娃娃白崖之外,其余的人都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事情变得十分有意思了。我根本分不清楚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或许只有从他们言语才能判断出来谁真谁假了。 从小树林出来的海子、峰子和青铜娃娃白崖他们看到了我身边的鲁平和峰子他们,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和我这边的人如出一辙……满脸的震惊与憾然。 “你是谁?”我身边的峰子举起了手中枪,指向了对面白崖身边的自己。 白崖身边的萧涵,诧异地问:“我还想问你你是谁?” “傲然,我们刚才听到了枪声,以为你们出事了就快速赶了过来。你没事吧?”白崖身边的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怪物尸体,然后看向我关切地问,他眼中是我所熟悉的那种眼神。 我斜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海子,嘴巴咧了咧,这两个人连语气眼神都一样,我怎么去分得出真假。 站在峰子和海子中间的白崖却一动不动,整个身子埋在不知道他又从哪里弄的黑袍里,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我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眼看向面对着另一个自己都哑口无言的张艳他们,嘴中有些苦涩。 荆老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烟杆和烟袋,又点上了一袋烟,吸了两口。看着从小树林里出来的鲁平,说到:“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从小树林出来的刘三抓了抓头,说到:“您老的生日是绝密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听到他这回答大致猜出了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荆老的生日真的鲁平不可能不知道,还有谁的生日会是绝密的,从小树林出来的,绝对是假的。 荆老的反应倒是让我下巴掉了一地:“你说对了。你等等。” 荆老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刘三:“那你说说我家里有几个人?” 鲁平笑了笑:“现在知我您和小丫了。小丫的父母去了青木崖之后就消失了。” 这件事荆老和我说过这个鲁平说的也没错,也就意味着这边的两个拥有相同的记忆……对我们了如指掌。可我们却分不清楚谁真谁假。 荆老拄着拐杖,抽着烟……眼中神色复杂,对着手下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 氛围有些剑拔弩张,那些士兵手里的ak都攥得紧紧的,保险先后下了,大有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的趋势。鲁平淡然地看着没有出现第二个自己的我和青铜娃娃白崖,神色莫名。 “你们到底谁才是真的?”我憋不住了,问了一个脑残的问题。我知道他们都会说自己是真的…… 他们每个人的反应都差不多两两相似,也只有白崖的反应有些不同,他一声不坑,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狭长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白崖低着头,对我说到:“鲁傲然,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他拉着我走向了没有人的地方轻声问我:“你能不能分出来他们谁才是真的?” 我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思绪。刚才荆老已经测试过了,两个刘三都能够如实的回答出来荆老的问题,这么看来他们谁也不是假的,或者是说两个都是假的。 “我在想他们会不会都是假的?”我看着黑袍中的白崖,悄声说到。 “不会。”白崖坚决地否认我的猜想。 不知道是来自小树林的峰子还是和我一起打怪物的峰子,冲着不断耳语的我和白崖问到:“哥,你和白崖在说什么?” 我和白崖抬头瞥了一眼他,没有说话。只是不敢再继续窃窃私语。鲁平、张艳、白宇、荆老他们凶神恶煞地盯着我们两个。 我走了过去,抓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两个白宇分别给怪物抓伤了的海子和鲁平重新查看了下伤口,对我说到:“没什么事,过一两天就能生龙活虎了。”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鲁平和海子看伤口,为的就是证明自己是真的。 我咧了咧嘴,什么也不说。到目前为止我至少明白了点什么,不管冒充张艳的是什么,它们也想要证明自己是真的,继而生存下来。 我和白崖除外,在场的将近五十人中,不论如何都只会有一半的人离开香格里拉外域,另一半的人,不知道是从外面进来的人还是在香格里拉外域三层之中莫名出现的人都会永远地就在香格里拉外域内,最终化作一堆白骨,永远埋葬在这永无天日的青木崖香格里拉外域里,或许多年后,他们也会变成我和鲁平所遇到的那些荫尸一样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些莫名。峰子他们都存在着另一个自己,只有我和青铜娃娃白崖没有,这其中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在场的两个老古董张艳和荆老。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准确来说应该是四个阅历丰富的老人和来自消亡了的神话时代的判官一族后裔的白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会一码子事,我们这些年轻人就没有知道的可能了。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冒充顶替我的朋友,不就是为了生存下去么?。”我咧了咧嘴,“或者准确来说,化作人的姿态活下去,离开香格里拉外域,到外面的世界去,对吧?” 我说这番话的原因是想让那些冒名顶替的人露出马脚,结果我的如意算盘失算了。在我说完之后除了白崖,其他的人压根没什么反应。那些冒名顶替的人已经按耐不住。氛围剑拔弩张,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相互对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戴着手套的右手开始隐隐作痛,感觉是有鳞片再次破体而出……我咬牙忍着疼痛。尽量让自己的现有的思路清晰,理清楚眼前的事。 “鲁傲然,没想到我们还会再次见面。”就在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晰的时候,一道略微沧桑的声音在小树林后方的山头上响起。 这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半年前我们同学聚会之后,在餐馆里见到的那几个白发苍苍,长着满口细密猫牙范家的人的声音。 我们一群人齐齐看向了那个小山头。十二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老者,背对着我们,其中最左边的两个人提着一张半透明的人皮,在细微的风中摇曳着。 我、峰子和海子三个人曾经在保山北部的大松林里遇到过这十一个范家的人,若不是当时有猎杀者出现,我们可能就葬身在保山了。 “见了面,又怎么样。”我咧嘴笑了笑,我知道他们惧怕着猎杀者和神秘的红衣小女孩,不然那次在玉龙沧出现后不会因为小女孩和白衣男子出现而彻底消失。 “你们的麻烦倒也不小。”为首的范家的人有些幸灾乐祸,苍苍长发随风飘动,“你还是先帮你的朋友解决眼前的困难吧,不然等那些复制体完全获得了你朋友们的记忆。你从外面进来的朋友就会死在这里,成为荫尸,半死不活,昼伏夜出地活在香格里拉外域里。” 这里的五十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的惊惧难以言喻。 先赶来张艳和荆老看着山头的范家的人有些无言:“范家的人啊。” 我看向峰子他们,嘴中苦涩。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我该怎么分清楚谁是真的,谁是冒名顶替。 “香格里拉外域三层有一种微生物,它们在进入人体之后就会衍生出另一个自己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出现另一个自己的真正原因。”最右边的范家的人背对着我们,悠悠地说到。 “那为什么白崖和鲁傲然没有衍生出另一个自己来?”海子大叫着问到。这也正是我所想知道的。 提着人皮的两个范家的人,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我们,露出满嘴细密的猫牙,面无表情地说到:“他们两个都不是人,微生物没法在他们体内存活。” “他们怎么不是人了?”张艳和荆老异口同声地问。 “一个是因青龙变而死而复生,一个是青铜生命。和凡胎肉体的人类大有不同。能算是‘人’吗?”张艳他们齐齐看向我,我默不作声,冷眼看向范家的人。我死而复生这件事我隐藏得很好……没几个人知道。可是他一说,我隐瞒了很久的秘密就这么公之于众了。 “鲁傲然,这次我是受人之托来来帮你的。”为首的范家的人也转过身来,他戴着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面具。这让我想起了在黑龙潭下空墓内见到的那个鬼脸面具黑衣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当初又为什么帮助我们,这一次让范家的人前来帮助我的,会不会也是他。一堆疑问在我脑海里纠缠着。 “那个人还让我转告你,你见到的鬼族并非真正的鬼族。” “你们所闻所见的鬼族,不过是被香格里拉外域里微生物所取代了的鬼族。” 根据范家的人的介绍我大致明白了今天峰子他们会出现另一个自己的原因。鬼族,似乎经历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真正的鬼族似乎湮没在了香格里拉外域中,却被塔中微生物衍生出来的生命取代它们的存在……那么湮灭了的鬼族又和衍生出来的鬼族有何不同? “香格里拉外域内的生存法则格外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尤其是生存在香格里拉外域三层的外来生物必须抹杀掉自己衍生出来的衍生体,否则只有沦为荫尸的命了。你们进入香格里拉外域就注定经历这一切。”为首的范家的人咧了咧嘴,鬼脸面具下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笑容。 “鲁傲然我告诉你那些人冒名顶替的,需要你和你的那个没有衍生体的青铜生命的同伴杀了他们。”为首的范家的人鬼脸面反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光。 “为什么不让他们对自己衍生体动手?”我实在没有勇气对着二十几个无冤无仇的“人”下杀手,摇了摇头对着范家的人喊到。 “你知道真正的青木崖鬼族为了消亡了么?”范家的人不屑地说,“凡是亲手杀自己体内衍生出的个体,无异于自杀。青木崖鬼族初始并不知道这条生存法则,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鬼族人已经几近灭亡了。” 我不想峰子、白宇、海子、张艳他们留在香格里拉外域里,咬了咬牙从腰间掏出了手枪……“你们帮我吧。”我硬着头皮,开口。 而峰子他们五十几个人手中的枪也抬了起来,指着站在最前方的范家的人、白崖和我。 第90章 招魂引之引渡 戴着鬼脸面具的范家的人对着提着人皮的两个范家的人挥了挥手……就在那两个范家的人快要动的时候,将近五十把枪对着他们齐齐开了枪。 “哒哒哒!”ak47的枪声此起彼伏,回荡在香格里拉外域三层,灼热的金属弹头构筑的钢铁洪流涌向山顶的范家的人。山头前的小树林的树木都被拦腰截断……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山头下黑暗一片的山洞。 在听到枪声的瞬间,我和青铜娃娃白崖一个侧身翻到了旁边……不然身为肉体凡胎的我很有可能会在瞬间被打成筛子…… 趴在旁边的草地上,看着满腔怒火,不断抠动着扳机的五十几个人我头皮发麻……那些发红的子弹,打在山头上溅起一片泥土。 “该死的范家的人,你们想要我们死,门都没有。”我听到了峰子和海子的齐齐怒吼,我分不清楚那是衍生体还是本人吼的。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开枪的所有人而不是单单衍生体开枪。 “走。”泥土飞溅的山头上传来了为首的范家的人愤愤的声音,“鲁傲然,这件事我管不了了,让他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呆在一旁的判官一族后裔——白崖和我低着头躲避着从头顶呼啸而过的弹头…… “别再让我们见到你们。”鲁平扔了打空了的弹匣,凝望着空空如也的山头,怒吼着。我能够从他的言语里面感受到满腔的怒火…… 然后张艳、荆老还有鲁平他们三个走了过来,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我和白崖,质问到:“如果我们不反抗,你们是不是真的会杀了我们?” 我被从后边走来的另一个鲁平抓住我蓬乱的头发给揪了起来,痛得我龇牙咧嘴:“操你妈的刘三,你不知道疼啊?”鲁平力气很大,我的头发都被揪掉了一大把,疼得我受不住,瞪着他大声骂到。 “你疼就可以了。”刘三抖了抖粘在手上带血得头发,一脸的得意。 “草泥马啊。”我实在忍无可忍,右手对着他的脖子甩了过去……他应该没想到我会出手打他,因此并没有躲过去。我的右手从他的胸膛上划过去,小一瞬间“咚”的一声闷响,刘三倒在了地上。胸前出现三道又深又宽的抓痕。 “谁他妈还要打我?”我感受着从头皮处传来的阵阵钻心的疼痛,冷冷地扫视着刚才质问我和白崖的荆老、张艳他们。 被我盯着,张艳和荆老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咽了一口口水,忌惮地看着我,又看看地上快被抓成了两半的刘三,沉默不语。 和张艳他们在一起的刘三看着我,眼神有些凶恶……从地上的那个伤口很深却不见血的尸体来判断,眼前的刘三是真的。 “如果刚才揪你头发的是我。你会不会也会毫不留情?”他眼中的凶恶转瞬即逝,继而变成了深深的忌惮,时不时朝着我右手看去。我低头看了一眼隐隐发胀的右手,一看不由得满嘴苦涩,长长的青色指甲从手套里冒了出来,刘三的衍生体就死于我右手上的利爪下。 我满嘴冷笑:“你说呢?” 鲁平摇了摇头,离开了他身边不知是真是假的荆老和张艳,和青铜娃娃白崖呆在了一起。 另外两个荆老也来到了我旁边,看了看地上的衍生体刘三的尸体,看向他们对面的自己说到:“衍生体没有血液,我们可以用这个方法判断谁真谁假。” 首先过来的荆老和张艳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不然从他们的行为举止、气质、声音乃至记忆都无法分辨出谁是衍生体,谁是来自香格里拉外域二层。 “让他们先来。”对于张艳他们我不怎么担心,我担心的是那些手里持枪的衍生体……只有先把他们解决了,一大隐患也就随之消除了。 鲁平和青铜娃娃白崖站在我的身旁,把五十几个人分成了左右两队,每上来一个他们就把他们手里的枪下了,由他们保管。 “你来。”来到我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沉默寡言的士兵,他伸出的右手上布满了茧子,在手臂处还有好多条形伤痕,那应该是被人抓了之后把肌肉一条条切下来愈合后留下来的。右边的耳朵都被子弹给檫没了一半……可见他经历了残酷的战争。 我抓住他的手,右手锋利无比的爪子从他的掌心划过,他的眉头皱了皱,等了几秒钟却没有血流出来,我冷眼看着他,然后尖锐的指甲在搭在了他的脖子上,说到:“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嘴角抽了抽,然后说到:“你会后悔的。” “没什么可后悔的。”我笑了笑,右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下辈子要做衍生体要选对时候,不然会短命的。” 说完,锋利的指甲从他的脖子上划了过去……在爪子刚刚刺入皮肤的时候,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你一定会后悔的。”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后悔,如果不杀了你们这些该死的衍生体我才会后悔终生。 我笑了笑,手微微用力,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脊椎骨都被我轻轻一划给划断了。他的身子还站立着……整个头却向后掉了下去,过了几秒钟他的身体才向我倒了过来。我后退了两步,让他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扫了一下余下的人,他们的眼中看不到恐惧。我知道衍生体都以为他们是真的,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会有死去的刘三和这个士兵一样的一场……看着他们这种表现,我的心脏猛然颤抖了一下……我到底在干什么?杀人么? 但这也由不得我不杀了。如果我心慈手软,峰子他们就会因为我的心慈手软而彻底葬身香格里拉外域内。 又是一个人站到了我的面前,扫了一眼他的面庞,一个水嫩得像个小姑娘的人……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云!”我趁着他说话的时候手指从他的掌心上划过……他夸张地啊了一声。但可惜的是没有血流出来。 “虽然我们同为中国人,但我不得不杀了你这个冒牌货。”他看着没有流血的伤口,脸上充满着对死亡的恐惧。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快点出来啊。”他抽回了手,用左手拼命地挤着伤口想挤出一点血来…… “没用的,接受命运的裁决吧。”我冷笑着对他说到,他愣了一秒钟然后转身就跑,我一个箭步追上了他,右手在他背上划过,深深地爪痕深可见骨。 “我是真的。”在陆云倒地的时候从他嘴里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这样太慢了,我们没有时间在三层耽搁太久。要两个两个的一起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张艳在旁边说到。 我点了点头对鲁平说:“刘三你负责拿枪,白崖和我负责检验。”鲁平听到我直呼其名,脸色变了变,我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他就乖乖的负责扛枪。 白崖面前来了一个,不知道他从哪里弄了一个青铜匕首在面前那个人的手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涌出,沧桑的金属颤音在黑袍响起:“你归队吧。” 我在面前那个人手中轻轻一划,鲜血汩汩而涌,染红了他的半个手。“下去包扎一下吧。”我冲着他笑了笑,说到。而这两个人的衍生体被峰子他们举枪射杀了。在他们临死之前,嘴里喊着我是真的不要杀我。不出所料,那两个人果真是衍生体,子弹射穿了脑袋都没淌出一滴鲜血来。 接下来我和白崖各自揪出颗的三个衍生体,都被我毫不留情地抹杀在了香格里拉外域三层,地上不一会儿就多出了十具尸体。 我没想到这一个居然是峰子,而且两个都来了。一个在白崖面前,一个在我面前。我冲着他笑了笑说到:“峰子,如果你是假的,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哥,动手吧。”峰子冲着我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我点了点头,准备下手的时候,白崖那边有了结果。 “这个是真的。”白崖吭声。 “那你就是假的了。”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萧涵,冷声到。 “哥,我是真的。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峰子脸上的熟悉的微笑不禁让我不忍心下手。 “没门。”我右手在他的脖子上划过,血液意外地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整个胸膛……眼前的这个峰子的头颅掉了下去,身体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抱着还有余温的尸体,心脏在颤抖。 我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已经想不了太多,咬着牙摔下了怀里温热的无头尸体……走过去拿起了两个张艳地的左右手抓在一起,齐齐划了下去,结果两个人都涌出了鲜血。 “日了狗了,这是怎么回事?”一边的海子和鲁平叫了一句。 我放下两个张艳的手,笑了笑说到:“这狗日的衍生体模仿能力这么强,一下子就能够模仿出血液来了。这还怎么区分啊?”我和白崖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他狭长的眸子里青绿色的光芒涌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荆老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无奈地摇了摇头…… “鲁傲然,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够除掉四个衍生体。真是难得、难得。”为首的范家的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虚无缥缈,无迹可寻。“也得多感谢你,不然我们还真没机会把你们一网打尽了。” “你什么意思?”我虽然猜出了一些端倪,但不敢承认。 “我什么意思,聪明的你应该比我们还要清楚吧。你杀的衍生体也是一种福独立的生命个体,他们终生只能生活在香格里拉外域里。即使他们活着也对外来的人毫无影响。”为首的范家的人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听到这一番话。我的脑子有点眩晕,我刚才到底干了什么,居然杀了那么多人。 “我日你妈的范家的人。”我这才想起在竹简里对范家的人的那一句描述……生性多奸诈。这一刻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那个耳朵少了一个的男子绝望的眼神和铮铮话语“你会后悔的。”还有被我杀害的那个陆云的绝望的表情和惨叫“我是真的。” “我虽然是答应一个人前来帮你,话我已经带到。他可没说不准伤害,因此我们想做点我们想做的事应该并不过分。” “范家的人启动招魂引,引渡阵中的人。” 招魂引,和范家的人密不可分。我在从保山北部古墓里带出来的竹简上见过。 “和他们拼了。”我咬着牙,第一瞬间把戴在右手上的防水手套给脱了。露出手臂上的青色鳞片和从指尖长出的锋利的爪子……这是从保山北部古墓出来以后的后遗症,很多时候它害得大热天不得不戴着手套,手臂都被捂得发白了。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却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然而,荆老他们所有人的伤口齐齐对准了我,把我围得水泄不通。“你杀了那么多人,也应该下去陪他们吧。” 就连峰子、海子、白宇他们都把枪口指着我……“哥,你杀孽太重,还是下去陪嫂子吧。”峰子手指扣在扳机上,缓缓地扣了下去。 “世人凉薄,冷血。”我想起了多年以前小希被那个该死的乔云下春药之后的事,心中无尽的感伤。现在自己也将死在最信任的人之一的手中,一种荒诞和悲戚在心里涌动着。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或许这种死法对我来说还不错。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我可以再下面见到我朝思暮想的小希了。只是爸妈,鲁傲然不孝,不能膝下侍奉,先走一步了。 如果有来生,我宁可做任人宰杀牛羊,也不想再做人了。世态炎凉,整个世界都病了,小希,自你走了之后,我真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但愿在地府相见的时候,你还能引导着我,融入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思绪千回百转,最后停住,留下满腔的绝望和悲戚:“峰子开枪吧。” “啪!”我听到了m9手枪子弹出膛后的爆炸声…… 第91章 巨响在耳畔回荡着,灼热的弹头出乎意料的从我的脸上檫过,右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睁开眼,看到了红衣小女孩,她用手打偏了萧涵的手,不然子弹就会不偏不倚地没入我的胸膛,吞噬我的生命。 “萧涵你个王八蛋。”不知道怎么的海子反应迟了半拍,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我脸上的伤口,一个箭步冲到了峰子面前,挥起拳头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脸上,把握着m9手枪的峰子给打倒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还真敢对你哥开枪,你个王八蛋。”海子冲着他怒吼,我看着海子咧嘴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了手套戴在手上,掩去青色鳞片。 张艳他们一群人手中的枪也垂了下去,眼神有些涣散。 青铜娃娃白崖看戏一样的看着我们。他笑着说到:“鲁傲然你的命可真大。” 我笑而不语,看着揪着全身瘫软,嘴角淌血的峰子的衣领,对他不停地怒吼的海子,嘴角扯了扯,走了过去拉着海子说:“算了,我这不是没死么。” “便宜你个王八犊子了。”海子咬牙切齿把峰子甩开了。 我扶着峰子用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迹,挤出一抹微笑:“其实刚才打中了也没什么反正已经死了一回,大不了再死一次。”心里有些凄然,曾经的兄弟,刚才居然对着我开了枪。 峰子忽然跪了下去,全身颤抖着,泪流满面,揪着我的裤脚,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哥,对不起。” 我拉起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看向啃着手骨,好奇打量着我们的小女孩:“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来,你可能已经死了。”对着我翻了翻白眼,红衣小女孩老气横秋地哼了一声,小马尾辫甩动了几下。 红衣小女孩在场的刘富晨、张艳、荆老、鲁平等一群人都见到过,而且都清楚我一旦到了生死关头,她就会出现……所以对于她的忽然出现,我们并没有多少奇怪。 我苦笑了一声,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看向之前范家的人出现的山头冷笑着:“范家的人,我和你们不死不休。” “鲁傲然,今天你们必死无疑。”为首范家的人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回荡着,传遍每一个角落。“现在的你真的没办法和我们斗,你看看对你虎视眈眈的那些衍生体和主体。”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依旧对我充斥着敌意的张艳他们,在他们眼中我看到了滔天恨意。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说是那些被我杀害的衍生体的怨念在他们心里无形增长着,让他们对我产生无限恨意。 “那又如何?”我咧了咧嘴,一脸的无所谓。“我破釜沉舟,难道还会怕一死么?” “你至于吗?”为首的范家的人悠悠地说了一句,我从范家的人的话语里面听到了一丝恐惧。这也正是我所想要的……当年项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三万将士力敌十万汉军将士……而今我也效仿,和范家的人在香格里拉外域大战一番。 银铃般的笑声从我身边响起:“你们这群老爷爷老奶奶还真不知好歹。可别忘了几年前,鲁傲然一个人将他所在那个区域的范家的人给驱赶殆尽,你们以为你们能够和那个地区的范家的人相提并论么?” “一代年轻的棺师面前,十二个范家的人还想翻出什么波澜来?”小女孩撅了撅嘴,凝望着山头上方的天空,老气横秋的大放厥词。 “你们以为十几个衍生体就能够拿住一个虚空行者的高徒,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小女孩的话我听不懂,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过在她说话期间,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层层乌云开始积聚,天渐渐压了下来。 张艳他们看着我,眼神逐渐变得有些难看,白崖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围的一切似乎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自从进入香格里拉外域以来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对我们经历的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棺师又如何,虚空行者又何妨?只要不是他老师亲临,我们还是有信心把鲁傲然吃下了。”为首的范家的人终于出现在了山头上面,鬼脸面具下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不过从话语来判断,他的嘴角现在一定很狰狞。 我看着山头的鬼面范家的人,拳头慢慢地握紧,回头扫了一眼已经临近崩溃边缘的峰子,咧了咧嘴,心中莫名地难受。 红衣小女孩抓住我的手说到:“鲁傲然,你是一代棺师,当年你老师死去的时候就说你够资格出师了。” 她的小手肉嘟嘟的,却如同冰一般冰冷。冷的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么冷的手,是活人的手么? 但也由不得我去想太多了,在小女孩握住我的手的时候,一股熟悉的信息流回荡在脑海里。 我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我知道它或许可以化解我眼前的危机。 “范家的人给我滚蛋不然我把你们撕成碎片。”我冷冷地看着鬼面范家的人,向前跨了几步,逼近被子弹扫射得一片狼藉的小树林。 鬼面范家的人向前了一步,凛然道:“你们八个人从古墓带走了招魂引,害得我们出世引渡你们。引渡了四个,还有三个活着,鲁傲然的女友不知道怎么就先死了。” “哒哒……哒哒……”海子在第一时间扣动了扳机,因为我们得知了露露,燕燕,峰子,海子他们为什么会死了。 我从我身边一个士兵手中抢了一把ak47,下了保险,冲着鬼面范家的人疯狂地扫射了一通。 “卧槽尼玛的范家的人,我要把你们赶尽杀绝。海子怒吼着,向着山头奔跑而去,露露是他的挚爱,却因为眼前的范家的人而命丧黄泉,他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该死的范家的人。”我啐了一口口水,扔了打空了弹匣的ak步枪,准备从身边的士兵手中再取枪,可他们却把枪口齐齐对准了我。 为首的是荆老,他拄着拐杖看着我冷笑着说到:“鲁傲然,你造了那么多杀孽,应该下地狱。” “鲁傲然,别忘了你是棺师,对付这种衍生体还是问题么?”红衣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石头上面,啃着手里的骨头,晃动着她的小脚丫,笑嘻嘻地对我说到。 她一说,我心里就忽然有底了。脑海之中浮现了无数的符文令。 “我就先破了你们这该死的招魂引大阵,再抹去你们这些怪物。”我冷冷的说到。十指在眼前变动着,一个白发苍苍,面庞有几分熟悉的老者笑脸随着指动,在我的脑海里时隐时现…… 我的老师杨苏,在我高中时候,我和范家的人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为了救我死在了范家的人手中…… “破了吧。”我手指变动,一个个若有若无的红色竹签令悬浮在我的四周,与此同时,一道有水桶粗细的闪电从黑色的云层之中劈了下来。 我手指一变,竹签令动,化作一道道闪电与天雷轰在了一起,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天空。当年老师和范家的人大战的时候血洒长空,无比惨烈,一切都是因为范家的人而起。今天我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为老师雪仇。 “以你之魂,告慰苍天;以你之灵,祭养怨灵。招魂引启,九天神动。”鬼面范家的人站在山头上,张牙舞爪的动着,天上的层层乌云也随着他而动,更为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面开始裂开,一具具荫尸从地下爬了出来……向我们围了过来。 “张艳你们再和我作对的话,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头皮发麻,应对着十二个范家的人就有点吃力了,再出来一堆荫尸就无力招架了。 张艳他们点了点头,挥手让余下的人对着四周的荫尸开始扫射,子弹呼啸而过,所过之处,肉末纷飞……荫尸倒了一片又一片。 “傲然,你专心对付范家的人。这些烂东西交给我们来。”海子说。 “范家的人,我们把我们的账好好地清算一下。”我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手印变动。 异己者魔,既然不能求同,那就化魔而湮吧。这是棺师的第一天准则,这也导致了棺师的朋友都是志同道合,交心的。而异者为魔……或许会不死不休。 伏魔诛心,伏魔的最高境界,当初老师使出了伏魔诛心却因为寡不敌众而殒命九天……而今天我要为他雪仇。 伏魔诛心,是一种无上的思想境界,此时的我想着老师,想着小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遗世而独立…… “我要灭了香格里拉外域里的所有范家的人。”话语了落下,天空中的乌云散去,一道道强烈的光芒从天际倾洒下来……十二个范家的人在我们的四周显现了出来。鬼面范家的人的鬼面一点点地融化,最后露出了一张我并不陌生的脸,记忆也随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高中时候经历的点点滴滴开始清晰……一个个匪夷所思的真相几近让我眩晕。 第92章 四面楚歌 张艳和海子他们也低头窃窃私语,见到和范家人在一起时的居然是方正,和我一样的意外。 我怎么也没想到带着鬼脸面具的范家人,竟然是不久前才见过的方正……我想方正已失踪之后被神秘莫测的范家人引渡成了范家人。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所有关于棺师的讯息从脑子里消退,我看着擦着汗水的方正,随意地踢了踢掉落在我脚下裂开两瓣的鬼脸面具,笑了一声:“看来我和你们方家很有缘啊。” “此话怎讲?”方正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烟,脱力地靠在一个拦腰折断的小树桩上,深吸了一口反问到。 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海子站到我身边,冷眼看着汇聚在了一起的范家人和方正,吼到:“你还好意思问怎么说?当年你们一家子对鲁傲然做的那些畜生事,你不知道?” 方正扯了扯嘴巴,掐灭烟头扔在草地上:“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和我的家人早已经没有了联系,有很大的可能他们已经认为我身死他乡了。” 方正说的应该不假,当年杨月如和我说过他失踪了。我把我知道的和海子说了,他表示明白,然后海子一声不吭地走开了。 海子回到张艳他们身边,指手画脚地说着。距离稍微有点远,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我把注意力从海子身上转移过来,集中在了被白发苍苍地范家人围着地方正身上。 “以前和你无关,但从古墓出来之后的一切总该和你有关了吧?”方正说过露露他们的死和他们有关,这件事绝对不能轻易揭过,目前我们占据着优势,可以轻易地把他们留下,葬身香格里拉外域三层。即使力量悬殊我也不能放任他们离去,当年好好的八个人被它们弄得阴阳相隔,七离八散。“今天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鲁傲然,你看看。”就在方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沧桑的金属颤音在身后响起。我咧了咧嘴,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张艳他们,结果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张艳他们那里有着十几个人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头发迅速转白,牙齿也先后脱落,转眼之间满地都是森森白牙和脱落的皮屑。 光秃秃的牙龈上不断钻出一根根细密的牙齿……满嘴鲜红,看上去分外的恐怖。 我心中大呼不妙,在地上打滚的这些人一定被引渡了。 没有被引渡的人倒退到了啃着手骨的小女孩身边,握着手里的枪,紧张地盯着地上打滚的人,额头上不断冒出层层细密的汗水。 那些人中间包括那些被我杀的那几个人,眼前的一幕有些诡异。断裂的头竟然睁开了眼对我怒目而视……然后不知道在什么力量的作用下,相隔一段距离的尸体和头颅开始相互靠拢。让我眼皮剧烈跳动的是峰子没和张艳他们在一起,似乎混在了地上打滚的十几个人中间。 “傲然,快救峰子。”我和海子发现峰子的第一瞬间就冲了过去。 “你们不准动。”荆老烟杆一挥,他的手下手中的枪对准了跑了几步的我和海子,“他们已经被引渡成了范家人,必须杀掉。” 我和海子同时停下了脚步,我抬头冷冷看向荆老:“你个老不死的王八蛋,躺在地上的是你孙女你他妈还能开枪吗?”然后义无反顾地像在地上打滚,牙齿逐渐脱落的峰子走去。 荆老嘴巴抽了抽,看了看她身边啃着手骨的小女孩,然后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插在了地上,从旁边的士兵手里抢过ak突击步枪,拉动枪栓,抖动着胡须:“你再走一步我就先送你下地狱。”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我闭嘴。”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着荆老摔了过去,石头擦着头发飞过。 我看到鲁平的脸色在这个时候变了变,却没有要开枪的意思。我深知他们忌惮着我和他们身边的小女孩,绝对不敢开枪乱来。因此我肆无忌惮地跑向了峰子,把他抱在了怀里,查看他的情况。抱着峰子走向了一边看好戏的白崖…… 我扫了一眼鲁平他们。鲁平问荆老荆老受伤没有,后者摇了摇头,他看向我冷声道:“鲁傲然,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啪啪!”就在他的话刚刚说完,还没到峰子和我身边的海子却停下了脚步,快速地转过身子来。还没等我们所有人有所反应,两道响亮扇耳光的声在草地上传开……我们惊讶地看到海子站在鲁平面前,后者的左右脸上有十个发红的指印,嘴角也淌出丝丝血迹,再配合此时鲁平狰狞的表情,看上去莫名阴森。 海子揪着比他矮一点儿的鲁平的衣领,大声吼着:“你他妈的才不想活了。” 鲁平手枪刚掏出一点就被海子警觉,夺走了手枪后,又给了他一巴掌说到:“刘三我告诉你,我们几个人不是你这种杂碎能够威胁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从荆老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坐在石头上,对身边的事不闻不顾的小女孩身上,“小姑娘你跟我走么?” 看着在海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鲁平我咧了咧嘴,心中十分地畅快。 “解气。”旁边裹在黑色长袍下的白崖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然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小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拉着海子的手向我们走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白宇和张艳。 他们身后的鲁平从旁边手下手里拿过一把ak正准备开枪。在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小心的时候,他身边的荆老就把枪口压低了。 鲁平很不爽地看了一眼荆老,不甘心地把枪还给了下属。与此同时,地上还在打滚地人已经站了起来,苍苍白发披在肩上,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皱纹,嘴中布满了细密的猫牙。怀里的峰子也动了……他变成了和那些范家人一样。 我咬了咬牙把他扔到了地上退开了几步,那些范家人冷冷眼中没有灵光,充斥简单的愤怒和仇恨情绪,一步步逼近荆老他们。 “哒哒!”有人害怕了得走火,那些子弹打在新生的范家人身上,就像是打在一块钢板上一样只会留下一道浅浅的弹痕……看得我头皮发麻。 离我不远的峰子,一步步向我和白崖逼近峰子虽然变成了范家人,但我始终没有勇气对他动手,再怎么说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吃着同一口锅里的饭,睡着同一张床。 荆老他们那边的枪声停了,是荆老不让他的手下开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才为了消灭这些范家人而和我冲突,而现在却……我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些新生的范家人对我的怨念最大,竟然没法阻止了,那就借刀杀人。 “你们听着,你们变成这个样子和鲁傲然他们有些莫大的关系。”荆老指着我,三两句话就把一切责任归咎到了我身上,果不其然那些范家人转过身来,眼中充满了愤怒,挪动着步子向我逼近。 方正似乎从后遗症之中缓了过来站了起来,走了过来看着我说:“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的人,到哪里都能弄出一些动静。” 类似的话当年他的妻子杨月如也对我说过。我咧了咧嘴,没有搭话而是扫了一眼离我们不足五十米的范家人,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次可能在劫难逃了。 小女孩在我身边摇了摇我的手臂说:“不用担心的。”我冲着她挤出了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方正我再问你一次,露露是不是你们杀的?”还没等我说话,一边的海子率先说话了。我知道他比我还关心这个问题,当年露露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从那以后完全变了也消受了很多,几度让我以为他不是海子本人。 我又看了看刚刚被引渡成了范家人的峰子,脑海中画面一幕幕闪过……怒火中烧,右手又一次地开始隐隐作痛。 我看着脸上皱纹密布,眼神呆滞,白发苍苍的峰子,拳头渐渐紧握,然后猛然抬头看向方正质问到:“怎么让萧涵恢复正常?” 方正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我们身后的范家人。 “鲁傲然,别废话了。直接动手吧,现在的他们人多势众才不会鸟你。”身边的青铜娃娃白崖冷笑了一声,然后狭长的眸子望向了方正及其他身边的一行范家人。 “方正我来。”海子第一个选对手。 我摇了摇头说:“你不是他对手,还是我来吧,把他打倒了在交给你。” “鲁傲然你真以为现在的你真能吃下我?”方正笑了笑,一脸得意与对我的不屑“当年你老师杨苏都死在了我们的围攻之下,你个学艺不精的棺师又算什么?” “原来老师当年的死也和你有关,那正好一起算了。”我冷笑着,右手上的手套瞬间破裂,满手青鳞反射冰冷的光芒,转瞬之间像脱缰之马飞奔了出去,转眼之间就到了方正身前……一掌下去方正敏捷地躲开了,但我手掌接触的地面出现了巨大的裂痕,深不见底。 方正躲闪到了一块巨石之前,冷笑了一声:“这才开始有点意思了,哈哈。” “轰隆隆!”我没有说话,第一瞬间冲了过去,一掌打在了巨石上,巨石四分五裂,碎石满天。 而在另一边海子、白宇、张艳,小女孩他们跟着青铜娃娃白崖与范家人展开了混战。 “接下来,我鲁傲然以棺师,青龙龙魂的名义陪你玩玩。”我回头看了一眼退了很远的方正冷笑着说,“把恩怨在这里了了。” 第93章 矛盾冲突 方正的妻子杨月如虽然帮过我,但前提是我救了她女儿一命,否则我杨月如才不管我的生死。而方正,曾经以外国人的名义,来过玉龙沧向我们要过苍龙玉,双方差点开火。他的儿子方啸更为过分,几次置我于死地……我和方正一家缘分不可谓不深啊。 张艳和海子他们也低头窃窃私语,见到和范家人在一起时的居然是方正,和我一样的意外。 我怎么也没想到带着鬼脸面具的范家人,竟然是不久前才见过的方正……我想方正已失踪之后被神秘莫测的范家人引渡成了范家人。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所有关于棺师的讯息从脑子里消退,我看着擦着汗水的方正,随意地踢了踢掉落在我脚下裂开两瓣的鬼脸面具,笑了一声:“看来我和你们方家很有缘啊。” “此话怎讲?”方正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烟,脱力地靠在一个拦腰折断的小树桩上,深吸了一口反问到。 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海子站到我身边,冷眼看着汇聚在了一起的范家人和方正,吼到:“你还好意思问怎么说?当年你们一家子对鲁傲然做的那些畜生事,你不知道?” 方正扯了扯嘴巴,掐灭烟头扔在草地上:“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我和我的家人早已经没有了联系,有很大的可能他们已经认为我身死他乡了。” 方正说的应该不假,当年杨月如和我说过他失踪了。我把我知道的和海子说了,他表示明白,然后海子一声不吭地走开了。 海子回到张艳他们身边,指手画脚地说着。距离稍微有点远,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我把注意力从海子身上转移过来,集中在了被白发苍苍地范家人围着地方正身上。 “以前和你无关,但从古墓出来之后的一切总该和你有关了吧?”方正说过露露他们的死和他们有关,这件事绝对不能轻易揭过,目前我们占据着优势,可以轻易地把他们留下,葬身香格里拉外域三层。即使力量悬殊我也不能放任他们离去,当年好好的八个人被它们弄得阴阳相隔,七离八散。“今天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鲁傲然,你看看。”就在方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沧桑的金属颤音在身后响起。我咧了咧嘴,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张艳他们,结果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张艳他们那里有着十几个人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头发迅速转白,牙齿也先后脱落,转眼之间满地都是森森白牙和脱落的皮屑。 光秃秃的牙龈上不断钻出一根根细密的牙齿……满嘴鲜红,看上去分外的恐怖。 我心中大呼不妙,在地上打滚的这些人一定被引渡了。 没有被引渡的人倒退到了啃着手骨的小女孩身边,握着手里的枪,紧张地盯着地上打滚的人,额头上不断冒出层层细密的汗水。 那些人中间包括那些被我杀的那几个人,眼前的一幕有些诡异。断裂的头竟然睁开了眼对我怒目而视……然后不知道在什么力量的作用下,相隔一段距离的尸体和头颅开始相互靠拢。让我眼皮剧烈跳动的是峰子没和张艳他们在一起,似乎混在了地上打滚的十几个人中间。 “傲然,快救峰子。”我和海子发现峰子的第一瞬间就冲了过去。 “你们不准动。”荆老烟杆一挥,他的手下手中的枪对准了跑了几步的我和海子,“他们已经被引渡成了范家人,必须杀掉。” 我和海子同时停下了脚步,我抬头冷冷看向荆老:“你个老不死的王八蛋,躺在地上的是你孙女你他妈还能开枪吗?”然后义无反顾地像在地上打滚,牙齿逐渐脱落的峰子走去。 荆老嘴巴抽了抽,看了看她身边啃着手骨的小女孩,然后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插在了地上,从旁边的士兵手里抢过ak突击步枪,拉动枪栓,抖动着胡须:“你再走一步我就先送你下地狱。”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我闭嘴。”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着荆老摔了过去,石头擦着头发飞过。 我看到鲁平的脸色在这个时候变了变,却没有要开枪的意思。我深知他们忌惮着我和他们身边的小女孩,绝对不敢开枪乱来。因此我肆无忌惮地跑向了峰子,把他抱在了怀里,查看他的情况。抱着峰子走向了一边看好戏的白崖…… 我扫了一眼鲁平他们。鲁平问荆老荆老受伤没有,后者摇了摇头,他看向我冷声道:“鲁傲然,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啪啪!”就在他的话刚刚说完,还没到峰子和我身边的海子却停下了脚步,快速地转过身子来。还没等我们所有人有所反应,两道响亮扇耳光的声在草地上传开……我们惊讶地看到海子站在鲁平面前,后者的左右脸上有十个发红的指印,嘴角也淌出丝丝血迹,再配合此时鲁平狰狞的表情,看上去莫名阴森。 海子揪着比他矮一点儿的鲁平的衣领,大声吼着:“你他妈的才不想活了。” 鲁平手枪刚掏出一点就被海子警觉,夺走了手枪后,又给了他一巴掌说到:“刘三我告诉你,我们几个人不是你这种杂碎能够威胁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从荆老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坐在石头上,对身边的事不闻不顾的小女孩身上,“小姑娘你跟我走么?” 看着在海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鲁平我咧了咧嘴,心中十分地畅快。 “解气。”旁边裹在黑色长袍下的白崖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然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小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拉着海子的手向我们走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白宇和张艳。 他们身后的鲁平从旁边手下手里拿过一把ak正准备开枪。在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小心的时候,他身边的荆老就把枪口压低了。 鲁平很不爽地看了一眼荆老,不甘心地把枪还给了下属。与此同时,地上还在打滚地人已经站了起来,苍苍白发披在肩上,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皱纹,嘴中布满了细密的猫牙。怀里的峰子也动了……他变成了和那些范家人一样。 我咬了咬牙把他扔到了地上退开了几步,那些范家人冷冷眼中没有灵光,充斥简单的愤怒和仇恨情绪,一步步逼近荆老他们。 “哒哒!”有人害怕了得走火,那些子弹打在新生的范家人身上,就像是打在一块钢板上一样只会留下一道浅浅的弹痕……看得我头皮发麻。 离我不远的峰子,一步步向我和白崖逼近峰子虽然变成了范家人,但我始终没有勇气对他动手,再怎么说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吃着同一口锅里的饭,睡着同一张床。 荆老他们那边的枪声停了,是荆老不让他的手下开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才为了消灭这些范家人而和我冲突,而现在却……我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些新生的范家人对我的怨念最大,竟然没法阻止了,那就借刀杀人。 “你们听着,你们变成这个样子和鲁傲然他们有些莫大的关系。”荆老指着我,三两句话就把一切责任归咎到了我身上,果不其然那些范家人转过身来,眼中充满了愤怒,挪动着步子向我逼近。 方正似乎从后遗症之中缓了过来站了起来,走了过来看着我说:“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的人,到哪里都能弄出一些动静。” 类似的话当年他的妻子杨月如也对我说过。我咧了咧嘴,没有搭话而是扫了一眼离我们不足五十米的范家人,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次可能在劫难逃了。 小女孩在我身边摇了摇我的手臂说:“不用担心的。”我冲着她挤出了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方正我再问你一次,露露是不是你们杀的?”还没等我说话,一边的海子率先说话了。我知道他比我还关心这个问题,当年露露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从那以后完全变了也消受了很多,几度让我以为他不是海子本人。 我又看了看刚刚被引渡成了范家人的峰子,脑海中画面一幕幕闪过……怒火中烧,右手又一次地开始隐隐作痛。 我看着脸上皱纹密布,眼神呆滞,白发苍苍的峰子,拳头渐渐紧握,然后猛然抬头看向方正质问到:“怎么让萧涵恢复正常?” 方正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我们身后的范家人。 “鲁傲然,别废话了。直接动手吧,现在的他们人多势众才不会鸟你。”身边的青铜娃娃白崖冷笑了一声,然后狭长的眸子望向了方正及其他身边的一行范家人。 “方正我来。”海子第一个选对手。 我摇了摇头说:“你不是他对手,还是我来吧,把他打倒了在交给你。” “鲁傲然你真以为现在的你真能吃下我?”方正笑了笑,一脸得意与对我的不屑“当年你老师杨苏都死在了我们的围攻之下,你个学艺不精的棺师又算什么?” “原来老师当年的死也和你有关,那正好一起算了。”我冷笑着,右手上的手套瞬间破裂,满手青鳞反射冰冷的光芒,转瞬之间像脱缰之马飞奔了出去,转眼之间就到了方正身前……一掌下去方正敏捷地躲开了,但我手掌接触的地面出现了巨大的裂痕,深不见底。 方正躲闪到了一块巨石之前,冷笑了一声:“这才开始有点意思了,哈哈。” “轰隆隆!”我没有说话,第一瞬间冲了过去,一掌打在了巨石上,巨石四分五裂,碎石满天。 而在另一边海子、白宇、张艳,小女孩他们跟着青铜娃娃白崖与范家人展开了混战。 “接下来,我鲁傲然以棺师,青龙龙魂的名义陪你玩玩。”我回头看了一眼退了很远的方正冷笑着说,“把恩怨在这里了了。” 第94章 鬼神莫测的力量 在另一侧,白崖牵着红衣小女孩的手,在范家人中间穿梭自如,如入无人之地。有了白崖我就不用再担心海子他们的安全,可以全身心的对付的方正。 在我的认识之中,范家人应该都是白发苍苍,皱纹密布,长着细密猫牙的老头子老太太……可方正却是一个例外。鬼脸面具下的他竟然是中年人容貌,可见他的不同寻常。 巨石碎裂所产生的飞灰落尽,我见到一脸从容的方正。不知道他从哪里弄了一直碧绿色的箫在手中,指尖灵动地在箫孔之间来回跳动着,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你那个朋友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几乎和你那个该死的老师不相上下。” 对于血洒长空的老师没有过多的记忆,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引起了老师和神秘的范家人之间的生死决战,不过我却知道他是因为我而死的。 现如今,杀害老师、燕燕、露露、海子他们的的凶手就在眼前,说什么我也要把他留下。我咧了咧嘴,盯着他说:“动手之前你最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方正笑了笑,身子瞬间移动向我冲掠而来,碧绿色的箫的一侧伸出了一截剑刃,他挥动着直取我的要害。 我不想躲避,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我手上的鳞片绝对能够抵挡下他的攻击。 我右手向前格挡,挡住了方正的右手以及尽在咫尺的箫刃,左手向前打出重重地很方正左手拳头碰在了一起。 我和方正各自退了几步。感受着从拳头上传来的火辣疼痛,咧了咧嘴,顾不得太多再次和方正碰在一起。 他的箫刃在我的腰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献血汩汩长流。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右手上被我抓了几条很深的口子,整条手臂已经血肉模糊,鲜红的血染红他脚下的草地。 “看来那群老家伙还真没低估你。”方正捂着手臂,瞥了一眼不断从指缝里滴出的血,狰狞地盯着我。 我没有理会方正,回头扫了一眼张艳他们。心中最后一丝担忧彻底扫除了,白崖抱着小女孩,指尖金色火焰腾升,把范家人烧的无处逃窜。张艳跟在白崖身后收拾无力动弹地范家人。 “看来我们占据着绝对地优势。”目光从张艳他们身上回到了方正这里,我撕下一块布捆住伤口,甩了甩略微发麻地右手,信步迈向方正。 方正笑了笑:“别得意得太早了。”说着,不知道他嘴中喃喃了什么几句,碧绿色的粘稠液体从被血染红了地箫里冒出,沿着他的手臂蔓延到整个身体。 碧绿色地液体像是有生命一样从他的身体上滴落到地上然后开始向四周蔓延,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天天绿色地藤条……看着那些蠕动着藤条,不禁让我想起了香格里拉外域外的食人藤蔓。 我不敢大意,赶紧后退了几步。盯着越来越粗壮,蠕动越来越快的碧绿色藤条,嘴巴抽了抽,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此时的方正就像是一只从海底爬出,无比巨大的比较碧绿色章鱼,无数的“触手”从他的身体上长出来,在地上’空中爬行,舞动着。 “鲁傲然,这次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方正的声音有些变味,他缓慢地朝着我过来。 我摇了摇头,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一个比较细“触手”,一用力把触手给扯了下来。 我扔掉手里的向果冻一样的触手,它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就变成一滩液体。随后有更多的触手张牙舞爪地把我牢牢的锁住,衣服都被弄湿了一大片。我不屑地看了一眼不堪一击的触手,右手上的向刀子一样的爪子伸出来,一用力划断了十几根触手……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些藤条如此不堪一击。 “方正你拿出这么不堪一击的东西,不嫌丢人吗?”我笑了笑,扯掉缠在脖子上的触手,盯着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边的方正,出言讥讽。 “是么?”方正反问了一句,随后出现了令我头皮发麻的一幕,触手端头几乎在同时变大变成了一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龇牙咧嘴,露出满口沾满献血的锋利的牙齿,围拢过来。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被围在了藤条构成的圈中,无路可退也看不到张艳他们。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居然上了方正的当,他刚才故意让我以为这些藤条不堪一击把我引入包围之中。 到了进退维谷的时候,我也只能背水一战了。握了握被汗水打湿了的拳头,一拳打在了离我最近的那个鬼脸上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那张鬼脸也没好受,被我一拳给打裂了。 “鲁傲然你他妈的就死在这里吧!”方正面部扭曲,龇牙咧嘴,盯着我狰狞地怒吼了一声。 几十张鬼脸齐刷刷地冲向我,我不由得咧了咧嘴,无奈地叹了一声:这次真他妈的玩完了了。 一拳又一拳打飞了几个鬼头,身上也被咬得血淋淋的,火辣辣地疼。可是接下来,一条条藤蔓把我牢牢锁死,动弹不得,盯着靠近我的鬼脸,心中开始绝望。这一次真地死定了。 “鲁傲然,你去死吧!”方正怒吼着。 缠绕在我身上的藤条变得更紧,勒得我喘不过气来,晕沉沉的,眼神都有些恍惚。脖子被藤条勒住,导致我呼吸不畅供氧不足,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鲁傲然我来帮你吧。”就在我没有力气的时候,白崖的沧桑的声音响起,随后我见到金色的火焰从藤条间隙里窜了进来,藤条在一瞬间被火焰蒸发殆尽……我也重重地掉在地上,摔得差点背了气。 “该死,该死。真他妈没用。”在白崖出现的瞬间,方正身上的碧绿色液体快速的从他身上撤离,锁到了箫中,他倒退了几步看着不远处被堆成一堆的范家人,不断地骂着。 我被白宇和张艳他们扶着坐到了一边,白宇从他身边的背包里拿出最后的酒精和纱布给我包扎伤口。 “白宇,你他妈能不能轻点,疼啊。”白宇给我处理腰间的伤口,弄的我疼的不行,不断地骂娘。 海子和张艳按住我的手脚不让我乱动,只有小女孩啃着手骨,站在我前边笑得很开心。 “鲁傲然,你个大男人这点痛都忍不了呀?”小女孩笑吟吟地问我,我咧了咧嘴,根本没有心情和她废话。 “傲然,你忍着点儿。”海子轻声对我说。然后我忽然感觉全身的力量在瞬间抽空,无力地靠在石头上。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白宇手里拿着一个带着肉丝和血迹的东西,疑惑的问到。 “不知道。”张艳摇了摇头。 “啊!!”白宇趁我不注意又从我身体里面拔出了一根黑色的东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能是刚才插进去的吧。 白宇小心翼翼地给我缝着:“别叫了,我给你缝合之后就好了。” 由于没有准备麻醉药,我痛得冷汗直流,全身紧绷着,牙齿已经深深陷入了海子给我咬着的木头。 “完事了。”白宇说。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靠在石头上…… 我虽然大叫着疼,但眼睛从没离开过对峙着的方正和青铜娃娃白崖。 灵动的金色火焰在白崖的指尖跳跃着,一步步逼向稍显狼狈的方正。 方正忽然停住了后退三步的步伐,看向逼近他的白崖,嘴角抽了抽。“我不想和你鱼死网破,今天的事一笔勾销如何?” 我不想放过方正,但此时此刻我无能为力,只有看白崖了。 “我也不想动手,但有人不会让你走,那我也只好把你留下了。”白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沧桑的金属颤音悠悠回荡着,听白崖的意思,他已经和我们站在了同一阵营了。 “那你们就都死吧!”方正怒吼着,他的衣服在这一刻无风自动,满地的小草开始枯黄,四周的生机迅速消逝着。 方正一个人在施展招魂引,而且强度远远地超过了之前他们十二人同时施展的强度。四周不一会儿就荒芜一片,化作茫茫戈壁滩,东边山头上的光秃秃的,就像沙漠之中的沙丘…… “轰隆隆!”就在这时,天空之中乌云密布,一道闪电交织成一道道电网,从天而降,隆隆雷声在香格里拉外域之中肆虐着。 “张艳,这可怎么办?”海子看向张艳问到。张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白宇拉着小女孩望着天空中交织着的,一脸的惊讶。 我实在没有想到方正居然能够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白崖也快速地退回到了我们身边,手指在空中挥动着,金色的火焰在空中形成一道火焰屏障把我们全部笼罩在了里面。 “怎么了?”我有气无力地问。 “不知道。总感觉我们身边多了些什么。这些雷电和枯萎的树木都和突然多出的东西有关。”白崖沧桑的声音之中带着丝丝凝重。“你们都别乱动。” 在火焰屏障里面本该是炎热的,可此时此刻确实冷得要命,我们挤在一起都在瑟瑟发抖。 我们看不见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阵阵雷声,和偶尔出现的闪电光芒来判断外面一定不平静。 雷声和风声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方才停止,为了安全起见,又等了五分钟外面依旧没有动静,白崖才把火焰屏障撤去,露出了外面的世界。 在火焰屏障撤去的瞬间我们一群人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住了。 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都是白茫茫一片。地上结着厚厚的冰霜,山川树木都结了冰。十几分钟之间,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冻了……做到这一切的力量堪称是鬼神莫测。 十几步之外,是一个巨大的裂谷,时不时会从里面窜出几缕蓝色的火焰。 “这是怎么回事,范家人又去哪儿了?”海子望着眼前的一切,喃喃到。 “范家人应该跑了。以后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那时再算账吧,我们去那个裂谷那儿看看。”我搓了搓手,拉着小女孩率先在厚厚的冰霜上迈开了步子走向裂谷。 站在裂谷边缘能够感觉到迎面吹来一股温热的风,让冰冷的身体暖和了一些。 低头一看,眼前的一幕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第95章 大地血脉 裂谷里面血红色的河流奔涌着,唰唰的水流声在裂谷中悠悠回响。宽阔的河流两侧,堆满了森森白骨,时不时会冒出几缕磷火,无比的诡异。 “这怎么可能。”海子喃喃了一句,满脸的疑惑。 我基本能够确定河流里面流淌着的是真正的血液,只是让我好奇的是这些血液源自何处,又流向哪里? 看着血液河流,不禁让我想起了初中生物课本上见到血液循环系统。这就像是奔涌在血管里的血液一样…… “这会不会是范香格里拉外域的血管?”我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荒唐无稽的想法。不过我却觉得很有可能,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历了太多光怪陆离的事情。登天路、鬼族、范香格里拉外域、范家人等等奇异人类或是生物。就连大地植物智慧聚合体都曾经见过,还与它对话。换做经历这些事之前,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一座建筑是活的。 背后是一个是一个十几分钟内出现的冰雪的世界,眼下是一个匪夷所思的血液河流……转变太快,落差太大,脑子一时之间难以转过来。 “你们大概都知道范香格里拉外域会动吧?”白崖狭长的眸子望着流动着血液,深吸一口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问到。 “知道一些。比如八卦门之间的转换需要动力……你的意思就是……”张艳率先开口,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崖给打断了。 白崖忽然抬起了头,看向万里无云,清澈湛蓝的天空,悠悠地说:“没错的确如你所想。”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发现了奇异的一幕,大地明亮如白昼,可蓝色天空中却没有日月的踪影,这些荒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我也点了点头,在此之前我们都疲于应对接踵而来的种种危机,没有去思考过这些问题。现在一想方才有些恍然,范香格里拉外域的动力来自何方?或许和眼前血色河流有莫大的关联。 “白崖,你的火借我玩玩呗,太冷了。”小女孩搓了搓手,伸出右手拉了拉白崖黑色长袍,笑吟吟地说。 我有点无可奈何,这个红衣小女孩不管见到谁都直呼其名,显得很没有礼貌。但奇怪的是,没人反感他的无礼,反倒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也没有人把这个才五六岁的女孩当成是小孩子。 小小年纪的她,经历一定不比我们在场的经历少,否则在见到如此众多的白骨和血液没有表现出点滴的恐惧和不安。换做一般人,即使是十七八岁的也会吓得半死。 “我不是不借,而是实在不能用。”白崖摇了摇头,指裂谷对面的山头,“一旦动用火焰,就会再次引出那种东西,到时候我们就都变成冰棍了。” 我们看向他 着的山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不由得瞥了他一眼,感觉他实在哄小孩子。 “哦,那好吧。”小女孩瞥了一眼山头,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就不在说话,我抓住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海子也握住了她的左手,紧贴在自己的身体上。她冲着我和和海子笑了笑,低着头踢着地上一颗颗的冰粒不再说话。 “白崖你继续说吧。”我看了一眼白崖,催促到。 站在裂谷边缘上,白崖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他说:“这些血液就是给范香格里拉外域的动力来源。范香格里拉外域每一层的地下都有成千上万的血液河流组成一张复杂的血液河流网,最终给这一层提供足够的动力,以保证范香格里拉外域的运行。” “没有人知道这些血液来自哪里,不过很有可能是河道两侧枯骨主人体内流淌出来的。。”白崖笑了笑,“相传范香格里拉外域是一条大地血脉,它维系着地球的正常运转,一旦范香格里拉外域出了问题,地球生态就会出现不可逆转的损坏。” 类似的情况在我的记忆里也并非第一次出现,当年,我还小的时候我们村里有人打矿,一炮过后,大地出现了深深的裂痕,里面堆满森森白骨,血液混合着泥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泥池子,那些骨头都飘在上面,大家都以为得罪了神灵,把挖矿的那个人直接当场吓死了。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大地血脉,知道的话,那个人也就不用被活活吓死了。 张艳笑眯眯地看了看白崖然后开口到:“彝族历史里有过记载,很久以前有人在地下挖出了一条冒着热气的血河,当时和汉族有来往的彝族人民一直认为是挖到了阴曹地府的忘川河。没想到居然是大地血脉。” 范香格里拉外域中不知道埋葬着多少条血液河流,也无从知晓里面到底有多少森森白骨,多少人死在了这里。而建造范香格里拉外域的人又怎么把大地血脉移植到了一座塔中。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范香格里拉外域自古神秘,在神话时代人们认为其中锁着上古妖魔,一旦范香格里拉外域开,天下就会乱世重演。” 范香格里拉外域开,那么新神话时代也可能紧随着而来了吧,现在的我真的有些期待。或许从新神话时代中知道已经辉煌不在的神话时代的一些事。 白崖吐了一口气就不在说话,“神话时代有这么一句话‘一纸镇妖魔’,或许一纸指的就是上古之中各个门派不惜一切代价都在寻找的神裔录一页,或者是其中一部分乃至是整本。” 我心脏跳了跳,荆老和鲁平一行人几次冒死进入范香格里拉外域,为的不就是神裔录么?按照白崖所说,他们所寻找的神裔录很有可能就在塔中某一层内。 这是一本关乎着在新神话时代中能够取得的成就的神书,谁得到了它就意味着在新神话时代有了成仙成神的通行证。 可它和眼前大地血脉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看着白茫茫的山川,无奈地叹了一声,自从我从古墓出来之后很多记忆缺失,太多的事情我记不起来,让我显得十分地被动。 拉着我的手小女孩摇了摇我的手臂指着裂谷对面的一块耸立巨石说到:“鲁傲然,你看那里。” 除了涵子不在了。我们余下的人抬头望向小女孩指着的巨石,我们在上面看到了一团蠕动着的白色物体,由于有点远,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我们都心知肚明,在范香格里拉外域中无凡物,说不定那是一个宝贝,在未来即将开启的新神话时代中会有大用。 “要不要过去看看?”白崖侧头问我。 “去吧。如果真有新神话时代,那么多准备一些东西,在那样的乱世中才能足以自保。”我咽了一口口水,虚弱地说到。其实这并不是我要过去的真正理由,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彝族大帝还有杨玉科将军进而解开那座该死古墓的秘密,弄清楚小希的死因……在即将来临的新神话时代中寻找让她复活的办法。 神裔录如果真的在范香格里拉外域,哪怕是半片纸我也要拿到手。 “傲然,你刚刚受伤,还是不要过去的为好。”海子松开小女孩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他应该比我更想过去,他比我还思念死去的露露,不然他也不会消瘦成这个样子。 我苦笑了一声,想起了涵子。“我从古墓出来的八个人到今天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苟且偷生还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看到今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吗?” 如果今天我有足够的实力,涵子就不会被范家人引渡,也不会消失在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之中。 “啊!”想到涵子,我忽然仰天长啸,心脏猛然地跳动着。能被引渡的都是我们这些外来者的衍生体,这也就意味着,意味着当初我亲手杀的那个人就是真正的涵子……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在场的人也不提罢了。可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涵子倒下那一幕在我眼前回放,此前经历的种种,再想想是我亲手了结涵子的生命,心如刀绞。 我蹲了下来,拳头紧紧地握着。一拳一拳地捶在冰面上,砸出一个有一个裂痕。他们看着我没有说话,也只有小女孩拍了拍我的肩膀。 “哥,我是真的,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了么?”我的脑海中回响着我在动手之前,涵子对我说的话。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一个叫我哥的人和我出生入死了。 “涵子啊,我鲁傲然对不起你。”我仰天长啸,撕心裂肺。 “看那东西动了。”张艳忽然说到,我调整了一下心情抬头看去,那团白色的东西在蠕动着,我看到一双灵动的眼睛,水灵灵地望向我们这里。 “傲然,走吧。”海子走过来扶住我,坚毅地说,“你说得对,同生共死,已经有六个人离开了。我们就勇敢地面对一切,不在逃避,说不定还能早点和他们见面。哈哈。” 张艳走了过来拍了拍我和海子的肩膀,摇了摇头说到:“唉。苦了你们几个年轻人了,我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少不更事呢。” “鲁傲然,加油。”说话的是小女孩然后她就蹦蹦跳跳地跟在最先走了的白崖身后。 白宇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海子一起扶着我跟在白崖和张艳他们身后。我知道翻越这个大裂谷又得花费不小的力气…… 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走了几分钟,前边的白崖、张艳和红衣小女孩在一块白色的冰碑前停住了脚步。 我们跟了过去,在冰碑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云阶。 苦苦追寻的杨玉科将军的线索又一次出现,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范香格里拉外域中确确切切地看到和杨玉科将军有着直接关联的线索,或许我们离当年的真相不远了。 白崖弯腰拿手抚去了遮掩住的半个冰碑上的雪,露出了余下的字体。 碑上只有三个字——云阶河。 这条大地血脉以杨玉科将军的名字命名。 “我们离杨玉科将军真的不远了。”海子喃喃了一句。 第96章 生命母河 很多地方,山川河流都是以发现者的名字来命名的,这条奔涌着的血色大河以杨玉科将军的字来命名也就意味着他曾经来过这里,并在这儿留下一块冰碑,向世人宣告他的领土。将近一百米之外有一个直通裂谷底部的阶梯,应该是当年杨玉科将军留下的。 不过杨玉科将军为什么要进入裂谷,当年他经历了什么,他又是怎么躲避过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这些都是不禁让我好奇的事。 “你知道杨玉科吗?”海子问白崖,后者摇了摇头。 白崖是来自先秦的神话时代,和杨玉科将军有着几千年的时间差,不知道他也不足以为奇。 我和张艳简单地把杨玉科将军的经历说了一遍,白崖咧了咧嘴说:“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还能出现这样一个经天纬地的男人,实在不简单。”说完后,白崖就拉着红衣小女孩迈开了步子,朝着不远处进入裂谷的阶梯。 我捂着腰间的伤口,甩了甩略微有些晕沉的脑袋,扭头看向大裂谷对面的石头以及在上面蠕动的那团白色的东西,眯眼看着那块巨石,和眼前的冰碑有几分相像,或许对面的也是一块冰碑…… “因为鬼族人,彝族大帝和杨玉科将军有些密不可分的渊源。”张艳蹲下身子摸着冰碑上的字体,喃喃说到,“鬼族原本不在范香格里拉外域,相传是杨玉科将军从其他地方抓回来给他扫墓的。” 这件事在龙潭空墓的时候张艳和我们说过,当时并没有在意,可他现在这么一说就出现了一个悖论。青木崖鬼族人说自己从彝族大帝出现后一直都在是范香格里拉外域中居住,与我们所了解的并不符合。 “鬼族人在说谎。”张艳站了起来,踏着冰面缓缓前进,跟上了白崖他们的步伐。“范家人说过有人让他们给你带话告诉你你见到的鬼族人并非真正的鬼族人。这也就意味着,真正的鬼族还没有影踪。”他看着被白宇和海子扶着的我。 “都别出声。”白崖和小女孩在阶梯上端停了下来,白崖对我们做了一个噤声动作。“那东西又来了。” 我们几个人往一起靠了靠警惕地盯着四周,过了几分钟,无人的冰面上出现一圈圈荡漾着的波纹,同时传出咯咯的声音,像是有很重的东西朝着我们过来。 “白崖,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红衣小女孩拉着白崖衣角扯了扯,一脸疑惑地问。 白崖狭长的眸子里青绿色光芒闪烁了一下,手指一弹指,金色的火焰缭绕指尖,四周的温度瞬间升高了很多。 白崖在转瞬之间都从我们身边像一支离弦的箭掠出,沿途上都留下一道道残影可见他的速度是有多快。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白崖已经再次回到我们的身边。 “快跑。”白崖眼睛闪烁了一下,“这些怪物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现在的我没办法和他们抗衡。” 说完白崖抱起小女孩就顺着阶梯往下跑,张艳本来是打算断后,但是白崖告诉他没用还是快跑别在路上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海子背上我跟上了张艳他们,白宇在最后给我们殿后。 倒霉的是,当海子一步跨上台阶,脚下一滑摔倒了,我也随之过了下来,一路滚到了裂谷里面,磕得头破血流,原来缝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痛得我几乎晕死过去。 “嗯……”在裂谷底部,我无力呻吟了一声,忍着钻心疼痛,费力地挪动身体靠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半睁着眼看了一下连滚带爬从台阶上下来的海子他们,冲着他们微微一笑:“我……我……没事,还死不了。”挪动了一下身子,把搁在身下的骨头扔到一边就无力地睡着了。 “啊……”我是痛醒的。我睁开眼就看到白宇再给我缝合伤口,“白宇,你,你能不能,能轻点吗?”我咬着下嘴唇,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大腿,不,事后我才知道我一直抓着的都是白宇的大腿,把他的大腿都捏得走了淤血…… 站在云阶河边上的张艳和海子他们听到我痛苦的呻吟,回头看了我一眼。海子率先过来给我和白宇擦汗。他咬着牙对我说:“傲然,对不起。” “跟我,我不用这样。你也……不……不是有意的。天灾……人祸是……是不可避免的。”我看着含着泪的海子断断续续地说。 “我认为你们的没必要再缝合伤口了。”白崖忽然说到,小女孩也回过头来笑吟吟看着我,“肋骨都断了那么多根,伤口缝合也活不了多久了。” 难怪我感觉胸腔那么疼,没想到是断了多根肋骨。我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我的死期竟然如此的近,也好,死了就不用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 “白崖你他妈什么意思?”海子抬起头和白崖对峙上了。 我拉了一下他,说到:“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样也挺好,你不必内疚。” 张艳笑眯眯地看着海子说:“我认为你们最好把鲁傲然扔进云阶河,说不定还有活路。” “您老是说……我明白了,哈哈。”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他们的对话搞得我脑子跟浆糊一样,没弄懂他们什么意思。 “漂亮,我也怎么就没想到呢?”白宇也笑了,停下手里的活,对我说:“鲁傲然把你的猪手拿开。”一直以为我抓的是自己的腿,没想到是白宇的,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海子和白宇抬了起来,噗通一声把我直接扔进了粘稠温热的云阶河里。 我在被扔进来的瞬间,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热,然后所有的疼痛减退,伤口隐隐发痒,我咬牙忍住没去抓伤口。 我有点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扔进云阶河了,只有云阶河才能让我延续生命,如果只让白宇把外伤缝合,那是治标不治本,顶多撑上几个小时,但我还是会命丧黄泉。 扔进云阶河我就有了活下去的可能。我咧了咧嘴,暗中庆幸,我又一次从鬼门关回来了…… 我看到血色的河流上面还有一只只新鲜的残肢断臂,可现在我并不认为这些是被砍下来扔进云阶河的。 我进入云阶河,伤口能够迅速愈合,就说明这条大地血脉拥有让人体细胞快速重生的能力,也就意味着漂浮在河面上的残肢断臂是这条河自己衍生出来的。 云阶河,范香格里拉外域中的大地血脉是一条生命母河,他可以无限制地产生新的人类器官、肢体最后组合成全新生命个体。这样也就能够解释河边为何会堆积有如此众多的枯骨了。 我泡在河流不湍急的地方,看着从身边流淌而过的残肢断臂,嘴角抽了抽,对云阶河的水源,准确来说是庞大的血流资源的开开源,在脑海中大致有了一个猜想,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正确的。 “在云阶河下游会不会有一个海,范香格里拉外域三层中所有的大地血脉携带的人类器官汇聚在一起,在血液汪洋中组成新的生命个体。”海子看着我逐渐恢复血色的我,若有所思地说。 “我也这么认为。要不我们去看看?”张艳看向白崖。 “不去上面看看了么?”我脑海里浮现裂谷对面巨石上那团蠕动的白色物体,或许它又是某种生物的集体智慧,如果是他们的智慧生命表达形式又是什么,会不会和鬼族类似? “我们已经去过了,除了一块碑什么也没有。我们看到的那团白色的东西其实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冰块。”张艳笑眯眯地看着我,解释到。 张艳虽然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但关键时刻从来没有藏私,也没有像荆老他们那样落井下石,过河拆桥,我没必要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海子,对了,还有那个红衣小女孩。 海子和白宇在一边用英语交流着,白宇告诉海子类似大地血脉这样的生命母河也有一些民间传说,大致意思就是人类不是猴子变过来的,是从一个汪洋血海里面爬出来。在越南少数民族里面把大地血脉叫做“生命母河”,意思是生命起源之河。 换做以前对于这样的说法我会嗤之以鼻,到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种说法有一定的根据。 “鲁傲然,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出来吧。”白崖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咸不淡地说到,说完就踩着满地的白骨沿着云阶河往下走去。 正当我准备出去的时候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把我雷倒了…… “鲁傲然,快帮我把你身边的那个小手拿过来。”小女孩欢呼雀跃地叫到……完全没有顾虑到她身边这几个正常人的感受。 “快点啊。”见到我没有动,小女孩焦急地催促到,小姑娘急的都快哭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满心地震撼与无语,一直以来我都在安慰自己她吃的不是真正地人手,不过现在……我过去抓住还有温度地手掌,在海子和白宇的帮助下从云阶河里爬了出来。 我把沾满鲜血的手掌递给了小女孩,她接过去后朝着我笑了笑就蹦蹦跳跳地跟着白崖去了。 “她真的吃人肉啊?”白宇一边帮我脱身上沾满血浆的衣服,看着远去的小女孩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以前我一直都安慰自己说那是面粉做的手掌,今天算是没办法自我安慰了。” 我咧了咧嘴,擦了身上的血浆从背包里拿出衣服穿在了身上,跟上白崖他们。 “谁知道她是什么来历。”海子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咽了一口口水之后,看了我一眼,“或许,我只是说或许,或许她才是真正的鬼族人。” 我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因为以前荆老告诉过我们鬼族人是吃人肉的。 第97章 唯他不死 虽然我也极度好奇小女孩的来历,也曾经猜测过,但没有往鬼族身上去想过,海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恍然。结合她的智商和心机完全不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唯有长不高的鬼族人才会有这样的身材而且智商和经历不比我们少。五六岁的孩子断然不可能有太多的经历……她进出范香格里拉外域如入无人之地,不是鬼族人也该是伴范香格里拉外域而生的孩子。 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鬼族,可她和传说中的鬼族最大的不同在于没有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 “很有可能就是。”我咧了咧嘴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三番五次救我们于危难的红衣小女孩就是荆老口中吃人的鬼族,但我还是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傲然,不管她是什么。帮过我们,我们就不该怀疑她,更不能恩将仇报。”海子其实很聪明不过却从不显山露水,人们以为他是大条神经,只知道蛮横与暴力。我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暴力和他生活环境分不开,曾经听海子偶尔提起过在他小时候,父母不和,时常吵架动手也是三五天一次,最让他害怕的那一次他的母亲被爸爸用红牛在脑袋上打了一下人晕了,又他母亲胸膛上给补了一脚。 后来到医院检查发现那一脚踢断了一根肋骨……头上那一下差点要了他母亲的命。 从小时候起海子就立志长大后要把爸爸狠狠打一顿因此他从小就活在了仇恨里,暴力自然难免。等到他长大了,想动手了,却发现父亲一个人为了撑起这个家,在他有能力打败父亲的时候后者已经头发花白,腰也弯了…… 忽然想起他童年的阴影,我同情地拍了拍海子的肩膀,然后说:“嗯,好!” “海子,你多久没回过家了?”我忽然问海子,“从范香格里拉外域出去后你就回家吧,不要再出来了。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去完成就好了。” “傲然你怎么了?”被我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的海子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我。 “走吧。”我笑了笑。海子无奈地拍了拍我就不再说话,默默地在我后面走着。 我们三个走的特别慢,我还时不时地给白宇做翻译,速度慢得跟乌龟有得一拼。 “你们三个别耽搁了,快些过来。”张艳不见我们,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催促我们。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无奈。我们和张艳他们相距已经超过一千米,再不加速,一旦他们转过前边那个大弯就看不见他们了。 “快走吧。”白宇说。 “嗯。” 我们三个加快了速度,不过云阶河岸到处都是乱石和白骨,走起来很不方便,即使我们三个再怎么拼命地赶和张艳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缩小多少。 走了十分钟左右,我们转过大弯,云阶河两岸裂谷忽然消失,变得宽阔起来,河面也在变宽,水流变得缓慢。两岸的枯骨少了很多,但漂浮在血色水面手掌和脚掌难以计数。 生命母河里的残肢断臂“生机盎然”,可离云阶河两岸较远的地方却是光秃秃一边,四处冰雪覆盖,一片末日的萧索。 我们一行六个人驻足在河道两岸,望着河面上沉浮不定的人类肢体,脑海中勾勒着见到几十条大地血脉汇聚在一起形成血洋,来自各个大地血脉的各种器官汇聚一堂,然后在特殊的血液中形成新的生命的场面,心头微跳。心情既期待又害怕…… 范香格里拉外域中有人类是这样产生的,那么外面的人类也会不会是这样子产生的,如果是,那么科学界的一切认知都将被颠覆,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狗屁不是。 光是想想我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哀。作为一个大学生接受了文化教育十几年,科学知识深入脑海,曾几何时我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经历了如此种种之后……我就难以再坚定无神论。就连对世界构架的认识也产生了怀疑,我所认识的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如果不是,那么真实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 海子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后,递给我说到:“范香格里拉外域三层的机制和一层二层的不同。” 接过矿泉水,本来打算喝的,但看到小女孩抓着多了几个牙齿印的手骨,眨巴着眼睛看我,我咽了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喉咙,把矿泉水递给了小女孩:“给,你喝吧。” 小女孩右手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然后递给我满足地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开始啃手里面被她擦得的白白净净手掌。看得我们几个人目瞪口呆,实在不知道她是不知道那是人肉还是真的喜欢吃…… 白宇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取下背包拿出了之前准备地压缩干粮,走了过去,递给小女孩,用生硬的汉语说到:“这个好吃,那个不好吃,扔了吃这个。” 小女孩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白宇一转身背对着我们,躲开我们的目光继续埋头啃手掌。 “其实一样。”白崖望着北边湛蓝清澈天空,微微一笑。他似乎对小女孩那能惊掉一地下巴的表现没有丝毫惊讶,风轻云淡,古井无波,似乎他面临多大的波澜也会波澜不惊。我很佩服他这种心态,曾几何时我也想拥有这样的心态,可怎奈我是凡人做不到这种程度。 海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从背包里拿出压缩干粮和剩余地矿泉水分别递给我和张艳。 “要吃也得找个看不见那些手脚地方,不然老头子我可吃不下。”张艳我们找了个看不见河面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吃进入范香格里拉外域以来地第一顿饭。 或许是饿了太久原本味道不怎么样的压缩干粮都变得无比美味,矿泉水犹如甘露般清甜爽口,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连水都是这么的美味。 白崖站在一边看着天空一看就是半天,我们吃饱喝足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仰望天空。北边的天空除了蓝天之外一无所有,我很好奇,那么久他到底在看什么,难道说还有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在那里不成。 我咧了咧嘴,问到:“白崖你到底在看什么?” 白崖回过神来,说到:“相传有一个叫白峰的天地判官,曾经屹立于最强巅峰……他最喜欢的就是仰望北方天空,我也只是效仿他罢了。” “我也听说过天地判官。”小女孩扔了手里变得光秃秃的手骨,擦了擦嘴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我听白衣哥哥说起过。” 小女孩指的白衣哥哥应该是之前和红衣小女孩在一起的白衣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没有出现。“白衣哥哥说天地判官最喜欢做两件事,一是看北方的天空,二是看槐树花开花落。” “夸张的是,相传天地判官曾经站在一座雪峰上,一望竟是三天。和他比起来我就不算什么了。”白崖眸子中灵光闪烁,“青铜一族,唯他不死。可惜功高盖主,执政者昏庸,不分青红皂白便把一代帝国功臣推上了断头台,让逆臣钺断了忠诚。”说到后来白崖变得有些悲戚,苦笑着摇头。 小女孩走过来拉着白崖的手,朝着他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走吧。”白崖笑了笑,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凝视我几秒钟,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咱们也走吧。”我知道我们不能在范香格里拉外域三层耽搁太久,荆老他们在我和方正大战之时就率先开溜了,现在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已经到了范香格里拉外域四层,寻找传说之中的神裔录。 他们所掌握的资料并不比我们少,所以现在我们比拼的不再是信息的优势而是速度和力量。谁掌握了足够的力量,才能在范香格里拉外域中主宰一切。 “鲁傲然,你等等。”张艳忽然说到。 “怎么了?”我和海子停下脚步看向若有所思的张艳问到。 张艳有些激动的问我:“苍龙玉你带着了吗?” 我点了点头,苍龙玉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方正曾经以外国人的身份来要过苍龙玉,何况……何况……我明白为何张艳忽然提起苍龙玉了。 在这一刻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一脸的惊讶。当初在龙潭空墓通道里苍龙玉投影出一段文字和一段“视频”,也就是张艳说的“不死宴”。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里面提到过一个不死传说,遥远的北斗之上有着一个北斗帝国,青铜巨人在上面繁衍生息,诞生了了一个辉煌灿烂的文明。 以前对于青铜生命是否存在一直持有怀疑态度,可眼前却有一个活生生的。我们这才反应过来,青铜巨人真的存在,而小女孩和白崖所说的天地判官也有可能真的存在。 更让我们惊讶地是遥远北斗之上的青铜文明。 “白崖!”我从背包里取出了苍龙玉,叫住了拉着小女孩缓慢前进的他们。 白崖头也没回,冷冰冰地问:“有事吗?” “不死宴。”他冷冰冰我也没好气,本来准备好的话被三个字给取代了。 听到不死宴三个字,缓慢前进的白崖忽然停了下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出来,大地山川都有种呻吟的冲动。 “你说什么?”白崖转过身来看着我,满脸的激动,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这个。”我举起了手里的苍龙玉给他看,白崖如同幽灵一般,瞬移到了我身边,一把从我手上拿过了苍龙玉。 充满质感的青铜手臂,微微颤抖着,眼中闪烁着诡异的青绿色光芒。 白崖很快恢复了平静,端详着手心的苍龙玉,望向我问到:“你们从哪里找到的这块玉的?” “他们应该是从黑龙潭空墓带出来的。”说话的是小女孩,她笑吟吟地看着我,“对不对,鲁傲然?” “对。从杨玉科将军的万千空墓中的一座里带出来的。”现在云阶河畔,望着北方的天空,我淡淡地说到。这一刻,云阶河寂静,我在北方的天空中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一个璀璨的青铜文明在那里闪耀着他的光芒。 “杨玉科,天地判官,不死传说。”白崖笑了,放肆得很。“哈哈,杨玉科咱们范香格里拉外域见。” 咱们范香格里拉外域见?听到白崖最后一句,我直接懵了…… “杨玉科将军还活着?”张艳和海子异口同声。 “一个拥有北斗判官玉令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死。”白崖放肆地大笑着。 而我在一边……直接傻眼了。 第98章 血色汪洋 杨玉科将军是清朝末年的将领,如果说他还没死的话,他至少也有三百岁了。据我所知人类的基因寿命也没超过两百岁,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说仅仅是因为白崖手上那块被我们称作“苍龙玉”,白崖口中“判官玉令”而长生不死么? 白宇、张艳、海子、我一行人呆呆地看着青铜娃娃白崖,心脏砰砰跳动。我们一直追寻的杨玉科将军竟然没有死?有点难以置信,不过结合他传奇的经历,倒也不是太过难以置信。 “你说的判官玉令是什么?”张艳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激动的白崖问到。 白崖介绍说青铜巨人十分的特殊,在每一个青铜生命诞生之时,就会产生伴生物,伴生物无所不有,从花草树木到奇珍异兽。 而判官玉令是青铜巨人中判官一族一种伴生物,与生俱来,是判官身份的象征,拥有了它才会有判生死、划阴阳的能力,这是判官一族和其他青铜生命种族的区别所在。没有任何一个判官玉令在离开主体之后还没有碎裂,所以世间只有判官一族的人才有判官玉令。 “既然离开主体就会破裂,这个怎么没有破裂?”海子也从回过神来,坐在一边的石头上问白崖。 白崖把判官玉令递给了我,坐到海子身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到:“凡事有例外,当年在北斗上被推上了逆臣台的天地判官诞生的时候有两种伴生物,一种就是判官一族常见的判官玉令,但很显然这并非是他的主伴生物,重中之重的是第二个伴生物——青铜古槐。” 相传当年青铜古槐降世,整个北斗天地异象频出,夜如白昼,北斗都笼罩在了淡淡的青铜槐香里。 所以天地判官的判官玉令是可以离开本体而不碎裂的。这也就是我们能够看到一块完整的玉令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杨玉科将军和你所说的那位判官有关系?”我咽了口口水,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白崖解释说:“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天地判官死后居然被带到了这里……只要找到杨玉科将军就能够弄清楚当年杨玉科与天地判官有什么联系。” 这么说来,我们几个人在龙潭下空墓里见到的都是真的?那么最后那一句是否也会应验,涵子的死亡是不是预示着那个诅咒的真实。涵子被范家人引渡是诅咒开端就像当年从古墓出来之后,小希的死亡是开端一样、我有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 如果是真的,我、白宇、海子还有张艳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我看了看张艳他们,他们几个似乎忘了这一码事。不过这也挺好,忘了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过完不知还有多长的生命。 “那里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小女孩忽然尖叫了一声,我们几个人顺着小女孩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乱石之中。 “追。”这里除了我们就不会再有其他的人,忽然出现其他人一定有蹊跷,说不定是荆老 的人。白崖第一个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我们赶快背上了背包,快速地朝着那个人影失踪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我们钻进了乱石堆之后看到白崖已经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抓住了。 她似乎被白崖打伤,在云阶河边的沙滩上捂着肚子打滚,痛苦的呻吟。 她大概十七八岁,一个标准的小美女。身上一丝不挂,从看到她那一刻起白宇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那双贼眼从没离开过女孩妙曼身躯。 一个标准美女赤裸裸的在我们眼前打滚,有种喷鼻血的冲动。我都不禁有点失神,忘了转身。 “审问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白崖似乎对美女没有兴趣,见到我们过来以后就远远地退开,淡淡地说了一句后,看也不看赤裸裸的女孩,独自走到云阶河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望着北边的天空。 “不要看,你们快转过去。”小女孩从我们身后冒了出来,见到赤裸裸的女子,摆起小脸把我们推开。 小女孩从我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件衣服给赤裸的女子披上,关切地问到:“你没事吧?” 听到小女孩嘘寒问暖,我试探着问到:“我们可以转过来了吧?” “嗯。”小女孩应了一声,我们几个人一起转了过去,看到那个女孩坐在沙滩上,胆怯地看着我们。 我们几个没有说话,只有小女孩一直问她哪里受伤,来自哪里,来这里干什么?她都只摇头……似乎不想说话,眼睛里始终充满恐惧。小女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去找白崖了:“你们看着她,最好别吓到她否则你们等着瞧。我去找白崖或许他有办法。” 说着小女孩龇了龇牙。想起她之前啃手臂的场面,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就连白宇都赶紧把眼睛从女孩身上依依不舍地挪开了。 我蹲了下来看着她清秀的脸庞,指手画脚希望她能够明白我们的意思。可是她看了我一眼以后就往后缩了缩,一脸的恐惧。 “鲁傲然你干什么?”小女孩忽然过来了见到我指手画脚,冲着我大吼了一句,“你看你把她吓坏了。” 我扯了扯嘴,拍了拍沾在手上的沙子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我大致明白她来自哪里了。 她应该不是范香格里拉外域外的人,而是生命母河中拼凑出来的一个女孩,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到了这里来。如果她能够过来,也不该只有一个她。 “海子、白宇注意四周谨防有人偷袭。”我扫了一遍四周,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我皱了皱眉头和他们两个低声说到。 “她是从生命母河里爬出来的。对吧?”海子低声问我。我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他。我和海子走了一段距离在乱石堆里寻找有可能藏在里面的人。 “鲁傲然你过来。”小女孩没好气地冲我叫到。她应该是因为刚才我们几个盯着赤裸裸的女生看个不停才会这么没好气,不然我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我耸了耸肩,和海子一起回去了。小女孩说这个女孩子指手画脚似乎告诉她河流下游发生着可怕的事。不过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要不要过去看看?”白宇问。 “去。”小女孩斩钉截铁。 白崖走了过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和张艳站在一起打量着从生命母河出来的女孩。张艳笑眯眯地打量着女孩,那样子怎么看都怎么猥琐,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老头在猥亵少女……“走吧,我看不下去了。”海子咧了咧嘴,拍着我的肩膀说。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张艳反应了过来,率先追着海子朝河流下游跑去。 白崖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其实张艳有些时候也很可爱,当初在龙潭下他拿着木棍追打我们几个,现如今他又追着海子不放,可以说是童心未泯。 “鲁傲然,你过来。”小女孩又命令我。我无言地瞥了她一眼,提不起一点脾气来,换做是其他人对我呼来喝去,早就趴地上找牙齿了。 “她的脚被割伤了,你来背她吧。”小女孩变得温柔了些,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睛水灵灵的,若不是亲眼看到她啃手骨,绝对认为她人畜无害。 我耸了耸肩,这里只剩下我和白宇两个成年人,白宇刚才的表现我们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换做我是小女孩也绝对不会让他来背,谁知道半路上他会不会把这个妙龄少女背到角落里给办了。 当然我只是开玩笑的,白宇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样畜生的事我相信他不会去做。 小女孩让少女爬上可我的背,手触摸在少女的大腿上,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不小的胸脯压在背部,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少女特有的弹性。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血忍不住上涌,脑子开始有点犯晕。白宇和我慢慢地走着,他不怀好意地时不时朝我下面瞄,我有种想赏他耳光的冲动。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事,一路上我都是咬着牙,回想和小希在一起的日子这才堪堪把自己的欲火给压制住。 走在前边的海子他们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蹲了下来,探出头去看前边。从我们这儿看不到那里有什么,不过从我背上女孩的反应来看,前面应该就是她说的恐怖之地。 我和白宇到了海子他们身边,把吓得瑟瑟发抖的少女围在中间,在石头后面探出头看前边。 云阶河已经到了尽头,前边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血色汪洋,里面漂浮着一个个拼凑完整的人,血色汪洋中心矗立着一座高达百米的塔,里面人影闪烁,忙碌着什么。 “要不靠近一点看看?”我们看不清楚血洋中央小岛上发生什么,我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把这个从生命母河中爬出来的女孩吓得不停地哆嗦。 很奇怪的是生命母河里有那么多的拼凑完整的生命个体,按照常理这里应该是生机勃勃,充满人类气息才对,可现在除了一望无际的血洋和林立的乱石之外就连一棵树都见不到。更遑论是文明了。 白宇他们也在低声地讨论着,白宇学过医学对人类身体的了解超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但他当他看到生命母河成堆成堆的拼凑出新的生命,他看得一愣一愣的,如果意志不够坚定,世界观不够强大,他的世界观都有可能颠覆。 “行。”张艳缩回头,看了看我说。“白崖,你留下来照顾这个女孩,我们过去一探究竟就行了。” 白崖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张艳的安排。“你老了还是您老留下来吧。我们这几个人过去就可以了。” “我想你们还是全部一起过去的好。”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的时候,一道阴阳怪气,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们回过头来看到一群矮小,面目狰狞的人皮娃娃手里拿着一把把锋利的,快有他们身高大小的人皮娃娃站在我们的身后。红衣小女孩和生命母河出来的少女已经被它们给控制住了。 久违的人皮娃娃再次出现,近一年前我们第一次在火烧崖见到人皮娃娃。 第99章 乱古 看着我们身后为数不多的人皮娃娃,我和白崖对视了一眼,心中有着同样的念头。我和他不约而同地拔地而起,率先把抓住小女孩和少女的两个人皮娃娃撂倒,然后把那五六个人皮娃娃手里的青铜长矛下了,我和白崖一人提着几个,在张艳他们呆滞的目光中,把人皮娃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人皮娃娃在我们手里没有挣扎,摔倒在地上之后更是出奇的“乖巧”。 “你们两个也忒狠了点儿吧?”海子喃喃,有些震惊地看着地上摔得没动弹能力的人皮娃娃。 那些人皮娃娃的面目本来就无比狰狞,经我和白崖这么一折腾它们身上的针脚被拉开,全身上下就像是长满了一张张大小不同的脸。 “不狠不行。”我看了看海子,狠狠地踢了一脚过来咬我的那个人皮娃娃,“我们不狠,倒霉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海子无言。张艳坐在地上,慵懒地看着石头饶有兴趣地盯着人皮娃娃。 我蹲下来揪着刚才咬我的那个人皮娃娃的破烂又肮脏不堪衣领,看了一眼蜷缩在石头角落里,看着人皮娃娃瑟瑟发抖的少女,咧了咧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生命母河里的那些人又去了哪里?” 我想少女口中恐怖的事一定和人皮娃娃有关,我们必须从他们口中撬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不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范香格里拉外域里寸步难行。 人皮娃娃缄口不言,白崖笑着蹲了下来,一只手提起一个人皮娃娃,说到:“你们不是喜欢剥人皮么,今天我就活剥了你。”白崖的话让我想起当初我和海子在青木崖外亲眼目睹的那一切,至今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 “把你们的皮剥了,看看披着的人皮下面到底是什么。”白崖的眼神有些凛冽,看得我都有点毛骨悚然。 我并不反对白崖剥皮,毕竟我也很好奇人皮娃娃那一层人皮之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按照鬼族人和彝族中的传说,它们是在彝族大帝登天而去之后才出现的,是一个凭空而来的物种,人们对它们的了解并不多。 白崖从黑色的长袍下抽出他的青铜匕首,在人皮娃娃的脸上轻轻地划了一刀,肉皮外翻,露出里面森白的肉,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点血流出来。这恰好印证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它们没有皮,我们所见到的这一层皮是它们从人类身上剥下来的。 这不禁让我哆嗦了几下,如果我们被它们抓走会不会也被剥皮,然后曝尸荒野,虽然说人死了,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这种凄惨的下场,想想都有点难受。身为中国人,入土为安是根深蒂固的传统。不知道身边的越南人白宇如果知道会是一个曝尸荒野的下场会作何感想。 “说不说?”白崖吊着人皮娃娃,戏虐地笑着,手指扯住人皮,一点点往下撕裂开来,我能都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皮肤被撕裂的嗤嗤声。 “别,别。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人皮娃娃在这一刻终于害怕了,小脸上满是恐惧,忌惮地看着白崖,脖子往后缩了缩。 我笑了笑让白崖把人皮娃娃放了下来,我们几个人捡起它们的青铜长矛掂量了一下,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这些将近一米长短的青铜长矛居然有将近五公斤的重量,我不由得对手里的青铜长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抓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 整个青铜长矛全部由青铜铸造而成,上面雕刻着复杂而又有序的文字图案,凹痕之间还有些青绿色的铜锈,使青铜长矛显得厚重沧桑。 我用尖锐的矛头挑了挑离我最近的那个人皮娃娃的脖子问到:“为什么不用铁铸造武器而是用这些各个方面性能都不如铁的青铜?”我之所以这么是因为我不相信人皮娃娃提炼不出来铁来,而应该是有着特殊的原因。 人皮娃娃往后缩了缩,茫然地摇了摇头,我皱着眉头再问了一遍,它依旧是摇头。 “我来吧。”张艳手里拿着青铜长矛,笑眯眯地说,“会说汉语应该只有它一个,其余的该都不会。” “对吧?”他看向被白崖恐吓了一顿的那个人皮娃娃,它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张艳。两只眼睛水灵灵的,像极了懒猴的眼睛,那眼神都有点让人忍不住怜惜了。 张艳开口,说的不是彝族语,而是大帝鬼语。 “涵子。”看着张艳问话听着似曾相识的语言,我想起了涵子,忍不住喃喃了一句,脸深深地埋在了双手里,有点难以接受涵子的死,尤其是我亲手杀的。若不是我还有坚持活下去的理由,我早就陪他去了。 不过在没有弄清楚小希的死因之前,即使我亲手把这里所有的人送上黄泉我也在所不惜。 张艳和那些人皮娃娃的谈话结束,我也把心态再次调整好了,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去到一边仰望北方天空的白崖无奈地耸了耸肩。 “鲁傲然,这长矛可是好东西。”张艳掂了掂青铜长矛,有些兴奋,“你看着。”他顺着便在青铜长矛上的特定区域先后按了下去,咔嚓的一声原本有一米左右的长矛便直接变得不到二十厘米长短,完全可以放在衣兜里。 “这么高科技?”白宇用英语说到。一边的海子也惊奇地打量着张艳手里的青铜长矛问他怎么弄,张艳把青铜长矛如何超变化的流程给我们说了一遍,我仔细记在了脑子里,有这样的武器对我们来说可是一大助力,携带的时候不占空间,使用时也不会因为小而太过憋足。 “张艳你问清楚了没有,这东西怎么来的?”现在我依旧好奇青铜长矛的来历。 张艳介绍说这种青铜长矛是传自乱古时代,在那个时候这种青铜长矛拥有自己的属性,配合着乱古时代的人们能力会发挥出语无与伦比的力量。 “等等,乱古时代,具体是哪个时代?”海子打断了张艳,皱着眉头看向好奇地打量着我的右手手套的那个人皮娃娃。 “我可以说话吗?”会说汉语的人皮娃娃看着我,咽了一口口水,小声地问到,好像它说话大声一点就能把我吓着了一样。 “它貌似很怕你。”白宇把玩着手里变得短小而又不失重量与美感的“长矛”,抬头瞥了我一眼戏虐着说到。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你说吧。” 人皮娃娃正了正身子,认真地说到:“乱古时代是一个极其黑暗的时代,大概持续了将近三百年,三百年中男人几乎从地球上消失,只剩下女人,在没有男人的三百年里,女人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为可怕的噩梦。” 人皮娃娃一脸的恐惧,我很好奇没有男人女人怎么繁衍了三百多年?这个乱古时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时代,竟然如此的不可思议。 我不想打断它,挪了下屁股继续听它说。它看了看我的反应,停顿了一下,我就郁闷了它为什么如此地怕我,我又没像白崖一样地对它。它的一系列反应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就别管我了,你只管说就是了。我又不会把你吃掉。”我无奈地说到,同时按照张艳交的把手里的长矛给变小了握在手里,准备放到背包里。我抬头一瞥,看到人皮娃娃的脸色都不大好。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这么一声不吭,在它们面前吧把他们的东西据为己有,总觉得不太好。人类一直自称万物之灵,在遇到了其他智慧生物,即使是生死对头,也不该把人类应有的风度和礼仪丢弃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了,你们的武器我要了。”然后就把武器收好了。我知道它们如此地畏惧我,我都开口了它们就该不敢说个不。 “那我继续说。我知道你们一定好奇没了男人女人是怎么繁衍的吧?”人皮娃娃嘴巴抽了抽,然后恢复正常,凝重地说到,“答案我直接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而是带你们直接去看的更好。如果信得过我就跟我来,信不过我就和你们说了就算了。”人皮娃娃扫了扫我们几个人的面庞,谨慎地说,生怕把我们惹怒了。 我和张艳对视了一眼觉得有必要过去看一看说不定其中能有彝族大帝、杨玉科将军的蛛丝马迹。 “那个女的你们认识吗?”我指着跟着红衣小女孩学说话的少女问到。 人皮娃娃扫了一眼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它是祭祀品,趁着‘精翼龙’袭击我们的时候逃跑了。”人皮娃娃看了看披着衣服的少女,嘴巴咧了咧,脸上充满不悦。 “靠。拿人当祭祀品?”海子和白宇率先跳了起来,一人一只脚把人皮娃娃踩在他的胸口上,手里的长矛刷的一声变长,尖锐的矛头插在了会说汉语的人皮娃娃的左右肩膀上。 我咧了咧嘴没多说什么,它们罪有应得。张艳看不下去拍了拍他俩的肩膀说:“算了吧,毕竟它们文明不及人类。人类历史上拿人祭祀的事还少吗,我们现在经历着外面的人无法想象的事情,谁知道以后还会遇到更为变态的事,你们还是慢慢习惯过来的好。” 海子和白宇对视了一眼,轻轻地把青铜长矛从人皮娃娃的肩膀上拔了出来。然后一声不吭地退到了一边,对人皮娃娃的伤势不闻不问。 白宇这么做我还尚可理解,他貌似对那个女孩情有独钟。不过海子从未如此,他今天的举动让我有点难以理解。 我看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跟着小女孩学说话的少女,女孩的一举一动都有些当年露露的影子,我忽然之间明白了点什么,这个少女可能已经住进了海子的心里。我看了看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这样就好,就好,从今以后他或许就能够从露露死亡阴影里出来,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我扶起人皮娃娃,查看了一下它的伤口并无大碍,笑了笑对它说到,“带我们去看看乱古时代的女人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是怎么独自繁衍了三百多年的。” “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我咧了咧嘴,在它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阴阴恻恻地说到。 “嗯。”它应了一声带着人皮娃娃又走在我们的前面,我们准备跟过去但那个少女死活也不去。 “有鬼,我不去,不去。呜呜。”女孩忽然哭了起来,躲在石头后面不敢往前迈一步。 “她说得没错,自乱古时代开始,前方就鬼魅横行,仙魔难渡。”白崖跟了上来看了一眼少女,意味深长地说。“唯有人皮娃娃方才能够横渡这诡异的鬼魅崖血海。” “鬼魅崖。”张艳望向开始烟云缭绕的血色汪洋,喃喃地说到,“辅助杨玉科将军那位算命先生的曾经到过这里……” 张艳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到:“乱古时代的一位大帝,人称乱古大帝,是她结束了乱古时代。瞎子算命先生到这里来就是膜拜这位乱古大帝的,彝族民间也有部分关于彝族大帝和乱古大帝的传闻。” “你们走不走?”人皮娃娃也在前边停了下来,扫了一眼正在起雾的血色汪洋有点焦急。 “走!”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闯一闯白崖口中仙魔难渡的鬼魅崖,看看到底有多神秘。 “走。我也想会一会这乱古大帝。”白崖跟着我迈开了步子,至于那死活不肯前进的女孩,被红衣小女孩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放在嘴里啃了几口后对她说你不走我就把你吃了,吓得那少女赶紧追上了我,远远地躲着红衣女孩。 “这一次我们没那么容易到乱古时代遗迹那地方了。我们这些人中的一半很有可能会永远地留在鬼魅崖下了。”人皮娃娃看着渐渐变浓的大雾,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我咧了咧嘴,回头看了一眼这些熟悉的脸,或许从这里穿过,这一眼就是此生的最后一眼,从此阴阳两相隔。 第100章 动荡的范香格里拉外域 大雾渐渐变浓,十米之外的东西再也看不清楚。我回头凝视着那几张熟悉的面庞,苦笑了一声。即使我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对此都有些麻木,不过在看到他们的面庞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颤抖。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么? 看着一身灰色布衣,头发花白的张艳,我想起了多年前已故的爷爷和外公,心脏猛然地抽搐了一下。爷爷和外公去世,我都不在,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上,曾经给他们的诺言再也没有办法实现。虽然世事无常,但我始终难以释怀……对于他们二老一直心有愧疚。 张艳年龄比他们稍微小上几岁,但也属于爷爷辈。我咧了咧嘴,和张艳相处这一段时间,我都默默地把他当成了爷爷看待。 “你们就此离开范香格里拉外域吧,没必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我咧了咧嘴,望向海子和张艳他们,“把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忘了,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张艳,海子,白宇。”我顿了顿,指向小女孩和少女,“还有你们,跟着海子出去吧,让他照顾你,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快乐地成长。” 他们呆呆地看着我,沉默不语。 我笑了笑,擦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调整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你们都有家人,我不想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再次上演,我经历过一次就足够了。” 张艳笑眯眯地看着我,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率先迈开了步子走进了浓浓的大雾里。 “那你呢?”海子和白宇看着我,嘴巴动了动问到。 “继续闯范香格里拉外域,我没有理由就这么放下小希他们的死因不管,追寻真相是我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下去的理由。”我嘴巴抽了抽,是的,当年年少轻狂,误闯了那该死的古墓。害得几个家庭上演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我岂能就这么放弃。 “你特么混蛋。”海子上前在我脸上打了一拳,把我打倒在了地上,“你就以为你才有本事从这里活着出去吗,你以为我们就会死定了么?” “当年的事,不止你想弄清楚,我也不例外。”海子吼了几句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跟上张艳,。 我站了起来,揉了揉火辣辣疼痛的脸庞,嘴巴抽了抽,有些无奈。白宇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而不语。然后快速跟上张艳他们直接进入了迷雾里面。 “走吧。他们很显然不领情,你也就别浪费口舌了。”白崖沧桑的金属颤音在我耳边悠悠想起,“你放心,接下来的路我保他们无事。” 我点了点头,回头瞥了一眼眼神略微焦急的少女,冲着她笑了笑。 “前边便是迷雾森林,所有的危险都潜藏在里面。”人皮娃娃在前边的乱石之间蹦蹦跳跳地前进着,进入迷雾五分钟左右之后,它回头说到。 白崖告诉我这里又叫乱古林,相传是一块鬼神禁区,管你是神是魔,误入乱古林就几乎没有了生还的可能,是一块十分凶险的地。不过有守护者存在应该没有人皮娃娃说的那么凶险,否则没人能够横越。 之前一望无际的海滩上出现了一片片由树干灰白,枝叶血红,成年手臂粗细的树木构成的白色森林。森林到处树立着一块块庞大巨石,上面刻着一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踩在掉落在地上的血色枯叶上,似乎能够听到声声痛苦呻吟,让人毛骨悚然。 “喵。”我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猫叫,同时树叶纷飞,树干像雨一样从天而降,感觉有一个庞然大物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我们几个人不由靠拢了点,雾实在太大,七八米外的物体根本看不清,谁也不知道后面忽然出现的东西是多大。 “喵。”一个影子快速地从我们身边一闪而过,带出一阵风,吹得树叶纷飞。 “啊。”然后我们就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有个人皮娃娃死了。”白崖喃喃了一句,“这应该是一种食人巨型猫妖,大家都小心一点千万别走散了。” 我们齐齐点头,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落单可不是什么好事。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怪物蹲在迷雾森林里等着食物上钩。 “沙沙。”我们走了没几步巨型猫妖就再次跟了上来,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它在快速追过来。 “吃我一枪吧,你。”我咧了咧嘴,从腰间掏出手枪。 “啪。”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开了一枪。 “喵呜,喵呜,呜。”凄厉的长啸划破所有的宁静,迷雾森林里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唰的一声一只老鹰从天空中俯冲下来,直接抓破了我的背包,它扯着几块布条飞走了。 背上火辣辣的,应该是被老鹰的爪子给划破了皮肤。不一会儿又有几只飞了回来,对着我们再次俯冲。这一次我看清了那老鹰长什么样,吓得我愣了几秒,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飞来的每一只老鹰都长着一张人脸,和人的区别只在于尖尖的喙和鼻子,其余的没啥子不同。 “啪,啪,啪,啪!”海子朝着老鹰开枪,但它们都巧妙地避开了子弹。 “都别开枪,人面鹰个头不大。对我们没多大威胁。”人皮娃娃面色凝重,它的眼睛盯着白宇和张艳手里的青铜长矛,有些急切。“你们把青铜长矛还给我们,不然就很难对付接下来要出现的猫妖家族了。” “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除了信任我们之外你们没得选择了。”我第一个把放在背包里的长矛扔给了人皮娃娃,张艳它们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后也甩给了它们。人皮娃娃熟练地握着青铜长矛,把我们几个人围在中间。 “喵。”一声充满愤怒地猫叫声响彻森林,随后我们四面八方都出现了沙沙地声音,更为可怕的是我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弥漫在空气里的愤怒情绪。 人面鹰在我们上空盘旋着,偶尔俯冲下来,但都被人皮娃娃用青铜长矛给赶走了。 “噗。”地下忽然冒出了一个黑色的条状东西把我前面的一个人皮娃娃给拖进了地下,然后我们就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的声音,树叶里面时不时地冒出几根带着血肉的骨头…… “寄生博比特虫。”会说汉语的人皮娃娃眉头扭在一块,盯着白森森地骨头说了一句。我们刚离开那几块从地下被吐出来的骨头,人面鹰就从天上争先恐后的俯冲下来,叼着骨头一溜烟飞得没了踪影。 猫妖很快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面,第一次真正看清楚猫妖是什么样子。猫应该是娇小可爱,但这些猫妖完全颠覆了我们的认知。它们龇牙咧嘴,面目丑陋不堪,口水哗哗地流着,要多恶心就多恶心。个子比大狗熊还要大上那么一点儿,刀子一样地猫爪,我几乎都能够想象出被它一爪子抓成两半的惨状了。 “喵呜。”为首的大猫妖愤怒地叫了一声,然后冲着我们冲过来。 “突突。”第一个猫妖刚刚到达,它的胸口上就被人皮娃娃的长矛给刺了几个大洞,长矛上面留着血口,一旦插上就会不断放血。温热的血液从伤口里面喷涌出来,洒在我们身上,很臭。 “嗤。”猫妖嘴巴微微张开,一条黑色的东西闪电般地从里面伸了出来,把插着它的人皮娃娃的脑袋洞穿了,脑浆洒了一地。 “啪,啪。”我点射了两枪把猫妖打倒在了地上,里面的条状东西从它的屁眼里面钻了出去,唰的躲在了厚厚的树叶里面。 枪声此起彼伏,猫妖不断倒下,但也有人皮娃娃被抓伤抓死的,满地都是血和尸体。 “突。”一只博比特虫从地下伸了出来一口从后面咬在了我的小腿上,手臂粗壮的博比特虫缠住我的小腿,拼命把我往地里拖。“啪啪。”我朝后开了两枪没打到,我的脚已经开始缺血,我感觉快炸了。 我被拉倒在地上,手枪也掉在了一边,用手拼命地辦,也无济于事。也不知道它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拖着我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路上脑袋、身体在灰白色的树干上碰了几下,痛得我都快没力气。一直猫妖也刚好盯上了我,它张牙舞爪的朝着我过来,尖锐的爪子本来要我的胸膛,但恰好被博比特虫拖了一点距离,它的爪子在我的腿上划了几道口子。 我被博比特虫拖着,后面被猫妖追着,吓得我都忘了快要爆炸的小腿了。 “啪,啪,啪,啪。”几声连续的枪响,追着我的猫妖身上多了几个口子,惨叫了一声然后轰然倒地。 一个人皮娃娃出现在我身边,一矛子把缠在我腿上的博比特虫给插死了。三米多长,全身长满黑色柔毛的虫子被插在长矛的一端,黑色的液体从口子里面不断流下来,滴在树叶上,嗤啦嗤啦地冒烟。 海子过来帮我把腿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简单地包扎好。 “来,我扶着你过去。”海子扶起我,朝着软趴趴靠在灰白色树干上的张艳他们走去。 人皮娃娃损失的五个人,我们除了白崖之外其余的或多或少都挂了彩,还好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能够继续赶路。 “谢谢你。”我回头看了一眼杀了缠在我的腿上的博比特虫的人皮娃娃,虽然我知道它听不懂但也该说一声。 我和张艳它们一起靠在树干上,看着地上十几只猫妖的尸体,扯了扯嘴巴问到:“还有多少的路程才能出迷雾森林?” 会说汉语的那个人皮娃娃脸上被猫妖抓了一个口子,无比地狰狞。它捂着伤口说到:“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路要走,而且要比这里凶险一千倍一万倍。” “那又如何。”白崖咧了咧嘴,指尖金色火焰缭绕,“它们要是再敢来我白崖不介意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白崖忽然之间变得分外凛冽,也不知道是巨型猫妖还是博比特虫触怒了他。 “范香格里拉外域如此动荡,守护者干什么去了?”白崖站了起来,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天空,随意地踢了踢地上的猫妖尸体,很不满地说。 张艳挪了挪身子,看了一眼受伤不轻却坚持给其他人包扎伤口的白宇,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微笑。 “都起来准备吧,复仇的猫妖带着更为可怕的东西来了。我倒是要看看没了守护者压制的你们到底能够放肆到什么程度。”白崖忽然凝重起来,但我们都能够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一丝期待。 与此同时,惊天动地的愤怒长啸伴随着树木折断的声音,悠悠回荡在迷雾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第101章 追杀 巨型猫妖来势汹汹,伴随着它们而来的一定还有数之不清的人面鹰和寄生博比特虫,这一次我们将要面对难以想象的灾难,也不知道在场的能有几个人从这里安然无恙地通过。 “海子你负责保护那个两个女孩。”我看了一眼手里紧紧握着青铜长矛的海子,他一脸的凝重望着声音滚滚而来的方向,缓缓地后退着。他冲我点了点头,无条件地听从我的安排,就像当年他们四个人唯我是从一样。 “不用你们分心保护,这些货色还没那个胆子动我。”红衣小女孩听到我的我,撇了撇嘴,老气横秋地说。对于巨大的猫妖很是不屑,我笑了笑,或许是真的不屑吧,当初在玉龙沧她几句话就让来势汹汹的山间怪物魑魅魍魉灰溜溜地再次隐匿深山。 白崖扫了一眼不断倒下的树木,凝重地说:“快速前进,不能再耽搁了。” 我清楚地听到后方不断传来的树木折断的声音,大致可以判断出赶来的巨型猫妖群体数量其实有多么多。 “你以为我们不想继续前进吗?”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阵亡了的人皮娃娃的青铜长矛看着从后面包抄过来的人面鹰自以及长满黑色小毛刺的,口器十分特别的寄生博比特虫,我咧了咧嘴对着催我们不要耽搁时间的白崖说了一句。 “该死的虫子啊。”白崖愤愤咬牙,我能够感觉到他在害怕,刚才面对巨型猫妖的时候他很从容,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躁动与不安。“让老子灭了你们。” 据我猜测迷雾森林不仅只有寄生博比特虫、人面鹰和巨型猫妖,应该还有其他更为可怕的而非常规生物,否则一向风轻云淡的白崖怎么可能会怕这些血肉之躯的生物。 “啵啵!”白崖怒吼着,纵身一跃跳进了寄生博比特虫群中间,金色烈焰熊熊燃烧着,烧得博比特虫群不断地后退,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股肉味,四周充斥着哔哔啵啵的爆炸声。 “嗷呜。”率先出现的是一群来势汹汹的巨型猫妖,它们嗅了嗅地上的猫妖尸体,然后仰天长啸,冲着我们冲了过来。 “分散开来。”我叫了一声,加上人皮娃娃和我们从外面进来十几个人一字排开,手里紧紧地握着长矛,在第一只猫妖冲上来的瞬间,我忍着腿上的疼痛,瞄准一个个子不高看似是未成年的猫妖,第一个冲了出去,手中的长矛不偏不倚地从它的右眼穿到了左眼,猫妖抽搐了两下就倒在了地上,我身上也沾了一身的脑浆和鲜血。 “喵呜。”很显然我杀的是一只小猫妖,我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它的父母,一公一母的猫妖眼睛猩红地向我冲了过来。 海子他们也已经和猫妖对上了,撕扯得厉害,压根没时间顾及我。我只能自己面对这两只发狂了的猫妖…… “来啊,看我们怎么把你们全部弄死。”我笑了一下,一手抓着长矛右手从腰间拔出了子弹所剩无几的手枪冲着快接近我的猫妖开了几枪,然而猫妖全部躲了过去,子弹打完都没打到它一枪,扔了手枪,双手紧紧地握着青铜长矛,和公猫妖对上。 我这时候才想起荆老他们那全副武装是多么的明智,如果此时我们也有充足的子弹,多的不说就两把ak47,哪里还轮得到猫妖放肆。 猫妖的前爪在青铜长矛上拍了一掌,震得我手臂发麻,整个人也向一边滑了一段距离,最后碰在一棵灰白色树上才勉强停了下来。 我的腰碰在树上,疼的我压根无法动弹,倒在树下眼巴巴地看着两只猫妖一左一右地向我逼近。 “呸。”我惨然地咧了咧嘴,啐了一口血,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握着青铜长矛冷眼看着猫妖。两只猫妖虽然凶神恶煞,但对我似乎存在着忌惮,不敢快速地靠近。趁着间隙我扫了一眼其他地方的情况。 我们在的这一片地方几乎都被我们和猫妖被夷为平地,被红色叶子覆盖的地面都裸露出来,地面出乎意料的光滑,就像是铺上一层大理石板一样。 张艳就像个年轻人一样,和猫妖撕扯起来,丝毫不比海子和白宇逊色。我咧了咧嘴,不管在什么我总是在拖后腿,没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这可不行啊。”我无奈地呻吟了一声,我放下青铜长矛脱了戴在右手上的黑色手套,我想我应该能够再次力挽狂澜,把这些该死的猫妖打得落花流水。 “来吧。”两只巨型猫妖近在咫尺,我把青铜长矛变短收好。缓缓地站了起来,“咱们比比是你们的猫爪厉害还是我的青鳞手臂凶残。”我想起了之前在山洞前宰杀衍生体的场景,涵子的身影再次闪现,我咬了咬牙,决定背水一战。 “喵呜!!!”公猫妖见到我站了起来,前脚的爪子在地上划了划,发出咯咯的刺声音,然后撒腿朝我狂奔而来。 我挥动着右手和猫妖撞上,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信心竟然敢硬碰,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是死是活都是自己选的,一切听天由命吧。 我冲过去,想象之中的碰撞并没有发生,狡猾的猫妖比我还清楚我个头小灵活,它在我接近的时候嘴巴一张,三四条手臂粗细的寄生博比特虫从它的嘴巴里面钻了出来,身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向我而来。 我根本躲不过去,一下子就被两只博比特虫缠得死死的,被牢牢地锁死在树干上。另外一只张着嘴巴和两只猫妖把我围住,公猫妖伸出舌头在我的脸上舔了舔,恶心得我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母猫妖龇牙咧嘴,一脸的凶狠,它尖尖的爪子在我的脸上划出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敢情这两个畜生要把我慢慢折磨死不成? “鲁傲然,你个堂堂棺师还对付不了这么几个畜生?”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树上,坐在树干上晃动下小脚丫,歪着头盯着我说,“如果你老师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么没用,还不得气得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打你一顿啊。” 我知道小女孩在鄙视我但我没时间和她计较,她说得没错,我堂堂一个棺师有什么理由被这两个畜生这样子戏谑? 棺师最高境界,伏魔诛心,无签胜有签,我可以以万物为签布阵伏魔。 我笑了,真心的笑了。今天我就把所有的猫妖一次性玩死。 我闭上眼仔细回想当年的所学,过了几分钟我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两只一脸茫然,相互对视的猫妖咧了咧嘴:“玩够了,接下来到我了。” 我咬破嘴唇,吐了一口鲜血,两手同时起印,四周灰白色的树木开始唰唰的抖动起来,树叶纷飞,细小的枝干无力自动渐渐悬浮起来,被我操控着掠向在场的每一只猫妖,围着我的两只猫妖也出现惶恐,对视一眼,两只尖锐的爪子就朝着我的胸膛抓了过来。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啊。”我叫了一声,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里面,两颗大树倒了下来,差点就砸到它们两只。 “喵呜。”两只猫妖愤怒地叫着,爪子在地上磨了磨,拍断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树再次冲着我而来。 “命还挺大,脾气也不小。”我笑了笑,单手起印,被它们拍断的木头再次悬空,像导弹一样种种地砸在了它们身上,它们被打得后退了几步。 “傲然,是你干的?”海子和张艳他们走了过来,看着和我对峙不下的两只猫妖,再看看树木横七竖八,大部分猫妖都被树枝扎成了筛子。只剩下我眼前的两只猫妖,全身缭绕着金色炎火的白崖早就把不断冒出的博比特虫焚烧得一干二净,吓得它们不敢再靠近我们这群人半步,当然除了缠在我身上的两只。 “竟然你能够轻易弄死那么多的猫妖,这两只为此不在话下吧?”张艳一枪挑了两只博比特虫之后,笑眯眯地对我说,“你不会是对它们有愧疚感吧?” “医者难自医。”我笑了笑,有愧疚断然是不可能的,他们都忘了医者难自医这个道理了。 迷雾森林里我们目光所能及之处都是猫妖,人面鹰和被烧焦了的博比特虫,同样还有一滩又一滩的血水,我知道这是我们的人所留下的,人皮娃娃也只剩下不到五个,足足死了三分之二。 面对着眼前仅剩的两只巨型猫妖我们准备来一场不公平的战斗,就在我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白崖的面色变了又变。 “情况不太好,赶紧撤。”白崖前所未有的着急,第一个迈开步子在横七竖八的树木中间跑了起来,我们也来不及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一个来自神话时代的人怕成这副模样。 下一瞬间我也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也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怕成这个样子了。 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面目狰狞,残缺不全身体上布满斑斑铜锈的青铜丧尸,吐着一团团绿色的液体,快速的向我们移动着。它们吐出的液体沾到哪儿,哪儿就会被腐蚀殆尽,作为青铜生命的白崖不怕才怪。 我也是毛骨悚然,他妈的怎么会忽然有这种青铜丧尸出现。 “快跑,快跑。”小女孩从树上跳了下来,白崖之后第一个撒丫子跑路。 “吼,吼!”青铜丧尸仰天长啸,随之大理石一般的地面裂开,一只只青铜手臂从地下伸了出来,然后一个个青铜丧尸从地底爬了出来,数量不断增加,阵容越来越可怕。这种东西我的伏魔竹签令对他们无效…… “撤。”张艳也和我们一样的震惊,不过持续了几秒钟之后他就转身开跑,实在不敢多逗留一秒钟。 面对这样的青铜丧尸我并没有一点恐惧,不过在看到他们后面紧随而来的巨大粉色蜈蚣之后,我头皮忍不住发麻,不跑也不行了。 “喵呜!”我、海子和白宇刚刚跑出几步,两只猫妖也追了上来,看来他们不打算放过我了。 “你们先跑,等我解决了两个猫妖在和你们汇合。”我拍拍海子他们然后还没等他们说话,就一转身从另一侧跑了过去,果不其然两只猫妖也跟了过来。 在迷雾森林里,艰难地跑了将近五百米,跑到一块没有树木的地方,我停了下来,看着紧追不舍的两只猫妖和从他们体内源源不断爬出来的博比特虫,我咧了咧嘴:“刚才我没好意思承认我对你们确实有愧疚感,但你们不依不饶,还追了我这么久,愧疚也该追没了,接下来我就送你们下去团圆。” 我在森林空地中央站着,忍受着从大腿上传来的阵阵钻心疼痛,望着爪子在地上抓着的猫妖,青铜长矛从破烂的背包里取了出来。“这一次我也要活活玩死你们。”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很想把它们一点点的剥皮剔骨。 “嗷呜!”公猫妖像是应战一样地仰天长啸了一声。然后两只猫妖包抄了过来,博比特虫也围拢,树上还有几十只等着吃肉的人面鹰。 第102章 苦笑鬼脸 “我没动真格,你就真的以为我鲁傲然就有这么好欺负么?接下来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强势,让你们看看我傲视九天的资本。”我咧了咧嘴,手掌在青铜长矛充满质感的手柄上摩擦了几下,抬眼望着巨型猫妖,眼睛越过它们看向离我已经不远了的青铜丧尸和粉色巨型蜈蚣,我咧了咧嘴,还没等猫妖有所动作我就率先冲了过去,纵身一跃,跳上了猫妖的身体,手中的长矛毫不留情地扎了下去。 鲜血从伤口里面喷涌而出,弄了我一脸。我擦了擦血迹,顺势坐了下来,像骑马一样骑在猫妖身上,长满变成匕首一样,用力的在它背上猛戳。 “嗷。”猫妖凄厉长啸,在迷雾森林里乱跑乱撞,沿途好多树和石头都被撞的四散八落,差点把我从它身上抖了下来。另一只猫妖的爪子也不断抓过来,恰巧我骑着的猫妖因为疼痛而不安生地乱跑乱撞,母猫妖每一爪子抓下来,遭罪的反而是我骑着的那只猫妖。 “嗷嗷。”公猫妖撞得头破血流都没有把我弄下去,又被母猫妖抓了几十下,整只都处于暴怒状态,冲着母猫妖愤怒地叫了几声,母猫妖怯怯地去了一边。然后公猫妖血口里面钻出了十几只博比特虫,纷纷咬住我的身体。 感受着从身体各处传来疼痛,我咧了咧嘴,我怕的并不是这些博比特虫和猫妖而是快接近我的粉色巨型蜈蚣,那东西不要说是接触,单是看看我就很不舒服,鸡皮疙瘩能掉一地:“真当我没有办法弄死你,是吧?” “以血为引,以魂作源;引,阴阳冥焰,焚,九天十地。”我以血为引,用自己的“灵魂”作为火焰的原料,点燃人体阳火火,引出地狱冥焰焚尽九天十地,我倒要看看是这乱古大帝留下的迷雾森林厉害,还是冥焰更胜一筹。 单手起印,滚滚蓝色火焰在我身上腾升,把咬住我身体的博比特虫烧的哔哔啵啵作响,肉味弥漫……猫妖黝黑的皮毛也随之着火,它变得更加的狂躁,在森林里乱跑,一路下来撞到了无数灰白色树木,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而我牢牢地骑在它的身上,快速地远离着我最恐惧地粉色巨型蜈蚣和晃晃悠悠过来的青铜丧尸。 与此同时,无数“竹签令”拔地而起,在我的操控之下悬浮在迷雾森林之中,意念一动,它们宛如离弦的箭一样射向汹涌而来的蜈蚣和青铜丧尸,不过木质竹签令毫无作用,打在青铜丧尸体表就是给它们挠痒痒…… “嗷嗷嗷。”就在我回头看那些东西的时候,公猫妖驮着我跑到了悬崖边上,它的爪子在地上抓了抓,然后兴奋地大叫了几声。 “该死的畜生啊。”情况很不妙,如果从这里掉下去肯定是变成了肉泥,我大叫了一声,准备跳下去,却无奈地发现我的脚被猫妖体内的虫子死死缠住,而我也已经没有再次引出阳火的能力,手中的长矛唰的一声变长,冲着博比特虫插去,不过落空了。 公猫妖纵身一跃,我和它同时悬空几秒然后猛然下落,耳边风声呼呼,我的心脏猛然跳动着,默默祈祷下面是河流,那样活下来的机率会大一些。 “嗷呜!”在下落的瞬间我看到了一脸幽怨的母猫妖站在公猫妖纵身跳下来的地方,拳头大的眸子一片猩红。 都到这种程度了,我绝对不会再从猫妖身上跳下去,说不定有这么大一个肉团做垫子我不会死的那么惨,运气好就毫发无损。 “热死我了。”下落过程中,公猫妖身上的火越来越大,没有了阳火的我被自己弄出来的火焰烧得哭叫不得,只能用自己的衣服把猫妖身上的火焰尽力扑灭,否则没被摔死也会被自己弄出来的东西烤熟。 “噗通!”我和猫妖同时掉进了水里面,我没有留意就呛了一口水,我和猫妖分开,分别下沉了将近十米后才开始上浮。 “呸。”浮出水面,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水,扫视了几眼四周,两侧山坡是葱茏的树木,绿叶悠悠,柳叶飘飘,树下小草沿坡而生,把山染成一片翠绿。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所有的一切都特么恢复正常了。 “嗷吼。”猫妖刚刚浮出水面就不安生了,见到我就不顾身上的伤口还不停地流血,就红着双眼扑腾着四肢不依不饶地追我。 “噗通。”母猫妖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也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溅起一大片水花,差点就把我给打沉了。 两只猫妖一前一后地夹击我,我一脸的懵逼,只能游上岸去。它们依旧是不依不饶地追着我,我停下步子,实在不想继续逃了,干掉它们一了百了。即使拼得两败俱伤也在所不辞,否则这样无休止地追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转过身来,面对着来势汹汹的猫妖,手中青铜长矛刷的一声变长了许多横在身边一步步朝着它们靠近。 在距离三米左右的时候两只猫妖和我都停了下来,静静地对视了几秒,它们的眼中除了仇恨与杀意。 “畜生就是畜生。”我冷笑了一声,手里面的长矛向前刺出,一下子就直接刺在母猫妖胸膛上,鲜血喷涌,它怒吼了一声,一只巴掌朝着我拍了过来。 我躲不过去,被它直接拍中,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肋骨可能被拍断了,嘴巴里满是血腥味。 不过母猫妖也不好受,我那一枪,应该把它的心脏捅破了,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抽搐着,吐着鲜血。长矛还插在母猫妖的胸膛上,整个手柄都被血染红了。 公猫妖舔了舔它的眼珠子然后抬起头看着我,满眼暴怒,我能够理解,对于个让自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怎么能不恨?它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安静下来,这几秒钟是暴风雨中最后的宁静,之后它忽然像豹子一样冲着我奔跑过来。 我是撞在松树树干上才停了下来,狼狈地靠在树干上,嘴巴里吐着血,眼睛半睁半闭维持着最后的意识。 “嗷呜。”靠近我的公猫妖冲着我张开大嘴巴吼了一声,差点把我的耳朵给震聋了。 我知道在劫难逃,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我没有一丝的恐惧,微微睁开眼,无力地说到:“下手利索点,我不想死的太痛苦。” “嗷呜。”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猫妖爪子高高抬起就朝着我抓了下来,我能够感觉到它带出的阵阵风和它身上的臭味…… “哒哒哒。”就在爪子接触我身体的瞬间,枪声大作,猫妖身上顿时多了很多血洞,它倒了下来整个身子压在我的身上,痛得我再吐了几口血。 我推了推猫妖尸体,压根没法撼动丝毫,只有等海子他们帮我挪开了。 “鲁傲然你没事吧?”红衣小女孩率先到我身边,擦了我嘴边的血,一脸焦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老气横秋。 “咳咳。”我咳了两口血,然后扯了扯嘴巴,虚弱地说:“肋骨断了三五根你会没有事?” 然后我就晕死过去,我只感觉我被海子他们抬走,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我能够模糊感觉出昏睡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悠悠醒过来,我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不是海子也不是小女孩而是一个脸上有一道很长刀疤的男子,他笑呵呵地看着我,虽然是笑着,不过因为那道疤痕而有几分狰狞。他笑而不语,在木杯里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这里是哪里?”我靠在枕头上,看着纯木头的屋子,又看了看木碗,石锅,石刀等等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的家具……一个荒唐的念头闯进我的脑子里,我是不是穿越到了原始社会,否则这他妈怎么回事?嘴巴扯了扯,这也太鬼扯了点吧。 “你不要惊讶你还在迷雾森林。”鬼面人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就像哭一样的难看,在他的一边还有一个人类小男孩,那个小男孩躲在他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我。 他介绍说他一直居住在迷雾森林里,他把小男孩从血色汪洋救出来以后就在这里定居了,那天路过刚好把我救了。 “是你救的我?”我以为是海子他们,“那我的朋友们呢?” 我有些着急,我都睡了一个星期了,他们要么过了迷雾森林要么……我不敢再想想下去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情地看着我:“我想你的朋友都回不来了。没有人能够从迷雾森林里穿过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即使别人都死了那个红衣小女孩和判官一族的白崖不会死的。何况白崖答应了我要保我的朋友无事。”我甩了手里面的杯子,激动地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小男孩害怕地跑了出去,男子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 “行吧,竟然你坚持他们还活着,等你痊愈了我就带你出迷雾森林去找他们。” 他从地上捡起木杯,换了一个再给我倒上一杯热水,然后就出去了。 我握着微烫的木杯,怔怔出神。我在杯底触摸到了什么,我把水倒了,翻过来一看,下面刻着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 我想起在初入范香格里拉外域时在那些碎一地的木头上看到的鬼脸,心脏砰砰跳动着,难道说我遇到真正的鬼族人了? 虽然之前和鬼族,准确来说是鬼族衍生体有接触,但那并非真正的鬼族。现在他们很有可能就是真真正正,血统纯正的鬼族人…… 杯底那张栩栩如生,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在我我脑海中一直萦绕,逐渐地和我们在范香格里拉外域一层中所见的那些鬼脸重合,然后再次分离,分分合合反复无常。 我咧了咧嘴,手指在鬼脸上轻轻地抚摸过去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鬼脸地沧桑与狰狞。难以想象如果真正鬼族人出现,一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会有多狰狞……多么沧桑? 我放下了杯子,轻轻甩了甩因为长久睡眠而略微晕沉地脑袋,忽然想起猫妖,我不自觉地抚摸了一下胸口,我清楚地记得母猫妖那一下断了我三四根肋骨,如果倒霉点,肋骨刺破内脏,我就真的回天无力了,不过从目前我的情况来看,显然我还没有倒霉到那种程度。但伤筋动骨,修养至少一个多月,可我没有这么久地时间耽搁。 外面的世界现在已经是十月深秋,我离开保山,追寻当年小希死亡的真相已经有七个多月,可是除了一个又一个地谜团之外,事情几乎没什么进展。 对于我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一辈子地时间还长,可以肆意挥霍。但我不一样,按照涵子所说,我的寿命不超过十年……这也就意味着我在未来十年内必须找出小希他们的死因,找出古墓方才有一丝把生命延续下去的可能。 我靠在床上看着从木屋缝隙间透进来的缕缕阳光,扭了扭都快生锈了的身子,有点想出去了。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穿上衣服鞋子,刚刚站起来我就再次倒在了床上。我笑了笑有些无奈,躺了一星期全身无力,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中年男子的头探进来,打量了我几眼,冷冰冰地说:“你还是躺着吧。别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一次伤的真的不轻,不然怎么连站起来地力气都没有了。 中年男子说了一声之后就再次把门轻轻关上,不管我是否能够自己上床……从他的表现里我只感觉到他对人、对物、对世界的冷漠,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激起他的情绪来。 感情,对他来说,或许就是多余的。 我挣扎着躺回了床上,看着天花板阵阵出神。海子他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安全穿过了迷雾森林。这都是我担心的,我要尽快把伤养好,找到他们。 几分钟后中年男子端着一碗饭和一道菜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小男孩手里也端着一道菜,似乎是炖野鸡……肉香扑鼻。 “吃吧。”中年男子把盘子和碗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地说到。小男孩畏手畏脚地把盘子放到了桌面上,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快速地退到中年男子身后躲着,偶尔看我一眼。一副很怕我的模样。 我也不客气端起饭就开吃,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失去味觉了,饭菜入口都没什么感觉。不过风卷残云,两盘菜一碗饭,一小会儿就被我吃得一干二净。 他们一直都在我身边看着我吃,一言不发。我吃完后,中年男子弯腰收拾盘子准备出去。 “叔,我有事。”我擦了擦嘴,说到。 “叔就免了,我当不起。”他把盘子递给小男孩,让他去收拾然后说到,“我叫洛克,有话就说吧。” “我想要尽快恢复身体找我朋友去。”这是我最想做的事,毕竟分开太久了,我担心他们,他们同样也担心我。其实我还想问他是不是鬼族人,不过还是缄口不言的好,谁知道一旦揭穿了他,他就会反目,到时候倒霉的是我。 “没可能。”说着他就要拉门而出。 “带我去生命母河,在里面我的伤势很快就会恢复。”生命母河是我尽快恢复地唯一可能,除此之外我还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让我从重伤之中快速生龙活虎。 他转了过来,看了我几秒钟然后转身走出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有些无奈,你这也太冷漠了些吧。就算不帮忙也说一声啊,这样子真的好吗? 就在我抱怨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他抱着一个很大的木桶走了进来,小男孩提着一个装满血色液体的小桶踉踉跄跄地跟在洛克身后。 “你根本就走不到生命母河。”洛克在我面前放下了木桶,从小男孩手里拿过水桶倒进了大木桶里面,“你就在里面恢复吧。”说完就带着小男孩出去了,不一会儿有倒进了几桶血水,后来加入了一些清水就扶着我进了大木桶。我在大木桶里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烛光摇曳,他们两个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泛黄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出来吧。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带你出迷雾森林。”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对了,你们等了多久?”我问。 “三个多小时吧。”说完他洛克和小男孩就出去了。 我从水桶里出来,用热毛巾擦干净身上的血迹,然后躺在了床上一阵无语,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竟然站了三个多小时。这也忒的太蛋疼了点吧?难道就不可以明早或是直接把我叫醒了说不就得了,何必干站三个多小时。 这洛克脑子也太死板了些吧。 第二天我已经生龙活虎,看了一眼床边被缝得完好如初的背包,打开点了下里面的东西,发现一样不少,救命用的青铜长矛安静地躺在被清洗过了的衣服中间,在晨曦下透着古朴沧桑。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如此死板的洛克居然如此心灵手巧,我想起他身边的小男孩,咧了咧嘴那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我。或许今天可以问问。 我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取出青铜长矛拿在手里,然后挎上背包,信步而出。 我推开门的瞬间就看到背着包的洛克和小男孩站在门口,迎着晨曦,看着一望无际的森林。 一条落叶铺满的小路在灰白色的树林里一直延伸,一个不长台阶从屋前延伸到森林间小路,小男孩和洛克站在最高那一层台阶上,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二位……” “走吧。”我刚开口洛克就把我的h话打断了,然后率先迈开了步子,在台阶上慢慢地走了下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打量着木屋前灰白色的森林,这里的迷雾森林和我之前见过的有点不一样,这里树木的叶子和树干一样全是灰白色的,就像是涂在房子上几十年的白灰,整片森林单调而阴森。地上的叶子踩上去就会嚓嚓碎裂,变成一层层白灰样的粉末……我嘴巴咧了咧,这特么怎么回事? 我弯下腰准备抓一把,结果一言不发的洛克说话了:“想活命最好别碰那东西。”然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跟在小男孩后面缓缓地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我站了起来,跟上他们的脚步,满脑子的疑惑。 洛克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从出来之后就很少说话,甚至看都懒得多看我一眼。 在阴森森的森林里,听着脚下传出的单调声音走了一个多小时,树木开始稀少下来,不过却出现了绿色的树木,主要是柳树和槐树,串串白色槐花散发阵阵清香,柳条下垂千百条,一派生机盎然。 让我郁闷的是这里没有河水、小溪柳树怎么会生长得如此茂盛,槐树柳树出现之后,相隔不远道路两边就必然出现一两座低矮坟丘。我本想从墓碑上找到点信息,了解一下迷雾森林,可石质墓碑上的字迹早就被风雨侵蚀殆尽,更有甚者,墓碑只剩下埋在土里的那一部分,其余的都已经化作泥土,落在坟头……年代久远得难以想象。 每次经过坟墓前洛克就会停下来让小男孩跪拜磕头,而他自己则是从不远处出现的槐树和柳树上分别折下枝条插在坟头,而后继续走。 我问他为什么要拜他也不说。 “我也和你们一起拜吧。”我咧了咧嘴,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死者为大,人死了就不该再被尘世间的人践踏,不管生前高低贵贱,死后就不该在忍受来自世人的异样目光。 洛克看了我,摇了摇头说:“他们承受不住。”然后执意不让我跪拜。 他也没解释为什么受不起,弄的我满脑子的疑问。 我们往前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一路上的坟墓逐渐增多,开始变得密密麻麻,槐树柳树也变得更多,原本灰色森林被槐柳森林取代,但也在同时我从中感觉到比之前更为恐怖的阴森,感觉如芒在背,有人在背后盯着你一样。 我耸了耸肩,不自觉的的握紧了手中的青铜长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唯恐死人从坟墓里忽然爬出来。小男孩和洛克像没事的一样继续走着,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槐树上摘下了一串槐花,边走边吃。 走了十分钟左右,转过一个弯之后,也几乎吓傻了。前方是一块斜坡,小路正是从中间穿过,上下全是坟墓,白幡随风而动,片片残缺冥币在天空中散落。 槐花满地,落满坟头。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凄然…… “登天路上,白骨如山。”洛克喃喃自语。 “你也知道登天路?”登天路是一个悬天梯,相传当年彝族大帝就是踏登天路登天而去,大帝陵很有可能就在天路尽头。 “登天路,刚才你不是一路走了过来么?”洛克看着飘零的冥币,纷飞的槐花戚戚然地说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洛克再一次开口:“乱古大帝的登天路。” 第104章 乱古时代 洛克的话让我震动,乱古大帝和瞎子算命先生有着一定的关联,只要知道乱古大帝的秘密,或许就能够找到杨玉科将军的线索。 更让我震惊的是,蜿蜒在灰白色迷雾森林中的小路竟然是乱古大帝的登天路。不过登天路不该是这样的啊。 “这也算是登天路?”我疑惑地问洛克。 “乱古称帝非同一般。坐下来我就给你讲讲那段历史吧。说不定对你有用。毕竟乱古时代太匪夷所思,而现在你所追寻的和它相差不多。真相也不是你所能想象得到的。”洛克和小男孩坐了下来,我也跟着坐下来,静听他说。 深秋,依如往年一样寒冷,秋风扫落叶,满地的凄凉,几朵红菊在瑟瑟秋风中绽放,与四周死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村中路口那棵千年古槐下,去年添了一座坟。虽然说是新坟,却是那般破败,犹如历经千年风雨。墓前,那简易的木制墓碑上的字迹已被侵蚀,仅留几道浅浅刻痕。 当初把坟建在村口,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对于那座坟墓,人们熟视无睹,甚至还有一些老人时常在坟前诉说着烙印记忆深处的往事。 一缕阳光,穿破云层,洒落在坟头,几只小鸟在槐树枝头懒洋洋地晒太阳。 几片翠绿色的槐叶在阳光中冒出了头,窥视着这秋日风景。 不远处,几位白发苍苍老人步履蹒跚,踏着晨露,向着槐树走来。 他们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当初阳挂在山头,将整个山村洒满金色光芒,那几个老人走完了那不远的路程。来到坟前,席地而坐,那些小鸟展展双翅,伸了个懒腰,转动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老人们。 “都一年了啊。”一个白发苍苍,面部布满了深深皱纹的老者握住手中光滑的拐杖,看着坟头叹到。 一个老婆婆,也是点了点头,看着坟头,哀伤地说到:“每一次他都会回来,可这一次……” 老人耷拉着头,满头凌乱白发几近垂地:“都不让他逞能了,他不听,命就这么没了,唉。” 一阵秋风扫过,老人们雪白的头发在风中摇曳,几片落叶随风而去,片片冥币在空中飞舞。 枝头,崭露头角的槐叶随风摇曳,迎着寒冷的秋风,宣告自己的新生。 “枯木逢春,她一定会回来的。”一个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墓碑前,仰头注视着摇曳的新叶,露出一抹深笑,带着无尽喜悦的声音悠然地从他喉咙间挤出。 所有的老人齐聚,仔细地看着那一抹绿,嘴巴都咧开,露出看起来略微恐怖的没一颗牙齿的牙龈,脸上笑容灿烂。 “好了,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她的回归。”老者拄着拐杖,一脸严肃地说到。 所有的老人点了点头,开始整理身上粗麻布衣,抖擞精神。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到老地方等她,我们在这里太扎眼,让那些后辈看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老婆婆笑呵呵地说着。 老人们在坟前鞠躬,依次围绕着古槐转三圈。 一切完毕之后,所有的老人三三两两向着村外走去,渐渐地消失在视野之中。 满是泥沙的地面上,未曾留下脚印…… 洛克停下了讲述,望着飘扬的白幡,淡淡地说:“这是乱古大帝第一次死亡。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复活的,在此之前默默无闻的她苏醒之后就一举成就了帝位。” 乱古时代,野兽横行,其中很多生物令人闻风丧胆,在乱古时代不知道酿造了多少惨绝人寰的灾难。 “其中令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精蝎,它们体型庞大,生性凶残好色,它们长长尾巴上长着和人类男性生殖器一模一样的器官,能产生精子。它们见到男人一概被它们撕扯成碎块,女人被强奸。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被强奸的女人居然能够怀孕……” “……等等。”我忽然想起涵子我们从青铜棺坑进入的那个洞里所看到的那些雕塑,不就是描述的是精蝎强奸人类,啃食男婴的么?那些雕塑传自乱古时代,重现了那个时代的黑暗。 乱古时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为何出现了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想起了人皮娃娃对我们说的话,看向洛克问到:“乱古时代后来是不是没有男人了?” 他点了点头说乱古时代的精蝎和精翼龙几乎把男人赶尽杀绝,人类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除了这两种恐怖的生物之外,还有大部分的食肉恐龙,鳄鱼等的恐怖生物,女人根本没有多少防御能力。 “恐龙?!” “哦,忘了告诉你了。外面那些科学家说的什么人类诞生几百万年简直是荒谬,鼠目寸光。人类从一亿年前就有了高度发达的文明……不过经历了乱古和神话两个时代,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现在的人类所了解到的历史太过肤浅了。”洛克顿了顿,“乱古时代大约距今三千万年,持续了近三千年的时间才被轮回了几十次的乱古大帝一举平定,她也就成就了帝位。” 我的世界观有点动摇了。我所认知的一切都已经站不住脚了。考古学家发现的那些古人猎捕恐龙的画面不再是虚构的,而是发生在遥远古代的一幕幕真实场景。 洛克摩擦了下手掌说:“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你根本无法想象,血海尸山,摇血飘橹,枯骨成山的场景。”洛克拳头紧握,他说野外到处都是尸骨,很多人无家可归尤其是失去母亲的五六岁的小女孩(男婴一出生就会被吃掉)大多时候只能靠着吃腐烂了的人类尸骨生存下去。 说着说着,洛克居然泪流满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旁边的小男孩用袖子擦了他脸上的泪。 他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了和海子他们在一起的红衣小女孩,她一直都吃人肉,不吃其他。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小女孩的不简单,她很有可能就是范香格里拉外域之中的人,是乱古时代人的后裔。也有可能是血统纯正的鬼族人……她的身份变得有些意思了。之前我有问过她叫什么,可是每次问她她就说你再问我不介意我把你吃了。想想她啃手骨乃至头颅的场景,我不怀疑她真的会吃了我。 微风凛凛,破碎泛黄的冥币在空中肆意纷飞……槐柳绿叶随风摇曳。忽然,万籁俱寂,风,似乎静止了。 如果真是这样子,范香格里拉外域里或者是说外面还有从乱古时代传下来的人类。 “是乱古大帝一手结束了乱古时代,人类才开始恢复一些,不过乱古大帝死了一千年之后,一切又开始变了,而且是天地大变!” 我知道他说的天地大变是怎么回事。神话时代就在那之后开始了。白崖也就是那个时代的人,也就是说白崖至少活了几千万年……这对于人类单个生命来说实在太过漫长了。 我轻轻甩了甩脑袋,看着漫山遍野的荒冢枯坟,槐柳依依,白幡飘扬。百感交集,爷爷和外公去世我因为学业的原因都不曾在家,是我人生中的一大遗憾。还有外婆和奶奶,也不知道我能否有机会再见她们。 按照张艳,荆老,白崖他们的预测,天地很快就会再次大变,新神话时代即将开启……千万年前的乱世重演,或许人类文明再一次覆灭在乱世中。 洛克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望向山坡下悠悠绿色森林,淡淡地说到:“好了。我该说的也只有这么多。” “除了迷雾森林了么?”这才是我所关心的,虽然大概了解了下乱古时代,不过却没有多少有用的线索。 当务之急是找到海子他们,与他们汇合,我一个人在范香格里拉外域里可呆不长久。一旦遇上猫妖群体,人面鹰,或者是范家人,荆老他们,倒霉的就是落单的我了。 洛克没有回答我,带着我沿着山腰上的小路继续前进,他用行动告诉我还没出迷雾森林,登天路也未尽。 彝族大帝藏在登天路尽头,那么乱古大帝是否也藏在自己成帝路的尽头呢? 路上到处都是是低矮破败的坟冢,一具具白骨裸露在外,被风雨侵蚀着。死者为大,我想给他或是她上最后一抷土将白骨入土。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了。”洛克看着我的动作,没有阻止的意思,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握着手里的土,直起腰问到:“为什么?”洛克没有说话,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和小男孩继续走。 我扯了扯嘴角,我就不信邪。我把一把红土散在白骨上,就在红土把白骨掩盖的一瞬间,一阵黑乎乎的风从山的另一侧夹带着阵阵浓郁花香,把我散土的坟墓彻底给吹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骨架和一张腐烂了的凉席……这个人死后竟然没有棺材,陪着他的只是一张不合身的凉席,就埋骨荒野,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黑风呼啸,所过之处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我被黑风笼罩,若不是洛克及时拉住,就有可能跌落山脚不死也该重伤了。 可是等到黑风散尽的时候,我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因为拉住我的手臂的并不是洛克,而是一个黑乎乎的人形怪物。 第105章 年少轻狂 我能够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冰冷,的,我用力抽了抽手,却发现被抓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来。我咧了咧嘴,左手中的青铜长矛刷的一声变长,毫不犹豫地扎向黑色怪物的胸口,可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 青铜长矛从它的胸口穿过,就像是扎在水里一样……没有一点点阻力。 我有点惊慌,这样一来我该怎么办,看样子他是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它。 洛克走了过来,手掌轻轻一挥,那本来抓着我的手的黑色手掌松开了,黑色怪物化作一滩黑水,融入了小路边上的泥土里,在地上留下一滩痕迹。 “年少轻狂。”洛克看着余悸未消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在小路上走着。 我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这才发现汗水已经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我快速跟上洛克和小男孩,问到:“刚才的是什么东西?” 洛克没有说话,埋着头继续往前走。我只能跟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满脑子的疑惑。 我们所走的就是乱古大帝的登天路,那么尽头应该就是乱古大帝陵了吧。彝族大帝、杨玉科将军、瞎子算命先生还有刚刚出现的乱古大帝,都是非一般的人物,他们都和范香格里拉外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看来这范香格里拉外域埋葬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历史。 按照洛克说的,人类文明已经存在八千多万年,曾经和恐龙这种庞大的史前生物一同生活过,可是现在的人对此却知之甚少,有些学者得出过类似的推测,却因为证据不足而未被学术界所认同。人类可查历史只有五千年左右,这还是从未断过传承的华夏,其余的西方各国自己其他文明古国都曾出现过断层。 我可以断言,范香格里拉外域里我所了解的这些事,是人类历史的断层,这一段段历史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掩埋还是自然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如果是有人故意掩盖,那么他又是何居心,意图何在? 埋着头跟在洛克他们身后,我思绪万千。从迷雾森林分开以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海子他们有没有走出了迷雾森林。 我抬头看了一眼遍布山坡的低矮坟丘和破败的墓碑,嘴角咧了咧,这条登天路还真是白骨多。大致推断这里至少埋葬了上万人……万人冢。 刚才我想给裸露的枯骨散一把土,没想到竟然惹出了那种怪物,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论我怎么追问,洛克对此缄口不言。 他虽然不说但我还是能够看出一点端倪的。我背包里的指南针一直在乱转个不停,可以判断这里的磁场十分的混乱,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所以我所看到的那怪物应该只是幻觉,不然青铜长矛横穿它身体这事难以解释。 “好吧,你不说我也能够猜出一二来。”我无奈耸了耸肩,瞥了一眼他,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这个小男孩也让我十分地好奇,从我醒来开始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哑巴。 “你知道点什么?”洛克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问。我把我的猜测说了一遍,他摇了摇头。 “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说完就特么不再说话,留下一脸懵逼的我去体会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洛克的意思十分的明显,我就是在胡乱猜测,根本不对。他定然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却没有说的意思。 “你的指南针之所以乱转,是因为这里有太多的生物磁场。”转过一个山头,眼前的风景大变,从原本的青绿色变成了灰白色。我知道我们又一次进入了迷雾森林。 洛克指着灰白色的树木,回头冲我一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嘲讽的意思,但我却感觉到了深深的讽刺…… “你的朋友可能已经安全地走出迷雾森林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带你立即出迷雾森林找到你的朋友,二是和我去拜一拜乱古大帝。” “我也不干扰你的选择。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九天十地之内能值得你跪拜屈指可数,乱古大帝就是其中之一。你不去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说好的不干涉,可他这些话不就明摆着让我去拜祭乱古大帝么? “说好的不干涉呢?”我耸了耸肩有些无奈,或许是听到海子他们已经安全走出了迷雾森林,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淡淡扫了一眼洛克,有些戏谑地说。 洛克笑了笑,然后跟在小男孩后边朝着迷雾森林深处走去:“决定了那就走吧。” 曲折蜿蜒的小路一直延伸到迷雾森林深处,路上铺满一层灰白色的树叶,树叶下偶尔会出现几个骷髅头,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也可能是猴子或是猿类的头骨。 我进入迷雾森林不久后,见到了一群盘旋天际的人面鹰,想起它们吃肉的场景不禁毛骨悚然,几只人面鹰在天空中鸣叫了几声,然后飞走了。留下五六只人面鹰一直跟着我们在天空中盘旋,偶尔发出一两声尖锐的叫声,十分刺耳。 “这群畜生。”洛克喃喃了一句。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男孩忽然说了一句:“我们有麻烦了。”声音特别的沧桑凝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迟暮之年的人说的。 我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压制住心头的好奇,然后问:“嗯?怎么了?” 小男孩怯怯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恐惧,见我没什么反应就低声地说:“人面鹰说前边被巨型猫妖和蛇蛟挡住了去路。” “你会鸟语?”我咧了咧嘴问。 小男孩害怕地退了几步都在树干后边探出头,怯怯地看着我。 洛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老人家确实会鸟语。”我扯了扯嘴巴有些无奈,这特么奇葩了。居然有人会鸟语,如果我学会了那也不是很屌了,以后就可以和鸟沟通。 “老人家,什么鬼?”震惊归震惊,但也还没到让我想不通的程度,毕竟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对于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了。只是洛克对小男孩的称呼让我疑惑,这么小的一个小屁孩,顶多十岁的样子,怎么就成了老人家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好吧,我就当他返老还童吧,可是他那羞怯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该有的。在一个没有任何老人特征的小男孩,居然被一个比我大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称为“老人家”,实在是令人费解。 洛克这个混蛋确实混蛋,他笑了笑,就继续往前走没有停下来给我解释的意思。真的特么恶心人,一路地给我弄了那么多的疑问,却一个也不解答。说话也是神秘兮兮,搞得我云里雾里,脑子都快炸了。 “你害怕了?”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洛克回头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说呢?”我笑了笑,用行动告诉了他我怕不怕。我知道前方有蛇蛟和巨型猫妖等着我们,但这阻止不了我们去祭拜乱古大帝的决心,准确地说不是我的决心而是洛克的。我虽然也好奇乱古大帝陵,不过犯不着为了一个好奇心就把头颅别在裤腰带上。 我之所以还要去,是相信小男孩和洛克有足够的手段对付蛇蛟和巨型猫妖。何况遇上了,我也有几把刷子的,可不会怕了几只猫妖。 我们走了很久,灰白色树木开始变得稀疏起来,小路两侧以及树林里出现一个个奇形怪状,布满凹痕。它们横七竖八地分布在四处,上面还有些杂草以及石灵芝,我本来想几个采灵芝回去的,但洛克的一句话却让我打了个冷颤。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动了。”洛克看着我,戏谑地说。 看着他那戏谑的表情,我感觉他是在故意的吓我。即使真的有危险就冲他这笑容我也要把这朵灵芝给采了。 我弯腰去采,手指刚刚触摸到灵芝,它就忽然咬住了我的手指,痛得我龇牙咧嘴怎么也甩不掉。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它在吸血。 我这才看清楚这所谓的灵芝是什么鬼东西了。长在石头上的并不是灵芝而是一种小动物,只不过是伪装成了灵芝,一旦有人上前采摘,它们就会咬住吸血。它粉红色的身体和灵芝十分相似,一双豆子般的小黑眼圆鼓鼓的盯着我,嘴巴还不停地吸血。 “洛克怎么把这东西从手上弄下来?”我皱着眉头,心里把洛克骂了千百遍。他可真是够阴险的啊,居然让我上当。 洛克和小男孩回头看了我一眼,前者大笑了一声说到:“弄不下来,除非它喝饱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它顶多只能喝掉半斤的血。” “卧槽。”我咧了咧嘴,实在是没了办法,洛克也认真的告诉也只有真的等它自己喝饱脱落,如果强行弄下来我的手指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只能看着咬在我手指头上的粉红色小家伙任由它吸,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办法。洛克说这种小动物是一种专门吸食血液为生的小动物,迷雾森林里有一种专门吃灵芝的动物,叫做灵芝雪狐。这些小动物就伪装成灵芝的样子,倒霉的灵芝雪狐把它们吞进之后它们就会死死地吸住灵芝雪狐的上颚,吸血。一般情况下灵芝雪狐都不会死,除非触了霉头,刚好把这东西吞进了肚子里,被它们咬破了肠胃一命呜呼。 我咧了咧嘴,这迷雾森林还真是有意思。 走了几分钟我手上的那小家伙终于自己脱落,掉在了地上,我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有种想把它踩扁的冲动。洛克制止了我,灵骨虫一旦吃饱了就活不了多久了,而且一生只能吸一次。犯不着和它们较真,我那点血就当是给它送终的礼物……我一阵无语,不过它们的生存法则也确实有点残酷。怜悯地看了它一样,它睁着圆噜噜黑豆子般的小眼睛,看着我,然后一骨碌跑进了路边一块石头里面不见了踪影。 我摇了摇头,把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甩了出去,跟着洛克和小男孩继续往前。怪石越来越多,上面也有灵芝或者说是灵骨虫,而且数量还不少,但我根本分辨不出来灵芝和灵骨虫两种东西实在太像了,我还想采点灵芝,不过有了刚才的经历,再也不敢贸然去采摘,只能白白眼红。 洛克采了几个灵芝递给我说:“这些灵芝延年益寿,回去给你父母用吧。对他们有好处。” 我苦涩地笑了笑,我还能回去吗? 我收好灵芝,看了一眼四周,树木已经从视野里退去,四处都是比人还高的怪石。走在里面就感觉像是走在怪石森林的感觉,偶尔还会看到一两只雪白的灵芝雪狐从怪石之间一闪而过。地上偶尔还会见到一两具狐骨,应该是被灵骨虫咬死的。我们走了很久都没有见到所谓的猫妖和蛇蛟,我疑惑的问他们怎么回事。 “人面鹰是蛇蛟和猫妖的爪牙,你以为他们会好心地告诉我们前边有猫妖和蛇蛟?”洛克耸了耸肩。 我咧了咧嘴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些无奈,没想到迷雾森林里的动物比人都还要狡猾,一不小心就会上了它们的当。 “快到了。”走了几步,怪石开始变得低矮,前边也传来哗哗的水声。 跟在他们后边走了一会儿,眼前忽然变得开阔起来,大部分怪石都埋在泥沙里面,露出的部分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布满小孔,一根根黑色的东西从小孔里面长出来,把怪石缠绕成黑色的。 河滩上偶尔还有一些贝壳,海螺。有些螃蟹在沙子里面打洞。河流的对面是一个高耸的悬崖,上面怪石嶙峋,凹凸不平,虽然高但却感觉很容易攀爬。 “乱古大帝陵到了。”洛克望着眼前的悬崖,有些伤感地喃喃。 眼前高耸的悬崖就是乱古大帝的陵墓,这规模也有点可怕了吧。虽然从我中国古代唐朝帝陵就开山而建,可是远远没有眼前这个大。 “走,去正面。”洛克第一个迈开步子,小男孩紧跟在后,我看了一眼高耸的悬崖,然后跟了上去。 我们沿着小河走,在清澈的河底我们见到了一群群游来游去的鱼儿,还有海螺和贝。 “到了。”走了几分钟,转过一个角度后,洛克和小男孩停了下来,他们两个抬头望着悬崖,一动不动。我也看去看到了五个字“一纸镇妖魔”。 “神裔录?”