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汉王》 第1章 摊上一个坑儿的爹!! 永乐二年,十月。 汉王府邸。 深秋的清晨,不时微风轻拂已然有着些许凉意。 朝阳透过云层洒向大地,院中的花花草草树木修剪错落有致,庭院中假山流水别有一番风味。 “有人会信我是老老实实去就藩,而不是别用心吗?”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还怎么去就藩?” 可他又不想延续之前的命运,被杀或者被闷成一摊烂肉。 在其下旨确定朱高炽为太子的时候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可见其难度,以及看似憨厚的朱高炽手段之厉害。 “我再去尝试一番,看能不能就藩吧!” “就算不能成功,也得去找那老混蛋好好的掰扯掰扯。” “还能是什么原因。” 刚刚苏醒之后,朱高煦心中也曾想过,要不要凭借自己有着前世记忆尝试一把,看能否够着那个位子。 说罢,美妇人冲着守候在两边的护卫和奴婢挥了挥手,道: “根本不给我拒绝、解释的机会。” 朱高煦撇了一眼旁边不知所措的王妃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直接站了起来,沉声道: “一直窝在家中喝闷酒也不是办法。” 从靖难开始,跟随着朱棣一路征战四方,为大明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同时也是对皇位有着几乎疯狂执念。 凭借仁宗留下的后手,在宣宗御驾亲征之后,朱高煦、朱高燧,自知无法力敌,不得不投降,被囚禁在京城之中。 朱瞻基自幼跟在朱棣身边学习,悉心传授帝王之道,又有朱高炽培养,其性格可谓是集朱棣的虚伪残忍,朱高炽的狡诈伪善于一身。 静候在两旁的众人,不敢有忤逆自家主子的命令,识趣的默默退走。 按理说穿越成为王爷,本来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何奈他太小瞧他大哥了。 “我这些年跟着他征战四方,军中将领不少有交情,以他那生性多疑的性格,你说他心中如何想咱?” “真的?” 现实真是如此吗? 就算朱高煦被俘虏之后,放弃一切对皇位的妄想、不再做那些出格、荒唐之事,就能够活下去吗? 就会因此信任他吗? 在朱棣在世之时,不肯就藩,多次谋划太子之位,阴谋夺嫡。 “世人常道儿坑爹,这老混蛋反着来,坑儿子。” 见到来人。 太子之位已经确定为朱高炽。 想让看似憨厚的朱高炽从那个位置上面下来谈何容易? 历史记载,朱高煦策划过那么多次阴谋夺嫡,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院中不时微风轻起,吹动着庭院中错落有致的花草树木不时摇曳,配上金辉色的艳阳,让人心旷神怡。 “要不我们不争了。” “为了断了我撂挑子真跑去就藩想法,更是在我接到圣旨同时,令人以我口吻传出:我有何罪,要被赶到万里之外等,表达我不愿意前往封地就藩、有夺嫡意图。” “我当初收到的不仅仅有封王的圣旨,更有老头子暗地不让我前去就藩的口谕啊!” “此次起义致使大明动荡不安,建文余孽未尚在,北边的鞑子像是闻见鱼腥味的猫蠢蠢欲动,整个大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忧外患,我打仗又厉害,他想我一直做他手中的刀,为他平定四方。” “但老头子太坏了,不让啊!” 青年男子转头撇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风姿绰约的美妇人,转而望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庭院,其心中没有半分的激动,心中满是寒意、无奈!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将他带到了大明王朝,成为了汉王朱高煦。 如此一个人,会真的留着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存在吗? “老头子虽然封了我王爷,封地云南,但这一切也不过是明面上做给别人看的。” 至于朱棣私下对他的承诺。 哪怕朱高炽只在位八个月就跟随着朱棣去了,随即宣宗朱瞻基继位。 “另外老头子的位置怎么来的?” 汉王朱高煦啊! 原因无他。 历史上最富有争议、褒贬不一的一位王爷,也是下场最为凄惨的一位王爷。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陛下这是何意?” 整个凉亭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 “您怎么大早上,又在这喝闷酒啊!” 遇到这样的事情,估计就没有一个人能够不郁闷的。 想到这里朱高煦一声长叹: “哎” 朱高煦抬头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关切美艳妇人,愁容满面道: “就藩?” 半响之后,汉王妃总算是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直愣愣的看着自家王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该说些什么。 可他好死不死的,如今就成了汉王朱高煦。 可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最后被自己的亲侄子给用瓦缸给活活闷,变成了一滩烂肉,也是被后人戏称为烤肉王爷、造反王爷。 嗒嗒嗒.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老老实实听从陛下的旨意,我们去就藩,做个逍遥王爷吧!” “本王也想去。” “让咱和王爷单独说说话。” 精致雕花装饰的木椅之上,一个青年男子脸色微微有着一丝潮红,正侧着身子斜靠在椅子上,右手握着盛满酒杯,一脸忧虑双目呆滞的看着亭顶之上,仿佛有着什么奇珍异宝吸引着他。 “王爷。” 一道温婉身材丰盈、貌美如花身着无比华丽的女子,快步从外一路小跑着进来。 此话一出。 “你们都下去吧!” “直接把我放到了火架子上面烤,给弄到了老大的对立面。” “哎我怎么就遇到这么个混蛋爹啊!” 也总算是明白自家王爷为何回京后,哪也没去就一直窝在家里喝闷酒了。 更是在朱棣驾崩,太子朱高炽继位期间,伙同赵王朱高燧起兵谋反,企图走自己老爹的老路,争夺皇位。 “一套组合拳下来,让我简直是黄泥巴烂裤裆,不是屎都成屎了。” 答案肯定不可能。 “在老头子违背了之前对咱的承诺,终究还是立了老大为太子,那时我就已心灰意冷,想要离开这个噬人的漩涡,不陪他们玩了。” 如今永乐二年,十月了! 了解缘由后,坐在一旁的汉王妃小嘴微张愣在当场,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片刻之后其回过神来,略显迟疑无比疑惑道: 如此想法在其脑海里一闪而过,瞬间就被他给掐灭了。 “可我真的去的了吗?” 反正他自己是不信。 所以不管如何,从朱高煦对那个位置生出了想法开始,其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只不过看怎么个死法罢了。 不过对于朱高煦的结局众说纷纭,有人说宣宗皇帝本来念及亲情本不想杀他,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是他自己投降之后,还做一系列作死之事。 静候在凉亭四周、神情紧张注视着木椅之上青年男子一举一动的奴婢们,瞬间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身影,赶忙行礼道: “奴婢拜见王妃。” 站在一旁的汉王妃看着眼前唉声叹气一脸愁容的朱高煦,眼神中皆是怜惜之意,迟疑了片刻试探性,道: “王爷!” 府院深处的一处凉亭之中,香炉青烟绕绕,淡淡的檀香充斥着整个凉亭,斑斑点点细碎落在凉亭之中的艳阳,给整个凉亭平添了几分暖意。 “呼”朱高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皆是愤怒,回道: “不把我给留在京城他能够安心?” 闻言,美妇人冲着行礼的奴婢挥了挥手,目光落在那坐在凉亭之中发呆的青年身上,快步来到其近前,轻声呼唤道: “这么坑我,我连屁都不放一个,不然以后还指不定怎么给我挖坑呢。”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萌新,新书,各位看官多多支持一下!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2章 我信你个鬼!! 大明皇宫,雄伟壮丽。 朝阳的余晖撒在大殿碧瓦之上,带起阵阵光晕,显得格外庄重。 雄伟庄重的宫廷之中,随处可见巡逻禁军,手持着长枪,腰间束着大刀,身着厚重铁甲,一个个坚毅郑重神情,给整个宫廷平添了几分森然之气。 行走在宫廷中的朱高煦,眼神不时的打量着四周近况,神情微微有些晃神。 能要点脸吗? 没完没了了是吧? “勉之,世子多疾?”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您不打算让我封王、对我不放心就直说,大不了就不封呗。” 软榻之上的朱棣看着近在咫尺低垂着脑袋,唉声叹气情绪无比低落的儿子,神情亦是有些动容。 “不想让我去就藩就明说,何必假兮兮的封王、封地,又让人传达别的旨意,还散播谣言?” 此言一出。 听着奴婢的汇报,朱棣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宣老二进来吧!” 迎面走来的宫人,见着驻足的汉王爷,纷纷下意识的点头哈腰的恭敬行礼,对其可谓是无比的尊敬。 “咱们大明朝廷现如今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您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他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还打算使劲忽悠、薅他的羊毛,不打算放过他呢? “我还没有问爹您什么意思。” “是!” 如今在其封王之事上面,还搞小动作,将其给弄到了太子的对立面去,不让其去就藩。 “要不是你命人搞小手段,做那些下作的事情,我早就去就藩做逍遥王爷去了。” 出了房门,奴婢看着一脸潮红,满身酒味静候在门口的汉王朱高煦,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忙躬身行礼道: “汉王爷,陛下宣您进殿。” 遇到一个这样的爹,时不时的在你耳边来上一句:“勉之,世子多疾”之类鼓励、极具煽动欲望的言语。 “我就这个样子,有本事伱再下一道圣旨,当着群臣的面把我撵去就藩啊!” “至于整出那么多事情来,把儿子给搞到了老大的对立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大好河山,终究还是要靠你来守护,你得再接再厉啊!” “老二啊!” “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老大的身体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之中陷入了诡异寂静。 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我不求爹记住我的好,或者给我多大的回报,因为我知道作为儿子,这些都是天经地义,谁叫您是我爹呢?” “衣衫不整、满身酒臭味来见咱,成何体统?” 总算是明白,朱棣在位之时为何朱高煦敢胆子那么大,策划那么多次阴谋夺嫡,同时对皇位有些疯狂的执念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着宦官服的太监,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无比恭敬行礼道: 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听着宫人的问好、行礼之声,朱高煦回过神来,冲其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往宫廷深处而去,其很快便来到了御书房。 一切挑破,摆到了明面上。 两人皆是喘着粗气,直愣愣的互瞪着彼此。 “但您也不应该把儿子当成傻子吧。” 靠! 我……守……护? 对于朱棣的愤怒,朱高煦视若无睹,没有丝毫的胆怯,无比愤怒的回道: 要不要这么无耻? 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搞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朱高煦咽了咽口水,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便宜老子。 “想过老大对我的看法吗?”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朱高煦于他还有大用。 “我自幼跟随你行军打仗征战四方,从来不曾有半点退缩,从来不曾叫过半分的苦。” 朱高煦极其无奈的摇头叹息,心中腹诽不已。 且他坐上这个位子没多久,四周群狼环伺。 嗯? 老二来了? “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咱落下了不少暗疾。” “您这不是逼着我们兄弟相互猜忌、手足相残吗?” 真不敢轻易放去就藩。 “你误会爹了。” “老大如今已是太子,就您散布的那些谣言,您考过老大的感受吗?” “咱所做这些事情绝无半点害你之意,皆是为你好。” “陛下。” “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 “唉……” 就在这时一道难闻的酒臭味在整个房间扩散开来。 这事情上面,他办的确实不地道。 奴婢连忙躬身,倒退快步出去。 随即,转身领着他往里面走去。 说罢。 半响之后,朱高煦率先收回目光没有再僵持下去,平复了愤怒情绪,一声长叹极其无奈道: “爹啊!” 身着金黄色龙袍的永乐大帝,正斜靠在椅榻之上,半眯着双眼,手中还握着不知道是哪位朝臣递交上来的奏章,饶有兴趣的看着。 “逆子!” 这话说的,不愧是你朱老四啊! 先发制人,倒打一耙? 要不是有你这个坑儿子的老爹,做出如此为老不尊的事情来,咱能够这样? 闻言,朱高煦双目一瞪,撇了撇嘴讥讽道: “老头子!” “汉王爷在门外求见。” 都说爹骂儿子天经地义,如今他俩恰好相反,看着眼前冲着自己怒吼,发泄心中不满的儿子说的那些话。 “你到底想干嘛?” 其循着味道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潮红不时打着酒嗝的朱高煦,脸上笑容顷刻之间消失不见,面色阴沉如水、双眸如勾直直盯着他,怒喝道: “老二!” 房间内。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棣整理思绪,看着眼前的儿子,也有些于心不忍,起身来到其近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抚解释道: 说完还不忘冲朱高煦眨了眨眼睛。 “这些年出生入死,所受之伤不计其数,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搞得我想来见你一般,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朱棣几次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如何去解释,只能够受着,谁叫这些骚操作是他搞出来的呢? 毕竟之前在起兵造反之时,他许诺过要是成功的话太子之位留给眼前的人,却不曾办到。 “谁还待在京城碍你眼。” 朱棣勃然大怒,斜靠着的身子蹭的坐直了起来双眸一瞪,冷冷的开口道: 可他也没办法啊! 对于眼前这个儿子,他太了解了。 房间之中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朱棣放下了手中的奏章。 “有您这么当爹的吗?” 这玩意谁顶的住? 别说对哪个位子有想法了,就算没有想法,就朱棣这样的操作,也得搞出想法来。 随后回过神来,朱高煦好不容易压下来的火气,再次窜了出来,怒骂道: “老头子,你混蛋!!” 萌新,新书,各位看官多多支持一下!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3章 背上了造反罪名? 轰. 此言一出。 原本还一脸和蔼的朱棣,瞬间面沉如水,怒声道大喝道: “混账!!” “逆子,你怎么跟咱说话?” 艹!!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不想了。 不说后期走朱棣的老路造反,保全自己身家性命他还是有把握。 朱棣盯着其看了许久之后,冷着脸问道: “老二!” 他还能说什么? 这脑补的厉害啊。 为何还这番模样,居然还对他爆粗口? 反正一句话,他肯定是死不了的。 并且从收到圣旨和口谕之后,他也没有与任何人有过接触,一直在家中喝闷酒,不怕查。 “我一个封王了的王爷,一直赖在中枢,成何体统?” “您在位的时候还好,倘若某一天老大上位了,我们两兄弟该如何处之?” “山高皇帝远,与咱之前被你皇爷爷封地北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在最南方,一个在最北方。” 如今这样的话都从朱棣的嘴巴里说出来了,还能就个屁的潘啊。 一而再再三的要求去就藩? 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老二啊!老二。” 而窝在朝中,被朱棣成天的当成牛马来使唤,陪着他东征西跑,最后啥都没捞到,啥都没享受到,最后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两者一对比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了。 累了。 朱高煦抬起头注视着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老爹片刻,懒得搭理他,也不想去解释了,没有丝毫的意义了。 要知道,从给朱高煦封王开始,他就一直命人监视着其一举一动。 “不杀我,他心不安。” 算了。 “您还是放儿子一条生路吧!” 可也是真的累人啊! 这特娘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学的挺快,懂得举一反三了。” 毕竟勾栏听曲、醉卧美人膝,又不一定只有封地才有。 从来没有听下面的人有提起过,朱高煦这段时间见过什么人,就算有人拜访,都被其拒之门外,闭门谢客。 “就我这性格,不是自己想明白了,就别人出主意也不可能听的。” 闻言。 会为人着想了? 就算最后不能够善终,那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还是异常了解的。 同时心里下定决定,后期就这老头不管什么花言巧语。 感受到那在自己身上来回巡视的目光,朱高煦自嘲道: “爹啊!” 想到这里,朱高煦对其愤怒视若无睹,郑重无比道: “爹!” 那就作呗! “让我老老实实的去封地就藩,做个逍遥王爷可好。” “咱就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会为人着想,为何一直想要去就藩了。” 这么多天以来,每天都有人向他汇报情况。 “儿子虽然愚笨,但不是傻子。”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不错!不错啊!” 怎么也不可能落得被活活闷死的下场。 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便宜老爹会杀他。 这是抽什么风了? 感受自己便宜老爹的怒火,朱高煦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也明白自己刚刚的言语有些过了。 随即,他拂袖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也担心他心有不满,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朱高煦心中瞬间犹如数不尽的草原马奔腾而过。 就算真的对他动了杀心、要杀他,朱高炽那个铁憨憨也绝对会为他求情的。 沉吟了许久之后,朱棣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止不住的点头似笑非笑道: 朱棣下意识的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绝对不被其呼来喝去,跟着他一起征战四方。 “开窍了,藏得够深的啊!” 不过对此,他没有丝毫的担心和顾及,因为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意愿。 “去到封地招兵买马,广积粮起兵造反是吧?” 难道老二没有理解到他言下之意? 不应该啊! 他刚刚的言语,已经那么明显了,就差直接告诉老二以后皇位非他莫属了。 “咱差点都被你给蒙骗过去了。” “你这一直嚷嚷着想要去就藩,是想学咱啊!” 反正该享受的都已经享受了,也不枉此生了。 更加没机会了。 不可能理解不到其中的意思。 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你跟咱说实话,你方才说的这些话,究竟是谁教伱说的?” 得嘞。 想要看看自己儿子的反应。 “何惧天下宵小。” 听罢! 这是不坑死他,搞死他,眼前的老头子是不甘心啊。 毁灭吧!! “不是妥妥的给老大添堵,给老大出难题吗?” “唔封地云南啊!” “他到底是杀我,还是不杀我呢?” 同时其心中也是一阵疑惑,眼前的儿子什么情况? 什么反应? 靠! 怎么没有按着他的预想来? 老二不是一直盯着他屁股下面的位子的吗? “有您这样当爹的吗?” 要好好的享受,享受生活了。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有什么意思? 做个逍遥王爷,没事勾栏听曲,醉卧美人膝不香吗? 朱高煦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老爹什么性格他太了解了,一脉传承了朱元璋多疑的性格,怀疑此次是有人鼓动自己。 “如今大明文治有熟读治国之书的老大,武治有久经沙场的您在。”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是他儿子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 难道真的没有见过任何人? 真的不是有人在其中鼓动? 真是他自己一个人悟出来的? 再说真的要是去了封地的话。 山高皇帝远想搞些什么,可操作性就太多了。 最好能够让其对他厌烦、厌恶了,痛痛快快的把他打发到封地去,远离这个噬人的漩涡,做一个逍遥王爷。 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儿子。 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不是等于告诉朝臣,告诉天下人,我有夺嫡之意,要与老大争皇位吗?” “儿子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更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而且那张龙椅有什么好的? 看着威风,权力贼大。 “杀我,他又良心不安。” 京城也一样。 新书求推荐,求收藏,求追读!!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4章 打!该打!该狠狠的打!! 宫门口。 朱高煦驻足抬头看着碧空万里,感受着艳阳照射身上带来的灼热感,心中却没有半分的暖意,脸上尽是无奈之意。 今日入宫见朱棣,终究还是未能得到他所期望的答案。 看来想离开这个噬人的漩涡,是想都不要想了。 天下共主,永乐大帝不同意,谁都没办法。 太子府。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老大,你倒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映入眼帘就见到一个体态臃肿,保守估计有着两百多斤的大胖子,手中正挥舞着诫条追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少年满院子跑,其身后还跟着一群奴婢,一个个神情紧张的跟在两人身后口中不断哀求。 “你说伱也是。” “你觉得大侄子说的对与否?” 这段时间以来,在朱棣的骚操作之下,整个京城内外的人。 刚刚进入府中,一道稚嫩和喘着粗气的厚重声音、及不少宦官奴婢劝解声传来。 “如今可是咱们大明的太子,没事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干嘛。” 侍卫接过向自己飞来的异物,神情一愣好奇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但今天在御书房内,骂朱棣那些话也是真的爽,也总算让他把这段时间积压在心中怒气给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此言一出。 “这小混蛋不仅荒唐、更加没有分寸。” “你别劝我。” 同时院中追逐的两父子也停下了脚步。 “你说说这该不该收拾?” 这小兔崽子。 说完大步流星往府内走去。 “咱今天非得好好收拾这小混蛋一顿。” 朱高煦:“!!!!” 嗯? 什么情况? 毫无疑问那个手中挥舞着诫条的胖子,就是当今大明天太子朱高炽,而正被追着打的苦逼孩子不出意外就是他的亲侄子朱瞻基。 “不用了。”话音未落朱高煦出声打断: “打!该打!狠狠的打!!” 说着,他撑着双手作势又要站起来,去收拾不远的少年。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小混蛋不着调。” 怪不得后期能够对自己下手那么狠,感情这兔崽子几岁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想到这里,朱高煦阴沉如水的面容,难得露出了些许笑意。 “行了,行了。” 站在不远处庭院中的朱瞻基看着质问自己的二叔,做了一个鬼脸一声冷哼,丝毫没有搭理想要回答的意思。 朱高煦听的一愣,快步往着发出声响的位置走去,想看看这太子府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鸡飞狗跳。 见着被老大满院子追着跑的亲侄子,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笑了起来,险些乐出了声。 朱高煦神情一变似笑非笑,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大哥,若无其事的问道: “老大!” “就你这身体,能够追的到他啊!” “还跟咱说先下手为强,免除后患一劳永逸,之类的大道理。” 这位爷来干嘛? 闻言,朱高炽看了看不远处的儿子,又转头看向朱高煦,沉吟了良久之后,无比凝重道: 守卫在门口的将士,见到朱高煦到来,愣了眼神满是狐疑之意。 朱高煦伸手按在朱高炽肩膀上,一脸狐疑的问道。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以前咱们三兄弟小时候虽然干的荒唐事情不少,可多少也还知道分寸。” 以至于不少人都在私下议论,眼前的这位爷是不是要跟自家的主子争太子之位。 此言朱高煦瞬间感觉一股凉意袭来。 “别把自己累倒了,诫条还没有落在他身上呢。” “要是当初爹都收拾咱们,收拾的过来吗?” “生怕过的太安生了一样。” “本王自己进去就好。” 要知道。 “你这又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搞得你老爹追着满院子跑?” 过了好一会,朱高炽厚重的喘息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应道: “老二!” “不知道从哪里听的风言风语,跑咱面前来说,老二你不愿意去就藩,是觊觎老爹刚刚给咱封的太子之位,想抢咱的位子,让咱别掉以轻心。” “您看要不要咱进去.” “谁小时候不调皮,想当初咱们三兄弟小的时候,干的荒唐事情还少吗?” 就没有人不知道,眼前这位爷违抗陛下的圣旨赖在京城,不肯前去就藩的。 朱高煦笑着冲其摆了摆手,从怀中摸出几粒金豆子,随手扔给眼前行礼的侍卫,问道: “老大可在府中?”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怒声道: “咱可是他亲二叔啊!” “得去见见老大,得和老大好好谈谈心了。” “小兔崽子好的不学,先下手为强、一劳永逸都来了。” 同时也让他感受到,朱棣坑儿子、想把他当工具人的决心。 想到这里,朱高煦无奈的笑了笑,低声喃喃道: 别说他们这些个下人议论,关于这件事情太子妃都找太子殿下说了不止一次。 随后,他冲着静候在一旁的宦官招了招手道: “带咱去东宫。” 跟着朱高炽爷俩屁股后面跑的其中一个奴婢,瞥见了不知何时到来的朱高煦,赶忙跪下行礼: “正好看看老大这两天在忙什么。” 何奈他如今的体态,整了半天都没能够站起来。 “回王爷,太子殿下在府中。” 片刻之后。 “见过汉王爷。” 片刻守卫回过神来,赶忙压下自己心中情绪,拱手行礼道: “参见王爷。”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短暂的愣神感慨之后,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去不了封地就藩,对于他的生命来说就没有保障,为了不重蹈覆辙被杀,就一定要提前为自己的多准备一些、谋划一番才行。 见此朱高煦知道眼前的热闹是看不成了,冲着行礼的奴婢们挥了挥手,转而来到朱高炽身边,伸手扶着他轻轻的为其拍打着后背顺气,冲着一旁一脸不服气的朱瞻基,问道: “大侄子。” 先下手为强? 一劳永逸? 艹!! 咳咳咳. 朱高煦见其不搭理自己,讪讪地笑了笑: “老大!” 谁能够想到,如今这个被追着打的小屁孩,后期手段能够那么毒辣,将他的亲叔叔给活活用瓦缸给闷死成了一堆烂肉。 说罢。 “没什么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慢慢的等他稍微再大点就什么都懂了。” 院中追逐的众人身形一顿,皆是一惊下意识的看向奴婢行礼的位子,吓得赶忙跟着行礼。 “咱心中是否真的觊觎你屁股底下的太子之位呢?” 新书求推荐,求收藏,求追读!!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5章 试探!挑明!! 是否真的觊觎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 整个庭院之中顿时安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又看向朱高炽。 “世人皆传言,说咱赖在京城不愿前去就藩,有着不臣之心,夺嫡之意。”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如今这家伙又主动来找自己,还言辞确凿的说对太子之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谁信啊? 如此一反常态的行为。 嗯? 朱高炽脸色一变,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朱高煦。 听着这话的一众下人,瞬间被吓得魂不附体,默默的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连大气都不敢喘。 “收起你那假仁假义的模样,别在这装了,咱兄弟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过来,近点听的清楚些。” “倘若你要真想要这个位子,咱给你就好了。” “行了,老大!!” 他可是知道眼前的人,可是喊出“我何罪之有,要被发配千里之外。” “咱怎么就装模作样了。” 见着发怒又要揍人的老大,朱高煦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将其给按了下来,摆了摆手道: 所有人都拿不准眼前汉王爷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个小兔崽子,不是很不高兴咱没去就藩,觉得咱要抢你爹的位子吗?” 本性如此才对。 面对他的反问,朱高炽一愣,久久没没有反应过来。 “谁又理解咱心中的苦?” “不觊觎太子之位,断了对太子之位的念想。” “会就会吧!” “咱这个太子之位,按理说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而就朱高煦所做的这些事情,也都在朱高炽的预料中。 这是要向自家主子宣战吗? 要明目张胆、无所顾忌、丝毫不带掩饰的与自家主子争夺太子之位了吗? 坐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朱高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中一丝凝重一闪而过,道: 这小兔崽。 “就像老头子时常说的,这天下能够打下来,有你一大半的功劳。” 一直观察着自己老爹反应的朱瞻基,在见着自己老爹动身的瞬间,几个纵步与之拉开了距离,躲得远远的。 朱高煦没好气的撇了一眼言辞确凿的老大,一屁股坐在其对面,直愣愣的盯着他! “老大!” 一直站在远处的朱瞻基不知何时来到两人的面前,很是不屑的盯着朱高煦,讥讽道: “二叔!” “艹!” 对他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啊。 “有你这样想你大哥的吗?” 这是把皇位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这不明摆着对老头不满,觊觎太子之位,想夺嫡吗? 两父子听着他的抱怨,见他这副模样,下意识的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露出一丝狐疑、好奇之色: “老二,二叔。” “之前在太子之位未确定之时,咱确实对它有过想法。” 呼. 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撇了一个个身体颤抖的奴婢,冲其挥了挥手给打发离开。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自己真的没有听错?或者产生幻听? 这是你汉王朱高煦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行了!老大稍安勿躁。” 额. 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轻蔑打量的眼神,朱高炽神情略显尴尬! “老二,你什么意思。” 什么?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老二吗? 今日其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彼此试探有意思吗?” “可别信了他的鬼话,别上当。” 六一.二二三.一三五.三六 “保不准某人心里正憋着什么坏呢!” 不怪朱高炽这般想,就像方才朱高煦说的那样,两兄弟都是一起长大,彼此什么德行谁不知道? 谁不了解谁啊? 在朱高炽看来,那才是眼前老二的真正性格。 坐在地上的朱高炽,听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没大没小的话语,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大声呵斥道: “小兔崽子。” 可那毕竟是私底下。 之后,他又冲着不远处的倒霉孩子招了招手,道: “大侄子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也没啥错。” 这些话虽然在私底下,有着不少闲言碎语。 并且在朱棣给他太子之位,又封老二为汉王、封地云南之后。 “二叔保证不会让你爹揍你。” “是不是没挨顿打,心里不舒服?” “为这糟心事,我在家足足喝了好几天的闷酒。” “真当大家不知道你如此做的目的。” “真以为咱不想去就藩一般,那是我不想去吗?” “就别再装模作样了,给谁看呢?” “但老头子确定你做太子后,咱心中就已经断了对那个位置的念想了。” 朱高煦:“!!!!” 朱高煦:“……” “这啥情况啊?” 说着作势就要站起来,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儿子,准备将刚刚没完成的事情给完成了。 “别让别人啥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搞得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哼不知道谁违抗咱皇爷爷的圣旨,就是赖在这应天府,始终不肯前去就藩哟。” “那是有人不愿意,不想让我去。” “有你这么跟你二叔说话的吗?成何体统?”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一时之间院中气氛压抑的可怕。 “你搁这大放什么阙词?” 如今却被搬到了明面上来。 “爹!” “而这事,咱还得打碎牙往肚里咽,还不敢澄清,不敢到处乱说,别提多憋屈了。” “过来咱好好的给你俩倒倒苦水,也说说其中缘由。” 朱高炽不免警惕了起来,心中泛起嘀咕: “眼前这家伙如此反常,不会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就在两人彼此猜忌怀疑之时。 本来就该是我的? 想要可以让给我? 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 方才朱高炽眼中一闪凝重、及不舍,他又不是没有看到! 真当他是傻子、瞎子吗? “咱说的可句句都是真心话,谁试探了。” 其又看向一旁的老爹,大声提醒道: “咱两兄弟谁不了解谁?” 嗯? 什么意思?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朱高炽、朱瞻基两父子皆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忽然之间变的满面愁容模样的朱高煦,静等下文。 “而我只不过比你先出生,稍微伱长些岁数,有了一个嫡长子的名头在,捡了个便宜而已。” 说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求推荐,求收藏!希望大家多支持 (本章完) 第6章 老大也给他画饼? 闻言。 朱高煦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给气的不行,神情亦是变的无比愤怒,道: “还能是什么情况。” “遇到一个不靠谱,坑儿子的爹。” “老混蛋几十岁的人,半点人事都不办。” 啊? 听着朱高煦的怒骂,两人也瞬间明白了,其语言之中的人,皆是无比震惊下意识一声惊呼。 “哼”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朱瞻基回过神来,将信将疑问道: “二叔!” “最让人无语,是那老混蛋怕我不遵暗旨,还让某些人暗中散布谣言。” 闹呢? 够狠啊! 把自己的亲儿子给算计、利用到骨头渣子里面了。 见着其模样、作态,朱高煦心中不禁感慨,眼下虽还只是个几岁少年,却在其老爹和老头子的教导之下,逐渐的有了帝王该有的城府了。 “不不不” 之前起义未成功之时,朱棣就当着不少人说过,后期封他为太子。 就他对自己弟弟的了解,不信其能够威胁到他的位置。 “就那些你们听到的话。” 这混蛋身体再不好,还不是走在老头子后面? 还不是坐了八个月的皇帝。 “你也要理解爹的良苦用心,其实也算是为咱们大家好。” 使劲的压榨。 而眼前的老二,打仗可很有一手。 老头子心中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压根就没他朱高煦什么事,跟他压根就不沾边。 就这话,要不是真的,他敢乱说吗? 朱高煦上下打量了眼前质疑自己的大侄子,撇了撇嘴道: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二弟? 换做以前,他不应该高兴的蹦起来? “老二” 有点没闹明白,这到底事发生了什么事。 默默站在一旁的朱高炽,沉吟了许久,也慢慢的回过味来。 “普天之下有这么当爹的吗?” 这便宜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朱高炽神情略显有些尴尬,讪讪陪笑。 “搞得咱们一家人彼此猜忌,彼此防备。” 都不要脸了是吧? 都盯着他身上薅羊毛,这是要把他给往死里薅的节奏啊! 还非我莫属? 我信你的邪,谢谢你喔! 同时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肯定是悟透了老头子此番操作的缘由、用意,搁这跟老头打配合,一起给画大饼。 就说好几次朱棣遇险,要不是朱高煦的及时搭救,早就领盒饭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搁着唱双簧呢? 如此转折,是谁都没想到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表面上给其王爷的名头,再模棱两可的给一丝念想,让其老老实实为国效力,发光发热岂不美哉? “真把老实人给逼急了……哼哼……” 靖难开始,多少艰难的大仗没有他的参与和功劳? 大明后期一代、二代的君王。 就眼前发生的事情,朱高煦也总算是明白了。 后面的话,不用明说。 朱高煦一声冷哼,淡漠的瞥了其一眼,道: “你们爷俩爱咋算计,我管不着。” 虽然年岁不大,但他又不是傻子。 “倘若伱不相信的话,就亲自去问他。” 说白了,都想把他给当成免费的劳动力。 “爹既然都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真是皇爷爷做的?” 明白一切缘由的朱高炽,心中不禁给朱棣竖起了大拇指。 “看看老头子会不会赶我去封地,不就证实了吗?” 这话说的。 算计、利用他一点都不手软。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整个庭院之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此言一出。 随后其意味深长的盯着朱高炽。 朱高炽、朱瞻基两人彻底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朱高煦。 随即,朱高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宽慰道: “老二!” 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是还不相信他啊!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还是知道。 都不是傻子,大家心里都明白是何意。 靖难付出最多的老二,就捞着一个王爷,朱棣多半也怕其心中暗生怨恨。 想明白了自家老爹为何如此做事了。 毕竟老二性格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鬼知道等其去了封地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整不好学老头子的操作,起兵造反都有可能。 “万一哪一天,咱真的出现了什么事。” 至于朱高煦留京城不去封地,这对他来说影响也不大。 听到这话,朱高煦是被气不行。 大明朝廷如今看似平稳,实则内有建文余孽,外有鞑子环视,说内忧外患也不为过。 “一下把咱推到了你们父子的对立面,陷我于不义。” 如今太子之位成了他朱高炽的。 “您不会” “这都还不是最让人愤怒的。” “我身子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吃了多少药了?” 同时心中也无比的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朱高煦。 说白了。 可万一是真的呢? “你不是老头子的心肝宝贝吗?” “能够支撑起整个大明的,就非你莫属了。” 鬼知道自己皇爷爷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真要去问了,万一其中牵扯到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不是惹他厌烦自己吗? 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他才不去问呢!! 朱瞻基讪讪地笑了笑,连连摆了摆手。 “别人都说家和万事兴,那老混蛋是见不得家里人安生。” 玩呢? 永乐二年封便宜大哥为太子,永乐九年眼前叫嚷着先下手为强的小兔崽子封太孙。 “没一句是从我嘴里蹦出来的,全都是那老混蛋命人干的。” 去问老头子。 没办法。 而众人口中所谓的朱高炽身体不好,更是让他嗤之以鼻。 疑心要不要这么重? “搞得人尽皆知,都以为我有二心。” 直接把两人给整懵圈了。 对于两人的神情,朱高煦撇了撇嘴,极为无奈道: “一道明旨让去就藩,一道暗旨让不准去就藩。” “老实人也不能够这么欺负。” 一个个都把他当傻子。 “记得将我今天骂他的话,一并说给老头子听。” 要是假的还好。 也就是在位八个月布局,将萌生反意的朱高煦,犹如土鸡瓦狗般瞬间瓦解,成了阶下囚。 “造孽啊!” “大哥不是.不是这意思。” 求推荐,求收藏!希望大家多支持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章 让朱高炽不死那么早的办法(求追读! 庭院中。 气氛一下变得无比尴尬,陷入了沉默。 半响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撇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大侄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转而其上下打量坐在一旁的朱高炽,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 “老大!” 就他身体肥胖体弱、脚疾等问题,多少大夫看过了皆是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休息了半响,在奴婢们为其换好干净衣物之后,朱高炽也慢慢的回过神来,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止不住点头道: “老大啊!” “大侄子,还愣着干嘛!” “肯定的。” 等他当了皇帝,鬼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出汗。” “你这一身肉,不低于二百四了吧?” 转而看向屋内闲谈的两人。 “老二,伱有病啊!” 一行人搀扶他着往屋内走去。 嗯? 什么玩意? 能够让咱健步如飞,治好脚疾? 你搁着忽悠鬼呢? “疑心要不要这么重?” 说罢。 何奈寻遍了天下名医,未成得当有效解决办法。 试问谁能不爱? “下这么重的手,咱这腰间的肉都要被你给掐掉了。” 可见对他是有多深的成见。 “嫂嫂放心。” 反正也不用用药之类的。 吓得她丢下手中的事情,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什么. 就这样,不停歇的监督朱高炽做了一盏茶的时间。 “你说的是真的?” “只要老大严格按照我说的做,绝对没任何问题。” 随即,她一脸不悦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才前来禀报的奴婢。 “都是瞎子吗?” 朱高煦极为肯定的点头应道: 不用担心朱高煦别有用心。 而眼前朱高煦的方法,虽然闻所未闻,有点不伦不类。 之前因为体弱,差点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可别折腾我了,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折腾。” 随即,冲着站在一旁的朱瞻基,喝道: “但就你说自身身体情况那句,倒也算是一句难得推心置腹之言。” 沉吟了片刻,太子妃郑重点了点头道: 说着,他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朱高炽身上的赘肉,眼神中不自觉露出嫌弃之色。 稍有不慎落得一个囚禁到死都是极为正常的事。 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还不快去叫些人,帮着我把你爹给扶起来。” “老大,别大呼小叫了,跟个孩子一样。” “我这个有个办法,能够帮你减减身上赘肉,只要身上的肉减了,脚疾不出意外也跟着好,保不准以后健步如飞。” “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 什么仰卧起坐。 “就按你说的办。” 哪怕能够保住性命,还能不能够逍遥还两说。 “你之前说的话,我虽然都当屁放了,没听进去。” 吃痛的朱高炽,‘啪’的一声直接拍掉朱高煦捏在他腰间的手,大呼道: “痛痛痛痛.” “身体保管比以前好上不知道多少倍,绝对不会那么弱了。” “比黄金都真。” 真要有办法能够等这个时候? 不早就拿出来了? 怕不是这家伙因为刚才的事情,想要报复自己吧? 憋着什么坏吧! 朱高炽双眼一眯,身体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急忙摆手道: “老二!” 一切准备就绪,他拉着朱高炽躺在毯子上面,有模有样的指挥着做起了减脂运动。 “你爹身体本就弱,一会地上坐久了,着凉遭了风寒可有的罪受。” 有了一众奴婢的帮忙,大家一起使劲总算是将坐在地上的朱高炽给扶了起来。 谁要折腾你了,说的这么暧昧。 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她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丈夫精神头的变化。 什么平板支撑。 朱高煦:“.” 结果却看见眼前一幕。 六一.二二三.一三九.三四 “你不是老说你身体不好,又患有脚疾吗?” 对其的痛呼,朱高煦不可置否笑了笑,应道: “行了。” 倘若朱高炽不是死那么早,能够多活上几年的话。 朱高煦下场也不至于那么凄惨。 运动得适量。 说实在的。 这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头。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美妇人一脸惊慌,带着几名宫女快步从外面一路小跑着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高炽的结发夫妻,太子妃张氏。 “身上的赘肉能够减下来?” 片刻之后,静候在庭院之外的奴婢们,听着自己主子的怒吼,想着之前听到的只字片语,以为庭院之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个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不过这前得有人监督他,把这事能够坚持下去才行。” 这是对他有多不放心? 不信任他啊! 要折腾也折腾美妇人去。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嘛! “真的。” 就冲这话,毫无疑问他肯定是心动了。 “你是我亲大哥,我还能害你不成?” 算是皇室中,最念及亲情的皇帝。 也就没有再让其再继续下去了。 朱高炽名声相当的不错,对他们这些个弟弟维护颇多。 看着其脸色微微发白,嘴唇也不时打颤,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被汗水给侵蚀。 “就当是方才当大哥的不对,我给你赔不是。” “有这么大一身肉,身体能好才有鬼。” 只可惜身体肥胖导致体弱多病,继承皇位八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追随朱棣而去。 啊! 愣神之中的朱瞻基回过神来,来到两人身边伸手扶着自己老爹,同时冲着院外大吼: “老大按照你说的做,身体真的能够变好?” 就死马当成活马医。 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脏帽子,往他身上扣呢。 再说他现在一心想做逍遥王爷,真要是等大侄子上位了。 “不错,不错。” “还真的有效果啊!” “来人。” 大家都是男人。 没有任何风险,何不尝试一下? 万一成功了呢? “老二。” 随后,太子妃仔细瞅了一眼自己丈夫,感受到其精神头的变化,冲朱高熙问道: “老二。” 闻言朱高炽一脸将信将疑的看向他,道: “真不是要报复我?” “这段时间就按我教给你的这些动作做,饮食上面也不要吃油腻的食物,粗茶淡饭之类的就好。” “行。” 不然真把给其折腾坏了,那可不得了。 就在两人说的正起劲之时。 “倘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谁来也没办法。” 要知道,方才她正忙着别的事情,下面奴婢前来汇报,说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起了冲突。 “愿意试试不?” 见着眼前的祥和场景有些傻眼。 毕竟这小兔崽子,在他还没有真正表露出夺嫡之心,这混蛋就在一旁鼓动他爹先下手为强了。 对于方才朱高煦的保证言语,她来时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屋内朱高煦指挥着众人,腾了一大片空地出来,在地上垫上一层毯子。 最多也就缓解一下罢了。 “还不快过来帮忙。” “我保证一个月的时间,你体重肉眼可见的往下降。” 谁不想拥有一个好身体八块腹肌之类的? 毕竟这事可不仅仅男人想拥有,女人更加希望男人拥有,既饱眼福又解渴。 众多名医都束手无措的事朱高熙能有办法? 见到院内一片祥和,一个个神色惊慌的奴婢们,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去,躬身行礼: 朱高煦伸手想将坐在地上的朱高炽给拉着站起来,不过在尝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殿下。” 朱瞻基神情不悦,大喝道: “还愣着干嘛!” 就历史而言。 “这段时间我啥事不干,就监督他。” 求收藏!求追读!求推荐!! (本章完) 第8章 王妃:本王心里苦啊!!(求追读,求 御书房。 朱棣眉头紧锁,手中拿着奏章有些心不在焉,脑海之中皆是想着方才朱高煦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 突然觉得曾经自己了如指掌的儿子,今天却让他感觉无比的陌生。 完全拿捏不准、看不穿他究竟想要干嘛。 疑神疑鬼了? 监视了这么久。 都未曾发现半点端倪。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沉吟了许久之后,朱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冲匍匐在地的纪纲挥了挥手: “能够憋多久。” “诺!” 每天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此言一出。 不成假借他人之手。 “去吧!” 她心中也有了答案,猜到自家王爷此行不利,有些心疼道: “王爷。” “就连汉王府采买之人,臣也有派人监视,皆是与往常一样,没有发现丝毫的端倪。” “启禀陛下。” “今天出去一天的时日,都还没有用过膳吧。” 就在这时,犹如夜莺婉转之声响起,一道靓丽丰盈的身影,提着食盒缓缓走了过来。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半眯着双眸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随后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乖乖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他如今手中的权利将彻底烟消云散。 而他这些年,为朱棣办的那些脏事,在朝中树敌无数。 汉王府邸。 自幼从军身在军营之中,跟随自己老爹驰骋八方,斩敌无数见惯了生死的朱高煦,慢慢的也养成了生性凉薄的性子,不过对于的原配夫人却是宠爱有加。 “绝无半点虚言、欺瞒。” …… “起来吧!” 出了纰漏? 同时,其心中也在不断的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够保自己平安。 片刻之后,一名面容阴翳,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跟随着太监脚步走了进来。 不应该啊。 “王爷。” 且这件事情是他亲自操刀。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收回思绪: “事情总归有解决的办法,今日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闻言朱棣不禁皱了皱眉头,扫了他一眼: “你确定?” 想到这里,朱高煦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脸上皆是无奈、愤概之意,低声道: “王妃啊!”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与之有仇的人,必定犹如饿狼一般扑上来,将他给撕碎,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可以吗? 那些人真的会给他机会吗? 特别是今天见了朱瞻基那个小兔崽子,听到那小兔崽子鼓动老大的那些话。 “咱倒想看看你究竟想搞什么鬼。” 事态犹如脱缰的野马,脱离了他的掌控,未能按照他设计那般发展。 一个比一个心黑,一个比一个狠。 而如今这位爷如此问。 过了许久,朱棣虎目一睁,一声轻哼嘴角微微上扬,低声喃喃: 作为天子近臣。 “看看伱背后究竟有没有藏鬼。” 朱棣随手将手中奏章扔在一旁,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他看了许久,沉声问道: 让其心乱如麻,异常的烦躁。 “倘若真的有鬼的话……” 他也不想忧心,不想想啊! 也想就如同之前他说的那样,做一个逍遥王爷,勾栏听曲醉卧美人膝。 在对上朱棣冰冷目光之后,纪纲赶忙将头给埋下,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回道: 就藩是希望渺茫了。 “可有人去其府中与之见面?” 随后其快步的离开了殿内。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盯着自己的皇帝,想要从其眼神中看出一丝端倪。 “王妃,坐吧。” 从奉命监视汉王以来,他每天都会前来给这位爷详细禀报。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这是真的想通了转性了,幡然醒悟了? 问题是能行吗? “让他进来吧。” 纪纲知道自己看似权势滔天,而这一切权利的基础,那是基于眼前眼前这位爷对他的信任赋予的。 帮着把为其准备好的佳肴,放在石桌之上的王妃,感受着自家王爷并没有因外出面圣,有着好转的情绪。 想到这里,纪纲顿时被吓的魂不附体,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赶忙保证道: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微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说的话句句属实。” 失了宠幸的话。 没办法。 “要不咱就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小混蛋现在就对他有动手的心思,鬼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搞得他脑海之中,时不时就会想起历史上的结局。 “咱想听真话。” 能够让眼前这位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质疑。 就算心中不管如何暴戾,从未对眼前人有过半分刻薄。 听闻此言,纪纲此时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去,不敢有丝毫逗留: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棣的心腹,权势滔天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陛下。” 一名太监急匆匆的入内,跪地行礼禀报: “陛下。” 真正意图是什么。 “这段时间你负责监察汉王府邸。” 这事是他想想的吗? 朱高煦起身接过其手中的食盒,招呼其坐下。 世事难料。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正牌夫人,汉王妃。 原本打算鼓动老大,让其去找老头子闹闹,结果那混蛋不上当,还跟老头子远程打起了配合,一个劲劝他,给他画起饼来。 “心中还忧心着那些糟心事呢?” “再等等,总会有合适的契机、机会出现的。” 为今之计就得祈祷锻炼方法,朱高炽能不能够多活上几年。 最终必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纪纲身形一顿,一时有点闹不懂,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近前,纪纲躬身行礼: “参见陛下。” 今日初见,从老到小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玩吧!” “咱别想了,身子要紧。” “自汉王被封王之后,府中大门一直紧闭,未曾与外人有任何接触。”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大人求见。” 让他如鲠在喉。 而反光朱高煦却是将他心中的算计给看的一清二楚。 “纪纲。” 就在这时。 这是出什么问题了? “陛下明鉴啊!” 难道真的没有人去见过老二? 即便是他做了那么多努力,花了那么多心思。 “乐呵吧!” “既然没有任何异常,就将监视的人手撤回来。” 也从未帮着朱高煦隐瞒任何事情。 “汉王也从不曾离开府邸,几乎都是在家中喝闷酒。” “老二啊!老二!” 求人不如求己,靠别人更不如靠自己。 一旦眼前这位爷对他产生了怀疑,不信任他了。 “本王心里苦啊!” 求收藏!求追读!求推荐!!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9章 草民送殿下一顶白帽子!(求收藏,追 庭院之中。 随着一声叫苦之声,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汉王妃被自家王爷的一句话,给搞得愣在了当场,犹如活见鬼一般,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没听错吧? 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家的王爷吗? 那个尸山血海、驰骋疆场,不畏生死,不论受多重的伤都未曾皱过半分眉头,自己崇拜的王爷吗? 朱棣马上意识到难道梦中的情景正映证在孙子的身上。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打发了院中侍卫,朱高煦指了指坐在软椅之前的美妇人: “启禀王爷。” 进来之人,感受到自家主子不悦神情,赶忙禀报道: 无不一一印证,那个位置与他渐行渐远,以及朱棣想要传位于朱瞻基的的决定。 “就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我心中有数。” “还会被无端揣摩出无数个意思。” 要知道自从老头在传出那些谣言之后,京城之中的大臣们,几乎都是对他避之不及。 “别出心裁?” 为今之计。 “说来听听。” 中年人撇了一眼搭在脖子上冰冷的刀锋,没有半点惶恐之意,转而露出了淡淡笑意,拱手行礼道: 在古代,大圭象征着权力,朱元璋将大圭赐给他,并对他说:“传世之孙,永世其昌“。 “无碍,征战这么多年。” 来给他送礼的? 什么意思? 难道是有什么事要求他办? 中年汉子不可知否的笑了笑,对其威胁之言没有半分怯意。 可如今细品局势,同老头子的做法。 觉得那不过是老头子为造反,编造的一个由头罢了。 想当初,朱棣下决心发动靖难之变的决心之前。 汉王府中侍卫,大多都是这些年在军中,跟着他一路尸山血海闯过的老人。 见此情形,两人脸上皆是露出一丝不悦之意,道: “何事?” 谁头这么铁? 胆子这么大? 不怕死啊? “将人带进来吧。” 就不说老大,如今已贵为太子。 “王爷,稍安勿躁,我对您没有恶意。” “找死。”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双眸中杀意一闪而过,沉声道: 他笑了笑,摆手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但两手空空前来送礼的,咱还是头一次见。” 中年男子警惕的环顾四周一圈,确定院中除他们之外无别人后,神情徒然变的无比凝重,直言道: “草民想送殿下一顶白帽子。” 见其不说话,汉王妃继续道: “你所说不能够让咱满意。” “放心吧!” “但也确实不是您的故人。” “王爷觉得呢?” 愣神中的汉王妃思绪被拉了回来,抬起头盯着自家王爷看了许久,问道: “王爷!如今真的对那个位子没有念想了吗?” “居然敢打着我故人旗号前来见我。” 也是朱瞻基出生的那天晚上,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曾经作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的父亲洪武帝朱元璋将一个大圭赐给了他。 “怕王爷不愿意见我,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王爷勿怪。” 朱高煦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不禁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我本将心照明月,何奈明月照沟渠。” “这算是应对如今困局最好的办法。” “什么样的危险、什么样居心叵测的人,我没有遇到过。” 此法,不失为上策。 “我的事她皆知道,不用回避。” 如今从他口中听见了‘苦’字? “看谁能够说出什么,想出什么来。” 就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来见他? “诺!”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属下担心此人包藏祸心,对您不利。” 饶是他绞尽脑汁,回忆半天。 也未曾在脑海之中找到与眼前之人有半点相熟记忆,转而怒喝道: “你是究竟是何人?” 听出了其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中年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意,应道: “王爷说的在理。” 都怕惹祸上身,招惹皇帝的猜忌。 哪里还有什么念想? 还要再说几遍? “王爷!此人鬼鬼祟祟,意图不明。” “并且草民敢保证,所送之礼必定是王爷心中最想、也是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倘若” 轰. 此言一出。 之前对于这些事情,他嗤之以鼻。 朱高煦一愣,目光在中年男子身上巡视了一圈,笑着道: “送礼咱不是第一次见。” “这些年王爷为大明尽心尽力,也算问心无愧了。” 不少都是厌倦了军中,打打杀杀不愿待在军营,而被他招为侍卫。 “倘若真的对那个位置没想法。” 一名侍卫快步从门外一路小跑进来。 “生在帝王将侯家,真话都没人信。” 看着眼前人,朱高煦疑惑之意更甚。 带领中年人进来的侍卫身形一震,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一个欺身来到其近前,直接把大刀架到了中年人脖子上,大有自家主子一声令下,就让眼前之人人头落地、血溅当场之势。 朱高煦看着愣在当场的王妃,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语道: “之后以待时机,脱离漩涡。” “把我们态度拿出来。” “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您的故人。” 办事不应该都去找太子爷吗? “要真是咱心中所想要之礼,咱许你一世荣华富贵也未尝不可。” “咱就好好休息休息,不管朝堂之上的糟心事,别沾,别接。” 对此,朱高煦也猜到其意图,随即冲着一旁的侍卫挥了挥手,道: 这人谁啊? 沉默片刻的朱高煦正要回答之时。 “她是我王妃。” 朱棣醒来以后正在回忆梦中的情景,觉得十分吉祥。 “就伱今天所做之事,下场你自己心中有数。” “说吧!” 侍卫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应道。 “没我命令,谁都不许放进来。” 是不是拜错庙堂了? 此言倒是勾起了朱高煦心中的好奇,略显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汉子,心中一阵狐疑。 见自家主子这般说了,其也不敢忤逆,只得恶狠狠的剐了一眼中年男子,眼神中皆是警告之意,转身离开庭院。 片刻之后,只见一名身着青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忽然有人报告说孙子朱瞻基降生了。 “此行打着故人旗号,是想送王爷您一件礼物。” “去院外候着。” “任他们去揣摩,去闹,去算计,咱自稳坐钓鱼台,以不变应万变。” 所以对于侍卫提醒,他并没有生气,知道是关心他,担心他的安危。 难道此人知道他想要去就藩,想要脱离这个旋涡? 且有办法帮他完成心中所想? “唔?” 出于担心,侍卫警惕的盯着中年男子,略显焦急道: “不过草民所送之礼,与寻常人送的俗礼太不一样。” 咱的故人? 他马上跑去看孙子,只见小瞻基长得非常像自己,而且脸上一团英气,朱棣看后非常高兴,忙乎:“此乃大明朝之福也“。 求收藏,求追读,求推荐!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10章 陷阱,还是(求收藏,追读!) 第10章陷阱,还是…(求收藏,追读!) 轰.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我尼玛. 这言语怎么似曾相识呢? 这不是当初黑衣宰相姚广孝,见他爹朱棣的时候说的话吗? 王字上面加上一个白,是什么字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朱高煦:“.” 汉王妃:“.” 白帽子? 我白你姥姥个腿。 要不是担心那小兔崽子。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不过很可惜。 “太子殿下天生体弱,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 皇位非他莫属。 嗯? “呵呵.” 他至于着急忙慌的想要去就藩吗? 但又有几人真正面对,全天下最具有权势的位置能够不动心? “据草民了解,至靖难开始王爷跟随陛下一路厮杀,数次凭借勇武逆境转败为胜,助陛下夺得天下,可谓是居功至伟。” “太子殿下不体弱多病,您和太子一奶同胞之情,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得罪谁了? 整不好头脑发热,绝壁谋划着搞事情。 “如今朝廷太子大位已然确立。” “一旦.皇太孙上位,王爷觉得您与他之间亲情有几分?” 鬼知道眼前人会不是他们两个老阴逼派遣来故意试探他的? “本王有那么傻?那么蠢吗?” 皇位? 谁忍得住? 谁受的了? “青黄不接?” “如若真的到了那一天,王爷真的愿意作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见其这番模样,朱高煦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院外大喝道: “来人!!” 同时,他心中极为不屑吐槽道: “我信你个鬼!” “难道王爷真甘心,愿居于人下吗?” “说!!!” “嫌命长吗?” 皇位与身家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他心中自然能够分清楚。 中年人未做回答,抬起头笑了笑,对上朱高煦的目光,没有半分胆怯,沉声道: “王爷!” 自己本来都在谋算着如何脱离这个旋涡,如何明哲保身。 什么意思? 什么情况! 这这这.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汉王听完自己分析之后,不应该把他奉若上宾吗? 就眼前架势,哪里有半分把心动,这是真要对他动手的节奏啊! 面对数十把利刃,感受着朱高煦饱含杀意盯着自己的眼神,中年男子终于绷不住了,赶忙大声道: “难道那么多年的历史都白学了?” 说着,中年男子话锋一转,沉声继续道: “就王爷的处境。” 朱高煦半眯着双眼,直愣愣的盯着他看了良久:“你就如此笃定本王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中年男人的谜之自信给击碎,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慌乱之意。 说白了。 “储君候选之人出现了断层吗?” “他会信任您吗?” “只要没了太子、陛下,哪怕皇太孙从小被悉心培养又如何?” “给我老实交代,不然就别怪咱心狠手辣。” “你怕不是在逗我?” “究竟是何人让你前来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想试试本王刀利否?” “哼” 虽然理是这个理,眼前之人分析的也确实没有问题。 并且又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不用没日没夜的为了国事操劳。 没办法,眼前之人来的太巧了。 不然的话,有着他爹的前车之鉴。 “按理说这太子之位,本就该是王爷您的。” 只要自己不给自己找事做,那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废话。 “你告诉我本王的机会在哪里?” 好在朱高煦已经不是以前的朱高煦了。 只不过有些东西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朱高炽、朱瞻基父子在,那个位置就永远与他无缘。 “要是再敢给我耍花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你找死!!” 也总算明白,历史上朱高煦对哪个位子如此执着了。 “无碍。” “真龙之气?” 嘴上说着不在意。 知晓历史的走向,知晓大明后期的发展。 开玩笑。 这是多不待见他? 多想他死。 朱高煦也曾幻想过。 他搞不好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真命天子。 “与陛下之前何其相像。” 感情希望激发他欲望的,不仅仅有坑人的一家,连外人都有啊! 至于吗? 要不要这么坑,这么狠。 “已经被当作大明第三代储君培养。” “其配成为王爷您的对手吗?” 这一个个什么意思? 不把他给霍霍死、搞死都不甘心? 谁都要来他面前鼓动一下? 让他的心躁动起来? 闻言,朱高煦一声冷笑,撇了其一眼,冷哼道: “天意?” “伱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回过神来,朱高煦一脸铁青的看着眼前人,心中严重怀疑,这眼前之人是不是他那便宜老爹,故意找人来试探他。 “可以说没有王爷,这天下是谁的还两说。” 这也是他想要脱离漩涡,前往封地就藩的原因所在。 “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化蟒为龙,腾于九霄之上?” “王爷您说是不是?” 中年人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面对愤怒的朱高煦没有丝毫惧意,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此处只有王爷、王妃、草民三人。” “真当如今的大明是洪武时期?”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他刚刚找老头子因为就藩闹翻脸,与太子谈心之后出现。 “老老实实回答,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聪明而是蠢。 “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 朱高煦一声冷哼,双眸一瞪浑身上下杀意迸发,怒喝道: “妖言惑众,你找死!!” 王爷之位看似权力没有皇帝那么大,但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不仅仅如此,本王大侄子,朱瞻基虽然年幼,但在太子和陛下的悉心培养之下,聚两人之优点,也已展现出雄主之姿。” 顷刻之间守卫在庭院外警惕观察的侍卫,在听到命令之时,一路小跑进来,噌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直接将中年男人给围在中间冷冷的盯着他。 “且草民观王爷身上真龙之气环绕直冲云霄,只要契机一到方可以蟒化龙,腾九霄之上。” “王爷,王爷!” 不过朱高煦却没有接这茬。 “本王有没帝王之命,自己心中难道没数吗?” “整个大明军营之中,谁人不歌颂王爷功绩?” 朱高煦定了定神,并没有将心中的怀疑说出来,而是冷冷的撇了眼前之人一眼,沉声怒喝道: “放肆!!” “我说.我说” 谁都想要撩动一下他的野心,给他添火加油。 “建文帝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眼前这个中年人,不嫌事大跑来送他白帽子。 结果还没有成功,正郁闷呢! “真的会让您全身而退吗?” 老阴逼朱憨憨,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之后,朱高煦冷冷的撇了其一眼道: 眼前人对于朱高煦的怒喝丝毫不慌,极为自信朱高煦不会把他怎么样,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次他失算了。 “最后却被没有出什么力的朱高炽凭借长几岁,得了太子之位。” 求收藏,求追读,求推荐!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11章 建文遗孤?(求追读,求收藏) 绷不住了? 还以为多硬气呢! 这就被吓到了。 软蛋一个。 朱高煦一声冷笑,冲着侍卫们挥了挥手道: “退下!” “顺便也确认一下是不是老头或者老大他们的试探。”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我们这些人早就成了浮根之萍,苟活于世间。” “到时候本王会让他们好好招待你,保准伱会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将你联络方式留下,后期需要用到你们的时候,我会让人通知你们。” 不得不说,这话回答确实天衣无缝。 “就算这人真是建文遗孤,也绝对没安好心。” “呵呵…” 之前都以为是老头子或者太子他们的人。 但好死不如赖活着,谁又真的愿意死呢! 随即,他没有丝毫犹豫,赶忙应道: “王爷明鉴,草民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何奈天不遂人愿,人倒是杀了不少,却未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没办法。 沉吟了半响之后,中年男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变的坚定了起来。 更是把朱高煦的夺嫡之心,在所有人面前无限放大。 “诺!”侍卫们应道。 整个京城因为太子之位谣言四起,随着朱高炽被确定为太子,朱高煦被封为汉王。 虽然不知道眼前为何对于他刚才的诱惑之言,没有半分悸动。 诚然你说结盟、想要帮助,你就直接说。 “但凡有半分隐瞒,就下诏狱去交代吧!” “怎么的,你这是打算出卖自家主子?” 再配上朱棣骚操作,传出那些个谣言。 “你究竟是何身份,究竟是谁派你来挑拨离间。” 中年男子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王妃稍安勿躁,我心里有数。” 屏退了所有人,院中变的安静了下来。 这是以为他又心动了,头脑发热了。 “我还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王爷吗?” 结果特娘的都不是。 白帽子送给我了,你家主子怎么办? 真当他是笨蛋,有那么蠢吗? 闻言,朱高煦收回思绪,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一脸担忧的美人小手,无奈的笑了笑,应道: 那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建文余孽。 故而跑到他面前来拱火,想与他结盟,谋求他的支持。 朱高煦一声冷笑,道: “那意思,你们所说送我一顶白帽子是真的了?” 这话问的。 心动了。 虽然心中有数,不过朱高煦没有点穿,饱含深意的看了其一眼,冷笑问道: 沉吟了片刻,他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对此。 面对威胁。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肯定心有不甘,深感不公。 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无比凝重道: 建文余孽如今面对朝廷的清算,日子过得犹如阴沟里的老鼠东躲西藏,完全就是夹缝中求生存。 他们攻破皇城的时候,整个宫中之人,皆是说建文帝自焚。 “我姑且信你们。” 被抓住的人,都说建文自焚而死。 中年男子伸手从怀中磨出一张信件双手呈上,之后也不在多言,快步离开庭院。 “我等皆是真心实意,想助王爷成就大业。” 忽悠鬼呢? 一直静静坐在软椅上的汉王妃,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忧虑,无比担忧道: “王爷。” 害怕别人把他们给卖了,去朱棣那里邀功。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与来之前预想天差地别。 “在应天城告破之时,主子不想受辱就已经自焚而去了。” “我们哪里还有什么主子。” 在得知眼前人的身份之后,想明白其中缘由,朱高煦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对于建文究竟是死是活,也一直是朱棣心中的一根刺。 中年男子没有之前的淡定从容。 为此这些年,朝廷疯狂的清剿建文遗孤,也是找出建文帝的下落,以求安心。 “王爷。” 后面的话不说都懂,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 不过在明知道大势已去的情况之下,也没有任何人敢帮他们! 艹! 对于男子的身份,他们两人心中做过无数次猜想。 “这人身份不明,是否是建文遗孤有待查证啊!” 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再继续穷追猛打发问,有些事自己心中有数就行。 就朱高煦刚刚的做法,可是实打实的起了对他动手的心思。 你看我信你吗? “王爷,三思啊!” 反正朱高煦是不信这些人嘴里话的。 “此人来的确实蹊跷,不管他究竟是何身份,本王不会上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主子?” “我这就进宫面圣,找陛下禀明情况。” “王爷说笑了。” 搞得满朝文武,只要不是傻子,都觉得汉王爷要搞事情。 毕竟他手里少说也染过这些人亲人鲜血。 建文遗孤会真心帮他? 鬼信!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非要得整这么一出? 送白帽子? 不过想到自己尴尬的身份,一时之间又陷入了两难境地。 只不过出现的变故,没有达到预期而已。 且从火堆之中扒出一具烧焦,分不清男女惨目忍睹的尸体为证。 虽然来时就做好,谈不拢赴死的准备。 什么? 这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但这会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敢。” 上钩了。 “倘若主子真的还活在人间,我们有主心骨在,王爷觉得这天下能够这么快平稳下来吗?” “说说吧!” 帮个屁! 不过是互利互惠,相互算计,彼此利用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朱高煦、汉王妃,两人皆是身形一颤,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中年男子。 就算有人愿意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他们也不敢信啊。 待到那人离开,朱高煦招呼侍卫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之后拆开手中的信件,看到上面的内容,神情略显有些凝重。 “白帽子送给我了,你家主子建文怎么办?”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面对清算、绞杀,他们不得不寻找信奈的靠山。 “呵呵……” 此次自己的的失意,估计让他们看到了机会。 不过对于这样的问题,中年男子在来之前就猜到了肯定有此一问,随即回道: 不过对于这样的答案,他们一家子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那具尸体就是建文帝。 众人皆知朱高煦从靖难开始对于太子之位就有着想法,此次太子之位花落别家。 “草民就是你们一直追剿的建文遗孤。” 赌了吧! 毕竟来的时候他也预想过,自己会袒露身份。 求收藏,求追读,求推荐!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12章 为何不抓?怕尴尬!(求追读,求收藏 皇宫之中。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手中时不时地翻阅着手中的奏章批阅。 前方案台之上,奏章堆积如山。 此时,朱高炽也被封为太子不久。 当他天天很闲啊! 有事没事都往他这里跑。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去东宫,宣太子前来御书房见朕。” 决计不能够让靖难之事,再在他儿子身上重演。 “谁知道是不是你或者老大故意找人试探。” 对于自己老爹的怒吼,朱高煦也不墨迹了,索性直接摊牌道: 朱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沉吟了片刻放下手中的奏章,冲其摆了摆手道: 这不是预示着,有人要鼓动他儿子手足相残吗? 而送出白帽子的姚广孝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有多大能力,他更是无比清楚。 “我该如何处之?” 闻言,朱棣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气都没提起来,这小兔崽子怕不是故意来气他的,怒喝道: “你说什么?” 还未曾拥有监国之权。 毕竟但凡有人来找他、占用了时间,会导致他休息时间会不知觉往后推移、并减少。 “而那件礼物不是一般的贵重。” 抢自己亲侄子的位子。 “前脚我才来宫中向您表明了心意,随后又去太子府找老大谈心。” 随着房门关闭,整个御书房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静,气氛令人无比的惊惧。 能办就办,不能办就别收。 面对质问,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接着将今天中年汉子前来府中,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全盘说了出来。 所以他异常忌讳自己的儿子再同室操戈,骨肉相残。 对于朱棣的冷眼,他就像是没看到,朗声道: “爹。” 之后,他话锋一转,极为无奈道: “主要是那人出现的时间节点太过于巧合。” 以至于这些事情,都是朱棣亲力亲为。 所以整个朝堂之上,没有特别的事情,很少有人晚上来打扰这位爷。 “混账东西,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是吧!” 如今他屁股底下的位子怎么来的,朱棣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兹事体大,因为那人所送礼物不是别的,而是要送我一顶白帽子,也正是姚广孝在鸡鸣寺第一次见爹之时,送出的礼物。” 这也是为何在立朱高炽为太子之后,他要派人监视朱高煦的原因。 且朱高煦的处境与他之前何其相像。 “这么晚了,又来见朕所为何事?” 不怪他如此紧张。 “嗯?” 你一个王爷都不敢收,还非得让我一个皇帝给参谋? 还找不到话出来反驳。 了解一切缘由之后,朱棣神情此刻阴沉的可怕,冷声道: “那人现在何处?” “结果刚刚回家热乎饭还没吃上一口,那人就上门给我说那些话。” “且听我把话说完。” 故意找茬是吧? 吃饱了饭没事干,拿他寻开心,逗乐子是吧! 想到这里,朱棣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 “老二!” 之后没多久,朱高煦孤身一人从门外进来。 就在其正看得津津有味之时,静候在门口的太监入内,躬身行礼禀报道: 之后快步的退了出去。 “陛下。” “儿子拿不准中年汉子究竟是哪方的人、是何居心,随即想让爹给参谋参谋。”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朱棣身形一震,脑海之中尘封以久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此事本就让天下人诟病。 可如今有人给他送白帽子。 老二不是下午的时候才来过吗? 又来? “或者说老二你真的想要造反!”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不应该啊! “倘若真的是,我把其给拿下,严刑逼供真要问出些事情来,我们一家人如何收场?” “汉王爷求见。”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煦,问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此言一出。 还不就是怕他心有不甘,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进来的太监,感受着房间之中凝重肃杀的气氛,吓得不敢抬头,赶忙应道: “诺!!” 嗯? 闻言,朱棣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略显有些疑惑。 “今晚有一中年汉子来儿子府邸,要送儿子一件东西。” 听的朱棣一时之间都有些气闷,犹如蓄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其心中无比的憋屈。 什么玩意? 送礼管他哪方人,不都是求你办事吗? “宣他进来吧。” 搞了半天别人还是为他们在着想。 “老二!” “不知道咱很忙吗?” 而且一件礼物而已,又能有多贵重。 过了许久,朱棣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冲着紧闭的大门怒吼道: “来人!!!” 朱棣极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行了!!” “为此,儿子才拿不准,认为那人别有用心,让爹给参谋参谋。” 他骁勇善战是一方面,但倘若没有姚广孝那几乎近妖的出谋划策,造反能不能成功还两说呢! 且他得位本就不正,说的好听是清君侧,说不好听就是造反。 搞得朱棣每天几乎都需要批阅奏折到很晚。 说罢。 同时其也很不希望深夜,有人来找自己。 朱棣:“????” “爹,先别生气。” 嘎吱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名太监快步走了进来,作势就要跪下行礼。 “别跪了!!”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神情一顿,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抬起头盯着自己的老爹,应道: “您这样说就真的冤枉儿子了。” “难道说老二你真的信了那人的鬼话?” “为何不将那人给拿下。” 这说的。 整个御书房内空气徒然转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什么情况? 这小兔崽子究竟想干嘛! 能不紧张吗? 同时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不管那人是何居心,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定要将危险给扼杀在摇篮。 “是不是非要咱收拾伱一顿,才甘心?” 整个房间之中的温度如同降到了冰点,噬人的杀意充斥。 “你们该如何处之?” 面对质问,朱高煦抬头直视老爹目光,摊了摊手应道: “那人走了。” 求收藏,求追读,求推荐!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13章 不明所以的朱高炽(求追读,求收藏) 嗒嗒嗒. 不知过了多久。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站在房中的父子二人皆是将目光看向传来声响的位置。 嘎吱 紧闭的大门被推开,太子朱高炽急急忙忙的从门外冲了进来,见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老爹,赶忙行礼道: “儿臣拜见父皇。” “怎么想保他?”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的担忧,也多理解理解老爹。” 见此情况,朱高炽伸手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汗珠,冲着一旁的朱高煦问道: “老二!” 面对太子爷的说和,朱高煦也难得与之计较,沉声: “按你的尿性,没派人监视?” “咱得讲良心。” “没事给自己找事做?” “快给爹认错啊!” 接过信件的朱棣,粗略的看了一遍神情有些失望,这就一个死投信箱,意义根本不大。 “该你知道的时候,咱会告诉伱。” 真的绝了对太子之位的幻想了。 “说说吧!” 随即,他拖着肥胖的身躯,快步冲到朱高煦面前,劝解道: “老二!老二! “说来我听听。” “那人如今身在何处!” “说说你派人监视的情况吧!” 说着,又转而看向一旁的朱棣,说道: “爹!您息怒,息怒!” 搞什么啊!! 什么意思? 自己什么时候有让人去老二府上? 为什么要这么问? 这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除了愣逼,还是愣逼。 “信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了?” 有事没事的时候,借助建文余孽的势力没事找找茬,往他身上泼脏水膈应他。 “还跟我这里藏拙?” 此话一出。 “我要真信了,真有别的想法,我还这么晚了来宫里给你汇报这件事情?” 就在这时,朱棣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盯着大儿子,无比郑重的开口质问道: 刚刚一路急冲冲赶过来的朱高炽,感受着房内凝重的气氛,有点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朱高煦,低声询问道: “老二!” 也觉得自己老爹此事有些过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 闻言,朱高煦也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中年汉子之前留下的联络方式递了过去。 朱高煦一脸无辜的冲其摇了摇头,冲着朱棣的位置撅了撅嘴。 “你说这过不过分?” “老二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也不是故意顶撞您的。” 站在一旁不明所以,耷拉着脑袋的朱高炽。 见着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服谁的模样。 有这样当爹的吗? 有这么怀疑自己儿子的吗? 上瘾了是吧! 面对朱棣的厉声质问之言,朱高煦心中一时之间也是火冒三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与之对视: 朱棣冷冷的撇了一眼,朱高煦冷声道: “老大!” “老头!” 不然就这两人的性格,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 此刻朱棣丝毫没有给他说明缘由的心情,怒喝道: “别问那么多!!” “满意了吧!” 就这件事上,朱高煦做的完全没有毛病。 “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现在咱就想你老老实实回答,有还是没有。” 面对问话,朱高煦撇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老头子,见其没有反对。 “就这?” 同时也明白,为何这么晚了,会让他前来宫中了。 只能做个和事佬。 能怎么办。 “但那人做了多重布置,前去的人跟丢了。” 听着朱高炽的劝解之语,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没之前那么紧张。 “什么叫我藏拙、想保他、信了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一九二.二二七.二四九.二一八 而朱高炽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 “这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听到了吧!”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看着打哑迷的两人,眼神之中皆是好奇之色。 “又惹爹生气了。” “结果这老头还怀疑我。” “搞得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是对,就他这样的做法,以后遇到一些事情谁还敢来给他说。” 话都说到这里了,他还能说什么。 说光明磊落也不为过。 如此做法才是他印象中的老二啊! 这是真的转性了? 朱棣冲其摆了摆手,之后冲着门外大喝道: “把门关上!” 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往他脑袋上乱扣帽子。 他皱着眉头下意识问道: “爹!” “今日你是否有差人,到老二府上?” “别犟了。” “派人去了。” 有些话他也不太好说,毕竟哪有儿子教训当爹的? 那不是瞎搞嘛!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老二吗? 按照朱高煦的性格来说,不应该是将此事给隐瞒下来。 搞得每次他都跟特定的背锅人一样憋屈。 两人真要收不住,搞出点什么动静来,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不过毕竟是自己老爹。 “老爹如此激动也是为咱们家好。” 建文余孽,送白帽子? “你俩就别打哑谜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绝无半点虚言,爹若不信可让人查证。” “儿臣今天从来没有派人去过老二府上。” “谁忍的了?” 要不要这么离谱? 听得朱高炽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如敢有半分隐瞒,被咱查出来,休怪咱不讲情面。” “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别动怒!” 但其此刻也坐不住了,不敢让这两人再这么下去。 这话问的。 沉吟了片刻之后,朱高炽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现在不远处的老爹。 “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 虽然不知道两人所为何事剑拔弩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思索了片刻,看了两人一眼问道: “老头,老大。” “老大。” “咱们真的要对建文遗孤,赶尽杀绝吗?” “别给我打马虎眼,我想听真话。” “你这是干啥事了。” 房间之中的气氛并没有因此而好上多少,反而阴翳之气更甚之前。 无法马上精确查找到人。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朱高炽直接愣在了当场。 朱高炽没有半分迟疑,无比郑重的应答: “没有!!” “你评评理,遇到这么个事情,我连口热乎饭都没吃,第一时间来宫里给他禀明情况没有丝毫的隐瞒。 之后,他转而冲着朱高煦轻声宽慰问道: “老二好好说话。” “我疯了?” 不过两人也没有搭理对方。 “就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 “例如和解、赦免.” (本章完) 第14章 脑补狂魔朱棣(求追读,求收藏) 疯了! 真的疯了! 老二这是疯病犯了啊!! 又搁着胡言乱语。 没办法。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谁都有可能成为圣人,唯独老二你不可能是个圣人。” 还给老大那里煽风点火。 可能吗? 再说了要是能够和解、赦免,能够等到这个时候? 还用你提出来吗? 天下缺乏聪明人吗? “让他们没了后顾之忧,又记你老二的好。” 朱高煦被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那正在给老大灌输思想的老头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气极之后,其一个箭步冲向御书房案台背后,挂着朱棣佩剑的地方,噌的一声直接拔了出来,喘着粗气走向两人。 这谁都不敢提的事情。 这老头子是被迫害妄想症晚期了吧!! 特娘的!! 好几年的时间了,对于建文余孽的围剿力度,压根就没有减弱过分毫。 不知道刚刚建文余孽才找了你,还扬言要送你一顶白帽子。 “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 这是要让老头子怎么想伱? “咱知道了。” “快快快赶紧给爹解释,给爹说你不是这个意思啊!!” 说罢,他止不住的冲朱高煦竖大拇指。 相较于朱高炽的惊惧。 “闭嘴,快闭嘴!” “老二,老二!!” “快啊!!” “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同时疯狂眨巴眼睛,拽着朱高煦根本不给其拒绝的机会,对着永乐大帝的位置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脸上皆是惊惧之意,冷汗止不住往外冒,无比焦急但道: “爹爹爹 “别生气,别动怒。” 听着老头子的疯狂脑补之言,朱高煦瞬间无语,心中犹如上万头四蹄带泥的草原马在他心中奔腾而过。 他是这个意思吗? “还愣着干什么!!” “要不要咱自裁,把江山拱手让出去?” 突然的转折直接把朱棣给整楞了。 “别冲动!别冲动!” 之后,其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撇了朱高煦一眼,沉声道: “喔!” 转而他又看向刚刚起身的太子爷,道: “老大啊!老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瞧瞧、瞧瞧看!!” “把刀放下,把刀放下!” 没救了!! “就当他是一个屁。” 自己身上的嫌疑,在老头子这里还没清洗干净。 “怎么的,难道我们朱家除了老大,又出了你一个圣人?” 朝堂之上谁人不知道,建文余孽一直在老头子心中犹如龙的逆鳞一般? 老头子对其简直是欲除之而后快。 还是说就你老二一个人聪明,就别人是笨蛋。 嗯? 朱高煦动作直接把朱棣和朱高炽两人给吓了一条。 “再把建文那小兔崽子给迎回来?” 此言一出。 “多大的一股力量,收了他们简直是如虎添翼。” 还搁着做梦,许愿呢?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和解、赦免?” 不知道老头子德性啊! “感情你是别有用心啊!” “老二老二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这个意思。” 回过神来的朱高炽,难以置信看着双目通红冷冷盯着老头子的二弟,怕其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一个跨步用肥胖的身体将永乐大帝给挡在身后,大声劝诫道: “唉唉唉……老二,老二!” 这是他本意吗? “息怒,爹息怒!!”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这混蛋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凭借着此次求情,趁机将这些人给收为己用,绑到你的战船之上为你卖命是吧!” 眼前这混蛋居然敢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提出来。 “这就是你处处维护的好弟弟,真的是为了得到你屁股底下的位置绞尽脑汁啊!!” “知道他们身份敏感,怕后期东窗事发,所以提前来咱面前给他们那些人求情,想要咱赦免他们,把这些人的身份给洗白。” 说着,他伸手用力的捅了捅跪在自己身边的朱高煦,给其一个恳求的眼神,无比焦急道: 就不能够等他把话说完啊! 叼着半句就开跑,剩下的全是脑补。 “老二应该是没休息好,头脑不清醒说胡话了。” “那是什么意思?” 结果刚刚作势身体已经扑出去一半,听到这样的话,一下愣在当场,由于身体过于肥胖,手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给扑在地上,之后下意识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自己二弟。 呼呼呼…… “咱就说你今天怎么这老实,建文余孽来向你投诚,居然老实禀报。” “说什么胡话呢!!” “老二!!” 始作俑者朱高煦眼神之中却没有半点惊慌之意,沉默了片刻。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啊! 真当老头子刀钝了? “呵呵.” 老头子心里正猜忌、怀疑你。 分不清大小王。 而跪在地上的朱高炽,都已经准备好了扑上前去抱朱棣大腿了。 居然还敢在这时候提出能不能够和解、赦免。 跪在地上的朱高炽脑袋埋的更低,赶忙出声解释道: 随后,他一声冷哼,双眸冷冷的注视着不远处的朱高煦,没给他好脸色,冷声问道: “不是这个意思?” “唔建文余孽啊!” 艹!! 都以为老二这是要与他针尖对麦芒。 “或者说你真的那么想找死!” 反应过来,其都来不及看朱棣的神情,吓得一哆嗦飞快的来到朱高煦身前,伸出肥硕的大手一把将朱高煦正在说话的嘴给捂上。 “呵呵.” “聪明,聪明啊!!” 毕竟他刚刚站起来的气势,怎么都不像是要说软话道歉的行为。 “离太子之位更近一步,更有底气。” 朱棣不气反笑,没搭理不断解释、解围的太子爷,而是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煦,抓起案台之上的奏章,狠狠的对着他拽了过去,怒喝道: “老二,你什么意思?” 听着朱高煦说问出这样的话来,站在一旁的朱高炽身形徒然一颤。 说的什么话,想的叫什么事啊!! 站在一旁的朱棣看着扑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的老大,一丝不悦之意一闪而过。 随即,其伸手‘啪’的一声打扯开了太子爷紧紧拽着他衣袍的手,在其震惊的眼神中站了起来,抬头对上永乐大帝噬人目光,应道: “爹。”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好好说!!” “听话,放下!!”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15章 神转折,差点闪了腰(求追读,求收藏 一时之间。 整个御书房内,气氛瞬间变的无比微妙。 被挡在身后的永乐大帝看着提着剑,赤红着双眼冷冷盯着自己的儿子,瞬间也是火冒三丈。 其伸手一把想要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朱高炽给扒开,不过由于朱高炽那体重,他扒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随即,他侧身从旁边垮了出来,直愣愣的盯着朱高煦,情绪也变的无比激动,大喝道: “老大别拦着他!!” 所以之前才敢那么疯狂,将朱棣的军。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又不是没杀过人,不过就手起刀落的事情,多简单啊!!” 确实也有些过分了。 闻言。 虽然之前看似他那么勇。 “咱倒要看看这混蛋到底想要干嘛!!” “非要闹到无法挽回才乐意?” “砍了我!!” 没办法,看着老二那赤红的双眼,他也拿不准其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来。 轰. 此言一出,两人直接给愣在了当场。 “老大今天你也在,你也看到了。” “有哪个当爹的会动不动就对自己儿子阴谋论的。” 也不能够真的把老头子给逼狠了。 “在咱面前拿剑,想干嘛?” 其心中别提有多尴尬了。 “听话,快把刀放下!!” 朱高煦也没有再做出方才那样疯狂的举动了。 被架起来的朱棣,一时之间有点下不来台。 也确实是被逼急了。 “我是他亲儿子吗?” “后世史书怎么篡写咱都给你想好了,就写咱和老大政见不合,在御书房大打出手,同归于尽。” 说话的同时。 “爹别犹豫了。” “来!!” 想着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 同时符合一个前提是有太子朱高炽在。 这这这.什么操作? 不应该是朱高煦愤怒,要动手吗? “要不等老二把话说完?” 之后,他大声怒喝道: “够了!!” “爹!老二!!” 其下意识的看向太子,结果发现朱高炽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冷着脸站在一旁的朱棣,此时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真把他给逼到了墙角,鬼知道会不会真的杀了他。 搞什么啊!! 他容易吗? 要说太子爷没有来的时候,没人拉着永乐大帝之时,这些话、这些事他是万万不敢说、不敢做的,也害怕其真的一个没忍住,用天子剑给他砍了。 挡在之中间的朱高炽,见着自己老爹在这火上浇油,心中别提多着急了。 “咱就不能够消停一点吗?” “一家人真不至于,不至于啊!!” “还不是被这老混蛋给逼的没办法了。” “爹你也少说两句吧!!” 虎毒尚且不食子。 亲手杀自己儿子。 说着,他不急不徐的来到朱棣面前,弯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利剑,将剑柄放到他的手中。 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潮红,缓缓将双眼给闭上毫无戒备的朱高煦。 怎么一下变成朱棣动刀了。 不过此时此刻。 都疯了!! 而有朱高炽在就不一样了,有人劝着、拉着。 虽然知道老头子不太可能下得去手。 “老混蛋,既然对我这么不放心,剑我都替你拔出来了。” 之后轰然跪了下去,将脖子给伸的老长,放到朱棣剑下: “来!” “一剑把我砍了!!” “一举两得多好。”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剑都拔出来。 “不然…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砍又不是,不砍又不是。 “你不是很不喜欢我,总觉得我要搞事情吗?” “别愣着了!!” “杀了咱们皇位就是你的。” “就开始猜忌、怀疑了。” “弑父?弑兄?篡位?” “有这样当爹的吗?” “我死了,大家都安心!” 朱棣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利剑,又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脖子伸的老长的老二,愣在了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这这像什么话啊!!” “正好,今天咱和老大都在,房间中也没有外人。” “都别激动,都别多想可以不?” 但这事谁也说不准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话都不等我说完。” “您看……” 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别整天有事没事搞阴谋论,你不累我都觉得心累!” “咱都冷静点,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就这样让大家伙都轻松点,不活得那么累!” 生命肯定是有保障的。 他连滚带爬的来到两人面前。一把将跪在地上的朱高煦给推开,之后更是一把夺过朱棣握在手中的利剑,‘砰’的一声将其给扔的老远。 “我解脱了,你也安心了。” 跪在地上的朱高煦,睁开双眼冷冷道: “你以为我想?” “来来来!!” “咱也懒得天天在你们面前小心翼翼,应付你们那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饶是心狠的永乐大帝也下的去手。 “还愣着干什么!” 他心中笃定老头子就算再愤怒,也绝对不会杀他。 “还犹豫什么!!” 朱高炽尴尬的看了看正发着牢骚的二弟,又撇了一眼冷着脸的老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道: “爹” “咱一家人,把话说开。” 而站在一旁的朱高炽,身子突然一激灵,回过神来看着两父子的样子也是被吓到了。 疯了! 突如其来的转折,差点把两人的腰给闪了。 不过想让他认错肯定是不现实。 “老大,你要站在我的位子,你怎么办?” “问题是我有吗?” 看着双目紧闭,一脸赴死的老二,朱棣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我真有那样的心我也认了。” 倒不是说不敢杀他,或者说不能杀他。 “怎么不下去手?” 闭着双眼的朱高煦,见着久久没有动静,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冷冷的看着自己老爹,讥讽道: 我尼玛什么情况。 “动手啊!!” 双目赤红的朱高煦,冷冷的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永乐大帝,‘砰’的一声,将握在手中的利剑给扔在他的面前,怒吼道: “伱不是总对我不放心,不是一直觉得我有二心,总觉得我要造反,同室操戈吗?” 之后,他又看向喘着粗气,手持利剑的朱高煦: “老二!” 而是老大肯定拼死都会保护他,绝对不会让他被杀。 毕竟有些事情可一可二,决计不能够再三再四。 沉吟了片刻,他一声冷哼,点了点头,以示认可。 求追读,求收藏!!!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16章 分析局势,出谋划策!(求追读,求收 御书房内。 在有着朱高炽的说和、周璇之下,原本针尖对麦凝重的气氛,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虽然彼此心里都不舒服,却也没有再针锋相对,各自都往后退了一步。 见此情形一直忙着两边说和、急的满头大汗的朱高炽也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朱高煦扶了起来,道: “老二!” “还愣着干嘛!” 许久之后,朱棣将飘远的思绪收了回来,半眯着双眸审视着朱高煦,面色阴沉冷声开口问道: “说说吧!”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因此这些年,他们才会对建文余孽围剿。 沉默了许久,朱棣眉头紧锁,一脸阴沉问道: “老二!” 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 把朱棣再给惹毛了。 “与建文余孽和解、赦免,真以为我是为自己着想,有什么歪心思。” 朱高炽与朱棣两人皆是彼此看了彼此一眼,陷入了沉思。 那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朱高炽捏着朱高煦臂膀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给了其一个适可而止,别太过分的眼神。 “说吧!!” “他们的父辈,也曾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只不过各为其主,立场不同罢了。” 不过在说这话的同时。 “整个大明看似平静,实则内忧外患。” 如此做法,不过是用来掩盖其得位不正的事实。 不过没有确切的答案。 随着时间的推移,建文帝长大了,想来也肯定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虽然他如今坐到了这个位置。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既然没办法改变,我们又何必一定要去改变,而不是换一种对于我们来说更为有利结果呢?” “赦免建文余孽、与之和解。” “也是因此,导致时局动荡。” “儿臣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言罢。 “但咱们一家人造反,夺了别人的位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建文余孽就能够不搞事情,就能够找出建文帝的下落?” 起身的朱高煦,看着自家大哥那恳求、警告的眼神,心中也知道他的意思。 朱棣心中真正在意,担心的还是建文帝。 其实说了这么多。 他也害怕眼前的老二,不知好歹,再说出一些极为过分的言论来。 倘若不是那样,这位子与他根本无缘。 “你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 建文余孽,对于朱棣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中,不管是杀也好,赦免也罢,其根本就不在意。 “为朝廷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 朱高煦知道自己老爹的想法,知道他对于建文余孽的态度,知道其为何恨不得将那些人都给杀尽。 “攘外必先安内。” “你敢保证赦免,和解。” 以至于,他们都曾想过,之前攻入皇宫之时,那一具自焚的尸体是不是就是建文的。 转而冲其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那紧紧捏着自己手臂的肥硕大手,回给他一个悉知的眼神。 这也是,这几年他一直要找建文帝下落的原因。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不说对咱们一家子忠臣,但至少他们忠于这个国家。” “给他们一个机会,儿子也想借此机会,看能不能确定建文生死。” 何奈人倒是抓了不少,杀了不少了。 为的就是从那些人的口中,得到建文帝真实的下落和情况。 妄想抹平这段发生的事情。 老头子虽然是同意了让其把话说完,算是退了半步。 问题是可能吗? 到时候,朱高炽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劝的住。 但他能够感觉到,朱棣心中憋着的火气。 “虽不成气候,却也有着不小的威胁,特别是建文要是还活着的情况下,所以我们首要问题是搞定建文余孽” 不可否认,朱高煦说的很有道理。 他们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哎’说到这里,朱高煦微微一阵叹息,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意: “那些人虽披着建文余孽头衔,但同样是您的子民。” 如若建文出来振臂一呼,谁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倒戈相向。 “在内有建文余孽作妖,时不时出来刺杀、捣乱、破坏恶心我们。” “靖难之役我们胜利,天下易主。” 说实在的。 “虽然不一定能够找到建文,但却是实打实的能够尽快的解决内忧啊。” “外有北边鞑子虎视眈眈。” 就他现在手下,都有不少是之前建文手下投诚过来的。 建文余孽、建文帝的生死之谜。 一直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也是这几年以来,他们迫切想要搞清楚的事情。 “如此提议,我也是基于咱们大明江山考虑。” 不过朱高煦没有再针尖对麦芒,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极为无奈道: 而那样的局面,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而建文余孽犹如阴沟里的老鼠,隐藏在暗处。” 历史真的是那么容易篡改的吗? 就算杀尽了建文余孽,这天下人的口又该怎么办? 管的住他们的嘴,管的住别人的想法啊! 根本就不现实。 天下虽是他的,但天下的臣子却不全是他的。 因为只要建文帝还活着,就永远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就算把建文余孽杀完,又有什么用?” “爹啊!!” 一句话就能够定那些人的生死。 建文帝才是他心中一直抹不平的倒刺。 可朱棣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够得到这个位置,并不是他实力有多强,有多么的能征善战。 那些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而是建文帝那时不谙世事,太过于年轻、搞太多的骚操作,给了他太多的可趁之机。 “史书里面该怎么写,一样会怎么写,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但抓到的那些人,就如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几乎没有从那些人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如何实施,需要什么配合。” 话到此处,朱高煦也明白,自己老爹终归是松口了,随后应道: “流放边陲苦寒之地的几万建文遗孤,赦免一半老人留下一半青年人为筹码。”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17章 阳谋!疑云!(求追读,求收藏) 嗯? 赌一个未知的结果,就放掉这么多人? 朱棣也是微微一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以至于好不容易放下戒心,不胡思乱想的永乐大帝心中,不免又戒备了起来。 其目光再次变得深邃,冷冷的注视着他。 “此计你觉得如何?”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饶是如此。 “还能藏的下去?” “建文虽让他们心寒,但这笔账这些人很有也可能会算到我们头上。” 不过都没有说出来。 此计算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倘若建文帝真的还活着,想来他不傻也知道我们的用意。” 朱棣有着这样的顾虑也是情有可原。 “这般情况之下,他出来还是不出来?” 因为此计朱高煦之前可从来没有提出来过,而是在建文遗孤找了他跟其送白帽子之后说出来。 “留作筹码的一半建文余孽,后期如何处置?” 房间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朱棣、朱高炽两人皆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之中都复盘着此谋的可行性、利弊问题。 同时也在想,那人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如此计谋,真的是老二这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能够想的出来的? 怎么总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呢! “咱们今后也就不用担心了。” “别多想啊!” 不应该啊! 朱棣微微颔首,对于这太子所说话十分认同。 而且按照原有的轨迹,整个流放北方边陲的所有建文遗孤,可都是被一直囚禁到明宣宗时期才被赦免。 由于北方边陲的极端天气。 “常言道: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 “充其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毕竟那么多人啊! 几乎都是因为他们一家子,导致这些人家破人亡遭受苦难。 “就我感觉,此计极有可能彻底解决我们的心头大患,咱们也将彻底高枕无忧。” 听完朱高煦的分析和谋划。 朱高炽见状会心一笑,止不住的点了点头,应道: “爹。” 想看看他接下来,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做什么。 “据儿子了解这些人原籍可都是天南地北,只要不聚集、不见面,又有何惧?” “如此赦免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无半点私心。” “爹。” 质疑他? 他这个做老子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某一天建文帝要是真的坐不住了,起了争夺天下之心,有了前车之鉴,心寒了的人,又有几人响应他,为其卖命?” 说到这里,朱棣顿了顿,双眸一眯冷声问道: “倘若建文帝不出来。” 或者说对他们一家子不利的点。 “不带骗人?” 谁能够一直伪装那么久? 想让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老二真的是开窍了? “重要吗?” 此计谋到底是老二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建文遗孤为其出的主意。 这么给力? 还是说其这些年一直在伪装? “同时也是给我们警醒,可提前做准备。” 六一.二二三.一三五.三六 同时两人也不免好奇的打量起朱高煦来,心中皆是一阵疑惑。 “难道也把他们放了?” “也算是废物利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棣率先回过神来,神情也变得缓和了不少,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问道: “爹许你一次向咱提任何请求的机会。” “能够对我们一家子能够形成威胁的,从来都不是这一帮遗孤,一直是建文帝。” 如果真的能够顺利实施,可以借此判断建文生死,就算其生死依旧成谜,也可以借此分化建文遗孤,让其主仆心生间隙。 “老大。” 想到这里朱高炽、朱棣两人,皆是下意识的看向彼此,给了彼此一个眼神。 “一是摆出咱们的态度,二则是留下年轻的亦是咱们手中重要的筹码。” 随后,朱棣思索了片刻,沉声道: “此计倒也不错。” “但是.” 要说不仇恨他们一家子,那肯定是不现实。 “这些人虽会因此事,对建文心生不满。” “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 “只要这些人心生不满,不为建文所用,那对我们又有何威胁?” 就算明宣宗赦免,而那些流放的建文遗孤,早已死的死、所剩不多了。 一时之间两人的脑海之中,皆是不禁想起了之前去到府邸之中见老二的那人。 不可否认。 “一劳永逸解决。” “放老留少。”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感受到那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一旦这些人敢违背规定聚集,这不也等于告诉我们有人要搞事情吗?” “老二此计甚好。” 也知道自家老爹的多疑性子又起来了,赶忙出声解释道: 皆是怀疑是不是那人给其出的主意。 “只要合理,保证都满足你。” 够狠啊!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啊! 朱棣、朱高炽听完皆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都对于他这个计划表示认可。 “而那些知晓他还活着遗孤,必定与建文帝心生间隙。” 可任其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未曾找到此计中的陷阱。 “算到我们头上又如何?” 朱高煦一愣,脸上瞬间露出喜色,下意识问道: “但不代表这些人就不恨我们。” 搞得他有点拿捏不准。 “而且将这些人赦免、放了,可不是随意处置,而是将他们发回原籍,不允许再聚集。” “倘若伱能够借此找到建文帝,或者确定其生死。” 思索了片刻之后,朱高煦不可知否的笑了笑: “仇恨又如何?” 他心中或多或少也有着不少顾虑和担忧。 说到这里,朱高煦话锋一转,沉声道: “就算他真的装死不出来,那更好啊!咱们就当他真的死了就好。” 由不得他不多想、不怀疑。 沉吟了许久之后,朱棣微微点了点头,饱含深意的看了其一眼,沉声道: “此计是你提出来,那就交予你负责吧!” “算无遗策,不管后期是否有突发之事发生,优势都在我们。” “咱们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此消息一旦传出去。” 艹! 这小兔崽子是故意恶心他是吧! 朱棣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阴沉,怒喝道: “给咱滚!!” “回去好好想想这事情如何办,要是办砸了看咱怎么收拾你。”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18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求追读,求收藏) 朱高煦走后,朱棣转头过来,看着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太子爷。 其瞬间发现自己方才貌似所作的承诺过火了。 让眼前的大儿子有了别样的想法,略显讪讪笑了笑,道 “老大。” “放心,这太子之位,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因为朱棣此时此刻对于纪纲,心中有些一丝怀疑。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看着那斜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的老头子,心中略显有些惶恐不安。 “这段时间给我盯紧老二,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能!” 闹呢? 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玩呢? 同时朱高燧心中也是暗自腹诽: “老二,你可千万别搞啥出格的事啊!” “为了大明江山社稷,老二确实是比我出力多。” “我只是听命行事。” 居然还做出这样的承诺来。 朱棣:“????”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收回思绪,知道现在不是想那些问题的时候,其没有丝毫犹豫,赶忙应道: 不过这话他这只不过在心中腹诽一下,随后冲其行礼之后,快步退了出去。 而那两人刚刚离去,老头子就召他前来。 他是有点没闹明白其是什么意思。 朱高炽听的心里很是腻歪。 这会知道关心了,早干嘛去了。 虽然不敢说纪纲有牵扯,或者说背叛。 “老三!!” 不会是之前在两人身上憋着的火气,要倾泻在他的身上吧! “儿子永远值得您信任,绝无半点异心。” 被叫到的朱高燧瞬间将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赶忙躬身行礼道: “爹,不知深夜召儿臣前来是有何事吩咐。” 看似对建文是阳谋。 没办法。 这句话他又不是没听别人提起过吗? 编,接着编。 这还是当着他的面,有些话不敢说的太过。 “那你去帮我办件事。” 同时也想看看,此计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在里面。 “咱方才给老二承诺,不也是加了紧箍咒‘合理范围,才满足他’。” “传赵王速来见我。” 老大这是拿软钉子顶他呢! 哈哈朱棣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面过多纠缠,赶忙转移话题道: “老大。” “爹您放心。” 斜靠在软榻之前翻看着奏章的朱棣,心中总是隐隐有着不安之意,完全静不下来批阅。 突如其来的问话,朱高燧愣在了当场,一脸错愕的望向自己老爹。 收到命令,静候在门口的奴婢赶忙应道: “诺!!” 鬼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这皇帝老爹给老二做过些什么承诺! ‘勉之,世子多疾汝!!’ “哪怕其中有什么隐藏陷阱,只要咱们在幕后把控好度,应该也无大碍。” 计划虽然敲定。 中午他刚刚命纪纲撤回对汉王府的监视,下午建文遗孤就跑到了汉王府煽风点火。 不知道皇帝说话一言九鼎,真当是过家家呢? 毕竟别人给原回去了。 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声音徒然一沉: “老三!” 随即,其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冲着门在大声道: “来人!” 呵… 一九二.二二七.二四九.二一八 同时朱棣也想着,待此次彻底解决这件事之后,要好生的让人调查一下纪纲,以做甄别确定其忠诚度,好生的看看才行。 “爹,放心我没多想。” 站在下方的朱高燧闻言,小心翼翼的抬头撇了一眼朱棣,欲言又止想要问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心中没来由的一紧,身形不自觉的一颤,看着不远处的闭目养神的老头子,一时之间不敢出声打扰。 “唔…”闻言朱棣深深地看了其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道: “好!!”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蹊跷了。 他与朱高炽两人也没有找到计谋之中的漏洞和隐患。 面对自己老爹打哈哈。 由不得他不多想。 朱棣亦是止不住点了点头以示肯定,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能做到吗?” 之前老大,老二,跟老头子到底聊了些什么? 居然能把老头给整成这样,问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此刻,也总算知道老二为何对自己老爹那么大的怨气了。 知道我身体弱,还这么晚让我来。 所以此次为了稳妥起见,也就不打算用纪纲了。 这啥情况? “爹放心!” “咱能还能信任你吗?” 朱高炽紧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低声道: “爹,儿子愚笨,未想出此计于我们不利的地方。” “行了。” “就算老二真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来,我也能够理解。” 太过于完美了,简直无懈可击。 为此,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动不动就与之硬刚了。 “老二也不傻子,什么是合理,什么是不合理,心里肯定有数,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的。” 片刻之后,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不妨试一试。” “这可不是我本意,都是老头子吩咐的。” “很晚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伱身体本就弱,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还是当着他这个太子的面。 得到肯定的答复。 瞧瞧方才的承诺经过脑子了吗? 明明知道老二对于太子之位就心有不甘。 但方才他静下心来一细想,此计对他们又何尝不是阳谋? 让他们双方都没有办法拒绝。 可他总隐隐有些不安。 却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纪纲之前的监视,肯定已经被建文遗孤摸透了。 很快赵王朱高燧,跟着前来召集他的奴婢,来到了御书房。 朱高炽心中很是不爽,却又不好发作。 要知道在来的时候,他可是听奴婢说,之前老头子可是召见了汉王、太子爷两人在大殿之中议事,貌似还闹得极为不愉快。 “你说此计,究竟是老二想出来的,还是那人出的主意?” 就在其愣神思索之际,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双眸徒然睁开: 至于为何找朱高燧而没有找纪纲。 “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19章 以身为饵,建文心思(求追读,求收藏 应天府。 十几公里外一处坐落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厚重的铜门紧闭。 院内夜晚的佛堂,寂静而空灵。 主殿内油灯随着不时从窗户缝隙,溜进来的微风摇曳。 昏黄的灯光下朦朦胧胧中只见一尊外镀金身的巨大佛像,供桌前香炉中燃着三炷手指粗的香,烟气袅袅。 “待到我们探明了一切,将某些事情给确定下来了,您再回来可好。”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他的所作所为,冒死谏言。 嘎吱 就在这时,其身后紧闭的禅门被推开,深秋季节的寒风灌入,让整个房间之中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不出意外的话,汉王应该是去宫中将咱说的那些事情给禀报了上去。” 可谓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 拿捏不准朱棣的心思,以为他要赶尽杀绝,不愿意放过任何人。 青衣和尚也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亲四叔抢了江山的建文帝朱允炆。 盘坐在蒲团之上的青年和尚,面对突如其来的寒风,身子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待他命人打开了箱子,结果箱子里只有一把剃头的刀子,还有一个和尚穿的袈裟。 “不过在我离开汉王府之后,听下面的人来报,汉王在府邸逗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起身前去了宫中。” 倘若朱高煦在此的话,估计会被惊掉下巴。 得到了满意答复,朱允炆冲其挥了挥手: “行了,天色不早了,下去早些休息吧!” “还望皇爷爷您在天之灵庇佑。” “命人密切关注北方边陲流放之地那边情况,以及之前你留下的联系位置,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朱允炆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朱元璋的身影,想着那疼惜自己的皇爷爷。 居然与建文帝的想法不谋而合。 一呆就是这么多年,哪里也不曾去过。 “不过还好,江山终究还是我们老朱家,不曾花落别家。” “陛下!” 朱允炆不自觉的笑了笑扬摆了摆手,轻声回应道: “无碍。” “饵已经抛下,我哪里有离开的道理。”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继续说道: “此事,你办的不错。” “如此.反贼这段时间又会不留余力的查找您的下落。” 幸运之神总算是站到了他这边,垂青了他一次。 “孙儿也就心中无憾,就算为此身死也算有颜面下去见你们了。” “切记不可大意,这关乎着咱们被流放的那几万人是否得救。” “没能够守住你留给我的东西。” “未有确切结果,让那些人不可轻举妄动。” 不得不说此次布局之上,建文帝的运气是真的好。 遇到了现在的朱高煦。 “听明白了吗?” 之后转过头看向一旁行礼的中年男子,声音略显沙哑道: “您可被誉为和皇爷爷最像的人,别辱没这个评价。” 其下意识伸手抚了抚身上的僧衣,脸上尽是乖巧之意,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无息从眼角滑落: “皇爷爷,我终究还是让你失望了。” “为了您的安危,要不要.离开寺院,去后山躲躲。” “事情办的如何了?” 六一.二二三.一三五.三六 随后中年男子将与朱高煦相见,所说的话,以及朱高煦的神情、态度,皆尽描述了一遍。 其伸手轻轻的关上殿门,来到团坐在蒲团之上的青衣和尚面前,无比恭敬行礼道: “参见陛下。” 挂在佛堂之上,黄幔布长年被烟火熏烧,带着淡淡的烟灰之色。 斑驳的木桌面上,供奉着几盘水果。 “有的只有一介青衣的僧人。” “别连筹码都不敢下啊!!” “诺!!” “此次孙儿以自身为诱饵,希望一切能够顺利,保下北方边陲流放的几万遗孤。” “这里早就没有了所谓的陛下了。” 待到中年男子消失不见,朱允炆转过身盯着不远处随着微风不时摇曳的昏黄烛火,低声喃喃自语道: “四叔啊!四叔!!” “哈哈哈” 而是所有人心怀鬼胎、忙着彼此阴谋算计没人禀明上去,也就没人入他所设棋局。 估计不是没有出手搭救,或者说不愿意搭救。 “希望你可别让我失望。” 进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去到汉王朱高煦府邸扬言为其送白帽子之人。 中年男子身形徒然一紧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惋惜之意,直接跪拜了下去,朗声表忠心道: “这本就是我们想要看到的,也是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他算是间接性的帮了建文帝,完成了棋局。 了解了事情缘由,来龙去脉。 佛堂之中,朱允炆低语之声回响。 中年男子身形一震,无比郑重应道: 当时朱元璋临终之时无比郑重告知他,让他将来在最紧要的关头再打开看。 “我以自身为诱饵入棋局,你是否想明白伱能拿出手的筹码?” “汉王反响如何?” 笑着笑着。 随即命身边的人剃光自己的头发,穿上了袈裟通过密道逃出皇宫,来到了这个朱元璋早就为他准备好藏身的寺庙中。 几乎料到了他有此一劫。 “您永远是我们的陛下。” 佛前的蒲团之上,一个身着青衫的样貌俊秀的年轻和尚,双目紧闭神情庄重,手中拿着一串佛珠不时攒动,不时轻启的嘴唇颂念着佛经。 在叙述完汉王府所有事情之后,中年男子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凝重,道: 不过也总算明白,历史之上为何建文帝生死成谜,为何面对几万遗孤没有出手搭救了。 他也立马理解自己皇爷爷的意图,不得不感慨朱元璋心思之深沉。 在朱棣攻破应天府城之时,他自知回天乏术的时候,想起了朱元璋在临终前曾留给他的一个神秘盒子。 呵呵 朱允炆一声轻笑,一脸无所谓的冲其摆了摆手,没有在称呼上过多纠缠,问道: 也就没有头铁硬着头皮出去。 最后一切成谜。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20章 憋屈的朱高燧!(求追读,求收藏) 清晨。 汉王府邸之中。 朱高煦美美的睡了一个懒觉起床,简单的吃过下面人为其准备的佳肴。 之后,来到他之前喝闷酒的庭院。 今日不同往日。 且拥有着越过锦衣卫指挥使,直接觐见,向皇帝直接禀报的资格。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没有再像之前,愁眉苦脸的喝闷酒。 ‘许他只要提出合理请求,就会满足他的要求。’ 老三的人? 本就对他不放心,岂不是更加加深了老头子的怀疑? 沉吟了思索许久之后,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冲其问道: 老二来了? 之前刚刚封王的时候,老头子担心他搞事情,负责监视他的人,则是纪纲。 两人如今只有一墙之隔。 想来老头子肯定不止监视他这里,估摸着投信之地也有人暗中监视。 老头子估摸着,绝逼会把他好生臭骂一顿。 侍卫神情一肃,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凝重,低声轻语道: “王爷!” “还有靠窗的包厢吗?” 这是想干嘛? 到底还想不想解决这件事情了? 想到朱高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为难之意。 别说朱棣同不同意,就满朝的大臣又有几个不反对的? 不如踏踏实实的去就藩来的舒服一些。 店小二一脸谄媚笑意,躬着身子来到其近前: “客官坐坐坐…要吃点什么?” “别人都冲咱们来了,还不去把人都撤回来?” 不为别的。 结果 这纪纲的人刚才撤走没多久。 见到来客人。 老三的人又来凑热闹。 “还愣着干嘛!” 说罢,其大步流星往院外走去。 两者都拥有着直接对皇帝负责汇报的权力,但倘若北镇抚司镇抚使不鸟锦衣卫指挥使。 就他以往的性格,老头子对他不放心,也能够理解。 朱高煦换了一身便装,带着两三个护卫,一路闲逛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其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主子,静等命令。 而是斜靠在软榻之上,享受下面奴婢为其捏肩按摩,小日子过得无比惬意,心情亦是无比的放松。 鸿福楼。 一时之间搞得朱高燧在屋内来回渡步抓耳挠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自今日开始,咱们府邸四周又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他是压根想都没有想过去提,压根就不现实。 艹!什么情况? 到底是被发现了,还是巧合? 由朱元璋下旨剔除了其不少的权力。 对此,他也懒得多过问,要监视就监视吧! “别管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照旧。” “在的。” 见状朱高煦双眼一眯,也知道其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禀报,转而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打发其离开。 “汉王爷出门,是直奔这里来?还是” 就冲昨天晚上,朱棣在御书房对他的承诺。 而他最近又负责建文余孽之事。 “诺!!”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边刚刚才把联络建文余孽的信息发出去,外面又多了监视的人。 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则是从四品。 朱高煦笑了笑问道: …… 非要这样搞? 锅都甩他身上。 能不高兴吗? 还郁闷个屁啊!? 本就封王了,前去封地就藩够合理吧! 更让他无语的是,朱高煦选的包厢还在他隔壁。 得到自家主子的答复,侍卫赶忙应道: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而最尴尬的地方在于,锦衣卫指挥使官职正三品。 南镇抚司对整个锦衣卫有着监察之责。 要是没有命令的话,朱高燧不可能随意派人前来监视他。 “本王知道了。” “您看……” 明摆着是故意逼他出去呢! 这混蛋就不能够直接找他挑明? 那样至少他对老头子,还有个交代。 随后,其将手下的人召来,轻声问道: 要说他的府邸周围没有那些人的眼线,打死他都不相信。 按照老头子这样搞,建文余孽还敢来见他? 就在他一脸惬意享受之时,庭院中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侍卫急匆匆从门外一路小跑进来,躬身行礼道: “参见王爷。” 只要解决了建文帝之事。 而如今整个北镇抚司的执掌人就是赵王朱高燧,其不仅仅手中的权力大,还有着王爷这层身份,饶是很多事情纪纲对其都敢怒不敢言,也只能够憋心里。 想到这里,朱高燧脸色变的无比难看,这暗中监视看来是别想了。 自永乐大帝登基以来,又下旨恢复了之前锦衣卫的所有权力,并且还有所加强。 锦衣卫从洪武时期设立后因锦衣卫有非法凌辱、虐待囚犯、制造冤案等行为。 “赵王可在这附近?” “说吧!!” 没有丝毫的犹豫,其直接走了进去。 “我喜欢安静。” 之前建文余孽能够在纪纲前脚撤走人,后脚就来他府邸。 那名侍卫,欲言又止看看四周的奴婢。 毕竟老三此次人手不多,而且安排比之前纪纲更为隐秘。 这事吧! 直接去找朱棣说,又不太好的。 在侍卫离开之后,朱高煦起身抬头看了看天,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坏笑,低声喃喃道: “这么久还没好好领略一下大明风土人情。” “丢人现眼的玩意,才多久的时间就被别人发现了。” 下属机构北镇抚司、南镇抚司。 “有乔装的小贩,有莫出现的店小二等等。” 说罢。 “本王来处理。” “就在离府邸不远处的,鸿福楼的包厢之中。” 艹! 属下都有这样的感觉,还说个屁啊! 老二这混蛋肯定是发现了他,冲着他来的。 不过想想也就理解了,纪纲的人刚刚撤走,建文余孽就来他府上。 与此同时,就在朱高煦到来之时,楼上包厢之中的朱高燧也收到了消息,直接愣在了当场。 “正好出去逛逛,跟老三来个偶遇。” 反正他问心无愧,又没搞什么小动作,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嗯? 北镇抚司的人? 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嘿嘿……” 直接去找,不就是告诉朱棣他有眼线? 北镇抚司则专理皇帝钦定案件,拥有着自己的诏狱,可自行逮捕、审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的司法机构,权力不可谓不大。 “咱们布置在周围的暗哨传来消息,这些人都是手持北镇抚司腰牌安插进来的人手。” 侍卫神情一肃,应道: 朱高煦缓缓的睁开双眼,瞥了其一眼问道: “何事??” 闻言,前来禀报的人,沉默了片刻道: 那锦衣卫指挥使就算官职大也没什么用。 “汉王爷算不上直奔这里,中途有买东,有闲逛驻足.不过都在这条街上,但给属下的感觉汉王爷就是奔咱们来一般。” 毫无疑问估计又是老头子搞出来的。 “唔…”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行了。” 保不准老头子心中对于纪纲有所怀疑。 店小二一脸笑意道:“有有有,客官随我来。” “回头我在收拾你们。” 说罢,朱高燧拉开包厢的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往朱高煦的包厢而去。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21章 上眼药:揣着明白装糊涂(求追读,求 包厢内。 朱高煦细嚼慢咽的吃着食物,饶有兴趣透过窗户,看着街道之上来来回回行走的百姓,眼角余光时不时得瞥向隔壁的窗户。 想着就在自己隔壁的朱高燧这会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轰. 恰巧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暴力推开。 护卫门口的随从身形不由一震,下意识的拔出腰间的佩刀,一个箭步来到朱高煦的身边,将他给护卫在身后。 可就不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能够解决,到时候他的结局自己都不敢想会是什么样。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想到这里,他一脸惶恐的摆了摆手,言辞确凿的拒绝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不管你跟爹两个斗什么法。” “不要咱们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继续?” 心中皆是想着,谁啊! 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般。 “老头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遭罪受。” “哥哥真不知道,真不知道,真是无意的,要不我现在就走?” “老二你可别害我。” 朱高煦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回道: 最后自己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朱高燧则是平安落地屁事没有。 “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呵呵.” “老二。” 这混蛋表面上是站他这边,其实他心里还不是打着小算盘,搞小动作? 对此,朱高煦也不怒,反倒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一脸无辜应道: “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还是老老实实汇报上去吧!” “你也来这里吃饭?” “啊瞧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结果被你这一搞,哪里还进行的下去。 “暗中监视什么的就别搞了,我倒是无所谓,但惊着了某些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 “参见王爷” 朱高煦一声冷笑,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还搁我着装傻充楞。” “咱两兄弟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要发生什么事情,我肯定都是站你这边的。” “咦” 艹! 就知道老头子交代的不是什么好差事。 听着问话,看着朱高煦那一脸无辜、惊异的神情,朱高燧力一拳给打到了棉花上,差点给他憋出内伤来怒喝道: “吃饭。” “还好巧,巧个屁啊!” “不是说一直站在我这边的吗?” “算弟弟求你了。” 正要发作的侍卫,瞬间就焉了。 倘若隐瞒下来,被朱棣知道了。 想着老头子的德性,朱高燧身形没有来由的一紧。 他们三兄弟之中,这混蛋才是藏最深的。 北镇抚司啊! 那么大的权利,直达天听专门为皇帝处理事情。 “回去告诉老头子,说我说的。” “瞧你这话说的,多伤咱哥俩的感情。” 信他的鬼话? 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给卖了,或者推自己出去背锅。 “那现在怎么办?” 这事借他百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干,真以北镇抚司里面没有朱棣的眼线? 说罢,他也没心思在这里跟朱高煦鬼扯了: “行了!” 真要是站在自己的这边,在老头子哪里接了监视他的任务,能够不来告诉他? 他能不配合? 能让他难做吗? 得勒。 “老二,这个真心不怪我。”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我也不想来的,都是老头子吩咐的,我也没办法啊!”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一脸惊讶的看向朱高燧,惊呼道: “老三这这这.你执行的任务不会就是来监视我的吧?” “如今我所办的事,让你陪同我一起办吧!” 就在这时,朱高煦一声惊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这混蛋心里要真心是向着他,朱棣能把这么重要的为给他? 继续? 然后他拿假消息去忽悠朱棣? 这话说的,那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别让我为难啊!” 说道此处,朱高煦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轻声问道: “老三” “不会是你在执行什么任务.咱刚好来这里,影响到你、打乱了你的计划吧?” “我怎么没听懂呢?” “你这可不地道啊!” “不就吃个饭吗?” “老三!” 明明就已经发现了,还搁这给他装傻充楞,跟个泥鳅一样。 “你慢慢吃,我先进宫挨骂去了。” 朱高煦出声制止了,就要离开的赵王,思索了片刻道: 眼前老二这混蛋也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叫我冲着伱来的,我不走到这里刚好觉得饿了,就前来此地吃个饭充饥吗?” 能帮他隐藏? 做梦呢! 反正他是不信! 说白了。 就这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上报上去最多就一顿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转而他冲着房间内的两名侍卫挥了挥手,让其出去守着门口。 事情已经这样了,朱高燧也懒得再隐藏了,已经没意义了,倒不如摊开了说。 而且历史上,他起兵造反,这混蛋在背后呐喊助威。 不过在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之后,也总算是知道谁胆子敢这么大了。 “拜托你们两个别把我给拿来夹到中间行不?” 站在我这边? 我信你个鬼! 说的比唱的好听。 “老三,好巧啊!” “怎么还把老头子给牵扯就来了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走个屁啊!。 “等等!” 我信你的邪! 还有数? 真要自己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混蛋绝逼兴高采烈的拿着去老头子哪里邀功。 赵王朱高燧,自家王爷的亲弟弟,确实有这样干的本钱。 任务任务就是监视你。 同时,绷紧的神经戒备地护卫,一下就松弛了下来,赶忙行礼: “你老二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 真当他是傻子? 这茬朱高煦未接,而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问道: “我这怎么越听越迷糊了呢?” “我吃个屁的饭。” 朱高燧一愣,神情顿时变得尴尬无比,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孰轻孰重让他自己好生掂量一下。” “还有边陲苦寒之地那边被流放建文遗孤,让他得尽快落实下去。”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22章 脑补这事居然也能遗传?(求追读,求 光阴似箭,时光飞逝。 转眼已然半月有余过去。 被流放苦寒之地的建文遗孤年长之人,已经逐步赦免。 不少人,在朝廷的帮助之下,陆陆续续回到原户籍生活。 这段时间整个天下皆流传着太子在陛下面前为建文遗孤据理力争,最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陛下松口答应先赦免年长之人,让其落叶归根。 “之前不是一直对那个位置有想法吗?”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实在是高啊!” 同时朱高炽也借此机会,太子之位更加牢固。 “我就说老二你怎么可能如此好心。” “要论阴险狡诈,坑人,还得是你老二啊!” “如今老大风头正盛,被世人歌颂仁德之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念及圣旨是老头子下的。” “你可别再为我好了。” 一直待在汉王府中的朱高燧,看着这段时间喝着美酒,对外界传闻视若无睹的朱高煦,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气不争。 说到这里,朱高燧止不住点了点头,笑着道: “一旦老大被老头子猜忌,这机会不就来了。” “怕到时候,被某些人把我卖了。” 以至于这段时间,赵王几乎都没回府,就住在汉王府中。 “哈哈哈……” “那个位置离你是越来越远了。” 一时之间庭院之中变的寂静,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场面尤为的尴尬。 这一通脑补,直接把朱高煦脑子都给整宕机了。 “将此事让给老大的时候,你个家伙的就猜到老大肯定会借此出风头,并且盖过所有人吧?” “这所谓的好啊!” “我受不起。” “不错,不错。” “嘿嘿……” “会说话吗?” 他是真的不知道老二这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都没着急,你为何比我还急?” “我就说这段时间,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般,对外界之事毫不在意。” “我总算知道你为何这么好心了。” 多好的机会啊! 而坐在一旁的赵王朱高燧,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庭院之中来回渡步,坐立难安。 “不会说话就把嘴给闭上,没人说你是哑巴。” 这都什么跟什么? 朱高煦:“????” 每每想到这些事,朱高燧就痛心疾首啊。 “你这到底想干嘛?” “搞不好因此事,两人心生间隙都有可能。” 朝中不少中立的大臣,都不着痕迹的向其示好。 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 这么兄弟又脑补出什么来了? 见着还在他面前装疯卖傻的老二,露出一副我看穿你计谋的眼神,道: “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加在意,那个位子呢?” 怕不是觉得那个位置,也离你越来越远了吧! “呵呵.” 都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人? 闻言,朱高煦伸手扶额,正要张嘴说些什么。 “老大这次怕是虽得了名声,在老头子那里也失宠了。” 自从上次他监视被发现之后,朱棣也就没有再安排人,而是采纳了朱高煦建议,让朱高燧陪着、协助他一起负责建文遗孤接头,探查建文帝生死之事。 艹!! 明明主意是朱高煦出的。 六一.二二三.一三五.三六 不管朝堂也好,天下黎明百姓也罢。 究竟想干嘛! 真让他有点看不懂。 朱高燧像是更加确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觉得其肯定见自己识破了他的阴谋诡计、所以气急败坏,赶忙保证: 沉默了许久之后,朱高燧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冲着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意味深长的笑道: “高啊!实在是高!”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意思了? 没兴趣? 要别人这样说,他还真的有可能信。 当时还觉得没什么,但随着事情的发酵。 结果这混蛋,硬是将此次事功劳安在太子爷身上。 汉王府邸之中。 恰巧这时,庭院之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说什么都不愿意以自己名义。 “为何博得好名声的机会,要硬生生让老大?” 就眼前朱高煦说的话,他是百分之百不信。 面对质问之声,朱高煦半眯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问道: “老三。” 嗯? 闻言,朱高燧一愣,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瞧瞧这个时候老大估计心里还乐呵着念你的好,殊不知已经掉进你给他编织的陷阱里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真的对那个位置没了兴趣?” “原来如此。” 朱高煦一声冷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 “算了。” 为我好? 你看我信你吗? “咱们两兄弟感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肯定是为你好” “放心!放心!” 太子博得一个仁德好名声,更有不少百姓私下议论其有仁君之象,乃大明之福。 嘴里皆是歌颂着太子仁德,具有仁君之象。 也总算明白了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 “唔这是替我着急,还是替伱自己着急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嘿嘿一笑: “老三。” 看着一脸愤怒,冲自己怒吼的老二。 朱高煦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此事我烂肚子里,决计不会说出。” “到底怎么想的?” “如今上至满朝文武,下至贩夫走卒,无一不歌颂老大的功绩,可谓是传的神乎其神的。” 一时之间朱高炽可谓是风头无两,盖过了所有人。 “老头子的性格,出了名的生性多疑。” 脑补这事会遗传吗? “估摸着心里肯定会对老大有不小的怨言,甚至厌恶老大。” “这下好了,成全了老大的名声。” 憋不知多少天,朱高燧终于憋不住,也真怕自己再憋下真给憋出内伤来,索性直接问道: “老二啊!老二!” 老头子这样? 老三也这样? 回过神来的朱高熙,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怒喝道: “神经病啊!!” 怎么就让给老大了。 “我” 片刻之后,侍卫一路小跑进来禀报: “王爷!” “之前自称是您故人的那人又来了。”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23章 我的份量够不够?(求追读,求收藏) 庭院之中。 跟随着侍卫身后进入的中年男子,看着陪同的着朱高煦一起的赵王,眼里没有半分的意外之色。 “草民见过二位王爷。” 看着神色淡然行了的中年人,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今胆子这么大?” 他们的心又凉了。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不然,主子决计不会和你们见面。” “主子答应可以和你们见面。” “您说呢?” “明知道老三在我府上,还敢来见咱们?” “行。” 而现在见其气定神闲,对于朱高燧的在场,完全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这话说的相当的在理。 没有一个是青年人啊!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摆了摆手道: “我们就别在这事上浪费时间了,没什么意义。” “万事我们总要为自己留些筹码不是?” “你们在不信我们的同时,又为何要求我们信任你们?” “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次赦免,打回原籍之人,几乎都是老弱病残,建文遗孤的青中年人,还被伱们拿捏在手里。” “给自己找麻烦,给自己找不痛快?” 也大概能够猜到,朱棣一家子的打算。 换位思考,他们估计也会如此做。 面对质问,中年男子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与之对视没有丝毫的怯弱,应道: “王爷说笑了。” 没了大后方的威胁和担忧,也能够抽到内部之前一直戒备的军力、一心的对付因为之前靖难,犹如闻到血腥味虎视眈眈的敌人,将其给悉数剿灭。 “这能算诚意吗?” “哈哈.” “倘若陛下真的下圣旨赦免所有人,你们拉着建文帝,不让他出来把事情说清楚,陛下又将置于何地?” 不得不承认。 “你们哪点小心思,大家不都是傻子,彼此心里都有数。” “我们岂不是作茧自缚?” “真要有诚意,就不应该这样赦免。” “将此事给彻底了结。” 如此答复,也算是在朱高煦预料之中。 其实在第一次见面,相互试探的时候。 “但为主子的生命安全,你们必须给出足够份量的人给我们。” 言尽于此。 “我们会赦免的,毕竟那些人不仅仅是建文遗孤,亦是咱爹的子民。” “有些事情能够提早解决,对谁都没有任何坏处,于我们双方都有利不是。” 同时也对于朱棣等人不放心了起来。 一切谈妥。 不然的话,鬼知道会出现些什么样的变数,会出现多少对他不利的地方。 这混蛋是怕不是想要老大一家子吧? 站在一旁的朱高燧不禁乐了,心中暗自冲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意味深长的撇了其一眼。 为此事,他们商讨了许久。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越来越迷糊了。” 同时心中也无比庆幸,之前自己没有被花言巧语给蒙蔽心智。 能够尽快的将国内不稳定因素给平定。 朱高煦就能够感觉到,到了眼前人的目的没那么单纯。 但在一一核实,了解之后。 “汉王爷。” 这还是众人了了解的汉王爷吗? 按照这人的脾性,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愣神之后的中年男子回过神,一脸疑惑的看向朱高煦,随即摆手道: “王爷身份虽尊贵,但却略显有些不足。” “常言道: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中年男子笑了笑,摆了摆手道: “不够。” “草民虽有些许小聪明,这不也没能够逃过您的法眼,被您给洞察到了。” “此事我同意了。” “好几万人呢!” 其实在收到朱棣赦免建文遗孤的时候,中年男子等一众建文老臣,一个个心里都开心坏了。 中年男子与正脑补的朱高燧两人皆尽一脸错愕的看向他,犹如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以为自家主子的计谋成功了。 “说的好。” 不可否认,朱高煦这话说的没错。 此事若能够和平解决,是最理想的结果。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也没就没有多待,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王爷您说呢?” 感情老二不是一般的狠啊! “倘若加上太子、太孙的殿下的话,倒也就够了。” “到时候万一建文帝想搞事情,振臂一呼这些人皆尽响应。” “回去给你主子汇报吧。” 而此事建文帝也交代他,一定要促成。 份量足够? 百姓安居乐业,过上踏实安稳的日子,不用遭受战火的摧残。 感受到老三那落在自己身上意味深长的目光,朱高煦知道这混蛋估计又开始乱脑补,不过此时也没心思搭理他,问道: “我的份量够不够??” 原来在这里等着的啊。 朱高煦一声冷笑,冷冷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回道: 就说他怎么这么好心,促成这件事情呢? “现如今我们这边已经拿出了该有的诚意,你们是不是也该拿出你们该有的诚意了?” 此言一出。 待到那人离开,朱高燧方才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朱高煦许久: “老二啊!” “遗孤之事,在见到建文帝,一切事情谈妥后,不用你们担心。” 这是要把老大一家子给一网打尽吧。 “没了潜在危险,没人会把他们怎么样,毕竟谁也不愿意背上暴君、昏君、弑杀的名头。” “呵呵呵” “你今天能来,建文帝应该也做好了了结此事准备。” 怕是想借机骗他们现身,然后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不过这样也好。” “确定好时间地点,提前告知我。” “反正我们是没有看到诚意在哪里。” “是不是该告诉我们建文帝的下落,或者说安排我们彼此见面了?” 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笑着问道: “难道下出去的圣旨能收回来不成?” 沉吟了许久之后,中年男子幽幽开口道: 且有些东西主动权不在他们。 “真要杀他们也等不到现在了。” “看来我上次猜的没错,打着送帽子的借口,暗藏着别样的目的啊!” “说你真正的要求吧!” 他们一家人不用再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不用担心内乱。 这也是得到消息之后,这么久他才出面,前来的原因。 “那人明显就要老大两父子,为何你非要往上凑?” “以身犯险,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24章 坏事:父子相疑,朱高炽爆发!!(求 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此事是他促成的。 要是真的把老大一家人给推出去自己不陪同,老大一家怎么想他? 老头子该怎么想他? 本来没啥坏心,估计都要被他们给无限放大,以为他怎么了呢! 朱棣见到来人,正举手冲其招手之时。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唉唉唉老大别冤枉我啊!” 听着老头子的言语。 朱高煦,朱高燧两人正向朱棣禀报着建文帝那边提出的要求。 “老大。” 他敢保证自己刚刚绝对没有听错。 “那就算做人质,不也应该是你这个总负责人去?” “快啊!” 朱棣一声轻笑,冷冷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炽,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失望之意,道: 跪在地上的朱高炽,感受着自己老爹身上突然腾升的怒意,以及那落在自己身上冰冷的目光。 “没想到,没想到啊!” 御书房内。 “他才多大?” “真想要,我请辞让你好吧!” “儿子就只能将屁股底下的位置还给您,这个太子之位咱不坐也罢。” 朱棣赤红着双眼、喘着粗气,插着腰在房间之中来回渡步,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恰逢这时。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中顷刻之间变的无比安静。 不过心中也大概猜到老头子这般言语的用意,绝对是在他面前演苦情戏。 “怎么这会做起老好人来了?” “这是何等的可悲,何等的讽刺。” 此言一出。 “要知道,当初可是瞻基这孩子出生,您才决定造反的。” 朱高煦赶忙出声打断,很是不爽的撇了其一眼道: 太子朱高炽收到了消息,也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正听着两人的汇报,说需要朱瞻基去做人质,以及朱棣点头同意的言语。 “呵呵呵” “难道你这个汉王爷的份量还不够?” “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朱棣举在半空之中的手突然僵住了,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阴沉的有些吓人,双眸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太子爷。 想到这里,朱高炽心中一声冷哼,暗自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够心软,绝对不能够同意,让他得逞。 “并且我们手里还握着半数的建文遗孤,他们投鼠忌器,也绝对不敢对我们动手的。” 啥锅估计都会扔他身上,让他去背呢! “但此事,恕儿子不能够答应,驳您的面子。” 需要太子朱高炽、太孙朱瞻基两个有分量的人前去做建文手中的人质,以确保建文帝的安全,他才愿意出来见面。 “谁告诉你我不去的?” 其丝毫不在意,抬起头没有往日的窝囊、胆怯之意,沉声道: “爹。” 其起身冲着静候在门口的侍卫招了招手,简单低语吩咐了几声,之后大步流星往院外走去。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爹稍安勿躁,老大这刚刚到来,不了解前因后果,爱子心切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别跟他计较。” “不至于,不至于,赶紧给爹认个错啊!” 闻言,朱高炽一声冷笑,冷冷的撇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当老好人的二弟,眼神中尽是冷意,回呛道: “而且这些年,您只要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都将其待在身边,一直悉心教导。” 低垂着脑袋的朱高炽,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 难道自己刚刚是听错了吗? 短暂的思索之后,就被他给直接否定了。 说到这里,朱高炽神情一下变的无比凝重了起来,极为郑重道: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你问问老三” “绝对不行。” “该去宫里见老头子了,顺便通知老大一起。” “不行。” “之前爹不是说让你负责此事吗?” “说什么胡话呢!” “当时建文遗孤提要求的时候,他也在的。” “看把爹给气的,还不赶紧给爹道歉。” “然后带着我们一家子回北平去,安安稳稳过日子,只要平平安安就行。” “方才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跟爹说好了,他也答应我们绝对不会对建文帝动手,绝对会保证我们安全的,绝对不会将我们给置于危险之地的。” “爹爹爹” “如此,您怎么舍得让这个孩子去作人质冒险呢?” “还愣着干嘛??” “老大啊!老大!” 以至于他不得不主动把自己给加进去。 “我们父子之间没想到,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此事本就是你搞出来的。” 不过这个问题,他也懒得跟朱高燧解释,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爹。” 站在一旁疯狂给朱高炽递眼色的朱高煦,见着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老大,又听着老头子越说越离谱的话,不得不再硬着头皮冲着朱高炽劝诫道: 到时候他才真的是黄泥巴烂裤裆,不是屎都是屎了,别管多少张嘴都甭想说清楚。 “倘若您真的此事上面要一意孤行,非要让这孩子去做人质,拿他的命去赌的话。” “还是说老二你和建文遗孤串通好了,就是故意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一直惦记着太子之位吗?” “不是儿子反对您。” …… 同时他心里也暗自后悔,早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就不该趟这趟浑水了。 说罢。 “您也时常说,瞻基这孩子就是咱们老朱家的希望。” “哈哈.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身在帝王之家,就算是亲父子,又哪里会有真正的信任,所谓的信任也不过只是伪装罢了。” “老大。” “凭什么要拿我儿子去做人质?” 怎料朱高炽一个跨步,快速来到近前直接跪拜了下去,大声反对道: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看着朱棣这副模样,心中比何人都清楚,知道老头子这是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了。 这.这.越说越离谱。 “老大绝对没有顶撞、怀疑您的意思。” 之后,朱高煦快步来到老大面前,冲其疯狂的眨眼: “我一直以为,这么些年以来,伱是最了解我,也是最懂的人。” “此行虽然看似有危险,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我儿子绝对不能去做人质。” “你居然都不问问我原因,就这般说话.” “老大” 但凡有办法,他都不可能让自己以身犯险。 “爹啊!这些年以来,不管您说什么,做什么,儿子从来没有反驳过你,都顺着您的意思去做事情。” “你们.你们都别激动。” 原本无比愤怒的正怒目而视的朱高炽,瞬间给愣在了当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下意识说一声惊呼: “啊??” “你也要去做人质??”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25章 得偿所愿!!(求追读,求收藏) “对!” “我也要去。” “满意了吧?” “心理平衡了吧?” “不认为我勾结建文遗孤搞事情,要害你们了吧?” “拜托…”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朱棣冲其挥了挥手,抬头看着紧闭的寺门,问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朱高炽顿时有些傻眼,抬头看了看房中的众人,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就仁德、顾亲情这一项,他心里是真心的满意。 不就一句废话吗? “有些人,也确实该见见了。” “请二位随我入内。” 他本就是造反之人,对于自己的子孙,自然不希望生性薄凉,导致后期同室操戈。 得到首肯。 特别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大侄子,咋咋呼呼的性格,要是知道了,估计心中对他的恨意怕是会更深。 “方才我们还在跟爹讨论,如何保证你们父子的安全。” 朱高燧赶忙应道: “在的。” 见到来人,负责周遭安全的朱高燧快步来到其近前行礼,道: “爹方才还嘱咐老二,要是你和大侄子要有任何损伤,就让他自己也别回来了。” “建文是否在内?” 说到这里,朱高燧顿了顿,小心翼翼开口道: “咱这会看着你就心烦。” 确认无任何危险后,一身龙袍的永乐大帝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之下,来到了寺庙近前。 感受到其询问的目光,朱棣冲其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身后的锦衣卫指挥使,大声道: “何奈伱是太子,如今又风头正盛。” 站在门前的朱高燧下意识转头看向自己老爹。 “爹您看……” “开玩笑。” “王爷。” 想到这里,朱棣心里也瞬间好受不少。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呵呵……” 闻言,回过神来的朱高炽,下意识的将头给埋的老低: “老二能怎么办?” 一名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朱高燧和朱棣两父子拱了拱手,道: “陛下。” 盯着紧闭的寺庙大门看了许久,朱棣回过神来不可知否的笑了笑,道: “身在帝王之家,以老大如今的位置,能够做到这般真的难能可贵了。” “确定了没?” “爹。” 饶是朱高燧也没来由心中忍不住腹诽不已: “同时也不允许我们佩戴任何武器入内!” 之前此处门罗可雀,几乎少有人前来礼佛。 这尼玛. 此事这混蛋不得怀疑他,找他算账才怪。 今日此地倒是变的无比热闹,山间到处都是人影。 “终究还是害怕我对他不利。” “建文遗孤提这个要求的时候,老二没有丝毫犹豫,说自己去做他们的人质。” “去敲门吧!” 其转而看向,情绪略显有些低沉失望的朱棣,道: “老头子。” 同时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主动把自己给送去一起做人质。 感受着老头子情绪的变化,朱高煦赶忙提醒太子爷,道: “老大。” “行了。” “啧啧啧” 这都叫什么事啊! 好像好像他真的错怪老爹和老二了。 不然的话,就朱高炽方才护犊子性格,说的那些话,以及刚才的态度。 “那些人觉得老二这个王爷分量不够,指名道姓必须要加上你们两父子一起作保才行。” “不是,老大啊!老大!” 此话,倒也真的说到了朱棣的心坎里。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行吧!” 看着认错的太子爷,朱棣情绪虽缓和了不少,却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冷着脸大喝道: “滚一边站着去。” 早知道就不这么激动了,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问清楚。 “瞧瞧.你方才说的什么话,多伤爹和老二的心啊!” 听着朱高燧的讥讽、解释之语。 朱高炽更是觉得无地自容,尴尬的不行。 “参见陛下。” “信你?” 不过这一个个人影,要不身着飞鱼服、要不就是身着厚重的盔甲,神情无比的郑重,双目炯炯有神的巡视着各方,排除四周潜在的威胁。 “我家主子已经等候多时。” “怕不是比建文还要谨慎。” “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此事你真该好好跟老二、还有爹认个错。” 嘎吱… “是建文无疑。” “老二还以他的脑袋跟爹保证呢!” “有这样的儿子,您应该高兴才对。” “我要不去,我一直强调我们……干嘛??” “赶紧给爹认错啊!想什么呢?” 站在一旁本来心中还很是不爽的朱高煦,看着眼前尴尬的脚指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的太子爷,顿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再火上浇油,说挤兑的话。 “有啥好生气的。” “啊?” 说道这里,朱棣下意识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幽幽开口继续道: 三日之后。 朱高燧转身快步来到寺庙门前,正要伸手敲门之时。 “方才我一直强调的都是我们,我们.” “就咱俩进去,就咱俩进去吧!” “周遭这么多人在,想来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这话说的。 朱高煦很是不爽的瞥了跪在地上的太子爷一眼。 “纪纲在外面戒严,朕和赵王进去。” “这至少证明老大念及亲情、重感情,这些年老大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老三每次惹你,他都以大哥的身份护着我们俩。” “不过……他只许我们父子进去,别的人皆今不允许靠近寺庙门口半步。” “方才不该说那样的话,不该那样想您和老二”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朱高燧,看着老大吃瘪的样子,心中那是乐开了花,戏谑道: “你是硬生生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不过这话他也就敢心里说说,倒不敢真说出口。 “为了稳妥起见,儿子之前已经进去确认了其身份。” 其默默的低着头,静等朱棣的命令。 应天府十几公里外森林之中一处僻静的寺院。 对于朱高炽这个太子,别的其实朱棣都不满意。 完全没有二话说。 “有些事情是该解决、说清楚了。” “老大啊!老大!” 太尴尬了。 朱棣一声轻笑: “不信任我。” “别生气了,老大就这么一个儿子,护犊子心切也算人之常情嘛!” “还愣着干嘛?” …… “你俩要换个位置,你敢信他吗?” 刺耳的声音响起,紧闭的庙门缓缓开启。 吩咐之后,朱棣一声大笑: “走!” 之后两人随着中年人入内,开启的庙门也缓缓的关上。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26章 四叔:好久不见!(求追读,求收藏) 距离寺庙三里。 一个光秃秃的斜坡之上。 朱高炽,朱高煦,朱瞻基三人席地而坐,目光不时看向四周犹如恶狼一般紧紧盯着自己等人,手中握着冰冷大刀的二十来个建文遗孤。 不管是建文遗孤也好,朱高煦他们三人也罢。 心胸狭隘的时候,却是连手足兄弟都容不下分毫的。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行不?” “我也不怕告诉你实话,今来这里我心里就没有报过半分,能够活着从这里离开的打算。” “你以为你爹是胆子小,真的是害怕了?” 几盏散发着昏黄灯光的油灯不时有些黑烟升起,一个巨大的盘坐的佛像前,巨大的香炉之上青烟萦绕,殿中焚香气息扑面而来。 一山不容二虎。 “呵呵…” “不至于吧!就眼前的阵仗就吓到了??” “是不是危言耸听,问问你爹吧!!” 毕竟谁都有可能害他,唯独朱高炽肯定不可能害他。 而建文帝,则是朱棣心中一直的心结。 “爹应该不会胡来吧!!” “大侄子都被吓到了。” “他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真以为这点小场面能够把你爹给吓到?” 其转而又看向自家二弟,神情无比凝重道: “就不能安静些?” “小兔崽子,没看到你爹眼神时不时的往你身上瞅吗?” “倘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跟着你二叔,我给你们断后…” 啥话都让你给说了。 “少自己吓自己。” “呵无知是福啊!” 该怎么回答? 此言一出。 闻言,朱高煦一声轻笑,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小子你跟老头身边才多久?” 朱高炽身形一顿,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眼神之中皆是闪过一丝慌乱之意,道: “不不.不能吧。” 而现在一旁的朱瞻基一听这话,见眼前这情况也是瞬间懵逼了。 朱高煦一脸好奇看向不知什么时候额头之上,已然汗珠密布的太子,半开玩笑道: “老大。” 朱瞻基听着两人的议论,一脸不屑的瞥了自己二叔一眼,冲自己老爹提醒道: “爹。” “爹,二叔说的是真的?” “明白不?” 他心里真的没底。 “明白吗?” 不会吧! 爷爷真的…真的有可能那样做? 真的有可能不顾及他们的性命。 说罢。 这混蛋。 “明知道我爹胆小,还这样吓唬我爹有意思吗?” 这…这居然是真的? 不是假的?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 “一定要活着从这里离开。” 真的? “这么多年也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今大哥拜托你,倘若……倘若真发生什么…一定要把这孩子给我安全带回去。” “呵呵.” 君王啊! 心胸宽广的能系天下苍生、黎明百姓。 一时之间朱高炽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你爹正是因为了解你老头,所以担心你的安危.笨蛋。” 蒲团之上青衣和尚盘腿而坐,右手攒着佛珠,左手敲着木鱼,在听着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时,和尚身形一顿,手上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 这话问得。 “你啥都不要管,别搭理纠结。”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别听二叔在这危言耸听,皇爷爷肯定不可能那样做。” “老大” 就他站在那个位置,他都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不会动手,不会起杀心。 朱高炽神情略显有些尴尬,冷冷的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又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的儿子,沉吟了许久之后,幽幽开口道: 要说这话朱高煦说的,他心里那是绝对不信,就像刚刚那般觉得他在危言耸听。 索性也懒得搭理他了。 一国更不可能容下有两个君王存在。 “老大,事情还没有到那步。” 随后,青衣和尚放下手中物品,缓缓的站起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过身看着眼前来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躬了躬身子轻声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会要是真发什么不可预测之事。” 此时此刻,皆是眉头紧锁,无一不是神情凝重。 “想当年,我跟老头在外征战的时候,你爹率领将士留守封地之时,面对几十倍的敌人,都能够临危不乱将他们给击退。” “算哥哥求了你。” “就跟着你二叔屁股后面跑,千万别回头啊!” 朱高煦看着生离死别的两人,也知道方才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搞得原本就沉重的气氛,变的更加的沉重了,其下意识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宽慰道: 转而去宽慰自己儿子。 妥妥的一个滚刀肉。 朱高炽神情略显有些落寞,无奈的笑了笑,应道: “儿啊!” “你说老头子有没有可能真的不顾及我们的安危,把之前对咱们的承诺抛之脑后,选择对建文帝下手?” 可此话从自己老爹嘴里说出来,就由不得他不信。 “瞧瞧咱大侄子无知者无畏多淡定,你这当爹的还不如我大侄子定力好呢!” 朱棣两人进入之后,跟随着引路人,在一众敌视的目光之中,来到大殿之中。 不会吧? 朱瞻基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目光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老爹,略带疑惑的问道: ‘咦’ 之后,转而看向朱高煦,沉声道: “二叔?” 寺庙内。 “老二。” 说着,其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徒然问道: 现场的气氛,压抑的可怕。 艹! 好赖话都给你说完了。 结果倒成他的不是了。 “咱们三在这呢!” 为了江山稳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先别这么悲观。” “咱这些年给你擦屁股、帮你的事不少吧!” 原因无他,他爹只有他一个儿子。 “那…那…到时候你怎么办?” 朱棣到底会不会杀建文,谁都不敢保证。 别说朱棣了。 …… “爹…” 搞得像是他想提一样? 还不是老二你这个混蛋提出来的。 “儿啊!” “伱有我和你爹了解老头子?” 老二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朱高煦方才说的也很对。 “行了。” 朱高煦沉默了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四叔…” “好久不见。”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27章 愿意跟我回去吗?(求追读,求收藏) 主殿内。 随着朱棣的进入,气氛瞬间变的无比凝重起来。 所有护卫建文帝安全之人,皆今紧张严肃了起来,下意识将腰间的大刀给抽了出来,一脸戒备的看着进来的两人。 见此情形,朱高燧一个跨步,直接挡在朱棣面前,将怀中备好的信号弹摸了出来紧紧攥在手中,神情严肃冲着里面的人大喝道: “建文。” 这这这…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也是所有藩王之中,唯一一个死去的人。 也不能承认。 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心里比我清楚。” 盘坐的朱允炆终于无法淡定自若了。 他无一次不是汗流浃背,衣服被冷汗侵蚀。 之后,其转而看向朱棣,幽幽开口道: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允炆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收敛心神,无比肯定道: 难道他知道其中内情? 不应该啊! 但对于这事,朱棣也懒得与其纠缠。 削藩之时,他第一个动刀子的人。 “你也去门口候着。” 朱棣一声轻笑,意味深长的撇了他一眼,问道: “呼”朱高燧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恶狠狠的剐了方才抽刀那些侍卫一眼退到了一旁,不过神情依旧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戒备这众人。 要不是被朱元璋呵斥他起兵造反,要不就是被其拿着剑砍头、刺死。 朱允炆一声轻笑,明白他言语意思,冲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道: “都去。” 怎么可能有什么消息被传出去?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允炆瞬间回过神来,抬起头与之对视,沉声问道: 轰…… “建文,我们就这样谈?” “这些年伱呢?” 但都不是什么好梦。 其双目无神直愣愣的看着朱棣。 此言一出。 反正这小混蛋肯定不能够承认。 “打算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和我呢?!” 他的十二叔湘献王朱柏。 “行了。” 说再多也没任何用。 “是下面的人做的太过,而那些人我亦一一收拾,为十二叔报仇了。” “都干嘛?” 他……他…真的都知道? “迫害所有的族叔,欲将所有人贬为庶人。” 做的那么隐秘之事,为什么他会知道? 不不不…不可能啊! 但不管眼前人真知道,还是诈他。 某些事情,他决计不会承认。 “收起你那假仁假义那一套吧!” 话说的冠冕堂皇。 “就算有杀漏了的人,不也都被四叔你清理了吗?” 闻言,朱棣微微点了点头,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站在自己面前的朱高燧: “咱们是来谈事情,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 “没梦到过你皇祖父?你十二叔?” “都说我造反谋逆,抢自己侄子的位置,杀了那么多人太狠,杀伐之心太重。” 这小混蛋拿话戳他心窝子? 梦见太祖皇帝,不就是说他抢了其位置么? “我洗耳恭听。” 但办的却不叫人事。 原本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的朱允炆,瞬间笑不出来,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神情亦是紧张起来。 “收起来吧!” “呵呵.” 那些被他隐藏在内心深处,极不愿意回想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不过这些年,他还真的不少时候梦里见过朱元璋。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没有任何意义。 “四叔,坐吧!” “四叔。” “但有一点我必须强调,十二叔的死绝对是个意外,并不是我本意。” “这些年可曾梦到过太祖?” “别忘了远在边陲苦寒之地上万遗孤,以及门口的锦衣卫和将士。” “四叔。” “四叔,你什么意思?” “但相较于你做的事情相比,我真的有你狠吗?” 见状建文冲着那些个神情紧张、手握着利刃冲朱棣怒目而视的护卫,挥了挥手沉声: “难道就没有做过噩梦?” “什么意思?” 半响之后,朱允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你们胆敢有任何不轨举动,不仅这里所有人、加上被流放的建文遗孤都别想活着。” 而且他也拿不出任何实质性证据。 “略显简陋,四叔不会介怀吧?” “还望四叔不要介怀。” “呵呵.” 朱棣面无表情的坐了下去,冲着杵立在身旁的朱高燧挥了挥,道: 参与湘献王自焚一案的所有,都被他以各种借口给一一灭口。 且湘献王一脉皆已死绝,不曾留有一个活口。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每次从梦中醒来。 “容我们单独聊聊。” 整个大殿之中变得沉寂了下来。 见眼前人没有再针对某些事情上穷追猛打。 全都是噩梦。 想到这里,朱棣眼神之中不可察觉闪过一丝惊惧,没有接茬转而反问道: “把刀给我收起来。” “你十二叔真的是自焚而死吗?” 两人盘坐在蒲团之上,彼此大眼瞪小眼盯着彼此,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朱允炆不免松了口气,忐忑焦躁的心也慢慢平复了下来,亦恢复了之前淡定从容的模样,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朱棣:“……” “不好意思,手下人不懂规矩。” “建文你自己有颜面下去见太祖皇帝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曾经干的那些脏事,将湘献王一家皆今灭口一个不留。”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 其身体更是止不住颤抖起来,一脸惊恐的看向朱棣,一股凉意瞬间由背后腾起。 “更是在湘献王被灭口之后,封国被撤除,恶谥曰戾,可谓是恶毒到了极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四叔。” “说正事吧!” 朱棣转头看了看戒备在四周的侍卫。 “四叔。” “你们想干嘛?” 更不敢承认。 是否是自焚? 一下把他给问愣在当场,随即一脸错愕、惊惧的看向朱棣。 说罢,他指了指离自己不远处的蒲团,自顾自坐了下去,道: 也没心思与之鬼扯。 “违背对太祖皇帝的承诺,囚禁你亲兄弟不让其去就藩。” 朱棣双眸猛然一眯,身上冷意腾升,神情变得无比凝重,冷冷的开口道: “愿意跟我回去吗?”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28章 剑拔弩张(求追读,求收藏) 话至此。 朱允炆心中瞬间了然,清楚了眼前朱棣的用意。 其原因不过两点。 一则是为了平息外界对他得位不正的流言蜚语。 “老三。”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怪不得之前说汉王朱高煦份量不够,一定要加上太子、太孙才行。 国运强盛之时,尚且不值一提。 也很可悲,很凄惨、凄凉。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这都不会愿意回去。 “哼…”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身上杀意突然乍现,无比强势的语气: “建文。” 毕竟那样太憋屈了。 帝王心术、心思深沉。 只见朱棣缓缓从蒲团之上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得瞥了其一眼,抬步往门外走去。 “所谓的大圭,难道就没可能是我为起兵造反而说出来的由头吗?” 自己的几个儿子什么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到时候某些个儿子,走他造反的老路,想要争夺政权、谋取那个位子。 想到这里,朱允炆随即笑了起来,问道: “四叔。”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的气氛再次变的凝重了起来,无形的杀意在空中肆意盘旋。 建文尚在的情况之下,这混蛋到时候在其中横插一杠子,在里面搅动风云,趁机谋夺那个位子。 想将此人给格杀在此以绝后患。 “倘若你真的以为抓住了我软肋,以为那会成为你的筹码,那你就试一试。” 而朱允炆还这么年轻。 朱棣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其一个眼神。 顷刻之间,一直在门外戒备的朱高燧以及一众建文遗孤,皆尽神色一紧快步来到近前。 随即,他脸色微沉冷冷的注视着朱允炆,语气极为的阴冷,问道: “不不不不一样。” 收到指示的朱高燧,片刻愣神之后未有丝毫犹豫,将怀中的信号弹拿了出来,蓄势待发对准天空之上。 可谁能够保证,国运不出现动荡? 二则还不是对他不放心,想把自己给放在他的眼前便于监视,说直白点还不是怕他搞事情。 半响之后,朱棣率先收回目光,没有再与之僵持。 特别是有着朱允炆这个领头羊在的情况之下。 一时之间两方都没有说话,没有半分退步的意思。 就那样的命运,还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 就三个儿子的能力,朱棣比任何人都清楚,唯一能够与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朱允炆交手的,思来想去怕也只有老大了。 那些人虽在朱棣眼中也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建文…经历过那么多事,你还如此天真吗?” 闻言,朱棣脸色一变,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微沉: 怕他警惕不同,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但你真觉得就我这条贱命,以及流放的几万人性命,在你的心中真的比得上你两个儿子、一个你给予厚望孙子的命吗?” 这样的答案,朱棣似乎早有预料。 朱棣脸色瞬间变的铁青,双眼微微一眯神情更加阴沉起来。 “以流放苦寒之地上万人的性命,换取伱的自由。” “这有什么比不上,比得上的。” “为此哪怕不你喜太子朱高炽,依旧立其为太子,也不过是为太孙铺路而已。” “建文。” 想以朱瞻基的重要性来拿捏他。 “倘若我一定要你回去呢?”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也不敢那样放任。 听了这话,朱允炆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应道: “四叔,你这真的是在为难我。” “大不了我再重新培养一个,我相信完全来的及。” 朱允炆摆了摆手,似笑非笑的抬头与之对视,应道: 说难听点,就是傀儡、软禁、囚禁到死。 看谁先沉不住气,率先败下阵来。 太孙朱瞻基在朱棣眼中,并不是不可替代。 “这些年以来,你也一直将其当为继承人培养。” 其实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言。 这混蛋。 “倘若你是我,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你还愿意回去吗?” “我曾听人传言,太孙出生之时,你曾梦到皇祖父赐予你‘大圭’,并说:传世之孙,永世其昌。” 沉默了半响,朱棣方才表露的情绪一敛一声轻笑: “呵呵…” 但不可否认,依旧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就像朱棣方才说的那样,所谓的皇祖父送的大圭,会不会真的只是一个为起兵造反找的一个由头。 之后,朱棣再次转头看向正一脸疑惑盯着自己的朱允炆,半眯着双眼一声冷哼,喝道: 不过,就在其还未高兴多久。 特别是在他死了的时候,新老皇帝权力交替之时。 而朱高煦、朱高炽两兄弟,在朱允炆眼中不过是个添头。 “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力吗?” 面对质问。 此言一出。 “所以四叔你真的舍得,真的愿意吗?” 感情在这里等着他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棣心中是真的起了杀心。 所以他在赌。 “别跟我面前耍你的那点小聪明,咱不吃你那一套。” “传言你真的信?” 都是做过帝王的人。 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 而且被流放苦寒之地那些个建文遗孤好几万之众。 这事说的好听是回去。 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 “身在天家,生性凉薄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倘若只有太子、汉王爷两人,我信你会无所顾忌杀我,可牵扯到朱瞻基则就不同了。” “赵王爷可还在,他也有儿子。” “且我又不是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子。” “有何吩咐。” 朱高燧快步来到自己老爹面前,躬身行礼问道: “爹。” 所以任其逍遥在外,他是真的难以心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朱允炆微微有些愣神,有点没闹懂朱棣究竟要干嘛! 就在这时,来到门栏处的朱棣,停下了脚步冲着门外大喝: 见状朱允炆紧绷的神经也是顷刻之间松弛了下来,不由得长长得出了一口大气,心中更是暗自窃喜自己赌对了。 “你也不愿回去?” 朱允炆笑而不语,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表现的从容不迫,无比的淡然。 “咱也陪你赌一把。” “看咱们谁输不起,谁的损失更大一些。”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29章 朱元璋:留给朱棣的东西!!(求追读 他赌输了? 朱瞻基并不是不可替代? 这是要来真的啊! 要谈崩了、掀桌子的节奏。 见如此作态的朱棣,原本就是强装镇定的朱允炆,心神巨震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已然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淡定。 反观朱棣则是显得无比从容,插着腰面色平静,就这样静静注视着他,一副给其做选择时间的模样。 其从容的神色,让他真的拿捏不准。 朱棣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的不在乎。 他很想从朱棣的神情之中看出一些端倪来,何奈天不遂人愿,终究未曾看出半分有用的东西。 而方才进到大殿中的人,不管是建文遗孤也好,跟进来护卫安全的朱高燧也罢。 皆感受着大殿之中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寒意,冰冷的杀意在整个佛堂中盘旋,其温度都不自觉下降了好几分。 而与朱棣对视了良久一无所获的朱允炆,慢慢的收回了目光,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没有再僵持下去。 没办法。 此事牵扯的人太多,太多了。 朱允炆真的不敢一意孤行。 真怕稍有不慎,朱棣就真的直接掀桌子。 如此,也就失去了之前他设下此计的初衷。 不仅仅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还害了所有人跟着丧命。 随后,朱允炆冲着守在门口严阵以待的护卫挥了挥手,之后转而看向近在咫尺的朱棣,尴尬的笑了笑: “四叔。” “坐下吧。” “我们好好谈谈.” ‘哼’朱棣一声冷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以极为强硬的语气,道: “别再跟我面前耍花招,拖延时间。” “我还是那句话。” “跟我回去。” “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是啊! 他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优势不在他。 自然也就没有了决定权。 除非他真的敢鱼死网破,彼此落得一个两败俱伤。 倘若此事只牵扯到他一人的话,他可能没有任何顾忌。 何奈有着流放的那几万遗孤,被朱棣攥在手里啊! 那些人都是曾经为他豁出去搏命的人,留下来的后代。 礼佛这么些年。 他心中的戾气、仇恨,也慢慢的磨平。 也懂了许多道理。 遇事,处理事情也不再如之前那么稚嫩,那么刚愎自用。 “四叔。” “我可以答应,跟你回去。” “但”朱允炆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道: “宫里我不会去,也不用给我准备任何行宫。” “更也不用给我安排任何虚假头衔,就给我一座寺庙,让我安心礼佛就好。” “不知,四叔可否答应?” 说罢。 朱允炆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 听闻这话,朱棣脸上的阴沉之色减缓了不少,不过态度依旧强硬,道: “倘若我一定要让你住在,我为伱准备好的行宫之中呢?” 行宫? 说的好听叫行宫,说难听点就是囚禁之地。 这事都是做过皇帝的人,谁不知道谁言语里是什么意思。 “呵呵.” 朱允炆一声轻笑,脸上露出了极为自信的笑容,回道: “不!” “四叔,你会同意。”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朱棣神情不由一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一脸好奇看向他。 也想看看这混蛋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或者说他的手里究竟还握着什么样的筹码,能够给他如此自信的底气。 “喔?” “既然你如此笃定,不妨说来听听。” “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够给你这么大的底气。” “哈哈…” 朱允炆一声放肆大笑,缓缓的从盘坐的蒲团之前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来到巨大的佛像面前,恭敬无比的冲佛像行了个佛礼。 之后其一个纵步跳上摆放贡品的案台之前,跨步来到大佛端坐的礼台上。 其伸手轻轻的搬动巨佛的手指。 轰隆隆… 一道石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只见巨佛的大肚上面一个两个拳头大小的方形洞口缓缓出现。 见状朱允炆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右手伸了进去,在里面拿出一个檀木盒子。 其看着眼前前熟悉的盒子,微微有些愣神眼神之中满是回忆之色。 片刻之后,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将手中的盒子递给站在面前的朱棣,神色变的无比肃然,道: “四叔!” “看看吧!!” “里面有皇祖父多年之前留给你的东西。” 此言一出。 朱棣神情错愕,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古朴略显年代感的木盒子有些出神,居然忘记了伸手接过来。 他老爹多年之前留给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 短暂的愣神之后,其脸上带着一丝的狐疑之色,抬起头看了看朱允炆,又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缓缓的接过盒子,眼神之中满是迟疑,有点不敢打开。 “四叔,放心!” “盒子绝对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就如今的处境,我没理由害你。” 说着,朱允炆将盒子开口调转过来对着自己,在朱棣的注视之下,缓缓将其打开。 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封略微显的有些泛黄的信件,上面赫然有着几个大字: ‘吾儿,朱棣亲启。’ 看着信件上朱元璋熟悉的字体。 朱棣警惕的神情也舒缓了下来,眼神之中略显有些局促,伸过去准备拿信件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之后将信件拆开,仔细读起了上面的内容。 待到将信件上面的内容一一研读完毕之后。 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意,呼吸之声也略显急促起来,心中情绪更是风起云涌久久无法平静。 半响之后,他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朱允炆沉默了良久,幽幽开口问道: “信件上的内容,你可曾看过?” 朱允炆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 “看过!” “皇祖父一共留下了两个盒子。” “其中一个盒子是给我的,一个则是给你的。” “呵呵呵”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棣一声轻笑,眼神中复杂之色更浓了,声音无比沉重道: “既然如此。” “你为何当初不给我?” “为何要逃?” “你应该知道,倘若你当初不逃,将这封信件给我。” “我绝对不会把你如何。”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30章 陷阱:一计探两人(求追读,求收藏) 当时两方都杀红了眼。 可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都恨不得将对方给挫骨扬灰,吃其肉喝其血。 还不会对我怎么样,这话说出来别说我信不信,就你自己信吗? 别说之前了,就现在见面朱棣都对他释放出了多少次杀意了? 还在给他挖坑。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不不不.应该说不止给他一个人挖坑,同时也给姚广孝挖坑。 “走吧!” 沉吟了许久之后,朱允炆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四叔!” “有时候不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了。” 对他抱有敌意。 “皇位真的对你没有任何诱惑力了吗?” “且皇位这事,不管归于谁,只要还是咱们老朱家人坐,我又何必耿耿于怀。” “所以当初我逃离,于伱于我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 站在后方的朱棣,转头看了看身后巨大的佛像,又看了看走在前方的建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低声喃喃自语: 没必要将场面闹的那么难看。 “跟我回京吧!” “让人准备,建文今日与我们一同回京。” 这是打算一个坑里了埋他们两人啊! “很多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不是我们本意,但在有些被逼无奈情况之下,也不得不去做。” 就当曾经的那个他真的葬身于那片大火之中死了。 也就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转而看向他身上穿洗的略显有些发白的衣服,问道: “你身上这身僧衣,就是太祖皇帝留给你的吗?” “但下面的人呢?” “我就算信你不会对我怎么样。” 都是曾经身居皇位的人,也要给彼此几分薄面。 “你说呢?” “我就已经是个方外之人。” “四叔,多虑了。” 鸡鸣寺? 那不是如今黑衣宰相姚广孝所住之地吗? 他也不比朱棣好上多少。 “走到了那一步,身居那个位置。” “虽不一定遵你的旨意,但皇祖父的我会遵。” 随着达成彼此认可的结果,殿中的气氛也瞬间缓和了下来,朱棣冲着门外大喝道: “老三。” “哪怕违背本意,违背良心。” 真当他是傻子吗? 坟头烧纸忽悠鬼呢? “放心。” 嘶… 而他逃走这么些年,朱棣对他下落的追寻了半点都不曾有过放松,这些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不用住所谓的行宫,京中有一名为鸡鸣寺的寺庙。” “呵呵…” 顷刻之间,静候在门口的众人涌了进来,护卫朱允炆安全的侍卫们听着这话,皆是一脸茫然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老老实实做一个僧人。” 朱允炆伸手轻轻的抚了抚身上衣物,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追忆之色,默默的点了点头。 朱棣目光紧紧的盯着朱允炆看了良久,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行。” “倘若我真的还对那个位置有想法的话。” 而是会真正的隐姓埋名,永远不会再出现。 这混蛋。 “此次倘若不是为了被流放苦寒之地的遗孤,我想今生应该我们都不会再见面。” “既你以诚心礼佛,就在里面与青灯古佛常伴吧!” 其实这么多年。 真的让朱棣心中没底。 特别是不久后他又将要赦免流放的那几万遗孤。 也听懂了朱允炆的言下之意,知道他如此说话是给他留面子。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但话已至此。 就之前他刚刚继位之时,试探朱棣那些事。 之后,其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不过心中虽如此想,但却肯定不能够这样说。 此言一出。 “你觉得这天下动荡的局势,当初你真的能够那么快控制下来吗?” 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询问的目光,朱允炆笑着冲其点了点头,道: 呵呵呵. 够狠啊!! 不想彼此太过于难堪。 “也更不再是我们自己一人之事。” “在我披上皇祖父准备的僧袍,选择用皇祖父的剃刀剃光头发之时。” 显然是不可能。 能拒绝吗? 倘若不是为了奴儿干都司那几万遗孤,他都绝对不会再与之见面。 “建文啊!建文。” 其实好几次,他真心想将眼前给灭了,以除后患。 “你如今是这天下之主,只要用心造福天下黎明百姓就好。” “你真的甘心吗?” 两人半斤八两,都差不多。 顷刻之间,朱允炆瞬间明白了其隐藏的用意。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倘若两者角色互换。 可不比眼前人,好上多少。 使得他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杀意。 这还是不信任他。 朱棣深深的吸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亦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表示认可。 说着,他又低头看了看穿在身上的僧衣,轻轻的拂了拂,继续道: 朱棣一声冷笑双眸猛然一眯,脸色微微一沉,问出了他心中一直以来最担忧,担心的事情! “建文。” “无碍。” 朱允炆意味深长的看了朱棣一眼,微微一笑点头: “好。” 他为何一直苦苦寻找建文下落,最担心就是这个。 “倘若某一天我驾鹤西去,你真的不会召集旧部,卷土重来吗?” “愿意吗?” 真要当时傻乎乎的不逃,将这个信件拿出来,以求能够活命的话,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一切听从四叔安排。” “回京亦是我自愿。” 朱允炆听了这话,笑了笑应道: “四叔!” “不管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诸位不必紧张。” “而且,此事我主动谋划前来见你,就已经拿出了我应有的态度。” 眼下的信件,也永远不会给朱棣看。 谁也别说谁。 站在一旁的朱棣神情一怔,愣神了片刻,神情一肃面色微沉,问道: “我与四叔已经谈妥。” “我姑且信你。” “可有疑义?” 不过想着被作为人质的三人,以及其刚刚拿出来的太祖书信。 反正他是绝对不信的。 “建文!” “希望你最好老老实实,别再玩小聪明。” “如若不然的话,一个坑里埋一个人也是埋,埋两个人也是埋。”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31章 小人物的悲哀!(求追读,求收藏) 夕阳斜下。 昏黄的晚霞洒落,为地界披上金辉色戎装。 作为人质的朱高煦感受着洒落在身上夕阳余温。 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心中掐算着时辰。 其嘴里叼着根不知名野草的朱高煦,阴沉了半天的脸庞,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此番算我些许心意,送予诸位一些盘缠。”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可光明正大,沐浴在阳光之下。 “安安心心过日子吧。” 不多时,马蹄声渐近。 这些人与一心想要去就藩的他何其相像啊!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只有遵从。 一切事情他们都没有决定权。 一众建文遗孤皆是愣在了当场,一脸错愕面面相觑。 “结论别下的太早。” ‘吁’ 来人身形面容,也慢慢出现在众人眼中。 “都这个时辰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咱们三个人的小命,算不算是保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朱高煦点了点头,勒了勒手中的缰绳,调转方向一声大喝: “驾!” “成败得失,往往就是在这最后关口,伱比我清楚。” “来人止步。” 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应道: 话音刚落。 “都去安安稳稳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别折腾了。” 说罢。 看来自家老爹与建文帝两人,聊得还是相当的愉快,并且达成了某种共识。 按理说听到这个消息,知道自己那些兄弟姐妹或者长辈全都被赦免。 上面说什么,他们也就只能做什么。 “保持距离,报上名号。” “别辜负你们主子舍命为你们争取来的这份安稳。” 相较于他们的放松,而负责守卫的建文遗孤则神情尤为紧张,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双目如勾冲来的一行人大吼: 而朱高炽、朱高煦两人,亦是神情无比紧张,摆出一副防御姿态,将朱瞻基给紧紧护卫在身后,以防发生不测。 转而看向一脸愁容沉默寡言太子朱高炽,打趣道: “嘿……老大。” 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身后跟着两个身着劲装的陌生男子,奔着他们一行人冲了过来。 一个个愣在原地,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咱们谁都吃罪不起。” “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闻言,朱高炽不由的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一旁正一脸激动看向自己的儿子,迟疑了片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惆怅,提醒道: “老二。” “传主子口谕:放人质。” 场中的气氛也瞬间变得无比诡异。 顷刻之间。 “只要大家过得好,能够平平安安的就是主子最希望看到的。” 此次谋划成功。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嗒嗒嗒. 远处急促的马蹄之声响起,卷起尘土空中飞扬。 沉默了片刻,他转而冲身后神情紧张的同伴挥了挥手: “收刀,放人。” “主子后期方要常与古佛清灯相伴,也望我们所有人都能够放下所有的仇恨,不必再计较过往。” 锦衣卫领头之人看向跟在自己等人前来建文遗孤,大喝道: “愣着干嘛!” 之后,一众建文遗孤收刀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回吧!!” 如同失去了人生目标,一下变的迷茫了起来。 见状冲在最前面的锦衣卫,下意识的勒紧手中的缰绳,止住了马蹄前进的脚步,生怕因为自己某些举动让朱高炽等人受伤: “尔等速速放下武器。” “老头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到时候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还不速速让你们的人放下武器,倘若伤了太子、汉王、太孙。” 不出意外的话。 同时将手中的大刀,直接架到朱高炽几人的脖子上,摆出一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姿态。 此言一出。 负责守卫的建文遗孤,噌的一声拔出手中大刀,一半对着传来马蹄的位置,另一半则直接把手中冰冷刀锋对准了作为人质的三人。 “而皇帝也答应赦免所有的遗孤,不日被囚禁、流放于苦寒之地的遗孤们,就会在朝廷的帮助之下回到原籍。” 算是有惊无险,活了下来。 他们这些人以后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犹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在一旁的太子,见着眼前的情形,略显有些惊讶,之后也是不由一声叹息,微微摇了摇头,之后伸手轻轻得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 “老头子怕不是跟建文谈成了吧?” “遵陛下旨意:接太子、汉王、太孙回宫。” 本是应该高兴的事情。 沉吟了片刻,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一袋金豆冲着中年汉子扔了过去: 他们这些人,不用担心刀斧加身了。 “主子说,他已与皇帝和解。” 翻身上马的朱高煦看着陷入愣神中的建文遗孤,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意。 看清楚来人容貌,朱高炽朱高煦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心神也不由放松了。 守卫人群中,一名脸色冷峻的中年汉子收刀上前,接过黑衣人手中的信物,之后从怀中亦摸出一块残玉两者比对了起来。 经过仔细比对后,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将半块碎玉递还给黑衣人,转而冷冷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锦衣卫。 位于后方的黑衣劲装之人,翻身下马快速来到前方,从怀中摸出半块碎玉信物,双手举过头顶: “我也为你们做不了什么。” “这是主子信物,谁上前来验证?” 中年汉子看着眼前那名黑衣人出声问道: “主子可还有别的嘱咐?” 反倒是有些惆怅若失,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好。 “相见即是有缘。” 对于这些人的感受,他心中能够理解,却也无能为力。 斜坡之上的众人,皆是神情一肃无比警惕的看向传来马蹄声的位置,不由的都紧张了起来。 “都散了吧!” 但不知道为何,他们心中却没有感觉到半分的喜悦之意。 一行人在锦衣卫护卫之下,往京中而去。 昏黄的夕阳,将众人的影子越拉越长,直至消失不见。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32章 心态崩了啊!(求追读,求收藏) 御书房内。 朱棣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看什么事情都格外的顺眼,脸上的笑意自回来开始就没有断过。 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不时与朱高燧说话聊天,气氛好不融洽。 搞得朱高燧有些受宠若惊,都有点怀疑自己老爹是不是被邪祟给附体了。 “启禀陛下。” 完全符合自家老爹的性格。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朱棣微微一愣,笑着冲其吩咐道: “传他们进来。” 随后指了指早就为两人准备好的椅子:“坐!” 闻言朱棣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敛,摇了摇头道: “没有。” “老大。” 美梦破碎。 “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棣嘴角抽了抽,插着腰、老脸瞬间一板,怒声道: “老二。” 要知道如今大明这片土地之上。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老大他们回来了?” 又憋着什么坏呢? 不怪两人如此震惊。 没完没了了吧? “艹!想赖账就直说,什么德性。” “所以想把两个野心勃勃的人给弄在一起,等着他们两人犯下滔天罪行。” 忌惮朱允炆主要是其特殊的身份,毕竟做过那么多年的皇帝,亦有常人难以企及的人脉关系和忠诚的手下。 “给咱好生说道一下我如此做的用意。” 听闻此话,两人身形不由一震,脸上皆是露出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嘴巴张的老大,都快塞下一个鸡蛋了。 二则是从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就扬言送他白帽子的靖难居首功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不怪朱高炽反应这么大。 这混蛋不会真的要太子之位吧? 一时之间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就那么想走我的老路?” “来说说。”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两个人加一块的话,朱高炽虽然心思深沉,手腕够狠,却也不敢保证真的能够胜过两人联合。 “喔?” “保不准心里憋着什么坏,给建文和姚广孝两人挖什么坑呢!” 其又拿出了太祖皇帝的信件,他也不好做的太过。 朱棣:“???” 心态崩了啊! 行宫? “爱咋咋地!” 随后彼此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会之后,朱高煦抬头看着自己老爹,脸上略带疑惑问道: “爹!” 朱高煦心中瞬间怒火中烧,轰然站了起来,将身后的凳子一脚踢到一旁,愤怒嘶吼: “老混蛋,你过分了!” 朱允炆有着人脉、忠心下属,还做过皇帝的人,姚广孝有着智慧若妖的谋算,助朱棣成功登上皇位的人。 倘若两人单独拎一个出来,他尚且不惧。 这还是之前他印象中老二吗? 不过对于朱高煦言语中的调侃、酸词,朱棣倒也没有再生气,而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是不满冲着太子问道: 尼玛,被迫害妄想症晚期了吧! 还能不能有点信任。 “建文之事如何处理的。” 有这样说自己老爹的吗? 两人相视一笑,也没有客气坐了下去。 “然后你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两人下杀手,任何人都挑不出理来,说直白点就是面子里子都想要,啥好事都想占全了。” 倘若朱棣告知,放其云游四海做个方外之人,他们两人才真的要惊掉下巴呢! 怕不得要怀疑朱棣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咱就满足他意愿。” “你自诩心思活络,怎么事落到自己身上,反而乱了阵脚。” “就以爹时常阴人,给人挖坑的性格,他不可能想不到两人聚在一起的危害。” “老大,现在明白了没?” 一则是自从他坐上皇位以来,让其寝食难安一直苦苦找寻的建文帝朱允炆。 同时还推掉了厚禄,老老实实生活在鸡鸣寺安心礼佛,活跃在朱棣皮底下。 结果朱棣却是把这姚广孝、朱允炆这两人给搞一块,弄在一个寺庙里。 可谓是这世间难得清醒之人。 “倘若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者说的不对,看咱怎么收拾伱。” 但也不得不承认姚广孝真非常的聪明,在靖难成功,朱棣荣登大位之后。 要说靖难之役朱高煦勇武功不可没,但如若没有姚广孝的老谋深算、出谋划策,则是成是败,真的难以下结论。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笑,没有丝毫的意外,与之前两人所料想的结果分毫不差? 这才对嘛! 这可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朱棣:“……” 说罢。 此话一出。 这糟老头子坏的很,想要赖账啊! “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太子、汉王已在门口等候。” 朱高煦看着正拿酸词戳太子心窝子的老爹,也没看热闹的心思,脸上带着一丝忐忑色,问道: “爹,之前你答应儿子的事情,可还算数?” 随即,狠狠的剐了朱高煦一眼。 不复往日稚嫩。 两人加在一起。 真不怕后期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啊! 老头子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愣了半响之后,朱高炽率先回过神来,一脸焦急的出声道: “爹你.此事怕不太妥吧!” 这混蛋铁了心,一门心思想着去就藩是吧? “老二。” 轰… 老二这个臭丘八,何时心思如此通透了? 与他一同回来,对建文之事不明所以的朱高炽,也是下意识的看向朱棣,脸上尽是好奇之色。 “也就老大关心则乱,不然能看不穿?”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脸上瞬间一喜,笑了起来赶忙道: “爹啊!” 不过朱允炆打死都不愿意去。 “您真的放任他去云游四海做个方外之人了?” 不多时,两人大步流星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一脸笑意的老爹,知晓其因为处理妥当了建文帝这块心病而高兴,赶忙恭贺道: “恭喜爹,了却了一桩心事。” “但迫于某些钳制,没有正当合适的理由,又不好对两人下杀手。” 朱棣眉头一锁,双眼微微一眯,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微微颔首,道: “你想要什么赏赐?” 而姚广孝则是真正凭借其妖孽的智慧,以及谋略,让朱棣深深的忌惮。 “建文不是削发为僧,愿常伴青灯古佛旁吗?” 老二这混蛋说话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还能什么原因?” 此事他倒是想。 “想一个坑里埋两个人呗。” 能够真正让朱棣忌惮的人,唯有两人而已。 朱棣:“.” 得到肯定答案。 “恩准儿子前去云南就藩可好?” 想到这里朱棣眉头一挑,嘴角微微上扬,幽幽开口道: 看着一脸焦急的朱高炽,一旁未曾开口的朱高煦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这这这…… 啥情况? 朱棣这是想干嘛? 又是啥骚操作? “不知爹打算把建文行宫按在何处。” “正好京中鸡鸣寺僧侣不多,也倒是一处僻静之地。” “瞧瞧.老二这个臭丘八都能够看穿。” 朱高煦一怔,愣在了当场:“……” 虽接受朱棣所赐予的虚衔,却不接受任何实权。 “如今建文也在京中。” 谁要走你老路? 只能退而求其次。 嗯? 听闻此言,房中的太子和赵王皆是不由看向朱棣,两人可都知道之前他对老二的承诺,同时也好奇老二会提出什么要求。 朱高煦没有丝毫的怯意,似笑非笑瞥了其一眼,幽幽开口道: “姚广孝也好,朱允炆也罢,都是你所忌惮的人。” 选择了激流勇退。 且又经历过大起大落活下来,不管是心智手腕,都已蜕变升华。 “稍安勿躁,别上火。” “让其在鸡鸣寺之中礼佛,也算为朝廷省下一笔不小的开销。” “哈哈…”朱棣一声大笑,喜不自胜道: “此事,你们功不可没。” 恰时一道尖锐之声响起,一名奴婢快步走了进来禀报。 朱高煦怒不可遏喘着粗气,拂袖而去。 留下被震的一脸愣逼的众人。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33章 暴怒的朱棣,祸水东引朱高燧(求追读 房间之中,沉寂了许久之后。 朱棣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看向房间中被吓的跪在地上朱高燧,双目泛着怒意,恶狠狠的大喝道: “还愣着干嘛!” “老三。” 纵使后期发生了什么不可以预测的事情,也算是有人兜底了。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别的事情又出来,添一把火。 “难道说老大伱是想借爹的手,帮你除掉老二吗?” 此言一出。 但其内心深处,却最忌讳同室操戈,兄弟相残。 “我要活劈了他。” 乐子可就真的大发了。 一时之间朱高燧那是陷入了两难之地,去又不是,不去又不是。 其心中更是气的不要不要的。 被点到名字的朱高燧愣在当场。 你三十六度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的。 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呢? 听着朱高炽的怒斥之声,知道老大是真的生气了。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燧想起来跪在自己一旁一言不发,未遭受无妄之灾,躲过一劫的太子朱高炽。 看着对自己报以歉意一笑,把头给埋得老低的朱高燧,朱高炽心中可谓是无语至极,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与他掰扯的时候。 不过心里到是乐开了花,这下有人分担火力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必定是大写特写。 朱高燧讪讪地笑了笑,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绝对没有。” 居然还不信任他。 怎么办都不对。 凭什么都让他一个人受着。 “混蛋!!” 鬼知道后期老头子会怎么想他。 却也是非常识趣的闭上了嘴。 说白。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能不能当我不存在,能不能把我当成空气啊! 宝宝心里苦,难受啊! 朱高燧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凭什么挨骂的就只有他? 有必要这样搞吗?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别搁着装死了行不行,没看爹都要杀老二了吗?” 真嫌事情不够大啊! 朱棣一声怒喝,大吼道: 也不至于搞得他如此难办。 这不是想搞事情,是想搞死他啊!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派人去把老二那混蛋给我抓回来。” 就老头子这个时候的状态,还真有可能让朱高煦血溅当场。 之后,其转头看向一脸愤怒,双目赤红冷冷盯着老爹。 见着半天没人动。 面对眼前暴怒的老头子,他哪里敢真的去把朱高煦给抓回来? 这不是把朱高煦给往刀口上送。 “畜生!!” 朱高燧对拍拍屁股潇洒离去,留下他风中凌乱的朱高煦,心中那是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这妥妥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朱高煦死不死先不说。 “老二说那些也不过一时气话而已,肯定不是他真心话。” 他可没疯,没有犯浑。 没道理啊! 问题是就算要分担火力,也不能这样说话啊。 “算了吧!!” 这房间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随即,跪在地上的朱高炽一个箭步冲到了朱棣的面前,双手直接抱上其大腿之上,言语中略带哽咽道: “爹啊!!” 他要真的按照朱棣的意思去办了。 真怕朱高燧因为恐惧,因为祸水东引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语来。 公平吗? 公平个屁啊! 不行绝对不行。 而是他太清楚自己老爹的脾性了,很多时候虽办了不少混蛋事。 这些年帮两人擦屁股的事情还少啊!! 其真的要是因为朱高煦说的那些话,盛怒之下真的让人把朱高煦给砍头,那大明可就真的就要乱了。 不然天知道他会搞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此时的处境可比方才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如此说话,老头子怎么想他? 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朱高炽瞬间回过神来,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出说这话的朱高燧,差点张嘴骂娘。 “爹爹.爹.” 有福能不能同享不知道,反正有难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早知就该方才把老二那滚蛋给拉住。 “你倒是说句话啊!” 老头子不用再逮着他一个人喷了。 什么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 且绝对没有任何好话。 朱高炽吓得赶忙大声解释道: “你搁着说什么胡话呢!” 直接把他给架到了火架上面烤。 倒不是说他多在乎朱高煦生死。 听闻这话,朱高燧身体没来由一颤,心中一阵哀鸣: 无妄之灾,妥妥的无妄之灾啊! 我招谁惹谁了啊! 你们父子俩斗法,撒泼,能不能不要带上无辜的人啊! 我该怎么办? 我也很无奈,很无助啊! “老三啊!老三!!” 天地良心啊! 他方才是真的愣神了,真不是不打算帮忙。 “此番事情就饶了老二吧。” “别听老三瞎胡说,儿子绝对没这个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朱高炽也就明白赵王的用意了。 同时也会与朱棣坐上这个位置的初心背道而驰,将他们一家人给彻底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面。 与之关系有多好。 让他来承受老头子的怒火。 稍有不慎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哪边都落不到好。 “你的翅膀也硬了,打算跟老二学,抗旨不遵是吗?” 如今这命令又事老头子在愤怒情况之下发出的。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愣着干嘛!” 必须要把老大给拉下水,给他分担点火力才行。 届时天知道史书上面会怎么写他们一家子。 这不随着朱高燧的一招祸水东引,朱棣阴沉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意外,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脸色亦是变得无比难看,气氛亦是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诡异了起来。 这混蛋是一个人承受不住老头子压力了,想祸水东引,让自己给他分担老头子的火力啊。 随即,他没有丝毫犹豫,神情无比焦急: “老大!老大!” 说着,他又转而看向一旁的朱高燧,大喝道: “老三,闭嘴。” 他是真的怕了。 到时候,别朱高煦的事情还没有等朱棣把火降下来。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一个两个的可真的是他的‘好弟弟’啊? 朱高煦疯了,犯浑了。 “闲事情还不够大是吧?” 知道得先把朱棣的怒火给平息了才行。 “虎毒尚且不食子。” “难道您还真的因为这事,要致老二于死地,您才能够消气吗??”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34章 君心难测,朱棣意图(求追读,求收藏 闻言。 朱棣神情一怔,不由低下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子爷。 其盛怒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欣慰之意转瞬即逝。 之前因为朱高燧祸水东引之言,泛起的猜忌之意也消散不少。 不过也没给朱高炽半分好脸色? 随即,朱棣一声冷哼,怒声大喝道: “饶了他?” “哼”朱棣一声冷哼,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阴沉着脸道: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滚吧!!” “此事老二做的确实过分了。” “至少老二在您面前是真性情,不做作、不玩心计,好与坏都挂在脸上,从不隐瞒您。” 说来说去,一切事情的源头,缘由,起因还不是因为他口无遮拦乱给承诺导致。 敢这么硬刚朱棣。 “您放心。” 却也不敢真的像朱高煦一般,那么耿直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杀鸡焉能用牛刀,此事交给儿子办可好。” 纵使这般又如何?! 且他还没反应过来,朱高煦那混蛋都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说完了,还拍拍屁股有人,留下他们一行人风中凌乱。 真性情? “此事你们为那混蛋求情,咱姑且就给那混蛋一次机会。” 能怪谁? 毕竟眼前人不仅仅是他爹,还是大明的帝王。 “让其乖乖的来您面前,赔礼道歉。” 以他对自己的大哥的了解,此番事了绝对会找自己的秋后算账,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您放心。” 虽然方才朱高煦愤怒之言,让他很不爽。 他又不是聋子,方才朱高煦的狂言,怎么可能没听到? 问题是听到了他又能怎么办? 朱高煦完全就是临时起意,就算他想阻止也来不及啊! 没看到他都被那些言语,给震住了吗? 他是真的没想到朱高煦那么勇。 给那些承诺干嘛? 现在好了。 封王的王爷,请求前往自己封地就藩,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兄弟之间的亲情可尚在。 倘若这个时候他要是不跟上帮忙。 “咱看着你们几人就烦。” 他承诺、失信在前,别人发脾气,使性子在后,结果他还受不了。 “儿子也在这里跟伱保证,就算是押也得把老二这混蛋押到您面前来认错。” 御书房内,朱棣看着消失在夜色之中的兄弟俩,脸上方才的怒意顷刻之间消失不见,转而挂着淡淡的笑意。 本是高高兴兴的事情,搞成这般模样。 “他不仅讽刺咒骂了咱,且连咱们一家子都没放过。” 何必说那样的话? 又何必非要给别人画那么大的饼? 沉吟了片刻,朱高炽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赶忙为其解释道: “爹。” 两人不约而同,赶忙拱手行礼,快步的离开御书房,一刻也不愿意多逗留,生怕这位爷反悔。 “咱倒要看看他的脖子是不是铁打的,到底是咱刀硬,还是他的脖子硬。” “刚刚那畜生说的什么话,你难道耳聋了,没听到吗?” 毕竟方才就是他把太子给推出来分摊火力的。 之后,他也不得不小心心翼翼的瞥了朱棣一眼,硬着头皮道: “爹。” 不能够让别人下不来台。 有问题? 有什么错吗? 又不是别的什么过分的要求。 “今能够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明天就能够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朱棣:“???” 方才做出那副模样,不过是想借机试探三兄弟一番,想看看他们彼此的态度。 可他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更不是傻子。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真的也是够了。 “倘若你们要是办不好,老二那畜生要依旧执迷不悟,那咱就让纪纲出手。” 别说朱高煦受不了,就在场的所有人,与之角色互换。 “身在帝王之家,能有此性情实属不易啊!” 如此,此事才能够圆满解决。 结果却也是让他异常满意。 ‘呼’ “咱这就去老二府上,去狠狠地将其给收拾、臭骂一顿。” 随后,朱高炽将目光看向一旁方才把自己给推出来做挡箭牌的朱高燧,给其递去一个眼神。 跪在地上的两人,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皆是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之上的冷汗,连忙摆手保证,道: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闻言朱棣扭头看向太子,又看了看朱高燧,板着脸面无表情,沉吟了许久,一声冷哼的大喝道: “行!!” “一切就交给我们吧!” 还不是怪朱棣之前夸下海口,对其乱许承诺造成的。 比别人还火气大,还生气。 “老二混不吝啬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不知道,咱怎么就有你们这些个不省心的儿子。” 赶紧把眼前这位爷的心情给弄通畅松口了,再去找跑了的朱高煦说道,从中撮合。 “不过咱也不能够只看坏的一面,得要往好的地方想。” 且朱高煦提的要求,完全就没有任何问题,也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其心中纵有万分不爽,有意见也只能强压在心中。 尽快的将此事翻篇过去。 我可太谢谢他的真性情了。 见着自家老爹没表态,朱高炽顿了顿,眼眶中的双眸不时打转,捡好话说的同时,也给朱棣找台阶下。 满意了吧? 连“是不是打算走他老路”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这不是妥妥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得勒! 是啊! “说话做事全凭心意,从不顾及后果。” 谁敢保证自己心里不愤怒,心里能够受得了? 诚然说,你办不到就办不到吧,不愿意就不愿意呗。 “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换位思考。 难道他还能够真的放任朱棣将其给杀了不成? 现实吗? 可能吗? 再说了,此事也不仅仅朱高煦一人之错。 “老大说的对。” 何必揣摩猜测? “爹放心,老二此时,应该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见状,听着朱棣缓和下来的语气。 “是是是” 收到指示的朱高燧,也不敢再在一旁装聋作哑了。 “要不活剐了这混蛋,难解咱心头之恨。” 知道此事缘由在自己。 让其赶紧的配合着自己为老二说好话。 不过这些话朱高炽只能够在心里吐槽一番。 总得给别人留几分面子。 “爹啊!” 不过想着朱高煦那混蛋铁了心一般,动不动就想要就藩。 却也让他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35章 各怀鬼胎,不一样的汉王妃(求追读, 宫廷外。 太子朱高炽、赵王朱高燧两人气喘吁吁,斜靠在马车之上久久无言,平复着紧张的情绪。 半响之后朱高燧回过神来,不由抬头看向一旁眉头紧锁的太子爷,言语中略带一丝恼意,吐槽道: “老二这混蛋是吃了枪药,敢这样怼老头子,把老头子给气成那样,他是真的不怕死吗?” “结果倒好这混蛋劈头盖脸骂了老头子一顿,自己跑了搞得咱们哥俩给他兜底,承受老头子的怒火。” “他自个倒是独善其身。”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汉王妃轻声细语: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那老混蛋无耻。” “把我当猴子戏耍。” “你可真是本王的福星。” 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两兄弟浑然不知,其身后不远处宫门城墙的犄角旮旯阴影处,纪纲的身影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慢慢悠悠的摇了摇头,转身往宫门深处走去。 “我是真怕了这混蛋,别错没认,到时候又把老头子给惹的炸毛了。” 朱高炽也不回答,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伱是真的没懂,还是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朱高燧看着抬步就要往马车上走的太子爷,犹豫了片刻言语断断续续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 “真不去找老二说道说道?” 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啊!! 能够让自家王爷如此。 啊? 此话一出。 “事我给他办成了。” “哈哈哈” 主要是方才,朱高煦的言论太吓人了。 “各回各家吧!!” 朱高炽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脸上忧愁之色,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脸惊喜的笑意,一把将眼前的汉王妃给拉到了怀里,激动的狠狠啄了一口: “王妃啊!王妃!” “老三,此事你真的以为老头子生气了吗?” “真不是个东西。” “你们都下去吧。” “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让本王和王妃单独静一静。” 说罢。 听着抱怨、担忧之言,朱高炽一声轻笑,意味深长瞥了朱高燧一眼,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撇了撇嘴道: “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呵呵…” “不必为之呕气,伤身得不偿失。” “如若还不行,就让陛下厌恶您,见了就烦,到那个时候…肯定有机会。” 独留赵王朱高燧风中凌乱,杵在原地站了片刻。 “嘿嘿.真不知道该说是我演技太拙肋,还是老大你太聪明。” 还好之前朱高煦骂完人就识趣走了,要是他没有离开的话。 “老头子都如此作态,还能是伪装?” 同时,她的心中也是无比疑惑。 “反正我是不去。” 汉王府邸。 深处庭院之中,杵立在两旁的青铜油灯,散发出昏黄灯光,微弱的火苗被不时吹来的微风带起摇曳。 “当初答应我为其找出建文,妥善处理此事,容许我提一个合理要求,他绝不反对。” “呵呵…” 见朱高煦如此,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缘由。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太子爷一声冷笑,转身爬上了马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话: 汉王妃一声轻笑,伸手轻轻有节奏的为朱高煦拍着后背,为其顺气: “王爷!” “哪有半点当爹、做皇帝的样子。” “我…我…” 朱高炽一声冷笑,冲其摆了摆手: 嗒嗒嗒. 恰在这时,得知消息的汉王妃,一路跌跌撞撞的小跑过来,看着满是碎物,狼藉不堪的庭院,以及端坐在院中喘着粗气,握着酒杯不时往嘴里灌着烈酒的朱高煦,脸上亦是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直接愣在了当场。 不怪她如此作态。 “不要再喝了。” 其懒得与他再多说,冲马车上的侍卫挥了挥手,道:“回府。” 自家王爷这是在外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想到这里,短暂愣神之后的汉王妃回过神来,神情满是心疼之意,深情款款来到朱高煦面前,伸手按住其端起又要往嘴里送的烈酒,轻轻拂了拂他的面颊,轻声道: 此言一出。 “王爷,又是因为就藩之事气恼吗?” 朱高煦回头望向近在咫尺的温婉貌美的丰盈女子,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随后冲身后的奴婢挥了挥手: 朱高燧一愣,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长长出了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混蛋办的叫什么事。” “伺机而动,择机而发。” “要去你自己去。” 朱高燧一声惊呼,一脸错愕的看向他,问道: 看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马车,转而又看了看已然漆黑的夜空,其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低声喃喃: “老大…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色,道: “老大。” 一个个犹如逃难一般彼此推搡着快步消失在庭院中。 “本王真是当局者迷啊!” “倘若王爷执意一定要去就藩的话,陛下那条路走不通,不妨找皇后娘娘试试,或者再等等为未尝不可。” “趁着他高兴,我提出前去就藩,结果这老混蛋出尔反尔不说,还问我就那么想走他老路。” 主要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自家王爷如此失态过。 “好事都让他占尽了,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毫无疑问汉王妃虽平时话不多,却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 朱高燧都不敢想象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老二那牛脾气,咱们真能让他老老实实去给老头子道歉?” “咱们也不一定非去就藩不可。” “王爷。” 感受到落在自己脸上软若无骨的小手,及关切细腻的言语。 静候在两旁的俊俏奴婢们,胆战心惊的杵在不远处,目光时不时望向那道坐在庭院中魁梧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惊惧之色,不敢发出丝毫响动。 “此事后面再议。” 朱高煦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神之中满是怒意,道: 之后,他冲着身旁的侍卫挥了挥手,亦是坐上马车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着眼前如同孩子一般大笑的朱高煦,汉王妃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过其像是想到了什么心神一荡,脸上一丝红晕之色一闪而过,含羞低下头,用细小如蚊声的声音轻声道: “那王爷打算如何奖励妾身呢!” “您可是快一个月左右不曾来妾身房间了。”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36章 朱高炽登门,一反常态的朱棣(求追读 次日,汉王府邸。 朱高煦一夜操劳,坐在凉亭之中揉搓着略显有些肿胀的腰部,喝着奴婢们准备好的清茶提神。 脑海之中不禁想起昨夜的疯狂之事,那白花花的一片,涟漪的声音,顺从任其摆弄的姿态,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回味之色。 真的有点让人欲罢不能啊!! 朱高煦看着被自己一句话给吓得六神无主的太子爷,一声轻笑自顾自道: “喔?”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昨夜我那样骂他,老头子能够这么大气?” “具体何事,我也不清楚。” 且听朱高炽的言语,他也捕捉到,此事乃朱棣钦点,一定要让他到场。 “快快快跟我走。” 不得不承认。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愣不禁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在御书房乱发一通大火,说的那些话。 朱高炽确实是一位极为重视亲情的好大哥,据历史记载,永乐年间两蟒多次构陷他,企图阴谋夺嫡,致其于不义之地。 其看着坐在凉亭之中悠闲喝着热茶的朱高煦,语气焦急道: 话已至此。 “而是方才接到陛下口谕,陛下召集京城文武百官,前往殿中议事。” 让他必须把老二给叫上,不然他也不可能明知道老二正气恼,还死乞白赖的前来。 “这么多年了,不放心谁,你也不能够不信任我吧?” 这是一个极好的时代。 闻言朱高炽神情也略显有些凝重,摇了摇头道: “有这么大早上咒自己老爹死的吗?” 回忆美好事物的同时,他心中也不时告诫自己。 “再说万事有大哥在,肯定不能够让你受委屈。” 如此有自知自明了。 “不不不…” “老二,不是因为昨夜之事。” “要是一会我真要去了大殿之上,要是再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了,新仇旧恨加一起,老头子不得真的杀了我啊!” 任重而道远,革命尚未成功,可不能死在半路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点废身体,有点废腰。 咒皇帝死。 被打断回味甘甜的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瞥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太子爷,一把拍开他那略显臃肿的大手,很是不爽道: “老大,何事如此着急?” 没享受多少,身体给搞废了。 怕就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还能说什么? 之后,朱高煦也没有再说什么酸词,点了点头幽幽,道: 以他对朱棣的了解,两人因昨夜闹的那么不愉快,要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其决计不可能如此要求。 “不过就老头子的性格,你心里肯定也清楚,要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肯定不至于如此。” 如此惊世骇俗言语,朱高炽神情错愕,直接给愣在了当场! “你信吗?”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露讥讽之色,道: “老头子这不是怕你闹脾气不去,这不是让我来把你拉上啊!” 他也拥有一个无与伦比的身份。 “此事,我也临时收到口谕。” 不免也让朱高煦好奇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子哪有隔夜仇。” 这般情况下,能够长命才有鬼呢!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 “老头子真的坑你,故意给你挖坑想要坑杀你,咱绝对坚定不移的站你这边。”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不能够让我难做吧!” “吃力不讨好,真当我傻啊!” “你可知道,可听到什么风声?”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美哉美哉啊!! “所以事情的严重性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只有想不到,就没有办不到。 “孰轻孰重咱心里得有数,可别再耍小性子,不管如何咱们终归是一家人。” 看空荡荡四下无人的庭院,不由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被其一句话给吓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放了下来,赶忙“呸呸呸”,大喝道: “老二!” 朱高煦没有丝毫的犹豫,干净利落将其给否决: “不去。” “那你如此着急,大早上跑我这来干嘛?” 同时也明白,为何不少王公贵族都命不长的缘由了。 “老大,倘若伱因昨夜之事前来做说客,就免了吧!” 信不信皇帝让你先死?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身体不由一颤连忙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你是真不怕死啊!” “不是老头子死了。” 其一下像是明白了太子爷此行的目的,摆了摆手道: 见状朱高炽神情一怔,就知道眼前人是想岔了,以为自己因昨夜之事来当说客。 这混蛋难得清醒啊! 随即,他赶忙摆了摆手,沉声道: 沉吟了片刻之后,朱高煦一脸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太子爷,问道: 这说的什么话? 他也不计前嫌多次出面维护为两人说好话,多次帮助两人化险为夷,如此做法也广为后世流传,也算难得佳话。 “行!” 可肆意享乐,享受这美好的世界,好好看看“钻研”美好事物。 “呵呵呵…” 恰在这时,太子朱高炽拖着肥胖的身体,在侍卫的带领之下,喘着粗气从门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早上说什么屁话呢?” “衣服”能够天天换,每天都能不重样,每天都能是穿“新衣”。 “老大,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节制!节制!一定要懂得节制啊! 还有着太多的丛林、新鲜事物等待他去开发。 “而且老头子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让我把你抓着一起去参加朝会。” “难道是老头子驾崩了?” “想让我道歉没门,有本事就下旨砍了我。” 不怕隔墙有耳啊! 朱高炽:“.” 毕竟这般做法,不亚于是老头子间接服软。 不过这事是朱棣给他下了死命令。 “我才不干呢!” 沉默了片刻,朱高炽赶忙陪笑,劝诫道: “老二啊!老二!!” 找死呢? 这混蛋真的是口无遮拦,嘴上是一点都不带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就算不是给我挖坑,也肯定是想把我当苦力或者当枪使。” “老二!老二!!” 甚至只要运作得当,别人“衣服”都能穿。 “谁爱去谁去,我反正是不去。” “老头子不仁不义,言而无信在前,我是绝对不可能屁颠屁颠给他低头认错的。” “反正昨夜之事,我是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怕不是又憋着什么坏,给我挖坑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老大你走一遭。” “不过先说清楚,此事我可是看在老大你面子上去的,倘若老头子使坏,你可不能够不管我啊!!”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37章 帖木儿帝国二十万大军进犯?(求追读 太和殿。 文武百官依次排列的整整齐齐。 现场庄严肃穆,上朝的百官们亦是神情无比凝重。 原因无他,今日并不是上早朝的日子。 正常早朝是三日一上。 而他们昨天才上了早朝,按理说应该要后天才上早朝。 且他们今日所有人都是接到朱棣口谕,急匆匆的从家中赶来。 朱棣这一反常态的操作,朝臣们都不是傻子,心中瞬间明了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以至于不少人都下意识的交头接耳,想要从对方同僚口中了解到关于变故的一些缘由。 何奈不少人问了一圈。 所有都没有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 一时之间不少大臣心中都感觉到丝丝的不安。 毕竟伴君如伴虎。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人在面对未知之事,心中难免有着惶恐。 不多时,一道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一众大臣们神情一肃,轰然跪拜了下去行礼。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目光环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大臣,挥了挥手: “众卿家免礼。” 百官礼毕谢恩,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皆是沉默不言静静的等着位于高台之上的朱棣开口。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询问的目光,朱棣半眯着双眼,脸色铁青沉声道: “如今以致十二月中旬,还有不到两月左右的时间,就即将过年。” “此事本应是个高兴、开心的事。” “但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之中一丝杀意徒然乍现,冷声继续道: “据前方探子传回可靠消息。” “却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安心、舒心的过这一个愉快年。” “已然集结二十万左右精锐,意图进犯我们疆土。”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大殿中炸响开来。 台下上朝的众人皆是被震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上方的朱棣,更有一些文臣眼神之中有着一丝惊惧之意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他们也总算是明白,为何朱棣会如此突兀的召集所有人前来上朝了。 二十万左右的敌人啊!! 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 先不管别人实力究竟如何,就算是二十万头猪一旦一起冲线,也依旧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可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更别说是有组织,有预谋,手持利刃的敌人了。 且敌人既然敢组织这么多人手,敢对大明伸出獠牙。 毫无疑问肯定不可能是乌合之众。 也肯定对大明实力,各方面有着深刻的了解。 就在了解大明实力的情况之下,还敢组织这么多人手前来进犯,让人不得不三思,也难以安心下来。 也难怪朱棣会如此郑重。 恰时,听闻此消息的一众百官回过神来,皆是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本安静的大殿之中,顷刻之间变的嘈杂起来。 站在武将领头位置的朱高煦,短暂的愣神之后,心中也是瞬间了然。 此事还真的与他预料一般。 怪不得朱棣以会如此态度对他,让太子爷舔着脸来召他。 感情是发生了这么个事情啊!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大明武将之中,要说最能打的毫无疑问是他。 也明白朱棣的用意,怕不是这次又要把他给当成苦力来使唤,让其去平定此次敢进犯大明边疆的来犯之敌。 同时朱高煦心中也是无比的疑惑,敢在这个时候前来大明进犯的究竟是何人? 饶是他熟读历史,细想一下永乐二年之时,貌似没有打过这么浩瀚的战役吧? 投入二十万兵力啊! 就如今的瓦拉、鞑靼,这些敌人,应该一起也组建不了这么多的军队出来吧?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眉头微皱,脸上尽是好奇之色,抬头看向坐在龙椅之上盯着下方群臣反应,未开口的朱棣,出声问道: “爹。” “究竟是何方势力?能够有着这么多人手?” “这个时期,这么多人手,就算瓦拉、鞑靼两方两个,凑出这么多成建制的军队怕也够呛吧?” “会不会是探子搞错了?” 言罢。 顷刻之间将所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群臣思绪给拉了回来,一个个亦是满脸疑惑的将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也是很好奇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棣半眯着眼沉思了片刻,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道: “就是曾经向咱们大明俯首称臣的:帖木儿帝国。” “如今帖木儿已经清肃周遭敌人,建立属于自己的帝国,野心亦是愈发膨胀,打算入侵我大明边境。” “这么些年帖木儿一直隐忍,靖难之役国运动荡,让他瞧见了机会。” “也正是这般,他才敢如此胆大包天,挥军准备入侵边境。” 听闻这话,朱高煦脑海中也不禁浮现出历史上关于这个帖木儿帝国的记载。 帖木儿这个人算是十四世纪到十五世纪当中最残暴的统治者。 他先后占领了曾经的蒙古帝国的国土,之后将目光放在了中亚其他国家,印度、奥斯曼等帝国均被帖木儿所打败。 放眼亚洲,除了明朝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国家可以和帖木儿帝国抗衡。 已经被欲望野心冲昏了头脑的帖木儿,将目标放在大明这个庞然大物之上。 早在帖木儿南征北战,开拓疆土之时,大明正值朱元璋带领起义军推翻元朝,刚刚建立明朝。 强大的明军继续北上征服哈密,进军西域,恢复了汉唐时期我国的疆土。 面对浩浩荡荡的明军,西域各国的国王闻风丧胆,开始向明朝俯首称臣,哪怕是已经膨胀的帖木儿也选择暂时向明王朝低头。 1394年,这是帖木儿首次向明朝进贡表示诚意。 其中还有一份表明心意的贡表,其中言辞尊敬,以赞美的话语将明太祖吹上了天,帖木儿仿佛是真的心悦诚服一般。 帖木儿建立了自己的帝国,野心与欲望再也隐藏不下去了。 恰逢此时靖难之役内部出现动乱,皇位不稳,帖木儿感觉时机就要到来。 开始准备兵马,挥师进犯大明边境。 结果在途中半道上,也就是永乐三年二月病逝于讹答剌,享年69岁。 可算是最可悲的入侵者。 且帖木儿死后,几个儿子开始争夺权位。 至始至终压根就没有对大明造成任何影响和损失。 想到这里,朱高煦担忧之色消失不见。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见着下方一言不发的群臣,其目光不由落到了朱高煦身上。 察觉到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身形一震,猜到了他的用意。 不过他却没有配合朱棣的打算。 转而,朱高煦似笑非笑撇了一眼不远处眉头紧锁的太子爷,从队列中一步跨了出来: “爹。” “此次帖木儿来势汹汹,儿臣以为可将此事交由太子前去处理。” “一来可向天下百姓、将士展示太子风采,安四方之心。” “二来由太子带队剿灭或者击退来犯之敌,亦可以给那些野心勃勃觊觎大明疆土的人敲敲警钟,告诉那些人咱们大明后继有人,远扬太子威名,震慑四方宵小。” “不知爹意下如何?”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38章 太子党彻底慌了!(求追读,求收藏) 刹那之间。 太和殿之中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所有人全都是一脸错愕,犹如大白天活见鬼般的样子,看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 完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汉王朱高煦口中说出来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就他这体型,以及身子能够上的了战场吗?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果然是贼心不死。 让他上战场,不就是妥妥的坑他,要他的命吗? 反而是将太子爷给推到了台面之上。 朱棣懵逼了。 “但粮草之事,必须要提前筹措。” 同时心中亦很是无语。 “恳请陛下明察秋毫。” 他到底想干嘛? 知道此事估计会派汉王爷前去处理。 台下的一众太子党憋不住了,皆是吓得赶忙拱手,大声道: “陛下!陛下!” 要说朱棣主战的话。 “说说吧!”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一伤了太子殿下可该如何是好。” “粮草筹措之事,臣绝对想尽一切办法完成。” 问题是哪怕被臭骂一顿,也好过眼下的情况吧! “爹啊!!” 不仅不请战,还把太子给踢出去,让其去带兵打仗。 又在谋算、预谋着,想要使什么坏? 还想着要不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要不就顺了他的意,让其去就藩得了。 “别人让你做表率呢!” 怕不是还没有上战场,反倒是行军途中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大家伙也都明白朱棣的意思。 朱棣老脸一板,狠狠地剐了若无其事的朱高煦,转而又看向还处于愣逼状态的朱高炽,一声冷哼问道: “太子爷。” 这混蛋居然没有。 “儿臣真怕我还没有到战场之上,就先半路上把自己给折腾没了。” 可现在…这混蛋居然不请战了? 对于他来说,主帅之事可搁置后议,但关于粮草之事,却是眼下必须要先筹措好。 结果…结果。 俗话说的好,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老二这混蛋.来之前还让自己多帮村他,别把他给卖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去汉王府邸之中叫这混蛋来的呢!! 这混蛋没叫来,最多也就被老头子给臭骂一顿。 动不动就要将这个那个灭种,杀光谁,妥妥的一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形象。 结果这混蛋倒好。 结果。 从朱高煦开始作妖,推出朱高炽挡在前面的时候,朱棣心中就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达到心中预期了。 而此事,不是皇帝主战,是有外敌进犯边疆,夏原吉虽然抠门,但也不是一个含糊的人,其没有丝毫犹豫,神情一肃躬身行礼道: 同时一个个心中皆是用着恶毒语言咒骂着朱高煦。 那些个支持朱高炽的文臣们,一个个脑海之中还正想着以什么样的方式,阻止朱高煦此次带兵出征呢! “户部备好此次行军所需粮草,待主帅之事定夺下来,大军方可即刻出发。” 想到这里,朱棣一张老脸要多黑有多黑,正作势要怒声呵斥之时。 “且战场凶险,稍有不慎就会危及安全。” 要知道,方才朱棣落在汉王身上的目光,大家又不是没有察觉到。 “太子殿下说的绝无半句虚言啊!!” 他没有? 真的没有毛遂自荐。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问题是我的身体,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啊!” “儿臣不是不愿意前去,亦不是不愿为天下人做表率,更不是贪生怕死。” “陛下放心。” 汉王在军中的威望,倘若此次出征要是再大获全胜,甚至全歼来犯之敌的话。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面沉如水冷冷的注视着站在队列前方的朱高煦,心中不由一股浓烈怒意骤然腾升。 沉默了片刻,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老二这该死的混蛋。 以往要有战事,哪一次他不是主战,主动请战冲在最前面? “切不可听信啊!” 百官傻眼。 而身为太子党忠实拥护者,自然都不希望出现那样的结果,亦不想他再立战功,提升军中威望。 “恳请陛下三思啊!” 说罢,那一个个太子党文成尽数跪拜了下去。 “汉王爷亦是本就知道太子身体情况,还敢说出此言,实乃别有用心啊!” 以户部尚书夏原吉的性格,绝对哭爹喊娘说穷,拿不出钱财来。 “陛下。” “哼”朱棣一声冷哼,沉声道: “主帅之事,改日再议。” “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唔’听闻这话,倒也算是让朱棣原本愤怒的情绪好上了不少,不过却也因之前的主帅之事脱离自己掌控,失去了再多说话的兴趣,冲着下方的一众群臣挥了挥手,道: “行了。” 听闻这话,站在太子身后的一众文臣,赶忙跟上太子脚步,亦是再次出声为其摇旗呐喊,争辩,弹劾起朱高煦来,情真意切道: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战争狂人朱高煦吗? 被点到名字的朱高炽,回过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啊这.” 皆是以为其故意算计太子朱高炽,妄图夺取那个位置。 “世人皆知太子身体虚弱,体力不支如何能够上场杀敌。” “太子乃国之储君,乃一国的希望。” 此事,没一人觉得朱高煦有半点好心在。 不过主帅之事,倒也不是非常急。 更是不分轻重缓急,在国家即将面对巨大战事之时,脑子里还想着太子之位争夺。 亏的自己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他是不是转性了,幡然醒悟,真的为了一家和睦,对太子之位断了念想了。 特别是方才朱高煦主动出列之时,所有人以为他要毛遂自荐,亲自领兵前去诛杀来犯之敌。 “此事实属有些为难儿臣了。” 可以想象朱高煦的威望将会何其的高。 “户部尚书能否办到?” 反手却是给他推坑里去了,把他给卖了。 突如其来的转折,差点闪了众人的腰。 真不是个东西。 这混蛋一切都是伪装啊! 太子爷麻瓜了! 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去就藩,该说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同时也势必会威胁到太子朱高炽的位置。 稍有机会,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你意下如何?” 朱棣一声冷哼,看着台下的一众文武百官,以及三个儿子。 朝中文臣都知道。 “退朝,各自准备去吧!” 说罢。 他面色铁青的,大步流星的起身往后方而去。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39章 风起云涌,文武对立(求追读,求收藏 大殿之中。 随着朱棣离开,一众百官犹如没有了缰绳约束的烈马,整个殿内顷刻之间变得无比嘈杂起来。 一众支持太子朱高炽的文臣们,无一不面沉如水,三三两两聚在太子跟前,双目警惕厌恶冷冷的注视着朱高煦。 就在此时。 那些个支持朱高煦,与之有着情谊深厚的武将,如丘福、王宁、李远,等一众随着朱棣靖难起兵,则是一脸兴奋的围到他的身旁,将其给拱卫在最中央。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且这些人还都是他的坚实拥护者。 “不仅仅把老大给安排的明明白白,还把那些个正要反对你出征的人给恶心的够呛。” 武将们的气势在朝堂之上瞬间被压。 想到这里,朱高熙半眯着双眸,面色略显有些阴沉的看向一众围着太子的文臣们。 一起经历过生死,有着深厚情谊的人。 他礼貌的与之攀谈,在一阵安抚,之后从人群之中钻了出来,望向太子位置,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老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同时又是他们这些人自己带队,又不是有着‘大明战神’带队,什么都不懂的人,在其中瞎指挥、乱来,钳制他们的发挥。 “老大。” 如若不是这些事情,就这个太子之位,花落谁家还真的不好说。 “如今自顾不暇,自乱阵脚,麻瓜了吧!” 短暂的愣神之后,文武百官回过神来,知道两人肯定有事要说。 这些个靖难之中与朱高煦结下深厚情谊的一众武将,就曾上书请求过,希望能够立朱高煦为太子。 “咱兄弟聊一聊?” 结果再经朱高燧这当着众人一解读那一个个太子党看他的眼神,杀意都快凝结成实质了。 全程一直沉默寡言,未曾说过半句话,发变过半分建议的赵王朱高燧,转过身看向一旁汉王,冲其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老二,厉害啊!!” “隔岸观火准备给你上眼药,没曾想自家后院先着火了。” 朱高煦看着围在自己身旁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脸的一众武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些人的名字来,同时他心中也是无比唏嘘、可惜。 此话一出。 与此同时。 且朱棣本就得位不正,本就想要抹平某些事实,想要一切变得合理、遵祖制。 朱高煦在朝中的支持力,慢慢的变得薄弱起来,呼声也不再那么高昂。 支持太子爷的文官慢慢的也占据了上风。 一个个下场也是相当凄惨,未能够了善终。 不过此事,朱高煦以往不曾多想。 怎么想想都有点像是天方夜谭,有点痴人说梦。 何奈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人。 这些个武将之中,有着不少人在永乐七年之时。 就永乐七年,靖难武将战死一事。 一点都不分场合是吧? 想当初前几月时,朱棣在朝中讨论设立储君之事时。 朱高煦心中对于永乐七年,针对鞑靼、瓦剌出军,这些人被俘虏,被杀之事,是否其中蕴含内情,不由产生了怀疑。 如此,哪怕喜欢朱高煦,也不得不忌惮幽幽众口,不敢一意孤行。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冲其笑了笑: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朱高煦看着眼前一众对自己的有说有笑武将。 一四三.四二.一六八.二零九 疯了吧? 嫌事情不够大,不够乱? 此言一出。 但有意思的就是,这些个曾经上书过朱棣,拥护朱高煦为太子的一众靖难武将,还就真的被瓦剌、鞑靼给灭了。 “就这些人的样子,怕是做梦都没想你会跟他们玩这手。” 老三这混蛋也不是啥好鸟,故意跟他挖坑,上眼药呢! “闭嘴!” 殿中文武百官皆是身形一震,目光不由汇聚在两人身上。 倘若后期他某些人真当他是有勇无谋的臭丘八,敢往他身边伸爪子,那他不介意让某些人好好敲敲警钟,让其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想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是吧?” “哈哈哈有趣,有趣。” 弄不好其中应该也掺杂夺嫡之争,文武百官之争,这些个阴谋斗争在里面吧! 这些个文官中的某些人,怕不是扮演着见不得光的角色。 但如今看着文武百官两方的站队,那势如水火的模样。 何奈那些个文臣,拿祖制礼法、太孙朱瞻基说事,同时黑衣宰相姚广孝亦是推崇朱高炽。 见此情况。 但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他虽然没有了想与太子夺嫡的想法,但不代表他能容忍某些人,肆意布置阴谋针对他身边的人。 使得他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没见着这么多人都在,你到底是恶心别人,是给我拉仇恨?? 尼玛,本来文官集团就不爽他,都用仇视的目光盯着他。 感受着文官集团齐刷刷投过来的目光。 也是因为此事。 毕竟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却也让朱高煦警惕了起来。 毕竟世人都是知道,几个儿子中朱棣打心眼里喜欢的就是朱高煦。 朱高煦是老二,终究不是老大。 朱高煦:“.” 朝廷武将实力瞬间大打折扣。 同时朱高煦也很是好奇。 参与由丘福为主帅,率军伐战瓦剌,鞑靼之时,由于贪功冒进,中了敌人奸计,以致兵败要么被杀,要么被俘虏。 有伱这么说话的吗? 老三这混蛋。 按理说,哪怕再如何大意,也不可能被瓦剌、鞑靼,给全歼吧? 此事究竟是某些个野心勃勃文官自作主张,还是其中有着太子朱高炽的指示。 “滚一边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手隔山打牛之计,玩的是相当的顺溜。” 听着脚步声以及身边群臣的变化,朱高炽抬起头一脸平静的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汉王。 那些个对朱高煦充满敌意的文臣,下意识身形一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身子往后退了一小步。 毕竟这些人可都是靖难成功活下来的将领,领军的能力绝对算是顶尖的一批人。 也不敢掺合,在殿中多逗留。 识趣的退了出去。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40章 盛怒的朱棣,指桑骂槐(求追读,求收 待众人离去。 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人彼此看着彼此,气氛略显有些诡异。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高炽半眯着双眸,面色微沉道: “老二。” 不过听话听音,老头虽扯着三人骂,但言语中指桑骂槐之意,朱高煦又不是听不出来。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砰’ “坑还挖的那么好,酸词比我还会说。” 这话说的。 大多言语还不是骂他。 “一个个恨不你恨不得弄死我,我恨不得害死你。” 那些个服侍朱棣的奴婢,此时此刻一个个皆是寒蝉若禁、颤颤巍巍的守在门口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艹!! 两人吓得直哆嗦。 “你倒是反手把我给卖了。” “咱没看到所谓的一家人在哪里。”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神情顿时变的无比落寞: 刚才没有把人确定下来。 大家心中大概也猜到了此人前来的目的。 这混蛋如此作态,接下来估计绝对没憋啥好屁。 见状知道老头子这次是真的怒发冲冠了。 朱高煦瞥了其一眼,直接了当沉声问道: 没看老头子正在气头上吗? 这个时候怼上去。 “快啊!” 老寿星吃砒霜,这不妥妥的嫌命长吗? 说来说去。 直接把三人给整的哑口无言,愣在了当场。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见着进来的三人,重重的将手中的杯子给摔在桌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出声大喝道: “都给老子跪下。” “陛下差奴婢前来,让三位爷速速前往御书房。” 让朱棣心中对他怨言颇大。 疯了吧! 找死啊! 两人眼疾手快一人拽一边,拉着朱高煦让其跪下,焦急道: 朱高煦:“???” “哼”瞅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朱棣一声冷哼,大声道: “一群不让人省心的混账东西。” 三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知道老头子估计又是找他们谈,关于方才帖木儿帝国即将进犯大明边疆主帅一事。 其见着眼前气氛不对,亦是神情微微一怔,尴尬的笑了笑,赶忙行礼道: 朱棣半眯着双眸眉头紧锁、面沉如水,端着案台之上热茶,不时浅酌几口,其左手不时略带节奏性的敲击着桌面。 了解朱棣性格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位爷满腔怒意,几乎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三人皆是一怔,见着眼前发怒的老爹,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够老老实实的跪拜了下去。 老二这混蛋,都啥时候了,就不能够让人省省心? 因为昨日、今日,两次他做事都未能如他所愿。 肯定要开始跟老头子顶牛、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 “有谋逆造反的爹,又有什么资格奢求儿子不谋逆…” 奴婢也是人。 没办法,太了解朱高煦的性格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朱高煦懒得跪在地上,率先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 “结果倒好,我没卖伱,还想着如何给你解围。” “手段见长啊!!”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奴婢笑了笑,赶忙应道: 这些年死在老头子手里的人还少吗? “老二,干嘛!干嘛啊!” 以老头子的急性子,肯定不可能如此罢休。 御书房内。 短暂的愣神之后,两人回过神来,看着那慢条斯理拍打灰尘的朱高煦,以及那双目赤红快往外喷火的老头子。 如此动作直接把跪在地上的朱高炽,朱高遂两人给整懵了。 “可不是对您有意见啊!千万别多想,千万别多想啊!” 刹那之间三人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目光皆是汇聚在那奴婢身上。 只要是人,谁又能够真的不怕死? “爹爹爹息怒!息怒啊!!” 与此同时,两人撇向站在一旁的老头子,为朱高煦解释道: “爹:方才听说您召见,老二高兴的来时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摔膝盖上面,受了伤。” 三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随着奴婢一同往御书房而去。 “爹让你起来吗?” 算是把他们三人都给骂了。 三人冲其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的往房间内走去。 谁又真的想死呢? 就在这时,朱高炽三人来到门前,那些个处于惶恐不安的奴婢,吓得都差点忘记了行礼。 “也能够理解。” 朱高燧:“………” “把头抬起来看着劳资。” “咱所看到的都是,为了咱屁股底下的位置,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言奉阴违。” “要不给你们一个机会,刺刀见红谁赢这个位置就是谁的。”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见着来人模样,三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脸上的不悦之意瞬间一敛,倒也没有出声呵斥。 毕竟是老头子的贴身服侍奴婢,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肯定是代表老头子来的。 短暂的愣神之后,赶忙跪下行礼。 朱高炽:“………” 闻言跪在地上的三人,不得不把低垂的脑袋给抬起来,映入眼帘的则是朱棣那一张盛怒的老脸,以及那萦绕在耳边的喘着粗气的鼻息。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又有何吩咐?” 嗒嗒嗒. 恰巧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朱棣的贴身服侍的奴婢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都害怕触这位爷的霉头,成了他泄愤的工具,或者宣泄口。 “赶紧跪下,跪下啊!” 真以为老头子是什么善茬,不敢杀你吗? “而你们兄弟有三人,位置却只有一个。” “方才在府邸中,你个混蛋还怕我把你卖了,让我帮衬着一些。” 朱棣一声冷笑,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人,讥讽道: “狗屁。” “有啥事咱们一家人,一家人关起门来好生说,好生商量。” “呵呵……一家人?”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赵王爷。” 不过,对此事倒也理解。 朱高炽身形一震,脸上尽是惶恐之色,言语惊惧大声道: 听着阴阳怪气的质问之声,朱高煦脸上露出丝丝笑意,摆了摆手正准备出声解释。 朱棣:“………” 理由还能在蹩脚一些吗? 真当他是傻子呢?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41章 爹:应该深有体会吧!(求追读,求收 啪… 起身的朱高煦,伸手直接拍掉硬生生拽着自己衣袍的两只手,大声喝道: “老大,老三。” “别拽着我。” “我也没有摔跤,更没有受伤。” 朱高炽:“.” 这混蛋,怎么就不知道好赖?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其实这话,朱高煦倒也说的是真心话,不是恭维。 “天天累死累活,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整天阴谋算计,勾心斗角,谁稀罕一般。” “老二,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这是何意? 历朝历代以来,死在权利斗争中,权势滔天的人还少吗? 没说话,就已经是摆明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态度了。 艹! 此言一出,朱高炽、朱高燧两人差点没憋住爆粗口。 “其实你们都错了。” 老头子都没有点穿,你个当事人非要点穿,显得你能耐是吧? 疯了吧!! 也正是因为这两位的包容,纵容,放纵,滋生的野心,最后被做成了烤肉。 半响之后,回过神的朱棣亦是脸色瞬间大变,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大声怒喝道: “混账东西。” 朱棣,朱高炽两人,虽有算计、利用他。 这不话音刚落,朱棣的原本就黑的脸,变的更黑了,眼中的杀意更是凝结到了实质,目露凶光冲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大吼道: “老大,老三。” “老头子有这样的想法,想来二位以及朝中群臣都是这般一样想的吧!” 但也确实包容他的不是。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咱倒想看看这混蛋想干嘛!!” 再说了。 “有没有本事将咱从这个位置赶下去。” 不过有些话,心中有数。 这话问的,说的像你不担心一样。 “没兴趣,看不上?” “担心你功高盖主?” 被问着话的二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没有说话。 朱高煦也知道,不能够说的太过。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 “呵呵.” 什么意思嘛? 朱高煦:“.” 之后,朱棣瞪着双眼,声音无比阴冷,道: “来来来老二。” “少搁我这鬼扯。” “别拦着他!” 是啊!! 朝中武将皆与他有旧,超半数的人支持他上位,又具有王爷身份,权势可谓是如日中天。 朱高煦心中一阵叹气,转而看向一旁静静注视着自己的太子,赵王两人,沉声道: 嫌弃这个位置,对这个位置没兴趣。 “真当大家都是瞎子,都是傻子吗?” “呵呵.” “你意思是咱和老大容不下你?????” 问题这看似是好事,却也一样是他的催命符。 不过对于朱高煦说的话,朱棣亦是嗤之以鼻,半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是明摆着告诉老头子他们俩撒谎、欺君罔上吗?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真以为他们想拽着啊!! “不知诸位可否听过一句话:功高震主。” 还不是为了你啊!! “皇位固然让人心动,但比起性命来,我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明白。” “如今你贵为大明王爷,朝中武将皆与你有旧,超半数人支持你。” 还把他们两个给卖了。 对于朱棣说的话,朱高煦嗤之以鼻,讥讽道: “真当你这位置是个香饽饽呢?”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老二,想想你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哪一点不是冲着这个位置来的?” 如此比喻。 得嘞。 有时候,朱高煦甚至都怀疑,这两人对他的那些包容。 “但是……作为三代的储君培养的大侄子心中如何想呢?” “何来性命之忧,又有何人敢害你性命不成?” 赶下去?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可能吗? 谁信啊? 如此做事,是一个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的人能够干的出来的? 别说众人信不信,你自己信吗? 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就你一个人是聪明人? 懒得掺合在里面。 结果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还呵斥起他们来了。 既是老爹,又是皇帝,总得给别人留几分面子。 是不是别有用意,给他挖坑,他让往里跳,故意整他。 事已至此,两人能够怎么办? 彼此对视一眼,不得不放开了拽着朱高煦的双手,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 怎么又扯到性命上去了? 朱棣面色微沉,眼神中尽是冷意,嘲讽道: “且方才明知道我的意思,知道你大哥身体情况,还将他推出来,真以为是一句不稀罕就能够一带而过?” 听着朱棣的怒喝、质问之声。 倘若真的不担心,为何明明封他为藩王,不让他去封地,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搞骚操作。 轰. 此言犹如一声惊雷在殿中炸响开来,震的人头皮发麻。 想着这里,朱高煦不由的自嘲笑了笑,瞥了眼前三人一眼,摆了摆手声音徒然一沉,怒喝问道: 一时之间把两人整的那叫一个尴尬啊!! 要是可以的话,两人真想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这话没有半分作假。 “让咱好好看看,伱有多大的能耐。” 真以为他们想编这么蹩脚的理由啊! 做这一切为了谁? 沉吟了,朱高煦深吸了几口气,简单的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幽幽开口道: 朱高煦一声轻笑,脸色微微一沉,故作沉思了良久,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落寞之意,低声喃喃道: “错了。” 这兔崽子,恶心他,拿话戳他心窝子呢!! “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 朱棣:“.” “我信爹和老大,你们有容人之量。” 那方才在朝堂之上,能够在明知道太子身体积弱的情况之下,把太子给推出来,把其给放在火架子上面吗? “一旦到了某个位置,哪怕忠心无造反之意,为君者也将容不下你。” 没看一个个支持太子的文官那个眼神,以及支持朱高煦那些个武将们激动的神情? 直接否定了两人刚刚替其找的理由,还当着老头子的面这么说。 场中气氛瞬间变的无比诡异,沉寂的让觉得可怕。 就方才的处事方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猜到这混蛋别有用心。 朱棣一声冷笑,冷声开口讥讽道: “是否能够容的下我呢?” “此事,爹有过经历,应该深有体会吧?”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42章 惊疑不定(求追读,求收藏) 静。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之中安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愣住了。 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急促、粗重的呼吸之声在房间之中回响。 “怎么在你们这里就成了我要害老大??”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这没什么问题吧?” 反观一向喜欢脑补的朱高燧,破天荒的没有开启脑补功能,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思也变得沉重了不少。 如今一切事情被朱高煦,对标着老头子曾经的经历,发生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也明白了,朱高煦这段时间为何如此反常了。 对此,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笑了起来,面对朱棣的质问之语,没有丝毫的慌张,幽幽开口道: 凭什么啊? “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幕后的推手,有没有伱的份?” “如此情况,你们还会觉得我会害老大吗?!” 而且敌情不明情况下。 朱瞻基对于朱高煦这个亲二叔,心中其实没有多少亲情,亲近之意存在。 “老大甚至连面都不用出,只需做些许简单的布置,方可击退甚至全歼进犯之敌呢?” “老二,说这话你亏不亏心?” 朱高炽心中都不敢保证。 目光不由汇聚在他身上。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棣神情一肃,半眯着双眸眉头微皱,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问道: “这段时间我做那么多努力,做那么多事情,真以为我是跟老大抢位置?” “当初论太子之位归属之时,不少武将都上书与你发表意见吧?” “站在我这个位置,很多事情早就已经身不由己?” 不然古往今来,为君者为何都以孤家寡人形容自己。 “屁话!” 毕竟还未成为太孙,他这个做爹的才刚刚立为太子,那小兔崽子就窜使他先下手为强。 “老二。” “老大的身体条件,朝堂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老二的口气敢这么大? 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有自信,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大眼瞪小眼。 “唔……应该说不止,在座的各位理应都有份。” “想来这事,爹你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后期朱瞻基的做法会不会.如同建文曾经那般对他自己的亲叔叔。 其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曾经的自己,以及曾经遭遇的那些事情,脸上神情变幻、心中更是五味成杂。 要不是知道朱高炽的身体情况,还真信了呢! “呵呵……” “其实我的本意,不过尽可能的想要将自己的摘出去,能够摘干净为最好。” 为此事,他还狠狠地揍了朱瞻基,将其给严厉的呵斥了一番。 “有些事情上面,由不得我不多想。” “朝中武将,皆歌颂我和老三功绩,鲜少有人提起老大。” 此言一出。 朱高炽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比任何人都清楚。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做着不是人事。 二十万大军啊! “就说方才太和殿中之事列,你本可以沉默装聋作哑就好,却为何执意要将老大给推出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自己的儿子,他心中很清楚。 得勒。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玩呢?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率先回过神来,眼神之中满是狐疑之色,冷声开口道: 预示着看似平静、安静的房间之中,众人虽然没有说半句话,但所有人的心情却是一点都不平静。 “让他上战场,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甚至更狠? ‘什么先下手为强。’ “想想你做的事情,倘若某一天我真的走上了你的老路。” 反而异常的焦躁、烦躁、不安。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 “咱也不含糊,不提以前。” “老二,你很会说话。” 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他真的走在朱棣的前面。 过了许久之中。 原本怒意腾升的朱棣,脸上的怒意不知不觉中也消散了不少。 且之前朱高炽也没有往深处去想,只不过将其当成小孩子胡言乱语,认为收拾一顿就好了,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毫无疑问饶是他推心置腹,老头子依旧不信。 不怪他们如此作态。 “你不总说我为了那个位置,总说我居心叵测吗?” 就由不得他不三思,由不得他不多想。 见着一直都不说的众人,朱高煦一声长叹,言语沉重无比: “不是我想把一家想的那么坏。” “这不想着好不容易有次大战的机会,想跑老大上去露露脸,带领将士们拿下帖木儿帝国。” 还好心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之中闪过亦是讥讽之意,喊道: “老头啊!老头!!” 而站在一旁的朱高炽,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的精彩,同时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惊,脑海中也不由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到时候,朱瞻基立为太孙,继承大统。 “而是有着明晃晃、鲜活的列子在前。” 反而从某些事情上面表露出来的,更多的还是敌意呢!! 以致于朱高炽,都不敢再想下去。 那个时候朱瞻基劝解他,对他说的那些话。 “别说我身不由己,咱们一家人谁又不是一样呢?” 闹呢? “真当大家都是小孩子?” 从内心而言,他自己都没把握,自己一定就能够走在老头子的后面。 为君者,谁能够不多疑? 房间中的众人,身形一震,表情格外精彩。 面对质问,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摆了摆手应道: “此次推老大出来,实属为老大着想。” “壮大老大在军中的威望,让武将们认可老大的能力。” 朱棣脸色一冷,双目一瞪大喝道: “倘若我说,此仗必胜,且是大胜。” 朱棣搞骚操作,阻拦朱高煦前去封地就藩,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私下都说汉王有夺嫡之意。 什么? 什么意思? 所有人神情皆是一震,一脸难以置信的将目光汇聚在朱高煦身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什么意思?”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本书有不足之处,大家也可多多提提意见,我好及时修正!(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43章 自圆其说(求投资,求追读,求收藏! 隐情? 肯定有隐情啊! 不然他可不敢这么肯定。 因为朱高熙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帖木儿帝国确实在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筹备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开拔,向着大明国土进发,妄图侵略征服大明。 “如今以致永乐二年,整整过去了十七年有余。”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如今又是在咱们提前知道他们要前来进犯边疆,只要咱们提前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原因无他。 反观朱高炽也不一样,其身体虽然积弱,却胜在年轻,不过刚刚步入中年。 这么好刷战功、战绩,能够留名青史的事情。 也就不曾有留下任何暗疾。 也正是因为这般情况。 根本就没来得及分析局势,以及考虑帖木儿的一些实际情况。 说实话这个问题,他们倒还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 朱高煦又怎么可能愿意让给朱高炽? 哎. 身处的位置不一样,有些时候哪怕知道是好事,也不得不选择让出去。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回忆之色,思索了片刻继续道: 并且明知帖木儿会死在行军途中。 “再退一步说,就算他们后勤补给没有任何问题,跨越那么远的距离,长途行军来到咱们大明边疆,都已经算是一支疲惫之师。”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大家想的都是调兵遣将,确定此次征战主帅。 同时他脑海中开始不停地想着对策,如何合理应对朱棣的质问。 要是不作为王爷,朱高煦身上的战功已经够多了,在军中威望已经够大了。 直接把朱高炽给顶到了最前面。 就一些简短的消息,眼前人就能够分析出眼下敌我优劣,并且给出合理的应敌之策。 没办法,命重要。 另外,此次帖木儿出军二十万大军。 “千里之遥,途中道路崎岖、环境更是无比恶劣。” 朝堂之上,本就对他猜忌颇多。 “这一切都是你的分析罢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我都清楚。” 率领大明将士突然杀出。 嗯?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由一怔。 对朱高炽和大明来说,压根就没有任何威胁。 “老二!” 太离谱,太匪夷所思了。 三人皆是陷入沉默,思索了起来。 只待帖木儿驾崩,二十万大军群龙无首之际。 就朱棣的性格,能够让他好过了才有鬼。 且靖难之役中,没有上过任何战场,不成带兵打仗、身先士卒。 威胁不可谓不大。 “就他年岁,以及身体情况来说,能不能够活着到达咱们边疆还两说呢!” 将此次敢于进犯大明边疆的帖木儿帝国,此行的所有将士,都给全部一举歼灭,也是没有任何问题。 本想朝会上探讨,结果又遇到朱高煦横插一杠子,不按套路出牌。 虽不曾具体问过朱高炽效果,但他眼睛又不瞎,明显能够感受到太子的身体比以前瘦上了不少。 又因前段时间朱高煦为了让太子不至于死的那么早,专门教导了他一些寻常的强身健体窍门。 “二十万大军行军千里,且不是在自己国内,后勤补给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其心中亦是不得不佩服、感慨,朱高煦对于战事的敏锐嗅觉。 “太子为国之储君。”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这么多年以来征战四方,身上又是受伤无数,落下了不少暗疾。 真当头铁啊! 嫌命长啊! 倘若真的如朱高煦分析的这般发展,此事之上他们还真有可能错怪他了。 朝堂之上瞬间文武对立起来。 不过老二真的有这么好心吗? 其身体情况,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更承受不起行军途中的颠簸。 能不能捡回一条命还两说呢! 如此大的一股力量。 真要是害太子,让其出现意外,怕不是所有人都得将账算到他的头上。 “帖木儿第一次向大明纳贡是在洪武二十年九月,据传那个时候其年龄就已经五十多岁。” 这压根就是妥妥的,无比辉煌的战功。 “倘若出现变故,太子受伤甚至是……阵亡。” 他才提议让朱高炽领军。 但有些事情,却也不敢说的肆无忌惮全部往外面说。 别说到时候他那便宜的大侄子上位,为爹复仇了。 “这般情况之下,我们大明何惧之有?” “呼” 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可能害太子。 可能这也是历史上帖木儿召集那么多军队,最后却还未到大明边界,就死在行军途中的原因吧! “保守估计帖木儿年岁不低于六十五岁往上。” 沉默了半响之后,三人总算是回过神来,看向朱高煦的眼神不由变了变。 只不过有些肥胖之症,长期身体缺乏锻炼,偏弱罢了。 “冒如此危险,你觉得妥当吗?” 以应对不测。 “哪怕他们是精锐,强敌,将其给全歼了也不是没可能。” “帖木儿帝国距离咱们大明边疆相距千里之遥。” 先不说别人信不信。 就算别人信,后期他也没办法解释。 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晃了晃摒弃掉略显有些杂乱的思绪。 他就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没有别的阴谋算计在里面? 短暂的愣神后,朱棣深吸了几口气,双眼一眯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以朱棣,及他们一大家子多疑的性格,鬼知道后期会怎么想他。 何奈帖木儿年岁已高至六十九岁。 本意压根也不是说想要害朱高炽。 朱棣本就得位不正,忌惮同室操戈。 他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呢! 就他如今的位置。 而是给他送战功来的。 大家伙都是才收到前方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没办法,有些东西,他纵使知晓后期的发展,了解一些详细的经过。 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指不定到时候又搞出些什么幺蛾子来呢!! “爹!” “这么多年,帖木儿建立如此庞大的一个帝国,必定是四处征战,身上必定暗疾无数,已呈现垂垂老矣之态。” “伱想过后果没有??” “还是说……你本就有这般打算??”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44章 踢皮球:都滑不溜秋的(求投资,求追 艹! 这怎么回事。 怎么就总觉得他有啥歪心思呢? 都就在这个死胡同里走不出去了是吧? 非要他把心掏出来给大伙看看,才相信他是不? 表面上是让他为其做决定,听从他的安排。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将这个皮球又直接踢还给了朱棣,让他去头疼去。 得到屋内人的首肯,其缓缓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倘若此事真的如老二说的这般,于我而言应该也是一次机会。” 让朱高煦有所顾忌,不敢瞎胡来。 “何不趁此机会,在那些臭丘八面前露一手,借机收服那些个武将,提高老大在军中的声望,同时在履历添上一笔功绩。” “战场之事,吉凶难料。” 真的够够的。 “汉王为副帅辅佐太子,赵王为监军,一同前往边疆,迎战帖木儿二十万大军。” 是个狠人啊! 朱棣则轻轻的扯了扯胡须,笑呵呵的看着太子。 “此来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且此次帖木儿帝国来袭,看似凶险无比,实则本身就没有什么危险。” “想要拥,就必须要付出。” 不过这个决定朱高炽不会自己去做,而是要让他这个做爹又是做皇帝的人做决定。 他半眯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随后转而将目光落在不远处,一直眉头紧锁的太子朱高炽身上,思索了片刻沉声问道: “老大。” 恰在这时,守卫在门口的奴婢,‘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有时候朱高煦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好。 “就如今我坐的位置而言,可能给朝堂之上的不少人的感觉都是,坐享其成没有过任何付出。” “武将都是臭丘八,没有文臣那么深沉的心思,喜恶几乎都表露在脸上。” 三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短暂的思索了片刻之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哪有什么都不付出,只想着坐享其成,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决定还得您来拿。” “后期谁人还敢在背后嚼舌头,说老大的太子之位,只不过沾了嫡长子便宜?” 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感觉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其心中虽然对于朱棣的怀疑很是不爽,不过也知道老头子也就这性格,懒得与其计较、争论,浪费口水。 想到这里,朱高煦忍不住一声长叹,眼神之中尽是无奈之意。 “说说你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真不想陪这几个生性多疑的混蛋玩了,何奈这些个混蛋一个个都不放人,都不让他走啊!! 从而保障他的人生安全。 “此言我不是与你们商量,这是要求亦是命令。” “朝堂之上的武将,都支持我是为何?” 三人皆是一惊,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似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肯定了朱高煦的提议。 实则,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言语。 都没有一个靠谱的。 一四三.四二.一六八.二零九 之后,他转而看向一旁的朱高炽,又看了看不远处空座的龙椅,神情徒然变的凝重起来,沉声道: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哎” 其中真正的缘由,主要还是朱高煦突如其来的转变和提议。 实则太子爷心中也是认可了朱高煦的提议,认为其并无任何不妥,至少现在在他看来,没有任何的破绽。 “你们可有意义?” “我不相信你们心中不清楚。” 朱棣看着难得意见统一的三人,脸上笑意一闪而过,冷哼一声大喝道: “但有两点你们必须做到,一则是:三人必须全都完好无损的给我安全回来,二则是:给我狠狠的收拾帖木儿军队,以达到最大程度上的伤亡。” 闻言,朱棣的脸色变了又变,表情可谓是相当的精彩。 何曾几时,朱高煦真的都觉得心累。 知子莫若父,朱高炽这个太子爷,朱棣比任何人都了解。 其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像个没事人一般,给人感觉一切都无所谓,活脱脱的如同圣人一样。 过分了啊!! 且就这几人的态度,朱高煦心里都严重怀疑,倘若真的把心给掏出来给他们看,估计都不见得想他的好。 担心朱高煦从中又使什么坏,在这中间没憋什么好屁。 “儿臣一切都听爹的安排。” 这话说的,不愧是太子啊! 水平那是相当的高啊! 说了跟没说一样。 此话一出。 但要是真的以为就这是他的真面目,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不提离开吧! 也没落得半分的好,总想把他当枪使,总以阴谋论想他,动不动的就试探他。 实则心中早就已经开骂了。 让人总是感觉不那么真实,不敢相信这混蛋真的有这么好心。 看破不说破,朱棣也没有一定将事情给挑明,不过被当枪使他心里肯定不爽,随即脸色却微微有些阴沉,幽幽开口道: “如此,此事就暂定太子为主帅。” 真的是够无语的。 这混蛋玩意。 提离开不放人不说,还想他一堆有的没的,一个劲的把他往绝路上逼。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朱高燧两兄弟,听着自家老大的回答,心中不由暗暗的为其竖起了大拇指。 说直白点,就是要他这个做爹的成为他的护身符,给他加一道保险。 “但总得让别人看到你的能力,信服你吧?” “我不管你们三人心中究竟如何想,又打着什么样的小算盘,有着什么样的计较。” “方才的话,伱也听到了。” “其实老二这话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兹事体大,一发迁至动全身。” 低垂着脑袋,从进来开始一直沉默寡言的朱高炽,立刻回过神来,看了看不远处的老爹和老二,眼神之中一丝狐疑之色一闪而过,沉吟了片刻,应道: “爹” “老大如今身为太子,欲要得到武将的认可,不说像我一样与其经历生死共患难。” “参见陛下,太子爷,二位王爷。” “太孙殿下在门卫求见。”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45章 四十五章朱高炽:怕什么,来什么!( 太孙? 朱瞻基来了? 几人神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 这个时候,他来干嘛? “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居然能够逼的他如此作态。”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我爹哪里能够上的了战场,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同时他心中不停的祈祷,希望自己傻儿子能够放聪明一些吧! “爹爹.息怒,息怒。” 朱高炽:“????” “您看要不要” “有什么事情就说。” 听闻这话,前来禀报的奴婢,神情略显有些古怪,支支吾吾半天,几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见他有半分动作。 养不教父之过啊! 就在他愣神、祈祷之际,站在前方的朱棣,半眯着双眸幽幽开口问道: “大孙啊!” 反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朱瞻基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已入深冬季节天气冷意十足,稚嫩的小身板不时打着哆嗦。 老头子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升了起来。 这也是为何朱高煦屡次惹朱棣不高兴,看似朱棣异常愤怒,他能够劝诫动的缘由。 因为他太了解自家老爹的脾性了,骂你、揍伱、甚至是拿刀砍你,才真正的问题不算大,也不定就是真的愤怒。 “太孙殿下如今是跪在大殿门口的。” “您可一定要给孙儿做主啊!” 这不听着奴婢的禀报,朱棣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半眯着双眸神情冷的有些吓人。 这小兔崽子到底又是闹的哪一出? 到底想干嘛? 跪在外面? “来来来…起来说话。” 让其那点小心思,瞬间胎死腹中未能实施出来。 随即,他没有半分犹豫,神情略显焦急道: 听着问话,奴婢脸上神情变了变,脑袋不由的向下埋了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咱也想看看,咱这好大孙,究竟受了什么委屈。” 他这是又是抽什么风了? 还嫌今天的事情不够大,不够乱的,跑来添乱是吧! 同时朱高炽的心中亦是暗暗祈祷,希望自家的傻儿子,可千万别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啊! 不然的话 这乐子可就大发了。 也知道朱棣怕是猜到了他的小动作。 完了。 走在后方的朱高炽,见到自家老爹如此作态,心中没来由一阵哀鸣。 想要在老头子发怒之前,先去将自己家傻儿子给收拾一顿,呵斥回去,别搁着添乱。 长跪不起。 “方才孙儿可听人说了,帖木儿帝国进犯大明一事,二叔推举我爹为主帅啊!” 鬼知道老头子会怎么想他们一家人啊! 俗话说的好。 “谁又欺负我的乖大孙了,把咱大孙急成这样?” 瞬间意气风发、如同一只骄傲的大公鸡,瞥了一眼后方的朱高煦、朱高燧两兄弟一眼。 “帮你收拾他。” 就算他巧舌如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且看老头子的模样,明显也是不想听他说话诡辩。 “儿臣先出去看看,这小兔崽子” “这干嘛?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说您要是不答应他的请求,他就不起来。” 几人脑门上不由出现一阵问号,心中满是疑惑之色。 “回来。” 说着,朱高炽抬步作势就要往门外走去。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朱高煦、朱高燧:“……” 不过饶是如此。 “您可千万别听二叔胡咧咧,他这是明知道我爹身体情况,还说这样的话。” 几人见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有点没闹懂奴婢为何这般神情。 何奈天不遂人愿。 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一点规矩都不懂,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朱棣冲弓背行礼的奴婢挥了挥手吩咐道。 听话听音。 跪在地上的原本还揉搓着略显有些冷意双手的朱瞻基,猛然抬起头看向自己走来的几人。 话还未说出口。 他还未走出两步。 这不是间接性的坐实了朱高煦的那些猜测吗? “咱保管给你做主。” 嗒嗒嗒. 就在这时,一道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在看到自己皇祖父、老爹的时候,其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朱棣:“????” 这是想要逼宫吗? 不知道今天老头子心情不好吗? 千万可别傻乎乎的啊! 不然…就真的尴尬了。 之后,他面露委屈之色,轻声应道: “皇祖父!” 最后没办法,只能够老老实实不敢有丝毫的再搞小动作。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老爹的情绪变化,感受着其心中腾起的怒火,其心中没来由的一咯噔,暗道不好。 问题是这事朱高炽心中明白,很想给自己傻儿子提醒,何奈…他真的无能无力啊! 跪在地上的朱瞻基,则没有那么多心思,也没那么了解朱棣的心思,心里还真的以为朱棣心疼他。 站在后方的朱高炽,可没有半分因为朱棣的言语,就有丝毫的放松。 站在朱棣身后的太子爷,见此情形正要给其递眼色。 却见朱棣双眸冷冷的盯着他,咧了咧嘴意味深长,道: “咱们一起去。” 随即,也不得不尴尬的笑了笑,只能够硬着头皮跟上朱棣的脚步,一行人往门外走去。 房间之中好不容易回暖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别遮遮掩掩的,成何体统。” 这小兔崽子。 殿门外。 这话说的相当的和颜悦色,和蔼可亲。 依旧被走在前方的朱棣、朱高炽两个老狐狸给捕捉到了。 打是亲骂是爱嘛! 人之常情。 但在看到跟在两人身后,掉在最后方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眼神之中尽是厌恶、交织着冰冷的恨意转瞬即逝,被他隐藏的很好。 “陛下!” 毕竟之前在殿中,朱高煦说的那些话,可还萦绕在他的耳边呢! 真要不知轻重说一些话。 就被朱棣一声怒喝声给硬生生喝止住了。 朱高炽转头一脸尴尬的看向自己老爹,轻声正要说些什么: “爹” 而走在前方的朱棣,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位一错牢牢地将朱高炽给挡在了后方。 “我去收拾他。” “二叔如此提议,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恳请,皇祖父明鉴啊!”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46章 朱瞻基:勇啊!勇啊!!(求追读,求 我的天啦! 要人命啊!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听这话,朱高炽心中一咯噔,随即满脸铁青。 其下意识得用眼角,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老爹。 这不在面对自己老爹的怒吼,朱瞻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一脸的不服气: “哼……”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随意乱揣摩长辈,不知礼数,胡言乱语,这些都是圣贤数教你的吗?” “畜生!!” 身体亦是吓得不时打着冷颤,面色苍白、眼神之中满是惶恐不安之色。 朱高炽脸上瞬间大变,喘着粗气双眼赤红,心中真是想把这小兔崽子宰了的心都有了。 与此同时,朱高煦大步流星的来到正在教育儿子的朱高炽面前,伸手一把将其给拉了起来,阻拦其继续动手的意图,大声道: “老大。” 听闻这话,神情惶恐的奴婢们如蒙大赦,一路像是逃命般,快步离开了这里。 “混账东西。” 感受着其身上不时散发出来的冷意。 “老头!” 最多也就耍耍小性子,小脾气罢了。 “难道你真的要非要把大侄子给打死你才甘心?” “真要让老大打死你的宝贝孙子?” 结果却是令他大失所望。 “怎么的,他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不能够让别人说了?” 其瞬间明白了他心中的顾虑。 “赶紧起来,躲远点啊!” “真的是一个个什么人啊!” 且方才房间内,朱高煦拿他与建文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举例,戳他的心窝子。 下一秒他一个箭步跨出,一脸愤怒的冲着跪在地上的朱瞻基冲了过去。 “德性!” 这个时候的朱瞻基,虽有着朱棣和朱高炽的悉心教导。 说罢,他又伸脚踢踢,被揍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朱瞻基,道: 听闻此话。 之前在知道朱瞻基在门外跪着求见,他大概猜到了朱瞻基来找自己所为何事,很自信不认为他说什么过分的话。 “不懂规矩的兔崽子。” 虽然在两人身上学到了不少的本事。 “适可而止。” 且因为太小,不管是做人、做事、心态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心性。 “赶紧说句话啊!” 啪啪啪… 自然也是不想死的人。 “行了!” “说什么胡话,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饶是如此,朱高炽依旧不解气,待朱瞻基还未回过神之际,直接欺身上前,一把将正欲爬起来的朱瞻基给按在地上,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揍了起来,嘴里亦是念叨、骂道: “我打死你个混球。” 不然…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啊! 随即,其神情无比凝重,快步从朱棣背后跨了出来,冲着犯了忌讳不自知的,还欲继续胡言乱语的傻儿子,怒声大喝打断道: “闭嘴!!” 这这这.吼我干嘛? 听着自家老爹犹如惊雷一般的怒喝之声,以及那阴沉的快要滴出水的面色,本欲滔滔不绝的朱瞻基整的愣在了当场。 “打死你!!” 自己不是在为你说话吗?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他心中顿感不妙,知道此时此刻,可不能够老老实实的听从朱棣的命令,站在后方不说了。 真以为是打给你看的啊!! 还不是背后有着老头子在盯着。 什么情况? 凭什么? 短暂的愣神片刻,跪在地上的朱瞻基,回过神来看向后方的朱高煦,不由想起了上次,自己挨揍好像也是因为他,其眼神之中恨意更甚。 站在一旁的朱棣,双眸半眯着冷冷的在朱高炽、朱瞻基两父子身上来回巡视了一圈。 “当一辈子老好人、圣人,别人领你情了吗?” 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失望之意,心中更是五味成杂。 “不冷吗?” 被提醒,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的朱瞻基,没有半分领情,狠狠的剐了一眼为自己说话的朱高煦,伸手擦了擦眼眶中的泪珠,赶忙起身跑到了几步远之外,警惕的盯着自己老爹。 朱瞻基说的那些话,以及方才对于朱高煦这位二叔,所表露出来的态度,让朱棣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建文。 其眼神之中皆是恐惧之意,想来方才真的是被朱高炽给揍怕了,揍疼了。 却终究太过年轻,也只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小朋友。 其一脸无辜的看向自己老爹。 “你搁这旁边看戏呢?” “想要将你取而代之。” 一连串的清脆响声彻响在漆黑的夜空中。 守卫在一旁的奴婢、侍卫们听着方才的言语,以及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纷纷低下了头,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等着你爹腾出手来再揍你吗?” “凭什么?凭什么?” 他也就听听,心中不认为自己教导之下的大孙,后期会让曾经的事情重演。 没办法啊! 随即,看向一旁的阴沉着脸的老头子,冲其大声喝道: 能不害怕吗? 鬼知道会不会因为此事,被灭口啊! 蝼蚁尚且偷生,奴婢虽是小人物,但能够进宫做这活。 “不仅不领情,还巴不得置你于死地。” 听到了、见到了,不该见或听的事情。 心性在同龄人中算拔尖,但在面对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终究还是不够看。 朱高炽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老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中亦是一阵哀叹。 “小兔崽子!!” “我都还没生气,你生个屁的气啊!” 所以有心想要试探朱瞻基一番。 对于朱高煦方才说的话,也有了重新的认识。 “没有命令谁都不允许靠近半步。” “滚下去!!” 不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如何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老头子没有让停手,他哪里敢停手啊!! 双手拉着朱高炽的朱高煦,见着老大的如此神情,以及没有因为自己的话,有丝毫停下揍人行动的意思。 站在最后方的朱高煦见此情况,伸手冲后面的奴婢们挥了挥手,大喝道: 很有信心,不会出现同时操戈之事。 “大侄子,还趴在地上干嘛?” 抬起粗壮的大腿,奔着朱瞻基的正面一脚就踹了过去。 “爹,伱就维护吧!维护吧!” 一下把跪在地上,正一脸愤怒的朱瞻基给踹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棣阴沉着脸,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身形略显有些落寞往大殿内走去,同时怒声大喝道: “都给我滚进来。” “丢人现眼的东西。”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47章 朱棣:他们是你什么人??(求追读) 大殿之外。 朱棣的怒吼呵斥之声彻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往房内走去的老头子身上。 感受到其身上散发的冷意,都知道老头子这次貌似真的怒了,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免一咯噔。 彼此下意识的看了彼此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惧意,气氛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赶紧给我滚过来。”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听着呼唤,朱瞻基身形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之意,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老爹,见其冲他点了点头。 一时半会却怎么都不敢靠近。 也明白为何之前自己老爹要揍自己那么狠了。 怕了! 之后,他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一步步走了过去,行礼道: 拂袖转身往房间之中走去。 这不就是妥妥的犯了他最忌讳的事吗? 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也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与朱高燧两人抬步往里面走去。 太残暴了。 从内心来说。 跪在地上的朱瞻基灵光一闪,下意识一声惊呼,也瞬间明白了自己皇祖父,为何有着这样的疑问,为何方才那么愤怒了。 方才的一顿揍,真的把他给吓到了,给真的打痛了。 “我不揍你。” 朱高炽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模样,险些被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怕朱瞻基一会进去,耐不住性子,再说出一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 朱棣冲其挥了挥手,冷眼看着他,怒声喝止。 “给我滚过来。” 此言一出。 朱瞻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意,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吓得赶忙跪拜了下去,应道: “皇祖父我.” “爹,养不教父之过。” 恰在这时,站在大殿之中的朱棣,铁青着脸冲其招了招手,冷声道: “大孙.你过来。”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朱瞻基沉吟了片刻,也没有在外面待下去。 转而硬着头皮屁颠屁颠,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门口靠了过去。 惧了! 毕竟刚才的阵仗太吓人。 朱棣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替儿子抗罪的太子,怒声呵斥道: “老大,你给我闭嘴。” 何曾几时,他都严重怀疑要不是朱高煦拉着自己老爹,他是不是真的要被打死。 留在最后面的朱高炽,抬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躲在不远处,目光警惕盯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尽显无奈和失望之色,铁青着脸冲其招了招手,怒喝道: “还愣着干嘛!!” 之后,他转头伸手指向一旁的朱高煦、朱高燧两人,沉声问道: “既然你还知道我这个老头子是你的皇祖父,那你再说说他们两人是你的谁???” 何奈天不遂人愿。 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自己,方才因为愤怒下意识说的那些话。 傻子才过来呢!! 万一过来,自家老爹再动手,现在殿外又只有他们两父子在,连个劝架的人都没有。 “走吧!!” 却也从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方才殿外众人的反应,琢磨到一丝不寻常。 以达到缓解老头子的怒气,尽可能的挽回在朱棣心中的形象。 “啊” 但.自己老爹的话可以不听,朱棣的话他不敢不听啊! 进到屋内,感受着房间内冰冷的氛围,以及那众人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瞻基身体下意识的一哆嗦。 “伱还知道我是你皇祖父啊!!”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一.一一七 “难得啊!!” 坑爹啊! 短暂的僵持了片刻,朱高炽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脸色铁青伸着被气的有些颤抖的手指了指他,几次张嘴欲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躲在不远处的朱瞻基,听着自己的老爹的话,非但没有过来的意思,反而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与之距离相距更远了。 “老头子这次是真的怒了。” “还请爹恕罪,要惩罚就惩罚儿子吧!” 这不是打老头子的脸,戳他的心窝子吗? 妥妥的找死啊! “都别在外面杵着了。” “我在问他,不是问你。” 这都叫什么事啊!! 说罢。 那他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他才不干呢!! 他不是傻子。 貌似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朱棣最忌讳的就是同室操戈,骨肉相残。 “瞻基这般,我这个做爹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没有教好他。” 过来? 朱瞻基是真心不想进去的。 之后,他转而目光紧紧的盯着被太子挡在身后的朱瞻基,怒声咆哮道: “大孙!” 见朱瞻基这幅模样,朱高炽大概能够猜到他的心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 “你这混账东西。” 往后的几步,扯着方才被揍的地方,他脸色徒然一变,下意识一声痛呼,伸手揉了揉刚刚被打的地方,眼中的警惕防备之意更浓了。 想到这里,朱瞻基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朱棣冷冷的注视着小心翼翼来到近前行礼的少年,声音略显有些低沉和失望道: 他的脑海之中不禁闪过,上次他窜使自家老爹,先下手为强,一劳永逸的时候,被臭骂一顿差点挨揍。 顺着朱棣指的方向,映入眼帘的两人容貌。 刚刚挨了收拾的朱瞻基,一脸惧意的看着自己老爹,听着其言语之中的怒意,看着其愤怒的神情。 下手太狠了。 “且以老头子多疑的性格,咱们再在外面磨蹭,怕不是一会又要多想,以为咱们一起在外面商量对策、搪塞他,反而得不偿失。” ‘嘶’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目光在朱高炽、朱瞻基两父子身上停留了片刻,无奈的耸了耸肩,幽声道: 方才虽然不敢靠近自己老爹,主要提防着再次挨揍。 “过来!” 朱高炽本意是想把他给招到近前,嘱咐他几句。 没办法。 “饶了这孩子。”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见到自己的儿子这般,又看着自己老爹的模样,拖着略显有些肥胖的身子,一个箭步慌忙跪到朱瞻基前面,把儿子护在身后,打算替儿子抗下朱棣的怒火,请罪道: “孙儿拜见皇祖父。” 之后待到两父子冷静下来,朱高炽嘱咐他的那些话,告诉他一些关于朱棣最忌讳的事情。 “行了。” 到时候老头子怕是会更加的厌恶他们一家人。 “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两人是你的谁????”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48章 朱高煦:我说你就会信吗?(求追读) 场中气氛肃然。 跪在地上的朱瞻基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冷冽的目光,嘴唇微微有些发白,颤抖着身子大声回道: “他们…他们…是…我的,亲二叔和三叔。” “哼” “皇祖父,孙儿真的没有这样的想法没有啊!”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想要将他们挫骨扬灰,赶尽杀绝。” 说罢,其抬起头,双眸半眯着紧紧的盯着朱棣,没有半分的避让之意。 大家闹了一个尴尬。 但他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老二后期被清算吗? 房间之中气氛瞬间变的无比诡异,朱高炽、朱高燧、朱瞻基三人一脸错愕,目光都汇聚在朱高煦身上。 朱棣眼睛微微有些泛红,身体瞬间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跌坐在地板之上,一下苍老了不少。 “差不多得了。”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看着说话越来越离谱,都快把朱高炽两父子给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的朱棣,不由的摇了摇头,为其出声解围: 造反? 才如此着急的想要离开这个漩涡。 这老混蛋怕不是又要坑他吧!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可问题是他能够放朱高煦去就藩吗? 能吗? 自己悉心培养的大孙,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就如同曾经的他一般。 想到这里,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随后瞬间一敛,没有接这茬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结果呢? 这混账东西,这个时候当起了好人。 显然是不能。 谁担得起? “有个谋逆、同室操戈的长辈、榜样在。” “跟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啊!” 猛啊!! 老二、二叔是真的猛啊!! 居然敢直言不讳的反问老头子。 最终真要有人动杀心,其处境不亚于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滚开!!” 这胆子真的是大的没边了。 “咱们一家人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走到这份田地吗?” “感觉伱巴不得喝他们血,吃他们肉。”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嘲道: “罢了!罢了!!” 听闻这话,朱棣转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他一眼,心中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皆是被其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 “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啊!” 倒是让他成坏人了。 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不知道老头子正在气头上吗? 就连他最宠爱的朱瞻基都被呵斥了。 疯了吧!! 这混蛋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不是” 要不是方才,这混蛋拿他和建文之间的事情,来形容他和朱瞻基的关系。 “难道你还真的要把他们两父子给逼死才甘心?” 朱棣看着伸手想要来扶自己的一众人,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怒喝。 让他心中生疑,他能够去试探? 能够发生这么多事情? 能够闹成这样? 真的让他走自己的老路? 什么玩意? 怎么又扯到他的身上来了? 关他什么事? 乱套了,乱套了。 紧接着坐在地上的朱棣直径站了起来,冷冷的环视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朱高煦身上,声音突然一冷,大喝问道: “我又有何资格要求你们.” 一四九.二八.七四.八零 “你觉得我会造反吗?” 见状不管是跪在地上的太子两父子也好,一旁的朱高煦、朱高燧两兄弟也罢。 有你这话问的? “你还知道他们是你的亲二叔和三叔?” 得勒。 一个个慌慌张张的来到朱棣面前,伸手想要去扶他。 不应该啊!! “哎” 朱棣一声长叹,难掩其一脸的失望、痛心之意: “咱们一家人,难道后期真的要变成我和建文一般?” 同时,他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同情起朱高煦来了,也明白为何这混账东西这段时间为何会这般了。 沉吟了片刻,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似笑非笑一脸讥讽的看向朱棣,出声反问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好。” 何奈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特别是他给予厚望的好大孙朱瞻基呢? 被反问一句的朱棣神情一怔,脸上怒气不减,冷声大喝道: “是我在问你话,不是让你问我。” 哪怕自己以“勉之,世子多疾?”这类话诱惑,他都不心动。 不过朱棣心里也能够理解。 他还能够借此好好的收拾老二一顿。 话音一落,朱高煦‘哈哈..’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被吓到,转而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到朱棣身上,意味深长打量着他,回道: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喜欢窝里斗,把皇位看的无比重要的人,不应该是老二和老三吗? 怎么一下变成了太子一家人? “你会造反吗?” 前往封地,多少还有搏一搏的机会。 明白此事,也不能够全怪老二,倘若朱瞻基真的没有别的想法,能够经得起试探,也一样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头,既然你问这话,那我也问你一句。” “老头。” 设身处地想想,倘若他站在朱高煦的位置,怕也是会做出与他一样的选择吧! 因京中钳制颇多,没有任何势力。 显然也做不到。 朱高煦:“???” 朱瞻基神情一怔,吓得赶忙摆手解释: 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啊! 这帽子他可不敢接,不敢戴啊! 真要是接了,戴上了,怕是他老爹拼了命也保不住他。 此言一出。 “怎么我感觉他们像是与你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呢?” “以后随你们意.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后期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有意思吗?” 就这么想他造反是吧? 还敢这样跟老头子对着干。 咋的啊! 不把他给搞死,坑死不罢休是吧? “老二?” 反而一门心思去就藩了。 保命啊! 想来朱高煦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混账东西!” 他可不敢接。 想到这里,朱棣深深地看了几人一眼,无比头疼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之间不该如何是好。 原因无法。 一个个心中不由给朱高煦竖起来大拇指,感慨不已。 同时也让他很是无语,有点难以置信。 话音刚落,朱棣一声冷哼,道: “喔” “答案重要吗?” “会与不会.我说你就会信吗??”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49章 朱高煦:爱咋咋地,懒得搭理! 信吗? 此言犹如一声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响开来,皆尽愣在了当场,脸上的表情更是无比的精彩。 这话反问的。 信与不信…这个问题上面,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人能够给出具体的答案来。 也不敢轻易给答案。 只要不死人。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如此之言,可不仅仅戳了朱棣的心窝子。 孰轻孰重心中有数。 主打的就是,无特殊情况,绝不能够让他说半句话。 就算离开,还不忘在朱棣面前进谗言,想着拿他爹去挡枪口。 “帖木儿主帅之事,你别再多说一句。” 一切事情责任,推到他身上来。 “别再添乱了。” 他就装“死人”吧! 这混账东西,故意恶心他是吧? 口齿伶俐、绕来绕去倒成了他不对。 不过在迎上朱高炽冷漠神情,制止的眼神。 特别是朱高炽和朱瞻基两父子,方才了是差点被朱棣给逼到墙角。 突如其来的怒吼以及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吓得朱高炽等人一愣,立马又将脑袋给低垂埋了下去。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混账东西.你方才说什么???” 不过万幸。 “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他没信心说服眼前的人信任他。 原本就自顾不暇。 却还是知轻重。 至于朱棣往他身上泼的脏水,他也不可能接下。 被指名道姓骂的朱高煦抬起头,直视冷冷盯着自己的老爹,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撇了撇嘴道: 其伸手就要将他蒙着自己嘴的大手给拿开。 但后半段话,特别是阻拦帖木儿之事的嘱咐,却是让他有些动容。 “混账东西!” “喔…”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眼环视了眼下众人一眼,没来由一声长叹,发生了今天这些糟心事,搞得他心也是累的慌、烦躁无比。 朱棣:“………” 勇啊! “啧啧啧……老头…你想咋滴?”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什么话都敢问。 “咱看着你们就烦,就来气!” 半响之后,朱棣回过神来,愤怒的神情之中,不由露出一丝欣慰之意。 往日喜欢劝诫的朱高炽,心中更是暗自告诫自己。 “不管你也好,老大、老三,大侄子也罢,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其中具体内情,稍后回家之后,我一一给你细说。” 真正的扎心了。 朱高熙一声轻笑,懒得与其做无畏的争辩,没有任何意义。 “我也不想与你争论对与错,没任何意义。” “行了。” “老头你既是君,又是父。” 良久之后,愣神之中的朱棣回过神来,环视了众人一眼,目光略显凶狠的落在朱高煦身上,怒喝道: “畜生!!” 最后不得不屈服,眼神里尽是疑惑之色。 而就如今的情况,再待下去事情只会变的更糟。 “伱找死!!” 想到这里,跪在地上的朱瞻基作势就要站起身,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有个头铁的朱高煦,不知轻重出来给他们分担火力。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朱高炽见其服软,紧张的心也松弛了下来,由于方才为朱瞻基挡老头子怒火之时,两人相距不是很远。 “滚滚滚” “今天的事情已经够乱了,够大了。” 艹! 这事他们可不敢参与进来啊!! 大的没边了。 “怎么滴,如今我说实话,反而老头子接受不了?” 说罢。 之后,在自己老爹严厉的目光注视下,默默的低下了头。 正求之不得呢。 “呵呵呵” “明白吗?” 唔唔唔…… 这混蛋虽然说话不知分寸,啥话都敢往外面说。 大家是什么人,谁还不了解谁什么德性啊? 在其正要起身的一瞬间,朱高炽身形一颤,慌忙的伸手一把将正欲起身、张嘴说话的儿子给拉了下来。 说出了,许多他们藏在心中,想说又不敢言的话。 “现在什么都别管,跟我一样装聋作哑。” 被捂住大嘴的朱瞻基,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老爹。 站在一旁原本已然平复好心情的朱瞻基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意骤然腾升起来,盯着朱高煦离开的背影,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愤恨。 哪怕如此情况,依旧没有忘记“主帅”之事。 死道友不死贫道。 朱高熙没有搭理众人,冲其挥了挥示意,然后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简直是我辈楷模。 “有什么决定,或者想做什么,派人传口谕给我就好。” “假话…一家不像一家人,真话…又过分。” 也算难能可贵了。 没办法,老头子太狠了,太吓人了。 还想陷害他爹。 都差点给逼死在那里。 随即,他瞅了一眼注意力没在自己两父子的朱棣,快速的将身体往儿子身边挪了挪,轻声: 对于朱高煦前半段话,他嘴里说的虽狠,心中却也谈不上多么愤怒。 朱高炽跪在其旁边,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方才进来开始,他一直注意着这个坑爹的傻儿子一举一动。 同时伸出肥硕的大手,一把将朱瞻基就要说话的嘴巴给猛然捂住。 想到这里,朱棣老脸一黑,顿时喝道: “不过……远征主帅,你们得考虑好,这个可关系着我们大明脸面,搞不得幺蛾子。” 此时此刻,朱棣没了跟他们再多说的心,转而阴沉着脸,极为不耐烦: 而是连带着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放过.都给带上了。 “走了!” “你不是说一家人猜忌不好吗?” 独留房间之中的行人面面相觑。 随即,他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一脸平静的开口道: 老二疯了,他们可没有疯。 怎么可能再愿意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同时,一行人下意识的与之保持足够的距离,生怕惹火烧身,殃及到他们身上啦! 贼心不死,这混蛋还是贼心不死。 “一个个不让人省心的混账东西!” 因为彼此太了解彼此了。 “滚回去给我好好想想今日之事!” “哎…哎……”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50.第50章 武将尽来,朱高煦彻底麻了!! 第50章武将尽来,朱高煦彻底麻了!! 汉王府邸外。 一辆豪华的的马车,从街道之上疾驰而来。 负责守卫门口的将士听着那扬鞭之声,目光不由看向冲门口而来的马车。 待到看到熟悉的赶车人影,以及熟悉的马车之后。 一个个神情肃然警惕的侍卫们,顷刻之间放松了起来。 此言,直接把他给搞得愣在了当场。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哒哒哒. 恰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传入殿中。 “真不怕死吗?” 明明知道后期要对付帖木儿,就不能够有什么话在军营的时候说? “有几成把握?” 殿中武将轰然站了起来,神情变的无比恭敬,躬身行礼道: “臣等拜见王爷。” “今日之事,你们这是何意?” “不知道靖难成功以来,我府邸周围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吗?” “行了。” 结果……这些个混球。 “参见王妃。” 之前不是跟他们说了,私下的时候少见面吗? 还嫌今天事情不够大,今天的事不够乱,非要来再添一把火是吧? 朱高煦撩开窗帘冲着前来欲要扶自己下马车的奴婢挥了挥手,之后一个纵步从上面跳了下来。 嗒嗒嗒…… “你们到底想干嘛?” 原本一切都挺好,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可谓堪称完美。 “太子、老三、朝中大臣、他们又该如何想。” “您之前不是一直担心陛下猜忌,现如今如此多的武将前来拜会。” “到时候怕不少人,又要在背后嚼舌头,甚至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见到来人,周遭的侍卫和奴婢们赶忙行礼: 当时她整个人都吓了一跳,也一样麻了。 说罢。 朱高煦:“???” 那些个黑暗中的人影,有的留守在原地,有的则是急匆匆的离开,往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王爷,今您究竟闹的哪一出??” “见见这些个混球吧!” 朱高煦看着眼前一个个熟悉的面容,面色平静的冲他们挥了挥手,道: 两人往府邸之中走去。 他还能怎么办? 见于不见,都一样。 彻底麻了! 前来的座驾不是别人的,正是汉王朱高熙,他们自家主子的座驾。 听着汉王妃的回答,朱高煦忍不住一声长叹,言语神情之间尽是无奈之色,心中可谓是把那些个武将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怎么丘福、李远、那些个与你相熟的武将们,都来咱们府上求见?” 待到所有人落在,朱高煦站在主位之上,半眯着双眸脸上神情徒然一冷,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案台之上,喝问道: “之前我不是有交代过你们,非重要之事,让你们皆尽与我保持足够的吗?” 麻了! 与此同时,在汉王府邸周围的黑暗之中,有着好几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汉王府邸大门处,直到看到两人进入府中。 一众武将沉声应道。 “他们都是你的老朋友,前来拜会于情于理,我能够将他们拒之门外吗?” “且咱们都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不用这般客气,都坐下吧!” 好不容易…上上去的眼药…不怕是一下就被这些个混蛋给擦的一干二净。 见着自家王爷发火说的这些话,一众武将皆尽傻眼,气氛瞬间变的尴尬了起来。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一.一一七 “该怎么还是得怎么…传到别人耳朵里,结果还不是一样的。” 这都叫什么事? 且让朱棣心生间隙,对于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唉…”汉王妃一声轻叹,脸上尽是无奈之色,应道: “王爷。” 好不容易给老头子上了点眼药,戳了戳他心窝子。 里面不时有着爽朗的大笑、调侃之声传出,可谓是好不热闹。 武将:“……” 吁. 片刻之后,马车停稳。 “还是说你们想逼我,学宋太祖赵匡胤?” 搞不好都要怀疑,他究竟是想后期造老大的反,还是现在就在谋划着造他的反了。 “哎” “王妃,伱让他们进府中了?” 武将们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脸色微微有些发红,默默的低下了头。 “何事如此惊慌?” 此事,别说朱高煦无语了。 在看到那么多武将前来府中,打着拜访的名义。 “您这.” “且他们来都来了,咱们家四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让他们进府或者不让他们进府,又有何区别?” 这是他们的心思被看穿了? 可要不要这么直白? 就在这时,汉王府大门内一道清脆的脚步声音响起,身着华贵温婉的汉王妃,脸色略显有些焦急的从门内一路小跑出来。 “您这到底是想干嘛!!” “陛下将会如何想你啊!” 殿中调侃、大笑的一众武将瞬间收声,神情徒然一肃,目光皆尽汇聚于门口处。 府邸中招待武将偏殿。 如此一来,老头子生性多疑的性格,因此事对他猜忌之心更重都有可能。 然.并卵 事已至此。 “还嫌咱们大家伙的目标不够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些个混蛋来干嘛? 甚至都怀疑自家王爷的用心了。 “组团前来我府中,你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汉王妃直接来到其近前,语气无比焦急,低声喃喃快速道: 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朱高煦,看着神情略显慌张、焦急,小跑冲自己来的王妃,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赶忙迎了上去,问道: “王妃。” 为何非要今天来? 到底想干嘛! 没看到上朝的时候,老头子的脸色吗? 故意坏他好事,搞他心态是吧? 这到底是来给他表忠心,还是来给他送终的啊! 以建文和朱棣的身份,比拟他和朱瞻基的处境。 “诺!” 而且如今这些人都还在他的府中呢! 之后,他伸手拉起汉王妃软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冲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硬着头皮道: “走吧!”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一脸焦急的出声问道: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多时,朱高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能成功?” “你们知道我不喜这些繁文缛节。” 但有一点朱高煦说的没错。 此行他们违背之前命令,确实夹带着别样目的来的。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51章 交心,谈心,安抚(求追读) 偏殿之中。 随着朱高煦的怒吼、质问之声彻响,气氛变得无比诡异安静。 看着这些个低垂着脑袋的武将,他心中亦是五味陈杂,眼神之中也闪过一丝怜惜之意。 自从传出朱高炽要被封为太子,他被封王开始。 闻言,朱高煦神情一怔,一脸疑惑的看向他,沉吟了片刻之后,冲其点了点头,道: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殿中沉默了良久之后,站在队伍正前方的丘福跪拜了下去,无比郑重的开口道: “我如何吩咐,你们如何做就好。” “其余人在偏殿外等候。” 得到肯定的答复。 说到此处。 这一连串与他相熟的武将,都为之努力过。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汇聚在丘福身上。 “此事,王爷可不计较我等性命,但于自身安危。” 闻言丘福等人,看着一脸无比郑重盯着自己的朱高煦,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诺!!” 有着朱高煦开口,一众未被点到名的武将,心中虽无比好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走了出去。 纵观历史而言,亲近他的一众武将、连带着他自己本人,都没一人真正意义上的善终。 丘福顿了顿,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众武将,又转头看向站在大殿中央双手插着腰的朱高煦,神情突然变得无比凝重,道: 片刻之后,丘福脸上的神情变幻,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轻声道: 待到所所有人离开。 自从他被封王开始,就一直选择了沉寂,没有了曾经的招摇。 此举落在他们的眼中。 “其实在我们联名上书陛下未能成功开始,您也好,我们这些老兄弟也罢。” 何奈不管是文臣也好,武将也罢。 “没想法又当如何?” “但外界呢?” “微臣想问问如今您对那个位置,心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扎心了!! 说到这里,丘福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无奈的耸了耸肩,道: 同时他还极力压制着武将们搞事情。 而今天。 “不会落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地。” 一时之间殿中变的无比安静。 朱高煦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之后,将跪在地上的丘福拉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喃喃道: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皆尽神情一肃,一脸疑惑的看向丘福,之后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朱高煦身上。 朱高煦:“.” 要说其中没有权力斗争,没有阴谋算计在里面。 “何奈.我们这些老兄弟们,真的心替您不甘啊!” “我等知道此举有违您之前的命令,让您难做。” “问吧!!” “伱们这些支持我的老兄弟,绝对不会把你们置于危险之地。” 居然敢当面问他这个事情。 让一众支持他的武将们看到了希望。 同时也明白为何他让别人都出去,只留下他们这些人在殿中了。 有点没闹懂,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特别丘福他们这些铁杆支持他的武将,死的一个个都无比蹊跷。 “如今日之事,本王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但既然你们选择了我,就信任我。” “此事,本王心中有所计较。” 这些人对他的情谊,他都记在心里。 原因无他。 虽军中将领,不少人服气汉王的才能,也有不少曾响应他的号召,与之一起联名上书过。 大部分人压根就没能够活到他起兵造反之时。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殿中众人心中炸响开来。 害怕他打一杆子,又沉寂了下去。 “您觉得就您现在所处的位置,真的还有后退的可能和机会吗?” “您也得慎重考虑啊!”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一.一一七 “火真、王忠、李远,你们三人留下。” 站在大殿之中央的朱高煦,看着消失在黑夜之中的一众武将,眼神不由闪过一丝决绝之意,低声喃喃: 朱高煦沉声道。 “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啊!” “就今天发生的事情,您是不知道.背后被某些有些人都给传成什么样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就真的能够相安无事吗?” “你问。” 之后。 戳心窝子啊! 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丘福的政治敏锐嗅觉。 同时也大概能够猜到,他们为何会做出此举来。 之前朝堂之上,文武对立之时,他就想过。 “王爷,微臣斗胆,想要问您一句话不知可否?” “太子胸怀宽广,我等运气好,也许有偷生的机会,可……太孙呢?” 甚至冒着极大的风险,联名上书朱棣,请求封他为太子。 “今日之事,本王就不与你们计较,我来善后。” “我等老兄弟真的看不下去,忍不了啊!” 以致于方才,才要求留下这么几个人。 “倘若陛下在还好,一旦陛下……新君继位。” “可明白?” “王爷。”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面色微沉问道: “有想法又如何?” “这段时间.您一退再退,我们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您的意思。” 何奈终究他们没有站在大义之上,未能够扭转乾坤。 朱高煦:“.” 打死他都不信。 “王爷,恕臣直言。” 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才好。 就如同是,沉寂了许久的朱高煦,对太子朱高炽发难,发起进攻。 感受到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紧紧的盯着丘福看了良久,沉吟了半响之后点了点头,冲那些人挥了挥手: “既然如此,你们就出去守着。” “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虽然外面被朱棣搞出那么多谣言,却不曾见他有任何的实质行动。 所有人的目光皆在朱高煦及丘福身上不时徘徊。 “对于您的流言蜚语,从来就不曾间断过,不少都是说您的不是。” 能够算的上百分之百,铁杆支持朱高煦的,就丘福心中而言,最有把握能够确定的也就这么几个人。 为此武将们很不理解,心里更是憋着一口气。 朝堂之上,他虽然一片好心,想要给太子朱高炽一个挣军功的机会。 而他所问的话,牵扯太大。 跪在地上的丘福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的同僚,沉声道: 同时这些个武将一个个违背他的命令前来,一则因为看到了希望,二则也是起了裹挟他的意思。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想当初朱棣朝堂之中讨论储君之位时,丘福就敢拉着一帮子武将联名上书请求立他为太子。 “才做出此举,真不是有心要让王爷您难做.不是想要害王爷您的。” “诸位放心。” 不由的激动了起来。 “凭什么,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不是.什么脏水都往您身上泼。” 与现在单独问他比起来,也不过算是小巫见大巫不足挂齿。 不得不慎重对待。 这混蛋.胆子真的是够大的。 “王爷,息怒。”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神情变的无比凝重,叮嘱道: “就藩之事怕是没望了。” “某些事情,是该慢慢提上日程了.”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52章 朱瞻基:二叔能有这般好心?(求追读 太子府邸。 挨了一顿揍,心中憋着一股气的朱瞻基,一回到府邸之中,便冲着某些个奴婢呵斥而去,发泄着心中怒火。 跟在其身边的朱高炽,看着眼前儿子这番模样,不由叹了几口大气摇了摇头。 待到其火发的差不多。 他冲其招了招手,将其唤到屋内。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朱瞻基将心中的牢骚、全部给发泄一通平静下来。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爹啊!”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炽,看着房间之中来回渡步,犹如热锅上蚂蚁一般胡言乱语的儿子,皱着眉头始终一言不发喝着杯中的热茶,没有丝毫插嘴打断的意思。 随后,太子爷将今天在御书房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给朱瞻基一一讲述,问道: “如今就从你眼里来看。” 见其识趣没有再言语,朱高炽端起桌上的茶水猛啄了一口,幽幽开口道: 朱瞻基:“?????” “你以为这世上就你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吗?” “真当你皇祖父是吃素的吗?” 听闻这话,朱高炽瞬间脸色一变,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爱妃…今日已晚,要不就别了吧?” “难道您还真的要做主帅,率领大军奔赴现场不成?” 朱瞻基:“.” 听着自己老爹的呵斥,朱瞻基不禁想着自己今天晚上做的那些事情,脸上尽是尴尬之色,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皇祖父也是的,此事怎么能够任由二叔胡乱来,怎么能够听信二叔的胡言乱语。” “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毛头小子,横插一杠子搞出来的。” 我要的是这样的答案吗? 朱高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为何又不能?” 在迎上自己老爹冷漠的眼神之后,撇了撇嘴终究是没能够说的出口。 “爹不会皇祖父.真的改变主意” “谁不知道老头子最忌讳什么?” “这这这” “你二叔不是傻子,聪明着呢!” ‘砰’ 说到这里,朱高炽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案台之上,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哼一声大喝道: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炽,放下手中的茶杯,半眯着双眼笑嘻嘻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道: “牢骚发完了?” “此事明明就是二叔的不对、不安好心、狼子野心,怎么到最后皇祖父的火气,却发在了咱们父子两身上,这是何道理?” “你们两父子差不多就得了。” “你这混球……” 他的神情变的尤为精彩,眼神之中满是不敢置信之意,愣在了当场,久久不曾言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玩呢? “耍诈使坏,他与我一同前去,借他十个胆子,他敢置我于死地吗?” 话音未落,朱高炽冲其摆了摆手,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呵斥道: “儿啊,伱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改改,才能够沉稳一些?” “你这一直不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夜已深,殿下今日的运动可还没有做。” “这还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二叔吗?” 朱瞻基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伸手绕了绕头,张嘴想要说话时! 塔塔塔…… “儿子心里没底啊!!” “明日补上可好?” “危险于何地?” 朱瞻基见着将自己的当成空气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老爹,心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之语,道: 什么话都往外说。 不可否认。 “奔往战场,为何就一定是坏事?” 不过…朱瞻基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就今晚发生的事情来说,他确实心中仗着朱棣对他的宠爱,有点恃宠而骄之意。 听完自己的老爹的讲述。 说到这里,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之中满是骇然之色,惊疑不定道: 闹呢? 一道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太子妃缓缓从门外走来。 “你皇祖父冲咱们父子俩只是发火,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没抽出悬挂在御书房中的宝剑砍了你,你就偷着乐呵吧!” “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说到这里,他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儿啊!” “起了培养二叔的心思,打算让你给.二叔腾位置吧?” “我不怕告诉你。” “皇祖父怎么能如此…” “主帅啊!” “将眼前泼天之功,拱手让给你?” “不管发生何事,必须要做到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 “爹啊!!” “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 “您也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您也还能够坐的下来。 “啊?” “早些做了、沐浴更衣休息。” 这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听他说话,有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啊? “这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还好意思问今天晚上为何你皇祖父火气都倾泻到我们父子身上?” “爹啊!” “好受些了不?” 进入房间之中的朱瞻基看着神情悠然,端着热茶不时小酌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沉声问道: “你爹我、你皇祖父,我们教导过你多少遍,给你说过那么多次。” “没道理啊!” 此言一出。 “上位者,切记不可以先入主的观念去想事,这可是大忌!” 过了许久之后,他回过神来,脸上尽是怀疑之色,疑惑道: “二叔能有这么好心?” “难道还能是好事不成?” “因为谁?” 朱瞻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老爹,愣在了当场,没闹懂何意。 “就你今天晚上干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些话。” ‘呼’ 他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结果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 “就您的身体,能经得住行军颠簸。” “爹这其中怕不是有诈,又在使什么坏吧?” 朱高炽笑了笑伸手指着他,摇了摇头道: “我为主帅,坐镇军中,主管指挥。” 牛头不对马嘴。 “心里的疑惑都说出来了?” “此事于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见原本还笑呵呵的太子妃,脸色瞬间一沉,冷冷的盯着他! 见状朱高炽讪讪的笑了笑,尴尬的搔了搔头: “是是是…” “听你的。”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53章 鸡鸣寺谈心,朱棣的担忧 翌日。 清晨第一缕朝阳洒下。 朱高煦匆匆忙忙的吃过奴婢们准备好的早膳后,踏上早已静候在门口的马车,往宫中而去。 此行主要目的,打算找朱棣说一说关于武将昨夜府中拜会之事。 且以朱棣的耳目,整不好武将前脚来拜会,后脚消息就传宫里去了。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而就在他急匆匆赶到宫中之时,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他傻眼了。 “想当初你送我白帽子之时,不就是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吗?” 半响之后,姚广孝放下手中茶杯,冲守卫在两旁的小沙弥挥了挥道: “都下去。” 待到所有人离开,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因为一顶帽子,多少人为之丧命。” 如此作态,朱棣笑了笑,也知道歪理邪说自己占不到便宜,索性也懒得与其争辩。 朱棣与姚广孝两人皆是斜靠在软榻之上品着热茶。 朱棣一脸不屑的瞥了其一眼,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供奉的佛堂,环顾了一圈四周,似笑非笑道: “和尚此言差矣。” 姚广孝半眯着双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一旁的朱棣,轻声问道: “陛下。” 想来朱棣肯定不可能是去找建文帝,毫无疑问是找姚广孝。 至少不能够让人诟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夜那么多武将拜会。 “朱瞻基那小混蛋也不是什么好鸟,稍试探一波,就吐露心声。” 毕竟朝中的事情就已经够他忙碌,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 可在他们离开之后,想来朱棣肯定就收到了消息。 “呵呵.” 过分了。 坐在一旁的姚广孝,在听着朱棣所叙述,原本玩世不恭嬉笑的神情,从脸上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和疑惑,目光也变的深邃。 就如同当初针对立谁为储君的时候,朱棣犹豫不决之时,也是找了姚广孝,才立的朱高炽为太子。 “这段时间,老二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貌似对于皇位失去了兴趣,任谁咱如何变着法引诱,那小兔崽子都不上当,比泥鳅还滑头。” 且妖僧姚广孝靖难的真正发起者,陪朱棣起于微末。 “或者因为帖木儿帝国之事?” 这般情况之下,倒不如给彼此一晚冷静的时间。 “此次前来,贫僧观您心事重重。” 会不会聊天。 只不过那时朱棣在处理他们一家子的事情,没功夫搭理。 那时的朱棣,正值气头上。 “更是被老二给抓住把柄。”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朱高炽能够坐上太子之位,姚广孝可居首功。 说到这里,朱棣顿了顿,双眸猛然睁,脸上尽是忧色,深吸了几口气,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一为其道来。 “为天下择明主,顺应天道而行,造福百姓。” 如无重要的事情,一般不会这么一大早前来寺院找他喝茶。 这不,大早上的他就匆匆往宫里赶的原由。 姚广孝一声轻笑,应道: 坐落于京城古刹,有着皇家的推崇,算是永乐时期香火最为旺盛的一座寺庙。 下面的人很识趣没有前来禀报罢了。 且他观朱棣神情,见其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戳心窝这是跟谁学的? 以前也没见你这般狠。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五六 就眼下主动求见说明问题,虽不一定能够让朱棣信服。 …… 索性也就先问出口。 短暂愣神之后,姚广孝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一丝悲切之意,回道: “一时我也闹不懂,他到底真情还是假意,究竟想要做什么。” 寺院之中一处凉亭里。 知晓朱棣诸多事情,可谓是绝对的心腹。 姚广孝:“.” 朱棣见状瞪了其一眼,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别人不信,讪讪地笑了笑,道: “和尚,你好生没趣。” “和尚,不瞒你说。” 被问到的姚广孝脸上笑容不减,未说一句话,就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棣。 “昨夜老二更是以他的身份与朱瞻基身份,对比我曾经与建文两人的身份。” “纵使造些许杀孽,佛祖亦会理解。” 听闻这话,朱棣轻轻扣了扣茶几,笑了笑道: “和尚,难道我无事就不能来找你?” 鸡鸣寺啊! 哪有你这样一开口就把天给聊死的。 没办法。 “陛下说笑了。” 两人君臣关系多年。 姚广孝太了解朱棣的性格了,完全就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主。 鸡鸣寺。 但他该拿的态度还是要拿出来的。 “最近老二的变化,致使我深夜辗转难眠。” “那时可没见伱这般说。” “反倒时不时,让我准许他去就藩。” “到底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怼的那些话,以及朱瞻基横插一杠子搞的事情,还是因为武将前往他府中拜会?” “该贫僧之因果,贫僧一并承担!” 