率先冲进我脑子的是荆老,白崖还有张艳他们趋之若鹜,让神话时代很多宗门争得头破血流的神书……它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 “一纸镇妖魔,千万年过去了。范香格里拉外域中妖魔乱,你似乎已经无力镇压他们了啊。”洛克喃喃,声音虽然低,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神裔录序章的一页镇压了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我们也不该再有更多的奢望。”说话的是小男孩,声音悠悠满是沧桑。 第106章 一纸镇妖魔 我怔怔地望着悬崖,心灵荡漾。本以为要到范香格里拉外域九层,也就是最后一层才会见到传说中的神裔录,没想到这么快。 虽然仅仅只是序章的一页,但从白崖的介绍以及洛克和小男孩的介绍便可知道它究竟有多大威能了。一页序章竟然能够镇压范香格里拉外域中的妖魔千万年,这得拥有多可怕的能量。 “如果没有乱古大帝后续,也许这个失效时间还得往前提。”小男孩站在洛克面前,小小的身躯挺拔,隐隐之间有种伟岸的感觉。 “这个悬崖是乱古大帝的陵墓么,上面那个雕像是乱古大帝?”我看着悬崖上那座栩栩如生,容貌倾城倾国的年轻女子,问我旁边的洛克和小男孩。 虽然是一座雕塑,不过能够从中感受到女子的遗世而独立,温柔淡雅的气质,似乎就是一个活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更令人不解的是四周都长满了杂草自己藤蔓,但她身上却是一尘不染,一双灵动的双眼遥望着迷雾森林的方向。 “她,不是乱古大帝,乱古大帝和她不能相提并论。悬崖也不是乱古大帝陵。”洛克摇了摇头,指着旁边的一堆石头,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乱古大帝的陵墓竟然是一堆乱石,就连最简单的墓碑都没有。放在外面有谁会认为这是陵墓啊,路上那些低矮破败的坟头都比它强上百倍吧……一堆乱石下埋葬的是一位功勋赫赫的大帝,那时代的人在想什么。 看着这堆乱石我心里有些不平衡,十分地难受。死者为大,更何况是一位对人类有杰出贡献的大帝,死后竟然受此待遇,想想就觉得憋屈。 “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乱古大帝陵本来不在范香格里拉外域内的,不知道被谁被搬到了这里,坟墓也是随意而为。曾经有人尝试重建一座大墓给她的,谁料那墓一建成就坍塌,变回这样。谁也没办法?”洛克苦笑着,然后拉着我祭拜。 “要不我们给她立一座碑吧。再怎么说也是一代大帝。”我说。 “跟上,再走一段路就应该到生命海洋了,如果没有意外你们的朋友还在那儿。”我们在乱古大帝陵前拜了三拜,然后起身。洛克和小男孩看了几眼立在悬崖上的女子雕塑,然后催促我跟上。 我站在河边,仰望着“一纸镇妖魔”五个字。“小希,等我。今天即使把范香格里拉外域妖魔全部放出来了我也要把神裔录的这一页序章取走,这是复活你的唯一希望。” “如果我是你,我就走了。”洛克回到我身边,淡淡地说。 洛克拍了拍我的肩膀:“蛇蛟和猫妖来了,再不走是要倒霉的。” “要走也要把那一页序章带走。”我咧了咧嘴,看向洛克,认真地说。按照张艳他们的预测,新神话时代在未来十几年就会开启,那将是一个大世,乱世。神裔录也将会再次浮现出来,又一次使得各门各派争得头破血流,也是复活死去小希的一个希望,我说什么也要把它得到。大不了就让这个乱世来得早一点。 洛克愣了几秒钟,然后回过神来说到:“你确定你脑子没病?” “他没病,是疯了。”小男孩走了过来,沧桑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无奈。 洛克耸了耸肩,淡淡地说到:“打这一页序章主意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可以毫不客气地告诉你,凡是打它主意的都不得好死。” 我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这序章我必须要得到的。纵然是放出范香格里拉外域中的万千妖魔也无所谓。” 看了看一旁低矮的乱古大帝陵墓,有扫了扫雕塑,咧嘴一笑。乱古大帝结束了乱古时代,而上面这位却凭借一页序章镇住万千妖魔,让外界繁荣安定了数千年。她们都是伟人,可我鲁傲然不是,天下苍生与我无关,我只想要保护好自己所爱的人,仅此而已。 洛克走到河边,舀了一点水喝了几口,抬头看着我说:“如果我是你……” “不用如果了,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序章带走。”我下定了决心谁也改变不了。我无情地打断了洛克的话,小男孩忽然又变得胆小起来,躲在石头后面探出头,看看我又看看洛克。 我说完就背着背包跨过小河,全副武装地开始攀爬了起来。洛克和小男孩站在一起一起看着我低叹:“早知道就不该带你来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两个,手抓着悬崖上凸出来的石头上,脚伸进凹坑里,一点点向上攀爬着。悬崖几乎是九十度垂直于地面,爬起来十分的费力,不过还好我体力没有那么差,五分钟就爬了一半,在坚持一下就到达雕塑边上了。 “嗤。”我的手刚刚伸到一块石头石头上,一只一边黑一边白的蛇吐着蛇信子对我虎视眈眈,我嘴巴扯了扯,心中暗叫怎么这么倒霉,不过还好,这家伙见我没什么动作就退走了,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啊。 “你可真是幸运这种蛇一般都会主动攻击的,见到你竟然就这么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洛克已经爬到了我身边,侧头看着我笑呵呵地说,“不过不得不说你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说完他就快速地往上爬,我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勉强跟上他。我和洛克爬到了雕塑所在的平台上,仰望两三米高的女子雕塑。 洛克说:“我们不是第一批登上这里的人,神话时代之后也有人打过这页序章的主意,不过每次都是空手而归,更为匪夷所思的是登上这个台之后的人都会相继莫名其妙地死去。” “你是在警告我?”我咧了咧嘴,自然明白洛克说这些话的含义,他是要我知难而退。“这有些天真了啊。” 洛克无奈地耸了耸肩就不再说话,俯瞰着悬崖之下的河滩以及远处的迷雾森林,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解的森冷。 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最后落在了小男孩身边的乱古大帝的坟头,那里正在发生着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事。 乱古大帝陵墓的石头一块块滚落,逐渐裂开,一直枯瘦如柴的灰白色手掌从裂缝里面伸了出来,然后一个人头逐渐探了出来,头发凌乱,满面污垢。小男孩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了点粉末状的东西散在坟头,慢慢爬出来的“人”,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快速地缩了回去。 “乱古大帝诈尸了?”事情被小男孩摆平了,我看向我身边的洛克问到。 “雀占鸠巢罢了。”说完就不在乱古大帝诈尸这个话题上啰嗦,不过我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竟然他不想多说我也不想多问,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寻找神裔录的那一页序章。 “我们还是找一找那一页序章吧。”我咧了咧嘴,转过身看着雕塑说到。 洛克笑而不语,一言不发。静静看我找。 “你倒是帮忙啊。”我催促了他一句。 “要序章的是你,不是我。”洛克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沉默了。 我一个人把雕塑所在的平台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我怀疑这神裔录的那一页序章是不是藏在了雕塑体内了,如果是,那我还得想办法毁了雕塑才可以。 “你是没有可能拿到序章的,除非你有那东西。”洛克坐在一块石头上,幸灾乐祸。 “早知道特么不说害得我累成狗。”我瘫坐在地上,撇了撇嘴,一脸的无奈。“还有你说的那东西指的是什么。” “判官玉令,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只有一枚。”洛克笑呵呵地看着我,然后看向遥远的北方天际,“相传是一位天地判官留下的一个伴生玉令。你是绝对不会拥有的……以前打神裔录那一页序章主意的人不少,没有一个得逞就是因为缺少了这枚判官玉令。” 我没有听洛克后面的话,咧了咧嘴把背包取了下来,翻出了我从龙潭空墓带出来的判官玉令……一边的洛克瞬间傻眼了。 还没等我有什么动作,洛克也来不及说一句话,手中的判官玉令就徐徐悬空,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我们惊奇地看见雕塑的双臂缓缓张开,一章白色的纸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到了我的面前。这很有可能就是镇压范香格里拉外域中妖魔千万年的神裔录序章……我颤抖着捡了起来。 上面布满奇形怪状的文字,我根本看不懂,洛克颤抖着从我手上拿过去,看了一下然后说:“这不是序章,只不过记载了一段自述你要不要听?” 我点了点头,我必须知道神裔录序章的下落这对我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说不定它能够帮我打破命运的诅咒,冲开十年死亡的魔咒…… “行。”洛克张了张嘴,看着白色的纸开始读了起来。 我叫韩翎皓,一个还算不错的名字。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没有上过几天学的老妈是怎么想出这么一个名字的…… 每次默念自己的名字都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总以为我不是我。 七岁那年,附近村庄的一个道士告诉父母我身上阴气太重,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我出生以后,原本无病无疾的他们身体频频出错,妹妹白天特别黏我的妹妹每到夜里都会哭闹不停,见到我就哭的格外凄厉,…… 听了道士的话,爸妈打算把我送去孤儿院,那年我遇到了老师。 烟雨蒙蒙,是离别的日子。雨中挥别时,妈妈的泪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妹妹在地上打滚着,哭叫不让我走……只有爸爸一脸的漠然,可我知道那漠然下的痛。 七岁的我想的没那么多,只以为这是在演戏,一会过后我就会再次回到父母身边。 可惜我错了,七岁那年我一去不回。之后经历了天祭台之乱,启灵劫…… 多年以后,我站在青木崖崖顶,俯瞰着山间蠕动着的藤蔓,目光最后定在范香格里拉外域上,脑海中回荡着“范香格里拉外域中,一纸镇妖魔”。 我忽然明白我本就是死人,名字与生俱来,不是别人给取的。 离开多年,范香格里拉外域中妖魔乱,乱世重演,我想我也该回去,再次镇守。 纸上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的脑袋有些发晕。 “明白了么?”洛克嘴巴扯了扯,有些莫名。 我点了点头,这张纸上说的明显不是这个雕塑的主人,打我猜测和她也是八九不离十。判官玉令光芒忽然散尽,掉了下来。洛克手中的那张纸忽然燃烧了起来,差点烧到了他。 纸烧没了,雕塑的双臂恢复了原样,让我疑惑的是雕塑的脸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两行清泪……我爬上去用袖子把她的泪水擦了之后再次回到了洛克身边。 “你在哪里找到的判官玉令?”洛克问我。 “这就暂且不说了。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韩翎皓……那么神裔录的那一页序章也就有着落了。”我咧了咧嘴,有些话还是不说的为妙。 “那接下来你打算干嘛?找你的朋友还是寻找神裔录序章?”洛克淡淡地问我。 我收好判官玉令,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灰白色森林,悠悠地说:“继续闯这范香格里拉外域吧,或许韩翎皓就在顶层等着我,到时候不管说什么也要把神裔录序章搞到手才是。” “那我们带你出迷雾森林,然后分道扬镳,有缘的话未来再见。”洛克笑了笑,话中多了几分感情。 “我想我们要走也没那么容易吧。”我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天空之中不停盘旋地人面鹰,嘴巴扯了扯,有些无奈。麻烦还真是接连不断啊。 一群群巨型猫妖和蛇蛟在河边的乱石堆之间穿行,向我们奔涌而来…… “这个地方不是什么畜生都能来的。”洛克笑了笑,没有一点担忧。 就在他的话刚刚落下,乱古大帝低矮破败的坟墓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我们头顶上的人面鹰忽然一顿。然后先后坠落下来,瞥了一眼落在我脚下人面鹰,它们的结局那叫一个惨淡。眼珠子碎裂,七窍流血不止,在地上抽搐着…… 从乱石堆接近的巨型猫妖和蛇蛟也倒了一地,五脏六腑都从嘴巴里流了出来,血淋淋的,下场格外凄惨。其余的蛇蛟和巨型猫妖在这一声尖叫下,全部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乱古大帝陵,不是这种畜生能够涉足的。如果不是你,我和他也没有资格踏足这一片地域。”洛克随意地踢了踢脚下的一只人面鹰,淡淡地说。 我嘴巴扯了扯,听他这意思自始至终我都是一颗棋子。我最讨厌别人那我当棋子使了…… “你是在利用我?”我握了握手中的青铜长矛,看向洛克,不善地问到。 洛克背着手,笑了笑说:“利用谈不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听到洛克这话我嘴巴扯了扯,如果这也不算是利用,那什么才算是利用?不过我有些好奇,面对着一页能够改变自己在即将开启的乱世称雄的序章,他和小男孩都无动于衷,那么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我握着青铜长矛,撇了撇嘴,控制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怒火,平静地问到:“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祭拜乱古大帝而已。这也算是利用?”洛克一脸的不屑,语气淡漠,充满着对我的鄙夷。 我笑了笑,也罢,也罢。反正我没什么损失,这种利用就此揭过,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救过我一命,否则现在的可能已经是人面鹰的饕餮盛宴了吧。 不过对于他们此行的目的我倒是很不解,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为的仅仅是祭拜一下乱古大帝这么简单吗? 我并不打算开口问他们,有些话还是不说的为妙,毕竟我对眼前的洛克还是有一些忌惮的,说不定他真的是鬼族人,或许他还有更为神秘的背景,否则怎么会对一个无文字记载乱古时代、神话时代如此的了解,在他讲述乱古时代的时候,几乎让我认为他经历了那一年代。 还有被洛克称为老人家的小男孩,他时而胆怯,时而胆大包天,无所畏惧……也是一个神秘的人。他们两个身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谜,我也不好开口直问,只能忍着好奇。 “走吧,我们带你出迷雾森林找你的朋友。”洛克踢开了挡在他前边的一只人面鹰,看了雕塑几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子雕塑如玉般的面庞上又出现了两行泪水,我苦笑了一声,想必她和那个叫做韩翎皓的男子感情很深吧。 韩翎皓是写下那一段文字的人,他也经历了诸多传奇,很多事情都令人匪夷所思。和我唯一相同的是他知道青木崖,范香格里拉外域。在文中他虽然没有明说他的宿命是什么。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就是神裔录那一页序章……他的宿命就是镇压范香格里拉外域中的妖魔。 看着倾城倾国的雕塑,小希忽然闯进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甩了甩脑袋把小希从我脑袋中甩去,然后把收好手里的青铜长矛,看到地上还未飘散的灰烬,问到:“那张纸上的文字是什么文字?” “你真想知道?”洛克抬头看着我,一脸凝重地问。 我坚决地点了点头,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并不陌生,那些文字鬼族文字。” 我嘴巴扯了扯,说到:“你果真是鬼族人。不过你的样子和传说中地不一样啊。鬼族人应该有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 洛克没有说话,也不再理我。转身抓住凸出的石头开始往下爬。我虽然满腹疑惑,可拿一直说话只说一半,能把人着急死地洛克没办法,耸了耸肩,只能跟着他往下爬。 往下爬难度不大,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到底了。 小男孩蹲在石头后面看着地上血淋淋的蛇蛟和巨型猫妖,瑟瑟发抖,满脸的恐惧。洛克走过去,他就不再害怕,躲在洛克身后,偶尔探出头看我几眼。 “这是蛇蛟?”我踢了踢地上将近三米多长,长着四只粗壮的脚的大蟒蛇,在它的头上还有两点微微凸起的东西,有点像是即将破体而出的感觉。看它这个样子,对于蛇蛟这个名字我就释然了。蛇非蛇,蛟非蛟,只能是杂种了,叫蛇蛟也无可厚非了。 “你说呢?”洛克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就不再说话,和小男孩再次在乱古大帝墓前跪了下来。 我到小河边喝了几口水,又从背包里取出了干粮准备补充一下体力。洛克他们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我笑着把干粮分给他们,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拿了一份,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 我吃饱喝足有点困,靠在河边的石头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洛克和小男孩在乱古大帝的坟墓不远处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帐篷,里面铺满树叶,他们两个靠在睡在里面……我有些无话可说,这也行?你们睡里面让我睡外边? “洛克,我们今晚不走了么?”我走到他们临时搭建的帐篷内,扶着一侧石头,嘴巴扯了扯问到。 现在的我已经十分的急切要找到海子他们了。神裔录序章有了线索,靠我自己有些不大现实,这还得依靠集体的力量。 “再耽搁下去,就有可能赶不上我的朋友们了。”我催促到。 洛克坐了起来,往嘴巴里放了一片叶子咀嚼着,指着迷雾森林说:“那样子你过得去吗?” 我看过去,嘴巴咧了咧。这特么怎么回事。西边泛黄的夕阳照射在无尽的迷雾森林灰白色的树木上,一片凄凄暮色。灰白色的枝干跳跃着一朵朵蓝色的火苗,时隐时现,不用说我都知道这些是磷火,俗称鬼火……这里这么多的鬼火,那么地下应该是无数尸骨。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树下的土地一点点裂开,从里面爬出说不上名字来的怪物和腐尸,那些腐尸,身体千疮百孔,眼睛,鼻子,嘴巴里吃得圆滚滚的虫子一堆堆掉出来,在树叶里面蠕动。 “噗噗……”那些掉下来的虫子被腐尸和怪物踩爆,白浆溅了一地,别提多恶心了。 地面不断开裂,腐尸和骷髅怪物接二连三从地下爬出来,晃晃悠悠地朝着我们过来,遇到挡在它们脚下的巨型猫妖和蛇蛟尸体,它们就会一拥而上,把尸体吃得一干二净。显得极度饥饿…… 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这特么也太过凶残了一点儿吧,如果我们遇上那不就玩完了。 “放心吧,乱古大帝陵墓也不是这种杂碎能够接近的。”洛克笑了笑,很淡然地说。 我扯了扯嘴,回头瞥了他一眼说到:“那你也应该属于它们这一行列的吧,没有我你们连踏足这个地方的资格都没有。”我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抽风,口无遮拦地说了出去,我担心我这几句话会把一向风轻云淡的洛克得罪了。 但是洛克的反应却让我一脸懵逼:“那又怎么样。”说完他就走上来问我:“吃的还有吗?” 我耸了耸肩,把背包里还剩下的压缩饼干递给了他,他冲着我笑了笑,然后一声不吭地开吃,似乎对于眼前那些恶心死人不用赔的腐尸视而不见。我不吃东西都有点反胃,有要吐的冲动,他们居然还能吃得下东西,我真是佩服。 夕阳下,巨型猫妖的尸体被腐尸和虫子一扫而空,原地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骨架……没有一点点血肉,比起医院里或者是医学院里的研究和教学用的骷髅还要干净许多…… 我嘴巴抽了抽,接下来神奇的一幕让我下巴掉了一地。两个腐尸把猫妖的骨头拆分,然后插在了地上,一种灰白色的粘稠物质,像是有生命一样从地下沿着骨头往上爬,把光洁如玉的骨头完全覆盖,然后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棵树。一棵灰白色的树。 我终于明白迷雾森林里的树木为什么是灰白色,是怎么来的了。 不过那种灰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洛克你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吗?”我头也没回地问洛克。 “一种微生物。迷雾森林,和大海里的珊瑚差不多的道理。”洛克口齿不清地说,显然他满嘴食物,我回头看了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无奈,看来他是没吃过这种东西啊。 果真和洛克说的一样,那些腐尸和骷髅怪物到了一定距离就不敢再前进一步,遥遥望着我们龇牙咧嘴地咆哮,一脸凶恶。 太阳落山,东边月亮缓缓升起,大地笼罩在白色银光里。磷火在枝头跳跃,闪烁着,诡异的一幕随之上演……一朵朵青色的莲花在灰白色树木的枝头先后绽放,花瓣时展时收,光芒明灭不定。 与此同时迷雾森林中传出一阵阵哀嚎,凄惨的叫声撕裂了夜幕的宁静…… “迷雾青莲。”洛克站到我身边望着林间明灭闪烁的青莲,淡淡的说。“其实这样的事,迷雾森林里每天都会上演,腐尸破土而出,捕食林间生活的猫妖、蛇蛟以及其他生物。迷雾青莲一旦见到血,就会绽放,呈现一场视觉盛宴。相传迷雾青莲绽放的夜晚,死者复生,白骨生肉……” 静静地看着青色莲花先后绽放,我嘴巴扯了扯,有些哑口。磷火自动凝聚成莲花的形状,这可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背后应该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在主导这一切吧。 “是谁在主导这一切?”我看向脸上反射着淡淡青色光芒的洛克和小男孩,开口道。 洛克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指向悬崖上的雕塑:“是她。” 我转身,悬崖上的两三米高的雕塑手心中一朵青莲缓缓的旋转着,悠悠青色光芒四射,把这一片河山全部笼罩了进去。 不远处乱古大帝陵再一次缓缓地裂开,一个灰白色的手掌从乱石之中探出,上面一片片花瓣飘落,花瓣所沾染的骨骼上,肉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白骨生肉。 “乱古大帝要复活了。”洛克喃喃……我也有些震惊,相传乱古大帝能够死而复生,没想到今天我竟然亲眼目睹。 一个头发凌乱的骷髅头从坟墓里探了出来,她双手撑着乱石,肉长了半边的脸僵硬地转着,向四周望了几眼,最后目光锁定在了我们三个人的身上。 第107章 半人马 青莲现,死者复生,白骨生肉……看着从乱古大帝陵里爬出的人身上发生诡异的一幕幕,我的心头颤了颤,脑海中回荡着洛克的话。 我的目光也青色光芒中和乱古大帝有些茫然的目光对上,那是一种噬人的眼神,一对上我就赶紧把自己的目光移开了。 “鹊巢鸠占,这人不是乱古大帝。”看着肉一点点长齐,恢复正常血色,半个身子还埋在坟墓里的“人”,洛克拉了我一下不知觉得后退了几步。“这个人霸占了乱古大帝的陵墓想借青莲之力重生。” “你不是说一般的东西都不能靠近乱古大帝陵的么,更遑论是鹊巢鸠占?”我嘴巴扯了扯,刚刚爬出来的这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那眼神太过吓人,一眼就能让人心神皆惧。 洛克和我往帐篷里缩了缩,他听到我的话,脸皮抽了抽:“它会是一般的东西?” 这是最不妙的情况,乱古大帝被顶替,复生不再是乱古大帝而是一个性情未知的人。 “跑吧。”我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小男孩和洛克,喃喃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跑,现在迷雾森林的情况惨烈到了可怕的程度,哀嚎遍野,血腥弥漫……野兽嘶嚎,怪物横行,腐尸游荡,它们的凶残程度我们都曾见识过,如果与它们正面对上,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看。”洛克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乱古大帝陵,颤抖着说。 我看过去,一眼就让我头皮发麻。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人”,长着四只长长的手,它两只手撑地,另外两只捋了捋挡住它眼睛的乱发,然后露出血红的牙齿对着我们三个咧嘴笑了笑……它的半个身子还埋在坟墓里,我们都不知道后半个身体是什么样。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会好到哪里。 我们已经进退维谷,无路可逃。也只有背水一战,或许还有些许生机。 我从背包里掏出了青铜长矛,手一动刷的一声短小的长矛瞬间变长,我咬了咬牙说:“趁它还没完全出来,行动不便的时候弄死它,怎么样?” 洛克抓住了我的手,摇了摇头说:“我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东西了。” “是什么东西?”我挣脱了洛克的手,扭动了一下略微发麻的手腕,这洛克的力气实在是太大,被他这么抓了一下我的手骨都快碎了……我忍着疼痛问他。 “乱古大帝后期的坐骑。它本来是一匹白马,谁知道乱古大帝死后居然成精,变成了半人马,为祸人间。后来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原来是被困在了乱古大帝陵里了。”洛克淡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奇。 “不是白马,而本身就是乱古时代的一个半人马种族,后来被乱古大帝一举灭了而已。”小男孩畏畏缩缩,躲在帐篷里的石头后面,声音沧桑,和他的外边丝毫不符合。 就在说话的功夫里,乱古大帝陵的怪物破土而出,整个身体显现了出来。庞大的身躯高达七八米,后半个身子完完全全是一匹马,强壮的四肢上肌肉群分布明显,充斥着一股力量感和爆发感。从脖子,准确说是马脖子往上就是人的上半身,它张牙舞爪,四只粗壮的手臂在青莲光芒和月光笼罩的夜幕下挥舞着……它低头嗅了嗅我们三个,嘴巴咧了咧,满口尖锐的牙齿格外瘆人。 我们三个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种怪物太过庞大,根本不是猫妖所能比的,我们根本无法和它对抗。 “怎么办?”我嘴巴都没张,完全靠着声带震动,发出了模糊的三个字。 “吼,你们三个死定了。”低着头的半人马怪物忽然口吐人言,一股臭气扑鼻而来,呛得我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他怎么会说汉语?”我有些郁闷,怎么我遇到的东西怪物都会说汉语……难道汉语使用范围比我们预想的要广么? 我后悔说话了,半人马的头朝我凑了凑,一只手伸出来直接抓我的背包把我掉在了它面前,圆滚滚的眼珠子盯着我,好奇地打量着我:“你这个恶心的虫子似乎很厉害啊。不过厉害也拿我没办法……嘿嘿。”半人马口中臭气熏天,恶心得我差点都吐了,恶心得连最基本的恐惧都给忘了。 我在半空中挣扎了几下,根本无法摆脱它的束缚,嘴巴扯了扯正当我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半人马忽然变得凛冽了起来:“你们这些可恶的虫子,把我的族人全部抹杀了,这世间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啊。该死的,我今天要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把乱古你个臭婆娘的从墓里拉出来鞭尸。” 它两个尖锐的指甲在我的脸上划了划,我感觉到了火辣辣地疼痛,我伸手摸了摸,沾了一手的血,我嘴巴扯了扯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半人马的一根手指顶在我的胸口上,眼珠子一转说:“我要把你开膛破肚,挖出你的心脏,让你看看你们这些肮脏的虫子的心到底有多黑。” “乱古大帝你个臭婆娘死了都不安生,把老娘我压在你身边。现在你有本事就给我出来啊,不出来我就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是怎么折磨死这三个肮脏的。虫子的吧,哈哈。”半人马看了一眼裂开了的坟墓,哈哈大笑,听得出来它对人类,尤其是乱古大帝的深深恨意。 我颤抖了一下,开膛破肚,这老怪物可真是凶残啊。与此同时,洛克和小男孩也被它抓了上来,提在手中,悬在半空中。我和洛克对视一眼,看得出他眼中的无奈。 “这两个家伙是范香格里拉外域里的寄生虫啊,你倒是不简单,一个外界的人居然能够闯到这里来。”半人马的手指在的胸膛上动了动,“你这只虫子是不是在打神裔录的主意,是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的。你想不想和我合作?” “不过他们两个就必须死掉。”半人马眼睛盯着我,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以为你破土而出就能肆意妄为了?”洛克咧了咧嘴,有些不屑。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我面对这半人马完全只有一种无力感,和他作对完全是蚍蜉撼大树。洛克目光落在我身上,咧嘴一笑,一脸的奸诈:“你不也说了他不简单,我相信他翻手之间就能把你给解决了。” “是他给你闯乱古大帝陵园的信心,那我就把你信心来源给摧毁了,看你还怎么嚣张。”半人马笑了笑,根本开玩笑的意思,尖锐的指甲已经刺破我的皮肤,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极度想骂娘。这他妈狗日的洛克,你他妈的不人道啊。 我咬了咬牙,手中的青铜长矛抛掷了出去,结果让我懵逼了,长矛被半人马厚厚的皮给弹开了…… 半人马的手指从我胸口移开,在我的头上抚摸了一下,戏谑地说到:“你求饶或许我会考虑饶了你。” “身为一代棺师……” “棺师!!!”我重复了那四个字,我忽然知道洛克那些话的用意了。我咧了咧嘴,双手起印,林间的朵朵青莲脱离树木,悬浮在了半空之中,闪烁着耀眼华光。 这一次我想操控的不再是树木,而是更上一层的青莲。达到了棺师的境界,我可以将任何东西转化成自己所需要的竹签令,来让自己驱使…… “我弄死你们。”半人马看到漫天的青莲眼中闪过一抹暴戾,三根手指齐齐刺向我们三个的胸膛,我咧了咧嘴,就在手指即将接触之时,三朵青莲在它指尖前绽放……如火般的青色光芒,让半人马赶紧把我们松开了,它自己也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一手一印,凭借着青莲在半空中形成的屏障踏空,同时把洛克和小男孩送到了地面上,我自己悬空和半人马遥遥对峙。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半人马阴恻恻地冷笑着,“当年乱古大帝没办法弄死我才让我坐了它的坐骑,你以为一个区区棺师就能把我怎么的了。” 说着它就冲了过来,我手指一动,漫天青莲绽放,一簇簇青色火苗在天空中绚烂绽放形成漫天青色火焰…… “吼。”半人马被火焰沾染,愤怒地咆哮了一声,火焰反倒是朝着我喷射了过来,踏着快速后退,依然无法避免,被自己弄出来的火焰给烧了。 我从半空中直接摔了下来,落在了软绵绵的河滩上,还好没掉在乱石堆里面,不然不死也得重伤。但也被贝壳搁得疼痛…… “这回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半人马的蹄子抬了抬,靠近我们三个,得意地说,“早就说过一个棺师根本奈何不了我的。哈哈。” 我嘴巴抽了抽,我若不是大意,你绝对不会好受到哪里。 “死吧,肮脏的虫子,我要用你们的血来祭祀我们半人马种族。”半人马锋利的爪子抓了下来,带出一阵冷风。 就在它的爪子快接近我们的时候,一道悠悠的声音从裂开的坟墓里传了出来:“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在范香格里拉外域横行了,对吗?” “乱古大帝复生了。”洛克颤抖着喃喃。 “什么?乱,乱,乱古,大帝!!!”半人马吃惊地倒退了几步,惊恐地望着传出声音地坟头。 第108章 以命为注 伴随着半人马惊恐的尖叫声,它后退了许多步,乱古大帝四个字回荡在迷雾森林的每一个角落里。 与此同时,传出声音来的乱石堆里一朵朵紫色的罗兰先后绚丽绽放,和漫天的青莲交相辉映,交织成一幅别样的夜幕画卷。 一句之下,原本吵闹的迷雾森林顿时鸦雀无声,出奇地安静。 我都能够听见半人马急促的喘息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我不着边际地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静静地看着紫罗兰喷涌的乱石坟冢,嘴巴干涩。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就再一次被半人马给抓了起来。我知道我自己成了它的人质。 我挣扎了一下,但半人马似乎没有把我放下的意思,我被钳制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半人马出世时被弄得七零八落的乱古大帝陵在我们的目瞪口呆之中,一点点恢复着原样,旋即一旦穿着古装白衫的虚幻背影出现在复原了的石堆上方,踏着紫罗兰,背对着我们。她三千青丝垂腰,一笼轻纱蔽体,在月光和迷雾青莲光芒下宛若传说中的神仙一样凭空悬浮。 她伸手取过一朵悬浮在她面前的迷雾青莲,随手灭了。而后淡淡地说到:“你真的以为当年我是没有能力灭了才让你火葬在我身边的么?”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说得风轻云淡。不过却充斥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满是睥睨天下的雄傲,一句话让人无从辩驳。 她身影略微单薄,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她当年是如何承担起解救人类的使命的……一个单薄的女子竟然担上那么重的重任。 “乱古大帝,你个臭婊子你嚣张什么,你还不是死了,可我还活着看。我今天要当着你的面把这三个人撕成碎片。”半人马停止了颤抖,抬头看着前方悬浮半空中,把玩着手中青莲的乱古大帝虚幻的背影,龇了龇牙,顿时凶神恶煞起来,眼中闪过鱼死网破的决绝,更充斥着森然的杀意。 乱古大帝并没有理会半人马滔天怒吼,依旧把玩着手中的青莲,眸子似乎聚焦在悬崖上那座雕塑上。 半人马被无视,嘴角多了一抹狠厉,尖锐的爪子朝我抓了过来,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它前肢带出的阵阵阴风和泥土气息…… 就在半人马的爪子接近我身体的时候,它的爪子开始飞速地融化开来,在融化之处一朵朵微小的紫罗兰在绽放着,那些紫罗兰顺着它的手臂像半人马的身体涌去,所过之处,肌肉骨骼便会消融殆尽。 半人马眼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跋扈与嚣张,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它一下子把我甩到了地上,痛得我龇牙咧嘴。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抬头看着半个前肢已经消失不见了的半人马,嘴角抽搐了一下,乱古大帝的这手段也太过鬼神莫测了吧,她明明一动没动却把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搞得狼狈不堪。 “大帝,我错了,我错了!您饶了我吧!”半人马单个爪子撑地,咯咯地磕头认错。 “知错就好,回去吧。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乱古大帝甜美之中略带沧桑的空灵嗓音轻飘飘地回荡着。半人马如释重负,避开我一头钻进了河边的泥沙下没了踪影。 “呼!”看着半人马消失,我放松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因为半人马的忽然出现我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冷汗把全身的衣服都打湿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间却猛然发现乱古大帝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她倾城容颜对着我,吐气如兰:“你叫鲁傲然?一个从香格里拉外域外一路闯到这里的人?” 乱古大帝的声音很温柔,没有之前和半人马说话时的威严与冰冷,反而多了一分惊讶,乃至是赞赏。 我呆呆地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颊,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乱古大帝掩嘴一笑:“你个小色狼。”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自己的尴尬掩饰了过去。然后打量着和想象之中有着天差地别的乱古大帝,有些哑口。本以为乱古大帝和其他大帝一样神秘莫测,更是保持着神秘,和高冷。可眼前的这位佳人大帝却一点儿也不高冷,反而很暖。纵使千万年岁月的磨砺,她依旧保持着一颗少女之心。 洛克和小男孩跪在乱古大帝面前,毕恭毕敬,后者摆了摆手让他们两人站起来,退到一边去。 乱古大帝让我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她随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紫罗兰花香弥漫。她浅浅一笑,满面嫣然,倾城倾国。 “你为什么要找神裔录,甚至不惜乱世重演?”乱古大帝轻轻弹飞了指尖一朵和青莲交融了的紫罗兰,轻声问我。 我知道在乱古大帝面前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我笑着把右手上的黑色手套脱了下来,露出布满细小鳞片的手臂。按照峰子和海子所说因为手臂鳞化,我余下的生命不足十年。这也是我坚持闯香格里拉外域的原因之一。 她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陷入了几秒钟的沉思之中。然后抬头看着我说:“我知道了。” “七色,你还记得乱古时代的化龙劫么?”乱古大帝的眸子转向了洛克身边的小男孩身上,柔声问道。 小男孩七色茫然地摇了摇头,乱古大帝嫣然一笑说到:“不记得了也罢。”然后她看着我说,“你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三年,三年之内如果你找不到破解之法你就会身死道消。” 乱古大帝精致地脸颊上浮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的话我身体抖了抖。三年,这时间也太短了点了。张艳和白崖他们保守估计未来十几年内新神话时代即将拉开序幕,我把所有地希望都寄托在了新神话时代,可照乱古大帝的说法来看我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繁星,挥手驱散了几朵青莲,嘴角扯了扯,开口说到。“九死一生我都经历了难道还过不了这一关么?” “嗯,好吧。我相信你能。”乱古大帝微微一笑,踏着紫罗兰悬浮在我的面前,抬头看着悬崖上那座高达两三米的女子雕塑,陷入了沉默。 “鲁傲然你应该见过树灵了吧?”乱古大帝没我看着我,手指微曲,片片紫罗兰花瓣在指尖跳跃着。 “树灵是什么?”我有些茫然。 “龙潭空墓里那个聚合体。” 她这么一说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了。她说的树灵应该是龙潭空墓下那团地球树木共同灵智所聚合而成的生命,鬼族的生命本源。 “判官玉令也在你手中。”乱古大帝落在了我身边,手指微微一弹,我身上的判官玉令便自动飞了出去。悬浮在她的面前缓缓地旋转,散发着悠悠的青翠光芒。 上面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活灵活现,宛若要从玉令上出来一样。一朵青莲和一朵紫罗兰融入了判官玉令之中,两道强烈的紫色和青色光芒从判官玉令之中绽放,将所有的一切染成了紫青两色。 判官玉令旋转,光芒融合变成了和太阳光一样的光芒,把迷雾森林的夜色驱尽。 神奇的一幕缓缓呈现在眼前,我有些目瞪口呆。迷雾森林缓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泛着蓝色浪花的海洋,阵阵海洋腥风,迎面扑来格外的真实。 “迷雾森林又叫骸骨森林,当年天地判官和冥界四大判官在这里一战,惊天动地。”乱古大帝悠悠的说着。 看着海洋,我这才明白为何生活在海洋里的博比特虫会出现在陆地上,原来这一块庞大陆地之下竟然是一个一望无际的海洋。 “这里曾经‘千尸抬棺’,青铜棺沉入了海洋之中。只要你能够找到青铜棺,那么你还有一线生机。”乱古大帝注视着浪花翻涌的海滩,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我原以为乱古大帝只会告诉我我命不久矣,而不会告诉我怎么解决。毕竟活了那么久或者是位居高位的人总会让人琢磨不透,不过眼前的乱古大帝却十分的容易相处,没有一点大帝的架子。 也就在此时青莲漫天绽放开来,一朵朵绚烂无比,青色的焰火渲染正片天空,转眼之间就吞噬了所有的紫罗兰。 乱古大帝抬头看了一眼悬崖上的雕塑,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说到:“好了,我也得回去了,不然麻烦不小。至于怎么进海底,遇到鬼族人就会有解决办法的。” 说完乱古大帝伴随着消逝的紫罗兰凭空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洛克和七色跪在地上恭送乱古大帝,等到所有的青莲和紫罗兰一同从天边消失不见的时候,他们两个才先后站起来。 “我大概明白为何乱古大帝没有真正陵墓了。”抬头看着雕塑,我淡淡地说到,“乱古大帝在香格里拉外域里一直受制于那座雕像,或者说是雕像的主人。她究竟是谁,竟然让乱古大帝都如此狼狈不堪。” “乱古大帝是以命为注想要解救你。”洛克走到我身边,抬头看着悬崖上的那座雕像,眼神分外的复杂。 “嗯?”我有些不解。 “你以为半人马没有大帝的许可它会出得来?”说话的是小男孩七色,话语老气横秋。 “乱古大帝和半人马来了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告诉我这些吗?”我有些喃喃,抬头看着雕塑。 “嗯,不是以消灭怪物为名的话,乱古大帝根本出不来。”洛克不咸不淡地说。“你欠乱古大帝一条命。”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伸出手拿下了了悬浮在半空中判官玉令。 在接触的刹那,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玉令窜出里沿着手臂进入了我身体。 “鲁傲然,咱们又见面了。”鲁平带着戏谑的笑声回荡在晨曦里。 “没想到你换队友了。咳咳。”后面几个人搀扶着昏迷不醒的荆老,他们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个个带伤。 “乱闯大帝陵园,你们找死。”洛克厉声呵斥。 鲁平看了我一眼,鸟都没鸟洛克和七色,咳嗽了两下吐了一口鲜血,凝重的说:“还是不要内讧的好,那东西快来了。” 第109章 多出来的那个人 看着狼狈不堪的荆老他们一行人,我不由得好奇了起来,鲁平所说的那怪物到底是什么,居然让一群装备精良的队伍如此狼狈。 晨曦下,蓝色的汪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之前令人毛骨悚然的迷雾森林。鲁平无力地瘫坐在一块巨石边上,断断续续地喘着气。 “走吧,找你朋友。”洛克瞥了一眼狼狈的荆老他们,满脸冷漠,就像当初我遇到他时一样。 鲁平挪动了一下身子,避开了清晨刺眼的阳光,无力地扫了一眼站在乱石堆间,一脸淡然与冷漠的洛克和他身边不知道为何显得有些腼腆的小男孩七色,嘴角抽了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他是累得说不出来还是被洛克和小男孩起得说不出来。 达叔也十分地狼狈,脸上不知道怎么弄的,有一道结痂了的狰狞伤口,格外可怖。荆老他们原本的三十人队伍分别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只剩下十个人左右,在人群里我没有见到刘富晨。 “鲁平,刘富晨呢?”我从河水里弄了点水递给鲁平之后,问他。 鲁平把水喝了个干净,然后说:“死了。” 他面无表情,像是没有丝毫感情,不过我却能够感受得到他内心的沉痛,毕竟刘富晨是他的亲侄子。我也有些憾然,进入香格里拉外域,峰子死了,刘富晨也死了。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都埋葬在了其中。 洛克和小男孩七色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当初为了一句话等了我三个小时一样。 我走过去看了一下昏迷不醒的荆老,他没有外伤,呼吸均匀,面色红润完全没有一点病人的症状,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昏迷不醒,难道这段时间里他们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鲁平,你说的那怪物是什么东西?”我回到鲁平身边坐了下来,凝重地问到。 鲁平抬头看着悬崖上的雕塑,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在这条河下游见到了一个墓,荆老说能进去,结果一动那个墓,我们的人就死了一半,紧接着一个怪物从里面跑了出来……它追了我们五六天,依然不放。” “荆老出什么事了?”我指着被放在巨石阴影下的荆老问。 “不知道。跑了三天之后,我们之中许多人莫名其妙地倒下,气绝身亡,尸体也会飞速地消融。唯独荆老倒下之后,气色越来越好。”说话的是达叔,他看着我,眼中充满慈善。我依旧清楚地记得在火烧崖前,达叔非要把他女儿许配给我的事。 只是后来发生太多的事,我们这几个人几次合作几次对立。现在我们似乎又不得不再一次合作了。 “洛克,我们带上他们吧。”我抬头看向木桩一样的洛克和七色,微笑着问到。 “走不了了。”洛克手指抬起,指着烟尘滚滚的迷雾森林,不咸不淡地说。 我看过去,心脏猛然抽搐了几下。迷雾森林里,巨型猫妖、博比特虫还有蛇蛟乱蹿,很是惊恐的模样。 “妈的,这家伙不是白天不活动的吗?”鲁平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本能的从腰间掏出了已经空仓挂机的手枪,后退了几步,一脸的不可思议? 荆老他们一行人的反应都差不多,在听到那些声音的瞬间都站了起来,齐齐后退,洛克和七色也面色凝重地后退了几步,只有我一个人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鲁傲然你他妈傻了啊,快跑呀?”鲁平冲着我大叫了几句,我摇了摇头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在这种嘈杂之中我感觉到一些熟悉的东西。 当年清明节假期,我们八个人因为百无聊赖,在年轻人追求刺激的天性驱使下,也不知道在谁的提议之下进入了保山北部的古墓,从此开始了噩梦人生。 在学校墓园我的墓室之前,海子,峰子我们三个人分析了当年是谁提出去古墓的建议的。最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提出建议的人并不在我们八个人之中……而是另有其人。其实当年我们几个人应该就发现其中的不对才对,因为保山,怒江一带历史并不是很长,古墓难寻。可是当年的我们都没有发现这样致命的漏洞。 从离开学校墓园之后我就一直在回想进入古墓之前的提出建议时候的场景,这段时间我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天,除了我们八个人在场之外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场,就是他提出去古墓的,在冥冥引导之下我们八个人进入了保山北部大松林,找到该死的古墓。 当年我们之间充斥一股莫名的气息,像是来自九霄云外,又像是来自九幽黄泉一样。这气息应该就是属于它,而此时,整个迷雾盆景动荡不安的源头也正是这忽然之间多了出来的气息。 神圣之中带着死气。 对鲁平的话我不闻不顾,看着一旦越过界限,被乱古大帝之威撕扯成碎片的猫妖和蛇蛟,我咧嘴笑了笑。 猫妖爆体的距离离大帝陵越来越近。看来那东西是拿猫妖和蛇蛟充当炮灰,来削弱大帝威压。 “久违了,今天你来了就得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害我们,否则就别想离开了。”我紧握的拳头渐渐地松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身为一代宗师,今天就用棺师的手段解决问题吧。 乱石堆间猫妖尸体不断地堆叠着,流出的鲜血已经把所有的嶙峋怪石,满地黄沙染红,浓重的血腥味飘在清晨的空气里面。 “鲁傲然。”鲁平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让他终结他的宿命。”洛克淡淡地说了一句。七色也从他背后站了出来,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幕一点也没有害怕的神色! “伏魔诛心,万物皆令。”我脑海之中回荡着血洒长空的老师的话语,内心激荡着热血。 “即使我说了你照样不会让我走的。”悠悠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和当年“我们去古墓吧”的声音一模一样。 “还真的是你。”得到了回应,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今天我必须竭尽所学把这个该死的家伙留下。 如果不是它,我们之中的六个人就不会这么早的魂归天国,我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了。 迷雾森林里充满威压的低沉怒吼不断,蛇蛟和巨型猫妖颤抖着冲击乱古大帝所剩不多的威压……满地的血腥,彰显了它的决心。 “鲁傲然,你不是他的对手。”鲁平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帮我。 但是他还没走出几步,就被洛克制止了:“别小看一代宗师。”鲁平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不再说话。 就在一只猫妖在我面前炸开,血肉模糊,腥风血雨迎面扑来的瞬间,节节溃退的大帝威压在这一刻忽然猛烈的强烈了起来,还未落下的模糊血肉在空中静止了,就像时间被冻结了一样。 地上被血染红的黄沙和乱石瞬间恢复了原样,所有的血肉在一瞬间从地上消失不见……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我有些哑口。 这应该不属于乱古大帝的威压,十之八九是来自悬崖上的那座雕塑……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从关于神裔录序章线索来推断,她生前和序章化作的那个人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也就注定了她的不平凡。 不过让我更加好奇的是,乱古大帝居然被她压制着。按照道理来说,韩翎皓,也就是神裔录那一页序章,在香格里拉外域之中镇压妖魔,这座雕塑也该如此。至于乱古大帝,他们就更没有理由来镇压了。 获得大帝称号的哪一个不是功勋赫赫,哪一个不是伟人?同是证道之人,何必还去镇压,让她不得安生? “你终究还是没忍住啊。”那道声音悠悠而起,带着一丝不甘,“你都出手了我还不走那真是蠢,我可没那么蠢。” “对了,臭小子,想打架等下次吧。”声音远去,狼藉一片的迷雾森林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眉头皱了皱……这是我离真相最近的一次,没想到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雕塑给搅黄了。 “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我冷笑了一声,心中对那座来历不明的雕塑很是不爽。 就在我的话刚刚落下的瞬间,我的胸口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击,整个人平地飞起,飞了几米掉进了河水里。 “你是不是真的很不爽?”一道甜脆的声音在我们的脑海之中回荡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爽,是么?”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决心要和她一较高下,我鲁傲然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产生的瞬间,我所在的地方,河水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撕扯着我的身体。 我的手臂,腿脚被瞬间撕扯开去……但我却没有感觉到应有的疼痛。 “你还真的不怕死。罢了罢了,我也不能杀了你,否则他会不要我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无奈。 旋即我发现我一直都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之前的那一击不过是幻觉而已。 “鲁傲然,快走吧。追我们的怪物快跟上来了。”鲁平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有些复杂。 我笑着点儿点头,跟了上去。在我们一行人之中,无形之间多出了一个人。 第110章 槐木 我们不急不缓地沿着河流往下走,途中鲁平和达叔多次劝说不要去下游,他们说下游墓地太过诡异,那怪物就是从那儿的坟墓里钻出来的。但是带路的洛克和小男孩七色置若罔闻,带着我们不疾不徐地前进着。 “洛克和那个小男孩是香格里拉外域内部的人。”我淡淡地对鲁平和达叔说。 他们看了几眼只顾着走洛克和七色两个人,虽然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但也只能无奈地跟着我们,毕竟有人带路总比乱闯的好。 小河两侧山崖峭壁,河滩上怪石嶙峋,我们举步维艰,前进速度特别的缓慢,不过好在追鲁平他们的那怪物并没有追上来,不然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不占多少优势。 崎岖难行的河道,途中背着荆老的那个中年男子连同荆老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可无言的是荆老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荆老的人大多负伤,但依旧咬牙坚持背着昏迷不醒的荆老,我耸了耸肩,和鲁平商量了一下就把荆老背上了。 荆老看着身体硬朗,可实际上没多少体重,毕竟已经是半个身子埋进棺材里的人了,他还能如此跟年轻人折腾,已经实属不易。很多人在他这个年纪早已百病缠身,行动不便,哪还有荆老这股子冲劲……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了张艳,他将近六十岁,也和荆老一样带着一股老年人所没有的闯劲,陪着我们这些年轻人走南闯北,丰富着自己余下的人生。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或许这就是张艳和荆老的心态,他们所了解的世界,和常人了解的世界有着很大的差异,他们所知道的更是令人匪夷所思。若不是我阴差阳错地经历了这一切,我就不会和他们走在一起,一同闯荡着危险重重的香格里拉外域。 “墓。”洛克停了下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打断了庞杂而混乱的思绪,一路上我都在胡思乱想,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已经累到虚脱。不过四周充斥着的淡淡槐花香把所有的疲倦驱赶殆尽。 我放下了荆老,让鲁平的手下照顾。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抬头去看出现在眼前的墓。 这座墓并没有其他大墓那样的豪华,巨大的墓体完全由巨石堆砌而成,石缝之间,杂草丛生,下垂下来就像是迟暮老人花白胡须一样。垂下来的杂草把黝黑的墓碑遮掩了一半,看不清上面那些被风雨侵蚀了字体。 巨石古墓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槐树林,一串串白色的槐花倒挂在树上,散发着阵阵花香,蜂围蝶阵,满地槐叶花瓣…… 一望无际的槐树林里,巨石古墓像帝王一样俯瞰着其间每一株槐木,从古墓附近的槐木来判断,这些槐树是有序排布的,不过身在此前中,看不清到底是如何排布的。 “傲然!”就在我沉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槐树林里响起。 “海子,是你们吗?”我也叫了一声,内心十分的激动,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海子他们。 “是我们。”海子握住手里的青铜长矛,出现在了槐树林里,青铜娃娃白崖,红衣小女孩,从生命母河里爬出来的少女,张艳还有白宇跟在海子身后,面露笑容。 海子走了过来搂住我,有些辛酸地说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死不掉的。”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他的命大得很,你们都不信我。”小女孩看了我一眼,然后很不屑地扫了几眼她他旁边的张艳和青铜娃娃白崖。 白宇也过来抱住我,用英语说了一通,我对他笑了笑,说没事。 “他们?”松开我之后,海子看向狼狈不堪的荆老一行人,问到。 “嘿,李牧咱们又见面了。”鲁平最喜欢李牧,他说李牧最像年轻时的自己。感受到李牧的目光,鲁平笑着说了一句。 海子没有鸟鲁平,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把遇到鲁平和他们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遍,又像张艳他们介绍了洛克和七色。 “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张艳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看向巨石古墓,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子说我们分开之后他们承受了来自猫妖更为疯狂的报复,不过白崖大显神威,把第一波猫妖杀得七零八落,吓得其他猫妖闻风丧胆。有白崖保驾护航,一路都是有惊无险。在穿过了迷雾森林之后他们一行人在血色汪洋里看到了一座塔,可惜压根就过不去。 从他们看到的现象来推测,那座塔可能是一座磨塔,塔为磨,人为料。从生命母河中诞生的生命都在被磨塔给魔成血肉,再次融入汪洋之中。来自生命母河,归于生命母河。不过这种生存法则也太过残酷了一些吧。 “对了,人皮娃娃呢?”我问海子。 “人皮娃娃应该就是磨塔中的劳工……”白崖走了过来,看着我解释说。 我看了裹在黑色斗篷下的他一眼,微微一笑说到:“你倒是没有食言。” 白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向巨石古墓,不再看我。 我耸了耸肩,对于人皮娃娃的异常,之前就隐隐猜出一些端倪,现在知道了倒也没有那么惊讶。只不过是有点好奇它们说的祭祀是怎么回事。海子他们也没弄清楚……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我不想在这些没答案的问题上纠结,看了一眼槐树林帝王一样的巨石古墓,问海子。 海子说他们是听到这里有枪声才过来,没想到遇上了我们。 “这座古墓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海子看着眼前的墓,抓了抓头看向我。 我也有中似曾现实的感觉,不过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槐花树下鬼相逢。”鲁平坐在一棵槐树下,手里抓着一串白色的槐花,咀嚼着几朵,悠悠地说到。 鲁平这么一说我想起了我和他在之前遇到荫尸的时候,他请神的场面,感觉有些滑稽,一个杀人如麻的侩子手,竟然会是一个请神驱魔的道士神棍。 “鲁平,你们说的怪物是不是从这里跑出来的?”鲁平说的槐花树下鬼相逢我无所谓,不过我对害得他们狼狈不堪的怪物倒是十分的感兴趣,说不定当年带我们去保山北部古墓的人就在那座墓里。 鲁平摇了摇头,他说:“不是,我想这里的情况和我们在二层遇到的情况差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东西都在变,没有固定的地点。” 我认同地点了点头,香格里拉外域里确实是这么恐怖,同一地点,不同的时间所出现的景物是不同的…… “鲁傲然。”张艳忽然叫我,“你过来看看这些字。” 我抬头看向张艳,嘴巴咧了咧,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艳已经到了墓碑之前,拨开了下垂的杂草,抚摸着光洁黝黑,给人冰冷感觉的墓碑上的字体,他似乎不认识那些文字,这才叫我过去。 我走了过去,海子他们也跟了过来围在墓碑前辨认那些字体。 刻得浅的字体早已经被风雨侵蚀殆尽,只剩下那些刻得很深的字体才能模模糊糊辨认出来。 “这个是海。”海子指着其中的一个比较清楚的字,十分肯定的说。这是一个七字句,海子辨认出的是其中的第四个字。 “东之。”我辨认出了第一第二个字,加上海总共辨认出了三个字,根本无法串联起来,其余的字体都无法辨认。 “你们不用再辨认了,这句话是‘东之黄海葬青龙’。”白崖手里有一串槐花,随意地甩来甩去,见到围在一起的我们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们一群人齐齐看向他,然后回过头来再次仔细辨认……果不其然,还真是东之黄海葬青龙。 我从墓碑前的巨石上跳了下来,走到白崖面前问到:“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在白崖说了之后我已经确认无误,那一句正是“东之黄海葬青龙”,接下来的模糊字体我看到了白虎,朱,武等字体,不过我不明白那都是说的什么。 白崖竟然能够说出那一句来,必定知道一些东西。 白崖笑了笑说:“嗯,你把判官玉令拿出来就该知道墓碑上大概说什么了。” 张艳他们也走了过来告诉我,墓碑上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而与此同时我也从背包里拿出了判官玉令,看着前面镌刻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忽然明白,原来整块墓碑都在说中国古代的四象神兽。 “你的意思是这些神兽都真的存在过,青龙葬在黄海?”我看着手中的判官玉令,喃喃问到。在经历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我对古代许多传说都已经逐渐选择了相信。 海子听到我的话也有些呆滞地看着白崖,反倒是张艳,鲁平他们显得淡然一些,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东之黄海葬青龙,西有罗布埋白虎。朱雀玄武作青磐,四象从此是云烟。”白崖扔了手中的槐花串,抬起头望了一眼北边的天空,悠悠说到。 “朱雀玄武做青磐、”我喃喃重复了这一句,张艳,海子看向我,眼中满是震惊。 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香格里拉外域二层中,青铜大墓之前大理石台上消失不见的朱雀和玄武雕塑……它们居然是真正的朱雀玄武……我们对视着,内心激荡。 “朱雀,玄武在香格里拉外域。”我和海子几乎异口同声。 “那这座巨石古墓葬的是什么?青龙还是白虎?”张艳看着一棵槐树上,懒散地问到。 “一条龙。” 第111章 青龙变 “一条龙。”喃喃重复了一遍白崖的话,我心里没有多大的震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曾存世,巨石古墓之中埋葬一条龙也不足为奇。现在最让我好奇地是是谁让青龙白虎陨落,又是谁埋葬它们;朱雀玄武为什么要化作磐石,难道是在躲避什么吗?是什么样的人或是力量使得青龙白虎陨落,朱雀玄武躲藏……换做是人类遇上那又会怎么样? 我回头看着眼前弥漫着沧桑的古老槐林古墓,开始好奇它的来历。墓中埋葬的是一条龙,会不会和青龙有关系,又是谁刻下眼前这块墓碑,告诉我们青龙白虎埋葬之地。 “东之黄海,罗布泊。”张艳低声地说着,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目光从古墓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脑海中回荡着黄海与罗布泊……一个在动一个在西,分别埋葬着四象神兽中的青龙,白虎。黄海的神秘我所知不多,可罗布泊的神秘因为双鱼玉佩而变得家喻户晓……曾在文革时期传得沸沸扬扬,研究员彭加木带着双鱼玉佩消失,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鲁平靠着槐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鲁傲然,我有个提议。把这个墓挖开看一看其中的龙。” “顺便看看里面有没有神裔录的线索。我们都已经到了这里,这次不能再半途而废了啊。”鲁平的声音之中有些疲倦,我能够隐隐猜测到这两次香格里拉外域之行,为了弄到充足的武器,雇佣手下,他们可能已经倾家荡产,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失败。与这样的人为伍,我心中很是不安。但也没有办法,错综复杂的香格里拉外域之中多一个自己就少一分危险,生命安全就多一分保障,彼此之间好有照应,才能够走得更远。 我凝视着鲁平,扫了一眼张艳,我发现他和鲁平的看法是一致的。 此时已经是中午,炎热无比。我喝了一口水,然后扔给了海子问他:“你怎么看?” “你决定吧。”海子说了一句,把决定权交给我,然后喝了一口水,看着古墓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也没有过多的纠结海子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不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一边,一如当年我们八个人都以我为中心一样。 “没有异议的话,等中午燥热过了咱们就开工吧。现在先吃饭,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力。”鲁平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地靠在槐树树干上。 鲁平的手下们也从背包里取出干粮开始充饥,他们都明白接下来挖掘眼前的巨石古墓并不会轻松,因为苦力活都会由他们来负责。这就是作为手下的命,任人使唤,累死累活,还要忍受来自顶头上司的呵斥,有苦难说。 槐林里,我们一行人没有过多的话语,或是闭目养神,或是喝水吃饭,还有沉思的。我目光在我们一群人身上缓缓扫了一遍,发现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疲倦……进入香格里拉外域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前进着,却始终没有到达四层入口,一直在三层之中徘徊着,除了我知道神裔录的那一页序章曾经化作了一个名叫韩翎皓的人,离开过香格里拉外域,历经尘世之外,对于神裔录的下落也所知不多。 这种漫无目地追寻,很容易让人厌倦,更何况是处在一个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丢掉的地方,心里不扭曲,不厌倦是不可能的。 白宇也没有休息的意思,看到我还睁着眼,就坐到我身边看了一眼不远处槐树下昏迷不醒的荆老问我他怎么回事。他话语之中的关切,谁都听得出来。 他关心荆老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是荆老把他带到中国,也是他带着白宇经历了常人若不能想象的人生。或许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之后,这段日子的经历将会是我们一生最为珍贵的经历,最为宝贵的人生财富。 “我也不大清楚,听刘三说他是无缘无故晕倒在路上。”我耸了耸肩把鲁平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白宇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要不过去看看?”我知道白宇在想什么,当初他为了峰子背叛了荆老他们,他或许对荆老他们没有恶意,但后者却对他心有芥蒂,保持着敌意。 白宇点了点头在我的带领下穿过几棵槐树之后到了荆老身边,我和达叔说了几句话,就让白宇给荆老看病。 我原以为白宇会采用西方医术给荆老看病,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使用了中医的方法,望闻问切……我这才有些明白,白宇为何会被千里迢迢从越南带到中国了,这大概就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会被荆老和鲁平看重,且委以重任。 几分钟过去白宇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对我说:“很奇怪他老人家的脉象,呼吸都没有一点异常,各项生理机能很正常。” “那算了吧,没事就好。或许他会醒过来的。”我说得模棱两可,我和荆老有一定的交情,虽然曾经相互针对过,但那也只是利益所趋,现在我们需要共同面对这未知的香格里拉外域。有他,张艳和白崖,遇到未知事物,把握也会大一些。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不假,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阅历丰富的人,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 听到我们的对话,之前远去遥望北方天空的白崖走了过来,扫了几眼有一面之缘的荆老,笑着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么?” 我们茫然地摇了摇头,在场的几乎没有人知道荆老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但听白崖这话,他似乎知道是什么原因。达叔和鲁平一行人看着白崖,等待着他揭开秘密。 “看来你们也真的不知道。”白崖笑了笑,黑袍下脸上尽是一脸的鄙夷。“知道为什么会有怪物对你们紧追不舍么?” 鲁平他们摇了摇头,对于坟墓里爬出来的怪物为何他们紧追不舍,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白崖狭长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青色光芒,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淡淡地说到:“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太空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鲤鱼跃龙门,一举成龙,眼前的老人正是如此。” 白崖没有直接说出答案,但在香格里拉外域重重危险之下能够活到现在的都不会是什么傻子,都听的出来白崖的话中之意。 白崖的意思就是说荆老不是人,而是龙,他们一行人之所以被追杀也是因为荆老。 我嘴巴抽了抽有些难以置信,对于白崖的说法难以苟同。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一条龙呢……况且和荆老相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老人家怎么可能是龙呢? 我抬头看着白崖,摇了摇头说:“你怎么证明呢?” 白崖不着边际地一笑对我说:“就知道你小子不会相信,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么?” “知道还要用你来这里废话?”我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脸上带着戏谑笑容地白崖,带着淡淡地不耐烦说了一句。 “你说吧。”在到了槐树林之后一直沉默不语,几乎被忽略了的洛克和小男孩七色异口同声。 “快说,快说。”小女孩拉着从生命母河带来少女的手,右手里拿着一个手骨,在我们一行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啃了一口,然后淘气地说到。 张艳在红衣小女孩身边揉了揉她的头,一脸地慈爱,小女孩则是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爷爷,出去了你得给我做你说的那些好吃的啊。别食言哦!”小女孩一脸的天真无邪,乐滋滋地啃着手骨。 张艳点了点头说到:“以后你就不用再吃这些手骨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小女孩期待的话语和张艳的话,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发现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艳和红衣小女孩身上了。 “唔,继续说。”我调整了一下瞬间变得有些复杂的心情,站起来看向和我一样高的白崖说到。 白崖点头:“他之所以忽然昏迷是因为他在进行蜕变,进化。从人形进化成本体。” “他骗了在场所有人。他来香格里拉外域的目的不仅仅是寻找神裔录,更多的是借助香格里拉外域之中残存的龙族血脉完成关键一步的进化。” “你们之中以前是不是经常有女队员莫名其妙的失踪?”白崖靠在离他很近的槐树树干上,看向鲁平他们坚定地问。 达叔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有些后怕:“确实如此,每次出来荆老总是要求带女队员,可是每一次到半路上女队员就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们主张寻找她们,但荆老说任务第一,从不让我们去找……你是不是知道那些女队员怎么了?” “他进行的最终一变:青龙变。青龙变需要九十九个处女精血……所以你们之中的那些女队员都死在了他的手下。”白崖轻描淡写,却让我想起了我和海子在火烧崖半马坡后的树林里见到的那两具被人皮娃娃剥皮的女人尸体,顿时毛骨悚然。 “傲然,你记得我们在青木崖潜伏的时候那些越南士兵说的话么?”海子看着我,满眼复杂。 我点了点头,我自然记得。他们来了十个女的,可是每次去了荆老所在的帐篷就有去无回,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想一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鲁平森然一笑,一扫之前的慵懒,站了起来,直视白崖:“你编撰这种没有丝毫可信度的谎言有什么用意么?” 我感觉到鲁平在掩饰什么。 “你没有办法证明就不要含血喷人。”鲁平气势汹汹地逼近白崖,威胁到,“别以为你是判官一族的就没人能够收拾你了。在神话时代,你们判官一族还不是它们的猎物,被追得满天下跑?” 氛围顿时剑拔弩张,达叔和鲁平的手下不约而同后退了了一步,手都不自觉地搭在了腰间的匕首、手枪等武器之上。我们也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青铜长矛刷的一声变长了。 “真假与否,立马见分晓。”白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不过笑容之中的杀意与愤怒丝毫没有掩饰。 也就在这一刻,久久昏迷不醒的荆老的身子抽搐了一下,让他的身体开始快速地膨胀,转眼之间衣服已经容纳不下他的身躯,开始一寸寸崩裂,露出的的不是皱纹满布的皮肤,而是覆盖着细密青色鳞片的身躯…… 荆老紧闭的双眼也随之猛然睁开,射出两道青色光芒,然后直接锁定在了我的右手上。 第112章 葬龙岭 我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会被荆老第一时间锁定,因为我的右手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完成了龙化,而对于正在进化之中的荆老来说,这进化程度远远高于他的手臂是一个致命的诱惑,所以在他醒来的第一瞬间就成了他的攻击目标。 想到这里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青铜长矛紧握,谨慎地盯着身上衣服寸寸爆裂开来的荆老。我可不想在一个不小心之下就不明不白地死亡……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会死不瞑目。 白崖看了我一眼,黑袍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然后满目森然与阴冷,不善地看向鲁平:“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荆老全身的衣服破裂,他瞬间站了起来,垂涎三尺,对我虎视眈眈。他身后的达叔以那些雇佣兵一个个目瞪口呆,有些人都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想必正如白崖所说知道荆老化龙地只有他自己和一向深不可测的鲁平了。鲁平之前之所以那么凛冽,就是想瞒住在场的人不过似乎出现了一些意外,让本该被他和荆老有意隐瞒的事实,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鲁平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到了荆老身后,冷笑连连:“还真是失误了,本来想着在香格里拉外域四层的青铜龙棺旁完成最后的进化,顺便把你们祭祀了。没想到居然被这两个人带到了一种龙陵之前,让荆老的进化提前了。不过也无妨,现在的你们谁也不是荆老的对手。哈哈。” 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槐树林里,震耳欲聋。鲁平一脸的得意,话语之中的张狂和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与此同时全身覆盖着青色鳞片的荆老缓缓地动了,迈开一步,落得很重,每一步脚陷三寸。地面上的落叶与花瓣抖动……荆老此时的声势太过吓人,张艳、海子与我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白宇和白崖站在一起,似乎有恃无恐。反倒是小女孩和那个少女一脸的好奇,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打量着速度越来越快,落脚越来越重的荆老。 “神话时代,龙化的人类疯狂地猎杀着天下万族,造下滔天罪孽。”洛克笑了笑,带着小男孩七色向前迈出了一步,挡住了荆老的路。 “滚开。”厚重、低沉的声音从荆老的喉咙里面挤出来,滚滚回荡着。小男孩七色和洛克被震得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荆老凶神恶煞,满脸的暴戾,嘴巴蠕动,如同惊雷般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槐树林,“我的目标只是鲁傲然,与其他人无关。” “没完全完成进化的人。有什么可嚣张的。”七色站了出来,满脸的不屑横亘在荆老面前,一股滔天的气势瞬间弥漫,弱小的他站在那里却犹如一座山岳横在荆老面前。“时机未到,你强行进化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你何必呢?” 鲁平的脸色在这一刻变了变:“没想到鲁傲然你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比你都难缠。” 我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我身边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汇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来自神话时代的白崖,神秘的红衣小女孩,百事通张艳,还有居住在香格里拉外域之中的洛克和七色,他们身上的秘密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身上的秘密少,来历也可能更为可怕。 “我给你两个选择,自己滚出来,或者是被我痛打一顿再揪出来?”洛克站在七色身后,说了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 就在洛克的话落下的瞬间,我们身后的大墓隆隆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里面冲出来一样。 荆老的身体在这一刻猛烈的抽搐,面庞极度扭曲着,轰然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翻滚起来。他身上的青色鳞片一点点的收敛进了身体里面,也就三十秒钟左右,覆盖着全身的鳞片全部敛入了他的皮肤里面,恢复了苍老的模样,不过此时的荆老格外的虚弱,被鲁平和达叔搀扶着,半睁着眼睛,望着隆隆作响,巨石抖动的古墓。 原本以为洛克的话是对荆老说的,没想到是对墓中的龙说的。 我们一行人紧张地盯着隆隆震动的巨石古墓,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一起。刚才差点刀剑相向的两群人又合在一起,共同面对接下来的事。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很合适发生的这一切。 就在我发呆的几秒钟之间,古墓轰然炸开,一道白色的光芒在阳光之下冲天而起,一股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气势从古墓上的大洞之中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 “天上。”张艳指着天空。 我们一起望向天空,一天银白色的龙悬浮在半空之中。完美的龙体上完美的银白色鳞片,五颜六色的背鳍,矫健强壮的四肢,美如画的龙首无不彰显着白龙的完美。它和传说之中的龙有些七分相似,不同之处就在与传说中的龙少了睥睨天下的傲然。 在天空之中,它看也不看我们一眼,炯炯有神的双眼凝望着遥远的天际,它吐了一口气,龙须随之优雅的动了动,然后它才低头扫了一眼我们,它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海子身上。眼中满是暴怒……怨毒。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在天空之中响了起来,然后俯冲了下来,我们一群人瞬间四散,躲避它的攻击。海子和我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白龙对我和海子穷追不舍…… 其他的人看着被追得狼狈不堪地我和海子,满脸的疑惑。我也郁闷,白龙的目标应该七色,洛克,荆老,乃至是我。而不应该包括海子……因为海子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大费工夫。 “靠,我想起来了。”白宇忽然大叫一句,“它是在玉龙沧被海子一刀砍成两段的小白蛇……” 白宇的话让我们知情的人都哆嗦了一下,对于这件事我们几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它会对海子穷追不舍,因为它要报仇,报那一刀之仇。 白龙在槐树顶端飞着,时不时碰倒一两棵槐树,差点就把我和海子砸成了肉饼。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我回头看着海子,一边跑一边说:“一直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得想个办法把它赶走才好。” 海子没有说话,而是靠近我一把把我推倒在了地上,然后自己一个人跑了。我倒在地上,手臂被石头搁出了血,痛得我龇牙咧嘴……不过我顾不上照看,因为白龙并没有去追海子,而是在我上方的天空中停了下来,俯视着我,然后还没等我有所反应白龙就俯冲了下来,前爪抓着我的身体,唆的一声腾空而起,升到了百米高空。 速度快得我都快睁不开眼睛,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我低头看见槐树林在飞速地倒退着,里面的海子他们对着我挥手,撒开脚丫子竭尽全力地追赶。其中白崖几乎是离地三寸,达到了虚空踏步的程度……可是他们快白龙的速度更快,距离越拉越大。 沿着河流,逆流飞行十几分钟之后,白龙在半空之中停了下来,我低头看了一眼,下方正是乱古大帝陵和那座雕塑所在之地,白龙并不敢直接飞跃过去。 白龙低头在我的身上嗅了嗅,吐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然后一转身,高度再次升高,这一次它干脆上升到了将近一千米的高度,让我满脑子眩晕。对于一个天生恐高,时常梦见掉下来的人来说,这千米高空简直就是难以醒过来的梦魇。 我闭着眼根本不敢往下看一眼,只觉得耳朵两侧狂风呼啸不止,几分钟之后,槐香再次扑鼻,我才鼓起勇气把眼睛睁开……一睁开我发现我依旧在千米高空之中,吓得我哆嗦了一下,不过却没有眩晕。 我惊奇地发现——槐树林排布成了三个大字——葬龙岭。 看到葬龙岭三个字,再回想之前槐树林里的巨石古墓,我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抓着我,此时亦是低头看着槐树林怔怔出神的白龙,忽然有点同情它。它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要埋葬在这里…… 就在我同情它的时候,紧紧抓着我的爪子忽然送了,我整个人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快速地往下掉,白龙看了我一眼快速地消失在天空之中。 听着耳旁风声地呼啸,我的内心是崩溃,从这么高地地方掉下去,下面即使是一汪潭水,我照样会伤筋动骨。何况下面不是水而是硬邦邦的土地,这么掉下去,摔得肯定连我老妈都不认识我了。 下落了几百米,白龙再次出现在我的下方,把我抓住,它这是在戏耍我。更让我郁闷的是,这一次它一下子飞到两千米高空,然后忽然停了下来,再次毫不犹豫地把我从高空抛了下来…… 这一次白龙更是过分,我直接落到距离地面不到五十米它才接住我。吓得我心脏就差点从嘴巴里面跳了出来……在被它接住那一下,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然后我就更加的懵逼了,心脏简直就要从嘴巴里面跳了出来,这家伙一次性上升到了三千米的高空,我已经冷的瑟瑟发抖,呼吸困难。白龙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再一次把我扔了下来。 “操你妈啊,要杀要剐随便。不要在这么玩老子了。”高度又一次升高到了四千米之后,我挣扎了一下,面对着白龙,指着它的鼻子破口大骂。 白龙仰天长啸,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再回到……等等,等等。我……踏……空……而立……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脚下踩踏着空气,悬浮在四千多米高空却如履平地…… 第113章 白虎啸,青龙吟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葬龙岭,脑子轰鸣。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能够不借助任何的外力踏步虚空,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为了保住我,而和范家人大战之后血洒长空的老师,他就是一代虚空行者,同时也是一代棺师。 另外一个人叫方啸,是范家人方正的儿子,当初就是他亲眼目睹了我踏步虚空,迈过教室里血海从半空之中把他的妹妹方晓救了下来……这是我第二次脚踏虚空,也是第一次我自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虚空行者。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其实我并不惊讶自己是虚空行者。当年老师就已经和我说过,当时我的虽然对于他说的一切都不以为然,没仔细去听,但多多少少听进了一些……早就知道自己是虚空行者一脉的,这也是我被老师看中并且收为徒弟的原因。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歪着头,眨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的白龙我明白了它之前那么那一系列活动地目的。 白龙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身子向后退了一些,脑袋冲着我晃了晃,意思很明显:“跟我走。” 我还没有在意识到自己在天空之中的状态下行走过。我小心翼翼地迈开了第一步,感觉十分的奇妙。行走在天空中,就像走在地面上一样自然,不同的是每一步落下都能够感觉到体内能量激荡……我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我在半空之中没有坚持多久,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掉了下去,白龙一个俯冲抓住了我,然后降落在了槐树林里面,把我轻轻放在了地面上。 它的身子盘在一棵槐树上,头低着,双眼放光地盯着我。从它的眼神看得出来他对我似乎并没有恶意,之前是我们一群人误会了它。 “这是哪里,我的朋友在哪儿?”扫了一遍四周,槐木参天,郁郁葱葱,和在巨石古墓的槐树相差十万八千里,槐树茂密得可怕,四野八荒,寥无一人。我皱了皱眉头,和白龙的视线对在一起,认真问到。 “吼。”白龙仰天吼了一声,隆隆的声音震落了一片槐叶和槐花,纷纷扬扬,混杂在一起飘落在地上。 我无语地耸了耸肩,抖掉了落在身上的槐花和树叶,抬头望着树叶之间透露的蓝色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恢复了平静的白龙:“你到底听不听得等我说话,到底会不会说话?” 我有些不耐烦,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白龙只是看着我,没有任何反应。我索性坐了下来,靠在巨大的槐树树干上闭目养神。可是一闭眼脑子就更加的混乱,脑子里都是一张脸,一个人。 我满脑子都是铜罐子,满脑子都是没了四肢的海豹人。一张张惨白的苦瓜脸,一张张苦笑鬼脸,在脑海之中交替往复。 睁开眼,树叶晃动,看到的也是一张张惨白苦瓜脸……冲着我笑,那笑格外地难看。 “啊,老子忍不住了。”我已经被他们折磨得不行了,拳头紧握,狠狠地打在了槐树树干上,树干凹凸不平,上面的一些竖起的树皮直接插进了我的指骨之间,鲜血直流,痛得我龇牙咧嘴。可他妈的让我无语的是那些脸没有消失,数量反而变得更多,那笑容有些幸灾乐祸。 我之所以如此不安,是因为一看到铜罐子,我就想起被我一石头砸死的那个小丑人和在香格里拉外域前被荆老 他们炸死的五十多个……每每想起,满心愧疚。现在这个愧疚被无限放大,把我推向崩溃的边缘。 “操你妈的啊。”我顾不上拳头的疼痛,挥舞着拳头,再次打在了树干上面,手又一次血淋淋的。我整个人都在颤抖着,缓缓转过身看向了好奇打量着我的白龙,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原本以为这是白龙给我造成的,可看他此时的眼神,明显是无辜的。 让我抓狂的是,白龙的脸在我眼中只存在了一瞬间就被一张张惨白的苦瓜脸,苦笑鬼脸,滚来滚去的铜罐子取代。 我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传来一阵无比真实的疼痛,可同样无济于事,那些脸,铜罐子依然无比真实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就用竹签阳火令把你们全部烧光了。”血淋淋的左手插着指印。与此同时满地落花枯叶悬浮了起来,在我的面前幻化成为一张黑白相间的巨大苦瓜脸,和当初我在火烧崖前打死的小丑人的脸一模一样。下面是一个庞大无比的铜罐子……那张脸上空洞洞眸子里充满怨毒与憎恨……它看着我,让我毛骨悚然。更让我惊恐的是,我的所有“指令”“印法”失去了作用。 我后退了几步,呆呆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庞大铜罐子,脸皮忍不住抽搐。白龙缠绕在槐树上顿时松开,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出现在了我和铜罐子之间,就在它出现的一瞬间,一条青色的藤蔓从地下伸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抽在了白龙的身子上,白龙被拍飞,沿途拦腰撞折了几棵大槐树,最后才撞在一棵遮天蔽日的槐树树干上停了下来,抖落了一地的树叶,槐花,覆盖在它银白色的身躯上。 白龙身子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一切徒劳无功,它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它无助地看着我。我咧了咧嘴,满嘴地苦涩,我所倚仗的力量在槐树林消失不见,现在的我根本无力对抗眼前庞大无比的铜罐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铜罐子的四周出现了蠕动着的青色藤蔓。一天天藤蔓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在半空中挥舞着,一点点地向我靠近。 我知道这是食人藤蔓,当年彝族大帝和鬼族人定下契约才平息了食人藤蔓在外界的侵略……但在半马坡下的森林里,还存在数目不菲的食人藤蔓,一些倒霉的人进入那里,就会成为它们的大餐。我脑子里浮现了那些被无数藤蔓穿透了身体,悬挂在树上的干尸,那死状惨目忍睹。 也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间,我和白龙就被食人藤蔓重重包围,四周的槐树上缠绕的都是蠕动的藤蔓,在那些间隙之间,一个个小丑般的苦瓜脸,时隐时现。 我知道我的烦躁和忽然出现的铜罐子搞的鬼,可即使知道烦躁的源头,我依旧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凝重地看着我四周密密麻麻的藤蔓,嘴角抽了抽,心中大叫不妙。 “咚!” “咚!” “咚!” ……金属罐子从茂密的槐叶和藤蔓中间接二连三地掉下来,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阵阵金属颤音……在青色的藤蔓上滚了一下,就停了下来,然后数十个铜罐子“duang”的一声立了起来,然后一个个小脑袋先后从里面探了出来,惨白的脸上,五官扭曲,和小丑一样。 几十个铜罐子落下之后,庞大的铜罐子也就瞬间散了,散了一地的落叶槐花。 白龙被藤蔓拖着,扔到了我的身边。我无视四周的铜罐子,蹲了下来,照看了一下奄奄一息的白龙。白龙的伤势很重,脊椎可能断成了几节,我伸出手抚摸着它银白色的鳞片,似乎是感受到我抚摸他的身体,它无力地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胸膛起伏越来越小。我知道白龙是活不成了…… 我闭着眼站了起来,然后猛然睁开了眼睛,向前迈了一步。可我这一步刚刚迈出,铜罐子里的小丑人裂开了嘴巴,露出和猫牙一样的牙齿,发出一阵清脆而又阴森的笑声,在我的脑海之中回荡着。 所有的藤蔓在笑声中同时蠕动了起来,我刚刚有所动作,手脚上就缠绕上了几条粗壮的藤蔓,然后被它们缠绕着,死死捆绑着,举在半空中。 一个铜罐子沿着藤蔓滚了上来,最后停留在我的胸口上,它探出头好奇的打量了我几眼……然后,然后它居然对着我的脸啐了一口唾沫,一脸嫌弃的表情。 它在我的胸膛上跳动了几下,害得我身子下落了一段距离,缠绕在手腕,脚上的藤条直接陷入了皮肤里,疼的我抽搐了几下,面色惨白。然后小丑人一脸的得意地离开……我有种插死它的冲动,在这一刻对当初失手打死小丑人的愧疚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仇恨,与杀意。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们下手的……毫无愧疚,毫无愧疚。 接下来的一瞬间,我的脸色瞬间惨白了几分……十几个铜罐子一起滚了上来,一个两个三个……我的胸口上同时有六个小丑人。 在它们上来的一瞬间,我的身子在下落,拉在手脚上的藤蔓却越来越紧……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我的骨骼,肌肉组织正在被慢慢地拉开,在体内发出嗤嗤的抗议……钻心的疼痛侵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它们这是要把我活活分尸。更为可怕的是,我的身子下降了一点之后,六个小丑人的脑袋缩了进去,然后又有三个铜罐子加到六个铜罐子上面,然后九个小人头一起探出来,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冲着我扮鬼脸……之后最上边的三个小丑人同时冲着我吐了几口口水,紧接着是下面的六个人,我整张脸上都是又臭又恶心的黏黏的口水……我已经痛得不行了,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古代五马分尸的残酷。 “嘻嘻。”又一个铜罐子加了上来,我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四肢百骸都被撕裂……加上来的那个小丑人嘴巴里有一把小刀,上面布满不规则的锯齿,轻轻地滚下来,脸凑近我,一动就在我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脸上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痛,感觉整张脸都被撕开了一样。 在小丑人的刀子上……有一块红白相间的肉,血淋淋的。那是我的皮肤和肉…… 小丑人见到我狰狞的表情,得意笑了笑,头再次凑近,我原以为它会继续割我的脸,但它却离开了,然后然后,它接下来的动作让我脊背发凉,它的目标居然是裆部。。。。 也就在这一瞬间,遥遥西天之上,低沉的虎啸回荡,充满威压。小丑人手中的刀子瞬间掉了,惊恐地望着西边。 又一声清脆的叫声从东边天际。悠悠传来,这一次,在我身上的十个青铜罐子瞬间炸开,吐唾沫的小丑人的脑袋瞬间轰然炸开……白花花的脑浆洒了一地,弄得我满脸都是。食人藤蔓也撤退,把我松开,重重掉在了青铜罐子中间…… 西天白虎啸,东海青龙吟。 虎啸龙吟,我虽然没听过,但那种感觉十分的明确,虎啸之中带着淡淡的戈壁的荒芜,龙吟中带着海洋的广阔。我敢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青龙白虎。 第114章 会合 躺在铺满落叶藤蔓的地上,耳畔依然回荡着低沉的虎啸和清脆的龙吟。我身子都颤抖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白崖说的话:“东之黄海葬青龙,西有罗布埋白虎”,这也就意味着这两道声音来自罗布泊和黄海……中间各自跨越了大半个中国。 与此同时,地上的藤蔓一节一节的断裂,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在地上胡乱蠕动,铜罐子轰鸣不断,从里面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白龙虚弱地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东边的天空,头轻轻地抬了一下,徒劳无功,脑袋无力地砸在了地上。 槐树林里,我和白龙都无力地躺在地上。我痛得昏睡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白龙已经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恢复了之后离开的。我身边有三四十个空落落地铜罐子,地上是一团一团的肉球。我知道在青龙白虎的啸声之下,所有的小丑人死无全尸……我挪动了下身体,全身都是钻心地疼痛,根本站不起来。 我索性再次闭上眼睛,想继续睡觉。可是刚刚闭上眼睛,我就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脸,口水落在脸上的伤口上,无比地疼痛……就好比伤口上被撒盐一样,腌疼,如同被蚂蚁咬身体最脆最嫩的地方。 我睁开眼睛一看,把自己吓到了。舔我的脸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她像一条狗一样趴着,看到我在看她,露出傻傻的笑容,然后继续舔我的脸。 我毛骨悚然……把脸扭到了一边。 “汪呜—”少女委屈地叫了一声,呆滞的目光里面满是委屈与哀求。我的脑子轰鸣,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特么怎么回事?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稍微有点动作,全身的肌肉就疼痛难忍,我看着委屈的少女,嘴巴抽了抽,没有说话。我猜测这个少女根本就不会说话…… 少女后退了几步,似乎看到了什么。我翻眼一扫,我的头皮瞬间发麻。槐树下面密密麻麻的算是一只只粉红色的蜈蚣,我全身哆嗦了几下,我生平最怕的就是百足之虫了,这些粉红色的蜈蚣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从第一次到香格里拉外域,到龙潭空墓,再到香格里拉外域三层都遇到这粉红色的蜈蚣,我都要以为这些蜈蚣专门过来吓我的。 少女连连后退,把我扔在了原地。我挪动了一下身子,痛得我龇牙咧嘴,根本移动不了半寸……眼不见心不烦,我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反正现在的我已经生不如死了,闭着眼被它们咬死也无所谓了。 闭上眼睛,我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今天是我们困在不足十平方米墓室的第三天,已经是弹尽粮绝,又是进退维谷之境,所有的人情绪都十分的低落。 在昏暗的墓室里,气氛异常沉闷,只剩下呼吸声和墓室大门外变种蜈蚣啃咬石门的声音。 我们一行人八个人都是大二学生,四男四女,清明节假三天闲来无事相约出来游玩,不知道是谁提议说他知道一个古墓入口,去旅游浪费钱不如去古墓探险,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好东西,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 追寻刺激,恐怖是年轻人的天性,这个想法一提出来,立马全票通过,就连向来胆小的几个女孩也没有反对。 一番准备后,来到茫茫林海里的古墓入口。毫无下墓经验的我们,在青春的冲动支配下,没有想太多就贸然进入了。 刚刚进去,在诡异昏暗氛围里,任何声音都让我们提心吊胆,但都是有惊无险,到后来我们都不在那么一惊一乍,甚至于那几个一进来就黏着男生的女孩们也开始胆大起来,照着手电,一马当先。 我和萧涵走在最后,一路看着墓室墙壁上种种叙事绘画,不禁被这墓室的主人想象给深深震撼了。 墓壁上一幅幅古人凌空而行,俯视芸芸众生的壁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壁画清晰得就像是刚刚画上去一样,保存得分外完整。 走在里面完全让人忘记了我们是在墓里。一路的有惊无险,让我们更加的兴奋,想要进入主墓室一探究竟。 我和萧涵辨认不出这古墓的朝代,但从规格来看,墓主人一定是达官显贵。 从壁画的完整程度和地上脚印来看,我们是第一批进入古墓的人,这么大的古墓,难道就没有人发现么?古人很注重反盗墓措施,那偌大入口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在为这些问题绞尽脑汁的时候,前方传来了四个女孩惊恐的尖叫声。 我们四个大男生跑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手电筒掉地的四个女生。 我们四个男生也在手电筒照到前方黑色棺椁四周时,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又变。 满地都是蜈蚣,准确来说,也不算是蜈蚣,因为那些蜈蚣状的东西,通体粉红,几百只脚蠕动着,看着格外瘆人。 在那些变种蜈蚣中间还有十几具骷髅,看样子是被这些变异蜈蚣给吃了的。 我的腿也瞬间软了几分,我从小就害怕百足虫,现在出现这么多腿不软那是骗人的。 看着向着我们围拢而来的变种蜈蚣,萧涵拉起两个女生就往出口跑,其他两人一人拉着一个也跑了,我落在最后。身后的沙沙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路没了!”白宇和她女友无力地坐在一块石门前,看着跟上来的我们无奈地说到。 我们一行人慌不择路,看到甬道右边有个入口酒一起跑了进去,结果一进去门就被封住,留下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间,把我们八个人彻底困在了里面。 除了艳儿外的三个女孩还没从惊吓恢复过来,搂着各自的男友瑟瑟发抖,而我却是例外,我靠在女友艳儿身上不断的喘气,发抖。 而不到一分钟,石门外就响起了沙沙声。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一群人还有力气四处敲打,寻找出口,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现在的我们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手电的电也纷纷耗尽,而手机再进去的时候就成了废品,现在只能等着奇迹的发生了。 不然,我们只有两个结局要么饿死,要么就像黑色棺椁前那些人一样,被变种蜈蚣啃得只剩下骨架。 “我们已经困在这里三天了,再不想办法出去就饿死在这里了。连给我们收尸的都没有。”李牧搂着怀里的女友露露,有气无力地说到,“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还能忍一忍,可四个女孩子家已经不行了。” 我们其余三个大男生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心中都明白,但却无计可施。 现在只有期待着明天上课老师发现我们八人不在而引起他的注意,从而得到一丝获救的希望,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可选了。 “嘻嘻,饿不死的,因为你们马上就成为我的大餐了。”李牧说完后,气氛又一次沉默,许久之后,我靠着的艳儿忽然说话,吐出的话让我们不禁全身一阵恶寒。 我转换姿势一把搂住了艳儿,在昏暗手电灯光下中看了一眼脸色难看,满脸鄙夷的其余六人,尴尬地笑了一声:“艳儿是看我们太紧张了,和我们开个玩笑的,别往心里去。” 我说着,还不忘察言观色,借着萤火虫般的灯光看他们的反应,为女友艳儿辩解。但他们看我的眼神却变得更加的诡异,满是恐惧,惊慌。 “嗯?你们怎么了?”我搂着艳儿,感受着她身上的阵阵体香,心旷神怡。 “小……艳儿。”萧涵指着怀里的艳儿吞吞吐吐地说到。 我低头一看,顿时吓傻了。艳儿的下半身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上半身被我紧紧地抱着。 一只只粉红色变种蜈蚣从艳儿身体里爬出来,爬到我身上。 “啊!”我吓得尖叫了一声。 “亲爱的,你怎么了?”艳儿的声音忽然响起,把我从噩梦中拉了出来。 她从厨房来到电脑桌前,关切地问到。 原来是一场梦,还好,艳儿没事。 我甩了甩脑袋,将梦里的一切甩开,抓住艳儿的手说到:“没事啦,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艳儿笑着说到:“好啦,那我准备上菜,你也去洗洗,我们吃饭了。动作轻点,别吓醒了宝贝女儿。” 我都不记得了我和艳儿什么时候结婚的,连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 这一切看起来是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若不是墙上挂着结婚照,和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 我洗漱完毕,艳儿已经在等我吃饭。看着桌上的红烧肉,萝卜排骨汤,炸排骨,烧里脊,无奈苦笑了一声,心中嘀咕怎么全都是荤菜。 “来,亲爱的,这是你最爱吃的炸排骨。”艳儿给我夹了一块金黄的排骨,笑嘻嘻地说到。 我吃着排骨,感觉和平时吃的肉有着很大的不同,又香又脆,淡淡地酸味,恰到好处。 “香。”我抬头看了一眼看着我啃排骨的艳儿,由衷赞到,“你厨艺真好。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艳儿点头不语,不断给我夹,我也不客气的来多少就吃多少。 十几分钟过去,一桌子的红烧肉、排骨被席卷一空。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和艳儿一起收拾。 艳儿笑嘻嘻地从我手里拿过碗筷,说到:“吃饱了就别动了,休息一下。这些事我来吧。” 我吃完就坐到电脑前继续查找资料。我的工作遇到了一个难题,止步不前,我只能求助于网络了。 忽然一行字跳进了我眼里,不禁让我毛骨悚然。今天是清明节……梦里清明,现实也是清明,看来当年那一次古墓行让我刻骨铭心。 我要解决的问题毫无思路,只能面对着电脑发呆。厨房里传来的碗筷碰撞声和弥漫在屋里的血腥味让我烦躁到了极点。 我揪着头发,思来想去,满脑子都是那个噩梦,心绪难宁。更遑论是解决难题了。 索性关了电脑,起身伸个懒腰后,向卧室走去。忽然之间有点想我的宝贝女儿了。 走进卧室,到摇篮边一看,居然是空的。我想应该是艳儿抱去喂奶了。 我和艳儿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她老爸是公司经理,当初我俩在一起,他竭力反对。我记得他对艳儿说:“如果你跟他走,我就再也没有你这女儿了。” 最终他的恐吓失效了,我和艳儿还是走到了一起,成家立业。 想着想着我就到了厨房,看见艳儿在打扫厨房,似乎整个厨房都被冲洗了一次,十分干净。看到女儿不在艳儿身边,我疑惑地问到:“艳儿,女儿呢?” 艳儿头也不回,继续整理着厨房垃圾。漫不经心地说到:“你刚才不是吃了么?” “我是来看看女儿,不是来找吃的。”艳儿显得有点反常,我按耐住心头的不爽,心平气和地说到。 艳儿很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腾的站起来:“喏,就剩这么一点了,其余都被我们吃完了。” 艳儿提起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面目狰狞地看着我,戏谑道:“你吃的最多了,还说很香呢。” 我被艳儿忽然的动作给吓到了,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三年前清明我死了,三年后的今天我就用我们的女儿给你吃,为我偿命。” 看着血淋淋的人头,我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呕吐起来,压根听不见艳儿在说什么。 艳儿抓住我的手臂,力道渐渐加大,长长的指甲寸寸没入皮肤,可我没有力气推开她。 “你……”我猛然地睁开了眼。眼前没有蜈蚣,没有少女,白龙也没有消失。 这是,这是,我第一次清清楚楚想起当初保山北部的古墓里发生的事。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是古墓里发生的事。至于后一段……应该只是一个梦。不过太过真实,我宁愿相信那是真的,而不是一个梦。 “傲然,终于找到你了。”与此同时,海子和白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着在地上挺尸的我和白龙,又怪异地看了看地上那几十团恶心的肉团,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被白宇和海子扶了起来,靠在槐树树干上。我看着海子,紧紧抓住海子的手,说到:“告诉我当年古墓里发生的一切,和出墓之后所有的一切。我要知道真相,真相。” 我低沉地怒吼着。 第115章 第四层 低沉的怒吼之中,海子没有说话,而是低下了头。张艳拉着红衣小女孩远远而来,我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这一次是出了古墓之后的记忆。 我没有转身,我知道身后的是李牧。在我入狱半年里,他来看过我,也说过我们从古墓出来后的事。 他说以艳儿的死和我的入狱为开端,入古墓的八个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你又来了啊。谢谢你每年都来看艳儿。”我转过身搂住了变得分外沧桑落魄的李牧,眼中泪水打滚。 他的女友露露继艳儿之后的第二个,这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李牧和我在艳儿墓前紧紧相拥,从对方身上汲取生存下去的勇气,给自己内心一点安慰。我们两人,至少还有个同伴。 李牧轻轻地松开了手,打量着我说到:“嗯,瘦了。” 我摇了摇头,拉着他在艳儿的墓碑前坐下,靠着墓碑苦笑。 也不知道这个死亡什么时候会轮到我们两个,等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从古墓里我们只拿出了两本残缺不全的竹简,上面刻着晦涩难懂的句子。我是一句也没看懂,也没有时间研究艳儿就莫名的死了,而且尸检时居然发现艳儿有了身孕,而我也因为艳儿的死而被判了无期徒刑。 罪名成立,我理所应当地入狱。 但,在入狱八个月后,那群警察说有人出钱保释我,我就被放了。但,关于保释人的资料我一无所知。出来后追查过很久,却也一无所获。 “海子,在想什么呢?”李牧也靠在了冰冷的墓碑上,看着天空中不断压低的乌云发呆。 海子忽然起身,扫视了一遍整个墓园的坟墓,然后摸着艳儿的墓碑,幽幽开口:“招魂引。” 招魂引,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出自何处。 “这是我手中那本竹简的名字。”海子轻笑,露出沧桑。 我记起来了,我也是在竹简上看到的。当时从古墓里拿走竹简的是我和海子两人。 而那几十片竹简上我认得的字里就有招魂引这三个字。 “你看懂了?”我带着丝丝惊喜问到。事从古墓而起,三年里我去过那个地方,却发现那个地方有个狗屎的古墓,连个坟墓都有不起。 我把所有的夕阳寄托在了竹简上,可惜我手里的竹简我出狱后就不知所踪了。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去研究。露露就死了,竹简也不见了。”海子苦笑,手掌轻抚墓碑,摇头自责,“书应该是被峰子拿了。” 我沉默不语,萧涵是我的同姓兄弟,虽然是来自大江南北,但亲如兄弟。我在狱期间,萧涵没来过,我觉得十分失落,比我被父母赶出家门,不要我这个儿子还失落。 可是我出狱后才知道萧涵在我入狱当天也失踪了,像是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信。 “轰隆隆。” 一道雷电轰鸣划破了墓园的宁静,紧接就是一道道交织的闪电直接劈在墓园的槐树柳树上。 “三月雷雨天,这三年来怪事可是越来越多了。”我回想起三年来我每次清明来这里都会是雷雨交加,狂风大作。 大爷带着两把雨伞,从墓园台阶上走来,看了看我和海子说到:“这些年是越来越怪了,每年清明都会有十几棵树被劈死。害的工作人员每年都要从其他地方移植过来。” 大爷爬几个台阶就停一下换气,看起来十分的疲劳。我和海子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温暖,至少这世界上还有好人。 “俩娃儿,你们知道点什么吧。我这活了七八十岁的人也看的清楚。我觉得呀,”大爷气喘吁吁,看到我俩向他走去,就索性坐了起来,“从大禹他们那时代到现在是少了点东西,但这几年里,又多了点……” 大爷的话还没说完,噼里啪啦的一声巨响,一道如同巨龙般的闪电从天而降,生生劈在了拿着雨伞的大爷身上。 “大爷!”我和海子一个箭步垮了五六个台阶,扶起被雷击的大爷,发现大爷全身已被烧焦,五官难辨,奄奄一息。 “快打120。”我催促海子道,海子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打了电话。 离墓园最近的医院有三公里多,虽然不远但因为是清明节,交通分外地堵塞,救护车一时半会赶不来。 海子扶着大爷坐在原地等救护车,大爷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任何鲁莽的移动,否则有可能危及生命。 我和海子对视了几秒,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心更沉了几分。 对于大爷说的,我们八人从古墓出来之后便有所察觉,只不过在经历了种种后,我和海子保持了高度的默契,不论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对于大爷所说的东西只字不提。 三年以来,我们两个人很少见面。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把自己孤立开来,避免一不小心就说了出去。 “咳咳。”在我想事情的时候,大爷咳了两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半眯着眼看了看我和海子,挤出一抹微笑。 我轻拍了下大爷的背,说到:“大爷您别动,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大爷感激地点了点头,闭上眼靠着我休养生息。 “大爷?”过了几分钟,大爷的呼吸有些微弱,我尝试着叫了一句,他压根没有反应。 海子一看大爷没了反应,眉头皱了皱,一咬牙说到:“不能耽搁了,背着去吧。” 我点了点头,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也只有这么个办法了。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走。我先背,一会你替我。”说着就把大爷背到了身上,大爷身子骨硬朗,有一百三四,背起来十分的费劲。 没走完台阶,大爷无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到:“俩娃儿,我是没救了。别费劲了。” “不行,您是因为我们才受伤的。我们必须救你。”我咬着牙,艰难地跨着每一级台阶,额头上汗珠滚滚,海子时不时为我去擦。 海子点头称是:“就是爬也要把您背到医院去。” 我的后背感觉湿湿的,但我顾不得太多,心里只想着早点到那该死的医院。 “唰唰!”天公不作美,刚出墓园的大门,天空就下起了蒙蒙细雨,这让得我步履维艰,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娃儿,我观察你们三年了。”大爷颤抖着说到,“你们刚才说的‘招魂引’我也听见了。而且,我以前也接触过那所谓的‘招魂引’。” 大爷的话让我和海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事我和海子,还有其余六人都是十分保密的,没想到大爷也知道这招魂引,如何不让我们惊讶。 细雨中,我背着大爷,呆呆地站着。 “娃儿,我是不行了。”大爷开口,声音很低,看来他已十分虚弱了,或许熬不到我们背他到医院了。“带我去我宿舍,我有东西给你们。” 我和海子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下意见,决定听从大爷的安排。 我背着大爷不几分钟就到了大爷的狭窄的宿舍,让大爷躺在了他的床铺上。我准备去打冷水给大爷冷敷,留海子在屋里照顾。 大爷挤出一抹微笑,说到:“别忙活了。我是不行了,但死前把那东西给你们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我和海子停下了动作,无奈苦笑。李牧曾告诉我他的女友露露死前也是这样子。无病无痛的一个女孩,躺在床上说自己不行了。当时李牧以为她开玩笑,谁料没出十分钟,露露就与世长辞了。 我们都明白,大爷也会和露露一样死去,无药可救。 “东西在你后面柜子地下的瓷砖里。”大爷指着我,眯着眼,虚弱地说到。 海子放下了手头的东西,走过来和我一起推开了柜子,露出了底下有明显撬动痕迹的瓷砖,轻轻一弄就开了,我们看到了一个盒子。 海子取了出来后和我走到大爷床前,问他是怎么知道招魂引。 大爷无力地垂下了手,眯着眼,吞吞吐吐,含糊不清地说到:“你俩娃走吧,别管我了不然会有麻烦的。” 我抓着大爷的手,摇了摇头道:“我们不能扔下你不管的。” 大爷听到我的话,脸色一变,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把把我推开,我差点摔倒碰到地板。 “这是个是非之地,有人觊觎你手中的东西很久了。”大爷闭着眼,说的话已经含糊不清,我们费了好大劲才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俩娃儿你们不走,我死了你们会被那人给缠住脱不了身,说不定会坐牢。” 大爷一说,我和海子面色凝重。现在的我们容不得任何的麻烦缠身,从古墓出来后的事还没弄明白,压根没精力去处理一些未知的麻烦,看来我们是应该听从大爷的劝告,速速离去。 “海子,走。”我咬了咬牙,决定听从大爷的话,离开去解开未知的谜题。 昏暗的灯光下,海子犹豫着。 “去吧,别管我了。”大爷推了推海子。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大爷,于心不忍,看不下去了一转身走出了屋子,在门外淋着雨,等海子。 雨一滴滴打在脸上,冷得刺骨,却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真实。 我实在不敢相信三年来经历的一切,包括现在的。 招魂引,你是他妈的是什么东西?那失踪的古墓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雨中,我蹲在地上,揪着头发,拷问着自己,任凭风雨吹打着身体。 “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海子拿着盒子出现在我的身后,面无表情地说到。说完等也不等我的走了。 我一步步跟上,没走多远,救护车才从我们身旁呼啸而过,冲向墓园。 “来不及了。”公路上,走在前方的海子冷笑。 “同样,你我也摆脱不了那种命运。”走在李牧身后,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自嘲道。 海子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我去了离墓园最近的宾馆将就了一夜。 “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先睡吧。”我感觉十分的累,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脱了湿湿的衣服,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海子早已不见,连同一卷招魂引也消失不见…… 我看着眼前的海子,笑了笑,满嘴的苦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是李牧,你是谁?”我抬起头,看着黄昏下,身影略微单薄的海子,喃喃问到。 海子看着我,没有解释什么:“有些事情,等到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现在我们要解决的是你寿命无多的问题。” 我哽咽了一下,这才是真正的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过去发生种种的真相,但我依旧相信他不会害我。或许,或许用“它”更为合适一些。 海子说的没错,我目前最为迫切的问题就是解决寿命无多的问题…… 张艳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他是谁有那么重要么?不管他是谁,他依旧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李牧吗?”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他,就是李牧,和我同生共死的海子。这么一想我就释然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气绝身亡的白龙。 “这儿叫葬龙岭,你注定要死在这里,是宿命所归,死得其所,不过我鲁傲然欠你一条命。”我咬着牙坚持走到白龙尸体身边,淡淡地说了一句。 “香格里拉外域四层大门已开,其他人在入口出等着我们,我们快走吧。”红衣小女孩看着我笑呵呵的说,感觉她很期待进去四层去,她看了几眼被她啃得满是牙印的手骨,双眼放光:“说不定里面有好多好吃的。” 张艳揉了揉她的头,慈祥地笑着,满眼慈爱。 海子知道我身受重伤,白宇和他过来扶着我向西边走去,大约走了五分钟左右,槐树林消失不见,前方是一片茫茫沙漠。 夕阳下,一座不高的沙丘上,荆老等一行人站在那里,他们的四周缭绕着半透明的七彩雾气,他们身后一道漆黑的大门若隐若现……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揉了揉略微沉重的脑袋说到:“三层再见了。”然后在海子和白宇的搀扶下,毫不犹豫地迈向香格里拉外域四层的入口。 在我们的身后,传来一阵龙吟。我们一行人齐齐回头,一条白色的悬浮在天空之中,望着我们,仰天长啸。 与此同时,七彩雾气幻化成一节节台阶,延伸向了四层。 新的征程,新的挑战,即将来临。我很期待,接下来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样的挑战。 第116章 彝族大帝的路 我们一行人踏着若有若无的台阶一步步向上,香格里拉外域四层的进入方式和之前的三层有着天差地别,明显的比前三层高端了很多,也不知大道里面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路回首这段时间以来所经历的点点滴滴,感觉有些梦幻。 我摇了摇头把杂乱的思绪从脑子里甩了出去,然后抬头看着已经呈现在眼前的景象。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事一望无际的海洋,远处初阳明媚,洒下屡屡柔和的光芒照耀着每一寸碧蓝的海水。海天之间一群群海鸥飞翔着,时而俯冲下来捕捉跃出海面的鱼。一直无人的小舟在海面上随风飘荡着。 我们脚下是一片海滩,当一阵初潮袭来,海滩上就会留下五颜六色的贝壳,还有一些鱼,更让我们兴奋的是海滩上还有几棵椰子树,上面結着椰果,带着海水腥味的空气之中夹杂着淡淡的果香……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休整休整。压缩饼干早就吃腻了,今天咱们尝尝海鲜。”鲁平扭头看着他的手下,露出了微笑他的手下会意率先行动了起来,捕鱼的捕鱼,生火的生火。 “今天顺便给您老人家补补身子。”鲁平扶着荆老在椰子树下坐下来,笑呵呵地说。荆老点了点头,让一个雇佣兵把他的烟杆烟袋取了出来,然后点上,狠狠地吸了几口,吞云吐雾。 张艳揉了揉红衣小女孩的头发说:“今天就给你弄好吃的。” “好啊,好啊。”小女孩欢呼雀跃起来。张艳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几个人,然后带着两个女孩子扑进了海水里,感觉就像是在玩,根本不是在抓鱼。 “呼!”我吐了一口气在海子和一生的搀扶下在海滩边上坐了下来,“海子,从香格里拉外域出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海子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说到:“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我可是听见你的肚子在咕咕乱叫了,我给你弄点好吃的。”海子说完起身就走了留给我一个背影。 “大海,老子来了。”他走到海边三下五除二全身就只剩下一条短裤,然后大喊着,扑通一声跳进了海水中。 白宇很沉默一句话也不说,目光呆滞地看着低声交流的荆老和鲁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没事吧?“我用汉语问他,我相信经过这么长是啊近了,最基本的交际用语他应该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白宇把头埋在手心,揉了揉脸说:“只是想起了等有钱了带老婆和女儿去看海,现在看来可能没机会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等从香格里拉外域出去了,我陪你们一家人一起去看海。” 听到我的话白宇抬起了头有些兴奋:“那一言为定了啊,到时候可别食言。” “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到时候可不要忘了请我去吃你们越南的特色小吃。”白宇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鲁傲然你过来一下荆老有事问你。”鲁平冲我招了招手说。我皱了皱眉头,鲁平他们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这一次不知道他们打什么鬼主意。 洛克在我身边看了一眼荆老他们不让我过去。我点了点头,没有过去的意思,荆老抬起了头看着我,似笑非笑。我没有理会他,看向洛克和七色,胡扯了几句,我已经困得不行,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身边空无一人。满地狼藉的食物残渣还余留着温度,若有若无的肉香还弥漫在空气中。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燥热,汗水流到之前脸上被小丑人划开的伤口上,痛得我头皮发麻,想去擦掉,可是一碰就痛得我龇牙咧嘴,也只有任由汗水流进伤口而无动于衷。 我忍受着肌肉扯开的疼痛,吃力的从海滩上站了起来,冲着远处喊了一句:“海子,白宇,你们去哪了?” 四周寂寥无声,除了海啸声和我的声音在回荡之外,就没有其他声音。我忽然意识到……我自己被他们一群人给抛弃了。 海子肯定有足够理由抛弃我,我想有可能是我知道了他,或许现在用“它”这个字更为合适,我发现了它或许不是海子,这才把我抛弃,至于张艳和其他人要么是受到威胁,要么是不想带我这么一个累赘就选择了抛弃,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有些无言,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所有的友谊,兄弟情义似乎不堪一击。曾经看似牢固的情谊其实也就是一张伪装的皮,用来欺骗像我这样的人。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罢了罢了。反正自己能够在墓中活三年,难不成还能死在这有吃有喝有玩的香格里拉外域不成?”我扯着难看的笑容自我安慰。 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乱叫,我背包里本来还剩下一些干粮和矿泉水的,可现在连背包都被他们带走了……看了看海洋,又看了看脚下剩下的食物残渣,我选择了吃那些被海子他们啃剩的骨头,毕竟现在骨头快要散架的我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我在火堆边蹲下来,捡起地上一块啃得不算是很干净的鱼头,抖了抖上面的泥沙,苦笑着咬下了第一口。虽然没有盐,味道还算不错,比起压缩饼干好太多了。鱼头被我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可是肚子里一点感觉也没有,不得不再次捡起一块完整的鱼骨开啃。十几分钟过去,地上的所有骨头几乎都被我吃光了……肚子也已经填得七七八八,一边还有一小块布满牙印的椰子,我咽了口口水,决定吃了。吃药之后,我靠着椰子树闭目养神,顺便计划自己接下来要从哪里走。一个人继续这香格里拉外域之行…… “孩子,你坐不坐船?”几分钟之后,海面上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沧桑而沙哑,很是刺耳。 我睁开眼,之前在海面上飘荡着的无人小舟此时出现在海边,上面坐着一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牙齿稀疏的老婆婆,她笑呵呵地看着我,一脸的慈祥。她的这个样子,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范家人,不过她并不是,因为她没有范家人最明显的特征标志之一的满口猫牙。 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老人是很不正常的,我不着边际地向后缩了缩身子,老婆婆似乎发现了,她笑着说:“此船只渡有缘人,而你就是有缘人。” 老婆婆泛黄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的黄,就像是一脸上涂了黄色的油漆一样,格外诡异。我的内心在挣扎,也不知道该不该上这条船,老婆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说到:“孩子,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寻找那个人和神裔录。对吧?” “既然要寻找他,他的路你应该也要走一遭。”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神裔录确实是我此行的目的,但她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我就不怎么清楚了,因为我是沿着四个人的足迹到的这里:杨玉科将军,瞎子算命先生,彝族大帝,乱古大帝……而她或许指的是韩翎皓,神裔录序章的化身之人。 在她说出神裔录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决定上船了,不管这船是什么贼船,我鲁傲然也要上定了。我笑了笑,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走向了小舟。 “您老有没有看到我的朋友们?”上了船,老婆婆给我倒了一杯茶后,我问。 老婆婆笑着:“只有你看得到这艘船,而我也只能看到你。” 船缓缓的驶入海水中,感受阵阵海风,忽然有些担忧海子他们。我回过神来,发现船上除了自己就已经空无一人……老婆婆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老婆婆,你在哪儿?”我大喊了一声,除了海水中冒出一两个泡之外,四周没有丝毫回应。我知道……又一次孤身一人面对所有的问题。 海水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座小岛,小岛上树木葱茏,偶尔有兔子从林子里穿窜出来,树木枝头,五颜六色的鸟儿成群,追逐嬉戏。船也刚好缓缓地驶向小岛。 几分钟过后小舟靠岸,我踩上沙滩,上了小岛,刚刚离开小船,老婆婆再一次出现在了小舟里面,对着我笑了笑:“彝族大帝的路,你也走一走吧。”说完,小舟随着明灭,闪现,几瞬间便出现在海天相接的地方…… 我目送着小舟消失在海面上,然后深吸了一口略微湿润的空气,迈开步子向小岛进发。按照老婆婆所说,我正要踏上彝族大帝的路,也不知道当年他经历了什么……登天路上,他看到了些什么,千年之后,我这个后人再次踏上他的路,看到的会不会和他当年所看见的一样呢? 彝族大帝的路,我鲁傲然一个人走一次,我倒要看看他们被称作大帝,我鲁傲然是不是也能称作大帝。 接近小岛茂密森林,我看到了一块十分显眼的碑,上面刻着几行小篆:“一步一印是为道,一人一山是为仙。” 我默念了这两句。 “过了凡尘海,从此了凡尘。” “成仙路漫漫,望君莫回首。”树上的两只色彩艳丽的鹦鹉先后开口,声音悠悠地回荡着,而后我四周的一切顷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117章 使命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我记得那天一大早整个村子里的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不久之后村子里的男人都走了,其中也包括我的父亲。爸爸临走的时候还亲了我一下,说:“等我回来,我给你抓几只会说话的飞鱼给你养着。”当时我欢呼雀跃,高兴得不得了,高兴地目送着爸爸远去。 我问妈妈爸爸去干嘛,听妈妈说后山出现了怪物,当时十二岁的我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还以为那是妈妈骗我们的。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何况这种说法从我有记忆以来每年都会有几次……但始终没有见到所谓的怪物。我早就不再相信大人们的话了。 简单地吃过早饭之后,我和村里的一群孩子就去了村子外边的小河里疯。 将近黄昏的时候,早上出去的男人们回来了,他们手里面拿着沾着血迹的长矛一个个挂彩,血淋淋的,狼狈不堪,一拐一拐地进了村子。我在人群中找遍了,可我却没有见到我的父亲…… 回到村子里,村医给那些回来的男人们包扎伤口……我妈妈在一边哭得死去活来,当时我只觉得出事了,并没有想到死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对死亡也没有什么概念,天真的以为妈妈只是想爸爸了,我还上前安慰她别哭了,说不定晚上爸爸就回来了。 村子里恢复了平静,那些男人带着伤各回各家。 深夜的时候爸爸还没有回来,我慌了,我意识到出了问题。不自觉地抱紧了妈妈,忍着泪水问到:“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其实我不知道我已经就出了泪水,妈妈闪着泪花,帮我擦了脸上的泪,苦涩地说到:“你爸爸死了?” “那他还会回来吗?”我抬头看着妈妈憔悴了许多的脸庞问到。 妈妈轻轻地把我推开了,擦了她脸上的泪水,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认真而又严肃地说:“你爸爸死了,你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死了,就像以前你养的黑豆一样,不会再回来了。”妈妈凝重起来,更多地是严肃,把我吓到了,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 黑豆是我养的一条小狗。 “你骗人,你骗人,你说过黑豆还会回来的。它只是累了,想睡一会。爸爸也是,也是。你个坏女人。”我尖叫着,当初爸爸妈妈就是这么对我说的。我还天真每天期待着黑豆回来……我忍不住哭了出来,已经意识到死亡是什么了,那就是一去不回,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了。 “呜呜,我要爸爸。”我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哭了起来。我记得当时妈妈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再次落泪,任由我在她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哭到我睡着了。 半夜,妈妈轻轻地把我推醒,给了我一碗面,里面有一个鸡蛋,我吃的滋滋有味。吃完后,我才发现在蜡烛昏暗灯光下,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一张面具,还有一套我从没有见过的衣服。 妈妈从我手里把碗拿走,放在了一边,看着我,一脸的严肃,完全没有了平时地温柔与慈爱:“孩子,从今天你不得不承担起你这个年纪不该承担责任。我也不舍得,不过我不想在看到这么多的人家破人亡。” “你也一样不想看到你的朋友们的爸爸全部死去,然后是他们,是我,最后还有你都要死去。” 我看着妈妈,她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茫然地摇了摇头,心中更多的是一种不安。 “明天你必须离开我,离开这里,去完成你的使命。如果,如果你死在半路上那是你没用,怨不得任何人。”说到这里,我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与此同时烛光下,我看到妈妈的身体都在颤抖着。 我抽了抽了鼻子,有话也说不出来。看着桌子上那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面具和衣服,我想起了爸爸,我很小的时候似乎见过他穿过一两次。 “妈妈,我去。”我咬了咬牙,我想起了白天和我一起在小河里一起疯的伙伴,想起了扎着两个小辫子,追着我叫哥哥的萱萱,我不想让他们也家破人亡,妈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去,有可能马上就是死。”妈妈没忍住,哭了出来,“知道,死?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又有点茫然,不过现在我下定了决心听妈妈的话。 “妈妈,我不会死的,我会活着回来的,把爸爸也带回来给你。”我扑进妈妈的怀里,坚定地说。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爸爸找回来。 “不把怪物杀光了你就别回来见我了。”妈妈忽然性情大变,粗鲁地一把把我推开,我的头碰在了桌角装出了血来,妈妈都没有理会我。我捂着头,看着陌生的妈妈,心里发堵。 之后妈妈再也没有说话,我捂着头,躺在床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地时候已经是快接近中午了,桌子上有一包不大的行李,我打开一看,里面是那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面具,还有那套衣服,和一些干粮。 “起来了就赶紧吃饭吧。”妈妈端着一碗饭进来,上面还有几块肉,我没有想太多,狼吞虎咽地把一大碗饭吃个精光。妈妈在一边看着我,沉默着。 等我吃药她才问我:“吃饱了了么,没有的话,还有。”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摸了摸肚子,摇了摇头,冲着妈妈满足地笑了笑。其实我知道我今天就要离开我所熟悉的地方,去一个不知道名字,危险重重的地方。我装作没事的样子是不想让妈妈伤心,没心没肺的我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和父亲的死亡分不开。 “那好,你坐下,我还有话和你说。”妈妈把碗往旁边一放,盯着我的眼睛十分认真的,十分严肃地说。“离开家去一个叫火烧崖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叫妖正的人。你要找到他,他会告诉你怎么做?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好奇地问到:“那套衣服和面具是干什么用的?” 妈妈打开了包袱,拿出了鬼脸面具,对我说:“你的使命,就是找到妖正带上这个面具,做你该做的事。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带上它。” “儿子,我舍不得你。不过这些事你不得不做。等你杀光怪物你就回来吧。”妈妈没有继续说面具的事,妈妈放下了面具搂住我,有些伤感,也有些坚毅,“不管你还是不是人,你都是我的儿子。” 我不知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妈妈松开我擦干了眼泪,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刚刚出门我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不过很多院落里有很多的人,几乎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来了,他们没有打伞,在雨中淋着,静静地看着我出来。 雨中我看到了昨天跟我在小河疯,一起抓小鱼,烤着吃的伙伴,看到了两条小辫子因为淋雨而耷拉下来的萱萱,他们一个个红着眼圈看着我。 我没有打伞,淋着雨和伙伴们搂在了一起。我知道大人们已经告诉他们我要走,而且很有可能回不来了。 “哥哥,你还会回来吗?”雨中萱萱红着眼圈,抹着眼泪,看着我抽泣着说到。 我摇了摇头。 “孩子他妈,能不走吗?我们多死几个也不怕,别让孩子受罪。”萱萱的爸爸,昨刚从后山回来,手臂断了一只。现在淋着雨看着妈妈说。 “是啊,大不了都死光了。”小虎的爸爸向前了一步,“他才十二岁,就这么离开村子,肯定死在外面。” 看到没有丝毫反应。村长知道妈妈依旧让我走,让我远走,不是逃命去,而是背负着我这个年纪不该背负的责任和使命远走他乡:“实在不行晚两天再走也行。你看这雨。” “这是他的使命,让他走。死在外面,那是天意。”妈妈咬了咬牙,我看见她的拳头捏得紧紧地,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肤里面。 院子里,细雨绵绵,人情冷暖。 “你……”小虎的妈妈有些不忍。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讲人情,不心疼我儿子?”妈妈忽然吼了起来,“你他妈有病吧,他是我的儿子。我更加的舍不得,我比任何人都心疼他。我坚决让他今天离开,是因为我怕他在我身边多呆一分钟我的决心就少一分,我害怕多耽搁一分钟我就舍不得他走了。” 妈妈几乎是怒吼,声音尖锐而低沉,就像每天晚上后山传来的吗一阵阵瘆人的野兽怒吼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都出血了。 “你快走!”妈妈忽然看向我,一脸的凶神恶煞,我吓得哆嗦了一下。她把淋湿了的包袱给我扔了过来,我接住后,跨在肩膀上头也不回地跑了。身后我的玩伴小虎,萱萱,团子他们在大声喊我不让我走,有几个人甚至追了出来,但很快就被他们的家人给抓了回去。 “苍天啊!”我听到了妈妈撕心裂肺地哭声,我头也没回,我同样怕我舍不得离开,我害怕哭,其实我已经哭了。 “昊儿啊,昊儿。”妈妈在我背后的院子里撕心裂肺,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不小心直接摔倒,手擦伤了,我也没顾得上去看……直到再也听不到妈妈的声音。四周只有雨声,和野兽低沉吼声我才停了下来。 一口气跑出很远很远,这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村子这么远。 “妈妈。”我靠在树上,捶着树干低声地呜咽。 “嗷呜。”就在我低声抽泣的时候,我前面不远处的小林子里,传来了一声野兽叫声,然后一只老虎从里面走了出来,直直冲我而来。 第118章 三年 看到老虎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哭不出来了。我记得以前小虎的叔叔就是被老虎吃了的,当时我们一群孩子被吓得三天没敢出门。 老虎凶神恶煞,在雨中向我冲了过来,我一个踉跄直接向后倒了,倒在地上我手撑着地,连连后退了一段距离,可是老虎已经接近我了,我吓得浑身哆嗦。 老虎冲着我吼了一声,一股恶臭从它嘴巴里传出来。 “爸爸,妈妈我怕。”十二岁的我已经吓得动不了了,看着龇牙咧嘴的老虎颤抖着叫了一声,与此同时一支箭咻的一声射穿了老虎,老虎在我面前到了下去,挣扎了几下,就死了。 然后我看到村长和小虎的爸爸从不远处出来,村长把我扶了起来,小虎的爸爸也是踢了踢老虎。然后说:“别哭了,后面有个山洞我们躲一躲,明天你再走吧。” 说完小虎的爸爸就扛起了老虎,走在前面,村长拉着我的手向小虎的父亲说的山洞走去。 我们三个人穿过一片小树林之后,看到了小虎的爸爸说的那个山洞。进了山洞,小虎的爸爸什么也没说就忙碌开了,剥虎皮,切虎肉。 村长生了一堆火让我把衣服烤干。 “我们给你弄一些虎肉路上吃。”小虎的爸爸把虎肉切好后,在火上烤着对我说。 我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村长递给我一块烧熟了的虎肉,让我吃。我狼吞虎咽,把一块虎肉很快就吃完了。 “鲁傲然,这一次你背井离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个给你。”村长从他冒着水蒸气的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拿好了,好当防身。” 这是一把沉甸甸的青铜匕首,很厚重而且充满历史沧桑感……一看就有不少年代了。 他们没有说太多的话,吃饱后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我身边有一大堆烤得金黄金黄,冒着香气的虎肉。 我装了一些虎肉,掂了掂重量,还在我能够背负的范围里,然后啃着虎肉上路了。 一路上除了野外偶尔出现一些尸骨之外就没有再见到一个人,荒无人烟。 我在路上已经走了十多天,这几天我遇到过老虎遇,到过狮子,狗熊,野猪,狼群,但最后没有一只野兽敢靠近我。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身上那浓重的虎肉味道,又或者是我身上的鬼脸面具。但这也不大可能,不然的话,那天我就不会被老虎袭击了。 小虎的爸爸话少但想得很周到了。一些虎肉不仅可以给我路上当口粮还可以驱赶野兽……给了我很大的安全保障。 我从包袱里面拿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好奇地打量了几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带在脸上。 一带上我就后悔了,我眼前全是一堆堆白色的骷髅,它们笑着,哭着在夜里四处乱爬。 一天天藤蔓蠕动着,吞噬着沿途所有的一切,我看到藤蔓前面挂着这给干扁的尸体,眼眶深陷,身体上到处都是孔洞,上面布满了黑色的血渍,我还看到了爸爸。爸爸和他们一样,全身都被藤蔓缠绕着,皮肤被剥去,血淋淋的,面目全非。 “啊。”我尖叫了一声,忍着剧痛把鬼脸面具从脸上撤了下来。 抓着面具,瘫坐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这太可怕,太可怕了。我很久才缓过气来,想把面具扔了,可是想起妈妈说的我就很不情愿地收好了面具,吃了几口虎肉充饥继续前行。 妈妈说过,我要的那个人叫妖正,住在火烧崖里。从这里出发一路向南,就可以找到他了。 走在崇山峻岭之间,我心惊胆颤,因为这里时常回荡着野兽的叫声,虽然说我身上有虎肉的气味,一般的野兽不敢接近我,可是常听村里的大人们说深山老林里多怪物,而且那些怪物杀人不眨眼。更有一种叫红狐妖的妖精专门吃小男孩的脑子,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哆嗦。 “嘿嘿,哈哈。”诡异的笑声在四周的山峰之间回荡着,阴森恐怖,今人毛骨悚然。 我握着村长给我的匕首,一步一步谨慎地前行着,落脚都十分地轻,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就在我走了十多米之后,发生了令我头皮发麻地一幕,一个白发苍苍,枯瘦如柴地人嘿嘿地笑着,从空中俯冲了下来,从我身边飞了过去,然后攀附在一棵柏树上,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冲着我飞了过来…… “嘿嘿……嘻嘻”尖锐而又刺耳地怪笑回荡在整个森林里面,经过几次回音,这一片地区都是这种怪叫声。 这一次没有躲过去,被它给抓住了,挣扎了一下。它动了我一眼然后给了我脖子一下我就昏死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大磨盘上面,院子里有几只鸟不是鸟,鸡不是鸡的动物,它们在啄草,还有一只长着六条腿小狗狗追着其中一两只“鸡”。院子里鸡飞狗跳……我也揉了揉眼睛,发现抓我到这儿地人是个老太婆。 “嘿嘿嘿嘿嘿。”就在我看着屋子里地时候,我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怪异地声音,我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后退到了磨盘边缘。那个人有一张皱纹密布,鼻子塌陷,没有眼珠子地脸凑到了我后面,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死老头子,不要打他的主意。”抓我地那个老太婆伛偻着腰,手里面拿着那张鬼脸面具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瞪了一眼老头子,很不满的说。 “这么嫩的娃你是从哪里弄得?嗯?这娃娃倒是不简单居然吃了半只老虎,他的肉一定很有嚼劲。”老头子看着我,没有机会老太婆,裂开嘴,露出只剩一根牙齿地牙龈,笑呵呵的。 老太婆说着,直接把鬼脸面具扔给了老头子:“死老头子你想吃他?先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他能不能吃了。” 老头子随意地接住了,然后一看,吓得他差点跌倒。他颤抖着捧着鬼脸面具,连连后退了几步,然后震惊地看着我:“这,这是,是你的?” 我谨慎地点了点头,脑子里还回荡着老头子之前的话。身子忍不住哆嗦。老头子在见到我点头的瞬间,双脚一软差点就跪了下来,反倒是那老太婆显得淡然了许多:“嘿嘿,哈哈,你现在还敢吃他吗?”老太婆看着老头子怪笑了几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老头子吹眉毛瞪眼上鼻子:“死老巫婆,你想害死我啊。我刚才只不过是开玩笑啊,他这么可爱,这么帅气,这么灵气,我老头子怎么可能舍得吃他?而且你看我像是吃人肉的仁吗?反倒是你,一直怪笑个不停,把他都吓坏了。”他一口气骂了一大堆,气得老太婆身子都在哆嗦。 “臭老头子,别骂了,小祖宗应该饿了。”老太婆看了我一眼,顿时慈眉笑目,笑呵呵地靠近我问到:“小祖宗你饿不饿?饿了我给煮饭吃。”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好吧,你不饿就算了。那你告诉我们你一个人但这深山老林里干嘛,很危险地你知不知道?”老太婆很慈蔼,不过那一副尊容下,在慈蔼可亲都会变味……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我去火烧崖找妖正!”我眨了眨眼。没有想太多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给说了。 在我说出来的一瞬间两个看怪物瘫软在了地上,过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然后的然后我就倒霉。原本以为他们会侍奉我,把我像小祖宗一样供着,谁知道他们两个看怪物对视了一眼之后,站了起来开始对我大声吆喝起来了。每天都要我开弓射箭。用菜刀砍柴,用砍柴刀切萝卜丝,土豆丝……反正是各种你想不到的事他们两个老怪物都想得到,想尽办法折磨我。 每天都要我早早的起来,爬上山头蹲马步,然后到中午从山头上滚下来,然后中午饭是生肉,有些时候还是恶心蛆虫。这些还算好,很多时候劳累了一天的我刚刚睡着就被他们两个老怪物吵醒去挑水,烧水给他们洗澡。有些时候是去抓夜间出来活动的动物,比如蝙蝠,猫头鹰给他们烧烤吃。 我继续这样子被两个老怪物折磨了三年,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但我惊奇地发现我的身子强壮了太多太多,身手敏捷,身子底子以及感知已经堪比武林高手了。 这一天老太婆和老头子一改常态没有让我给他们做饭也没有让我出去打猎扎马步……一切的一切显得有些反常。 这三年来我已经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没有放松神经。我自己去了厨房给他们准备早餐。 “鲁傲然,死老太婆有话对你说。”说话的是老头子,他叫我进了老太婆的房间,我看见老太婆躺在穿上奄奄一息。我知道她大限已到……三年来的一幕幕浮现心头,眼睛竟然有些酸涩。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今天如此反常了……我宁愿照旧也不要反常,因为三年下来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怪笑,他们的折磨,更离不开他们了。 “鲁傲然,咳咳,鲁傲然啊。这三年我对你还好吧?”老太婆躺在猪窝一样的床上,挤出一抹笑容,对我说。 “嗯,很好。” “嘿嘿,扶我起来,去吃你做的饭。最后一顿,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她挣扎着要起来,我扶着她。已经摸到她的皮肤下的筋脉和骨骼脉络……她大限将至。 但我没有说,对于她自己的情况比我更清楚。 我们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磨盘上,看着木碟里的几道冒着热气的饭菜,老太婆笑了,很开心。 坐下来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和往常一样他们不允许在吃饭的时候说一句话。吃了几口,老太婆夹着虎肉的手不在动了,嘴巴里含着白米饭,和几根青菜,她睁着眼看着盘里的虎肉就这么走了…… 第119章 又三年 看着老太婆,老头子夹着菜的手颤抖了一下,他苦笑着看了我一眼。他和老太婆一样,三年来都是嘿嘿怪笑个不停,深夜偶尔会怪笑几声,在寂静的夜里远传……能吓到一群群从山脚下经过的人,乃至是山林间的洪荒猛兽。这是三年以来他第一次苦笑,除此之外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苦笑,有或其他表情。 我看着老头子,咽下嘴巴里还未完全嚼岁的饭菜,然后把碗筷轻轻地放在了磨盘上。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吃饭吃饭半途而废。在此之前,不管是风吹雨打,还是电闪雷鸣,他们两个都会陪着我在磨盘上把饭吃完才跑进屋子里。 “起来吧。我们送一程死老太婆。”阳光从湛蓝的天空之中倾洒下来,把绵延不绝的山峰和一望无际林海染成了金黄色,老头子背对着我看着小屋后边的菜园子,淡淡地说。他的话中第一次没有了阴阳怪气……多了几分此前从未出现过落寞与失落。 我和老头子在小屋后面的院子挖了一个坟坑,把老太婆用她的被子床单一裹放进了坟坑。 “嘿嘿嘿嘿,她应该很乐意你给她撒第一把土。”老头子怪笑着把我推了一推,靠近坟坑,我没有想太多,弯腰抓起一把湿润的黑土,撒在了老太婆的尸体上。 “您老走好。”我忍住泪水,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我转过身来,对老头子说:“您老也要撒,给她送别么?” 老头子点了点头,弯腰抓起一把土撒了下去:“嘿嘿嘿,没想到是你这个老太婆先走了一步,不过别着急,老头子我也快了。到时候我们两个到下面再分出高下。” 然后发生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随着老头子手里面的那一把土的撒下,被我们挖出的悬浮在了缓缓升起,达到老头子腰间的高度。老头子手一挥,所有的泥土、碎石有顺序地进入坟坑,把老太婆埋葬了。菜园子旁边多了一座低矮的坟丘,没有墓碑。 “要不要给她立个碑?”看着新建的而又没有墓碑的坟冢,我对老头子说。 “嘿嘿嘿嘿,小家伙,墓碑的事还得劳烦你找到妖正之后,修成正果再给我们立碑,不然我们的墓碑不能存在的。”老头子看着我,嘿嘿一笑,看他的表情,我顿时感觉自己似乎被坑了一把。不过也无所谓了不就两块墓碑么,十块我也给你们立了。 我想问为什么不能存在,但是三年来我已经知道他们不想说的,我绝对不能问。我不想知道,他们要说的,我就必须,不得不知道。 “一言为定。嘿嘿嘿,哈哈,不过死老头子你别死那么快啊,我可是还没折磨回来呢。”我看着老头子,学着老太婆的声音怪笑了一声,对老头子说了一句,他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很不好看。 我们离开了菜园子,那几只怪鸡在磨盘下面跪着,一动不动。还有六条腿的怪狗狗啃着趴在骨头堆上,眼中泪花闪烁。磨盘上长着的几株草本该是朝气蓬勃的,可现在却耷拉着枝叶,萎蔫不振。 “万物皆灵,万物皆有情啊。欠下太多的情也只有带着走了。”老头子感慨了一句。“我呸,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矫情了?小子你被折磨了三年了,被训练了三年,接下来就是该教你真功夫的时候了。” 说着老头子竟然平地而起踏着空气行走,就像走在地面上一样。我看着他,第一次感觉他仙风道骨……感觉见到了神仙。 “你的修真之路开始了。”老头子落到地面,脚尖轻轻点在草尖上,揉了揉我的头。然后我的脑子里忽然灌输进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修真之路,生无欢缘。” “一步一印是为道,一人一山是为仙。修真路上切记不可无土,无土是为墓,离了根本便是葬了自我。” “修真更修心,心不坚志不远,路无以远。” …… 我的脑子被一股股庞杂晦涩的信息流冲击着,一阵又一阵的眩晕。直到最后我晕倒过去,等我从混乱之中苏醒的时候,整个脑子还在轰鸣,隐隐作痛。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大瀑布面前,老头子站在瀑布下面的水塘里黑色的柱子上面,背对着我负手而立。 “醒了,那就别磨磨蹭蹭了。踏着水滚过来。”老头子十分的凶,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这么说话直接把我吓了一跳。 我颤抖着走了过去,脚轻轻地放在水面上,然后踩下去,脚一瞬间就被冰冷的水给淹没了,我尝试了几次,可是每一次都会沉下去。 “无法做到踏水无痕,你还怎么踏空而行时做到如履平地?”老头子在黑色的柱子上缓缓地转过身来,一招手我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牵扯着,吸到了老头子身边,他凶神恶煞地盯着我,看不到往日那种嬉皮笑脸。“老子我大限也快到了,你再不争气,就没机会了。因此我也只能采用极端的手段训练你了。” 与此同时,他枯瘦的手掌一挥,水塘之中长出了密密麻麻锋利的长矛,距离水面只有一两寸,只要掉进去,不死也得变成活刺猬,这就是他说的极端手段,吓得我头皮发麻。 “想要踏水和踏空而行重要的是‘运气’,把灵气凝聚在脚掌上,与水面,空气形成一层相互作用的灵气层,然后控制灵气震动,达到目的。”老头子说着,抓着我就像抓着小鸡一样,纵身一跃出现在了高达五十多米的瀑布尽头,“把你体内的灵气给我调动起来,否则被扎成刺猬了别找我。” 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把我扔了下去。下落过程中我运气多次可没有发现自己的体内根本没有所有的狗屁灵气,我骂了一声操你妈。然后的然后我就噗通一声我掉进了水里,身上被扎了密密麻麻的小孔,血液把我所在的区域都给染红了一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头子就再次把我从瀑布上面扔了下来。第一天我就被他扔了不下一百次,不过还好虽然没有踏水成功,却成功地调动了体内隐藏着的灵气。 从那天之后,我每天都会被老头子从瀑布上面扔下来,我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森林里,吓得方圆十里内的野兽纷纷跑得远远的。 “你个小王八就不能不再鬼哭狼嚎了么,吓得四周都没了动物,害得我跑到几百公里外才打到一两只野鸡。”老头子每天都会打猎,回来都会这么抱怨几句,我只是笑笑没有和他拌嘴,然后他就哀求我:“小祖宗啊,你就骂我几句啊,不然我很无聊的。” 训练枯燥,劳累但又充满了乐趣。 三个月后我已经踏水无痕,能够如履平地,顺着瀑布逆流而上而水不沾身。 老太婆离开八个月后我已经能和老头子一样踏步虚空,如履平地了。 “小子,嘿嘿嘿,看箭。”老头子为了训练我无所不用其极,这不为了训练我在空中的躲闪能力,灵活度,他居然弯弓射“鲁傲然”……我每天回去身上都会有十几根箭,一身衣服也就破破烂烂,沾满血迹。 “哈哈哈哈哈。正中屁股。”老头子可恶而又低俗的笑声回荡在三千青峰之间,我的屁股上中了一箭…… 一年半之后,我已经完成了老头子规定任务的九成。这一天老头子怪笑着找到我说:“嘿嘿嘿嘿嘿,小子,你以为你很牛逼是吧?啊?对吧,那从今天就试试老头子我的宝贝。”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头子肮脏的袖子里面忽然飞出了一张鬼脸,那张鬼脸笑着,苦笑黏在我的身上。在接触的地方,我感觉到我的皮肤在融化,骨头在变酥软,我害怕了,可是不管我怎么去撕扯都弄不下来。 一缕灵气从从指尖冒出来化作一把刀直接划在了鬼脸上面,然后鬼脸就从我的身上掉了下去,但下一瞬间它就再次飞了起来,缠着我不放。 我一瞬间踏着虚空远遁,可是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到处都是鬼脸,它们哭着笑着把我围拢在中间。 “死老头子,你他妈的存心整我是不是?”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坐在鬼槐树干的老头子怒吼了一声。他看着我似笑非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心里面极度地不爽,我深知这些可怕的鬼脸都是他控制的,擒贼先擒王,我身子一个闪烁就出现在了老头子面前,拳头扬了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直接砸在他的脸上,身子一个不稳,从鬼槐上面掉了下去,砸在地上的碎石上面,面目全非,他的最后一颗牙齿也被我一拳给打没了。 老头子憋屈地看着我,把手一招所有的鬼脸就向汇聚。我嘴巴咧了咧,想来得彻底一点儿,体内的灵气涌动,一朵灵火闪烁指间。然后手一挥,体内的灵气铺天盖地地涌出,化作滔天火焰,在林间形成一道火焰屏障,焚烧着鬼脸,顿时整个森林鬼哭狼嚎…… “你个小王八蛋啊,那是我一辈子的积蓄啊。”老头子捶地,愤怒地叫吼。 “嘿嘿嘿,没事没事。你在找一些就是了。”我学着他阴阳怪气的笑声,嘿嘿地笑着,在灵气的增幅下,怪笑传遍三千青峰,万里江河。 “罢了罢了。”老头子站了起来,擦了脸上的血迹,“哦,对了,你也已经十八岁了,你应该去完成你的使命了。” 这六年来我一直就没有忘记过自己的使命,在这一刻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老头子和我一路打猎,一路拌嘴回到了小屋。 我们做了一顿丰盛至极的晚饭,磨盘上和我刚来的时候一样,三对碗筷,三年以来或者说六年以来一直如此,从未变过,每一顿饭风雨无阻。 “小子,睡觉吧。明天我给你送行。”老头子站了起来,自己回到了屋子里,连蜡烛都没点就睡了,我也回到小屋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推开门,眼前的一切变化吓了我一跳。一夜间,春去秋来,百木低头万草枯。院子里,怪鸡和六条腿的怪狗狗和三年老太婆去世的时候一样耷拉着脑袋…… ……“卧槽啊。”我知道出大事了。大叫着冲进了了老头子的睡处。 第120章 青木崖妖正 我所担心的,最不情愿见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屋里一切如常,但我能够进入这里已经说明了一切。六年以来,老头子从不允许外人踏进一步他的住处,一如当年老太婆一样,三年我从没进过她的睡处,直到她寿终之日。 老头子双手撑着窗栏,双眼望着窗外菜园子里的低矮坟丘,六年风雨侵蚀,坟丘已经显出岁月的痕迹,斑斑驳驳,上面还有几株杂草生长,和四周一夜之间枯萎的树木有很大的反差。 一脸安详,看上去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我不知道临死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不过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三年前死去的老太婆。 一缕阳光从天空倾洒而下,几缕金黄的阳光从窗口透射进来,照耀在老头子身上。 我心里面酸涩,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六年来经历的一幕幕浮现在心头,抱起枯瘦如柴的老头子把他抱到了菜园子旁边,院子里的怪鸡们和六条腿怪狗也跟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冰冷了老头子的尸体,沉默着,悲伤着。 六条腿怪物在老头子的脸上舔了舔,泪流满面。小怪鸡们用力啄老头子的手臂,似乎想把他叫醒……这让我想起了我刚来的时候老头子在院子里鬼槐下瞬间,被小怪鸡们啄醒,然后他把怒气牵引到我身上,把我暴打一顿的事,当时我很记恨他,发誓等我强大了一定也打他一顿。但现在,我想他忽然爬起来,然后冲着我怒吼,再把我吊起来暴打一顿……我也毫无怨言。可是老头子并没有醒来,脸上,手臂上开始慢慢出现紫褐色的尸斑。 我回想着六年来的朝朝暮暮,发生的每一件事,小却充满乐趣。他们将老人阴阳怪气的笑声回荡在我的耳畔。我用手一下一下刨土,给老头子挖坟。我本可以一挥手可以挖出来的,可我不想这么快就把他下葬了,我不想。 许久之后我的双手已经血淋淋的,但坟墓也已经挖好了,我看到小怪鸡们趴在老头子身上不下来,六条腿怪物也是匍匐在了老头子的脚边,落泪。 “他想老太婆了,下去找老太婆拌嘴了。”我把小怪鸡们和六条腿怪狗赶走,苦笑着抱起了老头子。 我本来想给他造一个比较好的棺材,但是我想起老太婆和老头子和我说过,我绝对不能建造棺材否则他们两个就永无宁日。记得他们说这话时的凝重和他们脸上的恐惧,建造棺材的念头被我放下了。 我把老头子放进了坟坑里面,我按照他的要求没有把被子床单给他包裹住,他说没有那些东西,他就腐烂得快一点,也就能快一点儿见到老太婆。我遵从了他的遗训…… 我抓起了一把土缓缓的撒在了老头子瘦弱的身体上,三年前是我和他这样把老太婆埋葬了,三年之后我一个人又把他给埋葬了。 小怪鸡们用爪子拨了一抷土进了墓里,覆盖老头子的尸体,六条腿怪狗也用爪子拨了一抷土。然后我一挥手,和三年前他埋葬老太婆时一样,被我用手一点点刨出的泥土和碎石先后落进墓中,瞬间,菜园子里添新坟。 荒冢新份,埋葬了两个与我萍水相逢,却超过至亲的人。 “等我找到妖正,修成正果之后,就为你们立碑。”我在他们的坟前叩拜三次,坚定地说到。然后起身回到了院子里。磨盘上,依旧是三副碗筷,而现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吃饭。吃完饭,我收拾好行李,带上了六年前母亲给我的鬼脸面具和那身衣服。站在院子里,扫了一遍熟悉的一切,有些不舍。 六年来一直没长大小怪鸡们看着我,呆呆出神。六条腿的怪狗过来舔了舔我的脚,看着我远去。 我本来想回去村子一趟,可是我想起当年夜里妈妈说的不灭怪物不归家。我遥望着家乡的方向,跪了下来,三次叩拜然后 起身离去。 这里,是六年前我被老太婆抓走的地方,从这里开始了我的修真之路。而今我不需要吃什么虎肉,林间野兽见到我就会退避三舍,没有向前靠近的胆子。 我在密密麻麻地森林里穿行了三天,走出了一望无际的丛林,来到了一个城市外边。 大路边上,一座不高的小山上,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他遥望着城市,不知道在想什么。六年来第一次见到了第三个人。那个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衣着华丽,三千青丝飘飘。一身白衣,空灵而飘逸,娇美的身段让六年未见女孩的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色鬼。”女孩子嗓音轻灵,再见到我咽口水之后,眉头皱了皱,然后轻声骂了一句。然后的然后,发生了不妙的事情,六个彪形大汉从山头后面饶了出来,凶神恶煞地朝着我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她很美而多看了一眼而已。”我一边后退一边解释,我不是怕他们六个人而是不想惹上麻烦,我人生地不熟总不能一到这里就惹上麻烦。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了。你个乡巴佬,你个低贱野蛮人。”带头的彪形大汉不由我分说,就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六年来我长高可不少,可毕竟是正常人身高还没有那么高,他抓着我就像抓小鸡一样。 我没有过多的挣扎,或许下人没修养,说不定主子会宽宏大量。可是我错了,在靠近女子的时候,彪形大汉问:“小姐,这个人怎么处置?” “挖了双眼,然后扔到野狼谷让他自生自灭吧。”女子温尔儒雅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蛇蝎心肠。我无奈的在大汉手中摇了摇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有话好说,何必如此绝情,动不动就挖眼?” “废话多,割了舌头吧。”女子又是淡淡地说。 “小姐……”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十七八岁,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女居然恶毒到了这种程度。 “你真是嫌身上器官多了是吧,把他的皮剥了。”女子再一次开口,让我毛骨悚然,与此同时我知道今天的事已经不能和平解决了,只有你死我活。 “既然如此,那他妈的你们都给我下地狱吧。”这六年来,我猎杀了不知道多少野兽,老太婆和老头子也教了我对待敌人的方法。 “你还……”彪形大汉听到我的话正想要说什么,但我体内的灵气呼啸而出,转眼之间就把他的手给融化了,而我自己也已经落到了地上,看着彪形大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少了一半的手,脸上写满了恐惧,其余的五个彪形大汉也连连后退,只有那个女子眉头一皱,没有恐惧,没有动作,显得淡然。 “你和他们都他妈的死去吧。”我和回想着刚才女子的一句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怒吼着。与此同时六个彪形大汉瞬间就化作了飞烟……消失在了我面前。 女子眉头皱了皱,看到我逼近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她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你是修真界的人,但你真的以为一个还不能踏空而行的人能够伤了我吗?”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看来这个女的对修真还比较了解。 “谁敢伤公主?”就在此时,两道破风声从遥远的天空之中呼啸而来,那五个字滚滚作响,响彻天际。 我笑了笑,原来她是一个公主,难怪如此蛮横无理。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公主的面前,关切地问。 “没事。你们二老把他给我抓住然后抽筋剥皮,挂在城门上。”恶毒的公主依旧公主蛮横,骄纵。 “原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修真小辈。”两个老头子站了起来,向我逼近,我冷笑了一声,瞬间出现在了公主的身后,手臂扣住了她的身子,右手轻轻探出放在了她洁白而又修长的脖子上。 两个老子面色变了变,但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你最好放了公主,不然真的活不成了。” “即使放了我,你也真的活不成了。”恶毒的公主丝毫没有恐惧,淡淡的说到。 与此同时我惊讶的发现我的身体居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束缚住,无法动弹。恶毒公主从我的挟持之中脱离,然后和两个老鬼站在了一起,那两个老鬼对视了一眼,火红的能量在他们的手上缠绕,齐齐轰向我。 我被能量击中,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几百米才停了下来,我感觉到此时五脏六腑都已经裂开,体内破坏严重,内出血严重。 “抽筋剥皮。”恶毒的公主对她身边的两个老鬼说到。瞬间我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牵扯了过去,被右边少了半张脸的老鬼抓在了手里面,掂了掂重量。然后开口说道:“这小子体内的灵气分量可以顶得上我们这么老怪物修行几百年吐纳的量,我一定要把你腌着,炼出你身体里面的灵气。” “确实如此,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修炼的。如果不是鬼宗老出手,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另一个老鬼打量着我。在我身上摸了几把,感觉他在摸骨,老头子和老太婆曾经教过我摸骨……这是一门邪术,之所以让我学是让我在遇到这种人的时候有解决办法。 恶毒的公主看着只有半张脸的老鬼说了一句:“无面鬼佬,把他交给我几分钟。” 无面鬼佬点了点头把我扔在地上,恶毒公主走过来,直接在我的脸上踩了几脚,又从无面鬼佬那儿拿出了一把匕首在我的脸上划了几刀子…… 然后她的目光落到了我背上的包袱,她强行扯了下来,把里面的鬼脸面具,还有村长给的那把刀翻了出来…… “轰。”就在恶毒公主拿起鬼脸面具的一瞬间。我和她之间忽然爆炸开来,然后一股铺天盖地的气息把这里笼罩了,两个鬼佬也在这一刻开始颤抖着跪了下来…… “来者何人,竟敢伤我宗门公主。”一道充满威压的声音从城市里面轰然想起,把笼罩这里的气息瞬间吞噬,撤去了。 两个鬼佬站了起来,扶着满身是血的恶毒公主后退了几步,忌惮地盯着我。我的身子也能动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看事态进展。 “既然来了还何必藏头露尾,有种就出来一战。” “有种的报上名姓,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我的宗门范围内伤人。”这人应该是鬼宗的鬼宗老。 “青木崖妖正。”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出,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第121章 我的坟,你的墓 当“青木崖妖正”五个字在天空之中弥漫出来的瞬间,我面前的那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忽然悬浮了起来,散发出悠悠红芒,与此同时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回荡在天际,似乎鬼哭神泣,野兽哀鸣乞饶。 恶毒公主在这一刻身子像筛糠一样地颤抖着,抬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满脸震惊。她身边的两个人更是匍匐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就在声音刚刚消散,一道火红的身影就从不远处的城池之中升了空。悬浮在湛蓝的天空中,遥遥对望着蠕动着的空间。那儿正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现行。 “哈哈,青木崖妖正,久违大名了。”鬼宗老在天空之中负手而立,望着模糊的身影,爽朗大笑一声,之前的傲然与森冷在这一刻完全隐匿见不到丝毫。 空间蠕动停止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出现在天际,整个身子包裹在黑色长袍之下,看不到本人丝毫。但他出现的瞬间天地色变,就连地上的草木都不由得低下了头。鬼宗老也是不着边际地后退了小半步…… “下面那个小子和道友是什么关系。没关系的话就交给我处理,而道友则可入我宗门,奉为上宾。”鬼宗老一拜,客客气气地说。 妖正头也没抬,话也没说。 “道友不说话也就当认同了。”笑着,鬼宗老手朝我一挥。一股无比强大的牵扯力就要把我和鬼脸面具拉上天空。 就在这个时候青木崖妖正抬起了头,黑袍下露出一双猩红的双眼,盯着鬼宗老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手掌轻轻一挥,附着在我身上卸不掉的牵扯力瞬间消失不见。 “动他,先问我同不同意。”青木崖妖正说了第二句话,吓得地面上的恶毒公主身子哆嗦了一下,他旁边的两个老头更是颤抖着,额头冷汗淋漓。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了他得罪我们整个宗门并不明智吧?”鬼宗老面子上似乎有点挂不住了,咬了咬牙,厉声传遍四周。 与此同时,三道堪比鬼宗老的气息从城市四周的深山老林里冲天而起,然后三个苍老的老人便出现在了鬼宗老的身边。他们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我,然后再看向妖正:“他和你什么关系,为了他你居然不惜一切代价,得罪我们宗门。” 青木崖妖正猩红的眸子垂了下来,手轻轻一招,我连带着行李,鬼脸面具还有恶毒公主和两个老头轻柔飘上了天空。 我出现在了青木崖妖正身边,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和老头子老太婆身上的类似。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液,嘴角抽了抽有点怨毒……无冤无仇这个该死的臭婆娘下手居然如此的狠毒,我不怀疑如果不是青木崖妖正出现,我定然会被她抽筋剥皮。 “修真之路险恶,对敌人万万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妖正看着我,眼珠子一动,村长给我的那把青铜匕首就悬浮在了我的面前,“去,谁把你弄成这样,你也把她弄成这样子。” 我很喜欢妖正的这个性格,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伸手拿住了匕首,缓缓抽了出来。踏着虚空,一步步来到恶毒公主身边,冷笑连连,我脸上的血都还没凝固,现在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匕首轻轻地在恶毒公主的脸上划过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 “妖正,你疯了。我们要杀了你。”三个老头子瞬间疯了,一瞬间冲了过来。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妖正,他没有动,但三个老妖怪已经寸步难行。我笑了笑,有些明白妈妈为何要我找妖正了,他如此强大,有他指点,灭妖不难,我回家之日也不远了。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么?”妖正大袖一甩,一阵无比巨大的风铺天盖地吹向三个老妖怪,他们身子一个踉跄,倒退了几十步方才停了下来。只不过在离我不远的空间也出现了裂缝,看来三个老妖怪还有一些本事。 恶毒公主殿下看着我眼里冒火……可拿我没有丝毫办法。 “他,是我的主人。”这一刻妖正忽然大声地喊了出来,声音隆隆如雷,轰击着每一寸空间,“仆可死,主成不可欺。可今天你们分明骑到了我主人的头上了。” 这一刻所有的人才感觉到了青木崖妖正的愤怒,谁也没有想到之前风轻云淡的他竟然如此强势与可怕。 我面前的恶毒公主嘴巴抽了抽,说不上话来。我冷笑了一声,然后忽然想起她叫我色狼……我忽然变得十分邪恶,看着恶毒公主坚挺的胸脯。 “嗯~”抓了几下,恶毒公主的面颊绯红,喉咙里挤出了一点声音来,千娇百媚,就连她身边的两个无面鬼佬都差点喷鼻血。 “权当你刚才割我那几刀的利息了。”我刷的把匕首插进了剑鞘之中,然后走向目瞪口呆的妖正身边。他肯定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干,其实我自己也都没想到。 鬼宗老和那三个老妖怪更是面面相觑,然后是暴怒:“我要把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抽筋剥皮,喂狼,喂狗。” 在他们咆哮着的同时,悠悠三千青峰深处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他没杀了你们的公主算是给足面子了,至于那事,咳咳……那事就当没发生吧。” 三个老妖怪和鬼宗老面色变了又变,喃喃了一句:“山,山神?”然后的然后就是重重的点头大声地说:“您老说没发生里没发生,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那声音已经归于沉寂,但鬼宗老他们心中的震撼依旧没有散去。 妖正抬起头来,看向三个老妖怪和鬼宗老淡淡地问:“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走了吧?” 说完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妖正就带着我一飞冲天,转眼越过三千青峰,十万大山然后出现在了一座像棺材一样的巨石上面。 我们站在巨石之上,望着其下茫茫林海里蠕动着的藤条,让我想起六年前我带上面具时所看到的一切。如果那是真的话,我的爸爸就是被下面那些不断扩张着,一望无际的蠕动着的藤蔓给杀死的。 “咳咳,刚才你干的不错。”在我看着藤蔓眼睛酸涩的时候,妖正忽然开口,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架子和森冷,反而多了一丝流氓痞子气……“感觉怎么样,我都快老死了都只是看过没摸过。” 听到妖正的话,我嘴皮抽了抽,卧槽这家伙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和死去的老头子和老太婆一个样。 我抽了抽鼻子,回想了一下刚才揉那恶毒公主胸脯时候的感觉,脑子有点轰鸣,那种感觉实在没法用言语表达。 我冲着黑袍下的妖正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是什么感觉。但他的下一句话把我雷倒了:“下次,下次你也帮我震慑一下那群老鬼,我也要摸一摸。” 我一阵无语,然后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和他们应该还有交集。 “这是哪里?”我问。 妖正抬起了头,猩红的双眼变成了青绿色,阳光下他的双眸闪动,然后悠悠地向我介绍这青木崖的前世今生。 青木崖自古长存,一块巨石如棺,埋葬着青木崖所有的秘密。如坟似冢,不知道用来埋葬什么人。 自古青木崖多妖孽,所以妖正为妖,我亦为妖。 很简单的介绍,没有解惑,却弄出了更多的谜团。 “你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那么这个鬼脸面具又怎么解释,你是我主人的事又怎么解释?”我拿出妈妈给我的鬼脸面具,递给了妖正,一连抛出两个问题,然后望着青木崖前蠕动,向四面八方扩张的藤蔓,不再说话,静静等待他回答我。 可过了一会儿都没有人回答我,我扭头一看妖正消失不见,只有一张鬼脸面具悬浮在我的身边,起起伏伏。 夕阳西下,青木崖已经笼罩在了将临的暮色之中。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在心头…… “妖正?”我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然后的然后,鬼脸面具颤抖了一下,然后妖正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就是妖正,我是鬼脸面具。你是他的主人,你便是我妖正的主人了。” “我知道你来这里找我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灭了妖魔,降服食人藤蔓,可这并非易事。” “你母亲是青木崖大妖,当年她从锁妖塔而出,褪去妖皮,融入了人类,和一个正常男人结婚生下了你。她知道我的存在,要我帮你。不过她也应该清楚你带上我之后的命运是什么。” “你当年离开她对你说了什么?”妖正问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忆当年离开前母亲对我说的话:“不管你还是不是人,你都是我的儿子。” “带上你就不是人了,是吧?”我再次从鬼脸面具出来了的妖正,淡淡地问。当年妈妈说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可如今回想却明白了许多。 “那么带上你,获得你的力量也应该有代价吧?” “嗯,有。”妖正拿着鬼脸面具对我点了点头,“戴上我的代价便是……从此不为人,不容妖,死后皮衣化一族,延我血脉。以此护尘世千秋安好。” “也就是说,我死后皮肤归你所有……” “准确来说不会死。完成灭妖大计之后你变回归墓穴,永生永世为我族人提供人皮,你的皮会剥下之后再会重生,完整一次取一次,如此循坏往复,直至乱世重演,妖魔出事。”妖正手拿鬼脸面具,一脸的凝重与严肃。 “听上去很折磨人,不过有我和你一起承受。”黑袍下的妖正苦笑了一声。 我有点犹豫,不过看着青木崖前蠕动着的藤蔓和那些潜藏着妖魔,回想父亲死亡的惨状,母亲的撕心裂肺,我一把扯过鬼脸面具,戴了上去。 没有丝毫地排斥与不适,鬼脸面具与我的脸完美的契合了。眼前妖魔一闪而过,乱世转瞬。 “从此,你就不再是人了。”妖正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间挤出。 我身边依旧还有一个妖正不过我和他已经是一体,从此不分彼此。 “从此,青木崖,便是我的坟,你的墓。” 第122章 青木崖鬼族 夕阳西下,江山血染。 “从此,你不再是人。” “从此,这青木崖,便是我的坟,你的墓。”我低声喃喃重复着妖正的话,心中波澜起伏,却也无悔。六年前,十二岁的我背井离乡,独自一个人进了危险重重的深山老林,踏上了寻找青木崖妖正的路途。 我伸手抚摸了一下脸上无缝贴合的鬼脸面具,咧了咧嘴,既遇之,则安之。从修真路远,早晚会斩断一切尘世情缘,什么时候斩断都一样,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青木崖妖正,还有那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来受死。”在我思考,妖正沉默之时,一道充满暴虐的声音划破天空,回荡在三千青峰间,随着声音的扩散青木崖中的肆虐地扩张势力范围的藤蔓都向后缩了缩,似乎遇见了可怕的存在。 声音轰鸣,我的耳膜震得生疼,我伸手一摸耳根有些震怒,既然出血了,与此同时四周的声音逐渐变小,我知道我的耳膜被震破了,听力正在衰退。 “鬼宗老祖,欺人太甚。”妖正的声音在我脑海之中回荡着,然后我身边黑袍下的妖正,准确地来说只是黑袍,此时飘了起来,飞向空中。 我擦了擦耳根处的血迹,也踏着虚空,跟上了黑袍一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到了天空中,三个老妖怪个鬼宗老陪伴着一个披着衣服的骷髅悬浮在天际,愤怒地看着我们,他们身后还有对我咬牙切齿的恶毒公主,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我已经被恶毒公主此时的眼神杀了千百遍不止了。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几千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他们一个个长剑出鞘,冷视着我和身边的黑袍,他们同仇敌忾……我冒犯了他们的公主,惹得天怒人怨,成了众矢之的。 妖正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你的听力已经全没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事实,我只看到对面的三个老妖怪的嘴巴乱动,却听不见一点声音来。 “我借一部分你我的听力。”妖正凝重起来,在他说完的瞬间我的听力再在逐渐的恢复,准确来说是右耳听力,左耳依然没有一点声音,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我和妖正不分彼此,在谁身上都差不多。 “青木崖妖正,看在青木崖山神的面子上,只要你不再包庇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之前的事既往不咎。”站在骷髅身后的老怪,看着我身边妖正的黑袍,似笑非笑地说到。 两个无面鬼佬静静地悬浮在恶毒公主地左右两侧。一左一右,左边的没有右半边脸,右边地没有左半边脸,这让我怀疑他们两个应该是同一个人。此时左边的无面鬼佬开口了:“鬼宗老祖出面,青木崖山神也得敬让三分,他不再是你们最大地倚仗。” 妖正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我却感觉到了三千青峰在这一刻的暴怒,山间狂风呼啸,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地声音从山谷中响起,然后一座硕大无比的山峰动了,化作一个巨大的手掌,带着上面的树木,乱石,鸟兽朝着鬼宗老祖一行人抓了过来。 与此同时鬼宗老祖也就是那尊骷髅瞬间动了,洁白如玉的枯骨手指屈指一弹,天地之间狂风大作,无数的树叶从树上被牵扯了下来,在半空骷髅身后化作了千丈的手掌,和青木崖山神的手掌轰然对撞在了一起。 接触的地方无声无息,没有惊天动地爆炸,也没有耀眼夺目的光辉,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在接触瞬间所散发出毁灭气息。 随着一软一硬的两个手掌对碰之后,天地寂静了几秒钟,然后树叶纷纷坠落,山神的巨石手掌也轰然崩塌,化作碎石纷纷扰扰散落了下去,把山间的树木砸得七零八落,里面的野兽四处逃窜,时不时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骷髅的手指在月光下暗淡了下去,它收回了手指然后再也没有动。山神也随之销声匿迹,之前浩浩荡荡的怒吼也随之快速平息,天地之间只剩下刚才雷霆一击造成的声音。 “势均力敌。”妖正冷哼了一声。黑袍下一道悠悠红芒冲天而起,“不过,老祖之间的较量完毕了,就该到我们了啊。” 在妖正说这话的时候,我脸上的面具,或者说是我的脸也在这一刻忽然瘙痒了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咬我的皮肤。 “妖正!”我叫了一声他。妖正猩红的双眸看了看我然后淡淡地说到:“融合现在正式开始了,我们一起征战四方吧。” 妖正的话让我心血沸腾,我忍着瘙痒,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面前的三个老怪和无面鬼佬他们,笑了。没有多余的废话,我和妖正一左一右同时冲向了他们,一瞬间就到达了他们的身边。 我挥起拳头一拳打在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无面鬼佬的身上,被打中的,身子倒退了几步方才稳定下来,另一个冲了过来,我一挥手便把他给打飞了几十米。 这是鬼脸面具所给的增幅。 我看着面前的恶毒公主,她捂住胸口,害怕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我之前就已经把利息收了,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我说完就冲着正在擦血的无面鬼佬走过去,可没走两步,我身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扭头一看,恶毒公主面目扭曲,恶毒地盯着我:“你还是去死吧。” 插在我身体里的匕首一扭,我的身体随之抽搐了一下,然后她才把匕首从我身体里拔了出去。 我身子一软差点从高空之中跌落下去。也就在同时,一股冰凉的液体从脸庞沿着身体一直到达腰部的伤口,堵住了伤口,我整个人也随之一震,恢复了一些神智。抬头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恶毒公主,有些森然。 “我没对你有杀意,你却对我先起了杀心,那也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我冷笑了一下,我手掌一挥成千上万由我体内灵气凝聚出来的匕首在我身后悬浮着,直指恶毒公主。 我根本不担心两个无面鬼佬和未曾出面的鬼宗老,以以妖正之力完完全全可以碾压他们所有人。 恶毒公主看着我,眼中开始出现了恐惧,她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你不能杀我,不要杀我。” 我摇了摇头,脸上伤痕未去,腰间疼痛未消,她的杀意依然,我怎么可能会饶过了她。在她哀求的目光之中,我手掌挥动,成千上万的剑刃划破长空,把我面前的恶毒公主瞬间变成了肉泥。 与此同时,妖正也完成了对老妖怪他们的绞杀,鬼宗来的几千人全部血洒长空,埋骨青木崖前。 我和妖正会面,站在长空之中俯瞰大地,青木崖四周蠕动着的藤蔓,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从天空中落下的尸体,然后继续向四周扩张着领土,沿途遇到什么就摧毁,生物无一幸免。 “妖正,我和你们不死不休。”就在此时一道充满怨念的声音从青木崖前的藤蔓之间响起,我们都听得出来这是未曾露面的鬼宗老…… 我和妖正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降落在夜色笼罩的青木崖前郁郁葱葱的森林里,顿时脸色变了又变。 藤蔓之间,站着一个个矮小的人,一张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脸庞,在朦胧月光中模糊不清。 “锁妖塔中的鬼族。”妖正和我踏着树叶,悬浮在树尖上,黑袍下的妖正凝重。 “鬼族是什么?”我看着站在藤蔓上,缓缓上升到与我们齐高,手持长矛,刀剑和弓弩,把我们团团围住的鬼族人,问到。 “鬼族,可以说是一个秉承天地而生的一种生灵,和人类有些本质的不同。你看到这些一望无际的树木了么,苍天之下,无尽的树木扎根与泥土之中,根系交错,最终形成了神经网络,进化成了团体智慧。天下树木共生智慧,而鬼族人便是树木集体灵智的一种表达形式。”妖正凝视着对我们持有敌对态度的鬼族,轻声细语。 我揉了揉脑袋,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这一次鬼宗的目的是松开锁妖塔的封印,和鬼族达成协议,对付我们。” 鬼族人的脸和我戴上的鬼脸面具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妖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相信妈妈让我找的人不会害我。 “鬼族人没有语言。他们和食人藤蔓处于同一阵营,和它们之间早晚都要有一战。”妖正对我说,瞬间变得了森冷了许多。“我本也是鬼族人,从锁妖塔而出,被野兽所伤,所幸被你母亲遇见,于青木崖中救了我一命。” 鬼族人保持着沉默,但鬼宗老却没了耐性,愤怒的声音回荡:“动手杀了他们。我保证我以全宗之力为你们开启锁妖塔。”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鬼族人眼中寒芒闪烁,它们脚下的藤蔓动了,它们手中的弩弓也已经满弦…… “既然如此,我们就真正融合。一战震九天吧,我妖正倒要看看锁妖塔妖魔强到什么程度。” “凡人修仙,妖魔成精,我妖正随主踏帝路。人道巅峰,皇道极巅,证道之日,看谁与争锋。”妖正抬起头来,首次扯下了披在身上的黑袍……这一刻天地色变,青木崖寂静。 第123章 结束 青木崖在妖正的一番话下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鬼宗佬也随着声音化作尘埃,彻底湮灭在了无敌的气势中。 我和妖正合为一体,悬浮在青木崖上空,俯瞰着森林间鬼族人,以及缓缓蠕动着的青色食人藤蔓,面色不善,因为它们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这让我无法忍受。但我并没有动手。按照妖正所说这是他的族人…… “你们都退回去吧,再助纣为虐,只覆灭的下场。”我轻轻的开口,不想再造杀孽,因为经历了这么多,我知道我是谁了。 彝族大帝。 我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宿命是什么,我不想躺在青铜棺椁里,带着浓重杀孽,在悔恨之中忏悔千百年的岁月,这对我来说太过残忍了。我宁愿去死。也不想承受这么多的悔恨。 “妖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彝族村落带孩子,回到这里阻止食人藤蔓的继续扩张。”我苦笑着,对妖正说,其实就是说给自己听,因为我和妖正为一体,不分彼此。 这些都是在我和妖正结合以后就知道的,我需要五十个不超过十二岁的彝族儿童,祭祀这些该死的食人藤蔓,和它们之间达成无上血契,方才能够遏制千年,保证人世不乱。 我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径直来到了彝族所在聚居地,索取了五十个孩子。这五十个孩子被我带走,血脉几乎断了一代……但我没得选择,再带上他们的瞬间,我也已经清楚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了。 带着五十个孩子,站在半马坡上,问身体里的妖正:“要怎么做,要我亲手活剥么?” 我心里面苦笑连连,这样真的太残酷了。活剥五十个孩子,他们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这叫我如何下手? “那你还有其他选择么?”妖正借着我的口,控制着我左半边的身体转了过来,面对着身后五十个稚嫩的孩子……“把你身体交给我吧,我把你的视觉屏蔽,听觉还给我,坏人恶人我来做,最后你负责偿命就好了。”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当年妈妈救了他一命。他用生命和所有报恩,我在想人类什么时候也能做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种程度,而非恩将仇报…… 妖正告诉我这些孩子不会死,也不能死,只能生生承受整把个活剥的过程……他说着手一挥顶住了五十个纯真的孩子…… “建议你别看他们的眼,否则你这辈子都会梦魇。”妖正说着,把我的视觉屏蔽了,我的世界只剩下黑暗和寂静。不过妖正忘了屏蔽我的嗅觉和触觉,增个过程都充斥着血腥……那些孩子在手中颤抖,温热粘稠的血液沾在身上,梦魇一般地折磨着我。 “妖正还我视觉,听觉。”这样感受下去,我真的会疯了。 妖正没有问我为什么,同时打开了我的视觉和听觉,四周只有微弱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满眼的血腥,脚边还有温度的人皮和血液冒着热气……五十个血淋淋的孩子躺在血泊里呻吟。 我没有看下去,一眼已经是这辈子的梦魇。接下来的事都是由他着手处理着,其实也就是我,只不过他屏蔽了我所有的感官罢了。然后我和他回到了村子里,村长问我要人,我说:“他们死了,不过却比你们活的长。” 正如妖正说的我被村民群殴,我忍着剧痛一声不吭,然而妖正告诉我我会死而复生。到时候再去青木崖,一切自见分晓…… 我就这样子被人打死了,等我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我脸上已经没有了面具,它和我紧密贴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而在山野间扩张的食人藤蔓一见到我就如同见到天敌一样快速逃遁,缩回了青木崖。 我回到青木崖和食人藤蔓约法三章,让它他们生生世世不能出青木崖……同时我到彝族本宗,带走了三百多人,让他们在绝命崖看守…… “你,回彝族吧。”一切完成以后妖正告诉我。我点了了点头,回到彝族,在那里妖魔横行,我和妖正齐心协力,在彝族本土之上不眠不休征战数月,最终灭了妖魔,拯救了所有的彝族人。 他们封我为彝族大帝,他们说大帝很少见,茫茫历史上的大帝屈指可数……我是其一,也是最年轻的大帝。 我没想到我活了两百年依旧是从前的模样,不过我却知道我时日无多,命人建造了大帝陵,而我自己则是踏着登天路,前往了香格里拉外域,完成最初的承诺…… “从此你我葬身锁妖塔,生生世世偿还那五十个孩子的债。”妖正说。 “彝族大帝,这就是你的宿命,用你的皮裹住那五十个孩子,以及他们的后代,生生世世,都由你提供人皮……血债血偿。” 我笑了,没有多说话。这是锁妖塔的镇守者的话…… “等到他来,你就解脱了。” 我深深睡去,一年醒一次,每次苏醒都是人皮娃娃剥皮的日子…… 我是彝族大帝。我在等他,等她,掀开神裔录那一页序章……在书中写下我的名字,成就神位。 妖正笑了,我也笑了。我和他就这样在青铜棺椁中等待着…… 帝路多白骨,帝位多寂寥。 我的头很疼,很疼,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豪华的屋子里面,清香阵阵,还有空调吹出的阵阵冷风。 我坐在床上,凝视着屋子,丝毫想不起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这里又是谁的地方,我可记得我家在农村,而且出了很多怪事,那里早就荒废了许久。 更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我是怎么从香格里拉外域到了这个地方的? 张艳他们呢,在哪里?所谓的妖正,彝族大帝,乱古大帝呢?我的头很疼,乱的很,完全是一团糟。 “我这是在哪?”我下床穿上拖鞋,拉开了窗帘,外面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显然处在闹市区。 “你终于醒了啊。都快吓死我了都。”有人推门而入。 我回身,这个人我认识。名叫李丹,曾经的大学同学,小时候的玩伴,不过怎么会是她呢? “李丹,怎么是你?”我有些惊讶,盯着她看,这么多年了她去哪了?怎么我会在她家里。 李丹很随意地在床边的桌子边坐下了,看着我似笑非笑:“你真不记得了?” 我在她对面坐下,没有跟她见外。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摇了摇头。 李丹看着我,有些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看来你真是被烧坏啦。好的吧,人家了解的也不算多呢,可以和你说说,或许你能想起一些呢?” 她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发什么羊癫疯,居然跑回去我原先在的村庄,那里这些年已经成了禁区,不让外人接近。然而我就去了,她不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但发现我的时候,我在一个棺材里面,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是她带着我去了医院,好的差不多才会到这里的,这儿是她家,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就这样子?”我问李丹。她说是的,她只了解这么多。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说我有些想睡觉,她就出去了,说吃饭的时候叫我。 “等等,有没有见到张艳?那个高中同学,隔壁王二婶家的偶女儿。”我叫住了李丹,忽然问到。 她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张艳,她不是被她爸妈杀害了么。你和李合亲眼看到的。” 我有点懵,反应不过来。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这到底是怎么了,那些事是不是真的,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我见到了艳儿,和她一起经历了诸多的磨难,一起闯古域,一起……一起,共同经历生死。 我确定那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一切那么的真实。 “你休息吧,我给你做饭去了哦,亲爱的傲然。”李丹笑嘻嘻,虽然心情很不好,但看着很舒服。 我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忽然我发现艳儿,貌似一直扮演着一个老人的角色,男性老人……给我的感觉很怪异,当时并没有发现,现在仔细去回想真的很诡异,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很显然那个人不是她,那么冒充了艳儿的人是谁,和我一起经历那么多的人是谁? 荆老如今身在何处,外域是否依旧存在?鬼族,食人藤蔓是否盘踞青木崖? 很多的谜题让我头痛欲裂。 “爸妈你们在哪儿?奶奶你又在哪里?傲然想你们了。”我躺倒在床上,蒙上了被子,忍不住哭了出来。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经历了那么多非人的事,结识了很多生死与共的朋友,现在全都不见了,世界上就只我孑然一身……命运,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子? “孩子,你要习惯这一切。棺师一脉,与生俱来,命途多舛,你需要一颗坚定的心,临泰山压顶而不动的坚硬品质,你做到了,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人会团聚的。” 我从梦中醒来,回味着这几句话,有些释然,也更加确定所经历的那一切并非是一个梦。 “鲁家棺师一脉……”我喃喃自语,有些顿悟,些许恍然。 “傲然,出来吃饭啦。”李丹毫不客气,粗鲁地推开了门,不管我是否醒来。 我站起来笑着迎了出去。我要像梦里妈妈说的一样,不论经历什么,我都要笑着面对。 第124章 陈年旧事 李丹见我笑容满面,一向活泼奔放的她忍不住调侃了:“哈,刚才你还闷闷不乐,怎么才过了半个多小时你就乐开了花?” “我是乐天派的。”我笑了笑,走在前面,轻车熟路,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丝毫没有跟这个老同学见外。 李丹说她打算下午带我出去走走,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个把月了,再不出去活动一下,骨头都有可能会生锈,我没有反对她的提议,吃完饭以后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在她的带领下出门了。 现在正值中午,但秋风阵阵,无比的凉爽。她在路边叫了一辆的士,说了个地名。 “你大学怎么不谈恋爱呀?”车上李丹忽然问我,一脸的天真无邪。 “不知道。”过去的一段时间,很混乱,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上过大学。自从妈妈无缘无故的失踪之后,我的生活就变得朦朦胧胧,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轻纱一样,看不真切,亦真亦幻,难辨真假。 我想这或许就是棺师一脉的命的。虽然我不怎么清楚棺师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此前经历的种种来看,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切,算了。不问你了。”李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我本以为可以安静一下了,但她又一次开口问我:“你之前忽然问起张艳,是不是想她啦?” 我点了点头,我真的有些想她,她是我第一个女友,也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女友……我怎么可能忘记,但我更加不敢相信我亲眼目睹了她被残害的整个过程……这让我有些抓狂。 “节哀顺变啦,至少还有我陪着你呢。”李丹笑嘻嘻地,看出我有些失落,就赶紧转移话题。“要不我带你去看个电影呗,现在可是有很好看的科幻片正在上映呢,我猜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在香格里拉外域和玉龙沧经历的一切都太过压抑了,我需要适当放松,调节一下自己的神经,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最近有什么电影?” “变形金刚5——最后的骑士呀。”她眨着我眼睛,很可爱,很活泼。我都被她笑容感染,忍不住微微一笑。“我可是记得你很喜欢这个系列的。” 我不想说太多,一路上都只有她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只是随意的应了几声,一直沉浸在回忆里面。 我在担心海子和艳儿他们一行人,也不知道在香格里拉外域四层经历了什么,是不是也已经出来了。 “到啦。”车子停下,李丹蹦蹦跳跳,完全没有一个二十出头女孩的沉稳,完全是一个稚气未去的女孩子。这样也好,我也会跟着年轻不少。 “喂喂,等等我。”她居然没有等我的意思,一路向前走,我在后面无奈地叫了一声。 她没有理会我,而是去买票,结果空手而归,哭丧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运气不好。要不你说你想去哪,我带你去?”她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我,笑嘻嘻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做不了主,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李丹恍然大悟,没有多说什么,在路边拦下一辆的士,载着我们朝着她说的地方奔驰而去。 她说要去ktv,可惜人太少了,所以她先去接一个老同学——刘雨桐。看来当初她并没有出事,这让我宽慰。 这个人我并不陌生,和我共同经历了很多。也曾敌对过,我曾爱过她。 不一会儿我们到了方正科技大楼前,刘雨桐和两个高中时候的同学已经在那儿等我了。其中一个男的我认识,是刘雨桐曾经的男友,看情况她终成眷属了。 当年我向刘雨桐表白,当然并没有横刀夺爱,挖墙脚的意思,但最终还是被他找了四个人高马大的人把我狠狠k了一顿,让我吐血,差点半身不遂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有有交集这么一天。 当年的事,我也有错,但他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我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账早晚都是要清算的。 另外一个我就不认识了。 “当年一别,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吧?”刘雨桐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看得出有些苦涩。 “是很久了。人生何处不相逢,今天我们应该把酒言欢。”李丹淡淡地说,她知道我对刘雨桐身边的向远心存芥蒂,不想说话。 刘雨桐的目光在我和向远之间扫了扫,不咸不淡地说:“一些事这么多年也该揭过了。别再纠结和计较了。” 我没有说话,跟着他们几个人身后,一步一步走着,有些不爽快,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刘雨桐的男友向远……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人生何处不相逢。 ktv里我们五个人碰杯喝酒轮流嗨歌。我早就把心里那点芥蒂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大杯大杯的喝着啤酒。 喝酒喝的昏天暗地,歌也不知道唱了多少,一个个死猪一样躺在ktv里的沙发上,酒洒了一地。李丹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了,坐在人高马大的向远身边,似笑非笑。他早就醉的跟死人没什么差别,李丹居然揪着他的耳朵,念念有词。 “以前你好意思欺负鲁傲然?看我今天怎么一点一点地要回来。”她抬起手在向远的脸上啪啪地打,一点也不留情。 更让我掉下巴的是她一把把向远从沙发上推了下去,抬起脚就往他裆部猛蹿,死猪一样的向远发出杀猪般的哀嚎,面目狰狞。李丹在他醒来瞬间退开了几步,坐在一边喊麦,那喊的真叫一个欢啊。一个若无其事的样子。 哀嚎的声音很大直接把刘雨桐和另一个男的都给吵醒了,刘雨桐脸色一下子很不好看,她何其聪明,自然知道这是谁干的。 她摇摇晃晃扶起向远躺在沙发上,面色不善地看向李丹,后者完全不鸟她。 刘雨桐看着很爽,一脸的怒气,但加上酒晕,很迷人:“李丹你这是什么意思,请我们出来,居然做出这种事,想要他的命吗?” 李丹笑而不答,依旧喊麦,很嗨。我心里很爽,酒劲一下就过了,很兴奋。 “罪有应得。”我哈哈一笑,不在意刘雨桐会怎么想。刘雨桐没有发作,在那里静静地照顾着向远,等到向远有所缓解之后。他们三个人就率先离开了。 我们不欢而散,但我很爽。 李丹告诉我原本她也没有想到向远会出现,也没有动他的打算,不过我心存芥蒂她就想替我收拾一顿,于是就动手了。 “根据我对向远那王八犊子的了解,这次事情可能还没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回来找麻烦的。”我也微笑着,和她碰杯。 “等着呢,我可不怕。”李丹嫣然一笑,和我喝着酒,很高兴。 我和她喝得天昏地暗,醉醺醺地。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ktv的,外面已经是下午,我和她吃饱喝足,走在公园里,像一对情侣。 “今朝有酒今朝醉……”坐在长椅上,李丹忽然吟诵古诗句,诗情画意。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也忍不住大吼了一句,引得路人一阵白眼,不过我并不在意他们世俗的眼光……我高兴就好了。 靠在椅子上,和李丹有一句没一句的对着诗,有的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是我曾经最喜欢的诗句,记得很清楚,这让我们仿佛回到了高中,那一段令人难以忘怀的岁月,我的家人,我的同学,我的朋友,老师……想想就让人沉醉。充实而又有趣……每周都在期待短暂的半天周末,和舍友去网吧,去江边,多么开心,多么无忧无虑。 “丹,知道其他同学现在怎么样了么?”我有些想念曾经的同学了,一起读书,一起疯狂,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人父为人母了,或许孩子都满地跑了吧,等到同学聚会,那些可爱的叫我叔叔,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李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也不怎么清楚,你也知道的,高中毕业后考上大学的不足十分之一,大多数人直接走向社会。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笑着说:“那我们明天去一趟高中学校吧,我想故地重游。”我说,“这些年,你也知道我经历了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看开了很多,但就是舍不下亲情,友情。这是我所有的牵挂。” 今天我很高兴,一醉解千愁,我想去面对很多以前不敢面对的事。高中涉及了太多人和事,十分的复杂多变。虽然我只呆了不长时间。 “可是可以,但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些年我们学校里发生了很多事,一些无法解释的事。” “我们的老师也出事了。”李丹有些伤感。 第125章 女人心 我没有过多的反应,在香格里拉外域经历了太多的事,新神话时代即将来临,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怪事也无可厚非。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波及学校,而其余的地方却没什么。这让我有些想不通,学校是圣洁之地,那些东西不该从学校动手的。 “其实,凡是和你有关系的人都经历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李丹和我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对我说。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因果报应。” 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从艳儿被王二婶他们杀害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我和李丹回到她的住处,都倒头大睡。毕竟喝了太多的酒,都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 睡梦中,我见到了白崖。 “你就这么走了。”白崖看着我,微微笑着,很冷。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愿意。我舍不得你们所有人,还有很多疑问需要去解决呢。哈哈,可是,可是天不如我愿,万事事与愿违,让我无所适从。” “我的人生很乱,父亲在我小时候就失踪了,妈妈也在我高中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奶奶也是。艳儿死了,后来大学我的经历很混乱,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感觉就像是经历着好几个人生一样。” 我心里苦涩,和白崖坐在青铜大墓前,靠着石栏,很是苦涩。 “其他人在哪?”白崖久久没有回答我,我知道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多问多说,即使他知道一些。 白崖叹了一口气,声音悠悠,透着无尽沧桑与疲倦:“其他人,都在九层,神裔录序章青铜拓碑前,你无需为他们担心,你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你的身世,解开千古遗谜。” “新神话时代早晚会来临,你要做好准备,只要你不死,就是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说完白崖离开了,不论我怎么叫他连头也不回,向着外域深处走去,身后一群鬼族人跟着,一步一个脚印,天上飘起了片片雪花,把地面的脚印掩盖了。 我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手心里融化,我却感觉不到冰冷,我知道这是梦境,一切感官都不存在。 我冷笑着,不愿醒来。这里我经历了很多很多,与很多人生死与共。一旦我醒来,就只能离开这个地方,再也没有机会进来,只能等到新神话时代的开启,迎来一个乱世,那时妖魔横行,他们才能重见天日。 “灵异纪元第三年了,你还没有踏上正途,作为棺师一脉传人的你。做的很不好,很不好,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边多了一个,直到她说话我才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就是那个红衣小女孩,手里一直拿着一块手骨,有些时候是手掌。她似乎知道很多东西,不过却也不会对我和盘托出……始终有一些间隙,无法弥补。 雪花飘飘,没有一丝寒意。红衣小女孩始终是那一身衣服,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没有变过。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她哆嗦了一下……她居然感觉到了冷? 这是真的? “你冷吗?”我惊讶地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我一直以为这是梦境。 “不然呢?”小女孩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然后说:“对你来说是梦,可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却是真实的。” 我很迷惑,不理解,但她没有要给我解释的意思,冲着我甜甜一笑说:“等待新神话时代的到来哦,到时候我请你吃手掌。”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肉少了一半的手掌,然后转身,一步一幻灭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外域二层,雪花飘飘,满眼银装素裹,唯有我和青铜大墓不沾一片雪花……格外地诡异,和另类。 我没有过多的纠结,坐在雪花中间静静地等着,因为我觉得还有人会来,可是我错了,我一等就是三天,期间雪花纷飞,积雪有半人那么高,可是我始终没有看到人来。 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已经是中午时分,李丹给我准备好了午饭。简单洗漱之后,准备吃饭,然而这时候门铃响了。 我起身开了门,看到了刘雨桐。她的脸色不是太好,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身后跟着两个警察。 我把他们请进了门,很淡然。不用说我和李丹都清楚他们所为何来,昨天李丹可能把向远的命根子给弄断了。想到这里,我有点想大笑。 “想必你们是吃了饭才过来的。那么你们在一边等会儿吧,让我们吃完饭再谈。”李丹丝毫不客气,坐下来开始吃饭,吃得津津有味。 我也毫不含糊,早就饿得肚皮贴后背了,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你俩倒也是没有辱没淫男浪女这个词语。”刘雨桐淡淡的说。 我和李丹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收拾了桌子上的饭菜,然后到了客厅开始话题。 “我们是淫男浪女,那你们三个算什么?向远躺在医院里才一天你就勾搭上两个奸夫了。是不是等他出院了,三个伺候你一个人?”我舔了舔嘴唇,笑呵呵地,针尖对麦芒。对于她旁边的两个警察,我倒是一点儿也不忌惮,反正新神话时代即将开启,到时候白崖他们一出,我们将会是一股所向披靡的力量,到时候谁怕谁。 不过我很佩服两个警察的素质,我把他们扯进去了,也没有一点反应。 李丹收拾完碗筷,拿着两罐啤酒回到客厅,递给我一罐,在我身边坐下,看也不看一眼刘雨桐:“向远下面废了?说吧,多少钱?不要钱的话,我觉得我应该有能力给他移植一个牛鞭,满足你。” 刘雨桐面不改色,很淡定。 我笑了,很贱地说:“看来牛鞭不能如你的意啊。看来还得麻烦李丹去弄个马鞭和两个马卵给你了。” “你们两个够了。”刘雨桐右边的警察怒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差点把我的那罐啤酒弄倒了,“向远死了你俩跟我们回警察局。” 我和李丹很意外,居然死了?就那么几下就死了? “那王八蛋就那么的死了,也太不禁打了吧?真衰。”我有点遗憾,我居然没有对他动过手,他就那么的死了。 “真的死了?”李丹和我一样,很意外,却没有一点儿的惊讶。 刘雨桐没有多说,到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她脸色为什么会那么差了。 这件事很蹊跷,换作是谁,即使是两个蛋全碎了,也不会死掉……而向远却死了,其中大有文章。 刘雨桐打开文件袋拿了向远的死亡证明,我和李丹根本没有兴趣去看,喝着啤酒,想着事情。看来这件事跟不简单。 两个警察站了起来。一人拿出一个亮铮铮的手铐,走向我和李丹。很明显是要带我们归案。 “等等。”李丹摆手,给你们看个东西,然后再决定是否要带我们归案。” “随意。”两个警察自信满满,根本不担心我和李丹会翻起什么浪花来。 我淡淡的笑着,也不知道李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它回了一趟自己的闺房,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的本子,单手甩给了眼前的警察。 那两个警察打开看了几眼,脸上首次出现了表情,满是惊讶与惶恐。 “对不起,长官。”他们两个齐齐敬礼,大气都不敢出了,唯恐李丹会怪罪。 我注意到刘雨桐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几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丹居然是一个高官…… “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李丹笑着说,看着刘雨桐,一脸的傲然。 “长官,这件事……”两个警察又恢复了冷静,回退到了刘雨桐身后,“我们依旧要带你们二位回警局否则我们没有办法交差。” 李丹揉了揉脑袋感觉很不耐烦:“够了,给我滚。要解释,有胆找我的上司去。没胆子就在我面前啰嗦了。滚吧。” 言辞犀利,毫不留情。 “如果你们不是低能儿的话,你们还是走吧。”我也已经有些不耐烦,说实在的,我很烦。 “你……” 我站了起来,喝完了啤酒,酒量不怎么样的我,有点儿小晕:“别你你了!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你会求着我保护你和你的家人的,到时候别为现在的言行和行为后悔。” 刘雨桐摇了摇头,站起来走了,很无奈。在他们走后,我看向我身边的李丹:“你是警察?” 她摇了摇头,否认了。这倒让我更加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了。面对有可能推不掉的死罪,她底气十足,胸有成竹。 我和她对向远死亡这件事情避而不谈,因为我心中有自己的想法,而她似乎也有事情瞒着我。这才一致地保持了沉默。她回闺房藏神秘的证件去了,独留我在沙发上。 我猜测,刘雨桐应该和神秘的周家人和范家人走到了一起。而向远只是一个引子,今天她过来完全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所以我刚才才那么的当然不让,否则麻烦很有可能立马上门,丝毫也没我喘气的时间了。 至于这一次ktv之行和打向远,也应该是李丹计划好了的,我只不过是一个辅助而已……忽然觉得我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纠纷之中。 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头有些疼。 “鲁傲然,你个大男人也该找个工作了,总不能一直吃我的喝我的吧,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李丹从闺房回到客厅,双手叉腰对着我严肃地说。 “行吧,我下午出去找工作。你陪我去吧?咱们郎才女貌,可以一路虐狗。” “死去。” “行,我死去。”我笑着回到自己的卧室,稍微准备了一下,和李丹便出门了。 第126章 君不见 我和李丹说是去找工作,但是工作没找到,却莫名其妙地去了我们高中学校,从踏入校园的那一刻起,往事如同泉水一样涌入我的脑海,我忘记了李丹,走到曾经熟悉的教室坐了下来,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 夕阳西下,腥红的残阳将祥宁的校园染成金黄。 各个通道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赶着去食堂吃饭,好早些回来继续复习,备战将临的高考。 在三楼的教室里,我坐在桌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凝视着游荡在阴影之间的孤魂野鬼,嘴角忍不住咧了咧。 学校本该是干净,圣洁之地,可这里却到处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想必学校之下埋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神秘过往。 “鲁傲然,你怎么不去吃饭?”我的好朋友路明已经打饭回来,嘴中吃着一大口饭,口齿不清地问到。 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他的饭菜,狡黠一笑,一把夺过他的筷子,夹了两块红烧肉,一块送进嘴里咀嚼起来,一块随手扔到了阴暗之地。这块红烧肉权当酬敬那些征战不休的亡魂。 我看着路明铁青的脸色,我笑了笑,把筷子还给了他,说到:“这不吃了么?” 路明板着脸,拿到筷子后,没有立马发作,而是一口把三五块肥得冒油的红烧肉全塞嘴里,而后口齿不清地骂道:“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一份肉多少钱?”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不然路明可不会这么粗鲁,他要在班里女孩子面前维持他那谦谦君子的形象。 我回味着嘴中还未散去的肉味,望着教学楼的各处阴影出神。并没有回击路明。 这些人,死去千年,化作野鬼却依旧不忘将生前未完成的战斗继续持续下去,可见生前执念何其之重。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啊。”看着夕阳阴影下依旧战斗着的“人”,无奈叹了一声。 或许,教学楼下就是一个古战场,双方全部战死,无人为之收骨,曝尸荒野,方才导致这些亡魂千年之后依然还在能出现在埋骨之处。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他们并没有死,而战斗并未结束,既然战斗没有结束,作为军人,就应该继续战斗下去,直到把所有的敌人打败为止。 路明已经吃完了,而且教室里也有几个人,他们闲扯几句后就继续复习,而路明好奇地打量我几眼后,说到:“你自言自语什么呢,神经兮兮的?” “是在看鬼,和鬼说话吧,大傻逼,哈哈。”我回头瞥了一眼大笑的人,心中泛起一丝不快。 我和他有过一些矛盾,本以为过去,但他总给我暗中使辫子,让我很不爽。此时看到他尖嘴猴腮,一脸得瑟的样,心中气不打一出来,脏话也随之脱口而出:“关你屁事。我劝你少惹我,否则你也会像乔云一样短命的。” 话莆一出口,教室里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盯着我看。 路明也不例外,他摇了摇我的肩膀,示意我注意言辞。 “亏心事别做太多,否则没好结果。”脑海中浮现那个吊死在教室门梁上的乔云,被发现时的那个凄惨,恐怖模样,笑着走到杨毅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道。 “卫国,我们告他去。”杨毅拉着死党李卫国,神色哀伤地瞥了我一眼,摔门而去。看来乔云的死,给他造成不小的心理负担。 路明反应了过来,像箭一样射了出去:“我们去把他追回来。” 我已经下定决心和他们杠上了:“不必了,等着就好了。” 三天前,乔云上吊于教室门梁,警察把我当做了嫌疑人,通知到了家中,老妈伤心欲绝,晕了过去现在都没醒过来,生死未卜。这账需要好好算一算。他去告状正合我意。 路明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回到座位上开始了复习,但其他同学却开始窃窃私语,谈论起了乔云的死。 有几个女生既害怕又想听,时不时被吓得尖叫几声。当天是值日生率先发现悬挂在门梁上的乔云。当时天还没亮,在日光灯灰暗灯光下,乔云挂在那里,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不断的摇晃,像是在荡秋千一样。面色涨红,舌头因为脖子被长时间勒住,吐出老长老长,有点像是白无常谢必安的长舌头,分外瘆人。 我坐在窗前,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闯进了视野中。 淡雅脱俗的背影,散发着高贵气质的女孩,她叫刘雨桐,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可惜,名花有主,我只能望花兴叹。 无奈地摇了摇头,收回心神,看了一眼桌上的化学作业,咧嘴一笑,投入了题海之中。 “他们回来了。”有人嘀咕了一声,我抬头看了一眼气呼呼而归的两人,心中冷笑了一声,班主任偏袒着我,到班主任那里告状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哼,你得瑟个屁,这事没完。”似乎看出我的鄙夷,李卫国冷哼一声,在我的桌子上猛踢一脚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和杨毅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同学吃完饭都陆陆续续回到教室,这样一来就显得特别的吵闹,弄得我做题的心情都没了。 索性停下笔,望着窗外的亡魂,心中怅然。 “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脑海之中不断回荡着《兵车行》的诗句,从中真切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君不见,君不见……”我低声喃喃,“唉,时隔千年,除我之外还有谁见这满地森森白骨。”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今晚值班的老师是语文老师。她是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来自河南,我们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我特别感谢这个老师,在我遭受诸多怀疑之时,她还是信任我的人中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她进来之后,那些低声说话的人略微安静了几分钟,但继而又出现了低声谈论的人,只要不过分语文老师并不多说。 我坐在座位上装模作样的提笔写作业,写了几笔就望着天花板发呆。 “鲁傲然,你出来一下。”语文老师甜美的声音响起,随后起身带起一阵香风,先我而出。 我在同学们各样的目光中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出了教室。 语文老师靠在走廊上等着我。我微笑着迎了上去。 老师面色凝重地说到:“高考就快到了,不要为那些事烦恼了。老师相信你。” 我点了点头,说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鲁傲然坦坦荡荡,有什么可烦恼的。谢谢老师了!” 老师安慰了很久,我认真地听着,心中微暖。 忽然,我感觉我们身边似乎多了点什么。斜眼观察了下四周,心顿时提了起来。 语文老师背后似乎多了一个人头,偶尔冒出来看我几眼。 它,我认识,几天前它不长眼地想附我的身,结果被我一顿恶打。因而它对我分外地忌惮,它此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事。 语文老师似乎没察觉,但她却忍不住拉了拉衣服:“奇怪,这大热天的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凉飕飕的。” “或许是快变天了的缘故吧。”我看了一眼星辰隐匿的天空,故作轻松的说到,但暗中却提高到了最高等级的戒备。我趁着老师不注意,一个时常备在口袋里的“特殊狗屎”放在嘴里。 只有嘴中含着用红冠公鸡血泡过的狗屎,才能和鬼对话。 语文老师看了一眼天,又看了看手表,说到:“时间差不多了,进教室吧。以后心情不好可以找老师说。” “君不见……”一道幽幽地声音忽然在我脑海中回荡着,幽森,凄冷,让人如处冰窖。 声音是从语文老师的口中传出,但却是厚重的男音。 口含用红冠公鸡血浸泡过的狗屎方才能和狗沟通。我身上放着一个用冰糖包裹着的“狗屎”,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从兜里掏出,含在了嘴中说到:“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蛋。”对它这种东西我并不怎么感冒。 我说出的话叽叽喳喳,哼哼唧唧,像是在念咒。 “有鬼。啊……”低沉男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低沉而惊恐的声音,似乎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不论我怎么问就再也没了回应,它本就是鬼,怎么还说有鬼,最后又怎么发出那样凄厉的叫声?难道说这里还有什么让它们惊惧的东西么? “你怎么还没回教室?还有事吗?”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语文老师回过神来,看着发呆的我疑惑到。 我连忙摇头说没事了,礼貌地说了句谢谢老师,就转身进入教室,回到座位上。 我的同桌星言凑过来问我老师叫我什么事,我还没来得及问,语文老师进来,就只能乖乖地写作业了。 我翻开作业本,在书里看到了一行血字:“君不见,血染黄沙将士死,万古功名化尘土。” 上面还有淡淡地血腥味。我合上了书,无奈的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鲁傲然你来下办公室。”门被推开,班主任把头探进来,和语文老师对视了一眼后,说到。 出了教室,刚进办公室,就有两个警察围了上来。他们拿着冰冷的手铐,没等我有反应就把我铐上,冷冷地说到:“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掌握了你杀人动机和证据了。” “靠,还真当老子是杀人犯了。” 我咬牙切齿,而后望向班主任求助,他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是与不是,很快就会揭晓,到了警局再说吧。” 第127章 走着瞧 在我带到警局审讯室不久后,语文老师也来到了警局,说是作证人。看着桌上满目琳琅的证据我无奈叹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她妈狗屁的证据啊。他们这是完全捕风捉影,胡乱臆测。他们给我说了一条滑稽的证据:“你心理有毛病,有暴力倾向。”二十五六岁的刑警队队长方啸指着我作文本上的句子。 “我要杀了你们,此仇不报非君子,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死无全尸。”这是我当初愤怒到了极点,又无处发泄,而写在了随笔中一篇。没想到却成了指控我杀人的证据,果真可笑可悲。 他们还把我的私人笔记本给搬到了桌面上,翻出其中的十几篇,铮铮有词地控告着我,让我认罪伏诛。 “你爸妈在赶来的路上,你这么干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悉心栽培你的老师么?”方啸居高临下,傲然地质问着我,“他们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你却杀人放火,你对得起谁?” “养不教,父之过。看来你爸也不是好东西。”方啸话语凌厉如刀,句句诛心。 我心中冷笑,跟我打心理战?哼,谁怕谁,老子没杀人,即使你把我推上法庭又能如何? 我和他是有些矛盾,也想杀了他,但我还有理智,我断然不可能为了那么点小事而葬送自己的前途。 何况,以我的性格既然下杀手了,我还会留下杨毅,李卫国两个尾巴么? “方啸,老子你他妈的警告你,别用这种对待犯人的方式对待我,不然你会后悔的。”我心中凛然,瞪着居高临下的方啸吼道,“你光凭这点东西就能判定我是杀人犯了?凭什么?如果你这么干了,和明朝八股文有什么区别?” 一通反驳,弄得在场的警察一阵哑口。唯有方啸镇定自若,丝毫不因为我的怒吼而有丝毫色变。 方啸笑了笑,一脸的阴冷:“证人还在路上,证物证人会带来。到时铁证如山,看你还怎么嚣张。” 证据证人,你能找到?算了吧,即使你把阎王给拉上来作证,我也不怕。我没杀人又哪来的证据? 想到这里我莫名地平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闭目养神。 “我去看下证人到了没,你们继续审,不要让他有休息的机会。”方啸对其他两个刑警说到,“审他个三天三夜,我就不信认罪。”说完方啸便起身摔门而去。 狭小灰暗的审讯室里只剩下两个警察和我,从铁窗里灌进的热风不停的吹着我,蓬乱的头发随风摇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睁开眼,扫了一眼一男一女的警察,喃喃自语。 女警察大概也就二十二三岁长得水灵又含着阳刚,给人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 她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又看,似乎在打量一件艺术品。 “看够了没?”我被她无邪的目光看得有点毛骨悚然,眉头一皱,“不审就滚,烦着呢。” 女孩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本作文本,翻开一页念叨道:“ 千秋已过,百朝更迭,多少忠骨寒荒野,终不见,红颜覆身,携手黄泉,笑骂红尘,不屑梁祝千古绝恋。” 我记得这是我写的一篇随笔,名字叫《墓志铭》,是一篇很另类的文章。 “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真不错。”女警察合上作文本,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你知道么,我也挺喜欢古诗词的。要不我们对几句?” 他身旁的警察摇了摇她的手臂,似乎是要告诉她不要耽搁时间,应该继续审理。 对诗,开什么玩笑?看我手上戴着冰冷的手铐,我还有狗屁心情和你吟诗作赋。 爸妈也在来的路上,谢天谢地妈妈没事了。这让我稍微有点欣慰。但不知道他们见我这样会有多么伤心。 “不愿意,那就继续审哦。”魅惑的轻柔声音,让人有种骨头酥麻的感觉,“我哥可是打算审你三天三夜,这可没几个人熬的过去呢。” 我一副尽管放马过来,我都接着的表情。女警察轻敲着桌面,发出哒哒规律的声音。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他们口中所说的证人并未到场,语文老师也只是在门口看了我一眼便不见了踪影。 时间在僵持中流逝着。对面的一男一女泡起咖啡,悠然地聊起了天,但一旦发现我闭眼休息就把我无情地弄醒。 现在的我已经是又困又累,精神疲惫,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说我哥也真是的,干嘛和他过不去啊。”女孩喝着咖啡,说了一句,“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杀人。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样的人么?也真是对我哥无语了。” 没想到她还有点眼光和良心。迷迷糊糊之间,我看着女孩咧了咧嘴“方晓话可不能这么说,人不可貌相,别被外在现象给迷惑了。”原来她叫方晓,看样子是方啸那王八蛋的妹妹了。“你也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何况这也是职责之内的事。” “唉!哥你总有一天会死在钱堆里的。”方晓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看了看表说到,“五点多该换班了。”听到她的话,我从铁窗里往外看了一眼,天已蒙蒙亮,现在是阴阳交替的时间,鬼怪横行也会在这个时间段。实在把我逼急了,就别怪我无情了。 方晓和那个警察走了出去,进来两个男的,凶神恶煞的,一进来就在我身上掐了几下,把半睡半醒的我彻底弄醒。 “人心可畏,其恶胜鬼。”我低声喃喃。心中怅然,没想到我居然落到这种凄惨境地。 “饿你几天,看你还嘴硬不?”一米八几个子的警察听到我的话,恶狠狠地说到。 我无所谓了,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但我鲁傲然记住你们的好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尤其是方啸。 我本来就没吃晚饭,此时又渴又饿,加之一夜未眠,精神恍恍惚惚,身体乏力。 我的头无力垂下,重重地砸在了审讯桌上,顾不上额头的疼痛,呼呼大睡了起来。 “起来,不准睡。小心我揍你。”一个男警察把我摇醒。 “靠,老虎不发威真当我好欺负了?”我怒不可竭,瞪着腥红双眼怒吼,“信不信我把你们警察局给搅了?” 既然你们不把我当人看我也就无需仁慈了。我身为新时代的伏魔师,能伏魔自然也能驱魔。惹毛了我,我弄一群恶鬼来把你这狗屁警局弄得天翻地覆也不是不可能。 那警察不管我的怒吼,鄙夷了一句:“你当你是谁?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你省省吧。”说完就继续和其他的那个警察胡侃。 我已经没有思考的精力,听着两人在喝茶聊天胡侃,不断地咽口水。 饥渴难耐,可他们却不肯给我点滴,看来是真的想把我折磨一翻。那我就陪你们耗下去,我一狠心,咬着牙,撅着骨,忍着辱坚持着。 乔云你自杀了,倒是洒脱了,给老子找了这么多罪受,等你头七,如果我出的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是伏魔师,对付一个亡魂并不在话下,到时候我会让乔云魂飞魄散,消散于轮回之中。他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 我低着头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对罪魁祸首乔云是恨之入骨。 今天已经是到审讯室第二天了,他们没让我睡过一分钟,二十四小时有人轮流看着我。期间只喝了一杯水,粒米未进。方啸这么对我,他的上级也是默许的,看来乔云父母买通了关系,想置我于死地。 期间爸妈来过,老妈什么也没说,就二叔说了一句:“儿子,老子相信你,咱对得起天地良心,挺起腰杆来,老子给你申冤去。”说完就走了。 父亲走后,我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地胡思乱想着。我成为伏魔师,似乎是命中注定的。我遇到了那个神秘的老人,不然就被乔云叫来的那群社会青年给打残了。作为回报老头的搭救之恩,我答应了作他衣钵传承“鲁傲然,鲁傲然,你没事了!”在我无精打采的时候,路明和三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随之一群人冲了进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咧嘴一笑,已经没有力气坚持下去,倒头就没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方才发现我躺在宿舍的床上。 路明他们见我醒来,嘘寒问暖。 “这是你爸留下的一千块钱,他说家里农忙,就不能照顾你了,让你安心上学,他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路明说着,不断地叹气。 我调整了下姿势,靠着墙壁坐在床上,扫了一眼放着整整四张床,显得拥挤不堪的宿舍后,问到:“他们不是说找到证据了么?” “唉,你别说了。哪有什么狗屁证据,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李卫国他们造假陷害你的。”三恒叹了一声,咬牙切齿,“真他妈是王八羔子。” 杨毅,李卫国你们等着瞧,我鲁傲然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还有方啸,你等着。现在或许我没那个能力让你身败名裂,但将来一定会的。 “班主任让我告诉你,民不与官斗,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虐待你的事权当没发生吧。”星言无奈耸了耸肩,一脸的愤愤不平。 今天是星期天,全校休息,我可以好好休养一天,明天就得继续上课。 而后天星期二是乔云的头七,到时候我们走着瞧。 看你冤魂烈鬼烈,还是我伏魔师强,那是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我们闲扯了几句,吃了饭我就上床继续休息,而他们都出去打球。 “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脑海中再次浮现《兵车行》的最后一句,也预见了乔云亡魂将面临的凄惨下场。 “异己者魔,逆我者亡。” 异己者魔,是伏魔师辨魔第一条准则。 既然不能求同,那么就化魔而湮吧! 第128章 八卦鬼局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五十多,离晚自习时间很近,路明他们在宿舍里胡侃着。 我坐起来,扫了一眼他们。 “你们吃饭了没?”我摸了摸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问到,“没吃就一起去吧。 ” 路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到:“已经吃了,你的饭也给你打好了。 ”说着便把放在桌上的饭缸给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说了声谢谢就狼吞虎咽,用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在五分钟内把所有的饭吃得一干二净。 “鲁傲然,你屎吃完了,我我们去上课吧。 ”在我下床洗碗期间,何星言拿我开刷。 事实上,何星言的饭量在整个宿舍是最大的,一顿不吃就能把他饿得半死,我咧嘴一笑,道:“如果你和我一样被饿上两天,给你一坨屎,你也会吃的。 你是个不挑食的吃货,我们有谁不知?是吧,兄弟们?”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们八个人干笑几声后便起身去教室。 门打开之后,门口前的楼道里站着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为首的便是李卫国,杨毅两人。 看到来势汹汹的人群,我和舍友都止住脚步,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何星言本就是性格暴躁,充满正义感又讲义气的人,他比我明白杨毅他们要干嘛,旋即脸色一变,厉声质问:“杨毅,李卫国你们两个是不是皮子痒了?” 宿舍的人自然而然地都站到了我的前方,把我护在最后。 “你让开,这件事情与你们宿舍其他人无关,我们只是来找鲁傲然算账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凶神恶煞的小学弟。 我认得他,他是高二年级组的人,喜欢多管闲事。 仗二叔是县委书记,屡屡违纪,学校也拿他没办法。 这更加滋生了张林欺负人的势头。 既然你爱管闲事,那身为学长的我就该给你上一课,告诉你有些闲事不是你管得了,此地也非你一方独大。 今天我就让你昂首挺胸地来,灰头土脸地回去。 我在舍友身后冷笑了几声,便在三恒耳边低声说到:“把我拖住他们三分钟,三分钟就好。 ” 三恒是傈僳族人,也是基督教徒。 对于一些鬼神之说,将信将疑,并未一口彻底否定。 用他的话说就是“鬼神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因而他模糊地知道我和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有些联系。 在我对他耳语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而更多的是兴奋。 “放心吧,有我们在,保你没事。 ”三恒低语,“放手干,让我长长见识。 ” 我莞尔一笑,转身从床下拖出行李箱,把尘封在其中许久的尸油,朱砂,红线,竹签令,匕首拿了出来。 在星言他们的遮掩下,我开始布局。 我准备一个鬼局,以竹签令为墙,红线为引,朱砂铺地,将鬼引入困在其中,然后以血为酬,达成契约,让鬼为我服务。 这是一个简单却又强大的鬼局,一些身体弱的人在它启动后,在里面根本熬不了多久就会晕厥,好点的能熬上七八分钟。 在我布阵鬼局期间,宿舍门口已经充满了火药味,一触即发。 同时来围观的人把楼道挤得满满的。 “你以为你是县委书记的儿子我就不敢打你了,是么?”性格火爆的星言,胸脯挺了挺,“把老子惹毛了,天皇老子我都照打不误。 你算个毛啊?” “你们七个人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让开,连你们一起收拾了。 ”狗仗人势的杨毅嘴咧了咧,扯动嘴边的黑痣,显得格外惹人嫌。 我看到路明靠在床架上,摩擦了下拳头,笑呵呵地说到:“真当我们是吃素的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个肉包子吃?” 我把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我用十六个竹签令构筑了一个八卦,在其间铺满了朱砂,我拿起刀子一咬牙在手心划了一刀,把流出的血滴在朱砂上。 等到朱砂全湿了,从阵眼的铜币上经过“八卦生门”引出一条蘸了尸油红线,为鬼引路。 生门大开,相当于鬼门关开,百鬼会相拥而来。 用带血的红线连通了八卦阵的三个逃生之路,堵死退路,堵死而大开五个凶门,谨防那些拿了好处不办事的“人”。 而这些是在鬼局启动后才显现出来的,阵法未启,神仙也看不出来。 而竖立四周的竹签令则会让他们的戾气增加,放出后会更加的凶残,直到戾气散去。 到这里鬼局已经完成,就差鬼邀约而来,而后启动两个步骤。 鬼局一旦启动,我便是主宰,到时候那些冤魂烈鬼,孤魂野鬼我怎么驱使都可以。 布完局,我咧嘴一笑把东西再次收好封在了行李箱中。 从口袋里拿出“鬼语”,准备着一会和鬼沟通。 此时门口两群人已经开始相互推搡,动手动脚。 “不服就打呀。 谁怕谁来着。 ”一群人情绪高涨,火药味十足,何星言推搡了几下一马当先的杨毅,气势汹汹地说到,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气。 杨毅面色涨红,即使身后有一群人但他压根不敢还手,他比我清楚何星言是个有仇必报,心狠手辣的主:“我不想打你。 只要让鲁傲然出来给个说法就好了,别的我也不想打架,毕竟是同学一场嘛。 ” “就是就是。 ”李卫国适时插话,满口黄牙,吐着令人作呕的口气,“我们只想让他给个说法而已,又不是打他来的。 ” 李卫国的话说出口,我都感觉滑稽,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堵在我宿舍门口,只是来要个说法,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么?何况要说法也该是我去要,哪里轮得到你们两个。 “你当真以为我们都和你一样没脑子么?”我穿过七个舍友出现在中间,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卫国,讥讽到,“你气势汹汹地带着这么多人把我们堵在宿舍,只是要个说法?骗你老妈去吧,傻x。 ” 我的话在人群中引起一翻哄笑,李卫国被笑得面色涨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连在我手腕上的尸油红线已经剧烈抖动,这说明已经有很多亡魂进入鬼局。 鬼来了,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让他们灰头土脑地爬回去,既然有足够的实力那我还隐忍个毛线,干他狗娘养的王八就是了。 “我靠,你他妈找打。 ”李卫国恼羞成怒,拳头向我打来。 我后退一步,撤出了李卫国的攻击范围,把握在右手里的“神物”含在了嘴里,准备启动鬼局。 “兄弟们,一起上吧。 ”何星言磨拳擦掌,一脸的兴奋,“打他们这群狗粮养的。 ” “打!打!打!”围观的人顿时兴奋起来,一起起哄。 星言路明他们率先出手,和杨毅一行人在楼道里扭打着。 各种惨叫声,怒吼声不断。 “以血为酬,以敇亡魂。 ”叽叽喳喳的高音从我喉咙里挤出,像是经过扬声器放大一般,声音格外高。 幽幽地回荡在拥挤狭隘的楼道里。 我能够感觉到鬼局之中的躁动。 那些冤魂烈鬼冲击着三个生门。 可它们并不知道三个门已经被我用我的血给封死,它们已经是退无可退。 感觉到鬼局之中不断积聚着的戾气,我冷笑一声,凛然道:“听我命令,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 那群冤魂烈鬼在鬼局之中乱作一团,统帅它们还需要动点手脚。 那就是完全启动鬼局,以我之身为引,驱令百鬼,违者泣血魄散。 “搞什么,搞什么,都快上课了还在这里不去。 ”班主任的声音在楼道入口响起,一瞬间所有围观的人散的散,跑的跑。 扭打在一起的杨毅他们也撤走。 顿时楼道空空,只留下鼻青脸肿的路明他们看着蹒跚而来的班主任。 我终止了启动鬼局,手指轻弹,低声道:“带着鬼局离开吧。 ”随后鬼局在消失不见,宿舍的阴风随之散尽。 班主任看了一眼我们八个人,又看了看刚刚消失在楼道尽头的张林杨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看出了他的无奈。 对张林他也是素手无策,只能是避而远之,谁叫张林有一个护子如命,蛮不讲理的县委书记二叔呢? “都没事吧?”班主任拍了拍三恒的肩膀,又看了看其他人,一脸关切地问到。 “没事。 只是可惜了那群王八羔子了。 让他们跑了,没能好好收拾他们。 ”何星言擦了鼻子里流出的血后,道。 班主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倒什么也没说他。 “你们收拾一下就去上自习吧。 不想去也行。 ”班主任的无奈我们都懂。 班上不仅有人死了,还麻烦不断,早就让他愁得不得行了。 “鲁傲然,别找他们了,那个张林我们惹不起。 ”班主任临走时特别叮嘱我。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鼻青脸肿的七个兄弟,心中杀意凛然。 班主任离去,留下我们几个人在宿舍清理伤口。 “打的真过瘾啊!”何星言擦洗净了脸上的血,用毛巾擦水,“杨毅那孙子被我一拳给打懵了,白白挨了我一顿暴打。 哈哈。 ” “其实我也打的爽啊。 张林那货被我打的面色苍白,看到没他跑的时候是捂着肚子跑掉的。 ”说话的是宿舍个子最高的阿海,他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我们说说笑笑,说着各自的战绩往教室里走去。 虽然班主任说过可以不去,但我们不去,呆在宿舍风险系数更大。 “你把那群鬼送哪去了?”忽然路明凑过来,在我耳畔低声问到,“你别说世上没鬼。 刚才我们可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种百鬼夜行的感觉,是吧?”路明回过头问了一句其他六人,他们纷纷点头。 听到他们的话,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暗呼不妙。 无力地耸了耸肩:“鬼在班主任来的时候让他们走了。 如果你们想见的话,明晚十二点之后到教室来。 到时候给你们看看老同学。 ”我一笑,说得分外严肃。 “一言为定。 ”他们七个人点头。 眼中充满了兴奋。 “嘿嘿,到时候你不要让我们失望,不然……” 晚自习平平淡淡的过去。 等到第二天我们醒来时候,整个学校已经乱做了一团,警笛声大作,救护车满学校乱跑,本该进行的早操也被取消。 我们一群人好奇地跑了出去,“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在路上我拉过一个匆匆跑来想回宿舍高一学生,问到。 “高三理三班里有一副棺材,整个教室里写满了杀字。太可怕了,那些杀字似乎是用人血写的。”那男同学战战兢兢,显得十分的不安,“那些最先进入教学楼的学生全疯了。” 说完就跑了。 “走,教室!”我心中充满不安,也带着恐惧。 但我知道这件事和我脱不了关系,因此再怎么害怕我也要去教室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人对视了几眼,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就跟着我朝教室跑去。 第129章 血杀字 教学楼三层天桥入口有一群警察把守着,疏散和安抚学生。 平时很少露面的校长也出现在了那里,他那沧桑的声音时而响起,听到他的声音似乎这时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具有很强大的安抚作用。 我和路明一行人远远地看着不让学生踏入教学楼一步的警察和老师,一时之间既没有了办法。 我能够想到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我们在教室办公楼前的小树林里都能闻到弥漫的血腥味,由此可见教室里的血量是空前的多。 “你还要去么?”三恒靠在一颗柏树主干上,脚不断地抖动着,显出他内心的不安。 我倒也能够体会他心中的那种恐惧,将要面对一个充满血杀字的教室,仅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我看了几眼他们七个人,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这件怪事应该和我脱不了关系,我需要去现场看看,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 我知道警察把守着现在就这么进去是不可能的了。 阿海悠长地吐了一口气:“有警察管就可以了。 不干我们的事。 乘着这段时间去打打球也好。 ” “阿海,说什么呢你,怎么不干我们的事,那可是我们班里的。 ”何星言眉头一皱,嗔怒。 “得了,得了。 ”路明叫了一句,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们七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你们又不是不了解鲁傲然是什么性格,他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在这里争论去不去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进去。 ” 我看了几眼那几个警察还有老师,心生一计。 “兄弟们我有个办法,能让我们中的两三个人进去。 ” “三恒装病,阿海守着他。 秋歌告诉那些警察这里有人晕厥,把警察和老师支开,剩下的人和我躲在入口附近,警察一走开就进去?可行么?”我一口气简短地把计划说完。 其实我自己也没多少把握,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并不是很高。 如果我们能够支开的警察或老师只有一两个,入口还有人把守,那么计划落空,白费力气。 就在我们讨论计划可行性的时候,秋歌指着三楼入口说到:“你们看那个方啸方晓兄妹也来了。 ” 我扭头看着和靠在天桥铁栏杆上的校长寒暄的方啸方晓,叫了一句:“妈的,有了。 你们在这等我,我有进去的办法了。 ” 说完拔腿就跑向教学楼三层入口,完全不顾身后七个兄弟的疑虑。 “那个你不要过来,回宿舍去。 ”守在门口的警察看到我向他们狂奔而来,眉头扭在了一起,指着我大吼到。 “喂喂,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不要过来。 回宿舍去,这里危险。 ”穿着警察制服地警察眉头完全扭曲,一脸的不愉悦。 校长普元辰,方啸方晓两兄妹也停止了谈话,看着狂奔的我。 那两个守着的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迈开步子向我而来。 但只见方啸对他们两个说了几句,他们就又回到入口处,靠着栏杆闲扯聊天,我跑到了入口处,忽略了两个守门警察,径直走向方啸他们。 “是鲁傲然老弟啊。 ”方啸笑着说到,但那笑显得格外阴冷,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之所以对我这么地亲切,大概是因为他误信了杨毅他们的话而虐待了我两天的原因。 出于愧疚和为自己的仕途考虑,他主动和我套近乎,要借此让我略去那件事。 我直接忽略了方啸方晓两兄妹,看着校长,直接对校长抛出了自己的问题:“校长,我要去班里看看。 ” 校长看了看脸色因为我的态度而变得不好看的两兄妹,似是在询问。 “里面什么情况还没搞清楚,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方啸得意地笑了笑,用蔑视的眼神看着我。 一副你求我我也不让你进去的贱表情。 “你虐待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就又想刁难我了?”看了一眼一副小人得意的方啸,冷声到。 “算你狠。 ”方啸和我低声对峙着,在我抛出饿了我两天那件事后,方啸顿时败下阵来,很不情愿地让我进去。 “晓晓,你带他进去,我和校长了解下情况再来。 ” 方晓点头先我而去,我跟在方晓身后,走在长长的楼道里,满地的血脚印,有大有小。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我实在不敢想教室的棺材里到底有什么?是尸体还是活人?这么多的血有从哪里来?又有谁能在一夜之间弄到这么多的血液? 纵使是百鬼泣血也不可能弄出这么多的血来。 更何况还写满了“杀”字。 满地鲜血,四壁血红,中间摆放棺材的场面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出来,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场景。 我们班,也就是高三理三的教室在最西面,靠近厕所。 此时有很多警察围在教室入口小心翼翼地提取血样,指纹和脚印。 “你看看吧!”方晓低声细语,没有丝毫的阳刚之气,轻柔而魅惑。 我从正门往里看去,眼前的一幕让我心跳加速,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将我湮没。 整个教室的墙壁上溅满血液,触目惊心的“杀”字遍布其间,暗红色的棺材被摆放在了两张桌子上,从缝隙里不断滴出暗红的血。 我强行把头从那恐怖的场景扭了过来,看着忙着提取指纹的刑侦警察问到:“你们检查棺材了没?” 方晓上下打量着我,轻柔地说到:“我们清点过学生,除了你们宿舍的就没少人。 里面应该没人。 ”她如玉般温润的手捋了捋额前发丝,尽显魅惑。 “嘀嗒,嘀嗒。 ”从棺材里滴出的血滴落在积聚在教室地板里的血液里,一声一声,声声入骨,震慑着灵魂。 “嘀嗒,嘀嗒。 ”血液滴出,在满地还未凝固的血液里激荡出一圈圈血色波浪……格外瘆人。 滴答声格外清晰,我们在场的和刚刚赶过来的校长方啸都呆呆地望着那一滴一滴的血滴。 墙上凝固的血杀字再次流出了血,一行行落下,像极了是哭泣的人。 一股不安将我们笼罩,方啸的手已经悄悄握住了手枪。 突然,一个人形的东西从两个横梁之间掉落下来,悬挂在横梁间来回地晃荡着。 和刚死六天的乔云的死法有几分相似。 那具尸体被一根登山绳勒住脖子,在教室中晃荡着。 面色惨白,舌头吐出寸许有余。 “又死人了。 ”看着红衣遮身,全身滴血的尸体,不知道是谁幽幽叹了一声。 “噗。 ”那声音宛如命令一样,刚刚落下,余音未散之际,挂在教室里的尸体红衣破碎,一块块碎肉从衣服里掉落,噼里啪啦地掉入满地还未凝固的鲜血中,溅起一朵朵血花。 “这……”我们呆呆地看着一切,心中骇然,是谁这么惨绝人坏,灭绝人性,在此碎尸。 阵阵眩晕,让我无所适从。 身为新时代的伏魔师,我有义务铲除这样的恶人。 “异己者魔。 ”其实世间魔无处不在,自己心中也有一个魔。 只不过未曾被邪恶的快感浇灌,没有成长罢了。 “进去看看,或许棺材里也有人。 ”忍住惊惧,方啸表现出了一个警察该有的镇定,收好手枪,率先跨入了教室。 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看着半个鞋子被血液淹没的方啸,他的脚落地之后就没再挪动过。 我抬起脚随之进入,脚着地之时,也没了动作。 我能够从脚下传来的感觉,清楚地知道我们踩在了一块块肉之上。 这也就意味着血液之下铺满了肉……“这也太疯狂了吧!”我和方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啪!”一声巨响,棺材底板从中间断裂,一块块肉从缝里掉落,落入血中。 我和方啸同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往天花板看去,那场景我连在恐怖片里都没见过。 整个天花板夹层中是一具具不带一点血的骨架,一双双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我和方啸,令人毛骨悚然。 “出来吧,这事似乎不是我们所能够处理的了。 ”不知道门外是谁说了老气横秋的话。 我和方啸对视一眼,认同这个人的话。 的确目前案件的惨烈程度已经超过历史上的任何案件。 方啸退了出去,我亦随其后。 “呼!”靠在走廊上,看着不远处被初阳染红的葱郁植物,我长吐了一口起,把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驱赶出去。 方啸也一样,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工作。 尽显他临危不乱,遇事不惊的性格。 “方队长等等,我觉得你应该从失踪人口入手,以确定死者身份。 ”我在一旁埋头沉思几分钟后,方啸分配完毕,准备离去时,我叫住了他,说到。 “小子,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你教。 你信不信我把你当成嫌疑人给拘留,信么?”此时的方啸又恢复到了和我针锋相对的状态,对于我的想法,他不屑一顾。 我冷笑了一声,道:“你凭什么抓我?难道说我出现在案发现场?还是干扰执法办案?” 方啸被我一顿说,无话可驳。 眉头扭在了一起:“咱们走着瞧!”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封闭教室,心中一股不安涌动着。 方啸十分不爽地离去,独留我在教室门前发怵。 夹在天花板里的尸体从骨质上判断,刚死不久,满地鲜血佐证我的想法了。 “嘿嘿,鲁傲然,你猜我手下给了我什么?”方啸又反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沓资料,阴恻恻地笑着向我走来。 “我的犯罪证据?”方啸和我是死对头,只有在看到我有把柄落入他手中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种阴邪笑容。 方啸摇了摇头,把资料递给了我,我打开,准备看,但还未来得及,教室里响起惨绝人寰地叫声。 “救命啊!!”虽然惊惧,但却魅惑无比,声音的主人是方啸的妹妹,方晓。 第130章 越演越烈 “妈的,糟了。 ”我和方啸同时惊呼,在同一瞬间采取了动作,抬起脚一脚把门踢开。 门开的瞬间,眼前的一幕又让我们陷入恐惧之中。 整个教室的天花板上一只只枯骨手掌伸下来,手中握着一条条粗绳,一圈圈的吊绳悬在半空中,缓缓向站在桌子上,手足无措的方晓逼近。 方晓花容失色,进退维谷。 不论她怎么走都摆脱不了被绳索上吊的结局。 我和方啸也没了办法,进去我们会是一样的结果被挂起在悬梁上。 “怎么办?”我看着满脸担忧的方啸,问到。 他摇了摇头,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叮叮当当!”就在我和方啸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把把菜刀手术刀从天花板上悬了下来,碰撞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而处在教室里的方晓脖子上已经被套上了一条绳子,双脚悬空,被勒得面色涨红,昏迷过去。 那些菜刀手术刀自主移动,缓缓向方晓靠去。 如果不采取措施,她的下场就碎尸万段。 就像是还悬挂她身后的那个摇曳不止的头颅主人一样,全身的肉被剥光,仅留一件血衣在风中摇曳。 想着方晓即将面临的凄惨下场,我心血上涌,头脑一热,冲了进去。 “不管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一咬牙,闭眼猛然踏进了教室里。 身为伏魔师,面对这样的诡异,我不能回避,唯有挺身面对。 方啸反应过来在我身后大叫:“这样贸然进去不仅救不了她,你自己也会没命。 ” 但我没有理会他,压下对死亡的恐惧,对那些枯骨的畏惧,硬着头皮,费劲地躲开那些绳套,悬刀,一步步挺进。 汗水滴滴从额头滚落,时不时流入眼中。 叨叨不休的方啸此时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好集中注意力继续“上刀山,下火海”。 短短的几步的距离我用了半分钟之久。 我到了方晓身旁,扯过一把菜刀暴力地弄断了绳子,抱着纤弱魅惑的方晓大步而出完全没有了进来时的那种提心吊胆。 “快叫救护车。 ”出了教室我抱着方晓对傻了一样的方啸怒吼到。 他木然地点了点头,向三楼天梯跑去我抱着方晓紧随其后。 虽然很累但是方晓特别轻,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空心的塑料人一样。 或许她就是个塑料人,我胡思乱想着。 “刘……刘雨桐,你怎么在这里?”半路上,我忽然遇到了一个女孩,是那个我朝思暮想的女子。 在看到她的瞬间我不知所措,脸上火烧火燎。 “没事。 ”说完便转身走在我前面,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你对我就那么反感么?”看了一眼怀中容貌不比刘雨桐逊色的方晓,望了一眼刘雨桐模糊的背影,冷笑一声。 救护车驶进校园,出现在三楼天梯门口,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和警察忙作一团。 和救护车一同来的还有三辆警车。 浩浩荡荡驶进校园。 “鲁傲然,事后老子给你赔罪。 ”方啸从我手中抱过方晓送上救护车后,对我说到,“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毁了这一切,就权当没发生吧。 这件事我们会尽力平息。 ”方啸恢复了正常,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手下从警车里拿出了备用汽油,向教室走去。 后一句本该是对校长说的,可他确实对着我,让我莫名其妙,更让我疑惑的是他看我时眼中那种惊惧。 “方啸总算是成长了。 ”一道略显厚重的欣慰声从警车里传出,随之而出的是一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中年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凛然正义。 在他跨出车门的瞬间,一股正气浩荡开来,压下了我心头所有的邪魅,但这浩然正气之中带着说不清的阴邪之气。 “也不枉我对他的栽培。 教室烧了大不了我捐钱重建,可再出人命就不好了。 ” 他下了车,走到我身旁打量了我几眼,笑着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便敢置身那种环境而不乱,不简单。 ”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他的夸赞。 看着他,心中却对他升起了忌惮之心,从他跨出警车的瞬间,一种说不清的阴霾将我笼罩,他看我的眼神也是分外诡异。 炯炯双目,犹如能够洞察灵魂一般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知道火烧教室的主意绝非是方啸想出来的,更何况他没有那种魄力。 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方才有那种一掷千金的豪迈。 我想事情到此就该告一段落了,我也不必参合进去,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去。 “方啸把你关押的事我也听说了,我代他说声对不起。 ”中年人拍着我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到,“前几天我出差去了,一回来就遇见这种事,唉。 ” 我笑了笑,比谁都清楚这种事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那种在别人眼里见不着,摸不到的鬼神能做到:“这种事非人力所能为。 为了不造成恐慌,能平息就尽量平息了吧。 ” 他们怎么平息与我无关,但死了那么多人,背后的恶魔我倒是必须会一会。 待到今晚凌晨把乔云那个亡魂给散了就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冤魂烈鬼在这里作祟,为祸人间。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中年人递给我一张名片。 上面清楚地写着某某警局局长韩建成。 “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可惜你太小,不然我真想把你拉警局里去工作。 ” “普校长你舍不舍得把他给我啊?”望向校长普元辰,韩建成笑问道。 “你说呢?”校长不苟言笑,只是一言带过,语中沧桑无法掩盖。 我看出了校长的无奈,出言为校长解围:“局长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我对他的话并不以为然,笑应一下,便把精力集中在教室那边的情况。 “行,走吧。 ”韩建成点了点头,和校长各自点上一根烟走在我前面。 不一会儿我和他来到教室前,看到呆若木鸡的方啸一行人。 我们三人也看向教室里,方才发现教室里已经恢复平静,天花板上没有森森白骨,墙上也没有血杀字……之前所见的一切都化作乌有。 若非裤脚上还有鲜血,我真的可能认为那是一场恶梦。 “没了就更好。 ”沧桑的声音之中带着如释重负的口气,“再也不用再死人了。 ” 校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头飘逸的头发遮去了一只眼,显得格外神秘,潇洒:“此间事了,我们各自处理下。 晚上我请你们喝酒。 ” 校长和韩建成一同离去,那群警察除了方啸也三三五五笑谈着离去。 在教室前再次只剩下我和方啸两人。 “进去坐坐?”我和方啸默默互看几秒钟后,我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 方啸呼了一口气,畏惧地看了我一眼便率先迈入教室之中,仔细地打量着我。 我也看着他,发现方啸真的很帅,她妹妹声音魅惑,花容月貌,格外惹人怜爱。 而他帅气阳刚,又有一种初生的统帅气质,想必几年过后,定能权倾朝野。 “你是人吗?”方啸看了又看之后忽然开口问到。 我摇了摇头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是活生生的人,他怎么会问出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此时窗外阳光明媚,柔和的阳光轻柔洒在花草上,沐浴着阳光的花草郁郁葱葱。 景物倒映在方啸清澈的眸子里,别有一番滋味,可在他眼中明媚之下却涌动着一种阴冷。 我移开视线,打开了“鬼影视界”,凝视着阴暗处的亡魂,此时的他们分外地不安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或许,教室里的一切和他们有分不开的关系。 “你别给我装蒜了!!!”方啸怒吼,“血杀字这件事情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 ” “你凭什么说我?有证据么?而且你认为我一个人能在一夜之间完成这么多的事?” “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妹妹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教室?” “然后在不在场的情况下,分分钟清理完那么多的血迹尸骨棺材?你他妈能不能动动脑子,我是人不是鬼神,即使你给我十个人十天的时间,我也办不到!” 面对方啸的无理取闹,新怨旧帐一同涌上心头,一股股说不清道不尽的憋屈冲击着理智,最终湮没了理智。 我和他对峙,一顿怒吼。 铮铮话语,回荡买空荡荡的教学楼里。 “鲁傲然,等我凑齐证据就来抓你。 到时即使你能踏步虚空也没用。 ”方啸冷喝一声,摔门而去。 而我则被他最后的话语给生生震撼在了原地,踏步虚空……绝非空穴来风。 不然他一个唯物主义者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假设我在他面前虚空踏步过,那么他就有理由怀疑我一个人设计了“血杀字”这诡异事件,他那句“你是人吗?”也绝非是无厘头的话。 看他种种表现,假设显然成立?那么我又是什么时候在他面前虚空而行而我自己挥然不知? 我坐在教室窗前,透过“鬼影视界”看了一眼那些亡魂,忽然想起我是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凌空而行的了。 在救他妹妹的时候,我不知不觉间便是凌空而行了。 那也正是方啸后来眼中恐惧的来源。 “哈哈,凌空。 我居然会飞了?”我高兴地大叫起来。 对于从小就向往着飞行的我来说,这并非是一个坏消息。 我听老师说过有一种人叫“虚空行者”,能够踏步虚空,如履平地。 但这种人,千年都不可能出现几个。 中国历史上也只有那么三两次而已。 哈哈,或许,我就是呢!这想想都让人兴奋不已。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就在我为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激动之时,幽幽哀叹之声从教室走廊外传来,字节之间浸透幽怨,阵阵阴风也随之而起。 光天化日之下能够横行的鬼怪,看来怨气不是一般地大。 我含上“鬼语”,信步而出。 教室之外长长地走廊中阴风阵阵,本高悬的明月也已隐匿云层之中。 阵阵青烟从走廊尽头门后的阳台里涌出,一点点侵染走廊。 “ 无言独上西楼,月啊~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啊~剪不断,理啊,理还乱,是呀是那个离愁。啊~,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幽幽清唱之声从门后传出,阳台上衣袂飘飘,歌舞升平。 第131章 伏魔诛心 听着声声幽怨的唱词,我心中翻起天天巨浪。 没想到当年学长学姐当真是遇到了鬼,看来学长死的挺冤枉。 门在幽幽青烟里,缓缓打开,露出其后灯红酒绿,一个面无人色的舞女翩翩起舞,翩翩长袖随风而舞。 阵阵阴风从那里不断袭来。 我立在青烟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伏魔师有一条准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要这些亡魂不为祸人间,我们就相安无事地相处权当看不见彼此。 门缓缓打开,两个穿着戏服的男女走在前方,散着片片冥币。 其后是一个个身穿白衣,面无人色,半寸红舌吐露在外,提着红灯笼,脚踏木屐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女孩并排着从阳台向我走来。 他们穿着木屐,每次落地都发出“哒哒”的声音,幽幽回荡在走廊里。 “是呀~是离愁。 ”女子高音不绝于耳,飘飘衣袂时隐时现。 她紧随着那个提灯笼的小孩,边走边跳,轻盈如燕,落地无声。 我想不通在学校这样圣洁之地怎么会有如此之多不干净的东西。 难不成真如我猜测的一样这里是一片古战场? 可根据历史记载,这里从近代方才有人居住,在此之前是树木葱茏,古木参天的荒无人烟之地。 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古战场。 在我喃喃自语沉思之间,那些亡魂已经离我不足三尺。 一阵阵刺骨的冰冷侵蚀着身体。 但我只能咬牙坚持,身为伏魔师的我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我必须装成聋子瞎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走在最前方的男女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的目光牢牢地锁在了男子的面庞上。 他不是别人,正是六天前身死的乔云。 此时的他一身古人装扮,面色惨白,眼珠外凸,红舌吐露。 从我身旁经过他的目光就从没离开过我。 眼中的哀求之意言溢于表。 我有些不懂,他怎么会在这一行亡魂之中?难道说他真的是被鬼杀的? 提着红灯笼的小孩子一个个从我身边经过,身上弥漫着浓重的尸臭,令人作呕。 他们身后的女子莺歌燕舞,反复地唱着《相见欢》。 她和我面对面的时候,我看到她惨白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滴滴滴落。 “鲁傲然,你小子不吃饭了么?看什么唱戏啊,真是的?还得我给你送饭。”路明的叫声在厕所旁响起,与此同时,眼前的一切凭空消散,一切恢复了正常。 我苦笑了一声,转身看到打着一盒饭来找我的路明,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打趣道:“你小子就不怕鬼把你吃了?”这小子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何况校长他们也该给了学生一个说法。 “哪里有鬼?警察局的人都说了早上的事不过是一场恶作剧,现在已经没事了。 ”路明耸了耸肩,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你小子也真是奇葩,一个人在教室里听唱戏,不无聊么?” 路明把我饭递给我让我快吃,他要进去看会篮球赛。 说完就跑进了教室里,可看到关着的电视机他小子看了我一眼骂道:“你吃多了,关电视干嘛?” “省点电呗。”我耸了耸肩,说到。 我不想让他知道刚才他听到的并不是电视里唱的戏,而是鬼戏。 这样对他并不好。 路明看着篮球赛看得入迷,我吃着饭,脑海浮现一个又一个的谜团,百思不得其解。 吃饭期间,部分同学已经陆陆续续回到教室,他们讨论的话题离不开那个所谓的恶作剧,有人问过我,我却一笑置之,没有多说什么,一边吃饭一边和他们闲扯着。 “鲁傲然,你给我星期六晚上你给我等着,看老子不弄死你。 ”就在我快要吃完的时候,李卫国杨毅一行人来到了教室,一看到我就撂狠话。 抬起头,我笑了笑,说到:“现在教学楼没老师,要不现在就试试?”路明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几个人,狡黠一笑,就继续看他的篮球赛。 看似不闻不问,但我知道一旦动起手来,他义无反顾地帮我。 “打就打,谁怕谁啊。”李卫国气还没消,挥起拳头在桌子上打了一拳,弄翻了我的饭。 我豁然站了起来一巴掌打了过去,“啪”的一声,直接打在了李卫国的脸上,留下五道鲜红指印。 李卫国暴怒:“艹你妈,老子打死你。”杨毅也拳头紧握,准备随时出手。 经常锻炼地王克强一把抓住了李卫国细细的手臂,说到:“同学一场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 “就是就是。”李效站起来挡在杨毅面前笑呵呵地说着。 在教室里的同学把我们分开,杨毅和李卫国还骂骂咧咧的。 “谢谢了。”很快就被同学给劝开了,我向王克强和李效两个同学道谢。 “没什么。”王克强拍着我的肩膀说到,“以后他们再找你麻烦就告诉我我帮你。” 我点了点头,心中十分感激。 我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帮我,和我在平时孜孜不倦地给他们讲解他们不懂的题目有不可切分的关系。 但即使如此我依然分外感激他们,要不然今天又免不了鼻青脸肿。 吃晚饭和他们闲扯了一会就开始各自复习。 许久之后,李卫国和杨毅又开始忍不住了:“鲁傲然,有种下课就在足球场等我们。” “我没时间陪你们玩。”我瞥了一眼他们,淡淡地回到。 他们两个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化学老师进来,他们两个就闭了嘴。 下午的课显得很无聊,而且经过早上的事,即使警察说了是恶作剧,但毕竟班里有人吓得住院,因而依旧人心惶惶,学生都不在状态。 老师在讲台上也是讲的有气无力,一点激情也没有。 下午的三节课对我们来说是煎熬。 学校鉴于学生下午的表现,在下课后决定明天放假让学生回家调整,明晚回来上自习。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整个学校沸腾了。 毕竟我们州民中不会轻易放假,而且实施全封闭式管理,一周放一次,早就把青春躁动的学生给憋坏了,这个消息无异于是一个重磅炸弹,让学生彻底沸腾开来。 集会解散之后,学生回家的回家,,去亲戚家的去亲戚家。 学校里只剩下离家遥远而不能回的部分学生,十几分钟之间,原本喧闹的校园变得格外冷清。 但这对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人少好办事。 今晚我就必须弄清楚“血杀字”案件的幕后黑手以及乔云死亡的真相。 我们宿舍里除了秋歌之外,其余的七个人都留在宿舍。 简单吃过晚饭,我们闲扯了一会就一起去教室里看电视。 教室里有着不少的外班女同学,他们都是班里一些女同学的初中老乡,同学,甚至是闺密,一般在星期六晚上都会在一起叙叙旧,谈谈心什么的,今晚也没例外。 旁边理一理二两个般几乎没有人来教室,似乎都回家,两个教室空荡荡的,格外冷清。 杨毅和李卫国两个人也在教室里,他们看到我们一宿舍的七个人一起来,面色变了又变,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电视放着男生都不怎么爱看的《甄嬛传》,我们几个大男生就围在一起闲扯了起来。 “你们说我们高三年级组谁最好看?”男生的话题永远都离不开美女,在青春期,我们自觉不自觉地关注着异性。 平时就比较风流的何星言打开了话题。 在他说出来的瞬间,其他五个舍友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当然是刘雨桐了!”我知道他们在拿我开心。 而她们的话吸引了专注看《甄嬛传》的女生,她们纷纷侧目而视,似笑非笑。 眉头一皱,回想起刘雨桐对我的冷漠,我咧了咧嘴,道:“滚一边去。我和她没关系。” 我的话刚刚说完,整栋教学楼的灯忽然熄灭。 女生们尖叫了几声。 男生兴奋地叫着。 “谁摸我屁股?真不要脸!”一个女生的尖叫声分外地响。 这就是男生兴奋的原因…… “剪不断啊~,啊~,理还乱呐,那个理还乱呀,是呀是呀那个离愁哇!”白天幽幽地唱词又一次从走廊里传来。 锣鼓喧天,笙歌四起,歌舞升平。 所有的混乱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学生或多或少都听过学校闹鬼的事,因而特别的敏感。 许多女生悄悄地靠在了一起,几个大男生窃窃私语。 达成一致意见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好奇心害死猫就是这么回事,明明害怕却很想看。 我倒无所谓,只不过委屈了那群女生。 “我们不去。 ”几个女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吓得不轻。 “你们不去我们去,你们自己留在这里吧。 ”我笑了笑,便率先迈开步子向走廊走去。 “等等我们。 ”几个女生终究还是跟了上来,我们一行将近二十人来到楼道里,看着东边阳台上摇曳的灯笼,飘飘的衣袂,对视几眼,在黑暗中,眼中都闪动着恐惧的光芒。 几个女生强作镇定,抱在一起瑟瑟说到:“我们要回宿舍了。 ” “千里啊~那个孤坟呐,无处呀无处,说那个凄凉~啊~啊……”歌唱之声幽幽不绝,回荡在整个教学楼。 随之,紧闭的门猛然打开,一阵阵刺骨阴风从中袭来,冷得我们瑟瑟发抖,牙齿打架。 伏魔诛心,正如攻城先攻心。 只有从从内心瓦解她的执念,让她离开学校,去往轮回。 我取出“鬼语”,含在了嘴里。 “世事繁华,不过过眼云烟,何必过于执念。 ”我知道今天他们屡屡出现,必定有事。 如果我不出面,恐怕事情无法善了。 “人鬼殊途,你如此作怪,为祸人间。再不听劝,休怪我无情。” 我向前跨出,望着歌舞升平的阳台沉声道。 歌声戛然而止,十二个提着红灯笼的孩子从门后缓缓而出,木屐着地,哒哒之声回荡着。 “你们快回去。”我取出“鬼语”,对着路明他们说到。 “你怎么办?”路明关切地问到。 说话之间,十二个孩子,消失一下,出现一下,几个闪烁之间出现在了我们身旁,把除我之外的人围在了一起。 一阵阴风吹过,红灯笼摇曳,十二个孩子连带路明一行人消失在了一阵青烟里。 “今夜子时,后山要人!”阳台上飘出一句空灵话语,便恢复了正常,教学楼的灯复明。 我转身看了一眼月光下的夜色,负手而立,嘴中喃喃:“伏魔诛心,本不想做绝,可你欺人太甚,别怪我鲁傲然无情了。” 第132章 针锋相对 教学楼里恢复了电力,又有一些学生陆陆续续回到教学楼,有自习的有看电视的。 整栋教学楼三个年级三部分都有了些人气。 时间尚早,我并不着急着去后山,我需要回宿舍准备一番。 看她们那态势,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到时候,诛心不成也只有硬战一场,让她烟消云散。 想着我便朝着宿舍楼走去,途中遇到一些高一的老同学,寒暄几句就分道扬镳,忙各自的事去了。 我刚到宿舍楼大门口就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门口,方啸带着五六个警察正从宿舍楼里往外走。 也不知道大晚上的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该不是又来找我的吧? “鲁傲然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害得我们白跑一趟。 ”其中一个一米七几个子的警察抱怨了一声,“抓到他,要好好收拾他。 ” 方啸看了一眼抱怨的警察,似乎很不满,训斥到:“不要说了,守株待兔就行了。他早晚都要回来的。” 果不出所料又是前来抓我的。 我不能让他们给带走,不然路明他们那群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但如果我不回去,就落下畏罪潜逃的把柄,到时候那个子虚乌有的罪名我就坐实了。 我现在是退无可退,没有了选择。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人命要紧。 打定主意,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我就朝着宿舍楼后边的小灌木林跑去。 只要躲在里面不被人发现,方啸他们绝对不会发现我。我躲了进去,妈的,运气很不好,学校里面流浪狗很多,我刚刚进入,一只凶神恶煞的狗就冲着我狂吠不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不用想都知道这条狗肯定是感染了狂犬病毒了。 “真他妈倒霉。被狗咬死倒不如出去和方啸他们对峙一场呢。”我寻思着。 “救命啊,这条狗感染狂犬病毒了。”向外跑了出来,动静很大。方啸他们也反应了过来,有个警察在第一时间击毙了那条恶犬…… 虽然解决了狗患,却也不得不和方啸他们照面了。 “果真是赶走了豺狼引来了虎豹啊!”我无奈地低叹了一声。 方啸他们给我带上手铐,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架着我上了警车。 在警车上,方啸坐在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来笑着对我说:“又见面了。” 我不想理会这个阴险小人方啸。 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现在我已经是回天无力了。 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路明他们的生死吉凶,一切就看天意吧。 警车奔行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警局,此时警局里,韩建成他们一群人坐在议事大厅里前看着投影仪投在巨大屏幕上模糊的视频。 我认得出来那是我们班教室的监控录像。 我被带入警局,韩建成见了我微微一笑,笑得格外难看。 “我们一起看看吧!”韩建成冷笑一声,指着投影屏说到。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血淋淋的教室,和在其间穿行的模糊人影,一股不安涌动在心头。 教室里那人脚不着地,手中拿着一只大毛笔在洁白墙壁上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杀字。 他把整个教室写满杀字之后,从外面扛进一副漆黑的棺材,放在了两张桌子桌子。 整个过程他都脚不着地,体态轻盈,像是飘在空气里的羽毛。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接下来的都是黑漆漆一片。 “鲁傲然,我们怀疑画面中的那个人影就是你。 ”韩建成把录像暂停之后,看着我,满脸凝重。 我倒是分外从容,心无惧意。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正了正身子,从容不迫地说到:“你们认为我一个人能够扛得动那么大一个棺材?我也能够那样轻盈?”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在场人的反应,大多数人听到我的反驳都若有所思地点头。 唯有韩建成和方啸不屑一顾,但却没有阻止我继续说下去的态势。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东西人类未曾接触。这些或许就是超自然现象,与我何干?”我虽然振振有词但同样担心着方啸所说的我能够凌空而行的事成真,那样一来我就摆不脱杀人布局嫌疑,到时候百口莫辩。 韩建成轻笑:“说够了吧?够了我们就看看你是怎么救出方晓的。看完了一切就该真相大白了。 ”他动手跳过了录像黑暗部分,直接跳到方晓被勒住的部分。 想必韩建成是看过监控录像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肯定。 “如果证明了你有超能力,那么一切就理所应当了。” 我紧张地盯着屏幕,祈祷千万不要出现我凌空那一幕,不然我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缓缓进行地录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我所担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他是踏着虚空来回的,就从那里把我妹妹救了出来。 ”录像已经快结束,方啸和韩建成所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画面里始终只有方晓和她身旁的随风而动的血淋淋头颅。 “不要乱。继续看。”韩建成瞪了一眼大呼小叫的方啸,训斥到。 “千里呀那个孤坟呐,无处说呀说那个凄凉呀。 ”画面忽然闪烁了一下,跳出一个彩色画面,里面一个面色苍白的红衣古装女子,在大荧幕上唱着歌流着血泪,歌声也从四周的扬声器里飘出……回荡在议事大厅。 “沙沙……”一阵电流乱窜的声音响起,整个屏幕忽然黑了下来,唯有模糊不清的唱词断断续续传出。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任谁都知道学校的监控录像是黑白的,更没有声音。 那歌声在场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绝对假不了。 明亮的大厅里,坐在最前方的韩建成面色凝重地扫了一眼在场的警察,揉了揉太阳穴,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说到:“纯粹乱搞,什么破电脑。 方啸去把我办公室里的笔记本搬过来。 ” “剪不断啊,啊。理呀,理还乱,那个乱呀!”若有若无的歌声伴着凄凉的二胡曲从窗外飘进来,在场的人眉头都扭在了一起。 他们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但都八九不离十,一定离不开刚才诡异的画面。 我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屏幕,开启了“鬼影视界”,一无所获。 一分钟后,方啸从办公室抱着电脑回到了议事大厅,放在了长桌中央将录像带放了进去。 韩建成照样把监控录像跳到了方晓被勒住的场景。 同样的,画面只有血淋淋的场面……几分钟后视频结束也没有出现证明我有超能力的证据。 “今天就这样吧。至于鲁傲然,鉴于他和乔云的矛盾,有重大作案动机。等刑侦科的找齐证据就移交人民法院,量刑定罪吧!”韩建成失望地关上了电脑,挥了挥手说到。 听他的口气,是已经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对于警察来说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捏造逼真的证据并不难。 如果此时不争取生机,我轻则无期徒刑,重则死缓…… “哈哈。”看着手上亮铮铮的手铐,我莫名的想笑,我堂堂一个三好学生,在一星期里就平白无故被人给抓进了警局两次,每次都是子虚乌有的罪名。 “这次我不会再忍了啊,都是你们逼的呀。”我咬牙切齿,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捏得指节咯咯作响。 韩建成对我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这其间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和他没有深仇大恨,我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不会平白无故地针对于我,他必定是收了什么人的钱,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上次虐待我,你们是收了乔云父母的钱。 ”我瞪着韩建成,凛然道,“这一次又是收了谁的红包这么为难我?是张成吧!对一定是他?你们行贿受贿,等我出去了,一定把你告到省政府去。 ” “鲁傲然注意你的措辞!”韩建成动怒,“你这是在污蔑行政人员,信不信就这么一条我就让你吃牢饭?” 吃牢饭,我已经不是在吃牢饭了么?此时再服软,那我就不是鲁傲然。 “你敢不敢拍着胸脯说你没收过别人的红包?敢不敢?”我站了起来,隔着桌子和韩建成对峙着。 “有种你把我放了,让中纪委的来调查你一下?你敢吗?”我咄咄逼人,在一群警察目瞪口呆之中和韩建成针锋相对,毫不让步。 从说出行贿受贿那瞬间开始,我已经没有退路,只有与他争锋相对,争取一线生机。 我不想死更不想一辈子呆在监狱里,我爸妈还在家等着我,我还有大好前途。 不能就这么被这人渣给安定了罪名。 我最后的底牌也只有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师,他的儿子是省纪委的人,只要老师出现我就能沉冤昭雪。 “好,好!”韩建成看了一眼呆呆地看着我和他的警员,怒极反笑,“你不是说你不是杀人犯么?那我就把证据给你拿出来,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拍了拍手,一个男警察拖着一个行李箱走进了议事厅,看了我一眼之后把行李箱放在了桌子上……说到:“局长我们检查过了,里面有匕首,竹签等等作案工具!” 韩建成拍了拍行李箱说到:“你的作案工具都在里面,这一次你玩完了!” 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这一次真的百口莫辩了。 因为行李箱里装着我驱魔用的匕首,竹签令,红绳,尸油等等的东西。 第133章 漏洞出 韩建成叫方啸把我的行李箱打开,露出其中简朴的衣服,方啸拿开了衣服露出深掩其下的匕首,竹签令,和半瓶尸油…… “作为学生你私藏管制刀具,意图何在?意欲何为?”韩建成带了手套,拿出匕首在警员面前晃了晃,说到,“还有这些有血渍的红线,竹签你又做何解释?” 一连几个问题让我无言辩驳。 只能冷冷地看着韩建成,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洗脱莫须有的罪名。 在公众场所,尤其是在学校携带管制刀具已经是不合法了,更何况还有用血浸泡过的红线,用血刻符文的竹签令。 令我最担忧的还是那瓶尸油。 虽然其中大部分是动物尸体高度腐烂后溢出体表的油脂采集而来,但听老师说过里面还有少部分的人体油……只不过不是从人的尸体上采集,而是刮取人体皮肤表层油脂分泌物制成罢了。 但他们一旦拿去化验,一些罪名我就能够坐得实实的,推无可推。 莫须有的杀人动机也就合理了……杀人取油。 “这个是什么?”韩建成得意地笑着,放下了匕首,终于拿出了我最担忧的东西——尸油,韩建成拧开瓶盖,闻了一下眉头就紧皱在了一起。 “方啸,把这些东西全部拿去让法医鉴定一下。 ”韩建成眉头紧皱,把瓶盖盖上之后,对着方啸说到。 我笑着,心中满满地无奈,也只有孤注一掷,或许方有一线生机:“不必了,就让我告诉你们这些都是什么吧!” “方啸队长,麻烦你能不能把那些东西都放在我面前。 ”看了一眼露出得意笑容的韩建成,我淡淡地说到,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方啸眉头皱了皱,很不情愿地把行李箱给我推了过来。 手上带着手铐,拿东西并不方便。 我笨拙地拿出三十几厘米长的匕首,撑开左手手掌,露出结痂的伤疤笑到:“这刀绝对是把凶器,你们我手上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就是它弄的。 乔云的四筋八脉就是用它隔断的。 ”我扫过每个警员的面庞,冷笑。 竹签令一个个拿起,介绍它都用什么血浸染过,刻着什么字句,干什么用。 我像是随意地摆放竹签令,其实不然。 我已经在布局,只要一会韩建成蛮不讲理,还要硬留我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血染红线从初见端倪的阵眼中引出。 整个阵看似凌乱,却不简单。 “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拿起那瓶尸油,目光扫过窃窃私语的警察,心中凛然。 “不管那是什么,你先前所说的就足以说明你的作案动机了。 ”方啸是刑警队长,自然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宗教迷信,蛊惑了你的本性。 致使你惨无人道,杀人越货,用人血制造各种诡异的东西。 ” 我看了一下其他人的反应,他们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同方啸的推论。 韩建成也是臻首,脸上挂满灿烂的笑容。 笑吧,放肆地笑吧,一会谁也笑不出来了。 我拧开了尸油瓶,用食指蘸了一点,说到:“如果你们拿去化验,其结果会让你们目瞪口呆。 ”我要釜底抽薪,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一整瓶尸油。 哈哈,当然里面还有乔云那王八蛋的。 哈哈。 ”其实这里面并没有乔云的尸油,我这只不过是激将而已。 这就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呼!”韩建成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终于真相大白了,你也可以在监狱过一辈子了。 ” “谢谢你们把这些东西带给我!”我看了一眼拿我行李箱的两个警察,在他们疑惑地目光之中,手一斜,把整瓶尸油倾倒在了桌面上的竹签令上。 “我说过我会把你们警察局搅得天翻地覆。 ” “嗯?”韩建成疑惑地嗯了一声,我没给他留再说话的时间。 驱魔阵局上单手起印,竹签令在桌面上振动起来,发出哒哒声响。 “红线引鬼,尸油招魂。 ”结着手印,嘴中念念有词。 “装神弄鬼!”韩建成不屑一顾,“今天晚了,把他带下去,明天继续审问。 大家都收拾一下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两个警察也向我走来。 “你们以为你们还走得了么?”阴森森的话从我喉咙间挤出,手印一变,竹签令腾空而起。 “竹签令尊,万魔听我号令。 ”竹签令腾空而起,静静悬浮在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地血腥味,一种令人沉醉的香味也随之洋溢而出……有接触腐尸的人都不会对这香味陌生。 没错,这就是尸香。 阵阵阴风从大开的门窗里灌进来,吹得窗帘飘飞。 一股股青绿色烟雾从地缝里钻出,笼罩着议事大厅每一个角落。 “把他们给我定死,警局的所有东西全给我砸了!”口中含上了“鬼语,”看着面色惨白的警员,念咒般的话语流露而出。 韩建成终于慌了,但可惜无能为力,他被好几个厉鬼给看看锁死,动弹不能:“鲁傲然,别!求你了!有话好好说!” “多嘴,封了嘴!”我不想听,今天只想把这个破警局给掀翻了。 一声令下,在别人眼里警局里所有的东西都无力自动,从桌子摔落,所有的所有都在飘飞乱动,狠狠地撞在墙壁底板上,摔得稀巴烂。 各种声音充斥着四周,满眼破碎的物品,气得韩建成双目猩红。 “窗子什么都给我砸了,全砸了,毛也别留。 想要把我吃我,即使你有一口好牙我也把它崩掉几颗。 ”我再次下令,已经不需要口含“鬼语”。 因为使用“鬼语”一定次数之后,使用者便会成为鬼语者,能通阴阳之语,敇令亡魂。 我能驱魔却不能借助亡魂离开,否则我就会随魔而去,一命呜呼……所以我只能毁了这个警局! 十几分钟过去,整个警局成了废墟一般。 我散去了亡魂,坐在椅子上,看着目瞪口呆的警察,咧嘴笑着。 回过神来的韩建成看着废墟般的警局,咆哮着:“鲁傲然,这一次我要让你彻底完蛋。 ”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如果他不让我有活下去的可能,那我就无需在意折寿了。 每次驱魔,我都会折寿三年,既然生活没了盼头,生命将竭,那我就没了顾忌,想怎么驱魔就怎么驱魔,直到损尽阳寿。 到时我会让他们所有家属亲人陪我下葬!让他们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 我在想如果老师知道我死了,他会不会把这个世界掀个底朝天呢?二叔会不会大刀阔斧地大杀四方,砍了这些警察为我雪仇? 他们两个都是血性之人,虽说已是不惑之年,七十古来稀,其血性丝毫不比年轻人弱。 如果我真死了,他俩定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韩建成揪了一下蓬乱的头发,瞪着我吩咐到:“把他收监,好好招呼,严加看管,别让这小王八跑了。 ” 从惊恐和震惊之中恢复过来的警员架着我往监牢走去。 “韩建成,方啸在做一些决定之前,先想想后果,今天我能毁了你们警局,明天照能让你家破人亡。 ”出破败的门时,我咧嘴一笑,看着埋头苦思的韩建成和方啸凛然道。 韩建成面目狰狞,抬起了头,望着我冷言道:“没事,最多一星期我就把你尸体给你送回家!” 不一会议事大厅消失在了我的眼前,但身后回响着韩建成的分配工作的声音。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被关在监狱里,每天都被他们反复地审讯,我缄口不言。 和他们耗了三天,他们逼着我签了字,而法庭判决也随之而来,判的是死缓两年。 下周三转交到省厅法庭进行正式判刑,同时收监省级监狱。 星期六,方晓来看过我,她远远看着我,十几分钟之后转身离去。 我呆在监狱里等着爸妈来见我最后一面,但始终没有一点他们的声讯。 我期待他们来,也期待他们不来。 如果知道我的判刑,妈可能受不住,我宁愿他们不知道。 星期天,方晓带着一个看起来和她一样大,却女人味十足的女人在监牢在看了我几分钟后离去。 十几分钟后我被带到了韩建成的办公室。 那里方啸像只小羔羊站在那女人一侧。 而那女人和韩建成谈论些什么。 “鲁傲然坐下。 ”刚进门,我的手铐就被人给取了,那女人打量了我几眼,让我坐下,“听说你救了我女儿,是吧?” “我杨月如不想欠人情。”说着她把目光转向了韩建成,“这次我是保你出狱的。” 韩建成为难:“这有些不妥吧?毕竟他杀人的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何况已经判刑了!” 我心中冷笑,什么铁证如山,证据确凿,都他妈的是狗屁。 我没杀人哪来的证据?如果说有,那就是栽赃陷害。 若不是我手里没了竹签令,在听到死刑时,我定会毁了所有,让他家破人亡。 “警局被他毁成废墟,造成巨大经济损失。这样十恶不赦的人不能放虎归山!”韩建成辩驳,想把罪名给我定死。 杨月如看了一眼乖如羔羊的方啸和一旁乖巧,嫣然含笑的方晓,轻抿一口清茶,道:“尽给我来虚的。 ” “我已经让方晓查清楚了你那所谓的铁证,其实漏洞百出。 ”话一出口,韩建成眉头扭成一团,责备地看了看方晓。 “杨董事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韩建成摩擦着掌中的陶瓷杯,厉声荏苒。 杨月如轻笑,话语凌厉如刀:“你说哪个凶手杀人后还死者把血迹留在刀上,收藏着凶器除非他是傻子,你看鲁傲然像是傻子么?” 我在一旁冷笑着,很是佩服杨月如。 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话语之间含着睥睨天下的滋味。 我很好奇方晓的母亲是干什么的,居然有这样的气质。 “何况乔云的原本尸检报告上明明写着没有任何伤口,被利器所伤致命一说只是后来的才出现,显然你们伪造了证据!” 任谁都清楚,伪造证据,陷人于不义,甚至是致人死地,承担了多大的风险,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韩建成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着边际地深呼吸着,舒缓他内心的不安。 我看着如坐针毡的他,心中舒爽。 “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傻到说你伪造证据。 我只想要你怎么让法院给鲁傲然判刑,就用同样的方法把刑撤销。 ”杨月如望着窗外的风景,吐气如兰。 “漏洞百出的证据就给我销毁了吧!你收买别人所花的钱我来赔。事情完了你到方唐集团来取钱。” 一掷千金,这个杨月如还真是大方。 但想到有财大气粗的“方唐集团”做后台,这么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这孩子我也顺道带走。”杨月如走到我身旁,洁白如玉的手搭在我的肩头说到。 看了一眼面色难看到极点的方啸和韩建成,起身在他们怨毒的目光中跟在杨月如和方晓身后缓步而出。 “证据漏洞百出就想置人于死地,韩建成你也太天真了。”杨月如走在我前方,忽然停了下来,吐气如兰,一句话飘了出来。 “啪!”身后传来拍桌子的声音,我轻笑一声说到:“呵呵,看来韩建成局长被气的不轻呐。” “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 ”没有回应我,杨月如却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句,把我吓得一个哆嗦。 杨月如看到我的反应,笑了笑说到:“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酒店说吧!那里还有熟人等着你呢!” 我准备答应,但忽然想起路明他们还生死未卜,就没了心思:“对不起,我还有一群朋友生死未卜,是不能和您去酒店了,抱歉。 ” “你指的是路明他们?”方晓嫣然一笑,魅惑的声音响起。 我点了点头,心中泛起一阵阵不安。 说好的周二凌晨去后山要人,可这已经过去五天了。 说不定他们已经……我不敢再想下去。 “别担心。”方晓轻叹,“他们一群人消失不见,昨天才在几十里外北山古墓里找到他们,其中有两个人奄奄一息,其余的人并无大碍。 ” “经过询问,他们说是周二出去玩,结果误入古墓就出不来了……现在都在校医院休养着。”方晓简单地介绍着。 可我却清楚,不是去玩而是被鬼带去,他们的记忆或许被篡改了。 若不是我被扣押,星期二凌晨就能去后山伏魔……一切都是由方啸等人而起。 我心中愤怒,如果路明他们出了什么事,我就不惜再折损三年阳寿,再毁一次他们警察局! “既然如此,就此作别吧。 明天我会在警察局等你,把案件给你洗清。”杨月如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给我拦了一辆去学校的车,就分开了。 我坐着出租车,直奔学校,心中祈祷着路明他们千万不要出事…… 第134章 到了学校大门口我下了车,刚好遇到归校的李牧,他一见我就把我拉到人看不见的地方,揪住我的衣领,摆出一副吃人的模样。 我毅然不惧,和他对峙着。 咧嘴一笑,一把打开他的手,道:“你如果敢动我,你就等着你的事全校皆知。看你到时候怎么在学校混。” 李牧被我气的呲牙咧嘴,却没了脾气。 他比我清楚,只有杀了我,才能把事情彻底解决。 可他李牧也就只能逞逞威风,小打小闹,至于杀人,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 我扬长而去,和门卫员打了个招呼就直奔校医院。 问了下校医院的值班人员,转过几个转角就找到了路明他们所在的地方。 他们在里面聊的热火朝天,完全没有病态。 他们告诉我其实他们早就出院了只是来看看隔壁班里受到过度惊吓的同学。 “你们怎么就被困在了北山古墓呢?”我问到。 他们说他们去北山玩,误入古墓然后就被困在了里面。 可事实确实他们被一群提灯笼的孩子给带去的! 和他们在医院里闲扯了很久,方才成群结队地向不远处的宿舍而去。 路上开启了“鬼影视界”扫视着四周,旋即无奈苦笑。 四周阴暗之处,鬼头攒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一行人,眼中满是贪婪。 我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学校这么圣洁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众多的亡魂? 学校任何建筑都不可能是建在古战场,坟场之上的。 这里历史不长,人也不多,何况属于山区,土地没那么珍贵,不必要买坟建校。 我们回到宿舍,又闲扯了几句,就该干嘛的干嘛,忙各自的事去了。 整个宿舍不一会就只剩下我一个,躺在床上,翻着物理课本胡思乱想。 “鲁傲然在么?”有人在门外敲门问到。 “我在,进来吧!”我随口应了一声,但门外却没了任何回应……所有的声音石沉大海。 从床上跳下来,看了一眼门外,只见到地上放着被警察局扣留了的竹签令,匕首,红线……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这些东西,从警察局消失,我又得被上嫌疑了。 看来,杀人嫌疑一时半会我是摆不脱了。 我打量了下四周,没看到任何人,开启了“鬼影视界”扫了一眼楼道,看到满地鲜红脚印,一直延伸到了走廊尽头,没入了墙壁之中。 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保证他不是鬼,绝对是人,只不过是化作了另外一种存在形式的人。 我的伏魔师生涯的导师,和他差不多是一个等级的存在,来无影去无踪,凌驾于万千生灵之上。 而我,将会是他们的继承者,飘渺于虚无与真实之间,存在于传说与现实间,超越了人的存在。 我把工具收好,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去古墓”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惜字如金。 他不说我也有打算去古墓一探究竟,现如今都有人让我去了,就不必要耽搁时间,立马启程去古墓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看来今晚的晚自习是泡汤了,但无所谓了,去古墓势在必行。 我回到宿舍,换了一身衣服,就朝着公交车站而去。 坐在公交车上无聊的扫着来来往往的人人鬼鬼,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句。 谁能想到,一个唯物主义者,在不到三个小时里彻底颠覆了所有的信念,转而成为一个牛鬼蛇神,专门除妖降魔……孤身游荡在茫茫众生之间,那么的遗世独立。 现在我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鬼语者”,无语借助鬼语便能直接和沟通阴阳,畅行于生死两界里。 “千里啊,那个孤坟,无处话呀话凄凉!”幽幽歌声忽然从不远处的教学楼里传来出来,锣鼓喧天,歌声飘扬。 所有人齐齐看向教学楼,其间还有不少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坐在石桌边上,对看几眼,摇了摇头,无奈地低叹着。 不一会儿,歌声消失,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是有老师结婚,有的说是学校放广播,莫衷一是,唯有那几个老人一脸神伤,口中喃喃,欲言又止。 看样子,这些老人的确知道些什么。 或许从他们身上我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解开学校为何亡魂齐聚的谜题。 我下了车,穿过人群来到几个晒太阳的老人身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一个口中没了一颗牙齿的老奶奶拄着拐杖摸了摸我的肩头,起身就走了。 她一步一蹒跚,向着学校后山的路走去。 独留三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他们三个盯着我,看了又看,似乎看什么宝贝。 “孩子,跟我们来吧!”其中一个年岁最长的老爷爷,看上去也有八九十岁了吧,他笑呵呵地说到,便起身向后山的路而去。 我知道古墓是暂时去不了了。 唯有此间事了,再去一探究竟吧! “孩子,你糊涂了吧,这儿有什么古墓啊!”一个老头似乎看穿了我,摸摸我的头。 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道。 老人的话让我一个激灵,醒悟了过来。 是的,这里历史短得可怜,那里来的古墓,何况我在这里呆了快三年,根本没听过北山古墓。 路明他们记忆被篡改,认为有古墓说得过去,但,方晓就不应该了啊。 忽然之间一切显得扑朔迷离。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转而和老人们聊天。 路上我们笑笑谈谈,听他们讲述了文革十年的一些辛酸往事…… 我方才知道,真正的文革十年,比起书上记载要惨烈得多,很多人将矛头自己的亲人、父母,为的就是活下去。 在那个时代,亲情、人性都磨灭。 路越走越偏僻,怪石嶙峋,举步维艰,可这四位八九十岁的老人却比我还走的稳当,我有些自愧不如。 看来我不能继续做宅男了,应该出来好好锻炼锻炼,增强体质,不然真够丢脸的。 “鬼影视界”一直开着,在这偏僻的小路上,却没有任何孤魂野鬼出没,但在围墙内测的校园里却是百鬼起舞,一片诡异,溢出丝丝缕缕死气,影响着四周植物的成长。 四个老人走在我的前方,偶尔回头看看我,耳语几句,就又继续走着。 “汪汪!”前方有户人家的几条狗从院落冲了出来,冲着我们汪汪大叫着。 我捡了几块石头,赶上老人,准备为他们赶走狗。 但老奶奶让我把石头扔了。 她站了出来,拄着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呵斥到:“还不走,不走就没命了!” 几条狗听到老奶奶的话瞬间撒丫子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哀嚎,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心中感叹这老奶奶可真不一般,一句话就能把狗吓退。 我们随后进入了公路,在公路里的速度却比在怪石嶙峋的小路的行进速度慢太多。 我不能催老人,只能不紧不慢地跟着四个老人向前走着。 “还要多久才到?”走了很久都没有到目的地,我问离我最近的老爷爷。 他指着前面茫茫一片的咖啡地说:“穿过那里,前面的山谷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无声无息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偶尔扫几眼咖啡林里的坟墓。 我停了下来,看了几眼那个散发出一点点腐烂味道的新坟,为死者默哀了几秒钟。 回过头来,却把我吓了一跳,四个老人已经不知所踪。 “怎么就不见了呢?”我看了看四周都没有发现四个老人的身影,我沿着公路向前跑着,或许他们已经先我一步到了山谷,在那儿等着我也说不定。 我马不停蹄地跑着,等我跑到山谷那儿的时候,空无一人。 却只有漫山遍野的坟冢,仔细看看这些坟墓的至少也得三四十年了。 大多的坟头都沉了一半,变得无比矮小。 更让人无言以对的是,坟冢之间堆满了各种垃圾,散发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阳光烈烈,万丈光芒倾洒在山峦之间,映耀着山峰的碧绿。 光天化日之下,没什么可害怕的。 走进了坟冢间,一股木头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完全掩盖了垃圾散发的味道。 很多坟冢早已破败,露出了棺材或者是凉席……腐烂的布条。 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骨头。 我打开了“鬼影视界”打量着这百八十座枯坟,却没在其间看到丝缕的怨气,更甭提是亡魂了。 我在坟冢之间走了足足十几分钟,才从坟墓的另一侧走了出来。 来到了陡峭山谷的边上,向下望了一眼整条山谷,忍不住咧了咧嘴:“妈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的骨头!” 整个山谷里,是白森森的骨头,七零八落,散落在其间。 但仔细辨认我才发现那不是人骨,而是动物的骨头…… “孩子,你过来吧!”忽然老奶奶的声音在山谷对面响起,抬头看去,只见老奶奶他们一行四人在对面的山顶坟前沏茶。 他们是怎么过去的?这是我看到他们时候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这么陡峭的山谷如果没有专门的攀登工具,就别想下去。 即使有,那么短的时间根本到不了那巍巍山巅,更遑论是一群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其间一定有诡。 “鬼影视界”打开第二视界,扫视四周,眉头顿时扭在了一起。 “鬼影视界”共分九个视界,第一视界投影着电磁波,也就是能够看到所谓的亡魂。 第二视界是透视层面的,可以看穿很多东西表层,深入内部,结合第一视界,辨鬼神,知善恶。 靠,四个老人压根早就死掉了。 不是人,不是鬼,而是间于生与死之间的棺师……专门引渡活人走向死亡的,借此向天借命,留在阳间苟延残喘。 它们死不掉,活不了。 非人非鬼的棺师时常出没在百鬼横行的地方,借助阴气维持着身体,否则没了阴气,身体就会干扁。 “你们想引渡我,没门。 ”我冷笑了一声,棺师我还是有所了解,对付起来,并不困难,“我就送你们走最后一程吧,回到你们该呆的地方!” 满口黄牙的老者站了起来,抿了一口茶说到:“哼,小子。 别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是我们带你来这里,你去那子虚乌有的古墓,会死无葬身之地!” “伏魔师第二条令有言‘鬼言不可信’。 ”取出用人血浸泡过的“虚空”竹签令和“阳火”竹签令,笑着说到。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办法了!”那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拍了拍手,十二个提着红灯笼的孩子踏着虚空,从山谷一侧向我步步而来。 第135章 古来白骨无人收 看着缓缓而来的十二个孩子,咧了咧嘴,摸出虚空竹签令,阳火竹签令,把竹签令按照阵法插在地上,摆开阵法来。 竹签令是一种特殊的竹签,刻上符文,通过特殊方法处理,普普通通的竹签便能够拥有鬼神莫测之能。 虚空竹签令就是其中一类,用特殊的手印启动之后,它就能够虚度长空。 如果功力足够的话,可以踏着虚空竹签令漫步天际。 今天能否化险为夷全靠竹签令了。 我按照所学,单手起印,阵法中的虚空竹签令便悬浮在了空中,阳火竹签令在地上冒出缕缕阳火,在阳光下跳跃着。 一切布置完毕,我看了一眼山谷上空的十二个提红色灯笼的孩子,说到:“你们不安分守己,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 站在地面阳火八卦阵阵眼,手印变动,虚空竹签令在空中排列成八卦,和地上阳火竹签令的布局呼应。 “就是那个糟老头来了也奈何不了我们,何况是一个学艺不精的孩子。 ”老太婆拄着拐杖,在对面山头冷笑。 “学艺不精,是吧?”我笑了笑,就不再说话,手印变动地上阵局随之变化,缕缕火焰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周密的阳火八卦阵。 空中,虚空竹签令缓缓地旋转着,抵挡缓步而来的十二个孩童。 手掌挥动,虚空竹签令受到牵引,化作一道道红色流光射向十二个孩子:“今天我就让你们灰飞烟灭,从时间彻底消失。 ” 虚空竹签令射向十二个孩子,在离他们身体半米的所有的竹签令受到了阻挡,难进丝毫。 “嘻嘻,你伤不了我们的!”十二个孩子阴森森一笑,他们的灯笼中蹿出十几道火苗,把虚空竹签令焚烧殆尽。 我眉头紧皱,心中不安。 如果今天不能脱险就有可能被那个白发苍苍的“棺师”彻底引渡,把我也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虚空竹签令的失效,阵阵阴风随之而起,吹得阳火几度飘渺不定,有着熄灭的趋势。 一旦阳火熄灭,我就失去最后的倚仗,任人宰割。 那十二个提着红色灯笼的孩子,时隐时现,几个闪烁就出现在阳火八卦阵四周将我围困在中间。 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阵阵尸臭,苍白的面色在阳光格外醒目,脸上凝固着化不开的阴冷。 冷汗一阵又一阵,把我的衣服都给浸湿,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依旧想不到任何办法。 我只有硬着头皮,拼尽全力维持阳火不灭。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忽然一道声音从深深山谷里响起,本来奄奄一息的阳火忽然窜得很高。 差点把我衣服都烧了。 但同样也把十二提红灯笼的孩子吓得哆嗦。 他们后退了十几步,有几个孩子已经悬浮在山谷上空,他们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地盯着我,看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把我撕了。 “是谁?”对面微微山峰上,几个棺师怒吼。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他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一句话就把快要熄灭的阳火催生到旺盛。 即使是老师,他拼尽全力也只能让阳火升起十几厘米,可它一句话就让阳火猛蹿半米左右,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恐怖。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无奈地叹息之声从山谷再次传来,听得出它对马革裹尸,曝尸荒野的无奈…… “你到底是谁?再不出来我不介意烧了这山谷!”我身边阳火三尺,百鬼不能近身,尤其是体内阴气太重的棺师,一旦近身,将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见到这情况,棺师勃然大怒,对着山谷怒吼,声音在山谷之间几次回荡,久久不绝。 “人生自古谁无死?”山谷中,传来文天祥的诗句,“你们又何必苟延残喘,为祸人间!现在退去我,你们做的事我既往不咎。 ” 十二孩童盯着熊熊阳火,对视了一眼,就不约而同闪烁几下就消失不见,转瞬出现在棺师身旁,俯视着我和整个山谷的森森白骨。 棺师中的老太婆不满,站起来,拐杖在水泥桌面上猛敲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何必多管闲事!这个人我们今天必须要消灭,否则将来定会捅破天!” 我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伏魔诛心。 攻城,以攻心为上,想要化解磨难就必须诛心。 我站在阳火八卦阵中,单手起印,望着老太婆,底气十足地说到:“尘归尘,土归土。生死轮回是天道,何必逆天行事,忤逆苍天?” 老太婆白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一手把手中拐杖扔进山谷里,随之一缕缕蓝色火焰腾升焚烧着山间白骨。 四周的树木也随之燃烧起来,浓浓的烟从山谷里涌出,充斥着四周。 在阵阵阴风作用下,狭窄的山谷里形成了一场布局气旋雨。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怪不得我了呢!”山谷中的它,话语柔和,却掩盖不住语中的怒意。 一阵阴风吹过,马鸣风萧萧,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在雨中依旧不灭地烈火中响起。 转眼之间,成千上百的清朝士兵踏着熊熊烈火攀爬着绝壁争先恐后地涌向山头。 阴人阴马,这是一种产生在古战场的生灵,由死者的精气,怨气,血气经过多年岁月融合而成。 偶尔会在雷雨天气时出现。 以前也听别人提起过阴人阴马,却从未亲眼见过,今天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心中是无比的震撼,差点惊掉下巴。 我知道,吟诗的是这群阴人阴马生前的统帅,死后成了阴将,继续统领三军。 “古来白骨无人收啊!”想起古代战争的残酷,想到曝尸荒野,黄沙埋骨,野兽食肉,乌鸦剔骨的凄然,刀剑沉沙,从此功名埋土的无奈,情不自禁埋头叹了一声。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山顶上看着源源不断从山谷里涌出的阴人阴马,棺师慌乱,苍白的脸扭曲,恐慌惊呼。 山谷中又传来了它的声音:“还不走么?难道需要我送你们走?”话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大有再不走我让你尸骨无存的感觉。 棺师中的那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咬了咬牙,转身钻进身后的坟里,愤愤的话也随之从墓里飘出:“走就是了。 但小子我们是不会这样放过你的。你等着。 ”十二个提红灯笼的孩子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那几个老头也转身钻入各自的坟冢里,阴人阴马也瞬间不见,山谷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噼噼啪啪的雨声。 鬼比人要狡黠很多,因此棺师撤去,我也不敢疏忽,毕竟身后是无数坟冢,山谷里还有阴将。 双手结印,在雨中维持着阳火不灭,警惕地盯着四周。 我警惕地盯着四周,全身都被淋透,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天气放晴,阳光万丈我才收起阳火竹签令,看了一眼还不曾熄灭的熊熊烈火,一溜烟跑了。 再不跑,我又得被人请去警察局喝茶了。 我专门抄小路走,免得遇见人被人怀疑我在山谷纵火。 我还没走出咖啡地,火警警车就飞奔而来,直直冲向山谷。 我猫在咖啡地里,等到警车过去了我才偷偷摸摸地往学校而去。 回到宿舍已经是六点多,很快就要上晚自习了。 我随便吃了点饭,和路明他们一边闲扯一边向教学楼走去。 期间,我们的话题自然涉及到了后山火灾的事情,但也没过多的纠结这个话题。 话题很快就又转移到女生身上去了……到了教室,杨毅李卫国白了我几眼,一副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们会弄死你的表情。 我冲着他们扬了扬拳头,喃喃到:“会有你们好看的时候!”说完便不再理会面色涨红的他们两个,在同学异样的目光中,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我算是奇葩的一个了,高三的是很紧张的。 别人都忙着做题,复习,而我却被各种事情弄得经常缺课,不是今天不在,就是明天不在,有些时候一去就是五六天。 但这些事情学校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班主任和任课教师也不好拿我发作。 即使如此,每次考试我还是班里的龙头老大,弄得那些天天拼命学习的同学很是郁闷。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看新闻的时间。 我不喜欢听,忽然想起后山山谷里那些白骨,都不知道是人骨还是家禽野兽的骨头,我想弄清楚,如果是人骨,那么一定埋葬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班主任是本地人,他多多少少应该了解一些。 我和同桌何星言说到:“待会学生会的人来了,你就说我去找班主任了。 ” “嗯,你去吧!”何星言抬头看了我一眼,答应到。 我转身出去,到了年级组办公室,里面只有我高一的班主任,也就是现在的年级组长华老师和班主任。 两个人都对我很好,我和他们闲聊了一会就把话题引向了后山山谷的骨头上。 “老师,那个是什么骨头?我听同学说,里面满满的都是,很恐怖的!”我不能说我去过,不然就被怀疑了,只能说是听说了。 “你这孩子。 ”班主任摸了摸我的头,无奈地叹了一声,“你去了那里吧?” 显然我没有瞒过班主任和华老师。 我只能哂笑一声,怯怯点头:“我好奇所以今天去看了一下……”说完,咧着嘴,一脸的尴尬。 因为那么大的火灾他们没听说那是骗人的。 “你这孩子到哪都会有事发生。 ”华老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旋即面色凝重地问到:“火不是你放的吧?” 我使劲摇了摇头,然后问到:“老师那些是不是文革时候的死人骨头啊?” 两个老师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弄得我一头雾水。 “燕老师还是你说吧。 ”华老师推了推班主任,把话头让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吐了一口气,他嘴里的恶臭顿时弥漫在办公室,但我也只能忍着……总不能让老师尴尬。 经过老师介绍我才知道,那些骨头和文革时候有些关系。 文革的时候这里人很多,牲畜也多,附近有一个屠宰场,人们把不用的骨头都往里面倒,偶尔也有一些人骨。 后来大饥荒,饿死的人数越来越多,活着的人也没有力气埋葬,就把死人往山谷里扔,时间久了就堆积了很多骨头。 解放以后,屠宰场办了几年,那些年也往里面倒了更多的骨头,导致越来越多,偶尔也有人失足跌落里面死掉,更有甚至,一些人被杀了就被犯罪分子扔进了山谷腐烂在里面……前几年屠宰场倒闭,就没有多少人敢去了。 听说山谷经常闹鬼,而且特别地凶,下雨的夜晚哭声遍野,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能够听见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后面的坟墓也是上世纪文革前后饿死或者是被批斗死的人,没几个好死闹鬼也成了理所应当的事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我想今天的火灾或许就是骨头堆积太多导致的自燃。”华老师接过班主任的话头解释到。 “以后你没事就别去那种不吉利的地方了。快高考,你要好好复习,你有希望考上一本,别荒废了。 ” 我了解了事情原委之后,心中释然。 和老师闲扯了一些高考的事和我的各科成绩问题之后,我就回到教室上课。 晚自习很无聊,我煎熬了三节课,终于下课。 回到宿舍累得没洗漱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起来,还没走出宿舍楼大门,就看见华老师他们和方啸,杨月如一行人等在宿舍楼大门口,闲谈着。 “鲁傲然,有什么话留着到了警察局再说。 ”方啸笑了笑,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 杨月如看着我,无奈地说到:“你也真能够倒腾的!麻烦不断。 ” 我知道,东窗事发。 昨天我去山谷的事被人看到了,现在麻烦上门了…… “鲁傲然,你怎么不说话了。”李丹打断了我的思绪,她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我,我想起高中的一些事了。或许,或许我已经可以解决学校出现的那些怪事,还学校一个平静,圣洁。”我有点儿激动,口齿不清地说。 第136章 三尺青棺 现在是周末,学校里没有什么人,只有我和李丹在曾经发生了很多故事的教室里,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想必当年的事你也知道一二吧。”我站了起来,望着窗外,低声问。顺便把我所想起的事和她简单地说了一遍。 我和乔云的事众所周知,即使是当年不问窗外事的学生,也略有耳闻。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 我风轻云淡地把自己高三所经历的一切告诉了她…… “今晚我要去北山古墓解决这些遗留的问题。”我咬了咬牙,有些愤愤,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当年的班主任已经出了意外,差点残废了,有些老师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和你去吧。”李丹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复杂,“语文老师莫名其妙失踪,我要找到她。” 我点了点头没有反对,我和她在学校里走了很久,到傍晚方才返回住处。 路上我买了一些红纸,从一些木材厂买了最好的红桃木以及竹签,回到她的住处,我割开自己的手,血染竹签,制作竹签令。 “我记得北山并没有古墓。”李丹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说。 我笑着说:“有,只不过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罢了。那是一座就是范家鬼仆都不知道的存在” 我没有告诉李丹,那座神秘的北山古墓很有可能是杨玉科将军的一座空墓。而且,很有可能雀巢鸠占,改变了空墓原有的风水,变成烈鬼,为妖为魔,作乱一方。 我并没有对李丹多说什么。怕她有过多的顾虑。我和她吃过晚饭,养精蓄锐,等到九点方才从她家出发,直入北山。 “千里啊,那个孤坟呀~”我们才跨入森林,就已经听到了曾经经常在学校教学楼里听到的鬼曲。 我皱了皱眉头,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注意安全。我们已经进入危险区域了。” 与此同时,我见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轻飘飘地飘在树林里面,很是恐怖。 我想起了学校里那个学长和学姐的传说……那十二个提着红灯笼的孩子,十二个鬼童。 声音依旧悠扬,歌声带着阴森根本感觉不到歌曲本身应有的意境与悲凉,红色的身影在月光中明灭不定,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感觉身后有人。”李丹紧紧地贴着我,皱着她的眉头,额头满是细密的汗水。 我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黑漆漆一片的森林。不过我更加的谨慎了,因为前方月光明媚,后方确实浓稠如墨的黑暗,不得不让人谨慎与忌惮。 “有鬼。”我忽然叫了一声,吓到自己了。因为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力道特别大,李丹第一瞬间跑开。 然后我手指弹了一下,一根血染的竹签令从我身边飞了出来,噗嗤一声,插入了我身边湿漉漉的东西里面,然后整个林子瞬间变得通红通红,就像傍晚的火烧云。这是血染竹签令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未知的原因,才导致这样的光芒。我有些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手里紧握几根竹签令,拉着李丹的手退开了几步,站在几米外的一棵大松树下。我们看到里面有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在通红的光芒胸挣扎着。刚才就是它抓着我的手……直到现在我的手都是湿的。 “你看他后面有一个青色的棺材。”李丹指着,我顺着看过去,确实看到了一个棺材……青色的,大概只有一米多。 与此同时,整个森林开始隆隆震动起来,一座大墓在红色的光芒中破土而出,屹立在我们两个的面前。大墓出现在漆黑如墨的黑暗中,却看得清清楚楚,十分的诡异。 红色光芒逐渐褪去,露出了青色棺材和不远处黑暗中庞大的大墓。 青色棺材不大,只有三尺左右,半透明,但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三尺青棺,弥漫着奇异的气息,格外特异。 大墓忽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从里面出来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都步履蹒跚,牙齿都掉光了,眼神混浊不堪,瞳孔在月光中显得格外怪异,与森然。 “妈的,是范家的人。准确来说是范家鬼仆,这些怪物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恶心。”我磨了磨牙,有些怒火。在香格里拉外域,它们与我们纠缠不休,害得我们一群人几次陷入绝境,更是让我的兄弟消失不少。 我和它们是不死不休的。尤其是想到我还身中范家蛊毒,气不打一处来。 “鲁傲然,咱们又见面了。”一个老人靠着大墓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笑呵呵地看着我,笑容堆满面庞,但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善意。 我向前走了一步,淡淡地笑着:“是啊,很久不见都有点想你们了。” 我一撒手,手中的竹签令悬浮在我面前,围成了一圈,散发着淡淡的红色血芒:“我觉得你们今天是回不去了。” “底气十足啊。”有人说。 大墓前又有鬼仆嘲讽:“你的老师也已经死在范家手里了。你个半吊子的棺师算什么。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可能没听说你的老师死的多难看。我就给你讲讲吧。他可是血染长空,尸骨无存,那可真是凄惨。” 我的心脏在抽搐,我小时候爸爸就失踪了,师傅也就是我的第一父亲,虽然曾经师徒恩义绝了,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听到这样的噩耗,实在难受。 “死在我们的范家人手中也算是他的荣幸了。今天你也照样步你老师后尘,哈哈,去死吧。”范家鬼仆很嚣张,肆无忌惮,完全把我当作了死人来看。 不过我并不气愤,因为我还没有真正出师,但我并不是随便让人捏的软柿子……因为,因为鲁家是棺师世家,天生的棺师一脉,拥有天赋神能。 我没有多说,双手一动,竹签令发出耀眼的光芒,带着我的血,带着我的愤怒,飞向范家鬼仆。 范家鬼仆反应很迅速,竹签令第一次攻击扑空,竹签令返回,悬浮在我的身边,把我和李丹护在中间。 “你小子还不错,竹签令的控制炉火纯青,有意思,有意思。想必你的老师都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否则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了。哈哈。”一个鬼仆大笑着,踏着草尖,一步步向我们逼近,就在它接近了青色棺材的那一瞬间,青棺震动,然后忽然迅猛地飞起,一下子拍打在了那个鬼仆身上…… 一下子,那个鬼仆横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大墓上,身子已经烂了半边,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我没有犹豫,操控着竹签令,把它钉死在墓前,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然后带着黑血的竹签令随着青棺飞到我的身边,竹签令围绕着我和李丹,青棺在一侧沉沉浮浮,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芒,在黑暗之中格外耀眼。 “好,好,好得很呐。鲁傲然。”范家鬼仆的带头人看着大墓前的死尸,嘴角抽搐着,阴恻恻地说,近乎是吼出来的。 然而还没等我有什么动作,青棺和身边的竹签令主动动了,与此同时,让我惊恐的事发生了,之前割开的口子再次裂开,血液翻涌,从伤口喷涌而出,纱布根本挡不住。 血液化作一条线,在夜幕里留下一条凄美的弧线,洒向对面。 青棺无比的凶残,打得范家鬼仆没有了一点脾气,在黑暗之中四处逃窜,他们想进大墓,可是我的血和竹签令守在那里,一旦它们靠近,就散发出滔天血芒,把它们弄得很不爽,一下子就变得年轻很多,行动变得越来越笨拙。 “千里啊~那个孤坟呀,无处话凄凉啊,啊~啊……”悠扬凄凉歌声从大墓里面轻飘飘的飘了出来,竹签令和血一下子就直接掉在了地上,我用手挥了挥,那些竹签令方才勉强的飞回到我的身边,青棺也快速撤回,在我身边沉沉浮浮。 我知道学校所有怪事的始作俑者真正出场了,不过我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的厉害,让我的竹签令和血都在一瞬间失去了威势,来历神秘的青棺也撤了回来…… 范家鬼仆这瞬间恢复了原先的苍老,不再年轻,不过气血已经旺盛了不止一倍,行动比之前也更加的迅猛,快速。 它们貌似已经对我的血产生了免疫,因为它们站在洒在大墓前大理石台阶上的血上也没什么反应,这不由得让我嘴角抽搐了几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的竹签令岂不是失效了。 “你真的以为凭你那几下子就能降住我们,太异想天开了一些吧。”为首的鬼仆,一脸的得意。然而就在它的话刚刚落下,我身边的竹签令便再次发作……但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又一堆血从我手心喷涌而出…… 随后身上的红绳,红纸也自动出来了,在空中缠绕,染上我的鲜血和竹签令形成复杂的八卦图,散发滔天血色光芒,穿透如墨的黑暗,直指范家鬼仆的心脏。 范家鬼仆退无可退,后背已经紧紧地贴着青铜大墓,混浊的眼中写满了恐惧与不甘。 身边,李丹一直波澜不惊,安安静静地看着一切,没有表现出正常人该有的恐惧……我猜测她的身份很特殊。 就在即将接触的刹那,一条红绫从大墓中探了出来。 第137章 开启新神话时代 红绫大气磅礴,有气吞山河的无敌气势。 竹签令动,化作红芒,在夜空中格外的清晰,明亮,带着血腥,和红绫直接撞在一起,在接触的刹那,竹签令,红绳瞬间摧毁,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范家鬼仆那么的嚣张了,这便是他们的倚仗。 红衣女鬼,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经常出没在我高中学校。 李丹看着我,轻声说:“红衣女鬼可能是周家的人。周家的人一向神秘莫测,据猜测周家的实力或许还在范家之上。” 我皱了皱眉头:“你知道周家的人?还有范家鬼仆?”我很惊讶,原以为只有我才知道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 李丹淡淡一笑,很可爱:“不只是你才经历过那样的事。几十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踏过那条路了,不过都没好结果,似乎都和神秘莫测的两大家族有关系。再加棺师一脉,势力交错,复杂到了极点,牵扯到了一桩桩无解的旧恩怨。”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我花了点时间才消化了她的话。想想倒也释然了,毕竟很多事情,我还不曾了解,尤其是这个神秘莫测的高中同学,她的身份对我来说是一个谜。 “那接下来你该出一份力吧。我已经应付不了。”看着摧枯拉朽的红绫,我眼皮跳了跳,原以为青色棺材会有反应,结果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就没了动静,只能靠我和李丹了,否则今天晚上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李丹二话没说就冲了出去,在林子里矫健如虎,动如脱兔,速度快到我眼花缭乱,实在是颠覆了我对她的看法……这哪里是窈窕淑女,完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啊。 她一只手抓住红绫用力扯:“鲁傲然看什么看啊,赶紧帮忙呀。”她皱着眉头,冲我喊。 我立马开始行动,因为范家鬼仆又开始不安静了,在那里蠢蠢欲动,一步一步向前逼近李丹。 我从身上抽出仅余的竹签令,甩手扔向范家鬼仆,吓得他们连连后退。 “鲁傲然,你少得意。”为首的鬼仆脸色很不好看,“如果不是周家与范家的约定,我们早就弄死你了。” 我有些惊奇,范家和周家居然又约定,不过想想倒也释然了,如果没有约定,两个家族的人乱搞,发生冲突,就麻烦了。 “滚滚,滚滚。”我有些不舒服,看着他们苍老的脸,很容易让我联想到已故的爷爷和外公,他们的最后一面我都没见过。 我不顾一切撕开了手上的纱布,拿起一根竹签狠狠地扎了下去,血液喷涌,吓得范家鬼仆一阵怪叫:“你要干什么,不要发疯,你会死掉的。” 我咧了咧嘴,没有多说什么,整个人气血翻涌,怒火腾腾。因为李丹已经处在下风,我在不出手就没机会了。 我冷冷地笑着,踏着枯叶树枝快速接近范家鬼仆,我能够感受到一股股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他们退无可退,也顾不得一切冲了过来和我撞在一起。 然而刚一接触,棺师的血液就让他们死气消散,动作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可是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瞥见……李丹消失了。大墓之前只剩下一条红绫,在风中摇曳,月光照斜,衬着古墓,诡异无比。 红绫并没有动作,就那么随风而动,表现的很安静,风轻云淡。 我没有再去关注,也不去想李丹去哪了。不把范家鬼仆解决掉,想什么都是白搭。。手上的血喷涌了出来,像一朵跳跃的火焰那样,妖艳无比,手一挥,血洒长空,然而就在即将接触到范家鬼仆的瞬间,十二个打着红色灯笼的孩子,从古墓中踏着一段红绫缓步而出,代范家鬼仆挡了血液。 我苦笑了一声,撕下一角衣服,包裹了手掌。回到三尺青棺旁,看着对面的十二个提着灯笼的孩童,嘴角扯了扯,高三时候遇到过他们,没想到今夜又遇到了。 他们不说话,提着红灯笼落在了地上,脸上沾染的鲜血还在下落,他们无知无觉,排成两排,木然地一步一步向我而来。身后留下一阵阵哭泣…… “学姐,学长。”我自然听得出来,那是无助的哭泣,绝望的嘶吼。他们两人很多年前死在了教学楼,都以为是殉情什么的,然而真相有点骇人听闻。 “千里呀~那个孤坟呀……”在十二个孩子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在青铜大墓前笙歌艳舞。 也是“老熟人”了,在学校楼道里的就是她,那些年被她搞得人心惶惶,都没人敢在天黑去教学楼。 我从地上捡起了竹签令,在地上插了一排,挡住了他们的路,十二个孩子停了下来,红衣女子也停止了唱歌。苍白的脸上,一双忧郁的眼,哀怨地看着我。 然后眼神一下变得十分的凶残,张牙舞爪地向我扑了过来。我想退,可是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根本难以动弹。她两边是打着红灯笼的十二个孩子……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三尺青棺再次悬浮了起来,棺盖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浑身缠绕着绿色气体的人亦或是怪物,看不清,大致是人的形状,不过头太尖。 红衣女子瞬间倒退回去,十二孩童也一步步从容倒退。没有任何表情,木然。 “你周家不遵守约定了么?为什么要插手?”为首的范家鬼仆向前了一步…… 从三尺青棺中出来的人说:“和周家无关,这是我个人的事情。” “白无常你也算是周家里面比较高级的人员了,怎么就……” “我白无常欠棺师一脉的。”白无常说。 “黑无常也是吧。这么来说你们叛出周家了?”说话的是那条红绫。 我头有点儿大,周家还真是……家族中的排位居然按照地府的来,还真是霸气绝伦啊。我更加好奇白无常和棺师一脉有怎样的渊源。 还有这条红绫有什么来历,这个时候居然开口说人话了。 白无常并没有说话,他从空中落了下来。“白无常拜见判官大人。” 我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这他妈又是什么鬼。 但是疑问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解释了:“他不知道他棺师一脉的本质,更不清楚棺师一脉的来源。他没有成长起来。” 没有成长起来,我只想笑笑不过真心笑不出来,因为我不知道的太多了。 “没时间等判官大人自然成长了啊。”白无常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他们不会给你留时间了的。” 范无救也就是黑无常也从三尺青棺中出来了,一身黑衣,落在我前方。 “范无救拜见判官大人。”他很客气,很恭敬,“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和必安只能以下犯上,灌输大人一些东西,同时剥夺大人的人生。” “我们也不愿意这么做。毕竟你的牺牲太大,不过没有办法的事了。”黑无常很无奈,一脸的愧疚。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么?”红绫万丈,缠绕着正片森林,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着。 “有什么好怕。苏醒的是他,传说之中,伴生青铜古槐,经天纬地之人,他苏醒了,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拦住他的步伐。”黑无常看向青铜大墓,淡淡的说,带着不屑。 青铜大墓,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曾经在香格里拉外域二层见过。也不知道当初和我一起进去的人是否见到了那一页序章,是否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照目前情况来判断,新神话时代开始了。 这是目前这种情况唯一合理的解释。期待已久,不过来得这么突然自己一时半会还真有点儿接受不了。 “棺师一脉,只不过是这里的人对你们家族的称呼,在远古时代,你们是名声赫赫的判官家族,一只判官笔,一座判官生死碑,可定苍天。” 红绫万丈,淡淡地说着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讲述着一个家族的极尽辉煌的历史:“判官家族,一个被人遗忘,湮灭在历史之中的神话家族。” 红绫沉默了,十二鬼童退走了。范家鬼仆在青铜大墓前不见了,这里只留下万丈红绫,如海翻涌。 “你们执意,我也没办法。希望你们不要后悔。”红绫声歇,退入了大墓,一条红绫路,延伸到了我的脚下,黑白无常来到我身边,一左一右。 “大人,也只有这样了。”黑无常在我身边,“剥离你这人生吧。”他推了推我,踩上了红绫路。 我不想剥离现有的人生,但似乎是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我被他们两个架着,一步步走着,走向青铜大墓。记忆,一丝一丝地剥离。往日的人,认识的人,都在从记忆里一点一点的褪去,一切渐渐地模糊。情绪也在被剥夺,因为从最初的心悸到现在的冷漠……或者说是麻木,变化很大。 “别了。”我挤出最后一点儿的情绪,说了在入墓前的最后一句话。 进入大墓,黑白无常消失不见了。而我感觉一股能量从天地中争前恐后地涌入我的身体,充斥着我的没一个细胞。 我在茫茫的大海边,望着北边天空的星辰——北斗七星。 脑子里有些东西浮浮沉沉。 “棺师,魂葬三千青山……师已成尸……棺师,棺尸……师者,匠心所向……尸者……师者所归……” “完美古道,十方九寸山河间。倾杯独饮三千界,道尽沧桑是古道。”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想不知道。 生死碑刀法:“落笔分轻重,轻画骨,重描魂。刀亦有轻重,一刀魂,一刀骨。生者骨刀魂刀三分重,五分绵,延年益寿;亡者塑魂,重笔落,魂九分,三刀续魂。而立笔下骨刀绵,魂刀重;不惑天命落笔处,三分重四分轻,再画六分骨。甲子骨刀重,前棺七分远三分长,后棺三分深而无浅。” 灵魂被烙印上了生死碑刀法,内心平静如水,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动。 我这一站,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岁月。身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土,衣服碰之即碎。原本的衣服破碎,一身白衣裹身,独自立在海边,月光照斜,海面波光粼粼。 脑海中依然在烙印文字:“笔无讲究,下笔分轻重,轻画骨,重描魂;三分刻生骨,七分画冥魂。而立笔下,生者魂骨齐,亡者三分画骨,四分铭魂,三分归黄泉;不惑笔落,生者五分骨七分魂,一分与天命,亡者三分生骨与子嗣,一笔七分冥魂散;天命甲子不画骨分魂,骨与后人,魂归故里;寿笔冥笔借天命,归时魂骨属冥皇。” 我知道这是棺师传承,我在被强行成长,同时抹除残存的记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停歇。 月夜,古筝音起,一个女孩盘坐海面上空,素手抚琴,片片桃花花瓣随音而舞。 新神话时代——这是我最后一个熟知的名词了,来自那个被剥夺的人生。不久一切的一切都会消失……我只是我,一张白纸。 我看到海面上空的女孩,我笑了笑,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踏着虚空而上,直临海空。 第138章 千尸抬棺 一轮圆月高悬蓝空,柔和光芒洒满海面。 繁星点缀星空,亘古守候在本位。暗淡的星光,一闪一闪,留给仰望星空的人无尽遐想。 踏着海水,望着无尽星空,看着北斗七星,一股莫名的恐惧从灵魂深处涌出,无奈地在心中自嘲一句之后,目光在星空之中扫过,将浩茫星图映入了脑海,回过头,观察所处海洋。 披着银色月光的海面,显得格外平静,没有过往船只,也无鱼类出来觅食……甚至是没有海风,一切寂静得诡秘。 浩瀚穹顶之下,朦胧月色之内,茫茫海域之中,仅有我和女孩伫立海面……还有弥漫在周遭空间的淡淡海腥味。 忽然想起,我还不知道静静伫立在我身边,独自抚摸着手中无弦古筝女孩的名字。 转过头,酝酿了下语气,尽量不让自己话语过分寒冷,沧桑,随后开口问到:“你叫什么?” “啊?”女孩刚才似乎陷入了沉思,被我突兀话语吓得大叫了一声,随后歉意地笑了笑,“李晓晓,跟您一样不记得真名了。” 听到后一句,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再说话,转而又将目光转向了无尽苍穹。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喜欢上了仰望星空,不再是居高临下,俯视世界,看世间繁华荣光。 “判官,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世界?我可记得当年你是来这里可是反对的?”沉默许久之后,李晓晓空灵话语在海面轻轻传开。 我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不记得。李晓晓似乎认识我,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但我不想去问,一些事情就让它永远的埋葬在死去的记忆里为好。 “判官……那里!”李晓晓忽然摇了摇我的手臂,指着我们前方的海域,眉头紧皱,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惊诧。 我看向她所指之处,眉头瞬间紧皱,一股莫名不安在心间涌现。 远处,两行人踏着海水,步履蹒跚,脚下似乎灌了重铅一般,每一步都无比沉重,每一步都会带起滴滴海水。 水滴反射冷冷月光,折射出微弱五色光芒,在月夜释放着属于自己那一缕微光。 太远,模糊得辩不清他们的装束,装备,以及大致人数。不过模糊判断,人数至少千人。今夜,注定不太平。 模糊的人群之中,似乎有着一个棺材,朦胧月光下,看不清那棺材的模样。 棺材前方的人群,扛起巨大的白幡,垂下的幡条在突兀海风中摇曳着,片片纸币在空中飞舞…… 我和李晓晓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写满了疑惑。我无奈耸肩,脚尖微踏,身体借力上升到半空之中,俯视着海面。李晓晓也跟随我升到空中,凝视着越来越近的队伍。 斗转星移,队伍由远及近,一切终于明了,我完全被那种阵仗震撼。 千尸抬棺! 那将近万人的两行队伍并非人类,而是枯骨……他们空洞洞的眼眸之中没有丝毫光芒,盲目的抬着那副棺材踏着海面向前走着。 一张张冥币在空中飞舞,白幡舞动……朦胧月光下,枯骨步履蹒跚,一步一步向我们靠近。 “唰唰!”水声忽起,在他们所过之处,海水自动凝固,海面凝固成了由蓝水晶构筑而成的地面。 淡淡绿色流光在水冰上流转,彼此纠缠,环绕,形成一幅幅诡异神奇画面,就有如空中幻化不定的云彩般。 千具枯骨抬着的棺材之上雕刻着诡异符文,那符文我似乎记得,但又想不起是什么意思,一切很矛盾。 棺材,是熟悉的青铜材质,似乎在风雨之中放置了千年岁月,上面覆盖了一层铜绿,弥漫着沧桑。 “难不成是它们是给我送棺材来了?”我笑了笑,开口到。在看到千尸抬棺那瞬,我便猜出这一定是周家所为,除了他们,还有谁能驱动如此众多枯骨。 李晓晓精致面庞抽搐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之后,凝视下方的万千枯骨,手指轻轻地放在了琴身上,一副一旦尸骨异动,她就大杀四方的模样。 那万千枯骨似乎未闻声音,依旧蹒跚前行,他们脚下海面在他们走过之后凝固……冰冷冰面反射如雪月光。 青铜棺在被它们抬着,竟无丝毫摇晃,十分稳当,与它们蹒跚步履形成了鲜明反差。 凝重看着两行枯骨缓步前行,我心中不禁疑惑,这么大阵仗为他(她)送行,棺中到底谁人? 疑惑刚刚涌入心间,四周突生异变。 海水唰唰冲天而起,一根根高达五丈有余的水柱屹立在海面,纷纷“拔地而起”的水柱之间,枯骨纷纷下跪,抬着青铜棺的枯骨伫立原处,等待着什么东西的出现…… 青铜棺下方的海水突兀沸腾,冒出一股股热气,四周海水升起,形成一个半人高低的水台,大小稍稍大于青铜棺。 抬着青铜棺的枯骨缓慢地将其轻轻放在了由海水构筑而成的水台上,随后纷纷跪在如同结冰海面上,静静地等待着。 眼前的景象十分诡异,却也令人惊奇,或许除了我和李晓晓外,就该再无其他人有幸目睹这万千枯骨俯首称臣的场面了。 我和李晓晓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观察着水柱中的万千骸骨,和他们一起等待着下文。 穹顶之下,云起云散,繁星闪烁,皓月西移,海面异景久久保持原状。 “呜……呜……”呜呜凄怨之声在我耐心即将耗尽之时响起,仔细听,声音似乎来着青铜棺内部,但又似乎来自遥远之处,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很是模糊。 呜呜凄怨之声依旧笼罩在海面,天地似乎也因为这声音而陷入了哀怨之中。晴朗夜空之中,朵朵云开始凝聚…… 一缕青光破云,从天际直下,掠过漫漫长空,没入青铜棺中。 顿时,青铜棺上青光大作,耀眼青光以青铜棺为中心向四周发散,经过海面,水柱反射,青光笼罩着所有枯骨。 随着青光增强,万千枯骨空洞洞眼眶里凝聚了一抹青光,随后以眼眶为中心,向着骨干蔓延,散布全身,霎那间,万千枯骨似乎活了过来…… 它们纷纷抬起骷髅头,用空洞洞眼眶凝视着我,或是李晓晓,具体看谁我也分辨不清。 “请求判官大人为白无常大人雪恨。”在我呆呆俯视着齐刷刷抬头的枯骨出神之时,耳畔如同轰鸣般的请求之声。 白无常?雪恨?心中万分讶异,脑海一阵轰鸣,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请求判官大人为白无常大人雪恨!”带着阴冷,仇恨,悲愤的请求话语再次在耳畔响起……这一次,我终于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 白无常惨遭毒手了?怎么可能?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开什么玩笑!”我自欺欺人的冷笑一身,不顾海冰面的脆弱,猛然落地,在海面砸出道道裂痕……李晓晓紧随我身后,手指依旧放在了无弦古筝上…… “他可是神灵,怎么会死,我死了他也不会死!”我冷笑着,一股凄凉涌入心间,说不清哀伤,道不尽离殇。 衣袖猛然挥动,一股劲力爆发,轰然掀开了青铜棺盖。 棺盖落地,显露出了青铜棺中的人。 一身洁白如雪素衣裹在身上,与那张苍白面庞融合一起。 又长又尖的帽子上书写着“你也来了”四个大字,其下苍白脸庞上依旧噙着微笑,原本红色长舌已变得焦黑…… 手中依旧握着摄魂钩,一脸安详。 “哈哈,谢必安,你给我装什么死啊。赶紧给我起来。”莫名悲伤弥漫在心头,一幕幕过往如同电影一般回放着。 一把揪着谢必安衣领,拖起他已经僵硬尸首,骂道:“起来啊你,不是说好了一起喝酒的么?” 见到他没有丝毫反应,我一把将他从青铜棺中揪了出来,摔在海面上,大叫着:“给我装死,是吧?我就让你真的去死。” 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腹部,他的身体获得了很大的速度在海面上滑行,沿路撞散许多枯骨……那些枯骨似乎有生命一般,散了之后,噼里啪啦的重组,再次跪在原位。 “啊……”我仰天长啸,拳头紧握,一拳重重砸在了青铜棺前壁之上,顿时拳头鲜血直流,指节之间印刻着青铜棺的符文…… “判官大人,为白无常大人雪恨。”万千枯骨齐齐磕头,铮铮请求话语在穹顶之下久久萦绕。 “节哀顺变。当务之急是为谢大人雪恨。”李晓晓摇了摇我的手臂,柔声道。 她空灵的声音让我心头悲愤化去部分,神志略微恢复,看了一眼,安详躺在不远处的谢必安。缓缓地走向他,将他抱起,放入青铜棺中,手指轻动,拖起青铜棺盖,轻轻地盖上,谢必安的容貌渐渐隐去,关于的点点滴滴却在脑海中缓缓浮现。 当棺盖完全合上,我恢复了往日从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抬首,仰望天空,毫无温度的话语从口中飘出:“你们也起来吧。” 万千枯骨闻声,似乎迟疑了几秒,随后就听到噼里啪啦地骨骼碰撞的声响,不用回首我便知道他们已经起身…… “判官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李晓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旁,和我一同仰望着满天渐渐暗淡的星辰,空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等!”简单地回答了李晓晓地问题,仰望着沉入西山的皓月,脑海之中浮现荒凉末日景象。 陆地上,血海尸山,遍野枯骨,饿殍遍野,荒草凄凄……城镇笼罩着无尽的死亡气息。 覆盖了大部分地球的海水之中,漂浮着数之不尽的鱼类死尸,散发出阵阵恶臭……天地之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没想到你还真重情义!”一声讥讽话语,悄然在海洋之上弥漫开来。 刹那间,万千枯骨咬牙切齿之声在天地之间响起,听起来是那般森然,刺骨,骇人。 “真搞不懂谢必安这叛徒为何还有如此众多的随从?”那声音不解地叹息一声,却终不见身影,似乎在害怕什么。 “原来判官大人说的等,就是在等这人。”李晓晓恍然大悟。 “不敢现身就给我滚回去!”我话语凛然,滔天杀意也在心中翻涌,就如同那万千骸骨一般。 “你……”声音一阵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好,好,就让我们领略一下你的神通!”话语凛冽,听得出被轻视之后的他的愤怒…… 伴随着声音的消散,四道身影左手拿书,右手执笔,傲然浮现天地间。 一股凌驾于万物生灵之上的气势悄然弥漫。 第139章 执笔箫音 穹顶之下,天地寂静,生灵在他们悬浮天际瞬间哀鸣。凄怨声不绝于耳,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呼唤,在天地间激荡,萦绕。 随着四个阴间判官的出现,阴间特有的绿色阴气笼罩着天际,隔断视野,漫漫星空隐去,天穹变色……海洋色变。 “好大的阵仗,就不知道待会还敢不敢如此嚣张了!”不知道为什么,习惯了沉默的我,现在却特别想骂娘,忍住心中的愤慨,我出言讥讽。 “咯咯!”我的话引起枯骨一阵低笑,那骨骼碰撞声,在诡异氛围下,格外阴森。 三位判官淡漠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对我的讥讽置之不理,闻若未闻。除了四大判官之首,阴间首席判官崔钰眼角不断地跳动。 “首席判官,你这点承受能力也太低了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首席判官的位子的,难不成说阴间找不到比你好的人了。嘻嘻。”李晓晓瞥一眼四位俯视着我们的判官,嘴角勾起狡黠弧度,空灵的声音悄然传开。 四位判官听到李晓晓尖锐的讥讽,淡漠脸上同时泛起不悦神色。崔钰一声冷哼,道:“我倒希望待会不要从你们嘴里吐出什么求饶话语。” 他似乎胸有成竹,或许他是忘记了我在没有动手的情况下便把秦广王给抹杀了。 “动手!”二话不说,首席判官崔钰阴冷地下令。其余三位判官右手一动,手中判官笔笔尖涌动绿色豪芒,闪耀天际。 三人同时舞动手中判官笔,三道滔天黑墨,如同出水蛟龙般在天际翻涌,一股股凛冽气势,如虹一般,直冲云端。 森冷杀气弥漫在海洋之上。 这一刻,苍穹变色,大地无声,海洋隐没。 天地间的一切,在三笔巨墨之下,黯然失色,天地间笼罩着死亡气息。 李晓晓一步跨出,双手放在古筝之上,空灵的声音之中夹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期许:“判官大人,让我对战他们吧!” 我点了点头,回头对着万千枯骨说到:“看护好青铜棺,如果有什么损伤,我不介意再让你们死一次。”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右手探出,海水一阵涌动,一股冰冷的海水从深处涌入我的手掌,几度变化,形成了一把水箫。 与此同时,李晓晓已经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朵朵花瓣,悬浮天际,袅袅琴音从古筝上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杀伐之意笼罩,三笔巨墨身躯微微一颤,便又恢复了正常,翻滚着奔向李晓晓。 李晓晓脸上从容,琴音却急转,芊芊玉指拨动隐匿琴弦,朵朵粉红色花瓣从琴身上飞出,形成巨大的屏障,横隔在她的面前。与此同时,三柄桃花凝聚的利刃,悬浮在她的身旁,将她护在中间。 巨墨如龙,气势如虹,露出一股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气势,撞向桃花屏障之上。 桃花屏障泛起一圈能量涟漪,以撞击点为中心,黑墨层层扩散,将粉红花瓣染成墨色。 李晓晓嘴角一勾,手指一动,三柄花瓣利刃随音而动,在天空之中飞舞,形成一幕震撼的倚天剑雨。 剑雨与如同蛟龙般的巨墨相遇,一时之间,彼此纠缠缭绕,斗得难分难解。 “你有一个好帮手啊!”首席判官和我一直静静观看着战况,等到战况陷入僵局,崔钰脸色微变,旋即沉声道。 我没有回答他,横箫嘴旁,运气入箫,悠然之声忽起,一朵朵透明碧绿水莲从海水中升起。 我轻踏水莲,悬浮在天际,一身白衣随风而动,飘飘白发迎风飘扬……无数水莲形成,消散,不断往复,而我脚尖轻轻点在水莲如玉的花瓣上,屹立长空。 崔钰合上手中生死簿,右手中判官笔挥动,化作百丈巨笔,毫毛深入海水,以海水为墨,用判官笔搅动海水,似乎在研墨。 海水翻涌,如龙似虎,其间刀枪剑戟,险象环生。有种一旦落去便尸骨无存的错觉。 蓝色海水,在崔钰搅动之下,由蓝色转变为墨色,漆黑的海洋,一片死沉,一种莫名负面情绪由墨色海水里缓缓出现。 我嘴边箫声婉转,淡淡青绿色气刃,在我面前虚空浮现,前赴后继扑向崔钰。利刃划破长空,刺穿冰冷空气,直指崔钰要害。 气刃满天,浩浩荡荡,前赴后继,数之不尽。 而就在第一拨抵达之际,一批墨色蝙蝠破水而出,前赴后继地扑向青绿色气刃。 墨色蝙蝠遇到气刃,两相抵消,消散于无形。气融与天际,蝙蝠化水,掉落海洋。 我见攻击无效,脚下微微用力,身体如离弦之箭一样随着万千气刃气势汹汹地掠向崔钰。 以箫为剑,以身为源,全力以赴。长风破浪,气势如虹,大有所向披靡之势。 “吼!”一声巨吼从海底传出,震荡起一片水雾。随后,一个足有两人大小的墨色指节从破水而出,看到异景,我的身影一顿,极速后退着。 “啪!”没退出五丈远,身后就遭受了猛烈攻击,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已经停止搅动,手中判官笔已经恢复正常的崔钰飞去…… 也就在这个过程之中,我看到了身后攻击我的家伙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足有十平方米的巨大墨色枯骨手掌。 