怕要是他再主动前去汇报,以朱棣本就愤怒情况下,鬼知道届时会如何想。 每当朱棣心情不好,或者遇到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总会前往鸡鸣寺找姚广孝两人合计,听听其一些独到的建议。 “不知是因何事如此?” “可否方便与贫僧说说?” 之后他半眯着双眸沉吟了许久,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意,声音突然一沉,道: “和尚,你所料不差,我确实遇到难事了。” 毕竟两人这么多年的关系。 老头子大早上的就已经出宫,往鸡鸣寺去了。 想到这里,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眼神之中满是狐疑之色,泛起了嘀咕: “老头子这么早就去鸡鸣寺,为了什么?” 里面可是住着建文帝、以及黑衣宰相姚广孝两个神人在。 “佛门清净之地,出家人不打诳语,且您又是当今圣上,贫僧又何敢在您面前耍小聪明,快人快语罢了。” 别说有着锦衣卫耳目的朱棣,怕就是朝中但凡消息灵通一些的朝臣,估计都已经知道消息。 而为何昨夜他不直接再次前往宫中,因为在他来说完全就没有任何必要。 搞不好事情会变的更糟! “说什么累了,想做个逍遥王爷。” “特别是昨夜发生的事情,让我一整宿未能合上眼。” “但凡合眼,脑海中尽是一片血色.”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54章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 庭院之中气氛寂静的可怕。 过了许久之后,姚广孝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半眯着眼眸饶有兴趣的看着朱棣,没有先发表自己的看法,转而沉声问道: “既然如此,陛下觉得当如何呢?” 靖难之役,姚广孝为亲身经历者。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朱棣最担心什么,最害怕什么! 骨肉相残,重蹈覆辙! 怕后人、史书诟病他们一家。 要不是这事是从朱棣嘴里说出来,他是半句都不带信的。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和尚啊!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如此忧心。” 就如同武将们说的那般,靖难之役起兵为止,朱高煦身上泼天之功,别人都能够看的清楚,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知道,不清楚? “需尽快确定那人身份,事出反常必有妖……徒生变故,可就得不偿失。” 最后将太子之位落在朱高炽的头上。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眼神变的无比凝重,意味深长继续道: “汉王虽有将领拥护,但据贫僧之前观望,终究未曾有半分帝王气象。” 这也是为帝者,最为无奈的地方。 “共同守卫大明疆土,不兴同室操戈之事。” 能行吗? 生在帝王家,薄凉是本性,千古不变的定律。 “和尚你觉得能行吗?” 不可否认。 就比如就藩、太子之位的诱惑,帖木儿的功绩,以朱瞻基比拟建文帝。 “想来一切迎刃而解。” 站立在一旁的姚广孝,看着一脸颓废的朱棣。 他亦不敢仅凭个人喜好、偏爱,而一意孤行。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现了他不知晓的变故。 听着姚广孝的反问,朱棣不由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满是忧愁、无奈之色: “于我而言,自然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 “何奈天不遂人愿,有些东西是注定的。” “陛下认为此事是一件值得高兴之事?” 此言一出。 方才从朱棣口中得到的消息。 之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时候糊涂,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犹如一盆凉水给朱棣从头浇到尾,寒意从后背升起,使其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此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 “此番事情操作,究竟是汉王之意,还是背后有人指点?” “最后的结果怕是会更糟糕,贫僧只不过是选了其中一条,对大明江山更好的一条路供陛下参考。” “同时也是为汉王争一线生机。” “却不建议我立老二为太子?” “陛下您说是吧?” “给我的感觉,老二如同一夜开窍一般。” “何奈寻了一遍,未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 “纵使贫僧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诓骗您。” “想看我笑话是吗?” 也正是因为在姚广孝这里得到如此答案,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改变了主意。 但凡有一丁点信,又何必忧愁? 又何必前来找他谈心诉苦? 饶是如此,心中虽如明镜,但有些话却也不好说的过于直白。 “和尚,你是何居心?” 六一.二二三.一二九.九三 “但……陛下,恕贫僧之言,如若靖难之役,战场杀敌者为太子。”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 两人双目对峙半响之后,朱棣犹如泄气的皮球,神情略显颓废的跌坐在软榻之上。 “气运之说,虚无缥缈,世道多变化,因果非天定,你说是不是?” “身不再系一人之命,而是成千上万人之命。” 别说他信不信,就问朱棣自己信不信。 闻此言,朱棣很是瞥了其一眼,思索了半响后,冲其摇了摇头,道: “此事,明暗我都曾有让人观察。” 朱棣双目瞪得溜圆,伸着略显颤抖的手,恨恨的指着姚广孝,大声道: “伱” “这段时间汉王的变化,您可否有派人观察。” “贫僧所做之事,如当初送陛下白帽子之时一般无二,一切不过顺应天意罢了。” 姚广孝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僧袍,一脸平静的看向愤怒紧盯着自己的朱棣,冲其摆了摆手: “德不配位,反噬己身。” 此言。 斜靠在躺椅之上的朱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擂在地上,眼神之中尽是冷意,愤怒的指着姚广孝,大喝道: “既然如此,知晓如此结局。” 一时之间姚广孝眉头皱的更深了,脸上神情变换,陷入了沉默。 短暂沉吟之后,姚广孝哑然失笑,轻声应道: “倘若真能如此,不失为一段美谈。” 同时也是他对于朱高煦,心中有着愧疚的地方。 让他心里不由产生了疑惑了起来。 就朱棣自己而言,不也是兴同室操戈之事吗? 因就这么些年,他对朱高煦的了解而言。 “砰…” “陛下此言倒是冤枉贫僧了。” 可以说很多事情、很多话,压根就不应该从朱高煦的嘴巴里说出来,做出来的事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发展和走向,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异常不可思议。 “呵呵.” 当初立太子之位时,他找姚广孝的时候,这混蛋也如此告知他。 那时而言,朱棣心中本意其实是立朱高煦为太子。 “和尚,要不抽空,你站在远处再好好给老二看看。” “实力滋生野心,有时候到了那个位置,就算不想也会被逼的,不得不想、不得不做。” “倘若背后有人指点,您可就得当心了。” 何奈江山社稷,大局为重。 “你为何当初规劝我立老大为太子?” 这些事情,至始至终也不过他们两人知晓。 过了许久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惊疑不定之意,眉头紧锁起来,幽幽开口问道: “陛下,恕贫僧多言一句。” 不怪姚广孝如此! 被点到名,回过神来的姚广孝一声轻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回道: “倘若世道多变化,诸因之果已变。” “以贫僧之能也就只能够做到这一步,望陛下勿怪。” 朱棣闻言一怔,脸上怒意腾升,恶狠狠的剐了姚广孝一眼,怒声道: “混蛋!!” “我真想命人将你的这张臭嘴给缝起来。”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55章 难兄难弟,各有心思 御书房外。 朱高煦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低垂着脑袋等候,心中略显有些局促不安。 原因无他。 从鸡鸣寺回到宫中的朱棣,见着静候在门口的他与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两人,面无表情的从两人身旁走过,对于两人的行礼更是没有半分回应之意,直愣愣的从两人的身旁走过。 “喔?”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朱高煦:“.” 越想越气,朱棣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狠狠地将手中刚刚端起的茶杯摔在地上,脸上神情冷的可怕。 “怎么没有进去?” 这不方才回来的时候,就连朱高煦行礼他都没有应承。 听着如此猜测,不待其说完话,朱高炽赶忙摆了摆手,道: “不是,不是” “伱以为我不想进去啊!” “何奈老头子不搭理我,根本就不召见我。” 什么叫他又干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 同时心里不由不想着,如何敲打他以及一众武将。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有何事,但说无妨。” “这不是明知故问,还能是什么事情。” 朱棣:“???” “你这是又干什么不靠谱的事情,惹老头子生气了,如此不待见你?” 都是前来找老头子解释的。 朱高炽神情一怔,疑惑的瞥了他一眼,道: “按你的性格,能够这般老实守在门口。” 突如其来的声音,见到那道身影朱棣脸上尽是怒之意,斥声大喝道: “何事?” “前往太子府,通知那个混账东西前来见我。” 突如其来的变故,跪在地上的纪纲吓的一激灵,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低垂着脑袋埋了埋,如同一个鸵鸟一般,脸上、眼里尽是惧意。 “少搁我这里装蒜。” 要知道,眼前纪纲总管锦衣卫,负责他在朝中、监测天下的耳目,与任何人都保持着应有的距离,素有冷面、冷血、心狠手辣之称。 但在带着纪纲离开的时候,还是为其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微臣参见陛下。” “臣这边探得一个消息,不知该不该讲。” “朕赐你无罪。” 就没有一个能够让他省心的? 此言一出。 “说说吧!” “继昨夜武将拜访汉王爷。” 纪纲深吸了几口气,面色略显有些凝重,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不由将脑袋下意识埋低,轻声道: “回陛下。” 为此,他还不由小声的问了一声那名奴婢,虽奴婢碍于纪纲在不曾直接示意。 可谓是这么几年以来,从来不曾有过。 ‘唔’朱棣微微点了点头,揉了揉略显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搭了搭眼皮瞥了他一眼,出声问道: 之前他搞骚操作,阻止汉王朱高煦前往封地就藩之事。 如今这是,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日晌午之时,朝中不少的文臣,亦是成群结伴前往太子府邸中拜放太子。” 话音刚落,就在纪纲起身正要离开之时。 想到这里,朱高煦一声冷哼,很是不爽应道: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房间内被气的喘着粗气的朱棣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纪纲一眼,声音无比阴冷道: “去!” “启禀陛下。” “你又是因为何事来找老头子.” 结果倒好。 “听说你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所为何事?” “鬼知道他会怎么想.” 这般情况之下,他又如何能够心安的起来。 “老大,你个混蛋想看我笑话是吧?” 听着熟悉的声音,朱高煦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应道: 他还没有来的及敲打武将这边,另外一边的支持太子的文臣,又搞出这一系列操作来。 “老二,你在外面站着干嘛?” 貌似这段时间以来,他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能不能不要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从不讲半分情面。 朱高煦是因为武将拜会,而他则是因为晌午的文臣拜会。 居然能够让这个他露出为难的神情,能够如此作态。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性格又怎么了。 “以老头子多疑的性格要是我不主动前来说清楚。” 就在门外两人心怀鬼胎胡乱猜忌之时。 这是想干什么? 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昨夜武将集体深夜拜会朱高煦,得到消息的时候,就使他无比愤怒,差点没忍住发飙。 门口处奴婢轻轻的扣了扣门。 “昨天晚上一众武将前来我的府邸之中拜会,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到消息。”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察觉到太子爷神情变幻,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狐疑、有些惊疑不定,下意识问道: “老大,你这混蛋这般神情,不会是知道消息,前来老头子面前打算参我一本的吧?” “咱俩可是亲兄弟。” 与此同时,御书房外。 朱高炽身影缓缓从不远处走来,看着站在台阶之上,低垂着脑袋陷入沉思的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问道: 过了没多久,负责宣令的奴婢,传朱棣的口谕,召纪纲觐见,把朱高煦一个人晾在了外面,没做任何的安排。 “真的?”朱高煦一脸狐疑问道。 见此情形,朱棣不由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略显好奇的看向他。 他负责监视,依旧铁面无私,从不见他有丝毫的难做、难为情之意表露! “过分了啊!” 搞来搞去两人前来的目的都是一样。 闻言,纪纲沉吟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朱棣一眼,硬着头皮道: “启禀陛下。” 感受到自家主子言语中腾升的怒气,吓的奴婢赶忙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赶忙应道: 朱高炽瞬间愣在了当场,脸上、眼里尽是尴尬之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太子殿下外门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向你禀报。” 非要这样搞事吗? 稍微让他安生一点不行? “砰……” “呵呵…” 被招进房间内的纪纲,见到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的朱棣,没有丝毫犹豫,恭敬无比行礼道: 朱棣一声冷笑,冲纪纲摆了摆手示意其离开,之后看向前来禀报的奴婢,沉声道: “让门外的两个混账东西滚进来见我。”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56章 老实挨揍的朱高煦 御书房外。 静候在门口等待召见的两人,各怀心事忧心匆匆的看向门栏处。 哒哒哒. 不多时,一道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和那名负责传口谕的奴婢,两人身影一前一后急匆匆的从门内走了出来。 来到两人近前,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汉王爷和太子爷两人,亦是神色各异。 感受到一旁传来的拉扯之力,朱高炽短暂的愣神,亦是赶忙跟着: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站在一旁的纪纲,见两人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低垂着脑袋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就老头子内心真实想法而言。 “你们还知道我是你们的爹?” “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绝无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呵呵”一声冷笑,声音徒然拔高,厉声大喝: “爹?” 毫无疑问此番太子和汉王两人进去怕不是要承受皇帝的怒火。 “恳请爹明鉴。” 朱棣见着跪在地上,沉默不说话的儿子,面色铁青半眯着双眸饱含深意盯着两人,讥讽道: “一个手握朝廷武将,一个手握朝廷文臣。” “来来来” 只要眼下这事能够翻篇就行。 不怪他如此作态。 回过神来的朱高煦,也没有躲避,任由老头子冲他拳脚相向发泄心中的怒火。 一声爆喝跪在地上的朱高炽,吓的一哆嗦,赶忙道: 主要是两人府邸上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给朱棣禀报的。 低垂着脑袋的朱高炽,感受着一旁朱高煦望向自己的目光,其心里那感觉别提多尴尬、无语了。 “你们两个如今翅膀都硬了,底气相当的足嘛!” 闻言,朱棣一声冷笑,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没有再言语,皱着眉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是是是是.”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两人心头炸响。 “此事.此事,都是文臣和武将们自己瞎揣摩致使的。” “爹,我和老二绝对没有这方面想的想法。” “回答我!” “真没有这个意思.” “谁赢这个位置归谁?” 轰… 神助攻啊! 想到这里,朱高煦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他还以为就武将没脑子净干坑人的事,结果万万没想到文臣也居然搞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打嘛! 有人给他分担火力,不用担心老头子怒气只冲着他一个人撒。 “给我好声说道,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想要干嘛?” “老大,你先回去,这没你什么事了。”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巡视的目光,以及场中诡异、肃然的气氛。 “怕不是疯了不成。” 相较于威胁来说,朱高炽现如今不及他一半。 就方才朱棣的神情、神态。 “老头,差不多得了。” “然后把我赶下台,两人真刀真枪的做过一场?” 听闻这话,朱高煦愣了,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的太子爷。 其身子皆是没来由一颤,直接跪了下去,低垂着脑袋,不敢有丝毫言语,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突如其来的转折变故,朱高炽一愣,下意识一声惊呼,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自己老爹,之后又一脸忧心的看向未被点到名的汉王爷: “爹” ‘哼’朱棣一声冷哼,双眸一瞪直愣愣的盯着朱高炽。 感情老大也是与他一样啊。 “再说了,你见过历朝历代以来,有异心想要造反的人,敢这么名目张胆召集文臣或者武将聚一起?” 但打了小报告的他,哪里还敢看两人。 六一.二二三.一二九.九三 毕竟两人都能够感受到,自家老爹身上传来的怒意。 总算是明白这混蛋之前为何自己问他来何事之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了。 奴婢躬了躬身子赶忙道。 “还是说准备合谋造反?” “老二他.” ‘啊?’ 朱棣瞪着双目,冷冷的盯着躬身行礼的两人,不曾有半分言语。 有意思,有意思。 “说话!” 过了良久之后,朱棣双眸猛然一睁,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吩咐道: “架空我?” 说罢。 就在其愣神之际,站在其一旁的朱棣没有丝毫的客气,抬起腿重重的一脚踹在他的身上,貌似感觉不过瘾,顺带双手也招呼上去。 特别是纪纲脸上尽是尴尬之意,默默的将脑袋给埋得极低,不敢看两人。 哟呵! “陛下宣两位爷进去。” 哪里还敢触霉头。 也算是明白老头子为何会这般愤怒了。 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两人额头之上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冒起了冷汗。 反观朱高煦则不一样,支持他的全都是武将。 “有把我当伱们的爹?” 随你打。 “一个昨夜武将府邸拜会,一个晌午文臣府邸拜会。” 见状朱高炽当场认怂,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向朱高煦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顾不得所谓的兄弟情谊了,转身往门外走去。 “呵呵…” 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我跟老大两个什么情况,有没有造反之心,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这样也挺好,挺好的。 这也是为何他不敢让其去就藩缘由所在。 “啊……爹…爹我们我们这.”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当爹的?”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冲其摆了摆手,没心思搭理纪纲,转而望向面前的奴婢,问道: “老头怎么说?” 都是来给老头子解释的。 朱高炽如今支持他的多数为文臣,老头子反手放了镇压。 朱棣见着沉默不语的两人,喝道: 不过礼却不敢忘,纪纲和奴婢两人,见状赶忙行礼道: “见过太子,汉王爷!!” 跪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说话断断续续的老大,直接把话给接了过来,沉声道: 房间之中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安静,三人大眼瞪小眼都没有说话。 瞧见离开的太子爷,朱高煦神情一愣,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短暂的愣神之后,瞬间反应过来是何缘由了。 毕竟在任何时代,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都适用。 得到肯定的答复,两兄弟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起并肩往屋内走去。 进到屋内,见着插着腰站在中央的朱棣,赶忙行礼叫道: “爹!” “还是说在你眼中,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此事虽是他的职责所在。 “成啊!” 不然这个雷不解决了,不让老头子出气了。 天知道什么时候因一些小事情再爆出来,指不定把自己给坑成什么样。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57章 朱高煦:没完没了了是吧? 大殿之中。 ‘呼’ 朱棣喘着粗气,双手叉腰看着跪在地上,身上布满自己脚印,任由自己胖揍的老二,也没有了再收拾他的兴致。 “混账东西。” “起来吧!” 现如今又问他这个问题?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毕竟老头子才发了大火,没必要再去触霉头。 要不是了解你,还真的信了你的邪。 朱棣‘嘿嘿’几声冷笑,见也将其给敲打的差不多了,也懒得与其纠结这个事情,随即冲其挥了挥手让其滚蛋。 如此答复。 随即,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出声道: “既然你没有心仪的人选。” “哼…不然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 当他是傻子,逗傻子玩呢? 就这副虚伪的嘴脸,真的是令人作呕。 “瞧瞧.就传个口谕,有什么大不了的?” 朱棣一声轻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双眸猛然一眯,沉吟了片刻问道: “此次出征,主帅、副帅、监军都已确定。” 半响之后,其一声轻笑,双眸微微一眯,脸上神情变幻,低声喃喃自语: “老头子啊!!” 此事,要不是为了消朱棣心中的怒气。 “是!” 没必要让彼此太难看,或者让彼此下不来台。 总觉得他有异心,一厢情愿的乱想罢了。 “要不我让人进来,拖你在外面去打板子,直到你舒服了为止?” “意外,都是意外。” 以此来消除朱棣心中的怒气和芥蒂。 “不用了,不用了” 不过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说说。 尽可能的将避免后期被翻旧账。 做好自己的事情,多留个心眼就好。 还没消气呢? 气性要不要这么大? 我可太放心了。 有些东西,大家心里知道就够了。 又来了? 听闻这话朱高煦吓的猛然抬起头,直愣愣的看了过去,之后赶忙摆了摆手: 想明白缘由,他哪里敢大放阙词? ‘哼’ 闻言朱高煦一愣,一脸疑惑的看向朱棣,略显有些迟疑,有点没闹懂他究竟是何意。 他怎么可能如此老老实实的等着挨揍。 把朱高煦给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家老爹,连忙摆手: “不不不” “想我再继续?” “够了,够了” “一切仅凭爹吩咐就好了!” 朱高煦感受着没有再落到自己身上的拳脚,听着怒斥之声: 老头子明显心有顾虑、贼心不死,这又是在试探他啊!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大殿中央的朱棣,背负着双手半眯着眼,看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意,低声喃喃自语道: “规矩?” 短暂的愣神片刻,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想到了什么? 就武将昨夜才来拜会了他。 说白了,如此作态,还不是为了给那些昨夜前来拜会他的那些武将擦屁股。 “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 可不敢像之前一般无所顾忌骂出来。 非要时不时的提起,刚刚不是才揍了他一顿。 如若不然的话,他方才那顿揍岂不是白挨了? 没任何意义,没必要再节外生枝,给自己找不自在。 “放心…我交代的事情,难道我还能够多想不成?” 而肥水不流外人田。 朱棣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深邃的双眸,仿佛像是要把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和想法给看穿、看透一般。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一.一一七 纯粹就是给老大送战功而已。 “可有异议?” “过去了,都过去了。” 听闻这死皮赖脸的话,瞧着他滚刀肉的样子,朱棣顿时气极反笑: “你这是还没有挨够?” “那就安排丘福、李远两人为领军将领,配合此次阻击帖木儿帝国的来犯。” 得到首肯,朱高煦不由长长吐出几口浊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恭敬的行礼之后,转身快步往门外走去。 “此事你就安排下去,告知丘福、李远二人吧。”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借此对老大行不利之举。 不过是不想给自己身上再添战功,为自己后期一些事情谋划。 “这般事情,儿子怎么能够越俎代庖。” 试探个没完没了了是吧? 朱棣微微皱了皱眉头,大概也猜到了眼前老二想明白了他此举用意,不过也并未挑明。 什么意思? 这到底想干嘛? “昨夜都去你府上主动拜会了。” “爹,这事哪里是我能够决定的。” 真要听你的,才真的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方才还因为那事挨了一顿胖揍。 “但随行参战的将领,伱可否有心仪的人选?” “爹,气出完了?” 他又不是傻子,更加没有受虐的特殊癖好。 “一切听爹的安排。” “果然如此。” 朱高煦一脸平静的抬起头,赶忙应道: “既然你没什么异议.” 朱高煦:“.” “老二,希望你真的能够懂规矩,最好能够给我老老实实的。” “哎哎哎” 宫门外。 “爹这玩笑可不兴这般开。” 这话说的。 再说了,就像昨夜在御书房他们一家人关起门说的那般。 只不过因他之前一些事情,这些个混蛋对他不放心,猜忌他。 “真的是没安什么好心。”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听着朱棣的安排,朱高煦不由一咯噔,心中忍不住暗自吐槽道: “老混蛋!” “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丘福、李远这些人,不是与你都异常相熟吗?” 见状朱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意味深长道: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这事是不是就过不去了? 朱棣一声冷哼,瞥了其一眼犹如乖宝宝的儿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吩咐道: 朱高煦不由抬起头看了看身后那一处庄严无比的宫城位置,心中不免升起沉甸甸之意。 甭管有没有心仪随行的将领,他都不能够说。 不在意就罢了。 说罢。 “爹这事还是找专业的人来办吧!” “不生气了?” “呵呵.” 他心中不由给其竖了个中指,尴尬的笑了笑,道: “爹” “你这是试探个没完没了,真的是对我那么不放心吗?” “走着瞧吧!”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58章 乐极生悲,朱瞻基 御书房内。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左手不时揉搓着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右手不时敲击着案台之上,眼眸在眼眶之中不时打转,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过了半响之后,他双眸猛然一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大喝道: “来人!!” 哒哒哒. 片刻之后,静候在门口的奴婢快步从门口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 但他心中清楚,此事牵扯到皇家,甚至牵扯到夺嫡之事。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记吃不记打是吗?” “如若汉王朱高煦、将领丘福、李远有任何违逆之举,可直接拿下,押送回京。” “遇事不要急躁,不要急躁,听不懂吗?” “二叔自有他的处事方式,昨夜他不都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吗?” 不管什么情况,他老老实实的传递消息就好。 说到这里,他再次问道: 稍有不慎必定身死道消,九族受牵连。 ‘唔’朱棣一声轻哼,低声喃喃道: “传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前来见我。” 朱高炽见着自家儿子这般,一声长叹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呵斥道: “小兔崽子口无遮拦,说什么胡话?” “朕这里有件事需要你秘密去办。” 小酌了一口热茶,简单的舒缓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朱高炽看着一脸急切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呵斥道: “小兔崽子。” “不日朝廷负责督办、阻拦帖木儿帝国进犯之事,主帅、副帅等人将会去到边境。” 得到了肯定答复。 就听府上守门的侍卫前来禀报,那些个支持朱高炽的文臣前来府中拜会。 “纪纲!” 已经来了那么多人了,见与不见意义都差多。 “微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对此,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其挥了挥手: “行!” 不多时,收到召唤的纪纲怀揣着忐忑的心情,随着奴婢的身影,快步来到殿中,恭敬无比跪拜在地上行礼,道: 直到那一个个文臣像是商量好了,如同下饺子一般前来府中拜会。 不过虽然心中有着不少的疑惑。 “落到他身上,让他自己处,自己想办法呗。” 别的一概不知,一概不管。 “皇爷爷,可有因今日之事生气?” “听你的解释了没有?” “咱俩处境都差不多,都是找老头子解释,消除芥蒂,安他的心。” “微臣拜见陛下。” “儿子这不是担心你,担心皇爷爷多想吗?” “亦必须协助太子,重创帖木儿帝国。” “参见陛下。” “望他密切关注副帅汉王朱高煦一举一动。” “希望伱别走到那一步。” 看着离开的身影,朱棣咧了咧嘴,似笑非笑低声自语道: 被点到名,纪纲直接以额触地,朗声道: “但凭陛下吩咐。” 朱高炽一回到府中,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朱瞻基就急冲冲的一路跑了进来,神情焦急问道: “爹,如何了?” “爹啊!” “此事即刻去办。” “知道了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昨夜我嘱咐你的事情,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高兴,看朱高煦笑话没多久的时间。 这不。 知道汉王可能会因此遭受朱棣的厌恶、猜忌,他当时差点高兴的半天没合拢嘴。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一.一一七 这一家子到底是闹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还不是一样的效果。 “不然………嘿嘿…” 今日在听说汉王朱高煦,昨夜武将皆尽上府邸拜会。 何奈自家老爹,未曾搭理他,更是意味深长的告知他,看似风光却不一定是好事,同时也给他讲明了其中的利弊关系。 纪纲:“???” 见状朱棣温和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传我口谕,肃州总兵宋晟。” 纪纲识趣的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 “关你何事?” “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不过…此方戏唱成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此事,臣马上将口谕传出去,以最快速度送达肃州总兵手里。” 不应该啊? “此事我虽挨了一顿呵斥,但不出意外的话,在你皇爷爷哪里是翻篇,揭过去了。” 脑海之中不禁想着自己老爹之前与他说的汉王之事,心中顿时一咯噔,吓得他慌忙的劝诫自己老爹闭门谢客。 刚刚开始他没有往深处想,毕竟自家老爹贵为太子,参与朝中不少事情,平时也有不少文臣前来商讨事情。 听闻这话,朱瞻基不由撇了撇嘴,讪讪地笑了笑,道: “爹” 还为此在朱高炽的面前抱怨好一会了呢。 朱瞻基深吸了几口大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想到朱高煦之时,不由“呵呵”一声冷笑: “爹,想那么多干嘛?” 俗话说的好:乐极生悲。 如此问题,他能够想明白,精明无比的朱高炽如何能够不明白? 何奈他遇到了和昨夜朱高煦一样的问题。 这般情况一下,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一一接见。 “老二啊!” 这是啥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汉王爷有什么异心不成? 胆子这么大,玩这么大的吗? “同时保证主帅太子朱高炽安危。” “可明白?” “老头子猜忌,担忧之心不那么重。” 说到这里,他不禁想到了被朱棣单独留下来的朱高煦,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色,低声自语道: “方才宫中遇到老二了。” 他心中很是不爽。 “我这里都是文臣,到也还好。” “切记不可让汉王朱高煦乱了此局。” 短暂的愣神片刻之后,纪纲没有丝毫犹豫,赶忙应道: “陛下放心。” 朱棣扬了扬眉毛,坐直了身子,神情变得无比凝重,沉声道: 他也慢慢回过味来。 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笑眯眯的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戏台子我可都给你搭建好了。” 言罢。 不怪他如此着急。 万万不是他能够沾染的。 东宫太子府邸。 “别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成何体统。” “你二叔哪里都是武将,怕这关不是那么好过。” “昨晚差点量成大错,又忘记了?” “是不是要我再给你提提醒?”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59章 出征! 永乐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已入深冬,刺骨的寒风不时拂过,刮的人脸上生疼。 朝阳透过天空之上灰蒙蒙的薄雾,带起阵阵光晕,落在那斑驳的城墙之上,给厚重的城墙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此时此刻。 永世其昌个屁!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拜见陛下!!” “此战必打出大明威风,震慑宵小。” 艹! 这小兔崽子! 真不是个东西,说的什么屁话呢? 而相距不远的街道之上,亦是聚集着密密麻麻的百姓,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尔等奔赴沙场,诛敌于边疆。” 一时之间将士们士气高涨,激动咆哮的声音彻响天际,天空之中飘荡的薄雾,在将士们气势如虹的怒吼声中,亦不知不觉变淡了不少。 选的什么后世之君。 不说话,没人把伱当哑巴。 站在龙辇之上的朱棣,听着下方此起彼伏的呼喊之声,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脸上皆是享受之色。 龙辇之上的朱棣,看着近在咫尺迎风飘扬的战旗,眼神之中闪过向往之意,注视了片刻,沉声大喝道: 活脱脱就是一个坑人的玩意。 “必诸尽一切来犯之敌,荡平宵小。” 不少百姓都前来观礼。 哒哒哒. 恰在这时,笼罩在直通宫门方向街道之上的薄雾中,整齐的脚步声从后方响起。 不多时薄雾之中浮现,六匹骏马拉着车身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车身还雕刻有龙凤图案的座驾缓缓向着众人而来。 坐立在战马之上的朱高煦,望着高声呼喊的一众大明将士,亦是忍不住心生感慨之意。 之后,朱棣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子和朱高煦两人,沉声道: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毫无疑问,此座驾正是当今圣上朱棣的龙辇,而能够坐在里面的人,自然亦是朱棣无疑。 ‘开局一个碗,结尾一根绳。’ 顷刻之间,原本聚集在四周,三三两两聊着天的百姓们神情徒然一肃、瞬间收声。 与太祖朱元璋首位相呼应。 整个城门处,汇聚着一队队身着厚重盔甲腰间挎着大刀、一手握着长枪,面色凌厉大明将士。 “万岁!” 如何能够让百姓不愤怒。 真的无比美妙,令人陶醉。 不多时。 如今的大明,拥有着这般强壮、精干的将士。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冲着下方将士挥了挥手,沉声大喝道: “您要是真的喜欢这种感觉,等到时候我们凯旋归来。” 又何惧任何宵小? 也难怪强如瓦剌、鞑靼,却只能被打的抱头鼠窜,不是没有道理。 随着朱棣一声怒喝。 “诸将士平身!”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传来声音的位置。 “朕,大明天子朱棣。”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致使华夏遭受了上百年的屈辱。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紧紧盯着龙辇的将士在见到朱棣的身影出现时,众人身形徒然一顿,赶忙行礼大喝: 这不,在得知将士出征之时。 “你这别影响我们出征啊!!” 龙辇停在了城门处,随行的奴婢赶忙上前,伸手轻轻的撩起紧闭的门帘,身着龙袍的朱棣躬着身子从里面走了出,待看着井然有序站在门口的一众出征将士,面色亦变的无比庄严。 龙辇之上的朱棣身子站的笔直,双目炯炯有神看着跪拜在地上的一位位将士,神情变的无比严肃,身上君王之气四散,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在此为尔等送行,亦在此处静候佳音,等诸位凯旋归来。” 听闻此言。 半响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看向一脸享受的沉迷于将士拥戴的朱棣,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其嘴角微微上扬,很是不爽沉声道: “爹,差不多得了啊。” 想到这里,朱高煦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朱棣造反之时做的那个梦里面朱元璋说的话: ‘传世之孙,永世其昌。’ “立战旗!” 城中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口口相传中的百姓几乎就都已经知道,帖木儿进犯之事。 顷刻之间,一杆巨大的战旗缓缓立了起来,微风轻抚战旗迎着微风猎猎作响。 一个个皆是脸上激动之色,紧紧的盯着城门处整齐划一的将士。 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看稀奇古怪的百姓们,不少人被这股四散的肃杀之气,给震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现在大明将士的状态,可以说这世间怕没有任何人是其对手,甚至是不配做其对手。 “那个时候,随你怎么享受都行。” “此次帖木儿帝国,率二十万大军欲进犯边疆,威胁大明安危。” “陛下,万岁!” “万万万岁!” 不少人对此义愤填膺。 可悲可叹。 朱棣:“.” 毕竟从洪武年间开始,帖木儿见识大明强盛实力,主动对大明称臣纳贡。 “到时候,我们因为此事出兵晚了或者帖木儿帝国先行到达,延误了战机。” 感受着皇帝对他们的信任和期盼,将士们脸上不禁浮现出激动之意,不约而同看向站在龙辇之上的朱棣,嘶声大吼道: “属下绝不让陛下失望。” 而现在曾经的藩属国,想要进犯边疆。 何为帝王。 怕大明的国运,将不止于哪一点,只怕延续个上百年都不成问题。 怕此情此景就是最好的体现。 一股惊人的肃杀之意,瞬间腾升了起来,奔着四周扩散而去。 想来大明要不是出了一个‘瓦剌留学生,大明战神’,以一场土木堡之变,亲手葬送了大明几十万精锐部队。 “没有了后顾之忧,你再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阅兵。” 在朝廷得到帖木儿帝国出兵,户部开始筹措粮草开始。 豪华的座驾侧方,依次跟着三位身着战甲骑着骏马的雄壮身影,亦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出征统军太子、汉王、赵王三人。 原本喧闹的街道之上,变得无比安静,气氛也跟着变得凝重肃然起来。 不管是前来观礼的百姓也好,静候在城门处严阵以待的将士也罢。 一个人把大明上百年的国运,给彻底玩没了。 朱棣原本极好的心情,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别提多腻歪无语了。 随后下令大军开拔。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60章 变故,来人止步! 城门处。 随着朱棣一声令下。 太子、汉王、赵王三人,骑着战马来到大军正前方,冲着身后的大军挥了挥手。 顷刻之间,大军转身跟着三人身后,急速顺着官道向着远方而去。 就此,阻击歼灭帖木儿帝国的将士踏上征程。 “是帖木儿大军已经到达边疆了吗?”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就在众人吃饭休息之时。 朱高煦翻身下马,冲着身后招了招手,几名将士迅速来到他身旁,撑起雨伞。 他们的脸都掩盖在,遮挡雨水的斗笠之下。 “命宋晟密切关注汉王爷,针对彼此出征之事,那边收到消息了。” 其转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大声问道: 随后,他从怀中摸出这张行军图纸,详细的端详了片刻,大声道: “敌军战力如何?” 虽是逐客之言,落在纪纲耳朵里,不亚于天籁之音。 说罢,他又看了看身后一众略显有些疲惫的将士和战马,对着太子道: “老大,我们已经奔行几个时辰了,大家都没有用早膳,要不在此地休整片刻,大家吃点东西,让战马进点食也休息一会。” 嗯? 听闻这话,朱棣面色一沉,眼神中满是寒意,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纪纲,等待着下文。 “是!” 恰在此时。 一个个神色冷峻,身上肃杀之气四散,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正前方的雨雾之中愈来愈近的身影。 “要没别的事,就先下去吧!” “老大,老三,还有差不多十二里地,就到此行目的地。” 百姓们一个个满脸兴奋的彼此聊着天,诉说着自己面见龙颜的感受,赞叹永乐大帝的神威,大明将士的神勇,在整个京中流传开来。 感情是因为这件事呢? 想到这里,朱棣亦是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神情也是变缓了不少,意味深长的瞥了纪纲一眼,颌了颌首道: “行了。” “是否有交手?” 朱棣站在龙辇之上,看着消失在地平线的大军身影,原本激动的情绪也瞬间平静了下来,同时一丝空荡之意在心中弥漫开来。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 寒风细雨之中,一队几千人的骁勇骑士,策马奔腾。 “肃州将士可否挡的住?” 正有此意的朱高炽,点了点头: “行。” …… “接连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今日又逢阴雨天气,大家伙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暖暖身子也好。” 天地之间满是马蹄践踏泥水,以及手中挥舞的马鞭之声回响。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瞬间明白方才自己的表述不当,导致眼前这位爷想叉了,顿时吓得他身形一颤,眼里尽是惶恐之意,赶忙解释道: “是否真的有二十万大军?” 朱高煦冲着跟在身边的将士挥了挥手,随后命令以最快速度传达了下去。 朱棣双眸猛然一睁,“噌”的一下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浑身上下杀意腾升,面露寒霜直勾勾的盯着他,沉声问道: 完犊子了。 吓他一跳,还以为帖木儿大军提前抵达了呢? 疾驰的战马,鼻孔之中不时冒出阵阵热气。 一连串的问话,直接把跪在地上的纪纲给搞的愣在了当场。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冲着身旁的奴婢挥了挥手,沉声道: “走,回宫!” 言罢,他快步转身犹如逃一般离开了大殿。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你这段时间也密切给我关注肃州之事,但凡有任何消息即刻前来禀报。” “陛下,是前些时候,您让我传消息往肃州。” 朱棣若无其事的瞥了其一眼,放下手中的奏章,冲其挥了挥手,问道: “有何事?” 朱高炽勒住手中缰绳,不由抬头看了看天空,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饥饿的肚子。 我的娘啊! “肃州那边有消息传来。” “微臣告退。” 守候在门口的奴婢入内,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看着奏章的皇帝,躬身行礼道: “启禀陛下,锦衣卫总指挥使纪大人门外求见。” 片刻之后,原本沉闷寂静的城门处,瞬间变的热闹了起来。 “诺。”静候在一旁的奴婢,赶忙应道。 “回信,同时托人转述,向您问好。” 原来如此。 这队骑兵正是日夜兼程赶路行军半月有余的太子、汉王、赵王三人。 “老二,如今到哪了?” 正在吃饭的一众将士们皆是神情一肃,齐齐站了起来瞬间翻身上马、刀剑出鞘、弓弩上弦对准前方,迅速依次摆好冲锋阵行,将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三人给护在身后。 唰唰… 嗯? 闻言朱棣不由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宣他进来。” 永乐三年,一月十五日清晨。 哒哒哒…… 不多时,纪纲孤身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半眯着双眸盯着自己的永乐大帝,直接跪拜了下去行礼道: ……… “陛下,不是不是帖木儿大军到了。” 弥漫在空中的肃杀、沉寂之意,也慢慢消散。 “微臣拜见陛下。” 雨雾朦胧之中,一道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来。 听着问话,纪纲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偷瞄了朱棣一眼,恰巧对上朱棣的那双噬人心魄的眼眸,吓的他身形徒然一颤,赶忙低下了头,回道: “启禀陛下。” 得到肯定答复。 “还有多远距离到甘肃?” 宫中御书房内。 之后,豪华气派的龙辇,调转方向往着宫城处疾驰而去,消失在薄雾之中。 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纪纲继续道: “我知道了。” 天空这下蒙蒙细雨,空气中弥漫着水雾,寒风冷冽刺骨。 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也即将拉开帷幕。 一直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城门处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如释重负不由长长的吐出几口浊气,紧张的心神瞬间松弛了下来,伸手擦拭着额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布满的汗珠。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没有丝毫犹豫,赶忙道: 吁… 喔? 此言一出。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手中不时翻阅着下面人送来的奏章,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随即,他们分出一队将士直直迎了上去,冲着极速靠近的队伍,厉声大喝道: “来人止步!”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61章 各有考量,互有提防 阴绵细雨之中。 随着将士的怒吼之声彻响天际。 吁. 急速冲刺而来的方向,一声勒令战马的声音响起。 奔腾疾驰的战马,马蹄在泥水之中用力的踩踏了几下,带起地上的泥水,落在将士的盔甲之上,形成斑驳泥点。 而那些个方才护卫在前方保护他们三人的将士,见到他们过来皆是不约而同的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同时咱们早已封锁了探子传出消息的渠道。” 刹那之间朱高煦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心中一阵狐疑。 其实关于这个对策,他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有想过,后来被他直接给否决了。 坐于战马之上的苍老身影,见着那竖立在后方,随着微风飘荡的‘明’字战旗,以及那一个个严阵以待、拉弓上弦的将士,神情徒然一肃,冲前方的人摆了摆手,言语急促道: “不要误会。” 朱高煦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瞥了一眼赵王,目光在太子和宋晟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道: “不管你们如何想反正我更倾向于主动出击。” 闻言,杵立于战阵前方的将领,亦是翻身下马伸手接过宋晟手中的令牌,详细端详了片刻,沉声道: “等着。” “宋总兵。” “我们这要不直接去城中休息,吃点热汤去去寒。” 片刻之后,宋晟冲几人拱了拱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这段时间此地阴雨、臣出城之时,已命人在城中备好驱寒汤药。” 对此,朱高煦也懒得解释,瞥了太子一眼选择了闭目养神。 一时之间气氛变的无比诡异。 “老二、老三,你们觉得呢?” “而今他们敢如此大张旗鼓前来进犯,想来必定有所倚仗,想来二十万大军应该实力不俗。” “距离大明边境还有多远?” 沉寂了小会,朱高炽思索了半响,沉声道: “我为主帅,哪里有不随军的?” “前来拜见太子殿下、汉王爷,赵王爷。”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之闪过一丝忧色,继续道: “帖木儿从太祖皇帝开始,俯首称臣纳贡,有着不少使臣前来面见大明天威。” “只要咱们埋伏在他们前往我们边疆必经之路上,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宋晟眉头紧锁,眼神之中尽是思索之意,陷入了沉默。 “就按老二说的办。” 顶着细雨,等待的宋晟,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三人。 “伱先下去准备,尽可能明日下午我们出兵。” 然后,其转身往被护卫在后方的太子朱高炽等人一路小跑了过去。 “微臣根据贼子的行军速度,斗胆猜测,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于今年三月左右方能够到达我们边疆。” 甚至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城内、城外,随处看见安营扎寨的大明将士,手握着利刃双目炯炯有神的巡逻,紧密锣鼓肃杀之气蔓延。 “不过.他们由于长途跋涉,千里迢迢前来,摒弃了一些应有的辎重、未见有任何大型攻城器械。” 之后,他翻身下马,从怀中摸出一张令牌,高高举于胸前,大声道: 此言一出。 “对我们大明实力肯定有着深刻的认知。” “此番可探知到,帖木儿帝国如今行至何处?” “尔等速速通报。” 宋晟亦是深深地看了朱高煦一眼,迟疑了片刻问道: “太子殿下也要随军前去?” “此计看似有危险,可一旦成功于我们,将无比的有利,损失也会降到最低。” 入城。 “此战,我们主动出去。” “稍有不慎,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倘若稍有任何变故,结果如何真的难以预料。 孤军深入,前往陌生之地作战,没有任何后续的支援。 感受到宋晟的疑惑,朱高炽沉吟了片刻,解释道: “宋总兵,此番帖木儿帝国进犯,我等前来迎敌。” “老大。” 风险太大,太大了。 那些个跟随宋晟一起前来的将士见此情况,亦是不约而同的跟着行礼。 就如今的策略。 六一.二二三.一二九.九三 得到确切消息,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眉头紧锁的朱高炽,沉吟了片刻道: 这位爷都一锤定音了,宋晟也不敢在多说什么。 特别是在十二月朱棣召开朝会之后,虽当时未能够确定主帅。 就已经开始向着甘肃边境这边集结,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准备。 “定能给予其重创,扬我大明国威。” “今日清晨方才有探子传回消息,如今帖木儿帝国行军距离我们边境还有差不多800公里左右的距离。” 随后一行人一阵寒暄,也知道宋晟为何如此巧合的出现在此地。 话音刚落,房间之中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所以微臣以为,咱们修筑工事,排兵布阵就在城中静等他们到来,方为良策。” 身处后方的朱高煦三人,方才亦听到了前方声音,见着将士送来证明身份的令牌,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点了点头往前方走去。 天远地远的人都知道。 见状朱高炽伸手轻轻的扶了扶跪在地上行礼的宋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老将军起来吧,阴雨绵绵地上全是泥水小心受凉。” 朱高煦端起案台上的热茶浅酌一口之后,神情徒然一肃,出声问道: 不能说好。 “京中之时,我们制订的策略是主动迎敌。” 感受着搭在自己手上胖乎乎的大手,其受宠若惊道: “谢太子殿下关心。” “敌人战士具体实力可探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老二和老三,双眸微微眯了眯: “不知宋总兵觉得此计如何?” 什么情况? 还未抵达边境,就已经制定好战略了? 其拖着略显苍老的身体,丝毫没有在意脚下的泥水,恭敬无比的跪拜下去行礼道: “微臣甘肃总兵宋晟,拜见太子殿下,汉王爷,赵王爷。” 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帖木儿帝国大军不管如何精锐,实力多强横,千里迢迢行军,行那么远的距离,已是疲惫之师。” “太子殿下,二位王爷。” 宋晟这老混蛋不会以为他,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或者说以为他想借此机会对老大不利吧? 艹! 混蛋玩意。 “具体实力、因未曾交手,微臣不敢轻易下决断。” 得勒。 听闻这话,宋晟身形一震,思索了片刻之后,回道: “你为军中主帅,对此番战役可有异议?” “继续实行我当初制定的计划,还是…” 半响之后,宋晟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之中尽是忧虑之色,沉声道: 见状三人皆是冲其摆了摆手示意。 “此计虽好,但以微臣拙见,太过于冒险了。” 三人此次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之后大军简单收拾了一下,浩浩荡荡往城中而去。 … “我乃甘肃总兵宋晟。” 城内一处小院之中,简单洗了一个热水浴,捯饬了一番的朱高煦三人出现在大殿之中。 一直静候在殿中的宋晟,见到来人赶忙起身行礼。 闻言朱高炽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燧,迟疑了片刻幽幽开口道: “宋总兵。” 原来他是以自己等人离开京城的时间,以正常行军的时辰估算得来。 也不能说不好。 “自己人!” 如今的甘肃城,自传回帖木儿帝国进犯之消息时,就已进入战备状态,只许进不许出。 宋晟微微一惊,一脸疑惑看向三人。 不过想着朱棣命人传来的口谕,他心中不由一阵叹息。 短暂愣神之后点了点头,冲一行人拱了拱手前去准备。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62章 幸灾乐祸,朱高燧真的被吓到了 庭院之中。 待到宋晟离开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三人皆是喝着杯中的热茶,谁都没有说话,眼眶中双眸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呵呵呵” 半响之后,朱高燧一声轻笑,一脸戏虐的看向朱高煦,半开玩笑道: “老二,你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搞得饱读圣贤书的朱高炽心中都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可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两人都没有说话,皆是面无表情的彼此看着彼此,殿中的气氛变的异常诡异、凝重。 “小心弄巧成拙,一会把老二架上去,本来没那心思都生出心思来呢!” 玩过火了? “这段时间连夜赶路,我这…我这身体略显有些疲惫。” “我会还是不会?” “看老头多关心你?” 看着惶恐不安、吃瘪被吓到了,离开的朱高燧。 朱高炽:“????” “老大老二等等等等,别别别” 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大,瞧把老二给气的。” “还不赶紧安慰,安慰老二?” “如何认为的?” 要这混蛋是搅屎棍,他、老二、老头子,他们三人成啥了? 呸呸呸… 亦是非常配合的回望了朱高煦一眼,之后两人皆是似笑非笑的看向正幸灾乐祸的朱高燧。 “放心,我们俩也是开玩笑,瞧把你吓得。” 朱高燧:“.” “信不信,我跟老大两人联手,先把你这个上蹿下跳、扇阴风、点鬼火,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混蛋先给收拾了?” “重点是老二,会还是不会呢?” “哈哈哈……” “此情此景,老大你不得说两句?” “看把你能的,什么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憋屈! 随即,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冲两人摆了摆手,急切道: “老大,老二。” “发表一下受宠的感言?” 这尼玛说的是人话吗? 听着朱高燧这幸灾乐祸的声音,他真想捶死这混蛋。 “你信不信,宋晟这边如此作态,绝逼是老头又在京中作妖?” “整不好咱们还没出发,他早就命锦衣卫飞鸽传书通知这边了?” “你猜到时候,老头子信还是不信?” 娘咧。 “你说是不?” “嘿嘿……” 想不到吧? 对于朱高煦的呵斥,以及咒骂朱棣的言语。 这混蛋活脱脱就一个搅屎棍。 朱高煦:“……” “开玩笑,开玩笑而已。” 显得你聪明是不? 再说了。 “你说你……啧啧…” “总喜欢在背后搞下动作,玩一些阴险下作的手段,真的是令人作呕。” 真憋屈啊! “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片刻之后,朱高煦扬了扬眉,半眯着双眸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半开玩笑问道: “马上又要准备出征,就不陪你们聊了啊!” 特别是看着朱高燧那贱贱的样子,真想反手一个大逼兜子招呼他脸上。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看着两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燧总觉得背脊发凉,躁动惶恐的内心,怎么都安不下。 这两个混蛋不会真的联手对付他吧? 一个阴狠,一个狡诈。 “都说老头子打心眼里最喜欢老二,就眼前这事看来也不尽然嘛!” 这这这. 感受到两人瞬间汇聚在他身上饱含深意的目光,致使朱高燧坐蜡,脸色如猪肝色。 站在一旁,看着朱高燧不停上蹿下跳两头点火,朱高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脸上满是怒意道: “老三,你丫神经病吧?” “咱们.咱们可是亲兄弟。” 他就是一妥妥背锅侠。 不不不.不对不应该说是搅屎棍。 朱高炽瞬间有些傻眼,感觉自己本就偏高的血压瞬间飙升了起来。 “活该!!” 不多时,房间之中安静了下来,两人彼此看着彼此,气氛变的尴尬了起来。 不待两人反应过来,朱高燧头也不回的一路小跑,像逃难一般往厢房而去。 弄他那不跟玩一样? 哪怕老头子估计都甭想查出什么端倪来。 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那种。 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他的话说。 “瞧眼前这宋老头对你防备之心多重,生怕伱搞什么幺蛾子。” 朱高燧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转而看向一旁的沉默不语的太子,嬉笑问道: 想到这里,朱高燧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声音略显局促,急忙道: “哎哎哎啊.” “不出意外的话,你之前京城说的那些话,都传甘肃来了。” “你说我和老大要是真的联手,老三你能应付不?” “哈哈哈” 会说话不? “或者老头子会不会给你报仇?” 说着,朱高煦冲着一脸郁闷的朱高炽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真的联手置他于死地,他还真的半点蹦哒的机会都没有。 “老大,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借此机会对你不利。” 朱高煦、朱高炽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也憋不住大笑了起来,嘴里不约而同: “真不是个东西。” 说罢。 不都是朱老四、老混蛋搞出来的骚操作?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你们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搞得他真很累,着急休息一样。 又山高皇帝远的。 闻言朱高炽一怔,饱含深意的看了过去,之后笑了起来,问道: “别人怎么说一点不重要。” “之后我们再把屎盆子给扣你头上?” 言罢。 那些话是他说的吗? “不至于不至于吧?” 与他何干。 瞧见朱高燧吃瘪的模样,两人皆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哟呵,玩笑啊?” 什么叫他京城说的那些话啊? 他说什么了? “你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到这里,朱高煦冷冷的瞥了其一眼,一声哼道: “闭嘴吧!” “你是我们俩的亲弟弟,怎么可能那样对你呢?” 坐在一旁的朱高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朱高燧一眼。 过了许久之后。 两人不约而同的收回目光,转而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哈哈’大笑了起来。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63章 定计。 永乐三年,二月十四日。 大明将士经过长途跋涉,奔行于无人区,与漫天黄沙作伴。 根据朱高煦指挥,排兵布阵总算是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吉木萨尔。 此地的气候,相较于甘肃来说,可谓是更加恶劣上好几分。 其见着营帐之中的众人,正要躬身行礼。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哒哒哒…… “行军我们派出探子,谁也不知道帖木儿是否也会派出探子。” “有何要事,速速报上来。” 见状将士也没有再客套,深吸了几口气,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道: “亦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等撒出去的探子回来,我们再制定下一步计划也不迟。” 怕让两人不高兴。 如此情况,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老二,此布置无任何不妥。” 不多时。 “各位都是军中老将领,这样的小错误我不希望发生,诸位可明白?” 此言一出。 “决计不会坏了大事。” 犹如一声惊雷在整个营帐之中炸响开来。 闻言,一众随行的将领,不约而同的站起身,躬身行礼道: “想来今夜不会有任何战事和变故发生,将士们今夜给我吃饱喝足,可放心休息。” 感受到众人汇聚的目光,朱高煦瞥了一眼,眉头的紧锁沉思的朱高炽,沉声道: “依我之意。” “伱为主帅,你觉得如此安排怎样?” 坐于主位上的朱高炽,感受着场中气氛,半眯着双眸在众人脸上环视了一圈,落在悠闲喝着热茶的朱高煦身上,沉声问道: “老二!” “就按你说的来办就好。” “属下在距离咱们驻扎营地大约百里地之距离,发现了亦是在安营扎寨的帖木儿大军。” 所有参与此行的将领,围在一个巨大的行军图纸面前,没有任何人多说一句。 “方才刚刚安营扎寨,且派出去的探子亦还没有回来。” 出征的大明将士,侥幸避了过去,战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被点到名的朱高炽,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收回了紧紧盯着行军图的目光,心里也由衷的对于朱高煦升起一丝佩服之意。 随着大军进驻,所有将士们迅速安营扎寨。 “不过.”朱高炽顿了顿: “此番哪位将领前去迎敌?” “避免打草惊蛇,提前被敌人发现,这个事情务必要落实下去。” 看着来人,朱高炽神情一肃,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问道: “何事?” 之后,他沉吟了片刻,看向一旁的朱高炽,幽幽道: “老大。” “不出意外的话,帖木儿先头部队,应该会在明日下午或者傍晚时分,抵达我们如今的这个位置。” “既然如此,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如此安排,朱高煦神情一怔,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思索之意,也知道他言下之意是问他的意见。 “或者有没有好的建议?” “哪怕敌人很强,但一比三的人数差距,就算他帖木儿帝国大军如何强悍。” “眼下我们就老老实实的休息,养精蓄锐休息好。” 但对于战局,战事,布局这些方面,真的是非常人所能及。 所有人神情瞬间变的无比凝重,目光亦是变的无比犀利。 营帐内的众人,皆是神情一肃,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由于第一次交手,咱们也不清楚敌人真实战力。” “于我的意思,明日清晨点三万将士,两万将士隐于侧,一万将士隐于前方。” 毕竟此次领军,眼前两人为主帅和副帅,且身份一人是当今太子,一人又是王爷。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朱高炽亦是急忙出声:“宣他进来。” “别愣着了,如今我们已至你所指定之地。” 白天烈日当空,阳光普照大地,骄阳似火。 看着议论纷纷,争先恐后报名的几人,朱高炽迟疑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 “此事,就交给李远和丘福你们二人,可有疑义?” “说说你的想法。” 被点到名的朱高煦,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瞥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之前估算的帖木儿帝国的行军进度,他们离我们距离少说还有两天左右的路程。” “繁门俗节就免了。” 老二这个臭丘八,别的虽不在行。 “所以属下赶紧回来禀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双眸微微一眯,沉声道: “咱们军营的戒备,必须得安排到距离军营两里地之外。” “按照方才汇报来看。” “着什么急。” 一身风尘仆仆,满脸黄沙额头之上汗珠不时滑落,身上腾起阵阵雾气的将士走了进来。 话音刚落。 还好他们此行准备相当的充足,备有预防风寒的草药、以及抗寒的衣物。 临时搭建起的大营,中军帅帐内气氛无比凝重。 他们哪怕心中有想法,却也不敢越俎代庖。 之后,皆汇聚在朱高炽,朱高煦两人身上。 “说说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想来应该是帖木儿的先头部队。” 所有将领,包括他这个太子,都在想着如何处理。 “避免打草惊蛇,属下不敢靠近,只能够远远的观察了一番。” “大约有差不多万人左右。” 言罢。 “此项安排,我等方才已经安排军中老卒去办。” 说着,朱高煦直接站了起来,来到行军图前,伸手指着一地,继续道: “此地两侧为斜坡、便于隐藏,且中间道路狭窄,可为绝佳的伏击之地。” 结果这家伙都已经想好了对策,并且已经开始了排兵布阵。 恰在这时,负责守卫营帐的将士从门外传来: “参见太子殿下,二位王爷,诸位将军。” “交手之后,我们对其实力有了一个深刻认知,在谋划其后方的大军。” “不过.” 夜晚阴风呼啸,伴随着不时细雨夹杂着冰雪。 感受着一众汇聚在身上的目光,将士不由身形一颤,赶忙出声道: “此前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说是有重要消息禀报,正在营外等候。” 且所布置之事,谋划、谋算,可谓是算无遗策,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谓算尽了一切可能出现的变故,甚好。” “而隐于后方的两万将士,趁着双方交战的瞬间,迂回到后方切断他们撤退之路,对其形成合围之势。” 收到消息才过多久? 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直接被朱高炽出声喝止打断: 昼夜交替温差巨大。 “王爷放心。” “待到帖木儿先头部队出现,隐于前方的一万名将士率先动手。” 话音刚落,宋晟、李远、丘福,三人第一时间躬身行礼,争先恐后想要将其给揽到自己身上。 毕竟世人都是知道,他与二人的关系。 “将其给稳稳当当吃下。” 对此,他也没多说什么,颌了颌头道: “行!” “就按老大你说的办。”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64章 悲凉 投降 翌日。 晌午时分。 早已经埋伏在天险之地大明将士,一个个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不远处的地平线,等待着帖木儿大军进入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包围圈。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远处的地平线之处,突然之间腾起了满天的黄沙。 哪怕组织了几次不要命的冲锋,依旧被挡在前面或者后方的大明将士给打了回来。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有生力量一点点的被蚕食。 更没想到大明将士会在此地埋伏。 输的一败涂地。 一声令下。 将士们的生死就在一瞬间。 驾. 说着他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面露狰狞狠狠的打在战马身上,单手举着盾牌带领着将士往前方冲去。 负责的将领,高高举起的手臂重重的落了下去,徒然一声大喝之声彻响天际。 埋伏在前方的将士们,缓缓的拉开了手中的弓箭,透着丝丝寒意的箭头瞄准前方。 嗖嗖嗖嗖 又是几轮箭雨射出。 不然的话。 直愣愣的从战马之上栽倒在地上,鲜血的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两方人马如同洪流,交织在一起。 一时之间上万的帖木儿将士举着盾牌,在大明将士的箭雨之下,不要命一般的冲锋起来。 “不然我们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负责此次领军的丘福、李远两人,亦是神情无比凝重的盯着前方。 而一旁的帖木儿将领,见着身旁一个个将士放下武器投降,面色焦急愤怒,不由冲着那些个将士大吼: “起来!” 一直负责守卫在通道口的大明将士,见着一个个举着盾牌,护卫着头顶的帖木儿将士,军官神情一肃,冲着身后早已准备多时的大明将士挥了挥手,大喝道: “平射!” 没过多久。 其徒然一惊,身形亦是止不住颤抖了起来,心中不禁哀叹: “完全没有想到,这荒无人烟,鸟不拉屎之地居然会有人伏击他们。” 就在这时。 他也算是身经百战,大大小小参加过上百次战役的活下来的人。 何奈,此时此刻。 “有埋伏!!” 怪不得,这些个原本属于大明的附属国,称臣纳贡之人,敢口出狂言召集二十万将士主动进犯大明疆土。 “放!” 急促、杂乱的马蹄之声,腾起的满天黄沙之中传来。 冲锋在最前方的帖木儿将士没有丝毫的准备。 冲杀、喊啥、痛哭绝望之声不绝于耳。 “挡住,给我挡住!” 双方的差距还会被缩的更小。 那些个敌军总算彻底进去了包围圈。 帖木儿大军虽然勇猛,不过在面对的于自己几倍的大明将士,且地理也未曾占据半点的优势。 在看不到任何胜利或者生还的希望下。 倒下的将士越来越多。 恐惧之意,也慢慢的在帖木儿大军之中开始蔓延。 要知道昨夜探子就给他汇报过这处险地位置,何奈他未曾放在心上。 此言一出。 已经近到能够看清楚敌军的面容,以及身上的盔甲模样。 “都给我起来。” “我们还没有输.我们战无不胜的帖木儿帝国,不会输!!” 哒哒哒…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输了! 顷刻之间。 且这还是在别人是骑兵,由于地形狭隘,没能够发挥出他们的长处来。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有些帖木儿将士扔到了手中的大刀,将盾牌将自己牢牢地护住,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声嘶吼道: “投降.不别打了,我们投降。” 之后,他神情一肃,冲着身旁的将士,歇斯底里大吼道: “冲,继续给我继续向前冲!” “不许投降,不许投降,不许投降!!” 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眼下帖木儿将士不管是从应变能力,作战能力来说。 短暂的愣神之后,那些个帖木儿将领,瞬间反应了过,冲着身后慌乱的将士大吼道: 顷刻之间。 原本干燥的地面之上,流淌的血水不知何时,已然与地上的尘土融为一体,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血泥。 原本就已经处于绝望的帖木儿将士再也无法淡定,犹如压倒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 两人的眼神之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色。 刹那之间漫天的箭雨夹带着那破空的呼啸之声响起,如同一道道冒着寒意坠落的星辰,奔着前帖木儿大军而去。 如此局面,亦是因为他的狂妄自大造成。 突如其来的变故。 “举盾护卫!” “就如今的地势,想退都没办法退。” 说着,将领不由目光看向前后方狭窄的出入口,以及方才头顶上射来箭雨的位置。 瞅着愈来愈近的敌军。 嗖嗖嗖…… 就在此时。 看来真的是有底气和依仗啊! 隐藏在暗处的丘福和李远半眯着的双眸之中杀意腾升,低声道: “准备!” “大意了,大意了。” 任凭他巧舌如簧,歇斯底里怒吼。 原本不惧生死冲锋的人,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同僚,闻着刺鼻的血腥味,提防着不时射来的冷箭。 一个个开始纷纷效仿了起来。 埋伏的将士们,身形徒然一顿,目光变的无比犀利,紧紧的盯着正前方,不约而同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大刀。 “拦马绳给我拉起来。” “盾牌长枪举起,决计不可让这些个混蛋从这里离开半步,将他们给我堵死在里面。” 负责断后的大明将士,亦是一个个手持着长枪,高高举着盾牌护在神情,整齐划一奔着帖木儿背后突袭过去。 见状他的心中亦是不由自主生起一股无奈、悲凉之意,脸上露出一丝惨笑。 “阵形不能够乱。” 比起大明将士,虽有差距但也算不了非常大。 彼此一眼彼此,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冲身边的身边的将士比了个手语。 “冲出去,从这里冲出去。” 看着那一个个训练有素,饶是面对如此困境,在他们先下手为强,致使其乱了阵脚的情况下,死了那么多人,依旧能够以极快速度,形成战斗力,并且从容应对的帖木儿将士。 山顶之上,丘福和李远两人统筹全局,双目冰冷的看着山脚下的战况。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就这样,双方交战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 哪里还有人搭理他?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死亡。 恰在这时。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紧了紧手中的大刀,看了看战死的,以及投降的将士,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意,对着脖颈抹去。 嗖. 恰在这时,一道利箭精准的将他手中的大刀给击落。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65章 夜袭?反对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一箭射掉本欲自刎的帖木儿将领手中的大刀,丘福冲着跟在身旁的近卫,大吼道: “给我拿下。” “带回去交由殿下他们。” 言罢。 喔? 朱高煦微微一怔,之后冲着他们挥了挥手,道: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帖木儿如今已是年老体衰,每逢睡觉必用少女暖被。” 朱高炽眯着双眸看着众将,沉吟了片刻之后,将目光落在朱高煦身上,沉声道: “老二,说说吧。” “不行,绝对不行!” 丘福一脚狠狠的踹在将领的小腿关节处,让其重心不稳狼狈的跪在了朱高煦等人面前。 “呵呵…” “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不多时。 听着问话,丘福和李远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沉声应道: “行军在后方的帖木儿将士,除了那两万的中军将士,就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包括先锋队主将,亦被我们活捉。” 就在这时,营帐之外一将士神情焦急,冲里面大吼道: “如今夜晚的气候,以及四周空旷如野。” “这关乎着我制定后期作战计划,关乎成千上万的将士性命。” “方才你不是说山人自有妙计吗?” 夜袭? “反正最后都要交代。” “此战共计歼敌七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 “倘若此次我们不是占据了有利位置,想要将他们全歼或者俘虏,怕很不现实。”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之意,继续道: “就他们实力来说,与我们有些差距,但差距也不算太大。”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众人的心头炸响,营帐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沉声道: “宣他们进来。” “警惕帖木儿大军,同时注意往咱们这边来的探马。” “非要让我在你身上用刑,何必呢?”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不?” “而他们这些先头部队,也是帖木儿的精锐部队。” “给我摸清楚帖木儿帝国的晚上具体布置之后,到时候大军开拔晚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营帐在响起了数道绝望的惨叫之声。 茫茫黄沙一望无垠。 不知道还以为不是来度假的呢? 哒哒哒… “此战我们占了先天地理优势,且帖木儿将领过于自大。” “跪下。” 见状朱高煦咧了咧嘴,一脸玩味的看向一旁的朱高燧,道: “老三,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 “可明白?” 不然的话,如何定计还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听将领的意思,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嗝屁一般。” “帖木儿先锋队伍,皆尽被我们给收拾了。” 话音未落,宋晟神情一肃,赶忙摆了摆手,道: “给你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我要知道方才我问的那几个问题的答案。” 他又指着下方凌乱的战场,沉声道: “速速清扫战场。”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所以不存在帖木儿所有的将领实力都有这般强。” 听闻这话,所有人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不是所有人都这般强悍就好。 恰在这时,营帐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入内禀报: “丘将军、李将军,回来了。” “既然如此,就把那位将领给带上来就好。” “尽可能的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给他们致命一击,扬我大明国威。” 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消灭了帖木儿帝国,往营地回赶的丘福、李远等人。 等待着战况、战果的朱高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帐中来回渡步,脸上尽是忧色。 大家都不是傻子,毫无疑问这混蛋是不愿意配合啊! 如此答案,朱高煦没有半分的意外,随意的摆了摆手,沉声道: “来人。” “平时饮酒暖身。” “不然必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损失。” …… “将探子给我尽可能的散出去远一些。” 沙沙沙. 一队队骑兵,押解着双手被反绑着的俘虏,艰难的在黄沙之中跋涉。 几个穿着盔甲的将士,押解着被俘虏的,金发碧眼身材魁梧的帖木儿将士进来。 “先说说战况如何,帖木儿将士的实力如何。” 踹的跪倒在地上的帖木儿将领,转头恶狠狠的剐了丘福一眼,噬人的目光如同要把他给活吞了一般。 被点到名的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接这茬,转而看向丘福和李远两人,道: “万一要是落单了,或者出现任何差错,我们会陷入绝境之中。” “行了!” 朱高煦浅酌了一小口热茶,冲其挥了挥手,道: “宋总兵,问问他叫什么?” “帖木儿如今的身体境况、以及大军实力如何?” 就眼前这情况。 “回营地。” “审讯、撬嘴收拾这种硬骨头,伱才是专业的。” “同时在我们的将士之中,找一个会帖木儿言语的人。” “将你们方才俘虏的帖木儿帝国的将领带上来。” 何奈被俘虏的人,双目瞪得溜圆,脸上尽是愤怒之色,愤怒的冲着宋晟方向怒吼。 朱高炽从其挥了挥手,略显急切道: “行了。” 营帐之中。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丘福脸上尽是愤怒之色,抬脚作势又要给其来上几脚。 随后宋晟冲其叽里呱啦、说了半天。 反观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则像个没事人一般,喝着热茶聊天打屁。 片刻之后,丘福和李远两人从外走了进来,见着营帐中的众人,不由自主的就要躬身行礼。 “如果…帖木儿帝国所有将士都是这个实力,我们要真的好好规划,谋划才行。” 不久之后,外面给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朱高燧一脸不屑的拿着手中的锦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随手将锦帕扔在一旁,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碎了一嘴,沉声道: “问出来了。” 朱高燧一声轻笑,冲这将士挥了挥手,押解着那名将领往帐外走去,嘴里亦是小声嘀咕: “老老实实交代不好?” 之后。 “老二?” 有没有搞错? 朱高炽几人皆是眉头紧锁,直愣愣的看着他。 “我们的探子回来了。” “说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汇报。”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66章 乱了,都乱了 “参见殿下,二位王爷,将军。” 一个脸上沾染着水珠,嘴唇冻得开裂的探子,走了进来颤抖着身子,上嘴唇和下嘴唇牙齿咯咯作响,行礼道。 “先别说话。” 朱高煦伸手拿过边上空着的茶杯,递了过去道: “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冷热适中,咕噜咕噜被冷的打哆嗦的探子也没有丝毫的客气,犹如牛饮一般几口就把杯中的水给喝完。 “军中缺主帅,帖木儿又未曾立后续储君。”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护住中军大帐,挡住!” “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 啥情况? 要知道与眼前这位爷自接触以来,可还真的没有看到过他这般神情。 大明的将士在敌人的大营之中,如无人之境来去自如,收割这敌方的性命。 不怪朱高煦如此震惊。 “为后方的兄弟们争取时间。” 朱高煦率先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更甚了,道: 前来禀报的将士,感受近在咫尺那喷洒在自己脸上的热气,赶忙从怀中摸出这张信件。 之后,精锐的将士们高高举起盾牌,死死挡在在前方。 压根就没人信。 言罢。 “可否担心反噬?” 在他看来,倘若帖木儿死了,那些个帝国的将士必定先乱了阵脚。 这个打脸不要来的太快,书信中内容正是记载,帖木儿不幸身亡,召集先头部队回去的信件。 “就如今我定下的夜袭之策,可行与否?”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狂笑道: “老大,老三,诸位将军还愣着干嘛!” 之后,简单他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低声道: 一个个反应过来的帖木儿将士,不少人还未来得及穿上战甲或者骑上战马,就被大明将士给斩杀。 “杀!” 轰…轰… “死于行军途中。” 随着万马奔腾,整个大地都开始震颤了起来。 倘若不是月光下赞动前进的步伐,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一尊尊雕塑呢。 “冲啊!” 月光之下感受着众人身上散发的凝重、肃杀的气氛,不管是赶路的人也好,或者战马也罢。 就在其刚刚出声,一道利箭奔着他射了过去。 朱高煦身着战甲,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召唤着身旁的将士,冲了进去。 直接把他吓了一跳,神色之上尽是惊恐之色,赶忙拿起身边的号角。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 …… 营地之中满是大明起兵冲杀的声音。 “快快.” “诸位。” 不过对于这个假设他嗤之以鼻。 都未曾发出半点的声响。 已然杀红眼的朱高煦,大声怒吼道: “冲!” 还以为是之前离开的先锋部队。 同时也夹杂同室操戈,诸多王子王孙争夺权力。 不出意外的话,就算不能够全部吃掉帖木儿所有的军队,但必定能够给予他们造成重创。 这般情况之下,大明将士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其杀了过去。 同时还歇斯底里的冲着后方大吼道: “敌袭,敌袭!” “怎么滴?” 夜色中有着微风,吹动着众人冷漠的面庞。 月光如水,沙漠之上被白色的月光笼罩。 得勒。 六一.二二三.一五四.一九六 反应够快的将领,大吼道: “不能让他们冲过去。” 接过信件的宋晟,看着一脸焦急紧紧盯着自己的朱高煦,有些难以置信。 “杀!” 顷刻之间。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宋晟双眸微微一眯,低声喃喃: 他也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腾起的阵阵黄沙中,一个个面沉如水的将士,露出坚毅的面容。 “探子是负责送信,召集先头部队回去的命令!” 现如今为何? 宋晟一脸惊疑不定的缓缓打开信件,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毕竟如今的时间以致永乐三年,二月十七日了。 马蹄践踏大地的震颤之声,负责警戒的侍卫,不由揉了揉略显有些朦胧的目光,盯着黑夜之中看。 突如其来充斥着全身上下的暖意,探子舒爽身子颤颤。 所有人皆尽身形徒然一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宋晟。 要不要这么巧? 听闻这话,众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在其刚刚摸出来,朱高煦直接一把抢了过去,随手将其递给宋晟,道: “快…快看看上面的内容,写的究竟为何!” 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的无比诡异,看了手中的信件,又看了看一旁的朱高煦。 “如今他们军营怕不是一团糟,彼此不敢信任彼此,都提防着别人下黑手。” “这般情况我们可否大胜?” “方才在发生大战的峡谷处,我们抓到一个帖木儿的舌头。” 大明将士一个个牵着战马,缓缓的奔着帖木儿帝国驻扎营地靠近。 这也是他为何一直强调主动出击,以及方才说要主动夜袭的缘由所在。 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朱高煦瞬间大惊,直愣愣的从软椅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探子身旁,连忙问道: “咱们在他的怀中摸出一个信件,何奈上面的文字属下等人看不懂。” “将方才缴获的信件给我。” 待看清楚来到近前身着明式盔甲,空中飘荡的大明王旗。 “真的?” 嗖… “呜……” 之前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朱高煦就提过帖木儿行军途中死亡的假设。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就这几天应该就是帖木儿的死期。 都要死了,还来出征? 可能吗? 能够打下那么大帝国的人,又不是傻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 燃烧、灯火通明,痛哭、恐惧之声弥漫。 “帖木儿死了!”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不远处火光冲天的帖木儿军营。 朱高煦抬头看了看天边火光,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道: “禁声,上马。” 他们又不是傻子,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何能够舍得放弃? 见没人有异议,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 “那还愣着干嘛!” “大家动起来。” 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入侵搭上自己的性命? 马蹄之声犹如一声惊雷,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你们还有异议吗?” 艹? 真被他给料中了? 帖木儿真的死在了行军途中? “冲过去!” “不要停!” (本章完) 第67章 大获全胜 帖木儿营地。 已经彻底被杀崩溃。 虽说帖木儿号称二十万大军进犯大明。 为此预防变故。 大明也抽调了足够多的人手前来。 其实,此战胜与负。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朱高煦会心一笑,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咧了咧嘴角,回道: 从大明将士冲入营地开始,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听的朱高煦心中很是不屑。 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一脸贱笑的朱高燧。 见着调侃加自嘲的朱高煦,太子爷神情一怔,略显有些惊讶,并未多想,接过水囊大大方方的喝了起来。 拜托,他也是人好不? 真以为谁生来就能够这样啊? 朱高煦见他不说话,伸手取下挂在马背一侧的水囊,扔了过去,自嘲的笑了笑,道: “老大,老二,咱们好好说话行不?” “倘若这般,不管是老大也好,我也罢都少了一个对手是不?” “那家伙苦胆水都差点给我吐出来了。” 还记挂着这事的呢? 整个营地之中,被一股厚重的血腥味和肃杀之气所笼罩。 “别别别” “知道你心里这会肯定翻江倒海难受的不行。” 就方才在战场之上,他都看到有好几次,朱高煦出手救下即将被敌将斩于马下的将士。 “战场已经清理打扫完毕。” “我俩方才在说,如此战乱混杂的地方。” 从来不曾有过如此身临其境的感觉。 “宋总兵,方才作战之时,我观帖木儿营地之中有着不少的牛羊。” “有你这样拿人逗闷子的吗?” “瞧把你给吓得,放心吧。” 而现在近在咫尺的战场,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战场的残酷和压迫感。 喔? 此言一出。 “周围这么多大明将士看着,到是闹笑话可就不好了。” “老大,不至于吧?” “歼敌多少人?” 所以双方人数上面来说,两者彼此都差不多,没有谁更具有优势而言的说法。 其心神没来由的颤,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神情略显有些焦急道: “哈哈哈……”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也有那般狼狈的时候?”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敢再对咱们大明有任何逾越之举了。” 短暂的激动之后,朱高煦收回了飘远的思绪看向宋晟,道: “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招惹你们吧?” 呼. 听着朱高炽的宽慰之语,被吓了一跳的朱高燧,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此起彼伏的胸口,脸上的神情也变的舒缓了不少。 “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你这个喜欢有事没事就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的人,给彻底收拾。”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见着戏耍朱高燧的汉王,狠狠的剐了他一眼,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三人瞬间神情一敛,挑了挑眉,不约而同问道: 喊杀之声慢慢的减缓了下来。 一时之间火光、刀光、受到惊吓的四处奔腾的战马,和那些个被杀破胆逃跑的将士交织在一起,场面可谓是相当的混乱不堪。 “好啊!好啊!太好了!” “众将士经历一场大战,已是疲惫不已,今夜我们就在此地休整。” 朱高煦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伸手擦了擦布满血迹的脸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来到太子爷身旁,瞅着其微微有些发白的脸颊,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 “你们要再这样就真的过分了啊!” 如此生死与共,生死之交换来的感情。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他心中对其问话很是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他就纯粹是找不到事情做,拿你逗乐子玩呢。” 朱高燧:“???” 说罢。 亲身经历了一阵的厮杀,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太过于强悍了。 “别听这混蛋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不是一步步磨砺出来的。 哪怕上前线也是在众人的保护之下,远远的看着。 确实非一般可与之媲美。 恰在这时,宋晟骑着战马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冲几人躬身行礼之后,道: “而此战我方由于占据先天优势,敌人群龙无首之际,伤亡堪堪不到两万人。” “瞧你这脸色,可别憋不住,吐了啊!” 你大爷…… “真不是个东西。” “没人要对你怎么样。” 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 “好歹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就这被震撼到了?” 恰在这时,朱高燧的勒着战马,来到两人身边,笑道: 听着硕果累累的战果报告,三人脸上皆是不由自主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来真的啊? 朱高炽:“.” 一时之间朱高燧感受两人貌似落在自己身上无比正常的目光都变不正常了起来。 “兄弟我最近贼老实了吧?”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这事还需要伱提醒? “经此一役,帖木儿帝国元气大伤。” 他止不住的摇了摇头。 “此战歼敌约十万之众,俘虏一万余人,剩下的人则与咱们将士且战且退,逃入了黑夜之中。” 随即,其恶狠狠的瞪了朱高煦一眼,怒骂道: “好你个老二。” “臣担心出现变故和意外,就命人不必追赶,让将士退了回来。” “喝口水缓缓吧!” 会说话不? “殿下,二位王爷。” 不是说好了已经翻篇了吗? 怎么绕来绕去又跑他自己身上去。 闻言,宋晟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一下思绪,沉声道: 此时,见着眼前这副场景。 “老大,老二,聊什么事这么开心?” “快说与我听听。” “我们此战将士伤亡情况呢?” 这话问的。 不知过了多久。 靖难之役中他虽也经历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战役,但大多都是指挥作战,身处于大后方。 之后,朱高炽趁喝水的间隙,简单的平复了一下自己情绪,脸上也慢慢的恢复了血色,笑着道: “老二。” 有大明将士,也有帖木儿将士。 “且借口也忒好找。” “可谓是空前绝后的大胜!!” 也总算是明白,为何那么多武将都支持老二了。 且大明将士,又是掐着帖木儿死亡之后,群龙无首之际的夜晚徒然杀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将那些个牛羊该杀的杀,让将士们吃饱喝足。” “今夜兵不卸甲,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谨防帖木儿帝国逃兵的反扑。”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68章 变故,戳心窝 永乐三年,三月十二日。 初春季节的清晨,带着略微丝丝凉意。 朝阳洒落映射在斑驳、古老的城墙上,为其披上了一身金辉色容装,显得格外庄严神秘。 此时此刻。 整个城门口,可谓是热闹非凡,不少百姓皆是汇聚于此。 “想要什么奖赏?”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前面带路吧!” 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起往宫城方向而去。 找不到劝解朱棣的言语,他也就只有将矛头倒转对着朱高煦,大吼道: “老二,闭嘴吧。” “我要什么你就能够给我什么吗?” “不然以老头子的急性子,怕是晚一会又要挨训了。” 享受着周遭百姓拥护赞赏的三人,脸上无不挂着淡淡笑意,心情极佳。 毫无疑问肯定是老头子知道他们回京,特来宣他们进宫面圣。 得嘞。 前几个月探子来报,帖木儿狼子野心,集结二十万将士准备进犯边疆。 而当今太子,以及二位王爷,率队出征。 “老大,不用解释。” “陛下,太子爷、汉王爷、赵王爷,求见。” 时常服侍在朱棣身旁的奴婢,几乎心里都清楚,从自家主子得知阻击帖木儿大捷后,这段时间以来心情可谓是极好。 早已等候在城门处的朱棣贴身奴婢,见着三人亦是没有丝毫犹豫,上前恭敬行礼道: 哒哒哒. 恰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道奴婢的身影走了进来禀报道: “还不赶紧给爹道歉?” 如此大的胜仗,可谓是开创了整个大明历史上的先河,从来不曾有人办到过。 轰. 此言一出。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挑了挑眉头,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笑道: “宣他们进来。” 这般情况之下,百姓们都自发的汇聚此地,想要目睹一番三人的容颜。 此战朱棣怕是都不会假借他们的手,估计的御驾亲征,前去狠狠杀杀帖木儿帝国的威风。 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三人不得不再一一为其口诉,此战的详细经过,以及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艹! 这么勇的吗?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不就好了,非要说出来让大家下不来台? 至于吗? 找死呢? 真当老头子不敢收拾你呢? 就不能够说点好听的?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炽率先回过神来,目光不由看向往朱棣身上瞥了一眼,见其逐渐阴沉下来的老脸,神色慌张的急忙出声打圆场道: 过了好一会。 “此战打出了我们大明的威风,打出了我们大明的气势。” 之后,他发现自己貌似给朱高煦找不到辩解的理由了。 后面的话也不待他说了,朱高煦直接冲其摆了摆手,沉声道: 都知道老头子是个战争狂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打仗,这点看他们在出征的时候,老头子激动的模样就都知道。 而今日更是太子和二位王爷班师回朝的日子,早早的就派出人前往城门口等候传口谕去了。 “相较于华而不实的赏赐,我更喜欢这个。”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抬起头瞥了朱棣一眼,似笑非笑问道: 看着急得犹如热锅上蚂蚁为他打圆场的太子爷,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有你这样给自己爹说话的吗?” “老头子、老三、包括你老大,大家都不是傻子。” “恭喜,殿下,二位王爷凯旋归来。” 之后,他又看向脸色铁青的朱棣,道: 三人从门外缓缓的走了进来,见着正聚精会神盯着自己等人的朱棣,赶忙躬身行礼道: “参见陛下。” 六一.二二三.一五四.一九六 朱棣正斜靠在软榻之上,悠哉游哉的浅酌着杯中的热茶,手中不时翻动着手中的奏章,不时看着上面的内容。 “哈哈哈” “爹” “战报中片语不详的,看的不得劲。”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三人皆是神情一怔,彼此对视了一眼,大概也知道此人前来的用意。 听闻这话,看着抓耳挠腮的老头子,三人皆是相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 这混蛋把话给说的太死了,连一点的缝隙都不给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朱高煦的身上。 御书房。 如若不是担心妖风四起、生起变故,需要他本人在京中镇场子的话。 “不错,不错。” 将还未到达大明边疆的敌人,给硬生生打了回去,给予其重创,歼敌不下十万人。 朱棣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转头目光落在朱高煦身上,道: “老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双眸之中闪过一丝讥讽之意,道: “行了,老头子别搁我这里惺惺作态了。” “谁怎么样,谁有什么样的心思,大家心里都门清的很。” 而且今日正好又是太子和二位王爷凯旋班师回朝之日。 众人见着兴奋大笑的朱棣,也是不由的陪笑了起来。 原因无他。 听着详细叙述,朱棣激动的双手插着腰,止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道: “说说.伱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与其说给我赏赐,不如咱们来聊一聊关于命宋晟和老三提防我之事。” “来来来好好跟咱说道说道此战的详细情况。”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 “行了,别搁我搞些虚的。” 在有心人的渲染之下,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 过了片刻之后。 “不错,此战能如此大胜,老大虽为主帅,但一切计划的制定都是出自你之手,你可居首功。” “好好好” “此言,我既然说出,就自然有我说出的道理。” 言罢。 “别误会” 且战损比,大明将士共计伤亡也就堪堪不到两万人。 犹如一声惊雷殿中炸响开来,所有人皆是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 倘若此次不是因为刚刚迎回了建文帝,又将其放于鸡鸣寺中与姚广孝一起,且又赦免了那么多本应流放的建文遗孤。 “诺。” 听闻这话,奴婢讪讪的笑了笑,也就没有做过多解释,躬了躬身子道: “老头子,我说的对不对?” “哈哈.”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各位多多投资啊!各种票都来点吧!(新书期追读尤为重要,恳请各位看官千万别养书,拜托了!!) (本章完) 第69章 你这是何意? 大殿之中气氛安静的可怕。 许久之后,朱棣回过神来,环视了房间中三人一眼,随后凶狠的目光落在朱高煦身上,面色无比阴沉,怒声喝问道: “混账东西。” “你个畜生,究竟想要干嘛?” “咱做任何事情,何须要向你解释?” 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听着自家老爹暴怒之声,神情一怔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立马自觉的把头给埋了下去。 老二疯了,他们可没疯。 本来朱高炽还想着帮两人缓解一下气氛,帮朱高煦开脱两句,不至于把关系闹得那么僵。 结果朱高煦压根就不领他的情。 直接把一切东西给摆到了台面上来。 点明了就是那个意思。 这怎么搞? 他也很无奈啊! 就这样的情况,他心里只能祈求两人别太过了。 双方尽可能的保持基本的理智。 对骂也好,对喷也罢。 只要不动刀子,不刀剑相向,对彼此动刀子。 就任由他们闹吧。 朱高煦抬起头两人彼此对视,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沉声回应道: “老头,话可不是你这样的说的。” “什么叫我究竟想干嘛?” “不应该是伱究竟想要干嘛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安排,你在策划谋划,阴谋算计,胡乱猜疑,揣测人心。” “怎么的?” “这会想推我身上来,搞成我的不是?” “我有这么大本事,能够命令动老三和宋晟?” 说实在的。 这话朱高煦真是憋了老久了。 出征之前,朱棣安排朱高燧为监军,跟随着他们两人而去,那个时候他也猜到了朱棣的用意。 但毕竟也是亲兄弟,他睁一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其心中虽有火气和不爽,也没有与之计较。 结果倒好。 本以为只有一个朱高燧就已经够膈应人了。 哪知道这老混蛋还觉得不够保险。 还安排了甘肃总兵宋晟跟老三一起执行监视提防他的任务。 艹! 叔可忍婶不可忍。 搞得朱高煦很是恼火。 就这一件事情,有必要搞成这样? 不信任他,此次出征不让他随行不就好了? 难道他朱高煦还有本事京城传令影响甘肃那边的局势不成? 结果呢? 老混蛋明明不信任他,又要他前去。 这不是妥妥的又想把他当成驴使唤、利用,又提防不信任他吗? 如此事情别说发生在朱高煦身上,就算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心里能够舒服才有鬼。 特别是方才回来,朱棣还假惺惺、冠冕堂皇的说赏赐他。 想着上次建文帝赏赐的事,一下把他这段时间憋在心里的怒火给拉到了顶峰。 直接就没给朱老四好脸色看。 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朱高煦发现这朱老四就妥妥一滚刀肉,你越退让,越怂,越避其锋芒,他就越得寸进尺。 想的还异常的多,异常的过分,猜忌之心更重。 反而给其怒怼回去。 嘿…却要好上不少,疑心反而没那么重。 你说吧! 人啊! 有时候也是贱。 想到这里,朱高煦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意,言语更是充满失望之情,继续道: “既想把我当成拉磨的驴,又随时想着卸磨杀驴。” “你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还不允许我说?” 朱棣:“.” 小兔崽子。 反了天了。 这是跟他杠上了。 不过这话貌似说的也没错。 他确实干了这样的事情,也起了那样的心思。 一时之间朱棣心头虽是无比愤怒,颤抖着身子双目瞪的溜圆,伸手指着朱高煦,嘴巴攒动老半天,硬是生生一句话说不出来。 无力反驳啊! 说话的太尼玛绝了。 一直在边上暗中观察这两人一举一动的朱高炽,见到眼下局势,知道老头子这是被戳到肺气管了。 此时此刻。 他是不能够再装傻充愣了,不然真等老头下不来,找不到台阶下。 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唉唉唉……” “老二,越说越离谱了啊!” “适可而止。” “你难道真的想把爹给气死你才甘心?” “就不能够消停、消停?”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亦是疯狂的冲着不远处朱高煦眨眼睛,让其别再作妖了。 听闻这话,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笑了笑。 能怪他吗? 这老混蛋就是这个德行。 自找的。 每次不气气他,总是喜欢没事找事为难他。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他的心里也清楚,现在火候是差不多了。 确实该像太子说的那般适可而止。 毕竟此时此刻,朱棣的瞪得溜圆的双目,都快喷出火来了,厚重的鼻息之声,站在其两米之外都能够清晰听见。 “哼” 随即,朱高煦一声冷声,将头给扭到了一旁。 站在一旁的朱棣眉头紧锁,脸上神情变幻,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看来你对我有着诸多怨言,对我偏见颇深啊!” “是不是一直觉得太子之位本该是你的?” “靖难成功你有泼天之功。” “被人吹上天,找不到北了是吧?” “翅膀硬了,开始跟我叫板了。” 朱高煦:“????” 啊哈? 倒打一耙是吧? 不愧是你朱老四。 从头到尾哪一次事情不是你臆测出来的。 他不过都是被动接招。 “呵呵.” 想到这里,他一声轻笑,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之意,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他一眼,回道: “老头,我在你们眼中,是不是都觉得我特别傻,特别蠢。” “遇事不分清楚轻重缓急,不知轻重?” “我有那么丧心病狂吗?” “老头,你们也太小瞧我了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了太子朱高炽一眼,继续道: “此行远征,里面所有人中,应该说我才是哪个最担心老大安慰,最不希望他出事的人。” “有些时候,先入主的观念害死人。” “别人不是傻子,我更不是蠢蛋。” “老头,不怕告诉你。” “倘若此次不是我在,你这宝贝大儿子才是真的怎么见阎王,都不知道。” 啊? 所有人一声惊呼,不由脸色徒然一变双眸一瞪狐疑看向朱高煦。 有点没闹懂。 朱棣像是想到了什么惊疑不定的瞥了他一眼,狐疑道: “老二,你这是何意?” (本章完) 第70章 挑破,朱高燧麻瓜了 何意? 朱高煦没有不直接回答,反倒是似笑非笑瞥了一眼,从头到尾不曾说过话的朱高燧,只见对方不时给他递来求饶的眼神。 不过对于这个,朱高煦视若无睹,如同没有看到一般,沉吟了片刻道: “某些人,太过于自作聪明。” 被直接点到名的朱高燧神情一愣,慌忙的抬起头,不敢与之对视,目光四处躲闪。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完了,完了,彻底完蛋了。” 他们两人心中就有着隐隐的猜测。 这这这. 搞得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朱高燧的身上。 “想要借机把老大给除掉,然后将这盆脏水泼我身上。”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只不过想借助药力,让让..老大起不了床” 随即,朱高煦恶狠狠的剐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道: 索性他也就不起来了,老老实实的护住重要部位,任其胖揍,发泄心中怒火。 “毕竟老头子你都派那么多人监视,朝堂文臣也都认为我有异心,武将又都一群死脑筋拜访我。” 如此反转,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就此事来说,我也多希望它就是一个误会。” “老大啊!” “不管爹如何惩处儿臣,儿臣皆无任何怨言。” 朱高炽:“.”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其身形突然暴动,一个跨步冲到了跪在地上的朱高燧面前。 “因为这个误会,不仅仅会要了老大的命,甚至还想要让我一家人搭上性命陪葬。” “呼……” 可这混蛋却好死不死的想来个一石二鸟,搞老大同时把他还给带上,自己想做个渔翁。 什么玩意? 起不来床,那不就是瘫痪吗? 一声沉闷之声在彻响在整个大殿之中,朱棣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呵呵.”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结果现实却是狠狠的给他们上了一课。 “砰……” 之后,伴随朱高燧一声痛呼之声响起。 “本意只是给老二泼脏水,也不是真的要杀老大。” 以至于本就低垂着的脑袋,埋的更低了。 还给他留屁的脸,也不愿意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更想借此机会好好给他长长记性。 但没有确切的证据,致使他们始终不愿意相信,老三能够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 问题是老三这混蛋,此次太过分了。 殿中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安静了起来,呼吸之声清晰可见。 感受着老头子身上腾起的怒意,朱高燧跪在地上,额头触地声音略显颤抖: “爹…爹…” 一直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朱高燧,听着朱高煦言语,见着他对自己求饶的眼神视若无睹,身子不自觉颤抖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心中更是不由哀鸣大呼: “我的天啦!” 其实很多时候,朱高煦也不想把事情给做的太绝了。 “没没有生命危险的。” 这么狠的吗? 这不比杀了他更恶心人? 随着朱高煦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 “所有人的矛头必定全部指望我,讨伐我。” 不过却能够清晰的看到,老头子那此起彼伏的胸膛,听着那厚重的鼻息,显然肯定是被气的不轻。 有异心,有想法,你自己动手就好了,能成功他为其竖大拇指都可以。 见状,朱高煦一声冷笑,没有丝毫打算放过这家伙的意思,声音徒然拔高,大喝道: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误会?” “不管哪种结果,我都是黄泥巴烂裤裆,永远都洗不干净。” 摔在地上的朱高燧吃痛咧着嘴,作势就要继续跪好。 顷刻之间。 其实大家都是聪明人,在方才朱高煦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朱高煦一声冷笑,半眯着的双眸猛然一睁,直勾勾的盯着他。 朱棣:“.” “应该.没有人胆子敢这么大吧。” 被众人盯的有些毛骨悚然的朱高燧,再也绷不住了,直接跪拜了下去,道: 朱高燧又再次被踹翻在地。 朱棣、朱高炽两人的目光变的无比深邃,冷冷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在两人看来,能够做出如此疯狂举动的人,按理说怎么都是朱高煦啊! 不过其在其刚刚稳住身体,还没来得及跪下,朱棣的脚又再次奔着他狠狠地袭来。 “这不如此好的机会,某些人怎么能浪费是吧。” “让我没办法相信,也不敢信那就是一个误会。” “呵呵……” 想到这里朱高炽,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朱棣神情也不由变了变。 “老二伱.会不会是误会?” “认为有我在,就有现成的替罪羊。” 跪在地上身影顷刻之间,摔的人仰马翻,背上更是多出一个布满灰尘的脚印。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爹啊!” “对于此事,你作为锦衣卫如何看呢?” “嗯?” 此言一出。 “我我我” “我我我我.就是就是鬼迷心窍。” “搞不好今日得把自己给交代在这里。” “一旦老大发生任何意外,就算现场抓住凶手,哪怕凶手交代不是我指使,怕你们也没一个人信。” “老三。” 如此,朱高煦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天时地利人和,没一项有利于我。” “儿子…儿子知道此次私欲作祟,险些铸成大错。” 朱棣颤抖着身体,冷冷的剐了他一眼,怒喝道: “你你这混蛋”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朱棣身上,却迟不见其答复。 整个御书房内的气氛徒然变的无比的阴冷,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寂静的令人感到害怕。 “老三,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愿意相信它是一个误会吗?” “愚蠢至极,愚蠢至极!!” 一直被提防的朱高煦,不仅仅没有动手,反而还起了保护作用。 “但一切的一切,矛头所指向。” 见着奔着自己猛下狠手,没有丝毫停歇意思的老爹。 “倘若凶手顺水推舟,故意将矛头指向我,说是我指使的,我更加没办法解释。” 此次事情,他心里其实清楚确实做的太过火了。 比起丢掉性命来说,挨顿揍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对于这几天更新时间不稳定,作者在这里给大伙道个歉,说明一下情况,确实不是有意,主要是“重感冒”太难受了,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应该就会恢复正常更新时间。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1章 演员:众人的小心思 顷刻之间。 整个大殿之中,沉闷的鞋尖、鞋底与身体的碰撞、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彻响在整个大殿上空传向远方。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谁都没有上前帮忙说和的意思。 没办法。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就他干的事,他这一跪你们受得起。” 此言一出。 朱棣喘着粗气脸色通红,不管是挥动的拳头,还是踹出去的脚,都没有了之前那么有力。 站一旁的两人见此举动,虽对老三此事很不爽。 他抬起头,一脸真挚的看向朱棣。 说严重一些,刀剑相向不死不休都正常。 毕竟都看在眼里的,朱棣下手也确实是够狠,没留一点情面。 其中更深层次的含义,还不是想要以自己的行动,来消除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心中的怒意。 “让他跪着。” 谁让朱高燧把他们两个人都给算计了,想要给一网打尽,同一时间把两人都给得罪死了。 终于愿意听他说话了。 朱高燧一怔,回过神来瞬间秒懂老头子言下之意,赶忙转身冲着一旁的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就要赔礼。 “别管他。” 短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朱高燧正缓缓的抬起头,不过在迎上朱棣那满脸怒容、凌厉目光之后,默默地埋了下去,言语中尽显颤声道: “爹,儿子此事是真的知道错了。” 艹! 赤裸裸的侮辱人啊! 说罢。 朱高燧后期被这两人给怎么玩死了的都不知道呢! 毕竟朱棣对于两个儿子太了解不过了,老大心思缜密,再配上老二的狠辣果决,一旦联手针对某一个人。 “嗯?” 而且,他为何要当着两人的面狠狠的揍这混蛋,真以为是他一个人发泄心中的怒气? 如此富有喜感的画面,差点让两人没绷住笑出声来,心里亦是忍不住跟着叫起来好。 要不是护住重要部位,以及朱棣也并未对着他身上致命部位进攻,不然他都要怀疑老头子是不是真想要他的命。 “儿臣不该觊觎大位。” 随即伸手就要将其给扶起来。 气喘吁吁被两人半拉半扶着的朱棣,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不由得狠狠剐了两人一眼,张嘴正想要出声呵斥两句。 倘若不把这两人心中的怒意给消了,留下了什么隐患的话。 “错哪里了?” 也不好做的太过。 阴沉着老脸,站在一旁的朱棣,突然怒声喝止,继续道: “息怒.息怒.” 过了许久之后。 “也不该被欲望蒙蔽了心智,同室操戈、刀剑相向,设计害老大、老二。” 就老三搞得烂事,两人别说一人踹一脚了,就算一人打其一顿都是轻的。 知道如此有点不太合时宜,两人赶忙压下自己激动的情绪,脸上神情瞬间一敛,死死拉着本来就已经揍人揍的没多少力气的朱棣手,出声劝解道: 两人没有半分犹豫,快步上前一人站一边伸手扶着累的气喘吁吁,还在动手揍人的朱棣,看着那个蜷缩在地上,哼哼唧唧痛呼的老三。 不过想到朱高燧自己做的那些个烂事。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一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也知道差不多了,再看下去就有些过了。 其低垂着脑海,眉头不时皱了皱,咧了咧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意。 倒不是他过于做作,而是方才朱棣下手确实没半点留手,是真的把他给揍惨了。 何奈手刚刚伸出去,还未碰着朱高燧。 对于这事,在两人看来完全就是老头子多虑了。 随后,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对着蜷缩在地上的朱高燧,狠狠的踢了一脚过去,喝道: 压根没办法呵斥。 饶是一直谦逊有礼,待人温和的朱高炽都真的怒了。 “陷两位兄弟于不义。” “躺在地上,愣着干嘛?” 那家伙就算是他作为皇帝,都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蜷缩在地上哼哼唧唧痛呼,浑身上上下下都布满脚印狼狈至极的朱高燧,听着两人帮腔缓缓的攒动身子,双手撑着地,缓缓翻身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把朱高炽气的没忍住爆粗口,心里更是对其致以‘深切的问候和感谢’,不知道多少次。 “且辜负了爹对我的信任,以及这些年对我的培养。”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朱棣盛怒的模样,彼此对望彼此一眼,讪讪的笑了笑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哼”朱棣一声冷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喝道: “知道错了?” 闻言,朱高燧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被高高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神情也放松了不少,赶忙出声道: 听着这话,看着抬头盯着自己的儿子,朱棣阴沉如水的脸色,倒也减缓了不少。 “爹啊!爹啊!” 不用再继续‘享受’拳脚的洗礼了。 如此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哪能真的让他跪着赔礼? 但碍于老头子在,又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这是希望此事就此揭过,怕他们两人后面再找老三这混蛋算账,把他给玩死。 真当他们都是朱高燧吗? 要不是忌惮老头子在,怕毁了这些年他一直在老头子心里留下的好儿子,好大哥形象。 记仇的朱高煦就不用说了。 都心知肚明的大概能够想到朱棣此举是何意。 “还不赶紧起来,给爹认错?” 最后不得已,又只能把想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呼’ “老三。” 不过还好,效果虽然没有自己出手来的爽,但总体来说还是能够接受。 这般情况之下,两人心里也都想借老头子的手给他长长记性? 不让他知道疼的话,鬼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做出什么离奇的事情来。 ‘呼呼.’ 他差点都忍不住出手教训了。 之后,他双眸微微一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只与我这里有错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的是虎啊? 不知道老头子最忌讳什么? 但为了让老头子安心,两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受下了这一礼,伸手将其拉起来,沉声道: “行了。” “老三下不为例,此事翻篇。”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2章 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知不觉。 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氛,随着几人的握手言和,瞬间也柔和了不少,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片刻之后,只见朱高煦扬了扬眉,半眯着双眸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意味深长的打量了朱高燧一眼,脑袋凑到对方耳边,攒动嘴唇发出犹如蚊子细小声音,轻声低语片刻。 “只是告诫他兄弟之间,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放心我可没有恐吓老三。” 别人朱棣和朱高炽两人愣了。 许久之后,朱棣一声轻笑,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脸色阴沉如水,冷声道: “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就算当初我不出手,怕你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我说的对吗?” 不多时,两人来到宫外。 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的冷意却丝毫不减,冲其挥了挥手道: 但片刻之后,朱高燧的神情徒然一震,身体更是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惊恐不敢置信之色,双目瞪得溜圆,嘴巴张的老大可以塞进去鸡蛋。 什么意思? 朱高煦见其还在与自己的装蒜,意味深长笑道: “嗯?”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希望我心里清楚,同时也希望你们心里也要有数。” “老二,你疯了?” 见状朱高炽当场怂了,不敢再多说一句,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跟着朱高煦一起快步往大殿外走去。 不过这个念头升起刹那间,就直接被否决了。 “哈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我跟老二两人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威胁我。” 此言一出。 “爹…” 被点到名的朱高燧一声惊呼,瞬间回过神来,感受到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赶忙摇了摇头解释道: 站在原地,目送离开的太子座驾,朱高煦不由笑了笑起来,低声喃喃自语道: 没有能把伱朱高燧整的露出那样的神情、作态来? “看吧!” “都滚吧!” “此事我再说最后一遍,以后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不才,但不傻。” ‘呵呵.’ “爹。” 对此,朱高炽也只能摊了摊手,无奈的笑了笑,也懒得说他。 “干嘛呢?” “太子爷,赵王爷你们两人关系可藏的够深、且布局之久远啊!” “不要什么脏水都想着往我身上泼,或者一发生什么情就往我身上怀疑、甚至强拉硬拽。” “明白吗?” 他不再纠缠,躬了躬身子,手臂往前伸了伸,言语中略带戏谑之意,道: 虽无明确的答复,但答应与否,大家心里都有了结果。 “老…老三呢?” “怪不得历史上明明二王造反,最后却只有汉王一个家破人亡,而赵王一家人却没有任何影响。” 如此作态,朱高炽微微一怔,看了看停靠在近前的马车,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老二,迟疑了片刻也不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坐上马车离去。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见状朱高炽一怔,猜测以老二记仇的性格,怕不是说的什么威胁的话吧? “老大,你先请。” 朱高煦立马冲着与自己并排而立的太子爷竖起了大拇指,似笑非笑道: 想来朱高煦并不傻,就算真的怎么样,也不可能做的太过。 “老大,你的演技也非常不错啊!” “我没骗你吧?”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眉头深皱,脸上尽是狐疑之色,道: “呵呵.” 朱高炽:“???” 朱棣双眸一瞪,死死的盯着他。 难道真的没有? “不过既然你说不明白就不明白吧!谁让你是我大哥呢?” “要不是此次机缘巧合,让他发现了一丝端倪从而大胆猜测,以及殿内殿外试探,他都不敢相信。” “老二啊!老二!” 真把他们当三岁小孩,或者当傻子忽悠呢? 不过既然正主都不愿意承认,方才又有朱高炽的警告在后。 说罢。 “都已经握手言和,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没没没…” “老三对你搞小动作的事情,你应该提前知道吧?” 对此他倒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脸上反而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以一个安心的眼神。 “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说话的同时,他不时给其递眼色,示意朱高煦不要胡来,毕竟朱棣还在一旁看着呢。 安抚好替自己担忧的太子也之后,朱高煦将目光落到了一旁,面色铁青的朱棣身上。 闻言,坐在软榻之上的朱棣挑了挑眉,半眯着双眸紧紧的盯着他,没有着急接他这茬,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朱高煦听着萦绕在自己的耳边,太子爷絮絮叨叨的声音,以及疯狂递眼色的样子。 见状朱高煦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肩膀,打趣道: “这没你跟老大什么事了。” 朱高炽和朱棣两人皆是一怔,有些傻眼的看着两人,心中亦是一阵狐疑。 之后,他转而看向愣在当场还未回过神来的朱高燧,一声大喝问道: “老三,我有威胁你吗?” 就眼前发生的事情。 随即,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的纠缠。 作为方才主角的朱高燧也是一脸茫然,完全没想到老二会有这般举动,且寓意何为。 刹那之间,朱高炽双目眯成了一条线,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沉声道: “老二,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高煦一声轻笑,双眸直愣愣的盯着他看了许久,笑着道: “老大啊!老大!” “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哪有什么事过不去。” 随即,其赶忙一个侧身,转到朱高煦的身侧,低声呵斥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站在一旁的朱高炽和朱棣两人给震的愣在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 刹那之间,他的双目微微一眯,脸上尽是讥讽之意,沉声道: 收到逐客令的朱高炽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一身狼狈的朱高燧,小心翼翼问道: “此事老头子知晓,还是不知晓呢?” “而此次远征路上动手了之事,究竟是老头子的手笔,还是太子你的谋划呢?”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3章 貌似开始变味了 御书房内。 朱高煦、朱高炽两兄弟刚刚离开,朱棣的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意。 之后,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狼狈不堪的朱高燧,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心疼之意,冲着门外大喝道: “来人,传御医。” 一直静候在门口的奴婢,听到声音赶忙应道:“诺。” ‘沙沙沙’ 麻了!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倘若不是知道朱高燧的能力,知道他办事的小心程度、忠诚度,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故意串通给他下套,故意让他难堪。 “他……他…说他知道此事是您在背后…谋划。” 倘若之前,老二那席话是对他说,估计他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棣瞬间勃然大怒,猛然坐直了身子,双手插腰眼睛一瞪,老脸比锅底还黑。 朱高燧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略显有些局促不安,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幽幽道: “唉……” “让你少做点缺德事,多把心思用在治国理政上。” “身上有没有伤到哪里。” 听闻这话,朱棣一脸欣慰的笑了笑。 这般情况之下,那混蛋如何能够猜到是他指使的? 完全没道理啊? “他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配合你,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山羊胡御医见着一脸狼狈身上满是脚印的赵王爷之时,神情不由得一愣,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如果爹也喜欢,让你没事多安排几场。” “老二,还让我转告伱……让你放心,他不会主动对我们任何人动手的。” “全程肯定都落到了他眼睛里。” 连办这事都没有假借他人之手,都是赵王出手的。 谁叫他们总以为老二要对老大不利? “为爹排忧解难,是儿子的荣幸。” 听闻此言,朱棣微微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不过身在宫中多年。 “下去吧。” “老二啊!老二!” 但想想也就释然了。 要不要这么巧? 他心里无比清楚,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待到所有人离开,朱棣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的赵王的肩膀,沉声道: 而是敌人太过于狡猾了。 朱棣眼睛一瞪,冷着脸开口问道。 最后才有了朱高燧被提防,当场抓住的窘态。 “你下去吧!” 方才还为这事,他可是真正意义上狠狠地揍了朱高燧一顿,可完全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 闻言,朱高燧如蒙大赦,紧绷、忐忑的内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知道这关自己算是过了,赶忙行礼: “儿臣告退!”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其挥了挥手,道: 这也是为何让他去以王爷的身份去锦衣卫的原因。 这这这……这混蛋,是把他和老三当成唱戏的了? “关于儿子此次对老大下手之事,貌似被老二那家伙给看出了端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沉默了,无语了!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 一切的一切,太过于玄幻。 虽然被老二给发现了,但却被老三给一力承担了下来。 没过多久,山羊胡御医收回了手,冲着朱棣和朱高燧拱了拱手,无比恭敬道: 知道此事的人,就只有他和朱高燧两人。 那就是没有老大和老二精明。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以朱高煦灵活的小脑袋瓜,怕当时就心里犯嘀咕。 不应该啊! 其虽不如老大聪明、有才能,也不如老二勇猛、绝冠三军。 “居然能够把你给吓成那样?” 追究起缘由的话,最后怕也是他的原因。 “老二还说今天这场戏好看,热闹,他很喜欢。” 这些年以来处处提防,生怕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朱棣一脸平静的冲其摆了摆手,沉声道: 朱棣脑海中不禁浮现当时的场景,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之意。 朱高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色微微发红,尽显尴尬之意,应道: “就在我刚刚下完药,转身的一瞬间,老二就正站在身后等着我,差点给我咋个半死。” “我就知道彻底完蛋了。”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奴婢领着一个身形精瘦下巴底下留着长长山羊胡,右边肩膀上背着小木箱的老者走了进来。 却有一样是老大和老二都比不了的。 对于眼前这个儿子,他心里比任何人了解。 老二是如何知道的? 且他大概也猜到了朱高煦为何会提防老三,并且能够抓他现场了。 正是因为曾经的提防,配上朱高炽为主帅上前线的时候,他那般爽快的答应,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艹! 等听着后面的话。 看着消失在门槛处的身影,朱棣笑了笑,低声喃喃细语: “参见陛下,赵王爷。” 懵逼了! “然后呢?” “那混球还说了些什么?” “对了,方才老二究竟给你说了何事?” “赵王爷身体内部没有任何异常,只不过是受了一些简单的皮外伤。” “老三,你当时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老二给发现问题的?” “唉…” “然后他一把夺过我踹进怀里的油纸,留做了证据。” 不是老三不够小心呐。 “爹…” 同时也总算明白,为何在当时朱高燧脸上会出现那样的神情了。 朱高燧神情一肃,赶忙摆了摆手道: “爹,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听闻这话,朱高燧本想是摆摆手拒绝的,不过在迎上自己老爹那毋庸置疑的眼神后,只得老老实实的听安排了。 随即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默默的为朱高燧诊断了起来。 “稍后臣开个活血化瘀的方子,吃上两副就没什么大碍了。” “启禀陛下。” 两人进屋之后,赶忙问安行礼道: 这兔崽子嘴上真的是半点都不饶人…真不是个东西。 想到这里,朱棣亦是不由一声长叹,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我知道了。” “给老三瞅一瞅。” 朱棣:“……” 且编造理由、动机亦是挑不出半点问题。 以他对老二那混球的了解,既然开了口就绝对不会只说这一句话。 “老三方才让你受委屈了。” “那就姑且信你。” “也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事。”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4章 不同的地方和人,目的一样 汉王府邸。 不管奴婢也好,侍卫也罢,脸上皆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在汉王妃的指挥安排中,井然有序的忙碌,有的准备佳肴,有的准备沐浴热水,有的清扫院落,一片喜气洋洋之意。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侍卫急匆匆的来到庭院之中,看着忙碌的汉王妃,其神情一肃,恭敬无比的行礼禀报道: “本王确实也累了。”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给本王好生说道,说道。” “此去出征,二叔和三叔两人没有给您使绊子吧?” 朱高煦撩开窗帘冲着前来欲要扶自己的奴婢摆了摆手,一个纵身直接跳了下去。 话虽如此。 话音刚落,太子妃缓缓走了过来,看着拉着朱高炽聊天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呵斥道: “行了。” “小兔崽子,给你说过多少遍?” “以往只看战报,未现场” 随后,朱高炽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一声叹息,道: “此战可谓是真正让你爹我大开眼界,老二用兵、对战机把控之神。” 说罢。 “能使什么绊子?” “行行行,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此言一出。 “那天我抽个空,跟老二说一说,你可跟着你二叔好好学习一下。” “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朱高炽一回到府中,还未来得及休息,就被倒霉孩子朱瞻基给拉着,对其可谓是上瞅瞅、下瞧瞧,急切道: “爹你总算是安全回来了。” 负责守卫门口的将士,听着那扬鞭之声,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马车身影,以及赶车人身影,脸上闪过一丝激动之色。 听闻这话,汉王妃如何能够不明白他的意思? 其不由得把脑袋给埋的更低了些,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一会.一会.本王让伱好好激动一番.” 不多时。 …… 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拉着汉王妃往雾气腾腾的房间内而去。 见此情况,朱高煦心中跟明镜似得,知道她这是面皮薄,不好意思。 哒哒哒. 就在这时,匆匆从府内赶来迎接的汉王妃,迈着小碎步也恰好来到近处,见着朱高煦熟悉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激动之意,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轻声呼喊道: 紧闭的房间之中,响起了一阵阵莺莺燕燕,水花拍打之声,持续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 “方才下面人来报,王爷已经出宫,已在回府路上。” 见状朱高煦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则是拉着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府中而去。 朱高炽止不住摇了摇头,指着他沉声道: “盯着为王爷准备好的沐浴热水。” 都是老夫老妻了。 看着眼前美艳的人儿,朱高煦紧了紧握着的小手,脸上闪过一丝坏笑,在其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够听见声音,低语: “上次不是告诉过你过答案了吗?” “以极少的伤亡,换来巨大的战果。” “行了,这事我来安排。” 庭院之中。 “启禀王妃。” 站在一旁的朱瞻基讪讪笑了笑,饶了饶头道: 同时也命令任何人不可靠近庭院。 朱高煦坐在马车之中,对于马车外熙熙攘攘的声音视若无睹,反而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不时变幻,不知道脑海中想些什么。 见状朱高炽很是无语,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深吸了几口气,呵斥道: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不多时。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嘿嘿’一声轻笑,低语道: “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东宫太子府邸。 汉王妃感受着那落在自己上来回打量的目光,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细声低语问: “王爷,沐浴热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闻言汉王妃身形一顿,脸上瞬间露出笑意,轻声道: “我这是这是知道王爷您凯旋归来太过于激动。” “王爷。” 负责守卫在门口的汉王妃贴身奴婢,一个个不由得面红耳赤了起来,默默的退向了远处。 “没没有人,惹我生气。” “那个不开眼的混蛋不知天高地厚,让你受委屈了?” 朱高煦看着眼前的人,神情古怪的笑了笑,轻声道: “那就按王妃安排来。” “这是发生了何事?” 朱瞻基听得眼前瞬间一亮,不过瞬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声冷哼道: 朱高煦看着近在咫尺气喘吁吁、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的人儿,其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身上肃杀之气腾起,伸手轻轻的扶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沉声问道: “王妃。” 与此同时。 “呵呵.他怕不是借机整死还差不多。” 不过此时此刻,朱高炽心中却没有半分的怒意。 闻言,汉王妃神情一怔,短暂愣神后反应了过了,知道应该是自己太过于激动,让眼前人误会了。 宽阔的大街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在管道之上车马奔腾,周遭的百姓见着,自觉的往两边让开。 “儿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此去几月不曾见过王妃,本王想与你促膝详谈。” “走随我前去门口迎接王爷凯旋回家。” 随即,其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 “你就不用随我去了。” 吁. 片刻之后,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不过.” 马车行至王府近处。 “对于用兵这方面,不管我也好,你皇爷爷也罢,皆不如你二叔。” 随即,抬腿刚刚走出两步后,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冲着身旁的贴身奴婢吩咐道: 她转身直径迈着小碎步往大门而去。 “二叔教我?” 因为他心里清楚,眼前儿子是关心他安危。 “说话注意点,说话注意点,就是不听是吧?” “这一路回京,风尘仆仆。” “沐浴解解乏休息一下,还是” “本王定好好收拾那人,给你好生的出口恶气。” 汉王妃瞬间明白其言下之意,俏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羞怯之意,娇嗔道: “王爷您” “那还愣着干嘛。” 之后,她害羞的将头给埋了下去,不敢与之对视。 “王妃不用激动.” “你爹刚刚回家,让他休息休息。”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与你爹说?”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5章 准备动刀子 … 翌日。 清晨的朝阳洒落,庭院的幽林之中时不时响起鸟鸣声。 一夜的放纵,朱高煦将这段时间堆积的怒火发泄了出来。 此前因为战场遗留下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 负责守卫的将士,在见到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之后,不敢有丝毫的阻拦赶忙放行。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此地的重要性,我心里很清楚。” 一行人便来到了兵器坊门口。 片刻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不由一颤,提醒道: “老二老二你可别开玩笑。” 一时之间把朱高燧搞得有些愣神,一脸难以置信、略显狐疑的看向他。 豪华的座驾,奔行在宽阔的官道之上。 “咱们之间的恩怨,昨夜可是在老头子、老大的面前说好了,已经一笔勾销了。” “我又不是头铁,更不是傻子。” “好端端的来兵器坊作甚?” 不多时。 “老三不至于,不至于。” 见眼前人点头同意,朱高煦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且他还在里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有好事能够想到我?” “老二,你这到底是想闹哪样?” 知道这是兵器坊,不知道还以为到了难民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落井下石。 瞧我信你不? 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被拉着前来的朱高燧,看着眼前的庄严之地,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出声问道: “没心思跟伱鬼扯浪费我的时间。” 简单的用过奴婢们准备好的早膳,悠闲的斜靠在庭院中的软榻之上喝着热茶,享受身后奴婢的捏肩捶背,可谓是相当的舒服。 且一个个劳作的匠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双目无神,不断地重复着手中的工作,神情麻木浑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却也不好表现出来,不然真的把这家伙给惹炸毛了。 也不给其反对,反问的机会,直接拉着对方,就往外面走去。 “带他过来庭院就好。” “不然老头子真要怪罪下来,咱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扛的住。” “如何?” 这.这真的是他认识那个老二? “什么事,你就先别管。” “你老二有这么好的心?” 朱高燧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阴沉很是不爽,看着享受的朱高煦,言语中尽显怒意,喝道: “老二。” 不多时。 “大清早的唤我来所谓何事?” 见着这混蛋戒备之心这么重,朱高煦笑了笑赶忙摆了摆手,道: “老三放心,放心。” “一会跟我去一趟你就知道了。” 而此次朱高煦的目的地,正是此地。 “别又是什么坑人的事吧?” “走吧。” “但你放心,此次绝不坑你,而是有好事与你共享。” “倘若一会咱们去办的事情,你要有半点觉得我坑你、搞你,随时可以离开,并向老头子参我一本,我绝无任何怨言,不辩驳。” “真不是。” 工部兵器坊。 “我可告诉你啊!” 朱高燧听了这话,恨恨的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紧紧盯着他: “难道你不是?”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毕竟不管昨晚是否真的演戏,老三都是实打实的挨了一顿揍。 “真有事,真有事。” 总让他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这情况哪里不对? 但既然话已经说成这般了,他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要是事情落在你的身上,你能够不生气? 能够那么大度? “我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倘若你还想算计我,把什么祸水往我身上引,别怪我跟你真的翻脸” 沙沙沙.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侍卫的身影急匆匆的来到近前,禀报道: 相较于门口的庄严大气,里面则与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当我是,行了吧。” 跟随着心情也舒心了不少。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 朱高燧:“.” “此地,可不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 “哼”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朱高燧,两人就直径往里面走去。 听闻这话,朱高燧双眸一眯,眼中皆是好奇之意,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呵呵’一声冷笑道: 他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颌了颌首反问道: “行。” 说完。 兵器坊很大,里面大概能够容纳两三千人劳作。 进入内部。 见着如此真挚的言语。 同时心里也很是好奇,眼前人葫芦究竟卖的什么药,究竟想要搞什么幺蛾子。 而今天的他想办的事情,也确实需要眼前的人帮忙。 “我是那样的人吗?” “怎么可能在此地乱来,不过是这么些年了,特别是此次进攻帖木儿,感触颇深想要来看看背后默默为我们制造武器的地方。” “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好事。” “你们这些个人,都是人精,都有本事。” “不是逗你好玩,也不是看你丑事。” 永乐大帝朱棣上台,也一直延续着太祖制度。 朱高煦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可谓是觉得无比好笑。 “还没有气的过?” 见着老三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问道: 朱高煦一愣,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之对视,打着哈哈笑着,道: “我” “启禀王爷。” 见着眼前的一切,朱高煦脸上神情不时变幻,也总算是证实了之前心中的猜想。 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半分好脸色,沉声道: “有事就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大明立国开始,由于太祖朱元璋起兵造反得天下,后担心有人效仿自己出现不必要的变故和变数,上位整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整个天下武器的把控,特别是那些威力巨大的火器管理控制更加严苛。 随即,他赶忙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其身边拉着朱高燧,道: “哎哎哎” 怎么都有点不敢相信。 半眯着双眼,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双眼猛然睁开,冲着侍卫挥了挥手,道: 说着,其作势就要离开。 “怎么的还在生气呢?” “赵王爷到了。” 见着他一脸担忧的眼神,朱高煦冲其笑了笑,道: “放心。” 同时,他心中的火气不知不觉高涨起来,阴沉着脸冲怒喝道: “老三。” “让人去通知工部尚书宋礼前来见我。”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6章 查封兵器坊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朱高燧耳边炸响。 顿时,吓得他身形一顿。 艹! 这混蛋不会真的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随即,他猛然回过神来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赶忙出声道: “老二,你又抽什么疯?” 得了命令。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你究竟想干嘛?” “该抓抓,该封封,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力承担。” “宋尚书,这就是咱们大明的兵器坊?” “难道咱们朝廷克扣了他们,或者月钱给的太少,让他们简单的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 但凡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知会他。 “揪出所有人的蛀虫。” 之后,他看向身边贴身奴婢,吩咐道: 闻言,原本心中憋着一股怒气的宋礼,身形瞬间一僵,下意识的看向坊间中的一众工匠模样,脸色也瞬间变的难看了起来。 “你们工部就是这样对待,这些个为我们劳作的工匠的?” 收到召唤的宋礼,一路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朱高煦也懒得跟其多说什么,冲着身后的赵王爷挥了挥手,大喝道: “眼下国家初稳,四方敌方势力蠢蠢欲动。” “下下官在。” 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没办法解决。 “赶紧去。” 众人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想到这里宋礼神情一肃,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这汉王什么意思?” 他自认为,至始至终对这些兵器坊的工匠们都还不错。 他确实是贪了,克扣了武器坊匠人的俸禄。 “为何他们的日子,会过的这般清苦?” “臣参见汉王爷,赵王爷。” “臣斗胆,敢问汉王殿下,究竟为何意,请明示,臣何罪之有?” 且由于这些个工匠的特殊性。 他不是傻子,亦不是过于迂腐之人,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且他做梦都不到,这些被他视作蝼蚁的匠人,会鬼使神差的受到关注。 “让宋大人好好瞧瞧.我今日也与他好生论一论。” “自己这是哪里开罪他了?” 见到站在场中的两人,心中虽无比疑惑眼前两位爷究竟来这里所为何事。 也正是因为这般情况,这些工匠才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宋礼神情一怔,迟疑了片刻,环顾四周一圈,有点没闹懂这位爷是何意? 兵器坊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应该啊! “哎哎哎王爷,王爷。” 且又是兵器坊如此重要的地方。 朱高煦脸上的愤怒之意瞬间一敛,冲其摆了摆手道: “你别管,让伱让人通知就好了。” 还能是什么? 唯有贪腐。 “请王爷以大局为重,诛恶首、严查罪恶,微臣绝不阻拦,但切记不能够影响兵器坊正常运转。” “你告诉我!!!!” 一时之间锦衣卫瞬间行动了起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沉声幽幽开口道: “愣着干嘛?”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见着眼前人这番模样,他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盯着他。 “将兵器坊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给我抓起来。” “等宋礼到了。” 随即,他神情一肃,身上的怒意腾升,不过此怒气却不是再向着朱高煦,而是冲着负责管理兵器坊的负责人,怒喝道: “张德明!!!” 顷刻之间。 虽不说能让这些人赚足多少钱,但至少让这些人吃饱喝足穿暖,维持一家人生活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朱高煦双目微微一眯,冷冷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怒声喝问道: “没有半分逾越、半分克扣?” “你自然会知道答案。” “不曾有半分逾越之意,半分克扣。” “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情况。” “朝廷需要大量的兵器,辎重,火器等数量的库存,以备不时之需。” 见着眼前的一切,朱高燧总算明白,这混蛋说的好事是什么了 感情这是带他来抓贪官污吏来的。 不多时。 没办法啊! 听闻这话,朱高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冲着赵王大喝道: “老三。” 闻声见人,朱高煦转身看着来到近前、满脸皱纹的老者,沉声问道: 之后,宋礼指着一众衣衫褴褛的工匠,大声喝问道: “且你再看看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皮包骨头的样子,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话来的?” 一个一直跟随在众人身后,穿着官服低垂着脑袋的中年男人,身形徒然一震,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从后面走了出来,应道: “宋大人,那你告诉我,这些个工匠一月的月钱是多少?” 要知道,大明兵器坊一直是工部重点关注的对象。 随即,他沉吟了片刻,索性直接问道: “延续祖制,坚决执行陛下的命令。” “朝廷给这些个工匠们的奉银去哪里了。” 宋礼见状,脸色微微有些僵硬,知道不能任由两人肆意妄为下去,不然将兵器坊给搞乱了,对谁都没好处,赶忙劝解道: 闻言,朱高燧迟疑了片刻,冲着跟在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道: 这这这. 被点名道姓的张德明,颤抖着身子,支支吾吾的看着眼前的一众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老三。” “整个兵器坊封禁,给我狠狠的查。” 不过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躬身行礼道: 就这些人待遇,虽比上不足,比下绝对绰绰有余。 听着宋礼言语不善的反问。 眼下证据确凿,朱高燧也就不再客气,冲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命人将张德明给制住,同时让人着手抓兵器坊大大小小的官员。 “此事,此事三思啊!” “去我马车之中,将放在台阶下的两个木盒搬进来。” “倘若您这般直接把兵器坊给逼停,一旦出现变故的话,咱们都是罪人啊!” “还愣着干嘛?” “不然一旦贼子入侵,我们武器配置不足,导致将士战场之上无武器可用,我们都是大明的罪人啊!” 而造成如此的缘故。 “故意来给自己找茬?” 不待其回答,他继续发问道: “我与他,究竟谁会成为大明的罪人” “究竟谁会害的将士们白白丧命。”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7章 通风报信 无语。 闹了一个大尴尬。 怎么的? 搞来搞去还整到他身上来了。 难道你汉王爷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听人劝吃饱饭吗? 非要搞得大家都难看? 且罪人,害大明将士白白丢掉性命的话都来了。 恰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朱高燧,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高煦,道: “老二,真的要玩这么大的吗?”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老三,此事你该怎么捞好处,你自己看着来。” 其在见到朱棣的一瞬间,就直接跪拜了下去,之后不停的磕头请罪。 “我们这真的要是把兵器坊给封禁了,老头子一会过来,弄不好得发飙。” 之后,他没有丝毫的停留。 “真要搬起石头没砸着别人的脚,反而落在自己脚上,可有的伱受的。” 倘若此时,宋礼不离开,选择忍气吞声,一个人扛下所有事情,那他才真的玩脱了呢。 就眼前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位爷完全就是铁了心要封禁整个兵器坊,不仅仅如此还要让锦衣卫抓走所有的官吏。 居然敢封禁兵器坊。 压根就没有想过他有别的作用。 “可别到时候玩脱了啊!” “陛下,臣自知自己有失察之责,且兵器坊也确实有贪腐问题。” “走。” 如此大的帽子,宋礼自问是不敢戴,也不敢接。 艹! 三天不打就得上房揭瓦是吧? 看着宋礼急匆匆离开的身影,朱高煦脸上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之后像个没事人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当哥哥给你的补偿。” “贸然把兵器坊给停了,一旦.” “特别是咱们刚刚才经历了帖木儿一役,折损、损耗、兵器辎重数额巨大。” “老头子要是真的问起来,我可不会为你遮掩半分。” “这段时间,兵器坊的工人加班加点,就是为了尽快的将损耗、折损的兵器辎重数额给补上来,以应对突发变故之事。” 后面的话没有说。 且此事,赵王本来就是他找来的工具人,利用他手中的锦衣卫,帮忙封禁兵器坊,借机把事情给闹大的,以达到目的。 以为老二这混蛋变聪明了,做事知晓分寸。 至于玩脱了? 可能吗? 自宋礼离开起,他所谋划的事情,就不可能玩脱。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应道: “放心。” “宋老头,别一个劲的告罪啊!” 听闻一切事情的缘由,朱棣面色阴沉的滴水,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失望、夹杂着愤怒之意。 转身往外面快步而去。 “虽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想要借机搞些什么幺蛾子。” “要知道这兵器坊,可一直是老头子的心头肉。” 说完之后,他一脸委屈巴巴的看向朱棣,等待着他的决断。 “这些事情追查.核查,都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不妥。” “宋尚书让你前来,所谓何事?” 与此同时。 沉吟了片刻之后,他虽拿捏不准眼前人真实用意,却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朱高炽冲其摆了摆手,问道: 听着问话,中年男子将宋礼所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了出来。 兵器坊外,宋礼冲着自己心腹手下嘱咐,让其就方才发生的事情,以最快速度前往告知太子,则自身坐上马车往宫中而去。 朱高煦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兵器坊,上来就是大张旗鼓抓贪官污吏,一反常态的做法。 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今所差数额巨大。” 本还想看看他的本事和表现,考校其一番呢! “宋礼这老东西,怕是要进宫去给老头子告状去了。” 真当他没有留有底牌? “呵呵.” “问题是不管怎么查.也没必要将兵器坊给封禁了查吧?” 结果就一晚上的时间,又开始作妖。 就眼前的情况。 如此举动,直接把朱棣给搞得愣在了当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老二别怪我没提醒你。” 工部? 听到问话,宋礼止住了身形,声情并茂的将今天兵器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也借机发表自己的看法。 东宫太子府。 嗯? 听闻这话,朱高炽身形徒然一顿,双眼猛然睁开,心中一阵狐疑。 让宋礼心里不由的多想了几分,思考着朱高煦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眼前的举动,到底是冲着他工部而来,还是冲着他身后的太子爷而来。 实实在在的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转而朱棣赶忙喝止了宋礼的举动,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出声问道: “说说吧。” “陛下,此事牵扯颇大,万万不能够由着汉王爷的性子来啊。” 宋礼亦是急匆匆的来到了宫中,见到了正在御书房批改奏章的朱棣。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那里又有战事兴起,或者说老头子又要打仗? “带他前来见我。” 想来昨天晚上,他应该是被太子妃给压榨的不轻。 哒哒哒. 就在就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的从门口一路小跑进来禀报: “殿下,工部尚书宋礼大人差人前来,说是有要事需要当面向您汇报。” “至于别的事情,我一力承担。” “还有,此事你甭想我跟你一起抗,一切事情我可都是听你命令行事。” 不多时,一名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朱高炽之时,直接跪拜了下去。 更加没想过朱高燧能够为他两肋插刀,跟他一起抗事。 这混蛋能够在某些事情上面保持中立,别有事没事插他两刀,或者少给他使点绊子,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且他既然敢如此做。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总得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吧?” 朱高炽顶着半眯着双眸,站在院中不时揉搓着略微有些发酸的腰部,活动身上的筋骨,嘴里还偶尔打着哈欠。 皆在朱高煦预料之中。 “而兵器坊的重要性,陛下您也知道。” “朕随你一同前去。” “咱倒要看看这混球,究竟有多大本事。”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8章 唱高调,戴高帽 兵器坊。 几千名工匠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三三两两席地而坐,神情茫然时不时的看向悠闲坐在一旁喝着热茶的朱高煦。 场中的气氛诡异安静的可怕。 相较于工匠们的忐忑不安。 随着时间推移,朱瞻基年龄越来越大,太子朱高炽的位置方会越来越稳固,支持他们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太子一方的势力会越壮大。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随即,朱高煦一声轻笑,若无其事的瞥了他一眼,冲其摆了摆手,干净利落否定道: “老三” 那他就慢慢的查,慢慢的杀。 老头子又不让他去就藩,一次次的试探他。 想到这里,朱高煦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哈哈哈” “呵呵呵” 太子或者朱瞻基那倒霉孩子上位。 赵王爷捧着一迭厚厚的宣纸走了进来,看着一个个瘫软在地上的官吏,狠狠的碎了一嘴,将方才整理好的口供递给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看看吧。” 不过这些话,他只能够自己在心里想想,暗自腹诽给自己警醒,却不敢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之前,你不是一直不屑于管这些个烂事的吗?” 不仅仅如此,那些个如今支持他的一众将领,更是在慢慢的被阴谋算计,没有一个平安落地。 “咱们作为王爷,享受着大明的一切待遇。” 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愣了! 之后不由的冲其竖起了大拇指。 如今又在京中,根本就没有办法培植自己的势力,为自己留后路。 “哪里有那么多的私心?” “妥妥送上门的大功劳啊!” 他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唱高调,戴高帽。 总不可能把希望寄托于别人的心慈手软上面吧? “为朝廷清理蛀虫,为爹排忧解难,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这不挺好吗?” 毫无疑问锦衣卫对于那些个不老实,企图蒙混过关的人上了手段。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 “感情在这里等着他。” 然后在不留痕迹的安排一些他的人上去。 “老二,高啊!” “我很是好奇,你这费尽心思拿兵器坊开刀,又给宋老头挖坑的。” 艹! 听闻此言,朱高燧神情徒然一顿,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不多时。 “好好说话,什么叫我盘算什么.” 那个个被锦衣卫抓被抓来,犹如垃圾一般扔在地上的兵器坊的官吏们,则一个个神情无比的惶恐,且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 会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府中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活着的,就连他自己本人都被闷成了一堆烂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问道: “老三,你说一会要是老头子气冲冲的被宋老头拉过来,看到眼前这些个口供,脸上表情会不会异常的精彩?” 朱高煦:“.” 且历史已经为他验证过了,后期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心慈手软,对他下手那叫一个狠辣。 “真的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兵器坊,居然贪腐之事能够有这么大。” 主打的就是一个死不承认,绝不表露自己有任何私心。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大家一起好生做过一场。 既然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离开,那就先下手为强咯。 “老二。” “这些人胆子是真心的大。” “铁料、铜料、奉银,这些人为了敛财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粗略算下来只是贪墨的银两,怕不是都有好几万两的数额,倒卖的原料更是上万斤。” 且一切都是为国家利益出发。 听着怒喝之声,朱高燧‘嘿嘿’一笑,丝毫没有在意,计较,转而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之色,好奇问道: “我就说方才看到宋老头离开,你半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没有将其给放在心上。” 朱高燧:“?????” 对于这样的答案,朱高煦心中其实早有预料。 将那些个向太子靠近,支持太子的人,全都给清理了。 “要说真的有私心的话,那是也是希望大明越来越好,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富民强,大明之威震慑四方广为流传。” “闭嘴吧。” 随即,他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似笑非笑的回道: “不得不承认,要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把人往死里坑,还得是伱在行。” 你礼貌吗? 听听、瞧瞧,有这么夸人的吗? 怎么感觉这混蛋扯着夸他的大旗,借机狠狠找机会骂他一般呢? 老二脑袋怕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怎么搞得今天转性了,突然关心起朝堂之事来了呢?” “究竟在盘算着什么呢?” 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老二。” 朝中的文臣不是一个个都支持太子吗? “到时候,宋老头会不会倒霉?” 根本不给他脱离旋涡的机会。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跨步来到朱高煦面前,下意识伸手放其额头之上,嘴里念念有词道: 如此情况自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那好啊! 这个时代的文臣一个个什么德性,他心里比任何都清楚。 “真正承受老头子怒火的会是我,还是宋老头?” 看看鹿死谁手。 这些个文官一个个又都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他给弄死,翻不了身。 且现在才至永乐三年,朱棣还有好几十年可活。 懵逼了! 掌权的之人慢慢替换成文官,将领在朝中的话语权必定会慢慢削弱,后期说难听些变成空头将军都很正常。 “我懒得搭理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 眼前的混蛋,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老二吗? 这这这…话不应该是老大口中经常说的吗? 如今怎么跑这混蛋的口中去了? 张口闭口满嘴仁义道德,天下黎明百姓。 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能够活命。 反观他自己这边,随着国家越来越安稳。 真到了那个时候,所有军权被收揽朝中。 “就这些人干的事情,砍他们十次都不解恨。” “你可别吓我啊!” 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听。 麻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有病…有病咱就找御医瞅瞅。” “可不能拖啊!”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79章 呛朱棣 第79章呛.朱棣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啪’的一声打掉了放在自己额头上手,沉声道: “滚犊子。” “我看你这个混蛋才真的有病.” “忧国忧民,怎么到你的嘴里,都成有病了。” “这些人,都是咱们兵器坊的工匠?”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老头子.那些人才是该承受你怒火的人。” 朱高燧神情一怔,面容瞬间一僵。 很多东西,朱棣心里清楚,不能够以个人喜好,参杂个人情绪在里面。 过了好半天,被气得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二。” “刚刚在你来之前,就应审问清楚了。” “这些个混蛋,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主人。 这混蛋玩意。 “来来来” 真的是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朱棣几时真的很想将这小兔崽子给按在地上,好好的收拾他一顿。 “能不落魄,不凄惨才有鬼呢!” “还能是什么原因。” “这岂不是视国家、将士的性命为儿戏?” 听着汉王如此怼皇帝,说话如此不知轻重,皆是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高帽子,唱高调,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在行。” 对于他的身份,亦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他心中也不是滋味,一样对于那些个贪官污吏,也是恨得牙痒痒。 “真的应验了那句话,有什么样的君主,就有什么样的臣子,张口闭口尽是江山社稷。” 那目光犹如大白天活见了鬼一般。 恨不得将贪官污吏给除之而后快,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有多大的火气,冲他们撒吧。”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朱棣也懒得与其争口舌之利,知道以朱高煦混搅蛮缠的性格,他完全不是其对手,没必要给自己找气受。 至于公平? 世间之事,世间之人。 显得你很能是不? 顷刻之间朱棣的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了下来,脸色冷的有点吓人。 朱棣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格外的精彩。 就这般直愣愣的看着他,半响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咱听说你要封禁兵器坊,以此来查贪官污吏。” 让这些人的日子,过得不那么清苦。 一切事情必须以大局,以整个国家、江山社稷为重。 “老三我可提醒你,这话伱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 “不是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为何会如此落魄,其模样这般的凄凉,凄惨。” 听着问话,宋礼神情略显有些尴尬,张嘴就要回话。 “如此的话,一个国家还能够叫一个国家吗?” 怒吼之声响起,朱高煦无奈的耸了耸肩,看向那一个个面露惊恐,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害怕的不行的一众兵器坊官吏位置撇了撇嘴,道: “就眼前的一众工匠的状态、精神头,你还敢不休整.” 艹! 这么勇的吗? 胆子要不要这么大? 朱棣:“.” “上面的人花天酒地,吃的满嘴流油,下面的人饿着肚子还要拼命干活。”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不过他还未出声之时,朱高煦直接把话给接了过去,面露讥讽道: 感受到所有人情绪的变化,朱高煦不屑的笑了笑,指着颤颤巍巍、神情惊恐、惶恐不安聚集在一起的工匠,继续道: “到时候出了问题,或者质量不过关背锅的人会不会是他们?” “又不是我克扣了工匠们的俸禄,又不是我虐待他们。” “这些东西,如果不及时补齐。” “照你这样搞,难道朝廷要查贪官污吏,难道整个国家都不运转了,全都停下来把贪官污吏查完了才运转?” “盛怒之下,你会不会把他们都给砍了,以儆效尤?” 艹! 动不动就拿软刀子,来戳他的心窝子。 教教他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做尊重长辈。 “闭嘴!”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脸色徒然一沉,道: “兵器坊的重要性,你作为战场的将领。” “要是落在到老头子耳朵里,或者那个文官耳朵里,小心挨收拾.” 闻言,朱高煦一声冷笑,半眯着双眸瞥了其一眼,讥讽道: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哪里又有百分之百的公平?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保证江山社稷的前提之下,尽可能给予这些人一定的优待和补偿。 虽见着眼前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工匠。 要你来答?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人,继续道: “那” 之后,一脸狐疑的看向他。 见到来人,众人瞬间回过神来,赶忙行礼道: “参见陛下!!” “冲我怒吼有什么用?” “难道不封禁兵器坊,就不能够查贪官污吏不是?” 此话一出。 “明知故问。” “还敢让他们继续打造装备,以补充国库?” 如此,方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该有的思路。 “且咱们又刚刚经历与帖木儿的大战,损失了不少的兵器、辎重、等等。” “失去了先机,有多少将士会因此丧命?”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朱棣在送礼的带领之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老头好好瞧瞧,好好的看一看.” “宋礼。” “一旦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到时候临阵赶工。” 朱棣半眯着双眼,环视了四周一圈,特别是看着那一个个席地而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身体瘦弱的工匠们。 “全都是砍十次脑袋,都不过分” “老头子.你跟宋礼,还真的都是一个德行。” 这混蛋. 说话真的是一点场合都不看。 站在一旁的朱棣,被其说、不由的看了又看,蜷缩在一起的工匠,愣在了当场,眉头紧锁了起来。 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呵呵.” 站在一旁的宋礼也好,以及一众被抓起来的贪官污吏也罢。 问你了吗? 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尽是疑惑之意,指着一众工匠,问道: “贪腐、克扣奉银呗。”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个问题而言。 他还真的没有细想过。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80章 瞧我吓不死你 第80章瞧.我吓不死你 一时之间,整个坊间内,气氛变的无比诡异安静。 众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之后将目光汇聚在争论的朱棣、朱高煦两人身上。 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置身世外?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不过他心里大概能够猜到,其怕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估摸着再配上老三这混蛋的恐吓,被吓得慌了神。 说着,其作势就要把宋礼给推出去。 他的救兵来了。 “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小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 兵器坊是他的管辖之地,而皇帝来这里又是他请过来的。 他倒是想啊! 问题是可能吗? 说话的同时,他眼神不由得看了又看两人的状态,一时之间有点拿捏不住,心中不免想的更多,想的越多就越害怕,声音也变的颤抖了i起来: 生怕自己的动作发出声,给自己招来祸端,致使两人的火气倾泻在自己身上。 “宋老头,这是被吓到了?” 但第一次见到眼前这般阵仗的宋礼,则是被震的嘴巴张的老大,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通知通知了。” “还能干嘛!” 随即,朱高炽狠狠的剐了朱高燧一眼,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宋礼的肩膀,低声宽慰道: 朱高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回道: “您就行行好,告诉老朽以往这般情况,如何处理的。” “没事.没事。” 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影,宋礼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听闻这话,宋礼不由看向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之意,脸上满是不安,惊疑不定回道: “不不不不能吧?” “谁去拉?” 但是随着朱高燧的调侃,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的,给他制造恐慌。 宋礼神情一怔,面容瞬间一僵,赶忙摆了摆手道: “赵王爷,您就别再拿老朽逗乐子了。” 而一旁的朱高燧和宋礼两人,不知道何时凑到了一起。 “不出意外的话,太子殿下应该已经在赶来的途中了。” 没办法啊!!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 “两人此刻斗气,剑拔弩张的,我才不去触霉头,吸收火力。” 直接把宋礼给吓得连连后退,更是下意识的与眼前的人给拉开了两个身位,惊恐道: “赵王爷你这是.这是想干嘛?” “做一个置身世外之人?” 就眼前的情况,他真的是被吓到了。 这位爷总算是来了。 ‘啊?’宋礼下意识一声惊呼,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点了点头,道: 问题是让他上去劝和,他是又不敢. “嘿嘿…” 让他不担心都不行。 站在一旁的朱高燧,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问道: “宋老头,此事你通知太子爷过来没有?” 太好了,太好了。 “不然.不然真的发生啥事咱们两个都没办法交代啊!!” 看着焦躁不安,惶恐不已的宋礼,朱高燧笑了起来,没接这茬: “我可不敢!” 反而在他看来,这两人要是哪天真的安安心心坐在一起聊天,他才真的觉得稀奇呢。 两个人都是全天下,最具有权势的人。 见着站在门口的宋礼和朱高燧两人,以及场中两个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的朱高煦和朱棣两人,朱高炽轻声低语问道: 同时他心中更是暗自发誓,事情要是真的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发展的话。 就像朱高燧刚刚说的这般。 说罢。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赵王爷,您看.您看要不受累” “去去去…你自己去!” “宋老头你可就是妥妥的罪人。” 没有一个人是他们能够招惹、能够惹的起的人。 “怎么的,难道你也要在这里看戏?” “两人在这里呛了起来。” “老二!” 真的是吓死他了! 不用再担惊受怕的了,有人给他兜底了。 “现在好了吧?” “再说了,此事与我何干?” “爹和老二两人又对呛,杠起来了?” 简直不要太尼玛吓人。 “怎么的。” 朱高炽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兵器坊又不是我的主管之地,皇帝又不是我请来的。” 相较于朱高燧来说,这段时间以来,这两人对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都已经快免疫、见怪不怪了。 之后,他长长的吐了几口浊气,简单的整理一自己的思绪,赶忙将眼前的情况给朱高炽事无巨细叙述了一遍。 “交给孤就行了。” 就在他心中思量着,暗自给自己的打气做决定时。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兵器坊门口一道肥胖的身影满头大汗,气喘喘的出现。 见着其这副模样,朱高燧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呵呵的调侃道: “我可告诉你,就眼前两人的状态,万一要是过火发生了啥。” “你们都是一家人要不你上去说和说和.” 此事就眼前这个样,要是处理不好。 “你说伱好好的为何一定要去把老头子给弄来参合在里面。” 结果现在倒好。 朱高炽深吸了几口气,缓缓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慢慢走上前去,冲着剑拔弩张面红耳赤的两人,劝解道: “爹!” “一个是陛下,一个是汉王爷。” 要是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眼前这般情况,他就该捏着鼻子认了,绝对不会去找朱棣过来。 “赵王爷,你可不要吓唬老朽。” 听着宋礼的叙述,看着他那一脸委屈巴巴、犹如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的说行不?” 原本没有多想,就没那么害怕。 “老朽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一会哪怕是豁出性命,他也决计不能够让两人给真的干起来。 “此事,孤来处理。” 大不了后期追查起来,他最多也就被责罚一番。 “先把两人给拉开,别让两人对峙了,有啥事情一起好好说。” “这不是让你赶紧出去平息这场风波吗?” 如何能够置身世外?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怎么办?怎么搞?” “搞得如此乌烟瘴气,针尖对麦芒的。” “坊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81章 都尴尬了 … “呵呵.” 朱棣一声冷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在朱高煦身上,怒斥道: “这混账东西,还知道脸?” “这逆子什么时候与我好生说过话?” “咱看他怕不是巴不得,想把我给我活活气死,他都不甘心。” 却都是收获甚微。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动不动就开始犯浑。 “都给我滚出去,到门口去候着。” 之后,朱高炽一声长叹,转而看向朱高煦,沉声道: 就连跟着前来忙前忙后的朱高燧,也楞在了当场。 不怪他们这般作态。 这到底是亏空、贪腐了多少钱? 想着,他怀揣着好奇之意,拿着手中的口供,仔细端详了起来。 顷刻之间两人瞬间沉默了,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把是我们大明兵器坊出来的兵器,另一把则是缴获帖木儿的兵器。” 对他就没有半分的好脸色,半分的好话。 “来来来来.你给好好的瞅瞅上面的问题。” 朱棣沉默了。 “没事气老头子,隔应他干嘛。” “你说伱也真是的。” “就我一个人去的吗?” “我不是傻子,没必要在这上面添油加醋。” “到底是贪墨了多少?” 众人皆是一惊。 其实朱棣的心中也很是无奈。 主要是知道兵器坊,成立一共满打满算也没多少时间。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听闻这话,所有人如蒙大赦,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不敢有半分抬头,躬着身子迈着小碎步仓皇的离开,只恨自己爹妈少给自己生了几条腿。 “有那么严重?” “向上叫苦,往下剥削,阴奉阳违!”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难道彼此恶狠狠的盯着彼此,能够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且今天朱高煦前来兵器坊,如此行为实在是过于蹊跷,让他不得不得慎重一些。 慢慢的朱高炽神情再也无法保持神态自若,脸色也不知不觉中变得铁青、阴沉的可怕。 压根就没有一点用。 坊间之中,只剩下他们一家人后,朱高炽看向四目相对,喘着厚重粗气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行了吧!” 朱高煦见状一声冷笑,伸手拿过放在桌面上的两把大刀,放在两人面前,沉声道: “你们心中应该很好奇,我为何无故前来兵器坊吧?” 害怕这混蛋在中间使绊子,故意搞冤假错案。 “呵呵.” “哎” 朱高煦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冷意,喝问道: “远征之事,老大你没参与吗?” “战后不找原因,不总结敌我优劣?” 真的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此言一出。 “倘若今日不是我突兀出现在这里,就你们手里拿着的口供,兵器坊的问题,谁能够知道?” 双手叉腰一脸不屑一顾站在一旁的朱棣,感受着太子爷的神情变幻,不由的神情一愣,狐疑的看了过去,问道: 不怪朱高炽如此作态。 “来给你们看一个有趣的东西。” 何曾几时,他都想过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这混蛋受刺激了。 别说朱棣、朱高炽两人愣了。 为此,他也想过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所有人吓得跪拜在地上。 “或者说,眼前的事情能够解决?” 太子朱高炽脸色一遍,看着跪在地上一众颤颤巍巍的众人,冷喝道: 感受着两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一声轻笑,讥讽道: “放心。” “老头子纵使再有不是,他都是你爹啊!” “老二啊!老二!” 怀揣着疑惑之意,三人不由的端详起眼前的兵器。 或是愤怒、或是不解。 “这这……为何不早些反应上来。” “然后让这些个贪官污吏找原因?” “还愣着干嘛?” 朱高煦听闻这话,一声轻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啪’的一声将桌上方才锦衣卫审查、整理出来的口供拍在朱高炽胸前,讥讽道: “老大你是圣人,你大公无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瞅着朱棣一眼,继续道: “反应上来?” 可谓是让他伤透了脑筋,每每想起都让其心烦意乱。 “信不信要是真的命人好生的盘点一番,数额比这个还要涨上几分。” 朱高炽:“???” 映入眼帘的口供内容。 “呵呵呵” “要是看了之后,你要是还能够这般淡定从容,我说你厉害。” “老大,什么情况?” 言罢。 “不怕告诉你们,这还是只是一些人口述结果。” 皆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递多来的兵器,眼神之中满是狐疑之意。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没有传唤,任何人不得靠近。” 半响之后几人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的精彩,目光都汇聚在朱高煦身上。 有时候也不知道朱高煦到底怎么搞得,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 场中的气氛诡异安静的可怕,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的变了变。 “呵呵呵……怕是这辈子都别想了。” 能贪腐这么大的金额,以及倒卖原材料数额。 什么意思?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且你们手里拿的口供,都是老三手下的人审理出来的口供。” “怪我咯?” “能够找出答案来?” “真的不知道,你们两个动不动就对呛跟谁学的。” 整个兵器坊的空气突然转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冷冽的气氛令人恐惧。 一个个都是人精,眼尖着呢! 经过朱高煦的重点提醒,入手两件武器的好坏,心中瞬间有数。 “老二,你…” 性格简直与过往判若两人。 “好好看看两件兵器的不同,你们就知道我为何前来这里了。”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说罢,他有看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沉声问道: “这些.都是真的?” 也就是在这是,朱棣也将手中的内容给一一看完,老脸亦是阴冷的可怕,目光冷冷看向朱高煦,等待着他的回答。 被点到名,朱高炽回过神来,盯着手中的口供看了又看,不由的深吸了几口,回道: “爹,你瞅一瞅就知道。” 朱高炽尴尬了。 朱高燧震惊了。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82章 脑补,朱棣老毛病又犯了 “老二,那你说此事该如何办?”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炽率先开口问道。 没办法。 老头子要面子,自然不可能主动问。 只能够他这个做儿子、又是当朝太子的人问了。 这混蛋说的什么话?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没办法! 老头子说话不好听。 之后,坊间之中恢复了平静。 “老二虽然办事偶尔靠谱,但绝对不会这么不懂分寸。” 朱高炽:“.” 什么叫特殊癖好? 这话说的,着实把朱胖胖给恶心的够呛。 更觉得朱高煦就是故意想要给他难堪,故意恶心他。 “以最快速度,给我查明。” 之后,他也懒得看朱棣脸色,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继续开口道: 说完,他又转而看向一旁的朱高煦,怒喝道: “老二,还愣着干嘛?” 到底想干嘛? 顷刻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朱棣的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阴沉起来,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盯着他,怒声道: “老二,你什么意思?” 艹! 好心当成驴肝肺。 而站在一旁的朱胖胖见状,亦是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的扯了扯朱高煦的衣角,疯狂的冲其眨眼睛,给其递眼色。 “真的是什么时候,老大你有这癖好了。” “我也是真的服了你们两人了。” 随即,他丢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伸手‘啪’的一声拍掉了拉扯着衣角的胖手,开口道: “老三,将你手下的人,都给我动起来。” 可谓是越想,心里越觉的火大。 难道不是作为一个君王,作为一个上位者应该做的吗? 他是真的害怕朱高煦听着一个不爽,又压不住心中的火气,再跟老头子杠起来。 “您别多想,可别多想。” 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隐隐有着反弹的势态。 三人都止不住点了点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无理取闹呢! 朱高燧可不敢有半分的犹豫,赶忙点头满口答应,转身快步的往兵器坊门口走去。 谁扒拉你裤头了,什么叫要把你衣服给扯烂了。 “真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小肚鸡肠?” “老头,还不够!” 真的是. 一时之间他是真的不想管这混蛋死活了。 “再拉,再扯,衣服都要被伱给扯烂了,裤头都快让你给扯掉了。” 说到这里,他双眸微微一眯顿了顿,神情徒然一冷,大喝道: “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就兵器坊的官吏能够办到。” “同时命人好好的将兵器坊给彻底清查一番,查一查究竟倒卖了多少铁料、铜料、等军需物品,数额必须对的上。” 而朱高煦又不是一个能够忍气吞声的人。 还要让他亲自出马办一件事才行? 两人刚刚才杠了起来,好不容易缓和下来。 “难道你还想让我这个皇帝给他们道歉,认错不成?”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话的朱棣,双眸一眯沉声吩咐道: 见状,站在一旁的朱高炽,神情一怔赶忙出声劝解道: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 居然还好意思反过来问他。 “不是都传言,都说你喜欢美女的吗?” “老大,你能不能别再拉我衣角了。” 一一一.二五三.二一零.一八 “赶紧的啊!!” 谁叫他是老大呢? 且这些年在老头子面前,又一直以好的大哥的身份示人。 “别动怒,别动怒,稍安勿躁。” “就算我敢认错,问问他们受得起,敢接受吗?” “老二,你说什么屁话呢?” 听的朱高煦心里很是不爽。 见其这副模样、听这话,朱高煦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老东西心里想歪了。 “哎哎哎” 顿了顿,朱高炽阴沉着脸,冷冷的瞥了其一眼,呵斥道: “闭嘴!” “那些个蛀虫,一个都跑不掉。” 我尼玛. 他大爷的。 那他才真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无语的心慌呢! 感受着衣角传来的拉扯感,以及那疯狂冲自己眨眼睛的太子爷,朱高煦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的意思。 朱高煦:“.” 其心里觉得朱高煦这混蛋得寸进尺,完全不知道收敛,不知道见好就收。 “安静、好好说话,真的就那么难吗?” 嗯? 朱棣闻言一怔,愣在了原地。 但这会他也着实不想与朱棣再针尖对麦芒,跟其硬刚了,没多大意义。 “工部绝对有重量级的人物参与、撑腰,不管牵扯到谁,这些个蛀虫必须全都清理干净。” 他双目赤红喘着粗气,显然被老二方才说话的态度给搞得很是不爽。 “追查这些个倒卖的物料流向了何处,能够追回来的立即追回来。” “你可真行,真行啊!” 随即,他很是不屑的冲太子爷摆了摆手,一脸讥讽的瞥了朱棣一眼,沉声道: “老头啊!老头!” “趁此机会,就当是给工匠们放放假,让他们休息一天,将这些年被克扣的奉银给工匠们补齐。” “赶紧说句话,好好给爹解释一下啊!” 闻言。 “怎么的?”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出马办了才行。” “爹爹..爹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背后牵扯的所有人,全都给我揪出来。” 说罢。 不仅如此,他更想招呼着老头子,两人一起好好的收拾朱高煦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朱高煦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风凉话,沉声应道: “今日的兵器坊,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已经不宜开工。” 对此安排。 彼此,谁不知道谁的德行? 自然也知道,老头子如此说话,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不过是鸭子死了嘴硬。 “拜托.以后请不要拿着半截话就开跑.谣言就是这般来的。” 朱棣很是不爽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这下满意了吧?” 之后,他转而看向一旁饶有兴趣盯着自己两人斗嘴的朱棣,摇了摇头回道: 但这样的事情,朱胖胖也不过心里想想,却也不敢落实到行动上面。 老二这是什么意思? 将此事一查到底,处置所有牵扯的人员,都不够? 搞的一切都是做给他看一样。 对此,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再继续刺激朱胖胖,毕竟他又不是傻子,也知道别人那样做,是出于好心,又不是害他。 “我说的是那坑人的户籍制度。” “这玩意,只有你才能够下旨改变。” (本章完) 第83章 扒朱棣,底裤戳心窝 第83章扒朱棣,底裤…戳心窝 场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朱高煦身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就如同见到了傻子一般。 改变户籍? 大明自立国以来。 太祖皇帝朱元璋,为更好的管理天下黎明百姓,设立户籍制度。 楞了老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说。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绝对会借机,以祖制抨击他都再正常不过。 “数典忘祖的东西。” “户籍之事,由太祖钦定没错。” 不过,在其话还没有说出来之时。 见着太子的样子,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道: “举列,举例而已,没别的意思。” 最后,他只能用哀求、祈求的眼神看向朱棣,又递给朱高煦一个自求多福,警告的眼神,默默的低下了头。 “呵呵.” “今日之事,老二你要是不能够给我一满意的答复。” “一户人家,若无重大变故,几乎没有人和翻身的机会。” “老头子这回是真的怒了,话都不让他说了。” “爷爷、父亲、做什么的,子子孙孙就只能做什么,以此延续下去。” “爹背上骂名,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家子,为了保全我们一家子的性命。” “守旧同时,该有的调整亦是必须。”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朝代在变幻,时间在流逝,岁月在变迁。” 朱棣双目如勾,阴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一声怒喝喝止道: “老大,你给我闭嘴!” 听闻这话,朱高煦神情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的不屑之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讥讽道: “哟呵.老头啊!老头!” 还愁他今天火气不够大? 刹那间,朱棣愤怒的声音响起,气极反笑道: 我尼玛. 能一样吗? “那你可得听好了。” “怎能是你一句说变就能够变的?” “我告诉伱,此事那就给死了这条心。” “你给我好生说道说道。” 得说出多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老头子的底裤、老底都快让你给他拔干净了。 “身处在这个位子,让大明越来越好,就是对祖制、对祖宗最好的交代。” 想着,朱高炽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的看向朱棣,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大有其发火之势,就赶紧灭火,拉着朱高煦跪地求饶。 “来了,来了,要爆发了。” 气氛真的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朱高煦见着朱老四那呆滞的模样,心里觉得无比好笑。 真当老头子不敢收拾你? 我的娘咧。 他自问没有让百姓饿肚子,食不果腹吧? 见他不说话,朱高煦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两把刀具,沉声道: “士农工商。” “延续世袭制度,终身、子孙后代不可更改。” “难道后世之君,就不是太祖皇帝钦定,还不是一样被你给推翻了。” 朱高煦听了这话,一声冷笑脸上没有半分惧意,沉声道: “行啊!” 怎么办,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休怪我不念亲情,咱倒想看看究竟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大刀硬。”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站在一旁傻眼的朱高炽回过神来,身形一颤赶忙一个纵步上前捂住朱高煦的嘴巴,连连道: “哎哎哎” 拿话戳他心窝子,纯纯恶心他是吧? 会不会说话? 有你这样打比方的,这样对比的吗? 如此言语,着实把朱棣给恶心的够呛。 闻言朱高炽神情一怔,瞬间傻眼了,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几次欲张嘴,却又不得不闭上,心中更是一声长叹: “艹!” 见状,朱高炽心中一阵哀叹,生拉硬拽着汉王,作势张嘴就要说话。 “别人不懂爹曾经的难处,你难道心里都不清楚吗?” “如此情况之下,一人、一家,在看不到任何翻身希望,你们自己想想人还会有进取之心?” “别给我说这是什么所谓的不孝,少把大帽子自己头上扣。” 说罢,他一声轻笑,转而环视了一圈坊间,目光落在方才对比的两把大刀之上,继续道: “老二老二,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啊!” “那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太祖皇帝的话呢?” 想到这里,朱棣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怒喝道: “老二,你给我闭嘴。” 闻言,直接愤怒不已的朱棣都瞬间给干沉默了,半眯着双眼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说的什么屁话。” 还没别的意思? 那要是你要这意思,还得了啊? “长此以往下去,一个个国家,几乎所有人都没了进取之心,日复一日重复,没有了任何生气,充满了腐朽、麻木之气。” “怎么能够这般说爹的不是?” 问题是难道现如今的大明不好吗?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犊子了。” 朱棣:“.” “没我命令,今日不许给我说半句话。” 还想看他发怒,甚至是动起手来才甘心?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片刻之后,朱棣的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看向朱高煦,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 是一个事吗? 这个事情上,他当时也是被逼无奈的好不? 其心中虽然很是不爽,却也不可否认,此言没有任何毛病。 “户籍制度约束,这是太祖皇帝钦定。” 信不信就那些个大臣倘若知道,反对声音都不会太弱。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别人太祖皇帝都还有能力?” “来来来” 希望两人能够把握分寸吧! 千万别太过,太过啊! “混账、逆子。” 觉得自己很能,比所有人都聪明? 别说他这个做皇帝的同不同意。 “真要是有这么听话,你能够坐上到这位置上面来?” 完全就给自己找不自在。 “现在想起祖制,张口闭口尽是太祖皇帝钦定,你有这么听话吗?” 举例就不能换一个事情来举例,非要以这个事情来举例吗? 不知道这事一直是朱老四心中的忌讳、逆鳞,不能够提起来的事情吗? 你这搁着拿这话,恶心他,膈应他。 “要不是爹做这个决定,我们一家人还能够活到现在?” “但不是说,所有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沿用祖制。” 现在听朱高煦的意思,居然想要自己下旨废除? 以此来维稳整个国家,避免出现叛乱或不可控之事。 “国运是否能够长久,江山能否稳固?” “又能够延续几年?”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第84章 妥协 第84章 妥协 铿锵有力之言。 在整个兵器坊中炸响开来。 朱棣、朱高炽,两人皆是眉头紧锁,脑海中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场中气氛,安静的可怕。 厚重的呼吸之声,在耳边萦绕,此起彼伏的胸膛,无一不是宣示着大家心中的不平静。 一时之间两人一脸茫然,目光都汇聚在朱高煦身上,有疑惑、或不解、有狐疑,情绪无比的复杂。 都不敢相信,朱高煦嘴里能够说出这样发人深省的话来。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汉王朱高煦吗? 要知道就以往来看,他可从来不曾在乎底层百姓的死活。 妥妥的就是一个好战分子。 “呼” 正好给那些人松松筋骨。 那些人不都私下想要他死,背后骂他有勇无谋臭丘八吗? 至于反对的声音,弹劾他? 他怕吗? 这这这. 老二难道真的是开窍了? 我看最大的阻力,就是身为帝王的朱老四你。 一遇百姓,治理之事,皆是不屑一顾。 “你信不信,胆议论这个问题,朝堂之上的所有人文臣、乃至不少武将,都会出声反对。” 这不正是他所想要的吗? 只要伱不反对,此事可操作性,就太多太多了。 不怕那些个文臣上蹿下跳,就怕他们这些个混蛋不跳。 朱棣半眯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脸色虽然阴沉无比,却也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怒意消散了不少,幽幽开口道: “真当朝堂之上,就我一言堂?” 见状朱高煦露出一丝不屑之意。 打仗那是嗷嗷叫。 阻碍?阻力? 屁啊! 真的变好了? 朱棣、朱高炽两人,惊疑不定的对望了彼此一眼,略微有些傻眼。 “一发牵之动全身。” “户籍制度,牵扯祖制、各方利益。” “你以为真的是轻飘飘一句话,上嘴唇、下嘴唇一蹦,就能够做出决定的?” 闻言,哪怕站在一旁的朱高炽,亦是不约而同的配合的点了点头。 让那些个文臣,好好的看看臭丘八发起狠来,以及给他们玩起谋略来是怎么样的。 好好的给他们警醒警醒。 想到这里,朱高煦意味深长的瞥了两人一眼,似笑非笑道: “放心,好人你们来做。” “坏人我来当。” “别以为只有那些个文官会扣帽子,真以为我不会?” “我这战场之上厮杀、尔虞我诈,真以为比朝堂之上能好几分?” “朝堂之上的凶险,能够与战场之上相提并论?” “痴心妄想罢了。” 朱棣:“?????” 朱高炽:“?????” 啥意思? 这混蛋想要干什么? 父子二人听着这话,顿时有些傻眼,气氛逐渐变的诡异了起来。 有点闹不懂,朱高煦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不过,总感觉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沉吟了半响之后,朱高炽眉头紧锁着开口问道: “老二你这究竟想好干嘛?” “我可告诉你啊!1 “虽然我和爹支持你,但千万不可以乱来,一切事情必须要有理有据的推进下去。” “切勿乱来,不可以无凭无据的瞎搞。” “不然的话整个朝堂之上,必定会乱成一锅粥,乌烟瘴气的。”      “届时必定,好事都变成坏事。” “适得其反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 “真到了那个时候,别怪我跟老头子不管你,且落井下石。” 朱高煦:“!!!1 这都什么跟什么? 真的当他是傻子吗? 不知道轻重,只知道闷着脑袋瞎搞? 怎么可能呢? 对付那些个文臣,还需要不按规则出牌吗? 就算是跟他们玩规则之中的东西,又有几个能够真的敢接受,敢直面应对的? 这么些年以来,谁的屁股底下敢保证是清清白白的? 一查一个准。 杀鸡儆猴罢了。 连着搞几个代表性的人物,搞得他们一个个战功赫赫、自顾不暇的,量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杀杀他们的威风。 一切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 随后,朱高煦冲着两人摆了摆手道: “放心吧1 “此事不至于让我打破规则。” “收拾他们完全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保管给他们弄的哑口无言。” “没有人能够挑出半点毛病来。” 听闻这话朱高炽眉头一挑,静静的看着他,之后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朱棣,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感受到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棣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沉吟了半响之后,半眯着双眼最终还是顺着台阶下了。 “既然如此,那咱就给你一次机会。” “此事就让你去折腾,看能不能得到一个让大家满意的答复。”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冲着两人挥了挥手,沉声道: “行啊1 “放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们别给我拖后腿就行。” 说罢。 也不给两人思考的机会。 他哼着小曲,直接往兵器坊外面走去,丝毫没有在意两人的表情。 过了许久之后,陷入沉默的朱高炽和朱棣两人回过神来,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心中总觉得像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一般。 朱棣不由得看向兵器坊的位置,略显有些迟疑,沉声道: “老大啊1 “你觉得此事,老二真的能够办好?” “那混蛋真的没有任何私心,真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事?” 听了这话,朱高炽也是愣了愣,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响,沉吟了片刻回道: “爹啊!1 “难道此事,你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就让老二去折腾吧1 “咱们两人跟在屁股后面给他擦屁股吧1 “不然还能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看了看,摆在眼前两把质量有着明显差距的兵器,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尽显无奈之意: “事实摆在眼前。” “不论咱们信与不信,都没办法阻止他。” “大义在他那边。” “难道咱们不希望整个国家更好?” “罢了,罢了。” “只能够希望他别玩得太过,别影响到国运吧!1 最后,对于此事,朱棣也只能够无奈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第85章 砍了 第85章 砍了 坊间外。 工匠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有的蹲着、有的坐着,目光不时看向那一个个来来回回的锦衣卫,及兵器坊紧闭的大门。 见到朱高煦的身影从里面出来,一个个身形一震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行礼道: “草民拜见汉王爷。” 听着问候之语,朱高煦冲他们摆了摆手,道: “免礼。” “今日发生这般事情,就暂时用干活了,尔等借此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整一番。” “这些年以来,你们被克扣的奉银,待锦衣卫这边一一清查、核查好之后,后面会统一的给你们补上。” 此言一出。 所有人一怔,脸上顷刻之间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情绪要高涨起来。 恰在这时,朱高燧大步流星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见着站在门口的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老二,你们的事情谈完了?” 至于参与处理此事的皇帝和太子爷,这些个工匠们,却没有多少的感谢之意。 “散了吧1 他们心中如何能够不开心,如何能够不感激? 方才坊间内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看到。 如此情况之下。 刚刚打发了一众工匠。 随后,一众工匠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没有半分的犹豫,脸上满是激动之意,再次跪拜了下去,大声道: “草民叩谢王爷恩典。”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 “行了。” 原因无他。 这般的压榨、苦日子,几乎已经快让他们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虽然他们身份低微,但不代表着他们是傻子。 而朱高煦的出现。 倘若不是眼前人为他们这些人据理力争,结果如何谁也不敢肯定。 “好好的为朝廷打造质量过硬的兵器,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同时一个个工匠对于朱高煦,心里可谓是千恩万谢,感激之情露于言表。 一时之间感谢之声,彻响在整片天空之上。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被主管官吏压榨、克扣奉银,敢怒不敢言。 不仅仅处理了那些个压榨他们的官吏,更是要将这些年被克扣的银两补还给他们。 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们的死活,在乎过他们生活是否过的下去。 这般情况之下,他们心里能够感激才有鬼呢! “如何有没有被收拾,老头子怎么说的?” 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影。 朱高煦冲坊间努了努嘴,意味深长的笑道: “还在里面呢1 “伱要不要进去感受一下?” 朱高燧微微有些傻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意,很是不爽的白了他一眼,连忙摆了摆手道: “不了,不了”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见他的吃瘪的怂样,朱高煦白了他一眼,笑了笑: “怎么样,人都抓完了没?” “审理的如何了?” 朱高燧伸手揉了揉略微有些肿胀的太阳穴,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脸上尽是不屑之意,应道: “呵呵.狗咬狗一嘴毛。”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他们谁还能够抵赖的了?” “今日也真的是让我开了眼,文人气节?” “啊呸.大难临头、昔日满嘴仁义道德,就成了一个笑话。” “半点担当都没有,更甚至有不少人在被抓的时候,都被吓尿了。” “晦气,晦气,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 听了这话,朱高煦心中亦是不由感到一阵恶心。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古人云:‘仗义多为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 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定律。 且又是面对生死之事。      “确实够膈应人的。” “老三,被抓的那些个蛀虫,你打算如何处理?” 大家都不是傻子。 朱高燧不由皱了皱眉头,一脸好奇的看向他,问道: “老二,你又有什么歪主意?” “想要怎么处理这些个混蛋?”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应道: “这些个蛀虫,留着也没多大意义,关着也是浪费粮食。” “就当废物利用,杀鸡儆猴,全都砍了,给那些个隐藏在暗处的老鼠们警醒警醒。” 闻言,朱高燧脸色一变,眉头微微一皱。 不由看了看寒蝉若禁,聚集在不远处罪犯。 都杀了? 这会不会太过了? 毕竟里面有着不少的人,官职都不低啊! 可不是小喽啰。 他虽然有着对百官的监杀大权,但也不可能做的这般过吧? 一般牵扯一定官职的官员,哪怕证据确凿正常流程,他审理之后都会将证据、口供交由刑部,让他们去明正典刑。 “老二这怕是有些不太妥当吧?” “不符合流程啊1 “真要这样搞,都察院那些个言官必定又要弹劾,说我们胡来了。” “就些人犯的事情,砍头是跑不掉的,只不过早死晚死而已。” “有必要多此一举,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朱高煦扭头看向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言官?” “弹劾?” “挺好啊!不怕他们弹劾,就怕他们不弹劾。” “放心此事,就推我身上。” “命令我来下,锅我来背。” “杀一群贪官污吏,我不信那些个言官还能够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听闻这话,朱高燧眼神有些迷离,有点没闹懂他究竟想干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 其目光不由看了看兵器坊紧闭的大门,略显有些狐疑,问道: “此事是老头子的意思?” 朱高煦摇了摇头,道: “不是。” 朱高燧:“.” “你就说杀不杀,你要是不愿意动手。” “那我就只能让人持我的令牌,调动别的人手过来行事了。” 此言一出,朱高燧神情有些犹豫,心中有些拿不准。 虽然朱高煦极力否认,但由不得他不多想、怀疑,此事究竟是他个人的意愿,还是老头子的想法。 毕竟朱棣和太子爷两人还在里面没出来。 沉吟了半响之后,朱高燧直愣愣的盯着他看了良久,冲其摆了摆手,道: “此事我不参与。” “老二你自己看着安排,自己看着办。” 说罢。 他直接闭目养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见其这番模样,朱高煦笑了笑,直接来到押解官员的锦衣卫面前,沉声道: “这些人不用押回诏狱,就此处直接行刑,全都砍了吧!1 如此命令,一众锦衣卫不由看向自家领导,在见到朱高燧闭目养神模样之后,不由愣了愣,又感受着朱高煦那毋庸置疑坚定的眼神。 之后,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一个个贪官污吏被押解到门口。 噗呲… 接着连串的刀刃刺破皮肉声音想起,夹杂着一个个贪官污吏的恐惧大吼、求饶之声响起。 (本章完) 第86章 众人皆是不解 第86章 众人皆是不解… 刹那之间。 血腥味、惨叫之声,在兵器坊上空汇聚。 不得不承认,锦衣卫的效率就是快,没要多久的时间,几十名贪官污吏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倒在了血泊里。 而深处在坊间之中正聊着天,狐疑、猜忌着朱高煦此次行动目的,相互交流分析的朱棣和朱高炽两人,听着外面的动静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最初也没有特别在意,只当成锦衣卫在现场审理贪官污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厚重刺鼻的鲜血的腥臭味,透过门缝飘荡进来,在坊间之中弥漫开来,落到两人的鼻息中。 使得两人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脸上尽是狐疑之意。 有点没有闹懂外面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这般厚重的血腥味传来。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瞥了朱老四一眼,沉声道: “爹,我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说完。 听这话,朱棣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有啥事,又是因为什么,我可不知道。”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炽回过神来,将目光落在不远处朱高煦、朱高燧两人身上,指着地上的尸体,怒喝道: “老二,老三” “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一个个身着大明官吏官服的人,身上皆是挨了致命一刀,脖颈之处热滚滚的鲜血流淌开来,身体一具具横七竖八的杂乱的躺在地上。 “伱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老二,别问我,也别往我头上扣帽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怒吼之声响起,半眯着双眼闭目养神的朱高燧缓缓睁开双眼,转而看向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太子爷,冲其努了努嘴,回道: “纵使他们犯了罪,按照大明律了处置就好,谁允许你们这般的?” 此时此地,犹如一个地狱的修罗常 一个个身着飞鱼服双眸炯炯有神的锦衣卫,不时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之中穿插,偶尔挥动着手中的大刀补刀。 无比的凄凉,肃杀之意弥漫,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老大,你好生说话。” 厚重的血腥味飘荡。 “说说吧。” “此事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所有的一切行动,都是老二授意。” “你们两货这到底是想要干嘛?” “为何将所有人都给杀了?” 当太子朱高炽,走出了兵器坊的大门,却是被映入眼帘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他双眸再次缓缓的闭了上来,静静的坐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一般,不闻不问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目光紧紧的盯着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 粘稠的鲜血,在地上冒着滚滚热气。 “为何这般做?” “为何藐视大明律例,为何命人将这些个官员都杀了?” “难道你不知道,犯错的官员经过审理之后,都需要交由刑部的吗?” 朱高煦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转而瞥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脸上尽是不屑之意: “大明律例?” “这些人心中但凡有半点大明律例,就走不到今日这一步。” “且他们证据确凿,我又不是滥杀无辜,杀贪官污吏,难道还有问题不成?” “谁敢有意见?” 话虽如此。 但问题是做事却不能够这样做啊!      见着他这副模样,朱高炽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心中很是无奈,伸手指了指他,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急声道: “你…你你…”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 “你真的是糊涂啊1 “此事就算爹不说什么,明日早朝必定都有一大堆言官弹劾你。” “既然已经证据确凿,他们谁又能够跑的掉?” “本就必死,你又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真的是…等几天又怎么了…” 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冲其摆了摆手,应道: “老大放心。” “此事如此做,我心中自然有计较,有着自己的打算。” ‘哼’听了这话,朱高炽一声冷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多说,转身往坊间中走去。 刚刚入内,还未来得及禀报,就听见朱棣问话: “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些个混账东西,究竟在外面做什么?” 听着问话,朱高炽迟疑了片刻,出声禀报道: “爹” “老二老二把此次参与兵器坊贪腐之案的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全都就地处决了。” 朱棣:“????” 什么? 一个活口都没留,全都就地处决了? 怎么个意思?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小小的贪腐官吏多大点事,值得堂堂汉王爷着急下手动刀子? 这混蛋绝逼又在图谋着什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想要兴风作浪。 想到这里,朱棣眯了眯眼睛,一张老脸瞬间阴沉了起来。 之后,也懒得搭理站在一旁的太子爷,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 来到门外,映入眼帘的一幕,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冲着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煦,怒喝道: “老二,滚过来1 听着熟悉的声音,朱高煦回过头来,缓缓来到其近前,躬身行礼问道: “爹,何事?” 这话问的,脸皮是该有多厚,居然好意思反客为主,问他什么事?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难道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见着其无辜的神情和言语,朱棣差点没忍住给他一个大逼兜子,让其好生的清醒清醒,好生的想想什么原因。 随即,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怒声道: “你这究竟是想要干嘛?” “为何将这些人给就地处决?” “大明律例是怎么样的,难道还要我一一给你说一遍?” 朱高煦无奈的耸了耸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随即将方才与太子爷说的那些言语,再次重复了一遍。 朱棣:“……” 听了那话,险些把朱棣的鼻息给气歪。 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也知道事已至此,说啥都没用。 且以这兔崽子的牙尖嘴利、歪理邪说,他也说不过。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挥了挥衣袖,冷冷的盯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 (本章完) 第87章 明日12点上架 第87章 明日12点上架. 时间飞逝。 不知不觉此书发布至今,已经四十多天了。 也终于迎来了上架的时间,明日中午12点开始上架,在此给大家求个首订。 本书从更新至今,成绩有点出乎预料,一路走过4轮推荐。 当然有着这般成绩,离不开各位‘读者大大们’的鼎立支持。 ‘时间’在此感谢各位大佬们的追读、打赏、月票、推荐票等各种方式的支持,以及诸位对本书提出的宝贵建议。 感谢我的编辑‘拂尘大大’的关心和指导,为我指出书开头、及内容中的不足。 章节首订,往往是衡量一本书的成绩的重要因素之一。 订阅一章其实不贵,也就几分钱的事。 希望有能力,觉得‘时间’写的还不错的读者大大,给个首订。 你们的订阅,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给予我最大的动力。 求首订! 求追订! 求各种支持! 再次感谢大家,一路走来的陪伴。 (本章完) 第88章 祖制?怒斥文官(求首订!) 第88章 祖制?怒斥文官(求首订!) 翌日。 太和殿。 广场之上,文武百官依次排列的整整齐齐。 气氛显得格外的庄重,却也有着不少的人,与身边的人窃窃低语。 低语的同时,不少人神情凝重,目光时不时的看向,站在最前方的汉王朱高煦。 原因无他。 昨日发生于兵器坊的事情,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们,都有听说。 特别是朱高煦下令,直接在兵器坊的门口,将那些个贪腐的官吏,就地正法之事。 让不少文官,心中对此都颇有微词。 觉得其做的太过,罔顾大明律法。 “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然有人是真的对朱高煦的行为不爽,而有的人则有着一股兔死狐悲、忐忑之意。 不怪他们如此忧心。 至于什么原因,那就不用多说了。 伸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站在其后方的,杨荣将声音压得极低,神情无比凝重、脸上尽是忧色,瞥了一眼朱高煦的背影,低声问道。 认为他这是对于那个位置发起进攻,趁机想要对他们文官下手,想要以此来削弱文官的影响力,从而斩断太子的支持者。 “士奇,你说昨日汉王爷,如此反常之举,是否是‘项庄舞剑’?” 为此还吓得,整宿睡不着觉。 “如今的汉王爷比之以往,更加的阴险狡诈,做事情完全就是天马行空。” 屁股底下不干净。 “不管汉王此举欲意何为,咱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生出这般想法之后,让不少支持太子的文官,心中不免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这些个文臣,前些时候自认为把朱高煦性格、处事方式给摸透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直直看了朱高煦一眼,声音变的无比低沉,继续道: 被点到名的杨士奇,亦是眉头紧锁,伸手扒拉着胡须,半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轻声道: “说不准。” 当然也有人对于朱高煦反常之举,有着更深层次的猜疑。 “难以以常理揣摩。” 主要是最近朱高煦转变太大了。 “以不变应万变,决计不能够着了他的道。” 自然心中很是惶恐,害怕那样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 压根就不把他给放在眼里,觉得他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 不管是建文帝之事,应对帖木儿进犯之事,外加上昨日的查兵器坊贪腐之事。 一环扣一环,重重的给他们敲了敲警钟。 让他们这些支持太子的人,对于朱高煦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其一个个文臣的心中重视起来,再也不敢小瞧他了。 为此,他们这些人还暗中见过好几次,商讨如何应对朱高煦。 沉吟了片刻,杨荣一声叹息,眼神之中尽是无奈之意,道: “昨夜针对此事,太子爷如何说?” “可有什么交代?” 听着问话,杨士奇微微摇了摇头: “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情,昨夜我连太子爷的面都没有见到,被拒之门外了。” 话音刚落。 恰在这时,礼乐之声响起。 交谈的两人神情一肃,匆忙的结束了此次谈话,身体站的笔直,目光紧紧的盯着正前方,归纳忙行礼道:      “参见陛下1 高坐在龙椅之前的朱棣,双目直勾勾的环视这台下行礼的一众百官,挥了挥手道: “众卿平身1 礼毕谢恩,百官肃立,低垂着脑袋静静的站在下方。 太和殿内的气氛,变的无比的安静,呼吸之声清晰可见。 龙椅之上的朱棣,半眯着双眸深深地看了朱高煦一眼,沉声道: “昨日兵器坊贪腐之事,诸位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此话一出,百官神情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能不清楚,但大概事项大家心中还是有数。 就京城发生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有探听消息的渠道。 见着台下交头接耳的群臣,朱棣一脸平静的将昨日事情来龙去脉,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关于兵器坊,汉王提议可去掉他们的户籍约束。” “给予他们足够的自由,发挥他们的长处,提升积极性。” “不知尔等意下如何?”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大殿中炸响。 所有朝臣脸色瞬间巨变看向彼此。 短暂的沉默之后,以杨士奇、夏元吉一众为首的文臣率先站了出来,反对道: “陛下。” “户籍约束,此事乃太祖钦定,随意变化有违祖制。” “恳请陛下三思,妄不可随意改变。” 听着下方的反对之声,朱棣冷眼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对于这样的答案和结果,在朱高煦提出来之时,他就早有预料,知道这些人肯定会反对,且以祖制说事。 果不其然,现如今确实是这样。 之后,他将目光落在站在武将前方的朱高煦,示意其自己出来处理此事。 同时朱棣心中也很是好奇,当时他会如何应对。 能够让这些个腐儒同意。 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一众反对的文官一眼,怒喝道: “祖制?” “违背祖制,即为不孝?” “呵呵呵” “本王很是好奇,太祖皇帝钦定的官员俸禄为多少?” “永乐元年朝廷稳定之时,给伱们涨俸禄的时候,为何你们不谈祖制?” “反而不少人,还觉得俸禄过低,还想要涨的更多?” “喔本王知道了.俸禄啊1 “那是牵扯到你们自身的利益,对于你们有好处。” “兵器坊户籍,与你们没有任何的好处、利益,甚至有可能还会影响到你们的利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色变的无比阴沉,声音亦是变的冷厉起来,突然一声怒喝: “跟我谈祖制?” “行啊!1 “既然都想要以祖制说话,那关于你们俸禄之事,也都按照祖制,都给我降下来。” “这三年多余的俸禄,你们一个个全都给我吐出来。” “以后大家都抱着祖制,过日子。” “守正不守旧,我看你们都昏了头1 希望大家多支持,你们的订阅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完) 第89章 惹火烧身,谁恶心谁?(求首订) 第89章 惹火烧身,谁恶心谁?(求首订) 刹那之间。 朱高煦的咆哮之声炸响在众人的耳中。 太和殿之中,气氛瞬间变的诡异。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整懵了。 不仅仅文武百官懵逼,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站在前方的太子爷和赵王爷,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个都面露茫然之色,难以置信的看向所有人,将大家伙的神情尽收眼底。 至此,短暂的愣神之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在朱高煦身上。 或是愤怒,或是质疑。 但很无奈,思来想去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辩驳。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看着自家老二怼的一个个牙尖嘴利的文臣集体沉默,心中可谓是真真实实的乐开了花。 他们心中虽然这样想,对这样的提议很是不屑。 有时候,别提他心里有多憋屈了。 真的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一时之间太和殿之中,百官面露不善、心中不爽,眼神之中泛着冷意,喘着粗气紧紧的盯着朱高煦身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朱高煦说的那般,貌似最先打破祖制,不遵守祖制的人就是他们。 这是能够混为一谈吗? “汉王,这话说的真的是发人深省啊1 闹呢? 要知道他可是早就看那些个文臣不爽了。 很多时候以致他束手束脚,搞得他异常的难看。 对此,他也无可奈何。 玩呢? 想到这里,见到百官们憋屈的嘴脸,朱棣挑了挑眉头,咧了咧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喔?” 他本就是篡位,得位本来就不正,虽然很不喜欢遵从所谓的祖制,却又不得不因为这个原因,硬着头皮去遵从祖制,以此来证明他自己的合法性。 这一下子不管是推崇的人,还是反对的人,都沉默了。 凭什么? 有可比性吗? 今天这位爷,怕不是忘记吃药了吧? 他们这些文武大臣的身份,是兵器坊那些个贱籍工匠能够比拟的? “不知尔等,对此言,是否还觉得有什么不妥?” 打蛇打七寸。 每次动不动的就拿礼制、祖制说事情,限制他那样,限制他这样。 这话说的。 言语之中的幸灾乐祸之意,都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了。 台下的一众百官们,个个都是人精,如何能够听不出皇帝嘴里的调侃、戏虐之意。 也知道,皇帝这是对他们动不动就拿祖制说事,很是不满。 如今看到他们一个个吃瘪了、落井下石看他们的笑话呢! 如此情况,百官们一个个阴沉着脸,不自觉得看向彼此,皆在彼此脸上看到愤怒的憋屈之意,都想将希望寄托于对方,都希望对方能够想出辩驳、驳斥的言语来。 然而,半响之后,台下依旧鸦雀无声。 不少人神情愤怒,张了好几次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脸色犹如猪肝之色。 短暂沉默之后,文臣百官之中,只见一名言官受到示意,不声不响的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愤怒之意,看向一旁怡然自得的汉王,朗声道: “启禀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朱棣一愣,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众人一眼,知道此人是被顶出来的枪,不由的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之意。 这些人难道还有什么话能够辩驳不成? “说说吧。” “有何疑义?”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言官脸上瞬间挂上一股悲天悯人之意,沉声道: “启禀陛下,微臣弹劾汉王。” “不尊大明律例、滥用私刑、私惩罪犯,视大明律例为无物。”      “恳请陛下明鉴。” 此言一出。 大家都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此人所指之意。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也顷刻之间明白了这些个文臣的打算。 方才他恶心别人,此刻别人转过头来以他的罪责恶心他。 主打的就是一个,他不让别人好过,别人也不让他舒心,相互拆台,彼此背后给彼此捅刀子。 对于眼前的情况朱高煦心中没有半分意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不错,不错。 这些个混蛋上套了。 挺好,不怕你弹劾,就怕你不弹劾。 就这事,想恶心他? 开玩笑 “哼” 听了这话,朱棣一声冷哼,半眯着双眸不由的白了朱高煦一眼,心中很是不爽。 这混蛋玩意,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说他蠢。 如今明明挺好的一个局面,怼的文臣哑口无言。 现在倒好,就因为昨日非要越级瞎搞,将那些个贪官污吏给提前处决。 如今成了别人攻击的借口。 好好的局面,现在这事搞得 想到这里,朱棣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一声怒喝,道: “混账东西,听到了吧?” “少嬉皮笑脸,对此你可有何话说?”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朱高煦身上,有担忧、有戏虐、有兴奋。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环视了众人一眼,冲着高台之上的朱棣拱了拱手,应道: “杀贪官污吏,儿臣虽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不过既然有人说不符合大明律例,此事我思来想去,处理此事上面,确有逾越之举。” “对此事,我无任何辩驳、疑义。” “该如何罚,我认。”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了众人一眼,脸上尽是戏虐之意,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看向那名被推出来弹劾的言官,沉声道: “大殿之上,无一人觉得杀贪官污吏有错。” “而此人身为言官,不思贪官污吏之恶,却以律例抨击查贪官污吏的人。” “我严重怀疑,此人包藏祸心,乃此次兵器坊贪腐案漏网之鱼。” “借此与他一伙人,鸣不平。” “恳请陛下给予臣便宜行事之权,好好的探查一番。” “为这位御史好好审查一番,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做到了两袖清风。” 言官:“????” 这混蛋想要干嘛? 他什么时候成了漏网之鱼了? 他明明跟那些人没有任何交集的好不? 故意恶心他是吧? 问题是自家事,自家心里清楚啊! 屁股底下不干净,哪里真的敢被审查? 那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想到这里,他身形不由一颤,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早知道是这般情况,打死他都不接这个差事了。 随即,其赶忙跪拜了下去,大声道: “汉王怎能血口喷人,凭空污人清白?” “恳请陛下明鉴1 希望大家多支持,你们的订阅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完) 第90章 本王:受累给你们帮帮忙(求首订) 第90章 本王:受累给你们帮帮忙(求首订) 太和殿中。 一众百官都是人精,见着眼前被自己等人推出来冲锋陷阵,恶心、弹劾朱高煦的言官这番模样。 顿时心中没来由的一惊,被自己没来由生出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我滴娘咧! 这这这…这混蛋不会真的被汉王给说中了吧? 不会屁股真的不干净,屁股下面真的藏有屎吧! 真要是这样的话,就真的尴尬了。 皇帝会如何想他们这些人? 会如何看待他们这些人? 这混蛋到底是想要干嘛? 屁股不干净,还敢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出来冲锋陷阵? 这不是妥妥的厕所里点灯找屎吗? 到底是恶心朱高煦,还是恶心他们这些人啊? 有这样干的吗? 先下手为强。 还遇到这般猪队友? 自己清理门户。 倘若不是在朝堂之上,有着这么多人看着。 怕不是故意搞他们吧? 文官们此时,心里更是对于跪在地上的人,恨的牙痒痒。 虽然很尴尬,总比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之地要好。 不然,真的等被汉王朱高煦审查或者此人经受不住压力自爆。 要不要这样? 本就是天崩开局了。 “启禀陛下。” 随即,都察院右御史吴中,赶忙用背在身后的手给后方的下属做了个手势。 闹呢? 就算你想不开,想要找死你拿刀自刎就好了啊! 小孩子过家家呢? 一时之间文官团体,尴尬癌都快犯了。 老天爷啊! 他们真的抽刀将眼前人给剁成肉泥,吃其肉、喝其血心都有了。 得赶紧想办法挽救才行。 没必要这般坑大伙吧? 玩呢? 那他们才真的是坐蜡、被动了。 顷刻之间,其背后的一位言官站了出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同僚投去一个自求多福、厌恶的眼神,躬身行礼道: 但文官们不是傻子,知道此时恨这人也没什么用。 虽然心中气不过,很是不爽、恶心的够呛。 “微臣弹劾、御史张吉贪腐受贿。” “贼喊捉贼,罔顾大明律例。” “恳请陛下严惩,以正典刑。” 此言一出。 直接把所有人正懵了。 朱棣愣了。 太子朱高炽傻眼了。 赵王朱高燧震惊了。 武将们沉默了。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言官,又看了看跳出来弹劾的言官,难以置信。 我是谁? 我在哪? 啥意思? 内讧了? 这到底想要干嘛? 不是针对汉王吗? 怎么搞的,朱高煦没收拾住,自己先搞起自己人来了? 感受到那一道道投来的目光,文官们心中更是尴尬无比,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整个太和殿之中,气氛瞬间变的无比诡异,寂静的可怕。 而跪在地上,方才慷慨激昂,硬刚弹劾朱高煦的那名言官,见状身形不由一颤,眼中尽是恐惧之意。 知道此事,自己方才的表现,让人看出了端倪,担心自己牵扯到别人。 弃车保帅、他如今成了一个可悲的弃子。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哀鸣、大呼: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跑不掉,躲不掉了。” “惨了!惨了1 “彻底没救了1 顷刻之间,他犹如泄气的皮球,精气神一下被剥离,没了方才的意气风发。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倒了下去。 “砰砰砰…” 低垂着脑袋,不停的冲着朱棣方向磕着响头,求饶道:      “陛下,饶命1 “臣…臣…自幼家中清苦,鬼迷心窍。” “兵器坊贪腐、得了些许贿赂。” “罪臣退出来,都退出了。” “恳请陛下,饶命。” “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至于攀咬别人? 开玩笑?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真当身处在他背后的人是吃素的? 被皇帝查出来,就他自己犯的事情,最多也就自己赴死或者是被流放。 一旦他要是敢把身后的人给攀咬出来,那事情就大条了。 不仅仅他自己跑不掉,他一大家子人,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 死一个人,还是连带着一家人都死绝。 这本帐,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算,怎么做。 听着这话,朱棣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双眸冷冷的盯着一众文臣深深看了一眼,气极反笑道: “好啊!好啊!1 “可以.可以” “今日之事,真的是让朕大开眼界。” “弹劾之人、居然参与贪腐,还大张旗鼓的为贪腐之人,鸣冤弹劾。” “这是想干嘛?” “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一声爆喝道: “吴中、陈瑛、刘观,你们这些人是如何管理都察院的?” “什么时候.都察院居然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朕还能够信任伱们,信任你们说的话吗?” “为民请命,好一个为民请命啊1 “笑话.恶心” 怒喝之声,刹那之间在大殿上空炸响开来。 被点到名的三人身形徒然一震,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的精彩,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跪拜了下去,异口同声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1 “此事.实属臣等失察。” “以至于出现如此恶劣之事,今日之事后臣等,就回去自查。” “清肃、清理、都察院中的所有人,包括臣等也都相互自查。” “但凡有一人伸手贪腐,有半分罪责之事,臣等必定将其送入刑部,明正典刑。” “恳请陛下,给臣等一次机会。” “都察院永远值得陛下信任,绝对不会成为藏污纳垢之地。” 与此同时,站在正前方的朱高炽,也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知晓此事不宜再扩大,赶忙为其打圆场,道: “爹” “人心各异、难测。” “有些许蛀虫也在所难免,也不能够一竿子都打死。” “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两袖清风的好官。” “给他们一次机会吧1 闻言,半响没说话的朱高煦,冷笑一声亦是站了出来,道: “是啊!爹1 “既然他们想要自证清白,也不是不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就像老大说的,咱们不能够一竿子打死。” 这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给弄懵了,一脸狐疑的看向他,有些惊疑不定。 汉王有这么大度、这么好心、能够以德报怨? 要知道方才他们可都还弹劾他,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有仇必报的汉王爷吗? 居然帮他们文臣说话? 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朱高煦似笑非笑,继续道: “既然自查,哪有自己查自己的?” “既当裁判,又当选手,这哪里行?” “正好.本王这些时日闲来无事,就受累帮你们一把,配合你们一起自查,给你们做作证。” “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希望大家多支持,你们的订阅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完) 第91章 各怀鬼胎,人心各异(求首订) 第91章 各怀鬼胎,人心各异(求首订) 艹!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懵逼了。 众人的目光皆尽汇聚在朱高煦身上,特别是文臣一个个老脸顿时黑了下来。 还以为这混蛋转性了。 结果这哪里是转性了? 嘿.果然啊! 完全就是没憋什么好屁呢! 这哪里是为他们这些个文官说话,压根就是妥妥的落井下石,拆他们的台。 想要借此机会,把他们往死里整。 就这事哪里敢让这混蛋那参与,谁不知道他什么德行,真要让汉王这根搅屎棍参与其中,鬼知道他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搅屎棍? 啊呸不能够这样说。 要这家伙是搅屎棍,他们这些人成什么? 短暂的愣神之后,吴中、刘观、陈瑛三人,神情一肃赶忙出声道: “不不不此等小事,就不劳烦汉王爷了吧1 感情他这是早就把矛头对准了都察院啊! 不尊律例,杀贪官。 “我等.我等自己能够处理。” “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 众人一脸希翼的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等着他来一锤定音。 毕竟之前在兵器坊的时候,这混蛋那个态度、以及迫不及待处决了一众贪官污吏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隐隐的猜测。 说完。 对于眼前人心里想什么,朱棣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清楚? 就是给这些人借口,等着这些破弹劾。 “咱都替你们感到脸红、害臊。” 知道朱高煦这混蛋是想把事情给往大了闹。 借机把都察院给拉下水。 何奈让他失望了。 “这就是你们都察院干的好事。” 之前他还很是好奇,这家伙以什么地方入手,要搞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里,朱棣眉头深皱,一脸惊疑不定看向他,深邃的目光如同要看穿朱高煦内心真正想法、隐藏一般。 问题是这混蛋如何敢这般肯定,出来弹劾他的人就一定屁股底下有屎? 万一出来的人是一个真正两袖清风的言官呢? 随后,朱棣一声冷哼,转而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朱高煦身上,脸上的神情变幻。 而现在一切事情都明了了。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棣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老脸顿时一黑,扫视了一眼神情各异的百官,沉吟了片刻,徒然一声厉喝道: 朱高煦是想要搞事情。 “瞧瞧.” 面对他冷厉的目光,朱高煦亦是一脸平静的回望着他,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两人短暂的对视片刻之后,朱棣收回目光,“呵呵”一声冷笑,沉声道: “此事,既然汉王有意,那就让他配合尔等细查。” “以示公平公正。”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沉着脸冷声道: “一码归一码。” “汉王违背律例,私自行刑,罚没三月俸禄。” “兵器坊户籍之事,按照之前说的改制。” “其余要是没什么事,就退下吧1 圣命下达,一锤定音。 百官心中虽有意见,却也不得不俯首听命。 不敢再过多纠缠,多言语。 一众文官们如丧考妣,神情无比低落,冷冷的瞥了朱高煦一眼,阴沉着脸往大殿外走去。 赵王朱高燧见状,脸上笑呵呵的冲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 “老二,牛啊1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猛呢?” “居然能够将这群牙尖嘴利的文臣给整的哑口无言,让他们这些人吃瘪。”      “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使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个个此时,怕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伱这脑瓜子真的是越来越好使了。” “佩服,佩服。” “老实说…你之前杀贪官污吏之时,是不是就谋划这个是时候?” 朱高煦很是不爽的瞥了他一眼,不接他这茬,转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幽幽开口道: “老三,我这再聪敏也没你厉害啊1 “坐收渔翁之利,还什么风险都没有,谁都没有得罪。” 朱高燧听了这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不,配合,配合你吗?” “都是沾了老二你的福,要不是你安排,哪里来的这等好事。” “放心,放心,你的好我心里有数。” “之前,你参我一本的事情,咱们两一笔勾销。” “够意思了吧?” 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见着与赵王勾肩搭背,笑呵呵离开的朱高煦,扬了扬眉低声喃喃: “老二啊!老二1 “你背后究竟有没有人,与你出谋划策?” “手段可是愈来愈高深莫测了。” “有意思…有意思…” “想唱戏?行咱把戏台子给你搭建起来…看看你能唱成什么样。” “让咱好好瞧瞧,好好的看一看。”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倘若你背后真的有人,可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不然的话……” “但要是真的没有人…就更好,更有意思了……” “哈哈哈…” …… 太和殿外。 今日的早朝,随着朱高煦和文官团体的来回交手,彼此背后拆台、交手,最终的结果却还是以汉王胜利而告终。 兵器坊的户籍制度,在文官们极为不愿意的神情之中确定了下来。 皇帝更是丝毫没有顾及太子、文官颜面。 这般情况,让那一个个支持朱高煦的武将,所有人脸上皆尽挂着淡淡的笑意,犹如斗胜的公鸡一般,轻蔑的看着一旁垂头丧气的文官,不时出言讥讽。 之后,纷纷上前向簇拥着朱高煦道贺。 在他们看来,文官的憋屈,就是汉王的胜利。 恰在这时,一直眉头紧锁走在后方的太子朱高炽,快步走了过来。 见着来人,武将们瞬间神色一敛,知道两人肯定有话说,识趣的退走,留给两人空间。 “老二啊1 “我不管你此举有何目的,既然爹让你参与。” “希望你真的能够秉公执法。” “收起小聪明,什么是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心中要有数……” “切勿参杂私人恩怨进去,不然你也知道爹的脾气和性格,” “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罢。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勾肩搭背的朱高燧、朱高煦两人。 随后背着双手摇摇晃晃的顺着台阶往宫外走去。 希望大家多支持,你们得订阅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完) 第92章 朱高煦:朝堂之上也该刮刮风了 第92章 朱高煦:朝堂之上也该刮刮风了… 待到众人离去。 赵王朱高燧眼眶之中双眸不时打转,轻声低语道: “老二瞧瞧老大这副模样。” “看来真的整到了老大的痛处。” “哟呵.这是圣人样子装不下去了啊1 “话里话外,怎么听着都是警告、威胁之意呢?” “此事,老二你能忍?” “不会认怂了吧?” 听了这话,朱高煦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这家伙什么才好。 妥妥的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不过话虽如此。 戏台子都搭建好了。 巴不得他与老大两个干起来。 “跟文官板板手腕,跟老大做过一常” 对此。 “伱不是也早就看老大不爽吗?” “让你好生的去膈应、膈应老大?” 哪有可能不唱戏的道理? 扇阴风点鬼火。 我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看向一旁,还不时出言煽风点火的赵王,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行了,老三。” 这话听的,朱高燧神情一怔,脸色瞬间一僵。 “收起你那点小聪明。” 但方才朱高炽言语之中的言外之意,其中的警告、告诫之意,他还是听出来了。 这厮完全就是没安任何好心,心思之歹毒,就好比一条毒蛇,蛰伏在暗处。 “要不我给你机会,此事我再去跟老头子商量、商量,将这事让给你。” 动不动就撩吧一下,动不动就撩吧一下。 就凭单单的几句话,就想让他收手? 可能吗? 且就现在的情况,真以为是他想收手就能够收手? 就算他这里愿意,问题就老头子愿意吗? 他心中却是极为不屑。 时不时的给他来上一口。 疯了吧? 跟老大玩、斗文官团体? 他又不是傻子,这是他能够玩的转的? 怕不是被算计、阴的,姓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斗赢了又怎么样? 太子之位前面不是还有朱高煦横在中间吗? 也不可能直接落到他头上。 他图什么? 有什么意义? 压根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才不干呢! 见其这番模样,朱高煦心中乐开了花,脸上笑意更甚,自顾自继续说道: “你看.” “戏台子、借口,什么的我都给你弄好了。” “如今只需要你顶上去,发挥你锦衣卫本身的特长,绝对够让老大他们喝一壶。” 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话,朱高燧心中没有半分悸动,更多的是心慌。 “怎么样?” “听起来是不是,很不错?” “借助此事,给老头子留下深刻的印象,一战成名凸显你赵王爷的威名、能力。” “到时候老头子必定对你刮目相看,那些个骑墙头的朝臣也会有不少转投你麾下。” “丰满羽翼、离那个位置更进一步。” “要不要试试” 朱高燧:“????” 我信你了的邪! 你丫有病吧? 绝对病的不轻。 咱们这到底是谁给谁煽风点火呢?      怎么搞来搞去,搞到他身上来了? 这话说的,要不是了解朝堂之上的局势,他还真信了这混蛋的鬼话。 反正他肯定不去.不去,打死都不去。 还威名?还刮目相看? 屁啊! 真把他当傻子呢? 拿他逗闷子玩?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反正朱高燧是不相信天上能掉馅饼。 老二这混蛋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开始给他挖坑了。 他才不上当呢! 想到这里,朱高燧神情一肃,晃了晃脑袋,也不敢再跟他面前叽叽歪歪煽风点火了,真是怕了他了,赶忙摆了摆手,道: “老二,打住,打住!1 “你丫的可别再说了。”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真的是,我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你好,为你着想.” “你不领情就算了,还编排上我来了。” “呵呵.”听闻这话,朱高煦一声冷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你真的是为我好??” 朱高燧一愣,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我我我两兄弟,我自然是了.” “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 有些事情,两人心照不宣。 对于这样的回答,朱高煦心里是百万个不信。 光屁股长大的亲兄弟,谁还不知道谁什么德性,谁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 不过他却适可而止。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之纠缠。 没必要让大家下不来台。 一时之间现场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两人皆是大眼瞪小眼看着彼此。 被看的心底有些发毛的朱高燧,已然萌生退意,一刻也不想呆了。 随即,他收回了目光,冲着朱高煦摆了摆手,道: “老二,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一步啊1 “就不打扰你想事情了。” 说完。 也不待朱高煦回话,没有半分犹豫转身快步往宫外而去。 见状其灰溜溜识相跑路了。 朱高煦没有伸手阻拦一声冷哼,转头冲着太和殿方向看了看,神情不由的凝重了起来。 对于自己的小心思,以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以朱棣的聪明才智,他不相信对方看不出来。 问题是朱老四看出来了,却没有半分阻止他的意思。 还动不动的在背后推波助澜、暗中提供帮助,如此作态就让他有些看不太明白。 有点闹不懂,老头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想要干嘛! 难道真的良心发现了,起了将那个位置传给他的心思? 不应该啊! 没道理啊! 倘若不是起了传位与他的意思,那剩下一个可能就是想要借他的手,达成其心中的某种目的。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咧了咧嘴,眉头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低声喃喃: “我就说老头子你为何这般作态。” “感情是有这般想法。” “好算计,驱狼逐虎。”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玩一玩,来一个大的。” “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坐的住,又该如何处之。”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说罢。 朱高煦环视了一圈寂静空荡的皇宫,紧了紧身上的袍服,嘴里念念有词道: “要起风了…” 昨日首订,成绩还不错,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肯定。 (本章完) 第93章 文臣慌了,太子爷麻瓜了 第93章 文臣慌了,太子爷麻瓜了… 东宫太子府郏 朱高炽一脸阴沉的回到府邸,便见到太孙朱瞻基翘首以盼的站在大门口等候着他归来。 哒哒哒. 在见到他下马车的一瞬间,一路小跑的冲着他冲了过来。 刚刚从马车之上下来的朱高炽,看着眼前冒冒失失一路小跑过来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呵斥道: “你这孩子。” “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这般不稳重、像个什么样子?” 来到近前的朱瞻基,对于自己老爹的呵斥之声充耳不闻,脸上带着一丝忧色,语气无比焦急,低声喃喃自语道: “爹,你先别发火。” “今天这是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吗?” “都察院的几个主要官吏,陈瑛、刘观、吴中怎么都跑咱们家来了。” “且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慌慌张张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要是都察院清清白白没什么还好,万一要是真的查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满朝的文武大臣心中如何想,如何看他? “你这小兔崽子什么事情都不了解,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放他们入内,之前我嘱咐你的事情,都给忘的一干二净了是吗??” “哎”听着这话,朱瞻基一声轻叹,脸上尽是无奈之色,应道: “爹啊1 “难道还真的等他们跪在门口等你回来不成?” 这些个家伙故意恶心他,搞他心态是吧? 这都叫什么事情? 麻了! 彻底麻了! “不知道最近是多事之秋吗?” 此言,直接把他给搞得愣在了当常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炽回过神来脸色铁青的盯着朱瞻基怒喝道: “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伱放他们入府内的?” “我能怎么办?” “不是我想要放他们进去。” “就连昨夜杨士奇、杨荣、夏元吉,等人前来我都不见他们,不让其进府中。” 那些个混球到底想要干嘛? 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关口,一个个居然还好意思跑他的府中来求见。 刚刚朝会上面说了自查,下了朝会一个个管事的人,不赶紧去各自审查却就跑他府中来。 朱高炽:“????” “而是这些个混蛋.扬言要是不让他们进去,他们就跪在门口等你回来。” “我问他们什么.他们都不肯说就说等你回来,有要事相商。” “真要是那样的话,此事岂不是传播的更快,怕就一小会的时间,整个应天府怕都传遍了。” 无语了! 如此作态着实把朱高炽给恶心的够呛。 老头子那里会怎么想? 怕不是都以为他参与其中吧? 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最好不要见面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之中尽是狐疑之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爹,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能够把这些人给逼成这样?” 发生了何事? 还能够发生了何事? 自然是都察院之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二更是借此机会横插一杠子进去。 把这些个家伙给吓到了,害怕被朱高煦抓到把柄往死里整他们。 不过朱高炽知道,现在不是给其解释这些事情的时候。 “唉…” 他纵使心中有着千般的不爽,将那些个前来拜访的人,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一遍也都于事无补。 为今之计,得先把眼前的事情给处理了才是真的。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炽半眯着双眸,沉声道: “你现在回府中告知他们,对于他们心中所忧,我心中有数。” “让他们该做什么,就赶紧去做。” “别在我府中过多逗留,没任何意义,只会让大家都陷入被动。” “事情已经这样,找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唯有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把此事给处理,方能够安稳渡过此劫。”      “去吧1 说罢。 刚刚下马车的朱高炽,转身抬步又要跨上马车。 见状站在一旁的朱瞻基神情一怔,略微有些傻眼,疑惑问道: “爹,你不回府?” “又要出去?” 听了这话,朱高炽脸上布满无奈之意。 真以为他不想回家啊? 问题是现在能够回去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得去给朱老四解释一番? 鬼知道这些个混蛋会来上这么一出? 且就这一会的时间,以老头子手下的情报网,弄不好都察院这些人前来他府中之事,怕已经传到了老头子耳朵里。 这般情况他哪里还能等? 至于回府? 那些人还在他的府中,就现在的情况还是最好不要见面为好。 尽可能的避嫌。 这般做对谁都好。 这些人被搞得昏了头,他可没有昏了头。 其心里门清的很。 随后,他冲其挥了挥手,没做过多的解释,道: “按我说的办。” “其他的事情,不该你过问的,别问别打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自现在开始,东宫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前来求见,不管以什么借口、说什么话,皆拦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其中半步。” “明白吗?” 朱瞻基见着自己老爹无比郑重的神情、言语,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随即也不再多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1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炽没有半分犹豫,冲着马夫挥了挥手,道: “去宫里。” …… 相较于东宫的鸡飞狗跳。 汉王府邸则是一片安静祥和。 有了上一次的嘱咐,那一个个武将异常识趣,倒也没有神经大条的跑来凑热闹。 朱高煦凉亭之中半眯着双眼,享受着奴婢的捏肩捶背,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哒哒哒…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见着来人,朱高煦冲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凉亭四周的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待到所有人离开。 “所谓何事?” 那人低垂着脑袋,快速的将东宫所发生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呵呵…” 朱高煦一声轻笑,眼中尽是不屑之意,颌了颌首挥手,示意其自己知道了。 之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低声自语: “老大,麻瓜了吧?” “看来这些人真的是昏了头,这里面牵扯的事情不小啊1 “老头子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哈哈哈…挺好,挺好1 (本章完) 第94章 朱高燧:确定要玩这么大的吗?(求订 第94章 朱高燧:确定要玩这么大的吗?(求订阅) 翌日。 汉王府邸之中。 蔚蓝的天空之下,轻盈的微风,不时拂过刚冒嫩芽的树枝。 清晨的朝阳洒下,给大地披上一层金辉色戎装,庭院四周不时有着鸟儿婉转的啼鸣之声响起。 朱高燧的身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斜靠在庭院之中,半眯着双眸聚精会神看着手中不知名书籍的朱高煦,见到来人后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籍,伸手指了指一旁早已为其备好的椅子和热茶,笑着道: “老三,坐吧。” 前来的朱高燧见着眼前人这番悠闲模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 “老二,你着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看书呢?” “听说都察院已经在开始内查了。” “我可告诉你,咱们可不一样。” “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跟明镜似的。” “该来的跑不了,该跑的抓不到。” “以老大那混蛋的本事,要是给他们出主意的话,此事怕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容易探查。” 听了这话,朱高燧尴尬的饶了饶头,不由得笑了笑。 “难不成就只是为了让我陪你喝茶聊天?” 还忙个屁啊! 要不是此事是经他的手,他都差点信了这混蛋的鬼话。 那些个贪官污吏,在兵器坊的时候,就一个个的都被他给杀尽了。 “别说出主意了,就这些人迫不及待的前去见太子爷,就已经够他喝一壶,需要给老爷子好生解释一番了” “我负责都察院自查监督之事。” 有没有搞错? 你只是负责监督,不是让你查案子抓人啊! “还出主意,你真当老大没脑子?” 朱高煦扭头看向朱高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不急,不急。” 索性,他也懒得在这个事情上面再过多的纠缠,转而出声问道: “呵呵.” 知道眼前这家伙自发生封王之事开始,就不是那么好忽悠,那么好鼓动了。 “所以少在这危言耸听。” “老二,那你这什么情况。” 兵器坊的事情忙? 你这忽悠鬼呢? “不怕他们官官相护、彼此包庇吗?” 这到底是闹哪样? 难道老二这是查到了什么、或者说有什么证据不成? 想到这里,朱高燧半眯着双眸,略显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他,出声问道: “老二,你这想要抓谁,想要抄谁的家?” “老三伱觉得此事上面,他敢插手吗?” 什么玩意? 抓一人抄家? 此言一出,朱高燧直接愣在了当场,有些无语的紧。 知道这混蛋是推口话,索性他也不废话,将自己找他来的原由一一说了出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哈哈哈” 找借口能不能找相对正常一点的? “这个时候他怕是躲远远的都来不及,至于那些人去太子府,老三以你的情报网,太子爷见那些人了吗?” 且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都没有查,就直接说要去抓一人抄家。 什么都没有剩下了,当时就已经结案了。 “你得先给我透个底。”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观。” “你不前去瞅瞅?” 听了这话,朱高煦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回道: “大早上的把我召集过来干嘛?” 朱高煦:“????” 有证据吗? “今日找你过来,主要也是需要你配合我.随我前去抓一人抄家。” “我可是听说,昨日下朝之后,陈瑛、吴中、刘观等都察院的一众官吏,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前去太子府拜访。” “我那锦衣卫这段时间、因兵器坊的事情,可一点都不闲。”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笑意,反问道: “老大?” “弄好不,你怕是要无功而返。” “朝廷正三品大官。” “敢去吗?” 艹! 听到这名字,朱高燧的脸色瞬间一变,身形一顿猛然站了起来,端在手中的茶杯犹如动作太猛,滚烫的茶水溅落在手指上,‘嘶’疼的他不由一声轻呼。 其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砰’一声清脆的破碎之声响起。 随即,他也顾不上手上的烫伤,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大声惊呼道: “老二,你丫有病吧?” “疯了吧?” “你到底想要干嘛?”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啊1 “刘观那老小子,可是朝廷正三品官员,可谓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你动他,抓他,抄他的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开玩笑的吧?” “老头虽说清理都察院,但不代表可以任由你的性子乱来,瞎搞。” 说话的同时,朱高燧下意识伸手去摸朱高煦的额头,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发烧了,头脑不清醒,才会说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 不怪朱高燧的反应这么大。 主要还是朱高煦的言语,太过于惊世骇俗,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完全就是出乎他预料。 做梦都想不到,他会说出样的话来。 会想着对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观动手。 饶是朱高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惊惧的不行。 “老二,打个商量。” “咱们换一个人,随便换谁我都陪你闹,随你抓人、抄家。” “可不能够对刘观动手。” “真的不能够动手,会出大问题,天都会被捅破的。” “到时候.不仅仅咱们下不来台,老头子绝对会收拾我们。” “那些个都察院的言官,一人一口吐沫都会把咱们给淹死。” “对咱们两人的弹劾奏章、言语必定会如潮水一般的涌向老头子的案头之上。”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1 听了这话,看着眼前人一脸紧张关切的目光,朱高煦鲜有没有出声调侃和嘲讽,知道眼前人说这话是为自己好。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坚定之意,问道: “倘若我一定要对他动手呢?”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朱高燧半眯着双眸,脑海之中不禁想到之前朝会之时,朱棣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行为,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猜测,惊疑不定的出声,问道: “老二,此事是老头子授意让你这般做的?” “老头子看刘观不爽,想要借机动他?”      “倘若,我说不是呢?” 对于眼前人的猜测,朱高煦半眯着双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回道。 “就说你去不去吧1 说罢。 他直愣愣的盯着他。 顷刻之间朱高燧沉默了,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心里更是一时之间,有点拿捏不准,不知道朱高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虽眼前朱高煦嘴上说着不是老头子授意,问题是真的就一定不是老头子授意的吗? 倘若背后真的没有朱棣的授意,就凭朱高煦胆子真的有这么大,敢提着刀奔着朝廷正三品官员去? 且这个正三品官员还不是一般的正三品官员,还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啊!! 那一个个言官. 可是连皇帝都敢怼的人。 朱高煦又不是傻子,精明的不像话的人。 按理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冲着刘观动刀子。 诚然就算刘观真的有问题,又能够有多大问题? 做官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有些许贪腐之事,被真的捅了出来,也最多被呵斥、罚没所有贪腐钱财,然后再罚没几年的俸禄。 除非是牵扯不知道多少人,牵扯不知道多大的贪腐案。 不然很少真正能够将其给拉下马,剥夺官职打下诏狱。 这般情况之下,压根就没有任何意义,最多就是恶心别人,同时还遭人记恨,等这件事情之后,以刘观的地位,给你使起绊子、恶心起你来。 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三天两头被弹劾、稍微出格又被弹劾。 搞的你焦头烂额的,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 就刘观身处的位置,倘若不能够将其一下给打死,让其永远翻不了身的情况之下,完全就没有去动他的必要。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朱高燧神情变的无比凝重,不由的出声提醒,道: “老二,你确定一定要动刘观?” “且你确定你手中的证据,能够将刘观给一下打死,让其一辈子翻不了身吗?” “倘若不能的话,我劝你此事还是省省吧。” “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任何意义。” 听闻这话。 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笑了起来。 刘观,洪武十八年考中进士,授官太谷县丞,因受到推荐升任监察御史。 洪武三十年升任代理左佥都御史。 永乐元年刘观升任云南按察使,尚未赴任而行,又拜官户部右侍郎。 永乐二年调任左副都御史。 最后在宣宗三年,被查出贪污之事。 其中不仅仅刘观私下接受贿赂,那些御史们也都贪污放纵无所顾忌。 再结合着之前被推出来当枪的那名御史,他之后可是命人好生的探查了一番,究竟属于都察院哪方的人,发现此人与刘观相熟。 且据下面人来收集的证据显示,刘观可不仅仅与那名被当作弃子抛弃的御史一人有联系,而是与不少人都有联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结合上述种种情况,朱高煦心中严重怀疑刘观贪腐之事,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弄不好从洪武年间就已经开始。 只不过做的相当的隐晦,且这些年朝堂动荡不安,时局不稳没有人深究,让其一直没有被发现。 倘若他猜测为真的话,只要严查刘观过往,以及严格的审查他的家产,所查出的事情必定会让朝堂震动,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如此大、持久、牵扯多人的贪腐案。 相信以朱老四的性格,别说他刘观只是一个正三品的官吏,怕是比他再高上几个级别,怕也逃脱不了打下诏狱,抄家灭族的下常 这般情况之下,刘观还能够翻身? 后期还有机会找他的麻烦吗? 做梦呢? 可能吗? 且就朝堂之上,永乐大帝那暧昧的态度。 本就是想要借他的手整治一番朝堂之上的文臣,怕也是收到或者听到了些许什么风声。 如此情况,彼此互利互惠咯。 想来到时候动起手来,只要拿到了实质性的证据,朱棣动手怕是比他还积极,比他预想之中还要狠辣。 如此,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就算最后真的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以他汉王爷的身份,刘观最多也就命人没事弹劾他、恶心他一番。 对他又不会有任何实质上的影响。 至于名声? 自靖难之役以来,文官那边对他有过好脸色吗? 给过他什么好名声吗? 一个个背后骂他臭丘八、有勇无谋、不堪大用,这些言语真当他不知道? 而他出手整治文官,杀文官本意就是为之后实行大计划而谋划,怎么可能打退堂鼓? 真要后退了,他后面的谋划还怎么实施? 难道还让这些个支持太子的太子党安稳过日子? 最后慢慢的把武将给架空、阴谋算计、收拢兵权、甚至让一个个支持他的武将不知不觉中消亡? 他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那岂不是到了最后,别说造反了,怕是要‘被造反’.落得一个身死道消凄惨的下场,还得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污名。 对于朱高煦如今来说,后期是否造反,是否争夺那个位置先不说。 但必须要有那个实力,那个能力。 不然的话,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到了最后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被造反’那是何其的可悲? 沉吟了片刻之后,朱高煦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皆是坚毅之色,沉声道: “刘观此人身上的问题,足以引起满朝文武震动。” “别说翻身了,抄家灭族都是轻。” “老三敢不敢干?” “倘若不敢,今日之事就当我没有说过,我就找别人了。” “想来以我的能力,命武将调兵,虽有逾越却也未尝不可,大不了被诟玻” 此言一出,朱高燧感受着其言语中的坚决之意,沉声问道: “真的?” “你确定?” “不带忽悠人的?” 一连三问。 朱高煦无比自信的点了点头,道: “千真万确。” “信我,此次操作得到,你参与其中必定也是大功一件。” “你锦衣卫的诏狱、怕是要人满为患。” 思索了良久之后,他直愣愣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道: “行1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咱此次,就豁出去陪你疯一常” “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饱含深意冷冷的瞥了朱高煦一眼,冷声道: “老二,此事上你要是敢坑我。” “此番事了别怪我不念兄弟情谊,对你下狠手。” 四千大章,“时间”真的尽力了。 (本章完) 第95章 任你巧舌如簧,给我拿下(求订阅) 第95章 任你巧舌如簧,给我拿下(求订阅) 决定已下。 刹那之间两人都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跟随着朱高燧前来汉王府邸的下属,手持着他的令牌以极快速度前往锦衣卫调集人手。 随后,朱高煦、朱高燧两人也一起跨上战马,赶往此行的目的地,浩浩荡荡杀向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观府郏 往日门罗可雀的左副都御史刘观府邸前,今日可谓是人声鼎沸。 一纵队锦衣卫收到命令,早早的就已经汇聚在门口等候。 随着锦衣卫的的到来,周遭街道之上的百姓,一个个神情好奇的站在极远处口中议论纷纷,猜测、看着热闹。 而刘观府邸门前负责守卫的护卫,见着一个个锦衣卫的到来神情亦是显得无比不自然,脸上满是惶恐之意。 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这群杀神大张旗鼓的前来。 但就锦衣卫的特性,反正有他们出现的地方,准没有什么好事。 “等等.等他们那些人到了,咱们一起进去搜查,人赃并获一锤定音。” 等候的锦衣卫在见到来人之后,识趣的往两边靠了靠,为前行的两人留出一条道来,躬身行礼道: “属下参见汉王爷、赵王爷。” 看来怕是计划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之后,朱高燧看向紧闭的府邸大门,半眯着双眸看向一旁的朱高煦问道: “老二,咱们就这样直接冲进去?” “戏台子都搭建好了,怎么能够少了看客呢?” 朱高燧不由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脸上尽是肯定之意,似笑非笑道: 朱高煦、朱高燧两人骑着高大的战马,缓缓的从远处疾驰而来。 “把老大给拉上,如此怕是更加有意思,分量也更加的足。” “避免节外生枝。” 嗒嗒嗒. 不多时,清脆的马蹄之声响起。 “倘若现在就咱们两人带着锦衣卫冲进去,如果没有别的某些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场,就以某些人的无耻行径,怕是要说我们栽赃陷害、迫害忠良了。” “不出意外,都察院的几个领头的官吏,怕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战马之上的两人,冲着面前行礼的众人挥了挥手。 “免礼。” 机警的护卫,在锦衣卫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奔着府中而去,前去禀报眼前的所发生的一切。 这家伙思维逻辑可谓是相当的缜密。 听闻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不着急。” 早就想对这些人动手了吧? 够狠的啊! “举足轻重的人物?” “老二,要不要我命人去给咱太子通通气?” “想来就这会的时间,消息怕已经送到都察院了。” 朱高炽要是知道,怕是要来上一句,听我说谢谢你… “呵呵.”听了这话,朱高煦冲其翻了翻白眼,回道: “老三啊1 “你这混蛋没安好心啊1 “通知老大?” “你这怕不是想要给老大挖坑,坑死他吧?” “不过.”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 “放心,不用伱去通知老大。” “就以这些混蛋的尿性,不用咱们去通知,他们自己会去告知老大的。” “到时候老大会来的。” “哈哈哈” 就在两人说笑,彼此调侃之时。 嗒嗒嗒. 后方的街道之声,一串疾驰的马蹄之声响起。 一个个身着都察院御史官袍的人,骑着战马从不远处的街道之上,奔着府邸方向疾驰而来。 静候在两旁的锦衣卫,见状皆是神情一肃,‘唰’的一声抽刀挡在了最前方,冲着骑马赶来的人方位,大吼道: “锦衣卫办事,来人止步。” 吁. 冲到近前的众人,见着一个个手持冰冷刀锋,饱含杀意冷冷盯着自己等人的锦衣卫杀神,赶忙勒紧手中的缰绳,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怕真的冲撞了这些人,产生什么误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我等乃是都察院御史,陈瑛、吴中、刘观,求见汉王、赵王二位王爷。” “还请诸位速速前去禀报。” 身处于正前方的朱高煦,听着后方的动静,也知道来人的身份,笑道: “老三,我们等的看客来了。” “放他们过来吧1 命令上传下达。 放行之后,陈瑛、吴中、刘观三人黑着老脸,急匆匆的从后方走了进来。 几人目光不由的看向边上一个个神色不善的锦衣卫,都是人精都猜到这两位爷怕是来者不善啊! 虽如此,但该有的礼数,必须要有。 “臣参见汉王、赵王爷。” 朱高煦半眯着双眼,瞥了三人一眼,摆了摆手道: “免礼。” 礼罢。 刘观环顾四周一圈,神情古波不惊,面色如常没有半分的怯意,拱手问道: “二位王爷如此大张旗鼓,前来臣府邸,不知所谓何事?” “还请王爷明示1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皆尽汇聚在两人身上。 坐在战马之上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瞥了其神色如常的刘观一眼,心中也不由的感慨这混蛋的心里素质是真的够强大的。 如今都火烧眉毛了,还能够如此的从容。 索性他也不想与之绕弯子浪费时间。 刹那之间,朱高煦身上杀意徒然腾升、面沉如水,徒然一声怒喝道: “刘观啊!刘观1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你做的,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假公济私、以权谋私.” “真以为世上能有不透风的墙?” “纸能包住火?” 项项罪名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朱高煦身上,全然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不怪众人如此作态。 主要是这扣的帽子,太大,太过于令人惊骇了。 要知道刘观为官这些年,做人做事上面给他们这些同僚的感觉可一直都是,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 怎么可能与这些罪名扯上关系? 被冠以诸多罪名的刘观,心中猛然一惊,眼中惊骇之意转瞬即逝。 不过他知道如今决计不能乱了阵脚,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面色微沉挂着一丝悲天悯人之色,沉声道: “王爷,臣自认不曾开罪过您。” “为何王爷要罗列诸多罪行,这般侮辱老臣。” “这么些年、老臣自认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不敢有半分逾越之举。” “诸位同仁、陛下皆可明鉴。” “倘若王爷非要以这些个莫须有的罪名开罪、侮辱老臣,那请王爷随我一起入宫面见圣上,老臣愿一头撞死在陛下面前以证清白。” 此言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极具富有感染力。 场中不时弥漫起一股悲凉之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拉着朱高煦前去宫里面圣、以死明志之举。 “呵呵.” 朱高煦一声轻笑,脸上皆是不屑之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面圣?” “以死明志、以证清白?” “你自己做的那些个脏事,你自己觉得配吗?” “放心,圣上你会见到,但不是现在。” “到时候我倒想看看,你还能不能如同现在这般嘴硬。” 之后,他不想再想与之呈口舌之利,冲着身后虎视眈眈的锦衣卫挥了挥手,道: “来人,将刘观给我拿下!1 (本章完) 第96章 太子来了没用,汉王太刚了(求订阅) 第96章 太子来了没用,汉王太刚了(求订阅) 艹! 这是来真的?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的啊! 朝廷正三品官员,说抓就抓? 任何证据都不成出示,又没有皇帝的圣旨。 这混蛋到底想要干嘛? 还有没有王法? 把他们这些个朝中大臣当成什么,当做什么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现场的众人惊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冲向刘观的锦衣卫。 别说一众文官愣在了当场,就连跟着一起前来的朱高燧都是惊呆了。 有你这样办案的吗? 不应该是先搜查,拿到证据之后才动手抓人的吗? 你这什么证据都没有,上来就抓人 在其反应过来之际,本想要出声喝止,让那些个人住手之时。 何奈自己手下的人,动作实在太过于迅速了,已经把刘观给硬生生的按抓了起来。 “遭受千夫所指了”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等身为王爷,纵使有错也轮不到你来呵斥。” 怪不得左都御史陈瑛为人凶暴狠毒,他都能够与其处理好彼此关系。 “老夫可不与你计较,当做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可在陛下面前为你遮掩一二。” 说完,他又转身看向一旁沉默不言,低垂着脑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朱高燧,怒喝道: “赵王爷,还不赶紧让你的人住手1 见着眼前的情况,朱高燧几度张了张嘴,终究未发出半点声音. 没办法啊!!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般样子了。 此言着实把吴中给气的够呛,老脸顿时比烧了几十年的锅底还黑,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而看向一旁的被扣押的刘观,沉声道: “行了1 “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罢。 “倘若你对我处理此事不满.” “吴御史,我等做所做之事,为何事我等心中有数,不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为人处世、说话做事之圆滑。 听着其言语之中大度、宽容之意,朱高煦半眯着双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惹得陛下发怒,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没有圣旨、没有圣上口谕、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你居然敢擅自缉拿朝廷正三品官员。” “汉王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怎么这老家伙都被架起来,抓起来,还能够如此的淡定从容,没有半分的惊慌?” “老夫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别到时候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我等没有人拦着你,你随时可以前去宫中参我等一本。” “你你你” “如此对待朝廷正三品官员,你考虑过后果吗?” “老二,你伱这确定没有搞错?” “此事发展成这样,你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乌龙来啊1 听着吴中的呵斥,朱高煦脸上瞬间变的无比难看,怒喝打断: “难道你也要跟着汉王一起胡来吗?” 人都已经按了,他现在让人住手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别人还能念他的好不成? “届时陛下追究起来.” “刘大人,容你先委屈片刻。” “我不信陛下还能够任由他们胡乱行事。” “谁给你的权利,安敢做出如此有违朝纲之事。” 话音刚落,还不待朱高煦出声回答,一旁反应过来的吴中,面色瞬间一变,言语中满是愤怒之意,大声喝道: 转而看向朱高煦,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之意,笑着道: “汉王爷,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倘若真的等到陛下前来,到时候可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别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他也不再过多逗留,拂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说着,朱高煦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皇宫的方向,沉声道: 他心中都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不愧是官场老油条。 看着被架着、双手束缚一脸平静、无比从容不迫刘观,朱高燧心中没来由一阵突突,转而看向朱高煦,言语中略显有些惊疑不定,道: 被锦衣卫架着的刘观,见着为自己出头,前去宫中求朱棣出面的吴中,脸上露出了自信从容的笑意。 “老夫这就进宫面圣,求陛下出来做主。” “不然的话,咱们两个怕是要真的吃不了兜走” 且为官这么多年,能够给整出朝堂上上下下留下为政清廉、彬彬有礼,老好人的模样。 倘若不是知道,宣宗时期这混蛋被查出巨贪、贪腐金额巨大、非一日而成。 且连带着整个都察院都成为藏污纳垢之地。 他还真的信了刘观的鬼话,真的相信他为官清廉。 “呵呵.” 看着刘观极致表演,朱高煦一声冷笑,似笑非笑的冷冷盯着他,道: “唔” “不错,不错,演的挺好。” “还不与我计较、为我遮掩一二,那我岂不是要对你感恩戴德?” “刘观啊!刘观1 “收起你的小心思,既然我敢动你,就证明我有十足的把握。” “你们不傻,我更不蠢。” “躲不过去的,我也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的交代不要负隅顽抗,没任何意义。” 此言一出,刘观心中瞬间泛起惊涛骇浪,脸色不禁变了变,半眯着双眸直愣愣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许久: “既然如此,王爷请便。” 之后,其缓缓闭上了双眼,看似平静的脸庞之下,嘴角不时微微颤动,心中不由升起一阵哀鸣: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这混蛋是铁了心要对他动手,完全就唬不住啊1 “且看这样子怕是拿着他什么罪证。”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同时,他的心中更是暗暗祈祷,吴中能够尽快的将宫中朱棣给请过来,或者太子爷能够先过拦着朱高煦冲入他府中搜查。 不然的话,真的等着锦衣卫进入搜查,之前他极力隐藏的东西,绝对会被查出来。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这些年他极力维护的形象,方一落千丈。 且这些年堆积起来,他所犯下的事情,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救的了他。 到时候他所面对的不单单死亡,更是会彻底身败名裂,遭受万人唾弃,臭名昭著。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简直会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更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见着他一副死了鸭子嘴硬的样子,朱高煦也懒得与其多浪费口水,当即冲着身旁的锦衣卫挥了挥手,沉声道:      “进去府中,给我搜!1 说罢。 都懒得看他一眼。 刹那之间,听闻命令的锦衣卫一个个,浩浩荡荡的就要奔着刘观府邸,冲进去搜查一番。 呼呼呼. 恰在这时,一道胖乎乎的身影,喘着粗气、脸色通红从远处,奔着他们一行人而来,嘴里亦是大声嚷嚷着: “给我让开,给我让开,都给我让开。” “住手,都给我住手。” “谁都不许动。” 见着来人,被呵斥的锦衣卫脸上下意识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杀气腾腾的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正要出手作势阻拦。 不过在看清楚来人之后,一个个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赶忙行礼道: “参见太子殿下1 听着身后的行礼、问好之声,以及呵斥之声。 一个个已经冲到了府邸门前的锦衣卫,下意识的直愣愣的停下了脚步,转身不由的看向奔来的太子爷和汉王爷、赵王爷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没办法啊! 谁叫叫停的人是太子爷呢? 来到近前,朱高炽伸手插着额头上密布的汗珠,气喘吁吁伸手指着朱高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呵斥道: “老二啊!老二!1 “你可真行啊1 “拿个鸡毛当令箭,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见着前来的太子爷,以及跟在他身后闻讯而来的一众朝中大臣,朱高煦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们一眼,道: “哟呵,人挺齐,来的都挺快的啊1 “挺好的,挺好的,有着你们这么多看客,这么多人作证,省的一会某些人说我栽赃陷害。” 朱高炽:“.” 这混蛋什么意思? 感情一直在等他们来? 作证? 我给你做个鬼的证喔! 心真的是够大的。 听了这话,朱高炽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怒斥道: “老二,给我闭嘴1 “赶紧让人都给我散了,别着围着了。” “你也赶紧跟我一起,前去宫中给陛下请罪认错。” “将此事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息下来。” 说着,他拉着朱高煦的手,拖着他就要往外走去,丝毫不想给其解释,或者做下一步动作的机会。 朱高煦:“?????” 认错? 我认给鬼的错啊! ‘啪’的一声,朱高煦伸手直接拍掉拉扯着自己往外走的手,半眯着双眼冷冷的盯着太子片刻,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老大” “此事.我劝你还是别管。” “我既然敢这般做,就有我这般做的道理。” “至于认错?” “倘若我真的查无所获,别说认错跪着负荆请罪,甚至被贬为庶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之后,他也不想与之过多纠缠。 如今他等的看客,分量已经足够。 随即,他冲着愣在门栏处,不知如何是好的锦衣卫,怒声大喝道: “一个个还愣着干嘛?” “进去府中给搜,狠狠的查!1 “期间但凡有人敢反抗,敢阻拦不论何总身份,一律杀无赦。” “出了任何事情,我给你们担着1 “赶紧,给我动起来。” 朱高炽见着其一意孤行,气伸手指着朱高煦怒斥: “你你你混蛋” 而跟着太子一起前来的朝中重臣,见着眼前的情况,一个个老脸也是铁青。 短暂的愣神之后,一个个站在门栏处的锦衣卫,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气的不行的太子,见着朱高煦的那阴沉冰冷、包含杀意,警告的目光后。 最后只能够硬着头皮,在所有人注视之下,冲了进去。 没办法啊! 太子爷威信、势力够大,但比起心狠手辣的汉王爷来说。 他们一个个还是更加忌惮汉王。 毕竟朱高煦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主。 刘观瞧着眼前的一幕,自己心中期盼的救兵来了,却也终究没能够挡住朱高煦的疯狂、及锦衣卫的前往府中搜查。 刹那之间,他心中顿时万念俱灰,精气神在这一刻像是被瞬间抽走,那被积压在心中的恐惧之意,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压制,犹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脸上的神情狂变,身体不自觉的打起了冷颤。 站在一旁的太子爷,以及一众朝中重臣,在自知无法阻拦之后,将目光投向被锦衣卫束缚着的刘观,正要出声宽慰。 恰在这时。 众人敏锐的察觉到刘观精气神的变幻,微微有些愣神,片刻之后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事情,大家的心中不由的一阵突突,脸上浮现出一丝惊疑不定之意,暗自心中惊呼道: “不不不不可能吧?” “刘观这家伙到底是贪墨了多少银两,到底是干了多少龌龊之事?” “居然能够把他给吓成这样?” 一时之间场中的气氛,变的无比的诡异。 原本一个个文臣义愤填膺,但此刻随着察觉到刘观的变化,一个个脸色变的无比精彩,犹如猪肝之色、尴尬的不行。 而方才闹得最欢、动手就要拉着朱高煦前去宫中请罪的太子,此刻也是愣在了当常 感受着众人的神情变化,朱高煦冷冷的瞥了其一眼,也懒得浪费口水,逞口舌之利。 不多时。 突入府中负责搜查的锦衣卫神色慌张,急匆匆的从里面一路小跑出来,禀报道: “太子殿下、王爷、各位大人。” “刘观府邸已经清查完毕.” “但由于里面的东西.太多、太多,您看要不要大家移步,到府内细看?” 得到肯定的答复。 ‘呼’朱高煦也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愣神的太子爷肩膀,似笑非笑道: “走吧1 “我们大家伙一起去看看,也给本王做个见证。” “咱们这个在朝堂之中素来有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有着清廉标榜的刘观大人的家底。” (本章完) 第97章 震人心魄,贪腐案(求订阅) 第97章 震人心魄,贪腐案(求订阅) 事已至此。 一众人心中纵使有着千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跟着进去。 同时大家也异常的好奇,也很想知道,刘观这混蛋到底是贪墨了多少银两。 居然能够让有着冷血屠夫、刽子手,见过各种各样大场面的锦衣卫如此作态。 府邸之中。 映入眼帘的一切,便直接把一行人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那摆在广场之上的一箱箱金银珠宝,闪亮的光辉差点让他们睁不开眼睛。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锦衣卫还在费劲巴拉的从后院抬着一箱箱金银珠宝堆放在院中。 一时之间整个庭院空间就已经被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玉器等,财宝给占满。 永乐大帝因得位不正,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小贪、少拿,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正是因为如此,致使文官们倨傲的性格。 恰在这时,负责此次搜查的锦衣卫领头人,快步来到众人面前行了一礼,指着不远处的十几箱金银,沉声道: “王爷、太子殿下、诸位大人。” 待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神情都有些麻木。 皆是以拉拢,安抚为主。 只要文官们不做的太过,几乎都是少有苛责。 “且时间周期跨越很长,有洪武年间、建文年、永乐年间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们总算是明白朱高煦为何敢,对刘观这个朝廷正三品大官动手。 “且数额巨大。” 问题是就算皇帝对文官再宽容,你也不能够这般瞎搞吧? 此言一出,有人围着朱高炽、则有人去到承装银两的木箱查看。 “简直是丧心病狂,家中居然三朝的赈灾银两都有。” “那几十箱银子,上面都印着‘灾’字,不出意外都是赈灾银两。” 见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财富,一众跟着进来的官员,全都沉默了,脸上的神情显得格外的精彩。 听闻这话,杨士奇快步去到锦衣卫所指的银两之地,拿着一个个箱中仔细观看对比,之后在其中挑了三块银锭、面色阴沉如水的来到太子爷面,递了过去。 愤怒的目光没有再对准朱高煦,转而盯着后方低垂着脑袋,已然没了精气神的刘观。 “太子殿下,这刘观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真是该诛九族。” 不仅仅如此,刘观身份特殊,乃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啊! 可你拿这么多,贪这么多,你这是真当别人不敢杀伱是不? 这到底是想要闹哪样? 就这么想死吗? 对于整个天下文官、相对而言没有太祖朱元璋那么严苛,比较宽容。 都察院设立的初衷是什么? 就是为了打击贪官污吏,抑制朝中大臣贪腐问题。 结果现在倒好,查贪官污吏之地最有权力的人,却成了大贪官,而且还是一个横跨了三朝的巨贪。 上行下效。 有这样的领头人,可想而知其手下的人是什么样。 怕是整个都察院已然贪腐之风盛行。 这这这.此事,怕是天都要给捅破了。 朝堂之上不知道多少人牵扯其中,又有多少人人头落地了。 想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身形不由的打起了冷颤,额头之上布满冷汗,心中止不住的哀鸣、哀叹: “完了1      “彻底完了1 “整个都察院,都完了1 见着众人愣神,朱高煦一声冷哼,转而看向一旁已然没有之前淡定从容,如同一滩烂泥被被锦衣卫给强行架着,才没有软倒在地上的刘观。 之后,他一声冷笑,走到刘观身旁,‘啪啪啪’反手几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讥讽道: “刘大人,之前不是跳的很欢,大放厥词、义正言辞说我残害忠良吗?” “瞧瞧看看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忠良、无愧于心、两袖清风.” “就这些个银两,你两个衣袖能够装的下?” “继续啊1 “我还想看看你之前那桀骜不驯、义正言辞的样子。” 暴揍一顿,软倒在地上的刘观官服之上满身的脚印,两边的脸颊被扇的肿了起来,嘴角处不时有着鲜血流出。 见着其这幅凄惨的模样,边上的一众朝臣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几度想要张嘴说些什么。 不过再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想着之前自己等人为刘观鸣不平说的那些话,听着朱高煦嘴里调侃、讥讽的言语。 那一个抽在刘观脸上的耳光,亦如同狠狠抽在他们脸上一般。 众人的脸颊不由微微的发烫,恨不得找块地缝给钻进去。 朝臣们心中可谓是对刘观恨到了极致,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冰冷的目光不断在刘观身上来回巡视。 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倘若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刘观此刻在一众噬人的目光之中怕已经千疮百孔。 短暂的愣神之后,太子朱高炽回过神来,面色铁青杀意凌然的看向刘观,牙咬切齿怒喝道: “老三1 “把刘观给我带下去,好生的给我审问。” “我要知道此事,究竟有哪些人参与其中。” “锦衣卫所有人都给我动起来,但凡刘观说出一个人名,不管是谁、官职多大,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能够放过。” 发生这样的事情,别说太子爷愤怒了,跟着一起前来本来打算保全刘观,为其对抗朱高煦的一众文官亦是愤怒不已。 其心中那种憋屈感,着实把他们给恶心的够呛。 见着朱高炽如此吩咐,站在一旁沉默不言的杨士奇坐不住了,脸上闪过一丝忧色站了出来,出声提醒道: “太子殿下,此案牵连甚广,老臣建议还是交由三司会审较好。” 昨日都察院陈瑛、吴中、刘观,下朝就马不停蹄的前去太子府。 虽朱高炽避嫌,未与三人见面。 但其中所蕴含的深意耐人寻味。 现如今刘观查出这般大贪腐之案,太子是否参与其中,是否有牵扯? 这些问题都不得而知。 为了尽可能保全太子,不让这股贪腐之风对太子产生任何影响,最好的办法就是此案由三司会审。 真要发生什么事情,也便于他们这些太子党操作,有着回旋的余地。 倘若交由锦衣卫,以赵王、汉王两人的性格,真要有什么牵扯到太子,这两个混蛋怕不是要无限放大,把太子爷往死里整。 闻言,朱高炽眉头一挑,心中瞬间跟明镜似得,猜到了他的用意。 何奈这老货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这些他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问题是能这般搞吗? 想到这里,朱高炽没有接他这一茬,冲着朱高燧怒喝道: “老三,抓人1 “还愣着干嘛?” (本章完) 第98章 执着的杨士奇,崩溃的太子爷(求订阅 第98章 执着的杨士奇,崩溃的太子爷(求订阅) “太子殿下.” 见着太子朱高炽,压根没有搭理他,将其方才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杨士奇瞬间急了,大声呼喊道。 话音未落,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 只见朱高炽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转头冷冷的盯着他,直接将其打断,怒声爆喝道: “闭嘴1 “此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孤心里有数。” 此言一出。 场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安静、诡异了起来。 被喝止的杨士奇,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炽,有点不明白这位爷为何如此对自己。 要知道,他这般作态,可全都是为其着想,为其好啊!! 怎么好好的冲他发火呢? 饶是院中之人,皆是知晓这般情况,但再次听着朱高煦的汇报,也是没来由心神一颤。 不过在迎上朱高炽那冰冷的目光之后,只能够讪讪的闭上了嘴,眉头紧锁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真不是一般的‘清廉’啊1 一时之间杨士奇心中那叫一个憋屈,几度想要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呵呵.” “要不是知道你是太子坚实的拥护者,怕都要以为伱是太子的敌对势力了。” 之后顺着众人递来的眼色,朝着院中那一箱箱金银珠宝看去,心中没来由的一颤,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见状那些个与吴中相熟的文官,赶忙不着痕迹的冲其努了努嘴,疯狂的给其递眼色。 “是的。” 都怕自己成为朱棣宣泄愤怒的口子。 跟在朱棣身后的吴中,见着满身脚印,软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刘观,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见着没有一人回答,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一圈,脸上尽是讥讽之色,跨步站了出来,出声应道: 随即,他赶忙将伸出去的手给收了回来,低垂的着脑袋,已然没有了之前去寻找朱棣之时的意气风发,犹如霜打的茄子。 嗒嗒嗒. 就在这时,门栏处响起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朱棣从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进来,见着院中一众朝中大臣,以及自己的三个儿子,沉声道: “今日此地看来很是热闹,所有人都在啊1 不应该啊! 以最大程度上,证明自己的公心。 “真以为天下就你杨士奇一个聪明人?” 感受到那一个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吴中刚刚伸出去的手,直接愣在了当常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杨士奇这老家伙吃瘪的模样,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心中暗自讥讽: “刘观真的够混蛋…” 同时,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的朝臣,神情惶恐小心翼翼的看向朱棣。 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太子爷、一众熟悉的朝臣,作势伸手就要去搀扶,张嘴就要说些什么。 其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敛,肃杀之气腾升,冷冷的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刘观,怒声喝问道: “这些东西都是在刘观府中搜罗出来的??” “这其中的贪腐时限,更是横跨了洪武、建文、永乐三朝,可谓是让人不敢置信,难以相信会有这样的人。” “完了,完了,被这混蛋给坑了。” “这些个财物,都是在一众朝中重臣的监督之下,在左副都御史刘观家中搜罗出来。” 以太子爷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明白他此举的言下之意。 “真的是疾病乱投医。” 一个个将脑袋给埋的极低,默不作声不敢回答。 “还敢提什么三司会审?” “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这下舒服了吧?” 原本半开着玩笑、调侃的朱棣,在见到院中堆积如山的一箱箱金银财宝。 听了这话,朱棣一声冷笑,回过头看向将自己请来做主的吴中,怒声道: “吴中,这就是你口中的清廉之官?” 想到这里,他神情惶恐,小心翼翼的看向被自己给匆匆请来的朱棣。 轰. 此言犹如一声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院中的朝臣,感受着那快要凝结成实质的杀意,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唇齿打颤咯咯作响,恐惧之意在心中弥漫开来。 刹那之间,愤怒的质问之声彻响天际。 不过,朱高煦心中也不得不感慨,朱高炽的政治智慧、思维之敏捷,居然能够在这般突发情况之下,迅速的想出应对之策。 “这哪里是清廉,妥妥就是一个大贪官啊1 同时,其心中更是暗自大呼,大骂道: 听闻熟悉的声音,愣神的众人顷刻之间回过神来,赶忙匆匆行礼道: “臣等,拜见陛下。” “够狠.够狠,简直是让我彻底开了眼。” “横跨三代的贪官” “居然能够在你的眼皮底下,逍遥这么多年,还能够博得‘清廉’美誉。” “吴中你这都察院右都御史是怎么当的?” “如今的都察院,究竟是为朝廷监察天下官吏、弹劾不公之事的公正之地,还是已经成了藏污纳垢、贪腐之风盛行之地。”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都察院由太祖朱元璋设立,本意则是为朝廷检查天下官吏、权臣,以约束政治贪腐之风。 为民请命,同时也是作为皇帝的一道‘退烧药’,希望这个部门能够在皇帝做出错误决定的时候给予警醒。 而现在.上行下效。 就刘观出现这样的事情,整个都察院不知道多少人参与其中。 这哪里还能够成为皇帝的‘退烧药’,为朝廷政治贪官污吏? 贼喊捉贼? 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 怕是某些时候,与这些人利益相冲突的时候,这些人从中作梗,祸乱朝纲都是轻。 也正是这个原因,朱棣才会如此的愤怒。 要不是维护自己的形象,就现在发生的事情,朱棣都想抽刀自己动手,抛开这些人的胸膛看看,其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想到这里,朱棣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思中。 为何洪武年间之时,都察院能够成为皇帝清理贪腐之事的助力。 为何到了他做皇帝的时候,都察院却是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想当初太祖朱元璋杀的这些人胆寒,这些人一个个屁都不敢放,还卖死力。 而自己因为某种原因,对于这些个文官多包容的缘故? 这些个文官觉得他好拿捏,好忽悠? 有福享不来,真的就是犯贱! 非要逼他以洪武之时,严苛的律例对付他们这群人,才真的甘心? ‘隘 被点到名的吴中一声惊呼,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之意,身形一颤直接跪拜了下去,刺骨的冷意直冲天灵盖,唇齿咯咯作响,一时之间话也说不利索,断断续续回道: “陛陛下”      “老臣有罪” “老臣失察,被蒙蔽,未能够及时发现刘观这等丧心病狂之徒,以致朝廷蒙羞。” “恳请陛下责罚,老臣绝无半点怨言。” 话说的同时,他心中把刘观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亲切的问候一个遍。 这坑人的玩意。 要不是如今场合不合时宜。 他都不忍不住,想要动手好好收拾其一顿。 “哼” 见着跪在地上的吴中,朱棣一声冷哼,之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燧,沉声道: “老三,你究竟还在等什么?” “既然事实已经清楚,为何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何不将这种人打下诏狱,撬开嘴将一个个牵扯的蛀虫揪出来,清肃贪腐之风?” 有了朱棣的命令,朱高燧此时也是瞬间硬气了起来,没了方才畏首畏尾,犹如一只斗胜的公鸡,伸手冲着后方的手下挥了挥手,大喝道: “来人,将人给我带走。” 说罢。 其直接带着刘观,就要往门外走去。 恰在这个时候,方才被太子给怒斥,默默站在一旁的杨士奇,看着被架着走的刘观,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太子爷,再也憋不住,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阻止道: “陛下.” 朱高炽:“????” 待杨士奇站出来说话的一瞬间,一直静静站在一旁如同一个看客般的朱高炽,身形没来由的一颤。 其心瞬间明白这家伙又想要干什么,说什么话。 为此,知晓后果的朱高炽,如何敢让他说话? 同时他心里更是忍不住哀叹、哀鸣: “这老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 “往日那么聪明,深谋远虑的。” “今日怎么像是没带脑子一般,方才已经吼了他了。” “为何就是不长记性,为何就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随即,他再也没办法装聋作哑,神情无比焦急,冲着杨士奇大声呵斥道: “闭嘴1 “还嫌今日的事情不够乱?” “非要这个时候给陛下添堵吗?” “有这空闲时间,不如好生的想想如何给陛下排忧解难,才不负圣恩。” 就眼前的情况,朱棣见着发怒的太子爷,以及被呵斥的杨士奇? 这是什么情况? 一向温和、以礼待人的太子爷,怎么今日一改往日的反常,火气这么大? 发火的对象不是别人,还是其坚实的拥护者。 而且还是别人向自己汇报之时,这种事情要是搁在汉王、赵王两人身上,他倒是觉得习以为常,毕竟这样不知轻重的事情,那两人没少干。 但太子朱高炽则不一样,这个家伙的城府、算计能力,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按理说不太可能,做出如此逾越之举来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这里,朱棣不由来了兴趣,很是好奇这中间究竟是隐藏着什么事情,阴沉着脸怒斥,道: “太子爷,你想干嘛?” “怎么得?” “难道朝臣向我汇报,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不成?” “咱还没有死!1 听了这话,吓得朱高炽直接跪拜了下去,微微有些傻眼,满脸写满了尴尬,连连摆手否认道: “哎哎哎” “爹爹.我.我这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够让您闹心了” “杨大人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怕他不知轻重,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给您添堵影响您的心情” 站在一旁知晓内情的朱高煦,见着太子爷吃瘪,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心中觉得无比好笑。 朱棣扯了扯胡须,半眯着双眸深深的瞥了一眼太子,转而看向一旁的杨士奇,问道: “杨爱卿,你方才是有何事禀报?” 听着问话,看着跪在地上告罪的太子爷,杨士奇神情一怔,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傻子,之前、现在,太子爷如此反常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脑海之中思绪万千,不断的思考着为何太子爷一直呵斥他,为何一直不让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隐情。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顷刻之间,他心中猛地一咯噔,脸色瞬间狂变。 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何如此反常的原因何在。 方才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太子爷身上,想着如何尽可能的保全他,脏水尽力不要落在他身上。 所以一直想要三司会审,想要帮太子,限制失态的发展。 完全忘了三司是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组成。 艹! 这这这. 想明白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杨士奇心里那叫一个后怕啊! 好险好险 还好太子方才出声打断了,让他没有将后面的话,当着朱棣的面给说出来。 倘若真的说出口的话,鬼知道以皇帝多疑的性格,会怎么想他们这群人。 到时候,别说帮太子了。 怕是要把他自己,以及太子爷都给害了。 朱棣半响见其无动于衷,都没有搭理自己,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喝道: “发生愣呢?” 突然一声大喝,将杨士奇飘远的思绪给瞬间拉了回来,赶忙回道: “启禀陛下。” “老臣方才想说,刘观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必须严惩不贷。” “且都察院乃朝中极为重要的部门,一定要严查谨防有漏网之鱼,决计不能够让些许个蛀虫坏了一锅粥。” ‘呼’听闻这话,跪在地上的朱高炽,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下意识伸手擦了擦额头之上的冷汗,心中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禁感慨: “好险、好险,还好杨士奇这老货,脑子终于回来了。” (本章完) 第99章 朱棣要交代,杨士奇麻瓜了(求订阅) 第99章 朱棣要交代,杨士奇麻瓜了(求订阅) 如此回答。 朱棣不是傻子,很明显这不是杨士奇最初想要说的话。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话没有说出口。 别人变卦,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想到这里朱棣半眯着双眼,蹲下身子双目冷冷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太子爷看了许久,之后又深深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杨士奇,缓缓的站起身双手插着腰,‘呵呵’一声冷笑: “很好,很好1 “你们可真的都是朕的肱骨之臣。” “说的相当的不错,都察院确实要好生的整顿整顿。” 跪在地上的朱高炽和杨士奇两人,听着这话脸色不由不变了变。 都是人精,如何能够听不出朱棣言语中的弦外之音? 这是借都察院之事,在拿话暗暗戳两人的心窝子。 庭院之中的众人,皆是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凝重的神情,也是顷刻之间舒缓了不少。 之前还半拉低垂着脑袋的杨士奇,几个纵步就以上前,快他一步直接把朱高炽给扶了起来。 何奈刚刚伸出手,还未碰到其衣角。 “这下好了,看你以后还耍不耍。” 朱高炽对于这般情况,心中虽很是无奈,但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为此,杨士奇略带歉意的看了太子爷一眼,知道此事是自己的好心办了坏事,心中可谓是无比的愧疚,犹如霜打的茄子,将脑袋给埋的更低了。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朱高煦,见着杨士奇那耷拉着脑袋,心里暗爽: “该” 同时,他还恶狠狠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煦,那目光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恨不得把他给生吞了,怒道: 之后,朱棣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也没有了在此地再呆下去的心思,环顾了众人一圈,一声冷哼转身往府邸外走去。 ‘呼’ 同时也告诉两人,此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他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必须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满意的答复。 场中的气氛,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压抑。 “汉王爷,少假惺惺的。” “自以为的老货,总想耍小聪明。” 说罢。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还跪在地上陷入愣神的太子爷,快步来到近前伸手想要作势就要去搀扶。 对于他来说,只要事情不是发生在现在,后面哪怕实话实说,所引爆的雷也不及现在的千分之一威力。 “别以为我等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待到朱棣离开之后。 最多也就被朱棣给臭骂一顿,然后不了了之。 不少人心有余悸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轻轻的拍打着此起彼伏的胸膛,试图缓解紧张的情绪。 他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太子爷,眼神之中满是歉意,道: “老臣方才昏了头,说话做事不过脑子,差点铸成大错,连累了您跟着遭殃。” “请殿下责罚。” 事已至此。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索性.最后这憨货‘脑子’回来了。 及时刹住了车。 想到这里,朱高炽环顾四周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还好最后伱悬崖勒马,冷静了下来,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无碍,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一沉,语重心长道: “杨大人啊,以此事为鉴。”      “往后说话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切记不可再犯这般蠢事。” “不然.真到那个时候,孤也无能为力埃” 杨士奇神情一肃,脸色微微尴尬,赶忙应道: “诺1 “老臣必定以此为戒。” “可是…”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庞尽是忧色,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眼前的太子爷,略显有些迟疑,道: “陛下那边该如何交代?” 毕竟方才朱棣离开的时候,盯着两人看了许久,配上那意味深长的神情。 他们都不是傻子。 明显是在问他们两人要一个交代。 一想到这里,杨士奇就麻瓜了。 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该如何给朱棣交代,该如何说.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 但如今想明白其中牵扯的问题,他是真的怕了。 害怕因为他,明明已经定性的事情,再突生波澜,影响到眼前这位爷。 问题是就现在情况,又躲不过去。 必须要交代清楚。 对于这样的疑问,朱高炽苦笑的摇了摇头,最终千言万语归结为一声长叹。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还能怎么说? 老头子可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忽悠的人。 且刚才杨士奇在朱棣来之前,就已经将那些话给说了出来。 场中有那么多人听着,谁知道有没有老头子的眼线? 如何能够满的住?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老老实实,有什么说什么. 别再搞什么有的没的,耍小聪明。 “如今事情已经定性,想来陛下最多也就呵斥一顿。” “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实话实说吧1 “走吧1 “随我一同进宫面圣。” 将一切收拾妥当的赵王来到庭院,恰巧看着神情凝重、步伐虚浮离开的太子和杨士奇两人。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凑到朱高煦的面前,道: “老二,你这不声不响的,给这些个文官来了一个狠的,打击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这下朝堂之上,这些个文官见到你,怕是都要退避三舍了,不敢再向往日那般肆意妄为抹黑你了。” “杨士奇这混蛋,要不是老大拼命护着,都差点被你给装进去。” “且此次,你如此怕是要在老头面前露个大脸。” “朝堂之上,怕没人再敢背后说你是有勇无谋的臭丘八了。” 见着幸灾乐祸的赵王,朱高煦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懒得与这家伙瞎扯淡。 知道他绝对没憋什么好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随即,他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朱棣贴身奴婢匆匆从门外一路小跑着进来,见着正要离开的朱高煦,赶忙行礼道: “奴婢参见汉王爷、赵王爷。” “传陛下口谕,让汉王爷即刻前往御书房觐见。” 不知道读者大大们为何喜欢看每日更新的第二章,但我想告诉各位读者大大,第一章更有意思喔! (本章完) 第100章 摊牌,扒拉朱棣的图谋 第100章 摊牌,扒拉朱棣的图谋 宫中。 收到口谕前往御书房的朱高煦。 与其相遇的奴婢,一个个纷纷点头哈腰行礼,给足了朱高煦面子,恭敬的神情之中夹杂着一丝惶恐之意。 就今日发生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宫城。 以前这位爷给人的感觉都是有勇无谋,大大咧咧的性格。 虽然也够狠辣,却也不至于让人恐惧。 不少人其实对朱高煦表面恭敬有加,背后却则是另一副面孔,吐槽之人不在少数。 而今日不同往日,没脑子的莽夫,和有了脑子的莽夫亦不可同日而语。 那些个整天阴谋算计,背后捅刀子的文官。 被朱高煦给按的死死的,且还以压倒之势,搞掉了让人忌惮,怼天怼地怼皇帝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观。 突然相遇的三人皆是彼此看到了彼此,愣在了当尝神情皆是略显有些不自然。 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一睁,轻哼一声: “喔?” “好好解释吧1 “有吗?” 如此回答,让朱高煦顿时有些傻眼,气氛瞬间变的尴尬了起来。 “要不要我给你提提醒,给你细数一番?” “老二,你说是不?” 说的太有道理了。 彻底麻了! 朱高煦:“.” 听到这话,朱高炽一怔,半眯着双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爹的情绪稳不稳定,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索性也不再与其争口舌之利,冲其摆了摆手,转身往御书房内走去。 知道眼前太子心中有气,别想在他嘴里听到啥好话、真话。 一时之间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气氛瞬间尴尬无比。 麻了! 说罢。 但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不多时便来到御书房外。 “呵呵呵拿人拿的倒是够痛快,功劳也够大。” 细数一下,貌似朱棣每次发火、暴怒的时候,都有他在,且几乎每次都是他与其硬刚、拱的火导致。 “或者你自己再想想呢?” “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咯。” 最终还是朱高煦率先败下阵来,饶是他的脸皮足够厚,也不由的感受到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这就要看你想不想他稳定了。” 对此,他心中大概也能够猜到其中原由。 想到这里,朱高煦尴尬的笑了笑,伸手饶了饶头,道: “老大…你这话说过分了啊1 “牵扯这么大的官员,如此大的案件,老头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迎面刚好遇到,从御书房内出来的太子爷和杨士奇两人,见两人如释重负、面露喜色、长舒一口气的模样,看来此行是达成所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给抹平了过去。 能够在宫中做奴婢,能够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这般情况之下,如何能够让他们不多想,害怕? 一路走来,朱高煦面色如常和众人打着招呼,同时也能够感受气氛、态度的变化。 朱高炽见着吃瘪不搭理自己,消失在门栏处的朱高煦,挑了挑眉头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低声喃喃道: “难道不是?” 虽知道太子爷这是对自己有怨气,在这拿软钉子戳他心窝子呢! 饶是如此,却也让他无话可说,完全就没法反驳。 也就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哈? 会说话吗? “但想要把这功劳收入囊中,可不简单。” “老二啊!老二1 “我们这一关倒是有惊无险过去了,你这一关可是比起我来难上了不少,可不容易过关啊1 “如果伱不想他稳定,怕爹就算是再努力也于事无补。”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率先开口问道: “老大,你刚刚出来,老头子情绪稳定不?” 让其彻底翻不了身,甚至要还遗臭万年,所有人亦唯恐避之不及,不敢为其求情半句。 “都察院、刘观?” 他深深的看了看紧闭的御书房大门,冲着身旁的杨士奇挥了挥手,道: “走吧1 走进御书房。 只见身着锦服的朱棣,正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眼手中握着奏章,看的津津有味。 朱高煦见状老老实实的跪拜了下去,恭敬行礼叫道: “儿臣,拜见陛下。” 手握着奏章的朱棣,仿佛耳背没有听到他声音一般,连眼皮都没舍得耷拉一下,双目依旧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奏章看的入神。 直接把他给晾在了一边,丝毫没有搭理他,让他起身的意思。 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诡异。 跪在地上的朱高煦,知道这是给他下马威,随即也不敢做出半点违逆之举,只能够老老实实的跪着,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就这样过了许久之后,朱棣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奏章,挑了挑眉头耷拉一下眼皮,瞥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道: “起来吧1 此言一出,落在朱高煦的耳朵里不亚于天籁之音。 ‘呼’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拖着略显有些僵硬的身子,有些发麻的大腿,双手撑在地上缓缓的站起身。 之后,下意识的扭动了几下脖颈,拍了拍手臂和大腿,伸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然密布的汗珠。 就方才这般情况,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着实把朱高煦给累的够呛。 倘若不是他武行出身,又久经沙场,身体素质非常人所能及的话。 怕是早就已经坚持不住,给累的趴在地上了吧。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见着他这般模样,半眯着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之后声音徒然一沉,问道: “老二,说说吧1      “明明我只让你配合监督都察院自查,为何你却直接对左副都御史刘观下手。” “且还是在没有任何证据、及我手谕、口谕的情况之下,调集锦衣卫查抄朝廷正三品官员的家。” “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张扬行事?” “你是否想过,倘若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后果有多严重,影响会有多大?” “还是说你从哪里得到了准确的情报,笃定刘观有着巨大的问题,才敢如此无所顾忌行事?” 言罢。 朱棣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煦。 此事不怪朱棣如此作态。 都是无比精明的人,心里都门清的很。 且他本身就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朱高煦如此笃定、行事如此胆大妄为,丝毫没有人任何顾忌,还能够得到如此大的收获,着实令人费解。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刘观这件案子,虽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为朝廷清理了蛀虫、捣毁了巨大的贪腐帝国,以正朝纲匡扶大明律例。 但这一切终究只是表面。 其中可不仅仅只牵扯刘观贪腐帝国的问题,更牵扯着汉王朱高煦行事的反常之举。 要知道刘观为官多年,在官场之上混的如鱼得水,深得他的信任,在这个官场大染缸中,贪腐的同时还能够不被任何人察觉,混出一个‘清廉之官’的美誉。 就这样一个人,所有人怕是打破脑袋都想不到刘观会做出如此行径。 为何朱高煦能够一锤定音,力排众议将刘观这些年隐藏的外衣给狠狠撕扯下来。 要说按照朱高煦以往的行事作风,做出这样狂妄、不计后果之举,他倒是能够理解,也能够想的明白接受。 问题是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的转变。 足以说明他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亦是一个心思深沉极具有城府、思维缜密的人,其能力和心思怕是能够与太子爷持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样的一个人,断然是不可能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举。 更加不可能不知道,如此不计后果,倘若没能够查出事情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暴雨,会引起多大的震荡,会对他多么的不利。 问题就出在这里,朱高煦恰恰就做了。 如此情况之下,要是不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知晓其中的隐情,如何能够让他安心? 这也是为何在出了刘观府邸之后,他会命人传唤朱高煦前来宫中见他的原因所在。 因为就朱高煦今天所做的事情,让朱棣心中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在其眼皮底下,手中掌握了什么了不得情报系统,甚至是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势力存在。 如此脱离掌控的势力,倘若不能够搞清楚,那是朱棣万万不能够接受的。 倘若真的是如此的话,他怕是觉都睡不安稳。 毕竟这么多年的父子关系了,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对于朱高煦的野心,对于那个位子的渴望朱棣心里又不是不清楚。 站在一旁慢慢的缓过神来的朱高煦,见着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以及其隐藏眼眸深处的猜忌、担忧,质问的言语。 他又不是傻子,心中跟明镜似的。 其实在接到口谕的时候,朱高煦心里大概就已经有了猜测。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朱高煦双眸微微一眯,索性也不想与之绕弯子,直接根据其心中所想,反问道: “爹” “你不会是在怀疑,我手中握着什么你不知道的情报系统,或者什么神秘的力量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突然变的无比沉重,凝声道: “倘若我说,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一切都是我在赌,我手中并没有握着,你所忧心、担心的神秘力量。” “你信吗?” 朱棣:“????” 什么玩意? 一切都是在赌,都是猜测? 我的亲娘啊! 你看我像一个傻子吗? 有那么蠢吗? 说出这样的话,你汉王爷自己信吗? 这混蛋.怕不是逗他好玩呢? 就凭空猜测,你这个老谋深算、心思缜密、带脑子的莽夫会如此做吗? 反正他是不相信。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棣半眯着双眼,一脸阴沉的看向他,没有接他这茬,而是沉声反问道: “老二,你觉得就此事,咱们两人身份互换,你会相信吗?” 说完,他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盯着他,等待答案。 感受着紧紧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于朱棣的反问。 其心中也能够理解。 毕竟这回答太过于玄幻,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别人不信,也很正常。 就像朱棣说的那般,两人角色互换的情况之下,他肯定也不会信。 对此,朱高煦‘呵呵’一声笑,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瞥了朱棣一眼,索性也不再隐瞒,将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道: “老头子,朝堂之上什么情况,那些个朝臣文官,一个个是什么样的人。” “对于一个经历太祖皇帝时期的你,我不相信你心里不清楚。” “大家都不是傻子,你经历过太祖时期,一路走着过来坐拥天下。” “我一样出生于太祖时期,很是多事情,虽然不说可我心里一样跟明镜似的无比的清楚。” “且为了坐稳这个位置,堵上天下人悠悠众口,你不惜借助文官集团、与之达成某种默契,对其多有放纵,各种条例也不再那般严苛。” “就这般情况之下,朝堂之上的文官一个个鼻孔朝天,一副天老大他们老二的样子。” “恃宠而骄,表面上人模狗样,背地里却干着肮脏龌龊之事。” “隐隐有着脱离你掌控之势,自认为拿捏住了你的软肋,做的事情让你很不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忍不住冲着朱棣翻了翻白眼,一声冷哼继续道: “此次,你如此爽快答应,让我负责监督都察院清肃蛀虫之事。” “不就是因为我和文官集团势如水火,知道我绝对不可能包庇、会对他们下狠手,想借助我的手,查办出一群人,杀鸡儆猴搓搓他们锐气吗?” “只抓小鱼小虾、小打小闹,可不值得我出手。” “当然也起不了杀鸡儆猴的作用,索性我就玩把大的,给他们来个狠的。” “这般情况之下,你又何必一定要问我要一个结果.甚至是怀疑我?” “有意义吗?” “不瞒你说.其实我已经够收敛了,要知道我最初的目标可不是仅仅只有刘观.而是连带着都察院右都御史吴中那老货的。” “要不是怕做的太过,怕你难做……” (本章完) 第101章 朱棣麻了,你可真是一个大孝子。 第101章 朱棣麻了,你可真是一个大孝子。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大殿之中炸响开来。 听了这话,半眯着双眼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双眼猛然睁开,身子亦是直接站了起来,脸上尽是一脸不敢置信之色。 啥玩意? 什么意思? 只查办刘观,已经是在为我着想? 我信了你的邪啊! 这话说的你自己觉得亏心不亏心? 难道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这话说的憋得朱棣,一口气差点没能够缓过来。 一时之间差点没能够忍住爆出口,直接出声骂人。 拜托既然伱都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只是想要清理一遍下面的人,杀鸡儆猴给上面的人敲敲警钟。 这混球有必要玩这么大的吗? 天都差点让你给捅破了。 “老老实实回答我,为何如此笃定,刘观就一定是巨贪,且能够一下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要知道以刘观的身份,倘若不能够一下将他给踩死,后期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就算他想要交出来,说出来也找不到说的,找不到交的啊! 不过还好,在决定对刘观动手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猜到后期肯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引起朱棣的怀疑。 索性他已经提前想好的应对之策,应对的言语。 “只要是人,就有永远摆脱不了七情六欲。” 作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对于这样的事情小心谨慎完全合情合理。 “此事,我希望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问题是理解归理解,但他手中确实没有这个东西啊! 朱高煦挑了挑眉,双眸微微一眯,定了定神沉声回道: 毫无疑问对于他方才的解释,虽然看似合理。 听了这话,朱高煦神情微微一怔,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随即缓缓抬起头与之对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安得两全法?” 对于这样的情况,朱高煦也能够理解。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棣将心中躁动的情绪给平复下来,双眸微微一眯,没有接他这茬话,问道: 其心中依旧怀疑,他手中是不是藏有什么超脱未知的势力。 但以朱棣生性多疑的性格,自然不那么容易相信他说的话。 “老二,你别跟我这里耍小聪明,转移话题。” 要不是极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怒火,朱棣真的怕是要冲上去狠狠的给朱高煦来上几脚。 “以你这臭丘八的混不吝啬性格,不可能想不到这个点,更不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自己留下隐患。” 想到这里、又见着朱高煦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 还美其名曰为了不让他难做,已经够收敛的了。 “常言道:世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朱棣一眼,似笑非笑道: “此事,想来爹应该深有感触,不也是如此吗?” “以此再对比一下刘观,在朝堂之上的所作所为,何其相似。” “爹…您说对吧?” 朱棣:“.” 麻了! 朱棣彻底麻了! 会说话吗?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这混蛋可真的是太会比喻,太会对比了。 我可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你可真的是亲儿子、大孝子啊! 有这样编排自己亲爹的吗? 如此一句话,直接把朱棣给彻底干沉默了。 半响都没能够回过神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朱高煦能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这不是妥妥的拿话戳他的心窝子吗? 大殿之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 愣在一旁的朱棣脸色也是肉眼可见阴沉下来,身上怒气腾升,双目冷冷的看向朱高煦,凶狠怒骂道: “混账东西。”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未落。 下一刻,朱棣一个箭步奔着朱高煦就冲了过去,抬起脚就要狠狠地给其踹过去。 早有观察着朱棣一举一动的朱高煦见状,没有丝毫的半分犹豫,一个闪身直接躲了过去,之后一溜烟的跑到了不远处。 见着朱高煦躲过了自己狠踹,一路小跑向不远处提防着自己的样子,一脚落空身子一个不稳,差点给摔地上的朱棣鼻子都差点给气歪了,怒喝道: “混账东西,你给我站祝” “给我滚过来!1 听了这话,朱高煦身体不由的再次后退了数步之远。 过来? 想什么呢? 真当他是傻子吗? 此事上,朱高煦自认自己没有任何错。 想要他老老实实的站着挨揍,凭什么? 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煦,冲着怒气冲冲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朱老四,出声道: “不是氨 “爹消消气.消消气.息怒,息怒!1 “不是你让我实话实说的吗?” “何至于如此?” “实话实说还有错?” “这这这以后我哪敢再说实话?” 朱棣:“????” 这混蛋. 什么意思? 感情全都他一个人的错? 还都是他一个人不对起来了? 我让你老老实实交代.让你说真话. 委婉委婉都不会吗? 非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非要戳他心窝子,非要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显得你很能是吧? 想到这里,朱棣心中有些气闷,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其心里可谓是无比的憋屈,难受无比。 其心中有着强烈欲望,想要将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煦给抓来按在地上,狠狠收拾他一顿。 好好的给他长长记性的想法。 何奈朱棣心里无比清楚,就自己的身体怕是累死都别想追上那混账东西。 至于叫人帮忙? 算了吧!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且以这混蛋性格,鬼知道他会不会再说出什么不知轻重、骇人听闻的话语来。 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一个一脸的无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另一个则是怒发冲冠,双手插着腰间眼睛瞪得溜圆喘着粗气,就这样诡异的对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之中安静的可怕。 朱棣瞧着朱高煦那副贱样,心里也是无语的紧,怒喝道: “混账东西滚过来,咱不揍你。” (本章完) 第102章 此计不是一般的狠毒啊!(求月票! 第102章 此计不是一般的狠毒啊!(求月票!) 闻言。 朱高煦一脸狐疑的盯着朱棣看了许久,最后也知道再如此僵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随后慢慢的向其靠了过去。 哪知道他刚刚来到朱棣近前,岂料下一秒一道劲风接踵而至。 顷刻之间,一只大脚就狠狠的踹到的了他的身上,袍服之上被印上了一个大大的脚樱 饶是他方才已经很用心的试探观察,却终究还是未能够躲得过去。 巨力的冲击之下,朱高煦直接被踹倒在地上。 朱老四这老混蛋言而无信,不按套路出牌啊~! 还真以为这老家伙搁置怒气,不与他计较了呢? 哪知道他终究是错付了。 “爹你的心情,你的做法、及你的无奈,其实我心里都明白,也清楚。” 反应过来的朱高煦一个翻滚,脱离了攻击范围,嘴里更是大骂道: “老混蛋.” “好好说话?” 朱棣神情一怔,黑着老脸半眯着双眸,沉声道: “要是能,我们就好好的聊聊,如果不能就等哪天伱心情平和了,我再前来觐见.” “你这混账东西,什么时候与我好好说过话?” 还是太过于年轻,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 朱高煦:“.”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该好好的问问你自己。” “怎么一下那么安静,没有任何反应呢?” 太子朱高炽又是一个好好先生的样子重文轻武,对待那些个文官一向多礼待宽容,大多时候只要不太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态度。 之后他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面跑去,不过刚刚跑出两步,未听见身后有任何追来的脚步声响起,也没有喝止的声音。 朱棣因得位不正,落了文官口实,不得不堵住文官的嘴巴,保全名声。 对此,他也懒得出声反驳。 为此,他身形一怔,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狐疑之意,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心中暗自嘀咕道: “咱们两人,能心平气和,好好说话不?” 听了这话,朱棣面无表情板着脸,冲其点了点头。 要是真把朱棣给气出个好歹来,于他现在而言也没任何好处。 “我不是危言耸听,如此长此以往下去…对咱们大明朝廷、大明江山方极为不利。” “但对于文官集团,真的不能够再放纵,真的该好生的约束一番、给他们上上强度了。” “老头子不会被他给气死了吧?” “我再也不信你说的话了.”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也能够感受到,朱老四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 朱高煦深吸了几口气,将躁动的情绪给平复下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幽幽开口道: “心理承受能力不应该这么差吧?” 得到了首肯。 “爹,那咱们不带急眼,好生谈谈?” 真的是搞笑。 怪我咯? 谁让你每次又都想听真话,每次说真话你自己又接受不了。 此事倒不是朱高煦瞎说,确实是大明如今的现状。 映入眼帘的则是朱棣那张阴沉的大脸,以及冷冷盯着自己的目光。 不过这些话朱高煦也只能够在心里吐槽一番,就现在这个情况,自然是万万不能够说出口。 最终还是朱高煦率先败下阵来,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语气也收敛了不少,出声问道: “老头子.” 毕竟真要的再说出来,怕又是拱火。 见着眼前这种情况,朱棣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朱高煦也就没有再跑。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由转身,向朱棣的位置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以确定心中的想法。 两人目光对上,皆是瞪着彼此,谁都没有说半句话。 因为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 “不至于吧?” “你不讲信用,你骗我” “哪一次不是不知轻重,拿话来恶心咱?”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两个最具有权势的人,都对文官集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未曾对其加以约束。 致使文官集团一个个养成了眼高于顶、恃宠而骄。 人的欲望是无限大的,永远满足不了的。 正是因此导致了,原本太祖皇帝落实,给文官们上的枷锁,慢慢的被那些人一一摒弃、拿掉。 曾经被封印在历史长河中的贪腐风气,慢慢的得到了释放。 说句难听的话,现如今大明朝堂之上,怕真要找一个百分之百未沾染贪腐的官员,怕算是凤毛麟角,极为稀有了。 朱棣闻言一怔,眼神之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此事,就连朱高煦这个臭丘八都能够看的出来,他作为大明的掌权者,又如何看不清? 倘若不是如此,那日他也不可能如此爽快的让朱高煦牵扯到都察院自查当中。 他这般做法,还不就是为了让朱高煦这个与文官势如水火的人,好好的与文官集团碰一碰,好好的给他们上上强度,整治一番现在的不良风气。 想要借此给某些人敲敲警钟,让其好生的收敛一些。 但这混蛋上来就直接给上大招,反手就对朝廷正三品官员动手。 且行事作风相当的诡异、果决。 虽此事是他安排,但朱高煦的做法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这也是为何引起他猜忌的原因。 见其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朱高煦神情微微一凝,沉声道: “都察院位置极为特殊,在朝廷之上有着极大的话语权,上可怼皇帝、整治贪官污吏,下可为民请命。” “如此特殊的一个地方,倘若变的腐败不堪的话。” “其后果将不敢想象。” “爹”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何之前在兵器坊的时候,明明已经证据确凿,我却出乎预料的当场将那些个官吏除之而后快是为了什么吗?” “其实不瞒您说.” “从做出那个件事情开始,我就已经在布局都察院之事了。” “因为我知道,有人必定会弹劾我.” “而我只要找机会将其给拉下水.您在边上看着必定坐不住会推波助澜。” 此言一出,朱棣双眸瞳孔不自觉的缩了缩,神情变的无比凝重,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 朱棣不是一个简单的帝王,能够从一个王爷,且是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逆风翻盘坐上皇帝的宝座,可见其心思、手腕及能力。 之前许多没能够想明白的问题,随着朱高煦的点明,将一切事情给串联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 让他心中不由一阵狐疑,疑虑之意更加的重了起来,且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完全想不明白朱高煦此举的收益,得利点在哪里。 随即,他半眯着双眸,冷声开口问道: “老二,你此举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这些,整个朝堂之上貌似在你与老大的争夺之中,文官集团就只有都察院保持中立,不成偏颇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 “为何挑中立的都察院下手?”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理由。”      听闻此问。 朱高煦一愣,不由的笑了起来,抬起头与之对视,应道: “爹,对于这个问题,我想方才我已经回答你了。” “夺嫡之争,那是我们自家人关起门来的事情。” “打生打死那是命。” “不管…”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双眸猛然一睁,沉声道: “不管最后这江山是我,或者是老大、还是老三的” “我都不希望,交由新君的江山是一个贪腐、烂到骨子里的社稷。” “倘若真的任由其发展下去,不管谁接手,怕都会无比的头疼,甚至会被牵扯钳制、控制。” “到那个时候…这个国运…大明江山……呵呵…”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朱棣的脸色狂变眉头一挑,身子不由的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意。 如此回答,倒是真正出乎朱棣的预料。 完全就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回过神来,半眯着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 一时之间心中有些难以置信,这话是从汉王嘴里说出来的。 这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觉悟这么高了? 知道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了?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儿子吗? 要知道就这样的思想觉悟,就连被他立为太子、寄予厚望的太孙两人都没有啊! 一个个都是眼巴巴的盯着那个位置,生怕被别人抢走。 压根就没有向他提过半点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还一天天的与文官打的火热。 之后,朱棣搭了搭眼皮,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狐疑之色,出声问道: “老二,你真的这么想的?” “做出此事,你就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朱高煦见状不由得笑了笑,反问道: “爹大家都不是傻子。” “我真的要是别有用心,能够骗的过你?” “.对于‘得利点’这个问题,怕你心中想了不知多少遍了吧?” “老头咱们疑心能不能够不要这么重。” “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相疑到这种程度了吗?” 朱棣:“.” 这话说的。 简直就是灵魂拷问。 饶是朱棣的脸皮够厚,也不由感觉到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随即,他尴尬的笑了笑,呵斥道: “你这混帐东西,说什么屁话呢?” “有你这样说自己亲爹的吗?” “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此事上面也懒得与他争口舌之利。 朱棣见其这般识趣,没有跟他顶牛,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问道: “老二,严查都察院之后,朝廷又该如何约束都察院。” “避免后期在重蹈覆辙,刮起贪腐之风呢?” “对此,你可有良策?” 来了。 就知道老家伙会问他这个事情。 挺好。 