而海面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长长的眼帘之中涌动着漆黑光芒,一股似是有生命的墨色液体沿着脖颈向下渗入还未出现在海面的躯干之中。 见到这景象,李晓晓四人也停顿了几秒,就再次投入战斗之中。 我隐约发现枯骨脸上有着一种说不清的茫然……看着他,有种血肉相连的亲切感,但转瞬即逝,或许是我的错觉。 力量太过霸道,我飞出两丈有余还不能完全在空中停住。 看着那已经露出上半身的巨大怪异枯骨,我嘴角抽搐,方才明白为什么崔钰胸有成竹了。 枯骨完全露出,十几丈的身躯屹立在海面之上,在他面前,我渺小得如蝼蚁。 他空洞洞地眼眶注视着刚刚稳住身形,踏着虚空,狼狈飞速向后退的我。 崔钰纵身一跃,站在了枯骨眼眶里,右手执笔,左手拿书,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没有说话,崔钰手中判官笔动,光芒涌动,在生死簿上画了一笔,巨大枯骨伸出双手向我两侧夹击,有如在拍蚊子一般。 还未逃出攻击范围的我,清楚知道两个枯掌虽隔着一丈多,但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劲风就让我心血翻涌,差点一口喷出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手掌,我手中水箫向前抛出,获得更快的倒退速度,身体快速退去,但终究没有完全退出,中指指节直接打在了我的两侧,几近昏厥。 原本以为死定了,但枯骨似乎犹豫了一下,乘着这个千载难逢的间隙,我死里逃生。但我清楚地感受得到两侧肋骨折断多根,就不知道有没有穿透皮肤暴露于空气之中了。 忍着剧痛,我担忧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李晓晓,发现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一敌三,却稳占上风。 崔钰见到一击无果,又挥动手中判官笔,在生死簿上恶狠狠添了一笔。 这一次,枯骨一步向前跨出,直逼我身前。那股杀伐果断的气势,让我几近瘫痪。 巨大枯骨右手手掌向我脑袋劈来,凛冽气势,竟在空气之中摩擦生热,散发阵阵烧骨味道。 左手从我右边横劈而来,我已经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但我绝不会坐以待毙,手凭空探出,一柄水箫再次凝聚手中,未到嘴边,箫中便有声,我知道,这是枯骨手掌劲风灌入箫中的结果。 箫已经来不及横在嘴边,可怕的手掌劲风就将我吹得摇晃不已,身形难定。 “操!”心中惊呼,却也来不及,手掌已经尽在咫尺,我都能够感受到其上弥漫的死亡味道。 “我让你狂,现在我就让你粉身碎骨!”崔钰森然傲慢的声音从枯骨巨大的眼眶之中传出。 我也奇怪,我自身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这样危机时刻也没有反应,真是见了鬼了。但眼前的情况已容不得我乱想。 意念一动,海水翻涌,就有如丢进了万千手雷一样,炸起漫天水花。墨色海水色变,化为蓝色不断注入我手中水箫,不断壮大箫体。 “啪!”两个手掌即将打到我的头部腰部之时,水箫变得五丈粗细斜插在我身前,为我挡住了枯骨致命一击。 乘着间隙,我有逃出枯骨的攻击范围,但那水箫却瞬间布满裂痕,啪的一声彻底碎裂,落入墨色海洋…… 我不敢丝毫怠慢,使劲全力倒退着。 “呵,还有些本事啊!”崔钰一声冷呵,听得出来他的惊讶与傲慢。他又执笔,生死簿翻页,又猛添几笔,枯骨踏着海水向我飞奔而来。 我亡命倒退,顾不得任何情况,但重伤的我,终逃不过巨大骷髅追捕,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我再次进入他的攻击范围之时,我忽然感觉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一边倒退,一边抬手看去,那竟是一把一半墨色,一般青绿的箫。 身后也多出了一对双翼,我来不及思考这些从何而来,就扇动身后的翅膀,飞速倒退同时也将箫横在嘴边。 袅袅箫声,从箫孔之间悠然传出,一股荒凉顿时充斥天地间。 箫声令得枯骨和崔钰都愣了一下,乘着这一瞬,我逃出了攻击范围,借助身后巨大的翅膀我的速度无疑剧增……瞬间便飞出百丈之外,扇动翅膀,屹空奏曲。 海水随着箫声,一条条由水凝聚的巨龙破水而出,百丈身躯横在天际,巨大眼眶冷冷地看着枯骨和崔钰。 枯骨几步便赶到了我的面前十几丈外,与我身后的百条巨龙对视。 崔钰面色凝重,扫视了几眼身后的巨龙,便将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冷笑着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招。” 我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李晓晓的战圈,发现这小妮子已经将三个判官全部抓住。 她看了我一眼,向我飞掠而来。踏着朵朵花瓣,悬浮在我身旁。看了一眼苍白的我,关切地问道:“判官大人,你没事吧?” “凭他还伤不了我!”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打足底气说到。 “你还真是有个好帮手啊。”首席判官崔钰手中判官笔在生死簿上画了一个圈,愤愤说到。 我没有答话,只是扫了一眼略微异动的巨大枯骨。 “今天,我就把阴间判官给了结于此。”我森然冷笑,箫横嘴旁,冷眼望着枯骨眼眶中的崔钰,冷冷地说到。 “你没机会了!”李晓晓空灵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同时心脏之处传来一阵痛楚,低头看去,一把黑色尺子如同刀子一般刺穿了我的胸膛。 血液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 全身的力气在飞速的消散着,意识渐渐模糊,不愿去想李晓晓为何刺杀我。 手中箫跌落海洋,没入海底不见了影踪。 模糊眼中,看见巨大枯骨抬起了脚,向我胸膛踢来。 生猛劲风,撕裂一切的骇人气势,让我喘息艰难。 巨大的脚掌直接打在了胸膛,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胸腔肋骨全部踢断。 虽然劲力恐怖,但我感觉到了枯骨踢我那一瞬的犹豫与挣扎。 肋骨断裂,粉碎,片片碎骨刺透胸膛,见过五脏六腑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但这一刻我知道我顶多重伤,死不了了。没有人知道,我的心脏长在右边,李晓晓那一击,并未伤及我的心脏。 身体不受控制,在巨大力量之下远飞,几层楼高的枯骨越来越小,就在我的意识消散之际,李晓晓空灵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看他这样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哈哈。” “回去交差了。哈哈。”首席判官崔钰高声大笑。 “尸体呢?”李晓晓问到。 “不必了,阎王可不敢收他的尸体在周家,就让他曝尸荒野吧!”崔钰声音越来越远。 李晓晓呢喃一声也随着离去。 而我在巨大惯性作用下飞出很远,但也终究重重落在了海岸。彻底陷入昏迷状态。 第140章 何处是家 无尽的黑暗将我的一切湮没,意识之中残留的尽是痛楚。满目腥红,嘴中苦涩,无力将我束缚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朦胧的意识中,已经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对死亡产生了一丝期许。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从这无尽黑暗和痛楚之中解救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被人拖起,随后安放在一张柔软床上。 “兄弟,你可要忍住啊,我是医术是半吊子啊!”模糊不清的男音在我耳旁萦绕,夹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我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一股冰凉的液体便直接接触我的胸膛,一股酒精味弥漫……我痛得差点再次昏迷。 一阵阵钻心疼痛从胸口传来,麻木的神经之中,电流乱窜,我痛得一阵阵抽搐,无力的肢体有气无力的抖动着。 “兄弟,忍住啊,别晕死过去啊。”男音再次响起,同时我听到了他摆弄刀具的声音。我清楚,如果我撑不过去,就有可能就此陨落。 我想点头,却发现有心无力,只能从口中挤出一个简单字节:“谢……”随后力竭,陈尸床头。 手术似乎没有尽头,那些刀具换了一次又一次,酒精撒了一次又一次。单单是弥漫的酒精便将我薰得头晕脑胀…… “你也是福大命大了,心脏长在右边,不然这个贯穿伤就可以让你死几回了。”他一边做手术,一边自言自语,“若不是我懂点医术,你就死定了。” “呼……”终于手术进行了漫长时间之后,他呼了一声,说到,“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我才听到他离开,随后哗哗的水声从不远处传来,我知道他在清洗。 “兄弟,你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弄点补的。”说完我就听到他的脚步远去的声音。 在他走后不久,我的胸膛居然奇痒无比,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脑海里炸响。 奇痒无比,犹如万千毛毛虫在胸膛上爬过,无数蚂蚁啃噬一般。可我却没有力气去抓……难受得我额头渗出豆粒般汗滴,打湿了枕头。 许久之后,声响停歇,痛痒渐消。意识渐渐清晰,身体感官也在恢复,一股股尸臭也随之扑鼻而来…… 猛然睁开双眸,两道青绿色光芒从眼眸迸发而出,转瞬即逝。 映入眼帘的是一家药店。我躺在一张不算高档的床上。床前桌上摆放着菜刀,剪刀,水果刀,缝衣针,还有一些带着血迹的线…… 有人用这个给我做手术?!我疑惑不已。 不远处柜台上摆满了各色药物,似乎被人翻过,十分凌乱。 柜台下居然是三具尸体,一女二男,看装束,显然是药店人员。难道说因为我,他们被出去找吃的人杀了。 念头掠过心头,再瞥一眼死尸,安详的面容,毫发无损的尸身,一点也不像是被杀。反倒是像极了瞬间死亡。 尸臭弥漫,让我喘不过气来,干脆起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在一场奇异痛痒后,痊愈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来到门前,推开门……本想呼吸新鲜空气……但却惊在了原地。 街道之上,尸陈遍野,目光所及,都是尸体,一阵阵扑鼻恶臭,就是从那些尸体上散发出来。 公路里,汽车相撞在一起,汽油味混杂在尸臭里。 只有流浪狗在尸体堆里游荡,寻觅食物。 我随着目光,脚步微移,向看不见的地方走去。但走到哪里都一样,满地的尸体,散发着恶臭。 看着这一切,我麻木的神经一阵触动……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宛若灭族亡国一般凄凄。 “食物真难找,能找到要么那哥们不能吃,要么就是尸臭。”一声抱怨从我前方不远处的超市传出。 我稍稍加快步伐,进入了眼前的超市,里面照样是尸体遍布,还有几条狗翻箱倒柜找吃的。 绕过满地尸体,我找到了他,看见他在撕那些未曾打开的箱子。 他一米七几,高高瘦瘦,穿着军绿色的裤子,一件白衬衫。显得简单,质朴。 我并未出言打扰他寻找食物,静静伫立在他身后,看着那背影,脑海中不断涌入莫名的游子他乡的愁绪。 “我的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看到我,一脸惊诧,,手中的补品刷刷掉落也不在意,“你……你怎么醒了。” 稍微愣了几秒之后,他神情恢复,问我。 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见到我没有多少反应,顿时十分尴尬,弯下腰捡起补品说到:“不说就算了,你刚刚恢复,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他拿着补品,和我绕开地上犹如安详入睡的尸体,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并排向超市外走去。 到门口之时,我忽然停住脚步,茫然地抬起头,望向北方天空,闭上眼,回忆着北方天空星辰分布……久久出神,而他也停住了脚步,静静站在我身边。 “你知道这里是怎么了?这个偏远小镇的人在一瞬间全死了。”许久之后,他似乎很累,坐到地上后,问到。 “被崔钰给夺取了。”我头也没回,不带丝毫感情的回道。 “阴间首席判官崔钰?”他疑惑地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不惊讶我怎么知道么?也不害怕这么多的死人么?” 我回过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跟我来,我率先迈开步子,往小镇外的山顶走去。我喜欢山顶,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犹豫了一下就跟着过来,步步都需要避开脚下无数腐尸……短短路程竟走了很久。 站在山顶,我和他并排而立,遥望着将要落下的夕阳,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残阳如血,染红万里河山。 “我见李逸晨,我其实是盗墓贼,这一次和一群人下海斗,结果刚进入,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海水翻涌,变为墨色,然后一具枯骨从我们要倒的海陵爬出,除我之外的人都死在了海底。”他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聚焦在远处蓝色海洋,低声说到。 我点了点头,问到:“你也看到我是怎么出现海边的了?” 其实看到与否我无所谓。这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是时候大白于天下了。 如血残阳,将海岸染色。 凄凄目光,置生死无顾。 “何止!你所有的战斗过程我都看到了。而我就是被你箫音激起的爆炸余波震到海边的。”李逸晨说着,不着边际地抹了一把汗。 “谢谢你救我一命!”我回过头看着李逸晨俊逸面庞,嘴角勾起弧度,柔声说道。随后回过头,望着遥远天际,目送落下的太阳,准备迎接东升的皓月。 夜色凄凄,海风习习,吹打在脸庞上,一丝清凉入骨。 启明星,已在西天,照耀着那一片星空。 沉默延续着,没有人主动打破这种场面,似乎他知道我在等什么。 余晖落尽,繁星点点,闪烁星空,穹顶之下,遥远天水交接之处,一轮皓月升起,如银血色笼罩着海洋,一片银白,一片凄凄。 地上的影子暗淡,我看见李逸晨的影子似乎动弹了一下,而他却未曾察觉。 “你不会杀我,是吧?”最终还是李逸晨将沉默局面打破。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到:“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李逸晨露出笑容,点了点头,沉默了几秒,随后看了我一眼,道:“我现在就要离开此地,不然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呢?” 我知道,一旦警方来此,我和李逸晨定会入狱,百口莫辩,百死也难辞其咎。 “这天下何处是家?”听到他的话,我无奈叹息,我不知道这天下哪里才是我家……似乎,在我记忆里,没有家这个概念。 “这天下可是你家!”李逸晨脚下的影子变化,化为一个人,屹立在我的一侧,和我一样,仰望着天际,说到。而李逸晨,瞬间呆滞,化作木桩一般,伫立原地不动。 他一身西装,腰间一条漆黑如铁的腰带,格外醒目。 我心中略微惊讶,却没有多过的表现。 声音,样貌陌生,但认得他的本体。 “没想到你早就做好了打算了。我都被你骗过去了啊!”我心中微安,原本以为他被扣押了。没想到他居然靠这种方式逃出生天。 这也刚好能够解释为什么死的是谢必安了……范无救看低下头头解释到:“不是有意骗判官大人。而是这个人性格刚烈,正气凛然。我没办法完全控制他。我只能蛰伏在他体内,在一天里阴盛阳衰,阴增之时控制他。身体也轮流掌控。” 我点了点头,收起心头疑惑,就不再说话。 “判官大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毕恭毕敬地问道。范无救那一身装扮我有些不习惯。 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看到他,我想起了那死去的谢必安,也不知道谢必安的尸骨被万千枯骨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范无救和谢必安感情很好,但他只字不提,为的就是不让我失去应有的理智。 不远处,两行浩浩荡荡的荧光一摇一晃向我们靠近着,我知道那应该是万千枯骨抬着谢必安来找我了。 我和范无救静静地看着海面模糊的人影,许久之后,才发现……那竟然不是枯骨,而是一排排变异的鱼类,在海水里游动…… 仔细看去,他们有着与人类类似的脸庞,躯体上覆盖着银白色的鳞片…… 他们手持武器,浩浩荡荡飞速向我们靠近着。 暗叫一声糟糕,用微不可见的手势示意范无救回到肉体内。可他去没有动,出神望着海面。 我皱了皱眉头,望了一眼天空就无所谓身边的情况,一把扯住黑无常,生生将他打入李逸晨肉体后,拉着他,准备升空离去。 可我却悲剧地发现,我已经无法踏空而行,所有的能力散尽……我知道李逸晨(范无救)也失去了相应的能力。 就在他们接近之时,我才猛然发现,他们的耳朵尖尖的,长长的眼帘和那个巨大的枯骨如出一辙……甚至是眼中流转的月光和枯骨一致诡异。 “刷刷!”突然之间,巨大的水流之声响起,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在了眼前。 巨大枯骨出现在了那些游动的人鱼身后,屹立在那里。与我们相隔不过几十丈。 巨人弯腰,空洞洞的眼眶看着我,无比巨大的手掌,向我伸来,凛冽劲风,直击面庞。 这一刻,我的神经再次紧绷……体内新鲜血液狂涌,额头滴滴汗珠滚落。 血肉相连的莫名感觉再次冒出……心跳也在这种感觉影响下,略微急促。 一旁的他,准确来说是范无救和李逸晨的融合体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巨大的枯骨……一动不动。 第141章 纵火焚天 看着巨大枯骨手掌,眼角抽搐,心中疑惑不解,这枯骨怎么自己行动了起来。 我拉了一把李逸晨就飞速向尸横遍地的城镇退去。 “看枯骨眉心。”李逸晨似乎发现了什么,指着枯骨巨大内心,惊叫着。 我望去,发现在枯骨眉心多了一个符印。 符印反射着银白色月光,丝丝流光在诡异符文纹路间流转。 枯骨眼眸之中充斥着暴戾黑气,浑身散发着森然杀气。每一次出手都有山崩地裂,天地颤抖的凛然。 那应该是崔钰和其他三个判官留下的月光符文,谨防我意外存活。我眉头一皱,心中暗骂自己的粗心。 往城镇跑,在那里我们有处可躲,他巨大身躯也不适合在高楼林立城镇里追逐。 “啪!”我们刚离开山顶,巨大的枯骨手掌便打在了山顶。 轰隆一声,山峰被他巨大手掌直接砸成粉末,顿时之间,粉尘满天,细微颗粒随着海风飘入小镇…… 一些碎石如同陨石一般从天而降,使得忙于奔跑的我们二人避无可避,转瞬间,便已头破血流,一身血染。 幽幽绿光,不断冲上海岸,一种千军万马冲锋的气势在海岸线上形成。 无数人鱼手持冷兵器,从海岸向小镇涌来……顿时后背发凉,再一次感受到恐惧,没想到死亡威胁来得如此频繁,我有点应接不暇…… “李逸晨,有火么?”看到万千撞成了一堆废铁的大卡车,我脑海中浮现了一幕震撼的场景。 纵火天际。 李逸晨一边跑,一边搜索口袋,最后给我抛过来一个防风打火机,我嘴角一勾,到大卡车旁,打开了油箱……一股浓重汽油味弥漫在了黑夜。 身后的人鱼咫尺,而枯骨似乎离不开海面,屹立海水之中,狭长眼眶注视着人鱼大军和我…… 我冷笑一声,没多想什么,将手伸进油箱,将汽油涂抹全身…… 人鱼已咫尺,我能够清晰闻到他们身上的鱼腥味……和兵器的冰冷。 对火,我有一种莫名亲切感,并不害怕那种灼热。 李逸晨终于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无尽的惊恐,讶异。 所有的人鱼已经举起手中冰刃刺向处在油箱前的我…… “我和你们拼了!”李逸晨竟然疯了一般,随手抄起一根木棍便向我和人鱼冲锋而来。 李逸晨决然,虽单单一人却闯出了千军万马冲锋的骇人气势。 人鱼不为任何事而转移注意力,他们手中的兵刃投掷而出,刺向咫尺的我。 看着快要没入皮肤的兵器,我点燃了汽油。 刹那间,火焰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将我完全覆盖,灼灼华光,从我身体散发而出,照亮四周。 百度高温散发,炙烤着所有接近的兵刃。 那些兵刃是由海冰凝聚而成,一遇火焰便化作水汽,融入空气。 那些人鱼见到火焰便恐惧尖叫着后退,缓缓向海岸退去。 李逸晨惊诧莫名,手中木棍哐当一声落地,张大嘴巴注视着火焰缠绕的我。 丝丝灼痛从少数部位传来,如同针扎一般,但却没有想象之中恐怖,疼痛。 一股荒芜气息出现在脑海深处,所有的恐惧,所有的不安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从容,高傲。 火焰之中,一身白衣丝毫未损,飘飘长发缠绕着金色火焰,随风而动。指尖跳跃着如同精灵般的火焰…… 一切如梦如幻,给人很不真实的感受。 人鱼似乎接到撤退命令一般,按照特定的撤退方式没入海洋,不见了踪影,而巨大的枯骨却一步从海洋跨出……巨大的脚掌踩在了海岸……留下一个巨大脚印……眼中光芒森然,却又有挣扎不从之色。 我冷笑着,火焰随意而动,踏着灼灼火焰,悬浮天际。 巨大枯骨迈出两步,在距离我十丈之处停下,眼眶中凝视着我。 我森然冷笑,嘴角一勾,身上火焰大盛,一对火翼突兀出现身后。 扇动金色火翼,一股股热浪从翅膀之下翻滚而出。 火焰弥漫天际,绝焱天纵,纵火焚天。 皓月,黯然失色,隐匿在了云朵之后。 烈火长空,鸟瞰芸芸众生,血火相容,谱写辉煌战歌。 火焰跳跃的右手探出,一把火箫在手。 箫孔之间,缭绕着朵朵火焰,在箫体中跳跃,在月下绽放绚烂柔光。 俯瞰蓝海,海面波光粼粼;城镇已被火覆盖,火已弥漫夜幕。尸体焚烧味道随着烟充斥天地。 枯骨眼眶中流光幻化,眉间符文流转,巨大的手掌划破长空,对着火焰打了过来。 凛冽,极速,破风之声不绝于耳。如石般的森森白骨之上,摩擦产生了点点星火。 扑扇着双翼,身影闪动,手中火箫横在唇边,火随声动,一柄堪比巨人的火剑以我为中心悬浮天际。 身处火剑中心,冷眼看着将至的手掌,火剑倾,剑意起。 掌剑在浩瀚长空悄然相撞,交接之处,火光弥漫,圈圈火焰波纹扩散,在黯然失色的月下分外耀眼。 “叮!”一声金属脆响在划破寂静长夜,火剑之上随之传来阵阵恐怖振动,让我狼狈脱离了剑体……火剑消散于无形。 而枯骨也好不到哪里,与剑刃交接的小指一片焦黑,煅骨之味飘散。 眉宇间的符文颜色暗淡,没有了先前华光。 枯骨没有丝毫惊惧,再次挥动双手,向我攻击而来,这一次攻势凶猛无比,指骨之上燃起了烈焰,手掌所过之处,空间扭曲,竟有破碎趋势。 仔细看去,能够发现,手掌没前进一寸,手掌便在寸许距离没来回挥动几百次,不断增强气势。 火箫声动,九条火龙横亘天际,火红,金黄的身躯发出万丈光芒,将夜色驱尽。 眸子之中,金色眼瞳盯着枯骨。金色火焰龙爪锋利如刀,微微向前探出,凛然杀气缭绕。 我扇动五丈双翼,悬浮在九条巨龙上空,傲然俯视。 临近的手掌,似乎在途中不断蓄势,威力不知加强了多少倍。 九条巨龙在火箫声中飞掠而出,猛然扑向巨大骷髅。 第一条火龙被枯骨一掌劈碎,化作满天火光……火龙与我相关,火龙承受一掌,我胸口便一阵疼痛。 火龙被枯骨一掌一掌击碎,我受到重创。 心血翻涌,一股温热液体冲上心口,从嘴角溢出……丝丝血迹,挂在嘴边。嘴中满是腥味。 九条巨龙,在骷髅眼中不堪一击,转瞬间,便剩下一条巨龙在漫天火海里独自鏖战。而它们的牺牲,换来的仅是骷髅凌厉攻势略减。 骷髅眼中光芒大盛,一缕黑芒从空洞洞眼眶中流出,沿着肩骨流到指尖,缠绕其上,一股天地寂灭的气势,顿时弥漫天际。 来不及擦去嘴角血迹,火箫向前刺出,一道滔天火焰,从箫孔间喷涌而出,掠向正在和最后一条火龙作战的巨大骷髅。 金色双翼扇动,阵阵滚烫热浪喷涌,左手一挥,城镇中弥漫火焰,宛如遭到牵引一般,汇聚成一道火焰流,直冲天际。浩浩荡荡火体,汇入火焰中,直指骷髅。 此时的海洋上空,已亮如白昼,火焰构成漫无边际的火海,一条条火焰巨龙在其间翻涌,奔腾,冲向骷髅。 我能清楚看到火海围绕的骷髅眉宇间的符文光芒越来越暗淡,有着彻底消失的趋势。 横萧嘴角,血染箫孔,凄凄之音,无气自发,火海如受牵引,极速从骷髅身上退去,向我涌来,弥漫在我的身体之上。 火随声动,漫天火焰凝聚,一个和骷髅大小相媲美的火焰巨人傲然屹立在海岸。 奇异的是,火焰巨人的眼帘很长,和骷髅一模一样。除此之外,他的那张火焰脸庞,和我一模一样。 和骷髅不同的是,火焰巨人背后有一对横亘天际的翅膀,缕缕火焰在上腾升。他手中握着一把和他身形匹配的火箫……一股股灼热火浪在箫孔之间来回窜动。 而我,就是处在火焰巨人心脏之处,掌控着火焰巨人的一举一动。 我控制着火焰巨人一步向前跨出,足迹所过之处,划出一道醒目火痕。 巨大的火箫挥起,照着骷髅脑门打去,同时左手探出直取骷髅胸膛。 骷髅手掌挥动,千掌合一,一掌化解了火箫攻势,转而如石坚硬,如玉温润的大脚抬起,照着我腹部打。 左手与骷髅大脚打在一起,巨大的力道,使得我控制的火焰巨人狼狈倒退三步之多,骷髅也好不到哪里,脚与缠绕着火焰的手掌交接处,烧蚀一片。 没有丝毫停顿,刚刚稳住身体,后脚跟猛然蹬地,身体获得一股向前冲锋的力量,以凶猛的姿势冲向骷髅。 火箫依旧照着骷髅天灵盖打去,所过之处,火焰弥漫,滔滔热浪,烧红周边空气。 骷髅右手向上探出,准备抵挡将至火箫,左手向我腰部横劈而来。 就在火箫与枯骨手掌相撞前一瞬,火箫方向急转,将竖劈改为了横砍,直向骷髅腰部砍去。 骷髅左手手掌在火箫之前到达我的腰部,就在他的手掌打到身体的瞬间,身后的巨翅猛然拍打在了他的手臂上。无穷的力量将他的身体打的后退了一步,转瞬之间,火箫猛然打在了他右手下的肋骨。 “啪!”一声骨碎之声响起,一根肋骨上布满裂纹,手上力道增大,又是一声碎骨声,那根肋骨断裂,从他的腰部脱离,落入了海洋。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已猛然劈下,我来不及抽回手,手臂遭受了惨烈一击,整条手臂瞬间麻木,握着火箫,无力下垂着。 骷髅左手再次出击,这一次直取巨人心脏。 凌厉的攻势,有种天地都为之颤抖的错觉。 我忍着疼痛,挥动巨翅,猛然打在了他的左手上,化解了攻击。 他的右手随之而来,直取火焰巨人狭长眼眸。 双翅扇动,火焰弥漫,直击骷髅身躯。 火焰无孔不入,任何防御都无济于事。可骷髅竟义无反顾,直接扑入火焰之中,直取双眸。 危急之下,双翼挡住胸部,承受着骷髅巨大左手疯狂攻势。我左手一曲,飞速探出,直接打在了尽在直取双眸的骷髅右手指节上,力道强劲,一掌化解了他右手攻势,同时骷髅右手中指直接脱落…… 骷髅右手回屈,没入火海,弯肘蓄势。准备再次猛烈攻击。 我右手恢复些许知觉,手中火箫轰然出击,转瞬间打在了枯骨眉宇间的符文上。 在火箫接触他眉心符印瞬间,骷髅所有的攻击瞬间停止……宛如石雕一般伫立在那里。 我松了一口气,双翅从胸前收回,横在身后,火箫也随之没入了身体的火焰里。 看着左手微微下垂,看着眉间符文消散,眼中黑芒消失的骷髅,我大口大口地吸气,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一缕青绿色光芒在骷髅眼中涌现,僵硬的身躯颤抖,他的身体再次动弹。 右手忽然抬起,我整个神经瞬间绷紧…… 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骷髅巨人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倒着向海洋走去。 骷髅右手指着北方天际,嘴巴微张,似乎在说什么。 沿着他手指指着方向看去,他指的正是北斗七星……我不知道他的意思…… 骷髅眼中青绿光芒闪动,望着北斗七星,空洞洞地眼眸里既然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凄凄。 骷髅渐渐沉入海底,消失不见,而我身上的满天火焰一阵蠕动,没入我的身体。 我踏着虚空,一双火翼横在身后,就这样悬浮天际,呼吸着充满了尸体焚烧后味道的空气。 一缕阳光穿破天边的云彩,,倾洒在了蓝色海域上。 我看了一眼下方,城镇在滔天大火里化作了一片废墟……遍地都是烧焦枯骨。 我寻找着李逸晨终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你在找我啊?”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寻声望去,发现他躲在水井里,露出半个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降到他身旁,一把把他拉了出来。 “我们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吃的!”李逸晨狼狈地看了一眼我,说到。 点了点头,和他向镇里没有被完全烧毁的超市走去……我和他进入,发现里面的尸体已经严重腐烂,散发着阵阵刺鼻恶臭……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吃的。 失望地准备往外走时,看到超市老板手上带着一颗钻石……李逸晨竟然去拿。 尸体很僵硬,钻石戒指不宜脱落。我现在一旁等着他。 就在那一刻,警笛大作,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将超市围得水泄不通。 而,李逸晨依旧保持着脱落钻戒的姿势,我斜靠门口,像极了是把风的。 “把手举起来,慢慢走出来。”一个像是头儿的警察用手枪指着我们说到。 李逸晨放弃了钻戒,举起双手,绕开尸体,一步步走了出来。 我无奈耸了耸肩,就这么一个动作,所有的枪口瞬间瞄准我胸膛,下保险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142章 变故横生 李逸晨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我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告诉他没事。 慵懒地向那群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去,眼中的不屑完全写在了脸上。 “停下,再动我们就开枪了。”那个头儿似乎有点紧张,握着手枪的手微微颤抖,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滴滴滚入眼中,使得他不断地眨眼。 我每向前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对我是分外地忌惮。 阳光倾洒的万丈光芒,照耀在破败的小镇,格外凄然。 这里除了那些士兵粗重喘息外就没有其他声音。 “我不想杀人,并不意味着我不能杀人。”看着誓死不让出道路的士兵,我嘴角上扬,右手手掌忽然张开,几缕若有若无的火焰在之间跳跃。“识相的,让路。否则……” 说着,指尖跳跃的火焰更盛几分,在阳光下格外惹眼。 “好,霸气侧漏!”李逸晨听到我的话后,忍不住叫了出来。但下一瞬,他就又乖乖举起了双手,狼狈地尾随着我。 “兄弟们,决不能退缩,只要再坚持一会,特种部队的就过来了,到时候这个妖怪插翅难飞。”那个头儿已经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在了车头上,但依旧努力地向后推着,似乎想离我远一些。 勾起一抹嘲笑,脚下火光流转,整个人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原地,独留李逸晨面对着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李逸晨嘴角动了几下,我知道他应该在抱怨。 “是不是很害怕?”我出现在头儿身后,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脖颈,嘴巴轻轻凑到头的耳旁低声说到。 瞥了一眼李逸晨,他的嘴角挂起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轰鸣声也在这一刻响彻天际,我抬头看去,十几架武装直升机在天空中盘旋而下。 我正准备退开,但还未来得及行动,十几道灼热的激光便打在了我的四肢上,这几个人瞬间瘫软,无力地倒下。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李逸晨,再看了一眼天际盘旋的武装直升机,嘴中喃喃,却一句话也吐不出。 一道道电流在体内乱窜,身体时不时地抽搐几下,面部在剧烈疼痛之下几度扭曲。 那个头儿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小人得志的笑容,抬起脚就往我胸膛猛踢,还一边踢一边大骂:“你不是很牛叉么?你继续牛叉啊!” 胸口传来阵阵钻心疼痛,嘴中也冒出一阵阵血腥味,有甜又腥。 “草泥马,有种我们单挑,打一个不能动的人算毛本事啊?”被三个看看锁死的李逸晨看着我被打,眼都变得猩红,面目狰狞地怒吼着。 “安静点!”抓住他的那些人挥起拳头在他腹部猛打十几下,拖着无力动弹,嘴角挂起血迹的李逸晨,不屑一顾地说到。 那个头儿似乎够了,就挥了挥手让手下将我拖着,向着不断降低的直升机走去。 四肢上的伤口直接被高温激光烧焦,神经传导也被阻断,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他们将我和李逸晨一起拖着向前,李逸晨虚弱地问到:“你死不掉吧?” 我想说话,却一个词也吐不出,似乎喉咙里塞了一块铁。 我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 直升机已经降到宽阔地面,阵阵风从螺旋桨下传出,吹得我睁不开眼。 他们将我和李逸晨粗鲁地扔上直升机。 刚进入就有人把我们架起给牢牢锁在了特制的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直升机内,所有人的装备分外先进,全是出现在科幻小说或是影片中的。 身上覆盖着铠甲,头盔上各种指示灯不断闪烁着。 扫视了一遍机舱内部,发现加上驾驶员也就五个人。 里面的一个驾驶员出去和那群士兵的头儿低语几句,就进到机舱,发动了直升机。 我们逐渐离开地面,加入了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群,向着海洋飞去。 望着脚下掠过的茫茫海域,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感觉在我心中涌现,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海底召唤我。 心神被这种莫名感觉扰得很不安,索性不看海洋。抬头望着茫茫天空,看朵朵云彩随风而动,不断对照脑海中烙印的星图,在空无星辰天空寻找它们的位置。 当看到北斗七星的位置之时,一股莫名的恐惧再次浮现心头……将所有不安给掩盖。 我嘴角几度抽搐,将目光移开,看着海洋,内心不安,仰望天空,心中惶恐。一时之间,不知道目光该聚焦何处。漫无目的地在机舱内扫视。 那些士兵宛如木头人一般,自直升机升空后就未曾动过。 李逸晨居然在椅子上闭着双眸睡着了。我摇了摇头,目光在海洋与天地之间来回游移不定。 情绪在不安,恐惧之间极速转换。 “全体人员注意,海水中有异动。”机舱里传出指挥官的声音。 也就在指挥官的声音落下之时,心中的不安,心中的那股召唤却陡然暴增。 一种模糊的感应在脑海中产生。 “出来了,全体戒备!”就在他的话落下瞬间,海面上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破水而出。 长长的眼帘之中,闪动着青绿色光芒。 骷髅破水而出,踏着海水却如履平地。 骷髅一出水,扫视了一眼直升机群,最后目光与我在空中相遇。随后他挥起手掌,,一巴掌打下了首当其冲的直升机。 “攻击,火力全开。”指挥官的话语里带着惊讶,带着愤怒,带着不安。 刹那间,导弹飞舞,子弹如同洪流一般奔涌向骷髅。 骷髅大手向着海面一挥,滔滔海水,如遭牵引,沿着他的骨头宛如藤脉一般爬上了他的躯体。瞬间将他完全包裹在了水中。 海水如同他的皮肤一般,整个人包裹在蓝色透明海水里,看起来格外诡异。 海水包裹的大手隔空一挥,海水满天,所过之处,海水凝聚成冰,将空中导弹,子弹定格在了半空中。 “往后退!”指挥员在无线电中高呼撤退。 瞬间剩下的直升机群开足马力,调转方向飞向小镇。 骷髅迈开步子向着机群狂奔而来,每一步踏下,海面就会荡起圈圈波纹,向远处扩散。 骷髅赶上一架直升机,一把抓住了机尾,右手一把探出,狠狠地砸在螺旋桨上,顿时螺旋桨弯曲,无力再旋转。 骷髅单手抓着直升机在头顶转了几圈就向着不顾一切向前飞去的直升机抛掷出来。 直升机划过长空砸在了一架躲闪不及的直升机上,顿时两架直升机冒着烟双双坠落海洋,沉进海底。 我和李逸晨看着疾步而来的骷髅,无奈对视了一眼,想起昨晚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今天却拼命地救人……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骷髅疾步而来,沿途打了不少直升机,就留下搭载着我,和飞在最前面的几架。 骷髅一把抓住了我们所在的直升机,手指一弹,直升机玻璃尽碎。骷髅手指伸进机舱,凶残地将三个看守我和李逸晨的士兵压成肉饼。随后将李逸晨放在自己的一根肋骨上,而递给我一把箫。 我一看,是那晚我被打成重伤,无力脱落的箫,一半墨色,一半青绿。 当箫入手,全身瞬间充满了力量,伤口极速恢复着。 带到我站起来,一步跨出机舱,挥起手,将机舱化作灰烬。 身后火焰双翼一展,扇动着翅膀向着远处直升机追赶而去。 看着越追越远的直升机,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扇动着翅膀在天空之中停留了下来,横箫嘴前,带着怒意的箫音在天空之中响起。 无尽火焰从我身体之中喷涌而出,化作一条条火龙冲向远去的直升机群。 漫天火海,灼灼华光,堪比日月。 身后静静伫立地枯骨,忽然砸了砸嘴,巨大的右手在长空一挥,海水忽然刷刷地响起来,一个个和人身形一致,却长有一对翅膀的生物破水而出。 顿时间,天空中黑压压一片都是那不知名的生物。 遮天蔽日。唯有这个词才能够形容眼前的壮观。 我将漫天火焰收入体内,退开百米,远远看着不断从海底飞出的“海鸟人”,想知道他们目的何在。 巨大骷髅带着李逸晨也后退了几步,大手一挥,“海鸟人”开始汇聚在一起,他们手脚相互铐在一起,牢牢连接。形成了一个有机整体。 一个高达百丈的身形出现在海面,一双银色翅膀,长达两百多丈,反射着阳光。 远远看去格外壮观,震撼。 看着恐怖的聚合体,我悄悄握紧手中的箫,火焰在体内翻涌,双翼也随时准备扇动。 骷髅手一挥,巨大的聚合体扇了扇翅膀,顿时一股飓风狂涌而出,海面掀起滔天巨浪,一层又一层,千层巨浪漫天,阻隔所有视线。 飓风掠过,海面掀起的滔天海浪向前翻涌而去,巨大的聚合体也振动翅膀,在长空里翱翔,眼前一幕让我想起了鹏程万里。 转眼之间聚合体消失在遥远天际,不多时,聚合体再次出现在眼前,手里多了那几架远去的直升机。 我纵身一跃,跳上了聚合体手心,将直升机里的人全部给弄了出来。 李逸晨也出现在了我身旁。我和他冷眼看着他们,眼中杀意涌动。 第143章 蓝色海猴 看着聚合体手心中的十几名特种兵,我嘴角一勾,缕缕火焰在指尖跳跃。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我沉声问到,冰冷的杀意弥漫在每一个字节中,森冷,冰凉。 特种兵出身的他们,炯炯目光一同注视远方天际,一言不发。 李逸晨抬起脚,一边踢那些特种兵,一边说着:“我让你不说,不说老子弄就死你。” 即使嘴角已经渗出丝丝血迹,那些特种兵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眼中的那种坚韧,着实令人佩服。 我摆手让李逸晨停手,他看了我一眼,很不情愿地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到一边看风景去了。 我也不想废话,用烈火烤总该有用。心神流转间,十几道金色火从指尖喷涌而出,掠向那些特种兵。 火焰瞬间弥漫特种兵的身体,顿时一股烤肉味就弥漫在天地之间。 李逸晨回过头看了一眼,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捂着眼将头扭了过去。 “说!”我冰冷地再次问到。但依旧无人回答,但下一瞬间我才发现那些特种兵已经全部咬舌自尽。 我无奈摇了摇头,冷漠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就站到李逸晨身旁,和他一起俯视茫茫海域。 海风习习,带来一阵清爽。一头雪白长发随风而动,衣袂飘飘…… 骷髅缓步向我们走来,用枯指指着海水,示意我们跟他走。 和李逸晨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识,便对着骷髅点了点头。 枯骨眼中露出些许喜意,大手一挥,海水向两边分开,一个海水构筑的台阶便出现在了眼前。 一望无际的台阶,似乎深入海洋最深处。 聚合体弯腰将我和李逸晨放到入口边上。它便在瞬间散体,化作一只只人体大小的海鸟人纷纷沉入海底。 迈开步子,踏上海水台阶,缓缓地深入海底。 透过透明的蓝色海水屏障,台阶之外茂盛的珊瑚礁里无数的鱼类追逐打闹,嬉戏觅食。 当我们下到海平面下二十米,海面自动闭合,四周顿时暗淡了下来。 “黑乎乎地,怎么让人走啊!”李逸晨皱了皱眉头,不满地抱怨了一下。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是因为看不到四周奇异风景方才抱怨,不想让他扫兴。心神流转,火焰瞬间弥漫,四周顿时充斥着苍白光芒。一切又变得无比明了。 但不久之后我便发现,四周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光芒……随着深入星点越多。 我熄灭了手上的火焰,台阶通道内顿时黑暗下来。但海水屏障外却泛起了点点光芒,一闪一闪地,犹如点缀于海水里的星辰。 我和李逸晨惊奇地看着海水屏障外朦胧的海底珊瑚礁……陷入了一种奇幻异景之中。 借着微弱光芒,可见身体呈蓝色,背上鱼鳍是黄色的鱼群在珊瑚之中来回穿梭。 一群群银白色的小鱼,在海水里翻涌前进,时而前进,时而倒退,在海水里激起漩涡。 蓝色海水里,各色鱼群来回穿梭,追逐,悠然自得。 海水中的光芒随着深入而变得明亮。 仔细看去,那些光芒是由一种鱼类发出,它们的身体很小,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 “这是光头鱼呀,怎么会这么多?”看着斑斑点点,宛如镶嵌在蓝天的宝石一般的光芒,李逸晨拍了我一下,惊奇地大叫。 我点了点头,懒得回答他的后一个问题。 我低着头继续前进,自从进入海底,一种归家的感觉便在我的心头涌现……让我欣喜却也不安。 “卧槽……这是什么节奏?”走了不知多久,李逸晨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肩头,使劲地捏着,眼中闪动着灵光,爆了一句粗口。 抬头看去,我也被深深震撼。超出所有想象的华丽殿宇耸立在眼前。 紧闭的大门,似乎没有缝隙,完美无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从其上弥漫而出。 巨大的宫殿,横亘眼前,一种面对浩茫天地都未曾有过的渺小感在心中升起。 面对宫殿,我和李逸晨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讶异。 一步一步向前,目光从未从宫殿上移开过,似乎有极强的吸引力,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通往宫殿的道路铺满五光十色的玛瑙,在光头鱼的光芒照耀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华光。 路旁,林立着青铜古树,许多树枝上长满海草,珊瑚,斑斑点点的铜锈遍布青铜枝丫。一些青铜枝干上,覆盖着白色颗粒的鱼卵,在微弱光芒下,反射着微光。 青铜枝头悬挂着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或许是年代久远,本该明亮光洁的夜明珠已然暗淡无光,表面凹凸不平。 海水屏障之外的世界,充满生机。无数的鱼类在青铜古树林间来回游动。 前进不久“怎么这么多的青铜棺材?”李逸晨指着海水屏障外的遍地青铜棺椁,大声惊呼,他的声音在海水通道里回荡了很久才消散。 驻足凝视着满地大小不一,摆放整齐的青铜棺椁,我心中涌现无数念头。 “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那些尸体吧!”我摇了摇头,无心于这些棺材,淡淡地回了一句,就继续向着似乎近在咫尺,却相隔甚远的宫殿走去。 “去就去。”一句无心的话,李逸晨竟然当了真,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劝止,他就深吸一口气,憋在了肺里,一头扎进海水里。 李逸晨体内有范无救,就不必担心他会被海水压力给压扁。 我无奈地笑了一声,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向着最大的棺椁走去。 李逸晨抵达后,吐出一些起泡后,全身一紧,用力地推开了棺盖,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摸棺材内的东西。 不一会儿,李逸晨手中就多了一块雕琢精致,色彩纯正的翠绿玉片。 憋得苍白的脸上露出兴奋,手再次伸进去,一阵摸索,再次取出了一块未加雕刻的璞玉。 收获颇丰李逸晨高兴得不能自已,探出手继续摸索…… “啊……”李逸晨忽然一声大叫,飞速地把手收回。淡淡鲜血在海水中散开…… 海底生物众多,一些动物在棺材里落户也不足为奇。 李逸晨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犹豫了一下退了出来。进入海水屏障中,他大口大口地吸气,也不忘清理自己的伤口。 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什么大碍,我淡然问到:“看清楚棺材里是什么人了?” 李逸晨听到我的话后,不好意思地将手中东西收好,然后不屑地说到:“哪里是人,分明是海怪啊!” 听他的语气,并不像是撒谎,我眉头一皱,问到:“不是人,你难道不害怕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玉,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到:“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无奈一笑,挥挥手便率先向前走去,望着不远处的宫殿,我心中产生了几分急切。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身后的李逸晨也快速地跟了上来。 静默地向前走,脚踏在软沙上,没有一点声响,通道中静得诡异。 走了将近十分钟,李逸晨忽然叫出声来:“大哥,我忍你很久了,不要总拍我的肩膀吧!” 我头也没回,便冷冷地说到:“我在你前面,怎么可能在拍你呢。” “啊?那拍我的是……”我和李逸晨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一起缓缓地转过头。 头转过来的瞬间,身后空无一物。 我摇了摇头,不在理会李逸晨,继续往前。而李逸晨快步跑到我前面,哼着小曲向前走去。 没走两步,就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那手掌似乎是湿的,水浸透衣裳,冰冷侵入皮肤…… 李逸晨悠然前行着,似乎什么也没发觉。我轻轻摇了摇头,就当作没感觉一般,继续慵懒地向前走去。 可刚没走两步,又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 我驻足原处,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发现。继续向前走去,但一缕若有若无的火苗在指尖跳跃。 这一次我向前走了十几步才有手搭在肩头,随后很多手搭在了身体上,衣服瞬间全湿…… “唧唧……”我的手向后一挥,身后顿时传来几声惨叫。 一回头,依然空无一物,眉头紧皱,目光在海水里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了海水屏障外的青铜棺椁上。 原本全部封闭的棺椁,都已经打开,棺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唧唧……”思绪流转间,几声愤怒地叫声在海水里响起……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个不知名的蓝色猴子便扑到我的怀中,撕咬我的身体。 手脚上也顿时爬满了蓝色猴子……湿漉漉的,全身衣服已经找不到一点干的。 火辣辣地疼痛不断从他们撕咬的地方传来…… 我身体一阵振动,将那些蓝色猴子抖落……顿时他们发出刺耳的唧唧声,在我身旁来回跳动,不敢接近。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李逸晨听到唧唧声回过身来,缓缓向我靠近,当他看到蓝色猴子,眼中十分凝重。 同时也有为数不少的蓝色猴子向他靠近,但终究没有靠近只是伫立原地凝视着他。 我耸了耸肩,抬起满是伤痕的右手,随意地指了指那些空空如也的青铜棺,无奈轻笑。 “你……你身后有……”忽然之间,李逸晨结结巴巴地说着,但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眉头扭到了一块,回头一看,数之不尽人影出现在我身后……这不是让我最惊讶的……令我最难以接受的是他们和我并无二样,指尖还缭绕着若有若无的火焰。 当我再次回过头看李逸晨时,嘴角开始抽搐……一群和李逸晨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我的对面,分不清谁真谁假…… 而那些蓝色猴子已经消失不见,我知道这些人就是由他们变化而来。或许这是他们的一种生存机制。 它们应该具有无比先进的拟化功能…… 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手心被冷汗打湿。 那些猴子变成的“我”,蠢蠢欲动。 也就在这个时候,尽头宫殿紧闭的大门忽然中间裂开……森冷,瞬间充斥着海水通道。 一个巨大的身影迈着步子从中走了出来。 第144章 青铜圣殿 看着黑压压一片的“李逸晨”和我身后白茫茫的“鲁傲然”,冷汗不由得打湿了手心。 已经辨认不出哪一个是李逸晨,他或许同样分不出谁真谁假了吧。 森森冷光,幽幽通道,极度诡异的场面,让人窒息。 心神流转,火焰在体内奔涌,悄然冒出,如同鬼火般,在指尖缭绕。火焰将手心汗珠,炙烤成虚无。 身后的温度也骤然升高,回头一望,脸色顿时苍白。 那些“鲁傲然”指尖也跳跃着金色火焰,若有若无,金灿灿一片,在幽幽海水通道内显得格外壮观。 没想到,海猴的拟化能力居然强大如斯。 巨人临近,俯视着诡异场景,空洞洞眼眶中,青绿色光芒流转,射出两道光芒,宛若探照灯一般,密集扫过所有人,那些海猴子瞬间化作森森白骨,林立在身前身后。 仔细辨认,不难发现,这些枯骨并非海猴,而是人类……只是经不住时间考验,完全变形罢了。 立于森森骨林间,莫名情绪忽隐忽现。 李逸晨嘴角微微一抽,拿开了搭在肩头的手掌,向我走来。 枯骨将通道封死,无路可走,而巨大骷髅亦无动作。 “罢了罢了,还给你们就是了。”寂静持续不久,李逸晨咬了咬牙,从口袋中掏出玉片,甩向枯骨。 玉片划过长空,留下一道完美曲线,落入枯骨群中。 “喔……”就在玉片落到距手十厘米上下时,一声声响再次打破寂静,随后一个翠绿能量网在枯骨间形成。一条条翠绿的能量细丝将眼前枯骨连在一起。 两块玉片先后落入能量网中,那些能量线条似乎活了一般,先后规律地振动起来。 类似催眠曲的微弱声音在枯骨间流转……瞬间,翠绿能量宛如蛇一般开始沿着枯骨躯干缠绕在他们每一个骨头上,随后融入骨中。 能量网散去,所有枯骨眼中出现一抹翠绿,宛如有生命一般,聚而不散,兀自缓慢旋转,看去诡异无比。 巨大骷髅瞥了一眼李逸晨,随后眼中流光溢彩,喷射出星星点点的青绿色光芒,如春雨般在幽幽枯骨间散落。凡是被青绿色光点接触的枯骨,噼里啪啦地动了起来。刹那间,寂静海水通道里,骨骼声响不断…… 枯骨一步步退回了青铜棺中,拥挤通道瞬间宽敞许多。 “知道他们为什么全员出动了吧!”疾步跟在巨大骷髅身后,我悠然问到。 李逸晨斜瞥一眼,无奈说到:“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玉片有那种功效啊。” 耸了耸肩,向着不远处的巨大宫殿走去…… 一路无话,在走了十几分钟后,两人一枯骨终于抵达距宫殿十几丈外的青铜巨鼎前。 绿色铜锈布满青铜巨鼎,奇形怪状地符文遍布鼎身。 目光扫过青铜巨鼎,认出巨鼎上刻着的符文……我认识的不多,却也知道这是中国最早的文字——甲骨文。 “这么多的甲骨文?”看着巨鼎上数量达到惊人程度的文字,李逸晨大叫一身,“盗墓一行的老前辈也认不全这些字,真他妈震撼。拿出一定轰动全世界。” 没有理会李逸晨的惊讶,辨认几分钟,终究没完整读懂一个句子,就再也没了兴趣,便将目光移向巨鼎后的宫殿。 光是宫殿墙壁高便十几丈有余,纵横不知多少范围。 令我惊诧的是,宫墙竟是用青铜浇筑而成,浑然天成,彼此彼此间配合,完美无缺,严丝合缝。 青铜宫墙上雕刻着一幅幅壁画。参天青铜森林上空,一只巨鸟展翅长空,双翼遮天蔽日,档去青铜森林一半光照。炯炯目光中透露着对天地的藐视,对万物生灵的不屑。 巨鸟之上,一身穿白衣的男子,右脚脚尖轻点毫羽,左脚微曲,紧贴右脚后。 狭长眼帘中,青绿色瞳孔里尽是淡漠,似乎这世界生死与他无关。也可以看出他对面前一切的失望…… 画的尽头是刻满上古异兽的青铜巨门,与墙体融为一体,若非门上横扁,绝对无法辨认大门在哪里。 横扁上书写着四个我不认识的甲骨文。 “嗯?怪了!”李逸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旁,看了一眼横扁上的文字,心中的疑惑全部写在了脸上。 “看懂这四个字了?”目光并未离开青铜巨门,听到李逸晨惊诧话语后,冷漠地问到,情绪不知不觉间和壁画里那个人同化了。 “无归圣殿!”李逸晨的声音在这一刻有了些许变化,多了几分沧桑,几分凄凄。 原因无他,范无救已经开始掌控李逸晨外。 “无归圣殿么?”略微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不禁让我低声重复了一遍。 “叮!”一声金属脆响,原本紧闭地青铜门,缓缓分开,青绿色的光芒从门缝里透射而出,将海底彻底变成了青绿。 光芒四射,让人无法直视,待到青光散尽,巨大青铜宫殿内部面目一览无遗。 一条玛瑙铺满的道路,向里无尽延伸,四周林立下高达十几米的参天青铜树,枝干上,缠绕着丝丝缕缕青绿色光芒,尽显诡异,更增森然。 道路旁,一望无际的青铜广场上,白茫茫的森森白骨,将青铜地面完全覆盖。 满地散乱的枯骨,数之不尽的人头骨散落其间,空洞洞眼眶下,一排排整齐的白牙,反射一缕青光,向世界无声地诉说着那不为人知的往事。 广场两侧房屋之前,一排排单膝跪地的青铜巨人,他们身体微侧,面对着广场尽头的正殿,刚毅面庞上,狭长的眼帘格外显眼。 广场尽头,耸立着高达三十几丈,纵横千米有余的宫殿,一种比面对浩瀚星河还要强烈的渺小感在心中萌生。 伫立在青铜大门前,巨鼎之后,望着眼前,目光,从未从宫殿移开过。 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些震撼,我知道我在接触一个先进的失落文明。心中不禁想知道紧闭正殿大门后是什么。 “判官大人,要进去么?”李逸晨,不,该说是范无救,就在我即将迈开步子时候,他毕恭毕敬的开口。 点了点头,便率先抬起脚,跨入了青铜大门。 “嚓嚓……”脚刚刚接触青铜地面,一阵奇怪的声响便在每一个角落同时响起。 我能够感觉到宫殿在极速上升,不久,满天星辰点缀的蓝色苍穹,便出现在眼前。缕缕朦胧月光,将宫殿染成银白色…… 那种若有若无的召唤感,在我踏上青铜地面瞬间,变得分外强烈,不理会那些声音,心神流转,火焰在体内奔涌,谨防不测。 火焰冲破皮肤,在指尖像精灵一般跳跃,我就再次迈开步子踏上了玛瑙大道。 范无救也尾随而来。两人踏着散发着各色光芒的玛瑙,缓步前行,目光不断地在广场,甚至是青铜古树上扫过,终究没有发现声音来源。 “轰……”一声巨响,整个青铜宫殿一阵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种压迫感随着震动而不断增强着。 我和范无救靠在一棵青铜古树上勉强稳住身体,对望一眼,彼此眼中满是不解。 “唳!”一声尖锐长鸣从正殿之后传出,震动也随之戛然而止。 一股暴戾气息顿时笼罩了整个巨大的青铜宫殿。 未有丝毫迟疑,手中火箫凝聚,脚轻轻点地,掠向青铜古树树顶,轻轻悬浮穹顶下的虚空里。范无救亦是紧随而来。 注视着暴戾气息源头,眼中分外凝重。 一阵强风,带着滚滚海水,无数鱼类,化作数米粗的水柱,汹涌而来。 火焰汹涌,从我体内瞬间喷涌而出,弥漫天际,将水柱瞬间化作虚无。 水柱散去,一只巨鸟,展翅长空。 它,和壁画上的巨鸟如出一辙,只是淡漠眼瞳中多了几分不悦。 “看来又是一场恶战!”范无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地面的枯骨挥手,瞬间所有枯骨噼里啪啦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具具枯骨,以爬的姿势爬上天际。 我手中箫动,火焰缭绕长空,火海弥漫天际…… 广场中的青铜巨人也从跪俯之中起身,升到高空,悬浮在巨鸟身后,冷眼看着万千枯骨。 形势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便刀剑相向的趋势。 就在危急时刻,正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气势悄然弥漫而出。 所有的青铜巨人在门打开的瞬间,轻轻落到原位,保持着千年不变的姿势。 所有枯骨,瞬间散架,化作枯骨散落广场。 巨鸟看了一眼我和范无救后,很不情愿地消失在茫茫天空。 我和范无救也被迫降落在了玛瑙道路上。 我们快速穿过玛瑙道路,不久就来到了正殿门前。 正殿内,一个高大背影映入眼帘。 瘦弱的背影,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可靠感。似乎,这天地之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前进的步伐。 他负手而立,透过青铜屋顶透明的水晶,仰望着苍茫星空。 而在他出现在眼前的瞬间,心中那种召唤达到了顶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应在我和负手而立的青铜巨人之间产生。 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俊逸脸庞,狭长眼帘中,闪动着两团青绿色光芒,宛若活物一样,在他瞳孔里蠕动,旋转。 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容,我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是我标志性的微笑…… “轰!”来不及惊讶,一声巨响,一副青铜棺便扔在了地面上。 望着熟悉的青铜棺,情绪波涌,谢必安的身影便再次浮现脑海。 忽然,青铜巨人眼中透射出两道青光,在空中形成一道银幕,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出现在其间:“开,进,走!” 简单明了的三个连续动词,表意已经很清楚。 “判官大人,我们并不清楚他的底细,还是小心为上。”范无救凝重地看着青铜棺,对我说到。 我点了点头,说到:“先去周家找崔钰算账,再回来弄清楚这一切。” “不需要劳烦你的大驾了。”悠然森冷的声音在天空中突兀响起,“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谁的忌日也说不定。”我话语凛冽,转身望着天空,不屑地说到。 话刚落下,十几道身影便悬浮天际,一股阴冷气息瞬间充斥着海域上空,将整座青铜圣殿给笼罩了进去。 “如果你说出你交出你的身后的青铜棺,我们就饶她一命。”说话的是东方鬼帝蔡郁垒,他指着身旁的一个 一身淡雅紫装,一头飘飘紫发女孩。 我知道那是洛灵儿。我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便明白了事情原委。那天刺穿我胸膛的不是她,她在我和崔钰开战伊始便落败被擒。 “我何必为了一直曾经差点要我命的人交出身后的青铜棺。”虽然知道伤我的并非李晓晓,但我装作不知。 李晓晓固然重要,但身后的青铜棺亦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脑海之中忽然一阵金属轰鸣,沧桑的金属颤音在脑海中震荡:她,是解开一切秘密的关键,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你看看他是谁?”蔡郁垒冷战一声,手向后招了招,一个和李晓晓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天际。 “判官,认得我么?”男人声音从那个假冒李晓晓的口中传出。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旁的范无救就先发飙:“好你个谢必安,竟敢背叛判官大人,今天我要杀了你。” 说完抽出腰间锁魂链,掠向高空,直取谢必安。 “先回来。”我对着范无救挥了挥手,让他回来。 范无救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回到我身后,毕恭毕敬的伫立着。 “竟然不愿意,那么就先杀了你,再取青铜棺。至于这女孩嘛,就让他随你香消玉殒吧。哈哈!”东方鬼帝一声冷笑,挥了挥手,四大判官,十殿阎罗除了秦广王外踏着虚空,俯视着青铜圣殿。 “我们人多势众,即使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也能被我们耗死。”东方鬼帝蔡郁垒阴险的笑着。眼中露出得意的笑容。 “是么?”我冷笑一声,火焰缭绕的右手,轻轻划过空间,广场内的青铜巨人眼眸随手势缓缓睁开,同时射出青绿色光芒,随后阴冷地望向天际。 第145章 天地黯然 广场上的青铜巨人睁开双眸的同时,青铜圣殿的大门也缓缓地无声关闭,将一切目光隔绝开去。 广场中的所有青铜巨人纷纷升空,巨大的身躯横亘天际,以浩瀚无垠的蓝天被背景,显得无比壮观。 我和李逸晨亦随之踏着虚空,站在青铜巨人前,冷傲地说到:“一会就让天齐任圣大帝给你们收尸吧!” 踏着虚空的东方鬼帝一行人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刚才的得意已经完全消散。 蔡郁垒面皮不着边际地抖了抖,拳头紧握,沉声到:“谁也别大放厥词,还没动手,鹿死谁手,还是两说之事。” 我不想再废话,火箫握在手中,缕缕火焰缭绕其上,丝丝毁灭气息从中悄然弥漫而出。 “判官大人,你去救人,我和青铜巨人拦住他们。”范无救似乎看出我失去了耐性,看了我一眼后,淡然说到。 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虚弱的李晓晓和抓着她的蔡郁垒,火箫上缭绕的火焰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范无救见我点头,一步向前跨出,滔天的黑色雾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弥漫天际。 我身后的青铜巨人也蠢蠢欲动,若有若无的青绿色能量在他们巨大的手掌上跳跃着,丝丝微弱的枯寂气息在这片空间流转。 “动手!”我一声冷哼,身后的青铜巨人纷纷掠出,冲向十殿阎罗,四大判官……我这一边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掠向东方鬼帝的阵营。 两三个青铜巨人缠着一个东方鬼帝的手下……至于谢必安,还未来得及和范无救说一句话,就被暴怒的范无救凶猛攻势打的连连后退,狼狈到了极点。 天地之间顿时能量汹涌,阵阵惊天动地的炸响不断从每一个战斗圈中传出。 绚烂的能量光环散发着比日月还要强烈的光芒,使得天空中的明月都黯然失色。 “这么多年了,你好像退步了不少。”和蔡郁垒直接对轰一掌,狼狈地倒飞数丈后,才在虚空中稳住身体。来不及擦去嘴角血迹,蔡郁垒嘲讽的话语便在天际响起。 我二话没说,一脚猛踏虚空,一道漆黑的细小裂缝出现在我的脚下,一股浩瀚的吞噬之力从中弥漫而出。有一种吞噬世间万物的气势。 所有的战斗都因为从我脚下暴涌而出的吞噬之力而停顿了下来,怔怔地望着我。 “今天我就让你们万劫不复!”我不顾那些讶异目光,右手迅速探入那一丝细缝中,扯出一缕黑色雾气,森然说到。 然后退开百丈,操控着指尖弥漫黑雾,丝丝吞噬之力从中弥漫而出…… “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么干,全世界都有可能被吞噬的。”蔡郁垒嘴角抽动,没好气地骂着。“都别打了,我不想被这个疯子弄得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鬼帝的话落下,十殿阎罗,四大判官从各自战圈撤了回来,唯有谢必安被范无救缠得死死的…… 所有的青铜巨人见到敌人退去,对视了一眼便回到了青铜广场中,恢复了千年不变的跪姿。 “轰!”青铜巨人落定,青铜圣殿一声轰鸣,就被无故吸入了那一道细小的裂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道细小的漆黑裂缝吞噬了巨大的青铜圣殿后,略微壮大一点,吞噬之力也变得更加强烈,茫茫海水在这一刻,开始剧烈汹涌,有着向裂缝聚集的趋势。 整片空间都被吸得略微扭曲……宛若布满裂痕的玻璃一般。 “把它给封住,人给你留下。我们走就是了。”蔡郁垒面色凝重地看着我,无奈地沉声到。 说完没等我答话,蔡郁垒就一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那青铜棺……”崔钰似乎不愿意就这么走,看了一眼那微小的漆黑裂缝,说到。 “如果你认为你能拿得到就自己去吧。”蔡郁垒冷哼一声,扔下李晓晓以及被缠得死死的谢必安,踏着虚空向前走去。 “大人你不能扔下我啊!”谢必安见到自己被抛弃,焦急地大叫了一声。 蔡郁垒瞥了一眼范无救和他的战圈,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将范无救轻轻推开,就再也不理会身边的人。 我看了一眼渐渐壮大,而引得海水翻涌,空间扭曲的裂缝,手中火箫一挥,将空间裂缝封住。海水随之渐渐平复,空间也缓缓地恢复原样。 看了一眼手上那缕黑雾,一张嘴就把它给吞了下去,封印在了火体中。 李晓晓捂着胸口,步履蹒跚地走到我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别解释了,我知道怎么回事。”看了一眼她精致而又苍白的面庞,我悠然说到,“身体要紧。”李晓晓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眼中泪花闪烁,但终究没有流出来。 范无救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我身旁,看着远去的谢必安,很不甘地说到:“判官大人何不把那叛徒留下?” “一切自有定数。”我收好手中的火箫,瞥了一眼远处有些模糊的十几个背影,淡漠的说到。 李晓晓空灵的声音在我出神的瞬间悠然响起:“判官大人,今天这里所有的人似乎一个也走不掉了。” 随后,数之不尽的导弹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呼啸而来…… “人类政府疯了么?”看了一眼呼啸而来的导弹群,范无救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后瞥了一眼虚弱的李晓晓,眼中那丝厌恶虽藏得很深,但依然被我发现。 “离开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把抓起李晓晓后,耸了耸肩,说到。 我一踏虚空,无数火焰从体内人喷涌而出,在我背后凝聚成一双数十丈的双翼。 扇动双翼,滚滚热浪从双翼下喷涌而出,向着茫茫云海攀升。 刚刚爬升百米,身后的导弹便绚烂绽放。 一朵朵冲天而起的蘑菇云覆盖了整个海面。急速膨胀的火球弥漫天际,炙热的高温将海水蒸发…… 接连不断的爆炸掀起滔天巨浪,高达几十丈的海浪夹带着海中生物向海岸翻涌而去。 爆炸余波席卷整片天际海域,天地在这爆炸之中颤抖,空间颤抖。 爆炸余波波及之处,激起千层浪,海水被炸出了百米深坑,鱼类残肢断体随着滚烫海水中随波逐流…… 冲天滚滚火浪,弥漫天际,万丈光芒,遮掩了浩日光彩,烈日,在爆炸火焰下显得无比暗淡。 “人类科技什么进步到这个程度上了?”我带着李晓晓,扇动火焰双翼,向海岸飞速掠去。感受到爆炸热浪中夹带的特殊能量波动,我就明白了人类并没有疯,他们使用的不是核武器…… 那些爆炸是晶体能量爆炸,他们将原子进行了重组,组合成各种高能晶体……而且能量来源可以是所有的物质,可以说,这种能量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身后的滚滚能量潮流容不得他们搭话。 狼狈地逃离身后不断弥漫的滚滚火海,灼热高温使得一身白衣都被汗水打湿,我怀里的李晓晓更是一身香汗淋漓,脸色苍白又盛几分。嘴唇干裂,冒出丝丝血迹。 气息奄奄,双眼已经睁不开,意识似乎也已渐渐模糊。 “判官大人,把她扔下吧。她已经不行了。”我一旁原本早就能够逃离火海,却一直在等我的范无救瞥了一眼李晓晓,淡漠地说到。 我摆了摆手,否决了他的提议。 我一咬牙,将手指咬破,血液从伤口中不断涌出,但刚出便有凝固的趋势。 来不及多想,我直接把手指伸进了李晓晓口中,潺潺鲜血在李晓晓的吸允下不断流入她的口中。 范无救无言以对,手中勾魂链一挥,一道滔天能量屏障横亘身后,涛涛火浪打在屏障上,速度略微减慢。 “哈哈,没想到一代堂堂棺师也落得如此狼狈地步。”一声爽朗大笑忽然在前方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些许不屑,甚至是嘲讽。 “滚开!”范无救速度丝毫未减,不理会前方的人是谁,一道能量匹练直接打出,就继续全速前进。 身后爆炸声依然不绝于耳,声声惊天动地,道道能量余波撕裂空间,灼热的热浪将空气烤得通红。 此时我怀中的李晓晓面色有所恢复,苍白的面庞上有了一丝血色。 飞出将近上千里之时,身后的热浪已经削弱,隆隆爆炸声也不在那么刺耳,我们踏着虚空停了下来。我将双翼收入体内,想把手指抽出来,却发现被李晓晓咬的死死的,丝毫难动。无奈摇了摇头,就不再管手指,转身看着爆炸中心。 那里水雾弥漫,将所有的视线隔绝开去。 “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飞出海洋范围?”范无救看着脚下冒着热气,漂浮着无数鱼类尸首,人类残肢断体的海洋,疑惑地问到。 “这里是被海水淹没的大陆。”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淡然说到。 范无救惊奇地看着我,一脸茫然:“难道说,爆炸将海洋变成了陆地,陆地变成了海洋?” 我点了点头,望着水雾正在消散爆炸中心,茫然出神,这一幕是何等熟悉…… “那么人类不就全被海水湮没了么,这不就等于自取灭亡么?”范无救惊诧莫名,一连抛出了两个关键问题。 在我准备回答之时,一句空灵的声音悠然响起:“人类没有那么愚蠢。这一次行动他们显然策划许久。”李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虚弱地躺在我的怀中。 “人类建造了超磁发生器,将涌向内陆的水全数阻隔在了半途中。”李晓晓拖着虚弱身体,从我怀中下来,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片片花瓣,轻声地解释着。 范无救似乎并不相信李晓晓,转头看向一脸淡漠,负手而立望着无际蓝天的我。 “我并不清楚这些隐秘,但李晓晓所说不会假。”我摇了摇头,淡然地说到。 这一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海水吞噬一切的那一幕的熟悉感,那似乎是过去,又像是一个预言,一个文明,一个大陆湮灭的预言。 李晓晓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但她在我说完之后保持了沉默。氛围悄然凝固,寂静,取代了所有。 “呵呵,咳咳……人类真是好大的手笔啊。”东方鬼帝蔡郁垒忽然从远处的水雾之中出现,阴恻恻地笑着,笑语中夹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满。 待到他们一行人出了水雾,我终于明白为何笑得那般阴冷了。他们一行人,所有人体无完肤,还有的断手断脚……狼狈不堪,尤其是蔡郁垒,一身黑袍已经焦黑,脸被火烧焦一半…… 在清晨阳光下格外地狰狞,凛冽,森然。 “你以为,人类是为了消灭我们这么几个人而发动这一场蓄谋已久的攻击么?”看到不成人形的蔡郁垒,我淡然一笑,冷声质问到。 “难道不是么?人类自古就排斥异能者的存在,不是么?”首席判官崔钰一声冷呵,很是自信地反问到。 蔡郁垒倒是很稳重,听到我的话后低头思考了一会……但似乎无果,便冷笑一声道:“你忽悠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我无奈摇了摇头,手指着海水里的残肢断体,道:“你以为那是人类尸体么?是么?我告诉你,那不是,不是,是海人。” 铮铮话语,在空中飘荡,萦绕,声声质问,宛如法庭宣判死刑一般,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在我的话语落下之时,有几个蓝色的人头在我们脚下的海水之中冒了出来,像是探视一般,向着四周望了几眼,发现没什么天敌,唧唧叫了一声,随后,无数的脑袋陆续地冒出海面……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人”头攒动。 海水之中激起了一圈圈波浪,那些“人”在收那些焦黑地残肢断体,将它们拼凑在一起。随后就沉入海底,消失不见。 “看到了吧,啊?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海人,居住在海洋深处的种族!”我指着海洋中渐渐消失的海人,一股莫名气愤在心头涌动,对着蔡郁垒一行人大骂着。 “你们给我滚回地球阴暗面,从此不要再出来,否则,我会把你们老巢给毁了。我以判官的名义起誓。”不知道是记忆的苏醒还是脑抽,我说的话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狠,你狠。我们走。”蔡郁垒脸庞一阵抽搐,挥了挥衣袖,很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带着一行狼狈不堪的手下掠向长空,消失不见。 “判官大人,你的意思是人类借着消灭我们的名义,对潜藏在海底的海人发起了致命的攻击?”范无救恍然大悟,道出了事情真相,将所有人都不愿揭开的真相,大白于天地间。 “人类的浩劫就要开始了啊。或许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了。”我莞尔一笑,丝丝无奈,丝丝伤痛刻在了面庞…… 因为……我感觉到,远在北斗的他们正在苏醒,而我的记忆也在缓缓地苏醒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走向一个不可挽回的局面…… 这天地之间,何处才是归处? 第146章 商周棺文 如血初阳,高悬于被水汽笼罩的天空,透射出缕缕微光,倾洒在末日般海面,陆地上。 三个人,静静地悬浮在长空,踏着虚空,却如履平地。沧桑,在天地间悄然弥漫。 似乎,沉睡了千年的人从地下苏醒,远古时代的所有在寂静之下,慢慢地浮现……那,荒凉远古,神秘的过去,沧桑的历史,在这浩劫之后苏醒,所有的谜团,似乎在缓缓揭开神秘面纱。 “谢谢判官大人救命之恩。”李晓晓空灵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之中拉了回来。 看着李晓晓手不知放哪的模样,在我心间激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但终究埋在了心间。我摆了摆手,道:“不必客气。” 范无救瞥了一眼李晓晓,眼中的那抹不屑,丝毫不加掩饰,使得李晓晓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但终究没说什么。 范无救目光如炬,却也不敢抬头面对着我:“判官大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找人类,带他们度过眼前的浩劫吧。”话语之中,多了几分无奈,“毕竟我也属于人类。” 李晓晓和范无救无奈对视了一眼,没敢提出抗议。 我率先转身,踏着虚空,向着远处的海岸线走去。 “谁说你是人类了。”走了不出十几步,李晓晓低声呢喃的话语传入了我耳中。 不知道为何她有此一说,但我懒得去想原因。 半日行程,终于走出了一望无际的海域,一道水幕犹如被被玻璃隔开一般,就那么停留在城市边缘。 降落到水幕之前,仔细看去,其上有着丝丝缕缕电弧绽放,缠绕。 机械的轰鸣声从不远处传来,嗡嗡作响。 “超磁发生器产生的磁场足以把水阻隔。”手穿过磁场,直接没入了海水里,爆炸残留的温度,把手差点烫伤,我无奈地轻笑,喃喃自语。 范无救和李晓晓静静伫立身后,静候着我带他们去找人类首领。 “地球异能研究组欢迎三位来访。”宽厚的嗓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听他的话,似乎很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似的。 从海水里抽出手,抖去海水,转身淡然一笑,说到:“直切正题。” 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随后那宽厚男声再次响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到总部再详谈吧。” 我和李晓晓他们转过身,看了一眼那群西装革履,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的人。就迈开了步子,穿过人群,向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呵,你们的架子还真大。别以为有点异能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沉不住气,冷呵一声,不满的抱怨之声,在这空荡荡城市荡漾。 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在我身上,重如千斤,让我步履维艰,寸步难进。 杀意,涌上心头,艰难转过身,嘴角勾起微凉笑意,目光在主事人身上扫过。却见到一行人熟视无睹,显然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范无救已然暴怒,却不能动弹,只能龇牙咧嘴,眼露寒光。李晓晓却显得分外平静,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如果不住手,我并不介意让你们失去一位异能者。”森然的话,从我喉咙间,悄然飘出。 依然没有人说话。杀意已决,体内的火焰夺体而出,释放了体内那一丝虚无吞噬之力,火焰风暴夹带着吞噬之力弥漫全身,把虚空的空间撕裂,那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消散。 “下马威的对象错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冰冷的手掌已经贴在那名男子的脖颈上。 眼前的男子,全身一抖,异能消散于无形,所有人瞬间解脱了压力。 “饶了他吧,年少轻狂,您就原谅他一次吧。”身后的人纷纷为他求情。 我看了一眼,在面临死亡威胁,却只抖一下的大男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声道:“还有下次,那就灰飞烟灭。” 说着,将手从他身上抽离,慵懒地向前走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或许特别惹人厌吧。 刚走出两步,身后又响起那大男孩不屑话语:“你只不过是怕得罪这么多人而不敢杀我,下次我一定让你跪地求饶。我这……” 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道花瓣构成的能量匹练和一道黑色铁链从我两侧呼啸而出,转瞬间就没入了那滔滔不绝为自己的不敌辩解的大男孩胸膛中。 两道鲜红血液从伤口喷射而出,染红三尺地。大男孩惊恐地看着那两道伤口,眼中带着无数不舍,轰然倒地,不断吐血抽搐。 一个中年男子从人群里挤出,一把抱住不断抽出的大男孩大叫到:“侄子,你不能死啊?” “三,三叔,我……我是……不,不……行了,你……你们要……要……要为,为我报仇。”大男孩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着他三叔的衣领,吞吞吐吐地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双手自然掉落,脑袋也无力地歪下一边,彻底断气。 “啊!我唐镇饶不了你。”中年男子抱着断气的侄子,面目狰狞,一抹抹狂怒在他眼中涌动。 而唐镇身后的那些人,目光闪烁不定,犹豫不决。 “哼,我一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必须和我联手,才能将这三个狂傲的王八蛋给抹杀了。”唐镇放下了自己的侄子,抹去自己脸庞上的血,森然的说到。 我看了一眼李晓晓和范无救,或者说是李逸晨,不再理会身后的人,率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唐镇犀利的话语从我们的背后传来:“你们愿意从今以后就被他们三人踩在脚下?整天看他们那副嘴脸?不愿意,那就到总部前就把他们杀了。” 身后沉默了,整个城市只剩下机器嗡嗡声和我们三人的脚步声,显得分外单调。 “判官大人,全杀了吧?”李晓晓忽然森然地说到。 一旁的李逸晨脸色一变,,低声说到:“能不能不要这么凶残?”李逸晨似乎不知道他的体内有个狠角色的存在。范无救似乎白天不能出现,而他一旦出来,李逸晨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 没有理会惊讶的李逸晨,我看着莲步轻移的李晓晓,淡然一笑,说到:“看情况吧!” 李逸晨向后看了看身后的那群人,眼中浮现些许疑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中复杂的神色,告诉我们,范无救在给他强行输入记忆。 我知道范无救有自己的分寸,李逸晨不会出事。就继续向前走去,还没跨出十步,滔天压力,便犹如从天而降的巨鼎一般压在了我们身上,身体几近变形。 还没等反应过来,两边的大楼便开始弯曲,摇摇晃晃压向我们。 地面也裂开一道道深深口中,翻涌的通红岩浆,从地下涌出,向我们聚集而来。 身后也传来一阵破风风,凛冽的攻击连接呼啸而来。 “既然如此,那就全杀了吧,判官大人。”李逸晨和范无救混合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带着不满,从面目狰狞的李逸晨口中传出,而他原本清澈双眸,彻底被黑色取代……那涌动的杀意和诡异,使得他看起来分外狰狞。 我点了点头,火焰夺体而出,漆黑的吞噬本源笼罩在四周,将空间吞噬进其中,压力瞬间无影无踪。 李晓晓手中凭空出现无弦古筝,朵朵花瓣轻巧的悬浮着,阵阵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悄然四溢。 转过身,冷眼看着那群人。我心中略微惊讶,异能者怎么会如此多? “鲁傲然,你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唐镇森然的看着我,那眼神,有种巴不得把我撕裂喂狗的感觉。 看着那群施展异能的人,我轻蔑一笑,说到:“遗言就不必说了,倒是有一些疑问需要你们来解答。回答,或许可以多活几分钟,不想那就立马死。” 话到最后,那种森然,那种冰冷,那种杀意,让我自己都有点骨寒。 “很狂,很好。”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冷笑一声,开口说到,“只不过,你的问题我们还是很乐意听一听。毕竟,一个能够永生的人,问出的问题应该很有意思。” 身旁的李晓晓和李逸晨(范无救?)来到我身旁,目光齐聚我身上,异口同声:“判官大人是(你)是不死之身?”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指着前方的一干人等,说到:“他们似乎对我一切知根知底,这些疑问就由他们来答吧。” 而他们得意的对视着,似乎并不知道我已经将所有压力给吞噬了。 李晓晓和李逸晨(范无救?)抬头看向那群所谓的“地球异能研究组”的人员,嘴角勾起我看不懂的森然与冰冷。 唐镇已经成了那群人的领袖,站在人群最前方,趾高气昂,周身的空间因为他释放的力量,在扭曲,变形,让人看不清他面目。 他们对视了一眼,最后似乎达成一致意见,让最先说话的那个中年人来到人群前端,他整理一下领带,轻咳两声,然后说到:“人类进步到如今地步,事情还得从上世纪的二十年代一次秘密考古说起。” 一听感觉故事很长,我索性走了个台阶坐了下去,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李晓晓见我如此,忍俊不禁,掩嘴轻笑了一声。 而,那些人中,部分人面色瞬间变得分外难看。 “这一次挖掘除了一具青铜棺以外什么也没有。这令得很多考古人员都很沮丧,但值得欣慰的是刻在青铜棺上那丰富的甲骨文。” “经过鉴定定,这具青铜棺可能是商周时期的……上面的甲骨文经过三个月的艰苦破译,终于将百分之九十给解读了出来。” “上面记载着一个神话人物雷震子的一生经历。而棺中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封神榜上无名的雷震子。” 中年男子长呼了一口气,看得出他是有多么激动。 李晓晓和范无救(李逸晨?)时不时地对视几眼,他们的举止让我疑惑不已。 “人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棺椁,以为见到的会是那位长着翅膀的雷震子。可惜,事实让他们惊讶到了极点,青铜棺……” 中年男子话没来得及说完,十几瓣花瓣,从李晓晓的古筝上掠出,没入了那些沉浸于故事和讲故事中年男子眉心,就睁着眼倒了下去。同时一道黑雾缭绕,将那些尸体彻底消融。 我转头看向李晓晓,质问到:“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是不是你们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海水,沉默不语。 抬起头,看向那里,头皮顿时一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海水里,是攒动的人头,黑压压一片,挤满每一寸海水,无数的弓拉满弦,闪烁着寒光的箭矢,直指我们。 第147章 战火燎原 我缓缓起身,和李晓晓,李逸晨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如出一人,分外精彩。 “咯……吱……”随着我的起身,海水中传来拉弦声,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我们如履针毡,一阵阵恶寒,涌上心头,一阵阵细密冷汗渗出,将衣服打湿。 “怎么办,打还是议和?”李逸晨低声问到。 闻声,我眼角扫过那些在等待命令的海人士兵,凝重沉声道:“暂时不要动,看他们那样,对我们还是有一些忌惮的。但,我们身为人类,他绝对不会轻易放任我们三人安然离去的。” 李晓晓点了点头,认同我的看法,她欲言又止,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局面就这么僵持着。 日已中天,灼热阳光,炙烤着高楼森林,温度一再升高,丝丝缕缕的热气扭曲变形着上升。 我不着边际地抹去额头汗水,深吸一口燥热空气,缓缓地吐了出去,释放来自海人那股无形的压力。随着空气的吐纳,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一阵困意袭来,竟然朦朦胧胧地做起了梦来。 “难怪号称‘棺师’,在这种高压下都能睡着,境界着实高!”一道说不出是轻蔑还是赞扬的声音将我从朦胧中唤醒。 睁开双眸,转动青绿色眸子,看见四个穿着古代将军铠甲的深蓝色皮肤,淡紫色眼瞳的人出现在海水之外。 为首的是一名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一头长发随意披在肩头,垂到腰间。他静静伫立着,望着我们三人。 “有屁快放,没事滚蛋。”李逸晨或者说是范无救,听出了那一丝嘲讽,很没好气地骂道。 白袍男子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狡黠,淡然一笑,平静地说到:“判官,你身边的人都是这么没涵养么?哦……我忘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的话刚落下,身后的四个面无表情,宛如石雕一般的四人,嘴角一咧,居然也笑开了。 我面无表情,在心间冷笑着,玩笑般的话语从口中传出:“今天,我让你活着回到海里,我就不叫鲁傲然。” 白袍男子摇了摇头,笑着说到:“你可真会开玩笑,杀我还需要你动手么?只要说一声就好了。我可不想被你脏了我的尸体。” “哈哈。”肆无忌惮的笑声从他们五人口中传出,响彻整座城市,分外的刺耳。 “杀了吧!”怒火充斥着身体每一个细胞,森冷的杀意翻涌,滔滔战意弥漫。 李晓晓一把抓住了我,低声说到:“判官大人,这是一个阴谋。” 我和李逸晨(黑无常)转头看着李晓晓,想要解释。李晓晓扫视了一眼还在捧腹大笑的五个人,低声说到:“如果判官大人动手了,他们就能够借着人类攻击海人的理由,向全人类发起进攻。到时候这件事就是导火索,而我们就是千古罪人。” 李晓晓话到最后,多了几分凝重。 我听完,略微摇了摇头,李晓晓无奈低叹一声,就不再言语。 “哈哈,看看你,不敢动手了吧。”白袍男子大笑一声,指着我大笑着嘲讽到。 我的拳头松开又握紧,丝丝缕缕的金色火焰在白色长袖掩盖的手掌上不断跳动。 范无救(李逸晨)眼中黑芒涌动,一股杀气几近凝成实质,他周边的空气因为杀气,温度骤降…… “如此侮辱判官大人,如果让你回去,我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森冷的话,从范无救的口中传出,一股黑色阴气缭绕在他的身上,和弥漫杀气混合,形成了强烈的死亡气流。 “杀他,还是我来吧。”李晓晓松开我,一步向前跨出,小脸上露出令人纸醉金迷的森然,高冷。 杀意在我们三人间涌动,彼此纠缠,缭绕,混合阴气形成一股奇异的能量,将我们笼罩。 “他,还是我亲手来吧,倒要看看是什么给他这么大的信心。”看了一眼,李晓晓两人,身体向前掠出后,悠然说到。 “哒哒……嗒嗒……”枪声在我刚掠出两步时,轰然响起,炙热的弹头划破长空,没入海水中,钻入那些拉弦海人胸膛之中。 海人手一松,满弦的箭穿破海水,呼啸而来。箭所过之处,空气之中出现寒霜。 白袍男子笑容凝固,回头看了一眼,被血染红的海水,阴恻恻地说到:“放箭,杀光来人。” 顿时间,阵阵箭雨划破长空,掠向隐匿在城市中的人类士兵。温度在箭雨下变得寒冷……不一会之后,城市中响起了阵阵惨烈的叫声……也有声声愤怒吼声伴随着枪声响彻原本空荡的城市。 遮天蔽日的直升机群,战斗机群在高空盘旋,投下遮盖漫天的炸弹,落入水中,炸起层层水浪,隆隆爆炸声响彻海岸。 海人的残肢断体被炸弹炸飞,漫天都是残肢断体…… 一股股金属洪流倾泄而下,灼热的弹头不断没入海洋,激起一阵阵水汽。 人类的空中优势并未持续多久,就被从海水中不断冒出的海鸟人手持冰冷的兵器,悍不畏死的攻势打的只能暂避锋芒。 一些来不及逃离的直升机直接被成群结队的海鸟人给撕裂成碎片,落入海洋。 但同样,海鸟人虽然减轻了水中海人的伤亡,但他们的伤亡也不容小觑……被安装在直升机战斗机上的机枪打成筛子的也数不胜数。海面,地面,都被尸体覆盖,血流化成一阵阵雨,从天而降。 凄烈地惨叫此起彼伏,伤残士兵的痛苦呻吟遍地都是。 我和李晓晓三人对视一眼,掠向长空,俯视着这一场无比惨烈的战斗。 白袍男子扑扇着背后略微恶心的光秃秃肉色翅膀,面色阴沉地跟了上来,一照面,二话不说就直接就发动了攻击。 我一侧身,躲开他的第一次进攻。 一旁的李晓晓以及李逸晨(范无救)被白袍男子身后的四人给死死缠住。 “我叫洛基,好让你知道你是死在谁的手下的。”一击无果,白袍男子并未气馁,稳住身体后,森然地说到。 我点了点头,懒得废话。手中火箫凝聚,闪动寒光的火刃,从火箫一侧伸出。握着一柄长达一米多的火箫剑,率先发动了近身攻击。 一瞬间,我手中火箫剑与洛基手中的冰刃轰然相撞。 爆炸性的力量沿着剑柄传到了手上,手臂一阵发麻。 一冷一热的兵器相遇,我手中火箫剑的火焰居然奄奄一息,有着熄灭的趋势。 双手僵持着,脚也没闲着,你一脚我一脚地踢着。相持不下。 看着快要熄灭的火箫剑,意念一动,身后火焰双翼夺体而出,凶猛地打向洛基。 洛基显然没料到这一招,面色一变,抽身速退。几十丈双翼挡住了洛基所有的退路。 洛基脸色阴沉,低声自言自语几句,就不退反进,挥动着手中的冰刃向我飞掠而来。 手中火箫剑上火焰再次弥漫,熊熊烈焰中夹带着那一缕微小的吞噬之力,横在身前,望着一往无前,面目狰狞的洛基。 “嗤……唰唰……”我身后的双翼枪爬满了悍不畏死的海鸟人,他们在不断地用手中的冰刃砍着翅膀,熊熊火焰在逐渐变弱,体内的火源也出现枯竭的趋势。奇怪的是,双翼也无法从体外收回…… 我挥动手中火箫剑打去了离身体最近的海鸟人,但数目太多。死去一批就扑上来一批,前赴后继。 洛基已经尽在咫尺,我已经顾不上双翼,挥起火箫剑劈向洛基。 两兵器再次相撞,碰出朵朵绚烂的火焰冰花……嗤啦嗤啦的声响不断。 “我看你能撑多久,等到你体内火源枯竭,你就任我宰割了。”洛基长发在战斗产生的爆炸余波中飘扬。 我咧嘴一笑,不在理会洛基,眼角扫过遍及海陆空的战斗。 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掠过。尸体密密麻麻地覆盖着海面地面,熊熊烈焰焚烧着那些残肢断体……一股股恶臭熏天,浓浓的烟雾袅袅升空。 “嗒嗒……嗒嗒……”机载重机枪的轰鸣声在我耳畔炸响,与此同时一声声痛苦的唧唧惨叫声不断响起,那些趴在我双翼上的海鸟人不断负伤或身亡掉落。 “现在,谁任谁宰割就不一定了。”嘴角一勾,冷眼看着洛基,冷声到。 手上力道猛增,身躯一震,震退了洛基。火焰双翼负担几乎消失,意念一动将翅膀收入体内,枯竭的火源再次迸发活力,一股力量涌入身体。 “我现在将你彻底抹杀。”我踏着虚空,一步一步走向略微狼狈的洛基,森然说到。 火箫剑拖在身后,每走一步,都会陷入空间一分,一股吞噬之力从裂口涌出,覆盖在火箫剑上。 手中的火箫剑上已经看不出一点火焰,全被诡异的黑色所取代。 “想啃掉我,那你也得掉几颗牙。”洛基一咬牙,冰刃直接插入左手,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染红白袍。那些血液似乎有着生命一般,一点点爬满洛基的身体。 血液沿着人体经络转眼间就将洛基全身覆盖。狰狞的洛基,咧开嘴,露出一口血红獠牙,阴森地说到:“我用血蛊送你一程。” 我摇了摇头,手中漆黑的火箫剑横在身前,一步步逼近如同疯了的洛基。 “大神,这个人交给我吧。”战斗机从我身侧掠过之时,一道略带崇拜和狂热的男子声音响起。 我看了一眼驾驶舱,里面是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双手握着发射器,瞄准了洛基胸膛。 “轰!”一枚导弹发射,带着火焰尾巴呼啸而过,直指掠向血红的洛基。 洛基森然咧嘴,一巴掌打爆了导弹,自己却毫发未伤,傲然屹立长空。 驾驶员脸色一变,拼命将战斗机转头,向我呼啸而来,在我身旁飞过时,露出了歉意笑容。 我摆了摆手,便提着手中火箫剑直刺洛基眉心。 沿途留下一道道漆黑空间裂痕,疯狂的吞噬之力涌出,撕扯着洛基。天地都在这种撕扯之下,多几分黯然。 洛基跺了跺脚,巨大的血红色触手从他背后伸出,犹如恶心乌贼一样的洛基向我扑来。 两人在半途之中相遇,火箫剑动,每一次挥动空间都会略微扭曲,变形,打在触手上,轻而易举地砍了下来,吞噬之力接着就把断触手吞噬,让它无法与洛基融合再生。 每一次碰撞,洛基的触手都会被砍断,而我也因为巨大的负荷,力量出现匮乏。 “叮!”一剑砍去最后一只触手,洛基全身血色,面色苍白,狼狈不堪地悬浮空中,惊恐地看着我。 我一步步逼近大口大口喘气的洛基,想起他趾高气昂的嘲讽,杀意涌动。 “别杀我,别杀我!”洛基无力地跪在空中,拜服在我的面前,摇尾乞饶。 我摇了摇头,火箫剑消失在了手中,(我喜欢用我没温度的手掌杀人)冰冷的手掌直接贴在洛基脖颈上,缓缓划动,一道淡淡的裂口开始在洛基脖颈上蔓延。 汗水打湿了洛基的衣服,瑟瑟发抖。 “小子,记住了,天地间,你还不是最强。”带着威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而我面前的空间一阵蠕动,一只干枯手掌从中伸出来,一把夺走了洛基。 “强不强,过了招才知道。”我一掌打向蠕动空间,洛基惨烈叫声响彻那一片虚无空间。 “你好胆。”那声音森然,幽深,沧桑。“若不是有急事,我今天定扒了你的皮。” 说完,空间恢复了常态,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松了一口气的我,扫视四周,方才发现战斗早已结束。一些士兵在用直升机往数之不尽的尸体上倾洒汽油。 我看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的李晓晓和范无救,询问到:“被伤到了?” “没有,只不过是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战争罢了。”李晓晓咳嗽一声后,清了清嗓子说到。 范无救也点了点头,反问到:“判官大人,你呢?” “远没有那一场灭族战争残酷。”我说了一句自己都不理解的话…… “麻烦来了。”我指着远方呼啸而来,荷枪实弹的战斗机群,无奈的耸了耸肩,说到。 “三位,战斗部说有一些话要问三位。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声音从扩音器中传了出来。 我们三人脸色露出了同样的无奈表情。 第148章 初识祈月 身处战斗机群中,无奈的掉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踏着虚空向前走去。 战斗机群在下方飞行引导方向。我展开因为吞噬之力而产生变异的火焰双翼,俯视着喷射火焰的战斗机群。 略过城市,飞过森林,进入了茫茫沙漠之中。 战斗机群在沙漠中心一起降落,还未落地,所有的战斗机消失得无影无踪。 “判官大人,他们会不会耍阴招?”范无救谨慎地扫视着四下情况,轻声问到。 我和李晓晓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目光锁定在战斗机消失的地方。 气氛悄然紧张起来,一股不安的情绪在三人间流转。处在一无所知的茫茫沙漠里,四处都有可能存在致命威胁。 “叮。”一声清脆电子音响起,我们目光齐齐锁定声源,三股拥有毁天灭地的能量在手指间凝聚。 一道白光透明的圆球出现在半空中,随后一道略微虚幻的身影出现在其中。 一身西装,一头精简花白短发,高高的鼻子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刻满皱纹的脸庞上显露些许激动神色。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三只右手不约而同地抬起,三道能量直指那透明圆球。 “三位别激动,别激动。”老者闪动精明光芒的双眼凝固在我们手上,急忙摆手说到。 面对弥漫的杀气,老者说话自依然那般从容:“我叫邓言,是研究部的副部长,这次由我负责接应三位。” “你们眼下的沙漠,其实是实景虚拟器虚拟出来的。”说到这里,邓言老人心中的自豪,流露言表之中。 “走,我们到办公室说话,鲁傲然判官。”邓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笑呵呵地说到。 邓言说完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随后,空间如同平静水面落入石子一般,出现圈圈波动。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纵身一跃跳入其中。 穿过那一层空间屏障,呈现在眼前的是完全不同于沙漠的景象。 百米的大厦高耸其中,林立的楼层之间是川流不息的飞行交通工具。 一望无际的高楼建筑之下,是葱葱郁郁的林木,鸟兽在林间来回穿梭,其乐融融。百花争奇斗艳,蜂围蝶阵,阵阵迷人花香从中飘溢而出,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原本萎靡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一个人造空间内,完美的生态系统,使得这里自成一个世界。 每一个地方,每一项科技成果,都足以让我们惊诧万分。 “欢迎来到地球异能研究基地。”邓言出现在我们身边,笑呵呵地说到。 他穿着一双造型奇特的鞋子,上面缭绕着丝丝电弧。 “反重力鞋?”我漫不经心地问,心中却翻起惊涛骇浪。 “轰!”邓言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声惊天巨响从远方传来,震耳欲聋,声波携带的巨大震动,使得空间屏障一阵波动。 范无救眉头一皱,问到:“这里面也打雷。” 邓言眉头一皱,嘴角在抽动,很不满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随后神情恢复正常,平静地说到:“是那群不懂事的孩子在训练场弄出来的动静。” “哦?训练场?可否带我们去看看?”我忽然对邓言口中的训练场产生了兴趣,想一探究竟。 邓言点了点头,带着我们上了一台空中公交车,向着训练场进发。 途中邓言热情地向我们介绍基地历史,我一句话也没听,坐在舒适的车座上,昏昏欲睡,进入了一种朦胧的感知状态中,一个朦胧的场景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却怎么也看不清。 车子还未停下,我就被噼里啪啦的能量炸响给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却也懒得动弹。转动目光望向窗外不断掠过的战斗人群,心中泛起一抹火热。 “判官大人你醒了。”李晓晓温柔地问到,我这才发现,我一直靠李晓晓的肩上。 看了李晓晓精致面颊一眼,离开她的肩膀,露出一个微笑,说到:“被惊醒了。” 范无救一听,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厉声道:“邓老头,这车子就没隔音设备?” 邓言摇了摇头,一脸尴尬的表情。 “叮!”就在此刻,公交车稳当停在了半空中,门缓缓打开,一个通道从广场一直延伸到车门前。 “我还有些事做,这里你们就自己参观,下午我过来接你们。失陪了。”邓老没有下车,歉意一笑,笑呵呵地说着,“对了,这是我的名片和紫金卡。你们可以用资紫金卡买任何你们需要的东西。” 我接过卡片,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直到训练场上,邓老的车方才飞驰而去。 看着热闹非凡,战斗热情高涨的年轻人,我心中升起莫名火热。 我们三人随意站在台边,观看着战斗。 一个青衣长发女孩和一个黑衣男子的战斗吸引了我的视线。 那青衣女孩每一招攻击都是直取对方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而且在地方发动攻击之前就能够灵巧避开,就像是对方已经告诉她,我要打你这里。攻击力度不大却如同附骨之蛆把对方缠施展不开攻击。 黑衣男子凌厉的攻势,每一次都被女孩轻巧地避开。 “双手并用,四向同进,让她弄不清你的攻击目标所在。”我忍不住说出了口,低沉,沧桑的声音在训练场荡漾开来。 除了我关注的两人外,其他人都是斜眼一瞥就继续训练。 黑衣男子感谢地点了点头,攻势瞬间变得十分迅猛凌厉,青衣女孩躲无可躲,防不胜防,攻击连连失利,和黑衣男子分开了一段距离。 一道能量光芒在黑衣男子手掌上涌动,快速地向女孩打去。 “咔咔……”能量所过之处,空气凝固,在重力作用下发出声声脆响。 女孩被禁锢在了那能量之中。 “祈月,你的不败神话到此结束了,哈哈。”黑衣男子的话语响彻了训练场,所有的战斗都为此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青衣女孩和黑衣男子,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从今往后,我白城就是人类基地最强者了。”黑衣男子大笑一声,狂傲地说到。 没有人否认,没有人怀疑。似乎这是定局。 “看我干了什么?”见到如此狂傲的白城,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范无救一脸不屑,更多的是厌恶:“真是自大,给判官大人丢脸。” 李晓晓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三人无奈对视一眼,就继续把目光投向台中。此时女孩已经解脱禁锢,冷哼一声离开了训练台。而有很多人将白城围在中间,给他祝贺。 没有一个人安慰战败的青衣女孩……这一幕似乎很熟悉。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孤独少年的背影,是那般落寞与无助。 青衣女孩径直向我走来,精致脸颊上,带着愤意,银牙紧咬,兴师问罪来了。 不出所料,青衣女孩来到我面前,双手叉腰,大声质问道:“你干嘛教他,害的本小姐和那白城订婚。再差一点我就能打败他了,都是你的错。哼,我饶不了你这个……嗯……怪人。” 一副大小姐的脾气。一旁的李晓晓和范无救见到破口大骂的青衣女孩,准备出手,我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随后淡然开口:“小打小闹,何必这么介怀啊。”我并没有刻意压制声音,因而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句话直接把在场所有的人都给得罪了,他们脸色难看,纷纷向我围过来。 “你以为身经百战,浴血奋战过?杀过人?”青衣女孩质问声很大,在场很多都点头附和。 李晓晓空灵的声音响起“你们这群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将。” 顿时很多男子目光便聚焦在了李晓晓身上,上下扫描她每一寸身躯。 一个白衣紫发青瞳女孩忽然咧嘴轻笑:“你以为这个穿着古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是传说中的他么,除了他谁也没那么厉害。” 青衣女孩闻言,却不再说话,低头沉思似乎在想些什么。 战斗结束,继续留在这里没有意义,我对着范无救和李晓晓说到:“我们走吧。” 便拨开人群,迈开步子,从中从容穿过。 “你说小打小闹,那么就让我们看看真正的战斗吧。”白城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说到。“如果不敢那就跪下来为刚才的话道歉。” 我感觉到一股杀气在我身旁涌动,我知道是范无救身上释放出来的。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平静下来。 “恩将仇报。”李晓晓盯着白城,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就跟着我,向不远处的餐厅走去。 低沉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一股怒气正在身后凝聚。 忽然,青衣女孩急步出现在我面前,挡住去路,一脸火热地说到:“鲁傲然判官,你好,我叫祈月,你呢?” 听到她的话,我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身旁的李晓晓范无救两人也大声笑着。 祈月不知所措,看看我,看看李晓晓不知所以然。 我忍住笑意,伸出手,说到:“祈月,你好,我叫鲁傲然你呢?” 此话一出口,身后的李晓晓他们笑得更欢了。 祈月愣了一秒,随后小脸通红,撅着嘴,冷哼一声,娇嗔道:“哼,你欺负人,我不理你了。” 三人无奈摇了摇头,我轻轻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说到:“不理人,手抓得这么紧干嘛。” 一句话又弄得祈月尴尬……但下一瞬间,她靠在我怀里,撒娇道:“鲁傲然哥哥,帮我收拾白城那个讨厌的家伙,可以么?” 我轻轻将祈月推开,摇了摇头,说到:“他还不配我出手对付。” 说完就准备离去。可还未迈开步子,白城带着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阴沉地说到:“恩将仇报?那是你多管闲事,即使你不说,我白城照样在你十回合内打败祈月。” “就是……”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狗屁。” …… 冷嘲热讽之声不断响起,却也激不起我的一丝怒意。 “如果你喜欢你刚刚抱过的那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就送给你玩玩。”白城看了一眼一旁的祈月,沉声道。 祈月和李晓晓脸色瞬间凝固,阴冷的杀气涌动,使得烈日下的温度都有所降低。 白城已经惹怒了两个美女…… 而我,也被他毫不留情的恶毒话语给惹怒了。 “那么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我一步向前跨出,指尖缠绕着丝丝漆黑灼热火焰。 第149章 青铜棺雨 黑炎出现的瞬间,空间扭曲,笼罩着众人的杀气纷纷涌入黑炎中,最终消散于无形。 “哼,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这么狂傲。”白城冷哼一声,二话没说,拨开人群向我飞奔而来,气势汹汹,带起一阵阴冷的风。 头微微抬起,瞥了一眼白城,右手微动,火焰汹涌,灼热的个火苗炙烤着衣袖内每一寸空间。 在场的人给我们让出了足够的空间,我冷眼看着白城,手掌隔空一握,一双黑色的大手穿透空间,将白城牢牢抓在手中。 黑炎大手破碎空间,将白城禁锢在了半空之中。在场的眼中闪动震惊光芒。窃窃私语猜测我们的来历与身份。 白城狼狈地徒劳挣扎,脸色渐渐用w缺氧潮红转变为苍白。 “以你棺师的身份与名号对一个后辈出手是不是过分了点?”一个阴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所有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那缓步而来的中年男人,都齐齐歪腰问好。但转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深深锁定在了我的身上,表情或惊讶,或激动……四周静得出奇,就连气短的白城也止住呼吸,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原先祈月就猜出了我的身份,却没人愿意相信,这次得到了中年男子的确定,他们心中不免会掀起万丈狂澜。因为……我在人类基地似乎成了神话人物…… 中年男子面皮也没动一下,始终是冰冷阴沉。 中年男子最惹人注目莫不过于他的右手,右手上覆盖着青绿色,宛如铜锈一般,给人十足的金属质感。 右眼之中闪动着和我一样,但又淡得许多的青绿色,眼瞳笼罩在了青绿之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加之一身的阴冷气息,使得他身上多了说不出的阴冷。 祈月白了一眼来人,对着中年男人轻哼一声,出人意料地挽着我的手,说到:“他是特战队的首席教官,也是我的叔叔,变态,和他哥哥唐镇一样的恶心人。” 祈月说着就轻轻地靠在了我身上,我看到中年男子眼中的森冷多更甚几分。 在身后我同样感受到了一股猛然间飙升的杀气,那股熟悉的花香随着杀气渐渐溢满四周。 但那杀气矛头不是来人而是我和祈月。 几乎在同时,一股黑色阴气在身后肆虐,和李晓晓形成犄角之势。 看着奄奄一息的白城,把他甩向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说到:“这天下你你还不配做最强者。” 白城被男子接住后,嘴角一阵抽搐,昏死过去。中年男子叫了叫了两人将白城火速送往医院。 身旁的祈月一脸尊崇,满怀激动地看着我,欢呼雀跃。 “我居然猜对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判官。”祈月松开我的手后,盯着我,清澈双眸在我身上不断地扫视着。 我只是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中年男子后,问到:“似乎你知道挺多。” 记忆苏醒十分缓慢,到目前为止,我也想不起任何关于我身份点滴,而人类基地的人似乎很了解。 因而我迫不及待地问到。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收敛了身上的阴冷,说到:“刚才白城那孩子得罪之处,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吧。” 点了点头,注视着男子,等待他告诉我身份之谜。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中年男子阴沉地说着,“到那里去说吧。” 中年男子指着不远处的凉亭,说到。“你们继续训练。”对着那些队员冷冷地甩出一句话,“以后不要再给我丢脸,不然我要你们的小命。” 率先迈开步子,向凉亭走去,祈月也跟着我而去。 路上祈月告诉我们三人,曾经的确挖出过青铜棺来着,只不过后来怎么处理的,发现了什么人们就没公布,属于机密,但这些异能者的来源绝对是那青铜棺。 “多话!”中年男子听到祈月滔滔不绝地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哼,你管的着么?”祈月冷哼一声,不理会中年男子。 “别以为你老爸是人类最高执政官,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中年男子话语森然,听得在场的如芒在背。 祈月不再说话,低着头向前走着,留给我们的背影,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似乎是和一个烙印脑海千年的身影。 一丝丝千年等待的错觉在脑海里缠绕。 那些乱糟糟的想法在脑海中来回折腾,挥之不去。 凉亭内,几人坐定,祈月和我们坐在一起,将她叔叔孤立在一侧。 “我,唐岩。”剪短的话语中夹带无尽的阴冷,眼中也是涌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 “你想知道我不会告诉你,我带你来这里,仅仅为了我二哥以及儿子雪恨的。”青铜一般的手臂上,缠绕着绿色藤蔓般的金属铜条,缓缓向地上蔓延开来。 范无救与李晓晓瞬间起身将我保护在身后,两股毁灭气息在他们身上弥漫。 “三叔。”祈月窜出,挡在唐岩和李晓晓他们中间,大声喊着,“你不能对他们动手。” “滚!”唐岩瞥了一眼祈月,手掌微微抬起一掌打飞了祈月,后者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凉亭外飞去。 同时两道凶悍程度可以匹敌发型地雷的能量匹练向唐岩打去。 李晓晓,范无救发动了凶狠攻击,每次侵犯我的人都被他们视作死敌,不顾一切的去毁灭那些人,就如同范无救对待和他共事千年的谢必安一般,毫不留情。 我一个侧身,掠向正在狼狈下落的祈月,在她落地之前将她接住。 “谢谢!”祈月向我道谢,我头也没回,缓步走向三人战圈,冷眼看着全身被青绿色的铜锈覆盖的唐岩。 脑海轰鸣,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涌入脑海,一幅幅场景不断的交替着。满地青铜……满地淡蓝色血液,满地的残肢断体……覆盖了七个星球。 一股莫名的怒火将我完全湮没,漆黑的火焰喷涌而出,将我笼罩,一柄漆黑的火箫在手中闪动着凌厉光芒,森然杀气从每个箫孔中溢出。 看着一身铜绿的唐岩,我宛如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股杀戮欲望湮没所有理智。 “唐岩,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我已然暴怒,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扑向唐岩。 所过之处,空间颤栗,一道道裂痕遍布其间。汹涌澎湃的毁灭气息充斥着空间。 李晓晓和范无救惊恐地退开百丈,避开我的攻击范围。 唐岩青绿色的眸子中闪动着几分阴冷,几抹骇然。 我手中火箫划过长空,一道道漆黑裂痕遍布空间每一寸,塌缩的空间极速收缩,将唐岩围在了正中央。 “有话好说。”唐岩终于崩溃,身上的青绿色褪去,收拢在手臂上,眼中的阴冷完全被恐惧和绝望取代。 我却不闻不顾,手中的火焰弥漫化作一天天漆黑火龙向唐岩攻击而去。 “我靠,你不想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唐岩感觉到丝毫未减的凶悍杀气,畏惧变成了挣扎。 唐岩手一动,手指变长,如同活的藤蔓一般射向火龙。 青绿色藤蔓和火龙对碰,凶悍的能量从碰撞出以圆形式扩散,凉亭瞬间化作齑粉,所有树木在能量扫过之时齐齐折断,地面布满了裂痕,宛如龟壳上的裂纹一样。 “鲁傲然判官,请你冷静。”我踏着虚空,握着火箫静静悬浮在天际冷眼看着全身覆盖在青绿色之中的唐岩,所有的理智都被湮没……一道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淡淡瞥了一眼来者,认出那是邓言,我摇了摇头,不理会邓言。 火箫横呈嘴前,袅袅箫音响彻云霄。随着箫音,灼热火焰夺体而出,在天际形成漫漫火海,遮天蔽日。 火焰随着箫音节律波涌,空间在火焰的炙烤下微微扭曲…… 唐岩冷笑着,身上的青绿色更盛,浓郁到了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阴冷的杀伐气息也随之弥漫天际。 “我倒要看看,被我们称作传说级别的判官到底有多强大。”唐岩阴恻恻地说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凶悍力量在他身后汇聚,天地间的能量都在翻涌,奔腾。 “是你们杀光了我的族人,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我阴冷地望了一眼遥远的北斗七星,手中火箫乖化作利刃,剑指苍天,滔滔火海汇聚在剑体之上,化作一柄无比巨大,遮天蔽日的利刃……手挥过长空,无可匹敌的劲风,剑气纵横天地间。 唐岩也不示弱,青绿色的手臂一挥,天地间的各种庞杂能量搅和,形成无可比拟的手掌和利刃在空中相撞。 强大的劲力,通过剑体直传到的我手臂,一阵阵疼痛让我的手臂麻木。 唐岩也不曾好受,身上的青绿色在碰撞的瞬间骤减,紊乱。凶悍的气势也随之减弱。 “我要杀了你,让你们的这个种族彻底灭亡。”唐岩狰狞,嘴角一咧,露出尖锐如鼠齿的牙齿,沉声道。 “或许你没这个机会了。”我手一挥,将火焰收入体内之后,侧头看着他身后,冷笑着说到。 唐岩警惕地看着我,头也没回,得意地说到:“你骗不了我。” “是么?”我冷笑着,同时邓言手中的能量枪喷射出一股能量,在唐岩的笑还未消散之时就射中了他的脑袋,一个漆黑的孔洞,出现在他的眉心。 青绿色的液体从中溢出,一团绿色气体喷涌而出,缥缥缈缈向高空飘散。 一切在瞬间恢复平静,所有的能量波涌消散于无形。 唐岩的尸体从高空着坠落,重重地落在了坚硬的地面。 邓言悬浮在我的不远处,手中紧握能量枪,警惕地盯着我。 “为什么杀的不是我,而是他?”我转身背对着邓言,冷冷地问到。 “你是传说级别的,而他只不过是金级的。两者间取舍并不难。”邓言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刚刚到我身旁的范无救等三人,不再言语。 遥望着天际星星点点的火焰,一脸凝重…… “陨石雨……”祈月惊呼,同时邓言也发出警告让所有在外的人撤回。 “大人,我们也去躲躲吧。”范无救沉声。 我一动不动,望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火焰,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在心中涌动。 “这不是陨石,是青铜棺!”我嘴角勾着弧度,淡然地说到…… 第150章 青铜巨人 邓言从慌乱中惊醒,惊讶地看着我,双手微微颤抖,显然不敢相信我所说的。 我将目光投注在那些星星点点的火点,荒芜的记忆,在缓慢的苏醒,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在心中澎湃。 天地无归的那种孤寂在褪去,万世孤清的那种凄然在消散。 邓老恢复了平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基地的人布置能量层,避免青铜棺落地是损坏建筑以及其他资产。 一层层如同雷电一般能量罩一层层在空中铺展开来,将天空颜色都隐去。 广场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压根无法驱散,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踏着虚空,悬浮在天空静候青铜棺的降临。 通红的青铜棺在众目睽睽起中如入无人之地一般,没有任何停顿地穿过一道又一道的能量罩,向着我所在的地方汇聚而来。 一层一层的能量罩不断的凝聚消散,以至于能量罩所散发的热量炙烤地大地发红,许多人耐不住热,躲回屋里。 “判官大人,你知道这些青铜棺的来源?”李晓晓看着我,问到。 我头也没回,依然注视着青铜棺,淡然地说到:“不知道。”话语中的沧桑,浸透着每一个字节,恍若隔世般的感觉笼罩在声音波及的每一寸天地。 三个字如同是来自洪荒,满满的荒芜与凄凉,浸然天地。 “轰!”第一具青铜棺轻易穿透了所有的能量罩之后,轰然落地,激起一阵清脆的金属颤音,呜呜的声响不断从青铜棺上传出。 青铜棺在地面上砸出一个百米深坑,裂纹如同藤蔓一般以深坑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去…… 紧接着第二副……第三副……满地的深坑,满地的裂纹将整个训练场布满,满目疮痍,惨目忍睹。 金属颤音久久萦绕在这片天地上空,扬起的漫天灰尘将所有的目光隔绝开去。 金属颤音渐渐减弱,漫天的尘灰落定,二十副青铜棺整齐的排列在满目苍痍的广场之中。 略微发红的青铜棺散发着热量,炙烤着空气。 好奇的人们将二十副青铜棺围在了中央,在窃窃私语讨论着青铜棺。 祈月借助反重力鞋悬浮在我的身旁,好奇地打量着青铜棺。 我看着遍地的二十副青铜棺以及满地裂纹,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着,一种说不出的召唤,在心中萌生。 全副武装的士兵将挤开人群,将青铜棺围住,随后一群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的学者先后穿过人群来到了青铜棺旁。 邓言也已经去了人群之中,天空中仅留四人。 李晓晓打量着青铜棺,眼中闪动着泪花……几近夺眶而出。 范无救拳头紧握谨防不测,唯有祈月一脸好奇地注视着那些青铜棺。 我望着遥远的天际,等待压轴之物的出现。 一副青铜棺在遥远的天际初现端倪,熊熊烈火之中,透着一股天地臣服的凛然气势。 邓言似乎发现了天空中的异样,大声吼到:“所有人赶紧跑。快,还有青铜棺。”他指着天空,不断的吼着,但所有的似乎被定住,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所指的方向。 我淡然地微笑着,踏着虚空,一步步向着燃着熊熊烈火的青铜棺走去。 李晓晓等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我并不介意有多少人前来,因此并未制止。 随着青铜棺的下落,地上的二十副青铜棺开始微微颤动,如泣如诉的金属颤音此起彼伏,宛如在弹奏一曲天荒,一曲离恨,凄凄惨惨,天地无归的荒凉充斥天地。 熊熊烈火如歌,诉说着千年的惆怅,倾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些撤退的人在这金属颤音下,不约而同驻步,一脸的茫然无措,就连那些老学者都失措,不知手往何处放,呆呆注视着天际青铜棺,聆听着来自青铜棺的乐声。 我一步步靠近火苗缭绕的青铜棺,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体内的火焰开始躁动,在体内乱窜,几度压制却毫无结果。 懒得理会火焰,缓步靠近还在下落的青铜棺。 忽然,青铜棺突兀停留在了天际,淡蓝色的火苗腾升,取代了原先金黄色的火苗。 而我体内吞噬之力和一般火焰融合的产物在这一刻被强行抽离着,一缕缕细若游丝的火焰从细胞间涌出,消散在天地间。 我身不由己,身体被一股无形力量禁锢住,无法动弹。 李晓晓,范无救两人瞬间移动,两股凶悍的能量在他们之间缭绕,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轰向青铜棺。 在两道能量匹练接近之时,两缕淡蓝色火焰腾升,缠绕着两道能量匹练,转眼间便将能量彻底吞噬。 两缕火焰壮大,掠向范无救,李晓晓二人,恐怖的高温,炙烤着沿途的每一缕空气。 “快跑。”祈月似乎知道什么,大声喊叫,李晓晓和范无救犹豫对视一眼,看了看一脸焦急的祈月,踏着虚空飞速地后退开去,火苗紧追不舍。眨眼间两人便飞出数十里。 我体内火种渐渐熄灭,能量被抽空,我能够感觉到那种无力感,一种渺小如蝼蚁的感觉在脑海中产生。 祈月一把抓住了缠绕在火焰中的我,不顾被烧伤的危险,咬着牙,撅着骨,牢牢的抓住我的手,喊到:“我救你出去。” 声音几乎是从她的喉咙里挤出来的,疼痛让她虚法张开嘴。 一股力量自我体内爆发,轻柔地将祈月震开,略微不满的训斥声从青铜棺中传出:“我不会害自己,你不要帮倒忙。” 声音之中的沧桑浓郁到了让天地自愧不如的地步,一种无法言喻的荒芜笼罩着所有的人。 我体内的火种熄灭,丝丝缕缕的淡蓝色火苗从青铜棺上升起,如同受到牵引一般向我用来,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每一个细胞之中,经过几个周天运转最后汇聚于丹田之中,形成一团火焰。 五十丈长短的青铜棺上的火焰全部进入我体内,却有一种未满的错觉,那失去的力量随着淡蓝色火焰的涌入,渐渐恢复,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李晓晓和范无救已经折回,和祈月静静悬浮在天空,手上的能量从未散去过,一旦我出现什么不测,他们可以在瞬间动手。 我俯视地上,万人空巷,所有的人都抬头望着我和青铜棺。 地上的二十副青铜棺在天际的青铜棺上的火焰消耗殆尽之后,忽然发出滔天轰鸣,沉重而又古朴的青铜棺盖轰然打开,一道道青绿色的光芒直冲天际。 所有临近青铜棺的人禁不住后退开去,远远地注视着突然之间异变的青铜棺椁。 “咔嚓,咔嚓。”关节活动的声音在青铜棺中此起彼伏,一阵阵低沉金属轰鸣从开盖的青铜巨棺中响起。 空间忽然颤栗,大地发出哀嚎,巨大的青铜棺中,一个个高达数十丈的青铜巨人先后站立。 狭长的眼眸中涌动这青绿色的光芒,冰冷的眼瞳齐齐扫过在场的人,未曾在任何人身上稍作停留,便将目光齐齐汇聚在了天际,共同注视着我和青铜棺。 “呜呜!”还未打开青铜棺中传出一阵低沉的轰鸣,所有的青铜巨人对视一眼,踏着淡蓝色的流光迈开步子,踏着虚空,却如同踏着坚实的阶梯一般,一步一步向上。 所有的青铜巨人离开地面十米左右便猛踏着虚空,纵身一跃,极速向我飞掠而来,沿途之中,激起一道道火焰,空气破碎,形成缕缕电弧,缠绕在他们的体表。 青铜巨人纵身的空间崩碎,道道肉眼可见的漆黑裂痕遍布其间,虚无之中透出的强劲吞噬之力,似乎想把眼前的所有吞噬殆尽。 这或许就是他们选择在空中纵身的原因,如若在地面,或许塔克拉玛干沙漠就会被分作无数小沙漠。 二十一缕火苗飞出,将空间裂痕封住。他们将我围绕在中间,手上出现一团团流动着,有生命一般的淡蓝色液体。 一层层冰霜在他们的手臂上凝结,覆盖了充满金属质感的青铜手臂。 二十团淡蓝色液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离他们的掌心,悬浮在天际,缓缓地兀自旋转。 “呜呜……”悬浮天际的青铜棺再次发出声音声音,一道道青绿色光芒四射,从棺盖下的缝隙中溢出,照耀着这片天空。 所有的一切都被染成了青绿色,二十团液体在青绿色光芒的照射下开始散发出光芒,与青绿色的光芒在天空中,缠绕,纠缠,一缕一缕的光丝,如同双龙戏珠一般在天际不断变化着姿态。 所有的光丝将我身体缠绕,从毛孔之中钻入体内……沉睡的记忆在这一刻忽然醒来。 眼前掠过的是一幕幕令人惊诧的场景。 漫山遍野的青铜建筑青铜巨人如同人类一般生活在不知名的星球上……其乐融融。 忽然之间,山崩地裂,所有的青铜建筑化作一片片废墟,往日的繁华在顷刻间化作齑粉,满地的哀嚎,充斥着星球……从青铜巨人伤口中涌出的淡蓝色的液体,汇聚成河流奔涌在山谷沟壑之间。 一切毁灭在瞬间,所有的人无一幸免。 “啊!”一声凄厉地长啸划破天际,滔天的杀意波动…… 我身旁的青铜巨人狭长青绿色眼眸之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悬浮在天际,扫视了一眼青铜棺以及二十个青铜巨人,看了一眼一身被血染红的白衣,无奈的苦笑着。 “呜呜……呜呜!”眼前的青铜棺发出一阵轰鸣,青铜巨人听到声音之后,眼中光芒暗淡,渐渐地闭上了狭长的眼睛,一转身,便穿透空间进入了棺中。棺盖自动合上,就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空中的青铜棺光芒散尽,极速下落,轰然砸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我轻轻落地,站在台上,俯视着满地的青铜棺,不理会身后的祈月众人。 “让开,所有人让开,这里军方接管。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一个挺着精干中年人走在一群特种兵之前,大声喊着,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一身灰色西装,挺着大油肚,鼻梁上架着一副大眼镜的中年男人,懒散的挤开人群向青铜棺走来。 所有的人闻声,一一退开,只能远远地好奇注视着青铜棺。就连邓言等学者也被驱散。 “你们也赶紧离开,不然把你们给抓了。”那精干的中年人看到一动不动的我们四人,很不耐烦地骂道。 “这些青铜棺,谁也不能动。”我挥了挥血染的衣袖,向前跨出一步,沉声说到。 “我耐心不多,赶紧滚。”中年男子很不耐烦地吼道。 “五秒钟内撤离,否则全部死。”我话语凛然,眼中涌动的杀意足以湮没所有的理智。 “你以为你是……” “你以为我是谁?”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我冰冷如铁的手掌便贴在了中年男子的脖颈之上,冷声到。 “咔嚓…咔嚓…”下保险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两道腾腾杀气也从李晓晓和范无救身上腾升。 第151章 战事四起 局势瞬间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杀气在青铜棺间缭绕。 “不要这么紧张嘛。”挺着大油肚的的中年男人缓步而出,淡淡地扫了一眼紧张的局势,对着那群士兵摆了摆手,慵懒地说到,“你们把枪都放下,都放下,这搞成什么样子了嘛。” 士兵对视一眼,齐齐收了枪,如同城墙一般屹立两侧,一动不动,目光中透着坚毅。 我将手收回,静立原地,漠然地注视着所有人。 “我要杀了你。”中年男子在脱离束缚的瞬间,从腰间拔出手枪,瞄准我的眉心,怒吼到。 我嘴角勾起冷淡的弧度,置之不理,转头看向慵懒的中年人。 那挺着大油肚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训斥到:“不要这样子嘛,你不也没事嘛,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平平凡凡的话语之中却透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人不自觉去执行。 精干中年男子很不情愿地把枪收了,憋屈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你说说嘛,为啥不能动?”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温和的目光转向我,在我身上扫视一遍之后,懒散地说到,一边说一边靠在了路边栏杆上,支撑着他那肥胖的身体。 我摇了摇头,并不想回答任何有关青铜棺的问题,反而微笑着问到:“你们军方想要接管这些青铜管意欲何为?” 想起那达到了金级的唐岩,我已经猜测一二,但也不能确定之前唐镇所说的真实性。 祈月和李晓晓一行人已经出现在我的身旁,站在我的三侧,警惕地注视着那些特种兵的一举一动。 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到:“这属于机密,你还不能知道嘛。”依然是那般的平淡,却多了几分不可察觉的警惕与防范。 “呵,不能知道?”范无救一步跨出,冷呵一声,手上黑气缭绕,若隐若现的杀气在其间翻滚,怒骂到,“判官大人还有不能知道的事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特种兵手中的枪再次抬高,枪口齐齐指着我们,而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脸上也出现了一抹不悦,但他还未来得及说话,精干的中年男子冷笑着说到:“机密就是机密,不管是谁都无权知道。别以为我怕你们,我们百万军队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们。” “你大可试试!”说话的是李晓晓,她身上此时缭绕着片片花瓣,淡淡的芳香四溢…… “别伤了和气嘛。”慵懒地中年男人扯了一把中年男子,说到,“李欧你少说两句也不会说嘛,乖乖呆一边去。” 精干的中年男子退到了一边,对着身边两个士兵一阵私语,随后两个特种兵急匆匆地离开。 “我们可以不动这些青铜棺,但前提条件是你们三人加入人类阵营,打赢这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中年男人看看青铜棺,再看看我,说到。“或许你很想知道我们军方为何要这些青铜棺。我们边走边说,说完你想知道的或许也就知道了。” 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就如同唐镇唐岩一般,对我的来历,身份很是了解。 我相信在人类基地还没有人能够伤我,和他去也无所谓。 我一转身,手中出现淡蓝色光芒,挥过长空,在空中形成能量屏障,将二十一副青铜棺笼罩其间,淡蓝色的火焰在能量罩上燃起,灼热的温度,把他与人群给隔开了去。 我回过身,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前方,微笑着说到:“走吧。” “判官大人,不能去,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去了一定没好事。”范无救一步跨出,挡在我的身前,说到。 “我爸是好人,而且是很好的人。”祈月一脸不高兴,撅起小嘴,对着范无救冷哼一声,说到,同时欢呼雀跃地跑向中年男人,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到,“老爸,你是不会伤害鲁傲然哥哥的,是吧?” 我和李晓晓等人无奈对视,一声不吭地向前走去。竟然是祈月的父亲那该不会有什么事,毕竟,祈月不要命地救过我。 路上,祈月的父亲告诉我们,他叫程逸,是基地里军政执行官。而祈月原名程月,在青铜棺上获得异能后就自己改名为祈月…… “人类的异能来自青铜棺?”我们三人惊讶地异口同声问到。 程逸点了点头,解释到:“上世纪的一次秘密考古,人类发现了一具巨大的青铜棺,上面布满了一种淡绿色的微生物,它们能够改变生物体的体质,开放潜在能力,激发出属于人类的超能力。” 微生物?疑惑浮现心间,却容不得我多想…… 不知不觉我们到了程逸的办公室,他给我们泡了茶,随后继续解释到,有了那些微生物,人类的科技一日千里,日新月异,文明发展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随后的话,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解释,我摇了摇头,笑着问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这个……这个嘛。”程逸忽然扭扭捏捏,似乎不想提及我的身份问题…… “报告。”一声急切的报告声在门外响起,解了程逸的围,他赶忙说到:“进来。” 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敬了礼,大声的报告到:我“东南北的三大沿海城市遭受到了范家人疯狂的攻击,如果不支援,很快就会沦陷。” 程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挥了挥手,让士兵退了出去,长呼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说到:“又要打仗,还得死多少人呐。” “算了,算了,谁叫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程逸埋着头自言自语,完全不把在场的四人放在眼中。 “这一次的战斗我们来吧。”我忽然起身通过窗户,透过树叶间隙望着天空,淡淡地说到。 “我们三人这一次分头行动,我负责东方,你们两人分别负责南北方城市,要竭尽全力打退范家人。”我对着李晓晓和范无救说到,二人点了点头。 程逸满意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祈月,说到:“鲁傲然判官,祈月这孩子有着得天独厚的预知能力,你可以带着她去,或许使战争更加的顺利,将伤亡降到最低。” 我看了一眼有点异常的祈月,点了点头,同时一股莫名危急在心间浮动,让我很不安。 我推门而出,在门外等待着我的是一支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人数不多,仅有十六人,整个队伍加上我和祈月也不超过二十人。 “报告指挥官,我是您的麾下副队长叫崔辉。”一个身材矮小却精干无比的大男孩敬了个军礼,大声地报告到。 我点了点头,打量崔辉几眼后,淡淡地说到:“出发。” 十六人踏上飞机,独留我和祈月在地面上,我挥挥手示意他们起飞。 机器轰鸣声响起,机尾喷射出两道淡绿色的能量,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我看了一眼神情呆滞的祈月,再看看从窗户中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的程逸,瞬间明白了。 嘴角微微上扬,一声冷笑在心间响起,眼中青芒闪动,一把抓住呆滞的祈月掠向长空,将人类基地远远的抛在身后。 转瞬飞出千里,悬浮茂密丛林上空,扑闪着身后数丈的青绿色火翼,俯视着遍布林间的腐尸,忍不住摇头。 而一旁的祈月眼中的呆滞缓缓散去,恢复神志。 “鲁傲然哥哥,这是哪里呀?我怎么会在这里?”祈月眨着眼睛好奇地问到。 看来她压根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这恰好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是带你出任务的。”我淡然的说到,转而把目光集中在了林间翻涌着的死亡气息,一种若有若无的青绿色在林间来回游动,侵蚀着林木。 祈月兴奋地看看这看看那,似乎没发现满林子的尸体和异常。 放眼望去,林海尽头的城市里,硝烟弥漫,原本的繁华落尽,满地的尸首填充着每寸土地,鲜血将护城河的水染成了血红…… 一些食肉鸟兽游走尸体之中,偶尔撕扯那些尸体…… 血染的城市中,原本贫瘠土地上钻出了翠绿的草木…… “嗷呜!”一声凄厉的长啸划破了黄昏的寂静,悠长嘶吼惊飞林间觅食的鸟儿。 天空中,出现了稀疏的星辰,点缀在湛蓝的苍穹中。 祈月并不远处惊慌地飞掠而来,一照面就直接躲在了我的怀中,瑟瑟发抖,头也不好抬。 轻轻搂住祈月,看向她飞掠而来的方向,那里半空之中,闪动着幽幽绿光,朵朵鬼火在黄昏暮色下燃烧着。 其间,如同毛絮般地飘着数之不尽的枯骨以及面目全非的尸体,晃晃悠悠朝着我和祈月两人而来。 枯骨间,悬浮八个王座,八个若隐若现的人在端坐其上,懒散地靠着椅背,望着茫茫天际,眼眸中,死气沉沉,宛若来自九幽地狱一般。 他们身下的城市中,那些尸体晃晃悠悠地站立,眼中闪动着幽绿色光芒,一步一摇地向着森林进发。 摇了摇头,鄙夷地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拍了拍祈月,柔声说到:“没什么可怕的,那只不过是没有了生命的枯骨罢了。” 祈月从我胸膛中退了回去,躲在我的身后看着慢慢靠近的队伍,问到:“鲁傲然哥哥,你认识他们吗?” 我笑着说到:“五方鬼帝和阴曹周家的四大判官。” 祈月似乎不再害怕,疑惑地问到:“阴曹周家那是什么地方?五方鬼帝又是什么?”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做过多的解释,反而问到:“程逸你认识么?” “鲁傲然哥哥说的是不是那个军事执行官?”祈月疑惑地问到,“我不喜欢他。我有着恐怖的控制别人思想的能力,一旦和他接近我们就会被他控制了,而且会持续很长时间。” “那你是他女儿么?”我笑着问道。 祈月拼命摇头,告诉我她是孤儿,收养自己的邓言。他和程逸毫无关系。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看来还真是命中注定。”东方鬼帝蔡郁垒阴沉的声音响起。四周的能量随着他的声音而躁动不安,隐隐有着脱离天地束缚的趋势。“这一次你或许再也回不去了,你那延续了千年的生命在今夜终结。” 祈月和我并排而立,悬浮在长空之中,沐浴着银白色月光,一缕沉睡的记忆,缓缓苏醒。那一段属于天地无归的凄凄再次上演。浸透洪荒的沧桑将天地笼罩…… 两只手渐渐握在一起,眼眸中泛起青绿色的光芒,。我冷声到:“箫音天下,这世间可还没有什么能够伤我。” “生死判笔,一笔定天地。”我和祈月目光如炬,四道青芒从眼眸之中透射到天空中,扫视着五方鬼帝。 第152章 五方鬼帝 凌驾天地的凛然气势,瞬间爆发开来,缕缕银色月光都有弯曲的趋势。 枯骨,腐尸纷纷驻足,凝视着我和祈月,眼中神色迷茫。 一朵火莲在我和祈月面前缓缓凝聚,巴掌大小的火莲,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缕缕光线穿透黑暗,照亮死气沉沉的城市,森林,驱逐弥漫其间的哀怨。 和祈月的手分开,我右手微微抬起,火莲似乎遭受牵引一般,位移少许距离在我的手指尖上旋转着。缭绕着的火苗炙烤着空间,肉眼可见的扭曲出现在不可琢磨的空间上。 “花样还真不少!”周乞冷笑,阴恻恻的话里蕴含着不屑。 “唰唰!”没有任何前奏,完全变样的祈月率先发动了凶猛攻击,纤纤玉手上一道道森然的杀气缭绕,每一次挥出,放大千倍的手掌便猛然轰击在了无数的枯骨之上,瞬间,数之不尽的枯骨散落一地。但又在幽绿色光芒下恢复了原样,随后像柳絮一般飘到原处,坚守着自己的位置。 五方鬼帝眼中凝重,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南方鬼帝杜子仁从王座起身,身影闪烁间,出现在了祈月面前,二话不说便和祈月展开了战斗。 东方鬼帝蔡郁垒,北方鬼帝张衡,杨云,中央鬼帝周乞,稽康也从王座之上慵懒起身,拨开层层枯骨,悬浮在天际,与我对视。 周乞一身白衣,皮肤也是苍白如雪,垂到腰间的白发,随风而动,俨然一副萧然物外的姿态。他淡漠的眼瞳里尽是对我的鄙夷。 在我模糊记忆中,周乞对我并不了解,所以他认为我不堪一击。或许这就是他眼中鄙夷的来源。 周乞率先跨出,拦住其他人,说到:“我会会你们口中的判官,你们到一边看戏去吧。”其余的人闻言,忍不住摇头,却也没有制止之意,纵身一跃,退开百丈之外,遥遥在望。 周乞扫了一眼蔡郁垒和祈月他们的战圈,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脸上的不屑渐渐收敛。 不用回头我变能够猜出四人斗得难分难解,可见以一敌三的祈月是有多么恐怖。 “不论传说中的你有多么恐怖,我依旧能让你跪地求饶。”周乞森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森森白牙。 手指轻弹,朵朵火莲从指尖分离出来,布满四周,柔柔火光照亮天际,让黑暗中的怪物无可遁形…… 踏着朵朵火莲,缕缕淡蓝色火焰从指尖冒出,缭绕在周身。 “黄泉魂怒!”周乞一声冷喝,一把漆黑大刀在空中形成,刀身里无数鬼脸露出恐惧的表情,不断挣扎,却无法挣脱束缚。 无可匹敌的杀气在刀刃上形成,划过之处,道道裂痕遍布,空间面目全非。 压迫的气息的弥漫在四周,行动都被延迟,动作迟缓。 体内一道火焰喷涌,冲开压制,漫天的火焰遮掩了所有的视野,滚滚火海中,翻涌的火浪,如同巨龙般雄起,前赴后继的撞击着周乞手中的魂刀。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震荡着暗夜星辰,深入骨髓的惨烈让人不寒而栗。 周乞面色苍白,几分凝重显露无疑。 踏着火海,我如鱼得水,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双手握刀的周乞胸前,手掌猛然打了过去。 周乞身上阴冷气息在淡蓝色火焰炙烤下渐渐稀薄,覆盖在白衣下的腐烂身体出现在我的眼前。 眉头未皱,手上的攻击速度却丝毫未减,还未等周乞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打在他的胸膛。 周乞重创,狼狈倒退百米才在空中稳住身体,手中的魂刀消散于无形。 而我也好受不到哪里,周乞身上的阴冷气息对我体内的火焰有着压制作用,一旦接近,火焰停息,眩晕充斥着我。 我极速回到淡蓝色火海,汲取火焰,点燃丹田深处的火苗…… 周乞苍白的手掌一挥,几十具枯骨悬浮在他的面前,张开大嘴,一股吸力涌现,枯骨体内流动着的光芒化作流光融入周乞体内,而周乞身上的雾气迅速恢复着,与刚刚出现之时无异。 “看来我低估你了。”周乞一把甩开悬浮在他面前的枯骨,瞥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碎骨,看着我森然冷笑着。 “你从来没高看过我,何来低估。”我头也没抬,盯着漫天火海,脑海之中浮现种种洪荒咒印……“你们还是一起来吧……” 周乞这一次并没有回绝,稽康一行人出现在周乞身旁,冷笑着问到:“怎么样?” “还是一起出手吧。棺师果然名副其实。”周乞很要强,不承认不是我的对手。 其余鬼帝几声冷笑后不再言语。 “弱者永远有用不完的借口。”我头缓缓抬起,两道青蓝交融的光芒从眼眸之中映射而出……投进茫茫天际。 眼中的沧桑,宛若历尽世事沧桑一般,深邃而悠远…… 周乞暴怒,率先动身,发动了猛烈的近身攻击。拳头之上,缭绕着阴冷的杀气,带着凌厉劲风,拳拳直取要害,招招直攻命门。 踏着漫天火海,拳头上覆盖着淡蓝色的火焰,与周乞的拳头轰然相撞,两股力量汇聚,融合成湮灭一切的恐怖能量,向四周发散开来,宛若白昼的黑夜中,一圈圈黑蓝相间的能量从我们两人身上扩散,湮灭沿途所有。 力量穿透火焰传到手掌上,剧烈的疼痛侵蚀着我的神经。无可匹敌的劲力让我心血翻涌,忍不住吐血。 没有丝毫间断,又是一道凶悍能量从天而降直击我的天灵盖,冰冷的杀气几乎凝固了空气。 体内蓝色液体翻涌,化作源源不断的力量注入身体,乘着这一瞬间的力量增强,手掌上劲力暴增,再一次重重地轰在了周乞身上…… 周乞稳不住身体,狼狈倒退着,脸上的阴寒更甚。 轻踏火海,身体消失在原地,那一缕直击天灵盖的能量攻击落空,没入火海化作虚无。 “你们倒是一起出手啊,尽早把他击杀,好向大帝交差。”稽康一击无果,又见到周乞负伤,着急地扫了一眼观战的杨云等人,大喊到。 三人对视一眼,掠向长空,五个人将我围在了中心。 我扑扇着火焰双翼,指尖跳跃着淡蓝色的火苗,青绿色的眸子不屑的扫过五人,冷笑着说到:“有什么大招尽管使出来吧!小打小闹我已经没耐性玩下去了。” “够狂,但你的确有那资本。”蔡郁垒轻笑,却没有丝毫的小觑与嘲讽,全然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肯定。 杨云一声淡紫衣裳,金黄色的长发飘飘,棕色眸子里华光闪烁,抚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若有所思地说到:“你比传说里面的判官帅气多了。如果把你收了当小媳妇应该很不错。”杨云一脸的认真,完全看不出他在开玩笑。 一行人闻言无不苦笑,却也没人嘲讽。乘着间隙我扫了一眼祈月的战圈,那里战斗处于白热化,祈月的凶猛攻势,以及完美的防御使得三人没占到丝毫便宜。 “那数千轮回中,你每一次都是躲了过去,但我们不会让你活过今夜,这一次让你永归轮回,囚禁于忘川河底。。”张衡轻语,风轻云淡的语气,带着淡淡地飘渺虚无。 能够感受到他们利用说话的时间在悄悄构建一个法阵,若有若无的振动在他们之前来回震荡,难以察觉的能量聪每一寸土地之中。 我踏着火焰流光,负手而立,望着北斗,心中的莫名恐惧又一次浮现。我将目光移开,集中到了五人身上,手中握着火焰冷笑着说到:“五行离火阵还奈何不了我。” “那可未必!”周乞狂傲冷笑,踏着无尽虚空,一道道令天地为之颤栗的能量光圈在他们手中凝聚。 十指合拢,淡淡蓝色流光溢彩,淡蓝色的火焰在手指上凝聚成形,化作一柄淡蓝色的戒尺,戒尺上布满诡异地符文,随着手印变幻,火焰的涌入,尺身极速变大,几息间,便横亘天际。 “五行离火。”周乞等五人一声齐喝,滚滚黑色火焰从他们手中的能量漩涡之中喷涌而出,争先恐后地向我轰击而来。 尺随心动,巨大的火焰尺横扫天际,阻断了五道阴冷的黑色火焰。碰撞的瞬间,能量瞬间消湮,无声无息,宛若未曾交锋一般。 但脑海中传来的阵阵刺骨疼痛告诉我那一击确实存在。 而且以火焰尺的消散为代价抵御住了他们的第一次攻击。 “黄泉寂!”在虚空中稳住身形,来不及调整呼吸,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发动了最强防御的——攻击。 喝声落下,手掌间一个漆黑的漩涡缓缓地旋转着,一股股吞噬之力暴涌,撕扯着空间,吞噬着每一丝游离的天地能量。 周乞,张衡等五人对视一眼,手印变化,手中的能量光环极速变化……一道道闪电从他们手中劈出,目标都是我的每一处要害。 “化雷决下,尸骨无存。”五道幽幽的声音伴随着隆隆雷声,灼灼闪电响彻天际。 形状各异的雷电盘旋天空,将我所有的退路封住,所形成的雷网越来越小,任我容身之地越来越小…… “黄泉之中,九幽寂灭。”手中的能量汇聚到了巅峰,一掌向天,空间颤抖,震碎星空。能量扩散,与雷网轰然相撞。 刹那间,隆隆爆炸声响此起彼伏,道道绚烂华光,直冲天际,将黑夜照亮,驱尽百里的黑暗。 肆虐的能量风暴将地上的所有树木,建筑夷为平地。恐怖的高温,将满地的砂石全部融化,遍地红岩流动,漫天的灰尘烟幕,遮挡所有视线。连感官都被屏蔽,在爆炸之后,我们完全失去了感觉。 处于爆炸中心的我承受了多数的爆炸能量,此时心血翻涌,嘴角溢出鲜血,满嘴的冰冷,犹如在口中含了一块千年玄冰一般。 “咳咳。”咳嗽声此起彼伏,随后五道泛着蓝色火光的身影悬浮在我的不远处。不断的拍打着身上的蓝色火焰。 “这么大的能量冲击,他应该尸骨无存了吧。”蔡郁垒的声音微弱,有着气绝身亡的趋势。 我忍受着身体的种种不适,嘴角上扬,体内能量翻涌,瞬间出现在五道身影之后,充满能量的手掌毫无征兆地,几乎是同一瞬间攻击在了五人的之上。 五人狼狈倒飞,艰难地在空中稳住身形后,互相帮忙扑灭了身上的火焰,各自掐着手决,召唤出无数的亡魂,残忍吞噬恢复自己的形体。 刚才的尽力一搏耗尽我所有的力量,我狼狈悬浮在天际,呼吸着能量被焚烧殆尽的空气,努力恢复力气。 一缕阳光穿破天边青云,洒满这末世。 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所有的尘埃…… 我俯视着面目全非的大地,无奈的苦笑着。我放眼四周寻找祈月以及赵文和等人的踪影,却是几番寻觅无果。但我并不担心祈月,我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逃生。 “继续!”能量不知不觉已经恢复一半,我正了正身体,握紧拳头缓步向着不远处的五方鬼帝靠近,冷笑着说到。 “算了,算了。”杨云捂着胸口摆了摆手,说到,“你的真正对手不是我们五方鬼帝,而是你的前任,被弹劾的棺师!” 随着他的声音落定,天地凄凄,远处的空间似水波动,浓郁的生气笼罩着这末世大陆。 万里无云的长空之中,飘起了绵绵细雨,滋润着大地。地上,树苗,小草如同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给荒芜增添了一抹绿色。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弯着腰,从空间波纹中跨出,面庞上刻满了时光印迹,眼眸中沧桑如水。 曾被我重伤的洛基紧随其后。五方鬼帝纷纷低头致敬。 “我说过这天地间,你还不是最强者。”沧桑,淡漠的声音悠然响彻云霄,震荡着层层叠叠的雨丝。“你我也只不过是被驱逐的族人罢了。” 最后一句之中透着无尽的愤慨。 “你我同时天涯沦落人,本该同病相怜,只是阵营不同,各事其主罢了。” 我踏着虚空,不为所动。我曾记得,这世间还没有谁将我毁灭。 即使是那北斗之上令我恐惧的东西也不能。 “五方鬼帝,洛基去将祈月封印。”老者淡淡地说到,一挥手将五方鬼帝送出视野。 “接下来,就让判官判天地生死吧。” 我抬头负手而立,望着茫茫苍穹,嘴未动,声却响彻云霄:“判天地生死,你还不够资格!” 第153章 之战 背对着老者,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够从滔天的杀意中感受到他深沉的愤怒。 “好,好,好得很。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判官。”老者阴恻恻地说到,一股天地惊,鬼神泣的凛然气势充斥着四周,空间出现扭曲。他的手中一柄方天画戟直指苍天。 我转过身,看着暴怒的老者,漠然一笑,手掌一翻,手上出现一只青铜判官笔。笔尖上,缭绕着令人窒息的蓝色火苗,笔身上,布满诡异符文,互相纠缠,缭绕,似有袅袅云烟腾升。 “让我们一招定输赢吧。”老者轻蔑地看着我,不屑的话语从他发黄的齿间挤出。 我摇了摇头,手中的判官笔在虚空中划过,一道道白色身影凭空出现,共同悬浮在天际。他们的眼眸中闪动着淡蓝色火焰,呈莲花状,缓缓地在瞳孔里旋转。 “我没打算和你单打独斗。”我冷笑一声,与生于判官笔下的六个复制体几乎同一瞬间从不同的方向发动了攻击。 老者手中方天戟横扫一圈,叮叮当当的金属颤音不断响起,阵阵凶悍的能量波不断扩散。 第一轮攻击很快就被老者凶狠的反击和无懈可击的防御给化解。 踏着漫天火海,调整了一下略微紊乱的气息,冷眼看着毫发无损的老者,双手握住判官笔举在头顶,格挡住老者在瞬间发动的攻击。 “别以为只有你才有判官笔。”老者冷笑着,身上不断冒出黑色雾气,幻化成六人,将六个复制体完全牵制住。 “吼!”我一张嘴,一道灼热火焰从口中喷射而出直取老者门面。 “我靠!”老者一声不满怒吼,极速倒退避开火焰,悬浮在距离我数丈的地方,惊心未定。 在老者刚稳住身子,惊魂未定之时,九朵蓝色火莲悬浮在我的四周,缓缓地旋转着,一股股毁灭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千仞画戟。”老者凝重地盯着九朵火莲,率先甩出大招,满天的剑刃纵横,密密麻麻,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源源不断的剑刃从方天画戟之中分离而出。 “我要看你怎么躲开我的千仞画戟。”老者阴恻恻地说到,不断地往方天画戟中灌入能量,澎湃的能量将画戟四周空间都扭曲开去。 天际全是剑刃,唯有化作无形的火焰才能够避开这剑网。淡蓝色的能量在体内流转三大周天,分离了所有的细胞,最后一缕火苗携带一个转化为能量的细胞在还未消散的血管中奔涌,做最后的周天运转。 “爆!”化作半透明的嘴唇微启,简单的音节从口中传出。九朵悬浮火莲应声炸裂。能量冲击波防御住了第一阵漫天剑刃…… 而我,也已经化作蓝色能量融在了蓝色火焰之中,肆意纵横在任何微小缝隙间。 “哈哈。”老者看到消失在爆炸之中的我,放声大笑着,“你这叫玩火自焚,现在弄得尸骨无存了吧。哈哈。” 火焰穿过剑刃抵进老者,在他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之时,一只火焰手掌在他的天灵盖上形成,在他毫无防备之下猛然按了下去。 “嗤!”一股阴寒的黑气忽然出现老者天灵盖与我手掌之间,火焰在那种阴寒之下有着熄灭的趋势,同时阴寒刺骨,让我全身颤栗,手掌自动消散于无形,倒退出百米。 “崔钰!!!”火焰凝成巨大的人头,低沉嘶吼着。 崔钰握着判官笔,踏着虚空,看着我。 老者也反应了过来,方天画戟矛头直指我眉心,说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恢复了血脉……看来今天采用常规手段是杀不了你了。” 老者和阴间首席判官崔钰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向我合围而来。 “轰。”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两只火焰巨手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凶悍地直取胸膛。 两人手中的武器瞬间格挡在了胸前,股股阴寒之气缭绕其上,火焰一接触便发出嗤嗤的声音,同时疼痛眩晕也从脑海之中传来…… 两人同样不好受,缭绕的阴寒之气在火焰炙烤下不断的消散着,越来越稀薄。又是正值正午,阳光正烈,对他们的阴寒之气有着很大的压制,而我占着天时地利……却在人数上输给了对方。 “寡不敌众,你终究会落败的。”僵持不下,崔钰艰难张口说到,“乖乖认输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笑了笑,一心二用,一道意念操控着剩余火焰,越过两人身体在他们身后形成了两个手掌,以风雷之势,光电之速轰向他们的北部。 “轰!” “轰!” 就在手掌即将打在他们背上之时,四个漆黑的手掌从他们的身后伸出,和我的手掌对轰在一起。 一冷一热的能量相遇,除了隆隆浩大声势外,所有本该外溢的能量都被禁锢,最后化作能量晶片散落一地。 “对付你不止是他们,还有我们。”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两个完全笼罩在黑雾之中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收拢火焰凝聚成身体,踏着漫天火海看着来人,一言不发,心中全是说不出的苦涩。 “我家殿主说了,他对你长生的秘密很感兴趣,想请你去做客。”两个黑雾中的人,无视老者和崔钰慢慢地向我靠近。 “两位朋友,他也是天齐仁圣大帝点名要的人。你们这样强取横夺不好吧?”崔钰不顾他身旁老者劝阻,出言冷喝。 两个黑雾之中的人不闻不顾,眼中似乎只有我。“还请鲁傲然判官随我们前去。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以你目前的状态顶不住我们的一次合击。” 崔钰一步跨出,手中判官笔动,一阵破风声由远及近,转眼间一具五十丈上下的枯骨,踏着虚空,屹立在崔钰身后。枯骨狭长的眼眸中闪动着青绿色的光芒。 “你们再前进一步,我就不客气了。”崔钰说话间多了几分强硬,大有威胁的意味。 左边的人身上的一阵躁动,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对着崔钰说到:“若不是看在天齐仁圣大帝的面子上出手,不然你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 崔钰面皮一阵抽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他依然强硬地说到:“但他是天齐仁圣大帝点名道姓要的人,你们把他带走了,我回去怎么交差?” 黑雾中的人喃喃一声,随手甩出一块漆黑的牌子到崔钰手上,说到:“回去告诉你主子,鲁傲然判官我们要了。看到你手中的魂牌他自然会明白的。”说完就转身向我走来。 崔钰正要说话,一旁的老者拦住崔钰,低声说到:“他们来头很大,我们不宜和他们为敌,暂且退去为好。” 崔钰犹豫了一下,但最终点了点头,和老者跃上枯骨,乘风远去。 天空中独留我和两个诡异的人。 “跟我们走吧!”两人在距离我十丈的地方停住,声音穿透黑雾传进我耳中。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到:“你们说的倒是客气。请我去做客?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让我只不过是想把我推上实验台,解刨我获得我长生不老的秘密。” 两个人身上的黑雾一阵波动,待到平静后,其中一人阴森森地说到:“那么你是想被我们打成重伤被绑去,还是乖乖地随我们回去复命?” “目前的你只有这两种选择!”另外一个人深沉地说到,每个字节落下他身上的黑雾都出现一阵规律的波动。 把玩着指尖的蓝色火苗,我淡然冷笑:“你们难道不知道我还有第三条路可选么?”戏谑的话语从我口中传出。 两人忽然沉默不语,灰暗瞳孔聚焦于我身后的远方,眼中渐露惶恐。 “呜呜……”诡异的破风声由远及近,终在两人惊骇目光中,八副巨大青铜棺在我身后落定。 “你……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两人吞吞吐吐地问到。 我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到:“今天你们是回不去了。” 我的话落下,身后的青铜棺发出阵阵振动,呜呜之声,如泣如诉,低沉而悲凉。 “啪!” 终在某一刻,青铜棺盖轰然打开,八股苍凉气息从棺中弥漫而出,随后八个青铜巨人眼中发射着令人胆颤心惊的青绿色寒光,阴冷的俯视着两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人,不带丝毫感情。 “果不出所料,这些青铜巨人果然在他危急时刻现身了。”北酆都大帝带着五方鬼帝,十大阎罗王,四大阴间判官,还有和他同等身份的老者,出现在两个怪人身旁大笑着说到,似乎丝毫不惧八个青铜巨人。 两个笼罩在黑雾中的人异口同声问到:“北老头你怎么也来了?” 北酆都大帝爽朗大笑一声说到:“你救了我们的判官一命,我是还人情来了,你们是知道的,仁圣大帝可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你们这种人不人鬼不鬼东西的人情。” 北酆都大帝说话之间,丝毫不留情面,对于两个怪人丝毫不惧。 “你!”难听的话语使得两个怪人身上的黑雾一阵骚动,却也无话反驳,只能硬生生地把话咽下,“不知道在殿主面前你还敢不敢如此狂傲。”最后两人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呢喃。 “废话不多说了!”北酆都大帝摆了摆手,说到,“青铜巨人交给我们,你俩,老判官还有四大判官对付他。” “请你们几个人还不足以对抗我们。”青铜巨人沧桑的声音震动九霄。 “当然,我是有备而来,不然又怎么敢和你们叫板呢。”北酆都大帝说着,手指掐出指决,他身后的空间波动,隆隆的声响不断从中传出…… 随后上百全身覆盖着银白色铠甲的巨无霸大象,踏着虚空出现在天际。 “你们的对手是我们加上改造版谛听首。哈哈。这足以做你们对手了吧?”北酆都大帝拍掌大笑。 还没等他脸上的笑容褪去,六个青铜巨人纵身跳入了谛听兽群中,拳打脚踢。哀嚎之声顿时响彻天际。 两个青铜巨人挡在北酆都大帝一行人面前,发动了凌厉攻击。刹那之间,能量炸响之声遍布天地间。 “看来,你们的帮手是过不来了。”我看着被牵制得死死的崔钰,老判官一行人,冷笑着说到,“也没事,或许你们能打败我,载我而归呢。” 我话中的嘲讽丝毫未掩,气的两人身上黑色雾气一阵乱窜。 我不着急着动手,我能够感受到随着阳光的照射我身体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只要再拖延几分钟,我就又能回到巅峰状态,到时候这两个人再也不是我的对手。 “黄泉,碧落前来讨教鲁傲然判官神通。”两人身上的雾气恢复平静后,齐齐向前跨出一步,沉声道。 “黄泉,碧落,不错的名字。”我淡然一笑,脚尖点地,化作无形火焰掠向黄泉碧落。 第154章 黄泉碧落 淡蓝色的火焰弥漫天际,随着我的意念任意化形,无孔不入…… 在我化作火体瞬间,黄泉碧落身上的黑雾一阵汹涌,滔天杀伐气息充斥着本就乱成一锅粥的天际。 火焰化作长枪,直取黄泉碧落心脏。 “小心这东西。他无孔不入,无形不化,很难纠缠。”黄泉面色一变,极速倒退,避开火焰长枪后,不忘碧落谨慎。 碧落点点头,宛如枯树一般的手掌一掌轰出,打散长枪,毫发无损地傲然屹立原地。 一心二用,一边攻击在火焰下连连倒退的黄泉,一边在天际用火焰凝聚成巨大的手掌朝着碧落打去。 碧落在我手掌之下一动不动,只是一股阴冷的寒气在他手掌上汇聚,凝结,那种冰寒,让我有种颤栗的感觉。 黄泉狼狈逃窜着,而碧落却是稳如泰山,临危不乱。 手掌在距碧落几寸之时,一个漆黑阴冷的手掌与我的手掌轰然相撞,滔滔能量,纷纷湮灭,一股股吞噬之力从碰撞之处涌出,疯狂地撕扯着我的火焰身体…… “爆!”深感不妙,一朵火莲在我和碧落之前形成,一声冷喝之下,火莲绚丽绽放,强大的冲击波将我向后推离百米,但我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本恢复的伤势,再次复发。 我已经无力同时攻击黄泉碧落。将火焰收回,沿着火焰构筑躯体的周天运转,渐渐恢复了实体。 不远处的碧落身上的黑雾稀薄了许多,两只下垂的手微微颤抖着。 “咳咳!”碧落咳了两声,说到:“你还真是名副其实。可惜……咳咳。” 就在此时,一直在逃窜的黄泉忽然出现在了碧落身旁,手掌之上有着一个漆黑的漩涡,极速旋转着。 “鲁傲然判官你是厉害但是由于记忆缺失,导致城府不够。”黄泉冷笑着,手上的漩涡之中缓缓地充满黑色流体…… 我自嘲地笑了笑,原来黄泉一直在躲是在准备大杀器,之前居然没看出来,嘴角的苦涩显露无疑。 黄泉碧落两只手握在一起,缓缓融合,不分彼此,同时一个和黄泉手中一模一样的漩涡在碧绿的另一只手上形成,一左一右,分在两人两侧。寒冷,缓缓地充斥着天际,烈日下,竟然飘起了朵朵雪花,层层霜花。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所有的战斗都暂时停下来,他们惊诧地看了一眼我们三人的战圈,后以青铜巨人的攻击为引,再次开始惨烈战斗。 隆隆声响弥漫天际,能量匹练在天空中纵横,相撞的瞬间,绽放绚烂的能量光圈。蔚蓝天空,色彩不再是永恒的蓝色,而是充满了七彩,宛如满天彩虹交错一般。 “黄泉碧落,引忘川水,灭天地万炎。”黄泉碧绿用如同巫婆念咒语一般的语调幽幽地说着。 听到他们的话,我无奈苦笑,忘川之水,充满怨气,不知吞噬多少亡魂阴灵,那种能冰封灵魂的河水,对我有着很大的压制。 “判官笔动,天地无归。”恐惧解决不了问题,我手印一变,判官笔斜握手中,踏着霜花风雪,挥动判官笔,横分天地。 “忘川之水,湮!”黄泉碧落高喝,两道化作龙形的忘川水从他们的左右手中钻了出来,带着怨气直取体内满是火焰的我。 看着不断钻出的水龙,我冷哼一声,说到:“哼,我就让你们知道,判官是干什么用的。” 一笔划破手心,红蓝相间的血液将判官笔尖染色。挥起笔,在空中横画一笔,一道能量横在了天际,上面缭绕丝丝缕缕的烟雾,一个个无比细小的字体在那一笔中跳动着……那些字体都是同一个字——“死”。 写完一笔,天地间的躁动的能量归于平静,生气极速消失,许多生命在这一刻渐渐衰老……那些水龙的前进速度不断地降低,一缕缕肉眼可见的水蒸气萦绕着它们的身体,越前进,身体越细。 “阴灵空间锁!”黄泉碧落在我准备再次动笔,两人手中的漩涡反转,也在那一刻起,我四周似乎瞬间多出了层层空间屏障,将我困在其中。 阴冷的气息不断从从四周冒出,将我彻底笼罩其中,体内的火种有着熄灭的趋势。 “你不是我们的对手。”黄泉和碧落纵身出现在那一横之前,冷笑着一同将手中的漩涡打在了上面,那一笔瞬间化为乌有,天地间的能量再次躁动,生气暴涌,那些生物被压制的生机再次焕发。 “铛……铛……”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最终一个青铜巨人出现在黄泉碧落身后,没有任何话语,任何犹豫,挥起手掌直接朝着两人天灵盖拍了下来。 “巫起!” “灵动!” 黄泉碧落向我所在方向急退,同时两个词从他们口中吐出,刹那间,两股散发恶臭的粘稠流体从他们胸膛源源不断地喷出,直接喷在青铜巨人坚实的胸膛上。 那点冲击力丝毫未曾撼动伟岸如山的青铜巨人,巨人一步步逼近黄泉碧落,手掌上凌厉的劲风划过,手指间燃起淡蓝色的火焰……我知道那是青铜被焚烧时的颜色。 黄泉碧落最后靠在空间禁锢屏障上,对青铜巨人的攻击不闻不顾,手打在了空间上,两股阴寒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涌入我所在空间屏障内,我感受到体内的火种即将熄灭,而我已经被冻的全身覆盖白色冰霜,无法动弹。 我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青铜巨人的那一击,我虚弱地望着青铜巨人……眼中满是期望。 “咔嚓……”一声金属碎裂的声音响彻天际,搭救我的青铜巨人的手臂断裂,从空中掉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断口处,是那种恶心的粘稠流体,还不断地腐蚀着他的青铜躯体,胸膛被腐蚀殆尽,露出青铜巨人体内涌动的淡蓝色血液和内脏。腐蚀不断的侵蚀他的身体,青铜巨人狼狈的倒退着,无力地挣扎拍打那些粘稠液体。 “嘿……嘿……”青铜巨人带着金属颤音的笑声响起,还未断裂的手臂从破裂胸膛伸进去,在自己的身体内一阵乱抓,狭长的眼眸中透着恐惧和绝望,更多的是对黄泉碧落的怨毒。 “判官大人,我的命还给你!”青铜巨人眼眸中闪动着泪花,淡蓝色的眼泪从他狭长的眼眸中流出,他轰然跪倒在虚空中,一把扯出一个腾腾燃烧的淡蓝色火种,痛楚万分的喊到,“我们的族人没了,你不能再死了。” 说着他带着火种,如同离弦的箭掠向空间屏障。在沿途留下一道道虚幻身影,分不出真实身体在哪。 “撤退,这家伙疯了。他想用火种烧毁空间。”面对着青铜巨人死前的拼死反击,黄泉碧落身上的黑雾一阵颤抖,带着空间屏障极速倒退。 “咳咳……你们跑不掉了。”青铜巨人出现在倒退的路上,笑吟吟地看着黄泉碧落,嘴角挂着蓝色霜雪,每说一句话就会喷出许多蓝色血液来,“死吧。” 青铜巨人抓着火种的手朝着我们三人打了过来。 “妈的,别管鲁傲然判官了,分开跑。保命要紧。”黄泉身上黑雾颤栗,猛踏一脚空间,倒飞出百丈,碧落不舍地看了一眼我,也甩下我极速倒退。 青铜巨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嘴巴一张,把火种扔进嘴中,挥起那腐蚀得面目全非的手掌握住空间屏障。 “嘭。”在青铜巨人的握力之下空间瞬间碎裂,我从中解脱出来,身上的冰霜在火种照耀下渐渐消融,那将要熄灭的火种有着复苏的迹象。 “判官大人,命,就还你了,我对不起你。”说着,青铜巨人张开嘴巴把火种直接扔给了我,在火种离体的瞬间,青铜巨人狭长眼眸中的青绿色光芒消散,身体无力倒下,如同陨石一般落到地面,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操,上当了,抢火种,千万别让鲁傲然判官拿到火种,不然就麻烦了。”黄泉看着落地的青铜巨人,和悬浮空中闪耀着光芒的火种,对着离他百丈的碧落喊到。同时向火种飞掠而来。 听到他的话,我回过神来,抬起恢复知觉的手去拿眼前旋转的火种,就在手掌即将接触火种的瞬间,一道并不陌生的声音响起:“判官大人,对不住了,这火种是我的了。” 同时一个白色的手掌将和火种拉扯开去。 “谢必安,不要以为我杀不了你。”看到那手掌,我瞬间阴冷了下来,手中的判官笔隔着虚空一刺,穿透空间打在了藏匿其中的谢必安身上。 同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火种,一口吞了下去,体内的火焰大盛,所有的伤势瞬间恢复,力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向我飞掠而来的黄泉碧落见我吞噬了火种,在半途驻足,不敢前进。 一把扯出谢必安,冷眼看着他,笑着说到:“你背叛我,我无所谓,那是各事其主,我不怪你。”看着谢必安在我脚下瑟瑟发抖的模样,想起过往种种,杀人之心减弱,“看在过往交情上,这次放过你,滚吧。” 谢必安闻言,一转身消失在了视野中。 我低头看了一眼摔成一顿废铜的青铜巨人,冷冷地看着黄泉碧落,说到:“接下来就该和你们算账了。”说着便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经在黄泉碧落身后,冰冷的手掌,缭绕令人窒息的火焰,轻轻地搭在黄泉碧落的脖颈上。 两人身上的黑雾被我手上的火焰烤得透明…… “魔天尊救命。”两人惶恐惊呼,声音穿透层层空间,传到不知名的九霄。 “你们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了。”一道听着并不苍老的声音穿透空间在天地间悠然响起,与此同时,黄泉碧落在我手下诡异消失。 我谨慎地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的空间一阵蠕动,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子跨步而出,黄泉碧落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身后,头也不敢抬,在三人的身后还有十二个笼罩在黑雾中的人…… “就让我会一会你这棺师吧。”魔天尊摩拳擦掌,似乎和我战斗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一样。“黄泉碧落,你们两人带领十二魔徒和那阴间废物收拾那七个青铜巨人。” “遵命!”黄泉碧落和十二魔徒应声,转瞬投入了围剿青铜巨人的阵营。 “鲁傲然判官,久仰大名了。”魔天尊笑吟吟地说到,“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了。” 一场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第155章 陨落星辰 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能量,以及熊熊烈火,滔天战意从灵魂深处弥漫而出。 “魔天尊,动手吧!”我扫视了一眼四周激烈地战斗,我不想再拖延,剩下的七个青铜巨人已经落入下风,我须尽快解决魔天尊,去解救青铜巨人。 “轰!”魔天尊的手在天空中划过一个诡异弧度,一声巨响随之而来,耀眼夺目的光芒从魔天尊身上迸发,照耀着这夕阳下血染的大地。 我屹立在原地静待光芒散尽。 “鲁傲然判官,你没有青铜本体,压根不是我的对手。”魔天尊如同雷鸣般的声音从他站立的地方响起,光芒之中,屹立着一个五十丈有余的银白色巨人,反射着耀眼光芒。 “是么?”我嘴角一勾,淡淡地说着,体内的火种之中弥漫出滔滔火焰,运转三大周天,躯体彻底溶于火焰之中,凝形成巨大火焰躯体,屹立在魔天尊面前。 “呵,没想到这种禁咒你都会用。”光芒散尽,化作银白色巨人的魔天尊脸上出现一抹惊诧。“但这样还不够。” 说着,魔天尊挥动银白色的拳头,带着凌厉劲风轰向我。 “吼!”看着将近身的拳头,我嘴巴一张,龙吟虎啸之音从口中传出,隆隆声响带着无尽的杀伤力,直击魔天尊。 “靠!”魔天尊闻声,不满地大叫一声,极速收回拳头一头扎进空间,避开了声波。 在魔天尊消失的瞬间,我的拳头猛然向后面的空间打去,一拳打在空间上,空间塌陷,一个狼狈的银白色身影被空间给吐了出来。 “我去,那些老不死的不是说你只是传说级的初期么?”被空间吐出的魔天尊捂着胸口倒退百丈后,疑惑地喃喃自语。 我笑而不语,身体化作火焰涌向青铜巨人所在的阵营。 “嗷呜……”火焰所过之处,谛听兽发出声声撕心裂肺惨叫,四处乱窜,它们坚硬的皮肤在火焰炙烤下变得焦黑,阵阵烤肉味道充斥战场。 “你……”北酆都大帝见到溃逃的谛听兽,怒吼着。 对于他们的惊讶和飞掠而来的魔天尊不闻不顾,溶于火焰中的火种微微一颤,火海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追着谛听兽不放。另一部分直取十二魔徒和黄泉碧落等人。 “嗷呜……嗷呜……”谛听兽无法承受不断的焚烧,纷纷栽倒,从空中落到了地面上,摔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十二魔徒艰难的抵抗着火焰的灼烧,攻势完全被压制住,黄泉碧落以及崔钰等人被一个青铜巨人给牵制住,在青铜巨人凌厉攻势下狼狈不堪,攻无可攻,防不胜防,落败已成定局。 魔天尊和北酆都大帝被四个青铜巨人牵制,两方旗鼓相当,任何一方都占不到便宜。 一个青铜巨人已经残破不堪,四肢早已不知去向,狼狈地躺在青铜棺旁,虚弱地看着我,嘴角蠕动,声音微弱如蝇,但我知道他在叫我,我操控着一半火焰在天际肆虐,不断的压制着十二魔徒,和对青铜巨人有着很大伤害的黄泉碧落,另一半火焰化作巨大火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扶起青铜巨人,我手中的火焰涌入他的体内想要为他疗伤。 青铜巨人摇了摇头,狭长眼眸里露出是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判官大人,我知道……我们兄弟,族人对不起你,但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们吧,他们是我们最后的族人了。” 青铜巨人声音颤抖着,被腐蚀的面庞上挂着淡蓝色的眼泪,满是哀求。 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不起我的但他们却为我浴血奋战过,我怎会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呢。 我抚摸被他蓝色血液打湿的后辈,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命就还给判官了。”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胸膛忽然炸裂,火种离体而出,他狭长的眼瞳在那一刻失去色彩,变成了黑白。温热的青铜躯体瞬间没有了温度…… 我呆呆地看着火种和冰冷的尸体,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去收取火种,一把抱起尸体,放到了一具青铜棺中,翻手盖上了棺盖。 转过身,方才发现火种已经消失在远处,目光扫过层层空间却没有结果。 “判官大人不用找了,这火种归大帝所有了。”就在我准备放弃寻找时,谢必安的声音响起,手上握住火种,笑吟吟地说到。 脸色彻底阴沉,我一步跨出,手上缠绕着森冷的杀气,混合着火焰,无比诡异:“这一次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谢必安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嘴巴张开,一把把火种丢进了嘴里。 “你他妈找死。”我瞬间暴怒,化作一道流光掠向谢必安。 “咳咳。判官大人你的对手不是我,是他。”在我即将接近的瞬间,谢必安一步退开,指着出现我面前的巨大枯骨巨人,捂着胸口说到。 在巨人出现的瞬间,我感觉到了危险气息,极速倒退了几丈,远远地望着那熟悉的枯骨巨人。 稳住身体,我手中的火焰渐渐浓郁,在某一瞬间,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出,在沿途留下一道道火焰幻影,眨眼功夫临近枯骨巨人,身躯化作流体从他肋骨之间穿过,出现在了他身后。 “你是躲不了我的。”在我出现在谢必安眼前的瞬间,凛然说到,同时淡蓝色的火焰手掌如同鹰爪一般探出,直接穿透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谢必安胸膛,凶狠的扯出了火种,一手拿着火种,一手一掌拍飞奄奄一息的谢必安后,一口吞噬了火种,壮大了体内的火种…… 枯骨转过身手掌从天而降,直劈我的脑门。心念一动,火焰化作巨手,一把打开了来势汹汹枯骨巨手,冷喝到:“看在你带我去了青铜圣殿的情分上就不把你化作齑粉,如果你执迷不悟,继续纠缠,我不介意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看到纠缠不休的枯骨巨人和已经逃离压制的十二魔徒以及只剩四个的青铜巨人,我心中杀意涌动,一股莫名的怒气直冲脑海。 枯骨巨人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谢必安,再看看我,狭长眼眸中多了一丝犹豫。又看了看战圈,对自己点了点头,一把抓起谢必安消失在了天际。 “铛……”拳头打在金属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北酆都大帝的每一拳落在青铜巨人身上都会留下深深的凹痕,原本刚毅精美得如同艺术品般的躯体变得无比丑陋,不堪入目。 十二魔徒和黄泉碧落围攻一个青铜巨人,他们不断的朝着青铜巨人喷射恶臭的粘稠液体,每当液体接触青铜,就会冒出一阵阵烟雾,很快被腐蚀殆尽。青铜巨人残破不堪,但依然战斗不息,每次拳头打在一个魔徒身上,那魔徒便飞出百丈,过了很久才能摇摇晃晃地起身。 其余的三个青铜巨人没有遭受到那液体的侵蚀,状况比起他好上些许。我毫不犹豫,化作无形火焰,扑入黄泉碧落所在的战圈,爆发体内无数火焰,焚烧着十二魔徒和黄泉碧落。 同时化作分出一股意识控制着火焰,覆盖在青铜巨人体表,对他说到:“我给你清楚这些液体。” 我看不到青铜巨人的表情,但从他身体猛烈颤抖那一下能够感觉出他是有多么的震撼。 “铛……”被我所化火焰覆盖的青铜巨人跪在了长空中,滴滴泪水挂满了面庞。 我驱动着火焰在他们的体表体内来回清除那些有生命般的粘稠液体,同时黄泉碧落带着十二魔徒想要脱离我的牵制。 “黄泉碧落,迅速脱身,你们来对付青铜巨人,那些火焰交给我。”魔天尊见到被压制得四处逃窜的十二魔徒等人,一掌打退青铜巨人的攻击之后,喊到。 十二魔徒和黄泉碧落互相掩护逃离了我一半意识操控的火焰的牵制,直朝魔天尊和青铜巨人飞奔而去。 “我们也过去,你们不能再有牺牲了,今天牺牲太大了啊。”我驱除了青铜巨人身上的大部分液体后,对他说到。 他点了点头,带着我几个箭步便拦在了黄泉碧落之前。 “你去帮其他青铜巨人。这些人交给我吧。他们喷射的液体对我没什么用对你们的伤害很大。”青铜巨人闻言,点了点头,冲向和魔天尊战斗中。 “黄泉碧落,你们现在不是我的一合之将。”我冷笑一掌打飞了黄泉碧落和十二魔徒……飞出百丈之后,他们身后的空间忽然一阵蠕动,十四个人瞬间消失。 我掠身至北酆都大帝战圈,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几个回合之间,原本一直僵持的战局瞬间扭转,北酆都大帝中了几掌,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腥红血液。 “咳咳,算你们狠。”北酆都大帝一声擦着嘴角的血迹,看着我和青铜巨人阴恻恻地说到。随后对着十殿阎罗,四大判官挥手,“撤退。” 在那一瞬间,阴间所有的人一头扎进空间里消失在了眼前。 整天天空之中只剩下北酆都大帝,我,还有四个青铜巨人,地面上还有谛听兽尸首以及青铜巨人的残肢断体…… “我靠,这群鳖孙子,就这么跑了。看老子遇见你们的时候怎么收拾你们。”魔天尊摩擦着他暗淡了许多的拳头,扫了一眼顿时安静下来的天际,不禁骂到。 和四个青铜巨人围住魔天尊后,想起那牺牲的四个青铜巨人,杀意滔天,将我彻底湮没。我冷笑着说到:“我想你或许没机会再见任何人了。” “慢着。”魔天尊说着,化作正常形态,“你真不知道他们对你干了什么么?” 魔天尊看看我,又看看四个青铜巨人说到。 我茫然摇了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青铜巨人,转过头说到:“不论他们曾经做了什么,都成了过去,现在他们是我的兄弟。” “判官大人……”颤抖的四道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们你也不会被推上‘逆臣台’啊!”话到最后,四个青铜巨人哭了出来…… “往事如烟,别提了,把魔天尊留下才是首要。”我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什么逆臣台,对不起我,我一概不知,也只知道为了我,他们牺牲了四个兄弟。 “你们没这个机会了。”幽幽地声音穿透空间在四面八方响起,漆黑阴寒的滔滔水流从天而降,湮没了所有…… “引忘川之水,湮棺师。”黄泉碧落的声音在天际响起……阴冷的河水瞬间将我吞没,体内的火种渐渐熄灭。 在眼睛合上之前,我看到跪在空中的青铜巨人的躯体在河水中消融…… 模模糊糊之中,看到夜幕下的漫天繁星黯淡无光,远方天际的八颗星辰陨落…… “判官大人,我们等你来看我们。”在四个青铜巨人火种完全熄灭之前,一句话传入我模糊的意识之中,“这一世的兄弟情,来世再报。” 满天星辰陨落,无尽的黑暗将宇宙湮没。 第156章 忘川河底 让我从黑暗中苏醒的是刺骨的寒冷。感受着不断侵蚀着身体的寒冷以及水流过皮肤的感觉,让我渐渐的清醒。睁开眼,方才发现我被有手臂粗细的铁链给锁住。 漆黑的忘川河底,借助着从我眼眸中投射的微弱光芒,看见河底竖着数之不尽的漆黑的柱子,上面刻满刮痕,远远看去倒像是祭祀符文。 柱子有大有小,但每个柱体上都连着粗细不一,缭绕着黑雾的铁链,尽头捆绑大小不一的活尸。铁链穿过它们的琵琶骨,手掌,大腿骨。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锁住它们。 麻木的神经再也感受不到那刺骨的寒冷,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扫视着林立的柱子间的活尸,那数目以及锁定方式,让我无奈苦笑。 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铁环深入体内,牢牢地铐住了我的脊柱,一旦我向前走,我的脊柱就会被铁链给生生扯出来。 没三根肋骨上都安上了一个铁环,穿透皮肤,通过粗铁链连接在柱子上。 “看来你是个大人物啊。”一个头发眉须长得不像样的人,在我身上看了好久之后,说到,“不然也不会锁这么狠了。” 我发现这个人的头发,胡子将近几十丈长,混合在一起,顺着河流飘荡,看不到尽头。而他只被锁了琵琶骨,别无其他。 我没有搭理他,他也不怒,笑了笑说到:“你们一定很好奇我头发为什么会长这么长吧?告诉你们吧,当年我被人下葬到了一块废弃的养尸地,在那里阴气太重,尸体无法腐烂,头发什么的就不断长啊长……” 忽然一道刺眼光芒出现在河水中。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瞬间出现暂时性失明,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沙沙……”稀碎的声音从地上不断传来,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咬我的脚踝,还继续沿着皮肤往身上爬,那种感觉就像是毛毛虫在身上乱爬一样,很难受。 眼睛渐渐适应了刺眼的光芒,朦朦胧胧间,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仔细去看又看不清那是什么。只看到河底黑漆漆的淤泥中不断爬出那种东西,完全遮盖了河底。 光芒逐渐减弱,眼前的一切渐渐看得真切,当完全看清地面上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恐惧完全湮没了了我。 爬满地面的是呈扁平状,红黑相间,拇指大小,将近半尺的蜈蚣。它们彼此纠缠撕咬,遇到什么就吃什么,咬什么。 那些活尸被啃咬着,蜈蚣所过之处,仅留下森森白骨,血肉无存,无比的恐怖。 刚才说话的那人此时只留下一个脑袋,眨巴着眼睛,面部因为疼痛而完全变形。 令我疑惑的是,见人就啃,见肉就吃的蜈蚣只在我身上焦急的乱爬,久久没有下口。同时那些活尸的身体上的肉一旦被啃食完毕,脑袋绝对不会动一丝一毫,刹那之间,忘川河底满是顶着人头的骷髅林立。无比阴森,恐怖,诡异。 光芒在慢慢地减弱,有着熄灭的迹象,随着光芒减弱,蜈蚣群也渐渐趋于安静,直到最后全部消失在淤泥中。 冰冷的河水奔流不息,不断的冲刷着铁链,发出唰唰的声音,还有一阵阵呜呜的,如同婴儿呜咽的声音,偶尔还有一些活尸被铁链打中,胸骨碎裂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用感觉去感受身边发生的一切。渐渐的,我耳中传来了数之不尽的哀怨之声,河底怨声载道,怨气滔天。 河水携带着那些咒怨,奔流在河床里,从未有人仔细聆听过河水,滔滔水声诉说的故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些蜈蚣都不吃你?”原先说话的那个人再次开口,将我从那种空灵状态中拉了出来。 我很好奇,一个没有了身体,只有一个脑袋的人还怎么说话? 我睁开眼想一探究竟,但眼前的一幕让我无言以对。 长长胡须遮掩下的胸膛已经长满了鲜红的肉。光秃秃的脊椎上,腿骨上不断有血管从长好的部位延伸出来,缠绕在森白的骨头上,暗红色的血液在新生的血管里缓缓流淌,与此同时,一些肉芽从腿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 “棺师!”我平复波动的情绪,淡然一笑,说到,“北酆都大帝那群人是这么叫我的。” 我想了想,没必要对这些和我一样的遭遇的沦落人隐瞒什么,就把自己唯一确定的身份给报了出来。 所有有意识的枯骨注视着我和长发鬼,在我说出身份后,茫然摇头,显然没听过棺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棺师到底是什么。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活尸是被养着给蜈蚣当食物的,可养那么多蜈蚣是干什么用的? 滔滔水流中,在我的话落下后,陷入了短暂寂静,充斥着河流的稀言碎语再次在耳畔响起。我凝聚心神尝试着和那些声音的主人沟通。 几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精疲力竭的我,无力的拖着身体尽量不让自己倒下,不然那些铁链就会扯断我的脊椎骨,一命呜呼。 “你终于醒了啊,刚才说着话你就睡着了。”长发鬼见到我疲倦地睁着眼,就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们我听到了河水的抱怨,它似乎很不高兴。 “唉,不是河水,而是我们。”长发鬼叹了一声,“我们一直在用鬼语向外界传达我们被困河底的信息。这周家一直拿我们活尸喂养不知名的东西,刚才的蜈蚣只是最低级的,后面还有更恐怖的存在。” “我们每个人每隔三天就会被撕咬一次,你是我们见过最为幸运的人了,什么都吃的蜈蚣居然不敢咬你。” 听到幸运二字,我咧嘴一笑,说到:“当真是幸运么?”我手一挥扯动铁链,被凝固的红蓝血液溶入了漆黑的河水中。 “呜呜……”忽然之间河底河水狂涌,猛烈地冲刷着铁链,柱子,发出呜呜的哭泣之声。 那些活尸的自由度比我大的很多,他们抱住离自己嘴里的柱子唯恐被突然间湍急的河水冲走而被扯断筋骨,一命呜呼。 我咬着牙,撅着骨,任凭河水肆虐,撕扯身体,残破的身体就任河水摧残吧。 我索性闭上了双眸,听着涛声,感受涛声里的诉说的种种哀怨。 脑海中忽然闪过八个青铜巨人的身影,和昏迷前那一瞬的记忆,想起漫天星辰的陨落,和天地暗淡的场景,脑海一阵颤栗,差点没忍住被忘川之水冲走。 铁链被湍急的河水不断冲刷着,牵扯着骨肉,阵阵撕心裂肺,钻心的疼痛刺激大脑,意志一点点被疼痛侵蚀着,最后的防线一点点崩塌……深藏在体内的温热血液也不断涌出,失血让我一阵阵抽搐,这又一次加剧了疼痛。 “冥焰!我们死定了。”长发鬼抱着漆黑的柱子瑟瑟发抖,铁链随着他的颤抖,发出清脆的声响,惊恐的看着由远及近的蓝色火焰。 湍急的忘川河水中多了丝丝缕缕的蓝色火焰,火焰所过之处,一切被焚烧成了虚无。 冥焰,存在于阴间刀山火海里的火焰,传说中,冥焰能够燃烧六道众生,焚尽一切邪魅。凡在被冥焰焚烧的六道众生都将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看着越来越多的蓝色冥焰,长发鬼以及活尸眼中充满了绝望,对真正消亡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我与他们不同,看着肆虐的冥焰,嘴角勾起了森冷弧度,我知道我马上就能引燃火种,再一次驰骋天际。 占据了忘川之水的冥焰扫过之处,河水变得通透明澈,没有了原先的漆黑,但在其中悬浮着数之不尽的蜈蚣尸首,还散发着被烤熟的气味,令人作呕。 冥焰如同有着灵智一样绕过那些瑟瑟发抖的活尸,一头扎进我的体内,沿着残破血液循环系统,运转五个周天后涌入熄灭的火种之中,一缕火焰在火种内部悄然冒出。 “好啊,都这样了你还不安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体内火种刚刚引燃的瞬间出现在忘川河底,全身缭绕着青绿色光芒,照亮黑暗的河底。 首席判官崔钰踏着水流,却滴水不沾身,他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无异常后,看着瑟瑟发抖的活尸指着我,讥讽到:“没想到你沦落到了这程度,拿判官的身份来恐吓这些活尸。” 崔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不管你了,让你做这里的老大,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弱者。” 