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 做了那么多铺垫,干了那么多事情,谋划了那么久,朱高煦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但他心里清楚,知道老头子生性多疑,断然不能够直接了当的说,更不能够表现的多么急切。 不然鬼知道老头子心思,又会想什么有的没的。 稍有不慎,怕很有可能让他这段时间的谋划付之东流都极为有可能。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略显有些迟疑,回道: “爹…” “此事…要不你还是问问老大?” “我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哪里能够懂的这个?” 听了这话,朱棣有些傻眼,这混蛋给他在这里打太极呢? 我信了你的邪! 还有勇无谋的臭丘八? 借兵器坊贪腐之事为跳板,直接对都察院动手,把他都给框进去了。 且还搞得一个个精明的文臣哑口无言。 要这都算有勇无谋,他们这些个人算什么? 同时他心里大概也能够猜到朱高煦的顾虑,这是担心他又乱想呢? 问题是他度量有那么小吗? 猜忌之心有那么重吗? 这混账东西真的是… 想到这里,朱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随即,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怒目而视喝道: “少跟我这鬼扯。” “就你这混账,既然选择对都察院动手,我不信你没想过应对之策。” “快说…别像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恶心谁呢?” “放心就算说的不好,咱也不会怪罪你。” 话已至此。 听话听音,朱高煦心里瞬间秒懂,讪讪的笑了笑,伸手饶了饶头,问道: “爹,不知你可否听过,大明初立太祖修城墙,为担心贪腐之时,所做之事?” 言罢。 朱棣眼前瞬间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说效仿太祖修城墙用砖之事,谁招录、举荐、审核、统统记录在案。” “日后但凡谁出了问题,所有人都跑不掉,皆尽拿下问罪?” “以遏制贪腐之风?” 待其说完,朱高煦摇了摇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一睁,沉声道: “只是如此还不够。” “应还需在这个的基础加上一条。” “举报者有功,不论是否有过错或参与,皆可免除一切罪责。” “以此可让他们相互猜忌,某些想动歪心思的人,怕是要好生掂量掂量了。” “届时我们偶尔在查一查、诈一诈。” “想来会很有趣…” 闻言朱棣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子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倒吸了几口凉气。 此计不是一般的狠毒啊! 撒泼打滚“求月票”,写书以来月票从来没有上过“千张”,借着双倍月票期间,各位读者大大“可否让我感受一番千张月票的感觉?” (本章完) 第103章 来自朱高煦的灵魂拷问(求月票!) 第103章 来自朱高煦的灵魂拷问(求月票!)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呼’过了许久之后,朱棣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眼看向朱高煦,咧了咧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轻声道: “不错1 “老二,此计虽毒辣,但可保都察院清廉之风。” 对于眼前人的赞赏,朱高煦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郑重之意,神情略显有些迟疑,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在迎上朱棣那张老脸,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之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正处于兴奋之中的朱棣,见着他这幅模样,脸上笑容瞬间一敛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有些没闹懂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会这般模样? 要知道,往日要是自己的这般夸奖,赞赏、肯定,老二怕是脸都要笑烂。 今日为何却是一脸愁容,没有半点激动、兴奋之意,反而还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如此拘礼?” “说说吧1 这事谁不知道是伱老人家的逆鳞? 朱棣一愣,眼中满是惊疑之色,略显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朱高煦:“.” 能够让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如此郑重,怕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或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就他们两父子在。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 他哪里敢如此的放纵,没见方才实话实说都挨了一顿揍吗? 且现在他心中想要说的事情,乃是牵扯到他们一家人造反的话语。 “但得先说清楚,你老人家可不能够动怒啊?” 之前干这些事情的时候,哪次不是有老大或者老三在的时候,他才敢如此? 现如今呢? 这话说的。 “不然打死我都不说。” 万一一个不留神,让朱老四炸毛。 老二什么德性,他还是很清楚的。 冲动之下,把他给砍了那岂不是冤死啊! 这般情况之下,他怎么可能不小心些? 虽如此,却同时也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随即点了点头,道: “就你这小子胆大包天、口无遮拦的性格,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你不敢说的吗?” 又没有人拉着,为他说话的情况之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缓缓抬起头,神情略显有些凝重,盯着老头子看了许久,道: “爹” 胆大包天,口无遮拦? 拜托也得分时候的好吧? 得到首肯,朱高煦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小心翼翼开口道: “计虽是好计。” “但终究治标不治本。” “官员的清廉问题,更多取决于上位者对他们的态度。” “倘若爹依旧对文官这般纵容、宽容,怕也难以维持多久。” “时间一久,贪腐之风怕亦会如同春风竹笋,再次冒出来。” “我们就算做再多的努力,做再多的限制都没有任何用。” 言罢。 朱棣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眼中尽是冷意,场中的温度不由的下降了好几度,气氛也再次变的沉重了起来。 但这个愤怒、愤恨之意,却不是对朱高煦,而是对于朝中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员。 方才只顾着激动、肯定、赞赏。 对于这个问题,朱棣还真的没有细想过。 不可否认,朱高煦的担忧完全合情合理。 就现在朝堂之上的情况,不正是他对于文官们的放纵导致的吗? 但是对于这样的问题,他也很苦恼。 同时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谁让他得位不正呢? 谁让他需要文官们的口,为其正名。 其实从内心真正想法来说,他也并不想这般。 问题是本就得位不正,倘若再对文官大兴杀伐之事。 天下之人,将如何看待他? 那些个文官、读书人,怕是要传谣、背后大骂他是昏君、暴君了。 想当初他攻破应天府,将建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 遭受多少文官的口诛笔伐? 为此杀了多少与他作对的文官? 那个时候他的名声,可谓是臭名昭著。 所有人明面上、背地里,都编排他。 粗鄙之语,让他每每想起,都心中的火气都止不住想要杀人。 为此,他花了许久的时间,下了极大的功夫。 许以不少文官好处,且太子朱高炽中间周璇。 才将那些粗鄙之语给压制了下去。 动荡的朝堂,亦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如此好不容易亲手稳定下来的局面,让他如今再去打破? 着实让他有些迟疑。 担心对文官集团太过于严苛,害怕造成反弹。 到时候再次导致流言蜚语四起,朝堂之上人心不安,以至于国运动荡。 就这些个问题,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不敢轻易下决定。 没办法。 此事真的要实施的话,牵扯的东西太多,牵扯的面太广,牵扯的人太多了。 见着其这副摸样,朱高煦大概也能够猜到,他心中的担忧,沉声道: “爹我知道你担心此举会引起朝局动荡不安,朝中重臣的反噬。” “倘若一直拖下去,让这个毒瘤成长,到时候再想要处理,可就不是刮骨疗毒那么简单。” “且今时不同往日,建文余孽之事,已然得到妥善的处理和安置。” “建文也在我们眼皮底下诚心礼佛,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内忧隐患已除。” “咱又何须顾忌?” “又何须担忧?” “反噬、动荡、咱杀到他们胆寒,杀到他们害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一丝不屑之意,问道: “爹你真的如此在意世人的眼光、口舌、背后的议论吗?” “我们一家人造的反,真的以为就凭这些个两面三刀的文官几分言语,就能够抵消让世人不诟病吗?” “史书上的记录会改变吗?” “可能吗?” “现实吗?” “其实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寻求心里所谓的心里安慰、安心罢了。” “相较于历史的记载,你更想看到一个蒸蒸日上、国富民强的大明,还是一个藏污纳垢民不聊生的大明?” 朱棣:“.” 兔崽子,这是对他灵魂拷问呢?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棣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上尽是纠结、思量权衡之意,半眯着双眸深深地看了朱高煦一眼,挥了挥手: “老二,你先下去吧1 “此事容我再想想。” 撒泼打滚“求月票”,自写书以来月票从来没有上过“千张”,借着双倍月票期间,各位读者大大“可否让我感受一番千张月票的感觉?” (本章完) 第104章 急躁的朱瞻基,太子爷教儿 第104章 急躁的朱瞻基,太子爷教儿 待朱高煦离去后,朱棣躁动的内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双耳之中,之前的言语环绕,久久不成消散。 脑海之中不时浮现这些年一起走过来的种种,以及所发生的事情。 其不由的眉头紧锁,脸上神情变幻不停。 有愤怒、有纠结、有沉思。 不得不承认,就方才朱高煦说的那些话,对他的触动真的很大。 那些个问题其实一直都在,且一直都是被他忽略,不愿意去过问,去多想的事情。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棣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冲着紧闭的房门处,大喝道: “来人。” “真要那样的话.” “呵呵呵” “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笑?” “诺1听了这话,奴婢没有丝毫犹豫,赶忙出声应道。 什么玩意? 难道我还该给他说谢谢、感谢他不成? “怎么了到你的嘴里,像是你二叔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听了这话,朱高炽半眯着双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反问道: “为何要反击?” 嘎吱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奴婢急匆匆的自门外小跑进来,感受着殿中冷意脑海中不免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身形一颤,眼中下意识闪过一丝惶恐之意,赶忙恭敬无比跪下行礼道: “奴婢拜见陛下。” 想都不要想.. 真以为他不知道自己二叔是什么德性。 “老大啊!老大1 “突然开窍的话.也依旧有些晚了.” “杨士奇他们都走了?” “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二叔干的那些事情,你们打算如何反击?” “希望你可别让我失望,别连老二那个臭丘八都不如。” 哒哒哒. 听着沉闷的脚步声,正怒目而视的朱瞻基瞬间回过神来,见着自己老爹身影,其脸上的怒意一敛冲着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的奴婢们挥了挥手,将其给打发。 “你二叔为朝堂清理蛀虫,遏制贪腐之风,利于大明朝堂,功在整个国家。”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混球这般有远见,深谋远虑呢?” 之后,其迈着小碎步,躬着身子转身快步的退了出去,识趣的将房门再次给合上。 “倘若一直在藏拙你又为何现如今要表现出来?” “可有结果?” 之后,他快步来到朱棣身边,搀扶着朱高炽来到庭院中坐下,便急切出声问道: 顷刻之间殿中再次安静了下来,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手中不时攒动着茶杯,不时皱了皱眉头,低声喃喃自语道: “现在.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咱倒想看看你对如今文臣之事,究竟作何看法。” “就二叔的德性,他还为朝堂清理蛀虫,为朝廷办好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挑了挑眉头,脸上满是忧愁之意: “老二啊1 朱棣半眯着双眸冲其挥了挥手,吩咐道: 还为大明朝堂好? 我信了他的邪! 东宫太子府郏 “这这.都什么时候了啊1 “速去东宫,召太子前来见我。” “爹” 朱瞻基:“?????” “哎要是你能够早些时候该多好。” 朱高炽打发了杨士奇等一众文臣,来到后院就见着朱瞻基阴沉脸色、言语刻薄的怒气冲冲的呵斥着府中的奴婢。 “爹啊!爹1 “这是突然开窍了还是伱一直在藏拙一直在隐藏?” “会不会太晚了?” 可能吗?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瞻基回过神来,见着自己老爹一副毫不在意,乐呵呵的样子,可把他给急得爪儿挠腮急得不行,赶忙出声道: “爹你没事吧?是不是把二叔给想的太好的了?” “就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二叔这是借着查贪腐的事情,奔着我们一家人来的。” “毕竟谁不知道,昨天下朝的时候,刘观、吴中、陈瑛三人前来拜访你啊?” “而今天二叔没有任何证据、皇爷爷的口谕、手谕,就直接联合三叔奔着刘观而去。” “如此明显的铲除异己、且冲着咱们身上泼脏水。” “你还坐的住,还能够想二叔的好?” “爹啊!你老人家的心能不能别这么大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中尽是焦急,愤恨、恨铁不成钢之意,大喝道: “是不是要等着二叔把你从太子之位上面赶下去,将我们一家人给踩在地下永远翻不了身。” “到那个时候,你才相信二叔狼子野心啊?” 同时,朱瞻基的心中也是无比的疑惑。 就他对于自己的二叔的了解,且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朱高煦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 除了打仗脑子好使之外。 玩计谋、玩心机之类的,压根就不是他的强项。 但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以及做的那些个事情,可谓是让他有些回想起来都暗自有些心惊。 转变的太过于逆天了。 且异常有深意,给人的感觉总一副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感觉。 但反观自己的老爹,却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像个没事人一样,貌似没有看到,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看的他那是无比的揪心、焦心。 这不借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想要以此好好的给自己老爹警醒警醒,继续道: “爹啊1 “此事咱们先不管二叔是否是有意还是无意,到底是真的冲着我们来,或者不是冲着我们来。” “我们真的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 “倘若此事上面我们不反击的话,一直支持我们的人会怎么想我们?”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怕了、怂了,时间一久的话,谁还敢支持我们?” “没有了人支持,你这个太子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再说直白点,一旦丧失了所有的支持,太子之位还是不是你的都不一定。” “爹难道你真的舍得将太子之位拱手让给二叔不成?” 坐在一旁的不时攒着茶杯,喝着热茶的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盯着上蹿下跳的儿子,直到其没了声音,方才笑眯眯出声,问道: “唔”      “牢骚发完了?” “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说话了不?” “这点小小的委屈都受不了,就觉得憋屈了、坐不住了、心开始乱了,要开始上蹿下跳了?” 之后,他上下打量了眼前儿子一眼,双眸猛然一睁,徒然一声大喝道: “就你这性格” “倘若如此不冷静,发生点事情就上蹿下跳的,也就是在我面前。” “要是被你皇爷爷看到了,听到你说的这些话,信不信他会让人按着打你屁股?” “儿啊1 “你这性子要是收敛、不改变,倘若一直这样下去,怕是不用你二叔搞事情,就你的都能够让咱屁股底下的位置给移位,你信不信?” “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还不够让你警醒?” 面对呵斥,朱瞻基脸上的神情变了变,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闯下的大祸,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 “爹你放心,儿子又不是傻子,什么话能够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还是清楚的。” “这些话也就只在您面前说一说罢了。” “哪里敢在皇爷爷的面前说。” 听了这话,朱高炽双眸一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环顾了一圈四周,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就在我面前说说而已?” “呵呵呵” “隔墙有耳四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真以为就太子府中一定安全,你敢肯定没有你皇爷爷的眼线?” “儿啊!你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想想你皇爷爷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是什么样的性格。” “别说咱们的府中,就你二叔、三叔府中.怕也差不多。” 轰.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 朱瞻基脸上表情瞬间狂变,一脸难以置信惊骇的看向自己的老爹,身子不由的一阵颤抖,颤声道: “爹你是说,我们府中有皇爷爷的眼线?” “不不不不会吧?” “这这.至于如此吗?” 这话彻底是把朱瞻基给镇住了,把他给吓了一跳。 脑海之中止不住的回想着,自己在府中说过的话,以及发过的牢骚。 “爹真这样..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 “我我..貌似发过不少的牢骚,皇爷爷不会.” 闻言,朱高炽浅啄了一口杯中的热茶,见着一脸惶恐的儿子,不置可否的冲其摆了摆手,道: “不碍事” “你终究是个孩子,略有些孩子心性才正常。” “些许的牢骚,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倘若一点牢骚都没有,啥都和和气气,别人才觉得有问题、会多想呢1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色徒然一沉,道: “但你这段时间确实有些过了。” “为此我里外里的呵斥了你几次,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你却没有半点收敛、甚至更甚。” “倘若不是如此的话,我也不会给你说这些问题。” “儿啊!凡事不可作得太过,明白吗?” 听了这话,朱瞻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下意识伸手饶了饶头,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讪讪地笑了笑,道: “爹是儿子鲁莽了。” “放心以后儿子会收敛一些,注意说话的分寸。” 见状太子爷笑了笑,站起身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其态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行了。” “以后注意些就好” 随后,他半眯着眼,似笑非笑问道: “儿啊!你真以为,此事真的于我们不利吗?” “对于你二叔来说,就一定是好事吗?” “文臣那些人真的会摒弃我们,不支持我们一家人吗?” “哈哈哈” 朱瞻基一脸惊疑不定回望过去,反问道: “难道不会、不是吗?” 说罢,他张嘴还要继续再说些什么,不过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直接被朱高炽摆了摆手给打断。 “呵呵呵” 只见朱高炽一声冷笑,脸上尽是不屑之意,道: “老二与文臣势如水火,双方都巴不得弄死对方,想要对方的命。” “摒弃我们?” “他们谁敢?” “倘若不支持我们,以致使我们失去太子位置,让老二上位了,以其那睚眦必报的性格。” “哪些个文臣能够有好日子过?” “怕不不是一个个都得心惊胆颤,如履薄冰1 “你真当那些个文臣都是傻子,如此简单的问题都看不明白,都不懂吗?” 随后,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目光变的深邃无比,咧了咧嘴道: “这般情况之下,不怕你二叔查,就怕他不查。” “他抓的人越多,杀的人越多。” “那些个文臣一个个都是人精,之后向我们靠拢的就更多,甚至很多之前保持中立的人,都会慢慢的向我们靠拢,何乐而不为呢?” “可谓是于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这是我们有必要反击,还有反击的必要吗?” “不怕告诉你,此事我不仅不会反击,恰当的时候我甚至会出手为其推波助澜。” 听了这话,朱瞻基眉头不由的皱了皱,思索了片刻之后,瞬间反应了过来眼前一亮,方才脸上的憋屈、愤恨之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自信笑容。 之后,其更是止不住冲自己老爹竖起了大拇指,感慨道: “高啊!真的是高啊1 “爹深谋远虑,不是一般的阴啊1 朱高炽伸手指了指,笑着呵斥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有这么编排自己亲爹的吗?” “没大没小的家伙” 哒哒哒. 话音未落庭院之外,响起了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见状两人瞬间收声,转头看向门口位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见着来人作势就要出声呵斥。 不过在看清楚跟着进来之人是朱棣贴身奴婢后,两人不悦之意瞬间一敛。 进到院内的奴婢,见着坐在庭院中直愣愣盯着自己的父子二人,赶忙躬身行礼道: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孙。” “传陛下口谕,太子殿下即刻进宫面圣.” 各位读者大大不好意思,今天遇到些急事,更新会向后延迟一些。 (本章完) 第105章 来自朱棣的试探,朱高炽打太极(求 第105章 来自朱棣的试探,朱高炽打太极(求订阅,求月票!) 御书房。 朱棣倚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右手搭在案台在上,时不时攒动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对于放在案台之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没了半分兴趣。 之前看到一半的奏章也被他给直接扔在一边。 嘎吱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太子爷气喘吁吁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老四,跪拜在地上行礼道: “儿臣,拜见陛下。” 听着熟悉的声音,软榻之上朱棣收回了飘远的思绪,扬了扬眉头瞧了一眼行礼的太子爷,冲其挥了挥手道: “免礼,起来吧1 收到命令,朱高炽缓缓起身,轻声道: “不知爹唤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说这话的同时,朱高炽一阵狐疑,心中不免怀揣着一丝忐忑之意。 要知道他可是才觐见,刚刚离开没多久的时间,眼前人又传令召集他前来。 “别跟我说就都察院之事,你对老二做法没有半点意见。” 就眼下他所了解的情况,饶是他老谋深算心中一时之间心中也没底,没闹懂自家老爹这是闹得哪一出? 同时他的心中很是怀疑,老二那混蛋不会是又在老头子面前说了些什么有的没的话,致使老头子心生猜忌了吧? 由于闹不懂具体情况,朱高炽不敢率先开口说些什么。 且方才在他离开的时候,朱棣可是又召见朱高煦议事。 听了这话,朱高炽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瞅了朱棣一眼,轻声道: “爹” 这话说的。 那么好忽悠的吗? 他要信才有鬼。 “可能吗?” 朱高炽微微有些傻眼,脸上不由升起一丝尴尬之意,心中很是无语。 就连他自己都会认为老二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借机铲除异己,奔着老大而去,冲着那个位置而去。 老大不会这么想? 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子呢? 朱棣:“???” 短暂的沉默片刻,朱棣半眯着双眸,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之意,沉声道: “老大,少跟我这边藏着掖着。” “我不明白你此言是何意?” “说出这样的话,别说我信不信,伱自己信吗?” 什么意思? 老大这混蛋跟他打太极呢? 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别说眼前人了,就算他要不是朱高煦向他解释那么多,说了那么多言语打消了他心中的顾虑。 “何来目的之说?” 尽可能的将自己给摘出去,平息眼前人心中的怒火。 高坐在案台之上的朱棣沉默了片刻,深深的看了眼前的朱高炽一眼,轻声道: “老大,说说看,你觉得老二对都察院动手,有何目的?” 只能老老实实的听朱棣说,然后再见招拆招。 有些事情大家心中都门清,有必要挑明了说吗? “老二对都察院动手,不是为朝廷整治贪腐官吏,清肃贪腐之风吗?” 非要说出来大家都尴尬吗? 有意思吗? 有什么意义? 怎么的,非要他说自己对老二有意见,心中不舒服才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不过就这件事情来说,刚刚发生的时候。 朱高炽倒是真正的想过、思考过,此事是不是老二奔着他来,冲着那个位置来,是不是想要借机给他上眼药,想要落他的面子,离间他与文臣的关系。 但自从冷静下来之后,把一切事情给理顺了之后,想明白了一切事情的缘由之后。      天地良心啊! 他就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了。 不仅仅如此,隐隐之中他心里还有着一丝的窃喜之意。 希望老二查贪腐之风,更狠辣,更凶狠一些。 就这样来说,才是对他利益最大化的事情。 为此,他还能有什么样的想法? 他才不管老二有什么样的目的,是不是奔着他来的。 反正他坐得直行得端,不怕查,没有任何的牵扯。 一切的一切,别看朱高煦跳得欢,到最后最大的受益人必定是他。 要一定要说想法的话,朱高炽唯一的想法就是老二能够再兴起、继续将查贪腐之风的事情,给继续下去、并且能够来的更加猛烈一些。 但这些事情,他也不过就在自己的心中想想,肯定不可能当着老头子的面给说出来。 不然的话以老头子精明、生性多疑的性格,要不了多久的时间,肯定就能够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以及其中的问题。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鬼知道这老家伙会怎么想他。 如此,他怎么可能回答实话? 短暂的愣神思索之后,朱高炽抬起头,毫不避讳的与之对视,沉声应道: “千真万确啊!爹1 “都察院乃朝堂极为重要的部门,太祖设立都察院的初衷就是把其当成了皇帝的一剂退烧药,避免皇帝刚愎自用,上可硬刚皇帝,下可弹劾贪官污吏。” “任何部门出现贪腐之事,都可以忍受,甚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这个部门万万不可以,不可容下半点沙子。” “倘若这个部门都已经被腐蚀了,盛行了贪腐之风,大明危矣。” “就这般情况之下,老二查都察院贪腐之事,我并不觉得有半点不妥,此举更是朝廷之福,大明之福。” “这就是我不知道、未曾察觉罢了。” “倘若我提前察觉到了都察院的贪腐之风,不用老二动手,我都会毫不留情的一查到底。” “给予那些个敢在都察院兴起贪腐之风的人,一记狠狠的一击,给他们好好的长长记性。” “将贪腐之风给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朱棣:“.” 我尼玛. 麻了! 彻底麻了! 蚌住了了! 一时之间朱棣都有些词穷。 这都什么跟什么? 哪里是他想要的答案? 感情你们兄弟一个个都是清廉、对于贪腐之风恨之入骨的人呗? 我信了你的邪啊! 如此回答,听的朱棣差点骂娘。 行吧! 虽然心中有着太多的疑虑,不太相信朱高炽说的话,总觉得这混蛋有着别样的目的,在这里跟他只捡好听的话说。 但既然别人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难道非要别人说心里不舒服,他才满意吗? 沉默了片刻之后,朱棣双眸微微一眯,直愣愣的盯着他,幽幽开口问道: “老大,对于现在的朝堂局势,文武百官的姿态、行事风格你作何看法?” (本章完) 第106章 高深莫测朱老四,太子爷麻瓜了 第106章 高深莫测朱老四,太子爷麻瓜了 此言一出。 大殿之中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的怪异。 朱高炽神情一惊,不由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过去,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方才不是说都察院贪腐之事吗? 怎么一下扯到了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身上去? 这话问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想要干嘛? 老家伙又在谋划什么,又想要给他挖什么坑呢? 难道方才自己说的话,还是没能够打消其顾虑,老头子担心他因为今日文官的事情反击老二吗? 还在试探他吗? 对此,朱高炽沉吟了片刻,沉声道: “爹啊1 “如今朝堂之上,文武对立,相互牵制、相互制衡,能够平衡各方的势力。” “就眼下的局势而言,于大明而言、于上位者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这里面的东西,你要不仔细的看看咱们父子再说别的?”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见状,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沉声道: “如何啊?” “你跟你爹耍心眼是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低垂着脑袋的朱高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奏章上面的内容,之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眼中尽是忐忑不安之意,颤颤巍巍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奏章,颤抖着声音道: “爹” “没有.没有,爹绝对没有。” “这这这这是真的吗?”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哪方想要借机打破了这个平衡吗?”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朱高炽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更是不时的颤抖了起来,眼神之中满是不敢置信、惊恐、惶恐之意,拿着奏章摊开的双手打着哆嗦,手中的奏章都快拿不稳了。 “既然如此.”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厚重的呼吸之声回响在两人的耳旁。 “还打算跟咱打太极,跟我绕弯子吗?” “很喜欢兜兜转转跟我转圈是不?” 看似简单的言语,以及一个个事情的问话,皆尽饱含深意。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缓慢的弯下腰,伸手慢慢的捡起近在咫尺的奏章。 如此回答,可谓是四平八稳。 “上面的内容,看着感觉如何?” “不知爹为何会这样问?” “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起身从面前的一堆奏章之后,挑出一本仔细的端详了片刻,直接冲着太子爷扔了过去,道: “你不是一切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吗?” 如此作态,让一向喜欢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的朱高炽,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担心是不是其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或者给眼前老头子吹了什么耳旁风。 犹如泄气的皮球、霜打的茄子一般,默默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听了这话,朱高炽傻眼,连连摆手否认,道: “哎哎哎” “看看呗。” 最后两句疑问,乃是朱高炽想到了之前老二前来拜见,且那混蛋最近又化身贪腐斗士,方才将朝中文臣正三品官员拿下。 “我全都说的是实话,在你面前我哪里敢跟伱绕圈子啊1 没办法啊!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配上朱棣方才说的话,做的事情让朱高炽完全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太过于反常。 被一直紧紧盯着的朱高炽,如坐针毡。 “他们.他们的胆子真的有那么大吗?” 两人四目相对,朱棣也不想与之在真口舌之利,指了指地上的奏章,冲其微微的点了点头: “还愣着干什么?” 一时之间被问着话的太子爷却是有些傻眼,一张肥胖的大脸上写满了尴尬,半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跌落在自己面前的奏章,朱高炽不由的抬头看向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 “真的吗?” 朱高炽听了这话,身子不由的顿了顿,脸上不由闪过一丝迟疑之意,对于扔在自己面前的奏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心中更是不免升起了一丝忐忑之意。 “实属冤枉啊1 在朱棣的注视之下缓缓的将其打开,端详起其中的内容、记载的事情。 面对朱棣那直勾勾盯在他身上的目光,朱高炽已然失去了方才自信、与之对视的勇气。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扯着胡须半眯着双眸盯着太子爷看了良久,下一刻徒然笑了起来,道: “老大啊!老大1 朱棣半眯着双眸似笑非笑的瞥了其一眼,反问道: “喔?” “会不会会不会搞错了,或者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不应该不应该啊1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又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手中奏章之上的内容。 其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之意。 像是始终不敢相信奏章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是真的一般。 不怪朱高炽如此作态。 此状态也不是他在演戏、作秀。 而是真的不敢相信,真的吓到他了。 就朝中的那些个文臣,朱高炽心中多少也有着一些感觉,知道不少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问题。 水至清则无鱼。 更何况官场这个大染缸呢? 这个道理,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懂? 且在他看来,些许问题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知晓底线、知晓收敛,不做的太过也正常,他也就能够理解。 历史上那么多的朝代、那么多为官的官吏。 饶是世上有名的两袖清风的官吏,也不敢说自己没有半分的贪欲和欲望。 只能说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收受贿赂方式不一样罢了。 为此,他与那些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跟那些人敲过警钟,有曾告诫过他们。 在他看来一个个做的还不错,至少据他所了解的,没有人有过半分的逾越之举。 懂进退、知轻重。 可眼前奏章上面的内容,瞬间将他这些年,那些人给他留下的印象,给击破的粉碎。 千算万算,朱高炽是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人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事居然是那么的不知道收敛。 简直是跟今日所查的都察院刘观,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妥妥的就已经成为了朝堂之中的毒瘤、蛀虫、大明之害。 这还是他所了解,所知道的那些个满嘴之乎者也,满嘴圣贤、悲天悯人、为民请命、为民着想、日日将江山社稷挂在嘴边的文官吗? 如此判若两人的差距之感。      就眼下这般的内容,他如何能够不心惊? 如何能够不害怕? 如何能够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奏章上面的内容,同时也把他这些年好不容易肃立起来的人生观、价值观给彻底碾压粉碎。 朱棣见着他一脸呆滞的模样,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之意,同时心中也不免升起一阵狐疑。 难道太子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与那些个文臣们打的火热,奏章之上不乏有着支持太子爷,与之关系不一般、不少人都是他府中的常客。 就那些人的演技和能力,以朱高炽的精明程度,真的是一点都未曾察觉到什么吗? 真的是如此吗? 还是说太子爷其实什么都知道,依旧在跟他这里继续演习呢? 想到这里朱棣的双眸凝了凝,目光也变的深邃起来,像是要将朱高炽内心真正的想法给彻底看穿一般。 场中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两人之间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 沉默了许久之后,朱棣收回目光板着脸、半眯的眼神之中杀意凌然,沉声道: “不可能搞错。” “这些东西,为了稳妥起见,全都是经过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之手。” “连老三我都将他给排开在外,老二更是连知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扯着胡须半拉着脸,沉声怒喝道: “这还只是纪纲匆忙收集而来的东西,很多东西还没有深究、深入去探查。” “倘若再深入去探查的话” “怕是很多事情一笔带过,一个奏章估计都书写不完,那些个人的累累罪行。” “老大啊!老大1 “就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身为太子,统领文官、这上边不少人都是你府中的常客,难道你就半点都没有察觉到?” “还是说你早就已经有察觉,却为了屁股底下的位子,为了得到那些人的支持,不敢说、不敢阻拦?” “老老实实的回答我!!1 一声怒喝之声,在大殿之中徒然炸响开口。 朱高炽手中的奏章,被吓得一哆嗦‘啪’的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身为太子、统领文官。 他这是回答知道也不行,回答不知道也不行。 知道的情况之下他没有任何的表示、从来未曾向朱棣反应说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就以他精明的程度、老头子能够信他才有鬼。 这简直就是一个妥妥的送命题啊! 任他绞尽脑汁,都无法找到一个能够说的过去的答案。 想到这里,朱高炽的脸色微微有些惨白、吓得直接跪拜了下去,额头之上止不住的往外冒冷汗,哆嗦着身子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爹” “此事.此事” 见着他这副模样,朱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砰’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案台桌面上,怒斥道: “身为太子,朝堂之上出现如此多的贪污、贪腐、收受贿赂之事。” “你却没有半点的警醒,更是一问三不知。” “老大啊!老大1 “你真的让朕太失望了1 “倘若此次不是老二严查都察院之事,直接挑破了刘观贪腐之案。” “且与咱交心谈朝堂之上的问题,给朕提醒、深究隐藏在暗处的蛀虫。” “几年、十年、几十年,长此以往下去。” “整个大明的朝堂之上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大明还我们老朱家的大明、天下百姓的大明吗?” “不应该说会变成这个贪官污吏的大明、世家的大明吧1 其越说越激动,心中的愤怒之感愈甚。 朱棣随手薅了几本奏章、一脸愤怒的冲着朱高炽扔了过去。 ‘啪’ 飞驰而去的奏章,狠狠的钉在朱高炽的身上。 嘶.落在身上,朱高炽不由倒吸了几口凉气,却丝毫不敢有半点躲闪躲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像老头子说的那般,甭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参与了还是没有参与,跟他这个太子爷都脱不了干系,他依旧难辞其咎。 为此,他还能够说什么? 还能够怎么办? 只能够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的受着。 见着他这副模样,朱棣喘着粗气,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沉声道: “太子爷,说说吧1 “就这些个事情,该如何处理?” “这些个朝廷的蛀虫,该如何查办?” “啊?” 跪在地上的朱高炽一声惊呼,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有些傻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陷入了沉默。 之前在太子府邸之中的时候,教育朱瞻基之时说的话,不由的在他脑海之中浮现。 对于贪腐之事,他本想要在其中推波助澜,想要借机将那些个文臣与他绑的更加牢固。 可现在奏章中的人名、事情出现。 却是直接打乱了他的部署,与他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完全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如今他的心境和想法,亦是完全变了。 没办法啊! 主要是这上面前牵扯的人员太多,太多了。 且还有不少人是他的铁杆支持者。 他是想要趁严查贪腐之事机捞好处。 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那些个支持者给全都一网打尽啊! 真要那样搞了,他岂不是真的成光杆司令了? 朝堂之中就真的没有人再支持他了。 真到那个时候,他还有什么话语权? 现如今他不再像之前,巴不得贪腐之事继续查下去。 反而是希望,这事能够尽快的遏制住,别查了,到此为止最好。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些人干的事情,已经捅到了老头子这里,且罪证都被老头子给握在手里。 而老头子现在的态度不明,他也拿不准其究竟是怎么样想的。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炽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略显有些迟疑,怯声问道: “爹…” “您难道真的打算把这些人全都给处理了吗?” (本章完) 第107章 朱高炽:老头子你玩真的? 第107章 朱高炽:老头子你玩真的?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弯腰将方才掉在地上的奏章给捡了起来。 之后其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 听着问话,朱棣神情略显有些疲惫,不时伸手揉搓着太阳穴,阴沉的老脸怒喝道: “老大,此事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1 “实话实说,别想着跟我和稀泥。” 站在下方的朱高炽,半眯着双眸观察着老头子的一举一动,想要从其一举一动之中,观察出他对于此事心中真正的想法,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何奈他左看右看,终究是没有看出半点端倪来。 没有从其神态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随即,他不由得沉思了起来,脑海之中不禁想到一个问题: “倘若自己是皇帝,站在皇帝的角度,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贪腐之事。 从古自今以来,从来就不曾有断绝,无法根除。 朱高炽敏锐的察觉到,老头子内心在犹豫、在纠结,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如何做,作势就要出声劝解一番,想要给这些人求取一个机会。 “他们这些人,要是能有这样的觉悟,还会做出这些事情来吗?” 此言一出。 想明白一切事情之后,朱高炽惶恐不安的内心,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两种办法。” 几乎还都是朝中的重臣,就像老头子说的一般,这还只是查的冰山一角,锦衣卫匆匆忙忙递交上来的资料。 倘若真的等锦衣卫递交上来详细的资料,以及顺着细察下去的话。 不过在他张嘴说话之时。 “一则是:秉公办理,该抓的抓,该杀的杀,杀他个人头滚滚,让他们胆寒,让他们害怕,以儆效尤。” 毕竟上面人的贪腐问题,利益的输送差不多都是来自下面的人,以此类推就像套娃一般。 就所产生后果,老头子可能心中压根就没有想过把这些人都给抓起来杀荆 整个朝堂之上怕是都要瘫痪。 真要是全都抓起来,全都杀头的话。 听了这话,朱棣脸上的神情不停的变幻、有愤怒、有无奈、有纠结、有犹豫,恨恨出声道: 且现如今奏章之上,牵扯到如此多的人。 饶是太祖皇帝那个时候设立的律例如此的严苛,剥皮充草,杀的人头滚滚,依旧有人铤而走险、贪腐贿赂之事层出不穷。 这些事情他都能够想明白,朱棣不可能心里不清楚。 奏章上面的人名往上翻上数十倍都是少的。 “醒悟?自省?” 朱棣半眯着双眸,饱含深意的瞥了其一眼,声音坚决冷的可怕,沉声道: “老大,倘若我选择你说的第一个办法。” 而问他这个问题,估计就是看他的态度,对他的试探。 “二则是:爹您借机敲打他们一番,让他们自己醒悟。” “且这件事情交给伱去做。” “你觉得如何?” “愿意替我排忧解难吗?” 朱高炽:“.” 麻了! 彻底麻了! 这话问的,朱高炽心头一咯噔,神情一怔,直接傻眼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吗? 老头子真的想要将这些个贪官污吏都给杀了吗? 真的要玩这么大的吗? 就一点都怕背上暴君、昏君的名头吗? 杀这么多人啊! 就怕不因为此事导致朝廷瘫痪、没人给皇帝牧民,执行皇帝的命令吗? 不仅仅如此,还让他动手? 这个坑儿子的混蛋。      要不要这么狠? 明明都知道文官集团是支持他的,却要让他自己去斩断臂膀。 真要这么残忍的吗? 倘若他真的这般做了,此事真的由他出手的话,这无疑是想要让他将所有的文官都给得罪了。 他这些年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仁德之名,怕是要直接付之一炬。 朝堂之上他身为太子把所有的文官都得罪了,且武将又是支持汉王朱高煦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这个太子爷成了一个光杆司令,怕就徒留一个虚名了吧? 还有何意义? 这老混蛋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究竟是想要干嘛? 难道说. 顷刻之间,朱高炽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尽是惊疑不定之意,沉声道: “为爹分忧,实乃儿子的应该做的事情。” “倘若爹真的已经决定了,对这些人毫不留情面赶尽杀绝。” “儿子决不让爹难做,此事带来的负面影响,由儿子一力承担。” “必定杀的人头滚滚,让他们胆寒,让他们知道违背大明律例带来的后果。” “还朝堂之上一个朗朗乾坤。” “恳请爹下命令吧1 说完,朱高炽脸上皆是坚决之意,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跪拜了下去。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听了这话,朱棣神情一怔,扭头看向跪拜在地上的太子爷,原本满脸怒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之意,亦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声大喝道: “好1 “不愧是我儿子1 “哈哈哈” 说罢。 他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徒然一冷,沉声道: “既然如此。” “奏章之上的第一页,第三页,只要出现过的人名,将那些人都给抄家抓起来。” 之后,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金灿灿的腰牌,直接冲着太子爷扔了过去,继续道: “持这个腰牌去找老三,他会配合你的一切行动。” “去吧1 朱高炽:“????” 我的娘啊! 老头子你这是来真的啊? 真的要玩这么大的吗? 你确定如此做,真的不怕把天给捅个窟窿吗? 麻了! 彻底麻瓜了! 这坑儿子老混蛋. 这不应该是试探吗? 想到这里,朱高炽心中一声哀鸣,暗呼道: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玩脱了1 “他被坑了,被框进去了1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见着下方久久不曾有半点动作的朱高炽,扬了扬眉头似笑非笑,道: “老大,后悔了?” “不愿意去?” 啊.愣神之中的朱高炽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一声惊呼,抬起头对上那打量直愣愣盯着自己身上的目光,身形没来由一颤,赶忙摆了摆手道: “没没有。” “怎么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本章完) 第108章 汉王妃:王爷能不能老实点啊! 第108章 汉王妃:王爷能不能老实点啊! 汉王府郏 初春的黄昏微微有着些许凉意,远处的天空昏黄色的夕阳照耀大地。 庭院之中的光秃秃的树枝,慢慢冒起了嫩芽,翠绿细小的嫩叶跟随着不时划过的微风荡漾。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斜靠在凉亭软榻之上,面前一个烧红的碳炉上面放着砂瓷的茶壶,壶嘴冲滋滋往外冒着热气,杵立在一旁的奴婢,时不时的拿着砂瓷壶,为他续着杯中热茶,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惬意。 哒哒哒. 庭院之中响起一道愈来愈近杂乱的脚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此间王府的女主人汉王妃韦氏。 守候在一旁的奴婢们见着来人,神情一肃恭敬无比行礼道: “拜见王妃。” 面对行礼的一众奴婢,韦氏面色如常的冲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其免礼。 随后,她迈着小碎步来到朱高煦的面前,脸上瞬间布满了笑容,轻声道: “王爷,好雅兴啊1 “我离开了,跑了,那些个支持我的武将为我赌上身家性命的武将,我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别人清理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神情一怔,伸手将其小手抓在手中轻轻的拍了拍,深深的看了眼前人一眼,目光不自觉的看了看宫城的位置,脸色慢慢的变的沉重了起来。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凉亭之中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听着熟悉的声音,半眯着双眸脑中不知想着何事的朱高煦,缓缓的睁开双眼,向边上挪了挪位置,冲其招了招手,道: “事情不是我所想的那般简单,那般容易。” 待到所有人离开,凉亭安静了下来,汉王妃坐在软榻之上,看着眼前的王爷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之意,轻声道: “王爷,恕我冒昧。” “王妃,来坐。” “一发牵动全身啊1 “有时候不是说我们不想,别人就会认为我们不想。” “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之上,何不轰轰烈烈的搏一把?” “王妃请说,本王洗耳恭听。” “不知可否与我说一说。” 感受着眼前人暧昧的举动,汉王妃像是想到了什么,净白的脸蛋瞬间羞红了起来,伸手轻轻的将其不老实的手给抓住,见其还不识趣收敛,不由的冲其翻了翻白眼,‘啪’的一声冲着朱高煦的大手给打掉,抱羞道: “王爷,我给您说正事呢1 见着两人这副模样,知道两人是有话要说。 随后,他一声长叹,言语之中满是无奈之色,道: “王妃啊1 “不仅仅陛下那里不会同意、老大、老三、朝臣们怕是都不愿意让我们离开。” “难道王爷又有了什么新的谋划、新的想法吗?” “此事非本王所愿。” “世间之人谁能够没有牵绊,谁能够真正的做到置身世外?” 见着眼前人俏皮的样子,汉王妃伸手扶了扶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伸手轻轻的为其揉了揉方才被自己给拍掉的那只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神情也不知不觉中变的凝重起来,问道: “王爷,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 “让我有些看不懂” “有些东西从靖难之役成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那才是我们一家人能够安身立命的根本。” “静待机会,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吗?” “且一旦支持我的武将们被清理,他们这些老人没有了,我们一家人真的能够平平安安过悠闲的日子吗?” “倘若真的这般下去,我们一家人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怕是会更加的难。” 吃痛的朱高煦,感受着眼前人儿的不悦之意,讪讪地笑了笑停下了不老实的双手,饶了饶头道: “行行行” “不知可否多嘴问一句?” ‘哎’ 朱高煦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温婉貌美的女子,伸手一把将其给拉入怀中,轻轻的刮了刮她的玉鼻,手指轻轻撩巴了一下她玉唇,‘哈哈’一声大笑,道: “王妃,何故如此?” 杵在庭院之中服侍的奴婢们,一个个异常识趣的躬身告退。 “有何疑问,直接问就好了。” 此言一出。 “我也想过逃避,也想过离开,但最后我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 “您现在这是” “有时候不是我们不争,别人就会信我们不争。” “不说一定要夺取那个位置,但至少我们得有说“不”的实力。” “别人愿意让我们悠闲活着,会信我们吗?” “不知道王爷如今的做法,究竟是何意?” 汉王妃直接愣在了当场,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眼眸亦变的深邃,脸上神情也凝重起来。 “能不能” 她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丘福等一众武将的面容,想到那些人为自己家王爷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做的那些个努力,其心中也不免有着一些动容。 她不是傻子,反而无比的聪慧。 其实很多事情,她心中都无比的清楚。 之前这些事情她其实也有想过,也有思考过自家王爷封王离开后武将们的结局会是怎样。 其实她都能够猜到个大概,但她从来没有提醒过朱高煦。 原因很简单,人都是自私的。 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别人如何她管不了,也没本事去管、也不愿意去管。 她唯一的要求和想法,就是自己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 现如今一切事情中所蕴涵的危险、可能后面会危及到他们一家人的安危,被朱高煦给直接挑明点穿。 短暂的思索之后,对于朱高煦的担忧和分析,让她也嗅到了其中的危机。 同时也明白,以往怕仅仅自家王爷想的简单了,她自己依旧想的太过于简单。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他们一家人未曾真正的离开。 ‘呼’ 汉王妃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抿了抿粉嫩玉唇,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煦的大手,眼中满是疼惜之意,轻声道: “既然王爷您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 “事在人为,不求万事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该如何做,您决定就好。” “我支持您的一切决定和想法。” 听闻这话,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柔情,不由的紧了紧握在手中软棉无骨的玉手,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 “哈哈…不愧是本王的王妃,知我者王妃也。” “有你这句话,本王心里也好受多了。” “之前一直想与你说清楚,又怕你埋怨。” 看着在自己面前,如此放松一脸嬉笑的朱高煦,汉王妃也不由的跟着笑了起来,应道: “王爷多虑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您主外,我主内。”      “这点我可是拎得清呢1 这话说的确实没有半分毛病,这些年以来汉王与汉王妃两人,一直都是如此。 韦氏也从来没有让朱高煦因为府邸中的事情有过半分的操心,也没有因为府中的杂事给他添过半分堵。 可以说朱高煦能够在外面如此的安心做事情,汉王妃韦氏亦有着不小的功劳。 许多时候,在朱高煦心中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眼前的人儿,总能够在合理的时候,给他最为合理的建议。 如此也是他愿意什么话都与其交流的缘故。 想到这里,朱高煦伸手轻轻的拂了拂她的白嫩、略带着一丝娇羞的粉脸,盯着眼前的人儿看了好一会。 之后,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意,脸上表情变的无比凝重,声音亦是变的低沉起来,无比郑重开口道: “王妃,我有一事需要伱的配合,需要交由你去帮我办。” “此事关乎着我们一家子安身立命,后期是否能够安稳,亦是我最后的保障。” “届时必定会很累,很难、很苦,不知你可愿意?” 汉王妃:“?????” 什么意思? 她能够办什么事情? 听闻这话,看着眼前自家王爷无比郑重的神情,汉王妃微微有些侧目,心中不免一突,俏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好奇之意,轻声问道: “王爷,不知是何事?” “只要我能够办到,能够做到。” “不论再苦、再难、我都愿意。” 见状,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双眸微微一眯,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之意,沉声道: “王妃,我希望你能够带着咱们一家人,提前前去云南封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话音刚落,汉王妃脸色瞬间狂变,玉唇轻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 心思聪慧的她,脑海之中顷刻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自家王爷这是为了他们一家人的安全,想要提前把他们一家人给送离这个是非之地啊! 想到这里,汉王妃哪里肯? 随即,其直接站了起来,神情略显有些焦急,道: “王王爷。” “你这.你这为何啊!1 “我我不走,我不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满是坚定之色,言词确凿无比肯定道: “我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既然我选择支持你所做的任何事情,亦愿意陪着你一起承担所带来的后果。” “我哪能一个人偏居一隅,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险境。” “诺大的王府,倘若没了王爷,还能够称之为家吗?” “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也愿意为你去做。” “唯独此事,恕难从命。” “我办不到1 “也绝对不会如此去做。” 见着眼前人一脸激动的模样,毫无疑问她是想叉了。 以为朱高煦仅仅是想要护其一家人的安危,想要让她带着王府的众人离开应天府这个是非之地。 对于汉王妃的这个态度,说的话以及做的事情,让朱高煦很是欣慰。 他笑了笑,伸手想要将激动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脸色带着些许怒气,双眸溜圆瞪着自己的王妃给拉入怀中,与其讲述自己的谋划。 何奈其犹如一个暴怒的老虎一般,任由朱高煦尝试了几下都未能够成功。 不仅仅如此,他伸过去拉扯的手,还被汉王妃一脸愤怒恶狠狠的给他重重的拍掉。 见状,朱高煦饶了饶头,讪讪地笑了笑,也没有再去拉扯对方,轻声解释道: “王妃啊1 “此事你想的太过于片面了。” “不可否认,本王让你们离开,是有着保护你们的想法。” “但这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点,且不是最重要的一个点。” 怒气冲冲的汉王妃半眯着双眸,丝毫没有因为朱高煦此言就有给他半分的好脸色。 其脸上更是夹杂着一丝不屑之意的看着他,像是在说: “来来.” “你继续我听你说诡辩、听你巧舌如簧,看你能不能给说花来。” 朱高煦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脸上不由升起一丝尴尬之意,笑着道: “王妃,应天府的这个局之凶险,我想你心里无比的清楚。” “我想让你去封地的原因,不仅仅是想要你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更是想要你去到封地之中,能够悄无声息的建立起独属于我们汉王府的力量。” “倘若某一天我真的失败了,只要你在封地之中积累的力量够强,可作为我最后的底气和保命符。” “这也是为何我要让你去封地的缘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无奈之意,道: “此事本来是我之前闹着就藩的时候,迫切想要去做的事情。” “何奈你也知道,就老头子、老大、老三、朝中重臣对我的态度,我想要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去了,整个封地之中怕也尽是所有人的眼线,几乎别想施展开来。” “而你不一样,你为一介女流之辈,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把你放在心中,把视你为威胁。” “但本王知道,你虽为一介女流之辈,实际能力并不比我差。” “最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才想要将你送出应天府的缘故。” 啊? 听闻这话,汉王妃神情一怔,微微有些傻眼,脸上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心中狂跳不止,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玉唇轻启张的老大。 半响之后,她回过神来,主动来到朱高煦身旁坐了下来,脸色凝重的可怕,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态度也柔和了不少,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好1 “那我们就一起好好的陪他们玩一玩.” “但是我的离开,怕也不太容易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似笑非笑道: “放心,有母后在。” “到时候,我去求母后1 “以她的睿智,我想她会同意的。” 言罢。 朱高煦伸手一把将眼前的人儿给拉入怀中,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在其耳边轻吹了一口热气,低语道: “王妃,时光正好” “不如.” “嘿嘿.” 庭院之中,朱高煦横抱着一脸娇羞的人儿,大步流星的往厢房而去。 (此处省略.) 元旦快乐!说说昨夜如何跨年的…… (本章完) 第109章 朱高煦:看你们这些家伙如何办 第109章 朱高煦:看你们这些家伙如何办 翌日。 操劳了一夜的朱高煦,揉搓着酸胀的腰,顶着厚重的眼袋,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其伸手轻轻的拂了拂近在咫尺的玉背,环顾一圈凌乱的房间,想着昨夜的两人疯狂,舔了舔略显有些干燥的嘴唇,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坏笑和回味之意。 嘤~~ 察觉到身边的人不老实的手,熟睡的人儿不由嘴角轻喃。 咚咚咚.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处,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把正在回味着昨夜美好,享受着小恬趣味的朱高煦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脸上一丝不悦之意闪过,看着亦是急促敲门声惊醒的人,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 “没事。” “应该是找我的。” “昨夜休息的那么晚,你再多休息一会。” 嘎吱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名身着便装的老叟低垂着脑袋站在门口。 “其中更是有八人为太子的铁杆拥护者。” 听闻这话,老叟躬娄着身子,环顾了一圈四周,轻声道: “王爷,此地怕不是说话之地。” “昨夜太子、赵王爷,带着锦衣卫趁着夜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抄了十二位朝中重臣的家。” 随即,他面色如常冲其摆了摆手,道: 静悄悄的庭院,封闭的凉亭内。 “详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能够让你如此的担忧,如此的惊慌?” “诺1老叟重重的点了点头,低垂着脑袋跟在朱高煦身后远去。 “今日清晨,老奴收到下面人传回来的消息。”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被人惊扰了的朱高煦,心中虽然有着丝丝的不悦之意,却也无比清楚,倘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想来眼前人绝不会如此冒冒失失的惊扰。 闻言,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看了看不远处走廊之上,不时走过的奴婢,沉声道: “走去凉亭。” 说完,他给其一个宽慰的眼神,为其理了理滑落的锦帛软被,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流星的往门栏处走去。 “说说吧1 “被查抄的所有人,皆尽打下诏狱,其中正二品官员四名、正三品官员五名、正四品官员三名。” 静候在门栏处的老叟,听着耳边响起的脚步声,看着来到身边熟悉的人影,赶忙跪拜了下去,行礼告罪道: “老奴冒失惊扰王爷清梦,还请王爷恕罪。” 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之上,捧着茶杯不时攒动着盖子,浅啄几口浓茶之后,问道: 且就眼前人的身份,少有事情能够让其如此作态。 “启禀王爷。” “起来吧1 老叟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轻声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爷和赵王爷举动太过于惊世骇俗。”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之上的百官,皆是人心惶惶,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奴在收到传回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前来向您汇报,为此扰乱了您的清梦。” 此言一出。 凉亭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不时浅啄着杯中的热茶,脑海之中思考着,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他差不多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了。 毫无疑问怕是昨天他在朱棣面前,说的那些推心置腹的话起到了作用。      那老混蛋怕是在他走了之后,就命锦衣卫纪纲严查某些人和事了吧。 本以为这坏人,朱棣会让他去做,让他去承受那些个朝臣的怒火。 结果却是让他大为的震惊,查贪腐抓人之事居然落到了太子朱高炽的头上,这着实让他没想到。 但细想之后,大概也能够猜到其中的缘由。 按照朱棣一贯的做事风格,应该是之后找了太子爷试探一番,结果老大跟那里装聋作哑。 直接把老头子给惹炸毛了,才导致这本事情落到太子爷头上吧! 随即,朱高煦似笑非笑、幸灾乐祸,暗自心中腹诽道: “老大啊!老大1 “平时喜欢耍小聪明,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些好了吧?” “彻底舒服了,爽了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怕是疼的不要不要的吧?” “昨日你才提醒我,老头子没那么好忽悠.怎么落到伱自己身上,却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如此釜底抽薪的敲打,怕是把老大给恶心的够呛。” 站在一旁的老叟见着听闻这话后,一脸笑意没有半分表示的自家主子,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小心翼翼试探性开口道: “王爷.” “恕老奴冒昧,此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如此大的动作,如此反常之举。” “王爷得慎重啊1 “提前做好防备措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1 听了这话,朱高煦笑了笑,对于会不会是奔着他们来,这点他倒是不担心。 因为这件事情他太清楚不过,本就是他主动向朱棣提起来的。 不过 却有一点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老头子如今清理文官的问题,后期会不会清理武将的事情? 要知道官场的大染缸,虽然文武对立派系不同。 有一点却是一样,彼此或多或少都有着方方面面的问题。 谁能够真正做到百分之百的清廉? 随后,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原本凝重的神情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坏笑,低声喃喃道: “既然此事终究是一个,随时可能会被引爆的雷。” “那不如借机,他再把火给烧旺盛一些。” “不是查贪腐,整治贪腐问题吗?” “咱让一个个武将,主动去找老头子承认错误.” “一劳永逸解决后患,再给那些个文臣再上上眼药。” “看你们这些个混蛋傻眼不!麻瓜了不1 “到后看你们如何做1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一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朗声道: “去。” “传我口谕,通知丘福等一众武将,皆尽前来我府中。” “本王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本章完) 第110章 恩威并施,收拢武将的心 第110章 恩威并施,收拢武将的心 汉王府邸,大殿之中。 两旁的椅子上皆尽坐着一个个陆陆续续前来的武将。 众人的目光皆是汇聚在朱高煦身上,满是好奇、疑惑、激动之色。 要知道前些时候,眼前这位爷可是嘱咐、交代了他们所有人,让倘若不是遇到什么特别急的情况之下,尽可能不要聚集在一起,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为彼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今日,朱高煦却是主动通知他们一派系的所有人,前来府邸之中议事。 要知道他们一个个可是消息无比灵通的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 昨夜太子爷、赵王爷,两人满城的缉拿朝中文臣大官、抄家拿下诏狱。 虽然具体内情众人不清楚,但被抓的人可都是实打实的。 发生如此突兀的事情本就已经够反常让人浮想联翩、如今朱高煦又破天荒的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如此不合常理的两件事情结合在一起。 要对那个位置发起总攻了? 一时之间大殿中的武将们彼此交头接耳,说着自己心中的猜测,向周遭的同僚询问着对于眼前事情的看法。 “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随即,他连忙摆了摆手,赶紧出声呵斥制止道: 此言一出。 “不怕隔墙有耳,连累大伙一个个人头落地吗?” “找死啊1 “嘿嘿…”听了这话,不少武将脸上搔了搔头,讪讪的笑了笑。 立于正前方的丘福见着来到高台之上坐下的朱高煦,拱了拱手,问出大家心中的疑惑: “王爷,之前不是说我等尽可能不要一同汇聚吗?” 哒哒哒… “对于那个位置……” 一众武将:“????” “天天都搁家里想什么呢?” 不怕猜忌,不怕怀疑了吗? 一时之间众人顿时有些傻眼,气氛瞬间变的诡异了起来。 不少武将的心中,都不免心生猜想。 如此离谱的话语,差点把他给吓个半死,身体不由一阵哆嗦,脸色亦是微微有些发白,不由的环顾了一圈下方的众人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瞅了门口一眼。 大家伙的心中皆是无比纳闷,没闹懂眼前这位爷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或者是……” “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 “话说的真的是越来越离谱。” 真当老头子是吃素的,真当别人没有反制措施? 见状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武将们压了压手,道: “行了,别拘礼了,又没外人在常” 老头子还能够活二十来年的时间呢! 早着呢!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 我滴亲娘咧!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们这是想哪里去了,还主动出击? 想造反吗? 艹! 胆子这么大,路子这般野的吗? 真的是什么都敢想啊! 一时之间朱高煦微微有些傻眼,恶狠狠的白了众人一眼。 或者说对于那个位置的竞争已经到达了白热化阶段,汉王爷如今不再打算隐藏了? 活着不好? 殿内的武将见着来人,言语之声瞬间一敛,神情一肃纷纷站起身来,无比恭敬行礼道: “臣等,参见王爷。” 慢慢的图谋,争命不好吗? 着什么急啊! 信不信他们这些人兵都还没有调配好,所有的动作都会摆在朱棣的案台之上? 那不是妥妥的厕所里点灯,找死吗? 有必要吗? “不知今日召集我等一同前来。” “要主动出击吗?” 就在这时,殿外一道沉闷的脚步声响起,朱高煦大步流星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不是说有什么大动作? 大殿中瞬间鸦雀无声,众人一阵目光汇聚看向朱高煦。 不少武将都是一副雀雀欲试的样子 丘福:“????” “都给我闭嘴1 朱高煦:“????” 那这是什么情况,这位爷召集他们所有人前来府邸之中干嘛? 汉王爷是不是也要有什么大动作? 啥玩意? 难道不是吗? 这这这.难道自己等人猜错了吗? 有激动、有兴奋、有疑惑、有好奇。 难道是因为昨夜发生的反常事态? “王爷,那您这急匆匆的召集我等前来是所谓何事?”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高煦,感受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询问、疑惑的目光,眯了眯双眸,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转而问道: “诸位应该听说了,昨夜太子爷、赵王爷两人一下缉拿十二位朝廷重臣之事吧?” 听了这话,武将们不由点了点头,满脸疑惑之色的看向朱高煦,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王爷,难道您召集我等前来,与昨夜缉拿的朝中重臣有关吗?” “不知王爷,可探听到昨夜为何突然缉拿那么多官员?” “且不少人还尽是太子爷的铁杆拥护者,如此做法着实让人费解。” 对于此事。 他们这些人虽然消息灵通,但其中缘由却是不清楚究竟为何,只能够在心中胡乱的猜测。 听了这话,朱高煦双眸微微一眯,神情变的无比凝重,声音变的愈发低沉,道: “本王想问诸位一个问题,同时也希望诸位与我实话实说,不得有半分的隐瞒。” “倘若有半分的隐瞒,后期如若出了任何事情,休怪本王不帮你们。” “所以我希望诸位想清楚,再回答本王的问题。” 如此郑重其事的问话,武将们神情一肃,心中也不免有着些许忐忑之意,下意识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众人都不是傻子,心里无比的清楚,能够让眼前这位爷如此的郑重,怕不是什么小事,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应道: “王爷,请问。” “我等必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双眸微微一凝,深深的盯着众人看了许久,幽幽开口道: “自朝堂稳固三年这三年以来,或者是在这之前。” “本王想知道诸位有没有拿自己不该拿的东西,是否有过贪腐之事,有过收受贿赂之事发生。” “倘若没有就不用回答,如若有过就一五一十的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刹那之间,房间之中气氛瞬间沉闷了起来。 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都给干愣了,所有人面面相觑,皆是脸色狂变,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安之色。 这话问的让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此问题有必要问吗? 或多或少肯定是有的,这不是大家一直心照不宣的事情吗? 有必要把这个事情给挑到明处吗? 很快众人不由的想到了,昨日之时眼前人带队查都察院刘观贪腐之事,直接将整个都察院的贪腐帝国给狠狠击碎,致使几百人落网。 眼前这位爷不怕不是查贪腐查上瘾了吧? 眼下是想要奔着他们这些支持者来? 这么狠的吗? 自己人都不放过? 专挑自己人下手了? 问题把他们这些拥护者都给搞了,后期谁还给你汉王爷卖命? 真这样搞他们,查他们的贪腐问题,难道就怕他们这些人全都倒向太子爷吗? 没有了他们这些人的支持,汉王爷还有机会与太子爷争夺那个位置? 疯了吧? 有病吧? 脑子不好使了,还是怎么的? 随即,丘福作为带头人,感受到一众人注视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朱高煦,轻声道: “王爷.” “这这这是何意?” 其实这不仅仅是下面人的疑问,更是丘福心中的疑惑。 说实在的,如今朱高煦这段时间以来,做事天马行空的想法,让他真的有些琢磨不透。 且就这几天的时间,连续整治了兵器坊、都察院两处的贪腐问题。 他心中也是真的怕,眼前这位爷头脑发热对他们这些武将下手。 虽然丘福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但就从方才下面人的反应来看,毫无疑问今天来的派系中的人,不少人或多或少都有问题。 这般情况之下,他如何能够坐的住? 万一朱高煦真要是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出来,把下面的人给吓到了,整怕了那还得了? 那不是妥妥的把这些人往外面推,往太子爷的阵营中推吗? 真要铸成那样的结果,他们这些人还玩个屁啊! 这不是妥妥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如此,他必定要问清楚缘由,倘若真的如大家伙想的这般,丘福心中更是暗自谋算着,到时候一定要将朱高煦给拉住,决计不能够让他那般搞。 同时也计划着,后期如何安抚、安慰、下面人的情绪。 尽可能的把此事带来的影响给降到最低。 听着丘福的问话,感受着下面所有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一众武将脸上不时变幻的神情。 朱高煦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心里是有如何想法?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之后,他面色如常环视殿中众人一眼,冲神情略显有些焦急的丘福等人摆了摆手,道: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觉得我查贪腐问题查上瘾了,就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放心,本王清醒的很1 “不怕告诉伱们,我之所如此不过是想要救你们一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凝重,声音无比低沉开口道: “昨夜太子爷的疯狂之举看到了吗?” “八个铁杆拥护者,说抓就抓、直接打下诏狱。” “如此反常的举动,你们是不是到现在都没看明白、都不明白为何下如此重的手?” “真以为是太子爷想要动手,不想保他们吗?” “那都是被宫里哪一位给逼的没有办法,不动手都不行,想保那些人都没有办法保,只能够弃车保帅。” “昨夜是太子爷带锦衣卫抓心腹贪腐之事,倘若明日宫里的那位,把你们的罪证扔在我的脸上,逼的我没办法。” “到那个时候.本王该如何?” “抓还是不抓?” 啥? 这这这. 感情太子爷昨夜带着锦衣卫,到处抓心腹是为了贪腐之事? 且此事还是朱棣给推动的。 众人都是无比精明的人,瞬间从其中嗅到了危机。 就像朱高煦说的那般,今天能够处理文官,那明天必定也就能够处理武将。 如此说来眼前这位爷,不是脑子有坑啊! 也不是查贪腐查的上瘾 真的是为他们着想,想要救他们的命. 为他们想办法呢! 一众武将听了朱高煦的解释,将昨夜太子爷反常的举动缘由娓娓道来。 顿时让所有人有些傻眼,方才一个个脑中想着朱高煦疯了、心中骂娘的武将们,脸上写满了尴尬,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好像是他们真的错怪了朱高煦啊! 与此同时不少人顿时心慌不已,眼中满是惧意、惶恐不安。 顷刻之间殿中寂静无声,厚重的鼻息之声萦绕。 半响之后,不少坐着的武将纷纷的站了起来,面色苍白颤抖着身子,直接冲着高台之上的朱高煦方位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王爷。” “既然您这般说,肯定是有办法。” “您一定得帮帮我们啊!1 “我们可一直都是唯王爷您马首是瞻的啊1 蝼蚁尚且偷生,在得知其中暗藏的杀机后,他们如何能够不害怕? 听闻这话,朱高煦冷冷的环视了台下的众人一眼、心中一阵冷笑,要不是知道这些人对他重要性,以他的性格才不想管这些混球的死活。 “办法倒是有。” “不过就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愿不愿意。” 众人一听脸上瞬间露出一丝惊喜之意,连忙出声道: “愿意,愿意。” “只要能够安稳度过去,我等都愿意。” “恳请王爷明示。” 见着台下丑态百出的一众武将,朱高煦身子往前倾了倾,沉声道: “法不责众,坦白从宽,你们可明白?” “陛下现如今还未查到诸位的头上,且诸位又是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将领。” “且如今国库本就空虚、朝廷本就很难,而陛下心中又想打仗、收拾北边的鞑子。” “你们把这些年吃进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一五一十的都交给朝廷、充盈国库,让陛下有打仗的钱财,再向负荆请罪,认惩认罚不带怨言,让陛下看到你们的诚心。” “这么一来,陛下心中就算有气,见到诸位如此深明大义,气也必定消散不少。” “届时本王与你们一切前去,为你们周旋、为你们说好话。” “此事方能够安稳度过去,在陛下那里彻底翻篇,不管后期贪腐之风查的多严苛,也不会落在诸位身上。” “方能万事大吉1 刹那之间,众人瞬间茅塞顿开,慌乱的心情也瞬间平复了下去,脸上的神情也不如之前那般凝重,而目光再次投向朱高煦时,眼中多了几分敬重、感激、心悦诚服之意,再次叩首道: “臣等,谢谢王爷。” “往后王爷但凡有任何吩咐,臣等甘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唔” 朱高煦直了直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其挥了挥手,道: “去吧1 “今日傍晚之前整理好各自的奏章,届时前来王府会面,本王随你们一同进宫面圣。” “是是是臣等明白,臣等这就动身,回去清查整理1 说完。 一众武将神情无比恭敬行了一礼,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本章完) 第111章 朱棣懵了,汉王这是要造反??? 第111章 朱棣懵了,汉王这是要造反???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 原本热闹、人声鼎沸的大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如此多的武将,如今只剩下丘福一人。 站在下方的丘福,从始至终一直观察着上方朱高煦的一举一动。 就眼前之事,朱高煦的处事方式、风格、手腕可谓是让他暗自叹为观止。 震的他久久不曾言语,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 他心中不禁心生感慨之意,眼前的汉王爷成熟了、蜕变了。 不复曾经的鲁莽、冲动,真正拥有了上位者应该拥有的能力。 就他所了解的,知道的,今日前来的这些武将、虽被朝中人称为汉王党。 其中许多人从内心来说,并无多大归属感。 想到这里,丘福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意,由衷的为朱高煦的蜕变感到无比的开心,躬身行礼道: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听了这话,丘福面色如常,连忙摇头摆了摆手道: “王爷谬赞了。” 最后唯有他与其中几位支持朱高煦的武将,受累为其在中间为其操心、周旋。 想来经此一役,那些个墙头草、因各种目的来投的武将,心态怕是要慢慢的开始转变了。 就这些事情以往丘福或多或少都与朱高煦提过,想要让其合适的机会收复这些个武将的心。 随即,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其挥了挥,轻声道: “没什么好贺喜的。” 这也是前次,来众人齐聚汉王府邸中议事之时,丘福说那些话的时候,只留下了少量几人的缘由。 “倘若不是淇国公你牵头,为本王凝聚人心,怕人心早就已经散了。” 这几年以来,眼前人为自己做的事情,他心中或多或少也有所耳闻。 同时对于眼前人争夺那个位置,更加有信心。 说白了,那些个向朱高煦靠拢的人,或多或少都带有各种目的,真正真心实意的人并不多。 不仅仅如此,还觉得他多虑了。 何奈好几次都被朱高煦驳斥回去。 如此,让丘福心中无比的欣慰。 听了这话,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门清的很。 如今见到朱高煦恩威并施的手段、让一众武将都不得不领他的情,对其感恩戴德样子。 尽可能将这些人给凝聚在一起,增加朱高煦的声望。 而太子爷打心眼里又更加的重视文官集团,不想热脸贴冷屁股靠上去,都害怕以后太子爷上位重文轻武,后续被打压的抬不起头,以至于让许多人不得不向朱高煦这边靠拢。 武将都是臭丘八性格,不少人不过是见不惯文官的做派、作风。 “不过这几年,倒是真正辛苦淇国公为本王的事情操心了。” “老臣越庖代俎之事,王爷只不怪罪老臣就已足矣。” 男人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靖难之役朱高煦与丘福等将领,一同战场之上杀敌,为彼此流过血、流过泪,结下了深厚的袍泽之情,此感情常人难以理解。 为此,朱高煦也没有再过多矫情。 彼此心里有数就行。 之后,朱高煦与丘福两人,在大殿之中推心置腹的聊了起来,规划着后面的计划,以及听着丘福讲述着曾经不屑于听事情,了解其中的缘由。 与此同时。 宫中御书房内。 朱棣半眯着双眸,左手端着茶杯不时浅啄杯中热茶,右手不时攒动案台之上的奏章,饶有兴趣的看着上面的内容,日子那叫一个惬意。 嘎吱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奴婢低垂着脑袋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瞅着坐在案台之上看着奏章的朱棣,神情无比的恭敬的拱了拱手,轻声禀报道: “奴婢拜见陛下。” 看着奏章的朱棣耷拉了一下眼皮,眯了眯眼出声问道:      “何事?” “启禀陛下,门外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喔?”朱棣不由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问道: “不是太子和赵王吗?” 听闻这话,奴婢赶忙应道: “回陛下,是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棣双眸变的深邃起来,心中泛起了嘀咕: “老二这混蛋,不会是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吧?” 不怪朱棣有这般想法。 要知道纪纲这边他给其下达的任务,就是严密的监视朱高煦。 有什么重要、反常的事情,要求纪纲务必第一时间前来向他禀报。 眼下奴婢传话都说纪纲有要事,毫无疑问肯定是牵扯到朱高煦。 想到这里,朱棣顿时来了兴趣,冲其挥了挥手道: “传他进来。” 片刻之后,纪纲孤身一人从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神色略带着一丝慌张,恭敬的行礼道: “臣参见陛下。” 见状朱棣瞥了其一眼,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问道: “是不是老二那混蛋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说来听听。” 听了这话,纪纲不敢有半分犹豫,赶忙出声禀报道: “启禀陛下。” “今日清晨,汉王爷命人召集支持他的一众武将,前往其府中议事。” “一众武将在汉王府中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且在离开的时候一个个武将神情皆是如释重负之意。” “具体商议何事,臣未能够探到。” “可在商议结束之后,武将之中有不少人神色匆匆的离城,前往军营之中。” “此事牵扯到汉王爷,微臣实在不敢胡乱猜测,胡乱下结论。” “请陛下定夺。”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殿中炸响。 原本还神情悠闲的朱棣,此刻再也在坐不住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纪纲,冷喝道: “纪纲,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怪朱棣如此作态。 主要是纪纲说的话,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武将汉王府邸议事、之后不少武将还前往军营之中。 老二这混蛋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同室操戈? 弑兄弑父吗? 对于纪纲前来的目的,朱棣心中其实早有猜测,知道肯定是朱高煦又搞什么幺蛾子。 但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过这样的情况。 听着怒喝之声,纪纲脸色微微一白,吓得直接跪拜了下去,回道: “启禀陛下。”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恳请陛下明鉴。” 朱棣瞬间呼吸一窒,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连带着大殿之中的气氛亦是瞬间冷下了几分,知道此事纪纲肯定不敢胡乱说。 随即,其一声怒喝道: “速传太子、赵王前来宫中面圣。” “传令下去锦衣卫牢牢的给我盯紧汉王府邸一举一动,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速速前来禀报。” “同时传令禁军统领速速前来见我!1 (本章完) 第112章 朱高燧:啊呸文人气节? 第112章 朱高燧:啊呸文人气节? 御书房内。 随着朱棣的命令下达。 跪在地上的纪纲直接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站在案台位置的朱棣,像是丢了魂一般,久久不曾有半点动作,且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不怪其如此作态。 主要是眼前这位爷说的话太过于震撼了。 这般言语像是直接已经认定了,汉王朱高煦一定要造反一般。 就这样的情况,别说见多识广的纪纲,换任何一个人在这个位置怕反应也不会比他好上多少。 站立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见着下方没有半点动作的纪纲,老脸愈发的阴沉,怒喝道: “愣着干什么?” “难道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哪怕是骂名,亦能够在史书上留下浓厚的笔墨,亦不枉此生。” “不论谁人生、谁人死,就让这生命的烟花绽放的更加出彩一些。” 说罢。 随即,他脸色满是苍白,浮现出一丝凄凉的笑意,颤抖着嘴唇低声喃喃自嘲,道: 如此做法同样也说明了,朱棣对于某些人和事情的不信任。 “诺1 “微臣这就去办1 “同时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太子、赵王、禁军统领,让其不管现如今在忙什么。” 之后,其躬身捡起地上近在咫尺的令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听明白了吗?” 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朱棣半眯着双眼,神情无比的凝重,冲着门外怒吼道: “来人!1 “你的转变、手腕、所挑时间、能力着实令我很是惊讶。” 纪纲亦是不敢再有半分的逗留,赶忙躬身行礼,像逃一般快速离去。 “真是一报还一报,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必须放下手中的事情,以最快速度前来御书房见我。” “还是说你已经倒向了老二?” “我们老朱家的人一个个都是造反出身,如今一个个都学到了,都知道如何才能够得到那个位置了。” 说到这里,朱棣顿了顿,神情徒然一肃,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意,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诡异的笑容: “哈哈哈” 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够让眼前这位爷如此作态,毫无疑问肯定是出现了什么捅破天、且会引起朝局动荡之事发生。 “老二啊!老二1 顷刻之间,其贴身奴婢从门外一路小跑着进来,作势就要跪拜下去行礼。 “微臣永远忠于陛下,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 随即,站在下方的奴婢,没有丝毫的犹豫,急忙应道: “此事,不得经任何人之手,必须你自己一个人独自前去完成。” 同时也把上位者的生性多疑,发挥到了极致。 为此加上一道枷锁和保险。 待到所有人离开,插着腰站立在案台后方的朱棣,双眼空洞整个人如同瞬间被抽离三魂气魄一般,没了半点帝王的精气神,身体犹如一滩烂泥般跌坐在软榻之上。 “真的是有谋逆的爹,就有谋逆的儿子。” 一道命令同时对不同的两人发出。 “陛下恕罪。” “既然已到这番田地,那就让我们两父子好好的做过一场,看看究竟是谁厉害,看看此番争夺将鹿死谁手吧1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担心某些人已经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哎真不知道将来,那些个史官官们,会如何在史书书写我们一家人。” “咱们父子俩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朱棣阴沉着老脸,冲其挥了挥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铜制的令牌,直接冲其扔了过去,怒声道: “将这块令牌,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应天府城防司统领手中,他知道该如何做。” 听闻这话,下方的奴婢身形徒然一顿,眼中惊骇之意滑过。 “希望伱别让我太过于失望啊1 可见事情的紧急性,以及重要性。 听闻这话,纪纲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神情一肃身子不自觉得一阵颤抖,脸色瞬间狂变冷汗止不住的往外狂冒,连忙摆手无比焦急道: 锦衣卫诏狱之中。 往日空荡荡的诏狱,从昨夜开始,可谓是人满为患,每个栅栏背后都关着人。 朱高炽、朱高燧两人神色各异、拖着厚重的眼袋,缓缓从诏狱之中走了出来。 两人身后的诏狱之中,呼喊、大呼冤屈、求饶、痛哭的声音不时传来。 感受着洒落在身上的晨阳,两人皆是皱了皱眉一双大眼不由的眯了眯,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双手狠狠的揉搓着两边脸庞企图缓解疲劳。 短暂的愣神之后,站在一旁的朱高燧半眯着双眸,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之意,狠狠的碎了一嘴口水,沉声道: “呵这就是所谓文人气节、文人风骨。” “我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一个个真的是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都把证据一个个摆在他们面前,还都如同死了的鸭子般嘴硬,呼喊着冤屈。” “也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难怪老二和那些个武将们瞧不上这些个混蛋玩意。” “毫无任何担当,除了叫冤叫屈、抨击迫害忠良,就找不到别的话说。” “问题是这些人真的是忠良吗?” “哪个忠良之臣,老老实实拿朝中的俸禄,家中能够搜罗出几万、乃至数十万的银两。” “听着他们说话,看着他们死不承认的样子。” “一个个真是不要脸的玩意,我都替他们臊得慌。” “老大你说是不是?” 说罢。 朱高燧一脸笑意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太子爷出声问道。      朱高炽:“.” 一时之间直接把他搞得愣在了当场,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饶是太子爷的脸皮够厚,听着朱高燧的讥讽之言,也不由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这混蛋是故意的吧? 拿话戳的他肺气管、心窝子呢? 让他怎么回答,让他怎么说这个问题? 昨夜被抓的人有八个是他的铁杆拥护者呢! 骂那些个文臣虚伪、死鸭子嘴硬,不就是在骂他吗? 就说那些个被抓的文臣,别说朱高燧觉得恶心,连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见到那些个人被抓之后、义愤填膺抨击他们,把自己标榜为官清廉、说他们迫害忠良,要面见圣上、要告他们的御状,等一系列义正言辞的样子。 待到在这些人家中搜罗出巨额银两,以及不少行贿受贿的证据之后,一个个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跪在地上求饶、求放过、吓得哭爹喊娘、痛哭流涕甚至大小便失禁,丑态毕露的样子,亦是把他给恶心的够呛。 直接颠覆了这么多年以来,文臣们留给朱高炽的高风亮节、威武不屈、贫贱不移,无欲无求能够随时为国捐躯,不怕死、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印象。 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文臣? 就这样的人,真的在朝廷危难之际,能够挺身而出,报效朝廷吗? 倘若大明朝堂之上都是一群这样的玩意,大明往后还能够有未来吗? 这些人为官,真的能够为百姓想,能够为真心实意为民请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吗? 要知道,朱棣扔给他的奏章之上,可不仅仅只有这十二人那么简单,几乎是涵盖了朝堂之上大部分文臣啊! 昨夜他所缉拿的、连其中所记录人名的零头都不到。 就如今抓的十二人就是这副模样,那些个没有被抓的人,要是被抓了会不会与现在被打下诏狱的人一般无二、一丘之貉? 越想朱高炽的脸色,就愈发的阴沉,眼神之中的冷意也就愈盛。 其心中更是不由升起一阵疯狂的想法,要不要好生找朱棣谈一谈,看能不能将那些个奏章之上的人都给全部缉拿打下诏狱,重整、重塑朝堂文官。 不过这样的疯狂的想法,在他脑海之中出现的瞬间,就直接被他给狠狠的否定、否决了。 因为不论是于公于私,都不太现实。 于公这么多人,倘若全部清理的话,顷刻之间必定会引起朝堂局势的动荡不安,致使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局势付之一炬。 于私真要把所有人都清理了,后期谁人还支持他? 那个时候他所顶着的太子爷头衔,怕是要彻底沦为一个笑话、方也少有人用。 人啊! 都是自私的! ‘呼’ 想到这里朱高炽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亦是心中不免一声长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意。 对于这件事情,朱高炽自知理亏、词穷,也懒得与之争口舌之利,没有接朱高燧这茬,转而瞥了其一眼,回声道: “老三,差不多得了。” “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如今口供、证据各个方面差不多已经全都落实清楚了。” “老头子怕是早就在宫中,等着我们两前去汇报具体情况了。” “别让爹等久了,走吧1 朱高燧见着太子爷不搭理自己,也就没有再出声调侃拱火,亦是点了点头,准备与其一起前去宫中面圣。 哒哒哒. 正当这个时候,一名锦衣卫前来禀报道: “太子殿下、赵王爷,门外有一宫中的大人,说有要事需见二位。” 宫中的大人? 听闻此言,两人皱了皱眉头,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眼中尽是一阵狐疑之色。 难道老头子如此等不急? 随即,命人将其给带了进来。 片刻之后,奴婢的身影急匆匆的从门外一路小跑着进来,见着站在台阶上面的两人,无比恭敬行礼道: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赵王爷。” “传陛下口谕。” “请二位不论手中在忙任何事情须皆尽放下,以最快速度进攻面圣。” 此言一出。 两人不禁神情一肃,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之色,这不是嫌他们前去汇报晚了,而是另有其事啊! 可究竟是何事能够让老头子这般?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眼下事情更紧急的、重要的吗?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燧半眯着双眸,看向站在不远处奴婢,问道: “公公,可知陛下召集我二人前往宫中是所谓何事?” “可否给我二人一些提示?” 听了这话,前来传口谕的奴婢,摇了摇头应道: “陛下召集,具体所谓何事,奴婢确实不清楚。” “太子殿下、赵王爷想要知道具体为何事,到宫中见了陛下自然就会知道了。” “还请二位速速前去宫中吧1 说罢。 也不管两人如何反应,其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神色匆匆的往门外走去。 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两人四目相对,短暂的愣神之后,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给身边人简单打了一声招呼,转而大步流星的奔着外面走去。 于此同时,宫廷之中负责守卫宫中安危的禁军,亦是紧急调动了起来,巡逻的将士也变的多了起来。 高高的宫墙之上,禁军的身影,亦是在以往的基础之上增加了好几倍。 刹那之中深宫之中不管是巡逻将士、亦或者是服侍的奴婢,一个个的脸上神情都变的无比庄重,紧张且噬人心魄的肃杀之气蔓延开来,给硕大的皇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来到宫中的朱高炽、朱高燧两人,看着周遭来来回回的人影、多出的不少生面孔,感受着那不时传来的压抑气氛、肃杀之气。 搞得两人没来由的身形一震,心头顿时一咯噔,一脸难以置信的四处看了看,眼中满是惊惶和疑惑。 朱高炽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轻声问道: “老三感觉到没?” 这不废话吗? 朱高燧难得没有与之顶牛,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道: “感受到了。” “今日宫中的气氛有点不对味。” “老大、咱们得小心行事啊1 听闻这话,朱高炽亦是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很快两人便来到御书房外。 走进御书房,见着插着腰、神情凝重站在大殿中央的朱棣,两人赶忙行礼问道: “爹。” “不知匆忙召集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听着熟悉的声音,见着熟悉的人影,朱棣冲两人点了点头,半眯着双眸直直的盯着两人看了良久,沉声回道: “老二,召集武将意图谋反。” “不知对于此事,你们二人作何看法、有何想法?” (本章完) 第113章 严阵以待,各方云动 第113章 严阵以待,各方云动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朱高炽、朱高燧两人脑海之中炸响。 直接把两人给震得愣在了当场,脸上满是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嘴巴更是张的老大都能够塞下去一个鸡蛋了,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一时之间殿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三人厚重的呼吸之声清晰可见。 见着陷入沉默的两个儿子,朱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没有半分催促,知道这样的事情需要时间来消化。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回过神来,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意。 方才前来宫中的时候,感受着宫中那诡异的气氛。 两人心中还在不时的猜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宫中将士多了那么多,为何众人的脸上尽是肃杀之意。 感情是这个原因啊!! 想想也能够就能够理解,说的通了。 谋反啊! 那意思就是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断然有一方必定要死。 “之前,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传来消息。” “爹” “此举,你们告诉我老二混球不是想要造反,那是想要干嘛?” 这般情况之下如何能够不紧张,气氛如何能够不凝重? 短暂的愣神之后,两人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惊疑之意,小心翼翼的看向朱棣,声音略显有些迟疑,道: 艹! 老二这混蛋究竟是想要干嘛? “此事会不会是搞错了?” “要不要我们把老二给召集进宫,当面把事情给问清楚?” 这混蛋绝对有病! 胆子真的这么大,玩这么大的吗? 这是想要来真的? 造反、谋逆? 有病! 一时之间兄弟二人顿时有些傻眼,气氛逐渐变的凝重了起来。 “离开他府中武将,一个个脸上皆是如释重负之意。” “到时候闹了笑话,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高燧:“.” “今日清晨老二那混帐东西,主动召集朝中武将议事。” “避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找死呢? 真当老头子是泥捏的啊! “老二老二平时做事情虽然鲁莽、不计后果、思维跳脱,但应该不太可能能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吧?” “嗯?” 朱高炽:“.” 听了这话,朱棣阴沉着老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许久,眼神之中满是冷意,沉声道: “后面更是有不少武将,马不停蹄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赶往城外军营之中。” 半响之后,朱高炽回过身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意,小心翼翼的瞥了朱棣一眼,硬着头皮轻声道: “爹啊.” “您看此事,要不要我去老二的府邸中,好好的谈一谈、聊一聊。” “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就算真的有什么隔阂,彼此对彼此有什么意见,说开了就好。” “真的没有必要走到那一步。” “不然后世、史书,将会如何评说我们一家人啊1 “我们一家人必定会被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的啊1 说罢。 太子爷直接跪拜了下去,叩首将脑袋给埋的极低。 朱棣闻言一怔,扭过头看向跪在地上叩首的朱胖胖,满是怒容、凝重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欣慰之意。 “你去老二府上?” “老大,可知道伱此举无疑是在找死。” “为了那个位置,老二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会顾及、念及亲情吗?” “如今的局势已经刺刀见红。” “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去,老二那混蛋就敢把你给杀了祭旗1 听了这话,朱高炽顿时有些傻眼,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能吧?” 朱棣见他这副吃瘪的样子,可谓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故而板着脸道: “要不.老大你现在去试试?” “啊爹.这.我.要不还是算了?” 朱高炽脸上尽是尴尬之意,讪讪地笑了笑。      “行了1 “没什么事情,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宫里,你们两人的家里人,我也已经命人前去接入宫中了。” “想来此番事情,要不了多久方能够尘埃落定。” “没什么事情就滚下去吧1 收到命令,两人神情一肃,赶忙应道: “是” 之后,两人走出御书房,朱高燧立马好奇的出声问道: “老大,你说老二此举,真的是造反吗?” “他有这般勇,这般头铁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眼中满是一丝戏虐之意,继续道: “倘若一切的猜测都是真的,老二和老头子两人要是真的干起来了,老大说他们两究竟谁会赢?” 听着问话。 朱高炽不由一声长叹,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瞥了眼前的赵王爷一眼,问道: “老三?” “此事上面,你居然还能够生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 “我也真的是服了你了,你这心到底是有多大?” “居然还能够问出来,究竟是老二赢、还是老头子赢1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眼中满是忧虑之色,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沉声道: “最好此事乃是下面的人搞错了,老二不是真的要谋反。” “倘若老二谋反为真,我们最好还是祈求此事上面,老头子能够一锤定音,赢下这场对局的胜利吧1 “如若不然的话,就咱们两人的身份,老头子会不会死,我不敢肯定。” “但咱们两人怕是别想有活命的机会。” “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时,他如何对待其两位兄弟和父亲的1 “那就是鲜活的例子啊1 朱高燧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狂变,脸上戏虐之意顷刻之间消散不见,瞬间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眼神中满是惊恐慌乱之意,身体更是一阵哆嗦。 “啊?这” 汉王府郏 一名老叟神色匆匆的从门外一路小跑了进来,见到凉亭之中悠闲休息的朱高煦,赶忙行礼禀报: “启禀王爷1 “咱们王府四周又多了不少陌生面孔。” “且据下面探子传来消息,不知道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已经开始戒严,如今只许进不许出。” “城防营、禁军,将士调配频繁,异常反常。” “太子爷、赵王爷,二人以及家眷,都被悄悄接进宫中,唯独汉王府中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王爷.此事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 听了这话,朱高煦猛然直接站了起来脸色狂变,冷声道: “你说什么?” 汇报的老叟将头给埋得极低,默默的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问道: “今日有多少人前往军营?” 老叟神情一怔,赶忙应道: “差不多有数十人。” 喔? 朱高煦紧张的神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冲其挥了挥手: “静观其变。” “你退下吧1 听闻此言,老叟一愣张嘴就要说些什么.不过在迎上朱高煦目光之后,几度张了张嘴终究还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起身离开。 看着消散在庭院处的身影,朱高煦咧了咧嘴,脸上尽是讥讽之意,低声喃喃道: “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老头子.” “玩这么大..” “希望到时候.别自己下不来台,那就尴尬了。” “哈哈哈” (本章完) 第114章 解惑 众武将进宫 第114章 解惑 众武将进宫. 汉王府郏 昏黄的夕阳洒下,映照在王府斑驳的围墙之上,为其披上一层金辉色的容装、显得栩栩生辉,平添了几分不一样魅力质感。 往日门罗可却的街道之上,今日随处可见来来回回锦装马车。 街道两旁的二楼之上,不少半开着的窗户中,皆隐藏着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紧闭的汉王府。 不时随着到来或者离开的马车,两旁的房屋之中,就有着一人悄无声息隐没身形,消失不见。 如此行事,可谓是诡异无比。 汉王府后方的庭院之中,一个个身着戎装的武将们身形站的笔直,神情显得格外的凝重,脸上没有半分的笑意,致使其气氛变的无比的压抑。 倘若不是那不时随着微风轻抚后,不时摇曳的嫩绿枝丫,还以为时间静止了呢! 哒哒哒…… 寂静的庭院中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身着锦袍绸缎的朱高煦身形大步流星的从内院而来。 “不是诸位不愿意随王爷一同前去,亦不是大家伙临阵变卦。” 随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就要往外走去。 感受到那一个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站在众武将最前方的丘福,皱了皱眉头,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朱高煦一眼,只能够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之后,武将们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丘福,给其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到时候有人会看的。” 说罢。 “今日清晨,让尔等备好的东西,可准备好?” 这些家伙不会临阵了,放他的鸽子吧? 见着来人,一个个神情严肃的武将,身形直接跪拜了下去,朗声道: “臣等,拜见汉王。” 听了这话,一众武将神情一肃,无比郑重应道: 不仅仅如此,甚至还会给他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 那才真的是妥妥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他顿了顿,双眸微微一眯,沉声问道: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绝无半点遗漏。” 已然走出好几步,来到门槛处的朱高煦未听见后方有半点脚步声响起,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意,下意识的转身往后方一众看了过去。 不至于吧? “诸位这是何意?”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摆了摆手: “本王就不看了。” 虎头蛇尾? 比他之前预想的还要给力、挖的坑更大,框进来的人份量更重,事情变的更加的有意思。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心头亦是不免打起鼓来,升起一阵担忧。 这般情况一下,这些个此次事件的主角不去。 “而是…” “启禀王爷。” 见状朱高煦皱了皱眉头,瞳孔不由缩了缩,半眯着双眸看向众人,疑惑道: 映入眼帘的则是,神情严肃,面露忧色眼神中满是惶恐之意的一个个武将,正目不转睛的紧紧的盯着他。 “既然都已准备妥当,没有任何的遗漏。” “那诸位就随同本王一起出发,前去宫中面圣吧1 说着武将们从怀中掏出备好的东西,双手捧在手心,身子微微躬了躬放于胸前,继续道: “王爷请过目1 朱高煦见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冲众人挥了挥手,道: “都起来吧1 “回王爷。” 戏台子都已经搭建起来了,事情的发展可谓是大大的超过了他心中的预期。 那还搞个屁啊! “难道是反悔了?” “为何不动身?” “不愿随本王一同前去,彻底解决后顾之忧?” “可否有遗漏?” 这般情况之下,他如何能够不着急? 听闻这话,众人的脸色不免变了变,忧心忡忡的看向他,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着什么。 “是否想清楚?” 本来是给别人挖的坑,弄不好埋进去的不是别人,反而会变成他自己。 又像是有着什么顾虑,终究是未能说出口。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色变的异常沉重,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忧愁,眼中满是寒意、愤怒,继续道: “今日清晨之后,不知王爷可知道到府邸外多许多陌生面孔?” “不仅如此,城中、宫中皆已悄悄暗中戒严。” “城防营的将士、禁军频繁调动,那些曾经只要与我等之要有相熟的将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替换掉,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子爷、赵王爷,家眷据可靠消息,全都被接入宫中,只有王爷您这里没有丝毫变动。” “如此诡异的行为,极为反常的举动,着实让我等不得不的多想。” “现在的皇宫,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静悄悄的等待着猎物上门。” “对此,王爷难道您就没想过,别人正埋伏好,挖好了坑等着我等跳下去,意图将我等给一网打尽吗?” “为此,大家心里都有顾虑,不敢轻易前去。” “今日的应天府,如此多的反常之举,难道王爷您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接收吗?” 朱高煦:“.” 哈? 这话问的 他又不是没有眼线,就今日应天府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收到消息?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看着院中一个个神情严肃、一脸认真紧紧盯着自己的武将们,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反问道: “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可知晓是何种原因?” “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 一众武将直接愣在了当场,脸上尽是疑惑之色,不约而同摇了遥 他们知道个屁啊! 但凡知道大家伙的就都不至于如此担心了。 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究竟发什么了事情,众人的心里才不免猜疑猜忌。 毕竟未知的事情,才是真正令人恐惧和害怕的。 饶是如此,武将中也不乏聪明人。 虽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但总感觉此事是奔着他们一行人来的。 这般情况让他们如何敢去? 朱高煦见着众人这副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狠狠地白了他们一行人一眼,笑着指了指他们,道: “今日如此反常举动的原因,说白了一切还不是你们这些个混球引起的。” “倘若不是你们这些混球瞎搞,如何能够成现在这般境地?” 一众武将:“?????” 哈? 啥玩意? 怎么叫他们这些人搞出来了?      今日他们也没有做什么逾越或者说是过激的事情啊! 貌似都是老老实实的清理自己这些年收受的贿赂,以及整理一些资料然后做成奏章啊! 这些事情不都是眼前这位爷吩咐他们的吗?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般? “哎” 见着众人依旧一脸疑惑、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等人,朱高煦一声长叹,伸手扶了扶额,直接问道: “今日,从我府中离开之后,伱们中间有多少人,跑军营里去了的?” 听闻这话,下方的武将人群之中顷刻之间骚动了起来,其中不乏有心思活络的人思索了起来。 顷刻之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狂变,身子更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惶恐和心悸之意涌上心头。 某些个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武将,感受着身边同僚的神情变幻,下意识看了过去,一脸疑惑的出声问起了缘由。 待到别人为其讲清楚了其中的缘由和蕴含的深意之后,一个个疑惑的神情消失不见,不少人脸色变的无比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颤抖着声音道: “王王爷” “陛陛下如此反常之举。” “不会.不会是以为.我们前往军营…要造反、谋逆吧?” “这这这” “我等.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和想法啊1 “王爷.如今事情已经这般了.” “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王爷.您可帮帮我等啊1 言罢! 整个庭院之中,寂静无声。 惶恐、恐惧、忐忑、害怕等情绪,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之上。 这时武将们也终于明白,为何今日城中会变成这样了。 为何朱高煦会说这般情况,都是他们这些人惹出来的呢! 感情还真是他们这些人给搞出来的幺蛾子!! 朱高煦的话说一点都没错。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汇聚在朱高煦身上,脸上满是歉意和尴尬之意,情绪略显有些尴尬、低沉: “我等.又给王爷添麻烦了。” “还请王爷恕罪。” 之后,武将们哗啦啦的跪拜了下去。 感受着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众人的情绪变化,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他们摆了摆手,道: “行啦1 “不用这般自责,此事表面看来是坏事,但只要咱们换个角度,之后坏事变好事也不是不可能。” “本王没有怪诸位的意思,知道此事定是大家无意之举。” “稍安勿躁,一切事情尽在掌控之中。” 此言一出。 众人皆尽有些傻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之意。 发生如此事情,还能够将其给变成好事? 玩呢? 闹呢? 真当这是过家家? 可能吗? 这可和别的事情不一样啊! 要知道别人已经把他们这些人,当成了要谋逆、要造反的人了。 已经是一切布置妥当,张开口袋等着他们往里面钻,借机将他们给一网打荆 哪有这般简单、容易? 这话说的,真当他们是三岁小孩子忽悠呢? 别说他们信不信了,就这样的事情任谁换谁来怕是够不敢相信吧? 太过于玄幻了吧! 如何能够现实 朱高煦见状,心中也能够猜到眼下众人心中的想法,倘若不跟这些混球解释清楚,怕是一个个都不敢与他一同前往宫中了,转而反问道: “我们有谋划造反吗?” “你们前往军营之中,可有调动将士?” “是否有将士随你们入城?” 这话问的 拜托说之前虽有说过谋反之事,不都是被你拒绝了吗? 你都没有同意、扯大旗,他们一个个又不是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动手? 真要那样搞,大家伙没有一起通气不就是妥妥的找死吗?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身居高位的他们.. 他们虽是臭丘八,但代表着就是蠢、没脑子。 听了这话,武将们皆是摇了摇头。 ‘唔’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道: “既然咱们这些事情都没有干,什么都没有做。” “我们又何必在意,又何必恐惧和害怕呢?” “我们怎么这么多人,又有我陪着你们,难不成他们还能够给我们所有人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们都杀了不成?” “真要把我们这些人都处理了.” “北边的鞑子大明周遭的不稳定因素,谁来平定四方?” “靠满嘴之乎者矣的文臣…能行吗?” “开玩笑真当老头子傻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沉声道: “此事肯定不可能1 “不仅仅如此,就今日清晨我们所担心的事情,还更加容易解决.” “因此事老头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家都不是傻子,为了平息我等心中的愤愤不平之意” “尔等可以自行,想想” “是不是这个道理” “所以完全不用纠结,忧心、多想.此事我们问心无愧” “反而有愧.的应该是他们” “哈哈哈” 听闻这话武将们皆尽陷入了沉默之中,一个个不禁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朱高煦说的完全没有任何毛玻 此番言语,瞬间将他们心中的顾虑、揪心之事,给彻底打消…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脸上的阴郁之意消失不见,忐忑的内心情绪也平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兴奋之意,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话已至此,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之后,一众武将也不再犹豫,朗声道: “谢王爷解惑1 “我等愿同王爷,前往宫中面圣” 听了这话,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冲众人招了招手,笑了笑道: “那就走吧1 (本章完) 第115章 骑虎难下,朱棣貌似玩脱了 第115章 骑虎难下,朱棣貌似玩脱了 大明皇宫辉煌壮丽,浮雕画梁朱玉碧瓦,在艳阳照耀之下栩栩生辉。 今日的宫中比往日更加的安静、不管是行走的奴婢、或是巡逻的禁军将士们,皆尽神色肃然、脸上不苟于言笑。 整个皇宫之中,宏伟森严的肃杀之气。 气氛显得格外的凝重,让人无比的压抑。 御书房内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眼眶之中不时转动的眼眸,阴沉着老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哒哒哒. 恰在这时,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神色匆匆,一路小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站在案台之上的朱棣,神情无比恭敬作势就要行礼。 软榻之上的朱棣,见状冲其挥了挥手,问道: “老二,那边情况如何了?” “城中可有异动?” “拱卫京中的军营之中,可有异动?” 听闻问话,纪纲神情一肃,出声道: “回陛下1 “如今城中与军营内,皆暂时无半分异动。” “因此事避免出现差错,微臣曾亲自前往军营中确定。” “纪纲你可百分之百确定,军营之中没有半分异动吗?” 说到这里,纪纲顿了顿,心中隐隐有着一丝的猜测,抬起头小心翼翼瞥了朱棣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之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在见到朱棣那阴沉的脸庞,冷漠的双眸不由咽了咽口水,将自己心中猜测,想要说的话给强压了下去,默默的将脑袋给埋了下去,害怕触及眼前这位爷的眉头。 “别跟我这了欲言又止” 究竟想要干嘛?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察觉到纪纲那一闪而过的纠结之意、以及欲言又止的样子,眯了眯双眸,冷冷的瞥了其一眼,喝道: 什么玩意? 都没有任何异动? 老二这些个混球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不调动将士,不将将士悄然无声的弄进城,如何造反、如何谋反? 且这些个混球,又全都老老实实的回到城中。 “一切了解清楚.” “这年头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你纪纲不敢说的吗?” “不过现如今那些个武将,又已再次汇聚于汉王殿下府邸之中。” 喔? 朱棣神色微微一怔,双眸不由的缩了缩,陷入了沉默。 “此事可出容不得有半分差错。” 沉吟了片刻,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他,再次沉声道: “才回来向陛下汇报.” 这究竟是什么操作? 如此情况直接把朱棣给搞的愣住了,饶是他心思够深沉,见识颇多也不免有些麻瓜! 听了这话,纪纲身形一震,吓得直接跪拜了下去,赶忙道: “陛下请放心。” 感受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纪纲的身形一哆嗦,心中一阵惶恐之意涌上心头,硬着头皮说出心中的猜测和疑惑,道: 去军营不调动将士? “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决计没有半分虚假。” “有什么话就说” “陛下.” “因为就现在微臣所了解的,所得到的信息来看。” “一切事情,太多太多说不通、不合理了。” “恕臣斗胆猜测.” “汉王爷和一干武将会不会” 后面的没有直说。 但大家心中都非常清楚是什么意思,毕竟都是人精。 不过这事,其实不用纪纲提醒,朱棣现在心中也是有着隐隐的猜测。 会不会是自己太过于激动,搞错了。 饶是如此,他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大意。 没办法。      主要此事显得太过于诡异,反常了。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棣面无表情的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 “朕知道了,心中有数。” “密切关注汉王府一举一动。” “没事…就都下去吧1 听闻这话,纪纲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往门外走去。 就方才说那些话之时,着实把他给吓的够呛。 真怕朱棣突然发怒。 问题是他又不敢不说啊! 毕竟此事是由他的汇报延伸出来的。 虽决定和猜测是皇帝做的。 但皇帝哪里会有错? 错的只能够是下面的臣子。 就现在表露出来的情况来看,纪纲心里真怕事情闹大,最后发现是个大乌龙。 到时候为了平息汉王和一众武将的怒火。 朱棣届时定会,把他给推出来背锅… 真要是那样,他才是真的冤死呢! 为此,他方才才会说出那般的言语。 目的就是为了给朱棣提提醒,怕朱棣现在还在气头上,没能够理智的分析局势。 但就朱棣方才的反应,看来的是他多虑了,其应该也心中泛起了嘀咕。 街道之上。 朱高煦带领着一众武将,总算是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守卫在城门之处的禁军将士,在见到浩浩荡荡身着戎装的武将跟着朱高煦前来之时,目光微微一凝,下意识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利刃,脸上沉重之色一闪而过。 不过由于收到宫中的命令,禁军将士没有丝毫阻拦,简单行礼之后就将众人给放了进去。 进入宫城的武将们,原本已经舒缓的神情、在感受着四周不时投来的审视目光,飘荡在四周压抑的气氛,哪怕心中有底气,不免再次变沉重了起来。 但已经来到此地,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已经没了后退的可能。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御书房外。 经过奴婢的通报之后,众人进到了屋内,只见身着黄色龙袍的朱棣,正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着众人,猛然站了起来,先声夺人怒喝道: “老二,你们这是想要干嘛?” “众将士身着戎装,一同前来是要逼朕的宫吗?” 随着这一声怒吼之声响起,整个殿中的气氛瞬间变的凝重起来,温度也不由下降了好几分。 敞开的房门之外,一股肃杀之气从外飘了进来。 且伴随着能听到有细微的抽刀之声响起。 刹那之间一众将领如坐针毡,身形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下意识看向站在正前方的汉王朱高煦。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察觉到门外的动静,朱高煦双眸眯了眯,直接跪拜了下去,刹那之间后方的将士,也是紧跟其后跪拜了下去。 见着跪拜下去的众人,朱棣一怔,顿时有些傻眼。 之后,只见朱高煦抬起头,直视着插着腰冷冷盯着自己的朱棣,沉声道: “爹” “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此番我带着一众武将前来,可没有别的想法,而是来向您认错、自举的” (本章完) 第116章 质问,究竟为何要这般 第116章 质问,究竟为何要这般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 听着朱高煦的言语,朱棣却是顿时傻眼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又看了看跪在其身后的一众武将,直接愣在了当常 玩呢? 闹呢? 当小孩子过家家呢? 说好的造反、谋反呢? 就算你不造反、不谋反,你总得逼宫吧? 结果这些个混蛋给他来了这一手,着实让他打破脑袋都难以想象到。 问题是.你不谋反,不造反、也不逼宫。 伱们这些个混球,一个个身着戎装干嘛? 究竟是想要干嘛? 认错哪有身着戎装的? 就你们这些人身着的架势来看,怎么给人的感觉都不像是要认错的样子啊!! 我滴亲娘咧! 结果他紧锣密鼓的调动这个,调动那个,布置后手以防不测,搞了一个寂寞啊? 收到命令,朱高煦站起身,来到一个个武将身前,把奏章都归拢到一起,之后摆在了朱棣的案台之上。 “希望他们能够意思但自身的错误,主动的坦白出来。” 倘若不是他朱高煦兴起了严查贪腐之风,不是太子爷亲手挥刀斩向自己的人。 “人有七情六欲,身居高位接触多了,诱惑自然也就多了。” 哗啦啦. 顷刻之间,门内响起了一阵盔甲晃动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房间内安静了下来,朱棣这才转头看向依旧跪在下方的众人,扬了扬手中的奏章,冷声道: “这上面记录的东西都是真的?” ‘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朱棣粗略的将堆放在案台之上的奏章过了一遍,抬起头看向门外,冷声大喝道: “来人。” “众臣有功不假,有罪亦是真。” 都是在战场之上,曾经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战功都是实打实的。 “你们就这几年的时间,就做了这么多事情??” “武将们生性耿直、敢作敢当没有让我失望,之后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这些年他们所做逾越之事,收受贿赂之事。” “请陛下过目,降罪责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变的深邃了起来,继续道: “所以今日清晨我就紧急召集所有的武将,前往府中议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不过此时别说他了,就那一个个布置在门外的禁军以及藏在大殿后方的太子爷、赵王爷两人,也是被如今的作态给搞得愣了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昨日我们父子聊了关于朝堂之上的问题之后。” 他们倒也不至于如此。 翻看奏章随着上面映入眼帘的文字,朱棣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双眸之中的冷意亦是愈来愈盛。 “老二,你一并收纳,一同呈上来给我吧。” “何来请罪一说?” “何错之有?” 半响之后,朱棣从愣神中回过神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缩了缩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下方众人,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之意,缓缓开口道: 朱高煦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简单的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躁动的情绪,也不装了,直接摊牌道: “爹啊1 “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谁都不可能免俗。” “至于究竟为何罪,您看看一众武将早已备好的自举奏章就知道了。” 整个大殿之中的空气徒然转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众人厚重的呼吸之声萦绕耳边,气氛显得格外压抑和冰冷,犹如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令人惊惧惶恐。 不少武将感受着压抑之感,额头之上已然不知不觉冷汗密布,不时小心翼翼悄悄的瞅向案台之上的朱棣。 听着问话,朱高煦抬头直视着朱老四的目光,不由肃了肃神情,沉声道: “爹,奏章之上记录的东西,我已经反复核查,一切皆为真实发生。” “我就一直在想,既然都是在朝中为官,贪腐之风不可能只卷席文臣不卷席武将。”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情况。 刹那之间,看着一个个高高被举过头顶的奏章,朱棣不由眯了眯眼,脸上满是好奇意味,坐直了身子,吩咐道: “臣等、自举昔日之罪责。” 听了这话,跪在后方的武将们伸手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奏章,神情略显有些凝重,高高将奏章举过头顶,叩首道: 是啊!! 台下的众人都是朝中的有功之臣。 从收到朱高煦和武将有可能谋反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都让朱棣极为的意外、震惊。 “文臣乃治国之本,武将乃立国之本。” “老二,你与众多武将,皆是朕的肱骨之臣,从靖难之役开始一直跟随着朕打天下,为朝廷平定四方宵小,安稳朝局立下赫赫战功。” “还不将自己这些年干了什么,记录好的奏章拿出来?” 问题是战功没有什么问题,而是这些年朝堂安稳之后,人心思变都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说着,他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沉声道: “愣着干嘛?” 什么都没有发生? “让所有人都给我滚,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御书房十五步之内。” “我给了他们一日时限,将自己的罪责整理为奏章,且整理好吃进去的财物。” “这时才带他们前来,向爹负荆请罪。” “儿臣与之有旧,有监察之责,未能及时察觉,有着不可推卸之责,恳请爹责。” “还请爹念在他们皆曾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的份上,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罢,朱高煦再次叩首了下去。 身处在后方的武将,听着朱高煦的言语,心中亦是不免有些动容。 这位爷倒真的是说到做到,此事本与其没有任何关系。 却不仅仅出声为他们求情,且以与他们有旧,硬给自己背上一层罪责。 以此尽量为他们减轻罪责,且为他们分担一份罪责。 此时此刻,不少人的对于朱高煦感官,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心中感激之意更甚以往。 拥戴拥护、且更加死心塌地。 之后一众武将亦是紧随其后,没有半分犹豫,跟着再次叩首下去,朗声道: “臣等有负圣恩,让陛下失望了。” “恳请陛下责罚。” “臣等认罪认罚,绝无半点怨言。” 说到这里,武将们不由看向跪在正前方朱高煦的身影,脸上皆是露出一丝坚定之意,继续道: “汉王仁慈,念及旧情,何奈此事皆是臣等自己所为,与汉王爷没任何关系。” “恳请陛下,责罚我等之责就好,莫要牵扯汉王,不然臣等心有不安。” 言罢,众人皆是头触地,等待着天子的圣裁。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迟迟没有听见朱棣的回应、甚至是连一句呵斥之声都没有。 大殿之中,寂静的可怕。 不过跪在最前方朱高煦却是能够听见,朱棣那此起彼伏胸膛喘着粗气的声音,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搞得原本信心满满的,朱高煦此刻心中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没有底。 原因无他。 主要就是方才武将们多此一举说的那些替他开罪的话。 此话打眼一看没什么… 细品之下问题大了去了! 这些个混球啊!      不知道这是当着皇帝的面吗? 哪里还能够表现出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不知道别人因今日之事,都差点给他们这些人冠上谋反、造反的帽子。 真的是不嫌事大。 此事你们这般搞,不是纯纯的恶心老头子吗? 想到这里,朱高煦心中止不住的哀鸣大骂: “艹1 “一个个混蛋混球,没脑子的臭丘八。” “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朱高煦都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冲着这些个混蛋一人来上几脚了。 不过就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只能心里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此刻,朱高煦算是深刻的感受到,之前他查刘观的时候,杨士奇当着皇帝说那些话的时候,太子爷心中是多么无奈、无语难受了。 他心中更是暗自告诫自己,待到此番事情过去,一定要好好给这些家伙敲敲警钟啊!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朱棣忽然一声狂笑之声响起,笑声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冷意,徒然大喝道: “好啊!好啊1 “一群混账东西,都给我抬起头来。” 听了这话,叩首的众人心中忐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不过在迎上朱棣那冷厉目光后,又不由自主的将脑袋给低垂了下去。 “呵呵.” 见着武将们这副模样,朱棣一声冷笑,大喝道: “怎么的?”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不敢看咱。” “之前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否对得起朕对你们的信任?” “怎么没想想是否有颜面见朕?” “早干什么去了?” “嗯?” 这话说的。 饶是武将们一个个臭丘八的性格,脸皮足够厚,听了这话也不由的感受到脸颊微微发烫,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 他们要是想的了那么多,就不会干出这些事情来了。 当时几乎所有人,脑中不过想的是。 拼死拼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面,跟着干起了造反的勾当。 如今成功了,他们这些人,又都是有功之臣。 朝堂稳固,打了那么多年仗难道还不能够享受享受了? 也没想到就只是,享受享受会有这般严重的后果. “陛下息怒1 “臣等.臣等知道错了。” “我们这些人就都是武人心思直肠子,一根筋” “真的没想那么多” “臣等所收受的贿赂.已全都清理出来.” “恳请陛下责罚..” “臣等认罪认罚.” 态度简直不是一般的端正。 搞得他一时之间也是无比的头疼无比。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办法.. 就像文臣一般,牵扯的人太多了。 但这些人跟文臣又不太一样,在于这些人主动前来认罪、请罪,老老实实的将一切事情理成了奏章呈了上来,连这些年收贿赂、如何收、收了多少,全都写的一字不漏。 连收贿赂的钱财.哪怕用了的,都砸锅卖铁补上。 也都跟随着他们一起,拉到了宫门处。 服务态度不是一般的周正,压根不用他操心,不用他耗费半点人力物力,直接派人去接收清点就好。 之前朱棣还谋划,就等太子把文臣收拾好了,就这段时间就让朱高煦收拾、收拾武将。 同时借机敲打敲打老二。 感情好啊! 现在…压根用不上了。 别人不用你出手,自己老老实实自投罗网。 如此作态,搞得朱棣顿时有些气闷,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心中着实很不爽快,差点给他憋出内伤来。 艹! 整的朱棣要不是注意形象,都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对此,他能怎么办? 法不责众啊! 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全都杀了吧? 到时候谁替他上战场杀敌,难道大大小小的边关冲突都自己御驾亲征吗? 那不得把自己给累死啊!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棣冷冷的盯着下方的众人,脸上尽是愤怒之意,怒喝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念在你们这些年为大明江山抛头颅洒热血,此事主动承认错误,认罪态度良好。” “所有贪墨、收受贿赂,全都交由户部接收。” “一个个全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家中,禁足一月好好反思、反思。” “罚没俸禄半年。” “没别的事情,就都给我滚,我看着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就心烦。” 此言一出。 低垂着脑袋的武将瞬间松了口气,忐忑的内心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赶忙行礼道: “臣等,谢陛下仁慈1 “谢陛下仁慈!1 众人如蒙大赦,躬着身子低垂着脑袋,生怕朱棣反悔被叫回来,一路小跑着仓皇离开,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几条腿。 待到众人离开,朱棣站在高台之上,半眯着双眸阴沉着老脸,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汉王,向其竖起了大拇子,沉声道: “老二啊!老二1 “你这些手段真的是越来越高明了啊1 听了这话,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抬起头与之对视,面色如常毫不避讳,应道: “为爹排忧解难,是为儿子应该做的。” “可是.” 说到这里,朱高煦话锋突然一转,脸色变的无比阴沉,目光不由的眯了眯,声音亦是无比低沉,道: “今日我忙着为爹排忧解难、清除.朝堂隐患为大明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却不小心发现一些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我本倾心向明月,何奈明月照沟渠。” “不知爹可否给我说说究竟为何要这般对我???” (本章完) 第117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飙戏谁不会? 第117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飙戏谁不会? 麻了! 朱棣彻底麻了!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二这混球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听了这话,朱棣脸上神情不由的变了变,插着腰冷冷的盯着朱高煦,没接这茬话,反客为主转而怒喝道: “老二,你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别以为刚刚武将之事上面,你耍的小聪明我不知道.” “是不是我对伱太过于宽容了,居然敢这样与我说话?” “真当我不敢收拾你吗?” “嗯?” 朱棣:“.” “造反、谋逆的帽子,怕早已扣在我头上了吧?” “对我宽容?” “何必如此费尽心思,兴师动众,这般岂不快哉?” “喔?” 朱高煦见他还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竟然想要反客为主挑他毛病,心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直接怒怼道: “不敢收拾我?” “是不是很失望?” “本来已经备好陷阱让我往里面跳.我却没有按照心中所想的剧本来。” “老头子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想杀我..还不简单吗?” “待我来宫中之时,让人把我拿下,一刀砍了然后直接对外宣称我谋反弑父.再把参与的人全都灭口。” “呵呵.老头子,说这样的话,你自己觉得亏心不亏心?”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尽是不屑之意,讥讽道: “是不是很意外?” “今日城中将领将士频繁调动,宫内宫外全程戒严,老大、老三家眷全被接入宫中。” “以我给众人留下的印象,怕绝对没人怀疑你” “就如此做事,老头子不知道你脸皮要厚到什么程度,才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才我等前来御书房从入殿开始,门外就已围满禁军将士。” “打算对谁动手?” “门口的杀意阵阵袭来..刀剑出鞘的声音,此时此刻还萦绕在我耳边。” “针对谁?” 艹! 这混蛋是真的半点脸都不给他留啊! 直接把话给挑明,放到了明面上来。 朱棣顿时有些傻眼了,一张老脸写满了尴尬,脸颊不免感到微微有些发烫。 想想也能够理解,这样的事情落在谁身上,怕心里都不好受,不可能没有怨言。 搞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朱高煦见其阴沉着老脸陷入了沉默,半眯着双眸越过朱棣转而看向了大殿后方隔断位置,沉声道: “老大,老三” “打算在里面藏多久?” “真不打算出来见见我这个,今天差点被扣上谋逆帽子的兄弟?” 被直接点到名字的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索性也不再躲藏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着出来的两人,朱高煦意味深长的瞥了两人一眼,笑呵呵道: “老大老三” “你们可真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真的够亲啊!1 “好啊!好啊!真是好的很!1 “见到我这般是不是很失望?” 朱高炽:“.” 朱高燧:“.” 哈? 这话说的,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接。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点失望,那肯定不现实. 但问题是,两人能够这般回答吗?      毕竟两人真要这般回答的话,就不是戳朱高煦的心窝子,而是戳朱棣的肺气管了。 顷刻之间大殿之中寂静无声,气氛变的无比尴尬。 怒喷的三人没半点脾气,朱高煦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暗自腹诽道: “这下舒服了吧?” “乐呵呗。” “喜欢想有的没的,看你们以后这些个混蛋还敢不敢想?” “还敢不敢动不动就瞎搞,胡乱猜测怀疑他1 不过就这,朱高煦可没有就这般放过众人的想法。 却想着如何借助此事把利益最大化。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的怒意丝毫不减,道: “老头、老大、老三…” “此事因何而起,是何缘由。” “大家都不是傻子,没那么容易忽悠。” “别的些许小事,我认了、也忍了。” “但今日之事,你们真做的太过。” “太让我寒心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我们一家人,已经相疑到这种程度了。” “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如此一家人,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说着,朱高煦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愤怒之意消失不见,转而脸上瞬间流露出一丝悲哀,神情略显有些落寞,身形不自觉的躬了躬,身子不由得慌了慌,像随时就要摔倒一般。 见状站在一旁的朱高炽,眼疾手快的几步来到朱高煦身旁,伸手赶忙挽起他的胳膊将其给扶住,出声宽慰道: “老二,消消气” “不至于,真不至于.” “我等.我们都是一家人。” “真没人想过要把你如何。” “一切都是下面人臆测” 在其说话的间隙,朱高煦‘啪’的一声,直接打掉了他挽着自己手臂的胖手,刚刚脱离朱高炽的搀扶,身子摇晃的更加厉害,声音之中尽是疲态: “臆测?” “呵呵.那你们又有何人前来向我证实?” “可有人前来问过我一句?” “没有吧?” “连问都不曾问过我一句,就着手布置?” “好笑不好笑?” 如此作态朱高炽作势又要去搀扶,不过在迎上朱高煦那双空洞的没了往日的神采眼眸,讪讪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尴尬的饶了饶头。 见着众人不说话,朱高煦“哈哈”一声凄凉的大笑,道: “罢了,罢了” “不管你们如何想,事已至此我又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 “我是真的累了,也没工夫陪你们玩了。” “爱怎么就怎么办,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伺候了1 “明日我就直接去云南就藩了.” 话音一落,朱高煦转身连看都没看三人一眼,摇晃着身子转身往门外走去,留下沉默不语的三人。 良久之后,朱高炽率先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面色阴沉如水朱棣,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爹” “此事,您别往心里去。” “老二说的都是气话,我先去劝劝老二,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说罢。 也不待朱棣回应,快步往门外一路小跑了出去。 (本章完) 第118章 皇后:你敢!除非我死了 第118章 皇后:你敢!除非我死了. 待到两人离开。 朱棣和朱高燧两人亦是愣神之中,被太子离开的话语给惊醒了过来。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尴尬不已。 片刻之后,朱高燧一愣,立马把脑袋给埋了下去,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迁怒到自己身上,心中狂呼哀叹: “老大、老二真是个混蛋、真不是个东西..” “这不明摆着坑兄弟吗?” “一个拱火怒喷骂人,一个机灵鬼见事不妙打着劝架的幌子跑路。” “留下他一个人风中凌乱,面对犹如火药库的老头子。” “简直了” “这辈子他都没这么无语.这么尴尬过..” 何奈天不如人愿。 “对对对还有老二,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肯定自己说了些什么.” 朱高燧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老头子答应还是不答应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回道: “老大反应如此之快,在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跑出去追老二了,他肯定是全都听清楚了的。” 殿内沉思的朱棣神情一怔,思绪直接被殿外的喧哗之声给拉了回来。 这话让别人如何回答? 明摆着就是一个妥妥的送命题嘛! 朱棣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方才朱高煦几乎是怒吼出来的话,说的那么大声,哪能够没听见、没听此清楚? 再说了。 之后,其一路连滚带爬的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怕什么来什么,想躲都躲不过去。 “啊?这?”听了这话,朱高燧一怔,瞬间变成了苦瓜脸,本就低垂着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方才老二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都被吓傻了。” “我问你话呢?” 不然的鬼知道老头子还会发什么神经,还会问出什么话来。 “刚刚那混账东西到底说了些什么?” “难道你现在也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见着来人,朱棣神情愣了愣,冲着一直跟在美妇人身边的奴婢挥了挥手,道: “没事,伱下去吧1 “皇后娘娘.” 说罢。 “哪里还记得住,他究竟说了什么?” 看着消失门栏处,丑态毕露的朱高燧,朱棣一声冷哼,也知道此事为难他也没用,索性也懒得搭理,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朱棣回过神来看向尽可能想要把自己当成透明的赵王朱高燧,喘着粗气怒声喝问道: “老三” “皇后娘娘氨 “哼”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回答我1 “我这就去把这两个家伙给抓回来,让他们给你好生说道说道.” 反正在他看来,最好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别问我别问我..” 真要老老实实回答了,将之前朱高煦说的话再给重复一遍,无疑是把插进老头身体里的刀拔出来再给插进去吗? 鬼知道已经处于暴怒的老头子,会不会把刚刚没有冲朱高煦发出来的火给倾泻在他身上。 “皇后娘娘,不能进去可不能够进去啊1 朱棣见其不搭理自己,一张老脸更加的阴沉起来,爆喝道: “老三1 老头子明显就已经是处于暴露边缘,他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吗? 他可没有老二的胆子那么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敢这般将老头子给说的一无是处,骂的体无完肤,完全不留半分的情面。 “陛下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命令,御书房只能出不能进啊1 片刻之后,只见一道温婉贤淑身着锦装身材丰盈的中年美妇人,丝毫不顾及奴婢的阻拦,在奴婢的一声声哀求之中,不管不顾从殿门外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愤怒之声在朱高燧耳边炸响,吓的他下意识一哆嗦、身形不由一颤,心里真的是止不住骂娘,知道此事怕是躲不过去。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随即,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朱棣,不过在迎上其冷厉的目光之后,赶忙埋了下去,声音略带颤抖,应道: “爹啊1 想到这里,朱高燧死死的埋着脑袋,心中大骂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的同时,亦是暗自嘀咕道: “不能说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恰在这时,御书房的门口外,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问好之声。 打发了奴婢之后,朱棣扯了扯胡须,脸上阴郁的神情瞬间一敛,笑呵呵问道: “皇后,今日你这是怎么有空来御书房?” 听了这话,美妇人直接抬头,看向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脸上没有给其半分好脸色,讥讽道: “我怎么有空来?” “呵呵呵我怕我再不来,咱这一家子怕要祸起萧墙、骨肉相离、同室操戈。” “我被人蒙在鼓里,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陛下,您说是不是?” 如此言语。 本就是在朱棣心中极为糟糕、甚至是暴怒的情况之下。 怕也就之后愣头青的朱高煦和温婉皇后徐妙云敢这般在朱棣面前毫无顾忌这般了。 不过朱高煦要是这般说话,少不了要挨揍、挨收拾。 而皇后徐妙云这般说,朱棣那是半点脾气都不敢发,还时不时的要陪着笑笑。 原因无他。 在徐妙云十一岁时,已经称帝的朱元璋就下旨把徐妙云接入宫中陪伴朱棣,他要和马皇后亲自抚育朱棣和徐妙云。 朱元璋的儿媳有不少,但唯独太子朱标的妻子即开国名将常遇春之女常氏和徐妙云最让朱元璋和马皇后满意。 尤其是徐妙云侍奉朱元璋和马皇后极为孝顺。 马皇后对徐妙云也如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史料记载“日侍(马皇后)左右,独被宠眷”。 徐妙云入宫三年与朱棣培养了三年的感情,三年后水到渠成,朱元璋就下旨让二人完婚,就这样年仅十四岁的徐妙云嫁给了十六岁的朱棣。 朱棣与徐妙云大婚之后就被朱元璋册封为燕王,要到北京去就藩,徐妙云也就跟着朱棣去到北平。 之后更是为朱棣生育了长子朱高炽、次子朱高煦、三子朱高燧三个儿子和四个女儿。 靖难之时,李景隆率大军奇袭北平,朱高炽积极指挥军队守城,不过名义上是朱高炽守卫北平。 但实际上朱高炽每次安排战略部署都要事先请示母亲徐妙云,而徐妙云为了固守北京也费尽心思。 徐妙云是一代名将徐达的长女,她自幼就见识过父亲行军打仗的本事,有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在朱棣等人在外征战之时,为他稳定住了大后方的局势,让其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且靖难之役成功之后,在册封徐妙云为皇后之时,朱棣更是在册封诏书中写道:济朕艰难,同勤开国,朕登大宝,允赖相成,朕躬行天讨,无内顾之忧,同朕恭勤,保兹天命,君临尔万姓之上! 由此可见,徐妙云在朱棣心中的份量、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人难以企及。 闻言,朱棣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的有些吓人,怒喝道: “找死1 “这是谁又在皇后的耳边,瞎嚼舌根呢?” “待我将那乱嚼舌根的人找出来” 话音未落,徐妙云懒得听他鬼扯,直接出声打断,道: “行了。” “少搁我这里装模做样。”      “咱们多少年的夫妻了,谁还不了解谁?” “禁军换房、调换将领、宫内宫外戒严.这出戏真的是够大的啊1 “算是咱们大明自立国以来,宫中最大的一出戏了吧?” “说说吧1 “今日你们父子两又唱的是哪一出?” “究竟是所为何事?” 朱棣:“.” 哈? 这怎么说? 说自己搞了那么多事情,做了那么多布置,结果发现是自己想多了,闹了一个大乌龙? 不仅仅如此,还被老二给直接挑明了,无所顾忌的把他给从上到下给骂了一个遍。 就这样的话她如何说的出口? 真要说出来,怕少不了又要被眼前人给嘲笑、且还要被眼前人给臭骂一顿。 尴尬了,这才是真的尴尬了。 彻底蚌住了。 朱棣感受到那落在身上询问目光,他知道眼前人儿心思聪慧、非常人所能及也,可不是那般好忽悠的。 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就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又有老大、老三参与。 以徐妙云的身份、威严,就算下面的奴婢什么都不说,老大、老三两人也必定扛不住皇后的威严,肯定也要全撩了。 “哎” 想到这里,朱棣一声长叹,不由的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深吸了几口气,在心中斟酌了片刻之后,这才缓缓的开口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的娓娓道来。 随着朱棣的叙述、娓娓道来。 整个御书房内的空气徒然转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 只有朱棣的声音不时传出,回荡在大殿的上空,久久不曾消散。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总算是将事情给全部叙述完,不由小心翼翼的看了过去。 站在下方徐妙云脸色,不知何时已然阴沉如水,冷的让人心生畏惧,一双眉目寒霜凝结,正冷冷的注视着他,搞得朱棣心中一阵突突。 “皇后.” “此事,我所做的一切,布置的没有任何问题吧?” “防患于未然” 徐妙云眉头紧锁,眼神之中满是怒意,大喝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本宫还是大明的皇后吗?” “难道陛下之前册封之时诏书说的,济朕艰难,同勤开国,朕登大宝,允赖相成,朕躬行天讨,无内顾之忧,同朕恭勤,保兹天命,君临尔万姓之上,都是假话?” 听了这话,朱棣一愣,讪讪地笑了笑,伸手饶了饶头,轻声道: “我主要担心,皇后知道消息之后,跑去老二那边” “你也知道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之下,万一那混球真的杀红了眼,真的为了那个位置不顾一切。” “咱如何能够置皇后安危于不顾?” “如何能够让你去冒这个险?” “为此,我只能瞒着” 话还没有说完,徐妙云双眸一眯,呵呵一笑,沉声道: “顾及我安危?” “你觉得他敢杀我吗?” “可能吗?” “说这样的话,陛下你自己的信吗?” “敢说自己没有别的私心?” “或者没有想要借此事做些别的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脸上满是不屑之意,道: “怪不得老二会骂你亏心不亏心” “真的是该.” “现在好了?” “玩脱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疼不疼?” “憋屈不憋屈?” “心里舒服不舒服?” “老二这会跟你撂挑子了,闷着脑袋不管不顾,就要去云南就藩你怎么办?” “不是本宫很好奇,为何你们总认为老二就一定会造反?” “之前那些个混账谣言不都是你自己瞎搞出来的吗?” “怎么你自己泼的脏水,却一定要假戏真做,怪老二头上,以异样眼光揣度别人?” “陛下,你太过了…” 此言一出,朱棣的脸色不由变了变,神情徒然阴沉了起来,半眯着双眸看着眼前人,沉声道: “不是我们一定相信老二会造反” “而是老二从靖难开始,已经拥有了谋反的实力啊1 “特别是今日武将前来认错、认罪发生的事情,一盘散沙的武将被彻底凝聚成一根绳,如今的老二手段更甚以往,心思之深沉,非常人所能及。” “皇后啊!皇后1 “平心而论,你倘若站我这个角度,你会如何做?” “呵呵.”徐妙云一声冷笑,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靖难为了谁?” “与武将相熟,战场上培养的感情,怪老二吗?” “今日武将凝聚之事又怪谁?” “倘若你当时不拽着老二,不让他去就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所有的一切能怪老二吗?” “陛下,你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做了多少推波助澜的事情?” “倘若此次老二执意,不管不顾要去就藩.陛下当如何处之?” 言罢。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如同要看透对方内心想法一般。 “不会,老大已经去劝诫了1 “如果老大没劝动呢?”徐妙云直勾勾的盯着他回道。 朱棣脸上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 “那就不要怪我…” “呵呵…”徐妙云一声冷笑,面色瞬间冷的可怕,目光冷厉的直勾勾盯着朱棣,暴怒大喝道: “你敢1 “除非我死了…” “不然…” (本章完) 第119章 朱高煦:我怕你遭雷劈的时候连累到 第119章 朱高煦:我怕你遭雷劈的时候连累到我 汉王府邸之中。 朱高煦怒气冲冲的,阴沉着老脸回到府中。 大家都不是傻子,今日院中具体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大家不了解。 但能够让这么多武将身着戎装,想来也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如今又见到自家王爷,这般神情回来,不论是守门的将士,还是府中的奴婢,皆是不免紧张了起来,一个个胆战心惊生怕触及这位爷的霉头。 后院之中的汉王妃,听着下方奴婢的禀报,亦是神情变了变,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之意。 下面的人不知道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朱高煦的贤内助,她心里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收到消息之后,她也顾不上手上忙碌的事情,简单的冲下面人简单的吩咐了几句,神色匆匆往庭院而去。 凉亭之中。 “难道今日的事情办砸了?”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哒哒哒. 不过就在朱高煦刚刚露出笑脸的瞬间,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汉王妃脸色略显惊慌的从外面一路小跑了进来,后方不时传来有奴婢的行礼的声音。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朱高煦屏退了所有人奴婢,待到院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之时,顷刻之间脸上的阴沉、愤怒之意瞬间一敛,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大笑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郁闷的景象。 “本王这般作态,不过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哈哈.此番不仅仅将武将事情处理,收拢了武将的心中,且还收获了些许意外之喜。” “王爷,这是为何?” “放心.没事,一切事情都挺顺利的。” “啊?”听了这话,汉王妃下意识一声惊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眼前的朱高煦。 进到院内,汉王妃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试探性的走上前: “王爷..” “陛下真的如此不计后果,处理了所有人?” 闻言,朱高煦感受着身边人儿不安、担忧的神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手,笑着道: “放心,此次是老头子,自作聪明。” “陛下此次为何如此好说话,为何会同意?” 之前他们两人说,让她前往云南之事,需要前去求皇后帮忙呢! 现在怎么会变简单? 甚至不用去求皇后娘娘了? 想到这里,汉王妃心中不免担忧起来,提醒道: “听下面人说您心情不是很好。” 朱高煦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四周,之后看向眼前温婉貌美的王妃,伸手其小手,脸上没有半分的阴郁之意,笑呵呵道: “王妃,坐1 “倘若不出意外的话,你前去云南之事,不会再那么麻烦…” 如此消息虽然让她无比的惊喜,同时也让她不免升起一丝疑惑,毕竟朝堂之上皇帝对他们一家子什么态度,她比任何都清楚。 “他没话说的。” “没有什么陷阱,亦没什么阴谋诡计。” “所有的阴谋诡计,今日都已经被本王给破了。” 说罢。 他为打消眼前人儿的顾虑,索性也不再隐瞒,将今日已经发生的事情,详细的与汉王妃讲述了一遍。 此言一出。 汉王妃神情一怔,反应过来之后,猛然从软榻之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惧的看向朱高煦,吓着双手捂着粉唇小嘴。 半响之后,她眼眶之中不由腾起阵阵水雾,晶莹剔透的泪珠随着脸颊滑落,言语带着一丝哽咽,道: “王…王爷1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为何你不告诉我…”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神色闪过一丝惊喜色: “王爷,既然事已至此。” “您也说出了那样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借此次事情,同我一起去往云南就藩?” 话音刚落。      朱高煦神情一肃,正要出声解释。 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喧哗阻拦之声。 “太子爷…” “太子爷…不能进去,真不能进去。” “王爷交代了,今日他谁也不见,没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 “您别为难奴婢碍” 朱高煦两人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彼此对视了一眼。 两人脸上神情皆是一敛,神情也瞬间变了,朱高煦一脸忧郁、愤怒、失望神色斜靠在软榻之上。 原本坐在软榻之上的汉王妃起身半蹲在软榻前方,伸着小手拉着朱高煦的大手,嘴里不时出声宽慰,小声的问着事情缘由。 恰在这时,太子爷强闯了进来。 见着来人汉王妃冲着跟在其身后的奴婢挥了挥手,之后神色焦急,脸上尽是惶恐、担忧之意,看向朱高炽,焦急道: “太子爷。” “今日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氨 “王爷回家之后就说了一句让我收拾东西,说什么明天就走,去云南就藩。” “之后这番样子,问他什么他都不搭理,什么话都不愿意说一句,可真的是急坏我了。” 听着问话,朱高炽的顿时有些傻眼,一张胖脸之上写满了尴尬,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后,摆了摆手道: “没什么大事..” “就是老二跟老头子两人又顶牛起来。” “弟妹,要不让我跟老二单独聊一会?” 听了这话,汉王妃一脸担忧的看了看朱高煦,又看了看来到近前的朱高炽,微微点了点头,言语中满是感激之意,道: “那就辛苦太子爷了。” “你们聊” 待到院中所有人离开,朱高炽慢慢挪动着肥胖的身体来到朱高煦身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其肩膀,轻声道: “老二,行了1 “至于吗?” “骂也骂了,吼也吼,也该消消气了吧?” “老头子就那德性,跟他犯不着生气。” “伱看看我,老头子骂我、吼我、收拾我、就像唰嘴玩一般,我有跟他生过气吗?” “难道你还指望他来给你认错道歉不成?” “这天底下哪有父母给儿子认错的道理.” 朱高煦闻言冷笑了一声,漠然的瞥了他一眼,道: “太子爷?” “我的好大哥啊1 “老头子骂你、吼你、收拾你这点我认” “但老头子有给你扣上造反、谋反的大帽子吗?” “有宫内宫外戒严,御书房外全是禁军,随时准备将出手血溅当场.” “你可真行,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 “老大,为了彼此的安全着想,我们之间还是尽可能保持足够的距离为好。”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一怔,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什么意思?” 朱高煦半眯着双眼,斜视了他一眼,言语中略带讥讽道: “你明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还来劝我大度。” “就老大你这样的做法,我怕你遭雷劈的时候连累到我。” (本章完) 第120章 两人之间的亚谜,皇后出马 第120章 两人之间的亚谜,皇后出马…… 庭院之中,寂静无声。 朱高炽胖脸上满是尴尬之意,脸颊微微有些发红,被这话给顶的愣在当场,心中亦是无比的腻歪、无语。 这混蛋.说话真的是半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句句言语、几乎都像是拿刀奔着他心窝子招呼。 搞得朱高炽都没忍住,差点想要爆粗口。 不过毕竟是前来劝解的。 就算说话难听,他也得忍着。 不然他要是再跟朱高煦两人对喷了起来,那叫什么事情? 同时,朱高炽心里也清楚,今日之事朱高煦心中有气,愤怒,也算是人之常情。 这样的事情别说是落在老二身上,就算是落在任何人身上,怕也不会比之好上多少。 “现在居然还跟我谈起后果来了?” 说罢! “至于如何做,让他自己看着办。” 其心中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奏章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随即,朱高炽神情变了变,急忙喝止道: “回来1 “来人1 他心中也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没必要节外生枝,没必要去徒增变故。 “真要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试探性问道: “老二啊!老二1 “看来我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你方才说的这些话。” “我不劝你了,还不成吗?” “哈哈哈…” “此事,此事,就当我说错话了。” “不许去1 “光脚不怕穿鞋的,老大既然你这般说…” 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老二,算哥哥求求你了。” “既然如此,咱们要不试试…给你们警醒长长记性?” “都不是傻子,说句难听的,不管你也好,老头子也罢。” “一直不都是你们在逼我吗?” “这个后果是对老大伱…还是针对老头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着的双眸猛然一睁,舔了舔略显有些干燥的嘴唇,嘿嘿一笑道: “老二,老二,别瞎搞。” 朱高煦直接站了起身,冲着门外一声冷喝道: 见着朱高炽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朱高煦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 话音刚落,静候在门前的奴婢,神情一肃应道: “诺1 “你们敢杀我吗?1 “既然你谈到了后果,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做这么多恶心的事情恶心我,把我惹炸毛了,会有什么后果?” “让老邢去将我书房中,案台之上罗列的奏章拓印八本。” “老大啊!老大1 “我给你道歉,给道歉行吧1 “你想过后果没有?” 说话的同时,喝止住了离开的奴婢,朱高炽赶忙又看向朱高煦,笑呵呵道: “你这意思是铁了心了呗?” 但就老二眼下的态度,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大了,真不宜再节外生枝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身形一顿,面色变的阴沉了起来,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看了过去,回道: 见这般情况,听着朱高煦言语,朱高炽心中没来由一咯噔,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 “还是说你们以为拿捏住了我的性格,觉得我好说话,觉得我不敢?” “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至于如此?” “别闹别闹…” 就现在的情况,能够合理的将利益最大化。 已经算是此次事件中最大的胜利,最大的赢家了。 虽是知如此,朱高煦还是故意刻板着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半眯着双眸故意吓唬道: “老大” “方才不是那般硬气?” “真的不打算试试吗?” “难道就不担心我是诈你,虚张声势吗?” 朱高炽:“.” 哈? 我信了你的邪! 这混账东西,故意恶心人是吧? 诈?虚张声势? 问题是不管真与假,他敢赌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此事在他劝解之下,事情没有得到缓解就罢了,这都还能够接受。 但要是把事情给搞得更大了,这般情况之下朱老四会怎么想他? 怕绝对会认为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想要把事情给搞大,想要从中赚取利益。 到时怕会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如此自然不是朱高炽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尴尬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正要说话 哒哒哒. 庭院之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片刻之后朱高燧的身影风风火火出现在庭院门口,见着坐在凉亭之中的两人,言语之中尽是委屈之意,抱怨道: “好啊!好啊1 “老大,老二你们两个混蛋真的,半的真不叫人事。” “一个拱火,一个打着劝架名号跑了的,都把自己给撇的一干二净,唯独留下我一个人承受老头子的怒火。” “我这招谁惹谁了?” “太没良心,太不地道了。” 话音未落,就察觉到院中诡异的气氛,以及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朱高燧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试探性问道: “老大,这事还没有说好?” “老二,此事你不是打算来真的吧?” 听了这话,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不自觉对视了一眼,皆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之后,朱高炽默默的站了起来,直接伸过胖手拦住朱高燧的肩膀,沉声道: “走吧1 “老二这里不欢迎我们。” “没必要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老头子还在宫里等着回信呢1 “此事老头子搞出来的,让他自己去头疼去吧。” 朱高燧一脸愣逼的看了看近在咫尺拉着自己的太子爷,又看了看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眼,阴沉着老脸一言不发的朱高煦。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傻子。 如此诡异的气氛,两人脸上的神情。 毫无疑问肯定是闹得很不愉快。 完全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索性老老实实的跟着离开。 ……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 朱棣和皇后徐妙云两人脸上神情皆是阴沉如水,正对而坐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 恰在这时,一名小宦官急匆匆的从门外一路小跑了进来,躬身行礼禀报道: “陛下、皇后娘娘。”      “太子爷在门外求见。” 听了这话,朱棣扬了扬眉头,瞥了一眼一旁的皇后,冲其挥了挥手,道: “宣他进来吧1 片刻之后,朱高炽孤身走入大殿内。 见着正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后娘娘和朱棣两人、感受着殿内压抑的气氛,神情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忐忑之意,心中更是无比的疑惑。 什么意思? 此事老头子不是说都瞒着皇后娘娘的吗? 不是说满的天衣无缝吗? 这就是所谓的天衣无缝,怕不是到处都是漏洞喔。 如此朱高炽心中不免一阵哀鸣,嘀咕道: “完了,完了,这些彻底完了1 想到这里,朱高炽低垂着脑袋,心中尽是惶恐之意,直接跪拜了下去。 “儿臣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朱棣见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问道: “如何了?” “老二那混球劝住了没?” 听着问话,朱高炽并没有起身,还直接以额触地,声音略显有些颤抖,回道: “没没劝祝” “还还被老二给骂了一顿。” “爹此次老二是真的心寒了,貌似铁了心要去就藩。” “之前听汉王妃说,老二一回到府中就让其收拾东西,准备干粮之类的打算举家搬离.” “爹此事您看” 说罢。 感受着大殿之中徒然下降了几分的温度,太子爷低垂着脑袋,如同遇见危险的鸵鸟一般。 “你说什么?” 朱棣噌的一声,直接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炽,冷声喝问道。 如此答复。 着实完全出乎朱棣的预料。 怎么都不敢相信,老大出马了,以其三寸不烂之舌,居然都没能够将老二那混球给劝注忽悠祝 如此结果,还真的被皇后给一语戳成。 与此同时朱棣感受着,近在咫尺落在自己身上不屑的目光,一时之间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神情之中满是尴尬之意,有点下不来台,略显有些气闷,让他心中很是不爽。 过了许久之后,愣神之中的朱棣回过神来,看向跪在下方的太子爷,冷喝道: “没用的东西。” “都是些混账混账东西” “滚都给我滚出去” “我见着你们就烦,没一个能够让我顺心的。” 此言一出,朱高炽如蒙大赦,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意,深深的行了一礼之后,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垂着脑袋躬着身子迈着小碎步仓皇逃离。 待到其刚刚退走,御书房门缓缓关上。 “噗” 一道婉转悦耳的啜笑之声响起。 紧接着,皇后脸上满是不屑之意,似笑非笑的看向朱棣,道: “哟呵..” “你这冲老大发火,骂老大一顿干什么?” “有用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言语中满是调侃之意,道: “之前我说什么来着?” “此事不好劝说是吧?” “陛下不是还不信,还异常的有自信吗?” “现在如何?” 这话说的,饶是朱棣脸皮够厚,也不免尴尬了起来。 对于这个事情,他心中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棣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转过头看向一旁说风凉话的皇后,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不由得咧了咧嘴,笑着道: “皇后..” “此事,确实是我做事太过于冲动,未能够周密探查,就下命令” “但此事我虽有过错,我可既是父、又是君。” “总不可能让我去给老二那混蛋认错吧?” “如此.” “皇后你看此事.你能不能从中调停一番..” “老二虽然是头倔驴,但那也分在谁的面前,我可是知道老二性格在外桀骜不驯,在你面前不论何时都如同一个乖宝宝一般。” “你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你让他烧火,他绝对不敢去撵鸡。” “想来此事.只要皇后你愿意从中调停,只要是你出面老二这混球,就算能够不给任何的面子,也不可能不给你面子。” “皇后觉得呢?” “毕竟皇后也不想看到咱们一家人祸起萧墙、彼此猜忌、背德离心吧1 听了这话,徐妙云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早干嘛去了?” “但凡早一些有这样的觉悟,万事能够这样想,事情会变的这般难看,能够走到这一步吗?” “干这些混账事情的时候瞒着我,生怕我知道,把我排除在外。” “这会好了,没办法收场了。” “需要我帮忙了,想起我来了。” 朱棣已然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尴尬的饶了饶头,讪讪地笑了笑,道: “行行行” “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 “之前你说的事情,我可是答应了你。” “就这事,你之前也答应了我.” “咱们可不能够反悔..” “嘿嘿.” 说话的同时,朱棣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无比庆幸,还好之前他机灵。 方才皇后来的时候,针对老二是否去就藩之事,两人有着分歧,不过最后各退了一步,也算是达成了共识。 他没把话给说的那么死、没有把事情给做绝,给自己买了保险。 不然的话。 这下他才是真的要彻底麻瓜了。 “哼…” 皇后看着眼前人的贱样,冷哼了一声瞥了他眼,喝道: “德性1 “此事,我最多帮你这一次。” “但也请陛下记住,之前对我的承诺。” 闻言,朱棣脸上瞬间露出了笑意,快速点了点头,道: “皇后放心1 “朕一言九鼎,对谁的承诺都能够望。” “但对皇后的承诺,我必比铭记于心,断然不敢有分毫的违背。”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徐妙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点了点朱棣的额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半分犹豫,转身往门外而去。 看着消失在门槛处的身影,朱棣挑了挑眉,脸上笑容瞬间一敛,低声喃喃道: “老二啊!老二1 “你可真的越来越厉害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连皇后都选择为你出马。” “希望你可别不知好歹” “真要大家都下不来台此事可就难了” (本章完) 第121章 皇后:你打算如何做呢? 第121章 皇后:你打算如何做呢? 汉王府郏 幽静的庭院之中,朱高煦斜靠在凉亭之中,不时攒动着手中的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飘荡的茶叶,不时浅啄着杯中热茶,眼眶中的眼眸不时打转,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前犹于太子爷前来,识趣离开的汉王妃此时提着食盒,缓缓从院外走了进来,见着眉头紧锁的自家王爷未出声打扰。 她轻轻的打开手中的食盒,将准备好的糕点摆在石台之上,方才出言轻声道: “王爷,忙碌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咱再想。” 说话的同时,她起身来到朱高煦身上,伸出纤纤玉手轻轻的为其,揉着太阳穴。 闻着香风,听着熟悉的声音,朱高煦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温和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其玉手,低声道: “不用1 “本王这会还没有饿.” “等一会饿了再吃也不迟。” 对此,汉王妃也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轻声道: “王爷,与太子爷可否达成共识?” “再说了,关于你前往云南之事,就算我跟太子爷相商,你以为他能够拿的定主意吗?” “倘若真的逼得陛下前来,王爷怕是后期会遭受不少诟病.” “毕竟陛下,于王爷而言,既是君、又是父。” “就老头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事情商谈的如何了?” 听着关切的言语。 “哈哈.” “要不.差不多..就算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呵呵’一声冷笑,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屑之意,撇了撇嘴道: “太子爷?” 朱高煦不由大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其玉手,给了汉王妃一个安定的眼神,笑道: “想老头子来?” “何必浪费口水,不如将姿态给做足。” “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凭他的份量还不够让我松口。” 这话说的,汉王妃神情一怔,有些纳闷的的开口问道: “不是陛下?” “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的。” “做出这般恶心我的事情,倘若仅仅太子爷前来我此次就松口,后期不知道某些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1 闻言,汉王妃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家王爷,顷刻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略显有些不确定,道: “此事.” “哪有那么容易。” “如此.王爷会不会做的太过?” “难道陛下会亲自前来不成?” “与其这样,我又何必与其多说?” “最后还不是要请示老头子。” “那王爷等的是谁?” 说到这里,汉王妃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粉唇不由微微轻启,一双玉手不自觉捂着小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意,声音也略显有些颤抖: “王爷的意思.” “此次事情已经惊动了皇后娘娘?” “之后前来劝解的人,也是皇后娘娘?” “这这这” 见着眼前人儿可爱的模样,朱高煦伸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玉鼻梁,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冲其笑着点了点头,道: “所以.” “去准备一些母亲爱吃的点心吧1 “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母亲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 此言一出,汉王妃神情一肃,小心翼翼的开口: “可可可…这般…提前准备点心,会不会让皇后娘娘……” 话音未落,朱高煦瞬间明白他心里的担忧,不置可否的冲其笑了笑,转而摆了摆手道: “以母亲的聪慧,你以为就咱这点小心思,真能够满的过她吗?” “真要要论手腕、权谋、谋划,母亲不知甩老头子几条街。”      “去准备吧1 “没事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 汉王妃已然不再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 奴婢神色匆匆一路小跑来到凉亭,禀报道: “王爷1 “皇后娘娘到了,点名要您前去接驾。”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噌的一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简单的整了一下衣袍,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片刻之后,朱高煦来到大门处。 映入眼帘的则是,王府一众将士奴婢皆尽跪倒在地。 凤辇之上珠帘紧闭,禁军将士手握着长枪警惕的巡视着四周。 朱高煦挑了挑眉,脸上尽是笑意,急忙来到凤辇近前,直接跪拜了下去,朗声道: “儿臣,拜见母后。” 听闻这话,紧闭的珠帘被撩开,皇后徐妙云身影慢慢从内走了出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行了的儿子,冲其挥了挥手道: “免礼1 随后,朱高煦从地上站了起来,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母亲,里面请。” 不多时。 两人来到了府中大殿之中,朱高煦冲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道: “传令下去,让膳房将我之前命令做的糕点端上来。” 待两人刚刚落座,门外一个个端着糕点的奴婢,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将糕点放在两人面前。 之后,朱高煦指了指眼前的糕点,笑着道: “猜到母亲要来。” “儿臣就提前命人准备了些,母亲以往爱吃的糕点,不知道合不合母亲的胃口。” 徐妙云看着眼前各式各样平时她爱吃的糕点,不由皱了皱眉头,双眸不由的眯了眯,意味深长的看了朱高煦许久,似笑非笑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老二,之前听人说,我还不怎么相信,觉得太过了。” “看来他们对于伱的描述,还终究是过于保守。” “就说我以前如何没发现你心思这般活络,脑袋这般灵活呢?” “真的是开窍了,还是你这小兔崽子一直在藏拙,连我这个做娘的都骗?” 对于质问,以及那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毫不避讳的抬起头与之对视,言语中尽是无奈之意,道: “往日时光是安宁的.” “何奈时过境迁,今时不同往日。” “儿子也多想如同以往没心没肺那般轻松,但天不遂人意啊1 “身处在这个位置,我怕再以天真,会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此言说的不可谓不重。 不过徐妙云却没有反驳,反而是点了点头,笑了笑道: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晓我此行前来的目的吧?” “你打算如何做呢?” (本章完) 第122章 试探,善意,妥了 第122章 试探,善意,妥了 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彼此,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半响之后,朱高煦缩了缩眼眸,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试探性开口问道: “娘” “我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离开的机会吗?” 听了这话,徐妙云看着眼前的儿子,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之意,心中不免一声长叹,摇了摇头应道: “老二。” “这个问题.” “其实在你问出口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 “.老二,上位者的狠辣,清官难断家务事、最是无情帝王家。” “唉…” “但如果因为你的离开,那些个支持的你武将,你曾经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一个个被清理,如此结果你确定又是你能够承受的起,或者愿意看到的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轻声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篡位.谋反,倘若再背上杀子.” “此外.陛下还很年轻御驾亲征亦未尝不可,同时他也有信心在今后的这些年,将武将的空缺给弥补充足。” “如此他也愿意?” “难道只有你爹有牵绊,你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牵绊吗?” 知道朱棣心中的顾忌。 “他敢吗?” 朱高煦神情一怔,听闻这话心中不由一咯噔,脸上神情不由的变了变了,声音略显迟疑,沉声问道: “之前刚刚封王.从最开始你闹着去就藩,后面又为何不去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一声长叹,神情不免凝重了起来,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纠结之意,微微摇了摇头,道: “这个道理我相信你心中很清楚。” “贪腐之风,借口我已经给堵上了。” “如此罪名,陛下自然是承受不起。” “老头子难道还会杀了我不成?” 听了这话,徐妙云半皱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许久。 “且真要杀这么多人往后.北上远征鞑子,平定四方的难道每次都老头子自己御驾亲征?” “怕不是要累死他。” “伱倘若真的执意要去就藩,自然没有任何能够阻止、拦得住你。” “这话真的出自老头之口?” “老二,不得不承认,你这招确实高明,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听了这话,徐妙云不禁给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闪过一丝肯定之意。 良久之后,他终是还是抬起头,硬着头皮咬了咬牙,道: “但是.” 不可否认 这话说的异常的在理。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又如何不明白,其中所蕴涵的意思? 朱高煦眯了眯眼,脸色逐渐的阴沉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之意,沉声道: “倘若我执意要去.” “老二,你觉得呢?” “武将?清理?” “这是古往今来、恒古不变的道理。” “他真的这般想,且想这般做?” “想再要找借口,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不就是因此顾虑吗?” 闻言朱高煦神情一怔,顿时微微有些傻眼,不免陷入了沉思之中。 老二这混蛋心中也拿捏住了老头子的软肋。 “那当如何呢?” 饶是如此,徐妙云神情亦是未有半分动容,半眯着双眼审视着朱高煦,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轻声道: “人头滚滚..尸山血海,哀鸿遍野。” “父子多年,子知父,父亦知子。” “这样的罪名老头子确定能够承受的起吗?” “其实你爹…真正的意思…也许比我说的更狠…” “在他心中…此事不仅仅牵扯武将。” “甚至可能会有…你1 轰… 此言一出。 犹如一声惊雷,在大殿之中炸响开来。 朱高煦顿时有些傻眼,瞬间脸色狂变,蹭的一下从木椅上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皇后娘娘,心中不免一咯噔,大骂道: “什么?” “老混蛋想要干嘛?” “疯了1 “他疯了吧?” “他丫的有病吧1 “这这这…要玩这么大?” “他他他…真的敢啊?” 说罢。 短暂愣神、朱高煦强压下心中不安之意,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神情略显迟疑,声音有些颤抖问道: “娘,这是老头子亲口说的?” “还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略显有些低沉: “娘,你真的能够看着老头子如此乱来?” “愿意看到我们一家人同室操戈?” “父子兵刃相见?” “亲者痛、仇者快?” 听了这话,徐妙云瞧了一眼自家的二儿子,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眼下的这般情况,她心中也很是无奈。 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家人,为何会变成今天的这般样子。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不知不觉,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分。 过了许久之后,徐妙云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眯了眯双眸,轻声道: “后面关乎于你的是我的猜测.” “不是陛下亲口说的。” 话虽如此。 片刻愣神之中,朱高煦回过神冷静了下来,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眯了眯双眼,似笑非笑看向自己的母亲,咧了咧嘴道: “娘…” “老头子这混蛋,怕是想借你的口,威胁我吧?” “哈哈…” “杀我…” “别说他自己心里那关过不过的去,就您这里他都过不去。” “应该.不太现实吧?” 听了这话,徐妙云瞧见朱高煦大脸上的贱笑,‘啪’的一声冲着朱高煦脑袋就呼了一巴掌过去,呵斥道: “混账东西..”      “没人调侃,调侃起我来了是吧?” “就你聪明,看把你给能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的忧色,定了定神道: “但是.老二你有没有想过” “就算真的放你去了云南.你觉得你又能够翻起多大的浪花来?” “届时云南会是怎么样,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同时你的任何举动都将会被无限放大,但凡稍有任何逾越、过激的行为..” “迎接你的将会是什么?” “这些问题..我不相信你没有想过..” “还有此番往你头上扣帽子之事,我不信你这混蛋没提前收到消息。” “但你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我行我素,无所顾忌。” “就这事你觉得你骗的过谁,当时没反应过来…后面别人还反应不过来吗?” “行了,直接说你的目的吧1 朱高煦:“……” 哈? 被看穿了! 对此,朱高煦伸手饶了饶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于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都是人精,没有谁是傻子。 索性他也不再隐藏,随即没有半分犹豫,回道: “娘,就藩之事我可以不去,今日之事也可以就此翻篇。” “但我想将府中除了我之外,所有人全都去往云南,前往我的封地中。” “同时,让丘福一家子陪同前往。” “此事不知可否?” 听闻此言,徐皇后不禁微微有些愣神。 从前来这里开始,心中就已经猜到老二应该是想要借此机会提要求。 在她看来朱高煦此举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要争权。 自己养大的儿子,什么德性她如何能够不清楚? 结果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老二会提的要求,以及她的应对方式。 但徐皇后做梦都没想到,这混蛋居然没有如此。 就仅仅让王府中的所有人前往封地,且让丘福一家子人陪同.. 此举着实让她无比的意外。 戏台子都搭建好了,唱了那么大一出戏,该登场的人都登场了,就为了这个事情? 不应该啊? 这还是她印象中的老二吗? 是你汉王爷朱高煦该说的话吗? 朱高煦感受着那落在自己身上怀疑的目光,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意,到: “娘” “应天府中局势势如水火,又有着老头子在中间煽阴风点鬼火。” “后续会发生什么事情,是生是死我心中真的没底。” “我只想尽可能的护我想护的人周全。” “倘若真的到了某一天,局势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王府的人早早离开这个漩涡,与我牵扯越少越好,知道的东西越少越好,虽然不一定能够躲过清算,但至少留有一个可能和机会。” “诚然就算最后依旧被清算,至少远离这个漩涡,他们能够过上几天平和的日子。” “于我而言,至少我尽力,无愧于心。” 话说的无不情真意切。 徐皇后听的神情也不免有些动容,眯了眯双眸冷冷的注视着他,尖锐目光如同要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给看穿一般。 她总觉得事情不是,朱高煦说的这般简单。 里面肯定有事!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皱了皱眉,问道: “安排王府的人离开,我能够理解。” “但为何一定要丘福一家人陪同前往?” “此举又是为何意?” 闻言朱高煦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没有丝毫的躲闪,抬起头看了过去,忧声道: “永乐二年,设立储君之事。” “文臣拥护老大,武将拥护我上位。” “而丘福则是这些武将中的牵头人” “如今朝中文武势如水火,看似平静的朝堂风起云涌。” “以文臣那些老阴逼的老谋深算,武将臭丘八的性格,如何能够是那些人的对手?” “而身为武将、我的拥护者标志性人物,丘福必定是文臣首要算计、清理的目标。” “我不想丘福死在我面前,如此最好的做法,就是让他离开这个噬人漩涡。” “仅此而已。” “丘福离开这个漩涡,那别的武将呢?”徐皇后半眯着双眸,眉头一挑,瞥了他一眼,冷声喝问道。 “老二,此事说不通。” “我这里说不通,陛下那里更加说不通。” 倘若没有今日武将入宫认错之事,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确实说不通。 不过现在 一切就都能够解释的通了。 “呵呵…” 想到这里,朱高煦一声冷笑,双眸不由的眯了眯,眼中满是不屑之意,回道: “娘此事你放心,只要原话告知老头子。” “他会明白,会知道缘由的。” “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疑虑。” 嗯? 闻言,徐皇后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意。 不过既然都老二都这般自信的开口了,虽然不确定打的什么哑谜,她也不想与之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的纠缠,冲其点了点道: “行1 “汉王府所有人离开之事,我这边可以提前答应你,明日圣谕就会送达。” “至于.丘福一家人之事。” “你就等着陛下圣裁吧1 之后,她从主位上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周一圈,深深的看了朱高煦一眼,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其耳边轻声低语道: “老二。” “我不管你如何想,有着什么样的谋划。” “但一切事情一定要把握好度,一旦超出了某些限度。” “我想要插手帮你,也很难” “往后万事,你好自为之吧1 说罢。 徐皇后顺手拿起一块糕点,玉唇轻启将其放进嘴里,摆了摆手止住朱高煦起身相送的意图,缓缓往门外走去。 坐在大殿之中,看着消失在门栏处的人影,朱高煦脸上的阴郁之意消失不见,眼中满是感激之意。 就方才两人的几番试探、交手。 看似他占据了上风,不过细想之下。 自己的这位母亲真这般不堪吗? 可能吗? 真要是这般,能够把朱老四给降的服服帖帖? 其实很多事情,谈话、言语,他都能够感受到徐皇后言语中引导之意,且有意无意的在给他机会、想帮他一把罢了。 而其离开之时,告诫的言语。 更像是点睛之笔。 像是什么都懂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懂。 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什么都没说。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眯了眯双眼,转而冲着门外一声大喝: “来人。” “通知王妃,前来大殿见我。” (本章完) 第123章 失望的朱瞻基,太子爷警告文臣 第123章 失望的朱瞻基,太子爷警告文臣 东宫太子府郏 朱瞻基一回到府中,就屁颠屁颠像个牛皮糖一般,跟在自己老爹的屁股后面喋喋不休: “二叔真的是运气好,这都被他逃过一劫。” “怎么就没有.” “那个混蛋走漏的风声,太可恨了..” 听着喋喋不休的言语,太子朱高炽不由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怒声呵斥道: “闭嘴1 “你就不能好好的安静一会?” “还嫌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够让我心烦?” “非要没事找事?” “你真的以为,今天你皇爷爷真的有想要杀老二的心吗?” “不怕告诉伱,今日不管是真的谋反,还是假的谋反,你皇爷爷也绝对不会杀你二叔。” “皇爷爷怕不是老糊涂了对二叔有这么偏爱吗?” 他不做丝毫的停留,快步消失在黑夜之中。 说罢。 “这这.” 听了这话,朱瞻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老爹,下意识惊呼道: “啊?” “为何啊?” 走到门栏处的朱高炽猛然回过头,瞥了一眼跟上来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妃,吩咐道: “今夜你给我看好这小兔崽子。” “你糊涂了,老头子都不可能糊涂。” 朱高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怒喝道: “混账东西,怎么说话的?” “真以为事情都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殿下,方才你让人通知的文臣已经到了,正在正殿候着了。” 看着离开的身影,朱瞻基满脸的不情愿,一路小跑来到自己母亲身边,伸手拉着她的双手,就要撒娇道: “二叔就算真造反皇爷爷都不杀他?” “不要用你的无知、幼稚的想法,揣摩别人的心思。” 恰在这时,却见太子妃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朱高炽听了这话,冲其点了点头,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站在一旁的朱瞻基见状,起身作势屁颠屁颠的就要跟着一路前去,不过其还未走出两步。 “正殿的位置,没有我的同意,决计不允许他走进来半步。” 朱瞻基眼前一亮,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好奇之意,作势就要开口问话。 “糊涂?” “娘” 话还未说出口,就直接被太子妃给出声打断,道: “闭嘴。” “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不过..没门。” “今夜就老老实实的跟我呆在这里,我陪着你哪也不许去。” 听闻这话,朱瞻基看着坐在主位上,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母亲,一时之间只觉得脑壳疼,嘀咕了几句之后,气呼呼的老老实实坐了下去。 大殿之中。 三三两两聊着家常,说着今日的反常之事。 毕竟大家都身处在应天府,一个个都身居高位。 自然也都是消息灵通之辈,就今天发生的事情,又如何能够瞒的过众人的耳目? 哒哒哒… 正当众人聊的极为起劲之时,门外一道厚重的脚步声响起,朱高炽缓缓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文臣瞬间收声站起身来,神情无比恭敬行礼道: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 “诸位,免礼1 “坐吧1 待到所有人坐下,只见坐在最前方的杨士奇,神情略显有些郑重的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殿下.” “今日我等听到不少的传闻和小道消息..” “说汉王爷.” “不知.” 坐在主位之上的朱高炽感受着那一双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略显好奇、激动的目光,神情微微一怔,如何听不出话语里的言外之意,喝止道: “今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都知道是传闻,小道消息,自然一切都是假的。” “诸位什么事情该议论,什么事情不该议论,我希望尔等心中有数。” “别给自己的找不自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双眼微微一眯,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意,怒声大喝道: “都事到如今了,你们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事情。” “倒不如好好的想想你们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不妨好好的关心关心你们自己才是真。” 此言一出。 大殿之中瞬间鸦雀无声,众人神情微微一怔,一脸愣神的看向朱高炽,眼神尽是疑惑之意。 什么意思? 怎么扯到他们身上了? 什么叫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不过众人也都不是傻子,既然眼前这位爷敢如此说,想来不可能无故放肆,肯定意有所指。 短暂的沉默思索之后,文臣中不乏有有心思活络之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由一哆嗦,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眼中尽是惊惧之意,小心翼翼试探性开口道: “殿下.” “那些事情陛下知道了?” “之前您带锦衣卫抓人,就是因为那个原因?” 听着问话,朱高炽双眸微微一凝,深深的盯着众人看了良久,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道: “不然你以为?” “所以关于此事上面的问题,我希望尔等自己想清楚。” “自己做了什么,逾越了什么。” “孤也不希望到最后,做的那么难看。” “更不想亲手将你们送进锦衣卫的诏狱去遭受皮肉之苦。” “还有武将们已经自审了,所以你们应该懂怎么做。” “是硬抗着,等着某一天爆雷,将自己给炸的尸骨无存,还是…” “你们自己考虑,机会孤是给你们了。” 说罢。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喝着热茶,冷冷的注视这下方众人的一举一动。 殿中寂寂无声,众人皆是眉头紧锁沉思,厚重的鼻息声萦绕在耳边。 …… 与此同时。 皇宫之中,御书房内。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眶中双眸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嘎吱…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徐皇后不疾不徐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着来人,朱棣双目猛然一睁,身子瞬间直了起来,出声问道: “皇后,如何了??” 推荐一本好书《东京从洗濯屋太太开始》 简介:此作者被封四本书,都说像是混过版主的,别看字数少,但要去的早,不然抢先版就会被迫大改,懂得都懂 (本章完) 第124章 姚广孝:阿弥陀佛! 第124章 姚广孝:阿弥陀佛! 御书房。 入内的徐皇后,看向站起来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朱棣,挑了挑眉头,白了其一眼: “那小兔崽子答应了。” “可不前去就藩,但也提出了两点要求。” “有一点我已经替你同意了,但还有一点牵扯颇大,我未替你拿主意。” 之后,徐皇后将朱高煦所提两点要求,详细的在朱棣面前给叙述了一遍。 听这言语,朱棣一怔,双眸的眯了眯,面无表情陷入了沉思之中。 ‘呼’ 过了许久之后,他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头看向一旁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徐皇后,微微颌了颌首,轻声道: “此事,确实是朕做的太过。” “他有这方面的顾虑,有这方面的要求也不足为奇。” “都答应他吧1 不过她也倒也不是什么好奇心多重的人,对此也没有过多的过问。 “事可问,人可信,却也得防。” “此事我前些时日谋划之时,与他有过交代。” “陛下,我不知道你们与老二,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别眼中只有江山,你是君、亦是父。” 她深深的看了朱棣一眼,未做过多的逗留,缓缓抬步往门外走去。 深夜的汉王府。 “常下乡间,关注百姓,走近百姓。” “我也很难,只能说尽量吧” “皇后啊!皇后1 “您所交代之事,我必定牢牢记于心中。” “往后应天府城中,朝堂之上的周璇、暗箭王爷亦要多加小心。” “权握手中,方能为上位者该有之姿。” 过了半响之后,朱棣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眯了眯眼眸神情变的无比沉重,低声喃喃自语道: “藏兵于民,一年一轮换。” 眼前这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好说话了? 就说汉王府的家眷前往封地,这事徐皇后觉得倒是合理的要求。 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之上,看着怀中搂着的汉王妃,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及心疼之意,声音无比郑重,嘱咐道: “往后的方要辛苦王妃了1 “甚至是往后局势会发展为什么样。” “百姓亦是要牢牢抓住他们的心,多行仁政,多与百姓交流。” 听闻此言,感受着眼前人沉重的情绪,汉王妃握着朱高煦大手的玉手不由的紧了紧,眼中满是沉重、坚定之意,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只要这两个地方牢牢记住就好” “此后本王的后路,就交由王妃了。” “封地之中一切事,特别是军权…将士的更替,王妃牢记一定要按本王说的做。” 走廊之上昏黄的路灯,随着不时袭来的微风起舞。 凉亭之中烧的火红的暖炉之中冒起阵阵热气,驱散了四周的寒气,给这个院子平添了几分暖意。 短暂的愣神之后,徐皇后神情一肃,脸上表情显得格外凝重,言语中尽是警告之意,道: “断然不会忘记。” 可丘福.身为朝中重臣,被誉为武将的领头人,居然依旧没有半分犹豫就同意了? 看来这中间参杂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其中是什么意思,想要表达什么。 对于此事,朱棣神情一肃,张嘴就想要说什么. 但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徐皇后冲其挥了挥手制止,随后只见徐皇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和脑袋两处位置,半眯着双眸沉声道: “言语上的保证,我不想听,没任何意义。” 说罢。 自己没听错吧? “但有一点.记住,我们都是一家人伱只有三个儿子..” “世间安的两全法啊1 “王爷放心。” 听了这话,徐皇后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之情,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饶有兴趣的看向朱棣,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疑惑之意。 言辞含糊。 高台之上,看着消失在门栏处的皇后,想着方才其说的话,做的事情、动作,不由的挑了挑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陷入了沉思。 “军事上有不懂之事,可多问丘福。” “身在帝王之家,如此都是命.” “万事留一手,积累自身声望。” “尽可能的保全己身,多给我些许时间。” 说着,汉王妃伸手轻轻的抚了抚朱高煦坚毅的脸颊,脸上之中满是疼惜和不舍之意,声音亦不知不觉哽咽了起来。 随后,汉王妃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狂热意味,将脑袋紧紧地贴在朱高煦宽阔的臂膀上,在其耳边轻声低语: “王爷…我想…” 见着眼前人这般娇羞的模样,朱高煦如何能够不懂其意思。 想着即将到来的离别,天各一方的两人,少有相见之时日,他神情中也不免闪过一丝疯狂之意,“嘿嘿”一声大笑,反手一把将怀中的人儿横抱在怀中,大步流星的往厢房而去。 翌日清晨。 圣旨早早的就已送到汉王府、丘福府邸之中。 对于本就知道结果的两方人马,在昨夜之时就已经收拾好家中一切贵重物品,准备妥当路上可用到的东西, 待圣旨抵达之后,两方人马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动身离开了应天府,往云南汉王封地而去。 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自然惊动了朝堂之上所有的官员,以及城中百姓。 致使所有人的心中对于眼下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免好奇了起来,横生不少的猜忌、猜测、怀疑。 一时之间整个应天府城少的人,都躁动不安了起来,奔走相商、相告。 给整个应天府蒙上了一层,厚重诡异的云雾。 让一切事情变的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而收到消息的赵王爷,太子爷,两人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思,心中不由泛起嘀咕。 有点好奇,朱高煦这是又要搞什么骚操作。 怀疑其是不是又在谋划些什么。 短暂的愣神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往汉王府邸而去,打算一探究竟。 …… 鸡鸣寺。      一处凉亭之中内,朱棣与姚广孝两人相对而坐,一人手执白子,一人手执黑子,半眯着双眸对弈。 待到一场棋局结束之后,姚广孝笑着端着身旁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漂,浅啄了小口之后,冲着杵立在两旁服侍的小沙弥挥了挥手,道: “下去。” 收到命令的小沙弥,知道两人有要事相商,识趣的退了出去。 庭院之中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气氛瞬间变的压抑了起来。 片刻的沉默之后,姚广孝指了指面前的棋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陛下,需要再来一局吗?” 听闻这话,朱棣眯了眯双眸,深深的看了一脸嬉笑的姚广孝一眼,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收了起来,浅啄了一口杯中热茶,低声喃喃道: “你这和尚.真的是..” “总喜欢这般作态.藏着掖着的你不累吗?” 姚广孝笑了笑,不时攒动着手中的棋子,轻声应道: “陛下说笑了。” “如此佛门清净之地,四周景色宜人、鸟语花香、檀香萦绕敲鱼诵经、何来无趣、为何会觉得累。” 见其这番模样,不接自己的话茬中蕴含的内容、搁着装疯卖傻,朱棣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其一眼,沉声道: “是啊1 “和尚.如今你倒是清闲的紧。” “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倒是无比的头疼。” “一家人不像一家人了,天天操心的事情还一大堆” “和尚.你说倘若当初我没有听你的窜说,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的累..” 说着,其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眼神闪过一丝疲惫之意。 姚广孝:“.” 都是聪明人,能够从靖难开始.且知道朱棣这么多秘密,还能够安然活到现在。 如何听不出眼前这位爷,这是跟这里拿话戳顶他心窝子。 亦是对他装傻充愣的不满。 短暂的愣神之后,姚广孝知道不能够再装聋作哑了,不然恐惹这位爷心中不快,随即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半眯着双眸看向朱棣,轻声道: “陛下。” “又是为汉王爷、太子爷两人的事情忧心?” “贫僧这些时日,虽在寺庙之中,不过也听来到些许传言。” “不知陛下可否愿意与贫僧详细说说?” 听闻这话,朱棣半眯着双眸,给其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之后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扣了扣石桌,脸色变的无比阴沉,刹那之间凉亭中的温度不由的下降了几分。 “汉王府中的家眷,连同丘福一大家子人。” “今日已出发前往云南封地去了。” “想来就这会的时间,已经走出几十里地了吧。” 此言一出。 姚广孝神情徒然一肃,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眼前的人,已不复之前的淡定从容,沉声道: “汉王爷何时离京?” 见其这般震惊的反应,朱棣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似笑非笑道: “和尚.” “我还以为,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再心生波澜了呢1 听着调侃之语,姚广孝亦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随即摆了摆手,笑了笑应道: “陛下说笑了。” “毕竟之前陛下做那么多手布置不就是不愿让汉王前往云南吗?” “如今.却又做出这般匪夷所思的决定。” “贫僧虽礼佛,终究只是凡体肉胎,心中升起好奇之意在所难免。” 对此解释。 朱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二人相识于微末,且完成了靖难这一壮举,彼此什么性格彼此心里都清楚。 之后,朱棣半眯着双眸沉吟了许久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意,将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皆尽详细与之娓娓道来。 落在在一旁的姚广孝,在听着朱棣所叙述的事情之后,脸上的神情不时变幻,目光不知何时亦变的深邃了起来,心中不免升起了些许疑惑之意,暗自嘀咕道: “难道真的诸般因果真的会变化这般的大吗?” “明明没有半分真龙之气的人,真的能够拥有真龙之气吗?” “倘若真的是这般.” “此事.就真的好玩了” 陷入沉思的姚广孝,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猛然抬起头回望了过去,在迎上朱棣冷厉的目光之后,其下意识双手合十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被看穿心中真正想法一般。 虽然姚广孝隐藏的很好,不过依旧被朱棣捕捉到一丝不寻常之意。 之后,朱棣站起身双手插在腰间,环顾了四周一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烟雾缭绕的佛堂位置,眼眶中转动的双眸,脸上不时变幻的神情,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过了许久之后,他收回了眺望远处的目光,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慢慢幽幽来到姚广孝身旁,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坚定之意,沉声道: “和尚..” “还记得我上次来这里,给你说的望气之事?” “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思索了良久,还是想要试试。” “如此,我的心中才能底。” “如若不然的话,我始终难以心安,心神不宁。” 旧事重提。 回过神来的姚广孝,脸上神情不由变的无比凝重,眼窝中的双眸缩了缩,抬起头回望了过去,与之对视了片刻,沉声应道: “陛下。” “那一日贫僧不是与您说过吗?” “看虽心安、亦可能不会是什么幸事。” “不看虽心有羁绊不安,但利大于弊。” “陛下又何必执着执念?” 闻此言,朱棣深深的瞥了其一眼,神情变的无比郑重、严肃,沉默了半响之后,坚定不已的冲姚广孝摇了摇头,道: “朕不想做一个糊涂人。” “此事必须要有一个明确、肯定的答案。” “和尚你就不用劝解、不用为此事忧心。” “既然如今已经够忧心、够乱了、够头痛了,也就不再差这点事情。” “你只管做好你本职范围之内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理会,不用多想。” 话已至此,感受着眼前人的决绝之意,姚广孝眯了眯眼,也知道此事他没的选择,只能够郑重无比的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口中诵吟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1 (本章完) 第125章 朱高煦:真的慌了,谁来救救我 第125章 朱高煦:真的慌了,谁来救救我 与此同时。 鸡鸣寺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脸上满是担忧之意搀扶着,一名年过花甲满头白发的老者,缓缓从马车之上下来,嘴里不断小心提示道: “爹” “注意脚下。” 两人不是别人,老者为太常寺丞袁珙,中年人则是他的儿子,中书舍人袁忠彻。 就在两人刚刚下马车,静候在门口的奴婢,快步来到两人身前躬身行了一礼,道: “二位大人,请跟我来。” 说罢。 奴婢躬着身子伸手,站在边上带着两人往寺院内走去。 看着走在前方的奴婢、熟悉的寺院闻着飘荡在空气中浓厚的禅香味,两人目光皆是不由得凝了凝,脸上闪过一丝郑重之意,双眸微微一眯,不由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道: “看来此次陛下是有备而来,不会单单只听某一人之言。” “尔等三人倘若敢有半分,串通蒙蔽朕,届时就不要怪我不讲半分的情面。” 但这段时间朱高煦的变化众人也是看在眼里,如此身为上位者生性多疑,有此举也实属正常。 之后,他目光投向了不远处,不着痕迹的冲着远方点了点头,就像是在与谁交流一般。 送别了所有人离开,朱高煦看着周遭空荡荡的一切,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悲凉、孤独之意,情绪略显有些低落。 汉王府邸之中。 哒哒哒.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在其耳边响起,受到惊扰的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皱着眉头循着发出声响的位置看了过去,张嘴作势就要出声呵斥。 如此作态直接把坐在椅子上面的三人给看傻了,一时之间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 “坐吧1 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喝着热茶的朱棣,两人赶忙恭敬无比行礼道: “臣参见陛下。” 致使朱高炽得到了太子之位,虽其未让朱棣失望,确实有着明君之相。 问好之声响起,直接把朱棣飘远的思绪给瞬间拉了回来,随即冲两人挥了挥手: “免礼。” 不过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其将已到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沉声问道: “主角我刚刚才派人去通知,前来的话应该需要不少的时间。” 两人在奴婢的指引之下,来到了朱棣和姚广孝两人饮茶对弈的庭院之中。 待到二人入座,朱棣半眯着双眸,在三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沉声道: “此次事情,朕想听真话。” 不多时。 这这这…?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能人隐藏在暗处吗? “连黑衣宰相、妖僧姚广孝都拉上了。” 如此担心自己等人,又何必找他们来看?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此事事关重大,且在立储君之时,朱棣找三人看自己三位儿子的面相,几人异口同声都是推崇朱高炽,说其有真龙之相。 之后,他又指了指早已为两人备好的椅子,道: 此时,他没有再如同往日一般,独处于凉亭之中小憩,转而行走于偌大的王府中闲逛。 “公公所来本王府中,如此着急忙慌的所谓何事?” 前来的奴婢常年跟随在朱棣身旁,亦是心思活络之人,察觉到朱高煦一闪而过的不悦之意,恭敬无比的行了一礼,道: “奴婢拜见汉王爷1 “此来匆匆,惊扰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无碍。” “有什么事直说吧。” 奴婢躬了躬身子,轻声道: “传陛下口谕,让王爷你随同奴婢前往鸡鸣寺。”      朱高煦:“?????” 什么玩意? 此番不是前去宫中,改去鸡鸣寺了? 那不是黑衣宰相姚广孝的老巢吗? 老头子这又是想要玩什么新花样,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眯了眯双眼,皱了皱眉头出声问道: “公公可是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对此一问,奴婢并未答话,却不是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之后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如此作态,朱高煦心中瞬间了解,不由的笑了起来,伸手从怀中摸出一袋小金豆,冲其抛了过去。 之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往门外走去。 不多时。 朱高煦在奴婢的引领之下,来到鸡鸣寺内的一处庭院之中。 入内,映入眼帘则是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在其对面则是坐着三人,一人身着僧袍面色儒雅随和、顶着一个锃亮的太光头,毫无疑问此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靖难总策划师姚广孝。 则另外两人皆是身着官服,一人为白发苍苍年过花甲老者,一人则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且面相来看有着几分相似,虽不知为何许人也,却能够猜到二人应该为父子。 短暂的打量之后,朱高煦收回了目光,躬身行礼道: “儿臣参见陛下。” 于此同时,坐在椅子上的三人亦是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冲着朱高煦行礼道: “微臣、贫僧,见过汉王。”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见着相互行礼的众人,冲着众人挥了挥手,沉声道: “此乃佛门清净之地,一个个都别拘礼。” 说罢,他亦察觉到朱高煦眼中的疑惑之意,伸手指了指身着官袍的两人,轻声道: “太常寺丞袁珙,中书舍人袁忠彻,二人亦是父子。” 朱高煦:“????” 我滴亲娘咧! 袁珙? 袁忠彻? 这对父子可是历史上记录在册,赫赫有名的风水相师啊! 其神鬼莫测的手段,精准的让望而生畏。 如此再配上一个黑衣宰相姚广孝,亦是风水一脉的大家,擅长阴阳观气、望气之术,在朱棣尚未就藩之时,就扬言要送其一顶白帽子,言辞确凿到其身负真龙之气,一遇风云便可龙腾九霄。 且后期这些个预测,还都一一实现了,朱棣还真坐上了帝王之位。 现如今这三位神人聚集在一起,朱棣又紧急召集他前来。 这是想要干嘛? 给他算命,还是看相? 怕不是要扒他的底裤吧? 饶是朱高煦对于鬼神、命理一说,但面对这三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神人,心中也不免有着些发怵。 这老混蛋妥妥的没安好心啊! 还嫌现如今的情况不够乱吗? 倘若没看出什么来还好,要是真的看出什么来了…怎么收场? 想到这里,朱高煦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舔了舔略显有些干燥的嘴唇,道: “爹…” “这是…你们有事,要不你们先聊。” “我在外面等,或者去御书房等也行。” (本章完) 126.第126章 姚广孝 袁珙 袁忠彻,三人沉默 第126章 姚广孝 袁珙 袁忠彻,三人沉默了。 言辞恳切,话音刚落。 朱高煦作势就要转身离开,抬步往外面走去。 “混账东西。” “你给我回来。” “谁让你走了,谁说你碍事了?” “真要是觉得伱碍事,我特意命人宣你来做什么?” 刚刚准备脚底抹油,直接开溜的半刻都不想待这里的朱高煦,还未走出两步,耳边就直接传来朱棣的怒吼之声。 对此,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很是无奈的转过身子,尴尬的饶了饶头,讪讪地笑了笑,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的极低,小心翼翼的问道: “爹” “那你这急匆匆的宣我来所为何事?” 现在自己这般吼他,却没有半点炸毛的迹象,还如同一个乖宝宝一般,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的聆听他的教诲。 “今日陛下唤你前来,主要是之前贫僧与陛下聊天的之时提到了你。” “把脑袋给我抬起来。” 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事情不是落在你们自己身上。 就在朱高煦愣神之际,等的不耐烦的朱棣,怒吼之声再次传来。 哈? 我滴亲娘勒。 “有啥急事,直接一个口谕不就得了,我保准给您办的稳稳当当的。” “没听见我的话吗?” 都是千年狐狸,演什么聊斋呢? “混账东西,愣着做什么?” 原本之前还好奇,为何朱高煦今日能够这般老实,为何这般作态的朱棣,不由看向眼前坐着的三人,想到了关于三人的身份,刹那之间反应了过来。 见着其老老实实的坐下,低垂着脑袋的样子,朱棣心中也是没来由一咯噔,不免产生了一丝好奇之意。 “为何今日到贫僧这里,反倒是拘谨了起来。” “说许久不曾见过了,又听闻这段时间汉王为大明、为百姓做的那些壮举。” “所以恳请陛下,召集王爷前来叙叙旧,拉拉家常聊聊天、谈谈心。” 还说他今天为何这般异常的老实,一直低垂着脑袋。 同时,朱棣也听出了姚广孝言语之中的意思,这是希望老二将头给抬起来,深埋着脑袋会影响三人看相、望气、观面。 “就像和尚说的一般,别搁着演什么拘礼了,大大方方的将头抬起来,说说话..” 朱高煦:“.” 怪不得呢! ‘咳咳.’ 真的是奇了怪了。 还把脑袋抬起来?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没安好心的一群混蛋。 “王爷与贫僧也不算陌生,相识已然这么多年了,彼此也算熟悉。” 你们这话说的轻巧啊! 真以为他想这般、一副小女儿、乖宝宝姿态吗? 倘若不是有大明这三位神人在场,不是洞察了你们这些人的意图,知晓你们这些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如何能够让朱高煦给蒙混过关? 且此事要是不能够及早的确定,朱棣心中也难以安心,同时做起某些决定,行某些事情亦会束手束脚。 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神奇。 “一直低垂着脑袋,一直以做错事情、认错姿态示人,倒是让贫僧惶恐啊1 而今台子都搭建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你汉王爷什么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 怕是老二这混蛋,知晓三人的本事,揣摩透了他此次的目的。 他何至于如此? 这混球什么情况? 今日为何如此作态? 遥想往日的时候,这家伙遇到事情的时候,在自己面前哪一次不是咋咋呼呼模样,动不动就梗着脖子,皱着眉头扯着嗓子跟自己的怒吼掰扯。 “是否是贫僧今日哪里做的不好,怠慢了王爷。” 感情是想要借机,将此次事情给蒙混过去! 不过好不容易将眼前的三人给聚集在一起,朱棣又做了这么多布置,更是给这些人唱了一出空城计,逼这三人说真话。 “老二,别做这一副乖巧的模样恶心我了。” 言罢。 想明白一切,朱棣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 “行了。” 就在朱棣狐疑好奇之际,坐在不远处的黑衣宰相姚广孝,‘咳咳.’轻轻咳嗽了几声,与袁珙、袁忠彻两父子对视了一眼之后,出声道: “汉王爷,何至于如此。” 这还是自己之前印象中的那个老二吗? 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王朱高煦吗? 听着怒吼之声,感受着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知道今天这事是真的躲不过去了,心中暗自哀鸣: “罢了.罢了1 “死就死吧1 “正好看看你们这些个被后世誉为神人的人,是不是真的有这般神。” 下定了决心,打定了主意。 索性朱高煦也就不再隐藏,不再装了,大大方方的将脑袋给抬了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那一个个望向自己的目光,一一回望了过去。 见此情况,本欲再次出声呵斥的朱棣,也未再多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之前汇聚在朱高煦身上的目光,转投向姚广孝、袁珙、袁忠彻三人身上,仔细的观测三人的一举一动、神态变化。 一时之间整个飘荡着禅香的佛堂庭院之中,变的无比安静,气氛亦是变的无比的诡异。 场中的五人谁都没有说话,攒动着手中的杯中浮沫,浅啄着杯中热茶。 姚广孝、袁珙、袁忠彻三人看似有意无意的在喝着手中的热茶,不过其三人目光则是牢牢的落在朱高煦的身上来回上下打量巡视。 过了许久之后,三人不约而同的收回了目光,眼中惊骇之意一闪而过,心中更是泛起惊涛海浪,握着茶杯的双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激起茶水阵阵荡漾。 短暂的震惊之后,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想要从别人之处确认,确定自己方才得出来的答案,究竟为真还是为假,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或者产生了错觉。 不过三人回望向彼此之时,皆是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彼此心中疑惑之意。 从而确定了彼此心中的疑惑,确定了不是自己的看错或者出现错觉。 毕竟大家都是这方的能人,就算一人看错,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错。 得到肯定的答案。 直接把所有人都给干沉默了。 朱高煦乃是永乐大帝的嫡次子,靖难之役随同朱棣一起上阵杀敌,数次解救朱棣于危难之中,且作战勇猛在靖难之中立下赫赫战功,因其性格与朱棣极为相似,深得其心中喜爱。      又于战场之上,与诸多武将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想当初朝局稳定之后,朱棣生起立储之意时,其心中原本最想要立储之人,就是汉王朱高煦。 为这事,也造成了朝堂之上文武对立势如水火局面。 武将支持朱高煦、文官以祖制为引支持朱高炽。 此事,当时可是搞得朱棣焦头烂额。 之后朱棣找到他们三人,一一的给朱高煦看过面相,而得到的结果则是,朱高煦没有丝毫的帝王之相,反观如今的太子朱高炽,则是一副盛世明君之相。 最后也是因为他们几人之言,加上朝堂之上的压力,朱棣最后不得已,将太子之位传落在朱高炽身上。 但如今,之前被他们三人看来,没有丝毫帝王之相,不适合继承大统的朱高煦,身上的命格、面相则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般情况直接把所有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实话实说吧。 以上位者生性多疑的性格,鬼知道会怎么想他们。 会不会认为之前立储之时,他们就已经投靠了太子,故而为太子朱高炽说好话,转过头看贬低朱高煦。 要是真这么想他们几人的话,才真的是冤死了。 因为之前他们确实老老实实的说的,完全就没有掺杂半分的虚言。 结果现在又是这样。 就这般情况,帝王心思难揣摩猜测,亦可给他们几人冠上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 如若不老老实实说的话,之前朱棣的作态,让他们也不敢保证是不是真的还有高人隐藏在暗处。 之后被别人给点穿了亦是欺君之罪。 饶是他们一个个心思聪慧、活络,也不免有些坐蜡了。 常言道:万般因果多变化.. 问题是他们也没见过,能够变的这么离谱的,简直是小刀划屁股,让他们彻底开了眼了,都不免自我怀疑起来。 可现在太子之位已经确立,太孙朱瞻基也已经开始培养。 如今半路又杀出朱高煦这个程咬金,逆天让命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这这. 他们都不知道,于大明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双眸一直观察着三人神情的朱棣,神情不免紧张了起来,心中不免打起了鼓,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变化? 而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寂静无声的朱高煦,见着几人的神情变化,心中也不免掀起惊涛骇浪、担忧了起来,暗自嘀咕大呼道: “不不不不会吧1 “真真的有这般神奇的吗?” “这些个家伙不会真的看出了些什么来吧?” “怎么办.怎么办?”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压下心中躁动不安的内心,双手略微有些颤抖的捧着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小口热茶,瞥了众人一眼,小心翼翼道: “少师、二位袁大人,何故这般盯着本王看?” “难不成,本王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或者有什么奇异之处?” “能够让几位这般?”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双手捧着两边脸庞,不由的狠狠搓了搓。 如此言语、动作,直接把陷入沉思的几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姚广孝三人亦是收回了打量朱高煦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 “王爷说笑了,这不.许久没见王爷了,不免多看上了几眼。” “倒是贫僧等人唐突了,还望王爷勿怪。” 听闻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目光深邃深深的看了几人一眼,‘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半开玩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 “只要不是本王脸上有脏东西,或者奇异之处就行。” “哈哈哈…能够被少师,及二位大人这般盯着看,也算是本王的福气。” 坐在一旁的朱棣,见着打着哈哈,搁着尬聊的几人,冲姚广孝、袁珙、袁忠彻三人投去询问的目光,想看看三人是否已经结束。 感受到落在自己等人身上询问的目光,几人神情一肃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冲着朱棣耷拉了几下眼气以示肯定。 得到肯定答复,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一旁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道: “老二,倘若没什么事情,你就先行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1 “咱与三位爱卿有要事相商。” 此言一出,朱高煦不由的眯了眯双眼,似笑非笑的看向朱棣,道: “老头子.” “你拿我逗闷子呢?” “方才我要走,你不让我走,不说找我来聊聊天,说说话的吗?” “怎么滴,大家话都还没有说” “你就要打发我走?” “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了这话,朱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知道这混蛋是在给自己装疯卖傻呢? 就之前朱高煦的作态,他不信其不知道今日的目的,索性也懒得跟他浪费口水,怒喝道: “混账东西。” “让你滚就滚,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我就拿你逗闷子,怎么了?” “就凭我是你爹,难道不可以?” 朱高煦:“.” 哈? 这话说的,让他直接无力反驳。 确实是他亲爹! 本来还想死皮赖脸的在这里,看能不能听些东西,看看这些人究竟是看出了些什么东西来。 不过就现在老头子这般态度,根本不给他丝毫的机会,大有一副要是不老老实实离开,就叫人将他给‘请出去’之意。 “行行行” “你是我爹,你最厉害。” 朱高煦冲其竖了竖大拇指,之后没有丝毫的停留转身往门外大步流星得走去。 待到朱高煦走了之后,朱棣深吸了几口气,转头看向三人,半眯着双眼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说说吧1 “尔等三人观了老二面相之后,结果如何?” “可否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化?” (本章完) 127.第127章 简直是比窦娥还冤 第127章 简直是比窦娥还冤. 此言一出。 庭院之中,瞬间寂静无声。 所有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陷入了两难境地。 朱棣见状,虽未听到众人的回答,却心中也是有着隐隐的猜测,双眸微微的半眯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众人,沉声道: “朕在问你们的话呢?” “怎么的?” “一个个都耳聋了吗?” “或者是说朕问的太小声了,你们没有听到,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听闻此言,三人皆是神情一肃,眼神略显有些躲闪不安,上嘴唇下嘴唇有些打颤,回道: “陛陛下” “太子为仁君之相,汉王为开疆拓土之相。” 半响之后,剃着锃亮光头的姚广孝,抬起头向朱棣看了过去,脸上尽是苦笑之意,决定如实相告。 朱棣深吸了几口气,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怒声道: “看出什么来,就给我老老实实说什么.” “恳请陛下明鉴。” “别给我面前吞吞吐吐的。”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 “取而代之的则是:峥嵘之角已成,头顶紫气汇聚,威严而神圣,此乃帝王之相,天命所归之意。”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棣深吸了几口气,将自己的内心躁动情绪尽可能强压下来,转而看向袁珙、袁忠彻两父子,沉声问道: “且相较于太子面相,亦有着天壤之别。” “方才贫僧观汉王殿下面相,已然大变样,之前的富贵之相,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说1 “启禀陛下。” “对与错,朕皆赦你们无罪。” 饶是方才从这些人神情之中就差不多已经猜到答案,早就尽可能做好了心理建设,却终究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说罢,姚广孝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之意,双手合十嘴角轻念了一声佛号。 刹那之中怒吼之声,在三人的脑海之中炸响开来。 知道就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别想蒙混过关,怎么都逃不过去。 嗯? 听了这话,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棣直接愣在了原地,脸上的神情不时变幻,眼眶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缩了缩,心头更是泛起滔天巨浪,直愣愣的从木椅之上站了起来。 惊得的所有人的心头都不自觉的跳了跳,亦是察觉到这位爷言语中不满之意,三人神情变的无比的凝重,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看向彼此,心中不由的暗自叫苦,低垂着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尔等.” “伱父子所得出来的结果,与和尚是否一样?” “可有任何不同?” 听着问话,袁珙、袁忠彻两父子,纷纷摇头苦笑,躬身行礼应道: “回陛下。” “臣等两人观汗王殿下面相,所得出来的结果,与少师所观结果.一般无二。” “恳请陛下明鉴。” 言罢,两人默默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不敢再多说半句。 三人之言语皆尽相同。 且按理说此事,本应该是一个高兴的事情。 何奈知道结果的朱棣,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心中更是不免生出一丝惶恐之意。 老大仁君之治繁荣之帝相。 老二开疆拓土雄主之帝相。      我尼玛. 如此答案,搞得朱棣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这.这这都什么什么? 自己的一个个儿子,都是什么东西? 一个开疆拓土、一个仁君之治。 要不要这般离谱吗? 这到底该说是气运够好,还是说气运差啊? 到底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坏事吧!大明后继有人,不用担心败家子上位,江山社稷有保证。 说好事吧!问题是大明江山就一个,皇位只有一个,龙椅也只有一把。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且都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又最忌讳同时操戈,骨肉相残。 想到这里,朱棣此时此刻都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听姚广孝的建议糊涂些好些,非啥都要搞清楚。 结果现在是清楚了,也让他更加头疼起来了。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棣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双眸微微一眯,脸色阴沉的可怕,转而看向姚广孝和袁珙,声音之中尽是冰冷的怒意,大喝道: “混账!1 “混蛋..你们都是些混蛋。” “老二既然是开疆拓土雄主之相,为何之前设立太子储君之位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皆是说他没有任何帝王之相?” “且还说老二但凡敢对皇位生出不该有的想法,恐有血光之灾,易招横祸?” “你们为何要诓骗于朕?” “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难道你们都不怕死吗?” “不怕连累九族吗?” “说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当时太子爷到底许诺了你们究竟什么好处?” “能够让你们冒着杀头的风险,替他说话?” 不怪朱棣这般怀疑,这般的想法。 要知道之前立储之时,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何人之时。 特意找了袁珙、姚广孝两人给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看相,结果得到的答案是,老二、老三两人都没有帝王之相。 随即储君之位才落在了朱高炽头上。 可以说立储之事中,最大的获益者就是老大,而老二则是最大的苦主。 致使他第一反应就是两人是不是收受太子爷什么许诺,什么好处,才敢睁眼说瞎话,将朱高煦的面相贬低如此不堪。 听闻这话,姚广孝和袁珙两人脸色瞬间一白,吓得直接跪拜了下去。 如此大的罪名,他们如何敢接? 要说真有其事,他们也没啥好说的,问题是他们什么都没干确实没有的事情,也没有一定要为谁说好话,都是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之上。 这事情搞得,简直是比窦娥还要冤。 随即,两人面色惊恐,皆是急忙大呼,赶忙解释道: “陛下.” “绝无此事啊1 “臣、贫僧,绝没有欺瞒过陛下啊!1 “都是按着当时太子爷和汉王爷面相说的啊!1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的看了彼此一眼,脸上尽是无奈之意,继续道: “臣、贫僧,也搞不懂,为何汉王爷的面相,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真不知道啊1 “恳请陛下明鉴。” (本章完) 128.第128章 如此,朱棣彻底犯了难 第128章 如此,朱棣彻底犯了难 听了这话。 朱棣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因此而好上多少,神情依旧冷的有些吓人,身上腾起阵阵冷意四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打量。 被直勾勾盯着的两人,感受着朱棣身上不时升起的杀意,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额头之上的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心中无比的忐忑,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生怕激怒眼前这位爷,导致杀劫临身。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迟迟未见朱棣有任何回应。 庭院之中的气氛,一时之间变的无比压抑。 寂静无比的庭院,几人几乎都能够清晰的听见,朱棣剧烈起伏的喘气之声、显然其情绪异常不稳,被气的不轻、无比的愤怒。 正是这样,两人的心中就越是害怕。 常言道: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他们现在所面对的人,则正是大明最高的统治者。 虽靖难之中他们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且与这位爷相识已久。 “是否认为,因方才您给那饱含深意的一眼。” 饶是几人极力的解释,但眼前这位爷真的会信任他们吗? “我等亦不是傻子,断然不可能做这般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就眼下这般情况,你们让朕如何相信伱们?” 听了这话,姚广孝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沉声应道: “陛下.” “我等并无半分虚言,请陛下明鉴。” “皆是实话实说,未曾有过半分的虚言。” “就我们的认知.这些年所遇到的事情,亦是头一遭。” “倘若我等真的曾经有意欺瞒陛下,今日我等为何又向陛下阐明,为何又一定要实话实说?” 沉默了许久之后,姚广孝深吸了几口气,缓缓的抬起头,冲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回望过去与之对视,双手微微合十诵念了一声佛号,沉声应道: “倘若陛下还是不信任我等说的,我等也没有任何办法。” “以往老二的命格,不是你们说的富贵之相,且横祸颇多,易夭折吗?” “现如今为何老二的命格,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恕贫僧与二位大人,真的没办法解答。” “哎”说到这里,姚广孝也是不免一声长叹,脸上尽是苦笑之意,继续道: “使我等觉得,场中的不远处还有第五人的存在,或者说还有一位风水、相术大师存在,所以我等才不得已说的真话?” “一个个本事都大的很,之前不都是异常言辞确凿吗?” “说什么.因果多可变幻,但命格天注定。” “我们皆不知对方与陛下说了些什么.” “至于.汉王面相命格为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遥想当初.立储之时,陛下可是未让我等一起.而是分别找的我等” “怕不管是老二命格是否真的变化曾经你们是否说真话.今日你们都不会实话实说吧?” “场中也不过就我们三位.风水精通相术的人在,何来的第四位精通之人存在.” “倘若不是你们这些人今日会说真话?” “其实陛下的空城计.真以为贫僧心中不明白吗??”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在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帝王面前,他们这些人与朱棣之间情感,完全就不值一提。 “真的敢欺瞒陛下吗?” 且他们这些人,还被朱棣怀疑是否是收受、承了太子什么好处或者许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徒然变的无比郑重,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看向之前朱棣意味深长所看之地,继续道: “陛下.” “就这般情况之下,陛下想想..我等的胆子真的有这般的大敢肆意乱说吗?” 朱棣听了这话之后,冷冷的瞥了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姚广孝,沉声道: “和尚.难道不是吗?” “这只能说明,我等从始至终,都从未欺瞒过陛下有半分。” 但要知道,眼前这位爷可是靠着靖难起兵,谋夺了自己亲侄子皇位,杀的亲侄子全家几乎一个不留的帝王。 几人心中压根就没有底。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突然一阵狂笑,笑声之中尽是冷意,怒喝道: “你们这些人啊1 “陛下.真不必要再试探了” 因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想不明白,如坐针毡啊! “陛下.” 话已至此,跪在地上的两人,也是无比的无奈、苦恼。 说罢。 他微微躬身子诵了一声佛号,缓缓闭上双眸,之后不时攒动着捧在手中的佛珠。 跪在一旁的袁氏父子,亦是赶忙出声跟上,迎合着姚广孝刚刚的说词,表露自己的忠心。 听了这话,朱棣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思索着姚广孝方才所说的言语,陷入了沉默,心中亦是不免升起一丝狐疑之意,暗道: “难道老二身上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 “有着什么样了不得的奇遇,致使原本的命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半响之后,朱棣面无表情,冲着跪在地上的几人挥了挥手,沉声道: “都起来吧1 此言落在几人的耳中,犹如天籁之音一般,皆是不由的长长吐出了几口浊气,惶恐不安的情绪一下也平复了不少,赶忙出声道: “贫僧、臣,谢圣恩陛下。” 待到三人起身落座,朱棣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半眯着双眸看向姚广孝,沉声问道: “和尚,如今老二的命格已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朝中该如何?” “可否……” 听闻这话,姚广孝眉头紧锁陷入沉默。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得知朱高煦命格之后,朱棣会有这一问。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之前在立储的时候,这位爷本意重心就更加的侧重汉王,倘若不是因其命格使然的话,估计哪怕文臣反对,储君之位应该也会花落朱高煦头上。 如今,朱棣又已从他们这些人的口中,清楚明白的得知,自己最偏爱的儿子,命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且还是一个‘开疆拓土之帝王相’。 而眼前这位爷,性格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则相较于的太子爷‘仁君之治帝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朱棣心中会更加倾向哪方面,更加喜爱、喜欢谁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姚广孝深吸了几口气,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言语中带着一丝忧愁之意,回道: “陛下。” “之前为何册立太子爷初衷,想来陛下应该没有忘记吧?” “如今朝堂局势好不容易稳固,储君之位已立,太子仁君之姿,深受朝臣拥护。”      “倘若陛下有别的想法.” “恐引起朝局再次陷入动荡之中,得不偿失啊1 “相较于‘开疆拓土’大明江山社稷稳固,君臣上下一心,才是陛下心中真正应该考虑的。” “陛下切勿.”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又如何不明白姚广孝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建议他最好不要动易储之心。 听了这话,朱棣冷冷的瞥了其一眼,亦是眉头紧锁,不由心中泛起了嘀咕,沉思了起来。 他于靖难之役起事,将建文帝赶下皇位。 期间为能够清肃建文遗臣,巩固自己的皇位,杀伐了不少的文臣,更是开创了历史上唯一一个被‘诛十族’的先河。 为此造成了不少文官集团们的诟玻 也致使他与文官集团,势如水火对峙,朝中明争暗斗,朝局动荡不安。 那段时日可谓是让朱棣无比头疼,心中好几次升起了想要将那些个混蛋都给杀光、杀尽的心思。 不过这般情绪,最后都被他给强压了下来。 毕竟天子坐朝堂,文官替牧民。 真要把这些人都给杀光、杀尽了,谁人来替他牧民? 何人来为他治理天下? 届时没人治理天下,整个天下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之后两方势力的对峙,直到朱高炽坐上太子之位后,有着其在中间周旋,以其宽厚待人的性格,才慢慢的将那些个腐儒情绪给安抚了下来。 朝中暗流涌动、风起云涌的局势,亦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倘若此时他.真的要易储的话. 整个朝中的局势.估计要不了多久,可能又会成为之前番光景吧! 毕竟老二的性格武将出身,本就不讨文官的喜爱朝堂之上的文官. 想到这里,朱棣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揉了揉略微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心中也是不由升起一丝无奈之意,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盯着三人,沉声道: “今日之事。” “就暂且如此吧1 “此番之事,朕心中有数。” “还有…关于老二之事,朕不希望除了我们,还有别人知道。” “倘若…朕发现有任何谣言传了出去…届时尔等可就不要怪朕不念情面。” “尔等可明白?” 开玩笑。 这事压根就不用提醒好吧? 大家又不是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这些老油条心里如何能够不清楚? 且今日他们能够平安度过,能够逃过一劫,没有遭到责罚,已经可以说是祖坟冒青烟了。 如何会傻到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头铁往刀口上去撞?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们这些身处高位,有着荣华富贵享受的人。 随即,三人皆是神情一肃,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赶忙出声保证道: “请陛下放心。” “今日之事,我等绝不会往外说出去半个字。” “唔…”朱棣听了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们一眼。 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流星的往庭院之外走去。 待到朱棣离开。 三人身体瞬间犹如泄气的皮球,没有了精气神,面色无比的苍白,直接瘫软在椅子上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冷汗亦是如同雨水一般疯狂的顺着两边脸颊滑落。 就这样,过了许久之后,瘫软在椅子上面的三人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精气神,下意识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见到对方如同自己一般的狼狈模样,脸上皆是苦笑了起来。 半响过后,袁珙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锦帕,擦了擦额头之上的冷汗,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袍,平复了一下心中躁动不安的情绪,看向一旁的姚广孝,问道: “少师啊!少师1 “明明你都已经猜到了陛下是在给咱们唱空城计,场中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没有别的风水相术大师在。” “为何你不早些提醒我等,不给我等打一下眼色。” “如此的话,我等也不至于这般狼狈,差点把咱们的身家性命都给搭进去。” 听了这话,姚广孝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看了其一眼,似笑非笑道: “难道袁大人,是打算欺瞒陛下吗?” “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整不好是要诛九族的。” 闻此言。 直接把袁珙给整愣在了当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目光有些躲闪不敢与之对视,赶忙摆了摆手道: “没没.” “老夫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姚广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大家都不是傻子,也未在这个事情上面与之纠缠,顷刻之间脸神情凝重了起来,解释道: “真以为贫僧这么神吗?” “不瞒二位,其实贫僧也不知道暗处是否有隐藏的第五人在常” “之前所说的话,也不过是贫僧不得已的猜测罢了。” “都已经被逼到那个地步了,不得已而为之。” 说罢! 他止不住的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苦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道: “今日之事,贫僧亦得好生的想想。” “就不多留二位大人了。” 听闻言语中的逐客之意,袁忠彻伸手搀扶着袁珙起身,拱了拱手: “我等,先行离去。” “就不叨扰少师。” 之后,两人缓缓往庭院在走去。 寺庙之外,朱棣站在龙辇之前驻足而立,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汉王府邸方向,眼中满是纠结、忧愁、苦恼之意,脸上尽是苦笑,低声喃喃自语: “老二啊!老二1 “此事之上,你可真的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1 “为何…为何,早不变,晚不变,非要这时候变。” “呵呵呵……” “开疆拓土之君,仁君之治之君?” “难啊!难啊1 “不过虽然够难…但事情也变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短暂的驻足之后,朱棣收回远眺的目光,舔了舔略显有些干燥的嘴唇,跨步走上龙辇,挥了挥手道: “回宫1 (本章完) 129.第129章 太子爷:扎心了啊老铁! 第129章 太子爷:扎心了啊老铁! 汉王府郏 朱高煦神情恍惚,直到走下了马车后,他才收回了飘远的思绪,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 不过其脸上的神情却是没有半分的放松,满是凝重、忧心之意,心中想的全是那三位神人,究竟有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出些许什么端倪来,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 哒哒哒. 恰在这时,一直静候在大门处的奴婢,在见到朱高煦的瞬间,一路小跑快速来到其身旁,躬身行礼道: “奴婢参见王爷。” 见着来人神色匆匆的模样,朱高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沉声问道: “怎么了?” “发生了何事?” “为何这般惊慌?” 听着问话,奴婢低垂着脑袋,赶忙禀报道: “启禀王爷。” “奴婢也不知道究竟发什么何事,在您离开府中没多久,太子殿下、赵王爷,一前一后来到府中拜访您,如今已在府中等候您多时了。” 朱高煦:“???” 哈? 这两混蛋什么情况,不约而同汇聚在他府邸之中? 还一直等着他回来? 此言,朱高煦不禁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之意。 要知道他方才从老头子那边回来,按理说不可能是朝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不然的话,老头子肯定不可能有空、有心情、有闲心,安排人给他看相,怕不是早就忙的风风火火了。 短暂的思索后,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意,不由的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如今在何处?” “奴婢本意是安排他们在大殿之中休息,等候王爷回来。” “不过赵王爷嫌大殿太闷了,让前往您经常休息的凉亭中等候。”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1 “本王知道了。” 言罢。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和衣袍,大步流星的往府中走去。 凉亭之中,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相对而坐,不时攒动着手中的茶杯,浅酌着杯中热茶,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着。 嗒嗒嗒… 就在这时,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从院外传了进来。 本闲聊着的两人,见着从远处走来的熟悉身影,朱高燧放下手中的茶杯,率先开口道: “老二,你这家伙总算是回来了。” “可真的是让我和老大好等啊1 “这大早上的,你跑哪里去了。” 问话的同时,坐在一旁的朱高炽也是好奇的看了过去。 朱高煦也不回答,反倒是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两人一眼,转而反问道: “怎么的,今日怎么这么闲。” “老大、老三,你们两人怎么有空来我府中?” 听着问话,两人愣了愣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后,不约而同开口问道: “老二,伱这究竟什么情况?” “今日清晨我们听说,汉王妃、丘福一大家子,离开应天府前往云南封地了?” “难道老头这是答应你前去封地就藩了吗?” 看着两人落在自己身上疑惑的目光,朱高煦神情微微一变似笑非笑,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两人,浅啄了一口杯中的热茶,若无其事的反问道: “老大,老三。” “先不管老头子是否答应我前去就藩,就你们两人内心真正想法来说,希望我去封地就藩吗?” 此言一出。 整个庭院之中顿时安静的可怕。 被问到的两人脸上神情不时变幻,直接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想貌似也不太合适,说不想吧貌似又有些不太合适。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高炽尴尬的伸手饶了饶头,讪讪地笑了笑,连忙摆手回道: “哎哎哎” “老二瞧你这话问的。” “这事情哪里是我和老三能够决定,一切不都是老头子才能够决定吗?” “我俩这么一问,纯粹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呵呵.”朱高煦一声冷笑,瞥了其一眼。 对于这个事情其实也没什么隐瞒的,就两人的身份,知道他是否离京也不过早晚的事,随即回道: “行了吧1 “咱们兄弟一奶同胞的,谁还不知道谁?” “前往就藩之事,我倒是想去,何奈老头子死活不让。” “哪里去的了?” “放心吧1 朱高炽:“????” 朱高燧:“?????” 啥? 你不去就藩? 那为何府中家眷全都离京,都去往云南封地了呢? 这又是什么骚操作啊? 两人顿时有些傻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眼神之中尽是疑惑之意。 “老二,既然你都不去就藩。” “那汉王妃一众家眷、丘福一大家子、他们前往你封地去干嘛?” “你跟老头子,到底在搞什么?” “我怎么有些迷糊完全看不懂.” 听了问话,朱高煦没有搭理朱高燧,转而目光深邃直愣愣的盯着太子爷看了良久,“嘿嘿”一笑,应道: “看不懂?” “有什么看不懂的?” “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朱高燧有些纳闷的开口道: “未雨绸缪?” “朝堂之上现在局势稳固,亦无动荡” “有啥好绸缪的?”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惊疑不定的看了过去,道: “老二,怕不是朝堂之上,老头子又要搞什么大动作吧?” “不应该啊1 “真要如此,老头子为何不通知我和老大两人?” 见着其胡乱瞎猜测,朱高煦一脸笑意的冲其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后续言语,应道: “非也,非也。” “朝堂之上倒没有任何问题,与老头子没有任何关系。” 之后,他将目光汇聚在太子爷身上,眯了眯双眸,似笑非笑道: “老三,我所谓的未雨绸缪可不是为了现在,而是为了以后.” “咱尴尬的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不是怕万一某些人上位了,动手清算.” “看能不能.尽早将家眷给送出去,让他们牵扯的越少越好,万一到时候某些人发发善心弄不好能够饶他们一命。” “就算不能,让他们远离纷争,在封地之中安安稳稳度过些许岁月。” “咱也算是问心无愧.不是。” “老三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把家眷也都送出去???” (本章完) 第130章 朱高炽:我赶着回去揍儿子! 第130章 朱高炽:我赶着回去揍儿子! 轰. 如此直白、意有所指的言语。 直接在场中炸响开来,顷刻之间场中的气氛变的无比诡异。 半响之后,朱高燧回过神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的朱高煦,心中不禁感慨: “老二啊!老二1 “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这已经不能够算是拿刀扎老大的心窝子了,完全就是狠狠的拿刀捅了又捅,完事后还在里面狠狠的搅了搅。 之后,他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太子爷,脸上尽是戏谑之意,想看看老大对于此事,会做如何反应,同时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怡然一副坐山观虎斗,没事往里加加料的心态。 坐在一旁的朱高炽听着老二的这番言语,直接搞得他傻眼了,一张胖乎乎的大脸之上,写满了尴尬。 特别是朱高燧那一脸戏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一副看戏,想看他乐子、出丑,不嫌事大的样子,更是让他如坐针毡,心中不是一般的无语。 “就这些年你对这些兄弟的感情,做的事情上面,我姑且不说什么。” 朱高炽:“???” 朱高炽:“.” “毕竟之前那小兔崽子说的话..很难让人心安啊1 如此事态的发展,老二抱着这般的目的。 “老二” 饶是朱高炽够有涵养,喜怒不露于言表,听着朱高燧说的话,心中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转而面色阴沉的冷冷的冲其看了过去,怒声大喝道: “老三,你给我闭嘴。” “不然何至于如此?” “老二你这般搞是不是想的太多,太过了。” 要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的话,他还不如直接跑宫里去找朱棣套套口风,虽然说可能会被呵斥上几句。 “呵呵.就真的不好说了。” “你在位可能兄弟之间念及亲情,还是一副兄弟躬亲的样子。” 不可否认就现如今朱高炽的表现来看,虽有不足、但整体来说,也算是一个比较重视亲情的好大哥。 “老大” “咱们都是一家人”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倘若大侄子..上位” “你说,我要不要跟老二一样。” “但我那大侄子.” 着实让朱高炽做梦都没想到。 “不至于不至于吧。” 见着无比尴尬,陷入了沉默、不说话、吃瘪的太子爷,朱高燧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心中无比的舒坦,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问道: “提前把家眷,送往我的封地之中,让他们过上几天安宁的日子?” “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但也走不到那一步.” 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一时之间他真的后悔自己屁颠屁颠的跑来问原因了。 但也总比现在这般情况要好上不少啊! “如此.我会不会心安上一些?” 这混蛋..又来了,又开始了。 “从小一起长大,谁什么样的性格,谁不知道.” “过与不过..无愧于心就好。” “也绝对不会走到那一步。” “你说对吧?” 艹。 该有的担当皆有。 “就难料咯。” 之后,他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尴尬,看向正意味深长紧紧盯着自己的汉王,连连摆了摆手,道: 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朱高炽肥胖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之意,道: “老大,还是多注意你的身体吧。” 就历史上历朝历代之中比较起来,也算是难能可贵。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反问道: “老大” 真的是不嫌事大,朱高炽现在真的是想掐死老三这家伙的心都有。 啥? 说的都是啥话? 有伱这样说话的,咒自己亲大哥的吗? 不过对于这话,朱高炽貌似也没办法反驳,不论是自己的身体,还自己的儿子 他心中都没底。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高炽回过神来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半眯着双眸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的双眸,脸色变的格外凝重,涉声音低沉的有些吓人,问道: “老二,倘若有一天.你与那个位置彻底失之交臂你会反吗?” “或者说我们一家人,真的会走上上一辈的老路吗?” 此言一出,直接把坐在一旁看热闹,看戏的赵王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把他给吓了一跳,手中捧着的茶杯差点没拿稳给扔在了地上,之后其猛然回过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问话的太子爷,心中狂跳不止。 顷刻之间,已然没有了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更是绝了往里面加加料,扇阴风点鬼火的想法。 “哎哎哎” “老大老二” “咱们.咱们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今天的天气不错” “要不.要不咱们聊点别的?” “这话.这话此话题,还是别说了..” 不怪朱高燧如此作态,或者这般好心。 主要是这两人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 一个美其名曰担心“身体”,一個则是直接了当的问“会不会走父辈老路,造反”。 这话要是传到老头子耳朵里,鬼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倘若这个时候他在里面搞事情,再被老头知道了。 以老头子的性格,绝对有他受的。 哪里还敢看热闹,哪里还敢扇阴风点鬼火啊? 火都已经够大了。 再扇再点,整不好就要烧他自己身上来了。 且以这俩混蛋的性格,老大老二相争,弄不好烧死的是他这个老三。 如此让他这个本意想当个纵火犯子的人,刹那之间转变成了灭火之人。 其心中更是无比的腻歪、无语、恼火。 给他急的啊! 听闻这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目光刹那之间汇聚在他身上,脸上尽是不悦之意,不约而同开口呵斥道: “闭嘴1 “闲的没事,就一边呆着去。” 朱高燧顿时有些傻眼,连连道: “哎哎哎” “我说的都是真的”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几度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不过在两人凌厉的目光,只得讪讪地笑了笑,默默的闭上了嘴。      至于走? 要是没听到这些话,他还真的想走。 问题现在已经被拉入局了,场中的气氛又是这般诡异,他哪里敢走? 万一这两个混蛋干起来了.或者发生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 他要是没参与、不在,自然是乐见其成,高兴的不行。 问题是他在这里,且又知道原因敢跑? 别人怎么想他? 或者眼前这两人会怎么想他,要是今日出了些什么变故、只剩下一人,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他,怕是会首当其冲成为被灭口、清算的人。 敢吗? 他虽然不如两人心思深沉,或者不那么聪敏,但至少他不是傻子。 待到朱高燧闭嘴,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 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收回了汇聚在其身上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彼此,就这般大眼瞪小眼良久,最终还是太子爷败下阵来,冷声道: “老二,难道此事真的.没办法了?” “呵呵.”听了这话,朱高煦也不回答,冷笑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 “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而是应该好好的问问自己..” “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我的又不是这般.” “而我还是臭丘八出生,老大你可是饱读圣贤诗书呢?” “老大,你说这会不会就是.” 朱高炽:“.” 瞧瞧这话说的。 简直是把他给从头骂到了尾。 就差指着他鼻子骂,是不是朱瞻基表现出来的就是他这个做爹的内心真正的想法。 听着如此言语,这就是朱瞻基那个小兔崽子不在这里。 倘若要是在这里的话,他绝对要将那小兔崽子给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摩擦,不把其屁股给打开花,决不罢休。 同时他心里更是想着,一会回到府中,一定要狠狠的收拾朱瞻基一顿。 没办法。 太憋屈了,太憋屈了。 就这样的言语,就算是他巧舌如簧,有着天大的本事。 对于这样的言语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因为别人说的就是是事实。 压根就没有半分的妄言,都是在一家子一起的时候发生过,且还不止一次。 “老二啊1 “摸摸你的良心,咱做大哥的这些年对你如何,你心里难道没数吗?” “哪一次你跟老三犯了什么事情,不是我冲在最前面给你们抗下来,给你们解围的。” “我真要是有那心,我要是装的,假的.” “二十几年的时间,能够装那么久?” “你这话说的过分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不由的挑了挑眉,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一句话说的异常实在: “即使他不是善人,有着异心、坏心,但做了几十年或者一辈子善事,也都成了善人。”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这应该就是眼前朱高炽的真实的写照吧! 毕竟大家都是凡人谁能够没私心,都有七情六欲,谁都没办法免俗。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炽简单的整了一下思绪,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你的问题,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 “而方才我的问题,你还未回答我。” “是不愿回答,或是不敢答?” 听闻这话,朱高煦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抬起头面无表情的与之对视,反问道: “且就算我说我不会,你有会信吗?” “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远一些的武安君白起,近在眼前的则是咱爹。” “有时候…不是说别人一定要做什么,而是人一旦拥有做某些事情的实力。” “就已经注定成为别人心中的一根倒刺、如鲠在喉。” “上位者会容忍这样的人存在吗?” “倘若能我此刻应该就不是在京城,而是已经在封地了。” “就连自己亲爹都对自己儿子不放心,更何况兄弟、侄子?” “老大,如果让你做砧板上的鱼肉,你会愿意吗?” “如若你站我这个位置,你如何处之?” 话音一落场中陷入了沉寂之中,谁都没有多言一句,气氛亦是压抑的让人难受,温度不自觉的都下降了好几分。 嗒嗒嗒. 恰在这时,庭院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院内的三人皆是回过神来,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眼中皆是闪过一丝好奇之意。 毕竟之前众人议事的时候,可是有吩咐没人召唤,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片刻之后,朱棣贴身奴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众人心中瞬间了然,这位确实有资格,也没人敢阻拦。 奴婢进到院内,见着坐在凉亭之中的三人,神奇微微一愣,瞬间回过神来,赶忙行礼道: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汉王爷、赵王爷。” 听着问好之言,三人皆是冲其摆了摆手。 之后,奴婢站起身来,看向朱高煦,轻声道: “传陛下口谕,宣汉王爷即刻进宫面圣。” 收到御令,朱高煦站了起来,冲着太子爷、赵王两人打了一声招呼,跟随着奴婢一起往院外走去。 待到两人离开,坐在一旁的朱高燧,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之意,看向一旁的太子问道: “老大” “你说老头子着找老二所为何事.” “方才老二才在老头子那边回来,这才多久的时间,老头子又传口谕相召。” 坐在一旁的朱高炽站起身,瞥了其一眼,未作回答转身急匆匆的往庭院外走去。 见状原本坐着的赵王也赶忙站了起来,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跟在其身后,冲着其背影挥手,大声呼喊道: “等等我” “老大问你话呢1 “走这么快干嘛?” “难道你又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不成?” “咱们一起走呗..” 听了这话,朱高炽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 “我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没听见开始老二,戳我心窝子的话吗?” “我赶着回去揍儿子,揍那不知尊卑小兔崽子!1 “行不行?” (本章完) 131.第131章 朱高煦:我活着就那么碍你眼? 第131章 朱高煦:我活着就那么碍你眼?? 御书房。 朱棣眉头紧锁、脸上神情变幻,斜靠在软榻之上,眼眶中双眸不时打转,一改往日勤理朝政姿态,眼前堆积如山的奏章,今日亦没有半分批阅的举动。 嘎吱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名宦官躬着身子入内,禀报道: “启禀陛下。” “汉王爷到了,正在门口等候..” 朱棣挑了挑眉,斜靠在软榻之上的身子不自觉坐直了起来,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让他进来吧1 过了片刻之后,朱高煦孤身一人,大步流星走入殿内,见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躬身行礼道: “参见陛下。” 见状朱棣冲其摆了摆手,温和笑道: “行了1 “都是一家人,别这么拘礼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摆了摆手道: “既是儿子,又是臣子,礼节不能废。” 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微有些凝重,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不知爹召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没办法。 此事由不得他不小心一些。 今日清晨,三位神人给他看了相。 这才离开多久的时间,老头子就让人着急忙慌的召他进宫觐见。 鬼知道会是因什么事情? 好事坏事都没摸清楚,心中不仅没底,同时还无比的忐忑不安呢! 想不老实都不行。 闻言,朱棣双眸下意识眯了眯,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敛,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沉声道: “老二,对于大明朝堂的局势,以及往后发展,可有好的看法和想法、建议?” “没事,咱们父子就当聊聊家常,说说话、谈谈心。” 这些事情,他之前有资格发表意见吗? 从来就不曾问过他关于这方面事情好吧? 今日却这般问,不是一般的反常啊!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此言语,直接朱高煦给整的有些傻眼,一脸难自信的看了过去。 其心更是有了一些猜测,泛起了嘀咕: “难道那三位神人,在这位爷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好话吗?” “不应该啊1 “姚广孝为少师、袁珙、袁忠彻为文官。” “这三人可是妥妥的太子党,能够在老头面前为自己说话,能够说好听话?”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1 “能不借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同时他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情况未明,还是老实些的好。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笑了笑,对此没有发表任何建议,咧了咧嘴回道: “爹…” “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的本事,对于治国之事,朝政、朝事之类,完全就是一窍不通。” “那能有什么好的看法、想法、建议。” “爹…此事可一直都是老大的强项。” “如若有这样的疑惑、想要好的建议。” “您应该找老大商议呀1 “这事都是老大想办法、熟能生巧,得心应手的事情。” “且刚才我来之前老大也都在我府中,想来今日是没什么事。” “要不您再命人跑一趟东宫太子府邸,召老大来聊聊?” “正好我也可跟着旁边多学习学习。” “没准…耳濡目染之下,慢慢就开窍,也不一定。” 朱棣:“.” 哈? 尽说些废话吗?      老大的本事,我难道不清楚吗? 就关于大明朝堂的事情,他与老大聊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朱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混蛋在这里跟他装聋作哑,装傻充愣呢? 今日发生的事情,他不信老二心中没有猜测。 “混账东西。” “究竟是你问我,还是我在问你?” “让伱说你就说.” “别什么事情都扯上老大老大有老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见解。” “现在我就想听听你的见解,你的想法。” “该找老大问的时候,我知道找老大问,不用你来提醒我。” “少跟我在这里绕弯子让你说你就说,哪有那么多废话?” “别跟我这里耍什么心眼,耍你的小聪明” “快点..” 朱高煦:“!!1 你大爷的。 这是一定要逼他啊! 那三个混蛋到底跟老头子说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过去,企图从老头子脸上给看出些许端倪来,不过目光在汇聚在其身上时,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张,笑呵呵的老脸以及直勾勾盯着他目光,啥都看不出。 麻了! 彻底麻瓜了! 就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想要蒙混过关,怕是想都不要想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深吸了几口气,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斟酌了一下措辞,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之意,未直接回答问题,转而反问道: “爹” “今日.鸡鸣寺之中.” “少师姚广孝、太常寺丞袁珙,中书舍人袁忠彻。” “他们三人是不是说了儿子什么?” “你这话问的,我心中很是忐忑啊1 闻言,朱棣神情一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你希望他们说你些什么呢?” 听了这话,朱高煦有些傻眼,这说的叫什么话? 什么叫他希望那些人说他什么? 反应过来,他赶忙摆了摆手,道: “爹,瞧你这话说的。” “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说什么怎么能够是我管的了的。”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嘿嘿一笑道: “倘若真可以的话.” “我希望他们什么都不说最好.” 朱棣闻言神情一怔,一脸错愕的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意味深长道: “为何?” “想来他们三人的本事你心里也有数。” “万一别人要是说点你什么好话.” “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弄不好就有着落,不挺好的吗?” “怎么听你一丝…貌似还不高兴?” 听了这话,朱高煦脸上并没有半分高兴之意,脸上则尽是愤怒之意,怒声喝问道: “别说好话、歹话了,我正想问你呢?” “我究竟是不是你亲儿子?” “怎么你老喜欢干些坑儿子的事?” “就那么想我死?” “我活着就那么碍你眼是吧?” “非要玩死我,你才开心?” (本章完) 132.第132章 情真意切 不一样的朱高煦 第132章 情真意切 不一样的朱高煦 “混账东西。” “你说的什么话?” “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呢?” 朱棣瞬间脸色铁青,直接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叉着腰怒声大喝道。 又开始了。 老二这混蛋抽什么疯。 呵斥的同时,朱棣也很是好奇,眼前的儿子方才为何会有这般的反应。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丝毫没有半分的怯意,瞥了一眼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朱老四,沉声道: “难道不是吗?” “三人皆算文官之列与朝中谁的关系最近?” “因这般产生的连锁反应,一系列事情,你承受的起?” “就如今的局势,你又有几条路选?” 见着老头子这般状态、神情反应,朱高煦眼眶之中的双眸下意识的缩了缩,像是一下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心中顿时狂跳不止,暗自大呼道: “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让自己难受吗?” “往后但凡我做出任何事情,在你眼中都会被无限放大,都认为我不安好心,奔着太子之位去。” 闻言,听着这番言语,朱棣顿时有些傻眼,脸上神情疯狂的变化,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特别是朱高煦直勾勾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大明江山社稷能够轻易承受吗?” “而我又没那个命的情况下,届时我怕是为朝中的处境怕是要举步维艰了吧?” “爹咱能不能没事的时候多忙忙朝政,关心关心百姓也行。” 朱高煦故作沉思了良久,半眯着双眸缓缓抬起头与之对视,脸上神情变的无比凝重,应道: “少师姚广孝,太常寺丞袁珙,中书舍人袁忠彻。” “且那个位置,就大明江山社稷而言,有且仅有一个。” “就之前话,老头子…你自己想想我骂的有错吗?” “是不是还连带着坑我…” 对于此事,貌似他确实做了一个很不理智的决定。 “他们三人的本事,我且不怀疑.” “之后,你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态度对待我呢?” “别老盯着我一个人不放行不?” 不知则,心中不会有这般多的顾忌,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 说罢,他直愣愣的看向朱棣。 “能别动不动就在我身体上搞什么幺蛾子?” “就说到了某个时候……你会不会为太子清路,将我给囚禁或者软禁??” “我说的难道有什么错吗?” “好好的感受一下,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爹.” “答案不言而喻,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就算不会,我那些老伙计怕也会被暗中清理吧?” “老头子…你尴尬不?”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询问的目光,朱棣阴沉着脸,耷拉了一下眼皮示意其继续。 “也别想着给我转移话题,方才你自己说的那些话,倘若伱今天要是不给我说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为此,你敢将已定之位,转投他人之处吗?” “所以你没事折腾个什么劲?” 听了这话,朱棣老脸更是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双眸之中泛着丝丝冷意,喝道: “老二,少给我这里鬼扯” “先说他们什么都没看出来如此情况之下,爹你是不是会更加的倾向于老大?” “大明继你之后两代的继承人已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满是冷意,脸上尽是讥讽之色继续道: “倘若真的那三人看出什么来了,我命格突变,具有了那个面相1 “太子已立,太孙已在培养。” “哼哼.我让你好好看看.” 就如今言语和一通分析,让他完全找不到半分言语来反驳。 “你真的愿意吗?” “比现在还要差上不知道多少倍吧?” 貌似真的不应该,让三人去为其看面相。 “不会吧1 “不会吧1 “那些混蛋难道真的从他身上,看出来.如今的他身具帝王命格吗?” “这不是完犊子了吗?” “皇位就一个.且别人已经占尽了先天优势。” “怎么办.怎么办.” “王妃、丘福,刚刚离开,后手还未准备好” “一切事情.”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眯了眯双眸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的朱棣,轻声问道: “爹” “今日鸡鸣寺之中,发生的事情” “那三人应该不会传出去吧?” “就那些言语.应该也不会传到老大或者大侄子耳朵里吧?” 这般言语。 大家都是虽未明说,但都是聪明人,朱棣又如何不明白,方才自己的神态和反应,让老二给察觉到了端倪,结合之前的话语猜到了答案。 朱棣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冲其摆了摆手,道: “放心。” “离开之时,我已经打了招呼。” “他们一行人也都是聪明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门清的很,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的人,断然不会胡言乱语。”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默默的点了点头,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神情、眼神之中却是写满了凝重愁苦之意,硬着头皮道: “爹” “就现在这般情况,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事已至此,你打算给如何处置我呢?” “是放逐.” “还是杀了我为太子爷一家子铺路?” 感受着眼前朱高煦情绪的变化,听着其说出的这番言语,朱棣神情微微有些动容,脸上、眼中下意识闪过一丝愧疚、疼惜之意。      对于这个勇武的儿子,从内心深处的感情来说,他一直心有偏爱。 原因无他,想当初朱高煦追随他征战沙场,人还未有马背高就上阵杀敌,从未有半分退缩。 其身上大大小小受的伤,简直不计其数,不知多少次险些丢掉性命。 且靖难之役开始.近几年的麓战,朱高煦数次营救他于危难之中,战场之上浴血杀敌,拿命去拼、去搏。 当年储君之位的时候,他本意也是想要给朱高煦的,因其身上不具有帝王命格,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往后着想,不得已给了太子朱高炽。 就此事,让其心中就存在着不小的愧疚。 如今眼前之人逆天改命,走到这一步。 让他对其下杀手? 放逐……? 朱棣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是一个够阴狠、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帝王。 但就面对眼前的事情,依旧不可能真下的去手,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不说什么钳制、限制,就内心深处的那一关他就真的过不去。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两人厚重的呼吸之声清晰可见,起伏跌宕的胸膛,诠释着两人此时此刻的心中情绪,皆是异常的躁动不稳。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看着彼此。 过了许久之后,终究是朱棣率先败下阵来。 “呼……”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冰冷沉重的脸庞之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嗒嗒嗒… 其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心中躁动的情绪和思路,缓缓的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来到朱高煦近前,伸手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眼中神情极为复杂,声音略带有些颤抖,轻声低语道: “老二碍” 刚刚喊出名字,朱棣.张着的嘴巴,言语就如同卡了壳一般,几次想要说些什么.脑海中如同宕机一般,全然片空白,再次沉默了起来。 感受眼前人心中复杂的情绪,朱高煦转头看了看放在自己肩膀上,紧握着的大手以及其脸上的神情。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高煦无奈的耸了耸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直直的跪拜了下去,沉声道: “爹” “什么都别说了.” “我明白,你的难处我也都懂。” “要不这样吧” “趁着现在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咱们老朱家百年的基业,百年之后有脸下去见列祖列宗,也让你不那么难做.心里也能够好受一些。” “我们两父子一切罪责,儿子来担” “我找机会.做一些逾越、过分之事,您借机将我放逐、驱逐离开吧.” 此言一出,朱棣的脸色一变,脸上笑容瞬间一敛阴沉了下来,冷的有些吓人,张嘴就要说些什么. 近在咫尺,朱高煦察觉到其神情的变化,冲其摆了摆手,解释道: “爹放心” “我知道你心中的担忧既然我说这样的话,就不会让你难做。” “我口中的所谓放逐.不是指在大明的这片土地之上.而是让您给我一支万人军队,然后将我彻底驱逐出大明土地之外离开这里,任我去自生自灭吧。” “往后.我的生与死,一切将与大明没有任何牵连。” “你为父给了我一条生路、对的起老大一家子,为君则对得起大明的江山社稷。” “这般..大家都.不用担心什么..” “你安心、老大安心、大侄子安心、朝臣安心.我也不用再每日胆战心惊度日。” “避免了不必要的内耗,如此大江山社稷稳固,一切蒸蒸日上。” “于谁都有利。” 听完这话,朱棣的脸上神情异常精彩,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沉声道: “老二” “如此..你真的甘心吗?” “要知道大明的江山.你可是奋战、流血数次重伤死逃生捡回了一条命。” “最后却落得一个背井离乡,自生自灭的下常” 饶是他做出了这般的让步,言语说的如此的情真意切,这老逼登心中依旧有顾虑,还在出言试探于他。 甘心? 鬼才甘心呢? 就算不甘心又如何? 然并卵.皇位与他有关系吗? 老头子能废除太子,将位置给他吗? 不仅仅不会.就现在的情况,别说后期还会被清算,整不好现在都有可能被清算囚禁、或者生死道消。 相较于甘心与否,比起性命、自由来说孰轻孰重? 这事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分不清楚? 不过这些言语、事情,他只能心中想想,腹诽几句,却不可能真正无所顾忌的说出口。 能够借助此事,将坏事给变成好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已然是万幸了。 没必要.再节外生枝,给自己找不自在,自找难受 一旦真的离开,那就真的是天高任鸟飞了。 甚至后期积攒了足够的实力,再打回来也未尝不可。 现在则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 “呵呵.”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一声轻笑,抬起头脸上、眼中尽是真诚与之对视,冲其摇了摇头,神情无比郑重恳切,道: “爹此言,言重了。” “老大为治国之君、大侄子有着你们的教导,想来也是难得的治国之才。” “在您与他们父子的带领之下,大明江山社稷能够蒸蒸日上,流传千世.” “相较于我这些许委屈算的了什么?” “总好过将大明的国运,消耗在猜忌、忌惮、骨肉相离、手足相残、同室操戈、上面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吧。” “不然.九泉之下我们一家子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去见太祖.” “爹您说是吧?” 言罢。 朱棣眼眶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温和了起来,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从朱高煦肩膀上收回的大手,再次的放了上去,重重的拍了拍,言语中尽是动容之意,道: “老二啊1 “好样的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如此言语爹能够在有生之年,听着从你口中说出来.” “我心甚慰.”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不免升起些许感慨之意,沉声道: “你能如此深明大义..为大明江山考虑。” “却不顾及自己分毫..” “着实比自私自利,自顾自、盯着眼前的某些混蛋.某些小兔崽子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哎”一声长叹,过了好半天,朱棣双眸不由得眯了眯,冲其笑了笑,之后脸色徒然变的无比得沉重、难看、阴冷,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隔断位置,徒然声音变的无比愤怒,一声大喝道: “别给我再躲在背后了,还好意思藏下去吗?” “全都都给我滚出来。” 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33.第133章 尴尬的太子,悲催的朱瞻基 第133章 尴尬的太子,悲催的朱瞻基… 随着怒吼之声,在大殿之中炸响开来。 听着言语中的内容,朱高煦神情突然一肃,心中没来由的一咯噔,御书房之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 之后,他顺着朱棣双眸所看向的位置,看了过去,很是好奇躲藏在后方之中的人是谁。 嗒嗒嗒. 刹那之间,隔断之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两道一大一小的人影,一前一后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见着映入眼帘两人的身影之后,朱高煦猛然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朱棣,脸上尽是惊额之意,眼中满是惶恐之意,心中无比惊惧、惶恐。 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当今的太子爷他的好大哥朱高炽,以及对他颇有偏见,恨不得将他给除之而后快的好大侄子朱瞻基。 一时之间搞得他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直接爆粗口。 这妥妥的坑儿子啊!! 老逼登简直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上上下下都坏透了。 这老混蛋.老混球.太尼玛狠了。 本还以为自己方才情真意切的言语,让这个心狠手辣的老逼登,能够念及一丝亲情,给他一条生路。 如此事情,能够让眼前两人知道吗? 难道不知道,这两人对他的态度,以及对那个位置的执着? “命都是命。” 鬼的心中有数。 都说坑爹他怎么就遇到一个喜欢动不动就坑儿子的爹啊! 简直也是够够的。 不过还好,方才没有说什么狂妄之言,更没有一丝丝对那半点的留念之意,不然的话还真的要被这老逼登给坑死。 但凡心中有数,能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 我信了你的邪! “既然反抗不了,就老老实实的享受吧1 但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 该说的话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明白,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结果现在倒好别提什么生路了。 如此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不过就在他将要张嘴之际,站在一旁的朱棣察觉到了他神情变幻,大概都能够猜到想要说什么,随即给了他一个安心、稍安勿躁的眼神,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朱高煦:“????”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打死他都不来了。 想到这里,朱高煦没再多说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感慨道: “罢了.罢了。” 这完全就是打算把他所有的路,都给全部堵死的节奏.. 要这么狠的吗? “爹心中有数” 想到这里,朱高煦心中的顿时火冒三丈,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 “老二,放心。” “一切交给天意。” 不多时,太子爷和太孙两父子来到近前,张嘴作势就要出声问好。 却连话都还未说出口,只见站在中央的朱棣,冷冷注视着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敛,徒然怒声大喝道: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都给老子跪下。” 朱高炽两父子神情微微一愣,见着眼前怒意腾升、发飙的老头子,吓得直接老老实实的跪拜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之意,默默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意。 “朕问你们.刚才汉王说的话.伱们父子二人可曾听到?” 这话问的。 他们父子又不是聋子,如何听不到? 之后,两人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直不楞登的赶忙点头道: “听听到了。” “哼”听闻这话,朱棣脸色阴沉,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两人,大喝道: “听听老二说的话.” “再想想之前你们自己说的话..惭愧不?”      “自己觉得丢人,脸红、好意思不?” 朱高炽:“.” 朱瞻基:“.” 这这这. 听着怒吼之声,想着之前自己两人说的话,饶是脸皮够厚,也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气氛逐渐变的尴尬了起来,默默的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就眼前这事给闹得。 好像他们两父子,真的太过于小心眼了。 把老二给想的太坏了,做的确实有些太过分。 见着两人这般模样,听着老头子的怒斥之语,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微微有些愣神,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心中更是不免升起好奇之意,暗自嘀咕道: “这两个混蛋在他来之前到底在老头子面前说了些什么?” “特别是朱瞻基这小兔崽子,不会又说了些什么惊世骇俗之言吧?” “真是一个记吃不记打上的混蛋” “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不知道收敛一些,还敢口出狂言。” “哈哈.老大这怕是不是一般的头痛吧1 “这回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是一般的痛吧1 想到这里,朱高煦见着两人这般呆滞的样子,心中觉得无比的好笑。 许久之后,跪在地上的太子爷,叩首在地: “爹,孩子还小,请爹恕罪。” 哪知听了这话,朱棣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半分的好转,脸色更加阴沉的可怕起来,怒喝道: “还小?” “要多大才算大?” “想想你,想想老二、老三,像他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在做什么了?” “年岁不大,不是借口。” “别说给我听…” “不过有句话你说的挺好,养不教,父之过1 “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教导的?” “还是说这孩子的言语…就是你背过我们真实的写照?” 此言说的不可谓不重。 致使原本跪在地上的太子,也没有心思管老头子是否让其起身,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肥胖的大脚对着眼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是惹祸的儿子就踹了过去。 之后,在其没回过神来之际,一把薅过摔在地上的朱瞻基衣服,把他给按在地上,不给他半分逃跑的机会。 “啪啪啪” 紧接着,整个大殿之中,响起了一连串胖揍之声,以及伴随着朱瞻基的求饶、告罪之声。 不过此时此刻,朱高炽却没有半分的心疼之意,胖揍的同时嘴里更是大骂道: “我让.你不知尊卑。” “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面去了。” “还好意思叫痛,看我不打死你这混球。” “我平时就是这般教你的吗?” “啊?” “给我说…这些事情究竟是谁教你的。” “说…” 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34.第134章 朱棣拿剑,老二你给我跪下! 第134章 朱棣拿剑,老二你给我跪下! “够了1 “住口1 “别给我这里叫死叫活的。” “恶心、丢人显眼1 突如其来的怒喝之声响起,直接把揍人的太子爷和叫声凄凉的朱瞻基两人瞬间给喝止了。 喝止住了两人,朱棣冷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下方的两人可谓是无比的失望,心中不禁感慨: “真是货比货的扔、人比人的死。” 原本今日,他听了姚广孝、袁珙、袁忠彻等人的言语,所得到的答案,就已令其心中无比的烦躁和纠结。 回到宫中之后,沉思了许久之后。 就打算试探一下自己两个拥有帝王命格儿子、以及大孙朱瞻基。 “啪……” 且这一巴掌直接把朱瞻基给彻底打醒了,瞬间也理解到自己老爹的意思,也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知道自己差点又干了蠢事了。 脑海之中回想着两方之人的言语、做事处事的态度,朱棣怒视着太子爷、太孙两人,第一次对其两父子感到了失望。 “说1 “这个时候能看我吗?” “妥妥的坑爹啊1 “这样搞明明他没干过,没交过…但以老头子生性多疑的性格,鬼知道他会怎么想啊1 同时,他心中更是狂呼默默的祈祷了起来,希望自家的小兔崽子千万别瞎说…千万不能瞎说啊! 如此伤的不仅仅会是彼此,更加有可能会导致国运动荡,伤的是大明江山社稷。 见着自家儿子有这苗头,朱高炽也顾不上自家老爹制止的目光了。 如此作态如何能够瞒得了朱棣,就从刚刚朱瞻基的下意识反应、如何能够不知道朱高炽此举的意义何在,随即其不由的深深看了他一眼,却也并未再说什么。 不过还未在其开口的瞬间,就迎上了朱棣那冷厉的制止的目光。 “实话实说…胆敢有半分隐瞒,老子废了你。” 软趴在地上的朱瞻基,听着自家皇爷爷的问话,身子突然一激灵,下意识目光就想要往自家老爹方向看过去。 “我的滴亲娘咧1 “大孙1 如此作态,直接把太子爷给吓了一跳,差点没给自己的傻儿子跪下,心中止不住狂呼道: “别看我,别看我啊1 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朱高炽,听着这般言语,作势就要开口说着什么。 片刻之后,朱棣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盯着软趴在地上,双目流着眼泪脸上尽是一副悲戚、生无可念的朱瞻基,沉声问道: “赶紧给我老实交代…这些事情,是谁教你的。” 懵逼了片刻,他回过神来,赶忙直起身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伸手擦了擦眼眶的泪珠,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皇爷爷,不过在迎上他冷厉的目光之后,赶忙将头给深埋了下去,回道: 重重的一巴掌冲着朱瞻基的脑袋上招呼了过去,怒声大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 “你皇爷爷问你话呢1 其瞳孔不由的缩了缩,只得悻悻然的默默的闭上了嘴,不敢发出半分言语。 小兔崽子要是真的胡言乱语的话,他真的不敢想象老头子会暴怒成怎样,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举动来。 结果着实让他没想到。 “是不是你爹平时给伱灌输的思维和想法?” “如此你让老头子怎么想我们一家人?” 毕竟之前自家老爹那眼中、脸上闪过的失望神情,他又不是没看到。 且…那个位置,会不会真的离自家而去。 “傻子吗?” “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就之前你说的那些言语,究竟是谁给你说的?” “昏了头吗?” 原本应该搞事情、说出惊世骇俗言论的人却无比的理智,直言放弃争夺想要离开、言语中尽是对大明江山的保护、爱护,对他这个父亲的理解. 而被他给予厚望、悉心培养的两人,却是如此的自私自利,全然不顾及亲情、念及江山动荡带来的后果。 “娘的…看一会回府,我怎么收拾你这混球。” “看我干嘛?” “看来还是打的轻了1 “坑爹啊1 太子爷真怕那小兔崽子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才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黄泥巴烂裤裆不是屎都成屎了。 “艹1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更何况是两个拥有帝王命格人。 “启禀皇爷爷。” “孙儿.孙儿这些事情,都是听朝中一些大臣的闲言碎语。” “之后外加上孙儿自己的一些想法.” “才有如此极端的想法。” “我爹在家中从来不曾有说过二叔、三叔,半点坏话。” “有时候.只要孙儿说一些过激不好的话,爹都会揍我。” “恳请皇爷爷明鉴” 之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看戏的朱高煦,继续道: “皇爷爷不信你问问二叔自己。” “前些时他来太子府的时候.都有遇到” “因孙儿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被爹给撵的满院子跑。” “最后还是因为二叔,为我说了好话。” “才避免了挨揍。” “不然的话.以我爹的性格” 说完,他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低垂着的脑袋此刻也抬了起来,没有丝毫的怯弱迎向朱棣的盯着自己的目光。 看着与自己对视没有半分怯弱的孙子,朱棣半眯着双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而看向一旁的朱高煦,沉声问道: “老二,这小兔崽子说的可是真的?” “你去老大府中的时候,都遇上过他被揍的时候?” 听着问话,朱高煦回过神来,倒也没有借机落井下石,点了点头道: “是的。” “就是那次.封王之后,我来找你想要去就藩,离开应天府。” “您没同意,之后我去东宫正巧遇见,老大拿着棍子正在追着大侄子满院子跑。” 得到肯定的答复。 “哼” 朱棣一声冷哼,脸上的神情倒也舒缓了些许,心中对于其说的话也有了些许的判断,沉声问道: “小兔崽子..” “那上次又是因何缘由,被你爹撵的满院子跑?”      朱瞻基神情略显有些慌乱,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哆哆嗦嗦道: “皇爷爷我.” 得了。 就冲着小兔崽子这般神情,怕又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对此,朱棣也懒得听,冷眼看着他,愤怒至极的咆哮道: “行了1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场中寂静无声,气氛变的无比诡异、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忽然一声狂笑,脸上尽是冷意悲凉之意,言语之中充满了苦涩之味,自嘲道: “混账东西.” “都是一群混账,就没有一个能够让人省心的。” “报应啊1 “都是报应1 “能怪你们谁?” “只能怪我自己,走了那不该走的一步。” “有谋逆的爹、谋逆的爷爷。” “都是我给你做的好榜样,做的好榜样啊1 说话的同时,朱棣身子不由的一阵颤抖,如同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颤颤巍巍像随时就会摔倒一般,不时打着摆子,显然被此事给气的不轻。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状,赶忙伸手将其给扶住,生怕这位爷一个不留神就给摔在地上。 要是真的把这位爷给摔出一个好歹来,今日的乐子可就真的大发了。 后宫的那位,怕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们这几人呢! 毕竟大明朝堂之上,真正狠辣、凶狠的人,可不仅仅只有眼前的永乐大帝这一人,还有着一位陪着朱棣从微末一路走来,给予了他无数次帮助的皇后徐妙云,也是他们母亲、朱瞻基的奶奶。 别看那位平时柔柔弱弱,一副不显山漏水、极为好说话的模样。 真要发起狠来,别说他们这几个儿子、孙子害怕。 就平日里在朝堂之中威风凛凛的永乐大帝,朝中有一个算一个的重臣,见了怕都是会发怵。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朱高炽、朱瞻基两人发现的瞬间,也吓得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帮忙一起将其给扶祝 “啪”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朱棣,伸手直接将扶住自己的几人大手狠狠的给打掉,冷冷的瞥了身前的太子、太孙两人怒喝道: “都给我滚开,我还死不了,没这般脆弱。” “给老子跪下。” “我让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起来了吗?” 听了这话,太子爷父子两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讪讪地笑了笑,老老实实的收回了手,默默的跪在地上。 扶着其一边的朱高煦也是在朱棣双眸冷冷注视之下,识趣的收回了双手,不过他双目依旧紧紧的观察着朱棣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放松。 尽可能在万一其真的摔了,他能够第一时间伸手给扶着。 之后,在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朱棣摇摆着身形,喘着粗气慢慢幽幽的走上高台,一屁股坐在软榻之上,伸手重重的拍了拍软榻两旁雕刻着的金龙扶手,眼神之中满是落寞之意,自言自语道: “都是为了这个位置。” “都是为了这个位置啊1 “兄弟相离、尔虞我诈、骨肉相残、同室操戈。” “哈哈哈” “没想到没想到,终究这事,还是出现在我们一家人身上。” “读古文、看历史朝代笑别人,回首望来唾弃自身。” 说罢。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朱棣身体徒然坐直,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看着下方的三人,厉声爆喝道: “混账东西,都给我把头抬起来。” 闻言,三人赫然抬起头,下意识冲其看了过去。 ‘砰砰砰’ 只见朱棣重重的敲打着扶手金龙,面色阴沉怒声大喝,道: “这个位置,真的有这么好吗?” “真的值得我们一家人这般作态,走到而今那个地步吗?” “回答我!!1 朱高煦:“.” 朱高炽、朱瞻基:“.” 这话问的不就是妥妥的废话吗? 皇位好不好,不是你这个做爹的、做爷爷的最有发言权吗? 您位置是怎么来的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倘若它要是不好,不舒服,值得你将一家人的脑袋给别在裤腰带上面,干起造反的勾当,抢自己亲侄子的位子,令天下所有人诟玻 就算他们这些人都说不好? 难道这个位置就真的不好了吗? 你老人家就能够信? 开玩笑? 闹呢? 九五至尊,一言可定天下人生死,主宰万民。 别说他们这些人了,就连行乞的乞丐,怕对这个位置都有过幻想吧! 不过吧! 这些话他们几人也只能够在心里吐槽几句,肯定不可能老老实实说出。 谁不知道老头子处于暴怒、狂暴之中? 没必要再去拱火,不然鬼知道这把火会烧成什么样子。 对此,这个问题回答肯定是不可能回答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低头求饶。 随即台下的三人没有半分犹豫,低垂着脑袋,沉声应道: “爹…” “恕罪1 “呵呵呵”朱棣一声冷笑,笑声之中充满了冷意,缓缓的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冲着殿内唯一还站着的朱高煦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哐当一声打开了身旁长长的木格子,拿出了里面的陪伴他征战多年一路走来的佩剑。 台下的三人皆是被这响动微微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头向其望了过去。 待看着其面无表情正拿着配剑,伸手轻轻的擦拭着剑上的尘埃,所有人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心中没来由升起一丝的恐惧之意。 不知道他究竟像想要干嘛。 ‘噌’ 片刻之后,只见朱棣半眯着双眸眼中尽是冷意手持着佩剑,冷冽的刀锋晃得众人略微有些睁不开眼,一步一步从高台之上缓缓走了下来,往着众人位置步步逼近。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神色不由的变了变,赶忙来到其身旁,大声道: “爹” “不至于不至于啊1 “多大点的事情,哪里值得动刀剑。” “咱收起,收起来。” 听着劝解之言,朱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之意,声音徒然一冷,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怒声喝道: “老二。” “你给我跪下1 (本章完) 135.第135章 杀了他们 太子之位就是你的 第135章 杀了他们 太子之位就是你的 “啊?” 此言一出。 朱高煦一声惊呼瞬间傻眼了,被突如其来的言语、转折给搞得愣在了当常 特别是见着朱棣手中的提着冷锋闪烁的大剑,以及冰冷的目光、脸色,他心中微微有些发怵、大呼。 搞什么东西啊? 让他跪下,这是想要做什么? 难道老头子不是要对老大两父子动手吗? 怎么现在看来,像是要对他动手,提剑要把他给砍了的节奏? 老头子疯了、疯了吧? 关他什么事情? 这吃瓜、做好事,结果事情跑他身上来了? 吓得他伸手指着朱棣手中明晃晃的佩剑,不由的声略显有些颤抖,道: “爹爹..” “您您这这是要做什么啊?” 听了这话,朱棣眼眸微微一眯,冷冷瞥了他一眼,冷着脸喝道: “嗯?” ‘砰’ 朱高煦一愣,眼见着朱棣投来的冷厉目光、呵斥言语、发飙的姿态,为此只能够老老实实的跪拜了下去。 如此变故突然吓得两人身形一抖,猛然抬起头一脸惊恐的望向站在面前的朱棣,不约而同的上下嘴唇打着哆嗦,颤抖着声音道: “爹皇爷爷.” 宫中啊! 老头子的天下。 “打算违背我的命令吗?” 纵使他有千般的本事,双拳也难敌四手,真当宫中的禁军、守卫这些人是吃素的吗? 且紧闭的大门处,在他进来的时候,熙熙攘攘传来动静,他又不是聋子,又不是没听到。 倒不是他真的不怕死,或者说是多么的听话。 就在两父子愣神之际,一道清脆的剑鸣声音响起,直接把沉思中的两人思绪给拉回了现实,之前被朱棣拿在手中的佩剑已然落在了两人面前。 要知道,刚刚朱棣持剑的时候,两人第一反应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问题是现在他身处的位置啊! 两人的脑海之中还在不停的想着对策,结果.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父子的预料。 “老二,难道.听不懂我的话?” “我等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倘若朱棣真的对他起了杀心,真的要动手清理了他,就这般境地之下,难道他还能够有活命的机会,想跑都跑不掉。 至于说突然暴起、以命换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倒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这般做的前提,则是对方真的要冲他挥剑。 相较于究竟警惕的朱高煦,一旁的太子爷、太孙两人,依旧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饶命..恕罪。” 如此作态、做法,让两人一下看不懂,揣摩不透朱棣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了。 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朱高煦,这会也被老头子给命令其跪下了。 “求爹.皇爷爷开恩。” 听着求饶、恳求的声音,朱棣脸上挂着冷笑,冲其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闭嘴,后沉声道: “你们父子,不是一直将老二给视为皇位最大的威胁者,且现在又知道老二身上具有帝王命格吗?” “怕你们心中更加的紧张、害怕、猜忌之心更重了吧?” “挺好的,正好今日大家都在。” “你二叔也跪在地上.” “唔”说着朱棣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来到朱高煦的身前,环视了一圈伸手从怀中掏出手帕,直接来到其身后,在他一脸错愕之中,用手中锦帕将双手给反绑在背后、之后是双脚。 对此,朱高煦本想反抗的,不想老老实实被束缚,想要搏一把的。 不过在想着老头子心中最大的忌讳,以及之前劝解之时,眼底中被他捕捉到的一丝欣慰、满意之意。 且不知朱棣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能够感受得到,老头子虽绑着他,看似绑的很紧,却绑法极为的粗糙,倘若他真的用尽全力挣脱的话,亦能够挣脱开来。      索性也就懒得搭理他,任由其施为。 同时心里也是很好奇,朱棣此番作态,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来到太子、太孙两父子面前,伸手指着地上的长剑,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汉王朱高煦,沉声道: “现在好了老二的手脚都被我给绑了起来。” “他现在是想跑都甭想跑的了,想反抗也甭想有半分反抗的机会。” “剑我也给伱们父子了。” “还愣着干嘛?” “把剑拿起来,冲着现在手脚都被束缚住的老二脖子上,狠狠的挥剑砍下去,然后手起刀落,脑袋就再也接不上了。” “如此.你们父子的心腹大患,就彻底铲除。” “爹做太子,儿子做太孙。” “稳稳当当的” 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众人皆是一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棣,也总算眼前人想要做什么了。 朱高炽、朱瞻基两父子吓得将脑袋给深深的埋在地上,脸上满是恐惧、惶恐、不安之意,连多看近在咫尺的长剑一眼的想法都没有,更别说伸手去拿了。 见着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颤抖,没有半分动静的两人,朱棣半眯着双眸、冷脸大喝道: “太子爷好大孙。” “还愣着干什么?” “把剑给我拿起来。” “拿起来1 “听到没有?” 不过对于此事上面,不管朱棣如何的怒喝,急得跳脚。 两人皆是异常识趣的,没有攒动身子半分,更没有半分伸手去碰地上长剑的意思,都老老实实的叩首跪着。 想想也能够明白.两父子都不是傻子。 心中都知道朱棣最忌讳什么。 如此作态怕就是为了试探两人吧。 倘若两人真的敢去触碰长剑,能不能真的杀朱高煦,他们不知道.就算能杀。 只怕两人的下场,亦不可能好到那里去。 见状朱棣半眯着双眸,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深深看了地上的两人一眼,舔了舔略显有些干燥的嘴唇,咧了咧嘴似笑非笑道: “行啊1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既然你们做出了你们自己的选择,就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毕竟我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们自己放弃的,也就怪不得别人。” “哈哈哈” 说罢,他捡起地上的长剑,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人,转身来到朱高煦身前,挥剑斩断了束缚在他双手双脚上的锦帕。 在众人惊额的神情之中,将长剑硬生生的塞到了朱高煦手中,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鼓励之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 “来来.” “老二,既然他们父子这般熊样,两个怂包、胆小鬼,不敢动手。” “那就你来。” “砍了他们父子,杀了他们、太子之位就是你的。” (本章完) 136.第136章 道德绑架,令人作呕 第136章 道德绑架,令人作呕 ‘啊?’ 此言一出,众人下意识一声惊呼。 一旁的朱高炽、朱瞻基父子,亦是被朱棣的举动给瞬间吓得魂不附体,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惊惧之意,担忧的目光不时看向朱高煦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长剑。 朱高煦听了回绕在自己耳边的言语,以及看了朱棣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直接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被硬生生塞进手中,在烛火映照下泛着丝丝冷意的长剑和跪在不远处的太子爷、朱瞻基父子。 就眼前的长剑、太子爷父子两连多看它一眼,都不敢。 老家伙却是直接塞他手里。 特别是在配上朱棣那神情、动作、姿态。 要不是了解眼前的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知道他最忌讳什么。 还真的有可能信了他的鬼话。 “如今你又身具帝王命格,他们父子怕是更加将你视为眼中钉、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 就算真的砍杀了.太子之位能够是他的才有鬼。 “老混蛋.畜生啊1 “要知道这么些年,你随我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可从来没见伱含糊过。” “且他们父子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将你置于死地,背后.在我面前都说你坏话、使阴招这你都能忍?” “真当他是傻子,还是蠢货?” 要是真的那么简单,真的那么容易,老头子真的有那么好心,还要等到现在? 且以朱高煦手中掌握的力量,想要不知不觉中干掉太子父子,真以为没机会,没实力吗? “咱要是你.绝对先下手为强。” 这话问的,之前太祖皇帝在世的时候,老头子你对太子之位无比向往、几乎成了执念,为何不敢造次、不敢造反。 双手叉腰的朱棣半眯着双眸,看了看地上的长剑、又看了看低垂着脑袋汉王,似笑非笑道: 听着清脆的剑鸣之声,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长剑。 事虽心中这般想、这般吐槽,但话却不能够这般说,不然不就是明摆着告诉老头子他有造反异心吗? 沉默了片刻,朱高煦转头看了太子父子一眼,之后抬起头看向朱棣与之对视,脸上尽是苦笑、悲悯之意,摇了摇头道: “爹1 “但我们终究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埃”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之后,朱高煦直接将握在手中的长剑给下意识的扔在了地上,心中更是大骂道: “他人不仁、我不能不义。” “倘若此事我说心中没一点不舒服,那就太假了,毕竟我也是凡人、有着七情六欲、有着喜怒哀乐。” “你还犹豫个什么劲?” 朱高煦:“.” “老二、二叔.” “我不求万事称心如意、但求万事问心无愧就好。” 如此多离谱的事情,怪谁? 跪在一旁的朱高炽父子两人,皆是下意识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心中不禁感慨: “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没有彻底的泯灭亲情和良心。” 是谁搞出来的? “你怎么也跟他们两父子一般,成了一个怂包?” “老二,怎么回事?” “何故于如此。” 问题是不是不可以,不是杀不掉,而是不能。 上位者、且还是刚刚中年、造反上位的上位者,真的以为能够容忍弑兄的人为太子,真不怕他哪天弑父? “坑儿子没个够啊1 砍了太子爷、大侄子父子,太子之位就是他的? 我信了你的邪啊! 怕不是刀剑还没有挥出去,能不能伤到别人父子两说。 为何都必须等太祖去世了,且还吃猪食、与猪共寝、扮乞丐、狼狈不堪之后才敢动手? 真当他好忽悠、好骗是不? 你不就是鲜活的例子在前,他才不傻、不干蠢事。 ‘哐当’ 要知道历史上,李世民可是鲜活的例子摆在那里。 “怎么的现在却是怂了,不是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爹给你兜底吗?” 信不信他但凡敢有半分逾越之举,老头子一声令下守卫在门口的禁卫军,顷刻之间就会冲进将他给拿下。 滚蛋 为老不尊的老不死的,亏心不亏心?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可能吗? 真当太子之位、储君之位是儿戏? “能够杀还用老头子给他递剑武将那么多支持他的人,军中找不出刺客、培养不出死士?” “还怕个什么劲?” 听了这话,所有人神情下意识一愣。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些话可算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不过依旧板着老脸没有半分情绪波动隐藏的很好,呵呵一笑道: “瞧瞧.咱们老朱家又出了一位圣人啊1 “以德报怨、问心无愧。” “说的真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太子爷,问道: “老大这些话平时不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吗?” “怎么现在跑老二的嘴里去了。” “听着感受如何?” 朱高炽:“.” 这话问的,不是妥妥的戳心窝子吗? 如此言语他倒是想说,还不是他这个蠢儿子的锅。 饶是他脸皮够厚,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说不出口啊! 想着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啪’的一声,反手一个大逼斗奔着跪在一旁的儿子,胖乎乎的大脸之上满是尴尬,应道: “爹” “儿子知道错了.” “您就.” 话音未落,言语就直接被跪在一旁的朱高煦给接了过去,沉声道: “爹” “您看之前我说的放逐之事,是不是可以.” “恳请爹为儿子安排一下。” “即刻,儿子就启程,前往云南接上家眷就离开。” 言罢。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目光皆是汇聚在朱棣身上,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安静了起来。 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棣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缩了缩,脸上神情变幻莫测,脑海中思绪万千。 开疆拓土之君啊! 百分之百能够扩大,大明的版图、迎来盛世,开创不世之功。 让他就这样放其离开,从内心来说是真的不愿意,也舍不得啊! 问题是不放其离开,大明的皇位又只有一个,储君之位也已经立下了,且太子朱高炽身上也具有帝王命格。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如何能够容的下两个君王? 刹那之间朱棣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如何回答。 如何选择貌似都不尽如人意。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棣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目光最后定格在太子爷两父子身上,突然一声大喝道: “老大、大孙..” “方才老二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对此你们二人作何看法?” 闻言两人回过神来,下意识抬起头,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应道: “一切旦凭爹、皇爷爷,您做主。” “儿子、孙儿,皆无任何意见。” 如此问题,又再次抛给了到了朱棣面前。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听着朱棣如此言语,心中没来由的一咯噔、顿感不妙,止不住大呼道: “完了、彻底完了。” “按照这老混蛋.的性格,问出这样的话来。” “他此次想要借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怕是又要泡汤了。” “太不是东西了,都这样了,还不愿意放他离开。” “难道就真的不怕,万一哪天祸起萧墙,手足相残、同室操戈吗?” “这姚广孝、袁珙、袁忠彻三人,究竟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他到底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命格。” “已经这般了,老头子都舍不得放他离开。” “这老壁灯1 想到这里,他作势就想要直接了当的问。 何奈他还未来得及开口。 站在中央双手叉腰的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太子爷父子,沉声道: “老大、大孙..” “倘若老二不离开,那你们可否能够容得下他?” “会不会飞鸟尽弹弓藏,拿老二开刀?” “嗯?” “会不会?” “老老实实回答我1 “说1 言止于此。 二人如何能够不明白,朱棣的弦外之音? 跪在地上的太子爷两人,感受着打量在自己身上冷厉的目光、怒喝质问之声,两人不由一哆嗦,低头叩首无比郑重保证,道: “爹皇爷爷,我等” “我等绝对不会做出,此等违背人伦、道德、令人唾弃诟病之事来。” “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恳请爹皇爷爷,明鉴1 听闻这话,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欣慰之意,转而看向另一边跪在地上的朱高煦,脸上尽是不舍、悲戚、疼惜之意,轻声道: “老二啊1 “就像你方才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 “驱逐.之类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你是爹的儿子,又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爹怎么舍得将你驱逐,让你自生自灭。” “如此我岂不是枉为人父。” “相隔四方、永不再聚首,哪里算的上是一家人。” “难道.你舍得爹娘、舍得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吗?” 来了! 来了! 就知道要这样子。 见此情形,朱高煦一脸焦急,疯狂的摇头,直接张嘴就要说些什么。 不过朱棣压根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冲其摆了摆手,眼眶之中微微一丝泛红,伸手一把将还跪在地上的朱高煦给拉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不用说了1 “爹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们一大家子,舍不得爹娘。” “当然你心中的担忧,爹也知道、亦懂,也明白你的孝心,对大明江山的高瞻远瞩,舍小家为大家。” “方才老大、大孙,两人的保证,你也听到了。” “他们不会容不下你,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和和睦睦的啊1 “至于放逐.驱逐.之事,就不要说了。” “伤感情1 朱高煦:“?????” 哈? 我舍不得爹娘,舍不得一大家? 啊呸…呸呸… 拜托我巴不得逃离、离开这一大家好不? 还一家人个屁埃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这哪里是舍不得我、明明就想要将我给栓死在大明这艘战船之上,让我给大明做牛做马的节奏。 老逼登真眼说瞎话,简直是脸都不要了。 伤感情? 就太子之位、天下共主这个位置上面,感情算什么东西? 古往今来各朝历代,同时操戈、父子相残、骨肉相离的事情还少吗? 你自己位置怎么来的,才多久的时间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我信了你的邪。 至于老大、大侄子的保证.有个屁用啊! 上位者的保证,那不就跟放屁一般,比拿钱让妓女说的“我爱你”三字还廉价。 远的别说,就说近的。 想当初建文帝削藩的时候,做出这样、那样的保证、许诺这样那样的好处,也没见你们一个人信啊! 该造反、该反抗、也没见你们一人含糊过啊! 为什么偏偏到他这里,就要让他相信太子爷、大侄子,这轻飘飘的承诺? 这不是妥妥把他当傻子忽悠。 不仅仅如此.还给他玩起了道德绑架来了。 艹! 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恶心的人够呛、令人作呕。 看着地上的长剑、以及朱棣恶心的嘴脸,朱高煦要不是心里清楚,没办法在禁卫军进来之前,把眼前三人给全都杀光、清理了,如若不然的话他是真的想要暴起杀个痛快。 半响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压下心中怒意、暴起的杀意,连连摆手,神情无比焦急,道: “哎哎哎…” “爹啊1 “不行氨 “我我我我还是.” 朱棣见其这番模样,脸上温和的笑意瞬间一敛,老脸瞬间变的无比阴沉,板着脸道: “怎么不行?” “老二,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信不过老大、大孙、还是信不过我?” 听了这话,朱高煦顿时有些傻眼,脸上神情无比的腻歪,无语,心中腹诽道: “这话真的不知道,怎么有脸问出来,说出口的。” “你们三个人我都信不过好不好?” “都不是什么好人,什么好东西。” “好好好喜欢这样玩,这样搞是吧。” “那咱们就骑驴唱本走着瞧1 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37.第137章 帝王心性,上位者的无耻 第137章 帝王心性,上位者的无耻 随着朱高煦陷入了沉默。 场中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变的无比压抑。 朱棣何等精明的人,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言语,肯定是没办法打消老二心中的顾虑。 之后,他赶忙冲边上的太子爷、太孙朱瞻基两人,疯狂的打眼色,示意两人赶紧站出来,帮着说好话宽慰。 收到指令的两人,也是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朱高煦身旁,三人直接把朱高煦给围在了中央。 太子爷和朱棣一人一边伸手搭在其肩膀上,朱瞻基则识趣的伸出双手拉起他的双手,打起了保票道: “老二、二叔。” “咱们都是一家人放心。” “你所担心的.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发生在咱们一家人身上。” “这辈子需要这般来还?” 朱高煦心中并未有半分的悸动、开心,反倒是一股刺骨的冷意,自尾椎骨由下而上直冲天灵盖,身体亦是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才让我遇到他们。” “爹…我听伱的,听你们的还不行吗?” 他能怎么办? 往哪里跑? 怕还没有出应天府,就得被抓回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啪…” “别搞了1 不过事已至此。 “将我们老朱家的江山,打造的更加稳固。” “苍天啊1 “一起把大明江山社稷,发展的更好。” “不走…不走了,那也不去了。” 感受着三人不时喷洒在自己脸上燥热的鼻息,听着三人打包票的声音。 或者为了预防变故,弄不好…将他给直接囚禁了都可能。 虽然很无语,却也很无奈啊! “和和睦睦.和和睦睦的。” “上辈子他究竟是欠了这一家子多少债。” 一个人坑你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人、且还是最亲的人想坑你啊! 想到这里,朱高煦心中止不住的哀鸣: “为何…为何,我就遇到这么一家子人啊1 朱高煦伸手抽回被大侄子紧紧握着的双手,拍掉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双大手,脸上挤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的抬起头,环视了三人一眼,道: “行了…行了1 就朱棣表现出来的意图,肯定不可能让他离开。 “一家人…一家人好好的。” 最后这句“一家人好好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如此言语朱棣像是没听见一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对嘛1 “这才对嘛1 “老二你看,现在不挺好的。” “一家人” “哈哈哈……” 朱高煦:“!!!1 好个屁啊! 你大爷! 是喔,你们一个个倒觉得挺好的。 问题有没有人管过他,问过他好不好? 全给你们保障了,他却是半点保障都没有,有不不过是几句轻飘飘的承诺。 见冲着自己一脸嬉笑那张老脸,朱高煦真怕自己忍不住恶心的吐出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出声道: “是是是” “爹说的都对。”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听闻这话,朱棣笑了笑,瞥了三人一眼,也知道今日言语够了,摆了摆手道: “行了。” “没什么事了。”      “你们三人都退下吧1 得到肯定的答复,三人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往门外走去。 待到众人离开,御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朱棣伸手轻轻揉搓着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抬步来到高台之上,半眯着双眼斜靠在软榻之上,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意,低声喃喃自语道: “老二啊!老二1 “谁叫你只是老二,又身负开疆拓土之君命格。” “我也很无奈不是不愿让你离开。” “但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开创盛世大明、百年之后有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如此就只能够委屈你了。” “不过.若如你真的够强,真能够抢到那个位置。” “爹也不会怪你。” “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没有生路,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哎” 说罢,他一声长叹,摇了摇头拿起堆积在案台之上的奏章看了起来。 宫城外。 朱高煦、朱高炽、朱瞻基,三人相对而站,彼此看着彼此,脸上神情异常的诡异,久久不曾言语。 半响之后,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眯了眯双眼脸上尽是无奈之意,沉声道: “老大、大侄子,你们什么意思?” “帮老头子劝解、宽慰我?” “你们疯了?” “真不怕哪天我抢你们的位置,顺水推舟让我离开不好吗?” “非要搞成现在这个局面。” 听着问话,朱高炽也是一声长叹,无奈的摇了摇,应道: “老二,天地良心。” “你以为我们不愿意帮你?” “问题就老头子那样的态度、明摆着的意思.我们敢吗?” “你信不信.我们父子要是不顺着他话说,最后你还不是跑不掉不仅如此,我们还要迎接老头子的盛怒。” “没任何意义的,决定权不在我们手里。” 这话说的确实没任何问题。 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未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纠缠,脸上满是好奇之意,问道: “老大,姚广孝、袁珙、袁忠彻那三个混蛋到底在我身上看出了什么样的命格啊?” “老头子告诉你没?” “都这般了都不愿意让我离开。” 此事,别说朱高煦好奇了。 就连朱高炽两父子也是无比的好奇。 何奈老头子什么都没说。 想到这里,朱高炽摇了摇头,应道: “老头子没说。” “只告诉我们,你亦有帝王命格。” “不过就这般情况来看,怕你身上的命格不一般,对大明来说应该极为重要。” 得勒。 看来老头子的嘴不是一般的严,都这个时候了还打亚谜。 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朱高煦也没心思在多说什么,神情略显有些落寞的冲父子二人挥了挥手,转身坐上马车离去。 看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马车,以及朱高煦离开时的神情、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朱瞻基脑海中闪过,其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怜悯之意,不禁感慨道: “爹…” “由此看来,二叔也不容易。” “也挺惨的啊1 听了这话,朱高炽一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 “现在见着这些事情…对你二叔的敌意还那么大吗?” 朱瞻基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搔了搔头,未做回答。 父子俩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38.第138章 两手准备,确定答案(求订阅! 第138章 两手准备,确定答案(求订阅!求月票!) 夜已深。 今日的汉王府邸,显得格外冷清。 斜靠在凉亭软榻之上的朱高煦,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庭院、走廊、感受着不时袭来的孤寂之感,情绪略显有些低迷。 往日这时,他倘若还是一人在凉亭之中,汉王妃应该早早就来陪伴在他左右,为其送上热乎乎的暖身热汤,宽慰他、为他出谋划策。 何奈斯人已然离去,前往千里之遥外。 ‘哎’ 朱高煦心中不免一声长叹,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之意。 不过在想着今日在鸡鸣寺、宫中所发生的事情,顷刻之间脸上落寞之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则是满脸的愤概、愤怒之意,双眸之中尽是冷意,身上腾起阵阵杀意,嘴角微微上扬冷笑,咬牙切齿道: “老头子、老大、好大侄子.何故欺人太甚。” 则命令老何处理此事。 “这些人的底细…可否摸清楚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朱高煦颌了颌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你办事,我放心。” 之后一直跟随在朱高煦身边,随其征战四方,危难之际以身体为他挡刀。 虽无府中总管之名头,但却有着处置的权利。 片刻之后一名老叟的身影从院外走了进来,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神情一肃躬身行礼道: “个个都是知根知底,无任何异常,给他们安排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活计。” 对此,朱高煦笑着摆了摆手,也未在此事上面过多纠缠,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其坐下,之后沉声问道: “府中的眼线清理的如何了?” “王爷放心。” 汉王府由于他的名头,乃至行事风格。 生死之交,男人四大铁的关系,非常人所不及也。 靖难之役胜利、论功行赏,朱高煦本意想给其讨个不错的差职。 “且之前的有异常的人,老奴借机将那些人给边缘化。” “今日我见府中补进来不少的新面孔。” 在靖难之中重伤本活不了多久,被朱高煦命人请大夫、花费大价钱、耗费不少名贵药材,硬生生的从阎王手里面给救了下来。 且两人主仆相称,朱高煦却从未把眼前人当做过仆人。 “真以为只有你们有后手,我就不会为自己谋后路吗?” “只要战乱不止.武将不被清肃手中军权力不被收没、归拢。” 被唤着老何的老叟,本是战场之上的将士。 “鹿死谁手..一切还尚未可知。”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思索之中的朱高煦收回了目光,见着眼前熟悉的身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从其轻轻的挥了挥手,沉声道: “老何就我们二人在,不必如此拘礼了。” “哈哈.” 毕竟那些眼线背后的人,都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府中进去的新人,皆是由老奴挑眩” 听了这话,老叟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敛,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最后朱高煦几番劝说,都没有半分意动。 “不会对王府造成任何不利影响。” 却都被老何给一一拒绝,后言他这条贱命本就是从阎王手里被朱高煦救下来的,家中也无任何亲人荣华富贵与之无任何意义,就想跟随在朱高煦身边。 致使府中里里外外有着不少别人的眼线。 嗒嗒嗒. 恰在这时,寂静的庭院门栏处,一道轻杂的脚步声响起。 为此,朱高煦其实早就想清理,不过没有合适借口,也不想把事情摆在台面上,做的太难了。 “之前还本想、老头子倘若想打仗、与其对着干.不打,现在看来不仅要打.尽可能没事就打打如此才好。” 恰巧汉王府邸刚刚建立、朱高煦也确实需要极为信得过的人手布置一些事情。 “老奴参见王爷。” 索性就不再劝诫,让其替隐藏于暗处,为自己处理一些事情,掌握一些东西。 此人也不错,异常的感恩。 这不今日恰巧遇到王妃、家眷等人离开。 “那咱们就好好的玩玩” 老叟咧了咧满口的老黄牙,笑了笑:“礼不可废。” 许多人都将其给视为不稳定因素。 说罢。 他顿了顿,脸上的神情一肃,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声音亦变的无比低沉,道: “老何,本王有一事需要交由伱去办。” “此举必须要足够隐秘,万不可出现半分差池,倘若暴露、出现任何差池.亦不能够让人拿下活口。” “不知你可愿意?” 闻言,坐在椅子上的老叟脸上神情猛然一变,没有半分犹豫直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拜了叩首,道: “回王爷。” “无论何事.您只管吩咐老奴去办就好了。” “倘若砸了,老奴必定不会让人拿下活口,落人半点口实。” 之后,他噌的一声,从怀中徒然摸出一柄短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意,奔着满脸皱纹的老脸作势就要划下去。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猛然坐直了身子,见此景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突然一声大喝道: “住手。” “不必如此。” 徒然的一声爆喝,老叟堪堪划破脸颊皮肤的短剑、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短剑剑尖处伤口之中、猩红的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淌出来,止于剑柄处跌落于地上。 老叟收回划破皮肤的短剑,一脸疑惑的抬头看向朱高煦,问道: “王爷.这是为何?” “如此重要的事情,能与王府彻底撇清任何关系,最好毁容前往。” “如若不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朱高煦见着眼前人一脸诚恳的样子,瞳孔不由缩了缩,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意,从内心来说他并不愿老何去冒险。 可他所要让老何所办之事,别人他又不放心。 短暂的沉了片刻之后,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指着桌上的一个小瓶,沉声道: “将它带上吧。” “倘若真的出现不可预测的事情,用它能完成你方才所想做的事情。” “但能够顺利,则就用不上。” “所以没必要着急的。” 之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封好的信封,沉声道: “拿上信件,去太常寺丞袁珙府中。” “见到信中的内容,你不用多说什么,他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收到命令、得到首肯。 老何起身神情一肃躬身行了一礼,没再多言半分,站起身往庭院外走去。 看着消失在门槛处的身影,朱高煦眯了眯眼眸,低声喃喃: “老何,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与此同时。 东宫太子府邸,书房之中。 朱高炽、朱瞻基两父子相对而坐,彼此看着彼此。 半响之后,朱瞻基绷不住了,率先开口道:      “爹…”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二叔究竟是什么样的命格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建议咱们最好还是问问…少师、袁珙、袁忠彻他们三人中一人为妙。” “亦可提前早作准备,不然恐后期被动。” 听了这话,朱高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呵斥道: “小兔崽子,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这些时日以来,受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别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照你这样的性格下去。” “某一天怕是不用别人使坏,这个位置早晚都被你给霍霍没。” “给我滚下去,好好的反盛反省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做的糊涂蛋事情。” “滚” 面对自己老爹的呵斥,朱瞻基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迎上自己老爹冷厉的目光之后,识趣的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转身离开。 看着消失在门栏处的儿子,朱高炽半眯着双眸,沉声道: “来人,传.” 深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庭院之中颤动、随着不时轻抚的微风摇曳的火烛照耀,凉亭之中炉火烧的发红,炙热的火浪荡漾、零星零点的火点。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没有丝毫睡意,半眯着双眸浅啄着杯中热茶,目光时不时看向庭院门口之地。 嗒嗒嗒… 许久之后,庭院外老何缓缓走了进来。 见着一直等候自己的朱高煦,作势躬身就要行礼。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见着来人,不由的眼前一亮,身上疲惫的睡意顷刻之间消失不见,脸上尽是焦急之意,冲其挥了挥手,问道: “事情办的如何?” “可否顺利?” 听着问话,老何神情一肃,从怀中掏出赶忙掏出一封紧闭的信件,躬着身子托着双手呈放在桌上。 看着眼前的信件,朱高煦眯了眯眼睛,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1 “夜已深,没什么事情你就先退下,休息吧1 待到老何离开,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看着桌上的信件良久,之后缓缓拿了起来,将其给打开抽出内附纸张,端详了起来。 随着映入眼里的几个大字,朱高煦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脸上神情变的格外沉重,陷入了呆滞。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将手中的信件揉搓成一团,随手一抛扔入不远处的火炉之中,刹那之间炉中火焰腾升。 朱高煦看着腾升的火焰,眼眶中的双眸不时打转,脸上神情不时变幻,脑海之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收回了目光,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丝丝的冷笑,低声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怪不得。” “我就说老头子,为何都这般境地了。” “还一定要强留着我,不让我离开大明地界。” “开疆拓土之君啊1 “好一个开疆拓土之君。” “哈哈哈” “想让我为大明开疆拓土,开创不世之功。” “老头子.将士、将领.地界打下来了。” “你们确定.就真的能够收入囊中,可否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1 “既然如此这一场游戏,争夺之战我们就好好的玩玩。” 半响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伸手将案台之上的物品简单的规置了一番,摊平一张信纸低头书写了起来,待到纸上的墨水干透,转冲着院中阴影之处,沉声道: “来人。” “将这封书信,亲手交到王妃手中。” 沙沙沙… 收到命令,阴影出一道黑衣身影浮现出来,快步来到案台前方双手接过递来的信件,揣入怀中转身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着离开的身影,朱高煦放声大笑了起来,随后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简单整了一下身上略显有些褶皱的衣袍,轻轻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嘴中哼着小曲消失在庭院之中。 … 翌日清晨。 艳阳透过雾蒙蒙的云层洒向大地,泛起阵阵光晕。 朱高煦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及酸涩双眸,简单的用过早膳之后,踏上奴婢早已备好的马车,往宫城位置而去。 御书房内。 朱棣正坐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面无表情的听着台下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的汇报。 咚咚咚.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上响起了一阵叩门之声,之后一小宦官推开门走了进来,禀报道: “启禀陛下。” “门外汉王爷求见。” 听闻这话,朱棣一怔、抬了抬眉毛、嘴角微微上扬,冲着纪纲挥了挥手,道: “朕知道了。” “没什么事,你就先行退下。” 之后,转而看向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小宦官道: “宣老二进来吧1 “同时传我口谕,前往东宫之中,召太子爷来宫中觐见。” “诺1 奴婢叩首,躬着身子快步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朱高煦孤身一人走入大殿,见着半眯着双眸紧紧盯着自己的永乐大帝,躬身行礼道: “儿臣参见陛下。” 朱棣见状冲其挥了挥手,双眸似笑非笑,道: “老二,你胆子不小啊1 “居然敢威胁起朝廷大员。” 对于此问,朱高煦心中其实早有预料。 京中锦衣卫又不是吃素的,且又是在这个关口上。 不过为何明知锦衣卫会在,他依旧派人过去。 主要原因则是为了让生性多疑朱老四安心。 在老头子昨日打哑迷,不愿告知真相追究其缘由,又何尝不是对他与太子爷的试探? 说白了,就是想看看两人会不会去找答案。 去则还好,不去……呵呵就老头子这混蛋的尿性,就有意思了。 他抬头与之对视、没有半分怯弱,应道: “这不正是爹想看到的结果吗?” 听了这话,朱棣没做辩驳、未有半分恼怒之意,笑着伸手指了指他,沉声道: “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作何感想?” “有没有什么想要跟爹说的?” “昨日有关朝堂、大明之事可愿作答?” 朱高煦呵呵一笑,回道: “要不等等.一会等老大来了咱们再聊?” “想来不出意外的话,老大这会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 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39.第139章 朝中弊病 文臣的底气所在(求订 第139章 朝中弊病 文臣的底气所在(求订阅!求月票!) 御书房内。 果然不出朱高煦所料。 不多时,太子爷拖着肥胖的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作势就要行礼。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见状,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 “屋内又没外人,不必如此拘礼。” “坐吧1 收到命令,朱高炽笑了笑,伸手搔了搔头,冲一旁的朱高煦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待到两人入座,朱棣半眯着眼眸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 “具体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就别搞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昨夜之事也不说了,彼此心中有数就好。” 他目光落在朱高煦身上,似笑非笑道: 闻言两人皆是神情一怔,直愣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又拿这件事情出来说是何意? 全都已经借助上次的事情,让那些将吃进去的钱财全都已经吐出来了。 “老二此言,就由你来先说。” 今日他所来的目的就是这个,现如今倒不用他自己主动开口,老头子主动问,如此他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 “不论对错,不论好坏。” 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深吸了几口气,简单的斟酌了一下措辞,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才缓缓的开口道: 如今旧事重提,究竟是想要干嘛? “我皆恕你们无罪。” 朱棣这边也都已经下达了赦免的口谕。 “我之前与老大,对于这个问题,早已是老生常谈,聊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爹,老大。” “咱们今日来聊一聊大明如今的局势,你们二人畅所欲言,说说你们彼此的看法,我想听听伱们的见解。” “老二,此事不都已经过去了吗?” 此事已经算是彻底过去了。 “想来之前的贪腐问题你们肯定后面有核实过吧?” “是不是的触目惊心?” 说罢! 对于此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要知道.不管是文臣也好,武将也罢。 想到这里,朱高炽一脸疑惑的看向他,出声问道: “你这是何意?” 听着太子爷的问话,察觉到两人的疑惑,朱高煦冲两人摆了摆手示意其稍安勿躁,反问道: “爹、老大。” “不知你们二人看着那么多的罪证,可否有想过。” “咱们朝中有这么多大臣,文臣替皇帝牧民,又有多少文臣,真心实意的为皇帝牧民,为百姓请命?” “又有几人,真正会治理百姓?” “或者说,现如今的文臣.还有几人拥有文臣应有的风骨?” “现如今文臣、学子、所学、所会之事,有几分几样与治理天下沾的上边?” “可有几人真正为百姓、谋过福祉?” “你们是否去天下真正的看过,百姓们究竟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话音一落,整个御书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两人直接被朱高煦此言给问的半天未曾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个问题,两人之前还从来没有想过,计较过。 半响之后,朱棣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眯了眯双眼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之意,沉声问道: “老二,你此言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般疑问,朱高煦并未直接作答,转而半眯着双眸,反问道: “老头子,你觉得当今的天下,究竟是咱们老朱家的天下,还是…” 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天下自然是他们老朱家的天下,不是他们老朱的难道还能是别人的不成? 不过,此言朱高煦既然敢问出来。 想来肯定有着道理,对此朱棣和太子爷两人,皆未出言反驳,示意其继续说。 “其实如此之问、诟并顽疾、亦不是咱们大明之过。” “自宋太祖武将黄袍加身起事、得了天下,担心后世有人效仿,排除武将,舔着脸搞了一个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开始,文官一脉成了气候,被朝廷优待,只要得了功名就能与皇帝分治天下。” “且好不容易、被唐朝打压的士族,亦再次死灰复燃。” “世家之人,有几人在乎百姓的死活?” “其实你们不妨想想.朝中的文臣、有几人不是出自于世家?” “就这些文人世家的眼中,不管任何人做皇帝,都需要他们牧民、朝廷需要文臣管理,亦是他们胆子愈大之处。” “对于这些文人.世家看来,不是他们需要朝廷、反而是朝廷需要他们。” “这也是他们敢如此胆大包天,敢做那些事情的缘由。” “在他们看来主子没了可以随便换,他们的日子不会有任何变化。” “就如此次、明知那么多人贪腐、中饱私囊、鱼肉百姓、老头子难道你没想过将他们都砍了吗?” “最后的结果如何?” “板子高高的举起、轻轻的落下罢了,心中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特别的憋屈?” 朱棣、朱高炽两人皆是没有出声,眉头紧锁脸上表情不时变幻。 就此事而言,朱棣感受最为贴切,因他是天下共主。 而朱高炽则是饱读诗书,学识渊博,之前虽未成想过,但结合朱高煦如今言语,以及这些年所见之事,如何能够不懂? 半响之后,朱高炽皱着眉头、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沉声问道: “老二,你可曾想过,倘若没有这些文人大夫、谁来替天子牧民?” “皇帝坐高堂、就算再有本事,如何能够将手伸入乡野之间?” 听了这话,朱高煦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咧了咧嘴,脸上尽是冷意道: “朝堂局势要变、皇帝如若不想被钳制,想要盛世、想要这些人尽心尽力,必定要击破这些混蛋自信。” “让其明白.不是朝廷需要他们,而没了朝廷的优待他们屁都不是。” “天下学说.又不单单程朱一家。” “只不过自从宋朝独尊程朱、打压别的学说致使。” “且儒家学说之中,亦不仅仅限于程朱一种。” “你们信不信…但凡只要我们开始重启百家,不再独尊程朱,朝中那些混蛋比我们更着急?” “为何?” “因为他们没了底气,担心被淘汰出局。” (本章完) 140.第140章 老头子,你故意恶心人是吧? 第140章 老头子,你故意恶心人是吧? 啊? 如此惊世骇俗之言。 朱棣、朱高炽两人此刻再也没办法安心的坐着,猛然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侃侃而谈的朱高煦,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恐、惊惧之意。 这混蛋说话、说的不是一般的离谱埃 竟然敢说出如此言语来。 倘若说朝廷看作是树木的话,那百官则就是树根。 这混蛋一上来就直接要把树根给挖了,如此作为树干的朝廷、皇室,还有什么用? 究竟想要做什么? 疯了吧? 不要命了? 这般言语直接把朱棣给整郁闷了。 诚然你就算想要储君之位,想要争夺天下共主之位,问题是哪有你一上来就掀桌子的? 宫斗、政斗、乃至是造反、都没你这般离谱。 “什么德性、恶心、我懒得与你浪费口水,懒得伺候。” 老头子这不仅仅坑儿子没够,被迫害妄想症也没够是吧? “别总觉得、我像是一直就盯着你屁股底下的位置、只要你下令放人,我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最后还不是要予以承诺,将那些人情绪给安抚下来。 这混蛋究竟是想要干嘛? 片刻之后,朱棣回过神来,老脸铁青的看向大门口,大怒道: 伱确定这是为大明江山好,而不是想要搞死大明江山? 今日是让你来商谈如何将大明江山社稷给弄的更加稳固,不是说让你来将大明江山给推平的。 问题是私心虽有、本意也是为了整个大明好吧。 “不就是担心你屁股底下的位置吗?” “你究竟想干嘛?” 好心当成驴肝肺。 朱高煦阴沉着脸,狠狠的碎了一嘴,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懵逼的两人、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什么包藏祸心、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说的是人话吗? 帽子给他扣这么大? 艹! 一时之间朱棣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怀疑之意,这混蛋此举的真正用意了。 “有本事你就将我给放逐、逐出大明地界,我求你让我走。” “你确定你此举真的是为大明江山社稷好?” “我绝对不会有一丁点犹豫、害怕、求饶、皱眉,喝给你们看看。” “还一家人说这三个字,都让我觉得恶心。” 不可否认,此事他确实有私心。 “好心当成驴肝肺。” “老二,你可知道你自己的在说什么?” 问题是你铲除异己,也别搞得这般惊天动地的吧? 真当他们都是傻子吗? 半响之后,朱棣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半眯着眼眸意味深长盯着眼前人,脸上神情阴沉的可怕,大喝道: “撼动程朱?” 没看到他朱棣靖难之役胜利之后,虽然看似杀了不少建文遗臣,也不敢做的太绝吗? 今日这些问题不是你自己让别人发表看法的吗? “来人。” 搞得朱高煦心中无比的窝火,腾的一下亦是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朱棣毫不怯弱,怒喝道: “老头子.别整天没事找事,猜疑、猜忌。” 又想要他给大明当牛做马、结果还怀疑他这样、怀疑他那样。 “或者老头子有本事就赐我一杯鸩酒。” “啊呸.” “动文臣、百官的根基?” “你不妨就看看,将我朱高煦给逐出大明地界,看看我能不能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会不会比大明江山差。” 朱高煦:“.” “皇位.不怕告诉你。” “为了这个位置,非要毁了大明江山,这份祖上打下来的基业?” “我喜欢我想要,但我不会需要享受祖辈蒙阴,我自己有本事去争,去夺,没本事客死他乡也不怨谁。” “抓回来!1 少有人支持朱高煦。 怕不是想要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吧? 要知道朝中文臣,大多都是太子爷的支持者。 “来人.把汉王那混账东西给我抓回来。” “而不是包藏祸心,为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听闻这话,愣神之中的太子爷瞬间回过神,脸色瞬间狂变,冲着门外大吼道: “回来,谁都不许去。” “都给我滚回来。” 之后,他直接跪拜了下去,双手抱着朱棣的大腿,大声劝诫道: “爹…息怒息怒1 “我我我…去。” “我去将老二给拉回来,拉回来给你认错。” 说罢。 朱高炽也不管眼前人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连滚带爬的拖着肥胖的身躯、往御书房外狂奔而去。 不多时。 一路狂奔的朱高炽,气喘吁吁的总算是追上了先一步出门的朱高煦,跟在其身后大声道: “老二老二” “等等.等等别走了。” 呼喊的同时,他快步来到其身旁,一把拉住朱高煦的右手,喘着粗气大声呵斥道: “老二你疯了吗?” “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敢这般跟老头子说话。” “不想活了吗?” “走走走赶紧跟我一路回去,赶紧去给老头子认错。” 说话的同时,也不管朱高煦是否愿意,拉着他就往御书房位置而去,嘴里还不时嘟囔着: “你是不知道倘若此次不是我反应够快,前来的就是禁军将士了。” “走啊1 “别愣着了。” 啪… 朱高煦伸手直接拍掉了拉着自己的胖手,脸上没有半分的惧意,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人,问道: “老大,此事,就方才我说的那些话你作何看法?” “不会也跟老头子想的一样,我是为了铲除异己,居心叵测吧?”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一怔,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瞳孔中的双眸躲闪,回道: “我我我” “老二这个问题咱们先不说,稍后再议都行。” “先把老头子怒火给消了、保命要紧、保命要紧埃”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也没有再闷着头往外走。毕竟 方才气愤、赌气离开做做样子,从内心、及离开的步伐来说,他压根就没想过真正的离开,不然的话就太子爷这身板,真以为能够追的上他? 且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对他来说此次虽不一定能够一下将程朱、文官给收拾殆尽,但借此机会该埋下去的钉子,还是要提前埋下去的。 至于为何明明不想离开、不想发火、却要这般作态,主要还是为了应付、朱棣和太子爷,这两个生性多疑的家伙。 倘若他方才不发火、怕不知道两人心中,对于他此次提出来的事情,心中会作何猜忌。 都是一家人,谁不知道谁是什么尿性? 其实方才朱棣说的那些话,看似在恶心、质问他,何尝又不是试探? 转而也就没有再反抗,任由着太子爷拉着他往御书房而去。 当朱高煦再次回到御书房,则见着朱老四已然坐回了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一脸铁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砰’ 待见到他的第一时间,顺手抄起案台之上的奏章,奔着他就狠狠的扔了过来,嘴里大骂道: “混账东西。” “给我跪下1 “现在一个两个的翅膀都硬了。” “跟我说话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敢跟爹叫板了是吧?” “还放逐什么、就什么藩,直接去凤阳守着祖地、祖陵过日子去,到死都哪里不许去,敢踏出祖地、祖陵半步、我砍了你。” “我看你能够翻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对于朱棣的怒骂,朱高煦倒也没有反驳。 适可而止这四个大字,他还是懂的,毕竟之前自己骂了别人,现在老头子骂回来,他也不吃亏,且完全没有必要再火上浇油。 不然就这老混蛋的性格,万一真的把他给发配到凤阳祖地,让他去守祖陵、祖地,将他给限制在内、圈禁起来,那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如此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一时之间父子二人彼此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场中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朱高炽见着两人的状态、不免叹了口气,道: “爹息怒。” “老二肯定没有这个意思.” “闭嘴1 “你也给我跪下1 正准备缓和两人之间气氛的太子爷刚刚开口,却不料直接引来了朱棣的怒斥。 ‘啊?’ 朱高炽微微有些傻眼,一脸愣逼的看了过去,在迎上自己的老爹那冰冷目光后,他也只得乖乖的跪了下去。 见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朱棣撑着双手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叉着腰在高台之上来回度步,脸上的神情变幻,许久之后将目光落在太子爷身上,沉声问道: “老大” “对于老二刚刚说的事情,朝中的弊端问题,就你与文臣接触的最多,感触最深,说说你的看法和感受。” 朱高炽:“.” 这让他怎么说? 说问题是对吧! 岂不是显得他明知道这个问题,却不提出来? 说不对吧! 老头子又不是傻子,既然能够问出这句话,说明他心中认可老二所说的话语。 且之前贪腐之风查惩的时候,朱棣那升腾的杀意,想将所有牵扯的人都给一一杀尽,那股噬人的杀意他又不是没有感受到。 最后为何高高举起、憋屈至极的收场,原因不就是法不责众,朝廷需要文臣吗? 就这样的事情,毫无疑问老头子肚子里是憋了一肚子邪火,没发泄出来的。 为这事,他那段时间尽量能少和老头子打照面,就少见,生怕惹火烧身。 现在到好了。 本来老头子本都把这件事情给消化的差不多了,又再次被老二给提了出来。 还说的无比严重,甚至到了威胁到大明江山社稷之地。 艹! 这事闹的! 要知道今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宁愿称病在家,都不来了。 朱胖胖这下是彻底傻了眼,一张胖脸之上写满了尴尬。 “爹” “此事要从长计议啊1 “要知道当初太祖时期,杀了那么多人,可谓是将文官给杀到胆寒。” “做了那么多手布置,最后也不过只是废除了‘宰相’,对于庞大的程朱体系,也是毫无办法。” “倘若操之过急,一旦出现丝毫的差错和闪失,大明江山社稷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必须得三思啊1 说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跪拜了下去。 言语一出,无疑是承认了朱高煦此言非虚,更是肯定了朱棣的想法。 得到想要的答案。 作为皇帝的朱棣,却是半点的高兴不起来,就方才的话。 看似在问太子爷,其实又何尝不是他在盘问自己的内心? 就朱高煦说的这些问题,作为天下共主的他,应该说比任何的感触都深,毕竟朝中上上下下的事务,都要过他的手。 高台之上,朱棣来回度步,此起彼伏的胸膛、厚重的喘息之声,脸上的神情冷的让人心生恐惧,刹那之间殿内的温度不知不觉中亦是下降了好几分。 ‘呼’ 许久之后,他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转而看向跪在一旁的朱高煦,冷声开口道: “说说吧1 “你有什么计划?” 沉吟了片刻,感受两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深吸了一口,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应声道: “普天之下、大开学堂。” “且后期学说、考试,不再以程朱理学为主。” “医、农、匠、算、法、兵等集众家之长。” “倘若真的实施、百姓开了灵智,不再受乡绅、世家蛊惑,于国有才用、于民有智、故而有盼有利,从而打破程朱理学垄断,朝廷亦不再受文官裹挟。” “如此.岂能不是盛世?” 沉默思索了片刻,朱棣亦是被其所描绘的蓝图给整的热血沸腾,不得不极力压下心中的悸动,转而冲朱高煦看了过去,半眯着双眸,似笑非笑道: “老二,可曾想过?” “倘若真这般做了,将无疑是站在了当今读书人的对立面,甚至遭受天下人的唾弃、诟玻” “之前你不是一直对储君之位念念不忘,无比执着吗?” “但凡这般做了,你觉得还有与老大争夺储君之位的希望吗?” 朱高煦:“??????” 你大爷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此事我出面去做? 老头子.你故意恶心人是吧? (本章完) 141.第141章 相互算计,各怀鬼胎 第141章 相互算计,各怀鬼胎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 朱高煦一脸错愕的看向朱棣,直接愣在了原地。 半响之后,他方才彻底回过神来,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应道: “爹” “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 “儿臣从来就没有过与老大争夺‘大明夺储君之位’的想法,亦没这个意思,又何须在意那些狗屁读书人如何说,如何做?” “没事.此事恶人、恶名,我来担。” “但此番事了,爹可否借机下旨,将我驱逐出大明疆土、亦名正言顺不是?” “如此也能够、平息朝堂局势,消除某些隔阂,岂不美哉。” “且大明蒸蒸日上,文有老大治国、武有老三帮衬,儿子也能够放心了,能够安心的离去。” 让独自对抗那些个文官集团如果成功了,至此必定名声彻响大明江山。 兔崽子一点亏不肯吃啊! “昨日不都说清楚了,一切说开了吗?” 刚刚自己摆了他一道,立马给他来个现世报,转眼就还了回来。 老大、大侄子两人都这般作态。 “此事为何还要旧事重提?” 朱棣:“?????” 那些受到公平待遇,家中孩子能够读书的百姓、寒门弟子,怕不都记他的好,口口相传相颂。 “老二,你什么意思?” 这混蛋.. 前半句话让他心中还不免感慨、动容,后半句话直接给他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开始作妖了起来。 倘若此次事件,经他之手。 现如今他只是武将支持,有实力而已。 “爹您说呢?” 容的下? 容的下个鬼啊! “再说如此盛世,难道你就不想看看?” 故意的是吧? 给朱棣直接整无语了,气的够呛,嘴唇亦是下意识抖了抖,眼睛死死的盯着朱高煦。 文臣中间再有了念他好的人。 是跟放逐.驱离之事过不去了是吧? 朱高煦:“………” “老大、大孙,又不是容不下你。” 一个个对他敌意颇深。 这将是何等疯狂? 就这般情况之下,有哪个上位者能够容忍? 怕巴不得弄死他啊! 生怕他死的太晚了。 且整不好…到了某个时候,为了稳定局势,权力更替顺利,老大、大侄子没来的及动手,伱整不好下道旨带着我一起去九泉之下。 不过真有了那么大的力量…他有那么听话、老实、是个乖宝宝吗? 如此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这般他才能蓄积足够的力量。 量变形成质变。 只要真的能够蓄积足够的力量,有些事情怕就不是他们想与不想了。 文臣武将中间都有他的人。 到时候再想动他,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般结果朱高煦心中虽然满意,不过却不能够表现出来。 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意,连忙摆了摆手,急忙道: “爹爹…爹…” “此事…此事如果这般的话。” “要不还是老大来吧1 “我这…我这…要做了像怎么回事?” “武将支持我,本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如今又让我动文臣,倘若成功了那些受了恩惠人,必定念及我的好。” “到时候武将支持我,文臣又念及我的好。” “你又不放我离开,又不驱逐我离开大明地界。” “这不是妥妥的给老大、大侄子添堵吗?” “你让老大…大侄子如何处之啊?”      “不行…此事绝对不行。” “真要这般,那不是真的成了功高盖主了吗?” “朝中人如何看,天下百姓如何看。” “老大、大侄子再好的脾气,再温和的性格,咱们也不能不顾及别人感受吧?” 说罢。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朱高炽急忙出声道: “老大,还愣着干什么?” “说句话啊1 “老头子这妥妥的就是瞎搞。” “这事作为太子爷,大明的储君,你能任由他这般搞事情?” “赶紧啊1 听闻这话,一旁的太子爷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朱棣,眼中满是疑惑、询问之意,正欲张嘴说些什么。 不过随之而来的则是,朱棣双目制止其言语的示意,让其稍安勿躁的眼神。 对此。 他心中纵使有万般疑惑,也只能憋心里。 嘟嘟嚷嚷半天。 见着本意开口说话的太子爷,被老头子制止。 朱高煦正要张嘴再说些什么之时。 却见朱棣半眯着眼眸意味深长的瞥了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摆了摆手,鼓励道: “老二,稍安勿躁。” “放心…” “一切事情爹给你做主。”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不必担心老大、你大侄子不会介怀的。” “一家人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不碍事,不碍事,你想太多了。” “放心大胆去做就好了。” “没人敢说半句。” 朱高煦神情一肃,言语中尽是焦急之意: “爹,可是…” 话音未落,朱棣老脸一沉,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敛,大喝道: “哪有那么多可是?” “让你做你就去做,事情是你提出来的。” “难道还有人能够比你做的更好不成?” “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成何体统?”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般怂样过?” 这老混蛋居然还用上激将法来了。 且不知朱高煦心中此时此刻,已经是乐开了花,却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心,满脸苦笑无奈、摇头道: “爹啊1 “我这.你.你这是故意坑儿子没够啊1 “你就坑死我吧1 “滚蛋.我看着你这混蛋就烦。” “此事要是给我办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行行” 待到朱高煦离开,殿内安静了下来。 朱棣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看向一旁情绪略显有些低落、低垂着脑袋的太子爷,问道: “老大,是不是很疑惑为何此事我一定要强加在老二身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重心长道: “此事,看似我偏颇老二。” “其实我真实意图是为了保护你,为你好。” “朝中情况你比任何都清楚,废除程朱理学?” “呵呵.你自己想想真的有这般容易吗?” “倘若成功了还好.如若不成,你身为太子爷此事你参与主持,所带来的有没有想过?” (本章完) 142.第142章 朱棣欲出征,杨士奇夜访太子府 第142章 朱棣欲出征,杨士奇夜访太子府 待到两人离开。 殿内陷入了寂静之中。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不时皱着眉头。 老二对程朱理学下手? 如此惊天言论,与手段着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就像朱高煦说的那般,程朱理学虽有不少弊端、但在朱棣看其于朝廷现如今情况来说亦是利大于弊。 但想着老二的一通分析,倘若仔细琢磨、品味的话,其中所蕴涵的道理,危机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可否认,大明如今的制度,对于读书人来说太过于优待、有利,致使不少人已经忘乎所以、自视甚高,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了。 且正是因为读书人的身份尊贵,大明不少的百姓为了自己的子女能够出人头地、成为读书人、成为士族,不少皆是勒紧裤腰带、砸锅卖铁、卖田地,供其读书。 望子女能够借助科举考试一跃为官。 如此看似不失为一件好事,百姓知荣辱、上进,但也正是这般,也导致了那些个田地,百姓们赖以生存的东西慢慢的从他们手中流逝。 毕竟他们老朱家的天下是如何得来的,他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究其原因不就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活不下去了致使吗? “老大、老二,台子我给伱们两兄弟搭建好。” 大明这么多百姓,那么多芊芊学子,如何又能够分到每个人的头上。 如此结果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朱棣心中虽然愤怒、却也有着一丝丝的窃喜,原因无他国库充盈,之前他想打而一直仗亦可提上日程。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坐直了身子,冲着门外大声吩咐道: “来人1 “斗吧,闹吧1 终究大多数人名落孙山、散尽家财都没有一丝丝的可能。 “钱、粮、用度、人、置办、花费可是天文数字啊1 同时他心中亦是有着一丝丝的犹豫、惧意和不安,不由低声喃喃自语了起来: “传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二人速来朝中见我。” 起义? 待到吩咐完一切,朱棣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咧了咧嘴角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而每年朝中为官、放榜的名额就那么多。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代又一代的流传下去几十年、上百年之后呢? 阶级彻底固定,百姓手中赖以生存的良田全然消失,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这般情况之下倘若再遇上天灾人祸,配合上有心人的煽动。 让原本空虚的国库,瞬间充盈了起来。 战乱不止? 这般情况之下,短时间内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也看不到什么问题。 “程朱理学,你真的能够撼动吗?” “哎” 且此次.贪腐之风的整顿,那些朝臣退出来的土地之类的,钱财的数量是何其的庞大? 且就算成功金榜题名、入朝为官的学子,因谋夺那个位置家中散尽了家财,上位、手中拥有了权力,屠龙勇士亦会变成恶龙,成为撰取百姓手中良田、搜刮财富的人。 “一旦真的开动.朝中大臣反噬找他主持公道,找太子爷..他们父子又该如何处之?” “朝廷真的能够像你说的那般.慢慢的一步步变好吗?” 这不是杞人忧天,更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会发生的事情。 不仅仅朝廷税收会越来越少,百姓对于朝廷亦将慢慢没了对朝廷的期望。 “这场戏如何唱,如何做就看你们自由发挥了。” 而现在,他已经全然没有了半分想要窃喜之意,更多的是心中冷意、从头到脚的冰凉之感。 倘若能够活的下去,能够安稳过日子,何来大明江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必定发生的事情。 “大明的朝堂真能够支撑起来吗?” 堪称大明立国以来,最为充盈的一次国库。 后果会是什么? 造反? 极好的心情、且规划好的想法,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百姓必定将着这些错误,全都归结于朝廷。 想到这里,他一声长叹,不禁微微有些头痛,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脸上神情不时变幻,心中亦是起伏不颤动不止。 “老二啊!老二1 “老大你真的不会从中作梗吗?” 想当初太祖皇帝上位的时候,为了这些事情,杀了多少贪官污吏、杀了多少世家学子,下那么重的狠手,不就是担心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吗? “反噬.文臣的暴动.等等一系列问题” “传令锦衣卫总指挥使,严密监视太子、汉王、朝中文臣、等人的一举一动。” “但凡有任何异动,速速上报起来。” “我先撤了.远离朝堂之中,让你们二人搅动风云。” “看看如今的大明,能够在你们二人手中变成什么模样。” “不过再离开这事大明朝堂局势.老二你不是一直对储君之位念念不忘吗?” “也就让过一把瘾。” “倘若你的新学说.革新,真的能够成功.储君之事” “但要是失败了.” “这个烂摊子就交由我和老大来帮你兜底、收拾,届时就不要说我不曾给过你机会。” “危机亦是机遇。” “我还年轻能够给你们再撑撑一些时日,大明的天也塌不下来。” 东宫太子府郏 书房中的朱高炽半皱着眉头,瞳孔之中的眼眸不时打转,脑海中尽是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想着老头子的态度、以及朱高煦所言之事。 其心中五味杂陈,感受难以于言表。 咚咚咚.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响起。 斜靠在躺椅之上的朱高炽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冲门外沉声道: “进来。” ‘嘎吱.’收到命令,一名将士推门而入,躬身行了一礼禀报,道: “参见太子殿下。” “杨士奇大人在门外求见。” 听了这话,朱高炽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看了看外面寂静的夜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 以至深夜。 杨士奇这个时候求见他做什么? 难道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说今夜他们父子三人御书房所谈之事,走漏风声不成? “传他来书房见我。” 片刻之后,杨士奇孤身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的房门也恰在这个时候轰然紧闭,其见着坐在软榻之上的太子爷,下意识拱了拱手行礼道: “臣参见太子殿下。” “由于事发突然.深夜前来惊扰太子殿下清梦,还请恕罪。”      闻言朱高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其摆了摆手道: “无碍,我正好也没有休息。” 之后,其又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 “坐着说吧1 “朝中究竟突生何种变故,让你深夜来访?” 听着问话,杨士奇神情微微一凝,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之意,沉声道: “启禀太子殿下。” “今夜微臣听说.陛下召集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前往御书房议事。” “经之前之事,如今国库充盈,不出意外的话,陛下心中应该已起北伐瓦剌之意,且有打算御驾亲征。” “不知此事,太子殿下可曾知道。” “对于此次陛下北伐之事,作何看法?” 此言一出。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炽身体坐直了起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意,问道: “何时发生的事情?” “我方才于宫中回府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为何却从未听陛下提起半分?” 见太子爷这番模样、听其言语,杨士目光不由的凝了凝,回道: “按时间算的话。” “应该就是殿下离开宫城,不久的时间的,陛下就召集兵部、户部尚书二人入宫,谈论此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忧郁之意,问道: “殿下.” “之前在御书房,陛下真的不曾与你说起过此事吗?” “不应该啊1 “您为储君,这么大的事情。” “陛下都不与您说一声商量一下的吗?” “恕臣冒昧多嘴问一句,那今日陛下召殿下入宫究竟所为何事?” 听闻此言,朱高炽瞬间陷入了沉默,半眯着双眸陷入思索之中,脑海之中思绪万千,不停的揣摩着老头子此举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御驾亲征? 老头子这是想要干什么? 朝中那么多能够打仗的武将,且大明军力充沛。 为何要这般作态? 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且今日老二说的那些话,即将要实施的事情。 他却不在朝中坐镇,跑到千里之外的北方,还去征战? 难道真的不怕朝中出乱子,不怕局面失控吗? 兹事体大。 这是老头子不应该不明白啊! 难道…… 讲一切事情窜连到了一起,朱高炽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刹那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其脸色变的无比沉重,心中止不住颤抖了起来,暗自腹诽: “老头子啊!老头子1 “看来你是真的动真格的了。” “但此事真的要玩这么大吗?” “打仗、御驾亲征啊1 “呵呵…你这是想要置身事外啊1 “问题是就这般严峻的情况,老二真的能够办妥,能够顶的住吗?” “万一…万一…玩脱了。” “你又该怎么办呢?” “或者说老头子难道你真的起了易储心思.” 站在一旁的杨士奇,见着陷入沉思久久无言太子,脸上尽是忧郁之意,轻声呼唤道: “殿下…殿下…” “陛下御驾亲征离开…朝中各部,将如何做安排。” “您的位置该摆在何地,这个问题得好好谋划一下了。” “对于此事,殿下万万不可有丝毫的放松关于此事上面一定要为自己争取啊1 “切不可将这个问题置之不理。” “不然的话.” 话未说完,但两人都是聪明人,都明白彼此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问题是这个位置.老头子真的会给他吗? 就算他去争取了就有用吗? 不出意外老头子心中已经确定了,要交由老二手中,为其接下来的变革铺路吧! 而且就算是真的交由他的手上,让他坐那个位置,他真的敢接手,能够接手吗? 为老二接下来的事情,能够落实下去,能够少一些钳制,老头子自己都马不停蹄的跑外面去躲清静了,将自己作为兜底的存在。 他这个时候屁颠屁颠,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疯了吧! 到时候他该如何处之? 同意还是反对? 到时候怕不是要把他脑袋都给搞炸,将他给搞得焦头烂额的,啥事的锅怕是都要往他身上来。 倘若没有之前朱棣单独留他下来的解释、说明缘由、以及现在他揣摩透了老头子这个节骨眼上离开的用意。 朱高炽还真的想要去争娶去将其牢牢的握在手中。 但是现在听着杨士奇话里明里暗里的暗示,他虽然有着些许的心动,却也不免你有些迟疑了起来。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炽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来到其近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杨士奇的肩膀,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之意,提醒道: “杨大人” “此事,我心中有数。” “如今我身处这个位置。” “老头子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如若我太过于主动,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 “随他怎么安排,只要储君的问题上面” 杨士奇听了这话一愣,感受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略显有些焦急道: “可是.” “可是殿下.倘若此事” 话音未落朱高炽冲其挥了挥手,直接遏制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言语,沉声道: “杨大人…没什么事就先行回去早些休息吧。” “时候不早了,我也准备休息了。” 感受着眼前人的决绝之意,杨士奇几度张嘴想要说着什么,不过在迎上朱高炽冷厉的目光之后,只得歇鼓,一声长叹老老实实转身离开。 见着消失在门槛处的身影,朱高炽眯了眯双眼,嘴角泛起一阵冷笑,低语道: “老二啊!老二1 “此举倒是如了你的意,不过倘若是翻了船,容易把自己给淹死。” “且还背负一生的骂名…” (本章完) 143.第143章 朱棣:老二你来监国? 第143章 朱棣:老二你来监国? 翌日。 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 昨夜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被朱棣召见之事,其要御驾亲征出兵北伐瓦剌、鞑子之意,传的沸沸扬扬。 如此诡异、反常的举动。 使得看似平静应天府,此刻却是诡波云涌,陷入了各种各样的猜忌、猜测之中。 朝中文臣以太子党为首的人,一个个人心各异,皆是想着在朱棣离开之后,朝中诸部该如何运作,谁人在朝中挑大梁。 不少文臣目光下意识看向太子府邸方向,神情之上满是希翼之色。 借着各式各样的理由,想要去到太子府邸拜访,借机探探口风。 不料前去之人,都被挡在了门外,无一人被召见。 朱高煦神情一愣,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过去,劝诫道: “爹” 御书房内。 “如今国库充盈.可我们昨夜不是说好了,要动‘程朱理学’吗?” “公公所来何事?” 听着称呼,前来的宦官恭敬的行了一礼,出言道: “传陛下口谕。” “这仗..咱就不能够等,此番事了之后再打?” 其脑海之中不禁串联起,昨夜所发生的事情,细细的品味、揣摩了起来,老头子此举的用意。 “不仅仅如此如今朝廷正是用钱之际,如此打仗.就算推翻了程朱.又该如何实施下去。” “就小小的瓦剌,杀鸡焉能用牛刀,妥妥的大材小用,太看的起他们了吧。” “且朝中有着这么多武将,也完全用不着您御驾亲征啊1 “此事我准备御驾亲征,彻底解除这一隐患,定我大明江山稳固。” 嗒嗒嗒… 恰在这时,庭院中响起一阵脚步声,被惊扰的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待见到来人之后,神情瞬间一敛,略显有些好奇问道: 朱棣半眯着双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儿子,问道: “让汉王爷即刻进宫面圣。” “届时必定会引起不小的反弹、如此重大的事情,你这个时候不在朝中坐镇,还有心思打仗?” …… 与此同时。 “如今国库充盈,北边瓦剌一直对咱们大明疆土虎视眈眈,时常侵扰大明边境,致使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今日城中的传言,你应该听说了吧?” 收到消息后的朱高煦,感受这城中的诡异气氛,亦是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 说着说着,朱高煦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此刻他总算是揣摩透,这老混蛋想要做什么了。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全都是借口。 随即,他脸色瞬间铁青,双眸中闪过一丝幽怨,继续道: “老头子…你真的是够了1 “御驾亲征…伱这怕是想将自己给置身事外,留我独自面对那些文臣的怒火?” “你这过分了…” “有你这般坑儿子的吗?” “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听了这话,朱棣未作半分的否认,算是直接承认了,转而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 “这不挺好的?” “刚好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放心,我又不是不给你留依仗。” “此番.我离朝,打算将监国之权交由你手中。” “这般你还担心斗不过那些个文臣吗?” 什么玩意? 许以他监国之权? 此言一出。 朱高煦心中狂跳不止,神情亦变的无比凝重,呆立在当场,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怒吼道: “让我监国?” “老头子,你疯了吧?”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闻言朱棣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没有半分恼怒之意,道: “对啊1 “你不是一直对储君之位念念不忘吗?”      “爹提前让你感受一下.做皇帝是什么样的感觉。” “要知道此事就连老大都没有享受过。” 说罢。 他还冲其眨了眨眼睛,一副看我对你多好,多维护你、多器重的模样。 朱高煦:“.”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让自己监国,然后让我处理‘程朱理学’之事? 片叶不沾身,然后你和老大二人,待成功之际再伸手摘桃子? 我真的谢谢你! 要不是猜透了其中的内情,知道这老混蛋的打算,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众矢之的啊! 还没动手,就直接把他给推到了文官的对立面。 本来就是一个无比艰难的事情,如今这老混蛋还故意给他加码。 太子爷都没有享受过的监国之权给他? 问题是老大那个家伙知道事情的一切缘由,他会接受这个烫手山芋吗? 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要吗? 说的像是谁喜欢一样,老混蛋这般作态说白了,不一样是在变相保护老大,呵护其羽毛吗? 凭什么? “爹如此做.你让老大如何看、如何想?” “对此事,儿子也没有任何经验,几乎都是纸上谈兵。” “要不老大监国…我来辅佐?” 听了这话,朱棣半眯着双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沉声道: “经验啊1 “谁都没有…摸着石头过河呗。” “多做做不就行了。” “至于老大那边…他是聪明人。” “你都能够想明白的道理,我相信他也懂。” “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跟你争抢的。” “昨日的时候,某些事情我已经与老大沟通过了。” “安心。” 话已至此。 感情此事他就注定要牺牲自己成就他们? 非他不可了呗? 想到这里,朱高煦神情无比凝重,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在其还未来得及开口之时,朱棣脸上笑容瞬间一敛,直接出声打断,道: “这个国你监也得监,不监也得监。” “此事我已经决定了,由不得你不同意。” “且‘程朱理学’之事,乃你提出来的,你不处理,难道要让我们上吗?” “真要是我们一家人都上了,后面要是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谁来给你兜底?” … 待到一切谈妥,出了皇宫。 踏上马车之后,朱高煦脸上的阴郁之意,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咧嘴笑了起来,低声自语道: “老头啊!老头1 “做了这么多…你总算是踏出这一步了。” “我还以为你要多等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按耐不祝” “各怀鬼胎、相互算计、猜忌、自以为是。” “真当我是傻子吗?” “既然这般玩,那就看我们谁技高一筹吧1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程朱理学?” “呵呵…重要吗?” 短暂的思索片刻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了起来,冲着马夫挥了挥手,道: “走1 “去东宫。” (本章完) 144.第144章 怀疑 试探 质问(求订阅,求月 第144章 怀疑 试探 质问(求订阅,求月票!) 东宫太子府。 朱高炽喘着厚重的粗气正在庭院之中,跳着、运动着,之前朱高煦教他的减肥操,汗水不时划过胖乎乎的脸颊滴落在地上。 一旁的躺椅之上,太子妃半眯着双眸,玉手拿捏着糕点浅啄细品、陪伴监督。 “爱妃..” “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吧?” 听了这话,太子妃不由看向边上的香炉皱了皱眉头,见着一脸潮红、身上腾起阵阵雾气,汗水流淌了一地太子爷,太子妃美目中不时闪过一丝心疼之意。 “行吧1 “殿下清晨就先行休息休息一下,晚上将差的些许时辰再给补上。” 朱高炽闻言,顿时一张胖乎乎的大脸成了苦瓜色。 “爱妃.我这” 老二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昨夜.老头子要出征之事? 太子妃美目一转,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行啊1 “既然怨气这么大.又不想运动,那今日的就别用膳了,就当节食减肥。” 朱高煦:“.” 说着,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侵蚀地面、打湿衣衫的汗水,伸手下意识捏了捏胖乎乎的大腿,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 太子府中庭院内,两兄弟相对而坐。 “爱妃,我这段时间的坚持,到底有没有真的瘦下来?” “我容易吗我” “老二啊1 “吃的那叫一个难受.苦啊!1 “你嫂子就没那天监督我.每天必须要那么久的时间,上午时间不够下午都要让我补上。” 后半句意味深长的言语,太子妃脸色羞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讨厌.没个正行。” “伱这可是真的把我给害苦了,给我整的够呛啊1 “都快把我给折腾废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迎上太子妃那冷厉的目光,不由的一声长叹: “天天上朝下朝..应付老头子.应付着一大家子人好不容易在家清闲一会,还要被监督运动.” 片刻之后。 “我运动我晚上补上还不行吗?” “这段时间以来.殿下的力气都大上了不少,也不像往日动不动就气喘吁吁的了。” 想到这里,朱高炽用锦帕擦了擦额脸上的汗水,冲其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之后看向一旁的太子妃,沉声道: “爱妃.帮我更衣。” “还有你那给配的什么套餐.半点油水都不带的。” 同时他不由得打量起朱高炽的身体情况来,不看不知道,仔细看来吓一跳,就这几个月的时间,老大这家伙还真的是瘦了不少啊! 朱高炽不时用手中锦帕擦拭着额头之上冒出来的汗珠,脸上带着一丝苦涩,抱怨道: “你你..你们就折腾死我吧1 听了禀报,朱高炽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敛,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嗒嗒嗒.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侍卫身形出现在门口,躬身禀报道: “这不挺好的吗?” 不过见着眼前朱胖胖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朱高煦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也就没有着急先说自己的事情,而是等他把话给先说完。 啥情况啊! “都怪老二那混球.没安好心,给的是个什么法子.” 今日自己来不是,准备跟老大大倒苦水的吗? 结果半天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倒苦水,这混蛋给他来了一个先发制人,先拉着他的手倒起了苦水。 “这几个月的时间以来,只要在应天府。” “汉王爷来了。” 见着眼前人儿这副模样,朱胖胖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不由‘嘿嘿’一笑,饶了饶头道: “行” “殿殿下,瘦没瘦心中难道没数么?” 听着问话,太子妃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美目中带着一丝娇羞,轻声应道: 艹! 搞得他心中无比的腻歪,无语。 “哎哎哎别啊1 “那今晚继续把不够的时间补上。” 说着,朱高炽直接起朱高煦大倒苦水了起来,一张胖乎乎的大脸之上,写满了委屈。 “之后不妨再加点时间也可以..” “就方才我观察了一下.老大你这段时间貌似真的瘦了不少。” “保守估计,身上不下于少了三十斤肉吧?” “之前跑两步就喘的不行、腿痛的不行,想揍儿子都要别人帮你抓,现在貌似都不用别人动手了吧?” 听了这话,朱高炽‘嘿嘿’一笑,脸上尽是欣喜之色,冲着朱高煦竖起了大拇子,道: “老二你的眼睛不是一般毒辣啊1 “确实瘦了那么多肉.现在走起路来也有劲了,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感觉从来没这般轻松过。” “哈哈.” 朱高煦神情一怔,见着其脸上的贱笑,心中很是无语,伸手指了指他。 之前还以为这混蛋是真的抱怨.倒苦水呢? 但现在朱胖胖的这副贱样,感情着哪里是在向他大倒苦水? 完全就是在他面前炫耀呢? 高端的装逼者,往往都是以苦主的行事出现 整个朱高煦都想狠狠的给他一个大逼斗,面容略显有些僵硬,道: “老大够了1 “你搁我这炫耀个什么劲呢。” “当时不是说我折腾你要害吗?” “怎么,现在不说了?” “话说..我害你了没?” 朱高炽尴尬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 “有有吗?” “老二,你可是我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呀1 “我能说这样的话吗?” “肯定不可能整不好又是谁瞎说,故意挑拨我们兄弟关系呢1 见着耍活宝,死不承认的太子爷。 朱高煦也懒得在这个事情上与他过多纠缠,老大能够将身体的肥胖控制下来,对他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至少证明其能够多活几年,他那个心狠手辣的大侄子能够晚上位几年。 如此,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布置某些事情,能够积累更多的力量,从而底气更加的足。 届时不管起兵清君侧谋反也好,往外跑也好,都可以自行选择。 不至于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行了。” “老大,今我来找你是有正事问你。” “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了。” 太子爷瞧见朱高煦郑重无比的神情,双眸下意识眯了眯,攒动着手中的茶杯,浅啄了一口清茶,应道: “说说吧1 “有何正事?” 听着问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瞥了其一眼,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 “老大”      “你们都是狠人。” “你还搁我这里装傻充楞呢?” “难道你会不知道?” “爹今日清晨召集我入宫,说他要御驾亲征,打算指定我监国。” 此言一出。 整个庭院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站在一旁的服侍的奴婢,脸色下意识变了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又看向自家主子。 之后直接吓得跪了下去,将脑袋给埋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帝出征、监国的人选不是太子爷,而是汉王?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意味着什么? 是皇帝不喜欢太子爷,还是不信任太子爷?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什么好事。 同时心中暗自哀鸣,为何要让自己等人听到这样的话。 难道就不能够将自己等人给支开,然后你们两人再谈论这个惊天动地、石破惊天的大事吗? 如此大的事情,被他们这些奴婢听着了。 这不是妥妥的要他们这些人的老命吗? 其心中不停的祈祷自己等人能够赶紧离开,别被清算、不被灭口啊# 坐在椅子上的朱高炽神情一怔,脸上表情变了变,瞳孔之中的双眸缩了缩,陷入了沉思之中。 饶是昨夜之时,听着杨士奇带来的消息,结合朱棣御书房给他明里暗里说的话。 他心中就有了暗暗的猜测,不过待这话从老二的口中说出来,如此结果依旧让他心中无比的震惊,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虽知道朱棣此举的用意,为何这般做。 但不免还是有着一丝嫉妒、不舒服之意,在内心深处泛起涌动。 过了好一会,朱高炽强压下躁动的情绪,缓缓的抬起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奴婢,冲其挥了挥手,呵斥道: “还愣着做什么?” “都给我滚下去,方才听到的言语,都给我忘了,但凡要是传出一点.” 跪在地上的一众奴婢,身形突然一震,不免松了一口气,赶忙行礼道: “诺1 之后,一个个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往庭院外一路小跑着离开,心中暗恨爹妈为什么只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待到众人离开,朱高炽回过头看向朱高煦,眼中凝重之意一闪而过,不过脸上却挂着淡淡笑意,道: “老二,这不挺好的吗?” “正好如了你的意,你一直不都想要那个位置吗?” “要是此次监国干的好,事情做的让老头子满意的话。” “整不好,我屁股底下的位置就是你的。” “我身为太子,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你都能够提前享受那个位置带来的权力,感受一下。” “何其幸哉1 “别说.搞得我心里都有点羡慕、嫉妒了。” 说着还做出一副无比羡慕的样子。 见其这番模样,说这般言语,朱高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沉声道: “行了吧1 “老大,你少搁我这里说什么风凉话、装模作样的。” “咱们两人都是局中之人,谁还不知道谁,谁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这会正心烦着呢1 “没心思听你给我这里打太极。” “照你这样说这么好一个差事,要不现在你随我一起去宫中,我们一起去见老头子,让他把这个位置给你。” 朱高炽:“.” 我滴亲娘! 去找老头子,把这个位置让他? 你疯了吧? 我可还没有疯呢! 他才不去了。 倘若不是知道其中的缘由,他倒很乐意去。 问题是知道了此举何意,还屁颠屁颠跑去,老头子呵斥他都是轻的,真要把这个位置给他了,那才有的他头疼的。 看着伸手作势要将自己给拉起来的汉王,这混蛋是给他来真的啊? 朱高炽顿时有些傻眼,神情略显有些尴尬,赶忙摆了摆手: “哎哎哎老二,你可别了。” “你这马上都要监国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知轻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你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给我放开。” “我哪都不去。” 见着老大这副贱样,拉扯了半天没拉动,朱高煦没好气的狠狠白了他一眼,‘呵呵’一声冷笑,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面,反问道: “为何不去?” “不是羡慕、嫉妒吗?” 朱高炽尴尬的笑了笑,未作言语,半眯着双眼悠然自得的喝着热茶。 “老大,我真不知道此事上面,你跟老头子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监国?” “我一个王爷监什么国?” “老头子此次打着御驾亲征的幌子,想要去外面躲清静。” “明知道变革要用钱,还把好不容易充盈起来的国库给掏空。” “你作为太子,明明身在朝中,却不监国” “你们两个真的是狠人啊1 “直接丢给我一个烂摊子,让躲在后面看乐子,捡现成的。” “凭什么?” “不带你们这般欺负人的吧1 听了这话,朱高炽脸色一变,半眯着双眸深深盯着朱高煦看了许久,似笑非笑道: “老头子都决定的事情,难道你认为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成与不成先干着呗。” “每天周旋于朝堂之间,连运动的时间都没有,正好.我也讨个清闲,把身体给养好。” 见着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朱高煦眯了眯眼睛,脸上神情徒然一凝,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声音突然变的低沉了起来,沉声道: “老大玩这么大。” “你确定吗?” “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我借助此次机会,做一些布置。” “或者说你真的不担心,因为此事将你屁股底下的位置给抢了?” “你真的忍得住?” “舍得吗?” “还是说你和老头子两人又在谋划着什么,才能够让你们两人如此的有恃无恐。” “憋着什么坏?” “又打算给我挖什么坑?”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145.第145章 忧心忡忡的太子爷(求订阅,求 第145章 忧心忡忡的太子爷(求订阅,求月票!) 此言一出。 整个庭院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朱高炽双眸中闪过一丝凝重,脸上神情微微一怔,脑中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一敛、脸上瞬间挂满了笑意,赶忙冲其摆了摆手,道: “老二,瞧你说的什么话?” “明明是好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坏事了。” “谁算计你、给伱挖坑。” “压根就没有的事情,纯纯的就是你想多了。” “哈哈哈” 说着,他赶忙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朱高煦身边,轻声宽慰道: “好好干1 “放宽心,没你想的那么多弯弯绕绕。” 难道就真的不怕他造反,或者借机搞事情? 之前不是一直对他防这里、防哪里、总觉得他不安好心的吗? 坟头烧纸、这不是妥妥的忽悠鬼吗? 之前刚刚在宫中出来的时候,朱高煦还为监国之事,计划如此顺利就得逞而高兴。 “真不是给我挖坑,算计我?” “真的没有骗我?” “主要是此事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朱高炽虽然什么话都没有,但从其反应来看,也算是间接应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朱高煦:“.” 朱高炽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放心,真没有。” 可能吗? 真要是一家人能够有着这样的信任,能够把彼此之间的关系给搞成这样? 能够相互猜忌相互忌惮。 “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 怎么的现在一个个都转性了? 这不马不停蹄的来到东宫,几番试探下来,朱高炽身为太子爷居然没有半分的不舒服,还一个劲的安慰他、宽他的心。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但最后冷静下来之后,总感觉这件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的不知道的谋划,甚至是什么坑在等着他。 “爹也与我沟通过,我们一致认为,就你实施最为合适。” “老大,真的?” 这两个混蛋难道真的能够这般信任他? 就这态度着实让他心中猜疑、怀疑之意更浓了。 如此反常的态度、作态,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对于他来说,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瞧见太子爷这般作态,朱高煦知道怕是别想在眼前人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老头子与老大两人就监国这件事情上,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也不单单是因为谁提出,谁处理那么简单,中间肯定有穿插着一些什么他不知道谋划在里面。 “呵呵.” 朱高煦冷笑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眯了眯双眸,声音低沉而凝重,道: “最好没有。” “我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不用说你也知道。” “倘若你们要保藏什么祸心..算计我.坑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继续道: “那就希望你们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老头子的刀够利,够狠.我也不差。”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就别怪我不念及亲情、大明江山社稷.瞎胡搞。” 之后,他也不再过多逗留,起身往外面走去。 待到朱高煦离开,庭院之中再次陷入了寂静。 半响之后,愣神的朱高炽回过神来,脑海之中不禁回想起老二离开之时,看向他那一双充斥着冷意的双眸、说的那些话语,又想着朱棣与他说的那些个谋划事情,一股凉意不知不觉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饶是此时艳阳高照,亦是忍不住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其脸上的神情不由的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低声喃喃自语道: “老头子啊!老头子1 “你这般搞,这般算计老二” “成了还好说要是不成,一旦老二闹起来脾气来,真瞎搞的话。”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滋味可真的不好受的啊1 “你们父子爱怎么闹、怎么算计、置气.” “为何非要把我给卷进来,给夹在中间,每次都搞的我里外不是人。” “哎这整的叫什么事” “就没有一次能够让人省省心” 与此同时。 御书房内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脸上尽是惊疑不定之意,脑海之中全然是今日召见朱高煦针对监国之事的反应、及说的话,有点拿捏不准其究竟是何意。 不明白朱高煦,此举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倘若是假意为了算计、得到那个位置,为何给他监国之权,那么大的权力,可以做那么多事情,却又要百般推脱? 如若是真心的话. 难道老二真的是想通了,对于那个位置没了想法,一心一意为大明江山设计好? 这还是他所了解,所认知里的那个儿子? 那之前算计文臣.戳他心窝子,借机让武将归心,念及他的好又是为何? 难道不知道,如今来说朝中所有人都忌惮他手中握着的力量,与武将之间的关系吗? 想到这些问题,朱棣下意识伸手轻轻的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 嗒嗒嗒. 恰在这时,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 “启禀陛下。” “方才汉王爷,出了宫城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去往太子府郏” 朱棣半眯着双眸瞥了他一眼,轻声道: “可否探得他们二人聊了什么?” 闻言纪纲想到方才下面人传上来的两人交谈的些许内容,吓得直接跪拜了下去,叩首在地将眼线所听到的只言片语,硬着头皮汇报道: “汉王.汉王爷,告诉太子殿下陛下准备让他监国” “眼线就只听到这一句.就被赶了出去。” 朱棣听后并未动怒,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心中不一阵狐疑。 老二去东宫找老大,此举是为何? 炫耀? 还是试探? 或者是怀疑?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他双眸不由的眯了眯,捋了捋胡须,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朕知道了。” “去东宫太子府邸,让太子速速前来宫中见我。” 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146.第146章 文武百官各有心思 互揭老底 第146章 文武百官各有心思 互揭老底 早朝、太和殿内。 文武百官依次列队,站立的整整齐齐。 这几日以来,皇帝御驾亲征之事,在整个应天府传的沸沸扬扬,朝堂之中上上下下的官员们,无一不在猜测,想着奔波谋划着,永乐大帝离开朝堂前往北方征战。 而后整个朝堂局势变的诡波云涌,朝中人心各异,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文臣则是希望太子能够借此机会更进一步坐上监国的宝座。 武将则亦是为此忧心不已,同时希望自家的王爷此事上不要犯糊涂,尽可能的不要参与此次征战,能够老老实实的留在朝堂之中,借机巩固自己的地位。 两方敌对相互仇视的人马,都尽可能的为自家所支持之人谋划。 同时也想要与之商讨此事。 何奈不管是太子朱高炽也好,汉王朱高煦也罢。 两人府邸皆是闭门谢客,如同局外人一般,对于此事、对于前来拜访的人视若无睹。 特别是文官集团的人,脸上的阴郁不解之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兴奋,不少人激动的身子都止不住颤抖了起来,心中无一不暗自冲着朱高炽竖起了大拇子,腹诽感慨道: “好好.好啊1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炽回过神来,先文官们一步直接从人群中一步跨出队列,躬身行礼开口道: “监国之位花落谁家?” “参见陛下1 倘若说朝堂之中,谁最不想打仗,就应该是眼前这位爷了。 要知道这位太子爷可一直都是反战派,一直注重于国家的安稳,极为关注百姓生活、民生问题。 所有人皆是对于即将到来的事情,心中无一不是感到深深不安、惶恐、担忧。 太和殿内的气氛,变的无比的安静,呼吸之声清晰可见。 “儿臣以为,这几年以来。” 刹那之间所有人都不由眉头紧锁思索了起来,瞳孔中的双眸不时打转,想着其如此反常之举,究竟是为何。 殿内气氛瞬间变的无比诡异。 短暂的愣神之后,众人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台下的百官们瞬间躁动了起来,一个个不由得小心翼翼抬头看向朱棣,且不时与身边的同僚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炽下意将目光给迎了上去,顷刻之间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明白彼此眼神之中的寓意。 “瓦剌、鞑子袭扰我大明边境次数愈发频繁,确实应该好好的给他们警醒警醒,是时候扬我大明国威,惩戒一番这些个不安分的主了。” “尽最大努力将其给打服、打死,以绝后患。” 此言一出。 文武百官的目光顷刻之间全都汇聚于位列最前方的太子爷身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心中顿时泛起滔天巨浪,震得所有人心神不由一颤,全然一副活见鬼了的模样。 “启禀陛下” “还以为太子爷不争不抢,对于那个位置没兴趣,他们本还想趁着反对皇帝打仗,为其博弈一把的。” 怎么都想不到主战派,怎么从以往的汉王爷,一下变成了太子爷。 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低垂着脑袋看着一众,站在台下的文武百官掷地有声道。 片刻之后,文臣队列之中,众人彼此相视一眼,脸上满是坚定之意,作势迈步走要出列行礼说话。 由于两人出奇统一的态度、行事风格,将原本就异常诡异的时局,给弄得更加的诡异、气氛亦是变无比压抑了起来。 “而整个大明,为最有资格为主心骨之人?” “感情别人一直稳坐钓鱼台,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啊1 高坐在龙椅之前的朱棣,双目直勾勾的环视着台下行礼的一众百官,挥了挥手道: “众卿平身1 简直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言罢。 恰在这时,礼乐之声响起。 “前线传来消息瓦剌、北方的鞑子,如今对于咱们大明地界,虎视眈眈趁着冬季时常袭扰我大明边境。” “皇帝御驾亲征远离朝堂,朝中必定需要一个主心骨。” 结果现实却是给了众人一记响亮的耳光,颠覆了他们原本的认知。 交谈的众人神情一肃,匆忙的结束了此次谈话,身体站的笔直,目光紧紧的盯着正前方,归纳忙行礼道: 正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见着下方一众群臣的议论、躁动,心中瞬间明白了文官们的意图。 随即,他眯了眯双眸,转而将目光落在站在最前的太子爷身上。 “致使我大明边境百姓可谓是苦不堪言,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朕决心御驾亲征,彻底清除这一隐患。”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整懵逼了,全都傻眼了。 现场庄严而郑重,私下却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礼毕谢恩,百官肃立,低垂着脑袋静静的站在下方。 “毫无疑问自然是,已定储君、拥有着皇位继承权的太子爷啊1 同时一个个文臣,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方才自己等人站出来晚了一步,没有打乱了太子爷的计划,自作主张的去帮着博弈,不然的话他们才真的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刹那之间原本一个个准备出言反对征战的文臣,瞬间统一了口径,全然从队列之中一步跨出跟上朱高炽的步伐,冲着高台之上的朱棣行了一礼,回道: “启禀陛下。” “臣等亦是觉得陛下与太子殿下言之有理。” “想我大明威威天朝,岂能被异族所袭扰,是该给那些混球、不尊我大明天朝,有着狼子野心的异族狠狠一击。” “让他们知晓我天朝之威,扬我大明天朝的实力、威名。” 原本前些时日,朱棣扬言要御驾亲征之时,召集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大吼着没钱国库空虚,不宜再兴战事,劝解朱棣休养生息,此时此刻也站了出来,选择了支持此次征战,口中大喊道: “陛下放心。” “军饷粮草、老臣就是勒紧裤腰带,想尽一切办法都会为陛下准备好。” “陛下只管征战就好,后勤之事交由老臣。” “老臣绝对不会拖陛下后腿。” 那话说的是情真意切,掷地有声。 全然忘却了之前御书房内,与朱棣两人互不相让的姿态。 紧随着文臣、及太子爷的反常举动。 站在一旁的武将亦不是傻子,刹那之间也想明白了,这些人如此反常举动的原由、想要做些什么、谋划什么。 武将心中更是止不住暗自腹诽、大骂: “混账东西。” “一群老阴逼。” “平时打仗的时候,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各种各样的理由反对。” “这个时候确实无比的积极。” “真要是太子爷监国了,打造成自己的班底。”      “那他们的汉王爷还有机会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哪能够让你们如愿?” 刹那之间,支持朱高煦武将们哪里还能够坐不住,众人的目光不由看了看站在正前方无动于衷的汉王爷,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坚定之意,神情亦是变的无比凝重。 没有丝毫的有半分犹豫,直接从队列之中站了出来,神情略显有些焦急,赶忙出声制止道: “启禀陛下” “臣等对于北伐、远征瓦剌、鞑子之事,极为不妥。” “朝局刚刚初定,大明百废待兴。” “且这些年战乱致使国库空虚,此事我等觉得不宜大兴兵伐之事。” “对于北边的瓦剌、鞑子,只需天威震慑就好。” “恳请陛下明鉴。” 顷刻之间攻守易行。 应该主战的武将反战,应该反战的文臣主战。 两方团体之人,可谓是互不相让,皆尽所能的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为自方所支持之人站台,争取有利的之势。 武将大骂文臣不体恤百姓疾苦,劳民伤财,实乃祸国殃民、乱国之举。 文臣则是大骂武将一个个都是懦夫、贪生怕死之徒,不为朝廷征战,没有血性,实乃大明之耻。 原本安静的朝堂之上,瞬间变的嘈杂了起来。 文武双方之人,争的面红耳赤,对于自身的观点互不相让。 彼此之间相互拆着对方的台,揭对方的老底、伤疤,可谓是毫不留情。 正坐在高台龙椅之上的朱棣,见着台下文武对骂的双方,半眯着双眸脸色阴沉的可怕,对于两方人马心中的小九九,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清楚? 随即,他老脸铁青,怒声大喝道: “闭嘴1 “一群混账东西.都给朕闭嘴1 轰. 刹那之间怒吼、怒斥之声在整个大殿之中炸响开来。 一个个正争执的面红耳赤的文武百官,感受着上方传来的怒意,下意识的讪讪闭嘴、这场闹剧总算是歇鼓停了下来。 不过双眸之中却是无比愤怒的看着对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撕咬对方一口。 于此同时文武百官也察觉到方才自己等人行为不妥、失态之处,感受场中充斥着的冷意,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惶恐,赶忙躬身行礼告罪: “陛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臣等方才.未注重形象,为国为民争利、争论,乱了分寸。” “恳请陛下明鉴。” “请陛下恕罪1 听了这话,朱棣怒了,双眸直勾勾冷冷的看着下方低垂着脑袋的众人,气极反笑道: “哈哈哈” “为国为民争利、争论?” ‘砰’一声巨响之声响起,朱棣双拳狠狠的擂掷在龙椅的两边的扶手之上,猛然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恶狠狠的指着下方的众人,大喝道: “你们一个个当朕都是傻子吗?”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摸着你们自己的良心,问问伱们自己真的为国为民吗?” “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心中打着什么样的小算盘吗?” “还是说你们觉得朕好忽悠?” “说话1 “回答我1 这话问的,让他们如何回答? 场中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文武百官方才参与争吵的人,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得极低,脸上的神情亦是变的无比难看,眼神之中不时泛起一丝丝惧意。 真要是老老实实回答,这不就是妥妥的掀桌子吗? 因为有些话一旦摆到了台面之上来讲,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所带来的后果亦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承受祝 谁的脸上都别想好看? 哪里还能够去找到台阶下来? 不也是给眼前这位爷出难题,让别人不好受,心中更不舒服吗? 到时候鬼知道陷入疯狂、盛怒的这位爷如何收拾他们。 如此,饶是大家心中都明白是因什么原因,哪怕处于敌对的文武百官,皆不敢在这个时候乱言语半分,更没有分毫落井下石之意。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难得将战线给统一,老老实实跪拜叩首下去,嘴中嘟囔着求饶、恳请之语道: “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朱棣扫了一眼跪拜在地上的群臣,阴沉着老脸,厉声大喝道: “不敢说了?” “既然你们不敢说,那朕来给你们说。” “担心朕远离朝堂担心没了主心骨。” “想要找一个主心骨,皆想要自己支持的人成为这个主心骨是吗?” “朕此次征战是真,朝中要设立一个监国之位也是真。” “但是什么给你们的错觉,认为此事你们能够参与?” “就你们这般作态?” “要不要朕把屁股下面的位置也让给你们?” 如此直白的言语,直接被这位爷给摆在了台面上,群臣脑子一愣不由一惊、身形止不住颤抖、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选择了沉默。 “哼” 朱棣一声冷哼,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都察院、兵器坊、贪腐之事,汉王居首功。” “太子身为储君,却未能明察秋毫,是非不分。” “此次,朕远征瓦剌。” “钱粮户部统筹.夏元吉方才你可是说了,勒紧裤腰带都会满足我,朕给你一月的时间准备。” “在此期间.汉王监国,负责处理朝中大大小小事务。” “尔等必定全力辅佐。” “退朝1 说罢。 朱棣压根未作半点搭理百官反应,起身直往外面而去,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百官呆呆的愣在原地。 (本章完) 147.第147章 乐极生悲的朱高燧 第147章 乐极生悲的朱高燧 良久之后。 大殿之中的百官们才慢慢的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众人脸上神情各异,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文臣们情绪低落拂袖而去。 见着一个个犹如丧家之犬的文臣,神情激动的武将们也懒得搭理,纷纷上前向拥护围绕着朱高煦道贺。 毕竟在外人看来,监国之权可是仅次于皇权啊! 一般乃是储君、太子,才能够拥有的。 之前他们与文臣对喷,相互揭对方老底,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监国之权,不落入太子之手吗? 如此大的权力握在手中,在朝中可操作的东西,可做的事情就太多,太多了。 且皇帝没有将监国之权下放于太子手中,是不是也代表着皇帝对太子不满,甚至是起了易储之意? 一时之间这般想法在武将心中蔓延开来,一个个人不由得神情激动起来,看向朱高煦的双眸也变的无比火热。 倘若他们的猜测为真,皇帝心中有了易储之意,汉王真的能够上位的话,他们这些拥护者,可是妥妥的从龙之功,同时在朝中也不用担心再受那些个文官的窝囊气。 想到这里,一众武将的腰杆都不由得直了直。 恰在此时,今日朝堂之中未言半句赵王朱高燧凑了过来,脸上尽是恍然大悟之意。 道贺、激动的武将,见此情形知道两兄弟有话要说,无比识趣的行礼告退。 待到众人离开,朱高燧双眸意味深长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其竖起了大拇指,道: “老二,恭喜啊1 “你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话说你这混蛋什么时候脑子这般好使了,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啊1 “我就说之前为何你要一直针对文官、力排众议不管不顾的整顿贪腐之风,揪出那么多隐藏在暗处的蛀虫。” “感情伱一直在为眼前的事情谋划着,真的是深谋远虑啊1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直接把老大、及一众文官给整懵逼了。” “将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给玩弄于股掌之中,怕是他们时至今时,才真的猜透了你真正的用意。” “不错.不错!1 “坐上如此位置,可别忘了兄弟啊1 “要知道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可是一直都无条件支持你的。” 看着在自己面前邀功、耍活宝的老三,朱高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正想要张嘴说些什么。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语的太子爷,缓缓走了过来。 见着来人,朱高燧立马收声,脸上尽是一副幸灾乐祸之意,笑着道: “老大啊!老大1 “终日玩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 “哈哈.感受如何?” “如此是不是有种失宠了的感觉,是不是难受?” 朱高炽听了阴阳怪气的嘲讽之语,亦是狠狠的白了说话不知分寸的朱高燧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冷了下来,大声呵斥道: “闭嘴。”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就知道胡咧咧。” “老三,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言多必失吗?” 听了这话,朱高燧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没对于眼前怒喝有丝毫收敛,张嘴就想要再说些什么。 “闭嘴。”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其不知收敛,亦是出声喝止。 “不是老二…我这…” 听着自己身边传来的怒喝之声,朱高燧一怔就要出声解释。      在迎上朱高煦深沉冷厉的目光之后,讪讪笑了笑的闭上了嘴,不过一双贼溜溜的大眼却是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脸上尽是玩味的笑意。 怒吼之声消散,朝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呼…” 半响之后,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深深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哥,脸上尽是阴沉之色,冲其竖起大拇指,道: “老大1 “你真的是个狠人啊1 “演技不是一般的厉害,今日朝堂之上除了我和老头子,怕都被你给骗过去了。” “你们可真行啊1 说着,他不由看向一旁的赵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看…” “眼前不就是明显的例子?” “老三都信以为真,傻乎乎的对你嘲讽起来了。” 听闻这话,朱高炽嘴角微微上扬,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 “老二啊1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演什么了,装模作样什么了。” “我这不是顺水推舟,顺老头子的意吗?” “不过.”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半眯着双眸,胖乎乎的大手重重得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声音徒然变的低沉了起来,沉声道: “老二,此事由你来操办,我和爹都信任你。” “但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我们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还是要以朝堂稳固为前提,切勿操之过急。” “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不过大家都是聪明,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之后,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太子爷扫了一眼被两人言语给震的愣在当场的赵王,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 “老三啊!老三1 “乐极生悲.可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哈” 言罢,朱高炽嘴里哼着小曲,背着双手摇晃着胖乎乎的脑袋,慢慢悠悠的往殿外走去,哪里还有半分的阴郁、忧愁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愣神之中的朱高燧慢慢的回过神来,看了看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转而看向一旁陷入沉思中的朱高煦,脸上尽是疑惑之色,问道: “老.老二” “你们这你们这.你跟老大、老头子,你们到底是在搞什么?” “我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监国之位落在你身上” “老大为何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艹1 “你们背着我究竟在谋划什么?” 听了这话,朱高煦亦是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几口浊气,半眯着双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猜啊1 (本章完) 第148章 杀鸡儆猴 怒喷杨士奇 第148章 杀鸡儆猴 怒喷杨士奇 东宫太子府郏 一辆豪华的的马车,从街道之上疾驰而来。 负责守卫门口的将士听着那扬鞭之声,目光不由看向冲门口而来的马车。 待到看到熟悉的赶车人影,以及熟悉的马车之后。 一个个神情肃然警惕的侍卫们,顷刻之间放松了起来。 前来的座驾不是别人的,正是他们自家主子的座驾。 吁. 片刻之后,马车停稳。 朱高炽撩开窗帘冲着前来欲要扶自己下马车的奴婢挥了挥手,之后一个纵步从上面跳了下来。 见到来人,周遭的侍卫和奴婢们赶忙行礼: 一时之间应天府闹得满城风雨、暗流涌动、诡波云涌气氛亦是变的无比诡异了起来,不少人心中都开始盘算起小九九来。 说着,他伸手狠狠的戳了戳近在咫尺朱瞻基的脑袋,脸上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意,眼神之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之意。 “监国啊1 为何每次遇到这些问题总是还没开始,就自乱阵脚、上蹿下跳的。 “且那些朝臣,对于这件事情心中会如何想?” “要知道揣摩圣意” “参见太子殿下。” 听着自己耳边的传来一连串絮絮叨叨、越说越离谱的言语,朱高炽脸色徒然阴沉了下来,‘啪’抬手奔着朱瞻基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怒声喝止道: “给我闭嘴1 就像朱瞻基说的这般,亦有人怀疑是不是皇帝起了易储之心。 “老二能够监国你觉得以老头子的处事风格,能够不问问我的意见” “什么情况?” “走跟我去书房中。” 今日退朝之后,汉王监国的消息瞬间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传的整个应天府人尽皆知。 这也是为何朱瞻基如此着急,老老实实跑到门口等着的原因。 “且朝中那些個见风使舵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你这边失势.” 直到见其说累了,半天找不到言语之后,朱高炽才放下双手捧着的茶杯,眯了眯双眼,扭动着胖胖的身体活动了片刻,‘呵呵’一笑问道: “你真以为大明上上下下就你一个聪明人?” 也不管其,朱高炽抬步直接往府内走去。 “难道不是吗?” 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朱高炽,看着神情略显慌张、焦急,小跑冲自己来的儿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赶忙迎了上去,问道: “小兔崽子。” 嗒嗒嗒…… 如此消息可谓是成了不少人的饭后谈资,心思活络的人都在猜测皇帝的用意。 进到屋内,朱瞻基见着一脸悠闲喝着热茶、没有半分忧愁的老爹,便直接急切道: “爹”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很精明的一个儿子,也很用心在教导,嘱咐了无数次。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见着急得上下跳的,嘴中念念有词,不时说着抨击之言的儿子,朱高炽始终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他抱怨。 言罢。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明白,什么都不懂是吗?” “难道你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二叔监国?” ‘嘶’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的朱瞻基下意识一声痛呼,见着压根不搭理自己的往府内走去的老爹,脸上尽是幽怨之意,也知道自己方才太过于着急,忘记此地不是说话之地,短暂的愣神了片刻抬步赶忙跟了上去。 如此作态着实让他很是无奈,每每看着其这般样子,朱高炽都觉得脑瓜子疼,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收拾其一顿。 “皇爷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老糊涂了吗?” “以二叔的尿性,手中握着这么大的权力届时铲除异己。” “如此作态.将您置于何地?”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啊1 “爹啊!太子之位您真的打算拱手让人?” 感受着硬戳戳在脑门上的胖呼呼手指,朱瞻基吃痛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伸手捂着脑门咧了咧嘴,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出声问道: “怎么能够让二叔监国,他一个汉王爷监国,怕不是要让天下人看笑话。” “真当我是傻子?” “其次你真认为监国是一个什么好差事?” 朱瞻基直接来到其近前,也不顾上自家老爹言语中的呵斥之声,语气无比焦急,低声喃喃快速道: “但凡此事拿在手中是好事,我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到别人手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皇爷爷出征之后,整个大明朝堂什么都,就都二叔一人说了算。” “可操作的东西就太多了,届时不知道他要借机拉拢多少人。” “爹你在朝中本就势弱,倘若让二叔拉拢人后果” 后面的话虽没说,不过朱高炽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言语中的意思。 对此,他脸上并没有半分的忧虑之意,半眯着双眸冲其摆了摆手,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笑非笑道: “在不了解内情的人看来确实如此。” “但事情一切要真如伱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你信不信.现如今你二叔这会正巴不得将监国之位给扔出来?” “知道前日你二叔来府中找我,是因何事吗?” “就是不想担监国之位” “烫手的山芋,谁拿着都无比的头痛。” “你再想想老头子是什么性格?” “能不给人挖坑就谢天谢地了,有这般好心?” “哈哈.” 想到这里朱高炽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此次监国之位花落老二头上,在别人看来这无疑是汉王党一次空前绝后的胜利。 但从他所了解知道的事情上面看来,老头子给老二挖的大坑、亦可称之为考验才真正开始。 只希望老二能够别傻乎乎、太过于自以为是,别到时候给变成了‘汉亡党’。 真要是成了那样,才有趣了。 届时怕不是他又要厚着脸皮出来说和,拉老二一把了,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氨 听闻这话,见着自己老爹这副模样,朱瞻基下意识一声惊呼,双眸之中满是疑惑、好奇之意,出声问道: “爹”      “这你跟皇爷爷到底在谋划什么?” “怎么明明是好事,怎么如今看来却.” 看着一脸疑惑的儿子,朱高炽咧了咧嘴,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其肩膀,摆了摆手大笑道: “不该你过问的事情,少过问。” “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而然会告诉你。” “现如今,就静看一切风云变幻,我们一家人稳坐钓鱼台就好。” “且今夜我与你说的言语,记住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 “明白吗?” 此言一出,朱瞻基眼前瞬间一亮,心有不甘作势就要继续发问,不过在迎上自己老爹那双冷厉、制止的眼眸之后,只得讪讪地笑了笑默默的闭上了嘴。 不过此时此刻,他心中亦是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只要自己老爹心中有数就好。 汉王府郏 户部尚书夏元吉、杨士奇、杨荣等一众朝中重臣,收到眼前之人的召见,不得不急匆匆的从外赶来府中。 从内心真正的想法来说,收到命令之时,众人心中很是抗拒,完全就不想前来的。 在他们这些文臣的眼中,朱棣下令汉王监国,压根就是瞎搞,有违朝纲。 汉王监国? 置太子于何地? 且在这些人眼中,汉王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半拉子的书都没读多少,会监什么国? 不过何奈朱高煦让传谕令的人,则是拿着皇帝的令牌去请的。 饶是他们一个个都心里异常排斥、不愿前来,在面对皇帝的金龙令牌,一个个心中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捏着鼻子给认了,硬着头皮前来拜见。 同时也想看看朱高煦想要搞什么名堂。 庭院之中,前来的众人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礼貌的行了一礼,之后太子爷铁杆拥护者杨士奇出声问道: “不知汉王爷匆匆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要知道我等手中,可有着大大小小的事务忙着呢1 “可不敢与汉王爷这般清闲,没事还可以小恬一下。” 言语之中带着不少的怨气、话里化外藏针,暗戳戳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听闻此言,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眼底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身子徒然坐直了起来,亦是丝毫没有给其半分好脸色,‘砰’的一声,双手重重的拍在案台之上,噌的一下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怒喝道: “杨士奇?杨大人1 “本王如今是监国你为朝中之臣,这就是你与本王说话的态度?” “尊卑、礼数都不懂?” “你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还是说你觉得本王给你脸了,好说话,好欺负?” “自持甚高、怀才自傲?” “本王不怕告诉你,大明的天下离了任何人都会转,少你一人不少,多你一人不多。” “倘若你对本王有任何不满,或者不愿意干这份差事.你就递一张辞呈上来,本王允许你告老还乡。” “你信不信,你现在打辞呈,马上你的位置本王就能够找到人顶替1 轰. 怒吼之声瞬间在庭院之中炸响开来。 众人是真的没想到眼前的汉王爷这般的勇猛,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不少时候朱棣对他们有臭骂、洗涮、暗戳他们心窝、埋汰他们,但可从来不曾说让他们告老还乡之言啊! 直接把眼前一起前来的重臣给吼的愣在了当场,杨士奇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之声,给弄的无比尴尬,脸色如猪肝之色,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显然被此事给气的不轻。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之后,杨士奇慢慢的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脸上尽是羞怒之色,也是来了脾气,大声道: “行啊!1 “汉王爷既然让老臣告老还乡,那老臣就谢谢汉王爷。” “老臣现在就去给陛下请辞,希望汉王爷别后悔。” 说罢! 不带半分停留,拂袖作势就要离开。 站在一旁与之随行前来的一众群臣见着眼前这副样子,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拦住,言语中尽是说和之声。 毕竟方才杨士奇话里藏针的言语,大家都听到了。 都是不禁感慨,其太过于冲动了。 虽然大家对于眼前之人都是或多或少心中很是不服气,很是不舒服。 但毕竟别人的身份摆在这里,怎么说都是王爷,且现在又是手中捏着监国之权。 就算心中有着千般的不舒服,该给的面子、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那般言语确实也有些过了。 这不被别人挑着理,大骂也在正常不过了。 何奈杨士奇这会也正在气头上,又是一头倔驴。 他们这会是拉都拉不住,完全就没把他们的话听进去。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其不知好歹、还自以为是、不觉得自己有半分错,亦是冲另外的人挥了挥手,大喝一声道: “别拦着他。” “让他走1 “本王看他能够闹出多大的浪花来,朝廷是不是没了他杨士奇就不转了。” “去找老头子告状,我看老头子会骂谁,会不会说本王做错了什么。” “滚…” 夏元吉、杨荣等人,见事情这般,也知道此事不可违,最终也只得放手,很是无奈的让其离开,心中亦是暗自腹诽: “何必呢1 “这不妥妥的落人口实吗?” “完全就是没必要啊1 对于朱高煦而言,眼前这些前来的重臣一个个心中是何想法,对他如何看法,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说白了,压根就没一个人把他当一回事,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他,不服他。 这不正好,他正愁没机会立威。 既然杨士奇这般配合,给他立威的借口,为此他还客气什么? 杀鸡儆猴! 待到杨士奇离开,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眼前众人一眼,沉声道: “可还有人要离开的?” “倘若还有的话,就大大方方的站出来,本王绝不阻拦。” 言罢,见半天没人说话,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行1 “既然没有,那咱们就言归正传,说正事。” (本章完) 149.第149章 烂摊子,夏元吉的难处 第149章 烂摊子,夏元吉的难处 此言一出。 场中气氛瞬间一凝,一众群臣纷纷向他看了过去。 感受到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搓了搓双手,转而看向一旁的户部尚书夏元吉,问道: “夏大人” “如今我们大明国库除去,老头子北伐所需耗费,还剩下能够剩下多少银两?” 听了这话,夏元吉顿时眉头紧锁,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之意,拱了拱手道: “启禀王爷。” “国库.除去此次陛下北伐所剩银两不足百万.” 自大明立国以来,不管是谁做皇帝,貌似大明的国库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充盈过。 他这个户部尚书在外人看来是管着整个大明的钱袋子,按理怎么都算的上是一个肥差,但其中的酸爽滋味自己知道,哪里能够称为肥差,这妥妥的就是一个苦差事。 特别是朱棣又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又想要做这样事情,做那样事情,动不动还想要打仗。 搞得他这个户部尚书简直是苦不堪言啊! 朱高煦:“.” 艹! 如此答复,搞得朱高煦都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知道大明穷,知道国库空虚。 但他做梦都没想到,堂堂大明.有着这么广阔的土地,居然能够穷成这样。 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就这样的国库他是真的不知道大明,是怎么能够撑到崇祯那一代人的。 想到这里,听着这个‘惊人的数字’,朱高煦下意识冲其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也总算明白为何朱棣对于眼前的夏元吉如此的客气了。 就如今大明的财政,怕是除了夏元吉应该没有人愿意接手,就算是有人愿意接手怕也玩不转啊! 如此他心中也是将老头子从头到脚个问候了一遍。 监国? 什么狗屁,他提出的问题,他自己解决。 怪不得老大如此的慷慨,丝毫没有对他监国有半分的不舒服。 这坑人的两个混蛋! “夏老头,为何大明国库会这般的穷?” “这些年收上来的税银之类的,都花哪里去了?” 夏元吉脸上尽是尴尬之意,讪讪地笑了笑,眼中尽是无奈之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免一声长叹,应道: “回王爷。” “大明税收本来就不多所有的加在一起也就千万现银。” “这些年陛下” 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他眼下之意是什么.. 自然是遇到了一个不靠谱的皇帝。 所幸.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也早早的就有做准备。 不然的话,他真的要坐蜡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眯了眯双眼,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出声问道: “夏老头” “想不想国库充盈?” “有使不完的钱,且还能够源源不断?” 这话问的,能不想吗? 要知道为了朝中的国库、开销之事,夏元吉可谓几乎没有一天不愁的。 能够过富裕日子,谁又愿意过苦日子? 问题是就大明这般情况,想要国库充盈哪有般容易,为这事情他们想过无数种办法,都未曾办到。 对此,夏元吉虽不抱多少希望,不过出于尊重、礼数,亦是拱手问道:      “王爷难道有什么良策不成?” “老臣愿闻其详。” 言罢,众人纷纷向朱高煦看了过去,等着他的回答。 “夏老头,不知每年盐税,收入为多少?” “大明的盐税,又以何种方式收取?” 夏元吉神情一怔,半眯着双眸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大明采用的则是灶炉制度并经由官府统一销售或者有盐引者.” 听了这话,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也算是与之前他所了解的,相差无二。 大明现在的食用盐,依是靠着晾、煮、卤的法子获取食盐。 但这些方法不仅仅效率低下、耗时耗力,且得到的盐则还为最次的粗盐,当然也有精盐不过这一般为皇室贡品,产量亦是极为稀少。 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问道: “不知诸位,对于如今朝中所延用的‘中开法’,如何看待?” 开中法大致分为报中、守支、市易三步。 明代鼓励商人输运粮食到边塞换取盐引,给予贩盐专利的制度。 又称开中法。开中之制系沿袭宋、元制度,但明代多于边地开中,以吸引商人运粮到边防,充实边境军粮储备。 洪武四年(1371)制定中盐例,根据里程远近,一至五石粮食可向政府换取一小引(二百斤)盐引。 此例以后随形势变化、米价高低而不断有所变动。 报中是盐商按照明政府的招商榜文所要求的,把粮食运到指定的边防地区粮仓,向政府换取盐引。 守支是盐商换取盐引后,凭盐引到指定的盐场守候支盐;市易是盐商把得到的盐运到指定的地区销售。 盐商们因为长途运输粮食的耗费巨大,曾在各边雇佣劳动力开垦田地,生产粮食,就地入仓换取盐引,便于更多地获利。 因这种形式的屯田是由商人经营的,故又称商屯。 明初商屯东到辽东,北到宣大,西到甘肃,南到交,各处都有,其兴盛对边防军粮储备以及开发边疆地区有一定作用。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愣,神情徒然变的无比凝重。 什么意思? 汉王监国的第一天,难道就要对盐法动手? “王爷1 “一发迁至动全身啊1 “盐法、盐税,乃是大明立国的根本,利国、利民、利商的好政策。” “为我大明解决了不的小麻烦。” “倘若妄动,恐起出现变故。” “且就我们如今大明国库而言,也禁不起这般折腾啊1 “王爷,这事可得三思啊1 听闻这话,朱高煦脸上笑意瞬间一敛,双眸之中尽是冷意,环视了众人一眼,怒声道: “此法的初衷,亦是为了增加朝廷收入,缓解朝廷的压力。” “问题是这些年以来,朝廷的收入增加了吗?” “夏老头主管户部,最有发言权,不出意外的话盐税的收入,这些年以来一直在递减吧?” “有多少达官显贵、皇族宗室、贾商以盐引混乱,从中谋取利益?” “别告诉我,这些事情你们心里不清楚。” “回答我1 (本章完) 150.第150章 太子:老二你个混蛋坑我 第150章 太子:老二你个混蛋坑我 微风轻拂,带起嫩绿枝丫荡漾。 庭院之中,顷刻之间陷入了诡异寂静之中。 众人闻言脸色皆是变了变,神情略显有些尴尬。 对于由于盐引之事,导致盐税、盐法混乱,大明的收益逐年递减,身为朝中重臣的大伙心中如何不清楚? 但就如今大明的财政情况,为了节省开支,支撑起朝堂的运转、边境粮草的稳固。 其中虽然存在有或多或少的贪腐之事,权与利的交换,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他们这些人,就算本人没有参与,家中之人或多或少都以此谋取过利益。 水至清则无鱼啊! 一切事情只要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他们也就并未过多的在意。 如同此次,整个大明朝堂之上掀起的贪腐之风,这些事情难道他们一个个的心里不清楚吗? 只不过最后被摆到了台面之上,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处理。 现如今盐引致使,盐税、盐法混乱。 又被朱高煦给摆到了台面之上,众人亦是觉得无比尴尬。 “如今刚刚监国的第一天,就要对盐引、盐税、盐法下手。” 不过这些话他们也只能够在心里想想,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要不要这么狠.就不能够给他们留些许饭吃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杨荣略显有些迟疑,小心翼翼抬头看了朱高煦一眼,出声道: “王爷..” “您这话的意思.难道心中有丘壑,能够拿出比‘中开法’更好的方法来?” “想来要是陛下支持,有陛下坐镇的话..一切事情方能够好上很多。” “问题是要汉王爷是清官,为何每年云南送来的财物数量谁不知道,没见你半分推辞过,你这是自己吃饱了,砸大家的饭碗呗。” “您可不能够硬闯啊1 倒不是他们不愿意同意,或者针对朱高煦。 “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但王爷有没有想过,食盐乃是民生之本,关乎于天下百姓,就现在的‘中开法’,已实行多年,其中利益纠葛、牵扯、牵连不清。” 亦怕这混蛋滚刀肉的性格,瞎胡来真的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王爷..” “倒不是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私心,确实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抗住的啊1 同时众人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不由的变了,心中不由自主的暗自腹诽了起来: “汉王爷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一发迁至动全身啊1 “还未监国.就整顿朝堂贪腐之风,整的大家人人自危1 “就你清高,就你最了不起.全天下就伱汉王爷是一个清官,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呗。” 之前被点到名的夏元吉,听着朱高煦的‘虎狼之词’神情亦是略显有些紧张,眼中带着一丝的忧虑之意,沉声道: “这不妥妥的周扒皮,铁公鸡吗?” “这事一旦开动..牵扯东西太多,事太大了。” “此事杨大人说的没错。” 真要说出来,以他们对眼前朱高煦的了解、混不吝啬的性格,鬼知道他又会发什么疯。 届时他们这些参与谈论的人,要是不劝解、不点明一些利害东西,鬼知道坐镇在后方的永乐大帝会怎么想。 “要不.咱们一起去找陛下问问。” 事关朝局稳定与否,饶是他们对朱高煦很不感冒,也不得不出声劝解。 “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哪有这样的道理?” “稍有处理不慎,就极易引起反弹、动乱、抵制,更牵扯祖制问题,届时大明朝堂陷入混乱,国运动荡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大家心中都明白,其中有着一个共识,那就是不能够影响朝局,致使天下动荡不安。 “方才王爷交代了,没他的允许,不能够让任何人进的。” 嗒嗒嗒. 就在这时,庭院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阵喧哗之声。 “太子殿下.” “多少都不给留点活路就大明朝堂如今的财政以及他们那一丁点可怜的俸禄,让他们这群人如何生活.如何过日子,难道一个个饿着肚子,一家人温饱都解决不了给你们老朱家打工?” 夺嫡之争,每朝每代都经历的事情。 “感情.你这是打算成为反腐斗士.还是怎么的?” “容陛下定夺可好?” 同时他们也不相信朱高煦能够真的拿出什么比‘中开法’,还要好..且稳妥的方式方法来。 主要真的是眼前这情况,牵扯的人或事、利益纠葛太多太多了。 “这怕不是想要将他们给弄死1 “简直是” “此事可不像是之前整治贪腐之风那般简单啊1 “求求您了…” 闻言庭院中的众人微微一愣,目光下意识的奔着入口之处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则是朱高炽拖着肥胖的身躯,无视奴婢的阻拦从门外硬闯了进来,丝毫没有顾及奴婢哀求、哀怨的言语神情。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奴婢吓得直接跪拜了下去,声音略显有些颤抖道: “王爷..恕罪。” “奴婢.”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朱高煦神色淡然的冲其挥了挥手,也知道此事奴婢也很无奈,道: “行了,本王知道了。” “你下去吧1 “诺1 收到命令的奴婢,微微松了口气,应声之后爬起赶忙退了出去。 待到奴婢离去,朱高煦见着走上前来的太子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指了指一旁的空椅,道: “老大,坐1 “今是怎么了?” “值得你堂堂太子爷,非要硬闯我汉王府。” “这不是老大以往的风格啊1 对于调侃之言,朱高炽此时此刻可没有心思与他鬼扯,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看着眼前人,环视了庭院之中众人一眼,沉声道: “朝廷三品大员,你居然让别人辞官、告老还乡。” “老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 朱高煦也是瞬间明白了,太子爷为何要直接硬闯进来。 感情是因为杨士奇之事,前来兴师问罪来了啊!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和明白,毕竟杨士奇算是太子爷的铁杆拥护者,有什么事情那是没有半分的犹豫,几乎都是冲在最前面,帮其打头阵的人物。 而自己刚刚监国,就让杨士奇辞官告老还乡。 想来别说太子爷坐不住,饶是他这般忠心的下属,遇到这样的问题,怕也比其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朱高炽知道他为何能够拿下监国之位,其目的又是什么。 但肯定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铁杆拥护者一个个被清理。 身为领导者,倘若此事不出头,又如何归拢人心?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目光、质问之言,朱高煦的脸色亦是瞬间阴沉了下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回瞪了回去,沉声道: “老大”      “你这个意思是来问我要交代?” “难道杨士奇只来向你告状,没有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还是说老大知道什么缘由,却也学会了是非不分?”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愣了愣,眯了眯双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 “怎么的?” “难道就因为几句话,你就要逼得一个朝廷肱骨之臣离开?” “倘若皆是这般今后朝中群臣谁还敢说半分言语?” “听不得这些,是不是等些时候,难道你要把都察院都给撤了?” “要知道都察院的那些言官,可比这些话难听的太多了。” “上位者怎么可能连一点难听的话,都不能听了,那与昏君又有何不同?” “嗯?” 如此义正言辞之语,直接把朱高煦给整笑了。 不愧是太子爷啊! 这双标也是真的没谁了。 站在一旁的杨荣、夏元吉等人,见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几人也是微微有些头疼,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此事完全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感受着俩之间愈来愈厚重的压抑气氛,终究还是不敢站在旁边看戏,赶忙出声劝解道: “太子殿下息怒.息怒.” 之后,转而看向朱高煦,赶忙转移话题,宽慰继续道: “汉王爷息怒氨 “方才.我们说的事情,正好太子爷也来了。” “正巧说给太子殿下听听,帮着我们一起拿拿主意。” 朱高煦见着一众上蹿下跳,极力劝阻的朝臣,也懒得与其争论不休。 听着提醒之言,他想到方才与群臣探讨的问题,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可谓是乐开了花。 之前正想要找高个子在前面顶着,避免他一个人去承受某些利益集团怒火。 毕竟盐引之事利益链,可不是牵动两三人或者仅限于朝中重臣,而是上上下下都绝对有瓜葛。 之前还说让老头子来分担一些压力,结果老大先跑来了,真的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老大这妥妥的就是个好人! 嗯!不对! 这些个大臣也是好人啊! 方才他都没反应过来,还得是多亏这些人提醒。 有太子爷参与,不管后面怎么样。 好事嘛! 大家一起沾。 坏事嘛! 参与过的人,难道还跑的掉? 反正背锅大家头上都少不了,一个都甭想独善其身。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朱高炽一眼,脸上怒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笑意的快步上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狠狠的给了他一个拥抱,道: “行了!行了” “弟弟我错了,给你赔不是。” “你是老大,你教育的对,说的好。” “我受教了。” “改正.以后绝对改正。” 说着,他顿了顿转而看向一旁的几人,大声喝道: “还愣着干嘛?” “你们不都说了吗?” “既然太子爷都来了,作为大明储君,怎么能对他藏着掖着,如此成何体统?” “嘿嘿…正好老大经验充足,给我们一些建议也挺好的。” “甚至可以给我们拿一些决定也未尝不可。” “是吧?” 听了这话,朱高炽见着他脸上挂着的淡淡笑意,如此快速转变的谦卑恭敬态度,神情微微一怔,心中不禁下意识的一咯噔,身子不没有一抖。 毫无疑问以这混蛋尿性,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得赶紧脚底抹油,快快的跑路才行。 想到这里,朱高炽神情一肃,抬步就要往外走去,嘴里更是嚷嚷着: “没事.” “老二,方才我也太过于冲动了。” “这边出来之时,你大嫂叮嘱事了赶紧回去运动锻炼身体.” “现如今大家话什么都说开了。” “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我这就不打扰你们议事了。” 见着想要独善其身、跑路的太子爷,朱高煦如何能够让他得逞? 随即,他直接一把将其给抱住,脸上皆是笑意,道: “不着急.不急这一会。” “倘若真怕嫂子骂你.一会我跟你回去,帮你解释清楚。” “让嫂子骂我。” 言罢。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转而一脸笑意,看向一旁的大臣们,大喝道: “你们愣着干嘛?” “还不赶紧招呼太子爷坐下,给太子爷讲讲怎么回事?”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方才为了安抚两人情绪的群臣,见着两人平静下来,没有再争吵亦是不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过转而见到汉王这副模样,想着之前议论的事情,众人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了他的打算,脸色瞬间又苦恼了起来。 此事吧! 貌似他们把太子爷给坑了? 同时心里也是暗暗叫苦,止不住的腹诽: “太子爷啊!太子爷1 “你说你没事这个时候跑过来做什么?” “我们这些人躲都躲不及啊1 “你还非赶着这个时候往这上面凑何必呢?” “这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事已至此,貌似不说也不行了。 他们不说朱高煦怕是自己也会说。 众人此刻也只有苦着老脸,硬生生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两人尴尬的笑了笑,张嘴将之前的事情给讲诉了出来。 听着娓娓道来之语。 朱高炽:“????” 我滴亲娘啊! 你大爷的 “老二,你个混蛋,你坑我。” 撒泼打滚,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51.第151章 一个个都是老狐狸 第151章 一个个都是老狐狸 场中。 随着朱高炽一声怒吼之声响起。 群臣脸上神情各异。 朱高煦则是笑的腮帮子都合不拢了,伸手一把直接揽朱高炽肩膀上,笑呵呵道: “老大” “你这说的什么话。” “亲兄弟我怎么可能害你,这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共当吗?” “这件事情咱们不能够单单只看坏的对吧?” “倘若要是这一件事情成了呢?” “其中的好处,可真正意义上利国利民啊1 朱高炽‘啪’的一声,伸手直接拍掉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一脸腻歪的冷冷瞥了他一眼,搓了搓手道: “我信你个鬼1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此事哪有伱想象的这么简单,朝中如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重心长道: “老二啊1 “我觉得之前夏老头说的很在理,此事要不还是找老头子商量一下吧。” “不然的就我们这些人,真的扛不住啊1 同时他心里此刻,是真的将杨士奇这家伙祖宗十八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亲切’的问候了一遍。 倘若要不是因为杨士奇搞得烂事,为了给他出头。 现如今至于傻乎乎的跑过来吗? 结果倒好,感情杨士奇躲过去了,没有参与此事置身世外,把他给替换了进来。 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说他运气不好。 也真的是够够的。 反正他现在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不过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他心中也不免有些尴尬,不得不承认朱高煦的胆子是真的大啊! 居然敢对朝堂唯一税入最高的一项下狠手。 就现在他脑海之中都能够想像出,倘若朱棣知道老二正在做的事情,会是何等的愤怒。 瞅着一脸神情略显有些局促的太子爷,朱高煦‘哈哈’一声大笑,摆了摆手道: “放心。” “老头子自然是需要找的。” “但找过去的前提,我们总要拿出一个章程来吧?” “不然就这般傻乎乎的跑过,直愣愣的来上这么一句,把问题抛给老头子,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妥妥的找骂吗?” 朱高炽:“.” 还知道会被老头子骂,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真以为拿出章程来了就不会被骂? 哪有那么简单! 挨骂估计都是运气好、都是轻的,稍有不慎挨揍、被老头子提着剑满宫城跑都一点不意外。 毕竟大明的赋税收入本就不高,每年收支大多都是靠盐税支撑着。 弄不好刚刚到手没一天的监国之权,怕是顷刻之间就得被朱棣给收回去。 半响之后,朱高炽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 “老二啊1 “以你的尿性.既然能够提出这个问题,自然也就想过如何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要不你先给我们打个样?” “让我们大伙先听听你的高见,然后再集思广益?” 得勒。      知道这些个混蛋,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众人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沉声道: “大明如今的盐,为官卖、商卖两种对吧?” 听了这话一行人皆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如此不知诸位,可否想过” “官制盐商卖盐?” “如此省时省力,且能够堵上不少的漏洞例如混乱的盐引.带来的朝堂腐蚀” “同时将制盐亦牢牢的掌握在朝廷手中。” “所赚取的利润更加的可观。” “不知此番计较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的愣了愣。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众人像看待傻子一般的看向朱高煦。 官制盐,这些问题真当他们都没有想过吗? 问题是现如今盐的产量真的太过于低下了。 倘若真的只是官制的话,数量压根就不敢保证,且天下的百姓不知道多少人吃不上盐,价格又不知道要疯涨成什么样。 这汉王怕是想钱疯了吧? 你这到底是为大明好,还是想将大明给搞死? 照你这样玩,大明怕是要乱起来了吧? 坐在一旁的太子爷也是脸上闪过一丝无语,笑眯眯的看了过去,回道: “老二” “你可知大明每年有多少人,而每年所消耗的盐需要多少?” “官制、商卖?” “就这个问题你就幸好是在我们的面前说说。” “倘若落到了老头子的耳中,你怕是要被骂的狗血淋头,狠狠的挨一顿收拾。” 察觉到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其摆了摆手道: “倘若我有着能够将盐的产量给提高的方法呢?” “且能够制出更好的盐,味道更加的纯正,那大明每人所需的量,是不是下来了?” 朱高炽傻眼了。 群臣直接懵逼了。 全都一脸难以置信、一副活见鬼的模样,看向朱高煦,嘴巴瞬间张得老大。 片刻之后,太子爷瞬间回过神来,深吸了几口大气,极力的按捺住心中的躁动之意,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丝的颤抖,沉声问道: “老二”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事可是事关天下百姓,江山社稷可容不得半点戏言啊1 “你可不能够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不然的话” 看着直愣愣盯着自己的众人,朱高煦半眯着双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转而冲着门外大吼道: “老何1 “去本王书房,将放在案台之上的锦盒给拿过来。” 嗒嗒嗒. 片刻之后,老何躬娄着身子、低垂着脑袋,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锦盒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将其给放在朱高煦面前,之后没有丝毫停留,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看着眼前熟悉的锦盒,朱高煦伸手缓缓将其给打开,指了指锦盒之中白如雪色的物品,嘴角微微上扬,呵呵一笑道: “好好的瞧一瞧,看一看眼下前之物。” “等看完之后,你们就知道本王所言是否实属。” “有无半分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或者说你们心中可以好好的评估一下它的价值。” 撒泼打滚,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52.第152章 利润究竟进了何人的口袋 第152章 利润究竟进了何人的口袋 见着眼前之物。 众人脸上尽是不解之色,下意识的看向朱高煦。 “王爷,这是?” 朱高煦伸手指了指眼前之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还能是什么?” “自然就是方才所说的,食盐啊1 “看看吧” 什么? 眼前之物是食盐? 麻了! 彻底麻了! 众人满脸懵逼,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案台之上的锦盒,半响都未回过神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之意。 何时食盐之色,能够如此的纯洁,犹如白雪一般? 倒也不怪众人如此作态,大明如今的制盐方式为煮、晒、卤这些法子获取食盐。 这些方法不仅仅耗时耗力,制造出来的亦尽是粗盐,所含盐份很低,还因煮、卤、晒等方法,亦会导致食盐之中带着淡淡的苦涩之味。 哪怕是皇家的精品贡盐稍微比之好上一些,其中依旧会有着淡淡的苦涩之味。 也因盐所含盐份、苦涩之味清淡,致使盐的价格高低不等。 片刻之后,朱高炽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一脸错愕的抬起头看向朱高煦,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老二” “你确定这是盐?” 对于此问,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应道: “老大瞧你说的,是与不是,你们尝尝不就知道了。” “难道..味道还能够作假不成?” 听了这话,坐在椅子上的夏元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跨步来到案台前,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沾染了少许,雪白的细小颗粒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放进了嘴里。 入口即化之感,舌尖之上淡淡的咸味直击味蕾。 夏元吉瞳孔不由的缩了缩,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满是火热之意,声音不知不觉有些颤抖,道: “盐” “太子殿下、诸位大人.真的是盐。” “伱们尝尝.快都尝尝” “老夫从来没有吃到过味道如此纯正的咸味,没有半分的苦涩之味,且色泽无比纯净犹如白雪一般。” “可以说完全超越市面之上,所有的食盐。” 言罢,其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回味、享受之意,不自觉的伸手再次沾染了些许放入嘴中。 坐在椅子上,原本还半信半疑的众人,听了这话神情微微一怔,哪里还坐的住,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案台前,急不可耐的伸手细细品尝了起来。 浅尝之后,众人脸上尽是惊异、诧异之色,目光皆是不自觉的汇聚在朱高煦身上,止不住的感慨: “这这这” “我的天真的是盐啊1 “怎么可能有如此品质的盐,怎么做到的。”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简直是鬼斧神工,堪称神作啊1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此时此刻脸上也是激动之意,听着身边人的感慨之意,半眯着双眸看向坐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连声赞叹出声问道: “老二” “这盐味道是真的好。” “你究竟是如何搞出来的?” “煮、晒、卤或者是别的?” “海盐、池盐、还是井盐?” “真的能够无限的量产,且能够赶上大明所有人用量的供应?” 一连四问,站在一旁的一众群臣,亦是瞬间回过神来,目光不由的全都汇聚在朱高煦身上,脸上尽是好奇之色,都想知道眼前的盐是如何得来的。 对于此事,大家都是聪明人,心思可谓是无比的通透。 要知道就苦涩粗盐,都能够造就如此大的价值,为朝堂提供高昂的税收,就眼前的东西,如此高品质的盐,其价值可谓是在粗盐的基础之上不知道能够翻出多少倍! 想到这里,众人不免激动了起来。 “呵呵.” 听了这话,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摇了摇头回应道: “这些盐是出自我们大明矿盐1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的神情瞬变的可谓是精彩无比。 “啊呸.呸呸” 反应过来之后,一个个人全都伸手抠着自己的喉咙,止不住的呕吐了起来。 场面可谓不是一般的壮观。 见着众人这副极为狼狈的模样,朱高煦不由得一怔,刹那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出声问道: “你们至于吗?” 朱高炽:“.” 群臣:“?????” 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啊! 什么叫至于吗?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如此冰冷的话,是怎么从你嘴巴里轻巧说出来的。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一副幽怨、带着丝丝恨意的目光看向朱高煦,倘若要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朱高煦此时此刻怕早已千疮百孔了。 这混蛋真的是妥妥没安好心,打算将他们这些个人,连带着太子爷给一锅端了吗? 难道夺嫡之事,已经拼到这种程度了吗? 永乐大帝还没有死,汉王也不过刚刚开始监国而已,胆子就这般的大,无所顾忌了吗? 而最先浅尝的夏元吉,想着方才自己吃进去的量,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沉声道: “王爷啊1 “您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亦或者说是故意的?” “矿盐里面产出来的盐,可谓全都是毒盐啊1 “人畜只要敢食用,皆尽会被毒死,无一可以幸免。” “这也是为何大明地界有着这么多矿盐,不管是朝廷也好、百姓也罢,都未有一人取盐的缘故。” 说话的同时,夏元吉此刻内心也不自觉的沉到了谷底,可谓是无比的难受啊! 暗恨自己为何像没有见过东西一般,为何要尝第二次,第二次的时候量还那么大。 要有知道眼下的众人只浅尝了些许,应该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唯有他一个人尝了两次,且也只有他一个人吃的最多。 别人死不死.中不中毒他不知道、不敢肯定,但倘若眼前的食盐真的是从矿盐而来,他这条老命今天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暗自腹诽,骂着自己: “为何明明知道汉王是什么德性.” “却还是相信他.” “现在好了.没有丝毫的防备,要把自己老命给搭进去。” 坐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听着解释之语,看着情绪略显有些低落的众人,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起来,也不打算逗他们这些人了。 毕竟都是年龄颇大的人,亦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其中亦有他的亲大哥在。 倘若真要是因此事把这些人给吓出个好歹来,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闭门不出的朱老四,整不好都要提着他的天子剑砍自己,让自己好看。 随即,朱高煦咧着嘴,笑着冲其摆了摆手,回道: “行了.行了。” “一个个能不能把你们的死鱼脸给收起来啊1      “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哈哈.放心吧1 “矿盐本质上,确实有毒。” “不过在经我之手后,其中的毒性早就没有了。” “要知道各位都是朝中重臣、太子爷,要是真的有毒的话,我哪里敢让你们尝” “此事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没毒? 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朱高煦伸手轻轻的沾了沾面前的精盐,直接攒起一小啜放进嘴里,之后冲他们咧着嘴笑了起来。 听闻这话、眼见这般举动,众人下意识一声惊呼,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朱高煦,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意,心中亦是不免暗自庆幸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跌宕起伏的胸膛。 也总算是相信了朱高煦方才的言语。 毕竟要是真的眼前的食盐之中,倘若真的含有剧毒或者朱高煦故意要对他们这些人不利的话,肯定不可能让自己的以身犯险。 之后,朱高炽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朱高煦,脸上尽是激动之意,询问道: “老二” “你的说的是真的?” “这些盐真的是你于矿盐之中提取出来?” “你找到了去除矿盐中所含剧毒的方法吗?”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耸了耸肩来,道: “不然呢?” “难道我说的还能够有假不成?” “拿这么幼稚的事情,来骗你们有什么意义吗?” 这是真的? 众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彻底蚌住了。 汉王朱高煦能够于矿盐之中提取出如此精美的食盐,且能够将产量给提上来,能够将盐彻底的官制化。 这意味着什么? 倘若真的是这般的话,对于朝廷的收入来说.将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且不用再受制于贾商,需要他们帮忙售卖。 能够更好的遏制..贪腐之风亦能够节约不知几何的成本。 当然这般的话…他们这些人怕是也会少上不少的收入啊! 同时也明白了眼前人之前敢说动盐引、盐税、盐法的底气,究竟是来自何处了。 沉默了片刻,夏元吉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问道: “王爷.” “如果按照你这般提取食盐的方法来说.” “一年的时间,能够提取出多少可食用的盐?” “真的能够.让大明的百姓吃上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没有接他这茬话,转而出声问道: “夏老头” “先说说我们大明百姓一年的时间,需要耗费多少食盐?” 夏元吉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回道: “启禀王爷。” “大明如今百姓.大约八千万人左右” “一人平均每年耗费大概十斤粗盐。”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不由的落在锦盒之中雪白的精盐上,深吸几口气道: “粗盐的含盐量不高..” “只比的上王爷方才精盐比重的一半左右。” “为此.倘若所有的百姓所食用的都是面前的这等精盐的话,百姓们每年所消耗的盐量将会下降三到四成左右。”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由于是刚刚开始.” “相对而言说.产量可能会有些许不足,但如果给我一两年的时间.眼下这番的精盐自然而然,就能够满足我们百姓的需求。” “不过就算是如今的精盐产量无法满足所有百姓的需求,诸位都是聪明人,如此精盐一经推出的话,你们认为如今的粗盐价格会是何样?” “粗盐的价格降了下来,就算百姓们吃不上精盐,但是粗盐呢?” 就如今的大明而言,一年看似产盐量不少。 但要是真正的深究起来的话,大明的百姓之中亦有着绝大多数人依旧未能够吃上精盐。 原因为何? 毫无疑问自然是盐价格的混乱、偏高的价格,以及其中利益瓜葛的牵扯。 听闻这话,众人神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意,皆是好奇的看了过去。 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汉王也不是有勇无谋的臭丘八吗? 什么时候开始会在乎百姓的生死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朱高炽半眯着双眸,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意,出声问道: “老二” “如此精美的食盐,所需成本几何?” 闻言朱高煦笑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出声回道: “此盐,工序来说要比之煮、卤、晒,要多增加几道工序而已。” “但要说真正的成本的话,算上人工一起也不过区区十个铜板左右。” “不出意外的话,相较于现如今粗盐的制作成本,要低上不少吧1 众人:“??????” 什么玩意? 太不可思议了吧! 如此精美的食盐,成本价格才区区十个铜板? 这般回答直接让所有人瞬间不淡定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案台之上的精盐。 见着被震撼到的众人,朱高煦双眼微微眯了眯,脸上神情瞬间变的无比凝重,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了起来,沉声道: “就眼下如此精美的食盐,成本不过区区十个铜板左右” “可想而知粗盐的制造,真的成本为几何了。” “如此般情况之下,诸位不妨想想..粗盐的价格,再想想其中的利润,再对比一下我们大明的盐税收入。” “这中间的利润.究竟落进了何人的口袋。” “所真的最大受益者,真的是朝廷吗?” (本章完) 153.第153章 清奇的脑回路 第153章 清奇的脑回路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众人脑海之中瞬间炸响开来。 所有人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起来,眼神也不自觉有着一丝迷离。 见着众人不说话,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双目直勾勾的看向夏元吉,徒然一声爆喝道: “朝廷一斤盐卖八十个铜板,价格高的甚至卖到了一百个铜板。” “夏老头” “你身为户部尚书,对于数字、算数这一块,应该极为精通,也最有发言权,众人也信服。” “为此,就根据我眼前精盐的成本、粗盐的售价核算,看看一年正常盐应该有多大的利润在里面。” 被点到名的夏元吉,心中下意识一咯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恐之意,脸色不知不觉的变的苍白了起来,身形亦是止不住的颤抖、打起了摆子,直接愣在了当常 他不是傻子. 之前不知道,不了解就算了。 如今就眼前的事情,隐藏的东西被取了下来,放在了台面上。 他又是主管户部的人,就方才朱高煦说出成本的时候,短暂愣神之后他就已经反应了过来,那时心中就不免简单的盘算了起来,得出了一个恐怖无比的数字。 如今面对质问,又让他仔细的核算。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该算,还是不该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没办法啊! 太吓人了,真的太吓人了。 倘若真的核算这其中牵扯的人和事情,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又会掀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脸色惨白,声音略带着一丝颤抖,道: “王王爷” “要不还是不算了吧1 “这这这” 听了这话,朱高煦双眸微微一凝,脸色瞬间阴沉起来,冷冷的注视着,徒然一声爆喝道: “为何不算?” “夏老头你在害怕什么?” “究竟是不敢算,还是说你在中间有着什么?” “或者说伱觉得,大明上上下下就只有你夏老头一个人会算账,会算数不成吗?” 爆喝之声响起,夏元吉身体一抖,吓得直接跪拜了下去,赶忙叩首道: “冤枉.冤枉啊1 “王爷、太子殿下.老臣绝对没有参与其中,绝对没有做过任何逾越之事,兢兢业业为朝廷做事。” “恳请汉王爷、太子爷明鉴1 ‘哼’看着跪拜在地上的人,朱高煦一声冷哼,脸上尽是无尽的冷意,沉声道: “既然如此,你在怕什么?” “纸能包的住火吗?”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话没听过吗?” “没有任何牵扯,你又何必隐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夏元吉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王知道你一片赤诚忠心,担心朝局动荡放心我不是鲁莽之人,不会做任何冲动之举来的。” “我们都是为了大明变的越来越好,想来老头让我监国,亦是这个意思。” “难道你想户部还过的这般拮据吗?” “老头子还没有,有他坐镇宫中,我也乱来不了。” 言罢。 朱高煦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陷入愣逼中、满脸茫然的太子爷。 被扶起来的夏元吉眉头紧锁环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情瞬间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启禀王爷、太子殿下。” “方才老臣在心中粗略估算了一番,除去所有的消耗以及成本,不出意外的话。” “大明每年食盐纯利润绝对不会低于六千万两白银。” “而我们大明每年的盐税收入,也不过堪堪才八百万两银子左右.” 闻言一直坐在椅子上面,半眯着双眸沉思的朱高炽猛然站了起来,‘隘一声惊呼之声响起,难以置信的大喊道: “夏老头你说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神情亦是瞬间变的无比阴沉,双眸之中已然被愤怒之意填满。 朝廷盐税收只有八百万两银子,而盐真正的利润却是最少不低于六千万两银子。 如此大的差距啊! 剩下的几千万两白银进了谁的口袋? 又是何人敢与朝堂争利,将这般巨大的数额装进自己的口袋?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别说朱高炽愤怒了,院中此次参与谈论的重臣,没有一个人心中是不愤怒的。 他们这些人累死累活.为了大明朝政奔波,呕心沥血。 却许多时候为了没有银两陷入困境,甚至朝廷因没有钱发俸禄,给他们这些臣子以物置换。 之前都以为是大明的国力弱,经历了太多的战乱,致使税收各方面还未真正的恢复。 结果这哪里是没有恢复? 早就恢复了好不好? 只不过本该属于朝廷的钱财进了别人的口袋。 艹! 这些害死的混蛋! 饶是他们皆是饱读圣贤书、有着极高的涵养,此时此刻心中也止不住的爆起了粗口。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眼前愤怒的众人,脸上尽是冷笑,大喝一声道: “就眼下这般情况” “穷朝廷富商人、富贪官污吏。” “尔等是否觉得之前的盐法、盐税、盐引,不该变革?” “或者说你们还愿意再守旧,然后看着别人吃的满嘴流油,朝廷苦哈哈的过日子你们也跟着朝廷苦哈哈的过日子?” “倘若这笔钱属于朝廷.朝中的税收翻上几倍.尔等的俸禄还会只有这丁点吗?” “还用.收受贿赂做出逾越之举,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面,惶惶不可终日担心被查,抄家灭族吗?” 众人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低垂着脑袋思索了起来。 如此言语,直接说到了他们心坎里。 愿意个屁啊! 谁愿意过苦日子?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朝廷对于贪腐,有些严苛的惩罚。 为何他们之前会挺而走险? 还不是穷啊! 但凡有钱,谁愿意将脑袋别裤腰带上,拿自己的九族开玩笑? 片刻之后,众人抬起头脸上尽是激动之意,问道: “王爷…” “您的意思要给我等长俸禄?” 朱高煦:“………” 我说的是这个事吗? 这脑回路,真的是够清奇的! (本章完) 154.第154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感谢“孤单的 第154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感谢“孤单的蓝鲸”的打赏) 刹那之间。 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朱高煦身上,脸上尽是激动、兴奋之意。 坐在一旁的朱高炽见着被整的一脸尴尬的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也不知不觉的露出了笑意,调侃道: “老二” “不错啊1 “涨俸禄啊1 “这手握监国之权就是不一样,连老头子都做不到、不敢做的事情,你都能给办了。” “我支持1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听着太子爷的调侃之语,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深吸了几口气,回道: “涨俸禄?” “此事,亦不是不可能。” “只要朝中的赋税能够涨上来。” “如今还是先想想如何将,朝中的赋税给涨上来吧1 “不然就现在国库的情况,别说涨俸禄了,能不能正常给你们发放俸禄都是问题。” 有戏! 闻言众人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相较于众人的兴奋、激动,而在一旁的夏元吉听着众人的言语,脸上却没有半分的笑意,则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眼神之中尽是幽怨之意,腹诽道: “你们这些人是认真的吗?” “这才刚刚开始呢1 “户部半两银子都没捞到,就开始谈论起涨俸禄的事情了。” “伱们这是不是太过了” “有没有考虑过,问过我这个户部尚书,管朝廷钱袋子人的意见啊1 “艹1 “好不容易能够让朝中富裕起来,难道就不知道节俭一些吗?” “这两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1 “都是一顶一的花钱小能手,真可谓不是一家不进一家门。” 饶是夏元吉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不由的在心中爆起了粗口,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些言语,他也只能够在心里说说,不敢把心中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不然的话没见着好几个官阶都不比他低的人在,倘若将这些话说出来,他怕是顷刻之间就得变成众矢之的。 短暂的沉默思索之后,夏元吉不打算与之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简单的整理一下思绪,略显有些浑浊的双眸眯了眯,沉声道: “殿下.” “咱们还是先来说说,你方才所言的新盐法、盐税、售卖吧1 “不知其中有个问题..殿下可曾考虑过。” “自古商人利字当头.盐只商卖咱们确实能够省下不少事.” “但如何来保证商人兜售的价格?” “不然价格太过于高昂的话,于百姓于民生,会极为不利啊1 “哪怕到时候咱们盐产量能够跟上,怕天下百姓依旧有着许多的人吃不上盐。” 对于这个问题,朱高煦笑了笑,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冲其摆了摆手,道: “如此,简单,招标额不对,应说是拍卖。” “想要成为朝廷钦定盐商,必须要缴纳一笔高昂的保证金,让他们老老实实为朝廷办事,同时限定一个最高价不可售卖超过多少。” “成立朝廷盐局监察天下盐价,时不时抽查各地区盐价。” “倘若有人想要钻空子,起什么歪心思,但凡出了任何问题,影响到百姓、民生。” “就将那地的盐商,保证金给予没收,之后直接抄家灭族.” “以九族做担保.而他们必定会好生掂量掂量一番。” “此外各地区负责的盐商,每隔两年轮换一次,将权力重新拍卖。” “当然.这些成为朝廷盐商的人,朝廷亦必须对于其利益给予保证,但凡朝中有官员敢伸手那就将伸手之人的给剁了。” “如此既保证了朝廷的利益最大化,同时也给那些个盐商吃了定心丸,互利互惠” 听闻这话,众人皆是神情一震,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家皆是聪明人,片刻之后便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关联性,以及所得之利润。 如此手段方式方法真的着实让人佩服。 之后,皆是下意识猛然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同时冲其竖起了大拇指,不约而同道: “王爷、老二” “此法极妙啊1 待到众人同意,皆无任何反对意见,一起合力将今日所议论之事,形成奏章。 此事已完,朱高煦屏退了一众群臣,准备和太子爷两人一起前往宫中,前去过老头子那关。 御书房之中。 方才刚刚宽慰,打发走了杨士奇的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不由的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咧了咧嘴低声喃喃自语: “老二啊!老二1 “你这招杀鸡儆猴玩的溜啊1 “结果你这混蛋倒是舒服了.烂摊子却要我来给收拾”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小宦官从门外走了进来,禀报道: “启禀陛下。” “太子殿下、汉王爷,求见。” 真是瞌睡来送枕头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方才他正想说召集朱高煦前来,好生的呵斥其一番,告诫其别做的太过。 现在倒好,他还没下命令。 别人直接送货上门。 朱棣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 “行1 “宣二人进来。” 片刻之后,朱高煦、朱高炽两人结伴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二,给老子跪下1 刚刚入内的朱高煦微微一愣,见着一脸怒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朱老四,心中虽然无比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跪拜了下去。 同时心中很是疑惑这什么情况? 这位爷又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疯? 片刻之后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出意外的话怕不是杨士奇那混蛋真的来老头子面前告状了吧? 反应过来之后,朱高煦缓缓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过去,出声试探道: “爹” “杨士奇来宫里找你来了?” 朱棣面色阴沉,抓起案台之上的奏章狠狠的摔了过去,砸在朱高煦身上。 “难道别人不该来找我吗?” “要是别人不来找朕.我又如何知道你汉王爷刚刚监国,派头就那么大啊1      “就说两句不好听的话,就让一个朝中三品官员请辞。” “老二你这官威、派头简直比我还足。” 得到肯定的答复。 听这话的意思,大家都不是傻子,感情这是老头子想要借助此事敲打他呢! 不过对此,朱高煦却也没有客气,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地与之对视,沉声应道: “爹” “倘若要是别的事情或者跪只因你是我爹我没有任何怨言。” “但要是因为杨士奇请辞之事,你要让我跪下的话。” “此事恕难从命。” “对于这件事情.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话。” 听闻此言,见着没有自己允许从地上直接站起来的老二,朱棣老脸瞬间铁青,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作势就要怒声喝斥。 站在一旁两人四目相对的朱高煦,感觉到老头子即将发飙,赶忙冲其摆了摆手,道: “爹,先别发怒.等我把话说完。” “如若我说的没道理,或者我将话说完之后,你要还觉得我错了。” “要打要罚.我认。” 听了这话,朱棣神情一怔,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良久,拍案道: “行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让你先说完。”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诡辩.又能够说出什么样的花来。” “哼”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面色微微凝了凝,沉声应道: “我如今手握监国之权,召集朝臣议事。” “待我事情还尚未说出口之际,杨士奇就对我阴阳怪气嘲讽了起来。” “爹我就想问,倘若你如儿臣一般,召集朝臣议事,还未说话.下面的人就对你冷嘲热讽的,你会怎么做?” “怕你要比我还要愤怒吧?” “整不好砍人都有可能” “而我只是呵斥了其几句,让他能干就好好干.不能干就请辞。” “应该算是够温和了吧?”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撇了朱棣一眼,声音徒然一沉,似笑非笑道: “老头子.我知道你想借机敲打我,让我做事别太过了。” “饶是如此..你就不能够找个好点的理由敲打?” “非要找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还是说你想要借机收回这监国之权?” “倘若是这样的话.要不索性我就将监国之权还给你?” 朱棣:“.” 嘿.这小兔崽子搁着拿话故意恶心他呢? 收回监国之权? 做梦呢? 事情都还没有给他办成,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刹那之间两人四目相对,皆是彼此相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肯服输。 站在一旁的太子爷,见着眼下这般情况,也不得说老二真的是够勇的啊! 明明知道老头子的小心思,非要点明了,把事情给摆在台面上来,这不是妥妥的让老头子下不来台吗? 两人也真的是够了! 就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貌似没有哪一次前来找老头子议事,不管大大小小的事情,两人就没有不彼此吹胡子瞪眼的,直接掐起来的。 老头子也真的是,明明知道老二就是这个德性。 每次还喜欢去撩巴一下老二,非要没事给自己找罪受,这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就像现在一般,完犊子了吧? 本想敲打别人,结果把自己给架在了半空之中下不来台。 舒服了吧? 爽了吧? “哎” 想到这里,他不免一声长叹,对眼前这一幕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沉吟了片刻之后站了出来,瞥了朱高煦一眼,做起了和事佬,轻声道: “老二” “咱们要不先说正事?”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的朱棣,劝解道: “爹差不多就得了。” “老二此次前来,可是给你带着惊喜来的,你确定不想听听?” ‘哼’听闻此言,朱棣一声冷哼,双眸冷冷的瞪了朱高煦一眼,沉声道: “就这混蛋还能够给我带惊喜来?” “他有这般的好心?” “我看他要是能够少气我几次,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喜了。” 话虽这般说。 不过听着太子爷的言语,知道其什么性格,肯定不会无故放肆,一时之间心中也不免升起了一丝好奇之意。 “有什么事情.说吧1 听了这话,朱高炽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提起的心中总算是放了下来,赶忙伸手扯了扯身边朱高煦的衣角,道: “老二” “还愣着做什么呢?” “方才准备好的奏章,赶紧拿出来给爹过目啊1 “发什么愣呢?” 见老头子态度软和了下来,朱高煦也见好就收没有再与之对着干,也不想真的闹得彼此都下不来台,真要是那样的话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之后,他伸手缓缓的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奏章,捧在手中递给了朱棣。 看着递过来的奏章,朱棣眼眸中尽是好奇之意,饶有兴趣的将其给打开,悠闲悠哉的看观看着里面的内容。 随着映入眼帘的文字,朱棣脸上的神情慢慢的变化了起来,神情亦是变的无比凝重,半眯着的双眸睁的老大,身上的杀意翻滚涌动。 整个大殿之中的温度,顷刻之间不自觉的下降了好几度,气氛亦是慢慢变的无比压抑,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此起彼伏的胸膛,喘着厚重粗气的声音,无一不是预示他被气的不轻。 “砰”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将奏章上面的内容逐一看完,重重的将其给合上,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一张老脸铁青,声音瞬间变的无比低沉,转而冷冷的看向两人,怒声大喝道: “老大、老二1 “这上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他们的胆子真的有这么大?” 听着问话、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阴冷冰凉的目光,朱高煦、朱高炽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神情亦是变的无比郑重,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应道: “是的!1 “全都真实有效.” “核算数据出自户部尚书夏元吉之手,亦是经杨荣等参与此次讨论的大臣核对。” “决计不会出半分差错。” (本章完) 155.第155章 妥妥的无妄之灾啊! 第155章 妥妥的无妄之灾啊! 御书房内。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棣半眯着双眸,阴沉着老脸,右手富有节奏的轻轻敲击在奏章之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明每年的盐税收入,只有堪堪八百万两左右,且还每年逐一往下递减。 而真正核算出来的食盐利润最少不低于六千万两白银,意味着有着好几千万两白银进了别人的口袋啊! 都说朝廷吃肉,贾商跟着朝廷屁股后面喝点汤,吃点残羹剩菜。 但就眼前的数据核算来看,这哪里是别人吃残羹剩菜? 真正吃残羹剩菜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朝廷啊! 这几年的时间,朝中国库从来不曾充盈过,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拮据。 对于此事,可谓是让他头疼不已。 为此,三天两头就他就得找夏元吉商量,这几年以来他所操心得事情,大半都是国库。 都以为是因为朝局动荡,致使大明国力未恢复导致。 但就现在看来,哪里是没恢复? 这明明是家里有了老鼠、蛀虫,全都被别人给吃到了肚子里去。 穷朝廷,富别人。 ‘砰’ 一声巨响之声传来,朱棣双手重重的锤在案台之上,脸色通红喘着厚重的粗气,猛然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双眸之中布满了血丝,大怒道: “混账!1 “混账东西.他们这是在找死!1 “这群该死的混蛋,我要杀了他们。”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的啊?” “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底气.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贪墨这么多银两好几千万,乃至上亿两属于朝廷的银两啊1 “啊!1 站在下方的两人,感受着来自高台之上的凝结成实质的杀意,皆是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多说半分言语,生怕触怒眼前暴怒的朱棣。 过了良久之后,朱棣喘着粗气,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心中的盛怒的火焰给强压了下来,半眯着双眸冷冷的扫视了两人一眼,之后将目光汇聚在朱高煦身上,冷冷的问道: “老二” “这里面究竟有哪些人牵扯于其中?” “又有谁往这些银两伸出过手?” “你可有详细的名单?” “回答我1 “有的话就赶紧给我交上来” “我要活剐了这些混账东西” 听着问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缓缓抬起头与之对视,摇了摇头道: “老头子.先别激动。” “倘若真的有名单的话.我们早就附带在奏章上面了。” “但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要说.这里面有多少人参与.伸手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和猜测。” “只要有能力能够获取盐引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向里面伸过手,收取过利益。” “毕竟这是无本的买卖,又是暴利行业。” “牵扯的人太多太多、太广太广了。” “根本就没办法查,没有办法收拾…摊子太大了。” “难道爹你还打算将他们全都给抓来杀了,活剐了不成?” “真要杀这么多人的话,必定会引起动荡,致使朝中局势混乱。” “同时后期你也将无人可用,亦无人与伱卖命。” “因为都被你杀光,杀绝了。” “你确定要将所有人都给活剐了吗?” 言罢,他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长的看向朱棣。 “老二,你闭嘴吧1      “少说两句能死,还是怎么的?” 见着朱高煦越说越离谱,脸上不时还挂着贱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朱高炽赶忙出声喝止,同时疯狂的给其递眼色,生怕这混蛋又跟老头子互怼起来。 就眼前发生的事情,别说老头子了。 他刚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心中的那个愤怒值几乎差点爆表,同时亦是夹杂着深深的无奈、无力之感。 却也像朱高煦说的那般,此事牵扯的人太多、太多了。 想要将所有人都给处理,都给杀了完全就不现实,亦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朱高煦这般说话,这不是妥妥的戳老头子的心窝子,给老头子上眼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之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出声宽慰朱棣,沉声道: “爹啊1 “此事.” 不过话还未说完,就直接被朱棣给出言喝止、打断,满脸铁青冷冷的注视着他,大喝道: “老大,你给我闭嘴!1 “老二难道方才的话说的有错吗?” “或者说他冤枉了谁?” “难道这些个银两,不是这些人贪墨的?” 朱高炽:“.” 麻了! 彻底麻了! 什么玩意啊! 他什么时候说过老二说的是假话了。 再说了.他这般说话,还不是给想给老头子台阶下,不想老二在中间拱火。 结果怎么明明好心,让大家的脸上都好看,火怎么蔓延在他头上来了,这要不要讲点道理啊?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真的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就不说话了。 搞来搞去,还成了他不是了? 他倒还成了出气筒了。 这是想要干嘛? 真的是够让人无语无奈的。 想到这里,朱高炽不免一声长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爹” “我我我没说老二说的有错啊1 “只是..只是,真的牵扯的人太多了。” “此事咱们真的要三思啊1 “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难以预料。” 听了这话,朱棣一声冷哼,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老脸之上尽是铁青之色,怒斥道: “老大,就你聪明?” “难道别人都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 “需要你来告诉我,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要不要我把这个位置也让给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徒然拔高,爆喝道: “老大你真要这般聪明,这般有本事.” “身为太子爷,文官皆是你的支持者,与文官一个个交情颇深厚。” “为何..都察院的贪腐朝中的贪腐之风,以及现在的盐税致使的大明税收流失,被蛀虫偷吃.连半分都没有发现?” “全都是老二提出来,全都是老二发现的?” “或者说这些事情,你明明知道却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屁股下面的位置,置大明江山于不顾,瞒着我.隐而不发?” “回答我!1 (本章完) 156.第156章 朱棣:你这是逼我给自己下‘罪 第156章 朱棣:你这是逼我给自己下‘罪己诏’吗? “哎哎哎” “爹啊.我我我.” 随着朱棣的怒斥、喝问之声响起,朱高炽再也站不住了,吓的直接跪拜在了地上,胖乎乎的身体止不住打颤,叩首将脑袋给深深的埋在地上。 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就如老头子说的这般,以他的精明程度。 这些个事情的背后,要说他身为太子爷,总管那么多事情,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老头子也几乎对他隐瞒极少,防备的也不多,与文官接触也是最多的人。 要是一点点都没有察觉的话,又怎么可能呢? 但大家都是人啊! 都有七情六欲,如何能够没有半点私心,不为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考虑? 别看朱高炽在外面表现、及一大家子人面前,所表现出来对于太子之位看的不重,视其为可有可无之物。 可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言,又怎么可能对于太子之位不在乎? 如此大的权力啊! 天下共主之位啊! 这世上又有几人真正能够做到,真正的将其给无视,视其为无物,对其不心动? 其实就这些问题上面来说,朱高炽想的很简单,老头子如今没处理好的问题,或者他所知道、察觉到的朝中漏洞,大不了到时候在自己真正坐上那位置之后,再来查漏补缺就好了。 对此,他自己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大权在握总揽全局之时,有能力将事情给全都处理了。 所以很多事情上面他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像他这般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选择性,习惯性的将其给忽略了。 因为就如今朝中的现状来说,他首要的目的则是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给真正坐实了,稳住才是现如今首要的目的、及要做的事情。 双手叉腰怒不可遏的朱棣,见着跪拜在地上,一副畏畏缩缩的大儿子,其心中的怒气更是不由自主的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砰’ 朱棣双眸瞪的老大,脸上怒意凝结成实质,奔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炽,一个箭步直接冲了过去,抬起大脚狠狠的直接怒踹了过去,嘴中更是怒骂,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混账东西。” “混账东西.我打死你这个混账” “简直是丢人现眼,丢祖宗脸面的玩意。” “我什么我?”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了吗?” “还是说什么时候,变成了剪刀嘴,话都说不利索了?” “混账玩意.给我好生说话。”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给我说清楚.” 被揍、踹躺在地上的朱高炽,一脸的生无可恋的、麻木恍然,心中那叫一个无奈啊! 同时亦是再次将此次事件,导致他被牵扯进来的杨士奇,祖宗十八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给拿出来在心中,再次进行了一次亲切的致以问候。 他真的是彻底麻了。 对于朱高煦这个坑货,他心中也是腹诽不已。 貌似每次遇到老二这个混蛋,只要跟老二一起前来找老头子说事情,不管是说什么,貌似他都会跟着受伤,跟着被骂、被呵斥。 而老二这个混蛋,有事没事的时候,又总喜欢把他给拉上。 就如同今天的事情一般,明明他都准备走了,不参与其中的。 结果倒好啊! 这个混蛋直接把他给抱住,说什么都不让他离开,不让他置身世外。 之前说前来给朱棣递交奏章禀明此事的时候,他也想过不来,结果硬生生的被朱高煦给架上了马车,生拉硬拽的让他必须一起,同时还拿朝中的大臣安危来绑架他。 搞得他打心眼里不愿意来,最后没有任何办法,也不得不跟着前来。 这不这就是被老二给拉着前来的下常 老二好端端的站在一旁看戏,生拉硬拽的硬刚朱棣都没有挨揍,倒是他这个和事佬,好心缓解了两父子之间的气氛的人,成了众矢之的,成了挨揍、出气的对象。 且揍他、出气的理由,还让他找不到半分反驳,完全就没任何话说。 也是真的是够够的。 不过对于此事上面个,他连心里想问候朱高煦的祖宗十八代也敢,毕竟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啊! 问候朱高煦的,也就等于是问候他自己的。 本来就已经够委屈了,没必要因‘问候朱高煦祖宗十八代’再给自己的心里找膈应,给自己添堵。 可给他委屈的啊! 想到这里,朱高炽不免升起阵阵的无奈之意,在心中止不住的吐槽、叫冤、叫屈: “苍天啦1 “饶了我吧.” “这都叫什么事。” “为什么每次受伤的人,都是我啊1 “我这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遇到这么一家子人,一个不靠谱的老爹,两个混蛋、不安好心的弟弟。” “啊为什么.为什么。” “造孽造孽啊1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一个生无可恋、一脸委屈、浑身颤抖蜷缩在一起护住重要部位的太子爷,一个则是满脸怒容通红、怒不可遏,双眸之中布满血丝、尽是阴冷之意的朱老四。 亦是略显有些无语,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其心中不禁暗自为老大默哀,替其感到难受. 老大也确实够可怜的,这分明就是妥妥的遭受无妄之灾,成了老头子无能、无力、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出气筒。 至于为何老头子明明对他有意见,方才两人明明就已经吹胡子瞪眼了,朱棣的怒火不借机往他身上倾斜、发泄出来。 原因其实很简单,无非两点。 其一、他没老大那么老实,要敢无故拿他撒气,他绝对跳气硬刚回去,就像之前敲打、让他跪下一般,说不跪就是不跪。 其二则是、这些个对朝廷不利的事情,都是他发现的,且拿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来,如此亦算是大功一件,虽看似给老头子添堵,同时又何尝不是给老头子解燃眉之急? 这般情况之下,朱棣虽然愤怒,却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对有功之臣动手? 如此岂不是寒别人的心? 且又是他这般刺头的人,又是他的亲儿子,两个buff叠加一起,他就活脱脱的一个刺猬。 老头子虽喜欢坑儿子,但亦懂得适可而止,将分寸拿捏的极好的人。 门清的很,心中比谁都清楚。 这不就只能够苦了老大了。      不过见着两人这副模样,朱高煦也知道自己不能够眼睁睁的站在旁边看戏了,不然的话大家都没办法下台,搞得大家脸上都没光。 以老大、老头子两个老阴逼的性格,后期还不知道怎么算计收拾他,找回场子呢! “行了1 “老头子.差不多的就像行了。” “有事没事的拿老大身上发什么邪火。” “就此事上面,老头子咱们扪心自问一下,难道真的是老大的错吗?” “大明如今的皇帝是谁?” “老大也不过就一个太子爷,你还把我搞来跟老大里昂人打擂台” “一家人相互猜忌、忌惮、算计、制衡,谁有心思想那么多问题?” “大家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的,老头子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们这些个做儿子的人,都当成是无欲无求的神仙行不行?” “得勒.现在出了问题,倒怪我们这些儿子身上来了。” “啥时候.老头子能够反省反省自己的问题?” 朱棣:“?????” 什么玩意? 这混账东西.什么意思? 让他反盛反省自己的问题? 感情这些事情,都成了他的错,他的不是了呗? 兔崽子,恶心人、故意找茬是吧? 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语,别说把朱棣整的愣在了当常 就方才抱头蜷缩在地上,默默挨揍半点不敢言语的太子爷,听到这番言语,亦是下意识的将护住胖乎乎大脑袋的手给移开,双眸瞪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 此时此刻,其也不由的产生了一阵阵共鸣之意,悄悄地给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止不住腹诽大喊道: “好好好” “老二说的太好了,太好了!1 “就是这样.本来就是这样的。” “凭什么每次出了事情,背锅的总是他这个苦命的太子爷?” “他又不是皇帝,太子之位看着风光无比,啥事还不是要看老头子的脸色行事,还要应对着颇多的钳制、猜忌。” “艹1 “骂的好,说的好,就该这样骂,就该这样怼,老头子这个为老不尊,喜欢瞎搞的老混蛋。” 不过这些话,朱高炽也只不过敢在心中腹诽拍手叫好,但让他将这些话给真正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他是万万不敢的。 毕竟他终究不是老二,这些年给老头子留下的印象也固定了,决定了他不能够说出那样的话来,不然一旦真的说了的话,以朱棣生性多疑的性子,鬼知道会想他一些什么。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从愣神之中慢慢回过神来,眼睛瞪得溜圆,一张老脸之上尽是冷意,双眸冒着寒光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一旁朱高煦,顿时勃然大怒,徒然一声大喝: “混账东西1 “伱就一个活脱脱的逆子,知不知道你自己方才在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个事情,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 “还让我反盛反省,谁给你的胆子,给你的底气跟我这般说话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双眸猛然一睁,一个箭步奔着朱高煦就要冲过去,狠狠一脚踹上去,好好的收拾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不过,有了太子朱高炽的前车之鉴。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在说话的同时,早就观察着老头子的一举一动,猜到他可能会有此举动。 以致于朱棣刚刚跨出箭步奔着过去之时,他瞬间反应了过来,身形徒然爆退了好几步,脱离了老头子的攻击范围,丝毫不给他拳脚相交奔自己来的机会。 毕竟他可不是老大,可没有那般老实挨揍、受虐的倾向。 且朱高煦也并不认为,就这件事情上面来说,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者说错了。 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朱高炽,见着老头子的注意力被转移,不再奔着自己身上招呼拳脚相向,心中亦是不免长长的松了一了口气,感慨无比: “老二真的是个好人啊1 “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不愧是他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遇到事情是真的上。” 则一旁的朱棣,见着跑极远处,与自己保持足够距离的老二,以及脸上挂着的神情,那副下贱模样,心里那叫一个气,怒喝道: “老二,你给我滚过来1 “胆子不是那么大,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跑了远干嘛?” “你在害怕什么?” 朱高煦:“.” 这话问的,能不能要点脸啊? 害怕什么.躲着什么.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还不是你这个老混蛋听不得真话,动不动就喜欢动手揍人,方才要不是反应够快的话,怕这会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揍了,下场不会比之前太子爷好到哪里去。 至于过来? 真当他是傻子啊? 过来挨揍? 疯了吧? 绝对是不可能的. 一时之间场中的气氛变的尴尬、诡异、安静了起来,厚重的粗气声音回荡在半空中,朱棣、朱高煦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互瞪着彼此,脸上皆是一股不服输之意,谁也不愿意后退半步。 两人跌宕起伏的胸膛,预示着此时此刻的两人,心中亦是风起云涌,心情皆是极为不好。 场中父子二人就这般大眼瞪着小眼良久,最终还是朱棣率先败下阵来,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的言语。 他冷哼一声半眯着双眸,阴沉着已然有着丝丝皱纹的老脸,‘哈哈’气极反笑,伸手冲着朱高煦所站立的位置,手指略显有些颤抖,狠狠的指了指他,喘着粗气冷声大喝,道: “混账东西、你个逆子” “按照你方才说的话意思。” “朕是不是要专门为自己颁布、下一道‘罪己诏’,你才甘心、满意?” “你可真当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子啊!1 撒泼打滚!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157.第157章 好啊!如此算是榜上有名了 第157章 好啊!如此算是榜上有名了 刹那之间场中一片寂静,气氛亦是变的无比诡异。 跪在一旁的太子爷,双眸瞪得溜圆直不楞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说出此言的老头子。 此时此刻,他身体瞬间涌来一股冷意自尾椎骨而起,直直的奔着天灵盖而去,不由自主的的打起了冷颤。 之后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猛然冲着朱高煦的位置看了过去,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疯狂的冲着朱高煦挤眉弄眼,不停的为其递眼色,企图能够让老二闭嘴,别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来。 ‘罪己诏’都从老头子口中说出来了啊! 帝王啊! 天下共主,主宰万民,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朱高炽心中是真的怕了! 怕老二口中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 倘若真的这般的话,事态怕是真的要失去控制了,他真的把握不注拦不住了。 真的要出乱子的! 皇帝下‘罪己诏’历史上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一般分为两种,其一、帝王真正知晓了自己的错误,看明白了想纠正,其二则是、被许多事情钳制,逼得没有了丝毫办法,不得已而为之。 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老头子说出‘罪己诏’三个字,肯定不可能是第一种,如此真的要是让其下了事情就大条了啊! 以朱棣老阴逼的性格,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怎么算总账。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听着老头子言语之中的冷热嘲讽之言,也丝毫不惯着他,对于太子爷疯狂的递眼色之举更是视若无睹。 片刻之后,他亦是言语之中拿着软刀子就狠狠的给捅了过去,丝毫没有给朱棣半分的薄面、或者递出台阶,沉声道: “罪己诏?” “嗯老头子,要是真这样你能觉悟、真能够好生的反盛反省自己.” “我觉得此事,也不是不可以。” “挺好的,算是榜上有名了1 “瞧瞧汉武帝” “历朝历代以来别人望子成龙.我这望爹成龙” “也算是相得益彰” 朱棣:“.” 这小兔崽子! 瞧瞧说的是人话吗? 艹! 饶是朱棣极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那一股股从心底直奔脑门心的怒意,让他双眸不禁泛起了阵阵血丝,显然已经到了爆炸、发飙的边缘。 麻了! 彻底麻了! 而站在一旁的朱高炽听着这话,亦是满脸骇然的看了过去,瞬间回过神来,嘴中嘟嚷着: “爹” “息怒..息怒.” 说话的同时,他一路连滚带爬的磕磕盼盼拖着肥胖的身躯,快步来到朱高煦身边,直接伸手下意识的将朱高煦的大嘴巴给捂住,不让半个字从他嘴里再蹦出来。 朱高炽又是眼神制止,又是怒声呵斥: “老二闭嘴快闭上你的臭嘴吧1 “算哥哥求求你了好不。” “真的不能够再说了,瞧瞧伱都说的是些什么胡话。” “咱就算想不开,也不能够这般搞” “不值得,不值得收嘴吧1 言罢。      其眼神、脸上、全然亦是一副恳请、恳求的模样,那样子简直犹如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没办法! 不怪朱高炽如此作态,主要是眼前的老二说的话太过于吓人了。 天啦! 居然敢这样说老头子.如此真的让他完全没想到。 之前虽然知道老二胆子够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但很多时候还是知道分寸,多少还会有着一些收敛。 而今天却是与以往截然相反,不仅仅没有半分的收敛,还把老头子的脸面给的扒拉的一干二净,狠狠摔在了地上,摔在地上还不过瘾,往上狠狠踩上几脚.撒上一泡尿。 如此情况,他如何能够不害怕? 制止了朱高煦的同时,太子爷的目光再次落在永乐大帝身上,眼神、脸上亦是带着恳求、恳请之意,声音略带着一丝颤抖,道: “爹爹.” “咱咱此事翻篇如何?” “不不不不追究了如何?” “老二老二” “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新盐法.盐税的事情可好?” 说着,他又再次看向站在远处的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过来给爹认个错” “杵着哪里走不动道了吗?” 朱棣半眯着双眸,冷冷看着站在远处的朱高煦,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太子爷,也知道事情不能够再这般下去,不然的话确实难以收场,毕竟是亲生的,难道还能给真的杀了不成? 就算他有这个心,真想把老二给收拾了,后宫坐着的那位可不是吃素的。 上次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就已经被狠狠的警告过一番了。 如今要是再搞得不可开交,后宫那位真要是为此发起狠过来,他心中也不免瘆得慌,完全就招架不住,惹不起啊! 而此事,就事论事,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老二说的其实也没什么错。 好话、赖话,他还是听的懂的。 毕竟他又不蠢,更不是个昏君,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人。 只不过身为上位者,且又是一个位父亲。 不管是以为君的角度,还是为父的角度。 其心中气不过,发这么大的火,如此大的愤怒,归根结底还不是拉不下面子,觉得脸面上过去,致使心里不舒服、不爽快、憋着一口气罢了。 想到这里,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即一声轻哼,道: “混账东西.” “老子懒得跟他计较。” “不过.” 说到这里,朱棣顿了顿,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瞥了远处的朱高煦一眼,双手叉着腰,脸上讥讽之意尽显,似笑非笑,道: “老二,我说此事翻篇.” “你敢过来吗?” “敢信吗?” “有胆子吗?” 闻言朱高煦一怔,瞳孔之中的双眸下意识的缩了缩了,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亦是嘴角微微上扬,深深的看了朱棣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应道: “老头子,为何你会觉得我不敢?” 言罢。 其没有丝毫的犹豫,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撒泼打滚,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第158章 朱棣:不可太过于苛责老二 第158章 朱棣:不可太过于苛责老二 呼. 大殿之中,近在咫尺的两人彼此看着彼此,鼻息之间皆是喘着厚重的粗气。 片刻的沉默之后,朱棣收回了目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站在自己近前的老二,‘呵呵’一声轻笑道: “行啊1 “老二你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大,翅膀真的是越来越硬了。” “胆子够大.” 听了这话,感受着眼前老头子略显有些回软的神情、语气,朱高煦面无表情瞥了其一眼,不咸不淡的回道: “都是爹教导有方” “不然.我何至于如此。” 朱棣:“????” 兔崽子,还拿话恶心他是吧? 艹! 什么叫他教导有方? 他什么时候教导过,跟自己老爹对着干,互喷? 片刻之后,朱棣回过神来赶忙压下心中恐惧,深深的狂吸了几口大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顷刻之间脸上的神情瞬间一敛,怒喝道: “混账.说什么屁话呢?” “居然还是一个‘耙耳朵’,还会怕女人,怕徐皇后。” 听了这话,朱棣收回了飘远的思绪,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太子爷,伸手轻轻的搭在朱高炽胖乎乎的肩膀上,沉声道: “起来吧1 “不过也挺有意思啊1 貌似他年轻的时候,也从来不曾这般顶撞过自己老爹吧? 喔…应该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永乐大帝也确实不想再节外生枝,不想搞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能够好好说话,再进来见我.” 而今天的事情该闹,该说的都已经差不多了。 双手叉腰的朱棣,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嘴角之处闪过一丝冷笑,瞳孔之中的双眸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给我滚御书房门口去跪着。” “老二就这德性,这么多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1 “那您刚才.为何要那般?” “该好好的拜访拜访他便宜母亲了,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护身符。” 收到命令,朱高煦也懒得多说,没有丝毫的停留老老实实的转身离开。 “结果还在给他挖坑.” “你要是胆敢跑了” 这点问题他倒是没想过,毕竟他也不是傻子 几个呼吸之间,他心中大概就猜透了老头子心中打的小算盘,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丝贱笑,心中腹诽道: “这老混蛋.真以为他这般好心、大度、此事揭过去了呢1 “别跪地上了,就你这身子骨,小心受了风寒。” 真的不敢啊! 想到这里,刹那之间他脑海之中,朱元璋威严的面容浮现出来,吓得他身形不由一抖,心神也不由跟着一颤,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惧意、惶恐。 朱高煦一愣,老头子是疯了吧? 方才问他敢不过来,结果过来啥话都没说,就让他去门口跪着? “这些时日以来为朝廷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其虽然手段看起来比较粗糙,但其功绩却是实打实的,谁都没办法给抹灭。” 当然主要还是怕朱高煦不听他话,真要跑了或者又向之前,问他要理由.索性直接自己先说了出来,给一个让老二没办法反驳的理由,亦给预防了一手,后期他可肆无忌惮出手的理由。 “有意思.有意思.” 跪在地上的太子爷,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朱老四这般模样,声音略显有些惶恐,宽慰道: “爹” “爹”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也挺好的,这般貌似可以好生谋划一番.后宫那位要是能够多活些岁月.” 至于跑路? “您这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样,儿子怎么有些迷糊。” 先前就是前车之鉴,本意想借杨士奇之事敲打老二一番,结果这混蛋压根不吃他这套。 一声惊呼,朱高炽下意识的抬起头,却见老头子脸上冷意不知道何时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笑意,如此作态直接把朱高炽给整个有些傻眼,心中更是无比的疑惑。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嘱咐道: “此次,跪罚,是因你不懂尊卑,目中无人。” 至于为何朱棣要补上这么一句,主要还是眼下对于朱高煦这混蛋思绪太过于跳脱了,妥妥的就是混球、滚刀肉。 “倘若我真的生气.老二这混蛋能够安稳的离开御书房?” “至于生气.老大你再好好看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堂堂的永乐大帝、杀人不眨眼、开创灭人十族先河的狠人。” “原因很简单.老二混不吝色、给二两染料就敢开染坊的性格。” “不生气了吧?” 倘若这般说朱高煦要是真的还闹小性子,无视他的御令直接跑路了,那之后他狠手收拾老二也算是出师有名,想来后宫那位也挑不出半点理来。 “真的是让人没想到啊1 朱棣半眯着双眸,冲其摆了摆手,‘哈哈’一笑,道: “为何这般?” “这般情况之下,我要是还对他好言好语好脸色,就他的性格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 “倘若真的这般不加以约束,鬼知道他能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所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冲朱高炽眨了眨眼睛,给其一個耐人寻味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微微一怔,见着老头子这般模样,胆子也大了起来,下意识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处,出声问道: “爹” “既然您没真的生气,没真的发火,又知道老二的德性。” “那方才为何还让老二去门外跪着,还给老二挖坑呢?” 被问着话的朱棣,双眸徒然一凝,狠狠的白了太子爷一眼,呵斥道: “嘿老大你个混球难道也翅膀硬了,想学老二吗?” “或者说我什么都要告诉你吗?” 如此言语、神态,朱高炽连忙摆了摆手,口中连连怪叫道不敢..不敢,识趣的闭上了嘴,亦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不敢接这茬话语。 原因无他,毕竟他可没有老二那般勇、胆子大啊! 一时之间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谁都没有半分言语。 “哎” 许久之后,朱棣半皱着眉头一声长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近在咫尺的太子爷肩膀,沉声道: “老大啊!老大1      “此新盐你作何看法?” “如今的大明朝廷,这般推行下去可行度有多大?” 听了这话,沉默之中的朱高炽猛然抬起头,下意识的冲朱棣看了过去,思索了片刻出声道: “就大明如今的朝政、朝局来说” “我这里是主张将新的盐法给推行下去,可能会出现有些许的反弹、反噬,但终究影响不大,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利大于弊。” “不知爹觉得呢?” 对于这个问题,朱棣没有接这茬,转而不由自主的感慨了起来,沉声道: “老大啊!老大1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老二心中究竟是作何打算和想法” “如今的老二,真的是让人越来越琢磨不透,没办法揣摩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严查贪腐之风、废除程朱理学、如今又对盐税下手。” “伱说他真的对太子之位,对大明江山没了念想了吗?” 此言一出。 朱高炽瞳孔之中双眸不由的缩了缩,脸上的神情徒然一肃,反应了过来老头子言语中隐藏的意思。 之前的贪腐之风整顿,朝中上上下下虽当面没说什么,背后亦不少人对于朱高煦的厌恶之意更甚以前。 且此次又对盐引、盐税、盐法之事下手,其中牵扯的人更多、皇族、宗室、士族、百官.应有尽有。 但凡真的按照朱高煦奏章上面的内容推行下去,这无疑又是斩断了别人一条暴利的财路,而那些个曾经伸手依靠盐引之类,谋取暴利大大小小牵扯的人无边无际,必定对其恨之入骨,将那一连串的人全都给得罪了。 比起上次朝中严查贪腐之风,卷席牵扯的更多,人员更加的广。 常言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仇怨怕是大的惊人。 如此一来提出这个问题,以及窜说实施的人必定成为众矢之的,别人眼中钉肉中刺,届时怕也会飞来不少的暗箭。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心要争夺大位之人该干的事情。 这些个一件件事情摆在眼前,别说朱棣有着这样的疑问,太子爷心中也是拿捏不准。 沉吟了片刻,朱高炽脸上的肥肉不时抖动了起来,脸上的神情略显有些凝重,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爹” “要不此事,你来或者我来吧1 “让老二来做的话、背负这些东西,真的太过了.太重了。” “靖难之役、太子之位,本就亏欠老二不少,这件事再让老二来打头阵,太过于不公了。” 闻言,朱棣神情一怔,深深的看了看太子爷一眼,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幽幽出声道: “此事不合规矩的” “你来做容易出大问题,且你也压不住的。” “至于我出面的话容我再好生想想,该怎么做吧1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一声长叹连,语气亦是变的格外的郑重、低沉,道: “老大”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坐上这个位置。” “就靖难之役、朝堂贪腐之风整顿、废程朱理学、盐税、这些事情,希望你能够念老二的好,不论他之后做什么混蛋事,给他留条生路。” “不然.你真的对不起老二做的这些事情,这些年的付出。” “可明白?” 听了这话,朱高炽微微一愣,顷刻之间回过神来,身子不由颤抖了起来,脸上神情狂变,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爹” “您真的是多虑了。” “对于老二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对他有任何不利。” “我们同父同母..一奶同胞、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我就算再混蛋亦不可能对老二不利。” “这个事情上面,儿子可以发誓绝对没有想过。” 对于这般回答,他没有说不信也没有说信,转而他‘呵呵’一声轻笑,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冲其默默的点了点头,道: “行了1 “我知道” “老大,你先下去吧。” “顺带帮我把老二那个混蛋给唤进来,我找他单独谈一些事情。” 朱高炽一愣,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朱棣一眼,之后双手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神情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是1 “儿臣告退。” 言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大殿。 站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双眸微微的眯了眯,脸上尽是忧愁之意,低声喃喃道: “老大啊!老大1 “如今没有想法,不代表以后没有想法.” “身处在这个位置感受了权力带来的好处,你真的能够把握、稳住自己的本心吗?” “且现在的太子之位,你以为你们搞得那些小动作、小手段,都争夺成这般样子了,真当我是瞎子、傻子,什么都看不见、不懂吗?” “哎帝王家啊!帝王家1 “一个个儿子太过于优秀也真的让人头疼啊1 此时此刻的朱棣,总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洪武年间的太祖朱元璋在朱标薨世之后,真正的难处,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吧!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及略显有些酸涩的双眸,陷入了沉思,心中亦是升起阵阵的无奈之感。 嗒嗒嗒. 片刻之后,一道清脆干净的脚步声响起,朱高煦孤身一人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揉搓着额头、双眸的朱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调侃道: “老头子.” “老大这是跟你说什么,把脑袋瓜子都给你整疼了。” “太不是东西了。” “需要我给你传太医不?” 朱棣:“.” (本章完) 159.第159章 来了来了朱高煦又开始了 第159章 来了来了朱高煦又开始了 大殿之中。 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 半响之后,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身子坐直了起来,半眯着双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呵斥道: “行了1 “少搁我面前装模做样,真要我冲你发火,才甘心吗?” “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亦是适可而止的没有再说戳心窝子的言语,毕竟一位暴怒的君王,可不是好相处的人,更不是什么善茬,转而直接出声,问道: “老头子.” “说吧1 “单独将我留下来,所谓何事?” 朱棣坐在软榻之上神情一肃,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站在台下的老二看了许久,沉声问道: “老二” “动盐税、盐法、盐引,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了得到什么?” “给我老老实实交代.” 他并不愚蠢,相反作为一代造反起家的君王,能够走到这一步,他一向生性多疑、敏感。 且老二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动作,做事风格,一切看似都是为朝廷好,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但就他总感觉事情不是,他所见到、所想到的这么简单。 这其中肯定有着他某种目的。 可是他思来想去,总是无法猜透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说其是为了铲除异己吧! 又从没有特别刻意针对某人、某事,且此次盐税之事,又牵动那么多人的利益,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极为不理智的行为,不像是一个想要夺嫡之人干出来的事情。 就盐税、贪腐这些事情,朱棣不相信身为太子爷的朱高炽没有察觉,或者一点过都不知道。 这也是方才他要质问、将火气发在太子爷身上的缘故。 可老大一直隐而不发为何? 不就是为了屁股底下的位置,不敢将所有人都给得罪完吗? 如此才像一个夺嫡之人应该有的行为。 而朱高煦却如同一个莽夫不管不顾,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动。 给人的感觉,貌似就一心一意为大明江山社稷,可与天下人为敌的气势。 虽看似是好事,但总让他不放心。 当然这也是跟朱高煦这些年以来的性格有着很大的关系,以朱棣对其的了解,老二完全就不是一个安分、老实的主。 听着质问之言,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回望了永乐大帝一眼,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应道: “老头子.说这话,天地良心啊1 “如今国库什么情况,我不相信伱自己心里没数。” “好不容易收缴的贪腐之财充盈国库,结果你往北方一跑,还剩下多少银两?” “整个大明国库连一百万两银子都不到,你又要让我将‘程朱理学’给强压下去,拜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1 “我能怎么办?” “朝中贪官污吏已经收割了一波了,没半点油水可以捞了。” “我不从别处想办法.怎么办?” “要我不想办法.不找点钱回来,‘程朱理学’之事一直推进不下去。” “老头子你怕是不是又要怀疑,说那些话,不过就是为了得到监国之位?” “你还这样怀疑我是不是过分了?” 此言一出。      朱棣顿时有些傻眼,脸上满是尴尬之意。 貌似当时说监国的时候,他准备去外面躲清静,且想看看老二的本事、看看有没有姚广孝、袁珙、袁忠彻算的那么神,就将国库给消耗的差不多了。 特意给朱高煦留下一个烂摊子,看他能不能够玩的转。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貌似老二真的有两把刷子的真的算是找钱小能手啊! 同时也对于姚广孝、袁珙、袁忠彻,三人的面相之能,有着一丝的信服。 “老二” “你动盐法、盐税、盐引之事,就是为了这个?” 听了问话,朱高煦冲其翻了翻白眼,很是无语道: “不然呢?” “大明如今什么行业是暴利?” “毫无疑问就是食盐啊1 “暴利的行业最容易滋生的就是蛀虫、贪腐之事,如此我不对它下手,对什么下手?” “难道还能够企图提升老百姓的赋税来维持?” “那你不得打死我” “就算你不收拾我我怕也会被天下百姓的吐沫给淹死。” 朱棣:“.” 艹! 这混蛋貌似说的好有道理。 让他完全就没有丝毫的理由反驳。 但怎么他总感觉,老二的言语有点冲着他含沙射影骂他呢? 不过实事求是的话,就此事,真的要追究其源头来,也确实跟他也有莫大的关系. 但就为这事,老二这混蛋就敢动如此多人参与,撰取暴利的行业,从别人口中虎口夺食,饶是朱棣都不得不对眼前人暗暗竖起大拇指,感叹其一句真的是够勇的。 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他头铁. 够狠的!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半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不过如此虽办事粗糙,但此举着实做到了朱棣的心坎里,当然也从某方面证明,眼前的朱高煦对于朝廷、大明江山社稷、对他这个当爹吩咐之事,也算是尽心尽力,未有半点私心。 想到这里,弄清楚事情的一切缘由。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朱高煦的目光此时此刻也慢慢的变的柔和了起来,充满皱纹的老脸露久违笑意。 随即,其起身缓缓的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来到汉王面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吸了几口大气,眼神之中满是疼惜、愧疚之意,幽幽开口问道: “老二啊1 “如此之事,你可曾想过.” “你会因此得罪多少人?” “且真要这般做了,你再想要夺嫡,怕是会难上加难.”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不为自己想想吗?” 听了这话,感受着朱老四的情绪变化,朱高煦神情徒然一凝,脸上瞬间流露出一副悲天悯人之意,微微的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尽是决绝之色,一声长叹,道: “哎老头子.” “有些事情总要有些人去做.” “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而是相较于太子之位,我觉得大明江山社稷,咱老朱家几代人打下来的基业更加重要。” “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1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撒泼打滚,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160.第160章 朱高煦: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第160章 朱高煦: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翌日。 清晨的朝阳洒下,落在宫城琉璃瓷瓦之上,映照着雕刻满是龙腾图案栩栩生辉,平添了几分华贵。 走廊之上来来回回手持长枪、腰间横跨着大刀的将士神情肃然来回巡视着四周,显得格外的庄重威严。 相较于外部的安宁,此时此刻的御书房内,气氛则是无比的压抑、紧张、让人不寒而栗,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软榻之上,朱棣眉头紧锁、半眯着双眸坐在高台之上。 台下太子爷朱高炽、汉王朱高煦,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的站在下方,紧跟着两人身后的则是朝中一众重臣、以及六部尚书,众人的神情则都是无比的凝重。 在台上朱棣未曾言语,台下众人饶是性子跳脱习惯性我行我素的朱高煦,亦是未有半分言语。 昨日之事,待朱高煦离开之后,朱棣思索到了很晚很晚、几乎一夜都没怎么睡觉。 其脑海之中想的皆尽是手中的盐法、盐税、盐引、以及朱高煦那些个大义凛然的言语,无一不是让他无比动容。 最后朱棣心中泛起的一丝丝疼惜、父爱,推翻了之前想要将自己置身世外的决定,决心参与此事,不让所有事情全压老二一个人身上,不能够让其一个趟这趟浑水。 也算是这些年以来,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为朱高煦设身处地的想。 以至于,今日清晨赶早就召集所有的群臣谈事,打算把事情给拦过来,为此动手。 “关于新盐法、盐税之事。” “诸位.奏章上面的内容皆是尔等整理出来的,昨日朕观看感触颇深。” “亦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就按照你们奏章之上所设想的,着手推进下去、开始布局吧1 言罢。 朱棣转而看向下方低垂着脑袋的老二,眯了眯双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老二” “对于此事,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真正开始动手?” “需要多久的时间,能够真正的完成布局,储存足够的精盐?” 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缓缓抬起头,沉思了片刻之后,道: “非要说一个时间的话,其实所要并不会太久。” “短则三五月、多则也不会需要一年的时间。” “当然需要完成这些事情的前期,前期需要工部、户部,两边齐心协力。” “户部出钱、工部负责于各地搭建制盐场地,一切准备就绪则就可以开始行动。” “至于提取精盐的工序,可随时前来汉王府找我索要,同时有什么不懂,我亦可以参与解答。” 听了这话,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户部尚书、工部尚书,方才汉王所言听到了吧?” “此事.你二人必定要通力合作。” “期间但凡遇到任何阻扰问题,都可直接前来找我。” “对此,我就一个要求尽快给我搞起来。” “听明白了吗?” 被点到名的夏元吉、宋礼二人,皆是神情一肃,没有丝毫的犹豫,连连点头称是。 见着平常喜欢在自己面前动不动就叫苦、叫穷的户部尚书夏元吉,此刻却没有半分言语之意,转而还是一脸兴奋之意,朱棣不免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片刻之后,他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毕竟真的盐税之事搞上来了,这中间受益最大的就是户部,不用再为钱财发愁,随即朱棣意味深长的看向夏元吉笑了笑。 而站在一旁的太子爷,见着此事老头子亲自操刀,心中可谓是忧喜参半。 喜则是、经此一事大明的盐税怕将迎来一次质的飞跃,也不用担心国库空虚的问题。 忧则是、怕有些人看不清楚局势,光顾着眼前的利益,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把自己给折进去,因为就朝中而言牵扯最深的就是他这一派系的人。 当然这也是之前知道,却一直隐而不发的缘故。 不过对于太子爷的小心思,此时此刻的朝中众人,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一个个欢天喜地的讨论起来关于新盐的定价之事,争吵的不亦乐乎。 一度将新盐的价格给往上拉升,达到了惊人的七八两银子一斤,饶是如此还有不少人觉得价格过于低廉。 当然也不能够说这些人有什么坏心思,毕竟如今新盐的品质稳稳当当的在那里摆着。 着实让人觉得卖低了,都对不起这个品质。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听着下方一个个人争论的价格,一张老脸可谓是笑的跟含苞待放的菊花一般,心里亦是无比的欢腾、感慨: “有钱了有钱了.终于是有钱了。” “再也不过拮据的日子了。” 不过就在众人神情兴奋、热情高涨之际,一道带着极为愤怒的声音炸响在众人耳边。 “闭嘴1 “八两.十两伱们一个个是不是都想钱想疯了?” “就你们这般搞.不怕被百姓的吐沫给淹死?” 站在正前方的朱高煦,侧过身子环视了兴致勃勃的众人一眼,狠狠的翻了翻白眼,像是看待一群蠢货一般看向他们,怒声道。 随着怒斥之声在耳边响起,众人皆是神情一怔,下意识停下了争论,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发怒的朱高煦,皆是一副不明所以之意。 “汉王爷,此言是何意?” “如此定价..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不成?” “或者说汉王爷有什么好的建议、是觉得价格还低了吗?” 朱高煦“.” 我滴亲娘勒! 还低了? 低个屁啊! 八两、十两的价格还低? 那要多少的价格才叫真正的高? 疯了吧! 这样的话,你们是怎么好意思问出来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朱高煦都认为自己够狠了,但是听着这些个人一次次离谱的报价,第一次觉得自己还真的是个好人啊! 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沉默思索了片刻,眯了眯双眸,沉声道: “盐乃民生之本。” “至于价格.你们也不用争论了。” “我觉得定价六十个铜板..最高不能够超过八十个铜板为最好。” 此言一出。 争论的众人直接愣在了当场,众人神情可谓是精彩至极,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眼神之中尽是惊骇之意。 这这这.是不是用错了价格。 如此精美没有丝毫异味的盐,价格卖的比粗盐还便宜? 怕不是疯了? 就准是有什么大毛病吧! 片刻之后,夏元吉率先回过神来,脸上尽是焦急之意,连连摆手开口道: “不可.” “此事,万万不可啊1 “定这样的价格,朝廷何来利润和税收?” “如此搞来,每年朝廷的盐税收入,怕是不增反而还会下降不少呢1      随着夏元吉言语、担忧之意一一道来,大殿之中的众臣一不是重重的点头配合认同,都觉得夏元吉说的完全没有任何毛玻 不过相较于朝臣的认同,反观朱棣和太子爷两人则是带着丝丝的疑惑、眉头紧锁直愣愣的看向朱高煦。 要知道如今的老二,可不是曾经有勇无谋的臭丘八啊! 且盐税变革之事,又是老二自己提出来的,为了就是增加朝廷的收入。 按理说正常逻辑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着台下神情激动言语的朝臣,冲着众人摆了摆手道: “行了1 “朕心里有数。” 之后,他转而将目光看向朱高煦,沉声问道: “老二说说吧。” “为何要将精盐的价格,规定在五十至八十铜板之间?” “倘若真的按你这般搞,朝中盐税收益如何保证?” “利益根本达不到最大化啊1 刹那之间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朱高煦身上,亦是一脸好奇的想看看这位爷能够将此事给说出什么花来。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伸手扶额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而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 “不是.” “我很好奇,你们这些人脑子里究竟是装的什么东西。” “盐税收不上来,跟价格有任何关系吗?” “或者说你们认为价格高,就等同于盐税就能够高起来?” “之前我给你说的事情,难道你们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啊. 闻言众人皆是下意识一声惊呼,神情瞬间变的尴尬了起来,一张张老脸不自觉的微微有些发红,不少人皆是默默的低下了头,已经没有了之前争论之际,舍我其谁的模样。 也总算明白出来,自己等人陷入了惯性思维。 当然尴尬的同时,众人亦是心中充斥着无尽的狂喜之意。 如此一来的话,朝廷的税收将会达到一个从来不曾达到的高度,届时之前朱高煦答应他们的涨俸禄是不是也就可以了? 看着一个个陷入沉默的众人,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继续道: “一旦精盐储备数量足够。” “拍卖各地的食盐销售名额.朝廷会迎来一个极大的收入。” “紧接着盐商必须从朝廷手中买盐,之后贩卖。” “我等再在中间又会赚取一波利润,且这个利润更是源源不断的。” “外加.本身售卖食盐,该缴纳的税额.” “如此三项收益.诸位你们自己算算真的少吗?” 听了这话,朱棣、朱高炽两人同样激动的面红耳赤,止不住心中为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 钱.钱啊!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就这样搞朝廷一个盐上面吃好几波利润,简直不要太爽了。 这才是真正的朝廷吃肉,贾商跟着屁股后面啃骨头,吃残羹剩菜。 “当然.这中间有着一个前提,朝廷必须要监管跟起来,不允许盐商哄抬盐价,必须将盐价固定在五十至八十铜板之间。” “同时也要保证贾商的利润让他们这些人吃饱喝足,避免贪官污吏伸手,如此让那些人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 “这般他们还不拼了命的为我们做事吗?” “倘若真有贾商敢自以为是,咱们亦可借机杀鸡儆猴,抄家灭族,充盈国库,要知道天下貌似最有钱的就是商人,何乐而不为呢?” “不仅仅如此后期产量上来满足百姓的需求之后,我们更可以将这剩余的精盐销往藩国赚取利益。” “所以.放心高收益还在后面。” 众人:“.” 妥妥的一个狠人啊! 还没开始,就想着有人要是不听话,就要将别人给抄家灭族充盈国库了。 不过虽然够狠,但也确确实实的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对于上位者而言,贾商在朝廷压根就没有多大的好感,‘士农工商’贾商也一直是排在最末位的人,抄了也就抄了。 同时,众人看向朱高煦的眼神顷刻之间也不由的变了变。 倘若真的按照汉王这般做法,还真的有可能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够吃上食盐啊! 如此宏伟的目标,真的要是能够办成的话。 他们这些参与的人,不仅仅解决了朝廷的困难,更是能够借此机会名留青史啊! 简直不要太爽.太舒服了。 留名青史,想想都让人止不住的激动起来。 正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激动的重重的锤了锤软榻两边的扶手,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喊道: “好好好说的好1 “老二此想法.简直不要太妙了。” “如此一来朝中各项的开支、一瞬间就能够得到保障。” “再也不用担心缺钱花了,哈哈哈.” 之后,短暂的激动了片刻,朱棣连忙收敛心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而看向下方的朝臣,沉声道: “都听到了吧?” “这般尔等心中的顾虑都没有了吧?” “工部、户部、剩下的其余四部配合,好好的将此事我处理好。” “此事上面但凡有人敢给我偷奸耍滑” 说罢,他饱含深意冷冷的瞥了众人一眼。 后面的话虽未说完,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是何意。 站在下方的一众朝臣神情一肃,不敢有丝毫犹豫,无比郑重、恭敬行礼道: “是1 “请陛下放心1 (本章完) 161.第161章 尴尬的想找地缝钻的太子爷 第161章 尴尬的想找地缝钻的太子爷 东宫太子府郏 结束朝中议事的朱高炽,此刻回到府中,正被太子妃监督运动,身上肥肉颤动,脚下的地板上汗水流淌了一地。 太子妃则是坐在躺椅之上,半眯着双眸神情极为悠闲,吃着奴婢们备好的水果,时不时的挥动着手中的戒条,指着气喘吁吁的太子爷,口中嘟嚷道: “殿下,再坚持坚持.” “还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结束了。” “瞧瞧.这段时间,殿下精神头都好了.” 嗒嗒嗒. 恰在这时,庭院之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侍卫从走了进来,躬身行礼禀报道: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门外杨士奇大人求见。” 听了这话,正一脸犹如苦瓜之色、气喘吁吁的朱高炽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笑意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开口,道: “爱妃..” “杨士奇前来求见,肯定是找孤有什么急事。” “你看.今日运动就这般结束可好?” 太子妃皱了皱眉头冲其翻了翻白眼,将方才石桌之上的锦帕随手冲他给扔了过去,道: “想的美,哪有这般好的事情。” “殿下忘了老二之前说的话了吗?” “运动之事,贵在坚持1 “剩余时间,忙完事情之后咱们再继续,将其补上。” ‘隘朱高炽一声惊呼,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敛,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回道: “爱妃.这这这.”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原本斜靠在躺椅之上的太子妃直接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冲其摆了摆手,压根就不等朱高炽把后面的话完,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传杨士奇进来吧1 之后,太子妃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庭院外走去。 “哎” “造孽啊1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太子妃,朱高炽不由一声长叹,脸上满是无奈之意,重重的摇了摇头。 不多时。 求见的杨士奇,在侍卫的带领之下,从门外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则是看着浑身冒着热气、不时用手中锦帕擦拭着汗水的太子爷,又看了看地上的水渍,以及其衣衫不整的模样。 杨士奇不由的愣了愣,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张老脸不由的红了起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尴尬之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殿殿下。” “老臣老臣该死,不知道殿下正在忙事情。” “殿殿下,恕罪。” 说着,他直接跪拜了下去,将脑袋给埋得极低,叩首不敢抬头。 同时,他心中也是止不住的腹诽了起来: “我的天啦1 “太子爷啊!太子爷1 “都这个时候了,您大白天的还有这样的‘雅兴’,做这样出这样的事情来。” “汉王爷都监国了又推出这样那样利民的政策,真不怕哪天太子之位成了别人的吗?” “咱们能够稍微正经一些吗?” “知道您喜好美色但咱就不能够等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再慢慢的享受吗?” “到那个时候.全天下美人随你挑选..夜夜换不一样的都行啊1 “这事需要急于一时吗?”      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够心中吐槽一下,但要让他说出来那是万万不敢的,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问题。 真要说出来的话..那岂不是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擦拭着额头、脖子上汗珠的朱高炽,见着眼前人的姿态、反常且惶恐的行为,直接把他给搞得愣在了当场,有点没闹懂动什么意思,怎么好好的就直接下跪了?? 短暂的愣神后,朱高炽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瞬间瞪得老大,脸上神情亦是变的无比难看,饶是他自认为涵养极好,此时此刻也忍不住了,下意识一声大喝,爆粗口质问道: “杨士奇” “你个老混蛋,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我也是服了伱了1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汗珠,地上的水渍、及衣衫不整的面容,道: “孤这是刚刚运动结束。” “运动.运动就是简单的运动懂不懂?” “你这脑袋瓜,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行不?” “亏你还是熟读圣贤的书的大儒。” “别动不动就往龌龊的事情上想.” “孤有那么不堪,有那么荒唐吗?” 跪在地上,将脑袋给埋得极低的杨士奇,听着朱高炽爆粗口、质问之声,且把他心中的想法给瞬间戳穿,亦是直接搞得他愣在了当场,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再次埋低了不少,根本不敢抬头。 “啊是是是是运动,运动.” “太子殿下恕罪.恕罪。” “是老臣的思想龌龊了.” “老臣知道错了。” “求殿下开恩1 朱高炽:“.” 我滴个亲娘啊! 你这老东西说的什么话在阴阳怪气谁呢? 怎么听怎么都感觉不是信了的语气啊! 艹! 嘿.这混蛋东西,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呢? 真的是急死个人啊! 见着其这般作态,朱高炽神情极为无奈的伸手拂了拂额头,脸上可谓是无比的尴尬,一时之间有些傻眼,愣在了当常 顷刻之间整个庭院之中的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炽回过神来,心中不禁一声哀叹: “算了.不解释了” “就这老混蛋的性格解释也没什么用。” “毁灭吧1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1 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心中的烦躁、无奈的情绪给强压了下去,沉声问道: “说说吧1 “杨大人前来求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听着问话,杨士奇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打量了眼前的太子爷片刻,见其没有因此事生气。 随即,他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下意识伸手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方才被吓出来的冷汗,不过声音依旧有些颤抖,回道: “回回殿下。” “今日朝中议事.不知道殿下对于盐税变革之事,如何看待?” “对于汉王此举,可有不一样的看法?” (本章完) 162.第162章 徐皇后:这也没病啊! 第162章 徐皇后:这也没病啊! 庭院之中。 刹那之间一片寂静,两人彼此四目相对。 片刻之后,朱高炽收回了目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沉声问道: “喔” “那不知对于此事,杨大人你是如何看待呢?”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杨士奇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见着正一脸平静盯着自己的太子爷。 一时之间心中却是拿不定主意,拿捏不准这位爷心中究竟对于眼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真的没有半点别样的想法吗? 真的能够做到处变不惊,或者真的能够看的那么开?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杨士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坚定之意,就如现在他的处境,这几年以来做的事情,说的那些言语,身上几乎已经百分之百打上了太子爷的标签。 且以他对于朱高煦的了解,倘若真的要是让朱高煦上位的话,他做的那些事情,绝对落不到半点的好,为今之计只能够一条道走到黑。 让眼前的太子爷朱高炽上位,成为大明的接班人,他方才能够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了,他神情一肃,直直的跪拜了下去,无比郑重的开口道: “恳请殿下明鉴。” “杨士奇是殿下的杨士奇.则不会是任何人的杨士奇。” “所考虑,所做之事,皆是以殿下利益角度出发。” 言语可谓是相当的直白,忠心耿耿之意表露无疑。 听了这话,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炽,双眸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神情徒然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无比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方才杨士奇表露忠心的言语,亦是让他无比的动容、震撼。 不可否认,他刚才说那些话,意思不言而喻,有着不少的试探之意。 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的人,能够说出如此直白,肯定的言语。 之后,他猛然的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移步来到跪拜的杨士奇面前,双眸注视着他看了良久,伸手轻轻的托着杨士奇的双手缓缓将其扶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士奇,今日你说的话,孤会记在心中。” 闻言,杨士奇亦是无比郑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 “谢谢殿下的厚爱。” “老臣必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不过.”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朱高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其摆了摆手直接给打断,沉声道: “放心1 “汉王.如此举动,孤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知道他的用意?” “不过就是简单的收买人心罢了1 “呵呵呵这段时间以来老二这家伙还做的少吗?” “兵器坊贪腐、武将贪腐之风.自检自纠,从那个时候开始,老二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杨士奇神情一肃,脸上尽是惊疑不定之意,无比疑惑开口道: “殿下.” “既然一切事情,您都看在眼里,那为何” “为何不动手阻拦老二是吗?”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其笑了笑。 对此,杨士奇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同时心中也是无比的疑惑,眼前这位爷算是大智若愚,政治思维非常人所能及,比起现如今的永乐大帝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朱胖胖微笑着捧着眼前的热茶浅啄了一小口,悠哉游哉应道: “圣人曾言: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人只有等他得到的足够多,而他犯得错误亦会越多,敌人亦会越来越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付出和收获永远是成正比的。” ‘啊?’杨士奇下意识一声惊呼,神情微微一愣,随即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之意,摇了摇头道: “殿下啊!殿下1 “您把老臣给骗得好苦啊1 “这些时日以来,确实是老臣太过于着急了,期间给殿下惹出了不小的麻烦。” “还请殿下恕罪,切勿介怀。” 闻言,朱高炽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这些都是小事情,不重要。” “你所做之事,孤心中有数,知道伱都是为孤之大业而努力,虽有所偏颇,但却没有任何问题。” “又何来介怀之说。” 说到这里,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略下有些迷离,不由的一声长叹。 朝中局势,两个不安分的弟弟,还有一个喜欢在背后煽风点火的老头子,说实在的他这个太子,日子过得算是相当的憋屈、无奈。 即便许多事情上面、谨言慎行,尽可能的将自己给摘干净,何奈一出了事情,老头子那混蛋第一个骂的,想到的又都是他,这些事情他又不敢像老二一般回怼过去。 见着其这般,杨士奇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心中大概也能够明白眼前这位爷的难处,低声轻语道: “殿下.” “虽这些个事情,你许多心里都有数。” “但如今汉王势大,有些事情上面,我等终究还是不得不防范一番。” “就算不为咱们自己的考虑,总得为太孙考虑考虑” “不然.倘若真的某一天.” “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中明确的言语、意思未说出口。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朱高炽自然明白杨士奇的意有所指。 是啊! 虽然他不认为老二能够有机会从他手中将那个位置给夺走,但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他手里所捏着的都是文官集团,而老二手中所捏着的都是大明的武将功勋。 且借助上次贪腐之风,将那些个不少摇摆不定的武将都牢牢的拉到了他那一方阵营。 沉默了片刻之后,朱高炽略显有些迷离的眼神,慢慢变的坚定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冷意浮现,沉声道: “放心1 “孤心中有数。” “只要我还在,大明这个位置就轮不到他们二人来染指分毫。” “别看他们整天跟这里,那里耀武扬威的,做这样做那样,最后的果实依旧是我的。” “在孤看来,也不过上蹿下跳,一个个笑话而已。” “一切静观其变,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出手。”      “倘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士奇你就先下去吧。” 说罢。 他冲其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 收到命令,听着太子爷如此霸气的言语,亦知道言语该说的已经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想来心中都有数,要是再过多的言语反而不美。 杨士奇神情一肃,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诺1 待到杨士奇离开,庭院之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篝火的昏黄烛苗映在朱高炽的胖脸之上,配上那逐渐变的阴沉的胖脸,厚重的呼吸之声响彻,显得格外的瘆人。 “老二啊!老二1 “既然你喜欢玩.那咱们兄弟不妨就好好的做过一常” “看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希望你也别让我失望要是真的没一点难度,倒是真的不美了。” 汉王府郏 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之上,瞳孔之中双眸不时打转,脸上的神情不时变幻,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嗒嗒嗒. 恰在这时,庭院之外响起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老何的身影出现在朱高煦面前,见着微微眯着双眸,神情有些迷离的朱高煦,其小声呼唤道: “王爷.王爷” 听着呼唤之声,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脸上略显有些迷离的神情顷刻之间消失不见,斜靠在软榻之上的身子猛然坐直了起来,问道: “可有找到合适的东西?” 老何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将提在手中的两个木制锦盒小心翼翼的放在案台之上,轻声应道: “启禀王爷” “此两个锦盒之中,乃是两株皆为两百年至三百年之间的老参,还请王爷过目。” 言罢。 他缓缓的伸手,扣着锦盒的开关,将中间的物品给亮了出来。 随着映入眼帘之物,朱高煦仔细的端详了片刻,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轻轻的将锦盒给合上,轻声吩咐道: “做的不错。” “如此,东西既然已经备好。” “就让下面的人为我准备马车,本王马上要进宫一趟。” 之后,他直接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将案台之上的锦盒给纳入怀中,转身直直的往门外走去。 跟在其身后的老何,无比恭敬开口道: “诺1 坤宁宫,庭院内。 徐皇后正烤着火炉,半眯着双眸低垂着脑袋秀眉微皱,手上拿着针线不时绣着锦帕。 恰在这时,一名奴婢入内,禀报道: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汉王爷来了,在宫外求见。” 听到这话,徐妙云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眼神之中满是疑惑之色。 老二来了? 这家伙突然过来做什么?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居然有时间来看她这个当娘的人了? 怕不是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这家伙不会跟皇帝两人,又顶起牛了吧?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她转头看向前来回报的奴婢,出声问道: “今日宫中,可否有发生什么大事?” “特别是关于汉王的事情?” 闻言,奴婢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轻声应道: “启禀皇后娘娘。” “今日奴婢倒未曾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倒是昨日的时候,汉王爷貌似被陛下罚跪在御书房门口跪了许久的时间。” “而今日清晨的时候,陛下召见六部尚书、及朝中内阁大臣,太子殿下,汉王爷,在御书房议事。” “想来聊的应该是挺愉快的,未听说有爆发什么争吵之类的事情,离开御书房的时候汉王爷心情还蛮不错的。” 喔? 没发生什么事情? 这倒是惊奇了,没发生什么事情老二居然还能够想得起她这个娘来? 倒是有意思了。 想着,徐妙云放下了手中的锦帕,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酸涩的眼睛,冲身边的奴婢挥了挥手道: “宣汉王进来吧1 “本宫在这里等他。” 片刻之后,朱高煦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着坐在软榻之上,伸手烤着火炉的徐妙云,躬身行礼一礼,轻声呼唤道: “娘1 徐妙云的目光落在朱高煦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调侃道: “稀客啊1 “今日老二你居然能够想起我这个宫中的母亲,实属难得啊1 听着调侃之语,朱高煦尴尬的笑了笑,伸手饶了饶头,轻声道: “娘,您这是从哪里说起啊1 “儿子不管怎么样,都是您的亲儿子。” “这不是忘记谁也不能够忘记您。” 说着,朱高煦伸手将早已备好的两个锦盒,轻轻的放在石台之上,缓缓的将其给打开,继续开口道: “前些时日,您来我府上之时,儿子观您面色,略显有些苍白。” “之后下来专门咨询了府中大夫,他们都说这是气血虚弱的表现,说上百年的老山参效果不错。” “这不.儿子知道以后,特意命人四处寻找购买。” “方才下面的人寻到之后,我这不就马不停蹄的给您送过来,想让您补补身子。” 看着眼前的两株风干且卖相极好的山参,听着关切言语,搞得徐妙云微微有些傻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抬头奔着朱高煦看了过去,神情之中满是惊疑不定之意,一副宛如大白天活见鬼了一般,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这这.还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没心没肺的老二? 确定真的是她的亲儿子吗? 居然会关心起,她这个做母亲的人来。 简直就是这么多年以来,破天荒的头一次啊! 且还不仅仅是言语上,更带了礼物前来看望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突如其来的关切、变故,直接把徐妙云给整的愣在了当常 过了良久之后,她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眉头紧锁,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略显乖巧懂事的儿子。 随即,她猛然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其近期,伸手轻轻的放在朱高煦的额头之上,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声音略显有些惊异,低声自言自语道: “这这.这也没发烧、没病啊1 (本章完) 163.第163章 徐皇后逐客,巡视兵器坊 第163章 徐皇后逐客,巡视兵器坊 此言一出。 见着眼前眉头紧锁,低声自语的人。 直接把朱高煦神情搞得不由自主的尴尬了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是愣在了当常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明明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至于吗?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笑了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意,轻声应道: “娘…” “以往是儿子做事太过于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这段时间以来,许多事情,让我成长了不少。” “断然不会像以前办事那么不靠谱了。” 闻言,徐妙云收回了放在朱高煦额头之上的玉手,半眯着双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怀疑之意,道: “老二…” “老老实实交代..你这家伙到底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是不是跟你爹两个人,又闹腾了起来?” 听了这话,朱高煦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摆手道: “没有.真的没有怎么可能呢1 “就单纯的想要来看看您,担心您的身体觉得自己之前太过于不懂礼数了。” “真没有那么多歪心思。” 听着言辞确凿之语,徐妙云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狐疑。 难道老二真的转性了? 不应该啊! 怎么看、怎么想,都让人觉得那么不真实啊! 过了半响之后,徐妙云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柔和的笑意瞬间一敛,神情徒然之间变的无比严肃了起来,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道: “老二” “我可告诉你,少在我什么身上打主意、花心思。” “历朝历代以来,后宫可是决计不能够干政的,这是底线。” “对于伱与老大、老三,之间关于夺嫡之位的争夺,我可半点都帮不上你们任何人什么忙,都是我的儿子,断然一视同仁。” “你们各凭本事.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说罢。 啪.的一声,她轻轻的将眼前两个打开的锦盒给关上,默默的往前推了推,继续道: “如果你是打的这个心思,就将眼前的东西收回去。” “以后也别来见我了。” 朱高煦:“????” 我的天啦!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天地良心,他何时有过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意图? 就简单的送一个礼,关心关心一下,至于想那么多事情吗? 更过分的是,就这件事情,都能够扯到夺嫡之争上面去,要不要这么离谱? 不过要说他此行是否有别的目的,不可否认他确实有这样的心思,问题是也与夺嫡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不过想眼前的人,能够活着的岁月更长一些,亦算是为自己提前找一个护身符。 一切事情就这么简单,真的没有这么复杂想法在里面啊! 想着,朱高煦心中也是无比的无奈、无语,神情微微的凝了凝,沉声道: “娘”      “如此想法,可真的是冤枉儿子了。” “我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可能将您给扯进这个漩涡之中。” “此行,我绝无半点别样的想法。” “也请您不要多想。” 说罢。 他也不打算在这过多的逗留,更没有提醒、坚决的让御医给徐妙云检查的想法。 原因无他。 事情已经说到这般离谱,真要将那样的事情说出口,鬼知道别人还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能够慢慢、循循渐进的来了。 之后,他没有丝毫的停留,躬身行礼一礼,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庭院外走去。 见着消失在庭院门口的身影,徐妙云慢慢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眉头不由深深的皱了起来,眼神之中满是惊疑不定之色,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些事情,低声喃喃自语道: “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 “老二真的就是单纯的来看看她?” 想到这里,她目光再次落在眼前两个锦盒之中品相极好的老山参上面,又看了看庭院门口之处,半眯着双眸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出了宫中。 朱高煦坐上等候在门外的马车,前往之前被其整顿了贪腐之风的兵器坊。 此时此刻的兵器坊,自从之前被朱高煦整顿了一番之后,亦是整体风貌大变样,不管是生产的速度、质量之类的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那一个个做工的工人们,此刻目光之中亦是泛着精光,不再如之前那般如同行尸走肉。 一众做工的工人,在得知朱高煦前来,见着眼前帮过他们,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皆尽神情无比恭敬的跪拜了下去,行礼呼喊道: “草民拜见汉王爷1 本在坊间之中,单独开辟了一个办公场所的工部尚书,宋礼在听到门口呼啸的问好之声,急匆匆的从后方一路小跑了出来。 正视察着兵器坊、不时问候着工匠的朱高煦,见着从内部跑出来的宋礼,亦是神情微微一愣,疑惑道: “宋大人,您这是什么情况?” “知道本王要前来?” 听着问话,宋礼微微一愣神,赶忙摆了摆手,将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缘故一一讲了出来。 待到其娓娓道来,朱高煦也总算明白原因为何了。 感情自从上次兵器坊严查贪腐之事后,为了稳妥起见,宋礼就在这里面设有一个专门的办公场所,时不时的会前来此地办办工,算是他统管这里的工作进程。 得到肯定的答案,不是如自己猜测那般。 朱高煦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的冲其点了点头,沉声道: “宋大人,此事办的相当不错,算是真正有心了。”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出声问道: “兵器坊这边,可否有什么难处?” “倘若有的话,但说无妨本王可尽最大的努力,将事情给你平下来。” 闻言,宋礼的脸上神情一肃,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纠结、为难之意,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朱高煦好一会,方才试探性开口道: “王爷.” “大难处倒是没有,小难处倒是有一样。” “就是.咱们兵器坊工匠们的俸禄.是不是不太合理?” “不少人对此都颇有微词。” 撒泼打滚!求订阅,求月票!! (本章完) 164.第164章 釜底抽薪,看谁够阴狠 第164章 釜底抽薪,看谁够阴狠 兵器坊内。 刹那之间气氛变的徒然安静了下来。 朱高煦神情微微一怔,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敛,半眯着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冷意,大喝一声问道: “你说什么?” “工匠的俸禄,比之以往翻了好几倍,居然这般还有人对俸禄不满意?” “他们想干什么?” “恃才而矫,恃才傲物?” “谁带的头,谁在私下抱怨过?” “真以为大明离了他们、兵器坊离了他们就不转了,找不到好的工匠来顶替吗?” “一个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混蛋。” 说罢。 他双眸冷冷的环视了一眼,手中正在不停忙碌的工匠,脸上的神情此时此刻也变的无比阴沉了起来,心中更是腹诽道: “就是一个字‘贱’过不来好日子。” 听着朱高煦的愤怒质问之声,看着其一脸愤怒的模样,站在其身边的宋礼顿时有些傻眼了,一脸微微有些泛红,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之意。 他心中亦很是无语,也瞬间从朱高煦的言语之中明白,这位爷是把自己方才的言语给理解错误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都是知道他们的俸禄翻了好几倍,就这般高的俸禄,怎么可能是工匠们对俸禄不满意? 开玩笑呢? 他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恰恰相反,如今的工匠们一个个对于收入俸禄,那是满意的不得了,上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甩开膀子玩命的干,还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偷奸耍滑被清除出去。 真正不满意的人,则是管理兵器坊的人啊! 想着,宋礼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前这位爷一眼,神情略显有些局促,试探性开口道: “王王爷。” “不不.不是工匠们不满意。” 朱高煦闻言瞥了一眼宋礼,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道: “喔?” “不是工匠不满?” “那究竟是何人,对于俸禄不满?” “宋大人咱们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又何必扭扭捏捏的,这可不是您平时的做事风格啊1 平平无奇看似善解人意的问话,直接让宋礼坐蜡了。 大家都是老狐狸、都是聪明人,要说之前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朱高煦没有听懂甚至是理解错了,他还有可能相信。 但他都已经直接否决了关于工匠们不满的说法,打死他都不信汉王听不懂他言下之意指的是什么。 再联想到今日突然造访之事,宋礼亦不相信汉王是随意就想来兵器坊看看。 要知道这段时间朱高煦获得监国之位,又在准备盐税改革之事,操心的事情可不算少啊! 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前来兵器坊巡视? 毫无疑问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传言,或者风言风语之事,特意前来的。 如此看来,之前汉王从问他是否有难处之时,就已经在给他埋钉子了,等着他将事情给说出来。 倘若是这般推算的话,其中的所蕴涵的事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想到这里,宋礼心中不由的泛起了嘀咕,汉王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态度又将是如何? 不过既然已经言至于此,想要逃避肯定是不太现实。 对此,饶是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轻声开口道: “启禀王爷。” “倒也不是臣故意针对任何人,而是这段时间以来,工匠们的俸禄.涨幅太过于离谱。” “致使不少的工部官吏、为工部办事的人,话里话外都有着不少的微词。” “老臣也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堵不了悠悠众口啊1 “如若不是老臣极力的压制着,怕是不少人早就已经写奏章上奏陛下了。” “还请王爷明鉴。”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冷笑,深深的盯着宋礼看着好一会,沉声道: “呵挺好啊1 “既然如此,就将对于此事有看法的工部官吏们都召集过来。” “正好今天本王也在这里,刚好也给你解解燃眉之急,让你不那么难做。” “宋大人依旧可以好好的当伱的老好人.” “这个‘恶人’本王自己来做。” 最后面的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闻言站在近前的宋礼,神情微微一怔,面色瞬间大变,双眸之中满是惶恐之意,急忙摆了摆手,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就直接被朱高煦以极为强硬的神态给打断,沉声道: “嗯?宋大人?” “难道没有听到本王方才说的话吗?” “还是说在你这里本王说的话已经不管用了,指挥不动你了。” 斩钉截铁的言语,迎着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本想要解释几句的宋礼,不得不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默默的低下头,躬身行礼道: “诺1 “老臣这就去办。” 之后他没有丝毫的停留,快步去到门口,冲着戒备在不远处的将士,冲其低声轻语几句,让其赶紧离开去办事情。 办完这一切,他亦是快步的回到朱高煦身旁,无比恭敬的站在一旁,轻声道: “启禀王爷” “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和反应,默默冲其点了点头示意。 虽看似朱高煦面色平静,但站在一旁的宋礼如何能够感受不到,他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怒火? 外加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遇事强硬、狠辣、杀人不眨眼的手段。 这妥妥的就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宋礼更是恐惧到了极点,重重的将头给垂下,根本不敢吭声,心中止不住为被召集前来的同僚们祈祷: “千万.千万不能说的太过啊1 “真要触了这位爷的霉头,不然这一阵狂风暴雨不知道要埋没多少人命。” “哎兵器坊门前的血腥味还未散尽呢1 不多时。 工部之中任职的大大小小的官吏,全都被通知了过来,乌泱泱的一群人,使得整个兵器坊瞬间热闹了起来。      此时此刻,原本还在工作的工匠们,见着这么多人前来,亦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之心,下意识的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了过去,皆是无比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这般大动干戈。 待到众人到齐,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众人一眼,面无表情沉声道: “本王听说宋尚书说,你们当中有很大的一部分人,对于工匠的俸禄,有着不小的意见?” 听闻这话,被紧急召唤而来的工部一众官吏,皆是神情微微一愣,彼此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之前收到诏令的时候,还以为兵器坊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众人心中还无比的忐忑。 结果怎么都没想到,则是因为自己等人对工匠俸禄问题异议所导致的缘故。 想到这里,场中不少的官吏出声,应道: “启禀王爷。” “我等知道你体恤工匠们的劳苦,但是给工匠们这么高的俸禄.有违朝堂历朝历代以来的法度啊1 随着人群之中有人开口,一时之间所跟着前来的官吏们,下意识的皆尽出声附和,言语之中表达着自己对待此事的不满。 “够了1 “都给我闭嘴1 见着乱糟糟的一团,七嘴八舌的议论之声,朱高煦一声怒喝制止。 之后,他面色逐渐的变的阴沉了起来,双眸冒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寒光,继续道: “什么法度?” “什么规定?” “本王翻遍了大明律例,怎么没有看到关于这条的规定?”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你们一个个臆测出来,率性而为的借口?” 说着,朱高煦转而将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工部尚书宋礼,沉声问道: “宋尚书,恕本王孤陋寡闻,不知是本王看漏了与否?” “朝中难道真的有这样的明确规定吗?” “你是总管工部之人,应该对于此事最为熟悉,不妨给本王好生的说道说道。” 言罢。 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一众官吏脸上的神情都异常的难看,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就现在明朝的律例而言,却是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规定。 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从太祖皇帝建立明朝开始,貌似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工匠这些人,一直是处于阶层的最低端之人,都是被压榨剥削的对象,亦从来没有任何人在乎过、过问过。 长此以往时间久了,朝中的官吏不知不觉的就养成了这样的共识。 被点到名字的宋礼,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之后,缓缓的站了出来,轻声应道: “启禀王爷。” “这事.从太祖建立明朝,施行户籍制度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之后亦算是所有人的共识1 “也被遵循.遵循为祖制。” 听了这话,朱高煦瞬间被这般言论给直接气的大笑了起来,冷冷的环视了愤愤不平的众人一眼,回道: “跟我谈祖制?” “共识?” “有意思.有意思.” “既然这般他们涨些许俸禄你们就觉得违背的了祖制,有违法度、共识,本王很好奇.” “太祖皇帝给大明所有的官吏设立的俸禄,为何我爹上位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像得了红眼病一般,让涨俸禄?” “为何那个时候对这些共识法度祖制,又闭口不提了?” “你们既然都知道俸禄低了一家人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难道你们认为这些个工匠们俸禄低了,他们的一家老小能够养活不成?” “还是说你们这些人,总认为自己的高人一等、自命清高、自命不凡,觉得这些工匠们本就是贱籍,压根没办法与你们相提并论,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众人皆是一惊,作势张口就要为自己的出声辩解。 何奈朱高煦压根就不听他们这些人再言语半分,转而看向自己身旁的宋礼,沉声吩咐道: “宋尚书” “听清楚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所有人的这半年的俸禄,全都给我恢复祖制之时,按照祖制的俸禄发放。” “要说胆敢给这些人半年之内俸禄,给他们多发放一分。” “本王拿你试问。” “我倒要看看俸禄不够他们一家老小如何过日子。” “同时一会本王再命令锦衣卫,不时查这些人的账,要说胆敢往别的地方伸手分毫,全都给我抄家拿下。” 闻言宋礼直接傻眼了。 这招釜底抽薪,不可谓不狠啊! 之前一个个官吏才将曾经贪腐过的银两上交,家中本就已经够难的了,全都依靠着微薄的俸禄过日子、已经算是勒紧裤腰带了。 倘若真要的要是将这些人的俸禄恢复祖制,别说半年了,哪怕就一个月的时间,怕不少人家里就搞来揭不开锅了。 重点他们还被锦衣卫时不时监督查账,这妥妥的要逼死个人啊! 怎么过日子.怎么活? 绝对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怕不是到时候,全都要叫苦连天,乱套了不成,后面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想到这里,宋礼亦是无比的头疼,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求情,道: “王爷.” “不至于不至于啊1 “他们.他们也不过就说说而已。” “没必要跟他们这些人一般见识.” 见着着急解释,想要化干戈为玉帛的宋礼,朱高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为何不至于?” “这些人不是经常一个个口中都喊着,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吗?” “如今朝中的国库因北伐,正是空虚的之时。” “正好可以体现一下诸位大臣对朝廷的赤诚之心,铮铮铁骨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解朝廷的燃眉之急。” “放心.对于诸位朝臣的贡献,本王必定禀明圣上,表明诸位的心迹。” “想来届时,陛下见如此多大人赤诚之心,必定龙颜大悦。” “到时候本王,再以诸位大臣为例,在大明全境之内实施下去,号召大明所有的官员,皆尽向诸位大人学习,视诸位大臣为楷模,歌颂诸位的美名、美德。” “如此、你们得了名,朝廷受了益,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众人:“.” 撒泼打滚,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65.第165章 敲碎他们的自信,服服帖帖 第165章 敲碎他们的自信,服服帖帖 麻了! 彻底麻瓜了! 众人做梦都没想到,朱高煦会这般来搞啊! 按照太祖时期的俸禄标准给他们这些人发放,这才多少俸禄,而且一搞就是半年的时间。 真要这么整的话,他们一大家子人岂不是全都要吃糠咽菜了?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为此还担心他们这些人贪腐、乱来,还让锦衣卫监视.有异动就抄家。 简直不给他们这些人留半分的活路。 就这还不是最狠的。 更狠的是将他们这些被动降俸禄的人,打造成他们全都是为国为民、体恤圣恩,为朝廷解燃眉之急之人,广为宣传他们的光辉事迹。 同时号召大明所有人官员向他们学习,以他们这些人为榜样。 要说之前降俸禄也好,锦衣卫监视也罢,不过是针对他们这些人而已。 但这号召所有人向他们学习,还是让皇帝下的圣旨。 真要这般搞的话.让大明别的官员怎么想他们这些人,如何看待他们这些人? 好不容易在朱棣登基的时候把俸禄提上来,结果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怕到时候.他们这些个人势必要成为整个大明官吏之中的过街老鼠,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那呼啸而来的吐沫都势必把他们给全都淹死。 怕是所有人都恨不得吃他们肉,喝他们的血,将他们这些人给挫骨扬灰。 不仅仅如此,但凡他们这些人后期调动,去到别的部门。 那些个因为他们受牵连降俸禄的官员,怕迫不及待的在背后使阴招整死他们所有人。 如此,他们这些人还如何在大明的官场之中混? 想着此处,众人不寒而栗,脸上满是恐惧之意,身形止不住颤抖了起来,顿时傻眼愣在了当常 宋礼见势不对,也知道真要如此办了的后果会是什么,连忙上前神情无比焦急的劝解,道: “王爷.王爷” “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1 “我保证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一人,敢对兵器坊工匠俸禄有半分异议。” “可不能够这样搞这样搞会出人命的。” “势必会造成时局动荡不安。” “牵连甚广啊1 听了这话,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之上浮现出一丝冷意,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宋尚书,此言严重了。” “何来牵连甚广、时局动荡一说?” “本王只是针对他们降俸禄,又不针对别人。” “别的官员只是鼓励效仿,却不强求,全凭自愿。” “就算有官员被逼的不得不这般做,你说那些心里恨的人会是谁?” “朝廷?还是工部这些自恃清高的大人??” “哈哈哈……” 众人:“!!!!1 感情你自己还知道啊! 知道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你还这般搞。 一众工部的官员,要不是顾及朱高煦的身份,差点没忍住骂娘。 不过嘴上没有骂,心里却是直接把朱高煦的祖宗十八代给亲切的问候了一遍,就连朱棣都没有落下,全都拉出来鞭策了一遍。 如此回答,宋礼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神情一肃冲着面前的一众处于愣神之际工部官员,大吼道: “混账东西..” “伱们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的给王爷认错,求王爷原谅。” “难道真的想要降俸禄,成为‘榜样’吗?” 啊? 此言一出,众人刹那之间反应了过来,下意识一声惊呼,虽然心中很是不舒服,不然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头。 至于此事,朱高煦是否能够真正的请到圣旨,或者公布出去。 这个问题他们其实也不是傻子,也都有想过,怀疑过。 但想到汉王如今的身份,别人又不仅仅只是一个王爷,而是手握监国之权的人啊! 在外人看来,明显就是深受陛下的信任和器重。 最后能不能成.他们都不敢赌啊! 赌赢了.他们也要降俸禄,赌输了.他们后果更加没办法承担。 想着,众人的身形不由自主的跪拜了下去,声音略带着一丝颤抖,道: “王王爷。” “我等知道错了.” “恳请王爷恕罪,恳请王爷恕罪。” “之后,我们对兵器坊的工匠的俸禄没有没有任何意义。” “求王爷开恩。” 见着跪拜在地上的众人,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呵呵一笑道: “你们有什么错?” “之前不都大义凛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吗?” “怎么这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咧了咧嘴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似笑非笑道: “想要本王饶恕,此事就此揭过,也不是不行1 “正巧.陛下如今正在准备北伐之事,你们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现如今军械相差颇多。” “本王也给诸位一个表现自己,为朝廷尽一份力的机会。” “尔等就跟着兵器坊的工匠们,随着他们一起劳作半月.工匠们做什么你们做什么,好好的感受一下。” “如何,可有异议?” “当然如果有异议,本王也不勉强.” 说罢。 他未再多说言语半分,静静的等待着他们这些人做出选择。 好家伙! 众人直呼好家伙! 让他们这些人去干工匠们所做的活? 这不是摆明了羞辱他们吗? 他们堂堂可是大明的官吏,皆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 真要这般去做贱籍所做事情,传出去怕是会被笑掉大牙,被所有的读书人给唾弃,瞧不起。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面露难色,一个个脸色涨红的犹如猪肝之色。 见状,宋礼作势又要再次出声为这些个官吏求情,不过转头迎着朱高煦那边冷漠的双眸,已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默默的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分毫。 朱高煦看着陷入沉默的众人,阴沉着老脸一声怒喝道: “回答我1 “选择哪一条路?” “本王没有时间陪着你们在这里干耗时间。”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虽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吃下这个暗亏,硬着头皮回道: “回王爷。” “我等选择兵器坊劳作.” 撒泼打滚,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66.第166章 朱高煦:老大从始至终都知道, 第166章 朱高煦:老大从始至终都知道,对吗? 几日之后。 御书房内。 永乐大帝一脸阴沉的站在高台之上,看着手中的奏章,眼神之中满是阴郁之色。 恰在这时,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怡然自得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迎面而来则是看着朱棣这副模样,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正欲出声询问。 何奈他刚刚张嘴,还未来的及说话,就听见高台朱棣一声怒吼之声传来,冲着他怒声大喝: “混账东西.” “给我跪下1 如此暴怒的言语,朱高煦一愣,眼见发飙、盛怒不已的老头子。 这啥情况啊? 是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没挑好日子。 还是我方才进门的时候,迈错了脚,不该左脚先进来。 怎么大清早的,老头子的火气就这般的旺盛。 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老老实实的跪拜了下去,抬起头冲其看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 “爹” “你这大早上的又搁这里发什么疯?” “我这没有惹你吧?” “更没有做什么过分.过激之举吧?” “咋我一来你就冲我发火,让我跪下?” “感情伱今天大早上的传唤我前来,就是让我跪地上的?” “不管怎么了,要杀要剐总得让我死个明白,下去见阎王也总得让我做个没明白鬼吧1 砰.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见着老老实实跪拜在地上的儿子、听着问话,他猛然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揽过坐上的还几十本奏章,猛然奔着朱高煦位子扔了过去,怒喝道: “老二,你还好意思说?” “你自己好好的看看,这些个奏章全都是弹劾你干的混蛋事情的。” “这一螺螺的奏章,都快堆积成山了。” “还好意思搁我这里舔着脸,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倘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会有这么多弹劾你的奏章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微微有些发懵,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被老头子推倒,又看了看扔在他面前的奏章,一时之间心中也不由的泛起了嘀咕。 这究竟什么情况? 他这是又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居然能够有这么弹劾他的奏章。 艹! 究竟是那些混蛋,又发的什么疯? 想到这里,朱高煦下意识的伸手,捡起散乱一地的奏章,神情惊疑不定的端详了起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字眼、字里行间的意思,朱高煦脸色瞬间变的无比的难看,半眯着的双眸不由瞪得老大了起来,神情之中全然尽是愤怒之意。 这些个堆成山的奏章,弹劾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对于兵器坊工匠们俸禄过高,准备动手给工匠们降俸禄的工部一众官吏,被他收拾了之后,给朱棣陈奏上来。 原本这些人本来一个个之前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汉王也不过就说说而已,许多人打定主意并不打算执行,跟工匠们一起上工作业。 企图将这个事情给蒙混过关,同时也嘱咐了那些个工匠们不准乱说话,不然的就要他们好看。 结果哪知朱高煦早就猜到,这些个官吏可能会给他玩这么一手。 所以在处理好事情之后,他直接去了一趟锦衣卫,拿出他那一个监国令牌,直接下达命令让锦衣卫前往兵器坊监督,那些个官吏的执行情况。 胆敢有人敢阳奉阴违,就直接拿下。 最后一个个工部官吏,在锦衣卫的监督之下,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上工作业。 但刚刚干上几天的时间这些人彻底受不了,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意义上的身心俱疲。 这不这些人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最后心一横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 之后,众人联合在一起,每个人写一个弹劾奏章,呈递上来承认错误的同时,亦打算好好的给朱高煦上上眼药,阐述他各种的不是。 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大家都别想好过。 这不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犹如雪花一般的送上了的奏章,朱棣不得不将朱高煦给召集前来,准备来上一顿臭骂。 啪. 待到将奏章之中的内容详细端详一遍之后,他愤怒的狠狠将手中的奏章摔在地上,猛然从地上直接站了起来,愤怒的大骂道: “艹1 “这些个老不死的畜生。” “一个个太无耻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这些个混蛋。” “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说出我的不是来了。” 说着,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从地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转身作势就要往御书房外面走去。 不过就在其才刚刚冲到御书房门栏处,身后朱棣愤怒的制止之声徒然炸响在大殿上方。 “混账东西.” “给我滚回来1 “哪里也不许去,想要收拾谁?” “还嫌事情不够乱,难道非要把天给捅上一个窟窿你才甘心吗?” 之后,朱棣怕喝止不住怒发冲冠的朱高煦,随即亦是冲着门外的侍卫大吼道: “来人.” “给我把汉王拦住胆敢踏出御书房半步,就给我拿下。” 哗啦啦. 嗒嗒嗒. 刹那之间,御书房的门口瞬间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同时伴随着盔甲碰撞之声,直接将御书房的大门给堵得水泄不通,一个个侍卫神情无比肃然的直勾勾盯着他。 本来已经走到门栏之处的,看着那一个个堵在门口,直勾勾盯着他的侍卫,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的腹诽道: “老头子.真有你的,算你狠1 之后,他不得已停下了脚步,老老实实的转过身,抬头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脸上尽是悲愤之意,大倒苦水道: “不是.爹啊1 “这些人明明就是恶人先告状,倘若不是他们这些人又打算瞎搞,我至于这般对他们吗?” “最后我好意饶过了他们,给他们留有一丝的余地,这些个混蛋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好意思弹劾我?”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双手叉腰站在高台之上的朱棣,阴沉着一张老脸,徒然一声怒吼道: “你给我闭嘴吧1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怎么的牵扯这么多人在里面,难道你还想将他们这些人都给收拾一顿不成?” “真要是这样搞,你信不信弹劾你的奏章必定比现在还要多上数十倍不止。” “怕到时候,朝中的所有文臣都要联合起来弹劾你1 “做事能不能够动动脑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一遇到这种事情,就老是容易犯轴?” “难道真的要闹到整个朝野上下震动,你才甘心,才愿意收敛?”      这话说的,有那么严重吗? 老头子又在开始危言耸听了。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缓缓抬起头看向一脸怒意的朱棣,出声问道: “爹” “那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这么将那些个混蛋给放了,赦免了他们?” 朱棣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 “不将他们都给赦免了,难道还真的让他们在兵器坊做满你规定的时限不成?” “老二,我真不知道你的脑瓜子是怎么想的。” “让官吏去做贱籍工匠做的事情,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如此朝野上下会怎么看到我们老朱家?” “怕一个个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差不多就得了。” 朱高煦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屑之意,咧了咧嘴,无比郑重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1 “绝对不可能赦免他们,必须做满半月的时间。” “真要是赦免了他们,我的威信何在?我监国的意义何在?” “照他们这样搞,后面只要出了什么事情都找你” “那就请爹收回,我的监国之权,这国我不监也罢。” 朱棣:“.” 听着朱高煦斩钉截铁的言语,朱棣直接傻眼愣在了当常 懵了! 彻底懵逼了! 艹! 收回监国之权,请辞? 这小兔崽子搁着将他的军呢? 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沉默了半响之后,朱棣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神情亦变的柔和了起来,言语之中尽是无奈之意,幽幽开口道: “老二啊!老二1 “士农工商,这是历朝历代以来的固化阶级分层,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我知道你想要提高工匠们的收入,提高他们的地位,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酬、尊重。” “这些事情我都没有任何意见,也并不认为你做的有半分错。” “毕竟真正出力,提升大明国力,这些个大明的工匠们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在里面,甚至比很多坐在他们头上的官吏、贵族付出都要大的多。” “工匠、百姓乃是一个国家的根、一个国家兴衰的本。”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眼底之中闪过一丝无力、神情变的无比凝重,道: “这些事情.应该说不止是我,想来太祖皇帝,历朝历代的皇帝都知道,也都清楚。” “但工匠终究只是工匠,付出终归只能够陷入付出。” “劳作的是他们这些工匠,胜利果实却都是别人的。” “可知为何?” “因为这天下就如同你之前说的那般,天下看似是我们老朱家的,但真要论起实力、依存关系来看,却不可否认是儒生、读书人的天下。” “这些个人.历朝历代以来,皆是如此。” “如此也是为何我愿意让你监国,让你改革打破读书人、儒生垄断朝纲的缘故。” 听到这些言语,朱高煦眼底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阴沉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笑意,难以置信的看向站在高台之上的永乐大帝,犹如大白天活见鬼了一般。 没办法啊! 就他看来,是真的没想到,也不敢想,朱棣居然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和思维,能够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认可工匠们的付出、劳作、贡献。 工匠、百姓乃是一个国家的根、一个国家兴衰的本。 这些话简直说的不要太过于深刻、动人了。 想着,朱高煦脸上满是激动之意,双眸之中尽是亮光,言语略显有些局促,疑惑问道: “爹” “既然这些事情,你和太祖皇帝都知道这些问题,为何” “为何不想着去改变对吗?” 说着,‘哎’朱棣不由自主的响起一声长叹,言语之中尽是无奈之意,出声道: “改变?变革?” “谁人不想?谁人不愿意?谁不想不受钳制、国富民强?” “最远变革开始,因属始皇帝、那时杀了多少人?改变了吗?” “就近企图变革,改制的则是太祖皇帝,亦是不声不响杀的他们胆寒、惧怕、恐惧、结果呢?改变了吗?” “如今的天下手握大权的人依旧是谁?” “难道不也都是儒生吗?” 如此言语,可谓是情真意切,以古论今。 可谓是实实在在让朱高煦,感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永乐大帝,感受到老头子真正的智慧、眼光、睿智,对其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一时之间两父子双眸彼此看向彼此、四目相对,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两道厚重的呼吸之声响彻整个大殿。 ‘呼’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慢慢将飘远的思绪给收敛了回来,半眯着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沉声道: “既然变革如此艰辛,又几乎不可完成之事。” “为何.爹你要让我去做呢?” 听了这话,朱棣半眯着双眸沉思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意,不可置否的自嘲的笑了笑,道: “身为王爷、以及造反之时,我都未曾想过自己能够坐上这个位置。” “但最后我不也坐上来了吗?” “为何?” “因为我有这个念想.敢于尝试、去搏一番。” “就如同得到这个位置,万一成功了呢?” 虽未正面回答,不过言语却阐明了他的想法与意图。 朱高煦一怔,定神看向朱棣良久,幽幽开口问道: “爹” “这些事情,老大从始至终都知道,都明白对吗?” 撒泼打滚,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67.第167章 朱棣:老二,你听说过养蛊吗? 第167章 朱棣:老二,你听说过养蛊吗? 问出这句话。 场中陷入了寂静之中,气氛瞬间压抑的可怕。 话已至此,朱棣深深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意,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是1 “老大什么都知道1 朱高煦的神情略显有些恍惚,双眸直勾勾的看向站在高台之上的朱棣,两人四目相对。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监国之权落在他手中那般的容易,那般的简单,不管是老头子也好,太子爷也罢,皆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丢给了他。 之前他就一直觉得,这中间老头子和老大的表现来看,肯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谋划。 如今算是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窜连了起来。 许多时候,看似他在谋划,在计划、推动着一些事情发展轨迹。 但就现在看来,这中间所蕴含的谋算、谋划,怕也有着老头子和老大,两人在中间推波助澜。 他在算计两人的同时,别人又何尝不是在算计谋划着他? 还真的应验了那句话啊! 能够坐上高位的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饱含深意,就都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打着小九九。 想着,朱高煦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头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了过去,脸上满是疑惑之意,问道: “既然如此,都在谋划、谋算。” “老头子,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算计,今日你为何又要一字不漏的告知我?” “难道就不怕我真的撂挑子,不干了吗?” 听了这话,朱棣嘴角微微上扬,呵呵一声冷笑道: “撂挑子不干了?” “老二,说这句话的时候,别说我信不信,先问问你自己,伱自己信吗?” “就从立储之时,丘福一众武将公开支持你开始.” “大明朝堂这棋局你就已经身在局中了,并且如同过河的‘卒’子一般,没有了一丝丝后退的可能了。” “想要跳过这盘棋局,别说我同意不同意.” “手下的那些武将、老大及其手下的文官、老三、大孙,这些人会同意吗?” “呵呵呵” “所以别想有的没的.这些问题我想你看的应该很清楚。” 说罢。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朱高煦,眼神之中尽是讥讽之意。 朱高煦:“.” 麻了! 彻底麻了! 之前还搞什么诈骗、忽悠、画饼、蛊惑,现在是直接演都不演了,明牌直接开干。 直接威胁上了! 这老逼登,妥妥的就是一个老混蛋。 明知道是这样的情况,知道他如今尴尬的处境。 还不让他离开大明地界,前往别处谋求生路,感情就是想要榨干他的价值啊! 想着,朱高煦微微眯了眯双眸,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讥讽之意,似笑非笑道: “老头子,你就这般笃定我不敢撂挑子?” “过河的‘卒’子,形容够贴切的啊1 “倘若我撂挑子,做一个吃喝玩乐的王爷,选择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觉得就这些威胁的言论,对我有用吗?”      “至于在乎这些吗?” “之后不管老大、大侄子,任何人上位,只要没有任何理由,他们谁人敢动我不成?” “如此作态,不比现在累死累活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就算最后真的被清算,至少逍遥快活几十年,也够本了。” “老头子,你说呢?” “哈哈哈” 朱棣听了之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没有半分的沮丧之意,似笑非笑道: “众人都说.老二你是三兄弟里面最像我的人。” “其实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但有一点他们都想错了,你知道是什么吗?” “所有人都认为你最像我的是,战场之上你的勇武之姿,不惧生死之意。” “其实这点他们都错了。” “你最像我的并不是这点,而你真正最像我的则是.拥有一颗不甘、且又怕死的心1 “老二倘若没有我和建文之间的前车之鉴在,我相信你会做出方才列举的那些个选择。” “但有了之前的榜样,再配上朱瞻基那小混蛋如今的态度。” “不用说了.” “对此,你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选择。” “不然的话.你就不是老二,也就不是最像我的儿子。” “当然可能这也是你这段时间以来,转变最大的缘故吧1 “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老二你的改变真的让我大开眼界,颠覆了之前我对你所有的认知。”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 朱高煦亦是被这些个言语给整的微微有些傻眼,脸上尽是一副难以置信之意,显得有些呆滞。 一颗不甘、又怕死的心? 因有老头子与建文的前车之鉴? 这两点确确实实的说到了朱高煦的心坎里,让他一时之间难以辩驳。 朱棣见着他这副陷入呆滞的模样,心中可谓无比的自信,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止不住的开怀大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朱高煦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面色略显有些阴沉,直勾勾的盯着怡然自得、无比自信的朱棣,沉声道: “老头子.” “如此绑着我在大明疆土之上,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会走上你的老路?” “同室操戈、祸起萧墙,这不是你最不想看到的吗?” “为何要一次次的逼我?” “或者说你一直把我当成老大、大侄子手中的磨刀石,用完”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皆明白彼此言下之意为何。 朱棣没有接这茬言语,转而微笑的看向朱高煦,反问道: “老二,你听说过养蛊吗?” 朱高煦:“??????” 你二大爷的.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说白了也不过是随时可丢弃的弃子。 还美其名曰养蛊? 我信了你的邪! “放心吧老头子,既然如此,咱们就骑驴唱本走着瞧走着瞧,你也好好看看。” “不过到时候我真掀了你这摊子,可别哭鼻子.” 朱棣:“????” 哭鼻子? 这小兔崽子,故意说话恶心他是吧? 撒泼打滚,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68.第168章 包藏祸心的赵王朱高燧 第168章 包藏祸心的赵王朱高燧 朱高煦略显神情有些恍惚的走出了御书房,一直到了宫门外才愣愣的回过神来。 今日被召入宫面圣,不就是兵器坊整治官吏之事挨骂吗? 怎么的,两父子却搞来搞去的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老头子居然一改往日的老阴逼形象,居然耐心的与他解惑,告知他一切事情的缘由了起来。 所得到的结果、答案,让朱高煦很是不爽,却又不敢真正意义上的发作,与其撕破脸皮。 毕竟那老混蛋、喜欢坑儿子的货,是永乐大帝朱老四,大明江山真正意义上的掌舵人,靠造反上位的皇帝。 同时,如此巨大的转变,也让他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惧意,不明白朱棣心中到底又在憋着什么坏,或者说又在谋算着什么。 倒不是朱高煦太过于多疑,主要是事出的太过于反常了。 因按理正常逻辑,且依照朱棣的性格,本不应该解释且说这么多言语的。 而今日,朱棣就真说了那么多。 呼. 沉默思索了半响之后,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重重的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杂乱的思绪给清理出去,扭动着脖子活动了几下略显僵硬的脖颈,眼底之中闪过一丝阴翳,低声喃喃之意: “既然.看不透,想不透,就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一步看一步,看你们究竟又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之后的日子,又究竟真正鹿死谁手,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先把眼前的事情给压下去再说。” 之后,他抬步登上马车,冲奴婢挥了挥手,道: “去兵器坊。” 兵器坊。 朱高煦缓缓地抬步走了进来,见着忙碌的身影之中穿插着不少手忙脚乱的人影。 毫无疑问这些个人,自然就是被他命令锦衣卫监督的工部官吏们。 见着这些个官吏忙碌之时,滑稽的模样,朱高煦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出声调侃道: “哟呵.不错啊1 “诸位工部的大人们,都忙碌着呢?” “感受如何啊?” 随着朱高煦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原本手中忙碌着事情的工部官吏们,下意识的纷纷停下了上手的活计。 刹那之间一双双布满血丝,赤红的双眸直勾勾盯着说风凉话,调侃他们的朱高煦,想刀人眼神、愤怒之意,完全没有丝毫的掩饰。 真的应验了那句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愤恨的同时,一个个官吏见着朱高煦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众人的瞬间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不少人神情略带着一丝惶恐不安。 要知道.昨日他们这些人,确确实实是受不了了。 最后众人心一横,上书弹劾汉王监国肆意妄为,打压、羞辱他们朝廷命官。 企图请求永乐大帝出来为他们这些人作主,能够管管眼前的人,再不济也骂汉王一顿。 结果这家伙,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这般情况让众人的心中不禁浮现连篇了起来。 难道陛下真的对眼前人宠溺到了这种程度吗? 朱高煦见着一众盯着自己的目光,也大概能够猜到这些人脑海之中大概在想着些什么,怕不是一个个都以为他是来耀武扬威的。 说实话。 就今日他是真不想来过问、看这些个官吏,过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御书房之时,朱棣没有直接下令,亦没有驳斥他的提议。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如何能够不知道,老头子这是让他自己把屁股给擦干净。 处罚也好,赦免也罢。 反正只要这些人不闹,不引气震动朱棣就可以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他不得不过来处理。 见着众人不说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脸上闪过一丝冷意,怒喝道: “说话啊1 “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 “之前还上书奏章弹劾我,写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现如今我站在你们面前,奏章上面那些话怎么就说不出口了呢?” 闻言,瞬间引起了一众官吏们的不满,皆是抬起头一脸愤怒、面红耳赤的看向朱高煦,嘶吼道: “汉王.” “你别高兴的太早,算伱有本事” “但我等不会就此罢休,必定会之意弹劾你,直到陛下出来为我等主持公道为止。” 听了这话,朱高煦‘呵呵’一声冷笑,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本奏章,‘啪’的一声恶狠狠的摔在众人的面前,怒声道: “不愧是文臣、读书人给人扣帽子、扣的真的是很顺溜,很厉害。” “来来来你们一个个好好的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奏章上面的数据,好好的对比以往和现在。” “倘若看了之后,你们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本王算你们有本事.” 此言一出。 看着摔在自己等人面前的奏章,听着朱高煦如此有底气的言语,一众工部官吏神情一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意。 片刻之后,站在最前方的人,弯腰捡起地上的奏章,将里面的内容端详了起来。 随着一个个映入眼帘的数字对比,那人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头,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向朱高煦,下意识的出声问道: “汉王爷你这是何意?” “不就是兵器坊的生产数量、合格率,之前和现在数据的对比吗?” “这些事情不用你提醒我们,这些个数额我们工部谁人不知道?” “不用你假惺惺的在这里提醒我等.” 对此愤愤不平之言,朱高煦脸上满是讥讽之意,瞥了其一眼,道: “喔?都知道啊1 “本王还以为你们一个个眼瞎,什么都不知道,不懂?” “既然如此,你们可知道为何前后数据会相差那么大?” “这个问题你们自己可曾想过?” “喔你们应该想过是不是都归结为贪腐缘故?”      “但扪心自问一下,真的是如此吗?” “你们都是读书人,饱读诗书数十载,大道理那是一套一套的,可曾听闻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 “本以为让你们劳作几日,尔等能够明白这个问题,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真是一群朽木.丢人现眼的玩意。”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微微一愣,脸上神情各异,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状,朱高煦眯了眯双眸,脸上尽是不屑之意,继续道: “常言道: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你们觉得现实吗?” “尔等的目光全都盯着别人的俸禄,可曾有将别人的付出和俸禄挂钩一起看过?” “还是说这些个工匠在你们的眼中,本就是下等人,认为他们一切都是应该的?” “且就他们每天这般累死累活的,俸禄亦不及你们俸禄的五分之一。” “本王是真心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究竟在眼红什么。” “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这些工匠、所谓的贱籍之人,在你们眼中的就应该吃了上顿没下顿,过着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日子?” “这些年你们所学的圣贤书,上面都是这般教导你们的吗?” “圣贤书、不应该是教导你们,如何让百姓、工匠、大明的子民都吃上饱饭、不用在饿肚子吗?” “回答我1 如此言论,致使不少人默默的低下了头,脸上的愤怒之意亦是消散了不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羞愧之意。 就这几天的上工以来,也确确实实的让他们感受到工匠们的辛苦。 但由于自身身份差距、以及本就是被朱高煦强压至此,心中本就存在着偏见、愤怒,自然没有想过这么多。 如今被朱高煦毫不留情的给他们点穿,扯下了他们挂在脸上自以为是的遮羞布。 一时之间工部的官吏们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这些天以来与他们一起上工的匠人们。 想着这些工匠们时不时对他们所表露出的善意,甚至在他们完不成每天任务之时,不少人都对其伸出了援助之手,丝毫没有与他们计较他们准备其降俸禄之事。 随着怒吼、质问之声响起,朱高煦见着一个个神情变幻、对他也慢慢的不再敌视的官吏,深吸了几口大气,将自己的内心躁动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语气也变的柔和了不少,语重心长道: “不管是皇帝也好、官员、王公贵族也罢。” “我们如今所享受的一切,皆是乃至百姓的供养。” “在我们享受这些个便利、好处的同时还是应该为百姓们留条活路吧1 “元朝之时.因何颠覆、国运崩塌,这些事情还历历在目。” “难道尔等、希望大明步,元朝的后尘吗?” “一旦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会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而我们这些人又能够比百姓们好上多少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大明真的被推翻、颠覆,你们这些人.真的能够保证不被清洗?” “如今到手的荣华富贵,你们真的能够护住?” “人贵在知足切勿迷失了双眼,不然悔之晚矣1 “言尽于此,尔等自己好生想想。” 匠人们听着朱高煦的言语,无比动容、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嘴中尽是嘟嚷着感谢、仁德之言语。 反观工部的一众官员,亦是神情无比的动容,一个个看向朱高煦的眼神变的无比复杂,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一阵神圣的光芒在闪耀。 原来原来,这才是汉王真正的目的和用意啊! 哗啦啦. 话音刚落,一连串的躁动之声瞬间响起,回过神来的一众官吏们,神情羞愧的直接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王王爷。” “我我等知错。” “恳请王爷责罚。” 朱高煦见着跪拜在地上的众人,眼底之中闪过一丝玩味之意,面无表情的冲众人挥了挥手,问道: “责罚就不必了,一事不二罚。” “还剩几日的时限,尔等好生的体会、想想吧1 “如果.你们中间对于本王今天这个答复不满意,还想要弹劾本王.也请随意。” 说罢。 他深深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众人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走去。 兵器坊门口。 被朱棣命令前来,看着避免朱高煦做出冲动之举的赵王朱高燧,见着走到自己近前的朱高煦,立马冲其竖起了大拇指。 “高啊1 “往日里牙尖嘴利的文官,居然被你个怼的哑口无言,收拾的服服帖帖。” “明明自己挨了收拾、受了委屈,还一个劲的向你认错。” “简直是破天荒的、离了大谱了。” “老二,你这手段真的越来愈厉害了,比起老头子、老大来有过之而无不及1 “这段时间以来,我看老头子对你可是颇为宠溺、放纵,倘若真的坐上那个位置,可千万不要忘了兄弟啊1 “我可是一直,坚持拥护你的。” 朱高煦:“.” 我的亲娘啊! 这混蛋真的是口无遮拦,有的没的、压根没谱的事情,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到底是希望他好,还是故意想要害他? 嫌他清闲了两天,故意给他找点不自在、故意前来添堵是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摇大摆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道隔墙有耳这句话,真的不怕传出去? 要是传到老大、老头子的耳朵里,就两个老阴逼会怎么想他? 而且他现在拿着的监国之权,本身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呢。 想到这里,朱高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脸上尽是冷意,怒喝道: “老三” “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行不行?”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想要害死我吗?” 听了这话,朱高燧连忙摆了摆手,作势就要出声解释: “老二” 后面话还未说出口,朱高煦直接冲其摆了摆手打断,之后则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眯了眯双眸,‘呵呵’一声冷笑,问道: “老三,这些人弹劾我的奏章,是你在中间添油加醋,鼓动这些人,做出来的事情吧?” (本章完) 169.第169章 警告赵王,倭寇使臣觐见 第169章 警告赵王,倭寇使臣觐见 此言一出。 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 朱高燧神情微微一愣,感受着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眼神瞬间有些闪躲,不敢与之对视,言语之中带着丝丝不安,焦急解释道: “老二” “我我.我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可不能够张着嘴巴瞎说,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赖啊1 “咱们可是骨肉兄弟,你知道对于那个位置,我一直是挺你的。” “怎么可能干出这般落井下石的事情来。” “这肯定是谁在中间使坏,打算挑拨我们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和信任。” “可不能够这般想,听信了小人之间的挑拨之语。” 听着其狡辩之语,朱高煦‘呵呵’一声冷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老三啊! 应该说才是最为野心勃勃、隐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表面上所表露出来给众人所看到的,都潜移默化的认为他是汉王党,属于朱高煦的铁杆支持者。 其实背地里依旧有着属于自己的小算盘,还时不时的撩巴一下太子爷和他之间的关系。 就历史走向而言。 前期的时候,与朱高煦两人狼狈为奸、合谋夺嫡,时常搞一些小动作陷太子朱高炽于不义,同时也趁机时不时的落井下石、坑上朱高煦一把。 后期更是胆大包天,在永乐大帝病重之时。 他伙同护卫指挥孟贤等人勾结钦天监王射成及内侍杨庆的养子伪造遗诏,打算毒死明成祖朱棣,废掉太子朱高炽,然后自己称帝。 万幸总旗王瑜姻亲高以正为孟贤策划阴谋后告诉王瑜,王瑜立刻上告朱棣。 朱高燧伙同人谋划的阴谋不攻自破,被盛怒的朱棣命人直接拿下。 最后还是太子朱高炽,念及兄弟之情,极力为他辩解、请求之下,才救了他一命。 想到这里,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一声冷哼,道: “老三” “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伱有你的本事,我有我的渠道。” “至于此事,究竟是不是挑拨离间,有还是没有,你我心里都有数。” “而你有什么样的目的,我想不仅仅是我、老大心中也有数。” “凡事适可而止,不可做的太过。” “还记得远征帖木儿帝国之时,军营之中我说的那些话吗?” “真要是哪天做过分了,小心我与老大联手,先将上蹿下跳的‘那个小人’给收拾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神情诡异的笑了笑,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 “老三啊1 “我之前貌似听老头子说咱们老朱家的凤阳祖地祖陵,缺少一个看陵之人。” “这等好事,你说要是我跟老大一同举荐你。” “老头子会作何考虑?” 朱高燧:“?????” 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啊! 看祖地祖陵? 还好差事? 我信了你的邪! 历朝历代以来,哪个看祖陵祖地的人,不是犯了大错之人? 说的好听叫看祖地祖陵,说的难听则叫做囚禁、软禁。 真要是去了,史书上怎么记载、如何评价他?      就算这些个评价之类的他不在乎、不在意,问题是凤阳有应天府日子舒坦? 再说了,从内心深处他还期待着老大、老二两人争夺那个位置,落得一个两败俱伤呢! 届时,他则可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要是真的跑凤阳去了,还有个屁的机会啊! 山高皇帝远,快马加鞭传个消息都要几天的时间。 等到收到消息之后,再组织人马赶回来,到那个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脑子有病,傻子才去呢! 想着,朱高炽神情一僵,脸色微微有些泛白,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赶忙摆了摆手道: “老二,我谢谢你的啊!1 “如何能够劳烦你和老大,这多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 “我觉得应天府就挺好的,挺好的。” 之后,他也没了搁这里与朱高煦唧唧歪歪、扇阴风点鬼火的心思,生怕半句话把眼前之人真的给激怒了,要是真的老二联合起老大一起坑他一波的话。 那他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老头子,还在宫里等着我前去禀报兵器坊的情况呢1 “我就先走了,咱们兄弟改日再聚。” 说罢。 他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脚底抹油,识趣的跑路。 见着灰溜溜离开的身影,朱高煦半眯着双眸一声冷哼,脸上满是不屑之意,低声喃喃道: “老三,跟我玩小心思,给我上眼药?” “真是忌吃不记打上的东西,还妄图火中取栗,两边拱火挑拨离间,哪有那么容易简单的事情。” “看看我们究竟是谁玩谁.” 之后,他冲身边的奴婢招了招手,正欲登上马车打道回府。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不远处一道骑着战马的身影,从远处奔着兵器坊位置疾驰而来。 本欲打道回府的朱高煦硬生生停了下来,眯了眯双眸好奇的冲其位置看了过去。 吁.片刻之后,骑马之人勒紧手中的缰绳,停在了兵器坊门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棣的贴身奴婢。 随后,奴婢翻身下马,无比恭敬的冲朱高煦行了一礼,轻声道: “奴婢拜见汉王爷。” 见着行礼的奴婢,朱高煦神色淡然的冲其挥了挥手,略显有些好奇的出声问道: “公公你这是所为何事?” 听着问话,奴婢赶忙出声应道: “奴婢此次前来,是向王爷传达陛下的口谕。”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眯了眯双眼,皱了皱眉头出声问道: “可是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奴婢微微摇了摇头,之后神情突然一肃,声音亦是变的铿锵有力了起来,无比郑重的开口道: “启禀汉王爷。” “倭国使臣前来天朝觐见陛下、企图面圣。” “陛下让我转告王爷,说如今朝中你为监国,倭国使臣之事交由你前去处理。” “同时陛下让我嘱咐王爷,近年来倭寇、海盗时常袭扰大明沿海地界,致使沿海百姓苦不堪言,让王爷自己斟酌看着办。” (本章完) 170.第170章 讥讽 所谓的天朝遮羞布 第170章 讥讽 所谓的天朝遮羞布 顷刻之间。 朱高煦直接愣在了当场,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之意。 啥玩意? 倭国使臣觐见老头子,然后老头子让他去处理这个事情? 不过也能够理解,倭国与大明两国的沿线相邻,距离颇近两国亦偶尔存在着一些贸易往来,有着不少的倭国人前来大明购买一些东西,之后运回倭国利润瞬间翻了好几倍。 如此的暴利,任谁看了都无比的心动。 当然有守规矩的人,自然也就有不守规矩的人。 这中间也有着不少的倭国人,对于大明各种物品贪婪成性,总是企图着‘零元购’时不时的组织力量,袭扰大明边界,虐杀大明百姓夺取利益。 对此,朱棣可谓是相当的恼火,上位之后组织数次企图剿灭沿海地区的倭寇,让百姓能够安稳的过日子。 何奈天不遂人愿,彼此有来有往的交手数次,袭杀倭寇不少人,但这些个恶心的东西,就如同野草一般,灭了这一茬,明天就能够长出另外一茬来。 着实让人无比的膈应、恶心。 估计这也是倭国使臣前来觐见,老头子不愿意见这些个恶心玩意的缘故。 这不直接把他给推了出去。 想到这里,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冷意,突然不由自主诡异、残忍、且凶狠的笑了笑,神情可谓是极为的复杂,低声喃喃之语,道: “倭国啊!倭国1 “好啊!好啊1 “我还没有主动找这些混蛋,这些混蛋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不过这些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够让人恶心、膈应的玩意。” “但倭国这个地方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要知道那里可是拥有着当今世界上最大的白银矿啊1 “要是老头子这个财迷知道了” “嘿嘿.以老头子的尿性..怕是就异常的有意思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半眯着双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对于倭国使臣觐见之事,陛下可有安排人随同?” “或者有无安排有专门的会见场地、其他要求之类的?” 听了这话,奴婢微微摇了摇头,应道: “回王爷。” “陛下未有别的安排,一切全凭王爷您自己作主。” “时间、地点、事情、全都由您自己来定。” 如此答复,朱高煦不由得乐呵了起来,冲奴婢挥了挥手,沉声道: “行了1 “本王知晓了,之后的事情,就我来安排吧。” 待到传信的奴婢离开,朱高煦驻足思索了许久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戏虐之意,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宫城方向,道: “老头子啊!老头子1 “这怕不是又是你的试探和算计吧1 “倘若要是别的事情上面,我倒要好好的与你计较一番。” “但就倭国使臣、倭国这些人,就算了.如此算计正合我意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此事有的玩了。” 随即,他转而看向守卫戒备在自己身边的侍卫,出声吩咐道: “传令夏元吉、杨荣、杨士奇、宋礼等人,来府中见我。” 之后,他冲奴婢挥了挥手,道: “回王府。” 不多时。 汉王府邸之中。 夏元吉、杨士奇、杨荣、宋礼四人,老老实实的站在庭院之中等候。 嗒嗒嗒. 穿上蟒袍的朱高煦,缓缓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原本还不时窃窃私语的几人,在听着背后传来的动静后,瞬间收声转头将目光投向传来声响的位置,待见着无比正式着装的朱高煦时,几人神情一愣。 片刻之后,几人回过神来,赶忙躬身行礼道: “臣等参见汉王爷1 行礼问好的同时,几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狐疑之意。 这位爷什么情况? 这是打算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吗? 倒也不怪众人这般想,要知道就这段时间朱高煦的做事的风格来看。 不管是严查都察院刘观贪腐之事、兵器坊腐败之风、亦是盐税整顿之事,这位爷都这般穿着,至于别的时候,貌似除了上朝之外,就没见朱高煦穿的如此正式过。 所以朝中之人私底下给朱高煦的评价则是,汉王不着正装问题问题不大,一旦身着正装除去上朝之外,怕必定就会伴随着即将有大事发生。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不禁升起了各种各样的猜忌、猜疑之心,同时不免伴随着一些胆寒.惶恐之意。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置可否冲几人挥了挥手道: “免礼1 来到近前的朱高煦,见着众人脸上各异的神情。 他又不是傻子,朝中亦不是没有他的耳目,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私底下对他的一些评价,瞬间猜到了这些人的心中的想法和顾忌,冲几人摆了摆手,笑着道: “行了1 “别一个个神情紧绷,本王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又不会吃人,不必如此紧张。” 众人:“.” 是啊!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亏心不亏心埃 您确实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确实不吃人。 但.你所做的事情,怕是也跟吃人的洪水猛兽比,差不到哪里去。 这段时间以来,有多少的朝中大臣,因为您被打下诏狱、深陷身陷囹圄被抄家灭族的? 要是知道伱是什么人,还就真的信了你的鬼话了。 得令的几人直起身子,之后则是与朱高煦相熟夏元吉率先开口,言语带着丝丝的试探之意,问道: “王爷.” “恕臣冒昧,不知道您召集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应道: “方才本王收到陛下口谕,倭国使臣前来大明觐见,企图面见圣上。” “诸位也知道这些年以来倭寇袭扰大明沿海百姓之事,陛下对此事不舒服,随即不想出面见这些个膈应人的玩意。” “则又因本王手握监国之权,即命令本王处理此事,前去看看倭国之人究竟是想要耍什么花招,此次前来的目的究竟为何。” “同时也想让本王尽可能的看看能不能借机处理、倭寇袭扰沿海百姓之事。” “且本王又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而诸位皆是大明肱骨之臣,想来接触这类事情不少,有着丰富的经验。” “所以本王命人召集诸位前来,一同前往朝廷驿站去看看这些膈应人的倭国使臣。” 听了这话,几人提起的心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去,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片刻之后,他们像是想到了什么,刚刚放下去的心又再次提了上来,下意识开口问道: “王爷.”      “您说是咱们众人一起前去朝廷驿站,见倭国使臣?” “王爷恕臣等冒昧,我大明乃是堂堂天朝,而王爷既是大明亲王、如今又手握监国之权,外国使臣前来觐见,哪有我们主动前去见他们的道理?” “这般怕是不太好.不符合礼数啊1 “所以臣等觉得,虽然此事陛下不愿意出面,但王爷也应该将倭国使臣召集于宫殿内见面为好,如此才符合我天朝的礼数。” “如若不然的话,这些个事情要是被别人知晓了,怕是要遭受不少诟玻” “同时亦会引起不少的笑话。” “恳请王爷三思啊1 其实这话也不难理解。 倭国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大明的附属国。 且自身实力,更是与大明有着天差地别之差距。 而作为天朝、宗主国,该有的架子、牌面必须要有,同时也是体现大明的实力。 倘若他们这些人亲自上门,则落在外人眼里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毕竟这般不合常理之事、一反常态之举,一则是会被人笑话,二则是会让人浮想联翩。 毕竟相谈之事,肯定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 如此的话,背后方可做太多、太多的文章。 倒也不是他们这些人有多么的为朱高煦着想,或者说是为朱高煦谋划。 究其原因则是,此事他们这些人参与了,有些事情不管他们是有心还是无心,倘若没发生任何事情还好,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都甭想说的清楚,可谓是百口莫辩。 为此,不管是对他们来说,还是对朱高煦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这些人才不得不出声劝诫,为朱高煦出主意。 其实众人说的这些话,朱高煦心里如何能够没有数,虽然没有经验却不代表他就是傻子。 但他此行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见见倭国使臣,谈论一些事情仅此而已。 而是抱着想要趁机找一个合理借口,收拾一下这群人,同时想要借机从这些人口中套出一些内幕、重要的事情来。 要是真的按照朝臣觐见这类的礼数了。 以倭国如今的实力,两国之间的差距,这些人怕不是乖的像个孙子一般。 倘若是这般的情况的话,他如何能够找到合理的借口,如何能够达到他的目的? 想到这里,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摇了摇头道: “诸位之意,本王心中有数。” “不过.诸位是不是忘了方才本王所说的陛下口谕,要求我等办的事情?” “尽可能的处理倭寇袭扰,我大明沿海百姓之事。” 听了这话,几人神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不由的瞥了朱高煦一眼,问道: “王爷…此举为何意,我等怎么听不明白?” “既然是想要处理倭寇袭扰我大明沿海之事,不更加应该将倭国使臣召集于宫中。” “让其好好的感受一番我大明天朝之威严,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为何…”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其言下之意是什么。 对此,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之意,撇了撇嘴满是不屑,应道: “不战而屈人之兵?” “诸位…尔等可是未睡醒才能够说出这般胡话来?” “据记载倭寇袭扰沿海之事,如本王所记没错的话,最早应该是从唐朝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直延续至今吧?” “要是真的能够…达到所为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中间穿插多少朝代,可否有谁成功过?” “依照本王所想…” “想要杜绝此类事情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个混蛋全都灭绝、方能够彻底的保我大明沿海百姓不受倭寇袭扰之苦。” “如若不然的话…怕是难如登天啊1 “倘若宫殿内召见…你觉得这些人敢做出什么逾越之举来吗?” “如果不做出逾越之举,我等又有何借口动手?” 众人:“?????” 不是? 王爷咱们说的是一个事情吗? 这别人好生生的前来大明觐见,企图一睹天朝风貌。 结果这位爷倒好直接打算让别人有来无回,这还不解气,更是企图将别人给亡国灭族。 杀心要不要这么大,要不要这狠? 还有陛下只是让你尽可能解决倭寇袭扰大明沿海之事,可没有说让你直接灭别人国家的啊! 回过神来的几人,下意识看向朱高煦眼神变了变,赶忙出声劝解道: “王爷.” “如此做会不会太过了。” “这般做事.恐有失我大明天朝的风度和威严。” 听了这话,朱高煦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回道: “天朝的威严?风度?” “国之威严,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我们自身的实力,将士们沙场之上拼死拼活挣来的。” “你们当真以为,那些个所谓的附属国,是真心实意的臣服于我大明脚下?” “之后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称臣纳贡、奉大明为宗主国?” 此言一出。 所有人神情一怔,这个问题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下意识张嘴问道: “王爷.此言何意,难道不是吗?” 对于众人的反应,朱高煦不由撇了撇嘴,出声讥讽道: “还不是吗?” “之前的帖木儿帝国.可否向大明称臣纳贡?” “结果呢?” “二十万大军集结,企图攻打大明,难道这些事情诸位就忘记了吗?” “这些个所谓的海外小国、附属国,为何这般心甘情愿,一则是惧于我大明实力,二则是跟着我们大明屁股后面有利可图。” “其他的别说忠心了,怕是连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说着,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封奏章,半眯着眼深深的看了众人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森然的冷意,将奏章递了过去,冷声道: “这是方才间隙时间,本王让下面人收集而来关于倭国使臣的消息。” “细看之后,尔等就会明白本王为何有这般想法,为何要这般做了。” 撒泼打滚,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171.第171章 胆大包天倭寇,盛怒的朱高煦 第171章 胆大包天倭寇,盛怒的朱高煦 待到几人将奏章给传阅了一遍。 饶是这些人算是颇为有涵养的人,亦是脸色不由的变了变,神情不由的凝重了起来。 “王爷.这上面记录的都是真的?” “这些个倭国之人,真的有这般嚣张跋扈?” “居然敢视为我大明律例为无物?” “他们怎么敢的?” 见着一众老脸阴沉无比的众人,朱高煦撇了撇嘴,勾起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道: “难道本王还能够作假欺骗尔等不成?” “骗你们于本王来说,又有何好处?” “一会诸位陪我过去,好好的瞧上一瞧,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对此,诸位可还有异议?” 听着问话,虽然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皆是挂着一副义愤填膺之色,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出声,问道: “王爷.” “此事,难道我等真的不向陛下汇报一番,再做决定吗?” “毕竟牵扯到两个国家要是后面陛下追究起来”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说直白点就是都害怕担责任罢了。 对此,朱高煦双眸不由的眯了眯,原本笑呵呵的脸上神情瞬间一敛,转而一脸阴沉的看向众人,呵斥道: “我真不知道尔等是真傻还是假傻1 “这么多年以来,本王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们不清楚?还是说老头子不清楚?” “我都能够探听到的消息,难道锦衣卫能够不知道,而锦衣卫都知道了,能不把消息传递给老头子?” “既然老头子知道什么情况,且又知道我是什么样性格的情况之下,却还是让我去处理这些事情,其中所蕴涵的深意,难道尔等不清楚?” “真的是蠢的让人发笑” 此言一出。 众人神情微微一怔,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正一脸鄙夷之色,直勾勾盯着自己等人的朱高煦,致使众人脸色微微有些涨红。 短暂的愣神之后,众人回过神来,略显有些尴尬的饶了饶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也总算是明白了朱棣如此不合时宜举动的深意,不由的暗骂自己等人真的是关心则乱。 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都想不到。 朱高煦见状冷冷的瞥了众人一眼,道: “行了1 “一个个就搁这里杵着了,走吧1 “随本王一同去看看这些个倭国使臣,可别让‘这些混球等着急了’。” 后面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跟在朱高煦身后的众人,皆是感受到那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身形不由抖了抖,同时心中默默的为那些个倭国使臣默哀了起来,止不住的感慨: “哎” “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这下好了,陛下不方便出手收拾,落在这位狠人的手中,怕是有的他们受的了。” 不多时。 一行人就已经抵达了安置倭国使臣下榻的驿站之中,结果众人却是被眼前之事给差点惊得下巴掉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驿站外面,乌泱泱的围满了大明的百姓。 而围拢在一起的百姓们则是一脸愤恨的冲着驿站之中,污言秽语、用着极为恶毒的言语破口大骂。 倘若不是门口站着身着盔甲,神情肃然的大明将士手持着长枪站在门口阻拦、守卫、戒备着,以及顾忌大明的律例。      怕是聚拢在一起的百姓,怕是早就一窝蜂的奔着里面冲了进去。 如此情况直接把前来的一行人给彻底惊呆了,皆是愣在了当常 这啥情况啊? 怎么一下驿站门口聚拢了这么多人? 还一个个都是神情激愤,大有一言不合就又动手的趋势? 不过众人都不是傻子,如今驿站之中下榻的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且大家方才也看了朱高煦收集起来的消息,也知道这些个倭国使臣的尿性。 大家心中大概也算是有谱,估摸着怕又是这些不安分、不知礼数尊卑的倭国使臣搞出来的幺蛾子吧! 同时众人心中也是无比的好奇,这些个混蛋究竟又干多么严重出格的事情啊? 居然能够激起民愤,致使这么大明的百姓聚拢在一起。 见着眼前的情况,众人的脸色亦是阴沉快要滴出水来了。 随后,朱高煦双眸之中泛着凌厉的冷意,冲身边跟在的将士挥了挥手,吩咐道: “去。” “看看驿站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有这么多百姓聚集在一起。” 片刻之后,前去探听消息的将士一脸怒容的,恭敬的冲众人行了一礼之后,禀报道: “王爷、诸位大人。” “此事乃是倭国使臣一行人搞出来的。” “之前倭国使臣因住在这里,对于周边的商户.来往的行人..路过的妇人、少女,多有轻薄之言,过激之举。” “不过有着驿站将士的护卫,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也致使了这些人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今日驿站不远处.一家卖烧饼的老翁,其女儿前来给父亲送东西。” 说到这里,将士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狠狠的捏了捏双全,言语中尽是愤概之意,道: “却遇上了这些个混账东西。” “他们见色起意,不仅仅出言调戏,甚至还对少女动起了手。” “卖烧饼的老翁上前去劝阻,不仅仅没有丝毫的效果,这些个混蛋反倒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最后老翁看着苦苦哀求、受欺负的女儿,实在没有了办法。” “举起扁担.本意是想要吓唬这些混蛋,保护自己的女儿.” “结果这些畜生.见状直接拔刀将老翁给砍了!1 “这不.百姓们纷纷围拢,想要为其讨公道。” “这些畜生虽见事不对,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收敛、忌惮,扔下二两银子,还大言不惭的说别人贱命一条…出言嘲讽。” “更过分的则是,扔下银子的同时,还要将少女给掳进驿站。” “之后瞬间就激起了百姓的愤怒,这些混蛋看着一个个愤怒的百姓也是怕了。” “一溜烟的跑回了驿站里躲着。” 听完将士的叙述,朱高煦额头之上瞬间青筋暴起,眼神之中冰冷的杀意几乎凝结成了实质,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 “好啊!好啊1 “强抢民女、当街杀人。” “这些混蛋是在找死,他们是在找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1 说到这里,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不由的眯了眯,远远地看了眼戒备在驿站门口的将士,怒声问道: “发生这些事情之时可否有驿站的护卫或者官员跟着?” “回答我1 撒泼打滚,求月票,求订阅! (本章完) 第172章 欺软怕硬,倭国亲王后廷录 第172章 欺软怕硬,倭国亲王后廷录 “有有有有的。” 探听消息回来的侍卫,神情一肃,小心翼翼的回道。 ‘哼’ 朱高煦一声冷哼,气极反笑道: “好啊!好啊!真的是太好了。” “有人跟着居然还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 恰在此时,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汇聚于此,朝廷驿站的负责人刘明,一路小跑急匆匆在护卫的拥护之下,从驿站之中走了出来,见着眼前一个群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大明百姓,怒声大喝道: “都给我闭嘴1 “你们这些个贱民想要做什么?”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聚集在此,冲击朝廷驿站,你们想要做什么?” 朱高煦见着跪拜在地上,不停叩首的刘明,眼神之中全然都是一副厌恶的神情,冲着身旁的侍卫挥了挥手,道: “来人,给我将这混账东西拿下。” “正好.让他先一步去诏狱好好的感受一下。” “半盏茶时间一过,胆敢有人还敢聚集在此,不论是谁、不论什么原由.全都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后面威胁的言语还未说出口,朱高煦大手一伸,直接一把掐住了刘明的脖子,硬生生的将他躬娄着的身子给提了起来。 而那些之前被恐吓,正欲离开的百姓,见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亦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虽然不知道究竟闹得是何意,不过见着刘明倒霉,被这般对待。 不少人.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 “王爷、诸位大人,咱们里面请。” “本王现在就在这里等着看看半盏茶时间一过,伱是不是要连带本王也一起拿下。” 人群之中的咒骂之声,一时之间也小上了不少。 已然到嘴边的话,犹如被卡住脖子了一般,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都给我散开” 快步来到朱高煦近前的刘明,无比恭敬的行礼,言语中满是献媚道: “微臣.参见汉王爷,诸位大人。” “不知王爷、诸位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将其交由锦衣卫,好好的给我招待他。” “方才他不是扬言,要将这些聚拢的百姓拿下诏狱吗?” 之后,他又冲着一众围在四周未成散去的百姓,大声呵斥道: 说话的同时,他躬娄着身子,伸手指着前方相迎,道: “本官仁慈,可对你们聚拢围困朝廷驿站之事,既往不咎,.倘若你们依旧执迷不悟,就别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聚拢的百姓们后方,一道冷厉的声音徒然炸响开来,怒斥道: “刘大人你好大的威风。” “都给我滚.本官只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 随后,‘啪啪啪’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朱高煦接连几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刘明的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的客气。 “全部以造反之罪论处” “赶紧麻溜给我走” 突如其来传来驳斥、质问的声音,站在高台之上的刘明,脸色瞬间一沉,正欲出声呵斥,同时目光循着声音方向看去,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敢搁这里搅局。 如此威胁的言论,整个驿站之外聚拢的百姓们,刹那之间出现一阵杂乱的躁动,不少人的脸上、神情之中皆是闪过一丝惶恐不安之意。 为今之计,他能够做的就是叩首跪地,请求饶耍 “想要造反吗?” 站在驿站门口,居高临下的刘明将眼前百姓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脸上尽是讥讽、不屑之意,继续道: “还愣着做什么,不想死、且连累一家老小的,就都给我散了” “以造反之罪,所有人不论原由、不论是谁.全都拿下?” “此乃汉王爷以及朝中大臣,倘若冲撞到他们,尔等可知是什么后果。”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刘明给打的愣了在了当场,两边老脸不知不觉之间肿的老高起来,脸上全是鲜红的手指印记,两边嘴角流淌着夹杂着口水和鲜血,随即将其给狠狠扔在地上。 不过就朱高煦现如今的身份,手中的权力对待他这样一個驿站的管事官吏,完全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不过在听到‘本王’两字之时,他身形猛然一震,随着映入眼帘的熟悉身影,以及跟在其身后的众人。 说着,他看向门口守卫的将士,出声吩咐道: “给我算好时间.” 如此举动,直接把守卫在驿站门口的将士给整的愣在了当场,眼神之中下意识闪过一丝惧意。 短暂的愣神片刻之后,刘明回过神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之感,更是升不起半分的怒意,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汉王如此对待于他。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尸位素餐的人,朱高煦也懒得与其浪费口水,连解释都不想与其解释,让其做一个糊涂鬼。 “还不赶紧给我散开不然的话,小心本官命人将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全都拿下诏狱。” 听了这话,之前探听消息后怒不可遏的侍卫,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面露狰狞之色,跨步上前直接将跪拜在地上不停叩首求饶的刘明,手法粗暴的将其给拖了出去。 之前被其恐吓了一番的百姓们,见着刘明冲自己等人冲来,人群之中瞬间骚动了起来,下意识的为其让开了一条道路,丝毫不敢有半分的阻拦。 同时之前脸上趾高气昂、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谄媚的笑容挂在脸上,躬娄着身子冲着快步往朱高煦的位置而去。 一众聚拢在一起的百姓们,一个个的心中也是无比的开心和激动,甚至有不少百姓口中大呼着好。 原来准备离开脚步也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无比好奇的看向朱高煦。 处理刘明之后,朱高煦与一众大臣来到了驿站门口,守卫在门口的将士,吓得赶忙将手中的刀剑给收了起来,躬身行礼的同时,默默的让出一条道来。 ‘哼’ 见着众人这副模样,朱高煦一声冷哼,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问道: “倭国使臣,所有人是否都在驿站之中?”      听着问话,回过神来的将士神情一肃,声音略显有些颤抖,回道: “启启禀王爷。” “在在.都躲在驿站之中。”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怒声道: “去1 “将此次前来大明的倭国使臣,尽速给我全部拿下,带来门口见本王。” “倘若有任何人胆敢反抗,不管什么身份,全都给我杀无赦。” “听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 一众低垂着脑袋的将士们猛然抬起头,直愣愣奔着朱高煦看了过去。 短暂的愣神之后,众人瞬间回过神来,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也总算是明白了朱高煦的立场,以及为何他们的顶头上司刘明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常 感情眼前这位爷,亦是看不惯倭国使臣的做法啊! 想到这里,不少将士伸出舌头舔了舔略显有些干燥的嘴唇,脸上尽是狰狞、残忍的笑意,凝重的心中也是瞬间放松了下来。 要知道,就倭国使臣如此嚣张跋扈、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早就看那些个混蛋不爽了。 不过碍于自身身份,顾忌对方的身份,又有着刘明在上面强压着。 让他们这些人敢怒不敢言,如若不然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 之后这些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噌的一声抽出手中的大刀,一脸兴奋无比奔着驿站之中而去。 如今终于不用再忍了,他们这些人也不用再受那些混蛋的鸟气。 同时也可以好好的出一出,这些天以来憋在心里的恶气了。 站在旁边一直观察着众人一举一动的朱高煦,见着冲进去的将士脸上露出的神情,知道这些个将士怕也是忍倭国使臣久矣,亦不是心甘情愿的做其走狗,怕也是身为小人物,官大一级压死人,敢怒不敢言。 随即,他也知道这些将士的无奈、尴尬,看向这些人的目光之中冷意也是消散了不少。 驿站庭院深处的房间之中。 倭国使臣此次的负责人,后廷录倭国皇室亲王,正在大发雷霆,砰砰砰的乱砸一通,口中更是大骂道: “八嘎1 “这些大明贱民.” “不就是杀了一个贱民吗?” “我又不是没有给钱,至于那个贱婢少女,能够被我看上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这些个该死的贱民,居然敢围攻我、居然敢对我不利。” “我好歹是.倭国的皇室宗亲.” “待到见到大明皇帝.我必定要好生的说说这些个贱民” 恰在这时,异变突起。 庭院门口处,负责守卫戒备的倭国侍卫凄厉的惨叫之声响起,几道人影遭受巨力,犹如断线的风筝从门外飞了进来,身体重重的砸在石板之上,昏死了过去。 之后,身着盔甲的大明将士紧随其后,从庭院外冲了进来,半眯着双眸之中满是狰狞之色,阴翳着脸庞直勾勾的盯着正乱砸一通发泄怒火的倭国皇室后廷录。 而原本处于暴怒的后廷录,听着自己手下的惨叫之声,亦是瞬间收声身形徒然一颤,脸上尽是惶恐之意,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下意识的以为是不是聚拢在门口的大明百姓冲了进来。 不过短暂的愣神之后也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认出了冲进来的人不是大明百姓,而是这段时间以来负责戒备、守卫驿站的将士。 随即,后廷录原本提起的心放松了下来,脸上的惶恐之意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怒意,对着冲进来的大明将士怒声呵斥,道: “八嘎.” “混账东西.你们想要做什么?” “为何打伤我的护卫,你们是想要造反吗?” “我可是倭国皇室亲王” “敢这般没规矩,小心我届时见到你们陛下,狠狠参你们一本。” “都给我滚出去,滚.” 众人听着后廷录叽里呱啦的一通威胁、恐吓,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玩味狰狞的笑意,如同看待傻子一般的看向他,心中不禁怒骂道: “蠢货1 “真的是蠢的可以。” 居然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威胁他们这些人,真的是不怕死啊! 要是之前的话,他们这些人还真的害怕,不敢与之为敌,敢怒不敢言,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毕竟后廷录蠢是蠢了一些,但别人好歹顶着倭国亲王的名头,虽然倭国是大明的附属国,饶是如此别人的身份比起他们这些将士来说,也是难以企及,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是为何之前将士们早就看不惯后廷录为首的倭国使臣,却迟迟不敢动手,时不时的要给这些人擦屁股的原因。 但现在不一样了,之前的顶头上司被汉王也打下了锦衣卫的诏狱,而缉拿倭国使臣又是汉王亲口给他们下达的命令。 如此他们就则就没有了丝毫的顾虑、顾忌,直接将后廷录的威胁、恐吓之言当成了耳旁风。 将士们没有丝毫的犹豫,上前直接上手将手中的大刀架到了口中正骂着粗鄙之言的后廷录脖子上。 感受着刀锋之上传来的刺骨冷意,后廷录脖子上爬满了鸡皮疙瘩,正骂的起劲、说着威胁言语的嘴,老老实实的闭上,不敢再说半分言语,不过望向一众将士的目光之中却满是怨毒之色。 ‘啪’ 其中一个将士,见着他这副模样,也是来了脾气,反手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恶狠狠道: “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信不信我把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说着,又是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怒骂道: “给我老实点.跟我们走1 之后,众人刀架在其不脖子上,推搡着后廷录往庭院外走去。 而方才被他们打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倭国人也没能拉下,被将士伸手拽着头发、手、或者脚,粗暴的拖着往驿站门口走去,不少昏死过去的倭国人吃痛醒了过来。 一时之间整个驿站之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本章完) 第173章 二两银子一条命,价格不是你们定的 第173章 二两银子一条命,价格不是你们定的吗? 不多时。 入内的将士拖着倭国使臣,出现在驿站门口。 之后,他们将一行倭国之人,狠狠的摔在地上,冲着朱高煦躬身行礼禀报道: “启禀王爷。” “倭国使臣尽数被拿下,全都在这里,都是活口。” 朱高煦见着被扔在地上的倭国人,冲着行礼的将士们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徒然一变,声音亦是低沉了起来,沉声道: “尔等.身为大明将士。” “眼见蛮夷、外族欺辱我大明百姓,却对此视而不见,坐视不理。” “虽因上司强压、敢怒不敢言。”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被连抽了几巴掌的后廷录,听着朱高煦的问话,见着其穿着也瞬间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神情之中满是惶恐之意,焦急出声道: “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都给我滚吧1 说话之前都不知道动动脑子吗? 什么屁话都敢往外面放? 这到底要多蠢,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察言观色吗? 就一个倭国这样的一個弹丸小国,大明的附属国,究竟是什么给他的错觉,才能够说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来。 “喔?” “再说.虽然失手杀了他,我又不是没有赔偿。” 还影响两国的关系,想想你自己国家的实力,你配吗? 想到这里,朱高煦气极反笑,道: “当街调戏民女不说,居然还敢当街行凶?” 贱民? 赔偿? “自己去军中各领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谁叫那个贱民居然敢手持凶器,向我动手,我不过是下意识动手反击而已。” “我就是就是一时失手。” “听说你这段时间,在我大明地界很是狂妄?” “我可是足足出了二两银子赔偿” “难道王爷要为了一个贱民,影响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汉王爷” 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听了这话,朱高煦一脸一沉的看向他,如此不要的脸、且狂妄的话语,这混蛋是怎么说出口的? 面对汉王朱高煦的指责和怒骂,驿站守卫不敢有半分为自己辩解的想法,脸上尽是羞愧之意,默默的低下头行了一礼,告罪之后转身离开。 二两银子? “你就是倭国亲王后廷录?” 待到众人离开,朱高煦转而将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一众倭国使臣身上,伸手一把抓起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倭国亲王后廷录,‘啪啪’反手就是给其好几个耳光,怒声问道: “一条人命就值二两银子是吗?” 说罢,他转而看向躺在地上的其他倭国人,嘴角之处闪过一丝冷意,伸手‘噌’的一声抽出侍卫跨在腰间的大刀。 跟随着朱高煦一同前来夏元吉、杨士奇、宋礼等人,见着他拔刀,皆是被直接吓了一跳,赶忙出声劝解: “王爷.不可” 话音未落,朱高煦手持着冷厉的大刀,瞬间举了起来冰冷的刀锋,直指说话的夏元吉等人,大喝道: “都给我闭嘴1 说着,他伸手从怀中掏出,监国金龙令牌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 “尔等可认得此物?” 下一刻,所有人见着朱高煦手中的金色令牌,及上面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下意识神情一肃,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跪拜了下去。 “臣恭请圣安1      看着跪拜在地上的众人,朱高煦晃了晃手中令牌,沉声问道: “尔等还要阻拦我吗?” 夏元吉等人:“.” 这还敢阻拦个屁啊! 你这‘如朕亲临’的金龙令牌都拿出来。 见金龙令牌,如见皇帝,可不是说着好听,说着好玩的。 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阻拦啊! 真要是阻拦了,这怕不是要被按上一个藐视皇帝之罪。 这等罪责,可不是他们愿意承受的。 又是为明明就犯了罪的倭国使臣,且倭国这些人本来让他们这些人也很不爽,完全就不值当。 方才出言制止,只不过是出于本能,同时出于政治角度考虑。 见众人无话,朱高煦也懒得搭理他们,‘呵呵’一声冷笑,之后直接来到躺在地上的倭国人旁边。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一丝丝顾忌。 其动作可谓是相当的丝滑,挥刀恶狠狠的冲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其中一名倭国人脖子划拉了过去。 噗. 一道沉闷之声响起,倭国人小麦色的脖颈处呈现出一道白线,慢慢的白线的从中间裂开,伴随着鲜血慢慢的从里面渗透出来,片刻之后血如泉涌。 回过神来的倭国人,双眼瞪得老大,瞳孔之中满是惊恐之色,双手皆尽全力的想要捂住渗血的脖颈处,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随着张口的瞬间,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出来,口中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一旁原本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痛苦呻吟的倭国人,已然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疼痛,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恐惧之意,身体下意识的奔着后面爆退,企图和朱高煦拉开距离。 而方才与朱高煦争辩的后廷录亲王,见到眼前的情况亦是无比恐惧、紧跟着身形暴退,伸手指着朱高煦,声音略带颤抖,道: “汉王.” “你疯了你疯了,你知道伱在做什么?” “你怎么敢这般无故袭杀,我们这些使臣人员。” “如此对待我们.难道就不怕引起两国之间的大战吗?” “我要见大明陛下” “我要告你.”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疑惑、好奇、戏虐的看了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略显有些干燥的嘴唇,咧着嘴一脸笑呵呵,道: “喔?” “你说杀人啊?” “没事.杀完人不是赔偿二两银子就可以了吗?” “何来的引起大战的说法?”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二两碎银子,直接扔在已经断气的那名倭国人身上,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继续道: “这个价格可是你们倭国人自己定的.不是吗?” “嗯本王觉得这个价格很公道、、很是合理、且童叟无欺。” “呐你们看.他的买命钱,我也给了不是吗?” 之后,他缓缓抬起头,冲着相互搀扶站在远处,神情警惕、一脸愤怒盯着他的倭国使臣,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出来,在手中掂量了一番扔在地上,嘴角微微上扬‘嘿嘿’一笑,指着地上的袋子,道: “这袋子里保守估计,不低于五十两银子,多的银两就当我赠送给你们的。” “不用担心.倘若你们都死完了,我会让人将你们尸体和银两,一起打包给你们倭国送回去。” “是不是特别贴心?” “如此,你们谁先来赴死.” (本章完) 第174章 杀人,犹如恶魔的少女 第174章 杀人,犹如恶魔的少女 如此回答。 夏元吉等人沉默了。 倭国使臣傻眼了。 围观的百姓愣神了。 震整个驿站里里外外的所有人膛目结舌,一脸懵逼的看向持刀的朱高煦。 艹! 尽是不约而同的在心中爆起了粗口。 说的好有道理啊! 一时之间让人完全挑不出半点理来。 短暂的愣神,片刻之后围观的大明百姓瞬间欢呼了起来,兴奋的大喊大叫道: “好好好好.” “汉王爷说的好1 随着排山倒海的叫好之声响起,愣神之中的倭国使团的人回过神来。 同时台下围观之前还为朱高煦此举喝彩的百姓们,一个个脸色亦是变的无比难看,心中亦是愤愤不平,怎么都没想到当朝的汉王爷居然是这个德性。 “嗯1 “汉王.” 当然这事有人失望自然就有人高兴,太子的将士拥护者杨士奇,见着朱高煦这般作态此时此刻心中可谓是乐开了花,脑海之中不禁幻想着此事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同时夏元吉等人的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丝失望之意,腹诽道: “什么二两银子一条命?” “行了,行了1 “强词夺理、妥妥的强词夺理。” “再这般说下去,本王都要不好意思,都要脸红了。” 特别看着朱高煦那一脸享受的模样,不少人的目光之中,甚至隐隐闪过一丝鄙夷、觉得丢人现眼。 眼前的汉王爷会因此遭受怎么样的责罚,陛下会何等的盛怒。 “丢人现眼的玩意,把大明天朝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一条人命二两银子,倭国人自己定下来的价格。” 站在一旁的夏元吉等人,看着两方人马这副模样。 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神情激动,各持己见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不过言语之中尽数都是对倭国人的憎恨、敌视。 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复杂目光,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缓缓睁开双眼,冲着还滔滔不绝夸赞、歌颂他的倭国使团压了压手,道: “别夸赞、歌颂本王了。” 千穿万穿,唯有马匹不穿。 众人下意识的看了看欢呼的百姓、又看了看朱高煦手中的冷锋、及随手扔在地上的钱袋子,眼神之中全然尽是恐惧、愤恨、忐忑。 此言一出。 一时之间这些个倭国使团简直是搜肠刮肚,将反正只要是算的上赞美、歌颂的言语、成语,全部一股脑的都用了出来。 “说的有道,非常有道理。” “汉王啊!汉王1 倭国使团的所有人真的是被吓到了,胆寒了害怕了。 “哈哈哈” “结果.这些个倭国使团几声不要脸的恭维、歌颂、赞美,就瞬间歇鼓了。” “汉王爷英明神武明察秋毫” “你这就是借机偷换概念,企图混淆视听。” “确实.百姓断然是没办法与悉心培养的精兵强将相提并论。” “将这些混账东西、畜生、统统杀光.我们大伙都愿意出钱、分担。” “果然是武将心思,臭丘八的性格,难堪大用、难登大雅之堂。” 听了这话,朱高煦咧着嘴笑了起来,脸上尽是玩味之意,突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点了点头应道: 一個敢赞美、歌颂,一个则敢全然接受,他们的神情顿时变的精彩至极。 倭国人神情微微一怔,不由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生怕朱高煦反悔、亦怕在激怒眼前的疯子,着急忙慌的开口感恩,出声恭维道: “是是是” “我们不服.不服” “方才还口中说的大义凛然,斩钉截铁的。” 见着众人这副模样,听着他们说着赞美的话语,朱高煦微微眯了眯眼睛,脸上全然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也停下了向前逼去的脚步。 倭国使团:“………” “这等贱民如何能够与我们倭国勇士相提并论。” “投入的培养资源都不一样。” 你还知道啊? 再夸下去,别说你脸红了。 他们这些人也是已经快找不词了。 真要是那样,才真的是尴尬了。 之后,朱高煦顿了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幽幽开口道: “就冲你们这拍马屁的本事着实今日让本王很是开心、舒心。” “之前说的二两银子一条命,也确实不合理。” “如此本王算是投桃报李,看在你们这般卖力歌颂、称赞本王的份上。” “一条人命.本王就不按二两算了。” “一条人命给你们按十两算。” “好不错不错,就这般说定了。” 啊? 什么玩意? 倭国使团顿时傻眼了、坐蜡,直接愣在了当常 我们之前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谁管你是二两银子也好,十两银子也罢! 谁稀罕你的臭钱啊! 我们要的是活命,没人想死,更没人愿意要伱所谓的买命钱。 再说了,你看看我们这些人,有谁像是缺钱的主? 搞得他们这些人像是穷要饭的一般。 他们的命可没有那么贱,用几两、十几两银子就可以衡量的。 如此言论,致使他们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神情略显焦急,语无伦次的大声道: “不不不……不是1 “王爷…” “我等…我等不是…” 话还未说完,只见朱高煦原本挂着淡淡的笑容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阴沉、冷意,声音亦是变的低沉、森然冷厉了起来,道: “闭嘴1 “你们什么意思?” “十两银子还不知足?” “我告诉你们。” “这已经是本王能够给的最高价,足足在你们设定的价格之上,给整整的翻了五倍,本王的银两也是辛苦的来,尔等可切莫不要不知好歹,不知足,适可而止。” “不然…将本王给惹怒了,我可就只按二两银子给你算了。” 斩钉截铁的言语。 麻了!      彻底麻瓜了! 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倭国使团都快急疯了,急得不停打转,张嘴极力为自己辩解,自己不需要钱,不缺钱,想保命。 何奈此时此刻的朱高煦,对于倭国使团的言语、狡辩,其脸上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如同耳聋了、选择性失聪一般,咧着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一脸笑呵呵看着他们,问道: “尔等是自己过来,还是我上大明将士抓你们过来?” “倘若自己主动过来就是十两银子买命钱喔1 “如果让大明将士帮忙,可就只有二两银子买命钱咯。” “毕竟都知道…出力、帮忙了肯定要发赏钱、工钱的对吧?” “肯定不可能白帮忙的1 这般言语。 别说倭国使团了,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汉王爷这哪里是想要放过这些作恶多端的倭国人,摆明了就是故意逗这些个混蛋玩,故意恶心他们所有人呢。 不过看似是恶心人,却也让倭国人没有话说。 毕竟你自己定的一条人命的价格,之后又说百姓不能够跟官员、将士相比较。 如此汉王直接把价格在原有的基础上,硬生生的直接往上翻了五倍。 还说什么? 反正是里子面子都给够了。 丝毫没有落了大明天朝的威严,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还尽显了威严、大气。 片刻之后,朱高煦见倭国人没有丝毫的动静,口中污言秽语大骂不止,转而向一旁的随行侍卫递去一个眼神。 收到命令的侍卫,脸上尽是狰狞的笑容,狠狠的搓了搓手,咧着嘴笑呵呵的奔着倭国使团位置而去,口中还不时嘟嚷着: “来来来”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反抗,不然的话我下手可没什么轻重的。” 不多时。 聚拢在一起,萎缩成团的倭国使团之中的人,除去此次使团真正管事的后廷录和大路边山两人之外,所有的倭国人全都给将士们给扭送到了朱高煦的面前。 见着眼前的被将士们狠狠按来跪在地上的数十人,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手中的大刀正欲提起来,挥刀而下奔着这些人砍去。 “等等.” “王爷刀下留人。” 恰在这时,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关盯着高台之上一举一动的下方百姓之中,响起了一道略到哭腔、且愤怒、愤概的声音。 嗯? 突如其来的变故,朱高煦本欲挥下的大刀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之中,半眯着双眸好奇的奔着人群之中发出声响的位置看了过去,想要看看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账东西,敢这个时候出来阻拦他。 不过随着映入眼里的身影,一个芳龄只有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女,与此同时挡在少女身前的百姓,亦是自觉的为其让出一条路来。 正当朱高煦疑惑眼前少女究竟是谁,有着什么样身份,敢这个时候出来阻拦自己之时。 护卫在朱高煦身前的侍卫,在其耳边轻声低语道: “王爷.” “此女就是之前险些被倭国人强行拖入驿站的人,且之前死的老翁亦是她的父亲。” 听了这话,朱高煦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下意识眯了眯双眸,脸上满是疑惑之意,看向少女问道: “姑娘?” “你与你父亲为此次受迫害之人。” “如今你却出声阻拦.难道你是打算放了这些个混账东西吗?” 闻言,感受到一众汇聚在自己身上质疑的目光,少女顿时有些傻眼,随即疯狂的摇晃着脑袋,后脑勺绑着的马尾辫,被甩得像挥舞的鞭子一般,言语之中全是焦急之意,回道: “启禀汉王爷。” “民女.巴不得将这些个混蛋除之而后快,吃他们肉、喝他们血,怎么可能放了他们。” “只不过只不过.民女想要亲自动手手刃贼人替父报仇。” “恳请王爷恩准。” 说罢。 她直接跪拜了下去,叩首恳求。 得勒。 还以为眼前少女要搞什么幺蛾子,又有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出来阻拦他。 感情别人是想要亲自动手替父报仇。 闻言,朱高煦看向少女的目光也变的柔和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反问道: “你确定?” “杀人可比不得平时杀鸡.” 跪在地上的少女,没有丝毫的多言,口中全然嘟嚷着:“恳请王爷成全。” 对此,朱高煦亦不再做过多的劝解,微微颌了颌首,道: “行1 “今日本王就依你。” 随即,他将手中的大刀递给侍卫,之后侍卫将刀交给了少女。 叩首在地上的少女,看着放在自己面前明晃晃的冷风,再次重重的叩首了一下,伸手捡起放在自己面前的大刀,杵着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其脸上、眼神尽是愤怒、坚定、冷厉之意,一步一步坚定的奔着被侍卫们按在地上,还不时挣扎着、大骂着的倭国人走了过去。 噗. 刹那之间手起刀落,少女挥动着手中的利刃奔着倭国人脖颈处狠狠的砍了下去。 不过相较于朱高煦的干净利落,眼前的少女由于没有什么经验,挥砍过去的没入脖颈之中,不仅仅卡在了里面,亦如此粗暴举动致使鲜血四溅,少女身前的衣衫瞬间被喷洒出来的鲜血侵蚀,帮忙扣人的侍卫身上也被溅满。 如此场面可谓是血腥不已,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火光电石间的变故,少女小脸微微一白,一张小嘴瞬间鼓了起来,全然一副作呕姿态,之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虽作呕吐了,少女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布满血丝的双眸之中全是坚定之意。 嘎吱… 她用力将卡在倭国人脖颈中的大刀给拔了出来,鲜血喷洒在她稚嫩的脸颊上,有犹如地狱归来的恶魔一般。 转而奔着下一个倭国人动手,没有丝毫的含糊。 每一个人倭国人,她全都是以这般血腥的手段将其杀死。 待到将被按压在地上的倭国人全都解决,她身上的衣袍已然被血水全部侵蚀,犹如一个血人,不时有些血滴从她衣角处滑落。 之后她将目光看向躲在最后面的亲王后廷录和大路边山二人身上,又看了看朱高煦。 蜷缩在角落的二人,感受到少女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顿时被吓的寒蝉若禁,裤裆处不知何时流淌出黄色液体。 朱高煦则是哑然失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这二人得留他们一命,本王还有用处。”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此事不就因管不住裤裆里玩意造成的吗?” “就将他俩作恶的玩意,搅碎吧…” “待到二人没了用处…本王命人通知你来手刃可好?” 此言一出。 少女躬身杵着大刀跪拜了下去,无比郑重开口道: “谢谢王爷1 碍 碍… 片刻之后,两道凄厉的惨叫之声回荡在这片天空之上。 随着惨叫之声响起,场中的众人微微有些发白,身形一震下意识紧了紧双腿,不由得夹了夹裤子以及里面的东西。 (本章完) 第175章 坑挖好了,别人不跳 第175章 坑挖好了,别人不跳 嗒嗒嗒. 恰在这时,收到朱高煦口谕的锦衣卫,则是在赵王朱高燧的带领之下,快步来到现常 见着眼前的一切,以及在躺在地上双手捧着下体痛苦哀嚎倭寇亲王两人,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看向朱高煦、又看了看手中拿着大刀杵着跪在地上的少女,出声问道: “老二” “你这又究竟是闹得哪一出啊?” “倭寇使团人都快被你给全歼了.” 对于问话,朱高煦并未第一时间接他这茬话,而是俯下身子伸手轻轻的将浑身滴答着血迹的少女给扶了起来,从怀中摸出几粒金豆子塞与她的手中,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 “行了。” “你父亲的仇怨也报的差不多了。” “拿着这些个钱,回去将你父亲好生的安葬好,让他入土为安吧1 朱高煦也懒得与老三这个混球在这些事情上面鬼扯浪费时间,转而看向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倭国亲王两人,沉声道: “老三” 不过在迎上朱高煦那双毋庸置疑的眼眸之后,到嘴边的话也收了回去,之后不顾朱高煦的阻拦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之后,将手中的大刀交还之后,拖着娇弱的身躯,转身往台下走去。 “看上哪个小姑娘了?” “听说你们锦衣卫审人是一把好手,且治疗伤患的本事也不差。” “而小姑娘这骨子狠辣劲”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你这么编排自己哥哥的吗?” “还真的别说,方才那个小姑娘长的还真的蛮俊俏的。” “老二” “我看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不俊俏的话,也不至于让这些个倭国人大街上都差点强掳人了。” 话音未落,朱高煦回过神来,见着老三越说越离谱的话语,‘啪’的一声反手一个大逼斗甩在其后脑勺,出声呵斥道: “老三,闭上你的臭嘴吧1 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见着向自己等人一步步走来的少女,闻着近在咫尺鼻息间飘荡的血腥味,想着眼前少女方才的狠辣、决绝之意,以及倭国亲王的遭遇。 “正好嫂子带着一大家子去了云南封地之中,你一个人在应天府孤零零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不将方才那個小姑娘给收了?” 起身的少女,看着手中被硬塞在手中的几粒金豆子,又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一脸和蔼可亲的汉王,本欲作势就要还回去,且还想要说些什么。 一众从头看到尾的百姓、特别是男人,不由的紧了紧双腿,默默的往两边靠了靠,为其让出一条可供通行的道路来。 “那活着的两人,就交给伱了。” 就在这时,站在其一旁的赵王爷,看着他这副表情,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笑呵呵的调侃道: 见着消失在人群尽头的少女,朱高煦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说罢。 “将这两人带下去,别让他们死了。” “尽可能的将此时,倭国具体的局势.反正只要是两人所只要的东西,让他们全都给我吐出来。” “要是没审出来,人就死了老三后果你懂的.” 朱高燧:“??????” 哈? 什么玩意? 让我把这两个混蛋的命给吊着、审问? 你这混蛋哪里听说锦衣卫疗伤本事一流了,谁瞎胡说的啊? 朝中谁人不知道,我锦衣卫有进没出的? 怎么就传出了医术一绝了? 你要说杀人、查人本事一绝完全没毛病,但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赵王作势就要出声拒绝,想要为自己辩驳上几句,不过随之而来的则是见着朱高煦手中明晃晃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的金龙令牌。      已经到嘴边的话,不得不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可把朱高燧给憋得够呛。 却也只能够捏着鼻子认了。 谁叫老二这混蛋把金龙令牌都拿出来了呢? 随即,他很是无语伸手指了指朱高煦,咬牙切齿道: “得勒!老二,算你狠1 之后,朱高燧伸手冲身边锦衣卫挥了挥手,大声呵斥道: “一个个都是死人吗?” “还愣着做什么?” “在等.这些混蛋就真的没救了,真的死” 话音刚落,几名锦衣卫快速上前,将地上苦痛哀嚎的两人给直接拖走。 待到倭国亲王被拖走,场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朱高燧像是想到了什么,眯了眯双眸,脸上带着一丝惊疑不定之意,下意识出声问道: “老二” “方才听说.难道你真的打算对倭国动手不成?” 听着问话,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笑呵呵的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冲其眨了眨双眼,回道: “你猜啊1 朱高燧:“.” 我猜? 我猜你妹啊! 不对,.这样骂貌似,也是在骂自己。 想到这里,他半眯着双眸,恶狠狠的冲朱高煦翻了翻白眼,也知道甭想在其嘴上听到什么真话。 随即,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简单的告知了一声,冲随行而来的夏元吉几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转身消失在街道尽头。 见着离开的锦衣卫,朱高煦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夏元吉等人,眯了眯双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诸位大人.” “戏咱们也唱完了,看完了。” “诸位可还有何异议、或者想说的话没有?” “如若没有.那我等就各回各家咯.” 听着问话,愣神看戏的夏元吉等人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回道: “回王爷。” “我等没有任何异议.” “臣等告退。” 之后,几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亦是转身快步的离开。 待到众人离开,朱高煦深深的吸了口气,扭动了几下略显有些僵硬的脖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二楼之上,一个半开着的窗户瞥了一眼,咧了咧嘴冲那个位置笑了笑,低声喃喃道: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好人.圣人,今日居然躲在暗处看热闹。” “尽然不出来劝解、安抚.说说话。” “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聪明啊1 “挖的坑被你看穿了.” (本章完) 第176章 相互猜忌,谁是幕后之人 第176章 相互猜忌,谁是幕后之人 宫中。 御书房内。 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低垂着脑海不停的讲述着方才驿站中朱高煦所作的一切事情。 咚咚咚. 永乐大帝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右手富有节奏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脸上神情不时变幻。 半响之后,他双眸猛然睁开,转而看向跪在下方的纪纲,神情变的无比凝重,出声问道: “此事.” “你说太子爷也在场?” “老大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听着问话,纪纲神情一肃,思索了片刻之后,幽幽开口道: 叩首告罪的同时,纪纲的心里也是暗暗的叫苦啊! 都说锦衣卫的耳目遍布天下,可这连着两次,一次是在汉王整治贪腐之风时吃了亏,第二次则是现如今的太子爷这里。 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将自己手中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禀报上来。 “回陛下1 “如今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毕竟老老实实交代.眼前这位爷肯定不会不信任他,一旦有隐瞒那他这個位置怕就坐到头了。 “看来都不是什么实诚的老实玩意啊1 “可明白?” 片刻之后,整个御书房内安静了下来,只有朱棣不时敲击着桌面的声音、及其厚重的呼吸声不时响起。 “传我口谕…让太子爷,明日也称病不准上朝。” “退下吧1 “同时,让下面的人准备一下,明日朕偶感风寒不上朝,汉王监国替之。” 言罢。 见状,朱棣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行了,免礼1 如此言语,未见呵斥、问责之声,纪纲不免暗自长长的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密布的冷汗,赶忙应道: “诺1 就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内心真正想法来说,他是真的不想挑明这个问题的,因为这样真的会显得他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很无能。 “且实力隐藏的都够深的啊1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声音突然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太子爷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刻意隐瞒、知情不报,可是妥妥的欺君之罪,要杀头、带上九族一起见阎王的。 “至于老二算了明日上朝的时候再告知他。” 但这样的问题,他又不得不说清楚。 “朕知道了。” 看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朱棣眯了眯双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出声道: 一旦他失势了,没了皇帝的支持、作为他的后台的话。 这两位神鬼莫测的手段。 让他真的找不到两位爷究竟是何人给他们的消息,又隐藏着何种手段在暗处。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轻声低语: “有意思…有意思。” 毕竟一个太子、一个汉王两人都有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眼线,而身为两人的父亲、又是大明的实际统治者,鬼知道朱棣有没有别的眼线。 他直了直身子,冲着紧闭的大门外大喝道: “来人。” “老大、老二?” “行啊1 就算皇帝不收拾他,这些年被他得罪的人,怕都会一拥而上将他给撕得粉碎,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微臣无能.不知道太子殿下从何处得来消息。” 收到命令,奴婢赶忙开口应道: “诺1 “彼此挖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所以饶是知道说了,可能会被呵斥、认为无能。 纪纲顿时傻眼,脸色瞬间微微有些发白,直接跪拜了下去,身体止不住颤抖,叩首告罪道: “恳请陛下责罚。”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纪纲看了良久,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破天荒的没有出声呵斥,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1 嗒嗒嗒… “太子殿下,比汉王爷晚到半盏茶时间。” “你可清楚?” 片刻之后宦官急匆匆的推门走了进来,见着正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作势就要跪拜下去行礼。 “既然如此这把火我就再给你们烧旺一些。” “看看你们这些个混球,手中藏着些什么底牌。” “一起好好的玩玩” 与此同时。 汉王府邸之中。 朱高煦坐在凉亭之中,不时浅啄捧在双手中的热茶,瞳孔之中的双眸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朱高煦的思绪,老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快步来到近前行了一礼,幽幽开口道: “奴婢参见王爷。” 