崔钰大笑一声不再追究什么,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瞬间隐匿的冥焰在崔钰远去之后再次从河水中抽离出来,涌入我的体内,引燃火种。 火种内,蓝色冥焰自中心伸出蓝色触手,遍布整个火种。 “嗤!”一声轻微的声响在体内响起,带着轻微的能量波动在体内荡漾开来。力量瞬间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吼!”如同野兽嘶吼般的低沉声音从我喉咙间传出,震荡着所有的柱子,铁链。能量波在林立的柱体间不断激荡着。 “铛……”金属断裂的脆响在忘川河底响起,所有连在柱子上的铁链纷纷断裂。 那些活尸没有移动。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拖在他们身后的断裂漆黑铁链。 有拖着长长的铁链,负手而立,透过被冥焰净化后,变得明澈的忘川之水望着缭绕着青绿色气体的周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笑着。 “是否愿意随我将这个周家血洗了?”我一声冷笑,对着身前身后无数的活尸说到。 “长毛鬼和所有活尸愿追随棺师把周家搅个天翻地覆。”说着,所有的活尸跪拜而下。 万千活尸,俯首称臣。 第157章 青火漫天 眼前万千枯骨俯首称臣的一幕,似曾相识,只不过太过遥远,一切都变得模糊,想不起发生何时何地。 只记得,满地青色,壮观阔丽,长枪林立如林;漫天巨鸟,遮天蔽日,隔绝烈日华光。 那时的我,似乎是天地至尊,上天入地唯我独尊豪迈,君临天下的风采油然而生。 怎会向现在这般狼狈,身后拖着长长的铁链,衣裳不整,体无完肤。活生生一个现代乞丐装束。 “大人,我们可以出发了么?”长毛鬼见到我负手而立,久久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问到。 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体内冥焰随心念而动,拖着铁链的手在水中划过,滔滔忘川水宛如有人用刀从中间给生生劈开一般,飞速地向左右两边分开。 同时,水幕之上出现一个个透明如水晶的台阶,通向忘川河岸。 “杀!”长毛鬼起身一声高喝,拖着漆黑的铁链率先踏上水梯,晃晃悠悠地往上爬着。 在他之后,万千活尸以及只剩一个头颅的枯骨紧随,浩浩荡荡地爬上不断增多的水梯,涌向忘川河岸。 滔天的杀伐声阵阵,释放着压抑千年的愤怒。 我脚下泛起蓝色流光,踏着虚空转瞬之间便悬浮在了忘川河上空。 本该熙熙攘攘的奈何桥上,此时空无一人,仅留遍地的枯骨,残肢断体,以及无数的啃食腐尸的蛆。 “大人,这里怎么没人了?”长毛鬼抬头望着我,一脸疑惑。 我负手而立,望着忘川河畔的还未凋落彼岸花,淡然一笑:“所有阴间的人在看到刀山火海里的冥焰消失瞬间就全体撤离了。” “他们怕大人?”长毛鬼和所有的腐尸异口同声地问到。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催动火焰,将禁锢着身体的漆黑铁链彻底融化。 冥焰在体内爆发,说着血液奔涌,不断地修复着残破的身体。 我抬头看着奈何桥头边那一朵彼岸花,陷入了沉思之中。 彼岸花开花落,是一个又一个的漫长别离。 “ 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是一种何等的煎熬。 ”看着忘川彼岸妖艳如血的彼岸花,凄然说到。 “大人,你是在说彼岸花么?”一个样貌正常的女活尸在不知何时跪地的活尸中探出头问到。 我点了点头,说到:“百世轮回,我从未记得前一世的另一半。”心中有说不清的怅然,一种从未走过的哀怨情绪将我湮没。 “这阴间也没存在的必要了,等我收了这里的对你们有压制作用的能量之后,你们就在此定居吧。”俯视着毕恭毕敬的活尸,我无奈苦笑一声。 “判官大人英明!”隆隆的低沉声音从活尸群中响起,声波来回激荡着。 我挥动完整如新的手掌,火焰弥漫,化作一个巨大漩涡,一股股吸力从中爆发而出,吞噬着充满万里疆土的阴间内的哀怨能量。随着吞噬的进行,青绿色的能量渐渐稀薄,笼罩在阴冷,青绿之下的周家焕然一新,一个全新的面目呈现在眼前。 忘川河水渐渐清澈,露出的河底之中满是断裂铁链和被河水冲刷千年依然屹立的铁柱。 青绿色能量在接触冥焰之后就出现融合的趋势。随着青绿色能量入体,火焰渐渐失去了优势,两种能量终于毫无压力的开始融合。 随着融合的进行,手上的蓝色冥焰逐渐向着青色转变。 一种从未有过的契合感在火焰与我之间产生,宛如那渐渐变成青色的火焰是我的血液,四肢一样的自然,运用起来十分地顺畅,轻巧,能让我如臂指挥。 待到所有的能量吸收完毕,冥焰彻底转化成了青色,丝丝缕缕的青色火焰宛如有灵智一样在我修长指间来回跳跃着。 我俯视了一眼遍地的活尸,说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个‘生机’勃勃的阴间。”我挥挥手,一股轻柔的力量倾泻而下,温柔的将所有活尸枯骨托起,淡然一笑,“这阴间改名吧。就叫永归陵吧。” 之所以叫永归陵,是因为,我不愿也不想天地无归。或许这永归陵或是在天地无归之时的最后安生之所了吧。 “大人万岁,我们会永远铭记大人恩德。”万千活尸再次俯首称臣,感谢之声震撼天际。 “起来吧!”我说着,手印变动,青铜色的判官笔出现手中,望了一眼虚无的永归陵入口,左手弹出一缕火焰,将原先的横扁化作了尘沙,落入忘川河中,彻底消失。 挥动手中判官笔,青色火焰缭绕的笔尖穿透空间出现在门的正上方,龙飞凤舞,转瞬间,“永归陵”三个遒劲古朴的字体便出现在横扁上,青色的能量沿着笔锋笔顺流转,远远看去,三个字宛若有着生命一般。 看着单调的“永归陵”三字,摇了摇头,再次挥动判官笔在左下角写下了“棺师”四个细小的字体。 当官字最后一笔落定之时,一道青色的能量光幕从牌匾上投射下来,形成了一道天然的能量门。 “你们随意吧。”做完一切,收好判官笔,平稳落地,望着彼岸的曼沙珠华,踏着清澈忘川之水,缓步走向彼岸。脚尖接触水面,激起一圈圈波纹,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轻微。 身后及奈何桥上挤满了摇摇晃晃的活尸,熙熙攘攘,使得这永归陵刹那间变得无比热闹,只不过那氛围太过诡异罢了。 没有过多关注那些琐碎的事,依然怀着沉重的怅然,绵长而又模糊的悲愁向着“ 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的曼沙珠华走去。 临近曼珠沙华,静静地观察曼珠沙华,久久没有任何动作,埋藏于基因中的记忆似乎在浮现,百世轮回中的一个个红颜知己浮现眼前,所有的画面都是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抱着儿子……泪流满面的场景。 可我怎么也想不起那些人现今何处,死后安葬何方。我连她们的名字都不曾记得,甚至是容貌也模糊不清。 “我经历了百世轮回,每次都纵身六道轮回之外,每次重生存留那一丝自我记忆,其余全然不知,朦朦胧胧,迷迷糊糊。这或许就是长生不死的代价啊!”看着彼岸花妖艳的花朵,我黯然神伤,“一株花又何必承受这么多的痛楚呢,就让我来解救你们吧。” 说着指尖青火缭绕,在心神的控制之下化作细若发丝的缕缕火焰,压制着高温,缓缓地侵入曼沙珠华的枝干之中。当青色火焰入侵到花干之时,一股抗拒的力量从花干中心传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弹开了我的手指,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倒退十步方才在河面稳住身体。 “缘起缘灭,一切自有定数,何必强求呢?”一个略显虚幻的佛陀从曼沙珠华话多之中如同一阵烟雾般悄然飘出,盘坐虚空,一手佛珠,一手竖在胸前,喃喃说到。 我踏着忘川之水,手指上缠绕着青色火焰,谨慎地盯着忽然间冒出的佛陀。 但佛陀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所有人说:“ 佛曰,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即名为彼岸,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如同吟唱般的佛教禅语从虚幻佛陀口中幽幽传出,给人一种祥和,宁静。久经杀伐而生出的魔性逐渐削弱。 “生于弱水彼岸,炫灿绯红,那是彼岸花,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 “阿弥陀佛。”念完佛经,佛陀睁开了双眸,眸子清澈如水,却深邃如星空,“既然施主能解,遇见便是缘,我愿教你这解救之法。” 我点了点头,随后挥挥手示意佛陀说话。 “解救须以漫天火海遮掩永归陵,同解三途河旁曼陀罗华及彼岸曼沙珠华之中的九生九死离魂咒。”佛陀闭上了眼眸,身体一阵幻化成风,消散在了永归陵中。 身后火焰双翼在意念催动下忽然出现,扇动双翼悬浮天际,体内火种缓缓旋转一股股青色火焰喷涌而出,在血管之中奔流,穿透指尖,化作滔滔焰火,弥漫长空。 残留在体内的青火运转三大周天将我的身体化作火焰融在了漫天火海中。化作火海,意识一分为二同时在三途河旁与彼岸轻轻拔起曼陀罗华和曼沙珠华,放置于火焰凝聚成的青色莲台之上。 意识流转,轻轻托起两株花,意识操控着火焰,同时侵入了花中。第一次在曼沙珠华内的九生九死离魂咒率先破解,但还未容得我高兴,曼陀罗华散发一道红光将曼沙珠华湮没,原本清除了的九生九死离魂咒再次出现在了曼沙珠华中。 “看来需要同时破解,不然一切工作都是徒劳的。”几次尝试之后我明白了佛陀要我布置漫天青火的原因,唯有这弥漫天际的浓郁青火才能够辅助我清除九生九死离魂咒。 短暂休息之后,意识一分为二操控着两道细若发丝的火焰渐渐的侵入两朵花中,一层一层地破解九生九死离魂咒。 随着破解的进行我也明白了九生九死离魂咒的真正含义。九印九咒,印生咒去,相当于九生九死,生生死死相互交替,你死我生,你生我亡,也正是这离魂咒的原因,叶花经历万年,千百轮回终不同存相见的奥秘。 明白了原理,破解起来不再那么费劲,凝聚意识,全神贯注地破解咒印。 “叮!”当最后一层的九生九死离魂咒的咒印。破解之时,一声脆响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深深刺痛了我的大脑,整个火海因为我的颤抖而出现了一次巨大的波动。 我凝聚出了身体,退到一旁揉着疼痛的脑袋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花香四溢,永归陵里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一般……热闹非凡。我和所有的活尸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没有任何声响。 在这梦幻之中,曼陀罗华与曼沙珠华共同悬浮青色火海中,依靠着火焰温度,渐渐靠拢,看去有点像是阔别重逢的情人般,紧紧拥抱在一起。缓缓地两株花慢慢的融合,片片翠绿叶子不断从枝干上长出,花朵在枝干上妖艳的绽放着。 花叶相互摩擦,宛如情人抚摸对方面庞一般,美艳动人。 忽然,彼岸花一阵颤抖,叶片和花朵向着两侧伸展……想要分开彼此。 “嘭!”一声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永归陵中响起,两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了漫天火海之中,但他们似乎惧怕这火海。我见状,将青火收入体内,静静地注视着彼和岸。 彼岸两人虚幻的对视了许久,眼眶之中满是泪水,全身都在颤抖。 “夫君,我终于见到你了。”岸抹着眼泪扑向彼,“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两人紧紧相拥,越搂越紧,似乎想把对方搂进自己身体里,融入对方中去。两人的泪水打湿他们飘飘衣裳,斑斑泪痕格外显眼。 相隔千秋万世的两人本该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除了两句之外就在没有多余的话语,因为千言万语都融在了那个紧紧地拥抱之中。 看到两人在千年轮回之后终于相聚,我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向着永归陵,也就是原本的周家与人间的通道走去。 “永归陵所有成员恭送判官大人。”在我转身一瞬,原本被那令人痛哭流涕的爱情弄得呆滞的万千活尸忽然俯首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喊到。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不要打扰了人家夫妻。 “判官大人,等等。”彼和岸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彼和岸手牵着手,并排而立于长空之中。我笑着说到:“感谢的话就不必了。”说完便迈开步子向周家出口走去。 “大人,我们是有东西给你。”岸甜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哦?有什么要给我的么?”我转过身,看着脸上的泪水还未干透的彼和岸问到。 彼和岸手牵着手,一个闪烁出现在我面前,两人各自从怀中掏出宛若玉佩一样的长条形翡翠递到我手上,说到:“大人,这个应该对你有用。只要……” 他们的话还未说完,我就已经把两块翡翠合在一起。在接触的刹那间,玉片融合,脱手而去,悬浮在眼前。 一道翠绿色光芒从中投射出,光芒中有着一团类似火焰却冒着寒气的东西,一还有一行歪歪扭扭但能够辨认出的字体:天源帝焱炎。 “我的天,这……你们是在哪找到这玉片的?”一向是风轻云淡,面对生死都平静如水的我,都激动得颤抖起来。 “怎么了,大人?”彼和岸焦问到。 “这是我的记忆体啊!”其实那个接过玉片那一刻起,脑海中便浮现这么一团叫做记忆体的东西…… 第158章 被锁之人 一旦找到“天源帝焱炎”,我所有的记忆都将恢复,所有的谜都将揭开。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看着彼和岸。两人对视了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说到:“时间太过遥远,我们也不记得这玉片的来历了。” 闻言,心中无奈苦笑,耸了耸肩,风轻云淡地说到:“罢了,一切自有定数。”一把从空中抓过玉片,放入怀中,“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我想在这天地间总该有你们两人的容身之所的。” 彼和岸手牵着手,神情对视了一眼,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判官大人的恩情永世不忘,他日若有需要,只管说一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走吧。”我对着彼和岸挥挥衣袖,一股轻柔的力道将两人托起,“或许还有再见之日,到时候再叙千年往事恩仇吧。”我说出了我自己不懂的话。 我说完便转身向着周家大门走去,因为没有得到天源帝焱炎的下落,心中隐隐有失落感。我厌倦了这种朦朦胧胧的存在,我到底是谁,我自己也没有一个定论。这天地间,哪里才是我的归处。 “恭送判官大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永归陵永候大人回归。” 听到后一句话,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背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来到阴阳两界交接处,看着那一层如同浓郁的能量屏障,以及被扭曲的空间,挥了挥手,一道刚能容我通过的裂缝出现在屏障上。 我从中钻出,瞬间就被蓝色的海水给彻底淹没,身上破烂的衣服被海水打湿,一头长发更是湿润,紧贴后背,脸庞。 “看来人类战败了啊。”身处本该是荒芜的大地,此时却被海水湮没的阴阳交界,我一声苦笑。 海水之中挤压着百米高,一望无际的人类尸骨,五光十色的鱼类嬉戏其间,交配,繁衍后代。 人类枯骨堆成了鱼类最好的安生立命之所。 更甚者,珊瑚虫在枯骨上建筑着珊瑚林,一具具颜色各异的“石灰尸体”林立在海底。 海水中还漂浮着数不清的森白枯骨,人类头骨遍布其间,一些小鱼以人类头骨为家,安生立命于眼眶之中。鱼类在枯骨上产卵,在微弱光芒下,鱼卵发射丝丝缕缕光芒,如同散落在海水中的珍珠一般。 站立原地观看了四周许久之后,满心的凄然与感叹。曾经自诩为万物之灵人类,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这样的落差,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迈开步子,缓缓地前进着,海底不断有被淹没的城市出现,林立在海底的残垣断壁,数不胜数,无数的大城市化作一片片海底废墟,往日繁华落尽,在这海底,任凭曾为人类餐桌上食物的鱼类践踏尸骨,以及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行走在残垣断壁间,思绪异常复杂,低着头行走在还算完整的城市里,我发现这里没有多少鱼类活动的踪迹,静得异常。 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漫不经心地向前走着。“铛。”一不小心将一块碎碗踩碎,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海底城市里传出好远。 “吼!”正在我打算看一眼那刻画在碎碗上的花纹时,一声怒吼将行动给阻断。 听到吼声的瞬间,我轻踏一脚面前的海水后退数米,方才抬头注视着对我怒吼的动物。 那是一头变异的鲨鱼,尾巴分化成章鱼一样的触手,它用尾巴吸附在一幢高达二十层楼的大厦中部,整个尾巴将大厦遮掩了一半。 背上以及两侧的鱼鳍分化成了一条一条的,就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在海水中胡乱的拍打着。 它的腹部上布满了一个个碗口大小的吸盘,不断的吸水,喷水。随着吸水喷水动作的进行,它的身体也忽大忽小。 双眼比洗脸盆还要大上几分,外露锋利如刀,闪动着寒芒的牙齿如同锯齿般排列在咧开的血盆大口中,无比森然,可怖。 “吼!”怒吼再次响彻耳畔,这一次来得更加凶狠,我的耳膜都被他深深震痛,有种出血的感觉。 “好嚣张畜牲,你以为只有你会吼么?”我心境被人类凄惨的命运影响,很容易失控,在变异鲨鱼两次怒吼下我自己再也不控制不住,一声冷笑过后,体内火焰喷涌,运转三大周天,转瞬之间化作百丈火焰巨人屹立在变异鲨鱼面前。 “哞!”一张嘴,一道龙吟夹带无尽的能量,穿透海水,直接轰击在了变异鲨鱼门面上。 滔滔汹涌的海水一波连着一波,不断地激打着鲨鱼门面。 “吼……嗷呜。”鲨鱼低沉的怒吼夹带着无尽的痛楚在海底荡漾开来,暴怒的鲨鱼巨大的尾巴横劈而出,所过之处楼层拦腰折断,原本蓝色清澈海底眨眼间便浑浊不堪。 凌厉的杀伐气息缭绕在鲨鱼分叉的尾巴上,扫过之处海水被杂碎,一朵朵水花在海底绽放。 “不知死活的畜牲。”见到临近的尾巴,我嘴角一勾,挥起手掌,朝着鲨鱼尾部打去。 青色火焰手掌锋利如刀,在接触鲨鱼尾部的瞬间,如果切豆腐一般,几条分叉的触手瞬间被“切”断,掉落在混凝土块中,一阵蠕动就再也没有动静。 鲨鱼吃痛,但不退反进,血肉模糊的鱼头直直朝我冲撞过来,满嘴的牙齿在我声波的攻击下,断的断,掉的掉,所剩无几。 后退百步,看着狼狈不堪的鲨鱼,我忽然动了恻隐之心:“如果你退回去,我不会杀你,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变异鲨鱼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猛烈的冲势停顿了一下。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眼中凶芒再露,摆动残缺不全的鱼鳍向我冲来。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我心中杀意涌动,手上火焰缭绕,化作青色剑刃踏了一脚身后的海水,如同离弦之箭,直冲鲨鱼。 在即将碰撞的瞬间,我的火焰身体瞬间分散,化作五个庞大火焰巨人其中四人分别抓住鱼尾,两侧鱼鳍和封住鱼嘴。 而作为主导的我,踩在变异鲨鱼头部,傲然屹立着。淡漠地看了一眼鲨鱼,他眼中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我淡笑一声:“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高抬利刃朝着鲨鱼脑子所在的地方刺去。鲨鱼绝望地闭上了巨大眼眸,等待着疼痛宣判死亡。 “对一个畜牲下杀手你不觉得可耻么?”一道略微虚弱的沧桑声音,穿透层层海水在我四周响起,同时变异鲨鱼闭着的眼眸忽然睁开,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与你无关!”我说着,转过身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轰!” “轰!” 视野里的建筑不断的崩塌,化作一堆堆混泥土,原本狭隘的视野瞬间宽阔了许多。 待到海水澄清,三根粗壮的青铜柱映入眼帘。屹立在海水中的青铜柱直插云霄一般,仰头看不到尽头。 三根青铜呈等边三角形分布,每根青铜柱上连着漆黑的金属链条,铁链的尽头是刚才声音的主人。 他被四肢上,腰部,脖子被套上了金属圈,通过漆黑的金属链与三根青铜柱连在一起。 “看来这畜牲还真重情义,为了你能够连命都不要了。”看着被禁锢的黑衣男子,我噙着微笑,说到。同时意念一动收回了四道分身,放开了鲨鱼,任凭鲨鱼一转身游到男子和我中间。 “小鲨你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对手。”中年男子幽幽地说到,鲨鱼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退到了他的身后,保卫他。 我很好奇他是什么人,又是被什么人给锁在这里的。 我恢复正常的身躯,把玩着青色火焰,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我这才发现,他穿的是一身银白色的战斗铠甲而不是黑衣,那一层黑的只不过是海水里各种矿物质沉淀后的产物。满脸都覆盖着白色的矿物沉淀,只露出鼻孔,眼睛,嘴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庞。 我更加地好奇他的身份。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打量着对方,一言不发。 我已经没有耐性看他,压制住好奇,头偏过望着他身后无尽的海域,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踏着火焰流光,向他身后走去。 比起他的身份,我更加担心生死未卜的李晓晓,范无救,祈月三人。他的身份我知道与否对我都没多大用处,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全身颤抖了一下,连着身体的金属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等等。”男子的声音多了几分激动,少了点沧桑。 “嗯?”我忽然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冷漠地问到,“有事么?” 男子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说到:“你刚才使用的是冥焰?” 听到冥焰二字,我慵懒地转过身,再次打量着男子,点了点头。 “太好了,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千年之后我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见到我颔首,男子爽朗大笑,一扫之前的沧桑与虚弱。 他忘情地大笑着,带动着四周的海水一阵阵猛烈波动。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向着和祈月分离的地方走去。 “你倒是等等啊。”男子见到我远去,焦急大喊大叫,“你用的是冥焰也只有你能够烧尽这虫链血柱,让我重见天日。” “凭什么救你?”头也没回,摇了摇头,淡漠地说到。望着黑暗的海域,继续向前走去。 “吼!”一声大吼在身后响起,我眼前的海水瞬间波动,荡出阵阵水花,随后黑压压的变异鲨鱼充满我的视野。 我还来不及转身,男子的声音就响起了:“你不愿留下,那我也只有强留了。” 男子顿了顿,继续说到:“今天我等了将近一千年的时间,如果今天错过了,再遇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所以今天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把你留下。” 我冷笑着,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无数的变异鲨鱼,冷眼看着男子,说到:“你以为凭他们能够把我留下么?” “加上我们应该够了?”五道身影突兀出现在男子四周,异口同声说到。 五人的样貌,着装,行为举止都出奇的一致,说话的语调也没有丝毫差别。 第159章 穹顶之下 五个人冰冷如霜,苍白如雪的面庞上那一双怨毒如鹰眼般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放。 “依然不够。”我慵懒地倚着海水,完全不把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我不想杀人,别逼我。” 把玩着手中那一缕青色火焰,幽幽地说到,那般懒散与散漫,使得原本自信满满的五人心里没了底。 男子看着我,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摆了摆他不自由的手,让所有的变异鲨鱼退去。 转瞬间,所有的鲨鱼消失在了黑暗的茫茫海域之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解脱着禁锢?”男子耷拉着脑袋,苦涩地说到,露出的侧脸满是失落。 我笑了笑,收了手中的青色火焰,踏着海水接近三根青铜柱。 “你要干嘛?”五个一模一样的人见到我准备抚摸青铜柱,凛然质问。 我不理睬他们,似是无心的抚摸着青铜柱,笑着说到:“换作是你,你会帮一个你素未谋面,不知底细的老妖怪么?” 男子听到我的话,猛然抬起来头,脸上的失望褪去,满脸欣喜:“是我失误,太过着急了,没和你介绍也自己。” 我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我叫卡门,是千年前的亚特王,侄儿叛变,联合我不成器的儿子陷害我将我封印在这青铜阵里。”男子说起往事,一脸的愤慨与哀伤。 摇了摇头,一掌猛然轰在一根青铜柱上,森然冷笑着说到:“忽悠我呢?” 在五个人没出手之前,五个火焰分身便把他们给缠得死死的,无法脱身前来帮助卡门。 “咳咳!”巨大的能量通过他口中的虫链传到了他的身上,震得他不断咳嗽,身上的沉淀物也层层脱落,露出了他本来的容貌。 蓝色的皮肤,高高的鼻梁,细小的眼眶,玻璃般的眼珠不断转动着,脖子处是鱼鳃一样的排水器官。不一会就有一些海水从脖颈出的腮排出。 露馅的他,不敢与我正视,不断的躲闪着我的目光。 “怎么敢做不行当?”看着他这般模样,我忍不住开口。 卡门摇了摇头,缓缓地抬起头,和我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从卡门透明眼珠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辉煌的过去,丝丝缕缕的记忆在脑海深处被唤醒,却那般模糊不清,记不清谁是谁,到最后连我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魅惑术!”许久之后我才回过神来,将目光看向黑暗的茫茫海域,笑着说到,“原来你不是不敢承当而是害怕我被你魅惑致死。” 卡门点了点头,无奈的说到:“当年正因为我偷学了禁书,才被族中老人用虫链血柱将我禁锢在这里千年,让我反省。” 我转过身来,背对着卡门,负手而立,透过海水望着朦胧的天空,倾听着卡门诉说自己的过去。 偷学所谓禁书的他在那个时代几乎拥有可以用“通天彻底”四字来形容的力量,凭借着这样恐怖的能力,带着军队南征北战,东讨西伐,开疆拓土,为帝国的复兴强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功高盖主四字用来形容他的过去毫不夸张。 后来帝国越来越强大,君主手中的权利越来越集中,且君主越来越担心个人的强大足以威胁到他们的统治,从而给他安了一个偷学禁书,欺君罔上的罪名,将他永久封印在了这里。 “当年我学禁书其实是族中长老默许,否则我连接近禁书的可能都没有。”卡门愤慨,“那群老东西老谋深算,为了帝国能够打胜仗把我推入了火坑,他们分明有子孙的,还偏偏让我学,我就是没靠山而已啊。等到帝国强大了那群老东西过河拆桥,给我参奏一本。” 卡门的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一千年了啊,在这单调的海底他到底是怎么度过的?我很是好奇。同时也为他的遭遇深深悲悯。 “我之所以想从这里出去就是要去找那群老东西算账的。妈妈的,当年人类和我们范家人签下“天地圣约”,没想到在千年之后被那群老不死给破了。”卡门越说越气愤,到最后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红色血液不断从溶于海水……脖颈两侧不断的排出,形成一股股水柱。 卡门见到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的我,一咬牙哀求到:“所以请你救我出去,只要你就我出去,我报了仇愿意给你做牛做马。可以么?” 我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就被卡门的话语给打断了。 “这也不行的话,你可以用血炼大法把我炼化,增进你的力量。”话到最后,卡门一咬牙恶狠狠地说到,“你不会血炼打法,没事我会教你的。” “好!爽快。”我转过身看着咬着牙的卡门大笑着说到,“我这就解救你,和你一起去会会那群老不死的。哈哈。” 说着手中青火涌动,化作一条条巨大的火龙涌向那些被卡门叫做虫链的漆黑链子。在火焰接触链子的瞬间,噼里啪啦地炸响不断的响起,同时生起一股股流出一股股黑色的液体混在海水里腐蚀着接触到任何固体。 火焰紧随着液体前行,瞬间覆盖那些黑液,将起瞬间蒸发成虚无。但每一次刚刚烧出一个口子,从血柱里不断的冒出黑色的虫子将原本的缺口补上。 “和我斗,你们太嫩了。”冷喝一声,身体融入青火中,化作漫天火焰将三根血柱与所有虫链完全包裹,火焰疯狂地从火种中涌出,焚烧着血柱。 传说中能够燃烧六道众生的冥焰此刻从青火中抽离出来,蓝色的火焰腾升,凡是接触的火焰的海水,血柱,消融的虫链在眨眼的功夫中便化作虚无。 血柱一阵阵蠕动,最后化作三天暗红色的巨蟒钻入了海沙之中不见了踪影。 虚弱不堪的卡门被五个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在看到逃脱之后,大叫到:“不能让他们跑了啊!” “别废话。”我不满地说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所有火焰分作三天青色火龙,一头钻入了地下,追踪三条血蟒。 沿着血蟒所经路线我很快便赶上了血蟒,火焰涌动,化作手掌一把死死地抓住了其中一只血蟒。 化作巨大火焰身躯破土而出,手中拿着巨大血蟒犹如拿着小蚯蚓一般轻松。 在我破土而出不一会后,两道火焰巨人也出现在我们面前,手里都抓着如同蚯蚓一样,丝毫不能挣扎的血蟒。我们形成三角之势俯视着卡门等人。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巨大指尖火焰腾升,另外两个也纷纷效仿,用青火焚烧着血蟒。 血蟒在火焰中一阵蠕动,最终无力的垂下了身体,在火焰炙烤下灰飞烟灭。 我看着卡门淡然一笑,凝聚成身体,把弥漫在海水之中的青火收入体内,说到:“走,我陪你大杀四方。” “这……”卡门些许意外。 我率先迈开步子,有了两步之后,回过头来对着卡门一笑说到:“同是天涯沦落人。” 卡门似乎明白了,还我一个大大的微笑,跟了上来。 “等等,这不是去帝国的方向。”卡门停下尴尬地说到。 “那你还跟过来?”我无奈的耸耸肩,习惯了一个人的自由此时多了点约束,感觉很不习惯。 卡门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说到:“我也不知道反正看见你过来就跟着来了,似乎你身上有一种让人不自觉相信你,跟着就绝对不会错的感觉。” 我不禁莞尔,看了他一眼,说到:“告诉我在哪里,我直接撕裂空间前去。” 我感觉我朦胧记忆中的自己和卡门经历几分相似,不禁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卡门毫不犹豫地指出帝国所在方向。我点点头,青色火焰缭绕那个手上,在海水中一划,一道漆黑的裂口出现在海水之中。 “走。”我一把拉住卡门跨入空间裂缝之中,一眨眼之间我们便有再次见到了光明。 一轮血红初阳高悬于湛湛长空,几朵云卷云偶尔飘过。 穹顶之下,阳光普照,草木生机盎然,郁郁葱葱。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蜂围蝶阵,抢食花蜜。 远处的城市之中,一片繁华景象,街道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农贸市场之中鸡鸣狗吠,热闹非凡。 仔细看去,穹顶只不过是一层巨大水层被能量支撑在半空之中,造成一种真是天空的错觉。那一轮如血般初阳,就是支撑水幕苍穹的能量源泉。 那水幕里的人们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地表,其实,那些人从未离开过水底,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虚拟的地面世界里。 “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万里海底还有一群人类被海人圈养着,当做实验的小白鼠。”卡门和我看着那一切不真实的繁华,不知是感叹还是嘲讽的话从卡门口中挤出。 目光如炬,仔细地扫过那繁华世界里的每一个人,终究没有发现我要找的人,转过头说到:“走吧,这里应该不会有你要找的人吧。” 卡门点了点头,带着我缓步向着北方走去。 步行十几分钟后,繁华世界呈现在眼前,街道上到处都是饿殍,军队在街道里烧杀抢掠,奸淫妻女人母,无恶不作。 “我图坦卡蒙他妈的回来了,那群长老会的杂毛们给老子滚出来受死吧。”卡门无视那些军队的恶行,两手叉腰,放开喉咙高声怒吼到。 卡门的声音被他用禁书中的特殊秘法放大,响彻海底。 在他的声音第一波传出后,军队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对街道平民的欺凌,呆呆地望着叉腰而立的卡门,不一会纷纷如同见鬼般丢盔弃甲尖叫着远远遁逃。 而街道上面黄肌瘦的人纷纷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汇聚在街道两侧整齐地排列,纷纷朝着我们二人跪了下来。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最后留在中间的通道容一人通过都勉为其难。 万人空巷的场面深深地震撼着我,或许卡门消失之前真的功高盖主,而且在人民心目中是救苦救难的神灵。 “恭迎图坦护法回归。”万民因饥饿而微弱的声音汇聚在一起…… “请图坦护法为我们主持公道!”万民请愿,卡门眼眶湿润。 “我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忍受了千年的欺凌,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了。”卡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银白色铠甲,沉声道,“那群老杂毛我一个个收拾干净的。” 面对着受苦受难千年的人民,卡门不禁泪雨潸然。 “你这个欺君罔上的人怎么跑出来了?”一道苍老的身影忽然浮现天际,释放着无上威压,来凸现自己的高贵。 “给我滚下来。”看不惯这样的作风,我一声冷喝,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空间直接抓住了老者一把扔在地上,“这天地之间还没有谁能够我真的放肆而不死的。” 第160章 青铜火鸾 地上的老者瞬间面色苍白如雪,嘴角挂着鲜红血液,双手捂着不断起伏的胸口,艰难地喘气。 众目睽睽之下,我手中多出一柄青色长剑,轻轻地搭在了老者的脖颈上,锋利剑刃接触皮肤那一瞬一道细细血痕出现在老者的脖颈上。 “先别杀他。”卡门一把抓住了我力道渐大的手,说到,“让他给我们带路。” 我点了点头,把剑移开,斜横身后,青色剑尖搭在灰色石板上,留下一个细小的裂痕。 看了一眼那些宛如乞丐般的难民,我森然一笑,手中的青剑划出一道弧线,转瞬间便有出现在了老者脖颈处:“在我看来你没什么用。”说着,手上力道加大,剑刃划过老者脖颈,瞬间尸首异处。 “你……”卡门没料到我会再次出手,见到老者抽搐几下便不动弹的尸体,“罢了,罢了,都杀了也好。只是我们不能主动去找他们了,只有在这里等他们前来了。” 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眼中闪动着兴奋光芒的万千范家人子民,我淡然一笑。踏着虚空,悬浮在了天际,俯视着脚下的每一条街道。 卡门跃升到一座高楼上,信誓旦旦,承诺定要推翻这个昏暗王朝,还这些范家人平民一个光明世界。 “你们回去收拾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到其他躲躲。我想不出三天,王朝就会派遣军队前来,到时候免不了生灵涂炭。”卡门凝重地解释着。 那些穷苦人回到如同狗窝般的房子里收拾着少的可怜的家当,背井离乡,躲避即将来临的战乱。 “鲁傲然判官,其实我认识你。”许久之后,卡门悬浮在了我的身后,淡然开口,眼中此时多了一抹凝重。 我摇了摇头,丝毫不惊讶他会认识我,我已经习惯了,不论我到何方,似乎都是神话般的存在,很多人都认得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在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我到底留下了多少神话,留下了多少谜,又存活多少民族的记忆之中。 望着那一轮如同蒙上了鲜血,通红,彤红的太阳,以及隐匿在阳光下的漫天星辰,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在心中涌动。莫名的荒凉之意侵蚀着每一根神经。 指尖不觉间缭绕着青色的火焰,负手身后,望着这片虚拟的天空星辰,一种荒唐莫名的想法将我整个思绪占据。 几朵云飘过天空,忽然让我想起了不知所踪的祈月他们,不知道为何,此时的我挺想他们。没有他们在身边,一种孤寂慢慢地侵蚀着我,让我有种天地之间再无归处的错觉。 卡门打破了这持续了许久的沉默氛围:“准确的来说,我只在长老会的上古禁书里看过关于你的记载以及竖立在皇家殿堂外的雕塑上看过你。” “嗯?”卡门的话让我有一点惊讶,我的雕塑以及文字资料记载,这可是我遇到的头一回,或许他能够解开一些谜,“那些古籍和雕塑还在么?” 听到我的话,卡门摇了摇头,告诉我在当年海底帝国与人类开战后,皇家殿堂里的雕像被毁于一旦,而皇家藏书馆也被一把莫名的火焰给焚烧成了虚无。 “那时的我只不过是十六岁,若不是刚才判官大人你那种君临天下,藐视一切苍生的浩然之气与那座雕像如出一辙,我决然不会知道你的身份。”我不禁莞尔,负手身后,望着苍天,眼眸渐渐的合上。 一个人类的雕像出现在与之敌对的种族中心,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我嘴角噙着微笑,翻起脑海里经历的种种。 小镇槐树下小坟,海底不归陵,神秘的李晓晓,青铜巨人和我的关系,无归圣殿,还有那个巨大的冥间枯骨等等,没有一个疑惑能够被解开,短短一段光阴,无数的迷惑让我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唳!”一声尖锐的鸣叫响彻天际,同时一股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气势,猛然爆发,所有的生灵在这种气势下拜倒,就连卡门都忍不住弯下了腰,艰难的抵抗着。 我淡然的将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直全身覆盖青绿色羽毛,头部有一抹如血般腥红的巨鸟,由远及近向我们飞来。 横亘天际的双翅每次闪动都会出现一次狂风,风所过之处,天幕中的云层散尽,水幕天空泛起一圈圈的波纹。 千丈之外,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遮天蔽日,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豪迈。 “唳。”又是一声尖锐的鸣叫,好像在宣告这片天地属于它一般,凡是它目光中的生灵都必须褪去,所有阻隔都得摧毁。 “别那么没用,给我直起腰来。”看了一眼头都快逼近脚尖,却还不愿下跪的卡门,我手中的青色火焰一分为二,左手中跳跃着蓝色的冥焰,右手上缭绕着如同鬼火般的火苗。右手带着绿色火焰单手掐指决,手印变幻间,天地间的能量躁动,遭受火苗牵引汇聚于右手之上。 能量极度汇聚,空间都被暴增的能量撑得出现了一丝扭曲。 手一挥,能量铺天盖地席卷开来,把目光所及的城市,全部笼罩在其中,隔绝了巨鸟所向披靡,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恐怖气势。 左手上的冥焰弹出,划出一道曲弧,落入能量罩中,瞬间便形成了一道分割天地的蓝色火幕。 喘息的功夫,巨鸟和我们之间间隔不足一百丈,此时看去,方才知道这是一只青铜鸟,准确来说是一种青铜火鸾,和我在青铜圣殿的墙壁上所见大小不相上下,只不过面前的青铜火鸾眼中满是暴戾,一团若有若无的火焰在它青色的瞳孔之中燃烧着。 青铜火鸾头部红色冠翎上上,站立着一个二十几丈高的青衣男子,一种宛如死人般的气息弥漫在他的四周,长发遮掩下的眸子从发丝间如同死水般的光芒,面部僵硬如同磐石,站立在青铜火鸾上,宛如一座雕塑般。若非他的眼皮偶尔还微弱的动一下,我绝对认为那是一座雕塑而非是人。 “怎么会是他?”卡门看着来人眉头扭成一团,“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又出来了,而且还驯服了火鸾。” 听卡门的语气,一边维持着火海能量,加大火焰。一边打量着青衣男子和火鸾我问到:“他是谁?” 卡门苦笑一声:“他叫阿卡迦叶,范家人创始人之一,在三千年前与人类帝国战斗之中消失,同时在他消失之后人类和范家人的战争就马上结束了。” “和他一个时代的还有阿卡利亚,阿卡迪亚,是他们三个人带领着自己的部落一统了海底世界,创立了这屹立千年的庞大海底帝国。”卡门陷入了回忆之中,诉说着属于范家人过去的骄傲。 “所有的海底帝国都被一统,唯有一处海底,始终无法靠近一步。阿卡三位首领带领着一统后的范家人曾经多次前去围剿,每次都是惨败而归。”卡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记忆中关于眼前青衣男子和火鸾的过去。 “每次的战斗我们都败在青铜巨人手下,最后被驱逐出境。”青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眸,看着我,冰冷地说到,“前几次的战斗,青铜巨人都没有下杀心,最后一次战斗中,原本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大殿之内忽然响起了声音。” 随着火海颜色的变深,火鸾身上的暴戾气息渐渐减弱,甚至是阿卡迦叶的冰冷也渐渐融化。 青衣男子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说不出的惊慌,“犹记得在那一个字节下,所有的生灵都只有颤抖的份。” “也就在那一声之后,一只青铜火凰从青铜圣殿后方飞出,那一刻我麾下万千兄弟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向了火凰,在距火凰百丈之时,所有士兵化作了森森白骨,落入那永远锁下的青铜殿里。” 说到这里,我知道他们说的是就是那一次我和范无救去过的无归圣殿,其中铺满庭院的森森白骨竟然是范家人的尸骨,这让我有点意外。 火凰,并不是火鸾,那么这青铜火鸾又是什么地方的? “战斗中,二首领阿卡迪亚在前往增援途中身死在一群神秘人手中,最后尸骨不知所踪。大首领重伤在十二个青铜巨人手中,侥幸逃脱,一直闭关至今,生死未卜。” 我又笑了,或许我知道他们的二首领死在了谁的手中,但如果那是阿卡迪亚的尸骸,怎么会与我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模糊感应呢?或许这个猜测并不正确。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把玩着手中的火焰,看着阿卡迦叶,笑着问到。 火焰屏障似乎受到什么的压制一般在逐渐的消散,颜色越来越淡,青铜火鸾身上的暴戾气息再次弥漫。 “我是谁?”阿卡迦叶抬起巨大的手掌看了看,茫然地问到同时他身上的死亡气息在慢慢地凝聚着,杀伐气息随之涌动。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火海里所有的能量都被青铜火鸾给吸收了去,同时它的身体眼眸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青绿色的身躯在能量源源不断的涌入以后渐渐地变成了金黄色,光洁如境的羽毛反射着暗红的光芒。 火鸾一身通红,宛若火轮一般横亘天际。 火红双眸凝视着天际,一种淡漠从眼中投射而出,瞳孔深处映射着茫茫天穹,只是这一切在它眼中宛若一粒尘埃般渺小。 似是无心地扑扇着金黄如火的千丈巨翅,一阵阵似是染上火红的劲风从其翅下传出,吹散湛蓝天空几朵云卷云,火红的如山一般的伟岸身躯,横亘在天地之间,遮天蔽日。灼灼华光,堪比烈日光芒。 “唳!”一声如凤如凰鸣叫从其口中传出,响彻寰宇,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势在此刻悄然而生。千鸟万禽在天空之中徘徊,臣服在一身金黄的青铜火鸾之下之下。 百鸟朝凤,万禽臣凰。 这一刻,凤舞九天,凰居天域。 鱼跃龙门,火鸾化凤。没想到火鸾吞噬了火海中的能量后,一举进化成凤成凰。 世间根本没有鸾凤,它们只不过是人杜撰出的生灵罢了,眼前和青铜巨人一个性质的巨鸟因为吸收了过多的能量导致身体被能量灼烧,变成了通红,有种如同火鸾化凤的味道。 屹立在通红的青铜火鸾身上的阿卡迦叶全身衣服转化成了血红之色,宛如死水潭般的眸子化作通红,透射出两道红芒,直冲天际。 全身的血管暴涨,裸露的皮肤下可以清晰地看见血管的形状。 “血炼尸儡!!!”卡门看着异变的阿卡迦叶,惊诧的大叫到。 “你知道的太多了。”一道阴沉的声音从虚无的空间传出,“迦叶,杀了他们。” 第161章 怒海狂沙 阿卡迦叶双目猩红,在那道声音落下的瞬间,手掌翻动,一道能量便划破天际直冲我和卡门而来。 “唳。”青铜火鸾一声长鸣,扇动双翅紧随能量匹练而来,铺天盖地的狂风肆虐着,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一头长发几近被撤下。 “卡门你躲一边去。”迎着狂风,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卡门,摆摆手说到。 “战斗怎么能少了我呢。”卡门笑了了笑,掐着指决,面前的风形成了漩涡,所有的飓风都被吸入了漩涡之中,卡门的身体也随之变大,直到长成十丈左右才停住,“尸儡交给我,判官大人就负责那火鸾。” 说完便率先飞掠而出直取尸儡要害。两者没有任何话语,一照面就发动最致命的攻击。 青铜火鸾横亘天际,扇动着双翅,遥遥望着我。一阵阵风,在天际肆虐,我身上的衣服都有种被撕裂的感觉。略微灼热的空气打在脸庞,让人很不舒服。 “你以为只有你才能长这么大么?”我一声冷笑,身后冒出百丈的火焰双翼,轻巧地扇动着,灼热的空气从双翼下不断的冲向火鸾。两股不相上下的飓风在半道之中相撞,一声猛烈的炸响在碰撞中心传出,同时形成一道巨大的龙卷风,席卷所有。 “唳!”火鸾不满的叫了一声,扇动双翅向我冲来,我踏着虚空,拳头蓄力,在相距五十丈之时,一拳轰出,一个巨大的青色能量拳头重重地打在了火鸾的门面上。 “铛!”一声巨响,巨大的能量冲击波肆虐开来,席卷四周一切,火鸾倒飞出百米,而我也被肆虐的能量风暴震的心血翻涌。有种吐血的冲动。 “吼吼吼……”原本尖锐的名叫被低沉地怒吼取代,淡漠的眼瞳之中燃起熊熊怒火,庞大的身躯刚刚稳住又一次直冲而来。 看着不要命的青铜火鸾,我冷笑一声,脚尖猛踏虚空,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射出,划过漫漫长空,顶着飓风和青铜火鸾相撞在空中。 “你不是想接近我么?那就来啊。你来啊。”我心血翻涌,心情莫名烦躁,在接近火鸾的瞬间,挥起拳头,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火鸾坚实的胸部。一声低沉悠长的金属轰鸣声在天空中响起,青铜火鸾胸口出现一道深深拳印。 在拳头接触的睡觉,一股灼痛感从拳头上传来,那应该是火鸾吸收了太多能量,出现能量过饱和导致身体被能量烧红所致。 青铜火鸾吃痛,翅膀横扫过来直取我的腰部,凌厉的杀伐气息凝聚在它的翅膀之上,形成一股凶悍的气势。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一声冷笑,全身融入火焰之中,化作无形,将火鸾彻底包裹进去。 如同火龙一般在火鸾的身体上不断来回焚烧着。 火鸾在天空中四处乱飞,乱转,用各种方法想把我从身上脱离,一切徒劳无功,我如同附骨之蛆,甩也甩不掉。 火鸾的体表开始出现红色的液体,青铜翎羽开始融化,渐渐的化作铜水滴落。 青铜火鸾越来越暴躁,朝着海水飞去,想要用海水扑灭身上的火焰。 “你想的太美了。”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火鸾充满惶恐的眼瞳前凝聚成一只青色拳头,毫不犹豫地照着它眼睛打去。 “铛。”拳头打在了火鸾的眼瞳上,一股蓝色的液体从中冒出,沾了我一手,指尖腾起缕缕火苗,将蓝色液体焚烧殆尽。 “唳。”凄厉而又尖锐的惨叫声划破九霄,刺痛着万物的神经。青铜火鸾跌跌撞撞,再也难在空中维持平衡飞行,横冲直撞,几次差点把阿卡迦叶给撞飞。 “你助纣为虐,我今天就让你陨落在这里。”忽然想起陨落在真正天际的八个青铜巨人兄弟,心中一阵刺痛,看着那一身坚硬的青铜,发现我下不了手。脑海之中不断回荡着那句“我们的族人没了,你不能再死了”的哀求般的话语,看着青铜火鸾,拳头凝固在了半空中。 火焰涌动,从青铜火鸾身上撤回凝聚在一起构筑一道巨大火焰躯体,踩在跌跌撞撞,四处乱撞的火鸾身上:“我想你该听得懂人话,我不想杀你,我放了你,你自行离开,听懂了么?” 青铜火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在奋战的尸儡阿卡迦叶,独眼之中是深深地不舍。 看了半分钟左右,火鸾强行稳住身躯,展翅高飞,它身上的我正要退去,一个手掌铺天盖地向我和火鸾打了过来。 “轰。”躲闪不及,巨大的手掌直接打在了火鸾和我身躯之上,一个不稳,我和火鸾双双从高空坠落,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地沟壑,所过之处建筑化作一片废墟,紧紧搂住火鸾的脖颈,随着它在地面上翻滚了百米,推倒了沿途无数建筑之后方才艰难的停了下来。 我的身体被身上的火鸾压住,抽不出身,由于受伤的缘故,青火不听调动,无法化作火焰抽出身躯。 而火鸾的双翅折了一只,青铜翎羽散落一地,如同下了一场箭雨般插在地面上。 “传说中的棺师也不过如此。”一道年轻的声音在天空之中响起,充满了对棺师这个称号的不屑。 一个一身黑衣年龄不超二十的男孩,悬浮在火鸾的身旁,看了看青铜火鸾,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青铜火鸾了,这可是唯一一只,没想到就这么死了。”说着鄙夷地踢了踢火鸾头部红色冠翎后,一转身来到我身旁,俯视着我,嘴角挂着人畜无害的阳光笑容。 “咳咳,阿卡利亚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啊?”我笑着调侃,“是不是采阴补阳,每天都花前月下,浪迹于风月场所,所谓的闭关修炼只不过是你的幌子吧?。哈哈。” “呵呵,你倒是好啊。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永生。”阿卡利亚淡淡一笑,扯开自己胸前衣服,露出布满伤痕累累的胸膛给我看,“这就是我不老的代价,没三十秒一次大换。那要忍受多大的折磨你懂么?” 看着他胸膛的伤痕,我淡然冷笑,什么也没说,不想纠缠于这个话题。永生,都是有代价的,只不过没人看到我所付出的代价罢了。 阿卡利亚低下头,翻开浓密的头发,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凛然道:“为了守护范家人,我不断的的换着身躯,忍受着无尽的痛楚。” “轰。”一道能量冲击波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青铜火鸾身上,一声金属轰鸣过后,火鸾被轰飞,我也被解脱出来,手掌撑地,起身悬浮在了天际,与阿卡利亚共同悬浮天际。 “阿卡利亚,你应该被丢入九幽地狱,被炼尸。”从他身上的道道伤痕以及他年轻的面庞上可以看出,死在他手下的男孩数不胜数。 阿卡利亚摇了摇头,森然冷笑着:“我不是大首领,只是他手下的三尊使而已,现在的你没资格和大首领动手。”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二话没说手中烈焰熊熊燃起,一步跨出,滔天的气势瞬间充满海底。 三尊使摇了摇头,指着海面说到:“这里动手会伤到平民,有种的话随我而来。”说着便踏着虚空掠向海面。 我瞥了一眼处于火爆战斗中的卡门,l心中有点惊讶,他居然稳占上风,阿卡迦叶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扫过满地废墟之时,本该躺在地上青铜火鸾没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几道深深地爪印。 不过多的纠结这些问题,起身掠向海面。 穿过虚拟的天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蓝色海水中掠过,转眼之间便出现在海面。 三尊使踏着海水负手而立,望着湛蓝天空,眼中透着深邃,犀利如刀的目光几乎穿透了整个宇宙。 海面上,阳光明媚,波光粼粼的海水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如同身披金色战甲一般。 云卷云舒的天空中,高悬的烈日倾泻万丈光芒,照耀着这世界。 三尊使回过头,盯着我,拳头紧握:“动手吧。我倒是很想讨教一下你的修为。” 点了点头,身体穿透虚空,出现在三尊使的身后,挥起拳头照他的后脑勺打去。 “轰。”拳头即将打在三尊使后脑勺之时,面前的三尊使身体一阵虚幻消散在原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不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速度可真慢了。” 说着凌厉杀伐气息在身后汇聚,离身体越来越近。我偏过身躯,躲开这一攻击。 凌厉的拳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恐怖的劲气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来不及擦拭伤口,任凭温热血液染红面庞,身体转过,拳头挥起,与三尊使的手掌重重的轰在一起。 拳拳能量从碰撞中心肆虐而出,强大的冲击波在海面上炸起冲天水柱,一道道炸响此起彼伏。 “咳咳。还真有点能耐。”三尊使咳嗽了两声,吐出一丝血迹,凝重地说到。 我懒得说话,催动青火,挥起火焰缠绕的拳头,凶狠地朝着三尊使门面打去。 三尊使回过气来,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悍不畏死,分明体内五脏六腑遭受损伤却也不调养,反而瞬间发动攻击,真他妈不爱惜身体。” 三尊使面色略微苍白,说话的同时,身体如同幽灵一般向后退着,跑出了我的攻击范围。 “怒海狂沙!”看着嘴角噙着微笑,一脸不屑的三尊使,我毫不犹豫地变幻指决,滔天的能量在手指上汇聚。 一声冷喝之下,水天相接之处,一道滔天蓝色水幕铺天盖地而来。 声势浩大的海水掠过如同一条条发怒的蛟龙,在海面上翻涌前进,一股股阴冷的水气迎面而来。 “好大的阵仗,我不发飙你真的以为我没有绝招么?”三尊使看着铺天盖地的水幕,一声冷笑,手掌隔空打出。一道巨大的能量手心在天空中凝聚出来,毫无华花哨地朝我和身后的滔天水幕狠狠地拍了过来。 手掌在空中呼啸着,一阵阵杀伐气息不断的汇聚,压到一切的凛然气势不断的压制着海水,滔天水幕出现一阵阵颤抖,丝丝裂痕在水幕上出现。 能量手掌在天空中不断的汇聚着,一掌连一掌,千掌合一,轰在了水幕上。 声音和能量冲击波全部湮没在了海水中,无声无息的攻击却是格外的猛烈,每一掌都会溅起无数浪花,碎裂水蒸气的海水,涌向天空,形成朵朵云。 三尊使被包裹在能量屏障之中,身体在其中旋转着,每次挥动手掌,一个个巨大的手掌在空中就朝着我身后的海水拍去。 “黔驴技穷了吧。”三尊使睁开眼看着倚着海水轻笑的我,得意地笑着。 我摇了摇头,手中青火缭绕,一把探进身后的海水之中,一个裂口出现在水幕之上,手一扯,一个蛇头从中钻出。 “忘了告诉你,怒海狂沙,真正的重点在狂沙上。”我淡然冷笑,起身划破滔天水幕,一天天沙蛇穿过水幕出现在三尊使的面前。 庞大的沙蛇淡漠的盯着能量满溢的三尊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过去。 “我靠。”三尊使这才明白过来他被我给耍了,他所有的力量几乎都浪费在了虚张声势的水幕上,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量来对抗沙蛇。三尊使憋屈的大叫,“老子就他妈不信干不掉一堆散沙组成的东西。” 说着,挥动手掌一巴掌拍飞一只首当其冲的沙蛇。 三尊使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也不过如此。” “是么?”我手指轻轻一弹,青火流转,无数沙蛇争先恐后从海水中钻出,浩浩荡荡向着三尊使冲去。 三尊使手掌挥动,一掌拍飞几十条沙蛇,嘲讽到:“这些东西就不用拿出来卖弄了,丢人现眼。” 我摇了摇头,化作漫天青火,融入茫茫海域,融入海水中,驱动海水化作一条条水龙,冲天而起。 “吼!”无数庞大的水龙一张口,喷出无数道灼灼烈焰,划破长空,穿过沙蛇猛然击打在包裹三尊使的能量罩上。 同时一条条沙蛇死而复生,不断汇聚在一起,悍不畏死地撞击能量罩。 “靠。”三尊使一声怒吼,手掌不断的拍出,每次打散的沙蛇几分钟后又再次汇聚成更大的沙蛇再次从远处向三尊使冲去。 青火弥漫天际,凝聚着条条水龙,青色的火焰游荡在水龙之中,驱动着水龙在空中不断的旋转着一道漆黑的漩涡在天际形成,滔滔海水被吸入了漆黑的漩涡之中,一条条百丈大小的沙龙从海底破水而出,围绕在漩涡四周。 漩涡在天际旋转着,我出现在庞大的黑色漩涡之前,踏着虚空俯视着在沙蛇攻击中苦苦支撑的三尊使。 “今天我就让你灰飞烟灭。”站在漩涡和庞大的沙龙之间,俯视着三尊使,一朵火苗在指尖跳跃着。 三尊使一巴掌拍飞了一群沙蛇,抓住间隙脱身后,对着海底大声喊到:“大哥二哥救我啊!” “你真他妈没用。滚回去吧。”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饱含不屑。 “怒海狂沙果然名不虚传,厉害。”淡淡地话语悠然响起,“只不过在我眼里是雕虫小技而已。” 我笑了笑,手指一动收回了火焰,海水瞬间落入海洋,沙龙化做散沙,再次沉入海底之中。 天地间所有的躁动,在这一刻恢复。 我负手而立,傲然仰望苍穹,俯视着芸芸众生。 “没想到你们大首领这么看得起我。”感受着从大尊使和二尊使身上散发磅礴气势,我笑着说到。 第162章 九生九死 两人身上浓郁的黑色雾气一阵蠕动,两只如同树枝般的干枯手掌从中伸出,手中垂着漆黑的铁链。 “我们是来取你的命,而不是听你废话的。”淡淡的不屑言辞从黑雾之中飘出。 我缓缓抬起头,露出青绿色的眸子,淡漠地注视着两人,手上青火缭绕,一种骚动在青火四周弥漫。 冷漠低沉的话,从齿间挤出:“既然如此,那就全留在这里吧。” 刚刚说完,化作无形火焰弥漫天际,火焰炙烤着每一寸空间。 “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大尊使和二尊使化作两道流光,挥舞着手中的漆黑铁链,没入火海,溅起漫天火焰浪花。 “轰。”两个刚刚进入火海,一个庞大的火焰手掌便朝着两人拍了下来。 凌厉的劲风,划破长空在沿途留下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 大尊使手中的铁链挥起,与火焰手掌在空中相撞,能量涟漪如同水中涟漪一样在从碰撞中心扩散开来。 能量冲击波不断地肆虐,冲击着漫天的火海,火海之中顿时出现一道道裂痕。同时,二尊使挥舞着手中的漆黑铁链在火海中鞭打着,一道道漆黑的裂缝不断出现在火海中。 一阵阵钻心地疼痛通过火焰传到我的脑海,使得身体一阵阵抽搐。 “咳咳。”火焰凝聚成形,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淡淡地血腥味在嘴中扩散开来,一股温热的液体由心口涌向口中一口吐了出来。 “死吧。”两道冷漠的声音一左一右响起,两道凌厉劲风直取心脏和头部。 “要我死,你们还真他妈的不够资格。”我咬咬牙,右手拳头猛然间摊开,一股吸力从指尖涌出,化掌为拳,弥漫天际的。火焰化作龙卷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身影一闪,从两人中间逃了出来,两个漆黑的铁链在我逃逸的瞬间便像是巨蟒一般紧随身后,不论如何躲闪都无法脱身。而大尊使和二尊使两人跳入了火焰龙卷风之中,挥动拳头悍不畏死地攻击龙卷风。 “怒海狂沙。”看着紧追不舍的两个铁链心中怒火中烧,手掌朝着海水一挥,大声喊到。 一挥之下,海水从地面抽离,化作滔天水幕,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化作无形水龙与漆黑的铁链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乘着间隙,调动体内残留的火焰在血管之中奔涌,缓减疼痛。 盘腿长空,闭上眼眸,感受着体内的伤利用青火修复体内的破损。能量炸响声充斥着双耳,震的体内的能量几次波动,差点有伤及器官。 “呼……”长呼一口气,吐出混浊的气体,睁开双眸,淡漠的看着稳占上风的大尊使和二尊使两人,化作一道火焰融合进龙卷风中。 “你们都谁去死吧。”我一声冷喝,两个火焰手掌从龙卷风中打出,狠狠拍在毫无防备的的两人胸膛上。 大尊使和二尊使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远去飘去,最后融入了海水之中。 我刚刚凝聚出本体,两个尊使手中握着漆黑铁链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下垂的铁链,如悬天梯一般,庄严肃穆,令人望而却步。 两个铁链彻底下垂后,他们身后的海水落入海中,恢复平静。 海水平息,天地恢复寂静,一道淡漠的声音从黑色雾气之中传出:“怒海狂沙这种雕虫小技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我笑了笑,手中的出现一柄青绿色的火箫,火箫横呈嘴边,袅袅箫音悄然而出,如梦如幻的箫音缭绕着海域上空。 浸染荒凉的声音,带着凄然飘荡在这无归的天地之间,一种一笔判天地生死的豪迈从萦绕在箫音中。 随着起伏的是体内蓝红相间的血液,以逐渐清晰的部分记忆,慢慢回归的冷傲。 “一曲天荒,曲终人散。”黑色雾气在箫音中不断的蠕动着,如同遇见了天敌一般不安。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从黑色雾气中传出。 “动手。”二尊使手中的铁链朝我挥了过来,接近身体的瞬间,被无形的能量挡开,一股无比凶悍的劲力悄然通过铁链传到了二尊使身上,后者身上的黑雾一阵不规则蠕动,化作一团雾气飘散许多。 大尊使一把打开了二尊使,化作一道流光抵着箫音冒死前行。 “这是找死。”我一声冷笑,移开火箫,手掌隔着虚空拍了出去,大尊使瞬间被一股无形的能量禁锢,动弹不得。 二尊使见状,无力地挥舞着手中铁链向我打来。 冷眼看着二尊使,一巴掌把二尊使彻底拍进海水之中后,一步步逼近不能动弹的大尊使,森然的杀气弥漫在天地间。 “咳咳。”无形的力量握在大尊使的身体上,他脸色潮红,咳出一些鲜血。想要张口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在我身后数米处炸开,一圈圈能量涟漪在无形的空间中荡漾。 我回过头,看到的是被能量反震得虚脱的三尊使和二尊使。我冷笑着说到:“现在的你们连接近我的机会都没有。” 洁白的衣袖一挥,二尊使三尊使两人脸色一阵潮红,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伸出手,一把抓着两个人扯到大尊使旁,步步逼近他们。手中的火箫一端出现一柄闪烁着寒芒的利刃,杀气缭绕。 剑刃划过短短的距离,穿过黑色雾气,架在了大尊使脖颈上,利刃划破皮肤,滴滴鲜血沿着剑刃流动,染红了剑刃。一阵阵低沉的痛苦呻吟从黑雾中传出。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为了杀人而耽搁时间了。不然祈月那小妮子就……”看着如同水流般流出的血液,二尊使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到。 三尊使手中瞬间多出一柄黑色利刃一把插进了二尊使的脖子:“二哥,对不住了,我们不能出卖大首领。”将三尊使的话卡在了半途中。 “找死。”剑刃从大尊使身上抽回,大骂一声,一巴掌拍飞三尊使,不管前者死活,抓起二尊使,焦急地问到:“你他妈还能说话么?” 心中莫名的烦躁不安,祈月的一颦一笑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名火在心中燃起。 “嗬……嗬。”二尊使想要说却却一句话也没说的出来,只发出嗬嗬的声音,嘴中不断的吐着血。 一手抓着奄奄一息的二尊使,右手指印变动,大尊使身上禁锢解除,身体一阵颤抖后恢复了平静,他捂住脖子什么话也不说。 “你不说你二弟就没了。”嘴巴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齿说到。 “大首领在海底正在血炼祈月。”大尊使用雾气封住脖颈伤口后,虚弱地说到。 “什么?”我一声惊呼,大叫,“你再说一遍。” “咳咳,大首领正在把祈月炼成尸儡。”大尊使咳嗽了两声,还悄悄的倒退着。 “给我滚,以后别让我见到你们两兄弟,否则后果自负。”说着一把把二尊使扔向大尊使,冷冷地说到。 一说完便十万火急地掠向海底。 “判官大人,等等。”身后传来大尊使的叫声。 我头也没回,凛然道:“有屁快放。” “叮叮当当。”一个漆黑的铁链在一阵琐碎的声响过后,悬浮在我面前。我一把抓住,问到:“什么事?” “这个锁魂链可能有用或许能帮上什么。”大尊使虚弱地说到。 我点了点头一转身没入了海洋之中。 悬浮在海底的虚拟的苍穹之下,俯视着皇家城区以及附属繁华城市,我嘴角勾起淡漠弧度,喃喃道:“如果她伤了,这海底世界也就没了。” “轰……轰……”声声巨响入耳,耳膜被震得生疼,转过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映入眼中的是尸儡阿卡迦叶,三个一身麻衣的白发老者,以及全身被鲜血染红的进行凶猛的对轰。 卡门身上的伤口中不断涌出血液,染红一身银白铠甲:“老杂毛们死吧。” “当年没把你杀了是个错误的决定。”一个老者悬浮在天际,淡漠地看着卡门,从容地说到。 “卡门你让开。”身影一动,出现在卡门面前,指尖的青火如同鬼魅般地跳跃着。 卡门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摆手打断,前者似乎感受到什么,幸灾乐祸地一笑极速退开。 三个看着看到我,面皮抽搐了一下,骂道:“那三个废物真是没用。竟然让你再次回来。但也没关系,你是绝对过不了我们这一关的。哈哈。” “是么?”握着锁魂链,一声冷笑,朝着他们打了过去,这一瞬间电闪雷鸣,风云变色,滔滔海水翻涌,一股股躁动的能量疯狂地肆虐。狂风怒吼,撕扯着阿卡迦叶等人。 “都他妈的去死吧。”一声怒吼从喉咙间如同猛虎发怒般低沉,可怕。 锁魂链挥出,又是接连不断的隔空拍打着,无数的能量手印,在这片天地之间肆虐着。拍到之处空间碎裂,道道漆黑裂痕出现在虚无的空间中。 身上的火焰如同决堤洪水,滚滚倾泻而出,青色的火焰在离开身体的瞬间分成青色的能量和蓝色冥焰在天地间纵横。 冥焰所过之处,对方的任何能量攻击都被焚烧成虚无,焚尽六合八荒,燃尽六道众生。 滚滚冥焰之中,三个老者衣裳褴褛,狼狈不堪,身体被重重地能量冲击波击中,残破不堪。气喘吁吁地倒退着,时不时惶恐地回头瞥一眼紧追不舍的漫天火海。 阿卡迦叶身躯被蓝色冥焰缭绕眼中的腥红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死水潭般的深邃,身体被锁魂链牢牢地锁住。一缕缕生机在阿卡迦叶出现,僵硬的面庞在轻微地抽动。 “这个疯子,我们不和你打了。走。”三个狼狈不堪的老者不甘地大叫一声,齐心划破面前的空间一头扎进了漆黑虚无之中不见了影踪。 阿卡迦叶在火海的作用下,如同雕塑一般屹立在空中,丝丝缕缕地生气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 收回漫天青火,阿卡迦叶身体失去依托,从空中摔到了地上。 心中焦急,我隔着空间一把扯过卡门,问到:“你知道阿卡利亚在哪么?” 卡门摇了摇头,见到我的焦急与不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那我就毁了这海底世界逼你出来。”我说着,火箫横呈嘴旁,袅袅箫音从箫孔间悄然飘出。 卡门欲言又止。终究乖乖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末日的降临。 箫音袅袅,缕缕青绿色的雾气从地面上冒出,青气所过之处,大地被被腐蚀成一道道不见底的深渊…… “九生九死冥魂曲,这种上古禁曲都敢使用,不愧是棺师,果然名副其实。”淡淡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斜眼一瞥,来者容貌映入眼中,那人赫然便是刚刚摔落的阿卡迦叶。嘴角一勾,不理会阿卡迦叶,我心里清楚,他不敢对我出手。 “一曲冥魂,这天地就真的没了。难道说一个传说之中的人是个倾覆苍生为红颜的人么?”阿卡迦叶忽然间感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说错了,我不在传说之中,而是存在于传说之外。”移形换影间,分出十二个火焰身躯吹着冥魂曲,而我也是负手而立,仰望着真实世界的星辰,悠然地说到。 大地龟裂,深深的裂痕之间红火的岩浆奔涌着,海水屏障外的海水不断的下降着,涌入深深地大地深处。 “既然执迷不悟,那我只有恩将仇报了啊。”阿卡迦叶始终对自己一手创建的海底帝国有着深深感情,容不得我就这样毁灭这世界。 “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的。”卡门插话,“你带我们去找大首领。” 阿卡迦叶剑眉倒竖,冷喝道:我“纵然身死你们手中,我也不会出卖大哥的。” 阿卡迦叶竟然把兄弟情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眼中那份坚决,忽然让我想起那八个青铜巨人兄弟。 “那就先杀了你,再毁灭你们一手创建的海底帝国,祈月伤了,这世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说着十二道火焰分身手中火箫消散,一柄柄寒剑在手,移形换影之间便把阿卡迦叶围在了中间。 阿卡迦叶的身体开始变化,一阵阵黑雾从每一寸皮肤之中冒出,身体也不断地变大,磅礴的凛然气势压在狼藉的海底帝国上空。 “卡门,那选择自己的立场吧。”阿卡迦叶淡淡地瞥一眼卡门说到。 卡门看了看阿卡迦叶,露出一个苦涩地笑容说到:“或许鲁傲然判官是对的。这个唯有毁灭才是它的正途。对那些受苦受累的子民最好的结局吧。” 听得出来,卡门对帝国是有多么的失望。 “那是你,不是我。”阿卡迦叶眼中燃起怒火,“我是被人类陷害致死,在大哥的帮助下才人不人鬼不鬼地活到现在。如今我活了过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人类这个恶心的种族。”阿卡迦叶森然地说着,话语中对人类的憎恶毫不掩饰。 卡门悬浮在我身旁,嘲讽到:“或许人类比起这黑暗的海底帝国好上几千倍。”他的话像极了自嘲,又满是无奈与失望。 “那就带着你对人类的不满永远埋在泥土中吧。”我淡然一笑,手中火焰狂澜,磅礴杀气充斥着海底帝国的每一寸疆土。 “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这么早下结论就不怕实力打脸么?”阿卡迦叶手中的能量已经雄浑到了可怕的地步,四周的空间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扭曲。 我的耐性耗尽,意念流转,十二个火焰分身同时发动了攻击。杀伐气息随之弥漫天际。 “想要毁灭海底帝国就得过我这一关。”说着阿卡迦叶隔着虚空朝着其中一个火焰分身抓去。 “不要打了。”一道略微虚弱的声音穿透海水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听到这话阿卡迦叶停顿了一下,火焰分身乘着间隙躲开了攻击,悬浮在天际,忌惮地看着阿卡迦叶。 随后被黑雾包裹的狼狈身影从蠕动的空间被吐出了出来,他的身后还拉着一具冰冷的蓝色尸体。 来者不是别人,而是刚被我放走的大尊使和二尊使。此时的大尊使奄奄一息大有马上咽气的趋势,而二尊使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 “你们……”阿卡迦叶脸上有一丝疑惑,似乎想不起眼前的两人。 “三首领我们是当年被你从万婴陵捡回来的卡西和卡努拉。”大尊使跪在空中泪流满面。 看着前来的大尊使和二尊使,我心中的焦躁略微减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在心头涌动,却说不出那是什么。 阿卡迦叶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眼前的一人一尸。“你在一旁好好养伤,等我杀了这范家人叛徒和这恶心的人类,再为……” “或许,恶心的是我们范家人。”大尊使捂着胸口,苦笑着,“当年杀害你的凶手并不是人类。” “你说什么?”阿卡迦叶一把揪住了虚弱的大尊使卡西不敢置信地大叫到。“你说不是人类那是谁,是谁?不要告诉我是大首领。” 大尊使卡西苦笑着点了点头。阿卡迦叶见状手掌准备拍下去,我一把夺过卡西,身影闪烁飞掠出百里之后问到:“知道阿卡利亚的所在么?” 大尊使卡西点了点头,指着前方,示意我继续向前飞。 身后是暴怒的阿卡迦叶,一边紧追不舍,一边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远远地跟随的是卡门,他一只手抓着卡努拉的尸体,踏着虚空悠然地跟在我们身后。 第163章 手足相残 一路上疯狂地飞行,声声音爆不绝于耳,卡西身上的淡淡黑雾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吹散,沿途掠过无数繁华城池,匆匆瞥一眼城中花天酒地的海人,想起饿殍遍野的场面,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句子,也深深体会到了卡门的无奈与失望。 “什么人竟敢在皇城上空飞行?”一道庄严的冷喝声从地面传来,同时能量枪蓄满能量随时发射。 还是原来的声音,只是多了几分恼怒:“如果你们还不落下,我们就开枪了。” “滚。”一只手抓着卡西,另一只手一挥,无可匹敌的能量爆发,巨大的衣袖在空中形成,在那些士兵惊恐的目光中拍在了城池上,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瞬间化作齑粉,和城墙一样下场的还有那些士兵。 无尽的城市中心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建筑前的巨大的广场之中,一个大鼎摆在一个高大的祭台之上,祭台下人头攒动,纷纷等待着血炼的开始。 “怎么还没开始?”我有一些疑惑,但却是十分的欣慰,如果祈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会原谅自我。 大尊使卡西轻声说到:“因为长老会必须花时间迷惑那些子民,然后就能光明正大的举行血炼了。” “阿卡利亚老杂毛,你的大限到了。”我还没来得及点头便看到被放在血红色的大鼎中,满身伤痕,面色苍白如雪的祈月,腾腾怒火攻心,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了天空中的我们身上。 “什么人……” 还没等那士兵说完,巨大的能量手掌便朝着人群拍了下去,偌大的广场之中顿时血肉纷飞,一个深深的手印印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你他妈什么来头,敢在老子头上动土。”阿卡利亚看着被毁了一半的广场,面皮抽搐,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这种残害手足的王八蛋还有脸在这称老子。”我手中的大尊使胸膛猛烈起伏,挣脱我的手后,悬浮在天际,高声大骂着。 “哼,要不是当年阿卡迦叶和阿卡迪亚两个傻子,我现在早就和棺师齐名,凌驾于天地之上了。”阿卡利亚手一挥打死了在场所有的海人,我知道他是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他残害手足的事,“他们两个死有余辜。我让阿卡迦叶以尸儡方式活到现在是最大的恩惠了。” 不远处遁形的偷听着我们对话的阿卡迦叶在这一刻骤然暴怒,大吼着从空间中冲出来:“阿卡利亚我要杀了你。” 我和大尊使笑了笑,退开一旁,纵身落入广场一角悄悄接近祭台。 “阿卡利亚你个王八蛋,我要为二哥和自己雪恨!!!”咬牙切齿的怒吼响彻天际,阿卡迦叶一巴掌拍出,落在阿卡利亚身后金碧辉煌的高楼上,高楼瞬间化作一片废墟…… 阿卡利亚连连倒退大吼着:“三弟你听我说。那是个误会。” 看着阿卡利亚慌张的模样,给人的感觉是分外忌惮阿卡迦叶。这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你他妈的下地狱去说吧。”一把能量大刀,横在天际,对着阿卡利亚劈了下去。 滔滔不绝的能量犹如决堤江水一般倾泻,充斥整个偌大广场。 森然的杀意弥漫在阿卡迦叶身上,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愤怒,使得四周的生物出现凋零的趋势。 大刀劈下,隆隆的能量炸响响彻云霄。整个广场碎裂,布满无数裂痕,宛如乌龟壳一般。扬起满天的灰尘,遮天蔽日。 乘着这个间隙,我身体猛然掠出,还未飞出十米就被一双如同树枝般干枯的手掌给抓住,寸步难进。 “你找死?”回过头,盯着死命拉住我的大尊使卡西冷冷地说到。 后者摇了摇头,说到:“那个阿卡利亚九成是假的,真的那个可能就是鼎内的祈月。” 听到他的话,我和他落到地面,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在想什么。 等到漫天灰尘落定,鼎中已经空空如也。我和卡西凝重对视一眼,背对着背,搜寻阿卡利亚真身的所在。 几番搜寻终究没有丝毫进展,我和卡西掠向空中,俯视着一片狼藉的广场,嘴中丝丝苦涩,这阿卡迦叶下手也真是太狠了吧,一招便能造成如此l如此破坏。 “判官大人是在找阿卡利亚么?”卡门拖着二尊使卡努拉慢悠悠地走来,见到四处张望的我和卡西,笑着问到。 我们点了点头,卡门一把把卡努拉的尸体抛向卡西后,挥起手掌朝着巨大的祭台打去。 “轰。”祭台应声飞开,一个漆黑的深洞出现在祭台下。 阵阵刺骨的阴风从黑洞中吹出,一种寒冷弥漫在四周。 看了看面色苍白,身上的黑雾将要散尽的大尊使,略微沉思之后,说到:“卡西你就下养伤,我和卡门去一趟。” 卡西点了点头,抱着卡努拉的尸体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我和卡门对视一眼,先后掠入幽深的黑洞之中。 一进去,衣服上便立马结上了一层层薄薄的白霜,阴冷刺骨。 寂静的洞中,伸手不见五指,一缕火苗腾先指尖,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照耀四周。 那黑暗似乎光线都无法穿透,火焰光芒照亮的范围也只不过是一臂之长。 “卡门,你在哪?”光线范围之内不见卡门,甚至连脚步声都不曾有过,就像他从没进过这黑洞一样。 我的声音在黑洞中没有传出多远就被吞噬,眨眼间又恢复了寂静,仅留笃笃的脚步声。 一阵阴冷的风从黑洞深处吹来,手上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几下,忽然熄灭,不论我怎么催生火焰,体内的青火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蜷缩在火种内不敢有任何动作。 在黑暗之中,我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越前进,阴冷更甚,甚至有种血液在体内凝固的感觉。 “笃笃……”除我的脚步声外,又一道轻盈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从落脚的轻重来判断,身后的人定然是个小巧玲珑的女子。不然脚步不会如此的轻盈。想到这里我的眉头紧皱,一股不安涌入心头。 我立在原地,身后的脚步声也瞬间消失,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起脚在原地跺了跺脚,发生两声哒哒的声音,身后轻盈的脚步声应声响起,距离稍稍接近。 我知道那人上当了,慢慢地蹲下身子,手向前探出,不断的拍打着地面,制造向前走去的假象。随着手向前,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尸体上特有的尸臭飘入鼻孔。 感觉到那人近在咫尺,凭借着敏锐的感知,手迅速探出,一把掐住来人的脖子,扼住对方咽喉之后,绕她身后,控制住她。冷冷地问到:“为什么跟踪我?” 黑暗中除了我的声音和她或许是恐惧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诡异幽深。 “你不说那我也只有把你杀了。”久久没有回答,心中杀意涌动,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大。 “嗬嗬……”我的话落下之后,被扼住的女子身体一阵颤抖,脖子中发出嗬嗬之声,却也吐不出半句话来。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在黑暗中狠狠地扼住她的喉咙,即使她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咳咳,快死了。”我一松开,女子轻灵的声音便飘出,在黑暗中回荡着,似乎这黑暗无法阻挡她的声音。 我在黑暗中耸了耸肩,随后正声质问到:“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跟踪我?” 女子什么话也没说,冰冷的纤纤玉手一把抓住我的手,如风一般向前跑去。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她向前跑去,越向前越来越阴冷,但那种几乎达到了粘稠般的黑暗却是越来越稀疏,缕缕微弱的光芒出现在前方。 我也不想问她要干什么,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我还真不信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够阻拦住我的脚步。 黑暗散尽,我们出现在光明之中,银白色的光芒洒落在茫茫原野之上,一朵朵白色花朵遍布其间,蜂围蝶阵,阵阵花香满溢,和身旁的女孩身上尸臭有着天壤之别。 与此同时体内的青火也开始在血管中流淌,身上的霜粒也开始融化。 我回过头看着女孩,她一身褴褛的衣裳,一头及腰长发蓬乱不堪,被头发遮掩的苍白面庞上挂着两行血泪,看上去无比丑陋,可怖。 女孩没有理会我的目光,手指指向漫漫远方。那里,一具尸体悬浮在天际,边上还盘坐着一位衣衫不整,气息紊乱的麻衣老者。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那麻衣老者睁开双眼,深邃地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眼,便一把扯过旁边的尸体,开口疯狂地啃咬着,撕下一口血肉,带着布咀嚼几口便咽了下去。老者紊乱的气息在这一刻猛然恢复,眼中露出凶光,埋头继续啃咬着那具尸体,一股股暗红色的血液从尸体伤口淌出,从空中滴落染红地上洁白花朵。 “阿卡利亚!!”看着不断啃食三首领阿卡迦叶的阿卡利亚我一声怒吼,一道蓝色火焰从体内涌出,化作一道流光掠过长空冲向阿卡利亚。 当我飞出百米一道无形的屏障把我给弹了回来,在那一弹之下,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地面。 看着阿卡迦叶的下场,想起至今生死未卜的祈月,怒火中烧,咬着牙站起来,挥起火焰缭绕的拳头一拳打了过去。 “轰。”一声巨响,无形屏障波动了一下便卸去了所有的能量,恢复了原样。 “啊……”一声凄厉惨叫响彻云霄,那如同尸体般悬浮天际被阿卡利亚啃咬了将近一半的阿卡迦叶忽然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的怒吼,身体因为痛楚弯曲成弓状,随后猛然地在如同蚱蜢一般弹了起来,从伤口中流出的血液,在身后形成一道道血幕。 “嘿嘿,杀我,等我把你吃完了在杀我吧。”阿卡利亚一把抓过向上弹起的阿卡迦叶,森冷地说到,还不忘鄙夷地看我几眼。 看着惨绝人寰的一幕,身旁的女子却没有丝毫反应,呆呆地看着满地的白花出神。我沿着她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满地的白花,而是遍地森森白骨,从骨头大小来看,那遍地的尸骨主人都是不超过三岁的婴儿…… 而那些白花就是长在这些婴儿枯骨之上的。 扫过遍地枯骨,再次将目光望向擦拭着嘴角血迹的阿卡利亚,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记忆,在这宛若末日般的景象慢慢清晰…… 冷笑一声说到:“我就不信判官笔还破不了这婴灵屏障。” 话落,棺师笔出现手中,这一刻万千婴灵的哭泣之声响彻云霄。 这一刻,天地悲歌,悠然响起。 第164章 九幽地狱 天地悲歌,在这一刻,悠然响彻这个充满未知的神秘地域。 “阿卡利亚,今天我就为民除害。”低首望着遍地的婴儿骸骨,低沉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从喉咙间挤出。 手中判官笔上森冷的杀气涌动,有天地为之颤抖的气势。 漫漫天道,分离崩析,在这神秘的地域天地哀嚎,凄厉的婴儿哭音从森森白骨间传出。 身后黑暗得粘稠如浆糊的黑暗在判官笔的牵引下从狭长的孔洞中涌出,弥漫在身后,汇聚成一个面目狰狞,满口獠牙的庞大人头,稚气未脱的脸上充满怒意,腾腾杀气在黑色人头之中涌动。 抬起头冷眼望着阿卡利亚,手中的判官笔慢慢握紧,如同黑墨的能量带着森冷杀气在笔尖缠绕。 阿卡利亚一脚踢开气息奄奄的阿卡迦叶,抹着嘴角的血迹,阴恻恻地看着我和女孩:“我不想和你打架,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看着狂傲的阿卡利亚,我摇了摇头,手中的判官笔划破长空,一条黑色巨龙从笔尖涌出,一头撞在了婴灵屏障上,墨色巨龙在撞击的一瞬间如同黑墨入水一般在无形的婴灵屏障上弥漫开来,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判官笔在我手中发挥不了它应有的力量,嘴角一勾,判官笔融入体内,火箫出现嘴旁,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九生九死冥魂曲”的音符韵律。 “这千年你残害了多少婴儿,多少范家人子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冷眼看着阿卡利亚,铮铮话语,如同宣判一般,在这森森白骨上空久久回荡着,身后的黑色婴灵头露出狰狞的面目,恶狠狠地盯着阿卡利亚。“这些罪孽,只有用你的鲜血才能够洗涮殆尽。” 凛然的话不断地回荡着,久久萦绕。望着满地婴儿枯骨,一股莫名情绪取代了愤怒。 “你倒是好意思说啊。”阿卡利亚耸了耸肩,一把抓过阿卡迦叶,笑着说到,“若不是你,这些人不用死,我的三弟也不会沦为我的口中食。这一切都是你所为。” “或许是。”我忽然想起自己有着无数次生命轮回,每一次过后记忆无故缺失,仅留一个模糊的自我。 “你自己看吧。”阿卡利亚长袖一挥,一个如同镜子般的长方形荧幕横亘天际。 参天古木覆盖着绵延千里险峻山峦,山峦汇聚处,满眼青绿,茫茫林海的尽头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青峰,险峻挺拔,四面绝壁,鸟兽亦无攀越的可能。 可是在这青峰顶上,一道白色身影伫立其上,微风吹过,衣袂飘飘,如雪发丝撩动,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身影如此熟悉而又陌生当他缓缓转过身来,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庞映入眼中。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着荧幕。 青峰的另一侧,成百上千衣裳褴褛的人在搬运着漆黑的大石,然后经过工匠建成一座雄伟,壮观的陵墓。 一个雕刻近乎完美的墓碑伫立在漆黑中透着说不出的神秘的陵墓之前。 “不归海陵,鲁傲然圣居”八个泛着流光溢彩,古朴遒劲的字体嵌在墓碑之上,丝丝青绿色的液体在笔痕之间流转,宛若活物一般。 阿卡迦叶出现在视野中,他步履蹒跚一步步向我走来,和他一起的还有阿卡利亚……唯独不见阿卡迪亚。 两人面朝着远处的青峰,指着身后无数累死的范家人子民,指手画脚,嘴巴不断的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青峰之上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负在身后的手,自然下垂,手指微动。身后茫茫林海中忽然狂风怒吼,无数绿色被狂风扯离树木,涌向天空,向着我下垂的手汇聚而来。 片片翠叶汇聚成一个绿色的咒印,在指尖跳跃着。 青峰上的白衣男子,也就是我,目光从遥远的天际回到眼前的阿卡迦叶和阿卡利亚两人身上,淡漠的青绿色眸子中闪动戏谑的意味。 “既然这么爱民,那么就爱千年吧。”看着荧幕中的我嘴巴张合,站在外面的我嘴中喃喃,犹如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 手中绿色咒印轻轻挥出,化作漫天青绿色能量网铺天盖地席卷天际,诡异的符文笼罩其间,化作道道流光钻入了阿卡利亚体内…… 阿卡利亚本来慈善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凶煞,一股阴霾在眼中缭绕。 看着散去的漫天符文,我嘴角一勾笑着说到:“就用你们民族的万千婴儿祭奠你身后的不归海陵。这是对你们的不敬的惩罚。” 说完,迎风挥动长袖,滔滔蓝色海水铺天盖地从远方席卷而来,湮没了不归海陵,将这一个浩大工程掩盖在了海底。 荧幕消失,我的目光却未从那片天际移开,心境激荡,那沉睡的记忆在这里缓缓地苏醒。 “这满地的白骨都是因为你而死。”阿卡利亚嘴角抽动,对着我怒吼,“若不是当年你对我吓咒,我怎么会是人不人,鬼不鬼,以吃人为生。” 凛然的话语带着无尽的杀意。身旁的女孩也不知何时隐匿身影于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 低着头望着满地的白色枯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种滑稽在心中油然而生。 不理会阿卡利亚的怒吼,手一挥,满地枯骨扬满天际,露出被枯骨所掩盖的漫漫血海。 血海之中,根茎纵横交错,纠缠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如同是无数婴儿的面庞,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与森然。 一种类似鱼的黑色生物游走于其间,不断的搅拌着会凝固的血液。 如同烟雾般的青烟从血海中袅袅升起。我冷笑着,踏着虚空,迈步前行,悬浮于血海上空,体内青火涌动,淬炼着每一条血脉经络。 天地之间的能量汹涌,一股股肉眼可见的能量在血海之中翻涌,原本平静如境血海面掀起滔天大浪,血红的浪花弥漫长空,在我身后凝聚成一个血人。 “不见祈月你就必须死,这海底帝国也得跟着陪葬。”我淡然一笑,手一挥身后滔天血浪翻涌,化作一条条汹涌的血柱,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婴灵屏障冲着阿卡利亚而去。 青火在体内运转三大周天,化作无形火焰溶于血液之中毫无阻碍地穿过婴灵屏障,悬浮在阿卡利亚面前,冷笑着,心中那种森然让我自己感觉心悸。 身体从火焰中抽离出来,目光聚焦在他身后奄奄一息的阿卡迦叶,中指一弹一道血流随之融入阿卡迦叶体内稳住了他的生命气息。 “你……我要杀了你。”阿卡利亚暴跳如雷。 看着漫天的白骨,记忆慢慢地清晰,这些婴儿并不是普通婴儿,如果他们成长起来,就是一个个不同的我,严格说起来这些人都是我的后人,是我的血肉,拥有着和我一样的记忆。 “杀我?”我指着漫天逐渐凝行的无数婴儿枯骨,凛然道,“你这几千年来不断的屠杀着我的子孙。你有什么理由要杀我?” 我森然冷笑着,手中火箫之上青火翻涌,滔天的杀意波动着,几近凝成实质,弯曲四周空间。 “我……”阿卡利亚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望着他身后的空间冷笑着说到:“你说不出来我就帮你说吧。” 阴冷地看着他身后平静的空间,阴恻恻地笑着,“你和北阴酆都大帝同流合污,觊觎我的永生,我的能力。这就是你杀我的原因。” 阿卡利亚忽然笑了,笑的那般森冷,寒如极地。 那笑容不知怎的,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深深地烙印在脑海深处一般。一股难以压制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只是记忆太过模糊我始终记不起他是谁来。 “我能够推你上‘逆臣台,’,照样能够杀你第二次。”阿卡利亚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这一次我就要彻底把你抹杀在这海底帝国,永远地埋葬在你为自己建造的不归海陵中。” 我摇了摇头,仰头透过海水望着满天繁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就凭你和北阴酆都大帝么?” 阿卡利亚并未搭话,只是凝重地望着我身后。 我扭头看了一眼无数的成形的怨灵血婴,嘴角微微上扬,踏着漫天青火,身影闪烁,来到阿卡迦叶身前,青火涌入后者身体,不断的修复着残缺的身体。 “我杀了你。”阿卡利亚见到脸色渐渐红润的阿卡迦叶瞬间暴跳如雷,化作一道流光向我飞掠而来。 “滚。”衣袖一会,狂风怒吼,带着滔天的怨灵血婴以及滔滔火焰化作巨大的手掌朝着阿卡利亚拍去。 “轰。”手掌即将和阿卡利亚碰撞的瞬间,空间扭曲,一道无形的力量生生把手掌给轰碎,其间无数婴灵化作粉末掉入血海,不见了行踪。 前赴后继的怨灵阻挡着阿卡利亚的进攻,给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给阿卡迦叶疗伤。 阿卡迦叶,一个存在于我脑海深处的人,模糊的记忆告诉我,这个人曾经试图劫法场,救我于“逆臣台”上。 阿卡迦叶苏醒,死水般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幽深…… “判官大人的救命之恩,阿卡迦叶永远铭记于心。”阿卡迦叶单膝跪在虚空中,低着头说到。 我点了点头,示意阿卡迦叶起身。 手一招,收回青火,悬浮在天际,仰望着北斗七星,以前出现的惶恐之中隐隐多了几分恨意。 “啪啪。”掌声在虚无空间之中响起,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黑洞之中漫步而出。 “真不愧是棺师,连死人你都能够救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这个小美人了。”北阴酆都大帝冷笑着,从手中抛出一具女孩子的尸体。 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我来海底帝国苦苦寻觅的祈月,此时的她没有了丝毫气息,俨然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如同野兽般的低沉怒吼从喉咙间挤出。 手掌抬起,滔天的能量飞速地汇聚着,凝结在手心。一转身对着阿卡利亚轰去,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回过头,看到阿卡利亚已经和魔天尊,北阴酆都大帝两人在一起。 “恭喜你,进入九幽地狱。这一次你插翅难飞了。”北阴酆都大帝森然冷笑着说到。 第165章 三千星空 北阴酆都大帝的话刚刚说完,粘稠如水的黑暗从他们身后的黑洞之中源源不断的涌出,向着婴灵屏障进发。 我冷眼望着被随意丢在地面的祈月,杀意涌动,怒火湮没了所有的理智。 “我就用冥焰烧尽这天地。”我看着祈月,火焰如同决堤江水般从体内暴涌而出,青色火焰自动分成蓝色冥焰和青色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充斥着眼前的空间。 所有的一切都被火焰覆盖,满眼深蓝。如同鬼魅般的火焰焚烧着无形的屏障。 魔天尊森然冷笑:“你真的以为你能够烧尽这一切。”他手掌一挥,能量汇聚,身后天地能量不断融合,在空间中激荡出一缕缕能量涟漪。 “凭你们还真不能抹杀我。”我踏着火焰,率领着身后新融合的数千火焰怨灵,漫步云端。 “索命去吧。”回头对着万千火焰怨灵淡然一笑,说到。 “唧唧……呜呜……”话语刚刚落下,万千怨灵瞬间炸了锅一般纷纷涌出婴灵屏障,冲向魔天尊等人。 看着他们略微惶恐的表情,我凛然说到:“当初你们杀尽这无数孩子的时候,不会想到会有一天他们归来索命吧。” 北阴酆都大帝摇了摇头,说到:“你以为有了他们和冥焰你就能翻盘么?太天真了吧。哈哈。”北阴酆都大帝大笑着,手中能量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手掌朝着怨灵拍去。 魔天尊抬起手,一个漆黑的手掌将我所在的空间彻底笼罩,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加载在空间上,隐隐有着破碎声传入耳中。 空间出现了明显的收缩,其中的冥焰不断的被压缩着,由淡蓝变成深蓝,也渐渐地粘稠,近乎变成液体。 高温不断的侵蚀着空间和我的身体,留在其中的怨灵不断的被蒸发殆尽,消散得无影无踪。 冥焰以及青色能量与我的联系断绝开去,不再听从我的指挥,不断升高的温度灼烧着身体,剧烈地疼痛侵入脑海。 “你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我们给你精心准备的圈套里。”北阴酆都大帝得意地说到,“从冥焰脱离刀山火海那一刻起,你所见所做的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我咬牙抵御着火焰的侵蚀,体内火焰散尽的火种陷入黑暗,一阵无力感将我吞噬。 “但让我们些许意外的是你能解了九生九死离魂咒,这倒是让我们惊讶好久。”魔天尊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空间极速的缩小着,无数地怨灵也在消亡。 无尽的高温将我吞噬,无尽的黑暗取代了满眼深蓝。 黑暗中,眼前出现上古洪荒世界,又如同是世界末日一般,茫茫宇宙没有一点生气,放眼天下皆是黄沙。天地之间一片苍凉,似乎从来没有过人类。 天空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奇异风景,一颗颗巨大行星或者说是卫星悬浮在空中,有的带着神秘的光环,发出阵阵白光,有的笼罩在云雾之下,虚无缥缈,宛若仙境。 天地异象,让我无所适从;未知,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忽然间,一颗银白色彗星出现天际,掠过长空,毫无顾忌地与第一颗被光环围绕的巨大行星撞在了一起。 一道冲天光芒从那颗星球上射出,直穿天际,光芒耀眼夺目,比日常晴天中午直视太阳还要强烈千百倍。 可,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够直视,眼睛没有任何不适,这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光芒之后就是紧随着的碰撞灰尘,灰尘火红,宛如在夜间绽放的礼花绚烂夺目。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我既能透过万丈耀眼光芒,层层厚厚灰尘看到星球表面发生的一切。 巨大的深坑中,岩浆涌动,红火的岩浆在巨大压力作用下,冲向天空,灼热的岩浆点燃了星球表面的气体,整个星球瞬间变成了火海。 在火海中,一朵微弱的森白火焰在吞噬星球里喷出的种种矿物质,它犹如是黑洞一般来着不拒,见到什么就吞噬什么。没有巴掌大小的火焰在转眼功夫间便在星球表面吞噬出一个深坑。 跳动的森白火焰似乎有灵性一般紧随着那颗来自天外的银白色彗星。 此时,我方才看清那颗银白色的彗星表面覆盖着层层冰霜,在岩浆中自然不融,诡异无比。 我似乎神游太虚,身心分离,游荡在洪荒世界,万古之前,以神灵的目光观看着一颗星球的覆灭。 时间缓缓流逝着,原本规则的星球此时已斑驳不堪,千疮百孔,惨目忍睹。 那颗玄冰彗星带着那朵诡异的森白火焰从星球一端进入,从另一端钻出,如此往复,微弱森白火焰已明显变得茁壮。 经过万度高温岩浆不断灼烧,银白色彗星表面出现了淡淡裂痕。 千疮百孔的行星还在苦苦支撑着,我已能透过森白火焰钻出的空洞看见行星内部转动的固体地核。 我敏锐地察觉到由于星球质量变小,引起的其他行星轨道的轻微偏移。 倘若继续下去,这颗星球将会被自身引力场撕碎,变成星际灰尘,永远在太空飘荡。 如果,这颗行星变成灰尘,那么,我眼前的几颗行星也有覆灭的威胁。 引力场失衡,将会引发大规模的行星轨道变动。一个不慎所有行星碰撞,酿成星空惨案。 如果这样,我也会被卷入星球碰撞中,随着几大星球惊天大碰撞,上演一场绚烂的烟花葬礼,然后灰飞烟灭,永远消失在宇宙间。 我的担心在瞬间就变成了现实,由于那朵可爱的森白火焰吞噬了过多的星球物质。被撞行星结构已经不能承受自己引力场,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化为齑粉。 一颗行星消失,引力场失衡,其他几颗星球开始大幅度偏离轨道,摇摇晃晃,像是醉汉。 那颗银白色彗星和森白火焰吞噬了光环行星的内核,停留在行星原本的轨道上,缓缓旋转,一股恐怖的吸引力从中迸发。 几大行星的偏移速度瞬间加快,森白火焰和银白色彗星制造的引力远远超出了几颗行星间的斥力。几大行星拼命地向森白火焰靠拢,义无反顾。 尚未彼此接近,几大行星表面就被巨大的斥力撕开了一道道狰狞的口子,喷出火红的岩浆,弥漫天际,整片空间温度瞬间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有种虚空都被烧融的错觉,我的灵魂深处传来阵阵灼痛之感,让我几近昏厥。 银白色彗星,忽然停转,一道白色光芒从中迸发,直冲天际,划破九霄。其光芒瞬间胜过了万丈岩浆火海。 耀眼光芒深入灵魂,照亮灵魂深处的黑暗,驱赶阴冷。 我不知道我是身处某个星球表面,还是悬浮虚空,总之我能感受到那星球的哀嚎。撕心裂肺,惊天动地,惨绝人寰,负面情绪弥漫在整个宇宙。 火海,强光,森白火焰,银白色彗星,一切显得诡异无比。 强大的引力牵扯着我的身体,和几大行星一同坠向森白火焰。 星球表面裂口宛若是星球血脉,火红沸腾的岩浆是它们的血液。他们哀嚎着,不愿就此结束自己,我又何尝不是呢? 或许,一切都是错觉。星球怎会哭泣,它们只不过是一些矿物质的集合体罢了,没有灵智,有怎会有恐惧,有不舍,有不甘呢? 飞速坠向森白火焰的我,微笑着想到,还不禁嘲讽起了自己。 面对眼前不可避免的灾难,我释然了,人难免一死,什么时候走都一样。何况,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我又有什么可恐惧与不舍呢? 或许,没有人像我一样死的风光。几大,具体几颗,我总是看不清,反正就是很大的几颗为我陪葬,除我之外,谁还有如此殊荣。 对死亡不再恐惧的我,开始欣赏这难得一见的众星湮灭的天地异象。 强大的引力牵引,使得处在几大行星表面的火红岩浆,洒向太空,形成一条条火龙,浩浩荡荡地冲向森白火焰。 我立在一条岩浆火龙头部,高速坠向彗星火焰。 透过层层灰尘,耀眼光芒,我看到那朵跳动着闪动着森白光芒的火焰,出现了丝丝异变。 微弱的火体,慢慢变大,渐渐覆盖了银白色彗星。 一层层冷雾,没错,给我的感觉是很冷。或许,又是错觉,极冷极热两种极端共存,超出常识,科学无法解释。 冷雾弥漫,火焰不再跳动,几大行星表面裂痕却越变越大。我可以透过裂口看到几大行星的内核,形形色色的内核,完全超出我所学的知识范围。 森白火焰吞噬了银白色彗星,又恢复成一朵森白火焰。 几大行星内核在森白火焰恢复那一刻彻底暴露。 我终于看清有几颗行星,八颗,总共八颗。 八颗行星地外表完全撕裂,裸露出内核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着。 我目光在八颗行星间来回跳动,惊诧得掉了下巴。 八颗行星内核,居然是八个奇形怪状蠕动着的脸。有的像蜥蜴,有的像章鱼,有的像马,还有更加诡异的,我没有见过的。 我的身体从未停止坠落,转眼间,我离森白火焰已咫尺。既冷又热,是我唯一的感官感受。 我把目光转向近在咫尺的森白火焰,发现火焰中有两种不明的流体相互纠缠着,流动着。 细看会发现,一股流体中带着淡淡火色金华,另一个却是寒冰之流,诡异无比。 我为我所见惊诧,不知所措时,一缕跳动的森白火焰,掠入我体内。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在茫茫太空之中,我听到了人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恐惧与疑惑。 “星灵冷火……你为什么要吞噬我们?”幽幽的声音在太空响彻,天地也随着声音节奏颤动。 一道稚嫩却带着无比傲气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我星灵做事轮不到你们低等级物种来问缘由。” 再次被操控,难道我天生就是被别人操控地命?我自嘲着。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缓缓挥动,一道冷到极致的火焰从指尖弥漫而出,直接把静静旋转地马型的星核冰封,一股强劲无比的引力暴涌,撕裂了星核。 “再敢过问我来此缘由者,下场如此。”我,准确地说是被操控的我看着天空,对着余下的七个星核说到。 没有声音,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到:“我只想借灵,完成最终进化。不想杀戮,但,阻我者死。” 七个星核,用奇怪地眼睛注视着我,瑟瑟发抖。 森白火焰缕缕涌入我体内,一股股信息涌入我的脑海。 我是星灵冷火,极阴极阳。 火,能焚天蒸海,冰,能封住时空。 借灵,涅槃重生。 我大脑一片空白,全是上古洪荒,凄凉,沧桑,悠久。 七个星核,消失。天地之间仅仅剩下弥漫的火海。 三千星空借灵,涅槃重生,九天浴火重生。 森白的冷火在血管中流淌着,心脏再次迸发属于它的生命,在胸膛中跳动着。 “轰。”八颗星球湮灭,三千星空,在这一刻颤抖。 第166章 坐观虎斗 我醒来,四周依旧是弥漫着粘稠如水的青色能量和深蓝色火焰,视线被无尽的黑暗隔绝开去。但意识却扩散到了黑暗之外,透过婴灵屏障注视着那群人围坐在石桌旁的人。 漂浮在青蓝相容的能量之中,身体的力气似乎被抽空,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冥焰下灼烧了这么久,再怎么厉害的人也应该死了吧。”魔天尊的声音穿透黑暗和火焰传入耳中。 “多烧烧吧,大成棺师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是阿卡利亚的声音,“当年‘逆臣台’上都没杀死他,这些东西对他作用不会太大。” “哈哈,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把他灭了,这世界迟早都是我们的。”北阴酆都大帝爽朗大笑着,野心勃勃。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眼中露出贪婪。 魔天尊扫视了几眼越来越粘稠的冥焰,腾地起身,说到:“立刻停下来。如果鲁傲然判官尸骨无存了,回去叫我如何跟殿主说。”魔天尊的话语中多了一点焦急,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在这片空间中。 阿卡利亚和北阴酆都大帝对视一眼,玩弄着怀中的美女,淡淡地回到:“你怎么交差与我们范家无关。” 说完继续调戏怀中的女孩。 “与我们阴间也无关。”北阴酆都大帝拍了拍手,淡然一天说到。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魔天尊森然冷笑,手掌一挥,黄泉碧落,十二魔徒悬浮在他的身后。“都是你们欺人太甚,竟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原本平和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十分紧张。 阿卡利亚不屑地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从漆黑的黑洞中涌出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把黄泉碧落等人围的水泄不通。 坐观虎斗,等到冥焰对我的的压制解开,而他们又斗得两败俱伤,就是我反扑之时。 “你以为我们没有防着你么?”阿卡利亚冷笑着,“从你们提出和我们合作开始,我们就知道你们的目的不是消灭这个将来会凌驾万物之上的大成棺师,而是想把他的长生秘诀破解,移花接木到你们种族身上。” 阿卡利亚色厉荏苒地分析着,还不忘威胁怀中的娇媚女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北阴酆都大帝眼中的那丝鄙夷。 “算你们很。我们走。”魔天尊扫了一眼四周,愤愤不满地说到,对着自己手下挥了挥手,“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等到殿主来这里,你们就自己和殿主说吧。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们还敢不敢如此嚣张了。” 北阴酆都大帝和阿卡利亚闻言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着:“你以为我们还会放虎归山么?竟然都来那就别打算走了。” 北阴酆都大帝对着虚无的空间挥了挥手,数之不尽的骷髅空间中吐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群我熟悉不过的人。五方鬼帝,十殿阎罗,四大判官。他们齐聚于此,不怀好意地望着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魔天尊等人。 “我们无怨无仇,何必赶尽杀绝。”魔天尊压制住内心波澜,“……”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地狱圣殿的人对地球的各种能量觊觎已久,你们早晚都会侵略地球的。你以为我们会纵容你回去么?”魔天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卡利亚无情地打断。 “何况你们这见不得光的地狱圣殿的低等物种我早就想抹杀了,只不过以前没这个机会罢了,如今逮着机会了,就不可能放过。”说着阿卡利亚推开怀中的女孩,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逼近魔天尊。 “想吃掉我们,你们还得有一副好牙。”魔天尊面目狰狞,转瞬之间化作庞大的银白色巨人俯视着脚下的北阴酆都大帝等人,阴恻恻地说到。他的右手中在说话的同时有节奏地弹着,似乎是在发送什么求救信息。 话还没说完,巨大的手掌朝着离他最近的北阴酆都大帝拍去。 北阴酆都大帝见到带着杀伐气息的手掌朝自己拍来,一脸的不爽:“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是吧?” 说着手掌隔空拍出,巨大的能量手掌在空中凝聚,和魔天尊的手掌对轰在一起,绚烂的能量涟漪从碰撞中心扩散,一圈圈向四周扩散开来。 魔天尊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之下,倒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身体。他经过的地方,坚硬的地面上都会踏出一个半尺深的脚印。 黄泉碧落两人和五方鬼帝八人纠缠混战,能量冲击波不断的冲击着束缚着我的空间,每一波的能量冲击过后,空间便增大一分,对我的压制便减弱一丝,火种内开始冒出丝丝缕缕如同经络般的白色火焰纹路。 十殿阎罗,四大判官与十二魔徒战斗不止,这样的战斗一般的士兵无法参加。 奸诈的阿卡利亚带着自己的人偷偷退到一旁观看着战斗,一脸的奸诈显露无遗。 “血凝掌。”魔天尊又是一记猛烈的攻击,凌厉的杀伐气息之中蕴含着血腥戾气,凶悍地朝着身体变大的北阴酆都大帝拍去。 后者眼角猛跳,一咬牙,硬着头皮挥动拳头和魔天尊的手掌轰在一起。 拳掌相触的瞬间,魔天尊身体幻化,消失在原地,还没等北阴酆都大帝反应过来,便出现在了后者身后,手掌朝着后者的天灵盖拍去。 “你当我不存在,是吧?”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坐观虎斗的阿卡利亚手从虚空之中探出,轻轻松松地卸了魔天尊的攻击后,出现在北阴酆都大帝身旁,笑骂着。 “你找死。”魔天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和北阴酆都大帝势均力敌,如果再加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阿卡利亚的话,落败是迟早的事。 北阴酆都大帝不满地看了一眼阿卡利亚,但什么话也没说,精明的他绝对和我一样的的清楚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但他眼中的那抹一闪而过的怨毒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看来这群人各怀鬼胎。 阿卡利亚伸出食指在面前晃了晃说到:“谁生谁死已经是定局了。你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阿卡利亚扫视着四周的战圈,脸上的得意丝毫不加掩饰。 北阴酆都大帝阿卡利亚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朝着魔天尊打去。浩瀚的能量在这狭小空间不断的肆虐,冲击着束缚着我的空间,每一次的冲击都会使我体内的火焰增长一分,压制消减几分。 森白的三千星空冷火那个血管之中流淌着,被深蓝冥焰灼伤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轰。”就在我为自己的状况暗自窃喜之时,阿卡利亚和北阴酆都大帝合力一掌与魔天尊轰在了一起,绚烂如烟花般的能量在天际绽放,滚滚火浪铺天盖地,遮天蔽日。 “咳咳。”火海中魔天尊无力的咳嗽两声,衣裳褴褛,嘴角挂着血迹,手掌虎口破裂,不断地滴血。 反观北阴酆都大帝和阿卡利亚两人,仅仅只是衣裳略微不整,脸色略微难看了点而已。 “你还真是顽强啊。”嘲讽的话从阿卡利亚口中吐出,步步逼近已经无力战斗的魔天尊。 我的目光从魔天尊一行人身上移开,扫过几处战圈,除了黄泉碧落外,其余的十二魔尊都是深度重伤,在做着最后地反扑,用不了多久时间,这十二魔尊就会落败,永久埋骨在地球。 阿卡利亚对着北阴酆都大帝说到:“动手吧,早点解决掉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手上能量汇聚,杀气弥漫在在周身,扭曲着空间。 北阴酆都大帝点了点头,一步向前跨出,滔天的气势弥漫,一种压迫感出现在天地间,看来他们杀心已决,魔天尊真的要埋骨此处了。 魔天尊嘴角抽搐,咬着血红的牙,森然地说到:“要我死,你们也得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说着一股血腥的暴戾气息从魔天尊身上弥漫而出,魔天尊面目狰狞,露出带血的牙齿,森然冷笑道:“我死了,你们也蹦哒不了多久,一旦黑白天尊赶到,你们所谓的天齐仁圣大帝都要退避三舍。哈哈。” “血祭。”魔天尊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一层淡淡地血雾将他彻底笼罩进去。 “管你什么血祭,你的结局从你踏足地球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阿卡利亚说着身体化作一道流光,带着凌厉的杀气朝着魔天尊打去,北阴酆都大帝也毫不含糊,身影变化前行手掌很快就临近魔天尊的天灵盖。 “轰。”就在接触到魔天尊的瞬间,两人的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开,两人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狼狈地倒退着。 魔天尊身上的血雾也在消散,身上的银白色全被血液覆盖。魔天尊来不及照看自身伤势,对着虚无的空间直接跪了下去。和他们一样的还有十二魔徒,黄泉碧落等人。 “恭迎黑白天尊。”十七个人跪俯在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起来吧。这群残渣就交给我们两个老头子吧。”空间一阵蠕动,一黑一白的两个老人从空间中迈步而出。 在他们出现的瞬间体内的三千冷火的运转忽然出现停滞。 白衣老者一挥衣袖,一股力量倾泻出来将魔天尊一行人轻轻托起,顺便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靠,这次玩大了。”北阴酆都大帝和阿卡利亚对视了一眼,低声说到。“妈的,所有人撤。” 一声令下原本打的很爽的阴间的人准备撒丫子。 “刚才打的那么爽,现在想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黑衣老者淡然一笑,干枯得如同手指般的手划出一道弧线,空间凝固,封住了所有人的退路。 “哦,对了,鲁傲然判官,看了这么久应该爽了吧。”黑衣老者转过头望着婴灵屏障,淡然地说到。 我知道我躲不过这两个老妖怪的探查,意念一动,体内森白三千星冷火暴涌,从体内喷涌而出,瞬间便将冥焰同化完毕。 “轰。”一声巨响,婴灵屏障所构筑的空间,被森白的火焰撑碎。漫天森白的火焰缭绕,我踏着冷火悬浮在天际,俯视着所有人。 “这……” 除了黑白天尊之外的所有人瞬间语塞,面露惶恐之色。 “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就全部留下吧。”手中缭绕着冷火,扫过所有的人,淡然一笑,冷喝道。 第167章 逆臣台上 漫天的森白火焰,使得这片天地的温度极速升高,很多人在这种炙烤下,呼吸略微急促。滔天威压,压迫着在场的所有人。 “鲁傲然判官,你是直接跟我们走,还是过完招再走。”白衣老者抚着胡子,笑眯眯地说到。 一柄森白的火焰出现在手中,我信步长空之中,无视地狱圣殿的黑白天尊等人,一步步逼近阿卡利亚以及北阴酆都大帝两人,心中杀意滔天。 轻巧落到地面,靠近两人,质问道:“祈月在哪?” 我清楚,我对北阴酆都大帝等人出手,地狱圣殿的人因为刚才的事不会插手。 两人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对视一眼后毫不犹豫地对我发动攻击。 鬼魅般地消失在原地,拳头隔着虚空从北阴酆都大帝两人背后探出,还未等两人做出任何反应,拳头便重重地打在了两人的后背上。 “噗。”两人同时向前踉跄几步,稳住身体后,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口中喷了出来。 再次闪电般地出击,两人还没有缓过气来,我又再次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长箫照着两人的门面直直劈去。 “铛。”一只判官笔猛然横亘在长箫前,将所有的力道卸去。乘着这一瞬的间隙,阿卡利亚两人极速倒退,撤出我的攻击范围,大口喘气。 “崔钰你找死。”见到一脸凝重的崔钰,我一声怒吼,手中长箫划过判官笔,打在他的手上。 “咳咳。”暗劲沿着判官笔侵入崔钰体内,他身体一僵,猛然退开。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满口鲜血,看起来十分难受。 “嗤嗤!”破风声在耳畔响起,北阴酆都大帝如同鹰爪般的手朝着我的天灵盖抓来。 我眉头紧皱,一拳向前轰出,与手掌碰撞在一起,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拳头上传入体内,侵蚀着筋脉。 我驱动冷火驱赶着那股阴冷的气体。一心二用,能量汇聚于拳头之上,暗劲暴涌震开北阴酆都大帝,还来不及查看体内情况,阿卡利亚的喝声在身后响起。 “化雷决。” 阿卡利亚缭绕着闪亮雷电的手掌轰在了我的后背上,一股强大的推力将我向前推了十几步方才稳住身体。 “咳咳。”咳出一口淡蓝色鲜血,气血恢复正常,呼吸顺畅许多。 “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北阴酆都大帝冷笑着说到,脸上的惶恐被突如其来的信心给取代了去。 “嗡,翁。”低沉的轰鸣声在他的话落下后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股威压弥漫在四周,天地都为之颤抖。 “看来我们是不得不出手了。”黑白天尊对视一眼,耸了耸肩,些许无奈地说到。 “轰。”一道青绿色光芒划破空间,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大地一阵颤抖,宛如地震一般,扬起漫天灰尘,隔绝了视线。 随后十一道流光划破长空,落在地面之上,低沉的金属轰鸣声不绝于耳。 灰尘落定,声音消散,地震退去,,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十二具青铜棺,袅袅青绿色青烟缭绕在青铜棺之间,透着几丝诡异。 看着眼前规律排布的十二具青铜棺,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的戏谑之意渐渐变浓,有了青铜巨人协助,今天这里的人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冷眼看着阿卡利亚一行人,森然地说到:“刚才打得爽了吧?现在轮到我了。” 我冷笑着,衣袖一挥,十二具青铜棺盖应声而开,十二个青铜巨人齐齐站起,狭长的眼眸扫过人群,完全是一种俯视芸芸众生,凌驾于天地之上的豪迈。 “为什么每次你快完蛋,这群可恶的青铜巨人就会出来?”北阴酆都大帝看着伟岸如山的青铜巨人斯歇里底地吼着。 黑白天尊注视着青铜巨人,眼中闪过一缕莫名意味的光芒,抚着银白胡须说到:“这些青铜巨人或许不是来帮他的。” 黑天尊负手而立,俯视着青铜巨人,淡然地分析:“看起来倒像是来逮捕鲁傲然判官的。” “看来鲁傲然判官这一次是真得玩玩完了。”看着步步向我逼近的十二个青铜巨人,黑白天尊嘴角噙着微笑,悠然地悬浮天际,准备看热闹。 看着步步紧逼,身上散发出天地颤抖的气势的十二个青铜巨人,我缓步倒退,森白的火焰在体内流转,催化身体与火焰融合。 “嗤。”一声轻微的能量炸响在体内响起,火种一阵颤抖,碎化开去。腾的一下子,身体化作几十丈火焰巨人屹立在十二个青铜巨人对面,一个人与十二个青铜巨人对峙着。 黑天尊负手长空,冷言冷语:“哈哈,判官大人,当年就是他们送你上的逆臣台,没想到这无数岁月之后,依然还是他们要送你上断头台啊。” 阿卡利亚和北阴酆都大帝拍掌大笑,出言讥讽:“我叫你狂,现在就等死吧你。” “哼,如果这一次我能逃出生天,我誓要踏平这天地。”面对冷嘲热讽和面前不知是敌是友的十二青铜巨人,我紧握手中长箫,凛然道。 “只怕你没这个机会了。”黑白天尊齐声到,他们看着渐渐将我围住的青铜巨人,脸上的笑容不绝,似乎看到了我陨落的凄惨。“即使你能够从那十二青铜巨人手中逃脱,这里还有我们等着。哈哈,我可不信处于传说级巅峰的你能够一下子解决点十二个和你不相上下的青铜巨人。” 我白了黑白天尊一眼,把目光聚焦在了将我围在了中心的十二青铜巨人,杀气缭绕在长箫上,准备抵挡随时而来的攻击。 “阴间的人不能放走。他们会威胁我们的计划。”魔天尊低若蚊蝇的话语在黑白天尊耳畔响起,也传入了我的耳中。黑白天尊眼中掠过一抹阴毒。 白天尊阴冷沉声道:“魔天尊,你带领黄泉碧落去对付五方鬼帝,北阴酆都大帝等人交给我们两个老头了。既然不把地狱圣殿放在眼里,我就要你们灰飞烟灭。” 听着白天尊阴冷的话语,我扫了扫状态并不是太好的阿卡利亚等人,心中冷笑,这群人终究是各怀鬼胎,一群乌合之众。 “拼了。”北阴酆都大帝和阿卡利亚两人对视一眼召唤出无数的范家士兵和枯骨与地狱圣殿的人展开了惨烈的消耗战。 黑白天尊实力犹如汪洋大海一般,深不可测,与北阴酆都大帝一交手,后者便落入下风,多次被击中要害。 我环视十二个青铜巨人,眼中露出森冷的光芒,握紧长箫,体内火焰汹涌澎湃,似乎卷起滔天巨浪一般,战意弥漫在心间,杀伐之声久久回荡在脑海之中。 深吸一口气,仰头望了一眼给我莫名情绪的北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十二个青铜巨人,沉声道:“来吧,不管我们有什么仇怨,今天就该有个了结了。” “铛!” “铛!” “铛!” …… 十二声巨响在我四周响起,十二个青铜巨人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毕恭毕敬地跪俯在我面前。 大地崩碎,轰鸣之声此起彼伏。所有的战斗在这一刻停歇,黑白天尊等人注视着我一边的异变,忘记了战斗。两组人远远退开,悬浮在天际,讶异地看着我。 “逆臣台上。”看着跪成一圈的十二个青铜巨人,我喃喃自语,模糊记忆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黑云压城,大雨磅礴,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的那一日,我,被押上“逆臣台”,侩子手握逆臣钺,屹立在一旁等着我。 烟雨之中,跪俯着数之不尽的子民,他们的请愿之声响彻九霄,我的家人在逆臣台下绝望地望着无法动弹的我。 从左到右,不断有人尸首异处,血溅三尺,涂染逆臣台。 逆臣钺划破皮肤,斧钺碎骨之声,在烟雨中清晰可闻,是那般的刺耳。 于钢铁囚笼之中,自那断头台上,回望曾经,在那三千世界,红尘黄泉之间,连那哀叹之歌都听不到。 自断头台上,只看到家人眼中的泪。 两行清泪湿润了我的脸颊,从未有过的温热划过面庞,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与冤屈充斥着心灵。 “啊!”我抬头仰天长啸,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之声响彻天际,滚滚声响震荡着四周。 “大人。”十二青铜巨人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把我从恍惚之中扯了出来。 心境波动,杀意涌动,滔天战意弥漫。 “杀了这里所有人。”铮铮冷语,从喉咙间挤出,杀气浸染了每一个字节。 “遵命。”十二个青铜巨人应声掠向长空,二话不说直接发动了猛烈地攻击。刹那之间,这片空间充斥着混乱,战火纷飞,血洒长空。 “鲁傲然判官,有话好说。”黑白天尊被四个青铜巨人牵制住,脱不了身,看了我一眼大喊到。 我踏着冷火升到高空,冷眼望着四处战圈,摆手让与黑白天尊酣战的四个青铜巨人退开。 四个青铜巨人退开,加入其他的战斗圈中。而黑白天尊出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踏着虚空,悬浮天际。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今天的事,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黑白天尊歉意一笑,说到。 “八条命也可以化无么?”我淡然冷笑,“如果能,我就把你们全杀了,然后去和你们的殿主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黑白天尊语塞,“那就让我们领略一下你的神通吧。我们倒是很好奇记忆逐渐恢复的你能够强悍到什么程度。” “轰。” 说着话的同时,滔天的能量涌动,天地之间的各种能量躁动不安,空间在两人的威压之下分离崩析。 在某一刻,天地之间所有躁动的能量安静了下来,四周火热战斗爆发的冲击波也如同凝固了一样,无法扩散。我体内翻涌的冷火也逐渐平息,缓慢地在血管里流淌着。 “黑白天尊,恭迎神使。”黑白天尊忽然屈身,毕恭毕敬地对着虚无的空间开口到。 第168章 槐花树下 虚无空间一阵蠕动,形成如同镜面一般的平面,一个笼罩在乳白色雾气之中的虚幻人影出现在虚无之中。 若有若无的威压从虚幻的人影之上弥漫而出,压迫着这片天地。 我知道,出现在这里并非神使本体,只不过是一道投影……地狱圣殿的一个神使,竟然恐怖如斯,那么殿主又是各种可怖境界? “地狱圣殿神使?”阿卡利亚略微惊讶的声音响起。除了一脸茫然的北阴酆都大帝等人,却没有人理会他。 “地狱圣殿的人速速回主星。”虚幻的人影眼眸扫过所有人后,苍老的声音从空间中悠然飘出,“鲁傲然判官,以后再来领教吧。” 说着手一挥,地狱圣殿的人凭空消失在了视野中。那虚无中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现在只剩下阴间和阿卡利亚以及我和十二青铜巨人。失去了地狱圣殿这样的队友,他们两拨人已经不堪一击。 手握长箫,步步紧逼阿卡利亚,冷笑着说到:“我们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记得阿卡利亚,在那遥不可及的过去,是他把我送上“逆臣台”的,这事不论真假,都该有个了结。 瞥了一眼屹立长空,在我身后形成一道青铜墙壁的十二个青铜巨人,手一挥凛然道:“十二青铜巨人,擒拿阴间的人为祈月雪恨。” 十二个青铜巨人点头,瞬间便缠上阴间的人。 阿卡利亚见到步步紧逼的我,露出一脸的不屑,摇了摇头说到:“判官大人,账不应该找我算的。” “那应该找谁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青绿色眼眸扫了一眼火热的战斗,见到完全落入下风的北阴酆都大帝等人,戏谑地问到。 “轰。”阿卡利亚什么也没说,还没等我回过头来,一声巨响在我面前炸开,滚滚火浪隔绝视线,巨大的能量冲击不断的侵蚀着我身上的防御,震的我不得不倒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体。 心中杀意再次滔天,长呼一口气后,信步走向渐渐消散的火海,火海之后空无一人。 阿卡利亚居然借机逃跑了。迅速扫视四周空间也不见他的踪影…… “哼,你跑了,终究会有再见的一天。”我一声冷哼,转身走向北阴酆都大帝的战圈。 “鲁傲然判官,我有话说。”在摧枯拉朽的攻势面前,连连倒退,狼狈不堪地北阴酆都大帝一边防御一边大喊着。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一步跨出,磅礴的气势滔天,压制着崔钰一干人等。 森白的火焰从体内喷涌出,弥漫天际,滚滚火海炙烤着天地。 几个回合之间,阴间的人除了北阴酆都大帝外,所有的人都被青铜巨人给抓住。 看着只能被动防御的北阴酆都大帝,我身影一个闪烁之间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冰冷的手掌轻轻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他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定格,脸上的疲倦也彻底凝固住,一动都不敢动,唯恐丝毫动作都会让他失去性命。 “祈月的尸体在哪?”森冷的话语从我喉咙间挤出,“说,否则死。” “其实祈月没死,那天你看到的只不过是昏迷不醒祈月。”北阴酆都大帝颤抖着说到,“只不过在你昏迷之后,祈月与阿卡迦叶一同消失不见了。” 听到他的话心中的担心降了少许,但对他的杀意反增不减:“既然如此,留着你们也没用了。” 指印变幻,将他禁锢住,免得他临死反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别杀我,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感受到杀意,北阴酆都大帝慌神,失声呼叫,我却丝毫不理会他的辩解,手上火焰跳动,指尖一寸寸没入他的皮肤之中,w温热的血液染红脖颈,手指。 被青铜巨人控制住的五方鬼帝,十殿阎罗斯歇里底地喊着,但他们的喊声被无形的力量吞噬,只见到一脸的焦急和不断张合的嘴巴。 “从你与我为敌那一天就应该有陨落的觉悟。”回过头看着北阴酆都大帝,森然冷笑着,指尖上的力道渐渐加大。感受着渐渐失去生机的他,杀戮的快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嗤。”凌厉的破风声夹带着凶悍杀伐在身后响起,我一转身火箫横亘胸前,挡住那忽然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强劲的力道一掌打断了火箫,修长的手指如同鹰爪般直接没入我的胸膛,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无尽的疼痛传遍全身,喷涌的鲜血抛洒长空。 在力道作用下,我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飘去……还没来得及缓过气来,背后又被人给划开一道口子,满脑子的疼痛……吞噬了所有的感觉。 “判官大人。”十二个青铜巨人粗鲁地把手中的人丢向高空之中俯视着我的无比庞大的身影后向我飞奔而来,转眼间便把我围在中间,转身向海面飞奔而去。 在我的意识即将散尽之时,一道不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目前的你还不够资格和我阴间的人叫板。”随后世界就陷入黑暗。 强烈的光芒将我从黑暗之中拉了回来。疲倦地睁开眼,看到在我身旁的是久别的范无救,李晓晓和祈月,至于十二个青铜巨人此时却是无影无踪。 “鲁傲然哥哥,你终于醒了。”见到祈月那一脸地兴奋,但兴奋终究掩盖不了眼中的血丝和苍白的面容,我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无力地下垂着。 躺在床上无力地点了点头,看着疲倦的三人,心头微暖…… “咳咳。” “大人,没事吧?”李晓晓一把推开祈月,将我扶起拍着背,焦急地问。 我摇了摇头,却看到了泪花闪烁的祈月。 “我需要休息一会。”看着这局面,我心中无奈叹了一声,说到。 三人对视一眼,退出了简陋的竹房,悄无声息地远去。 斜靠在床上,缕缕淡淡地槐花香飘进鼻中,闻着这花香,几年前,槐花树下与黑白无常杯酒酬敬苍天的场面涌入脑海。 现如今,曾经的挚友已经生死之敌,每次都在陨落与生存之间徘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悠然。 槐花树下,鲁傲然陵前,石桌之上,杯酒酬敬苍天……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穿好鞋子之后,推开门,翠绿的槐花叶映入眼中,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白色槐花倒垂茂盛绿叶之间…… 深吸一口花香,收拾心情,一步一晃地出了门。才发现,简陋的竹房处在一座山丘的顶部巨大的槐树顶下,沿着山坡是遍野的低矮,破败的坟丘。 看着漫山遍野的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种回家的感觉悠然而生。简陋竹房之后,范无救、祈月、李晓晓三人忙忙碌碌在准备酒菜。 那一张古朴的石桌上摆着五套碗筷,五个酒杯中斟满了酒。 “鲁傲然哥哥,你居然真的来了。”祈月看到注视着他们的我,有点惊讶,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笑容。 我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黑无常问到:“他会来么?” 黑无常停下手头的活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手中的活。 “自从来到槐花树下之后,他就有点怪怪的。”李晓晓摆上一道清蒸鱼后说到,“这酒席也是他硬要让我们准备的。”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到:“算作是吧。” 从我出来之后,祈月就一直挽着我的手臂,寸步不离。 等到一切准备完毕,我们四人坐到石桌上,却没有动。因为,我和黑无常在等人。 我手一挥,一道能量罩将食物隐去,手指朝着槐树一弹,飘起了朵朵槐花,淡淡花香溢满四周。阳光透过叶隙,散落在石桌上,形成一道道灿烂光斑…… 扫了他们三人几眼问到:“那天分开后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 李晓晓和黑无常情况似乎都差不多,在抵达城市之后遭受了惨烈的攻击,差点命丧黄泉。 “只不过有点奇怪的是,那些攻击似乎是来自人类,而不是范家。”黑无常把玩着手中脆嫩的槐叶,疑惑地说到。李晓晓也有和他同样的疑惑。 祈月转动着清澈的眸子,似乎在想什么:“鲁傲然哥哥,让你们出来的是不是那个程逸啊?” 我们三人看了一眼祈月,点了点头。 “哼,又是那家伙。”祈月矫哼一声,“他想杀了你们,那样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将来在人类联盟的地位了。” 黑无常和李晓晓对视了一眼,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祈月,你是不是被范家给抓走了?”疑惑解决,该到祈月了。 祈月点了点头,告诉我她被抓去以后被没有被虐待,反而被当成了范家圣女给供了起来。只不过担心我而逃跑的时候被北阴酆都大帝一行人逮了个正着,打晕了她。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是被一个叫阿卡迦叶的人送到地面的。”祈月拖着下巴,眨着眼“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笼罩在黑雾里的怪人,还有一个蓝皮肤的。” 原来是阿卡迦叶他们把祈月从北阴酆都大帝眼皮子下救了出来。只不过为什么不见我了? “他们走前说要我代他们谢谢鲁傲然哥哥。他们在某个地方等着鲁傲然哥哥。”祈月似乎看出的疑惑,浅浅一笑,说到。 我点了点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痛使得我龇牙咧嘴。看着丝丝渗出的血迹,抚摸着胸前还未愈合,显得狰狞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天齐仁圣大帝,这一掌我鲁傲然记下了。”心中杀意涌动,淡淡地怒吼在心间回荡着。 祈月见到我略微狰狞的脸,想要说什么却没开口,槐花树下陷入微妙的沉寂氛围中。 “哇……”一声乌鸦叫声打破了沉默,祈月和李晓晓望向不知何时停留在竹房之上的乌鸦。 我和黑无常对视一眼,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对着虚无的空间挥了挥手,光影斑驳的桌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头影子…… 第169章 杯酒酬天 人影出现的瞬间,粒粒晶霜降落,洒满槐花树下,将这夏日高温降了不少。 祈月和李晓晓看着那空位上不断凝结的冰霜,眼中满是疑惑,却始终不开口。 “本以为你不会来呢。”我对着空位淡然一笑,说到。 空位上,片片花瓣凝聚成一行古朴字体:酬天怎么能少了我呢。 我手一挥,一桌丰盛的酒宴便呈现在了石桌上,酒香混合着淡淡的槐花香在忽然吹起的风中四溢。 也在此刻,黑无常的身体一阵蠕动,化作虚无,消失在了眼前,但从若有若无的寒气判断,他并未离去,而是按照老规矩隐匿在了石桌旁。 “祈月,晓晓你二人或许需要回避了。”我朝着祈月和李晓晓歉意一笑,说到。两人倒什么也没说,一前一后离开槐花树下,消失在了山的一侧。 端起酒杯,缓缓起身,望向简易墓碑林立,白幡飘扬的山丘,手中的酒杯倾斜,撒了半杯酒融入了槐花布满的土地上。 身后,两个酒杯凭空悬浮,亦是微倾,倒了半杯的酒。 坐在石凳上,看着无人自斟的酒杯,满意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动用桌上的美食。 风卷残云,桌上的几盘菜转眼之间便化作残羹剩饭,显得略微狼藉。一个人与两个空位不断酌酒碰杯……一壶酒很快见底。 夕阳西下,一抹红霞飞上西天,将半壁河山染色。 槐花树下,槐花飘飘,花香四溢。 花瓣蠕动,一行字出现在半空中:这里少了一座坟。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满山枯坟,淡然一笑:“那就添一座吧。”想起他,心头些许苦涩。 说话间,两道人影浮现在原本的空位上。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黑白无常。他们穿着以前的黑白衣服,又长又尖的帽子高高地戴着。白无常吐着血红的长舌,紧贴在桌面的残羹剩饭…… 黑无常一只手中抓着一具尸体,我认识这个人,他叫李逸晨,被黑无常强行霸占身体,那个在海岸用剪刀给我做手术,奉行“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在海底青铜棺中窃璞玉的李逸晨。 看了一眼黑无常,问到:“他是怎么死的?” “被程逸下毒致死,我和李晓晓也差点命丧。” “那就埋了。” 黑白无常点了点头,如同幽灵般地飘到槐树的的一头,对视一眼,抛开手中的锁魂链,用手破土。 我苦笑一声,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黑白无常。来到两人身旁,蹲下身子和他们一起徒手掘墓。 “你不会怪我几番骗你吧?”见到我的加入,白无常忽然问到。 我摇了摇头,说:“领主不同,信奉各自的归属罢了。” “战场上,我们是刀剑相向的敌人;酬天酒席上,我们是生死之交。”黑无常抬起头用血迹斑斑,沾满黑泥的手拍了拍白无常的肩头,说到。 三个人在朦胧月光下,说说笑笑,不断的开垦着墓穴……血肉模糊的手上不断滴血血液,浸染着墓穴的每一寸土。 斗转星移,墓穴终在西沉之前挖好。 黑白无常飘到李逸晨尸体旁,手中的锁魂链一左一右穿透李逸晨的衣服,将他拖起,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这场景配合着朦胧月色,像极了勾魂索命…… 两人带着李逸晨躺入墓穴之中,我看了一眼两人,笑着问到:“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么?这家伙是个盗墓贼,死了得给他弄点好的冥器。” 两人对视了几眼,似乎有点为难,耳语几句后,白无常一转身消失在了月色中。 黑无常融入夜色中,不一会便又出现在了李逸晨的雏墓之前,手一挥一个和李逸晨体型相差不多的青铜棺轰的一身落在了槐花树下,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这东西就送给他了。”黑无常带着丝丝惋惜,似乎给李逸晨是糟蹋这青铜棺一样。 槐树下,李晓晓和祈月看着青铜棺和墓穴惊异了几秒,就把目光集中在了躺在地上的李逸晨身上,两个女孩摇了摇头,转身跑进屋里,点起蜡烛,寻找东西。 不一会儿,祈月端着水,李晓晓拿着化妆品出现在李逸晨尸首旁,开始干“入殓师”的工作,给李逸晨化妆。 “逸晨,你应该知足了啊。”我转身望着挂在西天的残月,带着几分悲伤,高呼到。 声音幽幽,在夜色里传遍满山的枯坟间,白幡无风自动,都斜指山头,宛若万千拜服执剑披甲的战士。 “唉。”黑无常飘到我身旁,干枯的手掌出乎意外地放到了我的肩头,低叹了一声。 斜瞥一眼黑无常,见到他脸上的丝丝苦涩,我不禁莞尔:“还舍不得那青铜棺?” 黑无常摇了摇头,手指指向遥挂北天之上,闪烁着暗淡光芒的北斗七星:“传说中,那可是你的家。” 沿着他的手指看去,他指的是天枢,而不是全部。看着天枢的冷芒,愤怒、憎恨两种情绪交织,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悸。 “呵呵呵……”我惨然一笑,似是自嘲,似是质问的话从喉咙间挤出,“你见过有人看到自己的故乡会有憎恨、愤怒更多的是恐惧这种感情么?” “传说只是传说,并不可靠。”李晓晓在青铜棺旁拂起挡住视线的几缕发丝,看着我和黑无常说到。 祈月一边给李逸晨殓妆,一边说到:“鲁傲然哥哥,我在基地的时候听高层说过你属于过去和未来。” “听懂了?”我愣在原地,扫过w和我一样表情的李晓晓和黑无常两人,问到。 白无常也在此时从黎明曙光出现,看了我们一眼,飘到墓穴之前,手一挥,一顿东西从宽大的衣袖中被甩了出来。 走到白无常带来的东西之前,扫了一眼满地的青铜器,玉佩,古代兵器。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一缕阳光穿破天边的云彩,将柔光倾洒在了满山枯坟间,一片金黄。 两个女孩忙了很久终于给李逸晨殓完妆,两女孩一脸的疲倦,却一句怨言也没有。我挥了挥手,让两个女孩回去休息,两人对视一眼,转身跑进竹屋…… “葬了吧。”衣袖一挥,青铜棺盖合上,将其随着价值连城青铜玉器埋入土中。 不久之后,坟丘建成,黑无常用槐木做了一个简易的墓碑,写上李逸晨的名字后插在了坟前。 迎着清晨的清风,呼吸着略微湿润的空气。槐树下,石桌旁,一壶酒,三个酒杯……酒的香醇混合着令人沉醉的槐花香,溢满s山头。 “一壶浊酒酬敬苍天。”黑无常端起酒杯,潇洒地倾洒了一杯的酒水,“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陪你酬敬苍天了。” 白无常见到黑无常的举动,嘴角抽搐,显然肉疼他从阴间带来的千年佳酿。 我淡然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到:“这是最后一次酬天。” 我又倒了一杯美酒,拿在手中,仰头望着茫茫蓝天,心中思绪万千。 黑白无常一左一右站在身旁,一同仰望着蓝天。 三人共同举杯酬天。 “杯酒酬天,从此天地陌路;沧海桑田,世间再无归处。”沧桑的声音激荡着清晨湿润的空气,驾着清风在野外飘远。 一口饮尽杯中佳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森白的火焰从火种悄然溢出,流经血管汇聚在杯中。 将杯子朝着远处山丘甩去,缭绕着森白火焰的杯子远去,消失在视野中。 “轰。” 一声巨响从远处山丘之后响起,森白火焰弥漫天际,滚滚火海席卷远处的山丘。 “啊……” “救命啊!” ……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滚滚浓烟从山丘后方升起,一个个满身都是森白火焰的人从山头大叫着滚落。 李晓晓和祈月一行人已经出现在我身旁,手中拿着各自的武器,警戒地望着四周。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说到:“判官大人,从今往后,你自己要小心。”说完便没入了阳光之中。 “但愿能在永归陵再会。”我挥了挥手,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笑着说到。 “再不出来我可不介意杀了你所有的随从。”低沉的声音化作隆隆声响传到山头一侧。 声音落下,机器轰鸣声响起,不一会儿三个人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崔辉奉命接鲁傲然判官回城。”崔辉恭敬地鞠躬,做了请的手势。 我笑了笑,指着槐树下的石桌说到:“不着急,既然来了,那就先喝一杯酒再走。” 崔辉和其他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说到:“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带着两个手下率先走向石桌,立在一旁等我。 我缓步而行,槐花朵朵飘落,铺满桌面,淡雅花香满溢。李晓晓紧随身后。 “崔辉你怎么升官了?”祈月一蹦三跳到石桌旁,打量着崔辉胸前的徽章,鄙夷地问到。 “是。” 祈月白了几眼崔辉后和我一起坐在了石桌旁。 “记得和我一起的那次任务么?”石桌上,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冷笑着问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在心中涌动。 若不是程逸暗中与首席判官崔钰等人勾结,我怎么遭受伏击,导致八个青铜巨人陨落,这仇不能不报。 崔辉和身旁的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写满疑惑:“鲁傲然判官说的是哪一次?” “别装蒜。”李晓晓指尖缭绕着片片粉红的花瓣,森冷的杀气弥漫。 “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崔辉。”崔辉似乎感受到了波动的杀意,全身一抖,“我是113号克隆银基战士崔辉。” 李晓晓和我异口同声:“克隆啊,无所谓了。只要你告诉我程逸那家伙现在在哪就足够了。” “你们要干嘛?” “雪仇。” “索命。”说话的是祈月。 我的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猛然问到:“为谁索命?” 祈月指了指槐树下的新坟,原本耍大小姐脾气的她,变得非常凝重:“他可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第170章 四海沉浮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祈月精致的脸颊上,清澈眼眸中闪动着森冷的杀意,小脸上的狰狞与森然,使得在一旁的我毛骨悚然。 我也从未想到过她和李逸晨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晨风拂过,祈月长发在风中飘扬,朵朵槐花点缀在她三千青丝中,淡雅而端庄,但更多的是森冷。此时的祈月完全变了样,变得我不再认识。 祈月趴在石桌上低声抽泣着,李晓晓安慰着她。 “你们要对程逸那混蛋下手?”113号崔辉略微惊讶,眼中闪动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我们三人点了点头,113号崔辉和身旁的两人笑了笑,他左边的那个人忽然开口,苍老而又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鲁傲然判官可否还记得老头子我?” 我和李晓晓对视一眼,虽然样貌全变,但那声音的主人我们却记得分外的清楚,当初就是他带我们进入人类基地的。 我点了点头说到:“你是邓言邓老先生。” 邓老点了点头,摩擦着面前的酒杯,满脸的苦涩。告诉我,刚才不确定我们的阵营所以不敢表露身份,还请谅解,我耸了耸肩,淡然说到:“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不能怪你。” 邓老,113号崔辉以及另一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113号崔辉指着左边的陌生的人说到:“其实,他也是鲁傲然判官的熟人。” “白城。”说话的是情绪略微平复的祈月。113号崔辉点了点头。 但此时的白城面色阴沉,似乎背负着血海深仇似的,一脸的不悦。我们在讨论着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鲁傲然判官,你或许还不知道人类基地毁灭,世界所有基地联盟后,组成新的帝国的事吧。”邓老才是这群人的老大,表明身份之后,他就占据着主导地位。 邓老说,在我离开之后的半年多里,范家发动了史无前例的进攻,人类基地不断的被攻破,沦陷。茫茫大地化作一望无际的海洋,无数的人类尸沉海底,无数的人类科技文明成了海底废墟。 残余的人类带着尖端科技汇聚一堂,在独留的圆形陆地上建立起了史无前例的联合帝国。 “联合帝国被命名为‘亚特兰蒂斯帝国’……” 亚特兰蒂斯帝国,传说中是一个被海水湮没的帝国,如今在茫茫海洋上建立一个与其同名的帝国倒是无可厚非,名副其实。 “如今帝国的科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帝国以程逸为代表高层人员极力打压异能者和异能研究者,唯恐这两类人威胁到他们的统治。”邓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满脸的苦涩,“以程逸为代表的一方倚仗着先进的武器,暗中对各种异能者下杀手。” 沉默了许久的白城忽然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到:“我的父母是异能者的代表人物,他们已经惨死于程逸的军队魔爪之下。还有我那十二岁的妹妹。” 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听着邓老他们的讲述。 看来程逸已经惹怒了异能者,而这些幸存的异能者建立起了自己的基地和军队,准备在猛虎打盹时给他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他们准备主动发动攻击海底帝国的战争。这有可能将人类带上一条不归路……”邓老话语中充满了对人类未来命运的担忧。“以我们目前的军队数量根本不可能和程逸叫板。要养精蓄锐,程逸绝对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的。” 我笑了笑,站起身,摘取了一片槐叶,走到一旁,将槐叶放在口中,吹起了曲子。 幽幽的乐音缭绕在山野,在烈日下略微卷起的槐花槐叶缓缓舒展开来,迸发出清晨的勃勃生机,淡淡的花香满意,清凉的微风掠过山丘从槐树下吹过,带走了片片摇落的槐叶,花香随风而去,溢满清风所过的每一处地方。 生机遍野,枯木逢春,凋落的花再次绽放,荒芜贫瘠的土地上,绿草先后冒出头,长满遍野。 “不就是带领军队推翻程逸一行人的专政么?”口中的槐叶移开,望着生机勃勃的四周,我喃喃自语,“程逸有人类军团,我有天下苍生。” 负手而立,望着湛蓝茫茫苍天,回望过往沧海桑田,风口浪尖,生死搏杀,嘴角微微上扬。 部分沉睡的记忆,如同雨后春笋般在脑海中闪过。再一次望着虚无的星空图,望着北斗所在的方向,一种莫名的恐惧与归家情愫在心中交织着。 李晓晓和祈月来到我身旁,与我一同望着天空,看云卷云舒,斗转星移。 阳光下,槐树旁,清风里,长发撩。遥在北天北斗七星在在这一刻似乎发出若有若无的光芒…… 我徒步虚空,踏空而立,俯视着茫茫海域中独立的大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投下一记孤注,定四海沉浮。” 声音从我喉咙间挤出,苍凉而坚决,宛若这末世死神判决一般。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迈,雄关漫道,唯我独尊的豪放。 “判官大人请三思。”李晓晓脚尖点地,悬浮在天际,凝重而焦急地喊到。 摆摆手,阻止了还想要说什么的李晓晓。 “今日,我就为这天下万物赋灵,定这四海沉浮。”说着冷火弥漫天际,遮天蔽日,曜日隐去,蓝天色隐。 指印变幻,天地间游离的缕缕灵气受到牵引,汇聚在指尖,如同鬼火般跳跃着。 冷火之间生命能量不断汇聚,原本的苍白逐渐化作翠绿,如同漫山遍野的青绿草木。 在某一刻,森白火海彻底化作翠绿,指尖跳跃着的灵气达到了饱和状态。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印变幻,左手挥过长空,翠绿的火焰化作星星点点的能量小泡,如同春雨一般降落在大地的每一寸土地之上,火焰小泡融入泥土之中,原本红色泥土化作翠绿,生命气息不断的弥漫在每一寸土地上。 “茫茫苍天之下,我以神灵之名,赋灵万物。”右手挥过,汇聚的灵气化作一道屏障横亘天际,缓缓地覆盖地表。 “轰。” 苍天大树接连破土而出,林立在荒芜的大地之上,无数的苍天古木拔地而起。 邓老一行人升到天空之中,遥遥望着我满脸的疑惑与不解。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层层压低几近临近地面,隆隆雷声响彻其间,道道闪电纵横。 悬浮在云层之上,冷火从体内弥漫而出,化作一条条火红钻入云海,炙烤着漫天乌云,高温之下,乌云散尽,阳光再次倾洒在了茫茫林海上。 “鲁傲然哥哥你这是要干嘛?”祈月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 我揉了揉她的散发着清香的头发,说到:“建立军队。” “什么?”邓老和崔辉一行人不解。 我摇了摇头不解释什么,意念一动,森白火焰从火种之中喷涌出来,在血管中运转三大周天,身体融入火焰之中,化作火焰形体,悬浮天际。 火焰手掌结着手印,丝丝电光缭绕,缕缕灵气纠缠…… 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缓缓吐出后,火焰手掌朝着茫茫林海拍了下去。 “嗷!” “吼!” “唳!” 刹那之间,野兽嘶吼声划破了原本寂静得可怕的森林……各类鸟禽在天际乱舞,遮天蔽日,鸣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苍天大树无风自动,疯狂地摇摆着枝叶…… 肉眼可见的缕缕青绿色能量光芒追逐着鸟兽,以强横的方式侵入鸟兽树木之中。 随着青绿色能量的侵入,躁动在渐渐平复……但只维持平静了一瞬间,眨眼间,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你妈的,想吃我,没门。”一道低沉地怒吼在林间响起。 “弱肉强食,是森林法则,没人能够改变……”如同雷声一般的声音在森林之间回荡着。 …… 听着争吵声、惨叫声,邓老一行人面面相觑。 没有理会邓老等人,我笑了笑,火箫出现手中,横呈嘴边,袅袅箫音从箫孔之中悄然飘出。 如同梦幻般的箫音萦绕长空,传遍林海的每一个角落,原本的吵闹之声,渐渐隐去,整天天地之间仅留袅袅箫音。 箫音急转,树木化形。 无数的苍天大树在箫音之中开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枝叶收入主干之中,原本是灰色凹凸不平的树干渐渐转变成了青绿色,在树干形成一层层类似皮肤的物质,一阵阵蠕动,宛如有着生命一般。 “这就是天下苍生。”李晓晓瞥了一眼满脸惊讶的邓老等人,不屑地说到,“在判官大人的眼中天下苍生不仅是动物,还包括灵智未开的却拥有着自己完整生命体系的植物。人类,并非万物之灵,这茫茫苍生才是万物之灵。” 茫茫林海在箫音之中散去,化作遍地的青绿色人形生物,纷纷仰头望着我。 青绿色的人形生物之后是数之不尽的猛兽,天空中是满是不断盘旋的飞鸟……此时它们的眼中闪动着属于自己的灵智,有着自己的思想。 落到山顶,看着漫山遍野的带着自己灵智的生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吼!” 一头雄狮在我落地瞬间穿过“人山人海”对我龇牙咧嘴,怒吼了一声。 “一边去。”我无奈摇了摇头,手一挥一股柔力将雄狮打飞,在树人中滚了两圈方才稳住身体。 爬起后,憋屈地回头看了我夹着尾巴回到了狮群中,拜服在地上。 “程逸,这一次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第171章 扑朔迷离 森冷的话语从我口中飘出,回荡在火焰围成的能量屏障之中。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大军马上就能到了。”望着拖着长长的蓝色尾巴的战斗机,邓老沉思了一会说到。 白城抬头,眼中杀意涌动“那直接杀到帝国,取了程逸的脑袋。” “都不能。”看着满山手无寸铁的树人以及没经过训练的兽族,李晓晓摇了摇头说到。 看着指尖如同幽灵般的火苗,听着他们的讨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地说到:“就目前而言,直接和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军队作战是不可取的。一是我们的士兵没有装备;二来没有经过训练,没有战斗技巧;三,还有范家和冥界的人虎视眈眈,一旦我们发动了战阵,他们乘虚而入,一举歼灭人类。” 其余的人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想要拯救残存的人类,就必须联合亚特兰蒂斯帝国一同发动对范家的讨伐。”轻轻落到地面上,在树人和兽族之间穿行着,淡然地说着,“要想从程逸等人专政夺取政权就必须通过战争削弱他们的军队力量,同时重创范家,解决隐患。” 说着,火焰缭绕的手掌划破空间,一道漆黑的裂缝出现在虚无的空间之上,丝丝阴冷的风,从虚无之中涌出,有种深入灵魂的感觉。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暂时修养生息,养精蓄锐。”我回过头对着紧跟身后的祈月,嘴角一勾,露出森白的牙齿,说到,“那里还有一个熟人等着我。” 祈月听到我的话不着边际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 说完,一挥手带着兽族以及树人没入漆黑的空间裂缝之中,李晓晓等人紧随身后,穿梭在如墨的黑暗中。 “让他们跑了,回去又他妈挨训了。”一道不满的抱怨在我们进入虚无的黑暗之中的瞬间响起…… 在黑暗中穿行十分钟左右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接近光源,方才发现那是空间褶皱,形成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只不过这里的光不是反射的,而是从空间的另一端穿透进来的。 抬手穿透空间,用力一划,强烈的光芒刺痛眼睛,很多“人”出现了暂时性的失明,我歉意一笑,率先跨出黑暗,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万婴陵,应该是这个地方的名字,在下面狭长的山谷之中是一望无际的茫茫如雪的骨海……森森婴儿白骨覆盖了地面,白骨上长出一颗颗娇小美艳如雪的白花,铺满整片山谷。本该是树木葱郁的山崖之上,因长年累月的血液冲刷,植物已然无法生长,露出光秃秃的岩石。 不远处,是漆黑如墨,一望无际,冥焰都无法催生的黑洞……我要等的人就在里面。 “判官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李晓晓一脸的疑惑,不解地问到。 “海底帝国设的九幽地狱。”看了一眼身后整齐划一的队伍,笑着说到,“也叫万婴陵。是海底帝国大首领阿卡利亚修炼的地方。而他的修炼方式惨绝人寰,每次修炼都要吃掉相当数量的婴儿……几千年来,无数婴儿命丧他手中。” 一行人面面相觑,但转瞬间便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其实,我把一些真像隐瞒了起来,那些婴儿中有一部分可以说是变异的我……一旦他们长大,就会是不归海陵里的那个我一样,是独挡一方霸主……这也是他们被杀的原因之一。 在邓老等人耳畔耳语几句后,和李晓晓前后围住了祈月。 “鲁傲然哥哥,我……” “行了。”祈月正要说什么,却被我摆手打断,“你不是祈月。告诉我祈月在哪不然我会立马将你击杀。” “鲁傲然哥哥你说什么呀。哼,人家不要理你了,你这个大坏蛋。”祈月小嘴撅着嘴,委屈的泪水挂在脸庞上,楚楚可怜。 我冷笑着,不为眼前女孩的撒娇和委屈所动,指尖缭绕着森白的火焰,杀意涌动,步步紧逼。 退无可退的祈月瘫坐在地上,梨花带雨:“鲁傲然哥哥,你居然不相信我,呜呜……” “再不说你就得死了。”火焰缭绕的手掌逼近祈月的脖颈。 “呜呜……你,你……”祈月梨花带雨,哭的很是伤心。 见到她没有要说的趋势,手掌挥动,火焰化作一柄利刃直取她的脖颈。 “咻。”就在即将接触的瞬间,他咻的一声消失在了火焰利刃之下,一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人悬浮在天际,怨毒地声音从黑雾之中传出:“算你狠,你心爱的人你都下得了手。” 我和李晓晓对视一眼,双双掠向长空,与黑雾中的人对峙着。 “阿卡利亚,你城府可真深。”火焰凝形,森白火焰跳跃于箫孔之间,“还好被识破了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 “动手吧,多说无益。”李晓晓低声说到。我点了点头,踏着虚空正面紧逼阿卡利亚,李晓晓凭空消失在原地…… “现在的你和我都是传说级巅峰,看你怎么赢我。”阿卡利亚一声冷笑,干枯的手掌从黑雾之中探出,一掌轰出,巨大的黑色手掌在空中凝成,冲我而来。 脚点虚空,轻轻地落在了能量手掌的手背上,挥起火箫朝着中指打去。 “轰。” 碰撞的瞬间,黑色的手掌炸开,还没来得及避开扑面而来的能量冲击,阿卡利亚又是一拳轰出,来不及躲闪,拳头和能量冲击波都结结实实地被我全盘接受。 心血翻涌,几乎忍不住吐血。 身后森白的双翼瞬间展开,护住身体,抵抗着狂风暴雨般打来的拳头。一股股凶狠的力量传播到胸膛上,震的我心血翻涌,面色苍白。 “叮!”一声尖锐的声响在阿卡利亚的身后响起,凝成实质的声波轰在阿卡利亚周身的黑雾上,只发出叮的一声便消散于无形。 李晓晓反被反射而归的音波震伤,她面色凝重地倒退了十几步,吐出一口鲜血,面色略微苍白地望着疯狂攻击我的阿卡利亚,毫无办法。 “是不是打的很爽?”我展开了护住身体的,露出指尖跳跃着的黑白相间的莲花般的花朵。 阿卡利亚见到莲花的瞬间,身上的黑雾一阵蠕动:“你这个疯子,这种东西你也敢弄。” 见到忘记了攻击,极速倒退的阿卡利亚,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我不是疯子,我死一千次都不够。” 李晓晓拦住倒退的阿卡利亚,我一声冷笑,乘着阿卡利亚逃跑速度下降的瞬间,把手中融合了暗物质和三千星空冷火的火莲朝着阿卡利亚扔了过去。 李晓晓见到火莲离手的瞬间一头扎进了空间之中,而我身影一动,出现在阿卡利亚之前,握紧拳头一拳一拳朝着阿卡利亚打去。 “靠,你以为只有你不要命么?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离火莲越来越近,阿卡利亚一咬牙,一拳轰出,挡住我的一击后冷笑着骂道。 万婴陵中只剩下我和阿卡利亚,其余的人早就躲进了那不知名的黑暗之中…… 手一招,火莲眨眼之间便出现在我的手中,在指尖上缓缓的旋转着,一股股恐怖的吞噬之力从上面爆发出来,撕扯着四周的空间,使得视野都出现了略微的扭曲。 冷眼看着满脸忌惮的阿卡利亚,我森然说到:“交出祈月,不然我就让你尸骨无存。” “呼。”阿卡利亚长呼了一口气,“你以为凭借一朵毁灭火莲便能把我吓着了,你也太幼稚了吧。”阿卡利亚的话语之中带着对自己暴涨实力的自信。 我嘴角一勾,不想多废话,竟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等到我把你打的半死看你说不说。 轻轻地把火莲丢进了嘴中,看着阿卡利亚冷笑一声,手掌探入虚无之中,诡异地出现在阿卡利亚的面前。 “啪。”未等阿卡利亚反应过来,手掌便重重地打在了他的面庞上,阿卡利亚应声被打飞数米方才稳住身体。还未等他开口,一直冰冷的手掌从他身后的空间里探出,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身上黑雾,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随之一声轻笑在他耳畔响起:“忘了告诉你,就在刚才,我一步跨入了史诗级了。” 阿卡利亚在听到史诗级三个字之后,放弃了挣扎的念头:“我何必说呢,反正说不说都会死在你手下。” 他比我清楚,史诗级意味着什么。史诗级,意味着空间瞬移,空间位错,一个人可以无处不在,无所不化,无孔不入,相位偏移。 “是么?”我一声冷笑,森白的火焰缭绕在指尖,心念一动火焰便如同小蛇一般钻入了阿卡利亚体内,火焰在他体内游走啃咬着他的内脏。 阿卡利亚瞬间面色苍白,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捂着胸口在空中翻滚,牙齿咬着嘴唇,渗出丝丝血迹,染红下巴,眼眶崩裂,滴滴血泪从眼角滚落。 “呼……呼……”阿卡利亚咬着牙坚挺着,身体绷得如同一张满弦的弓一般。 “毅力可嘉。”我森然冷笑,手掌一把穿透阿卡利亚的胸膛伸入他的体内。 入口处没有一丝血迹,我的手就如同伸入了水中一样不留下任何的伤。这就是相位偏移……史诗级特有的能力。 手扯住温热的肠子,狠狠地掐着十二指肠。看着眼角彻底崩裂,嘴唇咬透的阿卡利亚,凛然说到:“祈月在哪?说还是不说?” “不说,我让你永远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的同时,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阿卡利亚面色苍白如雪,指甲深深陷入手,血液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手掌。 “嗬嗬……”阿卡利亚艰难的发生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把手从阿卡利亚体内抽了出来,甩点手上恶臭的液体后,指印变幻,火焰从阿卡利亚体内撤出。 阿卡利亚面色略微恢复,他虚弱地抬起血染的手,指着暗黑如墨的黑洞,断断续续地说到:“嗬……祈……祈月……就是……那个黑洞里的粘稠如墨的黑暗。而那天你见到的那个邋遢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大首领阿卡利亚……” “什么?”我一把揪起阿卡利亚,哦,应该是替身阿卡利亚,怒吼着。 “我是大首领一直在外界的替身,见过阿卡利亚大首领的只有你和我。”阿卡利亚的替身虚弱地解释着……阿卡利亚是个女的,而且见过她的只有我和这替身。 “大首领花了三天时间把祈月炼化了,制成着无所不吞噬,如同浩茫星空之中的黑洞一般的东西,只不过祈月更可怕,因为她拥有自己的灵智。” “换一种说法,眼前的这个洞,就是一个有生命的黑洞。她就是用来为神秘的阿卡利亚大人摄取能量的。” “够了,祈月和那些人还有救么?”我不关心阿卡利亚的本体,目前的关键是那些进入黑洞之中的人和化作黑暗的祈月是否能救,这才是关键。 “咳咳,应该可以的。”替身捂着胸口,咳出两口鲜血后说到,“这两天恰好阿卡利亚大人去了冥界……” “救出他们再找你算账。”说着一把拍晕了阿卡利亚的替身,用三千星空冷火锁住了他。 纵身来到粘稠的黑暗之前,发挥相位偏移的能力,把所有的人从黑暗之中扯了出来,此时的他们的全部昏迷不醒,身上沾着如墨一般的黑暗雾气,不断的侵蚀他们的躯体。 “祈月,停下来。我知道是你。”对着粘稠如墨的黑暗,我高声喊到。 “鲁傲然哥哥,我饿。”祈月甜美地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凄凄,在黑洞的每一个角落里响起。 “放了他们,我来当你的食物。”扫过奄奄一息的“人”、鸟兽,心中泛起说不清的苦涩…… 祈月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地上的人身上的黑雾消失不见,而我还未有任何准备就被一把扯进了黑暗之中…… 一条条黑暗的出手将我锁住,一股股散发着恶臭的液体喷到了身体之上,接触的瞬间皮肤被腐蚀,阵阵剧痛侵蚀着神经。 “铛。” “铛!” …… 十二声低沉的金属轰鸣声在我身旁响起,转眼之间我就被架着离开了黑暗……李晓晓等一行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守护着我的是忽然冒出来的十二个青铜巨人。 “鲁傲然哥哥,我饿。”祈月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人,我们一起解救她吧。”十二个青铜巨人异口同声,如同雷鸣般的声音在回荡在万婴陵。 第172章 黑暗之渊 “大人,我们一起解救她吧。”十二个青铜巨人异口同声,如同雷鸣般的声音在回荡在万婴陵。 一挥手一股柔力暴涌而出,将昏倒的一行人送到千丈之外。 扫了一眼十二个青铜巨人后,点了点头,体内火焰翻涌,森白色的奇异火焰符文在体表跳跃着,散发着洪荒、悠远的气息。 十二青铜巨人围成一个奇异的阵法,淡淡的蓝色流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流动着,如同符文的能量在四周汇聚…… “判官大人,你要在阵眼。”青铜巨人看了我一眼后指着白色光芒凝聚而成的光圈,说到。 纵身一跃,跳上了光圈,踏着淡淡流光,一些生涩难懂的咒印符文如同潮汐一般在脑海中,起起落落,不断冲刷着脑海。 随着诡异符文的冲刷,部分模糊的记忆渐渐明了,知道眼前的黑洞是什么东西。 她,叫黑暗之渊。 是从茫茫宇宙之中没有生命、无形无态的暗物质演变而来。正如地球上生命的演变一样,在茫茫历史长河之中,物质从有序变成无序的过程之中,不同种暗物质原子的随机组合形成了基本的生命单位,随着时间流逝,组合成了多元复杂生命体。 但融合搭载了人类意识的暗物质生命体就拥有了自己的颜色形态…… 清楚了祈月意识的搭载体,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的焦急略微缓解。 暗物质无处不在,人类所见的茫茫宇宙悬浮在数之不尽的暗物质海洋之中。茫茫苍穹中的无数星体就如同那些生活在水中的生物一样。 因而这漆黑如墨的黑暗之渊的生命就永不会消散…… 黑暗之渊的本体就是暗物质,粘稠如水的黑暗,是她永恒的主旋律。 “暗物质原子中的反电子的自旋和原子核中反质子的自我旋转是黑暗深渊的最基本生命单位。”青铜巨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因此只要从光子中提取光子元素替换暗物质原子中的反质子反电子就能够化解黑暗之渊,把人的意识从中替换出来。” 我点了点头,十指飞速变换,道道诡异的手印不断的凝结而出,万丈光芒穿透海水照射在我的身上,诡异的手印吸收着灼灼华光,从天际倾泻的阳光,如入无底深渊,凡是照射在手印之上便消失不见。 “鲁傲然哥哥,我饿。”祈月的声音再次从黑暗之渊中传出,同时漆黑的洞口开始扭曲,形成巨大的漩涡,不断的旋转着,恐怖的吞噬之力,撕扯力从中涌出…… 阵阵狂风,在这恐怖的吸力之下形成,在这万婴陵中呼啸着。 “呜呜……”如同哭泣般的声音从万婴陵的山谷之中传来,呼啸着的狂风席卷整个万婴陵中,狂风夹带无数枯骨、碎石、植物向黑暗之渊入口汇聚…… “糟糕。”我心中暗呼不妙,一手结印,一手操控着三千冷火,化作火焰巨手一把划开上方的茫茫海水,让更多的阳光透射进来。 “吼。” “吼!” …… 听着声声雷鸣般的野兽嘶吼声,回头瞥了一眼,看见十几只由无数枯骨、树枝、石头凝聚而成的怪物在十二个青铜巨人巨人身后摩擦着爪子,放声咆哮着……眼中暗物质涌动着凶芒…… “吼……让我们会会这些怪物。”在低沉吼声过后,略微怪异的语调随之响起,那些昏迷的兽族、飞禽、树人从那些怪物身后蹿出,看了我一眼后,说到。 我点了点头,手上的咒印不断的变幻,源源不断地吞噬着太阳散发的光芒。 在转头的瞬间,身后传来了撕咬之声和野兽嘶吼声……哀嚎声。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弥漫在万婴陵中。 散发着神圣光芒的符文从我的手指上冒出,沿着淡蓝色的能量线条融入十二个青铜巨人体内,随后他们的身体笼罩在了透明的能量之中,缕缕蓝色火苗在透明能量层中跳跃…… 黑暗之渊也显得十分的不平静,漩涡不断的旋转着,漆黑之中散发深入灵魂的惊恐,扰乱着我的心绪。 “判官大人,结印完成。”低沉的声音从青铜巨人口中传出,同时透明的能量笼罩着我们,在这种能量之下,所有的物体都变得通透…… “启!”我手一挥,能量化作一条巨龙浩浩荡荡地朝着黑暗之渊而去。 一道漆黑如墨的暗物质变体巨蛇从漩涡深处蹿出和光明巨龙凶狠地撞在一起,没有绚丽光芒,也没有能量炸响之声,碰撞在无声无息之中发生着……但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从接触的地方喷涌而出…… 我和十二个青铜巨人不断的吞噬着来自太阳的光芒,提取其中光子源源不断地供给巨龙。 “吼……吼……”两声愤怒的吼声从黑暗之渊深处传出,还来不及确认那是什么,两只漆黑如墨,长着长长獠牙的怪物从漩涡深处跳出来直接撞在我的胸口之上。 剧烈地疼痛从胸口传来,淡淡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咳咳。”踏着流光倒退了几步,咳出一口鲜血后,与两只怪物对望着,头也不回地对着十二个青铜巨人说到:“接下来的‘意识抽离’就交给你们了,我来会会这些怪物。” 十二个青铜巨人齐声道是。我笑了笑,将手中光子元素甩给离我最近的青铜巨人后,落到地面上冷笑着说到:“接下来就让你们尝尝史诗级判官的厉害。” 两只怪物对视一眼,爪子在地上抓几下向我示威。 “吼。”一只怪物向我扑来,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手抱着胸看着向我扑来的怪物。另一只怪物绕圈到我身后…… 怪物的尽在咫尺,我甚至闻到了它口中的臭味,锋利如刀的爪子向我劈来……我依旧不躲不闪。 “吼……”愤怒而又低沉的吼声在我的位置上响起…… 此时,向我扑来那只怪物的抓着深深陷入了那只想要绕道我身后的怪物的头上……暗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它漆黑如墨的毛发,它一声怒吼,一爪拍飞那只伤了自己的怪物后,爪子在地上抓出深深沟壑,龇牙咧嘴,忌惮地望着我。 “不妨告诉你们,这就是我的新能力‘空间位错’。”我淡淡一笑,手向前伸出,一巴掌拍在了那只受伤的怪物身上,恐怖的力量打在了怪物身上就如同打在了水上一样,那只怪物安然无恙,我的手掌却被弄得一片青紫。 “嘻嘻,你这样子是没用的。”祈月的声音从怪物的体内传出。 我笑了笑,体内火焰涌出,化作滔滔能量凝聚在手掌之上,一把穿过空间又一掌打在了怪物身上……这一次怪物应声倒飞而出,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后方才稳住身体,狼狈地爬起来。 另一只怪物向我扑来,我身体一动,出现在它的背上,挥起火焰缭绕的拳头不断的攻击着…… “嗷呜……嗷呜……”凄厉的惨叫声从我拳下的怪物喉咙中挤出,身体承受不住不断的轰击累积的力量几乎趴在了地上,四肢叉开样子无比狼狈。 我纵身跳下,抬起脚,猛地一脚踢飞了这只怪物,冷笑着朝另一只怪物走去,另一只怪物站在深坑里摆着脑袋,显然那一掌把它给打懵了,现在的它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眨眼之间便出现在它面前,对着还处于迷糊中的它亮出拳头,一拳打了过去,它应声而飞,化作一颗流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我转眼看向其他怪物和兽族之间的战斗,我的眉头瞬间紧皱……十几只怪物在兽群之中横冲直撞,横行无忌,满地都是被伤的兽族、树人,他们体内流出的血液涂染大地。 空中的飞禽时不时地偷袭那些怪物,却被他们粗壮地尾巴打下无数,满地都是受伤挣扎的鸟兽。 若非李晓晓和白城等人牵制住了两只怪物,不然死伤会更加的惨重。 “还真以为你们可以一手遮天了。”心中怒火燃起,我身影闪烁,火焰缭绕,化作十几道火焰身躯冲到怪物身前,挥动拳头发起了攻击。 看到我的加入,受伤的飞禽走兽、树人从地面挣扎爬起,又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吼吼吼。”怪物和野兽的怒吼之声交融在一起,充斥着双耳,我咬着牙,一个人对付着五只怪物显得力不从心。 心念一动,收回分身,本体的力量瞬间恢复到了巅峰,拳头挥动毫不留情的一拳打飞了面前那只怪物的脑袋,又补了一掌拍碎了它的躯体。 穿透空间来到另一只怪物之前,手掌穿过它的脑袋,直取脑海中的暗物质,一把扯出了那团蠕动着的暗物质,怪物身体瞬间散了架…… 手中火焰缭绕,炙烤着蠕动的暗物质,它犹如遇到了克星一般在手心里来回躲避着火焰,我嘴角一勾加大火焰焚烧着暗物质…… “怎么回事?”白城惊呼,我回头看了一眼白城,方才发现所有的怪物都已经散架,化作一堆乱石枯骨散落在地面上上,十几团暗物质朝着十二个青铜巨人飞去,此时在他们中间的光环之上悬浮着一个全身透明的女孩……而黑暗之渊消散于无形,那个诡异的洞中满地森森白骨…… 那是祈月,虚幻的身体悬浮在光印之中,双眸紧闭,没有一点生命气息。 我踏着流光一把抱住了祈月,把手放在她的鼻尖感受她的呼吸…… “判官大人,祈月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李晓晓出现在我的身边,而其他人在寻找战斗中存活下来的伤员。 把祈月交给李晓晓照顾,我隔着虚空一把扯出阿卡利亚的替身,在他脸庞上甩了几巴掌。 “呸。”阿卡利亚的替身睁开眼吐了满口的血后,幽怨地看着我满眼的恐惧。 “阿卡利亚什么时候回来?”我揪住替身的脖子问到。 “十天后。”阿卡利亚的替身毫不犹豫地回到。 “最好别骗我,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我冷笑着说到,眼中杀意涌动。 “不敢不敢。”我满意的笑了笑,一把把他丢向了青铜巨人让青铜巨人给收在了体内空间里,在火焰的炙烤下过日子。 落到地面后,我看着十二个青铜巨人,冷笑一声,说到:“我们在这里给阿卡利亚准备一个大礼物,这一次我们要让她陨落在这万婴陵中。” 十二个青铜巨人点了点头,和我开始了一系列的准备。 第173章 衍天古阵 万婴陵内,树人和邓老手下的人掩埋战死的士兵,其余的人坐在角落里休养生息。李晓晓悉心照顾着恢复了实体却昏迷不醒的祈月。 “衍天绝杀阵应该可以对付阿卡利亚。”一个青铜巨人转动狭长的眼眸扫过万婴陵的山谷沟壑之后说到,“这里的山峰走势恰好能够隐匿住衍天阵的气息。” “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注视着说话的青铜巨人的面庞问到。 “白越,是队里最擅长布置杀阵。”一脸受宠若惊,惊喜地回答到。 点了点头,扫过各个青铜巨人示意他们自我介绍。 “段鹭,队里的侦察兵……” …… 十二个青铜巨人依次自我介绍着,在他们隆隆地自我介绍声中,部分模糊的记忆开始清晰起来,三十几个青铜巨人在百万敌军之中相视而笑,眼中闪动着视死如归的光芒……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心头…… 缕缕阳光,穿破天际云彩,洒下万丈晨光,照耀在末世枯骨大地上。 传承万世的大陆,一片末日景象。 大地表层被数之不尽的人类,魔兽,妖族,各类低阶动物尸首完全覆盖。 河流之中,奔涌的不是水,而是大陆上所有生灵血液混合而成的血流。 茫茫大地,沟壑纵横,岩浆在其间如水奔涌,不断吞噬着各类尸首…… 平地绝壁四起,耸立在一望无际的莽莽苍苍平原上……万丈深渊,出现在绝壁之间,隔断绝壁间所有来往,残存飞鸟,望着深渊哀鸣…… 汪洋大海已经干涸,露出了被海水淹没了千万年的大地原貌,嶙峋怪石在往日海底耸立着,其间堆满各种鱼类异兽尸首……阵阵恶臭不断从中散发,融入空气之中,令得茫茫大地陷入无止境恶臭之中。 大陆上无尽生灵化为尸首,静静躺在末日大地上,诉说这末世的悲凉。 声声惨绝人寰的鸟鸣,在寂静的大地上,借助被血染红,被岩浆加热的空气,传至遥远的地方,诉说着这末世的凄惨…… 摇了摇头,甩去脑中琐碎的记忆,开始布置衍天阵。 布置衍天阵和其他杀阵共花去了三日的时间,其间祈月苏醒多次又昏迷了过去。我手下的军队对范家发动了多次袭击,每次都有伤亡,但收获颇丰,缴获大量的先进装备,但这还得归功于程逸的军队。 “哈哈,真的是太爽快了。”白城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大笑着说到,“观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我笑了笑,说到:“这里不宜久留,恢复得差不多,我们就该转移了。”扫视着衍天阵散发的能量波动,我能够预感到和阿卡利亚的一战将会是惊天地,泣鬼神。 邓老坐在粗糙的石桌上,揪着花白的头发皱着眉头,说到:“我也知道,只是陆地海洋中都有我们的敌人,太空之中我们没有空间站。似乎海陆空我们都没有容身之所。” 一行人听到邓老的话顿时一脸愁容,面面相觑……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舒展了下筋骨后淡淡地说到:“去永归陵吧,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那里或许是最好的容身之地。” 看着一脸疑惑的他们,我笑了笑,和他们说了我把阴间改名换姓的事。一群人顿悟,笑呵呵地准备出发。 而我则是负手而立,透过海水望着朦胧的夜色,眼中闪动着青绿色的光芒……茫茫宇宙之中,稀疏的星体散发的光芒穿过了茫茫星空,照映着这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幻的世界。 不知何时白越、段鹭等十二个青铜巨人出现在我的身后,与我一同望着北方天际的七星出神。 我忽然想起了死去的八个青铜巨人,漫天星辰陨落,世界陷入了黑暗…… 满天星辰中,诡异星空图中隐藏什么秘密,其中潜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埋葬着多少文明? “鲁傲然判官,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白城出现在我面前,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我,恭敬地说到。 感受到衍天阵能量波动出现了异常,体内种下的符文碎裂后,我淡然一笑说到:“走不了了,阿卡利亚那怪物已经回来了。” “嘻嘻,你怎么能说我是怪物呢。”一声娇媚的声音穿透海水,回荡万婴陵中。 “晓晓,邓老你们撤到永归陵里。”我一边撕裂通向永归陵的空间,一边对着李晓晓等人说到。 他们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少犹豫,先后进入了空间通道里,向永归陵进发。 我和十二个青铜巨人对视一眼,一同掠向海面…… 夜色下的海面透着丝丝冰冷和诡异,海天之间,阿卡利亚高悬天际,脚下踏着淡淡流光,在黑夜格外耀眼。 和十二个青铜巨人看着一身白衣,秀发齐腰的阿卡利亚,嘴角勾起了森冷的弧度。 “不好,你们赶紧去阴间帮忙,他们中了埋伏了。”看着阿卡利亚娇媚的笑容,我心头一惊,对着十二个青铜巨人说到,“白越留下,其余人火速赶往阴间。” 他们点了点头,一转身没入了空间中,消失不见。 “嘻嘻,祈月没事,我跟你也没什么大的仇恨呐,我们就不需要打架了吧?”阿卡利亚抚开挡住她清秀面庞的长发,灵动的眸子盯着我,笑嘻嘻地说到。 我摇了摇头,让白越把阿卡利亚替身从他体内的空间里给扯了出来。想抓小鸡一样抓着阿卡利亚替身,嘴角一勾,冷笑着说到:“是她和你推我上的断头台吧?” 阿卡利亚地替身绝望地看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从空中落去了海水之中。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就免不了一场战斗了。”我冷笑着,手印变化,体内火焰喷涌而出,弥漫天际,暗夜在熊熊烈焰下宛如白昼……方圆百里之内的海水在高温地炙烤下开始沸腾。 手掌穿透空间带着凌厉劲风在眨眼之间从阿卡利亚地脖子出划过,阿卡利亚反应很快,在手掌接触的瞬间便消失在原地……一掌只划断了几根漆黑的长发。 “嘻嘻。”几根头发落在手掌上,便如同蛇一般缠在手上,深深陷入皮肤之中,丝丝血迹从发丝下渗出,我谨慎地观察四周,冷火焚烧着沿着手臂蔓延的发丝。 “铛。”防不胜防,一直无比警惕的白越胸口挨了一拳,胸口顿时凹陷下去,身体也倒飞了几十米方才稳住。 阿卡利亚出现在白越原来的位置上,笑嘻嘻地看着我。 “史诗级,鲁傲然判官是越来越厉害了啊。”阿卡利亚摩擦着小拳头说着,身后三千青丝如同黑蛇一般朝我而来。头发无比浓密,铺天盖地,不断的从阿卡利亚的头上长出,盘旋在天际,和漫天火海纠缠不休。 左手一翻,滔滔火焰化作一天天巨龙,和头发撞在一起,焚烧着向我袭击而来的发丝……接触的瞬间发丝收缩了一下但随后更加快速地向我靠近。 “嗤。”白越在我和阿卡利亚僵持时,从腰间抽出一柄青铜剑一刀砍断了一簇头发,那簇头发在断裂瞬间j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地回缩……离体的那部分落入火海化作虚无。 阿卡利亚面部抽搐了几下,洁白如玉的手掌穿过浓密地发丝一掌拍了出去,白越巨大的身躯一斜躲了过去,又再次挥动手中的青铜剑向阿卡利亚的本体砍去。 阿卡利亚一咬牙收回了发丝,转身对白越发动了凶猛地攻击。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收回三千冷火,一手操控着火焰,一手划破虚空,从中扯出暗物质以及吞噬之力将三种具有毁灭性的能量狠狠地砸在一起。 不同能量的融合彼此之间有着很大的排斥,一股股毁灭性的抗拒能量从融合之处涌出,弥漫在天际。 阿卡利亚和白越在天空之中激烈地大战着……白越压根不是阿卡利亚的对手,只能被动的防御着,铛铛的声响不断在天际响起,原本完好的躯体变得凹凸不平,丝丝裂痕出现在阿卡利亚拳头落下的地方。白越完全的处于下风,不到十回合白越定然落败。 “咳咳。”白越捂着凹凸不平的胸口咳嗽了两声对着阿卡利亚摆了摆手,说到,“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北斗禁术?” 阿卡利亚笑了笑没有回答白越挥起拳头就朝着白越打去。 “呜呜……呜呜……”忽然,一阵阵如同哭泣般的声音从海底传来,整片海域在瞬间掀起滔天巨浪,一天天散发着七彩流光的能量光线交错在滔天的蓝色海浪之中…… 同时天空之中,七彩能量汇聚在一起,遮掩了整天天空,满目皆是七彩流光……其间青龙翻涌,主宰着七彩能量海洋;白虎展翅长空,傲踞九霄。 阿卡利亚的动作凝固,白越嘴角泛起了得意的弧度……而我微微勾起嘴角,拖着手中的能量莲花,徒步长空。 “衍天阵?怎么可能,它不是在我出现的瞬间便被我毁了么?”阿卡利亚倒退着,扫视着遍布天地之间的七彩能量,不敢置信地倒退着。 “这不是衍天阵,而是衍天古阵。”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把玩着手上的火莲,冷笑着说到,“你毁的只不过是迷惑你的假的衍天阵而已。” “难怪我破坏起来那么简单,是我低估了你。”阿卡利亚忽然镇定了下来,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长发后,轻轻踏着海水,说到。 我和白越对视一眼笑着说到 :“今天我们就要把你彻底封印了。” “做事还是不要太绝了,凡事留条后路。”幽幽地声音从阿卡利亚传出……在声音出现的瞬间,海水凝固,能量波动停止,似乎时间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你有衍天古阵,我有炼天古阵。” 第174章 兵不血刃 阿卡利亚精致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动人微笑。结着手印,一道道诡异的符文在她的指尖流动。 “炼天古阵,北斗七禁之一。”白越在我身旁凛然道,“你到底是谁?” 阿卡利亚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依旧继续,越来越快,天地间平静的能量再次躁动。 “阻止她。”我操控着手中的火莲,沉声道。白越闻言挥动手中的青铜剑掠向阿卡利亚。 “海底帝国护法拦住他。”阿卡利亚对着海底挥了挥手,瞬间十几个青衣老者破水而出,以奇异的方式组合成了一个庞大的身躯,拦住了白越。 我嘴角一勾,一只手凭空探出,穿破层层虚无向着阿卡利亚胸膛抓去,阿卡利亚单手一挥,强劲的力道讲我的手挡开,踏着虚空向后倒退了几步冷眼看着我。 一口含住火莲,挥手操控着衍天古阵,顿时青龙盘踞长空,白虎展翅怒吼,朱雀翔舞,玄武蓄势待发,滚滚天地能量翻涌,海水掀起滔天巨浪,将我们围在中心,衍天古阵聚合,遮天蔽日。在海天之间自成一片七彩流光天地,自辟空间,这就是衍天。 阿卡利亚的不断地躲避的同时也在结着手印,随着她手印的凝结,衍天古阵中的海水沸腾,不一会海水竟然如同被人用巨斧劈开一般从中间裂开,露出海水之下湮没千年的岩石…… 海底震动,岩石碎裂,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出现在海底,裂缝之中火红的岩浆奔涌,一股股灼热的气息充斥着衍天古阵内部。 “嘻嘻,我就用着无尽岩浆炼天。”阿卡利亚嫣然一笑,娇媚的说到,“我要看看是你的衍天古阵厉害,还是我的北斗七禁之一的炼天古阵厉害。” 说着手往上一抬,万丈深渊之中的岩浆随之上涌,覆盖海面与四周,逐渐取代衍天古阵所掀起的海水。 “哼。”