见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听着熟悉的声音,朱高煦回过神来,伸手轻轻的冲其摆了摆,道: “免礼。” “今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那一对父女的身份可否有异常?” “这中间是否人有横插一脚?” 倒不是朱高煦生性多疑,主要是身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不多想上几分。 倭国人虽然来大明之后嚣张无比,当街调戏少女、美妇人之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貌似还从来没有见他们动手伤过人,更别说杀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且每次倭国这些个混蛋出行,又会有驿站的侍卫跟随。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怎么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且还把事情给闹得那么大。 而恰巧就是这般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恰恰就在他要去驿站的前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倭国人确确实实就当街杀人了,不仅仅如此还引起了民愤、民怨、民怒,致使整个朝廷驿站都被围困了起来。 场面一度稍有一个处理不慎,就会出现暴动的情况。 且少女复仇的时候,那样的神情、状态、动作,亦是让他无的震撼。      做出的事情,也完全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杀了那么多人,虽有作呕、呕吐等正常生理反应,但心性确实让人难免升起些许怀疑。 要知道.这等心性,可是连许多男人都无法办到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聚集在一起,如何能够让他不多想几分? 所以.朱高煦第一时间就让老何去探查一番,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人在搞鬼。 听着问话,老何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幽幽开口回道: “回王爷。” “那对父女的身份倒是没有任何问题,确确实实的是应天府的常住百姓,少女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留下病根不到一年就死了,这些年一直是老翁拉扯少女长大,父女两相依为命。” “老翁的话这些年也一直,是靠卖烧饼维持生计,少女则是操持家务没事接一些针线活。”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亦是突然变的无比凝重,声音亦变得低声了起来,继续道: “但老翁正常出摊位置却不是在今日事发的那一条街道,而是在相邻的另一条街道上面。” “今日貌似有人.给了老翁二十个铜板,说占用老翁往日的位置一天,想与之兑换一下,让老翁将摊位搬到了驿站的那条街道之上。” “少女就是因老翁搬动摊位前来帮父亲的忙,之后被倭国人给盯上调戏,最后酿造出了王爷所看到的这一副惨剧。” “而在出事之后,与出钱占用老翁摊位的人,则消失不见了踪迹,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且老翁之前的摊位.奴婢也找人问了,今日压根就空着的,没有任何用过分毫” “不出意外的话.这背后肯定有人在中间搅动浑水,在中间算计王爷。” 说罢! 老何看着陷入沉思主子,默默的低下了头,未在多言半分。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脸上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 “少女的身边,留几个我们的人手在。” “消失的出钱换位置之人,要么被灭口,要么就还活着,影藏了起来。” “倘若少女见过换位置那人或者知道一些什么的话,整不好出手之人为了稳妥起见,肯定会借机灭口。” “这也算一个打开缺口的机会,稍微留神一些,弄不好我们可以借机看看幕后之人是谁。” 老何微微躬了躬身子,出声应道: “王爷放心。” “在少女离开驿站的时候,老奴就已经派了几人跟着她了。” “都是些坐下的好手,倘若真的有人出手,断然不会让他们跑掉。” 这般回答,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 “不错,不错。” “老何你办事,总是这般妥当。” “本王很是欣慰啊1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微微一肃,脸色微微一沉,问道: “老何,你与锦衣卫、老大、老三坐下的人有人都有交过手。” “对彼此也都异常的熟悉,你觉得此事应该是出自谁人的手笔?” “谁在中间穿插搞事情?” “为何这般做,所得利益又究竟是为何?” “可有猜测或者怀疑的对象?” 此言一出。 场中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安静了起来,老何眉头紧锁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朱高煦一眼,陷入了沉思之中,默默的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倒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身处于他这个位置。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老何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毕竟这个问题牵扯到皇帝、太子爷,都是眼前主子的父君、亲兄弟。 别人打生打死,别人都是一家人。 哪里是一个奴婢可以肆意评价主子一家人的? 这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如此唯有沉默不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半眯着双眸的朱高煦,见着陷入沉默、低垂着脑袋的老何,也瞬间明白他心中的顾虑、担忧,随即笑了笑,道: “行了1 “既然话是本王问的,此事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此事本王恕你无罪。” “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呼. 听了这话,过了许久之后,老何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脸上的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王爷.” “恕老奴冒昧就此事现如今的发展而言,到不时老奴故意隐瞒或者不想说。” “而是现在眼下局势,事情的发展来看,老奴真的不敢确定究竟是哪方人马所为。” “因少女的身边,此时此刻不仅仅有我们的人,更有陛下和太子的人在,像也是想要找隐藏在背后的人一般。” “以至于老奴也是很迷糊,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回答王爷这个问题。” 嗯? 老大、老头子也安排有人跟在少女身边,企图寻找隐藏在背后的人? 这这这到底闹的是什么东西,什么操作? 难道此事真的不是两人动手,借机给他下套子,难道此事还有另一方势力插足在里面不成? 老大、老头子都有人在,唯独没有老三的人在? 难道此事是朱高燧一手策划的,打算火中取栗? 问题是老三有这个脑子吗? 这混蛋的性格,耍耍小聪明、玩玩小伎俩还行,要是真的论起算计、谋划来的话,肯定不可能有这个脑子,能够将事情给办的这般天衣无缝。 且此事牵扯到老头子、老大、我、想来老三这家伙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里面搅局吧! 当然也不排除老三真的突然开窍了。 不过也不排除某些人做了这样的事情,故意跟他这里贼喊捉贼,玩一手欲擒故纵。 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本王知道了。” “没什么事情,就暂且退下吧1 “倘若有任何变故,第一时间前来禀报。” 老何神情一肃,微微躬了躬身子,快步退了出去。 见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朱高煦眯了眯双眸,眼中满是玩味之意,低声喃喃道: “倘若此事真不是老头子,老大或者老三的手笔。” “真不是他们贼喊捉贼,又究竟是哪路牛鬼蛇神有这样的实力,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 “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本章完) 第177章 初次主持朝政 就被弹劾 第177章 初次主持朝政 就被弹劾 翌日,早朝。 昨日倭国使臣之事,已然传遍了整个应天府。 文官与武将功勋老老实实的站立在两边,偶尔有着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目光不时瞟向站在前方的朱高煦。 而原本之前,不管什么情况从来不曾有过缺席的太子爷,今日居然称病不上朝。 也正是因为如此,场中的气氛变的无比诡异。 一时之间让不禁浮想联翩,相较于不少人的好奇,同时也有那么一小撮人,正用异样不善的目光看向朱高煦。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道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原本议论、嘈杂的大殿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众朝臣的神情也是变的无比庄严、郑重,收起了原本的轻佻姿态,正准备躬身行礼。 不过待到脚步声响来到近前之时,原本正欲行礼的众人,却是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一个个人脸上全然一副错愕的神情爬满脸颊,皆尽愣在了当场,微微有些傻眼。 太子称病不上朝,皇帝也称病缺席。 场中的众人瞬间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无比的精彩,一个個皆是眉头紧锁,目光全部汇聚在朱高煦身上,有人激动、有人忧愁、有人愤恨。 不过众人都识趣的没有多言半分,亦没有出言嘲讽,同时心中都在猜测皇帝此举为何意。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来到近前的奴婢,感受着那一道道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疑惑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武将正前方的汉王朱高煦。 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朝臣们愣了,就连朱高煦也没好到哪里去。 “传陛下口谕。” 待到其消失不见。 奴婢神情一肃,其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朗声道: “朕昨日偶感风寒,身体略显不适。” 原因无他。 随后,他从怀中摸出朱棣赐予的令牌,小心翼翼的捧在身前。 “之后,由汉王归拢今日早朝所有呈报奏章,下朝之后前往御书房向陛下单独汇报。” 见状,原本处于愣神、疑惑之中的群臣瞬间回过神来,神情瞬间变的无比的庄重、行了一礼。 说完,奴婢没有理会众人心中有着什么样的想法、或者有何异议,直接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永乐大帝朱棣的身影今日并没有出现,前来大殿的人则成了朱棣的贴身奴婢。 虽不知道老头子、老大,这两老阴逼到底又在玩什么鬼名堂。 半响之后朱高煦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感受着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也是瞬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或者说这一家子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此次早朝,由监国汉王主持。” 但事已至此。 又有老头子的口谕在,他纵使不愿意、没有任何经验,也必须得硬着头皮上。 “诸位,方才陛下的口谕,想来都听到了。”      “说说吧1 “今日早朝尔等可有上奏的事情,有则速速禀明上来,倘若没有的话就退朝吧。” 只待朱高煦话音刚落,之前站在后方早就以敌视目光,紧紧盯着朱高煦的都察院御史瞬间跳了出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出声道: “启禀汉王。” “微臣有一事上奏。” 见着上前的御史,朱高煦就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大概也能够猜到其想要说些什么,随即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之意,冲其摆了摆手,道: “何事上奏。” “直接说,本王听着1 得到了肯定答复,御史神情一肃,沉声道: “微臣听闻昨日,王爷在驿站大发神威,将整个倭国使团的人皆尽拿下,不仅仅自己动手杀人,更是放纵民女杀人,致使数十人的倭国使团仅剩下二人。” “且这二人,亦是在王爷的应允之下,被民女直接斩断了命根子,不可谓不凄惨。” “之后这名杀人的民女却大摇大摆的离开,而倭国使团剩下的两人,还被王爷给打下了锦衣卫的诏狱。” “请问王爷,为何做出这等不合法度之事。” “要知这可是一国使团、其中更有亲王身份的人存在。”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王爷此举,置我大明天朝、礼仪之邦,于何地?” “此事一旦传出去,大明周遭的附属国,将如何看到我大明天朝,还有谁敢来我们天朝,这等这做法与蛮夷何异?” 这话说的不可谓是不重。 几乎算是指着朱高煦的鼻子骂,说他不懂礼数,为大明抹黑。 闻言,原本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朱高煦,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转而低头缓缓的看向一脸义正言辞抨击自己的御史,半眯着的双眸之中尽是冷意,不禁一声冷哼。 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敢在这个事情上面跳出来抨击他,且说的这般言辞确凿、犹如正义的化身一般。 每一句话全都扯着国之大义,每一句话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面。 且全然都是说的他错.半分没有提倭国使团干的荒唐事情,以及被调戏的少女、倒在倭国人刀下死去的老翁,以及扔下侮辱人的一条命二两银子之事。 如同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或者说其压根对老翁的死、少女的被调戏,这些压根就入不得他法眼,觉得不过是小事情、无足轻重。 想到这里,朱高煦气极反笑,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声音突然拔高: “弹劾、质问、抨击。” “好好好好的很1 “不过.本王很好奇,身为御史不应该是客观、实事求是的看到问题、上奏吗?” “为何在里口中,本王所听见、看见的都是扯着大义的抨击,只看到倭国使团的遭遇,却为何不说说造成这般事情的原因。” “或者说说他们来到大明、以及昨日这些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呢?” “你究竟是看不见还是不愿提,或者说在你与倭国人没什么两样,在你们这些人眼中大明的百姓不过是就是一群可有可无的贱民,就该是被欺压、伤害之人?” “连做人的尊严都不应该有?” “可随意羞辱、打杀?” (本章完) 第178章 黄尿都被吓出来了 第178章 黄尿都被吓出来了… 大殿之中。 随着朱高煦厉声的质问之声响起,群臣神情瞬间一凝。 特别是那些个与朱高煦相熟的官员,心中下意识的一咯噔,知道眼前这位爷这般作态,已然处于发飙、暴怒的边缘了。 同时也是暗暗的为敢在这个事情上,出言抨击的御史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这人真的是昏了头。 诚然你说抨击、弹劾,这些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也算是作为御史的职责。 但这事情能不能实事求是的说? 为何非要下意识的将事件的起因给忽略掉? 如此不是妥妥的授人余柄吗? 本就知道眼前的这位爷,为此发飙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吧? 何奈此人自己没有抓住机会,亲手给葬送了。 “绝对没有将大明百姓视如草芥、当成可以随意欺辱、责辱、打杀对象” “微臣.微臣不是这個意思。” 可能吗?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怒气,见着即将发飙、蠢蠢欲动想要对他动手的朱高煦,御史心中不禁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做的那些疯狂之事,以及昨日倭国人的下常 朝中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所有人的目光皆尽汇聚在朱高煦与言官两人身上,不少人都暗自为那名言官捏了一把汗。 “值得大动干戈,杀那么多人?” 就算朱高煦是臭丘八的性格,想来也不敢做出这等逾越之举来。 如此也算是从旁佐证了,强盛时期都有着软骨头存在,在崇祯时期大明国力弱了之时,为何朝堂会变成那个样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 “微臣,乃是御史,食君之俸禄,为君忧心。” 恰在这时,朱高煦一声放肆、凌厉的大笑之声响起,脸上怒意、已然不知何时转变为冰凉的杀意。 毕竟整个大明自立国以来,貌似还没有一个言官因言获罪过。 话音未落,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朱高煦一声冷哼,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微臣说的有错?” “虽臣未提起因,但.就此事之上,王爷从朝廷的法度来说,办的合理吗?” 且要是传出去,那些个百姓还不知道如何唾弃他,弄不好要背上一身的骂名,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够把他给淹死。 随即,他赶忙惶恐无比,神情无比焦急的开口解释,道: “王王爷” 说话、质问的同时,朱高煦双眸之中凝结成实质冷意,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御史,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之举动。 此言一出。 而这些事情、落在夏元吉、杨士奇、宋礼等人,这些个了解内情,知道事情原委的人眼中,则是摇了摇头在心中给这名御史判了死刑。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大明律例亦是如此。” 哎.程朱理学害人不浅啊! 教出来都是一群迂腐,自以为的家伙。 “如此臣昨日听闻此事,心中有疑惑,今日上奏难道有错吗?” “既然不是如此意思,为何对于倭国人的所作所为你未有半分提及,却全是指责、抨击本王为大明百姓主持公道的不是?” “应该如此羞辱、虐杀倭国使团吗?” “这般行事,怕只会寒了我大明周边的一众附属国的心。” 感受到气氛的转变,原本抱着看好戏的人,不由将脑袋给低垂了下去,不少人下意识的与那名御史拉开了几步距离,生怕火星溅到自己身上。 “职责就是行弹劾、抨击、把乱反正。” “怎么到你的嘴里来,全都是成了本王的不是,还有损大明的国威了?” 其心中不免一咯噔,身形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之意,但依旧鸭子死了嘴巴硬,自持御史言官身份,不认为朱高煦敢真正的对他动手。 “且一条人命二两银子,这个价格还又是倭国人自己定下的规矩,本王仁慈在他们定价的基础之上,硬生生的上涨了五倍之多。” “如此.还不能够彰显我大明威严、天朝的气度?” 就眼前这人说的话,着实让朱高煦觉得无比的恶心,难以想象如今大明实力强盛的时候,大明的朝堂之中居然还能够有着这样的软骨头存在。 显然方才的时候,朱高煦连续的质问,已然算是给这人机会。 还天朝威严? 自己都不尊重自己,作贱自己,还想要别人尊重你? “王爷.。” 不得不感慨其胆子真的大,真的够刚的,敢这般硬怼嚣张跋扈的汉王爷。 御史听着朱高煦的质问之声,亦是瞬间慌了神,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可不敢戴在脑袋上啊! 真要是被扣上这样的帽子,他这个御史之职位,怕就真的不保了。 明明知道自己错了,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御史、言官、朝廷法度、羞辱、虐杀?” ‘哈哈.’ “真的是荒唐至极,本王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觉得我对倭国人残忍.那意思大明的百姓就该死?” “什么狗屁的礼仪之邦?” “礼仪之邦四个字,可不是让你无脑跪舔蛮夷、豺狼的理由。”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剑、火铳。” “别给我提什么狗屁的附属国寒心,身为大明的附属国,倘若倭国使臣对于大明有着打心眼里的尊重、忌惮,会做出如此过激、逾越的事情来?” “倭国使臣这般做法,往小了说是不懂礼数,往大了说则是有恃无恐,对我大明天朝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故意在羞辱我大明天朝。” “自大明立国以来,倭国虽表面上尊崇我大明为宗主国,看似对我大明俯首称臣。” “但大明沿海一带从立国至今,倭寇匪患络绎不绝,屡屡有着倭国人前来我大明沿海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有多少大明的百姓丧生在倭寇、贼人的手中?” “这些事情.我大明也多次警告、可有过半分的效果?” “倭国为何不约束?” “不仅不约束倭寇,且前来觐见还敢这般嚣张跋扈?” “你有没有用用的猪脑子想过?” “还好意思跟我这里高唱什么附属国寒心、礼仪之邦,难道作为宗主国就不能够寒心,且必须一味的大度忍让?”      一连串的震耳欲聋的怒喝、质问之声,瞬间响彻大殿之中震人心魄。 直接把跳出来弹劾的那名御史,给问道愣在了当场,饶是他巧舌如簧很想出声反驳,但是细想、细数其间种种,几次与张嘴却终究找不出半分的理由来驳斥回去。 如此言语,亦是让不少的朝中大臣们陷入了沉思。 站在高台之上,双手叉腰的朱高煦,冷眼环视了台下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那名言官身上,沉声道: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风凉话说的一套套的。” “伱不是为倭国人鸣不平吗?” “崇尚所谓的礼仪之邦吗?” “正好本王给你个机会,来人1 闻言台下的众人顿感不妙,都察院都御史吴中,当即出列就想要为手下的人求情,开口道: “王爷.” 后面的求情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只见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怒声大喝道: “给我闭嘴。”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本王如何行事,还不需要你来教我。” “还是说你吴中也想要将责罚算一份在自己身上,为他分担一部分?” 被呵斥的吴中,在朱高煦冷厉的目光注视之下,最后闹了一个大红脸,讪讪的闭嘴。 他虽然有心帮忙,想要求情,但可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也给搭进去。 毕竟就现在汉王犹如疯魔、癫狂的状态,鬼知道他能够干出什么事情来? 死道友不死贫道。 明哲保身,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之后,朱高煦冲着进来的侍卫,挥了挥手,道: “将他给我带下去。” “革去所有官职,贬为庶民,发配沿海倭寇匪患最为严重之地。” “本王倒想看看面对穷凶极恶的倭寇,他所谓礼仪之邦、所谓的附属国寒心,这一套理论能不能感化那些倭寇。” “倘若他这套理论、大放阙词真的有本事,能够感化倭寇,本王向他负荆请罪、下跪认错,迎他回应天府,不仅仅官复原职,且向陛下极力推荐他为都察院都御史。” 闻言,觐见弹奏的御史瞬间慌了神,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嘶声力竭的大声表明自己的言官的身份。 想要借此表明自己的立场,从而不受责罚。 此时此刻他真的是怕了,革官职他都能够接受,但这直接将他发配到倭寇匪患最为严重之地啊! 这般举动无疑是要了他的老命。 至于所谓的礼仪之邦感化,屁啊! 他又不是傻子,倭寇匪患要是能够感化,能够教化的话,就等不到今天了。 无疑是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同时,他也不停的向身边的人请求,想要让同僚们帮自己说说好话,求求情。 刹那之间,队列之中有着不少的文官蠢蠢欲动,想为其说说好话的。 不过正欲开口之际,站在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声音突然拔高,厉声大喝道: “今他的责罚逃不了。” “谁求情,谁来了都没有用,我汉王朱高煦说的1 “倘若你们谁要是胆敢给他求情的话,那就替他把罪责担下,或者说你们认可他之前说的话没有错。” “这般情况的话,你们就陪他一起去沿海倭寇匪患最为严重的地方,随同他一起用礼仪之邦四个字感化。” “至于你们离开之后的位置,不用担心我想大明有着这么多读书人,总有人有能力、亦愿意给你们顶上来。” “所以我劝尔等想清楚再说话.” “是不是真的想要为他说话求情、认可他说的话。” 听了这话,群臣们心中顿时一凝,原躁动、本欲站出来的文臣队列瞬间安稳、安静了下来,亦无人敢再出来出声劝解,或者替其求情。 没办法啊! 朱高煦说的太决绝了,下手太狠了。 现如今朝堂之上,太子爷、皇帝两人皆称病未上朝。 虽不知道两人究竟葫芦卖的什么药。 但今日上朝之前宦官又传了朱棣的口谕,朱高煦可全权代表他。 而现在朱高煦,又是手握着监国的金龙令牌发出的命令、再配上宦官前来的传的口谕,这等同于皇帝亲临做出的决定。 想改几乎都没有办法改变,就算他们现在去找皇帝都没用。 明知事情不可为而为之,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且方才朱高煦还出言威胁他们,简直如同一条疯狗一般,一副逮着谁就要咬谁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武将功勋,支持朱高煦的人可一直在看戏,没说过半句话呢! 这般情况之下,他们亦不愿意去招惹。 稍有不慎,不仅帮不了别人,还有可能将自己给搭进去。 那名御史见自己求了半天,周遭的同僚们一个个全然无动于衷,没有一人为他摇旗呐喊,愿意站出来为他说上两句好话。 眼前的情况,他也算是彻底绝望了,身体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 就在侍卫们上手架着其双臂拖拽着他离开之时,只见一股黄色的液体从他的两腿之间流淌了出来,刹那之间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见状站在其周边的同僚们,眼神之中瞬间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下意识的伸手捏着鼻子。 随着那名御史被拖拽出去,大殿之中的石板之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渍,一直延伸到门栏处。 站在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见着眼前的情况,闻着弥漫开来的异样气味,脸上满是讥讽之色一声冷哼,眯了眯双模冷冷的环视了眼下的文臣一眼,指着地上的异味水渍,怒喝道: “这就是所谓的言官谏臣?” “这就是所谓的饱读诗书、可为国为民的读书人?” “既不是上刑场砍头、亦不是上战场杀敌,就已经这副模样,黄尿都被吓了出来。” “呵呵.就这样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人,倘若大明危难之际,顶什么用?” “告诉我!!1 (本章完) 第179章 吃瘪 无言 坐蜡的文官 第179章 吃瘪 无言 坐蜡的文官 大殿内文臣被问的都是心神巨震,嗅着不时飘荡在鼻尖的刺鼻气味,饶是他们这些脸皮够厚、巧舌如簧,亦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作何辩驳,老脸一红默默的低下了头。 原本不少人心中,虽然被朱高煦威胁不敢言语,觉得就算是闹到了皇帝那里去用处可能也不大。 可依旧有着不少人心中,对于汉王如此暴虐的做法很是不舒服,终究还是想要退朝之后去皇帝那里去试试,就算不能够改变决定,至少也能够给其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能够让朱高煦不那么大胆,不那么肆意妄为能够收敛一些。 毕竟今天的事情能够落到这名御史身上,保准哪天也可能会落在他们这些人身上。 大家都是凡人,谁能够保证自己永远不出错? 也算是给自己提前买上一份保险,为别人也是为自己。 可就方才那名御史最后的姿态,瞬间让之前心中生出这样想法的人,直接将脑海之中的这个想法给掐灭了。 完全升不起这个念头来啊! 原因无他。 主要是这玩意,最后飙出来的那一摊黄尿,太尼玛丢人了! “来来来说说啊1 “一个个不是都很能吗?” “对于此人的处理,臣等没有任何异议,如此已经算是王爷对其法外开恩。” 说说说.说个屁啊! 倘若他们这些人,直愣愣的跑去弹劾 永乐大帝就如同刚刚朱高煦问他们的那句话,直接原封不动的拿出来质问他们,就直接可以把他们给整的哑口无言,完全找不到任何话来辩驳、解释。 “臣等亦不知道,此人为如此软骨头、没有骨气、没有文人风骨,实乃是我们大明一众读书人之耻。” 这般情况虽然他们可以搬出祖制但怎么搬? 真要是那样搞的话,他们维护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官员,朱棣怎么看他们这些人,太子爷怎么看他们这些人? 至此读书人这些年积累起来的文人风骨、口碑,怕是瞬间就会轰然倒塌。 “实乃王爷您慧眼识人,一眼就看穿了此人的本质。” 站在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冷眼打量着这些個朝臣,见着众人面红耳赤的模样,嘴角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 “怎么的?” “王爷恕罪1 这个时候说什么,不被啪啪脸? 除非是得了失心疯,才傻乎乎的站出来被落面子呢! “方才不是还有不少人准备出列,为这么个玩意求情的吗?” 想想都觉得丢人啊! 致使不少人心中都暗骂着那人有辱斯文,丢尽了读书人、儒生的脸面。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文臣们神情一肃,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事情真正闹大了,闹得整个应天府人尽皆知,天下的百姓怎么看他们? 高人一等的读书人? 啊.呸. 怕是后期他们走在大街上,都要迎接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眼光了,背后的唾沫星子都能够将他们这些人给淹死。 就只是发配沿海地界.倭寇匪患盛行之地,还没去就被吓得尿裤子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好意思去到朱棣面前弹劾,如何能够张嘴,如何能够说出话来? 就今天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肯定会一字不漏的传到朱棣的耳中。 文臣:“.” “现在怎么都没话说了?” “臣等皆支持王爷这般处理结果,无比的开明、公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如今的近况,他们实在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着实太恶心人了! 要不是在上早朝,他们这些个文臣,怕是早就按耐不住,拂袖而去了。 听着下方一众文臣的认错,以及对于他处理此事的认可,拍马屁的言语,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得大笑了起来。      同时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的纠缠,毕竟也知道文臣团体出了名的好面子,凡事还是该适可而止。 “诸位,今日可还有要事上奏?” 闻言,台下的文臣一个个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赶忙开口道: “臣等,无事上奏。” 见状,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众人挥了挥手,道: “既然诸位,今日已无事上奏。” “那就退朝吧1 “本王.也好去陛下那里交差。” 之后,朱高煦在众人的行礼,恭送言语之中大步流星的往殿外走去。 宫中御书房内。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手中拿着奏章翻翻停停,不时露出一丝思索考量之意。 嘎吱 恰在这时,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朱高煦迈着大步从门外直接走了进来,见着翻看着奏章的朱棣,呵呵一笑调侃道: “哟呵,老头子够用功啊1 “称病连朝都上不了,居然还有精神在这里看奏章。” “实乃吾辈之楷模,我得多向你学习学习一下啊1 听着轻佻的言语、熟悉的声音,朱棣拿着手中的奏章并未放下,冲其轻轻的抬了抬眼皮,亦没有接朱高煦这茬话,转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道: “老二,今日上朝的感觉如何?” “体验了一把做皇帝的感觉,开心不?” “直接让你上朝,一切全权交由你处理。” “还担心老大给你下绊子,特令他今日也不许上朝。” “爹对你够好吧?” 此言一出。 朱高煦眯了眯双眸,脸上尽是讥讽之意,嘴角之处浮现出一丝冷笑,应道: “老头子.” “按照你这般说.我岂不是要对你感恩戴德了?” “要不现在给你跪一个,给伱磕上几个瞧瞧?” “不过我就怕你不好意思收喔,貌似以老头子的厚脸皮,也不会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千年狐狸,搁着玩什么聊斋?” “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德性?” “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恶心.” 听了这话,朱棣瞬间老脸一黑,手中的奏章瞬间一合,‘啪’的一声冲着台下的朱高煦就狠狠的拽了过去,同时声音突然拔高,口中怒喝道: “混账东西1 “你怎么跟朕说话呢?” (本章完) 第180章 一针见血,对白莲教的怀疑 第180章 一针见血,对白莲教的怀疑 突然炸响的怒吼声充斥大殿。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和怯弱。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哎” 许久之后,朱棣一声长叹,率先收回了对视目光,伸手指了指站在台下的朱高煦,摇了摇头道: “老二啊1 “你这混球,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巴,真的是够够的,完全就是得理不饶人。”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面对这样的言语,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自嘲的笑了笑,道: “确实没有老大听话。” “都坐吧1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准备好的椅子,沉声道: “坐吧1 这话说的,朱棣神情微微一愣,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也回过神来,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意,对于朱高煦说的话,也无力反驳。 “就你厉害.还无欲则刚。” 搞朱棣很多时候也甚是无语、无奈。 之前画饼、挑唆的那些百试不爽的手段,现在他是更是一口都不带吃的。 “昨日老二去处理倭国使臣之事,按照时间线对比的话,我那时可是就在御书房跟你汇报兵器坊之事。” “少在这里贫嘴了。” 朱高煦也没有半分丝毫的矫情,大大方方的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端起木桌之上早已备好的热茶,轻轻的用杯盖攒了攒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和气泡,怡然自得的浅啄、轻饮。 嗒嗒嗒. 不多时,御书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奴婢的问好之声响起。 同时心里不得不感慨,现在的老二真的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刺头、刺猬啊! “倭国使臣之事,昨日老翁临时被调换摊位之事,之后发生一连窜的连锁事件,是你们谁人在中间掺和布局、落井下石?” “我这个不过是你们两人硬生生推上来的挡箭牌,我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我还巴不得,让你厌烦了,赶紧将我给赶离这个噬人的漩涡。” 之后,赵王朱高燧单独出声解释,道: “给我从实招来1 片刻之后,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同行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赶忙躬身行了一礼。 “我想听真话,明白吗?” “让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 这四個字,在现如今的朱高煦身上,以及行为来看,简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想要在他身上占半分的便宜也不容易。 听着两人的问候之声,朱棣缓缓的合上手中的奏章,随意的将其给扔在一旁,之后冲两人指了指,为两人准备好的椅子,道: “要不你赶我走试试.” “不过.谁叫他是太子呢?” 得到首肯。 “等他们都到了,我们再说正事。” “爹天地良心啊1 此言一出。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身子亦是坐直了起来,眯了眯双眸在三人脸上来回注视了良久,声音慢慢变的低沉、森然起来,道: “老大、老三” 半响之后,皆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出声否认道: “爹老头子.” “行了1 “而我则不一样,无欲则刚1 “稍等片刻,不出意外的话,老大和老三马上就要到了。” 完全就是一个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没丝毫拿捏的办法。 “但谁知道老头子你就是不肯啊1 无欲则刚。 “在乎所谓的太子之位,敢怒不敢言罢了1 待到众人落座。 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了起来,被问到话的二人皆是伱看看我,我看看你。 “先不论我有没有那个心,就算有临时知道也来不及吧?” “这件事情上面,我们可都没有在里面掺和过、更谈不上什么布局、落井下石之类的。” 坐在一旁的太子爷见着急解释的老三,待其将话说完之后,亦是赶忙出声,老老实实道: “爹” “昨日我虽到过现场,但却也是在老二赶到后一盏茶时间才到的现常” “消息也是下面的人听说驿站倭国使臣那边发生了大事,牵扯到了老二在里面,我这才着急忙慌的赶过去,想看看有没什么能帮忙,同时打算要是发生什么不可预测之事,想着给老二兜底的。” “结果我赶到的时候,老二都已经把民愤给安抚了下来。” “之后,我就没有出面,任由老二自己折腾处理。” “至于事情的起因,事情的走向我是真的没有参与过半分。” “这点我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说的句句都是真话,没有半分的隐瞒。” “不信爹我可以让负责通风报信的人前来,交由锦衣卫审查都行。”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听着两人情真意切、言辞确凿的回答,不由的深深眉头紧锁了起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心中对于两人的回答,也算是信上了几分。 因这些事情,几乎与他手上收到的呈报上来的消息几乎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偏差。 短暂的沉默愣神之后,三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悠然自得不时浅啄着热茶、看好戏模样的汉王朱高煦,目光变的深邃了起来。 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不是傻子,大概也能够猜到三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小脑瓜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随即,他缓缓的放下捧在手上的热茶杯,眯了眯双眸没有丝毫的怯弱,迎着三人的目光回望了过去,一脸笑呵呵的反问,道: “老头、老大、老三” “你们三丫的没病吧?” “不会都怀疑我贼喊捉贼,一系列搅合都是我一手促成的吧?” “我怕是疯了不成。” “我图什么?为了什么?” 话音刚落,赵王朱高燧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调侃道: “老二” “我可听说..因昨日之事,你汉王也的贤名,可是被那些个被激起民愤的百姓,在整个应天府城之中广为流传。” “简直是风头无两,几乎把老大的名声都快盖下去了.” 言语适可而止,后面的话虽然没说。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都不是傻子,谁人能够听不出朱高燧的言下之意的意有所指? 随着朱高燧的添油加醋的阐述,太子爷和永乐大帝两人,一时之间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不由得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 朱高煦:“.” 哈? 我滴个亲娘啊!      这说的叫什么话? 不过还真的别说,貌似赵王说的还真的没错。 就昨日之事,搞的他的名声好像还真的在应天府百姓的口中流传了起来。 好像今日上朝的时候,不少的武将还话里话外的恭贺、恭喜他。 那时他还真的没有往深处去想,觉得也不过就简单的传颂罢了。 一切也就那么回事。 好吧! 结果经老三这么一分析,还真的蛮像那么一回事。 要不是他自己心里清楚明白自己没有做那样的布局、在这件事情上面耍手段的话,还真的就信了他的鬼话和下分析了。 “老三” “闭嘴吧你1 “这都什么跟什么?” “少搁我这里,往我身上泼脏水。” “照你这样说我还可以怀疑你做的呢1 “知道老头子让我去处理倭寇之事,然后故意搞破坏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我完美的化解了,然后你如今嫉妒、恼羞成怒往我身上泼脏水。” “或者说是就是为让我完美化解、然后让老头子和老大两人猜忌我,你这会出来添油加醋,坐山观虎斗,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如此是不是也很合理?” “真的是什么屁话都往外面说。” 说完,朱高煦转头看向双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两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耸了耸肩道: “反正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没做就是没做,做了就是做了。” “我什么性格你们自己的也知道” “倘若你们真的要这般想,我也没办法。” 听着朱高煦的解释,两人深邃的目光,像是要将朱高煦内心给翻来覆去、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看透一般。 一时之间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安静了起来。 众人脸上的神情各异,皆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正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收回了直视的目光,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老二,此事你真的没有参与?” “你可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 得勒。 感情还是多多少少对他有着些许的怀疑呗? 不过对于这样的怀疑,也能够理解。 毕竟在接地朱棣命令,让他去处理倭国使臣、与之会面的时候。 那时为了稳妥起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期间他有派人对于倭国使臣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和了解。 就这样的一份报告,他还给宋礼、夏元吉、杨士奇等人都看过。 思索了片刻,朱高煦神情微微的凝了凝,目光变的无比坚定,直勾勾的与之直视,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确确实实,此事我并没有做过。” “这点我可以跟老大一般,以项上人头担保。” “或者此事真的我做过我自己情愿前往凤阳祖陵,祖地,永不踏出凤阳地界半步。” 如此承诺。 这般言语说的不可谓是不重。 听了这话,朱棣也是微微有些动容,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凌厉和强势,随即环视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儿子一眼。 “既然大家都没有做.” “那老翁换摊位之人,究竟是出自谁人的手笔?” “其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尔等可否对此有想过,或者说有怀疑的对象?” “要知道能够行如此手段、消息这般的灵通,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办到的。” “而堂堂应天府,大明的中枢之城,有着这么一股隐藏在暗中的力量,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让人不得不怀疑其用意、身份、谋划。” 说罢。 他看向太子爷朱高炽,轻声问道: “老大,朝野上上下下你的消息是最灵通的,所交由也颇深。” “对此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或者说谁能够这般的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被点到名的太子爷,神情一怔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沉思了许久之后,不由的摇了摇头,回道: “爹…” “此事,我还真的不知该怀疑谁或者说谁有这样的能力。” “毕竟此事可是需要对时间把控极为精妙、且提前布局。” “朝中上上下下就没人有这个胆子,更没这个能力。”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道: “要说大明中枢应天府来说,应该只有鸡鸣寺的那两位有这个本事。” “不过…鸡鸣寺又不在城中,消息的传递也需要时间啊1 “前后时间核算、对照,也不现实。” “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到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般回答,与朱棣之前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但就像太子爷说的那般,之前他也是细想之下,就将其派除在外,不认为是鸡鸣寺两人的手笔。 “行吧1 “我知道…” 就在朱棣一一问话之时,朱高煦环视了众人一眼,从众人的神情也几乎确定了都不是在场的人搞鬼。 待朱棣话未说完,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神情变的无比凝重,之后直接抬起头,沉声道: “等等…” “爹、老大、老三…我貌似找到一个可怀疑的对象。” 闻言三人不由微微一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感受到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凝了凝神,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了起来,幽幽开口道: “有没有可能我们忽略了一件事,这般力量不一定来自朝堂,而是来自民间?” “不知你们可知那个神通广大,太祖皇帝起事的时候都与其有过交际合作。” “亦是后来太祖皇帝上位,特意下令清剿,素来有着邪教之称的“白莲教”。” (本章完) 第181章 算计 猜疑,以静制动 第181章 算计 猜疑,以静制动 “什么?” “白莲教?” 听闻这话,大殿之中的三人皆尽神情一肃,一声惊呼下意识的看向站在坐在一旁,神情凝重的朱高煦。 感受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 “排除了我们一家子动手的嫌疑,以及鸡鸣寺内的两人。” “除了白莲教之外,我真的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进来掺和一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朱棣一眼,似笑非笑道: “当然要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应该还是非老头子你莫属。” “要是你不把我们三兄弟,关系搞成这样。” “给朝中上上下下,但凡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我们三兄弟都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 “为何敢这般的肯定.”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道: “嗯?” “让这些个隐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看到了机会,认为有可趁之机,能够趁机在里面捞上一笔,以及能够报太祖皇帝之前对他们的围剿之仇,怕是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搞事情。” “借机挑拨离间…甚至是…” 呼. 过了片刻之后,朱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从思索之中回过神来,倒也没有计较朱高煦言语中的戳心窝子之言,眯了眯双眸直勾勾的回望了过去,声音亦是变的郑重了起来,道: “老二” “他们这些个隐藏在暗处的老鼠,应该说此事不是想要借机算计我们谁。” “就别说她主动来投,你们二人有没有想过,找机会借机收入门下?” 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瞬间若有所思,目光皆是跟随着朱高煦一起望向朱棣,心中更是暗自冲朱高煦竖起大拇指叫好。 “而他们彼此选中的人,想要往我们身边硬塞的人,不出意外就是那名被倭国人动手杀了父亲的少女。” “应该说此事是白莲教的一次试探,或者是想要往我们三兄弟某個人身边塞人手。” “你这般推测的理由是什么?” 此话一出。 “老大、老三说句真心话,了解事情经过,你们对于那名少女的举动、行为、心性是不是很欣赏?” “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其实我也是现在才想明这中间的因果关系。” 知道他意有所指是什么。 后面的话没有直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瞬间一点就懂。 要说胆子大,够刚,还得是要看老二啊! 想来这些事情就算是他们能够想到,能够猜透里面隐藏着的含义,也不敢这样毫不避讳的说出来,直接落老头子的面子。 之后,他深吸了几口气,目光刹那之间变的深邃了起来,继续道: 一时之间彼此看向彼此,都没有说话,场中的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 被点到名的两人,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虽未直接回答,但就两人脸上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一切。 答案是肯定的。 见状,朱高煦摊了摊手,又耸了耸肩,笑着道: “这不就对了…” “身家干净查不到任何问题,又这般有能力、心性的人。” “谁能不喜欢,不想要?” “而是还是我们自己找上门去…” “这样的人,用起来会怀疑吗?” “之后,这样的人再在你们耳边没事吹吹风。”      “这后果……” 随着朱高煦的娓娓道来,众人皆是不由的背脊发凉,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神情亦是变的无比凝重。 正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见状,不由的眯了眯双眸,眼神之中闪过一冷意,沉声道: “老二” “你就真的敢这般肯定?”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尽是笑意,要说之前只是猜测,但是根据老大和老三两人的神情,更是坚定了他心中猜测,之后,其无比肯定的开口道: “老头子.” “这还不简单吗?” “骑驴唱本走着瞧呗。” “把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手全都抽离,看有没有人真的出手杀她。” “而我们这些人谁都不要去找她,不要抛出橄榄枝,将此事就此翻篇,将她当成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信不信最后着急的肯定不是我们,而是他们这些布局的人。” “或者她会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前来我府邸,或者跟老大、老三偶遇。” “当然我更倾向于.找我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听了这话,朱棣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缓缓的抬起头瞥了三人一眼,道: “既然如此,就不妨试上一试。” “我这边会让锦衣卫的人撤回了至于伱们” 话已至此。 他们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异口同声道: “爹放心” “我等知道该怎么做。”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几人挥了挥手,道: “行了1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没什么事情你们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之后,三人亦是不再多言,起身躬身行了一礼,一同往门外走去。 …… 就这般。 之前布置在少女身边的人手全都撤离的一个不剩。 这几天的时间,少女依靠朱高煦所给的银两,也将自己的父亲的丧事办完。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不知不觉时间从那日算起,已过十日有余。 深夜一轮满月斜挂在寂静的夜空之上,少女僻静的小院之中,被披上一层银白色的戎装,素缟迎风而扬。 紧闭的大厅之中,昏黄的烛火随着微风不时摇曳。 少女静静的坐在烛火前,昏黄的油灯映照在其稚嫩的俏脸上,其不时眉宇轻起,不时有着一丝纠结之意浮现,玉唇轻启道: “长老,这都十天的时间过去了。” “都没有一人前来,您说他们会不会,已经把我给忘记了,或者我压根就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一道苍老、带着丝丝沙哑的声音响起: “哎” “良语,中间时间确实相隔够久了,明天你主动出击,去一趟汉王府郏” “你们有着一面之缘,他又帮了你.” “以感恩的方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试试看” (本章完) 第182章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第182章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翌日。 清晨的朝阳洒向大地,给整个充满古韵的应天府城披上了一层金辉色戎装,显得格外的庄重威严。 汉王府邸内的庭院之中,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之上,翻动着手中的书籍,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轻声低语。 嗒嗒嗒. 就在这时,老何迈着大步从庭院门口走了进来,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参见王爷。” 低头看着手中书籍的朱高煦搭了搭眼皮,轻声道: “何事?” 老何神情一肃,瞳孔之中的双眸缩了缩,沉声道: “启禀王爷。” “看来事情真的如您所预料的那般一样。” “之前当街被调戏的那名少女来了,正在门外求见。” “说想要当面感谢您的恩德、仁慈。” “我还以为你多能忍呢?” “我倒想要看看,她究竟葫芦是卖的什么药,又能够玩出什么新的花样来。” 听着耳边传来如夜莺般稚嫩的声音,朱高煦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半眯着双眸打量了其一眼,冲其挥了挥手,道: 之后,他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 “倘若是此事的话,还得让你在耐心的等候上一些时日,倒不是我偏颇谁,而是剩下的两名倭国人如今于朝廷还有用处。” “王王爷。” 原本白皙稚嫩的额头之上,瞬间变的一片了映红之色,亦有着丝丝鲜血流淌出来,配上其一张稚嫩的脸颊给人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 “放心本王一口唾沫一个钉,答应了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在本王这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方才本王听说,你前来找本王有事?” “民女良语,参见汉王爷1 “哎” 什么意思? 眼前这位汉王爷,为何会是如此作态? 怎么跟之前从别人口中所了解到的,完全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不是都说他嚣张跋扈,是一個自以为是、自高自大的臭丘八吗? “可是因剩下的那两名倭国人的缘故?” 此言一出。 倘若不是亲眼见过,那日眼前少女行事的狠辣,背后听人谈论起的话,怕是做梦都不敢相信其说的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老何微微欠了欠身子,行了一礼道: 听了这话,原本斜靠在软榻之上,屏气凝神端详着手中书籍的朱高煦神情微微一怔,猛然身子一下坐直了起来,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低声喃喃道: 少女身形突然一抖,刚刚站起来的身子,立马再次跪拜了下去,言语中尽显惶恐之意,叩首道: “何奈.终究还是本王来的太晚,倘若能够早来上些许时候,怕是不至于酿成这般惨剧。” “开始主动出击了。” “行了,起来吧1 “您误会了。” 说着,她重重的再次叩首磕起了好几个响头。 过了片刻,在老何的带领之下,少女跟着其身后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届时等朝廷这边用完了,本王自然会派人通知你。” “且你们父女本就是我大明子民,本王身为大明王爷,见到如此不公、天怒人怨之事,为你们主持公道乃是本王的分内之事。” 说到这里,朱高煦脸上尽是愁容、惋惜之意,深深的一声长叹,言语中带着丝丝歉意,道: “今日冒昧前来打扰王爷,就是想要当面郑重的向王爷您说声感谢。” “本王知道了,将她给带进来吧1 “民女自然是相信王爷,如若不然的话,民女也不可能亲手为父亲报仇雪恨。” “这些终于忍不住了啊1 “起来说话吧1 “此次民女前来府中叨扰,主要是那是驿站之外,民女因父亲身死,着急为父亲办丧事、走的太过于着急,未能好好的谢谢王爷为我两父女作主恩。” 见状,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眼中玩味的笑意一闪而过,轻声喝止道: “不过此次,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有意思.有意思,看来又有一出好戏要上演了。” 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不时翻动着书籍的朱高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即没有丝毫的犹豫,老老实实的跪拜了下去,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听了这话,跪在地上的少女见着眼前之人这副模样,神情微微一怔,瞳孔之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之色。 “诺1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朱高煦笑了笑,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1 为何会这般,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眼前的情况,哪里是一个臭丘八、嚣张跋扈、有勇无谋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异常的神色虽然被她隐藏的很好,但就少女的人生阅历来说,比起朱高煦这样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终究还是要逊色不少,在这般情绪闪过的一瞬间,被他给捕捉到。 不就是演习吗? 搞得像是谁不会一样。 短暂的愣神,少女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言语略显焦急出声道: “不不是” “此事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都是那些倭国人的错。” “王爷能够为民女作主,已经是民女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见状,朱高煦笑了笑,也没有过多的纠缠,冲其摆了摆手道: “好了1 “此事就此翻过.咱们都不说了。” “对了本王之前貌似听下面归纳案件档案的官吏提起过,你从小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 “如今发生了这般事情今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听了这话,少女心头瞬间一喜,之前她一直还在考虑如何开口,以什么样的突破口,才不会显得那般的突兀,让一切能够顺理成章。 结果眼前这位爷直接将话给递到了她的嘴巴里面来。 之后,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思索的之意,慢慢的双眸之中亦是在不知不觉中腾升起阵阵水雾,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脸颊滴落,言语中略带着一丝哽咽,轻声应道: “回回王爷。” “民民女也不知道” “之前父亲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就是家里的天,如今父亲离开了,民女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一些什么好。” 说着,她默默的将脑袋给埋得极低,声音瞬间变的犹如蚊子声一般,道: “如若.如若王爷不嫌弃民女身份卑贱。” “可否让民女在您的府中为奴为婢,给民女一个谋生的差事,亦可让民女能够报王爷的大恩大德。” 重头戏终于来了。 还以为伱能够忍到几时呢! 闻言,一丝冷意划过朱高煦的嘴角,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假意露出一丝思索之色,呵呵一笑道: “咱们相识也算是一场缘分。”      “此事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王府可不比家里,有着太多太多的规矩,事情也是非常的多。” “你确定能够吃的了这份苦吗?” 有戏! 少女没有丝毫的犹豫,又再次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请王爷放心。” “民女自幼家贫,跟父亲什么苦都吃过,没那么娇贵。” 嗒嗒嗒. 就在朱高煦正欲说话回应之际,庭院之外传来一阵问好行礼之声,不多时赵王朱高燧大步流星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坐在软榻之上浅啄热茶的朱高煦,本欲打招呼说明来意之时。 恰巧瞥见了跪在地上的少女,一股熟悉之感瞬间涌上心头,短暂的愣神了片刻其脑海之中回忆起了少女的身份,神情不由的愣了愣,已到嘴边的言语,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赶忙改口为调侃之语: “老二” “你这什么情况,这娇滴滴的美人,你怎么忍心让别人跪在地上。” 说话的同时,他不由的冲朱高煦眨了眨眼睛,朱高煦亦是颌了颌首,两人瞬间秒懂对方的言下之意。 之后,朱高煦冲门口大喊了一声,道: “来人1 守候在门口的老何,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 “王爷有何吩咐?” 朱高煦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少女,亦是给其递去一个眼神,出声道: “良语今后就是咱们府上的做活” “你这边看着给她安排一下。” 听了这话,原本还担心留在汉王府之事,会不会因为赵王的到来生起什么变故的良语,在听着此番言语之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赶忙行礼道: “谢谢王爷1 “谢谢王爷成全,给民女一条谋生之路。” 之后,她也异常的识趣,站起身冲两人毕恭毕敬行了一礼之后,低垂着脑袋快步跟着老何一起退了出来。 待两人走远,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喝着茶的朱高燧,快速将手中的杯子给放了下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道: “老二” “她主动找上门的?”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赵王双眸眯了眯,脸上闪过一丝的冷意,道: “可以啊1 “看来此事怕是被老二你给猜中了。” “背后搞鬼的人,还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白莲教’那群阴沟里的臭老鼠。” “玩的够花的,胆子也是真的够大的。” “还真的敢来。”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瞥了朱高煦一眼,笑呵呵的道: “老二” “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前有建文余孽前来府中给你送白帽子,这不刚刚将建文余孽的事情给处理好。” “又钻出来一个白莲教,往你府上塞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莲教啊1 “虽被定义为邪教,不过却是一个组织极为庞大,有些极多教众,且擅长蛊惑人心。” “历史上大多的造反之中,都着它的身影在中间穿插。” “啧啧…要是有了它的支持,那个位置…” “嘿嘿…老二老实说又没有后悔,之前一五一十的给老头汇报?” 朱高煦:“……” 这混蛋,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还后悔? 拜托…他后悔个屁啊! 白莲教什么德行? 普天之下但凡有点实力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与这些人相谋,无疑是与虎谋皮。 说句直白点的话,真把白莲教与建文余孽两方人马放在一起,一定要选一方合作的话。 他必定丝毫不带犹豫的选择建文余孽,而非势力可能更加强大的白莲教。 原因无他。 白莲教太过于神秘了,相较于同一个什么的人合作,他更情愿与知根知底的人合作。 至少心里有底,踏实。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别太小瞧坐在宫里的永乐大帝。 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纸永远保不住火。 整个天下老头子的眼线可是一点都不少。 真要隐瞒私藏,与白莲教苟且在一起。 倘若被老头子给发现了,到那个时候所到来的狂风暴雨,可不是开玩笑的。 结果不一定是他能够承受的起的。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该说的说… 且谁又能保证,这些人会不会是老头子那老阴币的试探? 这些事,没有确切的答案,谁能够说的准? 沉默了片刻,朱高煦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老三,既然你如此热衷,感觉你都快眼红了。” “要不我将她直接让给你,可好?” “娇滴滴的大美人,背后还有着未知而庞大的势力。” “人财两得,岂不快哉?” 听了这话,朱高燧顿时傻眼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连忙摆了摆手道: “算了,算了…” “这等福气,我可消受不起。” “老二你可别害我…” “还是你来…你来1 见其这副模样,朱高煦一声冷哼,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之纠缠,出声问道: “老三说说吧1 “你这今天来我府上,究竟是所谓何事?” 闻言朱高燧算是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讪讪地笑了笑,饶了饶头,赶忙开口应道: “老头子有请.” “让咱们三兄弟,前去御书房议事。” “方才因眼前的事情差点忘记正事了,赶紧走一会去晚了怕是又要挨老头子一顿批判。” 言罢。 他伸手着急忙慌的拉着朱高煦快步往庭院外走去。 (本章完) 第183章 放长线钓大鱼 不如快刀斩乱麻 第183章 放长线钓大鱼 不如快刀斩乱麻 宫中。 御书房内。 两人气喘吁吁、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之时,朱棣和太子爷两人已然在大殿之中等着两人了。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见着两人的到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问道: “忙什么?” “怎么现在才到?” 听着问话,感受着其言语中的不悦之意,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压根没等朱棣同意,直接一屁股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出声道: “今日.我们等了十多天的少女上门了。” “老三过来传口谕的时候,正好遇到我处理这个事情,刚好给耽搁了些时间。” 此言一出。 “如今我让管家先给她随便安排一下。” 白莲教再配上朱高煦现在的身份,虽然他提前给两人说了。 他有拒之门外的权力吗? 原本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猛然坐直了起来,身子下意识的往前倾了倾,沉声道: “什么?” 倘若要是发生一些什么不可预测之事,保不准两人心中会生出什么样的想法来呢! 所以.这事,对朱高煦来说,还是尽可能的拿出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来,将其给处理了才是一劳永逸的好事,也是对他最为有利的事情。 “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放在身边就如同一颗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雷,稍有不慎就得遭殃,或者被她听到、知道一些关于朝廷的东西。” “今日主动上门,且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希望能够在我王府之中谋一份差事。” 毕竟少女能够被‘白莲教’选中,送入王府之中,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谁都不能够保证,百分之百在某些事情上面,不被有心人看出一些端倪来。 而朱高煦现如今又是身为监国,最近要动盐法,之后又是程朱理学,不时还有朝中大臣来府中议事。 但人心啊!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凝重之意,出声道: “是的。” “她真的上门了?” 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东西不一定要亲口从口中说出来别人才知道,有些时候就是一个简单的言语、甚至是从一些消耗品、眼神上面,都能够了解到一些东西。 “不过.爹,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啊1 这倒是没有说假话。 几乎所有朝代中的造反,都有这么他们的身影在其中穿插。 至于说之前朱高煦完全可以不招收少女入府,问题是白莲教已经找上门来了。 毕竟身处在硕大的王府之中,哪怕是故意隐瞒规避一些东西,想要尽可能的将其给排除在外。 “你看看该如何处理?” 当然还有一点最重要,朱棣和太子爷都是疑心病极重的人,现如今他家中放着一个白莲教的人,而白莲教又是历朝历代以来,极富盛名的造反大教。 越拒之门外,怕是这些個人,会更加觉得他是不是心虚。 甚至有的没的,想的更加的多. 所以再三思量之后,他只能够硬着头皮将少女给收入进府,再找老头子、老大大家一起想办法。 别的不说至少现如今这个情况,在别人看来可以证明他问心无愧,没有任何歪心思。 众人听着朱高煦的问话,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但一时之间他们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事情,究其缘由则是他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出手的话,也不过就是抓一个少女而已,隐藏在后面的人,肯定不可能现身。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朱高炽皱着眉头眯了眯双眸,幽幽开口道:      “老二” “要不就等她先在你府上.这一时半会的,肯定是难以找出隐藏在背后的人,没办法顺藤摸瓜.” “就委屈你一下,等着把她身后的人给摸熟了,到时候我们一网打荆”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转头看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回道: “老大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既然你放长线钓大鱼?” “那要不我找个借口,将她给安排到你的府上来?” “正好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更加有利于你钓鱼.” “而且少女的身材样貌.你也见过,都是一顶一的.伱不是喜欢美人吗?” “既钓鱼、又有美人饱眼福,岂不快哉?” 这话说的,朱高炽直接傻眼了,一张胖脸上写满了尴尬。 送到他的府上来? 开玩笑吧! 美人他确实喜欢,但他还没有到精虫上脑的地步。 这摆明了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真要是放在他的府上,鬼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永乐大帝,像是想到了什么,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赶忙出声否决道: “老二” “还是算了吧。” “这这这最近锻炼身体,不宜近女色。” “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反正说什么都不同意,也不愿意。 朱高煦见着她这呆滞、尴尬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无比。 而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见着台下三个儿子的样子,伸手轻轻的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想着少女的身份也是无比头疼。 “哎” “老二你平时鬼点子多,此时你既然已经把她放在府上了,肯定有想过应对之策,说说你的办法和想法。” 闻言,朱高煦皱了皱眉头,脸上嬉笑的神情瞬间一敛,思索了片刻,道: “我想的是.与其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不如快刀斩乱麻。” “既然他们盯上了我,肯定有他们的目的。” “索性大家就开诚布公的谈谈我也正想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图谋什么。” “如此,看能不能借机与其身后的人见上一面。” “之后趁此机会收网、捞上一波。” “相较于放长线钓大鱼,我觉得这个更好一些.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变故越多.后面会发生多少不可预测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眼下..眼前能够抓住的才是最稳的。” 倒也不错。 朱棣暗暗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也还算满意,之后其瞥了一眼太子和赵王二人,问道: “你们二人觉得如何?” 话都说到这里了,他们两人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 就老二这混蛋性格,要是不同意,坚持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一会真把人送他们府上来,就得论着他们头疼、麻瓜了。 随即,两人瞥了一眼正一脸奸笑盯着自己的老二,捏着鼻子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行1 “既然如此.事情就老二你自己把握分寸看着办。” “老三,你协助老二” (本章完) 第184章 高超的割韭菜手艺 第184章 高超的割韭菜手艺 御书房内。 关于白莲教的事情敲定。 之后,坐在高台上的朱棣,站起身伸手从案台上拿了三张奏章,抬步走到三人身前分别将奏章分发给他们。 “这是老二提的要求,让锦衣卫对于各州、各府之地,所有人有实力的贾商家产做的一个摸底。” “上面的数据你们自己先看看。” “如今的精盐坊间在工部和户部的协同配合之下,也已经修建完成,全都都投入了生产之中。” “新盐法应该也可以切实的实施了。” “关于拍卖精盐各州、各府的代理商之事,新盐法之事差不多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你们觉得拍卖一州、一府代理权底价为多少合适?” 听了这话,朱高煦简单的端详了眼前的奏章上面的内容片刻,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缩了缩,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感慨之意: “真的是穷朝廷、富贾商啊1 “商人逐利,从古至今都是这般。” “你们信不信,要是敢设置这么高的门坎,到时候一个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不会有。” 不过细想之下,最后也懒得与其计较。 几人喘着粗气的声音,不时回荡在耳边。 “见钱眼开,得失心疯了吧?” 这话说的。 想要反驳、驳斥,却找不到半分的理由。 “别说他们愿意不愿意的事情,换位思考此事落在你们身上,你们自己愿意吗?” 听了这话,赵王朱高燧瞬间不干了,直接拿话奔着朱高煦就回怼了过去,大声道: “可不能够像你们这般,上来就直接把所有人都给吓跑。” “别人能够拿出来,但别人就一定要拿出来嘛?” “可以想象.明面上都有这么多,鬼知道暗里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呢1 “但伱们有没有想过,这么高的定价只是一个各州、各府的销售权,你们真的当别人贾商都是傻子,算不来成本和利益吗?” “是1 “还五十万两、百万两银子起?” “此次价格定的越高朝廷赚的越多,国库就越充盈。” “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怎么说话的呢?” 嘈杂的大殿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奏章上面得一个个贾商得明面所能够刺探到的家产,就没有一个人低于百万两白银的。” “凡事总还是要给别人就有些许的余地……不然别人为何帮我们做事?” “老二…你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向着朝廷,还是向着这些个贾商?” 什么百万两银子起! 站在一旁的朱棣,听着两人的报价,咧着嘴开心的笑的跟個孩子似的,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夸赞两人说的好。 而听着两人口中离谱的报价,朱高煦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意,朗声道: “老头子、老大、老三” “你们三个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到时候,你们怎么玩,怎么办1 “稍微动点脑子,行不行.” 就在朱高煦沉思之时,被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话语给惊醒了过来。 “你们总想从别人手中多掏钱出来,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原本一脸不善、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的三人,在听着其娓娓道来之后,瞬间犹如一盆凉水从头给他们淋到脚,顿时有些傻眼,一个个的脸上写满了大写的尴尬。 “真要把所有人都给吓跑了,没人前来参与拍卖,朝廷还怎么割韭菜,还怎么把这些人手中的银两给掏出来为朝廷所用?” 之后,他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简单的平复下躁动的情绪、思绪,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听得朱高煦不由得伸手扶额,眼神之中尽是鄙夷之色,伸手指了指他,本欲出声呵斥几句。 “怎么到了你这里还成了我跟老大的不是了?” “一个个贾商富得流油…他们又不是拿不出来。” “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可能吗?” “一旦没了利润,稍有不慎还要往里面贴钱,这些逐利的贾商愿意?” 什么五十万两起! 这事儿闹得,好像他们还真的是错怪了老二啊! 朱高煦见他们这呆滞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无比。 “胳膊肘往外拐,也得有个度吧1 “割韭菜是个技术活可不能够瞎搞,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此言一出。 三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出声问道: “老二,那要是按照你的意思,此次拍卖会打算设定的竞拍底价是多少?” “或者设置个什么样的底价合适?” 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毫不避讳的看了过去,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似笑非笑道: “底价?” “为何一定要设置底价?” “难道不设置底价不行吗?” 众人一听,直接愣逼了。 不设置底价,从零开始竞拍? 开玩笑的吧? 疯了! 老二这混蛋铁定是疯了! 都知道商人逐利,倘若不设置底价的话,这些个贾商们要是提前商议好,彼此划分好地盘了之后。 反正都没人争、没人抢,真要到那个时候,全都以极低的价格将销售权拍到自己的手中。 朝廷举办这场拍卖会的意义何在? 如何能够借机在这些人身上狠狠的捞上一笔,将他们攥着在手里的钱给掏出来,充盈国库? 难道还将希望寄托于这些个贾商大发善心不成? 可能吗? 现实吗? 真要是那么自觉的话,就好了! 就这事情上面,他们情愿相信世上有鬼、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会相信贾商能够这般自觉。 你脑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一时之间,众人脸色变的极为精彩,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疑惑、困惑、不解、迷茫,犹如看待一个傻子、蠢货、没脑子的智障一般。 麻了! 所有人都彻底麻了! ‘咳咳.’ 回过神来的太子爷,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轻咳了两声。 “老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听不明白?”      “究竟是你说错话了,还是我们大家伙听错话了?” “这这这要不你再说一遍?” “我们再仔细的听听?” 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 再说一遍? 还是算了吧!以这几个人的智商,要是不解释一遍,怕是说无数遍都没有人任何意义,估计这几人心里还指不定的怎么骂自己、编排自己的呢! “哎” 想到这里,朱高煦一声长叹,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想着该怎么给他们解释一番。 “老头子、老大、老三” “我知道你们的担心.怕不设置拍卖的起价、底价,这些个贾商得到消息之后,一个个联合在一起,将自己想要拍卖的地界规划好,然后彼此不争不抢。” “以最低的价格夺得此区域精盐的售卖权。” “这些事情你们都能够想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我为什么不设置底价吗?” “不设置底价,一则是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可将水搅的更加的浑浊,同时也能够打乱他们的部署。” “其次我此次拍卖会,不打算以‘明拍’的方式进行,则是以‘暗拍’的方式进行。” 不采用明拍的方式,而采用暗拍的方式进行? 这是什么情况? 见着众人更加疑惑的神情,朱高煦扶了扶额,无奈的继续解释道: “所谓的暗拍,就是让参与竞拍的人,没人一张纸条,上面写好自己的能够给出的最高价格,没人任何人知道别人出的价格。” “都是凡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精盐的利润有多大,他们心里门清的很。” “参与的人多了,哪怕他们.提前规划好了地方。” “商人逐利,你们觉得.他们会相信之前所谓的结盟,或者所谓规划好的地盘?” “暗拍啊1 “谁也不知道别人拍的哪块地方,不知道别人报的什么样的价格,更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背信弃义,转而拍他们自己钟意的售卖地界,毕竟财帛动人心啊1 “能够参与拍卖的都是些人精,商场如战场,这么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别说别人心动了,他们自己难道就不心动吗?” “这种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结盟,什么所谓的信义?” “谁敢拿这么大的利益去考验人性?” “届时这些人必定会相互猜忌、算计、谋划、不信任的种子一旦深埋了下去,他们必定会给出自己的能够承受的最高价格,甚至会高出一些心理价位都有可能。” “为此,得以确保自己能够拿下原本想要售卖之地。” “然后朝廷躲在在背后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同时不设置底价,也能体现出了朝廷的大气博得一个好的名声。” “如此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之事,谁也挑不出半点理来,面子里子朝廷都有了,岂不快哉?” 待到朱高煦娓娓道来。 永乐大帝、太子爷、赵王几人,皆是身形不由的一震。 几人看向朱高煦的眼神都不由的变了变,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这般手段简直是把这一众贾商的心理,给算计的死死的。 相较于他们之前所讨论的底价之类的,手段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在让别人掏钱的同时,还给朝廷挣了一波面子。 让别人多花了钱、出了血,还挑不出半分的理来。 之后,朱高燧率先回过神来,心悦诚服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 “老二啊!老二1 “论玩手段、阴谋、算计人心、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还得是你啊1 “就这一番言论,怕是整个大明朝堂上上下下都想不出。” “让别人花了钱、出血都心甘情愿,还得感谢你的仁慈。” “够狠1 朱高煦:“?????” 你大爷的! 不会夸人就别夸! 听听、瞧瞧这说的有半句是人话吗? 艹! 怎么感觉老三这混蛋故意恶心他,借机从上到下都给骂了一遍呢? 想到这里,朱高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着还欲滔滔不绝的赵王,怒喝道: “老三,你给我闭嘴1 “说的什么屁话?” “想借机骂我就直说.” “少搁我这里阴阳怪气的恶心人。” 小心思被直接点穿,朱高燧神情微微一愣,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之对视,下意识的伸手饶了饶头,讪讪地笑了笑,道: “我” “老二,我真没这个意思.” “真是真心实意的夸你,觉得你此计谋相当的不错。” “你这.完全就是想多了。” 我信了你的邪!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暗地里使坏的混蛋。 用那么多恶毒的词语、这叫夸奖? 真当他是傻子,这混蛋明明就是借机骂他的同时,往老头子和太子爷两人心里埋钉子呢! 现学现用,搁他这里玩一箭双雕呢!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半眯着双眸深深的瞥了其一眼,正欲张嘴不给这个混蛋留脸,将他的龌龊心思全都点穿之际。 “行了1 站在一旁的永乐大帝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瞪了赵王一眼,之后转而看向朱高煦,脸上的冷意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柔和的笑意,咧着满嘴的大黄牙,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其肩膀,道: “老二啊1 “此计甚妙1 “那此次关于精盐各地销售权之事,就按你说的这般办。” 说罢。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朱高燧,思索了片刻之后,道: “老三,你这边即刻命人,将你此次呈上来的奏章上面的名单,对照着一个个全都向他们放出消息去。” “同时我这里拟诏,昭告天下。” “告知万民,朝廷准备实行新盐法,剔除盐引,以利万民。” “公开的拍卖会,将在一个月后开始。” “这段时间老大和老二,对于此次拍卖大会,一起相互配合、商量着来办。” 做完吩咐之后,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冲几人挥了挥手,道: “没什么事情就退下吧1 “老二你也赶紧将‘白莲教’的事情给处理了。” (本章完) 第185章 朱高煦:很迷茫,有些怀疑人生 第185章 朱高煦:很迷茫,有些怀疑人生 汉王府郏 斜阳西下昏黄的夕阳洒落在庭院。 凉亭之中,朱高燧半眯着双眸看向了看身旁的汉王,言语中带着些许迟疑,问道: “老二,我这…” “你确定就直接问或者我真的不用回避吗?”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耸了耸肩道: “朝中早就传遍了,你是汉王党。” “只要消息稍微灵通点的人,都知道咱们两人的关系。” “所以有什么好回避的?” “该说她会说的,倘若不愿意不还得需要,你这个锦衣卫头子出手撬开她的嘴巴吗?” “这般你全程参与,能够了解的更详细,方便真到了需要动刑的时候,知道怎么下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1 饶是朱高煦、朱高燧两人见过不少美人,也不得不承认…虽然穿的是奴婢的衣服,但良语那独特的气质,却是让人不由的眼前一亮,倘若不是身上这身衣服,还真没人敢相信眼前人会是一名奴婢。 嗒嗒嗒… 见状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笑着道: “行了,起来吧1 听了这话,朱高煦眯了眯双眸,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摆了摆手,道: “呵呵…奴婢?” 得勒。 闻言,直接把良语给吓了一跳,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一脸尽是难以置信之意,慌忙的摆了摆手,怪叫连连道: “不敢,不敢…” “奴婢能有什么身份,就是一介百姓啊1 话都说到这里了。 带其进来的老何,收到朱高煦的眼神,本欲行礼的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识趣的转身离开。 恰在这时,庭院之外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良语跟在老何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此时此刻的良语,已然换上了汉王府邸的奴婢服饰。 此言一出,良语心里不由的一咯噔,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之后其赶忙将心中躁动不安的情绪给强压下去,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不解,应道: “说说你什么身份吧1 朱高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良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跪拜了下去,行礼道: “奴婢拜见汉王、赵王。” “奴婢…奴婢怎么能够入座。” “行了,本王也不跟你绕弯子了。” “回王…王爷。” 随后,诺大的凉亭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奴婢…不明白你这是何意?” 之后,他又指了指空着的椅子,道: “坐着说吧1 闻言,朱高煦一声轻笑,嘴角微微上扬,眯了眯双眸,道: “良语,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 “那般容易被忽悠?” “就伱,还一介百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双眸之中满是不屑之意,继续道: “虽然你们这些人设计的一切,看似异常的合理。” “且你的身份亦让人查不出半分的问题,但这世上哪有么多巧合、合理的事情。” “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所以.良语我劝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再回答我的问题。” “如若不老老实实交代的话.”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朱高煦的目光却是从她的身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一旁的赵王朱高燧,咧了咧嘴道: “那就只有去锦衣卫的诏狱之中慢慢说了。” “这么些年以来,貌似还没有任何人能够在锦衣卫的诏狱中能够真正的做到守口如瓶。” “再说你这般娇滴滴的美人,一旦进入锦衣卫的诏狱.想要再完好无损的出来,可就异常的艰难了。” 刹那之间庭院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如此威胁的言语,见着两人落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目光,良语顿时瞬间傻眼了,神情呆呆的愣在了当场,一张稚嫩的俏脸之上写满了尴尬。 麻了! 彻底麻瓜了! 这事闹得,貌似她的身份是真的彻底暴露了。 想着之前设计此事的人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此事万无一失,良语心中止不住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狗屁的万无一失啊! 这她刚刚来王府,待了没一天的时间就直接暴露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良语知道既然别人敢这么说话,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了她身份,但单单这份怀疑,就已经足够了! 她此次所谓的暗子身份,已经失去了意义,索性她也就懒得隐藏。 其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身上的气质瞬间大变,之前的惶恐、谦卑、娇弱、稚嫩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自信、淡然、从容不迫,款款的行了一礼,道: “王爷,您还真是火眼晶晶啊1 “没想到我们绞尽脑汁,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终究没能瞒过您的眼睛。” “不过…王爷也不用担心,我们虽处心积虑想要来到汉王府邸,其实并不是想要对王爷不利,而是打算与王爷寻求合作,给王爷送礼物而来。” “纵使今日王爷不曾发现我的身份,些许时日以后,我也打算找机会与王爷坦白。” “其实我们自始自终从未打算一直瞒着王爷1 闻言,朱高煦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丝冷意,呵呵一笑道: “与本王送礼物、寻求合作而来?” “既然这般…又何必躲躲藏藏、处心积虑?” “说说吧1 “尔等究竟为何身份?” “又打算给本王送什么礼物、合作什么?” 此话倒不是朱高煦明知故问,毕竟对于眼前人为‘白莲教’之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的推测、猜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他们这些人猜错了,良语是别的身份呢?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抛出‘白莲教’三个字,想要亲口听着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感受到良语落在朱高燧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赵王爷,我的亲兄弟,朝堂之上人尽皆知的汉王党。” “我的事他皆知道,不用回避。” “说吧1 思索了片刻,良语环顾四周一圈,确定院中除他们之外无别人后,神情徒然变的无比凝重,玉唇轻启幽幽出声道: “我为‘白莲教’之教众。” “此行前来,想送殿下一顶白帽子。” 朱高煦:“.” 我滴个亲娘啊! 嘿.又一个前来送‘白帽子’的? 这些個混蛋是不是都跟‘白帽子’杠上了。 还是说他自身自带所谓的‘白帽子’吸引力? 如此言语,搞得朱高煦都下意识的有些怀疑人生了! 你说建文余孽送白帽子就算了,白莲教这个造反头子,什么时候也这般了? (本章完) 第186章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186章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此言一出。 场中一片静寂。 相较于朱高煦的一脸无语、无奈之意。 而坐在一旁的赵王爷,则是一脸戏虐的模样,目光在朱高煦身上来回打量,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冲其竖起了大拇指,呵呵一笑道: “老二可以啊!1 “这一个个的都赶着给你送‘白帽子’来了。” “要是某一天,你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苟富贵勿相忘。” “可千万不能够忘了我们这些个老兄弟。” 听着调侃之言,见着赵王一脸的贱笑,朱高煦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冲其翻了翻白眼,呵斥道: “一旦王爷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为天下共主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是王爷给不起的呢?”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的目光,良语不由得皱了皱秀眉,眼神中没有半分的怯弱之意,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 “不知王爷可还有什么疑虑?” 刹那之间,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看向彼此,场中的气氛亦是瞬间变的压抑了起来,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毕竟.还未坐上那个位置,一切都是空谈,没有任何意义,现如今让王爷给,王爷也不会舍得,就算给了王爷也会担心我们这些人拿了好处,不干事情、背信弃义。” 呼. 过了许久,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神情亦是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无利不起早,百事利当先。” 朱高煦可不相信历朝历代的造反起义的白莲教,能够是什么好人,能够有那么好的心。 有戏! 这是心动了。 “所以为了能有个信任的合作基础,我等则可先不要任何好处,哪怕中间为王爷办事所产生的一切费用,全都由我等自行承担,绝不会问王爷要一分一毫。” 如此服务,简直不要太贴心。 “可愿意合作?” “至于我们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到时候王爷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再说也不晚。” “行了1 见其识趣的闭嘴,朱高煦的目光从赵王身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如今已经怡然自得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眯了眯双眸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之意,道: “送我一顶白帽子?” “只要它能够证明我的身份就够了,不是吗?” “说说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不知王爷对于小女子之前的问题,考虑的怎么样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伸手将放在案台之上的令牌拿了起来,皱着眉头端详了片刻,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意,问道: 良语眯了眯双眸,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神情亦是变的无比自信,呵呵一笑道: “白莲教长老令牌?”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想要本王信任你也很简单.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当然.想来王爷身为上位者,对于眼下令牌的重要性,以及实力应该心中也有数。” “老三能够闭上你的臭嘴不?”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本欲还想要借机调侃的赵王,听着这番言语、本不以为然,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迎上朱高煦那一双冷厉的目光之后,最后只得讪讪地笑了笑,默默的低头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半分。 “就凭你上嘴下嘴一蹦,如何能够让我相信你,真心还是假意?” “本王看看是否能够给的起” “王爷.我等的诚意够足吧?” “王爷不妨看看,这個应该能够证明我的身份,绝不是所谓的别人派来的探子。” 他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良语,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本王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别人派来故意试探我的?” 说罢。 别人主动可为他办一些不方便出手之事,且这中间产生的一系列耗费,全都他们自己承担。 言语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思索了片刻,她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出来,轻轻的放在案台之上,轻声道: “此令牌,想来王爷见多识广,肯定有听说过。” “我等所求不多,只希望王爷信任我等,一起共成大事,别相互猜忌。” “王爷说笑了1 不过朱高煦自然也不是傻子,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对此,良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捡起案台之上的令牌,将其揣进怀中耸了耸肩,问道: “王爷,令牌是谁的重要吗?” “这是伱的?” 就这般情况在朱高煦看来,无非两种原由和结果。 一则是:这些人所图甚大、深谋远虑,舍得下血本。 二则是:这些人压根就没有想过真正的帮他什么,本意想要让他与白莲教扯上关系,借此威胁他、或者在某些时候添油加醋暴露出来,让他彻底站在大明朝廷的对立面,不得不起兵造反,引起动荡趁机火中取栗,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眼前的两种猜测,相较于可信度来说,就朱高煦更倾向于第二种更为贴切。 因有着太祖皇帝朱元璋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最前面,他不相信白莲教会真的信他,毕竟与上位者谈信任,简直是痴人说梦,比妓女的承诺还廉价的东西。 不过他心中虽有决断,却也没有直接挑破,因他的目的还未达到。 短暂的沉默思索了片刻,朱高煦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声音突然变的低沉、郑重了起来,道: “行埃” “既然你与本王谈信任、信义的问题。” “本王也暂且信你,那就将你背后的人给招出来,让他出来亲自与本王谈吧1 “因很多事情本王所需要的东西,你可能还做不了主。” 听闻此言,良语神情突然一肃,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了过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奈的耸了耸肩,呵呵一笑: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王爷朝中对我等的态度,想来不用小女子多说。” “此事,怕是很难。” “为了大家都好,还是别见面最好。” 对于这个问题,朱高煦也不应承,而是颌了颌首,伸手指了指空荡荡的门栏处,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道: “既然如此.” “门在那里,姑娘你可以走了。”      “今日我们就当谁也没见过谁,就此别过” “当然.倘若尔等要是真的想清楚了,幕后之人愿意站出来了,姑娘届时再登门吧1 说罢。 他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伸手做出送客姿态,丝毫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极为的干净利落、潇洒无比。 良语:“???????” 麻了! 彻底麻了! 不是,你这什么玩意啊! 这家伙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有你这样搞事情的吗? 一言不合就直接端茶送客,出口直接撵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良语给整不会了,一张俏脸之上写满了尴尬、愣在了当常 对此,饶是她自认为相当的有涵养,不管发生什么大事,都能够做到遇事处变不惊,却也差点一时没忍住爆粗口骂人。 但想着眼前人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身份,她纵使心中有着无尽的怨念,也不得不将心中的怨念给强压下去。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是好。 倒不是她不想回答,或者直接给出答案来。 主要眼前这个事情,事关她背后杵着的人,虽她的身份也不差,但比起躲在她身后的人来说,还是差上不少。 自然不敢替身后的人做决定。 良语知道现如今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异议,很多事情也甭想现在就达成共识。 同时她心中也有着丝丝的怀疑,担心此事会不会是朱高煦和永乐大帝两人通了气,借机引她背后的人现身。 所以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脱身,然后将自己已经暴露了的消息给传出去。 让身后的人自己思考、权衡利弊,做决断,头疼去,此举方为上策。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缓缓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躬身冲两人行了一礼,道: “既然如此.” “小女子就先行告退,就不打扰二位王爷的雅兴了。” 之后,她亦没有丝毫的停留,转身迈着小碎步,往着门栏处快步离开。 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一直坐在一旁悠闲看戏的赵王朱高燧,蹭的一下从软榻之上猛然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跟着往庭院外走去。 “站住1 “老三,你想干嘛?” “你给我回来。” 刚刚动身才走出两步的赵王爷,听着身后的呵斥之语,硬生生的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之后,他一脸疑惑的转过头向朱高煦看了过去,神情之中满是焦急之意,沉声道: “老二,你什么意思?” “阻拦我离开做什么,我跟你说就这女的,要是我出去慢了,一会别人就跑远了,想跟都别想跟上。” “如此,还如何将他背后的人给挖出来?” 说到这里,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眼神之中满是急切之意,急忙出声道: “老二” “我说你这混蛋,不会真的是被这娘们说的话,给搞得心动了吧?” “可别啊1 “这事可是摆在了老头的案台之上了的,难道你还敢起歪心思,还敢与他们这些个家伙合作不成?” “此事虽然老头子让我们两个人看着处理,但你知道暗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吗?” “你丫怕是疯了吧?” “我可提醒你,清醒点,事情可万万不能够这般玩啊1 “一旦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将真正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朱高煦见状,抬步来到其近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意。 虽然知道老三这家伙,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小心思。 不过对他偶尔,还是会时不时的释放一些善意,会为他着想,提醒他。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行了1 “放心吧1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还是拎得清。” “倘若此事我要是真的怀有别样的心思,想要为一己私欲的话,那日在御书房,想到那个问题之后,我就不会主动在大家伙面前说出来。” 朱高燧听了这话一愣,一脸疑惑的看向他,问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 看着一脸疑惑盯着自己的赵王爷,朱高煦直接出声反问道: “为何要阻止你跟出去是吗?” 闻言朱高燧愣愣的点了点头。 对此,朱高煦端起案台之上的茶杯,悠哉游哉的浅啄了一口热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极为自信的笑意,道: “白莲教能够存在这么多年在历朝历代围剿之下能够存活下来,足以证明这些人都不简单,个个都是人精、精明的很。” “你信不信.就少女进入我府邸,企图皆尽我之前,这些个混蛋肯定就已经早早的开始了布局。” “我王府周围的商铺、甚至是小商贩之中,很有可能就有混迹白莲教布置好的眼线。” “而今天我直接挑明了少女的身份,呵斥其离开,同时给他们留下了丝丝的念想及我的意愿。” “结果.你这边就马不停蹄的让锦衣卫跟着别人的屁股后面,这般情况之下隐藏在少女身后的人会如何想我们,如何猜忌我们的真实意图?” “之后,他还敢出来见我们吗?” “怕是到了最后,至多就能够拿下方才的少女,其身后隐藏在暗处的白莲教的人,我们是一个都甭想抓到。” “所以.万事不能过急。” “现在是他们想要找我合作,而不是我上门求着他们合作,且方才之言语,你应该也听出了,虽不知道他们具体谋算,不过肯定有所求、有所要办的事情。” “这般情况之下,该急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打草惊蛇、敲山震虎,鱼饵已经抛下去了,我们就静等他们咬钩,主动来找我们就好了。” “今日之事.就像我方才说的那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一切跟以往一样就好。” (本章完) 第187章 无比反常的汉王朱高煦 第187章 无比反常的汉王朱高煦 随着娓娓道来。 见着怡然自得悠闲的斜靠在软榻之上喝着热茶的朱高煦,不时冲他眨眼睛,半响之后赵王才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 想明白一切的朱高燧,随即苦笑了起来。 “老二啊!老二1 “我如今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怎么感觉从封王开始、到现在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这脑袋瓜子是越来越好使了,手段、心计、让人真的不寒而栗。” 这么仔细的一思索,想着眼前人这段时间以来做的事情,真是令人感到恐惧,有些望而却步。 就像他言语之中感慨的那般一样,眼前这位老二,心思之深沉,只怕比起老大、老头子来说,也可谓是半斤八两,大差不差的。 听着正常说话,没有阴阳怪气、暗地讥讽骂人、且一脸佩服的老三。 听了这话,朱高煦连连摆了摆手,呵呵一笑道: 哈? 啥玩意? 老二这混蛋是不是有病啊? 绝对有病! 怎么的? 现在他好好说话,不冷嘲热讽了,结果这混蛋却是诧异,反倒是不习惯了? “怎么的?” “就这话我听着还蛮舒服的,至于别的我谢谢你了。” “奴婢,拜见汉王、赵王爷。” “居然能够从你嘴里听到如此正常的话语,着实让我没想到啊1 朱高燧:“.” “怎么的今天转性了,不冷嘲热讽了?” “你这搞得我还有些不太习惯呢1 这怕不是被骂、找骂,干上瘾了吧? 啥时候.有这么贱的要求了? “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朱高煦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呵呵出声调侃,道: “老三” 想到这里,朱高燧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回道: “还是算了吧1 之前阴阳怪气,借机暗讽,这混蛋动不动就出声呵斥他,还有事没事的拿话给他报复回来。 “老二意思你希望我对你动不动就冷嘲热讽?”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之后皆是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要不我收回方才的话,将之前的话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再说一遍?” 嗒嗒嗒. 恰在这时,庭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老何快步的从庭院外走了进来,见着相视大笑的两人,神情微微一怔,迟疑了片刻回过神来赶忙躬身行礼道: 言罢。 见着来人,听着熟悉的问候之声,原本愉快大笑的两人,笑声、笑容瞬间一敛,不禁回望了过去。 之后,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道: “免礼1 “发生了何事?” 闻言,老何直起身子,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出声道: “王爷,方才兵器坊那边传来消息。” “说根据您上次提出的要求,让他们自己琢磨的东西,工匠们貌似已经做出成品来了。” “让王爷您过去看看,指导一番.” 此言一出。      直接将朱高煦的记忆拉回了,第一次整顿兵器坊贪腐之风后,交代下去的事情。 随即,他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亮光,神情顿时也变的无比激动了起来,猛然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惊疑不定道: “他们真的做出来了?” 听着问话,老何神情一肃,赶忙点了点头,道: “是的。” “兵器坊那边传回来的言语,是这般说的。” “不过他们不知道是否达到了您的要求,所以想让您过去看看。”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些人的动手能力这般的强劲,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本来他还以为,最快怕是都要年底去了。 结果却只花了两月都不到的时间,就给他传来了好消息。 虽然传回的消息中有着不确定之言语,不过想来以工匠们的严谨程度,怕是已经测试、确定了才命人前来通知他的。 想到这里,他转身正欲招呼着朱高燧一同前往,去看看成品的如何,不过话还未说出口。 只见,站在一旁的一脸懵逼,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的朱高燧,则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两人,双眸之中满是好奇之意,出声问道: “老二” “你这.伱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们这到底在说什么,兵器坊到底做出什么东西来,值得你如此的激动?” “我怎么听了半天,想了半天都没搞明白呢?” “方便说来听听,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 不怪朱高燧如此好奇。 主要是他太了解眼前的老二了,就这混蛋的性格、处变不惊的姿态,自封王之后貌似还第一次见着其露出这般举动、状态,哪怕是被老头子赋予监国之权的时候,都没见他这般开心、激动过。 而现在,则是这副模样,可谓是略显有些失态。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般情况,如何能够让他不好奇? 听着问话,见着其这副模样,从激动之中回过神来的朱高煦心中门清的很,知道眼前人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随即,他伸手一把揽着朱高燧的肩膀,言语之中尽是喜气,笑呵呵的道: “走走走” “此事三言两语,也给你解释不清楚,你随我去看看看了之后,你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倘若要是真的按照我的要求做出来,此事不只是我高兴,老头子、老大、你、大明武将功勋,都会无比的高兴、兴奋。” “绝对能够称的上是国之重器。” “有了它” “嘿嘿.将会是北边瓦剌、鞑子的噩梦。” 国之重器? 如此言语,直接把朱高燧给整的更加懵逼了,眼中、脸上的疑惑之意更甚。 虽然心中好奇,如同有着千万个蚂蚁在心底爬动痒痒的不行,但也没有再出声多问,毕竟别人都说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问来问去除了让别人厌烦,怕也得不到答案。 不如老老实实的与其一起,同去看看就知道究竟是什么个玩意,能够值得其这般高兴了,有没有朱高煦说的那么神奇,那么厉害 之后,两人没有丝毫的停留,快步的离开了庭院之中,坐上奴婢们早已备好的马车,快步往兵器坊的方向而去。 (本章完) 第188章 国之重器,箭雨洗地不是梦 第188章 国之重器,箭雨洗地不是梦 兵器坊外。 宽阔的街道之上,两辆豪华的的马车,从远处的街道之上疾驰而来。 负责守卫门口的将士听着那扬鞭之声,目光不由看向冲门口而来的马车。 待到看到熟悉的赶车人,以及熟悉的马车之后。 一个个神情肃然警惕的侍卫们,顷刻之间放松了起来。 前来的座驾不是别人的,正是汉王朱高煦、朱高燧,大明最有权势的两位王爷的座驾。 吁. 片刻之后,马车停稳。 朱高煦、朱高燧撩开窗帘冲着前来欲要扶自己下马车的奴婢挥了挥手,之后一个纵步从上面跳了下来。 嗒嗒嗒…… 就在这时,兵器坊外一名翘首以盼的中年男子,在见到停稳的马车之后,脸色略显有些激动的一路快步往马车位置跑了过去。 “威力几何?” 他转身瞥了站在一旁的锦衣卫头子朱高燧,冲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递给其一个眼神,示意其跟自己一起去看一看。 “诺1 一连串的问题,从赵王的口中问了出来。 收到召唤、被唤做老刘、老方、神情徒然一肃,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身形没来由的一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惶恐不安、局促之意。 “微臣不负王爷您的信任,嘱托,总算是将王爷之前所描述的东西给做了出来。” “老刘、老方,正常操作就行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欣慰之意,应道: “行1 前来迎接的中年男子叫做章上云,亦是他之前严查兵器坊贪腐之风的时候,提拔起来的兵器坊临时管事,不过之后在人员调动情况下,被确定为了副管事。 “是的。” 拜托稍微动点脑子,都问不出这样的话来。 说罢。 之后,一行人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一众人拥护着朱高煦、朱高燧二人,往兵器坊内部走去。 随即,他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冲两人笑了笑,出声宽慰道: “这中间可是否还有值得改进,改动的地方。” 见状朱高煦微微躬了躬身子,伸手抬着他的肩膀,将其从地上给搀扶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问道: “方才本王在府中听说,之前命你研究、钻研的东西,已经做出成品来了?” “如何能够当得起,国之重器这四个大字的称呼?” 之后,朱高煦转而看向站在自己后方的章上云,冲其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出声吩咐道: “老章1 具体效果如何,能不能够达到他满意的地步还不清楚。 “不过.对于此物,微臣没有任何经验,也什么都不懂,所以着急请王爷过来瞧一瞧看一看,我等做的是否是王爷所想要之物。” 闻言,章上云神情一肃,躬身行了一礼道: “一起做做件成品出来,让汉王爷瞧瞧。” “此物就是你方才口中,所谓的国之重器、能够让北边的鞑子和瓦剌胆寒的东西?” “让你将此物给开动起来,本王正好瞧瞧它的效果如何,是否有达到本王所预期的那样。” 见到此物,朱高燧双眸之中疑惑之意更甚,眉头紧锁的端详了好一会,转而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汉王,试探性问道: “老二” 见状,朱高煦如何能够不知道两人心中在担心什么。 闻言,章上云神情一肃,再次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激动之意浮现,之后其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正巧本王也想看看成品究竟如何,是否能达到了本王先前的逾期。” 入内,兵器坊的后院单独的一個小屋之中,只见一个造型奇特的体型庞大的一个由铁混合着木头制成的,一个简易的机床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朱高煦,看着神情略显有些激动,一路小跑冲自己而来的章上云,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赶忙迎了上去,本正欲说话问候。 还搬上战场? 这怎么搬? 既没有轮子,也没有可抬放的位置。 “难道此物还能够搬上战场不成?” “这玩意有什么用?” 不过也能够理解,眼前的东西是他按照后世的车床,简单的描绘了些许草图,然后让兵器坊的人尝试着做一个来看看试一试。 倒不是他不想解释,问题是说来说去怕是都给他讲不明白。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冲着站在身后的工匠们招了招手,大喝一声道: “老刘、老方,别搁后面杵着,赶紧上前来帮忙。” 听了这话,朱高煦下意识的扶了扶额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意,像看傻子一般鄙夷的瞥了其一眼,也懒得与其解释那么多。 何奈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章上云的身影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行礼朗声道: “微臣,拜见汉王、赵王爷。” “没事1 “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管做好、还是做的不如意,本王皆恕你们无罪。” “好好干、就按照你们正常的操作流程来。” “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此言一出。 听着宽慰之意,见着一脸温和笑着对自己等人的汉王,想着其为他们这些个工匠出头、争取利益的事情。 一时之间原本激动、惶恐不安的两人,紧张无比的情绪,一下也柔和、舒缓了不少,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之后,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深吸了几口大气,大步流星的走向简易车床。 各司其职,三人坐在木制的凳子上面,随着三人手脚并用、简易机床缓缓的开动了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略显有些刺耳的声音,一条条宽大的牛皮,在圆柱的铁柱之上摩擦了起来,装备着的各种大小不一的齿轮,也慢慢的转动了起来。 嗯? 这是个什么玩意? 究竟是要闹哪样? 众人皆是疑惑的看着慢慢开动起来的机械,双眸、脸上满是迷茫之意。 就在众人愣神疑惑之际,站在一旁的章上云,从地上捡起一块表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极为不规则的木头,顺着凹槽入口放了上去。 嘟嘟嘟.吱拉吱拉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就片刻的功夫,在器械的另外一边,刚刚放进去的木头,慢慢的里面缓缓钻了出来。 之后,一根笔直的箭杆,落在静候在一旁的章上云手中。 见着落在手中的物品,章上云捧在手中端详了好一会,见其没有任何问题,不免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      随即,他双手捧着手中的箭杆快步来到朱高煦近前,神情无比恭敬的将其给呈递上前,躬着身子道: “请王爷过目。” 朱高煦伸手接过眼前的箭杆,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古波不惊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丝丝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重重的点了点头,徒然一声大喝,道: “哈哈哈好.好.好.非常好。” 感叹、赞赏之际,他转而将手中的成品箭杆,随手转交给身边神情疑惑、错愕的赵王,呵呵一笑道: “老三” “你也是武将出身,眼光极其的毒辣。” “好好的瞧瞧此物” 听闻这话,处于愣神之中的朱高燧瞬间收回了飘远的思绪,转而伸手接了过来,亦是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口中不时感慨道: “啧啧啧啧.” “简直是一件艺术品啊1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以来,本王还从来不曾见过,这般品质的箭杆,如今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1 感慨、赞叹的同时。 他脑海之中,不禁想到了眼前箭杆生产的全过程,以及其具体的耗费时间,不免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爆起了粗口。 艹! 从木材放进去,到最后成品出来,真正时间过了也就三分之一刻钟的时间啊! 简直堪称逆天之举。 要知道.古代打仗,耗损、消耗最大的就是箭杆。 因为箭头为铁质,打完仗之后,打扫战场可回收再利用,其损耗几乎是小的可怜。 而箭杆则恰恰相反,因其为木制品,射出的箭刃,不管是射在敌人的身体上也好、落在地上也罢,只要射出去了箭杆,几乎少有能够再次回收利用的。 所以.每打完一次仗,就必须要补充箭杆。 这也是很多时候,明明很想箭雨洗地,却舍不得的原因所在。 没办法这玩意的消耗,太过于吓人了,且箭杆的生产又慢,完全做不到随心所欲。 而现在.随着眼前的专门制作箭杆的机械亮相,如此快速的生产速度。 想着想着,朱高燧此时此刻,也不由的激动的面红耳赤、身形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嘴唇亦是打起了哆嗦。 也总算是明白了,之前老二这家伙为何口中将眼前的器械称作国之重器。 之前,初见之时心中还略写有些失望,觉得老二这家伙太过于夸大其词了,但现如今看着握在手中的箭杆,他已然收起了轻视之心,觉得用国之重器四个字来形容眼前之物,简直是再贴切不过了。 想想只要箭杆的进度能够跟得上,往后再与北边的鞑子打仗,直接议论密集的箭雨,先给那些个混蛋来一遍箭雨洗地,之后再从新换新的箭杆继续。 那些个混蛋,怕是连大明将士的衣角都别想摸到。 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过于酸爽,不要太过于舒服,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让人觉得无比的刺激。 之后,他转而看向一旁的汉王,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老二” “服了1 “我现在是彻底的服气了1 “你说你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如何能够想到做出这样一件鬼斧神工的器物出来?” “哈哈哈老头子、老大两人要是见着,怕要直接被惊掉下巴。” “看以后那些个瓦剌、鞑子还怎么在我们大明面前蹦跶。” “艹看我不把他们的屎都给打出来。” “走走走我们赶紧将这般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命人通知他们两人过来好生的瞧一瞧,看上一看,让他们也跟着长长见识。” 见着激动的语无伦次、拉着自己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去的赵王,朱高煦纹丝不动,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行了1 “不用去了,方才伱愣神之际,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老大和老头子两人过来看了。” “应该要不要了多久的时间,两人就会到。” 就在两人交谈结束之际,刚刚负责指挥手下工匠操作的章上云,从机械位置走了过来,恭敬的冲两人行了一礼,之后看向朱高煦,言语中带着一丝的怯弱,出声问道: “王爷。” “您看看这机械,可还有什么不妥,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没有?” 见着眼前略显有些惶恐不安、局促的章上云,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其竖起了大拇指,言语中全部都是言辞确凿的肯定之意,回道: “此事,你干的相当的不错。” “眼前的成品效果,算是大大的出乎了本王的预料。”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徒然变的无比的凝重,声音亦变得郑重了起来,继续道: “我们亦不可固步自封。” “眼前的机械虽然,但你也要发挥自己想象能力、去琢磨。” “尽可能的改进、比如生产的速度或者人工的减少之类的。” “放宽心的去做事情,只有你将自己的思维给打开,敢想敢干敢做.如此本王相信眼前的机械会变的越来越好。” “明白吗?” 此言一出。 章上云神情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思索之意,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随即将低垂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是1 “微臣必定谨记王爷您的教导。” “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对于其态度,朱高煦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没事,此事不急,慢慢来。” “本王向来赏罚分明,此事你办的不错,该有的.”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原本安静的兵器坊门口,瞬间传来一阵嘈杂的问候之声。 “参见陛下,太子。” (本章完) 第189章 朱棣高兴的晕过去怎么办?掐人中啊 第189章 朱棣高兴的晕过去怎么办?掐人中啊! 随着身后传来,犹如潮汐的问候之声响起。 不多时。 永乐大帝和太子爷朱高炽两人身影,不紧不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着来人,原本在机械上面忙碌的几人,以及场中的众人,皆是神情一肃,赶忙躬身行礼道: “参见陛下,太子殿下1 听着一众问候之声,朱棣冲其挥了挥手,道: “免礼1 之后,他转而将目光看向站在最前方的朱高煦身上,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不悦,出声问道: “老二” “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发飙、发怒的帝王,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且之前才查了兵器坊贪腐之风,后又因为兵器坊工匠们的俸禄问题罚工部的官吏,于兵器坊做工半月。 这般情况之下,他不生气才有鬼呢! 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发飙,已经算是他给朱高煦面子,够克制、压制自己躁动的情绪了。 “急匆匆的唤我和老大前来,所谓何事?” 对于这般情况,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抬头扫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半分的怯弱,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将拿在手中的箭杆给递了过去,道: 如何能够让他不多想? 毕竟眼见着,马上他又要选择出征北方,不少辎重还未准备妥当。 没办法啊! 兵器坊却是一片祥和的,压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要是给我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小心挨板子。” 真要是这样的话,他这出征之事,怕是要彻底遥遥无期了,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如了他之愿。 要知道这混蛋托人传的口信,可是兵器坊发生巨变,让他赶紧过来看看。 场中,随着朱棣的略带怒意的质问之声响起,众人神情徒然一激灵,原本的充斥着心头的喜悦之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惶恐。 查贪腐、整治这样,整治那样的,可谓是雷厉风行。 现在又给他来上这么一句话。 就这话,直接把正在批阅奏章的朱棣给吓得不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怪朱棣如此作态。 结果他和太子爷两人,兴匆匆的一个从宫中、一个于东宫紧赶慢赶的跑来。 主要是最近朱高煦这混球,太能够闹腾了。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他是真的怕这混蛋,拎不清又在兵器坊瞎搞事情。 “老头子.” “先别发怒,气大伤身。” “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易怒.” “看看.先看看这玩意,要是你还能够发飙,我认罪认罚。” 众人见着如此洒脱、潇洒的汉王爷,忍不住在心中给这位爷竖起了大拇指,同时也不由的为其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当今天下,敢这般当着陛下的面吐槽陛下,怕也只有眼前的汉王爷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算是独此一份了。 朱棣听着吐槽自己的言语,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本欲发火呵斥这个不知尊卑的老二。 不过想着这家伙混不吝色的性格,最后心中也只得无奈的一声长叹,懒得与其计较。 之后,他皱着眉头,仔细的端详起被强塞在手中的物品。 短暂的看了片刻,他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言语中尽是不敢置信之意,问道: “老二”      “这这.这是箭杆?” “且是眼前的机械做出来的?” 倒不怪朱棣如此惊讶,主要是方才进来的时候,他目光就被那台造型怪异的机械吸引了过去,而他手中的这根箭杆,他可是亲眼目睹就是经机械一进一出做出来的。 且速度极快。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箭杆的制作工序、进度,一直是一大难题。 倘如箭杆能够跟上那大明方能够有源源不断的利箭。 这般富裕仗,他朱棣这辈子都没有打过。 闻言,朱高煦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对啊1 “方才你进来的时候,不是见着了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朱棣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脸上的不悦之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温暖柔和的笑意,问道: “老二” “此机械,一日可产多少箭杆出来?” 听着问话,朱高煦转而看向一旁的章上云,道: “老章,傻愣着做什么?” “陛下问话呢1 “这器械一日可产多少箭杆出来?” 被点到名的章上云,神情略显有些局促、胆怯、不安,吓得作势就要跪拜下去。 见状朱棣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别跪了1 “老老实实回答朕的问题就好。” 听了这话,章上云低垂着脑袋,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小心翼翼应道: “回陛下1 “在刨除机械发热休息、磨损、修理更换零件,会耽搁一些时间的情况下。” “一天一台机械能够产差不多一百五十根箭杆。” “而这器械第一台已经可以投入使用,有了经验后续可以源源不断的生产机械配” 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天啦! 饶是见多识广的朱棣、太子爷两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数据给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之后,朱棣激动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看向一旁的亦是神情呆滞的太子爷,言语中尽是不敢置信之意,问道: “老.老大。” “我我..我没听错吧?” “一天一台机械能够最少能够生产一百五十根箭杆1 “我怎么怎么感觉有些头晕呢?” “不行.不行,我得坐下,必须得坐下才行。” 说着,他颤颤巍巍得快步来到朱高煦坐的椅子,一把将站在边上挡着的老二给重重的推到了一边,口中喘着粗气,一屁股直接坐了下去。 朱高煦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伸手奔着眼前眼神迷离,喘着厚重粗气、鼻息的朱棣的人中,直接狠狠的就掐了下去。 嘶. 突如其来的痛感,朱棣深吸了几口凉气,徒然一激灵‘啪’的一声,打掉了掐着自己人中一脸坏笑的朱高煦的大手,喘着粗气呵斥道: “老二,混账东西。” “你在做什么?” (本章完) 第190章 谁教的?徐皇后 第190章 谁教的?徐皇后. 突如其来的大喝。 所有人皆尽神情一肃,下意识的看向朱高煦,脑海之中不禁回想起方才汉王的动作。 麻了! 彻底麻瓜了! 一行人的心中不禁对其竖起了大拇指,止不住的大呼道: “我的亲娘啊1 “汉王爷是真的什么都敢做啊1 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不是一般的狠。 简直是小刀划屁股,让人彻底开了眼。 相较于众人的震惊,与朱棣的怒喝、质问之声。 朱高煦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丝毫没有半分惧怕、惶恐之意,反而似笑非笑,言语郑重无比回道: “还能什么意思?” “老头子,我劝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你就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 “我可是你亲爹1 朱棣气极反笑,指着不远处侃侃而谈的老二,大喝道: 需要你个混蛋下狠手掐人中? 艹! 那感觉,那酸爽,简直是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太特娘的痛了。 “还狡辩” “掐人中1 给他的第一感觉,这家伙哪里是在给他掐人中,怎么感觉他是想要将他的上嘴唇给掐下来的节奏? 就方才发生的事情,激动的情况下,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他不敢确定。 “要不你随便找个太医来问问?” 听了这话,感受着朱棣言语之中的怒意,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双眸之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问道: “爹啊1 “此事.你倒是真的错怪我了。” 我不知道晕厥了掐人中吗? 问题是我晕了吗? 晕了吗? 明明就是有点小小的激动而已,一时之间情绪有点激动,拜托这哪点跟晕厥能够扯上关系? 随着他手指轻轻的拂过痕迹、或者不时抽动着嘴皮,皆会带来丝丝的痛感,让他不由的咧了咧嘴。 朱棣:“.” 本想着这混蛋也是好心,就简单的认个错就完事了。 顿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瞬间被彻底给释放了出来。 “教我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说错,她肯定是对的” “那你就自觉的去凤阳祖地,给我老老实实的守祖陵去。” “掐人中别人教我的时候,就是这般掐的啊1 “难道对待晕厥的人,第一时间不是掐人中吗?” 原本就怒意腾升的朱棣,好不容易将心中的火气给压下去了些许,不打算给朱高煦计较。 结果听着这家伙话语,若有其事、不知悔改,如此斩钉截铁之意。 但这混蛋那一瞬间的痛,下这么重的手,倒是差点将他给痛晕、痛死过去。 之后,他想着、感受着传来的痛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脸怒意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老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喝道: “老二,你给我闭嘴1 所有人全都吓得跪拜了下去,将脑袋给埋得极低,脸色皆是微微有些发白,身体亦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额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 想着,朱棣不由的伸手摸着方才被朱高煦给狠狠掐了一下的地方,一个個深深的指甲横印在嘴唇上面。 “谁掐人中像你这样,下这么重手的?” “对峙?” “行啊1 “方才看到你这般神情,我还以为你要晕过去了。” “要是找不来这人,或者这人说的与你说的不一样。” 这混账东西,故意恶心他是吧? 掐人中? 去伱大爷的掐人中!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太子爷,见着跪拜在地上的一众工匠、官吏,冷喝一声道: 要不是知道老二的性格,虽然混不吝色,但绝对不会对他起歪心思,不然的话,就方才发生的事情,下那么重的手,搞得他都忍不住的想要怀疑,老二这家伙是不是想要借机弑父,篡位了。 “有本事你就将那人给朕招来,我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不信,我可以把那个人拉来对峙。” 整个兵器坊后院的空气徒然转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静的令人惊惧惶恐,吓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听的众人心中不免一咯噔,脸色瞬间狂变、皆惊,那些个在场的兵器坊工匠,哪里见过眼前这般阵仗? “你来给我好生的瞧瞧,给我掐成什么样子了?” “这不.第一时间考虑的则是你的安危,直接出手掐你的人中啊1 “都愣着做什么?” “全都给我滚出去。” “今日之事,一个个的都将嘴给我闭严实。” “不然后果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此言一出。 落在兵器坊的一众工匠、官吏的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众人如蒙大赦,躬着身子不敢有半分抬头,将脑袋给埋得极低,迈着小碎步仓皇离去,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同时也怕自己跑慢了半分,被留了下来。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们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冤的不要不要的。 等到工匠、官吏们皆尽离开,太子爷目光在永乐大帝和汉王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片刻,正欲出声劝解说上两句话,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 不过就在这时,沉默不语的朱高煦和朱棣,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言语中皆是不希望他参与的意思。 以至于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以,他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得勒。 毫无疑问这父子二人,这牛脾气又上来了,彻底给杠上了。 闹吧! 算了,不过问了。 毁灭吧! 之后,只见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因朱棣怒火,有着半分的收敛,转而出声问道: “老头子.” “你确定要让我将那人给找来?” 如此言语,朱棣微微一惊,难道这混蛋还真的能够找来人不成? 不过就算找来人,面对他的威势,那人难道还敢替老二说话不成? 虽然朱高煦给人的感觉是一脸的无所谓,气定神闲、无比自信的模样。 不过这一切在朱棣的眼中看来,也不过就是外强中干、假装镇定而已。 “找1 “将那人找来。”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意味深长的瞥了老头子一眼,心中大概也是猜到了他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估摸着他这是不服气,保不准心里还想着借势压人。 不过想着自己要请的、教他的那人身份,他心中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感慨道: “以势压人?” “嘿嘿…看谁压的过谁1 “看你敢不敢压,有没有压下去的本事。” 想着这里,朱高煦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而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赵王爷,大声吩咐道: “老三…” “去宫中,请娘来一趟。” “想来她之前教导我们的事情,这么些年应该还没忘记。” “让她老人家,好生的给爹说道说道、解释一番。” “不然爹还不信…总觉得别人有啥歪心思。” “娘教的,都成这样了。” 说罢! 他呵呵一笑,脸上尽是戏谑之意,道: “老头子…” “教导我的人…马上就去请,不过你确定真的要请她过来吗?” “嘿嘿…”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回忆之色,低声轻语道: “晕厥、掐人中1 “倘若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娘教导我们行军打仗之事,第一课就告诉我们的急救方法。” “想当初我不以为然,之后被娘在你们面前亲切的实验课一番。” “唉…那感觉,那酸爽,我现在都记忆犹新。” “整的我痛不欲生,最后我记得娘貌似还说不够重…” “老大、老三,可还记得?” 听闻这话,被点到名的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神情微微一愣,一脸错愕的看向站在一旁,脸上尽是戏虐之意的老二,脑海之中不禁回想起三人小时候的场景。 他们的母亲、当今天下与朱棣享受天下百姓、官吏共尊的徐皇后。 貌似在几人小时候,在讲述战场的一些知识的时候,好像真的有与他们讲过这些个事情。 同时也叮嘱过他们着这些个事情。 不过这些东西貌似都是应对战场之上,那些个贪生怕死的将士,或者说的直白一些就是针对那些个装死的将士,所用的手法。 想当初,徐皇后好像是这样说的: “甭管是真的被吓到了的将士,或者装死的将士。” “只要用尽全力的去掐其人中,不管是装死的也好,被吓到晕厥的也好,保证一掐一个准,直挺挺的站起来,精神抖擞的。” 结果眼前的老二直接将多年之前所学到的东西,直接用到了永乐大帝的身上。 但两人一想到方才,老头子的神情以及状态。 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老二的应急处理也算是遵循了徐皇后的教导,完全就没有任何的毛病,就算是真的将徐皇后本人给请到了现场,怕是也挑不出任何道理来。 最后怕是也得说一句老二做的好! 这般情况之下。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搞懵逼了。 朱棣愣神了! 太子爷朱高炽傻眼了。 赵王朱高燧震惊了。 所有人神情皆是无比的茫然,特别是太子爷和赵王两兄弟,那是瞬间就麻瓜了。 完全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去真的请徐皇后来吧! 貌似也不太好的。 要是不去请徐皇后来吧! 就老头子现如今的状态,万一真的发起飙来,怕是今日真的要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来。 想到这里,两人一脸无奈、腻歪、纠结的目光,在朱高煦和永乐大帝两人身上不时的来回打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别说太子爷两兄弟了,就现如今听着老二,让请的人名字以及身份之后,再看着陷入回忆的三人,就连见多时光、脸皮够厚的朱棣,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直接坐蜡了! 麻了! 彻底麻了! 其心中真的是把朱高煦给好好的从上到下给问候了一遍。 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将他们三人给架在在火架上的老二,给拉过来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 这混蛋东西,不是故意搞事情,故意恶心他来的吧? 本来还想着,要不借此机会,好好的杀杀朱高煦的威风、名头的。 结果可谓是真的天不遂人愿啊! 以为别人是小丑,到了最后发现小丑尽是他自己。 这样的感觉,简直是让人无话可说,心中那叫一个憋屈的紧啊!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三人神情呆滞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无比,本正欲说话,调侃上几句。 不过就在其正要说话的时候,只见站在朱棣身后的太子爷,疯狂的冲他递眼色,之后也从后方一步垮了出来,呵斥道: “老二” “能够闭上你的臭嘴吗?” “真的是一天天的,就知道没事找事做。”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爹认个错?” 话音刚落,随即其看向一旁的神情略显尴尬的老头子,赶忙出声求情道: “爹啊1 “老二,就这德性,混不吝色的性格。” “这些个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不至于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置气。” 突如其来的插入,将本欲说话调侃的朱高煦,已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本来他是不想搭理了太子爷的,不过听着他说的话语,以及疯狂打眼色的可爱模样,最后想想还是打算给其一个面子。 同时也不想将自己与老头子之间的关系给闹得太僵,毕竟真的将皇后给请过来。 老头子固然下不来台。 但是就皇后的性格,怕是后面少不了要收拾他。 毕竟把皇后当枪使,而子弹则是直接射向皇帝。 这事情.想想肯定别想那么简单能够过去。 要知道就连朱棣见了都发怵的皇后,要说朱高煦心里一点不害怕,不担心那肯定是太可能。 “老头子.” “行了..别生气了,我错了行吧?” 听着其认出的言语,朱棣冷冷的瞥了其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之意,也并未多说什么,则是神情无比傲娇的冷哼了一声。 (本章完) 第191章 朱高煦:做梦别人教的,信吗?? 第191章 朱高煦:做梦别人教的,信吗?? 兵器坊内。 过了许久之后,众人在太子爷的调和之下。 彼此对待彼此的神情亦是缓和了不少。 场中凝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随之慢慢的融化,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僵硬。 见着场中的气氛缓解,太子爷目光扫视了全场众人一眼,之后定格在朱高煦身上,沉声道: “老二” “还直愣愣的杵在那里做什么?” “就眼前的机械,还不赶紧的给爹好生的介绍一番?” 听了这话,朱高煦瞥了一眼一脸傲娇模样,谁也不搭理的永乐大帝,也没有在某些问题上纠结,转而开口道: “什么?” “是的1 “其实之前章上云说的数据,还是相对而言较为保守。” “一旦这些个机械能够持续不断的制作.” “你说啥?” “意思说就如今的产量还能够提高?” 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声音亦是变的无比的低沉、冷血,道: 此言一出,别说朱棣懵逼了,站在一旁的太子爷、赵王爷两人亦是无比的震惊。 “不必如此惊慌.这才哪里到哪里啊?” 这是什么概念啊! “我做过测算,一台机械正常的开动运作起来,其一天箭杆的生产量应该不低于二百四十根以上,就算再不济运气再差也不会低于一百九十根。” 就一天一百多根的数据,还只是保守的结果? 还真的能够提高? 按照老二的意思,整不好一天能够上二百四十根? 我的天啦! “想想以后,那些个敢时不时袭扰我大明边境或沿海地区的贼人。” 对面质问,见着一众再次被震惊的久久无法回过神来的几人,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闻言,朱棣下意识的一声惊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大呼道: “方才的数据,只是相对于最为保守的答案?” “产量在之前的基础上,且工人操作熟练之后还能够提高,一台机械日产两百不是梦。” 见着三人这副德性,朱高煦耸了耸肩,无奈的笑了笑,道: “爹、老大、老三啊1 “老头子.” 彻底的懵逼了! “往后再对付这些个贼寇,咱们可以直接箭雨犁地了。” “一遍.不行就来两遍两遍不行就来三遍” “嘿嘿.保准让他们知道,花儿是怎么样红的。” “啧啧啧那感觉,那酸爽。” “我估计,一旦咱们连着几轮箭雨犁地,保准将这些个贼寇给打的哭爹喊娘,找不到东南西北、一片哀嚎之声响彻天际。” 箭雨犁地? 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三人的呼吸亦是变的急促了起来,激动致使脸颊涨红。 看着几人这副模样,其实朱高煦心中也清楚,这台机械的出现,算是真正意义上解决了这一道历朝历代以来的千古难题。      对于整個时代来说,都是颠覆性的东西。 从如今的战场局势来说,整个天下只要是视野开阔之地,就是骑兵的天下,是天生的霸主。 为何? 究其缘由、骑兵静如兔、奔如雷,机动性太过于强劲了。 甭管是火铳也好,大炮也罢,填充弹药都需要时间.其速度永远赶不上搭弓射箭的速度。 而箭刃的缺点在于,箭杆的产能太过于低下,损耗且极为大。 所以.这些年甭看朱棣据守北方,与瓦剌、鞑子交手次数数不胜数,但两方人马来说.没有一个真正的赢家,都是半斤八,都差不多。 没办法。 地域优势决定了。 骑兵一直是汉人或者说是中原王朝的弱项。 就现如今朝廷的战马,大多都是从草原之上引进,然后慢慢的培养而成。 但饶是朝廷花费了重金,结果却是依旧不是多么的理想。 原因无他。 就像人一般.一方水土养一方的马。 而对待骑兵,最好的手段则是箭刃齐射,乱箭穿心。 这么些年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想要解决箭杆制造数量的问题。 何奈终究难以如人意。 而这个古今中外的难题,则是被朱高煦给解决了,且保证后期他们不用担心箭杆的问题,无比直白的告知可箭雨犁地。 这般情况之下,作为上位者,又经常征战沙场的人来说,如何能够不激动? 别说他们这些人了,就历朝历代的皇帝也好、将领、将士也罢,知道眼前这消息怕没有一个人能够稳的住,不激动的。 “爹、老大、老三” “心态!心态啊1 “这才哪到哪?” “不过就简单的解决了箭杆的问题,倘若我要是解决火铳炸膛、各种不稳定的因素。” “你们这些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怕是都要激动的给晕死过去?” “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能不能庄重、稳重一些?” 众人:“??????” 什么玩意? 他们没见过世面? 如此都能扯到这个上面去吗? 这哪里是他们没见过世面,明明就是你搞得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好不好? 一时之间众人听着他调侃的话语,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不过众人看待朱高煦的眼神也柔和、温情了不少。 虽老二这家伙性格混不吝啬,但就眼前的东西,不可否认真的算是一件任谁都无法抹去的破天之功。 与此同时,众人的心中也不免升起了一阵疑惑、好奇之意,就他们对朱高煦的了解来说,眼前这人为何能够做出这些个东西来? 如此鬼斧神工之物啊! 沉默了半响之后,坐在椅子上的朱棣深吸了几口大气,神情亦是变的无比郑重,不由的出声问道: “老二” “咱们一家人实话实说,眼前之物,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这般言语一问出口,回过神来的赵王和太子爷两人,亦是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精光,耳朵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将目光不约而同的汇聚在朱高煦身上,等待着其的答案。 感受在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似笑非笑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回道: “我要说做梦,都是梦里别人教我的。” “你们信吗?” (本章完) 第192章 通知赵王,鱼儿咬钩了! 第192章 通知赵王,鱼儿咬钩了! 刹那之间。 众人眉头紧锁脸色皆是不由的变了变,看向朱高煦的双眸亦是变的深邃了起来,来回上下的打量,如同要将朱高煦内心真正的想法给看透一般。 想要借此来判断出,其言语的真实性。 感受着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搞得其相当的不自在,神情略显有些紧张。 毕竟眼前这个东西,也确实不是他研究的,而是根据后世的些许大厂经验,脑海之中的大致经验,绘制出来的图纸,然后让兵器坊的这些个工匠,根据图纸尝试着做,改进之类的。 最后才得出了眼前的这件成品。 同时他也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的工匠的能力真不是盖的,居然凭借着他简易的图纸,加上自身的经验,居然真的能够造出这样的一台机械出来。 且效果还这般的好,花费的时间还如此短暂。 这也是为何,刚刚在府中收到消息前来,看着眼前的成品操作流程之后,他亦会如此惊讶、震惊的缘故。 方才他才会悉心的给章上云说上那么多,在他看来这些個兵器坊的工匠都是极为有能力的人,只不过相较于时代的思维模式限制,约束了他开拓的思想,以及上层人的看不起、瞧不上、压制、压榨。 而他自然也解释不清楚,也甭想解释清楚。 此言一出。 被逐一点到名的三人,不由的神情一愣,下意识的彼此对视了一眼,略显有着些许的尴尬、凝重。 他简单的整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神情略显有些激动的冲朱高炽招了招手,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呆,随即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往外面走去。 遥想当年太祖皇帝降生之时,以及眼前老头子造反的时候,不一样都是所谓的梦中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的各种预兆吗? 正是因为这般,感受到如今这个时代的工匠的本事。 当然就眼下的问题,被老头子、老大、老三,几人追问其神器的来源,彼此对彼此的了解,谁还不了解谁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本事? 朱高煦心里自然是知道他们肯定不相信,所谓的他自己研究出来的。 听闻这话,朱高煦神情微微一怔,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疑惑的冲其看了过去,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道: “何事?” “老二,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呢?” “老二” “老头、老大、老三,你们这是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眼神?” “不信任我?” 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两人,朱高煦一愣,正欲跟着转身往外面走去,前去给工匠们交代,吩咐一些事情下去。 反正梦里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查证,也没办法分出真假来。 何奈刚刚走出没两步,朱高燧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出声问道: “眼前的机械,真的是梦中之人教你的?” 让他们每日连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致使大明许多的东西,一直止步不前。 “老二” 这不就直接往做梦,梦中之人教导上面去生拉硬扯呗。 大家都喜欢这样玩,谁人挑不出一根刺来。 “那哪能呢1 “老二先吩咐下去,此番机械让兵器坊赶紧的多造几台出来。” 感受着场中凝重的气氛,众人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耸了耸肩呵呵一笑,道: “怎么的?” 言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一转,言语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沉声道: “我问你个事情。” “你先别走。” “行了1 “哈哈哈” ‘咳咳.’ “把进度给彻底拉上来,为夏天之时,我远征北方提供足够的保障。” “我看今日时辰也不早了。” 站在一旁的朱高燧,神情略显有些尴尬,声音亦是略显有些拘谨,问道: 只要做到这般情况,想来.大明的发展,各个方面必定会如春生竹笋一般冒出来。 毕竟在古代.一切解释不通的事情,往这个上面扯,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原因无他,这个时代的人就是吃这一套。 致使他心中也是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些个工匠约束的思维给打开,让他们能够有创作,亦要给他们足够的尊重、保障他们的基本权益。 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就朱高煦见着眼前机械,震惊之意并不比眼前的众人少上多少,不过被他隐藏的很好而已。 回过神来的朱棣,强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轻咳了两声。 “嘿嘿.届时,我要让这些个喜欢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北边瓦剌、鞑子,好好的感受一下来自我们大明箭刃的恐惧。” 朱高煦一愣,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伸出舌头舔了舔略显有些干燥的嘴唇,咧着嘴呵呵一笑道: “你猜啊1 朱高燧:“.” 猜猜猜..我猜你妹啊! 能够猜到,还问个屁啊! 这混蛋绝壁是故意的,不大不小的软钉子,纯粹就是恶心人。 得勒。 就这情况,想来也甭想在这个猴精猴精的家伙嘴里听到半句真话,索性也懒得纠结多问,悻悻然的转身离开。 待到众人离开,环视了一圈安静的坊间,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低声喃喃自语道: “猜猜猜既然伱们喜欢猜,那就慢慢的猜” “看我不急死你们。” 与此同时。 宽大的街道之上,乘坐同一辆马车的永乐大帝和太子爷朱高炽两人,皆是没有半分多余的言语。 两人半眯着双眸神情悠闲的斜靠在软榻之上,如若不是那瞳孔之中不时攒动的眼眸,还真以为两人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是不是要睡着了呢!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脸上睡意朦胧、疲惫之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搭了搭眼皮瞥了一眼正对面的太子爷,出声问道: “老大” “你说老二这家伙方才说的,做梦、梦中之人教导的神迹,是真的吗?” 闻言,半眯着双眸的朱高炽猛然睁开双眸,脸上神情一变,抬头与之对视了片刻,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此事啊1 “其实爹您不应该问儿臣。” “因为这样的事情,我可从来不曾经历过,不敢贸然做任何评价,也没资格做任何评价。” “对于这事,就如同之前太祖皇帝托梦送你‘大圭’一般。”      “您不应该比我更加有经验吗?” “真与否您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又何必非要问儿子呢?” 不得不承认,不愧是太子爷。 这话回答的那是相当的精妙,看似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一句话,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 就看你自己的怎么去想,如何去看待。 直接将本来属于他问题,回敬了回去。 听了这话,朱棣陷入了沉思之中,神情变的无比的凝重,瞳孔中的双眸不时转动,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过了许久之后,他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子爷,沉吟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的耐人寻味的笑意,指着太子爷呵呵一笑,道: “老大啊!老大1 “哈哈哈你可真的很行1 “不愧是太子爷,就这份心思,这份处变不惊的能力,着实让人望尘莫及。” 闻言,朱高炽神情一肃,亦是没有半分的怯弱,抬起头回望了过去,不自觉的笑了笑,道: “爹谬赞了。” “一切都是爹和娘教导有方。” “如若不然,也不会有儿子的今天。” 朱棣:“.” 啥玩意啊! 什么叫他们教导有方? 这么些年以来,他什么时候教导过这些个混蛋踢皮球? 完全就是瞎说,瞎胡闹。 不过对于这般回答,朱棣定了定神,双眸紧紧的盯着其看了许久,凝重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则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也未再多说什么。 见着其呵呵笑意,太子爷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本沉闷的马车内,转而变成了欢声笑语。 但其中的笑意,有着几分真情、又有着几分的假意,则就有些耐人寻味,不足外人道哉,只有两人自己心里才真正的清楚。 几日之后。 汉王府邸,僻静的庭院中。 朱高煦斜靠在庭院之中的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端详着手中的奏章,时而皱眉、时而思索。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老何的身影快步从门外走来,见着自家主子的模样,神情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老奴,拜见王爷。” 听着熟悉的问候之语,朱高煦搭了搭眼皮,冲其挥了挥手,出声问道: “发生了何事?” 老何缓缓的抬起身子,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用蜜蜡密封完整的信件,捧在手心之中,躬身递呈上前,道: “启禀王爷。” “方才王府门口侍卫,收到一名行乞之人送来的信件。” “指名点姓让您亲启,老奴本想测试一番,是否某些人歹意之举。” “何奈信件密蜡密封极为完整,老奴一时也是无从下手,毕竟是恭送于王爷的信件,老奴不敢妄自拆开。” “这不只得将信件送来王爷跟前,请求王爷定夺。” 朱高煦见着摆放于跟前的密封极为完整的信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伸手将它给从案台之上拿了起来,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 之后,他沉思了片刻,伸手轻轻的叩了叩案台,沉声道: “既然如此,此事你来办吧。” “将信件打开,确认是否有歹意之举。” “倘若没有,则就原封不动的呈递上来吧1 就眼下的情况。 不由的朱高煦不谨慎。 这段时间以来,关于新盐法、取消盐引之事,已然是闹得沸沸扬扬,普天之下稍微消息灵通之人,都已了熟于心。 同时也从多方面打听,知道这般举动的建议、推动此举落实的人是谁。 以至于,对他的恶意、恶念层出不穷。 整个朝堂之上,那些第弹劾他的奏章简直是去潮水一般涌向皇帝的面前。 对此,为了不牵扯其中,致使出现新盐法停滞不前,推动不下去的事情发生。 朱棣这段时间,一直则是以称病的姿态,从未上过早朝。 朝中上上下下的事情,全都交权给朱高煦,让其自己去处理。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半分插手的意思。 而这段时间负责主持朝政的朱高煦,则是命令下面的人,将一切事物全都抄奏成两份,一份送于朱高煦手中,另外一份则是送与朱棣御书房内。 主打的就是一个,有好事大家享受,有坏事、坏菜了的事情发生,大家都别想独善其身。 能够有个强有力的人为他兜底。 不至于最后被别人卖了,还傻呵呵的给别人数钱。 再直白一些,就是不想成为权利斗争之中的牺牲品、成为别人可有可无能随时摒弃的小卒子。 这般情况之下,如何能够不小心应对? 毕竟动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鬼知道…要是这些个混蛋,知道事情不可违,没有丝丝改变的可能,他们这些个利益被触动者,会不会做出一些逾越之意。 对待,这么庞大的一个利益漩涡,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他可不想还师出未捷身先死!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整个汉王府邸上上下下,做事情简直不稳太过于认真、谨慎。 对于朱高煦的保护严密程度、比起以往来,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收到命令。 老何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拿起放在案台之上的信件,将其给缓缓打开,从信封之中抽出内藏的信件,之后将双眸闭上,将信件给摊开。 过了好一会,待到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将其给对折之后,放在案台之上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旁。 随即,朱高煦伸手拿起面前去的信件端详了起来,待到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之后,神情亦是不知不觉变的凝重了起来,沉声道: “你亲自走密道出府,通知赵王告知他鱼咬钩了。” “本王在府中等你1 (本章完) 第193章 朱高煦:居然有人敢放他鸽子? 第193章 朱高煦:居然有人敢放他鸽子? 聚鲜楼。 整个应天府邸之中,应天府城之中最为豪华的酒楼。 宽阔的街道之上,朱高煦乘坐着一辆由老何备好的马车抵达。 随行的侍卫,待到马车停下来的瞬间,神情无比凝重、双眸炯炯有神的环视着四周,驱散着周遭的路过的行人。 之后,乔装打扮的朱高煦,撩开门帘从马车上抬步走了下来。 站在门口负责迎宾客的店小二,见到朱高煦一行人的到来,脸上瞬间露出一丝谄媚的笑意,快步来到其近前,作势正欲说话。 守卫在两旁的侍卫,神情一肃直接将其个阻拦在外。 见状,朱高煦冲侍卫挥了挥手,瞥了一眼靠近的店小二,沉声道: “丁字雅间。” “已定好的包房,你前面带路吧1 被阻拦在外的店小二,对于方才阻拦之事,脸上并未有丝毫的不悦,神情依旧献媚、点头哈腰,道: “客官,里面请。” “恕老奴冒昧,要不还是将随行侍卫招呼上来吧。” “行了1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热闹非凡的酒楼,低声轻语道: “老老实实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静待就好.” 索性并未发现一人踪迹,不过他眼神之中的担忧之意,却并没有因此而有着半分的减少,其下意识的看了看神情悠闲坐在凳子上,且半眯着双眸的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开口,道: “王爷.” “包房别人提前订好,又与我约定好了时间。” “王爷乃是千金之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1 他躬鞠着身子,伸手迎着众人,往里面走去。 “本王既然敢这般做,敢来赴约,自然心中就有数。” 包房之中。 待到店小二离开,老何神情变的无比郑重,几个闪身迅速的将整個包房,可躲藏人的地方,皆尽亲自搜查了一番。 “之前不是让你通知过赵王吗?” 听了这话,见着神情略显紧张的老何,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呵呵一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彼此此次见面的是白莲教的人,这些个贼子一个个生性狡猾、阴险狡诈、都不是什么善茬,恐徒生变故。” “且这里面你也提前有布置我们自己的人手,多几个护卫少几个护卫,影响其实并不大。” 得勒。 “老何稍安勿躁。” 说罢。 此刻空无一人,只有朱高煦以及老何两人,至于那些个随行的侍卫,则是被留在了下方。 “最后本王到了,白莲教的人却都还未现身,说不准别人正在暗处静静的观察着我们呢1 “正好本王也想瞧瞧这些个历朝历代以来,动不动就喜欢煽动民意造反的贼子,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 既然眼前这位爷都这般言辞确凿的否定了他的提议,对此他纵使有着千言万语,最后也不得不化身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过虽然不再劝解,他却是目光不时看向不远处的来来回回的人群,无比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企图之后能以最快的速度,应变可能发生危险。 就这般,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已然过去。      朱高煦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来来回回的人影,却久久都未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到来,索性也不打算再在此地过多的逗留。 一则是已经等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他也不敢保证这些个人还会不会再出现。 二则是以他王爷的身份,能够心平气和的等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给那些人足够的面子了,倘若还永无止境的等下去,断然丢了份、亦会让人不自觉的看轻他的身份。 同时也让那些人更加的有恃无恐、或者不得已还会怀疑他的动机。 毕竟身为大明亲王军营出身,打仗无数的王爷,朝堂之中众人口中有勇无谋、性格冲动的臭丘八。 就这般情况之下,如何能够没有脾气? 之后,他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起木桌上的热茶狠狠的浅啄了一口,冲着神情肃然的老何挥了挥手道: “走吧1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再等下去已无任何意义。” 说完。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放下手中的茶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直接往门外走去。 嗒嗒嗒. 恰在这时,就在两人正欲离开之际,门栏之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身着劲装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差点与离开朱高煦撞了一个满怀。 还好老何自从进了酒楼之后,一直神情紧绷,没有过半分的放松,见着突如其来出现在门口即将撞到自家主子的身影。 他一个闪身,身形直接挡在朱高煦的面前,不给其半分靠近的机会。 同时,双眸之中迸射出一道冰冷的杀意,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止步的中年男子,呵斥道: “瞎了你的狗眼。” “出门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面对老何的呵斥之声,中年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更是过分的浮现出一丝讥讽、不屑之意,转而将目光投向被老何护在身后的朱高煦,沉声道: “汉王爷恕罪。” “方才草民不小心差点冲撞上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介怀。” 话音刚落。 甭管是站在最前方怒气冲冲与之对视的老何也好,还身处于后方的朱高煦也罢。 两人的神情皆是下意识的一变、凝重了起来,要是知道.今日朱高煦出门一切从简,且有着略微的乔装打扮,便于隐藏他的真实身份。 这般情况之下,眼前的人却是直接道出朱高煦的身份。 如此,毫无疑问眼前人就算不是,与之会面的白莲教高层,怕也是高层派出来试探他虚实的人。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老何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之后他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告诉你背后的人” “本王很不喜欢爽约和等人。” “同时让他想清楚,到底是愿不愿意见本王,倘若不愿意,就别给我搞这些幺蛾子。” “本王很忙,没工夫陪他这里浪费时间。” 随即,他没有给其半分解释的机会,带着老何直径往门外走去。 (本章完) 第194章 良语 卒 第194章 良语 卒 “王爷,请留步。” 就在朱高煦等人,刚刚走出没两步,后方一声突兀的声音慕然响起。 方才挡住他们离开的男子,神情徒然一肃,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请王爷息怒.” “其实我等也不想如此,一切也不过为了彼此的安危着想。” “毕竟我等尴尬的身份,由不得我等不谨慎一些。” “不然的话.我等面对朝廷历朝历代的清剿,怕是难以活到现如今这个时候。” “所以还请王爷理解我等的难处,有些事情非我等之所愿。” 说到这里,男子顿了顿,脸色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王爷。” “我们长老,已在地字包房,静候王爷的到来。” 在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之时,其缓缓转过神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几人露出一丝温婉、柔和的笑意,道: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对方。 “还请王爷息怒.没必要因这点小事,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本王很好奇,亲手将自己的父亲推到倭国人的刀下,亲眼见着他闭上双眼,是何之感?” “哈哈哈” 不多时。 咚咚咚. 走在最前方的男子,轻轻的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嘎吱’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打开,一道秀丽的身影背对着众人,坐在木桌之上悠闲的喝着热茶。 “我等绝对不敢戏耍王爷。” 说罢! “民女参见汉王爷。” 入耳熟悉的身影,紧接着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入内的朱高煦和老何两人,皆是愣在了当常 “不过.本王也很好奇,之前死于倭寇刀下的老翁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父亲?”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双眸之中闪过一丝讥讽冷意,撇了撇嘴道: “素来耳闻白莲教人人狠辣,都是一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杀人不眨眼的人。” 见着微微有些愣神的两人,良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皱了皱玉眉,嘴角微微上,道: “王爷一定很吃惊吧?” 对于这个问题,身着劲装的良语,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应道: “确实是我亲生父亲。” “这些时日.你真的能够睡上一个安稳觉吗?” 说罢。 “长老已然等候在地字包房之中,还请王爷随我移步前去。” 他下意识的躬了躬身子,伸手做出请的姿态,走在前方小心翼翼的带路,往地字包房走去。 “但不得不承认,你们此次的做法真的让本王大开眼界。” “难道你心中就没有半点悸动情绪?” “为达到目的,居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够舍弃.” “本王可不是泥捏的,可任由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 “呵呵.” “倘若地字包房,等候本王的不是你们长老。”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冷意,笑了笑倒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应道: “确实.让人挺意外的。” 知道这是对他最后的警告,以及给他们最后的机会。 但他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别人年纪轻轻的居然能够走到这一步。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一直在本王的眼前晃荡,着实让人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白莲教长老之中,居然会有着一介女流之辈的存在。” 眼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他王府之中,做了一天奴婢、企图接近他被毫不留情揭穿了的良语。 “闭上眼梦中是不是一直闪过的全都是,老翁倒在倭国人刀下的惨样?” 地字包房外。 听了这话,朱高煦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言语亦是低沉了下来,道: “此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那一双饱含杀意冰冷的目光,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闻言,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冰凉的目光,男子瞬间感受着一道冰凉的冷意袭来,如坠冰窟之感卷席心间,脸上嬉笑之意已然消失不见,心神没来由的一紧,连忙摆了摆手,郑重无比的保证道: “请王爷放心。” “简直是让人惊叹、意外。” 就在这时,听着调侃之语,良语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王爷,做大事者,必定要有所牺牲。” 不然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翻脸,成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敌人。 说实在的,之前他有过怀疑,良语自身在白莲教之中地位不低。 “不是吗?” 这话倒是没说错,任何人想要成就大事,总会割舍一些东西。 对此,朱高煦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能够坐到这個位置上来的人,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没有见过? “行吧1 “王爷,我已坦诚” “不知现如今,王爷对于之前王府中,民女的提议,可否给个准确的答案?” “是否考虑清楚?” 此言一出。 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毫不避讳的看向彼此。 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了起来。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目光变的深邃了起来,低声喃喃自语问,道: “同意,也倒不是不可以。” “不过本王很好奇,既然上一次,伱自身就能够做出决定,为何要故作玄虚的耽搁这么久的时间?” “为何当日不直接了当的说明情况,或者说直接表明自身的身份?” “此举又是为何意?” 闻言,良语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沉声道: “这个问题,王爷不觉得问出来是多此一举吗?” “就那时的情况,我的身份被你直接给点穿,没有丝丝的隐藏、隐蔽的可能。” “要是王爷站在我当时的情况,会直接亮明自己的底牌吗?”      “都是俗人,凡事总会多想,总会为自己留够一条后路不是?” “倘若当时真的民女表露了自己的身份,王爷能够百分之百的保证我能够平安的离开汉王府邸吗?” 说完。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过去,脸上尽是不屑之意。 听闻此言,朱高煦也直接愣了,双眸之中的神情愈发的深邃了起来。 不可否认,就良语的话,说的是相当的忠肯,倘若在王府的时候,其要是真的表露了自身的身份,届时真的能否安稳的离开汉王府,还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当时有着锦衣卫头子,赵王爷这个变数存在。 期间则是增加了无数的变量,谁也不知道老三那个时候会有真什么样的想法。 就在这时。 两人彼此交谈之际,相较于房间之中的安宁。 整个酒楼的四周,则是变的混乱了起来,之前安排在四周的锦衣卫人手,则是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聚贤楼一条街的所有商铺,全都被控制了起来。 应天府城之中的五城兵马司的人马,亦是快速的控制着整个街道的。 一个个身处于这个街道之中的百姓,乃至贩夫走卒,全都被控制了起来。 原本繁华的街道之上,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在这方街道之上某活计的百姓,一个个皆是寒蝉若惊,目光不时看向控制着现场的一众身披厚重铠甲的将士,心中惶恐之意露于言表,不敢有丝毫的多余动作,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嘎吱 就在这时,朱高煦与良语两人交谈的坊间猛然被推开,一名身着朴素劲装店小二模样的少年郎,从门外直径走了进来,神情之中满是惶恐不安,焦急的快速去到良语的身旁,低声道: “长老.” “大事不妙。” “整个聚贤楼,整条街道都被直接禁宵,被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的人给堵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条街道之中。” “咱们今日怕是跑不掉了。” “要不要” 说话的同时,他目光不由的看向朱高煦的位置,神情之中尽是凝重、愤怒之意,伸手不着痕迹的在脖子的位置,轻轻的比划了一番。 听着下面人的汇报,良语原本自信、怡然自得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瞳孔之中闪过一丝的慌乱、惊惧之意,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许久,轻声吩咐道: “别人不仁,则咱们不义。” “通知埋伏在四周的兄弟们动手。” “就算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收到命令的少年郎,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往问外快步离开。 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良语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自嘲之意,轻声道: “汉王爷啊!汉王爷1 “您真的够狠” “居然虚与委蛇,暗度陈仓。” “我等真的是看错了你” “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没想到被鹰啄了眼。” 砰. 话音刚落,良语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两人面前摆放的木桌猛然掀了起来,脸上满是冰冷之意,大喝道: “既然如此.” “我等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们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噌的一声,其放在桌面上的长剑瞬间落于手中利剑出鞘,直直的奔着朱高煦心脏位子直刺了过去。 站在朱高煦身旁的老何,见着眼前人利剑出鞘的一瞬间,猛然伸手抓着冲两人飞来的木桌,狠狠地向前一推。 轰…刹那之间木屑飞溅,之后他跨在腰间的大刀瞬间出鞘,奔着直刺而来的利剑,重重的劈砍了下去。 在阻挡良语进攻的瞬间,老何拽着朱高煦的身体,像后暴退开来。 随即,其一脸踢碎了紧闭的大门,没有丝毫的停顿,冲门外怒声大喝道: “来人1 “锦衣卫何在?” “一个个的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汉王爷遇袭,还不速速前来护驾?” “倘若王爷但凡有丁点的闪失,尔等可好好的想想陛下怪罪下来,可是尔等能够承受的。” 那些个一直观察着包房一举一动,隐藏在暗处身着便服的锦衣卫,皆是神情一肃,没有丝毫的犹豫,卸下了身上的伪装,腰间的大刀瞬间出鞘,奔着地字房间聚拢过来,口中大喝道: “大胆子贼。” “还不快快,速速就擒。” 赶来的锦衣卫,顷刻之间直接挡在了朱高煦身前,奔着房间之中的众人,挥刀袭杀而去。 砰砰砰. 一时之间整个酒楼之中,充斥着刀剑碰撞的刺耳声音、及不时传来的哀嚎之声。 原本已经失控的局面,随着锦衣卫的加入,瞬间被控制了起来。 良语等一众白莲教的众人,直接被锦衣卫的人给杀的杀、抓的抓,聚集在一起。 此事,自然也波及到整个聚贤楼所有前来消费的人员,亦是被牢牢的控制了下来,其中不乏有着王公贵族的家属和亲眷。 对于控制他们这些人自由的锦衣卫,很多人则是打心眼里的看不上,不少人嚣张的指着锦衣卫的鼻子臭骂,口中不时嘟嚷着: “滥用职权、刽子手、走狗等一系列难听的话语不绝于耳。” 对于这等怒骂之声,锦衣卫则是聪耳不闻,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在这些人自爆身份的情况之下,亦是没有给这些人半分的情面。 那些个闹腾的最欢的人,不少嘴里还被塞上了臭抹布,同时冰冷的刀锋则是直接驾到了,那些个人的脖子上面。 见状不少闹腾的欢的人,瞬间就歇火了。 默默的闭上了自己满嘴喷粪的臭嘴,老老实实的将脑袋给埋了下去,不敢与之对视,更不敢与之对视。 房间之中,朱高煦见着被锦衣卫押解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良语及其一众党羽,眯了眯双眸正欲说话、问话之际。 跪在地上的良语,已然不复之前的洒脱,凌乱的秀发、嘴角挂着丝丝略带腥臭味的鲜血,咧着嘴角对着朱高煦,一声大笑直接出声打断,道: “哈哈哈” “终究是我错信了你,今日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汉王爷” “希望你一直都能够,如今日一般有这么多人保你。” “没事.我在阴朝地府等着你.” 说话的同时.她后牙槽鼓了鼓,之后脑袋一歪,断了鼻息。 (本章完) 第195章 不俗的身份 疑云密布 第195章 不俗的身份 疑云密布 死了? 看着断了鼻息的良语,押解着良语的锦衣卫直接愣在了当常 朱高煦在探了探其鼻息和脖子上的动脉之后,神情变的无比的凝重了起来,冷冷的环顾了一圈四周,正欲说话之际。 嗒嗒嗒. 楼梯处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赵王朱高燧的快步的从远处走了过来,见着完好无损的朱高煦,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熊抱,拍了拍其肩膀,调侃道: “老二,你还真的是福大命大啊1 “让你不要以身犯险,非要以身犯险。” “我还以为此次前来,会见着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呢1 “不过就你这番模样,看来你这些年虽然严尊处优,但至少学的东西却是一点都没有忘记、落下。” “不错,不错1 他伸手指了指,整个聚仙楼能够看到他们丁字包房、地字包房的位置。 言罢。 朱高燧神情微微一怔,目光不由的奔着朱高煦所指点的几个包房位子看去,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道: “老二,你什么意思?” 朱高煦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 “真正隐藏在背后的人,应该还未真正的现身。” “老三…” “聚仙楼今日所到之人,可能还隐藏着白莲教的高层。” “如今房间之中的人虽然死了。” “而是隐藏在这人群之中,以不变应万变,远程遥控指挥良语做事。” 听着其调侃之意,朱高煦此时此刻,则是没有心思与其鬼扯浪费时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声音变的无比郑重、低沉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则是一点就通。 “但……” “良语的出现,可能只是一个试探。” “此事还不能够结案,还有人参与其中?” 此言一出。 你可得好生的探查一番,别真的放跑了隐藏在暗处的大鱼。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凝重,道: “我怀疑…” “原因无他,良语彼此的出现太过于蹊跷了。” “良语则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棋子。” “此时可不是调侃逗乐子的时候。” “事情并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中间有些太多、太多的不合理之举。” “很让人不这般去想。” 听了这话,朱高燧神情微微一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道: “你是说丙字、人字、天字这三個包房内,还有可能隐藏着白莲教的人?”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的目光不由奔着朱高煦所指的几个包房看了过去,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色,道: “这这这” “老二,伱会不会是搞错了?” “你可知,今日这三个包房之中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些话可是不能够乱说的,容易出大问题的。” 此言一出。 朱高煦见着他这副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问道: “怎么了?” “这三个包房之中的是些什么人?” “能够让你这个锦衣卫头子,都这般的慎重,不敢轻举妄动。”      朱高燧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应道: “户部尚书夏元吉的家人、及其本人,天字包房。” “工部尚书宋礼的家人,人字包房。” “都察院都御史陈瑛,丙子包房。” “老二就这三个包房的人,别说我拿着麻瓜了,你要是不麻瓜不慎重,那你就拿出你的金龙令牌了来给我下命令,我保管不管不顾的冲上去。” “将这些个人,都皆尽拿下锦衣卫诏狱。” 说完。 他似笑非笑的冲着朱高煦眨了眨眼睛,微微扬起的嘴角之上,闪过一丝讥讽之意,伸手指了指朱高煦怀中放金龙令牌的位置。 其行为、动作不言而喻。 朱高煦:“.” 哈? 什么玩意? 这尼玛,怎么都聚一块去了? 三个包房之中,官阶最低的都是朝中二品官员的家眷。 且这些个官员亦全都是老头子最为信任的人,也是最为器重、倚重的人。 这其中天字包房,还有这夏元吉本人在。 这情况不对吧? 这些人今日怎么回事,全都扎堆的来这里? 到底是想要闹哪样?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瞬间傻眼了也总算是明白为何,他连点了几个包房,老三会是这般神情了,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了。 就这样的事情,别说老三了,在得知这些人身份,他也是彻底无语了。 一时之间整个包房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沉思之中。 呼……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神情变的无比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瞥了一眼一脸戏谑看好戏的赵王,声音不自觉低沉了起来,大喝道: “老三…” “你居然还有心思笑,还有好意思看乐子?” “这般情况之下,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吗?” “朝中大员、朝廷的肱骨之臣,这中间有人可能与白莲教有所牵连,牵扯。” “你可知道这问题有多大?” “可知道要是一旦是真的,会致使朝廷变成什么模样?” “咱们老朱家的江山……”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皆是明白其言下之意和担忧之情。 刹那之间,原本看戏、一脸戏谑的赵王,脸上神情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之意浮现。 他虽算不得什么聪明人,但也绝对不是傻子,什么不懂的人。 经朱高煦提醒,也是瞬间猜透了中间所蕴含的危机。 其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上下嘴唇不自觉的打着哆嗦,话也说的不怎么利索,道: “老二…” “这这这…应该不至于吧?” “他们的胆子不可能这般大吧?” “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听了这话,朱高煦饱含深意的瞥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几口大气,沉声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1 “老三,先把人控制住,整条街道之上的人,都必须逐一审查,切不可漏掉任何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眯了眯双眸瞥了一眼被围起来的三个包房,沉声道: “至于那三个包房中的人先别动,只要阻止其离开就好。” “我先去宫中给老头子汇报。” “看看老头子如何做,做个吩咐再说。” (本章完) 第196章 分化 分开谈话 第196章 分化 分开谈话 御书房。 此刻的案台之上,奏章堆积如山。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手中不时翻阅着手中的奏章。 大明朝堂之上,现如今虽然名义上是汉王监国,朱棣对于朱高煦的治国能力,这段时间以来的也有着深刻的认识,也算是比较认可。 可一国不可有二主,此时虽是汉王监国,但只要他还在朝堂之中,这些个事情就由不得朱高煦来做。 且朱高煦的治国能力,手腕没得说。 但在朱棣看来,老二这个家伙,干实事的本事很不错,也厉害得让人没话说,不过朱高煦也恰恰则是因为手腕太过于强硬,惹祸的本事亦是非常人所不能及也。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朱高煦负责在前面不管不顾的冲,他则是像一个收拾残局的人,在这中间相互平衡、衡量、调和,这些个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因朱高煦横冲直撞,致使的朝堂一個个大臣们的变化,朱棣的脸上就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名小宦官入内神情恭敬的跪拜下去行了一礼,禀报道: 查出什么来了,有了实质性的证据给直接钉死了还好说,要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事情怕是真的不好收场,就算别人什么都不说给他这个皇帝面子,但要说心里不会膈应、有疙瘩,打死他都不相信。 “让他进来吧1 “爹,此事倒不是儿子故意推诿,或者不想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办事情,主要是这三个包房之中的人,身份真的是举足轻重,皆乃朝廷的肱骨之臣。” 见状,朱棣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摆了摆手道: “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刚刚他正想着老二,结果这家伙就在外求见,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过想着朱高煦这段时间,面见他的每次发生的事情,朱棣不由皱了皱眉头,露出一丝好奇之意。 朱棣神情一怔,脸上方才温和的笑意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阴沉,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 “你这混球现在真的是跟老大越来越像了.都学会在爹面前打太极了、滑不溜秋的。” 如今的老二真的是长大了,这段时间也真的是成长了不少,做事情虽然看似莽撞,但也知道权衡利弊、考虑得失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就这样的事情,老二自己的都觉棘手、难办,还非要让他来下令。 引起动荡是肯定的。 整个御书房的空气徒然间转冷,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静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可不敢想去怎么做.” 这话说的。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回过神来,双眸之中满是冷意,音声亦是变的低沉了起来,沉声道: 毕竟这一切的事情,不过是老二的猜忌和怀疑,当然随着老二的叙述,他要说一点都不怀疑和猜忌,也肯定不现实。 “此事,无比重大、牵连白莲教、或者朝中大员。” “奴婢拜见陛下。” “老二啊!老二1 问题是猜忌、怀疑、这些个不能够形成实质性的证据,更不能一下堵住所有人的悠悠众口、口诛笔伐啊! 朱高煦孤身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高台之上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永乐大帝,躬身行了一礼。 如此,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哭笑不得啊! “这其中牵扯的人员,要么是朝中大员,要么就是朝中大员的家眷。” 不多时。 “汉王爷在门外求见。”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棣放下手中的奏章,冲其挥了挥手道: “老二” “说说吧1 对此,朱高煦倒也没有丝毫的矫情,收身站的笔直,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今日所发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娓娓道来。 朱棣也不由的呼吸一窒,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真的感觉这混蛋就是来故意给他添堵的。 一时之间搞得他瞬间坐蜡,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朱棣搭了搭眼皮,神情之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稍有不慎,将会引起朝局动荡,所以此事还是爹您来拿决断的好。” “对此事,你想怎么做?” 妥妥的不是把他给往火架子上面绑吗? 倘若老二不管不顾的动手,不经过他动手的话,后面他还可以出来打圆场,两边安抚. 一旦要是他下达了命令的话,这意义则就完全不一样了。 此言一出。 感受着场中压抑的气氛,朱高煦神情也变的无比郑重起来,抬起头直视永乐大帝的目光,回道: 此事,虽然让他难以抉择,虽致使他心中很是不爽、也有气,但同样也是无比的欣慰。 不过这混蛋有脑子的同时,却也跟老大一样,学会了给他这个当爹的出难题了。 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都是一家人,殿内又无别人,老二不必如此拘礼。” “亦是您最为信任的人,倘若我越俎代庖、确实不太好。” “当然.如若你要是觉得自己不方便出面,让我来动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们父子先说清楚,我某些事情做的不知轻重.届时你可不能够怪我,得帮我顶住压力。” 说罢。 朱高煦说完这话,神情变的无比郑重,微微躬了躬身子,等待着老头子的回答。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去,却是迟迟没有等来答复。 整个大殿之中,静的可怕,只有朱棣那厚重的呼吸之声彻响、回荡,显然他亦是无比的纠结、在衡量。 呼. 过了许久之后,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吩咐道: “通知老三,所有人该扣押的扣押,但不可用刑,让其不准离开就好。” “至于户部尚书夏元吉、工部尚书宋礼、都察院都御史陈瑛,让他们所有人前来御书房见我。” “去吧1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站直了身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聚鲜楼。 被软禁、包围的三个包房之中的众人,对于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很是不屑,不少人皆是对此有些不少的怨言,口诛笔伐着锦衣卫,言语之中皆是难听之语。 对此!      往日里凶神恶煞锦衣卫,在面对这些人的恶语相向、口诛笔伐,此时也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听着,未有半分动手之意,一个个如同耳聋了一般视若无睹。 只限制了这些人行动,其他的任这些人闹。 倒不是锦衣卫这些人转性了,或者脾气有多好。 而是这些个包房之中的众人,身份太过于超然,皆是朝中重臣家眷。 就连参与此次行动的赵王爷都坐蜡、大呼惹不起,不敢轻举妄动,下达命令让他们只要不让这些人离开就好,其他的任随这些闹。 他们这些个身份低微的锦衣卫小卒子,自然更加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之举、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来。 饶是这些人言语极为难听,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够忍气吞声。 相较于别的包房家眷的撒气行为,户部尚书夏元吉包房则是异常的安静,该吃的、该喝的喝,像个没事人一般。 不过也正是如此,相较于那些个将怒火宣泄出来的家眷包房,夏元吉这边没任何话说、反应,却是让朱高燧更加的发怵。 夏老头这人,可非常人所及。 就能够给朱棣管钱袋子,且还能够为钱粮、出征之事硬刚朱棣致使其没丝毫脾气,小心应对的哄着。 可见其在朱棣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多重要。 嗒嗒嗒… 恰在这时,朱高煦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直翘首以盼、等着他到来的赵王,在见着其来的瞬间,神情徒然震站了起来,出声抱怨道: “老二啊1 “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这边都快顶不住压力了。” “一个个家眷闹腾的挺欢实的,指着我手下的张口闭口的骂娘。” “艹!要不是顾忌他们背后的人,怕事情闹大了老头子脸上不好看,我真想让他们好好的感受一下锦衣卫的诏狱。” 朱高煦抬头看了看,上面闹腾传来的声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赵王的肩膀,正欲说话之际。 嗒嗒嗒. 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工部尚书宋礼、都察院都御史陈瑛两人,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兄弟躬亲的两人,神情无比恭敬行礼道: “臣,见过汉王爷、赵王爷。” 两人冲其挥了挥手,指了指上面闹腾的位置,脸上皆是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出声道: “想来你们已经收到了陛下的口谕。” “先上去,把你们两人的家眷安抚一下吧。” “让他们一个个先配合锦衣卫,只要是锦衣卫问的,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交代清楚。” “之后,尔等就随我们一起去御书房,面见陛下吧1 对此,听着楼上传来的熟悉声音,宋礼和陈瑛两个人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快步的上楼而去。 虽不知道这几位爷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就冲锦衣卫都出动了,且他们这些人还收到永乐大帝的命令,让他们命令家眷必须无条件的配合锦衣卫办案。 这般情况之下,几人都不是傻子,皆知道自己这些个家眷,肯定是摊上什么大事了。 不然的话,绝对皇帝不可能亲自传来这般的口谕,更不会这么郑重。 同时将在包房之中,大吵大闹的家眷们,从上到下都给问候了遍,觉得这些人真的是飘了,都这个时候了,整个一条街道都封了,居然还看不清楚形势,还敢嚣张、仗着自己的身份耀武扬威,口无遮拦 真的是.就算是找死,也不是这般找的吧? 待到两人离开,赵王深吸了几口气,转而看向一旁的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意,问道: “老二” “夏老头那里怎么办?” “他现在可是还在包房之中啊1 就此事,朱高煦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算了1 “此事就不为难伱了,我自己前去请吧。” 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往楼上走去。 守候在天字包房门口的锦衣卫,见着朱高煦走来,神情一肃恭敬行礼道: “属下,见过汉王爷。” 朱高煦面色如常,冲几人挥了挥手,自顾自的‘嘎吱’将紧闭的包房门给推开,直接走了进去。 包房之中听着动静的夏元吉以及聚会的众人,目光不自觉的被身后传来的声响吸引,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待到看清楚来人模样后,尽是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行礼道: “参见汉王爷。”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几人摆了摆手,道: “夏大人,好雅兴啊1 “今日之事,没有惊扰到诸位吧?” 此言一出。 众人皆是赶忙摆了摆手,摇着头口中连道不敢。 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之后,夏元吉半眯着双眸,迟疑了片刻之后,问道: “汉王爷,恕臣冒昧问一句。” “今日之事,是否已经处理妥当?” “我等聚会也已经结束了,不知我等现在可否离开此地?” 对于此问,朱高煦摇了摇头,神情徒然一肃,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敛,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传陛下口谕。” “此次包房之中的人,除夏尚书与本王一起面见圣上,其余之人则是配合锦衣卫,问什么答什么.” “至于诸位何时能够离开,则另行通知尔等。” 听了这话,众人皆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意,随后将目光汇聚在站在首座位子的夏元吉。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夏元吉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出声问道: “王爷.” “这究竟是闹哪样?” 闻言朱高煦面色如常,冲其摇了摇头,道: “夏大人,什么该问什么不该,该你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倘若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夏大人随我走一趟,去见见陛下吧1 说罢。 不管对方同意与否,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包房之中。 待到他离开,包房之中变的嘈杂了起来,参与宴请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将夏元吉给围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 对此,夏元吉也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简单的出声安抚、叮嘱了几句。 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快步跟随着朱高煦身后,两人一起消失在房门处。 (本章完) 第197章 一切全凭陛下决断 第197章 一切全凭陛下决断 嘎吱 御书房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朱高煦、朱高燧及夏元吉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爹” “参见陛下。” 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众人神情微微一肃,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躬身行礼。 稳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随手将手中的奏章扔在案台之上,颌了颌首,道: “免礼。” 听闻这话,众人皆是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 相较于朱高煦和朱高燧这两个知晓内情的人之外,夏元吉等人则是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发什么事情,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朱棣半眯着双眸环视了台下的众人一眼,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观察着众人的一举一动,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幽幽开口道: 待到将事情给一一道来之后,原本一脸疑惑的众人,神情亦是不知不觉之间变的疑惑、凝重了起来,特别是想着自己今日或者家眷今日出现在那个地方,脸色不自觉的微微有些发白。 “陛陛下。” 短暂的愣神之后,众人神情一肃没有丝毫的犹豫,吓的直接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毕竟他们所有人面对的人,可是当今最为强势、狠辣的帝王,大明永乐大帝。 一时之间众人的心中也不得不感慨,这些个白莲教的人,胆子是真的大啊! 居然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做出这些事情来。 “这这这这一切应该都是巧合吧?” “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老臣我等绝对与这些个白莲教的人,没有着任何牵连。” 就这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迟迟没有听到朱棣的回答和决断。 “既然人都到齐了。” “请陛下明察。” 不过众人在迎上朱棣那双冰冷的眼眸之后,不自觉默默的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不敢与之对视,静静的等待着圣裁。 “就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大伙说说吧1 靠着靖难起义,硬生生的推翻了太祖皇帝的遗诏,把原本属于亲侄子的皇位,给直接抢了过来,且几乎将建文帝全家皆尽给灭绝、杀尽了建文帝的铁杆支持者、那些个反对他统治的官吏。 “老二” 可越是这样,跪在地上的众人,心中亦是越没有底、越害怕。 同时也总算是明白,为何今日聚鲜楼,锦衣卫会出动那么大的阵仗了。 众人脸上尽是惶恐之意,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不时的看向坐在高台之上面沉如水的永乐大帝。 一时之间在整個大殿内,寂静的可怕,只能够听着朱棣厚重呼吸之声响彻在大殿之中,显然对于眼下所发生的事情,牵扯着如此多肱骨之臣,朱棣的心情都是极为不平静。 但一双冷厉的双眸,来回在众人身上巡视,亦是让众人,不由的身子一紧,心中无比的惶恐和不安。 听了这话,朱高煦神情一肃,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口将这几日关于白莲教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与众人娓娓道来。 说罢。 由此可见其狠辣程度、手段、冷血。 在这样一位造反得天下的帝王面前,对于其逆鳞众人心中了如指掌,如今牵扯到白莲教,这个历朝历代以来最大的造反头子,虽然众人心中有数自己不曾与白莲教有过交际。 但这些事情他们自己清楚没用,重点、主要还是得看眼前这位爷如何想,是否信任他们才是真。 他们这些人虽是朝廷重臣、身居高位,但许多事情却不是非他们不可。 这些年以来,死在这位爷手中的重臣、人臣,怕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吧?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的身体坐直,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众人,突然一声大喝,道: “都给朕把头抬起来,看着我1      “回答我1 “此事,你们真的没有做过吗?” 刹那之间怒喝之声,在整个大殿之中炸响开来。 跪在地上的众人,被吓的身体不由一抖,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神情中满是惶恐之意,不停叩首焦急的解释,道: “陛…陛下。” “冤枉,真的冤枉啊1 “白莲教乱臣贼子,我等…我等岂会与之同流合污。” “真的…这可是灭九族的重罪,我等真的不曾做过。” “恳请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呐1 说话的同时。 感受着大殿之中不知不觉下降的温度,以及门外随着怒吼之声,响动的铠甲碰撞之声。 众人吓的六神无主,不停的叩首。 叩首的同时,这些个被牵扯的几人,心里真的是将今日提议在聚鲜楼聚会、吃饭的人,祖宗十八代上上下下都给问候了一个遍。 也暗暗在心中发誓,要是自己逃过这一劫,以后甭管是什么山珍海味,也绝对不去外面吃饭喝茶了。 吃个饭,整不好就把自己的九族给葬送,来个九族消消乐。 简直不要太吓人。 要老命了。 听着下方神情惶恐不安、六神无主众人的回答,朱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像是要将这些人内心真正的想法给看穿一般。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深深地吸了几口大气,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冲几人挥了挥手,道: “都起来吧1 之后,他转而将目光看向一旁老自神在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沉声问道: “老二、老三,此事您们二人是经办之人。” “对此,你们作何看法?” “觉得诸位大臣,可有嫌疑?” 此言一出。 朱高煦:“……” 朱高燧:“………” 这老逼登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们觉得这些大臣又没有嫌疑? 这是他们能够参与,能够做评价的吗? 开玩笑? 疯了吧! 彻底麻瓜了! 说有嫌疑吧! 他们只不过是怀疑,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一旦这些人平安无事,鬼知道之后这些会给他们使什么绊子、玩什么阴招,毕竟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说没有吧! 万一之后查出什么来,或者这些人露出什么马脚来被发现。 按照这老壁灯的性格,鬼知道会不会找他们麻烦,问他们要个所以然来。 妥妥的就是一个送命题,完全就没办法回答。 想到这里,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一切全凭陛下决断。” (本章完) 第198章 分析 暂时排除嫌疑 第198章 分析 暂时排除嫌疑 御书房内、气氛诡异。 两人这般回答,把所有人都给整懵逼了。 不过相较于朱棣的懵逼,夏元吉、宋礼、陈瑛这三人,则是眼底之中闪过一丝兴奋、激动之意。 虽然看似两人没有帮他们说什么好话,没有替他们开拓之类的言语。 但就汉王、赵王这两人的性格,以及彼此之间所站队的阵营,这个时候两人没有趁机添油加醋、在中间阴阳怪气、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相当的不错了。 要知道.就在刚刚,永乐大帝朱棣将这个问题抛给汉王、赵王这两位爷的时候。 可是着实把他们都给吓的冷汗直冒,心都不自觉的凉了半边。 一个个人的心中,都在祈祷着两人,可千万不要这個时候给他们上眼药,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他们下绊子。 不然的话,就眼前事态的严重性,外加上朱棣作为上位者生性多疑的性子,他们三人就算是不死,怕也要为此事给脱上一层皮,反正日子绝对不可能好过。 之后,三人看向朱高煦、朱高燧两人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意。 随即,其缓缓抬起头,半眯着双眸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淡定无比。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众人脸上的神情变的可谓是精彩至极。 此事上面,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也算是承了这两位爷的情。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棣负手缓缓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伸手接过高举的奏章,冲其摆了摆手,道: 这话说的。 就这样事情,别说他们了,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怕是都不可能不好奇吧?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朱棣的身上,静静的等待着这位爷的圣裁。 “朕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嘎吱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名小宦官低垂着身子入内,感受着大殿之中压抑的气氛,身子不由得一僵,低垂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惶恐之意,赶忙跪拜在地上,声音略带颤抖声音道: “奴婢拜见陛下。” “起来1 “诺1 闻言,夏元吉几人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姿态了,赶忙将扔过来的奏章,给快速打开逐字逐句的仔仔细细看了起来,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如此回答,朱棣目光不由凝了凝,在自家老二和老三身上扫视了一眼,有些头疼的扯了扯本就不多的胡须,伸手揉了揉有些略显肿胀的太阳穴。 朱棣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进来1 “还请陛下过目1 一时之间众人脸上神情各异,特别是宋礼、夏元吉、陈瑛三人,此时此刻心里简直是心急如焚、那个煎熬劲,别提多么的酸爽了。 见状,朱棣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挂着丝丝冷笑,道: 有些搞不明白,这两人平时不是与文官集团不对付吗? 不是总想在别人身上找找毛并相互下绊子,对彼此落井下石吗? 怎么的? 现如今,他这是把处置对方的权力,交到了两人的手中,结果这两个混蛋的反应、以及处事的风格,则是真的让他大吃一惊,有些无语、无奈,让他完全就没想到。 在这件事情上,直接跟他打起了太极。 “启禀陛下,宫殿门口.锦衣卫前来递上奏章,关于今日聚鲜楼发生之事。” 说着,他躬身行了一礼,伸手双手捧着奏章,高高的举过头顶,牢牢的将脑袋给叩在地上,如同一个鸵鸟一般。 待到此次的目光交汇、对视,那一个个原本看向朱棣的众人,不由自主的收回了目光,如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一般,赶忙将脑袋给深深的埋了下去,像脚下有着什么奇珍异宝在吸引着他们一般。 “唔退下吧1 有愤怒、有疑惑、有恐惧、有不安,诸般情绪充斥着众人的心田。 “呵呵.” “何事?” 待到宦官退走,之前被推开的房门再次被缓缓关上,朱棣半眯着双眸,将奏章慢慢打开,仔细的端详起中间的内容来。 听了这话,所有人皆是神情一肃,双眸不由自主的看向宦官高举过头顶的奏章。 “尔等自己的给我好生的看看,告诉我关于这上面记载的人,该如何处理” 开玩笑呢? 能不好奇吗? 这可是关乎着自己的一家老小,甚至是九族的身家性命。 朱棣一声冷笑,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伸手将手中的关于夏元吉、陈瑛、宋礼三人各自家眷口供的奏章,逐一的扔给了他们彼此对应的人。 呼.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朱棣将走中奏章的内容逐一看完之后,不由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目光。 想到这里,朱棣的脸色不由变的无比难看,愤怒之意露于言表,正欲怒声发作之际。 咚咚咚. 恰在这时,一道沉闷的敲门之声响起,站在高台之上正欲发怒的朱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正欲沉声发作的情绪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大喝道: “尔等,看来都很好奇锦衣卫呈递上来的奏章内容?” 待到将奏章之上的内同了熟于心之后,几人不约而同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陛陛下。” 宦官顿时如蒙大赦,躬着身子低垂着脑袋,迈着小碎步仓皇离去,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支支吾吾、哆哆嗦的,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直接被朱棣出声给打断,将话给接了过来,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沉声道: “别解释” 不过众人心中虽然这般想,却是不敢这般回答,一个个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不敢乱发一言。 “我等.我等” “朕不想听那么多废话、言语。” “你们索性就直接告诉朕,对于这些个锦衣卫觉得出现或者直勾勾站在窗前,看过.甚至是一直盯着老二与白莲教接头的包房之人,该如何处理。” “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听,也没心情听。” 听了这话,众人皆是神情一肃,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也知晓此事干系重大,自然不可能、亦不敢为这些人作保。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回陛下。” “我等建议.这些有疑虑的人,皆尽用刑吧1 “甭管是否有冤情、是否冤枉、这是他们这些人,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倒不是他们铁石心肠。 问题是.人都是自私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 明哲保身、权衡利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些个人都是人精,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最利于自己的选择。 对于这般答案,朱棣眯了眯双眸,嘴角处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问道: “尔等确定?” “恳请陛下恩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朱棣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眼底深处一丝满意之意闪过,同时心里对于这些个人,疑虑之意也降低了不少。 之后,他转而看向站在台下,从始至终如同透明人的锦衣卫头子赵王朱高燧,沉声道: “老三” “方才诸位大臣的言语听到了吧?” “此事速速去办。” “最迟明日,我要看到关于此次事件的奏章摆在我的案台之上。”      处于愣神、看戏的朱高燧,瞬间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应道: “是!!1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停留,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看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朱棣回过神来,冲着神情紧张的夏元吉、宋礼、陈瑛三人摆了摆手,道: “尔等没什么事情的话,就退下吧1 “汉王爷留一下。” 待到众人离开,朱棣半眯着双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半响之后,他收回了飘远的思绪,这才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问道: “老二” “此番事情,皆是由你参与、主导。” “方才殿内,牵扯到的三人,神情、神态、各方面的反应,我想你也都看见了。” “如今殿内只剩下我们父子两,咱们说几句关起门来的话。” “你觉得他们三人之中,是否人有真的与白莲教有着勾勾搭搭的行为,或者说是白莲教其中的一员?” 朱高煦神情不由的一怔,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脑海之中不时回想着方才老头子说话之时,几人的反应,其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幽幽开口道: “爹”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您心里不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吗?” 朱棣扯着胡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之意,呵斥道: “老二啊1 “跟你爹这里耍心眼,打太极拳是不?” “此事,究竟是你在问我,还是我在问你?” “就咱们父子两人,心里怎么想的,怎么看的,就老老实实的说。” “要是再给我耍滑头.信不信我收拾伱?” 朱高煦:“!!!!1 你大爷! 麻了! 彻底麻了! 这老混蛋.真的捏坏捏坏的。 非要让他说.也真的是够了。 不过话已至此,朱高煦心里清楚,此事躲怕是躲不过去,索性也就直接了当,应道: “爹” “此事上面,就儿子浅薄的看法。” “觉得这三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如今的位置,已经算是位及人臣地步。” “白莲教也给他们带来不了多大的利益,权力他们已经不缺,几乎已经到了顶峰。” “至多就是.钱财的行贿罢了。” “但就他们这个位置,真的想要钱财美人,压根也轮不到白莲教这些人给他们送钱财美人,随便一句胡、一个眼神、招一招手,上赶着给他们送钱财的人一大堆。” “完全就没必要,冒着风险去收白莲教的钱财美人。” “而对于贪腐、钱财之事。” “上次朝中整顿贪腐之风,他们所有人的财产都由锦衣卫全部逐一清查、清理。” “几乎都能够对上数目” “排除这两点” “我觉得可以直接排除他们这些人的嫌疑。”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凝重之意,沉声道: “就此次白莲教接近我的手段,我估计怕是有问题的人应该不是他们三人,最有可能也就出在他们府中的某些人身上.” “爹您觉得呢?” 听了这话,朱棣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止不住的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笑,伸手重重的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沉声道: “不错.不错。” “老二啊!老二1 “你这脑瓜子真的是越来越聪明,看待事物也看的越来越清楚了。” “这般回答.爹很满意。” “不过.对于这些人的事情,锦衣卫还是要再次筛查一遍才行。” “但此事你就不用再参与了,我到时候让纪纲安排人去处理、排查,再好生的确认一番。”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回道: “都是这段时间以来,爹教导有方。” “让我学到了不少” 听着恭维之言,朱棣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笑意,道: “行了1 “马屁就别拍了,就你这混球的性格,没事能够少给我添点堵,比什么恭维之言都要实在,都要管用。” “此次白莲教之事,老二你办的不错。” “可想要什么奖赏?” 哟呵? 又问他要什么奖赏? 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 “爹…” “要不让我去就潘、驱逐出大明地界、再不济把监国转给老大,你看成不?” 朱棣:“………” 此言顿时让他有些气闷,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给自己的两个大嘴巴,明知道这混蛋是什么性格,还非要去问 老二这混球也真的是不经夸奖、前脚刚刚说了他的好话,后脚就给他来上这么一下。 三两句不离就藩、离开大明、不要监国之权。 着实把他给恶心的够呛! 让他很是不爽!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怒意腾升,大喝道: “混账东西.” “给我赶紧滚,我看着你就烦。”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咋还动不动发上火了。” 朱高煦瞧见作势要发飙的老头子,小声嘀咕了着,之后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本章完) 第199章 刺杀 朱高煦遇袭 第199章 刺杀 朱高煦遇袭 应天府。 寂静的夜空之中,一轮圆月斜挂于天际之上,银灰色的月光洒下,给古朴而庄重的古城披上一层戎装,显得格外的庄严。 塔塔塔. 宽阔的大街之上,清脆的马蹄之声彻响整片夜空。 此方座驾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于皇宫之中,同朱棣两人一起谈完事情回汉王府邸的朱高煦。 豪华的座驾之中,朱高煦半眯着双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恰在这时,原本一切如常的,双眸右眼皮瞬间抖动、颤抖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半眯着双眸的朱高煦,猛然睁开双眸,随着右眼皮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其心田之中一丝慌乱、惶恐、心悸之意浮现。 吁. 与此同时,正挥动着马鞭、驱使马车前进的奴婢,也是瞬间一声大喝之声,将紧握在手中的缰绳狠狠的拉住,疾驰的骏马嘶鸣之声骤然响起。 奴婢神情徒然一肃,半眯着双眸不时打量着四周境况,脸色不自觉的凝重了起来,转头冲着紧闭的门帘,沉声呼喊道: “王爷.” “今夜这大街之上气氛貌似有些不对。” 驾车的奴婢勒住手中的缰绳,压根不等马车之中朱高煦的命令,调转车头直接准备往回离开。 “原路返回,往皇宫方向去。” “快快快” 一个個护卫跨在腰间的大刀瞬间离鞘,同时冲着驾车的奴婢,嘶声力竭的大吼道: “而越往街道深处走,这样的感觉更甚。” 砰砰砰. 说话的同时,一众护卫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抵挡着远处飞来的利箭,胯下的战马身上被利箭射伤,吃痛的战马受惊嘶鸣,扬起高高的马蹄企图乱窜。 “驾车,带着王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咻咻咻. 寂静的街道、二楼紧闭的窗户瞬间被推开,黑暗之中一道道利箭划破夜空,笔直的奔着他们一行人飞射而来。 说话的同时,奴婢看向身旁紧随其后的四名护卫,冲几人丢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想要看看这些人是否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我等断后,切记不可让这些个贼子伤了王爷。” 几人皆是身形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咯噔,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之后,众人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街道尽头,仿佛有着噬人恐怖怪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 几人四目相对,皆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虽不曾言语,但无疑是坐实了彼此都有这样的感觉。 不怪这些人如此谨慎,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全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人,对于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就眼前发生的事情,心中再清楚不过这是什么预兆。 待到马车刚刚调转车头。 话音刚落。 紧闭的车帘之中,亦是传来朱高煦急切的命令之声,大喝道: “退” “快有危险。” 一切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护驾.” “不知为何,来到这条街道开始,奴婢总有着一丝心悸、不安之意,右眼皮也不知为何跳动了起来。” 不过还好他们这些人都是驾马的老手。 一个个人赶忙勒紧手中的缰绳,控制着胯下的战马,同时抵挡着飞来的箭刃。 而那些个受伤的战马,嘶鸣跳窜了片刻,一个个犹如泄气了一般,嘴角处不由吐出白色泡沫。 之后,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身体轰然软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哀鸣了起来。 “艹1 “大家小心,这些个贼子太狠了。”      “飞来的箭刃上面全都被涂有剧毒,千万不能够让箭刃近身。” 反应过来的侍卫,且战且退大声呼喊道。 “快快快” “速速.带王爷离开这里。” “远离箭刃的射程。” 同时一个个因战马受伤的侍卫,皆是瞬间舍弃了软倒在地上的战马,快速将站成一排,将马车给挡在身后。 其中一名侍卫,则是从怀中掏出信号蛋,直直的对准漆黑的夜空,拉响了手中的引线。 咻. 一道火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上去,‘砰’一声巨响之声在天空之中炸响开来,一道造型奇特的绚丽烟花绽放,瞬间将漆黑的夜空照亮。 而刚刚没有跑出几米的马车,正前方又是几道箭刃划破空气的刺耳声音响起,准确无误的射中疾驰的战马。 负责赶车的奴婢见状,一手勒着手中的缰绳,一手持刀抵挡着奔车帘射来的箭雨,神情无比的凝重,大声道: “王爷1 “前后都有贼子的箭雨袭击,他们皆是占据有利的位子。” “面对射来的涂有剧毒箭雨,咱们怕是难以冲出去。” “为今之计,只能够委屈王爷下车,咱们进去一栋阁楼。” “且战且退,等待增援的到来。” “方才已经发射了信号弹,想来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增援就会赶…”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朱高煦出声打断,怒声大喝道: “沉着战马还有余力,将马车靠到最边上。” “来两个人,将紧闭的大门给我踹开。” “走咱们入民房。”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不知何时手中已然拿着大刀,撩开紧闭的门帘,“砰砰砰”的抵挡了几道箭雨,之后没有丝毫犹豫,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招呼这众人奔着已经被侍卫们暴力强拆大门的民房而去。 待到几人入内,随行的侍卫有人搜寻着圈安静的房内排除隐患,有人则是将屋内的木桌掀翻,将其拿来挡住之前被暴力破坏的大门,企图阻止袭来的箭雨。 人数虽不多,却各司其职,完全不需要指挥,皆是长年累月的本能反应。 嗒嗒嗒…… 恰在这时,寂静的夜空之中,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奔着朱高煦等人的藏身之地袭杀而来: “杀…” “杀啊1 “给我冲…” 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房间之中的众人下意识的紧了紧刀柄,脸上皆是闪过一丝凝重、嗜血的杀意。 “王爷您往后退一些。” “别让这些个贼子的血,脏了您的衣袍。” “我等必定,誓死护卫王爷周全。” “这些个贼子休想伤王爷分毫。” (本章完) 第200章 夷为平地,朱高煦被埋 第200章 夷为平地,朱高煦被埋 刹那之间。 声嘶力竭的冲杀之声响彻笼罩着整个空旷的街道之上。 不过由于护卫们占据着有利的地形,誓死不退抵住门栏处。 一个个冲杀的刺客们,虽然拼尽了全力。 也久久未能够攻破,借此踏入半步民房之内。 但许久的拼杀,连同驾车的奴婢、侍卫一起的五个人,虽占据有利的地形,众人皆是极为有着经验的老手,不要命的抵挡着想要攻入的贼子,亦有着三人中招。 虽受伤不是什么致命的位置,却因这些個贼子的刀剑之上,全都涂有剧毒,受伤的侍卫虽苦苦坚持,也无济于事,朗朗苍苍的软倒在地上。 啾. 恰在这时,冲杀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之中,远处响起了一道嘹亮清脆的鸟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的突兀。 随着鸟叫声响起,一个个原本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刺客,身形不由得一顿,双眸之中闪过一丝遗憾、愤恨之色,很是不甘心的有序的往后面退去。 面对一个个往后退去的刺客,负责护卫朱高煦安全的侍卫,心中不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底之中露出一丝劫后余生之意。 “不好1 “此事不怪尔等。” 刹那之间朱高煦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前面对贼子的毒箭、冲杀都古波不惊的脸庞之上,在这时露出了惶恐、恐惧不安之意,暗道: “可可这些个贼子不是已经都退走了吗?” 后面的话虽没有明说,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皆是知晓他的言下之意为何意。 原因无他。 这不明知事情大有可为,且很有可能借此立功,侍卫们也没有半分心动。 而他们这些人的职责,就是为了护卫朱高煦存在。 之后,一人戒备打起十二分精神瞭望着门口,一人则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朱高煦的面前,跪在地上询问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着双眸神情无比的郑重,出声询问道: “尔等真的确定贼子们已经全都退走了吗?” “您没受伤吧?” 现如今被朱高煦点名直接问起,心悸、心慌、心神不宁之感,犹如潮水般在几人心中涌现了出来。 顷刻之间众人刚刚放松的情绪,再次被拔高了起来,回道: “启禀王爷。” 对此怀疑,朱高煦却是毫不留情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 听了这话,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道: 方才一直戒备、冲杀、护卫、处于神情紧绷的状态,本能的忽略了这般感觉。 “王爷.” 刚刚被搀扶站起身的侍卫、以及戒备在门栏处的侍卫两人,身形徒然一顿,心中不自觉的一咯噔,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意。 一旦他们身后的朱高煦出现了任何差错,哪怕他们将刺客给拖注甚至是将刺客都给剿灭了。 听了这话。 毫无疑问肯定是之前他们放出的信号弹,致使负责城中安危的将士,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边赶过来,贼子们知道明知不可为,所以退走。 虽知道是何缘由,侍卫们却没有一人冒然前去追击,甚至将刺客给拖住的想法。 “咱们的增援即刻就能够赶到,倘若这些人依旧贼心不死的话,明明已经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又为何退走。” “此次我等疏忽,差点让王爷陷入险境,” “为何本王依旧心神不宁,心悸、慌乱的感觉却是愈发的紧迫、右眼皮跳动的更加厉害了呢?” “增援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些个退走的贼子必定也埋有什么我等不知道的,且能够致本王于死地的后手在。” 得到肯定的答复,询问的侍卫紧张的情绪,此刻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请罪道: 因为这些个刺客想要刺杀的人,在他们的身后。 大家都不是傻子,明明近在咫尺,就只剩下两位还有战力的护卫,这些个刺客却能够如此干净利落的退走,没有半分的留恋、停留之意。 “王爷要不宁先上楼.我等在门口阻拦前来支援的将士,待到我们府中的护卫赶到” 所等待他们这些人,依旧是死路一条,断然不会有第二条路走。 “本王心中有数.不必如此。” “不过.” “难道.一会前来支援的将士,还有这些贼子的内应或者将士们要.” “大街之上,真的没有潜伏在暗处的贼子了吗?” “恳请王爷责罚、治罪。” “本王无碍。”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侍卫给搀扶起来,沉声回道: “你等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危险的感知非常人可比,不知尔等现如今可否有这样的感觉?” “我等.我等也有这样的感觉,就像王爷说的这般,这些个感觉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眉头紧锁,脑海之中思绪、回想、考虑、衡量,急迫的想要知道这些个贼子们究竟留了什么后手,能够在明明有增援、众多将士护卫的情况之下,还能够给他这般感受、感觉。 之后,其嘶声力竭的冲着戒备的侍卫和站在身边的奴婢,怒声大喝道: “快找掩体.” “快啊1 “这周边贼子们肯定埋了火药、火药。” “快快快快啊1 说话的同时,他也顾不上两个方才拼死也要护他周全、安危的侍卫和奴婢,一脸惊慌的转身往阁楼之上冲了上去。 话音刚落侍卫两人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亦是大步流星的跟着朱高煦的步伐,往阁楼上而去。 轰轰轰. 就在众人刚刚冲上阁楼,找掩体躲藏的一瞬间,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慕然在众人耳边炸响开来。 顷刻之间,地动山摇震颤之感、破坏极大的气浪袭来。 众人躲藏的掩体,瞬间被掀翻、瓦解,皆是被震的人仰马翻,本就趴在地上的躲避的朱高煦,都直接被突如其来的震颤之感,掀离了地面足足十公分。 躲藏的阁楼,嘎吱嘎吱作响在这巨大的震颤之感下,未能坚持到一秒钟,就轰然倒塌了下来。 碎粒、参杂、房梁、瓦砾、厚重的石砖,狠狠的砸在几人身上,致使几人全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与此同时。      身处爆炸范围之外的一处高耸的阁楼之中,充斥着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身着浅色睡衣的男男女女尸体。 一道身着朴素的宽衣的老者,对于眼前的惨状、刺鼻的血腥味视若无睹,像个没事人一般。 其手中握着长筒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直勾勾盯着朱高煦等人躲藏位置坍塌的房屋、高高扬起的碎屑、灰尘,不自觉的眯了眯双眸,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冷笑,低声喃喃道: “真是不知好歹。” “好心找你合作,是看得起你。” “而你不合作就算了,还胆敢和我们作对,抓我们的人,杀我们的人。” “看你这次死不死。” 之后,他转头冲着黑暗之中瞥了一眼,沉声吩咐道: “通知下去。” “趁朝廷还未反应过来,应天府所有的人,不论是谁,全都给我撤离出城,速度一定要够快。” “不然等朝廷反应过来,被锦衣卫的鹰犬给咬上来,我们就一个都别想安然离去。” “待到此番事情过后,我们再回来重新建立分部。” “听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黑暗之中一道尖锐刺耳的沙哑之声响起,应道: “诺1 吩咐完一切,素衣老者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亦是消失于黑暗之中。 被夷为平地的爆炸之地。 见着信号弹,就以最快速度赶来的将士、锦衣卫等一众人,看着眼前的残在碎片,闻着飘荡在空气中的烟尘、夹杂着的厚重血腥味、残肢碎肉。 一个个脸上神情尽显惶恐不安、惧意,心中皆是不约而同的大吼道: “完了.” “这些彻底的完了” “此事.此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因此而丧命。” 原因无他。 众人之前皆是知道,最初在天空之中炸响的烟花专属于何人。 那可是当今圣上最疼爱、最喜欢的儿子、亦是大明身份最为尊贵的王爷、兼有朝廷的监国之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啊! 随后一道道绚丽、造型奇特的烟花,在夜空之中炸响开来。 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的众人,亦顾不得那么多,赶忙行动起来,奋力的扒拉着轰然坍塌的废墟。 随着一连串的空中炸响的烟花,整个应天府城之中,所能够调动,能够前来的人,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往这边汇聚过来。 前来的众人,在了解的些许情况之后,皆是没有半分的犹豫,全都加入了搬动、清理残渣、碎粒之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意。 其中不乏有着朝中的重臣。 就在众人奋力搬动、清理这些事情的之时。 原本已经戒严的应天府城门处.亦是一道道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炸响开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皆是神情一肃,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额之意,看了看眼前硕大的一堆残渣、碎粒,又看了看发出声援需要支援的城门口。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清理眼前的残渣、将深埋在废墟之中汉王爷找出来,还是应该前去支援城门之地的位置。 完全就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如何选择。 没办法啊! 在众人看来,两边的事情都极为重要,稍有差池都是杀头、甚至夷灭九族的重罪。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道沉闷、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身着素衣、衣衫不整的太子爷朱高炽,拖着肥胖的身躯,带领着侍卫气喘吁吁的冲远处跑了过来。 见着愣神的众人,朱高炽如何能够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阴沉着一张胖脸,怒声大喝道: “一个个混账东西。” “还愣着做什么?” “城门处,不需要你们这些人担心,赵王爷已经带队过去支援。” “那些个贼子翻不起什么风浪,也休想翻起风浪来。” “赶紧动起来,将这些个废墟全都给清理出来。” “要是因为尔等愣神,动作慢了致使汉王有任何闪失,休怪我让尔等为其陪葬。” 往日里一脸和善,待人犹如谦谦君子的太子爷发怒,方才一个个陷入纠结,致使手中动作慢上了半分的将士、重臣、锦衣卫,心中不由得一咯噔,身体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之后,众人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以最快速度行动了起来,逐一清理着眼前的废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不觉废墟已然清理过半,除了残肢、碎肉,皆是未见任何活人的迹象,看着参与清理的众人,和被掩埋的废墟,站在一旁紧紧盯着眼前一切的朱高炽,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嗒嗒嗒. 街道之上,身着锦衣的朱棣、赵王朱高燧两人,大步流星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一个个参与清理的人,见着来人下意识作势就要行礼。 见状,不论是朱棣也好、朱高燧也罢,皆是不约而同挥手示意制止,怒声大喝道: “忙尔等手中的事情。” 站在一旁帮忙、夹杂着指挥的太子爷,见着前来的两人,张嘴正要说话。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了朱棣急切的询问之声: “清理了这么大的一片废墟。” “老二一行人可有找到?” 听了这话,太子爷身子一颤,脸上尽是悲伤之意,轻轻摇了摇头,应道: “还未找到老二” 此言一出,只见朱棣的脸色、神情、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一张老脸铁青的看向朱高炽,怒声大喝道: “老大” “你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多人手,清理了这么久.寻找了这么久,都还未找到老二的身影?” “是找不到.还是故意给我这里拖时间,巴不得老二死?”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且相当的直白,吓得朱胖胖手足无措,颤抖着身子直接跪拜了下去。 “我我.” “爹啊.我这我这怎么可能啊1 (本章完) 第201章 重伤 盛怒的朱棣 第201章 重伤 盛怒的朱棣 场中。 见着手足无措,跪拜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朱胖胖。 朱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喝道: “跪在地上做什么?” “还不赶紧帮忙,早一步找到老二,老二活下来的机会就更大。” “倘若老二有个三长两短” “老大我不管你此事,在这里面是否有二心、故意与否,自己老老实实的前去凤阳祖地、守祖陵去吧。” 说罢。 他也懒得搭理跪在地上的太子,简单的整理一下衣袍,亦是准备加入扒拉废墟的行列之中,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身份、形象的意思。 而方才一直费神、劳苦的清理废墟的众人,听着朱棣的呵斥太子的言语,以及见着眼前加入他们清理废墟行列的皇帝,身形没来由的一颤,一股冷意从背后徒然升起直冲天灵盖。 “汉王爷啊!汉王爷1 “赶紧.” “快大夫赶紧过来,我等发现汉王爷了。” “您究竟在哪里.在哪里?” “千万.千万不能够有什么事,一定要活着活着啊1 一直站在场外严阵以待的御医,在耳朵刚刚听到声音的同时,已然一把捞起放在地上的行医箱,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开始观察、伸手为刚刚被扒拉出来的朱高煦诊脉。 “我等才是真的冤啊1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看了过去,顷刻之间神情不由得紧绷了起来,脸上、双眸之中,全然一副惶恐、期盼、祈求、之意。 而一直帮着干苦力,清理着废墟的朱棣、朱高炽、朱高燧三人,亦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冲了过去。 “您可千万不能够有個三长两短.不然的话我等都要跟你陪葬。” 忽然之间场中站在最前面清理的人群之中,传来一声激动、焦急的大喝之声,道: 实在是方才朱棣的言语太过于吓人了,要知道被给予厚望的太子爷,明明此事处理的没有任何毛病,还被皇帝给呵斥了,且还说要是汉王爷有任何的三长两短,就让太子去凤阳祖地守祖陵去。 就这样. 在众人低头卖力、不辞辛苦的清理之中。 “来人.” 不怪众人如此作态。 “赶紧.赶紧出来。” 之前费劲巴拉清理废墟,早已疲惫不堪的众人,瞬间像是满血复活,拼了命的快速清理着场中被夷为平地的废墟。 此言一出。 想到这里,这些人不仅仅变的更加的卖力,同时一个个人的心中,皆是不由自主的祈祷、祈求了起来,暗暗大呼道: 可想而知他们这些个毫无背景的人,皇帝盛怒的情况之下,他们这些人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堂堂太子爷,都能够因为此事遭受这样的责罚。 原本围在四周的人,见着几人的到来,异常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过了片刻,负责检查、诊脉、医治的御医缓缓收身,站起身正欲说话、招呼周边的人过来帮忙,不过其话还未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了朱棣三父子焦急的询问之声: “老二如何了?” “可有生命威胁?” “是否还有救?” “.”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御医给搞得愣在了当常 短暂的愣神之后,御医回过神来,出声回应道: “启禀陛下、太子爷、赵王爷。”      “恕微臣无礼。” “如今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为今之计先将汉王爷给救出来,送回府中,然后微臣先抓药、熬药,让汉王爷喝了才是重中之重。” 说罢! 御医也不再搭理三人,冲着身后随行御医同僚招了招手,大声道: “来大家一起,搭把手。” “速度…随我一起将汉王爷送回府中。” “赶紧的、时间不等人。” “多浪费一分钟的时间,王爷就会多一分危险。” 听闻这话,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目光,站在一旁的御医们,赶忙伸手帮忙,众人一起合力将朱高煦给放到简易的担架上面。 之前被御医给驳斥、未搭理的三人,顷刻之间也回过神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和怒意。 随即,三人赶忙伸手帮忙,将朱高煦给抬上马车。 本欲一同离开前去汉王府邸的太子爷和赵王爷,则是被朱棣喝止住了未让两人一同前往,而是让两人老老实实的收拾残局。 …… 此时此刻。 汉王府邸之中。 一片愁云惨淡。 庭院深处,昏黄的油灯闪烁,走廊之上来来回回的身影窜梭,一个个行人皆是神情肃然、紧张的忙碌着手中的事情。 主厢房内,刺鼻的草药之味弥漫,充斥着整个房间。 朱棣背负着双手,面色阴沉如水,双眸如勾直直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昏迷过去的朱高煦,浑身杀意腾升翻滚,使得整个房间之中的温度都不自觉的下降了几分。 房内、房外之人心中一咯噔,皆是下意识感受着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身体跟着不自觉颤抖起来。 嗒嗒嗒. 不知过了多久,负责为朱高煦诊治的御医,其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起身快步来到朱棣面前,躬身行礼: “陛下1 朱棣看着面前小跑过来行礼的御医,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问道: “老二,如何了?” 闻言,御医急忙回应道: “回陛下。” “微臣方才再次仔细的检查了王爷的身体,王爷身上虽被不少的碎屑划伤、却不是最致命的,真正让王爷受伤如此严重,则是火药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致使王爷的五脏六腑移位。” “不过万幸,汉王爷身体素质非常人所能及也。” “如今距离王爷服药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王爷的脉象已慢慢的平稳了下来,应该要不了多久,汉王爷就会苏醒过来。” “但由于五脏六腑移位,王爷身体素质虽好,却也要好生的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够下地走动。” 听了这话,朱棣脸上的阴郁之意,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笑意,大喝道: “好好好!!1 话音刚落,‘哗哗’一位身着厚重盔甲的将士,从门外一路小跑进来,躬身行礼道: “参见陛下。” “何事?” 看着眼前的将士,朱棣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出声问道。 “启禀陛下。” “太子殿下和赵王爷,在院外求见。” “哼”朱棣一声冷哼,方才刚刚露出的笑意瞬间一敛,神情再次变的阴沉起来,眼神之中一丝冷意闪过,怒喝道: “让他们两个混蛋去宫里等着1 “别在这里来给咱添堵!1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今日临时有事,请假一天 (本章完) 第202章 闻讯而来的徐皇后 第202章 闻讯而来的徐皇后 待到侍卫离开。 他眯了眯双眸,快步去到榻前,看着躺在床上,已然恢复一丝气血之色的朱高煦良久,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你们这些个大夫,好好的给咱守好咱的儿子1 “老二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给咱汇报1 “明白吗?” 这话说的! 就算朱棣不说,他们敢不好好的守着眼前躺着的这位爷吗? 谁不知道这位爷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一众御医、侍卫、奴婢,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行礼应道: “诺!1 朱棣半眯着双眸端详了朱高煦良久,听着其无大碍之后,也未打算过多逗留,毕竟就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致使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随即转身大步流星离开房内: “回宫!1 宫中御书房。 这话说的是相当的没有底气。 “呵呵.” 而负责此事的两人,一個是当朝太子爷、一个是当朝王爷。 “看来你们二人的精神状态都挺好的。” 应天府、朝廷的大本营,堂堂亲王被当街刺杀,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而一个个贼子除了反抗被杀死的之外,那些个趁乱逃跑的贼子还隐于何处皆不得而知。 短暂的沉默之后,赵王朱高燧冷冷的瞥了一眼,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太子,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沉声道: 而是今日这些个贼子所办的事情,算是真正意义上触及到了他所能够容忍的底线、让他害怕了。 “老大阻拦你,不让你按照你的章法来办事?” 这些个贼子今日能够这般名目张在的刺杀、企图杀死汉王朱高煦,鬼知道这些个混蛋,后期会不会对他这个赵王爷动手? 原本争论不休的两人,见着来人、听着质问的言语,脸色略显有些尴尬,方才高昂的头颅老老实实的埋了下去,直挺挺的跪拜行礼,道: “爹” 就这样的情况之下,两人哪里来的底气? 不仅仅没底气,亦害怕承受朱棣强压在心中的怒气。 “爹” 结果还是未能够将此次的贼子全部拿下,放跑了不少。 “什么?” “怎么的.今夜刺杀的贼子抓到了?” “嗯?” 嘎吱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缓缓的推开,朱棣阴沉着老脸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两人相互推诿说着彼此不当之处,神情愈发的冷厉了起来,半眯着双眸冷冷的扫视了两人一眼,怒声喝道: 就此次白莲教的事情上面,本就是他配合着朱高煦一起操办的。 听了两人的回答,朱棣一声冷笑,一双充斥着寒霜的冷目直勾勾的盯着两人,铁青着老脸怒喝道: “好啊!好啊!真的好啊1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身居高位的他呢? “老大你什么意思?” 没办法啊! “真的要怪,也是该怪老大。” “贼子一个活口没抓到事情都未曾办妥。” 太子爷和赵王爷朱高燧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的争论着,细数着对方的不是,拆着对方的台,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寸步不让。 “可真的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子啊1 跪拜在地上的太子爷和赵王两人身子不由一颤,本就低垂着的脑袋不自觉的埋得更低了,已然没有了之前嚣张对喷、据理力争的模样。 “此事,您真的不能够怪我。” 太子爷主张的则是循循渐进,而赵王朱高燧主张的则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倘若不是他刻意阻拦,不让我按照我的想法来办事这些个贼子就算不能够全部杀完,但也绝对剩下不了多少。” 如此言语。 “还还没有.还有贼子在逃。” “你们两个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争吵、争论.” 哪怕是怨声载道、群臣反对都无所谓。 “不错.不错啊1 要知道、针对白莲教的事情,他办的可一点都不少。 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朱老四给了他们两人偌大的权力,整个应天府能够调动的人都给调动了起来。 对此,他才打算下狠手! 见状朱棣神情一愣,一声惊疑之声响起,随即其目光不善的看向跪在一旁的太子爷,怒喝问道: 当然此事朱高燧倒不是故意小题大作。 方才两人争论之事,主要就是针对这个问题,如何将隐藏于城中、百姓之中的贼子给找出来的事情,意见可谓是相当的不统一。 “为何阻拦老三办事?” “怎么的.难道你真的是在害怕着什么.?” “或者舍不得不愿意?” “回答我1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自然明白其言下之意为何意。 闻言,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那不善质问的目光,朱高炽神情一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焦急之意,连忙摆了摆手道: “不不不不是我故意要阻拦。” “爹啊1 “而是真的此事不能按着老三的性子来办事,不然的话必定要出大乱子的。” “老三处事方式太过于极端了。” “真的不能够那样搞。” “此事上,我真的没有半点私心,更没有爹所说的那些想法,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为朝廷,站在我们大明江山社稷稳固的角度出发阻拦。” “恳请爹明鉴” 言罢。 他狠狠的瞪了一旁的赵王一眼。 朱棣:“?????” 什么玩意? 怎么抓个刺客,居然能够扯到大明江山社稷上面去? 而且就这些个贼子胆大包天的做事风格,按理说不应该是将这些个混蛋都给杀了,方才是永保江山社稷稳固吗? 老大混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如此反常的举动,着实让他有些发懵。 想到这里,朱棣冷冷的扫视了颤颤巍巍的太子爷一眼,脸色冷的有些吓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呵呵一声冷笑,问道: “老大,伱什么意思?”      “老二至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差点因为这些个贼子命丧黄泉丢了性命。” “今日他们敢对老二动手,明日倘若找到机会,就能够对我这个皇帝动手、行违逆之举。” “抓贼子、杀贼子,不就是维护大明江山稳固吗?” “呵呵.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是成了贼子抓不得、杀不得,感情抓了、杀了,反倒是对江山社稷有影响了?” “老大这话说的你亏心不亏心?” “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什么都不懂,能够任由你忽悠不成?” “荒谬1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直勾勾盯着太子爷,声音徒然变的阴冷、透露着丝丝杀意,道: “倒是朕疏忽了,忘了你是当今太子爷” “贼子今日杀老二之后杀我.或者是杀老三” “一旦我们都死了,这个位置就稳稳当当是你的。” “嗯,不错,聪明啊1 “不愧是太子爷.真的是老谋深算,真的是厉害,这一手借刀杀人玩的是真的狠。” “既不用你自己动手,也不用背上弑父手足相残的罪名,完事了还能够得到梦寐以求的位置,之后更能够扯着为我等报仇的大旗,大张旗鼓的清理。” “高,实在是高啊1 朱高炽:“?????” 啥? 啥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要不要脑补的这般离谱,还能不能够再离谱一些? 朱棣见他未作答,以为自己的挑破了老大的谋划,搁这里装傻充楞,继续道: “老大啊1 “以往我一直觉得,老二是最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的人。”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这些个事情上面还得是你老大,以往都是笑呵呵一副圣人模样,如今终于坐不住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够狠!1 “够能藏的!1 此言一出。 朱高炽顿时傻眼了,对于老头子越说越离谱的话,胡乱猜测之言,把血压都给他整上来了。 这特娘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天地良心啊! 他何曾几时有过这样的想法? 这般言语,吓得朱胖胖手足无措,神情无比焦急的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 “哎哎哎” “爹爹爹我这” “您要不要先听听老三对于隐藏于应天府中的贼子,打算如何清理、寻找,将其给揪出来?” “倘若您从头到尾听了,要还觉得我有异心届时不用爹你下旨,我自己带上我们一家子主动去凤阳据守祖地、祖陵。” “爹,你看成不?” 什么意思? 此间,事情之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或者说老大没有那样的心思? 朱棣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心中不免一咯噔,面色如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颌了颌首,示意其开口说话。 同时也很好奇老大能够把这事给说出什么样的花来。 得到首肯,朱高炽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之上的冷汗,生怕朱老四反悔不让自己说话一般,赶忙出声道: “爹啊1 “你知道老三多狠吗?” “贼子逃走隐匿的位置,以城中将士合围地点为界限画圈。” “只要在圈内的人,不论任何人,任何身份,锦衣卫.且调动城中所有将士配合,将这些人全都拿下。” “打入锦衣卫的诏狱,挨个审理、审问,但凡有发现丝丝端倪、有任何异常甭管牵扯到谁,接不手下留情.以贼子身份论处。” “就一句话,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啊1 “我的亲爹啊1 “你知道老三根据城中将士合围情况,拟定规划出来的圈里面,有着多少人吗?” “不下于五万人往上,按照老三的做法.这五万人最后能够活下来的,怕是十不存一啊1 “且这个圈里面的所居住的人,不乏有着朝廷重臣” “倘若我不阻止老三,真的等他这么做了,就算真的能够将白莲教在京中的贼子给一网打尽,但牵扯的无辜人性命,造这么大的杀孽。” “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朝中百官.朝堂必定震动。” “这些年您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一些流言蜚语,倘若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怕是又会闹得满天飞,背后怕是都要骂我们老朱家。” “此事实乃万万不可氨 话音刚落,跪在一旁的朱高燧,见着老大这般说话,亦是瞬间怒了,出声硬怼了回去,大喝辩解道: “爹” “你别听老大搁这里危言耸听。” “此次我手段看似血腥、疯狂,可此事我们一旦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不给这些个混蛋迎头一击,表明我们对这些事情零容忍的姿态。” “白莲教这些个贼子,今日能够做出这等疯狂的违逆之举,敢对老二痛下杀手,明日就能够对您我动手。” “不知爹是否还记得,我和老二上战场您教导的第一课,战场之上敌人疯狂、狠辣,我们就必须要比敌人更疯狂、更狠辣。” “如此才能够让敌人害怕,让敌人畏惧、顾及,胜利才能够属于我们。” “而白莲教此次的刺杀行动,又何尝不是一场战争?” “在我看来.此事虽疯狂、狠辣,但何尝不是一劳永逸,最好的解决方法1 “一味的仁慈,求全.世间安得两全法,鱼与熊掌岂能兼得?” 闻言,朱棣的脸色阴沉冷的有些吓人,神情亦是精彩至极,不由的眉头紧锁,瞳孔之中的双眸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此事无疑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彼此皆有考量。 一时之间倒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过了好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殿之中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朱棣急促厚重的呼吸之声彻响,此起彼伏的胸膛,显然其此刻心中极为不平静。 嘎吱 恰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悍然推开,徐皇后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言语之中尽是焦急之色,朗声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 “本宫听说老二受伤了?” “老二现如今的伤势如何了?” (本章完) 第203章 相互牵制,朱棣的猜忌 怀疑 第203章 相互牵制,朱棣的猜忌 怀疑 大殿之中。 寂静、压抑的气氛,随着徐皇后的到来,瞬间被打破。 场中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站在最中央的徐皇后,见众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的问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变的微微有些发白,身子也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声音略显有些颤抖,道: “老二老二不会” “究竟如何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一个个平时不都是很能说会道吗?” “现在都哑巴了吗?” “回答我!回答我!1 倒不是她生性多疑,不信任自己的儿子。 “今日老二在宫中与爹议事结束之后,在回府邸的途中,遭遇了白莲教的刺杀。” 毕竟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要知道她可是将门之后,对于军中之事所了解的不比任何人少,且之前朱棣起兵谋反的时候,她守大后方、守城之事可不含糊。 随即,相距最近的太子爷和赵王爷,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左右两边急忙将徐皇后扶住,解释宽慰道: “你二人确定没有骗本宫,不是故意宽本宫的心?” “倘若此事” 而是之前那惊天一爆,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地,可见白莲教此次刺杀的决心和手段。 见此情况,沉默之中的三人亦是瞬间回过神来,也瞬间猜到徐皇后见自己等人不回答,肯定是想叉了,觉得老二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娘娘.” 得勒。 “陛下.” “没事.没事,老二没事。” 听了这话,徐皇后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三人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怀疑之意。 刹那之间,徐皇后声嘶力竭带着丝丝沙哑的怒吼之声,在整个大殿之中炸响开来。 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老二处于爆炸中心,真的能够平安无事,能够安然无恙。 “本宫想要去汉王府邸,看一看老二,不知可否?” 话还未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冷冷的瞥了一眼,双手叉腰站在一旁的朱棣,沉声道: 同时颤动的身体.摇摆的幅度更加大了起来,像随时就要摔倒在地上了一般。 “方才御医已经给看过了,也已服药,休息上几日就没什么大碍了。” “老大、老三” “不过..以老二这么多年的军中生涯,对于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能力,借此逃过了一劫。” 这般言语,毫无疑问,就还是不信任他们这些人说的话。 听了这话,朱棣神情一肃,抬起看了过去,幽幽开口道: “皇后.” “今日时候已不早这么晚出宫,是不是不太.”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徐皇后何等心思敏锐的人,如何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顷刻之间,她脸上神情变的凝重了起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瞪了过去。 察觉到徐皇后神情的变化、以及愈来愈冷的目光,朱棣身形没来的一颤,心中不免一咯噔,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赶忙将本欲说出去的话给硬生生收了回来,转而回道: “可以.可以。” “朕准奏,准奏1      “儿子受伤,为娘的人,去看看儿子,任何人都挑不出半点理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 徐皇后冷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狠狠的白了朱棣一眼,微微矮了矮身子,应道: “谢陛下恩准。” 说罢。 她意味深长的环视了眼前众人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见着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身影,大殿之中的三人,皆是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神情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倒不是三人小题大做。 而是方才离开的这位,别说朱棣发怵、他们一家老小的怕是没有一人能够在徐皇后的发怒的时候,不害怕不发怵的。 就连喜欢背后搞事情的太孙朱瞻基,别看平时上蹿下跳的很是欢快,但在徐皇后的面前,那也是乖的不像话。 要不是这位离世过早,倘若能够活到朱瞻基登基,怕是朱高煦的结局绝对不可能那么凄惨,最多也就是被罚被贬。 短暂的沉默,朱棣回过神来,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思索了片刻,道: “事关贼子之事。” “我觉得尔等说的都有理。” “此事.不可不办、更不能够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得在你们两人的建议之中,取一个折中的法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眯了眯双眸,脸上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 “老三” “城中你挥下的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皆由你带领,封闭城门、按照你方才画的圈,去逐一排查清楚。” “但凡有异动有异常的人登记在册,单独关押” “老大则旁边辅助、协同,帮老三把握好这個度。” “待到所有人全都逐一梳理一遍,而那些个有问题的人,再重新审查、筛眩” “我不管你们两人用什么样的办法,必须要将这些个隐于百姓中的白莲教贼子,全都给我找出来。” “同时必须弄清楚,这些个贼子兵器、火药、谋划、背后主使,究竟是何人,都必须给我逐一查出来。” “一旦得到肯定的答复,甭管牵扯到谁,全都给拿下再说。” 听了这话,太子爷、赵王两人,皆是神情一肃,彼此瞥了对方一眼,随即领命道: “诺1 “儿臣遵旨。” 之后,两人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待到众人消失不见,朱棣转头瞥了一眼,后方寂静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影处,轻声道: “派人给我盯紧太子府、赵王所有人。” “同时让人将这近半年以来,出入两人府邸之中的人员名单,给我核查一遍。” “明白吗?” 言罢,后方阴影处,一道嘶哑的声音乍然响起:“诺1 片刻之后,房间之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朱棣双眸之中冷厉的杀意浮现,阴沉着老脸,低声喃喃自语道: “老大、老三” “希望.伱二人不要让我失望。” “此事最好与你二人也没有任何牵扯,不然的话.” (本章完) 第204章 一两银子 一碗酒 一碗肉 此计甚毒 第204章 一两银子 一碗酒 一碗肉 此计甚毒 汉王府。 一片愁云惨淡,从上至下的人情绪都不高。 半个时辰之后。 躺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缓缓睁开双眼,不由的想要动一动身子,让自己的坐起来,不过在抽动的身子瞬间,一股痛彻心扉的疼痛袭来。 嘶.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致使他嘴角抽动一声闷哼之声响起,身子不自觉的颤抖,额头之上冷汗密布,脸色瞬间白的有些吓人。 早已来到王府,静候在其身旁的徐皇后,见着躺在床上的朱高煦睁开双眼,抽动身子的举动,致使脸上难受的神情,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赶忙开口道: “老二” “别动.别动。” 之后,她脸上尽是激动之意,冲着身边的人招手道: “快快快!1 “御医快来看看,汉王醒了!1 “都散了吧!1 朱高煦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感动之意,作势正欲说话。 “王爷身体已大无碍,只需要吃上几副药,调理一下身子,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一下就好了!1 “还有几人生还?” “但之前那声巨大的响声,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 “您这么晚.过来,是宫中又发生大事了吗?” 不过其话还未说出口,就直接被徐皇后接了过去,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说罢。 对此,徐皇后脸上尽是心疼之意,冲其摆了摆手,轻声应道: “娘心中有数” 她不待朱高煦说话,直接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这不是听说你受了重伤,老大、老三、陛下虽告知我你问题不大。” 见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问道: “是1 待到其消失在黑夜之中,一直静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老何,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斜靠在床榻之上的朱高煦,躬身行礼道: “奴婢拜见王爷。” 杵在床榻前的徐皇后感受着一众落在自己身上,询问的目光,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忧的看了看斜靠着榻上,刚刚苏醒过来的朱高煦片刻,转而冲着房间之中等着自己命令的众人挥了挥手,道: “都下去吧1 “回王爷。” 听了这话,徐皇后瞥了其一眼,应道: 一时之间房间之中的众人,皆是将目光落到站在床榻前方的徐皇后身上。 “没事!1 “今日与我同行的五人,现如今的如何了?” 呼.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之中的人,都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得到首肯的众人赶忙拱手行礼,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随后环视了站在房间中的众人一眼,冲众人摆了摆手,道: “本王已经无碍!1 闻言。 整个房间一下安静了下来。 “让王爷安静休息一下!1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 “实在抱歉,儿子身上有伤,未起身行礼还望您别介意。” “启禀皇后娘娘!1 “咱们娘俩就不用这般客气拘谨了,你好好的休息几天,好好的养养伤。” “娘” 一旁的御医神情一愣,回过神来快步来到床前,见着躺在床上咧牙、一脸痛苦之色的朱高煦,顿时被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替其诊脉。 “行了。” 片刻之后,老者放下了其诊脉的手站了起来,脸上尽是喜悦之意,冲着一旁的徐皇后行礼道: “还不是怕他们为了安我的心不给我说实话,随即主动跑一趟过来看看,我也能够放心的睡个安稳觉。” 闻言,老何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微微摇了摇头,道: 短暂的沉默,朱高煦眼中不免露出一丝好奇之意,出声问道: “毕竟你也知道.宫中的规矩颇多。” 不多时,躺在床上朱高煦拖着虚弱的身子作势要坐起来,不过想着方才的疼痛之感,又默默的躺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歉意: “娘” “能有什么事情.” “他们五人皆尽未能救的过来,都走了。” 此言一出。 场中气氛徒然转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冷的令人毛骨悚然、望而生畏。 不知过了多久,朱高煦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老何,言语之中尽是冷意,道: “今日这么大的动静,牵扯着这么人员的调动。” “本王记得之前曾有过交代,在府中到宫中的这条道上,沿途的商户之中,必须要有安排我们自己的人手在里面,以防发生不可预测之事。” “而本王只要进宫,出宫,都会走这条路线,且今日也走的我们规划好的路线。” “为何今日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何没有任何人示警,为何没有任何人察觉?” “要不是他们五人拼命护注最后更是避免爆炸的风波伤及我,主动趴在我藏身的柜子上面。” “今日本王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一個未知数。” “老何我们既是主仆,亦是战场之上一起活下来的兄弟。” “本王信任你,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于你。” “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回答我!1 轰. 愤怒的质问之声,犹如一声惊雷在房间之中炸响开来。 跪在地上的老何,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唇齿打着哆嗦,脸上、双眸之中全然尽是羞愧、愧疚之意,默默的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砰. 半响之后其回过神来,老何重重的叩首磕头,口中低声喃喃道: “奴婢失职,恳请王爷责罚。” “奴婢没有丝毫的怨言。” 言语之中没有半分的狡辩、解释之语。 全然将一切罪责归结于自己身上,态度极为诚恳。 对于老何来说,就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他着手护卫朱高煦的安全,作为朱高煦最为信任的人。 虽然人手之类的安排,部署他从来不曾有过克扣、不曾忘记,全都按照朱高煦的吩咐布置下去的。 但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就算这样,朱高煦依旧差点命丧黄泉。      而他作为直接参与者,领导执行者,不论过程如何,就这般结果他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时之间磕头、请罪的声音充斥着硕大的房间之中。 “行了1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脸上尽是愤怒之意,半眯着双眸冷声道: “说说,今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么长的一条街道之上,我们布置的人手不出意外,不低于五六人眼线,居住的百姓不下于五六百人。” “贼子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们的人及周遭的百姓,一时之间全部闭口、静声?” “就算是下毒,不可能这般精准,将这么多人一起同时全部放倒吧?” 听了这话,老何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朱高煦一眼,轻声应道: “回回王爷。” “贼子.贼子,还真的就是采用的下毒的方式。” 什么玩意? 还真的就是采用的下毒的方式?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下意识一声惊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双眸瞪得老大,声音之中尽是惊疑不定之意,道: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一条街道上,五六百人的住户,三教九流的人全都有,所有人的作息习惯皆不相同,所有人又不是一个锅里吃饭,饮水也皆不相同。” “怎么可能全都所有人在第一时间毒倒?” “这完全就不现实” “究竟.他们究竟如何办到的?” 不怪朱高煦这般惊讶,就刚刚得到消息,查明情况缘由的时候,老何那时候的反应也比其好不到哪里去。 也是一脸不信任。 主要此事牵扯的人太多了,流动性,不确定性太大了。 下毒之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极为不现实的事情,倘若此事要是老何自己来办的话,他打死可能都不会用下毒的方式来解决。 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动用人手小心翼翼的一家一户神不知鬼不觉的清理。 如此才能够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而这样的结果自然也就会致使,他们散落在街道之中的眼线都是警惕性极佳的好手,肯定会发出警示,朱高煦就不会进入别人的埋伏圈,也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所以之前在收到朱高煦遇刺之时,老何第一反应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下面给的人报错了消息。 因为在他看来,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结果就是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眼下就确确实实的发生在眼前。 还用的他们认为都不可能办到的方法做成功。 面对质问,老何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自己的所了解到的一些内幕娓娓道来。 “今日.街道之上,一张大户人家姓添叮” “貌似其张家的人全都被控制住,之后贼子利用这个契机。” “按人头今日只要是这条街道之上的人,一两银子、一碗做好的红烧肉、一壶好酒,再配上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动手清理.” 后面话没有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方式真特娘的绝了! 一两银子、一碗肉、一壶烈酒,就这三样东西就能够直接导致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中招。 简直是把人性贪婪、占便宜的心态、算计、研究的不是一般的透彻。 就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真的是让人没办法拒绝啊! 酒肉之类的东西先不说,也无关紧要,就那一两银子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 要知道,就大明永乐年间,对于百姓来说一年到头下来的积蓄,能够存上一两银子的人,亦算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乃至于不少人到死怕是手里都没有一两银子的人都大有人在。 对于这样的诱惑,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抵挡的住? 了解缘由之后,朱高煦久久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饶是他心思通透,也不得不承认此计设计者心思之深沉可怕。 也总算是明白为何撒在街道之上的眼线,为何会没有半分的反应,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就直接被别人拿下,丢了性命。 不可否认,他每月给这些人的奉银不在少数。 但白给的东西,且是数额颇大、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代价的银两谁不愿意拿? 拿了银两之后,再配上酒肉,这简直不要太爽。 别说那些个中招的眼线,哪怕朱高煦自己心里都清楚,要是自己与别人角色互换,怕一样也别想禁住这样的诱惑,同样会中招。 “哎”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免一声长叹,看着跪拜在地上的老何,也知道就这件事情上面,真不是他的错,亦不是他不负责任。 随即,他脸上的神情也变的柔和了起来,冲其挥了挥手,轻声道: “行了。” “起来吧1 “此事之上,非你之罪过。”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此事上面贼子的手段也算是给深深的敲了一记警钟,继续出声道: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本王能够侥幸活下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传令下去。” “告知所有人的人,方要以此事引以为戒。” “不可再一再而再三,白得的便宜不能占,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然最后导致的结果,不仅仅自己会丢了性命,亦会连累别人。” “倘若后期要是谁忍不注不守规矩,甭管任何人触犯,全部以家法伺候。” “可明白?” 听了这话,感受着房间之中气氛的回暖,跪在地上的老何此时此刻,也不免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高高悬在半空之中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去,知道此事在王爷这里他这一关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诺1 “王爷放心,此事奴婢必定嘱咐下去。” “胆敢有人再犯,不用王爷操心,奴婢必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之中杀意毫不掩饰的浮现,老脸之上冰冷的寒意瞬间凝结成实质,沉声道: “王爷。” “今日刺杀之事发生,太子爷和赵王爷受谕围剿贼子。” “虽剿灭的大半,却也有着不少的贼子依旧未落网,而之前散布在应天府中的探子消息汇总过来,这些个漏网的贼子所藏匿之地,已具体到每一户。” “因王爷未舒醒,老奴不敢擅自作主,怕王爷会有后期谋划。” “所以一直未动这些人。” “现如今王爷您苏醒过来,不知这些个隐藏在暗处的漏网贼子,王爷打算如何做?” “需不需要.” (本章完) 第205章 猜疑 通风报信 第205章 猜疑 通风报信 此言一出。 朱高煦神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下意识出声问道: “刚刚发生刺杀之事,我们就拉响了信号。” “就这般的情况,还能够有漏网之鱼,还有人能够逃过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将士的追捕?” 不怪朱高煦如此震惊,主要是事情太不符合常理了。 按理说,就锦衣卫以及五城兵马司这两大机构的存在,应天府城之中,发生这么大规模的事情,又是在刚刚发生之时,就发出了信号,之后他们还与贼子们缠斗了那么久的时间。 正常来说,就不应该有任何一人能够逃脱的。 闻言,老何不由的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是的。” “此次参与刺杀的贼子,据我们下面的人传回来已确定的消息,足足有十八人漏网。”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双眸不由的眯了眯,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意,道: “就我遇袭,至现在这段时间以来。” “应天府本王也算半个主人,亦该尽尽地主之谊,好生的招待招待他一番。” “可否摸清楚,这些个隐藏在暗处贼子的主事之人?” 听了这话,老何沉吟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应道: “回王爷。” 就这个问题,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不足与外人道哉,实乃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过.” 不过密道之事,乃是绝密之事。 “毕竟太子府赵王府邸,这两方肯定有秘密通向外面的密道.” “不过.我们眼线却也只能够看到明面上的东西,至于暗处两方是否有别的异动或者算计,恕老奴无能这事确实不得而知。” 听了这话,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阴狠之色,下意识的舔了舔略显有些干燥的嘴唇,一声冷笑道: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思索了片刻,幽幽开口道: 这话倒说的不假。 “这段时间以来,据下面的眼线来报,太子府邰赵王府邸,两方人马皆无任何异动。” 毕竟这是一家人最后的保障、逃命通道。 “赵王、太子爷两人,可有别的逾越之举?” 对此,老何毫不含糊的点了点头。 所知之人少之又少。 其实关于密道的事情,甭说太子府和赵王府邸有,就皇宫以及他这个汉王府邸之中亦有着不止一条。 “至于领头的人,他送给本王这么大一盘美味佳肴享用。”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客气。” “别的小鱼小虾,就直接命人不着痕迹将线索交由锦衣卫或者五城兵马司的将士。”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一旦被周遭的眼线发现,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将人走秘密通道带回来,可明白?” 收到命令,站在一旁弓着身子的老何神情微微一怔,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家主子,道: “王爷,此事…” “既然您知晓里面的风险,为何还要冒险?” “值得吗?” 话音未落,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      对于老何的疑惑,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行了1 “本王知道此事有风险,所以本王才交由你去办。” “老何你记住,风险和利益永远是相辅相成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般追捕的情况之下,这些個贼子还能够跑出包围圈那么多人。” “要说背后没有人使力协助,打死我都不相信。” “倘若这件事情是那两位、或者别的有心人在背后捣鼓,那些个小鱼小虾能够安稳留活口,你觉得知道某些东西的领头人能够活着吗?” “一旦领头人被灭口,又如何知道背后的人?” “摆在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隐藏在暗处居心叵测的人,才是最令人忌惮的。” “明白吗?” 是啊! 这话说的没任何问题。 此事就别说朱高煦觉得中间肯定有人在背后使力,在知晓贼子只诛尽一半之后,朝堂之上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在猜测。 听了这话,老何也知道没办法劝阻,只得硬着头皮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诺1 “王爷放心。” “老奴这就去办。” 说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待到老何离开,朱高煦眯了眯双眸,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丝丝冷意,低声自语道: “老大、老三,希望此事的背后不是你们两人在瞎捣鼓。” “倘若是你们.敢突破底线、这个时候对我下杀手,届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此同时,应天府锦衣卫正门口,‘咻’的一声,一道利箭划破夜空,直直的嵌入门框之上,响起沉闷的声音。 负责守卫门口戒备、且有些睡意阑珊的两名锦衣卫,正眼皮上下打架的双眸猛然睁开,‘噌’的一声手中的大刀离鞘,神情极为严肃,一个闪身躲到了门口的两个巨大的石墩后方,怒声喝问道: “谁?” “给我出来。” 随着两人的怒吼、质问之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却等来等去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得到半点回应,黑夜依旧寂静无声。 虽未引得黑暗之中的人回答,但两人的怒吼之声倒是将卫所休息、戒备的锦衣卫一个个的惊醒、招呼了出来。 卫所紧闭的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负责留守锦衣卫的总指挥使纪纲带领着一队人马从里面走了出来,见着躲在石墩后方的两名值夜下属紧张的模样,出声问道: “尔等,这是发生了何事?” 听了这话,躲在石墩后方双眸直勾勾盯着黑夜中,神情严肃戒备的两人回过神来,指着钉在门栏上的利箭,赶忙解释道: “启禀大人。” “方才我们两人值夜,不知何处飞来一支利箭,直直的钉在大门上。” 纪纲瞬间神情一肃,冲着身后的锦衣卫挥了挥手,吩咐道: “去搜寻一番。” 之后,他将目光落在那钉在门栏上方的利箭,以及利箭上面的一张附着折叠的信封,缓缓将其拆开端详起里面的内容来。 (本章完) 第206章 三人同行,各自打着小算盘 第206章 三人同行,各自打着小算盘 待到将信件之中的内容悉数阅荆 站在锦衣卫所大门口的纪纲,脸上的神情变的无比凝重,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意,冷冷的环视了寂静的黑暗处一眼,皱着眉头沉吟、思索了起来。 嗒嗒嗒. 恰在这时,方才离开前去搜寻射箭送信之人的锦衣卫小队回来,躬身行礼禀报道: “启禀指挥使大人。” “方才我们将这附近都搜寻了一遍,未曾发现有异常情况,未发现有异常之人。” 闻言,处于沉思之中的纪纲慢慢回过神来,冲一众行礼禀报的属下挥了挥手,道: “知道了1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想来就凭眼前送来的信件内容,他就知道方才射箭之人,肯定不简单,不管其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肯定不可能被他们抓到。 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先不说他们锦衣卫丢脸丢到姥姥家,同时也连带着皇帝亦会脸面尽失。 万一要是真的呢? 可现如今实际情况是,卫所了调动的人太少了。 但作为锦衣卫总指挥使,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跟在他身后半寸位置的锦衣卫听着问话,皱着眉头思索、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应道: “回总指挥使。” 黑暗之中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冲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赶紧将是事情汇报过去。” “如今卫所大部分人都于城中搜捕贼子。” 待到其消失在黑暗之中,距离锦衣卫卫所八十米远的一处高耸的阁楼之中,半开着的窗缝合上。 想到这里,他盯着手中的信件看了又看,脸上露出一丝坚定之意,一声大喝问道: “咱们卫所现在所有留守的人手还有多少人?” 万一要情报为假,他做主带人离开了。 且这突如其来的匿名情报消息,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或者会不会是某些居心叵测贼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就这样的罪责,不是他一個锦衣卫总指挥使能够承受的起的。 且方才回话的人,虽说口中言词确凿说能够调动三十五人。 “一旦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即刻拉响信号弹。” “尔等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守卫好卫所。” 沉吟了片刻,他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纠结之意,说实话就信件上言辞确凿的言语、内容。 而他这个作为卫所留守之人,调离锦衣卫离开之人,首当其冲就会被问责。 “还能够有多少人手能够空余出来?” 倘若一旦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倘若此事不第一时间去核实,后期要是证实了,他依旧要吃不了兜着走。 “最为保守稳妥的情况下,我们挤一挤最多能够空出三十五人。” 真可谓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接过属下递来的战马缰绳,翻身一跃而上马背,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驾着战马疾驰而去。 言罢。 这般乐子就大发了! 就这般情况之下,整个锦衣卫所要不是因为其中关押着不少各式各样的罪人,担心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情况,怕是整个锦衣卫卫所的所有人估计就都得出去配合,最多留下一两人守家。 “看来这个功劳,自己一个人怕是吞不下去了。” 属下口中所谓的稳妥能抽出三十五人来,那是顾及他的面子,且这是不发生什么重大、特殊事情的情况下。 当然倒也不是没有妥善解决此事的办法,问题是一旦信件上面的内容为真,这可就是妥妥的泼天之功啊! 这么大的功劳,可狠狠露一波脸之事,他又真不想与别人分享。 “现如今整个卫所留守之人,只有八十人。” “唉…” 毕竟谁都知道锦衣卫隶属于皇帝,直接对皇帝负责的机构啊! 且方才,那人要是真的心中有杀意,想要冲击他们锦衣卫卫所,射来的利箭就不会仅仅钉在门栏上方,而是落在守卫在门口的两名侍卫的身上。 “我有要事得去找赵王爷相商。” 听了这话,纪纲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现如今的应天府城中的锦衣卫堪堪只有三十五人能够调动? 不过想想也就了然了。 从内心深处的想法来说,甭管是陷阱与否,他都想前去试试。 “明白吗?” 毕竟今夜的应天府城发生了大事,拥有着监国之权的汉王爷被刺杀险些丧命。 他快速的做出一系列布置,将卫所剩余的人给做了详细安排、规划,将各自的职责交代清楚。 锦衣卫卫所被贼子带队攻破,救走什么人,或者灭了什么人的口。 一时之间纪纲心中可谓是五味成杂,眉头可谓是皱了又皱,不由得一声长叹,低声喃喃自语: 短暂的沉默,他咬了咬牙,眼中满是坚定之意,沉声道: “撒下的鱼饵,已经被吃下。” “让人密切注意赵王、太子爷、纪纲三人的动向。” “一旦那边动手,趁着他们忙不过来、自顾不暇的时候,让我们的人即刻对另一处院子动手、速度一定要够快,弄出的声响最校” “而此事真的暴露,不用我教你们该如何做了吧?” 听了这话,黑暗之中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诺1 片刻之后,房间之中一切归于平静。 于此同时,城门所圈禁被划分出来的包围圈,一道道手握着长枪、大刀的将士来回巡视,将一户户紧闭的房门给敲开,进入房屋之中一户户的挨个搜寻。 站在外围负责执行和监督的赵王爷和太子爷两人,两人的神情皆是郑重无比,捧着手中的茶杯不时喝着杯中的热茶,驱散时不时袭来的寒意。 嗒嗒嗒. 不多时,街道之上一道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从锦衣卫卫所离开的纪纲。 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护卫在朱高燧和朱高炽两兄弟身旁的侍卫,皆是神情不由一肃,双眸之中闪过一肃戒备之意,不过在见到来人身着官服、以及面容之中。      戒备在外围的将士,赶忙躬身行礼道: “参见总指挥使。” 来到近前的纪纲冲着行礼的将士挥了挥手,沉声道: “速速前去给太子殿下和赵王爷禀报。” “就说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有急事求见二位爷。” “快去1 侍卫神情微微一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意,赶忙一路小跑往里走去,来到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面前躬身行礼道: “启禀太子殿下、赵王爷。” “外围锦衣卫总指挥使纪大人求见,说有急事需要禀报。” 听了这话,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感到丝丝诧异,不过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毕竟纪纲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统领所有锦衣卫,可谓是老头子的心腹。 这个时候前来,又是言语有要事禀报。 就这纪纲的性格,断然是不可能有半句假话。 “让他进来吧。” 过了片刻,纪纲孤身从外围走了进来,不时浅啄热茶的两人目光好奇的看着自己,赶忙躬身行礼道: “臣参见太子殿下、赵王爷。” 见状,两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冲其挥了挥手,不约而同出声问道: “方才下面人来报。” “你言有急事要禀报,不知所为何事?” 闻言,纪纲神情一肃,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了方才挂在利箭之上,射在锦衣卫卫所门栏上方的信件,恭敬的递了过去,之后将方才卫所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臣有些拿不准。” “不知道该不该信信件之上的内容,毕竟这是一封匿名信件。” “也拿不准是不是贼子所为,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或者是否是有心人挑唆故意搞事情。” “而关于此次刺杀之事,陛下钦定太子爷和赵王爷你们负责,所以在收到消息、信件之后,臣不敢擅自作主怕打乱你们的部署,赶忙呈报上来。” 待到两人将手中的信件彼此交叉看完之后,正坐在木椅之上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神情不知不觉变的阴翳、凝重了起来,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短暂的愣神之后,赵王朱高燧率先回过神来,伸手扬了扬手中的信件,转而看向一旁的还在沉思中的太子爷,出声问道: “老大” “对于信件上面的内容,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会不会是漏网贼子耍的把戏?” “想要借机给咱制造混乱,声东击西让已经被我们围困在禁圈之内的贼子,可得以脱身?” 点到名,回过神来的太子爷,对此未作答复,转而将目光落在了,平铺在案台之上圈禁出来的区域图上面,皱着眉头寻找比划了起来。 待到确定了信件之中的地址,与区域图两者位置契合之后,心中算计了一番如今搜索的位置,同信件中贼子隐藏的位置的距离,亦估算了一下以现在的搜寻速度,何时能够抵达。 不多时,他将这一切做完之后,心中有底了之后,转而看向一旁的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赵王,沉声道: “老三” “虽此封信件,不知出处。” “但奔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去看看才行。” “方才我估算了一番,倘若按照现在的搜寻速度,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搜寻到这个位置,应该要明日中午才能排查到信件所标注的位置。” “可迟则生变,现在的时间到明日中午我们搜寻到此处,还有差不多六个时辰的时间。” “这六个时辰的时间,期间的变数太多了。” “贼子逃亡的时候,去向的位置都是这个位置,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秘密逃生通道之类的东西。” “当然没有的话最好,六个时辰以后他们就是瓮中之鳖,翻不起任何风浪来。” “倘若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逃生通道的话,六个时辰的时间足以让他们抹平一切痕迹。” “就算我们找到蛛丝马迹,这么长的时间过去,贼子们亦早已不知去向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瞥了一眼默默现在一旁的纪纲这个朱棣的心腹,继续道: “倘若此事因我俩不去核实,一旦贼子跑了。” “事情一旦被老头子知道,以老头子的性格,后果怕不是我们两人能够承受的。” “方才御书房之中发生的事情,老三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就今夜所发生的事情,方才在御书房的太子爷都被老头子明里暗里的怀疑、敲打了一番。 倘若此次收到了信件,有信件提醒的情况之下,两人要是不去查看的话,后面还真不好说。 且眼下这个信件还是由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送来的,而纪纲又是老头子妥妥的心腹,鬼知道此事会不会是老头子借机对他们的试探。 想到这里,朱高燧不由的神情一肃,双眸之中露出一丝凝重之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前的太子爷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行1 “不过.这后方的事情,包围圈圈禁起来的地方,搜寻还是必须要缓缓推进。” 听了这话,朱高炽对此不置可否的颌了颌首,表示认可、无异议。 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冲着身后各自的心腹手下招了招手,冲其简单的吩咐嘱咐了几句,将一切交代清楚,转而看向一旁的纪纲,沉声道: “此番前去标记点。” “信件乃总指挥使所得,虽我二人是主使、负责此案之人,也得劳烦总指挥使随我二人一同前往一探寻番。” “不知总指挥使可有异议?” 对于两人的怀疑、心中的想法,纪纲倒是不得而知,不过对于可能有破天功劳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愿意错过。 要知道之前拿到信件之时,锦衣卫卫所要是有足够的人马,他都打算自己独自前去,至此就算两人不说这句话,其都打算找借口一起跟着去一趟。 如今两人这般说,倒算是直接说到了他的心坎里面,对此他哪里有拒绝的理由。 随即,纪纲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臣没有任何异议,一切听太子殿下、赵王爷吩咐。” 待到点齐一同前往的将士,三人各自心怀鬼胎的往信件所指引的地方而去。 (本章完) 第207章 忧喜参半 不寒而栗 第207章 忧喜参半 不寒而栗 包围圈内。 与朱高炽、朱高燧、纪纲三人所前往目的地相反方向的一处阁楼之中。 一处高耸的阁楼之中窗户虚掩,老何手握着单筒望远镜,不时观察着远处手持着火把急匆匆奔袭的位置,满脸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之意,冲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冷声吩咐道: “通知下去。”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动手,且必须在半盏茶的时间内结束战斗。” “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一旦超过半盏茶,还未等到尔等回来,在我和主子那里只会当你们已经死了,也不会再等你们。” “至于后面该如何做.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 “还有之前主子交代了,这户人家中的所有人,可以伤但不可以死。” “尔等可明白?”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狠、不冷血。 房间之中摇晃了片刻的昏黄油灯火烛,没有半点人影闪动浮现,倘若不是那穆然响起的刺耳开关门声音。 “王爷啊!王爷1 真的让人无法相信,这个房间之中有人出去。 不过对于这样的吩咐,站在后方身着劲装,看不清楚面容的中年男子,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怠慢,口中发出沙哑之声,言辞确凿应道: “使者放心。” 之后,原本紧闭的大门‘嘎吱’一声,刹那之间露出一道缝隙,直至关闭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一句话不论是成功与否,不论是谁都不能够牵扯到主子身上。” “希望一切能够如我所布置,所设想的一模一样情况发展吧1 劲装中年男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消失在门口,敞开的房门再次被紧闭关上。 待到中年男子离开,整个房间之中瞬间变的安静了下来,老何再次冲着阴影处点了点头,继续出声道: “十三、你去那处房子盯着,倘若半盏茶的功夫这些人要是不能控制里面的人,你视情况而定,能帮就帮、不能帮该如何做自己看着办。” 听了这话,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影处,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应道: “诺1 “不然…这位生性多疑的陛下,不知又会如何猜测。” 安静下来的房间,老何双眸之中闪过一缕忧虑之意,摇了摇头,低声喃喃自语道: 言罢。 “我等知道该如何做,绝对不会让主子失望。” “唉…乱乱乱…真的是越来越乱了。” 只会把说话的老何给当成疯子,以为他得了失心疯、见了鬼了。 “明白吗?” 不多时。 朱高炽、朱高燧、纪纲三人已然带着大队的人马来到所标记的一处僻静的小院之外。 见着紧闭的大门,漆黑一片的小院,三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皆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跟在三人身后的将士,没有丝毫的犹豫,试图将紧闭的大门给撞开。      咚咚咚. 何奈,冲在最前方的将士,连着撞了几次,轰紧闭的木制大门硬生生的被撞开。 待到大门撞开的一瞬间,‘咻咻咻’一道道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奔着冲在最前方的将士直奔而来。 当当当. 不过好在,诸将士有着三人的吩咐,皆是心生警惕。 在箭刃飞来的一瞬间,一个个将士瞬间将身子给蹲下尽可能的埋低,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严阵以待的举着盾牌的将士,则是一步从众人身上跨了过去,把手中的盾牌重重的杵立在最前面,将突如其来的箭雨给悉数挡了下来。 待到挡下第一轮箭雨,前举着盾牌的将士缓缓推进,之前下蹲在地上的将士,则是跟在其身后,猫着身子躲在后方,一起冲了进去。 之后,其余的将士则是留下一部分保护三人的安全,剩余的将士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冲了进去。 一时之间这個寂静的庭院的安宁瞬间被打破,喊杀、咒骂、怒喝、嘶吼、哀嚎、一连串各种各样的兵器碰撞之声瞬间响起了来。 周边原本已经熄灯休息、进入梦乡的住户,几乎都被吵醒。 不乏有好事、好奇之人,半开着门窗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来想要看稀奇、看热闹,待见着一个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以及手持长枪的大明将士。 众人皆是不由自主被吓了一跳,赶忙将脑袋给收缩了回去,把方才打开的门窗给重重关上,彻底绝了看热闹得心思。 坐在战马之上,被诸多将士拱卫在中央的三人,见着小院之中的冲杀、呐喊、哀嚎之声,一个个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不由自主的长长松了口气。 原因无他。 之前信件之上的消息乃是准确的,这处小院之中所住的人,确确实实乃是今夜所漏网的刺客。 高兴、开心、庆幸之余,三人的心中同时也在这一瞬间不由的泛起了嘀咕。 送此信件的人究竟是何人? 又为此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想要做什么? 是贼子借机灭口,还是暗藏着另一股势力? 要知道整个应天府城全城戒严,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都出动,就连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隐藏在暗处的力量,都开动了起来。 这么多人一起汇聚出来的消息,也不过在整个应天府城之中画上了一个圈,知道这些个贼子藏在此圈内。 也没有办法准确的定位,这些个乱臣贼子具体藏身于哪一座民房、院落之中。 而送信的人,却是能够准确的定位这些个贼子的位置。 倘若是贼子借他们手灭口还好,如果不是的话… 想到这里,三人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对此事心中尽是不寒而栗,皆是下意识的看了彼此一眼,脸上的神情尽是变的无比凝重。 之后,太子爷和赵王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纪纲,沉声问道: “总指挥使,可有办法追查到送来信件之人蛛丝马迹?” 听了问话,纪纲神情一肃,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也不得不摇了摇头,对此否定。 一时之间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众人的脸上神情各异。 片刻之后,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率先开口,瞥了一眼边上的两人,道: “老三,总指挥使…” “那大家觉得此事究竟是贼子,想要借我等之手灭口,还是这应天府城中还有另一股势力?” (本章完) 第208章 企图同归于尽 何奈事与愿违。 第208章 企图同归于尽 何奈事与愿违。 与此同时。 相较于朱高炽三人难攻的别院。 另一处老何带领的人所要进攻的小院,一切就相对于简单的太多。 作为此次策划、实施者的白莲教幕后之人,为了能够掩人耳目、安全脱身,在刺杀结束之后简单的为教众们做了些许安排,就回到了他这些年隐匿在应天府组建的家中。 当然与其说他为教众精心安排,不如说精心设计来的更准确一些。 原因无他。 这些个被调入京中的教众,其实在踏入应天府的那一刻,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成了一群可怜的、被抛弃的弃子。 刺杀汉王! 现如今已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不最后他废物利用,为了将这些人的所剩价值榨干,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所以将这些人安排在了与他所居住之所相反的方向,借此想要鱼目混珠、脱身。 洁白的月光映照之下,一道道身着劲装、看不清楚面容的矫健身影出现在庭院之中,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他所住的房间靠拢。 至于被他安排在相反方向别院中的白莲教漏网之鱼,被不被发现这个问题他压根就没在意过,对他来说那些人就算是没发现…真要运气好被那些人给躲了过去。 嘎吱… 见此情形,中年男子半眯着的双眸闪过一丝惊惧、惶恐不安之意。 随着炸响在夜空中的绚丽多彩的烟花,与其相对而望的黑夜人瞬间回过神来,口中不禁爆了句粗口大骂道。 “终究还是没能够躲的过去。” 他亦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些人给丢于朝廷处理,原因有二。 毕竟他不是傻子,就入院内众人的身着打扮,以及行动方式,毫无疑问是来者不善。 一则是借此平息朝廷的怒火,二则是借朝廷之后灭口、以绝后患。 想活命…怎么可能? “疯子1 “混蛋1 之后,其没有丝毫的犹豫,在一个个黑衣人愣神的目光之中,将紧握在手中的烟花,正对小院上空直接拉响开来。 “只不过,苦了、连累你们娘俩了” 绝不是临时起意! 如今的他已然是瓮中之鳖,想逃都没地方逃。 同时也明白眼前中年男子此举的打算。 当下最重要的则是,能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再不济就算保不住性命,也得拉上些许人给他垫背,不让眼前这些人好过才是重中之重。 恰在这时,紧闭的大门推开的声音响起。 “千算万算.” “既然想要我的命,希望做好给我陪葬的准备。” 至于逃跑?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一道火舌奔着漆黑的夜空窜了上去,“砰”的一声在夜空之中炸响开来,绽放出美丽、绚丽多彩的烟花。 由此可见这些人,肯定是有备而来。 “艹1 其一個闪身来到窗户前,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出一个小洞,眯着眼往外看了过去。 这混蛋明知自己没任何逃命的机会,处于一个无解的局面。 短暂的沉默思索过后,他嘴角之处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脸庞之上疯狂之意尽显,低声喃喃自语: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妻子带着儿子休息的另一处厢房,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两人的脸庞、一家人曾经欢声笑语的场景,其双眸中闪过一丝惋惜、及不忍、不舍之意。 软榻之上的中年男子飘远的思绪瞬间被这声音给拉了回来,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藏于枕头之下的匕首已然握在手中。 “甭管你们是谁.” 寂静的小院之处,中年男子斜靠在床头之上眉头紧锁,双眸之中的瞳孔不时打转,思考着、思索着,倘若那些人侥幸逃过一劫,该如何合理的将人给交出去。 随即,他一声大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束烟花,也不打算再躲躲藏藏,一脚直接将面前的窗户给踹飞,一个闪身几个跨步来到院落之中,与围拢靠过来的一群黑衣人彼此相对而望。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别逗了! 对于前来靠近的身影,究竟是何目的、谁人的手笔之类的。 “事已至此1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围拢过来的劲装黑衣人,已然将他所住的房间给围的水泄不通。 咻…… “哈哈哈…” 则破罐子破摔,打算拉着他们这些人一起陪葬的节奏啊!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如今外围一大堆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将士,布下天罗地网挨家挨户的搜寻。 他们这些人所有的行动,都无比小心翼翼生怕招来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 为此更是提前将白莲教贼子另一处藏身之地泄露给了纪纲。 结果这混蛋直接给他们来这么一手,这无疑是给原本没有任何头绪,在外围一户一户搜寻的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指明方向。 对此,一群黑衣人知道,必须速战速决,赶紧将眼前的中年男子及一家人给拿下,然后带着他们一家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完成任务才行。 不然时间一久,等到被烟花吸引过来的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到来,他们这些人怕是一个都别想离开,全都要交代在这里。 随即,手持大刀的黑衣人没有丝毫犹豫,奔着中年男子突袭而去。 砰砰砰…      刹那之间,众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中年男子的身手亦是极为了得,对阵比自己多上数倍的敌人,居然能够彼此之间打的你来我往,没有第一时间被拿下。 虽多数时候,中年男子的招式皆处于防御姿态、随着时间的推移,其略显有些疲于应付。 不过却不见他脸上有过半分气馁之意,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脸上的笑容愈盛、最后更是疯狂大笑不止,像是面临绝境之地的人不是他一般。 同时他也摸清楚了,眼前这些个黑衣人虽然出刀看似凶险,但招式之间都不是奔着要他命而来的。 他不是傻子,毫无疑问这些黑衣人所收到命令,怕是将他活捉,而不是杀他。 见状他心中更加有恃无恐,对于自己的命门、要命之地也不再护着,有时候甚至在不知道怎么抵挡攻来的招式时,还拿着一刀致命的位置,给黑衣人送过去,一副让你杀、随你杀的模样。 对此,处于进攻一方的黑衣人则与中年男子脸上的神情恰恰相反,彼此之间交手的时间越来越长、见着中年男子变幻的招式、故意往自己刀口上撞的贱样,他们这些人的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的难看、对其恨的牙痒痒。 原因无他。 随着交手的时间越长,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两方人马赶来的几率就会更大、他们这些人被留下的几率也就更大。 咻. 咻. 就在这时,墙角的阴影处,连着两道利箭撕裂空气的刺耳声音响起,箭刃奔着且进且退、开心狂笑不止的中年男子双腿急射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中年男子给惊了一跳,察觉到背后奔着自己双腿射来的利箭,他本来的用尽全力想要侧身躲过,何奈方才以为拿捏住了黑衣人软肋,亦没有发现院中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 太过于狂妄、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放松了警惕。 最后哪怕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终究还是未能躲得过去,飞来的两道箭刃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双腿之中。 顷刻之间钻心的刺痛感、一股袭击双腿的巨力感袭来,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栽倒在地上的一瞬间,中年男子吃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意,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深吸了几口凉气。 同时就眼前所发生的变故,他知道就两道深深贯穿小腿的利箭,致使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资本和机会了。 饶是如此,他依旧不愿意束手就擒,不愿意落在这些人手里成为阶下囚。 因方才他反抗、拖延之时,杀了三名黑衣人。 结果这些个家伙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亦没有半点对他下狠手,甚至是露出过半点取他性命的意思。 可见这些黑衣人的目的是何等明确,就是要抓他的活口,就是要他活着 这般情况之下,愿意付出这等代价都要他活口,他真的不敢想象,一旦真的活口落在这些人手中,或者这些人背后的人手中,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断然怕是痛不欲生、生死不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想到这里,一股凉意自尾椎骨由下而上直冲天灵盖,惊的中年男子身形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颤抖了起来。 随即,摔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见着奔向自己,企图将自己制服绑起来的黑衣人,其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之意,哈哈大笑道: “想抓我活口…” “门都没有啊1 说话的间隙,他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匕首,神情无比郑重,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刹那之间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的奔着自己脖颈处作势就要狠狠地抹下去,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咻. 恰在这时,一道箭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再次响起,直直的奔着中年男子握着匕首往脖颈处抹去的手臂狠狠的急射而去,再次将其手臂给贯穿。 其紧紧握在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之后,在黑暗角落处,一道嘶哑的怒喝之声响起。 “一个个的还愣着做什么?” “将人给抓住,赶紧离开” “如若不然.一会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想走都走不了。” “真的一群废物。” 听了这话,一个个黑衣人瞬间回过神来,神情徒然一肃,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意,收刀赶忙上前一掌将瘫软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给击晕,之后扛起有条不紊往院外撤退而去。 当然睡在另一处厢房之中的,中年男子的夫人和儿子也没有落下,皆被黑衣人将其给一起打包带走。 原本嘈杂、喧闹的小院,待到黑衣人离开之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 嗒嗒嗒. 原本已经陷入寂静、四下无人的别院之外,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个身着飞鱼服和盔甲的大明将士,从远处奔袭而来,顷刻之间将整个别院给围得水泄不通。 负责此次带队的锦衣卫、及将领,皆是没有半分犹豫,快步入内查看。 随着映入眼帘的一众杂乱、破损的小院、地上还未来得及处理干净的血液、以及空无一人却还有着丝丝体温的被褥,众人神情变的无比严肃了起来。 “来人1 “速度要快。” “以此小院为中心,给我搜。” 话音刚落,包围着小院四周的锦衣卫和将士们领命,没有丝毫的犹豫,有条不紊的往四周散开,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向周围搜寻检查了起来。 吁. 就在这时,小院门口几道勒紧手中缰绳、呵斥叫停战马的声音响起。 一众守卫在小院门外的将领和锦衣卫,见着来人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躬身行礼道: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赵王爷、总指挥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带队突袭刺客聚集地的朱高炽三人,见着之前在空中炸响的烟花寻着方位赶来。 见着面前行礼的一众将士,朱高炽冲其摆了摆手,眯了眯双眸,脸上尽是疑惑之色,出声问道: “方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燃放烟花的,究竟为何人?” 听着问话,此次带队的将领,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出声应道: “启禀殿下。” “燃放烟花为何人,我等还未探查到,不过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我们的人。” “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徒然一肃,沉声继续道: “此地,我等方才赶来之时,搜寻、探查之后,倒是发现此地在我等来之前,发生过拼杀。” “院落之中的血迹还未干枯、凝固,目测应该有不下于三人,在此院落之中丢掉性命,不过尸体被人收拾拿走。” “待我们赶来之际,小院之中已然空无一人。” “不过.我们这边已经安排下去,以此小院为中心,撒开人手处去寻找、搜寻了。” (本章完) 第209章 怀疑,来着赵王的‘善意’提醒 第209章 怀疑,来着赵王的‘善意’提醒 此言一出。 朱高炽三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神情变的凝重了起来。 “可曾有向周遭的住户,打听过眼前的这处别院之中,所居住的人为何身份?” “为何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闻言,低垂着脑袋的将领,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打听过了.” “这家住户,在洪武末年之时,就已经居住在这里了。” “家中一直是一家三口居祝” “男的靠木匠手艺,为别人打造家具、女的则没事的时候帮周遭的大户人家缝缝补补赚取家用,没事的时候就在家中带带孩子,他们的儿子则是建文三年出生。” “而一家人为人和善,在此居住多年,不曾与周遭的邻居有过任何过节,邻居们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外面的人有过什么过节。” “也就是在我们前来的半盏茶的时间,黑衣人才将男子给彻底拿下,之后黑衣人扛着他们一家三口和地上的尸体匆匆离开。” “这应天府一乱起来,真的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 将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三位的反应。 短暂的沉默之后,站在一旁的朱高燧率先回过神来,转而将目光看向身旁的太子爷和纪纲,言语中尽是疑问之意,道: “老大,老纪” “不过在这家人发出响动的时候,周遭居住的人,不乏有好奇者,透着门窗观察、看过,知晓是一群黑衣人所为。” 听着眼前人将一切所了解的事情娓娓道来,朱高炽三人皆是不由的眯了眯双眸,脸色变的愈发的郑重,难看了起来。 居住了多年的一家人,对周遭的邻居和善、从来不曾与任何人发生过矛盾,同时有着不俗的身手。 毫无疑问,怕是中年男子的身份怕也不简单。 “一個个真的是够混蛋的,水被这些人搅的越来越浑浊。” “而黑衣人具体离开的方向,周遭的住户也只能够指出一个大概来,毕竟都是透过门缝偷看的.” 之后,回过神来的三人,对今夜所发生的事情,也不由的感到头疼无比,心中不禁感慨道: 说罢。 “同时据邻居们回忆,貌似男人的身手异常强劲,也是颠覆这么多年,他在众多周遭邻居们的印象,居然能同高过自己数倍的黑衣人交手,打的是有来有回,不落半分的下风,将黑衣人给拖了许久的时间。” 一时之间三人皆尽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们说此事会不会与今夜刺杀有关系?” “至于为何会在这个节点,遭遇这样的事情,周遭与他们相熟的邻居们也不知道。” 不过三人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这些个黑衣人又是属于哪方得势力,究竟是与男人有仇,还是另有原因? 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要挑在这个时间节点动手? 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真的是多事之秋啊1 “黑衣人或者中年男子.他们其中一方人马,则就是白莲教的人,或者他们都是白莲教的人?” 听了这话,原本处于愣神思索中的太子爷和纪纲两人,瞬间将偏远的思绪给强拉了回来,转而双眸直勾勾的看向一旁说出此话的赵王,目光不自觉的变的深邃了起来。 “老三”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前往锦衣卫送信件、通风报信的人就是这一伙黑衣人,其目的就是奔着眼前别院中中年男子而来的?” “为的就是让咱们抽调人手去相反方向解决那边的人,借此他们可以在此处别院动手?” 站在一旁的朱高燧,听着太子爷的问话,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是的1 “之前我一直在好奇,谁会好心送来信件,且消息还被我们证实,没有任何问题,其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不.倘若要是将此处别院之中发生的事情,与方才信件之事联合在一起来的话,所有的事情解释就合理了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借我们之手抽调人手、调虎离山,致使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不能够以最快速度赶到,从而致使他们得手之后能够安稳脱身。” “不知你们觉得呢?” 不可否认,要按照这般推算的话,此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老三那你觉得他们两方人马,都是白莲教的人还是” 对此,朱高燧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道: “我更倾向于,中年男子是白莲教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此次刺杀老二行动的幕后主使?” “而这群动手的黑衣的身份,就刚刚听下面的人汇报,以及我方才观察了一番,貌似这群黑衣人亦不是来灭口的。” “由此可推断,黑衣人应该不是白莲教的人,如此事情才能够说的通。” “至于黑衣人的身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一旁的纪纲。 感受到落在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纪纲神情微微一凝,猜到了眼前两人接下来的话肯定是不方便他听的。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无比识趣的退到了一旁,同时招呼着围在一旁的将士和锦衣卫后退好几步,留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待到纪纲以及一众将领退开,朱高燧靠近其近前,意味深长的直勾勾盯着太子爷看了许久,沉声道: “整个应天府之中,我能够想到有这个手段和本事的人,只有两人!1 “皇宫那位和差点死在白莲教手中的那位。” “你觉得呢?” 听了这话,朱高炽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变了变,目光亦不知不觉中变的深邃了起来,颌了颌首表示认同,之后皱着眉头、神情无比凝重陷入了沉思之中。 “嘿嘿.” 见着眼前人这副模样,朱高燧一声奸笑咧了咧嘴,露出一丝玩味之意,伸手轻轻得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似笑非笑道: “老大啊1 “这父子两.看来是不相信我们,或者说怀疑此事.我们有参与其中啊!1 “不过..我这里倒是坐得直行得端,但就你这里” “倘若这人是老头子拿下的还好如果是被差点死了的那位拿下的,以那位睚眦必报的性格” “你可就得小心一点了,你能做初一,别人就能做十五。” “啧啧啧有意思.” (本章完) 第210章 错愕 不敢置信 第210章 错愕 不敢置信 调侃、戏虐之语。 配上其那一脸贱笑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想将眼前混蛋给掐死的心都有了。 之后,他一脸铁青的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赵王,狠狠的瞪了其一眼,本欲大声呵斥,不过见着眼下的场景,站在不远处的众人,不得已将声音给强行压低,怒声呵斥道: “混账1 “老三,你什么意思?” “说什么丧良心的话?” “什么叫我要是参与其中?” “这事跟我有屁的关系,从头到尾这件事情都是你跟老三两人忙前忙后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不?” “我这不也是在老二被刺杀之后,才知道你们都已经对白莲教的人动手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意味深长的看向一旁的幸灾乐祸的赵王朱高燧,话锋突然一转,道: “我说.”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够乱说。” 这混蛋不纯纯的就是恶心人、拿着刀扎别人心窝子吗? 想到这里,朱高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张胖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怒声道: “老三,你快闭嘴吧1 不过天地良心啊! 此事,他真的没做过. 想到这里,他也没了调侃、看戏、逗乐的心思了,神情略显有些焦急,赶忙出声辩解道: “老大” 怎么感觉给太子爷堵添、添没添上他不知道,反正现在搁这里听了朱高炽的一通分析,倒是搞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事件的全程你都有参与,你说按照老二和老头子的性格,第一个应该怀疑的人是你还是我?” 捧杀也不是你这般捧的吧! 真当他是傻子吗? 有那么蠢吗? 我信了你的邪!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脏水他作为太子兜的住? “老三啊1 “我这就一个王爷.还是一个不被待见的王爷,这脏水要是真的落到了我身上,我可兜不祝” 饶是他很不想承认,但也找不到否认的办法,貌似就老大口中分析来说,他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我没功夫跟你这里鬼扯.” 朱高燧:“????” “你丫的就妥妥的一神经并疯子。” 老头子最忌讳的就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残,这个问题上,别说他是太子爷了,就后宫那位怕是犯了都兜不住? “会说话就多说两句,不会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如此言论、惊得他不由的仔细多想了起来。 “伱可不能够动不动就往弟弟身上泼脏水,这脏水你身为太子爷、又有大侄子顶着,倒不担心怎么都不怕。” 我滴亲娘啊! 这特么的都什么跟什么? 到底是谁试探谁,谁给谁添堵啊? 朱高炽:“?????” “对了,此事不会你贼喊捉贼.搁这里玩暗度陈仓、故意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吧?” “此事要说嫌疑最大的人应该是你自己吧?” 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冲着站在不远处的将士招了招手,准备骑上战马离开。 见此情形,处于愣神之中的朱高燧,瞬间回过神来,看着已然上马的准备离开的太子爷,大声问道: “老大” “你这要去做什么,去哪里?” 听着问话,骑上战马的太子爷,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随即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之中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位置,大喝道: “还能去哪里?”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们不应该前去给陛下呈报上去吗?” “怎么的?”      “难道你还想在这里等着,陛下传下口谕前来召集我们议事、禀报不成吗?” “如此成何体统?” 说罢。 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见着消失在黑暗中的太子爷,朱高燧亦是回过神来,赶忙冲着一旁的将领吩咐、嘱咐了几句。 随即他亦是翻身上马,挥舞着手中的缰绳,架着战马追赶着朱高炽的背影,急匆匆的往宫中位置而去。 “老大…” “等等我…等等我啊1 待到两人离开,小院上空原本压抑的气氛,不知不觉开始慢慢回暖。 僵持、老老实实站在四周的将士,亦是瞬间开始行动了起来。 …… 与此同时。 汉王府邸主厢房内,朱高煦咧着嘴坐了起来、不时大口呼吸着凉气,下意识的伸手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冲着身边的老何摆了: “王爷1 “要不此事,您就不去,静候休息,一切事情由我等审问处理吧。” “身体要紧,身体要紧埃” 闻言,他感受这其言语中的,关切之意,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台子都搭好了,主角已经登场了,好戏已经开唱了。” “怎么可能说停下,就停下?” 说罢! 他指了指之前命人备好的轮椅,沉声道: “不碍事。” “推着我过去吧1 得勒。 见着其郑重、确凿的言语。 对此,老何知道拗不过眼前这位爷,索性也就只能够老老实实的依照命令办事。 待到小心翼翼的将朱高煦扶上轮椅之后,推着朱高煦慢慢的往庭院深处走去。 不多时. 两人迈过了几道障眼法,阻碍之后,总算是来进入了府中密室之中。 随着石门被推开,微风跟着后方悄然无声溜了进来,昏黄的油灯、烛火不时摇曳,原本暖洋洋的密室,注入一丝冷意。 之前被黑衣擒获的中年男子,此刻正被铁链栓住,五花大绑的在十字木桩之上。 原本处于愣神思索的中年男子,感受着冷风拂面,听着场中发出的动静,下意识回过神来,猛然将低垂着的脑袋抬起,双眸直勾勾的看向密室石门的位置,想要看看他究竟是栽到了谁的手里,是谁抓的他。 随着映入眼帘的身影,中年男子双眸之中尽是错愕之意,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坐着轮椅进来的汉王朱高煦,犹如一幅活见鬼的模样,声音略显有些颤抖,道: “你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我我我那么大的爆炸,我们埋了那么多火药,将整条街都给移为平地。” “你你为何还能够活着?” “为什么还能够活着?” (本章完) 第211章 审问,幕后之人是谁? 第211章 审问,幕后之人是谁? 顷刻之间。 整个密室之中,充斥着中年男子的嘶吼、愤怒之声,久久不曾停歇。 “呵呵.” 对此,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满脸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声冷笑也不回答,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如此.” “你这是承认了,此次刺杀我之事,是由你主使的?” 中年男子神情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嘲之意,无奈的摇了摇头,亦是毫不避讳的回道: “汉王爷。” “既然你已经派人将我一家抓捕至此,想来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对此,又何必多此一问?” “何必羞辱我” “不过.” “世人皆知太子睿智、足智多谋、城府心思深沉、手腕比起陛下亦不差,不是好忽悠的主。” “当然.那个位置也是我透露给他们的。” 见状,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亦没有丝毫的隐藏,实话实说道: “既然王爷.已经知道幕后主使、策划之事,皆出自我一人之手,我为罪魁祸首。” “就在对你动手的时候,被伱视作弃子,你用来保护己身、脱身的人,由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在太子和赵王、纪纲三人的带领之下,同一时间动手。” “你是聪明人,至于原因就不用我多说到了吧?” “成王败寇、我输了” “我自认为天衣无缝能够将自己给保全的计划,最后.没想到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就连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还在如同一个无头苍蝇一般,挨家挨户的搜查寻着之时,我就已经落在你的手中了。” 两边同时动手,又是朱高煦让人告密,毫无疑问是分散人手,为了万无一失。 “所有人都认为你汉王爷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臭丘八,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你所表露出来的假象。” 对于此言,中年男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反驳的、亦没有问着要解释。 “想来我这么隐秘的位置都没逃得了,那些個被我视为弃子的人,怕也已经遭遇毒手了吧?” “为此还不惜搭上了几名好手的性命?” 就像朱高煦说的,大家都是聪明人。 “不知王爷抓我来此处为何意,为何还要留我性命?” “看来全天下的人,都小看了汉王爷您,都被你给骗了啊1 “是的。”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他,脸上尽是讥讽和冷意,‘呵呵’一声冷笑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的神情变的玩味了起来,双眸意味深长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朱高煦,不由感慨万千道: “哈哈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王是聪明人,你也不是傻子。” “又如何猜不到,本王一定要留你活口的缘故,又何必要明知故问呢?” “这么大的刺杀行动,牵扯到这么大的布局,以及逃走的路线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要说仅仅靠你白莲教、就你们这些个人能办成?” “这话别说我信不信,问问你自己的信吗?” “想来这期间肯定有朝中的人配合,且这人的地位还不低。”      说到这了,朱高煦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沉声继续道: “所以.”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们就没必要绕弯子,没必要遮遮掩掩的,痛痛快快的将配合你们行动、给予你们提供便利的人告知与我。” “没必要遭受皮肉之苦” “你说呢?” 中年男子听着问话,半眯着双模静静的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发问的朱高煦,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尽是不屑、讥讽之意。 “汉王爷1 “你觉得我为何一定会告诉你呢?” “都是聪明人,明明知晓自己已经是必死的局面,我又何必给别人解惑?” “让此事成为王爷心头的遗憾、或者说成为无头悬案,止步于我这个位置,不是更好、更有意思吗?” “哈哈哈” “王爷觉得呢?” 对于这样的回答,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半眯着双眸盯着其看了许久。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目不转睛的看向彼此,谁都没有再说话,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安静了起来,倘若不是那时不时拂过的微风、摇曳的烛火,还以为时间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呢! 不知过了多久,朱高煦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嘴角上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都说锦衣卫的刑具、审讯手段没几人能够承受的住,就会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吐出来。” “但貌似本王手下的人,手段也丝毫不差,你确定能够承受的住?” “不过.本王却不打算在你身上用,而是想与你做一个交易。” “倘若你能够给我想要的答案,你的性命虽然保不住,不过你那儿子的命,本王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给其留一条活路。” “当然.你满足本王,给本王所想要的答案,我也可以不让你那么糊涂的死去,毕竟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能够准确无误的找你尔等?” “或者说,你自问不出卖别人,难道就没想过,别人没有出卖你吗?” “这般两个条件,不知你可否满意,是否愿意开口呢?” 此言一出。 中年男子脸色瞬间一变,方才淡定从容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惊疑不定之色。 “汉王爷,此话何意?” “不懂?” “还是不愿意相信?” 朱高煦一脸戏虐的看着他,脸上尽是讥讽之色,不由自主的轻笑了起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短暂的沉默思索的中年男子回过神来,猛然抬头看了过去,声音变的阴冷、低沉了起来,道: “真的是有人出卖我,才导致我暴露?” “你可有何证据?” 有戏? 松动了? 朱高煦冲其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道: “为其松绑。” 之后,他从怀中摸出一张信件,递给站在一旁的老何: “老何,将信件给他,让他自己好生的看看” (本章完) 第212章 看似预料之意,也算预料之中 第212章 看似预料之意,也算预料之中 场中。 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打开手中的信件,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那歪歪扭扭的字体,以及上面标注的地址、内容,他身上徒然一股凌厉的杀意浮现,脸上的神情亦是冷的有些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待到将信件上的内容逐一看完,将自己心中躁动的情绪给强压了下去,转而看向正一脸戏虐、讥讽看着自己的朱高煦,深吸了几口大气,随手扬了扬手中的信件,道: “王爷.字迹不对。” “这上面的字迹,可不是我熟悉的那人字迹。” “我凭什么相信上面的内容就一定为真.或者我就一定是被那人给出卖?” “谁知道是不是王爷你的离间之计?” 听了这话,朱高煦脸上的笑容不减,对其质问、嘶吼视若无睹,就这般饶有兴趣,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作答、亦不解释、辩解半分。 对于他来说.就眼前的人问出这话开始,他其实几乎已经能够百分之百确定,中年男子心中已经开始怀疑了。 原因无他。 毕竟大家都是凡人,都有独属于凡人的七情六欲。 “我如何相信你.我的妻儿能够活命?” “你没有选择” 而其开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家都是聪明人,而越聪明的人,其实想的会更多,更容易陷入自己设定的牛角尖之中。 闻言,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意,应道: “啊!!!1 “这个问题不急.你慢慢考虑。” 信任、怀疑、猜疑一旦产生,就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想要停止、暂停下来几乎不太可能。 “不供出你妻儿性命、伱信不信就算我不收将其安稳的送出应天府,他们也休想活命,那人必定会取她们的性命,从而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 “回答我” “回答我你都是在骗我的,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对不对?” “是愿意相信我能够留你妻儿一条贱命、还是信任出卖你的人?” “所以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 “而你不会出尔反尔?” 中年男子见着自己质问,而不答话的朱高煦,不由的一声怒喝,脸上闪过一丝暴虐之意,努力的想要站起身来,挣脱脚上镣铐、来到朱高煦近前,让其回答自己的问题。 何年挣扎了半天,攒动了半天,终究人力还是无法挣脱铁链的束缚。 “回答我的问题.供出出卖的人、也就是幕后帮助你们的人,你妻儿至少有活命的机会,不是吗?” 过了不知多久,中年男子躁动的情绪,总算是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停止了无用的嘶吼、怒斥、挣扎,迅速将脸上的神情收敛,直勾勾的看了过去,声音略带着一丝沙哑,道: “王爷.” 说罢。 朱高煦悠闲的接过身边奴婢递过来的热茶,也没有再追问,多说任何话,留给其考虑的时间,一副我吃定你了的模样。 听了这话,中年男子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时之间场中再次变的安静了起来,气氛略显有些压抑。      能够清晰的听见,中年男子厚重的呼吸之声,以及那此起彼伏的胸膛,显然此刻其心中极为纠结,烦躁。 越是这样,朱高煦心中就越开心。 他相信不出意外的话,中年男子纠结不了多久了,快要做出决定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思索纠结了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终于是坐不住了,挂着血痕的脸颊之上,闪过一丝坚定之意,眯了眯双眸再次开口道: “王爷.” “倘若我说的那人是真的,但你要是自己找不到证据”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言下之意为何意。 说来说去。 就是不信任他或者说想要留一手。 闻言,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微微扬起的嘴角处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证据还需要我自己找?”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是个极为有魄力的人。”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都愿意与我交底了,居然还遮遮掩掩的。” “有意思吗?” “当然.你要是没想好的话,我这里不急,等你慢慢想。” “还有一個时辰左右的时候天就亮了,倘若到时候你还未想清楚,还想给我这里耍什么小聪明,凡事留一手的话。”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只能够将你妻子给放到大街上去” “至于她届时是先被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找到,还是被某些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先找到,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想来不管是被谁找到怕下场都不会太好。” “你说这孩子没了妈.然后再没了爹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该如何生活啊1 “所以.想清楚。” “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 此言一出。 中年男子不由的眯了眯双眸,脸上神情可谓是极为精彩。 对于眼下朱高煦说的话,他丝毫不怀疑,其绝对能够说到做到。 可问题是,他又不敢百分之百的相信朱高煦说的话。 毕竟他之前的设计,可是差一点点,要不是朱高煦的运气好的话,绝对会因他而命丧黄泉。 这般情况之下,两人之间的仇怨,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不可谓是不大,几乎已经算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此也是他知晓落在朱高煦手中后,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能够活命,所以连提都不曾提过。 不过就像朱高煦说的,哪怕他不相信,不信任,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简单的思索、纠结了片刻,中年男子神情变的异常凝重,终究还是想赌一波,看看能不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之后声音慢慢变的低沉了起来,幽幽开口道: “都察院都御史陈瑛.” “其所有我留下的后手,全在我被抓时所居住的院子中间,那一颗种的桃树下面,想来应该能够办到你想要的效果” “王爷.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本章完) 第213章 矛头直指朱高煦 第213章 矛头直指朱高煦 御书房。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呼吸匀称、闭目养神休息,前方案台之上随意摆放的奏章,笔迹未干的批语,这无一不是说明其刚刚休息、睡着没多久。 咚咚咚. 恰在这时,一道清脆的敲门之声响起,直接将刚刚入梦的朱棣,给瞬间惊醒了过来,猛然惊醒睁开的虎目、脸上皆是闪过一丝不悦之意。 短暂的愣神之中,他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酸涩的双眸、肿胀的太阳穴,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唾液,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之后言语之中带着一丝烦躁之意,大声道: “进来1 得到肯定的答复。 一个小宦官轻轻推开紧闭的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感受着殿中压抑、以及朱棣身上不悦之意,其生怕触了这位爷的霉头,给自己的惹祸上身,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神情无比恭敬的跪拜了下去,行礼道: “奴婢拜见陛下。” “打扰陛下清梦、还请陛下恕罪。” 对此,朱棣不置可否的挥了挥手。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知道眼前的奴婢皆是侍奉了他多年的老人,一般对于他的休息时间段,一个个心中都是极为有数。 听了这话,感受着朱棣言语中闲散的不悦之意,奴婢不免长长的舒了口气,提起的心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来,赶忙出声应道: 想到这里,朱棣顿时来了兴趣,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冲其摆了摆手,道: “太子爷、赵王爷在门外求见。” “传太子、赵王二人进来吧。” 两人见着站在高台之上,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永乐大帝,两人不由想着自己办砸的事情,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跪拜了下去行礼。 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朱棣不由得一愣,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意,试探性出声问道: “老大老三” “启禀陛下。” “爹1 “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或者说一个贼子都没有抓到?” “难道两個混蛋行动这么迅速?” “究竟是所为何事?” 朱棣不由自主的扬了扬眉,来感到有些诧异,心中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诺1 听了这话,朱高炽和朱高燧两兄弟,下意识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之意,抽了抽嘴角,幽幽开口道: “说说吧1 一般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或者说是重要的事情的话,这些个守夜的奴婢,是断然不可能这般冒失,敲门前来打扰他的。 “参与此次行动的人,这么快就抓到了?” “行了1 “你二人这.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赶忙再次行了一礼,之后缓缓的站了起来,低垂着脑袋、躬着身子,迈着小碎步快步往门外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结伴,从门外走了进来。 “也不能够说没抓到.” “抓也倒是抓到了不少,不过在我们抓另一拨人的时候,有人趁火打劫” 之后,两人将今日负责围捕开始、到两人离开之前,整个围捕过程所发生的事情,皆是事无巨细的娓娓道来,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言罢。 朱高炽将之前纪纲所给他观看的信件,从怀中摸了出来,双手呈递老老实实的放在案台之上。 随着将信件之中的内容给仔细端详了片刻,朱棣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了下来,神情冷的有些吓人,深邃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两个儿子看了许久。      过了好半天,他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收回了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声音略显有些低沉,问道: “对于,半路出现的黑衣人身份” “你二人可有猜测,怀疑的对象?” 闻言,感受着上下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不由不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之后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汇聚在朱棣的身上。 朱棣:“.” 啥? 啥玩意? 这两个混蛋什么情况,怎么一说到这个问题上面,目光就都直勾勾的看向他了? 不是吧? 就这件事情,这两个坑爹儿子,不会以为黑衣人是他招呼人办的吧? 艹! 他嫌的啊? 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派出去了,他还有必要在这中间再加派人手去吗? 为了什么? 就那些个贼子,值得? 想到这里,朱棣顿时有些无语,亦是有些傻眼,之后回过神来一张脸铁青,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怒声呵斥道: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在想什么呢?”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黑衣人绝对不是我招呼去的人手。” “别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没那么好的闲心.” 说着,他指了指眼前的堆积如山的奏章、以及被批改完成的奏章。 对于,这般回答,看着老头子一脸无辜的神情。 朱高炽和朱高燧两兄弟,神情不由的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饶了饶头讪讪的笑了笑,赶忙摆手否认道: “没没没” “我们.我们绝对没有怀疑您的意思,绝对没有”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见着台下两个神情尴尬,矢口否认的儿子,知道两人是什么德性,索性也懒得给两人计较。 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二人摆了摆手,沉声道: “行了1 “闭上你俩的嘴,我又没说你们什么.” “那么着急解释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由眯了眯双眸,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笑呵呵的问道: “此事,你二人负责。” “就你们看来…究竟是哪方人马,敢在这个时候火中取栗,胆子敢这么大?” “或者再说的直白点,应天府中就伱们所了解的,谁有这个能力?” 朱高炽沉默了。 朱高燧傻眼了。 这老逼登,这是故意要给他们埋坑的节奏啊? 全应天府,怕是就只有他们三兄弟和老头子有这个能力。 而如今排除了他们两人,老头子又矢口否认了。 还能是谁? 