我一声冷喝,张嘴吐出火莲朝着阿卡利亚甩了过去,火莲所过之处都留下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痕。 “爆。”屈指一弹,火莲应声爆炸。在爆炸的那一瞬间,无尽的压迫从爆炸中心弥漫而出,使得体内冷火龟缩近了火种之内。 一旁的白越和十几个海底帝国护法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如同断线风筝般落入海水之中。 注视着不断扩散的火海,我踏着虚空拔腿就跑,滚滚火浪弥漫天际,浩浩荡荡地席卷眼前的一切。 看着一发不可收拾的火海,我用力划破空间,一头扎入空间屏障中躲避有着吞噬一切趋势的火海,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这火莲连自己的主人都不认,看来以后还是少用的为好。 “咳咳。”就在我为自己的行为摇头叹息之时,漆黑的虚无之中,阿卡利亚的咳嗽声传来。 “真是冤家路窄,我俩居然同时撕裂了同一维度的空间。”我冷笑一声,体内火焰喷涌而出,照亮黑暗的空间,一步步逼近狼狈不堪的阿卡利亚。 “如果想死你就可以对我动手了。”阿卡利亚捂着胸口,面色苍白,虚弱地说到,“衍天古阵和炼天古阵本就相生相克,一道相遇便有吞天噬地的威猛,如今再加上一个你当年的杀手锏,这空间根本无法承受。” 阿卡利亚见到停下脚步地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紊乱的气息后,继续说到:“一旦空间塌缩,你我都只能葬身其中了。”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点了点头说到:“要合作加固空间?” 阿卡利亚摇了摇头,说到:“你有修复,创建高维度空间的能力,我却没有。因此我们只有把这两个大阵给封印住了。” “但首先得削弱两阵的能量才行。”阿卡利亚抹去嘴角的血迹后说到。 我点了点头,和阿卡利亚一同施展各自的异能,不断的削弱衍天古阵和炼天古阵的能量。 “不好了。”阿卡利亚惊呼,一手结印,一手吸收着从刚刚出现的丝丝空间中溢出的能量,“三维空间压根无法承受这么多的能量。”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要我创建新的思维空间,将三维度的空间包裹。 看着布满空间褶皱上的道道裂痕,一旁的阿卡利亚精致脸颊变得更加的苍白,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到:“快点吧,一旦空间碎裂,任凭这里的能量溢出,整个海洋就有可能干涸,海洋之中的生灵尽数灭绝。” 听着阿卡利亚近乎哀求的声音,我单手修补着空间裂痕,另一只手整理衣服,回过头,看着阿卡利亚咧嘴一笑:“你还真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嘴角挂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轻松地用手抖去衣服上的海水,淡然说到:“能够施展炼天古阵的无一不是史诗级中期以上的强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史诗级,拥有创建高维度空间,空间位错,相位偏移,空间瞬移等特殊能力,这也是史诗级最基本的特征。阿卡利亚显然在撒谎,她只不过是想利用我在创建四维空间后产生虚弱期内将我抹杀。 阿卡利亚露出苦涩的笑容,精致的脸颊上多了几抹凄然:“我是史诗级强者没错,但是由于学习了太多禁术,所以禁术中的各种弊端在体内汇聚,让我失去了很多这个层次强者本该拥有的能力。”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着相似的片段,而且那人的层次比阿卡利亚要高上一个级别,却也永久失去了相位偏移等特殊能力。 “这本就是战争,生灵涂炭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我淡然一笑干脆把手从空间屏障上撤了回来,双手抱胸,在一旁悠然地看着阿卡利亚苦苦支撑。 “你要怎么样才肯出手?”阿卡利亚已经精疲力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先让我在你体内种下咒印,等到此方事了,归还七大洲,范家退隐南北极地海洋之下,从此不得出海洋半步。”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我想了很久的条件。一旦阿卡利亚答应,我就会出手创建四维空间将三维空间彻底包裹。 阿卡利亚听到近乎苛刻的条件,脸上写满了犹豫与挣扎。 我在一旁静静等着阿卡利亚的答复。嘴角笑意却是越来越浓,这三维空间已经破败不堪,不出十分钟,定然完全崩塌,其中蕴藏的恐怖能量将会席卷海底世界,到时范家覆灭是必然的事。我想这个选择题,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似乎不难。 阿卡利亚终究顶不住衍天古阵之中溢出的能量,咬着牙点了点头说到:“我答应你。” 我笑了笑,屈指一弹将早就准备好了的咒印种在了阿卡利亚的体内。 随后双手变幻,顿时之间,虚无空间中的能量躁动不安,从裂缝中溢出的能量不断汇聚在我四周,指尖闪动着七彩流光,若有若无的空间雏形在指尖跳跃着。 随着能量的涌入,指尖的空间雏形一次次变幻,呈现出一个七彩立体菱形在手指间流转,时而是立体菱形,时而是一个铺满视野之内的七彩平面……变化无穷,无比神奇。 我看着阿卡利亚笑了笑,双手一动,七彩立体菱形铺展开来,形成一道阻隔能量通过的四维空间。 我凝重地看着刚刚成形的能量四维度空间,十指飞速变幻,控制着四维空间进行定下收缩。 阿卡利亚从四维空间之中退出,立马盘坐在我身旁,闭眼疗伤…… 我笑了笑说到:“六魂恐咒没有同等级强者的辅助你是打不开的。” 还没等阿卡利亚说什么,黑暗瞬间隐去,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了我们两人的面庞上,无比温暖。 “还真是神奇。”手中七彩四维空间中包裹的躁动炼天古阵和衍天古阵不断地碰撞,绚烂的七彩能量在四维空间中肆虐,激起千层浪,铺天盖地席卷四维空间内的每一寸空间……把玩着被包裹的两个大阵,我叹了一声。 阿卡利亚摇了摇头,说到:“我这就带领范家退去,再也不踏足大陆。” 说完转身就走,我笑了笑,把手中的四维空间甩向阿卡利亚说到:“这个送给你,让它常伴你左右,时刻提醒你今日定下的承诺。” 阿卡利亚单手接住了四维空间后点了点头。 “哪一天你违背了,就有如它。”从海底吸出一块长满海草的巨石,一把捏碎后,冷笑着说到。 阿卡利亚听到我的话,回头魅惑地看了我一眼嘻嘻一笑:“六魂恐咒解封那一天就是我违背承诺之时。”说完便彻底没入了空间之中不见了踪影。 白越从海水中狼狈的飞了出来,踏着海水仰望着我,一言不发。我轻轻落到他身旁,笑着问到:“范家是不是全退了?” 白越点了点头说到:“阿卡利亚一回来就说举族南北迁移。还放了我。”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阿卡利亚还算守信,不然…… “走,去阴间。”我忽然意识到什么,面色一变扯了扯白越说到,“有些账也该算一算了。” 第175章 一笑倾城 海面之上,白越伟岸身躯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立在我身后,狭长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四野。 “走,阴间。”我抚摸着几乎贯穿身体的伤痕,一丝戾气在心中腾升。 一把撕裂空间,打开连通周家的空间通道,带着几十丈高的白越一头扎入了空间通道里,直奔周家。 经过十几分钟马不停蹄地赶路,我和白越来到空间通道的尽头,我翻手划破空间封印,一头钻出,悬浮在三途河上空。 此时的三途河中满是漂浮的腐尸,残肢断体,原本清澈的河水被暗红色的血液给染得变了色,一股股恶臭从腐尸身上飘出,充斥着永归陵的每一个角落。 “果不出所料,冥界的人在我离去之后就再次返回夺取了永归陵。”我心中对自己的粗心十分懊恼。 永归陵内,战斗如火如荼,厮杀之声在林立的城池之间回荡着。 城池之间,长毛鬼带着万千活尸与类蛇人的庞大生物激战。李晓晓、白城以及十一个青铜巨人被密密麻麻的生物给牵制在空间。 兽族,树人以及鸟族都被围攻,难以脱身,死伤不计其数。我目光扫过天上地下寻找祈月的身影,终于在一个名叫“枯骨城”的城头发现了被悬挂着的祈月。 我和白越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摸到枯骨城城头,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解决了城头所有蛇人怪物,将昏迷不醒的祈月从城头救了下来。 “你为我防备着四周,祈月需要救治。”我刚抱住祈月就感觉到祈月已经奄奄一息不再救治就有生命危险。白越闻言点了点头。 我手掌一挥,制造出了和我解救祈月之前的幻象,暂时迷惑敌人。为我救治祈月争取时间,我将身体里的融合了我生命灵气冷火经过压缩后以温和的方式缓缓的输入祈月体内,……同时我的一缕意识关注着战场情况。 “我告诉你们,你们口中的判官大人只不过是一个亡国奴、丧家之犬。”一个十分庞大的蛇形怪物悬浮在忘川河之上,看着鏖战的李晓晓等人冷笑一声,大声叫到,“他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之中的任何人。” 李晓晓的面色十分难看,冷冷地瞥了一眼蛇人,一掌拍碎了面前的一个蛇人的脑袋之后,迅速摆脱了向她围攻的蛇人,冲着冷嘲热讽的巨大蛇人怪物飞速,手上花瓣如血般通红,森冷杀气充斥着她的眼眸。 “不自量力。”巨大蛇人怪物看着李晓晓冷笑一声,尾巴朝着李晓晓甩去。“即使是鲁傲然那家伙来了,也伤不了我丝毫,遑论是你一个鲁傲然的走狗。” 李晓晓一掌挡住了攻击,就在她要避开的时候,蛇尾忽然裂开一个大口子从中喷出了灼热的岩浆,李晓晓极速歪过身体,但依旧没能完全避开突如其来的灼热岩浆,右手被岩浆灼烧,冷峻的脸颊上露出一抹痛楚之色。 李晓晓手一招,忘川河里的水受到牵引源源不断的浇到燃烧着的手臂上,嗤嗤之声格外的刺耳。巨大蛇人怪物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让你们口中的判官大人,鲁傲然判官给你们收尸吧。”说着尾巴便朝着被岩浆灼伤的李晓晓拍去。 也就在此刻祈月的生命气息彻底恢复。 “你来照顾她,我去会会这些家伙。”我站起身,把祈月交给白越之后,淡淡地说到。 “谁他妈的在背后偷袭老子?识货的放开我的尾巴,不然我让你尸骨无存。”就在巨大蛇人怪物的尾巴打到小脸上出现一抹惊慌的李晓晓时,巨大蛇人怪物的尾巴似乎被什么给锁住了,丝毫动弹不得,怒吼声随之响彻整个永归陵。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所有的战斗都停止了,所有的目光都齐齐聚集在了它的身上。 “谁?是谁?”巨大蛇人怪物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怒吼到。 “是你口中的亡国奴、丧家之犬。”我微笑着从从幻象之中迈出,出现在了万千活尸、兽族、邓老的等人眼中。 “判官大人来了,我们有救了,杀啊。”长毛鬼见到我的瞬间愣了一下,转瞬间欣喜若狂地大声喊着。带着兽族和万千活尸对还处于震惊之中的蛇形怪物发动了攻击。顿时厮杀声此起彼伏…… “晓晓,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还没等蛇形怪物反应过来,我就出现在李晓晓面前,手在她的李晓晓手臂上抹过,给她退去了凝固的岩浆后,低声对她说到。李晓晓乖巧地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你就是鲁傲然?”蛇形怪物无法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束缚,但它三角形的眸子盯着我问到。 我笑着点了点头,手指一动解开了对蛇形怪物的束缚,微笑着说到:“我很想知道你哪里来的战胜我的信心。”说着滔滔火焰在体内翻滚,一股凌驾于天地之上的凛然气势瞬间爆发,笼罩着永归陵里的每一寸空间。 “靠,被阿卡利亚那家伙给黑了。”巨大蛇人怪物看眨了眨三角形的眸子,愤愤地说到。“所有的青铜蚓停止攻击。” 它的话落下,所有的蛇形怪物,不,应该青铜蚓,停止了攻击,小心翼翼地退到了一边。而李晓晓和青铜巨人等也汇聚到了我身旁,冷冷地看着巨大蛇人怪物。 巨大蛇形怪物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说到:“鲁傲然判官,我认输。”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一脸的疑惑。我笑了笑说到:“刚才那么狂傲,怎么现在孬了?” 巨大的青铜蚓裂了咧嘴:“是阿卡利亚说你会死在她手下,所以我才这么嚣张,没想到那家伙那么快就败给了鲁傲然大人您。”它顿了顿,“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压根不是您的对手,所以我选择投降归顺您。” 白城等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邓老凑到我耳旁低声说到:“这种墙头草今天你饶了他,说不定哪一天它会背后给你一刀。” 我点了点头,却有了自己的打算。笑着说到:“原来如此。但,我对你们归顺没多少兴趣,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说着我隔空抓过一个青铜蚓,用冷火将它瞬间烧成灰烬…… “明白,明白。”巨大的青铜蚓频频点头,“以后我绝不再侵犯鲁傲然大人的寸土。”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说到:“滚吧。”巨大青铜蚓向我鞠了一个躬,一挥手带着自己的族人士兵钻入了土地之中,不见了踪影。 “鲁傲然判官,阿卡利亚呢?”白城焦急地问到。 “像青铜蚓一样走了,至少一年内不会参与我们战争了。”我淡淡地说到。听到我的话,邓老一行人松了一口气。 “恭迎判官大人。”长毛鬼和万千活尸活尸在城池之间纷纷下跪,恭恭敬敬地喊到。 “起来吧。”我挥了挥手,朝着枯骨城城头走去,“长毛鬼你分配一下让你手下将战场清理干净了。” 说着手一挥,去了枯骨城头的幻象,白城单手拖着祈月如同一杆标枪屹立在城头。 长毛鬼来到我的身旁,鞠了一个躬后,吩咐人给我手下的树人,兽族安排扎营的地方,十二个青铜巨人的分别掠向永归陵的十二个方向,为永归陵放哨。 祈月和李晓晓被带去疗伤,此时的枯骨城城头只有我和长毛鬼。 “这里阴气太重,你们还适应么?”我负手而立,望着漆黑的石壁穹顶,幽幽问到。 长毛鬼摇了摇头:“还好,只不过没有足够月光照射,我们会越来越虚弱的……” 我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着说到:“那这永归陵就升到地面吧。” 说着,指印变动,一个具有隐形功能能量罩将永归陵彻底包裹…… “咻。”永归陵刚被包裹一半,十二道破风声响起,随后十二个青铜巨人出现在城头,将我围在中间警惕地望着四周。 “是判官大人要把永归陵升到地面,不是敌袭。”长毛鬼解释到。十二个青铜巨人对视了一眼再次掠向各自岗位,守护着永归陵。 能量屏障将空间永归陵包裹,我露出满意的笑容,手指随之变动,轻微的声响从地下传来,头顶的石壁穹顶飞速解开,地面也不断的上升着。 蓝色海水不断冲刷着么能量屏障,形成一道道水幕,很是美丽,但随着地壳的升高,一阵阵虚弱将我湮没…… 永归陵在一声轻微的震动声中升到了地面,夜幕里,漫天星辰点缀着蓝天,洒下点点星光,照耀着千年不见天日的永归陵。 我看到星辰,满意地笑了笑,全身放松了下来,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城头。我感到无比的劳累,眼睛渐渐的合上,朦胧之间,我听到无数欢呼之声,“判官大人万岁”之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了多久,一抹阳光照在了我的眼睛上,用手挡住阳光,透过指缝看着四周。 四周布置得十分豪华奢侈,满地丝绸布料,新鲜的花瓣撒得满屋都是…… 阳光从雕琢精美的窗缝里透射进来,照在我的脸庞上,我深吸一口带着淡淡花香的空气,穿好那身白衣,跨出了屋子。 刚出门就有两个侍女要说什么,我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望着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心情莫名的愉悦。 清风拂过,分外的清凉。 城头,两个女孩手挽着手,望着东边升起的太阳,窃窃私语。 微风拂过,三千青丝随风而动,衣袂飘飘,宛如仙女下凡般。 “鲁傲然哥哥。”祈月忽然回过头,在城头对我嫣然一笑,亲昵地喊到。 看到祈月甜美的笑容,我看的出神…… 城头,清风中,祈月,一笑倾城。 第176章 半壁河山 城头,女孩的纯真的微笑让我愣在原地,痴痴地望着那久违的笑脸。 任凭清风扶乱长发,撩动白衣,静静地伫立,出神地望着清晨阳光下的两个女孩。 轻轻地吸了一口微暖的空气,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脚尖点地,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城头。 “鲁傲然哥哥。”祈月笑脸相迎,一把扑进我怀里,笑嘻嘻地叫着。 一股女孩子特有的体香扑入鼻中,我轻轻的抚摸了下她的三千青丝,轻轻推开祈月,笑着说:“你没事了吧?” “没事啦。”祈月乖巧地回到,“只是很担心鲁傲然哥哥,你可是一睡半年呢。” 听到祈月的话,我愣了一下,看着李晓晓,询问到:“晓晓,我睡了半年?” 李晓晓甜美一笑,点了点头。告诉我,半年里,我们主动发动对程逸的战争,各有胜负。此时,白城等人还在外奔波,南征北战。 我负手而立,望着广阔的晴朗蓝天:“没有了范家的威胁,人类没有了灭绝的危险,何必还要发动战争,生灵涂炭?” “程逸那老头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我们要议和他也不干,还扣留了邓老一行人议和代表。”祈月愤愤地说到,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我的养父养母都被他抓了。” “明日,直捣黄龙。”我森然一笑,道。 “咻。”破风声响起,十二个青铜巨人踏空而来,悬浮在枯骨城城头,恭敬的半弯着腰。 挥手让十二个青铜巨人直身之后,说到:“程逸是想独霸一方,他不会允许永归陵的存在,这就是他不愿意议和的原因之一。” 李晓晓等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白越,那些‘青铜蚓’是什么来历?”范家的威胁消失,但又出现了一个未知的青铜蚓族,它们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不能将之忽略。 白越想了想,告诉我们青铜蚓是生活在地壳里的一种奇特生物。它们本来是多种耐热微生物的聚合形成的肉蒲团一样的生物,但它们的排泄物有融合金属的功能,因而经过几千年的进化形成了如今的形态。 “好神奇啊。”祈月听着白越介绍忍不住叹了一声,我也点点头,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惊叹。 本以为人类很孤独,其实不然,只不过是人类自以为是,没有发现而已,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中叶的人类征服了太空,万米海底,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智慧生命才发出人类孤独的感叹……若不是机缘巧合,这些生命不知还会藏匿多久。 “它们的种族格外庞大,它们生活岩浆之中,数量惊人。”白越介绍到,“但只要有判官大人在,它们就不会再威胁到我们。” 白越似乎看出我的担心,解释到。“它们是一个把诺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种族,因此只要有大人在,它们就不会踏到陆地半步。”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长呼一口气,望着蓝天,微笑着。 目光扫过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挥手让十二个青铜巨人退下,然后笑着对李晓晓和祈月说到:“我们一起到街上走走吧。” 李晓晓和祈月惊讶地对视了一眼,随后猛然点了点头,祈月一马当先跑了出去,看那样子是高兴坏了。我和李晓晓在她身后摇头轻笑。 街道上,祈月看看这,看看那,是不是把我拉过去问这个好不好不看,和我配不配,俨然一副小女孩模样,李晓晓倒是淡然,目光偶尔扫过摊面,不做过多的停留。 我和她缓步而行,跟在祈月身后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鲁傲然哥哥,这衣服和你很配呢?”跑在前方的祈月忽然高声喊到。我李晓晓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加快步伐向前走去,不然祈月又得埋怨我们了。 一个卖衣服的摊面前,祈月祈月来回地看一套洁白如雪的长衣,爱不释手似乎特别的喜欢。卖衣服的人也在热情地给祈月介绍着。但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似乎在寻找什么。我和李晓晓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信步走向摊面。 “鲁傲然哥哥,你看看,你喜欢不?”祈月欢呼雀跃地说到。 我瞥了一眼长衣,摇了摇头。 “好吧。”祈月露出委屈的表情,很不情愿地跟上了不等她的我和李晓晓。 但转瞬间,祈月又一次欢呼雀跃地向前跑去,没入人潮人海中,寻找着她感兴趣的东西。 待到祈月远去,李晓晓停下脚步,一转身向着那个卖衣服摊主走去。 “是程逸的人,还带有微型记录仪。”不一会李晓晓赶上我,在我耳畔轻声说到。 “先别打草惊蛇。” 李晓晓点了点头,和我一同向祈月在的地方走去。祈月在一个玉器店里不断的挑着雕琢精美的玉器。店主在一旁不知疲倦地给祈月解释着。 李晓晓进入店中和祈月一同挑选,我依靠在门槛上,半斜身子,双手抱胸,噙着微笑看着李晓晓和祈月挑选,两个女孩窃窃私语,是不是回头看我一两眼,生怕我丢了似的。 百无聊赖,目光慵懒地扫过店里的每一个角落,我发现店里除了玉器就是装满水的大型水缸。里面的水和海水是一个颜色,但其中却没有任何生物,这让我疑惑。 “呼。”两个女孩不知疲倦的选购着店里种种玉器,桌面上都摆满了她俩选好的玉器,店主看着两个大手笔的女孩乐开了花。 “嗯?”眼角不经意之间瞥到笑呵呵的店主,看到了他一口细密尖锐的牙齿…… 似乎感受到我异样的目光,店主笑呵呵地向我走来,笑着问到:“公子是陪两个女孩来挑选玉器的?” 我笑而不答,反问到:“我都站这么久了,就不请我进入喝一杯么?” 店主歉意一笑:“刚才是是老夫疏忽。请。”说着便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我先行。 “木子,你照顾好两位姑娘,我和这位公子喝杯酒。”走了两步,店主招手让店员给祈月李晓晓介绍,店员点了点头,给全身心投入玉器选购中的李晓晓两人介绍。 “外面太吵,我们到后院。”店主把我当做上帝一般对待,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后院环境清幽,在闹市之中是一块难得的清净之所。 店主吩咐丫鬟准备几碟小菜,和一壶醇香的美酒,配上精美的玉杯,一切显得格外的高雅。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店主一口饮尽一杯酒后,乘着酒性问到。 我摇了摇头,并未回答他的话,反而是淡然一笑说到:“店主是大隐之士,想必不是一般人吧。”我嘴角勾起细小把玩着还剩半杯酒的玉杯,目光扫过布置优雅的后院。 “此话怎讲?”店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笑呵呵地问到。 我轻抿一口美酒,目光落在店主的脸上:“大隐隐于市,大凡大贤大圣者都会如此。” 店主摇头:“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吃菜。”说着便拿起公用筷子给我夹菜。 我拿着自己的筷子轻轻地挡住那即将放到碗里的菜,笑着说到:“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夹菜,我不喜欢用公共筷子。随意些就好。” 店主尴尬地笑了笑,说到:“倒是我疏忽了。” “没事。”说着便用手中的筷子去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嘴里闭眼咀嚼。 “美酒当并红颜。”当咽下那口肉后,我斟了一杯酒,看着玉杯淡淡地说到。 “外面的两个女孩都是倾城倾国的美人,而且据我从她们挑选的玉器推测两个女孩都有心于公子你。”店主顿了顿,抚着胡子笑呵呵地说到,“公子艳福不浅。” 我笑而不答,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感觉有点热扯了扯衣领让风从中透进…… 店主也是满头大汗,点点汗珠挂满额头。我笑着说到:“天气这么热,您老怎么不把换一件低衣领的衣服呢?” 店主的手在听到我的话后不着边际地抖了一下,杯中的酒洒落些许。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指轻敲桌面,等着店主。 “这……”店主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老板,两位姑娘说要见这位公子。”木子适时从外面跑了进来,喊到。 店主立刻起身:“你告诉她们,我们马上来。” 木子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公子你看这。”店主指着一桌未动多少的酒菜,露出为难之色说到。 “走吧,我也该回去了。”我一口饮尽杯中最后的酒,笑着说到,“以后有时间再来拜访,答谢您的款待。”说着便迈开步子向前院的店面走去,店主在身后似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便紧跟上来。 “鲁傲然哥哥。”我一出现祈月便黏了上来,挽着我的手,亲昵地叫到。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到:“够了?”祈月点了点头,看样子开心得很。 “店主就此别过,下次再来拜访。”我让祈月松开我的手臂后,淡然一笑说到。 “随时恭候大驾。”店主笑呵呵地说着,“今天喝的不够尽兴,下次一定要一醉方休。” 我点了点头,带着李晓晓和祈月信步而出,沿着原路返回。 “有人跟踪我们。”李晓晓在我耳畔轻声说到。 我笑着摇了摇头:“是那玉器店店主派的人。别管他,装作没发现就是了。”李晓晓点了点头,便跟着拉着祈月说说笑笑,宛若无事之人。 到了原先祈月要给我卖衣服的摊面前,那个摊主趴在衣服上昏昏欲睡,祈月跑过去,说到:“喂,起来,我要买衣服。” 摊主揉了揉眼睛,慵懒地说到:“请便吧,挑好了付钱就可以。” 看着他着无所谓的态度我和李晓晓对视一眼,走到摊主面前,拍了拍他,说到:“城外江山如画,是一块不错的埋骨场所。” 摊主面色瞬间苍白,倒退了两步,惊慌失措,声音颤抖,却强装镇定地问到:“你们要买什么衣服?” “逗你呢。”李晓晓狡黠一笑。 “呼……这玩笑太吓人了。”摊主拍了拍胸口,长呼一口气。“对了,你们要买什么衣服,我这里应有尽有的,随便挑随便选。” “这么晚了我家的生意还这么好呢。”一个阴柔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小子你怎么能这样怠慢顾客呢。找打了是不是?” “不好意思啊,小儿就这样子。”出现在摊面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字里行间的阴冷让人很不舒服。“三位看上那件衣服了?” “所有的衣服,不知道价格怎么算?”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指着所有的衣服冷笑着说到。 “用永归陵半壁河山来换。”中年妇女阴冷一笑,说到。 “嘻嘻,算了,我们不买了。”祈月从后面走出来,甜美一笑说到。 “打扰了。”祈月来到我身旁后,我微微一笑说到。说完拉着两个女孩头也不回地向住处走去。 “以后常来啊。”中年妇女阴冷的喊声在身后响起。 “鲁傲然哥哥,衣服堆里全是武器。”到了城中庭院,祈月小脸一变,凝重地说到。 “我知道。”我看了一眼天空,此时的天边云层积聚,注定今晚是阴天“夜黑风高杀人夜。你们回去准备,一到天黑便出动,先下手为强。” 第177章 错综复杂 走进洒满新鲜花瓣的住处,扫视了一边屋中陈设,屋内摆设物件都是简朴而淡雅,朴素而温馨。我很满意这样的布局。 走到窗前推开西侧窗户,泛黄的阳光铺满屋内,泡了一杯茶,沐浴着阳光,在桌旁享受今日最后的宁静。 “咳咳。”我手指点在胸口上,一道暗劲没入,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喷在了桌面上,几只蜈蚣在血蠕动。 “蛊,对我可没有。”我对着夕阳微微一笑,屈指一弹一缕火苗窜出,将几只蜈蚣烧成了灰烬。 今夜,是艰难的一夜,敌暗我明,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中了那些人的埋伏。我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思考今夜的行动。 今夜所要提防的人似乎特别多,而且都是躲在暗处,一不小心他们就会忽然蹿出来给你致命一击……这些暗中虎视眈眈的敌人不可不放,他们犹如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比起那些可见的敌人要可怕的多。 “判官大人,你是否要参加宴会?”长毛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说。”我轻抿一口手中的茶,闭着眼品茶。 门被轻轻地推开,却并没有关上,长毛鬼躬身一旁,等着我睁眼。 我闭着眼,笑着问到:“要举办什么宴会?” “我们的军队在战争前线大获全胜,向程逸的亚特兰蒂斯帝国领土推进了一公里,并建立了坚固的防线。”长毛鬼顿了顿,继续说到,“因此来庆功宴。” 我睁开眼看了一眼长毛鬼,笑着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茶水递给了他:“征战辛苦了,这杯茶就当做对你的奖赏。” 长毛鬼接过茶杯,用袖子挡住了嘴巴,一口饮尽,随后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可手却久久没有移开,眼睛盯着茶壶。 “怎么,一杯不够啊?”我笑着问到。 长毛鬼点了点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一挥轻轻拖起茶杯,给他重斟满一杯茶,一边斟茶,抽空去看了一眼夕阳…… “大人……”长毛鬼轻声叫到。 我回过头来发现茶水溢满了桌面,我歉意地笑了笑说到:“茶就别喝了,今晚我陪你喝酒不醉不归。” 长毛鬼点头,移开手,将衣袖朝着桌底甩了几下,便躬身退了出去。 在桌底阴暗出有一行小字:城中潜伏的各势力的人将在今晚宴席上动手,一切妥当。 我笑了笑,用手擦去了桌面的茶水,用不着边际的动作擦了地面上的字,看看夕阳,时间尚早便伸了个懒腰上床躺下了,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一缕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我的面庞上时,我从梦中醒来,整理了一下衣着,便出门而去。 “鲁傲然哥哥,来这里坐。”到了宴会现场,祈月见到我就给我让出一个位子招手喊到。 我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白城与我擦身而过,用眼色让我看口袋。 我手指在腿上动了一下回应了白城。 在祈月身旁坐下,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扫视了一眼“酩酊大醉”的活尸和邓老手下的人,大声说到:“大家静一静。”瞬间所有的声音消失,宴会现场静悄悄的。 “大家尽管吃,尽管喝。吃饱喝足好上阵杀敌。”说完我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明日,我就带着你们杀入亚特兰蒂斯内部,把那该死的程逸赶下台。” “好。” “判官大人万岁。” …… 各种兴奋的喊声此起彼伏,斛光交错,热闹非凡。 我和李晓晓、祈月、长毛鬼不断碰杯,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 “大人,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和你的实力不成正比啊,哈哈。”长毛鬼挂着长长的口水,手舞足蹈地说到。 “你信不信,鲁傲然哥哥……”祈月靠着我,一边喝酒一边指着长毛鬼说到,“鲁傲然哥哥……能……哇……”话还没说完就一口吐出来了……弄了我一身。 “我去整理一下。”说着起身向黑暗地方走去,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字条,借着微光看清了上面的字体:敌人高层都在城中,帝国空虚,我军在凌晨攻击,你们要拖住这里的人。 看完,我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收好纸条,将身上的污秽清除返回了酒席。 酒席上,李晓晓无奈地摇了摇头,扶着祈月劝她要不回去休息吧,祈月撒娇道:“不要,我还要喝,把鲁傲然哥哥灌醉。”一行人捧腹大笑。 斗转星移,已是夜深。 “大家都别喝了。我来说部署一下。”我摇摇晃晃地站起,差点倒地,若非不沾酒的李晓晓扶住,此时一定倒在了地上。 “你不用部署了。”一声冷笑响彻寂静夜空,随之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悬浮在天际,他们的脚下喷着不同色彩的光芒。 “轰。”随后几道不同颜色的光线射入人群……很多人瞬间化作了一抹灰烬。 宴会顿时乱做一团,很多人都摇摇晃晃想要逃跑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鲁傲然判官,看到了吧。你和你的人都喝得烂醉,今晚你们是逃不过我的手心了。”说话的人脸上的面罩自动打开,露出一张我并不陌生的面庞……程逸。 他脚下喷着八色光芒,铠甲上的装备也是前所未有的先进,看来这些铠甲的战斗力是由颜色来区分的。颜色越多,实力越强。他们之中有着八个八色铠甲战士,十个七色战士,六色及其以下的就数不过来了,我半靠着李晓晓,暗中观察。 “这里的人你们一个也动不了。”李晓晓搀扶着我,小脸一变沉声道。 “哦,不,不。”程逸伸出手指摆了摆,“你们每个人都要死。”说着便扣动了手中的能量武器,一道八色光芒从中射出,朝我们而来。 “那可未必。”电光火石之间,我离开李晓晓的身体,一掌扭曲了空间,把八色光芒给他们反射了回去,一名五色铠甲战士躲闪不及,在光芒中灰飞烟灭。 “你没醉?”程逸略微惊讶的声音聪铠甲中传出。 我点了点头:“所有人都别给我挺尸了,都起来。”说着,所有倒在地上的人一一起身。 “这场戏还不错吧。嘻嘻。”祈月擦了擦嘴巴,对着程逸嘻嘻一笑问到。 “妈的,上当了,光影战士听命,有序撤退。”程逸愤愤地吐了一口口水,说到。 “你以为还走得了么?”我微微一笑,升到高空,与程逸一行人在空中对视着。 程逸冷笑一声说到:“我要走,还没人能够留下我。”说着,脚下光芒大盛,正要撤退。 我微微一笑,手一挥,把他们身后的空间彻底封锁了。同时十二个青铜巨人从远处飞掠而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们玩玩。”程逸见到退无可退,反倒向前一步,“只是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在今夜来袭?” “你忽略了被你扣押的邓老了。哈哈。”白城穿着反重力鞋悬浮在半空之中,笑着说到,“是他告诉我们的。” 程逸脸色变得难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杀!”程逸冷笑一声,手一挥便带着身后的光影战士向我们扑来。完全忽略他们身后的青铜巨人……而他却纹身不动,似乎在等什么。 “看了这么久的好戏,也该出来了。”我淡淡一笑对着青铜巨人身后的虚无夜空说到。 随着我声音落下,十二个青铜巨人转身对着后方,随之一排排枯骨整齐地出现在天际,九个泛着阴冷气息的王座悬浮在天际的幽绿色光芒之中,森森白骨间多了幽绿,增了几分诡异。 我的四周,天上地下都爆发了无比惨烈的战斗,厮杀之声划破了夜的宁静,绚烂的光芒驱赶了黑暗……我的目光集中在徐徐出现的五方鬼帝身上,淡然一笑说到:“难怪程逸这么嚣张,原来是有你们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他撑腰。” “不要废话。”周乞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王座和人一起向我飞扑而来。沿途空间尽碎……一股股吞噬之力涌动。 我冷笑一声,手掌翻动,一个无比巨大的白色手掌朝着周乞和王座拍去。周乞淡然一笑消失在了原地。和他一样的还有程逸和五方鬼帝一众。 “哞!”我知道他们进入了空间,准备从空间之中出其不意地攻击我。我嘴角微微一勾,一道道如同实质般的音波在四维空间褶皱的包裹下进入了空间之中。 “咳咳。”四面八方传出咳嗽声,随之十个人被空间给吐了出来。五方鬼帝刚刚出现就被十二青铜巨人中的给死死缠住,脱不了身。独留程逸与我对战。 “死吧。”我一指刺向包裹在铠甲中的程逸。 巨大地手指划破长空,一指刺在了程逸发射出的光芒之上,碰撞的瞬间,火光漫天,整个夜空都被火焰遮掩,天空之下的永归陵以及海洋宛如白昼。 光芒散尽,程逸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天际,看着我冷笑着说到:“你以为你真的能伤得了我么?” “鲁傲然哥哥,你刚才的攻击都是被他控制的。并不是你发动的。”祈月的喊声响起…… “嗯?”我略微疑惑。 “小孩子不要多话。”程逸眉头皱了皱,对着祈月呵斥道。 而在这一刻,我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刚才我不小心被程逸给控制了。 第178章 力挽狂澜 有祈月的提醒我方才想起程逸的特殊能力是控制靠近自己的人的思想和行为。 “程逸,现在轮到你了。”我在宛若白昼的夜里森然一笑,手掌翻动之间,火光摇曳,空间崩碎,死亡气息充斥着用四周。 程逸的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匆匆扫过五方鬼帝所在的战圈,眉头紧皱,冷喝到:“周乞你们最好动作快点。”说完猛扣手中能量枪的扳机,一道道八色光芒朝我射来。 我完全有把握挡下这些光线,嘴角一勾,一指刺出,与十几道光芒撞在一起,顿时之间,能量冲击波席卷天地,绚烂的光芒遮天蔽日…… “你以为同一招对我还有用么?”我还未来得及把手收回,程逸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拳头朝着我的胸膛直直打来。 我右手格挡住程逸的攻击,另一只手化拳为掌,趁着程逸得意忘形的瞬间照着他的门面打去。 “铛。”手掌落在程逸的头盔之上,发出一阵低沉声响,同时一股恐怖的反弹之力从头盔上传来,瞬间将我弹退了十几步,手臂一阵麻木。 程逸得意地笑了一声:“你真的以为现在的你还能够与我单独抗衡么?”声音还未消散,他便再次诡异地出现在离我不足半米的地方,手上一柄八色光刃出现朝着我刺来。 我凝重地看着向我刺来的光刃,在程逸身上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甚至是死亡的味道。我眼中森冷光芒涌动,体内火焰翻涌,运转三大周天后身体化作森白火焰扑向程逸,直接撞在了向我刺来的光刃上。 光刃划破火焰身躯,一阵阵疼痛从胸口传来,我来不及照看伤口,挥起手掌便拍向程逸。 “轰。”一声巨响在我手掌碰到程逸胸前盔甲的瞬间轰然炸响,一道八色光芒从程逸的胸口向我射来,我的手掌落在他胸口的同时,八色光芒也打在我的胸口,一股强大的力道将我冲击胸口,心血翻涌,倒退的同时也不断的吐血…… 程逸的情况也并不算太好,我那一掌十分霸道,在他胸前的盔甲上留下了一寸深浅的掌印,再加上他一枪的反作用力,此时的程逸也变得狼狈。 我在空中艰难地稳住身躯之后,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露出带血的牙齿,咧嘴一笑说到:“没想到短短几年前,你们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可怕的程度,你果然不简单。” 程逸打开头盔,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鲁傲然判官也不简单啊。”程逸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吐出了带着血腥味的浊气,森然一笑,道。 趁着我和程逸在修养生息,各自恢复体力的间隙,我匆匆扫过四周进入了白热化僵持的战圈,方才发现我完全低估了程逸一行人的手段,在战斗之中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光影战士稳占上风,时间久了我们落败是必然的事。 “速战速决吧。”我长呼了一口气,手掌摊开,史诗级强者的能力在这一刻全然解开,空间瞬移,相位偏移,扭曲时空等特殊的标志能力毫无保留的解开。之前之所以不使用是在试探程逸的实力以及想要在关键时刻施展以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但目前的情况似乎不允许我做过多的试探。 程逸笑了笑,合上了头盔冷冷地说到:“终于要来真的了么,还真有点期待呢。”说着便化作一道八色光芒瞬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铠甲上的光刃带着凌厉的杀伐气息向我刺来。 我不躲不闪,嘴角噙着微笑,看着越来越近的光刃。就在光刃即将接触到我皮肤的瞬间,我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程逸身后,微笑着拍了拍还没有发现我已经消失的程逸的肩膀。 程逸的手中的光刃在我碰触他的瞬间便向后刺来,直指我的心脏,他的身体也随之转了过来,我冷笑一声,左手指一弹弹断了他手中的光刃。右手随之而起,一掌打在了程逸的铠甲上,顿时程逸的铠甲表面出现了丝丝裂痕,而他在强大力道作用下倒退了几步。 程逸怨毒地看着我,身后喷出长长的火焰尾巴想要尽快稳住身体,还没等他稳住,我左手掌一挥,程逸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身体猛然地停顿了一下又迅猛地向我飞来。 我微微一笑,右手食指一指向前刺出,顿时一个巨大的火焰手指朝着程逸的眉心刺去。 程逸的不断的扣动扳机发射能量想要借助反作用力停下,却是全然徒劳,向前的速度丝毫未减……此时的程逸眼中终于出现了一抹慌乱。 “黑白天尊救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巨大手指程逸的防线终于崩溃大喊到。 黑白天尊,不仅仅是冥界的人给亚特兰蒂斯帝国撑腰,还有地狱圣殿的人,看来他们对我是不死心啊。 “这也够了。”宛若浸染了万世沧桑的声音幽幽从虚无的空中传出,巨大的火焰手指瞬间凝固,程逸身上的束缚也被解开,程逸乘机倒退了百丈,眼中满是忌惮,恐惧地遥遥望着我。 四周的战斗并没有因为黑白天尊的出现而有丝毫停歇,反而变得更加的的火爆,尤其是李晓晓和祈月的战圈,看得出她们两人是在拼命。 我知道她们是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了黑白天尊才如此拼命,想要早点解决他们的对手,好来帮我。……看着不要命的两个女孩,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充斥着心头…… 黑白天尊悬浮天际,身上弥漫着沧桑的气息,宛若刚刚经历了百世轮回一样,眼中的深邃与沧桑让人恐惧。 两人的实力,似乎已经达到了史诗级初期……白衣天尊的实力比起黑衣天尊要高上一线。 “程逸,你做的足够好了。接下来他就交给我们两个老头,你去对付那个有预知未来能力的女孩。”黑衣天尊淡漠地瞥了一眼程逸淡淡地说到。 黑衣天尊口中的女孩指的是祈月,看来她们对祈月也是忌讳莫深。具体原因我无从知晓。 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黑白天尊身上,冷眼看着两人:“看来这次你们殿主紧急将你们从这里召回是给你们提升实力的。”我淡淡的笑了笑说到。 黑白天尊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道:“你也不差,看来天齐仁圣大帝那一掌给你带来了不少好处。” 听到天齐仁圣大帝几个字,我手指轻轻划过几乎贯穿身体的伤疤,心中杀意涌动。 “来吧。”我冷冷地对黑白天尊说到,同时手臂狠狠地向前甩出,滔天的恐惧能量从手臂上倾泻而出,化作巨大的能量罩向黑白天尊围去,食指随之猛然向前刺出十几次,无比庞大的能量手指紧随着能量屏障刺向黑白天尊。 黑衣天尊摇了摇头,就在能量屏障即将接近之际,干枯如树枝的手掌在他面前一划,一个漆黑的空间裂缝出现在他的面前,将所有的能量全部吞噬。 而白衣天尊瞬移出现在离我不足十米的地方,苍白如雪的手掌上缭绕着死寂的气息向我拍过来。 我双手合十,手印凝结,能量暴涌,冷喝一声向前拍出…… 与此同时,黑衣天尊面色凝重的盯着他面前的我,黑雾缭绕的手掌向前探出,打在我的胸膛上,顿时胸口裂开一道血口,一股股吸力从中暴涌而出将黑衣天尊的手吸了进去。我淡淡一笑,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不断的往胸口中虚无的漩涡里推。 黑衣天尊感觉到不对想要把手抽回去,却任凭他怎么用力,怎么攻击,都无济于事。 声声碎骨之声从我的胸口传出,黑衣天尊眉头紧皱,双脚踏在我的胸膛,竭尽全力地抽手,另一只手不断的攻击,但全被我另一只手的格挡化解。 与此同时,另一个我与h白衣天尊斗得难分难解,近身肉搏战,每一拳都坚实地落在对方身上,都会使得对方倒退几步,吐几口鲜血。 “怎么会这样?”白衣天尊和我倒退了几步之后在暂缓战斗恢复体力时,白衣天尊不解地问到。 我笑而不答,我只记得在九幽地狱,万婴陵内,我被冥焰焚烧之时,化作三千冷火也就是星灵冷火之时,我吞噬了八颗星核,今天能够一分为二,和它脱不了关系。 黑衣天尊不断的攻击着我,我淡然一笑,胸口张开,用力过度的黑衣天尊狼狈地在空中翻滚了几十米停下身子,此时他的右手手掌已完全被我胸中的虚无黑暗漩涡搅碎……手腕出血肉模糊,几条肉丝血脉下垂着,血如同泉水般从上面喷涌而出。 “我要杀了你。”黑衣天尊抹了左手拂过断手,封住了狂涌不止的血液后,脸上的冷漠完全被断掌的愤怒取代,毫无章法地向我冲来。 我不屑地笑了一声,瞬间出现在失去了理智的黑衣天尊面前,挥起手掌朝着他的天灵盖拍去。 感受到威胁的黑衣天尊头一斜,把肩膀暴露给我,我手如刀刃,不顾踢向我胸口的脚,一掌砍去了黑衣天尊的手臂。 “噗。”手臂掉落的同时,黑衣天尊的脚落在了我的胸膛,我应声倒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身体,黑衣天尊左右拿着断臂,满脸狰狞,但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半跪悬浮在天空,手臂断口处鲜血如同喷泉不断的涌出,煞是可怕。 与此同时,我和白衣天尊对峙着,我发现白衣天尊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我猜测他的实力完全不亚于我。 “竟然这么想管闲事,那就死了吧。”我缓过劲来,冷笑着,向黑衣天尊的天灵盖打去。 “鲁傲然判官,且慢。”白衣天尊眼角瞥到狼狈的黑衣天尊焦急的喊到。 “什么事?”他面前的我冷笑问到,但黑衣天尊之前的我手上的动作却未曾有丝毫停顿。 白衣天尊一边摆脱纠缠不放的我,一边向着黑衣天尊掠去:“我们做个交易,只要你放过黑老头,我保证你满意。” 黑衣天尊面前的我,把手轻轻地搭在了满脸痛楚的黑衣天尊脖颈上,看着向我飞掠而来的自己和白衣天尊,问到:“什么交易?” “只要你放过黑老头,我就和你联手击杀五方鬼帝。”白衣天尊的声音特别大,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似乎不错。那就依你了。”我淡淡一笑,黑衣天尊身边的我控制住黑衣天尊,另一个我和白衣天尊一同转向了五方鬼帝。 “白衣天尊你不能这么做。”和青铜巨人苦苦作战的周乞一行人惊恐地喊到。 “我似乎没有选择了。”白衣天尊淡然一笑,冷冷地说到,便不顾五方鬼帝的惊恐掠向五方鬼帝。 第179章 约法三章 东方天际,一缕淡淡晨光划破了黎明的黑暗,万丈柔和阳光倾洒在了脚下堆满尸首的城池,光芒中,一道道身影在长空浴血奋战。 “白衣天尊,你不能这么做。”东方鬼帝蔡郁垒一掌打退了青铜巨人段鹭后,面色凝重的望着向他飞掠而去的白衣天尊大声喊到。 白衣天尊宛若未闻,身体划过漫漫长空,沿途留下一道道虚影,转眼之间便出现在蔡郁垒面前,挥起洁白如雪的手掌便拍了过去。 轰然一掌过去,蔡郁垒用手格挡却是徒劳无功,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了百步方才稳住。 我扶起黑衣天尊,笑了笑说到:“看来你们的感情不错啊。”说着手上森白火焰缭绕,恐怖的温度炙烤着初阳下的天空。 “你要干嘛?”抓着自己断臂的黑衣天尊见到我的动作,面色一变,质问道。 指了指他鲜血喷涌的断臂伤口,笑了笑说到:“如果你想失血过多而亡,我倒无所谓。”黑衣天尊歉意地笑了笑,便明智地保持了沉默,我手一挥将他的手臂伤口给封住后在他体内种下生死咒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接下来你就乖乖地看好戏,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否则……” 说到否则二字我就不在说下去,而是手指一动,一道咒印浮现在指尖,黑衣天尊的面色立马变得苍白如雪,眉头扭在了一起。 黑衣天尊露出无奈地苦笑,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我撤去手上的咒印,掠向被围攻的祈月和李晓晓。 此时的祈月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血染红了一身清晰,三千青丝也被血染。 而这些伤无一不是程逸那混蛋所伤,我出现在祈月的面前,把祈月护在身后:“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了。” 祈月乖巧地点了点头,望着程逸李晓晓所在的战圈,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冲了出去又和李晓晓并肩作战。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头阴沉地望着程逸,凛然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完,便飞身掠向满脸惶恐的程逸。 而另一处的我,让白越和其他三个青铜巨人抽出赶往亚特兰蒂斯帝国所在的大陆支援那里的战斗,留下八个青铜巨人、白衣天尊和我对付五方鬼帝。 “白衣天尊,我再说一遍你不能这么做。”被白衣天尊再次一掌轰飞,吐了几口暗红色鲜血的蔡郁垒捂着胸口凝重地说到。 白衣天尊不屑地啐了一口含血的口水:“你真的我害怕你们的齐天仁圣大帝么?” 蔡郁垒一时语塞,竟无从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再次主动发起了攻击。 我悬浮在中央鬼帝周乞、稽康,西方鬼王真人、赵文和四人中间,冷眼看着他们。 “动手。”周乞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成见,或许是上次败在我手中的原因吧,因此一见到我就最先动手,这一次也不列外。 其他三人点了点头,身上幽绿色杀气弥漫,同时向我发动了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手掌向前探出,一把抓住了周乞正要发动结印的右手,森然一笑,一用力便把他的右手给生生从他身上扯了下来,将近三分之一的胸部连在了手臂上……周乞一脸惊恐,没有发出任何痛苦呻吟便从高空落下。离他最近的西方鬼帝王真人如同离弦之箭掠向掉落的周乞,在他落地之前接住了他,否则此时的周乞定然摔成肉泥,即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西方鬼帝赵文和从我身后攻击而来,我的脚一记猛然横踢,踢在了他防守空当的腰部,他只是吐了一口鲜血,便挥着拳头打在了我的膝盖上……一阵疼痛从膝盖上传来。 我身后火翼在这一刻突然展开,一下拍飞了赵文和。 与此同时挥动周乞的手臂猛然砸在了中央鬼帝稽康的门面上,打的他倒退了几步方才勉强稳住。 收回脚,顾不上疼痛猛然踢向稽康,身后的巨大双翼合拢阻隔了他的退路。 史诗级强者的能力在这一刻显露无遗,瞬间出现在稽康面前,一掌劈向还没从狂风暴雨般攻击恢复过来的稽康的天灵盖。 稽康急忙用手护住天灵盖,我狡黠一笑,化掌为拳,从天灵盖的攻击转为攻击胸膛,来不及防御的稽康全部承受了我的一拳,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血中还带着肝脏。 稽康的气息在这一刻开始萎靡,眼中的生机不断的流失。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向他发动了最后一击,就在手掌力量打到天灵盖之时,赵文和一只手拉开了稽康,一只手化拳为掌与我的手掌猛然轰在了一起。 赵文和拉着奄奄一息的稽康倒退十几步方才稳住身体。我收好双翼,踏着火焰流光向两人步步紧逼。 “做事不要太绝了。”赵文和面色凝重,气息也是十分紊乱。 我冷笑一声,转瞬间便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你没资格说这话。”说着一只诡异的一脚踹开了赵文和,右手穿过空间,如同利刃般的手指直取气息奄奄的稽康脖子。 “唉,你总是这么绝。”一道叹息声在我的手指将要接触到稽康脖子的瞬间响起,我的手在声音落下之时,寸尺难进,似乎在稽康的脖颈之前有一层无形的薄膜一般。 “天齐任圣大帝?!”白衣天尊停下手中的战斗,望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略微惊讶地说到。 听到声音那一瞬间我心中杀意滔天,手掌绕过虚空直接捏碎了稽康的天灵盖。稽康眼中的生命气息在这一刻散尽,和他一道的中央鬼帝周乞似乎被什么力量从昏迷中给拉回来,身体在王真人怀中猛然弹起:“哦……不。”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天际,随后又昏死过去。五方鬼帝余下的人隐隐向我靠拢眼中满是森冷的杀意。 “天齐任圣大帝,不能出来就不要给我装神弄鬼。”我看的出,天齐任圣大帝似乎受到什么的限制,压根不能出现,现在的只不过是一道意识罢了。“五方鬼帝必须死。” “你说的没错,我是出不来,但想要吃下我手下的五方鬼帝,你倒是想多了。”淡然的声音从虚无中悠然飘出,五方鬼帝也随之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我们后会有期。” “那一掌我会千倍地讨回来的。”我对着天齐任圣大帝声音传来的方向冷喝道。 淡淡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期待那一天。” 战场上,只留下三方的势力,地狱圣殿的黑白天尊、程逸一行人、和我自己的势力。 “鲁傲然判官,竟然五方鬼帝走了,我和黑老头也该走了吧。”白衣天尊扶起黑衣天尊之后,笑呵呵地对我说到。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气息奄奄的程逸便抢先怒吼道:“你们不能走,要不是你们怂恿我也不会主动攻击永归陵,你们要负责。” 白衣天尊面色一边,白色衣袖一会一股磅礴的力量倾泻而出,直接打在了好无防备的程逸胸膛之上,后者狼狈地倒飞百丈,才稳住身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两个身体合二而一,悬浮在天空,看着黑白天尊咧嘴一笑说到:“约法三章,你们就可以走了。” 黑白天尊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到他们点头,我淡然说到“第一,自今日起,黑白天尊不能踏足地球半步,否则黑衣天尊会死无葬身之地;第二,回去转告你们殿主,别在打我的主意,否则后果自负;第三,永远不要和冥界有任何来往,若有违背,就如他们。”说着我手一挥吸过一批铠甲尽裂的光影战士,手掌一合便把他们捏成了肉泥。 黑白天尊点了点头,便二话不说,掠向了长空,消失在了天际。。 “现在轮到你了。”我冷笑着,步步紧逼程逸脸上的森冷,倒映在程逸充满惶恐眼中,看的我自己都毛骨悚然。 “你别杀我,我愿意把整个亚特兰蒂斯帝国献给你。”程逸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忘了一眼远方硝烟弥漫的亚特兰蒂斯帝国,咧嘴一笑说到:“没这个必要了,因为在刚不久前,我的军队便拿下了亚特兰蒂斯帝国。” 程逸惶恐地倒退着,瑟瑟发抖,不敢相信我说的话:“这怎么可能?” “不信你就自己看吧。”我揪住程逸的头发强行把他的头扭了过去让他看向亚特兰蒂斯帝国所在的方向,看了几秒钟程逸整个人软了下来,他手中最后的筹码都失去了,活命的机会也随之消失。 我冷笑一声:“死吧。”说着手掌便朝着程逸的天灵盖打去。 “啊……不要杀我,不要啊……”程逸惶恐惊呼,我宛若未闻,手掌猛然地拍在了程逸的天灵盖上,顿时脑浆鲜血四溅……身体也无力地从空中落下,掉在地上摔成肉泥。 “把这些人都杀了吧。”我冷笑着,挥手对青铜巨人和余下的士兵下令到。而我自己也挑选了一个七色光影战士慢慢向他,逼近。 “鲁傲然哥哥……咳咳……”祈月虚弱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我一掌轰飞了光影战士,转头看向城头……但那一幕却让我瞬间惊恐。 “判官大人,节哀。”李晓晓在城头抱着生命气息散尽的祈月,带着哭腔对着我说到。 第180章 生离死别 “月儿死了?”悬浮在半空中,听到李晓晓无力的话语,我喃喃自语,脑子一阵轰鸣。 呆呆地望着城头抱着祈月身体的李晓晓,忘记了动作,忘记了身边如火如荼的战斗。 李晓晓学着祈月的语气,低声细语地说到:“鲁傲然哥哥,节哀。” “啊。”听到李晓晓的话,一向心如止境的我,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手掌猛然摊开,滔滔火焰从指尖喷涌而出,席卷四周,滚滚能量爆发,一道道滔天的爆炸以我为中心无差别覆盖向四周扩散。在场的光影战士,连发出痛苦声音的机会都没有就灰飞烟灭…… 穿过滔滔火海,我来到城头,明媚的晨曦下,我抱着月儿的渐渐冰冷的身体,呆呆地望着被血染红的月儿,用手擦拭着她精致面庞上的血迹,头也不回地对着城下收拾战场的士兵,单手一挥,道:“屠城,用亚特兰蒂斯帝国都城的人为月儿送行。” 说完,继续为祈月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脸上血迹渐渐减少,露出了苍白如雪的小脸。 城下的士兵愣了一下但旋即集结,等待着我发出出发的命令。 “鲁傲然哥哥,不要这样子。”李晓晓走过来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制止到。 衣袖一挥震退李晓晓后,冷冷地说到:“阻我者死。” 李晓晓似乎被我一掌震伤了,她捂着胸口,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再次向我走来,厉声道:“判官大人,别忘了月儿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她站在我的身旁,伸手去整理祈月沾满鲜血的衣服,“如果你要屠城,那么月儿就白死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李晓晓,这一场战斗权利、领土争斗战,而是一场为了人类未来命运而发动的战斗……如果我要屠城,月儿和其他所有人的血都将白流。 我瘫坐在城头,额头紧贴在了祈月的额头上,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打湿了祈月的面庞,洗去了那未曾擦拭干净的血迹。 许久以后,我抱着祈月,看着城下依旧严正以待的士兵,挥了挥手道:“打扫战场,三天后入住亚特兰蒂斯帝国。”说完便低头抚摸着祈月冰冷的面庞,第一次见面的场面一幕幕浮现心头…… “鲁傲然哥哥,我……”李晓晓扯了扯我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看李晓晓,再看看祈月,心中忽然多了一丝欣慰,祈月走了,但至少还有一个李晓晓陪着我。 也不知道有多久时间我都没这样舍不得身边的人,似乎在此之前所有人的离去到来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沿途风景,过了便过了,脑海中不会有任何痕迹……现如今却大为不同,我开始珍惜身边的人,渐渐的有了属于人的感情。 抱着祈月,痴痴地看着身旁的李晓晓,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微笑。 李晓晓看着我,忽然眼中泪花闪烁:“鲁傲然哥哥,想哭你就哭吧。” 在她清澈的眸子中倒映着我,一身白衣的我,怀中抱着一身血染的祈月……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原本该是青绿色的眸子散去了色彩,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腥红,眼角还有淡淡血迹。 我无奈地笑了笑,道:“晓晓,我们安……”一句话没说完,就卡住了,喉咙似乎被千斤重的东西压住说不出话来。苦笑一声,脚尖点地,朝着亚特兰蒂斯帝国掠去。 李晓晓点了点头,紧随我身后。 经过十几分钟的高速飞行,我和李晓晓抵达了亚特兰蒂斯帝国中心城市,眼前的城市在战后依然一片繁华…… 城中,邓老以及白城等人在指挥人重建那些损坏的建筑,战后重建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我和李晓晓在天空之中,举目四望,寻找风水宝地。 亚特兰蒂斯帝国中心城北部,是一座葱茏的槐树覆盖的山峰,我和李晓晓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了那里。 我看了一眼怀中的祈月,露出苦涩笑容:“你喜欢热闹,那么你以后那你就那座山上俯瞰这帝国的繁华吧。” 李晓晓什么也没说,一转身向城中掠去。 我一个人抱着祈月,漫步长空,一步步向山顶走去,每一步迈得特别小,我不想这么快地生死离别……我倒是希望这里到山头的局永远也不要走完。 我抚摸着祈月的面庞,滴滴泪垂,打湿祈月血染的衣服。 不知多久之后,山头传来了声响,我抬起头望去,看见很多人抬着一副如玉般的棺椁出现在山头,数百人在山头动手修炼祈月的安息之所。 “鲁傲然哥哥,刚才长毛鬼派人来说他无意中听到祈月不是死在光影战士手中的。”李晓晓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旁,见到我的目光集中在了不远的山顶后,小心翼翼地说到。 “让长毛鬼来见我。”我猛然转过头,冷冷地望着李晓晓,森然地说到。 李晓晓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将目光偏向山头后,低声说到:“不用了,见到给月儿致命一击的人已经在山头等着鲁傲然哥哥过去了。” 我抱着祈月穿过空间,出现在山头,腥红的目光扫了一边所有人后,冷冷地问到:“是谁见到杀月儿的凶手的?” 我的话落下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从正在兴建的陵墓之前向前迈出了一步,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看着我,说。”我抱着冰冷的月儿,凛然道。 那人却依旧呆呆地不敢抬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晓晓缓步走到他的身旁,轻声说到:“别怕,没事的。” 那人方才点了点头,缓缓地抬起头,露出深陷的眼眶的昏暗双眼,胆怯地看着我,但目光始终是左右躲闪不敢直视我的双眼。 “当时我和祈月长官一同对付一个七色光影战士,长官一掌打飞了光影战士……”他顿了顿,“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干枯如柴的黑色手掌从祈月长官身后探出,一掌打在了她的后背上,祈月长官就没了直觉……” 我让李晓晓打开祈月的衣服,看她身后有没有黑色掌印。李晓晓抱着祈远去……不久后回来告诉我,祈月的身后有一个凹陷半寸的掌印。 我森然冷笑,我知道这属于谁的手掌……也只有地狱圣殿的黑白天尊的黑衣天尊才会有这样的手……我放过他,他竟然给我暗中摆一招。 或许是他们太过忌惮拥有预知能力的祈月方才乘着我不注意对祈月下手。 黑白天尊我和你们没完。下次见到你们即使是灰飞烟灭我也要把你们彻底毁灭。 “地狱圣殿,从此往后,我们就是不死不休了啊。”我望着蓝天,看着云卷云舒,拳头渐渐紧握。 接下来,李晓晓为祈月做最后的梳妆,而我则是不想面对这最后的别离,缓步走到槐树下,依靠在树干,闭眼回想着过往点滴。 和祈月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浮现心头,我又忍不住一次泪雨潸然。 迷迷糊糊之间,我进入了梦境。 “鲁傲然哥哥,你在干嘛?”祈月站在槐树下,把玩着手中洁白的槐花,笑嘻嘻地看着我,调皮地问到。 我缓缓地睁开眼,看见一身青衣三千青丝及腰的祈月,笑着说到:“约会。” 祈月害羞地把头埋在了胸口。我走过去,搂住了祈月,闻着淡淡地发香,缓缓地闭上了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鲁傲然哥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祈月轻轻地从我怀中挣脱,面色凝重地看着我说到。 我睁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她要给我什么东西。她调皮地笑了笑,让我闭上眼。 我闭上眼等着祈月给我她口中所说的东西。 祈月在我手中塞了一个圆形的东西,从质感上判断该是一块玉佩…… “不许睁开眼哦。”祈月温柔地说到,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猜测着她要做什么。 我忽然感觉到冰冷的嘴唇贴在我的双唇上……我猛然睁开了眼,却看见祈月流着泪,慢慢地倒退着……“鲁傲然哥哥,呜呜……我舍不得你。”说着她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幻…… “月儿,不要走。”我大声喊到……但一切无济于事,月儿终究消散在了我的面前。 “大人你没事吧?”有人用力摇晃我的手臂,我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不知所措。 “鲁傲然哥哥……” “月儿。是你么?”听到鲁傲然哥哥四个字我条件反射般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发现声音的主人是李晓晓…… 看了一眼棺盖渐渐合上,慢慢地遮掩了祈月的面容,我的手掌渐渐的握紧…… 就在完全握紧之时,我感受到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抬起手,摊开一看,那赫然是一块碧绿的圆形玉佩,上面还染着血迹……一面上刻着月字…… “判官大人,邓老说有事找你。”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白城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在我的,焦急地说到。 我冷笑着,手指划过手中的玉佩,望着眼前的白城,森然一笑说到:“回去告诉邓言,此间事了我自会找他。” “可是,邓老说您不得不马上过去。”白城左右为难。“邓老说他们在陆地上发现了范家的踪迹。” 第181章 舍我其谁 “范家,”我淡淡一笑,挥了挥手,说到:“回去告诉邓老,让他做好准备,此间事了,我自去找他。” 白城无奈地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手下乘坐飞行器向中心城飞去。 我抚摸着手中温润的玉佩,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凄然。 “槐花树下鬼相缝。”我看着夕阳下翠绿如玉的棺椁渐渐被尘土遮掩,喃喃自语。 想起了首次与黑白无常在槐树下酬天的场面,脸上的凄然渐渐消散。 六道轮回之中的人,我能在槐树下将她魂魄召回,与我杯酒话离合。对我而言,没有真正的生离死别,六道众生,黄泉幽冥之中的万千亡魂我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生死离别之说。 想到这里,嘴角的凄然渐渐散去,一抹笑容爬上了面庞。从槐树下走到祈月陵前,挥手在精美的墓碑上,扬扬洒洒写下了墓志:月儿之陵,鲁傲然书。 李晓晓和修建陵墓的几百人立在我的身后,在最后一个人落下之时,齐齐向死者祈月致敬。 写完墓志后,我的手指轻轻地拂过那七个字,此时伤感散去,多了几分槐树下相逢的期许。 在墓碑前伫立了十几分钟,夕阳落尽,一轮明月爬上了东边天空,洒下朦胧柔光,笼罩着这新生亚特兰蒂斯帝国。 我让修建陵墓的人离去,李晓晓摇头遣散修建陵墓的人,她自己则是要留下来陪我,我看了她一眼并未出言制止。 “我是该叫你鲁傲然哥哥还是判官大人呢?”许久之后,朦胧月色下双手李晓晓嫣然一笑,看着靠在墓碑上昏昏欲睡地我说到。 “随你吧。”至于别人怎么叫我我无所谓,反正我的真名已无从得知,一个代号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李晓晓甜美一笑,点了点头道:“鲁傲然哥哥,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要不然邓老可等不及。”李晓晓催促到。 我回过头再次轻抚墓碑,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后,信步向着亚特兰蒂斯帝国中心城走去。 月光下,野外笼罩在朦胧月色中,清风微拂,树影婆娑,小路幽深寂静。 “听过关于大西洲的传闻么?”半路上我打破了两人之间维持许久的沉默。 大西洲又称亚特兰蒂斯帝国,是一个失落的文明古国,传言神秘地石沉大海,繁华一时的帝国就这样湮没了。关于这个神秘帝国的首次记录出现在一位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对话录》。 李晓晓点了点头,说到。 至今为止,亚特兰蒂斯帝国是否真的存在过还存在着许多争议…… 李晓晓与我错开半步左右,一直跟在我的身后:“鲁傲然哥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一会自然会有人回答我们的这个问题。”说着便加快了步伐向着中心城走去。李晓晓紧随我的身后。 经过十几分钟急行,我和李晓晓便出现在了防守森严的中心城城门外。 “你们是什么人?”见到我和李晓晓,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城头高声喝到。 “鲁傲然。”我头也不抬,望着青铜大门淡淡地回到。 那人似乎被我的淡漠给惹怒了,脸一横,幸灾乐祸地说到:“城门已经关闭,明日再来吧。” “飞过去。”我对身旁的李晓晓笑了笑,脚尖点地,掠向城中。 “拉警报,有人闯城。”那人大喊大叫着,顿时城中警笛大作,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和李晓晓。很多军人在城中聚集,一时之间满地人头攒动,人山人海。 无奈地对视一眼,李晓晓指着我,沉声道:“这是鲁傲然判官,你们还不退开么?” 那人见到我和李晓晓处于进退维谷之境,得意地骂道:“我还是鲁傲然他爹呢,判个鸟啊。” “咔嚓!” “咔嚓!” …… 武器上膛的声音从城头到城中每个角落不断响起,一波人从那些士兵中分离出去,端着枪,与对面的人对峙着。 城头也有一个人掏出能量枪指着大喊大叫那人的脑袋说到:“海罗你在说一句判官大人的坏话试试?”话中的威胁意味十足。 “卡慕,你敢!”海罗面色一变呵斥到,“我是你的长官难道你要对我开枪?” 卡慕摇了摇头,诡异一笑道:“对判官大人不敬就该死。永归陵战士听令,如有异动杀无赦。” “好,好。”海罗在月光下恨恨地咬着牙,厉声喝到,“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能掀起什么浪头。” 能量枪上的能量在此刻纷纷汇聚,目光之内都是各色武器散发的颜色,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一道苍老地呵斥之声,在剑拔弩张之际忽然响起:“干什么,都在干什么啊?”一个老人出现在街道里两行人中间,来回扫视着四周的人,面色凝重。 “都给我收起武器。”来人一声冷喝,不怒自威,许多人类士兵不自觉地将武器上了保险,背负身后,笔直挺立在月色中。 海罗见到来人大叫到:“永归陵的人要谋权篡位。” “你说什么?”他身后的卡慕一声冷呵,倒握能量枪,一枪托砸在了海罗的后脑勺上把他从城墙上打落。 “救命啊。”如同重石一般从城头坠落的海罗惶恐大叫着,李晓晓看了我一眼,脚尖在虚空中一点掠向坠落的海罗,在他落地的瞬间接住了他。 而我也悄然落至邓老身旁,一言不发。 “鲁傲然判官,让你看了这么一出闹剧,让你见笑了。”邓老歉意一笑,说到。 没事,我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的话语。 事情很快被平息,卡慕和海罗被分开,一个镇守城南大门,一个镇守城北大门。 随后邓老带着我和李晓晓向着中心城走去。 路上我问邓老这中心城叫什么,邓老毫不犹豫地说到:卫城。 听到这话,我嘴上笑意渐浓,是一种无奈地苦笑。或许我脑海伸出猜想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帝国或许将会是昙花一现。 卫城,神秘消失的史前帝国亚特兰蒂斯的都城也不就是叫卫城么?但愿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吧。 明亮的大厅之中,摆着一桌丰盛饭菜,许多人拿着酒三三两两一组讨论着什么。 见到我们进来,他们看了邓言一眼后点点头,至于我和李晓晓直接被一身官腔的人给略去,甚至几人眼中还有淡淡的不屑与厌恶。 无视那些人的目光,从他们中间穿过,做到坐到桌旁拿起了一杯酒,悠然地喝着。 “各位请入座。我们要等的人到了。”邓言招呼着那些人坐下,很多人很不耐烦地坐下。 我对面的一个挺着大油肚的白发白皮肤的老者盯着我不满地抱怨:“你好大的架子,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这么长时间。” “史迪威执政官说得对,我们这么多等了你将近三个多小时,饭菜换了又换。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一旁的一人喝了一口酒后,附和着。 我听着他们的抱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一手把玩着酒杯,另外一只手手指有规律地轻敲着桌面。 “大敌当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邓言左右为难斟酌许久之后,沉声道。 李晓晓也坐在了我身旁,饶有兴致地扫视着在场各色久在官场打滚的人,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史迪威啐了一口酒,眯着眼笑呵呵地说到:“执行官,话不能这么说。”他的笑容背后是那种刺人灵魂的寒冷。 邓老坐到到我身旁,低声解释到:“这些人本来是亚特兰蒂斯的高层,心高气傲,本来是想裁决的,但是没了他们亚特兰蒂斯就乱套了……”我摆了摆手让邓老别说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继续。一会我给你们解释。”我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史迪威执政官一行人,淡淡地说到。 史迪威腾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气势凛然地说:“竟然如此,那么我直接挑明了。我们不同意让鲁傲然做帝国君主。” 鲁傲然,鲁傲然我首次听见别人直呼我的名字,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我都不记得多少年没有一个叫过我的名字。 邓言闻言在一旁无奈地摇头。 我拍了拍邓老的肩头,笑着对他摇头,一脸前所未有的笑容让李晓晓陷入了迷茫,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我笑得这么灿烂。 “你一个黄皮肤的压根不配来领导我们白种人。”史迪威扬起头,高傲地说到。 “好,再说一遍。”我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随意地画着什么……漫不经心地说到。 史迪威执政官得意忘形:“你,一个黄皮猴子不配领导我们高贵的有色人种。” “轰。”整张桌子被一股无形地力量掀起,直接打在了史迪威身上,圆形的桌面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推着史迪威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我缓步走过去,一掌打飞桌面露出其后紧贴墙壁,奄奄一息地史迪威,笑着说到:“你现在还认为我不配么?”我嘴角的微笑始终未曾散去。 “来人把他拖出去挂在城头。”看着说不出一句话一直吐血的史迪威我嘴角一勾,冷笑着说到。 不一会跑进十几个树人士兵,将半死的史迪威给拖了出去。 “好了,还有谁认为他比我更适合君主这个位子?”我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人,微笑着问道。“这个位子,舍我其谁?” 那些人纷纷避开我的目光,低着头摇头。 “竟然没有,那么宴会继续。”我笑呵呵地走到一个完整的酒席旁坐下。 君主之位,舍我其谁,但我并无心于朝政。我走到邓老身旁,淡淡地说到:“我宣布,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君主是邓言。” 邓老瞬间呆滞,李晓晓也是掩嘴轻笑。 没给邓老推脱的机会:“这个国家我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只要负责好人民的事就好了。范家的事交给我。”说着便信步而出,留下一行呆滞的人。 “判官大人我们恭候多时了。”行走百米之后,两道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黑暗的夜中响起。 “玉器店,找那个老板请你们喝酒去。有些事情不能总拖着吧。”我看着容身漫漫黑夜中的两人,淡然一笑说到。 第182章 生死正邪 当第一缕彩霞爬上了东边的天空,我和李晓晓已然静静伫立“枯骨城”城头,迎着晨风,沐浴晨曦。 满地的血迹还未曾干,淡淡的血腥味夹杂在风中,弥漫在战后破败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城中那些活尸穿梭在城市里的街道中,偶有一两人驻足看看我和李晓晓,然后离去,没入人海中,继续忙碌。 城头换岗的活尸士兵来往,对着我和李晓晓恭敬的鞠躬,方才离去。 许久之后,李晓晓看我一眼后:“鲁傲然哥哥,你为什么要把君主之位让给邓言呢?” 我负手而立,望着天空,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到:“你看我这样子适合管理一个国家么?”说完便把视线从长空转回,扫过城中的琼楼玉宇,最后定格在了玉器店所在的位置。 李晓晓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安静的站在我的右边,眼中的神色悠远而朦胧,带着淡淡的挣扎之色。 “两位,我想是该请你们喝酒的时候了。”我望着门开了的玉器店,对着空无一人的左边,淡淡一笑,道。 我回过头,对着李晓晓说到:“晓晓,有件事我要你帮我去做。” 李晓晓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把别在身后的手收回,整理了下衣服,说到:“去卫城,和十二青铜巨人一同前往南极,探查一下周家的动向。一有异动就通知我。” 李晓晓点了点头,踏着朵朵红色花瓣,向卫城而去。 “等等。”望着李晓晓的背影,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伤别离的情绪,“小心些。” 李晓晓停下脚步,回过头嫣然一笑,点点头后便转眼消失在了天际。 平复了一下自己略微莫名其妙的情绪,自嘲地笑了笑,便迈开步子向城中的玉器店走去。 “蛊,对我没用,不知道这一次你还会耍什么花招。”路上,我从路旁的小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在手中轻捏,闻着淡淡的树叶味道,冷笑着说到。 有人驻足好奇地打量着我,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满脸的鄙夷。我无所谓他们的目光自顾自地前行着。 “或许这次不会再有花招了。”一行细小的墨字出现在树叶上。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到:“这可难说。” 树叶的空白处又出现在一行银白色小字:“那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关切。 “再说。”我扔掉叶子,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深入肺腑的清凉,让我低沉的精神为之一振,我满意地笑了笑,迈开步子向十几米外的玉器店走去。 玉器店内,几个庞大的水缸中依然盛着淡蓝色的海水,淡淡的海水特有的腥味从中飘出。 那个叫木子的店员在靠着椅子打盹,店主却悠然地品茶,闭着眼,那表情是无比地享受。 我走到门前,屈指在门上轻敲了一下。 “木子,招呼客人。”店主握着茶杯,眼睛都未曾睁开,开口道。 木子慵懒地睁开眼睛,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后,从椅子上起身说到:“您是要买什么等级的玉器?” 看着那不想搭理人的店主,我笑着说到:“我不买玉器,只是找人喝酒。” “啪嗒。”我的话刚刚落下,面前的木子还来不及说什么,店主就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手中的被子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堆碎片。 “不好意思,是老夫疏忽了。”店主弯着腰,对我鞠了个躬后满脸地歉意。 “不碍事,我只是找你喝酒的。”我摆了摆手,饶有兴致地扫视着屋内的陈设。心中的疑惑却是多了几分。我很好奇他对我怎么如此客气? 店主再次歉意地鞠躬后,对着一旁满脸惊讶地木子说到:“木子,关店,今天我们不营业了。我要和这位公子不醉不归。” 木子点了点头,慵懒地脸上多了一抹笑,匆忙关了店门。 店主带着我向后院走去。“前天晚上的大战公子参与了吧?”半路上店主忽然问到。看来他并不知道我鲁傲然这一回事,亦或是他在演戏给我看。 我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店主忽然停住了脚步,喃喃道:“麻烦大了啊。” 我也随他停下,好奇地看着他问到:“有什么问题么?” “走,走我们坐下说。”店主忽然拉住我向石桌而去。 坐定之后,店主叫人给我们上了一壶香茗,我要求店主多加两杯。他也没问为什么,只是照做。 一切做好之后,我和他面对面坐着,我嘴角噙着微笑,看着店主有些许皱纹的脸,说到:“你似乎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 “唉,一言难尽啊。”店主轻叹了一声,满脸的担忧与无奈。 我手指轻敲石桌,饶有兴致地问到。“那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吧?” 后院之内,凉亭之外的槐树开满了洁白的槐花,淡淡地花香从上飘出,溢满后院的每一个角落,分外清香。 店主点了点头,说到:“你是鲁傲然,那个长生不死的判官。”他指着院中开满槐花的槐树,一脸伤悲。 他知道我的身份我并不好奇,从他给我下蛊开始,我就知道他的身份,一个周家的人不知道我那才叫奇怪呢。 我存在与周家的神话传说之中,那个人人都能耳熟能详的鲁傲然判官,身为一个官职不会小的周家探子岂会不知。 “然后呢?”说话的并不是我,这句话是从我右边的空位上响起。 “长生不死,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店主头也没抬,埋着头,低声地说到,“可是在时间面前无数人都被无情地抹杀了。不论你曾经多么辉煌,多么耀眼,百年光阴过后都将化作一抹尘土,归于大自然。” 店主忽然感慨起来,茶杯也被他仅仅地握在了手中。 “但你,鲁傲然判官,却可以无视这一切。”店主抬起头看着我,凝重地说到,“你超越了六道轮回,身处三界之外,凌驾于时间之上。” 听到这里,黑白无常的声音在我的脑海响起:“这人图谋不轨。” 我也知道这人觊觎我的长生不死,居心叵测。想到这里心,心中杀意已起。 “而我……” “不要废话。”这些东西我也知道,我并不想听这无关紧要地感叹,“说出你是谁,不然我就立马毁了这里。” 我的耐心已经被他消耗殆尽,我摩擦着茶杯,凛然地看着店主。 店主抬起头,笑呵呵地看着我,说到:“不要着急。或许你很想知道你长生的原因吧?”一脸的和煦让我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 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对自己的的来历十分地好奇,听他说说倒也无妨。 “生,死,正,邪。”店主扫过我和两侧空位,诡笑一声,“这就是你长生的秘密。”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头望着院中的槐树,心中升起莫名地熟悉感。 脑海中忽然掠过那个小镇郊外的坟场中的槐树,以及树下小坟;火车上,一曲天荒,我夺取了无数人的十年光阴……在雪峰之上,万千枯骨俯首称臣,诛杀了与我为敌的秦广王。 在海底墓葬之前的种种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心头,一种恍若隔世的沧桑弥漫在心头。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种空灵的状态,无所谓云卷云舒,无所谓时光流转……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生,只不过是死亡的开端;死,也不过是生的尽头;正邪,也只是世间凡人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过而捏造的。 生死正邪,对我来说都一样。生,我无所恋;死,我亦无所惧。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槐树下,摘下一串槐花,放在鼻尖,轻嗅花香。而,店主的身份在我心中有了答案。 “生死正邪,终不过是一场落尽的繁华。”我把手中的槐花扬出,朵朵小花,如雪般在阳光下飘落,满地的银装,我踏着渐渐铺满地面的槐花,走向石桌。 “多谢你的招待,我或许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我淡然一笑,饮尽自己杯中已经凉了的茶后说到。 院落中,飘落的不再是朵朵花瓣,而是一片片规则的雪花,铺满地面,丝丝寒冷从四周传来。 店主望着晴天飘落的雪花,拉了拉衣领,拿起已经结冰的茶水,再斟一些茶水后说到:“你终于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一片雪花,轻笑着踏着雪花向在走去。 “你以为你还能走么?”店主阴森森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摇了摇头,踏着雪花向外走去,对店主置之不理。 “你的架子依然这么大。”店主转瞬之间便拦在我的前面,握着杯子,森然冷笑着,眼中的杀气已经凝成实质…… “凭你,还留不住我。”低着的头,忽然抬起,与店主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店主奸笑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和你单打独斗么?”说着,空着的手打了一个响指。声音落下,一只只巨手从身后的院落的地下破土而出,随后七个高大的骷髅破土而出,立在风雪中,空洞洞的眼眶冷冷地注视着我。 “这就是你的底牌。”看着靠在柱子上得意冷笑的店主,冰冷如雪的话语从喉咙中挤出,“这可不够。” 说着我的身体便飘到了半空之中,俯视着七个巨大骷髅,指尖森冷火焰缭绕…… “你眼中无正无邪,无生无死。那么你敢不敢死一次给我看看。”店主嘴角噙着微笑,狡黠地说到。 “既然你想看,我就给你看看无正无邪,无生无死的境界。”天空中乌云汇聚,遮去阳光,漫天飘着片片雪花……落在永归陵境内,装束着这曾经的范家。 “动手吧。”没有丝毫感情的话,响彻云霄。 “咻。”就在我手中的火焰凝聚成火箫之时,一个淡紫色的身影从划破长空,出现在我的面前。 “晓晓?”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来人,心中略微惊讶。 “周家,没了……”李晓晓抖去身上的雪花,面色凝重地说到。 我长呼一口气,缓缓吐掉胸腔中的浊气,目光如炬,聚焦在了悬浮在天际的店主身上,冷笑着说到:“大义灭亲,难道就是你眼中的邪?” “呼,还是被你给看出来了。”店主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后,目光如雪,透着无尽的冰冷。“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所以,今天我要用你的血,祭祀灭亡的周家万千子民。”说着,七个骷髅悬浮在我的四周将我围的水泄不通。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处于史诗级巅峰的你,到底有多厉害。”我冷笑着,手中的火箫一挥,滔天的气磅礴气势笼罩永归陵的每一寸土。 第183章 无正无邪 阴云密布,七月雪花纷飞,时值盛夏正午,却有隆冬夜幕,寒冷而昏暗。 我和李晓晓踏步虚空,与店主,准确来说是阿卡利亚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今日免不了一场势均力敌,惊天动地的战斗。 “晓晓,你和黑白无常对付七个骷髅,阿卡利亚就交给我。”我看着阿卡利亚,对李晓晓说到,后者乖巧点头,眼中也恢复了我们在海底初次见面时的冷傲,转身向着我身后的七个骷髅掠去。 阿卡利亚样貌恢复成了一个女孩,阴森地说到:“为了能够破解六魂恐咒,能打败你,获得长生不死的秘密我亲手屠杀了周家的百分之九十的人民。” 我不以为然地轻笑:“生死正邪,只不过是一个非相,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你以为大义灭亲就是邪么?”我握着森白火焰缭绕的火箫,轻笑着说到,“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亦正亦邪,非生非死。” “拭目以待。”说着,阿卡利亚瞬移到我的面前,白皙手掌带着凌厉劲风直取我的胸膛。 我挥动手中火箫,与她的手掌撞在一起,恐怖的劲力从火箫上传来,弄得我心血翻涌……阿卡利亚的脸颊上露出几抹凝重。 “力量还真不小。”我冷冷地看着阿卡利亚,格挡住她的攻击后,森然一笑。 阿卡利亚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脚忽然抬起,一记凶狠的前腿横踢,直接打在了我的腰部,我促不及防,应声被打退了十几米。 狼狈地稳住身体,抹去嘴角的血,吐出一口浊气,化拳为掌,直取阿卡利亚。 手掌如同鹰爪般抓向阿卡利亚胸膛,她一手格挡在胸前,一手探出向我心脏而来。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式。”阿卡利亚不屑地笑着,一手挡开我的攻击,似乎没感受到什么阻力,便得意轻笑。 “噗。”一只脚猛然在阿卡利亚身后探出,凶狠地一脚后腿下劈,直接劈在了她的肩膀上。 阿卡利亚受到重创,手快速抽回,化掌为拳,大向身后,与此同时身子避开我的攻击范围。 一击无果,阿卡利亚退出我们的攻击范围,冷眼看着我们,眼中杀意滔天。 另一个我,嘴角噙着微笑,笑呵呵地看着阿卡利亚,眼中的淡漠冰寒如雪。 “一分为二。”阿卡利亚伸出左手接上一脚被劈得脱臼的肩膀后,冷笑着说到。 一道淡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谁告诉你只能一分为二?”还未等阿卡利亚反应过来,一个白皙手掌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取阿卡利亚的脖子,凌厉劲风划过,沿途留下一道道裂痕。 阿卡利亚头一斜避开攻击,但恐怖的劲风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杀了她。”我淡然一笑,另外两个我点头率先发动攻击。 飘飘雪花之中,人影交错,拳脚相接。 “吼。”阿卡利亚眼中的愤怒越来越盛,面对着三个史诗级后期的我,处于巅峰的她也感觉到了无比地吃力。在某一刻,嘴巴一张,宛如实质般的音波汹涌而出…… 我们三人在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来了一记音波攻击,脑海一阵眩晕,心血翻涌,嘴中充斥着淡淡血腥味。 眩晕还未退去就被胸口剧烈的疼痛取代,从眩晕中恢复,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一道伤口斜在胸口,几乎贯穿了整个胸膛,血红的肌肉,脂肪外翻,露出胸腔中的森森白骨和和各色内脏。血将白衣染红,涌出的血液沿着衣角滴落在地面…… “咳咳。”我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一口鲜血随之喷出,染红眼前飘落的雪花。另外两个我胸前背后各有伤痕,虚弱的两人和我对视一眼,融入白茫茫雪海中,不见了影踪。 阿卡利亚拉了拉衣领,黑色的能量在她的手上再次汇聚,一股股寂灭气息在指尖缭绕。“你也强不到哪里去。那两个你应该是回到你的体内了吧?” 我不可置否地轻笑,召唤出白色火焰从胸前抹过,高温把刺眼的伤口缓缓烧合,过程中痛得我龇牙咧嘴,汗如雨下,全身几近脱力。 阿卡利亚得意地看着我:“你不是让我领教非生非死么?怎么不施展呢?”语中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伤口被暂时封住,我无力地踏着虚空,深吸几口空气,冰凉的空气入体,让我清醒几分。 “既然你想看看,那我就成人之美吧。”长长吐出浊气,闭上眼眸,y隐去了青绿色的眼瞳,置身于天地中,融身于万物中,天地即我,我即万物。 身边的一切开始变化,所有的物质消散,最终化作一道道信息流奔涌在天地间。阿卡利亚的身体在我眼中扭曲,化作一抹黑色的能量规则地蠕动着。 我睁开眼,两道青绿色光芒穿透眼前的黑暗,传向九霄云外。 “还真有意思。”阿卡利亚也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嘴角一勾冷笑着说到。 “无正无邪,我就让你知道你眼中的正邪到底是什么。”我冷笑着,手掌一挥,脚下无数人瞬间爆炸,血花四溅,染红满地的雪花。树木枯萎,数之不尽的百木灵气汇聚在我的手上,化作精纯的生命本源源源不断的输入我的体内,修补着紊乱的五脏六腑。 “邪,只不过是你寻找的一个抹杀对方的理由,是一个安抚自己的心中不安的一个借口罢了。正邪本就是虚妄之物,何必太过在意。”我手上咒印变幻,不断有生命逝去,原本生机盎然的大地瞬间一片萧索,血腥味充斥着天地,血雾笼罩大地…… “鲁傲然哥哥,停下来。”李晓晓和七个骷髅巨人的战斗因为眼前的战斗而停了下来,李晓晓掠身到我一旁,抓住我的手阻止到。 “放心吧,我有自己的打算。”我对李晓晓笑了笑,说到。李晓晓犹豫了一会,就不再阻止我,悬浮在我的身旁防着阿卡利亚一行人。 “史诗级巅峰……”阿卡利亚看着我失声喃喃道。 李晓晓也惊奇地看着我,似乎很难以置信。 “为了提升实力,为了一己私欲,生灵涂炭这算邪么?”我眼中的青绿浓郁到了极致,青绿流转间生命气息融合…… 阿卡利亚无言以对,身旁的李晓晓也一时语塞。 我笑了笑,手印变动,体内的生命气息再次躁动,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涌出,铺天盖地的席卷天地,青绿色的生命能量笼罩着每一寸土地。 原本枯萎的树木在这一刻焕发生机,参天古木拔地而起,郁郁葱葱的树木直冲天际……放眼所及的永归陵全然被参天古木覆盖,满眼葱绿…… “吼。”一声兽吼划破林海的寂静,也惊飞一群飞鸟…… “亦正亦邪,世间万物的生死不过我翻手之间的事。”冷冷地看着阿卡利亚,手上咒印变化,体内的能量远远不断的被牵引而出。 “金基级……鲁傲然哥哥快停下,不然你会死的。”我本身的实力不断的降低着,一旁的李晓晓惊呼。 阿卡利亚小脸上露出一抹狡黠,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整齐白牙道:“你还真是不要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吧。” “要伤害鲁傲然判官,先过我们这一关。”黑白无常的浮现在我和阿卡利亚的中间,两人紧握手中的武器,冷冷地说到。 “还有我。”李晓晓双手横呈,无弦古筝出现在手中,一步向前跨出色厉荏苒地道。 我笑了笑,单手结印,另一只手摆了摆让李晓晓等人退下:“你还真以为现在的你还伤的了我?”我自信地微笑着,笑呵呵地说到。 “太过高估自己的或是低估别人都会没命的。”阿卡利亚拍了拍手,两道黑白身影从她身后的虚空之中踏出,笑呵呵地看着我。 黑白天尊,果不其然这两个老不死的又跑去周家怂恿阿卡利亚对人类发动战争…… “没想到又这么快见面了。”我看了一眼一只空荡荡袖子在风雪中飘荡的黑衣天尊后,淡然一笑,“看来另一只手你也不想要了。” “你找死。”黑衣天尊面皮抽搐几下,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袖子,一脸的怒气。 我摇了摇头,双手结印,青绿色的光芒在我们之间交织,形成一个星空图,一条条青绿色的线链接星球,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灵阵。 我的身体也随着灵阵的成形,化作漫天青色光点,扬扬洒洒随雪花落入林海之中。 “这就是亦正亦邪。我用死,给这些生命凝聚智慧。”我的声音从林海中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李晓晓和黑白无常面色凝重的提防着黑白天尊和阿卡利亚……警惕着他们任何细微的动作。 “既然你死了,那么他们的命我们收了。”黑衣天尊森冷的话语回荡在天地之间,说着便朝着李晓晓飞掠而去。“我杀了一个祈月,还能再杀一个李晓晓。” 容身于天地的我能够看到他们一切作为,但还未完成涅槃之时,我无能为力…… 阿卡利亚,黑白天尊三人都是史诗级强者,黑白无常撑死也只是传说级别的巅峰,李晓晓也只不过是一只脚跨入史诗级初期……压根不是阿卡利亚三人的对手。 黑衣天尊毫不怜香惜玉,每一招都直取要害,眨眼之间,李晓晓便身受重创,身上添了几道深深的伤痕。 黑白无常已经气息奄奄,触目惊心的伤痕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三个就给他陪葬去吧。”阿卡利亚冷笑着,手掌挥动朝着黑无常的脑袋抓去。 “判官大人,来世再报知遇之恩了。”黑无常无力地呢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铛。”就在即将接触到黑无常天灵盖的那一刻,一声巨大的青铜手掌轻轻拨开了阿卡利亚的手掌,从她的手下救出了范无救…… “青铜巨人,你们不是被冥界的人给缠住了么?”黑白天尊和阿卡利亚眉头紧皱。 “我是青铜巨人,但我更是传说中的棺师传承者鲁傲然。”我长呼了一口气,戏谑说到。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我回头对李晓晓和黑白无常笑着说到。 “你……怎么可能?”黑白天尊嘴中喃喃,似乎不愿相信。 “我本就是青铜巨人一族,恢复本体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淡然冷笑着,六十六丈有余的身躯屹立在天地间,顶天立地,俯瞰芸芸众生。 第184章 传说之外 六十六丈余的我屹立在雪花纷飞的天地之间俯视着裹着银装的茫茫林海。漠然地冷视着黑白天尊以及阿卡利亚。 我用天下所有生灵的生命铸就了无上邪名,行尽天下惨绝人寰之事,又重新赋予苍生新生,成无上圣贤…… 这就是生死正邪的最高境界。我用天地祭祀我沉睡的躯体,用千年生命暂借消失的记忆,唤醒沉睡地下的本体。 “今天你们就都不要回去了。”我扫过眼前黑白天尊,凛然道。 “哈哈。”黑白天尊看着我齐声大笑,“殿主所言不虚啊,你还真是六六不死之身。” 我的记忆依旧模糊不清,但我却能够借助狭长的青铜双眸遥望北斗…… 我看到,荒芜的北斗之地,青铜残肢断体遍野,一个个高大的青铜丧尸破土而出,眼神呆滞,涣散……他们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一望无际的青铜大地上。 那里,是我曾经的家乡,那里埋葬着我的亲人,我的过去,我的记忆……我的一切的一切都留在了遥远的北斗上。 “撤。”阿卡利亚扫过我的面庞的瞬间,面色一变便拔腿向后飞去。 黑白天尊的体内喷出一股黑雾,将身体笼罩之后,毫不犹豫地跟上阿卡利亚向着前方奔逃而去。 “既然来了,何必那么着急着走呢?”看到眼前掠过的三道身影,我嘴角一勾,冷笑着说到。 与此同时,巨大的青铜手掌在漫天风雪中一划,一道滔天的能量屏障突兀地横亘在天际,挡住黑白天尊等人去路。 冷冷地看着差点撞在了能量屏障上的阿卡利亚三人,冷笑着说到:“都留下来吧。” 丝毫未曾停歇,单手结印,滔滔能量不断汇聚着,树木纷纷离地,悬浮在天空中,随着手印变幻而转变着。一个庞大的林海构成的大阵悬浮在天空之中,宛如一个庞大的森林迷阵。 “拼了。”黑白天尊和阿卡利亚在能量屏障上轰击了几分钟没有效果之后,回过头来望着将他们彻底包裹的森林,厉声道。 脚尖轻踏树叶,缓缓地走向准备拼命的阿卡利亚三人,嘴角挂起了戏谑的笑容。 如果不戏耍他们一番,他们身后的大佬就舍不得出来。也只有在他们生死攸关之时,地狱圣殿的殿主,天齐仁圣大帝两个重量级的人物才会出现。 而他们一旦出现,这片天地就会遭受有史以来最可怕的能量浩劫,一有不慎,这星球就有可能灰飞烟灭。 而我,作为这个星球的守护者,没错,就是守护者,我断然不会在这个空间里进行战斗,否则这个世界的所有舍命都将终结在我们的手中,而再无回天之力。到时,我们将是千古罪人,会遭受宇宙规则的惩罚……那样的话,这世间我就真的再无归处了。 北斗在遥远天际,我在这里望着,却永无归期,我不愿再一次天地无归,不论如何我都要将地球,这文明维护好。 “你还是你。原本以为这一年多的生死搏杀会把你的心态改变了。”黑白天尊悬浮在林海上,注视着黑云笼罩的天空,幽幽地说到,“没想到的是,机缘巧合之下你居然召回了你本来的青铜躯体。实在我们的失误呐。”说着,白衣天尊搓了搓头,一脸的无奈。 我淡然轻笑,看着脚下踩着的那一棵古槐,脑海中再次浮现小镇外坟场槐树以及低矮的坟丘。 歪腰夹住一片槐叶,放在手心凝视着,随后将目光集中了在了阿卡利亚等人身上。 槐叶在指尖上缓缓地旋转着,这片空间中的能量随之汹涌,能量在天地间汇聚着,青绿色的能量将整片天地彻底笼罩,我在布置衍天古阵。 李晓晓和黑白无常悬浮在我的身前冷冷地注视着黑白天尊和阿卡利亚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地为我护法。 白衣天尊衣袖一挥,踏着流光向,冷喝到:“动手。”阿卡利亚及黑衣天尊紧随他的身后,气势汹汹地向我飞掠而来。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右手隔空打出,一个庞大的青铜手掌划破长空凶悍地劈向三人。 “轰。” 手掌转瞬间便猛然打在了三人合力构筑的能量罩上,激起一圈圈能量涟漪……能量余波在林海之中肆虐,沿途摧毁无数参天古木。 “寂灭万乘!”黑白天尊一人一手向前轰出,滚滚寂灭黑色波浪透过能量罩向我汹涌而来。 “八荒劫!”又是一声厉喝,滚滚风雷随之而起,电闪雷鸣,风雪交加,一道道恐怖的闪电在天际汇聚向我聚合。 我摇了摇头,一手布置着衍天古阵,一手飞速结印,森白的火焰在手指间来回跳跃,一股股死亡气息从指间散发而出。 “都死吧。”看着临近的滔滔能量,我一声冷喝,手掌向前拍出,手掌所过之处所有的防御与攻击都不堪一击,转眼之间所有的能量攻击和三人所设的防御都分崩离析…… 爆炸声响彻云霄,森白的火焰弥漫天际绚烂的火花扬满天空。脚下的参天古木毁于一旦,纷纷坠落,布满地面。空气为被恐怖的能量震碎,形成了一道道缭绕的电弧…… “你还真要下杀手啊。”一道沧桑的声音从我手掌下响起,能量散尽之时,一道苍老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他单手挡下了我的攻击,阴翳的双眼看着我,摇了摇头说到。 “天齐仁圣大帝……!”黑白无常看着来人惊呼道。 “是黑白无常啊,”老者轻轻地弹开我的手掌后,望向黑白无常笑着说到,“你两人也该回去了。”说着对着黑白无常屈指一弹,两道黑色的能量符文向两人笼罩而去。 我嘴角一勾,手掌挥动一掌拍碎了两道符文,冷笑着说到:“你终于舍得现身了,那一掌也该是还的时候了。”我巨大的手掌抚摸着胸口,俯视着不足两米的天齐仁圣大帝。 “黑白天尊,你们二人回去吧。”天齐仁圣大帝笑着看了我一眼后转向黑白天尊笑着说到,同时抬手在身后划出“你们的殿主还等着你二人。了一个通道,”黑白天尊点了点头,一转身从通道之中钻了出去,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说完便回过头来,对我屈指一弹,数之不尽的青绿与暗黑相间的能量符文将我身躯笼罩。覆盖在身体表层的青铜层层褪去,原本伟岸如山的身躯飞速地缩小着,转眼之间便恢复了原本的大小。 天齐仁圣大帝戏谑一笑,道:“那么大,太扎眼了,还是这个样子好。” 我摇了摇头,火焰从体内喷涌而出,缭绕在体表,笑着说到:“像老鼠一样躲了那么久终于舍得出来了,这一次说什么我也得让你掉几块肉。” “呵呵,看你的本事了。”天齐仁圣大帝淡然一笑,踏着流光缓步逼近。 而李晓晓和黑白无常则是将阿卡利亚围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便发动了攻击。 我和天齐仁圣大帝缓缓靠近,两人极度接近之时,我侧过头,在他耳旁轻声说到:“今天所有的事就做个了结吧。” “自然。”他笑着,手掌朝着我头部打来,我出手格挡,恐怖的力道从碰撞之处传来,一阵阵疼痛侵蚀着神经,手臂也麻木……一股暗劲侵入体内,将我震退几步。 我和他默契地选择了近身肉搏战。我和他都十分的清除,如果我和他都施展咒印,这片脆弱的三维空间根本无法承受,到时候天地崩碎,世界随之分崩离析……那么我所守护和他所想要的都会灰飞烟灭,难么所有的战斗都失去了意义…… 天齐仁圣大帝笑呵呵地揉着手臂,再次小心翼翼地向我靠近。 我冷笑着,手掌在他背后探出,无声无息地朝着他的脖子抓去……就在手掌即将接触到他的脖子之时,一股阴冷的杀气在身后腾升。 “嗤。”我一斜身体,布料被划破的声响在身后响起,肩头上传来一阵阵疼痛。 与此同时,我手掌向后探出一拳打在了身后的身体之上。 “噗。”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随之而起,“咳咳。”一道苍老身影浮现在我身后十几米处,阴翳的双目暗淡无光…… 我伸手擦去肩头的血,看着嘴角挂着淡淡血迹的天齐仁圣大帝,摇头轻笑:“你也强不到哪里去。”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望了一眼李晓晓等人的战圈,笑着道:“你不也是么?” 声音是从我的背后传来的,我知道那是分身……一个实力与天齐仁圣大帝比肩的分身。 “你所有的一切都在传说之中,我对你的了解胜过你对自己的了解。”天齐仁圣大帝笑呵呵地说着,分身一个连一个分离出来,将我围得水泄不通。 又是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传说中将你的所有都告诉了我们。” 我寻声望去,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年轻女子,一头长发将他的面庞遮掩……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冷冷的声音穿透空间,激荡着每一寸土地……使得地面上的巨石一阵阵跳动。 “你怎么来了?”天齐仁圣大帝抬头望那年轻人一眼,问到。 那人摇了摇头,说到:“如果今天不把他杀了,死的就会是我了。我能够感受到我的大限将至。” “咳咳,一旦我死了,你们冥界就失去保护,会消亡在这历史长河中。”看上去年轻的他,说话却是老气横秋,一副看透世事红尘的模样。 “动手吧。”我看着这个神秘的女子,淡然一笑说到。 天齐仁圣大帝和她对视一眼毫无拖泥带水便朝我着攻击而来。 我左手掐着指决,右手握着火箫,瞬间化作两人,一人留在天齐仁圣大帝围成的的大阵中,一人掠向神秘女子。 “轰。” “轰!!”接触的瞬间神秘的女子连接轰出两掌,滔天的能量铺天盖地而来,遮掩整片天空。 “嗤。”我容身能量之中,抵抗着不断侵蚀体表火焰的能量的同时,一只手砸向神秘女孩。 没错,就是砸,因为此时的我身体六十六丈有余,一掌便能够拍死十几个人。 神秘女孩的冷喝之声从长发之后传出,漫天的能量一阵蠕动,便化作一道道能量流涌入她的躯体中,她的身体也随之变大,转瞬间便化作与我等高的身体,屹立在我的面前。 她白皙手掌格挡住了我手掌,她猛然发力讲我的手掌震开,步步紧逼。 我嘴角噙着冰冷的微笑,脑海之中浮现着一个个北斗之上人们代代相传的传说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铛!”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将我从恍惚之中震醒,寻声看去,天齐仁圣大帝围攻的我已经失去了气息,身躯在迅速分解着,在我的注视下烟消云散。随着另一个我的消散,我体内出现了眼中的伤势,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捂着胸口,半弯着腰喘气。 “这就是传说。”神秘女孩缓缓地靠近我,手中多出了一柄温润如玉的匕首,“相传,六十六丈不死之身的判官终究会死在寒玉剑中。” 六十六丈不死之身判官,是北斗之上人尽皆知的传说……也是判官不死之身的最后一种。 天齐仁圣大帝接近我毫不犹豫地挥起手掌,朝着我后背拍来。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承受一掌。 “铛。”强大的力道打在后背上,巨大的颤音响彻,一阵疼痛将我湮没,身体无力地从长空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躯体在这一刻几乎分离崩析,身体残破得不能再破。 而神秘女孩和天齐仁圣大帝齐齐向我飞掠而来。 望着两人,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咻……” “咻……” 破风声忽然响起,十二道身影出现在我视野之中,他们手中拎着北阴酆都大帝、十殿阎罗、五方鬼帝、四大判官等一干冥界的人。 白越将手中的北阴酆都大帝甩向天齐仁圣大帝,转瞬间出现在我身旁,将我扶起。 “这些青铜巨人还真是烦人。”神秘女孩看着十二个青铜巨人,不满地说到。 “这就是传说之外……哈哈。天不亡我。”我一手搭在白越肩膀上,一手捂着胸口大笑着。 神秘女孩冷笑着说到:“即使是全胜状态的他们也救不了你。” “不论怎么样,你今天必须死。”说着手掌一挥,二十一个青绿色的巨人浮现天际,与十一个青铜巨人遥遥对峙着。 “噗。”我体内心血翻涌,忍不住喷了一口鲜血,陷入了昏迷…… 而一座宏伟古墓缓缓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第185章 长生苍生 古墓矗立在荒芜的茫茫野外,荒凉而庄严。 满园的古槐静静守候在通往古墓主陵的道路两旁,汉白玉铺建的道路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枯叶,秋风拂过,枯叶随风飘荡着……宛如从长空坠落的枯叶蝶,凄然却美丽。 道路的尽头,是一块墓碑,碑上的字迹被风雨侵蚀,已经无法辨认。杂草爬满了碑头,荒凉而萧索。 静静地伫立在墓园的入口处,任凭清风撩动长发,嘴中喃喃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一种源自灵魂温馨在心头涌动,一种归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抬起脚轻踏在满地枯叶上,枯叶碎裂的声音在墓园中格外的明显,我无奈轻笑摇头,不理会在脚下痛苦呻吟的枯叶,依然缓步进入墓园之中。 穿过槐树林立的道路,来到墓碑之前,伸手轻触墓碑上那些凹痕,感受着流逝的岁月与记忆,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怅然。 这高大的墓碑,是家族的总墓碑,上面刻着埋葬在这里的每个族人的名字…… 目光从眼前的墓碑上移开,转向墓碑之后大大小小的无数坟丘,一块块残缺不全的青铜墓碑伫立在坟前……林立的坟丘被无数岁月侵蚀,已经破败不堪,一些坟墓甚至露出了埋在地下的棺材。 夕阳下,微风拂过,带起一片荒凉。 “爸,妈,我回来了。”我走到一棵吐出新叶的槐树下,看着两个残破的墓碑,和已经化作平地的坟丘,轻声呢喃。 触摸着两个被风雨侵蚀的墓碑,感受着那些凹痕,却无法辨认出原本字迹。 拿起一块墓碑,扯下一块洁白衣袖,擦拭着墓碑,我记不起这是父亲还是母亲的墓碑,也想不起二老的模样。 我只记得,那一日,断头台前,默默流泪的母亲和咬牙切齿的父亲……而我,处在“逆臣台”上,望着他们泪流,静候着逆臣钺划过脖子…… 黑云压城,大雨滂沱,满地泥泞……逆臣台下,无数曾经追随者冷眼看着逆臣台上的我,眼中满是鄙夷与憎恶。 “孩子。”一道疲倦的声音在我身后的响起,我拿着墓碑缓缓转过头,寻声望去,一道虚幻的身影悬浮在层层槐叶里,面庞被隐去,看不到他的容颜。 看不到容颜,但这个声音我并没有忘记,那是我父亲的声音。 记得那一日我被十二青铜巨人带走时,他瞬间苍老,他的那句话至今依然萦绕在耳畔声音:“孩子,路是你自己选的,有这样的结果怨不得别人。”声音中满是疲倦,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日一般,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便起身消失在了视野中。 第二天,我在逆臣台上望着三千世界繁华,最后一眼便定格在父母亲身上。 “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很久了。”声音之中满是疲倦,“你终于来了。” 我握着手中的墓碑,缓缓起身,透过稀疏的槐叶去看他的脸,却始终看不清也看不见。 几经尝试,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我始终看不到他的面庞。 “孩子,记得当初选择时的铮铮话语么?”父亲幽幽的声音从槐叶中传出。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罢了,不记得也罢了。”父亲似乎十分疲倦,“那一日判官执法队出现在家中,我便知道你会来这里。” 我听着父亲的迅速搜刮着脑海中的记忆,却想不起过往的点滴,哪怕是一事一物。 夕阳如血,一缕残芒洒在墓园中,给破败的墓园添一丝诡谲。 稀疏槐叶中虚幻透明的父亲也被染上了一层血般的色彩。 “孩子伸出双手。”父亲轻轻拨开面前的树枝,露出模糊的面庞。 我颔首,将手中的墓碑轻轻插回原处,把双手向前伸出,手背对地,手心向天。然后望着父亲。 父亲模糊的面庞上那一双闪动着青绿色光芒的眼睛注视着我的双手,轻声说到:“孩子,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父亲顿了顿,虚幻的手轻轻一弹,两道流光没入我的掌心。 “现在,左手长生,右手苍生,选什么你自己办吧。”父亲说着便仰头望着渐渐下沉的如血残阳,不再说话。 左手掌心中,世界一片萧索荒凉,满地裸露的岩石,在灼热的阳光下发红;海水沸腾,层层水雾笼罩着海面……除了一个遗世独立的人外,就再无生命。 右手掌心里,茫茫野外,树木丛生,鸟兽奔走其间,海洋里鱼儿戏水,碧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城市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片繁华。 左手,是繁华落尽的世界,仅留末世的萧索;右手,是繁华三千世界,灯红酒绿,烟火人间…… 选长生,我便遗世而独立,这世界繁华落尽;选苍生,三千世界繁华似锦,欣欣向荣,我就会立马烟消云散。 目光来回在两个手中扫视许久,我缓缓地合上了右手,其间的繁华渐渐的被指头覆盖,终究隐没在了手心中,永无天日。 “逆臣台上一次也就足够了。”脚尖轻轻点地,掠上槐树枝头,脚尖轻点槐叶,负手而立,凝望着隐去的太阳,淡然而冰冷得到声音响彻墓园。 长生苍生,我选择了遗世独立的长生。 父亲的疲倦却带着略微欣慰的声音在槐叶中响起:“孩子,不论你选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即使是万劫不复,我也不会弃你而去。” “爸。”我回过头出现在父亲的身旁,伸手去抚摸父亲,手却穿过父亲虚幻的身体落在了槐树枝上,我看着越来越虚幻的父亲,急切叫到。 父亲模糊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孩子,我们很想你。”模糊面庞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我知道此时的他一定很高兴,因为他的儿子我回来了。 “我也想你们啊。”我的手徒劳探在穿过父亲的身体。 “你选择了长生,那这丈天尺便属于你了。”父亲手对着墓园一招,一柄血红色的尺子从墓园中高大的主墓碑上脱离而出,落入我手中,“你的使命还没完成,带着它去吧。” 月色中,父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幻,最后和洁白的月光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父亲的声音在墓园的每一个角落响起:“孩子,回去吧,你的朋友还等你救命呢。” 我没有落泪,收好丈天尺,从树上摘下一片槐叶放在嘴中轻轻吹响,凄凉的乐音缓缓响起,墓园中的槐树在夜色下开始吐出新芽,枯萎的花草再次焕发生机,淡淡的草木清香溢满墓园。 槐叶从嘴边移开,乐音散去,园中翠绿草木在秋风中摇曳着……墓园道路两旁的槐树上垂下了一串串白色槐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别了,我的亲人。”我在踏着槐叶,回头望了一眼满眼青绿的墓园,带着几分不舍的话从喉咙中挤出。 说完便轻点槐叶,身体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消失在了苍茫夜色里。 “轰。” 隆隆爆炸声忽然充斥着双耳,身体也无法动弹,艰难地睁开了双眸,方才发现我身处永归陵里,天空中十青铜巨人对战神秘女孩和天齐仁圣大帝,战局处于胶着状态,谁也没占到绝对的上风。 黑白无常、李晓晓以及其他两个青铜巨人与阿卡利亚猛然对轰着。 大地满目苍痍,能量余波不断地冲击着大地,一道道裂痕遍布其上,原本完整的茫茫永归陵变得龟裂的龟壳一般,满目皆是裂痕,深深的沟壑绝壁纵横……一道道让人望而却步的天堑在战斗中不断的诞生、消逝。 我看着眼前残酷的战斗,想起之前的梦境,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艰难的撑起恢复了正常大小的身体,站在深坑里仰望着如火如荼的战斗…… “咳咳。”我捂着胸口轻咳两声,一口黑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胸口的沉闷在这一刻消散。 “呼……”我长呼一口气,吐出了胸腔里的浊气,一股滔滔战意涌上心头。 我盘腿坐在地上,运转体内的冷火,修复着体内的伤势。同时分出一缕意识关注着战斗。 “白越不要再做无所谓的抵抗了,鲁傲然判官半生不死,坚持不了多久。”天齐仁圣大帝与白越对轰一掌之后,揉着手掌,凝重地说到,“就此罢手,我们既往不咎。” “我们欠判官大人的,今天即使是死,我们判官执法队也要让你们掉几块肉。”白越一声冷笑,对他的建议置之不理。还没等天齐仁圣大帝有所反驳,三个青铜巨人便朝他合围而来,他只能迎接三人的攻击,不再理会淡漠的白越。 “执迷不悟。”神秘女孩见到白越淡漠的态度后,一掌打退三个青铜巨人的一记合击后,踏着轻盈步伐缓缓靠近白越,怨毒地说到,“继续执迷不悟,那就埋骨此处吧。”神秘女孩手印变动,一股股恐怖的气息汇聚着,一记杀招正在酝酿。 另一处的的战斗进行的无比的艰难,阿卡利亚处在史诗级巅峰,而李晓晓一行人中最高的也不过是史诗级初期,因此虽然人多,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人数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噗。”阿卡利亚白皙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李晓晓胸口,后者面色一变喷出一口鲜血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 又是一掌打得一名青铜巨人失去了战斗力,轰然落地,落入深深沟壑中,许久以后才传来一声巨响,尘土随之扬满天际。 “铛。”又是一掌化解黑白无常和青铜巨人的合击,修长的腿向前劈出,一脚劈飞了黑白无常两人,紧接着又是一脚横踢,生生穿透了青铜巨人的胸膛,后者无力的倒下坠落深渊不知死活。 “到你了。”阿卡利亚转瞬间出现在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的李晓晓阴恻恻地说到,“现在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说着手掌朝着李晓晓的天灵盖劈去……后者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叮!” 一道流光划破长空挡在了李晓晓和阿卡利亚手掌之间,一声清脆声后,阿卡利亚被远远弹开……李晓晓安然无恙。 “她,你还暂时动不了。”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出现在李晓晓身旁,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话语从黑色斗篷下传出。“她在主人恢复前就由我护着了。” 李晓晓起身看着身旁的人精致的脸颊上露出丝丝疑惑。 黑色斗篷下的人伸出手指,指了指我……说到:“他就是我的主人。”阿卡利亚和李晓晓齐齐望向我,一个惊喜,一个惶恐。 而我……在那道流光飞出的瞬间便知道梦不仅仅是一个梦。 长生,苍生的选择,也并非一场虚幻。 黑色斗篷下的“人”名叫“丈天尺”。 “长生,苍生,我选了长生,那么世间苍生就此消逝吧。”盘坐在地上的我亦忽然睁开双眸,幽幽的声音从我口中吐出,悄然响彻被四维空和衍天古阵间包裹的永归陵。 “主人,你醒了啊。”丈天尺的声音从黑色斗篷下传出,带着些许惊喜。 神秘女孩和天齐仁圣大帝停下了手头的战斗,俯视着深坑中的我,满脸惊诧。 我一步跨过百米长空,悬浮在白越一行青铜巨人面前,看着十几米外恢复正常大小的天齐仁圣大帝和神秘女孩挥了挥衣袖,一股无形却难以抗拒的风从袖下生出,席卷天际。 风,轻轻吹过,撩起神秘女孩垂在眼前的长发,露出一张我熟悉的面庞—— 第186章 万相非相 风,轻轻吹过,撩起神秘女孩垂在眼前的长发,露出一张我熟悉的面庞——月儿。那个埋葬在亚特兰蒂斯帝国都城卫城之北的祈月。 望着熟悉的面庞,我陷入了恍惚之中。 “主人,她练过无相神功。”丈天尺转瞬之间便出现在我的身旁,摇了摇我的手臂,提醒到。 我看着熟悉的面庞茫然的点了点头,却没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在看到祈月的一瞬间,我的思绪就回到了和祈月初遇的那一天。 李晓晓空灵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鲁傲然哥哥,醒醒。”悠扬的古筝之声也随之响起,如泣如诉,琴音中浸透着凄凄,片片花瓣在明亮的天空中纷纷扬扬,散发一道道沁人心脾花香。 一种茫然的失落感慢慢地侵占心灵,思归的情绪涌动着……一种天荒、地老、世间再无归处的怅然从心底冒出…… “天荒!”在某一刻,我猛然回过头,寻声望去,同时嘴中不禁喃喃。 神秘女孩的对着身边阿卡利亚两人道:“阻止她弹下去。” 丈天尺从我身旁一步跨出,拦在了阿卡利亚两人面前,淡漠的声音从漆黑斗篷下传出:“要伤她,先过我这一关。” “你……”被拦住,阿卡利亚咬牙切齿,却被丈天尺接下来毫不留情的话给打断了。 丈天尺甩了甩衣袖,不屑骂道:“你什么你,害怕了就滚。” 而,琴音依旧,我手印凝结,火焰在指尖跳动,化一柄火箫出现在手中,慵懒地将火箫横在嘴边。 “呜……”哀怨的箫音响起,四周的肃杀气氛瞬间烟消云散,我出现在李晓晓身旁,站在盘腿长空的她身旁,一琴一箫,吹奏着上古天荒。 伴随着琴音箫声,七彩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洒洒,洒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一颗颗树苗在七彩雪花覆盖的地面下冒出了头,抹抹翠绿充斥着双目。 “真是没用。”神秘女孩瞥了一眼被丈天尺缠得死死的阿卡利亚两人,不满地骂道。 她捋了捋额前长发,露出没有五官的苍白面庞,面对着我。 “没想到这一次重伤居然让你神游太虚,回到了你族宗,取回你家族身份象征的丈天尺。”神秘女孩伸出手接起一片七彩雪花,轻轻捻碎,随意地将之扬了出去,看着碎末纷飞的方向,淡淡地说到,“但你终究不会是我的对手,除非……” “除非,以天下苍生为代价。”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琴音也随之戛然而止,这片空间顿时之间陷入一种诡谲的氛围之中。 李晓晓站在我的身旁,脸上露出我和她刚相识之时的淡漠与沉静。 神秘女孩拍着衣服上的雪花,道:“看来你老爸还是告诉了你很多东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告诉你丈天尺的事。”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把目光望向神秘女孩,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那就让我告诉你吧。”神秘女孩得意地甩了甩衣袖,“丈天尺……”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晓晓、白越两人异口同声:“这事还不需要你来说。”同时一步向前跨出,直接把我挡在了他们身后。 “如果你执意要说,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白越全身在顿时间笼罩在了浓郁的怒气之中,俯视着神秘女孩,色厉荏苒地道。 “你们两个让开。”丈天尺的来历我也有一些好奇,或许我和它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知道它的来历,我的身份之谜亦或随之解开。 李晓晓和白越回头看了我一眼,齐齐摇头。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想起以前每次到了解开一些和我来历有关的关键时刻,李晓晓总是百般阻挠。 “让开。”想到这里,我心中忽然腾升了一股无名业火,衣袖一挥,一道浩瀚的能量从其下涌出,生生推开了李晓晓两人。 我面对着神秘女孩,质问道:“说吧。” “大人!”丈天尺停下了手中的战斗,和十二个青铜巨人齐齐跪俯在了我的身前,李晓晓、黑白无常静静伫立在一旁。 “说。”冷冷地注视着一行人,厉声质问道。 “既然判官大人执意要知道那么就由我来说吧。”李晓晓一步跨出,横在丈天尺和十二青铜巨人与我之间,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份决然。 “既然你们知道,他们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我得意的笑了笑,抬头看着神秘女孩三人淡淡地说到,“十二青铜巨人听令。” 听到我的话神秘女孩三人面色略微一变,满脸的苦涩。 我负手而立,看着跪俯在身前的青铜巨人,道:“你们前去亚特兰蒂斯帝国,围杀冥界的十方鬼王。” “是。”十二青铜巨人应声而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丈天尺归位。”我一手向前伸出厉声道。丈天尺应声化作一柄漆黑的尺子,落入手中。 “有话好说。”神秘女孩在这一刻忽然犹豫了。 “没得商量了。”我踏着冷火,步步逼近三人冷笑着说到。 三人微微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鲁傲然,你不要太过分。”天齐仁圣大帝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很恐惧。 我记得特别清楚,这应该是有人第二次直呼我的名字吧。鲁傲然,鲁傲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我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手掌一挥,满地槐柳齐生,郁郁葱葱。 “今天我就让你们埋骨衍天古阵中。”手中丈天尺一尺扫出,一道黑色的能量匹练横亘天际,生生遮掩了半壁河山。 “既然你如此狠毒,那也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神秘女孩一咬牙,芊芊玉手挥动,金色的能量在指尖跳跃着,化作一道道能量席卷天际,与尺影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道道隆隆之声。 “万相非相。”神秘女孩千掌合一,化解了丈天尺尺影,没有丝毫停歇,手印飞速变换着,一个个金色的能量漩涡在她的四周快速形成,将她围绕在其中。 我一尺轰飞了阿卡利亚,左手一掌化解了天齐仁圣大帝的攻击后,脚尖轻点虚空,化作一道掠影临近神秘女孩,手中的尺子朝着她的胸部扫去。 “轰。”就在将近之时,一道金色能量从一个漩涡之中宛如一颗出膛子弹般射出,重重地打在丈天尺尺身上,一股暗劲沿着尺身传入我的体内,我还未化解暗劲,左手便化作拳头直取神秘女孩的眉心。 与此同时,一柄巨剑在神秘女孩的面前形成,阻挡下了我左手的攻击。 我卸掉传入体内的暗劲,猛地抬起脚,一个前劈,踢碎了一个金色漩涡,神秘女孩面色一阵潮红,嘴中传出咯咯地咬牙声。 一击得手,我没有丝毫停顿,手中丈天尺向前劈出,与从她胸口喷出的金色焰火碰撞在一起,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尺身飞速的传入体内,将我生生震退数十步方才稳住身体。 我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消失在金色漩涡之中的神秘女孩,面色凝重。警惕地盯着四周。 “嗤。”手中的丈天尺后方忽然跳出一柄长长的利刃,深深地扎入了我的手臂之中,我咬着牙拔出丈天尺猛然地甩了出去。 疼痛还未散去,身后又传来火辣辣地疼痛,我忍着痛,咬着牙,一拳向后打出,却什么也没打到,反而把手弄得满目疮痍,千疮百孔。 我看着身后如同飞刃般的槐柳叶,嘴角勾起一抹凛然弧度,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轰。”防不胜防,就在我的目光回到金色漩涡的那一刹那,胸口前就像被安置了一枚炸弹般,轰然爆炸开来,强大的冲击波直接轰在胸膛上,我身体倒飞了百米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噗……”身后的火翼瞬间展开,强大的劲风从双翼之下生出,将我的身体稳住。 我捂着破烂得不堪入目的胸口,剧烈地咳嗽着。一口口鲜血不断的喷出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破碎的内脏。这一刻我感觉到了呼吸困难,随之而来的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咳咳。”气息略微顺了一点,咳了两声,吐出一块被烤焦的肉块后,无力地扇动着身后的双翼,抬头望着越来越绚烂的金色漩涡,嘴角抽搐。 “呸,万相非相果真厉害,咳咳。”我啐了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沫,眼角余光扫视着四周,发现没有异常之后,说到。 “衍天古阵,启。”我一手捂着胸口大洞,一手结印启阵。 “轰!” “轰!” “轰!” …… 衍天古阵刚刚启动,四周便发生了惊天动地的连续爆炸,隆隆之声不绝于耳,滔天的金色火焰在这片四维空间之中肆虐着,灼烧着每一空间褶皱。 整片空间在爆炸之中颤抖,被烈火烧地通红。 滚滚金色火海之中,李晓晓一行人以及满地的槐柳已经不知去向,独留我傲立长空,扇动双翼,注视四周。 “衍天,天外玄天至尊。”笼罩在冷火之中抵御着滚滚金色火焰,我飞速的结着手印,衍天古阵和四维空间在其下收缩着,其间的爆炸依旧持续着,火浪翻涌,充斥每一寸空间。 “唳!”滚滚金色火海中,一只金色火凰在我眼前展翅鸣叫。火凰周身缭绕着腥红的火焰在金色火海之中分外的显眼…… 火凰所过之处,金色火焰自动避让,让出一条火焰通道。 冷冷地注视着欲火重生,火中涅槃的火凰,不断在脑海中翻找解决的办法。 “这就是万相非相。”火凰张口吐人言,声音却和那个消失在金色火海中的神秘女孩一模一样。 “轰。”她的话刚刚落下,我的火焰双翼上忽然缭绕着一层阴寒的黑色冷雾,在火海中分外的扎眼。我的火焰双翼越来越小,我体内的火焰还未来得及涌出支援,火焰双翼便烟消云散…… 衍天古阵带着四维空间不断地收缩着,空间中的火焰越来越粘稠,几乎变成了粘稠的火焰液体。 “咻咻咻……” 身边的金色火焰瞬间化作一柄柄亮晃晃的利刃,向我扑来,数量之多,几乎能与漫天星辰比肩。 望着小而多的剑刃,青绿色的眸子转动,手印随之变幻着。 一缕缕紫青色的光芒在指尖汇聚着,我无视接踵而至的火焰飞刃,低着头自顾自地凝结着手中的印结。 “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么?”神秘女孩的声音从火凰体内传出,带着得意与胜者的骄傲。“我学的都是天地禁术,这天地之间我还没怕过谁,更没有人从万相非相之下存活过。” “那我就做第一个吧。”我猛然抬起头,紫青色能量汇聚的右手食指随之向前刺出…… 第187章 云巅曜日 火凰身上一阵蠕动一个金色的人影伫立在火凰头部,那人正是神秘女孩,她模糊的面庞上透着淡淡的不屑:“那就来吧。” 从她的声音我听到她对接下来战斗的期待…… “九天剑指!” 向前刺出的剑指上的能量浓郁到极致的瞬间,一声冷呵从我喉咙间挤出,指尖的能量也在瞬间爆发开来。 能量爆发的瞬间,天地寂静,粘稠如水的火焰在拥有吞噬天地气势的一指面前一阵躁动,其中的火凰双眸闪动了一下,一道灵光随之迸发而出,万千火刃汇聚成一张能量屏障横亘在我和火凰之间。 从我指尖喷涌而出的紫青色能量不断的打在火焰屏障上,激起一圈圈能量涟漪,不断地在其上扩散。 不断喷涌的紫青色能量不断的吞噬、同化着金色火焰,火焰屏障之后的火凰身上也在此时腾升起一团团森白的雾气……其上神秘女孩的面庞也随之发生着变化,五官在清晰与模糊之间不断的转化着。 我操控着手中恐怖的紫青色能量,一手攻击,一手结印。 “翻天印!” 手上印结凝成我又是一掌向前打出,和九天剑指的能量一同打在了火焰屏障上,在猛烈的攻势之下,火焰屏障之后的神秘女孩如同落叶般从火凰身上脱离,火焰屏障也随之土崩瓦解……紫青绿三色融合的能量透过火焰屏障涌向火凰。 我扇动身后的火焰双翼,掠向火凰,在接近全身缭绕着森白火焰的火凰之时,冷声到:“这次轮到我了。”便牵引着无尽的紫青色能量向火凰笼罩而去。 “唳!” 火凰被紫青色能量包裹的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巨大的金黄凰翼向我带着一股劲风扑来。 “冥顽不灵。”我手掌轻轻挥出,滔天的能量化作一把巨尺朝着向我扑来的凰翼打去。 就在即将碰触的瞬间,凰翼化作无数细密光刃,穿过尺身,融进紫青色能量之中,带起一阵诡异的冷风向我席卷而来。 “无极天相?”我手掌挥动,化解了率先抵达的光刃后,低声呢喃。 掐着九天星玄指印,化解无数光刃:“我现在还真的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了。” “唳!” 凰翼光刃化解的瞬间,火凰一声长咪咪,随后滔滔火焰化作森森白火涌向火凰,将其彻底笼罩…… “还想着欲火涅槃!做梦吧。”脚踏长空,狠踏虚空,一道道漆黑的裂缝出现在虚无空中,一股股吞噬之力从中弥漫而出不断的吞噬着森白火焰,与火凰展开火焰争夺。 “你可别把我忘了。”就在我准备对涅槃中虚弱的火凰出手之时,神秘女孩的话语悄然传出。 我回过头冷冷地望着一身紫衣,三千青丝在热风中飘扬的神秘女孩,手掌翻动。 “你们判官一族,也就是棺师一脉已经彻底衰落,或许你是这个天地间最后一名判官了。”神秘女孩捋了捋额前长发,露出模糊面庞,笑到。 我手掌再次翻动,大地发出一声隆隆巨响,一棵十几米高的青铜槐树从地缝深渊中升起,悬浮在我和神秘女孩之间,缓缓地旋转着。 青绿色的青铜叶片反射着阳光,一个个符文在遍布每一个枝叶。 “没想到,当年从北斗逃亡之时,你的生命之树也随着你来到了地球。”神秘女孩望着眼前的青铜槐树,摇了摇头说到,“你们判官家族每个棺师传承者的诞生都会伴随着一个青铜神树诞生。” 我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为火凰的涅槃争取时间。但我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涅槃后的火凰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为此,我静静地悬浮空中,听着神秘女孩的讲述。 “你们家族成员在诞生都有生命之树的诞生。只不过很多人的生命之树都很一般,要么是小花小草,要么是竹柏。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平平之辈。”神秘女孩长吐一口气,仰望着北斗所在的方向,摇着头说到。 “但总有那么一些几率,有着婴儿诞生会伴随着青铜神树的出现。北斗千万年的历史上……”神秘女孩看了一眼已经缩成不足百丈的四维空间,似乎在担心这空间会把我们彻底压扁。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衣袖挥动,四维空间瞬间分崩离析,顿时之间,无尽华光散尽,显露出了原本的树木葱郁的繁华世界。 我深吸了一口清晰的空气,轻轻掠向青铜神树,伫立树尖,看着神秘女孩说到:“继续吧。” “我看已经不必了。”神秘女孩看了一眼青铜槐树上的我,指着森白火焰中全色泛着七彩华光的火凰,摇了摇头说到。 踏着青铜槐叶,望一眼火焰中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七彩眸子的火凰后,淡然地说到:“你还真把希望寄托在这只火凰之上啊。” “唳!” 火凰在我的话落下之际,在火焰中展翅,一股凌驾于天地之上的凛然气势从中爆发,鸣叫之声响彻云霄。随之无数飞鸟如同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毫无畏惧地扑进森白火焰中,化作灰烬…… “视生命如草芥,该死。”看着不断从林海中飞出,扑入火海中的飞鸟,我眉头一皱,手掌随之拍出,一道巨大的能量手印铺天盖地朝着而去。 神秘女孩出现在我和火凰之间,芊芊玉手一掌拍出,化解凶猛攻击后:“或许你才该死。你玩弄天下苍生于手掌之间。几番生死,几番劫难,曾让这世界完全失去了生机。”神秘女孩振振有词,大义凛然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手掌翻动间,森冷的话从我喉咙中挤出,脚下的青铜神树也随手掌缓缓旋转,散发出阵阵耀眼华光…… “这世界本就是伴我而生。”我望着无数生灵前赴后继地扑入火焰之中,冷冷地笑着,“而你,什么也不是,有什么资格取这天下苍生的命。” “你……” “看招吧。”体内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我,手掌挥动,转瞬之间出现在神秘女孩面前,毫不怜香惜玉,朝着她的胸膛便劈了过去。 神秘女孩娇躯一颤,身子一斜,避开攻击,芊芊玉手也随之探出,直取我的眉心。我手中丈天尺一弹打开了她的手,脚随之向着女孩的要害踢去。女孩躲闪不及,让我狠狠踢在了身上。 “攻击还真刁钻。”神秘女孩倒退了数米抹去嘴角的血迹之后,笑呵呵地说到。 我没有理会她,空间瞬移,转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化拳为掌,如同鹰爪般的手指朝着她的心脏。 女孩冷笑一身,身体消失,但声音却在原地响起:“我修炼的是无相神功,你以为你还能打到我么?” 我冷笑一声,身上幻化出无数的手臂,无数的印结在几乎是在同时凝结出来:“那可未必。” 在我召唤出我的生命之树之时开始,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无数的上古印结咒印,每一种都总有些毁天灭地的能力。 无数印结的凝聚使得天地之间的能量异常躁动,天地异相,一道道庞大的光柱从悠远的深空之中透射下来……滚滚黑云在长空汇聚着,将漫天阳光遮隐而去,天地之间仅留淡淡光柱散发的华光。 而我,就如同这茫茫天地间最耀眼的星辰一般,散发万丈光芒。 火凰在光芒之中带着烈焰舞于长空,它所过之处,光芒照耀的地方,树木枯萎,生灵涂炭。 神秘女孩屹立在火凰冠翎之上,冷笑看着我:“今天我就用地球苍生将你封印抹杀。” 火凰和她亦如一轮华天曜日,舞于天穹…… 天下,生灵涂炭,遍野哀嚎,大地一片荒芜。 我站在青铜神树之上,俯瞰着落尽地繁华,嘴角露出淡然的弧度。 “就先让我杀了你们再说。”万个印结合一,天地之间雷声滚滚,道道闪电划破乌云下的黑暗。 神秘女孩和火凰化作一道流光向我飞掠而来:“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轰!” 一声巨响在天地之间炸响,能量涟漪如同潮水般在天空中爆发开来,化作滚滚火海,弥漫天际。 一道道能量光柱从能量海洋之中不断地喷发出来,冲击向在空中灵活躲闪的火凰和神秘女孩。 “你们以为只是这样么?”我冷笑一声,手掌挥动脚下的青铜生命之树枝叶迅速展开,枝条纵横天际,阻隔火凰的飞行。 “唳!” 一青铜枝丫穿透了火凰的右翼,它一声惨叫响彻云霄,滔滔声波带着无尽冲击能量席卷天际,强大的声波震动着漫天乌云,随之大雨滂沱……洗刷着末世。 “死吧。”我手上印结变动,脚下生命之树上片片青色的青铜叶子飞出,在雨中掠向被树枝牢牢困住的火凰。 神秘女孩也被无数的青铜树枝给铐住:“你还真不手下留情。”随之她的身体化作能量消失在树枝中…… “别忘了,我学的是北斗禁术。你这点东西可还拿我没办法呢。”神秘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冷笑着说到,“何况,借火凰涅槃重生,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对手了。” 说着,手掌化作一柄利刃向我刺来。 “是么?难道你忘了棺师传承者最擅长的是什么了么?”我猛然抬起头,一把抓住即将抵达我的胸膛的手掌冷冷地说到。一手握住判官笔,一边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判书…… “一笔判天地苍生……生死……” “没错……”我冷笑着,“我已经判这天地苍生为死,你也会随我笔落而陨落。” 第188章 血染江山 “你疯了吧!”神秘女孩银牙一咬,手挣脱我的束缚,飞速地向后掠去,愤愤的话语也随之在能量翻涌的天际响起。 “在我家族墓园里,我选了长生。”我握着判官笔,缓缓书写着最后六笔,冷眼望着化作能量光芒,解救被困火凰的神秘女孩,冷冷地说到。 神秘女孩冷哼一声没有搭话,拼命地摧毁那些青铜枝叉,火凰渐渐有了活动的空间,在它七彩的眸子中闪动着恐惧的光芒…… “以衍天古阵为帛,万千生灵精血为墨,一纸判书,定千秋沉浮。”踏在青铜树尖,淡然的话语从口中吐出,手中判官笔在能量之中撩动,笔锋所过之处惊起一层能量浪花。 一个个诡异的符文在能量火海之中若隐若现,宛若鲜血般的能量字里行间涌动,透着无尽的死亡。 每一笔写下,大地都会随之崩裂,露出其中如同江河般奔涌的岩浆……高温炙烤着眼前的三千繁华世界,空气都被灼烧得炙热,导致映入眼中的一切都出现了扭曲。 七彩的能量在天空之中绽放着异彩,从中散发的五色光芒笼罩整片天际…… “鲁傲然,你不能这样。”看着天崩地裂的场景,站在火凰七彩冠翎之上的神秘女孩,眉头紧皱,凝重地喊到。 我连头也没抬,嘴角一扯,依旧埋头书写最后五笔的符文。 能量翻涌,大地满目苍痍,天空笼罩着七彩能量,原本的天地消失在了判官笔下。 而在这一刻,脚下的青铜神树枝丫抽回,恢复了正常大小。翠绿的嫩芽从侧枝上冒出,在能量飓风之中摇曳着。 随着青铜树叶的生长,天地之间响起了呜呜的哀怨之声,无数森白的玄幻人影、动物、植物灵魂从火海之中抽离,纷纷涌入青铜神树之中…… “阻止他写下去。”一道陌生的声音从九霄之外传来,我抬起头,青绿色的眸子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嘴角噙着不屑的冷笑。 “地狱圣殿神使。”神秘女孩五官模糊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低声道。 随之,远方的空间一阵波动,从其间跨出一行全身笼罩着黑雾的人,在他们出现之后,整齐地躬身于两侧。 一个青衣男子从空间之中信步而出,身后跟着黑白天尊、魔天尊三人。 在他出现的瞬间,原本源源不断从火海中抽离的灵魂体忽然停滞,最后在他轻轻挥袖瞬间再次融入了衍天古阵之中。 “从你战斗伊始,你就没打算让这个世界继续存在,是吧?”青衣男子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在空中挥动,驱散了漫天七彩能量,解去了衍天古阵。 我无奈轻笑,从遥远的记忆之中搜寻着关于眼前青衣男子的点点滴滴。除了和他的一场战斗之外,我再也想不起关于他的蛛丝马迹。 我将判官笔收好,取出漆黑的丈天尺,轻踏旋转的青铜神树之上,笑呵呵地看着对面的一行人。 “判官大人。”白越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斜瞥一眼身后的十二青铜巨人、李晓晓一行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北斗史书是这么记载你的。”青衣神使淡然地看了一眼出现在我身后的一群人,摇了摇头并未将他们放在眼中,“自视功高过主,私下招兵买马,意欲谋权篡位……” “轰!” 还未等青衣神使说完,身旁的李晓晓和十二青铜巨人几乎在同时发动了攻击,能量匹练浩浩荡荡涌向青衣神使。 我回头用眼神示意一行人停手,他们见我眼神凝重,纷纷不情愿地停下了攻击。 我手掌一会,化解了所有的攻击,对着一脸从容的青衣神使一行人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会出手的。”青衣神使用手整理了一下被能量劲风吹乱的发丝,笑到,“你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你的过去。” 我摇了摇头,屈指一弹,一道青绿色光芒从指尖掠入茫茫大地深处:“或许让你失望了。” “正如你所说,从我第一次布下衍天古阵起,就没打算放过这个世界。我需要洗刷这个已经肮脏不堪的世界。它需要一次涅槃,需要用死亡去洗刷千年来累积的罪恶与肮脏。” 铮铮冷语,宛若末日审判一般在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大地也随之颤抖,一个全新的衍天古阵从万丈的的地底深渊涌出,悬浮在我们面前,其上一纸判书已经形成,就差我手中判官笔落款签名…… “你会毁了所有的。”青衣神使在这一刻终于显现了慌乱,不理会他的嘶吼,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指印变动,判官笔动,衍天古阵上落下我最后的署名,确认了这三千繁华的落尽。 海洋之中掀起千尺巨浪,向着大陆席卷,完整的大陆开始四分五裂,一道道裂痕遍布其间,草木在翻涌的火焰之中付诸一炬,往日辉煌的人类建筑在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转眼之间所有的城市化作了废墟。 其间,不断传出各种撕心裂肺的哀嚎,痛苦的呻吟响彻天际…… 道道惊雷从晴朗的天空劈下,摧残着大地……岩浆与海浪相遇的瞬间,便升腾起浓浓的水汽,目光被阻隔在了相遇之处。 整个世界,笼罩在水汽与浓烟之中,生灵涂炭,原本生机勃勃的大地化作了一片荒芜,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地球诞生之初的荒芜…… 棺师传承者的最终判决之下,生灵涂炭,殃及万里。 我一个人静静悬浮在青铜神树之上望着身体在我眼前不断虚化,发出一阵阵痛苦呻吟的青衣神使等人,眼中一如既往的淡漠。 脑海中不断重复浮现着当年北斗断头台上的一幕幕……远古的记忆永远的定格在断头台上,逆臣钺没入皮肤的那一刻,家人眼中的泪……眼中的伤痛,永远的铭刻在脑海,烙印内心深处。 年少轻狂的我,在长生和苍生之间,我选择了苍生,戎马生涯,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为北斗帝国的立下赫赫之功,最终却冠以意欲谋权篡位的罪名,被推上了逆臣台! 我摇了摇头,将庞杂的思绪从脑海之中甩走,看着毫无生机的大地,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至此,我,遗世而独立,等待着大自然再次创造奇迹…… “鲁傲然哥哥!”一道带着淡淡凄然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我寻声望去,不远处的虚空中,悬浮着一个虚幻人影。 那是,祈月。 “世界是无辜的。”祈月捋了捋额前长发,一脸凄然。 我笑了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任凭鲜血染红手掌。 滴落的血液,落在了青铜神树上,在上面勾勒了一幅凄美血画。 看着祈月,想起三千世界的繁华……嘴中浸染淡淡苦涩。举目四周,皆是荒芜,心中竟生起一抹孤寂。 “呵呵呵呵……罢了罢了。”我仰天大笑,手掌摊开,森白火焰在体内催动血液从掌心的伤口之中喷出,扬扬散散,如同春雨般洒在荒芜的大地上。 “这世界是我一手毁灭的,那就让我将你再次复兴吧。”浸染血液的手掌结着荒古的赋灵决印,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天地之间浓郁的灵气,从中不断的抽离出生命本源…… “鲁傲然哥哥,快停下来,不然你会死的。”李晓晓空灵的声音在从青铜树中传出。 见到从青铜树中轻巧跃出,毫发无损的李晓晓,质问到:“你怎么没在天地判决中烟消云散,你到底是谁?” 李晓晓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着道:“难道判官大人忘了,在太平洋上空,你划破手指让我吸你的血那件事了么?” 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我为了救她咬破手指的事。这样一来,她的体内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液,她能在天地判决中幸存下来也就不足为怪了。 “鲁傲然哥哥,你快停下来。”李晓晓空灵的声音中带着哀求,泪珠挂在精致面颊上,显得楚楚可怜。 “不。”我笑了笑,脑海中浮现父亲模糊不清的面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我逐渐明白了父亲让我选择长生的意义:“晓晓,这是我的使命。” “我是这个世界生命的囚徒,与这个世界的繁华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我一边结着手印,同时幻化出一道幻影出现在李晓晓面前,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三千青丝,柔和地说到。 李晓晓泣不成声,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轻轻拿开我的手,盘腿长空,屈指一弹无弦古筝浮现在手中,含着泪弹起天荒…… 我的分身笑了笑,掏出火箫和李晓晓一同吹响了天荒。 幽幽琴音,袅袅箫声,彼此交错,缭绕天际。 化作青铜本体的我悬浮在空中,衣袖挥动间,体内的精血如同甘露般洒在龟裂斑驳的大地上,满目苍痍的五湖四海,三山五岳开始恢复原本的模样……树木拔地而起,原本在消失在火海中的城市一座座重新屹立在地面上。 “鲁傲然哥哥,我在无归圣殿等你回来。”一曲天荒终了,李晓晓不舍起身,依依不舍地离去。 “啊!”一声长啸划破了新生的世界,青铜本体在天空中炸裂,鲜红的血液洒满天际,化作一场血雨。 血染江山。 我能够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虚弱,恍惚之间,我看见青铜神树在迅速的开花结果,最后串串果实炸裂,颗颗果实如雨落满这个世界。 青铜神树在这一刻枯萎,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孩子,等到第一棵槐树长出之时便是你苏醒之时。”父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艰难地睁开双眸,望着随我下落的父亲……此时,他的面庞很清晰,那是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庞。 “你这一生,只有百年光阴。”父亲笑了笑,说到,“待到所有的槐树种子长出,枯木逢春之时,便是你再次重生之时。” 我并没有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眼中只有他。 “轰。”我重重地落在地上,一阵疼痛袭来,几近让我彻底昏死。 “救我!”我咬牙切齿,艰难地喊了一声,但我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出声。 “这里有人受伤了,快点搭把手。”有人应声朝着我跑来,还大声招呼着其他同伴。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189章 功高盖主 一抹强光撕裂了持续了不知多久的黑暗。我揉着暂时失明的双眼,坐了起来,慢慢地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 “看来我命不该绝。”揉着眼,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我嘴角抽动,微微一笑。 用自己的一身热血涂染整个世界,我想这应该史无前例了吧。 我揉着眼,噙着微笑慢慢地去适应光明。 李晓晓在我完成使命时毅然决然离我而去,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从海底墓葬初次见面她就一直跟随着我,上刀山下火海,共同经历了许多生死。但为何就在这时刻弃我而去呢? 还有死去的月儿,为何在世界毁灭之后她又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最后,我用自己的万年的生命修复了这个世界,让其恢复到毁灭之前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我昏迷这么久后会有什么变化。 不知不觉间,双眼适应了光明,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问题,环视自己所处的房间。 优雅、古朴,所有的摆设都分外干净,几乎一尘不染。我起身走桌旁,拿起茶杯斟满一杯尚有余温的清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顺手多倒了两杯清茶。 轻抿一口茶,笑到:“看来在我昏迷期间这里一直有人打扫着。” “那是自然。”一杯清茶悬浮虚空,兀自倾斜,随之轻轻落到了桌面上,一道声音也随之而起。“邓言每天都来看你两次,风雨无阻。” 我把玩着茶杯笑了笑,摆手示意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有些话当说不当说。”黑无常捧着茶杯,轻笑了一声,笑到。 听到黑无常没有了往日恭敬的话语,心中不禁莞尔。这世道,不论在哪都一样实力为尊……你没有了让人信服的实力,所有的忠心都是假的。 “说吧。”我嘴角一勾,镇定自若,冷冷的话语从喉咙间挤出。 “判官大人,你可否还记得那次和东方鬼帝的战斗中你撕裂空间的那件事?”黑无常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轻敲桌面,问到。 我点了点头。青铜圣殿就是被那空间裂缝所吞噬,导致东方鬼帝蔡郁垒愤愤离去。“当然记得,青铜圣殿是被它吞噬。” “或许以前我们认为青铜圣殿被吞噬的这个想法是错的。”黑无常意味深长的说着,“或许被吞噬的是在场的我们才对。” 我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黑白无常。 “在判官大人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和谢必安游走于世界七大洲之间,发现人类文明除了亚特兰蒂斯帝国外都还处在原始社会阶段。” “所以我推测,那一天判官大人无意间撕裂空间,开启了时光通道,而我们就是被它吞噬送到了史前文明……” 我微笑着,笑而不答。这个我很早以前就有想到过,只是并没有确认罢了。 “我还是喜欢原来人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肮脏世界,我厌倦了这里的打打杀杀。我们需要回去。”谢必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但只有用你的命才能够开启那时光通道。” 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青绿色的眸子注视着谢必安,凛然道:“当真以为我没有杀你的能力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洗刷世界的使命一旦完成你和一个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白无常一脸戾气,身上的森白阴气腾腾旋转着,“只不过你们借体长生而已。” 黑无常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喝着茶,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见他这模样我心中莞尔,看来想要回到原先世界也有他的分。我倒要看看,这场戏他能演多久。 “啪!”指尖发力捏碎了茶杯,猛然站了起来,冷笑着,“那你大可试试。” 衣袖挥动,一股劲风暴涌而出,将桌子化作齑粉。 “不要以为你曾跟我并肩作战,我就不会对你下杀手。”我嘴角噙着冰冷的弧度,站在谢必安身前,头偏向黑无常沉声道。 我压榨着体内残存的灵气和三千星空冷火,维持着一缕灵气火焰在指尖跳跃。我能够听到体内细胞的哀嚎,如果他们还要与我僵持,我就有可能露馅。 谢必安屈指一弹,指尖腾升一缕比起我手中灵气更为浓郁的火焰,不屑一顾地说到:“你不要装了。现在的你已经穷途末路了。”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到:“你当真以为你能杀了我?” “他一个或许杀不了你,加上我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了。”还没等谢必安说话,一旁的范无救站了起来,一脸阴冷的笑。 “果然有你。”我冷笑着,一掌挥向黑无常,体内残留的最后能量呼啸而出,化作一道能量匹练掠向近在咫尺的范无救。 后者不屑地轻笑一声,轻轻一弹便把能量匹练化作虚无。 “现在的你不堪一击。”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笑呵呵地向我紧逼而来,“所以你还是死吧。” 我后退着,脑子飞速转着,终于明白了他们对我出手的原因。 “看来,对于长生你们也是分外地觊觎啊。”看着步步紧逼的黑白无常,我无奈地自嘲着,“你们当初背叛冥界,成为我的朋友为的就是能够有一天坐收渔翁之利,是吧?”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他们当成朋友,没想到两人从一开始便是图谋不轨,觊觎我的长生。 “你算是明白了过来,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让后望向阴森森地笑到。 两人冷笑,不约而同地掏出了腰间的锁魂链,一步步向退无可退的我紧逼而来。 谢必安嘴角勾起一缕奸笑:“嘿嘿,这一次看看还有谁能救你了。” “你,是我们的了。”范无救的率先搭在我的肩头,锁魂链也紧随其后,冲着我的琵琶骨而来。 “噗嗤。”利器刺透皮肤的声音响起,范无救的锁魂链生生穿透了我的皮肤,锁住了我的琵琶骨……我痛的几乎晕了过去。 “爽吧,判官大人?哈哈。”范无救扯着我,一脸得意的冷笑,“没事的,很快就不会疼了。” “必安你也锁住吧。”范无救一把将我扯倒后,对身旁的谢必安说到。 后者点了点头,抛着手中锁魂链,揪着我的头发,冷笑到:“没了你,这世界就是我和无救的了。”与此同时手中的锁魂链毫不犹豫地向我琵琶骨刺去…… “轰。” 就在锁魂链即将接触到胸膛那一刻,整个屋顶被掀开……谢必安的动作也随之凝固。 “黑白无常好大的胆子。”如雷般的声音响起,一阵阵金属颤音萦绕在四周。 “咳咳。”我猛烈咳嗽了两声,吐出几口鲜血,抬头看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黑白无常两人,嘴角勾起中淡淡地嘲讽。 “撤。”两人对视一眼,甩了手中的锁魂链,脚尖点地,如同飞鸟一般离开地面。 “伤了人还想走,哪有这么好的事?”声音再次响彻天地,地面也随之隆隆震动。 “判官大人你没事吧?”门外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便是113号崔辉…… 我被崔辉扶起,出了门,望着踏着虚空追逐黑白无常的青铜巨人白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满是欣慰。所有人都走了,我至少还有他们青铜巨人陪伴着。 我被送去医院包扎伤口。邓老风驰电掣地赶来,问这问那。在确认了我没事之后才坐下来。 我、邓言还有崔辉三人坐在办公室里,泡着一壶茶,有说有笑,每个人都不愿去提及大战中伤亡。 “唉。”邓老长叹,“有些事我们还是不得不面对的。” “往事如烟,过了便过了,何必再起执念呢!”我轻抿一口茶水,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轻笑。 望着蓝天,忽然想起了在穿越时空之前的那个世界的一切,心中不免怅然。 黑白无常,李晓晓……转眼之间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回首间,红颜老去,音容具损。 而我,自然存活在世间,人海茫茫,人来人往,却没有谁能够和我杯酒酬天诉衷肠。 长生,遗世而独立;苍生,三千世界繁华似锦。但在这荣华世间,我依然遗世而独立……没有什么能够在我心间留下痕迹。 “鲁傲然判官,这亚特兰蒂斯帝国处在蓬勃发展的阶段,不如我们带你出去走走。”见到我起身负手而立,凝望蓝天,崔辉和邓老走到我身旁轻声问到。 “我自己来吧。”我回头轻笑,对着两人摆了摆手道。还未等两人有什么反应我便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 路上,人来人往,忙忙碌碌,为生计奔波劳碌…… 我想起在昏迷之前父亲曾说过当第一株槐树长成便是我苏醒的时候,那么现在我醒了,那棵槐树也该长成参天大树了吧。或许我该去那里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意外之喜呢。 “请问,附近有没有很大的槐树?”我走到一个小摊钱,和摊主套了一会近乎后问到。 “槐树?”摊主很是热情,挠了挠头疑惑地看着我。 “对。” “你不知道么?槐树是我们帝国的代表。”摊主让我坐下,我坐下后,摊主笑着说到,“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帝国是因为一个人才屹立不倒的。” 我笑了笑,我知道他指的应该是我。 “他,功高盖主!”摊主笑了笑…… “呵呵呵呵……”我忽然冷冷地看着摊主,嘴角勾起冷笑。“告诉我槐树在哪就可以了,其余的不必过多废话。” “或许让你失望了。”摊主摇了摇头说到,“在上次大战之后,所有的槐树都消失殆尽了。” “打扰了。”我起身向着把守森严的城门走去。 在那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无数手持先进武器的士兵。 “城门已关,要出城等明天。”刚走到城门前,两个士兵沉声道。 “轰……”就在还没等我说什么,一声巨响划破了夕阳下的宁静…… “槐树……槐树……”城头的士兵纷纷望着城门外,大声喊着。 我乘乱爬上城头,痴痴地望着破土而出的槐树,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回荡着。 “你们看那是谁?”一缕缕青绿色的能量汇聚在半空中,站城头的指着其间的黑衣人高呼道。 “功高盖主,此人不能留。”淡淡地声音从青绿色的能量中传出,随之一道青绿色的光芒向我飙射而来。 功高盖主,必惹杀身之祸…… 我冷笑着,站在城头,对着青绿色能量中的黑衣人道:“槐花树下鬼相缝,没想到你我这么快就见面了。” “天齐仁圣大帝,别来无恙吧。” 第190章 年光阴 夜幕下,繁华的卫城大街小巷中挤满了人,我和帝国士兵站在城头望着悬浮在槐树上方的黑衣人——天齐仁圣大帝。 青铜槐树,是我的生命之树,它伴我而生,我的生命宛若槐树一般生生不息……我的长生和树木的繁衍一样,生生不息。所有的记忆尘封在悠远的历史中,就如同树木的过去烙印在地壳化石里一样。 只不过我生命更替快于树木罢了。 看到槐树,脑海中思绪翻涌,一丝关于长生的领悟在脑海之中闪过。或许我已经开始窥探神秘的长生了。 “你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平民不得在这里逗留么。快速离开”忽有十几个士兵将我围住,厉声道。 天齐仁圣大帝摇了摇头,手掌一挥,将十几名士兵拍飞:“聒噪。” “功高盖主,除了救世主鲁傲然判官之外还有谁?”天齐仁圣大帝负手而立望着城中芸芸众生,不屑道。 城中的人闻言,纷纷把目光汇聚在了我身上,大多数人眼中闪动着惊讶的光芒。 经过几秒钟的死寂,无数的人不约而同地跪在了地上,齐声高呼:“恭迎护国神。” 声音中满是崇拜。 我笑了笑,心中无奈嘀咕,没想到邓言这老家伙居然奉我为神,用我的名义守护着亚特兰蒂斯帝国。 “你们还是起来吧。”我转过身来,望着俯首称臣的万千子民,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道。 看着跪俯的他们,模糊的记忆中忽现断头台和逆臣钺……遥记在上断头台前,我也是这般万人拜服,可,转眼间便如丧家之犬,过街老鼠。 我的声音落下,但他们宛若变作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仔细去感受,方才发现他们已经化作一座座跪俯的人形雕塑……我轻触了一下身旁的一名士兵。 那人竟然如同经历千年风雨侵蚀的雕塑一样,化作一堆尘灰,随风消散在了夜风里。 “忘了告诉,你用了万年的生命换了世界繁华。但一旦你的身份告知天下,这些伴你而生的世人都会成为脆弱不堪的雕塑,直到你生命终结。”天齐仁圣大帝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一脸幸灾乐祸,微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扫过茫茫人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回过头,看着天齐仁圣大帝冷笑道:“想必你今天现身为的不是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了。”天齐仁圣大帝扫过我身后众生,狡黠一笑,“我只要你跟我回冥界喝下那碗孟婆汤,忘记你是棺师传承者。” “若不呢?”站在城头,我负手而立,仰望星辰点缀的湛蓝夜空,眼中透着荒古的深邃…… “不,那就这样吧。”话语凛然,他手掌一翻,天地之间忽然狂风大作,卷起满地树叶在空中摇曳,泛着七彩光芒的云层在天空中如浪般翻涌。 一袭白衣,在风中烈烈作响;一头白发,随风飘动。身边的眼前人体雕塑被飓风一点点吞噬,身上的衣物层层剥落…… 视线转移,看着掐着指印的天齐仁圣大帝,笑呵呵说到:“呼风唤雨?想用着万千生命作为筹码让我喝下孟婆汤?” 后者不可置否地点头,脸上爬上胜利者的微笑。 “你还真以为你能动这些人么?”站在烈烈风中,任凭狂风呼啸,吹乱满头白发。“没有了那神秘女孩的协助,就你区区冥界还想破了有十二个青铜巨人结印守护的亚特兰蒂斯都城?” 天齐仁圣大帝摇了摇头,挥了挥手,七彩云照耀下的地面忽然裂开……一群群蜈蚣从裂缝之中爬出。 “沙沙……”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蜈蚣覆盖了整个地面,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蜈蚣。 蜈蚣一层层堆叠,不一会便在地面上铺了一层一个成人高的蜈蚣。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天齐仁圣大帝呵呵一笑,手印变动,满地的蜈蚣身体化作通红,前仆后继扑向城墙结界……在透明的城墙结界上激起一圈圈能量涟漪。 一道极为不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原来你在忘川河底用活尸养蜈蚣就是为了今天。你还真是有心了。” 还没等天齐仁圣大帝有所动作,一个裹在黑色斗篷下的消瘦人影便踏着虚空出现在视野中。 黑色斗篷下的丈天尺回过头来,伸手将我扯向操控一步跨出了能量结界,出现在了无数蜈蚣上空。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回去吧。”丈天尺搀扶着我,不屑的话语从黑色斗篷下传出,“你这种货色还想威胁我们判官一族,也就是棺师一脉,真是恬不知耻了。给你三秒钟赶紧给我滚蛋,不然老子像弄死那些蜈蚣一样弄死你。” 说着丈天尺单手挥动,一道紫青能量匹练铺天盖地而下,转眼之间便把满地的蜈蚣笼罩住。 单手结印,能量化作一道漩涡将所有的蜈蚣搅入其中……顿时躯体断裂的声音从能量漩涡之中传出。 “靠!”天齐仁圣大帝一声怒吼,忽然暴走,周身能量缭绕,一股恐怖的杀气笼罩,阴冷地目光把我和丈天尺锁定。 “那是我冥界的命根子,你这个王八蛋居然……”天齐仁圣大帝顿了顿,“违反承诺,出尔反尔。” 丈天尺挥了挥衣袖,在我和天齐仁圣大帝之间扫了扫,道:“面对长生不死,承诺什么的狗屁都不是。” 这之间似乎有什么故事。两人对话之间我忽然明白了过来。 “你们合作过?”我扭头注视着黑色斗篷下的丈天尺,嘴巴一咧,露出森森白牙,笑着问到。 丈天尺点头,嘴角也勾起了中我所熟悉的微笑,那是狡黠,奸诈…… 这一刻我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但已经来不及。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现在的我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用一个指头都能把我压死。 我无奈苦笑,满心苦涩。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 “把他给我。”天齐仁圣大帝一声怒吼,来自九幽黄泉般的声音席卷天际,铺天盖地的声波化作实质杀伐能量,席卷天际。 “黄泉怒。”丈天尺不屑一笑,一把将我抛向后方,声音穿透每一寸空间,从八方空间传出,“我也倒要看看判官家族的判官祭厉害还是你的黄泉怒凶狠。” 失去凭借的我在空中如同落叶般倒飞着……而黑色斗篷一阵蠕动全身泛起淡淡的翠绿色符文,纠缠缭绕在一起…… “判官祭,天地无归。”厉喝从黑色斗篷下传出,天地之间的能量也在这一刻沸腾,一个个细小的漆黑的漩涡快速形成。 最后汇聚成一道黑色身影伫立在丈天尺身后,张牙舞爪,狰狞漆黑面庞上一张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一张,如泣如诉的哀怨之声从从喷出……化作一道道森白半透明的灵魂体涌向迎面而来的滔滔声波…… 碰触的瞬间,黄泉怒所形成的声波化作穿透无数灵魂体……而那些灵魂体撕扯着那些声波…… 在我倒飞,精神完全集中在了眼前战斗之时,一只手忽然从侧面探出,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手臂。“我亲爱的判官您老就别看了。你是我的了。”丈天尺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他是我的。”天齐仁圣大帝的声音也在我的左边响起,一只手猛然抓在了我的肩膀上,干枯的手指深深陷入肩头,丝丝血迹染红衣服……火辣辣地疼痛从肩头传入脑海,身体都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你那点小伎俩在刚认识那天我就看透了。”两人异口同声……连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算你狠,但他必须是我的。”两人不顾我的疼痛,一左一右抓着,空出的手在猛烈地搏斗着……手脚并用打得不亦乐乎。 “既然都不让步那就把他杀了吧。”天齐仁圣大帝吃了一掌后,面色苍白,愤愤地道,说着张牙舞爪抓向我…… “你他妈找死。”丈天尺怒火中烧,什么也不顾了用身体挡在了我身前…… “逆天改命,想要长生,滑稽至极。”一道沧桑的声音从天齐仁圣大帝脚下的槐树中缓缓响起,浸染沧桑的字节宛如历经了万世的沧海桑田。 也在这一刻,我体内安静流动的血液渐渐汹涌,分秒之间就有一种将要破体而出的感觉。 我的身体悬空脱离了两人的束缚……悬浮在槐树上空被青绿色的槐叶笼罩着……身上的伤口也随之恢复着。 “你们两个放肆到了极点。”声音之中带着淡淡地嗔怒,来不及收手的天齐仁圣大帝身体一个踉跄,从空中掉落到了地面上,扬起一片尘灰。 丈天尺面色苍白,身体也不受控制,从空中掉落下来。 两个人狼狈地爬起,站在地上满眼忌惮地看着槐树…… 我轻轻地落到地面,现在槐树前,笑呵呵地望着眼前的两人。 “偷天换日,你们两人也只是胆大包天了。”声音再次从槐树中响起,随后一道光芒掠向天空,融入云彩中…… 在融合那一刻,黑暗褪去,满天星辰隐去光芒……一轮烈日当空。 而眼前的一切平淡无奇……一座茅草屋,一口水井,一颗槐树……以及不远处的随风而动的招魂幡…… 压根不是繁华的亚特兰蒂斯…… 我放眼望去,在遥远的繁华尽头屹立着一个青铜巨人,一道水幕在交织在他的面前。 “他只有百年光阴。”沧桑的声音从开着白花,散发阵阵清香的槐树中传出,“百年过后,他也和万千苍生一样尘归尘,土归土,化作一抹尘土永远消失在这这世界。” “难道你们还要剥斗着不满百年的时间?” 我立在茅草屋前,无视于他们。放眼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招魂幡,嘴角爬上久违的微笑…… 回过神来,方才发现那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百年光阴,弹指一挥间罢了。”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知道这长生不死的秘密……那么二十年后,到这槐树下见。那时我便会告诉你们什么才是长生。” “当然包括你。”我指着槐树,呵呵一笑,淡然道。 “凭什么相信你?”天齐仁圣大帝质问。 我笑而不语,转身步入屋内,倒了三杯酒来到他们身旁……笑着道:“敢让我敬酒么?” “有什么不敢。”天齐仁圣大帝一把夺过酒杯……黑色斗篷下的丈天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酒杯。 “来吧。”我慵懒地慢慢伸出手和他们二人碰杯…… “这是……”每当我的手向前一分,两人身上便有如压了千钧重物,身体就扭曲一寸……豆粒大小的汗珠爬满额头。两人嘴中喃喃,却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即使我只有百年光阴,但这天地之间还没有谁能够承受得住我的一杯酒。” 说完,我转身面对着坟场无数的招魂幡,倒了半杯酒在地上,余下的一口饮尽…… “你赢了。二十年后,我们一定会来找你。”丈天尺和天齐仁圣大帝将手中的酒喝完,怯怯地说到,随后转身消失在了原地“百年,也不错,厌倦了这光明,也该到地下躺几年了。”我抓着酒杯,看着万千招魂幡笑问道,“对吧,天源……” 第191章 荒冢惊魂 草屋前,我穿着一袭白衣,面对着招魂幡林立的坟场,负手而立,任凭从那吹来的风撩动如雪白发。 “天快黑了,你该回屋了。”沧桑的声音从一侧的槐树中传出,抖落了几片绿叶。 瞥了一眼,随风而去的落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天源帝焱炎……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望着迎风而动的白幡,低沉而又苍凉的声音从我喉咙之间挤出。 “没时间回到太多的问题了。”天源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疲惫,“有什么问题都留到万年之后你苏醒时再说吧……”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树叶唰唰之声。我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草屋内,躺到床上,闭上眼回想着经历的一切。 冥界、地狱圣殿、还有彻底毁灭在阿卡利亚手下的周家都是和我敌对的势力,他们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我长生不死的秘密。而现如今,周家、冥界在与我几番生死搏杀之间,元气大伤,没有个千万年就不能再出来兴风作浪。 至于神秘的地狱圣殿似乎在中途遭遇了什么变故,从黑白天尊、魔天尊以及十二魔徒被神使召回后就很少在参与我和冥界一干人等之间的战斗。 倘若三大势力联手,我和十二青铜巨人绝非是对手,青铜巨人陨落,我落入一方手中是定然的事……但还好,目前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这三大势力联手固然强大与可怕,但始终最让我感觉到恐惧的是遥远的北斗七星……在那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苏醒着。 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仰望星空,遥远的北斗七星,总会让我感觉到莫名的惊诧……甚至是源自灵魂的恐惧。 记忆模糊的我,除了断头台与逆臣钺之外,再也想不起与北斗有关的点滴。或许,白越、段鹭一行青铜巨人知道一些吧。 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始终难以入睡。透过草屋缝隙,望了一眼屋外夜色,忽然产生了秉烛夜游的兴致。 “笃笃……”正当我起身往外走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心中略微惊讶,除了黑白无常、李晓晓、邓言等人之外我便再无熟人。那么又是何人在这深夜造访我呢? 信步来到门后,轻轻打开了门,门外空空如也…… 我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扫视着四周,依旧了无人烟,不禁摇了摇头,便信步而出。 捎带上门,没入月色中,一步步走向槐树。 俗话说槐花树下鬼相逢,也不知道在夜幕下,我能否在这槐树下遇见鬼。 远处的招魂幡无风自动,在朦胧夜色里宛若是无数上吊的人,尸体在风中摇曳一般,透着无尽的诡异。 “百年光阴,弹指一挥间。”站在槐树下,望着漫山遍野的枯坟,嘴中喃喃。心中却升起一种获得解脱的愉悦。 轻捻一片树叶,在手中把玩着:“也不知道百年之后,我化作一抹尘土,是否还会有人记得我曾存在过?” 夜间,大风起。 坟场间泛黄的冥币在月下飘飘起舞,招魂幡动,召唤那游荡的孤魂野鬼回到自己的安息之所。 风,格外的大,很多枯朽的招魂幡经不住大风的摧残,几度摇晃过后就倒在了枯坟荒冢之间。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忍不住迈开步子,走入了满山枯坟荒冢间,一路走过,手掌轻轻触碰那些被风雨侵蚀了的墓碑,心中泛起丝丝沧海桑田的荒凉。 “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我坐在一个被风雨侵蚀殆尽,坟丘已经破败不堪的墓前,抓起了一把坟头的尘土,扬在风中,望着月色下随风远去的尘土,对着墓碑,傻傻问到。 等了很久,除了呼啸的风外,在这夜间坟场再无其他声音。 “我知道你已经不能回答我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拍去了沾在手心的土,起身向着坟场深处走去。 “咕咕喵……”一声猫头鹰的鸣叫划破了坟场的寂静,循声望去,一只巨大的猫头鹰伫立在不远处一个破败坟丘前的墓碑之上……双瞳反射冷冷的月光,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哇……哇……”乌鸦的叫声随之而起,响彻整个坟场。在朦胧的月色下那盘旋长空不断鸣叫的乌鸦群显得格外的阴森与诡异,给人一种深深的不安。 我站在荒冢之间,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半夜乌鸦鸣叫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一般有乌鸦出现的地方都是有死人或者是家畜等动物身死野外,但它们大多在白天行动,在夜间出现格外少见。 “哦哇……呃哇……” 行走在坟场之间,说不清的恐惧笼罩在心头,我不知不觉间便加快了向前的脚步,一步步向猫头鹰所在的方向靠近。 “呜呜!”如同婴儿哭泣般的声音从猫头鹰长长的喙中传出,盘旋空中的乌鸦从天空之中对着我俯冲而来,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将所有的月光空隔绝开去。 “噗!” “噗!” …… 破土之声在猫头鹰的叫声之中此起彼伏,从坟场的每一处角落响起。 我放眼望去,月色之下,荒冢从中间裂开,一只只苍白如纸的手从坟头伸了出来,在空中停顿了几秒之中,又继续破土而出。 随后一个个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挂着长长舌头的“人”从坟墓中爬了出来。 乌鸦将我所在地方的月光隔绝,身边十几座荒冢安安静静,丝毫没有要破开的迹象……或许这些乌鸦在保护着我,如果不是它们,此时我已经处在万千死人的撕咬之中,尸骨无存。 漫山遍野的“人”空洞双眼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他们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在了猫头鹰的身上。 “呜哇……呜哇,咕咕喵……”猫头鹰的叫声中夹带着无尽的愤怒,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 月色下那些行动迟缓的人,张牙舞爪,摇摇晃晃向猫头鹰步步紧逼而去。 “呜哇。”猫头鹰一声长啸,从墓碑上飞腾而起……但飞起不到十米,就被一根拴在它脚上的线给扯了下去,落在了坟前。 猫头鹰还未来得及再次飞起,一只苍白如雪,长着长指甲的手从坟中探出,一把抓住了猫头鹰…… “咕咕……咕”夜色下,那只手十几厘米长的指甲深深没入了猫头鹰体内,血液染红了白皙的手,在月色下格外的恐怖。 “噗!”一个满头长发的满脸腐肉的人从坟中钻了出来,捧起还在挣扎的猫头鹰便往嘴里塞……一口扯下了猫头鹰的翅膀,连带着羽毛和血肉一起吞了下去。 他忽然朝着我咧嘴一笑,露出满是血的森森牙齿,甚是恐怖。 “咕……咕……”猫头鹰几声惨叫过后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一阵抽搐,挣扎几下后一命归西。那人依旧啃食着猫头鹰的尸体…… 我把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望向四周,无数的死人摇摇晃晃向着我靠近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 “滋滋……哇哇……”盘旋四周为我遮挡月光的乌鸦忽然发出一阵鸣叫,随后一层乌鸦脱离群体,向着四面八方散开,扑向靠近的死人…… “这些乌鸦居然在保护我。”我嘴角一咧,心中升起些许意外,我记得在小镇我踏着乌鸦远去,没想到这万年之前的乌鸦也依旧臣服于我。 望着夜色下不断撕咬死人的乌鸦,心中满是庆幸。 “嗤!”就在我看着乌鸦出神之间,一只干枯的手掌从地上伸了出来,一把扯烂了我裤脚,长长的指甲没入皮肤,划出几道长长血痕。 “靠!”脏话脱口而出。身体也随之向后退去,但一不小心就被身后的一个倒地招魂幡给彻底绊倒,身体一个踉跄直接倒地。脱离了乌鸦遮蔽范围…… 一个活尸从坟墓里爬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起身逃跑,他就直接趴在了我身上,张牙舞爪,露出一口尖锐牙齿向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咬来。 “噗!”我挥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他干枯的头上,传出噗的声音。但也在同时,活尸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我的手臂中,血液汩汩直流,将一身白衣和活尸的指甲染红,同时钻心的疼痛不断的传来。 “咯咯。”我咬牙切齿,一把推开活尸,飞速起身,还没等他身体稳定下来我就抓起一把长发,一脚直接蹿他的后背上,干枯的他倒地不起,我脚踩在他的背上,揪起长发,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他的头发连带整个头颅扯离了躯体。这个活尸到此一命呜呼…… 我抓下连着头颅的长发,扫视了一眼四周。脸色不由得凝重…… 满山遍野全是活尸,这个张牙舞爪,吐血血红的长舌,顶着乌鸦群的啄食,一步步向我紧逼而来。 “哇……哇……”乌鸦惨叫连连,大部分乌鸦都成了活尸口中的美食,满地漆黑的羽毛……和血染的尘土,在血色下分外刺眼。 我抓紧长发,将干枯的头颅抡了一个圆后狠狠地砸在正前方的一个活尸头上。 碰撞之间,两个颅骨发出咔嚓的破碎之声,我手中的头颅破碎,而那个活尸也应声倒地。 不能顾及的后背已经被几只活尸给好好照顾了一番,温热的血液从后背一直流到脚底……火辣辣的疼痛不断从后背传来。 我抡起拳头,向着身后打去,一个干枯的活尸生生吃了我一拳应声倒飞十几米,撞在一块墓碑上,与其一同散架。 忍着牙,忍着痛,撅着骨,挥起拳头,不断地攻击向我逼近的活尸。汩汩血流染红了一身白衣…… “来呀。”疼痛达到了极限,我怒极反笑,摩擦了下拳头对着呆呆站立在四周的活尸,凛然道。 一片乌云掠过长空,将月光暂时遮掩,黑暗之中,那些活尸眼中泛着暗红色的光芒,一步步向我逼来。但没有了月光他们行动迟缓,步履维艰。 “今晚就不玩了,下次吧。”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我能够想象到自己的脸是有多苍白,笑容是有多么勉强。说完便忍着剧痛迈开步子,转身冲向草屋…… 一路狂奔,一路血涌。沿途的坟墓上都洒满了我的血,斑斑点点…… 身体的力量在奔跑途中被一点点抽空,头越来越晕,刚刚冲到槐树下,身体的力量抽空,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眼皮渐沉。 “虎落平阳,被犬欺。”一男一女幽幽的声音在槐树一侧响起,“没想到当年,天地都在膝下颤抖的你,如今却被一群孤魂野鬼伤成了这般……” 第192章 青铜铭文 滴滴晨露从槐叶滴落,打在我的脸庞上,将我从沉睡中唤醒。 无力地挪动了下身体,阵阵钻心的疼痛从全身传至脑海,差点再次让我昏厥。 躺在湿冷的槐树下,瞥了一眼东方初升的太阳,沐浴着缕缕晨曦,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虎落平阳,被犬欺……说得真好。” 眼角余光扫过趋于平静的枯坟荒冢,无奈低叹。 “彼,岸你们两人难道就一直隐身跟着我么?”无力地扫视了一遍四周和全身结痂的伤口,嘴中喃喃,“你们在忌惮什么?现身如此匆匆?” 我知道不会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期许有人回答。 在槐树下,沐浴着晨曦和露珠,躺了半天,身上的力气方才逐渐恢复。 我手指插入泥土中,撑着身体,一寸一寸地向草屋挪动而去。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时不时会被扯开,痛得我龇牙咧嘴,眉头紧皱……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夕阳西下之前,我爬到了草屋门前。 “呼……”慵懒地靠着门槛,望着染红半壁河山的夕阳,长吐了一口浊气。 “一个人,还真的挺艰难的。”使尽全力敲击了几次木门无果,我无奈的叹了一声,“万年之后,我再也不想一个人了。” 靠在门槛上,进不了近在咫尺的家门,只能在门外消耗着最后的生命…… “月儿,你还好么?”我忽然想起了死去的月儿,嘴角抽动,微弱的声音从嘴中传出。 在我的话语刚落之际,一道甜美的声音便穿破了层层时空阻隔,在我耳畔响起:“鲁傲然哥哥,我很好,可你呢?” 我摇了摇头,想抬起手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尝试了几次失败了。 一股无力感,正慢慢吞噬着我…… “我已经不行了。”艰难的吸了一口空气,缓缓吐尽后,微弱如蝇的声音从喉咙间挤出,微不可闻。 “那你跟我走吧,我们以后再也不分离了。”祈月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身青衣,淡雅脱俗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鲁傲然判官,你快醒醒。快醒醒。”就在我将要答应之时,有人剧烈地摇晃着我的手臂,如雷般的声音,滚滚涌入耳中,震得耳膜生疼。 我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睡眼,方才看清自己身处草屋中,两个缩小了的青铜巨人立在一旁。 “呼……”长吐一口气,舒展了一下筋骨,坐在床沿,打量着缩小版的白越和段鹭,问到:“你们怎么变小了?” 白越和段鹭对视了一眼,嘿嘿一笑并未作答。 “不对,你们不是青铜巨人白越和段鹭,你们是谁?”在两人对视之间,我才发现他们的眼睛和我所见的青铜巨人不同…… 和白越一样的青铜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到:“我是113号崔辉,他是1012号崔辉。” 崔辉,亚特兰蒂斯帝国的人?而且是克隆人,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草屋?又怎么是青铜覆盖体表,难道说亚特兰蒂斯帝国的人杀了十二青铜巨人……想到这里我心中杀意涌动,一股股怒火涌上心头。 我悄悄穿好鞋子后,紧握拳头,凛然道:“你们把白越他们怎么了?” “鲁傲然判官别这样子,你暂且养好伤,再听我慢慢道来。”113号崔辉满脸苦涩,浅浅一笑。 我压下心头怒火,说到:“好,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说完便摔门而出……推开门的一瞬,眼前的一切,嘴中满是苦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槐叶飘飘,满地的枯叶,在瑟瑟秋风中远去。绿叶落尽的槐树,屹立在草屋之前,几只不知名的鸟在枯枝之间嬉戏……树下,是一菜园,其间还有一些菜在秋风中艰难地生长着…… “鲁傲然判官,你这一躺可是一年多。”