饶是如此,感受到那打量在两人身上的警告之意满满的目光,最后两人就算是心中极为不愿意,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硬着头皮开口道: “爹” “您说会不会是老二,受了这么重的伤,差点命丧黄泉。” “报仇?” (本章完) 第214章 突然到访的汉王 第214章 突然到访的汉王 待到两人说出心中的猜想。 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温和的笑意。 “不错.不错。” “此事.既然你二人有所怀疑。” “追查白莲教余孽之事,又是你二人在负责。” “那此事就交由你二人自行去处理,朕要亲眼见到被黑衣人所带走的那名幕后主使.” “可有异议?” 朱高炽:“????” 朱高燧:“………” “爹…” 自己不愿意出面的事情,全将他们给顶在最前面去。 啊对对对! 老二整不好刚刚苏醒,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估计这会心里正憋着火呢! 贬低、使劲贬低。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最后结果呢? “老二…老二这刚刚受伤,心里没准正憋着一肚子火,咱这个时候冲上去找老二要交代,会不会太过…” 艹! 就知道这老壁灯这般态度,准没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了过去,脸上尽是尴尬之意,不由得小心翼翼试探性开口道: 这不真的是果然不出他们所预料,还真的就来了。 “至于寒心…背着背后饲养死士、将士、兵卒,他想做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让他们这会去找老二掰扯这个事情,不是顶着他们的脑袋,给按到老二面前,去承受老二的怒火吗? 这特喵的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事? 可真的是亲爹啊! 够亲的! 坑起亲儿子来,那是真的一点都不手软,下手那叫一个狠。 “届时必定要寒了老二的心,爹你看…” “我都还没有治他的罪…他还好意思寒心叫屈不成?” “此事,此事要不推后再议?” 什么叫可有异议? 这异议多的去了好不好? “什么叫寒心…什么叫身受重伤?” 听了这话,见着两人左右为难的模样,朱棣随即一声冷哼,半眯着双眸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怒声呵斥道: “说什么屁话?” 听着朱棣言语之中尽是贬低朱高煦之言,两人心中可谓是不知翻了多少白眼,暗地、心中简直吐槽的不要不要的,一时之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 “我看他这个时候,还有精力搞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们还用在乎这?” 你怎么不派人去将老二给抓了? 为何不自己亲自前去质问,或者说将老二给召集过来问和清楚? 非要他们两兄弟去跑一趟? 这副大义凛然、言词确凿的嘴脸,着实把两人给恶心的够呛。 听得最后,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在背后,冲朱棣竖起中指来。 之后,两人皆是故作沉思了良久,最终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咬牙拒绝、解释道: “爹…” “这这…这都是我们俩瞎胡说…瞎猜测的言语,没有证据啊1 “要不…要不咱们再找找证据再说?”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的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不由的一亮,道: “要不…爹下一道圣旨或者口谕?” “想来甭管是不是老二做的,想来老二都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效果绝对比我们两人空口白牙去质问,明里暗里试探的效果好。” “您看?” 嘿… 这两個混蛋,搁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此回答,有条不紊的,直接把朱棣给搞得愣在了当场,略微有些傻眼,最后直接怒了,出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究竟你们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究竟是你们在命令我,还是我在命令伱们?” “怎么的?” “现在一个个翅膀都硬了,我说什么已经没用了,被你们自动给忽略了?” “想做什么,想造反吗??” “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听闻这话,朱高炽和朱高燧两兄弟顿时傻眼了,一时之间直接坐蜡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麻了! 彻底麻瓜了! 还直接威胁上了。 造反的罪名都出来了,这老逼登真的是够无耻,够不要脸的。 坑儿子的,朱老四! 咚咚咚. 恰在这时,紧闭的御书房门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 房间之中的三人,皆是不由得神情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气氛给烘托到这了的朱棣,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一张老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冷声大喝道: “进来1 之后,一名小宦官入内,感受着房间之中压抑的气氛,以及朱棣身上散发的不悦之意,心中不免一咯噔,身形没来由的一紧,赶忙跪拜了下去。 “启禀陛下。” “汉汉王爷在门外求见。” 朱棣:“???” 汉王求见? 他不是受了重伤吗? 御医不是说他这段时间都下不了床的吗? 怎么回事? 相较于愣逼的朱棣,站在一旁的朱高炽和赵王两人,此时此刻两人的心中可谓是乐开了花,不禁大呼道: “好啊1 “好啊!太好了1 方才这坑人的老逼登,还说让他们兄弟二人去做恶人。 得勒! 这下好了,恶人之事,他们两人算是不用出做了,这回别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恶人这下必定落到老头子自己的身上了。 爽啊! 太爽了! 简直不是般的舒服,这回论着老头子这坑儿子的人坐蜡了。 想到这里,两人则是一脸古怪的看向他,那眼神、那韵味 站在一旁处于愣神的朱棣,感受着两人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如何能够不知道这两个混蛋心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也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不过对此,他能够够说什么? 这妥妥的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酿的苦果,甭管多苦最后也只能够硬生生的吞下去呗。 想到这里,朱棣的脸色不由的变了变,瞬间阴沉了下来,脸色冷的有些吓人,半眯着双眸恶狠狠的瞪了朱高炽和朱高燧两兄弟一眼,之后将目光落在跪伏在地上小宦官身上,言语之中怒意尽显,大声呵斥道: “还跪在地上做什么?” “明知汉王受了重伤,身体虚弱不堪,还不赶紧将其宣进来?” “要是老二因此伤情加重,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些个狗奴才。” “给我滚1 (本章完) 第215章 同仇敌忾 罕见意见统一 第215章 同仇敌忾 罕见意见统一 过了片刻。 奴婢推着轮椅,将身受重伤的朱高煦给送了进来。 之后,朱高煦见着站立大殿中央,神情肃然的永乐大帝,作势就要起身行礼。 不过刚刚动手,还未站立起来,就直接扯动着身上的伤,口中不免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之声,脸色瞬间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见状,房间之中的三人,脸上瞬间露出一丝慌乱之色,赶忙一路小跑来到他的近前,皆是伸手将其给按了下来。 “老二” “别动.别动,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原本冷着脸的朱棣,见着其这副模样,脸上的冷意亦是顷刻之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露出一丝心疼之意,言语亦是不知不觉的变的柔和了起来,轻声道: “老二,你也真是的。” “刚刚苏醒过来,也不知道好生的休息,休整一番.” “就这般急匆匆的跑来宫里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命人捎个口信,或者送个信件不就行了吗?” 要知道,就连方才朱棣怀疑,之前的黑衣人是老二的手笔。 却也破天荒的没有这般做,而是让他们两人去汉王府邸之中探探口风之类的,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得太过。 或是愤怒、或是不解、或是质疑。 听了这话,站在一旁的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这个时候亦是不约而同的重重点了点头,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听了这话,朱高煦深吸了几口大气,强压下身体的疼痛不适之感,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无奈之意,一声长叹道: 原因无他。 “敢如此对你。” 为其看伤的御医,都言辞确凿强烈要求,汉王此次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最少要休息不少时间,才能够下地。 “爹啊1 “儿子也不想啊1 “可有的人不想要我休息啊1 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知道汉王爷身受重伤。 按照正常情况之下,盛怒的老头子肯定要是要命人将老二招呼过来问话的。 这般情况之下,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敢在这個时候,且是在汉王刚刚苏醒的时候,就给汉王添堵,让他不得拖着重伤的身体,不前来宫中觐见? 短暂的沉默之后,原本神情温和、言语轻柔的朱棣,瞬间勃然大怒,半眯着的双眸猛然一瞪,一张老脸之上的冷意,快凝结成实质冰霜,言语变的阴冷瘆人,怒声大喝道: “老二,告诉爹,究竟是哪个混蛋,又说了什么,或者说做了什么?” “又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 此番模样,两人倒是未有半分作假,皆是真心实意。 “放心不管是牵扯到谁,爹都给你作主,帮你好生的收拾收拾他们。” “也想好生的休息,修整一番。” 兔死狐悲啊! 今日朱高煦发生这样的事情,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几个时辰的时间,就有人做出这般没有眼力见的事情来。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都有些发懵,不知其言语为何意。 大有朱高煦只要说出一个人名,点出一人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帮忙收拾那人。 换位思考,倘若某一天他们也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些个混球是不是也会对他们做出这样事情来? 所以甭管是谁的人,在他们看来这般歪风邪气,都不能够助长,必须要狠狠的打压才行。 帮朱高煦出气,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也是在为他们自己的以后考虑。 见着三人这副模样,朱高煦不由的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满脸疲惫的开口道: “爹老大老三啊1 “具体是何人,我其实也拿不准,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 众人顿时有些傻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一时之间,整个御书房内气氛一下子变的诡异、古怪了起来。 三人皆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坐在轮椅之上,面色苍白无力的朱高煦,不免有些无语,不明白这混蛋又在作什么妖。 什么叫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这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这堂堂大明汉王爷,刚刚苏醒就拖着重伤的身体,急匆匆的跑来皇宫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来好玩? 拿他们三人逗乐子呢? 玩呢? 闹呢? 当这是过家家? 还是说依仗着自己身受重伤,故意搁这里恶心他们? 认为这个时候,他们拿其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原本同仇敌忾的三人,脸色瞬间变的阴沉了下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坐在轮椅之上的朱高煦。 过了许久,站在一旁的太子爷率先开口问道: “老二” “你这是何意?” “方才你不是才说,有人不想让你安生的休息、休整吗?” “怎么到了这里,却说不一个人名来?” “难道伱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一张胖脸变的无比郑重,继续道: “放心,刚爹都发话了。” “而我和老三,就此事之上也绝对没有任何异议。” “所以.老二,你不用有任何顾虑,牵扯到谁你就直接说就好了。” “我们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的。” “放心1 这番言语,可谓是情真意切、言辞确凿,没有半分虚假之意参杂。 听了这话,朱高煦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愁苦之意。 “不是.” “爹老大老三。”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也不是故意拿你们逗乐,或者说故意找事” “而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口浊气,微微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道: “哎” “算了,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这精力去解释。” “稍后我给你们见一人,你们就知道为何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也就明白为何我说我不知道是何人了。” 之后,他转而看向朱棣,问道: “爹” “可否让儿臣唤一人进来?” 闻言,朱棣颌了颌首表示认同。 之后,朱高煦没有丝毫的犹豫,冲着紧闭的御书房大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将门口之人给带进来。” (本章完) 第216章 “嘴快”的朱高燧,坐蜡了 第216章 “嘴快”的朱高燧,坐蜡了 嘎吱… 随着朱高煦话音刚落,一道木质门框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紧闭的大门再次被缓缓推开。 之后,两门守门的禁军将士,神情肃然的押解着一名双手被反绑,身上血迹斑斑绑着素白绷带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见着被押解入内的中年男子,房内的三人神情不由一怔,半眯着双眸好奇的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中年男子。 之后,朱棣将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朱高煦,凝了凝神沉声问道: “老二,这是何人?” “为何这般狼狈的样子?” “尔此举为何意?” 一连三问。 片刻之后,朱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出声道; “老二,都这个时候了。” 毕竟朱高煦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眼前人的身份,一直都在藏着掖着,一直都在打谜语,让大家伙去猜。 此时此刻,朱高燧也瞬间知道自己貌似说了合时宜的言语。 不多时,朱高煦率先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双眸微微不由的眯了眯,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发言的赵王,似笑非笑道: “可以啊1 不过何奈三人盯着其看了半天,想了半天脑海之中终究没有一个身影、以及身份与之重合。 “就单单的看了一眼,就能够猜到眼前人中年男子的身份。” 朱棣话刚刚说完,恰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朱高燧,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猛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双眸之中尽是惊疑不定之色,试探性的问道: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老.老二” “老三不愧是干锦衣卫的好手。” 此言一出。 对此,坐在轮椅上的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这个就是让我没办法休息、养伤的之人。” 犹如一声惊雷在整個整个大殿之中炸响开来,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整懵了。 话音刚落,三人皆是露出一丝惊疑不定之色,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被反绑着双手跪伏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脑海之中不停的猜测眼前人的具体身份,究竟是何方神圣。 “着实让人大吃一惊啊1 与此同时,听着朱高煦阴阳怪气的言语、以及回过神来的众人,上下打量着自己怀疑的目光。 结果谁都没有猜到,谁都不知道眼前中年人的身份,被他不经意间的一个猜测,给一口道了出来。 “这这..这个家伙,不会就是此次参与策划,刺杀你的白莲教幕后主使吧?” 所有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说话的朱高燧。 朱高炽和朱高燧两兄弟,也异常好奇的看向他。 “就别这里玩什么欲情故纵,藏着掖着了。” 这这这. 麻了! 彻底麻瓜了! 这下要是解释不清楚,这硕大的黑锅怕是要实实在在的落在他的身上了。 特别是老头子、老大、老二,这三个家伙看向他愈来愈凌厉、不善的目光,让他心里不由的一咯噔,身形打了一个哆嗦。 为此,他心中也是暗暗的恨自己为何嘴那么贱,为何非要自作聪明,自以为的将心中的猜测给尽数道出。      得勒。 这下好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给架到了火架上面烤。 对此情况,朱高燧神情略显有些许尴尬,特别再配上几人噬人的目光,致使他不由一声长叹,亦是知道此事他必须要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才行。 同时心中亦是暗暗叫苦,暗骂着老二这混蛋,动不动就喜欢挖坑,亦思索着该如何解释,才能够服众、让人信服。 不然的话,别说老二、老大怎么想。 就老头子生性多疑的性格,以及老头子此生,最不能够接受的就是同室操戈之事发生,此事上面要是他说不清,他就算是不死,怕是也要为此脱一层皮。 要知道老二遇刺,老头子本就已经处于盛怒的边缘。 现在怀疑的矛头又直接指向了他。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燧硬着头皮,迎着一众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爹老大老二” “这这.这事,我要是说.我猜的,你们信不信?” 闻言,众人脸上的神情可谓是精彩至极,眼神之中尽是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略显有些不满。 全然一副,你看我们大伙是不是傻子,像不像蠢货的样子? 朱棣阴沉着老脸,半眯着双眸冷冷的注视着他,声音冷厉大喝道: “老三” “此事,少给我打马虎眼。” “别怪爹不给你机会,此事你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妄想以这句言语就搪塞过去,就别怪爹不念‘父子之情’。” 最后的父子之情四个字,可谓是咬牙切齿言出。 可见,此时此刻的朱棣已然处于暴怒、随时爆发的边缘。 朱高燧见状,额头之上可谓是冷汗直冒,心中可谓是无比的委屈,明明不是他干的就因一个猜测、一个嘴贱,结果搞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可谓是比窦娥还冤啊! 即便如此,他知道此刻,对于他来说叫冤叫屈没有任何作用。 唯有把事情解释清楚,方才能够借此平安落地。 “哎” 想到这里,朱高燧不免一声长叹,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迎着几人的目光看了过去,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太子爷身上,出声问道: “老大,不知你可否还记得。” “之前.我们对窝藏贼子的那个院落动手之后,另一个发出烟花信号的院落,那个院落主人的身份、年龄、相貌特征?” “对此,你依照当时的手下描述,你再好好的看看眼前的人。” 听了此话,太子爷微微的一惊,不由神情一肃,半眯着双眸朝着中年男子看了过去。 还别说。 经过朱高燧提醒,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 短暂的愣神片刻,朱高炽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下意识开口问道: “尔可是,听音街二十四号,小院屋主?” (本章完) 第217章 朱高燧感觉自己又行了 第217章 朱高燧感觉自己又行了 待到此言一出。 原本一脸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不知所措,神情凝重的朱高燧,听了这句话,脸上的阴翳之意瞬间消散了不少,双眸之中不由露出一丝如释重负之感。 对于这个问话,中年男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特别是得到中年男子认可之后,赵王朱高燧更是直接激动的跳了起来,深吸了几口大气,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神情激动的大声嘶吼道: “爹老二” “你们看你们看.” “这下知道我为何能够一语道破,眼前之人的身份了吧?” “因为之前,我和老大、纪纲两人应突如其来的信号弹,前往过这名中年男子所居住的院落,同时也听下面汇报过对于眼前人的相貌特征。” “你们大家都知道,我是锦衣卫行当里面的,终日与罪恶打交道。” “对于面容之类的描述,有着异于常人记忆和敏锐的观察力。” “所以之前在中年男子进屋之后,再听着老二的描述,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了今日被黑衣先到一步掳走的院落主人样貌,这才第一时间道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老三,站起来吧1 与此同时,他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被高高悬起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下意识伸手擦了擦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的额头,将紧张、躁动不安的情绪给强压了下去。 得到太子爷肯定的答复。 “又为何还活着,或者说又为何落在你的手中?” 待到朱高燧的问题说清楚,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也算是认可了朱高燧方才的辩解。 原本神情凝重的永乐大帝和朱高煦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转而看向朱高燧的目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凌厉,脸上的神情也顷刻之间变的柔和了起来。 “老二”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中年男子看了好一会,随后将目光汇聚在坐在轮椅上的朱高煦身上,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 站在一旁的朱棣和朱高煦两人的目光,转而皆尽落在太子爷身上,双眸之中的询问之意尽显。 “谢谢爹1 “如此,你又为何知道消息,不直接通知负责此事的老大和老三?” 这话说的,可谓是言辞确凿、情真意切。 跪在地上的朱高燧,听了这话、感受着场中众人对自己态度上面的转变,心中也是瞬间了然,知道这惊险的一关,自己算是过去了,随即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道: “难道说那些个掳走此人的黑衣人,皆是你的人?” 之后,朱棣冲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燧挥了挥手,沉声道: “而是一定要自己动手,又是何居心?” “此人,不是被黑衣人给掳走了吗?” 闻言。 “行了1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子爷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明白两人的意思,随即没有丝毫的犹豫,对此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朱高燧方才说的话。 刹那之间,一连串的夺命连环问,从朱棣口中问出。 随着朱棣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全然落在了朱高煦的身上,饱含深意的打量起他来。 特别是方才被吓了一跳的赵王朱高燧,这些个针对朱高煦的问题,脸上尽是浮现出一丝戏谑之意,心中暗自欢呼、窃喜: “老二啊!老二!1 “饶是你机关算尽,聪明绝顶,喜欢挖坑。”      “行啊1 “我看你又如何来给自己填这些个坑?” “哼老喜欢挖坑埋别人,这下好了要是给不了一個合理的解释,别到时候给别人准备的坑没把别人给埋进去,倒成了自己的埋骨之地,就有意思了。” “如此,亦是伱活该、自作孽不可活1 想到这里,想着朱高煦可能遭遇的事情,朱高燧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要不是不合时宜,怕是这话他估计都得仰天大笑,缓解之前朱高煦给他带来的紧迫、压迫感了。 听了这话,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来回、上下打量的目光,以及场中变的诡异、压抑的气氛,朱高煦脸上却是没有半分慌乱、惊慌之意。 其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毫不避讳的奔着打量自己的目光,一一给回望了过去,沉声应道: “爹” “此话,说的就过于严重了。” “如此大的罪名,儿子可不敢往身上揽,更不敢应承、接受。” 说着,他转而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一眼,幽幽开口道: “今日凌晨,儿子刚苏醒没多久。” “本欲继续休息、养伤,何奈下面人前来禀报,说王府门口阴影中滚出来一麻袋,且守门将士发现一大活人。” “且在此人身上发现一信件,纪录着眼前人的身份、以及其做的事情。” “下面人赶忙前来禀报,这不儿臣虽刚刚苏醒,但也知晓此事甚大,随即不敢有丝毫的歇息,就马不停蹄的前来宫中面圣。” “所以…爹口中的黑衣人、是否不禀报等等一些问题,着实非我能够回答,亦非我之所愿。” “这些言语,儿臣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倘若爹不相信,可召集我府中奴婢、将士一一问话,以证儿臣清白。” 随着他话音刚落,听着其娓娓道来整个事件的经过。 房间之中的三人,直接愣逼了。 朱棣愣神。 太子朱高炽傻眼。 赵王朱高燧一脸不可思议。 所有人双眸皆尽汇聚在他身上,脸上都是茫然、迷茫,惊疑不定之色。 或是质疑、或是不解、或是思考。 他们是做梦都没想到老二这混蛋,会给出这样的解释来。 简直是小刀划屁股,妥妥的让他们彻底开了眼。 特别是朱高燧和太子爷两人,心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冲其竖起了大拇子,心中暗自腹诽、忍不住爆粗口: “艹1 “这混蛋” “要说论卑鄙无耻,论胡搅蛮缠,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得看老二这混蛋。” “妥妥的把所有人当傻子.简直是侮辱人智商。” “嘿就这样,却还让你挑不出半点理来。” “要是在不了解,不知道朱高煦德性的情况下,乍一听还真以为就那么一回事。” (本章完) 第218章 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 第218章 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朱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声大喝道: “老二,你可知道你在什么吗?” 的确,朱高煦的回答虽然,出乎他的预料,也看似合理、无可挑剔,但合理和事实是一回事吗? 毫无疑问,这就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东西。 甚至很有可能,在某些时候会成为相对立的问题。 饶是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是让朱棣有些气闷,有一种积蓄了巨大的力量,之后狠狠的挥了出去,却发现打在了棉花之上,软绵绵的、不仅没有丝毫的扬眉吐气之感,反倒是因为自己的使出的巨大力量,把自己给震来、恶心的够呛,让他很是不爽。 听了这话,看着一脸阴沉,双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永乐大帝,朱高煦没有半分的犹豫,斩钉截铁的出声道: “爹”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话也向爹保证此事百分之百真实,不成有半分虚假,恳请爹明鉴。” 朱高煦又不是傻子,什么话能够说,什么话不能够说,什么时候该坦白、率真,什么时候不该坦白、率真,这个问题上面他比任何都清楚。 要知道此事,牵扯到手下的秘密训练的死士。 且此次针对白莲教的事情,他手下的死士、或者被称为黑衣的手下,表现的太过于亮眼了。 别看朱棣现在对他受伤之事,心中颇有愧疚,还时不时的露出一丝疼惜、心痛的神情、眼神。 如此神态,则是只仅限于两人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时候,以及他没有任何能力威胁到其生命安全、对其构成威胁的时候的表现。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不老老实实的交代,难道你真的认为爹就什么都查不出来吗?” 综上所述这两点,他要是真处于那样被动的局面,那才是真正的将所底牌和筹码都交由别人手中。 所以这个时候,他可顾不上朱棣开心还是不开心、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就是一个句话,为了身家性命,为了所谓的后路,打死都不能够说、不能够认。 而那群黑衣人,则是能够准确的找准贼子、乃至贼子头领,还在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两方势力的合围之下,能够将一个大活人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将其安全的给掳走,未与任何人发生过半点冲突,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毕竟今日能够从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手下毫发无伤的掳走贼首,改日谁也保不准,这一伙神鬼莫测的黑衣,会不会以什么神鬼莫测的手段,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对他们一行人行刺? 朱棣看着眼前得油盐不进,一副认死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老二,其不由的扯了扯下巴下的胡须,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老脸阴沉的可怕,道: “老二啊1 “跟你爹耍心眼是不?” 倘若一旦他拥有着让朱棣忌惮、甚至是能够威胁到其生命安全的力量的时候。 就此事而言,锦衣卫、五城兵马司,这么多人、这么多眼线,最后却只能够大海捞针、劳民伤财办事情。 这般情况之下,朱高煦岂敢认? 一旦真的认了,不说别的,就说这一股硕大力量的来由,还是不是他都是一个问号.某些人怕是整不好,要连哄带吓得让他全部给吐出来。 同时应该也算的上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由别人处置。 这还不算完.以老头子的性格,到最后整不好还要让他讲明这些個死士的来由、目的。 哪怕是朱高煦身受重伤、甚至是倒床不起,该迎接的雷霆之怒,一样样、一件件都不会少上半分。 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或者说对于应天府的熟悉程度,谁敢说朱棣、甚至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心中能够不忌惮? 谁信? “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你可知道.未经允许私养死士、士卒,与造反同义,可是杀头、抄家的重罪。” “所以.一旦真要是被我查出什么来”      “尔等身为王爷,就算免除一死,最后也必定落得一个囚禁于凤阳之地的处罚。” “老二,.此事我希望伱想清楚再回答” “不然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实事证据有理有据的摆在面前,可就晚了” 说话的同时,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又看了看朱高煦的位置,疯狂的给其递眼色,企图告知朱高煦自己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中间皆是漏洞。 而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他有信心也有手段,让中年男子将真话一一说出来。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极为无奈的耸了耸肩,再次郑重其事的应道: “爹” “儿子该说的已经说了。” “还是那句话,爹要是不相信.可找人,前来盘问、审问,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恳请爹明鉴。” 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油盐不进,不是吓大的,同时他相信自己所作的布置,没人敢乱嚼什么舌头。 连续得到两次一样的答复。 而去一次比一次肯定,恳切、言辞确凿。 差点把朱棣的鼻子都给气歪了,心中可谓是恨朱高煦牙痒痒,要不是见着其坐在轮椅上面,身受重伤的样子。 他真的差点没忍住,一脚狠狠地奔着朱高煦踹过去,将其给暴揍一顿,让其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致使他不得不将心中的怒意给强压下去,一脸怒容,恶狠狠的瞪了其一眼,伸着手指了指他,怒声大喝道: “好好好…” “冥顽不宁是吧?” “我看你究竟能够嘴硬到几时。” “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给你机会,你自己不中用,不把握就怪不得他人。” 说罢。 他再次冷冷的扫视一脸无辜模样的朱高煦一眼,之后一声冷哼,转而将目光看向跪伏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声音低沉冷厉,道: “抬起头看着我1 “今日朕大发善心,给你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不知尔可否愿意?” (本章完) 第219章 一样的答案,朱棣尴尬了 第219章 一样的答案,朱棣尴尬了 此言一出。 愣神之中的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猛然将低垂的脑袋给抬了起来,目光在朱棣、朱高煦、中年男子身上来回打量。 同时众人的心中亦是瞬间了然,知晓老头子此言、此举为何意。 这是想要许以重诺,让中年男子开口、指认朱高煦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两人不禁深深的看了朱高煦一眼。 不着痕迹的疯狂给朱高煦打眼色,想要让其见好就收,别到时候真的被老头子给问出一个所以然来了。 那就真的尴尬了。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谁的日子怕是都别想好过,别想舒服。 坐在轮椅上的朱高煦,察觉到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冲自己递过来的眼色,对于两人眼神中的含义,了熟于心。 对此,他冲两人咧了咧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丝毫搭理,或者听从两人建议的想法。 哈? 这混蛋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直接把朱棣给整懵逼了。 “你哑巴了吗?” 老二这个混蛋会知晓轻重,对此借坡下驴,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他自然不可能说不行,真要这般说了,岂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巴子吗? “要不要朕现在就成全你?” 不过事已至此。 朱棣:“.” “草民…草民…” 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咧了咧嘴道: “就我这样的情况,做出这样的事情,将功折罪?” “不知陛下,此言为何意?” 也懒得搭理其,之后他转而再次看向中年男子,一脚奔着其狠狠地踹了过去,怒声大喝道: “混账东西。” 本以为,自己走出这一步,又有着太子爷和老三两人的劝诫。 “真的可能吗?” 嘿…结果当他看到老二的神态自若、若无其事、不知好歹的模样之后,顿时心中怒意腾升,一张老脸冷的可怕。 站在一旁的朱棣,何等的人精,对于眼下三兄弟眼神交流之事,尽收眼底、也未出言制止。 妥妥的成为了一個笑话。 “朕问你话,没听见吗?” “还是说你想死?” “呵呵……” 被一脚踹在身上的中年男子吃痛,不由的倒吸了几口凉气,亦是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赶忙回道: “能1 “朕乃大明皇帝。” “一言九鼎,能定人死,亦能够定人生。” “只要朕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不过…” 说到这里,朱棣话锋突然一转,半眯着双眸冷冷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你必须要让朕满意…” “给朕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想来你是聪明人,不用朕多说什么,你也应该知道,对吧?” 斩钉截铁的言语。 彰显君王之霸气。 待到话音刚落,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压抑了起来,众人脸上神情各异。 呼… 过了许久,中年男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抬起头毫不避讳的看向朱棣,幽幽开口问道: “此事上面。” “不知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这话问得可谓是相当的有水准。 典型的有点恶趣味之意,有点像是暗戳朱棣心窝子的味道。      朱棣:“????” 艹! 这混蛋故意的吧? 纯纯的、故意想要恶心他? 差点让朱棣一口气给憋死。 这丫的神经病吧? 听听、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想到这了,朱棣没好气的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说什么屁话?” “什么真话,假话?” “朕既然出声问伱,难道你还打算拿假话来忽悠、欺骗朕不成?” “怎么的,是嫌自己身上的罪名、罪责还不够重?” 闻言,中年男子神情中露出一丝惶恐之意,连忙摆了摆手,焦急道: “不敢,不敢1 “陛下息怒。” 见其这副模样,朱棣冷哼一声,半眯着双眸瞥了其一眼,颌了颌首,示意其继续说。 收到命令,中年男子神情一肃,脸上的惶恐之意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凝重。 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娓娓道来。 不过随着其描述,朱棣的脸色却没有半分变好,更不见有半分喜悦之意。 反倒是一阵错愕,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中年男子。 此事,别说朱棣如此了,就连站在一旁吃瓜的朱高燧和太子爷两人,神情也不比朱棣好上多少。 之后三人的目光,不由的在朱高煦和中年男子身上来回打量、巡视。 原因无他。 就方才中年男子所描述的事情,与朱高煦所说的言语,简直是一般无二,一模一样。 短暂的愣神片刻之后,朱棣回过神来,冷冷的瞥了其一眼,怒喝道: “混账东西。” “尔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你可知…欺骗朕的后果?” “还是说你觉得朕太过于仁慈了?” 听了这话,中年男子一脸错愕的抬起头,神情之中全然一副无辜的之意,耸了耸肩道: “陛下…” “草民句句属实啊1 “而方才陛下,不是让草民实话实说吗?” “怎么…现在却。” “难道陛下…”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不知道他言下之意? 如此挤兑的言语,盛怒的朱棣,再也绷不住了,气极反笑道: “好好好…好啊1 “实说实说是吧?” “行…朕就喜欢你这样的。” 言罢。 朱棣也懒得搭理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转而看向一旁的赵王,一声怒喝道: “老三1 “此人交由你,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我想要听到真正的真话。” “能办到吗?” 突如其来被点到名的朱高燧,身形徒然一震,察觉到落在身上冷厉的目光,瞬间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躬身行礼道: “能1 “能办到1 “爹放心1 朱高燧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之上的朱高煦一眼,伸手拖着中年男子往门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紧闭的大门在传来一阵凄厉、悲凉、痛苦的哀嚎声。 不多时,朱高燧满身溅满血迹,一脸阴沉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惶恐不安之意,直接跪拜了下去。 (本章完) 第220章 委屈的赵王,硬气的太子爷 第220章 委屈的赵王,硬气的太子爷 “怎么了?” “问出了一些什么来?” 见着朱高燧这般状态,以及进来的行为,朱棣的心中隐隐约约有着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被点到名问话的朱高燧,下意识扫了一眼,神态自若坐在轮椅之上的朱高煦,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愤恨之意,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问话的永乐大帝,言语中带着一丝尴尬、惶恐不安之意,道: “爹 “恕儿臣无能。” “没没.什么都没问出来。” “那个混蛋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一口甭管怎么问话,都是同方才一样的答案,没有任何的话语。” 说罢。 感受着朱棣身上散发的阴冷、愤怒之意,他赶忙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不敢与之对视,不敢看其一眼。 如此答案,算是预料之中,也算是预料之外。 呼.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半眯着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冷意,铁青着老脸一步跨出,狠狠的奔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燧一脚踹了过去。 而被连踹了几脚的朱高燧,心中虽然很是不爽,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毕竟刚刚老二遭遇刺杀,紧接着赵王就被永乐大帝给收拾出好歹。 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再眼睁睁的看着了。 更何况,他老爹还是当今天下的共主、大明的皇帝,这般打他更加没人敢说什么不对。 “混账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砰. 不过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跪好的的朱高燧,还未来得及说话,迎接他的则又是朱棣的一脚狠踹,其又再次被踹的人仰马翻,摔倒在地上。 “连一个人的口都撬不开,你这个锦衣卫镇抚司是怎么当的?” 直接把朱高燧给踹的人仰马翻,厉声怒喝道: “废物1 “随你吧1 从古自今,老子打儿子,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识趣的用双手本能的护住重要部位,直接躺在地上任由朱棣踹、收拾、发火,心中腹诽道: “踹吧!踹吧1 倘若要是因为这事,真的把老三给弄出一個好歹来,这乐子都大发了。 不然的话,这般不知轻重的放手施为,虽朱高燧识趣的护住了身上致命部位,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最后,朱高燧索性也懒得再爬起来跪着了,毕竟知道就算是爬起来,估计还得躺地上,索性就不动了。 被踹翻在地上的朱高燧,听着自己老爹怒骂、呵斥之声,不敢有丝毫的辩驳之意,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好。 “爱咋咋滴.” 过了片刻,站在一旁的太子爷,见朱棣丝毫没有收脚停歇下来的意思,还不知轻重的往朱高燧身上招呼、发火。 “毁灭吧1 自觉的还不解气的朱棣,这次压根不等朱高燧起来,直接又是几脚狠狠的奔着他身上踹了过去,口中还不时怒骂道: “废物.废物” “拿你来有什么用?” “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 鬼知道这些事情要是传到了有心人的口中,会怎么猜测,怎么编排他们一家人呢。 倒是有要是真的传出一些什么有的没的谣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们一家子靠造反得位,本就是不少人的茶余饭后闲谈。 之后,太子爷朱高炽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到朱棣面前,一把抱住朱棣即将落到赵王身上的大脚,急忙出声宽慰道: “爹爹爹” “息怒.息怒啊1      “老三,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站起来,给爹认错。” 朱高燧:“?????” 啥? 什么玩意? 什么叫他还不赶紧站起来给爹认错?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难道没有认错吗? 拜托从踏入御书房开始,他就一直在认错的好不好? 问题是他认错了,将态度给摆的那么低,老头子压根就不领情的好不好。 说白了,大家都不是傻子,明眼都能够看的出来。 眼前这老逼登,就是心里有火气,老大是太子爷、又身体积弱,不可能成为他发泄的对象,而老二这个混蛋今日遭遇刺杀,差点命丧黄泉,这会还坐在轮椅上面,更不可能对其动手。 这不迎接老头子的怒火、让其泻火、发火的人感情就只剩下他这个倒霉蛋了呗。 知晓其中缘由,着实把朱高燧给恶心、郁闷得够呛。 真的是,想找人说理,都不知道该找谁说。 最后搞来搞去、说来说去,终究还成了他的不是呗。 想到这里,他没好气的瞪了太子爷一眼,心中亦对此事,其做法上面有着些许怨言。 原因无他。 老大这混蛋…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挨揍都好一会了,这混蛋一直在边上看着。 刚开始的时候,明明就可以出声劝阻,帮他说说好话、或者像现在一样拉着老头子的。 嘿…结果这混蛋,像眼瞎了般,视若无睹。 在边上看戏,这会见老头子的火气发的差不多了,站出来当好人了。 说来说去,这混蛋还不是一样,怕方才站出来帮他,怕老头子火气找不到地方发泄,最后殃及鱼池,惹火烧身嘛。 对此,哪怕他心中有着诸多的怨言,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再节外生枝了,毕竟一会把老头子的火气再给勾搭了上来,就眼下的情况,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 不为别人想想,总得为自己想想。 这苦果,他也只能够捏着鼻子给吞下去。 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老老实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了朱棣的面前,低垂着脑袋像个乖宝宝一般。 不料下一秒,迎接他又是朱棣的一脚狠踹,此时此刻他身上已经不知道印满了多少脚印了。 太子爷见状,神情不由得变了变,言语中带着一丝凝重,沉声道: “爹啊1 “难道你真的要打死老三,您才真的能够消气吗?” “此事,平心而论,老三所犯之错,所犯之罪责真的有那么重吗?” 朱棣闻言一怔,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太子爷,见着其神态、以及转变的语调,双眼不由的眯了眯,怒声喝问道: “老大。” “你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221章 爹啊!那人被净身了 第221章 爹啊!那人被净身了 听了这话。 察觉到朱棣那双落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目光,朱高炽亦是眯了眯双眸,毫不怯弱的回望了过去。 近在咫尺的两人,饱含深意的目光此刻碰撞在一起。 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寂静、压抑了起来。 过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朱高炽率先败下阵来,言语中带着一丝恳求之意,道: “爹” “适可而止吧1 “老三从老二遭遇刺杀开始,一直忙前忙后,一路上尽心尽责,从来没有过半分的懈怠之意。” “就算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1 “论君臣之心,老三也算对的起爹对他的信任,论亲情之事,我们都是一家人啊1 “爹啊1 “难道太子爷觉得,我这个做爹的、做皇帝太过于苛刻了不成?” 对此,他不得不将自己的言语地位,再次拉低,给对方台阶,道: 不过方才朱棣双眸之中闪过的一丝动容之意,虽其极力的隐藏,却也没有逃过老谋深算的太子爷目光,被其给捕捉到。 “老三” 而他和跪在地上的朱高燧,两人又不是不知轻重的老二,敢动不动就硬刚老头子,或者说敢不给其留半分脸面。 虽然朱棣的话说的异常硬气,看似铁石心肠。 “怎么的?” 说罢。 他伸脚轻轻的点了点,跪在地上的赵王爷,大喝道: 闻言,朱棣想着眼前老三办事的总总,双眸眼底之中不由闪过一丝动容,却还是冷着脸怒喝道: “为臣这是他分内之事,为子这更是他应该做的。” “赶紧的1 哪怕朱棣真的有错,肯定也不可能认。 “还愣着做什么?” “应该.都是应该的。” 同时朱高炽心中也瞬间了然,老头子这是想要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台阶下。 “爹啊1 “怎么的.难道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还不赶紧起来跪着,给爹认错?” 毕竟其身份摆在那里,既为君、又为父。 “哑巴了吗?” “饶了老三吧1 “别傻呼呼的,愣着了。” 听了这话,见着方才为了自己的差点跟老头子硬刚的太子爷,朱高燧方才心中对于朱高炽的不爽之意,瞬间烟消云散,同时也不免有些动容。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他貌似极少看到老大在老头子面前这般过。 随即,其不着痕迹的冲老大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意,赶忙开口道: “爹” “儿子知错了。” “儿子有做的不对、不妥,不好的地方,还望爹恕罪、息怒。” “我我..尽最大努力改正、纠正。” 闻言,收到台阶的朱棣,温怒的脸色,也变的好看了不少,冷冷的憋了跪在地上的朱高燧一眼,也知道见好就收,自己的火气也发的差不多了,同时也知道此事不宜做的太过。 不然的话,一会要是真的将老三这混蛋给逼急了,这混蛋要是再跳起来,跟他硬刚,乐子就大发了。      想到这里,他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 “起来吧1 收到命令,朱高燧不免深吸了几口大气,应道: “谢陛下1 朱棣不置可否的冲其点了点头,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神态自若的朱高煦扫视了一眼,不知为何,原本好不容易倾泻了的怒火,此时此刻却隐隐有着再次往上窜的势态。 随即,他赶忙将目光给收了回来,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朱高燧,出声问道: “老三。” “朕听说那贼子所居住之地,貌似是一家三口?” “你说.其始终不愿意开口,会不会是因为某些人拿了其妻儿性命威胁?” “致使他不敢说实话?”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双眸微微眯了眯,看向朱高煦,问道: “老二” “你可知,贼子妻儿在何方?” 被点到名问话的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无奈耸了耸肩,摇头道: “此事,儿臣如何能够知道?” “我这里就只有看到.贼子一人.” “至于其妻儿在何地.爹这个问题可就有些为难儿子了。” 闻言,朱棣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瞪了其一眼,也知道甭想在这混蛋口中套出半点有用的东西来了。 沉默思索了片刻,朱棣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阴沉的老脸之上露出一丝诡异、瘆人的笑意,转而看向一旁赵王,道: “去。” “告知咬牙硬挺那名贼子。” “只要其老老实实的交代、说出事情,将威胁他、抓他的人说出来。” “朕给他赐他一女子,如今他还年轻.哪怕妻儿没有了,他还有机会重新来过,延续香火。” “亦帮朕问问他,难道他真的甘心被别人威胁,成为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吗?” “难道不想报仇.不想将躲在后面看戏的人给拉下马吗?” “就算他什么都咬死不说,他就敢百分之百保证,某些人真的能够信守承诺,放他妻儿一条生路吗?” “相较于重新开始.还是去相信一個虚无缥缈的承诺。” “让他自己好生的想清楚.” “究竟是朕的金口玉言,更加具有可信度,还是别人虚无缥缈的承诺更具有可信度。” 重新开始?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朱棣眼下之意是什么意思。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被点到名的朱高燧,却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不仅仅如此其脸色却隐隐有着一丝尴尬之意浮现,几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站在一旁的朱棣,见其半天没任何动静,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敛,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怒喝道: “老三” “你是聋子吗?” “还是说我现在已经,指挥不动你了?” 听着怒吼、呵斥之声,朱高燧瞬间回过神来,目光有些怪古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朱高煦,神情尴尬的抬起头看向朱棣,小心翼翼的开口应道: “爹” “此事.此事不是儿子不愿意去办。” “而是而是,那人貌似被人.被人给净身。” “没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啊!1 “而且看刀口的、应该才净身也就几个时辰。” (本章完) 第222章 飙演技,朱高煦委屈叫苦 第222章 飙演技,朱高煦委屈叫苦 净身? 还是才净身多久? 要不要这么狠,玩的这么绝的吗? 此言一出。 众人皆惊,目光皆是不由在看向坐在轮椅之上的朱高煦,神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整个御书房内的气氛徒然变的诡异、压抑,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 同时众人也总算是知道,为何朱高煦敢这般胆大,将眼前中年男人给毫不避讳的直接带到宫中,带来见老头子了。 之前还以为其是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 也算是明白了,为何朱高煦敢打死不承认,且面对朱棣的威胁,乃至于明明知晓锦衣卫审讯的手段、本事,却从来不见其脸上有露出过一丝的惶恐不安之意。 从进入御书房开始,其一直能神态自若了。 感情这混蛋,将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的不利因素,全都考虑了进去,压根就不怕中年男子反水,说出任何对他不利的话来。 想到这里,朱高炽和朱高燧两兄弟,不由心中暗自给朱高煦竖了一个大拇子,亦在心底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艹1 很多事情虽知晓的不够详细,但或多或少还是能够做到心中有数。 不过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则自以为是、傻乎乎的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也只能够说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1 有些事情,虽然朱高煦没有承认,众人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如此答案。 “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好手段” “老二,太狠了。” “简直.” “这样的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朱高煦的行为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脸上尽是疑惑、无辜之意,面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丝毫没有半分的怯弱,回望了过去,应道: “爹” “你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缜密了。” 别说朱高炽、朱高燧两兄弟心中忍不住的爆粗口,就方才得到确切答复的朱棣,其心情也相较于两人好不到哪里去。 沉默了半响,朱棣从凝神、无语之中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脸上依旧古波、神态自若的朱高煦,言语之中尽是阴冷之意,道: “老二啊!老二1 “如此.要是大伙还觉得,此事与我有关。” 黑衣人必定是老二的手段。 “该解释该说的,我皆没有丝毫的隐瞒。” 但是大家都是一家人,谁还不了解谁的底子?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够狠.” 朱高煦又不是傻子,什么话能够说,什么话不能够说,什么能够承认,什么不能够承认,这些个问题上面,还是分的无比清楚的。 闻言、见其这副模样,朱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直直的指了着他,气极反笑道: “好好好好啊1 “行行行一个個都长本事了,长本事了埃” “希望你一直能够这般,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不过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含义是什么。 朱高煦:“.” 啥? 真当他是吓大的吗? 既然敢这么做,这么搞,他就没有担心过暴露。      至于威胁? 他就只能够‘呵呵’了。 口嗨、放狠话,这样的话谁不会说? 一切还不是要证据说话.不然仅仅是怀疑,难道老头子还敢对他动手不成?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 毕竟老头子就是靠造反、抢夺自己亲侄子的位置,本因此遭人诟病,这要是再毫无根据的杀子,结果可想而知。 且后宫那位可还在,还活着呢! 所以就这个问题上面,他丝毫不担心。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颌了颌首,没有接这茬话,更没有再出言火上浇油,给自己找不痛快。 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环视了眼前的三人一眼,之后又看了看自己坐在轮椅上的身体,神情之中带着一丝落寞之意,道: “爹老大老三” “咱们是不是偏离主题了,为何明明罪魁祸首,都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中。” “难道咱们不应该问问他,此次行动应天府城之中,其内应为何人吗?” “怎么感觉你们全都一个劲的咬着我这个苦主、差点被人给整的命丧黄泉的人不放?” “还是说我没死,让你们很意外,亦让你们不能够接受,非要想方设法往我身上安插罪名,置我于死地才甘心?” “哎如果我已成为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恳请爹让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或者恳请爹赐我一死。” “累了.真的累了。” 说罢。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整懵逼了。 朱棣傻眼了。 太子朱高炽沉默了。 赵王朱高燧懵逼了。 三人皆是一脸茫然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尴尬了起来。 这事闹得,好像他们确实做的有些太过了。 从头至尾,貌似他们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关心过,也没有问过关于贼子背后是否还有隐藏之人,或者是否有合作,为其提供便利的人。 而是一直在怀疑苦主,也就是差点命丧黄泉的朱高煦,逮着其就不放。 貌似真的有点偏离主题了。 见着几人这副模样,朱高煦咧了咧嘴、嘴角处尽显讥讽、嘲讽之色,情绪亦是徒然转冷,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作势推动着轮椅的轮子想要转身离开,不过尝试了几下皆未移动分毫,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吼道: “来人。” “一个个都死那里去了。” 之后,他转而看向沉默不语、一脸阴冷的永乐大帝,言语中尽是失望之意,道: “我回府了。” “在府中养伤,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爹我等你的圣旨。” “生也好,死也罢,我绝对不会皱半分眉头。” 嘎吱 随着朱高煦的怒喝之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名小宦官推门走了进来,见着房间中的几人,赶忙躬身行礼。 坐在轮椅之上的朱高煦,冷着脸冲其摆了摆手,沉声道: “给本王推椅子,送本王离开。” “一个个都是个什么玩意、什么东西.” “走1 (本章完) 第223章 戳心窝,太子爷打圆场 第223章 戳心窝,太子爷打圆场 闻言。 方才进来的小宦官,不由瞥了一眼,陷入愣神之中的朱棣、朱高炽、朱高燧三人。 之后又看了看一脸怒容、冷意,给自己下达命令的汉王朱高煦。 感受着整个大殿之中凝重、压抑、冰冷的气氛。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直接给愣在了当常 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听从汉王爷的命令,将其给推出去,让其离开这里。 见着愣在当场,不曾有半分动作的小宦官,朱高煦原本阴冷的脸色,变的愈发的阴沉了起来,眯了眯双眸,一声怒喝道: “混账东西。” “耳聋了吗?” “没听见本王说的话吗?” “还是说本王,已经没资格命令你了?” 随着朱高煦的怒喝之声,打破了场中凝重,陷入沉思、沉默的三人,亦是瞬间回过神来,见着朱高煦怒气冲冲的样子,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之意。 深明此道的太子爷,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肯定要出来打圆场,从中周旋、缓解化解各方的怨气。 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朱棣毕竟是皇帝,想让其认错,肯定是不现实。 所以.此番事情,倘若没有朱棣亲口御令,打死他都不可能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也都知道,这件事情上面,他们貌似确实做的有着太多,太多不妥之处。 这般情况之下,且有着朱棣在场的情况之下,他如何敢在没有朱棣的命令,有半分动作? 小宦官虽然不知道,也不清楚。 轰. 刹那之间,呵斥的言语犹如一声惊雷在小宦官的耳边炸响开来,直接将愣神之中的小宦官思绪给拉扯了回来,感受着打量在自己身上冰冷的目光。 毕竟身为奴婢,谁是他主子,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分不清? 相较于得罪汉王爷来说,肯定要比得罪朱棣,让其厌恶自己,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恰在这时。 随即,他瞥了一眼怒气冲冲、一脸冷意直勾勾奔着跪在地上低垂奴婢,怒骂呵斥的朱高煦,之后将目光最终停在了跪着地上挨骂的奴婢身上,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要知道得罪朱高煦,他最多就不招其待见罢了,还谈不上要他的命,可一旦他让朱棣厌恶了他的话,那他才是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场中这般凝重压抑的气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言语中皆是告罪之意,但其却是颤抖着身子,没有半分动作。 “奴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 倒不是不想、不愿意,主要是不敢啊! 能够服侍生在性多疑的永乐大帝身边,该有的眼力见,他还是有的,不然也活不了这么久。 小宦官心中顿时一咯噔,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吓得直接跪拜了下去,哆哆嗦嗦颤抖着声音告罪道: “不不不” “王爷息怒.” “王爷,息怒。” 听了这话,奴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不由的看向朱棣的位置,感受到奴婢询问的眼神,朱棣不着痕迹的颌了颌首。 收到朱棣同意的奴婢,顿时如蒙大赦,不免松了一口大气。 这个时候才敢站起身,神情郑重的冲着几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之后躬着身子低垂着脑袋,迈着小碎步仓皇离去,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几条腿。 见状,朱高煦神情微微一凝,猛然抬起头,半眯着双眸瞥了朱高炽一眼,冷声大喝道: “老大,你什么意思?” “怎么的.这么着急,这么想我死?” “或者说不亲眼看着我死,你心中始终不放心?” “行啊1 说完,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朱棣,言语中尽是讥讽之意,道: “老头子.” “你这还在等什么?”      “赶紧赐我一杯鸩酒,老大这都已经翘首以盼了。” “这般一杯喝下去大家都放心了,都舒服了、清净了。” 朱棣:“.” 朱高炽:“?????” 啥啥? 这都什么玩意。 什么时候,自己等人想过要这混蛋的命了? 真的想要这混蛋命,其还能够活到现在? 远的不说,就这段时间以来,干过多少次顶撞皇帝、怒骂皇帝的事情了,以及一系列出格的事情。 这句话从朱高煦的口中说出来,也着实把两人给恶心的够呛。。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就方才自己等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之下,做的事情、说的那些话,也着实让人寒心。 别人发发恼骚、生气也是应该的。 且以朱高煦的性格,要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是像個没事人一般,那才真的够让两人头疼、难受的呢! 原因无他。 倘若老二要是什么都不做、不生气,暗自吞下了这个苦果,可不是这混蛋懂进退,则是铁定心里憋着什么坏,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里,朱棣和朱高炽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之后,朱高炽讪讪地笑了笑,连忙摆了摆手,轻声道: “老二”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死不死的说法。” “严重了,真的严重了。” “甭管爹也好,我和老三也罢。” “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思.也断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 “哎”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由得一声长叹,话锋突然一转神情变的无比郑重,沉声继续道: “我们做儿子的,还是要理解爹的不易。” “应天府先是出现了白莲教贼子对你下杀手,紧接着又出现来历不明的黑衣人.” “这些个隐藏在暗处的贼子,行事胆子如此之大,手段如此之狠辣。” “伱是聪明人,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该知道这其中有着多大的隐患。” “爹这般做.如此谨慎,其实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想要将这些个贼子给一网打荆” “避免再次出现,今日你所发生的事情。” “真没有故意针对谁.” “就这些话.其实早在你来之前,爹就已经盘问过我和老三了。” 话音刚落,他转头看向一旁看戏的赵王,不着痕迹的递给其一个眼神,开口道: “老三你说是不是?” “之前我们是不是,也被盘问了一番?” “啊?” 被点到名的朱高燧,下意识的一声惊呼,瞬间回过神来,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的点头,道: “对对对” “盘问过盘问过。” 坐在轮椅之上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扫了眼前几人一眼,将其背后的小动作给尽收眼底,不过却也未出言挑破,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反问道: “喔?” “那现在呢?” “我这算是过关了,还是没过关?” “可否还有嫌疑?” (本章完) 第224章 相互妥协,宣陈瑛觐见 第224章 相互妥协,宣陈瑛觐见 可否还有嫌疑? 这话问的。 整个大殿之中,现场瞬间静的可怕。 一时之间众人皆尽陷入了思索、沉思之中,神情变得郑重,古怪了起来。 要说朱高煦是否有嫌疑,是否能够真正的摆脱所有嫌疑,这纯粹就是屁话。 完全就是大家伙心知肚明的事情。 说白了,就黑衣之事,要说不是朱高煦的人,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但问题是就算是共识,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饶是如此,大家都知道,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论不要脸,卑鄙无耻,还得看老头子啊! 不过何奈,此时此刻是在御书房之中。 艹! 啥玩意啊? “又没有说一定谁怎么了1 朱高炽:“????” 届时如此,大家的脸上怕是都不好看,都落不到半分的好。 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够说的出来,那方才说的那些个言词确凿话,就全当放屁了呗? 这些个事情,亦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想到这里,打圆场的太子爷,不由神情略显有些尴尬的抬起头,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朱棣,想要看看他对此事的看法。 感情他这会出来打圆场,还整错了,所有的罪责都落他身上了? “朕何时有说过老二如何?”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皆明白朱高炽言下之意为何意。 “爹” “你瞧这事闹的.”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询问的目光、听着其言语,朱棣神情不由的愣了愣,之后回过神来,不由的白了太子爷一眼,转而将目光落在朱高煦的身上,沉声道: “这不一直都是咱们一家人,在就此事进行议事,各持己见吗?” 而且就黑衣的事情,手中暗藏势力这个问题上面,他们三兄弟来说.谁的手里没有独属于隐藏的力量? 这话说的,着实把朱高炽给恶心的够呛。 能不能稍微要点脸。 所以.就这个问题而言,朱高炽是不想过多的纠缠,亦怕末了把自己也给绕进去,怕真的把朱高煦给逼反了,将他和赵王两人所隐藏在暗处的力量,给爆了出来。 关于这件事情上面,朱高煦是否摆脱嫌疑,是否清白、与黑衣人是否有牵连这個问题上面,他做不了主,一切也必须看永乐大帝的意思才行。 不过对此,他也能够理解,既为君、又为父的,老头子哪怕是做错了,必定也是打死不会承认,毕竟历朝历代以来,哪里有君、父,与臣或者子认错的道理? 对此,哪怕是朱高炽很是不爽,对其行为很是不耻,也不好说什么不是。 同时也不想事情再这般坚持、对立下去,最后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给认了。 想到这里,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思索了片刻之后,转而看向坐在轮椅之上的老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应道: “老二” “听到了吧?” “这下满意了吧?” “都是一家人此事上面都是大家理解发生了偏差,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现在一切说开了,说明白了。” “你可以彻底放心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冷笑。      这事闹得、说的什么话? 搞来搞去,最后像是他的错,是他误会了这一大家子人一般,错怪了所有人。 对此,他心中很是不屑一顾,但也知道就眼前发生的事情,现如今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倘若一定要深究下去怕是对谁都落不到半分的好。 所以哪怕朱棣的解释,太子爷的圆场言语,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他也不想再说什么反驳、辩解、争论的言语。 原因无他。 没有任何意义,一切都是无用功,且还会让大家都下不来台,以及他现如今还没有足够掀桌子的实力。 唯有隐忍不发,捏着鼻子认了。 而他脑海之中也不由的浮现出,方才出来打圆场的太子爷,双眸之中闪过的恶心、尴尬、呆滞的模样,心中亦是觉得无比的好笑,以至于原本不爽的情绪也变淡了不少。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朱高煦‘呵呵’一笑,沉声问道: “那意思就是我没有任何嫌疑咯1 “挺好,挺好”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环视了众人一眼,继续道: “这就对了嘛1 “都是一家人,什么话说开了.就好。” “藏着掖着阴阳怪气,各自猜疑、猜忌,哪里像一家人嘛1 “老头子、老大、老三,你们说对吧?” 他这一句话,所有人的脸上神情可谓是一下变得精彩至极。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嘛? 谁阴阳怪气、相互猜忌、猜疑了? 怕大殿之中,就属老二你这混蛋的心思最不纯吧! 艹! 从进殿开始就挖坑,就奔着找事来的。 现如今居然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小刀划屁股,让人开了眼了。 脸呢? 这得脸皮多厚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此言,众人心中虽很是不爽,不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门清的狠。 随即一个个也只能够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尴尬的笑了笑。 过了片刻之后,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徒然变的无比凝重,指了指被朱棣扔在地上的信件,不由得眯了眯双眸,道: “爹老大老三” “方才信件上面的内容,你们也看了。” “对于其中牵扯到的大臣,不知诸位觉得该如何处理,咱们该不该信信件上面的内容呢?”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朱棣:“????” 啥玩意? 没完没了了是吧? 还是否有诈,有个屁的诈啊!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故意装疯卖傻是吧? 这兔崽子,还搁这里故意恶心人是吧? 谁不知道都是你的手笔啊! 想到这里,朱棣很是不爽的瞪了其一眼,大手一挥道: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都过一个。” “老三先去将贼子所提供所隐藏证据拿回来。” 言罢。 他又冲着紧闭的房门处大吼一声道: “来人。” “传都察院都御史陈瑛,速来御书房见朕1 (本章完) 第225章 从懵逼 到害怕,陈瑛慌了 第225章 从懵逼 到害怕,陈瑛慌了 不多时。 咚咚咚. 紧闭的御书房门,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之声。 大殿之中相顾无言的三人,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不由的身形一震,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进来。” 之后,斜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的朱棣,猛然睁开双眸,出声道。 嘎吱 收到命令,紧闭的房门缓缓被推开,一名小宦官迈着小碎步入内,行礼禀报道: “启禀陛下。” “都察院都御史陈大人,在门外求见。” 朱棣上下耷拉了一下眼皮,冲其挥了挥手道: “宣他进来吧1 过了片刻,都察院都御史陈瑛孤身走入大殿,直接跪拜在地上,行礼道: “微臣,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汉王爷。” 闻言。 听了这话,跪在地上以额头触地行礼的陈瑛,心中不免一咯噔,一丝惶恐、慌乱之意划过心田,之后硬生生的被他给强压了下去,赶忙收敛心神,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神情,应道: 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情绪给调整到最佳状态。 同时其心中方才强压下去的慌乱、惶恐之意,犹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直击心房,让其可谓是心乱如麻,暗呼腹诽: “不不不不可能吧?”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在对上朱棣阴冷的目光之后,陈瑛下意识的将刚刚抬起的头,再次给深埋了下去,不敢与之对视。 “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所做之事,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 想到这里,陈瑛心中不断的安慰、宽慰自己,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难道真的是那件事情暴露了?” “这怎么可能不应该,不应该啊1 见着跪拜在地上行礼的陈瑛,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其看了许久,脸上尽是冷意,未挥手让其起身,转而言语中尽是冷意,沉声问道: “陈瑛,可知朕,召你来所为何事?” “对对对……一定是别的事情,一定是别的事情。” “微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做的那么隐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此言一出。 “回陛下。” “可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随即,其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丝无辜、不解的神情,幽幽开口道: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隐匿在心中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猛然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一张老脸铁青、冷冷的注视着他,厉声怒喝道: “不知?” “尔可高枕无忧,不惧?” 陈瑛神情徒然一惊,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站在高台之上,面色阴沉如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朱棣。 “回…回陛下。” “微臣…微臣真不知陛下所为何意。” “臣究竟做错了何事。” “恳请陛下明示。” 说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将头给深埋了下去,神情极为郑重的叩首行礼。 “呵呵.” “不知道?”      “自己所做过什么事情,居然还需要我来明示?” 听了这话,朱棣脸不由得变了变,神情冷的有些吓人,气极反笑道: “好好好好啊!1 “喜欢给我踹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希望你能够,从始至终、一往如既的硬气。” 之后,他冷冷的瞥了其一眼,也懒得与其过多的掰扯,知道就眼前发生的事情,想要这混蛋老老实实的承认,怕是不太可能。 随即,其转而将目光看向敞开的御书房大门,冲其一声怒吼道: “来人.” “将之前拉下去疗伤的贼子给带上来。” 嗒嗒嗒. 过了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两名身着铠甲手持大刀、神情郑重的将士,押解着一名浑身伤痕累累、蓬头散发、神情萎靡,极为狼狈的中年男子朗朗苍苍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带在双脚之间的镣铐,拖在厚重的石板之上,声音格外的刺耳,让人不由得升起鸡皮疙瘩。 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陈瑛,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自主的扭头瞥了过去,想要看看朱棣所召来的为何人。 自己究竟又是犯了什么事情,能够惹得眼前这位爷发这么大的火气。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随着映入眼前的熟悉的身影,跪拜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陈瑛,身子顿时僵住了,双眸之中满是惊骇、恐惧、惊慌之意,变的心神不灵了起来。 其额头之上,不知不觉已然冷汗密布、顺着脸颊处不时滑落。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他会被抓,怎么会落在朱棣的手中?” “不不不不应该啊1 “这混蛋压根就没有进入包围圈,一直都是外围指挥,隐藏在幕后的。” “撤退的时候,也从来与那些个行动的家伙,没有半分的交际,可以说完全就是在相反的方向,为的就是为他吸引火力,让其可以全身而退,不会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会这般?”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这混蛋被抓,以及方才朱棣对他的态度,问他的那些个话语,怕不是这混蛋已经将他给卖了吧?” 不想、不看还好。 这越想,他心中就愈加的忐忑、愈加的害怕。 短暂的惊慌失措、惶恐慌神之后,陈瑛赶忙将慌乱、躁动的心情、情绪给安抚下来,让自己的思绪保持住清醒。 同时其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 “他们没有证据.肯定是没有证据。” “让若要是有实质性的证据,有直接能够将他给定罪的证据,怕就不会请他来御书房了,则早就应该派将士将他府中给包围了。” “他也必定没有再面圣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暗暗为自己打气,反复的给自己强调,一会千万要慎重,不能够说出一句话、乃至一个字都不行。 不然等到他的将是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陈瑛低垂着脑袋沉思应对之策之时,站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冷厉不带半分情绪的声音传来: “陈都御史.” “不抬起头来看看吗?” “眼前这人可是一直声称是你的老熟人啊1 (本章完) 第226章 惊疑不定,谁真谁假 第226章 惊疑不定,谁真谁假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汇聚在跪在地上的陈瑛身上,想要看看其究竟会有着什么样的反应。 当然此举,亦是朱棣和朱高炽对于方才的那名贼子的言语的怀疑、担心其与汉王狼狈为奸。 毕竟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黑衣人是朱高煦的手下,且中年男子那般决绝的态度,谁也不知道这中间朱高煦想要借机搞事情,或者说达到自己某种目的。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打量、巡视的目光,陈瑛眼眶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缓缓抬起头做出一副疑惑、好奇的模样,向着朱棣所指示的位置看了过去。 待到将中年男子的容貌映入眼帘之后,陈瑛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半眯着双眸看了许久,脸上尽是一副错愕的神情,转而向朱棣和太子爷两人看了过去,言语中尽是不解之意,道: “陛下.太子殿下。” “此人是谁啊?” “他如何能够是微臣的熟人,方才微臣仔细的看了许久。” “但细想之下,怎么也觉得不应该、也说不通啊1 想到这里,两人不由的再次看向彼此,双眸之中的疑惑、怀疑、思量之色愈加的浓厚、浓郁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做决断,且该信谁的话。 “恳请陛下、太子爷明鉴。” 对这般结果,一时之间两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陷入了沉思之中。 “实乃冤枉。” 此举,毫无疑问。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脑袋给埋得极低,神情无比郑重的叩首行礼、否认。 不多时,两人简单的整理一下思绪,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一旁坐在轮椅上的神态自若喝着热茶的朱高煦,神情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心中不禁有着一丝狐疑: “难道此举真的是老二,想要借机构陷身为朝中重臣的陈瑛吗?” “此人定然是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欺瞒陛下,微臣绝对与此人没有过任何交集,连见都不曾讲过。” 整个御书房内的气氛,随着几人的沉默、沉思,不知不觉的变的无比压抑,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静的令人有些惊惧惶恐。 “要知道陈瑛可是一直以来的中立派,既不偏颇太子党、亦不偏颇汉王党,皆不参与党争、夺嫡之争,对两人都谦卑有礼。” 饶是他们两人皆是老狐狸,有着一双火眼晶晶,却也未能够在跪在地上的陈瑛身上,有看出过半分异常端倪来。 “要落井下石的话,为何当时不动手,偏偏要这个时候动手?” 说罢。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朱棣和朱高炽两人,见着跪在地上的陈瑛这般反应,亦是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看向彼此,感受到彼此之间目光之中的询问之意,两人不由自主的对着彼此摇了摇头。 之后,其心里亦是无比的惶恐,不停的回想着方才自己的所应对的种种问题,是否有不妥.不好之处、是否有露出过丝毫的端倪。 两人彻底失算了,从眼前陈瑛的反应来看。 “且之前与汉王与‘良语’接头之时,当时就已经将陈瑛、及其家人给牵扯进去了。” “或者说这里面,难道藏着什么自己等人不知道的谋划不成?” “脑海之中并没有对于此人的任何印象啊1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则是朱高燧的身影急匆匆的出现在门口。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瞬间将凝重、压抑的气氛打破。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映入眼帘的则是朱高燧怀抱着一个用油纸包裹的一个方方正正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向他们走了过来。      待来到近前,朱高燧没有丝毫的犹豫,神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之后,其目光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瑛、中年男子、以及坐在一旁有恃无恐悠闲喝着热茶的朱高煦一眼,沉声道: “爹” “幸不辱使命。” “根据这贼子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这么個玩意。” “由于事情重大,儿臣不敢打开,只能够这般完好无损的呈上来。” “还请爹过目。” 说话的同时,他双手捧着油纸包裹着的事物,恭恭敬敬的放在身前。 听了这话,场中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不由自主的看向,被朱高燧双手呈在前方的油纸包裹之物,神情各异精彩至极。 将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几个字给表现的淋漓尽致。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朱棣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包裹,转而将目光在朱高煦、中年男子、陈瑛三人身上扫视了一眼,瞳孔之中的双眸眯了眯,神态自若的冲朱高燧颌了颌首。 之后,他冲着大开的门栏处,一声大喝道: “来人。” 随即,一名小宦官迈着小碎步从门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作势就要跪拜行礼。 见状,朱棣不置可否的冲其挥了挥手,将小宦官行礼的举动给打断,道: “行了,免礼。” 然后他指了指,朱高燧抱在怀中的包裹,又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小宦官,吩咐道: “老三” “将包裹给他,让他开吧1 对此,众人倒丝毫不觉得意外。 常言道:‘千金之躯,坐不垂堂’。 眼下此物乃是,贼子提供的线索,又是一个黑不溜秋的油纸包裹,且这个贼子今日才对汉王行刺,差点得手了。 谁也不敢保证眼下这贼子,是否还有别的谋划?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里面要是来点炸药、或者别的威力巨大的东西。 如今的大殿之中的人,陈瑛不算在列,而他及他三个儿子都在。 怕他们一行人,得一给别人全一锅端了。 真要是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们这一行人,怕是要榜上留名、且贻笑大方、成为别人口中的茶余饭后谈资,老朱家的脸怕是都要被他们给丢尽了。 收到命令的朱高燧,如何能够不明白朱棣何意? 则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手中的包裹交给了眼前的小宦官。 之后,一行人全都退出了大殿中,在外等待着结果。 (本章完) 第227章 悲催的小宦官 盛怒的朱棣 第227章 悲催的小宦官 盛怒的朱棣 待到众人离开。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独留在殿内,面对神秘包裹的小宦官不由的愣了愣,额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双眸之中满是惶恐不安之意,捧着包裹的双手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呼. 短暂的愣神之后,小宦官回过神来,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目光不由的看了看已然站在殿外不远处紧紧盯着自己动作的众人,脸上闪过一丝郑重之意。 其心中也知道,天命不可违。 此事甭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在朱棣开口叫‘来人’、及他踏进殿内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也算是有。 一个是老老实实的拆包裹赌命,一个则是被立马拖出去斩了。 相较于立马人头落地,他更倾向于拆包裹赌命,这般至少有活命的机会。 这也是身为奴婢的悲哀。 “奴婢已经将木盒之中的东西,皆尽详细的检查了一遍,未曾发现有任何异样。” “启禀陛下。”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宦官,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意,冲其挥了挥手,道: 一封封信件,映入其眼帘。 说话的同时,他硬着头皮,缓缓将包裹给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之后伸手缓缓的扯起油纸的纸头,慢慢将其一层层的给剥开。 他不由的深吸了几口大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胸膛,此时此刻其悬在半空之中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意。 “自行去内务府领取赏银,没什么事情就退下吧。” 他眯了眯双眸,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摒弃了一切杂念,将躁动不安的思绪给强压了下来,心中亦是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随着一层层油纸的揭开,一個方形古朴的木盒出现在其眼中,随即其没有半分犹豫,紧接着将紧闭的木盒亦给开启。 之后。 “不就是拆个包裹吗?” 片刻之后,小宦官将拿在一旁端详的信件,一封封的收拾整齐放入木盒内,缓缓起身伸手擦了擦额头之上的冷汗,转身快步的往门外走去。 “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听了这话,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宦官松了口气,言语中尽是感激、激动之意,赶忙应道: 其将一封封信件,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了许久,反复看了又看。 “朕知道了。” 对此。 “行1 “诺1 “谢陛下圣恩。” 待一切妥当,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以后。 随即,其没有丝毫的犹豫,躬娄着身子如蒙大赦,迈着小碎步快往外面走去,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一般。 原因无他。 主要是今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切都来的太过于诡异了。 饶是他常伴于朱棣身边,也有有些看不明白。 且方才拆包裹之事,就差点给他吓没了半条命。 倘若还留在这里,鬼知道后面朱棣还会不会有别的吩咐。 而那些吩咐,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这跟在朱棣身边的小宦官? 方才出殿禀报之前,他还在想自己看能不能够找什么借口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不,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陛下圣谕埃 合情合理、亦不会留下任何不好印象,且令人厌恶。 对此般情况,他如何能够不开心,不激动,不赶紧离开? 待到宦官消失在黑暗之中,朱棣转而将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冷意,道: “诸位1 “奴婢已经确认无任何危险。” “尔等随朕一起去瞅一瞅?” 说罢。 他未待任何人回复,率先抬步直接往殿内走去。 见状方才站在其身后的众人,亦是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抬步跟了上去。 入内。 朱棣见着眼前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信件,一封一封的将其给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端详起其中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文字内容,朱棣的脸色亦是在不知不觉中,变的阴冷了起来。 感受着永乐大帝态度的转变,所有人都恐惧到了极点,重重的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根本不敢吭声。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暴风雨、雷霆之怒即将到来的前兆。 常言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可不是说笑的。 就其这般模样,谁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此时此刻朱棣那压抑在心中的怒火。 至于为何未发作,毫无疑问信件未看完的缘故。 待到将眼前的信件看完,朱棣转头回望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陈瑛的身上,‘呵呵’一声冷笑道: “陈爱卿啊!陈爱卿1 “你着实让朕很是惊讶.”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被点到名的陈瑛,心中不由的一咯噔,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脸上尽是无辜之意,道: “陛下.此言为何意?” “老臣怎么听不明白?” 听着回答,见其这番模样,朱棣一声冷哼,冷冷的瞥了其一眼,气极反笑道: “不知道?” “好好好好一个不知道,不明白。” “都到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朕的面前耍小心思,自作聪明、踹着明白装糊涂.”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好啊!真的太好了,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啊1 其言语最后的‘肱骨之臣’四个字,朱棣几乎是咬牙切齿怒吼出来的。 之后,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其看了许久,将摆放在面前装着信件的木盒,‘咚’的一声,一脚直接向着陈瑛的位置踹了过去,怒吼道: “这里面的信件、尔自己好好的看一看、瞧一瞧,对照一下究竟是不是你的笔迹。” “朕也很想知道,面对眼前的铁证,尔究竟还有什么话说。” “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诡辩。” 随着一声沉闷、刺耳的声音响起,木盒准确无误的停在陈瑛的面前,见着映入眼帘的一封封信件,其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意,伸手随意拿起一封端详了起来。 (本章完) 第228章 击碎侥幸,抄家灭族 第228章 击碎侥幸,抄家灭族 见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木盒。 跪在地上的陈瑛,不由露出一丝凝重之意,伸手缓缓的将木盒之中的信件拿了起来,端详着信件上面的内容。 不过此时此刻,其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心中却是不由的翻起来惊涛骇浪,惶恐、恐惧、惊悚、之意在心底弥漫开来。 艹! 这不就是之前自己与教中沟通的信件内容吗? 为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中年男子那混蛋.居然全都截留了下来,留做了后手? “完了.完了这下事情搞大发了。” “整不好,自己也要跟着完蛋。” 想到这里,陈瑛赶忙收敛心神,将躁动不安、惊悚之意情绪给强压了下来,脑海之中全然思索着如何将自己给摘出来。 最后其思来想去,为今之计怕之后打死不承认,这一条路走了。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之后他缓缓的抬起头,神情之中尽是凝重之意,声音亦是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陈爱卿” “陛陛下。” “老臣不明白.” 随着一张张的信件入眼帘,他已然不复之前云淡风轻模样,身子不知不觉的打着哆嗦、颤抖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这这这这些个信件,怎么与老臣的字迹一般无二啊1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话音一落,陈瑛面色不由得变了变,做出一副惊疑不定之意,一脸疑惑的看向朱棣,道: “这这这这些个信件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老臣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1 听了这话,场中的几人目光皆尽汇聚在其身上,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讥讽、不屑之意。 “究竟是何人胆子敢如此之大、做出这等违逆之举?” “这这这这是何意?” “你难道不觉得这信件上字体很熟悉吗?” 朱棣冲其摆了摆手,直接将其后面想要说的话给直接打断,转而呵呵一笑,道: “眼前证据确凿,尔难道还想狡辩不成?” “为何会这般,为何会这般” “这话不应该你来问朕,而是该朕来问你.” “陛陛下。” “还是说你觉得这些个信件不是出自于陈爱卿,你自己之手?” “而是有人故意构陷于你?” 闻言,跪在地上的陈瑛,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了起来,像是一下明白了什么,做出一副惊慌的神情,犹如封魔了一般,将散落于地面之上的信件一张张的拿在手中再次端详了起来。 “恳请陛下明鉴,恳请陛下明鉴啊1 说罢。 他颤抖着身子,惊慌失措的不停叩首了起来,全然一副被冤枉,无辜的模样为自己叫着冤屈、冤枉,实打实的就是打死都不承认。 当然也不敢承认。 “不懂?” “不知道?” “不明白?” 听了这话,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尽是刺骨的冷意,道: “还狡辩,还企图蒙混过关?” “陈爱卿你这是真以为朕是傻子吗?” “事实胜于雄辩辩,贼子从被抓开始.就一直于朕的视线之中,而所窝藏罪证之地,则是一直由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把手。” “从未有一人靠近.直到赵王将罪证给带回来,现如今那里都是由重兵把守。”      “朕很好奇.谁能够有着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在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重兵把守的情况之下,将这些个罪证给放进去,从而来栽赃陷害于你?” “且此番贼子,朕亦是让之前被抓的活口辨认其身份.没有任何问题,证实了其就是此次刺杀案的策划之人。” “坐实了,他白莲教的身份。” “至于懂与不懂、明白与不明白.” “等下了锦衣卫的诏狱、朕想看看伱是不是依旧能够如现在这般硬气。” 之后,朱棣也懒得与他废话,听他的狡辩、叫冤、叫屈,冲着门外一声大吼道: “来人.” “带走,将其嘴给我撬开” 随着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陈瑛,身体犹如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直接软倒在了地上,犹如一滩烂,脸上尽是惊惧、惶恐不安之意。 锦衣卫的诏狱啊! 面对那种种的酷刑,他真的能够坚持的下来吗? 完了。 这下他是真的完了。 不过,其依旧没有半分的认错、承认之意,口中依旧叫屈、叫冤。 依旧是一副无辜,被冤枉的样子。 最后被冲进来的将士给拖拽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待到陈瑛被带了下去,大殿之中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率先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转而将目光锁定在朱高燧身上,沉声吩咐道: “老三” “你带一队人,前去将陈瑛的家给抄了。” “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收到命令的赵王,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作势就往外走去。 “老三,且慢。” 站在一旁处于愣神状态的太子爷,听了这话冲着已然走到门栏处的赵王大喝一声,喝止了其离开的意图。 此言一出。 场中的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汇聚、打量、落在其身上、神情各异。 “老大你这是何意?” 朱棣眯了眯双眸,直勾勾盯着他,脸上尽是不悦之意,怒声喝问道。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朱棣的质问之声,朱高炽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冲着朱棣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幽幽开口道: “爹…” “这個时候直接查抄陈瑛的家,会不会不太妥当?” “毕竟其口供还未问出,罪名亦真正落实下来。” “要不还是先审问了再说?” “不然……” 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其言下之意。 这是怕万一什么都审不出来,致使众人下不来台的节奏。 对此,朱棣不置可否的露出一丝冷意,冷冷的瞥了其一眼,转而冲着赵王道: “还愣着做什么…” “方才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抄家…赶紧的。” (本章完) 第229章 被呵斥的太子爷,纪纲坐蜡 第229章 被呵斥的太子爷,纪纲坐蜡 待到朱高燧离开。 之后,朱棣转而将目光落在朱高炽身上,看向太子爷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失望之意,怒声大喝道: “老大1 “你太让朕失望了。” 闻言,朱高炽神情一怔,略显有些傻眼,一脸惊额的看了过去: “爹” “这这这” “儿臣只是.只是” 后面话还未说完,朱棣直接冲其摆了摆手,脸上尽是一副不耐烦之意,呵斥道: “给我闭嘴1 “只是…只是什么?” 朱棣思索了片刻,转而将目光落在看戏、一脸幸灾乐祸的朱高煦身上,似笑非笑的道: “老大啊!老大1 “防患于未然,一切危险斩于萌芽。” “这下好了,玩脱了吧?” “聪明反被聪明误。” 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的朱高炽也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貌似走了一步臭棋,也不敢再多言语半分: “哎哎哎” “所有证据皆尽指向陈瑛,所谓的口供还重要吗?” “此事,这下满意了?” 待到太子爷离开,场中只剩下朱棣和朱高煦父子两人,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尴尬了起来。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这是何意?” “看戏,看的很舒服?” “妇人之仁,丢人现眼的玩意。” “朕见你就烦就来气。” “仁慈、仁德,不是这般用的。” “给我滚” 一旁坐在轮椅之上看戏的朱高煦,见着被呵斥的太子爷,其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讥讽之意,不禁摇了摇头心中腹诽: 面对质问、言语中的意味深长之意,顿时有些傻眼,脸上写满了尴尬之意,讪讪地笑了笑,饶了饶头道: “爹” “一个字该.” “老二” 之后,赶忙溜之大吉。 “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不是一直就事论事,我有什么舒服不舒服之说?” 朱棣见他这副没脸没皮的贱样,话锋突然一转,面色一下阴沉了起来,饱含深意的开口问道: “老二” “你说这陈瑛真的与白莲教有染吗?” “会不会是黑衣人为达到某种目的故意构陷?” 言罢。 他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一副想要将其内心真正的想法给看穿一般。 听着朱棣言语中的试探之意,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嘴角之处露出一丝冷笑道: “构陷?” “是不是构陷爹您心里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一切时间.事件如此的紧凑,谁能够有这般大的本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双模不由的眯了眯,沉声反问道: “爹” “你不会还怀疑黑衣人与儿子有任何干系吧?” 随即,两人四目相对,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凝重了起来,两人厚重呼吸之声在殿内彻响。 半响之后,朱棣率先收回了目光,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也对此问题也未作答,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道:      “行了1 “老二,若没什么事,就回去休养、休整一番吧1 对此,朱高煦也未做过多纠缠,拱手行了一礼,道: “儿臣告退。” 之后,静候在门口的奴婢收到命令,快步入内推着朱高煦迅速离开。 朱高煦走后,朱棣却始终心神不宁、静不下心来。 很快他便命人召唤来了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 跪地上行礼的纪纲,感受着场中气氛,以及想着今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神情略显有些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皱着眉头思索的朱棣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纪纲身上,问道: “纪纲.” “就此次黑衣之事,以及陈瑛之事,尔有何看法?” 什么意思? 牵扯到汉王、太子、赵王、陈瑛、白莲教这么多方势力在里面。 这事情哪里是他敢胡乱猜测的? 稍有不慎怕是将自己的搭进去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纪纲不由得神情一肃,脸上下意识露出一丝惶恐不安之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回回陛下。” “此事牵扯之事、之人太广,微臣微臣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断然不敢胡言乱语。” 听了这话,朱棣神情不由得一肃,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纪纲,一张老脸之上尽是森然冷意,怒声大喝道: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什么叫做不敢胡言乱语?” “怎么现在朕难道都命令不动你了?” “还是说此次事情上面,朕没有追究你渎职之罪,伱觉得朕太过于仁慈了?” 纪纲:“.” 我的个亲娘啊! 麻了! 彻底麻了! 这还直接出声给威胁上了? 要不要这样子啊? 得勒。 话已至此,纪纲心里清楚,此事上面他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怕真的落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只能够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给娓娓道来,道: “回陛下。” “就黑衣人的话,微臣更倾向于汉王爷的人。” “相较于陈瑛的身份.微臣也更倾向于真实,其应该是与白莲教有染,为白莲教在京中的内应。” “至于.太子爷和赵王爷.臣真的不好做评价,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因为据臣所知,二位爷对此事上,皆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处理任何事情都是合情合理。” “此来微臣浅显、推测。” “恳请陛下明鉴。” 说罢。 他默默的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 听了这话,朱棣沉吟了片刻,沉声问道: “按照你的意思,太子爷、赵王来人隐匿的人手,此事之上不曾有半分调动?” 对于这般问话,纪纲愣了愣,赶忙摇了摇头,道: “没没有。”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1 “朕知道了。” “没什么事情,你就退下吧。”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对于老二手中的势力渗透,你这边得加快进度。” “可明白?” (本章完) 第230章 目光交汇 盐法拍卖会 第230章 目光交汇 盐法拍卖会 翌日。 都察院都御史陈瑛被抄家、灭族,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传的满城人尽皆知。 但究竟所犯何事,以及牵扯了些什么,则被捂的相当严实。 对此,一个个与之有旧,有着交际的朝中大臣,待观望了些许时候,皆不约而同的为其求情,有着不少人官员义愤填膺,上奏、谏言。 朱棣在面对一众求情的官员之时,可谓是勃然大怒,直接将一众陈瑛牵扯上汉王被刺杀、白莲教之事,甚至乃是刺杀幕后主使的证据,一一放到了最前面,扔在一众求情的官员面前。 面对一众铁证、信件,整个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个求情、为陈瑛鸣不平的官员,直接被吓到了,做梦都没想到陈瑛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大,是这样一個人,能够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也不由的想到了,自己之前义愤填膺、怒喷、怒谏、上奏的样子,那些个参与求情的官员,无一不是脸色大变,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担心惹火烧身。 也没了之前意气风发、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模样,一个个犹如泄气的皮球、丧家之犬一般,尽可能的想要将自己给摘出来,摘干净。 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几个字精髓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随着严查之风过去,整个朝堂之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借此,狠狠的将那些个不可一世的文臣、官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狠狠的挫了他们的锐气。 那可是新盐,且伴随着新盐法,一同实施的啊! 同时还有着朝廷背书,有着朝廷的保证,有着朝廷保驾护航。 就这般。 不怪一众富商如此的疯狂。 对此,无一人敢说半句,亦无人敢为之求情。 在这些人的看来,他们所经历之事,皆由陈瑛之事而起,受其牵连。 甭管是有没有被查的人,全都在心中将陈瑛的祖宗十八代上上下下给亲切问候了一遍,对其可谓是恨的牙痒痒。 没办法啊! 几乎所有人都带上了自己身,所有的家当、银两。 妥妥的就是皇商的待遇。 也因此次清查,查出了不少蛀虫,全都趁此机会给查办。 亦是因此,整个朝堂之上的人,一时之间心中对于太子爷和汉王两人,那是感激的痛哭流涕。 以众人为陈瑛求情之事,为突破口,直接命令锦衣卫,对于那些个为都御史陈瑛求情的官员一个个详细的审查,直接将整个应天府的官尝朝堂给搞的鸡飞狗跳。 不过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参与求情的官员,一个都未能幸免。 朱棣好不容易抓住这些人的辫子,如何能够轻易的放过? 整个大明朝堂,风声鹤唳。 最后还是在太子爷和汉王两人联手求情之下,朝堂之上刮起的严查风波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天气慢慢的回暖。 应天府亦慢慢的热闹了起来,之前盐税、盐法、新盐之事广告天下,那些个收到消息的大明富商,都不约而同的往应天府城汇聚而来。 之前试用‘中开法’他们一个个都赚的盆满钵满的。 现如今剔除中开法,实行了新型的盐法。 不再经过官府这个环节,所有的权力都交给贾商。      贾商只需要参加拍卖,让后将自己所中意的地区,售盐资格给拍到手中,成为受朝廷保护的盐商。 不用担心别人往其中伸手,从他们的身上谋夺、谋取利益。 其中有多大的利益,自然无需多说。 一旦成为当地的盐商,那就无异手中握着一块下蛋的金鸡,一座金山、银山。 根本不需要向之前的“中开法”需要搭理,一众的朝廷官员的关系,获得利益大部分都要分给朝中为官的官员,获得利益则成为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这般情况之下,如何能够让人不疯狂? 何人又能够坐的注能够淡定? 而随着一众盐商的到来,有人则自己寻找所居住的地方,有人则住在朝廷安排的驿站之中。 这一系列的事情,负责此次事情的官员,全都详细的给朱高煦汇报,所有的消息都汇聚在朱高煦的手中。 与此同时。 相较于嘈杂、躁动的一众贾商。 汉王府邸之中。 养精蓄锐,身体康复的朱高煦和户部尚书夏元吉、一众群臣,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盐法乃是朝廷命脉根基,是大明朝廷最为重要的税收来源。 绝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所以在应天府热闹、贾商汇聚的同时,一众朝廷重臣、参与盐法变革的重臣,也都不自觉的来到朱高煦的府中,与之商量后续落实的情况。 “汉王爷,真的没想到啊1 “咱们大明居然有这么多的贾商、富商,有这么多人前来参加此次的精盐销售商。” 夏元吉看着手中的一众参与此次拍卖的贾商,脸上尽是激动之意,开怀大笑、惊讶无比出声道。 不怪其如此作态,就拿着手中的一众名单,别说夏元吉了,参与此次的重臣,一个个无一不是神情无比的激动。 没办法啊! 要知道这些个能够进入此次名单的一众贾商、富商,可都是经过一众资产验证、考核、审查才能够有资格入场的。 低于百万两白银则是连入场的门票都没资格拿。 在一众知道大明国库什么情况的重臣,见着眼前的一众登记的名单。 要是按照朱高煦所设想那一般实施下去,不仅仅大明朝堂国库会变的充盈,就他们一个个的奉银,也会跟着上涨。 他们如何能够不开心? 听着夏元吉的感慨,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嘴角之处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之意,神情自若的‘哈哈’大笑,道: “大明幅员辽阔、地广人多。” “这才哪里到哪里?” “现如今时间还未到达,还有半月的时间,真正到最后的时候,一旦到达最后的时间。” “这名单怕是还要往上翻上不知几何。” “所以.别着急,好戏还在后面。” “到那个时候.” (本章完) 第231章 喜悦 开心 无后顾之忧,可以拍卖了 第231章 喜悦 开心 无后顾之忧,可以拍卖了 庭院之中。 一众群臣,听了朱高煦的这等言语,神情不由的变了变,看向其目光也变的凝重了起来,略显有些许吃惊。 不可否认,这话说的。 倒是他们小视了天下英雄,小视了天下的贾商、富商的实力。 同时他们也不得不佩服,这些个富商、贾商,真的够能藏的,这么多年以来朝廷‘重农抑商’的政策,施行了那么多年,终究不过成了一场让人可笑的笑话。 让朝中群臣激动、开心的同时,也让他们不知不觉有着一丝羞愧之意。 这些个他们赖以生存、怡然自得、不可一世的想法,瞬间被敲碎,被轰击的体无完肤。 看来他们这些年的努力,这些年的自以为是,成了贻笑大方的笑话。 想到这里,众人的脸色、神情不由得变了变,神情亦是无比得精彩,觉得有些丢人。 想来心情也好上了不少,也算是对于之前自己一众政策的认可。 “则是要想想,如何让咱们利益最大化才是真正的。” “但只要富人、贾商、富商,能够让百姓能够过的下去,活的下去就是整个朝廷、朝堂的成功。” “所以.此事,其实与诸位大臣、政策,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 “这个时候.跟随着朝廷的制度、法制的变化,不都一一心甘情愿的吐出来了吗?” 不如之前那般凝重、郑重。 “甭管什么样的朝代,甭管什么时候,不乏有着聪明人的存在。” “所以..规则的制定者是我们,诸位不用想那么多。” 一众富商、贾商该来的、有实力的都已全都到来。 不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群臣神情不由的变了变。 一个个脸上的神情,也慢慢的变的好看了不少。 就这般,半月的时日已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神情变得无比的郑重,道: “富商、贾商、富人,挣了这么多的钱。” “就眼前的事情,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朱高煦在一众大臣的陪同之下,前往了此次的拍卖之地。 “财富.这两個字,永远不可能平衡、平均。” “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有人贫穷,有人富贵,才是真正的常态。” 坐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眼前众人神情的变化,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瞥了眼前的众人一眼,道: “行了。” 负责此次拍卖的人员,则是由锦衣卫承担,以表达拍卖的公平、公正性。 毕竟此次的拍卖会所牵扯的利益太过于庞大,牵扯的人员太过于复杂,且涵盖着新盐法、国策的实施。 如此,要是参杂着一众大臣的话,却是有着太多的不合理,以及不合适,也有可能存在着行贿、受贿之事。 “诸位。” “本次拍卖会主题,想来大家都心中有数了吧?” 话音刚落,参与此次拍卖的一众富商、贾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表示对于此次拍卖的公平、公正的认可。 “那么。” “本次拍卖会,正式开始。”      “当然拍卖之前,需要大家好好的看看手中的折奏,上面有关于新盐法实施的所有人具体项目、具体方式、以及诸位后期的一众权益。” 说罢。 一众靓丽的美少女,深情款款的将准备好的新盐、盐法,逐一的发放到参与拍卖的盐商手中。 参与拍卖的一众盐商,见着眼前的实物、以及配带的新盐法,众人的眼睛不由瞪的溜圆,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情,可谓是开心的不行。 洁白如雪的精盐、一众利于他们这一众盐商的政策。 可比起之前他们实行的‘中开法’,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与此同时,有着人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意,高声喝问道: “敢问大人。” “这盐与这盐法乃是真的?” “几年的时间,不会有任何变化?” 随着胆大的人问出心中的疑惑,在众目睽睽之下,主持此次拍卖的锦衣卫首领纪纲,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朗声道: “是1 “尔等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倘若后期,有任何人敢伸手,敢对尔等不公之事发生。” “可直接上奏我们锦衣卫.或者说是上奏陛下皆可。” “绝对会不留有任何余地帮助大家解决,手中的任何问题。” “不过.” 说到这里,其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道: “前提是诸位遵纪守法。” “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盐法、大明朝堂之事。” “不知尔等可否满意?” 听了这话,全程瞬间哗然,所有人都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真的! 这些个承诺都是真的! 且还有皇帝、陛下的承诺啊! 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把尚方宝剑。 这简直是手笔不是一般的大,一般的狠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顷刻之间一众贾商,顿时议论纷纷,激动之意露于言表,高兴的不得了。 负责此次事情的锦衣卫,对于眼前的事情,神情之中满是自豪、自傲之意,未出声催促一众贾商,给他们接受事情的时间,让他们去消化。 过了许久之后。 原本嘈杂的大殿之中,贾商们议论的声音慢慢的柔和、放缓了下来,只有林林总总的声响,一个个神情激动、狂热的看向主持此次事情的锦衣卫负责人纪纲。 不断的出声催促,让其开拍卖精盐的售卖权。 二楼雅间之中的朱高煦、及一众重臣见着眼前的情况,皆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心中不由大呼道: “好好好好.” “这下朝堂的国库,终于不用那般拮据了。” “也不用为了钱财、银两,与一直想要远征的陛下闹矛盾.真的大家都不开心了。” “北伐之事,也可以慢慢的提上日程了。” 相较于群臣的郑重、激动、开心,朱高煦则是神态自若,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神情各异的一众群臣,不由得笑了笑,之后转而将目光落在负责此事之人身上,道: “行了。” “人也到的差不多了,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了上来。” “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可以开始拍卖了。” (本章完) 第232章 挑拨离间 第232章 挑拨离间 一声令下。 整个拍卖会的会场,嘈杂议论的一众富商、贾商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皆是目不转睛的看向高台之上。 之后。 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缓缓的走上前台,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冲着后方的戒备的锦衣卫挥了挥手。 收到命令的锦衣卫将紧闭的屏风缓缓打开,随即一众俏丽的少女端着一个长盒,上面摆放着纸笔,在一众贾商疑惑的目光之中来到众人的身旁,将手中的物品给放在众人面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见着眼前的笔墨纸砚,场中的富商一个个疑惑之意更加的浓厚了起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放在眼前的物品,不知道其究竟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是说好的拍卖会吗? 不是大家随意喊价、加价、争夺吗? 这笔墨纸砚是什么鬼? 难道是为了之后拍卖结束,方便他们签字画押? 站在高台正中央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感受着台下一众汇聚在自己身上疑惑的目光,嘴角之处不由露出一丝轻笑,也猜道了他们心中是何想法,随即其冲着下方正欲说话的众人压了压手,出声道: “诸位,稍安勿躁。” “不知尔等可明白?” 避免彼此争夺,多花冤枉钱。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想到这里,众人脸上的神情可谓是相当的精彩,不少人要不是场地不合时宜,他们都忍不住想要爆粗口骂人了。 感情搞了半天,结果.是暗拍! 如此一来,可以说直接将他们这些个富商、贾商之前的部署,全都给打乱、打散,一下将他们的谋划给击的粉碎,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暗中已经将自己中意的地方给规划好,各自都确定了自己的想要的地盘,同时彼此也给彼此承诺不会参与争夺。 此言一出。 “而现如今放在诸位面前的笔墨纸砚、信封,竞拍的时候诸位可将自己中意的经商的地区名字、自己籍贯姓名、以及自己所能够出的最高报价,一一写在纸张上面,放进信封之中密封好。” “此次拍卖,遵陛下旨意,采取暗拍竞价的方式实施。” 他们这些人做梦都没想到,朝廷会采用这般新颖的拍卖方式。 这所谓的暗拍,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简直是对他们这些人充满了恶意。 场中瞬间一片哗然,一众参与此次竞拍的贾商、富商,被突如其来的规则给震的愣在了当场,活脱脱的一副白日见鬼、不敢置信的模样。 暗拍? 大家都想借此机会,以合理的低价将中意的地方给拿在手中。 “则胜出者,皆为价高者。” 毕竟他们之前那些个实力相当的贾商,在得到朝廷竞拍售盐资格的时候,私下都已经碰过头了。 如此朝廷面子上面也过得去,他们也能够省钱,彼此皆大欢喜。 “待确认好自己所书写无误,可以举手示意,我们有着专人会前来收取尔等的密封信件。” “本次拍卖,所实行的规则,与传统意义上的拍卖,有着不小的区别。” 我滴個亲娘啊! 原因无他。 如此拍卖方式,将会出现太多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之前自己一众人私下商量,划定好的区域,会不会有人在这中间横插一杠子,直接反悔、偷偷撕碎私下的协议。      将原本自己的中意的地方给竞拍下来。 没办法啊! 财帛动人心。 商场如战场,明拍的话,大家肯定彼此都害怕别人落井下石、哄抬价格、不敢瞎胡来,会遵循所谓的协议、承诺。 而暗拍. 就算别人撕碎了协议,暗中抬价抢地盘,你也完全就不可能知道。 哪怕最后公布结果.问题是真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了,知道有人使坏、撕碎协议,又有什么用? 难道他们还能够找朝廷主持公道不成? 那岂不是摆明了,告知朝廷自己等人串通竞拍? 给自己的找不自在,找罪受? 对此,稍有不慎还把自己给弄进诏狱都极为有可能。 一时之间整个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压抑、诡异、安静了起来,所有人皆尽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短暂的沉默了之后,不少富商、贾商,不约而同的半眯着双眸环视,往四周看了过去。 不看还好。 随着这看的一眼,那一个个目光之中怀疑、猜忌、质问、询问之意。 让众人的心中更加没底气、担忧、担心了起来。 对彼此之间的怀疑、猜忌之心,更加的浓厚、浓郁。 感受着场中气氛的变化,身处于二楼的夏元吉等一众重臣,一个个都是人精如何能够看不穿下方一众贾商的小心思? 沉默而来片刻之后,夏元吉等人看向一旁神态自若、悠闲喝着热茶的朱高煦,忍不住出声恭维道: “王爷1 “此计实在是高啊1 “兵不见血,直接将这些个贾商暗地里组建好联盟,瞬间就给彻底瓦解。” “怀疑、猜忌之心一旦萌生,这般情况之下,此次的精盐销售权,怕是要拍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天价了。” 坐在靠椅上,半眯着双眸品着手中热茶的朱高煦,听着一众群臣的夸奖、认可之声,嘴角之处不由露出一丝轻笑,道: “那是必然的。” “倘若此次拍卖会,不能够拍出一个天价来,不狠狠的放他们一波血,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将钱财给拿出来。” “本王又何必操心、劳神费力做那么多手准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讥讽之意,撇了撇嘴‘呵呵’一声冷笑,道: “一个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家伙。” “真以为朝廷都是傻子,就他们自己的聪明完了,别人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一个字‘该’。” 站在一旁的夏元吉等人,听了这话,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起来,情绪略显有些许激动,恭维、赞赏道: “是是是” “王爷说的对,太对了1 “论算计、揣摩人心、这些人如何能够是您的对手。” (本章完) 第233章 听我说谢谢你 第233章 听我说谢谢你… 嗯? 什么玩意? 算计、揣摩人心,这些个词语,你确定这是夸奖、褒奖用的? 这些个混蛋.故意恶心人的吧? 想到这里,朱高煦狠狠的白了眼前的众人一眼,也懒得搭理这些个膈应人的混蛋,自顾自的捧起热茶、悠闲的喝了起来。 而一旁的夏元吉等人,感受着朱高煦态度的变化,也瞬间察觉到了貌似自己等人方才言语用词,有些不太恰当。 其不由老脸略微有些泛红,作势就要出声解释两句。 对此,朱高煦耸了耸肩,冲众人摆了摆手制止,之后目光看向下方的拍卖之地。 与此同时,大厅之中,负责主持此次拍卖的纪纲声音再次响起: “全程不可交头接耳、不可大声喧哗,否则视为主动放弃拍卖资格,所缴纳的保证金概不退还。” “至于究竟何人竞拍成功,两日之后会放榜,将名单公布出来。” “上榜之人,只需要准备好代理费就行,至于你们所售卖区域的精盐,亦会在第一时间由朝廷送达。” 说到这里,纪纲顿了顿,目光不由得看向二楼包厢位置,之后收回目光环视了眼下的一众拍卖的贾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道: “我这里友善的给诸位一个提示,希望大家彼此量力而行。” 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贾商:“??????” 一众贾商心中可谓是将纪纲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亲切的问候了一个遍,恨得其咬牙切齿。 且就算众人对于纪纲的目的,大家心中都了然于胸,知道这是故意瓦解他们的联盟,就是为了让他们哄抬价格。 可真的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虽此次拍卖,朝廷未限制各位所能够竞拍地区数量,但一旦拍下了,地区代理费可不能够少,待放榜的时候就必须缴纳完毕。” 你确定这是真的是所谓的善意提醒,不是故意给大家埋雷、下软刀子? 没看到方才因为‘暗拍’之事,整個场中的气氛已经变的了,火药味都重了起来吗? 结果好死不死的,方才大家眼神交流,好不容易将躁动的情绪给安抚下来,减缓的猜忌、怀疑之心,瞬间被这个所谓的‘善意提醒’给击得粉碎。 不是一般的阴险、够狠辣的。 轰. 此言一出,犹如一声惊雷在众人的耳边炸响开来。 “所以尔等竞拍的时候,可得好生斟酌一番,自己的实力,能够吃下多少区域。” 面对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且利润还这般的可观,谁愿意放弃,谁愿意将这般好的机会拱手让人? 不少人瞬间脸色狂变,神情不由得一肃。 还是那句话,财帛动人心啊! 这不是逼着他们去争,去抢夺吗? 问题是就这所谓的善意谎言,还让他们挑不出任何理来。 这混蛋妥妥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扎心了啊! “不然.诸位可是要按照标准赔偿违约金的。” 妥妥的阳谋。 却也让他们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 场中的气氛不知不觉中,变的压抑、凝重了起来。 久久都没有人率先落笔,一个个皆是眉头紧锁,神情中满是纠结、思索、衡量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开始沾墨书写了起来。 有一就有二,随着响动声音响起,不少人也加入了其行列之中,在纸上写下自己心中所中意的数字和地方。 原本最多半个时辰,就能够结束的拍卖会,硬生生的被场中的一众贾商给拖到了两个时辰,才得以结束。 明明天气温和,不冷不热的,一个个参与拍卖的贾商,待拍卖结束之后,衣衫不知何时已然被打湿,犹如水里被捞起来的一般。 待到纪纲收齐了所有信封,宣布此次拍卖会结束。 场中原本沉静、安静、凝重的气氛,瞬间变的热闹、喧闹了起来。 贾商、富商们三三两两,相熟之人凑到一起,聊天打屁不时言语之中,拐弯抹角、想要从别人的口中探听消息,想要以此来确定自己是否有希望中标。 不过大家都是老狐狸,都知道彼此之间的目的、是何居心。 一个个聊天、谈论之时,脸上虽然都挂着淡淡的笑意,不过却也能够感受到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了之前亲密无间之意,转而言语中全然充斥着厚重的怀疑、警惕、质疑、防备、猜忌之意。 虽然都彼此报了彼此所写的价格,但其中真与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易相信。 简单的闲聊、谈论了片刻之后,众人像是失去了相聚的兴趣一般,不少人则就转身离开。 而方才来时成群结队,但这时拍卖会结束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孤身离去,识趣的没有再与人结伴而行。 虽然都未曾说什么,不过大家心中都明白。 二楼包房之中。 站在窗前,观察着下方一举一动的夏元吉等人,见着眼下的情况,众人脸上的神情不由的变了变,转而看向朱高煦的双眸亦是不由得缩了缩了。 咚咚咚. 恰在这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负责此次拍卖的主角纪纲,抱着一个木箱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悠闲喝茶的朱高煦,出声问候: “臣参见王爷。”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不用这般拘谨,这些时日你一直忙前忙后、奔波辛苦,将东西放下,好生的回家休息一下。” 收到命令,纪纲将手中的木箱放在地上,冲朱高煦躬身行礼: “谢王爷,关心。” “臣告退。” 言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快步离开。 待到房门再次被关上,朱高煦转过头看向眼前的群臣,最后将目光落到夏元吉身上,沉声道: “行了1 “诸位就不要相互恭维了。” 说着他指了指眼前的木箱中的信件,继续道: “后天则会放榜,这上面参与的贾商报价,今日必须要整理排序出来。” “之后上奏陛下审核。” “所以诸位赶紧动起来吧1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本章完) 第234章 巨款,差点被勒死的夏元吉 第234章 巨款,差点被勒死的夏元吉 拍卖之地,灯火通明。 参与此次竞拍的一众官员,无一人离开,全都坐在了一起,相互帮衬、整理、核算着一众贾商们关于各个一州一府,中意的地方报价。 终于经过大半天的忙碌,反复的核算、对照,总算是将一众贾商的报价,给全都归拢到了一起,一众名次给一一排列出来,结果总算是出炉。 随着汇总映入眼帘纸张上面登记的数据,参与核算、对照的一众官员,全都神情极为精彩的愣在了当场,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见状,朱高煦神情不由的凝了凝,心中不免升起一阵狐疑之意,难道此次因为暗拍之事,让很多贾商反感,或者说出手比较保守? 致使此次拍卖的结果并不理想? 想到这里,他眯了眯双眸,声音略显有些惊疑不定,问道: “诸位.” “这是.怎么了?” “难道对于眼下的这个结果,汇总上来的数据不满意?” “还是说本王之前将事情给想的太简单,暗拍的方式没能够瓦解掉这些个贾商的联盟?” 群臣:“?????” 至于所谓的贾商联盟,就这眼前一张张纸上的报价、中意的地方,这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联盟一个個都彼此跟彼此背后下刀子了,都跑到别人的地界上面拍卖了。 “方才我等反复的合计、核算了数次,此次所有州府精盐售卖权的竞拍所得银两,共计一亿三千二百万两白银。” “而是我们太过于满意了,做做梦都没想到会是眼下这般结果。” 可以说为官这么多年以来,眼前纸张上面的数据,纸张上面的银两,几乎算是能够抵上朝廷几年甚至乃至十年的税收总和了。 啥啥啥? 这是在说啥? 什么叫不满意,拜托如此结果,他们这些人不要太满意了好不。 “没没有不满意。” “一州一府之地,报价最高的为苏杭两地.其次则是应天府城。” “这些个地方的报价,没有一家低于一千万两银子.” 而众人为何会露出这般神情,做出这般模样.只能说眼下的数据,真的算是颠覆了他们这些年以来的认知,得到了一个让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结果。 听着如此震撼人心的数字,饶是之前已经知道结果,参与了反复核算的一众官员,此刻也再次被震的愣在了当常 说着,说着夏元吉颤抖的声音之中,不知何时已然充满了哽咽之意,瞳孔慢慢的开始泛红,一张老脸之上尽是激动之意。 “此次.拍卖。” 要不是顾及形象,觉得场合不合时宜,他们估计得高兴得彼此抱着彼此给跳起来。 过了片刻之后,户部尚书夏元吉率先回过神来,神情振奋、抬起头奔着朱高煦的位置看了过去,颤抖着声音应道: 就这样的数据,谁拿着、谁见着能够不迷糊,能够不懵逼? 拜托眼下这般神态,神情,已经算是他们这些人竭尽全力克制的结果了。 “王王爷。” “其他相普通一些的州府,报价最低也不低于五百万两银子。” “真的没想到老臣老臣,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这么多的银两” 此言一出。 所谓的联盟早已成为了一个可笑的笑话罢了。 相较于群臣的震惊,站在一旁原本神情凝重的朱高煦,此时此刻的神情也比眼前的众人好不到哪里去,亦是对于这个数字,有些个发懵、不敢置信呐。 一亿三千二百两白银啊! 这是什么概念? 哪怕知道大明的贾商、富商、隐形的有钱人很多,想要借此机会给这些人好好的放放血,割一波韭菜。 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个混蛋能够有这般富裕,能够拿出这么多钱财来。      这还仅仅是拍卖一众代理权得来的收益,还未算上之后一众盐商从朝廷手中购买精盐销售的时候,那时朝廷一样会有收益,盐商赚钱的同时,朝廷一样会跟着赚钱。 如此情况之下的大明朝廷,怕是不会再为所谓的银两愁心、劳神费力了。 缺钱什么的,怕是再也不会缺钱了。 用了 又会有源源不断的收益,进来补充。 想到这里,朱高煦猛然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脸上尽是激动兴奋之意,来回踱步激动的大吼道: “好好好” “太好了,太好了。” “哈哈哈哈.” 说话的同时,他忍不住一把拉过近在咫尺的夏元吉,狠狠的给了其一个大大的熊抱。 突如其来的举动、以及激动下手没个轻重,差点把夏元吉给整个闭气过去。 见状,看着夏元吉赤红的老脸,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站在一旁群臣神情略显有些焦急,赶忙出声提醒道: “王王爷” “行了,行了,别拍了。” “夏大人年岁已高,禁不住您这般巨力、拍打。” “一会.” 后面的话没有说。 不过朱高煦也不是傻子,也瞬间明白了这些人的言下之意,同时也发现了自己方才由于太过于激动,行为的不妥之处。 随即将眼前的夏元吉给放开,见着其一脸微微发白、喘着厚重粗气的模样,朱高煦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歉意之意,伸手轻轻的替夏元吉拍打的后背理气。 “夏老头夏老头。” “你这没事.没什么事情吧?” 说话宽慰的同时,他转而冲着门外大吼,道: “来人,快快快.快传御医。” “夏大人不舒服.” “让他们赶紧过来给夏老头看看这么高兴,大喜的时候,眼见着过上好日子了,夏老头可不能够死.” “赶紧的” 夏元吉:“?????” 群臣:“.” 你这到底是为别人好,担心别人身体,还是诅咒别人? 见朱高煦这般模样、口中说着这般言语,回过神、理顺气来的夏元吉,一张老脸变的铁青,狠狠的白了其一眼,摆了摆手连忙出声道: “王王爷。” “不碍事,不碍事。” “谢谢王爷关心,老臣没事没事。” “还死不了,死不了。” (本章完) 第235章 夏元吉:气不打一处来 第235章 夏元吉:气不打一处来 “哎哎哎” “必须得看看不看看本王可不放心。”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这般大的责任,本王可承担不起。” “老头子是要拔了我的皮。” 之后,朱高煦冲着进来的御医招了招手,硬生生的将夏元吉给按在靠椅之上,让御医好好的为其诊脉。 毕竟此事可开不得玩笑,朱高煦是知道自己的手上的力气有多大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夏元吉这老家伙真的给嘎过去,或者说因此事出个什么好歹来,那这个乐子就真的大发了。 明明是好事的,顷刻之间怕一下就变成坏事。 鬼知道朝中某些人会怎么想他。 但随着他后半句话给说出来,刹那之间直接把众人给雷的不轻,还以为汉王爷变了。 “夏大人身体无任何异常。” 这哪里是有所改变,明明就是半点都没变。 什么玩意? 原本前半句话都还好好的,众人还以为朱高煦这是关心夏元吉,担心其身体,心中不免升起一阵欣慰之意,觉得汉王爷人还不错,这些时日确实也改变了不少。 “本王知道。” “夏老头身体可没有任何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神情变的郑重了起来,‘呵呵’一笑道: 不少人对于朱高煦的刻板印象,略微有些改观。 就这般,御医上上下下的忙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给夏元吉好生的检查了一番,之后躬身行礼汇报道: “启禀王爷。” “今后要是某一天不小心因身体原因嘎了,此事上面大家可都要给我作证。” 全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今后.” 群臣:“??????” 再配上眼前精盐拍卖,为朝廷谋福利,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免长长松了口气,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1 待到御医离开,朱高煦转而看向身旁的一众大臣,耸了耸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方才御医所说的,大家都听到了。” 结果终究还是他们太过于肤浅了。 做了那么多,还以为是担心夏元吉的身体,感情别人是想将自己从此事给摘干净,摘出去,将自己给撇的一干二净。 “与本王没有任何关系的啊1 夏元吉:“.” 混不吝色的性格依旧。 着实把所有人给恶心個够呛。 想到这里,好不容易众人对其改观的印象,再次恢复如初。 听了这话的夏元吉,简直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转而从靠椅上面站了起来,怒视着朱高煦,道: “行行行” “倘若老臣真的要那天嘎了,绝对不是你汉王爷的问题。” “不知这般,汉王爷可满意?” 感受到一众打量在自己身上的愤怒目光,朱高煦尴尬的笑了笑,伸手饶了饶头,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打着‘哈哈’,道: “哎哎哎” “夏老头瞧你这话说的。” “这不.这不,见大伙心绪不灵的吗?” “本王不过借此机会,给大伙开开玩笑,缓和一下大家伙的情绪。”      “你可是咱们大明朝廷的‘肱骨之臣’,可不能够这般小气,连这点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 “不至于不至于,对不对.” 夏元吉:“!!!1 哈? 开玩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我可真的谢谢你了 感情搞来搞去,此事上面还成了他的不是了呗? 好赖话都给你说尽了。 艹! 要不是顾及朱高煦的身份,以及现如今的场合夏元吉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想到这里,夏元吉不由狠狠的白了其一眼,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搐,也知道朱高煦混不吝色、滚刀肉的性格,也知道眼下此次竞拍之事上面其有着功不可没之举,索性也懒得与其计较、做无用的争论。 “此次竞拍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咱们也将所有数据一一的汇总、核算出来了。” “是不是该将咱们得出的结果,将这般好消息给陛下禀报一番?” “毕竟后天就是放榜的时间。” “王爷.您觉得呢?” 闻言,朱高煦神情一肃,看了看外面的一片漆黑的夜空,冲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名锦衣卫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 “参见王爷、诸位大人。” 见着行礼之人,朱高煦不置可否的冲其摆了摆手,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现在是寅时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从其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之后转而将目光落在眼前一众群臣的身上环视了一圈,沉吟了片刻出声道: “要不还是再等等,这会宫中陛下可能也在休息。” “还有两个时辰左右就天亮了。” “大伙从昨日开始,就一直忙碌至今,都不曾休息过片刻。” “借此机会,我们大伙就稍微迷瞪一下,养足精神头,天亮之后我们就直接入宫面圣。” “不知诸位对此,可有何异议?” 听了这话,殿内之中的一众大臣环顾了彼此一眼. 还别说.经朱高煦这一提醒,众人还真的觉得有些疲惫,双眸略显有些干涩。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对于朱高煦的提议,倒也没什么好说、好反驳的,皆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认同。 “回王爷。” “臣等没有任何异议,一切旦凭王爷做主。” 见众人同意、无异议,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哈欠,伸手轻轻的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和干涉发痒双眸,回道: “行。” “既然诸位无异议,那就这般办吧1 “大伙好生的休息一下,天亮之后我们即刻启程入宫面圣。” 言罢。 朱高煦自顾自的斜靠在椅子上面,双手环抱胸前,半眯着双眸休息了起来。 一旁的众人见其这副摸样,也未再多说什么,亦是有模有样的,自顾自的找一个让自己的觉得舒适的地方迷瞪了起来。 原本喧闹、热闹的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摆放在大殿之中的炉火泛着昏黄的火烛不时摇曳。 (本章完) 第236章 朱高煦:我可要唱反调了 第236章 朱高煦:我可要唱反调了 翌日。 皇宫、御书房之中。 永乐大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半眯着双眸看着手中的朱高煦、夏元吉及一众群臣参与审核好,递交上来的关于此次精盐拍卖结果的奏章,待到将上面的内容给看完之后。 朱棣脸上尽是激动、开心之意,‘哈哈’大笑道: “好好好” “此事诸位用心了,办的相当的不错。” “当赏.” 听着赞赏之语,一众朝臣神情一肃,知道此事功劳最大的人为汉王,断然是不敢居功至伟领功,连忙摆了摆手道: “陛下抬爱了” “来人。” 他冲着眼下的群臣挥了挥手,道: “倘若无事近几日以来,诸位也辛苦了,就早早的回去休息吧1 “做啊!1 对此,朱棣的目光不由落到,从进门问好之后,一直站在角落之中,不曾发过一言、跟个透明人一般的朱高煦身上,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想要干嘛.” “不过.老二和夏老头,你们二人留一下。” 场中原本嘈杂的气氛,瞬间变的安静而诡异,三人皆是不时打量着彼此,都没有率先开口。 “老二,此事上确实有着极大的功劳。” 大殿之中,仅剩下朱高煦、朱棣和夏元吉三人。 “金口玉言,朕说当赏,就当赏,诸位爱卿也不用再推脱了。” 就这般,群臣们也断然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赶忙躬身行了一礼,极为识趣的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呼.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回过神来,收回了落在两人身上目光,冲着紧闭的殿门外一声大喝道: 待到众人离开。 说罢。 话音刚落,一直戒备在门口的小宦官,搬着椅子推开殿门,迈着小碎步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将椅子放在朱高煦和主夏元吉两人面前,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态,之后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转身大步流行的消失在门栏处。 “你们一个个愣着做什么?” 见状、听着言语中的逐客之意,也知道陛下这是单独留下汉王和夏元吉二人,有事情相商。 “此事,皆是陛下与汉王,你们的英明决策。” “看座.” “臣等不过就是跑跑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断然受不得陛下这般赞赏和奖赏。” “但你们的功劳,朕心里也有数一切朕都看在眼里。” “嘿认识你们两人多年了,什么时候你两個混球在朕的面前这般拘谨了?”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了。” 言语入耳。 原本略显有些拘束的朱高煦和夏元吉两人,也确实没有再纠结,直接了当的坐了下去。 见状,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呵呵一笑问道: “夏老头” “此番事过,你户部怕是要富得流油了,再也不用担心缺钱财用了。” “这么大一笔银两,夏老头可想好如何用了?” 闻言,坐在椅子上面的夏元吉,神情略显有些激动,作势就要站起来行礼、回答,不过刚刚抬起屁股,话也还未说出口,就被朱棣摆手直接给打断、止祝 “之前,朕一直提起的出征漠北、将鞑子和瓦剌这些个混蛋,将他们给收拾了,打服打怕还我边疆安宁。”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朕听闻粮草之类的都缺口还颇大。” “对此.夏老头,此次银两是不是先紧着满足一下,如今已至四月,天气慢慢的回暖正是出击漠北的好时候。” “你说呢?” 夏元吉:“.” 啥? 就知道被留下来没什么好事。 得勒。      终究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想到还未真正收入囊中的钱财、银两,夏元吉的一张老脸不由得露出一丝不舍之意,小心翼翼的抬头回望了过去,声音略带颤抖,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陛陛下。” “您看.” “这钱财还未收入囊中、落袋为安。” “这个时候说这个事情,是不是为时过早?” “要不.对于漠北征讨之事,等等再说.” “您也知道,这些年以来,朝廷一直缺钱.此事好不容易宽裕了些许,之前缺少银两未办成之事,正好可以借此办了。” 说罢。 他默默的低下了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此言一出。 稳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变了变,半眯着的双眸之中尽是不悦之意。 就知道老混蛋要这样说。 没钱的时候,这老混蛋不让打仗,说什么休养生息,以大局为重,会致使朝廷不堪重负。 如今好不容易国库宽裕了,一下收入一亿三千两百万两银子。 以为这老家伙会痛痛快快的答应。 嘿.结果,这家伙还是露出一副守财奴的样子。 说来说去,就是不希望,不愿意他打仗呗。 想到这里,朱棣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双眸之中泛着冷意,直勾勾的注视着他,怒喝一声道: “夏老头伱什么意思?” “之前明明就说好了的事情,你这老混蛋也当着所有群臣的面答应了朕,没有任何问题。” “且原先知道朝廷国库空虚,朕也理解你的难处,没有催促过你,没有给你压力。” “现如今一下板上钉钉的国库会收入那么多银两。” “你这还搁朕面前叫苦,还给我这里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这老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感情就是,国库的银两做什么都行,唯独朕想要打仗,就是不行,就是没钱是吗?” “怎么的?” “难道朕身为皇帝,想要清肃漠北,还我大明边境百姓安居乐业,在你夏元吉、夏大人的眼中就是不务正业、空耗国力,至天下百姓于不顾呗?” “这般.” “你干脆就直接说朕穷兵黩武,是个昏君得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帽子扣的不可谓不大。 亦是直接把夏元吉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支支吾吾的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哎哎哎陛下。” “不不不不是” “老臣老臣不是绝无此意。” “只是.只是”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吃瘪的夏元吉,以及面红耳赤的朱棣,两君臣这副模样,心中绝对的好笑无比。 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徒然变的无比凝重,出声问道: “爹出征漠北。” “您就是只是想要将瓦剌、鞑子给彻底打服、打怕,还是想将他们给灭掉?” “这个问题必须要先说清楚” “不然的话.此事,不仅仅夏老头反对” “儿子怕是也要做一做这个恶人,支持夏老头的意见了。” “与爹唱反调了。” (本章完) 第237章 威胁朱棣,天干地燥 小心火烛 第237章 威胁朱棣,天干地燥 小心火烛 刹那之间。 随着朱高煦声音落下。 整个御书房之中,原本剑拔弩张的、怒目而视的朱棣和夏元吉两人,神情皆是一鄂,转而一脸不可思议的朝着朱高煦看了过去,双眸之中尽是惊疑不定、难以置信之意。 场中的气氛,一下变的安静、诡异了起来。 显然他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整愣逼了。 朱棣愣神。 夏元吉震惊。 两人皆是一脸茫然。 或是质疑,或是不解。 这这这.今天这什么情况,吃错药了吧? 发什么疯呢! 夏元吉反对乃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朱高煦言语中无一不是透露着反对之意。 “你这扣帽子的习惯可不好。” “唱反调好啊!好啊.” “造反之事儿子可是万万不敢,也不可能做的,这是你心里门清。” “你说身为朝廷明官,主管户部的.想来这些年应该听到,看到过不少因天干地燥发生的火灾吧?” 之后,他话锋突然一转,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缩了缩,声音亦不知不觉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不知爹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 这混蛋究竟想要做什么? 之前远征漠北之事,不是私下与老二沟通过,与其讲明了缘由的吗? 再说了.倘若他不离开,朱高煦这针对‘程朱理学’如何能够痛痛快快的下手? “所以.这般伤感情的话,咱们还是少说。” 吊儿郎当、斜靠在椅子上的朱高煦,感受着朱棣落在自己身上那冰冷不善的目光,丝毫的没有半分怯弱回望了过去,咧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略写有些干燥的嘴唇,似笑非笑道: “爹” 当时这个老二可是言辞确凿的同意,举双手赞成的。 “能够大言不惭的说出这违逆之语来。” 可其好好的,这个混蛋这时非要出来拆他的台,背后捅刀子呢? 想到这里,朱棣扯了扯胡须,脸上尽是意味深长之意,半眯着双眸看着自家老二看了良久,沉声问道: “老二,你又是何意?” 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或者说,老二这混蛋又在盘算着什么坏? “朕倒是想看看.你如何与朕唱反调又有几分本事。” 说到这里,他饱含深意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夏元吉,冲其咧了咧嘴,眨了眨眼睛,问道: “夏老头” “不过.” “您说.这天气已然进入四月中旬了天气略显干燥,倘若辎重因天干地燥.” 且他倘若一直在应天府,这混蛋手中的监国之权,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说.他的离开对于朱高煦来说,都是百无一害的事情,且利大于弊。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他不相信老二这混蛋不明白。 “对不对” “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此话一出。 直接把夏元吉给整的愣在了当场,犹如大白天活见鬼一般的,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过去。 疯了。      汉王爷这混蛋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不是摆明了,威胁皇帝吗?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要说别的地方发生因‘天干地燥’发生火灾,还有人相信。 辎重发生火灾? 可能吗? 这不是妥妥的侮辱别人智商吗? 二十四小时全程有将士守候、巡逻,如何发生火灾? 倘若真的发生火灾,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为,有人故意搞事情. 且这個事情.你悄悄的办,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就算了,届时倒是没人说什么,问题是你这把话直接给说到了明处,倘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岂不是? 嘿.就这已经够让夏元吉无语的了,没想到还有让他更无语的事情,汉王爷这混蛋还坦诚不公的出声问他的意见、看法。 之前朱高煦刚刚出声反对的事情,夏元吉心里还偷偷的乐呵,不免对朱高煦解围心存感激之意。 现如今.随着他后面的话说出来。 夏元吉可谓是想骂娘的心都有了,对其仅存的感激,瞬间化成了无尽的怨念。 我真的是谢谢你. 能好好的说话,能正常的说话,如果不能就求求伱把嘴给闭上吧。 早知道汉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不如就不反对朱棣远征漠北之事了。 艹!! 饶是夏元吉自认为自己极为有涵养,也忍不住在心中爆起了粗口,将朱高煦给三百六度无死角的问候了一遍,之后其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跪拜了下去,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声音中尽是惶恐之意,道: “陛下.汉王爷。” “老臣老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这这这个,老臣真的从来未曾了解过。” “倘若没什么事情,老臣就先行告退,户部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老臣去处理。” 感受着殿内充斥着的冷意、冰冷的气氛,夏元吉那是一刻都不想待,唯一的想法就是脚底抹油赶紧开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敢,也不愿,参与这父子二人斗争之中。 着实害怕惹火烧身,把自己给折进去。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行礼告罪想要离开的夏元吉,还未起身就听见耳边不约而同的传来两声,怒喝制止之声。 “跪着。” “不许走。” 同时开口的两人,听着彼此的言语,神情不由一肃,下意识的瞥了彼此一眼,双眸互瞪着对方。 得勒。 听着两人怒斥之声,跪在地上的夏元吉,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知道自己这是躲不过,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看了两人一眼,道: “陛下.王爷。” “远征漠北之事.以老臣之见,貌似也不是不行” “闭嘴。” 话音未落,再次迎来两人的怒斥、喝止。 夏元吉:“??????” 什么意思? 不就是因为远征之事,引起的一系列问题、矛盾吗? 我这,我这同意了、不反对了、支持了,还不行吗? 搞什么啊? 艹! 这一家子,两父子什么德性? 究竟想要做什么? (本章完) 第238章 朱高煦:打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第238章 朱高煦:打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大殿之中,顷刻之间陷入诡异寂静之中。 跪在地上被两人同时呵斥的夏元吉瞬间坐蜡,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想跑、想离开都不行。 最后只能够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将自己的嘴给闭上,什么话都不说,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参与感,以及自己的存在感,亦不想眼前这两位爷注意到自己。 咚咚咚. 恰在这时,一道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将殿内凝重、压抑的气氛瞬间给打破。 场中彼此双眸瞪的溜圆的朱棣和朱高煦两人,听着耳边传来的敲门声,不约而同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意。 沉默了片刻,朱棣冷冷的瞥了朱高煦一眼,率先收回了噬人的目光,转而看向门栏处,怒声大喝道: “进来。”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名小宦官推门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禀报道: “启禀陛下。” “太子殿下在门外求见。” 不多时,朱高炽孤身走入大殿,感受着大殿内的压抑、凝重的气氛,以及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般的夏元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躬身行礼表露自己的来意。 “儿臣拜见陛下。” 听了这道贺、恭贺的言语,朱棣一张老脸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喜悦、激动之意浮现,且脸上的冷意却不由得变的更阴冷了起来,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眼下的众人一眼,冷哼一声道: 同时太子爷心中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两人胆子真的是够大的,都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出声反对。 “再多的钱财、银两,国库充盈与朕貌似也没有任何关系。” 言语之中,无一不是透露着怨念和怒火。 对此,面对老头子这般言语,朱高炽胖乎乎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之意,狠狠的白了一眼朱高煦和跪在地上的夏元吉两人,出声打着圆场,对两人呵斥道: “你二人怎么回事” “得以解决我们大明一直以来困扰的国库空虚问题。” 什么情况? 老大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沉吟了片刻,朱棣冲其挥了挥手,道: “说什么一意孤行.最近天干地燥、小心辎重.被付之一炬。” “传太子进来。”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朱高煦一眼,怒声道: “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出言威胁朕。” 朱棣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也总算是明白,为何殿内的气氛会变的这般凝重、压抑了。 “恭贺、道喜个屁。” “特地前来恭贺.” 见状,躬身行礼的太子爷,脸上的神情不由的一变,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之意,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一旁神态自若的朱高煦和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夏元吉。 “如何能这般不知轻重,怎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听闻精盐拍卖会举办的甚是成功。” “想打个仗,想要远征漠北、剿灭瓦剌、鞑子,一个個都出声反对” 而反对远征毫无疑问的肯定是夏元吉,则敢出言威胁的人怕只有那个不着调,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的汉王朱高煦了。 “还不.” 话音未落,神态自若斜靠在椅子上的朱高煦猛然站起身,大手一挥直接出声将其言语给打断,接了过来硬怼了回去,道: “老大”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了解,能不能少大放阙词?” 此言一出。 原本准备出言打圆场的太子爷瞬间坐蜡,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出言硬怼自己的老二,直接愣在了当常 之后,其下意识的将看向一旁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朱棣,脸上瞬间狂变,心中暗呼道: “要坏事。”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在朱高煦话音刚落之际,站在一旁的朱棣半眯着透着冷光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坐在椅子上,从始至终未起身的老二,一声大喝道: “混账东西。” “给我站起来。” “就你有本事目无君上,不尊长辈,还大言不惭,自以为是。” “真要那么有本事你将瓦剌歼灭给朕好好的瞧瞧。” “说老大大放阙词,你自己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话音一落,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毫不避讳的正对怒目而视的朱棣回望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意,呵呵一笑道: “歼灭瓦剌、鞑子?” “嗯很不错的提议。”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 “但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如何保障大明利益,在儿子看来这才是重中之重1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情徒然变的无比郑重,扫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在此之前,我想问诸位一个问题。” “这么多年的边境战乱,瓦剌、鞑子也好,沿海倭寇、各族土司叛乱也罢。” “大明从立国以来,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次,消耗的财力物力无数,劳民伤财.拖衰国力,我们做了这么多付出这么多,可否在战争之中得到应有的利益。” “不说超越战争消费的钱财,可否有一场战役与消耗之事持平?” 听到这话,场中的众人神情一愣,瞳孔之中的双眸下意识缩了缩,彼此望了彼此一眼,有些没闹懂其言语为何意。 打仗什么时候,获得的收益能够与消耗投入钱财持平或者超过? 这貌似历朝历代以来,都是少有发生的事情吧? 倘若真的能够与消耗持平,甚至还有的赚,也就不会出现穷兵黩武、劳民伤财、民不聊生这些个全然贬义的言语了,亦不会有那么多人反对战争,反对打仗了。 说的不都是屁话吗? 可能吗? 现实吗? 这还用问吗? 就三岁小孩子都能够明白的道理。 想到这里,殿内的三人皆是用像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向侃侃而谈的朱高煦。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呵呵一声冷笑,道: “不回答?” “行1 “那我再问诸位一个问题,咱们这么多年的打仗,目的究竟是为何?” (本章完) 第239章 目的和战略目的,不可同日而语 第239章 目的和战略目的,不可同日而语 场中一片寂静。 打仗的目的究竟为了什么? 这不问的也全然都是废话,还用问吗? 历朝历代以来,没有哪个朝廷不打仗的,而打仗的理由其实也全然都大同小异。 都是为了清肃周遭的敌人,说还边境百姓一个安居乐业,那些不过是上位者的所喊的口号罢了。 真正意义上的目的,则是企图将周边的敌人给清肃,给皇族后代子孙一个太平盛世,能够让王朝延续的时间更久远,甚至是做到长久不衰。 当然这般想法,不过是一个可笑妄想罢了。 因为没有哪個王朝真正做到过 对于这个问题,朱棣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冷冷瞥了一眼神态自若的老二,言语中尽是温怒之意,道: “老二你是找不到话说了吗?” “为何打仗,为何一定要远征漠北。” “这个问题自太祖皇帝立国以来,就已经确定下来的一个问题。” “我们的如今手中的天下从何人手中夺来?”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 “瓦剌、鞑子,包藏祸心、野心,对我大明江山虎视眈眈,袭扰边境百姓。” “倘若我们不打他们,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减弱其力量、减缓其发展速度,坐视其发展壮大,待到其卷土重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扫视了众人一眼,之后双眸落在朱棣身上,沉声道: “但是.” “原因、因果无懈可击,没任何问题。” “但目的却不能仅仅只是如此简单。” 什么意思? 原因、因果没问题,为何目的却不能够这般简单? 难道打仗还能有别的目的不成? 或者说话有别的什么说法? 想到这里,三人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尽是面露好奇之意看向朱高煦,想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的言论来、或者有着什么样的诡辩。 “但这不能够只因这些个事情来劳民伤财,在战争、打仗的同时,我们更应该想想在达到目的的同时,如何在战争中谋取最大的利益。” 见状,朱高煦笑了笑,嘴角泛起一丝冷意,沉声道: “我们打仗的原因是鞑子、瓦剌的虎视眈眈,野心昭然若揭。” “你跟朕一直征战沙场,对于瓦剌、鞑子,这些人的野心和包藏的祸心,我不相信你不清楚,看不明白” “这也是朕为王爷之时,太祖皇帝让我守卫边疆对我说的话。” “一直对我大明江山虎视眈眈,时常袭扰我大明疆土,企图铁骑南下倾覆我大明,入主中原。” “为此,又何必问出这般傻乎乎的言语来。” “这也是为何之前明知瓦剌、鞑子的野心和爹征战的缘由也出声反对的。” 三人:“?????” “太祖皇帝将鞑子、瓦剌、驱赶回草原,而这些年以来,远在漠北的瓦剌、鞑子,从来就不曾有过一刻甘心过。” “太祖皇帝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必将被瓦剌或者鞑子铁骑践踏,大好河山付之一炬。” “这个问题.我知道,同时也清楚。” “从而补贴我们打仗所带来的消耗。” “不能每一次胜了,之后就招安.甚至是接受其投降。” “如此在阻击别人发展的同时,更是在压制我们大明江山社稷发展、国富民强的脚步。”      “且综合算下来,我们付出的代价,比敌人还更多因为我们是远征。” “想来这也是夏老头一说着打仗,就头疼、反对、劝解、拖后腿的原因,因为这般致使国库愈来愈空虚,百姓民不聊生,甚至天下发生了灾祸、朝廷都没钱救济,为钱财银两愁白了头。” “战争带来的应该是国富民强,国家安定强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但这么多年的,自太祖皇帝以来,可否有做到这点?” “难道你们就没发现.随着远征漠北的次数越多.大明的国力、国库、百姓的生活都慢慢的变的更差了吗?” “长此以往下去真的对大明江山社稷好吗?” “最后真的能够达到我们初衷、目的吗?” “打仗稳定边疆是目的,却不是我们的战略目的。” 三人听着他的侃侃而谈,其言语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打在众人的心头、脑海中。 让众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脸上神情不时变幻。 真心话,这个问题上面,他们这些人貌似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思考过。 如今被朱高煦一语戳成,将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众人的面前。 让人不禁脑海之中回想起,大明立国这么多年以来,历经几任帝王呕心沥血的发展历程,貌似整个大明的国库从来没有强盛过,且慢慢还有着走下坡路的趋势。 想到这些个事情,一时之间众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好看,饶是方才对朱高煦有着满腔怒火的朱棣,也找不到言语来反驳、呵斥。 而是对于经历了几朝的夏元吉,对于朱高煦所言可谓是感触颇深,心中暗呼道: “知音啊1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 “打仗.打什么仗,打仗有那么香,那么舒服吗?” “总算是有人说出了他,这么多年想说而不敢说的心声了。” 这么多年以来,自太祖皇帝开始,大明战胜瓦剌、鞑子,次数不知几何,但结果呢? 赶走了,将其元气大伤了,几年的时间别人又恢复了元气,该来的又来了、蹦跶的异常欢快。 而每一次瓦剌、鞑子的进驻,大明又将耗费人力物力,出军北上远征,之后周而复始、循环不成停息。 很多时候,主管户部的夏元吉,见着大量的钱财、粮食各种各样的消耗,国库拮据不堪,心中都不由的问自己的不知多少次,这样的消耗真的值得吗? 最后诸多的扪心自问,皆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场中寂静无声。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率先回过神来,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慢慢变的柔和,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其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之意,出声问道: “对于此事。” “老二,你有良策?” 听闻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呵呵一笑道: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朱棣:“说人话1 (本章完) 第240章 上兵伐谋‘绝户计’ 第240章 上兵伐谋‘绝户计’ 说人话? 啥玩意? 这话说的,难道他方才说的不是人话,听不懂吗? 怎么感觉这老逼登,故意说话恶心他呢! 朱高煦略显有些无语,不由得冲朱棣翻了翻白眼,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面与之计较、过多纠缠,转而开口道: “很简单,我这里有三计可供你们参考一下。”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之中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不由的落在朱高煦身上,神情之中好奇之色尽显。 片刻之后,朱高炽凝了凝神,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道: “行了,老二。” “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殿内又没有外人,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就行。” 闻言,朱高煦眯了眯双眸,沉吟了片刻,目光不自觉的在朱棣身上停留了好一会,之后才幽幽开口道: “第一计、就是我方才所说的‘上兵伐谋’,亦被我称为‘绝户计’。”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神情一肃,一脸错愕的看向朱高煦,双眸之中的好奇之意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上兵伐谋、这四个字给众人的感触倒是不深,毕竟场中的都是饱读诗书的人,对这四个字的理解,也知道其什么意思。 根本不可能将这些人给归拢到一起管理,甚至是没办法管理。 所以众人在好奇之时,对于朱高煦所言的“绝户计”三个字,心中也不免升起一阵怀疑之意。 这么狠辣,这么狂的吗? 所以哪怕是历朝历代以来,甭管有着多少的能人、能士,就算是将草原上的军士、势力给击溃了,打败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真的能够做到吗? 不怪众人心中有如此想法。 要知道,历朝历代以来,从未有过哪个朝代,真正的征服过草原,或者将草原纳入国土之中,更别谈将草原上的人给整到绝户了。 这些人犹如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的。 且这些个家伙,也异常的聪明,每次与大明的将士交战,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打败了这个势力,要不了多久又会有另外的势力给冒出来。 他们都是游牧民族,压根就没有什么城池、或者说固定的居住场所,完全就是走到哪里,就住在哪里,落脚点就在哪里。 对于这样的的情况,实属是让人异常的无奈。 而‘绝户计’这三個字,看似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落在众人的耳中却犹如炸响的惊雷。 就大明立国这些年以来,击溃瓦剌、鞑靼次数数不胜数,可最后的结果呢? 这些人犹如雨后的春笋,冒了一茬又一茬。 为什么? 原因无他。 完全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茫茫、辽阔的草原之上。 因为草原之上的瓦剌也好,鞑子也罢。 有这么邪乎吗? “绝户计?” “老二你确定知道你自己的在说什么?” 回过神来的朱棣,下意识开口问道。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呵呵’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冷笑道: “很简单、破坏生态平衡、将草原之上所有的食物链全都打乱,将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全都灭绝。” 三人:“?????” 啥意思? 什么食物链、什么生态平衡?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什么玩意? 怎么越听越迷糊的感觉 相较于之前朱棣让朱高煦说人话,这会场中的太子爷和夏元吉两人,都差点没忍住让侃侃而谈的朱高煦说人话了。 沉吟了片刻,太子爷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老二” “你这又是食物链、又是生态平衡.这两种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们怎么思来想去,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可否好生的给我解释一下?” 见此情形,众人一脸疑惑的模样,朱高煦不免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的方才说的话语,其间夹杂的一些词语太过于超前了,只得出声将这两个词语所蕴涵的意思,为何意,一一的为几人娓娓道来、解释清楚。 待到听明白了,两个词语的意思,究竟所指代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众人脸上的疑惑之意,却没有半分减少,反而更加的浓郁了起来,问道: “如此,这所谓的食物链、生态平衡,跟你的绝户计划有什么关系吗?” “这两样既不能杀人,亦不能够将零散、四处为家的鞑子给聚拢一起。” “又如何能够实现老二,你口中所谓的绝户计呢?” 听了这话,朱高煦忍不住笑了起来,冲三人摆了摆手,道: “什么叫没关系.这关系大了去了。” “只要完成这两个词语的内容,绝户计则就已经成了。” “你们听我细细给伱们道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简单的沉吟了片刻,将自己的心中所想的计划、以及步骤说了出来,道: “这第一步,则是确定商人,前往鞑靼和瓦剌,负责交易、贸易的商人。” “第二步,在相互通商、贸易的时候,我们这边可以专门大肆的收购、狼皮、狐狸皮、蛇、野兽、老鹰、全都在现如今原有的基础上加价购买。” “第三步,秘密的让通商的商队,在行商的过程之中,在整个草原之上,投放兔子、老鼠、蚂蚁等等各种各样的食草小动物,让他们专门去破坏地面、土壤。” “且在狼、蛇、狐狸、等食肉动物被灭绝了的情况之下,这些个食草,没有天敌的情况下疯狂的繁衍生息,能够以极快的时间达到惊人的数量,从而破坏草原。” “第四步,商人大量的高价购买羊群,牛群之类的,甚至可以与他们以物换物都行,增加草原上的食草动物。” “第五步,在草原地貌,达到惊人的变化、改变.之后,我大明那些商人,则可以将收购的价格上涨,更加的鼓励他们养殖” “财帛动人心啊1 “哪怕他们察觉到变化,但面对高额的收益,人性都是贪婪的,他们绝对舍不得,也不愿意放弃。” “慢慢的在他们贪婪催动之下,草原则会慢慢的褪去青草,不复以往的碧绿,沙化成为一片荒漠。” “第六步收尾,草原沙化大势不可逆之后,严令任何商人与鞑子通商、以物换物,斩断鞑靼、瓦剌一切粮食来源.断绝他们所有的希望。” (本章完) 第241章 兵不见血 温水煮蛙,乃毒计也! 第241章 兵不见血 温水煮蛙,乃毒计也! 一连串的布置、步骤的讲解。 听的殿内的三人,一愣一愣的。 同时脑海之中不禁想到了之前,朱高煦口中专门给他们解释的‘食物链、生态平衡’这两个词语的意思。 也算是将朱高煦的计划、布置,大概都给听懂了。 破坏草原! 让其沙化,让鞑靼、瓦剌,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 逼得的他们这些人,不得不背井离乡,甚至是带着所有的族人,并入大明疆土之中,真真实实的成为大明的子民。 不得不承认,这等计划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血脉膨胀,无比的激动。 但众人心中也不免升起疑惑、怀疑。 这这这.就灭绝动物.增添一些动物,耗费一些钱财,不费一兵一卒,甚至不用动刀动剑,就能够将困扰了历朝历代的问题给彻底解决。 此计实在是够毒辣、够狠、够绝啊! 饶是心狠、杀人如麻的永乐大帝,也不由的为之胆寒。 他打仗、远征漠北,也不过是想要将鞑靼、瓦剌这些不稳定的因素给清肃,赶走罢了。 “汉王爷此计按照你的步骤来,真的能成事?” 众人原本心中的怀疑、顾忌也慢慢的被消散,同时心中也不由的泛起了惊涛海浪,心惊肉跳、胆寒了起来,下意识的与朱高煦保持一定的距离,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之中,露着恐惧、惶恐、惊惧之意。 知道他们在顾忌着什么。 且要是不成的话,朝廷对于此计的投入那么多银两、钱财岂不是全都一下打了水漂。 上兵伐谋。 朱高煦的计谋则是,灭根、灭族、种族的覆灭啊! 场中的三人,将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之后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几口凉气。 虽然现在大明国库充盈了起来,但这么大的投入,也让人不得不慎重对待。 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赖以生存的东西给葬送。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饱含深意的瞥了问话的夏元吉一眼,道: “夏老头…” 相较于他这些年与鞑靼、瓦剌对阵、打仗杀敌,虽死伤人无数,杀人无数,比起朱高煦的计谋,又不知低了多少个档次,完全无法与之比拟。 之后,他不得不又再针对自己的计划,以及详细的为大家一一的解释,说明这其中的脉络、关键点。 真的现实,真的可能吗? 简直就是软刀子杀人,丝毫不见半分血腥。 随着事件再次被朱高煦给一一说明、点名。 这就是所谓的上兵伐谋,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温水煮蛙,慢性死亡。 见着众人的神情,朱高煦如何能够不明白他们的想法。 真的有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吗? 改变地貌,这个人力可为,但改变生存环境.真的是人力可为的事情? 也总算是明白这位爷,为何会将此计给命名为‘绝户计’了。 “其实在你问出这个问题来的时候,你心中不是已经有明确答案了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此事,哪怕有人告密,皆于事无补,亦无法阻拦计划的实施。” “因为人性都是贪婪的,面对巨大利益的诱惑,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的住诱惑。”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太子爷听着两人的对话,神情不由的变了变,脸上凝重、郑重之意尽显,道: “老二…”      “此计,会不会太过于阴毒、狠辣了。” “一旦实施下去,且成功的话,届时亦会有着无数的人为此付出生命,流离失所” “以人力强行改变环境、怕是有违天和。” 听了这话,朱高煦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呵呵一笑调侃道: “什么有违天和,不有违天和的,不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吗?” “老大” “你这为大明太子爷,今后的皇帝,身先士卒的事肯定不能够让你上,但这般千古留名、增加威望、威信的事情,要不就你来办?” “此事一旦成功,解历朝历代都未完成的壮举,在你手中完成了。” “啧啧啧你可以想象一下。” 朱高炽:“?????” 我滴個亲娘啊! 伱可真是我的好弟弟、亲弟弟,这等‘好事’第一时间就想到我这个当大哥的,可真是谢谢你的良苦用心了。 狗屁的千古留名、名流千古,就干这事,一旦爆出来了,留名是真的能够留下,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名声,绝对是骂名。 不仅仅如此,届时致使草原那么多的人流离失所,知道是他干的事情,面对那么多诅咒、怨念。 哪怕朱高炽不信鬼神、也不得不慎重,这般大的因果,是否是他能够承受的。 干这等有违天和之事,什么时候遭报应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朱高炽胖乎乎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摆了摆手拒绝道: “哎哎哎” “老二,此事还是算了,还是算了,可不兴这般开玩笑,可不兴这般开玩笑。” “我可受不起,受不起别坑我。” 站在一旁沉思的朱棣,被两人相互调侃的之语,给将思绪拉扯了回来,很是不悦的瞥了两人一眼,呵斥道: “都给我闭嘴。” “说正是,不是让你们二人耍混、调侃的,成何体统。” 之后,他沉吟了片刻,目光汇聚在朱高煦身上,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问道: “老二,此计按照你的计划实施。” “怕需要颇长的时间吧?” 听了这话,朱高煦将戏虐、调侃情绪瞬间一敛,亦是变的郑重了起来,回道: “是。” “此计,非一日之功。” “初见成效则三五年,彻底成型则八到十年不等。” “就能够达到我们所想要的效果。”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棣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其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将目光汇聚在朱高煦身上,沉声问道; “老二,你不是说一共有三计吗?” “此乃第一计,那后面的两计又是如何呢?” “不妨说来听听.又有何妙处?” (本章完) 第242章 所谓政治: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 第242章 所谓政治: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 场中。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朱高煦,眼中好奇之意更浓厚,想要看看后面两计为何,毕竟方才的第一计就已经让众人足够震撼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爹” “你知道所谓的政治是什么吗?” 众人神情微微一愣,略显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对此,朱高煦倒是不以为意,双眸下意识眯了眯,继续道: “所谓的政治,就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言罢。 众人脸上的疑惑之意更甚了起来。 什么玩意? 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这怎么搞? 可能吗? 想到这里,太子朱高炽神情微微一肃,一脸郑重的看了过去,出声道: 闻言,众人一愣,瞬间有些懵逼的看向他。 “就这些个家伙,如何能够搞成朋友别说搞成朋友了,但凡对这些个混蛋放松警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上来狠狠的咬咱们一口。” “结果呢?” “这么多年来,历朝历代不论任何人都想与草原和平共处、给予他们厚待、恩惠。” “你确定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难道还能帮大明的打仗、反手打自己的族人不成? 现实吗? 沉吟了片刻,朱棣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双眸之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之意瞥了其一眼,出言催促道: “老二,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有什么想法。” “老二” 且就算与平民成为朋友,又有什么用? “上面的人不可能成为朋友,不代表下面的人就不能成为朋友。” 开玩笑上位者都不可能成为朋友,凭什么能够与平民成为朋友。 “这可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啊1 “贵族不会是朋友,瓦剌、鞑靼的平民呢?” “瓦剌、鞑靼,这些人都是草原蛮夷,不知仁义恩德的主。” “就赶紧麻利的说出,少这里问过去问过来,搞得让大家猜谜语一样,有意思吗?” 什么玩意? 和平民交朋友? 朱高煦:“.” “所以.” “老大上位者,目光不能只盯着上位者,有时候还是要将目光给往下放一放,看看下面的人。” “这些个家伙,一旦修养生息,有了些许实力就开始兴风作浪,袭扰边境、劫杀边境百姓之事屡见不鲜。” “谁说没有朋友,或者找不到朋友?” 听着太子爷的反驳之语,环视一圈众人脸上的神情,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啥? 这什么态度? 感情给他出主意,耐心的给这些人解释还成了他的不是了? 想到这里,朱高煦很是不爽,正欲出言直接给硬怼回去。 而站在一旁的太子爷,在老头子言罢的一瞬间,察觉到老二的神情变化,也知道其要做什么,随即不敢有半分犹豫,赶忙出声打着圆场宽慰道: “老二,说说吧”      “你瞧瞧把爹给胃口吊的都等不及了,都开始发恼骚了。” 半开玩笑的调之语,又疯狂的打眼色。 对此,朱高煦冲其无奈的耸了耸肩,也算是给太子爷面子,将原本已到嘴边的呵斥之语,给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没有跟朱棣硬刚起来。 之后,简单的沉吟、思索了片刻,朱高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出声道: “草原上势力整体分为两种,贵族和平民。” “而从这么多年与草原的接触,我发现其实草原平民,和我们大明百姓内心深处的想法何其的相像,他们都是最不想打仗的一群人。” “真正想打仗的都是贵族,都是上位者,或者说领导者、决策者。” “对于平民来说,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安、安稳生存。” 此言一出。 众人皆是一惊,脸色不由得一变,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朱棣。 此刻,朱棣亦是变了变脸色,冷的有些吓人。 艹! 老二这混蛋故意恶心他、拐着弯骂他是不? 什么想打仗的从来不是平民百姓、都是贵族和上位者. 这说的不就是他吗? 对于众人神情的变化,朱高煦尽收眼底,不置可否的冲众人摊了摊手,丝毫没有半分避讳,继续说道: “如此情况之下,这些个不想打仗的草原平民,不就是我们天然的盟友、且能够成为我们朋友的人吗?” “只要将这些人变成了我们的朋友,甚至是将这些人给同化纳入我们大明,草原的贵族手中最后能用的还有多少人,还有本事和资格对我们造成威胁吗?” 听了这话,朱棣很是不屑的一声冷笑,瞥了其一眼,道: “说的比唱的好听。” “想要将这些個平民拉入大明的正营,甚至是大明的怀抱,哪有那么容易。” “草原之上,阶级、等级极为森严,那些个平民对贵族的敬畏之心,已然深入骨髓。” “他们敢和我们大明做朋友?” “敢投效我们大明,为我们大明所用?” “且那些个草原贵族,你以为他们又会眼睁睁的看着。” “老二,你真当那些个草原贵族都是傻子吗?” 随着朱棣质疑之声响起,站在一旁的夏元吉和太子爷两人,亦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心中不免觉得朱高煦此计有些想当然了。 对此,朱高煦却是笑了起来,反问、应道: “为什么不敢?” “为什么不能?” “草原平民不想打仗,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这些个平民愿意跟着草原贵族后面卖命,对于贵族的敬畏之心是一点,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则就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和生活。” “如今我们大明国力强盛,只要这个时候,我们颁布政令与草原平民公平贸易、交易,以物换物挣钱的同时,给他们带去更好的生活。” “同时在边境大修学堂,对于这些个平民提供免费的教化,让他们切身的感受我们大明对他们的善意和好。” “平民有了更好的生活,又有对他们的教化.有了更好的机会。” “这般情况之下,他们还愿意跟在草原贵族后面,为那些压迫、剥削、不把他们当人的人背后与我们大明为敌吗?” (本章完) 第243章 得人心者 得天下,草原 中原皆如此 第243章 得人心者 得天下,草原 中原皆如此 此言一出。 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所有人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其心中,不禁衡量着此计的可行性。 见众人不言,朱高煦呵呵一笑,继续道: “教化之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亦算是渗透、同化。” “只要给予一定的时间,将这些个平民纳入大明,亦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能够将其给纳入大明,但也切身的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实惠、好处。” “到了那个时候,草原之上的贵族,想要打仗想要对咱们大明边境发难,这些个享受到好处的平民愿意贵族破坏这般好处、甜头吗?” “哪怕平民畏惧于贵族,不敢不从其令,但这些个平民还会如以往般,那么尽心尽力的卖命吗?” “毕竟打仗.对于贸易的肯定有影响,且打仗对平民来说完全就没有任何好处。” “这不比打仗的收益来的更大。” “一旦失去了人心、没了平民和百姓的拥护、不听令,所谓的上位者、掌权者将成为一个笑话、甚至会被反噬。” “提前得知消息的情况之下,我们大明将士何惧那些个草原贵族?” “不战而屈人之兵,何乐而不为呢?” 特别是: ‘这天下真正意义上,都是属于平民百姓的天下。’ 话音一落,大殿之内的众人,脸上的轻视之心不约而同的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 而众所周知,永乐大帝是一个极为强势的人。 这三句话,直接犹如一记闷雷在众人心中炸响开来。 “因为上位者、掌权者就那么几万人,相较于百姓、平民人口来说,完全无法比拟。”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双眸不知不觉变的无比深邃,声音亦是无比低沉,道: “甭管草原也好,大明也罢。” 这般言语虽然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确实是真话,但太过于大胆,狂妄了。 “信不信真的这般实施下去,草原上贵族怕是刚刚升起打仗的心思,就有草原的平民给我们大明通风报信?” ‘得人心者得天下。’ “且一旦打仗,这些個享受到好的平民,还担心引起我们大明的不满,关闭了贸易、通商,好不容易到来的好日子瞬间消失不见。”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太子爷和夏元吉两人回过神来,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朱棣。 “不仅仅如此,我们在瓦解他们的同时,还能够赚取利益。” “且得人心者得天下。” “所谓的战争,并非所谓的打仗或者武力解决,内部瓦解、离间、其实比打仗更狠、更猛,且诛心1 “这天下真正意义上,都是属于平民百姓的天下。” 没办法啊! ‘一旦失去了人心、没了平民和百姓的拥护、不听令,所谓的上位者、掌权者将成为一个笑话、甚至会被反噬。’ 感受着两人汇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棣脸上的神情变幻,可谓是极其的精彩,想要出言驳斥,不过几度想要张嘴,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言语。 主要是朱高煦摆事实,讲道理,让人无懈可击。 呼.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将自己的躁动情绪给强压了下来,冷冷的瞥了朱高煦一眼,发声问道:      “老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草原之上,历朝历代以来,也不乏有人对其施以仁政。” “最后这些个混蛋,不知感恩,该如何依旧如何.最后甚至是反过头来咬人。” “你凭什么保证,这些个蛮夷之人,不会是墙头草,反复无常?” 如此担忧,无可厚非,也不是没有道理。 话音刚落,太子爷也跟着发话,出声质疑道: “对啊!老二。” “你这个计谋,会不会太过于想当然了?” “这些个鞑子、蛮夷,要是真的能够教化、能够同化,能够知道感恩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些个问题了。” “且那些个草原之上的贵族也不是傻子,他们又凭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间平民与他们的关系?”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在朱高煦的身上,想看他如何作答这个问题。 对此疑虑、质疑,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半分的气恼,也知道他的担忧之事,没有任何的问题。 “诸位.” “历朝历代以来,上位者貌似接触、示好、给予好处,所接触的人貌似都是草原上的掌权者和贵族之人吧?” “如此.好处都被掌权者和贵族之人所得,草原平民该过什么样的日子,还是过什么样的日子。” “这般情况之下,凭什么别人又会记我们的好呢?” “虽不敢保证草原所有的平民都能够有感恩之心,但相较于给予贵族、掌权者一两人的好处。” “将这些利益切身的落实在平民的身上,广撒网.效果,可同日而语吗?” “一旦所有的日子过得凄惨的平民,慢慢的能够活的像一个人,能够过上好日子,咱们平心而论,换位思考一下,有人要来破坏,你们愿意吗?” “至于那些个贵族会做什么样的反应,这根本就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倘若这个时候,草原掌权者、贵族前来搞破坏、挑动战争,首先他们要面对的不是我们大明的怒火,而是那些被我们以利益聚拢在一起的草原平民。” “这不就是挑动了对立、利益冲突、分化吗?” “难道草原贵族,还敢将这些人都给杀尽吗?” “就算杀尽,杀绝了,死的又不是我们大明百姓,与我们何干?” “我们又没有任何损失,还借通商、贸易之事赚的盆满钵满,又借机消弱了草原人口、折损了他们实力,何乐而不为?” “且对此事,我们还可以多搞搞” 听了这话,众人瞬间感觉一股凉意从背部直起,直冲脑门心,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亦是不由的变了变。 这家伙够阴损的啊! 不仅仅钱要赚,还将别人给不知不觉的给算计了。 妥妥的把别人卖了,还让别人给数钱。 (本章完) 第244章 仁德?被呵斥 教训的太子爷 第244章 仁德?被呵斥 教训的太子爷 场中瞬间无一人说话,众人沉思了片刻之后,目光不由自主的汇聚在朱高煦身上。 不可否认。 此事要是真的按照朱高煦所说,而去做的话。 怕是还真的能够成事。 且哪怕就算是最后,事情不能够成,但对于整个大明的江山社稷来说,也算是百利而无一害。 因为大明朝廷可以借机,在这些个行动之中,赚取足够多的利益。 如此,也算是用草原的利益,来反哺大明,可以使得大明朝廷更加的富裕、强盛起来,朝廷强盛了,百姓也能够慢慢的跟着过上好日子。 致于死人,甚至可能会导致不少人命丧黄泉。 不过这些与大明朝廷却没有多大的关系,就像朱高煦言语中所阐述的那般,死的是蛮夷、是异族,跟大明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而死人的同时,消耗的也是草原鞑子和瓦剌这些势力的实力。 哪怕是心思活络,擅长工于心计的三人,也不得不承认,这般算无遗策,将所有人、人心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手段,着实让人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是有些毛骨悚然。 阴狠、毒辣。 但相较于朱高煦之前的表现,对上他方才所说的计划,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没什么可比性。 一旦致使所有的草原平民站到了贵族的对立面,对其充满了仇恨的话。 真的够狠辣的。 就以往来说,朱高煦打仗异常的凶猛狠辣,杀人不眨眼的一个主,也正是因为如此,被文臣冠以了‘臭丘八’的名号。 “你这计策,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狠辣。” 相反,倘若草原上的一个个贵族,真的敢这般做,这般肆无忌惮的杀人的话,届时大明还可以在中间,借机煽风点火,可以将草原贵族和平民的矛盾,激化的更加僵硬。 过了许久之后,太子爷朱高炽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半眯着双眸盯着朱高煦看了许久,感慨道: “老二啊!老二1 貌似真的很有可能达到,朱高煦所说的、将这些个草原上大部分平民给拉入、同化进入大明的阵营。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不由的变了变,皆是皱着眉头,不知道该作何评价眼前的人。 这两计全然一副,都是奔着草原贵族的根部而去的。 届时,大明要是再向这些平民抛出橄榄枝,作为他们的靠山的话。 当然届时享受了大明好处的平民。 一旦成功,泵光是那个计策,都将会让草原贵族陷入绝境、万劫不复之地中。 因为在众人看来,打仗、上战场的人,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完全就是没什么心计,只知道争强斗狠。 甭管是方才的‘绝户计’,还是现在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可以想象,届时草原贵族没有了平民的支持,没有了可用的人,成为一個光杆司令、没牙的老虎,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 同时今日的言语、计策,也真正意义上颠覆了,其在这些人心中长久以来的刻板形象。 虽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有着不少的变化,让人觉得不错,有些许亮眼。 “断然与你之前,别人口中评价的‘臭丘八’性格判若两人。” “不过.这般计策,难道你就不觉得有违天和、太过于歹毒了吗?” “一旦实施.怕是死亡人数,将不是一星半点。”      “都是绝户计啊1 听了这话,朱高煦很是不爽的抬头瞥了其一眼,脸上尽是冷笑,言语中带着一丝讥讽之意,道: “老大,你是‘圣人’。” “战争、打仗,难道就不死人?” “狠辣、狠毒、老大难道你忘了,之前我们跟随爹征战沙场的时候,看到了边关百姓所过的什么日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声音亦是变的阴冷了起来,道: “老大” “这些话能够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看来你这太子爷当的,且这些年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装‘圣人’装习惯了,连最初的本心,怕是都忘记的一干二净,或者说作为上位者,真正该做些什么都忘记了吧1 “与其评价、断言我计划狠毒、狠辣,不如想想你自己的曾经的本心是什么.” “相较于蛮夷在伱心中,究竟是我大明江山社稷稳固、百姓安居乐业重要,还是你被人捧起来,或者伪装的‘仁德’重要。” “以你这所谓的‘仁德’,你可否想过,真的能够让大明百姓都吃上饭、边关能够安宁下来?” 话音刚落。 场中的朱棣和夏元吉,见着斗嘴、硬刚、表述自己理念的两兄弟,一时之间神情皆是不由得变了变,气氛一下变的诡异了起来。 特别朱棣落在太子爷身上目光之中,那耐人寻味的打量之意。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听着老二这犹如吃了枪药一般的驳斥、抨击、毫不留情面的反驳之语,以及朱棣那耐人寻味的打量目光,心中不免一咯噔,神情突然一肃,张嘴就想要出言反驳。 “老二不是” 其刚发出声。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朱棣,直接冲其挥了挥手,将朱高炽的解释之言给打断,沉声怒喝道: “老大” “你给我闭嘴。” “还‘仁政’,妇人之仁罢了。” “百姓都吃不饱,朝廷都没有银两的收入,再多的‘仁政、仁慈’有屁用。” “没有享受到实惠,谁能够念你的好?” “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都是笨蛋吗?” “你自己给我好生的想一想.读了这么多书、居然还没老二这个泥腿子、臭丘八看的明白,想的明白,丢人显眼的玩意。” “好好的听着,或者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离开。” 一句话,直接将此事给盖棺定论。 阐述了自己的对于朱高煦言语、计划的高度认可。 被呵斥的太子爷,面红耳赤、羞红着脸老老实实的将脑袋给埋了下去,不敢再多言半分。 之后,朱棣脸上阴冷的神情徒然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温和笑意,看向朱高煦问道: “老二” “此乃第二计,还有一计又是为何?” (本章完) 第245章 历朝历代,为何会陷入循环怪圈? 第245章 历朝历代,为何会陷入循环怪圈? 随着朱棣言语问出。 场中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汇聚在朱高煦身上,神情之中浓浓的好奇之意、不加丝毫掩饰。 感受到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的看向朱棣,出声道: “爹” “这第三计,说我倒是可以说。” “但你得保证,不能够生气和发火.” 此言一出。 众人不约而同一脸错愕的看向他,心中不免升起了一阵疑惑。 什么玩意? 这位爷难道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或者说硬怼朱棣的言论来,所以才提前请示、敲警钟? 我的亲娘啊! 你这混蛋是真的敢什么话都往外说。 “甭管说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言语,爹尽赦你无罪,绝不因此急眼,行了吧?” 挥师北伐,乃下策? 朱棣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半眯着双眸盯着朱高煦看了许久,最后不得不大手一挥,语言无比大气道: “行行行 “老二,你只管说就行了。” 察觉到一众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听着朱高煦请示的言语,估计这混蛋这最后一计,肯定是没憋什么好屁,且还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随即,朱高煦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怔了一下杂乱的思绪,轻轻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真要是不让这混蛋说,不就恰恰证明、说明了自己的小气吗? “咳咳咳” 这不想不大气都不行。 主要是言语他自己的问出来,且有着前两计的铺垫,他的好奇心也被朱高煦给勾搭了起来。 倒不是朱棣真的大气。 想到这里众人的目光,转而下意识的看向朱棣。 “说的像是.我有这般小气一样。” 同时众人也总算是明白为何,之前说前两计的时候,朱高煦可侃侃而谈,毫无顾忌的说了,反而是到了第三计的时候,他会如此郑重其事的,让朱棣不许生气、发怒,得到其亲口保证之后才敢开口。 没办法啊! “这第三计,也是被我定为的下策,‘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感情这就是你最看不上的计谋、计策呗? 不过这些个话显然是不能说的,真要是说的话,不就是妥妥的拆朱棣的台,故意拿鞋底往别人脸上招呼,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如此,完全就没有任何必要。 听了这话,朱高煦尴尬的伸手饶了饶头,讪讪地笑了笑,真想反问其一句,难道你真的不小气,不是动不动就喜欢发怒、动怒吗? 众人:“.” “也就是挥师北伐,通过用武力值,来瓦加草原各个部族的实力,从而达到我们的目的。” 结果也如同大家所预料的一样,随着朱高煦言语落下,朱棣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一张老脸之上挂满了寒霜。 沉默的同时,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朱棣,纷纷不敢吱声,特别是刚刚被呵斥的太子爷,胖硕的大脑袋埋得更低了。 一时之间场中原本活跃的气氛,转而一下冷厉的下来。 不怪众人如此,明明知道永乐大帝主张北伐,且这件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都快动身了。 你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跟打皇帝的脸有什么区别? 就差点名道姓的指着朱棣的脸骂他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朱棣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沉声问道: “下策.” “有意思,有意思.”      “老二,你给我好生的说道说道.” 感受着场中气氛的变化,以及神情不善的朱棣。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连忙摆手道: “爹先别激动。” “虽在我口中此乃下策,不是说它一定就多差。” “只不过我们的计策、方式、方法,还要有待改变一下。” “挥师北上也不失为一个良计。” 听了这话,朱棣伸手轻轻的攒着下巴下的胡须,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呵呵一笑道: “行啊1 “改良、改进、朕倒想听听伱有何高见。” “说来听听.” “要是能够让我满意,此番事情方作罢。” “如果不能够让我满意”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如若不满意,怕是他就得挨一顿收拾. 嘿.这老逼登,还威胁上来了。 就这般威胁的言语,搞得朱高煦甚是无语。 不都说皇帝开口,都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的吗? 方才说的好好的,不生气、不发怒、不发火结果,还不是一样.该发火、生气、没有任何变化。 朱高煦笑了笑,也没有在这個事情上面纠结、纠缠,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声音一下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其实很简。” “挥师北上,远征鞑靼和瓦剌草原部族,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但在远征这些部族的时候,我觉得我们目光.其实不能够全然都放在打仗上面,或者说只是为了将他们给打服、打怕、甚至是他们俯首称臣就收兵。” “应该要借此机会,赚取更多的利益。” “不然我们出动那么多人,那么多将士、耗费粮草之类,为了什么?” “这也是为何我会说,仅仅是打仗、乃下策。”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环视了眼前众人一眼,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诸位可以回忆一下。” “自太祖建立明朝以来,我们远征漠北次数,不计其数。” “但刚刚将鞑靼给打的俯首称臣、之后瓦剌又养精蓄锐活跃了起来,之后每次这般循环反正一家被打趴,另一家又起来,是不是?” “为何都在这般循环、总跳不出这样的怪圈?” “不知道诸位可曾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眉头紧锁皱在了一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貌似历朝历代以来,好像都是这样的一个问题,都陷入了这样的一个循环的怪圈。 见众人眉头紧锁不答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继续出声道: “其实原因很简单。” “我大明也好、历朝历代也罢。” “全都自拟为天朝,施行所谓的仁政顾及所谓的天朝威严。” “对这些个敌人,太过于仁慈了。” “也正是因为仁慈,这些个蛮夷才跳的这么欢快。” (本章完) 第246章 大国的威严在哪里? 第246章 大国的威严在哪里? 听闻这话。 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的看了彼此一眼。 怎么跟天朝威严、仁德、仁慈又扯上关系了。 “我有时候很好奇。” “所谓大国的威严、仁慈、你们可知道真正意义上怎么来的吗?” “一个个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问题是你们大伙真的,有把这句话当一回事吗?” “有真正的深刻理解、将这句话给运用到战争和打仗、对敌之中吗?” “每一次战争、打仗,别人只要一认输、一投向、一俯首称臣,好好好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屁颠屁颠的接受别人的俯首称臣、认输。” “为何从来都是别人说上几句好听的、低个头,拿着一点打发叫花子的东西,你们一个個都笑得合不拢嘴?” 不仅仅要耗费人力物力去守护,且收益和付出还完全成不了正比。 “草原本就是不毛之地,除了能够圈养一些牛羊或者是马匹之外,完全就没有任何别的作用。”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些年鞑靼、瓦剌,每当战败之后,向我们大明称臣纳贡的,在纳贡方面下手吗?” “是啊1 “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在胜利之中除了所谓的名誉之外,赚取足够的利益吗?” 完全就是得不偿失的问题。 所有人尽是神情一怔,一脸错愕的看向朱高煦,完全像是没有明白其言语中的意思。 付出多如牛毛、收益少的可怜。 “且还要时刻的戒备草原上蛮夷的侵袭。” 闻言,朱高煦不置可否地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像看傻子一样的瞥了眼前的三人一眼,沉声应道: “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反倒是会拖累我们大明的发展。” 且草原之地,哪怕是想要将大明百姓给迁移过去,都没有人愿意去。 “汉王爷。” 想到这里,夏元吉皱了皱眉头,沉吟了片刻出声道: “老二此事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听了这话,朱棣和朱高炽两人,也是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对于夏元吉说的言语,极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头发长、见识短。” “到是不是我们没有想过,将所占领之地给纳入我们国家的版图,问题是如此花费的代价.对比算起来,完全就是得不偿失,没有任何意义。” 战争所能够赚取的利益,不就是国土面积的增大吗? 问题是就草原那块地方,就算是将所规划、占领的地方纳入了大明的国土又有什么用? “然后放别人一条生路.” “为何不让他们按照我们所写的东西称臣纳贡,让他们虽不割地,但得赔偿我们的战争损失?” “这样不仅仅可以为我们大明赚取足够的利益,同时也能够弥补我们战争所耗费的银两、粮食,甚至还可以借此消耗他们的实力,亦可以借此让他们明白战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如此之后,这些个混蛋、蛮夷再发动战争的时候,想要侵袭我们边境的时候,都会好好的深思熟虑,好生的衡量一下战败之后带来的损失。” “一箭几雕的事情,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做过?” 战争赔款? 赔偿所有的战争损耗和损失?      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时之间众人不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 不可否认,这些个问题他们从来没有这般想过。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甭管打赢或者打输,乃至投向貌似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从来没有说过、甚至是想过什么赔偿问题。 见众人不说话,以及脸上露出的神情,朱高煦心中瞬间了然,也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 说白了。 还不是所谓的大国威严。 看不起这些个蛮夷,也不认为这些个蛮夷有什么好东西,同时推行所谓的什么仁政。 且有着一群腐儒在背后推动、煽风点火,以及打输了的蛮夷恭维、认错之语,一个个上位者在一众赞赏、夸奖、歌颂之中迷失了自我,面子思想太重了。 沉吟了片刻,朱高煦亦没有丝毫的留情面,将他们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小九九给直接点穿,言语中讥讽道: “行了.” “别这一副模样了,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不就是所谓的什么天国、天朝,以及严重的面子思想吗?” “问题是面子能够当饭吃,还是能够少打几场仗,甚至是让这些个蛮夷不入侵我大明边境,不掠夺、虐杀我们大明百姓?” “貌似都没有吧?” “倭寇如此、鞑靼、瓦剌,一个个口中哪一次不是说着对我们大明俯首称臣,结果该搞的事情从来也没间断过?” “既然倭国也罢,鞑靼、瓦剌也好,这些个国家既然尊我大明为天朝、宗主国,俯首称臣纳贡.而这些人又动不动得侵袭边境,甚至是打仗。” “请问.诸位这些蛮夷得举动,与造反有何异?” “而按照我们大明律法来说.造反之人该当何罪?” “诛九族的啊1 “但我们呢?” “该放过还是放过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 “最搞笑的竟然还是.战争、打仗是这些个蛮夷、混账东西挑起、发起,结果结束的时候,还是在这些个混账东西口中结束。” “战争别人想打就打,想结束就结束” “这就是所谓的大国威严?” “不是.你们告诉我,大国威严在哪里?” “在哪里?” “你们告诉我!!1 突如其来的质问、质疑之声炸响开来。 众人脸上的神情徒然一僵,脸色犹如猪肝之色,鼻息之间呼气如牛,直接给被质问、呵斥的愣在了当常 一个个问题、言语,将血淋淋的事实给摆在众人的面前。 犹如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对着几人的脸左右开弓,丝毫没有半分留情。 饶是他们巧舌如簧、一时之间也完全找不到反驳、驳斥过去的理由。 不得不阴沉的老脸,陷入了羞愧的沉思之中。 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安静了起来,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本章完) 第247章 悲催的太子爷,都想多了 第247章 悲催的太子爷,都想多了 这是什么? 赤裸裸的打脸啊! 且还让众人,敢怒不敢言。 将众人引以为傲的自尊心,给狠狠的按在地上疯狂的摩擦。 没办法啊! 就像朱高煦说的那般,这般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众人的眼前,几番衡量对比之下,貌似真的显的他们这些上位者,决策者真的很蠢、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蛋。 饶是他们这些人,自认为自己的脸皮够厚,被这质问之语也给搞得一张老脸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完全就无处安放。 “爹、老大、夏老头。” “你们知道你们这种,对于大明百姓严苛、却对蛮夷、异族宽容的行为是什么吗?” “说的好听叫‘窝里横’,说的难听点则就应该被唤着‘拿热脸去贴异族的冷屁股’。” “且你们一个个还不自知,还自以为是的瞧不上异族、蛮夷,认为自己高别人一等,觉得别人愚不可及。” 但每一次都是一意孤行,压根就不听他们这些个臣子的建议,口中还叫嚷着非要打出一个太平盛世来。 且还是没有半点委婉之意,狠狠的硬刚,硬恚 完全就没有给朱棣留半分的脸面,还都是当着他这個臣子以及太子爷的面。 “屁的风度,自己家都快揭不开锅。” 致使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我都为你们这般行为感到害臊。” 但忠言逆耳啊! “自娱自乐、自我陶醉,沉醉于异族、蛮夷为你们编织的美梦之中。” 对此事上面,他们也劝解过无数次。 哪怕是答应朱高煦不生气,极力强压着心中火气的朱棣,此时此刻心中亦是怒意升腾,被这般狂言给气的不行,目光冷厉、面色不善的盯着朱高煦。 为此,一直察言观色的夏元吉虽不喜朱高煦,却也不得不让朱高炽赶紧阻止。 “却不知你们这些人在异族和蛮夷的眼中,才是真正的一个蠢货、蠢材、傻子、笨蛋,被别人当成猴子一般戏耍。” 狂言、呵斥、质问。 “你们还乐此不疲的口中、心中道着,大国威严、天朝风度。” 但真正明眼人都知道,这中间的言语更多的还不是针对永乐大帝居多。 真的等朱高煦狂言一直说下去,永乐大帝一旦全然爆发出来,届时不仅仅发言的朱高煦得不到半分的好处,连带着参与此事的他和太子爷两人也别想落到半分的好。 看着一脸羞红,处于暴怒、爆发边缘的朱棣,站在一旁的夏元吉疯狂的给朱高炽打眼色,让其赶忙出来打圆场,让朱高煦不要再说了。 虽此事上面,看似夏元吉和太子爷两人都被骂了。 原因无他。 虽言语中全然都是实话,也没有任何问题。 打仗、远征漠北,这些个决策从来都是朱棣下达的命令。 站在一旁看戏、思索、沉思朱高煦言语、理念的太子爷,对于夏元吉的提点,也是心中瞬间了然,回过神来看向有准备不知道说些什么狂言的朱高煦,怒声大喝: “老二,够了1 “闭嘴1 “能好好说.”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 朱棣怒意腾升的思绪,也是瞬间被拉扯了回来,转而冷冷的在太子爷和朱高煦两兄弟身上扫了一眼,最终锁定在朱高炽身上,直接将其言语给打断,大喝道: “老大。” “你给我闭嘴。” “别打断老二说话。”      “我没伱们想的那么没肚量,事情上面是好是坏,我心中有数。” “且我也没觉得,老二说的有什么不对,或者有什么错。” 得勒。 本来是好意,生怕其憋不住,暴怒.结果到还是他想多了,自讨没趣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最后,朱高炽只能够无奈的耸了耸肩,默默的将脑袋给低下去,选择了沉默。 呼呼 待到喝止住太子爷,朱棣长长的吐出几口浊气,收回了落在其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神态自若的老二,眼底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意,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克制住自己躁动的情绪,沉声道: “老二,你继续说。” “今日就将你心中所有的想法,皆尽娓娓道来。” “放心.不要有任何顾虑。” “既然方才我答应了你了,不会因此而迁怒于你,就肯定不会迁怒于你。” “有什么说什么.” “我也想要看看.你有什么好的方法。” 此言一出。 场中众人对于朱棣突然转变的态度,神情不由的一阵错愕,一脸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看了过去。 哟呵,什么情况?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还是他们所了解的那个永乐大帝? 都指着他鼻子骂了,都还不生气? 既然不生气.方才又为何表现出那般神情不应该啊! 一时之间众人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闹明白其这葫芦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短暂的愣神,朱高煦亦是下意识的望了过去,脸上尽是惊疑不定之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当真?” “老头子,你不生气?” “不会是又想给我挖坑一会给搞什么秋后算总账吧?” 听了这话,察觉到场中气氛的变化,朱棣心中了然,之后冷冷的瞥了其一眼,挑了挑眉冷哼一声道: “让你说,你就说。” “哪里有那么多屁话、废话。” “真要治你的罪,就你方才说的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早就已经够了。” “还用等到现在吗?” “赶紧的要是敢给我藏着掖着,让我不高兴了,那我可不敢保证。” 此事上面。 倒不是朱棣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毕竟其既为君、又为父。 又是在这种场合之中,被自己的亲儿子将自己的这些年的努力,给否决、贬低的一无是处。 问题是能够坐到他这个位置来说,心思非常人所能及也。 就像方才呵斥太子时说的话,事情的好与坏、说的这么直白,他又不是分不清楚。 此事,他亦没有觉得朱高煦有半分说错,且觉得发人深剩 同时此场合之中,夏元吉也在。 他就朱高煦的言语中体会颇多、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想来场中都是聪明人,想的也不比他少。 某些东西,他也想借夏元吉的口,说给朝中某些面子思想重的大臣、顽固腐儒听听。 便于他后面施行一些事情。 (本章完) 第248章 一切屠尽 全杀了就好 第248章 一切屠尽 全杀了就好 话已至此。 老头子都这般开口了。 对此,朱高煦则没有了丝毫的顾忌,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幽幽开口道: “不知诸位,可知宋朝。” “于金人、蛮夷之类的,战败之后的结果。” “寻宋朝是何等的狮子大开口,要取了多少的战争赔款或者说从宋朝赚取了多大的利益。” “作为战败一方,任人宰割的一方。” “金人、蛮夷、异族都知道,胜利了从失败的一方身上谋取利益。” “而这些年我们与鞑靼、瓦剌、倭寇之间的战争,胜利了为何没有索要、没有狮子大开口?” 对啊! “因战争、打仗不是我们挑起的,则是鞑靼、瓦剌这些个蛮夷挑起,他们不仁,我们为何要与之讲仁义。” “此事上,为何蛮夷做的,我们做不得?” 对待这些個蛮夷,就应该以礼相待,或者说就应该大度吗? 做的事情、一件件可谓是相当的遭人恨、恶心人。 “就这方面来说,我们已经算是对他们法外开恩,给了他们一条活路,留了他们一条小命。” 听了这话,众人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想着过往的种种、以及历朝历代以来的历史格局、事件记录。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的残忍。” 凭什么? 就因为自己是所谓的天朝,所谓的礼仪之邦? 但问题是貌似所谓的大度、所谓的以礼相待,貌似从来没有换来这些个蛮夷、异族的感激,甚至会愈加的猖狂、变本加厉。 这些个蛮夷能够做出这般事情来,为何我们就不能够这般做? 就哪怕宋朝皇帝做到了那种程度,最后的结果如何呢? 不一样还是被灭国了吗? 历朝历代以来,貌似倘若中原战败之后,这些个蛮夷不仅仅索要赔款、甚至会逼着中原国家割地、更过分的还会让皇族公主下嫁于他们,借此展现自己的威严,羞辱战败国。 “诸位觉得呢?” 想到这里,朱棣、朱高炽、夏元吉三人不由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双眸之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狠辣,重重的点了点头。 “按照大明律例,这些臣服于我们、供奉我们为天朝、宗主国的蛮夷,挑起争端本应被灭族、灭种,而我们只是问他们要战争赔款、让其赔偿我们的损失。” 宋朝的‘牵羊礼’是何等屈辱? “抛开所有的面子思想、所谓的天朝、宗主国思想,胜利了就该从这些个战败者的身上谋取足够的利益,方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众人的双眸之中不禁浮现出一丝亮光,对此言语皆是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认同。 短暂的沉默之后,夏元吉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激动、兴奋神情徒然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言语中尽是疑惑之意,开口道: “汉王爷。” “方才你曾说过.草原之上的人为游民,居无定所、走到哪里就住在哪里。”      “问题是一旦我们打赢了,向这些个混蛋提出赔款的时候,这些个家伙要是不答应,往草原深处一头扎进去。” “我大明的王者之师,亦不可能冒着险境跟上去吧。” “毕竟我们对于草原的熟悉程度,肯定不可能有草原异族熟悉,甚至真的一头扎进去,我们稍有不慎还会损失惨重。” “如此亦无法赚取足够多的利益啊1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朱高煦的身上。 毕竟这是相当现实的事情,说的完全没有任何毛病,这么些年以来,眼看大明胜利了,或者这些个异族明知无法战胜之后,很多时候都是一头扎进草原的最深处。 让大明将士完全无处寻得。 且更不敢深入去追击,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异族逃跑,无能为力。 天时地利来说,这些个异族都是草原上土生土长的人,对草原的熟悉程度来说,根本不是汉人可以比拟的。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由的咧了咧嘴,目光不不着痕迹的直接落在朱棣的身上,嘿嘿一笑道: “此事就要看大明作战的指挥官如何做了。” “只要俘虏的人够多,草原我们再提出只要他们赔钱、赔偿损失,则可以放任这些异族回去,战争仇恨之事一笔勾销。” “最后这些个异族、蛮夷的决策者,是出这个钱还是不愿意出这个钱呢?” “倘若就算这些个异族、蛮夷的决策者,最终不愿出这些钱。” “只要俘虏的异族、蛮夷够多,我们可借此离间异族、让他们明白他们已经成为弃子,激起他们对决策者的仇恨、让后再配合上残忍的审讯手段,难道还不能够在这些个人口中得到他们详细的驻地?” “有了详细地址,甚至是蛮夷之人带路,一旦到了他们的腹地” “这些个异族的高层甚至是决策者,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届时我为刀俎、别人为鱼肉一切不都我们说了算吗?” “就算异族决策者不愿出钱、赔款、且俘虏又不愿意带队,那又如何.将俘虏都杀尽,且将所能见的人都杀了、屠民、屠寨就行。” “如此不一样,可以削弱异族、蛮夷的实力,同时也让他们看看忌惮.害怕,得好好衡量得失和之后代价是否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从而产生威慑力。” “亦比现如今好上不知多少不是?” 话音刚落,听了朱高煦口中的屠俘虏、屠民、屠寨之言,一直以来接受儒家思想的太子爷脸色瞬间狂变,急忙出声发表自己的意见,道: “老二,过了.过了。” “屠民、屠寨、屠俘虏这可是有违天和。” “且遭人诟病,皆是不知道天下多少人会唾弃、谩骂、甚至是会骂我们一家子是屠夫.” “同时也会遭到草原异族、蛮夷的滔天的仇恨啊!1 “这些事情、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你可曾想过.可曾明白?” “不行.不行。” “此事,绝对不能够这般搞,一旦这般搞绝对会出大乱子,到时候瓦剌、鞑靼、这些异族怎么样先不说,我们大明境内怕都会引起动荡。” (本章完) 第249章 以天下苍生 黎明百姓之念裹挟 第249章 以天下苍生 黎明百姓之念裹挟 反驳、驳斥的言语一出。 朱棣的神情不由得一变,原本被调动起来的情绪和心,瞬间被太子爷的言语给整的凉了半截,亦是一下子冷静了不少。 不可否认,朱高炽的担心也没有错。 事情真的要是按照朱高煦这般狠辣的方式,于明面上实施的话,这些事情倒还真的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别看朱棣远征的欢、杀了不少的蛮夷,却也没有升起敢屠民、屠寨的心思的缘由。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人言可畏啊! 朝中这些个腐儒、酸儒,可不是盖的。 要知道当初他造建文反的时候,坐上现如今的位子,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背后依旧有着不少人暗自诟病,言他的不是。 这些个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一旦再出现屠民、屠寨之事发生,鬼知道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流言,又会被推到何种高度。 可真的敢想! 想到这里,朱高炽猛然将脑袋给抬了起来,硕大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且不着痕迹的瞥了身旁的夏元吉一眼,赶忙出声道: “老二老二。” 虽然对于朱高煦这般爽快的建议,他心中是非常的喜欢,也非常的契合他的胃口。 “胆敢有任何人反对,或者说任何人诟病,说此事做的不妥。” 但也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稍有不慎,势必会引起朝局动荡不安。 真要是这样干,所带来的后果、损失、动荡,怕是能够吓死個人。 这般结局可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也不说革去功名、或者说打下诏狱。” 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嫌事情不够乱? “正好咱们可以借机好生的清理一波,这些个自以为是、自视甚高的混蛋。” 想到这里,朱棣心情不知不觉之间变的沉重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届时,这些人之中绝对有不少重臣,甚至乃是大儒之人。 这到底是想大明好,还是不想大明好了? 言语简直不要太惊世骇俗。 “直接将这些人或者家人,让他们全都去边疆、去与异族相交界之地,让他们切身的去感受一下,他们这般清高、这般厉害,异族会不会领他们的情。” 疯了吧! 老二绝对疯了。 “此举还不简单吗?” 直接将这些个人发配边疆? 开玩笑 这比屠民、屠寨、屠俘虏,更加的离谱。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将场中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亦察觉到众人神情的变幻,对此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嘴角处冷意尽显,沉声道: “慎言,慎言。” 朱高炽:“!!!!1 “老大” “此事,可不能够这般说,可不能够这般说。” 说罢。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朱棣,亦是出声劝解、警告道: “哎哎哎” “爹,此事你可能不能够听老二胡言乱语。” “绝对不可行,不能够这般搞。” “此计绝对不行。” “前两计、前两计不错,温水煮蛙,谁也不知道,不着痕迹、不留痕迹、循循渐进,挺好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第三计这般明目张胆的搞,实乃不智之举。” “爹得三思啊1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充斥着太子的反对、反驳、劝解之声。 众人的脸色也是变的极为复杂,神情也不如之前那般轻松,场中的气氛变的诡异、安静了起来。 见此情形,朱高煦无奈的耸了耸肩,半眯着双眸在沉默的众人身上扫视了一眼,最后定格在太子爷身上,冲其摆了摆手,幽幽道: “老大,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放心,放心,不必反应这般大,我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敢出这般计谋,我肯定心中有数。” “就你都能够想到的问题,我自然心中有数。” 见朱高煦一脸无所谓的神情,轻松的言语自得的言语,太子爷冰凉、躁动的心情,却是丝毫没有半分的减缓、减弱,反倒是烦躁、担忧之意更甚。 “老二你别说了。” “你” 话音未落。 站在一旁的朱棣直接开口,双眸冷冷的盯着朱高炽,重重的冲其挥了挥手,直接将其言语给打断,沉声道: “老大” “你先把嘴闭上。” “既然老二这般说,他有主意,就先等老二将话给说完。” “好与坏、是否可行,能不能够消除这般影响,等老二后面的话说完之后,我们再来议论此事。” “明白吗?” 此言一出。 原本想要说话的太子爷,以到嘴边驳斥的言语,不由得讪讪闭上了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意。 之后,对此还是不放心,不着痕迹的冲着朱高煦投去几个适可而止、慎重的眼神。 见太子爷安静下来,朱棣深吸了几口大气,半眯着双眸看向朱高煦,言语之中尽是凝重之语,道: “老二,来。” “你继续说.对此你有何种办法消除影响?” “让我们大家来论一论,来好生的评判、衡量一下。” 闻言,感受着一众落在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双眸不由得眯了眯,收起来脸上的嬉笑之意,神情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很简单,就可以让这些个腐儒、酸儒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们不是自诩为学识渊博、通晓古今吗?” “那咱们就以他们最擅长的地方,击碎他们的自以为是,让他们闭嘴、无话可说。”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历史上有那么多异族、蛮夷,不知好歹,无视对其施以的仁政、仁和之事,且视我中原百姓为蝼蚁之事。” “咱们可提前将这些史书记载之事,一一列举出来。” “一旦有人敢反对、乃至说我们此举为不对。” “可将历朝历代异族、蛮夷犯下的罪证,以及大明立国以来,他们所犯下的罪证一一列举出来,狠狠的摔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好好的看看.让他们自己的评判一下。” “同时张贴告示以告天下百姓,以民愿、苍生之念裹挟。”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他们这些读书人的嘴厉害,还是天下苍生、黎明百姓悠悠众口厉害。” (本章完) 第250章 逼夏元吉站队 第250章 逼夏元吉站队 携天下苍生、黎明百姓之念,裹挟酸儒、腐儒? 此言一出。 众人神情一怔,直接给愣在了当场,一脸错愕的抬起头,嘴巴张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犹如一副大白天的活见了鬼的模样。 还有这么玩的? 事情居然还能够这么玩? 朱高煦的话说的很好听,但众人都不是傻子。 真要是按照他这样的方式去办的话,说的好听叫裹挟、说的难听一点完全就是掀桌子,全然一副你不让我好过,你也甭想好过的姿态。 届时,必定直接将那些个唱反调、给异族、蛮夷说好话的酸儒或者腐儒颜面给彻底踩进泥土里,狠狠的羞辱一番。 且这些个跳出来的腐儒、酸儒,维护了多年.长时间的名声,怕是瞬间都得全臭了。 从高高在上、名声显赫的人,一下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唾弃的存在。 要是真发生这样的事情,怕是比杀了那些人还难受。 一时之间场中厚重的呼吸之声,彻响于整个大殿之中、皆是眉头紧锁,却无一人说话。 就像朱高煦说的那般,他为历经几朝的重臣,现如今又为户部尚书。 简直狠的是,不要不要的,要把别人给往死里搞的节奏。 简直就是妥妥的钝刀诛心啊! 这.这这这.要不要这么狠。 手中资源、权力、交友遍天下。 原因无他。 无一不是表露。 “或者说会不会有人还敢出来冒头?” 他不是傻子,也瞬间明白其言语中究竟为何意。 汉王爷这是没安好心,这是给他挖坑的同时,也是在逼他同意或者说站队啊! 一旦其真的想实施第三计,亦想要借他的口将今日他所算计之事给透露出去,或者说发生那样的事情,希望他能够出面安抚,帮着稳定朝局。 这般手段,手腕,简直比他们这些天天知会阴谋论、玩手段、下黑手的文官更狠上不知多少倍。 非一般人所不能及也。 “不知本王这般反制、应对措施,结果会如何?” 侃侃而谈的朱高煦,见众人不说话、皱着眉头、配着精彩的神情,不由的笑了笑,微微扬起的嘴角之上冰冷的寒意浮现,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夏元吉身上,言语中尽是戏虐之意,道: “夏老头你为朝中‘肱骨之臣’,历经几朝为官。” “这些个酸儒、腐儒之事,太子担心之事,可否会发生,是否会影响朝局动荡?” 太阴损了。 看似简单的言语,问话。 够狠,手腕够阴损、够脏的。 “这第三计,比起之前两计来如何?” 沉寂之中的夏元吉,被点到名之后瞬间回过神来,见朱高煦将矛头对准自己,冲自己问话。 这也是为何,他为户部尚书,虽然大明国库空虚,没有多少银两的同时,还需承担那么多项开销,其都能够将户部给玩转,总能够拿出钱财来,将大明给维系下去。 深受朱棣赞赏,哪怕因为某些事情跟朱棣硬刚,请辞,都被一一驳回的缘故。 因大明缺谁,都没办法缺他夏元吉吗,再直白一些户部之前给任何人,都无一人能够玩转。 且因其身份,和交友之缘故。 朝中少有人敢不给他面子,或者说与之唱反调。 朱棣远征为何别人不找,则第一时间就找夏元吉? 朝臣明明一开始都很反对,甚至是反感朱棣打仗,为何夏元吉一同意。 就没人敢张嘴,龇牙咧嘴了? 虽与夏元吉户部尚书凑齐银两、粮草有缘故。 却主要还是夏元吉的本事和身份。 明白朱高煦图谋,他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脸色变的极为的精彩,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感受众人双眸之中透露的打量意味。      他心中不由暗暗问候了朱高煦祖宗十八代一番。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深吸了几口气,神情变的无比凝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毕竟大明最有权势的都看着他呢! 饶是他心中极为不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沉声道: “食君之俸禄,则为君分忧。” “陛下、太子殿下、汉王爷,对老臣信任。” “朝廷但凡需要老臣,臣必定不会皱半分眉头。” “恳请陛下、太子殿下、汉王爷,明鉴。” 看似答非所问的回答。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也知道其言语为何意。 是在向他们表明了其态度。 或者说是认同了朱高煦的做法,且愿意配合其实施一系列事情和布置。 得到肯定的答复。 场中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变的安静了下来。 众人脸色也变的好看了不少,不如之前那般阴沉。 眼见搞定了夏元吉,达到了自己心中预期。 朱高煦一脸笑呵呵的,饱含深意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嘴角微微上扬,出声问道: “老大…” “如今这個情况,你觉得此计如何,可否入得你的法眼?” “会不会出现你之前说的那些问题?” “嗯?” 朱高炽:“………” 这混蛋故意恶心他是吧? 都已经这样了,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时候,还用再问他吗? 有意思吗? 要不要这么记仇? 不就反驳了一下,马上反手就找场子。 这老二…… 想到这里,朱高炽心中一叹,饶是心中极为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重重的点头,冲其竖起了大拇指子,似笑非笑道: “老二…” “够狠、釜底抽薪,要论阴险狡诈、阴狠毒辣、卑鄙无耻,还得是你啊1 “就这三计,但凡是个人,怕是都想不出这般计谋来。” “不错,不错……” 朱高煦:“!!!1 我的亲娘勒。 不会夸人就别夸,有你这般说话,评价的人吗?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到底是真心实意的夸奖他,还是借机讽刺、咒骂他? 什么叫但凡是个人都想不出这样的计谋来? 想到这里,朱高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有与之纠结,纠缠。 对此朱高煦也知道,老大这是知道他对其明知问恶心其,然后对他的反击。 “老大伱行啊1 “报仇不隔夜” “老二,彼此彼此.” (本章完) 第251章 功在当下,罪在千秋之举 第251章 功在当下,罪在千秋之举 “够了,都闭嘴吧1 见状,朱棣没好气的出声呵斥,止住了两兄弟相互调侃、互怼之语。 “老二,你这三个计策,可都是异常好的绝顶计策。” “甭管是哪个计策,一旦实施成功,都能够保我大明边疆安宁,乃至将整个鞑靼、瓦剌、蛮夷、异族给彻底剿灭。” “但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但就第一和第二计,想要实施,且成功则是非一日之功。” “所耗费的时间太过于久远,且中间存在的变数,太过于多了,甚至很有可能因为某些变数,导致几年乃至数十年的布局功亏一篑,没有任何的收获。” “得不偿失。” “我更倾向于,第三计策。” 听了这话,朱高煦、朱高炽、夏元吉,三人不由相互、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全然一副不出所料。 不过朱高煦心中虽有这样的想法,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不过手段的话,相对温和一些。” “不知尔等,觉得如何?” 甭说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问题是一旦说出口,他自己完全解释不清楚原因。 长到,朱棣害怕自己等不到,看不到计策成功的那个时候。 就这个事情,哪怕是说出口。 “你看这般行不行。” 因为这些年,从小到大的征战、沙场之上驰骋,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暗伤,身上的隐患颇多。 同时众人也明白,为何朱棣会选择第三计策。 绝对能够看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天。 终究结果不过是,所耗费的时间太长了。 不过大家都明白,其实这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老头子.” 因为他乃造反起家,推翻了自己的亲侄子的政权,坐上皇帝的宝座,需要用一些行动、以及功绩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从而证明自己的能力。 而第一和第二两种计策,虽朱棣口中所言,有着极多的变数之类的事情发生。 “这远征漠北、打仗、驱逐鞑靼、瓦剌之事,你还是正常的搞,正常的打。” 对于朱棣这样的担心,朱高煦朕想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只要其能够安安稳稳的不出意外的话,再怎么说都有二十多年可活,完全不用担心这個问题。 难道还说梦中‘白老头’托梦告知的? 身为上位者,又兼备多疑的性格,其能信才有鬼。 朱高煦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亮光,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幽幽开口道: “屠民、屠寨、屠俘虏之事,咱们先不搞,也不杀。” “胜利了,鞑靼、瓦剌能要来赔偿就要、能要给多少就要多少,数额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少,留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同时.我们这边,也紧锣密鼓的,开始实施配合着你实施第二计策或者第一计策。” “借此,来反哺战争所带来的损耗。” “这样咱们一起双管齐下,彼此都不耽搁,说不准还能够有奇效,国内也不会出现不必要的动荡。” “我们之前的某些计划也能够顺利实施.” 最后面一句话,算是说了这么多言语的点睛之笔。 乃是告知,朱棣别忘记了,他还需要在国内处理‘程朱理学’的问题,借此来改变大明朝廷的现状。 话音刚落,众人猛然抬起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汇聚在朱棣身上,等待其决定。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棣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颌了颌首,认同道: “行。” “老二口中所说的第一和第二计策,双管齐下也不是不可以,至于实行第一还是奔着第二计,你们自己斟酌着来。” “我这边没有任何异议。” 此言一出。 得到了认可。 想到又能赚钱,还能够坑蛮夷、异族,爽啊! 三人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爹啊1 “不错,不错” “看来你也不傻,没有一根筋,知道鸡蛋不能够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哈哈哈” 之后,朱高煦大笑着,冲其竖起了大拇指。 太子爷、夏元吉:“!!!!1 可真的会说话啊! 居然能够冲永乐大帝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真的是不知道该说这混蛋什么好了,口无遮拦,目无尊卑,简直一点不知道轻重、收敛。 有这么搞事情的吗? 难道就不怕惹得朱棣不开心,直接给你来个反悔? 想到这里,太子爷神情一肃,赶忙出声呵斥道: “老二” “说什么屁话呢?” “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真的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赶紧的,既然爹都已经同意第一或者第二两个计策,伱身为出谋划策者,说说这边如何实施,需要爹这边怎么配合,咱们一起双管齐下。” 朱高煦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幽幽开口道: “爹、老大、夏老头” “第一计.我们可以直接将其给摒弃.” “我们直接说第二计的实施方式和如何配合吧1 闻言众人神情一肃,一脸错愕、疑惑的看向他,怎么就不是好端端的将第一计给直接排除,说第二计策了? 察觉到众人的疑惑,朱高煦皱着眉头一声长叹,神情变的极为郑重,幽幽开口解释道: “倒不是我心软。” “实乃第一计,虽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鞑靼、瓦剌。” “但同时也会给我大明带来无尽的天灾隐患,乃是一把双刃剑。” “草原与我大明交界,一旦草原全部沙化,届时一旦有大风,黄沙漫天飞、风沙挺进中原,祸害中原良田。” “虽解决了鞑靼、瓦剌,我们后期则就要面对飞舞的漫天黄沙,其带来的灾祸、影响甚至比起蛮夷、异族危害,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此事,对比兰州等一些风沙之地,你们就明白,为何我虽提了第一计,却不愿意用的原因。” “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且影响子孙后代,乃至成百上千年。” “可谓是功在当下,罪在千秋之举。” “所以.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将第一计给彻底忘记,同时也别想着去实施。” (本章完) 第252章 居心不良,太子爷不说话了 第252章 居心不良,太子爷不说话了 功在当下,罪在千秋之举? 草原沙化的同时会影响到,大明境内的黎明百姓?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与兰州沙漠之地,危害一般无二。 这些个言语一出,直接把在场的众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错愕的看向朱高煦。 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安静了起来。 此言犹如一盆冷水,直接从头到脚淋了下来,给众人来了一个透心凉、心飞扬,所有人心中不由得一惊,直接给吓了一大跳。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炽回过神来,见着场中诡异的气氛,不着痕迹的瞥了神情郑重的汉王,言语中尽是疑惑之意,道: “老二你这” “咱们既然都能够实施,将草原给彻底沙化,后期大不了重新给种满绿草不就得勒。” “方才你不是放豪言,人定胜天吗?” “这有什么.” 闻言,朱高煦像看傻子一般的,看向自己的便宜大哥,听着他的大言不惭之语。 要是知道鞑靼、瓦剌、这些个蛮夷,中原百姓苦其久矣。 要说一点不心动,肯定是假的。 治理沙化? 真以为就上嘴唇、下嘴唇一蹦,说话那么简单。 原因无他。 “哈哈哈” 能够变草原、也就能够将其给变回草原。 “可以的。” 看似平平无奇的八个大字,不是一般的吓人。 “这等颇天之功,响彻天际、人定胜天等美誉就送给你了。” 这是见此事自己出尽了风头,故意给自己的添堵,想要落自己的面子。 朱胖胖听了这话,胖硕的脸大不由的一怔,身子徒然一顿,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 “既然老大这般有信心,咱们什么都别说,直接实行第一计‘绝户计’就好。” “当然前提此计、以老大你的名义去搞。” 想到这里,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丝丝坏笑,道: 不过短暂的激动、高兴之后,这些個情绪瞬间被他给强压了下来。 功在当下,罪在千秋啊! 哪有那么容易? 朱高炽:“!!!!1 真要是能够将这些个蛮夷问题给彻底解决,届时他的威望、名望、美名,怕是真的留名青史,且屁股下面的位子亦无人能够撼动。 当然也知道老大为何说出这般无脑之言、质疑的言语出来。 虽他打心眼里不相信,觉的这般言语乃老二这混蛋夸大其词,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 不过见其这般豪爽,颇天之功说让就让,一副神情肯定的模样。 他又不是傻子。 此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旦老二说的事情为真,后期真的会造成那般结果,对中原百姓有着这么多的不利因素。 可以想象后期,乃至他死后,绝对会被拉出来鞭尸、遭受万人唾弃。 待片刻之后,朱高炽回过神来,硕大的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疯狂的摆着手。 “哎哎哎” “老二,别介.别介” “咱们有话好好说,好说说,可不兴这么玩,这么整。” “这份大礼、我可受不起。” “再说.我乃你亲大哥,如何能够贪墨你的功劳。” “不行.绝对不行。”      见此情绪,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饱含深意的瞥了其一眼,呵呵一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 “没事,没事。” “这般虚名,与我意义不大。” “我不介意.很乐意给你,不用多想,更不用推辞” 话音未落。 站在一旁的朱棣,见着不知不觉中,又开始互怼起来的两人,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额头,铁青着老脸怒声呵斥道: “都给我闭嘴。” “一个太子、一个汉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说罢。 他半眯着双眸,狠狠的剐了两人一眼。 “说事情,就好好的跟我说事情。” “此事乃关乎于国策。” “要敢再搁我这里吵吵闹闹的,就给我一会议事结束,各自去领五十大板。” 嘿.这话说的。 议事结束之后,领板子。 这老头子,小算盘打的可真够响亮的。 两人相视一眼,识趣的闭上了嘴,没有再互恝硬刚、使绊子、落井下石。 虽知道挨板子的可能性不大。 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把这老小子给惹火了,鬼知道会不会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 见两人不说话,朱棣一声冷哼,转而将目光落在朱高煦身上,出声问道: “老二,既然第一计隐患如此之大,我们就暂且不说。” “先说说第二计和第三计,两计该如何配合。” 闻言,朱高煦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口道: “此次爹远征漠北,有着用不完的利箭,天然的可以克制草原骑兵,优势在我们,胜利则是必然的。” “待将鞑靼和瓦剌,两大势力给彻底打复,让其臣服之后。” “朝廷恩威并施,要赔偿的同时,准备他们与我们相互、平等贸易。” “‘施恩’之举不能够仅限于贵族,更要囊括草原平民。” “设身处地的尽可能的让草原平民得到好处.” “而让草原平民享受到,最大的实惠就是朝廷可承诺,以相对较高的价格收购他们手中的羊、不计数量,且他们可以羊与咱们以物换物。” “且我们朝廷,主要的收购,也必须放在羊的身上。” 听了这话,众人神情微微一怔,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为何不能够是马匹之类、或者别的?” “非要是羊群?” 听着了质问之语,朱高煦像看傻子一般看向众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问出这话来的。 收购马匹之类的? 拜托 真当草原上的人都是傻子吗? 鞑靼、瓦剌能够与中原缠斗那么久,优势是什么? 不就是骑兵吗? 大量收购别人的马匹之类,这不是让别人心生警惕吗? 别人能够同意才有鬼! “为什么?”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你们自己说是为什么?” 对此,朱高煦没有正面回答,则是以反问方式回怼了过去。 刹那之间众人瞬间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尴尬之意。 (本章完) 第253章 夏元吉:干了!必须干! 过了许久之后。 夏元吉回过神来,察觉到场中尴尬的气氛,随即出言转移话题道: “汉王爷。” “大量收购羊匹.你的用意,肯定是让草原的蛮夷放松警惕,从而达到不知不觉中,削弱他们实力的地步吧。” “毕竟在白花花的银两、琳琅满目的物品面前,草原蛮夷肯定禁不住这般诱惑。” “草原看似很大,但真正好的牧尝却是有限的。” “圈养羊匹的数量增多,自然而然的牛和马的数量,相应的就会有所减少。” “尤其是就现在时不时打仗的情况来说,草原上圈养的马匹数量是最多的。” “一旦这些人禁不住诱惑,马匹的数量减少,那草原上骑兵的数量就会愈发的少,则慢慢的就会失去赖以生存的依仗。” “毕竟缺少战马、甚至是没有战马的草原部落,对于大明来说则就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可言。” “不知老臣猜的可对?” 闻言,朱棣和朱高炽两人的双眸之中不禁闪现出一丝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朱高煦和夏元吉两人。 这个法子不错。 短暂的激动之后,朱棣不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道: “老二,你如何保证,这些草原的蛮夷,会听从乃至安安心心的养羊卖给我们呢?” “要知道,草原上的聪明人可不少。” “这本举动,图谋势必别人会发现。” “届时.岂能如我们所愿。” 听了这话,朱高煦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自信无比的笑了起来,应道: “要知道草原之上可是有着两大部族、瓦剌和鞑靼,其表面上看起来他们还挺和睦,甚至在对我们大明中原的时候,能够做到同仇敌忾。” “但人性最大的就是贪婪、和贪欲。” “就算草原贵族看出了我大明的险恶用心,是想要借机削弱他们的实力。” “这般又如何?” “难道他们还能够约束的住所有的人不成?” “要知道我们互通贸易,可不仅仅是针对贵族、更多的是偏向平民。” “一旦我们开通相互之间的贸易,且价格最高的则只是羊匹情况下,总有人会忍不住这般做的。” “而那些个,因羊价得了高额的利润,日子过的越来越好,那些起初迫于贵族威势的平民,见着别人的日子过多越来越好,还能够做的住?” “人性的欲望、贪欲、一旦被打开,可不仅仅威势就能够镇住的,就像大明的贪官一般,明知是杀头、诛九族之事,却为何不见少?” “当然.就算草原贵族以雷霆手段,镇杀镇压一大部份人,但人心真的能够镇的住吗?” “物极必反.草原贵族一旦敢那般做,失去了平民支持和民心,他们真的还能够耀武扬威吗?” “所谓的贵族,不过是平民的供养,一旦失去了供养,他们将什么都不是” “且草原上可不是铁板一块,届时我们时不时在边上,扇阴风点鬼火..草原怕是会变的无比热闹。” 够狠。 每一步都是离间。 且虽是谋划,却全都是阳谋。 明知是一个局,却没有任何办法。 只不过这个贸易、离间计、阳谋,同样存在隐患。 想到这里,身为户部尚书,大明钱袋子的夏元吉,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却显得有些担忧,问道: “汉王爷,此计虽好。” “真要是以高阶收羊,咱们前期势必会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但我们收拢的羊,又该如何处理,怎么才能够做到不亏本呢?”      “要知道就羊来说,除了吃肉之外,貌似其他的东西根本就没什么作用,且羊肉有着膻味,亦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何其的浪费。” “虽现如今精盐收益,能够充盈国库,但也禁不住这般折腾和糟蹋啊1 羊肉有膻味? 其他的部位则没任何用? 瞧瞧这话说的是何等的奢侈。 羊肉、羊杂、羊毛.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至于亏本,怎么可能亏本。 他有那么蠢吗? 要知道,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他可就是奔着赚钱去的。 听着夏元吉的问话,见着其一脸苦瓜色、忧心忡忡的模样,朱高煦顿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老头啊!夏老头1 “就连之前你们认为的毒盐,我都能够给你变废为宝。” “这区区羊膻味,何足挂齿。” “且你何时见本王作过亏本的买卖,那一次不是奔着赚钱去的?” “要知道这羊一样全身是宝啊1 “羊肉不仅仅可一吃,其内脏依旧是一道极为美味的佳肴。” “而羊皮更是宝贝,可制作为衣服给售卖出去,从中谋取暴利。” “从肉、到内脏、到皮,都可赚取利润的情况之下。” “夏老头你来告诉本王,这个生意如何能够亏本?” 闻言,原本情绪不高,低垂着脑袋的夏元吉,猛然将脑袋给抬了起来,一脸错愕的看向朱高煦,言语中略带着一丝不确定之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王爷,你真的能够除去羊身上的膻味?” “特别是羊皮身上的膻味?”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重重的颌了颌首,极为肯定回复道: “可以。” “本王可立军令状。” 得到肯定的答复,夏元吉激动之意露于言表,要不是因场合原因,注意形象的话,顾及得跳起来。 此事,不怪夏元吉如此激动。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可谓是寒冷无比。 贵族也罢、平民也罢,其实都缺少御寒的衣物。 之前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打过羊皮的主意,且实验羊皮制成的衣服穿在身上特别的暖和,舒服。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那股膻味太过于刺鼻、厚重了。 为此,愿意购买的人,几乎没有。 倘若真的能够除掉羊皮身上的膻味,由羊皮制成的衣服,必定深受有钱人的喜爱,绝对能够卖个好价钱,不愁赚不到钱。 想到这里,夏元吉的双眸之中,不由闪过一片片白花花的银子,犹如一个个美少女一般。 “好好好如此甚好。” “陛下,此事大有可为,大有可为。” “老臣举双手赞成,打服这些个蛮夷、实施贸易。” “干了1 “必须干1(本章完) 第254章 君臣一心,心心相惜啊! 突如其来的怒喝之声。 直接把眼前的众人,给搞得愣在了当场,被其吓了一跳,全然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样子,目光呆滞的看着挥舞着双手,口中大喊着‘干了’,的夏元吉。 疯了! 这夏老头疯了吧? 这般言语居然能够从夏元吉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吼出来的。 简直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妥妥的离谱到家了。 他是谁? 大明的户部尚书,妥妥的反战派之首。 每当朱棣独断专行,想要远征漠北的时候,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一人敢出言反对的时候。 就只有其敢出来反对,且甚至是辞官反对的人。 亦是整个大明上上下下,重臣之中惟一一个,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朱棣唱反调的人,同时也是让朱棣毫无办法、又爱又恨的人。 原因无他。 毕竟别人的能力摆在这里,就朱棣动不动就远征漠北,且还有这样那样的想法,花钱可谓是大手大脚,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节制。 而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能够以自身的能力,将朝廷本就空虚的国库,糜烂的财政给玩转,虽朱棣花钱大手大脚,但夏元吉每次都能够给其筹措,维持着整个大明的运转,由此可见其能力之强劲。 永乐年间,整个大明的国库,倘若不是有夏元吉这个,极为有能力的户部尚书撑着,为跟着朱棣的屁股后面,为其收拾烂摊子的话,缝缝补补、归拢银两用度的话。 整个大明朝廷的国库、财政收入,怕是早就已经崩盘了不知道多少次。 且朱棣怕也得落得一个‘穷兵黩武’的千古骂名。 这也是,为何整个大明上上下下在朱棣独断专行的时候,无一人敢反对之时,夏元吉敢直接站出来反对、硬刚,乃至以辞官之事威胁,对此朱棣还没有任何的办法。 还要将夏元吉给哄着,捧着,乐呵呵的在其面前说好话。 也正是因为夏元吉自此以来的性格,其也算是整个大明上上下下留下了极为深刻的,不喜兵伐、主和发展的刻板印象。 但偏偏以往,一直以来都哭穷、喊苦、反对战争的‘狂人’。 今日却是一改往日的行为,推翻了之前自己给众人留下的反战、兵伐、主和发展的刻板印象,叫嚣着打仗、叫嚣着干。 这般一反常态的表态和行为,落在众人的眼中,如何让大家不惊讶。 “咳咳咳” 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的目光,夏元吉也瞬间反应了过来,想到了方才自己的状态,以及以往的发生眼下之事自己的态度,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不由几声干咳掩饰自己的归尴尬,出声解释: “陛下、太子殿下、汉王爷。” “请恕罪,老臣方才情绪有些激动,有些失态了。” “不过.此事乃是老臣真心实意之言。” “以往打仗都是消耗朝廷的国力和国库,老臣自然反对。” “但如今不一样了,汉王爷的计谋乃异常不错,且还有方才解决羊皮上的膻味。” “那在老臣看来,这简直就是好的不能够再好的事情。” “如此打仗,不仅仅能够扬我大明国威,且还能够借机消耗蛮夷资源、挑拨离间,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够在这中间赚的盆满钵满,大把的白花花银子归拢大明国库。” “这般情况之下,对于整个大明来说,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无任何隐患。”      “何乐而不为呢?” “老臣亦不是过于迂腐之人,廉颇虽老,却血未凉,自然就没有了任何反对的理由。” “就一句话,亦是陛下经常说的一句话,打必须打..打他个千秋盛世。” “让这些个鞑子、蛮夷,成为我们大明的养料、给养,供我大明万世盛平,百姓安居乐业。” 随着夏元吉,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以及为何会是这般状态。 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才好。 同时也能从其的言语之中,深切的感受到,这位作为大明户部尚书,总管大明国库的老臣,对于钱财的渴望,及这些年操持大明糜烂国库以来的不易。 想到这里,众人的神情不由得变了变,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回过神来,看向夏元吉目光之中尽是柔和之意,抬步来到其身旁,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语中带着一丝感慨之意,沉声道: “维喆啊1 “朕知道你这些年的不易。” “放心.不必激动。” “打肯定要打的,干也必须是要干的。” “不将这些个鞑子、蛮夷给打服,且将老二方才的计谋给一一实施下去,朕绝对不罢休。” 言罢。 朱棣看着近在咫尺的老臣,心中可谓是感慨万千。 不容易啊! 都不容易啊! 眼前这个反头子,总拖自己后腿的家伙,今日总算是开窍了,不反对自己了,同自己站在了同一线上面。 可以预见的,朝堂之上只要自己的获得了夏元吉的支持,不扣扣嗖嗖的,且其还是主战的话。 届时整个朝堂之上,怕是无一人会反对他的任何决策。 妥妥的算是做到了,君臣上下一心。 也就不用担心,后期打仗打着、打着,朝中突然修书一封,让其班师回朝,国库告急之事发生了。 这般情况之下,他领兵在外,也将无任何后顾之忧。 可放心大胆的去干。 此乃可喜可贺啊! 当然朱棣心中也理解,之前许多时候,为何自己的一旦提出远征、征战夏元吉会反对,也明白其艰难地步,且一心为国的心思,而大明缺了谁,也却不得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肱骨之臣。 这也是为何夏元吉反对、主和、乃至与他硬刚,朱棣心中也就当时不舒服,对其有着些许怨言,却从未真正生过其气的缘故。 不然以朱棣的性格,此事要是换别人身上,敢在他面前做这些事情,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一时之间朱棣和夏元吉两人,深情的对望着彼此,双眸之中尽显心心相惜之意。 这般状态,可把站在一旁的朱高煦,给看的有些傻眼,差点给恶心到了。(本章完) 第255章 朱高煦: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 “哎哎哎” “老头子、夏老头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啊1 “怎么还握上手了1 “别整一会,再彼此对视一会,给抱到一起,亲上了.这乐子就大发了。” “明日你们二人的事迹,怕是得成为整个应天府百姓的茶余饭后谈资。”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了,可不兴这般,可不兴这般。” 此言一出。 场中和谐、君臣躬亲的气氛瞬间一下子就变了味,好好的一副画风随着朱高煦的描述,给搞得诡异了起来。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玩意? 抱上了? 亲上了? 有辱斯文都来了。 朱棣懵逼了。 夏元吉傻眼了。 太子朱高炽惊呆了。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朱高炽亦是神情怪异的看向,朱棣和夏元吉两人。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听着朱高煦嘴里描述的言语,朱棣和夏元吉两人瞬间回过神来,神情不自觉的变了变,下意识的收回了彼此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彼此之间拉开距离。 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双眸瞪得溜圆,冷冷的注视着朱高煦。 毫无疑问。 朱高煦这般言语,着实将场中的几人都给恶心到了。 要不是定力足够好,怕是已然爆粗口,破口大骂了。 倘若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此时此刻的朱高煦,怕是已然千疮百孔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棣终究还是未能忍住心中的火气,特别是见着朱高煦那一脸恶趣味的贱笑,铁青着一张老脸,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奔着朱高煦就是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口中亦是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看我不打死你,不打死你这个混账玩意。” “说的什么屁话。”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混账玩意。” 一不愣神,被狠狠踹了一脚的朱高煦,吃痛也没有愣着老老实实挨揍,转而一路小跑逃离。 见状一脸怒意的朱棣,更是怒不可遏,追着朱高煦满大殿跑,大有一副不狠狠教训其一顿决不罢休的之态,一时之间大殿内鸡飞狗跳,朱棣的怒骂呵斥之声响彻天际。 负责守卫在门口的侍卫,听着屋内传出的声音,神情不由得愣了愣,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之意,显然对此也算是习以为常,彼此对望了一眼,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的极低,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神态,全然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而以往,见着眼前情况,都习惯性出来打圆场的太子爷和夏元吉两人,亦是不着痕迹的彼此对望了一眼,也未多言半分,跳出来打圆场,则是选择了装聋做哑。 没办法啊! 主要是方才朱高煦的言语,太过于恶心人了。 做梦都没想到,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简直将他们心中,以往的君臣躬亲这四个字的美好,给击得粉碎。 经此一役之后,怕是之后的君臣躬亲几个字,已然不再是褒义词,得变成贬义词,且想起之事还令人不自觉的作呕。 在他们看来,皆认为完全就是活该,该打且狠狠的打。 而朱棣撵着朱高煦,在殿内转上了好几圈,最后把自己给累的够呛,终究还是未能够追上,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过了许久之后,见着停下脚步,未再追赶自己的老头子,朱高煦收敛了之前恶趣味的笑意,神情变的郑重无比了起来,道: “老头子,差不多就得了。” “事情细节还未落实,你这只顾着撵着我跑,到底还想不想谈了?” “你要是再这般,我可就走了.” 听了这话,理顺气之后的朱棣,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与此同时,在一旁看戏的朱高炽和夏元吉两人,见事情也闹的差不多了,皆不想耽搁正事,也不愿意朱高煦就此离开,毕竟还有许多事情未说清楚。      比如羊皮的膻味如何剔除,等等后续的细节。 随即两人见状,赶忙出声宽慰,给朱棣台阶道: “陛下息怒,息怒。” “汉王也是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说话的同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朱高煦,继续道: “汉王、老二”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陛下道歉。” 闻言,朱高煦乐呵呵的笑了笑,冲朱棣行了一礼,道: “爹息怒,息怒。” “儿臣知道错了,方才口无遮拦,改正、改正。” “咱们还是说正事,正事要紧.” 见其低头认错,朱棣也知道正事要紧,也跟着借坡下驴,冷冷的扫了其一眼,一声冷哼道: “你还知道正事要紧.” “那你方才还说那些恶心人的屁话。” 言语虽犀利。 不过以众人对朱棣的了解,也知道他这以算是缓和、软了下来。 “夏老头” “不知后期的,羊皮衣服的制作,这般利益该如何分配?” 众人:“????” 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朱高煦,直接愣在了当常 什么玩意? 利益分配? 这些东西都是朝廷出钱收购,所得的利益不应该全都交由朝廷吗? 何来分配一说? 且这种情况之下,谁敢胆大妄为的分这个利益? 这不是脑袋有问题,疯了吧? 短暂的愣神之后,众人回过神来,一脸懵逼看向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异口同声的出声问道: “老二、汉王爷……”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感受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不可思议的目光,朱高煦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还能够是什么个意思。” “计谋是我出的,羊皮除膻味后续也需要我来操作。” “这般情况,我难道不应该分区一部分利益吗?” “之前精盐之事,我无偿贡献出来。” “眼下之事,你们不可能也一点利益也不分配给我吧?” “哪有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 “再说了我王府的一大家子,可还要过日子不是吗?” 听了这话,众人神情微微一怔,不由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意,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貌似也找不到任何话说,甭管是精盐也罢,现如今的挣钱方式也罢。 却实都是出自老二之手。 要是一点都不给别人,着实有些过分。 之后,太子爷和夏元吉两人的目光,皆是汇聚于朱棣身上,想要听听其如何决定。 毕竟眼下的事情,两人可不敢随意下决定。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棣皱着眉头,阴沉着老脸思索了许久,之后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目光转而看向朱高煦盯了片刻,出声问道: “老二,此事上你打算分取多少利益?”(本章完) 第256章 可以啊!夏老头好人啊! 场中。 随着朱棣的问话之声响起,朱高煦倒是没想到朱棣会这般的痛快回答,心中不由激动了起来。 有戏。 可以的。 看来老头子还不算彻底丧良心,成了一个冷血动物。 还算是念及他的功劳和苦劳。 此事上,倒不是朱高煦见钱眼开,或者说不知轻重。 其实他也知道,这般提要求也不太合适,乃至会引起朱棣的反感,很有可能会因此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问题是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他也被逼得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原因无他。 虽这些年以来,他有着各种赏赐和下面人的孝敬,整个汉王府日子过的也异常的富裕,相较日子过的甚至比太子和赵王好上了几个档次。 但随着汉王妃那边,初入封地之后。 全都按照他所制定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实施下去。 几乎全都在吃老本。 饶是汉王府有着不菲的底蓄,但也禁不住这般花钱如流水般的消耗。 以往所积累的财富,慢慢的减少。 这不,前几日的时候,他就收到了汉王妃千里迢迢的来信,想问问他这边情况,同时也与他商量搞钱、银两所得来的方式。 但那个时候,精盐之事已经落下帷幕,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已经完全插不进去任何手,更别说在这中间分得半分利益。 但钱财,又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毕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甭管他所设计的规划如何利害,汉王妃如何有能力,都没办法实施下去。 而汉王妃如今所做的事情,乃是他后期安身立命的根本。 对此,他也只能够另寻他法。 这也是方才为何朱棣给夏元吉提出远征之言,且让夏元吉准备银两、钱财的时候,他会在中间横插一杠子,将之前他与朱棣的合谋言论全然推翻的缘故。 因为他想要借机赚取足够的利益,以此来弥补、应对封地的消耗。 也正如此,他才这么积极的出主意的真正原因。 只要老头子采纳了他的建议,他才可以借机诉苦,看能不能从中分得一些利益。 简单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幽幽出声道: “爹、老大、夏老头” “虽计谋乃是我出,且羊毛、羊皮除去膻味的工艺,都由我来搞定。” “但我知足,不多要。” “所得利润,咱们五五分成如何?” 众人:“??????” 知足、不多要??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朝廷出钱、出力,老二这家伙就蹦跶一下上下嘴唇,且些许技术,就要分走一半的利益。 还能够叫知足、不多要? 这怕不是把他们所有人当傻子不成。 妥妥的欺负人不是? 简直是无耻之尤。 真要是这般分配利益,无一是在朝廷身上割肉。 怒了! 守财奴性格的夏元吉,直接不干了,也管不得朱棣等人在场或者有什么样的想法了,半眯着双眸恶狠狠的盯着朱高煦,大喝一声道: “利润五五分账?” “汉王爷,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朝廷出钱、出力,你汉王府只不过就负责羊毛、羊皮的除膻味工艺,凭什么、或者有什么资格要那么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同意1 对于此言,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夏元吉,顿时被气笑了,一声冷哼道: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 “计谋乃是我出,除膻味工艺乃是我出。” “倘若没有我的除膻味工艺,夏老头你告诉我,这般计划你们敢实施吗?” “就算你们敢实施,而那些个羊皮、羊毛制品于你们无异于鸡肋,食之无味、扔之可惜。” “请问你们如何办?” “长此以往下去,你亏的起吗?” “回答我”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似笑非笑继续道: “夏老头” “届时你羊毛和羊皮砸在手里,本王在以正常价格收购,或者哪怕你不卖,想来市面上的这类物品也不少,本王自行收购,自行售卖。” “真到那个时候,别说五五分成了,你怕是一口汤都别想吃到。” “你信不信1 此言一出。 夏元吉神情徒然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老脸一黑,怒气冲冲的看着一脸无所谓、似笑非笑看向自己的汉王爷。 羊毛、羊皮这东西的,之前的利润不大,这个夏元吉心里则是无比清楚。 但这些个利润低下的原因则在于,羊毛和羊皮之上厚重的膻味引起,哪怕保暖、舒服,却没人愿意为其买单。 可现如今不一样了,眼前汉王却能够有本事剔除这些个厚重的羊膻味。 而一件没有任何膻味的羊毛、羊皮制品利润究竟有多大,作为大明的钱袋子,夏元吉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此物一旦真的面世的话,必定会成为整个大明天下一众富商、达官显贵趋之若鹜的奢侈品,为之疯狂。 其利润来说,甚至不低于现如今的刚刚实行的新盐法所带来的利润。 也正是因为夏元吉看穿了其中的巨大利益,才说什么都不愿意朱高煦所提议的‘五五分成’提议。 问题是.反对的同时,他心中也真的担心,眼前这位爷将朝廷给彻底甩开,自己一个人单干。 以他对汉王的了解,绝对是他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届时就像朱高煦说的那般,朝廷还真的怕一口汤都别想喝到。 一时之间他有些坐蜡、尴尬,铁青着老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亦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哎” 过了许久之后,夏元吉回过神来,一声长叹、一脸无奈的看向朱高煦,神情之中带着一丝忧色,语气也不如之前那般‘冲’,低声下气了起来,道: “王爷.” “你也知道咱们大明如今国库情况。” “对此上面,你就当行行好,就算不给老臣面子,也想象江山社稷啊1 “五五分确实太少了。” “三七分三七分如何?” 朱高煦神情一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道: “可以啊1 “我七,你三” “夏老头大义,此提议甚合我意。” “好人啊1 夏元吉:“??????” 什么玩意? 我是这个意思吗? 这混蛋故意恶心人是吧? (本章完) 第257章 掀桌子?那你们自己玩 “哎哎哎……” “不是…不是…” “王爷,老臣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这这这” 突如其来的言语,直接把夏元吉给搞不会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的挥舞着手臂,不停的想要解释、表明自己的立常 站在一旁的朱棣,见着眼前夏元吉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 “好了1 “夏爱卿,不用解释了。” “你的用意、是何意,朕心中有数。” 听了这话,夏元吉回过神来,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赶忙将焦躁不安的内心给强压下来,一脸幽怨的憋了一眼,一脸坏笑的朱高煦一眼。 其心中不自觉得感慨。 这汉王爷太坏了。 真的是动不动就喜欢给别人挖坑。 完全就是防不胜防。 稍不注意就着了他的道。 同时夏元吉在心中也暗暗告戒自己的,可不能够再被朱高煦给带到沟里去。 见着犹如受欺、委屈如同小媳妇一般低垂着脑袋的夏元吉,朱棣神情微微一肃,脸色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出声问道: “维喆啊1 “此事,真的有这般大的利润?” “值得你这般?” 不怪他这般问话,主要是对于做生意之类的事情,朱棣心中却没有多大的谱,更不知道其中的利益牵扯究竟有多大。 但见整个大明王朝公认的小算盘、鬼精鬼精的人,能够拿出这般态度来,将自己的姿态给放的这么低。 想来其中的利益,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随即,不免好奇的出声询问。 对此疑问,低垂着脑袋的夏元吉,猛然抬起头,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回陛下1 “此事,大有可为。” “只要操作得当,其利润简直可与方才精盐的利润媲美。” 之后,他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后期所产生的利益点,一一的给朱棣娓娓道来、事无巨细的给其讲述清楚,让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待到将一切解释清楚完,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朱高煦,又看了看朱棣,双眸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打量,小心翼翼的开口,饱含深意道: “所以.陛下,此事你看.”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自然是希望眼前的永乐大帝,看能不能够说服汉王爷,将这般巨大的利润,给让给朝廷,以补充大明国库。 再不济,就算不把所有的利益都让出来,也不可能与其‘五五分账’,至少朝廷要占大头才行啊! 待到夏元吉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表述清楚。 原本之前觉得无所谓,全然一副丝毫不在意模样的朱棣,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一脸错愕的看向朱高煦,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不确定之意,道: “老二” “此番之事,利益真的有夏老头说的那么大?” 见此情形,夏元吉都将事情给叙述的这么清楚。 朱高煦索性也没有藏着掖着,颌了颌首,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是的。” “此番利润绝对可观。” “操作得当的话,所得的结果,应该与夏老头说的一般无二。”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棣:“.” 我的亲娘啊! 真有这么大的利润、利益? 老二这混蛋,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如今是真的开了窍了。 这赚钱的手段真的是层出不穷啊! 以往没人瞧得起的羊毛、羊皮,经这混蛋的手,一下就可以媲美精盐税收?      艹! 朱棣心中不免回想起,老二问着要利益分层之时,他无所谓的态度,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认为此间利益,也不过绿豆芝麻大的事,不值一提。 差点自己就将这般大的利益给拱手让了出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庆幸,心中嘀咕道: “还好,还好…还好方才没直接同意。” “也庆幸夏老头率先跳出来,打断了他的言语。” “不然的话…他怕是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也总算是明白,夏元吉为何会这般作态了,丝毫没顾忌所谓的什么君臣礼仪,胡乱插话打断了。 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庞大的利益。 打断的好啊! 不打断的话,他口直心快同意了,那才真的是麻瓜了。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棣回过神来,给夏元吉投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而看向朱高煦,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老二啊1 “你看…要不此事作罢。” “方才夏老头都说了,此事乃朝廷亲历亲为之事。” “你这跟朝廷分利益,这样确实不太好,倘若被某些有些人知道,怕是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弹劾你。” “完全就得不偿失,你说是不是” 言罢。 夏元吉原本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给激动的不行,一张老脸笑的跟盛开的菊花一般,心中那是乐开了花,下意识的看向朱棣,暗暗冲其竖起了大拇指。 同时,其也不由自主的看向朱高煦,想看看他究竟作何反应。 相较于兴奋无比的夏元吉,朱高煦则是听了这话,直接给愣在了当场,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其差点没忍住爆粗口骂娘。 这老头子够狠毒的! 夏元吉好歹还与他谈论分成,亦不敢说一分都不分给他。 结果这老头子知晓了中间的利益,原本说的好好的言语,给直接一下掀桌子不干了。 连半分的利益,都不打算给他。 这简直是比资本家还狠啊! 无偿贡献。 还将话给说的冠冕堂皇的,什么的分朝廷的利益不好,怕被人知道弹劾于他。 艹! 简直是将‘不要脸’这三个字给发挥到了极致。 想到这里,朱高煦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缓缓的抬起头,神态自若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半眯着双眸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丝丝的冷意、讥讽之意浮现,冲着朱棣竖起大拇指,一声冷哼道: “老头子,你够狠。” “比夏老头更狠1 “不想分我利益就明说,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行啊1 “不分就不分,搞得谁稀罕一般。” 此言一出。 场中的众人神情一愣,之后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给激动的不行。 同时朱棣,亦是不自觉的满脸欣慰、满心欢喜的伸手本欲拍拍朱高煦的肩膀,不过其手还未落下,就被朱高煦一个跨步给躲了过去,丝毫不给他亲近自己的机会。 与众人拉开距离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呵呵一声冷笑道: “羊毛、羊皮除膻味之事。” “你们自己的想办法,往后万事休烦我。” “利益自己得,办法自己想。” 众人:“?????”(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今日临时有事,请假一天 (本章完) 第258章 争执不下,怒气冲冲的朱棣 此言一出。 整个场中瞬间鸦雀无声。 原本因朱棣开口,见朱高煦没有任何的反驳之语,且还欣然同意、众人也正处于激动、兴奋、高兴之际。 伴随着朱高煦后面的话说出口之际,犹如一盆凉水冲着众人脑袋给淋了下来,让大家深切的感受、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透心凉、乐极生悲。 这妥妥的直接掀桌子、不干了的节奏啊! 羊毛、羊皮的除膻味上面,要是朱高煦不参与,让他们自己搞的话,还搞个屁? 怎么搞? 完全就不现实,更不可能。 要是他们真的有办法给搞定,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了,知道羊毛、羊皮有着极大的利润,却找不到任何下手的办法。 同时众人也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汉王哪里是欣然同意? 这摆明了就是威胁 想到这里,朱高炽和夏元吉两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朱棣,等待这位爷的金口玉言、圣裁。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目光,朱棣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一张脸上之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之意,差点没破口大骂。 在他看来,还以为老二给自己面子。 感情,这哪里是给自己面子? 完全就是故意恶心自己个,狠狠的打自己的脸面节奏。 “老二,你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朱高煦抬起头,神态自若、一脸无辜的看了过去,言语中尽是疑惑之意,笑呵呵的应道: “老头子.” “什么、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尽是恍然大悟神色,话锋突然一转,反问道: “方才不是你说的,不宜与朝廷争利。” “如此会引起许多人的猜忌,致使不少人弹劾儿臣吗?” “我这不是听从你的建议,不参与此事,不与朝廷争利,不让爹难做,又如何能够有别的什么心思和想法?” “一切不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建议来的吗?” “你这问的.” 朱棣:“!!!!!1 啥? 啥玩意? 自己是这个意思,是想表达这方面的问题吗? 貌似说来说去,不过是不想其与朝廷争利,何时有说过不让其参与其中了? 就这件事情上,老二这混蛋要是不参与其中,羊毛、羊皮除膻味之事,谁能够搞得定? 都搞不定的情况之下,争这些个东西来有屁用啊! 别说利益了,怕是朝廷还得往里面亏钱。 不过,朱棣也算是看出来,知道老二这混蛋是故意跟他这里装傻充楞,故意拿话堵他,恶心他、痛斥他吃相难看。 随即,永乐大帝铁青着老脸,双眸恶狠狠的瞪了其一眼,怒斥道: “混账东西。” “你跟我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打太极呢?” “我只是说让你别与朝廷争利,何时说不让你参与其中了。” “此事上,你不出手帮忙。” “羊毛、羊皮除膻味之事,如何解决?” “故意恶心我是吧?” “我看你怕是又皮痒痒了、欠揍是不是?” 朱高煦:“.” 哟呵,你这还有点自知自明呢! 也知道,缺了他的技术,朝廷只有亏本的命啊! 既然知道居然还吃独食。 美其名曰,一切为他着想,为他好。 可真的是亲爹无疑。 感情又想要技术、又不想让出半分的利益。 这不是妥妥的空手套白狼,把别人当傻子玩吗? 可能吗? 他有那么蠢吗? 真当他是老实人,好欺负、好忽悠是不是? 难道不知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吗? “爹”      “看来你这还没有老糊涂啊1 “既然没有老糊涂,又什么都知道,心里门清的很,又为何一定要把儿子给当傻子玩?” “我出力、出本事、出计谋,朝廷就跟我屁股后面稳稳当当的躺着把钱挣了,啥利益、好处都不愿意给我。” “凭什么?” “空口白牙的、还美其名曰为我好,我可真的谢谢你了” “此事上,你不是担心朝臣弹劾我.那简单,谁弹劾我就让谁来参与,想办法搞定这个问题呗。” “只要他们有本事搞定,此番利益我让给他们或者说让给你们,分文不龋” “所以.爹要不要下道圣旨或者召集群臣问问、看看,他们何人有这般本事。” “嗯倘若这些人要是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怕也不会老老实实的交给朝廷,亦会让自己的家人或者找人合作挣钱咯。” “要不试试?” 朱棣:“.” 朱高炽、夏元吉:“!!!!!1 朱高煦这话还真的半点都没说错。 朝中大臣什么德行,什么人,谁不知道、谁不了解? 要真有这番本事,怕还真的能够做出,像汉王说的这般事情来。 且朝廷硬要插手的话,他们肯定还得给朝廷扣上一顶,与民争利的大帽子来。 想要他们无偿贡献出来这般大的利益,怕是想都不要想。 百分之百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赤裸裸的现实被朱高煦给摆在众人面前。 饶是大家知道这个是实话,却也让众人无比的尴尬,有些下不来台,脸色很是不好看。 一时之间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厚重的呼吸之声回响。 显然众人心情都不平静。 片刻之后,朱高炽和夏元吉两人回过神来,目光不由的在朱棣和朱高煦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见着火药味十足,僵持不下的两人。 太子爷不得不站出来,出声打圆场,给两人台阶下,小心翼翼的开口撮合道: “爹老二” “咱们好好说哈,好好说话。” “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什么事情只要说开了,说清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咱们各自退一步,退一步。” “就按方才说的,三七分账,朝廷占大头老二占小头。” “如此就算有心人想要挑毛病,咱们也有话说亦能够怼的其无言以对。” “可好?” 闻言,朱棣收回了冷厉的目光一声冷哼、未曾言语半分,却也算表明了自己认可的态度。 对此,朱高煦也未做半分言语,颌了颌首表示认同。 见此情形,负责撮合的朱高炽,不免松了口气,转而看向一旁的夏元吉,生怕因此事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来,赶忙安排道: “此事就这般定下来。” “夏老头,你这边赶紧拟定出一个章程来。” “计划方才老二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就交由你户部统一统筹,期间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可找老二沟通、商量。” “尽快将此事给落实下去,务必保证此计谋得实施。” “诺1 被点到名的夏元吉,赶忙出声应道。 之后,其没有丝毫的犹豫,微微向众人行了一礼,快步像逃一般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生怕走慢了,就会被留下来一样。(本章完) 第259章 朱高煦:老头,你是不是想要我命? 待到夏元吉离开。 回过神来的朱棣,瞥了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一眼,随即摆了摆手,言语中带着一丝疲倦之意,沉声道: “行了。” “此番事情已经定下。” “老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就先回去吧1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微微一怔,略显有些迟疑,目光不由看向站在一旁的朱高煦: “可是爹啊1 “老二他.” 闻言,原本一脸倦容的朱棣,脸上神情徒然一敛,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他。 见状,朱高炽瞬间明白老头子是何意,当场认怂老老实实的起身行了一礼,转身往门外走去。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如今大殿内又只剩下老二一人,亦不知道老头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究竟想要做什么。 随即,太子爷不着痕迹的疯狂冲着朱高煦打眼色,示意其好自为之,万事不可做的太过。 瞧见朱高炽投过来的目光,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示意其不要担心,他知晓该如何做。 虽不一定能够百分之百的猜准朱棣单独留他下来的用意,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就他现在对于大明朝廷的作用,以及老头子顾及名声的性子。 肯定不可能做的太过份,或者说直白一点,肯定不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样。 待到太子爷离开。 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两人,一时之间气氛瞬间变的有些诡异了起来。 两人尽是饱含深意的打量着彼此,脑海之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实在是觉得眼前的气氛太过于压抑了,且也不愿意与朱棣两人就这里大眼瞪小眼的浪费时间,随即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出声调侃,道: “老头子.” “你这有什么事情,就直接了当的说。” “别搁着大眼瞪小眼的,搞得我心里毛的慌。” 听了这话,站在一旁的朱棣,不仅仅没有收回打量的目光,反倒是眼中的深意更加的浓厚了起来,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在朱高煦神身上打量了起来。 这般古怪的眼神,沉默无任何言语。 搞得原本心中极为有底气的朱高煦,心中也不免打起了退堂鼓,有些狐疑、惊疑不定了起来。 这老家伙这又是在盘算着什么? 又在憋着什么坏? 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会又要给他挖什么坑,或者又要算计他什么吧? 饶是心中没底,朱高煦亦是强压着心中的不安之意,极力的将躁动的情绪给压制下来,出声道: “不是氨 “爹甭看了行不?” “我就这个模样,你从小看到大,有啥好看的。” “该问的我都问了” “你要真这样一直看着,什么话都不说的,我可就告辞、不奉陪了。” “留你一个人慢慢的在这里看吧1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动作亦没有丝毫的停息,不自觉的往后退开了好几步,作势一副就要离开的样子。 以此,来逼其言语。 没办法啊! 谁叫眼前这人是永乐大帝呢? 跟这般狠人、枭雄人物一直对视,谁都说话。 虽知道命肯定不会丢。 但这压力,鬼知道有多大。 要知道.身为上位者、为君者、见惯生死、久经沙尝身经百战的朱棣,身上的气场是多么的强劲,且非一般人能够比拟。 “回来。” “老二,你要是敢踏出此殿门半步,看我怎么收拾你。” 得勒。 总算是舍得开口说话。 对于这般呵斥之言,朱高煦丝毫没有半分的害怕,心中还不免升起了丝丝的窃喜之意,之后赶忙调整自己的情绪,转而望了过去。      “老头子.” “你这半天不说.怪我了?” 随即,朱高煦停下了攒动的脚步,话锋突然一转,道: “行了。” “既然已经开口,咱就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明说吧1 “搞这东西.” 后面的话没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不明白朱高煦的言下之意为何? 见着自己的小心思被直接点名,朱棣老脸之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也知道貌似眼前这混账不吃他这一套、捏准了他的心思。 随即,他神情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出声道: “老二啊1 “你啊.你氨 “你这混小子,真的是够了。” “哎”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由得一声长叹,神情略显有些落寞,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咱们父子,许久没有说过知心话了,期间怕是有着诸多的误会。” “我想与你好生的聊聊、说说真心话。” 此言一出。 朱高煦神情一愣,半眯着的双模猛然睁开,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什么玩意? 说说知心话、真心话? 跟皇帝说真心话,说知心话? 玩呢? 闹呢? 真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还解除误会? 我信了你的邪! 这不是妥妥的老寿星吃砒霜,摆明着嫌命长吗? 开玩笑呢? 可能吗? 这茬可接不得,不能接、亦不敢接。 真要接了,整不好不死人,怕是都得死人。 不行! 绝对不行。 短暂的沉默,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丝丝冷笑,回应道: “老头子.” “你这是想要要我命?” “或者说,打算要我全家的命?” “为了三成的利益,就直接连父子之情都不要了,给全然抛掷脑后了,至于吗?” “不是,你要是这样搞的话,我可要去后宫找我娘,出来给我主持公道了。” “你这太不是东西了.虎毒还不食子呢1 突如其来的言语,直接把朱棣给搞得愣在了当场,略显有些傻眼。 这都什么跟什么? 说说知心话、真心. 刹那之间,朱棣像是想到了什么,亦是瞬间明白,朱高煦这混蛋为何会说出这般惊世骇俗、且都直接把皇后给搬出来的言语。 原因无他。 只因他是皇帝 皇帝甭管是找儿子也好,大臣也罢,历朝历代以来,只要是说真心话,知心话,准没什么好事。 且多数人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朱棣:“.”(本章完) 第260章 打太极,朱棣憋不住了 “混账东西。” “你搁我这里说什么胡话呢?” “就不能够想点我好吗?” 朱棣老脸略显有些尴尬,怒声呵斥道。 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煦,听着老头子的怒斥之声,双眸不由得眯了眯,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打量之意。 想老头子的好? 问题是老头子你得有好让别人想啊! 麻了! 彻底麻了! 貌似这么久的时间以来,这老混蛋要不是在坑他,给他挖坑,就是在坑他或者给他挖坑的路上。 这般情况之下,还让他想想其的好。 怎么想? 饶是他违背良心,也真的想不出来啊! “老头子.” “你就别难为我了。” “咱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了当的说。” “行不行?” “就你这般搞这般矫情,搞得我心里真的没底。” “赶紧麻溜的说吧1 听着朱高煦的阴阳怪气的催促之语,见着其不时打量在自己身上耐人寻味的眼神,朱棣脸色愈发的尴尬了起来,气极反笑道: “你这混账东西。” “怎么的,难道我就不能够跟你说说知心话、真心话?” “跟你说知心话、真心话,搞得我想要害你一样。” “有你这样做儿子的吗?” 对此,朱高煦未作任何回答,半眯着双眸打量着他。 得勒。 见着眼前的情况,永乐大帝也知道,老二这混蛋对自己戒心颇重,不由想着自己的曾经所做的坑儿子行为。 最后,也懒得与其纠结、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幽幽开口道: “老二啊1 “此次,远征漠北之事,可能就在这段时间。” “届时我远离朝堂,你则为监国。” “万事,你这般性子该收还是要收一收。” “这段时间以来,你所做的事情,所有的功绩,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都有数的。” “倘若之前咱们所设想,谋画的‘程朱理学’之事,你要是能够安稳、无误的实施下去。” “待我远征瓦剌和鞑靼,确定了今日之计谋还朝,届时必定一同嘉奖于你。” 说到这里,朱棣顿了顿,伸手扯了扯本就不多的胡须,瞳孔中的双眸打了几个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变的无比郑重,道: “朝堂之事。” “尔之压力,比我远征漠北大上不知几何。” “所以.对此,老二可有什么要求,需要什么样的协助,趁我这边还未远征,现在可一并提出来,只要合理的要求,我这边定给你落下去。” 此言一出。 这些轮着朱高煦懵逼了,略显有些傻眼。 什么情况? 什么玩意? 难道他真的错怪眼前的老头子了? 其说那么多,单独将他给留下来,真的只是为交代他事情,以及想要与他说说知心话,没有别的意图? 这怎么可能? 今太阳难道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看,怎么都跟其之前的性格截然相反。      难道转性了? 不坑儿子了? 舍得为儿子考虑了? 这还是他认识、认知之中的那个永乐大帝吗?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心中一丝丝不安之意涌上心头,感到丝丝的不安,腹诽、告诫、提醒自己: “不不不不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1 “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短暂的沉默,做了些许心理建设,朱高煦缓缓的抬起头,一脸狐疑的看了过去,双眸之中尽是警惕之意浮现,连忙摆了摆手,言辞确凿的拒绝道: “没没没” “爹金龙令牌都给我了,又将我提升为监国之职,旁边又有老大看着、压阵。” “我哪里能够有什么要求。” “一切事情,我尽最大的努力去办好。” “请爹放心。”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告罪道: “今日精盐之事,刚刚落实下去。” “期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儿子与户部、商户沟通协调。” “倘如没什么事情的话,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言罢。 他没有任何犹豫,躬身行了一礼,作势转身就要脚底抹油、干净利落的离开此地。 没办法啊! 殿内的气氛太诡异了,且老头子对他的态度更加的诡异。 以他对朱棣的了解,前面说的这些话,怕都是给的所谓的甜枣,紧跟着绝对有大棒袭来,后面绝对没憋什么好屁、好话。 最好的方法,则就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别让其后话给说出来,方能够万事大吉。 然而,就在其刚刚跨出几步,身子还未抵达门栏处,后方就已然传来朱棣的制止的声音: “回来1 “着什么急?” “朕让你走了吗?” “精盐之事,夏元吉身为老臣,沟通之事他知道看着处理,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听着后方传来的声音,朱高煦心中没来由的一咯噔,终究还是没跑掉。 同时也真正意义上确定了,老头子肯定藏着事情,没憋什么好屁。 收到命令的朱高煦,缓缓的转过头,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声音之中带着丝丝疑惑之意,下意识一声惊呼道: “啊?爹” “这是还有何事吩咐?” 见着朱高煦这般神情,一副无辜、几经波折都咬死没有夸下海口,不上他套的模样。 也知道,老二这是没那么好忽悠了。 对此,朱棣可谓是恨的牙痒痒,双手叉腰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 许久之后,他半眯着双眸,眉头紧锁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看了片刻,咬了咬牙索性也不打算绕弯子了,准备将自己的真实的目的给道出来。 “咳咳咳” “老二啊1 “爹这边还真的有个事情,想与你打个商量。” 重头戏来了! 老头子终究还是憋不住了。 闻言,朱高煦神情不由的凝了凝,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强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缓缓抬起头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脸上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一声惊呼道: “啊?” “爹你这?” “何事?” “我胆小,你可别吓我”(本章完) 第261章 五五开? 随着这般言语。 朱棣神情尴尬之意转瞬即逝。 以他老谋深算之心,如何猜不到老二这混蛋肯定是看穿了他的举动。 搁这里故意拿话点他,堵他呢! 不过,话已至此。 他不可能不说,也不可能放弃。 如若不然,之前做那么多铺垫,费那么多心思。 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咳咳咳…” 朱棣几声轻咳,缓解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尴尬情绪,瞥了其一眼,幽幽开口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二,你也知道,大明的国库、财政收入情况。” “虽现如今,因你精盐之事,缓解了不小的压力。” “但面对硕大的国家来说,终究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方才你也见到了,爹这是想要做个什么事情,全都要看夏元吉那老憨货的脸色行事。” “哎” “瞧瞧.身为皇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我过的叫什么日子。” “老二啊1 “爹心里苦啊1 朱高煦:“!!!!1 天啦! 这老混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想要干什么? 居然竟然不要脸的在他这个当儿子的面前,给卖苦、哭穷来了,这到底是想闹哪样? 真的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永乐大帝吗? 确定没搞错? 再说了.堂堂的永乐大帝,有那么惨吗? 要不是知道事情的原由,我还真信了你的邪! 夏老头虽然看似抠门、时不时的反对,貌似老头子强硬要搞的事情,别人也没有拖过后腿,没有真的一分钱不出吧? 哪里有其说的那么不堪? 倘若不是夏元吉在背后支撑起这个烂摊子,给朱棣兜底的话,大明这几年的时间,话能不能够运转动还两说呢! 短暂的思索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心中也大概有了谱,猜到了老头子这般不顾忌脸面,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这老混蛋.之前因他强势掀桌子、一通威胁之下妥协,放手的利益,现如今企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搁他面前哭穷、诉苦,将其给全都搂回去。 想到这里,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顿时有了计划,呵呵一笑出声宽慰道: “爹啊1 “现在的一切,不都慢慢的变好起来了吗?” “前有精盐稳定的收入,后有剥削蛮夷牟利的计划。” “这般双管齐下的话,大明国库已然无忧。” “想来之后所做之事,有了稳定的收入之后,夏老头如何能够反驳你,且不同意你的某些提议。” “此事.爹已然无需担心。” “一切都会慢慢的变好,都会好起来的。” 言语中尽是宽慰、安慰之言。 朱棣:“??????” 艹! 站在一旁,费尽心思表演的朱棣,听了这话,差点没忍住爆粗口骂娘。 这混账东西。 故意的吧? 恶心他、玩他呢?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强压下心中想要骂娘、爆粗口的情绪,朱棣冷冷的瞥了做出一脸心疼安慰自己的朱高煦,也懒得装了,直接了当开口: “行了。” “老二,咱们都别绕弯子了。” “咱看你汉王府邸资产颇丰、每年封地之中还有人纳贡。” “小日子可谓是过得有滋有味,比谁都滋润。” “咱们父子打个商量,之前你从朝廷分走羊毛、羊皮的利益的三成分红,就直接让给爹如何?” 图穷匕见。 装都不装了,直接张口问着要利益了。 如此态度,朱高煦顿时有些傻眼了,直接愣在了当常 思索了片刻,也算是理解。      毕竟他搁这里跟别人打太极,说来说去都不接茬,还动不动的把话题给绕开。 别说了朱棣,就他遇到这种情况,怕也得被逼急了。 同时也知道,这个问题他躲不过去了。 “呼” 短暂的沉默,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半眯着双眸缓缓抬起头,无比郑重的摇了摇头,沉声道: “爹” “你这吃相未免太过于难看了吧?” “利益你全都要?” “此事,万万不可能。” “我这里,最多让出一成的利益给你,多的没有.” 朱棣:“.” 什么玩意? 他做了那么多表演,演了那么多戏。 几乎是把老脸都给豁出去了,只愿意给他一成的利益? 这混帐东西,把他当成要饭的了? 全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绝对不可能! 想到这里,朱棣老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瞳孔之中的双眸眯了眯,怒声道: “不行1 “一成利益太少了。” “我是你爹1 “必须我占大头,两成不能够再少了。” 对此,朱高煦很是不爽的瞥了其一眼,寸步不让硬怼了回去,一声冷哼道: “你还知道你是我爹啊?” “普天之下,哪有爹跟自己的儿子抢东西、生拉硬拽从儿子手中横夺利益的?” “过分不?” 此言一出。 饶是朱棣自然认为自己的脸皮够厚,老脸之上也不由微微有些发红,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尴尬之意。 短暂的沉默之后,再次准备开启哭穷、诉苦模式。 打算以大义、强压。 “老二碍…” 见此情形,朱高煦心中也是瞬间了然,猜到了其想要做什么,神情无比郑重、且决绝的冲其摆了摆手,言辞确凿道: “老头子,收起你那惺惺作态之举。” “反正我说了一成,就只有一成,你爱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多的一分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哭穷、诉苦。” “你没钱了、穷了,还可以找夏元吉给你帮忙。” “我没钱了,连找谁都不知道呢1 “真要比起来,你好歹有人给你兜底,我连个兜底的人都没有,全都靠自己.” “所以.老头子,别太过分了啊1 听了这话,朱棣的老脸之上闪过一丝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貌似还真的是这般。 不过,这却不是他就此放弃的理由。 “老二,既然如此。” “咱们打个商量?” “各自退一步、和气生财。” “咱们五五、一人一半开如何?” (本章完) 第262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贼心不死!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随着朱棣所谓的各退一步,五五开的要求。 朱高煦对此,简直是嗤之以鼻。 朝廷分了百分之七十的利益走了,给他剩下百分之三十的利益。 好嘛! 结果这百分之三十的利益,他握在手还没整暖和。 朱棣就来问着他要利益,要从他手里分点利益出去。 就这般,他还是很给其面子,愿意从三层之中分一成出去,已经算是够给其面子了。 结果老头子这混蛋,还想要两层,最次都想要与他五五开。 这般情况之下。 叔可忍、婶不可忍。 想到这里,朱高煦直接怒了,双眸不由得眯了眯,泛出一丝冷厉的寒光,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言辞确凿回道: “不可能1 “最多只有一成。” “愿意要就要,倘若不愿意要就算了。” “别说什么各退一步.” “真要各退一步,就把夏元吉给叫回来,让其在总利润各退一步,五五开之后我所得的利益,我也愿意与你各退一步,五五开” “老头子,你看如何?” 朱棣:“.” 啥? 把夏元吉给叫回来? 总利润五五开,之后剩下的他们两父子再五五开? 扯什么犊子呢? 这般情况,看着他手中的利润是比现在所谓的一成上了不少。 但象征意义上,朝廷国库的利润则就降低了。 且眼前老二这混蛋手中的利益也跟着水涨船高,这可不是他的初衷。 搞来搞去,看似自己的赚了,实实在在算起来,完全就是妥妥的血亏,还不如现在的提议,见好就收,手握那一成的利益来的舒服呢! 话又说回来。 此番事情已经确定,哪里是他想改变就能够改变的? 也不看看夏元吉那个老家伙是个什么性格,妥妥的抠门到极致的主,一个铜板都能够给掰成两半花的主。 如今的利益已经被他硬生生的给吃了进去,老老实实的握在手中,想让其给分出来,简直是难如登天。 相较于问夏元吉要钱,朱棣宁愿打仗、面对穷凶极恶的蛮夷。 倘若要是再让夏元吉知道,此事上朱高煦的反悔,重新划分利益,是因为他的原故的话。 以夏老头的性格,怕是敢冲到御书房来指着他鼻子喷,绝对不带丝毫含糊的。 这还是最轻的,更甚至这老家伙整不好,又会以辞官的名义来威胁他。 想到这里,朱棣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缩了缩,掠过几分惊惧之意,微微的摇了摇头,阴沉、铁青的老脸之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意,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有着些许的不甘心,再次试探性的开口道: “瞧瞧.还急眼了。” “老二,我这不是在给你打个商量、商量吗?” “也就半成的利益,都舍不得?” 闻言,朱高煦很是不屑的回望了其一眼,口中带着丝丝的讥讽韵味,道: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商量?” “商量.方才某人还想强取豪夺,问我要全部的利益?” “然后.一会两成.一会一成半” “老头子.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好好问问你自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无比确切的继续道:      “还是那句话” “就一成的利润,多的一分都没有。” “还有.老头子,我警告你此事上,别想着后面给我使什么绊子,倘若你真的敢强取豪夺,使绊子的话” “此事就别怪我釜底抽薪给你来个狠的,找夏元吉告知其不与朝廷合作,不提供技术支持。” “想来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夏元吉的性格,知晓事情因你而起。” “哼哼.” 言罢,两声轻哼。 后面的话未多说半分,不过朱棣又不是傻子。 如何能够不明白,朱高煦是什么意思? 妥妥的直言不讳的威胁啊! 还别说,中间使绊子,这般事情朱棣还真的想过。 毕竟所有的利润和利益,都要经过朝廷这般划拨出去。 而他身为大明的皇帝,想要从这中间截留、做些手脚不要太容易了。 甚至更狠的他都想过,先将老二稳住,或者说谈谈,谈的拢就按照谈拢的分成来,他也不就不插手。 倘若谈不拢,他就一分都不给老二这混蛋留。 谁叫这混蛋不给他这个当爹的面子呢? 同时也想借机好生的出口恶气。 之前他脑海里面甚至是幻想过,想着老二这混蛋辛辛苦苦最后一分钱的利益都捞不到,其暴跳如雷、无能狂怒、抓狂的景象,心中还暗暗的高兴、得意自己的谋划。 结果 哪知道,他有张良计,别人有过墙梯。 压根可以随时掀桌子,整不好还把他给整的灰头土脸的。 届时老二暴跳如雷不暴跳如雷他不敢肯定,但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老二掀桌子的话,他必定要焦头烂额的。 艹! 饶是朱棣,听了这话,此时此刻心中也忍不住的爆起了粗口。 虽心中很是不爽被威胁的感觉,怒意腾升。 却也不得不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怒声呵斥道: “老二你.” “混账东西,你这说的什么话?” “不是说了,在与你商量吗?” “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无耻,毫无底线的事情来?” “有你这么想自己老爹的吗?” “我在你眼里就是样的人?” 这话问的。 是不是这样的人,你自己的心里没点逼数吗? 本来就是好不好? 两人之间,这么多年的关系。 谁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谁还不知道谁? 不过事情并没真正意义上的发生。 朱高煦心里还是有数的,很多事情也就没打算点穿、硬刚过去,没必要真正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饱含深意的上下打量了其一眼,脸上尽是戏虐之意,似笑非笑道: “行啊1 “没有最好.没有最好1 “此事上面,就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给您赔个不是1 朱棣:“.” 你这什么表情、什么神态,是赔罪的样子吗? 故意恶心他是吧? 算你狠!(本章完) 第263章 拿了钱,哪有不办事的道理? 场中气氛一下变的安静了起来。 呼.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行礼认错的朱高煦大度的摆了摆手道: “行了1 “少搁我面前说这些恶心我。” “此事,就按你说的,给我一成利益就好了。” “别的我也不多要了。” “这般事情上,你操心的事情,也够多的,分些许利益,亦实属正常之举。” 对此。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颌了颌首表示知道、认可。 随后,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的无比郑重,开口道: “爹” “利益的分配如今算是定下来了。” “不过,丑话我可得先说在前面这般利益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世间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届时羊毛、羊皮利润分配的事情,势必会走漏风声。” “朝中必定有酸儒、腐儒会抨击儿臣,这番事情上面.” “你也是利益获得者,此事你可不能够置之度外。” “该顶上,可不能拖后腿.” 朱棣:“??????” 哈? 什么玩意? 这是打算让他与其一起顶某些来自腐儒、酸儒的抨击压力? 艹! 就一成的利益,让他干这么多事情? 这算盘打的不是一般的响! 顶上? 顶上个屁! 门都没有… “老二,此事…我届时出面,怕是不太好的吧?” “再说…我这才多少?” “一成的利益,就妥妥的一小股东罢了。” “这世间,哪有一出事让微末的人去顶住的?” “不行1 “绝对不行1 “真要那样,让朝中大臣如何看到朕?” 说到这里,朱棣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之中的双眸转了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丝丝贱笑,道: “当然…” “如果是给我两成的利益的话,此事倒也不是不可为。” “而届时想来,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你说了?” 言罢。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朱高煦。 得勒。 终究还是贼心不死。 想要占大头。 借机企图拿捏他。 不过…既然说出这般话,朱高煦如何能够没有后手? 如何能够轻易被拿捏住? 又想拿好处,又不想出力,又怎么可能? 见着朱棣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朱高煦丝毫不慌,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道: “行啊1 “不愿意出力是吧?” “嫌弃利益少了是吧?” “那这一成利益,协定直接作废。” “我找愿意抗事的人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尽是讥讽之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老头子…” “你说我这把给你的一成的利益,给对半分成两份。” “其中一份给老大,一份给老三。” “他们会不会替我抗事?” “会不会,替我挡在最前面?” “嗯…要知道朝中酸儒、腐儒,可有不少都是老大的支持者,老三又手握锦衣卫,想要某些人一些把柄,简直易如反掌。”      “这般双管齐下,有人敢反对、说三道四的不?” 此言一出。 朱棣傻眼了,直接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朱高煦,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玩意? 他那一成的利益协定直接作废? 对半分给愿意抗事的人,老大和老三二人? 要不要这么狠? 要不要这么决绝? 不过对此,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倘若朱高煦真的这般做的话,毫无疑问朝中势必不会有一人,对这件事情上发表任何看法、乃至抨击。 就像朱高煦说的那般,酸儒、腐儒支持老大,老三掌握锦衣卫捏着某些人的命脉,老二则武将支持。 这般情况之下,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去触霉头,给自己找不自在。 毕竟同时这三人.朝中的日子,怕是别想好过。 乃至什么时候,被别人挖坑给埋了都不知道。 真要这般搞,岂不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这可不行,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朱棣瞬间给急了起来,再也没办法淡定、神态自若了,连忙摆手道: “哎哎哎哎.” “老二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好好说。” “不至于,不至于这般。” “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 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保证道: “放心1 “老二,此事只要有人敢弹劾你,拿这事情作文纸,我绝对坚定不移的站你这一头。” “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 “满意了吧?” 言罢。 他半眯着双眸看了过去。 同时,朱棣心中也不由的暗自有了些许猜测,老二这混蛋此举,怕是在说分配利益的时候,就开始谋画、算计了吧? 怕是之前他不做那些个表演,演那些个戏。 这混球整不好亦会主动与他商量吧? 艹! 感情,他之前就活脱脱的一小丑? 让老二这混蛋给,看了好一会热闹? 想到这里,他差点没忍住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丢人啊! 丢死个人! 明明可以啥都不用做,就能够分一成利益。 结果…… 想到这里,朱棣心里那叫一个憋屈,那叫一个无语。 随即,其一脸幽怨的看了过去,问道: “好啊!好啊1 “老二,你这混蛋故意玩我呢?” “是吧?” “我问你……之事你是不是就盘算好了,分我一成利益?” “想让我为你分担压力?” “嗯?” 听了这话,见着老头子那阴沉的老脸,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怕是被其给猜透。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老头子何等聪明的人,这点小心思如何能够藏的住? 但其猜到归猜到,此事他是打死我不可能承认。 一旦真的承认,不就是应验了朱棣那一句话,自己玩他吗? 这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随即,朱高煦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一脸疑惑的看了过去,回道: “爹…” “你这话说的,怎么可能?” “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1 “再说了…这般大的利益,要不是你强问着要,我才不愿意分出去呢1 “至于压力…我这性格,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何曾在乎过腐儒、酸儒的看法?” 闻言,朱棣一怔,下意识开口问道: “既然不在乎,那你还让我给你分担压力?” “拿了钱,得了利,哪有不办事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朱棣:“………” (本章完) 第264章 召唤 狼狈不堪的纪纲 听着侃侃而谈之言。 朱棣很是无语。 也知道朱高煦这是借着撒泼打诨,逃避他的问题,不愿意正面回答。 不过,他确实也能够理解。 以他两人的身份,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哪怕大家心里都清楚,却不能够点明,更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真正意义上的摆在桌面上。 真要是如此的话,两人怕是没一人能够下的来台。 “行了1 “老二,闭上你的臭嘴吧1 “我懒得听。” “倘若没什么事情,你这混账东西,就赶紧给咱滚。” “我现在看着你就烦.” 听了这话,朱高煦下意识的撇了撇嘴,脸上不屑之意尽显,低声嘀咕道: “走就走” “搞得谁想留在这里一般。” “谁希罕”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往门外走去。 “哎” “你这混账玩意.” 闻言,朱棣不由出声。 不过见着已然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其也只能够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心中感慨万千,低声喃喃: “老二啊!老二1 “现如今的你,可真的是让人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甭管是计谋也罢,赚取钱财的能力” “努力的干吧1 “让我好生的看看,你究竟有何种的能力,能够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短暂的沉思、思索之后,朱棣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环视了大殿一圈,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门外出言吩咐道: “来人。” “传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速速来见朕。” 随着话音落下,吩咐之声传了出去。 很快,接到通知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便大步流星的从敞开的大殿门外走了进来。 见着皱着眉头,在大殿之中来来回回踱步的朱棣,其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躬身行礼道: “微臣,参见陛下。” 听着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朱棣收回了不知不觉飘远的思绪,转而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冲其挥了挥手,道: “免礼1 闻言,纪纲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不敢多言半分。 朱棣半眯着双眸盯着其看了许久,幽幽开口问道: “之前,交给你的,对于老二隐藏在暗处探子和势力的渗透、或者探查的如何了?” “可有眉目?”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听着问话,纪纲神情一怔,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低垂着的脑袋给埋得更低了,声音中夹杂着不安和惶恐之意,小心翼翼的应承道: “回回陛下。” “恕微臣无能此事之上。” “暂时还未曾有过半分的进展。” “之前微臣安插于汉王府邸之中的探子,甭管如何表现,貌似都难以入汉王、以及其管家的法眼。” “都没有任何一人,能够进入他们的核心圈子。” “得不到半分的重用,只能够做一些打杂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全都被排除在外。” “整个汉王府邸之中,就如同一个铁板一般,完全油盐不进。”      “微臣完全无从下手。” “请陛下责罚。” 言罢。 察觉着殿内朱棣的情绪变化,纪纲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跪拜了下去,心中一时之间无比的忐忑、惶恐不安、惧意腾升。 没办法啊! 要知道眼前这位爷可是给他下达了死命令。 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这边却没有半分的进展。 这般情况之下,纪纲如何能够不害怕,不恐惧啊? 果然不出纪纲所预料,待其言罢之后,朱棣的脸色顷刻之间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面露寒霜、双眸之中冷意森然直勾勾的盯着他,之后没有半分的停顿。 朱棣奔着跪伏在自己的面前的纪纲,抬起大脚狠狠的踹了过去,怒声大喝道: “混账、废物东西。” “多久的时间了,给了你这么大的支持。” “安插个人手、眼线都做不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朕拿你来又有何用?” “真的是废物越活越回去了。” 说话的同时,朱棣貌似不够解气,奔着被自己踹翻在地上的纪纲,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丝毫没有半分的留手。 可见此时,永乐大帝是何等的愤怒。 此事。 倒不是朱棣着急,主要是今日的老二,所表现的情况来看。 在汉王府邸本就富裕的情况之下,能够让老二这般据理力争。 只能够说明这混帐东西,绝对遇到什么大事,或者要做什么大事,从而导致必须要花很多的钱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毕竟老大和老三两人所隐藏的东西和势力,几乎中间都有他所安插的人手和眼线,两人真要搞事情,或者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他这边第一时间就能够收到消息。 能够有足够的应变的机会,做上一些布置完全不用担心老大和老三两人敢造次。 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对太子爷和赵王两人,相对而言所放心的缘故。 但唯独老二这家伙所有的势力之中,完全没有他的眼线和人手。 且朱高煦又是出了名的不安分的主,而他之后又需要这个家伙监国,实行某些政策。 鬼知道以这家伙的性格,能够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其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就像前几次所发生的事情,都察院的贪腐之事,以及老二被刺杀抓刺客乃至挖出主谋,这两件事情,可以说完全就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让他完全没办法提前收到些许消息,很多时候会显得异常的被动,甚至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发生这样的事情,由不得他不重视。 且身为上位者,出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让他完全无法接受的。 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 他不留余力支持纪纲,乃至是给其下达了死命令的缘故。 因为他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特别是在他远征漠北之后 反观,被施暴踹翻在地上的纪纲,面对朱棣狂风暴雨的拳脚相向,不敢有半分的躲闪、亦连护住自己的重要、乃至致命部位都不敢,且吃痛连闷哼、痛呼之声都不曾发出分毫。 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享受’朱棣的拳脚,一次次被踹翻后爬起来跪好,又一次次的被踹翻在地上,如此循环。 且虽被无情的施暴、很狠踹,但纪纲心中也无比的清楚,现如今眼前这位爷既然还愿意对他动手。 至少证明,虽其很愤怒,很不爽。 但至少不会要了他的命,且有活命的机会。 倘若朱棣什么都不做,就轻飘飘的一句带过的话,那其才是真正对他彻底失望了,那样的话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了。 没有半分活命的机会。(本章完) 第265章 你狠,还有更狠的 过了许久之后。 踹累了,气喘吁吁的朱棣心中的怒火也发泄的差不多了。 随即,他收回了施暴的拳脚,铁青着老脸看着一身脚印,嘴角带着丝丝血迹,跪伏在地上的纪纲,怒喝道: “废物.” “真不知道你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是怎么当的。” “平日里,这个能办,那个能够搞。” “现如今遇到一个明牌的汉王府邸就麻瓜了?” 被呵斥、质问的纪纲,低垂着脑袋跪伏在地上,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此事,倒不是不想搞。 问题是朱高煦的身份摆在那里啊! 大明亲王,且乃是势力、实力最强的亲王,与太子爷双足鼎立、可掰手腕的人物。 虽有着朱棣的鼎力支持,但以往对待某些群臣的手段,他哪里敢在朱高煦的身上去瞎搞? 真要那样搞,没出事情还好。 一旦某些事情爆发出来,或者引起某些乱局。 别看现在朱棣说的是鼎立支持他,真要局势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情况,且又是因他所导致的情况。 届时他必定会是那个被推出来顶锅、被视为弃子的那个人。 所以.虽收到朱棣的死命令,但他心中也有数,什么事情能搞,什么事情不能够搞,将分寸给拿捏的死死的。 毕竟能够做到锦衣卫总指挥这个位置,他可不是什么愣头青、脑袋一热,就不知轻重、不计得失的去瞎搞。 真要是那样的话。 他这个锦衣卫头头,也活不到现在,更坐不上这个位置。 短暂的沉默之后,面对狂风暴雨的怒喝、怒斥,纪纲也只能够不停的磕头认错,口中念道着道: “微臣无能.微臣无能。” “恳请陛下责罚.恳请陛下责罚。” 别的,多的半个字都不敢说。 朱棣见着跪伏地上,狼狈模样不停认错的纪纲,阴沉着老脸看了其许久,思索了许久,沉声道: “废物东西.” “你平时的聪明劲哪里去了?” “安插不进去人手,或者安插进去的人手得不到信任。” “难道你就不能换一换思路,策反他手中的人吗?” “此番势力,各种命令下达、传达肯定不可能全都是老二亲历亲为,或者说什么事情都是老二一个人下达命令。” “朕不信你,连这个专门衔接势力、做老二传话筒的人都没找到。” “既然找到了,难道你就不能够暗中、监视、圈禁、乃至是抓了其家人,以此为筹码让其为你办事情吗?” “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这么浅显易懂的问题,还需要我教你吗?” “而这些年以来,办这样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 纪纲:“!!!!1 哈? 这个问题他如何能够会想不到啊! 可现如今的问题是,哪怕他想到了,却不敢那样去做埃 因为真要是那般去做了的话,势必要出大问题的。 且顷刻之间就会暴露他们的身份,就算没有暴露身份,也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站在一旁的朱棣,见着纪纲一脸尴尬、手足无措的神情,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道: “怎么了?” “难道此事实施起来,有什么困难不成?” “还是说其没有任何亲人?” “让你无从下手?” 一连几问。 纪纲沉吟了片刻,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开口道:      “回陛下。” “此事,此事…与以往略有些不同。” “经这段时间以来的探查、观察。” “所料不差的话,做汉王传话筒的人,应该就是汉王府邸的大管家老何。” “而此人看似有家人,却又像没有家人一般。” “致使微臣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一旦出错,很有可能致使我们身份暴露,或者让他们警惕起来,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后面想要再安插人进去,怕是会更难。” “喔?” “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朱棣挑了挑眉,略显有些好奇、疑惑的问道。 “因老何这人,虽在应天府有属于自己的宅院。” “偶尔也会去到此宅院之中,露面吃上几顿饭。” “根据微臣的观察,老何那座宅院中所住的人,虽名义上是其亲属、家人。” “但老何每次所在的时候,场景看似其乐融融,如同真正的一家人一般,可那里面居住的人都会偶尔不着痕迹的表现出丝徐不安、惶恐、惧意、害怕的情绪。” “给人的感觉,像家人…又不像家人的感觉。” “所以微臣为了稳妥起见,专门查了一下这家人的来历,但发现一切事情无从查起。” “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 “至此,微臣总感觉老何所谓的家人,很有可能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而是其圈养的所谓替死鬼,专门用来迷惑对其或者说对汉王府有歹意的人。” “毕竟现如今的汉王府如同铁板,除了不受重视的地方能够安插进去人手,一些重要的位置,完全就安插不进去。” “想要接触核心的唯一办法,就是内部突破,策反或者控制内部人员。” “而汉王府邸如今所表露出来,摆在明处的唯有老何独自一人,亦是唯一的突破口。” “结合上述的种种情况来看,臣不得不怀疑,此宅院就是专门针对那些企图内部突破的人。” “从而达到预警、警示的效果。” “所以…微臣一直不敢行动,不敢动手,主要就是怕打草惊蛇,于我们不利。” 之后。 纪纲将这段时间的布置、调查、以及自己的猜测,为其一一道来。 待到纪纲言罢。 得到这般答案。 朱棣顿时傻眼了,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心中不由的吐槽道: “艹1 “老二,这混账东西,这般谨慎的吗?” “够狠啊1 同时也总算是明白,为何这段时间以来,纪纲等人没有半分的推进。 且一直停留在原地了。 遇到这样的事情,别说纪纲了。 就是落在他手里,让他来做,对这样的情况,怕也无能为力。 所得到的结果,也不会比纪纲好上几分。 致使朱棣,都差点没忍住爆粗口。(本章完) 第266章 缺钱的汉王府,花钱如流水的汉王妃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实话实说,朱棣是做梦都没想到老二现如今的心思,居然能够缜密到这般。 就一个汉王府邸,能够让闻风丧胆、堂堂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无从下手。 虽答案如此。 不过朱棣却不打算就此放弃。 原因无他。 如此缜密的布置,且实力不详的情况之下。 身为上位者。 他如何能够安心?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一点点机会都没有?” 听了这话,纪纲神情一肃,面色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回陛下。” “此事,为了不打草惊蛇。” “微臣想过两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朱棣挑了挑眉,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颌了颌首: “说来听听。” “乃何种办法,方式?” “回陛下。” “其一,则是循循渐进,以入王府之人,按兵不动以待时机。” “不过此计,所耗费时间颇长,且成功与否,全凭运气,无人敢保证百分之百成功。” “其二,则是既然知道总管老何为传话筒,那就不妨监视汉王府邸,注视老何的一举一动。” “以不变应万变,再利害的猎人,总有失手或者露出马脚的时候。” “只要老何露出马脚,我们顺藤摸瓜,哪怕无法打入内部,但借机说了解的事情,绝对比现在多。” “同时也可依据,监视老何从而达到,监视汉王动向的仪仗。” “如此,提前知道一些东西,可留有给我们足够的应对时间。” 言罢。 纪纲恭恭敬敬的叩首行礼,深埋在地上的脑袋未抬起半分,静等圣裁结果。 不敢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生怕自己惹怒眼前这位爷不乐意。 没办法啊!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般,两个计谋计划都非一日之功。 都是细水长流。 同时也很有可能会,致使耗费了人力物力,最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言,朱棣眉头不由的皱的更紧了起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纪纲看了许久,也知道其这般计谋,也算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呼. 之后,其收回了冷厉的目光,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颌了颌首道: “行1 “此事就按你说的办吧1 “不过这两种办法,皆一起实施,可明白吗?” “双管齐下,总有机会。” “诺1 “微臣知道该如何做。” 得到肯定的答复,纪纲不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直悬挂于半空之中、提心吊胆的心,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来,知道眼前的这一关,自己算是过去了。      不用担心人头不保,或者失宠、不被信任。 言罢。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棣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闪过一丝凝重之意,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纪纲,幽幽开口问道: “这些时日以来。” “尔等奉命监视汉王,对其府邸之中所发生的事情,所了解应该颇多。” “可知汉王府中发生了何种变化,或者说出现了什么地方,需要用大笔银两?” 此言一出。 纪纲眉头不由皱了皱,沉吟了片刻,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开口回道: “启禀陛下。” “汉王府一直以来,算是整个应天府中最为有钱、富饶的府郏” “这几年以来,乃至现如今。” “貌似都不曾出现过,缺少银两之事发生。” “臣这段时间的观察,也未发现其有什么大额耗费之处。” “不过.” 说到这里,纪纲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继续道: “据微臣所了解,应天府汉王府不缺银两。” “但汉王封地,云南之地在汉王妃前去之后,实行各种策略,所耗费钱财不计其数,说是花钱如流水也不为过。” “就汉王妃这般用钱的方式,怕再厚的家底,也难以支撑。” “倘若说汉王府缺钱的话,应该也不是应天府,乃是云南封地之中的汉王府。” “当然.此事乃是微臣根据所收集上来的信息,所猜测得出的结论。” “恳请陛下明鉴。” 什么玩意? 汉王妃花钱如流水? 再大的家底,都禁不住那般消耗? 真正缺钱的不是应天府汉王府,亦不是朱高煦缺钱,而是远在云南的汉王韦氏缺钱? 闻言,朱棣神情一怔,双眸之中错愕之意尽显,脸上闪过一丝狐疑、难以置信之意。 不应该啊! 自己几个儿子、儿媳什么情况。 朱棣心中这点数还是有的。 要知道,之前为这几个儿子挑选媳妇的时候,考量比重侧重的就是人品问题。 皆是持家极为有方的大家闺秀。 且二人成亲这么多年以来,亦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也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汉王妃韦氏乃是一个铺张浪费、花钱如流水之人啊! 不仅仅如此,这些年以来,徐皇后对韦氏的评价可非常之高,都说老二娶了一门勤俭持家的好媳妇。 按理说这事上,倘若韦氏真的是这样的人,虽能够瞒的过别人的眼睛,绝对瞒不过徐皇后的眼睛啊! 而老二这般精明的人,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韦氏瞎搞? 且还不留余力的支持? 可能吗? 决计不可能! 这可不是老二那混账东西的风格! 如此一切事情串联起来,此间无一不是透着诡异。 这中间怕是有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隐情? 想到这里,朱棣收回了飘远的思绪,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双眸、脸颊之上好奇之意尽显,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纪纲,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开口问道: “说说吧1 “既然尔等知晓汉王妃在云南之地花钱如流水。” “且这么大额的花销,哪怕隐藏的再深,必定也有迹可循。” “汉王府邸这般丰厚的家底,韦氏究竟花费于何处?” “尔等给朕细细道来。” 听着问话,纪纲没有半分的犹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之后,将自己所了解,所接收到的信息,仔仔细细向朱棣娓娓道来。(本章完) 第267章 不被朱棣看好的布置 待到一切事情明朗。 云南汉王封地之中,汉王妃韦氏的所作所为,一一从纪纲口中娓娓道来。 负手而立的朱棣,半眯着双眸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此刻的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身家如此丰厚的汉王府,如今会进入缺钱的地步了。 而朱高煦又为何会,在之前的羊毛、羊皮之事上面,提出要分走三成的利益,且在面对他的施压,想要强取老二手中三成利益,乃至他最后退而求其次,只要一半的利益。 老二依旧不肯,只愿意分出一成的利益给他了。 感情一切事情的原由居然是出现在这里。 “新建学堂、免费教学、识字,救济百姓。” “从世家、土司手中购买土地,免费分发给封地百姓。” “提高一众封地护卫的俸禄、收益。” “免除几年的百姓所纳入杂税。” “办所谓的报社,安排专人宣讲封地施行政策。” “允许私军、农忙回家帮助家中收割。” “且走访一众封地百姓,与百姓打成一片。” “扶持商户,保护商户的利益安全。” 复述着纪纲言语中的重点的朱棣,双眸不由的眯了眯,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笑意,一声冷哼道: “呵呵呵……” “好啊!好啊!真的是够厉害的” “不愧是朕的好儿媳,这盘棋下的够大的。” “这手腕、这计谋计划、非常人所能及也。” “如此做法,这是想要将封地的给整成铁板一块。” “所图甚大啊1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朱棣转而看向一旁的纪纲,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沉声问道: “这些个汉王封地之中所发生的事情,为何尔等收到消息,却不予朕呈递上来?” “倘若朕如若今日不开口问,尔等是不是打算一直不隐而不报?” “尔等究竟想做什么?” “是何居心?” “嗯?” “竟然敢欺瞒于朕?”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一顶欺君的大帽,刹那之间盖到纪纲的脑袋之上。 吓得跪伏在地上的纪纲,身形没来的一颤,面色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额头之上如绿豆般大的冷汗,像是不要钱的往外渗了出来。 至此,其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言语之中惶恐之意尽显,赶忙出声解释道: “不不不” “不是.不是这样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微臣绝无隐瞒陛下之意,绝对没有啊1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恳请陛下明鉴。” “这些个消息,亦是下面的人,昨夜才传递上来的消息,不过由于信息零零散散,微臣斗胆将其汇总在一张奏章之上,正欲今日将所整理好的消息呈递给陛下阅览。” 说话的同时。 纪纲颤颤巍巍伸手入怀,将早已备好的奏章给拿了出来,捧于双手之中,举过头顶呈递于朱棣面前。 见着眼前情形,朱棣伸手接过纪纲捧捧在手心、双手高举的奏章,缓缓打开端详起奏章上面的内容来,待到粗略的看了一遍。 其内容与纪纲方才所言,几乎一般无二。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棣收回了落在纪纲身上阴冷的目光,合上了摊开的奏章,‘咚咚咚’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封面硬壳,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场中气氛一下子变的凝重了起来。      许久之后,朱棣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冲着跪在地上的纪纲挥了挥手,道: “行了1 “此事朕知晓了。” “可还有事禀报,若无事就先行退下吧1 听了这话,跪在地上的纪纲,赶忙应道: “微臣告退。” 言罢。 纪纲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快步往门外走去,生怕走慢了再被留下来一般。 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朱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丝森然的冷意,低声喃喃自语道: “老二啊!老二1 “朕就知道,之前你这混蛋让韦氏托家带口的,前往封地没憋什么好屁。”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为汉王府所有热的考虑,想要让一家人脱离漩涡。” “这是脱离漩涡吗?” “如此,不过是卷入更大的漩涡之中。” “真的是贼心不死啊1 “想要为自己谋求资本?” “不过就小小的一处封地,固定的护卫人手。” “老二你真的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真要到了某时清算,真以为凭那点人能够抵挡吗?” “就算你将整个封地打造的如同铁板一块,所有百姓全念你们一家子的好,又有何用?”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百姓为蝼蚁,历朝历代以来,屠城灭族之事发生的还少吗?” “面对致死的性命危机,又有几人会记得你的好?” “人性啊1 “都是自私的。” 想到这里,朱棣不由的摇了摇头,一声长叹: “唉……有些个小心思,为何不多多的将心思用在朝堂之上?” “如此,才是真正的生机之路啊1 “罢了罢了。” “尔等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1 “就像你说的,如何能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总得给你一丝念想不是?” ………… 与此同时。 汉王府邸之中,凉亭内。 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之上,浅酌着杯中热茶,瞳孔中双眸不时打转,阴沉着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嗒嗒嗒…… 恰在这时,老何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 “老奴参见王爷。” 回过神来的朱高煦,不着痕迹的瞥了其一眼,冲其摆了摆手问道: “发生了何事?” 听了这话,老何神情一肃,皱纹密布的老脸之上尽是凝重之意,低沉着声音,应道: “启禀王爷。” “方才探子来报。” “封地之中的情况,已于昨日被锦衣卫呈递于总指挥使纪纲手中。” “而在王爷离开宫中不久,纪纲就被陛下召集进宫面圣,且其将关于封地情况的奏章,亦带入宫中。” “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关于云南封地之事的奏章,怕已呈于陛下。” “此事,王爷需要做好心理准备,陛下很有可能会召集王爷问话。”(本章完) 第268章 一切不过为,上位者的掌控欲罢了 凉亭之中一片寂静。 关于封地之中的一切事情,全都被锦衣卫整理了出来,由纪纲呈递于朱棣案台之上? 这么快的吗? 才多久的时间,貌似王妃等人,前去封地才没多久的时间啊! 看来永乐大帝对他终究还是不那么放心。 此番封地之事上面,他只让汉王妃一个妇道人家携家带口前往,自己则留在京城之中,一直活动在老头子的眼前。 且在汉王妃离开之后,搞出了这样那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本意则就是想要分散、吸引朱棣的目光。 从而让朱棣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让其少关注他封地之中发生的事情。 致使汉王妃等人,可安心在封地之中发展壮大。 从而达到自己预想之中的目的。 结果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在朱棣心中的份量,以及其对自己的怀疑、猜忌心思。 都这般做了,却还是事与愿违。 没能够达到他所想要的结果。 这老混蛋怕是因为此事,整不好在汉王妃等人还未到达之时。 且在确定了王妃要拖家带口前往封地之事已成定局、无法阻拦的时候,就提前命人前往布局眼线了吧! 不然新起的眼线、探子,怕不会有这般迅速传递消息。 够狠啊! 真的是好手段。 居然连个妇道人家都不放心,都如此的上心。 不愧是永乐大帝,不愧是从一届藩王,做到皇帝的人物,心思够细腻、缜密的。 想到这里,朱高煦神情一肃,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沉吟了片刻,幽幽开口问道: “可知道,此次纪纲所汇聚的内容有哪些?” 闻言,老何微微躬了躬身子,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之意,道: “据眼线来报。” “此间奏章,应该是包含了,王妃在封地之中施行的所有政策。” “无一例外,全都被锦衣卫登记在册,呈递了上来。” “王爷……” “这些个东西落于奏章呈递于陛下案台之上,这会不会……” 言尽于此。 后面的话未说完,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 朱高煦如何能够不明白老何所想要表达什么? 这摆明了是担心陛下看了奏章,猜忌、怀疑、认为他图谋不轨,怕对他不利!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老何摆了摆手,道: “稍安勿躁1 “老何…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老头子知道又何妨?” “一州一府之地,老头子的性格肯定不会放于眼中。” “就算王妃在封地中所有的事情,都落于他眼前,他最多也不过撇撇嘴,觉得我太过于异想天开、不自量力了而已。” “对于老头子来说,我们如今的谋划,不过就像是一群躲在阴沟里的臭老鼠,根本不值得他这个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多看一眼。” “相较于王妃封地之中的做法,在老头子眼中,可能还没有我们手中握着,隐藏在暗处的探子对他的吸引力大。” 当然这番回答,朱高煦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没有与老何表明、交底。 亦是会引起朱棣忌惮,猜忌的事情。 则是,此番施恩举动,朱老四可能不在意,也不会多想,不会将其视为威胁。 原因无他,乃是封地之中有着拱卫将士,人数的要求。      所以只要不扩充将士人数、突破限制,就那丁点人,面对诺大的朝廷来说,确实不值一提,不会造成任何威胁,亦不会认为他能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所谓的封地惠民? 怕是更不会被放于眼中。 在所有人看来,百姓终究是百姓,手无缚鸡之力,无任何威胁可言。 就算其封地被打造成铁板一块,又有何用? 至此,老头子可能就纯当一乐子,不会在意。 且此事之上,朱棣怕是连召集他,前去御书房议事、呵斥、训斥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但就这番事情上,最为重要的一环,现如今只有汉王妃与他知道详细布置。 如何在朝廷规定的律例之下去变通。 将士人数固然固定,但可没有说过人不可以变化、更替。 外人眼中,只看到将士人数限制,认为无威胁。 倘若封地之中,几年乃至十年的时间,将士人轮换训练,从军呢? 要知道一个封地之中可是有着几十万百姓的啊! 这么庞大的群体。 耗费八年十年的时间,将这些人全都轮换着训练出来。 做到几十万百姓,几十万兵。 闲是为民,战时为兵。 这将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且训练这些人的时候,再给这些人灌输忠于汉王府的理念。 配合着汉王妃实施的仁政。 想来这些人肯定不会排斥。 一旦这些人全都训练出来,形成作战能力。 后续朝廷倘若有什么动作,或者要做什么不利于汉王,乃至封地的事情。 届时瞅准机会,调动这些人的积极性,激发这些人心中的怒意。 可以想象… 这股势力,何人见了不惧? 要知道这可是几十万人啊! 不说形成战斗力了,就算都是流民、灾民,暴动起来都足以让朝廷头疼。 更别说经过专业训练的百姓。 想到自己的杰作,以及后期一旦不利于他的事情发生,其振臂一呼所产生的效益、破坏力。 届时势必会狠狠地抽某些把他当成软柿子之人一巴掌,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听着自家王爷肯定的回复,老何神情不由的愣了愣,一脸错愕的、难以置信的回望了过去,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王爷,既然如此肯定。” “且陛下也不那么在意,为何还耗费那么多人力和物力,监视封地之中王妃的一举一动呢?”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如此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必要,不是妥妥的做无用功吗?” 闻言,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讥讽之意尽显,耸了耸肩应道: “还能够什么原因?” “一切不过是作为上位者的掌控欲、生性多疑、猜忌罢了。” “哪怕一切人和事,其视为蝼蚁,却总想一切事情尽握于手中。” “做到万事了熟于心。”(本章完) 第269章 找背锅侠,准备拉太子和赵王下水 随着朱高煦分析,朱棣的心理。 庭院中,站在一旁的老何,顷刻之间恍然大悟。 “既然这般。” “封地之中的事情,奴婢这边可否需要飞鸽传书,将锦衣卫之事,通知王妃注意?” 听了这话,朱高煦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颌了颌首,应道: “需要。” “将锦衣卫封地之中眼线的事情,悉数告知于王妃。” “同时提醒王妃,万事小心,切不可遭了某些人的当。” “虽老头子可能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但不排除某些人,因王妃初到封地,借机蒙混过关,纳入王妃的视线被提拔起来,从而埋下不必要的祸根。” “真要发什么这样的事情,于我们不利,于封地之中的谋画不利。” “且亦可以悉心找一找,老头子安插于封地之中的眼线。” “届时你这边配合一下,倘若能够真的将这些眼线给挖出来最好。” “如此,找合适的突破口策反,让其为我们所用。” “之后也就不用担心封地之事,而京城这边锦衣卫所收到的消息,则就是我们愿意给他们看的消息。” 收到命令。 老何神情一肃,重重的点了点头,应承道: “诺1 “请王爷放心,配合封地之事,老奴这边知道该如何办。”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的格外郑重,声音不知不觉中也变的低沉了起来,出声道: “王爷…” “近日以来,咱们府邸或者外围,都被塞进来了不少的新面孔。” “且老奴之前故意留下的缺口、破绽,位于城南处的宅院四周也多了不少的人,甚至还企图往老奴那府中塞人。” “看这般行事方式和风格,以及眼线传来的消息,此番事情上面乃是出自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的手笔。” “对此,王爷…您看需不需要老奴,借机给他们敲敲警钟?” “让这些个玩意,甭这般肆无忌惮,真当咱们是泥捏的,岂知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1 说话的同时,老何伸手在自己脖颈处,挥舞、比划了几下,双眸如鹰勾,冷意森然表露自己的心意和想法。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尽是讥讽之意,低声喃喃感慨道: “老头子啊!老头子1 “你可真行。” “这么长时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搁这里贼心不死啊1 “居然还敢如此,且比以往更变本加厉。” 就老何的提议。 他是真想举双手赞同。 不过,由于对方的身份,饶是朱高煦心中有气,对这些人的这般举动,心中很是不爽,却也知道真如此像老何说的,直接对其动手略显有些不妥。 真要是这样搞的话,此事上就算自己这边的人不留下任何痕迹。 却无疑是狠狠抽老头子的耳光、打他的脸。 这般不仅仅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反而可能还会引来更为剧烈的反扑,比现如今做的更过分也不一定。 在老头子的潜意识里,他们这些人的危险等级也会跟着提高。 鬼知道届时,老头子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此结局和结果,自然不是朱高煦所想要看到的。 想到这里,朱高煦强压下心中冷厉的杀意,冲着老何微微摇了摇头,叮嘱道: “此事万万不可。” “现如今的我们,本来就已经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被所有人盯上了。” “做的越多,露出的蛛丝马迹就越多。” “且暴露、被别人咬上的风险就越大。” “不仅仅如此,倘若我们要是再出手,与锦衣卫打擂台,甚至是杀锦衣卫的人,这无疑会让那位发怒,将我们在他眼中的危险等级、威胁等级,提升不知多少档次。。” “真要是这样,老头子盛怒之下,鬼知道他能够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一旦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其产生的代价,对我们的波及,不一定是我们所能够接受的。” “当然.”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微微上扬的嘴角森然冷意尽显,沉声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别人都做的如此过分了,倘若我们一点反击都没有,什么都不做。” “确实也不符合常理,亦不能够这般无动于衷。” “就教训上面,也确实该给他们一些,让他们知道痛,提醒一下他们别做的太过。” “但这个教训,却不能够我们自己出手,与他们硬碰硬,硬恝硬刚一起,非明智之举。” “则应该找一个或者两个替死鬼,专门替咱们背锅的人才行。” 什么玩意? 找替死鬼? 开玩笑了吧? 要知道、需要教训的可是锦衣卫。 就这般情况,谁人敢硬插一杠在,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且有胆子跟锦衣卫硬刚? 这话说出去,别人怕是直接闪人给躲得远远的,连靠近过去看热闹决计不可能,更别说动手给教训了。 哪有胆子这般大的人? 真当别人是傻子,或者愿意做这个傻子吗? 谁不知,这完全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妥妥的嫌命长. 想到这里,老何不由得面色一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言语中尽是无奈之意,道: “王爷.” “此事上面,怕没有一人敢,甚至是愿意去搞事情吧。” “毕竟以锦衣卫的威势,不说动手了,就光听这三个字,就足以吓退一大部分人。” “哪里能够找到合适的替死鬼,愿意给我们背锅的人?” 