113号崔辉出现在我的身旁,望着天边的云卷云,淡然一笑,道,“去年,围城之中爆发尸变的那一晚,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诡异地出现在邓老的房里,说鲁傲然判官快死了,说完那一男一女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邓老立马让我和1012崔辉马不停蹄地赶来,发现你昏厥在槐树下,我们就把你带进了屋内,进行了治疗。还好,伤口虽多但都不致命,因此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只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你一躺就是一年多啊。”1012号崔辉插话,话中丝丝感慨。 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槐树下那块菜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着走了过去。摘下一片白菜叶子,笑着说到:“这一年来辛苦你们了。” 两人摇了摇头,说到:“当天来这之前,邓老可是说过如果救不了你,我们就别回去了,最好死在这里……。看他老人家当时那神态,着实把我们俩吓坏了。” 我知道邓老忙于国家大事,抽不开身亲自来,这不能怪他。听到崔辉的话,心中微暖,抬头对两人笑了笑,道:“1012你去准备午饭,吃完我跟你们回卫城。” 1012崔辉笑着点头,从菜园里摘了一些菜便回到屋内,忙开了。我和113号崔辉坐在石桌旁,对视了几秒钟。 “跟我说说帝国这几年的情况吧。”我轻敲着桌面,说到。 “唉……”崔辉摇了摇头,低叹了一声脸上满是无奈,“自从你消失之后,帝国内部分裂成了两部分。” “一个是邓老为首的势力,另一个就是史迪威为首的势力……两股势力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却是矛盾重重,好几次都差点打了起来。” 无奈的笑了笑。史迪威将军,这人我记得。当初我首次去帝国之时他就给我使绊子,看来这人贼心不死。 “而,在鲁傲然判官你失踪之后,史迪威一行人受了重伤化作帝国守护者十二青铜巨人虎视眈眈,总想从他们身上得到点什么,就因为这件事邓老和他们较量了很多次。又一次邓老差点就被他们派出的杀手给暗杀了。”说到此处,113号崔辉满脸愤愤,“但说来也奇怪也就在那一次之后我和很多人都变成了一身青铜皮肤,战斗力提升了数十个等级……” “从那以后,史迪威那王八蛋就不再敢轻易和邓老叫板。” “而随之,亚特兰蒂斯的科技蒸蒸日上,日新月异,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点了点头,笑而不语。崔辉也不再说话。心中丝丝欣慰,没想到那如同雕塑般伫立在亚特兰蒂斯帝国边缘的十二青铜巨人还有意识……或许在某一日,他们还会再次苏醒。 “哇……”一声乌鸦叫声划破长空,随之一群乌鸦铺天盖地而来,落在我们上方的槐树上,一股尸臭味弥漫四周。 “蝠鸦怎么会在大白天出动?”113号崔辉惊恐地退离座位,惶恐地说到,“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蝠鸦,是什么? “鲁傲然判官,你快点退开,那些蝠鸦可不是什么善类……出现的地方都会有灾难发生。”113号崔辉一边后退一边喊到,与此同时从腰间拔出了武器,瞄准那些蝠鸦…… 我摆了摆手,说到:“别伤害它们。”说着伸出了手,一只头上有一个血红色冠翎的乌鸦落在我的手臂上,圆滚滚的眼珠灵动的转动,不断地打量着我。 它,显然是这群蝠鸦的首领——蝠皇。 而此时,我也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叫蝠鸦了,一身乌鸦的羽毛,鸟类的头部……双翅却是蝙蝠所特有的翅膀。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蝠鸦的冠翎,咧嘴一笑,说到:“你们来这里是不是有事?” 蝠皇点了点头,看看我又看看槐树,让我弄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一旁的崔辉手中枪下垂,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别担心,如果不是它们,我已经死在那次尸变中了。”微微一笑,淡然解释到。 1012号崔辉站在门口和113号崔辉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哇……哇。”蝠皇叫了两声,槐树上的蝠鸦一阵骚动,然后就一起把扎根泥土中的槐树连根拔起…… 然后手中的蝠皇飞离我的手,盘旋在树坑的上空。 我和两个克隆的崔辉走到了十几米深的坑旁,在湿润的泥土之中,有着一块青铜碑。 “哇哇。”就在我和两个崔辉对视一眼准备一起下去之时,蝠皇叫了两声,那群蝠鸦丢了槐树,飞回深坑上空,看了一眼后便齐齐飞入深坑中…… 不一会儿,青铜碑离开深坑的瞬间,一道青光直冲天际,一股股恶心的尸臭从深坑之中弥漫而出。 蝠鸦不顾一切将青铜碑抬出深坑,扔在了地面。 青铜碑上刻满了符文,一行行铭文,交混着诡异的符文,透着无尽的诡异。 在符文与铭文之间,流淌着散发阵阵恶臭的尸油。 “难道说…这青铜碑是一块墓碑,而槐树下是一个尸洞?!”我和两个克隆人看着青铜碑喃喃道…… 第193章 始作俑者 看着青铜碑,我们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旋即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因为在我们临近树洞,向里望了一眼,里面满是穿着白衣的尸体。 在我们惊讶的目光之中,蝠鸦在蝠皇的带领下,一头扎进了尸洞之中,不一会儿从中叼出一具具尸体。 身上满是尸油的尸体丢落在山坡上,散发着一阵阵恶臭,两个崔辉都不约而同地捂上了鼻子。 而我,就在那些尸体一具具落地之间,心中万千感伤,一种说不清的惆怅涌动着。 山坡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将近五千具。满目皆是白色,我一步步靠近尸体,仔细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他们。 他们的面庞都被青绿色的液体给挡住,辩不出生前模样。 “判官大人,我想你还是别过去了,太恶心人了。”1012号崔辉出声说到。 我不理会他,迈步临近第一具尸体,弯下腰用手拭去了那具尸体脸上的脏物,露出一张冷峻面庞。 “这不是……”113崔辉和我并排而立,看着那张他所熟悉的脸,声音因为惊讶而显得微微颤抖。 我直起身体,负手而立,望了一眼湛蓝天空,心中苦笑,或许一些谜题的答案就在这些尸体上。 长生,不死。其实我并非真正的长生着,我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重生之中延续着生命。 在每一次的死亡后的重生中,前生经历的所有都掩埋在了尘土之中,仅仅留下我是谁一个记忆。 “没错,这就是我。”我笑了笑,代崔辉说完了卡在他喉咙里的话。 “五千具尸体都是我,只不过是不同时代的我罢了。”我掐指望空,心中却升起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氛围沉默。 “我所谓的长生,只不过是一次次地死亡一次次地重生,徘徊在生死之间,在生死轮回之中永久地长生。”我长吐了一口气,笑着仰望星空,在脑海中勾勒着星空图,将沉默的氛围打破了去。 面对着满地的尸体,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无奈苦笑了一声。把目光从天际移到了落在倒地槐树上的蝠鸦上,笑到:“你们叼出这些尸体是打算干嘛?” 蝠鸦与我对视一眼后纷纷起飞,叼起几百具尸体飞向远方,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到现在我明白了他们叼出尸体的原因了,原来这些家伙是缺食物了。 1012号崔辉走到青铜碑旁,眉头紧皱:“判官大人,看看这青铜碑吧。” 我走过去,看到的是青铜碑居然在一点点的融化,就像是烈日下的冰块一样,煞是诡异。 我和青铜有着不解之缘,在那遥远的北斗七星之上,或许就是一个青铜世界,青铜,是唯一的主旋律。 而我,诞生于那片奇异的天地之间,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人类世界,承受着一次次的生死,在生死之中徘徊着。 我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两个崔辉,咧嘴一笑,蹲下身子,伸手触摸那青铜碑。 在我手指接触到青铜碑的刹那,融化的青铜液如同有生命一般向我蔓延而来,顺着手指在瞬间覆盖了我的整个右手。 丝丝灼热与冰凉从青铜液中传来,丝丝缕缕的冰凉透彻入骨,让我顿时僵在原地,言语不能,动弹不得,似是全身的力气在一瞬之间被抽空。 “判官大人!”1012号崔辉焦急地一把将我拉起,但在那一瞬变故横生。覆盖在两个克隆体的青铜迅速褪去,化作一条条水流涌向我,将我的整个身体覆盖。 我见到的是两个克隆体在转瞬间化作雕塑一般,动作定格在了伸手拉我的那一刻,脸上的焦急之色依旧。 而我身上的青铜液依旧在身体上流动着,覆盖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一股刺骨冰凉在体内蔓延,灼热在体表流淌着。 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我丝毫没有准备。体内的火焰早就在战斗中耗尽,火种熄灭,已没能量从内部驱逐青铜液,只能任它肆意而为。 我能够确切的感受到在体内流淌着的冰冷,却无能为力,静静等待着结果。 “呜。”一声低沉的长啸在体内响起,我还来不及去探测发生了什么,就被眼前的一幕彻底给镇住了。 漫山遍野的五千具尸体忽然站了起来,睁开了茫然空洞的双眸,齐齐注视着我们三人。 槐树无力自动,悬浮在了空中,抖落的片片槐叶回归原位,断了根的地方新生出了一簇簇须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而伴随着这些变化而变化的是我身上的青铜液,它缓缓地融入我的体内,在体内缓缓地凝固。 我能够感觉到身体之中在滋生着一股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那是新生的力量,来自所有生命的源。 体内勃勃生机,宛如雨后春笋,生命力量不断的增强着,而那五千具尸体开始消融,一丝丝地消失,最后化作一抹尘土散落在了槐树下。 五千具尸体所积聚的尘土完全地将槐树根系覆盖,在我们的眼前形成了一个高高的方锥型平顶祭台,其上,槐树茁壮地成长着。 而我身体中的力量也开始恢复,在血管中奔涌,冲开凝固在体表的青铜。 一道轻笑在天空中响起:“看来那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又在暗中作祟,想要把你修复啊。” 随之一个熟悉的身影悬浮在天际,负手而立,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他整个人被一个能量屏障笼罩着,辨不出他的容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身影。 “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他森冷的声音荡漾开去,带着说不清的沧桑与愤慨。“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只不过想要在我面前睥睨天下,那他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曾几何时,登顶这天地巅峰,俯视着芸芸众生,凌驾在生死之上的我,何曾畏惧过那悠悠天道。 在他说话之间,覆盖在我体表的青铜褪去,身体能够再次动弹。 嘴角扯了扯,抬头看了一眼他,转而爸目光转移到了遥远的地方,淡然一笑:“你是谁?” “判官大人,这是怎么了?”113号崔辉苏醒过来,扫视了一遍四周,面色凝重地问到。 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天空中的那人,说到:“我也不知道,或许那家伙知道些什么吧。” “你还是那副臭脾气啊。”他踏着虚空,在能量罩中摇了摇头,“看来时候磨你的棱了。” 我心头顿感不妙,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一直青绿色的能量巨手就刺破长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把将我抓向了空中。 在半空中他摊开了手,让我站在能量手掌中心,和他对视着。 地上传来了113号崔辉的威胁之声:“放了鲁傲然判官,否则后果自负。” 他笑了笑,手掌一挥,森然一笑,道:“你没那资格。” 一股飓风从他衣袖之间喷薄而出,冲着崔辉两人而去。 这样强烈的飓风,绝对能在转瞬之间将他们撕扯成碎片。 “别看了,他们活不下来的。”略显嘶哑的声音,回荡在能量屏障之间,带起嗡嗡之声。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底。”也就在他的话落下之间,崔辉的声音在飓风之中响起,“史迪威将军。” 史迪威将军? 我笑了笑,难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原来是个老朋友了。 史迪威将军,一直以来都在和邓言一行人为敌,在执政行政之上有着很大的分歧。他找我或许就是为了威胁邓言交出亚特兰蒂斯帝国的执政权。 “小看你们了,邓言。”他笑了笑,单手一翻,飓风散去,露出了悬浮在空中的一行人。“居然没瞒过你们。” 邓老站在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前方,负手而立,冷冷地望着史迪威,犀利的目光几乎穿透了肉体,直逼灵魂。 “看来是和你们鱼死网破的时候了。”史迪威将军一笑,手掌猛然一握,看模样是想至我于死地。 在这危急时刻,本以为邓老等人会出手,没想到他们一行人无动于衷,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 “决一死战倒不至于,只要你签了那策划书,我就可以帮你除了了他。”邓言笑了笑,指着我,说到。 不是袖手旁观,而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丝丝失望,却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也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体内闪过一丝光芒…… 我知道,熄灭的火种被怒火点燃了! “邓言,我算是记住了。”我咬了咬牙,道。 “是不是想说我忘恩负义,禽兽不如?”邓言向前一步跨出,冷笑着说到,“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再次回到这荒芜之地,回到这乱世之中?” “我不妨告诉你,就是我让你来到这时空的,也只有在这个充满元气时空里,我才能借助各个对你的长生之秘觊觎许久的势力之手将你剿灭。” 听着邓言的铮铮冷语,史迪威停下了那已经临近我身体的能量巨手,看着邓言冷笑着。 我纵身从巨手中跳出,逃出了史迪威的攻击范围,意外地悬浮在天际,傲然凌驾于万物之上。 “北斗帝国三皇子,因延误战机之罪,被驱逐出北斗。”邓言冷笑,“当年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认定我故意延误,一意孤行将我驱逐,这仇,必报。” 这些事我并不记得,但我明白了为何我会撕裂空间,从二十一世纪回到这亚特兰蒂斯帝国存在的时代,一切都是北斗帝国三皇子邓言所为,为的便是将我抹杀在这不属于我的时空里。 “史迪威,如果他记忆恢复了你也活不了的。”邓言看了一眼史迪威狡黠一笑,“当年是你捏造鲁傲然判官谋反证据,才使得他被推上断头台。” 史迪威闻言,笼罩周身的能量一阵波动,显然心中情绪波动极大。 “也是你,使得判官一族,也就是棺师一脉彻底灭亡。” 看来邓言的话让他产生了畏惧。 “只要你不参与今日的事,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不和你计较。”我笑了笑,压制着心中的滔天杀意,淡然道。 推我上断头台的事可一笔而过,但灭族之事,岂能说过就过呢? “你以为他收拾了我之后还会放过你么?你难道就没感觉到他压制着的滔天杀意么?”邓言面色凝重,严肃地质问着。 “似乎我有两个选择。”史迪威笑了笑,散去了身上的能量屏障,目光在我和邓言之间扫了扫,笑着道。 “但,对不起,鲁傲然判官。”说着一个漆黑的大斧钺在他手中出现,“我信不过你。” “何况,我的逆臣钺能断了一次你的头,同样能够断第二次。” 第194章 摇血漂橹 看着史迪威手中巨大的青铜斧钺,我嘴角抽了抽。虽然记忆缺失严重,但这些年来我还是恢复了一些记忆,想起了那是什么。曾经,功高盖主的我,被判反国之罪,最后被推上了北斗的逆臣台上,这把巨大的青铜斧钺就划过我的脖颈,如今依旧清晰记得那种冰冷和无情。 烟雨中,逆臣台上,我望着台下的父母,欲哭无泪。为国劳马一生,未曾马革裹尸,却死在了逆臣台上。 当年的执刑官正是眼前的史迪威将军,只是我不知道他怎么也来到了地球。对我穷追不舍,想要我的命。 “地球上鲁家棺师一脉,源于北斗白氏判官一族。而你是仅存的判官一族后人了,今天也将要再次陨落。”亚特兰蒂斯环形大陆上空,史迪威居高临下,不可一世,义正词严,一副代天地执法的模样。“你是真的该死了,北斗帝国也早已湮灭,而我也是沉睡了千秋万代才转醒过来,可你始终辗转于世间,与世长存。这有悖于天道轮回,所以你该死。” 邓言悬浮长空,沉默不语,嘴角勾起让人琢磨不透的弧度,苍老的身躯散发出一种滔天气势,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该死?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是天地?即使是那又何妨,判官一族可笔判天地有罪,一笔划阴阳,难道还会畏惧所谓的天道轮回?”我冷冷回应着史迪威,眼神质问着北斗帝国三皇子邓言。 很多陈年旧事我都不知道,昔年北斗种种恩怨难明,我不想去过问,更不想去知道,到了现在对我来说那些已经并不重要了,因为我今年二十三岁,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轮回即将临近,我的生命大限也快到了。我需要结婚生子,完成下一轮回,如果他们想要继续纠缠,那么就下辈子再继续吧。 “史迪威,我现在身在地球,身为棺师,判官传承不全,但一笔划阴阳,断九天还是能够做到的。”我向前垮了几步,逼视史迪威和邓言。我知道这几年来的风波都是因我的长生而起。 因为长生,周家人,范家人,地狱圣殿动诸多势力才参与了进来,为了长生,他们不择手段,宁愿灭绝大世,而一个人活着,长存下去。这就是长生的诱惑。 “哈哈。”邓言和史迪威大笑了起来,“如果你真的可以,那还何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呢?你还不是被人打得血染万里河山寿命不足百么?” 我笑着,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们这样认为也没有错,他们并不知道彼和岸一直在为我寻找我的记忆火种——天源帝焱炎。其中存储着我诸多的记忆,只要和它融合,我的一切就将改变,寿命不足百岁之说成了无稽之谈。 彼和岸已经有了线索,想必很快就能够找到火种,如果没有多少意外的话,此时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史迪威和邓言没有给我多少思考的时间,也不再废话,各自带着手下的士兵,几百万人开始了对我的围攻。杀喊声不绝于耳,冷却的热血,在这样的声势下,悄然地开始沸腾。 踏着虚空,忘了一眼四周,苦笑连连。我现在真的难以自保,毕竟缺失了太多的记忆,在和那个神秘女孩大战之时,身体损伤严重,面对这么多人我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不过生死不惧,淡然地看着他们,笑而不语。就在第一批士兵接近我的瞬间,白越第一个动了,青铜颤音响彻天地,震荡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巨大的青铜手掌铺天盖地而来,一巴掌拍死了一群士兵,随后两道清澈的眸光在亚特兰蒂斯绽放,沉重而平缓地呼吸声先后响起,我知道十二个青铜巨人先后苏醒了,当初他们之所以选择沉睡,为的就是这一时刻。始作俑者浮出了水面,他们也就无需再蛰伏。 十二个青铜巨人一路摧枯拉朽,杀出一条血路,直达我的身踏着虚空,围绕在我四周。 “判官大人,十二青铜战将报道。”白越和段鹭看着我,毕恭毕敬,一丝不苟。 我微微一笑,拂了拂衣袖,淡淡的说:“辛苦了。” 然后看向脸色变了又变的邓言和史迪威,手一挥,白越和段鹭就出去了,瞬间逼近他们两人,进行猛烈的攻击,两人连连倒退,根本不是青铜巨人的对手。 史迪威的逆臣钺被白越一掌打得脱离了手,落在了亚特兰蒂斯之上,砸出一条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邓言被段鹭一掌差点拍死。我不想让段鹭和白越杀了史迪威和邓言,我还有很多要问题问。他们两个回到我身边,扫视着士兵,震慑他们。 史迪威和邓言狼狈地爬了起来,落在了亚特兰蒂斯帝国内,我和十二个青铜巨人也落了下去,站在一望无际的城池,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中有些酸楚,不久之前的一场战斗,人类几乎湮灭殆尽。 “他们不是废了么?”史迪威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咳了几口血,面色苍白了不少。和他身边的邓言一样,对我身边的十二青铜绿巨人很是忌惮。 白越开口,金属声音充满质感,隆隆响起:“你们的居心,我们青铜巨人看在眼里。我们只为北斗复仇。” 白越并不多说,几个字说完之后就率先冲向了天空,对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展开了血腥的杀戮,十二个青铜巨人分出一半到了长空杀戮。 天空中,凡是被青铜巨人碰到的士兵化作一阵血雾,尸骨无存。无数人的血洒长空,汇聚成了一场血雨,洒落了下来。极目远眺,所及之处都蒙上了一层血,世界只剩下腥红,鼻翼之间充斥着血肉腥味。 末世的悲壮,不过如此。 青铜巨人杀红了眼,而我也红了眼。腥红对应着记忆里的青蓝,堆满山野的尸体,取代江河的血水……尸山比最高山峰还高,血流汇聚的河流汹涌,万千江河不及。 世界,残垣断壁;繁华,七零八落。 广袤无垠的北斗,繁华凋零,生命绝迹,曾经文明与辉煌,消失在了血雨腥风之中。 “杀吧。了结了这一乱世。”我能够听到灵魂恐惧的长啸,生命的颤抖,大地的哀求,苍天的无力。可我,不想停下,不想停下,我的家人,我的故里,我的帝国,就那么消失了。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我怎么可能会停手。 “把亚特兰蒂斯给我从历史中抹去吧。”我冷笑着,又遣出了四个青铜巨人,杀入长空,对着几百万的士兵展开了屠杀。 即使举世皆敌,我也要抹除了亚特兰蒂斯,让史迪威和邓言生不如死。 大地,伏尸百万,摇血漂橹。天空,血雾蒙蒙,朦胧一片。 “你们看着吧。”邓言和史迪威被两个青铜巨人抓着,动弹不得,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帝国,在一点点崩碎,暇眦欲裂,眼角崩裂,血泪潸然。 回想北斗末日的悲壮与惨烈,我久久不能自已。为何那么强大的一个帝国就因为两个人而彻底湮灭了?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可我无从知道那一切。邓言和史迪威缄口不言,嘴巴怎么也撬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的杀戮已经结束,几百万的士兵无一幸免。脚下的街道里已经积了一层血水,把小腿都给淹没了。 彼和岸也出现了,两人飘忽不定,身影模糊,手中带着一团熊熊烈焰,我知道那是我的记忆火种——天源帝焱炎。当年新神话时代开启,我被强行揠苗助长,剥离了所有的尘世记忆,全部存储于这团火焰之中,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关于北斗的记忆了。 “辛苦你们二位了。”我笑着,伸手去接天源帝焱炎,火种自动飞了过来,落在我的手心,轻灵地跳动着,落下的血液,不能落在其上。火焰中带着淡淡的槐花清香,化解满世界的血腥味。 彼和岸点了点头便再次消失了。 “哈哈,没想到你居然托人找到了你的记忆火种,难怪你有恃无恐。我输的心服口服。”邓言仰天大笑,脸上滴满血液,很狰狞。 “哈哈,哈哈。”邓言疯了,挣脱了青铜巨人的束缚,落在了满是血水的地上,抱着肚子大笑着,打滚着,大口大口地吐血,气绝身亡都没有合上眼睛,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 史迪威嘴角几次抽搐,却也没有多少反应,不过他也绝望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我和天源帝焱炎已经融合完毕,很多琐碎的记忆先后涌入脑海深处,记忆多了一些,却也少了很多。一些人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多了的那些,也只有香格里拉外域又称锁妖塔,开建上古……封着上古人杰与鬼雄,神灵与恶魔。 “我并不想杀你。我想断了这一历史,让一切淹没在大海。是你来自己葬送一手建立的青铜帝国,还是由我为你代劳,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毁灭这一切?”我已经恢复了往日巅峰,毁灭易如反掌。 “我来吧,我来吧。哈哈。”史迪威也笑了,我知道物极必反,这是绝望到了尽头,便是大笑,苦不堪言。他笑着,毁灭了亚特兰蒂斯帝国,一个庞大的帝国在他巨大的逆臣钺下开始四分五裂,纷纷沉入大洋深处,一个文明,不复存在了。 十二个青铜巨人立在我的身边,不知道何时十二副青铜巨棺悬浮在了天空之中。我知道,世界灭了,他们也要走了。 或许全世界也只有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走。 “大人我们要走了。接下来您会举世皆敌,没有我们守护,您保重。”白越苦笑着,在进入青铜巨棺之前,对我说。 “别了,我的兄弟们。”青铜巨棺合上,飞向太空深处,开始了旅程,我不知道青铜巨棺会前往何方,会在哪里停泊。 “一万多年,举世皆敌,要独自面对,或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我心中热血沸腾,期待举世皆敌那一日的到来。 “一万多年过去,或许我就可以见到你们了。”脑海中浮现那些亲人,朋友的身影,让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始这举世皆敌的万年岁月。 第195章 举世皆敌 我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那里依然是荒无人烟,处于最原始的阶段。黄河,长江流域有人类活动,可所有的一切都处于原始社会形态,我不想去干扰历史进程,一个人游历在名山大川之间,等待着他们,那些敌人的出现。 举世皆敌,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我来自未来,不会湮灭在过去,但我却可以在这里留下属于我的痕迹,开创前所未有的功名与成就。 岁月匆匆,我已经游遍全世界的锦绣河山,却始终也没有等到举世皆敌那一时刻的到来。我在这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理解了前人所说的高处不胜寒。 我走过很多地方,在等待着举世皆敌的战斗岁月。可惜,那一天始终没有到来。我知道我的生命限期快到了,如果那一天还不到来,那也就只有等待下一世了。 最后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搭了一个草庐,一条溪水从前缓缓流过,清澈溪水里,鱼儿游动,悠然自得。 我等待着,思考着。从锁妖塔出来,我已经经历了新神话时代,见证了一个人能够只手遮天的恐怖,这样的太多的话,世界在这些人面前显得太过脆弱了,举手投足之间,都会天崩地裂,死去无数无辜的人。 天地的自我修复能力根本赶不上这些人的破坏……就如十二青铜巨人毁灭了亚特兰蒂斯文明一样,邓言和史迪威辛辛苦苦经营了几千年甚至是几十万年的岁月,可是却被十二个人在一天之内,灭杀殆尽。 我坐在小溪边的柳树下,石桌上摆着一壶酒,两碟菜。 我知道今天会有人来,我的两个老朋友——黑白无常。往年槐树下杯酒酬天,现如今柳树下,迎接举世皆敌。 黑白无常没有来,却见到一个青铜巨棺从星空之中坠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我起身冲到了青铜巨棺落下的地方。 那儿,被青铜巨棺砸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来,沿途的岩石早就被融化,化作岩浆流。 我站在沟壑边,眉头紧锁,一挥手,掀开了青铜巨棺。里面躺着一个残缺不全的青铜巨人,火种已经彻底熄灭了。 我记得他,正是前段时间离去的十二青铜绿巨人之一,外太空到底发生了什么,出发了的青铜巨人为何会坠落地球?我没有想太多,我只知道外太空有异变,我的兄弟在浴血奋战,我必须去参与,我不能再失去。 随手关上了青铜巨棺,化作九十九丈青铜本体,背负着青铜巨棺迈向太空。 茫茫宇宙,黑暗无边,恒星点缀期间,十分的稀疏。沿着半人马星座方向前行不知道多少距离,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不远处星空之中白越他们身处千万大军之中,浴血奋战,青铜棺随身,所向披靡,有开天辟地之势。 这一刻我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离去。为什么我苦苦等待的举世皆敌没有到来,是十二青铜巨人只身杀入太空,为我阻挡了该来的劫难。 “你们都去死吧。”我轻轻地放下了青铜巨棺,九十九丈的青铜躯体如同猛虎一般冲入敌人群体之中。 我才发现这是巨型青铜博比特虫和巨型青铜猫妖,那些曾经出现在锁妖塔中的博比特虫和猫妖根本不值一提。太空中横冲直撞的博比特虫最小的也有三四十米长,最长的将近五百米长,巨大的口器,十分可怖。 “一群畜牲也敢出来作乱?”我有些愤怒了,十二青铜巨人只剩下八个了,有三个人的巨棺和尸体都无影无踪了,想必是被博比特虫给分食了。 我没有过多的废话,也不想和他们纠结。我知道北斗帝国的消亡和它们背后的人肯定有很大的关系,我就用本体之火一把火烧尽这群畜牲,看他们出不出来。 白越他们伤痕累累,见到我出现,就来到了我身边,警惕地盯着博比特虫和巨型猫妖,习惯性地把我围在了最中央。 “你们退开,接下来的战斗我来吧。”我手中火焰跳动,一种难以压制的躁动在火焰中簇动。 一把火,烧红了太空,点亮了漆黑的宇宙。青蓝色的火焰追逐着满太空逃跑的巨型猫妖,然而火焰在蔓延了几分钟之后就停止了,几个人从无垠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正主终于来了。”其中一人淡然地笑着,火焰不临身,全身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圣。 其余的几个人互相交谈着,很自然,根本不多看我们几眼。 他们,不是青铜体,但体型和我们差不多,看不出是什么本体,但从散发的气息来看,不是凡夫俗子。 “地狱圣殿殿主拜访。”最先靠近的男子微笑着,伸出手要和我握手,我摇了摇头拒绝了。 “大千神域之主。”又有一个人来了,没有过多的废话。 “周家家主。” “范家族长。” …………来的人中,有熟人,也有从没听过的。 “果真是举世皆敌啊。”我叹了一口气,来的不仅仅是我们所看见的那些人,还有很多人我们根本无法看到。“全宇宙的敌人都该来了吧。如果没有猜错,当年北斗的灭亡你们应该都参与其中了吧。” 八个青铜巨人都杀气腾腾,和我一样的同仇敌忾。北斗,是我们的故里,因为它们一些人,北斗灭亡了,导致我们天地无归…… “亚特兰蒂斯已经毁灭了,你们的阴谋算是被粉碎了。”我淡淡地笑着,九十九丈的躯体散发出青蓝色的火焰,焚烧着虚空。“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开始吧,废话我不想听。今天只有战斗,只有生死。” 说话的时候,一个青铜巨棺从无垠地黑暗之中飞掠而来,最后停留在我的身边,我知道那是属于我的青铜巨棺,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和伴生古槐一样,从出生开始就伴我成长,长大后,伴我征战四方,染血无数的青铜巨棺。 “判官一族,天生与棺为伍,传言果然不假。”大千神域之主眼中有些火热,“相传,判官一族的人死后会埋葬在伴随一生的棺椁中,尸体不腐,灵魂不朽,棺龄万世,便以尸重生,自此长生。”。 “传说不假。不然他们何以在北斗帝国灭亡几亿年之后重临人世。”地狱圣殿殿主笑呵呵地说到,眼中的火热一点也不加以掩盖。“当年我们把判官一族的墓园挖掘了,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和八个青铜巨人一同催动着体内的火种,唤醒伴随着我们成长的青铜巨棺。 一株青铜古槐,缓缓地从青铜巨棺中探出了头,转瞬之间便遮蔽千里,覆盖一大片区域。一片片槐叶和落花飘零,万物凡是触之便化作阵阵青烟,消散于天地间。 大千神域之主等一干人急急忙忙地退开,唯恐被青铜古槐覆盖。他们之间也不在讨论,各自展开所属神通,抵抗铺天盖地而来的片片槐花与落叶。 青铜巨棺化作一柄利刃出现在我的手中,踏着片片落叶,挥动着手中的青铜棺剑,每一次挥动,太空之中就会出现一条漆黑的裂缝,深不见底。 八个青铜巨人追随着我一路杀伐,杀得地狱圣殿殿主伤痕累累,差点陨落。他们一群人直接撤回了地狱圣殿,而我们紧追不舍,直接杀到了地狱圣殿,黑白天尊被白越一剑劈废了,十二魔徒在青铜巨人摧枯拉朽的攻势之下节节败退,地狱圣殿万千士兵伏尸。 地狱圣殿迎来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末世,没有个千百年的岁月,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征战能力。 “我不想做灭绝的事情,如果以后你们再敢踏出地狱圣殿范围一步。我不介意毁了一切。”我和八个青铜巨人悬浮在天空之中,俯瞰着残垣断壁,度摇血漂橹的地狱圣殿,做出最后的警告。 这一战,我们九个人挫败了地狱圣殿,杀尽了当年在北斗帝国屠杀青铜巨人的高层和士兵,留下的大部分已经没有了横跨星空的能力。 大千神域一战破损,神域之主陨落,数千域主近乎全部折损。 周家家主阵亡,家族遭受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族人死亡过半。 范家鬼仆几乎灭绝,范家大小姐被白越一章打落万丈深渊,生死未卜。我和八个青铜巨人对范家展开了最为猛烈的追杀,不留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范家当年不仅参与了灭绝北斗帝国的行动,最后还把判官一族的墓园给毁了个彻彻底底,把判官一族无数棺材给带回,培养了无数的范家鬼仆。 ………… “大人,别这么拼命了。”段鹭拉着我,不让我再前往下一个势力。 “我很快,很快就要轮回了。我,真的没时间了。这些恩怨再不解决,或许就真的再也没有解决的机会了。”握着青铜棺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着满天星斗都暗淡了,我们北斗的人不多了。没了判官一族的墓园棺地,青铜巨人肉体会腐,灵魂会朽,到时候这诸天星辰都将陨落啊。” 八个青铜巨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不再说话。 “杀吧。”我们九个北斗帝国的青铜巨人东征西战,杀伐持续到了我轮回之前的最后一个月。 “大人,你要轮回。我们八个人也要走了,继续你未完成的事。”白越开口,第一个离开了。我知道他们依旧会在太空中征战,为我守护一片安宁。 我坐在槐树下,等待着轮回的开始。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轮回,我能否解开诸多的谜题,找回北斗的记忆,寻回这一世的父母,找到棺师与判官一族的之间的联系,弄清棺师一脉难以解开的宿命。 冥冥之中轮回已始,此生缘尽。脑海中,有一个人,她叫——艳儿。 第196章 轮回始 烈日炎炎,汗水如同倾盆大雨,从每个参加新生军训的学生头上留流下来,带着淡淡盐味的汗水流进眼里却不能去擦拭,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 我知道,这些刚参军不久的新兵蛋子在拿我们出气。 在军营,他们每天都要承受教官,上级的怒吼,无处发泄,给学生军训,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发泄的好机会,岂能轻易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尤其是我们的教官齐斌,阴阳怪气,叽叽喳喳地骂个不停,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像极了一个三八婆。 但,最为奇怪的是,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意味,这让我无所适从。 “鲁傲然,出列!”齐斌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才发现由于走神,别人都已经成跨立,而我依旧是军姿站立。 我明白,我要倒霉了,换作别人,他或许只会说两句,我就不一样了。原因特简单,前天跑步比赛我让他丢脸了。 想想当时的情况,我心中还是十分爽快。 前天,休息时候,在几百人面前他大言不惭,说他跑得个豹子一样快,结果在比赛中被我甩开十几米。 他当时就一脸黑线,我和他的梁子算是这样结下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我只能认栽了。 “绕着球场给我跑上二十圈。”教官嘴角挂着得意到极点的笑容,似乎在说,敢和老子玩,找死。 听到他的话,班里的同学都开始纷纷议论,说他公报私仇,不公平。 “想陪他跑就继续说。”教官一声怒吼压下了所有的议论。我很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向后转,跑步走!”他的目光和我对上,我显然看到他眼里充满了得意。还有那种我读不懂的意味,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转身开跑,在心中盘算,二十圈,那是八千米。有点坑爹了。 但,跑步,在这种情况下,未尝不是件好事,我一边慢慢跑着,一边欣赏高一年级来自各地的美女。 你想想,本来天气很热,我一路慢跑,就像是散步,还有美女可看,不是很爽么? 速度奇慢,四百米,我生生花了五分钟才跑完。当我路过齐斌身旁时,意味深长地一笑。 “小子,想屁股开花就继续这样慢跑吧!”齐斌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完了。 齐斌说到做到。在昨天,我擦汗不打报告,被警告说是,还有下次他就让我扎马步,扎到趴下为止。 结果,天公不作美,站军姿半小时过程中,一只不知死活的蚊子咬老子?的眼皮,我没打报告就拍死了蚊子,拍肉的声音在队伍中响起,结果我扎马步扎到趴下了。 今天脚还酸着呢,这狗娘养的教官,老子和你没完,我问候你十八代祖宗。这八千米跑完,我就有可能直接挂掉了。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看美女,一肚子的怒气,没出发泄,憋得难受,每次路过齐斌身边,我用眼神把他活剥了。 看到他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手痒痒,有种想宰了他。 排长啊,求您老吹哨吧,您一吹哨,小的就可以休息了呀。我在心中祈祷,祈祷排长能够早点吹哨子。 终于,在第十二圈的时候,哨声响起,我立马停在了原地。排长嘹亮的声音也传入了我的耳中:“全体都有,休息半小时。” 爽,我在心里低呼。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可是笑容还没消失,就被齐斌的话差点把肺气炸了。 “鲁傲然,你继续。没跑完不准休息。”齐斌一脸坏笑,我一脸黑线。 我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在几百人诧异的目光中,再次跑了起来。 几百人一起看着我,我如坐针毡,心里万分不爽,我一边喘气,一边在脑海里制定报复计划,我心生一计,决定一试。 跑到第十五圈的时候,我身体一斜,双眼一闭,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草坪之上,就像是电视里那些忽然晕厥的人一样。 我的学校所处云南怒江最热的地方,现在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我热的晕倒也情有可原,如果换作其他地方,不会有人相信区区六千米就会让一个十七岁,一米七五身高的我受不了,而晕倒。 “教官,他晕倒啦。”听到这个叫声我就知道他是我的舍友——马远。他的神经似乎永远都比别人断一截,什么事都会最先反应过来。他飞速跑到我身边看了我一眼后对教官说到。 “娘炮一个,六千米你就嗝屁了。我来看看。”齐斌一边说一边向我走来。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气息,让我很压抑。 你来了,我就更要装。我调整呼吸,渐渐减慢呼吸速率决定好好吓吓这个三八婆。 我闭着眼,看不见人,但能清楚感觉到我身边有许多人,男生女生都有。 好几个男生身上的汗臭太浓,差点把我薰吐了,还好有几个女孩子淡淡的体香和发香中和了那味道,不然,我是装不下去了。 “教官,他没事吧?”几个女生急切地问到。 其中就有班花刘雨桐,她的五官不算特别精致,但身上那种气质,很迷人。我特别喜欢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 听到她们关切的声音,我心里顿时一阵感动,但是只能依旧装着,不然会很惨。 “能有什么事,灌点水就好,那个谁,拿水来!”齐斌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同时用手辦开我的嘴,接过一瓶矿泉水就往我嘴里灌。 我故意不下咽那些灌进来的水,都储存在口中,当我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一声咳嗽,把所有的水准确无误地喷在了教官脸上,还夹带我的口水,有点可惜的是我早上刷牙了。 这瞬间别提我心里多爽了。但是我得继续装,不然会死的很惨。所以,我就继续剧烈地咳嗽,脸憋得通红。 很多人的笑声响起,我想教官此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可惜,我看不见,这个让我有点遗憾。 “马远,峰子送他回宿舍休息吧,你们也不用回来军训了。明天再来吧。”我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看见齐斌擦着脸上的水,一脸无奈。 峰子,马远两人比我稍稍高一些,他们粗鲁地夹着我,往足球场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议论纷纷,说我怎么怎么孬种,说齐斌怎么无趣等等,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我听见,排长叫齐斌过去,我知道他要被训了,哈哈,别提我心里多爽了。 “你他妈,不会轻点啊,想弄死老子啊。”在齐斌看不见的地方,我对着马远,峰子两个大老粗吼道。 我们兄弟特别熟,不需要顾忌什么,也不会有人在乎,不然我也不会出口成脏。 “傲然,你醒了?”两个人异口同声惊讶地问到。 我们宿舍在入住的第一天晚上,就有过辦手劲比赛,我完胜他们,他们就因此奉我为他们的大哥。不然,按年龄,按家庭情况,我都该叫他们哥。 我无奈地白了他们一眼,骄傲地说到:“也不看看我是谁,八千米,小意思。” “意思是,你装的?”马远反问,脸上的表情精彩得有若见鬼。。 “你说呢?”我拍着马远的肩膀,得意至极,实话实说,区区八千米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我就要玩玩那个娘炮齐斌,他算老几啊,玩我,哼,好看的还在后面呢。” “嗯嗯,傲然威武。”峰子又拍马屁了,我向来自动忽略马屁,因为我感觉马屁太臭。 其实,我也不是想和齐斌这么计较,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看不下去。还有他那奇怪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倒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我。 “既然,你们的傲然威武,那么让他和我比划比划。”齐斌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顿时一脸黑线,我知道接下来,我有的受了。 “教……教官!”马远,峰子吞吞吐吐地叫到。 第197章 凌空1脚 齐斌为何会出现我们身后,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接下来,我的日子会很精彩。 他二话不说,带着我回到了足球场,对着全班同学说:“鲁傲然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他在半路醒了,坚持回来参加训练。大家为他鼓掌。” 许多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黑线,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厚脸皮地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亲爱的同学们,希望他们会为我说说情。 “不仅如此,他还要为大家和我表演武术。”听到这里,我脸彻底黑了,本想反驳来着,谁料,这个娘炮,三八婆,手居然掐在我的腰部力道很大,疼得我不敢反驳,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加油!”许多同学对我喊到,我无奈地笑了。笑得那么灿烂,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被黑死的。 我暗中用力打落了掐在腰部的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决定豁出去了。 更何况,我还真不怕齐斌这个阴阳怪气的娘炮呢,怎么说,哥哥我也是在农村长大,自幼干重活,体质也不是一般的同龄人比。 玩我,我也会让你掉一层皮。 我感觉,我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我完全能够感受到荆轲当年真切的感受了。那是何等地悲壮啊。 草坪上,我心里怒火冲天,握紧拳头,目光阴寒地瞪着娘炮,三八婆齐斌。 “来吧,小子,你要把我打趴下了,你就可以休息了。”齐斌语气中玩味很重。 我听了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有种想把他撕了的感觉。 “傲然,加油。”峰子率先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我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长得我自己没有底的微笑。 “加油,加油。”又有人在为我或是为教官加油了。我更加的无奈,教官齐斌却一脸得意。 我不再犹豫,乘着他得意的瞬间,我的拳头轰向他的胸膛,速度之快,力量之强大,我敢保证,这是我有史以来打得最重的一拳。 可惜,人家是当兵的,学过擒拿格斗术,当我的拳头将要接触到他胸膛的瞬间,他的手飞速伸出。我没看清他是如何拨开我的拳头,抓住我的手腕,待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他一个过肩摔,狼狈地摔倒在地。 从一米七几的高度摔倒草地上,我的腰,屁股,背部等地方,传来一阵阵火辣辣地疼痛,甚至头都被摔得有点晕了。 我挣扎了两下,磨着牙,瞪着眼,艰难地站了起来。 我抬眼看四周,才发现,我们被几百号人围在中间,男同胞们的脸上尽是期待,女生的眼里是说不清东西。 我又无奈地笑了,笑容不再灿烂,因为,我似乎是被当猴耍,在给他们表演似的。这是个人想法,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你太嫩了,鲁傲然。”齐斌阴阳怪气地说到,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鄙视和不屑。我看着他的脸,有种把他杀了的冲动。 我压着怒火,用昏沉的脑袋思考怎么打倒这个三八婆。但是脑子短路了,想不起什么来。我就干脆不想了。再次握紧拳头,身子向后退了十几步。 “逃跑?”齐斌和其他同学同时惊讶道。 我没有理会他们,在退了二十步左右,我身子下蹲,双脚发力,全速冲向对面的教官。 我一米七五身高,六十公斤体重,和那个三八差不了多少,对碰,他也不会好受。 “硬碰硬?”许多以为老子要逃跑的同学忽然反应过来。 “老子不像你们一样孬种。”头昏昏沉沉,我不怕得罪别人,也没有精力去考虑得不得罪人,更何况我不怕。 速度,奇快。转瞬间,我就冲到了齐斌面前,他还没有从我这种行为和言行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就被我重重地撞在了身上。 力道,很大,速度,质量,都不小,冲量自然不可低估。强大的力道将齐斌那个三八撞退四五步,他重心不稳颠倒在了草地上。 而我,力气已经匮乏,无力地瘫坐在了草坪上。 “碰的好!” “弄死他个三八!”班里有人高呼。我听到这话,虽然很累,但心里甭提多爽了。 反观齐斌,他一脸黑线,别提有多难看了。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三八婆,不一脸黑线就怪了。 “再来,今天我教你几招擒拿格斗术,以后防身用吧。”齐斌脸色恢复正常,一脸淫荡的阴笑,笑得我骨子发寒。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不然我一定冲过去,踢他几脚方才解气。“大哥,不必了吧,小弟不行了。” “鲁傲然,干死这个三八婆,小气鬼。”班里七八个男生乘机喊到,我知道他们是在添油加醋,听到这话,齐斌那三八把目光转向了那几个男生。我想我得救了。谢谢你们了兄弟们。 “你不是说他就是个三八,根本不配管你么?现在就是你翻身的好时机呀。” 可是听到后一半,我才知道我是自作多情了,这回可能死的更惨。齐斌那家伙意味深长,一脸黑线地看了过来,用眼光询问我。 我笑着点头,承认我说过。我的确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也才十八岁多点,哥我也快十七岁了,比我大那么一滴点,我才不服管呢。我说过的我绝不会否认,即使会很惨,这是我的性格。 “好,好,好得很。”见到我肯定,齐斌阴阳怪气地笑了,慢慢地向我走来,他的每一步都似乎是千斤重,每一步都踏在我心头,让我喘气都感觉困难。 我也笑了,我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任谁也不愿意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辱骂,我也不例外。 我决定拼了。我看着齐斌,坐在地上,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马远,给我一瓶矿泉水,老子渴了。” 我确实渴了,也累了。马远给我扔进了一瓶六百毫升的矿泉水,我潇洒地接住,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半瓶。 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把余下的半瓶水倒在了头上。潇洒地扔了瓶子,擦去脸上的水,说到:“斌哥,我陪你玩,看谁笑到最后。” 我说完,酸疼的双腿,瞬间发力,再次冲向了齐斌。速度没有之前那么快,我想快也快不了了,太累了,太疼了。 齐斌看见我向他冲来,忽然笑了,我也笑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笑,他以为我会依旧凭借身体冲量撞他。我笑了,是因为,他上当了,老子压根不想撞他。我想扑倒他,狠狠揍他一顿。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想法。 在我扑到他的瞬间,我知道我想错了,他笑是因为他知道我没力气,也不懂格斗术。我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扑上去的瞬间,他的肘关节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惯性太大,我刹不住,生生撞上了。 肘关节撞在我的小腹,我瞬间疼得龇牙咧嘴,胃里翻江倒海,没有力气和精力再顾及其他。 那三八齐斌不管我,一把抓住我的身体,又给我来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这一摔,不轻。我的牙齿不小心挤破了嘴唇,嘴中顿时充满了淡淡的腥味,头也更晕了,身体也更加的疼。 我真的很怒,你以为你当过兵就可以欺负老子了?!接下来,老子干死你,我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弄死他。 我颤颤巍巍,咬着牙,吸着嘴角的血,站了起来。吐去口中的血,笑了,笑得很灿烂。 没人能懂我的笑。因为没人了解我的成长过程。 我从小就打架打大的,哥哥们总是让我和年龄比我大,或是同龄人打,十几年来我都习惯了。 周围几百人看着我的微笑,脸上都是不解之色。我也不理会他们。 我伸出舌头,用牙齿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我的目的达到了。 齐斌看着我,眼里也露出几分疑惑,但毕竟是当兵的,他又淫荡地笑了,说到:“如果你赢了,接下来几天,你想怎么玩都行。” 听到这话。我脸色变得阴寒了,他这是认为我赢不了他,但他错了。 我不再犹豫,身体忽然之间发力,双脚重重踏地,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我身体凌空,双脚先后踢出,我保证这个动作很潇洒,很帅气。因为我看到有人在拍摄。 我刚才之所以笑了,是因为,我打了十几年的架,最厉害的就是这个凌空踢。 力道,速度,高度都不小。踢在一般人胸膛上,让他断一两根肋骨是毫无疑问的。 所有人都很震惊,原因很简单,我跳的高度有一米五,这算很高了,更何况是平地起跳的。 齐斌也呆住了,或许是因为我的凌厉和果断,让他有点意外吧。至少,我这个年龄的人不会这样的杀伐果断。 但,当兵的反应速度奇快,但他无法躲开了,只能用双手护住胸膛,用手强行卸掉我脚上的力量。 我看到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慌乱,但瞬间就被他掩盖了。 我重重落地,脑子阵阵眩晕,我看见齐斌的双手不自然地垂了下去。 我挣扎起身,忍着身上的剧痛,一步一顿地走到齐斌身边,用尽力气挥起拳头,朝他胸膛打了过去。 不幸的是,排长的哨声响了。 第198章 我带刺 齐斌当天就去了医院,我也没再参加军训,回到了宿舍,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吃饭时间,并且饭也是马远那小子给我打回来的。 “傲然,你那一脚踢的真帅,霸气。”马远一边给正在吃饭的我递水,一边说。我笑了笑算是回应了他。 “你知道吗,齐斌那三八被你一脚踢得住院了。”峰子在我背后说到。 我没有答话,只顾着狼吞虎咽,今天真把我给饿坏了,齐斌那三八太不要脸,想把我往死里整。 他住院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七八岁就开始在表哥等人的怂恿下和别人打架,技术可不一般,尤其是,那一招凌空踢,可是屡试不爽。经过十几年,我运用自如,力道也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增强。踢在他手上不伤折才怪呢。 “这是干嘛,我没残疾呢。”我吃完饭,准备去洗碗,去被另一个舍友——李伟代劳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身上有伤,帮你是应该的。”李伟没有生气反而是义正言辞,“你给我们出气了,教官就是一副找打样。” 我顿时无语,就不再理会他们,独自坐在床沿发呆。有点点想家了,虽然离家才一个星期,但在陌生环境人最怀旧。 我无奈地低叹一声,表示对自己的无语。我天生多愁善感,这个我承认。 “傲然,上自习去吧!”李伟走到我身边主动拿起我的书包,准备走。 我看了他一眼,把书包从他手中拿了过来,背在肩上,说到:“还是我自己来吧,不习惯被这样伺候着。” “你有伤呀,傲然!”李伟惊讶道。 “有伤,我才背,不然被齐斌看见了又说你哥我孬种了。”我笑了笑,解释到。 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我二人一同走向教室。 一路上,有许多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并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走着,走得很淡定,很从容。反而是旁边的李伟一直示意我。每次他摇我的手,我都一笑置之,几次后他就不再烦我,无奈跟着我走去。 教室里,人几乎满了,我和李伟找了一个靠后的位子坐下。 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坐下后,呆呆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叶,思绪万千。 “鲁傲然,你没事吧?”一个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寻声望去,看见一个穿着一身洁白衣服,留着短发,五官精致,坐在我面前的女孩,正是他对我说话。 “谢谢关心,我没事。”我露出一个违心的笑,客气地说到。 女孩见我如此,有丝意外,对我说到:“我叫刘雨桐,本地的。你今天那一脚真狠。教官现在在医院躺着呢。” 其实,她无需自我介绍了,我一开始就暗中关注她了,她的基本信息我很清楚。 ~ “就是,太狠了,没良心的。”她的同桌为教官齐斌打抱不平了。 “没良心?”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爽了,“一,他比我大;二,他是接受过训练的;三,这件事完全是由他造成的。怎么说都是他自找的。何况,我也没好受到哪里。” 刘雨桐的同桌顿时哑口无言了,我得意的笑了。 “你和傲然玩,嫩了!”李伟看了一眼刘雨桐的同桌穆丹,讥讽到。 穆丹无言以对,转身过去,低骂我不是人,我没有反驳。我不想和这种不讲理的女生有什么交集,不想和她们说一句话。 我决定去看看齐斌,怎么说也是我的教官,今天的不愉快闹得很大,不能让这个误会继续加深了。 我一个人走出教室,走向校医室,没出两步,我就闻到从背后一阵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清香,我知道那人是刘雨桐。 她告诉我,其实,如果我不去的话,她会代我去。但我的行为出乎了她的意料。 “没想到,你的度量这么大。”刘雨桐优雅一笑,淡淡说到,“说话还带刺,一针见血。” 我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两人一路谈谈笑笑。 通过谈论对刘雨桐我有了初步了解。她是全年级第三名,这个,对我来说高不可攀,我仅仅是四十二,但她告诉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大惊讶表现在脸上,一切显得很从容。 她说,我是她见过最有意思的一个。我又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 不知道为什么和她一起,我感觉特别轻松,想家带来的负面情绪在她出现后就烟消云散。 我有种感觉,想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和她一直这样走下去。 不一会,我和她就到了教官齐斌所在的病房。我轻轻敲门,等待回应。 “进来吧。”里面传出了齐斌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开门,我看见他靠在床上,受伤缠着纱布,心中没有一点愧疚。 我微微笑了笑,准备说话,却被他抢先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呢,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齐斌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落到我身边的刘雨桐身上,一脸淫荡笑容,“鲁傲然,小看你了啊,没想到一下午就弄到一个女孩。” “教官你……不要乱说。”刘雨桐脸红了,我只是很无奈地笑了,真不知道齐斌这家伙想什么呢。 说实话,我有点喜欢刘雨桐,可是,我们才认识多久啊,齐斌你未免也想太多了吧?更何况,这是本人的私事,干你毛事? 我走到床边和齐斌说明我的来意后,他听后大笑一声,告诉我,我今天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他们的排长龙证非常看好我。说我余下三天的军训会没有好日子过。我顿时一脸的黑线。刘雨桐也无奈地摇头。 “呵……这小子来了!”龙证推门而进,见到我和齐斌聊天后,微笑说到,“气量不错,我以为你不想来呢。哈哈。合我的胃口啊。” 我和刘雨桐真的无语了,反观躺在床上的齐斌,一脸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真想在他手上在补两脚,让他彻底报废。可是我忍了,排长在场呢。 “明天,齐斌你就休息,他们班由我带。”龙证走到我身边,手握住我的肩膀暗中使力,捏的我想叫。他的眼神更让我看不懂,“明天,破例的打靶!” “打靶?以前没有搞过的事呀?”齐斌有点惊讶。 龙证说这是新增项目,弹药足够。他还说,他要好好给我拔拔身上的刺,我一听眉头皱成了川字。 拔我身上的刺?你们是公报私仇吧,我这样想着,可嘴上却没说。如果我说了,接下来几天我就真的没好日子过了。 我们聊了些没用的事,然后我和刘雨桐回去上课,在出门的时候,龙证和齐斌对我说到,你小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知道,接下来,我的好日子到尽头了。 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两个看我的眼神。 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可他们的眼神却让我那么不安,是我想多了? 我身上值得他们关注的只有我的风水学老师告诉我的云阶空墓,可是,这个,除了我和老师两人,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我心中很不安,真的很不安。 第199章 情与仇 第二天一早,我们坐上车,去了靶场,一路奔波,终于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我看见那里有三十个当兵的,他们手里都有一把八一杠,两个弹夹,不远处有许多靶子。 枪,我自幼最喜欢的东西,对它们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也很了解枪支。但是此时我并不像其他男生那样表现的狂热。 刘雨桐见我一脸的平静,问我是不是打过,我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其实。我没有打过。只是我习惯冷眼看事,这样自己会很冷静。同时我在盘算,待会要不要把枪打开看看。 教官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在回想自己对八一杠的知识。 八一杠,中国自主研制的突击步枪,目前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枪族。 口径是七点六二毫米,中口径子弹,射程四百米。 “鲁傲然,发什么呆?过来,你在这里。”龙证走到我身边,示意我在最外边的那个靶位。 我一看,乐了。这里人不多,很是偏僻了,,教官们的触脚也达不到我这里。我有机会拆开了。 打靶开始,枪声此起彼伏,我却按照记忆退了弹匣,用手开始拆枪。我拆了一半,就听见有人在报靶。枪声也停止了。前面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打中了一个,而到我的时候,却是零。 龙证很是意外,快速到我身边,他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面前没有枪,有的只是散架了的零件,乱七八糟。 “你拆了它?子弹呢?”许多同学都围上来,龙证惊讶地问我。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子弹在弹匣里。 “你会组装回来?!”龙证收起脸上的惊讶,调整语气,淡淡地问到,旁边的同学又开始议论纷纷我自动忽略了他们的议论,点头说到:“应该能吧,我试试。” “需要多长时间?”龙证脸上露出笑容,问到。 我想了一会,自信地答道:“五分钟。一定会好。” 龙证没再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我可以开始了,我看到他眼中的惊讶。 我按照拆装先后顺序,一步步把一个零件组装在了枪机框内,不到五分钟,我就完成了组装。 “好样的。”龙证由衷赞到,我听的出他很满意我的表现,我微微一笑回应了他。 接下来就是打靶,我是最后一个,所有的同学都看着我,我心里有一点紧张,不紧张是吹牛的,不信你可以试试,让几百人同时看着你,成为瞩目的焦点。 我深吸一口气,按书中所学,摆出了我认为最佳的射击姿势,瞄准,射击。十声枪响过后,那边有人报靶,结果让我很震惊,满环,也就是一百。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有人在质疑我是不是以前打过。听到质疑,我并不想解释,但事实只有一个,我在此之前从未摸过真枪,今天的表现我也没有料想到。 有人鼓掌了,随后我被淹没在掌声中,而龙证呆呆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教官……”我轻轻叫了龙证一声。 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我,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说到:“实话实说,你以前打过枪没有。” 我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你是第一次接触枪?” “没错。只是,一些要点我在网上,还有电视,书中都看过,我琢磨过了。”我淡淡地答道。 “原来如此,很不错。有意思。哈哈!”龙证豪放地笑到。我看不出他的笑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去猜,因为我不喜欢当兵,太苦太累了。 刘雨桐走到我身边,对我说,我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我忽然感觉,忽然感觉刘雨桐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我这么想着,忽然就笑了,乐了,因为我发现我幼稚了,我们认识才几天啊。那根本不可能。但是说句心里话,我似乎对这个有如一朵出水芙蓉一样的刘雨桐产生了好感,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所有的不愉快都会自动消失。 李伟等人更加地崇拜我了,这个我很无语,我真不习惯身边跟着这么几个崇拜自己的人,我习惯了独来独往,但是从昨天之后他们就不会随便离开我,我去哪他们也去哪,逼我教他们功夫!我一时无语,我哪里学过功夫,那些都是小时候打架学会的东西。 军训结束了,龙证齐斌对我说,如果有机会就去他们军营找他们,他们敞开大门欢迎我。 我也虚伪的说了几句好听的,说什么会去的。 他们两个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岂会去找他们,活受罪呢? 高中生活步入正轨每天都是学习,繁重的学习让我们的神经都蹦的很紧。 李伟,马远,峰子,我成了死党,干什么都一起。刘雨桐和我也渐渐冷了。 这让我很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 我的秘密被舍友三个发现,他们添油加醋,说喜欢就上。 我考虑了很久,决定一试,也就在我将要行动之后,忽然发现,刘雨桐已经有了男朋友。我顿时很失落,但却强装出无所谓。 其实,马远几人看得出我的失落。只是没人提罢了。 时间,在我的失落中飞速的流逝着,半个学期一晃而过。我曾经的光环也已经渐渐失去了光泽。期中考试,我考得马马虎虎,并不出众。 而刘雨桐依旧是全年级第三,让我可望而不可即。 或许,唯有让我欣慰的是我的作文吧。刘雨桐都借过我的作文本去看。 一篇《论云阶空墓》更是被语文老师连连称赞,还当成了范文来念。 但,差距我无法弥补,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何必再执迷呢。可是,我没想到这压根没用。 说句实话,这份感情很苦,我想忘记却很难。每天梦里,都是她的音容笑貌,闭眼间也是她的身影。我达到了一个痴迷的状态,我只能对自己无奈地笑。 马远,李伟等人几度安慰我。我都是一笑置之。告诉他们我没事,但是他们并不傻,看得出我的失落与惆怅,对于他们我还是十分的感谢的。 我失落的日子,他们一直都安慰我。李伟甚至厚着脸皮向人家刘雨桐帮我要照片,结果遭到了拒绝,但是我十分感动。 刘雨桐的消息,我特别了解,多亏了身边的三位兄弟,他们消息很灵通,随时告诉我刘雨桐最近在其他方面的事。 刘雨桐当上了学生会的一个部门部长等等,后来他们还弄到了刘雨桐男朋友的照片,姓名,家庭住址。 我哭笑不得,难不成我还要对人家男朋友下手不成,他们说,刘雨桐和男朋友关系并不好。两人常常闹矛盾,刘雨桐哭过好几次。 我心里有一丝触动。我一直隐忍,为的就是她开心就好,谁知,却天违人愿。她过的不开心,还哭了,我开始盘算一些事,准备解救她。 我也渐渐冷静了,十二月上旬,我行动了。 我简单地向刘雨桐表白了,这,我有点像是在破坏人家感情了。但,人是自私的。这也不能怪我,是不? 刘雨桐给我的回复是,我们的关系仅仅只能是同学,一般的朋友,不会进一步。 收到回复,我笑了,笑得很灿烂,灿烂背后是无尽的苦涩,失落悲伤。 一切,我并未说出来,我让它腐烂于心。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本想让一切平平淡淡地过去。 2010年十一月十三号晚上六点,我在教室做完最后一点作业。我的同学欧阳朝盖示意我有事。 我随他出门而去,我问他有什么事吗,他说有人找我,我也没有想太多,就跟他走了。 他把我带到了比较偏僻的地方,一个树木丛生,里面有个凉亭。一般都很少有人过去,此时人更少。 一到那,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被重重地打了一拳。打得我愣了一下,嘴角血忽然刷刷流下来。染红了我洁白的校服。 我反应不慢,身体往后一弹,跳出了那个彪形大汉的攻击范围,可是,我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动弹不得。我无奈地笑了笑,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脸,再看看欧阳朝盖,我明白了一切。 “在军训时,出了点头就以为你牛逼了,敢破坏老子的感情。敢勾引老子的女人。”刘雨桐的男朋友——向亚宏挥起拳头,重重的打在我的腹部,一边恶狠狠地说到。 我被两个比我高大许多的人抓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承受他手上的力道,每一拳他都打得很重。我有种想吐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在抗议我的坚持。 我一语不发,目光迅速扫过在场每个人的面庞,把他们的模样深深刻在了脑海深处。 向亚宏,还在继续,他每打一拳,我的人性就消失一分,我的仇恨就增加一分,我的决心就增加一分,我决定找机会杀了他们,即便我走上不归路。 “她刘雨桐也是个婊子,等老子把她上了,你想要就拿去吧。”向亚宏似乎没力气了,坐在我面前的一个石头上对我说到,“但目前,你,一个乡巴佬不准接近她,否则后果自负。” 我笑了,真心的笑了。嘴角还带着血,笑得很狰狞,冷冷地看着向亚宏得意的笑着。 “笑毛线。”向亚宏似乎被我笑得心里发虚,提起脚,重重地踢在了我的小腹。 疼痛,钻心的疼痛,几近让我晕过去,但我咬着牙齿坚持站着。 向亚宏又给我小腹来了重重的一脚。 我终于虚脱了,瘫坐在了地上,嘴角又多出了一点猩红的血。 “宏哥,算了,别打坏了,他以后或许不敢了。”欧阳朝盖见我脸色苍白,瘫坐在地,或许是害怕我出事吧,毕竟杀人不是谁都有那个胆量的,拉着还要踢的向亚宏说到。 向亚宏,看着脸色苍白的我,嘴角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向我示威。我笑了笑,不在理会。 他们离去,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一时半会没有从疼痛中缓过来。 冰冷的土地,让我的思维无比的清醒。没有一丝的冲动。我知道我今晚是没力气上自习了。 许久,我艰难地起身,擦去嘴角的血,看着凉亭。在心中发誓: “你们今天的作为,我完全记住了。 仇,就此结下,我们不死不休。” 我当晚以头疼为由,向班主任请了假,回到宿舍休息。 我还没到宿舍,马远,李伟就跟了上来。 “啪!” 李伟的手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第200章 阴谋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没有生气,只是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勉强露出了一个我自己都觉得难看的微笑。 我知道,他们关心我,我岂会跟朋友动火。 李伟打我一巴掌后,上前扶住我,骂道:“还笑,都被打成这样了。” 我依旧笑着,没有言语,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疼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被打了的,他们没说我也没问。他们扶着我到了宿舍,给我上药,打水。我很感动,艰难地说到:“谢谢兄弟们了。这事,你们帮我保密,可以吗?” “你就想让它这样过去?”李伟洗着毛巾,听到我的话,转头问到,“我不认同,我会告诉老师。”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了解李伟这个人。他人很好,但是总喜欢和老师混在一起,有什么事都请老师帮忙。而我,却不同,所有的事,我会自己担着,自己去解决。 “你还不了解傲然么?这事傲然不想别人插手,要自己解决。”马远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对李伟解释到。 李伟看了我一眼,问我想要怎么解决。我意味深长一笑,并没有回答。他们见到我露出微笑,就知道我不想说,不再追问。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被打了?”我至今还在疑惑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被打了的。 他们告诉我,以我的身体素质,小痛小病不会请假,同时他们又看见欧阳朝盖将我叫出,就明白了。 我也恍然大悟,他们对向亚宏很了解,知道欧阳朝盖和他们有关系。 我伤的很重,聊了一会之后,我闭眼休息。 他们又去上课,宿舍就剩下我自己。小腹很痛,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干脆坐了起来,计划如何复仇。 许多方案从脑海飘过,都被我否决。脑子很乱,比糨糊还要糊。 方案没有确定下来,我干脆就不再想,抱着枕头强行入睡。 朦朦胧胧地睡着了,我做梦了,醒来后记不清梦见了什么。 日子,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想这样平淡无奇地过,应该不错。 而我对刘雨桐依旧默默关注着。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难以自拔。 2010年十一月二十五号,我的qq邮箱多了一封邮件,我点开一看,是来自刘雨桐。 “鲁傲然,其实我对你也有说不清的依恋,你军训时的种种表现让我记忆犹新。 你那时很迷人,那种高傲与毅力,让我深深折服。 你说你喜欢我,我很欢喜。但我不能答应你,因我心有所属。 如果你愿意,我做你一生的红颜。 刘雨桐。” 看完邮件,我并没有立刻回复,转身去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次坐在电脑前,开始回复她的邮件。 “是我多情了,但依旧谢谢你。红颜,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鲁傲然” 我回复得很简单。发送完毕,我从网吧和峰子一起回学校,今天是周日,回去了还有晚自习,比较烦人。 走到半路,我才想起我身上没钱了,该去农行取点钱,不然得喝西北风。我让峰子先回去,自己去不远处的农行取钱。 取钱路上,我想起向亚宏的家就在附近,或许会遇见他,我这样想着,对自己无奈地笑了笑。 自己想太多了,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呢? “鲁傲然?”我背后响起了一个比较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从声音判断,他比我高一个个头左右,脚步声很乱,可知身边还有其他人。不用回头,我已经猜出了他是谁。 我的老朋友,我决心要杀却还没找到办法杀的人——向亚宏。 “有事?”他们出现我并不意外,我头也不回地问到。 “你心知肚明。我不必多说。”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向亚宏的话我不明白,但也不想去深究。他与我水火不容,但目前我还不会动手。 我迈开步子往农行走去,完全把他们忽略。 “站住!”向亚宏在我身后叫到,气焰很是嚣张。 “怎么?想打架么?”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盯着向亚宏说到。 转身后,我才发现今天的人只有三个,而且有两个我没见过,还比我矮了许多。 “你收到邮件了吧?”向亚宏笑着问我。 我不可置否,我知道他指的是刘雨桐的邮件。 “是我多情了,但依旧谢谢你。红颜,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向亚宏念出了我的邮件回复的内容。 我并不惊讶,情侣交换qq号的事很正常,只是之前我以为那是刘雨桐发的。 “是不是很惊讶?”向亚宏很得意,他旁边的几人也在看着我大笑。 我一脸从容,说到:“不惊讶,你们是情侣交换qq号,你用她名义给我发邮件也很正常。” “你确定?”所有人笑了,除了我。“那是刘雨桐发的,一切都由刘雨桐一手策划的。打你也是她安排的。” 我不信,我了解的刘雨桐是个美丽善良没有心机的女孩。 “我知道你不信。那我们就请她出来吧。” 向亚宏说完,刘雨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终于笑了,原来真是刘雨桐一直知道。 “他说的是真的?”我脸色平静地问到,希望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但,事与愿违。刘雨桐对我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这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军训的你,光环太亮,在你的光环之下,我们黯淡无光。我无法容忍这样的情况。”刘雨桐顿了一下。 “军训中,你那么优异。以后学习中定然超过我,这我也不能容忍。” 我无言以对,静静地看着她优雅地说完。我脸上露出了常见的微笑,淡淡地说到:“这就是你策划这一切的理由?” “当然。”刘雨桐回答地很干脆,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我心里十分难受,有种想要哭泣的感觉。但是我不能。 “你们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我会来这里?”我明知故问。手指轻弹,动作间流露地尽是不屑。 “没错,本来打算连峰子一起警告的,让他远离你,不料你让他先走了。”刘雨桐很从容,“没事,以后会单独找你那三个兄弟的。” “呵呵。”我轻笑了一声,淡淡地说到,“那就尽快,免得你们没机会。”说完,我转身起步。 “说是做红颜的,让你这么干净地离开是不是太有点不守信用了。”向亚宏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第201章 束手无策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动手。”我头也不回,很自信地说到,语气十分冰寒。 我不是自大,今天他们除了刘雨桐外就只有三个男的,其中两人的身体素质在刚才我就看清楚了。筋肉松弛,身体单薄,根本不是打斗的料。而向亚宏虽然比我高十厘米,我相信我依旧能够很简单地打倒他。 “你也太小看人了吧。”向亚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是三人……” 话到一半,就被刘雨桐给打断了,“鲁傲然,我知道你对教官出手未尽全力。可以看出你有多厉害了,因此我今天给你准备了更大的礼物。” 听到刘雨桐的话,我震惊地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怕她给我准备的礼物,而是她的观察力和心机。 与教官打斗,我假装尽力,没有几个人看出来,但她一个女孩却能察觉到,这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惊讶。 “呵呵,刘雨桐,我低估了你。”我轻笑一声,压着自己内心地波动,转过身看着那张精致得有些妖娆的脸庞说到,“倘若,我不接受你的礼物呢?” 我不喜欢被威胁,谁敢威胁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鲁傲然,我知道你什么也不怕。但就是太重义气。”刘雨桐答非所问,脸上全是自信,“容不得朋友因你而收到伤害。”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感不安。或许刘雨桐已经准备对马远等人动手。如果是这样,我并不担心,我们在学校,她还不能一手遮天。 但是,我忽略了刘雨桐,向亚宏等人是学生会的。他们完全可以给马远等人戴上一个子虚乌有的帽子,让他们受到处分。 “你想动用你在学生会的关系给他们处分?”我担心地问到。 刘雨桐的心机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忽然发现我对她太不了解了。 “鲁傲然,你很聪明。”刘雨桐优雅地笑了笑,说到,“你是我最忌惮的人。我的副班长职位差点因为你而丢了,这个仇,也要报。” 刘雨桐十分看中个人名利,我表白的事不知为何在班级里传开,传到了老师耳中。她副班长职位差点因为这个而被撤销。 “叫你的人出来吧。我没时间和你们玩。”我已经清楚刘雨桐安排一切的目的,不想再听她啰嗦。 她找我麻烦无非就是我威胁到了她的名利和在学校的发展。 “你难得错了一回。”刘雨桐这回示意身边的向亚宏等人离开后,对我说到。 我错了?难道她不准备叫人打我?我有丝惊讶,但下一瞬间我就反应过来了,刘雨桐是聪明人,她不会用拳头,暴力解决问题,用的是脑子。 她会给我准备了什么?我又忽略了什么?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回忆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想从那些里推测出她准备的东西。 向亚宏等人对刘雨桐言听计从,他们远远离去,这里只剩下了我和刘雨桐。 “我们散散步吧。”刘雨桐忽然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挽住我的手,对我说到。 我愣住了,彻底地愣住了。不知道刘雨桐唱的是哪一出戏。 我没有拒绝,因为这几乎是我半年来朝思暮想的。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戒备,举头四望,没有看到任何与刘雨桐认识的人。 “害怕我陷害你?”刘雨桐挽着我的手臂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你这样做的原因?”我收起脸上的笑容,恢复了平时地冷静,淡淡地问到。 刘雨桐拉着我在街道上慢慢走着,看了我一眼,笑道:“你不是喜欢我么?你我都很清楚,此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我不想给你留下遗憾,所以我决定和你做一天的情侣。” 我听了,心里没有多大波澜,也没有拒绝。 “我们去公园吧?”刘雨桐提议到。 我没有反对,和她一同去了公园,只是我松开了她的手。 公园里,人很少,偌大公园显得冷冷清清。悲凉气氛油然而生,我心中感慨万千,却不曾言表,换作曾经我一定会作诗抒情。 现在,刘雨桐在我身边,我不愿,也不敢把自己过多暴露,谁能知道待她万分了解你之后会从哪里对你下手。 我凝望着蔚蓝天空中几朵淡淡白云,陷入了沉思。 忽然间,刘雨桐的嘴唇贴到我的脸庞,在我的脸上留下一个吻痕。 我顿时慌乱了。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笑脸如花的刘雨桐,不知所措。 如果说,刘雨桐在我脸庞一吻让我慌乱,那么她下一个动作让我彻底失去了力气。 刘雨桐忽然张开双臂从正面拥抱着我,嘴唇贴到了我干涸的嘴唇上。 我是人,有七情六欲,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这一瞬间,所有的芥蒂都烟消云散,她的所作所为我已放下。我还有一丝理智,移开嘴唇,只是紧紧地搂住了她,闻着她淡淡的发香,一切都化作了绕指柔。 刘雨桐的手忽然在用力,似乎想挣脱我的拥抱。 我忽然明白了,我掉进刘雨桐给我挖的陷阱里了。 我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无奈地看着一脸得意笑容的刘雨桐,淡淡说到:“你还真用心了。” 刘雨桐不可置否,同时,三个我不认识的男子从不远走了出来,他们手里都拿着相机。 我知道,刘雨桐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不仅仅只是怕我威胁到她的发展那么简单,她一定有事让我去做,而且是我不愿做的。如果我不答应,她就可以说我非礼她,想要强奸她。 她有足够的证据,我百口难辩,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只能蹲监狱了。 刘雨桐满意地笑了,“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呵呵。”我又笑了,但是这次是无奈地笑,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束手无策了。 “你做这么多,不仅仅是因为我威胁到了你的利益吧?”我很从容的问到,“而且,你不是主谋。” 刘雨桐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到:“你很聪明,聪明得出乎我的意料。我不是策划人,我只是帮手罢了。幕后人想要见你。” “什么时候?”我不再慌张,从容地问到,同时在思考谁是幕后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现在,这里。”刘雨桐很简单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随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这个人,我认识。 第202章 意外 刘雨桐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到:“龙排长对你可是情有独钟。你就和他好好聊聊吧。” 说完,刘雨桐就不再理会我,带着她的人转身离去。由于龙证的出现让我煞是意外,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就让刘雨桐等人这样简单离去,根本没想着问那照片。 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今天让刘雨桐就这样离去是个天大的错误。 “鲁傲然,我们又见面了。”龙证接近我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让你小子去军营找我,快半年了都没个影子。让我以为你挂了。” 我看着龙证那张我并不是特别熟悉的脸庞,我感觉他俊朗的脸居然让我那么恶心。虽然之前没有太多的矛盾,但知道他是幕后主谋的瞬间,我就开始厌恶他。 我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我与他无怨无仇。非要说矛盾,也不就是军训时,我打败了他手下齐斌,没给他面子而已。但是作为将近三十的人了,还计较那些小事,真是让人郁闷。我已经想不通他如此大费周章,所为何事。 “龙证龙排长的军营,我鲁傲然可不敢去?”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不卑不亢地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龙证闻言,愣了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到:“齐斌那家伙气量是小了点,但是在我面前他不敢放肆。更何况,你小子能够轻而易举地打倒他。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龙证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显,他能够看出我那天出手并没有尽力。或许,刘雨桐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我不出全力打倒齐斌,也许就是龙证告诉她的。 我意味深长,满是嘲讽地笑了,“那可未必吧。有许多东西,我鲁傲然可受不起。” 龙证自然听得出我的嘲讽了,不然,他长这么大就算白活了。他见我针锋相对,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的笑很好看,但在我看来就是虚伪,让人恶心无比。 “你个刺头!说话就不能配合点。”龙证依旧一脸笑,“我说了两句,你就嘲讽了我两次。” 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龙证找我的目的,至少从他言行举止中,我看不出任何一点端倪,我也不相信他花了那么大的心思,为的是和我聊天那么简单。如果,真是那样,直接找我不就了事了。 除非他是真的怀着单纯的目的,来看我这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家伙。而那一切的主谋不是他而是刘雨桐。我心里产生这样的想法,但下一瞬间就被我否决了。 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深的城府呢,至少之前,我没看出来。 “龙排长,想必你今天来此,不仅仅为的是和我聊天吧?”我看着他如炬目光,一脸假笑地问到。 “我的事说急也不急。”龙证轻轻吸了一口气,“在和你说事之前,我还得问你几个问题。” 我郁闷了,刘雨桐对我了如指掌,他却要问我问题,难道我被打的一切真像都是刘雨桐从中作梗吗?我不愿相信,因为我喜欢她,甚至是爱上她了。我不会去怀疑一个我爱的人。所以,我宁愿相信一切都是由龙证一手策划的。 我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在他开口问之前我就淡淡地说到:“你不必太过虚伪,你为了能够说服我为你做事,干的那些事,你心知肚明。” 我看见龙证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正要说什么,却被我冰冷地打断了:“你所作所为足以让我另眼相看。” 龙证彻底的愣了,惊讶地张开嘴巴,用看怪物的眼神静静地看着我,脸上尽是不解之色。看他这模样,想必还要继续装傻。 我向来最厌恶这种虚伪的人。在知道他是幕后主谋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没平静过,我已经把所有的恨与怒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对于刘雨桐,我已经原谅了她,因为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 此时见到龙证还装傻,一股无名火从脚底蹿到了脑海。 在他辩解之前,我从椅子上起身,挥起了拳头,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打在了他的脸上。 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挂在他俊朗的脸上,显得十分阳刚。 他笑了,我却心虚了。因为我看得出来他是有意让我打他这一拳的,或许,一开始我就被刘雨桐,我最喜欢的女孩给误导了。我脸上出现了一丝少有的慌乱。 “你很聪明,但也太刺头了。”他优雅地擦去嘴角的血迹,露出微笑,“你说对了,那正是我想问的。” 我尽量调整了自己心态,压下自己的情绪波动,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在我讲诉过程中他笑了,那种笑容,我看不透。总之让我感觉不安,甚至于是慌乱。 “好一个薛家父女啊!”听完我的讲诉,龙证叹了一口气,“城府深不可测!可怕,可怕。” “你认识刘雨桐的父亲?!”我虽然已经猜出了,但不敢确定。 “何止是认识,是太熟悉了。”龙证笑到。 我看懂了他的笑容,那是一种对未知强者的忌惮。许多人在遇到可怕的事,会说出来,而龙证和我这样的人,只会笑,用笑来掩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我的大本营。”龙证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在想什么。 也就是到现在,我才明白,幕后主使不是龙证,而是刘雨桐。龙证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挡箭牌罢了。 我也发现,我在龙证面前几乎是透明的,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时候甚至比我还清楚。 本以为他会带我去军营的,不料他却把我带到了一个荒废的工地。并且带我进了那里的地下室。 灰暗的灯光下,我和龙证随便面对面坐着。 他告诉我,他根本不是什么主使。他只是请刘雨桐约我出去而已。 刘雨桐的父亲是州公安局的局长,心机很重,他坐到那个位子,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陷害了多少人。 他们军区和警局有来往,刘雨桐的父亲与他算是老相识。刘雨桐不像他母亲一样单纯,和父亲一般心机太重,城府太深。 我笑了,我想我遇到了强劲敌手了,我的高中注定不会是一帆风顺。 “那你找我是什么事?”我知道龙证不会专门找我聊天,“我尽力而为。” 刚才,我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家的脸打肿了,我有点愧疚,想在这个上弥补,但我也没把话说的太死,不然到时候脱不了身就麻烦了。 龙证看着我,笑了。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后,淡淡地说到:“接下来的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我预感到,今天不会有好事,我可能再次掉进坑里了。 “说吧。”我假装从容。 “别急,我在等人。等他到了再说吧。哈哈。”龙证又深吸了一口烟。 我心里彻底不安了,甚至是有一种要逃离这里的感觉。 我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呢?奇怪了,我没背景,没实力,也不是官二代,看上我什么了?一个排长居然直接来找我。 我在郁闷之中。 大门,忽然开了。 一个女孩和一个中年男人男人一同走了进来。 女孩,我认识。而中年男子,我也熟悉,很熟悉。 女孩,自然是刘雨桐。 龙证见到刘雨桐进来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惊讶。他可能没料到刘雨桐回来。 “校长?!”我惊讶到了极点。 第203章 杨玉科将军 校长,我只是在公共场所见了他几次,而他压根没见过我。 我彻底地晕了。一个排长,一个校长,一个州警局局长的女儿。为何会为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而聚在了一起。 我在极力思考我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关注。 “别想了,一会你就会明白了。”龙证又看透了我。 我没搭理龙证,因为我知道他已经不是主角。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转移到了刘雨桐身上,我们两人目光汇聚在了一起。我本以为她会闪躲。谁料她却给了我一个我看不透的微笑。 “鲁傲然,你没想是我吧?”校长沧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点了点头,不可置否。在他们面前,我不敢有太多的言语和动作。我很清楚,他们三个都是精明强干的人。 我的任何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就有可能暴露我的想法。想法暴露太多,我就会完全地陷入被动状态,那是我不想见到的。 “你是聪明人,我们不想和你绕太多的弯子。”刘雨桐坐在我身边,淡淡地对我说到。 “你或许还在为我们找你的原因而在郁闷。”校长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脸上满是笑意。“我们为的是杨玉科将军的坟墓而去的。” 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 杨玉科,字云阶,今兰坪县营盘镇沧东村委会西营村人,白族。 清同治(1862-1874)初,以义勇入清军滇池营,隶和耀曾麾下,参加镇压杜文秀回民起义。 1864年,获代理云南布政使岑毓英的赏识,擢为前锋,守备。1865年,攻陷义军据点丽江、鹤庆、由是显名。 后屡与杜文秀交战,升游击、参将、总兵、清廷赐号“励勇巴图鲁”。1872年,攻破大理城,迫杜文秀自杀,升提督,御赐黄马褂。 1875年(光绪元年),奉旨搜捕击杀英国间谍马嘉里的边民。又奉命镇压邓川州(洱源邓川)、腾越(腾冲)人民起义。1877年,迁广东高州镇、署提督。 1884年(光绪10年),中法战争爆发,自广东率广武军出镇南关(今友谊关),进驻谅山,设伏,大败万余法兵,数战皆捷,毙伤大批法军,由于西线主将、广西巡抚潘鼎新不战自退,弃谅山等地,撤入关门,杨玉科孤军奋战,未能奏效。 1885年初,法以重兵入关,教民应于内,玉科曰:“吾百战余生,今得死所矣!”开关搦战,中炮亡。妻牛氏亦以身殉夫。清廷追赠太子少保,谥武愍。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杨玉科将军的一生事迹。我和他是同乡,从小就听了关于他的许多故事。对他很是了解。 “想必你也知道你们那里老一辈口中相传的云阶空墓吧?”校长笑呵呵地看着沉思的我说到。语气十分地肯定。 他说的空坟我当然知道,相传,杨玉科将军成名后,有人给他算了一卦,告诉他,他会死无葬身之地。因此他就大兴土木,暗中修建了许多空坟。 坟中埋下了大量金银财宝,但那些修墓的工匠在完工后都会被处死,包括那些监督工事的士兵。也因此,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 据传,有一座风水宝地的云阶空墓里,埋下了一万两黄金,还有不知数的玉器,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这就是他们找我的原因,他们告诉我他们曾经找了许多人,问过此事都说不知道。 “你们是怎么确定我知道的?“我反问。这也是我困惑的问题之一。 我的确见过那座传说中的云阶空墓,但是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包括家人。 “《论云阶空墓》是你写的吧?”校长笑了,看着我问到。 听到他的话,我忽然才想起,高一开学不久,我就写了一篇《论云阶空墓》,还被语文老师当成范文来念。 想到这里,我把头转向了刘雨桐,她没有理我。但我已经明白了,是她把我的文章告诉了校长的。 “没有我,你们就不能找到云阶空墓了?为什么非要拉我下水?” “你还真说对了,没你这么聪明的人,我们还真的找不到传说中的云阶空墓。”校长从我见他起,他一直都是笑脸,但这笑脸,给我的感觉是冷,阴。 “你是不是见过云阶空墓。是那座传说中埋金万两,玉器无数的云阶空墓?”校长语气中露出了一丝贪婪。 我没有回答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刘雨桐,龙证,校长三人,玩味十足地说到:“各位可真有心情啊,花那么大的力气为的就是找一座已经消失了的云阶空墓。都说是空墓了,怎么会有黄金万两,玉器无数呢?你们是想发财想疯了吧。”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云阶空墓中的空字指是没有尸体,而不是钱财。”校长自信地说到,脸上笑意更浓了,“你这样说,说明你真的见过。” “如果墓真的已经空了呢?”我故意地问到。 “你不必关心这个。你只要按我们的安排去做就可以了。”刘雨桐很强势地说,不给我任何回旋地余地。。 “即使是不见了,我们也要见到遗址。”龙证掐灭烟头,一脸凝重。 我知道,龙证是在担心白忙一场,而校长,刘雨桐似乎不在乎这个。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不卑不亢的说到,其实,我心虚着。毕竟我面前坐着一个公安局长的女儿,一个校长,一个排长,这个阵容对我来说很大。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这个没家庭背景的人都惹不起,甚至连躲也躲不起。 “我很了解你,你的作文我几乎都看完了,利诱对你没用。我们也就不费力气尝试说服你了,直接利用我们擅长的吧。”刘雨桐笑着说到,笑容很美,很灿烂,很迷人,但我看来确实寒彻骨。 “那就要看你想怎么过下半生了。”刘雨桐给我的感觉很冷,让人感觉她深不可测,这是对她深入了解以后。从表面看,她犹如一朵脱水青莲,优雅美丽,很容易让人迷惑。 “没错。”龙证笑了,“要么在监狱里过,要么给你安个罪名,直接毙了。” “呵呵,我还不信你们真有那本事。”我知道他们不敢弄死我,如果敢,刘雨桐就不会搞那么多了名堂了。 “龙排长是说笑的。”校长依旧一脸笑,但在我看来很恶心。 “大不了,你转学呗。”校长又笑了,但这次却说的让我害怕了。我居然忽略了这一茬。他是校长,他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开除了。 而,我最在乎的无外乎就是学习。家里人在我身寄托了很大希望,我不愿让他们失望。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被开除。 听到校长的话,我心中慌乱了,但没有表现在脸上,但他接下来的话,就直接让我面部抽搐了。 “把你和你的铁哥们们一起送走,也不是难事。”校长顿了顿。 我转头观察刘雨桐的表情,发现她一脸地幸灾乐祸。 “那样太便宜你们了。倒不如把你们搞成寄读生身份。哈哈。” 我愣住了,寄读生,每学期的学费就是六千多,这不是要家人的命么还有马远他们,这事我不能连累他们。 我确实太嫩了,姜还是老的辣,我根本招架不住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攻击。 “我们不为难你,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考虑。”校长沧桑的声音,此时变得十分刺耳。几乎刺透了我的耳膜。 “我没时间和你玩游戏。如果你两个星期后不给我回复,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校长说罢,转身离去,刘雨桐看了我一眼,也随校长离去。 我读懂了刘雨桐眼神中的意思,跟我们玩,你嫩了。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们。”龙证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说到,“换作是我,绝不犹豫。” “你懂个屁啊!我是不想你们去死。”我大吼到。 “什么意思?”龙证懵了。 第204章 雪山之巅 “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什么。”我调整自己的心情淡淡地说到,“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你们想要得到云阶空墓中的财宝,我能够理解,但是把命搭进去就不值了。” 龙证见我一脸凝重,沉默了。或许被我说到点子上了。 “呵呵,吓唬小孩?”龙证笑了,“不论那里有什么,老子带一个排的武装士兵过去就不信解决不了。” “就你们那点武器装备?”我笑了,笑龙证的天真与无知,“你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群童子军。” 我告诉龙证我曾经去过两次云阶空墓所在地,第一次是和村里一位学过风水学的老人,也是我的风水学老师前去的,他告诉我云阶空墓所在地是一块难得风水宝地。人葬在那里尸骨可以百年不腐蚀,后代也会发达,更重要的是会福荫遍及十里内。 但是,墓是空的,没有葬人,因此风水的功效并没有发挥。 第二次,是我一个人去的。 2010年六月十七日我初中毕业,六月二十号,我的风水学老师病逝,他在去世前对我说让我代他去看看那块风水宝地。 在老师下葬两天后,我一个人踏上了前往那块风水宝地,也是传说中埋金万两,玉器无数的云阶空墓。可是,我看见了外国人在四周勘测。 我知道,他们盯上了这里。他们中有三十几个人都是西装革履,腰部的衣服鼓起,显然是配枪。 我没接近,原本是想远远地观望一下就离开。谁料,我却被发现了。 经过接触,我知道了他们是法国人,并且不是一般人,他们中有三十个人是来自法国外籍军团的雇佣兵。 他们受一个祖父曾经参加过侵略清朝,与杨玉科将军打过仗的富豪雇佣来寻找云阶空墓。 我假装一无所知,骗过他们,才把我放了。不然我就可能挂在了那里。 “呵呵。没想到云阶空墓真的存在。”龙证笑了,“可惜,别人先了一步。” “你回去劝劝他们,别去送死。”我知道龙证看开了,当兵的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没有太多的求。这是他曾经对我说的。 “不可能。”龙证坐了下来,一脸凝重的说到,“他们为了这个策划了三年,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理解。”我无奈地笑了,做人何必如此呢,温饱就足够了,荣华富贵不过就是过眼烟云,“那你帮我拖延时间。我有办法解决。” “好!哈哈。”龙证笑了,“但是你有什么办法?你又怎么确定我会帮你?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已经离开,没有听到你的话?” 我愣了,我的确大意,低估了他们的心机。我欲哭无泪,不知所措,彻底慌乱了。 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刘雨桐,校长,以及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那个中年人,不用说就是刘雨桐的父亲,州公安局局长。看来他们对云阶空墓是势在必得。 “鲁傲然,以你的才智,只要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就可以把那群老外忽悠走,是吧?”刘雨桐的父亲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对我说。 虽然是笑着说出来,但他的话中隐隐透着一股强势,让人气息不顺。他慢慢走到我的对面,优雅地坐了下来,不怒自威。 刘雨桐乖巧地坐在了他身边,显得楚楚可怜。像一只小猫,惹得人忍不住却抚摸。可是谁知道,这只小猫会反咬你一口,让你始料不及。 校长一个人站在远处吸烟,似乎这一切都不与他相关。我知道,他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在他们面前我是透明的,话尽量少说为好。 我在那天就看出那些外国人不懂风水,他们即使花上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墓地。所以,我敢肯定那些外国人还未能开墓。 更何况,云阶空墓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没点风水学知识,想找到可没有那么容易。 “那好,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去那里把他们忽悠走就行。”刘雨桐的父亲斩钉截铁地道。 “我需要钱。”我淡淡地说到,决定狠狠地宰一下他们。“你们也知道,回到那里我也不能回家,花销会很大。钱由你们负责。” “你不必担心!”刘雨桐的父亲笑着说到,“如果你完成得不错,我可以考虑把我女儿许配给你。哈哈。” 他爽朗地笑了,刘雨桐没有反应。我在此之前或许会欣喜若狂,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我怕,我害怕我会被他们父女黑死。 “多谢你的美意了,我无福消受别人口中的婊子。”我讥讽到,我知道,除了今天以后我或许没有机会在这样骂刘雨桐了。 骂她,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我必须强势一点,争取一点点主动权。 刘雨桐听到我的话,正准备发飙,却被她父亲阻止了。 “要我去,行。”我继续说到,我要尽量争取主动权,“刘雨桐陷害我用的照片必须销毁。不然,回来了,我的把柄还在你们手中,我回来依旧被你们牵制。” “如果,我们不呢?”刘雨桐的父亲显然知道这件事。他笑着回答了我,“不论怎样你都斗不赢我们的,销不销毁是我们的事,你无须管。” 我看不懂他的笑容,太深,深得让我害怕。 他们接下来就是强势的威胁,他们说如果我不答应,那么我的家人都会受到牢狱之灾,永无天日。 我不再理会他们,低头沉思许久,脑海中有了一个复仇方案。 “那我的学习怎么办?”我担心的是我可能会把学习落下。他们明白我的意思。 “你去吧,你回来我给你找人补。”校长沧桑的声音在一个角落响起。 “行,我何时出发?”我并没有真的打算帮他们骗走法国人,这批宝藏让它埋在地下可能是最好的,这是我风水学老师死前对我说的。他告诉我,绝对不能动它。 “明天,你回去准备吧。”刘雨桐的父亲冷冷地说到。但我看到他眼中露出了一抹贪婪,得意。“对了,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不然,呵呵,不多说,你明白后果的。” 当天夜里,我想了很多。我决定带外国去一个小的云阶空墓把他们打发走,对于校长他们,我已经有了自己的计策。 “刘雨桐,龙证,普元辰,薛断言你们等着。”我在心中发誓,“我会让你们很难堪。” 一夜难眠,想了很多,思绪万千。也徒增许多感慨,也看清许多迷雾。 第二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就踏上了前往雪山之巅,云阶空墓所在的碧罗雪山,澜沧江畔。 那是我的家乡,从小仰望着雪峰,聆听着江水涛涛长大的。青山绿水,很美,可是此行指不定会血染江山。 到了家乡,我很惆怅,也很纠结,离家很近却不能回家看望父母。别提心里多么难受了。 我知道自己的任务,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了大局。我的此行非比寻常。 到镇里,已是下午日落时分,但我必须前往碧罗雪山。下了车,我马不停蹄地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真正云阶空墓边,法国人已经不在这里。很显然,如同我预料的一样,他们中没有懂风水学的。 我今夜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他们,我明天继续找。 我是山里长大的,在野外过夜的经历十分丰富,并不害怕什么。什么妖魔鬼怪之论,在我这个无神论者看来都是幼稚可笑的。 我睡不着,找了一个很高的山峰,我站在其上,这个镇中心,以及那条奔流不息的澜沧江尽在眼中。 黄昏中的镇中心,灯光辉煌。江水汹涌,倒映着雄伟蜿蜒的碧罗雪山,别有一番风味。 我站在山顶,有种山高人为峰的错觉,似乎,我只要伸手就能摘那满天星辰。 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是我目前的感觉。 江山如画,我在暗夜中领悟到了。当年千古一帝秦始皇一统六国,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何等胸怀,何等豪气。这才是英雄,这才是男儿该有的气魄。 山顶的我,心态和平时完全地脱离。此时的我,因这几个月的经历而心绪不宁。对权势有了一些认识,也似乎迷上了站在高峰,指点江山,君临天下的感觉。 或许,这个,才是我该有的心态。少年不狂更待何时。 我想起了刘雨桐。有种想要作诗的冲动。 碧水青山弹指间,笑看红尘意阑珊。 尘世英雄少年杰,江山可曾并红颜? 点点繁星,点缀在暗夜星空,是那么璀璨。微风吹过,扶乱了头发。 我本是善感多愁之人,见此风景,诗兴大发,随口低吟。 风逐云月星辰暗,月残半夜人影孤。 挥手江山美人艳,可怜水月镜中花。 我笑了,笑自己的多情,多感。成事者,不该太过于牵绊尘世红尘。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红颜却是血染江山的开头,作为男儿不该迷恋情恋。 我不是无情,也不是装,只是短短几个月经历的,让我看透了许多,明白了很多。 我不想再这样的被动,在别人面前我显得那么无力,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我心不甘。 高处不胜寒,半夜的山峰比低处寒,我生火御寒。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做梦了,我梦见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什么刘雨桐,什么云阶空墓都不存在。 在学校,我毫不起眼,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生活着,每天都很平淡,很充实…… 清晨,霞光万丈,碧水青山都笼罩在金色之中。 我想家了,今天是星期一,母亲早应该起床砍柴去了,父亲也该上山了,开始一天劳碌奔波。 “叮!” 手机响了,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走到信号比较好的地方,拿出手机一看,眉头一皱,知道事情不妙。 第205章 反击 电话是小雪给我打过来的,从她的的语气判断,我敢肯定她哭过了。 无需她说什么,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定和我父母有关,而且还不是小事。 “小雪乖,不哭了。”我强装镇定地安慰她。我知道我父母一定出事了,不然她不会哭。“告诉哥哥出什么事了?” 小雪极力压制自己的哭声,口齿不清地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家里来了好多警察,把父母都带走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一切。这一定是普元辰等人为了威胁于我才把我父母拘留。 我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安慰了小雪。 挂了电话,望着皑皑白雪出神。心中思绪万千,我知道我必须走上一条我不愿意走的路才有可能解决目前发生的一切。 我是我那种甘于现实,喜欢平淡如水的生活的人。我曾经极度向往古代隐士生活,可如今的事,似乎不能如我所愿,非得把我逼上梁山。 我此时非常地冷静,似乎比身边的雪还要冷。 我不得不冷静,这事的牵扯面已经变得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我的父母不会被牵扯进来,谁料普元辰等人的疑心很大,不相信我会乖乖地帮他们。 正如他们所想,我不会帮助任何一方挖掘出那批金银珠宝。 说实话,对我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孩子来说,那批金银的诱惑比任何人都大。 可是,我的风水学老师告诉我不能动它。按照他的说法,里面有人类无法驾驭的力量。 我不明白老师的意思,但每当他和我提及这个墓地的时候,那种惶恐,那种敬畏让我永远无法忘怀,他说这个的时候那种神情,我记忆犹新。 我的老师对待任何事一向风轻云淡,无论多大的事也在他脸上激不起任何波澜,这件事例外。 我忽然想起了去世不到半年的老师,我的眼眶不知不间已经湿润。 村里没人知道老师来自哪里,孤身一人,没有儿女,亲人。只知道他在村里已经十几年时间,他还会写一手的好毛笔字。每逢过年过节,老师都会主动给村里人写对联。因此,他在村里的人缘很不错。 他还会下象棋,他是我父亲的象棋老师。我本来想学象棋的,但老师却坚决不让我学。我和父亲问他原因,他老人家缄口不言。 如今,老师已成白骨,安静地长眠于地下。在九泉之下静静地看我的所作所为,也不知他会不会感觉失望。 雪,是那么的冷;风,似刀,吹过脸庞,留下一道道冰冷的虚幻伤痕。或许生命对于世界也是如此吧,来去匆匆,来了,没改变什么,去了也没带走什么。只在世间留下一个价值观,世界观。 老师教我的风水学并不多。按照他老人家的说法是,风水学在现代已经吃不开了。为了不占用我的学习时间,他只是教了我风水学的皮毛。 本以为,等我考上大学了,好好跟着他学的,谁料,他老人家却提前走了。 一缕阳光照在碧罗雪山之巅,融化了几片洁白的雪花,露出泥土。在洁白的雪花世界里,那一小块的泥土,非常显眼。 或许,如今的社会也已变成这样了。只是一切相反。 我呆呆地望着朝霞,手还时不时地抓几把雪往脸上抹。为的是让自己更加的清晰。 我从回忆中恢复,开始判断目前的情况。 既然刘雨桐的父亲决定背水一战,不给我留任何回旋的余地,那么,我也就可以大胆地和外国人合作,拿到主动权。 本来打算瞒着父母把这件事情解决的,可他们非要逮捕我的家人来威胁我那么我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可是,问题关键在于,我到哪里找这些外国人呢?离我和他们见面那一次已经近三个月,或许他们失望回去了。 如果真的这样,我就不得不违背老师的遗言,带刘雨桐,龙证他们打开空墓了。 我顿时陷入了恐慌。是的,恐慌。我很少有这种感觉。或许是老师的话,让我恐惧。亦或是担心普元辰等人拿到宝藏后杀人灭口而恐惧。 我很无奈,但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抓了两把冰冷彻骨的雪抹到脸上让自己清晰过来。 冰冷刺骨的雪在我脸上融化,让我感觉一阵阵源自灵魂深处的寒冷,我顿时清醒了许多。 开始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记得在这个学期,我们学校似乎是多了几个外教,而且那些人个个高大魁梧,绝对是经过训练的。 原本我并不在意那些,认为外国人体型上比起亚洲人占有优势,但此时一想,问题就出来了。 他们是那些法国外籍兵团的人。我恍然大悟。 是我太天真了,当初他们放过我,定然是假的。他们居然暗中派人跟踪可我,用心良苦啊。 想到这里,我笑了。看来事情并不是太糟糕。 他们或许还不知道普元辰等人也在打空墓的主意。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就可以保住那万千金银了。 我不再着急,也不在恐惧。我又吃了一把洁净的雪,镇定了自己的心情。拨通了普元辰的电话。 “呵呵,想必是为你父母的事吧?”普元辰沧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他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我给他打电话。而他说出这些话我也不惊讶,他是老成精的人了,怎么会料不到别人通知我呢。 “呵呵。”我学着他的口气,轻笑了一声,“我父母你们好好伺候着。如果,我回来发现他们少了一根汗毛,我会让你后悔莫及的。” 我的态度很强硬,电话那头,普元辰愣了几秒。“你不必威胁我。难不成我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我正想要说,普元辰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猜他一定很恼火,他一个堂堂校长居然被我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威胁了。 说句实话,要不是我知道那群老外就在我的高中,我还真不敢这么说话。弄不好,会把父母搭进去。可现在不同了,我的靠山就在他们身边。 我又立马给峰子打电话,让他帮我联系那几个外教老师。 我打完电话,一路回到了镇上。回到了我的初中学校,故地重游,我心中感慨万千。 将近下午两点,我接到了外国人的电话。 “你好。”他们很礼貌,他会说一口比我还标准的汉语。“我是你的外教老师马丁。” “呵呵。”我闻言,轻笑了一声,“你身边没人吧?我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云阶空墓的秘密。” “呵呵。”马丁也笑了,“真不简单。我这里没人。说吧。” 他很从容,似乎并不惊讶,我知道云阶空墓。 “帮我做一件事。然后我带你们找云阶空墓。”我淡淡地说到。 “呵呵。”这回不是马丁的声音,是一个甜美的女声,“鲁傲然,凭什么帮你做?” 显然这个女人的汉语并不怎么好。 “因为只有我才能找到云阶空墓。”我很自信。 “太自信了吧?”又是马丁的声音,“我们已经找到了。并且正在挖掘。” “是么?”我笑了,“如果是,你们何必还费那么大的功夫我?何况,我此时就在云阶空墓边。” “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他们窃窃私语许久,马丁对我后说到。 我知道他们刚才在试探我。而此时他们已经能够确认我百分之百的知道云阶空墓。 “绑架!”我笑着说出了我要他们做的事。 “绑架?”两人很惊讶。 第206章 守墓人 对于他们的惊讶,我并不意外。因为在中国这类事情很少发生。更何况,我方才十七岁,让他们去做这事有点出乎意料。 “绑架什么人?”马丁和那个女孩思考一会后问我。 “电话里不好说话。”我手里抓着一把冰冷得刺骨的雪,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想必你们队长还在中国吧?让他到我初中学校找我。” 我相信,他们已经把我的资料弄到手,而且十分详尽。 “我们队长不在怒江,他还在迪庆做调查,有话你就和我们说吧。”马丁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你一个孩子的事我就能解决。” “呵呵。”我往脸上抹了一把雪,感觉真的很冷。“你再废话你们就等着挖一座被别人光顾过空墓吧。” 他不耐烦我还更不耐烦,事情太多,也变得越来越复杂,我心中乱做了一团。根本不想和他啰嗦太多。 “好,我让队长立马赶回来。”我听得出马丁开始着急,我想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还有你帮我调查一下薛断言的同事。最好是那些和他关系不好的。”我打算弄一张底牌在手里,争取一点主动权。 马丁没有拒绝,他还告诉我需要什么尽管说,他们会尽量满足。 挂了电话,我望着蔚蓝天空,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我起身带好物品像山下走去。走了许久,本该走出雪山,到山腰那个村庄,可是我发现我依旧还在原地。也就是说我一直在原地打转。 朝阳的光芒已经布满山顶。书上的朵朵雪花开始融化,变成水滴落在地上。 雪,在阳光下消逝,转化成了另一种存在形态,那人的生命呢?结束了是否也仅仅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 也就是说鬼是否真的存在?现在我遇到的事也算是灵异事件。按照那些迷信的人的说法,这就是鬼打墙。 我遇到的事,让我想起了老师说的话。 老师曾经告诉我,他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他还记得他在十五岁那一年一个人雪山里玩。到了下午,他踏上回家的路。却不料,不论老师怎么走,都走不出那片雪山。 其实,老师遇到的事可以用科学或是风水学来解释。 凡是生物体,体内都会有生物电流存在,而电流有产生了电磁场,这些生物电磁场在机缘巧合之下就会出现叠加。方向强度会随着时间出现周期性变化。 雪山上万千植物的磁场叠加完全可以扰乱一个人的方向感,也可以让人出现错觉,辨不清方向。 我想倒霉的我也遇上了这种事。 老师告诉我,化解这样的事情十分简单。只要破坏其中一颗或是几颗植物的磁场就可以了。 但问题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并不是所有的植物都参与这个生物电磁场,而且即使你找到了参与植物,也未必能够破解这个磁场。为什么呢?当初我没有学风水学的时候很迷茫,老师也不告诉我为什么。 现在,我明白了。磁场的产生和植物方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地是有磁场的。不同位置,不同山向走势磁场都会有差异。甚至是风水都影响到一个地方的风水。 其实,风水学的本质就是磁场的判别。磁场有强有弱,有稳定的也有不稳定的。也有磁极时常放生变化的。这些就是风水学的判别因数。 风,水,山在风水学中都有其各自的作用。人无法直接感受到磁场强弱变化,但却可以通过山,水,分布,以及风的流向判断出某个地方的风水好坏,这就是风水学的本质。 其实,风水学博大精深,有很多东西根本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我学过风水学。破解这个迷局并不是难题。 我举目四望,观察周边风水,寻找那几颗处在风水凶地的树。 四周怪石嶙峋,树木由于常年被积雪压着,长得并不高,却在宽度上延伸了许多。我目光所及范围之内并没有一颗树所处的磁场会出现周期性变化。 我陷入了困境,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心中十分烦闷,我想树应该就在附近。 老师曾经说过,你是围绕着那一棵或是几棵树磁场最强,能散发出周期磁场的树在转。 似乎老师还说过,风水好的墓地也能够散发这样的磁场。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这次万木磁场风暴不是由于树木形成的,而是云阶空墓。 但,下一秒我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老师说的坟墓是有死人下葬的墓,如果没人,坟墓就不会产生磁场。 但是,我还心存侥幸,因为这里一定会有许多被杀。当年参加建造云阶空墓的人都被杀。他们尸骸一定在这附近。而且在墓里陪葬的可能性十分大。 我抱着侥幸心理走到那个传说中最大的云阶空墓上方,猛然踩了几下。 一会过后,我忽然发现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罪魁祸首还真的是它。 但让我我郁闷,想不明白的是,按照风水学的理论来说,如果墓中主人没有下葬,墓中即使有万千尸骸也无法激出这么强烈的周期磁场。 难道,云阶空墓不空?我产生了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我们所有人都被历史骗了,亦或是,墓里葬的是其他杨家人…… “嘟嘟……”我正在推测地时候,口袋中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也不接也知道一定是马丁的队长。 “鲁傲然,你在什么地方?怎么不在你中学?”一个厚重的嗓音的男子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汉语说得比我还标准,让我这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有点无地自容了。 “遇到了一点麻烦事,困在山上了。还好被我解决了。”我平静地说到,“你们去镇里大酒店等我吧。我一个小时候后就到。” 他们没有多问什么,挂了电话。我迈开步子,向镇里的大酒店走去。 一个小时马不停蹄地赶路,让我感觉到十分的疲倦和饥饿不堪。 当我推开那些外国人所在的大厅门时,我看见在宽敞的大厅沙发上随意地坐着十几个外国人,个个人高马大。我和他们在一起有种他们一只手就能捏死我的错觉,让我心里特别别扭。 屋里除了一个蓝眼黑发,身材火辣,五官精致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和一个身穿白色西装手里拿着两杯暖过的啤酒的中年男子外,其他人都不曾抬头看我。似乎我不存在。 “呵呵,你可真准时。一个小时不多不少。”中年男子厚重的声音传入耳中,他走向我,递一杯啤酒给我。 我饥渴难耐,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找了个空位,放下背上的背包,一口喝尽了那杯啤酒。 “我的中国名字是孙磊。”中年男子坐到我身边,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说到,“也是这只队伍的老大。” “我不关心这个。”我放下手中的杯子,十指紧扣,两眼注视着面前这个名叫孙磊的人说到,“能给我解解疑惑么?” 我说出这话,我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或许是我的话让他们惊讶,亦或是我的冷静出乎他们的意料。但,我并不关心他们为什么看着我。 “你们是怎么怀疑但我身上的。”我不等孙磊有所反应边抛出了我的问题。 “其实,一开始我们也以为你是如你所说去那里玩的孩子。”孙磊说了一句话,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但,后来我们花了好久时间也找不到那个空墓。就开始寻找其他办法。我的手下,恩,也就是那个女孩说你不简单,一定有问题。” 他告诉我,他们花了很大精力弄到了我的资料,在我去学校以后,他们在村里展开了详细调查,发现我居然还有一个神秘风水学老师,就肯定我知道云阶空墓。 “原来如此。呵呵。”我轻笑了一声,松开十指,拿起杯子,说到,“但你去迪庆是何原因?我可不信你这样的人会是为了旅游。”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绝对不会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更何况他们见过的风景比起迪庆的要好上不知多少,怎么还会对迪庆风景感兴趣。 我发现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些外国人又再次把我变成了他的焦点。这次眼中是戒备。 “心细如尘,不错。我喜欢。”孙磊答非所问。 “难道和我老师有关?”我猜出一二,却不敢确定,毕竟我和老师一起那么久了,都不知道,他们才来多久知道的可能性不大。 “不愧是能和普元辰等人作对的人。果真不简单。”孙磊赞叹了一声,我却没在意。 我关心的是我老师的身份。老师墓碑上还没有刻上名字,这一直让我耿耿于怀。“那你们知道我老师身份了么?” “我们花了许久时间,打听到了一个关于你老师的说法,也不知可信不可信。”孙磊淡淡地说到,“听说你老师是一个守墓人。” 第207章 诡异 “没错。正是守墓人。”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停止了谈话。只有孙磊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守墓人,我听老师讲过关于杨玉科将军的守墓人的故事。 当年,杨玉科将军把所有的空墓建成后,让自己的一部分嫡系亲人带着详细的空墓位置的地图离开了怒江,分散到了云南各个州市。 这些守墓人每年在鬼节都会回来拜祭那一座座埋在地底的空墓。 守墓人有五位,只有当五份地图找全,方能安全进入最大的云阶空墓。 这些是老师告诉我的,他说这些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 我猜测老师身上有进入云阶空墓的地图,更加大胆地猜测就是老师孤身一人进去过,甚至是他消失的那十年就是在里面过的。 根据我的猜测,由于杨玉科将军后人没落,有人打云阶空墓的主意,老师才会来到这里。 “还有其他的么?”我压住心中的惊讶,平静地问道。 孙磊告诉我,他们在迪庆香格里拉做了最详细的调查,得出了他们的结论。 云阶空墓不止一座,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其中规模较大的有五座,最宏伟,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就是建在雪山之巅的云阶空墓了。 其中机关重重,诡事不断,有许多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骇人听闻。 杨家在上世纪没落,五个最大云阶空墓的守护人聚在了一起。 在香格里拉杨苏家中,发生了激烈地争吵,第二天杨苏失踪。 “我所知道关于你老师的也就这么多了。”孙磊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圈烟雾。“该说你知道的了,对了,忘了说,你老师消失那一夜杨家发生了血案。二十几人全部被杀无一幸免。经过调查发现那是杨苏父母动手杀了其他四家的所有人,最后畏罪自杀。” “这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有些东西是只有杨家人才知道的。”我质问道。此时,我不在害怕什么,我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无论我怎样他们都不会伤害我。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云阶空墓在哪里。 “我的老板的祖父比在场的都清楚这些事情。”孙磊掐灭烟头,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释然了。很显然,作为一个与杨玉科打过仗的人来说,对杨玉科将军的了解没人能够胜过他了。 “该你了。”孙磊给我倒了一杯酒后,淡淡地说到。 我正要去拿那杯酒,却发现孙磊手下的人都看着我。 我发现,每当我有所动作的时候,不论这个动作大小,有多么微不足道,都会变成了他们注视的焦点,不再像是我刚刚进来时那样的无视。 “不急,目前必须先做我的事。”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牵制普元辰等人的办法,不然我的父母真的有危险了。 “都办妥了。”孙磊自信地笑了笑,“你明天就可以见到你校长一家老小,刘雨桐和他母亲,还有龙证的女朋友。” 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要他们做的事。但我并不惊讶,从他刚才的分析来看,我被扯入了一件很大的事中。 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料。 “我喜欢聪明人。”我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后,十指紧扣,淡淡地说到。“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但在带你们去之前还有些事做。” “是不是担心我们像普元辰他们一样得到宝藏后杀人灭口。”孙磊,旁边的一个蓝眼,黑发,五官精致,身材极好的女孩插话到。 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但是我担心的可不止这么一点。即使他们不杀我,我留下来,普元辰定会要了我全家的命。 “我的中国名字叫冷月。是这支队伍的参谋。”甜美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可我并不觉得动听。至少我感觉她的语气中带着那么一丝的不服。 “小女孩就这样,你别管他。”孙磊憋了一眼,身边的冷月后,对我说到,“或许,你从一开始就误解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孙磊又喝酒了,我发现他太爱喝酒了,鄙夷地看了一眼。本以为他不会发现,却不料他发现了,“别见怪,我习惯了在和重要的人谈重要的事的时候喝酒。” 我尴尬地笑了笑,惊讶地看着他。我认为他们是冲着那万两黄金,价值连城的玉器而来的。而此时他的话却让我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蒙了。 “我的老板身缠万贯,家资数十亿欧元,根本不会把这么一点金银珠宝放在眼里。”孙磊我他妈的喝酒了,我有点厌烦了,“也不稀罕拿他们当古董。” 我发现,所有人拿出了手机,抠出电池,扔在了一边。 灯不是关了,而是粗鲁地把墙里的电线直接给切断了。 这房子里的所有通讯设备都瘫痪了。有人点起来蜡烛,烛火在黑暗的屋内摇曳不定,竭力照亮四周那一小片空间。 从他们的动作判断他们接下来要说的将会是非常的重要。 “接下来,你要做出一个选择。”孙磊顿了顿,想要去拿酒杯,去看见我鄙夷而又不耐烦地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把手收回,“一是加入我们,开始一个你完全想象不到的人生旅程,二是只带我们去找云阶空墓。等你选完了,我就会告诉你我们此行的目的。” “不论你选哪一个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次说话的是冷月,“选第一个,是‘我们的期望,对你的损失也将会是最小。第二个的话,你可以安全无事,你的家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知道会是这样的选择题,在她没说之前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甚至是还在学校时就想好了。只是那时以为我加入的是佣兵部队,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都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选第一个。”我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我喜欢聪明人。”孙磊,冷月,还有所有的人一同说到。他们把这句话完完整整的还给了我。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关系到人类文明的调查。”孙磊淡淡地说到。 从他的脸上,眼神中,看出他说的是真的。 “云阶空墓,并不像你所想,所知道的那么简单,他背后的秘密很大。”冷月给我倒了一杯酒。 “还有个仪式没做。是吧,各位!”孙磊倒满一杯酒,转身对那十几个人说到。 我没懂他的意思,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懂。所有人都会意地倒满一杯酒,站起来,举起酒杯。 “欢迎鲁傲然加入史前文明覆灭之谜调查组。”孙磊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一口喝尽那杯酒。 史前文明覆灭之谜调查小组?我彻底蒙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们是从事史前文明调查的,类似玛雅文明,古蜀文化,亚特兰蒂斯文明一类。”孙磊凝重地解释到。 而我,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208章 云阶空墓的秘密 “没错。正是守墓人。”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停止了谈话。只有孙磊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守墓人,我听老师讲过关于杨玉科将军的守墓人的故事。 当年,杨玉科将军把所有的空墓建成后,让自己的一部分嫡系亲人带着详细的空墓位置的地图离开了怒江,分散到了云南各个州市。 这些守墓人每年在鬼节都会回来拜祭那一座座埋在地底的空墓。 守墓人有五位,只有当五份地图找全,方能安全进入最大的云阶空墓。 这些是老师告诉我的,他说这些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 我猜测老师身上有进入云阶空墓的地图,更加大胆地猜测就是老师孤身一人进去过,甚至是他消失的那十年就是在里面过的。 根据我的猜测,由于杨玉科将军后人没落,有人打云阶空墓的主意,老师才会来到这里。 “还有其他的么?”我压住心中的惊讶,平静地问道。 孙磊告诉我,他们在迪庆香格里拉做了最详细的调查,得出了他们的结论。 云阶空墓不止一座,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其中规模较大的有五座,最宏伟,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就是建在雪山之巅的云阶空墓了。 其中机关重重,诡事不断,有许多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骇人听闻。 杨家在上世纪没落,五个最大云阶空墓的守护人聚在了一起。 在香格里拉杨苏家中,发生了激烈地争吵,第二天杨苏失踪。 “我所知道关于你老师的也就这么多了。”孙磊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圈烟雾。“该说你知道的了,对了,忘了说,你老师消失那一夜杨家发生了血案。二十几人全部被杀无一幸免。经过调查发现那是杨苏父母动手杀了其他四家的所有人,最后畏罪自杀。” “这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有些东西是只有杨家人才知道的。”我质问道。此时,我不在害怕什么,我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无论我怎样他们都不会伤害我。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云阶空墓在哪里。 “我的老板的祖父比在场的都清楚这些事情。”孙磊掐灭烟头,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释然了。很显然,作为一个与杨玉科打过仗的人来说,对杨玉科将军的了解没人能够胜过他了。 “该你了。”孙磊给我倒了一杯酒后,淡淡地说到。 我正要去拿那杯酒,却发现孙磊手下的人都看着我。 我发现,每当我有所动作的时候,不论这个动作大小,有多么微不足道,都会变成了他们注视的焦点,不再像是我刚刚进来时那样的无视。 “不急,目前必须先做我的事。”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牵制普元辰等人的办法,不然我的父母真的有危险了。 “都办妥了。”孙磊自信地笑了笑,“你明天就可以见到你校长一家老小,刘雨桐和他母亲,还有龙证的女朋友。” 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要他们做的事。但我并不惊讶,从他刚才的分析来看,我被扯入了一件很大的事中。 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料。 “我喜欢聪明人。”我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后,十指紧扣,淡淡地说到。“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但在带你们去之前还有些事做。” “是不是担心我们像普元辰他们一样得到宝藏后杀人灭口。”孙磊,旁边的一个蓝眼,黑发,五官精致,身材极好的女孩插话到。 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但是我担心的可不止这么一点。即使他们不杀我,我留下来,普元辰定会要了我全家的命。 “我的中国名字叫冷月。是这支队伍的参谋。”甜美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可我并不觉得动听。至少我感觉她的语气中带着那么一丝的不服。 “小女孩就这样,你别管他。”孙磊憋了一眼,身边的冷月后,对我说到,“或许,你从一开始就误解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孙磊又喝酒了,我发现他太爱喝酒了,鄙夷地看了一眼。本以为他不会发现,却不料他发现了,“别见怪,我习惯了在和重要的人谈重要的事的时候喝酒。” 我尴尬地笑了笑,惊讶地看着他。我认为他们是冲着那万两黄金,价值连城的玉器而来的。而此时他的话却让我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蒙了。 “我的老板身缠万贯,家资数十亿欧元,根本不会把这么一点金银珠宝放在眼里。”孙磊我他妈的喝酒了,我有点厌烦了,“也不稀罕拿他们当古董。” 我发现,所有人拿出了手机,抠出电池,扔在了一边。 灯不是关了,而是粗鲁地把墙里的电线直接给切断了。 这房子里的所有通讯设备都瘫痪了。有人点起来蜡烛,烛火在黑暗的屋内摇曳不定,竭力照亮四周那一小片空间。 从他们的动作判断他们接下来要说的将会是非常的重要。 “接下来,你要做出一个选择。”孙磊顿了顿,想要去拿酒杯,去看见我鄙夷而又不耐烦地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把手收回,“一是加入我们,开始一个你完全想象不到的人生旅程,二是只带我们去找云阶空墓。等你选完了,我就会告诉你我们此行的目的。” “不论你选哪一个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次说话的是冷月,“选第一个,是‘我们的期望,对你的损失也将会是最小。第二个的话,你可以安全无事,你的家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知道会是这样的选择题,在她没说之前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甚至是还在学校时就想好了。只是那时以为我加入的是佣兵部队,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都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选第一个。”我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我喜欢聪明人。”孙磊,冷月,还有所有的人一同说到。他们把这句话完完整整的还给了我。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关系到人类文明的调查。”孙磊淡淡地说到。 从他的脸上,眼神中,看出他说的是真的。 “云阶空墓,并不像你所想,所知道的那么简单,他背后的秘密很大。”冷月给我倒了一杯酒。 “还有个仪式没做。是吧,各位!”孙磊倒满一杯酒,转身对那十几个人说到。 我没懂他的意思,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懂。所有人都会意地倒满一杯酒,站起来,举起酒杯。 “欢迎鲁傲然加入史前文明覆灭之谜调查组。”孙磊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一口喝尽那杯酒。 史前文明覆灭之谜调查小组?我彻底蒙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们是从事史前文明调查的,类似玛雅文明,古蜀文化,亚特兰蒂斯文明一类。”孙磊凝重地解释到。 而我,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209章 掌控者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洗去脸上泪痕,信步而出。 走出大门,我看到了一张曾经让我朝思暮想的面庞。还有好多是我从没见过的。有年过花甲的老人,也有乳臭未干。 刘雨桐的目光与我的目光不期而遇。我并没有多在意,只是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慢步走向孙磊,冷月等人。 “老大,这些人怎么处置?”我还没走到孙磊身边,他就看着我,开口高声说到。 我愣了一秒,但下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转头看了一眼刘雨桐一行人,笑着说:“带到大厅吧。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呢。呵呵。” 我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刘雨桐,我发现刘雨桐眼里尽是惊慌与不安。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看到那些人里有一个二十岁左右,长的十分标致的长发女孩,我猜那应该是龙证的女朋友。看着她那动人的容颜,我产生了邪恶的想法。 刘雨桐一行人被那些西装革履,腰下夹带着手枪的士兵带入大厅。 我,孙磊,冷月三人却没有动身,站在车子边,望着彼此。 “多谢了。”我淡淡地说到。我知道他这是救我的家人。他那么做就是要给刘雨桐一个我的背景深不可测的假象。 这样一来,普元辰等人就不敢对我父母有什么过多的动作。日后的威胁也就自然而然消散。 “你不必对给你下药的事心存芥蒂。”孙磊似乎看出了我对他们的意见,“那是每个队员必须过的一关。” 听到这么说,我也不在介怀。给了他一个真诚地微笑,不知说什么好。 “嘿嘿,今天,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冷月适时插话,“让我们看到你的能力。” 我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走向刘雨桐一行人在的那个大厅。 我推门而入,看见刘雨桐一行人在窃窃私语。脸色紧张,我乐得想笑。 “各位应该都知道我是谁了吧?。”我目光迅速扫过刘雨桐一行人,“想必更多的就不需要介绍了吧。” “你把绑架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喝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盛气凛然地问道。 他那种质问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心中有一丝不悦。我向来尊重老人,今天如果换作是一个年轻人,我一定会让人打得他跪地求饶。 “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不尊重我的过错。”我语气很强势,“想必你就是刘雨桐的爷爷吧?”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敢来威胁我?活腻了?”眼前这个老头似乎还没有看清目前的形势。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眼里升起一丝杀意。我讨厌别人威胁于我,这比要我的命还难受。 我看见刘雨桐在轻轻地摇老人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但,老人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说得可谓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而我,却笑呵呵地看着老头,眼里杀意涌动。 “你老子还没出生的时候,老夫就在官场闯荡了。我还怕你身边这几个渣渣?”老头气焰越来越盛,我的沉默似乎增长了他的气焰。“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是不是害怕了?怕了就乖乖地送我们回去。” “呵呵,薛建国。你以为你儿子能救你?”孙磊手下给我递上一份这里所有人的资料。我找到了这个老头的资料,知道他叫薛建国,现年六十五岁。 “鲁傲然,你尊重一点我爷爷。毕竟他是老人。”刘雨桐鼓起勇气对我吼道。 “辱人者,人恒辱之。”我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笑着道,“看来你并没有告诉他们一切。那么就由我告诉他们吧。” 我原本以为,一路上刘雨桐会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他们的,谁料她缄口不言。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刘雨桐一行人除了薛建国,刘雨桐外的所有人都很惊讶。 龙证的女朋友董雪则是在说不可能,不可能,她不相信龙证会是这么一个人。我说的一切让她对龙证的认识完全颠覆。 “鲁傲然,你是什么身份?”刘雨桐看似很镇定。但我相信她心里一定很震惊我的强势。 我笑而不语,把头转向了孙磊,用目光示意他,这话由他来回答。 “你叫刘雨桐,是吧?”孙磊笑呵呵地问,“我们老大,呵呵。你还不配知道他什么身份,但请你记住我的军衔是上尉。” 我得意的笑了笑,看见薛建国的脸皮在猛烈地抽搐着,在官场混的他定然知道上尉这个军衔意味着什么了。 此时,冷月依旧把玩着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场面看看起来无比诡异。 “冷月,你擅长玩匕首?”我对着一直坐在我身边乖乖地玩刀子的女孩说到。 其实,我们很容易被认为是情侣。 “嗯?忽然问这个干嘛?”冷月似乎不明白我的用意。而孙磊却笑而不语,想必他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 薛建国脸庞依旧在抽搐着。而刘雨桐此时和董雪一样,低头反复说不可能。 刘雨桐的母亲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从进来开始她的表情很静。或许她是强做镇定,亦或是对自己丈夫过于自信而如此。如果是后者,我会让她彻底绝望。 “会用到的。”我淡淡地说到。 “鲁傲然,别以为靠着外国人你就可以一手遮天。这里是中国。”刘雨桐的母亲终于说话了,想必她知道我问冷月擅长玩刀那句话的含义。“这些外国人不会因为你而杀人。而且刘雨桐的父亲不会抓你父母的。” “没错,别以为这里还是外国。”刘雨桐从不安中回神,听到她母亲的话,似乎清晰了,“你根本不是他们老大。如果是,你现在就让他们杀了我吧。呵呵。” 刘雨桐,依旧是那么的冷静,聪明,心机深沉,洞察力惊人。 我没有说话,轻笑了一声。忽然从冷月手中拿过匕首,一个箭步跃向刘雨桐。 转瞬间,手中寒光闪烁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刘雨桐雪白的脖子上。我稍稍用力,锋利的匕首已经在刘雨桐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刘雨桐已全身无力,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打湿了如同青莲般的脸颊。 薛建国等人都十分紧张地看着我。 我耳边传来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或许没人想到我真的会动手。 “别紧张,有话慢慢说。”薛建国的声音已经颤抖。我看了他一眼,匕首再次没入刘雨桐的皮肤,血液从匕首尖上一滴滴,滴落。猩红的血,在初阳光芒里显得十分绚烂,夺目。 董雪已经吓得晕了过去,那两个小孩子在哇哇大哭。 刘雨桐的母亲用惊讶地眼神看着我。 “他们不敢,并不意味着我鲁傲然不敢。”我淡淡地说到。同时,移开匕首,回到了原来的位子,把匕首还给了冷月。 “给薛断言打电话。你亲自问问他有没有抓我父母。”我对着刘雨桐的母亲说到,“告诉他,如果五个小时后,我没见到我父母完完整整地出现在我面前。晚一个小时就在你们每人身上开一道口子。” “你……”薛建国指着我准备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我是这里的掌控者。你们一切都在我手里。你不配指责我。”我拿起桌上的茶,提了提神,淡淡地说到,“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电话打了过去,可是没过两分钟。刘雨桐的母亲就全身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第210章 棋图 看到刘雨桐的母亲如此,我知道薛断言并没有否认他抓了我父母。 “我说的没错吧?”我拿起茶,看着窗外风景,淡淡地说到。 “如果,你父母出事了你会怎么做?”刘雨桐的母亲杨静莲中气不足地问到。 “我会……”我话没到半就咽住了,知道她这么问是为什么了,我父母一定都有事了。“我父母怎么了?” 我心中万分担忧,啪地一声摔了杯子。粗鲁地从冷月手中夺过匕首,一个箭步冲到了瘫软在沙发上的杨静莲身边。 “他们……都……都……”杨静莲说话吞吞吐吐,似乎很害怕。 “快说。”我扬起手中匕首。我有种杀了她的冲动。 “鲁傲然,别冲动。”孙磊说话了。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别管我。 “我父亲调查出了你父亲知道进去云阶空墓后的安全路线的地图。”刘雨桐捂着脖子,血淋湿了她的手,血液从指缝间滴落,“所以他们一定逼你父亲说出来,可能动刑了。” 刘雨桐担忧地看着扬在半空中的匕首,一急之下说出了他父亲抓我家人的真正意图。 我看见杨静莲眼中闪过一丝别人无法注意到的失望神色。 我并不在意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谢地看着刘雨桐。收起匕首走向我原来的位子。 普元辰等人的家属都目瞪口呆,表情各异,或许他们无法想象我这张稚气未脱的脸下居然还有一颗如此狠辣的心。 “孙磊,叫兄弟们准备一下。”我看着窗外,“今晚入墓。弹药必须准备充足,会有恶战。” “行。”孙磊高兴地答道。“终于可以一睹空墓风采了。” “冷月,你安排三个人去州医院把我父母接出来。”我冷静地下命令,“另外,除了杨静莲,刘雨桐,董雪外,其他家属分散安排在别人很难发现的地方。” 冷月没有问缘由,听完我的话,看了一眼孙磊,后者点了点头。她就起身出去准备。 我也转身走了出去,孙磊紧随我身后出来。 “你知道那五份地图在什么地方了?”刚出门,孙磊就在我身后低声问到。 我点了点头,没有作声。我在想事情。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老师不让我学象棋了。 云阶空墓的所有秘密都藏在我家中棋子里。 我家中那份象棋是老师带来的。每一颗棋子都是特制的。 其中,红方的车,马,帅是用磁铁矿制成的。 黑方的将,相,車是铁质的。余下的棋子都是由铜制成。 我想五份地图就是那五颗特别的棋子,而且其他的棋子都各有用途。 “开车带我回家,越快越好。”我对孙磊说到,“晚了我们还没到就得与龙证的士兵开战了。” 孙磊二话不说开着车在乡村公路上狂飙。 回到熟悉的家中,我发现没有人。妹妹在学校,爸妈被扣留。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家,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肤里,血从指缝滴落下来,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刺目。 孙磊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示意我不要难过了。我点了点头,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打开门取出了棋子。 令我意外的是,棋合里还有一封信。我拿起一看,我惊讶地发现居然是老师生前写给我的。 我示意孙磊在外面等我一会。我则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想知道老师给我留下什么话。 “小辰,如果你拆开了这封信,也就意味着云阶空墓不得不被打开了。你不必自责,为师不怪你。为师早已预料到这一切,那么大的一个秘密想要世人不知是不可能的。 我守护了一辈子也累了,因为他,为师十岁就失去了亲人,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墓中与万千尸骸为伴。每日只能看那些墓中遗留下的风水学,棋图等各种书籍。 十年空墓生活,十年孤寂生涯。苦不堪言,但我只要想到这个秘密能被一直埋藏下去就知足了。 为师回到迪庆后,发现杨家后人尚有人在,并为了挖掘空墓谋略许久。因此我逃亡至你所在的村子…… 记住,你学的风水学千万别忘了。在进入云阶空墓后,你会发现处处皆是风水局,如果你没忘便能安全地进到真正墓室。否则你也可能成为将军的陪葬。 一草一木皆风水,要留心细节。好好利用你手中的五颗特制的棋子。你的人生有可能就此改变希望你有心里准备。 为师也不多说什么了。如今你遇到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你能顺利进入墓中你就会明白真正的历史。 你的老师:杨苏。” 看完信,我心中思绪万千,但我还是立马调整好心态。走出屋子。 告诉孙磊,棋子就是地图,只是都是风水格局地图,除了我不会有几个人能看懂。 “放心吧。你已经是我们小组的人了。”孙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到,“谁敢伤害你的家人和你那么他就会付出百倍的代价。” 在孙磊说这话时,我看到他眼里闪动着凌厉杀气,让我不寒而栗。 我只是点了点头,就上了副驾驶座。车子一路狂飙,路边的梨树,桃树在飞速倒退着,渐渐远离了我。 我想从今天起,我或许开始亡命天涯,再也没有机会在春天花开的时候在其中,听着鸟鸣,闻着花香散步。 枯木会逢春,我的人生变了,还会有再回来的一天么?就如同梨树一样,一季花开后,等待来年再次绽放生命。 云南的冬天并不寒冷,但我觉得我深处冰窖,寒意入骨。彻底冰封了我的心,冰冻了我的人性。 我没有太多时间去伤感,看着流光树影,青山残影,我虽然感慨万千,却没有心情来写一首诗抒发心中的情。 父母被捕;而我又身处险境,危机重重;老师尸骨未寒,做学生的却要违背他老人家生前遗愿。 一个云阶空墓究竟要把我拉到什么深渊中去了? “到了。”车子在大酒店前停下,孙磊看了一眼发呆的我提醒到。 “鲁傲然,有你电话。”我的一只脚还没着地,冷月就来到我面前,把我落在酒店的手机递给了我。 “鲁傲然,你小子能耐不小。”电话里传来了普元辰沧桑的声音,“不仅抓走了我的家人,还救出了你父母。我小看你了。” “你从来就没高看过我,何来小看?”我淡淡地反问到,“对了,龙证和薛断言的人都出来了吧。” “你不必关心。”普元辰的声音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沧桑了,“我们雪山之巅见。” “不见不散。”我笑着说到,“你们让我父母受的苦,我鲁傲然会千倍地要回来。”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取出手机卡扔到了下水道。 第211章 风水鬼局 我收好手机之后,脸上露出了这几个月来最真的微笑。走到冷月面前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她没有和我握手,而是直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顿时不知所措,双手下垂着,不知道该放哪里。从车子玻璃中看见我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冷月松开吧,看你把鲁傲然紧张成什么样了。”孙磊在我不知所措时,笑着说到,“这就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哈哈。” 我也尴尬地跟着孙磊轻笑了一声。调整了心态后,说到:“冷月谢谢了。” “不客气。”冷月对我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到。 我发现,阳光下冷月的微笑比起刘雨桐的微笑要好看,要真诚,至少不会让我觉得寒冷。 我们走进大厅,我看见所有人都已经全副武装。我听孙磊介绍他们每人身上都有两把m9手枪,两百发子弹和十个备用弹匣。每人还有两个军用手雷。 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使用的是美国人的武器,而不是本国的武器。但我没有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 “没我的份?”我看着他们手中的武器,我心里开始痒痒了。 “你会打么?”冷月哼了一声,“如果你会我的就给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转向了孙磊,询问他的意见。 “别胡闹了,冷月。”孙磊坐下后说到,“把你的武器分给他一半。” “他又不会打。给他简直就是浪费。倒不如在我手里多杀几个黄皮猴子。”冷月似乎很不乐意。 “黄皮猴子?”我有丝不满,我虽然讨厌普元辰等人,但我依旧爱国容不得别人辱骂国人。气不打一处来,“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又怎么了?”冷月白了我一眼说到,“黄皮猴子,没完全进化的猴子。” “啪。” 孙磊的手掌重重地打在了冷月的脸庞上,留下五道红红的指印。她的嘴角有血流出。让我觉得郁闷的是,其他那些外国人似乎没看见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连头也不抬,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枪。 “爸,你居然为了一个外国人打我。”冷月没有哭,只是擦着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说,“等回到法国,我告诉妈妈。” 我知道刚才那一巴掌是孙磊为我打的,这样一来我也就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孙磊是聪明人,如果她不打冷月一巴掌,今天的事情可能有点麻烦。仅仅这么一件小事,孙磊就能让我对他另眼相看。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是父女。但这也说明了为什么那些外国人并不惊讶孙磊打冷月了,父亲教训女儿很正常,与他们无关,关心这个对他们来说是浪费时间。 “爱怎么说怎么说去。你也不小了,说话要经过大脑,不要像个傻子。”孙磊责备冷月,我在一旁开始不好意思,这件事其实我也有错,人家无心我却太过在意,结果弄成了这样。 “嗯……孙……孙队长你就别责怪冷月了。这事我也有错。”一开始我还真不知道如何称呼孙磊,支吾一会才想起他是队长。 “看人家鲁傲然虽比你小一岁却比你懂事。”这完全就是父亲教育女儿的模样。 “哼,假惺惺地,虚伪。”冷月对着我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大厅。 我忽然发现冷月很可爱,像个小女人。 “唉,希望你别见怪。”孙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说到,“被他母亲宠坏了。” “没事,我刚才也冲动了。”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到。 “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么?如果没有我们就出发。” 孙磊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云阶空墓。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谁也不知道云阶空墓中到底埋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我也有点迫不及待,更何况是找了它那么久的孙磊。 但我并不急着说出发,因为我猜测我们还没进到空墓,普元辰他们就会赶到,那时麻烦就大了。我想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我擅长风水学布局,我在这方面的天赋老师都曾夸赞了多次。我十分有自信。 我准备给他们布置一个风水局。拖延一段时间。为我们找到云阶空墓入口争取宝贵时间。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孙磊,他拍手称赞。夸我聪明,而我对拍马屁从来都不感冒,他的那些话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你得给我说说这神秘的风水学是什么吧?”孙磊似乎对中国风水学有一些兴趣。 “没问题,但不是现在。”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到,“我们需要准备一点东西,然后立马出发,风水局在路上给你解释。” 孙磊点了点头,问我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告诉他东西很好找,就几张红纸,黄纸还有毛笔,朱砂,红绳,竹签等物品。 我说完他就叫手下人出去准备,而我就被他拉上了车子,逼着我讲风水局。 在我上车前,看见刘雨桐,董雪,杨静莲三人被带上了另一辆车,但我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们。 冷月坐在我和孙磊身边,侧着脸,不说一句话,显然是在生我和孙磊的气。 我们没有理会他。在孙磊的极力要求下我开始向他讲述风水学的起源本质以及一些堪舆技巧。 冷月偶尔插几句,说什么装神弄鬼。等我讲完风水学的起源,本质,堪舆技巧后,车子已经到了公路尽头,我们只能下车步行。 一路上,孙磊总是问我这里风水怎么样,那里又怎么样,你是怎么知道的等等,差点没把我烦死。 “好了,你和我说说你准备一个什么样的风水局来拖延时间?”孙磊似乎看出了我的无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我们就在前面布置一个风水迷局。”我指着我们前方的一小片凡要上山必须经过的树林说到。 “风水迷局,什么意思?”孙磊不懂,疑惑地问道。 “风水迷局的作用就是让进入其中的人产生错觉,失去方向感。”我拿出原先准备好的物品,开始布局。 “风水迷局的原理很简单。”我一边一边解释到,“凡是有生命的物体都会产生自己的磁场,有强有弱。而且各不相同十分紊乱。但在机缘巧合之下生物体磁场统一,呈现周期变化后就是一个天然的风水迷局。一旦磁场统一,就可以扰乱处在其中生物的内部磁场,产生错觉,使人迷失方向。我昨天没去学校就是遇见了风水局。民间迷信说法称它为鬼打墙。” “中国风水学果真博大精深。”孙磊赞叹到。而冷月却说是装神弄鬼。 刘雨桐等人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或许他们无法想象我居然还精通风水局。我没有理会他们,依旧一边布置一边讲解这。 “只要我们认为的引导植物的磁场让它们的磁场统一,就可以完成一个风水局。可惜的是人为的风水迷局持续时间不久,三四个小时后就会自动消散。哦,完成了。” 我收好手中的物品,松了一口气。 “你确定能行?”孙磊有些不相信,不仅是在场除了我之外似乎每人相信这个。 “不信你进去试试就知道了。”我笑着说到,十分的自信,“放心,我能带你们出来。” 我刚说完,所有的人都一起踏进了风水局中。 “天啊!!!太神奇了。”冷月的声音夸张地响起,而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啊,救我。”刘雨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知道她产生了幻觉,看见可怕的东西了。 当我跨进风水局时,我惊呆了,因为这不是风水迷局,而是风水鬼局,也叫风水死局,我知道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第212章 百鬼夜行 “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恐怖?”孙磊靠着没有阳光的地方,焦急地问我。 在那里一个个骷髅,或严重腐烂,身体早已残缺不全的尸体从地下爬出,嘴角还流着恶臭的尸油。摇摇晃晃地向我们走来。 “鲁傲然,你弄的什么?”刘雨桐捂住眼睛,不敢看眼前的景象。董雪则是呆在原地,彻底吓傻了。只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杨静莲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十分的平静,似乎看不见这恐怖的场景。 我告诉他们,我不小心把风水迷局弄成了风水鬼局了。 风水鬼局与迷局是风水阵局中最简单的两个阵。也非常容易混淆。一个是让人失去方向感,一个是让人筋疲力竭,乃至死亡。 我正要准备做一个简易的风水指示器找出阵眼,以便快速破阵,谁料听到手枪上膛声。 “嗒!” 我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见一个高大威猛的黑人已经把手指扣在了扳机上,我原本以为他是准备打那些骷髅的,谁料他居然把黑洞洞地枪口指在了我的胸膛。 “你他妈是不是玩我们?”那个黑人一脸紧张地说到,并且慢慢地靠近我。而我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子弹就会穿过我的胸膛,在下一瞬间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马德里,放下枪,不然你脑袋就会开花。”让我意外的是,冷月居然掏出了枪,瞄准了马德里的眉心威胁到。 孙磊却一句话没说,似乎在想什么。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马德里冷月和我身上,没人注意到身边正在悄悄发生的变化。 “冷月,把枪放下。”孙磊终于出声了,但话很让我意外。“不要拿枪指着自己人。” 我苦笑,原来孙磊也认为我是有意地布下这个风水鬼局,不让他们去空墓。 “爸?”冷月焦急地看着孙磊,眼里对马德里尽是敌意,但她还是很不情愿把枪口移开。我能理解她,毕竟我们才认识一天左右,不可能为我做太多。她刚才的行为已经让我很感动了。 “所有人戒备。”孙磊一声令下,拔枪的声音此起彼伏,雇佣兵丰富的战斗经验在此时显露无疑。 我发现,有三把枪的口居然同时指着我的胸膛。刘雨桐等人都已经被控制住,动弹不得。 “鲁傲然,你的那点心机在我看来是小儿科。”孙磊似乎一点也不关心目前诡异处境,把玩着手中的手枪,看着我说到。“你老师守了一生的墓地,为了你老师的遗愿,你是不会轻易地带我们去的。对吧?” 他既然这么想,我也没话可说,等到事态超出他们的控制范围再来求我吧。我没有做任何辩解。我本来是想带着他们前去的,谁料现在出了这么大一个意外。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布风水迷局本来就容易堪舆错周边地形而变成风水鬼局,这不能怪我,可他们却怀疑我,把我抓了。 “老大,情况不妙了,看那些骷髅行动越来越快了。”马德里看了一眼四周提示到。 “鲁傲然风水鬼局范围多大?”孙磊把手中的枪上膛后,说到。他的动作似乎是在威胁我。 “方圆五里都是。”我没看孙磊的眼,反而是故作轻松地看着快速向我们靠拢的骷髅和腐尸,脸上挂着微笑。 “啪!”马德里厚重的手掌落在我的脸上。我顿时感到脸上传来火辣辣地疼痛,嘴里也有淡淡的血腥味。 “还笑,老子拍死你。”马德里一只手拿着枪指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又扬了起来。 “马德里!”冷月一声怒吼,她轻盈地身体凌空,脚踢向马德里后背。 马德里躲闪不及,应脚倒地。在地上痛苦呻吟。甚至嘴角都出现了丝丝血迹。 “冷月别胡闹。”孙磊怒了。 “你才胡闹,傻子。”我很惊讶,冷月为了我居然和孙磊吵了起来。 “没大没小该打。”孙磊走到冷月身边扬起手准备打下去。 “啪啪……”就在此时枪声响起。孙磊扬起的手放了下去,转眼去看。 他的手下已经有人被那些鬼,骷髅弄倒了几个,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奄奄一息。脸上还结着一层淡淡的冰霜。 “你说这是幻觉,他们怎么会受伤。”孙磊气急败坏地揪着我的衣服,问我。 我没说话。我只是想看看他是怎么求我的。 “不说是吧?”孙磊甩开我,恶狠狠地说到,他此时面目狰狞可怖,完全没有了初时见面的那种绅士风度,取而代之的是粗暴,“等我们破了局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狠狠地在我脚上踢了一下。踢得我一个踉跄,狼狈倒地。我感觉到我的脚骨几乎断裂,一丝丝细汗不断从额头滴落。 “哒哒……” 枪声密集地响起。他们全力地攻击那些前赴后继,杀不完的骷髅。倒下一批骷髅,就会有一批新的骷髅从地下冒出。 “你没事吧?”冷月走到我身边问我,同时去看我的脚。 我收回脚,笑着告诉她没事。 “老大,根本打不完。”马德里焦急的说到,“要不问问那小子吧?” “你去吧,他不说就不择手段的让他说。”孙磊眼里出现了一丝阴冷。 我听着他们的话,心中苦笑。冷月看着我,问:“这局真是你有意弄的?” 我把风水迷局和风水鬼局的事告诉她。她顿时一脸黑线,感叹了一句:“一知半解害人害己啊。” 马德里走到我身边正要问我,我却摇手示意不必了。 “孙磊,你必须为你刚才言语道歉,否则今日你们就全部葬在这里吧。”我艰难地站了起来,说到。态度强硬到极点。 “你做什么狗屁白日梦呢。让我们老大道歉?”马德里说着又准备打我。 我冷冷一笑,没有搭理他。但,我看到在冷冷一笑的瞬间,马德里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 “马德里,你敢动他,本小姐就真的让你死在在这里。”冷月威胁到,枪口再次指在了马德里眉心,“爸,他刚才告诉我风水迷局和风水鬼局是会自动转换的。这事是意外。” 冷月居然胡编乱造,这两个局根本不会相互转化,只是容易弄混淆而已。 孙磊用眼色询问我,我点了点头,和冷月一起撒谎。但我有办法改变一些,让情况比目前的好上一点。 “好,你先破了这个鬼局。”孙磊一边说到,一边示意他的手下向我靠拢。“破了老子给你道歉,没破你就等死吧!” 孙磊面目狰狞,双眼猩红,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一行弟兄折损在冤魂烈鬼手下。 “老大,大约六公里外发现五六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怎么办?”一个白人报告到。他脸上没有一点惊慌,反而从他声音之中我听出了一丝兴奋。或许是杀戮欲望即将得到满足的兴奋吧。 不用说,来人一定是普元辰一行人,没想到他们居然动用了部队。看来,云阶空墓之中的宝藏他们是势在必得啊。 “都别开枪了。注意警戒保护鲁傲然破局。” “呵呵,既然他们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他们既然赶上了,我就改下局送他们一个更大的礼。”我笑着说到。 与此同时,那些骷髅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逼近,阴冷的气息弥漫,渐渐压过在场活人所释放的阳刚之气。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每一个人。浓浓的尸臭,扑鼻而来,让人有种作呕的冲动。 “赶紧破,圈子越来越小了。”孙磊着急了。现在可算是腹背受敌了。 “爸,刚才都是你的错。不然这局他早就破了。”冷月讥讽到,“你就等着道歉吧。” 冷月也没有说错,若不是孙磊耽搁了点时间,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棘手了。 “算了,你们最好不要再开枪,不然暴露位置就麻烦了。围在一起就好。”我说到,普元辰等人已经赶来,我不能再有所耽误时间了,“我转局需要不多的时间。坚持一下就好。” 我拿出背包里的竹签,朱砂等物品开始转化风水局。 转化风水局,这样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做起来已经轻车熟路,手法娴熟,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给普元辰一行人送上一个大礼: 百煞风水局——百鬼夜行。 第213章 百鬼泣血 他们层层将我围在中心,抵挡住前赴后继,不计其数的骷髅,腐尸。 “鲁傲然,你快些,我们支撑不了多久。”孙磊焦急地说到,“真他妈扯蛋,赶快做。” 听着他焦急地声音,我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这一切都是他怀疑我,咎由自取。 虽说是他的错,但我不敢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开玩笑,脑子飞快地运行,手也不曾闲着。 老师曾对告诉我,风水学中的一百个大凶大煞之局称为百煞局。 风水鬼局其实就是最简单的煞局,它是以坟墓为局眼,万物之灵为媒,实现对人体的伤害。风水鬼局的强弱取决于墓的密封程度和所处的风水好坏。 墓密封得好,风水好,死者磁场外泄变弱,鬼局就会弱。反之则越强,越可怕,对人的伤害也就显著。 而百鬼夜行则是大局,恐怖程度难以言表。我曾听老师说过有人得罪了一个风水师,这个风水师启用了百鬼夜行,活活把那些得罪了他的人给全部弄死了。那些人的尸体发黑,瞳孔无限地大,可以猜出他们生前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好了没有?”孙磊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问我,“我的兄弟快撑不住了。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全家祭他们。” “你别威胁我。”听到孙磊的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答到,“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我是人。” 我看到孙磊的眼皮在猛跳,胸口起伏很大。但我不关心他的情绪,“告诉你,我可以带你们进局也可以带你们出去。再啰嗦的话,就留在这里吧。” 我的话,威胁意味十足,丝毫不给孙磊面子。本以为他会发飙,但他似乎压住了心中的怒火,苦笑了一下说到:“你尽量快点,我兄弟们撑不住了。”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许多。那些骷髅身体发出幽绿鬼火,在夜幕下显得十分诡异。 骷髅经过的地方,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恐怖的脚印。所有的树木表层都萦绕着鬼火。这里似乎成了鬼火天堂,人间地狱。 “冷月,给我匕首。”我发觉,以我的水平不采用人血引导风水鬼局就无法转局,转局需要引导磁场流向,原本以为用朱砂就足够,可现实是根本不可能,我催到,“快。” “你他妈转局花了十几分钟,我兄弟就趴下一半了。”马德里怒吼到,“再拖下去老子毙了你。” 我没有理会马德里,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那些佣兵有一半人都已经无力地趴在地上喘息,脸色苍白,即使穿着厚厚的军装,依旧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冷月听到我的话没有犹豫,也没有问我用匕首干什么,直接递给了我。 我接过她手中的匕首,也没有犹豫。其实,我很怕,但目前情况容不得我害怕疼痛。骷髅已经尽在咫尺,普元辰等人也已快入阵,再不完成转局,我们就回天无力了。 我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抓住锋利的刃,右手猛地一拉,左手心传来阵阵钻心疼痛。 “你干嘛?”冷月惊呼到,其他人也惊讶地看着我。 “转局需要转局者以血为引引导磁场走向,完成转局。”我上牙咬住下嘴唇,用声带发声,说得模糊不清。 我把匕首递给了冷月,拿起作为导向用的红绳握在左手里,右手扯,绳子陷入手心,很疼。痛得我用力咬住自己地下嘴唇,咬得我感觉嘴唇破裂。 冷月看着我痛苦地表情在一旁显得十分地焦急。可是我没有精力去安慰她,我的事还没办完呢。 我缓缓的拉出绳子,红绳两米多长,我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把它展开。 “冷月,拿住绳子往外拉。我叫你停你再停。”我艰难的说到。 “不行!”冷月不愿意拉绳子。 “马德里你来。没时间了。”我见冷月不愿意,就让马德里拉。 马德里没有犹豫,拿住沾满我血液的绳头,猛地一扯,细细的红绳在我手心里陷的更深,我牙齿一用力,我听见嘴唇彻底被咬破的声音。 嘴角血液狂流,手心里滴血。很疼,很痛,但我咬着牙齿,硬是没有哼一声。 绳子被马德里一拉,彻底拉长,也被我的血液彻底沾满。 “多谢了。”我忍着疼痛对马德里说到。马德里没有任何反应,我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反应,反正与我无关。 同时拿过绳子,一头系在左手中指,一头让冷月系在地上的用朱砂,竹签,黄纸做的八卦中心的竹签上。 “我说跑的时候,你们就沿着小路一直往前,千万别回头。”做完一切,我忍住手心和嘴唇的疼痛说到。 “那些弟兄怎么办?”孙磊一边装手枪一边问。 “转局一完成就会好。”我手心的伤口很深,不断地流血,我已经虚弱不堪,没有多少力气说话。 “那你怎么办?”冷月关切地问到。 对于冷月,我不知不觉中已经产生了好感,我露出一个微笑说到:“我自有办法,无需担心我。” 冷月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跑。”我忽然一声高喝,身边鬼火忽然暗淡下去,那些骷髅腐尸开始变得虚幻。我才发现此时天已经黑了,东方出现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站着的佣兵蹲下扶起地上脸色好转的佣兵就开始沿着我说的路狂奔。鬼火渐渐消散,骷髅腐尸僵在了原地。 “借天地之气,夺日月之精华,以驱百鬼夜行。”我看到他们头也不回的往山上跑去,我低声念到这一段老师教我的咒语,它唯一的用途就是忽悠那些迷信不懂科学,不懂风水学本质的人。 “他妈的,布局,转局这么费劲。”我自言自语,出口成脏。“还有一步就大功告成,让普元辰孙子尝尝爷爷给他准备的大餐。” “没想到,一向斯文的你还会说这样的话。”我刚刚完成最后一步,冷月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你怎么没走?”我吓了一大跳,不是被她吓到,而是她没走的后果吓到了。 “不仅她没走,我们都没有走。”孙磊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够义气,只是他奶奶的糟了。”我气呼呼地说到。 他们惊讶地看着我。 “百鬼夜行局眼只能有一个人。”我没有说话的力气,但还是咬牙解释到,“人多了就他们百鬼泣血局。” “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孙磊怯怯地问到,看到他那神情我只想抽死他。 “呜呜……”我还来不及说来不及了,我们身边就响起惊天动地的哭泣声。 “你他妈这是什么?” “百鬼泣血!”我无语地说到,“百鬼索命局啊。” “会破么?”所有人期待地望着脸色苍白的我。 “会。” “那你别磨蹭,赶紧的。”孙磊催到。正准备拍我的肩膀讨好我,“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拳给打在了脸上,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下纷纷拔出别在腰间的枪瞄准了我。 “呵呵,我是百鬼之王,今晚你们就全部就在这里陪我们吧。”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传出。 第214章 逝去的人 孙磊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后退了几步靠在树上擦去嘴角的血迹,露出冷冷地笑容。 我也很无奈因为百鬼泣血局就是如此。转局之人会被一个无比强大的鬼王,说穿了就是一股强大电磁流控制了,夺取转局之人的身体控制权。 百鬼之所以会泣血,就是因为鬼王太过强大,使得幽幽百鬼无法承受那种威压而哭泣,鬼泣无泪,唯有泣血。 “别装神弄鬼了,你根本就不想带我们去云阶空墓。”马德里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紧张地看着我,似乎只要一动手指就会扣动扳机,将我打成马蜂窝。其他的动作都和他一个样,甚至是冷月也退开了几步。 我百口难辩,打孙磊不是我的本意。没人知道我此时的状态。 我体内有一股强大而有自主意识的生物电流在窜动,是它夺取了我的身体控制权,我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去看这一切。 按照迷信地说法就是鬼上身。其实,从风水学与电磁学的角度来解释的话,由于刚才转局的时候够多人体磁场的干扰,把本该引向普元辰他们的生物磁场阴差阳错的全部给集中到了我身上,导致我神志不清。 我之所以会说我是鬼王,是因为这附近有许多坟墓,那些死者的磁场被风水局引导出来,生前种种记忆又全部混合在磁场中,混乱不堪,导致自称鬼王。 生前又有种种不如意,无处发泄。此时残余磁场加强,拥有非凡力量,杀戮报复活人之心自然会强,因而想杀死在场所有人并不让我惊讶。 现在,我又开始被孙磊他们怀疑,就连冷月也离开了我,不再相信我。我欲哭无泪。几十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倘若今天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变成马蜂窝。 “他是被鬼上身了。”我正在不知所措,而那诡异的生物磁场准备说话时,刘雨桐声音颤抖地说到。 “有个毛鬼。”一个抓住刘雨桐的白人在刘雨桐的肚子上用肘部猛烈地撞了一下,使得刘雨桐脸色顿时惨白,猛烈地咳嗽着。“你们就是一伙的。” 我很怒,我真诚与他们合作,为了让他们从我误布的风水鬼局中出去,我不惜割破手心,转局救人,他们却怀疑我。 若不是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好保证那个白人此时已经倒在地上求饶了。 “凯恩,别太用力。”孙磊居然默许那个白人打人,“在中国杀了人,挺麻烦的。” 孙磊居然默许手下随便打人,我气不打一处来。 从孙磊的言行和此时的动作来判断,他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一直拿我当棋子来用。其他地不说就这一条我就很生气。 我怒火攻心之时,我才忽然注意到周围的风水情况,才彻底地看清这里的风水。 原来刚来之时我情急没完整地观察过这里的风水,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一个风水平平的地方。 我发现这小块区域,树木南疏北密,东西却是没有多少植物。