对此疑问。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呵呵一声冷笑,道: “谁说没有?” “此事上面,锦衣卫威信是够大的,但不代表就没人敢。” 说着,他顿了顿,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 “替死鬼、背锅之人,不一定需要利益交换。” “有时候只需要略施小计,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自然上杆子会冲上去,成为咱们的马前卒,替我们出教训。” 老何神情一肃,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言语中尽是惊疑不定之意,道: “王爷的意思.” “是打算、借太子爷或者赵王爷二人之手?”(本章完) 第270章 布置 此言一出。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不着痕迹的瞥了其一眼,颌了颌首问道: “有难度?” 老何神情一肃,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凝重之意,小心翼翼的出声回复道: “难度倒是没有。” “毕竟赵王和太子那边,都有咱们自己的人手。” “可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瞳孔之中的双眸闪过一丝惊惧之意,继续道: “王爷.” “此事上面,真的值得把太子爷和赵王爷两人给拉进来吗?” “要不.要不此事,我们就当没看到,装聋做哑就好了。” “想来以您如今的身份,锦衣卫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肯定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也就些许委屈而已。” “可此事上面,咱们要是设计将太子爷和赵王爷给牵扯进来,虽然能够出这一口恶气,心中固然顺畅不少。” “但后面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或者是反噬,我们谁也不知道。” “毕竟.太子爷、赵王爷、陛下、都不是好忽悠的主。” “饶是我们设计的再巧妙,总会引人猜忌” “届时.怕让王爷您这边难做。”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知晓眼前的老何此举,是担心他这边,怕对他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 但他既然敢这般做,其又如何能够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不计较、衡量中间可能造成的得失?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丝丝冷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1 “老何,稍安勿躁。” “对你的担忧,担心,本王心中有数。” “事情虽不简单、较为麻烦,但也绝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只要此事上面,你办的足够小心,不留下有迹可循的蛛丝马迹,被别人给顺藤摸瓜,抓到人或者把柄,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纵使他们有猜测、猜忌、乃至笃定此事是我在背后使坏又如何?” “这样的事情,他们敢摆在明面上来吗?” “就锦衣卫对我们府邰以及你府邸的监视,就足够他们自己自顾不暇,完全没办法解释。” “哪怕老大哥和老三想找我茬子,此事上面老头子都会出手给拦着,绝对不会让两人瞎搞。” “此间,只要我们没把柄、露马脚,这个暗亏他们甭管远不远,都必须打碎牙给我往肚子里咽。” “所以不用担心,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乃至对本王不利的事情发生。” “一切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闻言。 老何神情一怔。 其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下意识的抬起头,冲着朱高煦回望了过去。 过了许久之后,他回过神来,理清楚了中间所穿插的故事、关系脉络,心中不由暗暗冲朱高煦竖起大拇指,言语中阴霾之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佩服和激动,道: “王爷…” “高中啊!此计实在是高啊1 “可行、此事太行了。” 说话的同时,他躬了躬身子,道:      “诺1 “王爷请放心,老奴知道该如何做了。” “此事绝对办的天衣无缝,亦不会让王爷您失望。” 得到满意的答复,朱高煦颌了颌首,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1 “可还有何事禀报?” “倘若无事的话,就退下吧1 “今早给这些个喜欢听墙根的臭虫一记狠的,让他们长长记性。” “诺1 老何微微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往庭院外走去。 待到其离开。 整个庭院再次变的安静了下来。 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攒动着手中的茶杯,不时浅啄杯中热茶,低声喃喃自语: “老头子啊!老头子1 “喜欢玩,那就陪你好好的玩玩” “届时,我看你究竟尴尬,还是不尴尬。” 与此同时。 汉王府邸之中,老何出了庭院,未走正门离开,则是来到一处僻静的厢房之中,缓缓推开紧闭的合拢的两个书柜。 嘎吱 刹那之间,一道刺耳的受潮木制物品摩擦的声音响起。 随着两个合拢的书柜缓缓被推开,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见着眼前的通道,老何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流星的走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内,待到其身影融入黑暗,往两边敞开的书柜缓缓的靠拢严丝缝合的合拢在一起,宛如一个整体一般。 僻静的厢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不多时。 同汉王府邸,直线距离相距几百米的一处幽静的宅院的书房之中,一名中年男子正半皱着眉头,不时攒动着手中的书卷,聚精会神的看着书本上的内同。 嘎吱 恰在这时,寂静的书房之中,一道突兀的刺耳声音响起。 原本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书本的中年男子,身形不由的为之一震,一个闪身直接往边上跳开,同时‘噌’的一声抽出了放右手边案台之上的大刀,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缓缓往两边打开的书架,神情之中尽是警惕之意,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姿态。 片刻之后,书架停止了移动,一个僻静的幽暗小道暴露了出来。 嗒嗒嗒. 单手提着灯笼的老何身影,缓缓从通道内部走了出来,其将手中灯笼的烛火熄灭,随手将灯笼挂在通道的入口处。 待看清楚从通道内走出来的老何,原本神情紧张的中年男子,下意识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暗自松了一口气,‘噌’的一声将持在手中的大刀归于刀鞘。 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撇了撇嘴吐槽道: “老何” “什么情况?” “要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不?” 面对调侃,老何半眯着双眸瞥了其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几分之意,道: “人吓人吓死人?” “哟呵,此话还真的是够稀奇的。” “何时你这曾经在战场之上,让人闻风丧胆、视人命如草芥的铁血狂魔张勇,变的如此胆小了?” “此话,要是被那些个老伙计给听到,怕不是要笑掉大牙。”(本章完) 第271章 交代 “嘿” “老何你这家伙,嘴还是一往如既的毒,吃不得半点亏。” “啥事都喜欢一板一眼的。” “开个玩笑,你都一本正经的当真。” 听着阴阳怪气之语,被唤作张勇的中年男子,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伸手指了指老何,无奈的摇了摇头。 毫无疑问。 就两人交谈的状态,对待彼此的态度。 由此可见两人,肯定是认识多年的老相识了。 “行了。” “我懒得与你这般无趣的人斗嘴。” 说着,张勇瞳孔之中的双眸眯了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然恢复如初的书柜,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之意,声音变的无比低沉、森然了起来,问道: “老何” “启用此通道?” “王府、或者王爷,这边可是发生了何种大事?” “难道是哪位要对王爷动手了不成?” 言语的同时,他的目光不由看向宫城的位子。 听了这话,感受着书房之中随着张勇身上腾升而起的煞气、以及不知不觉中弥漫开来的刺骨杀意。 老何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斥道: “老张…说什么屁话?” “这么多年了,吃了那么多亏,你这心直口快的臭毛病,还是半点都不知道悔改。” “我们作为下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该议论、什么不该议论。” “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听了这话,张勇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回怼道: “老何…” “少说有的没的,我什么样的性格,我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搁我这里对我说教。” “直接告诉我,王爷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没功夫跟你这里瞎扯淡。” “你……” 对此,感受着打量在自己身上阴冷的目光。 老何亦是摇了摇头,心中极为的无奈。 同时也没心思与之计较,毕竟彼此相识这么多年了,彼此是什么性格,彼此再清楚不过了。 但老何也不得不承认。 张勇此人。 虽性格火爆,某些时候说话口无遮拦、心直口快。 但对于朱高煦、乃至整个汉王府邸来说,却是有着绝对的忠臣。 不然的话,汉王府联接于外部的通道,也不会让其来守护。 毕竟此通道,在发生不可控之事时,可以是朱高煦最后的退路。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老何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朱高煦的吩咐,一一与此人娓娓道来。 待到老何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解释清楚。 站在一旁的张勇眉头紧锁,神情变的阴翳了起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整个房间之中,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寂静。 过了许久之后,张勇回过神来,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沉声开口道: “你这边打算如何做?” “需要我怎么配合你,或者需要去怎么实施?” “给个准话,我这边即刻让人去准备。” “保管给王爷办的妥妥的。” 听了问话,老何沉吟了片刻,将自己的心中所构思、谋划的计划,详细的与之交代了一番,包括所需的人手调配等问题。 待到其将心中谋划说出。 站在一旁的张勇,身形一颤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与老何保持足够的距离,脸上惊骇之意尽显,声音一下变的尖锐了起来,道:      “老何” “你疯了吧?” “又不是准备撕破脸.” “却又要把太子和赵王两人给一同拉入漩涡,设计让两人跟锦衣卫碰撞?” “你可知此事所带来的后果?” “此间事情上,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王爷的命令?” 闻言,老何冷冷的瞥了其一眼,怒声呵斥道: “闭嘴1 “你的声音要不要再大声点?” “你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将此事给闹的人尽皆知吗?” 处于震惊、愣神的张勇,顷刻之间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强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下意识伸手饶了饶头,张嘴就要说些什么。 不过 话还未说出口,只见老何眉头一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挥手将其言语给打断,沉声道: “提议则是我提的。” “决定则是王爷定下来的。” “对此,你还有什么意见或者说有什么想说的?” “可还有异议?” 话已至此。 得到肯定的答复。 张勇深深的看了老何一眼,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老何啊!老何1 “要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还得看你啊1 “够狠。”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老何” “你给我记住了,此事上面。” “既然王爷都发话了,我自然不打任何折扣实施下去。” “但此番事情,倘若给王爷带来不利的影响,甚至于让王爷陷入危险之中。” “这笔账,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算在你的头上。”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知道其是这般德性,老何也懒得与这混蛋争论。 “行了1 “该如何做,我交代与你了。” “算头上也好,不算我头上也罢。” “但万事小心,决计不能够露出半点蛛丝马迹。” “如若失手,或者出现不可控的事情。” “不用我提醒,你应该知道如何做。” 说罢。 老何没有半分犹豫,转而缓缓推开紧闭的书架,大步流星的在提着灯笼,消失在狭窄的通道之中。 呼…… 待到老何离开,过了许久之后,张勇才终于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瞳孔之中的双眸闪过一丝思量、考量之意。 其不负方才愣头青的模样,精明之意尽显,低声喃喃自语: “王爷啊!王爷1 “属下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过……事情也慢慢的变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哈哈哈……” “好好好……” 随后,张勇凝了凝神,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躁动之意,简单的整理、归拢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大喝道: “来人…” (本章完) 第272章 月黑风高 杀人夜 夜。 城门紧闭。 宵禁之后的应天府,显得格外的寂静。 道路两旁耸立的民房、客栈、酒楼,已然房门、窗户紧闭。 空荡荡的街道之上,不时有着手持长枪、腰间挎着大刀的将士、列队来回巡视,护卫着整个城中百姓的安危、预防着某些宵小之辈搞事情。 宽阔的大街之上,阴影笼罩的黑暗角落之中,有着一道道身着黑色劲衣的身影浮现,闪动着身形躲避巡视的将士。 之后,一道道黑色劲装身影,分别汇聚两处。 一处则是城南,相距老何住处十几米距离之地。 另一处则是,距离汉王府邸不远处。 两处位置,皆乃是锦衣卫监视朱高煦、老何两人所设置的据点。 随着领头人一声令下。 汇聚于此地的黑衣人,皆尽快速行动起来。 极为熟练的小心翼翼将紧闭的大门给撬开,之后一个个人影不约而同的闪身入内。 待所有人入内,敞开的大门骤然关上。 之后,一个个入内的黑衣人,抽刀出鞘、冷厉的刀芒乍现,奔着所居住休息的锦衣卫摸了过去。 企图优先解决,留守之人。 下半夜。 本就是人最为疲惫,睡意最浓之际。 甭说早已休息的人,就如今的负责守夜、戒备之人亦是昏昏欲睡,不时打着哈欠。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锦衣卫的训练素养还是极高的。 虽未察觉到黑衣人的撬门入内之举,但随着黑衣人的入内行动,哪怕其保持的足够的小心翼翼。 终究还是未能够逃过锦衣卫警觉,将昏沉欲睡的守夜人给惊醒了过来。 “什么人?” “敌袭……” 刹那之间,漆黑寂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院之中,穆然一声怒喝之声炸响开来。 随着怒喝之声响起,甭管是此次袭击的黑衣人好,及不知何时已然进入梦香的锦衣卫也罢,所有人皆是身形没来由的一震,神情突然一肃。 短暂的愣神、沉默之后。 知晓自己的行动被发现,黑衣人索性也不再隐藏。 整个小院之中,瞬间乱作一团。 顷刻之间,两方人马碰撞在一起,厮杀、怒喝、刀剑相交碰撞之声炸响开来。 此间事上,虽锦衣卫之人,够机警、反应足够及时。 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失去了先机、正所谓一步慢步步慢,特别又是在生死较量的情况之下。 不仅仅如此,其相较于黑衣人的,又差了近一倍的人数差距。 哪怕是一个个锦衣卫尽是老手,身手了得、却终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短暂的交手之后,很快就直接败下阵来。 成为了黑衣人手中的亡魂。 此后,参与此次行动的黑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众人按照领头人的要求,快速布置着现常 片刻之后,一切准备就绪。 一众黑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房门给合上,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夜再次恢复了寂静之中。 …… 昨夜四分雨,翌日十分晴。      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阵阵泥土的土腥味、伴随着阵阵舒爽的湿气。 金辉色的朝阳,透过过路边两旁的繁茂的树叶,以及杵立于道路两边的房屋,零星碎碎的阳光落在班驳坑洼的地上。 风也罢、雨也罢,百姓不敢闲。 应天府城宽阔的大街上,不知何时已然人头攒动,做买卖的开门,找活计的百姓上街,老人闲逛买菜,孩童三三两两结伴于街道之上来来回回奔跑打闹,气氛好不热闹。 空气之中,不时有着各种各样的食物香味弥漫,各种叫卖吆喝之声,不时从远处传来。 “氨 恰在这时。 一道刺耳的尖叫之声,响彻天际。 直接将眼前幸福、美满、极为富有生活气息的气氛给轰然击得粉碎。 顷刻之间,宽阔的街道之上,众人的目光亦是不知不觉的被这一声尖叫之声给吸引了过去。 随之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名身着店小二服饰的青年男子,跌跌撞撞的从一处寂静的宅院之中跑了出来,不小心被门栏处的门框给绊的的摔倒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狗吃屎。 如此状态,显然被摔的不轻。 饶是这般,店小二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朗朗苍苍的站起身子,服饰之上零星点点的沾染着刺鼻腥味的血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牙齿咯咯作响,颤抖着身子止不住的往后方退开,尽可能的与小院保持足够的距离,就像小院之中有着什么可怕的鬼怪一般。 见状,众人不免露出一丝好奇之意,目光顺着店小二方才跑出来的院子门口看了过去。 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店小二的老板也被吸引了过来,见着地上洋相尽出、狼狈不堪的身影,怒喝道: “丢人现眼的玩意,让你送个早饭。” “好端端的却搞成这般。” “没用的东西。” “究竟发生了何事?” 听着怒喝熟悉的怒喝、质问之声,店小二回过神来,声音中尽是恐惧之意,断断续续的开口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里面…里面…死人了…死人了。” “里面的人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说着,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之中尽是焦急之意,大吼道: “报官,赶紧报官。” 此言一出。 围观的众人,瞬间一片哗然。 一个个好事者、看热闹的人,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哒哒哒…… 恰在这时,众人的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怒喝之声响起。 “让一让,都给我让开,滚一边去。” “锦衣卫办案。” 听了这话,一个个围观的好事者,神情皆是一肃,下意识的后退开来。 极为自觉的为后方前来的锦衣卫让出一条道来。 待到一个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来到宅院门口,冷冷的环视了一圈围观未曾离开的百姓,怒喝道: “都给我滚开。” “围着这里做什么?” “都想要干嘛?” “难道尔等是想去,锦衣卫的诏狱中感受一番吗?” 围观的百姓听闻这话,感受这那一道道划过自己身上充斥着森然冷意的目光。 短暂的愣神片刻,无一人敢多待分毫,围观的众人赶忙离开,生怕自己跑慢了被锦衣卫给盯上。 待到围观的行人离开,为首之人铁青着脸,冲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大步流星的往小院之中走去。 (本章完) 第273章 线索?栽赃陷害? 入内。 映入眼帘的则是一摊摊凝固的鲜血,整个小院内充斥着丝丝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而每一摊血迹班驳之地上,则歪歪扭扭的躺着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 见着眼前的一切,领头之人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面色阴沉的可怕,紧握的双拳吱吱作响,冲着身边的人怒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 “快啊1 “一个个都是死人吗?” “赶紧瞧瞧、看看是否还有活口1 “贼子可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同时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总指挥使大人前来。” 不怪其发这般大的火气。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异常清楚,此处宅院之中被悉数尽灭的人是何人。 这些个人,都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安排,专门负责对汉王府邸监视的人手,其中为了万无一失,预防走漏消息、出现变故,这些个人都是从外地抽调过来的人手,都未用应天府中的人手。 且值得纪纲这般慎重对待,又是监视大明堂堂亲王。 毫无疑问,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下达命令的人是谁。 如今却是发生了眼前这样的事情,一个个外地人手,全都悉数尽灭。 而今发生的事情,怕是要捅破天了。 “老大” “此间小院之中,一共八具尸首,全都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无一活口。” 就在其沉思,发懵的之时,耳边一道突兀的汇报声音响起,将其偏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对于这个答案,其实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在进入小院,见到眼下场景,他心中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不过终究还是保有着一丝侥幸心理罢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领头者眯了眯双眸,沉声问道: “可有找到蛛丝马迹,可否有判断此事是出自何人之手?” “竟然敢,在应天府邸之中犯下如此大案。” 听了这话,禀报的锦衣卫神情一肃,幽幽开口道: “老大” “蛛丝马迹倒是发现倒也有.不过却也不好判定。” “只在一尸首的手中,发现其紧握着一个牌子。” 说着,他伸手将手中带着斑斑血迹的牌子递了过去。 随着映入眼帘的牌子,见着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狼头模样,领头人身信没来由的一颤,双眸之中尽是难以置信之意,冲着站在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 待其离开,领头人目光下意识的再次看向手中令牌上的印记,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惊恐、惊惧之意,低声喃喃自语道: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那位爷动手.啊?” “完了.完了” “倘若事情为真的话,此事就大条了。” 嗒嗒嗒…… 就在其沉思之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带着一行人来到此地。 一旁正在勘察之人,见着纪纲的到来,下意识出声行礼道: “参见总指挥使。” 一路铁青着脸的纪纲,对于周边人的问候,连挥手示意的心思都没有,转而来到思索入神的领头人身前,道: “钟利,事情如何了,可有何发现?” 听着问话,被唤着钟利的领头人瞬间回过神来,正欲行礼。 “说正事。” 纪纲冲其摆了摆手道。 钟利没有丝毫的犹豫,将眼下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娓娓道来,之后将方才属下所呈递上来的令牌,双手递交了过去。 “总指挥使看看这个吧1 “此物乃是在其中一具尸首、手中发现的。” 纪纲接过递到眼前的令牌,见着上面熟悉的图案,顷刻之间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心中泛起惊涛飓浪,神情变的格外凝重,沉声道: “此事我知道了。”      “关于令牌之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言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快步往门外走去。 宫中、御书房内。 朱棣半眯着双眸,斜靠在软榻之上,不时翻阅着手中奏章,时而眉头紧锁。 恰在这时,一名小宦官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行礼禀报道: “启禀陛下。” “锦衣卫总指挥使纪大人求见。” 闻言,朱棣挑了挑眉,搭了搭眼皮,道: “宣他进来。” “诺1 得到肯定的答复,小宦官躬身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不多时,纪纲独自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皱着眉头翻阅奏章的朱棣,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道: “微臣参见陛下。” 朱棣冲其摆了摆手。 对此,纪纲却未曾起身,神情变的格外凝重,重重的叩拜了下去,声音中带着丝丝惊惧、恐惧,道: “微臣无能。” “恳请陛下责罚。” 此言一出。 原本漫不经心的朱棣,瞳孔之中的双眸缩了缩,放下手中翻阅的奏章,老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之意,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 听了这话,纪纲神情一肃,赶忙应道: “回陛下。” “昨夜负责监视汉王爷、及其管家老何住宅之地的,锦衣卫两处暗桩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拔除,无一活口。” “今日清晨才被发现。” “你说什么?” 朱棣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接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脸上阴沉之意尽显,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纪纲。 “混账东西。” “你之前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吗?” “不是说,在地抽调的生面孔吗?” “这才多久?” “就被人给拔掉…” “应天府、堂堂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且被灭之人还是锦衣卫的人。” “你这锦衣卫总指挥使,是干什么吃的?” 被怒斥、咒骂的纪纲,对此只能够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静静听着。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眯了眯双眸,声音变的冷厉而森然,问道: “可知此事是何人所为?” 闻言,纪纲颤抖着伸手从怀中两块令牌,高高的将其举过头顶,声音之中尽是惶恐之意: “回…回陛下。” “这…这这是在凶案现场发现的两块令牌。” “一个为赵王隐藏势力证明、一个为太子爷隐藏势力证明。” “不过…微臣觉得此事应该没那么简单。” “一个令牌是巧合,但两块令牌…” “更像是某些人,浑水摸鱼、企图栽赃陷害之举。” 高台之上,朱棣背负双手而立,瞥了一眼纪纲手中的两块令牌,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冲着门外大喝道: “来人。” “宣太子爷和赵王爷二人速来见朕。” (本章完) 第274章 借机敲打,懵逼的二人 不多时。 收到急召命令的太子爷和赵王二人,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爹…” 大殿内,负手而立的朱棣,听着熟悉的问候声音,收回了飘远的思绪,一转而将目光落在躬身行礼的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之后,其将方才纪纲呈递上来的两个身份证明的令牌,随手扔于两人跟前。 “好好的给我看看,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咚… 随着两道沉闷的碰撞声音响起,被朱棣突如其来的言语搞得略显有些懵逼的太子爷和赵王爷,下意识的看向各自掉落在自己脚下的熟悉令牌。 一时之间两人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神情之中闪过一丝慌乱之意。 二人心中不禁感慨,大呼道: “完了…完了…” “这…暴露了?” “我的亲娘啊1 “老头子这是要收拾他们两人?” 不过,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赶忙强硬的压下心中的惶恐、惊惧、慌乱之意,脸上尽是挂着茫然之意,弯腰捡起面前的令牌,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起来。 整个大殿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太子和赵王二人相视一眼。 对于二人来说,虽心中明白眼前之物为何物。 但为今之计,却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万万是不敢直截了当承认的。 不然的话… 这乐子就大发了。 背着老头子暗中培养势力,这样的事情往小了说没什么,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倘若往大了说,足以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 且看老头子现如今的状态,以及这些年以来所了解的其性格。 在二人看来,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虽以二人的身份,死肯定是死不了的。 可就算能活,怕也得脱下一层皮来。 反正一句话,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同时二人心中,亦是对于眼下令牌的暴露,以及二人心中对于此事也恨的牙痒痒。 如何能够不明白,此事这般怕是自己势力之中已然有了老头子的眼线。 其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此番事情了了,必定要好生的排查一番内奸、眼线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二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脸上尽是疑惑之意,做出一副懵神姿态,直愣愣的看向朱棣,试探性开口道: “爹…” “此乃何物?” 听了这话,朱棣半眯着双眸之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 如此答案,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说白了。 朱棣从始至终也没指望过,两人能够老老实实的交待。 同时今日之事,从内心真正的想法来说,他也不认为此事是眼前二人所为。 原因无他。 因这般做,对二人来说完全就没有任何好处。 没有的得力点,两人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般事情?      这完全就说不通。 至于为何将二人给召集过来,此间原因也很简单。 不外乎,就是想要借助此事,不着痕迹的敲打、敲打二人。 同时也给二人头上带上一层紧箍咒,让二人明白,自己知道他们背后所搞一些小动作,让二人识趣一些。 “今日,两处锦衣卫的据点之中,所有人皆尽被灭口。” “现场除了留下一众锦衣卫的尸体之外,唯一的线索就是眼前的两块铜令牌。” “所以朕召集尔等前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二人,对于敢在天子脚下、都城之中对锦衣卫下手的凶手,可有怀疑的对象。” “咱想要听听你们二人的看法.” 言罢。 朱棣老脸铁青,瞳孔之中的双眸下意识的缩了缩,饱含深意的看向二人,静静的等待两人的回答。 此言一出。 瞬间犹如一声惊雷,在眼前两人的心头瞬间炸响开来。 致使两人心中猛然一咯噔、泛起惊涛海浪,身形徒然一震,脸色顿时微微有些发白,神情变的极为精彩。 什么玩意? 锦衣卫的两处驻点,被人昨夜拔除,且无留一活口? 这还不是让两人最为无语,真正让两人无语的则是,现场居然被人留下了他们势力身份证明的令牌。 艹! 这到底是哪个瘪犊子玩意干的? 不是妥妥的坑他们二人吗? 且二人心中无比确定,昨夜乃至老二遇刺之后应天府实施宵禁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给自己隐藏在下达过的唯一命令就是,让那些个人千万不能够露头。 担心的就是万一露出什么马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乃至被别人给利用,成为别人的挡箭牌。 现如今好了。 感情他们做了那么多布置,这段时间一直夹起尾巴做人,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之举。 最后还有人往他们身上泼脏水,还是没能够躲得过去。 想到这里,二人皆是下意识的看了彼此一眼,心中可谓是将那往他们身上扔黑锅的人,祖宗十八代上上下下给‘亲切’问候了遍。 此刻,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此刻也总算是明白,为何老头子要召集两人来此了。 面对老头子的问话,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一时之间也有些坐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场中气氛一下变的安静了起来。 许久之后,朱高炽率先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抬起看了过去,试探性出声: “爹…” “这这…我二人又不了解情况。” “又何来什么怀疑的对象。” “此事……锦衣卫…” 话音未落,朱棣瞥了其一眼,挥手将其后面的言语给打断,似笑非笑道: “倘若我告诉尔等,锦衣卫所得出的结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们二人呢?” “或者说,有人告知朕…此两块令牌,貌似是你们暗中培养势力,专门调动的令牌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声音瞬间拔高,怒喝道: “老大…老三…” “对此,你们二人,不觉得应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嗯?” 突如其来的怒喝之声响彻整个大殿。 太子爷和赵王二人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连忙手足无措的解释: “爹爹…” “冤枉…此事实乃冤枉。” “我二人了没这本事…真没这本事…” “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1 “恳请爹明鉴1(本章完) 第275章 反常的朱棣: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大殿内一片寂静。 朱棣背负着双手,半眯着双眸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沉声道: “老大老三” “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的太过于直白。” “但不代表,我是傻子、瞎子,或者说久居深宫什么都不知道。” “凡事不可做的太过,一旦越过了红线” 后面的话未说完。 但二人皆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言下之意为何意。 短暂的沉默之后,二人正欲说话,出声为自己辩解。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朱棣面无表情的冲二人挥了挥手,道: “行了。” “没什么事情,就都退下吧1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二人给搞得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棣。 什么玩意? 什么情况? 就结束了,就让二人离开了?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永乐大帝吗? 正常情况之下,纵使二人咬死不承认,以老头子的性格,难道不应该亦是将二人给狠狠的臭骂一顿的吗? 怎么? 这才刚刚开始,本来准备了一堆解释、反驳、不认账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 朱棣就直接下了逐客令了。 怎么都感觉那么不真实啊! 不过,不真实归不真实,两人却没有半分的迟疑,赶忙从地上给站了起来,行了一礼之后快步的往殿外走去,全然一副生怕自己跑慢了,就会被留下来一般。 看着消失在门栏处的二人身影,朱棣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丝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道: “两个不省心的混账东西。” “看我不吓死你们。” “哈哈哈” 短暂的大笑之后,朱棣像是想到了什么,情绪瞬间内敛,老脸徒然变的阴沉了起来,低声喃喃自语道: “老二啊!老二1 “够狠的。” “这是赤裸裸的给咱下马威,狠狠的打咱的脸。” “现如今这是藏都不愿意藏了,直接改为动手了。” “不过.你这手段、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着实够不简单的,让人很是吃惊埃” “锦衣卫如此的小心翼翼,连人员都是从各个地方秘密抽调的人手,居然都被你给发现了。” “但如此举动,倒是让我看出了丝丝端倪。” “看来你的人手.重点的布置,怕是都在你府邸的周围吧?” “一叶障目.一叶障目啊1 “如此甚好.正找不到插手的机会.现在你倒是自己故意露出破绽来了。” 短暂的思索之后,朱棣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冲着大殿外怒声大喝道: “来人。” “速速宣,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来见朕。” 宫外。 停靠马车处,朱高炽和朱高燧二人气喘吁吁,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彼此,神情之中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显得极为狼狈。 过了许久之后,简单的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紧张神情的朱高燧,看向一旁的太子爷,下意识的开口道: “老大 “你说这老头子,今日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怎么感觉,都不像是老头子的风格。” 听了这话,朱高炽深吸了几口气,瞥了其一眼,反问道: “老三” “你说你这是不是犯贱?” “如此结果,难道不好?” “难道你希望,老头子将咱们给狠狠的收拾一顿,才满意?” “不不不不是。”      “我这.我这不是纯好奇吗?” “就老头子,今日之举、这般作态,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说着,朱高燧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忿恨之意,问道: “老大” “你说此事,究竟是哪个混蛋搞出来的幺蛾子?” “这不是妥妥的故意整咱们吗?” “对锦衣卫动手,还不知从何处,得来那两块令牌” 听了这话,朱高炽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胖乎乎的大脸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布满一层寒霜,声音亦不知不觉变的低沉了起来,夹杂着丝丝怒意,道: “整个应天府,除了老二那个混账东西有这个实力,还能是谁有这个实力?”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道: “毫无疑问.” “此事上,怕又是一场老头子和老二两人的斗法。”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貌似此次两人斗法,老二那混蛋应该是占据上风了,让老头子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瘪。” “至于为何老头子此次对咱们轻拿轻放,这般还不简单吗?” “因为老头子心里清楚,此事上绝对不是我们两人干的,与咱们无关。” “不然的话,你以为咱们两人能够这般轻易过关吗?” “此次宣召我们二人过来,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个档口,老二给其的借口,想要给咱们敲一敲警钟、敲打一下我们而已。” 对此,朱高燧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神情,不由的伸手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道: “要不说还是老大你的脑子灵活,心思活络呢1 “这般事情,我一知半解,在你眼中却是看的如此透彻。” “走走走” “这个暗亏,咱们不能够白白的吃,得去找老二那混蛋好生的说道说道才行。” 言罢。 他直接伸手勾着太子爷的肩膀,拉着其一起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不过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朱高炽的身形却是纹丝不动。 见此情形,朱高燧神情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出声问道: “老大怎么了?” “难道你不去?” “你能够咽下这口气?” 闻言,朱高炽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啪’的一声拍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道: “行了。” “要去你去,我可没心思做这等无用功。” “找老二有屁用,你以为他能够承认?” 说罢。 朱高炽头也不回的坐上自己的马车,冲奴婢挥了挥手,示意其驾车离开。 见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马车,朱高燧愣了片刻,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瞳孔之中的双眸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低声喃喃: “我倒是不想去做这无用功。” “可不去,则与我人设不同啊1 之后,其无奈的摇了摇头,冲赶车的摆了摆手,道: “去汉王府郏”(本章完) 第276章 老三,难道你不爽吗? 汉王府郏 安静的凉亭之中,碧绿的柳条迎风不时摇曳。 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之上,瞳孔之中的双眸不时打转,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嗒嗒嗒. “哎哎哎哎.” “赵王爷不行” “请让奴婢通报一声,不要为难奴婢” “王爷之前特意交待了,不让任何人打扰他。” “滚蛋.” “老二老二,你个混蛋,给我出来。” “老二”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和奴婢求饶的声音、以及伴随着朱高燧叫骂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的偏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之后,朱高燧的身影出现在庭院门口,其身后则是跟着一个神情紧张手足无措的奴婢,在边上不停的告饶、劝解,一副都快被急哭了的样子,看起来极其的狼狈。 待到来到近前,奴婢见着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赶忙跪拜了下去,请罪道: “王爷,奴婢无能,请王爷责罚。” 言罢,其低垂着脑袋,跪伏在地上。 见此情形,回过神来的朱高煦,见着出现在凉亭之中的两道身影,冲着跪在地上的奴婢挥了挥手道: “行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情,先下去吧1 待奴婢离开后,朱高煦转而将目光落在近在咫尺、怒气冲冲的强闯进来的赵王身上,不由得出声调侃道: “老三” “今日这是刮得什么风” 话音未落,直接被怒气冲冲的朱高燧挥手给打断,压根不让他将话给说完,就直接了当的怒声质问、呵斥道: “老二,少搁我这里装神弄鬼,胡扯。” “我没心思跟你这里打太极,装模作样的。” “就直接了当告诉我,你就是想要做什么?” “为何要搞我和老大,自己干的事情不敢承认,非要拉扯上我和老大,让我们给你背黑锅。” “混蛋.” 见着怒气冲冲、怒不可遏的赵王爷。 朱高煦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怕是昨日他吩咐的事情,手下的人已经给他完成了。 且眼前老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刚刚被老头子给召集去宫中。 不过,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承不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做出一副愣神、懵逼的姿态,一脸疑惑、惊疑不定的看向赵王,言语中尽是不解和无辜之意,问道: “老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怎么的,这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可告诉你啊1 “这段时间我可都没有出过汉王府邸,哪里都没有去过,你可别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赖。” “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这茬我可不敢接也不可能接.” 闻言,见着眼前的情况、其神态、姿态、装傻充楞的样子,朱高燧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怒声道: “什么?” “你不知道?” “老二大家都是明白人。” “你真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够了事。”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沉声道: “老二,你真的是够狠的。” “锦衣卫的两个驻点,近二十余人,说清理就全部清理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怕是锦衣卫,自设立以来,第一次损失这么多人手。” “不得不承认,你的胆子真的是够大的。” “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把老头子给惹炸毛了吗?” “届时,我看你如何收常” 此事上。 在方才前来汉王府邸前,他总算是收到了下面人的详细汇报。 也总算是知道,这些锦衣卫所谓的驻点在哪里了。 一个则是在城南处,汉王府邸老管家老何宅院不远处,另一个则是距离汉王府邸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同时亦明白朱高煦为何会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要按理来说的话。 此事上,老二虽然做的过激。 而身处于皇宫之中的老头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在这两个地方布置这么多人手,美其名曰所谓的锦衣卫的驻点。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从知晓这两个驻点的位置。 谁还不知道,老头子有什么心思,或者说想搞什么事情? 这不摆明了就是想要监视老二,甚至. 不过此事上,朱高燧不认为老二做的有什么错,反倒是心中隐隐有着丝丝的暗爽。 至于他为何这么大的怨气,主要原因还是觉得朱高煦这家伙做事太过于不地道了。 你说你不舒服,想要清理这些人,你干就完了呗。 他为其呐喊助威都行。 问题是你干了这些事情,为何要将脏水全都泼到他和老大的身上? 这不明摆着坑人吗? 莫名其妙的给人背了黑锅,被别人给摆了一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谁能够忍得住,谁心里能够舒服,能够忍住不发火? 当然也不是没人,太子爷就是一个例外,心里门清知道怎么回事,却如同一个置身世外之人一般。 见状,朱高煦缓缓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双眸不由得眯了眯,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一脸神情激愤的赵王,对其问题未作答复,转而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老三” “就说发生这样的事情,见着老头子吃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打心眼里觉得爽不爽、开不开心?” “有没有觉得特别舒畅?” 朱高燧:“!!!!!1 哈? 舒畅? 我尼玛.还真别说,虽之前被老头子给召集进宫给恐吓了一顿。 那时心里确实很是不舒服,暗暗将下黑手的人给上上下下问候了一个遍。 最后在得知整个事情的详细经过后,以及老头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姿态。 别说。 他心里还真的暗爽得不行。 都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明白,老头子这是吃瘪了,玩脱了,被打脸了? 不过,对此朱高燧可不会承认,一张大脸依旧阴沉如水,一声冷哼道: “爽?爽个屁…” “被老头子给莫名其妙召集进宫,面对其狂风暴雨。” “差点被吓个半死,怎么爽?” “不过……” 说着,他顿了顿,饱含深意瞥了朱高煦一眼,反问道: “老二,你这意思是承认,此事是你干的呢?”(本章完) 第277章 警告,各方利益的平衡 随着朱高燧,徒然转变的话锋。 庭院之中原本活跃的气氛,瞬间变的诡异安静了起来。 两人彼此四目相对。 片刻之后,朱高煦收回了对视的目光,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诡异笑意,嘴角钩勒起一丝弧度,咧着嘴道: “老三,你这是诽谤,赤裸裸的诽谤。”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我做的。” “再说了…真要是我做的,以老头子的气性,为何独独只召集你和老大去问话。” “为何至今都未曾宣召我前去问话。” “这不明摆着,肯定不可能是我干的吗?” “且我肯定没有任何嫌疑,才能够如此落得清闲不是?” “怎么滴1 “现在老头子,如此生性多疑的性格都不怀疑我,你这倒是怀疑起我来了。” “我在你印象中,就是这么个人吗?” “老三…咱们可是亲兄弟,有你这样怀疑自己亲兄弟的吗?” “为何就没可能是老头子贼喊捉贼,故意借机敲打你和老大呢?” “或者说…有没有可能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故意给你们使绊子?” 反正,整体来说,朱高煦就一句话,打死都不承认。 没办法啊! 有事情,做可以做,且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决计是不可能,也绝对不能够承认的事情。 因为有些事情一旦承认了,意义和性质则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情做、给自己添堵。 朱高燧:“.” 哈? 老头子不怀疑他,未找老二去问话? 他们得罪了什么人,故意给他们使绊子? 或者说老头子贼喊捉贼? 拜托啊! 真当他是傻子,真的有那般好忽悠吗? 我信了你的邪! 倘若不知道事情的缘由,没有下面的人详细的禀报,以及不知道所谓的锦衣卫驻点在哪里,他还真的有可能就信了朱高煦的鬼话了。 但在知晓一切事情的缘由之后,就这个论证、狡辩言语,在他看来压根就不成立。 老头子哪里是不怀疑老二,不召集老二去问话? 明明是不敢,也不能好不好? 京城明明就有锦衣卫的大本营,而锦衣卫还在外面设置驻点,巧合的都布置与汉王府有些莫大的关联之地,且里面驻点的人还尽是从各地调来的陌生面孔。 这意味着什么?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 不明摆着,监视汉王或者汉王府邸吗? 真要找老二去问话,以朱高煦混不吝色的性格。 跟老头子混搅蛮缠起来,闹起来的话。 此事如何收场? 老头子如何解释? 怎么解释的清楚,或者说如何说明锦衣卫布置据点的位置、人员? 如此事情一旦闹大发了,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导致,两方都别想下的来台。 绝对让老头子脸上无光,让外人看笑话。 且两父子之间的感情,必定因此事给降到冰点。 乃至于撕破脸皮都极为有可能的事情。 而这段时间老二的表现,以及后续需要老二处的事情还多着呢! 把老二给惹毛了,这混蛋撂挑子不干了。 届时老头子必定坐蜡,绝对没什么处。 论损失来说,老头子则损失更大一些。 这般情况之下,哪怕知道此事摆明了就是老二这混蛋做的。      对此,永乐大帝也没有任何办法,也不敢将此事给彻底戳破,摆到所谓的明面上来,更别说找朱高煦兴师问罪了。 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咬牙切齿的将这个暗亏给生吞咽下去。 然后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此案则也彻底变成一个无头悬案。 才是对此事,最好的处理结果。 当然老头子也不是傻子,虽然他此事上看似吃了瘪,却也将原本吃瘪的事情给最大利益化。 借机将他和老大给狠狠地敲打了番。 也想敲打他们的同时,借他们两人之口,传递给老二一个消息,也就两人离开之后看似警告他们二人的言语。 让其万事别做的太过,一旦越过红线对谁都不好。 就此事上面,虽看似朱高煦利用了他和老大,又何尝不是给予了他们两人一定的补偿,让两人知道是其谋划的,却也无话可说。 而所谓的补偿,则就是暗地里,将两人手中的势力之中,有着朱棣的眼线,暗里明里的给二人直接点了出来。 也算是借此事给两人提了一个醒。 从而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原因无他。 自己所暗中培养势力,有着别人的眼线、探子在中间,其中所蕴含的危险可想而知。 这也是太子爷为何没有跟着他一起过来,兴师问罪的缘由。 此番事情上面,就老二与老头子两人的暗中交手,斗法。 可以明确的说,几乎算是以朱高煦单方面压倒性胜利而告终。 想到这里,朱高燧见着他搁这里装傻充楞的,虽未听其亲口承认,不过言下之意却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呵呵一声冷笑道: “老二啊!老二1 “高啊1 “你这招真的是够高明的。” “要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还得看你啊1 “将我和老大、老头子都给算计在内。” “我们众人都成了你手中的棋子。” “够狠的1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道: “滚蛋.” “不会夸人就不要夸1 “你自己好生的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敢说此事上,你没有得到应得的好处?” 听了这话了,朱高燧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尴尬之意,短暂的沉默之后,未接这茬话,神情变的无比郑重,双眸之中尴尬之尽敛,取而代之的则是森然的冷意,沉声道: “老二,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但此事仅此一次。”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今后再发生。” “倘若你再敢这般做事.” “我真不希望,我们搞得兄弟都没得做。” “泥人还有三分水性。” 言罢。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朱高煦一眼,没有做过多的逗留,转身就走。 待到庭院安静下来,朱高煦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呵呵一声冷笑,低声喃喃自语: “老三啊!老三1 “你这表面傻实则心思比谁都活络啊1(本章完) 第278章 已定,检阅三军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永乐三年,七月。 大明朝廷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在不缺银两之下,夏元吉已然尽数为朱棣准备好所有的军需所需物资。 其中不乏大多数的粮草、已然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之中,悄然无声的送往了北边前线囤积,为朱棣做好了一切远征漠北的粮食储备。 而各个卫所的,此次需要参战、需要调动的将士,兵卒亦是在近两个月的时间内,陆陆续续的向北边行军靠拢。 在处理好一切事务之后,朱棣亦是在前几日将朝中的群臣召集,以及太子爷、赵王、汉王三人悉数聚拢,交待妥当一切事务、乃至于他御驾亲征之后的所有安排。 则今日亦是,朱棣御驾亲征离开大明朝堂的日子。 城北军营之中。 此次需要随朱棣远行漠北的将士,已然规规整整的站的笔直,雄赳赳、气昂昂的杵立于校场之上等待着朱棣、以及朝中众臣的检阅。 朱棣率领着群臣,站立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校场内的整军列队走过的雄壮兵马,看的热血沸腾、激动、心中豪情万丈。 此间远征漠北,大明可以说算是精锐尽出。 以各路跟随着朱棣,从靖难之役一路走来,久经沙场的将领带队。 共计四十万大明精锐将士,一同出征。 众多精锐、及久经沙场的将领,朱棣心中可谓是豪情万丈,极为有信心,此战役在这么多能人的配合之下,一举将时常袭扰大明边境的瓦剌和鞑靼、一众蛮夷横扫、将其给彻底打服、打趴下,肃清整个漠北之隐患、乱局。 同时,这一仗倘若胜利之后。 再配合上朱高煦之前所提出的教化、分化、分离计谋,在朱棣看来,此计一旦实施成功,方能够保大明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安然无忧。 甚至于操作得当的话,将那些个侵袭边关的瓦剌、鞑靼、蛮夷之人,尽数纳入大明亦未尝不可,从而更有可能将的大明的版图给扩大不少。 且就算此事不成功,大明亦可乘机剥削草原之人,做到以他人的利,养大明国力。 此乃一举数得之举。 此仗也算是朱棣,这些年以来,还未出征,就没有任何负担、担忧的仗,可谓是让他极为的舒心、安心。 跟随着朱棣一起,参加三军将士检阅的朱高煦,此时此刻站在高台之上,望着台下一个个精神抖擞,身披盔甲一脸坚毅的大明将士,心中亦是止不住的感慨、赞叹不已。 那一个个擦得程亮在艳阳的照样下反光的盔甲,一杆杆飘荡在空中的威严、庄重的大明旗号,令人一时之间不禁豪情万丈,让朱高煦心中都不禁生出一丝向往之意,忍不住想要与众人一同前往漠北、驰骋沙常 大明王朝,汉人最后的王朝,亦是最为有血性的王朝。 几百百年的历程之中。 不和亲、不投降、不称臣纳贡。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有如此雄壮、威武的精锐之兵。 何惧草原蛮夷、鞑子。      确实该有如此底气和血性。 倘若不是不靠谱的朱瞻基上位、遇到了大明妖后‘孙若薇’,生出了‘大明战神’,刚愎自用、自高自大、听信谗言,用一场土木堡之变,将整个大明几十万精锐部队悉数葬送。 乃至于自己都被俘虏,成为了大名鼎鼎的‘草原留学生’。 且被放回之后,依旧不老实。 最后硬生生的从其兄弟手中夺回了帝位,不思任何悔改,同样狗改不了吃屎吃屎,刚愎自用、听信谗言、杀了明朝不少的忠臣. 其中对明朝贡献最大的‘于谦’,乃是为他土木堡之变,擦屁股配合‘妖后孙若薇’守住大明京师的功臣。 整个盛极一时的大明王朝,又怎么会因此而由盛转衰,彻底的一蹶不振。 成为后世人口中调侃的:“开局一个碗、结尾一根绳。” 这等言语。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想到,朱棣靖难起义所传出的传言‘好圣孙,可旺三代’这句话。 其心中忍不住差点骂娘。 狗屁的旺三代人! 结果第二代就走下坡路了,葬送了祖辈的百年积累、基业。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简直是离谱到家了。 想到这里,朱高煦目光不由瞥了一眼,此次亦是跟随着前来见见世面的‘好圣孙’朱瞻基,双眸之中不由闪过一丝厌恶之意。 站在不远处的朱瞻基,感受着朱高煦投来的目光,下意识正准备回望过去。 呜呜呜. 刹那之间,一阵低沉的礼乐、击鼓之声响起。 瞬间将台上众人的目光和思绪,给彻底拉回了,品味着校场之上响起的战曲。 低沉、且急促的争鸣之声充斥着校场之内。 配合着校场之中,众人郑重、严肃、视死如归的神情状态、舍我其谁的气势,感受着全军上上下下万众一心,且对于北边鞑子、蛮夷的愤怒情绪。 站在高台之上,杵立于文武百官正前方身着戎装的朱棣,在全军将士、文武百官的瞩目之下,其身体站的笔直,高耸、悬于天空的艳阳映照,显得格外的威严、郑重,令人不敢直视。 之后,他缓缓将斜挎于腰间的天之剑从剑鞘内‘噌’的一声抽了出来,狠狠将持于手中的天之剑向上挥去,直直指向天空。 “立龙旗。” 随着朱棣一声大喝之声彻响于整个校场之上。 刹那之间,一杆巨大的旗帜,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将它给推向天空、高耸入云霄,杵立于整个校场的正中央。 旗杆的顶处,一面犹如被鲜血侵泡过的暗黑色巨大旗帜,在旗杆矗立的瞬间,迎着空中劲风猎猎作响、在校场之上的天空中舞动。 飘荡在空中的旗帜,四周尽是以锦绣、刺绣、用黄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黄龙,旗帜的正中央则是大大的一个‘明’独处,享受着四方黄龙的拱卫,显得格外的耀眼。 一时之间,整个校场之中的众人,双眸无一不是被飘荡在空中的龙旗所吸引,神情尽是瞬间变的无比严肃、注视着。(本章完) 第279章 朱棣:老二觉得如何? 场中。 随着飘荡的旗帜、摇曳。 气氛亦在不知不觉之中,变的肃杀、冷厉了起来,冰冷的杀意充斥着整个校常 饶是今日艳阳高照,气候燥热,在面对校场之中凝聚的森然、冰冷的杀意,整个校场内的温度、亦是在不知不觉中下降了好几度。 感受着校场内的气氛,神情肃然的朱棣,环视了眼下的众人一眼,不着痕迹的满意的颌了颌首,手中的天之剑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杵立之前朱高煦早已备好的巨大扬声器正前方,脸上尽是豪迈、豪情万丈之意,大喝道: “朕1 “大明君王,朱棣。” 闻此言。 一个个站在台下的将士们,神情瞬间变的激动、兴奋了起来,齐刷刷的单膝跪地行礼,如同疯魔了一般用尽全力,嘶声力竭的回应着站在高台之上的朱棣: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怪将士们这般激动。 要知道,自永乐年间以来,大大小小的仗倒是打了无数次了。 身为皇帝的、大明天子的朱棣,还真正算是第一次,这般前来校场检阅三军。 甚至很多人连自己所效忠的皇帝、到战死都不知道其长什么呢! 如此举动,对于这些将士们来说,不亚于是一次恩赐,同时也代表着他们的君王记得、且认可他们。 这般情况之下,这些个将士心中如何能够不高兴、不激动? 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棣,听着下方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问候、行礼之声,以及一众神情激昂、兴奋、疯狂的将士,古波平淡、庄严、不苟于言笑的老脸之上,此时此刻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其双眸不自觉的眯了眯,极为享受的感受着眼前的一幕。 这是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天地之尊、天子。 数十万的怒吼、朝拜之感,其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简简单单检阅之举,会有如此收获,会给他这般情绪、乃至灵魂上的满足之感。 此时此刻,朱棣也总算是明白了。 为何出征之前,找老二这混蛋单独聊天、谈事的时候,朱高煦会极力的让他改变所谓的单独军营巡视,而是让他转而将所有随行出征的三军将士给聚拢到一起了。 享受着数十万人的敬仰,见着众人那般疯狂的模样。 这种感觉、竟然如此的美妙、令人由内而外、至灵魂,让人沉迷、陶醉、舒服、舒坦,令人回味无穷啊! 此情此景。 甭说把朱棣给搞得热血沸腾,则站在一旁的太子爷、朱瞻基、赵王等等一众大臣,无一不是看的心潮澎湃,神情之上激动、兴奋之意露于言表。 倘若不是注意自身的形象,以及现如今的场合,怕是在场的多数人怕是都要被下方的将士情绪所感染,跟着大呼起来。 则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半眯着双眸,享受着下方将士的拥护、喝问之声,脸上尽是一副陶醉的模样,就像完全忘记了时间一般,心中可谓是无比的腻歪。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提醒道: “老头子.” “差不多就得了。” “如今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开始吧1 “不然的话,按照你这般磨磨蹭蹭,怕是今日定好的出征时间,都甭想大军能够开拔了。” “话说.你这到底还想不想远征漠北啊1 “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去了、打退堂鼓了吧?” 朱棣:“.” 哈? 这混账东西。      此事明明就是你自己提议的好不? 结果如今却是成了他的不是,耽搁时间了。 想到这里,朱棣心中很是不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出言小声提醒自己的朱高煦。 不过,他心中也很是清楚,貌似自己确是方才有些忘乎所以了,完全就没有关心过时间的流逝,一直沉寂在将士们的恭惟、欢呼声之中,着实有些不妥,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随即,享受恭维,心情舒畅的朱棣,也未与出言打断自己思绪的朱高煦计较、做过多的纠缠,转而环视了一圈下方半跪着的将士,大喝道: “众将士平身。” “检阅三军,准备大军开拔。” 此言一出。 站在下方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将士们,瞬间快速的将原本整齐的阵型给打散。 以各军的建制、及各军的优先程度,排列成长龙,缓缓从台下走过,城门之处而去。 见着慢慢从台下走过列队整齐的将士,朱棣转而瞥了一眼,老老实实、且目不转睛盯着台下将士的朱高煦,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怡然自得的神情,极为自信的笑了笑,问道: “老二,见了大明眼下的精锐将士,感觉如何?” 听着耳边传来的兴奋、自信无比的笑问之声,朱高煦收回了注视着下方一众从眼前走过将士的目光,撇了撇嘴道: “还行,整体来说,还不错。” “威武雄壮,乃是精锐之师。” “不过.此间还有着不少的提升空间。” 闻言。 原本神情极为自信的朱棣,脸上的神情徒然一僵,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缩了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嘴角有些抽搐。 就这样的将士、精锐。 居然在老二的眼中,口中所得到的评价,只此一句‘还行’? 这混蛋故意的吧? 非要跟他唱反调,给他添堵? 想到这里,朱棣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意,呵呵一声冷笑道: “还行?” “那什么样的精锐将士,才能够于你老二眼中,说一声厉害?” “还是说老二你又能够练出什么样的兵来?” 察觉着朱棣身上散发的不悦之意,朱高煦愣了愣,转而看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丝极为无奈之意,摇了摇头应道: “老头子.” “今日乃是你出征之时,我不想与你争吵,亦不想与你添堵。” “不过.” 说到这了,他顿了顿,神情徒然变的无比郑重,继续道: “至于我能够练出什么样的兵” “等你将瓦剌、鞑靼给打服、离间、挑拨、购养计划实施下去,将大明财政给真正意义搞上去了。” “咱们再来探讨这个问题,不然以大明如今的收入、国库的税收。” “还谈论不到这个问题。”(本章完) 第280章 回怼,说的太子爷 哟呵 这是觉得大明穷,养不出老二所想要的精锐将士来啊! 不过如此场合,朱棣也知道,不适合过多言语,狠狠的白了其一眼,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了起来,道: “行啊1 “朕努力努力,将瓦剌和鞑靼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打出一个万世太平出来。” “届时看看你能够训练出怎么样的精锐。” 对此言,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未再多言半分,与之争论对错。 就像方才说的,场中不仅仅有一众大臣,校场之上数十万大明将士,两人要是因此事给争执了起来,届时乐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发,怕是直接将天给捅出一个窟窿来,最后必定没办法收常 见着不搭茬自己言语的老二,朱棣乐和和的笑了笑,也知道其心中的想法,亦未再将目光停留在其身上。 至此,见着台下浩浩荡荡犹如长龙一般行军,接受从高台前走过,接受检阅的三军。 朱棣心中清楚,此次他的远征漠北、至坐上皇位几年来,他的第一次御驾亲征历程,算是彻底开启、拉开了帷幕。 不多时,待到校场之上的将士一一消失在眼前。 最后,朱棣亦是坐上了早已为他备好的马车,缓缓的汇入大军之中。 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见着慢慢消失远处地平线的长龙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空落落之感侵袭心头。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躁动的思绪的给强压了下来,不由的小声嘀咕、调侃道: “老头子啊!老头子1 “这争论,斗智斗勇这么久。” “你这突然就这么一下,跑的远远的了,着实让人有些不太习惯啊1 “往后这心中烦闷了,想找个人吵架都不好找” “如此生活,倒是平添了几分无趣啊1 “哎” 说着,朱高煦叹了一口气,环视了身后处于愣神之中的一众群臣和太子爷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去。 怎料刚刚抬步,步子都还未迈出去,耳边就传来太子爷的招呼之声: “哎哎哎哎.” “老二你这着什么急,等等” “对了,方才我见你眉头紧锁、小声搁哪里嘀咕,你这家伙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说着,朱胖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下意识的变了变,神情之中警惕之意尽显,出言告诫道: “老二” “我可警告你啊1 “老头子刚刚离去,现如今你虽为监国,千万别忘乎所以的瞎搞。” “不然.事情传到老头子耳朵里,逼的他原路返回的话。” “以他的性格” 后面的话未说完,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听不懂其言下之意为何? 见着站在自己近前的太子爷,一张胖乎乎的大脸充斥着狐疑、警告的打量、告诫自己的太子爷。 朱高煦不由得冲其翻了翻白眼,极为无奈的耸了耸肩,撇了撇嘴道: “切” “搞得谁想监国一般。” “跟着老头子一路,前往北边打瓦剌和鞑靼多舒服。” “最主要的是,老头子这不声不响的跑北边去了,与应天府天远地远的。” “往后.心情烦闷了、想找个人吵架、气一气都找不到人”      朱高炽:“.” 前面的话听着还算正常,也不过就简单的抱怨。 可后边的一句话,瞬间就变味了。 心情烦闷了,找不到人吵架气一气.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感情堂堂的永乐大帝,一国之君、大明天子,一直以来都是你老二心情烦闷之时,为你解闷、供你发泄情绪的人呗? 得勒。 就算事情真是这般,但话能够这般说吗? 真的是什么话敢说。 没见着后面站着一众大明朝堂之上的众臣吗? 不怕别人给你扣上一顶亵渎君王之罪名? 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话听的直接把太子爷给吓了一跳,心中不禁暗骂自己多嘴,为何非要提上一嘴,为何非要问,这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埋怨自己的同时,朱高炽亦没有闲着,赶忙伸手将正欲说话的朱高煦嘴巴给捂住,说什么都不敢等其将后面的话给说完。 原因无他。 老二这混蛋太不靠谱了,不知轻重、乃是真真实实的什么话都敢往外面冒。 “哎哎哎” “老二,你赶紧闭嘴吧。” “瞧瞧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言语也不注意点场合,什么话都往外冒,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再说了,老头子都下旨、且放权让你监国了,这何尝不是代表着老头子信任你。” “你个家伙,哪里有那么多抱怨的。”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既然坐上这个位置,老二该收敛的还是要尽量的收敛一些,万事不可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现如今你的一言一行,皆决定着朝堂局势和天下万民,凡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否则就极有可能带来巨大不利的影响” 朱高煦听着身旁传来的絮絮叨叨的琐碎、告诫之声,很是不岔的转而冲朱高炽翻了翻白眼,心中很是无语。 都是明白人。 谁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这个监国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 说白了,不就是被老头子给拉起来顶锅的,冲锋陷阵的吗? 信任? 信任个屁啊! 但凡信任,距离他封王都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老头子一直耍各种手段的试探,且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留在应天府的态度、姿态,哪有半点信任的在里面? 妥妥的既想将他给当成老黄牛来使唤,又这样那样的猜疑、猜忌一大堆。 想到这里,朱高煦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道: “行了。” “老大啥情况咱们谁不知道?” “此事,你就不用与我说教了。” “该如何做事,我心中自然有数。” “届时倘若我办的有何不妥,你不一样该插手就会插手吗?” “老头子又不是没有给你旨意…不是吗?” 朱高炽:“……” (本章完) 第281章 警告群臣,先礼后兵 御书房。 高台之上,朱高煦正襟危坐在备好的太师椅子上方,听着群臣的汇报、以及看着案台之上规整堆砌高高的奏章,陷入了沉思之中。 永乐大帝离京了。 走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带着三军,前往了北平,准备收整、清肃瓦剌和鞑靼对大明边境的威胁。 而留下一堆烂摊子,一堆的事情,交由朱高煦来处理。 坐上监国的位置,等到永乐大帝彻底离开应天府,朱高煦大权在握,就现如今在整个应天府之中,其身份连当今的太子爷都要比他低上一头。 按理来说,这般情况之下。 他本应该感到开心,毕竟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甭管老头子对他是否信任,是否为防他留下诸多钳制,但可操作的东西却也变的多了起来。 可不知为何。 送别朱棣、以及几十万大军离开之后。 他反而心中没有半分的喜悦之意,更多的则是忧心、忧虑之意。 待到群臣汇报之后,朱高煦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神情变的无不凝重,沉声道: “陛下远征漠北。” “此去回朝时日,不知几何。” “本王知道诸位大人,对于本王监国之事,嘴上虽未多言半分,但心中颇有微词。”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变的阴冷、森然无比,继续道: “对本王有意见,归有意见。” “但是朝中的事情,该怎么做必须要怎么做。” “在我监国期间甭管你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高兴还是不高兴,我这里很推崇、很喜欢一句话,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对于此事上,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阳奉阴违,背后使绊子落井下石。” “倘若此间事上,我如若发现有人敢给我阳奉阴违,故意做事拖拖拉拉,搞事情” “想来这段时间以来,本王的手段.所作的某些事情,诸位大人亦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届时,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诸位.可明白?” 此事上。 不怪朱高煦要先敲警钟,将一切事情给摆在台面上来。 要知道,对于现如今的大明朝廷来说。 朱棣远征漠北,带走的都是武将,所留下的都是文臣于朝中。 而朱高煦的心中又无比的清楚,整个大明朝廷的文臣之中,怕是没有几人喜欢他,且对他监国之事上面,心中都颇有微词。 毕竟在确定他监国的时候,期间有着不少的文臣,为此上奏朱棣,内容尽是不愿意,也不希望他监国。 这些个事情,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如此,他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将所有事情给摆在台面之上。 让大家心里都明明白白的。 懒得与这些个文臣,背后角力,如此太过于心累。 亦难以达到他所想要的结果。 而如今,他将一切给摆到台面上来,想来某些人就算心中有着各种小九九,也不得不好生的衡量、衡量一下,回忆一番他混不吝色的性格。 之后,他想要推行某些东西,也能够顺畅不少。 至少这些人,明面上不敢、也不会做的太过。 而对于他将一切事情、矛盾摆在明面上来,也不在乎这些个大臣心中如何想。      甭管是威胁也好,敲警钟也罢。 最主要的事情则是,至少要将大明朝堂给正常运转着走。 这才是他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此言一出。 随着朱高煦话音刚落。 站在台下的一众文臣,脸上的神情皆是不由自主的变了变,不少人方才半眯着双眸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由的来了精神,目光下意识的全然汇聚到朱高煦的身上。 艹! 搞得他们差点没忍住骂娘。 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丝毫不留半分的余地? 且话里话外之中,无一不是透露着丝丝的威胁意味。 这混蛋是想要做什么? 掀桌子? 不过想着朱高煦的性格,以及这些年所做的所有事情。 众人心中清楚,知道这些个事情眼前之人绝对做的出来。 但问题是党争、权力之争,有你这样玩的吗? 不都是徐徐图之,相互钳制吗? 有一上来就把所有事情都摆上台面的吗? 如此直白的言语,一时之间搞得殿内的一众大臣,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有些坐蜡,亦很是无语。 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气氛顿时显得无比尴尬。 不过,能够身处于朝堂之上,能够坐到这个位置来的人,自然一个个都是人精。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没有丝毫的犹豫,连忙摆手应道: “不敢,不敢…” “汉王多虑了。” “食君之俸禄,为君分忧。” “我等断然不会做出这般事情来。” 站在一旁半眯着双眸的太子爷,见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也忍不住冲老二此举暗中竖了竖大拇指。 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 不得不承认,朱高煦此举实在是玩的高。 明知有矛盾的情况之下,将矛盾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看似莽撞之举,实则有着极深的用意。 让所有人都有了不少的顾虑和顾忌。 之前他还担心,老二面对这般境地,该如何破局,还想着要不要适当的出手,为之提供一份助力。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他不出手、什么话都不说,则是最好的选择。 斜靠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听着一众群臣的回答,双眸不由得眯了眯,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冷意一闪而过,之后其以极快速度收敛心神,脸色由阴转晴,大笑道: “哈哈哈” “诸位都是大明的肱骨之臣,极为识大体之人。” “想来也不可能做出这般不知轻重的事情来。” “倒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诸位大人莫怪。” 突如其来的变故。 众人神情不由一怔,半响之后也都回过神来,知晓其这是给彼此台阶下,不想大家闹的难看。 短暂的沉默片刻,对此众人自然借坡下驴,连连摆手迎合道: “不敢.”(本章完) 第282章 难受了,朝廷又没钱了 待到汇报的众人离去之后。 大殿之中,独留朱高煦、朱高炽、夏元吉三人大眼瞪小眼。 整个房间之中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绷不住的夏元吉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不知独留老臣下来,是有何吩咐?” 听了这话,同样被留下来的太子爷,双眸不由的眯了眯,看向斜靠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眼神之中亦是充斥着疑惑之意。 感受着两人不约而同的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沉吟了片刻,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而将目光落在夏元吉身上,出声问道: “夏老头” “现如今整个大明的国库,待除去了此次老头子远征漠北所消耗的军需物资银两,以及朝中必要的开支、支出之后,还能够有多少闲散的银两能够调动?” 夏元吉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虽不知眼下汉王葫芦里面到底是在卖什么药,却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回王爷。” “户部此次因新盐法之事,国库空虚的情况有待改善。” “不过由于之前,有着不少银两孔雀,在国库充盈之后,花费出去不少,且陛下亲征则又花出去了许多。” “现如今整个大明朝廷,所剩下的银两已然不超过两千万两左右的银两。” “不过还好.以现如今的国库情况,剩余的银两,倘若不遇到什么大灾大难发生,短时间内支撑起整个朝廷的正常运转,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言语亦不知不觉变的小心翼翼,问道: “王爷.你这是有何吩咐?” 听了这些言语、汇报,。 朱高煦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诺大的一个多家,整个国家的现如今的国库,所能够调动的银两,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两千万两能够调动的闲银。 虽看起来,比之以往相比,好上了不少。 但惟一能够做到的还只是,勉强的能够维持整个朝廷的正常运转。 还不能够发生什么大灾大难。 一旦发生什么大灾大难的话,整个朝廷的国库,怕是瞬间会被消耗的所剩无几。 这与他所想要推行的‘程朱理学’所要消耗的银两比较,简直是有着相差了不知多少倍。 难啊! 太难了。 总算是明白,为何朱棣每次打仗的时候,夏元吉都反对、哭爹喊娘的了。 就这么一个烂摊子。 简直不是一般的让人头疼,让人难受啊! 监国这门差事,简直不是人能够做的。 外表看着风光无限,权力极大.但其中的辛酸、愁苦,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够有着深切的体会。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无奈之意尽显。 见着,半眯着双眸看向一脸愁苦、戒备着自己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对其心中所想也能够猜个大概,这是担心自己的让其掏钱啊! 不愿意往外掏钱的节奏。 片刻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问道: “夏老头” “针对鞑靼、瓦剌.实行的互通布市、离间、分化、购羊计划,你这边准备的如何了?”      “这期间的人手布置、银两的调动,可否已经准备好?” 此事。 按照他们上次所商议的结果,待朱棣出征、远征漠北开始,就必须要着手进行布置,等永乐大帝带领着大明的精锐将士,把瓦剌和鞑靼这些个蛮夷给打趴之后。 紧接着提出要求、签订约束、协议之后,他们的软刀子计划,紧跟着就要开始实施,衔接上去。 如此,所收获的效果则才是最好的。 原因无他,战败的一方,甭管鞑靼、瓦剌、这些个蛮夷的贵族领导者愿不愿意,迫于大明强势的淫威之下,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不敢有任何炸刺。 甚至还必须要竭力的配合大明。 待到其享受到利益,慢慢的渗透之后,乃至将蛮夷贵族或者贫民‘利益捆绑’之后,想要再挣脱可就不那么容易。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听着问话,夏元吉身形一顿,老脸之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之意,言语中带着丝丝歉意,回道: “汉王爷” “此事.此事” “几番事了,户部的情况,老臣方才也说过。” “国库确实有点见拙,虽看似有着两千万两的结余在。” “但这些银两真的不能够随意调动,得预防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一旦调动后发生什么不可控的情况,其后果怕是难以想象。” “王爷.要不再等等、年底再说?” “届时等各种税收归纳、收缴上来,之后我们再开始行动?” 对此这般回答。 倒不是他故意给朱高煦使绊子,或者说故意不配合朱高煦。 要知道羊皮、羊肉、等有着巨大的利益在里面,身为大明的钱袋子,他如何能够不心动? 但实在是在其位,谋其政埃 户部的银两,虽现如今宽裕一些,但他真的要留些后手。 毕竟这等计划的实施,有着高额的利润,但前期的投入亦是需要海量的银两,就国库的结余的两千万两银子,虽能够保证计划实施,但势必会让国库分毫不剩。 真要全用了,分文不剩。 一旦出现什么突发情况,那是真的要出问题的。 这般情况之下,饶是他心中无比向往,想要配合朱高煦实施,却也不敢这般去赌博。 朱高煦:“??????” 听了这话,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黑的犹如锅底一般。 年底,各项税收、纳税归拢之后再行布置? 艹! 差点让他没忍住骂娘。 真到那个时候再行布置,再去这些个事情,黄花菜都凉了。 要知道.羊皮、羊毛所制出的衣物,最好售卖的季节就是在下半年的时候啊! 真等到那个时候布置,再收购.制成售卖的话,深秋、冬季的时间,怕是早就已经过去了。 且现如今都是这般,鬼知道中途会不会因为某些事情劳民伤财? 倘若突发情况发生,备好的银两被挪用,此计划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实施下去。(本章完) 第283章 不低于四千万银两,不翼而飞 随着夏元吉的开口,朱高煦漆黑、阴沉如水的面容。 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氛瞬间被降至冰点,冰冷刺骨、让人不由得升起了鸡皮疙瘩。 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此刻犹如犯错的孩童一般,将脑袋给埋得极低,面对朱高煦的怒视,完全升不起半分与之对视的勇气。 见此情形,察觉到殿内诡异气氛的朱高炽,微微摇了摇头,瞥了一眼低垂着脑袋的夏元吉和怒目而视的老二,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之意。 也知晓,此事上面,真正意义上来说,完全怪不得任何人。 谁都没有错。 在其位、谋其政。 都是为了大明朝廷越来越好。 而真正出问题的,则是大明朝堂的问题。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饶是不愿意插手这中间的事务,亦不得不站出来,帮着打圆场道: “老二” “行了,此事上,你就不要动怒、生气了。” “此间事情咱们也怪不到夏老头身上去,朝堂精盐税收的改制,为朝廷收入了一笔一两。” “可硕大的朝廷,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办什么事情都需要花钱。” “此次老头子远征漠北,那么多随军的将士、粮草银两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头子,大手大脚花钱的性格,对于整个大明朝廷来说,本就是极大的负担,收入与消耗对比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这么多事情如此大的消耗,户部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如此逼夏老头,也没有任何办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突然一转,道: “不如多想想,有何种办法改变一下咱们大明朝堂现如今的窘境。” “想来只要朝廷有钱,以夏老头守财奴的性格,断然说不出反对的言语来。” “而老二” “一直以来的鬼点子最多。” “对于搞钱,你应该是得心应手的事情。” “那毒害人的山盐,都能够在你的手中变废为宝。” “你看.” 见着太子爷为其开脱,化解尴尬。 夏元吉神情微微有些动容,向其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待到朱高炽将自己最后的言语、谋画、想法说出来之后,让汉王想办法之时,夏元吉的脑海之中不禁想起朱高煦今日以来的所作所为。 顿时一下来了精神,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半眯着的双眸亦是猛然睁开,一脸兴奋、渴望的看向朱高煦,激动的点头迎合道: “对对对” “整个大明上上下下,论敛财手段,汉王爷您称第二,绝对无人敢称第一,实乃大明第一人是也。” “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朱高煦:“?????” 嗯? 这什么玩意? 什么意思? 怎么听着怪怪的? 你们这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在埋汰骂人? 且不是在说户部的事情吗? 感情这两个混蛋,又把主意直接了当的打到了他的身上。 这真的是把他当神吗? 哪里又有那么多挣钱,且暴利的行业,真以为搞钱那么简单的吗? 麻了! 彻底麻瓜了。 朱高煦瞬间给搞得沉默了。 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个混蛋,搞来搞去竟然将主意给打到了他的身上。      艹! 你大爷的! 见着两人一副神情激动、兴奋、满脸尽是渴望之意看着自己的样子,朱高煦面容有些抽搐,瞳孔之中的双眸下意识的缩了缩,很是无奈的冲着两人回望了过去。 “夏老头老大” “不是.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真把我当成神了,真以为我无所不能吗?” 说到这了,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不由的变的无比郑重,严肃了起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向夏元吉,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问道: “不是.” “夏老头你跟我这里装疯卖傻,变着法的抠门是吧?” “本王记得,精盐拍卖所得的收益,共计一亿三千二百两白银啊1 “老头子远征漠北的耗费我算两千万两耗消够了吧?” “且朝廷这些年的烂账,以及各方面的开销,我算耗费四千万两银子够了吧?” “再配合各方面无法计算的耗消,一千万两银子够了吧?” “这共计耗消也不过.七千万两白银,就精盐的收益.至少还剩下六千多万两白银。” “而你现在告诉我朝廷国库.最多两千万两白银???” “这中间所差的不低于四千万了白银去哪里了?” “难道被你夏元吉给贪了,偷偷滑进了自己的口袋不成?” “对此,夏元吉.你是欺负本王不会算账不应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夏老头????” 此言一出。 犹如一声惊雷,大殿之中炸响开来。 原本出言为夏元吉求情、打圆场开脱的朱高炽,听了朱高煦详细算计,一时之间也是直接给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奔着夏元吉看了过去,瞬间傻眼、全然一副懵逼的状态。 不会吧? 不低于四千万两的银子,对不上数目。 夏老头的胆子有这么大吗? 敢私吞、侵占这么多银两? 就这些年以来,以朱高炽对于朝堂之上所有官员的了解来看,要说谁屁股底下最干净,定然必然属夏元吉无疑了。 主掌户部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往里面伸过一次的手。 且一直苦苦的维持着整个大明朝廷的运转,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劳苦功高。 不应该啊! 完全就是不应该的啊! 也不像是夏元吉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 半响之后,朱高炽猛然回过神来,身形止不住颤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一张胖脸阴沉如水,声音变的无比低沉、沙哑,忍不住出声问道: “夏老头夏尚书?”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老二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此次精盐所得收益,与这段时间朝廷的消耗.结余的银两对比,两者之间真的有着不低于四千万白银的不见了?” “这么多银两究竟去哪里了?” “回答我1 “我想听真话!1(本章完) 第284章 不当人 不干人事的朱棣 听二人的质问。 感受着殿内,散发着森然冷意的气氛。 夏元吉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尴尬、无奈之意尽显,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息怒.息怒。” “容二位爷,让老臣细细道来原委。” “此事,绝对不是如二位想的那般。” “国库中的任何银两,绝对老陈没有分毫,纳入自己的口袋。” “更不存在任何贪腐的问题。” 闻言,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夏老头此言,无疑不是告诉两人,且印证了方才朱高煦的核算,这中间确实有着不低于四千万的银两去处不明。 不过得到肯定的答复。 这般数额绝大的银两,其实不用说.两人心里也知道夏老头肯定没这个胆子贪腐,更不敢将这么银两纳入口袋。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这么多的钱财啊! 就算是再见钱眼开的人,也不敢这么玩。 所以从始至终,两人虽言语中都是警告和逼迫之意,但却绝对没有怀疑过夏元吉中饱私囊。 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让夏元吉能够老老实实的说出银两的去处罢了。 就在两人好奇的同时,心中也不免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两人的脑海之中,皆是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永乐大帝的身影来,不由的深深怀疑,此间是不是这老混蛋又在憋着什么坏,挖坑搞事情。 毕竟这么多的银两,既然不是夏元吉挪用、中饱私囊的话。 能够让夏元吉从户部划出这么多银两的人,想来也就只有身为大明天子,大明实际掌舵人的朱棣了。 想到这里,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下意识看向彼此。 恰在这时,夏元吉的苍老的声音响起: “回太子殿下、汉王爷” “这这这上次精盐拍卖的钱财,其中有着近三成的收益,直接被陛下划走。” “至于银两归处.” 后面的话夏元吉没有直接说明。 不过两人都不是傻子。 自然明白这么多的银两肯定是被老头子给划入了内务府。 艹! 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结果还真的是朱棣在这中间搞事情,做不当让人的事情。 这老逼灯还真的是不要脸,朝廷好不容易得了这么多银两充盈国库,结果这老混蛋居然一下就要走了近三成的收益。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差点没忍住骂娘。 一时之间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脸,阴沉、黑的如锅底一般。 朱老四啊!朱老四! 能干点人事吗? 不知道大明国库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朝廷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要实行哪些计划吗? 这些个事情,哪个不是需要耗费巨资,耗费无数银两的啊! 简直不是一般的苟。 想到这了,朱高煦不禁想到之前,在御书房内他与夏元吉谈羊毛收益之后,老头子单独留他下来,问他要利益,做出的那一副哭穷、苦苦哀求的模样。 明明就是手握巨款的人,内务府简直是肥的流油,可以说大明上上下下找不出几处有内务府有钱。 结果还在他的身上来扣钱。 这事是人能够干出来的吗? 想着永乐大帝当时的嘴脸,简直是将他给恶心的够戗。 这老混蛋. 都说夏元吉是大明的小算盘,这与朱棣两者对比起来,夏元吉简直是跟朱棣提鞋都不配啊! 早知道是这般情况,当时他绝对半分的利益,都不会答应分给朱棣。 而且此时此刻,朱高煦的心中已经是百分之百确定,朱棣绝对是故意这么干的,故意给他挖这么一个坑,让他自己想办法。 妥妥的又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粮草。 全凭自己的手段。 想到这里,朱高煦那是越想越气,简直将朱棣给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命人招来战马,马不停蹄的追上朱棣,将其给拉回让他自己来收拾眼下的烂摊子。 且就这般情况,朱高煦都能够想明白的事情,站在一旁的聪明绝顶的太子爷亦然瞬间就猜透了其中的‘奥秘’,其心中不禁感慨: “老头子啊!老头1 “太狠了吧1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头子这坑人坑的不是一般的狠,挖坑埋人的手段,简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同时他心中亦是无比的庆幸,道: “还好.还好。” “此间事情上,还好不是他监国。” “不然的话,遇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拿着怕也是直接麻瓜,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想到这里,太子爷由得冲汉王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遇到一个这么不靠谱的爹,个中滋味简直无法以言语来形容。 此情此景,饶是巧舌如簧,极为擅长安慰人、打圆场的朱高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好对此事做过多的评价,唯一能做的只能够保持沉默,让朱高煦自己慢慢的去消化。 呼. 过了许久之后,面色阴沉如水的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好在最终理智战胜了愤怒,他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意,终究还是忍住了骑马去追朱棣,将其给拉回来的心思。 原因无他。 因为他心中清楚,那般做不现实,也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转而看向夏元吉,沉声问道: “夏老头啊!夏老头1 “你不是大明朝堂之上,出了名的守财奴、抠门的人,亦不是耳根子软的人啊?” “为何.老头子冲你要近三成的利益,你为何会如此痛痛快快的就给了。” “你是如何舍得,见着即将进入自己的腰包的银两落入别人口袋的。” “此事上,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嗯?” 此言一出。 夏元吉身形一震,小心翼翼的看向朱高煦,脑海之中不禁回想起朱棣哄骗他的言语来,神情之中尴尬之意尽显,老脸之上浮现出一丝羞红。 其直接愣在了当场,几度张了张嘴,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场面一度,再次变的尴尬了起来。(本章完) 第285章 让朱棣吃进去,在吐出来 见着其腻歪、让人想入非非的模样。 朱高煦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此时此刻处于忿怒的他,可没心思与之纠缠,嘶声力竭愤怒的大喝道: “说话啊1 “夏老头本王在问你呢1 “回答我。” “此问题,本王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如若你不说,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此事,倒不是朱高煦小题大做。 主要是太尼玛恶心人了,太让人愤怒了,就眼下的情况,他没有爆粗口,出言直接骂娘已经算是极为克制的结果了。 见此情形,看着犹如暴龙,即将爆发的朱高煦。 站在旁边的太子爷终究是无法保持沉默了,此事上就朱高煦的神情,他都不敢想象盛怒之下的老二,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而以夏元吉德高望重的身份,倘若老二真的没办法克制,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所带来的影响,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哎哎哎” “老二息怒、息怒。” “有什么话有什么话,咱们好好的说。” “万万不可.” “嗯?” “老大” 朱高炽劝解,打圆场的言语未落,只见盛怒的朱高煦一声冷哼,透着刺骨寒意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太子爷身上,怒声大喝将其后面的言语给打断。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森然目光,太子爷半眯着双眸毫不避讳的与之对视,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煦从怀中摸出一枚金灿灿的天子令牌,直接扔在了太子爷面前面,发出声声‘铛铛’脆响之声。 “此间,究竟是你监国,还是我监国?” 听着质问之声,看着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面前金灿灿的令牌,上面清晰凸显的四个大字‘如朕亲临’,最终太子爷还是败下阵来。 没办法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 站在一旁的夏元吉,看着退到一旁默不作声的太子爷,最终也只得硬着头皮将事情的原委给娓娓道来。 “回汉王爷。” “陛下.陛下待臣精盐收益归纳之后。” “秘密召集老臣,说后期你为监国。” “担心你没有什么经验.乱花钱..不懂节制。” “所以.让老臣上缴近三成的精盐收益,以备不时之需” “倘若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陛下临朝可借此,弥补.弥补你的所有亏空。” “如此.如此老臣才.” “恳请王爷明鉴。” 待到夏元吉将永乐大帝如何哄骗他将利益给分出去的缘由给娓娓道来。 朱高煦面色肉眼可见的黑了起来,心中可谓是怒不可遏,终究还是未能忍住心中的怒意,暴起了粗口、毫不顾忌、声嘶力竭的怒声大骂道: “朱老四啊!朱老四1 “你这狗日的,坑儿子的贼怂货。” “禽兽不如。” “丧心病狂。”      “丧尽天良。” “不得好死啊1 “我跟你没完。” 站在台下的两人,见着台上暴跳如雷,粗言秽语问候永乐大帝的朱高煦,两人的神情不由得变了变,几度张了张嘴,想要提醒朱高煦慎言。 不过待看着朱高煦盛怒的模样,想着永乐大帝干的事情。 最终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终究还没有出言提醒,任由朱高煦发现心中的憋屈。 此事别说朱高煦怒了,待想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后,饶是两人都觉得朱棣此举做的太过了。 倘若两人与朱高煦角色互换,怕状态、怒意也不会比之好上几分。 明明知道大明的国库情况、且后续要实施的计划所耗费的钱财,还这般搞事情,将这个烂摊子丢给自己的儿子之前,还将其给能掏的够掏空。 真干的不是人事啊! 妥妥的坑儿子没个够,阴险下作的手段,着实令人太过于不耻了。 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坑货。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将心中的粗言秽语,将心中的怒意给发泄的差不多了,思绪、情绪也慢慢的变的柔和了下来,转而将目光落在下方低垂着脑袋的两人身上,一声长叹道: “哎” “老大夏老头” “没什么事情,你们就都回去吧。” “让我一个人独自静一静。” 言罢。 朱高煦满脸郁闷、满脸尽是生无可恋的模样,双手撑着太师椅缓缓的坐了下去,情绪显得格外的落寞。 见此情形,站在台下的朱高炽和夏元吉两人相视一眼,心中亦是忍不住一声长叹,想要说些什么宽慰的言语,终究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谁叫此事牵扯到,不靠谱的永乐大帝,朱高煦可毫不避讳、污言秽语的咒骂,他两人却是不好、亦不敢过多评判。 最后只得默默的转身离开。 待到两人离开,大殿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神情、情绪略显落寞、低沉的朱高煦,刹那之间猛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其脸上原本的落寞、低沉的情绪瞬间一敛、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兴奋、激动的模样,双眸之中闪烁亮光。 最后更人忍不桩哈哈’大笑了起来。 与之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仿佛之前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片刻之后,他渐渐的收敛了自己的躁动的思绪,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丝丝坏笑,低声喃喃自语道: “老头子啊!老头子1 “任你机关算计,挖坑、坑人本事多么的熟练。” “但你终究远离了朝堂,而现如今整个朝堂的监国之权尽握于我手。”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易。” “不低于四千万银两被你哄骗夏元吉吃进了内务府,那我就想尽一切办法从你的‘小金库’之中再给你硬生生的掏出来。” “嗯不仅仅掏出来,该付的利息,还必须给的补齐了。” “嘿嘿.就算你朝中有眼线,能够收到消息,但.这么远的距离,亦是长鞭莫及。” “玩阴的、玩狠的、不干人事、就像谁不会一样,瞧好吧。” “此事,看我给不给你好生的上一课。”(本章完) 第286章 被气的暴跳如雷的永乐大帝 明中都。 大明立国之初。 太祖皇帝朱元璋,对设立都城之事,先后对名声显赫、繁华之城市,先后进行各个方面的考证、权衡、衡量其中利弊。 最后,太祖皇帝力排众议,于龙兴之地凤阳设都城。 何耐因某些原因,最后不得不将其给搁置。 凤阳未能够真正成为大明的首都,而因各种原因被赐与陪都之名。 则应天府成为了大明的国都。 此时此刻,历经一日的大军开拔,朱棣率领着三军将士,已然来到明中都凤阳之地,在此准备下榻一夜。 华丽的府城之中。 朱棣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神情郑重无比的看着,前方一面平整、笔直的幕墙之上,一张巨型的关于草原各族、各个部落势力的分布图挂于上方,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嗒嗒嗒.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朱高燧手中拿着一封被蜜蜡所封印着的奏章,从门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爹” “应天府锦衣卫,方才送来的关于你今日离开应天府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物、及老二所作的安排、说的全部话语。” “您过目。” 说话的同时,赵王神情无比恭敬,双手捧着奏章置于胸前,做出一副呈递的姿态。 突如其来的言语,将朱棣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见着放在自己的面前的奏章,双眸之中不由露出一丝好奇之意,之后他缓缓的伸手拿起放在案台之上的奏章,将其给摊开详细的端详起此间记录的内容来。 待到字里行间的内容映入眼帘,初看朱棣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丝丝笑意,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对朱高煦的举动表示认可。 特别是将自己与文臣之间的矛盾,没有半分的隐藏,皆尽摆到了台面之上,开诚布公。 虽看起手段略显有些稚嫩,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实乃破局的最好计谋,亦可称之为赤裸裸的阳谋、先礼后兵。 让人没有任何的话说,且让人不自觉的要好生的衡量一下。 等于是在众人的脑袋之上,悬上了一把利剑。 纵使不少的人心中可能有着不少的怨气、怨言、乃至于可能想过落井下石、暗中使绊子,却亦不敢明目张胆。 真要那样搞的话,这无疑是授人之柄。 给了老二可动手的理由。 以大明朝廷的一众人精来说,断然明白期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待到看到朱高煦,在知晓户部银两只有两千万,只能够勉强维持整个朝廷开销,且还不敢乱花钱,必须慎重再慎重之时,所露出的模样,及一脸懵逼的神情。 朱棣的脸上不加任何掩饰的露出一丝坏笑、宛然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哈哈’开怀大笑了起来。 不过,就在朱棣未高兴片刻,就发现自己被夏老头给卖的干干净净,且之后朱高煦的反应、及咒骂他的那些个污言秽语。 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脸上的坏笑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阴沉、铁青,整个殿内的气氛瞬间凝结成实质,猛然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奏章‘啪’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犹如一座即将爆发、喷发的火山,口中更是怒喝、破口大骂道: “放肆。” “混账.混账东西。” “目无尊上、不知尊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1 “粗鄙.粗鄙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突如其来的变故。 将老老实实站在台下的朱高燧切切实实的吓了一跳,身形不由自主的一紧,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得极低,完全不敢看向盛怒的永乐大帝位置,生怕被无端的卷入其中。 同时,他心中也不由的暗暗叫苦,忍不住腹诽不已。 “老二啊!老二1      “你这混蛋,这究竟又干了什么烂事、作了什么妖、升起什么幺蛾子啊?” “想老头子,才离开应天府一天的时间,能够把老头子给气成这般模样,都完全不顾及形象,直接开始爆粗口骂人了。” “简直是离了个大谱。” 良久之后,盛怒、犹如泼妇骂街一般的永乐大帝,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看向被吓得跪伏在地上的赵王,面目凶光恶狠狠的开口道: “老三” “通知下去,明日三军暂停一日行军。” “你即刻启程,去去将老二那畜生给我抓来,押解于中都。” “朕在这里等你回来。” 此言一出。 朱高燧神情不由得一愣,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下意识的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之后又立马低下了脑袋,颤抖着身子却未有半分动身的意思,赶忙出声宽慰,支支吾吾道: “哎哎哎哎.” “爹爹爹” “这这这此事,此事怕是略有些不妥吧1 “三军已然跟随我们行军一日,且已至中都府,而之前所收御令的将士也已然等候于边境,一众将士、将领等待着陛下亲临。” “咱们倘若明日耽搁一天的时间不仅仅跟随我们一起的将士耽搁,同时那等候于边境的将士亦是如此。” “几十万的三军将士,耽搁一日所耗费的粮草、银两皆是天文数字。” “此次远征漠北,诸多文臣心中本就或多或少,心中颇有怨言。” “倘若如此行事,只怕.只怕.” 后面的言语未明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声音之中尽是无尽的无奈之意,继续道: “爹啊1 “老二那家伙混不吝色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且朝中,不是有老大留在中枢坐镇吗?” “想来老二再混蛋,也不敢做的太过。” “毕竟别说大臣附和不附和他,真要出格就老大的性格,必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 “只要不做的太过,咱要不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好?” “好不容易出来,远征漠北孰轻孰重。” “爹此举真的一定要三思才行啊1 言罢。 感受到朱棣来回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朱高燧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得更低了。 他不傻,心中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精明的永乐大帝,那点藏着的小心思,铁定转眼就能够被朱棣给看穿。 但这事,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言语。 “呵呵呵” “不做的太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棣一声冷笑‘砰’的一声,将自己摔在地上的奏章,一脚踢到跪伏在地上的赵王面前,道: “你自己看看信件上的内容再言语。”(本章完) 第287章 来自朱高燧的善意提醒 听了这话。 见着磨擦地面,最后稳稳当当停在自己面前的奏章。 跪伏在地上的朱高燧,神情微微一愣,在老头子冷厉的目光注视之下,不得不将地上的奏章给拾捡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端详起上面的内容。 随着映入眼帘,字里行间的内容。 朱高燧脸色‘唰’的一下,变的无比的苍白,双眸之中恐惧之意弥漫开来。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知道了,为何老头子会这般的动怒,会下达那般命令了。 而信件之中的内容,更是差点把他给吓死。 待到他将信件上的内同,一一逐步给看完之后,神情不由自主的愣了愣,下意识的抬头奔着朱棣的位置看了过去,在与之四目相对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将脑袋给再次深埋了下去,心中止不住大呼: “完了.完了这下是彻底的完蛋了。” “艹老大就在身旁,为何.为何不拦着点。” 诚然你说对老头子不满,心中很是不爽老头子的为人。 但你要骂,要吐槽,咱能不能找个安静、僻静的地方。 为何非要当着别人的面?? 而口中所言,全然尽是污言秽语。 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泥人还有三分水性。 更别提老头子则还是大明天子,主管整个大明的人。 真的是疯了。 简直不是一般的疯。 这不是妥妥的找死,妥妥的给自己找堵添马? 得勒。 给自己添堵就好了,他都没有任何话说。 但问题是现如今还将他给连累了,搞得他左右为难,心中很是无奈、无语。 祸害啊! 十足的一个祸害。 远离应天府,都没能够躲得过去。 想到这里,朱高燧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得低垂着脑袋,心中对于朱高煦简直是问候了个遍。 亏他方才还硬着头皮给老二那混蛋强行解释。 早知道老二那混蛋搞出这样的事情,做的这般事情,打死他都不会多言半分。 见着神情尴尬赵王,朱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冷笑,问道: “老三” “此事上,难道朕不应该怒?” “难不成,还得笑脸相迎不成?” 朱高燧:“.” 哈? 老二疯了,他可没疯。 不知道情况之时,还可以以不知者不罪为开脱的借口。 但在知道一切详细情况之后,他能怎么办,能够说什么? 真要那样做,怕不是他也跟老二一般得了失心疯不不成? 为此,他唯一能做的,只能够选择保持沉默,不言半分是为今最好的处理方式。 就这般,整个大殿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呼. 过了许久之后,朱棣不由得一声长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跪伏在地上的赵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心中的怒意给强压下来,冷静了不少。 也知道,方才老三说的不无道理。 方才自己的确是太过于冲动了,眼下的情况确实去将老二给捉过来不现实。 对此,他虽可以将心中的怒意给发泄了,心情虽能够畅快不少。 但此乃行军啊! 一发迁至动全身。 之前所制定好的各种各样的作战计划,也必定要因为他的一意孤行,改动、改变不少,这期间会升起何种变故,他自己都不清楚。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棣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 “下去吧1 “行军之事,不变。” 此言一出。 突如其来的言语,直接把跪伏在地上的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了过去。 什么意思? 什么情况? 不过虽不知道老头子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或者说又有何种目的。 此时此刻的赵王,却也不敢多问,毕竟这般决断,在他来看却是其最想看到的结果。 随即,他没有半分的犹豫,连滚带爬的往殿外而去,生怕朱棣反悔一般。 待到朱高燧消失在门栏处,朱棣收回打量的目光,嘴角不由浮现出丝丝冷笑,低声喃喃道: “老二,喜欢嘴贱…” “此次,暂且不与你计较,待班师回朝,倘若你做的不让朕满意。” “届时,看我如何收拾你。” 与此同时。 汉王府邸,凉亭之中。 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之上,双手捧着热茶,瞳孔之中的双眸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嗒嗒嗒…… 恰在这时,老何脚步急促的从庭院外走了进来。 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被打断思绪的朱高煦双眸猛然睁开,脸上不由挂着一丝不悦之意,转头看了过去。 入内的老何,见着自家主子脸上闪过的不悦之意,吓的赶忙躬身行礼,告罪道: “打扰王爷清净。” “实乃老奴有要事禀报。” “还请王爷恕罪。”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之意,瞥了老何一眼,问道: “怎么了?” “可是有大臣聚众、商谈抵制本王?” “或者说又有人,暗中谋划着什么,欲给本王使绊子?” 此言。 不怪朱高煦会这般问。 主要是他太了解这些个文臣的尿性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玩阴的,背后捅刀子的举动,那是一个比一个玩的溜。 虽之前将所有事情都给摆在了台面上,对那些人明里暗里敲打了一番,但知人之明不知心,保不准还是有头铁的人,会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搞事情。 毕竟他与一众文臣之间的关系,本就有着诸多裂缝,且所在的阵营完全不同。 鬼知道这些个老阴逼,能够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闻言,老何神情一怔,赶忙摇了摇头,出言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的。” “事情与诸多大臣无任何联系。” “则是随军的赵王爷、和咱们私下埋伏进去的探子传来消息、知会王府,今日王爷在京城之中的一举一动,皆尽被锦衣卫汇聚成了奏章,以迷信的方式快马加鞭的送到了陛下的手中。” “而今日王爷所作的某些事情,让远征漠北的陛下很是愤怒。” “按照赵王爷的提醒,他希望王爷别做的太过” “针对此事,陛下差点命赵王爷将王爷给带去军营。” “所以赵王提醒王爷,万事得三思而行。”(本章完) 第288章 谋算,老何的善意提醒 “呵呵.” 此言一出,朱高煦一声冷笑,口中喃喃自语: “三思而后行?” “这句话能够从赵王的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是让人无比的意外啊1 “如此好心的提醒,怕是跟着老头子身边的人,只有他一人,无人为他分担老头子的火力,才这般好心的提醒本王吧。”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丝丝的坏笑: “好戏还在后面,这才哪里到哪里。” “等老头子的小金库被偷了,届时才是老头子怒极一时之时。” “老三啊!老三到那个时候,你再慢慢的‘享受、感受’一番吧。” “哈哈.” 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老何,听着自家王爷的自言自语嘀咕,低垂着的脑海下意识的猛然抬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家的主子。 什么玩意? 动内务府的银两,动当今陛下的小金库。 玩这么大、这么狠的吗? 妥妥的就是,高高兴兴的出征,结果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的家被偷了。 真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远征漠北的永乐大帝会是何等的忿怒。 想到这里,老何的心中不由的为跟随着朱棣一起远征漠北的赵王爷深深的捏了一把汗,不免为其默哀了片刻。 不过,他的心中也有着隐隐的不安之意涌现。 没办法。 跟随着朱高煦这么多年,且为他掌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老何对于朝廷之中,各个大臣、王爷、皇帝众人是什么性子和性格,心中可谓是再了解不过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老何缓缓抬起头看向朱高煦,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出声,提醒道: “王爷.” “动内务府.此举,风险怕是颇大,所产生的后果.无法估量。” “此间事上,王爷真正的要三思啊1 “陛下可不是好忽悠的人,这般做无疑是触怒陛下的龙须” 话音未落。 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丝丝的坏笑,言语中尽是高深莫测之意,轻声低语应道: “放心。” “此事,本王心中有数。” “这么多年、乃至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可见本王做过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就把心给搁肚子里面,届时我会给老头子一个让其完全无法拒绝的理由。” “且此事,自然不会是本王一人向老头子开口,此次留在京城的太子爷也好,一众朝廷重臣也罢,都会成为本王的马前卒,站在本王这边随我一同上书的。” “法不责众,其次就算老头子对此事不满意,也不可能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你就瞧好吧1 得勒。 话已至此。 见着自己王爷这般自信,且扬言能够将太子爷和朝中的重臣都绑到一块给算计。 对此事的布置,老何心中虽无比的好奇,想要知道这期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谋划,不过作为奴婢,他心中很是清楚,什么事情自己该问、该知道,什么问题不该问、不该知道。 随即,他强压下心中的好奇之意,恭恭敬敬的躬身行了一礼,道: “诺1 “此事倒是老奴多虑了。” “王爷才智双全,心中自有决断衡量。” “还望王爷,恕罪。”      知晓眼前之人,乃是关心、关切自己。 朱高煦又有何理由生气,之后他“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老何。” “咱们主仆多年,本王自然知晓你言语之意。” “断然不必如此,作态…” “一切之事,本王心中自有衡量。”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一肃,脸色变的无比郑重,话锋徒然一转,沉声道: “此次本王监国。” “朝中上上下下的眼睛,都在盯着本王,想要看本王出丑。”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本王之前有言语威慑,但保不准有人会把本王的话给当成耳边风。” “借顾在背后搞小动作,阳奉阴违下绊子。” “对此,这些个不稳定因素的大臣,乃至太子殿下。” “你这边都必须要给我盯紧了。” “甭管这些人搞什么鬼,什么幺蛾子、或者说有些什么谋划。” “你这边必须要多花在心思,这一些重臣身上啊1 “倘若他们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牵扯到什么,各种谋划的话,本王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可明白?” 闻言,老何神情一肃,无比郑重的开口应道: “诺1 “王爷放心。” “前些时日,确定陛下远征漠北,王爷监国之时。” “老奴就已经吩咐,安排下去了。” “现如今的应天府,一切已然处于我等的监视之下。” “但凡有任何异动、不寻常之举。” “所散出去的耳目,启用的眼线,皆会将消息第一时间传递回来。” “此间事情上,还望王爷放心。” “我等绝对不会给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有半分的可趁之机。”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老何的肩膀,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冲其挥了挥手道: “如此甚好。” “倘若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诺1 老何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朱高煦慢慢悠悠的走回软榻之上,眉头微微轻起,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凉亭之中微风轻起,带起纱帐荡漾,昏黄的油灯不时摇曳。 就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朱高煦思绪慢慢从愣神沉思之中收拢回来,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虫鸣之声,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点,伸手狠狠的揉搓了几下略显有些僵硬的脸颊,嘴角处勾勒起一抹冷笑,神情变的无比的郑重,低声感慨道: “时间可过的真快啊1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了。” “罢了罢了.” “不想了,一切等明日拜访了金忠,看看这老顽固,坚实的太子党,如何决断在定计、处理后续之事。”(本章完) 第289章 突如其来的造访,金忠懵逼了 翌日,金府。 金忠现如今的大明兵部尚书。 于洪武二十四年,进入北平燕王府当卫兵,后转任长史文书。 洪武三十二年,署纪善,随燕王朱棣“靖难”。与举荐人姚广孝一道,同为朱棣“靖难”的主要谋画者。 后随军征伐,赞理军务,运筹帷幄,是朱棣的得力谋士,官至王府长史。 历经十四战。 朱棣称帝后,作为明成祖朱棣的心腹重臣,为朱棣治理国家。 授工部右侍郎,累迁兵部尚书、太子詹事,竭力保护太子及东宫属官。 待朱棣称帝之时,欲立太子。 原朱棣本意,则立朱高煦为太子,一众武将联名推崇朱高煦上位。 亦是金忠力排众议,与姚广孝二人携手,推崇朱高炽上位,为朱高炽在永乐大帝面前说尽了好话。 各种理由,致使朱棣不得不摒弃对朱高煦的承诺,硬生生的将朱高炽给立为太子。 乃是不择不扣的太子党。 随着朱高煦的马车,缓缓出现在金府门外,人还未走下马车之际,负责守卫戒备的侍卫,已然急匆匆的入内提前通报。 待到他刚刚下车之际,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从府内走了出来。 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忠的二儿子金达是也。 金达瞧见从马车之上下来的汉王、如今大明的监国王爷,其虽不知朱高煦为何突然来访,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道: “微臣,拜见汉王。” 见着眼前迎面快步走来,恭敬行礼的金达,朱高煦神情微微一怔。 按理来说,金忠作为朝中众人皆知的太子拥护者,虽自己身份够尊贵,但作为金忠之子,正常来讲未搞清楚自己的来意,不应对自己这般热情。 可看着眼前恭敬的中年,短暂的愣神片刻,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明白金忠的用意。 这是不愿意自己出来迎接自己,让外人以为其与自己有多亲近。 但命自己的儿子以热情的姿态迎接自己的,这般哪怕自己知晓中间缘由,却挑不出半分理,同时也以这种姿态告知隐藏在暗中的‘眼睛’以明自己的态度。 不得不承认,能够位及人臣的人,能够成为皇帝心腹的人,绝对没有一人是简单的,一个个都是玩弄人心、揣摩人心、利用人心的高手中的高手。 想明白其中一切缘由,朱高煦随即不禁宛然一笑,不置可否的冲其挥了挥手,出言调侃道: “金达.” “尔对本王这般热情,就不怕你爹生气?” 听了这话,躬身行礼的金达神情微微一怔,耸了耸肩‘呵呵’一笑,从容应对道: “汉王爷说笑了。” “您乃大明亲王,如今身兼监国职责。” “实乃不过君臣之礼节,我爹又何来生气这一说。” 不愧是金忠的儿子。 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回答的可谓是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半分的道理来。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未在此事上与之过多纠缠,亦未忘记今日自己前来,是抱着何种目的而来,转而出言问道: “金达,今日你爹可在府中?” 金达微微颌了颌首,应道: “家父在府中。” “请王爷随微臣来。”      言罢。 他侧着身子陪在朱高煦身旁,一行往大厅之中走去。 不多时。 横跨了几个门栏,大厅门口金忠已然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前迎接,待见到朱高煦的瞬间,神情极为淡然的冲着朱高煦拱了拱手行礼道: “未提前知晓汉王来访。” “老臣未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声音不卑不亢、言行举止淡淡的透露出丝丝的疏远之意,无一不是表露、彰显自己的态度。 见此情形,朱高煦未有任何不爽、不适,对他来说,以金忠的立场,这般做才是真正符合常理的举动,且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妥。 倘若金忠要是对他无比的热情、恭维、恭敬、透露着亲近之意。 这般情况之下,他才真正的要当心、担心、多想了。 保不准这老阴逼,是不是在挖什么坑。 对此,朱高煦‘呵呵’一笑,冲着行礼的金忠摆了摆手,应道: “金尚书说笑了。” “本王哪有这般小气,且此间事情乃是本丸徒然造访,又未曾提前知会。” “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本王虽性格跳脱,与不少人眼中混不吝色,但最基本、浅显易懂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如此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毫不客气的给金忠顶了过去。 亦算是给这些个喜欢在别后嚼舌头,喜欢动不动就冠上‘臭丘八’性格的不满。 听了这话,金忠神情微微一怔,瞬间秒懂朱高煦言语中的意思,虽隐藏着一个不大不孝无伤大雅的软钉子,不过他却也未在朱高煦言语中感受到分毫的怒意。 对此,他亦是不禁莞尔的笑了笑,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言语中带着丝丝警惕意味,问道: “汉王爷说笑了。” “今日不知汉王爷,突然造访老臣府中,可是有何事吩咐?” 不怪金忠如此郑重。 实乃只要是大明朝堂上人,全然人尽皆知的事情,那就是他昔日可以是着着实实的与姚广孝联手,截断了眼前之人的进阶太子之位的道路。 硬生生的扭转了朱棣原本想你心中的想法。 这般情况之下,至那件事情之后,两人从此再无任何交集。 毕竟常言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而金忠所做的可是截断了,朱高煦为帝的道路啊! 这般性质,可谓是严重了不知多少倍。 虽无爆发任何明面上的冲突。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彼此心中皆憋着气,只不过碍于龙椅上哪位的存在罢了。 不过暗地里,彼此落井下石、相互使绊子的事情倒是交锋过不少。 而如今朱棣昨日远征漠北,汉王昨日开始监国,总揽朝政大权,今日清晨就直接来他府中,上门拜访。 此举可谓是,着实耐人寻味。 不知道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般情况之下由不得他不警惕、不慎重对待。 (本章完) 第290章 朱高煦:怕不怕死 一时之间。 整个大殿之中鸦雀无声。 两人的四目相对,直愣愣的看着彼此。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呵呵’一笑,言语中带着丝丝调侃之意,道: “金尚书,至于这般?” “搞的本王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本王有那般可怕吗?” “有必要这般紧张?” 闻言,金忠回过神来,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嘴角抽了抽。 这话说的。 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两人之间的关系,亦本就势同水火。 当然要说他虽警惕,但对于朱高煦却也没有多少的惧意。 毕竟他金忠能够杵立于朝堂这么多年,在靖难之役未开始之前,就跟在朱棣的身前为其出谋画策,乃是实打实的朱棣心腹,就算是与姚广孝之对比。 在朱棣的心中所占据的分量还要重上不少。 且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做什么苍蝇苟道之事,没有任何把柄给别人抓,更是不惧。 而金忠此举,主要是不知眼前人是何目的,且又不是不知道朱高煦混不吝色的性格。 虽不害怕朱高煦,但鬼知道以其混不吝色的性格,会不会做出恶心人的举动来。 这般事情自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结果,由不得他不警惕。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金忠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道: “王爷说笑了。” “老臣可不敢有这般想法。” “王爷此言,实乃折煞老臣了。” 见此情形,听这般言语,朱高煦又不傻,大概也能够猜到金忠心中是何想法,随即也不想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毕竟今日前来他可不是为了与之耍嘴皮子,则是实打实的有正事要办。 之后,他半眯着双眸环视了大厅一圈,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众来来回回行走的奴婢,以及站在大厅角落处的金达,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道: “金尚书,此地貌似不是言语之地。” “不知可否.” 后面的话虽未说完,不过见着朱高煦方才的举动,金忠自然亦是明白。 按理说,金忠本不想搭理,本欲避嫌、让其就在这里说。 不过待见到朱高煦深邃的双眸之中透露出的丝丝郑重之意,致使金忠亦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之意,将原本已到嘴边的拒绝之言,给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转而目光落在角落之中的儿子身上,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金达.” “此院内清场,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一人靠近,包括你本人在内。” “可明白?” “啊?” 听了这话,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目光不时小心翼翼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的金达,被突如其来的吩咐给惊了一跳,下意识的一声惊呼,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道: “爹” “这这这” “嗯?” “方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见着愣神,支支吾吾的儿子,金忠老脸之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言语之中带着丝丝怒意。 感受到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金达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迎上自己的老父亲那冷厉的目光,最终只得讪讪闭嘴,老老实实的冲两人躬身行了一礼,道: “是。” “儿子这就去办。” 随即,金达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不多时。      整个庭院之中,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阵阵呵斥、叮嘱之声。 片刻之后,整个大殿内外便无半点声响发出。 见状,金忠转而将目光看向一旁斜靠在太师椅上,不时攒动着茶杯喝着热茶的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言语中带着丝丝好奇之意,问道: “王爷.” “已然按照你的吩咐落实,整个庭院之中未得我命令,则不会有任何一人入内打扰。” “不知王爷这般郑重,是有何事吩咐?” “请王爷明示。” 闻言,朱高煦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眯了眯,方才嬉笑、闲情情绪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脸色阴沉、冷厉的可怕,言语中带着丝丝森然的杀意,沉声问道: “金尚书啊!1 “本王想问你一句,不知尔等怕不怕死?” 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受着朱高煦身上散发的森然冷意,被点到名问话的金忠身形徒然一震,一张老脸亦是瞬间变得铁青,心中亦不禁莞尔。 还以为汉王要说什么? 敢情跑来威胁他? 臭丘八,就是臭丘八啊! 莽夫的性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永乐大帝刚刚出征,其就急不可耐的铲除异己了。 简直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连最基本的计谋、城府都没有。 呵呵亏之前自己还为朱高煦的转变,曾有过担心、担忧,将其视为威胁。 现在看来一切不过,狗改不了吃屎。 想到这了,他扫视了朱高煦一眼,神情不自觉一凝,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嘲讽之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过.” “王爷.老臣不得不提醒一下你,现如今的你只是身兼监国之职而已。” “还不是真正的君王.且老臣亦无任何过错。” “汉王爷不知以何种方式来要老臣的这条老命?” “倘若王爷真有这般本事,有这般胆量,不计后果的取老臣的老命,老臣给王爷又何妨?” “不过王爷真的想清楚了吗?” “敢要.敢无端对老臣动手吗?” “期间所产生的代价,王爷确定自己能够承受的住?” “哈哈哈哈哈” 言罢。 金忠一声大笑,背负着双手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宛然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呵呵.” 见状,朱高煦一声轻笑,冲其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 “金尚书说笑了.” “今日本王既不是来杀你,亦不是来威胁你,更对你没有任何的杀心。” “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而是本王要与你所议、所交代的事情,稍有不慎方有可能陷于万劫不复,身死道消、乃至背上千古骂名都有可能。” “但做好了的话,利国利民、流芳百世、被世人所传颂。” “此事风险与利益相辅相成,本王必须要先问清楚,毕竟人各有志。” “如若金尚书怕死,则今日全当本王不曾来过。” “如若不怕,一旦听了本王接下来的言语,你将没有任何后退和回旋的余地,只能够一步步的往前走,不然第一动手取你性命的就是本王。” “所以.此事希望金尚书想清楚,再回答本王的问题。”(本章完) 第291章 知识 教育,金忠懵逼了 话音刚落。 原本梗着脖颈受戮的金忠,身形徒然一震,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一脸错的看向坐在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朱高煦。 什么玩意? 不是威胁自己的? 不是准备铲除异己? 茫然。 不解。 疑惑。 金忠直接愣在了当常 他本以为,汉王想要趁着皇帝出征,找借口乃至明刀明枪的将自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断了他帝路的人给除之而后快,以报之前的仇恨。 且在朱高煦说出那样的话之时,他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同时他心中也暗暗庆幸、高兴、有着丝丝的畅快之意,想着汉王倘若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自己的动手。 这般情况之下,纵使自己身死,而朱高煦此生亦将真正的没有半点可能问鼎帝位的可能。 如此太子朱高炽的位置,将无人可撼动。 结果全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别人压根就没打算对自己动手的半分意思。 虽有着丝丝的失望,不过方才就朱高煦的言语中,他亦是嗅出一丝丝不同寻常的韵味。 貌似眼前之人,此行虽不是要取他性命。 但却像是谋画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在下着一盘不为人知的大棋。 想到这里,金忠的心神一紧,半眯着双眸缓缓抬起头,直愣愣的回望了过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扪心自问。 这般变故,这般言语,饶是金忠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官场的老油条,却也有些看不透眼前的这位汉王爷了,不知道其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按理说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明就已经算是势如水火般了,他也是人尽皆知的太子党。 且瞧方才朱高煦的言语,凝重的神情,貌似有着什么极为重要、郑重的事情需要自己的办。 问题是两人之间的关系,重要的事情为何要找他? 难道就不怕他这个太子党于从中作梗,坏他的好事吗? 他好不容易拿上了监国之权,不应该谋差事,安插培养自己的人手吗? 难道他是抓不到自己的把柄,故意给自己制造把柄、制造借口,以达到铲除异己的目的? 但这般想也不应该啊! 能够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压根就没有一人是傻子,更别说他这个能够在靖难之役,成为朱棣左膀右臂的人,更不可能是傻子。 又如何能够轻易的成为别人的棋子,被别人利用的人? 想到这里,金忠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汉王这到底是想要玩什么?” “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到底又在下什么棋?” 此事。 按照他的性格,本来他是并不想接。 就他以对朱高煦的了解来看,并不认为其有着什么好心。 但既然话里话外已经唠嗑、唠到这里了。 他也明知朱高煦在下着一盘大棋,而这盘棋局究竟是针对谁,瞄准着谁,朝中谁能够值得汉王这般,其结果不言而喻。 自然是当今的太子爷。 而身为太子党的他,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他很想知道,汉王究竟在谋划着什么,想要以斑窥豹,能不能从只字片语中,得到些许有用的信息。 短暂的沉默之后,金忠双眸不由的眯了眯,打量着朱高煦,声音亦是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沉声问道: “不知王爷,有何事需要交由老臣去办?”      “倒不是老臣怕死。” “主要是王爷总要给老臣些许提示吧?” “就算要老臣死,总得也让人做个明白鬼不是?” 闻言。 见着其神情,朱高煦自然而然,听出了这老货语气中的试探、警惕之意,猜到了他此举的用意和隐藏此间的小心思。 对此,他不由心中一声冷笑,不怕你好奇,就怕你不好奇。 只要勾起了好奇之心,一切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此举,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又何尝不是朱高煦的阳谋? 对‘程朱理学’动手,朝中必定有不少文官的支持。 而现如今,整个大明朝堂来说,文官这边最具有势力的,无疑是金忠此人无疑。 当然“三杨”的威名,也算是不错。 至于为何不找“三杨”,原因无他。 因为金忠身份,是大明朝堂极为特殊的存在。 金忠可不仅仅是整个朝堂之上,公认的太子党拥护者,还有一层最重要的身份,其乃是朱棣实打实的心腹。 同时亦是能够姚广孝,可媲美的人物。 这般人物,其心思活络、手腕能力,少有人是对手。 又深得永乐大帝的信任。 有其的支持,呐喊助威,推动“程朱理学”的变革,比之“三杨”的效果只强不弱。 亦能够规避很多风险。 当然他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如此也算是向老头子示好,让其安心。 正是因为这般,他第一时间前来找金忠的真正缘由。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攒动了几下茶杯,浅酌了几口热茶,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金忠,声音变的无比低沉,吐出四个字: “知识、教育。” 金忠闻言神情微微一怔,一脸错愕的看了过去,险些没反应的过来。 什么玩意? 知识、教育? 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要回答的这么抽象? 搁这里猜谜语,拜托现如今的还不是元宵节好不好? 如此跳脱、简短的回答,金忠可谓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过心中却是疑惑之意更甚之前,变得更加得迷糊了起来。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字越少,代表着事越大。 对此,金忠虽神情略显有些尴尬,却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出言问道: “王爷,此四字为何意?” “恕老臣才疏学浅,未能够明白其中所蕴藏的含义。” “不知王爷,可否细说一番?” 见其这般模样,朱高煦一声轻笑,之后心神瞬间一敛、收起了嬉笑的神情,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金忠,摇了摇头未接他这茬言语,转而出言反问道: “金尚书” “难道你忘记了本王之前的言语吗?” “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愿意参与其中了是吗?” 金忠:“?????”(本章完) 第292章 可愿与本王同行,为百姓走出一条路 将军。 赤裸裸的阳谋。 听着朱高煦的问话,站在一旁的金忠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着实让他没想到。 这活脱脱的就一个大猩猩,只知道无能狂怒、动不动就发火,怒意腾升的汉王朱高煦,能够将他逼成这般。 当然金忠也不是傻子,如何能够没看明白眼前的汉王,此举行为无一是赤裸裸的阳谋。 问题是就算知道其用意,却也让他完全没有任何拒绝的办法和理由。 你要说不吧! 别人转身就走,且让你当别人今日没来过。 不说要吧! 着实又不知道其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或者说是否有着什么不知明的陷井,又憋着什么坏,是否会对他们太子党造成不可避免的损失。 就这般,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了许久,金忠慢慢的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转而看向神态自若坐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汉王爷。” “既然如此,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 “如若是汉王有什么谋划,欲对太子爷不利的话,此事就请汉王无需口舌多言。” “此举之上,老臣与汉王是敌非友,绝不可能成为汉王爷手中刺向太子爷的利刃。” “倘若是对于大明朝堂、朝廷有利的事情,老臣这一具年迈的躯体,倒可以交由汉王爷随意折腾,且无任何怨言。” “这般情况之下,老臣言尽于此,各种事物、谋划,汉王爷是否愿意与老臣说,一切全凭王爷决断、思量。” 言语之间。 金忠化被动为主动。 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不阴不阳的直愣愣的直顶朱高煦的心窝。 将原本朱高煦的问题,以及阐述了自己的态度,毫无保留的将所有问题、可能产生的后果,全部推到了朱高煦的身上,让自己去做主、衡量。 自己则转而宛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开始拿捏起朱高煦来。 坐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听着金忠的言语,嘴角处浮现出丝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脸色并没有因金忠的硬恝顶牛有着丝毫的变化,宛然一副呵呵的神情。 “金尚书” “放心,咱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傻子,本王亦不是笨蛋。” “不会真的以为本王得了失心疯,直愣愣的想要借此机会招揽、或者给你玩什么落井下石、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给你制造把柄铲除异己,借此机会来搞你这个太子党忠实的拥护者吧。” “毕竟你的身份.可不仅仅是太子党,更是老头子公认的心腹,在老头子心中的地位、亲近程度比姚广孝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事,本王自认为自己没这般大的本事。” 既然话已经说开,金忠也就没有了任何的顾虑,直接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先是威逼利诱,后则是欲情故纵,这些个手段咱们都是聪明人,谁能够看不穿?” “而今以王爷此言否定,倘若不是汉王爷此举乃是何意?” “哈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 “金忠啊!金忠1 “你这老货,真的是太过于自信、刚愎自用了。” “愚蠢、蠢的可爱、亦可悲。” 金忠话音刚落,只见朱高煦一声大笑,脸上全然一副讥讽、嘲讽之意,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招揽你?”      “对你动手?” “别说能不能够成功,想想你之前所作所为,硬生生的撑太子上位,此间的矛盾、本王不是没脑子的人。” “再说了金忠,虽你是老头子的近臣,在朝堂之上有着权威和势力,但以本王的势力、扪心自问你配吗?” “真的值得本王这般吗?” 金忠:“!!!!!1 什么玩意? 我配吗? 天子近臣,朝中势力颇丰、羽翼丰满。 凭什么不配? 听闻这话,犹如踩到了金忠的尾巴一般,瞬间让他心中怒意腾升,怒喷道: “我不配?” “难道朝堂之上的那一群支持你臭丘八武将就配?” “他们这般有能力,这般好,为何陛下会听信我等之言,立朱高炽为太子爷,而不是你汉王?” 面对盛怒,发泄着心中情绪的金忠。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一声轻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也懒得与之计较,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冲其摆了摆手饶有兴趣,道: “喔?” “你金忠这般有本事,这般有能力。” “为何不敢接下本王所下达的任务,且本王已与你保证,绝对此事没有你所想的那些个争权夺利的阴谋论?” “如此你金忠还在担心什么?” “怎么难道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或者说靖难之役的金忠,已将骨血、气节深埋在靖难之役里面了?” “还是说你金忠于朝堂之中的赫赫威名,不过于你身份使然,被众人给吹捧出来的而已。” “则本人乃是一无是处,只知争权夺利、玩弄阴谋诡计的废人。” 此言,无疑是硬生生的戳别人痛处。 金忠脸上的神情不时变化青一阵白一阵,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许久,以他的精明程度又如何听不明白,他言语中的激将法。 不过越是如此,反倒是让金忠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人。 以他对汉王的了解,能够让其做到这般。 毫无疑问肯定是大的不能够再大的事情。 如此,短暂的沉思了片刻,金忠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应道: “行了。” “汉王爷,收起的你激将法。” “直接了当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如若真的于朝廷有利,老臣这等残躯折腾一番也无伤大雅,至于名声.不过过往云烟罢了。” 此言,无疑是金忠答应了。 朱高煦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缓缓从太师椅上起身,凝了凝神道: “本王之前变着法子找钱、增加充盈大明国库、增加财政收益,所得效果不错,算是能够支撑本王谋划短暂的实施。” “如今财政这块最大的问题解决,朝廷财政不紧张了,那么朝廷就该致力于发展各种名声之事。” “且大明立国之际,高祖皇帝曾断言过,治国以教化、教学为本、为根基,则可保大明万世无忧,国富民强。” “所以本王,欲截断古人言,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之言,开所有百姓之灵智,予之明理,不受奸人所挑拨,真正意义上做大上令下达,百姓不被世家、官员、豪门愚弄、圈养。” “护我大明,百世安稳。” “此乃我之宏愿,不成功则成仁。” “不知金尚书” “可愿与本王同行、劈荆斩刺,为天下百姓走出一条血路?”(本章完) 第293章 金忠:汉王,你凭什么? 此言一出。 整个大殿之中鸦雀无声。 方才心中万般猜忌、怀疑的金忠,直接呆愣在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被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让他做梦都没想到,此间汉王找他,居然是这般目的、原由。 “开天下百姓之灵智,欲百姓不被愚弄?” 这是何等的伟大宏愿、壮举之心啊! 四海之内,纵观整个历史朝代,可从来不曾有人想过,更加不曾有一人做到过,甚至连提议都不曾提议过之事。 但这么多年.历朝历代科举的演变。 从春秋的百家争鸣,学术如林,到现在的独尊儒术。 而现如今的儒术,又从之前的儒之大家,海纳百川演变成了现如今的‘程朱理学。’ 朱高煦的这般言语、所许下的宏愿,让天下百姓皆开灵智此举。 金忠不是傻子,这般可不仅仅需要朝廷投入巨额的钱财那般简单。 更需要对现如今的教育、教育体系下手。 而现如今的科举,则是沿用前朝大元的‘程朱理学’,其言下之意,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断然而然是要对整个‘程朱理学’下手,将其给去其糟粕、留其精华才能够办到的事情。 但,那可是程朱理学啊! 延续的几百,乃至上千年。 已然形成了一片严格的体系、以及庞大的利益、权力体系。 哪里是能够轻易想动,就能够动的了的? 此番事情,不亚于核弹爆炸。 一旦有半点的风声透露,以及任何苗头的出现,这么庞大的利益、权力体系,享受了期间带来好处的人,如何能够轻易的让步? 势必会致使,意想不到的强烈反弹。 届时必定要闹得整个大明朝堂动荡不安,且天下的芊芊学子、那些个饱读诗书的学子怨言冲天啊! 这般做不亚于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 此时此刻。 金忠总算是明白了朱高煦之前说的那些,被他听在耳朵里,被他所理解成为威胁的言语了。 这般情况之下倘若他与朱高煦两者之间角色互换,怕他的威胁的言语比之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不过待听完朱高煦的宏愿,以及想要做的事情,金忠虽觉得其不知天高地厚,把一切事情都做的太过于想到然了,但他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敬佩之意。 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金忠像是在朱高煦的身上,看到了高如百丈的神圣光环环绕。 倘若真的是这般的话,倒是他金忠在此番事情上,太过于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这里,金忠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忏愧、尴尬、不敢置信之意,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缩了缩,直勾勾得紧紧盯着朱高煦的双眸像是要看穿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一般。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毫不避讳,没有半分的掩饰与之回望了过去,神情之中宛然一副坦然、坦荡之意浮现。 呼.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许久之后,面对朱高煦的坦然、坦诚,金忠率先败下阵来,不敢与之对视、直视,深吸了几口大气,强压下心中悸动、燥热、略带着丝丝惶恐的情绪,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声音变的无比低沉、而压抑,问道: “汉王爷” “此言,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听了这话,感受着金忠脸上神情的变化,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脸上神态自若,没有丝毫的变化,道: “金尚书,放心。” “本王言语之间在说什么,或者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本王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且脑子比任何人都清醒,此事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金尚书关于本王此行的目的,以及后续本王想要做的事情。” “我已经向你坦诚相见、无任何隐瞒了。” “怎么了.难道金尚书如今,是打算反悔、后悔了吗?” 闻言,金忠神情一肃,脸上的表情变的格外的凝重,怒喝一声道: “王爷.” “你可有想过,此举可能带来的后果,以及对于整个朝廷的影响?” “从宋朝开始,一直延续至今,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程朱理学’啊1 “此件事情,不是你一个汉王爷仅凭一纸空文,想法就能够撼动的。” “此事,乃至当初的大明高祖皇帝,杀心那么重的帝王,在面对整个‘程朱理学’这个庞大的利益、权力错综复杂的盘踞朝堂、天下的势力,都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承认其是整个大明,乃至朝堂、天下的正统‘学说’。” “而现如今你汉王朱高煦,不过乃是一届‘监国’,连太子都算不上,更不是皇帝,只不过比亲王的地位高上半分而已,是什么给你这般自信的?” “能够有这般的宏愿,这般的想法,认为自己的能够做到,撼动这个庞然大物?” “汉王这般举动,你知道在老臣的眼中算什么吗?” “说难听点.无疑是蝼蚁撼树、不自量力罢了。” “这期间所牵扯的权力、利益、各种盘从错杂的势力交错,真要这般搞稍有不慎,大明朝堂恐有倾倒的风险。” “不过.” 当然借此间事情,也不由得让他对眼前提出这般想法的,朱高煦高看了一眼。 说到这了,金忠顿了顿,身上盛气凌人的态度徒然收敛,神情变的无比郑重,话锋亦是突然一转,缓缓的闭上方才因激动猛然睁开的双眸,冲其挥了挥手,道: “罢了,罢了。” “汉王爷放心” “老臣念在你为天下苍生,为百姓、为国牟利。” “此事,我虽不支持,也无法与你同道而行但老臣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分。” “同时老臣也给汉王爷一句善意的提醒,甭管最后是你还是太子爷,任何人坐上大明皇帝的宝座,请不要妄图对抗‘程朱理学’这个庞然大物。” “于国于民,三思。” 言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已然断了再多言的想法。(本章完) 第294章 自断夺嫡路,汉王值得吗? 开设学院。 将‘程朱理学’拉下朝堂的神坛。 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极为疯狂、恐怖、不顾及的朝堂安危,国民利益之举,乃是蝼蚁撼树。 就像金忠说的那般,一旦有任何的闪失,很有可能造成整个大明大夏倾倒,亡国之险境。 此事。 亦算是,朱高煦性格改变这么长时间以来。 第一次面对别人的指责,乃至呵斥之时,惟一一次能够这般心平气和的聆听着别人的言语,没有半分的反驳,多言静静的听着。 见着言语之中满是充斥着逐客之意,闭目养神的金忠,及那扶着太师椅扶手上不时颤动的双手,显然此事是被吓得不轻,同时心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对于眼前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被呵斥、提醒的朱高煦,慢慢的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闭目养神的金忠,脸色变的无比郑重,扬起的嘴角之处浮现出丝丝森然的冷笑,声音亦是无比低沉、阴冷,道: “金尚书” “‘程朱理学’乃是庞大的利益、权力的结合体,其间关系错综复杂,这些个道理,本王不是傻子,既然提出这个问题,则本王心里则就比任何人都清楚和了解,这里面的东西。” “方才你问本王,既不是太子,更不是帝王,只不过为一届帝位稍高的亲王,凭什么能够做到?” “行1 “那本王就告诉你,本王认为自己能够做到的底气在哪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的双眸猛然睁开,话锋亦是突然一转,声音变的慷激昂了起来,道: “正是因为本王只是一届亲王,既不是太子,亦不是帝王。” “太子和帝王顾及的事情,正是因为本王与这两个位置都不沾边,则本王可无所畏惧。” “此事之上,就算我做错了,或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后面甭管是太子爷或者帝王,他们不曾参与其中,则有他们为本王兜底,能够做到亡羊补牢,平息所带来的不利影响。” “这般情形之下,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出现,你方才所言的大明朝堂倾覆之风险。” “毕竟帝王远征漠北、朝堂太子没有任何话语权,而我什么性格朝堂的人皆不是秘密。” “此间情况、缘故之下,金尚书.不知此可不可以成为本王能够试一试的底气?” “金尚书愿不愿意陪本王疯上一场?” “要不名流千古、要不遗臭万年?” “敢或者不敢?” 金忠:“.” 敢或者不敢? 我的亲娘啊! 这哪里是敢或者不敢来衡量的? 别人不知道,身为文臣的金忠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程朱理学’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的可怕的。 对于朱高煦的问话,在金忠听来,这无疑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刚愎自用的般的言语。 当然方才从朱高煦的言语之中,他也品味到了丝丝的不同寓意。 就是此事,貌似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都知道此事,也貌似知道朱高煦身为监国之后,所有的谋划之举。 同时也让他不禁狐疑了起来,倘若此事真的是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知晓,想要对‘程朱理学’动手,为何这两人之间,为何没有一人找他,与他谈论这中间的任何事情? 其间连半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表露出来过分毫? 如若两人不知道,乃是汉王假借两人的名头,前来欲想要将他给拉上贼船,此番也完全说不通啊! 以他与太子爷、陛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断然其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谎言很容易就不公自破了。 这一家人究竟在搞什么? 到底想要做什么? 葫芦里面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一时之间,他陷入了沉默之中,心中尽是迟疑之意。 过了良久之后,他还是问出了心中方才的疑惑,道: “此事.陛下和太子殿下二人知道?” 闻言。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打量了金忠片刻,神情徒然一凝,‘呵呵’一声轻笑,没有接这茬话语,转而反问道: “金尚书” “其间之事,你亦知晓牵扯颇大。” “你觉得这样的事情.陛下和老大两人知晓此事好,还是不知晓两人为最好?” “知与不知重要吗?” “所以.此事之上,我们不论任何人,只言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你觉得呢?” 此言。 算是回答了金忠的疑惑,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回答。 不过金忠亦不是傻子,慢慢的也从朱高煦的言语之中,再次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他看来,此事不出意外的话,怕是陛下和太子爷两人心里跟门清一般吧。 整不好.本就是他们三人所谋划的事情。 只不过陛下和太子爷两人的身份不便于参合其中,而汉王则是被推出来打先锋、成为别人手中刀剑的人或者说是问路石。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整个大殿之中,气氛冷厉的让人觉得可怕而压抑。 良久之后,品味到其中不一样韵味的金忠慢慢的回过神来,转而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朱高煦,神情变的格外的郑重,言辞冷厉问道: “汉王爷” “老臣很是好奇。”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朝中文武对立、势如水火,你在朝中本就没有多少的文臣愿意支持你,对你的印象极差、弹劾反对之声不绝于耳。” “而今你上位.总揽监国之权,所作的第一件事,方是得罪全天下的读书人。” “这般情况.你可知道,此事不论成功与否,你都将被许多人愤恨、恨不得饮你血、吃你肉,成为众首之矢。” “如此,你还夺什么嫡,而那个位置则会离你愈来愈远。” “这般无疑是自断帝路。” “究其原因,究竟是为何?” “就简简单单的‘开天下百姓灵智,延大明百世基业’,且很有可能背上千古骂名、乃至遗臭万年1 “这般做,对你如今的位置来说,真的值得吗?”(本章完) 第295章 金忠:干就干了!!! 大殿之中。 听了这话,朱高煦收拢了神情,耸了耸肩笑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嘀咕道: “值得吗?”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的明确分界?” “只不过,每人的追求,所期许不同罢了。” “甭管王爷也好,太子、帝王也罢。” “众人所追求的,不一直都是王朝、黎明百姓越来越好吗?” “金尚书儒学所学,不也一样吗?” 闻言,金忠微微一愣,脸上的神情不由露出一丝动容之意,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亦不如方才那般警惕、戒备,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敬佩之意。 王朝、黎明百姓越来越好。 是啊! 这些不一直都是儒家.乃至他们为官之初的梦想和弘愿吗? 何曾几时,貌似曾经的宏愿、最初的梦想,已然被他们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他,居然还没眼前被他一直以来瞧不上的武将、臭丘八所看的明白,亦能够保持初心。 就在他沉思之际,朱高煦的声音再次传来: “金尚书你身为文官.” “这些年以来,过见之文官、学子数不胜数。” “不知你可曾有过这般感觉,如今的文官也好,学子也罢,一个个早已摒弃了初心,仗着被朝廷有待,眼高于顶、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 “侥幸得了功名之后,口中说着为皇权治理天下,但又有几人真正在意过百姓的死活,几人为民牟过利益?” “反倒是一个个成了鱼肉百姓、贪污受贿、收拢百姓手中良田、搜刮民脂民膏、愚弄百姓的好手,且致使上令多数完全无法下达的好手。” “不少人成了朝廷的毒瘤、乃至成为后续王朝可能崩塌的蛀虫。” “且这些人还打着朝廷、皇帝的旗号,可谓是钱财进他们的口,锅却是朝廷、皇室为他们背。” “之前的朝堂贪腐之风锦衣卫所查出来的一切切不正是如此吗?” “且中间还有多少没有被查出来的?” “而致使这般缘故,为何?” “百姓少人识字,灵智未开,无法分别好坏,只能够成为别人愚弄的对象。” 言语。 随着朱高煦的娓娓道来。 站在一旁的金忠一张老脸阴沉如水,几度欲张嘴却终究未能够言语半分,且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为官这么多年,能够坐到这个位置,金忠也算是对于整个历朝历代的历史有着颇多的了解,亦算是饱读诗书,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所以在朱高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此言绝对没有半分的虚假。 自宋朝太祖赵匡胤上位以来,重文轻武开始,整个汉人民族的文臣就正真意义上成了气候,同时也有着近乎于九成往上的人丢失了文人的风骨和气节。 一个个人变成了贪生怕死之徒,成了鱼肉百姓之毒瘤。 不过知道归知晓,其实这个问题,自太祖皇帝立国开始,就讨论过这个问题。      虽这些个没有文人气节和风骨的文臣,让众人非常的不喜,乃至于厌恶,但天子稳坐朝堂,需要有人为之牧民。 一旦真正的剔除掉这些个文人雅士,又让何人来为天子牧民? 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让天子一人亲历亲为吧? 就别说乡野田间的百姓,倘若就天子一人的话,政令怕是到达各州各府之时,都得把人给累死,所以这完全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边上神情变幻莫测的金忠,心中也大概能够猜到其心中在想什么。 随即,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再次开口道: “这些个朝堂之上,或者还未为官的学子,如此多的人,真正的底气不过就是觉得天子需要他们为之牧民,而田野乡间的百姓压根也接触不到学习和知识,可尽情的愚弄。” “而这些人认为自己的特殊待遇,一切本就是应该的,且认为朝廷离不开他们,而非他们离不开i朝廷,则有恃无恐。” “本王所想要的就是将这些个混蛋的迷之自信给彻底碾碎,让他们有着该有的紧迫感。” “让乡间田野的百姓能够开智,有对这些个有恃无恐之人产生冲击的本事,不再成为这些文人雅士可随意愚弄之人。” “真要是达到本王所设想的那般,整个大明开始‘内卷’,所有的百姓皆开智了,可谓大明储备数之不劲用之不竭的人才。” “遥想这些个文人雅士,还能过这般泰然处之吗?” “且整个大明朝堂,也将彻底与之割裂,不用再被这些个人所钳制。” “届时方是何等的景象,此间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言罢。 朱高煦饶有兴趣的看向金忠,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厚重的呼吸之声彻响,萦绕于众人的耳边久久不曾断绝。 不过观着金忠此起彼伏的胸膛,显然他现在心中、情绪乃是极为不平静。 呼.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金忠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压抑在心中的浊气,转而看向似笑非笑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汉王,声音略带着丝丝的沙哑,道: “王爷.” “此举,你真的下定决心这般做了?” “真的不会有半分的后悔?” 听了这话,朱高煦耸了耸肩,半眯着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的凝重之意,重重的点了点头,言辞确凿回道: “有些事有些路,总需要有人去走出第一步。” “就如同始皇帝嬴政,一举结束春秋战国,一统中原一般,不是吗?” 闻言。 金忠缓缓的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朱高煦一眼,见着其一副坦然自若、无比郑重肯定的样子,情绪一时之间变的相当的复杂。 有倾佩、有担忧、有凝重、更有着丝丝的坚决之意,在双眸之中浮现、犹如夜空之中的闪电一般。 “既然如此,汉王爷有着这般气魄、这般胆量,敢视帝位如无物,为百姓请命走上这一遭。” “老臣这等残躯,又有何惧有之?” “是非功过.后人评说。” “然望有生之年.能够见到汉王口中所描绘的盛世,亦算是不枉世上走上一遭。” “干了!1(本章完) 第296章 豪言壮语,金忠的担忧 话音刚落。 朱高煦神情一愣,片刻之后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金尚书” “此事,既然决定,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别的事情,本王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此事上,你只是与我虚与委蛇,包藏祸心、企图中间使绊子,欲借此事牵扯与夺嫡之争中。” “甭管你也好,你所支持的太子爷也罢。” “本王绝对会在坠入万丈深渊之时,不计任何规则、无任何顾忌,拉着你们一起陪葬,不会有一人可活。” “相信这么多年以来,以你对本王的了解,应该很清楚本王有这个能力能够办到。” “所以,此事我希望金尚书心中要有决断。” 听闻这话。 见着朱高煦的样子,金忠可谓是觉得好笑又是好气。 不过他心中也明白,朱高煦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此事所牵扯之事,关系颇大,稍有不慎就可陷入万劫不复,而他则又是与朱高煦两人意见对立的人。 至此,朱高煦有着这方面的担忧和顾忌,亦算是人之常情。 就这般事情上,如若他站在朱高煦的这个位置,可能谨慎程度,比起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金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缓缓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变的无比低沉,应道: “此事,王爷放心。” “老臣既然答应,心中自然已做好决定。” “于利国利民之事,老臣心中多少还是有谱,绝对不会牵扯夺嫡之利益争端于其中。”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方才汉王的担心、威胁,老臣铭记于心。” “不过老臣希望此事上,汉王亦记清楚,想清楚在要求老臣的时候,自己也做好准备。”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够,心中也有数才好。” “如若让老臣发现此间是汉王故意给老臣挖坑、乃至牵扯太子殿下一家人,参杂夺嫡之利益于中间,王爷方才口中威胁的言语,同样也适合王爷。” “想来.王爷也知晓老臣的本事。” 听了这话,朱高煦神情一愣,同样也明白金忠的担忧。 对此,也没有二话,极为干脆的冲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和知晓。 就眼下这般情况,朱高煦本来就没有那样的打算,对于这些个威胁之言,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担忧。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金忠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提起的躁动、悸动心境也放缓了不少。 之后,他半眯着双眸,皱着眉头沉了片刻,幽幽开口问道: “王爷.” “此事已定。” “不知,王爷可否与老臣,好生的说道说道一番,您的布置和有着何种计划呢?”      “这般让老臣的心中更加有底,亦可想想该如何配合王爷这般的行动,发挥老臣的作用。” 话已至此。 感受着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事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决定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金尚书” “本王欲将礼部之中所管辖的,学校、科举等从礼部之中剥离出来,单独设立一部。” “此部名为‘教育部’,主管天下的私塾、教育、科举之事。” “之后,于整个大明天下,广开私塾、学校、书院,以免费.或者少量的学费,让我大明百姓,人人皆有学上,有书可读,启灵智。” “当然.私塾、学校、学院设立之前,我们得先将后期百姓所学知识、教材,重新编辑归纳、归拢整改。” “往后大明的教学,则不再以‘程朱理学为主’,而是应该海纳百川,因材施教,中间将涵盖,农艺、医学、算数、律法、兵法、各种技艺为主,尽可能的汇聚百家之长处。” “如果此事一旦能够顺利实施下去,不仅仅大开百姓灵智,届时我大明的必定人才济济,各行各业都将有着用之不竭、取之不完的人材。” “亦可现百家争鸣,各行翘楚独领风骚,之盛事景象。” “同时也让朝堂,可脱离‘程朱理学’一众利益集团的捆绑。” “从而达到,真正的大同之世,现盛世的光辉。” 随着朱高煦话音刚落,整个大厅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站在一旁的金忠眉头紧锁,瞳孔之中的双眸不时打转,脑海之中不停的回想构思着方才朱高煦言语之中所言之计划的可行性,以及其中所参杂的需要他配合的部分。 斜靠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见着陷入沉思之中的金忠,亦未再多言半分,静静的等待着其慢慢消化。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 呼. 金忠慢慢从愣神、思量之中回过神来,深吸了几口大气,转而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神态自若,不时浅酌热茶的朱高煦,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参杂着丝丝复杂之意,道: “汉王爷” “老臣不得不承认,你此举、此计划,真的是出乎了老臣所预料。” “看来此事,汉王应是经过深思熟虑之言举。” “但此事要成,就王爷方才的言语中,老臣就察觉到好几处难点。” “其一,‘程朱理学’利益集团的反对。” “其二,教材的编撰、归纳的内容。” “其三,学校、私塾、学院的建设,且免费或者收取极少数的钱财,如此几乎全靠朝廷补贴,这般修建、及后续投入都将是一笔无法估量的银两,大明国库.真的能够支撑住吗?” “其四,礼部的权力,管辖的职能剥离,这无疑将削弱其权力很大一部分,礼部为官之人会认可?” “就这四点问题,没有一项是容易办到的。” “这些个事情” “老臣不知,汉王爷可否设身处地的想过?” “或者这些个事情上、牵连甚广,王爷打算如何破局?” “如何能够稳定、稳妥的实施下去?”(本章完) 第297章 金忠:听我说谢谢你 殿内。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不知不觉变的无比厚重。 不得不承认。 金忠不愧是金忠啊! 能够做到天子近臣、心腹的人,眼光确实有着非常人的独到见解。 所指出的四点问题,皆尽是此事上的难点。 亦是横跨于此计谋实施中间的大山。 过许久之后,朱高煦收回了彼此对视的目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沉声道: “金尚书把心搁肚子里。” “先说其三,关于所将耗费的银两,钱财此事金尚书可不用过于担心,本王自然有办法将其给彻底解决、不足为虑。” “其二,对于教材的编撰,更是不难硕大的朝廷,能人不少,亦好解决。” “其四,礼部权力的变换、变革,对本王来说更是易如反掌,苍蝇不叮无缝的胆,礼部主管那么多项工作,本王不信他们所有人真的能够做到‘两袖清风’,只要做不到,那就是本王的利刃,可为我所用。” “就本王这里,真正意义上最难,亦让我不得不小心慎重的则是,只有‘其一’这个问题罢了。” “当然事在人为,到山前必有路。” “总有办法解决不是?” 听着朱高煦娓娓道来,感受着言语中的真诚和从容不迫之豪言。 金忠不禁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郑重之意,同时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就朱高煦的回答而言,完全没有半分问题,可谓是将他心中的顾忌、所担心的问题,顷刻之间解决了一大半。 至于横跨中间的‘高山’,他相信只要朱高煦能够真正的解决了他所提出的二三四点问题,则第一点问题就如同朱高煦说的那般,总有办法去解决的。 “那现如今,不知汉王爷需要老臣做些什么,或者说配合些什么?” “王爷亦不用遮遮掩掩的,可直接明示。” 听了这话,朱高煦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没有丝毫的客气,言道: “金尚书也知道,本王的势力,则一直以来皆为武将。” “对于朝廷或者世间,可信任、为此事所用的文臣,以及大家所擅长什么,了解颇少。” “则教材的编撰人选,本王的心中一直没有谱,不知可将此大任,降于谁身上不知金尚书可有合适、中意的人推荐?” 金忠:“……” 这话说的,还算有点自知自明。 知晓自己于文臣中无人啊! 都这般情况下了,还敢挖文臣的根。 此事一旦实施下去,真的动起来话。 怕是会致使,不少原本选择中立的人,都会与之背道而驰,将他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么办法? 虽金忠听言,心中略有感慨。 却也知晓,此事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而他也没有提醒对方的义务。 短暂的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金忠半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应道: “此事,就老臣来看。” “解缙、陈济、杨士奇三人,则很有可为。” “至于这些人能否为王爷所用,一切就看王爷自身的本事了。” 听闻这话,朱高煦的神情之中不由露出一丝,果然不出自己所预料的模样。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      在准备对‘程朱理学’下手之事决定下来,争得了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的支持之后。 往日不关注文臣,不注重文臣实力、本事的朱高煦,破天荒的让手下的人收集关于朝中一众大臣的能力,再配合着锦衣卫递交上来的关于文臣的描述。 从众多的人员之中,朱高煦所首选的目标,亦确定为解缙和陈济两人。 原因无他。 解缙乃是整个大明朝廷出了名的狂士,不单单是其性格梗直,更重要的则是他有着超乎许多人的能力。 而陈济则是,整个大明朝堂久负盛名的文人雅士,纵览各类书籍、饱读诗书、涉猎甚广,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两人之间,倘若携手、联手一起,为大明打造新的各种、各类的教学资料,想来绝对不会差。 不过,相较于方才金忠所说的,让自己的看着办? 对此,朱高煦可是不敢苟同。 真要一切都自己看着办的话,他还低声下气的找金忠做什么? 意义又在哪里?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放下捧在手中的茶杯,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伸手指了指金忠,调侃道: “金尚书,此言差矣。” “对于解缙和陈济二人,本王可能没本事将两人给拉上本王‘贼船’。” “但不代表你不能。” “之前来之时,本王可有了解过,金尚书与之二人,之间的关系可是非常不错。” “则此事,本王觉得由你出面,从中游说的话,效果绝对极佳。” “所以.金尚书此事上,就不要给本王耍小心思、故意给本王制造难题了。” “你也知道.后续还有诸多问题,需要本王去协调处理。” 听了这话,金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着实将他给恶心个够呛,差点让他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亲切的将朱高煦给‘好生’的问候一遍。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对啊! 你都知道咱与两人之间的关系莫逆,还指名点姓的让他去游说? 说游说,都是好听的。 说难听点就是直接逼别人。 而此事,一旦开头说明了缘由,落到了别人耳朵里,那此人将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连半点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所办之事,期间有着诸多的变数,如若不成则遗臭万年、被钉在历史的耻辱在上面,被天下所有人唾弃。 还不给别人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不是妥妥的让他去坑自己的好朋友吗? 有这么办事的吗? 不是为难人吗? 要不要这般过分,这般狠? 此事,不用说,金忠心中大概都能够猜到,自己去游说的话,只要言语一出,两人绝对会亲切的将他祖宗十八代给‘好生’的问候一遍。 “王爷.” “此事.此事会不会太” 话音未落,只见朱高煦大手一挥,沉声道: “金尚书,不用多言。” “此事就这般定了,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如若没什么事情,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言罢。 直接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大殿之外走去,根本不给金忠说话、解释、反驳的机会。(本章完) 第298章 朱高煦: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懵了。 彻底懵逼了。 这这这.金忠直接给搞得无语了,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嗒嗒嗒. 恰在这时,方才负责戒备,守卫在门口的金达,见着汉王离开之后,出于好奇快的来到殿内,本意想问问自己父亲究竟是什么情况,以及汉王的来意。 待见着映入眼帘见着平时神态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父亲处于愣神之中,致使他不禁更加的好奇了起来,下意识出声问道: “爹爹.” “你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何事?” “您可别吓儿子啊1 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言语,愣神之中的金忠身形徒然一震,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转而看向一脸担忧、神情中尽是忧虑之意的儿子,深吸了一口气,冲他摆了摆手道: “无碍。” “我没什么事不必担心。” 见着回过神来的父亲,金达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 “爹” “这汉王爷今日突然造访,究竟是为了何事?” “到底给你说了些什么言语,居然能够将你让你这般作态啊1 闻言,金忠脸色顷刻之间冷厉了下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不该问的最好别问。”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百害而无一利。” 说着,他不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金达的肩膀,继续道: “命人准备一番。” “我即刻起程,需去一趟太子府,确定一些事情。” 言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殿外走去。 见着消失在门栏处的身影,金达顷刻之间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金忠也未与他明说,不过他何等的聪明、敏锐,待看到自己父亲露出这般神情,毫无疑问铁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随即,他不敢有丝毫的逗留,赶忙一路小跑往大殿外走去,着手安排方才自己父亲的吩咐。 应天府、街道。 驰骋的豪华马车之中,朱高煦斜靠在马车的窗栏之上,透过薄纱窗帘半眯着双眸看着街道上来来回回的人影,脸上的神情不时变化,时而凝重、时而纠结、豪迈,极为的浮现,亦突显、表示出现如今他的心中思绪、情绪很是不稳定。 原因无他。 甭看朱高煦在金府面对金忠之时,说的话那叫一个轻松、信手拈来的样子。 其实想要做到这些如何能够有那么简单! 之中除了编撰教材之事容易,后面的关于金忠所提出的另外三点致命性问题。 则没有一点事能够轻松写易办到的。 “哎”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回过神来,紧锁着的眉头不禁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低声喃喃道: “算了。” “还是先想想如何能够源源不断的赚钱吧。” “一切问题.初始,总得先把学院、私塾、这些个建立起来。” “如若不然的话,就算是将一切都规整好了,钱财银两不够、无法支撑一切都是空谈。” 不多时。 皇宫御书房之中。 朱高煦斜靠在太师椅上,半眯着双眸眉头紧锁,看着眼前凌乱的奏章,随意拿起看着奏章上的内容。 奏章之上的内容,大多的都是关于一些朝中鸡毛蒜皮的些许小事的汇报,以及各种关于支撑起此次永乐大帝远征漠北的一些钱粮调度、规划的折子。 虽说大明在洪武年间,废除了丞相制度。 不过但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丞相这个职能其实一直都以别的形式所存在。 只不过.所叫的职能名字不一样,演变成了现如今的内阁形式存在,且多了许多人一起,不再是由一人总揽大权。 亦算是分化了丞相一手遮天的势力,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也算是加强了皇权。 而关于奏章上的内容,不少都经过经过内阁一众群臣的审核。 该给出的意见、建议,已然标注于奏章之中。 他所需要做的不过就是粗略的看看,其中是否有着什么不妥,或者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如若没什么问题的话,只需要签字盖章就行了。 当然有问题,亦可写上自己的意见或者将奏章给发配回内阁,让一众大臣再进行研讨之后再给他呈递上来。 不可否认。 这般做法,倒是让身处龙椅之上的人,轻松了不少,操心的事情也不那么多,也不用耗费那么多精力,可做更多的事情,总揽全局布置。 待将眼前的奏章,都给粗略的翻了几下之后,却总是心不在焉,显得有些兴致缺缺,没办法将思绪给彻底平复下来,实在没心思处理政务。 究其原因,因他心中有事。 事情也很简单。 他脑海之中,几乎全然充斥着搞钱、赚钱这四个字。 就前的统计来看,整个大明想要做大他方才于金府之中,给金忠画的那个大饼,所耗费的银两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并且还需要后续源源不断的投入。 这完全就不是现如今,大明国库能够办到的事情。 饶是他自认为敛财的一把好手。 整个大明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姿态,也不禁有些头疼。 搞钱这事,其实说难也不难。 毕竟割韭菜,赚快钱这些个事情,朱高煦心中法子,可是比任何人都娴熟。 就说老头子的‘小金库’,只要他想,都能够给其开了,拿出来用了。 但问题是有用吗? 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终究不过一锤子买卖的事情,都达不到他所想要的要求,无法满足他的期望。 就如今的大明国库、财政来说,只有找到这个一个源源不断下蛋、填补大明朝堂国库空虚的路子,之前他所描绘的改革路子,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实施下去,才能够支撑祝 想到这里,朱高煦将握在手中的奏章,随手扔在案台之上,脸上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煦,顷刻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嗯.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刹那之间,朱高煦身子猛然从太师椅上端坐了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大殿外大声喝道: “来人.” “速速去传令户部尚书夏元吉、东宫太子爷,来御书房与本王议事。” “诺1 话音刚落,静候在门口的奴婢,赶忙躬身行礼应道。 之后,快步的消失在门栏处。      过了没多久的时间,收到召集令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和太子爷两人,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神情紧急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老二” “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紧急传召我等,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赶来的太子爷,见着负手在大殿中央来回踱步的朱高煦,喘着粗气、神情中带着丝丝焦急之意,出言问出心中的疑惑。 不怪他这般郑重。 主要是方才进宫之前,兵部尚书金忠拜访于他,与之讲述了关于朱高煦拜访的缘由,询问他的意见。 而他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看法,就收到老二的传令,急匆匆的召集他进宫。 联想着金忠的言语,配合着老二的如此作态。 他如何能够不郑重、不焦急? 负手而立、来回踱步的朱高煦,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询问之声,将他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伸手指了指早已为两人准备好的太师椅,沉声道: “老大,夏老头,你们都来了啊1 “行,都坐吧1 随后,他亦将自己的太师椅从高台给搬了下来,放在两人的面前自顾自的坐了上去,继续开口道: “事情到确实是个大事。” “说急也不算急,说不急也算急。” “主要是此事,我心中有些忐忑,不敢独自拿意见,也想听听二位的高见。” 此言一出。 急匆匆前来给累的够呛的两人,不由的狠狠白了朱高煦一眼,心中很是无语。 什么玩意啊! 说急也不算急,说不急也急。 那这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亦知晓朱高煦混不吝色的性格,索性也懒得与之计较,转而开口问道: “老二” “到底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呗。” “别搁这里藏着掖着了,我们大伙都到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目光不由的看向战战兢兢半个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又指了指面前的一堆奏章,言语之中带着丝丝无奈之意,道: “老大夏老头。” “你们两人也知晓咱们大明国库是什么情况.” “遇到这么一个坑儿子的爹。” “昨日夏老头又在我的面前哭穷,明里暗里的暗示我,国库空虚、又没钱了。” “此番事情上,我算是真正的看明白了,朝政有内阁处理,貌似老头子推我为上监国的位置,我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一些改变,唯一能够实施下去的就只有自己想办法搞钱。” “你们说是不?” 言罢。 朱高炽和夏元吉两人下意识的回望了彼此一眼,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尴尬之意,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感慨。 可不是嘛! 老二这混蛋后知后觉的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怎么说又是一回事。 虽大家心知肚明,但话却不能够直截了当的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炽瞥了其一眼,伸手饶了饶头,应道: “老二” “这这这” 这了半天,太子爷也没有憋出一个有用的话来。 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的太直白吧! 又有些伤人的自尊心,怕老二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说的含蓄点吧! 以他对老二的了解,其混不吝色的性格,保不准又给他挖坑,老头坑老二,老二又借机坑他。 毕竟夏元吉不知道,他可是知道今日老二去找金忠说了些什么话。 自然明白朱高煦的紧迫之感从何而来,又为何会说出这般的言语来。 见此情形,朱高煦如何猜不到太子爷心里在想什么? 对此事上,也懒得与之计较。 随即,他瞥了朱高炽一眼,大手一挥,道: “行了。” “老大就别纠结、担心了。” “就你东宫过的日子,那三瓜两枣我没那个让你往外掏钱的意思。” 说着,他转头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神情略显有些紧张尴尬的夏元吉,继续道: “夏老头” “你也甭担心,我更没让你掏钱的想法。” “话说.你也掏不出多少。” 闻言,朱高炽和夏元吉两人,不免松了口气。 倒不是两人小题大作,主要是方才朱高煦看向两人那幽怨、饱含深意的目光,再配上那样的言语、性格,两人如何能够不紧张? “那老二、汉王爷” “你这打算怎么搞?” “需要我们做什么配合?”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沉吟了片刻,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出言道: “昨日一聚之后,本王可谓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心。” “索幸、黄天不负有心人。” “让本王想到了两个办法,且都是能够长久下去,可谓是妥妥一只下金蛋的鸡,这不赶紧召集你们二人过来相商。” 能够长久‘下金蛋’的鸡? 闻言,太子爷和夏元吉两人,神情皆是没来的一震,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双眸直勾勾的看了过去,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错愕之意,下意识出言问道: “老二汉王爷.” “此言是真的?” “真的有这样的办法?” “来来来究竟是何种办法,赶紧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言罢。 两人全然一副迫不及待、及一脸好奇的模样看向朱高煦。 见状,朱高煦则没有多言,将之前自己整理好,准备的两份计划书,递于两人的面前,沉声道: “办法已规整于上面。” “不过.只是我一些浅显的前期计划。” “你二人好生的看看,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或者是否有好的建议、不同的意见都可拿出来一起探讨一番.”(本章完) 第299章 彩票?大明宝钞改革? “彩票的可行性。” “大明宝钞的改革计划书。” 随着两份计划内容映入两人的眼帘,两人双目瞪得溜圆,脸色瞬间就不淡定了起来,都顾不上看奏章上面的内容,皆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神态自若、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喝热茶的朱高煦身上。 艹! 汉王这是又要开始作妖、又要开始兴风作浪了? 不是啊! 关于‘彩票的可行性’咱们不说好与坏。 问题则是在这个,‘大明宝钞的革新计划’,这完全就是一个要人老命的问题啊! 居然敢提出对于‘大明宝钞’的革新。 宝钞之事,乃是洪武年初,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为了集中权力,增加朝廷的公信力,以及各种交易便捷推出的利国利民政策。 至此,从洪武年间、建文帝,且一直延续到时至今日。 宝钞之法,不仅仅有着严苛的管理制度、各种防伪要求、配合着严律的刑法。 从初至今,整个大明乃至百姓都有受益。 他.他.他.怎么敢的? 要知道.宝钞之事,相较于精盐税法之事,两者相比较,其重要程度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汉王爷这怕不是‘革新’见到了利益,最后给‘革新’上了瘾了吧。 须知宝钞之事,兹事体大,牵扯着整个大明的经济命脉,下至贩夫走卒、上至达官贵人,全都深陷其中,有着或多或少的利益牵扯,乃是实实在在的捆绑了所有的人。 居然敢大言不惭,胆大包天的对宝钞下手。 这到底是想要搞钱,还是故意搞大明的江山社稷? 不就是皇帝坑了你一把吗? 有必要同归于尽,有必要这样瞎胡来吗? 大明江山可是你老朱家的江山啊! 要是把大明江山给搞跨了,搞散场了,于你汉王又有什么好处? 且真要是动宝钞。 怕不是能够直接将刚刚离开,且战争欲望正盛的永乐大帝都给吓得马不停蹄的从行军途中给赶回来。 斜靠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感受着两人落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的惊恐目光,心中亦是瞬间明了两人脑海之中在想着些什么。 随即,他咧着嘴冲两人笑了笑,挥着手大喝一声道: “不是.” “你们二人直勾勾的盯着我做什么?” “对与不对,好与不好我这不是还没搞,还没实施吗?” “先看看呗.先把内容看了再说,可好?” 听着调侃之言。 回过神来的两人不由得回望了彼此一眼,最终不得不将目光给落在眼前奏章之上,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在看奏章内容的同时,两人的心中亦是暗暗下定决定。 针对大明宝钞之事上,倘若朱高煦要是一意孤行,刚愎自用的话,两人必定联合所有人,将朱高煦给阻拦住,哪怕有逾越之举也在所不惜。 且立刻马不停蹄的休书,通知远征漠北的永乐大帝,让他赶紧回来主持大局。 决计此事上面,不可任由朱高煦乱来半分,丝毫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不然一旦不加以阻止,真的等到朝局、乃至整个天下因此事乱起来的话,他们两人势必要成为整个大明史上的千古罪人,遭受万人的唾弃。 怀着忐忑的心,两人逐字逐句的细细品味着奏章上的内容。 待到一个字、一个字内容串连在一切,落入两人的心田之后,两人神情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之前暗暗下定的决心,不知何时已然被两人给抛掷脑后。 紧接着,两人的身形微微打着寒蝉、犹如绿豆般大的汗珠,从太阳穴之处顺着脸颊不时滑落,双眸之中惶恐、惊惧之意尽显,心中亦是寒意凌然。 不怪两人转变如此的大,如此作态。 主要是这份计划书,太过于骇人听闻,让人遍体生寒了。 虽计划中有着不少他们看不懂的新颖名词,可他们两人都不是傻子,前后内容的串联,两人亦能够读懂上面的内容。 亦正是这般,他们的转变才如此的大,才会这般作态,这般的惶恐不安。 原因无他。 按照计划书上面的内容、收集的数据、每年的对比图,每个对比点都有标注和说明,字里行间无疑不是透露着朝廷引以为傲的‘大明宝钞’,正在逐年逐月逐日的影响力、购买力下降。 同时也间接说明了一个问题,倘若不将宝钞购买力、影响力下降的趋势给稳祝 假以时日,大明引以为傲的宝钞,将会成为被世人所唾弃的废纸,别说掉在地上没人捡,怕是拿去擦搽屁股别人都得嫌弃。 如此数据这般结论,着实让两人止不住冷汗直直的往外冒。 大殿之中的气氛瞬间变的无比压抑,众人的呼吸之中不知何时已然变的无比的厚重。 特别是太子爷和夏元吉两人的额头上的皮肤,皱的差点堆在了一起,面色亦是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双眸之中尽是不敢置信之意。 呼.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太子爷率先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抬起头,双眸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看向朱高煦,声音之中颤抖之意尽显,问道: “老.老二” “这这这这真的.是.真的吗?” “大明宝钞真的会变成废纸?” 闻言,愣神之中的夏元吉亦是瞬间回过神来,猛然抬起头奔着朱高煦看了过去。 感受着两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放下捧在手中的茶杯,双手撑着太师椅扶手,从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深吸了几口大气,神情顷刻之间亦是变的无比郑重,颌了颌首道: “此事事关重大。” “老大我就算再不知轻重,也断然做不出‘骗人、忽悠人’之举来吧。” “关于从宝钞发行时至今日,每一年的购买力、公信力的各个类型的对比。” “这些个内容,是否参杂着有半分虚假。” “现如今户部尚书夏老头又在,你直接问他让他自己对比一番,结果是否作假,不是一目了然吗?” 闻言,两兄弟四目相对,最后朱高炽率先败下阵来,将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夏元吉身上。 就像朱高煦说的那般。 这上面各种内容,可谓是无比的详细。 想来这些个数据,收集渠道毫无疑问肯定出自于户部。 而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现如今在场,其数据是否有半分作假,别人可能看不出任何门道,但绝对唬不住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他肯定清楚无比。 站在一旁的夏元吉,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询问、质疑目光,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羞红之意,言语中带着丝丝尴尬,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回太子殿下。” “此事,此事数据,毕竟牵扯的有些多。” “老臣一时之间也没办法记得住这么多,许多详细数据终究还需要对照户部的账薄比较,才能够给出准确的答复。” “不过对于宝钞从太祖年间面世,到现在却是有着很大部分数额的贬值存在。” 闻言,朱高炽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声大喝道: “那你还在这里等什么?” “赶紧去户部,让人将所对应的账薄,全都给我搬到御书房来,统一的查验对比。”      “赶紧的。” 听了这话,夏元吉身形一震,赶忙向两人拱手行礼,连脸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着急忙慌的往门外一路小跑而去。 待到夏元吉离开。 整个大殿之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皱着眉头沉思的太子爷回过神来,转而看向一旁神态自若、宛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汉王,一股无名的怒意涌上心头,怒喝道: “老二” “都什么时候了?” “你居然还有心思,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要知道按照你的列举推论,大明的宝钞最多也就坚持二十来年的时间,就将会出现崩盘的情况。” “一旦出现这个情况,大明财政必定掀起惊涛骇浪,也要跟着出大问题。” “稍有不慎,大明江山社稷都将跟着遭殃。” “这可是咱们老朱家的江山啊!1 “还不赶紧帮着想办法.” 看着一脸神情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太子爷。 稳稳当当坐在一旁的朱高煦,微微扬起的嘴角处,露出丝丝玩味的笑意,饱含深意的瞥了朱高炽一眼,似笑非笑道: “与我何干?” “大明的后世之君,又不是我。” “现如今的太子爷又不是我,可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 “谁的江山.谁守,不是吗?”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咧了咧嘴道: “老大,放心吧。” “不出意外的话,此事你在位的时候,还是能够平稳无碍的。” “届时则是我大侄子的事情。” “大侄子不是一直想当皇帝,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位置吗?” “正好.好好的让他感受一下,这当皇帝可不轻松好生的头疼一番。” “你说对吧?” 朱高炽:“!!!!!1 艹! 我尼玛!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可真的是谢谢你啊! 这番言语说的,饶是朱高炽自认为涵养够深厚,亦是差点没忍住爆粗口开骂。 真当他是老头子? 动不动就喜欢坑自己的儿子? 倘若不知晓这个隐患,不知道这个事情,他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问题是现如今知道这个事情,朱高炽如何能够泰然处之,如何能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真要是这般,什么事情都留给儿子去搞,此番举动与朱棣又有何异? 不明摆着坑自己儿子吗? 当然朱高煦此言,亦是把太子爷给整的无比尴尬,被怼的哑口无言。 想想也能够理解。 毕竟自己买的喜欢坑爹的兔崽子,或多或少有些事情、言语上做的还是蛮过分的。 当然,这不是他放弃劝说的理由。 且就冲朱高煦的态度,以及之前拿出这份计划时说的话。 朱高炽心中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此事上眼前人肯定有妥善、一劳永逸解决的办法。 “唉…” 短暂的沉默之后,朱高炽一声长叹,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劝诫道: “老二啊!老二1 “咱差不多就得了。” “别说傻话、气话了。” “我知道你既然提出这个问题,你肯定就有办法解决。” “咱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可是你亲大哥,对吧?” “算我拜托你,求你行吧?” 最能够打动别人的,往往只有利益。 而此时此刻,最能够打动朱高煦的则是废除程朱理学之事,他暗中相助。 原本程朱理学上,朱高炽本欲不想,不愿深陷其中。 现如今这般情况之下,也不得不跟着趟一趟浑水。 想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声音亦不知不觉变的低沉沙哑了起来,伸手重重的拍了了拍朱高煦的肩膀,不得不硬着头皮,沉声道: “我知道你所求。” “放心…在推翻程朱理学之事上,只要用的到我的时候,我这边无条件支持你,为你牵线搭桥,行了吧?” “以如此换取你的出手,可好?” 此言一出。 只见朱高煦脸上的阴翳之意,顷刻之间内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笑意。 不错,相当的不错。 他总算等到太子爷说出这句话来。 此言,毫无疑问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得到想要的结果,朱高煦也知道不能够把太子给逼的太狠。 不然的话,很容易适得其反。 随即,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乐呵呵的应道: “哎哎哎……” “老大,客气了,客气了,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 “放心…放心,此等隐患,于我乃是小儿科。” “反手之间,就能够给彻底处理,且我还能够让其在革新之后,成为一只能够下金蛋的鸡崽。” “你就瞧好吧1 朱高炽:“………”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本章完) 请假一天 临时有事,请假一天。(本章完) 第300章 怒斥群臣,宝钞贬值的真相 大殿内。 短暂的沉默之后。 朱高煦招呼着太子爷安安心心的坐了下来,冲着门外大喝道: “来人。” “将内阁及六部,所有大臣都给我请过来。” “告知所有人,本王和太子爷于御书房中等候他们所有人到来。” 闻言,刚刚落座的太子爷,神情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老二” “你这是何意?”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禁翻了翻白眼,瞥了其一眼,像看傻子一般,反问道: “还能够是什么意思?” “就大明宝钞、以及后续的搞钱计划。” “倘若没有这些个大臣的支持,不跟这些个人探讨,又如何能够实施的下去。” 当然,这中间还有话未说完。 那就是他此举要稳稳当当的实施下去,肯定要耗费不少的钱财银两作为保证。 而这个保证的银两从何而来? 户部满打满算也就那么一点银两,他要是敢出言让夏元吉这个守财奴给全都拿出来,那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整不好夏元吉那个老货又要以辞官之举来威胁他,绝对不会让他动户部所剩下的银两。 这般情况之下,他所能够打的主意,自然而然就只能够是永乐大帝的小金库。 要知道之前的精盐利润,可是被那老混蛋给要去了三成的利润,妥妥的好几千万两银子。 就这还是他们所知道的,鬼知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永乐大帝暗中往自己的小金库里面敛了多少银两? 但想要从永乐大帝这个几乎跟夏元吉性格,不相上下的守财奴手中抠出银子来,仅凭一两人之言如何能成? 这般情况之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携大势,以上下群臣谏言、百官联名,方能够成事。 如此,他不仅仅能够借此,得以报老头子给他挖坑的怒气,还可以为大明朝堂办一件实事,妥妥的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朱高煦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朱棣届时被大势裹挟,最后只能够捏着鼻子认了,硬生生的生吞下这个暗亏的神情,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坏笑。 不多时。 被召集而来的内阁官员、六部尚书神色匆匆的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神情之中带着丝丝的忧虑之意。 陛下刚刚远征漠北,离开京城不过两日而已。 眼前的监国汉王,就召集他们一众朝中三品往上的官员议事。 这般大张旗鼓、反常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如何让人不多想? 天知道汉王又要作什么妖。 不过惟一让他们觉得安心的,则是此次召集他们的名义,口谕之中包含着太子爷。 入内,见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太子爷和汉王爷,群臣尽是神情一肃,冲着两人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瞅着已然到齐的群臣,朱高煦对于台下神情各异的众人,心中大概都能够猜到他们心里在想着些什么,索性也懒得废话,冲着行了的众人挥了挥手,而后又指了指早已为这些人备好的椅子,沉声道: “今日所商谈之事,牵扯着咱们大明的经济命脉,以解大明朝堂国库历来空虚之举。” “所耗费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势必会很长。” “诸位甭客气,都坐着吧。” “不然从头到尾站下来,本王怕事情还未谈妥,诸位先累到了。” 此言一出。 众人一愣,脸上错愕之意尽显,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什么玩意? 大明经济命脉、以解大明历年来国库空虚之事。 口气这么大的吗? 虽众人心中有着或多或少的疑虑,不过观眼下的局势、阵仗,怕还真如朱高煦说的那般,所耗费的时间不是一般的久。 如此,大家都不是傻子,能够坐着听,谁人又愿意站着听呢?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众人则没有丝毫的犹豫,老老实实的坐上了朱高煦为他们准备的椅子,静静的等待汉王的下文,想要看看他能够说出什么样的高见。 待到众人落座,感受着众人汇聚他身上的目光。 朱高煦双手撑着扶手,缓缓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转而将目光落在群臣之中,从入内开始就一直低垂着脑袋,一脸忧虑、惶恐不安的夏元吉身上,出言道: “夏尚书。” “方才你已回户部确认。” “不知所得之结果如何,与本王所调查的结果可有出入?” 突如其来的言语。 众人神情一愣,脸上尽是疑惑、惊疑不定之意,同时心中也无比好奇,这两人究竟是在打着什么哑谜,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户部尚书夏元吉。 被点到名的夏元吉,察觉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疑惑、询问目光,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变了变,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半响之后,他回过神来,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向众人的目光,冲着朱高煦颌了颌首,脸上忧虑之意尽显,回道: “回王爷、太子殿下。” “老臣方才已回户部确认,所有的数据,皆与王爷所给的一般无二,没有任何的差异和问题。” 说到这了,他顿了顿,神情徒然一肃,直愣愣的跪拜了下去,言语中带着丝丝的落寞,继续道: “此事,老臣身为户部尚书,总管大明国库。” “未曾发现中间的隐藏之患,险些酿成大祸,致使大明陷入险境中。” “恳请,太子殿下,汉王爷责罚。” 见着一下跪拜在地上,一副认打认罚的夏元吉,所有人都震惊了,心中的好奇意味更加浓厚了起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居然能让夏元吉这般作态! 不怪众人这般。 要知道,户部尚书夏元吉可是大明朝堂之上出了名的犟种。 可是连半分面子都敢不给永乐大帝的主,敢与之硬刚到底的人物。 现如今却是冲着杵立于高台之上,负手而立的朱高煦低头认错,且态度极为的诚恳。 这般举动,可是他们与夏元吉共事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着他这般作态。 实乃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不禁在跪伏在地上认错的夏元吉和杵立于高台之上的太子爷、汉王爷三人身上来回徘徊。 负手而立,站在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将眼下群臣的神情尽收眼底,冲着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话音刚落,静候在殿门口等待宣召的奴婢,双手捧着一张张厚实的奏章,走了进来。 这是方才,待宣召这些人前来之时,他命人召集官员以最快速度,照着他之前的奏章抄录出来的成果,不过内容简化了不少,毕竟真要全部一字一句的抄录肯定是来不及的。 之后,朱高煦冲着台下的奴婢挥了挥手,道: “发于诸位大人手中。”      “尔等就退下吧。” 片刻之后,大殿内的群臣人手一份,见着手中接过的奏章,众人神情不由的愣了愣,带着好奇之意将手中的奏章打开,详细的端详起上方所记载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字眼、内容。 群臣心神像是被狠狠的揪拽起来,越看越觉得心惊,双眸不知何时已然瞪得如铜铃,额头之上冷汗密布。 此时此刻。 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高傲如夏元吉,敢做出无所顾忌硬刚永乐大帝之举的人,为何会这般作态了。 因事情太大了,堪称捅破天了。 就如朱高煦方才说的那般,牵扯到大明的经济命脉。 奏章之中明确的点出了,大明的经济体系、朝堂中引以为傲的大明宝钞,有着崩溃、崩塌之意,亦会沦为无人问津的废纸。 此时,甭说夏元吉慌了。 他们这些个人的心情,比之夏元吉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说大明宝钞之事,乃是户部管辖的范围,其责任首当其冲的则是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以及印发管理大明宝钞的户部一众官员,看似与他们这些人,几乎没什么责任。 但真实的情况,真的是这般吗?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雪崩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他们这些个负责朝廷各个部门的人,所受到的灾难、牵连,怕是比之户部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户部乃是总管大明国库。 所有的银两支出,全都是由户部统筹、统一划拨。 当大明国库拿不出钱来,大明国库崩溃、崩塌,财政陷入泥潭之中,他们哪里来的银两支出,去支撑起来各项政令、政策的实施? 如此,他们这些人连带着,一样会陷入深深的泥潭、沼泽之中。 届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大家都是人精,心中如何能够不清楚?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气氛变的压抑无比,正襟危坐的众人呼吸亦是在不知不觉中变的急促杂乱了起来,显然大家心中却是极为不平静。 至于奏章之上的内容是否存疑,这点众人压根就没有半分的怀疑。 没看到户部尚书夏元吉还跪伏在地上未曾起身吗? 倘若有半分作假,以他们对夏元吉的了解,其肯定不可能这般。 短暂的沉默之后,大殿之中焦虑、焦急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将眼下群臣神态尽收眼底的朱高煦,瞳孔之中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声音徒然拔高,大喝一声道: “安静。” 中气十足的喝止声响炸开,大殿内议论的群臣瞬间噤声,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朱高煦。 见众人识趣闭嘴,朱高煦颌了颌首,道: “关于大明宝钞,大明经济命脉问题。” “想来诸卿已然了熟于心,知道了此番问题的重要性。” “不知尔等可知问题所在,可有任何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情?” 此言一出。 场中的众人神情一愣,下意识的回望了周遭的同僚一眼,老脸之上尴尬之意尽显,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后又将脑袋给深深的埋了下去。 开玩笑。 事已至此。 他们哪里有什么办法。 但凡有点办法,他们一个个都不必要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片刻的愣神,群臣犹如泄气的皮球,跪拜了下去与夏元吉作伴,言语中尽是无奈,回道: “回汉王爷,太子殿下。” “恕恕老臣等人无能。” “暂时.未想到如何解决此事的办法。” 听了这话,见着神情落寞的众人,朱高煦脸上露出些许讥讽之意。 这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一个个确实够无能的。 从洪武年间至今日,大明宝钞一直在贬值,而且是几倍、乃至几十倍的贬值,这些人不少还都是老臣,几朝元老的存在,却像是眼瞎了一般,半点都没有察觉。 除了党争、算计、谋划、争权夺利,简直没半点用。 真不知道该说这些人什么才好。 想到这里,朱高煦也不废话,没心思跟这些人卖关子,沉声道: “大明宝钞,从太祖时期发行至今,一直贬值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个。” “其一,大明国库、没有足够的银两支撑,几乎都是收与支出不相等,甚至多数时候乃至收入与支出相差几倍,乃至十几倍,完全就没办法支撑大明宝钞的发行。” “其二,亦是由其一带出来的结果,由于收支不平衡,成倍的相差,致使国库一旦没钱了,没办法维持支出后,就开始大规模的印发带大明宝钞,以解决国库空虚的危机。” “可这世上哪里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事,世间万物讲究的都是平衡,此消彼长断然是不可取的。” “也正是因此两点,致使大明宝钞不断的贬值,购买力不断的下降。” “尔等不妨自己想想,从永乐元年到现在,大明宝钞又增加、增印了几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徒然拔高,怒声大喝道: “本王就很好奇。” “这些年以来,你们中间不少人都是历经几朝的老臣,难道都没有长眼睛吗?” “朝廷这么些年以来,给诸位发放的俸禄,多数亦都是以大明宝钞的形式,难道你们就没有半点察觉?” “诸卿天天冠冕堂皇的话说的是言辞确凿,都说为国为民,为朝廷肱骨之臣。” “而此事明明就与你们生活、俸禄息息相关的事情。” “为何你们不曾看不到半分?” “还是说,为官.你们压根就没用过半分心于国于民上,全部心思都奔着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上?” “回答我!1(本章完) 第301章 裹挟群臣,欲将军永乐大帝 大殿内。 气氛凝重的可怕。 朱高煦忿怒呵斥的声音,萦绕于殿内久久不曾消散。 这般言语,无异于狠狠的抽了他们几记响亮的耳光,而且还是那种让他们哑口无言,只能够老老实实受着的那种。 没办法啊! 谁叫别人说的在理呢? 致使在场的群臣,神情老脸不自觉的羞红,默默的将脑袋深埋,不敢与之对视。 一个个心中都不禁在消化、深思朱高煦方才的言语。 相较于一众挨批的群臣,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此刻更是差点羞愤的想要找块地缝给钻进去。 谁叫他是户部尚书? 大明宝钞的发行,各种印刷之事。 全然都要经他之手审核、核准,才能够得以发行。 如若这些个受牵连的挨批的大臣,最多也就一个失察之责,而他则堪称妥妥的玩忽职守。 罪责亦是首当其冲,名列前茅的那种。 负手而立,站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将眼下跪在下方沉默不言群臣神情尽收于眼底,沉声继续道: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百姓为水,朝廷为船。” “彼此相辅相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历朝历代教训屡见不鲜,诸位大臣都是文学雅士,饱读诗书古今通贯。” “这么浅显、摆在眼前的事情,你们都能够忽略。” “真的让本王很失望.” “大明朝廷的兴衰,系于尔等身上,如若尔等不勤加改正,真的让本王看不到任何希望。” “也算是让本王明白,陛下为帝三年,尔等替天子牧民,为何这么庞大的大明疆土,却国库从未充盈过。” “全然吃老本,透支着太祖皇帝留下来的老本。” “如此诸卿,为公为爵为官,难道心中就没有半分的羞愧吗?” “权力、财帛动人心。” “党争、派系之争,于大明江山社稷、天下黎明百姓疾苦,孰轻孰重诸卿心中可有思量、衡量过?” “或者说诸位恃才傲物,对于尔等来说,天下动荡易主,以尔等才能异无忧,不过换个新的主子而已?” 轰. 此言一出。 犹如一声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响开来。 这帽子扣的不可谓不大。 简直与不惊人死不休。 吓得跪伏在地上的群臣一愣,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打起冷颤,如绿豆般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背上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然打湿,神情中惶恐之意尽显。 且众人甭管是否有过这样的想法,都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颤抖着声音着急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 “恳请太子殿下、汉王爷明鉴。” “臣等绝无此意,绝无此意,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臣等与大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见着一个个犹如被吓的魂不附体的群臣。 对于今日之言语。 朱高煦心中可是憋了久,以往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亦没有合理的借口。 今日倒是痛痛快快的吐了出来。 见此情形,朱高炽下意识的看一旁的负手而立的老二,不着痕迹的冲其努了努嘴,示意其差不多就行了,万事适可而止,不然容易适得其反。 看着太子爷递来的示意目光,朱高煦不着痕迹的颌了颌首,表示心中有数。 咳咳 朱高煦轻声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半眯着双眸扫视了群臣一眼,出言道: “方才言语乃是题外话,本王与太子、乃至陛下自然相信诸位对朝廷的忠臣。” “但也希望诸卿将本王的方才的话牢记于心。” “诺。” “臣等必不敢忘。” 听闻这话,跪在地上的群臣,不免松了口气。 众人心中庆幸不已。 还好汉王没有再借题发挥,拿着他们的不是往死里硬怼他们,虽丢了面子被呵斥,好歹无任何性命之忧。 倘若此事真的硬生生的追究起责任来,他们这些人怕是一个都别想好过。 原因无他。 就咬着他们俸禄为大明宝钞之事,就够他喝一壶,且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诸位起来吧1 “咱们言归正传。” 见众人模样,朱高煦冲跪在地上的群臣挥了挥手,道: “索性现如今,大明宝钞危机发现的还不算晚。” “常言道:乱世金银珠宝,盛世古董。” “且大明的实力摆在眼前,周遭除了鞑子外,亦无任何动荡。” “国家的公信力,还未被消耗殆尽,宝钞亦有可抢救的机会,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实行。” 有办法? 还不晚? 还有抢救的机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朱高煦,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期许、疑惑好奇。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容,道: “宝钞的弊端,方才诸卿已知晓。” “想要弥补这一空缺,剔除最大的弊端,且提升宝钞与金银铜钱等额价值,无外乎则就需要宝钞与金银铜钱挂钩,两者能够互通兑换。” “如此方能够让手握宝钞的天下黎民百姓放心,让他们明白宝钞不再是几张轻飘飘的纸张。” “这般施为,不仅仅提升宝钞的价值与金银铜对等,更提升大明在百姓心中的公信力。” “方能够挽救,现如今已弊端凸显的大明宝钞贬值,逐渐沦为废纸的尴尬境地。” 听了这话。 场中的群臣,脸上的神情变的无比郑重起来。 不可否认。 汉王此言说的相当在理,完全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同时也是最好解决宝钞弊端的方式方法。 毕竟朝廷以往的政策,都是让百姓以金银铜换取宝钞,为此还推出了各种各样的政令,利于宝钞的流通,可谓是煞费苦心。 却不曾明确让百姓可以宝钞换取银两,还禁止了银两等流通。 而大明的百姓又不是傻子,大多都是经历过战乱的人,相较于轻飘飘的几张纸,令人喜爱的终究还是流通了上千年的银两更为实在,更加的保值。 在配合朝廷,毫无节制的缺钱就印宝钞之举。 谁都不是傻子,哪怕朝廷三令五申不许银两铜钱黄金流通,但私下别人会真正的听? 但这又不得不牵扯出一个新的问题,宝钞换金银铜钱,对等兑换。 朝廷的金银各种储备,如何能够支撑? 想到这里,群臣不禁面露难色,不由得摇了摇头,硬着头皮回应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此计谋虽好,但咱们如何能够拿出那么多银两来支撑?” “倘若以往所发行的宝钞,尽数兑换朝廷无法兑换,必将弄巧成拙,致使大明再无任何公信力啊1      “大明宝钞崩盘、沦为废纸更会提前到来。” “无异于,自掘坟墓。” “恳请太子殿下,汉王爷三思啊1 见着台下一众群臣脸上的忧虑之色。 朱高煦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的了起来,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坏笑,沉声道: “谁说朝廷没有银子的?” “户部现如今有两千多万两现银,内务府中也提取精盐利润三成,不低于三千万两银子,及以往各种收益内务府提取的银两。” “两者共计最少不低于七八千万两现银。” 众人:“??????” 我滴个亲娘啊! 什么玩意? 算上内务府的银两? 要挖皇帝的小金库? 麻了! 群臣彻底懵逼了。 大殿内群臣脸上的表情,不可谓是不精彩埃 做梦都没想到,汉王居然敢打内务府,陛下小金库的主意。 这胆子,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完全就是捅破天的节奏,毕竟群臣谁不知道,内务府可是朱棣的逆鳞? 之前国库空虚之际,也不是没人打过内务府的主意,而最后的结果没一人不是黯然收场,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常 短暂的愣神之后,众人回过神来,神情变的无比凝重,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 “王爷.” “此事.此事,恐有不妥吧?” “毕竟内务府与户部则是两个不同.且陛下.” 后面的话未明说。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朱高煦自然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说白了,不就是害怕、担心永乐大帝责罚吗? 重要吗? 且他这般举动,本意就是想要动老头子的小金库,纯纯的报老头子的挖坑之仇。 如何能够半路泄气? 这般也不是他的风格。 想到这里,朱高煦大手一挥,瞳孔之中的双眸眯了眯,声音变的无比郑重,道: “不互通?” “不互通又如何?” “就尔等而言,规则重要,还是大明江山社稷重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变的无比低沉了起来,道: “当然我也知诸卿之忧。” “但诸卿皆为我大明肱骨之臣,难道你们忍心看着大明宝钞沦为废纸吗?”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想来我们一起请愿,陛下也是明事理的人,亦能够明白我们大家的苦心。” “断然不可能因此事,记恨我们大家,毕竟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 话已至此。 群臣也都不是傻子。 也明白朱高煦言语中的意思,这是要将大家给绑在一起,将永乐大帝的军啊! 这般情况,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汉王的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同时群臣心中也不禁感慨,汉王这家伙真的是够阴险狡诈的,把话给彻底说死了,堵死了他们所有的后路,将他们给架到了半空中,没有半分后退的机会。 原因无他。 以永乐大帝的手段,想来今日所议之事,必定会一言不少的传递于永乐大帝手中。 一起请愿,不亚于将皇帝的军,鬼知道会不会惹得永乐大帝的记恨,被秋后算账? 毕竟君王乃是当今天下心眼最大,也是最小的人。 大到心怀天下,小到容不下一粒沙。 如不一起请愿。 朱高煦则又早就将肱骨之臣,忧天下之忧,为国为民的大帽子给他们带的稳稳当当的。 不变相的让他们自个承认,自己压根就不曾心怀天下,不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吗? 如此之举,落到了太子殿下,远征漠北的永乐大帝眼中,会如何想他们这些人,他们还会被重用,委以重任? 可能吗? 这般两难的境地,惹得殿内群臣,差点没忍住集体爆粗口骂娘。 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群臣不得不硬着头皮,齐声道: “联名上书陛下请愿,臣等无任何异议。” “一切全凭王爷做主。” “不过.” 说到这里,他们顿了顿,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话锋突然一转,问道: “汉王.” “此事,就算陛下同意,以内务府、户部,共计银两也不过七八千万两白银。” “可据老臣等人所了解,从太祖皇帝至今,朝廷共计所发行的大明宝钞数量总额,除去各种损耗,也不下于上亿两的数额。” “倘若所有人拥挤兑换,就这区区七八千万两白银,如何能够兑换完?” “且就算止住了大明宝钞贬值的危机,朝廷于各州府开设钱庄,所耗费的巨资,又该从何处拿来支撑?” 对于这个疑问。 不可否认,提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全都是站在朝廷的角度出发。 见状,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冲一众注视着自己的群臣摆了摆手,道: “谁告诉诸位,朝廷只可大明宝钞兑换金银铜钱?” “为何开设的大明钱庄,不能够存钱,金银铜钱兑换宝钞使用呢?” “大明宝钞贬值,究其缘由的不外乎公信力,我相信前期兑换的人数会有很多。” “但等大量兑换浪潮一过,朝廷的公信力上来。” “宝钞与银两所示意数额对等,可随意支取兑换。” “如若尔等,是愿意身上揣着一大坨银笨重锭子、铜钱出门,还是愿意便捷的揣着几张薄薄的纸张出门?” “届时你等愿不愿意,将身上笨重的银两存进大明钱庄,兑换成大明宝钞?” “所以尔等担心的不够兑换,此事断然是不可能。” “有人存,有人取,如此良性循环,周而复始,何谈不够兑换?” “此事,诸位完全不用忧心。” (本章完) 第302章 太子 汉王联手,警告群臣 朱高煦言罢。 听了这话的群臣,不由的眼前一亮,心中瞬间了然,忍不住拍手称赞叫好。 “好。” “此计甚妙。” “如此,倒是不用担心挤兑风波。” “可平稳的度过第一轮。” 这般言语,倒也给了群臣不少的信心。 不过这仅仅是第一个问题。 毕竟前期钱庄的生成,各方面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这方面所支出的又该如何解决。 想到这里,原本神情激动的大臣,一个个赶忙收敛心神,将目光汇聚在朱高煦身上,等待着他后续言语。 都想看看他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在众人看来,只要这个问题得到妥善的解决,大明宝钞贬值的问题,方能够彻底的迎刃而解。 感受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呵呵’一声轻笑,道: “后续钱庄的盈利,自给自足的问题,其实更加不再是问题。” “大明钱庄,最初的选址,可归纳为各州各府的府衙之中,且让府衙中抽出人配合行动,可为前期节约不少的人力物力财力,朝廷所耗费的钱财方不需要多少。” “等到钱庄平稳的度过第一轮挤兑风波,正常周而复始运转后。” “盈利咱们可通过,以大明宝钞异地兑换,收取少量的手续费用,同时可开设合理的固定资产评估制度,开设贷款、放贷等业务,收取利息,以此方法来做到合理的盈利,从而让钱庄运转起来。” “这几手准备,多种盈利方式。” “不仅仅可将已然风雨中摇曳的大明宝钞给盘活,同时亦能够从中盈利得以补贴朝政国库。” “此番计谋、不知诸卿觉得如何,可行度如何?” 言罢。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环视了台下皱眉思索的群臣一眼。 御书房大殿内,鸦雀无声。 所有的大臣,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努力的消化着朱高煦方才所说的话,脑海中不停的计算、谋算其可行性,成功的几率为几何。 过了许久之后,不少人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最前方的户部尚书夏元吉。 虽方才于心中谋算了,都觉得可行性非常的高。 一旦真的做好了,按照朱高煦所规划那般发展,不失为朝廷再次开辟了一条能够稳定来钱充盈国库的道路。 但他们这些人终究算不上专业。 毕竟整个大明朝堂上上下下论算账,打算盘之类的,可无一人敢说能够胜过夏元吉。 所以对此事,众人都没有率先出言肯定。 都想听听夏元吉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是否如他们方才脑海中所谋算的那般大有可为。 感受着一众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夏元吉亦不由自主的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迎向一个个询问的目光,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给了众人一个肯定的答复。 之后,夏元吉没有半分犹豫,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神情之中满是郑重之意,冲着高台上朱高煦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去,言语中透着丝丝兴奋意味,道: “老臣,在此谢过汉王爷。” “王爷英明决策,拯救大明宝钞,同时为朝廷再次开辟出一条源源不断的盈利道路。” “此间,老臣身为户部尚书,不仅未能及时发现问题,亦未做任何应对措施。” “肯定王爷责罚。” “不然老臣,真的难以心安。” 见此情形,众人都未来的急激动,皆是神情一愣,双眸不时在朱高煦和夏元吉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不免露出一丝好奇意味,很好奇汉王会如何处理眼下事情。 不过从夏元吉的行为举止,众人心中也不由感慨万千。 共事这么多年,他们还真的第一次看见,夏元吉这个老货如此老老实实的请罪领罚,且没有半分的怨言。 但想想心中也就了然了。 大明宝钞贬值,户部为直接管理者,责任首当其冲。 而汉王不仅仅解决了这个隐患,同时还为户部增加了一条稳定盈利的道路。 此番事情,换位思考。 如若落在他们身上,所做姿态怕亦会同夏元吉一般无二吧。 朱高煦迎着群臣目光环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跪伏在地上的夏元吉身上,“呵呵”一声轻笑,言语带着淡淡的调侃之意,道: “夏老头” “你这什么意思?” “不会是知道,要开大明钱庄,知晓是一个巨大的活计,故意给我这撂挑子,故意想要躲清闲吧?” “我告诉你.甭想。” “此事,门都没有。” “非要说责罚,就给本王好好的将大明钱庄给搭建起来,尽快的实施下去。” “可明白?” 此言一出。 众人神情一顿,一脸错愕的看向朱高煦。 半响之后,也是瞬间回过神来,自然清楚朱高煦言语中的意思。 这是准备高高举起,轻轻的放下。 压根就没有想要处理,夏元吉的意思。 一时之间众人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缩了缩,看向朱高煦的目光闪过一缕惊疑不定之色。 什么情况?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汉王爷吗? 罪证把柄不都送到他手里了,还心甘情愿的自行请罪。 居然无动于衷? 亦不借此机会,博弈为自己要半分好处,往户部插足自己的人手进去?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他们耳朵出了问题,听岔话了? 朱高煦察觉到众人变换的神情,疑惑、质疑的目光,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坏笑,转而看向一众群臣,似笑非笑道: “诸卿,本王观诸位神情中貌似有些失望。” “貌似尔等,对本王此举有异议?” “还是说觉得本王对夏老头的责罚轻了。” “如若是这样,诸卿可畅所欲言说出心中的想法,本王向来很民主,不是独断专行的人,亦可听取诸位的意见。” “将处罚改上一改,也无妨。” 群臣:“!!!!!1 我滴个亲娘! 汉王做个人吧。 瞧瞧说的是什么屁话。 他们何时有这样的想法,何时觉得对夏元吉这老货的责罚轻了? 哪有这样乱开玩笑的? 夏元吉户部尚书。 整个朝堂中,可算是朱棣极为信任的人。 亦是总管大明国库的人,他们这些人想要推行政令,需要钱财都得等户部划拨。 此番事情,夏元吉虽有罪责。 但不至于,大到剥夺官职的地步。 毕竟事情还未到最坏的地步,且又经过汉王之手,坏事变成了好事。 夏元吉户部尚书之位,必定稳稳当当的。      哪怕此事面呈永乐大帝,夏元吉也不过被呵斥几句,罚罚俸禄了事。 而这个时候朱高煦说这样的话,不妥妥无中生有、挑拨离间,故而恶心他们,给他们上眼药吗? 真要被因此事被夏元吉给记恨上了,鬼知道落到他的手里会被怎么收拾。 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来的人,谁能够没点手腕,没两把刷子? 这般言语,无不令众人胆寒。 群臣脑袋摇的跟泼浪鼓似的,连忙摆了摆手,急忙应承道: “没没没……” “王爷,此事可不能够妄言。” “臣等绝对无半点这般心思。” “臣等一致认为,王爷处理此事,相当妥当,实乃公平公正。” “恳请王爷,太子殿下明鉴。” 说话的同时,群臣止不住疯狂的冲夏元吉递眼色,以示自己态度。 与此同时,吃瘪的众人心中亦是不约而同的,将朱高煦祖宗十八代给“极为亲切”的问候了遍,此间事上,连着远征漠北的永乐大帝都未能逃脱。 致使行军途中的朱棣,此时此刻耳根子,可谓是犹如烈火灼烧,火辣辣的感觉。 正坐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见着台下一众手足无措,着急忙慌吃瘪解释的群臣,心中可谓是乐开了花。 片刻之后,他冲着众人压了压手,道: “行了。” “方才乃是本王见殿内气氛凝重,故而与诸卿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活跃些许气氛。” “诸卿不必介怀。” 开玩笑? 活跃气氛? 我们可真的谢谢你了。 信了你的邪。 不过众人心中对此言很是不岔、很是不爽,最终也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配合着。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徒然一凝,半眯着的双眸之中充斥着刺骨的冷意,直勾勾的盯着台下群臣,言语亦是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争对大明宝钞,可兑换同等数额的金银铜钱之事。” “本王希望诸卿,出了御书房的门,都将此事给我烂在肚子里,不希望此事从诸位的嘴里流传出去。” “如若发生这般事情,可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不念及情面。” 突然转变的话锋,充斥着警告的言语。 致使殿内的群臣神情一怔,一脸错愕的看向徒然变脸的汉王,下意识的出言问道: “王爷这是为何?” “大明宝钞可换同等数额的金银铜钱,此乃好事,若是天下百姓知晓,必定极大的鼓舞人心,争强朝廷的公信力。” “为何要封锁消息?” “此举为何意?” 见着,一众错愕、疑惑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朱高煦神情变的极为阴冷,包含深意的瞥了众人一眼,道: “为何?” “自然是为了杜绝,某些人因消息时间差,故而投机取巧,借机钻空子、与民争利,压榨本就不富裕的百姓。” “尔等可自行想象,大明宝钞贬值了多少?” “如果有人提前知晓,大明宝钞能够兑换同等数额的金银铜钱,他们会如何做?” 轰. 此言一出。 犹如一声惊雷,在群臣的脑中炸响开来。 也总算明白,为何朱高煦说变脸就变脸,且言语之中全然尽是威胁之言。 还别说。 此事,倘若真的提前某些人知晓,肯定有人会打这个时间差,故而这般行事。 毕竟财帛动人心。 这中间可是有着几倍,乃至几十倍的利润在里面。 可以想象,届时有多少人会为之疯狂。 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本意利于天下百姓的政策,怕全然给他人做嫁衣。 让某些人,赚的盆满钵满。 鼓他人腰包,苦百姓和朝廷。 就在群臣愣神之际,坐在一旁不曾发表过任何看法的太子爷,亦知事态严重性,紧跟着猛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一张胖脸布满寒霜,神情无比郑重,接过了朱高煦的话,出言警告: “老二的意思,以我的意思。” “倘若发生了这般事情,孤必定严查到底,按照大明律例严办,绝不姑息。” “望诸位好生珍重。” 言罢。 他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环视了众人一眼。 如若仅仅朱高煦的警告,可能还有人会抱着些许侥幸心理。 但此刻二人联手警告,其份量、寓意,让群臣心神一颤,由不得他们不慎重。 虽财帛动人心,但就眼前两人联手警告。 群臣心中无比确定,真要是他们走漏消息,或者敢参与其中,届时的雷霆之怒,必定会将他们给烧的飞灰湮灭。 短暂的愣神,群臣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迎着两人落在自己等人身上的目光回望了过去,神情瞬间变的无比凝重,斩钉截铁应承道: “请太子殿下,汉王爷放心。” “今日于御书房议事的只字片语,我等必定烂于心中。” “不会于外人透露分毫。” “倘若从我等,任何一人口中传出。” “群起而伐之。”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相视了一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朱高煦冲着台下众人挥了挥手,道: “诸位,今日回府将联名请愿奏章规整好,明日递交上来。” “本王命人快马加鞭,禀报于陛下定夺。” “如若无无异议,就退下吧1 言罢。 他看向一旁准备起身的太子爷,伸手按了按其肩膀道: “老大…” “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别急,别急1 “还有些许事情,咱们两人得好生合计合计一番。” (本章完) 第303章 从害怕,到激动的朱高炽 御书房。 待到群臣离去。 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四目相对。 片刻后,朱高炽收回了目光,挑了挑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转而看向身旁汉王,出言道: “老二” “就咱们两兄弟,独留我一人下来,有何事就直接说吧。” “别搁我这里搞什么欲言又止,敦促的样子,如此可不是你老二的风格。” 感受着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沉吟了良久,神情变的郑重了起来,沉声道: “老大” “咱们兄弟说句掏心窝的话。” “现如今,你府中调动一切资源,节俭所有的开支,能够归拢出多少银两?” 朱高炽:“????” 啥? 老二这混蛋什么意思? 这是盯上了老头子的内务府还不甘心,满足不到他的胃口? 还打断搁他这里,大明有名的穷人身上剐些许油水下来? 且言语问的,朝堂谁不知道,太子府邸乃是最没有油水的地方? 想到这里,朱高炽瞳孔中的双眸下意识缩了缩,面色中透露着丝丝警惕意味,身体不自觉后退了好几步,反问道: “老二,你什么意思?” “我可告诉你别想往我身上打主意。” “太子府邸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没有多少油水的。” “且府中的开支,全都由你嫂子操持。” “而你嫂子什么德行,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你心中比任何都清楚吧?” “银两之事,就算我有心怕也无力,你嫂子那里我可不敢问着要钱。” “诚然就算我敢开口.怕也甭想扣出来分毫,还绝对很长时间没好日子过。” “此事,你赶紧搁我打祝” “我还想耳根子清净两天,你可甭想害我。” “所以.” 后面的话未言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朱高煦如何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当然,太子此言倒是不假。 大明太子妃,自己的嫂子什么情况,朱高煦倒很是清楚。 甭看在外,朱高炽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可一旦归了家,回了府中。 则瞬间所有锋铓内敛,由一匹狼王转变为一只陪笑脸的哈士奇。 面对太子妃,简直重话都不敢言上几句。 可谓是相当的惧内。 不过这点貌似一直是他们老朱家的优良传统,从太祖朱元璋伊始,好像他们老朱家的男人,对于家中明媒正娶的正室,或多或少都异常的尊重。 见朱高煦不言语,太子爷神情变了变,继续出言道: “老二啊1 “此番事上,户部加上老头子的小金库,可是有实打实七八千万两银子,你这就算是做什么谋划、谋算都足足有余了吧?” “就当你行行好,此事甭为难老哥哥我,体谅体谅我可行?” “算我谢谢你了。” 听了这话,见着盛宴并茂的太子爷。 朱高煦深吸了几口气,脸上郑重的神情未减半分,冲其摇了摇头,道: “老大你以为此事我故意为难你,想从你身上扣钱?” “七八千万两银子很多?”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就这点银子真的能够?” “啊?” “什么意思?” “难道七八千万两银子,还不够吗?” “那你方才.?” 闻言,朱高炽神情一怔,瞳孔中的双眸下意识缩了缩,一脸惊疑不定看向朱高炽,而后出言反问道。 对此,朱高煦颌了颌首,声音变的无比郑重,道: “正常情况下来说,断然是够的。” “但不排除.非正常情况下。” “毕竟咱们大明天下,其间可不仅仅只有外部有虎视眈眈的鞑子、瓦剌。” “内部可是还有动不动,就喜欢煽动民意造反,背后捅刀子的白莲教。” “此前的白莲教内奸之事,你忘记了吗?” “足以见得他们这些混蛋,亡我大明之心不死,一直蛰伏在暗处,企图于我大明江山社稷撕开一道口子来。” “现如今的大明宝钞和金银铜钱互通,一旦有白莲教于中间扇阴风点鬼火,届时如若兑换的数额超过了我们所准备的备用金,你可想象此番会带来何种的后果?” “势必会把好事彻底变成坏事,致使整个天下百姓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大明朝廷的公信力,则将彻底降到冰点。” “往后再想要将公信力给提升上来,怕是不知耗费几何,又要花多少的时间去累积。” “如此…我们不得不防,势必要准备妥当。” “不然此事,将不是在救大明,亦不是在救大明宝钞,而是将大明,大明宝钞推向无尽的深渊,致使朝廷于百姓离心离德境地。” “如此,老大你应该知道,不是当弟弟的为难你,而是一切为大明,为我老朱家的江山社稷。” 此言一出。 犹如一声惊雷,于殿内炸响开来。 致使原本诉苦,警惕的朱高炽一张胖脸狂变,身体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此时此刻。 他亦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老二会问他要钱。 为何一直说七八千万银两不够了。 感情归根结底,缘由在这里。 此事,他倒不觉得老二危言耸听。 这事白莲教,完全做的出来。 这么些年以来,白莲教心思,蛰伏暗中使坏之事时有发生。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什么,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出言道: “老二…” “此番,准备了七八千万的兑换备用金。” “这般充足的准备,且朝廷如此大张旗鼓的兑换,给人一种信心十足之感。” “白莲教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又怎么敢出来煽风点火?” “他们惜命的紧,应该不太可能搞事情吧?” 听了这话,朱高煦像看傻子一般看向朱高炽,“呵呵”一声轻笑,出言反问: “老大,你又如何敢保证,白莲教不知晓朝廷的底线?” “倘若他们知晓朝廷的底线,知道我们准备的银两只有七八千万银两银子的备用兑换金呢?” “届时爆出来,我们如何应对?” “要知道,之前的都察院都御史陈瑛,可都是白莲教的眼线啊1 “你能够保证,此番与我们探讨、谋划中的人,没有隐藏有与白莲教有交集,或者为白莲教眼线的人?” “万一有呢?” “届时怎么办?” 此言。 直接把朱高炽,仅存的侥幸心理瞬间给击的粉碎,呆愣在当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朱高炽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转而看向一旁的朱高煦,神情中带着丝丝的疑惑,问道:      “既然事态如此严重,你不尽然相信这些人。” “为何,方才你要给这些人透露朝廷的底线?” “告知这些人,朝廷所能够拿出来的银两,只有七八千万两?” “如此不是妥妥的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你这到底在憋着什么坏?” “此事事关重大,赶紧的.给我好生的一五一十道来。” 朱高煦闻言眉头一皱,淡淡的瞥了太子爷一眼。 “我所谋划为何,在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心中不已经有数了吗?” “毫无疑问,自然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意思。”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炽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深深的看了朱高煦一眼,神情可谓是精彩到了极点。 “老二你.混账,混账东西。” “你的胆子.胆子太大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值得吗?” “你可知道此番,风险有多大?” “你疯了,简直是疯了,疯了.” “我我我” 最后,朱高炽支支吾吾半天,直愣愣的跌坐在椅子上,胖脸之上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此事不怪朱高炽如此作态。 乃是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极为不明智举动。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太子爷这般神情落寞秃废、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宽慰道: “行了。” “老大别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 “我不是傻子,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一切断然心中有数。” 朱高炽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言语中带着丝丝愤恨,道: “有数,你有个屁的数。” “就像你说的,倘若他们中间有白莲教的眼线。” “我们现如今,只有七八千万两银子,还有三四千万两银子的缺口。” “谁能够一下拿出这么多银两补齐这个缺口?” “补不上这个缺口怎么办?” “你告诉我?” “如何收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大明宝钞之事,依我之见。” “今年咱们就此打住,也不急这一会时间。” “等年底的各项税收,以及明年精盐的收益归拢上来,再提此事吧。” “如此,咱们方能够怡然不惧,有人暗中使坏,亦能够更加从容不迫的应对。” “可好?” 不可否认。 朱高炽这个建议,乃是一个极好,也算稳妥的建议。 但这般建议,却是与朱高煦所谋划的事情背道而驰,亦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了,朱高煦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瞥了太子爷一眼,乐呵呵的问道: “老大” “你想法甚好,但世间没有透风的墙。” “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中间有别人的眼线,见我们迟迟不行动,要是提前给我们暴露出去了,又如何办?” “岂不是让我们更加的被动,且措手不及?” “其实此事,在我找诸臣探讨之际,就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不是吗?” 此话一出,朱高炽神情一愣,心中不由的一叹。 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事如老二说的这般,他们没有拖延时间的机会。 当然也不是没有,而是他们不敢赌,群臣中没有别人的眼线,不透露半分的风口出去。 此时此刻,朱高炽真的是想要掐死朱高煦的心都有了。 这混蛋太混账了。 明明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居然不跟任何人商量,上来就直接放大招,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架到了火架上,致使大家完全没有半分前进后退的机会。 “行行行” “事已至此,说说你的全部计划。” “我倒想看看你所谓的有数,是何种数。” “赶紧的。”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可谓是乐开了花。 老大总算是放弃挣扎,彻底妥协了。 事情总算是朝着他所设想的剧情发展了。 可以发战争才的同时,又可将那恶心的玩意给彻底消灭,实属快哉。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嘴角微微上扬,“呵呵”一声轻笑道: “老大,如果…我是说如果。” “知晓一处地方,有着好几亿的银两的存储矿,可持续的开采白银,充盈国库、且解大明宝钞危机,不用担心白莲教蹦跶、背后使坏。” “但动此地,又与祖制,太祖皇帝所设立的条款背道而驰,你敢不敢与我一起力排众议,干一票大的?” 言罢。 朱高煦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爷,等待着他的答复。 啊? 什么玩意? 数亿两白银大矿,可持续开采? 他没听错吧? 这怎么可能? 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有这般富裕的地方? 闻言,直接把朱高炽给震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宛然一副活见鬼的样子,言语中带着丝丝不确定之意,道: “老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数亿的白银大矿?” 见状,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颌了颌首,郑重开口道: “是。” “无半点虚假。” “艹1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炽没忍住直接爆了声粗口。 此时此刻,他也不顾不上所谓的行想,什么君子礼仪之风了,神情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紧紧的抓住朱高煦的双臂,言语中急切之意尽显,道: “哪里?” “此乃何地?” “这么多银两,还忌惮什么祖制?” “干他丫的。” “还犹豫个屁啊1(本章完) 第304章 倭国巨额银矿,太子疯魔了 殿内。 随着朱高炽言罢,及神情中表露的姿态。 突如其来的变故、言语。 轮着朱高煦懵逼了,满脸问号、脸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前的太子爷,宛然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难以置信这般粗言秽语是从朱高炽的口中说出来的。 这般作态、姿态,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大哥,那个太子爷吗? 以往他不都跟那些个酸儒、腐儒一般,动不动就把祖制之类的言语给挂在口中,以此来驳斥永乐大帝,反对老头子东搞西搞的吗? 现如今这般好说话,这就同意了? 这么顺利的吗? 未曾有过半分的犹豫,连片刻的思考都没有。 他说的可是违背祖制啊! 跟太祖皇帝所制定的政策背道而驰。 见着眼前朱高炽激动的样子,一时之间搞得朱高煦都有些不确定起来,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起来。 老大这混蛋,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话,或者说将他言语中的意思给理解错了。 他不禁下意识的开口,神情中带着丝丝的不确定,问道: “老大” “你确定,我方才说的话,你听明白了,理解清楚了?” “违背祖制,与太祖皇帝所制定的规则背道而驰埃” 言罢。 朱高煦不禁双眸直勾勾的看向近在咫尺的太子爷。 闻言,朱高炽胖手一挥,微微有些愣神的瞥朱高煦一眼,也瞬间明白他为何会这般作态,‘呵呵’一声轻笑,颌了颌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应承道: “对啊1 “我知道啊1 “你放第一遍,不都也是这样说的吗?” “放心,咱耳朵没有聋,所理解也没有任何的偏差,与你所表达的意思一般无二。”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缩了缩,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神情中满是疑惑之意,下意识的出言问道: “不是.” “老大,这般肯定,你这倒是把我给整蒙了。” “以往你和那些个酸儒、腐儒,不一直死守祖制,且动不动就用祖制来驳斥老头子的决策,以此来强压他吗?” “为何.现如今完全就没丝毫的犹豫,欣然同意了呢?” “这这这” “不是一贯的行事作风啊1 听了这话,朱高炽瞳孔中双眸间闪过一丝狡黠之意,微微上扬的的嘴角浮出丝丝坏笑,很是不岔的瞥了一眼满是疑惑,一脸不敢置信的朱高煦一眼,声音不禁变的低沉起来,回道: “为何?” “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吗?” “老头子什么德行、什么性格,老二你难道不清楚吗?” “心比天高、思维跳脱、想一出是一出,而甭管我也好,群臣也罢,劝解的言语,他是半分都听不进去的,总喜欢一意孤行搞事情。” “在我们和群臣都劝解不动的情况下,不搬出祖制强压老头子,此外还能够有什么法子?” “不然你以为我等想要搬出祖制一般?” “老二你想想.甭管是盐法变革也罢,你要动程朱理学也好,只要于朝廷有利之事,你看我何时迂腐过?” “你真以为我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读死书的人吗?” “说白了,此举都是被老头子给硬生生逼成哪样的。” “所以放心,只要于朝廷利国利民之举,我这里肯定举双手赞成的。” 这番解释。 完全无懈可击。 思来想去,感情这些个混蛋一直都搁这里演戏呢? 最后,就她一个人给蒙在鼓里面呗? 这般回答,不可谓是不伤人。 一时之间朱高煦瞬间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小丑一般。 如此确切的答复,感受着打量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的目光。 “艹1 饶是朱高煦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也再也忍不住给骂出了声。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般境况。 要知道是这般情况,他还蘑趁那么久? 这种谋画,哪种转弯抹角? 至于说那么多话,还自以为拿捏了所有人。 感情搞来搞去,都完全做的是无用功,压根就不用这般去做。 好嘛!最后他成了小丑一般。 想到这里,朱高煦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半响之后,朱高煦缓缓抬起头,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伸手冲着太子爷狠狠地竖了一个大拇指,沉声道: “艹1 “老大,你们够狠,够坏的。” “我还以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不由的一声长叹,道: “唉……” “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此事了。” “咱们言归正传,说正事。” 站在一旁的太子爷,见着朱高煦一脸腻歪、无语的神情,不禁莞尔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冲其颌了颌首,表示认同。 此后。 朱高煦短暂的沉默思索了片刻,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道: “我言之地,乃倭寇弹丸之地。” 听着这话,朱高炽神情一愣,一脸错愕的看向朱高煦,应承道: “什么?” “倭寇弹丸之地?” “不会吧?” “老二,你有没有搞错?” “倭寇弹丸之地,能够有这么大数额的银矿,有这么多的银两?” “开玩笑的吧?” “真有这么大的银矿,有这么富裕多的银子,他们还有必要动不动就侵袭我们沿海之地,掠夺沿海的百姓?” “这么多钱在,他们完全就可进行正常的贸易,可够买的东西数额不知几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话锋突然一转,神情变的无比凝重道: “老二” “你这混蛋,不会还因上次倭国使臣调戏我大明百姓之事介怀记仇吧?” “想要借机找回场子?” “我可告诉你这可关乎于整个国家,一发迁至动全身的事情。” “万万不可夹杂半分的私仇、私怨。” 朱高煦:“.” 我滴个亲娘啊! 这想象力简直不是一般的丰富,说的都什么跟什么?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孰轻孰重,他难道心中没点逼数吗? 感情他于太子爷心中,就这般的不靠谱吗? 此言说的,着实把朱高煦给搞的很是无语,无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过了半响之后,朱高煦很是不爽的白了太子爷一眼,深吸几口大气,将自己的心中悸动的思绪给强压了下来,大喝道: “老大”      “说什么屁话呢?” “我有这般不靠谱吗?” “此事,我说的是真的,绝不是跟你开玩笑。” “倭寇弹丸之地,绝对有我方才所言那般,数额无比庞大,上亿为基数的银矿,可谓是富得流油。” “至于他们为何不进行正常的贸易,为何总突袭我大明沿海边境,其实也很正常。” “古人云:匹夫无罪,怀其璧罪。” “归根结底,不过他们实力太过于弱小,又如何敢这般大张旗鼓的暴露自己有着如此数额巨大的银矿?” “但凡被人知晓,他们能够守的住吗?” “你难道忘了,方才听到我说有这般数额巨大银矿之时,你是何种反应了?” “眼睛都快红了吧?” “恨不得将其给据为己有吧?” “而在没办法动用、也不敢暴露巨额银矿的前提下,倭寇弹丸之地又是一处物资匮乏之地,如此他们不侵袭大明沿海地区,抢夺东西又该如何生存?” “这般解释,可能够解释的通?” “可否明白为何倭寇这般举动了不?” 此言一出。 朱高炽眉头微皱,瞳孔之中双眸下意识缩了缩,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可否认。 朱高煦的这番解释,完全说的通,且没有任何问题。 但也让他心中不免升起一阵疑惑,不禁下意识出言问道: “既然倭寇对此事,视若逆鳞,极为的保密。” “这般消息,老二你又是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 “又是何人告知于你?” 言罢。 他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朱高煦,等着其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以解他心中疑惑。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目光,朱高煦愣了愣。 这话问的。 他怎么知道? 拜托倭寇之地有着数额巨大的银矿之事,于后世之人来说,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几乎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他总不能够告知太子爷,他来自于后世吧? 真要这般说了,别人信了对他没半点处,弄不好身首异处。 别人不信,断然以朱高炽心思缜密的性格,肯定以为他有着别的什么目的。 不过还好。 之前,因倭寇欺压大明百姓之事,他与倭寇交过手,还杀了不少倭寇,且抓了好几个领头的人。 这般消息来源地,倒是可以往这些人的身上推。 也算能够强行解释的通,且这些人之后被定罪,都被一一的斩首了。 此乃死无对证。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收敛心神,将飘远的思绪给强行拉扯了回来,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道: “老大” “难道你忘了,之前我收拾的那群倭寇了?” “这中间可是有他们倭国的一位亲王在,此番消息自然于那位倭国的亲王口中所得来。” “他想以数额上几百万两银子行贿于我,企图保全自己的小命。” “那时我原本没有当一回事,认为不过是其怕死,胡言乱语罢了。” “不过.最后我本着严谨态度,亦差人去沿海抓倭寇,求证此事的真伪。” “那人前几日传回确切消息。” “嘿没想到,还真的是” “为此,我都被惊讶到了.倘若不是老头子已经远征漠北,大军开拔了好几天了,各个卫所的将士都靠拢过去了。” “我都忍不住让老头子取消远征漠北的计划,先搞倭国抢银矿了。” 听了这话,朱高炽眉头下意识皱的更紧,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呼吸之声在不知不觉中,变的急促了起来,道: “你确定?” “将那人传回的信件给我瞅一眼!1 “赶紧的。” 朱高煦:“.” 啥玩意? 要不要这么谨慎? 让他拿信件出来? 此事,全都是他胡掐的,有个屁的信件啊! 这不是妥妥的为难人吗? 不过此事也不是不能够解决,毕竟大家都有隐藏的势力、眼线,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高煦目光不由得变的深邃了起来,扫视了他一眼,出言提醒道: “老大” “适可而止,有些东西我说有,就肯定有。” “有些话还需要我说明白吗?” “你有你的渠道,老三有老三的本事,我也有的东西。” “你说呢?” 朱高炽闻言怔了怔,也是瞬间明白朱高煦言下为何意,不禁尴尬的笑了笑,也知道自己的貌似有些太过于谨慎,及言语中的不妥了。 毕竟于他们这些人隐藏势力,所传递的信件,肯定有独属于他们自身的符号。 这般情况之下,朱高煦断然不可能将原始信件给他看,真要这般不等于是暴露一些东西给别人吗? 诚然就算老二同意,估计落在他手中的信件,也不过是后期的抄录信件。 如此情况,看与不看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朱高炽不禁有些尴尬,下意识伸手搔了搔头,“呵呵”一声轻笑,道: “行行行…” “不看了,不看了,行吧1 “信了,信你了。”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现如今,整个大明实力强劲的武将,几乎都跟随着老头子远征漠北,已然于行军之中。” “如若我们现如今要动倭寇,又该谁人来领军出征?” “难道真像你说的,将老头子给召回来?” “让他放弃远征漠北?” 听了这话,朱高煦咧了咧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正欲言语说些什么。 不过还未出言,像是察觉到什么的太子爷,脸色突变、抽了抽嘴角,连忙摆手道: “哎哎哎…” “别别别……” “老二,可别盯着我。” “就我的身体,你就别可劲折腾我了。” “大海航行颠簸…怕是还未到倭寇之地,都得要了我的命。” “要不还是…休书一封,让老头子将老三给撤回了吧?” “让老三去…让老三去得了。” (本章完) 第305章 光棍的汉王,盛怒的朱棣 闻言。 朱高煦一脸古怪的看了过去,微微上扬的嘴角一丝讥讽之意浮现,‘呵呵’一声轻哼冷笑道: “让老三去?” “老大啊!老大。” “你可真是个‘好大哥’啊1 “什么‘好事’都不忘兄弟。” “老三要是知晓,怕是心中得好生的问候你好一会了。” 言罢。 他饱含深意的注视着太子爷看了良久。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听着其言语中的阴阳怪气之意,感受着似笑非笑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的目光,饶是他自问脸皮够厚,胖乎乎的大脸也不禁微微有些泛红,神情可谓是尴尬不已,支支吾吾道: “老二” “你你.” 最终,他指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煦半天,也未曾说出一言有用的话来,不得已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倒不是他不想说,问题是他也知道此事上面,貌似自己真的不占半分理。 又如何能够硬气的起来? 见着手足无措略显尴尬的太子爷,朱高煦‘呵呵’一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此事。” “老大,你提议,奏章之事就由你自己的撰写,可别指望我帮你背这口大黑锅。” “毕竟老三那混蛋,平时看着傻不愣登,一副傻乎乎的模样,真要遇事比狐狸都精明,脾性与我也差不多,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我可不想被他指着鼻子骂街。” “也没心思跟你们趟这趟浑水,惹不起,更丢不起这个人。” 朱高炽:“.” 哈? 艹! 这般言语,搞得他差点没爆粗口骂娘。 此事,整来整去倒成了他的不是了呗? 问题是攻打倭寇弹丸之地的提议是他提出来的吗? 大明宝钞贬值的问题,是他给群臣面前捅出来的吗? 最后为了想要钓白莲教的大鱼,自作主张的将朝廷的底细暴露给参与探讨众臣,确认这些个大臣的忠诚度,这些个烂事是他这个太子爷搞出来的吗? 如若不是这些个烂事,不是老二这混蛋一意孤行,半分商量都不与他说,至于搞成现如今这般境地,想尽办法堵这个窟窿吗? 这些个事件中,他貌似不过参与探讨罢了。 结果却搞来搞去,搞事的朱高煦倒是拍拍屁股走人,收拾烂摊子的脏活累活全压他身上了。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这不是妥妥的坑兄弟吗? 有这么办事情的吗? 想到这里,朱高炽忍不住狠狠的白了朱高煦一眼,脸上尽是幽怨之意,活脱脱同一个从来不曾被临幸过的深闺怨妇一般,言语中亦是带着丝丝怒意,大喝一声道: “老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1 “凭什么?” “烂事都是你搞出来的,凭啥黑锅、得罪人的事情,都我一个人去干?” “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老三之事,我修书可以,但你必须签字,同我联名。” “不然.” “别啥黑锅都我一人背。”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听了这话,面对撒泼打诨耍赖的太子爷。 朱高煦丝毫不慌、完全不虚,咧了咧嘴露出些许耐人寻味的之意,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太子爷位置摊了摊手,‘呵呵’一声轻笑,应承道: “不修书就不修呗。” “咱两谁怕谁,反正我又不是太子,儿子又不是内定的太孙,将来老头子百年之后,皇位又不会花落我家。” “谁的位置,谁来守护,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老大,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明白,不是吗?” “又想拿好处,又不想付出,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而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言语中带着丝丝的诱惑之意,继续道: “老大…你可要想清楚喔。” “倭寇弹丸之地,可是有着高达上亿的白银矿。” “这么大的数额,老头子在世前肯定不可能全部开采完,肯定得给后世之君剩下一大半。” “如此…可以想象后世之君,小日子肯定会过的不错。” “且可用以备不时之需。” “你确定不肯为此事些许的牺牲一些?” “或者说这么大的白银矿,你真的不眼馋,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 如此回答。 着实让朱高炽没想到。 同时也明白,此事上自己方才所想的撒泼打滚耍诨,面对老二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很是无语。 但他心中也清楚,倘若自己的与之僵持,也不是没有让朱高煦妥协的机会,毕竟老二现如今是监国。 问题是. 让朱高煦妥协的概率有多大,他心中真的没底。 究其原因,不外乎从小到大,朱高煦干的不靠谱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虽知道有机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埃 万一这混蛋不妥协呢? 届时他才真的要被整懵逼。 就像老二说的那般,这天下后世之君的位置,又不会花落他家,他既不是太子爷、亦没有一个已被内定为太孙的儿子。 他真的不敢去赌。 此事上,老二输得起,他可输不起。 稍有不慎,留给他和他儿子的,就极为有可能是一个动荡不安的,失去百姓公信力的天下。 则后期带来的影响,将会是何其的深远。 对于身为太子爷,且饱读诗书,对治国有着充分远见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这般结果,绝对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哎”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声长叹,将憋在心中的浊气给吐出,而后恶狠狠的白了坐在一旁,神态自若不时攒动茶杯,悠闲喝着热茶的汉王一眼,咬牙切齿道: “老二,你够狠。” “此事,你赢了。” “修书.修书修书我修,黑锅我一个人背,行了吧? 言罢。 他双目瞪得溜圆,恶狠狠的看向朱高煦。 这般模样,倘若不知道人看见,怕是得以为两人是不是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可见太子爷此时此刻的心中是何等的憋屈、忿怒。 朱高煦闻言,见着他这副模样,没有半分的害怕,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正欲拍拍太子爷的肩膀。 何耐手刚刚伸出,还未放上去。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朱高炽很是不爽的将他的手给拍掉,之后更是下意识警惕的后退了好几步。 “哎哎哎” “别靠近我.我可受不起。” “你这混蛋都还没靠近我,都给我身上扔了这么大一口黑锅,你这要是靠近我,我怕今日这里我得把命留在这里。” “咱们两兄弟,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禁莞尔闪过一丝尴尬,将举着的手给收了回来。 见着对自己保持着十二分警惕的太子爷,“嘿嘿”一笑道: “不至于,不至于。”      “老大,你这话就太过严重了。” “咱们可是骨肉兄弟,至爱亲朋。” “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番言语可实打实的很寒弟弟的心啊1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一声冷笑质问道: “老大,天地良心。” “此事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甭管是大明宝钞的贬值也好,倭寇弹丸之地发现的上亿两白银矿产。” “有哪一项后世之君,不为之享福?” “给后世之君解决忧患,隐患的?”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这话,你良心就不会痛吗?” 此言一出。 后腿了好几步,一直保持警惕的朱高炽,脸上神情变的格外的精彩。 不可否认,也没办法否认。 就老二说的那般,甭管是大明宝钞贬值的问题,亦或者倭寇弹丸之地发现的数额巨大的白银矿。 确确实实乃是为后世之君谋福利,提前解决忧患、隐患。 此事,老二也确确实实有功。 也算是于他们父子有利,有好处,更有恩。 他心中也门清的很。 可不知为何。 于眼下的事情,他心中却怎么都生不生半分的感激之意起来。 不仅仅如此,还隐隐有些不小的怒意夹杂其中。 一时之间整的他都不知道改怎么回答,反正就一句话,情绪了可为是无比的复杂。 呼… 就这般,过了半响之后,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深吸了几口大气平复下躁动的情绪,言语中尽是无奈之意,道: “行行行…” “我谢谢你,谢谢你,行了吧?” 之后,他收回了注视的目光,也不打算与之纠缠这个问题,问道: “老二,可还有事情?” “如若没事,我就走了…” 见此情形,朱高煦自然也不再多留。 毕竟就现在的情况,甭管有事没事,两人这般状态怕也甭想能够商谈、商讨出什么事情来了。 同时今日的事情,他也想给老大些许时间,让他自己慢慢的去消化。 随即,他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其摆了摆手,道: “没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炽没有半分犹豫,兴冲冲地大步流星往大殿外走去,宛然一副生怕自己的走慢了,就会被朱高煦给拉扯回来一般。 见着他这般状态,朱高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心中很是无语。 明明都是为他们一家人好。 结果却搞的他像是害别人一样。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环视了一圈陷入寂静的大殿,双眸中闪过一丝锋芒,轻声喃喃自语道: “呵呵.” “后世之君?” “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就看所谓的后世之君,知不知晓分寸了。” “曾经走过的路,我可不想历史重演。” “毕竟我可不是曾经的汉王朱高煦.” 翌日,傍晚。 夕阳的晚霞,撒下昏黄色的余辉,给大地铺上一层金辉色的戎装。 相聚应天府五百里处的山坳之中,数不清的营帐在一众身着盔甲的将士手中拔地而起。 不时,营地中炊烟袅袅。 嗒嗒嗒… 恰在这时,军营门口不远处,一道身着锦衣卫劲装的中年汉子驾着战马从远处奔行而至。 戒备于军营门口的将士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长枪,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奔行而至的锦衣卫,大喝道: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吁……” 来到近前的锦衣卫,不敢有丝毫的托大,毕竟这可是皇帝御驾亲征的军营,真要不小心冲撞,其罪名可不是他能够承担的。 随即,他赶忙勒紧手中的缰绳停于军营门口五步之外,急忙从怀中掏出证明身份的令牌,发生回应道: “速速禀报。” “应天府急件,须速速呈递于陛下。” 闻言,负责戒备的将士也不敢有丝毫的托大,赶忙让行带领着锦衣卫往军营中走去。 中军营帐内。 朱棣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悬挂于墙上的地图,时而皱眉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正当这时。 赵王朱高燧双手捧着信件,急匆匆的撩开帐帘走了进来,言语中带着丝丝急切之意,呼唤道: “爹” “应天府,锦衣卫急件。” “关于老二的.” 朱棣闻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瞥了捧着急件站在一旁的朱高燧一眼,随后接过递来的信件,详细的端详起信件中的内容来。 随着一段段映入眼帘的字句,永乐大帝的老脸布满寒霜,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狠狠的将手中信件摔在地上,怒声大喝道: “混账东西.畜生啊!1 “他真的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 “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居然趁我不在应天府,联合大臣打起了我的内务府。” “我我我” “来人.” “传我命令1 暴跳如雷的朱棣,作势就下达命令。 见此情况,站在一旁的朱高燧一惊,见着地上还有几封未被拆开的急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瞥了朱棣一眼,试探性开口道: “哎哎哎” “爹爹.” “息怒,息怒。” “这急件还未看完,还有几封未拆封。” “咱要不要看看.所有的都看完咱再议?” “说不定老二有苦衷呢?”(本章完) 第306章 转变的朱棣,懵逼的朱高燧 “嗯?” “老三,你在教我做事?” 朱棣闻言,瞳孔之中的双眸眯了眯,淡淡的瞥了朱高燧一眼。 顷刻之间,只见朱高燧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变的苍白无比,略显有些手足无措,神色中尽是慌乱之意,脑袋摇的跟泼浪鼓似的,支支吾吾的开口解释道: “没没没” “爹爹.爹.我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只是,只是” 后面解释的言语,都未来得及说完。 方见到朱棣的挑了挑眉,冲其大手一挥示意其闭嘴,表露的言语无一不是预示,不想与朱高燧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 见此情形,朱高燧亦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就明白了永乐大帝的意图,极为识趣的闭上了嘴,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半句。 而后。 得到提醒的朱棣,低头盯着杂乱散落一地的奏章看了好一会,冲着已然冲进营帐内的将士挥了挥手,道: “下去。” 待到将领离开。 永乐大帝躬身将地上未曾拆封的信件拾起,阴沉着老脸将信件给撕开,端详起上面的所记录的内容来。 同时冷静下来的朱棣,心中也不禁无比好奇了起来。 此番事件,且朱高煦明知内务府乃是他的逆鳞,敢妄动、乱议者绝对不会有好下场,重则身死道消,轻则被雪藏、贬官发配犄角旮旯中度过余生。 他不信老二着混蛋是傻子,更不相信老二敢因为他留给其一个空壳的朝堂,就敢瞎胡来。 如此究竟是什么给了朱高煦底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议动他的内务府,扬言掏空他的小金库的。 这般做法,究竟隐藏着何种的深意? 有什么样的事情,值得朱高煦这般作态,全然不顾任何后果。 随着后续映入眼帘的内容,朱棣的神色不由得变了变,脸上的怒气肉眼可见的消散了不少。 就这般,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待到将锦衣卫送来的急件,一一浏览完毕之后,只见永乐大帝的脸色由阴转晴,而后更是止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止不住扬了扬手中紧握的急件,连声大喝道: “好!好好!1 “干的漂亮。” “老二,此事乃是深得朕心意。” “总算是越来越像样了。” “不错,不错,非常不错!1 “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变故。 直接把方才因插话,被呵斥的小心翼翼低垂着脑袋站在一旁,连半分大气都不敢喘的赵王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常 短暂的愣神片刻,他猛然抬起头,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神情兴奋、激动,与之前老脸阴沉如水,盛怒姿态判若两人的永乐大帝,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这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头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究竟是说的真话,还是在故意阴阳谁? 或是被气的得了失心疯。 此言此举,乃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如此,朱高燧不禁皱了皱眉头,饶是他极为不愿意出言打圆场,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试探性宽慰道: “哎哎哎” “爹爹爹不至于吧?” “您这.您这,可不要吓我啊1 “老二这到底是干了什么离大谱的事情?” “要不.要不您稍安勿躁,容我几日的时间,我亲自返回应天府一趟,将老二那混蛋给抓来让你好生出出气。” “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注意身体。” “为老二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值当。” “且北边的鞑子、瓦剌、异族还等着您去收拾呢1 闻言,朱棣回过神来,饱含深意的瞥了赵王朱高燧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欣慰的笑意,反问道: “谁告诉你,我生气了?动怒了?” 听了这话,朱高燧脸色‘唰’的一下,顷刻之间变的毫无血色,神情中尽是不敢置信之意。 什么玩意? 老头子没生气? 方才所言,说的不是反话,而是真心实意之言? 他理解错了? 不应该啊! 想到这里,朱高燧一愣,一脸疑惑、无比震撼的看了过去,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下意识的出言道: “这这这” “爹你方才是?” “嗯?” 朱棣挑了挑眉,未接这茬话,转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方才怎么了?” “嗯?” “朕有什么不妥吗?” “或者说老三,你对咱有意见?” 这话问的。 朱高燧瞬间意识到,貌似自己的问了不该问的话,言语有些许多了,有揭永乐大帝短处、伤疤的意味,惹得老头子不舒服了。 毕竟方才老头子的举动,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差点都没忍住班师回朝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双眸不禁捂住嘴巴,连忙摇了摇头,连连告罪道: “没没没” “没任何问题,没任何不妥。” “是儿子多嘴了。” “恳请爹,恕罪。” 听闻这话,朱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见他这般识相也未在此事上做过多纠缠,鼻息之间发出一声冷哼,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起来吧。” 收到命令。 跪伏在地上的朱高燧,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虽如此,他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在他看来,眼前这老头子太过于善变了,一会晴一会雨的。 为今之计,少说,少做,少给自己的找不自在,方是上上之策。 之后,朱棣在其惊愕的目光之后中,缓缓坐到了案台后,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将桌上的宣纸铺开,沾了沾砚台中的墨汁,奋笔疾书了起来。 就这般,过了许久之后。 朱棣收笔,吹了吹宣纸上的墨迹,将其给对折后收入信封之中,而后挥了挥略显有些酸胀的手臂,伸手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将目光看向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赵王朱高燧,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沉声道: “老三” “此封信件,你以最快速度送往应天府。” “回去告诉老二,内务府的银两,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顾忌我这边,我没有任何异议。”      “且此番回应天府之后,你也就留在应天府中,不用再随我一同前往漠北征战瓦剌和鞑靼了。” “于应天府之中,一切听从老二的指令。” “切记,老二的命令则如我之令。” “倘若你敢违逆,后果我就不用重复了。” 朱高燧:“??????” 内务府的银两,老二可随意支取,且不用再问他。 同时还让他不用跟着去漠北,就呆在应天府听从老二的调遣? 什么玩意? 这父子两,又是闹的哪一出? 方才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抠门的永乐大帝吗? 到底发生了何种变故,能够让老头子做出这般妥协和改变?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朱高燧宛如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直接给愣在了当场,很是怀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玻 一时之间朱高燧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此情形,朱棣也暮然间回过神来,大概也能够猜到眼前的赵王为何会这般作态。 随即,他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兴奋之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为其解惑道: “很疑惑,我为何前后转变如此大?” “哎” “此番事情上,老二可是实打实的为朝廷办了件,功利于当下,亦回馈于后世之君的大事。” “只要按照老二的谋划,此计划一旦安安稳稳的实施下去。” “咱们大明朝廷的财政,势必会变得越来越好,往后不仅仅如今,乃至后世也不会缺钱,出现国库空虚的情况了。” “为此,我又有何理由不支持?” 此言。 让朱高燧更加的懵逼了。 什么情况? 大明朝堂往后,不会再缺钱了? 真有这般好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样的计划能够做到这般? 虽心中很是好奇,但朱高燧却未多言,多问。 不过,他心中却也不免升起一丝疑惑之意。 就算此计为真,老二能够做到这般。 与他这个武将又有多大的关系,他回应天府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都是玩脑子的活计,这般可不是他强项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下意识出言问出心中的疑惑,道: “爹” “现如今的应天府城之中,文有老大坐镇,武则有老二坐镇。” “此计谋,不用说肯定是玩脑子的活计。” “您也知道,这些都不是我的强项。” “我这般回去,又有何意义,又有何作用?” “整不好还碍他们两人的眼,弊大于利啊1 “且此去漠北,带兵长驱直入敌后,其间变数横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这一走的话,您的安危之事,何以得到保障,谁对您的安危负责任啊?” “儿子担心.” 从内心真正的想法来说,他是真心的打心眼里不想回所谓的应天府。 虽不知道老二此番计谋究竟是什么,但能够做到老头子言语中的那般,势必要与不少人为敌。 且老二和老大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势同水火,都盯着老头子屁股底下的位置。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此刻的应天府,在永乐大帝远征漠北、大军开拔之际,已然暗流涌动,成为了一座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火药库,为各方势力的角逐之地。 现如今,让他回去? 不等于是让他参与其中吗? 老大和老二两人干仗,他再横插一脚于中间,怕不是让他做那个导火索。 而以他的脑子,朱高燧心中比任何都清楚。 断然是玩不过老大和老二这两个混蛋的。 届时一旦爆炸开来,老大和老二有没有问题他不知道,但他这个做弟弟的肯定要‘走在’两人的前面。 毕竟以两人的德行,断然不可能让他这个第三者隔岸观火,成为那个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站在一旁的朱棣,闻言不禁深深的看了朱高燧一眼,虽大概能够猜到朱高燧心中的顾虑和想法,索性也直接将此事给其挑明,打消他的顾虑,道: “混账东西。” “跟咱玩心眼子是不?” “此次远征漠北,我身边可是汇聚将近三十万大明将士,以及一众久经沙场的武将在。” “何须你于我周围护卫安危,能有个屁的危险。” “倘若这三十万大军都无法护卫我的安危,你赵王一人难道能够逆天改命不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身将搁置于案台上的急件递于他手中,沉声道: “我知道你心中怎么想的。” “但现如今的应天府,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至少现在看来老二和老大两人,皆是一条心为大明江山社稷。” “且此次你回应天府,亦不是老二修书,而是老大强烈要求的。” “放心吧1 “哪怕真的如你想的那般,他们二人也不敢做太过分,并且也不是真的让你留守于应天府漩涡中间周旋,而是让你换个方位领兵。” “这些个信件上,亦记载于为何要让你回应天府的一切缘由。” “哎信件上的内容,你自己的好生的看看就明白了。” 话说的这般直白,将他小心思给挑破。 致使,朱高燧脸色不由的变了变,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尴尬,下意识的伸手饶了绕头。 却也能够感受到,朱棣并没有因此动怒,还轻言细语的与他解释? 这.怎么今日的老头子如此好说话,好相处了? 往日小心思被看破。 哪一次他不是被狠狠的呵斥? 如今转性了,还是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过老头子递过来的信件,仔仔细细的端详起上方所记载的内容来,想看看老二、老大、老头子,三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打什么哑谜。 随着映入眼帘的字眼,他脸色不禁变的格外精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待到将信中内容看完,他猛然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看向杵立于近处的朱棣,言语中带着丝丝的不确定,道: “爹” “这这这这,老二和老大两个家伙得了失心疯吧?” “大明精锐将士,大多已抽调于漠北,欲征讨鞑靼和瓦剌。” “如今又要打远渡重洋,打几百公里外的倭寇弹丸之地。” “双线开战?” “他们两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到底是为大明好,还是要害大明啊1 “不怕因此将大明江山给拖入泥潭之中吗?” “爹这般冒险的事情.您就这般任由老大和老二两人胡来?” “这这这”(本章完) 第307章 朱高燧的疑问,来自老父亲的关怀 麻了! 真正的麻瓜了。 朱高燧彻底懵逼。 此番,他离开京城,跟着永乐大帝一起远征漠北,企图以平息漠北的鞑靼和瓦剌等异族。 何尝又不是想要借机离开应天府城这个噬人的漩涡,不想参与老大和老二的夺嫡之争,怕自己被两人莫名其妙的给坑死。 而方才信件上所得来的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事情的发展走向之类的,完全就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与他所判断臆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老大和老二两人,居然能够在应天府中和平共处。 嗯. 倒也算不上是和平共处,而是这两个混蛋,虽然彼此之间没有干仗,却是想着跟别的国家干仗。 打倭寇 诚然说,打就打吧。 他都跟着老头子都快跑到漠北了,结果这两个混蛋居然令锦衣卫以急件的方式,企图将他给召集回中枢。 虽信件的内容署名是太子爷的签字,字迹也是太子爷所书写。 但朱高燧又不是傻子,要说其间没有老二的参与,打死他都不相信。 不过老二这混蛋玩的比较花,怕他因此撒泼耍诨,回到应天府中找其的麻烦,故而不知给出了什么好处,让老大为此背这个黑锅。 想到这了,朱高燧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两人秘密谋画、奸计得逞的样子,一时之间对此不禁恨得牙痒痒,心里可谓是将两人都给亲切问候了番。 之后,他忍不住继续喋喋不休的,细数这两人: “爹” “老二瞎胡闹就算了,怎么老大也不知轻重,跟着老二一起瞎胡闹。” “这不是” 只顾着细数着心中不爽,吐槽着太子爷和朱高煦二人不是的朱高燧,像是魔怔了一般,完全没有发现随着他这一番喋喋不休的言语抨击,斜靠在软榻的上的永乐大帝,老脸已然面目寒霜,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砰. 只见朱棣双手重重的轰击在软榻的左右扶手上,猛然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双眸如勾直直的盯着朱高燧,怒声大喝道: “混账东西。” “你给我闭嘴1 “闭嘴1 “普天之下,就你赵王爷聪明绝顶?” “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在你眼中老二、老大,是瞎胡闹,那同意二人谋划的我,在老三你的眼中,我是不是该被评价为昏君?” 突如其来的怒喝之声响起,直接将朱高燧喋喋不休的言语给中断。 从吐槽中回过神来的朱高燧,感受着打量在自己身上冷厉的目光,察觉着老头子身上腾升的怒气,身体一震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瞬间微微有些发白,嘴唇也止不住跟着打颤。 他也瞬间察觉到自己的方才只顾着吐槽,发泄自己的心中的不爽之感,有些忘乎所以了,貌似其间某些言语,看似吐槽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夹杂着将眼前的老头子也给带上了。 如此,着实将朱高燧给吓了一跳,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连连摆手解释道: “没没没没有。” “哎哎哎” “爹啊1 “我我我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真的没有说你.对您绝对没有半分的怨言啊1 “都是.都是说老大和老二” 朱棣闻言,阴沉着老脸注视着朱高燧看了片刻。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身为亲生父亲的朱棣,心中如何能够不清楚? 此番事上,也懒得与其计较。 毕竟就这点小事,总不可能将他给治罪。 且针对老二和老大两人的布局,老三还有着相当的用处。 想到这里,朱棣不禁深吸了几口大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呵斥道: “老三” “你究竟是眼瞎,还是不识字?” “没看到老二和老大两人急件中所表诉的内容吗?” “倭寇弹丸之地,有着一块数额巨大,乃至上亿甚至更多的银矿。” “你可知,这个般数额巨大的银矿,意味着什么?” “此乃,意味着,这方是我们大明现如今,乃至后世之君的底气。” “这般银矿的存在,可为我大明提供源源不断的财源,亦可发展壮大我大明的江山社稷,令我大明百姓过上好日子,使我大明实力更上一层楼。” “有着天大的好处,千载难逢的好事,为何不打?” “为什么不将其给收入我大明囊中?” “为何让倭寇这等恶心之人坐拥?” “如此,你还认为老大和老二两人是在瞎胡闹?” “那究竟如何做事,在你赵王爷的心中,才不是瞎胡闹?” “要不你有比这更厉害、更牛的计划、谋划或者好东西,不妨说来给我听听?” “嗯?” 朱高燧:“!!!!!1 如此数额巨大的银矿? 他有没有能够与之相仿,利益对等的东西? 这话问的! 不是屁话吗? 怎么可能有? 真要是有的话,他不早就提出来,在老头子面前邀功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此事要是真的如老二信件中所言那般的话,倒也确实此仗可以打。 不过 朱高燧顷刻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不禁变了变,小心翼翼的看向站在案台后方负手而立的朱棣,几度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棣将他的这般模样尽收眼底,眉头不禁皱了皱,冲其大手一挥,沉声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别搁我这里藏着掖着。” 这话说的。 朱高燧心中不禁腹诽不已。 真以为他想这样一般? 还不是怕这老头子,老混蛋发火吗? 但话已至此,他索性也豁出去了,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问出了心中的顾忌,道: “爹” “倘若信件中为真,此事倒是大有可为。” “这般双线作战,儿子担心朝中的老顽固些万一不同意,又该如何呢?” “就算我们一意孤行,将倭国之地给打了下来。” “万一我是说万一,如若倭国弹丸之地没有那般数额巨大的银矿呢?” “毕竟此事都是老二的一面之词,咱们大明朝廷国库本就不富裕.” “届时.势必会引起极大的反弹,各种流言四起,所带来的后果,将不是一般的大埃” “而作为此事的主导者,老二和老大两人,势必首当其冲面对口诛笔伐。” “爹此举必须三思啊1 此言一出。 朱棣神情愣了愣。 片刻之后,他不禁笑了起来,脸上充斥着欣慰的笑意。 这番言语,倒是让他对朱高燧的态度和印象好上了几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其摆了摆手道: “老三啊!老三1 “你能够有这般想法,咱实属很是欣慰。” “倭国弹丸之地,是否有数额巨大的银矿,此事我相信老二不可能无故放肆。” “以老二精明的程度,他比任何都清楚,倘若此消息是假所带来的后果。” “至于朝中的那些个酸儒、腐儒,此事你更加不用担心他们反对。” “朝中群臣、众臣,对于倭国之人,早就看不顺眼了,你自己想想从太祖皇帝到现在,我大明给倭国发了多少次告诫信,让其约束手下的民众了?” “这些倭国之人,表面上答应,背地里压根就视若无睹。” “朝中群臣的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且不止一次于我面前,吐槽过倭国,认为这些异族不尊咱们大明天朝,于我们言语为耳边风。” “而之前群臣也不是没人提过,给这些个倭国混蛋来点狠的,只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原因也很简单。” “倭国弹丸之地,物资本就匮乏,许多东西都依仗掠夺我大明沿海百姓,及与我大明贸易往来,完全找不到可图的利益,且还耗资巨大,投入和收益不成正比。” “不然的话,你认为就倭国这弹丸之地,能够蹦跶这么久?” “现在好了,确定了倭国有数额绝大的银矿,你认为朝中不少因倭国这些年恶劣行径给恶心的够呛的朝臣,还会反对吗?” “这般数额巨大的银矿,你认为他们能够不心动吗?” “此事,你完全可把心给搁肚子里。” “赞成的人,绝对比反对的人多。” 言罢。 朱棣不禁怡然自得的笑了起来,可谓是无比欣慰,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老二这混蛋的本事、手段、心智,可谓是愈发的厉害了。 甭管是大明钱庄计划,还是针对倭国之战。 届时奠定大明上百年基业,留给后世之君无上的宝藏。 还真的是应验了姚广孝、袁珙、袁忠彻三人的对老二的命数的评价,这家伙的本事和手腕,还真的愈来愈像开疆拓土之君相了。 虽将老二给束缚于朝堂,终究无法掩盖其身上的锐利。 高兴、兴奋之余。 亦伴随着丝丝的苦恼,开疆拓土之君,仁君之治之君? 真的让人难以取舍啊! 站在下方的朱高燧,不禁慢慢从老头子解释的言语中收回了思绪,见着神情有些犯难愣神的永乐大帝,不免有些诧异。 什么情况? “爹……” “你这?” “可有什么不妥?” 听了这话,朱棣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收敛了飘远感慨的思绪,冲其摆了摆手道: “无事。” “没什么不妥。” “方才想着别的事,有些入神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道: “此番事情,可还有异问?” “如若没什么疑问,就一会回营帐中好生的收拾,收拾一番。” “明日与今日前来送信件的锦衣卫一同,再带上一队人马,启程返回应天府。” “听从老二的安排1 “可明白?” “此事上,万万不可与老二或者老大耍小心思。” “倘若被我知晓,你在此事上耍小心思的话,会是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言你心中应该都有数吧?” 说罢。 他半眯着双眸,冷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般言语,配合着如此神态。 开玩笑。 虽然他自问玩心机比不上老大和老二,也不算得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 但他绝对不是傻子。 关乎着大明江山社稷,如今和后世百年基业。 他如何敢乱来? 那不是妥妥的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别看老头子平时他们几兄弟犯了错,可能最多就呵斥、或者揍他们一顿。 可一旦关乎着大明江山社稷根本,数百年基业的情况之下,以老头子阴狠、毒辣的手段,所将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完全就不是他所能够想象的。 随即,朱高燧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连连摆了摆手,又重重的点了点头,急忙应道: “爹,此事你放心。” “孰轻孰重,儿子心中有数。” “断然不可能于这般事情上胡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棣脸上郑重的神情也不禁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欣慰的点了点头。 就此事,他也相信,眼前的儿子虽有些许小聪明,但绝对不敢忤逆自己。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台步来到朱高燧近前,深邃的目光静静的看了其片刻,随即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语中也不禁流出丝丝独属于老父亲的关怀之意,轻声道: “此番回应天府。” “你的战线则是一处,咱们从未踏足之地。” “而你亦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倭寇比之大明将士实力,虽无任何可比性。” “但切记,远征在外,万事小心方为上策。” “照顾好自己,一切以安全为主。” “我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 之后,他深吸了几口大气,冲其挥了挥手,道: “没什么事情,就下去吧。” “明日离去,也不用单独前来请安了。” “去吧1 听了这话,感受着言语中的关切嘱咐之语,朱高燧神情一愣,回过神来愣愣的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老头子,不禁眼眶微微有些泛红,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诺。” “儿子知晓了。” “您也照顾好自己。” 说罢。 朱高燧神情无比郑重的行了一礼,作势就准备转身离开。 不过待其刚刚走到营帐处,在撩开营帐的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止住了大步流星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本章完) 第308章 双标的朱棣,精盐售卖的火爆 “嗯?” “老三,你可还有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朱棣神情微微一愣,一脸错愕的看向停下脚步的赵王朱高燧,出言问道。 朱高燧闻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完整的信件,快步来到一脸错愕的永乐大帝面前,躬身递了过去,道: “爹” “这有一个信件,如若远征漠北与鞑靼和瓦剌交手,对方如若不敌,而我军又未能对其进行有效合围,致使给了鞑靼和瓦剌往草原深处撤退的机会。” “您可带领大军,往信件上所给的位置,合围过去看看。” “届时,可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也不一定。” 见着放在案台上用蜜蜡密封好鼓囊囊的信件,听着朱高燧言辞确凿的解释,搞得朱棣可谓是一愣一愣的,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燧,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了的样子。 朱高燧见着陷入愣神的永乐大帝,也没有闲着继续说道: “如若没有发生上述的事情,此信件就不必要打开了。” “当然也不能够提前打开,亦不能够提前与信件所给的位置布置,不然极大可能功亏一篑。” 话音刚落。 愣神中的永乐大帝回过神来,瞳孔之中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悦之意,上下巡视打量了朱高燧片刻,道: “不是.老三?” “你这又是跟谁学的套路、操作?” “还有.信件上的内容,和你方才说的言语,怎么给咱的感觉那么像算命的,妥妥的就一神棍?” 说着,他饶有兴趣的拿起案台上,用蜜蜡封口的信封轻轻的拍了拍,左手‘咚咚咚’的扣动敲击着桌面,道: “此事,究竟是何人给你出的主意?” “信件上面的内容,以及你方才所言的话语,可有何依据点?” 其间言语,无一不是透露着中间的怀疑和不信任之意,隐隐还带着淡淡的失望。 不过想想朱高燧心中也就释然了。 毕竟这么些年了,自己的什么性格,给老头子的感觉自己的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这般事情,正常情况压根就不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所以对他有着怀疑也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且方才他的言语中,又带着丝丝的对之后战局的预测和走向,甚至将后期瓦剌和鞑靼兵败,撤退之后所安营扎寨的地方都标注出来了。 如此情况,不妥妥的就是未卜先知? 两者事情结合起来,别说老头子怀疑了,就他们父子二人角色互换,怕是他怀疑意味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对于老头子所表露出的不悦之意,朱高燧心中倒无半点心悸和害怕。 原因无他。 因为这封信的主人压根就不是他。 此事上,他不过就是一个传话的人。 所以他压根就不用担心,也不害怕有什么责任。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燧面对略显有些怒意的朱棣,未有半分怯意,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挂着淡淡笑意,冲其摆了摆手道: “爹稍安勿躁。” “此事,您别冲我吼,亦不用冲我发火。” “信件的主人不是我。” “而是于我们在离开应天府的前一晚,老二前来我府上,将此封信件递交于我之手,告戒我如果出现上述的情况,才可打开信件看内容,如若没发生就让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将信件烧毁就行了。” “这不.” “您方才命令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应天府策应,听从老二和老大的安排。” “这不,将信件给先交给您。” 朱棣闻言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过想想给朱高燧十个胆子,怕都不敢在此事诓骗于他。 之后他看着摆放于眼前的信件,皱着眉头沉吟思索了好一会。 半响之后他回过神来,拾起摆放于案台上的信件,饶有兴趣的于手中把玩了片刻,将其给塞入怀中,下意识开口问道: “老二就只给你交代了这几句?” “可还有别的,你再好好的想想可有什么遗落的没有?” 朱高燧:“!!!!!!1 哈? 前一刻说他像神棍,怀疑他、亦将他给贬低的一无是处,转过头来听着是老二的,直接变了另外一副面孔。 大明驰名双标? 要不要这么明显,如此严重的区别对待,半点都不掩饰的,太过分了吧?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此番作态,着实把朱高燧给恶心的够呛,要不是迫于永乐大帝的威严,他都忍不住爆粗口,跳起来骂人了。 强压下心中憋屈之感的赵王朱高燧,很是不爽的瞥了一脸好奇望着自己的老头子,言语中不知不觉也带着丝丝情绪,怒哼一声道: “没了。” “就这几句话。” “如若老头子你不放心,不妨自行修书一封,让老二给信件上给你复述一遍。” 听了这话,察觉到朱高燧言语中的情绪。 朱棣也是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言语中的不妥,冲其摆了摆手,打着哈哈回道: “行了,滚吧1 满腹憋屈的赵王朱高燧,见此情况也不敢再多言语,毕竟他可不是老二,敢什么话都往外说,心中暗暗的碎了几嘴,最后只能够憋屈的走出营帐,回自己的营帐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明日启程老老实实的回应天府。 待到朱高燧离开。 整个中军营帐瞬间安静了下来。 朱棣一人孤身坐在营帐案台后方,斜靠在软榻之上,目光不时看着放于眼前的信件,瞳孔之中的双眸不时打转,脑海中可谓是思绪万千感慨颇多。 不得不承认。 老二的本事真的是够大的。 倭国隐匿了这么多年的银矿,都被老二给狠狠的拔了出来。 至于,太祖皇帝所定下的十几个不征之国。 对此朱棣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低声喃喃自语道: “父皇.” “倘若那时,你知晓倭国有着数额巨大的银矿,不知你可还能够坐的住?” “还会不会有所谓的不征之国的说法。”      短暂的沉吟低声喃喃了片刻,朱棣伸手轻轻的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丝丝的贱笑。 “开疆拓土之君,仁治之君。” “无论是你二人何人为君,于大明来说皆有利而无害。” “不过.老二啊!老二1 “此番夺嫡之路上,你真的是老大的对手吗?” “文臣无根基,武将根基过甚。” “但论谋略,论心机、论玩手段、阴谋诡计.” “罢了!罢了1 “且看看吧1 应天府。 随着工部、户部两边人马的配合。 第一批次的白如雪的精盐,从大明规制的盐场,由一匹匹马车拉扯着奔向大明全国各地的精盐经销商的手中。 那些个早已等候,一切规划已然准备妥当的贾商待收到朝廷押解抵达的精盐到达。 完全没有半分的犹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给投入自己的所拍下的区域店铺之中,进行售卖。 这些时日以来,那些个所拍得售卖区域的贾商,一个个在精盐还未抵达送到的时候,就已经在不断的向外扩散宣传,精盐的售卖时间和价格。 大明全国各地的百姓,几乎已经算是人尽皆,朝廷即将推出一款白如雪花,无任何苦涩异味的精盐,且价格比之以往粗盐的价格还要便宜上不少。 随着售卖时间的到来。 全国各地铺满精盐的贾商铺面前,已然于清晨就已经聚满了数不胜数的百姓,可谓是无比的热闹。 中间不乏有着好事者、看热闹的人在,当然更多的人则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购买所谓的精盐来试一试的人亦是大有人在。 相较于全国各地的热闹场景,身为大明国都的应天府,乃是整个大明最为繁华之地。 人均所购买的能力,比之全国任何地方的更加的强烈。 而身为精盐的推行的始作俑者,汉王朱高煦和太子爷朱高炽两人,携朝中重臣,今日也换上了便装,悄然无声的在一众锦衣卫的护卫之下,早早的就包下了应天府最大的精盐售卖商铺对面的二楼,静静的注视着铺面中的百姓的购买情况。 见着下方街道之上所排起的长龙,那呼啸犹如惊雷的吵杂购买声音。 以及见着一个个够买精盐的一众百姓,沾染着精盐放入口中品尝脸上露出的满意模样。 待回过神来之后,不少的百姓神情略显有些局促,一脸的不敢置信模样,皆不约而同的下意识出言,问道: “掌柜的。” “这般新盐,无任何苦涩味道,色泽这般好看,咸味充盈,算是我等一辈子来,所见到的最好的食盐。” “此般新盐,价格真的如你们之前所宣传的那般,价格只有堪堪的七十文价格?” “而不是要好几两银子,乃至更高的价格?” 话音刚落。 原本吵杂的环境,犹如被遏制住了咽喉般,瞬间安静了下来,后方排起长龙的百姓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迎客收钱的店家,静静的等待着回答。 其实也不怪百姓们这般小心翼翼。 虽贾商们早就宣传,且朝廷也配合跟着宣传。 但待见着实物后,观实物的样子、品质,由不得他们不小心翼翼。 毕竟这般品相的盐,比之以往的粗盐不知高了多少档次,而价格堪堪只是以往粗盐的一半多点点。 这般情况下,让人怎么看都会觉得异常的不真实,不敢相信,所以才会有着这般的质疑。 听了这话,负责售卖的掌柜,毫无疑问自然是人精,自然明白这些百姓的担忧。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重重的点了点头,无比自信且郑重的朗声回应道: “诸位顾客。” “这点你们无需质疑、无需担忧。” “说是什么样的价格,自然就会是什么样的价格。” “此乃朝廷的恩德,价格亦是朝廷钦定的价格,我们可不敢乱卖,更不会多收诸位分毫的钱。” “此价格,乃是大明境内统一的定价,无一人敢超过这个价格。” “但凡有人敢超过这个价格,就是抗旨。” “其后果不用我多说,诸位都明白吧1 “所以尔等完全不用担心,可放心的购买。” 此话一出。 全场的百姓,无一不是身形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松弛了下来,被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脸上无一不是洋溢满足、开心的笑意。 同时场中不知何人先开口,带动着不少人,不约而同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跪拜了下去,高声大呼: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 一时之间现场的气氛,可谓是被百姓给拉着到了巅峰。 片刻之后,一个个已然确定的百姓,神情犹如打了鸡血一般,购买着店铺中精盐,场面简直比起方才火爆了好几个度。 而这般事情,今日则在大明的全境随处可见。 几乎售卖精盐的店铺外,都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 居于二楼的朱高炽及一众群臣见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都露出了极为满意欣慰的笑容。 之后,众人愣神了片刻,目光不由自主的汇聚于始作俑者,精盐推行居首功的汉王朱高煦身上,见着其如一个没事人一般,悠闲神态自若喝着热茶的模样。 致使,众人不禁感慨万千。 察觉到一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攒动着茶杯,浅酌了一口杯中的热茶,冲着众人回望了过去,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丝丝笑意,调侃道: “诸位,怎么了?” “可是本王脸上有花,或者说有未擦干净之物。” “还是诸位觊觎本王的盛世容颜所倾倒。” “这可不行,本王可没这般令人不耻的爱好” 此话一出。 再配上朱高煦脸上那意味深长的贱笑。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着实将一众群臣给恶心的够呛,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亦让原本好不容易,对朱高煦升起的些许好感,于众人心中瞬间荡然无存,致使众人亦是差点没憋住出言骂娘。 不过群臣不爽归不爽,但众人却不敢多言、乃至回怼过去,毕竟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 最后群臣狠狠的咬了咬牙,将目光投向下方来来回回买盐的百姓,借此来平复自己的情绪。(本章完) 第309章 老二的手笔?金忠到访 阁楼中。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炽从下方一众百姓的恭惟、高呼震撼之声回过神来,看向朱高煦的瞳孔不由缩了缩,盯着其看了良久,出言问道: “老二,这下方的百姓举动是你的手笔吧?” 此话一出口。 众人所有的目光皆尽不约而同的看向朱高煦和发问的太子爷,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这般百姓的高呼之声,居然是朱高煦命人带动起来的手笔? 而不是百姓们下意识的举动? 且一众群臣也不禁陷入了沉思,有些没闹懂朱高煦为何要这般做? 此举难道有什么深意不成? 又或者朱高煦明明这般做了,又为何故意淡化自己于里面的功劳,为何布置这方面的手段,不把自己的功绩给夹杂进去,以此来提升他于百姓中的印象和地位? 真要是这般做的话,可以想象经此一事,汉王朱高煦的名声,势必会在整个大明地界上响亮起来。 同时也不自觉会为他的夺嫡路上,平添几分筹码。 着实让人有些想不通。 且众人也不相信,都做了这样的布置,朱高煦能够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想到这了,众人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中,不自觉疑惑之意愈甚起来。 面对太子爷的问话,以及群臣投过来的疑惑目光,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对此也没有任何隐藏,大大方方的承认,回道: “此事,老大你猜的不错。” “这确确实实是我的手笔1 “怎么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不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之意,话锋突然一转,反问道: “是不是很好奇,为何本王都做了布置,为何不借机提升自己在百姓中的地位,将自己的功绩给表露出来?” 这话问的,可谓是将众人心中的疑惑直白的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场中的群臣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之意,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是吧! 显得自己的等人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不是吧! 则显得有些假了,且也没办法解自己心中的疑惑,同时也不禁怀疑朱高煦是不是有更深层次的谋划。 见着众人不说话,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目光扫视了全场的群臣一眼,最后将目光给定格于太子爷身上。 说实话。 将自己的功绩和名声给夹杂于中间,这般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 毕竟这可是万民高呼,且他朱高煦本就在精盐之事上居功至伟,夹杂自己的于中间被世人歌颂,完全也让人挑不出半分理来。 但细想下来,他却是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 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性。 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此言不假,不过这个前提则是在世间是乱世、战火平生的情况之下,才具有莫大的好处。 现如今他所身处的可不是乱局、乱世之中,并不仅仅呼声高,就说能够坐上储君的位置,最重要的则是要看皇帝的意思。 且他心中无比清楚,自己现如今积累自己的势力才重中之重。 去争这些个虚名,完全就没任何意义,也给他带不来多少实质性的帮助。 不仅仅给他带不来实质性的帮助,还很有可能让他与太子爷彻底的撕破脸皮。 届时双方必定都将被架于火架上,其间的冲突、阴谋诡计,定然是不会间断。 如此,方不利于他所想实施的很多事情和想法,更不利于他暗中积攒实力。 且他心中也很清楚,以现如今手中的势力,他也不一定是眼下朱高炽的对手,毕竟如今太子之位乃是别人顶着,从某种意义上别人已然身披大义的旗帜。 这般情况之下,又何必去徒争这些个虚名? 给自己的找不自在? 其间利与弊,压根不成正比。 致使,他心中将这般想法给全然摒弃了,私下他亦想过不搞华而不实的这一出。 不过最后朱高煦担心自己不搞,怕太子爷或者某些太子党的人在这里面横插一脚,借此提升太子的名声,那般情况自然也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毕竟老大已经占取大义,要再让其夺得这般如日中天的名声,带来的后果不言而喻。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才不得整出这一出事情来。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饱含深意出言道: “老大” “别人想不明白,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够读懂吧?” “哈哈哈” 被点到名的太子朱高炽愣了片刻,意味深长的盯朱高煦看了好一会,极为无奈的伸手指了指他,随即摇了摇头道: “老二啊!老二1 “你啊.”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至于吗?” “在你看来,我这个当大哥的有这般小肚鸡肠,这般没有容人之心吗?” 毫无疑问。 对于此事,朱高炽自然心中也将事件中所蕴藏的东西给细细品味明白,大概能够猜到朱高煦心中的想法。 同时也从此间事情上,品味出一丝朱高煦抛出的善意。 也正是这般,朱高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站在一旁的群臣,见着打哑谜的两人,目光不时在两人身上徘徊,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为此众人不禁深深的看了曾经被他们视为臭丘八、有勇无谋的朱高煦良久。 面对太子爷的一连串反问。 朱高煦皱了皱眉,与之对视了好一会。 就此事上,他也未作任何解释,亦未作任何回答。 在他看来,这问的完全就是屁话。 容忍度? 小肚鸡肠? 这话说的,谁信谁是傻缺。 寻常百姓家中几子,为些许钱财打生打死的常有,更别他们两兄弟生在天家,且争夺的乃是皇位,有用至高无上的权力。 纵观历朝历代史书记载,为皇位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事情还少吗? 再说了。 他们一家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自己难道心中没点数吗? 信任? 天家中,真的存在吗? 可能吗? 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将目光转而投向下方人头攒动,喧闹兴奋购买的百姓,言语中尽是感慨道: “这般景象,能够见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笑容。” “如此感觉,甚好。” 说罢。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群臣,又看了看一旁的太子爷,道: “你们觉得呢?” “哈哈.” 之后,朱高煦未作任何停留,大笑了几声转而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待到朱高煦离开许久之后,房间之中的众人才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而后不约而同的彼此对望了一眼,转而将目光汇聚于坐在一旁未曾离开,却一言不发的太子爷身上。 感受到众人落在身上的目光,朱高炽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变幻了几下,而后不禁一声长叹,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言语中带着丝丝的无奈之意,道: “行了。” “诸卿,不用看着我。” “别的话,咱就不多说了。” “有些事情,甭管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希望自己的心中权衡,各自衡量利弊,不可做的太过。” “老二这个在你们眼中,一直是为威胁、眼中钉肉中刺的人,都能够顾全大局。” “我希望尔等” 说罢。 他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 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待朱高炽离开之后,整个房间之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过了许久,众人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皆是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脸色可谓是变的极为的精彩,神情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免发出一声长叹。 东宫太子府郏 朱胖胖回到府中,斜靠在软榻之上,半眯着双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太子妃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时不时的伸手拿起身旁桌上的切成小块的水果,不时放入朱高炽的嘴里。 “爱妃.” “你说这么些年,我们是不是真的将老二给想的太坏了?” “有些个事情做的太过分了?” “其实.” 话音未落。 坐在一旁的太子妃,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错愕的看向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朱高炽,而后犹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般,方才温婉的姿态消失不见,声音顷刻之间变的异常尖锐,厉声大喝道: “朱高炽” “你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什么叫过分?” “这些年的总总.你已经身处在这个位置。” “你觉得我们一家子还有后退的可能吗?” “出生于天家,是最大的幸运,亦是最大的不幸。” “收起的所谓的妇人之仁,此番事情之上,从老头子登上皇帝的宝座,且在背后动不动就推波助澜,我们几家人,你们几兄弟就已经构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若你现如今,给我谈什么妇人之仁,不亚于是将我们一家人亲手送进地狱,将我一家子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中。” “此番事情上,早已经成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胜利者,有且仅只有一个。” “你就算我为我想想,你难道不该为瞻基这孩子想想?” “难道你想看到他” 后面的话未说出口。 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他自然而然明白太子妃言下之意是什么。 听闻此言,朱高炽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面对双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太子府,几度欲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最终不得不将脑袋给深埋了下来,一声长叹宽慰道: “哎哎哎” “爱妃,别激动,别激动。” “我这.可没有这个意思,不就感慨一两句吗?” “可不是你说的那般意思.可不能够这般想。” “放心.放心,事情孰轻孰重,我心中有数,断然不可能拿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的。” 说着,他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太子妃的近前,伸手揽过其纤细的软腰,一脸乐呵呵的陪笑,继续道: “来来来” “坐坐坐”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可是容易长皱纹的。” 太子妃见状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 虽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岔,不过却也没有再与之计较,咬着此事喋喋不休,而后缓缓坐了下来。 嗒嗒嗒. 恰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奴婢急匆匆的入内,躬身行了一礼,禀报道: “奴婢拜见太子爷,太子妃。” “金忠大人来了,欲求见太子殿下。” 听了这话,朱高炽和太子妃两人不禁相视一眼,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金忠来了? 他突然到访这是做什么? 到不怪两人这般惊讶。 要知道金忠虽是他太子的坚实拥护者,而其间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则乃是朱棣的心腹、近臣。 因此两人许多时候,为了避免朱棣猜忌,几乎很少私下相见。 坐在一旁的太子妃,见着皱眉思量的朱高炽,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殿下.” “何须多想,既来之则安之。” “金大人前来拜访,所为何事,与其苦思冥想,你去见见不就知道了吗?” “金忠乃是聪明人,他今日所来必定有其用意。” “且别人来都来了,难不成你还能够推了不见不成?” “去吧。” 说着,她伸手轻轻的推了推朱高炽。 朱高炽闻言,不得不承认此言确实没错,而后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大厅而去。 大厅内。 朱高炽入内。 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金忠听着动静,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 “臣金忠,见过太子殿下。” 朱胖胖闻言摆了摆手,而后走到主位坐了下来,乐呵呵的问道: “不知金大人,今日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听了问话,金忠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神情变的无比凝重,而后环顾了四周一圈,待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言语亦不知不觉中变的低沉了起来,问道: “不知殿下,可知汉王想对科举动手?”(本章完) 第310章 各怀心思,朱高煦的愤怒 大厅内。 顷刻之间,寂静无声。 朱高炽正欲端起热茶的手不禁顿了顿。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浅酌了一口杯中热茶,瞳孔之中的双眸眯了眯,扫视了金忠一眼,出言问道: “老二,去找你了?” 见太子爷这副模样,金忠目光一时之间也变的深邃了起来。 虽此言,未直接了当的回答他的问题,但言下之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品味出中间所蕴含的意思。 毫无疑问,此时眼前神态自若,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太子爷,对于汉王爷的举动是知晓的。 顿了顿,金忠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之色,出言道: “太子殿下。” “汉王爷此举,其间的风险,难以估量啊1 “老臣的心中,真的没底。” “且稍有运作不慎,方有可能整个大明江山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您” 说到这了,金忠停顿了下来,后面的话亦适可而止没有再说出口。 原因无他。 大家都是聪明,有些东西心中清楚是一回事,但既然眼前人不明说,选择藏着掖着,他身为臣子的人,自然不可能主动将其给挑破。 毕竟谁也不知道别人一家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又有什么谋画。 真要挑破了,届时很有可能致使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甚至于将大家都给架到火架上烤。 对于久经沙场的金忠来说,能够坐到这个位置的人,他自然不可能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呵呵.” 听了这话,朱高炽一声冷笑,看向金忠的目光中带着丝丝玩味之意,反问道: “此事,于我何干,于陛下何干?” “且老头子又已经远征漠北,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大明朝廷现如今的监国乃是老二,老头子亦全部放权于他手中,我不过于配合,不外乎披着太子爷这层身份罢了。” “甭管他做什么,非我和陛下能够左右。” “金大人,您说呢?” 说着,朱高炽冲其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未再多言半分。 听了这话,金忠一怔,愣在了当常 过了片刻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不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一家子啊! 玩的真的是够花里胡哨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金忠如何能够不明白其言下之意? 对于这一家人的操作,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评判。 皇帝第一次御驾亲征,居然监国的不是太子爷,而是汉王。 之前,永乐大帝力排众议刚刚宣布汉王的时候,他们这些个太子党心中,或多或少还有着些许的吃味,对皇帝的操作有着颇多怨言。 认为朱棣这纯粹是瞎搞。 同时也不少人觉得汉王的狗屎运乃真的好,心中隐隐还觉得朱棣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想法。 不少人心中或多或少都为被冷落的朱高炽,心中鸣不平。 感情这哪里是汉王运气好,哪里是永乐大帝有了什么别样的想法。 这妥妥的就是坑儿子的举动。 完全不是冷落太子爷,或者更加看重汉王爷,而是把汉王当枪来使用,使其成为一个可随时舍弃的棋子。 毕竟身为文官,金忠的心中再清楚不过,动科举、动程朱理学这些个事情中,牵扯的利益、权力结构有多大,是多么的复杂了。 此间,可谓是稍有不慎,就会惹一身骚,成为天下人口诛笔伐的人。 想到这里,金忠的心中不免有些同情起朱高煦来了,同时心中也不禁升起一阵无尽感慨。 天家果真够无情的。 都是利益交换,阴谋与算计。 “是啊!是啊1 “此事与太子殿下、陛下又有何关系呢?” “此番倒是老臣着相了。” 说到这里,他无比恭敬的冲着朱高炽行了一礼,道: “多谢太子殿下解惑。” “老臣知晓了。” “不过.” 金忠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忧虑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神情变的格外凝重,小心翼翼的望着朱高炽看了又看,几度欲张嘴说些什么,却又未曾说出半句言语来。 见此情形,朱高炽一愣,一脸诧异的瞥了金忠一眼,不禁皱了皱眉头,而后冲其挥了挥手道: “金大人,有何事就直接说。” “不必要藏着掖着。” “孤恕你无罪。” “而咱们今日所聊之事,仅限于这个大殿内。” 听了这话,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金忠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双眸中尽是凝重之意,言语中不禁带着淡淡的忧心之意,道: “太子殿下。” “此事,倒不怪老臣多言。” “汉王欲推行新的学说,动程朱理学,动科举,老臣担心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埃” “毕竟您的势力,支持者尽数来自于文臣中。” “一旦推行新的学说、动程朱理学,待人才培育妥当之后,毫无疑问就会安排让人走马上任。” “届时朝廷在汉王此举中,慢慢的融入新鲜的血液,势必也会让不少支持您的老臣,面临走向边缘化的结局。” “而这些个被选拔上来的人才,多数都是汉王的手笔,其间或多或少都会享受不少汉王所给的好处。” “老臣老臣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旦动了科举,动了程朱理学,新鲜的血液融入朝廷,则很有可能会导致汉王于朝中的势力愈来愈多。” “从国家的角度来看,实乃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于个人的角度,于您来说可不见的是一件好事。” “此番事情上虽未老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咱们对此亦不可不防埃” “不知,太子殿下您觉得呢?” 不得不承认。 金忠此番担忧,则是实打实的为朱高炽着想。 常言道:人越老越精明。 但此次若朱高煦在此的话,怕是听了金忠的言语,都会吓上一跳。 原因则很简单,因为他隐藏的最深的寒意和谋划,借此来瞒天过海,认为自己的隐藏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却是被金忠这个老货给一下就看穿,且猜的八九不离十。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微微一怔,而后笑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着金忠摆了摆手示意,道: “金大人,心思之细腻,非常人所能及。” “从只字片语中,就能够看出中间的些许利弊得失。” “不过.” “此间风险,以及某些个谋划,我心中有数。” “这些年以来,孤虽成为了太子,可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陛下对于孤为太子并算不上多么的满意。” “而老二这些年一直蹦蹦跳跳,时不时老三也会跟着闹上一闹。” “但他们终究是孤的亲兄弟,陛下如今亦正是壮年之际,有些事情就算孤看的清楚,知晓其间的利弊得失,可别人打着为朝廷,于国于民好的姿态。” “孤心中虽有顾忌,却也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亦更加不能够阻止。” “毕竟当今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而非太子的天下。” “别看孤如今身为太子爷,但历朝历代以来,被各种理由换掉的太子何其多之?” “为此,于孤现如今的尴尬境地,唯一能做的则是,于世人眼中谨言慎行,如此方能够真正意义上的稳如泰山。” 说着,朱高炽忍不住一声长叹。 坐上太子之位几年来,他这个太子爷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何等的憋屈。 很多时候,哪怕他谨言慎行,但很多事情上一旦出了问题,第一个被骂的人就是他这个太子爷。 且很多时候,他所言的话,所作的任何事情,稍有不慎亦会在老头子的目光之中被无限放大。 这其中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才懂。 想着,朱高炽瞳孔中的双眸不禁变的有些迷离。 短暂的愣神后,朱高炽脸上的神情突然一敛,眼中迷离之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坚定。 “此事,先不论老二是何居心。” “但此番事情上,其实你我心中都清楚,于朝廷、于大明江山社稷来说,乃是奠定百年基业的基矗” “所以.与其反对,不如随波逐流。” “既不惹陛下厌恶,同时也不代表,咱们就不能于中间获利。” “此计的实施,甭管老二的本事有多大,归根结底都需要朝中德高望重的文官配合。” “而朝堂之上,世人皆知文官乃尽数为孤的支持者。” “只要老二动用这些个人,于咱们人的手中操刀,哪怕整个朝堂之上悉数换人。” “难道全经诸位大人所教导、选拔出来的人,还能够是老二的坚实拥护者不成?”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向金忠,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道: “所以此事,别看老二跳得欢,自以为一切胜券在握。” “一切不过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大明太子之位,永远不可能花落旁人家,孤朱高炽,大明朝廷储君谁别想撼动半分。” 此话一出。 金忠被震得的微微有些愣神,一脸错愕的看了过去。 如此霸气的言语,霸气侧漏的一面,乃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在朱高炽身上见到。 以往的太子爷,虽然金忠知晓其大智若愚,心中有千秋、心智非常人能及也,与现如今状态对比,宛如判若两人。 “但是.” “此事,孤则希望金大人多多费心了。” “老二此事不是对你委以重任吗?” “其间该如何操作,如何将培养出来的人才,系于我们一系之中,想来就不用孤在一一嘱咐了吧?” 听了这话,金忠身形一震,神情突然之间变的严肃,冲其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太子殿下放心。” “此事,老臣心中有数。” “知晓该如何做,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出言问道: “不知,金大人可还有事情?” 金忠摇了摇头,而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告退离开。 过了片刻,殿内安静了下来。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环视了四周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低声喃喃自语: “老二啊!老二1 “这场戏,我发现我自己是越来越迷糊,越来越看不懂你所某所求了。” …… 与此同时。 汉王府邸中。 朱高煦正悠闲的斜靠在软榻之上小恬。 门外突然传来了老何的声音: “王爷,户部尚书夏元吉大人于门外求见。” 听了这话,朱高煦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直愣愣的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不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略显有些惊讶。 什么情况? 方才不是于阁楼中才聚过离开吗? 夏元吉不是有说,要一直盯着今日精盐的售卖情况,主持大局应对一些突发情况,统计一些数据的吗? 怎么这会急匆匆的跑他府上来了? 难道是在他离开之后,精盐的售卖出了什么变故、问题不成? 想到这里,朱高煦哪里还坐的住,立马打开了紧闭的房门,命令老何将人给赶紧带到凉亭中。 “我说夏老头,什么情况?” “你不是要盯着精盐的售卖情况,应对突发情况,统计一些数据吗?” “何故不到晌午,半天的时间都不到,就跑我这里来了。” “难道是精盐上市,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成?” 凉亭之中,朱高煦见着急匆匆从门外走来的夏元吉,也顾不得寒暄,直接了当的出言问出心中的疑惑和担忧。 听了这话,夏元吉的脸色不自觉的变了变,神情变的格外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他从怀中掏出几封信件,恭恭敬敬的递了上来,沉声道: “此乃,下面人送来的急件。” “王爷您先过目,看看此番事情,咱们该如何处理吧。” 朱高煦闻言,看了看呈放在自己面前的信件,又看了看眼前神情极为凝重的夏元吉,而后拿起桌上的信件,浏览起信件中的内容来。 待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朱高煦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脸上戏笑的神情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怒意,‘砰’的一声,右手重重的拍击在大理石桌面上,怒喝道: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强取豪夺?” “他们的胆子太大了,太大了。” “真当朝廷不存在吗?”(本章完) 第311章 怒斥群臣哑口无言 顷刻之间。 整个凉亭之中,一股肃杀气氛蔓延开来。 站在一旁的夏元吉,此时此刻面对忿怒的汉王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多说一句话。 “真的一个个都是咱们的大明的‘肱骨之臣、好官’啊1 “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朝廷各种福利待遇。” “居然敢将朝廷的命令置若罔闻,居然还敢伸手,还敢贪赃枉法,且还敢做出这般恶劣的举动来。” “简直是找死。” “真当本王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还是说认为本王是软柿子。” 说着。 他也懒得搭理站在一旁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冲着院外大声怒喝道: “来人。” “传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六部尚书、内阁大臣、太子爷,速速前往御书房议事。” 而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宫中而去。 倒不怪朱高煦如此的愤怒、这般郑重。 主要是他真的没想到,有些人的胆子居然敢这么的大。 在拍卖精盐售卖名额的时候,朝廷可是拉着锦衣卫以及朝中一众的大臣站台,于台前给一众竞拍的所有贾商保证,后期必定维护他们多人的利益。 严令杜绝,不会让朝廷的任何人胡乱的往里面伸手。 给予这些个贾商安全,以及利益上的保护。 为此,朝廷专门下达了一众命令,于各地州府,以此告诫一众官员,避免有些人为此强取豪夺,从而败坏朝廷好不容与贾商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度。 同时也想要借机,提升朝廷于民间的信任度,亦借此杜绝朝中某些人的贪腐之风。 岂知,这才过去多久的时间? 今日才精盐刚刚售卖的第一天,一切利益贾商都还未赚到,居然就有人在名额拍卖之后就动手了。 其间不仅仅强取豪夺,还为此闹出了人命,让人为此差点家破人亡。 可想而知,这般情况是何等的恶劣。 这不无疑是狠狠打朝廷的脸吗? 如此情况,居然在那地居然没有引起任何的风吹草动,没有半点的消息传来,一切全然风平浪静。 倘若不是前几日,陆陆续续的朝廷的运盐车队,抵达那些个地方,负责签收、核对印记的人,豁出性命将信件给偷偷塞给送精盐的官员。 还不知道朝廷,为此要被隐瞒到什么时候。 如此还是爆出来的消息,鬼知道又还有多少,未能够爆出来的消息,或者说又有多少的参与拍卖,地区售卖的贾商被迫害,完全就不得而知。 会不会有比之更恶劣的情况,谁也不敢保证。 而精盐划区域代理售卖,此事乃是朱高煦主导。 眼下发生这般恶劣的情况,可想而知他是何等的愤怒? 皇宫,御书房。 太子爷、纪纲、金忠、等一众朝堂巨头,在收到紧急召集令之后,一个个陆陆续续的急匆匆赶到。 不前来的众人,见着杵立于高台之上负手而立的汉王朱高煦,亦从其眉宇神情中察觉到了丝丝端倪,众人顿时眉头紧锁,心中不免一咯噔。 到底什么情况? 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干了什么蠢事? 惹到眼前这位爷了? 一时之间众人不禁下意识的彼此回望了彼此一眼,用眼神询问彼此是否知晓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耐巡视了一圈,众人都没有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 最后,众人不禁皱了皱眉头,目光不约而同的汇聚于汉王朱高煦身上,下意识开口问出了心中疑惑,道: “汉王爷,匆匆唤臣等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双眸中泛着森然无比的冷光,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愤怒的咆哮道: “大明朝廷,究竟是养了一群什么样的官?” “混账.都是一群混账东西。” “无能、废物、恶心、畜生。” “那你们这些人来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蛀虫.” 一连串的怒喝、咒骂、粗言秽语之言从朱高煦的口中蹦跶出来,对着台下的一众群臣怒喷、怒问,已然将所谓的礼义廉耻给摒弃于一旁。 由此可见,此时此刻朱高煦的心情是何等的愤怒。 而被粗言秽语质问、咒骂的官员,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神情瞬间狂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指着他们鼻子爆粗口的汉王朱高煦,直接给愣在了当常 不少人见此情况,几度欲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迎上朱高煦那双冷厉的双眸。 就在此间,众人见着愤怒的朱高煦模样,脑海之中不禁与以前杀伐果断的永乐大帝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 致使,众人已到嘴边的话不得不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不敢多言半分。 亦丝毫不怀疑,此时此刻自己要是敢插话,乃至敢多说一句,那迎接自己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后,众人不得不将目光看向站在最前方,如同他们一般愣逼看着台上朱高煦狂喷的太子爷朱高炽,期望他能够站出来为他们解解围。 就算不能够解围,再不济也让他们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承认就算是死,也做个明白鬼,而不是就这般稀里糊涂的啥都不知道。 站在一旁处于愣神的朱高炽,半响之后回过神来,感受着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何能够不明白众人的意思? 而后,他看向杵立于高台之上,暴跳如雷、愤怒不已的朱高煦,心中也不禁升起一阵好奇之意,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将老二给弄到这副田地,能够让他这般失态,做出这般事情来。 要知道,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以来。 他以往可是能够深切的体会得到朱高煦的改变,早就不是之前动不动就仍有自己的脾性来的人了,亦老早都能够做到喜怒不露于神色的人。 而今时今日,这般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眯了眯双眸,脸上凝重之意尽显,幽幽开口问道: “老二” “你这.” “闭嘴。”      话音未落,随之而来的则是朱高煦的愤怒咆哮呵斥制止之声响起,丝毫没有给太子爷半分面子。 ‘咚’ 而后,就在呵斥朱高炽,让其闭嘴的一瞬间,朱高煦从怀中掏出朱棣远征漠北之时,留给他的监国令牌,重重的扔在众人面前。 随即,众人听着耳边传来的沉闷声响,以及落于自己的面前的金灿灿、凸显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令牌。 饶是朱高炽虽对老二这般呵斥自己心中很是不爽,却也不得不硬生生的将已到嘴边的言语给憋了回去,不敢再多言半分,之后随着一众群臣的潮流,奔着眼前的‘如朕亲临’的令牌跪拜了下去。 “陛下圣安。” 同时众人的心中,皆是如临大敌,不禁冰冷的寒意顺着尾椎骨往脑袋直冒。 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每当朱高煦拿出‘如朕亲临’的这个令牌,无一例外必定预示着即将有大事发生,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一时之间众人的心中,都不停的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工作中是否有过什么失误,或者做的不妥的地方。 企图看看能不能找到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尽早的认错,从而避免等朱高煦口中爆出来,其责罚来说自然要好上不知几分。 何耐饶是众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却也没找到,乃至发现自己的进来有做过任何不妥之处。 如此不禁让众人有些坐蜡,心中的恐惧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毕竟未知的,才是让人最害怕的。 不过随着太子爷朱高炽的开口。 众人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汉王神态、言语的变化。 如此,让众人的心中,升起丝丝的慰继之意,惶恐不安的情绪,稍稍减缓了些许。 杵立于高台之上,背负着双手而立的朱高煦,将燃烧的怒火给硬生生的强压了下来,收敛了方才怒喷的污言秽语,转而双眸泛着寒光,冷冷的盯着跪在下方被骂的有些战战兢兢的众人,一声冷哼道: “口中若有其事,高唱着不与民争利的口号。” “背后却干着狗屁倒灶的龌龊事情,不停的想要往自己的口袋中攒取利益。” “乃至利益熏心,将朝廷的政策、三申五令之言当成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 “奉行山高皇帝远,自己就是自己一洲一府的土皇帝。” “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朝廷赋予的权力,却不为朝廷干实事。” “这就是大明朝廷的官员,这就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读书人。” “都说愚官之祸大于贪官,在我看来怕是愚官都比贪官污吏心思活络懂专研的官员好。” “愚官至少不会有丝毫的克扣,将朝廷的政策一丝不苟的实施下去。” “而不会像所谓的贪官,有脑子却不用到正道上,满脑子都是如何往自己的腰包里装钱。” “老虎不吃肉,当咱是猫啊1 “行!1 “既然某些人给脸不要脸,想看看本王的刀利否,那本王就让某些人好生的瞧一瞧,看一看,好生的感受一下,给他们长长记性。”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大殿之中回荡着,朱高煦的咆哮质问之声,震得群臣的耳朵嗡嗡作响。 不过这番言语中,却也让眼前的群臣,从中捕捉到了些许耐人寻味的意味,品味出了丝丝端倪,反应了过来。 这是有人与民争利? 而今整个大明上上下下最大的利益点在哪里? 毫无疑问,则就是今日刚刚推出的新盐法,划地售卖的便宜精盐。 为此,众人也总算是明白朱高煦为何火气这般大了,精盐、新盐法,都是汉王推行下去的。 因精盐之事中间的利润,以及精盐推行给朝廷带来的好处,担心某些人从中作梗、暗中插手破坏了朝廷的计划。 朱高煦拉着他们一众朝中群臣站台,更有不少人知晓中间的风险,为此有不少人写信件警告熟悉之人。 而后朝廷还发布皇榜诏令天下,言辞之中无一不是告诫某些官员,不要企图往这里面伸手。 结果就是这般情况之下,居然还有人敢往里面伸手。 如此可不就是打朝廷、打汉王的脸吗? 不就是应验了方才朱高煦说的,某些一洲一府的官员把自己的当成了土皇帝吗? 知晓了其中的缘由,此事别人说朱高煦愤怒了,连带着这些个被骂的群臣心中也是无比的愤怒,因此事某些人瞎搞,可不仅仅打了他们这些个站台重臣的脸,还让他们给那些人背黑锅,被臭骂了一顿。 想到这里,群臣包括太子爷,心中无一不是‘亲切’的将暗中伸手的官员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片刻之后,跪地群臣们彼此回望了彼此一眼,言语中尽是诚恳之意,道: “臣等有罪。” “恳请汉王责罚。” 与此同时,一旁的朱高炽适当的开口,道: “老二” “我等都理解你的心情。” “不知可否详细说说,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如此我们好查漏补缺。”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亡羊补牢方是现如今最有利的抉择。” 方才这段时间,随着接连的咆哮、怒斥,朱高煦的火气自然而然也宣泄的差不多了,冲着敞开的殿门处,大喝一声道: “来人。” 不多时。 一小宦官双手捧着托盘,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着来人,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 而后小宦官识趣将托盘上的奏章,一一的分发于一众群臣的手中,随即不敢有半分逗留,极为识趣的退了出去。 看着群臣人手一张抄录好的奏章,朱高煦冷冷的环视了众人一圈,沉声道: “你们自己看看吧1 “特别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更应该给我好生的看看.上面所记载的内容。” “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以来,你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总揽天下情报,为朝廷耳目,所做的事情,所享受的陛下恩宠,朝堂提供于你的便利和硕大的权力,是否配的上朝廷对你的信任。”(本章完) 第312章 群臣的小心思,来自汉王的威胁 暮然间。 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众人无一不是低垂着脑袋,皱着眉头看着手中抄录的奏章。 待到映入眼帘的内容,众人的脸色也随之变的铁青了起来。 饶是他们这些人,方才从朱高煦的只字片语中,猜到肯定是精盐里面出了问题。 但觉得最多,也不过贪腐威胁罢了。 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某些人的胆子竟然这么的大。 强取豪夺纂去贾商的利益不说,更有些人为了利益将乱给获得销售权的贾商脑袋上乱扣帽子,将别人一家人给拿下诏狱,倘若不是因为精盐的接收,朝廷留了一手,规定了第一次必须要销售区域的获得者签收,怕是贾商都直接被灭口了。 如此恶劣的行径。 简直是骇人听闻。 说直白些,就是想要让他们当枪。 “你觉得诸卿的提议如何?” 群臣再次叩首,跪拜了下去。 哈? 这话问的,不是说的废话吗? “就算我们而后将那些个胆大包天的官员给拿下,死去的人也再也回不来,亦会致使朝廷损失不小信用。” 见着跪拜在地上的群臣,朱高煦负手而立站于高台之上,冷冷的环视了眼下的众人一眼,冷哼了一声,道: “认错?” “如何将这些个影响给降到最低,如何维护我大明朝廷的脸面和信誉。” “触及国法者,万般不能留。” 不然还能够怎么办? 总不可能出言反对吧? 真要是这般头铁的出言反对,鬼知道这位爷是不是故意给他们挖坑等着他们跳。 没有于中间耍什么小心思。 群臣:“!!!!!1 就这些个混蛋瞎搞,整出来的幺蛾子。 别说朱高煦想杀人了,就看了事件原委的群臣,一个个也恨不得将这些个胆大包天的混蛋给撕得粉碎。 虽说世人皆爱财,朝中也有不少人做过强取豪夺的事情。 却也从来没有人搞得这般狠辣决绝,全都是可控的规则之中行事。 “本王召集尔等前来,可不是想听诸卿认错的。” “而是让想让你们告诉我,发生这等恶劣的事情,现如今该如何办?” “臣等有罪。” 对此,他们也很是无奈,身为朝廷中枢手握大权的官员,面对这番证据确凿的事情,他们能怎么办? 知晓是故意将他们当枪使,却也唯有捏着鼻子认了。 “且在此地握有绝对控制权间,锦衣卫亦大明全境探查,此事可否仅仅此地发生,是否有类似的情况。” 汉王召集他们前来议事,刚刚进门就铺天盖地的一顿臭骂,从头到尾的将他们这些人给损的体无完肤了。 “已解决这些人的性命之忧,不然臣等怕那些个干出这些个混账事情的蛀虫知晓风声,提前来个死无对证。” 而汉王则是想‘又当又立’,片叶不沾身的节奏。 想到这里,殿内的群臣不禁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而后出言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怕是话刚刚说出口,估计后面就有这一群手持大刀的将士冲进来,将他们给拿下,罪名都不用想,就可以直接给他们打上‘同党’的标签,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后,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未直接回答群臣的建议,则是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出言问道: “一切全凭汉王殿下做主。” “但凡有分毫与朝廷所制定规则有驳论者,一一按照大明律法,处置…” “老大” “按照大明律法,该当如何就如何。” 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且甭管是眉宇间、亦是双眸、神情中,皆是杀意凛然。 说到这里,群臣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话锋徒然一转,道: “臣等,觉得为今之计。” 让他们这个家伙明白,花儿是怎么红的,什么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 “不过…” “不知汉王爷,觉得这般做如何?” 此时此刻,众人总算是彻底明白为何汉王会这般的忿怒。 不过大家也都清楚,朱高煦为何会多此一问,不外乎想要让他们主动将这个事情给挑明,让他们提议出来,而后他做决定。 “首先要考虑的则是,将现如今最好能够悄然无声的派一队人马,暗中先将被扣上莫须有罪名的人给保护起来。” 明白摆着,想要树立典型,想要杀人的节奏吗? 明明都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举问他们? 这般回答,倒还算妥当。 话音落下,殿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所有人的目光不禁全都汇聚于太子朱高炽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问话,完全出乎朱高炽的预料,致使他不禁愣了愣,片刻间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看向问话的朱高煦,胖乎乎的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的回道: “提议如何?” “老二,你的心中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和规划了吗?” “又何必于这里跟我们大伙打哑谜?” “与其问我们意见,不如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不是吗?” 听了这话,被点穿了小心的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而后‘呵呵’一声轻笑,也未与朱高炽在这个问题上面过多的纠缠,自顾自的说道: “诸卿的建议甚好。” “不过.” “于本王来说,却不是本王想要的结果。” “此番某些人敢违背朝纲,且此事乃是本王主导推行盐法,这般举动打朝廷脸的同时,更不亚于狠狠的给了本王一记响亮的耳光。” “为了给某些可能还观望的人敲一记警钟,体现咱们朝廷的重视程度。” “此案,本王不想假于别人之手。” “而是由本王,自己亲自去督办此案。” “同时本王也很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干出这般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不知诸卿,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 殿内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一脸错愕的下意识看向朱高煦。 什么玩意? 他们耳朵没毛病,没听错吧? 拥有监国之权的汉王爷,亲自前去督办此案? 有病吧? 不就是关于贾商的些许小事,值得堂堂汉王亲自跑一趟吗? 想到这里,台下的群臣心中不禁升起一阵狐疑之感,眼下的汉王爷出应天府真的是为了处理贾商之事? 确定不是有别的谋划,或者有别的打算? 要知道.之前他们可是听小道消息,知晓汉王封王之后未能够离开应天府,前往封地就藩乃是陛下故意为之。 其目的就是想汉王一直活跃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预防汉王走上当今陛下的老路。 不仅仅如此,他们还听说过,汉王为了能够离开应天府,上奏陛下不知多少次。 汉王不会是想,借机名正言顺的离开应天府吧?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有些迟疑了起来。