这就说明南部磁场十分强烈,完全干扰了植物,不适植物的生长。北部植物茂密,定然是藏风聚气,地下磁场流动平稳,是少得的风水宝地。 东西没有植物只能说明磁场被牵引至别处,没有或是过弱的磁场根本不能维持生物成长。 一块小区域,风水格局差别如此巨大,在自然条件下是不可能的形成的。唯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靠外力改变了此地的外在风水样貌,用来掩盖住原本的风水。 这里山环水绕,西是青峰入云,犹如剑指苍穹;东部山脚下,沧江之水宛如一条巨龙翻涌前进。南边是青峰卧虎,紧随巨龙之后,北部是一眼平川之地。 此处便是君命帝气所在之处。但可惜的是阵眼被外力改变,帝气衰竭,风水化成一般。 风水宝地可遇而不可求,任何风水师都不会轻易破坏风水格局,更不要说是这样的,逆天改命,强行转变风水的事了。 可这个风水师为何要破坏一个如此难得的风水宝地? “外邦之人岂能在本将军门前放肆。”我还在观察风水,准备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之时,一股无比强大的电流从体内窜向脑海,“来人,驱除外邦之人,保我大清江山。” 我,刘雨桐,孙磊,杨静莲等所有在场的人都彻底地愣住了。 我知道,我原来的猜测是对的,历史是假的。历史记载杨玉科将军战死沙场,我想不然。 杨玉科将军没死在战场,他在最后一场战争前就葬在了雪山之巅,永世守护着他一手创建的营盘镇。 “又他妈装神弄鬼。”马德里性格十分暴躁,听到那些话,没有犹豫,孙磊来不及阻止,他就扣动了扳机。枪声响彻云霄,惊飞一群鸟儿。 看着那颗在黑夜里发红的刚刚出膛的子弹,我绝望了,想必我就死在这里了。我看见冷月等几个女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 子弹在转眼间划破短短距离,向我胸膛射来,我露出了绝望的笑容。 “谁叫你开枪的?”孙磊怒吼,“他死了,谁带我们进去?” “老子还不信只有他能进。”马德里狡辩到,似乎很不服气。 “本将军生前不惧枪林弹雨,而百载之后依然不惧。”我本已准备好承受子弹穿心之痛,不料我的手轻轻抬高,一个幽绿色的光芒从我的五指散发,形成一个小型能量罩,把那颗高速旋转地弹头生生定格于空中。 “老大,你看!”孙磊的手下惊讶地大叫到,而我的脸上却露出笑容,真是天不亡我啊。 孙磊看着那颗还在旋转却不能再前进分毫的子弹,眼里尽是惊讶,诧异,恐惧。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马德里瘫倒在了雪地里,手机的枪已经掉落,脸色苍白。其他人也是双手下垂,无力地抓住手中的枪,脸色十分苍白。我知道他们已经被幽冥上身。 冷月双眼瞪得比马眼还要大。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 “将军?”刘雨桐更是惊讶得捂住嘴巴,口齿不清地说到。“难道杨玉科将军上了鲁傲然的身?” “炎黄子孙既已堕落至此,礼节丧失',后辈既敢直呼本将军大名。”我的喉咙中传出一声类似惋惜而又无奈,失望的声音。 “小子,汝为炎黄子孙,为何既与外邦之人勾结,图谋本将军墓中宝藏。”刘雨桐等人惊讶得说不出话,呆呆地愣在原地,我脑子也成了浆糊,只是稍微比他们好点。 “你是杨玉科将军么?”我小心翼翼地问,本以为不会出声,没想到我居然能够说话了。 “不是本将军还是何人?”我的喉咙里有传出了杨玉科将军的声音,那声音中充满威严,让我灵魂都有颤抖地冲动。 “谋将军宝藏者,非我辈。”冷月居然精通古白话,我很惊讶,杨玉科将军亦是如此。“乃是炎黄子孙也。吾等至此仅为解开文明消失之谜,寻得救世之道。” “不料外邦之人既懂我大清之语。”杨玉科将军借我喉咙感叹了一声,随后问我,“她所言可信与否?” 我发现我又有了身体控制权,听到杨玉科将军的话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我发现刘雨桐等人此时已经脸色苍白。 “勾结外邦之人,你罪当死。”杨玉科将军情绪波动很大。 那股电流很不安分有种冲破我身体的感觉。我的心跳忽然加快,而且越来越快,如果继续下去,我就会因为高血压而死。 我知道杨玉科将军要对我动手,我忽然想起了老师教过我的运用体内微弱磁场反控外来磁场的方法。 “你是杨家什么人?”杨玉科将军情绪波动很大,我从我身边的冷月瞳孔中看到我身上缠绕着一层鬼火,诡异无比。他们则是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我不是杨家人。”我在心里说到。 “不是杨家怎会杨家独门风水驱鬼术?”杨玉科将军语气中夹带着怒气,虽然他在极力压制,但在场的人依旧切切实实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怒火。 “杨苏,我老师是杨苏。”我的心跳比刚才更快,我头已经很晕,只能勉强地说出的我的老师名字。 杨玉科将军的怒气在我说出那个名字时顿时消散。我的心跳也渐渐减慢。 “既是杨苏之徒便信你一次。”杨玉科将军缓缓地说到,“但……” “哈哈,鲁傲然干得好。”普元辰沧桑地笑声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孙磊看了我一眼,抬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但下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把枪放了下去。“不好意思,差点被他误导了。” 孙磊何其聪明,在此种情况下,居然能够一眼看出普元辰陷害于我,挑拨离间我和孙磊一行人。 “把他们都抓了。进墓拿宝藏再找家人。哈哈。”薛断言也哈哈大笑,似乎十分开心。 除我之外,没有人注意到杨玉科将军情绪的波动,我知道,今天他们倒霉了。 “既然想要宝藏,我就让万千野鬼和你们玩玩吧。”杨玉科将军冷冷地说到,手上又出现了一个波动的能量,如水般流动着十分诡异。 随后,我发现身边的一切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215章 幽冥帝城 我们身处高海拔地区,低处风景一览无遗。一座座幽绿色的古墓古城在我们眼前闪现。 全镇刹那间笼罩在幽绿色中。最远的连城村外发出一道冲天绿光,照亮四周,幽幽绿光,犹如电影里的阎王殿一般,野鬼孤魂飘荡期间,十分阴森恐怖。 往北便是风水凶地——连绵不绝马鞍。在山脚下,一道道绿光,连成一条长长幽冥道路,直通连城村外的绿光柱。一个个孤魂野鬼,残缺不全的腐尸在其上游荡。 此时已经是凌晨半夜,大多数已经睡了,不然让那些农村人看见了定会吓死。 所有看看那些诡异的绿光,又看看踏着绿光,身体悬在空中,手上结着诡异手心的我,或说是杨玉科将军,不知所措,满脸惊讶,龙证手下那些人原本端着瞄准的枪已经下垂,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普元辰手中的烟已经熄灭,但他依旧把烟头要在嘴里,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看那里,鲁傲然的村子下面。”孙磊的一个手下失声大叫到。我们顺着他所指看去,完全被震惊了。 幽幽绿光从每一块梯田(水稻田)缓缓升起,有条不紊,慢慢在虚空之中形成一个类似紫禁城的宫殿,两座宫殿的区别在于一个是金碧辉煌,一个是幽幽绿光,十分阴森恐怖。 令我们惊奇地是,在宫殿形成之后,一个个清朝装束的女仆出现在宫殿内,虽然忙忙碌碌,但有条不紊地打扫着宫殿。 “幽冥帝城中心,我命亡灵耗十年光阴,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所建。”杨玉科将军的声音在我的脑海响起。 千里山川,万里河山,此时似乎都笼罩在单调而又诡异的幽绿色。 目光所及,树木萦绕绿光,山脚下的澜沧江之水亦是幽幽绿色。汹涌澎湃的水流犹如一块块碧绿翡翠,玉石,美丽无比。 所有城市乡村笼罩在绿光中,呈现一片夜间宁静。以前夜里常有狗吠鸡鸣,今夜却是分外安静,没有一点声音。镇中心的灯光在绿色光芒之下失去了原本的光芒,也被渲染成了绿色。 “鲁傲然,你搞得什么鬼?”普元辰沧桑的声音此时多了一丝颤抖,“你他妈这是什么?” “幽幽烈鬼行,幽冥帝城开。荒野枯骨行,云阶空中显。”我没有身体控制权,这是杨玉科将军借我身体说的话,似乎是回答普元辰,似乎又不是。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忽然飞速升高,瞬间达到了五千米高空,这个高度超出了碧罗雪山的平均海拔,所以整个镇二十四个自然村都出现在我的眼里。 虽说是五千米高空,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寒冷等。还好,我不恐高,不然此时我一定彻底晕倒,那么我将会后悔十辈子。 我放眼望去,整个营盘镇我尽收眼底。此时,我发现幽幽绿光形成了一个绿色海洋,二十四个村庄就是漂浮在其中的二十四和岛屿,奇异无比。 “我已经知道你的过去。”杨玉科将军的声音幽幽响起,似乎有一丝疲倦,“你老师杨苏是我杨家第三代守墓人。他的名字是我起的,你是他的徒弟,那么我来考考你,看出你脚下的一切是什么了么?” 我并不奇怪杨玉科将军会知道我的过去。他是一段被某种神秘力量强化的电磁波,能够进入我的脑海读取我的过去。 听到杨玉科将军的话,我举目四望,我惊奇的发现,二十四个村庄居然是两两一组,变成十二个小组,按照十二地支的的分布在幽幽绿光海洋上分布着。 “十二地支分布?”我小心翼翼地说到,有点不敢肯定。 “一知半解。”杨玉科将军似乎无奈地叹了一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杨玉科将军已经开始说现代汉语,“也罢,如果不是一知半解你也不会布置出百鬼泣血局,召出我了。” 我在心里尴尬地笑了笑。 “二十四个自然村庄,二十四节气,十二地支,相互作用形成千年难得一见的风水古城局。”杨玉科将军幽幽地说到,“风水古城局乃是异人所创,用于护住逝者灵魂,让其永世镇守日月灵珠。” 异人?日月灵珠?我听不懂杨玉科将军所说。但我敢保证,将军口中的日月灵珠定然是保杨玉科将军打胜仗官道亨通之物。 二十四村庄,二十四节气,又是十二地支。布局居然如此奇异,我实在难以理解,也无法想象当初杨玉科将军是怎样建成这一切的,又是谁为他设计了这一切的。 “百年未和活人说话了,废话多了些呵呵。”杨玉科将军居然呵呵地笑了。“你看看那是什么?” 杨玉科将军用我的手轻轻一挥,幽幽绿光便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我特别熟悉的地方——我老师的墓地。 “那是我老师的墓地。”我在心间说到,我有点疑惑,杨玉科将军为什么让我看那里。 “看过那里的风水吗?”杨玉科将军的声音幽幽响起,我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无尽哀伤。 “嗯,山险地峭,缺水少风。后有凌云高山断灵气,前有无尽林海断生息之火。是一个十煞之地。我当初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选这里当墓地。我问老师,他缄口不言。”我看着看山水说到。 “那不是你老师选的,是我为他选的。杨家每一代守墓人的葬身之地都是我选的。”杨玉科将军意味深长地说到,却包含道不尽哀伤,似乎做了什么有愧于后辈的事。 我很惊讶,杨玉科将军为老师选的? 难道说他预料到一切,我被牵入这场风云也是注定的? “杨家守墓人的坟地百年前我就选好了。原因你暂时无需知道,知道了对你是累赘。”杨玉科将军似乎看出了我的惊讶,笑着说到。“我们还会再见几次面,到时候会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 “下次见面也不知何时,今日就先问你一个问题,看看你够不够资格进空墓。”杨玉科将军搓了搓我的手,淡淡地说到。 “请说。”不知为何,我总是这么镇定,按理说,一个百年前死亡的人在自己体内用自己身体说话,我应该无法平静,十分,不起应该是万分惊讶才对。 “站这里你有什么感觉?” “君临天下,指点江山,江山如画。”我说出第一时间出现在我心间的三个词语。 “哈哈。有意思,好,好,好得很。”杨玉科将军一边大笑着,一边排着手,似乎在为我鼓掌。 但他并不解释为什么好,我也不敢追问。我想或许现在还不是我知道的时候吧。 我的身体开始下降,当降到十米的时候,我发现,幽幽绿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原来的村庄,山水,没有一丝奇特。 但我知道在这平淡无奇的山水下掩盖一个幽冥帝城,确切地说是一个幽幽烈鬼城。这个幽冥帝城封印神秘力量,这个力量一旦外泄便有可能毁天灭地。人类也会像六千五百万年前的恐龙一样从地球消失。 “鲁傲然,你看他们那狼狈样,哈哈。”我一降到地面冷月就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到。她忘了此时的我并不是我,而是杨玉科将军。 但,当我把目光转向普元辰等人时,也不禁在心间笑了起来。 “统统把手举起来。”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普元辰等人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什么。 但是,我不需要转身就知道来者何人。 我想转身打招呼,却听到:“除了鲁傲然,其余人就葬在这里吧。” 第216章 圣灵法典 “马丁?”孙磊和普元辰同时惊讶地叫到。 我并不惊讶,因为他的声音我很熟悉,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 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说除了我都要葬在这里。孙磊不是他的队长么,他们不是一伙的么?难道他还有其他身份? “问问不就知道了?”杨玉科将军的话在我脑海中响起,不带一丝情感,风轻云淡,波澜不惊。让我瞬间平静了下来。 “把武器都扔了。”马丁抽着一个雪茄,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看着不知何时从雪地里站起来,持枪对着他们的马德里,凯恩等说到。 马德里,凯恩等人看了一眼孙磊,后者点头示意照做。 换作是我,我也会和孙磊一样。因为马丁手下手中的都是ak突击步枪,拿手枪的孙磊一行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雷蒙,没想到是我吧?”马丁靠着松树,笑呵呵地说,“你们调查小组以为能瞒天过海?” “原来美国中情局的早就盯上了云阶空墓,而我们只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孙磊有点无奈的分析到。看他的神情,有失望,有不甘。 到此,我终于明白了,为何武器都是美国的了。负责运输武器的一定是美国人马丁,但我很想知道这么多的武器装备他是怎么运进中国的? “美国中情局?”普元辰很惊讶,他或许怎么也想不到美国中情局居然会对云阶空墓感兴趣,“怎么可能,这点珠宝根本难入美国人眼。怎么会对云阶空墓感兴趣呢?” 我此时给普元辰的唯一评价是见识短浅。杨玉科将军也居然认同我的评价。 “小子,既然如此,你应该看出了他们为何而来了吧?”杨玉科将军的声音幽幽响起,犹如来自洪荒,沧桑而古老,让不寒而栗。 “为日月灵珠么?” 我只知道云阶空墓中最恐怖,也最值得政府关注的也只有这个对我来说是什么神秘的日月灵珠了。 杨玉科将军笑而不答。 “我还得感谢普校长呢。”马丁似笑非笑,“要不是你贪图万两黄金,我们也不会轻易地知道云阶空墓在何方了。” 原来,马丁一直都知道一切。也难怪,凭借美国军方覆盖全球的情报网,各种情报分析精英,知道这些也不为过了。 我目光扫过所有人,发现刘雨桐等人很安静,龙证只是搂着董雪什么也没说。 薛断言很惊讶地看着马丁,不知所措。 所有人中,让我注意的是齐斌。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惊讶,很平静。他的眼神深不透底,让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别看了,是我的后人。”我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杨玉科将军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有一丝的失望,或许是对齐斌感觉到了失望吧,“我感觉到我和他的血脉联系。” “能确定?”我有点不相信杨玉科将军的说法。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示意我看好戏。 “齐斌,出来吧。”马丁的话证明了杨玉科将军是正确的。 齐斌缓缓走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几眼。 我没有躲避他的眼神,而是直接和他对视了几秒,我看见了他眼中若有若无的恐惧。我知道这是杨玉科将军在作祟。 “鲁傲然,你没想到他是杨玉科将军的后人吧?”马丁掐灭手中的烟头,抖了抖鞋上的雪,笑着说到。 我到此刻,终于明白了,我的命运从遇到老师开始就已经彻底改变,也已经注定我会遇上这一切。 “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我笑呵呵地说到,“那么可否让我们知道美国人为何对云阶空墓感兴趣?” 孙磊等人听见我的话,很疑惑地看着我,或许他们想不明白我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在他们的想法中我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 确实,我有自己的猜测,但是理由不充分,我想云阶空墓没有我们想象中仅仅只有黄金珠宝,日月灵珠等东西。更何况日月灵珠不会有人知道,除了杨玉科将军。 “小子,你很聪明。我喜欢。”连杨玉科将军也默认我的猜测。 我没有理会杨玉科将军,只是用眼神询问马丁。他却笑而不答。 “我想你是担心太多人知道那个秘密吧?”我笑着说到,“但这里除了我和你的人之外,都算作是死人了,让他们知道也没什么吧?” 马丁依旧是笑而不答,反而是齐斌说话了。“我们杨家的秘密你一个外姓之人无权知道。” 杨玉科将军在我脑海中深叹了一声,透露无尽的失望。 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后人堕落至此,谁能不心痛。当初五个庞大守护家族四个因为贪图财宝而被老师杨苏家人灭口,酿成如此血案,皆因后人堕落。 但是,有个问题我不明白,十岁的老师是怎么到达云阶空墓?又是什么力量让他在空墓中独自生活十几年?老师的家人又凭什么力量杀了其他四个家族?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谜。 “你别想太多了。这些我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你需要解决你面临的问题。”杨玉科将军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没有理会齐斌,只是看着马丁,等待他的回答。 “鲁傲然,有些事你不必过问。”马丁没有在意我的注视,“你只要明白你如果不配合我们找到云阶空墓,你父母就会没命。” 提到我父母,我并没有和原来一样的惊慌,只是看向身边的冷月,询问她怎么回事? “别看了。冷月及她母亲也是中情局的人。”这无疑是深水炸弹,不仅把我炸蒙,连孙磊都炸蒙了。 “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孙磊不敢相信。 “真是用心良苦。为了一个云阶空墓,你们美国人花了多少时间,用了多少心思?”我冷笑,确切的说,不是我,而是杨玉科将军。 “这个你无需关心。你只要带我们进云阶空墓就可以。”马丁笑着说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进墓是为了什么。”杨玉科将军完全控制了我的身体,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参与这一场争锋。 “是么?”马丁开始冷笑,“你一个十十七岁的小屁孩能知道什么。” “你们美国人不就是为了杨玉科将军得到那一本圣灵法典么?”我冷笑,“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马丁惊讶得差点摔倒。 第217章 死人复生 圣灵法典? 我从没听过,但是我知道它是解开杨玉科将军一生秘密的关键,和是我卷入的这场纷争的源头。我很想知道圣灵法典是什么东西? 为何法国人会把它与古文明覆灭联系到一起,美国人为何花费那么心思想要得到圣灵法典。 难道说,圣灵法典就是老师说得人类无法掌控的力量吗? “你老师不知道圣灵法典的存在。”杨玉科将军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他的声音没有通过我的声带,因此只有我能听到,“你老师说得仅仅是日月灵珠罢了。” “不可能的。这个秘密除了我们和杨玉科本人外应该没人知道了。”马丁点燃了一只雪茄,拼命地吸了两口,似乎是想用尼古丁镇定自己的情绪。 “组长,他就是杨玉科将军。”冷月低声在马丁耳边说到。那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什么?他就是杨玉科?”马丁惊讶地叫到,但他转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你当时在拍鬼片呢?是不是你喜欢上了那小子,而骗我的?” 马丁居然怀疑冷月。而后者却没说任何话,似乎默认她在说谎。 “他说的没错,是真的。”齐斌适时说话。 “试试不就知道了。”马丁还是不信,扔了刚刚吸了两口的雪茄,从手下手中夺过一把ak47,打开保险,把枪口瞄向我,冷笑着说到,“根据民间种种传说,杨玉科将军当年可是刀枪不入,横穿枪林弹雨,在圣灵法典的协助下,驱万兽亡魂,建功立业,官运亨通。到最后不知是何原因还是战死沙场。” “你要干嘛?”冷月焦急地问到。我和杨玉科将军同时苦笑了一下,我是笑冷月的笨,而将军笑的我的艳遇。 “来吧!”我和杨玉科将军同时发声,沧桑凄凉悠远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传出,“既然你想领略本将军昔日风采,今日就让你看个够。” “哒哒……”马丁居然丝毫不犹豫,我知道他已经相信齐斌和冷月。不然以他中情局人员的身份怎会如此鲁莽地对我下手,如果不确定他岂会拿任务成败做赌注呢? 他是何等聪明之人,一丝一毫的事物,表情变化都逃不出他的观察,自然能够看出我的不自然和不正常之处。 一串串子弹头尾相随,高速向我飞掠而来。 就在子弹即将碰到我身体的瞬间,我消失在了原地。 十几发子弹打空,没入了树木,抖落了一片雪。缓缓出现在了空中。 “不愧是当年凭借原始冷兵器便能屠杀上万法军士兵的杨玉科将军啊。名副其实。”马丁眼里看不到惊讶,有的只是赞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圣灵法典?”孙磊也就是雷蒙问到,“反正我们也是将死之人了,你不会这么吝啬吧?” 好一个孙磊,说话句句到点。 马丁笑了笑。点了一只烟,吸了一口。开始悠悠讲述杨玉科将军的过去。 相传,杨玉科将军出生时,村里许多人都梦见有黑龙降世。 当杨玉科将军能走路说话时,表现让大人都无比惊讶。他的所作所为都又大将风范,村里的老人说他长大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杨玉科将军笑呵呵地听着马丁讲述他的过去,不说一句话。 只是,所有人都错了,当杨玉科将军十岁时,他的智力依旧停留在十岁之前,没有丝毫进步。四处寻医问药都无济于事。村里人都为他惋惜,说他这辈子只能痴痴呆呆的了。 可是,在杨玉科将军十五时,失踪三天回来之后,人们发现他们又错了。 他整个人都变了,还学会了当地没人会说的汉语。 此后,他去当兵,官路亨通,职位升到提督。 抗法战争,屡战屡捷,立下赫赫之功。 百场战争无一场受伤,士兵损伤不急法军千分之一。只要他出现在战场上,法军士兵立刻心惊胆颤,无心迎战。 可是,不知为何最后杨玉科将军还是战死。 直到上世纪三十年代,一些参加过那场战争的法军士兵后人整理祖先笔记时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凡是,与杨玉科将军作战,一旦将军令下。战场便会风起云涌,天地变色,层层云海遮天蔽日压到低空,树木折腰,野兽哀嚎似乎遇见恐惧事物。 杀令下,眼前便会是万兽奔腾,肆意撕咬法军士兵。千木横行,藤蔓相缠万里,缠住士兵,直至成伤,断气死亡。 那个后人本以为是祖先的幻觉但是后来和许多参加过中法战争的后人交流后,发现他们祖先都有类似的记载。 他开始怀疑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他着手调查这一切,发现了蛛丝马迹。 根据民间传说,有一个神秘帝国的法老会耗尽百年心血编成具有通灵的圣书,学会该书后会拥有驱万兽,千木,凡有灵之物。 而这本书就叫圣灵法典。 “我说的没错吧。”马丁似乎讲完了,他把手中的烟掐灭,看着天空中的我问到。 杨玉科笑而不语,用沉没来回答他的问题。 杨玉科将军暗中告诉我,他遇到的是以为千古异人,此人毛发全白,眼光深邃如星空。他曾经问过他是谁,只是此人笑而不答,说是日后自然会解开。神秘无比,幽冥帝城便是由他亲手涉及,监督完成。 而,圣灵法典,杨玉科将军学的仅仅只是入门级别,仅仅只能驱魂。听那个异人说,如果学完第一层,便可读树木,动物的记忆,思想,与他们建立联系。 “将军,你既然有如此能力为何最后还战死沙场?”我试探着问,其实,我已经看出端倪,他并没有死在战场。 “我还有一个疑惑需将军给我解答。”马丁十分自信,似乎他有把握打败杨玉科将军似的。 “你是想问,我当初怎么会死在战场是吧?”杨玉科将军幽幽说到,马丁点了点头。 “死在战场的并不是我。”杨玉科将军叹了一口气说到,“1884年我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遵从神秘异人的指示,回到这里,在开战前我就已经死去,将自己葬在了云阶墓。也就是你们要找的云阶空墓。” “难道说云阶空墓不空?”所有人惊讶地说到。 “那么死在战场上的是谁?” “还是我!”杨玉科将军笑呵呵地说到。彻底把我们弄晕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死亡下葬后还会再死一次,并且是死在战场上? 第218章 血祭云阶 杨玉科将军并不做任何解释。因为他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 用他的话来说是,即使是当年的大清皇帝站在他面前他也无需解释。 所有人惊讶地注视着杨玉科将军或者说是我。 脚踏虚空,却如履平地。双手别在身后,在微白月下,仰望星空,一股苍凉之感,由心而生。 悠悠百年,弹指一挥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大清覆灭,战火烧遍华州大地。蛮夷掳掠炎黄子孙,生灵涂炭。炎黄子孙之命贱比草木。 五千年文明古物,流落他乡,陈列与外国人博物馆…… 种种感世凄凉,不由自主地涌上我的心头,确切地说是杨玉科将军心头但我确确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彻心疼痛。 “不知,当年异人与我别后,前往何方。”杨玉科将军的声音在空中幽幽响起,哀伤之意,浸透每一个字节。 世事无常,百年之人如今出现在这里,看着物是人非的一切,岂有不伤悲之理。金铁之物亦能被时光腐尸更何况是一颗人心。 “遥想当年,本将军凭借一己之力,驱赶十万虎狼,叱咤风云,纵马风行于神州。”杨玉科将军哀叹着,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 驱万千虎狼,所向披靡。站在巅峰,感受君临天下,指点江山。 如画江山,弹指一挥间。意气风发,何等胸怀。 杨玉科将军沉没之时,我在心里悄悄想着。 驱虎赶狼,奔走沙场,剑起苍穹变,令下天地惊,挥手大地颤。如此毁天灭地的力量,你向往么? 我自己问自己。如果是高中以前我会说不,我喜欢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但,我变了,今日让我回答,答案很明确,我向往,我想拥有。我想君临天下,站在巅峰,指点江山。 “既然你想,今天本将军就教你在君临天下的路上第一步怎么走。”杨玉科将军笑呵呵地说到,话中少了一分哀伤,多了一丝欣慰,“若不是当年我为红颜折腰,今日亦能君临天下,指点江山。” 杨玉科将军的话让我愣住了,难道说他当初也有反清建国之心?只是因为红颜而破灭? 杨玉科将军和我心灵相通,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点头默认了我的猜测。 “你老师不负我的希望,找了一个天才继承使命。不负当年我暗中助他学会风水学。”杨玉科将军的哀伤完全被欣慰取代。 杨玉科将军操控着我的身体,轻轻一挥手,一片能量大海便横布空中。幽幽绿色的能量汹涌翻腾,偶尔碰撞出一两朵绚烂无比的幽绿浪花,诡异无比。 浪花腾空,绽放出一朵朵绚烂的能量烟花,在月夜下十分夺目。 手轻轻一挥,所有人便出现在了能量海洋上。 “你们,既然,想要进云阶空墓,那么应该有死亡的准备了吧?”杨玉科将军一词一顿,说得无比压抑。所有人脸色顿时苍白,除了马丁。 “将军,你不会不为鲁傲然父母考虑吧。”马丁很有自信地说,“如果我没回去,他父母就会尸骨无存。” “将军……”我焦急地叫到,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必担心,那小女孩摆平了一切。”杨玉科将军看着冷月笑着说到,“实话实说,你没有鲁傲然任何把柄。” “是么?等……” “是。”还没等马丁说完,冷月就说到,“我受够你们了,从小我的生活就被母亲安排好了,没有一点自由,我是你们手中的一台杀人机器。我厌倦了,所以这次我做了一个决定,帮助我父亲,鲁傲然拯救人类,不让美国人的野心实现。” 冷月慷慨激昂,马丁脸色阴寒,孙磊一脸担忧,我极度意外。 马丁二话没说,就从腰间拔出了格洛克18枪口指向他对面的冷月,没有丝毫犹豫就扣动了扳机。 见此情景,孙磊瘫倒在了能量海洋里。冷月闭上了眼睛。 杨玉科将军只是意念一动,飞出枪膛的子弹瞬间停下在空中旋转,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子弹自动转向,飞向马丁。 马丁惊讶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子弹划破虚空,打穿了马丁持枪的手,在他的手上溅起一朵漂亮的血花。 手枪掉落在能量海洋中,瞬间化作了虚无。马丁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话。 “天灵地无极,风云万物生。”杨玉科将军轻声念到,随着他的话说完,本是月明星稀的天空开始出现层层黑云笼罩住了天空。 但,当黑云压近之时,一看方知云,而是满天鸟兽。密密麻麻的鸟兽遮天蔽日,挡住了月光。 “灵动!”一声轻语,鸟兽顿时融入波涛汹涌的能量海洋,本是碧绿的能量海洋变成了黑色。 “今日,血祭云阶。”杨玉科将军或者说是我,眼中出现涛涛绿光,犹如日月般的双眼扫过那些手机持ak的士兵,幽幽地说到。 右手轻轻一挥,一道能量光柱,横贯天空,遮天蔽月,完全将我们与天地隔离。 “圣灵法典乃是夺天地之造化,窃日月之精华的神术,习之着可超出轮回,摆脱生死。”杨玉科将军一边操控滚滚能量,一边说到。 “血祭始。”杨玉科将军说完。 众人惊讶地看见,马丁打一名手下的肉,骨头,毛发等一切除了血管之外的器官消失不见,站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只有血管的血人,他还没死去,心跳依旧,显得诡异无比。 一瞬间,除了马丁外,他所有的手下变成了血人。在场三分之二的人直接被吓晕一头扎进了能量海洋里,不知世事。 “你不是人。”马丁怒吼着。 “说对了,我本来就不是人。”杨玉科将军笑呵呵地说到。 是的,杨玉科将军本来就已经不是人,马丁用这句话简直就是笨蛋傻瓜。 “呵呵,好。美国人不会饶了你的。”马丁说完把枪指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他的脑袋没有开花,只是他也变成了血人。 “爆。”杨玉科将军一声令下,几十个血人瞬间爆炸,扬起了漫天的血花,下了一场血雨。 本是黑绿两色的能量海洋,渐渐变成了红色。当海洋完全变成红色,孙磊等几个还为晕倒的人开始惊呼。 “云阶空墓出现了!” 第219章 祭灵符文 腥风阵阵,淡淡血腥味,在幽绿色的夜间随风飘散。 半月在空中隐去寒光,射出一道道幽绿光芒,增添了夜的诡异。 血海汹涌澎湃,激起千层血浪,一次次淹没远处高峰。 一道道雷电,从遥远的星空降临,带着凌厉光芒,划破幽绿星空,驱除一丝诡异,徒添一分恐惧。 一道裂口在天际缓缓出现。 一座绿光萦绕,给人无比古朴,气息苍凉,岁月悠远感觉的墓,缓缓从裂口出现。 令人惊讶的是,墓的基座是透明的水晶,透过水晶能够看见其中一天天奔涌不息的青绿色河流。 绿色河流上时而会有荡起丝丝绿气。诡异无比。 裂口缓缓变大,云阶空墓,不,是云阶墓的正面完全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云阶墓正面最上方是一块透着寒光,呈长方形,四角分别是四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动物——神龙,凤凰,麒麟,饕餮的围绕的牌匾,中间四个古代隶字——云阶洞府。 每个字的每一笔之间是联通的,幽幽绿光在其间按书写顺序流动,使得牌匾看上去似乎是活的,灵气四溢。 下来便是萦绕着一道道我看不懂的符文的大门,它不像其他地方是透明的,而是幽幽绿光流动缠绕,宛若通往异世的大门。 一道天雷,撕开了最后一点挡住云阶空墓真面目的幽绿迷雾。 云阶空墓的样貌完全暴露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惊讶,我保证凡是看见的人都会惊讶的。 我站在云阶空墓下,宛如一只蚂蚁面对喜马拉雅山一样的渺小。 我绝对的震惊,云阶洞府居然如此浩大。仰头我看不到顶,侧目看不到边,它的边界已经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想看它的全貌,是吧?”杨玉科将军问我。我点了点头。 杨玉科将军控制着我的双手,轻轻掐指。 他告诉我他现在用的是中国古代道法。但道法源于圣灵法典,属于圣灵法典的分支。 我很惊讶,中国的道法居然和圣灵法典有关联,那么也就是说圣灵法典的历史会是十分的悠久。 中国道法起源于战国时期,创始人——庄周。 “别发呆了。”杨玉科将军似乎察觉到我走神,提醒到。 我抬头一看,差点惊讶得掉了下巴。 玛雅金字塔!云阶空墓缩小后,其形状与我在各种资料上所见的玛雅人的金字塔如出一辙。 只是眼前的云阶空墓,完全是晶莹剔透,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着。一道道绿色流光在表面流动。 绿光流动,缓缓转变成了有规律的文字。只是那种神秘的文字,我看不懂,我不知道它是哪个国家的文字。 文字行笔流畅,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宛若天然形成,与云阶空墓的四壁形成一体。 眼前的云阶空墓居然和玛雅的金字塔,也就是祭台如此相似,难道说,圣灵法典是玛雅文明的产物? 那个神秘帝国难道就是玛雅?杨玉科将军遇到的异人是玛雅人后裔? “想那么多干嘛?”杨玉科将军笑着斥责我,“你走过去把手放到祭灵符文上去!” 祭灵符文?难道这些我看不懂的神异文字是祭奠用的灵文符语? “怎么总爱想这些你想不通的问题,浪费时间。” 杨玉科将军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杨玉科将军和我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他们呆呆地望着云阶空墓,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变成可化石,一动不动。 “没见过世面的人,你看看他们那样子,没有一个能经得住祭灵符文的梦想拟真境的诱惑。”杨玉科将军鄙夷地说到,“你小子还行。你居然不受干扰,出乎我的意料。” “梦想拟真境是什么?”我疑惑地问到。对于这个我还得不出一点自己的猜测来。 杨玉科将军告诉我,流动在云阶空墓四周的是祭灵符文,也是圣灵法典里最基础的部分,而杨玉科将军学的仅仅只是这篇祭灵符文的十分之一。 那个神秘异人也仅仅学会了这个符文的三分之一,但就是这三分之一,让这位异人拥有了通天彻地举手投足见间便能毁天灭地,踏碎星空,未卜先知之能。由此可见祭灵符文的力量到底有多么恐怖。 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美国人会花那么的精力在圣灵法典之上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哪怕是只有一个人学会了一半,那么踏平这个世界还不简单么? 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也不知道这圣灵法典到底是不是玛雅文明的产物?如果是,他们是怎么编写出这样一本具有通天彻地之能的法典呢? 这个完全超出了人类的常识范围,可以说是超自然的存在。 如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一定会说这是梦,不可能的事。 圣灵法典可能也是根据生物体电流磁场而编写的一本特殊的书籍。 生物体的磁场如果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调节,使它能够随着人体的意念发生改变,就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与万物通灵,就是通过自身的磁场与动物的思维磁场统一,与它们沟通,建立联系。 如若自身的磁场足够强大,甚至可以改变其他生物的磁场。控制他们的行动。 至于破碎星空,未卜先知这等神秘能力,用我现有的知识根本无法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何况,祭灵符文不会仅仅只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杨玉科将军告诉我祭灵符文不是任何都能够学习的。唯有那些通过祭灵符文的选拔的人方才能够学习。 “选拔?” “没错,就是选拔。” 杨玉科将军告诉我,梦想拟真境就是把人类心中所想要的生活给制造出来,让他们生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他们便是那里的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自己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满足。 这样一来,人就很容易沉迷其中,直到死去。除非受到外界影响而醒来,否则只有一死。 这就是第一道考验题。而我却直接跳过去了。 杨玉科将军告诉我,这是因为我心无杂念,无欲无求的原因。 陷入了自己心境而出不来的人也就自然没有了学习圣灵法典的资格。 我不懂,一本书,既然有这样的能力选择让谁学它。 圣灵法典来自我们所不了解的文明,它神秘莫测的力量我也解释不了。 也罢,这样或许会安全吧。即使它不幸流入世界,被破解,至少能够学习它的人会少一些世界就会相对安全。 “你小子还心怀天下?”杨玉科将军调侃到,“要不要学会圣灵法典后,一统天下,做真正的君临天下?” “会考虑的。”他是调侃,可我是认真的。 “既然如此,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了。过去把手放在符文上吧。”杨玉科将军听出我的认真后,心情似乎无比复杂。 第220章 逆天改命 杨玉科将军控制者我的身体,一步一步靠近被祭灵符文萦绕,静静旋转的云阶墓。 每走一步,在血海里激起一圈圈血色波浪。 也不知何时,天地间居然多了一层绿色的薄雾,如不细看,很难发现。 每当我走过一步,便把薄雾撕开一寸,但,在转瞬间又会被绿色薄雾填满。 我接近云阶墓时,其上的祭灵符文开始躁动不安,不再和原来一样流动平缓,而是像是一块巨石掉入平静湖面一般,激起了千层浪。 青绿色的雾气从四周高速涌向躁动不安祭灵符文上,与它们化为一体,分不出彼此。 周边一切开始变得异常,风起云涌,血浪滚滚,似乎要吞噬星空。青绿色的云层在空中翻滚汹涌,躁动不安。 我的心悬在了半空中,担心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一道闪电,撕开了黑夜,恐怖的电弧划破虚空,劈在了尽在咫尺的云阶墓上,几道微弱电弧从与我擦肩而过,甚至有一段电弧将我衣服烧焦一块。 雷声滔天,闪电横行,绿雾萦绕,血浪翻涌。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道道雷电劈在血海中,激起一朵朵血色浪花,在闪电光芒下,显得十分绚烂。 祭灵符文开始出现变化,不再流动,每一个字上偶尔会闪现几道微弱的蓝色电弧,十分诡异。 和玛雅金字塔一样的云阶墓不再旋转,静静地停在我手能及的地方。 墓的本体也不再是晶莹剔透,而是血色的。 透过层层血色迷雾,可以看,也只能看见墓中有两个仅仅只有眼珠大小的灵珠悬浮在墓里一块碧绿,透着绿色荧光的祭台之上,缓缓旋转。 我的手没懂,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两颗眼珠大小的灵珠。 一颗青绿色透明的球形,其中没有任何物体,只有一丝丝绿气互相缠绕。 另一颗紫色透明也是球形,只是其内部多了一个弯弯的月牙,散射着紫色光芒。 这两颗应该就是日月灵珠。 它们由万千亡魂镇守。难道说日月灵珠是凶物?老师口中人类无法掌控的力量? “吼……” 我看着两颗灵珠思考时,一只白虎从月灵珠中中跃出,张开大口,冲着我怒吼,见我不动,纵身一跃,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扑向我。 我还是没动。白虎已经尽在支咫尺,如果我再不动,它一出来我就会被撕成碎片,下场比马丁等人好不到哪里。 我不是大意,而是我认为它只是我的幻觉,甚至杨玉科将军也如此认为。 “吼……” 白虎居然从云阶墓里出来了,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臂。 疼痛掩盖了震惊和恐惧。我挥起绿光萦绕的拳头轰向白虎的头部。在半途中,我变拳为爪,两个指头直指白虎双眼。 白虎撕咬着我的手臂,见到我的手指后,两眼中出现一道诡异光芒,瞬间退回了墓中,失去踪迹。 若不是,我手上还传来火辣辣地疼痛,我不会相信有白虎出现过。 白虎退去,生命威胁消失,精神松懈,我便承受不住手上的剧痛,晕死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又很乱的梦。 我站在城墙上,手里握着一柄青铜长剑,双眼扫过城下整装待发的步兵方阵,骑兵方阵。 没有一个人敢正眼看我。每当与我目光相接,他们会不知所措,似乎是犯了什么错,极速避开。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陛下,可以下令一举踏平楚国。”一个将军装束的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到。 “抬起头说话。”我淡淡地说到。虽然平淡,却透露着无尽地威严。 “微臣不敢。” 我没有说话,我能够理解他的反应。从我有记忆以来,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正眼看我。 “出发。”我手中剑指苍天,一声令下,万千兵马瞬间出动。 万马奔腾,扬起漫天灰尘,笙期挥动,遮天蔽日。 两国兵马相见,杀声滔天,金铁之声响彻荒野,士兵血染黄沙,马革裹尸。 战斗结束,万千士兵横尸疆场,血染黄沙。 楚国破,都城陷。 我立在楚国都城城墙上,手握青铜天子剑,冷眼看着成山尸体,转过头看着楚国都城万千百姓奔走于街头巷尾,我做了一个决定——屠城。 万千士兵涌入城中,举起手中的兵器,开始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无论老弱病残,儿童妇女,见人便杀。 楚国都城一夜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街头都是尸体,四处都是哭泣之声。 街道上血流成河,尸体漂浮在血海中。 我站在城头,满意地笑了。转身回国。 回到皇宫,一切都变了。 她,自尽了。是在听说我下令屠城之后自尽的。 她是楚国人。父母都是楚国高官,在战争中无一幸免。 我看着水晶棺,她,依旧美若桃花的面庞已经冰冷,一滴若有若无的泪在我眼眶中打转。 没人敢正视于我,因此没人能够看见我眼中凄凉,我心中的伤痛。 有谁知道,我屠城的苦衷,有谁知道,我带万千士兵横扫荒宇,仅仅只为博得她一笑。 我君临天下,为的仅仅只是博得红颜一笑,谁料,她却在我功成之日自尽,给我留下万世遗憾。 岁月悠悠,身边的人都已经化作枯骨消失在环宇之间。唯有我,守着万世的诺言,等待天命轮回。 多少红颜知己香消玉殒,留下我在世间独自惆怅,万世孤清。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犹记得千年之前,我领兵纵横四海,所向披靡,所过之处,尸山血海。 而今,我漫步云端,俯瞰荒芜人烟的世间,凄凉悠然而生。 …… “万世孤清?”我一丝轻笑,响彻云霄。“这便是我的命么?” 声音落下,云海翻涌。 一道闪电,撕开虚空。 万千枯骨在荒野横行,生灵涂炭。 电闪雷鸣,风雨飘摇。 人世繁华毁于一旦。 雷劫又启,我又一次重历世界末日。 …… “我要逆天改命。结束这万世孤清,还人世一个宁静。” “你醒了。”杨玉科将军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原本一切都烟消云散。 “你看到我经历的一切了么?”我心情万分沉重,种种悲凉在心中涌动。 “那是你的命。在不久的将来,不出五年,你父母会死于非命。开始这万世孤清的天命。”杨玉科将军淡淡地说到。 “我要逆天改命。”我握紧了拳头,完全忽略手臂上传来的疼痛。 “好一个逆天改命。”杨玉科将军笑了。“下次见面后,本将军随你一道斗天,逆天改命,我助你一臂之力。” 逆天改命,我要改变我万世孤清的命。 第221章 千古一帝 逆天改命,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力量。我并不是鲁莽,而是我真的不想承受那万世孤清的天命。 这种勇气不是谁都能有的。逆天改命可是与天斗,一个不慎表示万劫不复,功亏一篑。人生短短几个春秋,有多少人敢真正地与天地斗争到底呢? 力量,必须是通天彻底,有能开幽冥,率万千亡魂,封退九天神众的能力。否则,逆天改命,只是一句空话。 我本来不信命,可是当我经历了如此种种,就不由我不信了。 万世孤清,我岂能忍受?我命由我不由天,逆天改命,势在必行。 从幻境来看,我有万世天命,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只要找到完整的圣灵法典,完全习会,我有与天斗的资本。 可问题的关键是,圣灵法典到哪里去找?又怎样才能学这圣灵法典? “小子,野心别那么大。目前的问题是你先学会云阶洞府上的祭灵符文再说吧。”杨玉科将军幽幽地说到。 我看着,电弧缭绕的祭灵符文,一筹莫展。 祭灵符文可能是玛雅文明的产物,文字也应该来自玛雅。可是我该从何下手。 据我所知,人类目前掌握的玛雅象形文字也不过是八百多字,而这里却是千字之多。由此来看,想要学习圣灵法典比登天还难。 不对,没有登天那么难,如果有,杨玉科将军怎么可能会学会呢? “没想到你没把本将军给忘了。”杨玉科将军笑着说到,“可惜的是,我也帮不了你。” 听到这话,我顿时泄气了。唯一一点希望就这样破灭了。难道我真的要承受那万世天命么? “我可没说其他人不能教你。”杨玉科将军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沮丧,“那位神秘异人早就预料到今日,便给你就下了线索。” 杨玉科将军告诉我,他遇到的异人不是外国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关于他只知道这么一点信息,其余的一无所知。 云阶洞府也是神秘异人所设计,幽冥帝城便是他一手布置而成。 这位异人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算出今日发生一切,他没有说过多关于今日的事,只是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但,他还是给我留下了线索。 千古一帝——秦始皇。 就是唯一的线索。 我要找到他当年佩戴的青铜剑——天子剑,来打开云阶空墓,得到日月灵珠中封印的灵魂,用它解读祭灵符文。 秦始皇佩剑相传长九十一厘米,剑身分成了相差不足一根发丝误差的八个棱面。剑身光亮平滑,刃部磨纹细腻,纹路来去无交错。 “那不是天子剑,只是十九把用来掩人耳目的假剑罢了。”我在回忆关于秦始皇佩剑的种种细节,杨玉科将军却不屑一顾地说到。 “真正的天子剑名为殒龙剑,用来自星空的陨铁,经历五年时间方才铸成。剑为八面,每面刻有四字,共三十二字,只是这三十二字是谁人刻上去的便不得而知了。纹路来回毫无交错,每面一条青龙缠绕其上,气势凛然。”杨玉科将军说这话时,表情,嗯,不,是语气十分凝重。 “铸造殒龙剑的所有工匠完工后都被扔进火炉也其化为一体。” “为何史书中没有一点关于殒龙剑的记载。”我很疑惑,像殒龙剑这种天子所用兵器,史书一定会有记载的,例如,越王勾践那柄青铜剑,它的出土,它的工艺让全世界震惊。 只有两个人见过成型的殒龙剑,一位是史册不曾记载的秦始皇的红颜知己,另一位就是秦始皇本人。 殒龙剑,从诞生到消失只出过一次鞘。 千古一帝秦始皇当年独自一人上泰山之顶,率百万英魂,封退九天神众,他所用的兵器便是这把殒龙剑。 泰山一战,秦始皇意气风发,以一己之力封退九天神众,泰山之下也不知埋下了多少神众。 殒龙剑在泰山一战,神秘消失。从此再也没有殒龙剑的下落。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些不敢相信。 杨玉科将军说的这些任何一本历史资料上都没有记载,更何况我是无神论者,岂会相信秦始皇泰山斗天,以一己之力封退九天神众。 率百万英魂,倒还有可信之处,但神灵至今我都没见过,怎么会相信呢。 “日月灵珠包含了中国,乃至全世界过去的点点滴滴。”杨玉科将军轻叹一声,似乎有些伤悲。我好受不了他的伤悲,也不知他的悲愁从何而来。 我没有了反驳的理由。日月灵珠,我一点也不了解,它似乎比起圣灵法典还要神秘。 在我看来,云阶洞府并不是杨玉科将军的墓,而是用来封印日月灵珠,至于祭灵符文,也只是封印符咒。 “其实,那万世孤清的天命本不是你的命运。”杨玉科将军在我的脑海中说到。“它本属于始皇帝的,只是被你无意继承了。”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我怎么就会遇上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呢? 万世孤清的天命居然是继承的。 “你不必恼怒,这是你的命。”杨玉科将军在我脑海露出一个无奈地苦笑,“从你出生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眼前雷光消失,祭灵符文又在流动,云阶空墓亦是缓缓旋转着。 “接下来,你需要到西安,洛阳寻找天子剑——殒龙剑的下落。” “不是应该去泰山么?”我不解地问到。 殒龙剑在泰山丢失,怎么会去西安洛阳找,应该去的是泰山才对。 “当年一战,始皇帝与九天神众,战场遍及神州大地,最后在洛阳西安上空,九天神众损失惨重,誓死反扑,始皇帝用帝学王气祭剑,唤醒洪荒神灵,万千古兽与始皇帝并肩作战,一同再次重创了九天神众。”杨玉科将军语气中尽是感慨,不仅让我怀疑他的身份。 “帝血王气加持的殒龙剑,威力倍增,剑指苍穹血雨腥风,九天神众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九天神众无奈之下,许了始皇帝万世天命,江山万世。九天神众退去,殒龙剑承受不住帝气,神秘消失。” “殒龙剑消失,九天神众不再如前畏惧始皇帝,便暗中作梗,在万世天命中加入了万世孤清,万世江山变成二世而终。” 杨玉科将军语气中尽是感伤,无尽的凄凉笼罩在天地间,宛如是世界末日般凄凉。 “没有殒龙剑就打不开云阶洞府,也就无法学习圣灵法典。”杨玉科将军似乎很快从情绪低谷中走了出来,对着还处在惊讶中的我说到,“但我会传你一部分的圣灵法典里的能力,助你一臂之力。” 一道信息洪流涌进我的大脑,差点把我冲击得晕倒,还好我咬牙坚持没让自己再次狼狈地倒在血海中。 “秩,源……冥……”信息十分混乱,我无法理解任何一句话。 “灵……”这是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字节,我没有精力去整理,一头栽倒在了血海中。 不知在黑暗中过了多久,我感觉全身寒冷,最难受的是脑门上还顶着一个圆形的管子,让我很不舒服。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一看,顿时慌了。孙磊一行人被五花大绑,还被几十个枪口对着脑袋。 普元辰拿着一把上了膛的九二手枪指在我的脑袋。 “笑到最后的还是我们。”普元辰沧桑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久久不散。 第222章 异变 一轮初阳,悬在东方蜿蜒高峰峰顶,洒下万丈光芒,染红了清晨雪峰。 我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吸了一口清晨冰冷的空气,冰冷但并不清新,空气中还有未曾散去的血腥味,那是马丁等十几个人的血腥味。除此以外的还有火药味,烟味。 普元辰的话在我耳边回荡,我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目光扫过孙磊等人,方才发现他们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也就是说,血腥味并不是昨晚的,而是他们战斗过后留下的。 从雪地上的足迹弹壳,树上的弹痕来看,普元辰一行人的火力完全压制住了孙磊一行人。 所幸,没人死在战斗中,虽然火力不如龙证的手下,但丰富的实战经验让孙磊等人败得并不狼狈,两方各有伤兵,势均力敌。之所以出现孙磊一行人被抓,是因为弹尽粮绝。 齐斌也被人拿枪指着,背靠着松树,一言不发,似乎在想什么。目光深邃,宛如万丈深渊,看不出任何一点波澜。 或许,齐斌才是藏得最深的人。 龙证似乎在向董雪解释着什么,但我知道,董雪不会再轻易相信龙证,他们的感情有可能破裂。 薛断言则是安慰着刘雨桐,偶尔看我一眼。让我最疑惑的是杨静莲,她宛若无事之人,低头不语,表情平静如水。 经历如此种种,一个普通妇女,绝不可能还如此平静,我想她的过去或是背景一定不简单,只是我无从知道而已。 冷月见我醒来对我笑了笑,孙磊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说,我看得出他脸上的苦涩。 他们可能会被处决,普元辰等人不会不敢,而且还敢光明正大地枪决他们。 以私运枪支弹药的罪名扣押孙磊等人入狱,他们逮捕匪徒有功。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我的身体控制权已经全部回归,也就是说杨玉科将军已经离开。白天阳光强烈,鬼魂是不敢出来的。 用我的观点来解释,太阳光中的各种射线,电磁波强烈,同为电磁波的灵魂体,经不起那种强烈照射,时间一久,自身磁场混乱,就会灰飞烟灭。 月光柔和,他们能够靠自身磁场抵抗甚至同化月光,化为己用,所以鬼爱夜行。 “哑巴了?”普元辰看到我久久不说话,提起脚,用他光亮的皮鞋在我的背部狠狠踢了一脚,疼得我龇牙咧嘴,却没有哼一声。 普元辰让两个人把我架住,让我无法动弹。 他把手枪收入腰间,点了一根云烟,深吸一口,把烟雾吐到了我的脸上,呛得我连续咳嗽了许久。 他吸完一口,左手夹住烟,右手挥起,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腹部。 “这拳是你威胁我的代价。”普元辰沧桑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的腹部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这一脚是为了我儿子打的。”又是一拳,重重地轰在了我的小腹上,痛得我有蹲下去的冲动。 孙磊看着普元辰一拳一拳地打我,无奈地低着头,不断的摇着头。 我的嘴角已经渗出血液,挂在嘴角,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刺目。 我虽然继承一部分的圣灵法典,可此时我却感觉不到那种该有的力量,只能任由普元辰打了。 “我家人在哪里?”普元辰甩了甩手,似乎打的自己的手都麻了。 我笑而不答,冷冷地看着普元辰。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薛断言慢慢走向我,眼中凶光外露。 我知道,他一定是因为我在他的宝贝女儿刘雨桐脖子上留下一道伤口而愤怒。 “死到临头,我看未必吧!”我毫不畏惧地与他的目光交接在一起。 我敢确定,在没找到云阶墓入口前,他们是不会杀我的。昨夜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梦,可能并不放在心上。 “是么?”薛断言走到我面前,冷冷地说到。“看我敢不敢杀你!” “你以为我们还会找云阶空墓里的宝藏么?”普元辰笑着说到,看到他的嘴脸我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原来已经放弃找云阶空墓,得到里面的宝藏,那么我的最后一张牌也就失去了作用,说不定他们还真的会杀人灭口。 “所以你还是去死吧。反正也没有了用处。”普元辰吸完最后一口烟,走到我面前,将未熄灭的烟头摁在了我的手背上。 火辣辣地疼痛,一阵阵传入脑海,嘴唇再次咬破,手臂上被神秘白虎留下伤口也开始滴血。 “痛吧?舒服吧?”普元辰哈哈大笑着,似乎很喜欢这样虐待别人。 烟头还冒着烟,但我似乎感觉不再那么痛,还渐渐感觉到一丝冰凉从烧伤地方传来,我斜眼看去,发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绿线缠绕在伤口处。 而且,那绿线渐渐变大,不一会就覆盖了我的手掌。 普元辰,薛断言也发现了异状,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我。架着那两个士兵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慌乱。 不远处的孙磊等人也惊讶地看着我手上的绿气。 我感觉到体内多了什么,却说不出那是什么,我隐隐约约有种错觉,似乎能感受到身边一草一木的感情。 “装神弄鬼,打死他。”普元辰对着夹着我两个士兵吼道。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开始拳打脚踢,可是我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串串文字在脑海中浮现。 “秩,源,冥,魂,熵,微,分,元,质……” 我弄不懂是什么意思,但随着字体的增多,我更加能够感受周边树木的喜怒哀乐。 “……灵……”当这个字出现的瞬间,我身体里的一把枷锁似乎被打开了。一股股恐怖气息在我的血管中流动着,充满力量。 “你们的死期到了。”我的声音响起,对我拳打脚踢地两个士兵愣了一下,惊恐地看着我。 我从他们瞳孔中看到我自己。 我笼罩在绿色的雾气中,两眼血红,右手上还跳动着一朵森白火焰。 “哈哈,你们今天杀不了老子了。”我大笑着说到,语气冰冷到极点。 第223章 星灵冷火 在众人因为惊讶而放大瞳孔中,我看到我脚踏虚空,层层绿色光晕慢慢消失在体表,涌向体内,将我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下。 手上那朵不断跳动的森白火焰,既冷又热,诡异无比。 “你他妈又装神弄鬼。哈哈,但是很厉害。”马德里吐了一口痰,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只是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不屑与嘲讽。 孙磊一行人眼中也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似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普元辰,天不助你。”我血红的双眼扫向普元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压向普元辰,他的双腿在轻微地颤抖着。 右手上的森白火焰展现出两重属性,寒冰彻骨,深入灵魂;极度高温,似能焚天蒸海。 森白火焰虽有如此属性却没将我冰冻,或是焚成灰烬。 之所以没被焚成灰烬或是冰封,可能是涌入体内幽绿色光芒的缘由。 我如同传说中的神灵一样,脚踏虚空,一朵若有若无森白火焰在手上闪动。 我有种想笑的冲动,原因无他,仅仅是我不再是无神论者。我曾经坚信自己永远是无神论者,谁料,短短几天便完全颠覆。 “歪门邪道,不足为虑。”龙证离开董雪,从腰间拔出九二手枪,下了保险,对着我扣动了扳机。董雪阻止不及,子弹已呼啸着向我逼近。 “都给我一起打。”龙证似乎担心那两颗子弹伤不了我,对着手下大声吼道。 “龙证你别过分。有种放开我,我们公平打一场。”马德里怒吼着,孙磊示意他安静。只是马德里依旧一脸怒气,不愿停息。 普元辰走到马德里身边,一言不发,提起脚,狠狠地踢在马德里的胸口,马德里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了雪地里,猛烈地咳嗽着,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龙证的手下犹犹豫豫,没有一个人果断开枪。 电光火石之间,两颗金属弹头已近在咫尺。我脑海中有一套完整的操控手中森白火焰的口诀。 子弹近在咫尺,我躲闪定然来不及,我不幸地发现我不会操控火焰。 子弹在我慌乱的瞬间,射穿了我的胸膛。溅起了两朵血花,在这雪白的世界里显得无比刺目。 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双眼皮渐渐沉重,阳光渐渐暗淡,冷月的声音渐渐减弱。 “原以为多么厉害,原来是作虚弄假,不堪一击。”龙证的话在我耳边回荡,也是我落在雪地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又做梦了,梦见上古洪荒世界,又如同是世界末日一般,茫茫宇宙没有一点生气,放眼天下皆是黄沙。天地之间一片苍凉,似乎从来没有过人类。 天空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奇异风景,一颗颗巨大行星或者说是卫星悬浮在空中,有的带着神秘的光环,发出阵阵白光,有的笼罩在云雾之下,虚无缥缈,宛若仙境。 天地异象,让我无所适从;未知,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忽然间,一颗银白色彗星出现天际,掠过长空,毫无顾忌地与第一颗被光环围绕的巨大行星撞在了一起。 一道冲天光芒从那颗星球上射出,直穿天际,光芒耀眼夺目,比日常晴天中午直视太阳还要强烈千百倍。 可,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够直视,眼睛没有任何不适。这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光芒之后就是紧随着的碰撞灰尘,灰尘火红,宛如在夜间绽放的礼花绚烂夺目。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我既能透过万丈耀眼光芒,层层厚厚灰尘看到星球表面发生的一切。 巨大的深坑中,岩浆涌动,红火的岩浆在巨大压力作用下,冲向天空,灼热的岩浆点燃了星球表面的气体,整个星球瞬间变成了火海。 在火海中,一朵微弱的森白火焰在吞噬星球里喷出的种种矿物质,它犹如是黑洞一般来着不拒,见到什么就吞噬什么。没有巴掌大小的火焰在转眼功夫间便在星球表面吞噬出一个深坑。 跳动的森白火焰似乎有灵性一般紧随着那颗来自天外的银白色彗星。 此时,我方才看清那颗银白色的彗星表面覆盖着层层冰霜,在岩浆中自然不融,诡异无比。 我似乎神游太虚,身心分离,游荡在洪荒世界,万古之前,以神灵的目光观看着一颗星球的覆灭。 时间缓缓流逝着,原本规则的星球此时已斑驳不堪,千疮百孔,惨目忍睹。 那颗玄冰彗星带着那朵诡异的森白火焰从星球一端进入,从另一端钻出,如此往复,微弱森白火焰已明显变得茁壮。 经过万度高温岩浆不断灼烧,银白色彗星表面出现了淡淡裂痕。 千疮百孔的行星还在苦苦支撑着,我已能透过森白火焰钻出的空洞看见行星内部转动的固体地核。 我敏锐地察觉到由于星球质量变小,引起的其他行星轨道的轻微偏移。 倘若继续下去,这颗星球将会被自身引力场撕碎,变成星际灰尘,永远在太空飘荡。 如果,这颗行星变成灰尘,那么,我眼前的几颗行星也有覆灭的威胁。 引力场失衡,将会引发大规模的行星轨道变动。一个不慎所有行星碰撞,酿成星空惨案。 如果这样,我也会被卷入星球碰撞中,随着几大星球惊天大碰撞,上演一场绚烂的烟花葬礼,然后灰飞烟灭,永远消失在宇宙间。 我的担心在瞬间就变成了现实,由于那朵可爱的森白火焰吞噬了过多的星球物质。被撞行星结构已经不能承受自己引力场,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化为齑粉。 一颗行星消失,引力场失衡,其他几颗星球开始大幅度偏离轨道,摇摇晃晃,像是醉汉。 那颗银白色彗星和森白火焰吞噬了光环行星的内核,停留在行星原本的轨道上,缓缓旋转,一股恐怖的吸引力从中迸发。 几大行星的偏移速度瞬间加快,森白火焰和银白色彗星制造的引力远远超出了几颗行星间的斥力。几大行星拼命地向森白火焰靠拢,义无反顾。 尚未彼此接近,几大行星表面就被巨大的斥力撕开了一道道狰狞的口子,喷出火红的岩浆,弥漫天际,整片空间温度瞬间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有种虚空都被烧融的错觉,我的灵魂深处传来阵阵灼痛之感,让我几近昏厥。 银白色彗星,忽然停转,一道白色光芒从中迸发,直冲天际,划破九霄。其光芒瞬间胜过了万丈岩浆火海。 耀眼光芒深入灵魂,照亮灵魂深处的黑暗,驱赶阴冷。 我不知道我是身处某个星球表面,还是悬浮虚空,总之我能感受到那星球的哀嚎。撕心裂肺,惊天动地,惨绝人寰,负面情绪弥漫在整个宇宙。 火海,强光,森白火焰,银白色彗星,一切显得诡异无比。 强大的引力牵扯着我的身体,和几大行星一同坠向森白火焰。 星球表面裂口宛若是星球血脉,火红沸腾的岩浆是它们的血液。他们哀嚎着,不愿就此结束自己,我又何尝不是呢? 或许,一切都是错觉。星球怎会哭泣,它们只不过是一些矿物质的集合体罢了,没有灵智,有怎会有恐惧,有不舍,有不甘呢? 飞速坠向森白火焰的我,微笑着想到,还不禁嘲讽起了自己。 面对眼前不可避免的灾难,我释然了,人难免一死,什么时候走都一样。何况,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我又有什么可恐惧与不舍呢? 或许,没有人像我一样死的风光。几大,具体几颗,我总是看不清,反正就是很大的几颗为我陪葬,除我之外,谁还有如此殊荣。 对死亡不再恐惧的我,开始欣赏这难得一见的众星湮灭的天地异象。 强大的引力牵引,使得处在几大行星表面的火红岩浆,洒向太空,形成一条条火龙,浩浩荡荡地冲向森白火焰。 我立在一条岩浆火龙头部,高速坠向彗星火焰。 透过层层灰尘,耀眼光芒,我看到那朵跳动着闪动着森白光芒的火焰,出现了丝丝异变。 微弱的火体,慢慢变大,渐渐覆盖了银白色彗星。 一层层冷雾,没错,给我的感觉是很冷。或许,又是错觉,极冷极热两种极端共存,超出常识,科学无法解释。 冷雾弥漫,火焰不再跳动,几大行星表面裂痕却越变越大。我可以透过裂口看到几大行星的内核,形形色色的内核,完全超出我所学的知识范围。 森白火焰吞噬了银白色彗星,又恢复成一朵森白火焰。 几大行星内核在森白火焰恢复那一刻彻底暴露。 我终于看清有几颗行星,八颗,总共八颗。 八颗行星地外表完全撕裂,裸露出内核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着。 我目光在八颗行星间来回跳动,惊诧得掉了下巴。 八颗行星内核,居然是八个奇形怪状蠕动着的脸。有的像蜥蜴,有的像章鱼,有的像马,还有更加诡异的,我没有见过的。 我的身体从未停止坠落,转眼间,我离森白火焰已咫尺。既冷又热,是我唯一的感官感受。 我把目光转向近在咫尺的森白火焰,发现火焰中有两种不明的流体相互纠缠着,流动着。 细看会发现,一股流体中带着淡淡火色金华,另一个却是寒冰之流,诡异无比。 我为我所见惊诧,不知所措时,一缕跳动的森白火焰,掠入我体内。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在茫茫太空之中,我听到了人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恐惧与疑惑。 “星灵冷火……你为什么要吞噬我们?”幽幽的声音在太空响彻,天地也随着声音节奏颤动。 一道稚嫩却带着无比傲气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我星灵做事轮不到你们低等级物种来问缘由。” 我有再次被操控,难道我天生就是被别人操控地命?我自嘲着。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缓缓挥动,一道冷到极致的火焰从指尖弥漫而出,直接把静静旋转地马型的星核冰封,一股强劲无比的引力暴涌,撕裂了星核。 “再敢过问我来此缘由者,下场如此。”我,准确地说是被操控的我看着天空,对着余下的七个星核说到。 没有声音,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到:“我只想借灵,完成最终进化。不想杀戮,但,阻我者死。” 七个星核,用奇怪地眼睛注视着我,瑟瑟发抖。 森白火焰缕缕涌入我体内,一股股信息涌入我的脑海。 我是星灵冷火,极阴极阳。 火,能焚天蒸海,冰,能封住时空。 借灵,涅槃重生。 我大脑一片空白,全是上古洪荒,凄凉,沧桑,悠久。 七个星核,消失。天地之间仅仅剩下弥漫的火海。 借灵,我,涅槃重生。 …… 我的头很沉重,我摇了摇头,甩开沉重而又荒谬的梦。掀开盖住我全身的被子,睁开朦胧睡眼,看了一眼四周,我顿时吓尿了。 我居然身处太平间,身边躺着盖着白布的尸体,而我掀开不是被子,而是裹尸布…… 第224章 涅槃 我瞬间凌乱,我居然躺在太平间? 难道说,先前龙证给我那两枪已经要了我的命? 但,我又怎么醒了过来? 我开始怀疑自己,我是在做梦呢,还是处在现实?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 我彻底掀开裹尸布,冲到其他的停尸床边,粗鲁地扯开裹尸布,。 我看到的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长满尸斑的尸体。 我拆开了所有有尸体的停尸床,看见了许多尸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这一切说明了我不是在做梦,是证明我真的死过一次。 停尸房,很冷,却没有我的心冷。我死了,我父母怎么办?他们会伤心欲绝的。 不对,我现在没死。或者说那个梦不是梦。 我真的如同梦里见得一般,借灵,涅槃重生。 借灵,涅槃重生。 星灵冷火,借灵,让我涅槃重生。 我死了,却又活了过来。因为星灵冷火的借灵,我,涅槃重生了。 呵呵,看来,我像玄幻小说里一样的,涅槃重生了。 我在暗自庆幸自己死而复活,又在为这经历而惊讶着。 不对,我死了,父母不会让我留在太平间。父母是农村人,我死了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我接回去,好好下葬,怎会让我留在太平间受苦呢? 而我,是在太平间醒来的,这说明,父母出事了,我很快冷静下来。 我一个冷颤。我了解父亲,如果他知道我死在龙证手下,他定会不顾一切去杀龙证,哪怕是粉身碎骨。 “不!” 一朵森白火焰在我大喊一声之际,从体内涌出围绕在指尖,袅袅跳动。 在它出现的瞬间,我感觉到,原本阴冷的太平间温度瞬间升高。汗,如雨般流着。 我没心情顾及和观它,我心中只有父母的安危。我一个箭步冲到了紧闭着太平间大门,心念一动,森白火焰从指尖涌出,把铁门直接气化。 “龙证,如果我爸妈受了一点伤,我要你下地狱。普元辰,你等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从大门跑出,一路怒吼着。 我没有乘坐电梯,找到楼梯,直接跑出地下室,到了一层。 一道耀眼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出现暂时失明,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 我身边人来人往,吵闹得很,但由于看不见,我只能呆呆站在原地。 “让开,别挡在楼梯口。”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右侧响起,从声音判断她大概二十五岁,一米六左右的身高。 我擦拭着眼角地泪,跟着感觉,转身面对着她。 “赶紧让……”她的话到此打住,取而代之的是人在遇到极度恐惧的事情时才能发出的叫声,“啊!鬼啊……” 尖叫持续几秒钟后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很显然她落荒而逃。 “哪里有鬼?”有人问到,听声音很是疑惑。 “就是啊。大白天的。” “那里……站着的那个男孩……” 是那个对我说话的那个女人,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的眼睛适应了强光,我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瘫倒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怀里,颤颤巍巍地指着我。 我笑了笑,朝他们走过去,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许多人,可能是女护士的声音吸引来的吧。 “别……过来……鬼来了……”女护士干脆把头埋在了男人怀里,不敢抬头。 “他只是个男孩,不是鬼。”搂着女护士的男人安慰道。 “就是啊,大惊小怪。” “真是的,还以为什么呢。” “啊……”又有一个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女护士尖叫着。 “鬼……啊……”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护士手中的东西哐当地掉在地上,恐惧地看着我,大叫着。 “医院的这些护士都神经了吧,哪来的鬼。”有扶着病人的家属不满地看了一眼尖叫地护士,不屑地说到。 “鬼……鬼……”那个被扶着,拄着拐杖的老人,也颤颤巍巍地说到。 “爸……没事吧?”扶着老人的家属关切地问到。 一楼大厅因为两次尖叫而挤满了人,都惊诧地看着两个护士和那个老人。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我父母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既然他们说我是鬼,那么他们定然是接触过我的。 我从电梯里拉出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揪着她的衣领。准备问话。 “别……别……杀我……”她哭泣着哀求我。眼泪汪汪,瘫软在地上。 我正要开口,那女护士直接昏死过去,他身边的人疑惑的看着我和她。 “她怎么了?” 我把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开,看着说话的人,准备开口说话,可我又再次听到了尖叫,绝望地尖叫。 “天啊,鬼啊。” 那人在我抬头,与我目光相对的瞬间,尖叫着,捂着嘴,撒腿就跑。 留下一行人惊讶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还没逃出医院大门就被一个穿着白衣的医生给拉住,问他怎么了。 “鬼……鬼……”他只重复着鬼字。 “鬼……”那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也说到。 “三天前……死的……那个十七岁男孩……”又一个人认出了我,手颤抖着指着我。 我死了三天了? “鬼你妈个头,他就是个人。”那个医生大骂道,“我见的死人有几十个了,还没见过鬼呢。” “你……你……仔细看看……” “别闹了,这是医院。”就连保安都被惊动了。 “真有鬼……”当那两个保安看到我后,呆在了原地,双脚在颤抖着,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楼大厅瞬间乱成一锅粥,有尖叫着,有抱怨的,也有冷眼相对的。 那个抱着女护士的男人低头问女护士是怎么回事。 “一个星期前,薛局长带着那个男孩……好像叫什么……鲁傲然,对,是鲁傲然,来医院看病。”女护士断断续续地讲着,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都在听她讲,“他中了两枪,经过抢救无效,……在……在三天前死了。他的家人没来……” “……是我们两人把他抬进太平间的。”一个保安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我看见他进来那天满身是血……后来……我在太平间看见他了……那时候他是死的……”又有人颤抖着说到。 “呵呵……我居然死了三天了。”我冷冷地说着,像是自我嘲讽。 我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让开,这么多人挤在大厅里干嘛,有病人都进不来了。”一个留着平头,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大门信步走了进来。 “鬼……”有人轻声地对他说到。他沿着众人目光向我看来,也呆在了原地。 “什么鬼?哪里有鬼?老子我灭了他。”一个彪形大汉随他走进来似乎也听到了有鬼这话,于是大声说到。 “你可以试试!”我笑着说到,一缕缕森白火焰慢慢涌现,围绕在我的体表。 从那些人放大的瞳孔中看见,我双脚离开了地面,身上缠绕着森白火焰,踏着虚空,悬浮于空。 第225章 阻我者死 “鬼啊……”一声尖叫,瞬间打破了原先宁静。大厅乱做一团,有人直接晕倒,有人不顾一切往门外冲。 “都别跑!”我飘在大厅空中,冷眼看着乱作一团的大厅,冷冷地说到。 缠绕在体表的星灵冷火随着我说话的节奏在跳动着,诡异无比。 “告诉我,这是哪里?”是的,我还不知道这是哪里,但绝对不在怒江了。怒江任何一所医院里都不会停那么多的尸体,这里一定是个大城市。 我的声音落下,尖叫声停止,但依旧有人还拼命往外跑。 我很怒,难道听不懂人话。既然听不懂人话,那么只有请他们回来了。 我心念一动,脚下星灵冷火一阵变化,伸出几十条肉眼难见的冷火,掠向往外跑地人。 “我再问一遍。答,生。不说,亡!”我阴森森地说着,同时用冷火把门口封住。 一道冷火形成的屏障,挡住了大门,没人敢动大门。迟缓地转过身,惊恐地望着半空中的我。 “这……里……是……” “怎么会这么吵,这是医院你们不知道么?”一个男人从二楼楼梯走出来,大声地斥责着。 大厅里已经静悄悄,所有人惊恐地看着我,想知道我要干什么。 的确,我想杀了这个说话的男人。 一道冷火从我指尖涌出,飞向那个还不明情况的男人,把他拽上了半空。 “说,这是哪里?”我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问到。 他看了我一眼就直接晕了。我很无奈地在众目睽睽下把他直接扔了下去。 “说这是哪里的医院?”我的耐心耗尽,如果没人说,那么他们就死在这里吧,我自己去看。 “昆明医院!”有人怯怯地说到。 “好,下一个问题。最近云南有什么大事么?” “有一件,就是一个叫鲁彧的男人带着是个亲戚扛着大刀杀到政府,说什么为儿子报仇。结果被活捉了。”有人的胆子似乎比较大,声音没有颤抖。 鲁彧,是父亲的名字。报仇,也符合他的性格。 “判刑了?” “今天……在……在省法院……开庭审理。”一个女人怯怯地答到。 “今天……”我低头呢喃一声,缓缓抬起头,看着一脸惊恐,生怕我发怒的人群,我轻笑一声,“谁会开车,立刻带我去法院?” “我……我……会……而且……我的车就在外面。”一个中年妇女颤颤巍巍地说到,“我带你去,请你不要伤害这里任何人,好吗?” 她和我谈条件?其实,没必要,我不会伤害无辜。只是她的勇气可嘉,品德让人敬畏。 我轻轻点了点头,手一挥,去除了门上的屏障,落到地上,和那个中年妇女,踏上了车。留下一行人惊恐的人,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吧。 车,开得很快。 中年妇女驾车技术娴熟,让我没有丝毫不适。 她颤颤巍巍地问我是人是鬼。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她你认为呢。 她摇了摇头,显然不敢相信。 我心中万分焦急,一路无心观看沿途风景,只盼着早些到法院。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法院门口停下,我对她说了声谢谢。就撒腿朝着法院大门跑去。 “你是谁,不准进。”保安拦住了我,他们手中握着八一杠,显然是在审理父亲的案子,不然不会整这么大动静。 “让开,不然你会后悔的。”我冷冷地说着,感觉眼中已有疯狂光芒。 “小子,你知道今天审的谁的案子么,这里今天不让……” “知道,是我父亲鲁彧的。”我冷冷地笑着,指尖的冷火已经疯狂地跳动。 “鲁傲然?”还没等那个保安反应过来,我的手掌已如一把神兵玄器隔断了他的脖子,尸首分离。伤口没有一丝血迹,平滑无比。 “你杀了他。”另一个保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手中的枪下了保险,指着我叫道。 同时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法院。 “你也想死?”我冷冷地问到。没等他回答,他手中的枪已经化成了粉末。 “如果你敢阻我,下场如它!”我头也不回,朝着法院审理厅跑去。 “鲁彧,说出你的作案动机。”声音从屋内传出。 “为儿子,老婆报仇,为女儿讨公道。”父亲的声音响起,不卑不亢,充满了威严。 妹妹,母亲都出事了?我心如刀绞。 “一派……” 法官的话没来得及说完,我手上冷火涌动,轰开大门。 我看见,薛断言居然在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大门,集中到了门内的我身上。 “萧……鲁傲然?”薛断言颤颤巍巍地从位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傲然……你没死?”父亲眼角出现了一滴眼泪。 “爸!”我亲切地叫道,“我带你走。” “好!为你母亲报仇。” “母亲怎么了?” “她听到你死了的消息,承受不住,走了。”眼泪从父亲眼眶中流出。 “薛断言!”我一声怒吼,冲向薛断言。 “哪里来的杂种,不要在法庭放肆。”法官大声骂道,我听得出他很生气,但我更生气。 “找死。”我看到两个向我冲过来的保安,冷冷地说到。与此同时,指尖星灵冷火缠绕,当我与两个保安靠近的瞬间,狠狠地拍在了他们的身上,大厅里瞬间多了两具冰雕。 在场的所有尖叫着,乱做了一团,只有法官还在大吼大叫。 “找死!”我脚下冷火涌动,在众人尖叫,惊讶,惊恐地眼神中,跃过虚空出现在了法官面前。 “阻我者死。”我冷冷地说到,一掌把他打倒在地上。 “你是人是鬼?”有人怯生生地问着。 “傲然,你安心去投胎吧,人世间的事交给我们这些亲戚吧。”是二叔在说话。 “二叔,我记住了。”我在空中微笑着,“但,我要告诉你们,我没死。” “什么?” “你没死!”薛断言不敢置信地问我。眼中露出恐惧,声音都在颤抖着。 “不可能,是我让医生故意把你弄死的,我还看到你被推进太平间了。”薛断言不敢置信,自言自语。 “嗯?是你让我死的?”原来要了我的命的不是那两枪,而是他暗中让人做了手脚,让我魂归黄泉的。 “好,那你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哈哈。”我冷笑着降到地面。 所有人都打着冷颤,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都不准动!”全副武装的武警从门外闯了进来,荷枪实弹,将我们重重包围。 “好,来了就别回去了!哈哈。”我冷冷地说着,笑声响彻大厅。 第226章 谁与争锋 看着全副武装的武警,一丝杀戮欲望,从我心间涌现。 我本不喜杀戮,但,此时此刻,唯有杀戮才能发泄我心中的怒火。 我死了一回,妹妹不知所踪,母亲去世,父亲还背着罪名。我已家破人亡,心中积压的怒气深如大海。 杀戮,是唯一的发泄方式。 “别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一个武警端着九五步枪,瞄准着正在抬手的我。 “找死!”冰冷的两个字从我喉咙里发出,同时一道冷火在指尖缭绕。 手轻轻一挥,冷火漫天,屋子内的温度瞬间升高。大理石做的地板都有融化的趋势,木制的桌子已经出现星星之火。 我踏着冷火,在虚空中如履平地,低着头,向武警走去。 透过满天冷火,我看到大多数武警眼中的恐惧。 我还发现,他们的手,已不能完全握紧枪。 现在,我只想杀了所有阻挡我的人。 “我数三声,想活的,就在我眼前消失。”我宛若神灵,森白冷火缭绕体表,脚踏虚空。 我的话说完,一大批人争先恐后,从破碎的门中落荒而逃。我不想阻止他们,我只想杀那些阻止我的人。 少数武警依旧严阵以待,黑洞洞地枪口指着我和我的亲戚,脸上尽是冷漠之色。 形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我不想乱杀人,再给你们一次离开的机会。”我冷冷地说着,心中杀意已决,倘若他们不走,我就权当他们给我母亲陪葬了。 “傲然,把这些当兵的畜牲都杀了。”父亲的话在我身后响起,“你妹妹被当兵的轮奸了。” 我妹妹才十六岁,初三,豆蔻年华,居然被玷污了。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把在场的所有当兵的杀光。 “你们都不准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声音中夹带着恐惧。我看到说话的那个人在颤抖。 “爸,二叔,大叔你们先出去等我。”我看了一眼瞬间苍老了许多的父亲,说到。 父亲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我无法想象,更不敢去想。换作是我,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与痛苦。 手一挥,一道冷火在指教缭绕,轻轻弹指,轰开了墙壁,让父亲等人从那里离开。 “不准动。”父亲等人准备走时,一名武警威胁到。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火似乎懂得我的想法,在我看那个武警的瞬间,一道森白火焰便暴涌而出,将那名武警连同他手中的枪变成了灰烬。 那名武警变成灰烬的瞬间,其他武警手中的九五步枪5.8毫米口径炙热的子弹向我呼啸而来。 枪声响彻云霄,冷火漫天涌动。 火红的子弹未能接近,就被冷火直接焚烧成了铁水,滴落在地上。 空气中的硝烟味激起了我杀戮的欲望。 我脑海中浮现掐指决,按照脑中的指决,掐定手指,一柄火焰脸出现在手中。 剑身金黄火色与寒冰霜色纠缠缭绕,缓缓流动着。花纹如水般就流动着。 高速旋转的子弹,前赴后继,带着主人的恐惧,愤怒,不断地向我飞掠而来。 手中剑轻挥,屋内瞬间陷入冰火两重天。 时寒时热,冷能彻骨,热能融岩。 “你们都去死吧。”我冷笑着,眼里尽是杀意。 我左手反握剑体,剑指苍穹,右手食指中指合并,轻轻划过剑刃,留下淡淡血痕。 当血浸入剑体,大地震动,幽幽凄凉之声从远古传来,震撼灵魂。 我面前的地面裂开一道裂口,一个个骷髅,腐尸,乃至是蛆虫从地下爬出。 残缺不全的腐尸,流着恶臭的口水,身体中不断有各种蛆虫爬出,煞是恶心,每走一步就会有一块腐肉从身体上掉下来;全身没有一点肉的骷髅,一步一扭头,发出阵阵骨头摩擦声,睁着空荡荡眼眸,张着大嘴,一步一步逼向武警。 一声一声恐怖的哀鸣响彻已经被我摧残了的法庭上空。 “妈呀,有鬼!”许多武警终于崩溃了,扔下手中的枪落荒而逃。 “回来!这些都是障眼法。”一个貌似是这只武警部队的头的中年男子怒吼到。 没人理他,依旧奋力往外逃去。 我本无心杀人,现在他们要逃也不想为难,但,留下的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出一分钟,屋内只剩下那个队长和三个士兵。 对付他们不再需要幽冥士兵,我挥剑直指阴曹地府,众鬼魂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了嗜血的欲望,但碍于我有命令他们,让他们臣服的力量,很不情愿地又从裂口回到地下。 “我要让你们慢慢死去。”我降到地面,剑尖接地,磨出点点火星。 我看到四个武警眼瞳中的我,双目猩红,透着嗜血,杀戮的欲望。 “你别执迷不悟,你杀了人就该服法。”武警队长出人意料地把子弹扔了,对我说到,看来他是打算说服我。 “执迷不悟?”我冷笑着,首重寒剑轻挥,将他的右手掌齐齐砍断,由于剑体极寒,手掌断出,血未流出,“为你不明是非就乱下结论,给你一个处罚。” 其他三个武警恶狠狠地看着我,却不敢开枪。武警队长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手掌,苦笑了一声。 我很佩服他这种毅力。手掌掉了,也不哼一声,或许我也做不到。 “杀人狂!”四个人默契地从身上拿出手雷拉响后,疯狂地向我奔跑而来,眼中尽是愤怒。 原来,他们是想和我同归于尽,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中国军人了,也难怪红军小米加步枪就能打败蒋介石。 但,我想他们要失望了。 看着向我跑来的四个人,我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冷笑,手中掐起剑诀,一道寒光冷冽,迸发而出。 “你就别再装神弄鬼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武警队长冷冷地吼道,我看不出他对死亡的一点滴恐惧。 “该是你们的死期吧!”我冷笑着,挥动手中长剑,四颗手雷瞬间碎裂,化作尘土。 四个武警呆呆地立在了原地,恐惧地看着我,我很享受他们眼中的恐惧,绝望。 我心中的怒火唯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释放。 我毫不犹豫,剑起人头落。 四个武警瞬间尸首异处,血液从脖子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厅。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最好放下武器投降。”大门外传来了声音,我知道外面应该有上百名警察,拿着枪指着法庭。 我没有出声,只是拖着手中的沾满鲜血的剑,在地上留下一条条长长的血路,缓缓向外走去,准备一场更大规模的屠杀。 今天,我要屠尽这里的人。 逆我者,死;顺我者,也死。 第227章 犯了众怒 层层的荷枪实弹警察,将法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警察拿着扩音器在费力地劝降。 我阴着脸,拉着手中诡异的冰火剑,一步一步地出现在了他们眼中。 “鲁傲然,你投降的话,还可以从宽处理。”扩音器里又响起了劝降的声音,“如果你不,我一声令下,你就会变成马蜂窝。” “看看这个,哈哈。”我冷冷地说了一句,手指尖星灵冷火缭绕,一股吸力迸发。四颗血淋淋的头颅从屋内飞出,在空中画出一道血色弧线,准确地落在了拿着喇叭喊话那人脚下。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居然面不改色,仅仅是平淡地看了一眼脚下还在流血的四颗血淋淋头颅。 大多数围观的市民,少数的警察吓得颤抖。 “这样的人该杀。不要再和他啰嗦了。杀人魔。”市民中有人吼道,但,声音中夹带着恐惧。 “杀了他。” “杀了他。” …… 叫声此起彼伏,显然我是犯了众怒。但,这正是我所想要的,你们想杀我,那么我就有充足的理由杀光你们,而毫无愧疚。 “既然如此,你们一个也别回去了。”我冷笑着,手中剑身开始如同液体般流动。我的声音虽然小,却因为星灵冷火的原因,能响彻云霄,撼动人心。 “不要再乱杀无辜了!不然法律饶不了你。”喇叭里又传出了声音,让我感觉十分的恶心。 我掐剑诀,喇叭瞬间碎成粉末。可是,喊话的人,依旧从容。 “如果你放下屠刀,今天的事一笔勾销。” “销你个头!”我很恼怒,“我被你们当官的利用关系害死,母亲因我而亡,十六岁妹妹被轮奸,父亲差点被判死刑。你说能一笔勾销。” 一时间,许多人都沉默了。 “但你也不该乱杀人。” “阻我者死!”我调整了自己愤怒的心态,冷冷地说到,“不想死,就把路让开。不然,今天,这里会人间地狱。” “说到做到?”一直用喇叭说话的他,此时放大了嗓门大声问到。 我点了点头。 “好,那你带你父亲等人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今天的事我会帮你摆平。” “不能放他走。杀了他这个杀人魔。” “他说的一定是编出来的,杀了他。” “杀了他全家,为武警报仇雪恨。” 又有人不识抬举地说到,或许在他们看来,我根本不值一提。 我目光瞬间锁定了说话的人,剑诀轻掐,那几个人的脑袋在众目睽睽中轰的一声炸开。尸体还站着,手在胸前无措的挥动着。 白色夹带血色的脑浆洒满天,很多人都捂着嘴,在那里干呕。 “哒哒……”有人开枪了,既然如此,那么,杀戮,就从此刻开始吧。 “杀光在场的人是我今天的目标。”我袖子一挥,挡下了十几发子弹后,冷冷地说到。 如若,那人没说杀光我全家,我没打算杀所有人,但他触犯了我。 我母亲,我妹妹……一切不堪入目。 我剑轻挥,一道道寒光涌现,撕裂虚空,转眼间就在地面上留下深深裂痕。 “除了武警外,其余人迅速撤离。” “快……” 我不给他们丝毫逃的机会,按照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各种指决,操控天地能量。 剑气纵横之处,人仰马翻,被剑气接触之人瞬间变成冰雕,或是灰烬。 “你们都去死吧。”我已经彻底地疯狂了,带着无尽的杀意,踏着星灵冷火,踏步虚空,挥剑索命。 脚下已有数百人死在我的剑下,武警手中的枪弹于我无用。任由挥剑屠杀。 “不是想杀我全家么?今天我杀尽在场的人。”我脚下有上千人,此时哀嚎惊天,痛苦的呻吟响彻整个城市。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名为控叶决的心决,我匆匆扫了一遍,按照所述,掐起指决。 指决起,风涌云动。 风,越来越大,街道上,所有树的绿叶不停的朝我飞来,聚于我身边。 “鲁傲然,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如果惊动国家,你就逃不了了。” “你是在威胁我么?”我冷冷地说到,手并没有停下来,依旧掐着指决,风停,万千的树叶却开始凝聚成一个幽绿色的中国古代的八卦,在空中幽幽旋转,周边绿色光芒缭绕。 “你就当是吧,你一个人手段再通天也敌不过国家吧?”说话的依旧是那个人,我想他该是武警部队总队长或是省公安厅厅长吧,“不然你一家人会死的很难看。” “死?很难看。”我心念一动,剑消失在手中,“我就让你们都死的很难看。” 我不再理会他的废话,我杀意已决,什么威胁我都抛掷九霄云外。 我手轻动,绿色的卦阵涌动。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客气了。”那人见我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边组织人撤离,一边示意一个新到的武警部队上。 新到的武警手中持的是火箭筒,我冷笑着,丝毫不惧。 “再给你一次机会。” “别废话了,去死吧。” 万千绿叶犹如万千刀剑,在我最后一句落下之时飞向人群,与此同时,十几个火箭弹拖鞋长长的火焰尾巴,向我呼啸而来。 我剑指轻弹,一道道冷火涌现,把火箭弹扼杀在了半路。 半空中爆炸的火箭弹犹如是绽放的礼花,显得格外绚烂。 绿叶如刀,隔开衣服,没入体内,鲜血从叶形伤口中奔涌而出,染红了一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宛如人间炼狱。 血腥味,硝烟味弥漫在四周,我心中热血狂纵。 “你不要再杀人了。” 我没有理会他,指诀依旧,狂风怒号,从伤者体内喷出的血,随着风满天飞舞,下起了一场场血雨。 “我说过,阻我者死。” 我大笑着,不断地掐着指决,看着眼前血流成河,脑海中传来了无尽复仇后的快感。 我双手轻合,丝丝缕缕的星灵冷火在指尖跳动,极冷极热,冰火两重天。 城中,警报声大作,不断有全副武装的警察,士兵从远处赶来,剿杀他们眼中的恶魔或是神灵。 听着响彻云霄的警报声,我并不害怕,心中反而升起一丝兴奋。那是对杀戮的渴望即将得到满足的兴奋,那是复仇的兴奋。 你们既然想杀我全家,我就把你们全部变成尸体。 “鲁傲然,我是省长,有话好说,不要再乱杀无辜了。”一个刚刚从车上下来,身边围着十几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士兵,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一脸焦急地用扩音器喊到。 我没有理会他,手上指决宛如天成,即使无比复杂,我却能无比流畅的掐出指决,控制冷火。 我什么也没学过,但我知道这些都是刻在我脑海深处的东西,对他们特别的熟悉,犹如是自己操作过千百遍似的。 “你如果继续下去,就会万劫不复,与人民为敌,与国家为敌。”他见我没说话,一边躲避如箭的树叶,无比焦急。 “你就此停手,我们对你和你父亲从轻发落。”省长依旧不依不饶地劝着。可惜的是,他话中的威胁意味太浓了。 “别说是人民,就算是整个中国,整个世界,只要犯了我鲁傲然,那么我就要将它夷为平地。” “如果是上天,那我鲁傲然也要斗上一斗,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我手中的冷火已经狂躁不安,一股股远古,荒凉,沧桑的气息,从中弥漫而出,飘荡在这片天空。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省长身边的士兵低声嘀咕到,但,依旧没有逃过我此时无比敏锐的感知。 “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不知天高地厚吧。”我冷笑着,指尖跳动的冷火瞬间暴涌,挡住了整片天空。隔绝了阳光,冷火下的城市,一片苍白,失去了生机,宛如地狱。 “冷火焚天蒸海,化三界为灰烬。”沧桑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传出,响彻云霄,一股股恐怖,幽怨,不安,不满的气息弥漫在城市间。 我弹出一道冷火,将父亲一行人护在其中内,踏着满天的冷火,挥手轻弹,屠尽百万生灵。 脚下,惨叫声此起彼伏,撕心裂肺,骇人听闻。 转眼间,遍地的尸体化成了灰烬,铺满了一地,原本的水泥地多了一层白色骨灰。 “啊……救我!” “冷……死了……” “热……妈妈……” 婴儿,老人,父母,中年男子,凡是在场的,除了我父亲等人,还有那些当官当兵的都处在冰火两重天。 我之所以不伤当兵的,是让他们看到我有是不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许多人在冷火中挣扎着变成灰烬,也有人从高温瞬间进入零下百度低温,身体部位无法承受这种变化而t脱落,四肢离体而去,只留下一个身体在那里挣扎。 “妈妈……我的脚冷……”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躺在一个女人怀中虚弱地说到,其实他的脚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烬。 那个妇女在低声抽泣着,泪凝固在了脸庞。 这里完全的是人间地狱,几千人,瞬间死去了一半,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骨灰。 “到底是谁不知天高地厚?”我在天空中掐着指决,操控着冷火,冷冷地问到。 省长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跪了下去。 “鲁傲然,我为了剩下的人民生命给你跪下了。”省长声音颤抖着,我知道他不是害怕,而是心痛。 “省长……”他身边的人要前去扶他,但,还没近身,就被省长阻止了。 “你们都跪下吧,我们求他,为了人民跪有何不可。”省长大义凛然,我不为所动。 “求我?”我依旧操控着冷火,那些百姓,依旧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断有人化成灰烬。冷笑着说到,“没可能。” “你为什么如此记恨社会,记恨我们?”省长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到。 “我被一群当官的给害死,我母亲被气死,我妹妹被当兵的轮奸,我父亲被判刑……这就是理由,单单这个理由我就可以屠尽天下了。”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满天冷火收入体内,冷冷地说到。 “这……好吧,那你怎样才肯罢休。” “杀!”我冷冷地答到。 省长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头深深埋进了双手中。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么?”省长痛苦地抬头问到。 “有!”我在空中,挥了挥衣袖,笑着说到。 我忽然产生了戏虐省长的想法。 第228章 梦蝶舞 省长喜出望外,高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急切地看着我,说到:“只要你不再杀戮,今天的事一笔勾销。” 我冷笑着,我怎么会上省长的当呢?除非我弱智。 “我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省长又补充了一句。 我很清楚省长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让大部队,特种部队赶过来之前,让我少杀一些人罢了。 我杀了这么多人,如果放了我,他根本无法向国家交代,自己的位子也就不保了,当官的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呢。 “傲然,别再乱杀无辜了。”父亲的声音从冷火罩中传出,似乎有些颤抖,“只要杀了那几个罪魁祸首就可以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父亲,点了点头,回过头来,看着省长一行人,冷冷地说到:“只要省长把你的位子让给我坐一个月,我就不再杀人。否则……” 省长脸色顿时很精彩。他身边的人在这一刻握紧了枪。 说句实话,我对这些当兵的挺佩服的。明知不可战胜,却还要坚持,无所畏惧。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一道悠悠的声音,似乎是来自九霄云外,让人无从辨别它的出处。 话虽然说得平缓,却字字深入灵魂。满地的骨灰瞬间消失在了地面。 更为奇特的是,所有离树的叶子,都再次有序地回到了树上,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省长等所有人都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眼前仅仅只是一片苍茫的森林,一望无际。 我悬浮在空中,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个人一句话就能够让我离开昆明城,来到这个地方,可见他拥有通天彻底之能,实力远远胜过我。 我传承了杨玉科将军学会的圣灵法典一部分,但,我并不熟悉,真要和眼前这个神秘人较量,我不占优势。 据我猜测,此人应该是中国道家的人。此前,我不相信中国什么道法,玄法,但,自从牵扯进了云阶空墓开始,我的世界观就改变了,我不再是无神论者。 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渊远流长,博大精深,无奇不有,神秘的道法,玄法变化莫测。什么奇门遁甲,六合八荒,八卦阵等等,枚不胜举。 “你是谁?”我掩盖住心中的不安,用冰冷的语气问到。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寸空间,唯恐忽略掉任何蛛丝马迹。 天空中除了被我的声音惊地从森林中飞出的几只鸟外,再也没有其他。 茫茫天地间,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无比凄凉。 惊鸟尽,风声起,树影摇,花香溢,却不见人影。 看着诡异的一切,我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如果没有经历之前的一切,没有过涅槃重生,我就不会有这样的心境。 如今的我,即使,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慌乱。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悠悠的声音,似乎来自洪荒,尽是凄凉,荒芜的气息。 声音似乎是来自异界,遥远无比,又有如来自身边,近在咫尺。诡异的不可琢磨。 声音又似乎是从每一个角落里传出,无法辨别具体的出处。 每一个字传出,一百个树木就会自动移动,幻化成那个字体。茫茫林海便是这个神秘人的话语。 “如果你不现身,我就用冷火焚尽所有生灵。”我冷冷地说到,更加地警惕,此人功力深厚无比,一语便能移山倒海,改变一切,我是远远不及,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青树下,人独醉,闭眼冥,梦蝶舞,不识我。” 悠悠的声音再次诡异的响起,但这一次,声音出处不再是不可辨别。当第一个字念出,我就看到茫茫林海中,出现了一座茅草屋。 我从空中俯视着一切,完全被惊住了。 一百颗树是一个字,茫茫林海,就是一篇篇文章,有我读过的,也有没读过的。而且,字体是隶书,我只认识不多的几十个字。 茅草屋前的梨树下,一个须发纯白,穿着粗麻衣的老人醉卧在石板上,七彩的蝴蝶围绕着他在飞。 七彩蝶,有如梦幻一般,似有似无。就像是梦里一般虚无缥缈。 那些话,以及眼前的一切让我想起了道教四大真人之一的南华真人——庄子。 当年庄子梦蝶,梦醒后就不识自己是蝶还是庄子,而刚才的“梦蝶舞,不识我”不正是说的庄周梦蝶么? 难道说树下的便是庄周?战国时期的庄周?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 声音确实是从树下传来,但,说话的老人,嘴未动,声音却响彻了天地。眼未睁,却让我感觉他在看着我,看透了我的一切,连我的想法都无处躲藏。 “来吧。”老人的嘴角出现了一个细微弧度,似笑非笑。 我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飞向茅草屋,在快落地之时,老人面前出现了石桌石椅,我落在了老人正对面的石椅上,动弹不得。 “不必挣扎了,凭你现在的修为是没办法挣脱万灵锁的。”老人依旧是嘴未动,声却起。 我微微一笑,掩盖了自己的无奈。没想到,我传承了圣灵法典的一部分,却也无法对付其中分化出的一个分支,可悲至极。 “无需如此。”我在他面前似乎是透明的,脑海里想什么都像是写在了脸上,“如若你融会贯通,一百个我亦不能动你一根汗毛。” 圣灵法典如此厉害?我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期待。 “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你可以涅槃重生,何不尝试逆天改命,救活你母亲呢?”老人的声音幽幽,沧桑,凄凉,悠远。 花香溢,彩蝶舞,百鸟惊,千木摇,万花开,一派生机。 这是我眼前幻化出的景象。 “梦蝶舞,百鸟鸣,千木枯,鬼神泣,涅槃重生。”沧桑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是来自九霄云外。 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我现在拥有通天彻底之能,救活我死去的母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难道说,他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告诉我怎样让我母亲起死回生的? “多谢了。”想到这里,我算明白了。 之前我一直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我有起死回生,让人涅槃重生的能力。 我心中还有疑惑,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了,难道说他会空间移位? “一切,千年之前就已经定好了。你在城中使用了道家不传法决,我怎么会感应不到呢?”声音悠悠,慢慢消散在天地间,“千年轮回等待,浩劫终究不可免啊。” 他说的每一句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我。 “接下来,就让我的徒儿青璃祝你一臂之力吧。老夫就此别过,以后我们还会有再见的机会。” 当老人的声音彻底消散后,眼前的一切便已经消失,而我出现在了离家不远的地方。远远地看见,家里人影摇动,在操办母亲的丧事。 这个老人的身份我已经确定了,他正是道教四大真人之一的庄子。 “喂……别把我当成空气,行么?”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瞬间就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第229章 生命之歌 眼前的女孩,宛若来自异界,不沾一点尘世烟火,超凡脱俗,亭亭玉立,冰清玉洁。 一身古代青衫,天衣无缝,犹如这套衣服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和我差不多的年龄,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无比诱人。 精致的五官,有如是有人专门设计的…… “你这花痴程度,不比当年秦皇弱啊!”女孩看着发呆地我,无奈地叹了一声。 我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为了掩饰尴尬,我明知我已经不需要自我介绍,却不得不介绍了。 “嗯,我叫鲁傲然,十七岁。你呢?” 女孩微微一笑,“叶青璃,十六岁。” 叶青璃,她就是庄子的徒儿叶青璃?没想到庄子居然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徒弟。 “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救你母亲吧。”叶青璃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地说,声音很甜,却带着淡淡的忧伤与凄凉。 我点了点头,和她一路无话回到家中,才发现父亲等人早就回到家中。他们告诉我,我神秘地消失了三天。 三天?也就是说,我和庄子呆了三天时间,可我却感觉只过了半小时。 与此同时,我还见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孙磊,冷月一行人。 他们告诉我,他们有法国外籍兵团撑腰,普元辰等人不敢动他们。 母亲早就下葬,我问了母亲的坟在何处,也没告诉父亲我要干什么,就带着叶青璃前往坟地。 坟地离家很远,我和叶青璃走出了所有人的视野之后,我示意叶青璃把手给我。 “干嘛?”叶青璃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母亲的坟离这里很远,步行我可等不及,我们飞过去。”我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眸子,轻声道。语气里尽是伤悲,全是丧母之痛。 叶青璃听后没有丝毫犹豫,把手伸了过来,和我的手牵在一起。 感受从她的芊芊玉手上传来的淡淡温度,心里多了一丝暖意。闻着她淡淡的体香,顿时神清气爽,原本的悲观情绪也有所减弱。 叶青璃似乎感应到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到:“赶紧走吧。” 我召唤出体内的冷火,一转眼间就到了母亲坟前。 看着矮矮的土丘,还未焚烧殆尽的香,想到母亲未寒的尸体,眼泪不自觉地从脸庞滑落。 叶青璃在一旁看着我落泪,一句话也没说,但我能够感觉到她和我一样低落的情绪。 “好了,开始吧。”我擦去眼角的泪,调整了心态,看了一眼情绪明显低落的叶青璃,淡淡地说到。 脑海中,一道道指决飘过,手上动作亦是飞快,一个个指决掐完,原本晴朗的天空中,泛起了朵朵乌云,太阳隐在了云层中。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一声惊雷,撼动九霄。 冬雷阵阵,绿色的雪花满天飞舞,一阵阵带着花香的风吹过山头,带走了坟前的香灰。 树木在绿色雪花中瑟瑟发抖,原本绿色的松针此时渐渐变黄,纷纷扬扬地凋零。 冬风急,惊鸟尽,百草泣,千木枯,生灵尽。 随着指法的变换,所有的树木都在枯萎。 叶青璃静静地现在我身边,眼里闪动着迷人的光芒。手指轻轻地动了几下,似乎是在掐着一种我不知道的指决。 绿色雪花飘满天,树木的绿色在飞速的消失,漫山遍野的树木都渐渐变黄,枯萎,整片森林渐渐失去了生机,变成死林。 “鲁傲然,你不能在坟边了。”叶青璃轻声对我说到。 我也知道,接下来,坟墓会炸开,我和她都不能呆在离坟很近的地方。我点了点头,指决微微一边,一道冷火从体内涌出,把我送上了天空,把叶青璃忘在地上。 叶青璃掐着指决,一道道绿色光芒在她的指尖流动,她也缓缓的升到了空中。 “刚才忘了告诉你了,我的道法修为可以和现在的你一较高低。”叶青璃调皮地说到。 “那就最好。”我微微一笑。这样更好,她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完成逆天改命之事。 升到空中,我心中出现了一丝悸动。放眼望去,所有的树木都已经枯萎,本该是绿色的家长忽然变成了黄色,没有了生机。 但是,我没有选择,我必须救活我的母亲,树木死了可以重新种,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将近一百亩的树木都已经枯黄,这已经引起了轰动。 “你们看,那是怎么了?树木都枯萎了。” “就是呀,你们看所有的庄稼都死了……” …… “你们看这绿色的雪,好奇怪。”村中的人议论纷纷,他们的话每一句都传到了我耳中,但我不为所动,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鲁傲然,为什么还没有反应呢?”叶青璃焦急地问到,“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你们这里千里的树木都会枯萎的。” “我想,这些树木的生命灵气已经足够了,你帮我看着四周。”我淡淡地说到,心中也没有底,“接下来,我就要借灵了,成败在此一举。” 叶青璃点了点头,手指微动,一道绿色的屏障出现在天际,将我和她笼罩在其中。 “这是灵罩,允许灵气进入,它能够过滤所有的邪恶,哀怨,不满,仇恨之气;如果没有它,你母亲就有可能被天地之间的这些怨气会把你母亲变成电影中的僵尸,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叶青璃介绍到。 雷动九天,闪电撕裂天空,绿色雪花躁动不安。 我悬浮在空中,一朵朵冷火在指间不断的跳动着,灵气在天地间涌动,游离的灵气都向我聚集而来。 “冷火,借灵,死者,涅槃,重生。”我的声音虽小,却响彻云霄。 雪花在我的声音落下的瞬间开始融化,一股股绿色的生命灵气,从中迸发而出,向我汇聚而来。 灵气混合冷火在我的指尖跳动着,我双眸微闭,一声轻喝,冷火和灵气化作一道电光劈向母亲的坟头。 泥土做成的坟头瞬间破裂,一副黑色的棺材,被冷火包裹着,悬浮在了空中,灵气从天地间源源不断地涌入黑色的棺材中。 我掐着指决,看了一眼叶青璃,我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动人的微笑,我也笑了,因为我成功了。 本以为,我可以救活母亲,但事与愿违,我的笑容还未从嘴角消失,灵罩就已经破裂,一股股哀怨之气涌向被冷火包裹的棺材。 “这是?”我和叶青璃异口同声,都不知所以然。 “不救活我们,你就休想从我们这里带走你母亲的灵魂。”幽幽地声音从地下传出。 与此同时,漫山遍野的坟墓都裂开,一个个残缺不全的骷髅从或新或旧的棺材中爬出。 我居然忘了,这里是幽冥帝城。 第230章 赋灵决 幽冥帝城,是当年杨玉科将军召集了百万亡灵建造的一座宏伟的鬼城。 其中鬼魂数以万计,冤魂,恶灵不计其数。各种鬼王层出不穷,掌管着幽冥帝城里鬼魂的来去。 以叶青璃的道法修为凝集而出的灵罩根本无法抵挡如此众多亡魂怨气的冲撞。 这都是我疏忽导致的,居然忘记了这里是幽冥帝城,困着百万亡魂恶灵。谁都不想做鬼,既然我能够逆天改命,救活死人,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青璃,我们有点麻烦了。”我再次护住棺材后,无奈地笑了笑对叶青璃说到,“这里可是幽冥帝城,亡魂恶灵过百万。” 叶青璃闻言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咬牙,再次凝出灵罩,过滤怨气。 黑云满天,压近地面,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我和叶青璃看着漫山遍野的亡魂恶灵,眼里尽是凝重。 叶青璃用眼神询问我是否继续,我回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谁也阻止不了我,谁敢阻止我,我灭了谁,即使是苍天我也要斗上一抖。拔剑问苍天,谁才是英雄。 如果,有阎王殿的话,他们若敢把我母亲的灵魂带走,我就开幽冥,直捣黄泉,让它天翻地覆,永无宁日。 “你救还是不救?”幽幽的声音响彻云霄,恐怖,幽森,哀怨,让人不寒而栗。身处人间,却让人有种身处地狱的错觉。 他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我从来都厌恶被人威胁,谁敢威胁我,我就要灭了谁。 “你这是威胁么?”我操控着手中的冷火,冷冷地问到,心中杀意滔天。 万千幽魂,飘荡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恐怖无比。 这些根本不能让村中人看到,所以在此之前我做了障眼法,让他们看到的只是满天涌动的乌云。 “就是威胁。”幽幽的声音响起,感觉十分压抑,那张鬼脸上写满了得意。 我心中的杀意已决:“三天前,我能屠杀上千平民;今日,我亦能灭了这万千恶灵亡魂。” 我的声音很小,却很冷,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意,滔天杀意让万千亡灵一阵颤抖。 “那我们就试试吧。输了,那就得给我们复命,重回人间。”悠悠的声音响彻了整片天空,阴森可怖,声音中的怨气似乎可以撼动苍穹。 “青璃,你护住我母亲的棺椁,其他的交给我了。”我轻声到,同时一道冷火从体内涌出,缠绕在体表,形成火焰纱衣。 “自己小心点。”叶青璃微微点头,掐动指决,加强了灵罩。对于身边的万千亡灵看也不看一眼。 我佩服她,如果换作其他女子,早就被吓晕了,而她却能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从容不迫。 “来吧!”我操控着冷火,冷眼看着万千亡灵,等着他们出手。 其实,我发现万千亡灵中会说话的为数不多,也就只有那些被称为鬼王的才会说,其余的只能嗷嗷乱叫。 幽怨的气息,渐渐增强,一道道黑色怨气弥漫云端。 “去死吧。”一只全身燃着火焰的鬼王,来势汹汹地向我冲来。 面目狰狞可怖,我不理会这一些人,只是从容从指尖弹出一道冷火,将鬼王焚烧成灰烬。 在那一瞬间,几千个不会说话的亡灵一阵颤抖,空空的眼眸里出现了一抹慌乱与恐惧。 “有点意思。”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鬼王,看到我秒杀了那只鬼王后,点了点那颗虚幻的头,说到,“十方幽鬼列阵,势必打败他。” 他的话落下,我就被十个不同的鬼王围在了中央,他们身上泛着幽绿色的光芒,眸子中散发着对杀戮的渴望。 “鲁傲然,小心一些。”叶青璃一边抵御鬼魂的侵蚀,一边维持着灵罩。看到我被鬼王围在中央后,脸上出现了一抹焦急。 我微微点了点头。手上出现了那把杀了武警的剑,我冷笑着,看着十个鬼王。 我挥动手中的剑,对着我正面的鬼王劈了过去,瞬间就把他劈成了虚无。但转瞬间就又出现在原位,我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怨气比起先前更强。 十只鬼王趁我发愣的瞬间,一同怒吼,一道道哀怨的声波向我袭来。其中的杀意,让我有一丝忌惮。 我挥动手中的剑,截下了几道声波,之后身体升高,躲开了声波攻击。 十只鬼王的攻击又紧随其后,一根根肋骨,像是一根根箭向我射来。 鬼王眼中的杀意波动着,一根根肋骨紧跟着我,无论我怎么躲,肋骨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我不放。 我躲不过就干脆不躲,身体一顿,右手握剑横劈,左手操控着冷火横扫天空。 肋骨折断在我眼前,一股股黑色怨气从断骨中涌出,我躲闪不及,吸进了几口。 我顿时感觉心中压抑无比,头脑昏沉,身体不受控制。 “鲁傲然,使用‘邪灵决’。”叶青璃时时刻刻关注着我,见到我吸进了怨气后,大声对我说到。 邪灵决,在圣灵法典里有,而且功效很强。我掐出邪灵决,压制住体内的怨气。一声冷笑响彻云霄。我笑自己的愚昧,居然被鬼耍了。 没想到这些亡魂还这么聪明,我居然上了他们的当了。 不能再小看这些亡灵了,不然倒霉是我。 我全身包裹在冷火中,握着长剑,脚踏冷火朝着两只鬼王飞掠而去,那两只见状,转身就逃,其他八只鬼王也朝着我飞掠而来。 我之所以追这两只鬼王,是因为我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怨气很弱,应该很容易被驱散。 目前是,我追两只鬼王,八只鬼王追我,场面十分诡异。 忽然两只被我追着跑的鬼王停了下来,后面的鬼王也停了下来。 我正准备将剑劈向面前的两只鬼王,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道幽绿色屏障,屏障外也多出了八十只鬼王。 “让你体验一下百鬼索命阵。”银面鬼王阴森森地说到,“许下的鬼兵,把那女孩抓了,毁了棺材尸体。” 我和叶青璃寡不敌众,处在了下风。 “不就是依仗数量么。你们有,我也有。”想到寡不敌众,我也有救兵,数量并不比他们少。“青璃再坚持一会儿。” 百鬼并不给我时间,在我的话刚说完的瞬间,一股股幽绿色的肋骨射向我,根根直指要害。 恐怖的怨气,让我无所适从,但我并不慌乱,从容地操控着冷火,把星灵冷火分开成冷热两部分。 火,能焚天蒸海;冰,能冰封万里。 火海能焚尽八荒,区区怨气根本不再话下。 冰,冻住了天地,我眼前的鬼王不再动弹。唯有银面鬼王在动。 叶青璃苦苦维持着灵罩,额头上已经渗出滴滴汗水,银牙咬着嘴唇,咬出了丝丝血迹。 “你就这点本事么?”银面鬼王冷笑着,那只枯瘦的手掌一挥,火退冰融,万千亡灵又能活动了。 “那你就小看了我了。”我冷笑着,把剑收回体内,结出一个手印后冷冷地说到。 “青璃,退去灵罩。”我结着手印,对叶青璃说到,后者照做,还用道法封住了棺椁不让怨气侵蚀。 “万千树木,我今日还你们生命,并赋给你们灵智。”一道道幽绿色烟雾在我的指尖跳动着,“听我号令,灭了万千亡灵。” 说完,解除了手印,一道道绿色光芒四射,整片天空都是单一的绿色。 绿色光芒分别进入了每一株树木中,枯萎的树木再次恢复了生机。与此同时,一道道声音从地面传出响彻云霄。 万千亡灵和叶青璃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脸色。 赋灵,是圣灵法典的一个重要部分,我原本并不知道赋灵决,但在我无路可走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现了风水学的知识,让我找到了赋灵决。 赋灵决是与万物取得联系的关键,它可以用来与其他生物签订契约。 今天我就是和万千树木签订了契约,从今往后,我的生死与万千树木的生死联系在了一起。如果我死了,所有的树木都会死去,而只有所有的树木死亡,我才能死亡,否则我会长生不死。 这就是给他们赋灵的回报。 树木原本就有灵智,只是很低,不足以听懂人话,但经过我的赋灵,就另当别论了。 “万千树妖听从安排。”一道道声音从地面响起,震动了九霄。 “妖王听命,开妖界,灭了亡灵。”我冷冷地说到。 我能够与树木交流,我知道妖界是树木的一个生存空间,那里存储着地球树木的源气,源气是树木生命的根基。 源气的代表的是正义,光明,能够克制亡灵。 我的声音落下的瞬间,所有的树木都发出绿色荧光,天地间只留下单调的绿色,一层层屏障,横亘天际,把万千亡灵层层围在其间。 一位位手持长枪,身披绿色铠甲的树妖出现在了地面,天空,一望无际。 “你有妖界,我有十方鬼域。”银面鬼王冷笑着,结出了一个诡异的手印,天空悄然发生着变化。 第231章 十二圣徒 随着银面鬼王的声音落下,哀怨之气从天地之间每一个角落溢出,叶青璃和我感受着这些哀怨之气。心中同时低呼不妙。 如此浓重的哀怨之气,根本我们目前说能够抵挡得住的。 即使,我手下有着来自妖界数之不尽的妖,但他们也是生命体,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多的哀怨之气。 如果让他们强行进入所谓的十方鬼域,他们会因为负面情绪的影响而相继自动死亡,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银面鬼王手上灵印变动,所有的鬼魂眼中放着幽绿色的光芒,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十分诡异。 我手中指印一变,冷火满天,将我,叶青璃,还有母亲的尸体围在了其中避免受到那种气息的入侵。 “妖界之人,速速退去。”我不想让妖界的人也感染上这种气息。它们是全世界的树木本源所化,如果,本身的纯洁本源受到了污染,那么整个世界都岌岌可危,这不是我所想见到的。 “银面鬼王,你好威风?居然敢施展十方鬼域,你是不是想魂飞魄散?”一道沧桑的声音响彻云霄。 在这道声音出现的瞬间,万千亡灵同时在原地颤抖起来。 银面鬼王也停下了凝聚手印,呆呆地望着天空,幽绿色的瞳孔之中露出无尽的恐惧。 对这个沧桑的声音我十分的熟悉,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因他而起。 “属下不敢。”银面鬼王的声音颤抖着,双膝自动弯曲,在虚空中跪了下来。 我也收敛了身上的冷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道身影出现在我的眼中,他的身体似乎有些虚幻,若有若无。看着他空灵而深邃的双眸,我心中的一切慌乱瞬间灰飞烟灭。 杨玉科将军是强大的灵魂体,这些游魂野鬼,也是他将它们封印于此,若非杨玉科将军,就不会有今日的万鬼索命的事。 “他是?”叶青璃望着那道虚幻的而又释放出无穷的压迫气息的杨玉科将军,语中带着一丝震惊和惊讶,我想她也看得出来杨玉科将军的与万鬼不同之处。 “可以说是我的师祖,你见到的这个镇的创始人。”我回首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解释到。 叶青璃闻言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下我和杨玉科将军。 “所有幽冥帝城的灵魂体,撤回城中,从今往后,没我命令不准踏出幽冥帝城一步,违者杀。”杨玉科将军的声音幽幽,响彻这片天地,每一个字之间透露着无尽的威压。 那些幽魂闻言,一转眼便已经消失不见。 这里恢复了往日宁静,似乎什么也未成发生。 “鲁傲然,你没让我失望。”杨玉科将军一瞬间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母亲命不该绝,就让我逆天改命,让她复活,好让你安心去寻找殒龙剑。” 杨玉科将军手轻轻一挥,我和叶青璃便出现在了家门口。 推开门,母亲,父亲还有妹妹从里面出来,看着我。 “傲然,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啊?”母亲关切地说,同时起身准备给我倒水。 父亲和妹妹的目光忽然转到了我的身后,发现了那位有倾城容貌的叶青璃。 “青璃姐姐,你也和我哥一起回来了呀?我好想你呢。”妹妹率先跳了起来,和叶青璃来了个亲昵的拥抱。 我和叶青璃愣在了原地,妹妹和父母从未见过叶青璃,而我认识她还不到两天,他们怎么会认识呢? 忽然间,我明白了,杨玉科将军用自己的能力篡改了所发生的一切,还给父母妹妹灌输了一段不属于他们的记忆,同时抹除了他们的部分记忆。 “傲然,什么时候去单位?”坐到椅子上后父亲问我。 我笑了笑,“一会就走,这一次回来我只是路过过来看看你们的。”看来杨玉科将军篡改了很多。 我分明是一名高中生,但经过他这么一改我居然工作了。身边的叶青璃也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亲切地和母亲妹妹谈笑风生。 聊了些家常,琐事。我就起身和父母告别。 现在,我和他们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交流沟通都十分地困难,我得不断地说谎,圆谎。何况,一瞬间他们就苍老十岁,这让我如何接受,我只能以工作繁忙的借口离开。 “青璃,你发现没有,这里是异次元空间。”走出很远之后,我看着一道道别人难以察觉的波动符文,说到。 叶青璃若有所思的道:“对,我也发现,还有你父母的记忆,年龄都发生了变化。” 或许,为了能够让我安心去寻找失落的殒龙剑,解开云阶空墓之谜,杨玉科将军将我所在的村庄移到了另一个空间之中。 而这一切,处在其中的人不会感觉得到,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和以往一样,没什么变化。 离开家,我和叶青璃走向镇中心联系上了一直等在那里的孙磊一行人。 虽然他们被抓了但由于他们后台硬,并且证据不足很快就被释放。 他们对云阶空墓的秘密没有死心,在被释放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等我回来。 只是此次队伍中不见了冷月,他们告诉我,冷月前几天回国,此时在去洛阳的路上,她会比我们先到一步,在那里疏通关系,方便我们的行动。 对于冷月,我还是有几分忌惮,美国中情局的人,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栽在她手里。 “说说你经历了什么吧?”孙磊笑着问我。 我把自己的经历篡改,胡乱变了一个故事,敷衍了事。 不是不信他们,而是我自己也已经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意义说呢。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查到了一些关于云阶空墓的消息。”孙磊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淡淡地说到,“在寻找云阶空墓不仅仅只有我们,还有美国人,日本人,德国人,俄罗斯人,他们都派遣了特种兵,让那些特种兵以旅游者的身份进入中国,暗中探查云阶空墓的秘密。” 叶青璃坐在我的身边,用眼神询问我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和她简略地简述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在我和叶青璃说话期间,屋子里除了呼吸声就没有其他声音,安静得出奇。 “你也知道,云阶空墓的秘密没那么简单。”孙磊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神秘的力量,通天彻底的法术,让全世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对他趋之如骛。” 没错,一本圣灵法典,就有可能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只要有谁学会了圣灵法典,他就能够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那通天彻底的能力,让人趋之如骛,无比的向往,就连我自己也忍不住它的诱惑。 云阶空墓,到底埋藏着多少秘密?现在的我无从知晓,唯有找到殒龙剑,学会圣灵法典,打开云阶洞府,方才能够回答我的疑问。 “不仅如此,德国人,英国人已经在洛阳,西安寻找殒龙剑的下落。”孙磊一句话,差点没让我从位子上跳起来。 殒龙剑,他们怎么会知道?这可是杨玉科将军只告诉了我一个。其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但我还是压制了内心的波动,表现得十分平静,但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惊讶光芒被心细地孙磊发现了。 孙磊摇了摇头,低叹一声,道:“你以为只有你知道殒龙剑么?” 马德里从座位上起身坐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是埃及人,在埃及少数民族之中有着一个传说。” 公园前一百年,一个东方男子,手持一柄长剑,出现在埃及。 他凭借手中的长剑一统埃及众多部落,指挥上万人,耗时五十年建造三座金字塔,建成后,他悄然离去,金字塔也在他离去之后,就如同没有存在过一样,神秘消失。 五十年,东方男子容貌一点未变,这让古埃及人认为他是神。 他手中的剑的名字被刻在了万千累死在黄沙上的劳工头骨上。 上世纪的考古工作者挖出了许多刻有殒龙剑三字的头骨。 “秦皇去过埃及?”我在心间低叹,没想到他居然到了埃及,还指挥当地人建造了金字塔。 既然如此,外国人知道殒龙剑的存在就不奇怪了。 看来情况紧急,我不得不立刻前往西安洛阳了。 “不仅如此,他们之中还有能人异士。”孙磊一口喝完手中的酒,一脸愁容,“传说是,耶稣十二圣徒亲临。” “十二圣徒?”叶青璃和其他人惊讶地问到。 圣经中的十二圣徒?还是一些现代有所谓特异功能而自称十二圣徒的人? 这我无从知晓,但我知道,此行并不简单,死伤或许在所难免了。 “没错,是十二圣徒。据说是当年耶稣手下的十二圣徒。”马德里也点了点头,看来他也听说了。 如果说是耶稣手下的十二圣徒,那就说不通了,犹大是叛徒,怎么还会和其他十一个圣徒在一起呢? 难道其他是十一个圣徒能够容忍那个背叛了他们的圣主的叛徒? 也许,消息有假,这十二圣徒,仅仅只是一些现代人罢了。 第232章 黄河啸 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山川树木,思绪暂时的停止了,满脑子只有壮美的自然。思绪回转,想到了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有些无奈,我的人生本该没有这么多的传奇,可是……人生并没有什么如果。不管什么样的人生,百年过后,一切土归土,尘归尘……化作一抷黄土,消散于世间。 “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悠悠岁月,不足百载……人生竟然如此短暂,还有太多的太多的未知啊。” 孙磊和他的一群手下看着我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一些其他乘客像看怪物那样看着我,还有些人看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还不足二十岁,没必要如此唉声叹气,搞得像个糟老头一样。”叶青璃拍了拍我的肩头,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很美,一种古典美。 “咱们还是先考虑下如果那个十二圣徒真的是那些人,该怎么面对。”孙磊喝了一口啤酒,愁眉苦脸,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的事,所有的人神经都绷得很紧。尤其是作为领导的他更加的头疼,毕竟要考虑手下几十人的安危。 “还有杨玉科将军,他有太多的秘密,也不知道他和秦皇是否有联系。”叶青璃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像是漫不经心地说。 我头疼,这些事最终都会落到我的身上……老师杨苏……一切因他而起。我有很多问题,很多疑惑需要他解答,可他已经作古多年。 孙磊揉着太阳穴,和一边的马德里碰了一下啤酒,大灌了一口:“是啊。这一次北上也不知道会经历什么。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这话是对他那十几个手下说的,之前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了云阶空墓前,这一次的危险比上一次更甚……谁也不知到那里等待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 是几千年不死的老妖怪,还是和我们一样有着神奇经历的现代人。现在因为一本圣灵法典,风起云涌,许多隐世高人纷纷出世,参与了进来,局势变得十分的复杂。 “其实你没必要担心那么多,事情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复杂。”叶青璃似乎知道我所想一样,回过头神秘一笑,对我说,“万事由因果,前生因,今世果。” “嗯,你说说你师傅吧……那可是一个传奇人物。”我忽略了身边的那些人,看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往前蹭了蹭,身体和她紧紧靠在一切,我能够清晰感觉到温润如玉的肌肤,淡淡的体温。 叶青璃瞪了我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恬静一笑,吐气如兰:“如果你敢再靠近一点儿,我不介意让你断子绝孙哦。” 孙磊一行人笑而不语。 我退开了一些,笑着:“说说吧。” 叶青璃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如果你不说我要靠过来了。反正这里很多人一定认为我们是情侣,我对你动手动脚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我就知道她不会说,毕竟那个老头很神秘,也该很谨慎不然这么多年早就被人发现他还活着。出门前肯定告诫过叶青璃不要对外人提起他的一切。 “你敢?” “有什么不敢?我可是感受到了他对我的敌意。”我靠近叶青璃,一把手枪顶在了她的腰部,冰冷的枪口,反射着淡淡的微光……只有我和她看得见。 在那座山林里,我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出了怒江,到昆明上了火车之后那种杀机就更为浓郁了……这恨意和杀机,我想应该和杨玉科将军以及秦皇有些关联。关系到一些古时宿怨,我很有可能已经陷入了这种较量中去了。 “要我说你是不是他派来杀我的?”我微笑着,却阴森无比,我不怕死但现在不想死,更不想不明不白地去死。 叶青璃笑着并不说话,轻轻地推开了顶在她腰部的m9手枪:“原以为你刚才是精虫上脑。没想到是让我放松警惕,你,果真没让人失望。” 我不语,对面前的这个女孩没有多少了解,不可能对她推心置腹,手枪上了保险夹在我和她中间,以备不时之需。 “乘客们我们很快就要经过黄河了,大家可以通过窗户一览黄河的风采。在这里,我代表全体列车员祝所有旅客旅途愉快,出入平安。”喇叭里传来女列车员动听的声音,列车内出现一阵躁动,很多人开始掏相机,手机,准备拍照。 我也抬头望向窗外,想看看黄河。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云南省,很想看看这中华文明起源母河……黄河,一碗河水半碗沙,我很好奇。 “好好看看吧。”叶青璃笑着,站了起来,用很具挑逗性地动作抚摸了我的聊,托着我下巴,“我想你会看到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景物,你这辈子都将难以忘记。黄河,在你生命中是一笔很浓的墨。” 她的动作让我很不舒服,……“你去哪?”我挡着不让她出去。 “去厕所,要一起么?”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此时看去她的容颜不再是动人,多了几分妩媚,让很多雄性动物都受不了。 我摇了摇头给她让开了座,我挪了挪身子坐到靠窗的地方……还没有临近黄河,但我似乎听到了黄河的咆哮,怒吼。 波澜壮阔。 惊心动魄。 黄河,如同一条巨龙,横在崇山峻岭之间,把神州分成了南北;黄河,如果生命母河,蜿蜒在茫茫大地之上,孕育了两岸古老的文明。 她,应该是骄傲的,应该是自豪的,高兴的。可,我听到的是悲啸,怒吼,愤怒,不满……更有一种无奈。 黄河这是怎么了?为何在悲啸,在哭泣,那么的凄凉,悲伤?带着无尽的愤怒,却无处宣泄? 我的思绪很乱,因为我感觉到了黄河的情绪。此时,火车途径黄河大桥,不知道是怎么了,火车突然停了。 “各位乘客,黄河大桥前方铁轨损坏,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才能修好,请各位乘客下车欣赏黄河的壮美。” 这不是巧合,是黄河向我求救。 “我说过的。”叶青璃回来了,满头大汗。 “铁轨是你弄坏的吧?”我问。 她不语,默认了。 “企图呢?”孙磊问。面色有些不善。叶青璃一句话也不说,率先迈开步子下了车,一群人先后跟着下车,站在黄河边上,迎着风,听着黄河的咆哮,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群十几个人完完全全遗世而独立,忘记忽略了身边的嘈杂,沉浸于黄河的啸声。 “黄河啸,风云再起,往生轮回现……我只不过是奉师傅之命让这一切提前了而已。” “这是属于你的大世,属于你的轮回。你也该早些忆起往生,去解救你那些出生入死的朋友。”很久以后,叶青璃看着我很凝重地说,“你很快就不属于这里了,在你离开之前需要救出你的朋友,我师傅认为如果不,你将会后悔千秋万载。” 我看了看她,又看向翻涌的黄河水,笑了。 随之,黄河掀起了十几丈高的浪潮,携带着滚滚泥沙,拍向大桥上的火车。 第233章 往生忆 青天下,阳光中,黄河边,很多人被黄河突如其来的浪潮给携夹走了,很多很多的人没有幸免……浪潮拍在了火车上,大桥倒塌,火车被黄沙覆盖,淹没在了黄河下。 浪潮过去了,余下的人惊慌地逃跑,也有人不要命的往汹涌的黄河水中冲,那里有他们的爸妈,或是子女……无情的浪潮,摧毁了无数完整的家庭。 我宛若无事之人,站在黄河边,弯腰抓起了一把湿润的黄沙,松开手,沙泥一块块从手心落在地上,融入原先的沙土,不分彼此。 一边,一块块巨石从天而降,落在原来的大桥的位置上,堵住汹涌的黄河水。大桥一侧,不几分钟黄河水流干了,可见满地的泥沙,里面有很多人,被黄沙掩埋,火车也出现了…… 死了不少人,不过还好,比我预期的要少。 我手中的黄沙已经快完了,黄河水快淹过从天而降的巨石,下游中还有很多人没出爬出来,情况危急。 “你是不是也该出手了。”身边的叶青璃一直看着我的动作,嘴角勾着淡淡地微笑。 她摇了摇头。 我苦笑了一声,松开了手……黄河水瞬间决堤了。下游还没出来的人被黄河彻底冲走了,他们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够狠。我师傅说得果然没有错,你比谁都要狠,要凌厉。”叶青璃说着,双手向前伸出,然后轻轻地收回了胸前,黄河水退了回来……不,是时间在倒流,……一切回到了她起身去“厕所”前。不过不同的是,列车开走了,我和她留在了黄河边上。 “能否想起些什么。”叶青璃微笑着问我,指着遥远的天空,“听老师说你曾经叱咤风云,整个天下风起云涌,你举世皆敌,带着八个人独战天下。” 举世皆敌,八个人,独战天下? “不,是十二个人。”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中有些难受,他们还在吗? “原以为举世皆敌会是在这个世界的,我等了多年都没有到来。后来青铜棺落下,我才知道我错了……举世皆敌,战场在星空,他们十二青铜巨人为我决战星空,替我挡了所有。” 我想起了往生的一些事,或许此时他们八个人还在星空中持续着战斗,为我守护一方净土…… 我要去外太空,我要去找他们。庄子说的没错,如果我不去,接下来的人生我都会在懊悔之中度过……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但我明白,一旦踏上太空的征战之路,这个短暂的轮回就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爸妈,妹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些熟悉的人都不在了,化作一场梦,再也见不到了。 那一世,幼时便没有了父亲,高中后妈妈,奶奶相继失踪,我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这一轮回,我有很多亲人,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走,不想走啊。 可是,我的八个兄弟在外太空,我不能不顾,不管。 我必须有所舍弃。 “我要去外太空。”我笑了,我知道如何取舍。 在这一瞬间,一柄利刃从天而降,落在我和叶青璃的前方不远处,深深地插入黄沙中,轻轻地颤抖着,上面,刻满复杂多变的符文,若有若无的能量在符文之间流动着。 沧桑弥漫,死气沉沉。一万多年的岁月沉淀,青铜棺剑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那些符文就是岁月累积的结果。 叶青璃首先走了过去,去拔青铜棺剑,可是剑纹丝不动……即使她施展了所有神通都无济于事。 她从胸前摘下了一片翠绿如玉的椿叶,双手之间灵力喷薄,将椿叶托在灵气间,缓缓靠近青铜棺剑……然而刚刚接触,椿叶便碎了,落了一地。 碎片落处,一株株古朴青铜槐树破土而出,阵阵槐香弥漫。 “你师傅让你跟我来,就是为了这把剑吧。”我嘴角勾起淡淡地弧度,风轻云淡,古井无波。 “这是青铜棺剑,是我的本命青铜棺所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里面融合了我将近一万年的寿命,伴生青铜古槐,除了我任何人都无法动他丝毫。” 我走了过去,轻轻地把剑拔了出来,拿在手上看了几眼然后背在了背上,踏着虚空一步一步走向外太空,叶青璃紧随…… 我回头看了一眼,淘淘黄河边,青铜槐树生长……我走后,这里肯定会引发一场大波澜,孙磊他们也肯定会参与其中,不为其他,就为那有生命的青铜。不过一切与我无关了,我前往前生……做,我没做完的事。 往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融入脑海……那些与我同闯锁妖塔的人现在如何了?鲁平在何方,艳儿又在哪里是否安好…… 和我一同经历了新神话时代的李晓晓,是否离开了海底的青铜圣殿?祈月那个可爱的女孩,是否已经轮回转世,是,那过的怎么样? 小宗爷是否已经老去,土归土,尘归尘了呢? 老师呢?李丹被那条红绫带到哪里去了? 前生,有太多的故人,有太多的牵挂,我不能不回去。他们很多人同我一起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去了,我要解救他们,带他们出来,还他们一个正常的世界。 踏着虚空,一步步离开了地球,处在高空中,俯瞰蔚蓝色的星球……这里发生了很多事,不过这里并不是我的故土。鲁家棺师一脉源自遥远的北斗,那里有判官一族,而我,正是纯真判官……不是棺师。 抵达太空深处,黑暗与冰冷并存。群星璀璨,倒挂黑暗中,闪烁着,诉说着鲜为人知的铁血与傲骨。 远处,有很多尸体,尸体中间飘着一些巨大的青铜碎块……上面布满符文,岁月沧桑…… 我转身,望向月球……那里一杆长枪钉死了白越。长枪穿透了他的胸膛,至死他都没有合上双眼,一只手里还抓着半截兽尸。 我和叶青璃落到了白越身边,上前,仰望着他庞大的身躯,摇了摇头,心中惶恐,白越战死了……其余的七位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 “黑白无常可在?”我仰天长啸,高声呼唤黑白无常,我相信他们没有死,和我杯酒酬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岁月根本夺不走他们的生命。 然而很久,很久都没有回应。叶青璃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很明显节哀顺变。 “你让开一些吧。”我让叶青璃退开很远,我想把白越埋葬。身体变动,九十九丈青铜本体显现出来,屹立在月球上。 我伸手去拔那柄长枪,在刚刚触动的瞬间,道道惊雷从天而降,把我逼退了。 “既然在那就出来吧。没必要躲躲藏藏的。”我冷冷地说。心里憋着火……如果 他们出来我肯定在第一时间把他们消灭,复仇,我不介意陨落这满天星辰。 然而没有回应。 “别再惹我,否则我就捅破这片天。” 我顺利地拔出了长矛,……我不知道它源自哪个势力,不过我并不着急,它们早晚会忍不住出手的。 “白越,我会让你复活的。”我笑着,手一挥,黄河边上的青铜古槐便飞了上来……融入了白越的体内,一缕蓝绿色火焰从我的胸膛中逸出,融入他的体内,冰冷的青铜躯体出现了一阵阵的震动,颤抖…… 地面在振动,那柄长矛开始变得通红,变软……最后化作一道赤芒遁入星空之中,消失不见了。 叶青璃第一时间前去追击,不一会儿就把拿东西给抓了回来。原来那并不是长矛,而是青铜构成的博比特虫……是它害死了白越。 白越醒了,眼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壮。 “大人,北斗帝国覆灭的原因找到了。” “是它们和一种青铜病毒。被十二魔徒杀害的八位弟兄就是死于那种青铜病毒……我在这里守护逝去的青铜士兵……被偷袭了。他们都死了……”白越起身,走了一段距离,按压了月球表面几块突出陨石……“最后的族人都没了啊。” 月球隆隆打开了,里面排列着一排排整齐的青铜士兵,都望着北斗所在的方向。 数万的北斗士兵,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月球内部,望着遥远的北斗……此生再也回不去了。 “这些人……”我有些哽咽。 “在大人轮回之后,段鹭被人偷袭暗杀了,尸骨无存,其余的六位弟兄在护送青铜棺剑回月球的路上被一股神秘的人类势力偷袭,全部尸骨无存。死在了半途……我逃过了一劫,没想到在这里被人暗算了。”白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来…… 满天星斗,闪烁着……微弱的星光照耀着月球内部的数万青铜士兵,苍桑凄凉。 他们不是判官一族,却也是青铜生命,和我一样的生命。世间,和我一样的生命再也没有多少了,或许我和白越是仅存的两人了。 叶青璃问我:“你不能救活他们吗?” 我摇了摇头:“不能。他们的火种已经被吞噬了,再也没法点燃了。” “没错,你的火种也该到了被吞噬的时候了。”忽然从数万整齐的士兵中传来了声音,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用你的血,你的火种去救活我的母亲。” 这个人我不陌生……鲁平,我的表弟,二叔鲁可的儿子。我没想到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第234章 苏醒 鲁平是我的表弟,本是手足,可是他却屡屡针对于我,把我置于死地。 这一次他出站在这里,我有些意外……不过他的出现却也让我想起了更多的往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鲁平带着面具,应该是给他供氧用的,他踏着青铜巨人的肩膀,一步步向我们三人靠近,脚下发出阵阵金属颤音。 “这你不需要知道。不过我对你这样子倒是感觉很意外。本以为你是简单的棺师,没想到还是一代真正的天地判官,纵横于天地间,无拘无束。我有些羡慕你,但也同情你的遭遇。你们北斗人都快灭绝了,那么强大的一个文明,落下这样一个结局,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我恢复了人类的身躯,站在深坑外,俯瞰着鲁平,俯瞰青铜士兵尸体方阵,嘴角抽搐了几下。 是啊,一个如此庞大的青铜生命文明就这样走向了终 ?点,确实是一种悲哀,当年我被推上逆臣台时北斗处于巅峰,可是谁能料到一梦万古,醒来的时候,我的同族已经从这个世界上绝迹了,灿烂而又辉煌的北斗青铜帝国成了过眼云烟……曾经的辉煌,而今只剩下满目疮痍。 “哪又如何?别忘了新神话时代……那是一个人的时代,一个人的辉煌。”叶青璃站了出来,和来到我前方的鲁平对上了,“没有他,他们青铜巨人在外太空征战万年岁月,保了一方故土,现在哪还有你什么事?” 鲁平白衣烈烈,仰望着远方星空中蔚蓝色的星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并不想多说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站在陨石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鲁平,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我不想和你计较。你走吧,否则你就永远的就在这里。” 鲁平摇了摇头怒吼:“不,不。不取了你一身的血液和火种我绝对不离去,何况你觉得我会没有准备吗?”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何白越被偷袭,钉在月球而没有彻底死去,原来是引我上钩。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很无奈,每次我从沉睡中苏醒,都要面临不死不休的战斗,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征战一生,平乱六合八荒,九天十地。 白越,叶青璃朝我靠拢,三个人背对着背,看着荒芜的月球。 “沉睡的士兵们,苏醒吧!” “腐朽的神灵,归来吧。” 鲁平忽然跪了下来,对着深坑中的士兵磕头,嘴中念念有词……诡异的事情也随之发生,青铜士兵之间开始弥漫出一股股青绿色的烟雾,他们原本完整的的身体开始断裂,咔擦咔擦的声音混杂着金属坠地的声音,安静的月球变得嘈杂。 凹凸不平的月球表面一寸寸裂开,一个个残缺不全,长满了铜锈的青铜士兵从地下爬了出来。 “青铜丧尸……”我头皮发麻,一些记忆涌上心头。 曾经我为北斗帝国南征北战,和青铜然丧尸就没少打交道,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我的部下,被一些不为人知的病毒不知不觉感染成了行尸走肉的尸体。 “鲁平你该知道一些北斗灭亡背后的秘辛吧。”我已经冷了下来,不再念所谓的手足情。逝者本该安息,可他却这样,让我不怒都不可能。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们以为你们能打得过这些丧尸?”鲁平脸上挂着残忍,“我小时候,我就失去了我妈,她走后,鲁可那王八蛋又常年神秘失踪,我是吃的百家饭才活下来的……” “他每年回来那么一两次,看都不看我几眼,不管我的死活,我知道他的所有重心都放在你身上,和寻找他死去的哥哥身上。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要杀了你,可是后来我得知你可以让死人复活,于是我就开始了长达多年计划,所以今天你必须死。” 其实他误解了,二叔并没有找过我,那么多年都是妈妈,奶奶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的……如果不是偶然,真不知道我还有一个二叔。 他是可怜的人,但同样也是个可恨的人。 “还是告诉我北斗文明是怎么消逝吧。对你遭遇我还真没多大兴趣。”我冷漠以对,要比凄凉,谁能比过我,我都没诉苦,吃了这么点苦有什么好说的。 鲁平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碎片扔给了我……我接在手里,它,温润如玉。 残缺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很多很多关于北斗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中铺展开来。 青铜大墓前,我和二十一个青铜巨人静静地伫立着……地上流淌着着青绿色的液体,不远处青铜蚯蚓满地,它们身后满是残垣断壁,青铜城池毁在了青绿色的液体中……尸体遍地,哀嚎震天。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很惨烈。我身边只剩下二十一个人了,其中有一个我不认识,其余的都先后战死在地球,只剩下我和白越了。 而我的脸色看起来也并不是太好,似乎有暗疾……不停地咳嗽,一口口的蓝绿色鲜血接连不断的吐出来。 画面断了,忽然转到了逆臣台上……大雨倾盆,看不清台下我的家人……雨中模糊只见人跪了一片又一片,帝君也跪在了那里…… 烟雨蒙蒙,举世茫茫,北斗七颗古星所有的青铜一族都跪了下来,送我最后一程。 这是为什么,逆臣台,逆臣鉞宰逆臣,举世茫茫,所有的人都下跪送行,就连森林鸟兽也悲凉鸣叫……可知我非逆臣,为何会被送上断头台。 画面戛然而止,一切终止了,留下无尽的谜题。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鲁平一步步向我们三个紧逼而来。“接下来就让好戏上演吧,这一刻我一等就是十几年。” “你又和哪个势力合作了?”我眉头皱了皱,对鲁平心知肚明,他一个人根本做不到这一切。 叶青璃和白越各自对靠近的青铜丧尸展开了凌厉的攻击,摧枯拉朽……但我比谁都清楚,丧尸数量太多,我们终归会力竭……到时候就得任人宰割了。 而在这一刻,青铜丧尸展开了疯狂的攻势,月球响起战斗的号角。 第235章 清算者 漫山遍野饿得青铜丧尸挪动着残缺的躯体,一步步向我们三个人所在的圈子靠近,他们摧毁阻挡在他们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 鲁平站在一个青铜丧尸的肩头,冷笑连连。 “你们两个能够应付吧?”我扭头看了一眼杀的眼红的叶青璃和白越,淡淡地说到,“我去对付鲁平背后的势力。” 他俩咬了咬牙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显露青铜本体,踏着虚空,一步步走向高空,俯瞰月球……月球满目苍痍,残缺不全青铜丧尸先后从地下破土而出,仰天长啸,最后朝着白越所在的方向缓缓挪动过去。 大战如火如荼,无比惨烈。叶青璃和白越以少敌多,难以持久。 “看了那么久,也该滚出来了。我要把你们葬送在新神话时代末期。”我对着无尽的星空,怒吼着,咆哮着。 所有的恩恩怨怨也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几千年的恩怨纠缠,也不知道湮灭了多少文明,覆灭了多少星辰,让多少人埋骨他乡,埋骨星空,黄沙之中。 黑暗中星辰闪烁,明灭不定,一道道模糊不清的身影,自远方天际一步步而来,踏着虚空,闲庭信步,镇定自若。 星空中,弥漫着一股慑人的压力,来自那些人。 他们自西天而来,一步一幻灭,交头接耳,谈笑风生。我已经能够看清那些人明灭不定而又模糊脸。 主神奥丁,带着爱神弗丽嘉,雷神索尔及其妻子西芙,火神洛基,战神提尔。 西方诸神到了。我并不意外,上古的神话时代结束,诸神隐匿,不显人世间…… 新神话时代开启,举世茫茫之间有一场又一场长生战,目不暇接,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上古诸神的存在与否。 而,新神话时代开始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场场遗留数千年,甚至是几万年的大清算,让他们无力面对那一切……而今,新神话时代也已经临近末期,清算者再次隐匿不出,他们就又一次跳出来,为祸神话时代。 “你们这群人,在每个神话时代通过摧毁一个有一个的力量崛起的文明,来保证自己的神灵之位不从神裔录上除去。不觉得很过分么?”叶青璃出现了我身边,娇小的身体悬浮在我的青铜发丝边,长发飘飘,嗔怒,大骂西方诸神。 比我矮一个个头的青铜巨人白越出现在我身边,一旁缭绕着青青蓝色气体的青铜巨棺,沉沉浮浮,明灭不定。我手中的青铜棺剑也在唰唰震动着…… 下方,月球表面的青铜丧尸纷纷仰天长啸,对着我们三人怒吼着。 “你们真的该死。”白越说到。北斗帝国的覆灭,幕后黑手肯定有他们一份。 临近的奥丁面无表情,没有理会怒气冲天的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微笑不语。 “这要怪就怪那个写神裔录的人的吧。规则是他定的,弱肉强食,这就是神裔录的规则。”火神洛基脾气不大好,性格就如同火一样冲,一点就能烧了一片。 “洛基说得不错,而且传闻那个人是东方人。”索尔手握锤子,站在洛基一侧,全身光辉缭绕,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 “那你的意思要怪就怪我们东方的诸神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悠悠地声音在星空中响彻开来,蔓延向无尽。 我转身看向聲源。 九条青色的巨龙拉着一辆黄金战车,东方天庭之主少昊衬托着星辰,身体缭绕九条不灭的金龙,缓缓驶来,黄金战车两侧是躬身而行的神和天兵天将。 而,他们出现过后,月球表面出现一条奔腾的的大河,滔滔江水,横贯月球,将无数的青铜丧尸分隔两河岸。 东方天庭的众神,和西方诸神是亘古不灭的神,他们的不灭建立在无数文明的毁灭之上……残酷的神位之争。 奥丁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索尔没有这意思。那个人不过是一介乡野村夫,怎能和你们诸神相提并论呢。” 西方诸神和东方天庭诸神很自然的合兵一处,围困我等三人。 “不过这几千年来,你们东方天庭添了不少神位啊,西方诸多神明都从神裔录上掉落了下来,被时间磨灭了。”爱神斯嘉丽皮笑肉不笑地说,话里很不是滋味。 少昊并不在搭话,也不知道是否原谅了索尔。不过从言谈之间也不难看出两方之间照样存在着竞争和敌对。 “那个人是乡野村夫,那么你们这群为了他所写的神裔录上的名额而争得头破血流的人,算什么?”叶青璃秀发飘飘,义正言辞。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孩。你可知道什么什么是清算者。”少昊坐下四大天王之一的托塔李天王盯着叶青璃的胸脯色咪咪地说,后者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记忆恢复了很多,我知道清算者这一种存在,他们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十分的神秘强大。数量不算很多,但随便跳出来一个,能压的大多数人喘不过气来。 但并不知道怎么才算是清算者。 “有能居神位而名不在神裔录上的人是会遭劫的。这样的人一般在特殊时期会出来,找上神裔录上有排名的人,他们大多是诸多覆灭文明的佼佼者,灾难中未灭,幸存下来,修炼至大成,成为清算者,希望走在一起能复仇。 我想你师傅也是一位清算者吧。这一次他怕造遭劫不敢出来,把美女徒弟派出来清算。” 至此,我明白了何为清算者。这么说来,我也是一名清算者……庄子也是,不过他是哪一个文明遗留下来的的清算者? 这不禁让我好奇。 “不用多说了,战吧。”我拖着青铜棺剑,在星空中划出一条漆黑的裂缝,逼近东方天庭诸神,“清算就先从你们开始。” 挥动青铜棺剑,一剑劈开九天十地,处在剑气前方的诸神狼狈不堪地倒退了出去,若不是黄金战车和少昊身上的龙护住一群人,早已折损过半。 一剑下去,威势尽显。 叶青璃和白越也已和西方的诸神展开了厮杀。无尽的星空之中,冒出了十几道身影,对天庭和西方诸神展开凌厉的雷霆攻势。 他们,是隐匿的清算者。 一场史无前例的,对上上古诸神的清算,开始了。 “哈哈,青铜巨人,尤其是判官一族果然名不虚传,一剑竟然能有这样的威力。”少昊从黄金战车中踏出,大笑着,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或许今天能有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少昊,东方天庭之主,文弱书生模样却是如此好战,嗜血……战力也不可低估。 “你是清算者,我是被清算者,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人存活。你死了也就死了,我没什么收获,顶多能酣畅淋漓一战,一解万年无敌人世间的孤寂。 可是如果你赢了,不单单复仇了,报了灭国之仇。还能证神位,存名神裔录上,万民敬仰,永世不朽。” “怎么样,你有兴趣么?有的话那就全力一战吧。哈哈。哈哈。”少昊大笑,豪迈无比。 他这种人十分可怕,为了激起我的战斗欲望,既然这么做。 我摇了摇头:“我只想杀你,对神位和永世不朽没多大兴趣。” 少昊身体变大,帝躯,金光闪闪,九条巨龙缭绕着:“那也不行。你必须杀了我,否则我就会杀了你。” 帝躯,是道果,如渊如洋的道力当才能够化出一道帝躯来,他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深不可测。 “如你所愿,杀了你,再踏平你的天庭。”我笑着,青铜躯体动开了,青铜棺剑轰鸣,正式展开了清算。 第236章 诸神的黄昏 青铜棺剑横亘身侧,一股股战意弥漫,嗡嗡作响。不远处,十几个清算者对东方天庭和西方诸神展开了清算,个个恐怖至极,举手投足之间就有无数的星辰变换,一长一拳间,天崩地裂,虚空粉碎,诸神死伤无数。 天兵天将不断从遥远星空中驰援,不过他们也不幸运,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清算,还没到战场,就被清算者找上了。 “看来这一次注定要杀到天昏地暗了啊。”少昊微笑着,舔了舔嘴唇,眼中的嗜血,丝毫不加以掩饰。 我也微笑着对他说:“染血的星空多少年未曾见到了,我期待诸神的凋零。” “如你所愿。战吧。”少昊身上的九条金色巨龙化作一杆方天画戟,直指苍天,刺破九霄,霸气绝伦。 青铜棺剑和方天画戟碰撞,手上传来一阵疼痛,我憋着一口血倒退了出去,手里的剑不断地颤抖着,符文扭曲,像有痛觉一样。 少昊的方天画戟已经出现了一丝弧度,不再笔直。他也不得不倒退十几步才稳下身来,随手一招,一条青色巨龙从黄金战车上脱落,悬浮在他的身侧,明灭不定,给人深沉,神秘的感觉。 遍布星空每一个角落的战场,都有热血抛洒,整片星空都被染红了。残肢断臂,枯骨头颅悬浮在寂静的宇宙中,孤寂而悲壮。 诸神凋零,清算者纷纷跳出来,不再害怕劫罚…… 我没有多说话,挥动手中的棺剑劈向少昊。剑身明灭,化作百丈青铜巨棺压落下去,诸天崩塌,虚空碎裂,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方天画戟化作九条金龙,托住巨棺,使其难下丝毫。 少昊拳头紧握,从一侧打了过来,拳掌相接处,一道道黑纹如同波浪般扩散开来,一圈圈寰宇之间。余波恐怖无边,震得诸多星辰粉碎,化作尘埃掩盖诸神残缺尸体。 “呼。”退了数米远,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之一口蓝绿色鲜血吐了出来,全身疼痛,就像碎了一样。 “东方天庭之主果然名不虚传,战力无双啊。”白越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青铜博比特虫给缠上了,奥丁脱身,来到了少昊身边,“居然打到他吐血了。哈哈,接下来咱们两人联手格杀了他,结束这一场清算者之乱吧。” “西王母为何没来。”少昊嗜血好战不过难敌秉天地大运而生的青铜巨人一族,尤其是我,一名杀意沸腾的清算者。他们两人也不是我的对手……镇压我或许有可能,格杀那就是天方夜谭,不现实,除非西王母出现。 “你在找我啊。”西王母踏着七彩云朵,一步一青莲,出现在奥丁少昊身边。她是从不远处的蓝色星球内部走出来……诸神就是满天星辰。 “早有准备。否则我怎么敢说格杀一代英杰,一代天地判官呢。”奥丁笑了,招手之间,身边突兀出现一道道半透明的黑影,透着诡异的煞气。 “帮手还真不少。”我微笑着,怡然不惧。“其实我也有助手的。” “你指的是那些老不死的,还没出来的的清算者么?”西王母慈眉善目,却不怎么善良,“他们根本没胆子出来。神话时代末期,他们惧怕被磨灭。” “我也没说是他们啊。”我笑了,她先入为主了。“锁妖塔,香格里拉外域中的几位大帝,无数妖魔也是清算者吧。不过是被你们镇压了的……我,可以放他们出来。 你们可曾知道,神裔录序章被你们利诱而后镇压锁妖塔,而今他也要复出了。” 这一刻轮到他们慌乱了,三个主神对视着,久久不语。 锁妖塔中的大帝哪一个不是万古罕见的人杰,至尊。随便出来一个就能够碾压众神的存在……不过没有一个人能够证神位……这是一个谜题,我没有答案。 “我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奥丁和少昊异口同声,一同向我掩杀了过来,怒气滔天,气势汹汹,不可一世。内心的惊惧让他们怒了,一心想阻止我,更想杀了我。西王母也没有落后,七彩祥云缭绕,透出无尽杀气来。 大战有一次拉开帷幕,血与火交织的画面,不断上演生死搏杀。 青铜棺剑自主大开大合,与三位主神展开对峙。而我立身一旁,为开锁妖塔而做最后的步骤…… 天地悠悠,星辰转瞬间暗灭,一股妖气冲天,随后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远方而来,直指三位主神。 彝族大帝,乱古大帝,那座神秘的雕塑,还有神裔录序章化成的人,朱雀,玄武纷纷先后而来。 “终于见面了。”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乱古,和彝族大帝,我的一生和他们有太多的交集,却始终没有机会相会,今天,在一场史无前例的清算中总算相见了。 星空中,除了这一片星域安静之外,其余地方依旧战火纷飞,天兵天将不断死去……无数的神葬送在清算者手中。 “诸神的黄昏,这一天,等待了无数岁月。”乱古轻语,“为了这一天,我从坟土里爬了出来。” “我从棺材里爬出来,借了一身皮。”彝族大帝一生的经历悲惨,脸上表情深沉,却有期待。“来看诸神的黄昏。” “我从字里行间走出,为的就是这一天。”神裔录序章化作一位男子,身高一米七几,不伟岸,却不可亲近,可远观而不可亵渎。他看向正在和雷神索尔大战的叶青璃,“青璃,你出来了啊。” 然后他一步一幻灭出现在了雷神前,举手投足之间就把雷神钳制得死死地,“你还是去死吧。”他微微一动,一位存在了无数岁月的古神灭了。 “啊啊啊啊。”奥丁勃然大怒,然而无济于事,这是诸神的黄昏,不是别人说的……很有可能是那个人定下的规则。 “诸神的黄昏,他定下的。你们注定要凋零了。”乱古大帝踏出一步,气势滔天。 彝族大帝从身上拿下一身皮,走向了西天诸神。 “你还不是帝者,杀吧。杀到成帝为止,帝者,不在神裔录上,也不会遭受劫罚。”韩翎皓,神裔录序章的化身对我说。 “嗯,杀到成帝。你们对付三位主神,我去找还没出来众神之祖——巨人族。” “我随你去。”乱古大帝踏着星辰而来,和我一同向星空深处走出,巨人族藏在那里。 第237章 诸神源地 我和乱古大帝踏着星辰,不急不缓地远离了眼前的战场,留下叶青璃,彝族大帝一行人与诸神战斗。 一步一幻灭,寻找诸神的诞生之地,那里是一切祸乱的起源,平息祸乱的重任落在我和乱古身上。 任重而道远。 茫茫星空中,我和乱古都不知道那颗巨星在何方。 “你们所说的那个人是谁?”路上,我问身边的乱古大帝,我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注定了是要一起战斗的。 乱古大帝驻足,遥望着前方绚烂的星云,摇乐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神裔录是他一手写的。这些年来,无数的人为了一个神位,争得头破血流……我实在不明白他的用意。” 我向前一段距离,把乱古大帝留在了身后,没有继续在这个无解的话题上纠结,问到:“你们的实力应该远在很多神之上,为何不能证道成神?” 这是我心底最大的谜团,很多很多的清算者,他们的实力远远地超出了一般的神将,有的还远在少昊,奥丁等诸神之上,也袭杀过不少的神将,按照道理应该是取而代之,为何没有,依旧是处处遭受天罚,不能现世的清算者。 两侧星辰倒退着,乱古大帝沉默着,过了很久才淡淡地说:“神裔录上对神位有一条限制……个人不能成神。” “没有族群,没有血脉支撑,个人永不能成神。这就是为什么西方诸神和东方天庭不断消灭即将崛起的文明。”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也不明白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这样的规则太过残酷了。 我和乱古大帝没有多说话,不久临近一颗无比庞大的星辰上,一个星球就有一个大型星系那么广袤,庞大。 一座座由石头堆砌的建筑直插云霄,如同一把把利剑。云里人头攒动……,庞大的身影让人颤栗,畏而远之。 令人无法想象诸神的起源地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杀吧。平了所有祸乱。”我淡淡的说,杀意汹涌。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乱古说。 我和乱古大帝选择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降落到了地面。眼前是一片黄沙大地,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河流向东方奔涌而去,河边一排排巨大的脚印延伸向无尽的远方,像是一直到了天的尽头。 一个巨人出现了河边沙滩,没有发现我和乱古大帝。他站在河边,脚踩大地,头顶云彩,一双忧郁的眼,透着无尽的伤感。他手里拿着一个罐子,上面刻着一张张鬼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难道鬼族源自这里么?我有些糊涂了。他把罐子倾倒,白色的骨灰纷纷扬扬,洒落在大河里,向动而去。 我和乱古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拿下他。 九十九丈的青铜身高在北斗是一个禁忌数,亘古未曾出现过几次,也是最高的身高,可是到了这里,我还没有那些人的脚掌高。 我是青铜巨人,师承棺师一脉,源于北斗判官一族,身高大小对我来说并不是差距所在,手中的青铜棺剑悄无声息地搭在了这个石质巨人的脖子上。 乱古大帝踏着虚空正对着他,看着他忧郁的眼色。 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我一句也没听懂,唯有乱古点头,然后示意我让开。 “巨人族消亡了,只剩下他了。”乱古和我解释。“他,也是一名清算者。” 我苦涩地咧了咧嘴,难道说……西方诸神和东方天庭曾经杀到了诸神源地。他们到底是一群怎样的虎狼,吃人不吐骨头。连祖宗都不曾放过。 我和乱古为了保险起见,将他封印住,然后踏上探索这颗巨星的路。沿着大河往前,乱古大帝说这条河叫祭水河,又叫黄河。 “黄河,不是地球上那条河么?”我笑了,苦涩地笑了。真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太多的谜题,根本解不开。 走了不久,河边立着一块高耸入云的石碑,上面刻着——祭水黄河。 祭水。为什么是祭,为什么要祭水?还有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说诸神源地消亡了。之前云里可是见到了很多人头的。 我们继续往前走,到了一座城市。 这一刻我知道那个石人说的是实话,我们见到的那些不过是一道道虚影而已……庞大的城市早已腐朽,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满地的残肢断体,至今都没有腐烂,保持着死亡时的样子。 “毁灭他们的不是东方天庭和西方诸神。”乱古大帝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不知道属于什么,不过仔细一看那是青铜。上面的纹路说明这是青铜巨人身上的铜片…… 我接过手,青铜碎片忽然发出了一阵阵光芒,直冲天际,城市中四处都有光芒冲天,一块块,一片片青铜碎片,纷纷而来,悬浮在我和乱古眼前逐渐组合。 一个青铜巨人在我们面前组合完成。 看着那张青铜脸颊……我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这不是别人,是我。 那个被我和乱古大帝封印的石人走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突破封印的。 “从上古年间起,你,八世轮回毁灭了诸神源地。”他对我说,“祭水下,黄河中,八座青铜巨棺,封印着你的八世人躯和记忆。” “我,那八世为什么要征战这里,毁灭了诸神源地?”无数的人,死了。震撼得我已经忘了我和乱古到这里为的就是杀戮的,可这一刻动摇了。 我居然征战了八世,灭了这颗古星上的所有生灵。 他没有说话,仰望着血色的天空。 乱古一身白衣,现在八道青铜巨尸前,神色复杂:“八世征战,早该天上地下无敌,成就帝位,为何你还没成帝。” “彝族大帝躺在棺中,一身皮,铸就一个种族成就帝位。他都成帝了你为什么没有成帝。” 我曾经经历过彝族大帝的一身,知道他悲惨而壮烈的一生,这么伟大的人成帝,无可厚非。我虽然没那么伟大,但除了诸神源地,避免了更大的祸乱……可依旧没有一世成帝…… “因为祭水锁住了你的本命,注定你不能成帝。”石人说。“我刚才洒了一些祭文骨灰,暂时让河水退开了。我陪你们去开棺……” 我和乱古对视一眼,决定一探究竟。 “你必须成帝。否则棺师一脉的宿命就无解。宿命破了,就是你们父子相见之时。”乱古对我说,率先迈开步子朝祭水而去。 我变成了正常人的身高,跟在乱古身后,一步一个脚印前行。 十八年了,加上我一个人度过的一万两千三百一十二年…… 棺师一脉的宿命到底是什么,他伴随了我整整一万两千三百三十年,我都没有弄清楚。 现在,该成帝,是该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第238章 神战落幕 我跟着乱古,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思绪有些复杂。上一个轮回里,我有父母,有妹妹,还有很多同学,老师。他们是那么的爱我,那个父亲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父爱……而今,我就要和那一切拜别了。 证道成帝,破开棺师一脉永远无解的宿命,父子相见,找到母亲和奶奶,一家团聚?我感觉那一切离我似乎有些遥远了…… 祭水黄河的水向两边退开,让出了一条通天大道,广袤的河底……我和乱古见到了八座不大的青铜棺。 青铜棺上栓着一天天血红色的线,像烧红了的铁链。 半个棺体已经深深陷入河底的黑泥里,露出外面的部分,散发着一股睥睨九天的霸气。 我们三人在逐渐接近,我手中的青铜棺剑在轻颤,微微轰鸣,不远处的棺盖在振动,发出一阵阵刺耳声响。然后轰的一声脱离了我的手,飞向了空中,散发处耀眼的光芒,照耀着地上的八座棺…… 一缕缕青绿色的烟雾从棺缝之中逸出,笼罩着湿润的河底,最后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模糊的人身,他,脚尖轻轻点地,猛然跃到了高空,握住了青铜棺剑,在那一瞬间,青铜棺剑化作原样,青铜巨棺,青铜古槐,伴生铜槐,所有我生命里的东西都出现在了半空中,围绕在那具身体的四周。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升空,最后和那个模糊的人影合在了一起,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气机…… 我意识到,这样平平淡淡的成帝了。 与此同时,十几道身影从遥远的星空飞速而来,我携带着九座棺,升到了星空中,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这是我成帝之后的第一战,败了,那就真的如山倒了。 少昊,奥丁,洛基,斯嘉丽等神灵携手而来,很从容,那些极速的身影是叶青璃,彝族大帝,他们在逃……也不知道在战斗中出了什么变故。这么多功参造化的清算者居然被杀的逃亡。 “你成帝了。”彝族大帝来到了我身边,笑着说,“你早就该成帝了的。经历我那一生的时候就该成帝了。” 我点了点头,我和他的渊源之深超过了和乱古的渊源……我的很多事都和他有关。 “成帝了,那就没必要和你战斗了。你也就不必要加入到绞杀神灵的行列了吧。从此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奥丁开口,淡淡地说。 “不能。”我笑了,我一定要灭了东方天庭和西方诸神。我指了指彝族大帝,乱古大帝,笑着说:“他们都是来看诸神黄昏的,总不能让他们失望而归吧。” “所有清算者,你们说我们能放过他们么?”我知道不会有人搭话,因为怕天劫……不过我知道他们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 “那就没得说了。杀吧。我也告诉你,不把我们全灭了你就别想着再见到你以前那些朋友家人,我要让你万世孤清,生生世世一个人活着。”少昊有些阴邪。 氛围剑拔弩张…… 乱古大帝先动了,第一个冲着最强的少昊动手了,我和彝族大帝以及一干清算者也先后加入了战斗。战斗如火如荼,不断有天天兵天将加入,不断有隐匿的清算者从星空中跳出来,加入清算的行列。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清算,对诸神的清算。 从天上打到地上,天地一片狼藉。战斗持续着,一座座大山被人整体从原地搬离,砸向敌手。 峰峦在天空中乱飞,河流,巨石,树木满天……这是一个乱世……很乱。一轮巨大的太阳挂在天边,诸神如它一样,已经损伤殆尽……面临黄昏了。 大战如火如荼,最后天兵天将已经绝了,但是清算者却陆陆续续地从茫茫的星空中不断的跳出来……杀的诸神一个个胆寒。 最后少昊,奥丁等少数的几位诸神失踪外,诸神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漫山遍野的尸体……掩盖了这个庞大星球的地面。 大战结束,清算者们来无影去无踪,一下子遁入了宇宙深处,不见了踪影。现场只留下我,乱古大帝,彝族大帝,神裔录序章韩翎皓还有叶青璃,伤痕累累的青铜巨人白越。 “我们要回锁妖塔了。那个人要我们生生世世镇守锁妖塔……不能违背。”彝族大帝说,脸上有一丝的疲倦,或许厌倦了棺中的生活吧。 “你还记得和你一起闯锁妖塔的那些朋友么?”乱古说。 我点了点头。 青铜巨人的后裔青铜娃娃白崖,红衣小女孩,萧涵,疯子,马哥,小宗爷等一群人都在锁妖塔……里。我经历了彝族大帝一生,新神话时代就已经开始了。我来不及和他们道别,就踏上神话时代的征途,一直战斗至今。 “他们是否还活着?”我问。 叶青璃踏着青莲说:“不知道。如果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吧,你成帝,虽然再也进不去锁妖塔,但可以从外面看看。我们没有办法帮你,你知道的,我们活动范围有限。” 我到现在才想起,她不仅是庄子的徒弟,更曾在锁妖塔见到过。 他们离去了。只留下我和白越,八座青铜棺自己打开了,里面躺着八具尸体……都是我。 手心都有两个字……艳儿。我和她八世轮回,却始终也不能在一起,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左右着这一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白越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万世孤清真的就要开始了么?我的心在抽搐…… 我没有想太多,成帝了可是我还有很多疑问。棺师一脉的宿命到底是什么,父亲当年遇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失踪了?这一切都需要我去问父亲。 父亲在横断山脉下,韩翎皓临走的时候告诉我。 父亲因为棺师一脉不可避免的宿命被人带走了,压在横断山脉下,避免他干扰我的成长,从而让我脱离棺师一脉。 我回到了地球,生活轨迹一切正常。我化作了一个正常人,在人群中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准备行装,前往横断山脉。 在这个关头有两个人先后出现过,他们知道我不是正常。他们每个人都给了我一点钱,然后匆匆离开了。似乎不想和我有过多的交集,我笑了笑没有介意太多,收好钱财上路了。 路上特意去了一趟他们两人的祖坟,我进入了墓中……开始了刻棺……为他们的祖上刻棺,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 “笔无讲究,下笔分轻重,轻画骨,重描魂;三分刻生骨,七分画冥魂。 而立笔下,生者魂骨齐,亡者三分画骨,四分铭魂,三分归黄泉。 不惑笔落,生者五分骨七分魂,一分与天命,亡者三分生骨与子嗣,一笔七分冥魂散。 天命甲子不画骨分魂,骨与后人,魂归故里;寿笔冥笔借天命,归时魂骨属冥皇。”我嘴里默念着一段段法则,手上青铜棺笔不曾停下…… “落笔分轻重,轻画骨,重描魂。刀亦有轻重,一刀魂,一刀骨。生者骨刀魂刀三分重,五分绵,延年益寿。 亡者塑魂,重笔落,魂九分,三刀续魂。而立笔下骨刀绵,魂刀重;不惑天命落笔处,三分重四分轻,再画六分骨。 甲子骨刀重,前棺七分远三分长,后棺三分深而无浅。”一刀一刀地在墓中给死人刻棺,以石为材。这样的棺材,能够福泽后人。 棺刻完了,我出墓的时候见到了二叔,他看着我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很痛苦。因为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是一代宗师级别的棺师了,等级要比他高出很多很多。 他仅仅是一代棺匠而已。 “傲然,我……”他欲言又止,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二叔,鲁平表弟死在了月球。”我淡淡地说。 “嗯。”他应了一声,瞬间苍老了很多,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这些年没有关爱鲁平,是为了保护他,他也不接近我同样是为了保护我。避免我和鲁平踏上棺师的路……可是我成了棺师,鲁平成了魔徒,为祸人间,处处与我作对,最终埋骨月球。 “傲然,你等等。等你见到我哥,告诉他是我没照顾好你。”二叔忽然在身后对我说。 我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回头发现二叔已经吊死在了树上…… 这真的是要我万世孤清么?我的朋友已经绝了……亲人也已经没了。 见我那两个人一个是刘雨桐她死了老公……死了儿子女儿。因为和我有太多的交集,导致了这一切。 一个是李合,他没有说什么,我却知道他不再是他,而是她,被尸替了。 “一万多年前我举世皆敌,一万多年后我万世孤清。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这是棺师一脉的宿命么?”我苦笑着……不知道要怎么办。我现在很害怕,害怕到了横断山脉下,见到的是一具尸体。 看着二叔摇曳的尸体,淡淡地说了一句:“二叔一路走好。” 说完,踏上前往横断山脉的路途,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我都要见到父亲。 第239章 轮回之境(大结局) 横断山脉已经是大雪纷飞,很难爬。我已经回到了地球,虽然有着通天彻地之能我也不能用……我怕引起太大的轰动,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大型洲际导弹,即使是成帝,大成棺师也无力抵抗。 我舔了舔已经结冰的嘴唇,有些苦涩。茫茫横断山脉,云缭雾绕,林海之间,白茫茫一片,时间久了产生了几次雪盲……差点从悬崖绝壁下摔落。 我走的很累,几乎没什么路可走,胡乱穿行,一直爬着。 途中遇到了一些野兽,野猪,狗熊,獾猪等,它们雄踞一方,等待着猎物的出现,见到我,没有一只野兽敢出来,退回到洞中匍匐。 森林尽头,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赤地,其间一座座石堆隆起,被雪掩盖,宛若一座座新坟,撒了新纸冥币。 地上偶尔有一两堆枯骨,这就是传说中青木崖鬼族,不,应该是横断山脉鬼族的尸骨,鬼族为了不暴露,死在野外的族人尸骨肯定要收回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尸骨居然没有收回。 鬼族的尸骨随着深入而增多,一具具枯骨倒在雪地里,雪花落在一张张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鬼脸上,勾勒生前容颜。 茫茫白雪地里开着一朵朵不知名的花,无比绚烂,和那一张张鬼脸映衬,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地上一双脚印延伸向远方,最后消失在悬崖前。 悬崖上,一条红绫下垂,磅礴大气,在雪中不沾一片雪花,飘在树木之上,笼罩一方世界。 我到目的地了。 那条红绫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和李丹有关系么? “你终究还是成帝了,不过你同样没办法和她在一起。”一道悠悠的声音从地下传来,我认识这个人,不死的范家大小姐,在我未成道时给我下了轮回蛊…… “他不仅成帝了,更是宗师级别的大成棺师,我们奈何不得他啊。”不是人的周家老太婆从地下钻了出来,抖去一身白雪,看不清身影,容颜。 “那就让他去吧。”范家大小姐说,“我死在他手上几次了,仇恨也该解了。何况大帝该不屑于和我们计较了。” 我没有理会这两个人,一个是不死的,一个不是人,根本没必要计较。 我踏着白雪,一步步前行,到了红绫前,伸手一把扯了下来随手扔进了茫茫林海中。一个黑色洞出现在悬崖上,我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脚印的雪地,而后进入了横断山脉。 深处,并不黑暗,两侧都有长明灯,通明如昼。 尽头,有一个人,被很多铁链锁着。一边有一头雪白的猿,趴在一个被磨得光滑的石台上,正在打盹。 地上摆着两个石质盘子,一大一小。里面有食物残渣,虫子,死老鼠,一些腐烂的水果。 就在这个时候,从通道两侧的一些黑暗支路里跳出了一些雪白色的猴子,狗熊,老虎,狮子,拦住我的去路,对我咆哮不止,尽力阻止我前进。 “乱古,彝族大帝让你们保护他?”我看出了一些端倪,淡淡地说。他们两人知道的很多,和韩翎皓一样,可是后者,却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有着太多太多的限制,这天地不容他。 “我,是大成棺师,他的儿子。”我指着被铁链锁着的那个人,淡淡地说。 它们让开了路。雪白的猿也醒了,看着我吼了一声,似乎是怪罪我来得太迟。 我瞬移过去,摸着雪猿的头,他很乖顺,一动不动,眼中有些委屈。 “好了,别委屈了。以后你就可以回归大自然了。”我坐在光滑的石台上,抚摸着它冰冷丝滑的毛发,安慰它。 “爸爸,我来看你了。”我起身单手扯断了那些铁链,带着昏睡的父亲闯出山洞,立身在茫茫雪原上。 身后,那些动物就一股脑全跑了出来,仰望着半空中的我和父亲。 “傲然,你,终究还是成了棺师。”父亲从迷糊中醒来,状态似乎很不错。“二弟,看来你走了,是哥对不起你啊。” 天空中,一片阴霾,灰蒙蒙的。 父亲的痛,我懂……我的痛,也懂。知子莫如父,知父莫如子。 “你表弟鲁平呢?” “埋骨月球了。”我有些苦涩,他虽然处处敌对我,想要我的命,毕竟血浓于水……提到他死亡,心里照样免不了一阵阵触动。 “这就是棺师一脉的宿命,老天爷我鲁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为何要这样子对我们一家啊。”父亲抓着头发咆哮。 我没说话,静静地听着父亲咆哮……他是大成棺师,但未曾证道成帝,和我有着很大的区别,差距。 我开始讲述我这些年的经历,把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父亲,把棺师一脉源自北斗判官一族也给讲了,听到这里父亲叹了一口气! “棺师一脉,你知道宿命到底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回地面吧。我想在那里告诉你。” 刚落到地面,我就后悔这么听话了,父亲在快速地衰老,头发花白,胡子眉毛蹭蹭地冒出来,都拖在地上了。皮肤在迅速干枯,一块块老人斑,不不,不是老人斑,是尸斑,一块块青褐色的尸斑布满父亲的身体。 “爸。你不能死啊。”我撕心裂肺地吼着…… “我十八年前,离开你那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想死也不行了。”父亲苦涩地说。 “棺师一脉的宿命么?”我说。 “棺师,魂葬三千青山……师已成尸……棺师,棺尸……师者,匠心所向……尸者……师者所归……” 就在这个时候,茫茫横断山脉间响起了无尽幽怨的声音,像一首首哀歌,葬曲。 父亲身体抽搐了一下,双脚瞪了几下:“你成帝了吗?” 还没来得及我说话,他就这样子坐化了……化作一块石头,被白雪覆盖,立在了横断山脉上。 我起身了,看了一眼那些很多很多的隆起石堆,被白雪覆盖了,不需要弄开,我知道那不是石堆,是我的祖祖辈辈,一代一代的棺师,一代一代,相传。 棺师一脉,不源自北斗,源自横断山脉。 鲁彧,从横断山脉下山,认识了一个叫张艳的人,结婚,生下了我。我的祖父也叫鲁彧,奶奶也叫张艳…… 我这个时候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鲁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