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倒不是说,他们觉得自己的一定能够阻拦汉王离开,毕竟皇帝现如今远征漠北,以朱高煦的本事,想要离开朝廷上上下下怕是没有一人能够拦得祝 而汉王一直想要去就藩,且又没有永乐大帝于应天府坐镇。 朱高煦没有因此,没有一意孤行的离开。 想来肯定汉王是有所忌惮,或者说两人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于朝廷之中,需要做到什么地步,离开就不会有任何后果。 例如是不是需要他们内阁和六部的官员一致同意? 想到这里,群臣不禁变的迟疑了起来,未多言半句,一个个皆尽低垂着脑袋。 就这些个朝臣脑海中的猜忌,朱高煦用脚趾头,大概都能够猜到这些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担心,他借机离开应天府? 他真的想要离开,何须这些人同意? 至于他为何不离开? 原因呼之欲出,老头子压根就不可能让他离开。 就算他偷偷离开了,前往了封地之中就藩,老头子将他没有任何办法,但有着老头子前车之鉴,必定要对他严加看管,封地中各方势力的探子怕是不计其数。 为此,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留在应天府,让汉王妃于封地中发展势力,作为后期安身立命的本钱来的实在呢!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饶有兴趣的瞥了眼下的众人一眼,直接将群臣的小心思直接给挑破,道: “行了1 “诸卿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放心,本王只是前去处理此事,且处理完之后,自然会回来。” “不会如你们心中所猜忌的那般,借机离开。” “就你们这点小心,收起来吧1 “就这应天府城,甭说老头子不在,就算老头子,本王若是真的想要离开,你们觉得谁能够将我留的住吗?” 说着,他看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太子爷,似笑非笑的问道: “老大” “你说我说的对吗?” “是不是如此?” “我可有忽悠他们?” 一连串的发问,朱高炽回过神来,很是不岔的瞥了他一眼,冲着目光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群臣点了点头,算是对朱高煦的问题表示认同。 而后,他神情微微一凝,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老二” “此事你要去就去吧。” “不过.此番事情上可不能够有半分的马虎。” “毕竟能够做出这等恶劣之事来的人,肯定是不是什么善茬。” “鬼知道这些人,在知晓无任何生还可能的前提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此去,随行人员的配置,必须要足够。” “切记不能够有半分的托大。”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放心。” “此事我心中有数。” 而后,他半眯着双眸,冷厉的目光环视了台下的群臣一眼,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此番事情,关于西江之事。” “本王不希望有任何的消息走漏。” “但凡让本王发现,有任何人敢走漏半分消息,我可不管你们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皆必定将你们视为那些人的同党。” 说罢。 他完全不给这些人反应、回答的机会,转而看向一直跪伏在地上,未发过一言、且神情惶恐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沉声道: “纪纲.” “别说本王不给你机会。” “让所有的锦衣卫,都给本王动起来。” “一则是收集大明全境,可还有发生类似的事件。” “其二.” 说着,朱高煦饱含深意的看了殿内的群臣一眼,毫不避讳道: “看看应天府,有没有人吃里扒外,故意给我传递什么消息出去。” “但凡有不论官职,不论何人,本王以监国身份,许以你特权,只要有证据表明,可直接拿下诏狱审问,如有反抗可先斩后奏。” “此间纪纲.你已经让本王失望过一次了,此次本王不希望再次发生” “如若再次发生,本王必定上奏陛下,而你头顶的乌纱帽就摘了吧。” “可明白?” 听了这话,跪伏在地上的纪纲,身形猛然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之意,而后悉数被收敛。 他心中无比清楚,眼下这关自己算是暂时过去了,暂时不会被追责,但却要看自己以后的表现,随即纪纲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无比恭敬的朗声回道: “汉王爷放心。” “如若此事微臣再次办砸了,不用汉王动手,微臣自请下诏狱,奉上项上人头。” 如此答复,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其挥了挥手示意其可以离开了。 收到命令的纪纲,躬身行礼一礼,道: “诺1 “微臣告退。” 说罢,他没有丝毫的逗留,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时,纪纲那双犹如鹰钩般阴狠的目光,却是在不经意间于殿内的群臣身上滑过,此间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般目光,结合着朱高煦方才毫不避讳他们,吩咐给纪纲的任务,搞得殿内的群臣,一个个如坐针毡。 众人的心中都无形中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不敢发作半分。 毕竟朱高煦的安排,看似针对他们,不信任他们,但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别人这样的安排也没有任何问题。 谁敢反对,或者提出意见? 鬼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汉王,会不会借机给他们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同党’帽子? 为此,众人怕心中很是不爽,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将眼下众人神情尽收眼底的朱高煦,双眸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冷意,冲众人摆了摆手道: “行了。” “诸卿,如若无事,就各忙各的去吧。” “老大,你留一下先别走,我有事情要与你说。”(本章完) 第313章 太子的告诫,抵达驿站 待到群臣离开。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炽率先收回了目光,神情突然变的无比郑重,半眯着双眸看向一旁斜靠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道: “老二” “我知道你此事,为何一定要自己出面。” “但我想告诉你,凡事不可做的太过,一旦过界、或者做的太过。” “此事你可以很舒服,也可以出尽恶气。” “可你要想想你后面要做的事情,届时必定会引起不小的反弹,因小失大不可龋” “其间的利弊,你自己得好生的衡量一下。” “为君之道,讲究的不一定是杀伐果决,更多、更有利的乃是各方势力的平衡,方是长久之计,亦是国家江山社稷稳定的基石。” “这是千百年以来,一直恒古不变的道理。” “刀把子里面出政权,此言不假。” “不过刀把子将证权给打下来,后面所要想的则更多的是平稳、平衡。” 说罢。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朱高煦一眼,而后不再言语。 就老二的做法。 在朱高炽来说,太过于冒险和冲动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乃至于治国之道。 从来都不是直来直去能够成事的。 这世间不乏有聪明人,亦不乏有着狠人。 就如同史上最有名的、乃让人最为着迷的一统天下第一人,结束了诸侯乱战,群雄割据的秦始皇嬴政。 做了那么多,杀了那么多人,统一所有的法度、文字、度量衡。 最后的结果呢? 秦始皇伟大吗? 毫无疑问是绝对伟大的一个人物。 最后却被历史.被那些个排斥的人,给贬义为暴君。 可秦始皇真的是暴君吗? 毫无疑问对于熟知历史的朱高炽来说,如此有远见的人物,开创了历史先河的人,怎么可能是暴君? 暴君绝对做不到这个位置,也达不到这样的成就。 但正是因为太过于伟大,则与世间的人性格格不入。 听了这话,朱高煦双眸如钩的盯着太子爷看了好一会,不禁宛然的笑了起来,回道: “老大” “此言非虚。” “不过.却非我的所想,亦非我意。” “你有你的为人一套法则,我也有我的性格与坚持,此事你不用多说,你也不用想着改变我,我也不曾想过改变你。” “真要是能够改变,你也将不是你,我则将不再是我。” “此番,我留你下来,也不是想要与你争论这个事情。” “咱们还是说正事,及我不日离开应天府之后的安排。” 而后,两人就之后的事情,进行了一番争论。 朱高煦明日清晨,将带领着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以及于皇城的卫队中,调集一千将士随行。 应天府待朱高煦离开的时日,则就交由太子朱高炽主持大局。 锦衣卫对于整个应天府群臣的监督,则交给已经正在赶回路上的赵王朱高燧负责。 至于对倭国弹丸之地动手,等朱高煦前往西江之地,将发生的恶性事件处理好之后,回来他们三兄弟再商议,如何动手、以什么借口占取大义一方。 待商讨妥当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宫城。 着手布置,自己后续所要做的事情。 一场细雨一场寒。 雨虽不大,可却透着丝丝的凉意,致使原本已经快入夏暖和气候,直愣愣的下降了好几分。 突变微凉的气候,天空中的绵绵细雨,仿佛预示着天道有感一般。 知晓朱高煦此行,必定带起一阵血雨腥风,不知多少人命会葬身其中。 应天府通往西江的官道之上。 阴风绵雨中,一队上千人的骁勇骑士策马奔驰。 他们的脸都掩盖在遮蔽雨水的斗笠之中,天地间充斥着骏马奔驰踩踏大地的声音,和那激荡彻响于空的马匹挥鞭的声响。 奔腾的战马,鼻息之间不时喷出白色热气、带起阵阵白雾。 疾驰的马蹄踩踏在泥泞、坑洼的积水中,激起泥水四溅,不时有着泥水溅落在马匹上骑士的盔甲锦靴上,落下班驳点点。 此队骑兵,不是别人。 正是离开应天府,日夜兼程赶往西江处理盐商被污蔑,一家老小被打下诏狱,近乎被搞的家破人亡的汉王朱高煦。 如果说应天府之中,乃是整个大明的盛世繁华。 那此次远离应天府,所途径之地看到的,则就是整个大明最为真实的人间百态。 越远离应天府,与朝廷中枢的距离越远,其间所经过的地方,就更加的贫穷和破败,与繁华的应天府有着几乎于成百上千倍的差距。 此行所经历的、看到的,甭管一个个行走于路边的百姓,还是耕作于田间的百姓,身上所披衣物,皆乃是抹布所制成,且衣物上所打的补丁,是一层接着一层。 百姓的脸上,全然一副面黄肌瘦、身材瘦孝纤细的样子,毫无疑问此乃是极为营养不良,长期都吃不饱饭所造成的景象。 少有能够看身材魁梧,面色红润之人。 其间所见、所看,真的让朱高煦感慨良多。 穿越来到大明王朝。 此次算是他第一次涉足于民间,观百姓的疾苦,看世间疾苦的一面。 以往,他虽从历史记载中,知晓大明底层百姓过的不好,但他真的没想到底层的百姓,日子会过的这么凄惨。 见着眼前的一切种种,他总算是明白,为何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会那么抠门了,为何会屡屡的反对,乃至硬怼永乐大帝不让他打仗。 甚至夏元吉见到有利可图,能够为朝廷,为国库增加收益的时候,会做出那般财迷的样子了。 不出意外。 历经几个皇帝的夏元吉,一步步从百姓中走上来,怕是早就将百姓的疾苦牢记于心中。 所以成为大明户部尚书之后,才这般的财迷,想要尽可能的开源节流,省下钱财来发展大明。 其用意,不外乎乃是想要百姓能够多过上两天安逸的日子。 “吁”      队列最前方的朱高煦勒住手中的缰绳,疾驰的战马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双脚微微上扬,口中不禁发出几声嘹亮的嘶鸣之声,高高扬起的马蹄在泥水中用力的踩踏了好几下。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朱高煦大声的出言问道。 一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在边上朗声回道: “回汉王爷。” “此地已入西江地界。” “还有差不多四十里地的距离,就到临川府城。”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低语道: “按照行军速度和时间推算,比我们先行一步的先头队伍,应该已经入临川府城了。” “您看我们是直接马不停蹄的赶往临川府城,还是于距离此地差不多十五里地的驿站中稍作休息片刻,等待临川府城的官员前来迎接?” 听了这话,朱高煦环顾了一圈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众从应天府奔驰至此的一众将士,而后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吧。” “就先于十五里地外的驿站中稍作休整歇息一下吧。” “此行,马不停蹄的从应天府城而来,一路上诸将士都未曾怎么歇息过。” “大伙赶路至今,身体或多或少也略显有些疲乏。” “前往前方驿站稍作休息,休整一下也挺好。” “毕竟此地的官僚,能够胆大包天的做出此等恶劣的事情来,谁也不知道这些个混蛋待知晓本王此行的目的,以及他们会不会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诸将士休息,休整,养足了精神方能够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变数。” 此言一出。 身处于一旁的纪纲脸上神情不由的变了变,深邃的眼底也不由的闪过一丝凝重之意,未多言半分,对此事进行评价,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声应道: “诺1 而后,他冲身后跟随的将士挥了挥手,大喝一声道: “来人。” “速速快马加鞭,去前方的驿站通报。” “汉王爷” 话音未落,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直接出言打断,道: “驿站中,不用提及本王的名号。” “随便报一个官号就行了。” “毕竟驿站人来送往的官员最多,且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 “咱们既然未直接入城,而是前往驿站下榻休息,不妨与驿站中的人交涉一番,看看可否知晓一些咱们不知晓的内情也不一定。” 闻言,负责前去传信的三名骑兵愣了愣,而后赶忙行礼应声,没有丝毫的犹豫挥动着手中的缰绳,纵马消失在连绵细雨中。 此驿站。 大明各地都有。 主要的用途,则用于接待各地官员,用于换乘马匹,为赶路的官员提供小憩休息,休整之地。 当然其间也有些许个驿站,会时不时的悄悄的接待一些过往的贾商赚取利润。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朝廷心中都有数,但对于这样无伤大雅,只要不影响正常用途的事情,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作严令的管束。 当然大明境内这么多驿站,怕是朝廷就算是想管,也确确实实管理不过来。 而就这样的事情,朝廷也总不可能将这些个人都给杀了吧? 至于说官职来说。 都已经流落于守驿站的职责人了,官阶可谓是够低了。 想贬也没办法贬。 转眼间,驿站就已抵达。 朱高煦等人的骑着战马进到驿站门口,驿站官员已经带着驿卒早早的就恭恭敬敬的守候在大门口了。 待见到朱高煦等人的一瞬间,驿站官员赶忙放下手中的雨伞,躬身行礼道: “下官参见百户大人。” 来通知驿站的将士,所报的名号则就是打的锦衣卫百户的名号。 犹豫锦衣卫的身份特殊,乃是皇帝的亲军耳目,在整个大明天下有着超然的地位。 常言道:锦衣卫见官大三级。 此言可不是玩笑话。 所以驿站官员,在知晓所到达的乃是锦衣卫百户,且身后还跟着上千人的将士,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举,亦表现的也异常的殷勤。 同时这些个驿站官员的心中狐疑,不经思绪浮想联翩,泛起了嘀咕。 什么情况,这么大的阵仗? 这难道是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毕竟锦衣卫出行,且身后还跟着上千人的队伍。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猜到,必定是有大事发生,才能够有这般阵仗。 行礼之后,驿站的官员更是屁颠屁颠的打着雨伞,本欲为杵立于马匹上的朱高煦等人递上雨伞套近乎。 不过还未抵达朱高煦身前,勒着缰绳的纪纲直接从马匹上跳了下来,伸手将驿站官员给拦截在外,大声呵斥道: “一边去。” 见此情形,吃瘪的驿站官员们心中对此颇有微词,不过碍于锦衣卫的身份,亦不敢有丝毫的表现,唯有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老老实实的退到一边。 不过驿站官员的心中,一个个却是止不住暗暗吐槽: “狗腿子。” “官职不大,谱还大的没边。” 下了战马的朱高煦,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缓了缓略显有些肿胀、麻木的双腿,感受大腿内侧亦不时有着火辣辣痛感传来。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 骑射乃是朱高煦的基本功,且前些年于马背上同永乐大帝征战四方。 但从老头子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大明四海升平,战事并不多,就算有些许小股势力,也用不到他这个亲王出手。 这两三年的时间中,他虽偶尔也会骑骑马,保持自己的本领、手感。 可毕竟时间的肯定不会有那么长,致使以前大腿内侧磨得厚厚的茧,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了。 起初着急赶路的时候不觉得,这突如其来的放松,可真的让他不是一星半点的难受。 过了片刻之后,朱高煦感受着身上痛感的减缓,暗自咬了咬牙强压下身体的不适之感,未曾有半分的表露,冲着站在一旁的纪纲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的带领着众将士往驿站内走去,沉声道: “来人。” “上一些暖和的食物。” “再配上一些姜汤,给我等驱驱身上的寒气。”(本章完) 第314章 变故,缘由 隐情 殿内。 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驿站官员,听了这话之后,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连忙道: “大人放心。” “方才于大人未抵达之际,下官已经命人准备好食物和姜汤了。” “下官这就命人将准备的东西送来。” 而后,驿丞冲着朱高煦笑了笑,转身从跟在身边的驿卒挥了挥手,转身往驿站内部走去。 不多时。 一众将士落座下。 驿丞就急匆匆的带领着驿卒,端着刚出锅还冒着热气腾腾白烟的白米饭和一众清炒的小菜,小菜中能够看到夹杂着零零总总的碎肉。 见着送上来的食物,坐于朱高煦一旁的纪纲,见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又看了看朱高煦面前的食物,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深邃的双眸泛着寒芒直勾勾的盯着为首的驿丞,‘砰’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怒声大喝道: “混账东西。” “你什么意思?” “就给我们吃这些个东西?” “你们驿站,这些个驿丞是不是不想干了?” “难道你们驿站,连最基本的接待各类行官员的规格都忘记了吗?” 此事,倒不是纪纲想要发火。 其主要是眼前的食物,在纪纲看来这些个驿卒太过于敷衍了。 不然的话,以方才将士通报的官职,正常情况下这些个菜式、食物,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而眼下这般情况,又有朱高煦在场,且朱高煦面前的食物,比之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此情况,他如何能够不发火,生气? 此事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个驿卒故意为难他们,给他们难堪。 被点名怒斥的驿丞,见着冲着自己怒目而视的纪纲,心中一时之间也是暗暗叫苦,下意识的看向坐于主桌的饶有兴趣,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朱高煦,被吓得直接跪拜了下去,声音也跟着不禁颤抖了起来,连忙出言道: “大大人恕罪。” “下官.下官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驿站中接待迎来送往的官员,确实是根据官品级安排、提供饮食。” “可可.可.现如今乃是五六月了。” “天气的气候上涨,驿站中虽常备有各种食物,但却不敢过多数量的备着。”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小心翼翼的环视了周遭的众人一眼,继续道: “下官确确实实真的是不知道,诸位大人此次随行的会有这么多人。” “为了让大家都有一口热呼的食物吃,仓促的准备之下,驿站中也只能够拿出这么些东西了。” “实乃非下官故意为之。” “恳请诸位大人明鉴。” 说罢。 驿丞跪伏在地上叩首,身体亦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听了这话,位于首座的朱高煦脸上的神情不由的变了变,原本阴翳的脸色也慢慢的变的柔和了起来,转头瞥了杵立在一旁的纪纲,冲其颌了颌首。 而后,他冲着跪拜在地上的驿丞,笑呵呵的挥了挥手道: “行了。” “起身吧。” “此事,你所言,所做倒也为真,并无过错。” 此话一出,跪伏在地上的驿丞,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原本被细吓的揪起来的心,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来,如蒙大赦的小心翼翼从地上站了起来,口中连连感恩: “谢谢大人。” “谢谢大人。”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浅酌了一口桌上碗中的姜汤,略带着微辣的姜汤入口,他明显感受到身体上的寒意和疲惫感随之消散了不少。 短暂的吃了几口食物充饥,将碗中的姜汤悉数喝完。 而后,他对着战战兢兢杵立在一旁,神情中不时有着些许惶恐之意浮现的驿丞招了招手,道: “你过来。” “我有话要问你。” 被点到名的驿丞,感受着朱高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顿时心慌的不行,双腿不禁有些发软,差点跪下去。 作为迎来送往各类官员的驿丞,他所见到的各类性、大大小小的官员,不说上千、至少都是好几百人了,为此一双眼睛最是能够分辨出各种达官贵人。 方才从接待朱高煦开始,给他的第一感觉,其身份肯定不是之前传信将士口中所谓的锦衣卫百户那么简单。 而从短暂的接触观察,朱高煦给他的第一感觉,绝对是一位身份极为了得的贵人,甚至于比他这些年所接待的所有人,身份都还要贵。 就这样一个贵不可言的人,现如今召他上前问话。 一时之间驿丞的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短暂的迟疑了片刻,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恭恭敬敬的走了过去,弯腰行礼道: “大人。” “您有什么吩咐?” “听说这些日子,整个大明各地,都在推行精盐,且价格相当的低廉,白如雪而食无异味。” “为何咱们驿站,方才我等所食食物中,却带着厚重的苦涩之味,冒失所用食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都是以往的粗盐吧?” “既然朝廷已经推出了精盐,为何驿站不使用?” “我可是知道,你们驿站中的食盐,皆是由朝廷统一配置。” “那你们为何还接着用粗盐,此乃为何意?”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躬身弯腰的驿丞,冷冷的出言问道。 驿丞闻言,身体止不住打起了冷颤,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言语也不自觉的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回道: “这这这” “大人.” “下官.下官只是觉得,朝廷之前配送剩下的粗盐还有不少,为了避免浪费.” “所以.所以才用未用精盐.” “还望大人恕罪。” “下官,下官也是,也是为了节约。” 朱高煦闻言,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战战兢兢的驿丞一眼,双眸似笑非笑的直勾勾盯着他看了良久,问道: “为朝廷开源节流?” “你确定?” 说着,他转而看了一旁的纪纲一眼,给其递去一个眼神。 哐当 暮然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块冒着冷厉寒芒,让整个大明上上下下官员谈之变色的锦衣卫令牌,被直接扔在了驿丞近前的桌面上。 之后,纪纲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直直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大喝道:      “既然如此。” “那你就带咱手下,好生的去看看朝廷配送的精盐和以往的粗盐于何处。” “倘若与你所说的有差别,或者咱们没有看到朝廷发放的精盐,咱可就不得不以倒卖朝廷物资牟利的罪名,将你给打下锦衣卫诏狱,届时.可没这般问话这么轻松了。” “这么些年以来,你迎来送往了这么多官员,想来也从别人口中听过我们锦衣卫诏狱中的手段吧?” “所以.我劝你好生的想清楚之后,再重新回答一遍公子刚刚问你的话。” “可听明白了?” “啊?”驿丞见着落于眼前冒着森然寒意的令牌,想着纪纲刚刚言语中的警告,顿时被吓的六神无主,身体不禁一软,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大人.” “别别别大人别。” “小人.小人小人说,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 锦衣卫乃是皇帝的亲军,且手中的权力大的没边,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机构。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驿丞了,就算是朝廷中枢的大员,但凡有证据或者怀疑都可以直接入府抓人审问的主。 这等杀神,哪里是他一个小小驿丞能够抗衡住的主? 说句直白点的话,甭说有证据了,就算没证据,锦衣卫将他这个驿丞找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打杀了,在整个大明朝廷连半点风浪都甭想激起来。 且此事关于驿站精盐的配给。 与他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连半分利益都没有过牵扯,这些个都是临川府城的那些个官员的手笔。 虽他不敢确定,老老实实的交代。 眼前的贵人,是否会去找临川府城官员的麻烦,或者将临川的某些官员给拿下。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眼下的架势,他要是不老老实实的说,他肯定是甭想好了。 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能够活,谁又愿意死呢? 至于临川府城官员如果没有被收拾,后期裹挟威势报复他? 对于他来说.总比现在就死的好吧? 且说了他有活下去的机会,不说整不好马上就命丧黄泉。 这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吧! 见此情形,朱高煦满意的颌了颌首,微微上扬的嘴角处不禁浮现出一丝冷笑,道: “既然愿意说” “那你就跟我好生的说说,为何沿途走来的驿站,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到了临川地界,唯独你这个驿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吧。” “还有朝廷配给的精盐,究竟去哪里了。” “是被你们见财起意,给李代桃僵给卖了还是怎的” “此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想清楚再回答.” “如敢有半分隐瞒结果想必你心中也有数吧。” 说罢。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驿丞,等待着他的解惑。 同时他心中也不禁微微有些无语。 难道这临川城,真的是烂到了骨子里? 这都还未进临川府城,乃至驿站中就发现了问题。 朝廷配给的精盐,居然驿站中没有? 还是用的以前的粗盐。 “大人.” “驿站中为何还用以往的粗盐,而未换成现如今的精盐。” “此事,实在是与下官没有任何的关系。” “就算是借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偷的将驿站中朝廷配给的精盐给拿出去售卖谋取利益,毕竟驿站中每日所有的消耗都有账薄可以查验的。” 说到这里,驿丞小心翼翼的看了朱高煦一眼,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其实驿站也早就接到了通知。” “朝廷会配给新的精盐,可从皇榜发出到至今。” “临川府城那边,却从来不曾有精盐给驿站中配给过来。” “而为何未曾有新的精盐配给,此事下官也曾出言问过,不过.都让我们等着,说该配的时候会给我们配给。” “您也知道下官的身份低微,上面的大人都这样说了。” “下官对于此事,也不敢过多的问。” “所以在未配给新精盐的情况之下,下官只能够用驿站中仅剩下的粗盐。” 听了这话,朱高煦倒也没觉得有丝毫的意外,与他所猜测的答案算是不谋而合。 毕竟就一个小小的驿丞,想来也没有胆子,将驿站中的东西全拿去售卖。 就算想要牟利,肯定手段也不可能这么的粗糙。 “唔”朱高煦颌了颌首,未作任何表态,转而再次发问道: “那临川府城之中,可有在售卖朝廷的新盐?” “其价格、销量如何?” “关于这些个问题,你可曾知晓?” “这”听了这话,驿丞神情不禁微微的变了变,呼吸在不知不觉间,也变的急促了起来,不禁又开始有些犹豫了起来,额头之上不知何时慢慢的渗出了冷汗,脸色极为的纠结。 此番问题。 身为临川本地人,又是迎来送往的驿丞。 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不过对于某些东西,他心中却不免有些忌惮,不敢断言议论。 见状,朱高煦对着纪纲递去一个眼神。 而后只见纪纲,‘砰’的一声,再次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喝道: “问你话呢1 “你哑巴了吗?” “还是说你耳聋了,没听见?” 说罢,纪纲收起桌上的令牌,转而拿出象征着他身份的令牌,大喝道: “抬起头来。” “好生的看看本官的腰牌,上面写的是什么。” “想清楚要不要将你所了解,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跪伏在地上的驿丞,被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的突然一激灵,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腰牌。 顷刻之间,驿丞的双眸肉眼可见的放大,神情中尽是惊愕之意,下意识断断续续的念叨着: “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本章完) 第315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一切缘由 第315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一切缘由 “腰牌看到了吧?” “本官的身份,应该不用我再多言了。” “不用担心后续某人的报复,以本官的身份,你若知道什么尽管说。” “本官一定能够保你周全。” “但若你要是敢在这些个事情上糊弄本官,或者还不愿意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嘿嘿.” “说不得,本官真的就要让你好生的尝一尝本官的手段了。” “该如何选择,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是知道的.” “你说,是吧?” 说话的同时。 纪纲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眯了眯,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丝丝泛着寒光的冷冷笑,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被腰牌震慑的略显有些呆滞的驿丞官员。 而后,慢条斯理的坐于首桌的朱高煦,也恰逢其时的开口道: “没有疑虑了吧?” “说吧。” “说的好,老老实实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说好了有赏。” 话音刚落,他冲着身边摆了摆手,跟随在其身后的侍卫,直接从怀中掏出两锭数额为十两的大银锭,直接放在了驿丞官员的面前。 反观跪伏在地上的驿丞,这个时候慢慢的也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驿丞的心中可谓是五味陈杂、不禁泛起惊涛骇浪,被惊吓得不行。 同时驿丞的心中也不禁暗暗有着些许的猜测。 方才看了纪纲的身份腰牌。 纪纲乃是永乐大帝的亲军、亲信,这样的人却只能够跟在朱高煦的身边,且连坐主桌的机会都没有,还貌似一切都听从眼前不知身份的锦衣男子的吩咐。 可想而知,眼前的中年锦衣男子的身份是何其的尊贵。 想到这里,驿丞此时此刻,也放弃了挣扎,心中断然是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而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准备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启禀大人。” “临川府城精盐问题。” “此事,小人有听小道消息。” “咱们诺大的临川府,共计有着四大贾商。” “其中两家为真正意义上的贾商,分别为张家和王家,也是临川府城最早起家的贾商,最远可追溯到洪武大帝年间。” “则另外两家”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之中带着丝丝的尴尬,言语变得略显有些急促,道: “这个.这個乃是我道听途说,不曾有过证实。” “大人就当听个乐呵,是非曲直下官不敢保证。” 听了这话,朱高煦和纪纲两人不禁彼此相视一眼。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明白眼下驿丞的言下之意。 随即,坐在一旁的纪纲,不禁冲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道: “放心,” “此事,就当是咱们闲聊。” “甭管是道听途说也好,不知真假也罢。” “如若我们想查,我们自己会去求证,这点你不用担心,尽管说就好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驿丞心中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道: “另外两家贾商为李家和袁家.则比张、王两家,起家要短好些时日,算是临川府城的后起之秀。” “不过李、袁两家虽是后起之秀,但发展的势头却是异常的凶猛。” “从出现到如今,也不过才短短的五六年的时间。” “其涵盖的行业,配上各方面积蓄、势力,却逐步逐步的超过了张、王两家。” “甚至很多时候,将老牌的张家和王家,给压得喘不过气来,放弃了很多利润和利益,都不愿意与李、袁两家发生冲突。” “哎” 说到这里,驿丞神情不禁微微一阵叹息,瞳孔深处、乃至眉宇间不禁闪过一丝愤恨、厌恶之意,道: “也正是因为李家、袁家,两个贾商的异军突起,将张、王两家给压得喘不过气,步步退让、尽可能的不与之发生冲突,放弃诸多利益。” “致使整个临川府城的各个行当的大头,几乎都被李、袁两家给把控在手中。” “很多以往在张、王两家设定的价格,被李、袁两家得势之后,价格最少都翻了一倍乃至好几倍的增长。” “可谓是,让整个临川府城的百姓,日子过的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且下官听人有说,此次针对朝廷的的精盐拍卖所开出的优厚条件,张、王两家为了得到朝廷的庇佑,赌上了所有家产参加拍卖会不会,想要取得临川府城的精盐售卖权。” “不过…” “两家虽然成功了,但貌似朝廷并没兑现皇榜上的承诺,为所拍得的盐商提供相应的庇护。” “整个临川府城的精盐售卖权,在张、王拍得之后,刚刚回到临川府城之后,两家人头上就被冠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给打下了诏狱。” “如今可谓是生死不知,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破人亡。” “而两家联合,掏空了所有家底,辛辛苦苦拍得的精盐售卖权,不知为何最后又再次到了李家、袁家的手中。” 言罢。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朱高煦两人,感受着两人身上散发的森然冷意。 驿丞顷刻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额头上的冷汗不禁疯狂的往外冒,颤抖着身体急忙开口: “大大人恕罪。” “下官.下官方才口误,一时有些胡言乱语。” “绝对.对朝廷不曾有半分的意见。” “还请诸位大人,原谅下官。” 之后,他不停的叩首。 倒不怪他如此胆战心惊。 主要是话说完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只顾着自己的口嗨,顾着自己的舒服,发泄心中的怨气。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 自己说的话中间,夹杂着对朝廷的不满和失望。 完全忘记了,自己吐槽时眼前所面对的两人身份,一人则是给他看了身份腰牌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另一人虽不知其身份,但能够让纪纲沦为陪衬,小心翼翼跟在身边的人,身份肯定也尊贵无比。 这般情况之下,身为小小驿丞的他,如何能够不害怕。 坐于前方的朱高煦,见着近在咫尺神色惶恐不安,不停叩首的驿丞,如何能够看不穿他的担忧和害怕缘由?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 朱高煦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百姓的生活过的不好,吐槽两句怎么了? 这不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吗? 当初他被永乐大帝坑的时候,不一样的怒恝吐槽吗?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莞尔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此事不用担忧,恕你无罪。” “也没人会与伱计较。” “就些许言语之利罢了。”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神情突然间变的无比凝重,话锋亦是突然一转,沉声问道: “方才.我观你言语中描述,李、袁两家的崛起和起家,貌似处处透着古怪。” “两个新生的家族,能够将老牌、根深蒂固的张家和王家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且我可是听说,整个临川府城中,甭管是知同也好,通判也罢,貌似都没有姓李和姓袁的,而两家的妻妾家族,也没有与之没有任何瓜葛吧?” “那又是为何,临川府城的官员会向着貌似没有任何背景的李家和袁家呢?” “这中间的隐情,不知你又知晓多少,又有什么说法?” 此言一出。 驿丞不禁愣神了片刻,在两人的注视之下,慢慢回过神来,双眸之中闪过一番挣扎之意,而后咬了咬牙,道: “回大人。” “此番境况,看似与一众临川府城官员没有任何关系,与官员乃至家中的人,都没有任何瓜葛。” “不知大人,有没有想过.会不会这本就是是别人故意扶持的障眼法、替罪羊呢?” “为的就是明面上撇清所有关系。” “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目的.” “不然的话.下官也实在是想不到,为何原本如日中天的张、王两家会对新生的李、袁两家退避三舍。” “且临川府城的官员,明里暗里的站在李、袁两家的身后。” “此事中间具体的弯弯绕绕,大人如果想知道确切答案,唯有问张、王两家主事了,他们为参与者,中间究竟夹杂着什么利益牵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下官所知道的,所听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言罢。 他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站在一旁。 待到驿丞将自己的所知晓的微微道来,而后朱高煦不禁与纪纲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不可否认。 眼下驿丞的言语,与他们之前所收集的消息,以及结合的零星半点信息,迎合的八九不离十。 看来这小小的临川府城的水,真的不是一般的深。 其间所隐藏的污垢,各种利益错综复杂的兑换,远比他们所了解,所想的还要多。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心中感慨道: “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得不承认,劳动人民的智慧,真的是无穷无尽,官职不大,玩的比谁都花。”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冲着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驿丞摆了摆手,道: “不错。”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 说话的同时,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两锭现银,冲着驿丞位置扔了过去,继续道: “方才说好的,说的好有赏。” “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 见着向自己飞来的银锭,驿丞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伸手给接祝 随后,他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摆了摆手,道: “承蒙大人看的起,此乃下官的福分。” “如何能够拿大人的银两。” 驿丞说话的同时,神情不禁有些惶恐,作势就要将手中的银锭给放回原处。 见此情形,站在一旁的纪纲,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出言呵斥道: “大人,让你拿着,你安心的拿着便好。” 听了这话,刚刚迈步的驿丞愣在了当场,双眸下意识的看了看朱高煦和纪纲两人,亦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两人的真诚、不是作假,讪讪地笑了笑,赶忙躬身行礼道: “下官,谢谢大人赏赐。” 话音刚落。 驿站阴雨绵绵的驿站之外,忽然之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唰唰唰. 屋内休息的将士,顷刻之间齐齐的刀剑立刻出鞘,箭弩上弦,一个个犹如猎豹一般窜了出去,动作可谓是相当的迅速,依托着整个驿站四周有利的地形,快速形成战斗队形,把坐于主位上的朱高煦给护在了身后。 而方才杵立在朱高煦身旁的纪纲,亦是几步跨出,来到驿站大门口,无比警惕、戒备的看向外面,而后冲着外面大声喊道: “来者何人?” “速速报上名来。” 随着质问之声彻响于天际传开。 阴雨绵绵的细雨中,一众身着官袍的的官员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神情极为严肃的冲着驿站内,无比恭敬的行礼,而后朗声回道: “臣临川府城知同段礼。” “臣临川府城通判刘万。” “参见汉王爷。” 一众见礼、拜见的声音响起。 驿站大厅之中,刚刚得了两块银锭还未来得及高兴驿丞,直接呆愣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的两块还未揣入怀中的银锭,吓得直接落在了地上。 而后一脸错愕、不敢置信的看向朱高煦,被其身份惊得差点晕过去,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您您.” “您是汉王爷?” 听着问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冲其笑了笑,颌了颌首道: “如假包换。” “此次本王前来,其目的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谁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与朝廷对着干,无视大明朝廷律例。” “强取豪夺,害人性命。” “方才你说的,对本王很有用。” “放心.此间之后,待本王查明缘由。” “会尽可能让临川府城各种价格,与以往一般无二。” 此刻,驿丞完全顾不上朱高煦言语中承诺,也无心听他说什么,脑袋完全处于宕机状态,不过却还是处于本能的跪拜了下去,颤抖着声音道: “微……微臣,拜见汉王爷1 (本章完) 第316章 临川官员的猜测,欲提前灭口 场内。 朱高煦看着跪伏在地上行礼,且身体不自觉颤抖的驿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挥了挥手,道: “起来吧。” “你很好。” “今日所言,于本王都记于心中了,听到了心里。” “今日之言,你也不用担心,这里你与本王说了什么,也不会有人传出去。” “更加不会有人会因此,而报复你。” 说罢。 朱高煦缓步来到其近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驿丞的肩膀。 而后,他冲着杵立在身旁的呈保护、护卫之态的纪纲颌了颌首,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 “走吧。” “既然主角都已经到了。” “咱们也都别愣着了,去见见这些个临川府城的‘土皇帝,官老爷’,看看他们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诺1 站在一旁的纪纲神情一肃,赶忙出声应道。 随即,朱高煦走在最前面,方才因外面临川府城官员的到来,下意识做出应激反应,形成战斗形式的将士们,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自觉的为他让出一条通道来。 “汉王爷到1 朱高煦刚刚抵达门口。 跟随在他身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见着一众杵立在门口的一众官员,神情突然变的无比郑重,冲着院子中的临川府城的官员,朗声大喝道。 阴雨绵绵的庭院中,泥泞的地坪上数十位临川府城的官员,在听到纪纲声音传来的瞬间,皆是神情一肃,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 众人的目光不禁看向出现在驿站大厅门口朱高煦,朗声行礼道: “臣等,拜见汉王爷。” 杵立于门口的朱高煦,见着一众不不约而同跪拜在地上行礼的临川府城官员,瞳孔中的双眸不知不觉间变无比深邃了起来,眉宇之间冷厉的杀意一闪而过。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环视了眼前的群臣一眼,朱高煦将神情中的冷意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呵呵’一笑道: “诸卿免礼。” 听了这话,跪伏在地上行礼的一众临川府城官员,缓缓从泥泞的庭院中站了起来。 而身为临川府城知同的段礼起身之后,不禁环视了四周驿站一眼,而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站立在高处的朱高煦,出言道: “汉王爷。” “此驿站简陋。” “且此地离临川府城相距颇近,臣斗胆恳请王爷移步临川府城中休息。” “不知王爷觉得如何?” “王爷?”站在朱高煦身旁的纪纲,小心翼翼的看向朱高煦呼唤道,意图征询他的建议。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颌了颌首,应道: “既然如此。” “那就入临川府城再好生的歇息一番吧。” 得到确切的答复。 纪纲没有丝毫的犹豫,冲着身旁的将士招了招手,而后在其耳边轻声低语了片刻。 原本休息、休整的将士,一个个极为快速的行动了起来,各司其职忙碌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不多时。 一切就都已准备、收拾妥当。 跟随在朱高煦身旁的一干将士,全然呈现出一副整装待发的姿态。 待准备好一切事物之后,朱高煦看了看跟随在一旁小心陪衬着的临川府城官员,冲他们摆了摆手,道: “诸位,走吧。” 言罢。 朱高煦未再答理临川府城的一众官员,自顾自的纵身上战马背上,高高的扬起手中的长鞭,大喝一声道: “驾” 之后,他所骑战马犹如利剑,冲入连绵的阴雨之中。 纪纲与一众随行将士,没有半分的犹豫,赶忙跟了上去,往着临川府城方向疾驰而去。 被凉在一旁的临川府城的官员们,看了看消散于连绵阴雨中的身影,而后目光又下意识的看向临川府城知同段礼和通判刘万。 感受着一众群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回过神来的段礼和刘万两人不禁下意识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眉宇间皆是露出一丝惶恐不安的凝重之意。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段礼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转而将目光落在灯火通明的驿站大厅,以及站在大厅中寒蝉若惊的驿丞官员,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冲着身边的人摆了摆手,道: “你们留下两人。” “让人好生的问问,看看方才汉王等人,下榻驿站中,可否有透露过什么苗头。” “看看能不能从驿丞所了解的只字片语,了解到汉王此次来咱们临川府城,究竟是有何要事。” “到底是恰巧路过咱们临川府城,还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 简单的吩咐了几句。 段礼转而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怒声大喝道: “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 “都是死人吗?” “没见汉王他们都走远了吗?” “还不赶紧跟上.” “届时因此事怠慢了汉王,惹得这位爷不爽了,天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尔等又不是没听过汉王的名声,又不是不知道汉王的性格。”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皱了皱眉头,转而看向一旁的临川府城通判刘万,出言道: “刘大人,坐我的马车吧1 “有些事情.咱们可好生的交流一番。” 刘万闻言一怔,而后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冲其颌了颌首,也未多言半分大步流星的走向段礼停于驿站外的马车。 随即,场中的群臣,亦是瞬间回过神来。 翻身上马的上马,则坐马车的坐马车,奔着临川府城位置,以最快速度赶了过去。 马车中。 段礼和刘万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相视看向彼此,谁都没有多言半分。 “呼” 过了片刻,段礼率先收回了对视的目光,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神情变的格外的凝重,言语中带着丝丝的忧略之意,道: “刘大人” “你说汉王爷此行,究竟路过咱们临川府城,还是说汉王爷的目的就是咱们临川府城?” 闻言,刘万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神情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之意,而后摇了摇头,言语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回道: “此事,现如今怕是不太好下决定。” “不过.这些时日,咱们临川府城,以及周边貌似不曾有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和自然灾害吧?” “整个临川府城上上下下的百姓,日子过得也算是四平八稳。”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应该也没什么重大的事情,值得汉王携众多将士前来。” “所以…就我而言,更倾向于汉王彼此,只是路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知段大人觉得呢?” 听了这话。 段礼不禁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沉思之中。 正常情况来说,按照刘万的分析,也没什么问题。 他们临川府城,确实这些年,在他们治理之下,也算非常不错。 几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这仅限于之前。 而不是现在。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倘若是以往,段礼到心中不会有什么惧意。 因他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问题。 但今时不同往日。 刚刚朝廷精盐的事情,他们临川府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且他们这些个临川府城的官员于中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段礼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旦被彻底爆了出来,就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甭想要落到半分的好。 轻则削去官职发配流放,重则打下诏狱生死难料。 且朱高煦来临川府城的时间,也是掐的相当的蹊跷。 正是刚刚朝廷新的精盐售卖没几日的时间。 这般情况,由不得他不郑重,不慎重。 想到这里,段礼不由得神情一肃,瞳孔中的双眸不禁下意识的眯了眯,转而看向一旁的刘万,脸色变的无比郑重,言语中带着丝丝的惶恐和不安,问道: “老刘” “你说.你说” “此次汉王爷的到来,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会不会是为了精盐之事前来,为了张、王两家的事情前来?” “毕竟精盐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汉王在中间操作.”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突然一转,道: “前几日的精盐接收。” “此事,我记得是你跟着去的,其间你可否有发现,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可否有别的多余的动作,或者说有什么异常之举?” 此言一出。 被点名问到话的刘万,不禁神情一肃,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沉吟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回道: “这事.当时我倒是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的异常举动。” “且李、袁两家的人,在张、王两家配合接收了精盐之后。” “为了预防张、王两家小动作,我特意交代了李、袁两家的人,给那些个负责押送人员、主事的人员,都送上了一份不小的礼物。” “且还明里暗里的暗示了,这些个负责精盐押送和主事的人员,告知了他们如若有什么事情.或者谁有异常之举,可告知我们,所得到的报酬更加的丰厚。” “但从负责押送的人也好,主事的人也罢。” “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人有反应,或者说私下来找过我们。” “这般双管齐下,想来应该不太可能,张、王两家能够暗里做一些的小动作和异动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段礼皱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 虽听着刘万言辞确凿的回答,双管齐下的手段,按理说怎么都不可能出现漏洞。 可不知为何。 段礼的心中想着张、王两家人,想着朱高煦莫名其妙的前来临川府,他心总不禁莫名的有些局促不安和心慌。 就这般。 谁都没有说话,整个马车之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不过两厚重的呼吸之声,无一不是表露出看似面色平静的两人,此时此刻内心其实一点都不平静。 “呼” 过了许久之后,段礼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神情变的无比凝重,紧锁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转而看向一旁的刘万,沉声道: “刘大人” “此事,我们怕是不能够抱有半分的侥幸心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1 “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也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为了我们大家的身家性命的安全,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吧。” “一会回临川府城后,我先一步去接待陪衬着汉王爷,而你这边着手安排人手,让全部被打下诏狱的张、王两家的所有人,全然给我于狱中彻底闭上嘴。” “如此,甭管是汉王此行的目的是我们临川府城也好,不是我们临川府城也罢。” “于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只要张、王两家人都被灭口,没有任何一个活人存在,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之下,甭管是现在也好,往后也罢都不会再牵扯、牵连大到我们。” “刘大人,你觉得呢?” 听了这话,刘万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半眯着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纠结之意,沉吟了片刻回道: “段大人” “此事,要不要再合计一下?” “第一批精盐,都需要各个州府所拍卖的主事人接收,谁也不知道第二批精盐送达的时候,会不会也需要.” “现如今将张、王两家所有人都给灭口了。” “一旦第二批精盐也需要张、王两家主事人出面才能够接收的话,我们又该如何去做?” “届时.朝廷势必会知道。” “到那个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办?” “又该如何解释?” 段礼闻言,深深的看了刘万一眼,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中。 过了许久之后,段礼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道: “放心.” “张、王两家,你去办。” “因此事,该给朝廷的解释,也再简单不过了。” “此次,汉王爷不是到了临川府城吗?” “你那边前脚将张、王两家的人给灭口,将他们两家人身上的罪名给坐实,明日我们就主动找汉王为此事给我们临川府城做主。” “最后.大不我们出点血,让李、袁两家出钱,于朝廷手中够买咱们临川府城的精盐售卖权就好了。” “而后,我们也将再无任何后顾之忧。”(本章完) 第317章 布置,控制临川府城 闻言。 马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刘万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发生的知同段礼,言语中带着丝丝的忧虑之意,道: “段段大人.” “此事.此计,确实无任何问题,亦是当下最为稳妥之计。” “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中尽是无奈之意,摇了摇头道: “此事,让李、袁两家出血。” “让那位点头同意,你真的能够做得到吗?” “要知道李、袁两家可不会听咱们的话啊1 “毕竟之前可是有着前车之鉴。” “倘若他们两家真的老老实实听从我们之前的建议,出点钱主动去购买,又何至于需要我们明面上动手,留下把柄和祸根。” 言罢。 刘万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忿恨之意。 倒也不怪他如此。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让他们跟着提心吊胆,在他看来完完全全就是李、袁两家,乃至于那位自找的。 当初为了稳妥起见,他和段礼两人,不是没有劝解过。 想要李、袁两家出手去拍临川府城的精盐售卖权,然后将张、王两家最后的依仗给灭杀掉,然后再温水煮蛙慢慢的将张、王两家给蚕食殆荆 而这两家混蛋仗着有上面的人撑腰,压根不把他们两人的建议当一回事。 脑中想的全都是不劳而获,想要仗着有他们和上面的人撑腰,强取豪夺将张、王两家所有的家底给彻底榨干。 为此,他和段礼两人,还特意的找过上面的那位反应情况,希望他能够出面协调一下,让李、袁两家不要做的太过,避免落下太多的把柄。 何耐他们两人也完全不知道上面的那位爷怎么想的,对他们所反应、所担忧的事情,视而不见不说,还认为他们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更甚至对两人说.西江山高皇帝远,他们这些个当官的就是土皇帝,完全不用担心。 让他们该如何做,就怎么做,更是叮嘱他们不要没事找事。 就将他们两人给拒之门外,送客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搞得刘万和段礼两人,可谓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心中那人很是不岔,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敢有丝毫的发作、连怨言也只敢于心中吐槽一番,最后吧不得不硬着头皮,捏着鼻子认了。 谁让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 且他们这些人,也已经上了别人的贼船,已然没有下船的机会。 听了这话,段礼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变了变,脸上尽是凝重之色,陷入了沉思。 这个问题问的。 说真心话,段礼心中还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他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事已至此! 就算是不为了别人,为了自己的一家人的身家性命,他都必须要去赌上一把。 纵使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尽可能让那位爷点头同意才行。 在他看来,那位爷虽然爱财。 但也不是说多傻、多蠢。 就现如今的事态发展,想来那位也能够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且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王两家给提前灭口。 这一步棋。 看似在灭口、消除所有的隐患,其间又何尝不是以此来断了那位爷仅剩的侥幸心理,逼隐藏于后方的那位爷点头同意。 “哎” 想到这里,段礼瞳孔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一声长叹,声音突然间变的低沉可怕,回道: “事在人为。” “我尽我最大的努力。” “如果我已经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那位爷倘若还执迷不悟。” “为此,也只能够说是咱们的命数,或者说就祈求汉王爷,此次真的是路过吧。” “只有这般.我们才有一条生路。” 言语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不过此言只不过于段礼心中的一层意思。 而另外的一层意思,他则未与刘万点明。 因为另外的一层意思,乃是他走到最后,不得已为之,舍弃自己乃至将所有的人全都给拉下去,借此以这般功绩,换取家族后代的延续。 话音落下。 整个马车内的气氛,瞬间变的压抑、沉闷了起来,隐隐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临川府城。 朱高煦、纪纲等人,由于骑快马,则也有故意将临川府城一众官员给远远甩在后面的做法,比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早抵达。 刚刚入城,朱高煦瞥了一眼站在自己的身边的纪纲,出言吩咐到: “让先我们一步埋入临川府城中的探子,让他们给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张、王两家人被关的诏狱,给我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从现在开始,甭管是谁,只要入诏狱就给我控制起来。” 说着,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令牌,随手扔给纪纲,而后道: “持本王的令牌前去,将整个临川府城的守城将士,务必给我牢牢的掌控于手中。” “整个临川府城守城将领,全部给我软禁起来,所空余出来的职位,都给临时换成我们带来的人。” “如有任何人胆敢炸毛、唱反调、不听从安排,本王特许你甭管是面对何人,皆有先斩后奏之权。” “纪大人,可能办到?” 纪纲闻言,身形不禁一紧,神情变的无比凝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朱高煦,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见此情形,朱高煦瞳孔中之中的双眸眯了眯,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声音突然间变的凌厉、透着丝丝冷意起来,问道: “怎么了?” “堂堂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还是说你不愿意去办?” 察觉到场中气氛的变化,纪纲身形突然一震,连忙摆了摆手,回道: “不不不” “王爷误会了。” “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主要是臣带走一部分将士,且又未守于王爷身前。” “担心此事一旦爆出来,临川府城的一众官员狗急跳墙,怕他们冲撞了王爷,致王爷于险地。”      “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臣万死难辞其咎啊1 “此乃臣一片赤诚之心,恳请汉王爷明鉴。” 对此,朱高煦‘呵呵’一笑,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些许森然冷意,咧了咧嘴道: “狗急跳墙?” “总指挥使太看的起他们了。” “倘若他们真的有本事,有那个胆子狗急跳墙,本王倒是要真正意义上的高看他们一眼了。” “不过.甭管他们是否会狗急跳墙,此事都无任何出现异变的可能。” “遥想当年.本王可是上万人的厮杀之中,都能够保住性命,就凭他们这些个臭鱼烂虾,如何能够威胁到本王的安全?” “再说,本王亦不是一人面对他们,不是让你给本王留下了四百将士吗?” “这些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本王心中有数。” “而整个临川府城,唯一能够给我们造成威胁的,就仅有守城的大明将士,只要纪大人将守城将士紧紧的抓在手中,这些个临川府城的官员,于我们而言,无疑是砧板上的的鱼肉罢了。” “所以纪大人此行的重要性,就不用本王多言了吧?” 言罢。 他未再多言半分,半眯着双眸冲其挥了挥手,转而大步流星的往临川府衙内走了进去,端坐于高台之上,静静的等待着临川府城的一众官员到来。 嗒嗒嗒嗒 过了没多久的时间,原本寂静的临川府衙外街道,顷刻之间变的格外热闹、嘈杂。 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有的从战马之上翻身下马,则有的人从马车中撩开门帘走了出来。 不过一个个出现在门口的人,甭管是什么样的出场方式,什么样的身份,都能够从他们的神情、面色之中,看出他们的惶恐和慌张。 待到众人入内。 在段礼的带领之下,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神情无比恭敬的冲着稳坐于府衙高台之上,神态自若悠闲喝着茶水的朱高煦,躬身行礼道: “臣等,见过汉王爷。” 见此情形,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视了眼下行礼的群臣一眼,不过待看到群臣之中,此间未出现的通判刘万之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一丝玩味笑意一闪而过,颌了颌首、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 “尔等无需多礼。” “唔段礼、段大人” “方才驿站之中,本王如若记忆无任何偏差的话,记得临川府城中有位叫刘万通判。” “为何此刻,在尔等中却未看到他人呢?” “怎么这是故意躲着本王吗?” “嗯?” 被点到名的段礼顿时一愣,而后回过神来,连连摆了摆手,出言解释道: “不不不” “刘大人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恳请汉王爷明鉴。” “此事乃下官自作主张,由于王爷的到来,下官等人没有提前收到消息,致使没有任何的准备。” “所以在入城的第一时间,下官就让刘大人,给王爷准备下榻休息的地方,以及为王爷准备接风晚宴。” “还望王爷.恕罪。” “喔?”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拉长音调,“那看来则是本王会意错了,倒是冤枉了刘通判。” “不过.” “段知同,你真的确定刘通判真的是前去给本王准备下榻之地,为本王准备接风宴去了吗?” “而不是借这个时间差,从而做一些别的事情?” 此言可谓是直接把段礼给吓了一大跳。 什么意思? 这这这.这位爷难道知道些什么隐情,知道些什么事情不成? 不不不.不应该啊! 他们这些人做的这么隐秘,且他马车上,密闭的空间之中,所谈论之事,皆只有他与刘万两人知晓。 难道汉王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故意出言诈他不成? 甭管是那一条,段礼知晓他决计不能够承认,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 原因无他。 此事一旦承认或者露出一丝蛛丝马迹,那迎接他们这些人的则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想到这里,段礼强压下心中躁动不安惶恐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给平静下来,而后下意识的深吸了几口大气,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连连叩首道: “王……王爷。” “不不不不…不可能吧1 “下官安排之时,就只让刘大人前去为王爷准备.”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看了许久,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之意,道: “希望真如你说的这般” “如若不是,呵呵”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都能够听明白朱高煦言语中言下之意。 同时,亦是这般言语,让跪伏在地上的段礼,从中慢慢的品味出一些意味来,其几乎心中百分之百已经确定,朱高煦的到来怕真的是冲着他们临川府城而来。 不仅仅如此,还极为有可能,就真的是冲着张、王两家的事情而来。 想到这里,段礼的心中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未雨绸缪的英明决定,而也不停的祈祷着,被他派出去将张、王两家人灭口的刘万,能够以最快速度将两家的人给彻底灭口。 不然的话 张、王两家的人,一旦有活口落到朱高煦的手中,于他们这些人而言,绝对会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朱高煦意味深长的看了跪伏在地上,神情微变的段礼,话锋突然一转,问道: “段大人” “如若本王所记的不差,之前临川府城的精盐销售权,乃是你们临川本地老牌贾商张、王两家联手拍下的吧?” “此间正好本王与张、王两家的主事人有过一面之缘,此番刚好来到临川府城。” “本王也想了解一下咱们临川府城百姓对于新盐的接受度,以及可否存在一些需要变动的地方。” “此事就劳烦段大人,与本王通知一下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速速前来府衙见本王。” “可好?” 麻了! 彻底麻了。 台下的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听了这话,整个人都麻了。 众人的目光,不禁下意识的看向跪伏在前方的段礼。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目光,听着朱高煦的命令,段礼顿时一愣,而后神情变的无比惊惧,身子不自觉的一颤。 “这这这”(本章完) 第318章 纪纲现,被抓的刘万 第318章 纪纲现,被抓的刘万 府衙大殿内。 朱高煦见着跪伏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神情中尽显惶恐之意,有些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段礼,‘呵呵’一声冷笑,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转而继续开口问道: “怎么的?” “段知同,难道就传个信,带一句话的事情,都办不好?” “还是说压根就不愿意给本王办?”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配上冰冷的目光,吓得段礼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王爷啊.我.这.” 朱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怎么的?” “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给本王这里搞什么欲言又止。” “当然.如若你不愿意说,或者不愿意做,那本王就只好自己的命人去办了。” “届时下了诏狱,让锦衣卫好生招呼一番,看他们这些人是否还能够有现如今这般嘴硬。” 入内的纪纲目光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四周情况,微微上扬的嘴角处不禁浮现出一丝森然的冷意,而后快步直接走向坐在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身旁,神情无比恭敬的冲其行了一礼,随后低下头在朱高煦的耳边低声轻语道: “启禀王爷。” “不过.张、王两家的人警惕性太足了。” “真当本王好脾气?” 结果 张、王两家的主事人,前脚刚刚踏入临川府城,就被临川府城的官员,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给强行扣到头上,一家老小都被打下诏狱,成为别人的阶下囚,一关就是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毕竟先头入临川府城的锦衣卫,早就将张、王两家的一些遭遇,于书信之中传递到他的手中。 “怕只有劳烦汉王爷您出一面,前去见上这些人一眼,毕竟当初精盐拍卖之时,你有过露面” 对于张、王两家的反应,他打心眼里面也能够理解。 “不出意外的话,纪纲等人应该快要回来复命了吧?” 跪伏在地上的段礼,此时此刻实乃心中慌乱无比。 “所以.” 且想当初他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在接收精盐的时候,给负责送精盐的主事人传递信息,本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恰在这时,气氛沉闷些压抑府衙之中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穆然间响了起来。 结果好不容易将纸条给送了出去,但又明里暗里的听到,李、袁两家负责监视、戒备他们的人,与负责送新盐的人沟通,许以重利,谨防他从中作梗。 一时之间竟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张、王两家的主事,与您肯定有过一面之缘,想来对王爷肯定有印象。” 自然也知道两家,在临川府城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遭受什么样的打压,以及虐待 原本身为临川府城老牌贾商,生意做的那叫一个如火如荼,结果因官商勾结,致使自己生意、于临川府城的威望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做起事情来也变的唯唯诺诺,深因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给自己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看他们这些个混蛋,能够坚挺到几时。” “此事.想让这两家相信咱们不是临川别人的棋子,或者并不是幕后者的人。” 如若不然的话,以朱高煦的性格,在本就有着某些证据的情况下,早就将眼前的这些人给全部拿下,打下诏狱去受审了。 嗒嗒嗒嗒…… 倘若不是当初拍卖精盐的时候,朱高煦异想天开的想设定的精盐必须要参与拍卖的主事,签字画押才能够交货。 “而且刚刚臣在夺取了整個临川府城的控制权柄之后,不放心诏狱中押解的张、王两家人的安危,特地去了一趟诏狱,想同他们了解一些个情况。” 他们所传信的消息,永远出不了临川府。 “现如今,整个临床府城的所有守城将士,以及能够对我们安危造成影响的势力,已经被我们全都给控制了起来,临川府已经于王爷手中。” “哪怕我将自己身的腰牌都给掏出来了,他们都不相信,怕是心中亦是把我当作临川府城的人,对于整个临川府城的事情闭口不谈,宛然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情况。” 后面的话没说完。 让他们两家人不要再白费心机了,不用再做无谓的挣扎,放弃吧。 说什么. 知晓他们传递信息的内容。 张、王两家的人心中很清楚,自己压根就不可能活那么久的时间。 在这期间,朝廷像把他们忘记一般,没有任何的作为,没有任何人给他们伸冤。 而好不容易,因皇室的宣传,扬言要只要购买精盐销售权的人,就是‘皇商’将受到朝廷的庇佑。 而后,朱高煦心中盘算了一下纪纲等人所前去布置,所做之事要花费的时间,不禁小声嘀咕道: “再等等,再等等…”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朱高煦也并未撕破脸皮,揣着明白装糊涂,陪着段礼玩游戏,配合他扯犊子。 “等纪纲回来,或者说传确切的消息就动手。” 朱高煦见着跪伏在地上,满是狼狈的段礼一眼,见其始终不曾开口,知道怕是甭想于他口中听到真话,更别想他能够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最后张、王两家的人,被押解回暗无天日的诏狱的时候,李、袁两家的人和刘万两拨人马,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出言诈他们。 对此,朱高煦倒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觉得有什么不适和不爽。 片刻之后,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纪纲的言下之意。 同时还因此在张、王两家被抓的人中,各自挑选了五人,当着两家人面前被活活的折磨致死,而后被折磨致死的人,更是被冠以畏罪自杀的罪名。 之后,说让他们想清楚,想活着还是想死 亦念在张、王两家人是初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所谓的机会,只不过就是知道两家人还有用,未灭口的借口罢了。 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所以就上述发生的事情,纪纲急匆匆的跑诏狱之中,了解情况、却在张、王两家面前铩羽而归的真正原因。 因为遭遇了那么多事情,被里外里的试探了那么多次。 张、王两家的人,早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 且与纪纲又不熟悉,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就凭一个腰牌,别人自然不可能相信纪纲的身份,毕竟此事可是牵扯到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啊!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颌了颌首,轻声低语回道: “本王知晓了。”      “可还有事?” “通判刘万方才听段知同说给我们准备下榻之地,准备美酒佳肴给我们接风洗尘。” “但本王觉得通判刘万的突然消失,此事肯定不简单,莫不是酝酿着什么我们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不知其行踪,下面的人可有发现。” “如若没发现传令下去,让赶紧给我找到通判刘万,给我密切的关注着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听了这话,纪纲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的无比怪异、古怪了起来,不禁咧了咧嘴,‘呵呵’一声冷笑,回道: “汉王爷” “此事,乃真的是,慧眼如珠、料事如神。” “刘万.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亦还真的不是说给我准备什么下榻之地和准备什么接风洗尘宴席。”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对咱们大家伙的到来心中没底,所以在回到临川府城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到诏狱,欲将张、王两家关押于诏狱的所有人,通通给灭口。” “但由于我们比他们先入城,且已经秘密的控制住了诏狱。” “致使刘万还未来得及动手,就直接被我们安排蹲守的人,给直接摁了。” “微臣去的时候,恰巧看到那一幕,为了尽快的回来复命,都未来得及审理,现如今正被手下的人,押解在门口候着,听候王爷您的指令。” 此言一出,朱高煦神情顿时变的格外精彩。 嘿.这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妥妥的瞌睡来了送枕头。 不过 听着眼前纪纲说,刘万被羁押、抓住的位置是在诏狱里面。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皱了皱眉头,对于刘万前往诏狱的目的,心中也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不出意外的话。 刘万前去诏狱的目的,怕是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去的,想要赶在他发难之前,将张、王两家关押于诏狱中的所有人给提前灭口,从而做到死无对证,各种各样的屎盆子都可以使劲的往两家人的头上扣,亦可以借此机会彻底洗清自己等人身上的嫌疑。 哪怕他朱高煦前来临川府城,也未明确的说、亦无明确的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纰漏。 这些个人,就能够做到这般。 不得不说。 真的是够狠辣、果决的。 但临川府城的这些个官员,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先他们一步,就已经将诏狱、乃至整个临川府城的力量给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让这些个人的小算盘,还未实施就直接胎死腹中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段礼一眼,迎着段礼下意识回望过来的目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而冲着纪纲摆了摆手,道: “既然如此。” “那咱们就先去瞧瞧张、王两家的人。” “想来这么多年,张、王两家与李、袁两家,乃至整个临川府城的所有官员对峙、打擂台、以保全自己的主业。”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只能是你的敌人。” “这么些年彼此暗中交手,本王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张、王两家的主事人手中,绝对是捏着有事关李、袁两家的罪证,乃至整个临川府城中参与官员一个个的罪证和把柄在。” “想来张、王两家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好在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想来有我做主的情况下,断然会打消他们心中的顾虑,从而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将整个临川府城的蛀虫给全都挖出来,给一网打尽了。” 静候在一旁的纪纲,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愣神。 而后,他的目光不禁下意识的转而看向跪伏在地上,一众群臣和各类性的官员。 “王爷.” “这这这” “你真的方便走吗?” “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我们呢?” 说话的同时,纪纲不着痕迹的望向朱高煦,冲着跪伏在地上的一众临川府城露了露头。 …… 相较于高台上,窃窃私语的朱高煦和纪纲两人,嘟嘟嚷嚷的举动,神情变幻的过去,变幻过来的样子。 亦是顷刻之间,落于众人的眼中。 一时之间将原本,本就压抑的气氛,变的更加的冷厉了起来。 同时也搞得台下的临川府城群臣,一个个跟着场中气氛的变化,变的更加义愤填膺了。 此时此刻,众人的心中彻彻底底的没了底气。 无比的忐忑和不安充斥着。 毕竟纪纲的身份摆在那里,之前驿站中的时候,众人也都在介绍的时候,都懂了。 乃是如今这个朝廷最狠辣,令人望而却步,提名止啼的存在,现如今却跟朱高煦两人到底交流了什么,述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常言道:未知的,才是让人真正恐惧的。 且有是在心里有鬼的情况下,这简直是“快乐”加倍的节奏。 “尔等,好生于府衙中休息等我一会。” “本王急事,速速去去就来。” 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见着台下的众人,朱高煦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朗声吩咐道? 随着话音刚落,一众跪伏在地上陷入了沉思的临川府城群臣瞬间回过神来,转而下意识的将目光汇聚,看向坐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宛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眼下的情况。 朱高煦挑了挑眉,双眸如钩的瞥了群臣为首的段礼一眼,似笑非笑道: “怎么?” “尔等有意见?” (本章完) 第319章 设计,刘万的惊恐 第319章 设计,刘万的惊恐 闻言。 场中众人,直接愣在了当常 什么玩意? 汉王爷将他们所有人给留在府衙,而后一个人跟着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离开,且去向未知。 倘若心中没有鬼的话,他们倒也觉得无所谓。 问题是.某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都门清的很,这般情况下,他们如何能够平静对待? 不过碍于朱高煦的身份,众人也不敢明着反对,或者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而后,众人的目光不禁下意识的汇聚于站在最前方的段知同身上,都想看看其如何办,可否有好的办法。 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段礼脸上的神情不禁变了变,下意识的抬起头奔着朱高煦的位置看了过去,正欲张嘴说些什么,不过待迎上朱高煦那双噬人、凌厉森然的目光后,不得不将已经到嘴边的话语,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而后,他默默的将刚刚昂起的脑袋深埋了下去,其幅度比之前埋的更深。 见此情况,场中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自然也心中了然,最终彼此相视了一眼,冲着朱高煦的方位,神情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朗声道: “诺1 不敢再无所顾忌的挣扎了。 “什么情况?” 则,待到话音刚落,匍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刘万,顷刻之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原本神情萎靡、犹如一滩死水的脸庞,瞬间变的无比激动了起来,瞳孔中的双眸放大,眼眶中布满了血丝,无比恐惧、惊慌的看向朱高煦和纪纲两人,不停的攒动、挣扎着身子想要做些什么。 “此刘万正好,可为张、王两家的泄火点。” “正好要去诏狱,看看张、王两家人。” 而后,朱高煦不再多言,瞥了一眼被一众将士给蒙头押解的通判刘万,摆了摆手道: “混账东西.你找死是吧?” 连着几次的重手、重脚,可谓是让刘万吃尽了苦头。 只见站在朱高煦身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的脸色顷刻之间,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之下,变的阴沉如水,双眸如钩恶狠狠的瞪了负责押解的锦衣卫几人一眼,正欲一个箭步冲上去收拾这几个押解的锦衣卫。 ‘嗯嗯.’ “再敢动冲撞了汉王爷,看我等怎么收拾你。” 不过,在他刚刚动起来的一瞬间,就直接被站在一旁戒备着的将士给狠狠的按了下去,让其无法动弹半分。 为官这么多年,一直可谓都是养尊处优的姿态,何时被收拾的这么惨、这么造孽过。 “还未下诏狱,未审问就下这么重的手,人给弄死了,谁来负这个责任?” 其耳边,暮然间炸响朱高煦的怒声呵斥之声。 “审讯咱们都不用插手,以张、王两家人对这些个人的仇恨,如今有咱们撑腰,两者角色对调,阶下囚的人翻身农奴把歌唱,张、王两家的人,恨不得将这些人给抽筋扒皮吃肉喝血,正好也可借机化解两家人心中的冤气,让他们报仇的同时,记得朝廷的好。” “不过…就是不知道背后的人,会不会跳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咧着嘴嘴角处浮出一丝冷笑道: 说话、呵斥的同时,又是几脚、几巴掌落在匍匐在地上的刘万的身上。 见其这般作态,负责押解刘万的将士,也被他给搞得不胜其烦,眉宇之间不禁闪过一丝不悦之意,下意识的奔着匍匐在地上的刘万身上,狠狠的招呼上去了好几脚,口中更是怒声呵斥道: “闭嘴,不准动。” 所有的言语,皆尽落在了刘万的耳朵里面。 如此答复。 致使,刘万的口中,不禁发出几声痛苦的沉闷、闷哼之声,脸上也不禁戴上了痛苦面具,同时原本挣扎的身躯,也在这几個瞬间慢慢的变的安静、平复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原本准备翻身上马的朱高煦,也被刘万、以及押解的锦衣卫等人的发出的响动声音给吸引了过来,不禁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喝问道: “尔等做什么?” 朱高煦环视了躬身行礼的一众临川官员一眼,而后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但.刘万口中‘呜呜呜’的呜咽之声,却是比之方才的高上了好几度,随着他呜咽之声拔高的同时,额头、脸颊、脖颈上,这些个地方的青筋、血管也在不知不觉中,将皮肤撑了起来,宛如一副要爆筋而亡的模样,其样子显得格外的狰狞、骇人。 “刚刚不都好好的吗?” 在挣扎的同时,刘万的口中时不时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带着刘万一起。” 此言,丝毫没有半分的避讳,被锦衣卫押解反绑、被不知名布团嘟住嘴巴、跪伏在地上的刘万。 “这些人胆大的背后,究竟是谁隐藏在背后给他们撑腰,能够让他们这般的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草菅人命。” “可不限制他们的行动,不过所做任何事情都必须给我记录下来。” 话音刚落。 “一切,仅凭汉王爷做主。” 待到出了大门,朱高煦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一旁的纪纲,出言吩咐道: “让人给我将这些个混蛋盯紧。” “尔等锦衣卫难道你知道眼前人,算是一个突破口吗?” 哪怕是如此,被按在地上的刘万,明知无法挣脱,不过身体的挣扎却未有半分停歇、停止下来的迹象。 不过,待纪纲刚刚跨出两步。 “回来。” “怎么现在却发起狂来了?” “我倒想看看…” 逼的已然成奔袭状态,冲出了好几步远,都快欺身到押解人员身边的纪纲,硬生生的止住脚步停了下去,转而看向朱高煦的位置,躬身行礼告罪: “汉王爷,恕罪。” “臣未经王爷同意,自作主张动手。” “请王爷责罚。”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处不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大体也能够猜到,纪纲言语、及方才中的意思。 不过就是为了给手下的人解围罢了。 再说方才朱高煦看似放狠话,但内心也并没有真正想要处理押解锦衣卫的意思,更不打算计较。 想到这了,他冲纪纲摆了摆手,道: “行了。” “什么责罚不责罚的。” “本王又不是周扒皮,又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而后,朱高煦又看向方才因他的呵斥,被吓得跪伏在地上,身体不自觉颤抖打着寒颤的几名锦衣卫,不禁莞尔的‘呵呵’一笑,冲他们摆了摆手,道: “行了。” “都起来吧。” 说话的同时,他指了指,刚才也因他的怒声呵斥被震得愣在当场,陷入懵逼之中的刘万,道: “将堵住他嘴的臭抹布取出下来吧。” “本王观他这副模样,怕是有什么话要说” “正巧.本王也很好奇,他究竟想要说什么,又或者为何一下变这副模样。” 此言一出。 跪伏在地上的一众负责押解的锦衣卫,一个个被吓得高高悬吊起来的心,此时此刻总算是慢慢的放了下来,不禁暗暗庆幸朱高煦未与他们计较,自己等人的运气好躲过了一劫。      庆幸的同时,一众锦衣卫的手底下的动作却是不慢,快步站了起来到匍匐在地上的刘万身边,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堵着他嘴巴的臭抹布给扯了出来。 同时,相隔就近的锦衣卫,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禁轻言警告,道: “王爷恩典。” “尔等最好识趣,切勿大声喧哗。” “可明白?” “如若不识趣”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大概也都能够猜到言下之意为何。 待做完这一切事情之后,一众锦衣卫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旁戒备。 片刻之后,刘万回过神来,虽身上反绑的绳子未解开,不过好歹没有人按着,他身体倒是可攒动。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停的攒动着自己的身子,快速向朱高煦的位置摞了过去。 而后,刘万见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煦,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充斥着森然冷意的双眸,原本极力靠近的身体,顷刻之间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想要逃离。 不过在想着自己的处境,以及周边众人时不时巡视自己身上的锦衣卫目光,刘万不得不强行将心中想要逃离的悸动给强压下去。 朱高煦将眼前刘万的神情、举动尽收眼底,大概也能够猜到刘万内心在想着些什么,而后一声大喝质问道: “刘万.” “抬起头来,看着本王。” “方才尔等这般举动,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本王说的?” “现如今本王已经命人拿掉了你口中异物,有什么事情可直接说.” “嗯?” 听了这话,刘万顿时一愣,迎着朱高煦的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他下意识的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同时面对朱高煦的质问,不知为何,方才刘万明明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来到朱高煦的面前之后,被人拿掉口中的堵塞之物后,却不知怎么的陷入了纠结和彷徨之中。 直接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讷讷无声。 “嗯?” 见此情况,朱高煦不禁皱了皱眉头,双眸中间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沉声道: “无事与本王说?” “行吧1 “既然现在不说.本王也就不勉强。” “想来一会,总会有你想要说的时候.” 说罢。 朱高煦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 显然不想在这个事情,与之过多的纠缠浪费时间。 而后,他冲着方才退到一旁静候,戒备的锦衣卫招了招手,道: “来人。” “口塞上,人带上吧。” “走” 此言犹如一声惊雷直接在刘万的脑海之中炸响开来。 话音刚落。 仿佛这般言语像是让刘万想到了什么无比恐惧的事情一般,原本纠结思虑的神情瞬间一脸,取而代之的则是惶恐不安、急躁、恐惧的神情,一张胖胖的大脸也是瞬间变的无比苍白,冷汗不知何时已然布满额头,顺着两边太阳穴划过脸颊。 其情绪亦是瞬间变的癫狂了起来,冲着近在咫尺作势就要转身骑上战马离开的朱高煦,颤抖着声音大喊大叫道: “等等.等等汉王爷.等等” “王爷等等.下官下官说.下官什么都说。” “绝对不会有半分的隐瞒,将下官所知晓的尽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知王爷。” 慌忙大喊大叫的同时。 刘万又不禁下意识看向两边慢慢向他靠近的锦衣卫,神情之中的惶恐之意变的更加浓郁了起来,颤抖着身子犹如市面上遇到了流氓的小姑娘一般,不自觉的往后面蠕动着身子后退,口中失声大吼道: “不要.”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都给我滚.都给我滚开、滚开” “不要.” “王爷.王爷不要不要” “给下官一次机会.一次机会。” “我什么……我什么都说啊1 “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王爷……王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说话的同时。 他停下了蠕动着后退的身体,不停的奔着朱高煦的位置疯狂的叩首求饶。 完全没有了,所谓的气度和风度。 不过此事也不怪刘万。 主要是方才朱高煦和纪纲两人的惊世骇俗言论,着实将他给吓到了啊! 原因无他。 朱高煦和纪纲这两位爷达成了共识,要把他交给张、王两家审讯,借机化解两家人心中的怨气。 我滴个乖乖啊! 这样搞事情,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因为他太清楚,自己这些年以来,为了李、袁两家,明里暗里的收拾张、王两家是何等的过分,让人恶心、他与两家之间因此所积攒的仇怨恨有多深。 就他与张、王两家之间的仇怨,他太清楚倘若自己沦为阶下囚,落到了两家人的手中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毫无疑问。 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两家人所受的屈辱,绝对会借机一一、一分不少的还给他。 如此情况。 都是受刑,他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交代了,求个痛痛快快来的舒服呢! (本章完) 第320章 段礼,张 王两家,透着诡异的关系和 听了这话。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和纪纲两人,不由意味深长的彼此对视了彼此一眼,脸上不可察觉的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 毫无疑问。 此时,已然乱了分寸,被彻底给吓到了的刘万怕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落进了朱高煦和纪纲两人的设套之中。 就两人刚刚说的那些言语,毫不避讳任何人。 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全都是两人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的。 故而才能够让刘万给细细听了过去。 不然的话。 如若不是故意说给刘万听,不是抱有目的,以两人的身份,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又如何能够做出这般不靠谱的举动来? 但…现如今,已然没有给刘万详细思考的时间和机会了。 毕竟他的心已经乱了…… 可能后面会慢慢的反应过来,却绝对不会是现在。 而后,朱高煦收回了与纪纲相视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瞥了跪伏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刘万一眼,道: “既然如此……” “别说本王不给你机会。” “知道什么……做过什么事情,就速速给本王招来吧1 “机会、有且仅有这一次,过时不候。” 言罢。 他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刘万身上。 “呼……” 刘万闻言,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原本惶恐不安、惊惧的神情也慢慢的变的舒缓了不少。 随即话已至此,他不敢再有丝毫耍小心的想法,赶忙疯狂的摆了摆手保证道: “不不不……不会。” “下官…下官…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绝对不敢对王爷有任何欺瞒。” 对此言,朱高煦不置可否的颌了颌首,冲其挥了挥手道: “本王不想听空头支票,用你的实际行动来证明。” “放心……真与假、是与否,本王心中自有判断。” 话虽如此。 不过就现如今刘万的样子。 朱高煦的心中其实都有数,刘万这时肯定不敢再有任何的隐瞒了。 原因无他。 其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听了这话,刘万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他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下意识的环视了周遭一圈,幽幽开口道: “王爷……” “张、王两家,身上所背负的罪名,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他们都是无辜的。” “下官……下官刚刚出现在关押张、王两家的诏狱门口,未前来府衙中觐见王爷,其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甭管王爷是否为了张、王两家之事来,都准备先下手为强,来个死无对证,彻底铲除所有的隐患。” “不过……不过……还未来的及动手,就被王爷安插于诏狱的将士缉拿于手中。” 朱高煦一声冷笑,瞳孔之中的双眸下意识的眯了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道: “这些事情.都是本王所知道的了。” “如果真的有诚意愿意说的话,就说一说本王所不知道的事情。” “列如.你的此行,究竟是你自己的去准备灭口,还是有人命令你去命令你去的那个人是谁?” “整个临川府城的人,中间究竟有多少的官员参与你们的烂事.和你们同流合污,打压张、王两家,为李、袁两家撑伞?” “而临川府城之中的李、袁两家的人,究竟又是什么背景,或者说许以了你们什么样的好处,能够让你们这般作态,为他们不管不顾的干这样的烂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 “这些个问题” “才是本王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更是最能够体现出你诚意的东西。” “就不要拿那些所谓的不痛不痒,或者说是本王所知道,能够猜到答案的问题来搪塞我了。” “记住.本王的耐心有限,没有时间跟你这里浪费。” “听明白了吗?” “刘通判?” 感受着巡视在自己身上的凌厉目光,听着冒着森然冷意的言语,刘万被吓得徒然一激灵,战战兢兢的下意识抬头看向朱高煦。 在对上朱高煦泛着噬人冷意的双眸之后,心中不禁下意识倒吸了几口凉气。 随即,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疯狂摆了摆手,道: “没没没 “下官没有耍花样,没有耍花样。” “只是.只是还没有说到.还没有说到而已” 这般回答,朱高煦‘呵呵’一声冷笑,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极力想要为自己解释的刘万,不置可否的颌了颌首。 有些东西,大家都是聪明人。 朱高煦也不屑于去点穿,去做所谓的无用功。 而后,他冲其挥了挥手,耐人寻味的直勾勾盯着他,亦不再多言,静静的等候着刘万接下来的言语,想要看看眼前的这个临川府城的二把手,究竟对于这中间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同时能够为他们破案、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带来什么样的实质性帮助。 见着朱高煦不言语,以及直勾勾的盯的让人有些发毛的目光。 刘万下意识的将原本就低垂着的脑袋埋得更加深了起来,而后言语中也不自觉的带着丝丝的惶恐不安之意,道: “回汗王爷。” “去去去下官去诏狱中灭口之事”      “起初并不是下官的本意,此举乃是段礼、段知同在驿站觐见了王爷之后,于返回临川府城的时候,他拉着下官坐他马车,在马车中他提醒下官,交待下官去做的事情。” “其间毒药.以及诏狱中的人手,都都都都是段知同安排的。” “这这这这么些年来,打压张、王两家的事情.也都是段知同暗中联合众人,给众人之间牵线搭桥。” “整个.整个临川府城中的官员,几乎.几乎所有人都有收取李、袁两家的好处.近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能够做到真正没参与,干干净净的.” “而至于李、袁两家背后的人” “这这这个问题.下官真的不是想要故意隐瞒,实乃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此间事情上段知同从来都没有告知过我们这人是谁,更没有任何人给我们传递过信息、见过我们。” “一切事情,都是段知同在中间穿插着。” 嗯? 什么玩意? 临川府城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所有人都被拉下了水,成了李、袁两家人的保护散帮凶? 这这这. 太尼玛魔幻了吧? 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刘万,眯了眯双眸问道: “临川府城中的所有官员,都被李、袁两家的人给拉下了水?” “都成了李、袁两家人的保护伞?” “这这这为何呢?” “如何做到的?” “本王不相信张、王两家能够成为临川府城的老牌贾商家族,没有给你这些个为官者‘上贡、行贿、给好处’。” “想来张、王两家,维持了这么多年关系,凭什么一下就被新冒头的李、袁两家人给直接顶了下去,成为了别人的垫脚石,且这些年以来张、王两家维系的关系网,顷刻之间全部临阵倒戈成了别人的保护伞?” “这中间倒是有着何种的隐情不成?” “嗯?” “你可知道.为何会变成这般?” 此事。 不怪朱高煦会如此惊讶,会这般出言询问。 主要是这里面透露着太多、太多的不寻常韵味了。 老牌根深蒂固的贾商家族,所维系了多年的关系网,顷刻之间破了,且成了别人的关系网。 这中间.要说没有隐情,没有不为人知的东西,打死朱高煦都不相信。 毕竟双方之间维系关系,人情世故的靠的能是什么? 不外乎就是金钱、各种方式的行贿和好处呗。 这般情况之下,朱高煦不相信张、王两家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关系,手中不留下一些关于这些年与官员相交的把柄在手中。 且这些个把柄,也肯定都是彼此之间心知肚明的东西。 但就是这般情况之下,之前与张、王两家关系颇好的官员,却能够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之下,不无顾忌的转而投到别人的阵营,这中间的.能够是正常人性做的出来的事情? 且还帮着李、袁两家一起打压张、王两家,可以说是不知不觉中将张、王两家给逼上了绝路。 难道他们就不怕,真的将张、王两家给逼入绝境了,这两家的人狗急跳墙,拉着他们一起同归于尽吗? 要知道.人被逼到绝境了,可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而大明朝廷对于贪腐之风,自太祖朱元璋事情以来,一直都以高压、强压的之态,一旦张、王两家不顾一切的将问题给爆了出来,呈递上证据之后,这些个之前与张、王两家关系要好,接受过好处的官员,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这些个问题他不信这些人心中能不清楚!! 可就是这般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这些个官员却做出了一反常态的举动。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一点,最让人想不到的一点,也是朱高煦一直以来都没想清楚的一个点。 为何已经被逼上了梁山、被逼到了绝境的张、王两家的人,手中肯定握有临川府城的一些官员收好处的证据,为何一直以来都没有用? 能够做到眼睁睁的看着曾经合作伙伴背叛,而自己的则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的? 要知道.能够将家族做到现如今的程度,能够在整个临川府城官员的针对之下,能够坚持这么多年的家族,其主事的人,毫无疑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断然是不可能看不到,自己一味的忍让,给自己所带来的后果会是怎么样。 饶是如此,这些个张、王两家的人,就算是已经被打下了诏狱,脑袋上被冠以了莫须有的罪名,却都没有拿出这些人的把柄来,如此作态完全就不符合常理。 亦不是绝境之下,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 毕竟这可是.牵扯到全家所有老小身家性命大事情啊!! 在这个时代,最注重传承、传宗接代的时候,张、王两家的人,为何会这般? 这中间到底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宛然的‘呵呵’一声冷笑,低声喃喃自语: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来.整个临川府城,看着不大,但这里面所隐藏在暗处的东西倒还真的不少!1 “真的是应验了那句话,‘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如此也正好,就让本王一层一层的将你们所隐藏的慢慢给剥开,看看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一些什么事情,又到底隐藏着一些什么妖魔鬼怪吧。” “看你们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 听着问话。 刘万皱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半响之后他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无奈之意,摇了摇头道: “回汉王爷。” “此事.此事下官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这事情,当初整个临川府城,确确实实引起过不小的轰动,也着实让临川府城的一众官员不禁心中深深的捏了一把汗,都不愿意听从段知同的要求,扶持李、袁两家,与张、王两家打擂台。” “都担心如同方才王爷所说的,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知晓这么些年甭管做的多干净,用多少路子去规避风险,但多多少少都会有把柄落到别人的手中。” “不过.我们所有人的担忧,段知同貌似都心知肚明一般。” “直接让我们不用管,也不用担心.” “让我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听从他的安排,为他将张、王两家给强势打压下去,扶持李、袁两家上位,所谓的前些年落下的把柄,他都会给我们处理好。” “起初的时候,我们大伙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会找张、王两家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等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这般动作,张、王两家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更没有的多余的动作,连半分意见都没有,我们的胆子也就慢慢的更加大了起来。” “再配上这次两家人都被我们拿下诏狱了,都这般他们都没任何言语.我们所有人心中几乎都猜到,之前的所谓把柄怕是早已被段知同给解决了。” “至于.如何解决的,此事上我、乃至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还真的没有一人知晓。” “这个答案.不出意外的话,怕只有张、王两家主事的人,和参与这件事情,答应为我们处理好后顾之忧的段知同心中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恳请王爷明鉴!1(本章完) 第321章 朱高煦:此事,怕不是一府如此吧? “有点意思,真的有点意思。” “连你这个临川府城的二把手都不知道?” “那你们为何就相信段礼的言语?” “为何不做任何的反应?” “为什么他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 “那么确定段礼真的能够将你们这些年,以职务之留下的一些个把柄给消除?” “且不会造成不利的后果?” “要知道相对于虚无缥缈的承诺,能够做到你们这个位置的人,怕是都不可能这般冒险吧?” 说罢。 朱高煦饶有兴趣的看向跪伏在地上的刘万。 此事上,刘万虽给他解惑了不少。 但这个最关键的一个点,就是凭什么.他们这些个人,会冒着被举报的风险,挺而走险的进入段礼打压张、王两家阵营的原因却是未做任何的回答。 要知道。 能够为官的,且能够做到一府城二把手、以及一众临川府城的一众官员职位的人。 又如何能够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一个人傻、一个人蠢,绝对不可能,整个临川府城的所有为官者都傻、都蠢、都看不明白、看不清楚现实,愿意跟着段礼这个知同拿着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去赌。 如此做法,太过于玄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般作态,毫无疑问中间断然是其间有着什么隐藏着的东西,刘万忘记了没说.或者说是不愿意说。 果真。 听了朱高煦这般问话,刘万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脸上的神情不禁变了变,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不愉快、不堪的事情,双眸、及脸颊之上,闪过一丝愤恨、厌恶之意,沉声道: “此事,实乃王爷明察秋毫。” 说到这里,他不禁顿了顿,言语徒然变的有些落寞,一声长叹道: “哎” “这算是下官一个场极为不愿回忆的一场丢人现眼、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致使我虽不愿,却也不得不上了段礼的贼船,成了打压张、王两家的帮凶。” “不堪回首的往事?”朱高煦挑了挑眉,看着眼前情绪极为复杂,有着愤恨、厌恶、悔意、隐隐带着无地自容模样的刘万,双眸之中不禁闪过一丝好奇之意,问道: “吞吞吐吐作甚?” “既然已经如此了,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就本王观你提及段礼之时的神态,见你眉宇之间更多的都是怒意和杀意。” “想来你也是聪明人,也能够感受到本王对于处理此事的决心。” “而你也是聪明人,也知晓自己现如今的处境。” “又何必给段礼隐藏? “难道你不想,拉着他一同堕入阴曹地府,报你心中这么些年以来的仇恨、宣泄你积压于心中的怒火?” “难道你愿意见着,自己堕入阴曹地府,段礼于人间逍遥快乐不成?” 见着段礼于人间逍遥,而入阴曹地府? 这些年的种种,他成为段礼的替罪羊? 想到这里,刘万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了下来,神情阴冷、狰狞的有些吓人‘呼呼呼’鼻息之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喘着厚重的粗气。 过了好半天。 刘万才从森然冰冷的怒意之中回过神来,而后将自己的躁动的情绪给强压了下去,不过那不时变幻的脸色和神情,无一不是披露着,他内心并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不” “我不想不想” “段礼.段礼必须死,必须陪葬。” “我不会是,也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替罪羊。” “谁造的孽、谁犯的错,谁自己来买单,一个都不要想逃、想跑。” 见着刘万这般作态。 朱高煦神色不禁变的古怪,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犹如陷入封魔的人,未出言打断、呵斥之类的言语。 虽不知道刘万和段礼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就刘万所表露的神情来看,绝对是让刘万压抑于心中许久,且绝对过不去的一道坎。 如此也甚好,正合他意。 不怕他们狗咬狗,就怕这些个人是凝聚的一股绳。 恰在这时。 原本沉寂的空荡荡的府衙外。 充斥着刘万咬牙切齿的声音暮然炸响开来。 “回王爷。” “段礼这混账,太不是东西了。”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种手段,究竟上面是何人支持,下官本欲不愿与之同流合污,一起打压张、王两家。” “一则是下官有把柄于张、王两家的手中。” “二则是张、王两家这些年于临川府城发展,虽做生意也赚钱,但却实打实的对百姓没二话说,临川府城只要张、王两家所经营的行当,其价格同比别的府城,要低上两成左右的差价,不仅仅临川府城的百姓喜欢、别的府城的百姓都有不少来临川采买东西。” “如此,张、王两家也算是临川府城百姓口口相传、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何耐小胳膊如何能够扭得过大腿,段礼初来乍到之时,提出要对张、王两家动手,并许以临川府城一众官员高于张、王两家所给好处的几倍。” “起初,大家对此嗤之以鼻,压根就没有当一回事,更没有一人愿意配合他瞎胡来,都把段礼看作跳梁小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说到这里,刘万顿了顿,徒然话锋一转,神情变的极为愤怒了起来,怒声道: “咱们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瞬间有五人被爆出收受贿赂,且证据确凿,段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个证据,在我们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直接呈递于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此事直接引得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大怒,下令段礼严格对咱们临川府城的所有官员一一审查。” “也就正是这般.又被爆出三名官员收受贿赂的证据。” “这般强压之下,原本对于段礼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官员,终究承受不住心里压力,毕竟为官者,谁敢说自己屁股底下百分之百干干净净?” “又如何禁得住,段礼吹毛求疵的审查?” “之后.余下的官员,皆尽不约而同的去段礼的府中拜码头,求他高抬贵手,而后临川府城听从他的调遣,绝对不会有二心。”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 “这些个官员因此事,成为了段礼的狗,不得不听从段礼的使唤。” “毕竟马上人头落地,或者赌一赌还有一线生机,这般答案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而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喔?” 听了这般回答。 朱高煦也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呼,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不得不说。 这段礼的手段,着实够狠辣,够阴损的。 居然在临川府城,这般施为,为自己走出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来。      想想也能够明白,段礼这家伙,本来就是新人,于临川府城来说,压根就没有留下任何的足迹,更不存在任何的把柄,不用担心这般吓唬来,别人趁机攻击他。 也正是如此,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胆大包天的这般搞事情。 破坏所谓的官场规则、隐形规则。 “那刘万、刘大人你呢?” “我观你的神态,貌似你与段礼之间的关系,怕不仅仅如同临川府城,别的官员一般呢?” “这中间的事情.” 此言一出。 刘万顿时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瞳孔中的双眸不知何时,已然布满了血丝,神色略显得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回道: “是的1 “段礼待我,且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却是与之以往有着极大的不同。” “因临川府,我乃通判之职责,与张、王两家牵扯的关系最深,也是于临川府城最根深蒂固的人,哪怕段礼手中聚拢了一大堆的临川府城的官员,于我眼中我依旧有本事,有能力与段礼抗衡,斗争.”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以及忽略了段礼的无耻、和毫无下限的手段。” “被他找到了机会” “下官一家人老刘家从我爷爷那一代开始,一直是一脉单传。” “家中甭管娶多少夫人、妾室、也没有任何作用,也有且仅有一个儿子,剩下的全都是生女儿。” “段礼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他下作的将下官四岁的儿子命人给绑了。” “以下官四岁孩子的命,以此来威胁下官就范。”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1 “王爷.不是下官要与之同流合污,而是实在是被逼的没有了办法,被人拿住了命门,不得不听从段礼差遣。”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略显有些哀叹、低落的情绪瞬间变的激动、兴奋了起来的,跪伏在地上的身体,一个箭步以迅雷不及掩耳,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到了朱高煦的面前,紧紧的抱上了朱高煦的大腿。 “王王爷” “恕下官无礼。” “下官已然按照王爷所要求,将下官所知晓的消息,一五一十、无任何缺漏告知王爷。” “还请王爷,看在下官如此配合、听话。” “不求王爷放下官一条生路,毕竟甭管下官有什么样的理由、难处,错了就是错了,酿成的悲剧、错误都无法挽回。” “恳请汉王爷怜悯下官,待将段礼这个混账东西给缉拿归案之后,救一救下官那被虏去为人质的孩子,给孩子一条生路,毕竟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囚徒。” ‘砰砰砰’ 言罢。 刘万没有任何的犹豫,匍匐在朱高煦的脚下,不停的重重叩首恳求。 见此情形,朱高煦‘呵呵’一声,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不停磕头,哪怕其额头上的皮肤已然溃烂、渗透着鲜血也不曾有丝毫停歇的刘万。 他不禁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皱着眉头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回过神来,幽幽的开口道: “起来吧1 “此事,本王不敢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一定能够救到你的儿子。” “而.我只能告诉你,本王尽力。” “当然一切的前提,则是在你那儿子还活着的情况下。” 话已至此。 大家都是聪明人。 都明白朱高煦言语中的意思。 为此,匍匐地上刘万,神情顷刻之间变的愈发的激动、兴奋了起来,筹足无措的大声感谢道: “谢谢.谢谢谢谢王爷。” “谢谢王爷的大恩大德,下官今生怕是无以回报,来世必定做牛做马报答王爷的恩情。” 而后。 简单的感谢了一番之后。 刘万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不觉间身上的气质,不知何时已然发生了变化,如释重负的伸出了双手交予锦衣卫,在锦衣卫的押解之下,大步流星的消失在街道尽头。 待到众人离开。 朱高煦收回了飘远的思绪,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宇之间不禁闪过一丝郑重之意,转而看向一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沉声道: “纪大人,方才刘万的话都听到了吧?” “于只字片语中,本王怕是觉得这段礼,此事怕不单单只是他一人所为啊1 “其上面肯定有人。” “不知纪大人,可否有直观的猜测,或者说怀疑的对象?” “觉得段礼上面的人会是谁呢?” 说罢。 朱高煦瞳孔之中的双模不由的眯了眯,似笑非笑的看向纪纲,等待着他的回答。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目光,纪纲凝了凝神,简单的沉吟了片刻,面色中闪过一丝郑重之意,幽幽开口道: “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于臣而言,怕是有些很大的嫌疑。” 听了这话,朱高煦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颌了颌首道: “如果是这个人……” “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的话,怕此事于西江应该不单单临川此地一个个列那般简单。” “怕是西江中,有着很多未反应上来的事情吧1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言语中阴霾,怒喝道: “传令。” “让于西江的所有锦衣卫,给我好生的查一查整个西江。” “最迟明日,我要看到消息呈递于我案台前。” “不然的话…” “西江的所有人…都以玩忽职守,渎职罪斩了吧。” “一个个没用的玩意,浪费朝廷的银两,不如为朝廷节省一部分开支。” “纪总指挥使,本王所言可听明白?” “明白1 “明白,明白1 “臣这就传令下去。” 被点到名的纪纲,神情一肃,连连出声应道。 而后,朱高煦看都懒得看纪纲一眼,冲着身边的随行将士招了招手,道: “走1 “去诏狱,见见张、王两家的人。” (本章完) 第322章 外松内紧,通风报信 与此同时。 待朱高煦带着一众锦衣卫消失于府衙中后。 致使府衙内原本压抑到极致的气氛,顷刻之间得到了缓解。 短暂的沉默之后,回过神来的一众临川府城的一众官员,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被朱高煦留下来圈禁、守卫他们的将士。 而后,不少人眼疾手快的快步上前,来到还一直跪伏在地上的段礼身前,左右开弓将他给硬生生的从地上给搀扶了起来。 由于匍伏在地上良久,身体未作过多的活动,致使身体不自觉的略显有些僵硬。 待到被一众官员给搀扶起来的时候,那身体肌肉中传来的酸胀刺痛感,不禁下意识的咧了咧嘴,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的痛苦之色。 不过。 饶是如此。 还未等他喘过气来,方才将他给搀扶起身的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见着自己的举动,那些个负责圈禁他们的将士,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也未搭理、乃至呵斥他们。 致使他们的胆子也不由得变得大了起来。 直接将段礼的周遭给围得水泄不通,众人极力的压低着自己声音,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担忧和惶恐。 “段知同” “段知同” “赶紧.赶紧赶紧想想办法啊1 “这这这现如今的情况,以及汉王爷的举动,摆明着是冲着精盐之事来的。” “一旦汉王爷深究下去,事关张、王两家,我们这些年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势必不可能隐瞒的祝” “且之前的时候.我们又给张、王两家脑袋上扣了那么多帽子。” “如果说我们以前的做法,至少让张、王两家能够看到希望,不至于狗急跳墙,与我们同归于荆” “可此次莫须有的罪名和大锅,着实打实的是将张、王两家给逼上了绝路。” “这这这这.我们到底该如何办?” “可不能够开玩笑,而是牵扯到我们这么多人的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 说到这里,七嘴八舌的众人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突然一转,神情变的格外的凝重,道: “段知同” “我们.你.你要不要去找找.找找上面的人看看呢?” “看能不能够,想办法转移汉王爷的注意力,让他先去办别的事情,关于张、王两家的事情,让上面上的大佬想想办法给我们一些拖延的时间。” “只要给我们充足的时间,眼下的危机亦可解。” “此事你们.你们真的要保我们啊1 “不然.” 言罢。 话已至此。 七嘴八舌的临川府城群臣,下意识的默默闭上了嘴,一个个皆是极为渴望的眼神看向段礼,宛然一副想听他好消息的模样。 待到群臣言罢。 感受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脑海中不禁想着眼下群臣口中说一半的言语。 段礼不禁皱了皱眉头,瞳孔深处一丝饱含怒意、不悦之意一闪而过,就被他给彻底强压了下去,而后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思绪、情绪,宛然一副神态自若、淡然处之的样子,沉声怒斥道: “闭嘴。” “都给我把嘴闭上。” “在这里议论这个事情,您想要找死吗?” 说着,段礼不禁转而瞥了一眼戒备在周围将士,怒哼一声道: “我告诉尔等” “切记,祸从口出。” “别忘了,我们周遭戒备的将士。” “以为别人不搭理你们,尔等就可肆无忌惮的胡说乱话?” “如若这个时候,别人要是暗中安插有人手于中间的话,而这些个话又恰恰落到了汉王的耳朵路里面。” “届时.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听了这话,原本叽叽喳喳的低声恳求,犹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一众临川府城官员,待听到段礼警告和警醒之后,众人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而后,他们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身处在外围,警戒、戒备的一众神情严肃、庄严的大明将士,冷不丁的缩了缩脖颈。 短暂的沉默了,眼下的临川府城的一众官员被提醒之后,目光虽若有若无、小心警惕的看向一旁的戒备的将士,但一个个虽有所收敛,却也只不过比之方才的言语变小了不少而已。 依旧叽叽喳喳的表述着自己的意愿和心中的想法。 毫无疑问。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 相较于现如今的圈禁威胁,以及周遭戒备的将士。 群臣们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威胁只不过都是假象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威胁。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真正的威胁则在于,离开的汉王朱高煦 虽然朱高煦离开的时候,没有说什么话。 不过就从他所表现的状态,以及表露出的态度来说,群臣的心中大概都能够猜到到,朱高煦离开的目的,或者说是准备去做什么事情。 而这样的事情,一旦做成了。 那落在他们所有人身上的,才真正的意义上的是,万劫不复的灾难,无任何一人能够救他们。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段礼提醒了,临川府城的群臣也不过是降低了声音,却没有停止催促,让段礼想办法的原因。 见着眼前的情况,自己的提醒和威胁未能奏效。 段礼不禁皱了皱眉,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的不悦和愤恨之意,虽未说什么,不过从他如今所表露出的姿态来看,可见此时此刻的他,对于这些个临川府城的官员给恨意凌然。 如此般情况。 这些个人的作态,要是换做往日的话。 段礼怕是早就忍不住发飙了,给眼前的人敲敲警钟,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而现如今的情况,却是由不得他这般肆无忌惮的作,或者说他不敢这般做。 原因无他。 眼下的一众临川府城的群臣,现如今的状态,宛然一副惊弓之鸟的状态,倘若他敢这个时候动手的话。 本意是惩罚。 但天知道,他这样的举动,落在这些人的眼中,天知道会被怎么样的解读。 会不会认为他是想要杀人灭口? 一旦这些个人这样想的话,怕是他们这个联盟,顷刻之间就得瓦解。 眼前一个个看似惶恐不安的临川府城官员,怕是会一拥而上,全部跑到朱高煦那边去检举他。 就算不检举。 以这些个人的手段,在知晓明知必死的情况之下。 也绝对会一鼓作气的一拥而上,将他这个始作俑者给顷刻之间撕得粉碎,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如此。 饶是他心中很是不爽。 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和怒火,让自己给冷静下来。      而后,段礼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笑呵呵的出言对这些个已然被吓得有些杯弓蛇影的临川府城官员,安慰、宽慰道: “哎哎哎哎呀。” “诸位.诸位同仁同僚。”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放心.放心放心,此事在接到汉王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安排。” “已经早早的就让,刘大人着手去做一些事情了。” “再说了咱们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担心害怕,难道我就不担心.不害怕吗?” “这事.那用诸位提醒我,这可不仅仅关乎着诸位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亦关乎着本官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又岂敢有半分的马虎。” “至于上面的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环视了周遭戒备的将士一眼,神情不由得变的凝重了起来,沉声继续道: “整个临川府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汉王爷来临川府城的消息,无人为的控制消息。” “毫无疑问.该收到消息的,他们自然会收到消息。” “但为了稳妥其间,我在想想办法,将我们这里的具体情况,给简短上报给上面的人叙述一番,如此上面的人,也更改好应该对一些。” “你们帮我拖住人几人去出恭.再拿几人去办公,处理事情” “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 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不由得皆是神情一肃,下意识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不着痕迹的冲着段礼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而后,众人亦没再多言半分,全然按照段礼的吩咐,极为自觉的行动了起来。 不过,虽行动了起来。 但毕竟有着朱高煦留下的将士监视、圈禁着他们。 致使他们虽下定了决心,但行动的时候,却也不免心中有些丝丝的顾虑。 毕竟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将士,鬼知道他们的行动、动作,会不会引起这些留守将士的应急举动。 但随着着他们的行动,发现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将士,瞥了他们一眼之后,就为做任何反应。 随即。 众人原本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亦变的大胆了起来,动作也迅速了起来。 … 随着众人各司其职的行动。 段礼亦下意识皱着眉宇,环视了一圈四周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再三确定以后。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流星的往府衙内走去。 不过…… 就在众人行动,自认为安全之际,没有人管他们,只要不离开府衙,就没任何问题,完全未注意到,或者说忽略了。 没看到,他们行动的同时。 位于府衙内部的阴影中,一道道炯炯有神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后在临川府城一众官员往府衙内部行去之际,一个个隐藏于黑暗中的身影犹如阴灵一般,隐匿于黑暗之中往内部退去、各自散开。 …… 府衙内部。 昏黄的夕阳斜下。 映照于木质的走廊之上,带起整整暗黄色的光晕,给整个府衙平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之意。 随即,暮然间原本寂静的府衙内部,厚重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木质地板不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响。 寻着发出声音的位置看去,造出动静之人,不是大步流星的段礼还能是谁? 此时此刻的段礼,已然不负方才于府衙大厅中的云淡风轻之举。 他的额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脖颈上的衣襟。 由此可见。 现如今的段礼,心中的并不平静,心态比之临川府城别的官员也好不上多少。 不多时。 来到办公之地。 嘎吱 段礼重重的推开了紧闭的房门,而后大步流星的跨步走了进去。 就在正要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下意识的伸出脑袋,左右来回巡视、打量着在夕阳的笼罩下的后庭院。 待到几番确认了之后。 呼. 他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强压下心中躁动、慌乱的情绪,快步来到书房的案台之上,随手拿起案台面上的笔,摊开一张白纸,沾了沾墨水快速的书写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的时间。 段礼将桌上已然充斥着墨笔字体的纸张摊在手中,冲着上面的未干的墨迹疯狂吹动,企图让纸张上的墨迹能够快些干燥下来。 不过 事情总是那么的事与愿违。 吹了好一会后,见着还带着淡淡湿气的纸张,段礼的心情不知不觉间略显有些急躁,目光不时有些还慌乱的看向紧闭房门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 原本高高悬挂于高空的夕阳已然消失不见。 黑夜一点点的驱赶着空中的亮光,直至空中全然被黑夜所笼罩。 庭院之中不知何时,亦时不时有着清脆的虫鸣之声响起。 书房之中的段礼。 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方才写于纸张上的墨迹总算是彻底干透。 而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摊于案台上的纸张,一层层的小心翼翼折叠,将其给推成一个小团,放入一个早已准备好小巧泛着墨绿竹筒。 做完这一切之后。 段礼没有半分犹豫,拿着用蜜蜡封存好的小竹筒,来到他平时逗乐的八哥身旁,伸手打开鸟笼,一把将笼中的八哥一把给狠狠拽了出来。 面对这般粗暴的对待。 其手中的八哥,不时的扑腾了起来。 不过待对视上段礼那双噬人心魄的双眸时,原本扑腾、惊慌失措的八哥神奇般的安静了下来。 待到将手中的竹筒牢牢的绑在八哥的腿上,段礼拿着八哥轻轻的推开后窗户的一个小角,将其给小心翼翼的放了出去,低声喃喃自语: “快快快” “咱能不能够活命有没有翻身的机会,就全仰仗你这个畜生了。” “养了你这么多年,可别让我失望啊1(本章完) 第323章 恐惧的刘峰,纪纲的反问 与此同时。 待见着消失于黑夜中的展翅翱翔飞于天际的‘八哥’,此时此刻的段礼的紧张、惶恐不安的内心也总算是因此平复了不少。 而后,他也没有在书房内再过多逗遛的意思。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挂着淡淡的自信微笑,而后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可在段礼所不知晓的院内一处阴影之地中的人影,将他方才的所做的举动皆尽收于眼底。 在‘八哥’飞出府衙院落的一瞬间。 只见阴影之中的身影,手中弹弓拉至半圆。 不过在阴影中拉弹弓的人,正欲放手之际,在其的身后一道魁梧的身影浮现出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朱高煦为了以防万一给刻意留下来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随即,纪纲一把将已然给弹弓拉到满圆大明将士的双手给强压了下去,神情淡漠的瞥了其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 “不可。” “杀了这只鸟。” “消息就到不了窝藏于背后的头目手中,其也不知道现如今临川府城的情况。” “从而,则必定破坏汉王爷放长线钓大鱼的布局和谋划。” 听了这话,原本弹弓手不禁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见着就要飞出高墙的‘八哥’,面色之中闪过一丝疑惑,道: “纪大人” “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鸟从我们面前飞走?” “不拦下来.” 话音未落。 纪纲不禁眉宇间不禁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瞥了一眼,出言质问的。 不过在想到将士的身份。 其心中或多或少有着不悦,不过也并未出言呵斥。 毕竟彼此之间属于不同的正营,且纪纲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身边、手下的耳目遍布天下,自然对于敢硬怼质疑自己的大明将士身份有着极为详细的了解。 知道此次出言质问自己的刘峰,乃是朱高煦的人,更是与朱高煦出生入死的人。 就这样的人,以纪纲的身份和聪明劲。 断然是万万不敢乱动。 毕竟现如今乃是汉王朱高煦监国,且这些时日以来,纪纲身为朱棣的近臣,与朱棣相交了那么多年,对其的性格可谓是比任何都清楚。 纪纲自然而然也能够深切的感受到,永乐大帝对于某些事情,乃至于在朱高煦的问题上,与以往有着天差地别之举。 谁知道往后是什么样子? 后期又能够出现什么样的变故? 这样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 就眼下的事情,纪纲自然而然不愿意去做这样的一个恶人,与朱高煦之间产生冲突,与之交恶。 所以。 饶是眼下的刘峰这般言语,虽让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纪纲也不打算与之发生直接的冲突,而后不得不为刘峰出言解释道: “刘大人……”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此番事情,本官亦是早有预料,猜都猜到他们可能会有这么一招手段。” “所以早已在我们外围给布置有好手,且命令不允许任何东西,以任何形式从府衙中出去。” “此番“八哥”翻出去,自有外面的人拦截。” “且还不是射杀,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活捉,不会影响丝毫后续使用。” “小鸟的目的地,该是哪里就是哪里,永远不会变。” “如此计较,不知刘大人可还有异议。” 此言一出。 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 想到这里。 一时之间,刘峰看向纪纲的双眸不由的变了变。 同时心中也不得不承认,术业有专攻,不愧是专业的人啊! 办起事情来,真的是步步考虑的相当的周到,安排的稳稳当当的,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做的,考虑的,完全就都是他从来不曾想过的。 倘若真的按照他方才心中所想的做法办的话,却是有些骨头不顾尾了。 虽能够借此将段礼给一举拿下,但隐藏于段礼背后的人,则是否能够拿下,就真的两说了。 毫无疑问,肯定是会破坏朱高煦的计划。 沙沙沙…… 恰在这时。 一道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响起,致使纪纲和刘峰两人下意识的神情一肃,双手情不自禁的放在了别在腰间大刀的刀柄之上按了按,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发出声响的位置,身上杀意弥漫开来。 入内、向两人位置赶来的人,顷刻之间也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身形没来由的一顿。 而后,他不禁捏着喉咙,小心翼翼的轻声表明身份,道: “大大大大…大人。” “属下乃负责府衙院外戒备之人。” “方才院内一只大鸟飞出,被我等给拦截了下来。” “且在大鸟的脚裸上,绑着一只小竹筒,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院内,有人特意想要往外传递信息。” “还请二位大人过目。” 说罢。 其没有半分犹豫,快步来到刘峰和纪纲两人的近前,低垂着的脑袋,双手捧着细小的竹筒,呈递上前,等待两人的吩咐。 见着眼前的人身份,以及听着其言语。 刘峰和纪纲两人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原本被提起的心,不禁放了下去。 随即,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给了彼此一个示意。 而后,纪纲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接过手下呈递上前的小竹筒,轻轻的撇掉竹筒上的封蜡,从竹筒内部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端详起纸条上的内容来。 待到将纸条上面的内容给悉数看完,纪纲瞳孔之中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微微上扬的嘴角处不禁浮现出一丝森然的冷笑,低声轻喃道: “好好好好.” “很好,真的很好。” “祸水东引,企图鱼目混珠。” “看来还真的是小看你们这些个混蛋的本事,想来这些年的临川府城、乃至整个西江地界,尔等的实力倒是颇为根深蒂固。” “够膨胀的。” 站在一旁的刘峰,听着纪纲待看完手中小纸条上的内容发出的感慨之语,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纪纲手中的纸条,沉声问道: “纪大人” “这纸条上,所记载的内容为何?” “居然能够让你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堂堂的朝廷正二品大员,陛下的近臣发出这般感慨,露出这般作态?” “不知,可否给予我看看?” 纪纲闻言,转而深深的看了刘峰一眼,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亦没有拒绝,当然也没办法拒绝。 毕竟刘峰全程参与,且也人在当场,小纸条上的内容虽让他无比的愤怒,但也并不是什么机密,或者不能见人的内容。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了当的将手中的小纸条伸手递给了刘峰,道: “刘大人” “你看看上面的内容,你就明白我为何会这般了。” 见着眼前的小纸条。      刘峰倒也没有半分的客气,伸手直接接了过来,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刘峰的脸色在肉眼可见之下,逐渐变的阴沉、冷厉、杀意昂然了起来,下意识的一声怒喝道: “混账东西.” 话音未落。 只见立于刘峰身旁的纪纲,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转身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伸出大手直接将刚刚发言,正欲发火、发怒的刘峰嘴巴给紧紧的捂祝 其半眯着双眸,恶狠狠的瞪了刘峰一眼,低声怒斥道: “刘大人 “你想做什么?” “究竟想要做什么?” “到底是,是何居心?” “想跟府衙内的临川府城官员们告密吗?” “让段礼知道,自己费尽心思放出去的信息被我们给截获了下来吗?” “嗯?” 听了这话。 原本因纪纲毫无征兆,捂住他嘴巴,不让他言语,以及看向他目光中带着的冰凉冷意。 致使感觉自己权威和实力受到挑战的刘峰,正欲出言呵斥和质问。 不过何耐他还未说话,亦还未挣脱纪纲的盖在他嘴上的大手,在他的耳边却传来了纪纲略带着嘶哑、一连串的盛怒之声响起。 直接把正欲说话的刘峰给整的愣在了当常 索幸,他也不傻。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心中对于纪纲的愤怒、质问、斥责言语中,也将中间的内容和含义给了然于胸,知晓了自己方才因纸条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失态之举的不妥之处。 而后,他原本看向纪纲的目光中尽是充满怒意和不爽,却不知不觉中也变的柔和了不少,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的一丝的感激和尴尬之意。 见此情形,纪纲也知道眼前人,此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冷静了下来,也不用担心其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举来。 随即,他也就没有再控制刘峰,收回了捂住其嘴的大手,以及放下了搭在刀柄上的大手。 “纪纪大人.” “谢谢.谢.谢谢。” “方才..方才刘某有些失态了,还望见谅。” 刘峰微微躬了躬身子,言语中尽是感激之意,道。 纪纲闻言,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摆了摆手道: “无碍.” “未曾酿成大错,未被任何人发现。”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瞬间变的格外的凝重,话锋突然一转,沉声提醒道: “刘大人” “万事可一不可二,更不可能三。” “咱们跟随汉王出门,代表的则是汉王的脸面,甭管发生什么事情,万事让自己的冷静下来再说他话。” “不然.不仅仅容易折损了汉王爷的脸面,乃至于很有可能会导致别人的谋划付之东流。” 此言,倒也算推心置腹之言。 虽有些许逆耳,带着教训、说教的口吻略显有些让人心中听起来不那么舒服。 但刘峰亦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对此,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沉声应道: “谢谢纪大人的提醒。” “刘某知晓了,方才之事也受教了。” “往后,知晓如何做。”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方才因激动、愤概掉落于地上的纸条,弯腰将其给捡了起来,沉声道: “这些人的胆子太大了。” “祸水东引…就算了。” “居然…居然…还想着必要的时候,准备对汉王行刺。” “他们……他们这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们……” 而后,他下意识的看向神色淡然的纪纲,继续道: “纪大人…” “此事可是关乎着王爷的安危啊1 “这信件,还让贼子们发出去吗?” “嗯?” 这般问话。 纪纲明显的感受到,其言语中带着丝丝的质问之意。 对此,他却没有半分的怯弱、回避,重重的点了点头,直言不讳道: “是的。” “必须让贼子发出去。” “引蛇出洞,打草惊蛇,让隐藏在暗处的贼子露出马脚来。” “这不仅仅是我的谋划,亦是汉王爷的决定。” “怎么的?” “难道刘大人有异议不曾?” 得到肯定的答复。 致使刘峰的脸色不禁变了变,瞳孔之中的双眸猛然一缩,冷冷的瞪了纪纲一眼,言语中带着丝丝的痛心疾首之意,道: “纪大人啊!纪大人1 “你…你……你………你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这这…此事上王爷犯糊涂,不顾个人的安危,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此间事情上,倘若一旦发生了什么不可控之事,令王爷安危受影响,这般罪责如何是我等能够承受的啊1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的。” “太冒险了,太冒险了啊1 “纪大人…依我之见,此间小纸条咱们要不先别发?” “咱们一起去劝劝王爷可好??” 说罢。 刘峰双目之中尽是恳求、恳请之意。 此事倒不是他贪生怕死。 如若仅他与纪纲二人,或者是他自己上。 对此刘峰都不会皱半分眉头。 但问题是,这些个混蛋压根就瞧不起他们,矛头直指朱高煦。 朱高煦不仅仅拥有大明亲王身份,更是他们这些个汉王党的精神领袖啊! 一旦朱高煦出事,甭管受伤也好,或者说是意外身亡也罢。 他这个跟随朱高煦出来的,被汉王党成员下达了死命令的人。 那些个同僚的怒火,在加上永乐大帝的怒火。 他会是何种结局? 他自己都不敢想啊! (本章完) 第324章 老泪纵横的张 王两家 第324章 老泪纵横的张 王两家 如此言语。 无一不是在述说着,刘峰心中的顾忌和担忧。 虽然说,其言语中看似都是对朱高煦人身安全的担忧。 不过纪纲何等聪明的人物? 如何领会不到,刘峰话里话外真正所蕴藏的含义? 而后,纪纲缓缓抬起头,望向刘峰的目光之中充斥着轻蔑之意,一声冷哼道: “刘大人啊!刘大人.” “如此这般作态.你怕是有些辜负王爷对你的抬爱和信任了。” “此番言语,王爷要是知道刘大人说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会不会有着些许的失望。” 听闻这话,刘峰神情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也瞬间读懂了纪纲言语中的深意,作势就要替自己的出言解释,急忙道: “不不不” “纪大人” “我要知道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西江之地,所有实权之人周边我们观测的人手已经到齐。” “传令下去,这几日给我严加监视这些个人。” “此事你也用与我解释” “最后可能成为这些个人背后之人的哪里人,家的周围咱们的人手布置的如何了?” “一旦确定了何人,以最快速度将消息给我传递回来。” 纪纲也不打算与之纠缠。 “诺1 “西江之地。” “此事办的相当的不错。”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 纪纲紧锁的眉头不禁慢慢的舒展开来,而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原本阴沉的大脸此时此刻,总算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冲着静候在身边的锦衣卫颌了颌首,道: “咱们还是想想.后面的事情,该如何做才是真正的,能够让王爷安危不受影响,才是最重要的。” “是非曲直,咱们彼此自己的心中都有衡量。” 锦衣卫闻言,不由的神情一肃,不敢有半分犹豫,回道: 见此情形。 “密切给我关注,此鸟最后是进了何人的府邸或者落于谁的手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将士握在手中的小鸟,吩咐道: “将此鸟的信息,以最快速度给我传递给监视的所有人。” “总指挥使,有个吩咐。” “可明白?” “属下这就去办。” 得到肯定的答复。 原本被提起的心,此刻也放了下去。 只见纪纲一脸不屑的冲其摆了摆手,出言直接将刘峰想要解释的言语给打断。 听了这话,刘峰只得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多言半分,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 转而,他将目光看向一旁静候在一旁的锦衣卫招了招手,沉声道: “来人。” 纪纲挑了挑眉,沉吟了片刻,幽幽开口问道。 “人手已经全部安排到位。” “本官亦不是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 说罢。 静候的锦衣卫神情一肃,亦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禀总指挥使。” “行了。” 话音未落。 “请总指挥使放心,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地,断然逃不出我们外围人员的眼里。” 这般命令。 那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刘大人” “不错。” 站在一旁的锦衣卫,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问道。 “是否已经全员到位?” 待见着那人身影隐匿于黑暗,以及回想着两人之前的对话,刘峰心中对于纪纲的布置,已然有了一個大概的轮廓。 不得不承认。 这般安排,简直是够缜密的。 同时刘峰也总算是明白,为何纪纲对于朱高煦的安危没有丝毫的担心和担忧了。 就这般的布置,能够出问题才有鬼呢? 之后,他忍不住冲其竖起了大拇指,道: “纪大人…厉害啊1 “实在是太厉害了1 “刘峰不佩服都不行。” 对于此言。 纪纲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未做任何搭理,而后大步流星的往阴影处走去。 见此情形,自讨没趣的刘峰只得悻悻然的笑了笑,道: “纪大人…” “不急这会儿吧?” “都是要去见王爷,等着刘某一道呗…” 说话的同时。 刘峰脚下的动作丝毫不慢,大步流星的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 临川府城的诏狱外。 朱高煦在一众护卫的拥护之下到来。 负责诏狱四周安危的大明将士,待看到出现在诏狱门口的一众将士以及马车之中,神情皆是没来由的变的凝重了起来。 不过待看清楚,驾车的护卫之后。 原本凝重、紧张的几人,神情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而后,领头人快步一路小跑上前,冲着马车上刚好撩开窗帘,还未下马车的朱高煦躬身行礼,道: “属下魏蓝拜见汉王爷。” 见此情形,看着眼前的行礼之人,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免礼。” 随即,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出言问道: “张、王两家的人,现如今于诏狱中如何了?” “此间,整个诏狱之中可有任何异动出现?” 一连两问。 直接把前来行礼问好的领头人魏蓝,给问的愣在了当常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诏狱安危领头人魏蓝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出言回应道: “启禀王爷。”      “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由于我们的及时介入,此番状态倒是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至于诏狱中的异动,除了之前被我们抓住的,本欲下毒灭口的临川府城通判刘万之外,这段时间倒没有任何的异动,或者任何不明身份的人靠近过诏狱。” “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请王爷放心。”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半眯着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心中暗自嘀咕道: “什么玩意?” “居然没有任何的异动?” “这些个临川府城的官员这般坐的住,且这般的胆子大,所布置的后手,亦只有刘万一人?” “而临川府城中的既得利者,李、袁两家此时可此,这么长的时间了,断然也应该是收到了消息的,知道了他的到来,以及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被软禁的事情吧?” “都这个时候了,什么事情都清楚的知道、明白了,居然也没有半分想要动手的意思?” “这些个混蛋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难道不成知道他的到来,或者说是知道事情不可为,索性放弃了挣扎不成?” “不不.不应该啊!1 “能够做出这般大逆不道、胆大包天事情来的人,应该不是一个愿意轻易放弃、认输的人啊1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这里,朱高煦的眉头不禁皱着更紧了起来,脸上的凝重之意亦是变的更加的凝重,瞳孔中的目光也变的愈发深邃了起来。 这些人一反常态的作态。 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些人,是真的放弃挣扎了。 虽不知道这些个人的临场手段,或者暗中谋划着什么样的布置和阴谋。 但却是能够让他清晰的感受到了,此乃真真实实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不过对此。 朱高煦倒没有多少的担心和担忧。 倘若在他来之前,没有让他控制住守城的将士和将领的情况下,他或多或少还会有着些许的担忧,对他可能会造成些许威胁。 但现如今,整个临川府城的所有人,从上到下乃至将士都被他控制住了。 对于他来说,就眼下的这些人,他亦并不觉得这些人能够翻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索性,他也懒得多想,转而看向一旁的诏狱护卫领头人,冲其摆了摆手道: “前面带路。” “本王正好去看看张、王两家的人。” 此言一出。 魏蓝神情一肃,没有丝毫的犹豫,躬了躬身子,应道: “诺1 “属下给王爷指路。” 说话间,魏蓝识趣的站到了一旁,佝偻着腰侧着身子,做出一副请的手势。 对此,朱高煦亦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流星的往诏狱内走去。 随着入内。 诏狱中所可供行走的通道狭窄、而幽深,通道的四周墙壁皆是由不知名石材堆砌而成,墙壁上挂着已然不知用了多久的铜质油灯,在常年累月的熏陶之下,披上一层厚厚黑色烟熏。 油灯中,此时此刻跳动着昏黄的火烛,映照于四周的墙壁之上,带其阵阵枯黄的光晕,给原本略显有些瘆人的诏狱,平添了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让人有些望而却步。 伴随着深入内部,一股刺鼻的腐烂味、夹杂着若有若无淡淡刺鼻血腥味迎面而来。 致使刚刚入内的朱高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神情变了变。 如此味道迎面而来,搞得他一时不查差点给他打出去。 不过还好其心理素质够强,虽这个味道让他心中不禁有些翻涌、激荡,却也被他给强行给压了下去。 此间,才没有因此而出洋相。 如若不然的话,真要是被这般气味给熏的打出去,那经此事他的老脸怕是真正的丢尽了。 而后,在魏蓝的指引之下,兜兜转转好一会,朱高煦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关押张、王两家主事人位置。 众人的到来,伴随着密集的脚步声。 原本闭目眼神的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下意识猛然睁开双眼,寻着发出声响的位置看了过去。 不过由于灯光昏暗,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所关押的牢狱乃是诏狱的最深处,本就是常年难以见的光明之地。 虽朱高煦等人有手提油灯,却依旧变化不大。 致使,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并未看清楚朱高煦等人的样貌,只当成是段礼或者刘万等人安排的试探他们的人。 所以蜷缩于草席上的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只是好奇的看了朱高煦等人位置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未有半分多余的动作,开始了之前的闭目养神姿态。 已然来到牢门处的魏蓝,见着对于自己等人到来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躺在草席上的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怒意。 “砰砰砰…” 而后,魏篮伸出大手,重重的捶打了几下牢门,怒喝道: “混账…” “都给我起来…见了……” 话音未落。 后面的话未说出口。 站立于主位的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出言道: “行了。” 听了这话,原本正呵斥的起劲的魏蓝,脖颈像是被大手给掐住了一般,瞬间静声、已酝酿到嘴边的话也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多言半分。 言罢。 而后,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着蜷缩在阴影处的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幽幽开口道: “张子明,王言” “你二人以性命为赌注,托户部运盐的负责人送信件,期待本王前来给尔等主持公道,严惩不法之人。” “怎么的.现如今,本王应约来了。” “但现如今尔等却是这般姿态?” “是为何意?” 此言一出。 顷刻之间犹如一声惊雷在诏狱中炸响开来。 原本已然闭目养神进入圣贤模式的张子明、王言二人,紧闭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紧接着身体更是从草席上直直的坐了起来,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朱高煦的位置,而后又彼此下意识对望了彼此一眼。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回过神来的两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从草席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一路连滚带爬的奔着朱高煦的位置跑了过去。 待来到近前。 紧接着朱高煦那张脸庞映入两人的眼帘,原本还有着些许迟疑和怀疑的两人,高高提起的心此时此刻总算是放了下来。 呜呜 顷刻之间,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瞬间老泪纵横,痛哭流涕了起来。 而后,两人亦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砰砰砰’的冲着朱高煦的位置磕起了响头,言语中尽是哽咽之意,道: “王王.王爷啊1 “他们.他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不仅仅要草民的家产、更是想要了草民一家老小的性命。” “恳请王爷垂怜。” “恳请汉王爷,给我等做主啊1 “呜呜呜” (本章完) 第325章 布政司使钟开然,和临川张 王两家的 呜咽声彻响于整个诏狱中。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匍伏在朱高煦的脚前不停的叩首坑求。 其言语中,凄厉悲情之意尽显。 见着眼前狼狈不堪,跪伏着的两人,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 “别在本王面前悲戚戚、做出一副可怜模样了。” “此间,既然本王能够前来,尔等就把心给本王搁肚子里,于你们的冤屈本王自然而然会给你等主持公道,不会让人什么屎盆子都往你们的脑袋上面扣。” “当然.” 说着,他顿了顿,瞳孔之中的双眸下意识的缩了缩,话锋突然一转,沉声道: “关于整个临川府城,近些年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本王希望尔等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所有的一切详细的告知于本王,不要参杂任何的个人情绪或者有着丝毫的隐瞒。” “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没有说。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而然都能够听出,乃至听明白朱高煦言语中的威胁、警告之语。 同时也变相的告知两人,想要别人帮你,亦需要吗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对此。 眼下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听了这话不禁神情一肃,下意识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不着痕迹的冲着彼此颌了颌首,满脸污渍的老脸之上一丝狠辣之意一闪而过。 而两人之间简短的交流,以及充斥着污渍的老脸之上一闪而过的狠辣之意,全然尽是被朱高煦给尽收于眼中。 同时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之意,眼前的两人于现如今的情况能够做到那里一步。 而后,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半眯着双眸饱含深意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过了良久道: “二位1 “怎么了?” “是不愿意吗?” “还是说有些什么不敢说,或者说不愿意说,亦或者是不相信本王?” 一连几问。 将原本沉吟中的两人,震的瞬间回过神来。 不愿意说? 有什么顾忌? 不相信汉王朱高煦? 不敢说? 开玩笑吧? 可能吗? 也不看看他们两家人都被逼成什么鸟样了。 家中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人因临川府城的这些个混账为官者死了的人又有多少? 现如今又明摆着,要他们全家老小所有人的性命。 他们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还有个屁的顾忌! 毕竟能够将家族发展成这般的人,谁能不是心思通透、八面玲珑的人? 如何能够看不明白,临川府城那些官员露出了何种獠牙? 要说以前他们还本着得过且过,不想也不愿意做的太绝。 但现在事态的发展……不是他们想把事情做绝,而是别人已经把事情给做绝了,不留任何的活路。 常言道:兔子逼急还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 这般情况之下,他们两家人再顾忌,再留余地就是十足的蠢蛋了。 但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是蠢蛋吗? 明显不是。 不仅不是,反倒还精明的很呢! 而后,张子明和王言神情敦促,略显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摆手,急切的出言解释道: “没没没……” “王爷…汉王爷…”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王爷因我二人的信件,于千里之外的应天府,千里迢迢的来此为我二人鸣冤。” “此情此景,我二人如何能够是那般不知好歹的人。” “如何能够不相信王爷…” “真要如此,我二人与猪狗畜生又有何不同。” “至于…至于…” “我二人未第一时间给予王爷答复和答案,非我二人有别的想法,实乃我两人在整理思绪,毕竟这么些年的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牵扯到了那么多人。” “我二人怕说错什么,期瞒、误导了王爷的判断,所以不得不慎重,好生的回忆一番再开口,一一的与王爷娓娓道来。”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话。 就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内心真正的想法而言。 暗地里。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 且彼此都是死仇,不死不休的局面,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如此情况之下,他们两人心中皆是想着如何在不脱离事实依据的情况之下,将这些个临川府城的官员给全部弄下去,让这些个人好生的喝上一壶。 让那些个迫害他们两家人的官员,也好生的享受一下牢狱之灾,关诏狱中是什么样的感受。 对于二人的回答,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 他心中对于两人不时变幻的神色,以及暗中眼神交流,心中都大概能够猜到两人隐藏的小心思。 就这般事情。 朱高煦看破不说破,“呵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两人颌了颌首,道: “行1 “既然如此,那尔等就好生的想一想,不急…时间很长,想清楚了再与本王好生的说道,说道。” 听了这话。 原本被朱高煦搞得有些七上八下,忐忑的心情瞬间也是放轻松了不少。 话已至此。 随后,心神完全放松下来的两人,也就没有了任何的顾忌,随即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这几年时间之中,自己的两家什么为鼎盛时期。 鼎盛时期的时候,整个临川府城为何样貌。 之后,自己两家人为何从鼎盛时期,一步步的走向衰落,一步步的被别人给逼入了绝境等等,这中间过发生过的大大小小一切事物,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向朱高煦微微道来。 期间连这些年以来,为了维持自身与临川府城官员的关系,每月或者是每年所送出的银两之类的,都没有丝毫的隐瞒,全然事无巨细的全都告知朱高煦。 两人的态度,简直不要太端正了。 几乎是将自己所知晓的,所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完了。 随着两人的娓娓道来,致使朱高煦脸上的凝重之意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愈发的浓厚了起来,瞳孔之中的双眸眯了眯,眉宇间紧锁,瞬间给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事倒不怪朱高煦这般作态。 主要是眼前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所言,娓娓道来这些年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与他所设想,之前所预料的结果,完全就是背道而驰。 在他看来,张、王两家的人,在临川府城,算是最为老牌的贾商世家了。 家中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一步步的被别人给推向深渊之中,按理说以两人的手段,肯定不可能坐以待毙吧?      就不说反击,以两人的手段,以及这么多年行贿所留下来的把柄,正常情况哪怕是撕破脸皮的情况之下,应该都能够做到平衡,怎么都不可能被整的这么惨。 嘿. 事情虽是按照朱高煦所想的那般,而张、王两家的人,为了生计貌似还真的就这般做的。 结果岂料,还未威胁过去。 两家人狗急跳墙,送出去的证据,亦直接半路上被人给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最搞笑的是被谁拦下了,张、王两家的人居然都不知道,心中思来想去也不过只有猜测而已。 且这张、王两家的人,也是真的够实在的。 送证据的情况之下,居然还真的直接呈递原版的证据上去,连手抄本都不知道用。 如此才半道上被人给直接杀人劫货。 而后所谓的平衡,手中所持的唯一能够牵制的东西瞬间化为乌有。 这般做法。 听的朱高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简直是不可谓不奇葩。 最可悲的事情,以及最让朱高煦无语的事情,则是张、王两家的人,在临川府城经营了这么多年,被别人明目张胆的给迫害成这般模样了。 兜兜转转,却连此番事情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都未能够查出来。 只知晓背后有人,站着实力更强劲的敌人。 而查来查去所知晓的最大的官员,则就是临川府城知同段礼。 就这般事情和答案,着实让朱高煦有些无语,更加有些无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真不知道究竟是段礼这些人背后的黑手隐藏的太好、太深了,还是该说张、王两家的人太蠢了。 “呼呼.”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不禁长长的吐出了几口长长的浊气,伸手扶了扶额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跪伏在地上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看了许久,沉声问道: “这几年的时间.” “你们居然连隐藏在深处真正的幕后黑手都不知道?” “难道你们这些年,都被逼成这样了,就没多想想办法?” “临川府城所有的官员行不通,对你们所有人进行封杀,与你们作对的情况下,你们难道就不知道找西江的布政司使吗?” “要知道整个西江地区的府城,都属于他的管辖之地。” “想来有他的帮助,或者说愿意为你们说上几句话的话,临川府城的官员们应该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吧?” “而以你们的手段,娴熟的贿赂本事,之前能够与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搞好关系,想来与西江的布政司使钟开然,也能够搞好关系的吧?” “为何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你们都不愿意去做呢?” 此事。 不怪朱高煦要这般问。 主要是在他看来,这些个事情的中间,充斥着太多、太多的不合理的地方了。 张子明和王言这两个家伙,这些年的所叙述的办事风格,以及所经历的事情,完全与两人的性格有着极大不搭。 且就他看来,能够将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关系搞好的人。 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能够坐以待毙的人。 明知不可为,为何还要死守? 为何不拜别的码头? 听了这话,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脸上的神情不禁变了变,露出些许的尴尬之意,老脸微微有些泛红,小心翼翼的看了朱高煦一眼,支支吾吾的回道: “启启禀王爷。” “这这这此事,非我二人不想找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大人。” “而是而是” 就这般,支支吾吾半天,两人都未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这中间有事? 眼前这两混蛋怕是有事情瞒着他,没说的!! 想到这里,朱高煦皱了皱眉,瞳孔之中双眸下意识的眯了眯,面色中不悦之意尽显,声音徒然拔高,怒声大喝道: “混账.”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你们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方才不是应承本王,会一五一十的告知本王的吗?” “现如今尔等却是这般姿态,可知该当何罪!!1 “嗯?” 突然拔高的声音。 意味深长的言语,顿时吓得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手足无措。 “我我我草民” “王爷.不是不是” 朱高煦冷冷的扫视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道: “阶下之囚。” “居然还不老实。” “还敢与本王遮遮掩掩” “如果你们真的想找死,不妨与本王直说,本王绝对成人之美。” 此言一出。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听了这话,脸色不禁变了又变,神情之中所表露的则尽是惧意,身形下意识的一震,双腿亦是不自觉间打起了冷颤。 “不不不不是,不是的。” “王爷.我等想活,想活,不想死,不想死.” “且此事,我等亦不是故意想要隐瞒王爷,主要这些个烂事都前几辈人的恩恩怨怨,已然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非我等故意隐瞒啊!1 “喔?”朱高煦一声轻喃,下意识的挑了挑眉,神情中露出一丝好奇之意,沉声道: “几辈人以前的恩恩怨怨?” “什么意思?” “这间恩怨之事为何,你们张、王两家的人,又是与谁家有着跨越几辈人的恩恩怨怨?” “与此事究竟有何种关系???” 说罢。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静静看着两人,等待着他们给他答案。 其心中更是不禁暗自嘀咕:“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话已至此。 “哎”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下意识一声长叹,幽幽开口回道: “恩恩怨怨。” “乃是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与我张、王两家的。”(本章完) 第326章 农夫与蛇,尔等可曾后悔? 几辈人的恩恩怨怨?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瞳孔中的双眸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 “此事,尔等详细与本王说一说。” “这中间究竟参杂着什么样的内情?” 张子明和王言二人,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 对此疑问。 二人心中亦是清楚。 现如今话已至此。 有些东西,他们断然是不太可能隐藏或者隐瞒了。 毕竟此事可是牵扯到他们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汉王朱高煦则是作为他们惟一能够活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倘若再耍小心思,再有所隐藏或者是有所隐瞒的话。 惹得朱高煦不快,让其反感他们,最后对他们弃之不顾的话。 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因小失大,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他们所想要看到的结果,同时也与他们之前豁出性命,送出信件的初衷不符。 同时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对于整个临川府城所有的官员临阵倒戈,彻底站到他们的对立面,对他们手中握着的那些个把柄视若无睹之事发生。 他们两家知晓内情的人,心中又何尝没有过猜测,没有过盘算。 而两家人合计所得来的结果,一切矛盾、官员异常举动的根源,近乎全部都指向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这个与他们两家有着世仇,有着恩恩怨怨的人。 这也是他们两人被逼到这般绝境,都没有找西江之地的任何官员,而是把主意打到了应天府中的真正原因。 此间原因无他。 就整个西江而言,布政司使钟开然乃是整个西江职位最高之人。 而与他们有世仇的亦是此人。 找西江之地的官员,甭管是谁. 两人的心中都知晓,完全不会有任何用处,无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咬了咬牙开口道: “回王爷。” “此事则要从太祖、洪武十八年之时说起。” “那时的临川府城之中,贾商乃是三足鼎立,而不是像现如今的只有我们张、王两家存在。” “而这随着时间推移,退出临川府城贾商鼎立的其中一股势力,则就是现如今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钟布政司使的家族。” 对这般回答。 朱高煦倒没有多少的惊讶。 在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说出其与布政司使钟开然有着恩怨之际。 他的心中,隐隐就有着些许对此事件轮廓的猜测。 对此,朱高煦未多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 “继续…” 得到首肯。 两人定了定神,随后继续出言叙述道: “那时的临川府城,刚好遇到一场浩劫。” “整个临川府城的百姓于哪一年收成都不太好。” “致使不少的百姓,都食不果腹,三天饿上两天半。” “对此事,我等临川府城应当时的临川府城知同刘旭于府衙议事。” “商讨如何帮助整个临川府城的百姓,渡过彼此难关。” “其实就此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刘知同言下为何意。” “说白了,就是希望我们这些个富裕的贾商能够出钱、割肉,且帮着开库放粮。” “对此事,当时我们三家,都未第一时间给予答复。” “统一的口径,则是希望官府能够给我们三家考虑的时间。” “对此,刘旭也表示认可,不过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的给予答复。” 说到这里。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不禁顿了顿,老脸之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追忆之色。 “待出了官府。” “张、王、钟三家主事之人碰头,商讨关于官府让我等割肉、出钱、出力、出粮之事。” “就此事而言。” “商人逐利,灾难亦是机遇,更是于我等而言,最容易賺钱、挣钱的好时机。” “不过……那时,太祖皇帝的手段,我等三家的人也清楚。” “此事我等虽能够挣的盆满钵满,能够借机疯狂的敛财。” “但…期间的风险则是巨大的,很有可能导致,有钱挣,没命花的结局。”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张、王两家主张配合官府,帮着百姓渡过难关,且送佛送到西、可于此事上赔钱也在所不惜。” “可这般事情上,有人同意,自然而然就会有人反对,毕竟财帛动人心啊1 “面对几倍、几十倍、乃至上千倍的利益,总有人会被利益给冲昏头脑。” “而这个被冲昏头脑的人,恰恰就是于后面离开的钟家。” “那时候…甭管我等如何劝诫,如何言明其中的利弊得失,钟家的主事人,皆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不肯松口,且不愿松口就算了,还在我等未能够反应过来之际,故意散播谣言制造恐慌,拉升各种各样的物品、粮食、粗盐、等等事物的价格。” “一时之间原本就已经神情紧绷的百姓,脑海中的那根弦,直接给拉扯断。” “给原本就已经快要临近于崩盘的临川府城,造成了无可估量的冲击,整个临川府城顷刻之间人心惶惶,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 “钟家亦是因此事,以先手的姿态,凭借着百姓的恐慌,给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 说到这里,两人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道: “虽钟家因此事,赚的盆满钵满之际,也惹得临川府城知同段旭,对钟家这般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子的做法大为恼火。”      “致使.段旭连夜召集我们三家议事。” “就此事,段旭于府衙之中,将钟家的主事之人给骂的狗血淋头。” “企图让钟家的人将吃进去的财帛给全部吐出来,同时让钟家的将自己惹出来的祸事给处理好。” “面对段旭的愤怒,钟家的主事之人,则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全然没有将段旭的威胁言语给放在心中,表面上答应,背地里却是依旧我行我素行事,该如何做还是如何做事情。” “可谓是将段旭给搞得极为恼火,也真正意义上将段旭给彻底激怒。” “而后,段旭见钟家主事之人如此不知好歹,亦着手反击以雷霆手段,搜查钟家故意散播谣言,发国难之财的罪证。” “在整个临川府城官府的开动之下,原本如日中天的钟家,整个家族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家族中的所有人全都被打下了诏狱,家族中所有因不法获利的财富,全部充公以作为了赈灾的款项。” “最后.临川府衙,在抄得整个钟家财富款项为基础,再加上我们张、王两家无条件的配合,总算是将整个钟家利益熏心险些造成的暴动、给平稳的处理妥当。” “让整个临川府城的百姓,得以度过那一年的灾祸。” “万幸的没有造成无可估量的影响,未能够上达天听,未能致使太祖震怒。” “待到灾祸结束,而后则是整个钟家所犯之事的处理。” “本按照钟家所犯的罪行,且各种罪责,钟家主事等人,按照大明律例,本应抄斩。” “但我等三家,于临川府城中和平共处好几代人,彼此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于各方都有情谊牵扯,最后我们张、王两家的主事之人出面,以我两家为临川府城灾祸中付出的功绩,恳请知同段旭手下留情,希望能够放钟家所有人一条生路。” “索性此事未能够上达天听,一切事情就都有回旋的余地。” “而后在我们两家人的求情之下,知同段旭虽对钟家之人恨之入骨,也念及我们两家的功绩和深明大义,未判处钟家满门抄斩,转而下令将整个钟家之人逐出临川府城地界,令钟家的所有人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临川府城境内。” 说着说着。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中顷刻之间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之意。 “虽我们张、王两家为钟家求情,让他们留有一命。” “可却未换来钟家主事之人的感谢,待送别之际,却是被钟家的主事之人给狠狠的从上到下的臭骂了一顿。” “说我们张、王两家背信弃义,破坏了三家之前同气连枝的承诺,对他们钟家落井下石,实乃叛徒之举。” “如此言语,可谓是将我们两家之前的主事之人给气煞也。” “而后我们张、王两家的祖训中,则添加了一条,永生永世不得再与钟家之人有任何的往来。” “然世间轮回,一晃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被赶出临川府城的钟家,因钟开然为官变的如日中天,成为了西江布政司使,权势滔天。” “也算是正真意义上应验了那句话,好人不偿命祸害一千年啊!1 “不怕王爷笑话,我们两人在临川府城所有官员倒戈的针对我们两家之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此番手笔乃是钟家之人所为,其意图则就是对十几年前事情的报复。” 言罢。 两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不自觉浮现出一丝落寞,挽恨之意。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待听完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对于钟家与他们之间、乃至与整个临川府城之间的恩怨纠缠,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唏嘘之意,脸上的神情也不禁变了变,看向眼前两人的目光也不知不觉间变的柔和了起来。 对于两人的言语。 朱高煦倒也没有多少怀疑。 毕竟来临川府城的时候,他就命锦衣卫和他手中力量,对被迫害的张、王两家有过详细的调查。 就两家而言,甭管是洪武十八年也好,还是时至今日也罢。 虽为商人,垄断了临川府城不少重要的行业,但定价却异常的合理、惠民,其价格比之很多地方要便宜上不少,算是为数不多的有良心、担当,不仅限于追逐利益毫无底线的贾商。 也正是因为如此。 朱高煦才打算亲自跑一趟的大部分原因。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呵呵’一笑,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道: “那尔等,可有后悔过,之前未与钟家同流合污?” “毕竟要是当初,你们两家与钟家同流合污、发国难之财,将整个临川府城给搅得天翻地覆,而后赚取了利益。” “想来那个时候.段旭在面对你们三家同气连枝,怕也只能够投鼠忌器,低下高昂的头颅,拿你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同时你们也有机会在赚了钱之后急流勇退,带着所赚取来的巨额利益安全落地撤退。” “而你们两家人,也断然不会落得现如今的这般境地。” 此言一出。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下意识的彼此对望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变了变。 而后,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奈的笑了笑。 “后悔?” “这世间,哪有所谓的后悔一说,又哪里有所谓的后悔药。” “而王爷方才所言,皆不过全然都是有利于我们两家的猜测而已。” “倘若当初我们两家的主事之人,真的利欲熏心,跟着钟家主事之人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虽有可能真的如王爷说的那般,亦有可能在那个时候,我们两家就已然‘消失’于滚滚岁月长河之中也不一定呢。” “所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哈哈哈哈.” 饶是朱高煦也不禁有些愣神,下意识的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如此豁达的言语。 着实让他也不免有些侧目。 同时也明白,为何张、王两家,能够在整个临川府城中屹立这么多年而不倒。 哪怕是面对整个临川府城官员的全部临阵倒戈、极力打压,未使用超出大明律例、制度手段的时候,依旧能够混的风生水起,怡然不倒的原因所在。 片刻之后,朱高煦收敛心神,冲着匍匐在地上的两人摆了摆手,出言承诺道: “行了。” “尔等起来吧1 “关于近年来你等两人身上的遭遇,以及于你们两人的不公平待遇。” “本王既然来了.” “就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本章完) 第327章 安排,准备动手 嗒嗒嗒嗒 恰在这时,原本陷入寂静的诏狱之中,暮然之间响起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打破了现如今的宁静之感,将所有人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发出声响的方位。 只见伴随着透气孔不时入内的清风摇曳的昏黄铜油灯映照之下,两道身影慢慢的由远至近,进入众人的眼帘之中。 片刻之后。 入内的两道身影,乍然间就已来到近前。 “微臣参见汉王爷。” 此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于府衙方位,拦截住了知同段礼往外传递信息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和此次朱高煦亲卫首领刘峰二人。 “起来吧1 见着眼前行礼的两人,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而后问道: “此间。” “你二人联觉而来,可是府衙之地,发生了何大事不成?” “嗯?” 听了这话,刘峰和纪纲两人下意识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的,转而将目光看向神情紧张、略显有些局促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此作态。 朱高煦将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对于两人隐藏含义,亦是了然于心。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着欲言又止的两人摆了摆手,‘呵呵’一声轻笑道: “不碍事。” “他们二人于诏狱中。” “且与整个临川府城的人站在对立面,两者之间的仇怨乃至于称之为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所以不用顾忌二人,如若就算他们二人有歹意,于咱们严加看管的诏狱之中,我也不信他们还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 “同时他们二人亦为临川府城经营多年,所知晓中间的秘辛比之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说吧。” “府衙之地,你二人究竟是有何发现。” 话已至此。 得到如此肯定、确切的答复。 纪纲和刘峰两人,不禁下意识的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 索性也不再纠结,而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纪纲伸手从怀中掏出之前被截获的纸条,神情无比恭敬的双手呈递了上去,道: “王爷。” “此乃,我等拦截府衙传递消息的信鸟所截获的信件。” “请王爷过目。” 见着眼前卷成小筒的信件,朱高煦伸手接了过来,缓缓将其给摊开,饶有兴趣的端详着信件上面所记录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只见朱高煦的眉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锁、皱眉了起来,原本平静、且神态自然、淡然的面庞上,不禁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噬人的冷笑,轻哼一声道: “呵呵.” “有意思,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都知道这些人的胆子大,真没想到他们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大。” “如此大逆不道的违逆之举都敢言,都敢谋画。” “好好好” “既然想玩,本王不介意好生的陪他们玩个痛快。” “自靖难之役到如今,好几年的时间了,好久没人敢这般谋算本王了。” 轻声嘀咕了几句。 甭管是站在一旁呈递上信件的纪纲和刘峰也好,亦或者是战战兢兢老老实实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静候在一旁的张子明和王言也罢。 尽是将朱高煦的低声轻言收于耳中,同时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紧随着朱高煦口中言语一字一句吐露出来,整个诏狱之中的温度,亦是在不织布局中慢慢下降,那刺骨的寒意、杀意慢慢的将整个牢房给填满。 令四人不由自主的遍体生寒,鸡皮疙瘩止不住的往外冒,眼前恍惚、模糊之间,仿佛感受到朱高煦的身上一副尸山血海慢慢的腾升而起。 压抑、冷厉、狂暴、噬人的气息气氛肆虐。 让牢房中的四人,情不自禁的身体打着冷颤,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下意识的将脑袋给深深埋下,目视地面连眼眶中打转都不敢。 一时之间,整个牢房之中,仿佛陷入了时空静止一般,所有人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呼”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从沉思、震怒中回过神来,而后将自己的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敛,转而将目光投向跪伏在地上的纪纲和刘峰二人,幽幽开口问道: “此信件是原件,还是后期抄录的内容?” 听了这话。 感受着随着发问之语响起,牢房中慢慢回暖的气氛,跪伏在地上的纪纲和刘峰两人,皆是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亦是在心中为自己两人,深深的捏了一把汗,如此压抑的气氛、这般强大的气常 这么些年以来,饶是他们两人历人无数,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 迄今为止也不过就在眼前这位汉王爷和已然是九五至尊的永乐大帝身上感受到过,而当今已被立为储君的太子爷朱高炽,身上他们二人都未成有感受到过。 短暂的愣神片刻,两人赶忙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给快速清理、摒弃,而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出声应承道: “回王爷。” “此信件乃是原件。”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继续出言问道: “那尔等拦截信息之时。” “其负责传信的信鸽,可否有留下活口?” “是是是” “留了活口、留了活口。” 两人连忙点头应承。 回答的同时,纪纲冲着牢房外的一处阴影中大喝一声道: “来人。” “将方才传信的信鸽拿来,给汉王爷过目。” 言罢。 嗒嗒嗒嗒 阴影处,暮然间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一道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身影浮现,其手中提着一个浑身羽毛漆黑的‘八哥’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朱高煦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属下,参见汉王爷。” 而后,他神情无比恭敬的,将提在手中鸟笼呈递了上前。 “此乃拦截的府衙传信、信鸽。” “请王爷过目。” 见着眼前在昏黄摇曳的油灯下双眼泛着幽光,口中不时发出叽叽喳喳急切的鸟鸣声,在狭小笼子中来来回回上下跳动不安的‘八哥’。 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而后口中发出‘啾啾’的挑动‘八哥’的声音,逗弄了好一会。 皆未得到他所想要的结果。 而后,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纪纲和刘峰二人,出言问道: “它不能发人言?” 听了这话,纪纲颌了颌首,应道: “回王爷。” “此鸟在我等捕获之后,就试图用各种方式逗弄,都未发现它会说简单的人言。”      “不过其具体是否真的未能够被驯化,不能够言人话,或者说是我等未能找到能够触发它人言的方式,这个问题臣却是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和肯定。” “所以在抵达诏狱之前,微臣为了稳妥其间,已经命人去准备能够将其给毒哑的汤药。” “届时,甭管是否是我等未能找到触发的条件也好,或者它真的未能够驯化也罢,都能够保证它成一个哑巴,绝对不会给贼子传递出去任何的消息。” 这般答复。 可谓是准备的相当的充分。 将其间所有的隐患都全都想到了,且全部处理妥当。 朱高煦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应道: “不错。” “此事,处理的很好。”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等了,将这信件原封不动的复原,而后绑到这畜生的腿上,让这畜生去通风报信吧。” “同一时间,让我们的人严密的注视,看看这畜生究竟是去到何地。” “一旦确定了目标,让人不用丝毫的犹豫,给我将这畜生所到之地里面的所有人,全都给我拿下。” “如若此行有任何人敢有半分的反抗,甭管是什么身份,皆可先斩后奏。” 此言一出。 纪纲神情一肃,纪纲重重的点了点头,应承道: “诺1 “臣这就去办。” 言罢。 纪纲没有半分多余的停留,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无比恭敬的向着朱高煦行了一礼,而后冲着提溜着鸟笼的锦衣卫挥了挥手,紧接着接过朱高煦递过来的信件,轻轻的握于手中,大步流星的往诏狱外走去。 见着消失于阴影中的纪纲等人。 跪伏在地上的刘峰,抬头看向自家主子,神情中不免升起一阵担忧和惶恐,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王王爷。” “此举.此举会不会太冒险了。” “这些个贼子在暗处,而王爷在明处,微臣担心.”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朱高煦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不懂刘峰的言下之意。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担心他的安危。 同时,朱高煦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明白刘峰此举是真心的为他好,对此也未怒斥或者责骂,转而冲其摆了摆手制止道: “行了。” “刘峰.你不用说了。” “本王明白你的意思。” “放心.靖难之役那么凶险,危机四伏的大世本王都能够无碍。” “现如今天下太平,此临川府城所有能够对本王产生威胁的朝廷势力,都被我掌控于手中。” “就这般情况,这些个隐藏于暗处的贼子,又能够翻起什么浪花来?” “再说了本王久经沙场,就算有危险又如何?” “难道本王还要对这些个乱臣贼子,避而远之不成?” “那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得了。 自家主子都这般说了。 虽刘峰对此,依旧觉得有些许冒险。 毕竟玉器岂能与瓷器相碰? 不过刘峰心中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主子是什么样的性格,那是一个一旦做了决定,就决计不可能放弃、更不会因人一句话或者知晓事情有威胁就退缩的人。 此性格,于当年靖难之役中,数次救现如今的永乐大帝于绝境,险些几次让自己陷入为难,差点身死道消,就足以说明问题。 为此,刘峰也只好将已然到了嘴边的劝解之言给强压了下去。 不过虽如此,但他的心中却是暗暗的发誓,此次的临川府城之行,事情可办不成,亦可不为任何人伸冤,乃至他们这些个随行的人都可以死、都可以牺牲。 独独眼前这位爷,汉王朱高煦绝对不能够出任何问题。 势必要护其周全,全身而退。 “诺1 “微臣明白。” 按下躁动的情绪,刘峰重重的点了点头,出言应承。 “唔”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将目光投向还依旧匍匐在地上的张、王两家的两位主事之人,冲着他们二人摆了摆手,道: “行了。” “尔等起来吧。” 待到两人起身,朱高煦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一旁的刘峰,神情暮然间变的格外的郑重,沉声道: “走吧。” “现如今,府衙之中该跳出来的人,也都已经跳出来了。” “该有的证据,我们也已经有了。” “是该好好的与临川府衙的所有官员摊牌了,本王倒想看看,他们这些个人的胆子究竟有多大,居然敢做出这等恶事来。” 言罢。 朱高煦又看向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招了招手道: “你等,亦随同本王一同前去。” “看看这些个曾经高高在上,往你们头上扣莫须有罪名,将你们视如蝼蚁之人的下场,亦算是本王让你们亲眼看着,本王如何给你们出这一口恶气。” 听了这话,原本低垂着脑袋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下意识的猛然抬起头向朱高煦看了过去,面色中尽是难以置信之意。 “嗯?” “尔等这般作态?” “难道是不愿意,或者不想去?” “不应该啊!1 见此情形,朱高煦不禁皱了皱眉头,神情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待到朱高煦话音刚落。 开玩笑呢! 怎么可能不愿意? 他们巴不得。 要知道,这些年的打压,致使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心中早就憋足了恶气。 以往是没本事,更没能力去发泄,狠狠的出这口恶气。 现如今有人撑腰,有人帮忙,为他们站台,且邀请他去观看以往将他们视若蝼蚁的人成为阶下囚。 这般好事,出恶气的时候。 谁要是不愿意,谁就是傻子。 再说了,此事又是汉王爷主动出言邀请他们,算是给了他们一张大脸,给足了面子。 两则加一起,就更加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原本愣神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亦是顷刻之间回过神来,神情顿时变的无比激动,眉宇之间尽是兴奋之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疯狂的摆手道: “没没没” “愿意.愿意我等愿意。”(本章完) 第328章 所谓的规则,和守规则 临川府衙。 灯火通明,昏黄的油灯于不时拂过的微风摇曳。 从诏狱之中出来的朱高煦、连同着蓬头垢面满身狼狈的张子明和王言俩人,风尘仆仆的到来。 负责戒备于四周的大明将士,待见着从远处而来的朱高煦,众人尽是神情一肃,不曾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行礼道: “参见汉王爷。” 见着行礼的众人,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几人摆了摆手。 而后众人入内。 待看着空荡荡的府衙大厅,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冲着跟在身旁的护卫首领刘峰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前,随即出言问道: “什么情况?” “厅内的一众临川府城一众官员呢?” 刘峰闻言神情一怔,赶忙上前轻声出言道: “启禀王爷” “之前,待王爷离开之后。” “锦衣卫总指挥使纪大人,为了让府衙中的一众官员露出马脚,主动给咱们提供证据,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所以.就命令下面的人,不用强制性的将一众官员给限制于府衙大厅之中,而是给与这些人能够在府衙之中随意活动的权力。” “只要这些官员不企图离开府衙,则任谁他们搞什么,负责守卫、戒备的将士、乃至锦衣卫都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而方才所拦截的信件、信鸽,亦正是按照纪大人的谋划实施,才得以寻到的线索。” 明白其间的缘由。 对此,朱高煦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满意的点了点了头,随后出言吩咐道: “唔本王知道了。” “传令下去,让整个临川府衙中,都于大厅中来见本王吧。” “同时让外面的将士都给我做好准备,避免某些人狗急跳墙。” “诺1 “属下这就去办。” 刘峰重重的点了点头,冲着不远处的戒备的将士和锦衣卫招了招手,冲着领头的人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而后大步流星的往府衙外走去,着手布置人手、拱卫朱高煦的安危。 高堂之上。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斜靠在太师椅上,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接到通知的临川府衙官员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 整个散落于府衙中各处的官员接待通知,从各处汇聚于此地。 感受着大厅内压抑的凝重的气氛。 见着坐在高台之上,一言不发用耐人寻味的双眸打量着他们的汉王朱高煦,众人的心中皆是不由自主的一咯噔,不免有些发毛,心中思绪慌乱、惶恐不已。 还好这些个官员,大多都是些久经沙场的老油条。 虽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惶恐、及不安。 但一个个也都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至于自乱阵脚,露出马脚来。 待见到众人到齐,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斜靠在太师椅上的身子亦是骤然坐直了起来,而后沉声道: “诸卿都到齐了。” “不知尔等,对于整个临川府城中近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可否有人愿意主动与本王好生的说道一番?” 听了这话,台下低垂着脑袋的众人,不由得神情一肃,原本神情自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身形亦是一颤。 随着此言问出。 原本就已经压抑的气氛,顷刻之间变的愈发的压抑、凝重了起来。 一个个皆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朱高煦那一双深邃的目光,犹如利剑从他们身上来回巡视。 致使众人此时此刻,可谓是惶恐到了极点。 饶是如此,面对朱高煦的质问、问话,却半天无一人给予他一个答案,甚至于接他的话,回答半个字。 双手插腰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见着台下一个个犹如哑巴了一般的府衙官员,眉宇间的冷意,不知不觉中变的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怎么的?” “尔等,就真的没什么想要对本王说罢吗?” “嗯?” “段知同,段礼1 “别人不想与本王说,你难道也没什么话说?” 突如其来被直呼其名的段礼身形一震,瞳孔底部一丝慌乱之意一闪而过,随即就直接被他给强压了下去。 而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深深地吸了几口大气,缓缓的抬起头,一张老脸之上,更是在瞬间挂上了茫然之意,宛然一副愣神、愣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弱弱怯怯的出言道: “王…王爷。” “临川府城近些年,一直风调雨顺,既无大灾大难,亦无任何恶性事件发生。” “不知可否明示。” “微臣属实不知,王爷此言乃何意。” “哈哈哈……”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看向跪伏在地上,一脸懵懂愣神的段礼,双眸之中尽是嘲讽之意。 而后,他口中的大笑声音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充斥着噬人、让人不寒而栗的“呵呵”冷笑声,沉声道: “无任何大事,或者大灾大难发生?” “有意思……这话说的可谓是相当的有意思。” “可为何本王却是听说,在你们主持的临川府城之中,貌似出现了与白莲教勾连,企图谋反的贼子呢?” “且貌似那些个贼子,现如今还未问斩,被关于诏狱之中。” “而这番事情,亦是发生的时间,也不过就这一个月的之内。” “这般罪大恶极的人,这般违逆之举的事情。” “难道于你段知同的眼中,还不算是大事?” “亦或者说…这就是尔等口中,百姓安居乐业,大家众志成城的临川府城?” “此等事情,段知同难道不该给本要好生说道说道一番?” “还是说…其间有什么事情是本王这个大明亲王,现如今的大明监国,都没资格知道?” “嗯?” 随着朱高煦的质问之声响起,伴随着言语中直指张、王两家之事而去。      致使台下的群臣,心中皆是不约而同的一抖,脸上的神情变的格外精彩。 众人的目光,亦是不约而同的汇聚于被点名质问的段礼身上,都想看看他如何反应、如何作答。 感受着众人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听着朱高煦将张、王两家近期间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这些人强行扣压在张、王两家头上的莫须有的罪名悉数的说了出来。 饶是心思通透,久经沙场的段礼,此时此刻也不免微微有些愣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亦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跪伏在冰凉的地上,颤抖着身子一言不发,陷入了沉默之中。 朱高煦见他这副模样,冷冷的扫视了大厅内全然陷入死寂愣神的一众临川府城官员,心中怒意腾升,气不打一处来,‘呵呵’一声冷笑道: “怎么?” “尔等一个个不是都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吗?” “现如今这个问题,亦是发生没多久的时日,怎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呢?”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或者说中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说的?” 一连串的问话。 致使整个临川府城的官员,顷刻之间变的更加的惶恐不安了起来。 一个个面对朱高煦近乎盛怒的质问之声,不自觉的将脑袋给埋得更低了起来,与段礼状态如出一辙,颤抖着身子匍匐于地上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 朱高煦将眼下众人的神态尽收于眼底,冷冷的环视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道: “行啊1 “挺好的,挺好的,都没人愿意说。” “那本王就让愿意开口,愿意说话的人来告知本王答案。” “亦让本王好生的看看,朝廷赋予你们重任,给予你们硕大的权力,而你们这些个混蛋又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说罢。 朱高煦也懒得搭理一众跪伏在地上的临川府城官员,转而冲着已经布置好一切,静候于门口的注视着场内一举一动,待稍有不岔、但凡这些个官员有任何异动,随时准备命人将这些人给拿下的刘峰招了招手,吩咐道: “来人.” “将候在门外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给带上来。” 收到口谕。 杵立于门口的刘峰,神情徒然一肃,冲着身边边上的将士颌了颌首。 嗒嗒嗒嗒 片刻之后,方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门口响起一众盔甲攒动的声响。 而后,在将士的带领下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缓步跨过门栏走了进来。 入内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目光不自觉的打量了一圈大厅中的情况,见着一众匍匐在地上呈五体投地的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眼底中不禁闪过一丝畅快之意。 短暂的愣神片刻,两人回过神来,赶忙向着双手叉腰一脸阴沉的朱高煦恭恭敬敬行礼,道: “草民参见汉王爷。” 听着熟悉的问候声音,一众匍匐在地上的临川府城的官员,此时此刻一个个瞬间如临大敌,心中的惶恐之意亦是在此刻到达了顶峰,身形颤动幅度,变的愈发大了起来,额头之上的冷汗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滴落在地上。 见着行礼的二人,以及随着张子明和王言二人的到来,一众临川府官员身上的变化,朱高煦尽收眼底,而后面无表情的冲着二人挥了挥手,道: “免礼。” “之前本王听说你二人的罪名。” “致使本王亦不得不承认,你二人的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方才于诏狱中,你二人也一直在本王的面前叫冤叫屈,现如今当着一众主办你等罪名的一众官员在。” “你二人身上究竟有各种冤屈,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尔等皆可细细道来,倘若你等真的有冤屈,本王必定给你们做主伸冤,如若定于你二人身上的罪名乃是实事求是,本王亦必定秉公办理。” “所以.别说本王不给你们机会,有何种冤屈,就速速道来吧!1 这般言语。 乃至在离开诏狱之际。 朱高煦就已经与张子明和王言二人沟通好了布局和言语。 所以在朱高煦问出这些话时,张子明和王言二人则并无任何的诧异,全然按照之前诏狱之中,朱高煦所交代他们的一些大方向上的事件脉络,一言一句的将一些事情给娓娓道来。 当然此事倒不是朱高煦非要多此一举。 实乃这般事情,他其实也很想简单粗暴的解决。 且以他的实力,以及所处的位置。 想来甭说有证据,就算是没有证据,将这些人给全部杀了,也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有实力和地位这般做是一回事,不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简单粗暴,强行碾压过去,快意恩仇的感觉谁都喜欢。 一旦这样做了,虽表面上看来、以及暗中给予心中的情绪无疑是最爽的,可同时也确确实实的是破坏了规则。 而他前身,为何会被人吐槽为臭丘八,被人诸多人所不喜? 究其缘由,不外乎就是凡事都喜欢简单粗暴。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破坏规则的人! 因为固定的规则被打破,或者不遵守规则。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破坏规则之人,殃及池鱼的人。 亦算是人性使然。 所以甭管是皇帝也好,大臣也罢。 都没有人会去逾越彼此心照不宣的规则,一旦有任何人破坏这个既定规则,则就会被所有人抵制,乃至于成为公敌,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候身为上位者,明明知道下面的人贪污或者背地里做了一些事情,亦需要证据才能够动手将其给绳之以法的缘故。 无外乎,就是遵守规则。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高煦明明知道临川府城的官员烂完了,却依旧没有来就对所有人动手,而是要收集证据,待得到将这些人能够百分之百给定死了,如今才动手的真正原因所在。 过了不知多久。 待到张子明和王言二人将自己的遭遇细细道来后。 朱高煦冷冷的扫视了一众官员一眼,出言问道: “诸卿.” “不知对于张子明和王言二人所言,以及所呈递上来的证据,尔等可有异议,或者说有什么话说?”(本章完) 第329章 绝境 官员暴动 “这……” 一时之间,堂下的众人此时此刻皆尽愣在了当常 麻了! 彻底麻瓜了!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原因无他。 近些年以来,自己等人在张、王两家,与李、袁两家的商战博弈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做了什么事情。 台下的临川府城中的众人,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事。 如若提前将张、王两家的所有人,皆尽给灭口。 那他们这些个人,所做的那些个恶事,办的脏事,到不用担心什么,哪怕是暴雷了,或者说有任何人觉得此间有异常,有着诸多的不妥。 却也绝对没有任何能力推翻扣在张、王两家头上的屎盆子和罪名。 毕竟人死道消,史书、及幽幽众口胜利者可随意书写、编排。 哪怕那个罪名为假,所办为悬案。 没了苦主,没了证据。 谁都不能够以猜测和臆断动他们分毫。 毕竟甭管是谁,何种身份,都必须要讲规矩。 如此,他们亦必定能够高枕无忧。 谁来也拿他们这些个人没有任何的办法。 而此时此刻,坏就坏在。 张、王两家的人,未能够如他们所想象的那般,被人给灭口,所有知晓内情的人都在,都活了下来。 且他们这些年所办的事情,乃至扣在张、王两家头上的屎盆子,以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亦有了翻盘、被推翻的希望。 毕竟他们所扣下的屎盆子,做的本就很是粗糙,也经不起任何详细的推敲。 有张、王两家的人存在,想要将他们所扣的罪名推翻,亦是易如反掌。 面对这样的情况。 见着活生生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 可以说是瞬间,将整个临川府衙中的一众官员心中仅存的侥幸心理给瞬间击的粉碎。 饶是他们聪明伶俐,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同时这些个临川府城的官员心中,也无比的清楚明白。 于他们而言,在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出现的之时,他们这些个跟着段礼在临川府城胡作非为,扭成一股绳的势力,在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以及汉王爷这般身份情况之下,毫无疑问已然大势已去。 他们这些个人,已然没有了任何脱身,乃至于翻盘的希望,已然陷入了绝境之中。 与此同时。 一众临川府衙的官员此时此刻,心中亦是无比的后悔和懊恼。 懊恼、后悔为何不早早的将张、王两家的人给早些灭口,非要为自己留下隐患和把柄,致使自己陷入如今的绝境之中。 为何要等着到现在,为何要听从段礼的蛊惑之言。 成了段礼迫害张、王两家的帮凶。 以至于落得今时今日的这般场景。 “唉……” 想到这里,众人心中不禁一声长叹。 同时他们的心中,在面对这般绝境之下,也不免对于将他们拉入万丈深渊的段礼,萌生起无尽的怒意和愤概之意。 所有人皆尽下意识以噬人心魄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匍伏在地一言不发的段礼身上,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方能够解恨,如若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怕此时此刻的段礼已然千穿百孔。 匍匐在地上的段礼,感受到众人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也很是无奈,对此也丝毫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的心中,此时此刻也是将方才所派去执行,灭口计划的临川府城通判刘万,祖宗十八代给亲切的问候了一遍。 说实在的。 同时段礼是万万没想到。 自己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动作也已经够迅速了。 就这般出手,都未能够提前将张、王两家这个随时都会暴露的隐患给彻底清除。 在一众临川府城官员暗恨他的同时,心中对于自己之前总想着猫戏老鼠的手段感到深深不值和幼稚。 后悔和懊恼为何,没有在准备对张、王两家人动手的一瞬间,就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人的所有人给全部灭口。 与此同时,此时此刻的段礼也算是真正的看明白了,汉王朱高煦行上千里来到临川府城,压根就不是所谓的什么路过,而是抱着目的、奔着他们临川府衙的一众官员而来的。 不过,如此也让他很是疑惑。 为何一个小小的张、王两家的人,值得权力顶峰的汉王爷亲自跑上一趟。 而临川府城的张、王两家人,被迫害、被他们扣屎盆子、强行扣上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之后打下诏狱,被囚禁、软禁于诏狱之中,此番临川府城中的消息又是如何传递出去,如何落入汉王朱高煦手中的。 也就是在段礼皱眉沉思之际。 暮然间,而后就听到他的身后,一众匍匐在地上的临川府城官员,一个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官员,居然有不少人因此被吓得哭出了声,且声泪俱下,言语中尽是惶恐和急切之意,指着他意图撇清自己的罪责,大叫冤屈道: “王王.汉王爷。” “都是.都是一切都是段礼,都是段知同的命令啊!1 “与我等与我等真的没有半分的关系,我等所做得事情,打压张、王两家的人,往他们两家人脑袋上扣屎盆子、给他们强行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全都非我等的本意。” “一切全然都是段礼指使我等如此做。” “段知同乃是我等的上级,总揽整个临川府城的大大小小事物。” “对于他的命令,我等真的不敢违背,也不敢不这般做。” “而以往不愿意遵从段知同命令的官员,一个个都未能够落得一个好的下场,尽数死于非命或者以各种各样的罪名给打下了诏狱中含冤而亡,且一个个不仅仅自己丢了性命,乃至于死后的家中之人,都落得一个鸡犬不宁的下场,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破人亡。” “我等全都是被逼无奈,不得不与之同流合污,成为他的马前卒啊!1 “恳请汉王爷明鉴啊!1 此番言语,所有的矛头全然指向段礼身上。      同时亦将近些年,他们所犯的事情,全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往段礼的身上推,将自己则言语中打造成为一个受害者、被迫害、欺压的对象。 可谓是说的情真意切,将‘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几个大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待言罢。 一众匍匐在地上的临川府城官员,一个个尽是低垂着脑袋不停的叩首,祈求被饶耍 跪伏在地上的段礼,听着后方一众编排自己,将各种各样的罪行,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全都使劲往他身上推,企图将所有锅都甩他身上的临川府城官员,脸上不禁泛起一阵嘲笑、讥讽之意,暗自冷笑了一声,于心中吐槽道: “蠢货、傻子、天真。” “真以为这般作态就能够将自己给摘干净?” “可能吗?” “不出事一个个胆子都是奇大,宛然一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模样,出了事情就知道痛哭流涕,就知道甩锅、求饶,也不想想有用吗?” “明知道没用,明知道汉王朱高煦就是奔着临川府城张、王两家之事来的。”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之下,又如何能够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 “如何能够轻易的饶恕了他们这些个人。” “真道汉王朱高煦是什么仁慈、极为好忽悠的人吗?” “如此摇尾乞怜又有何意义?” 此事,果然不出段礼所预料。 朱高煦见着一众匍匐在上摇尾乞怜、不停推卸责任,企图将自己给摘干净的临川府城官员,脸上厌恶之意尽显,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而后冲着一直静候在一旁的刘峰招了招手,吩咐道: “来人。” “臣在1 “即刻将眼下这些个目无大明律例、王法的乱臣贼子给我拿下,查清楚他们这些年所做的一桩桩龌龊之事,封存所有的家产,以及他们的背后是否还有人参杂于其中,如若有势必给我全部揪出来。” “待查明一切事情原委和真相之后,按照大明律例,给这些个乱臣贼子一一定罪。” 听了这话,原本匍匐在地上的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顷刻之间将哭哭啼啼之声一敛,而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背负着双手杵立于高台之上发号施令的朱高煦。 随即,众人也是瞬间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彼此望向彼此,除了从彼此的面色中看到了有恐惧和惶恐,同时也看到了丝丝的疯狂之意慢慢弥漫开来。 原因无他。 他们自己近些年所干的脏事、龌龊之事,可不仅仅限于张、王两家迫害之事。 毕竟人的欲望一旦被打开了,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此,临川府城的群臣,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对他们仔细的查验的话,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左右都是死,都逃不掉抄家灭族罪,被逼到了绝处。 自然而然,人亦会变的疯狂起来。 以往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明知结局、绝境的情况之下,亦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忌和顾虑。 从而恢复人性,最本能、最原始的举动和求生欲望。 而后,随着大厅外,收到了朱高煦命令的将士,在刘峰的安排之下行动起来。 一众陷入愣神临川府城官员,亦是顷刻之间回过来神,不约而同变的疯狂、躁动了起来。 待后面将士行动的一瞬间。 一众原本匍匐跪在地上的临川府城官员,一个个猛然直起了身子,赤红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杵立于高台之上,背负着双手的汉王朱高煦。 “诸位同僚们1 “既然左右都是一个死,既然汉王爷不让咱们活。” “就算是死,我等也不能够就这般窝窝囊囊的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人。” “走……擒下汉王爷。” “让汉王朱高煦给我们陪葬,就算不能陪葬也绝对不让他好过。” “干特娘的1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1 “冲……冲……随我冲啊1 人群之中,随着弥漫于官员们身上的狂暴之意愈发的浓厚,以及听着后面传来的密集脚步声、同铠甲攒动的声响,临川府城官员中不知何人暮然间振臂高呼,瞬间出言挑动已然情绪即将失控、陷入绝境中的一众官员。 随着话音刚落。 一个个即将失控、陷入绝望中的临川府城官员,顷刻之间仅剩的些许理智,直接被此言给彻底调动了起来,彻底的失控了,陷入了疯狂之中。 而后一个个临川府城的官员,猛然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眸赤红瞪的老大,喘着厚重的粗气,不管不顾的奔着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位置奔腾而去,大有一副欲要把朱高煦给撕的粉碎,吃他肉、喝他血的想法。 见此情形,面对突如其来的暴动。 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冷着双眸,神态自若未有半分变化,直勾勾的盯着下方暴动,奔向自己的临川府衙官员,“呵呵”一声冷笑。 而后,他面对冲来的官员们,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略显有些干裂的嘴唇,脸上亦是不自觉浮现出一丝嗜血之意,“噌”的一声斜挎于腰间的大刀瞬间离鞘,未有半分惧意和退缩之意。 冲着奔袭而来的群臣,朱高煦不退反进,正欲挥舞着大刀杀入人群,劈砍眼下这些陷入疯狂,欲拉他垫背的一众官员。 “胆大!!!1 “尔等乱臣贼子想做什么?” “造反吗?” “给我速速拿下!!1 暮然间,刘峰的怒喝之声响起。 只见不知何时,原本杵于门口的调动将士,负责策应的刘峰已然来到到了朱高煦的身旁,牢牢的将朱高煦给挡在了身后,怒声奔着一众疯狂的官员怒吼呵斥。 而后,刘峰横挡在前的同时,亦出言劝解正欲上前搏杀的朱高煦,道: “王爷.” “您稍微后退一些。” “就这些个乱臣贼子,如何当得王爷您亲自出手。” “此事,交给属下来办。” “属下绝对不会让这些个乱臣贼子靠近王爷半分。”(本章完) 第330章 段礼喊冤 牵扯张 王两家 暮然间。 整个大厅中,响起了一道道冲杀和嘶吼之声。 面对一众奋不顾身,欲冲杀企图拉着朱高煦垫背的临川府城官员。 站立于朱高煦前方的刘峰,手持长刀不管不顾的奔着奔袭而来的官员们挥刀而去。 顷刻之间。 整个大厅中,冲杀、怒骂、厮杀、嘶喊、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随着这般声音的响起,刺鼻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亦是瞬间充斥满整个大厅之中。 而后,在整个大厅之中血腥味弥漫,一众将士灌入,冲杀入人群中。 致使不少反抗,企图拉着朱高煦垫背的人,顷刻之间就有着不少的官员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着不少人倒在血泊之中,以及弥漫于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导致原本因陷入绝境中,奔袭的众人瞬间就回过神来,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慢慢的处于疯狂,且被迷失的心智也在闻着血腥味的一瞬间,给直接被拉扯了回来。 原本一个个狂怒、陷入绝境中的众人,此时此刻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愣在了当场,更有甚者有着不少的人被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同僚、夹杂着血腥味,不由恶心的弓背给哇哇吐了起来。 此情此景。 可谓是比之方才的那股义愤填膺,舍生忘死之举,有着天差地别之景象。 原本奔袭,怒气腾升的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们,面对一个个手持长刀利刃的大明将士和锦衣卫,片刻之间就成了一堆软脚虾,没有了丝毫的战斗力。 把这一个个给吓的,瞬间哭爹喊娘求饶了起来。 完全无半点所谓的形象可言。 而随着这些个官员这般姿态,直接搞的原本准备大干一场的将士和锦衣卫,也是不由的愣在了当常 片刻之后,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将士和锦衣卫,本欲继续动手。 将这些胆大包天,居然敢做出此等违逆之事的乱臣贼子给斩于刀下之际。 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见此情形则是出言制止道: “住手。” “刀下留人,留活口。” “都抓起来,好生的审问,好生的招呼。” “让这些个贼子们再多活上些许时日,不急着这一会的时间。” 听了这话,本欲挥刀继续砍杀的将士和锦衣卫,将原本已经高举于空中或者已然下劈落于一众临川府城官员身上的大刀利刃,硬生生的给止祝 而后,将士们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个快速将手中的大刀给归于刀鞘中收了起来。 亦没有半分的停顿,将一众已然被此情此景吓的瘫软在地上的官员们硬生生的给拉扯了起来,井然有序的押解出大厅。 不过待来到匍伏在地上,一言不发、且于暴动中都未成有半分过分失智举动,亦未与那些失去理智的临川府城官员的段礼面前。 本欲押解的官员不由得愣了愣,转而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方向,神情中带着些许的迟疑和疑惑。 “王爷1 “眼前此人该如何处置?” “是同之前的乱臣贼子一起给带下去,还是……” 朱高煦闻言,亦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了翘着屁股匍匐在地上的段礼身上,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好奇之意。 随即,他冲问话的将士摆了摆手道: “他…不着急。” “先将其他的人给我带下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收到命令的将士,则也懒得在段礼身上浪费时间,转而将目光落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帮着同僚处理其他人而去。 不多时。 整个大殿中,就已然被将士和锦衣卫的人联手给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而原本人影攒动,人声鼎沸的大厅中。 此时此刻,却亦变的异常的安静,只剩下寥寥几人身形安然处于大厅中。 如若不是空气中还飘荡着,未散去的淡淡刺鼻血腥味。 很难让人相信,方才此地,已然好几人在这里丢了性命。 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见着恢复宁静的大殿,半眯着双眸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依旧匍匐在地上,撅起屁股行礼的段礼,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浮现出些许玩味的笑意,道: “段知同啊!段知同1 “可以啊1 “方才于大殿中,发生这么多事情,死了这么多人,你居然能够做到无动于衷、视若无睹,此举实在是让本王很是惊讶。” “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文官,反倒是于本王的心中,比之武将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点到名的段礼,听着朱高煦言语中的调侃、讽刺之意,缓缓抬起头,毫不避讳的直视看向站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没有丝毫的退群和怯弱,道: “王爷谬赞了。” “下官实乃待罪之身,可当不得王爷的这般评价。” “不过……”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中的双目变的无比深邃了起来,后直勾勾的看向朱高煦,话锋徒然一转,身上和神情中尽数一股摄人心魄的怨气和怒气,暮然间从他略显有些淡薄的身上腾升了起来,沉声道: “汉王爷1 “下官有一事想问。” “此间王爷方才说,是来于张、王两家主持公道。” “不想支持信任朝廷举措的人寒心。” “既然王爷如此说,王爷能够为别人做主,不知王爷可否给下官也做一番主可好?” “此事如若王爷答复,当然下官也自然不会让王爷白白的帮忙,亦愿意用近些年下官所掌握的某些东西或者隐藏于我身后之人的一干二净的告知王爷也无妨。” “就是不知王爷,是否愿意给下官也伸一次冤,以告慰因含冤而亡的亡人一个交代。” “王爷可愿意?” 此言一出。 场中的众人,皆是神情一怔。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段礼言罢,全然汇聚于他身上,面色中尽数乃是难以置信之意。 什么? 什么玩意? 什么情况? 麻了! 彻底的麻瓜了! 这个能够在临川府城一手遮天,做土皇帝的段礼身上也有冤情? 确定不是给别人制造的冤情? 而真是他自己的? 这这这…… 怎么看,怎么感觉都那么的不真实啊! 就段礼的手段和本事,谁能够让他有冤情?      倘若真的有冤情,以段礼的权力,那制造冤情的人,还能够活到现在,还能够逍遥不成? 不应该啊! 如此言语,也是瞬间让朱高煦来了兴趣,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而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反问道: “为你鸣冤?” “段知同,近些年以来,经你之手造成的冤案,以及你干的那些个脏事,纵使你身上或许有着冤屈,比起你这些年给别人造成的悲痛,你觉得就你还有资格让本王给你鸣冤吗?” “你有什么打动本王的点吗?” “呵呵呵” “我不配?” “没有打动王爷的点?” 听了这话,感受着一众落在自己上的目光,段礼自顾自的自言自语。 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桩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尽是嘲讽、讥讽之意,一声冷笑道: “汉王爷” “如若我说,此冤屈,乃是我何针对张、王两家之人的根源所在呢?” “想来王爷,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以下官在临川府城的权力,想要致张、王两家于死地,其实断然不用这般的麻烦。” “亦可早早的就可将张、王两家的人给剿灭,又为何下官没有那般做,却总是留有余地,给他们留下些许的希望,让他们于绝境、绝望泥潭中苦苦挣扎,全然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 “这般事情,难道汉王爷不想知道其间的曲折缘由吗?” “又或者,王爷不想知晓下官与张、王两家,何至于如此吗?” “亦王爷既认为下官不配王爷给我伸冤,那王爷千里迢迢来到临川府城,王爷就真的认为张、王两家的人,就值得王爷给他们伸冤吗?” “难道王爷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为何王爷不想想,张、王两家现如今的遭遇,正是因他们曾经种下的因所致呢?” “又或者说,王爷真的觉得,张、王两家所做的任何事情,就真的全都与王爷说了所有的真话吗?” “王爷.” “下官言尽于此,如若王爷依旧如此觉得,下官也无话可说。” 此言一出。 整个大厅中。 所有人待听着段礼言罢。 皆是一脸难以置信,一脸错愕的看向挺直腰板跪在地上的段礼身上。 而后众人又不自觉的看向,站于角落之中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身上,不禁微微有些侧目。 什么情况!! 这中间难道还隐藏着什么未探知的纠葛、缘由于中间?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好奇之心,全然被段礼的言语,给全部调动了起来。 不过对此,场中的众人虽很好奇,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却也知道此事,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而是要看朱高煦的态度。 随即,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朱高煦,等待着他的答复。 感受到所有人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环视了眼下看向自己的众人,其目光所过之处,看向朱高煦的人,都不自觉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1 朱高煦低声喃喃,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向与自己对视的段礼,而后冷哼一声道: “行啊1 “既然你不甘心,你想说。” “本王亦不是独断专行,不明事理之人。” “索性本王也不差这点时间,就给你一个机会。” “听听你们之间的八卦。” “说说吧1 听了这话。 跪在地上的段礼一怔,面色中闪过一丝激动和兴奋之意,而后恶狠狠的扫视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一眼,沉声道: “原因很简单。” “下官如此针对张、王两家,真正的缘故,则是下官的父母、家中亲人皆尽死于张、王两家人之手.” 话音未落。 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猛然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看向,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段礼。 而后,两人瞬间回过神来,神情突然之间变的无比激动,怒喝道: “混账.” “段礼,你少血口喷人。” “我张、王两家,身存于临川府城几十年,奉行的宗旨一直都是与人为善,于临川府城上上下下都赞不绝口,不说我张、王两家是什么大善人,但绝对不可能做出你说出的这般事情。” “杀你段礼全家?” “这绝对不可能?” “再说了你段礼亦不是我临川府城的之人,乃是外地之人来临川府城任职。” “我张、王两家的人,在你段礼来临川府城任职之前,连见都没有见过,交集都不曾有过,且连你的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有如何可能升起什么仇怨。” “又怎么杀的你全家所有人?” 驳斥段礼言语之后,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冲着朱高煦的方位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沉声道: “此事。” “段礼说的这些个言语,实乃无稽之谈,血口喷人之举。” “我张子明和王言二人,可以全家老小,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性命为保证,绝对我两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他这完全就是,想要借机拉上我张、王两家的人给他垫背。” “恳请王爷明鉴。” “万万不可信,段礼这胡言乱语。” 见着神情激愤、连连用自己全家老小性命保证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未作任何表态,转而将目光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段礼,静等他的诡辩,亦很好奇他能够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跪在地上的段礼,将张子明和王言二人的言语和神情尽收于心。 而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脸上尽是嘲讽和森然冷意,沉声道: “如果我段家一家人原本就是临川府城的人呢?” “而我以往所登记的出生地,乃全都是虚假的呢?”(本章完) 第331章 陈年旧事,段礼乃段旭之子?? “什么?” 暮然间。 整个大殿之中,尽是不约而同爆发出惊呼之声。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全部汇聚于段礼身上。 “不不不不………” “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不禁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出言驳斥: “之前,你一来到临川府城,就针对我们两家人。” “为此,我等也很好奇,调查过你的一切生平一切事物。” “而所有的证据,全然表明你来自千里迢迢的登州府。” 说到这里。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顿了顿,而后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暂且不论你是否真的出自于临川府城是真是假。” “就认你说的为真,可我二人家族也从来不曾有做过,你方才你所言的灭人家族这等恶事。” “现如今已然言尽于此。” “段知同言语中尽是认定我们两家害了你家人,又说你出生于临川府城。” “如此,不妨说一说,你家父为何人。” “我两家父辈,与你家又有何等的恩怨,以至于能够做你所言的那等恶事来。” 言罢。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一脸自信的看向一旁冷笑看着自己的段礼。 如此作态,两人的底气来源很简单。 他们两人自幼为嫡长子,彼此皆乃是家族中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所以自幼就被自家父亲带在身边教导各种事物。 而因两人乃是继承人,家族中的大大小小的事务,就从来不曾对两人有过半分的隐瞒。 致使两人对于自家自自己出生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了熟于心。 而观段礼的年龄,以及他们两人所得资料显示。 比之他们还要小上几岁。 配合段礼方才所言,父母之死肯定是发生于其记事之后。 所以两人,比任何人都有底气。 绝不认为自己的家族中,有做过段礼所言的这些个事情。 “呵呵……” “绝无可能?” 听着这般斩钉截铁的言语,段礼一声放肆长啸,双目之中尽是讥讽之意。 “那你等二人看看,此物为何物?” “可否是你张、王两家之物?” 说话的同时,段礼伸手于怀中,缓缓掏出两块玉牌,而后一手捏着悬挂于玉牌孔上的红绳,任由玉牌下坠迎风荡漾,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蹭蹭蹭”的清脆声响。 随着玉牌的出现。 所有人的目光,全然不由自主的汇聚于悬于空中的玉牌上面。 待到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端详了被段礼高举于手中迎风荡漾不时发出响声的玉牌之时。 两人瞳孔中的双眸不禁猛然瞪的溜圆,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般的样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后,两人的身形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言语也变的略显有些迟疑,支支吾吾道: “这这这……” “此物,此物……此物为何在你的手中?” “你……你……你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 “不可能……这…这绝对不可能。” 见着两人的反应,段礼很是不屑的瞥了两人一眼,面色中尽是讥讽、嘲笑之意,冷哼一声道: “于二人的言语,断然是认得此物了?” “承认此物乃是你们张、王两家的物品了?” 处于愣神中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听了这话,顷刻之间回过神来,未接段礼此言的茬,转而看向背负着双手,饶有兴趣看着他们三人的朱高煦身上,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王爷…” “由于相距较远,不知可否让人给拿近一些,让我二人给看个清楚?” “恳请王爷成全。”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着戒备在一旁的刘峰颌了颌首。 刘峰瞬间秒懂,没有丝毫的犹豫,快步上前来到段礼近前,亦未出言询问对方的意见,则是一把将两项玉牌从段礼手中给夺了过来。 而后转身来到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身前,将于段礼手中过的两项玉牌交于两人的手中。 静静的佝偻着身子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待到玉牌入手两人瞬间直起身子,反复翻转端详起手中的玉牌来。 过了好一会,两人像是确定了什么,随即抬起头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颌了颌首。 之后,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缓缓的将手伸于脖颈处,撇开紧致的衣袍,脖子上缠绕的红绳露了出来,顺着露出的红绳,两人慢慢的往提起。 片刻间。 红绳的尽头显露了出来,两片温婉光滑的玉牌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两人没有理会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而是将自己身上的玉牌给摘了下来,与方才手中刘峰所给的段礼展现给众人眼前的玉牌,两者拼凑了起来。 在两人颤抖的手中,两块出自于不同人手,看似毫不相干的两块玉牌,严丝缝合的拼凑在了一起,未有半分的缝隙,就如同一块整玉一般。 “这这这……” 面对眼前的结果,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身子不禁微微颤动。 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 过了好一会,将自己情绪给强压收敛的两人猛然抬起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段礼,老脸尽是错愕之意,大喝道: “这这这…” “这玉牌,你究竟于何处得来?” “而这玉牌的主人,现如今身在何方?” “回答我们!1 一连串的发问,伴随着阵阵怒吼之声,充斥于整个大厅中,引人不禁有些侧目。 “呵呵……” 段礼一声冷笑,对于两人的问话未做任何解答,一脸不屑的看着陷入震怒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似笑非笑反问道: “现如今,尔等算是承认了此物乃是你们两家之物了?” 听了这话,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一怔,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未做任何辩解,不约而同的颌了颌首回应道: “是1 “此物,乃是我张、王两家之物。” “我俩承认1 “不过……” 说到这里,两人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道: “此物,却是被我二人父辈,于多年之前,送于我们一位长辈家。” “于我两家的信物。” “而我们那位叔叔,已然离开临川府城多年。” “已然多年未曾谋面过……” “这中间是不是有着什么误会?” 说着。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看向段礼的目光,已然不复方才那般的敌视。      “叔叔?” “呵呵呵” “称呼的这般亲切?” “我父亲可配不上二位的这般亲切的称呼。” “猫哭耗子假慈悲。” 段礼冷冷的瞥了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一眼,言语中尽是讥讽之意。 “什么.” “段段.段旭,段叔叔的儿子?” “不不不不可能。” “段叔叔的儿子.我等记得,名字应叫段如风,绝对不叫段礼。” “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听到段礼那极具讥讽的言语,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神情不由的变了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而后身子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见着两人的模样,段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段如风?” “段礼?” “姓谁、名谁,不过于人间一代号罢了。” “再说了,如若我不改名字,不以新的身份出现,以你两家的手段和本事,怕是在我踏入临川府城不久,就会被你二人给察觉。” “而后变的无比警觉,我还有机会一步步小心翼翼将你张、王两家的势力给蚕食,悄然无声的斩掉你们的爪牙,从而让你们成为我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吗?” “不这般做,我又如何能够为父报仇?” “又如何戏耍你们张、王两家,又如何让你们于恐惧、绝境中慢慢的消亡,尝尽世间的苦楚?” “怎么能够解我们两家的血海深仇?” “如何告慰我段家十几口人的枉死,让他们死后能够瞑目?” “真要老老实实的以真名示人,以你两家的警觉和本事,我还能够活到现在,能够为死去的人报仇?” 此言一出。 直接把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常 两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错愕的看向,冲着自己两人大放阙词的段礼,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 处于愣神之中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拉回了偏远的思绪,而后出言道: “不不不” “这这这这.这不对,不对。” “这中间怕不是有什么天大的误会吧1 “段叔叔” “他收到的调令,不应该是升职,前往别处任职去了吗?” “段叔叔怎么可能死了。” “还是死于非命.” “这这这这谁的胆子敢这么大,敢对朝廷命官动手,且还灭其满门。”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亦没有半分的动作,连查都没有查过,更没有来临川府城了解过信息。” “不不不不应该,不应该啊!1 “断然不可能如此,这般事情说不过去的。” “且这个事情,又怎么和我们张、王两家又扯上关系了?” “我们可一直都在临川府城发展.” “且以段叔叔与我们两家的关系,就算我们两家有那般胆子,也没有理由那样去做啊!1 说到这里,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回过神来,猛然抬起头,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段礼,怒斥道: “你说谎” “你究竟是谁?” “到底是谁?” “你把段叔叔他们一家人究竟怎么了?” 噗… 听了这话,段礼一声轻笑,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 “我说谎?” “于我段家的关系?” “省省吧1 “收起尔等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姿态。” “这般言语让我觉得恶心。” “升职?” “对,我父亲确实是升职了,也正是因为升职离开临川府城,给了你们欺世盗名之辈可趁之机。” “也正是因为我父亲、及我家人信任你,才将我段家一家老小陷入绝境之中。” “准备的食物参杂蒙汗药,趁着蒙汗药起作用……不费吹灰之力让我段家一家人倒置血泊之中。” “呵呵……” “如若不是我岁小顽皮,未曾吃你们准备的食物躲过一劫。” “怕是…你等此番事情上,就给真正的做到了天衣无缝。” “还有……你们别以为我傻,别认为我冤枉你们张、王两家,也别想着为你们两家做的这等脏事辩解。” “此乃我亲耳听到,跟踪我们一家老小,对我一家人动手之人,说漏嘴吐出你张、王两家的名头。” “不然的话,我怕也做梦都不敢相信,此番事情居然会是你们两家之人做出来的。” 说着。 段礼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瞪的溜圆,眼珠上悉数布满了如蜘蛛网般的血丝,喘气如牛恶狠狠的瞪着张子明和王言两人。 倘若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此时此刻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怕早已千疮百孔。 而后,段礼一声长啸,面露青筋犹如疯魔了一般,嘶声力竭扯着略带些许沙哑的嗓子,大呼道: “我恨……我恨啊1 “早知如此,早知这般。” “待剪除尔等羽翼,在尔等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之际。” “就该对尔等下死手。” “千不该万不该给尔等机会!1 “碍…” 说话的同时,段礼身形顷刻之间犹如猎豹,奔着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冲了过去。 大有一副,想要将两人给吃肉喝血姿态。 不过。 其刚刚行动,堪堪迈出两步,就被站在一旁负责警戒的刘峰给一把按了下去。 而后,戒备在一旁的将士亦是快速冲了过来,配合着刘峰将段礼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见此情形,站在一旁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亦是瞬间回过神来,看着已然被捆成粽子般的段礼,未曾有丝毫的犹豫,冲着朱高煦行礼: “王…王爷1 “等等…等等……” “可否让我二人问清楚,问清楚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这这……” “这肯定有误会,此番事情绝对不是如段礼说的那般。” “我张、王两家绝对没有做过这等恶事。” “同时我二人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如此陷害我们两家。” “恳请王爷给我二人一次机会,证明我们两家的清白。” (本章完) 第332章 惊天豪赌,赔命 顷刻之间。 所有人神情皆是一怔,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为段礼求情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以及稳坐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 整个大厅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 神态自若、面色无任何波动的朱高煦“呵呵”发出一丝轻笑,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在张子明和王言、段礼三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而后,他目光落定在陷入封魔中的段礼身上,沉声道: “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否能够冷静些?” 一连两问。 看似云淡风轻的言语,却是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使人有些不寒而栗,致使整个大厅中的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 亦是直接将陷入封魔之态的段礼的怒意,给瞬间强压了下去,让其从封魔之态脱离了出来,一下冷静了下来。 既不跳、不吼、不闹了,宛如一个乖宝宝一般。 那双嗜血的目光,瞳孔中布满的血丝,也是慢慢的开始退散。 “唔” 见此情形,朱高煦扫视了一眼押解着段礼的刘峰等人,冲其摆了摆手。 收到命令的众人,虽心有余悸,担心段礼暴起伤人,危及朱高煦安全,本欲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在对视上朱高煦那双冷厉、不置可否的双眸时,本欲开口劝解的众人,皆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不敢多言半分,而后一个个不约而同的退到了一旁。 不过在退到一旁之时,负责警戒、护卫朱高煦安全的一众将士,亦是不约而同恶狠狠的瞪了被方才他们押解的段礼一眼,而后不着痕迹的拍了拍自己横跨于腰间的大刀,给了其一个好之为之的眼神,示意其最好收敛,其间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对于这些个人私下的小动作,朱高煦尽收眼底,亦知晓别人是为自己好,亦未多言呵斥,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呵呵’一声轻笑,似笑非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 “别人都想要你等二人之性命,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亦是让你们张、王两家陷入如今境地的罪魁祸首,没想到你二人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为他求情。” “属实让本王很是意外。” “亦或者说,你们二人就那般肯定,你们二人的家族与当年的段礼一家被灭门之事,无任何的关连?” “要知道倘若一旦事情被真的证实,你们二人家中真的参与谋害朝廷命官,这般罪责不可谓不大。” “相较于糊糊涂涂、迷迷糊糊的不好?”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消散于历史长河中,岂不是对你们二人更加的有利吗?” “为了一个真相,几乎赌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乃至于你们两家人的百年基业,真的值得吗?” 说罢。 朱高煦饶有兴趣的看向张子明和王言二人,神情中尽是好奇的打量之意。 此事倒不怪朱高煦如此问话。 主要是此事件上,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够看清楚利弊,如何于两人有利。 可眼下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所给出的态度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明明可以将自己一家人给摘干净,却非要把自己一大家拉扯着,陷入泥潭之中。 如此作态,着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听了这话,低垂着脑袋跪伏在地上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下意识缓缓抬起头,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出言回道: “启禀王爷。” “此事,却是有些说来话长。” “倒不是我等二人真的有多大度。” “实乃按照方才段礼所言,他父亲因升职离开临川府城途中一家遭遇为贼人而亡。” “其实在那一年,不仅仅是他一家遭遇贼人而亡。” “同年岁月,我二人父辈,亦是于远方进货行商,于行商的途中遭遇了意外,被落石砸死。” “随行的所有人,亦全部因落石之事而亡,无一活口留存。” “死相极其凄惨,诡异、更是无比的蹊跷。”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故意针对,有计划的谋杀一般。” “不过后来,随着官府的介入。” “以及父亲他们所押解回临川的货物货物没有半分损失,而此事亦无任何目击证人。” “更无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们一行人被人设计,毕竟值钱的货物全都悉数在,无人动过分毫。” “最后……官府不得不以意外之名结案。” “不过……” 说到这里,两人不禁下意识顿了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面色中露出一丝痛处,话锋徒然一转,沉声道: “我等两家,亲临整理父辈遗物,观之现场的痕迹,却是发现了诸多的不合理之处。” “按理说,遭遇落石,天上飞来的横祸,就算第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在灾祸下逃过一劫,但出于人的本能,也应该有些些许的应急躲闪的举动吧?” “可据我等的观察,却发现父辈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没有任何的躲闪和躲避之举。” “如同眼睁睁的看着落石砸死自己。” “这这这……这压根就不可能。” “也完全解释不通。” “为此,我等还多次以自己的拙见,禀明官府官员。” “却都被一一挡了回来,更是遭遇了官府的警告,让我们不要无理取闹,不要无中生有。” “说官府已经下了结论了,此事就是意外。” “小胳膊拗不过大腿,虽有疑虑我等也不得不作罢,捏着鼻子给认了。” “所以方才我二人听到段礼说他父亲亦是于那一年而亡,且明确的知道那是遭遇了意外。” “让我等二人不禁想到了,同年我等父辈死亡透着的种种诡异、不合理处。” “会不会……” “我等二人父辈的死亡,与段礼父亲的死亡,凶手乃是同一人。” “此乃,就是故意针对我们三家人,设计的一场谋杀局。” “原因无他1 “时间太过于诡异,皆亡于同一年。” “所以恳请王爷明鉴1 听了这话。 见二人说出自己心中的缘由。 场中的众人,神情皆是不由得愣在了当常 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事。 别说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觉得蹊跷。 就连对于张、王两家,有着深深敌意,恨不得将张、王两家给置于死地的段礼,此时此刻也一样觉得无比的蹊跷。 一时之间大厅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过了好一会。 朱高煦率先回过神来,饶有兴趣的看向张子明和王言两人,道: “喔?” “原来如此。” “不过,本王听你二人的口气。” “貌似对于此间事情上,已然有了些许猜测。” “在你们看来,你们心中所怀疑的对象为何人呢?”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皆尽一脸诧异的在朱高煦和张子明、王言三人的身上来回打量。 全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不知道三人在打着什么哑谜,又或者说他们究竟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在众人目光汇聚之下,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神情之中尽是凝重之意,而后颌了颌首回道: “王爷,实乃料事如神。” “草民二人方才听了段礼的言语,此时此刻心中倒还真的有了些许的猜测。” “不过.此乃些许的猜测轮廓,却是要再问问段礼,段大人之后,才能够给出准确答案。” “但是.” 说着,两人顿了顿,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五花大绑跪在不远处的段礼,继续道: “就是不知道,段大人愿不愿意配合。” “愿不愿将近些年,他家所发生的灭门案件之后,到现如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给一一道来。” “如若愿意的话,想来害死我们三家人父辈的真凶,怕是再难藏于背后,看我们自相残杀、坐山观虎斗了。” 朱高煦颌了颌首,亦是将目光看向处于愣神之中的段礼,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问道: “段礼.” “方才你的话本王也听到了,你家的冤屈本王也尽数了熟于心。” “而刚刚张、王两家身上发生的事情,你也从头听到了尾。” “想来你也是聪明人,肯定也感觉的到,这中间不同寻常的蹊跷意味。” “且你不是一直叫嚣着让本王给你主持公道吗?” “机会本王给你了” “相信你也能够感觉到,这中间肯定有人在幕后操纵,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你们三家的阴谋。” “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愿不愿意回答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所提的问题。” 而后。 所有人的目光,皆尽不约而同的汇聚于被五花大绑限制行动,跪伏在地上的段礼身上。 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同时众人都不是傻子,也从朱高煦和张子明、王言三人的对话中,品味出了些许东西。 近些年以来,于临川府城之中。 关于段礼操纵的官员,打压、逼迫中的张、王两家,彼此之间的恩怨情仇,怕三家都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别人的棋子。 或者说,成为了别人心中所想要看到的一场视觉盛宴。 听了这话,感受着众人目光汇聚于身上的段礼,此时此刻他面色可谓是变得格外的精彩。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之后,他缓缓的将低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扫视了一眼杵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和不远处的张子明和王言三人,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此事有何不可?” “呵呵.” “我苟活这么多年,费尽心思,不惜赌上自己多年的努力换来的官途,为的就是为父母及亲人报仇。”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够说的。” “不过.” 说着,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突然一转,沉声道: “汉王爷” “倘若我将所有的东西悉数告知。” “而后一切的证据依旧指向张、王两家的,再配合我手中方才给出的玉牌为辅佐证据。” “不知汉王爷,可否借此给他们两家治罪?” “毕竟他们两话说的比谁都好听,但世人常言道:无奸不商。”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言语是否为真,是否是故意为了转移视线而表现出的假仁假义。” 朱高煦闻言,未第一时间作答,转而饶有兴趣的看向张子明和王言二人,‘呵呵’一声轻笑道: “段礼的话,尔等听到了吧?” “此事,就你们自己选择了.” “不知你等,欲意如何?” 被点到名问话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转而回过头看向朱高煦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 “此事。” “应段礼的要求。” “我等答应了。” “如若待到我等问话之后,段礼将近些年的一切娓娓道来,而后所有的矛头还真的指向我们两家,我们两人给他段家陪命也不是不可以。” 这般言语一出。 犹如一声惊雷于整个大殿中炸响开来。 所有人全然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直愣愣的看向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皆是不由得心神一颤。 什么? 什么玩意? 搞得什么鬼? 玩这么大的么,赌上自己的命? 要不要这么狠? 一时之间他们都有些搞不懂了,究竟是什么能够给两人这般强硬的底气,能够让两人做出这般决定,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饶是身为提出此意见的段礼,听着两人这般斩钉截铁的回答,也不由的微微有些侧目。 原本坚定不移,认为就是张、王两家害死自己家人的想法。 此时此刻,面对这般刚烈的两人,他心中的想法也不禁微微有些动遥 相较于众人的惊诧,朱高煦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反倒是看向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目光中,好奇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心中亦是不由一阵暗叹道: “真的是聪明人。” “不愧是百年世家培养出的接班人。” “思维和想法真的非常人所能及也。” “权衡利弊得失,丑吉避凶真的很有一手。”(本章完) 第333章 抽丝剥茧 隐藏多年的布局惊现 大厅中。 朱高煦虽大概猜测到了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心中所打的小算盘。 不过他并未将两人的小心思给戳穿。 而后,他冲着两人颌了颌首,道: “行。” “如此,本王倒也觉得有趣。” “亦不妨做你三人之间的一个见证人。” 听了这话。 场中,除了张子明、王言、段礼三人之外。 所有人全然不禁露出了丝丝的好奇之意,目光来回的在三人身上巡视打量了起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 虽段礼的心中现如今对于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是否真的为自己一家人灭口的凶手产生了些许疑虑,不过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开始在大厅之中,事无巨细的讲述起了自己的一家随着父亲段旭升职离开临川府城,开始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伴随着段礼的讲述开始。 场中的众人,皆是听的聚精会神。 从段礼的虎口逃生,到苦尽甘来。 以及遇上了好心人的资助、培养,到最后将他送上官途青云直上。 而后他又是如何费尽心思,将自己所执政之地,转而展转多地来到了这个他父亲所任职过的地方,以及到达临川府城官场中,所作的所有事情。 待到段礼将自己这几十年的光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细细道来之际。 场中的众人,不禁眉头紧锁,面色中露出了些许的狐疑之意。 倒不怪众人这般神情。 主要是大伙在听了段礼的讲述之后,从其生平履历中,也并没发现中间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存在。 在众人看来,这也不过就是一个男孩,为了给父辈报仇的一部奋斗的心酸史罢了。 其间也没有存在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好奇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想要看看他两对于段礼的讲述生平,能够得出什么样的结论来。 毕竟方才众人可都是听两人有信誓旦旦的明言,只要段礼仔仔细细的讲述自己的生平,他们两人则可从中找到那个隐藏于暗处,操纵他们三家恩怨,以及害死了他们三家人父辈的真正凶手。 感受到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神情变的极为凝重,沉声道: “段大人” “既然已经讲了这么多,叙述了这么多,亦当着王爷的面说了,不会有任何的隐藏、隐瞒。” “可为何,对于从小到大资助你之人的身份,却是绝口不提呢?” “怎么了?” “是不愿意提,还是.” 此言一出。 场中原本陷入沉思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尽是微微一愣,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地眯了眯,心中不免一惊。 对啊!! 为什么段礼,对于资助自己之人的身份,乃至于名字都未有半分的提及。 全都以‘好心人’三字为代称。 如此,不免让人不得不多想,略显的有些刻意和诡异了。 同时也让人不禁多想了起来,心中不禁猜测起所谓的‘好心人’的身份。 要知道. 在这个时代,在当下的大环境背景之下。 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好心人’? 又有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对于一个不算亲近的陌生人不求任何回报的提供资助? 毕竟从小到大的资助,读书到从官等等,这其间的花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就大明当下的环境,别说发善心资助别人了,在很多大家族中,对于自己孩子的教育,如若不是嫡子或者母亲一派系不是极为有能力背景承托,亦压根都得不到好的教育资源和环境。 如此大背景之下,谁又能够有这般好的心思,资助一个陌生人? 这般作态,不免真的有些诡异和蹊跷。 要说没有目的,或者说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谁能信? 可能吗? 世间有这样的散财童子? 忽悠鬼呢? 一时之间众人不禁对于段礼口中所言的‘好心人’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亦是有了些许的猜测和想法。 感受着场中众人汇聚于身上的目光和气氛的变化,段礼不禁怔了怔,转而宛然一笑。 对于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所提的问题,也没有丝毫的避讳,无奈的耸了耸肩,回道: “非也,非也。” “此事,倒是张子明、王言你们二人多虑了。” “非我不想告知,而是本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们这个问题。” “因从始至终,我亦不知资助我的那人身份为何许人也。” “从小到大,我亦从来没有见过那人,所得的东西都乃是别人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转交于我手中。” “所以.此人身份,我无法作答。” 得到肯定的答复。 致使场中众人心中疑虑愈发的浓厚了起来,心中亦是不禁暗呼: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太诡异了.” 相较于众人的惊诧,身为此事件的主人公,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则是不禁下意识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面色中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而后彼此相视了一眼,出言问道: “那段大人.” “心思如此活跃之人,亦不是傻子。” “对于这般诡异、藏头露尾的资助方式,你就不曾有怀疑过?” “或者说你不怕此乃别人故意给你设置的陷阱?” “就这般安然,享受起别人的资助?”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灭门惨案,东躲西藏、怕仇家找上门被彻底灭口的样子啊1 听了这话,段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半眯着双眸瞥了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一眼,而后一声‘戳’笑,冷哼道: “陷阱?” “诡异、害怕、怀疑?” “张子明、王言,我怕你们两人,真的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1 “一个举目无亲、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的宛然乞丐一般。” “这个时候.谁还管那么多?” “能够活下去有人愿意资助你,你二人换位思考,会在意那么多,会想那么多吗?” “再说了我都落得那副田地了,已然了然一身,纵使有算计,是陷阱又何妨,我又有何惧?” “总比饿死好吧?” “接受、则有活下去的希望,不接受、则被饿死或者冻死,未必然结局。” “要你二人于这般田地,你们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嗯?” 此言。 直接把现场的所有人都全部给干哑巴了。 众人尽是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可谓是极为精彩。 虽心中都觉得很诡异,很不可思议。 却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言语。      毕竟设身处地的想想,倘若自己面对那样的场景。 所做出的选择,怕是也与段礼做出的选择一般无二。 生与死。 看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却是最能够体现出人性的两字。 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此言,对于成年人来都是如此。 更别说是一个十来岁的一个孩童,且这个孩童的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面对质问。 过了好一会,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才从愣神中慢慢的回过神来,心中对于的段礼的遭遇,也不禁微微有些侧目,不过同情、怜悯之心虽有。 不过两人却是知道,现如今可不是时候,毕竟这可是牵扯到他们两人的身家性命。 虽方才于朱高煦面前,说的那般大义凛然。 但能够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而在选择别人死和自己死的这个问题上,人都是自私的。 “此言作罢。” “我等也同情你童年的遭遇,亦明白你当时处境的尴尬。” “孩童时期,可不在乎,毕竟能够活下来方是万幸。” “但以段大人的心思,这般透着鬼怪的资助,我相信你肯定心中也有疑虑和顾虑。” “且后期肯定也怀疑过,追查过背后资助你的人。” “不知.段大人可否告知,你所探查所得到的结果.”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半眯着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段礼,等待着他的回答。 听了这话,段礼微微一怔,而后“呵呵”一声冷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 “探查的结果?” “二位多虑了,我这可没有那么多结果1 “再说了……” “想来二位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难道你们觉得别人做事这般小心,所给予资助的方式,那是换了又换。” “就这般情况下,真的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等我去寻找吗?” “真当别人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露讥讽的看着两人,沉声道: “既然二位这般的聪慧,这般喜欢自作聪明。” “不妨二位给我想想办法?” “为我将这个隐藏于后方资助我的人给找出来?” “也让我开开眼,看看这个人是谁。” “正好我也想要问问,他为何这般的好心,给予我这般大的帮助。” “这么多年他们的所求又究竟是什么。” “让我好死的明目。” 这话说的。 不可谓不难听。 对于此言,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倒也未有半分的恼怒,转而换了一另一个问题,出言问道: “唔” “段大人,不必动怒。” “此事咱们可暂时不提。” “那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件事情. “于临川府城被你扶持起来,与我们的两家打擂台,压榨我们两家身存空间的李、袁两家人的真实身份,不知段大人可否告知,我两人一下呢?” “想来这个问题.段大人心中应该有数,也不为难吧?” 听了这话,段礼脸上的讽刺和讥讽之意,愈发的浓郁了起来,未直接作答,而是直接出言反问道: “此问题,还有必要问吗?” “想来以你两家的手段,李、袁两家生平,以及老底怕是你们早就了熟于心,又何问我呢?” “亦或者说你们二人找不到话说了,故意想要借此来拖延时间,企图蒙混过关?” 张子明和王言‘呵呵’一声冷笑,摇了摇头道: “段大人不必激动。” “此事,实乃我两的错。” “怪我们没有问清楚,没有表述清楚。” “我们两人的意思,主要是想问问李、袁两家,在段大人于临川府城中任职开始,究竟是大人主动找的他们两家人合作,还是他们两家人主动找的大人合作?” 此言一出。 段礼一怔,一脸疑惑的看了过去,微微有些愣神。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不禁挑了挑眉,回道: “此言为何意?” “谁找谁合作,重要吗?” “与隐藏在幕后的操纵一切的人,又有何关系不成?” “应该不至于吧?” “毕竟据我了解,李、袁两家,可存在于临川府城多年的家族,只不过生意不佳而已,比不上你们两家罢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怔,下意识的一声惊呼,失声惊叫道: “啊?” “不对.不对” “这这这” “李、袁两家,于你我父辈死亡的第二年来临川府城扎根.” “按照你们两人的意思,是想说他们两家人,乃是幕后之人早早就准备,且安排好的后手了?” “早早的就在临川府城中等着我,知道我会回到临川府城报仇?”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幕后之人,为何这般百分之百笃定我会回到临川府城任职?” “万一要是我不回来呢?” “亦或者我努力的往上面爬,而后身居高位,命令手下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情呢?” “再或者,以别的手段,找你们两家人报仇呢?” “这这这” 见着陷入惊惧、惶恐中喃喃自语,一脸难以置信的段礼。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道: “为何不可能笃定你必回临川府城?” “灭门的血海深仇,这么大的仇怨,谁动手,都没有自己的动手舒坦、舒心吧?” “能够自己动手报仇,又有几人愿意假借他人之手?” “至于.段大人你方才所言李、袁两家经营不佳,不及我们两家?” “那段大人,可否有想过多年.其实我们两家有给他们两家抛出过橄榄枝,同仇敌忾、共同进退、形成攻守联盟,我等可分部分利益出去。” “此举曾被别人给断然拒绝了。”(本章完) 第334章 幕后黑手,矛头直指钟开然 麻了! 彻底麻了。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这般回答,直接把段礼给整的愣在了当常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张、王两家的居然曾经主动的找过李、袁两家,愿意舍弃一部分利益出去,彼此形成攻守联盟、同仇敌忾。 这般明摆着送利益的做法,还直接被李、袁两家的主事人给断然拒绝了。 要知道. 在他刚刚来临川府城的时候,为了报仇、为了寻找合适的合作对象,收集信息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李、袁家于临川府城过的并不如意。 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生意场上被张、王两家给挤压的很紧。 在许多的行业中,四家人彼此相争,李、袁两家则自始自终都处于劣势。 从来就不曾有过在一个行业中,能够压下张、王两家,日子过的已然算是如履薄冰。 所以。 眼见李、袁两家的遭遇。 自然而然两家就成为了,他复仇路上,专门针对张、王两家的首选合作伙伴。 在他看来,如此的不如意。 被张、王两家这般的挤兑,心中肯定是对于张、王两家心中有着无尽的怒意。 致使他在确定即将到任临川府知同前,他就暗中的与李、袁两家暗中勾连、书信来往,确定了彼此的合作关系。 而这所谓的合作关系,在他提出之后,李、袁两家之人,连考虑都不曾考虑过半分,就直接悻然同意了他的提议。 就好似早就等待着他的到来,亦或者说知道他会与之合作一般。 那时、那般作态。 段礼倒是不曾多想过半分,毕竟在他看来,这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毕竟于他的眼中,李、袁两家苦张、王两家久矣。 早就等待着,能够有一个契机,能够一雪前耻、一泻心中的怒意。 而他的出现,则正好是李、袁两家苦苦等待的契机。 欣然同意实乃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现在. 听着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表述,让他不禁微微皱眉,脑海中回想着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及他勾连李、袁两家,期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段礼才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紧锁的眉宇舒展,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看着不远处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沉声道: “我想知道.” “从李、袁进驻临川府城以来,你等为了与之形成攻守联盟、和平共处,只找过他们那仅有的一次,还是之后亦找过他们?” 面对疑问,张子明和王言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言辞确凿回道: “共计三次。” “第一次乃是李、袁两家刚刚踏入临川府城经商初始。” “第二次则是,李、袁两家与我两家打擂台,各行业狙击我们两家,无功而返之时。” “第三次则是,李、袁两家与我两家的商战彻底败下阵来,被我们挤压商业售卖空间之时。” 说到这里,两人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突然一转,幽幽开口道: “那时.” “都已那般境地了,都不愿意与我们两家的合作,宁愿咬着牙苦苦支撑。” “要知道哪怕我们两家将他们两家的商业行为给击败,我们主动邀请他们的时候,可不是抱着胜利者姿态出现,亦从未向他们两家人提过什么过份的要求,一切都是合理,正常的商业合作而已。” “如此情况,但凡是一个正常人,不出意外的话都不可能拒绝。” “毕竟这完全就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可这两家的人,恰恰却像是一个个脑子不正常一般,将我们几次的拉拢,几次的好意都拒之门外。” “而后宁愿舍弃自己铺开的摊子,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那个时候,在面对李、袁两家如此态度,着实让我们很是费解,完全搞不懂他们两家的心中到底怎么想的,亦或者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何这般反感我张、王两家。” “在我们看来,这两家人就妥妥的脑子有玻” “但待他们不再主动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就懒得与他们这些人计较,没有赶尽杀绝,这么些年以来,大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在听到段大人方才的言语,以及待你们合作之后,我们结合他们以往与我们商战败下阵来,收缩阵营这些年所作的事情。” “却是让我等,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亦像是明白了,他们两家自始自终都不愿意与我们合作,饶是我们胜利者放低姿态,并未盛气凌人,都被拒绝的缘由。” “貌似.他们两家人从始至终,像是知道他们总有翻身的一天,或者他们一直以来都有恃无恐。” “而以现如今,所发生的事情。” “给他们希望的这个人,则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段礼,段大人你” “所以我们现如今,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李、袁两家的人,应该就是幕后之人所布置。” “不知.现如今知晓了一切事情缘由。” “段大人做何感想?” “有什么想说的……” 段礼:“………” 这话说的。 他作何感想? 他能够作何感想! 在听了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言语。 给他的感觉,他就像是早早的就成了别人棋局中的算计的棋子,任人摆布。 就像是成了别人的提线木偶。 一时之间他的心中,除了想要爆粗口骂娘。 更有着对幕后之人深深的忌惮。 同时也不禁很是好奇,布局之人究竟为谁。 为何这么些年,散出去这么多的银两,花费各种心思算计他! 不… 应该说,不仅仅是算计他! 还有张、王两家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们又有什么东西,值得幕后的人这般花费心思去做这样的事情。 而做这些事情,幕后之人又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至于说好心的帮他报仇? 这话打死他都不相信。 非亲非故别人凭什么,又怎么可能这般做? 接连的思索和否定。 他整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反倒是搞得他心乱如麻。 “我我我……” 面对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质问,段礼支支吾吾半天,皆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倒不是他不想作答。 而是找不到答案! 见其这般作态,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出言道: “既然段大人不愿意说或者说不愿意承认。”      “那就由我们两人来说吧1 “此间原因其实很简单。” “能够花费这么多心思,能够做出这等事情来的人。” “不外乎就是与我们三家有仇的人,才愿意、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因为想要报复我们三家人,想要看到我们本关系极好,父辈交情颇深的三家人相互自相残杀,且幕后的人可借此享受报复我们三家人的快感,同时也让自己充满成就感。” “毕竟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看到自己仇人自相残杀,自己坐山观虎斗,更舒服的事情?” “而从我们三家父辈的枉死.” “我们更有理由怀疑.幕后之人,亦正是谋害我们三家人父辈的凶手。” “亦或者说,针对我们三家的布局,从我们父辈死亡的时候,幕后之人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不知我们二人的分析” “段大人可有异议?” 听了这话,段礼愣了愣,神情微微一怔,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面色亦是不知不觉间,随着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分析,变的无比阴沉,久久不曾言语。 大厅之中。 气氛顷刻之间变的无比诡异压抑。 唯有众人不时鼻息之间呼吸之声萦绕。 就这般过了许久之后,段礼慢慢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看向站在不远处,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沉声道: “话已至此。” “既然.你二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想来你们二人心中,或多或少对幕后之人已然有了猜测。” “不知.你们所怀疑的对象是谁?” 听着段礼的问话。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不禁彼此望了彼此一眼,不禁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出言道: “王爷.” “我们可以.” 后面的话未说完。 但大家都是聪明人,朱高煦自然也明白两人的言下之意。 此乃征求他的同意。 毕竟从方才几人坦诚不公的谈话,朱高煦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测的人眩 而那人的身份乃是朝廷命官。 常言道:民不可妄议官员。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乃是贾商,一介平民。 又是现如今公开的场合,自然而然需要征询他同意,才方可发言、妄议。 朱高煦扫视了三人一眼,颌了颌首,道: “可1 “有什么就说什么,本王恕你们无罪。” 得到首肯。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此刻,亦再无任何的顾忌,看向不远处的段礼,沉声回道: “于我们猜测。” “父辈之间,同时与我们三家有仇之人,唯有曾经的临川三大贾商之一的钟家。” 言罢。 段礼微微有些愣神,面色中尽是迷茫之意。 见此情形,两人沉吟了片刻,继续出言解惑道: “说钟家,段大人可能不太了解。” “如若说钟家现如今的主事之人,段大人必定了熟于心。” “而那人的身份,正是咱们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轰. 此言一出。 犹如一声惊雷,于整个大厅中炸响开来。 段礼待听到确切的答复之际,嘴巴不禁下意识的张的老大,塞下一块鸡蛋绰绰有余,面色中尽是难以置信之意,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 此事倒不怪段礼如此作态。 这样是钟开然的身份 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亦或者说不敢相信。 原因无他。 在他看来,就钟家能够做到现如今的程度,且钟开然乃是西江布政司使,其身份何等的超然,而临川府城亦属于钟开然的管辖之地。 而就钟开然的身份 纵使与他们三家人父辈有仇,值得花费这么多精力,花费这么心思去做这样的布局吗? 想要报仇以钟开然的身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但凡明里暗里的透露出一星半点对他们三家的厌恶,有的是人愿意为钟家出头、出手。 而明明可以简单明了,又何必搞得这么的复杂。 完全就有点脱裤子放屁,没事找事做的意味,且也不值当啊! 并且他当初想要回到临川府城任职,走上下级关系的时候,他依稀记得貌似待经钟开然手之时,是被其给驳斥过几次,最后还是别人给他说了不少的好话,他才得以能够回来临川府城任职。 如此对照,怎么看都觉得不合理啊! 此事倘如真的是钟开然、钟家布局,按理说他调职之时,其断然不应该驳斥吧? “这这这” “会不会搞错了?” 段礼支支吾吾的回道。 而后,将他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想一一的道来。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闻言,‘呵呵’一声冷笑,直接出言驳斥,道: “理由.” “方才我等二人,不是告知过吗?” “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仇人,经自己的布局自相残杀、反目成仇,更为畅快的报仇方式?” “至于你所谓的驳斥调职请求?” “这个问题更容易解释,毕竟你父亲被害之时,你已经那么大的人了,已经记事了。” “且这些年藏头露尾的诡异资助方式,谁敢保证你不多想?” “或者说他也不敢保证,是否记得我们三家与他钟家的恩怨纠葛。” “一来就欣然同意,万一因此而露出马脚,或者让你多想。” “将多年的布局毁于一旦。” “可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事情。” “所以最牢靠、最稳妥的方式,则就是以局外人的方式出现。” “尽可能按照规则,在规则之内做事,不过多干扰,不做任何规则之外的事情,方为上策。” “毕竟既然你主动申请了.” “他就已经心中有了底气,知道你绝对不会放弃,所以有恃无恐,不会担心有什么变故。”(本章完) 第335章 段礼的担忧,朱高煦嗤之以鼻 “这这这” 场中。 段礼面对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反问,直接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倒不是他不想出言驳斥、反驳。 而就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一通分析,让他完全找不到驳斥的点。 同时他心中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也完全没有丝毫办法否认,此时此刻他亦是打心眼里认为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说的在理。 至于为何不愿意承认。 究其原由。 主要是此间发生的事情上面,真的太让他难以置信。 一时之间不愿意接受,不愿意承认罢了。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见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的段礼,‘呵呵’一声冷笑道: “段大人,怎么的?” “方才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着要为自己的一家人报仇雪恨吗?” “现如今仇人,待我们三人信息对称,坦诚不公的彼此交流之后,所得出来的结果,却不敢相信呢?” “是究竟不愿意信,还是不敢信,亦或者顾忌钟开然的身份?” 此时此刻,充斥着讽刺、讥讽的声音响彻大厅。 而两方人马的角色,亦是已然对换。 占据上风,占据道德至高点的人,顷刻之间从段礼,变成了张子明和王言二人。 面对两人讥讽的言语,一时之间搞得段礼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因无他。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言语,可谓是准确无误的挑破了他的小心,将他心中所想给赤裸裸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致使,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其实此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亦算不得段礼的错,或者是他就真的不愿意找真凶和幕后黑手的麻烦。 而是现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真凶、或者被称为幕后黑手的人,身份太过于特殊了。 西江布政司使啊!! 从二品官员。 其手中的权力,已然非常人所及也。 且能够做到这个官阶的人,已经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其背后所盘中错杂的利益关系网,上面的人、下面的人之间的瓜葛,中间的利害关系,这对于本就是官场出身的段礼来说,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也正如此,他待听到两人的分析,哪怕段礼心中已经认可了隐藏于背后的黑手就是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却不敢有半分大放阙处的缘由所在。 因为段礼的心中太清楚了,这样的人物手中所握着的能量是何等的惊人。 已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动的了。 同时也让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深深的无力之感。 至于杵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则是被他给直接忽略了。 倒不是说,他觉得朱高煦动不了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而是因他近些年为官一途,他虽未坐上多高的位置。 但其对于朝廷的局势,或多或少也有些些许了解。 自然也知晓,汉王、赵王、太子三人分成两派系,明里暗里交手争夺储君之位的事。 这中间,太子主文,汉王、赵王主武。 而他们的仇人,钟开然正好是文官,还是朝堂从二品的官员。 这般实力,谁知道其是否是已入太子法眼,成为太子一系人员。 一旦其钟开然真的入了太子法眼,成了太子一系的人员。 此间的弯弯绕绕就太多了。 很有可能牵扯到储君之位之争,太子党和汉王党的党争。 而所谓的党争,除了各自手段的交锋,更是利益的互换。 别看汉王朱高煦方才言词确凿的说会为他们申冤,为他们做主。 倘若此事没有牵扯到一位官从二品的大员的话,段礼多少还是相信的。 但现如今却是牵扯到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 汉王朱高煦的承诺,就段礼的心中而言,已然变得不可信了。 原由很简单。 就他们三家人的身份,与现如今的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身份对比,完全就不在一个级别之上。 已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参与的了。 他们这些人,于这等漩涡之中怕是连炮灰都算不上。 毕竟他们又与汉王朱高煦无任何别的关系,以往更无任何交集和情义。 别人凭什么为了所谓的承诺去动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此事,在段礼看来,完全就无任何利益点可图,且很有可能让汉王朱高煦与太子彻底对上,交手、交锋。 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所以段礼压根不相信,朱高煦会为了他们三家人与钟开然翻脸,甚至于与太子翻脸。 不仅仅如此。 就此事上,最大利益化。 在段礼看来,则是以他们三家所发生的事情为筹码,逼迫钟开然站队方为上策。 或者以此为借口,让太子某些事情上做出一些让步。 而甭管事情以哪种设想发展,那他们这三家人的结局可想而知。 这也是他对于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自以为是的问话,几度欲言又止的真正缘故。 不是不想回答。 而是太明白里面某些事情的黑暗不想作答。 因为在他看来,事情发展至此,争论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亦让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哎”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一声长叹,转而深吸了几口大气,神情突然变的郑重,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段礼深深向着两人,鞠下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言语中落寞之意尽显,道: “对不起。” “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害了你们。” 言罢。 他缓缓的直起身子,目光落在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身上,而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言语中恳切之意尽显,道: “王爷.” “事已至此,许多东西都已经明了。” “此事皆乃罪臣,因仇恨蒙蔽双眼,做出不少恶事,且罪无可耍” “所有的罪责,罪臣皆认,皆一力承担。” “至于幕后之人,幕后黑手,一切皆为我等胡言乱语,被父辈仇恨蒙蔽双眼的胡乱猜测之语,全然当不得真。”      “以往之事,官府早就给了定论。” “此事就此作罢。” “不求王爷饶过我们所有人,但求王爷看在我们三家的父辈、以及张、王两家自临川府城为商开始,一直遵循朝廷的各种法度,且尽可能为临川府城百姓提供各种便利。” “放张、王两家一条生路,或者说给他们两家留一后。” 之后。 待说完,段礼直挺挺的跪拜不停的叩首。 听着段礼的言语,见着段礼如此作态,直接把兴冲冲、面露兴奋之意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搞得愣在了当常 完全不明白其此举,究竟是玩的哪一出。 不过,虽不知段礼此举真正的含义,但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而然是有听明白,段礼的言语中多数乃是为他们两家人求情之语。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两人双眸惊疑不定的看向段礼,面露疑惑之意,大喝一声问道: “段大人” “你此言什么意思?” 面对两人的质问。 段礼像是耳聋了一般,未作任何的回答,‘砰砰砰’的叩首之声,未有丝毫断绝。 此情此景,显得极为诡异。 场中的气氛,也在一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 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匍匐在地上,撅着屁股不停叩首的段礼良久。 对于段礼突如其来的举动,场中的众人或许不明白什么意思。 但全程一直置身事外的朱高煦,却是无比的清楚。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匍匐在地上的段礼,‘呵呵’一声轻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 “方才段礼,你不是一直对张、王两家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吗?” “怎么现如今,却是为他们两家求起情来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沉声道: “而.” “你又为何笃定,本王就会那般做?” “亦或者说,为何认为本王会为了利益,这般的不择手段?” “罔顾大明律例,向不法低头呢?” 此言一出。 让原本就云里雾里的场中众人,此时此刻更加琢磨不透,段礼和汉王朱高煦两人到底在打着什么哑谜了。 不过,虽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张、王两家却是不傻,亦明白两人的言语,关乎着他们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 顿时两人吓得身形不由一颤,面色中惊惧之意尽显,不知不觉跪拜了下去,跟着段礼叩首了起来,心中亦是止不住的祈祷。 “呵呵.” 见此情形,朱高煦一声冷笑,目光扫视了跪伏在地上叩首的三人一眼,大喝一声道: “行了。” “都起来吧1 “别叩首了。” “都把心给我搁肚子里面,本王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一口吐沫一个钉,断然做不出那等恶心人的事情来。” 听了这话。 原本叩首的段礼身形徒然一顿,下意识的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奔着高台上的朱高煦看了过去,直直的愣在了当常 承诺有效? 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断然不会做出那般恶心人的事情? 这三句话,落入段礼的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 不过也让他不禁心中升起了些许怀疑.真的不会吗? 要知道,这中间的利益,有多大他太清楚了。 汉王真的舍得吗? 真的愿意为他们这些个非亲非故的人做主,舍弃那般大的利益吗? 背负着双手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将台下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对于段礼心中所想也悉数能够猜个大概,“呵呵”一声冷笑问道: “段礼.” “你为朝廷命官,想来应该听闻过,前几月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观贪腐之案吧?” “刘观及一众党羽,皆乃是本王一手给拉下马,将他们所有人给送下诏狱。” “所以.” “你认为就区区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的身份,比之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观及一众党羽,孰轻孰重?” “本王连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观、及一众党羽都不在乎,我会在乎区区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吗?” “他配吗?” “所以.不用多想,本王可没那么多小心,亦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和龌龊。” 如此言语。 “氨 段礼不禁下意识一声惊呼,一脸错愕的看向站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愣在了当常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神情无比郑重的看向朱高煦,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罪臣,谢.谢过汉王。” “谢谢汉王.” 见此情形,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亦是不约而同的跟着段礼一同谢恩。 朱高煦冲着行礼的三人摆了摆手,道: “行了。” “起来吧1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掏出方才临摹的从府衙内部飞出的信鸽脚上的信件,出言道: “本王对尔等如此坦诚。” “段知同” “不知此物上所记载的内容,尔等可否与本王好生的说道说道?” “此番信件,究竟是送递于何人之手?”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冲着近前的刘峰招了招手,待刘峰来到近前,之后将手中的临摹的信件,交予其手。 而后,刘峰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快步将信件交予段礼手中。 接过信件的段礼愣了愣,片刻之后他摊开信件端详起信件上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段礼脸上的神情顷刻之间变的格外的精彩,脸色中不禁闪过一丝归尴尬和慌乱之意。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刚刚站起身的段礼,腿脚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再次跪拜了下去,道: “臣有罪” 话音未落,朱高煦从冲摆了摆手,将他欲说的言语给硬生生的打断,‘呵呵’一声冷笑,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请罪的话,本王不想听,也不是本王想要听的言语。”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本王想要什么.” “所以.咱们就别绕弯子了。” “说点本王想要真正想听。” “可明白?”(本章完) 第336章 通往城外的密道,都是狠人啊! 话音刚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回望看向跪伏在地上告罪的段礼。 当然知道怎么回事的则觉得还好,而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则一脸的茫然。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见到段礼这副德行,大家的心里都跟明镜似地,知道信件上的内容,断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段礼缓缓抬起头,沉声道: “回王爷。” “此信件,所通知之人,乃是李家和袁家。” “因之前我们合作之际,曾有过约定,如若我们做的事情东窗事发,则以这样的形式告知彼此。” “待收到消息的人,能帮的则就尽量的帮。” “不能帮的.” “则以自身为重,以最快的速度,切割彼此之间的关系和联系。” “喔?”听了这话,朱高煦一声轻呼,饶有兴趣的瞥了段礼一眼,‘呵呵’一声冷笑,道: “不过啊1 “段大人倒是一个妙人。” “实乃不是一般的守信,还真的是有说必应,为自己的合作伙伴考虑、遵守承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面色中带着些许的讥讽之意,继续道: “不知,段大人在得知李家和袁家两人,在临川府城中、乃至于你一家人灭口中所扮演的角色。” “还给两家的人通风报信,对于此举可有后悔?” 听着讥讽的言语。 想着自己所做的事情,以及李家和袁家两家人的身份。 可谓是让他心中觉得无比的膈应。 要说不后悔,又怎么可能? 不过貌似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怕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该透露的信息都已经透露了。 后悔又有什么意义!! 短暂的沉默,段礼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低垂着的脑袋亦是直愣愣的抬了起来,神情顷刻之间变的无比激动,呼吸声音也不知不觉中变的急促了起来,急忙出言呼喊道: “王王爷。” “快快快” “快让人包围李家和袁家两座府郏” “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两家的所有人都给控制起来。” “不然.不然两家人一旦收到信息,则会第一时间跑路,绝对不会在临川府城中多逗遛半分。” “趁着两家人此刻收到消息的时间还短,还有机会将他们给抓住.” “倘若要是晚了的话,他们这些个混蛋跑远了,就真的抓不到了。” 突如其来的言语。 直接让殿中的众人微微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向一脸急切,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段礼有些侧目和惊讶。 什么玩意? 李、袁两家要跑路? 还是段礼提前给通风报信的。 听闻此言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片刻间也猛然回过神来,恨恨的看了跪伏在地上一脸急切提醒的段礼,而后也下意识的跟着出言请求。 毕竟他们两本就早就对李、袁两家的人恨之入骨了,此刻又知道了那两家的混蛋,很有可能与自己父辈的意外身死有关系,自然而然的不希望这两个助纣为虐的混蛋给逃了。 不过 相较于张子明、王言、段礼三人的急切恳求。 杵立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则面色如常一脸的淡然模样,‘呵呵’一声冷笑,扫视了眼前恳请的三人一眼,道: “跑掉?” “哪有那么容易跑掉。” “临川府城,在本王进驻之际,所有的守城将士,已然就已经被本王给悉数掌握在手。” “此时此刻的临川府城早就已经戒严,只许进不许出了。” “跑?” “除非他们李、袁两家的人,一个个都长了翅膀,能够从天上给飞过去,不然的话.永远不可能逃过本王的手掌心。” “这个时候敢跑,敢出城,无疑是自投罗网。” 说着,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指了指段礼手中临摹的信件,继续道: “既然本王有能力,拦截你送出的信件,同时采取姜太公钓鱼的方式,真以为本王就没有准备有后手吗?” “或者说,你认为本王手下的人,没办法跟踪传信鸟飞行的轨迹,确认消息是传递给何人的吗?” “放心. “待放出鱼饵之时,本王就给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下了死命令,一旦报信鸟落下。” “甭管它落于谁家,锦衣卫可便宜行事,不必有任何的顾忌,可将报信鸟所落下的那家人,全都控制起来,押于府衙来受审。” “这般情况、这般布置之下,尔等真以为,他李家和袁家能够跑的掉吗?” “呵呵呵” 言罢。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几人一眼。 而听了这话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则是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在两人看来,就这般的安排和布置,可谓是天衣无缝,断然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跑的掉,逃出这样的天罗地网。 相较于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长舒一口气。 听了朱高煦布置段礼,却是没有半分的长舒一口气的心情和情绪。 其紧张、急切情绪,却没有因此而有半分的好转。 反倒是急切和紧张、焦急的情绪,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王爷.” “真的.罪臣不敢欺瞒王爷。” “罪臣知道王爷.布置天衣无缝,更不是不相信王爷的布置,主要是这中间的曲折,有事情王爷您真的不清楚。” “为了以防万一,恳请王爷,务必派人,以最快速度将李、袁两家给控制。” “此事真的,容不得半句懈担” “亦不是微臣多虑啊!1 “实乃.实乃实乃李、袁两家和我” “我们三家,于自己的本身的住所中,都选择在距离城墙最近的地方安家落脚,哪怕位置偏僻,或者吵闹,这般举动都是极为讲究和有深意的。” “目的为的就是方便出了事情,可以最快速度逃离临川府城。” “而我们的逃生路线,则刚好避开了常人惯性思维。” “因为都不是走的正常的逃生路线” “而是走的,自己花重金打造通向城外隐蔽密道,根本不用走城门之类的地方,我们三家人的家里,就有直接可通往城外的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三家为何选择离城墙最近的地方安家的缘由。” “晚了.或者慢上半分,一旦给这些混蛋撤入密道的机会,想要再追到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密道建立之初,为了百分之百稳妥,我们都于密道中安放有足以炸塌密道,乃至密道上方硬顶城墙支柱的炸药。” “且我们三家虽合谋建密道,但每家的密道具体通往何处,都不被彼此而知负责建设密道工匠,待密道建成之后都被秘密处决。” “一旦他们撤走,且点燃了炸药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算能够追到他们.也必将耗费极大的人力和物力。”      “所以.” “王爷,务必要快啊!1 “此事上,罪臣绝非危言耸听。” 此言一出。 犹如一道惊雷,于整个大厅之中炸响开来。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全然不约而同的汇聚到匍匐在地上不断出言请求的段礼身上,神情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嘴巴下意识的张的老大。 而杵立于高台之上原本神色淡然、从容不迫的朱高煦,在听完段礼的言语后,亦是再也无法淡定,半眯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双目直勾勾的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段礼,脸上淡然的神情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徒然大喝一声道: “什么?” “你说什么?” “你们三家人的家中都有专门的密道?” “而这个密道,还是专门修建,通往城墙外的?” 段礼闻言,止不住的点头,赶忙应道: “是是的。” 话音刚落。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猛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峰,大喝一声道: “刘峰.” “速速派人,通知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将方才段礼所言,事无巨细的一一告知于他。” “同时告知,如若还未等到鸟归巢,也不用再等了,可直接对李、袁两家的人,直接动手。” “全都给我控制起来,务必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而后由纪纲亲自给我押解到府衙来,本王亲自审问。” 收到命令刘峰。 亦是知晓此间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冲着朱高煦微微拱了拱手,回道: “诺1 “臣这就去办。” 言罢。 他未有半分的逗留,大步流星、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待到刘峰的身影消失不见。 朱高煦亦是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转而看向跪伏在地上段礼,“呵呵”一声冷笑,道: “好啊1 “很好,真的很好。” “你们的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居然敢于城中,悄然无声的通往城外的地道。” “不仅仅如此,居然还将这些个为你们挖掘密道的工匠给全都秘密处死。”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草菅人命,草菅人命,视大明的法度、律例为无物。” “真的是朝廷的‘好官’啊1 “亦真的让着实让本王大开眼界了。” 面对质问,感受着彻响于大厅中,眼之中的怒意。 匍匐在地上的段礼,此时此刻已然没有了以往的害怕和胆小怯弱,一切都是那么的坦然和从容不迫。 倒不是段礼胆子多大,或者说心中就一点都不害怕。 主要是他知晓自己所做的种种事情,被爆了出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他心中亦是比任何都清楚,毫无疑问左右都是一个‘死’字。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且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注定的结局。 这般情况之下,他自然而然的则就变的坦然许多。 亦没有了方才的惶恐和惊惧。 面对怒斥,段礼未作任何解释,只对此回复了一句: “臣死罪。” 见着从容不迫、无所畏惧的段礼。 朱高煦为此一怔,不过片刻就看明白其为何如此,心中也不禁感慨,段礼的官职虽不大,但其心智却非常人所能及也,看待问题也比之常人通透许多。 饶是比之朝中的某些重臣,亦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低头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毫无畏惧与自己对视的段礼,沉声道: “段礼.” “可还有事情未说?” “不要像奶一般,一会流点出来。” “还有什么隐藏着的事情,一一的老老实实给本王一一道来。” “虽本王不敢说保你性命,但本王可承诺,害你一家人的幕后黑手,本王必定给你收拾了。 被点到名的段礼神情一怔,回望了朱高煦一眼,沉吟了片刻,道: “回王爷。” “还有几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则是,关于临川府城的官员,全都反水,汇聚于罪臣门下之事,一切都是李、袁两家在主导。” “二则是,李、袁两家主事之人,曾醉酒之时,有与罪臣提过,他们上面有大人物。” “而他们两家,手中貌似手中有关于所谓的大人物的某些把柄。” “不过这个把柄,好像是于近年,才从某些渠道得到。” “至于他们为何未被灭口,貌似中间有什么事情,让大人物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而罪臣所知晓的就这些了,该说的都已经全部说了。” “没说什么可说的” “恳请王爷明鉴。” 言罢。 段礼深深的佝偻着身子,收回了与朱高煦对望的目光。 朱高煦闻言,挑了挑眉,脸色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不禁低声喃喃道: “把柄?” “罪证?” “看来这里面的东西.有点意思,而他们这些个人的联盟,也不那么牢靠啊!1 “挺好.事情就是要越有意思越好。” 哒哒哒. 恰在这时。 原本寂静的府衙中,一道清脆、急切的脚步声暮然间响起,回荡于空荡荡的走廊上,显得格外的刺耳和突兀。 致使,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识的汇聚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不多时。 随着脚步声渐近,身影慢慢的浮现。 急匆匆从外面小跑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奉命离开的刘峰。(本章完) 第337章 袁家逃离,故布疑阵 “嗯?” 见着入内的刘峰,朱高煦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大喝一声道: “混账东西。” “我不是让你去通知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吗?” “尔等这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听了这话,感受着上方注视着的冷厉目光,入内的刘峰身形微微一顿,也顷刻之间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而后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跪拜了下去,行礼解释道: “王王爷,息怒。” “属下.” 见着其欲言解释的副模样,朱高煦冷冷瞥了其一眼。 同时他的心中也清楚,刘峰跟着他身边这么久的时间,亦是从战场之上退下来的老将,乃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断然也不是一个喜欢冒冒失失的人。 能够让其这般,不出意外,则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致使他这副模样。 为此,朱高煦也懒得听他解释,亦不想听他过多的言语,怒声道: “行了!1 “长话短说。” “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这般作态?” 感受着自家主子,身上收敛的怒意,刘峰亦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而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连忙出言道: “方才.” “属下奉王爷口谕,正欲前往李、袁两家,通知负责此事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大人。” “何耐属下刚刚走到门口。” “就遇到,纪大人派回来通风报信的手下。” “其言,纪大人那边动手的时机还是慢了一步,李家的人被锦衣卫给悉数拿下了。” “袁家的人,貌似于王爷入临川府城,就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为预防不测,从那时开始,就收拾东西准备转移出城逃离。” “待纪大人动手对李、袁两家同时动手的时候,入袁家庭院内,才发现除了一众仆人、奴婢之外,整个袁家的嫡系之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入密道中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整个袁家,除了仆人和奴婢,已然无袁家任何一人存在。” “而经过一番对仆人和奴婢的审讯,纪大人虽找到了袁家一众人悄然无声离开的密道。” “何耐袁家的人,太过于谨慎了,为了不引起任何动静,能够悄然无声的离开,虽未引爆埋藏于密道中的火药,却在他们离开之际,命令庭院中的仆人和奴婢,挖掘庭院中的泥土,疯狂的填他们一众人离开的密道,企图将密道给堵祝” “待纪大人他们入内之际,整个密道的内部,已经被这些个留下的奴婢和仆人给堵上了十几米的长度。” “致使锦衣卫,完全就没办法对其进行追踪缉拿。” “为此,可谓是让纪大人极为恼火。” “特命人前来禀报,告知王爷。” 麻了! 彻底麻了! 这么警觉,这么狠的、这么谨慎的吗? 为了不搞出动静,为了能够悄然无声的离开。 明明有更为稳妥的火药却不引爆,反倒是选择人工填坑,堵住追踪的道路。 此举,着实让人万万没想到。 不过,就这般作态和做法,让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乃是极为聪明的之行为。 亦是能够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的举动。 毕竟真要是引爆火药离开的话,怕是锦衣卫早就发现袁家的问题了,亦不会给他们留有那么多离开的时间,更不会有那么稳妥。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中的众人,脸上的神情,可谓是变的极为精采。 一个个要不是顾忌背负双手站立高台之上的朱高煦,怕是都差点爆粗口骂娘了。 而后,众人的目光,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朱高煦。 不过待看到朱高煦那铁青的面容,一个个人皆是不约而同的收回注视的目光,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某些举动,引起他的不满,让其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毕竟眼下的情况,谁都能够感受到,朱高煦那汇聚于身上、且还在不断腾升的怒意。 这般作态,无疑预示着,乃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的姿态。 顷刻之间,整个大厅中的气氛变的格外压抑、凝重,让不少胆小的人身上不自觉的爬起了鸡皮疙瘩。 ‘呼’ 片刻过后。 朱高煦将眼下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此时此刻也没心思搭理这些人的情绪,转而看向跪在地上刘峰,沉声道: “纪纲可有应急应对措施?” “可否有备用计划?” “还是说只能够将奴婢和仆人填进密道的泥土给挖出来之后,才能够对袁家的人进行追踪?” 感受着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刘峰脸上的神情不由变了变,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了下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倒不是他不想回答。 主要是负责传信的锦衣卫,压根就没有给他说这个问题。 他又如何知道,纪纲对于眼前的事情,究竟是做怎样安排的。 自然而然对于这个问题就不敢乱做回答。 毕竟说对了还好,万一说错了.不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见此情形,朱高煦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转念一想也明白刘峰的顾虑,而后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沉声道: “刘峰.” “带上张子明、王言、段礼.” “让三人随行,与本王一同前去袁家。” “路上正好,本王还有事情要问他们。” 言罢。 朱高煦未再多言半分,大步流星的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快步往门口走去。 而方才被点到名的段礼、王言、张子明三人,亦是顷刻之间回过神来彼此相视了一眼,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快步跟上朱高煦离开的脚步,一路小跑着往大厅外走去。 随着众人的离开。 原本人声鼎沸的府衙大厅,暮然间变的安静了下来,之前凝重压抑的气氛,亦是随着众人的离开,慢慢的消失不见,冰冷的空气也慢慢的回暖。 与此同时。 临川府城东门城墙十几米远的一处硕大的宅院中。 一个个甭管是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也好,亦或者身着盔甲的大明将士也罢,皆尽气喘吁吁,身上不时之间有着阵阵水雾腾升。 而众人衣服和盔甲之上,不知何时已然覆盖、沾染上黄褐色的泥土,脸上肉眼可见有着细小颗粒的灰尘密布,额头之上布满汗珠,不时顺着脸颊滑落,伴随着附着于脸上的灰尘,留下一道道痕迹,其众人的状态显得格外的狼狈。 如若不是众人身上穿着的衣物证实众人的身份,怕都还是以为这一个个是专门干苦力的寻常百姓或者奴婢、仆人呢! 而位于后院的另一处。      则亦有着另外的一拨人,手持着利刃,将一众身着朴素衣衫的仆人和奴婢聚拢一块,被聚拢一块的奴婢,一个个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韩战若惊身子时不时的打着冷颤,时不时得还能够听见人群中有着低声抽泣声音发出。 此事,倒不怪这些个奴婢胆校 毕竟任谁身边站着一个个面露凶光、手持利刃的人,且被聚拢在一起的奴婢,不时有着人被带出审讯。 而审讯的位置,还时不时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和求饶、痛哭的声音,以及被带出去审讯的人,从始至终他们亦未见一人有回来过。 这般情况之下,怕是别说这些个胆小的奴婢了。 饶是换上任何一个人来,经历眼前的此情此景,怕是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没办法啊! 攻心啊! 而负责此次审问的人,则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见着一个个被带进来的奴婢和仆人,待经过锦衣卫以严苛、乃至血腥的审讯手段,皆未问出他所想要的答案。 致使原本久经沙场的纪纲,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烦躁。 而后,他转而冷冷的看向站在身后的人,怒喝道: “外面还有多少奴婢?” 听着问话,站在一旁负责记录的锦衣卫赶忙回道: “回大人” “还未审理的人,还有十五人。” 得到确切的答复。 纪纲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沉声道: “时间已经过去一盏茶的功夫,还未有我等想要的答案。” “但时间不等人,耗费的时间越多,一众逃离的袁家人,离开临川府城的距离就会更远,追踪起来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大。” “而徒长的变数亦会变的更多。” “就不要再一个一个的审问了,将所有的人都给全部带进来。” “所有的奴婢,全都给我汇聚一堂,一同审理。” “诺1 站在一旁的锦衣卫亦是明白事态的紧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出声应道。 而后,他未作任何的停留,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哒哒哒. 不过,待其还未走门口。 只见一道身着飞鱼服的同僚,急匆匆的从庭院外,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 见着来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纪纲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的看向入内的下属,正欲出言呵斥,不过待看清楚其面容之后,已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问道: “已将消息禀报于王爷了?” “王爷可否有什么指示?” “王爷与府衙中,可有审问出有用的消息来?” 一连三问。 直接把入内,准备行礼的锦衣卫给整的愣在了当常 短暂的愣神,其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出言回道: “回大人。” “府衙那边,王爷传来消息。” “李、袁两家的人,很有可能乃是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所布局安排的人。” “而钟开然所在的钟家,则是与张子明、王言、段礼,三人的父辈有着仇怨,而整件事情所有的走向,背后的主导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钟家或者钟开然在背后搞鬼,其意图则是报复张、王、段三家与钟家父辈的恩怨,想让张、王、段三家自相残杀。” “据段礼的交代,李、袁两家的人手中,不出意外的话,貌似掌握有着钟家的某些把柄。” “所以王爷.命令,务必不可让李、袁两家的人,离开临川府城。” “在属下回来禀报之际,王爷亦在后面,赶过来的路上。” “什么?” “你说什么?”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纪纲猛然站了起来,神情变的极为郑重,沉声道: “李、袁两家的人,有钟开然、乃至钟家的把柄?” “王爷.亦在赶过来的路上?” 负责传信的锦衣卫,感受着自己大人的震惊,亦是忍不住神情一肃,赶忙点头应道: “是的。” “刘大人,传王爷的口谕是这样说的。” 听了这般确切的答复。 纪纲愣了愣,神情变的无比凝重,冲着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传我口谕.临川府城中,锦衣卫除去有必要职责的人之外。” “全都给我三三两两的组队,往着临川府城四周扩散出去,挨家挨户的给我去找,地毯式的给我搜索.” “尽可能的看,能不能将跑走的袁家众人给我找到。” “一家几十口人,我不相信这么大的迁徒,不留下丝毫的痕迹。” 收到命令。 站在一旁的锦衣卫愣了愣,眉宇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之意。 什么玩意? 所有人都散出去,地毯式搜索? 跟个无头苍蝇一样? “大人..” “这这这” 其本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待对上纪纲那双噬人心魄、泛着寒光的双眸时,已到嘴边的话语,吓得他赶紧给憋了回去。 “诺1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说罢。 其不敢有丝毫的逗留,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不过就在其刚刚走到门口之际,朱高煦的身影在一众将士的拥护之下来到门口。 正准备奉命出门的锦衣卫见此,赶忙躬身行礼道: “微臣,参见汉王爷。” 朱高煦闻言,冲其摆了摆手,而后吩咐道: “你先别急着离开,传令下去。” “稍等片刻,本王有事与纪大人详谈。” 正欲离开的锦衣卫愣了愣,目光不禁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 听到此言的纪纲,感受着属下询问的目光,也未多言冲其摆了摆手示意,之后转而看向前来的汉王朱高煦,毕恭毕敬的行礼后,道: “王爷. “可是有何吩咐?”(本章完) 第338章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闻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识的汇聚于朱高煦的身上。 而听了这话的朱高煦,却是未作回答,转头看向一众因严刑逼供,遍体鳞伤、混身是血瘫软在地上的袁家府上的奴婢,闻着院内飘荡着的厚重血腥味,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出言问道: “纪大人” “审问了这么多人,可否有关于袁家等人离开临川府城的踪迹?” “或者说,是否有审问出有用的东西来?” 纪纲闻言,神情一肃,面色流露出些许的尴尬之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言语中尽是无奈之意,道: “回王爷。” “恕下官无能。” “袁家一众嫡系人员,已然消失不见。” “府院内,所留下的人,全都是一些奴婢和仆人。” “臣主持审讯,这么长时间了。” “未有一人知晓袁家等人的动向,唯一有用的消息则是袁家所留下的密道。” “不过,整个密道在臣等入院内抓捕之前,也因袁家主事之人离开之时要求,被这些个袁家的仆从和奴婢们,给用院内的泥土给填了,更甚至有许多的地方,都被直接给弄塌方了。” “至今为止,锦衣卫和将士们都还在努力的疏通。” “根据方才下面人来报结合这些个奴婢的表述他们所填泥土的长度,差不多还需要大概两个时辰左右才能够彻底疏通,不过前提是前方的通道,没有被袁家撤离的时候故意弄塌。” “如若后面的通道被弄塌的话.这个疏通的时间,臣不敢保证。” 得勒。 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总结出来就一句话,一切全凭天意呗。 随着纪纲的汇报言语。 朱高煦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眉宇紧锁、神色中凝重之意尽显。 而后,他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一旁方才被押解进来,战战兢兢、神色惶恐,还未被审问十几个奴婢,徒然爆喝道: “可有了解清楚。” “你们的主子离开之际,可否有让你们准备干粮或者说,是否有带有干粮?” “袁家一共有多少人,于府院中消失不见?” 被点名,质问的奴婢们。 一个个神色惶恐不安,特别是看到方才押解进来被审问的同仁,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处于愣神和惶惶不可终日的神情中,面对朱高煦的质问都未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完全处于懵逼之中,压根就没有或者说没心思回答他问题,一个个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倒在血泊中的昔日同仁,神情显得有些麻木。 负责押解的锦衣卫,见着眼前情况。 奔着身边近在咫尺的奴婢,就是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直接将愣神的奴婢给一脚踹倒在地上,怒喝道: “混账东西.” “发什么呆,愣什么神?” “汉王爷问你们的话呢?” “一个个都耳聋了,都哑巴了吗?” “还不赶紧回答,怎么的都需要我等给你们上上强度,上上刑,你们才愿意开口?” 倒在地上吃痛的奴婢,下意识一声惊呼。 紧接着听着耳边传来的威胁、提醒言语,闻着院内飘荡着的厚重血腥味,以及一众倒在血泊中的昔日同仁,身形不由得一颤,顷刻之间像是忘记了方才被狠踹的疼痛一般,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出言道: “不不.不要啊!大人” “我们说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 言罢。 奴婢面色惶恐,沉吟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继续出言道: “回回王爷。” “袁家一共十八口人,于府院内消失不见。” “主子等人在离开的时候,未曾让下面的人有准备过干粮或者别的食物之类的东西。” “在主子等人消失不见的一个时辰之前,主子曾吩咐过我们这些人,让我们一个时辰后准时入内院,看到有坑洞或者密道之内的,无需命令,就地园中就地取材,填坑长度不得低于十六米。” “我等.” “这一切都是主子的吩咐,非我等之意愿,恳请王爷明鉴。” “放我等一条生路啊!1 “我” 后面求饶的言语未罢。 朱高煦直接冲求情、告饶的奴婢挥了挥手,示意其闭嘴,而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不过,面对朱高煦的挥手,负责回答的奴婢像是没看见、没领会其意思一般,自顾自的还想要出言求饶,为自己等人说好话。 而站在一旁负责押解的锦衣卫见其这般不识趣,本欲出言呵斥。 待见着陷入沉思的朱高煦,原本已到嘴边的呵斥言语,被他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之后,‘噌’的一声抽出别在腰间的大刀,直接搭在了正在为自己求情、求饶的奴婢脖颈上,竖起手指放在紧闭的嘴唇间,示意其闭上碎言求饶的嘴。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凌厉、刺骨的寒意,被大刀架在脖颈上的奴婢,脖颈上的皮肤上瞬间布满了鸡皮疙瘩。 随即,不得不讪讪地笑了笑,闭上了碎语解释的嘴,从将大刀架于脖颈上的锦衣卫抱以歉意的笑了笑,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恭恭敬敬、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见其这般识趣,锦衣卫随后收刀,静静恭候于一旁,等待着命令。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 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的朱高煦,慢慢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笑意,‘呵呵’一声冷哼道: “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真不愧是从商的人,对人性,对人的惯性思维把控,这等心思真的非常人所能及也。” “哈哈哈” 言罢。 朱高煦一声大笑,而后看向一旁的奴婢,再次出言问道: “袁府中” “你等的主子,可否有经常让你们准备干粮,或者说准备数量巨大吃食之类的东西?” “如若有,这般的口粮又有多少,可有具体的数额?” 此言一出。 奴婢神情微微一怔,而后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躬身回道: “回…回王爷。” “还…还真的有。” “从袁府立府邸之初开始,袁家主事的人,就要求过我们,每月初一的时候,都必须为按照府上的主子最低口粮,多准备半月的口粮。” “这项规定,袁府从立府开始一直是如此。” 还真的是。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脸上耐人寻味的笑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名奴婢,开口问道: “这些个多余备着的口粮。” “每月初一的时候,你们的主子都让你们存放于哪里?” “亦或者说送往哪里?” 听了这话,奴婢怔了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回道: “回王爷。”      “这些个多余准备的口粮,主子也没有让我们特意的存放于哪里。” “都让我们正常的存放于府院内的库房就好了。” “而这些个按照主子最低口粮常备的口粮,貌似存放于库房中,从来没有人动过,每月初我们整理库房替换新鲜的时候,它们都原封不动的在那里,布满了灰尘,像是从来不曾有动过一般。” 对于这般答案。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呵呵’一声冷笑,低声喃喃道: “没有动过?” “呵呵.” “怕是悄然无声的早就动了,只是尔等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罢了。” “不过.看来这个袁家不简单啊1 “从立府之初,就考虑后路,考虑退路了。” “看来对于东窗事发,对于可能遭遇的危机,其实早有预料。” “但就是不知道,袁家究竟是防着可能会严查他们的官方,还是预防着幕后黑手灭口” “不过.这都不重要,纵使你再聪明,做事何等的滴水不漏,但只要做过的事情,甭管你隐藏的多好,布置了多少的疑阵,总会有迹可循,跑不掉、也抹杀不掉所有的痕迹和线索。”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朱高煦紧锁的眉宇舒展开来,冲着杵立在一旁的纪纲招了招手,道: “纪大人” “让所有负责清理密道的锦衣卫和将士们都停下来吧。” “没有任何意义.” “袁家的人.怕是一个都没有跟着密道离开。” “所有的人,怕是都还蜗居在这个府院之中。” “而所谓的密道,又是命下人填,又是让人故意弄塌通道,怕一个个所有看似无比清晰的线索,都是故布疑阵,利用我们的惯性思维,企图牵着我们的鼻子走,隐瞒自己真正的隐藏地点罢了。” 此言犹如一声惊雷于整个庭院中炸响开来。 “啊?” 所有人下意识一声惊呼之声响起,皆是面面相觑,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 人群中,纪纲率先回过神来,看向朱高煦目光不禁变了变,神情中尽是错愕之意,言语不知不觉间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这这这……” “王爷,您的意思…” “这怎么可能,他们…他们怎么敢?” “胆子这么大,玩灯下黑1 “难道就不怕…” 听了这话。 朱高煦忍不住冲纪纲翻了翻白眼,脸色中闪过一丝讥讽之意,沉声道: “为何不可能?” “为什么就不能够玩灯下黑?” “纪大人,指挥着人挖掘堵塞的密道多久了?” “审问这些个奴婢多久了?” “是不是潜意识的都认为袁家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全都是顺着密道离开了?” “更甚至在本王方才抵达之际,都听着纪大人正欲将府城中所有的锦衣卫和将士都散出去,大海捞针似地毯式搜索袁家的踪迹了。” “这不正巧代表着别人成功了吗?” “亦代表着,咱们被别人给牵着鼻子走,落入了别人提前准备好的圈套之中了吗?” “再说直白一点,就整个袁府,待发现密道之后,你手下的锦衣卫、乃至将士们,可曾有好生的探索,挖地三尺的搜索过整个袁府?” “是不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密道之上,以及审问奴婢和仆人的身上?” “纪大人…” “你说本王说的对不对?” “分析的可有道理?” 此言。 直接把纪纲给问的愣在了方便,被怼的哑口无言,找不到丝毫反驳、驳斥的理由。 原因无他。 就他奉命抓捕袁家。 这期间所发生的事情,怕还真的如眼前朱高煦所形容、叙述的一般无二。 待发现密道以后,他还真的没有特别叮嘱,让手下的掘地三尺的深挖,寻找袁家。 则是潜意识认为,袁家就是跟着密道离开。 之后,他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人清理密道,欲打通密道追寻袁家所有人的踪迹。 而他这个主事者都这般认为,亦这般命令。 下面人的态度,就更加的可想而知了。 自然而然都潜意识的放弃了对袁家府院严格、苛刻的搜查。 转而变成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密道之前。 从而,忽略了某些事情。 待想明白中间的弯弯绕绕之后,纪纲面色变的有些苍白,像是瞬间失去了血色一般,身上更是惊的一身冷汗,背后的衣袍在不知不觉间被冷汗给打湿。 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不由的变了变,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告罪道: “谢谢王爷解惑。” “臣…差点着了坏人的道,坏了王爷的大事。” “恳请王爷责罚。” 见着跪拜的纪纲,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伸手将其给一把拉扯了起来,而后重重的拍了拍纪纲的肩膀,“呵呵”一声轻笑,摇了摇头道: “行了。” “责罚之事先不提。” “本王心中清楚。” “就此事而言,怕是本王与你换位思考,怕也比你好不上多少,也会陷入误区。” “此事上,本王能够看穿袁家的布局,不过占据了,身为局外人,而非局中人的有利条件罢了。” “此乃非战之罪,实乃敌人太过于狡诈。” “先将贼子给抓住,才是如今的重中之重。” 言罢。 朱高煦笑了笑,颌了颌首继续道: “走吧1 “纪大人…” “随同本王一起去看一看,居然能够将朝廷久经沙场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给耍的团团转的袁家主事之人。”(本章完) 第339章 发现线索 诡异的一幕 袁府。 为内院交界处僻静厢房处。 朱高煦和纪纲两人带领着一众锦衣卫和将士,将此处给彻底围困的水泄不通。 见着眼前紧闭的大门。 纪纲没有半分的犹豫,冲着身边的下属下了点头,大步上前重重的将紧闭的房门给轰然推开。 “嘎吱.” 伴随着木制门框刺耳磨擦声音响起。 一股带着沉闷的气息迎着众人扑面而来,整个厢房全貌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周遭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不知装着何物的麻袋。 而后,众人入内。 锦衣卫在纪纲的带领下,对着整个厢房仔细的搜寻了起来。 “大人.” “这里.有问题,乃是敲响着有淡淡的回声,与别的地方略显有些不同。” 恰在这时,一锦衣卫的呼喊之声响起。 话音刚落,瞬间吸引了一众入内,以及静候于门外将士的目光,全都汇聚看向那名锦衣卫手指所指向的位置。 之后,纪纲快步上前,神色无比郑重的蹲下身子,伸手敲击着脚下的地板,听着传来的略显有些沉闷的回响之声,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的缩了缩。 待确定了具体位置大小,他冲着身边的锦衣卫挥了挥手,道: “给我找” “此地乃是空心,如若是密道,必定有开启的机关。” 此言一出。 原本汇聚于此的众人,瞬间化作鸟散,四处寻找了起来。 “大人.” “这里.您来看看。” 片刻之后,狭小的厢房角落中再次传来一道锦衣卫的呼喊声音。 纪纲闻言,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上前。 而映入眼帘的,地上则是一个斜倒的摔在地上的油灯,墙面上空出一处被人为破坏的如饭大小的碗缺口,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缺口内部,则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见着眼前的情况,纪纲不禁皱了皱眉,神色闪过一丝凝重。 片刻够,他转头看向周遭搜寻的下属,沉声道: “除了这两处,此厢房中可还有别的异常之地?” “可否有别的发现?” 听了这话。 负责搜寻的锦衣卫,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目光皆汇聚于纪纲身上,冲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见此情形。 纪纲沉吟了些许时间,神情变的格外凝重,道: “没有就算了。” “既然就只有这两处,而机关又被破坏了,就给我用笨办法,沿着这两处给我深挖。” “绝对不能够让这些个混蛋跑了。” “明白吗?” 一众锦衣卫神情徒然一肃,不约而同沉声回应道: “诺1 待吩咐好一切后。 纪纲半眯着双目深深地看了一眼,厢房中两处异常之地。 之后,他回过神来快步向门外静候的朱高煦走了过去,躬身禀报道: “王爷…” “确实发现两处,异常之地。” “不出意外的话,此地应该还有一密道,通往别处。” “虽密道的入口是找到了,但密道入口的机关却是明显被人为给破坏了。” “而机关的破坏…却是极为的粗糙。” “掉落在地上的控制密道入口的油灯未做任何处理。” “就掉落在地上,而墙上更是留下了一个饭碗大小深不见底的幽洞,未做任何的隐藏,乃至于修复之类的举措。” “此举……”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一沉道: “就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痕迹、破绽故意指引着我们一般。” “臣此时已经命令下面的人开始挖掘。” “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密道的入口就会被我们给挖出来。” “但……这般显而易见的痕迹,如若袁家真的是从此处离开的话,按理说断然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留下这么多痕迹和破绽。” “所以……” “臣担心,这会不会有诈?” “会不会是袁家压根就没从这里离开,而是依旧从方才那个通往城外的密道离开?” “这个压根就是专门用来迷惑我们,故意拖延我们打通方才密道用的?” “王爷…您看要不要,分成两拨人,一部分人继续挖掘方才的密道,一部分人留下来打开厢房密道的入口?” “如此更为稳妥一些。” “王爷,您觉得呢?” 听着表述。 朱高煦不由的愣了愣,下意识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什么玩意? 是发现密道了? 连同开启密道的机关都发现了,不过机关被破坏了? 虽破坏了机关,却没有将机关给隐藏,连之前控制机关的油灯,掉落在地上都懒得捡走? 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一时之间搞得原本极为自信,认为袁家等人就是从此密道离开的朱高煦,面对眼前纪纲的汇报,都慢慢变的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麻了! 彻底麻了! 这简直就是妥妥的山路十八弯啊? 玩的不要太花了。 让人猝不及防。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原本的阴翳、自我怀疑之意顷刻之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自信的笑容挂在脸上。 之后,他冲着纪纲大手一挥,斩钉截铁道: “不用1 “就挖这里。” “倘若之前认为袁家等人,乃是从这里离开,实乃本王的猜测。” “那眼前的情况,本王几乎了百分之百确定,袁家消失不见得人,必定在这个密道之中。” “亦或者说,他们此时此刻,怕是都被困在了里面。” 如此确切,斩钉截铁的回答。 直接把纪纲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下意识出言道: “王爷……” “这这这…这您是如何判定,如何这般确定?” “呵呵…”朱高煦一声冷笑,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沉声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 “此机关,袁家所谓的绝密、保命通道。”      “怕是不仅仅只有袁家的人知道,而是除了袁家的人,应该还有别人知晓。” “而知晓的这个人,多半还与袁家的人,有些不共戴天的仇怨。” “这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袁家的丢下的一众仆人之中。” “这所谓的破坏机关,所谓的留下痕迹。” “怕是那人,故意想要将袁家的入密道中隐藏躲避的人,给彻底困死在里面。” 突如其来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直接把纪纲给整懵逼了,神情中尽是错愕之意。 这这这.这都什么跟什么? 有这么邪乎? 怎么又扯上,与袁家人有仇怨这个问题上来了? “王爷.这这这,不对吧?” “要是府邸中,真的有与袁家之人,有仇怨的人。” “又知道袁家的人乃是隐藏在这个密道之中。” “见着我们锦衣卫的到来,且明摆着要严查袁家的姿态。” “那人为何不直接将袁家隐藏于这个密道中的事情,直接向我们汇报?” “如此不来的更加简单一些吗?” “且方才我们亦用极为严苛的手段,对于袁家的一众仆人进行审讯,亦无一人透露。” “这完全就不现实,怎么看也不太可能吧1 “太不符合常理啊1 见着一脸疑惑,不敢置信的纪纲。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沉声道: “不符合常理不符合常理就对了。” “能这般做、想要困死所有袁家的人,想要将整个袁家给彻底灭族的人,想来与袁家之间的仇怨,怕不是一般的苦大仇深。” “不出意外的话,此人应该就与袁家之间的仇怨,应该是报过官的。” “想来就袁家于临川府城的能力,那人的仇怨应该是未能够得到伸张。” “毕竟官商勾结、平民百姓无处伸冤的情况,尔等身为锦衣卫,所见到这般事情,比之本王多不知多少吧?” “就这般前提之下,遇到过这样不公待遇之人。” “纪大人” “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你还会相信所谓的官府、官差吗?” “虽你等为锦衣卫,但于百姓眼中,不统称为官吗?” “百姓真的了解,官与官其间的性质的不同吗?” “所以.在那人看来,与其相信官,能够伸张正义的渺茫之举,倒不如自己动手来的实在。” “纪大人,你说本王说的在不在理?” “如若你不信,不妨将方才你等审问的人,全都带过来诈一诈不就知道了。” 待言罢。 纪纲呆愣在当场,久久无语。 虽不愿意承认。 但他却知道,就眼下的情况,朱高煦所言让他完全找不到半分驳斥的理由。 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一切勾连起来,看似不合理,却又是那般的合情合理。 短暂的愣神,纪纲回过神来,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转而冲着一旁的将士呵斥道: “一个个都是死人吗?” “王爷方才说的话,尔等没有听见吗?” “还不赶紧,将袁府的一众奴婢给带过来。” “诺1 静候在一旁的将士,听着怒斥之声,瞬间回过神来,赶忙应承。 不多时。 一个个因审问,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的袁府奴婢,在将士的驱赶之下,朗朗跄跄的到来。 见着来人,厢房内监工指挥的纪纲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其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低垂着脑袋,神情萎靡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和血腥味的一众袁府奴婢,声音徒然拔高,怒声大喝道: “都给我将头抬起来。” “告诉我此房内机关,究竟是何人破坏?” “袁府的众人,是不是都进入了此厢房内的密道中躲藏。” “回答我!1 顷刻之间。 怒喝的质问声彻响天际。 直接将庭院中的一众奴婢,身形一抖,有些胆小的人,甚至被吓得瘫软在地。 不过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 一众被带过来的奴婢,却无一人响应、回答纪纲的这个问题。 见此情形,纪纲面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愈发的阴沉了起来,致使整个庭院中的气氛,亦是变的无比压抑而凝重。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纪纲即将被消磨完的耐心,以及处于即将爆发状态的姿态。 随即,他出言制止道: “纪大人,行了。” “稍安勿躁。” “发火,盛怒,亦于事无补。” “方才面对你们锦衣卫那般严苛手段的审问,都能够硬生生的扛下来,你认为这般姿态又有什么用,什么意义?” 言罢。 朱高煦未搭理,亦未管纪纲的感受,转而看向一众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袁府奴婢,沉声道: “本王乃当朝亲王,永乐大帝之子朱高煦。” “此行临川府城,则为严查袁家、李家与临川府衙一众官员勾结的罪证。” “而整个临川府为恶官员,已被悉数拿下诏狱。” “整个李家的人,也被锦衣卫悉数拿下。” “唯有袁家的人消失不见。” “而就在方才,于我等所见所闻所想所猜测,袁家的人不出意外的,应该不是从你们所填之密道离开,而是依旧隐藏于袁府中,未曾离开。” “也恰巧不出本王所预料,于一众堆放杂物和粮食的厢房中,让本王找到了一条秘密通道,不过打开密道的机关被毁,无法一下将密道给开启。” “但密道开启的机关,亦明显乃是人为损坏。” “所以本王断定,此密道机关的破坏者,应该就是你们中间这些人中的某一位与袁家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所作所为亦为了将袁家的人给困死于密道中,让他们亡于密道中。” “但猜测,终究是猜测,做不得数。” “所以.如若真的如本王所猜测这般,烦请那人大胆的站出来给本王一个明确的答复。” “对此,本王可承诺,对他瞒报、隐报罪责既往不咎,同时向他保证,必定严惩袁家的所有人,给他一个公道.” “不然一会要是密道被挖通了,袁家的人真的在里面,有些隐藏的事情也将浮出水面,那人故意瞒报的罪责也就逃不掉了。” “机会只有一次,且时间不多了。” “可明白?” 言罢。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在场所有人一眼,静静的等待答复。 不多时。 人群中骚动起来,一衣衫褴褛的老者步伐虚浮,缓缓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咧着一口老黄牙,沉声道: “对。” “袁家的人都在里面。” “不过…王爷若是要活口,怕是得快些……” (本章完) 第340章 袁家众人现身 此言一出。 场中一片哗然。 顷刻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汇聚于眼前这名主动站出来,衣衫褴褛精神委靡的老者身上。 什么叫王爷需要快一些,不然的话他不确定袁家隐匿于密道中的众人,不知能不能够活那么久。 “老人家,你此言何意?” 朱高煦皱了皱眉,出言问道。 没办法。 主要是没头没脑的言语,让朱高煦不禁有些疑惑。 听了这话,老者‘呵呵’一声轻笑,直直的盯着朱高煦看了片刻,斑驳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之意。 “王爷,就是字面意思。” 言罢。 老者未再多言半句,怡然自得的站在一旁。 见此情形,负责押解的锦衣卫,面色瞬间变的无比阴沉,双眸中噬人的寒意浮现,抬起右脚恶狠狠的一脚奔着老者就重重的踹了过去,直接将其给踹的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而后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什么态度呢?” “汉王爷问你话呢?” “还不赶紧老老实实的,知道什么就回答什么。” “找死呢1 刹那之间老者的面容中,苦涩之意尽显,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布满皱纹的额头上冷汗像是不要钱一般往外冒了出来。 感受着怒视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盛怒的斥责之声。 老者对此充耳不闻,除了痛呼之外,亦未再说出半句有用的话语。 见着老者这般不识趣的态度,盛怒的锦衣卫明显感受到了其对自己权威的挑衅,作势又要对其动手施加暴力审问,让其明白花儿是怎么红的。 不过正待锦衣卫准备继续动手之际。 其耳边,暮然间炸响开来,朱高煦的喝止之声。 “住手。” “逞什么能1 “有这逞能的本事和精力,不如赶紧去帮着里面的人挖掘通道,将困于密道中的袁府众人给解救出来。” “不是.王爷” “他” 锦衣卫神情微微一怔,指着刚刚被他踹倒在地上,晃晃悠悠爬起来的老者,正欲说些什么。 不过,待对上朱高煦那双冷厉,噬人心魄的双眸之后,锦衣卫亦不得不闭嘴,将已经抵达嘴边的言语,给硬生生的止住了,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诺1 “臣这就去。” 此事,倒不是说朱高煦过于仁慈。 或者说多在乎老者的死活。 究其主要原由,则乃是就眼前老者所表露出的姿态而言。 其明显就是抱有死志,压根就已经将自己生死给置之度外的姿态。 不然的话,谁能够顶得住锦衣卫,那般严苛的审讯手段,而不漏半句言语? 且现如今,又是面对他这个大明亲王,态度依旧那般的强硬,对他的承诺和言语充耳不闻。 为此。 在朱高煦看来,与其审问浪费时间。 不如就像老者说的那般,快些将紧闭密道给打通,来的更加实在。 待呵斥锦衣卫后,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老者,也懒得搭理他,亦未深究其与袁家之间的仇怨,转而直勾勾看向正在撬地板挖掘密道的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间,已然一刻钟时间过去。 看着厢房内部,一筐筐泥土被运送出来,倾倒堆积于院内。 且还未将密道给疏通。 静静等候的朱高煦,神情不知不觉间变的略显有些烦躁,阴沉这老脸瞥了一眼身旁的纪纲,出言道: “纪大人……” “这还需多久的时间?” “怎么挖掘出这么多泥土,却还未将密道给打通?” 此事,到不怪朱高煦这般急躁。 实乃以方才老者信誓旦旦的言语,在他看来压根也不是说的什么假话。 别到时候,花费了时间、精力,最后挖出来的袁家众人,一个个都是一具尸体。 真要是那样,就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 且也不符合他所求。 致使,他不得不着急。 毕竟袁家和李家两人手中可是有着事关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的某些致命把柄于手中。 而方才,命人审问李家的人,也算是证实了这点问题。 更是带回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此把柄于李、袁两家的保命符,为稳妥起见,两家人都是你一年或者半年,彼此轮换着保管,以借此迷惑钟家,让其不知道把柄究竟于何家手中,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保存,避免钟家的人狗急跳墙,企图借此让钟家的人投鼠忌器,保全两家人的身家性命。 而恰巧,此番关于钟家,乃至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的把柄和罪证,亦刚好于前月初,李、袁两家的主事之人悄然无声碰面。 李家主事之人,将罪证和把柄交于袁家主事的人手中,让其保管。 就这般情况。 一旦一会挖开,如若袁家的人都成了尸体。 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这般情况,别说朱高煦着急了。 知道消息的纪纲,此时此刻也比之好不到哪里去。 在面对朱高煦的质问之声,短暂愣神的纪纲,片刻间回过神来,道: “王爷…” “应该快了。” “臣再进去催催,看看……” 言罢。 他正欲大步流星往屋内走去, 哒哒哒…… 恰巧这时,厢房没一道身影急匆匆的从里面一路小跑着出来,口中大呼道: “王爷…总指挥使大人…” “挖…挖…挖出来。” “密道口给打通了。” 听了这话。 正欲入内纪纲,面色间阴沉之意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欣慰的笑意,而后快步入内,见着一个个杵立于密道入口的人,大声道: “尔等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的。” “进去啊1 “看看里面袁家的人怎么样了。” “快啊1 “还在等什么?” 暮然间。 狭小的厢房中,纪纲的呵斥之声回荡。 原本愣神的众人,则是一瞬间回过神来。 而后,皆没有丝毫的犹豫,往着挖掘别来的硕大密道入口走了进去。 就在众人入内之际,门外听着消息的朱高煦也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着眼前黝黑的洞口,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抬步作势就要往洞内走去一探究竟。 不过,还未抵达洞口之际。 就被静候在一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给伸手拦了下来。 见此情形,朱高煦挑了挑眉,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道: “纪大人…” “你要做什么?” 被点到名,质问的纪纲,面色不走动变了变,连忙摆手告罪: “王爷…息怒。” “臣没有别的意思。” “实乃,方才那老者言语太过于言词确凿。” “且洞内幽暗、不知有些何种危险。”      “以王爷万金之躯。” “没必要入内。” “将自身至于未知的危险中。” “咱们锦衣卫的人和大明将士已入内,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 “如若袁家的人真在里面,必定逃不掉。” “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 不过意思确实无比的明确。 就一句话,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朱高煦入内。 然朱高煦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方才强烈入内的想法,亦不过是因为在外等的时间过长,致使心中急躁所致。 方才经纪纲阻拦,及言语的制止和解释。 他也是顷刻间冷静、清醒了下来。 一没有再一意孤行,非要入内。 毕竟人都是惜命的。 能够好生的活着,谁又愿意去找死呢? 且以他的身份,以及这些年做的那么多事情和谋划,不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活着吗? 如此,自然而然没必要以身犯险。 而后。 冷静下来的朱高煦,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站于身前的纪纲的肩膀,冲其颌了颌首: “好1 得到确切肯定的答复。 纪纲原本被提起的心,此时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去,为此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下意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不禁暗呼: “还好,还好。” “听劝,听劝就好。” 倒不怪纪纲这般作态。 主要是他与朱高煦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 太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性格了。 这位爷,可算是一个于三兄弟中,胆子最大的人,也是性格最为倔强的主。 敢有事没事,与永乐大帝这个硬刚的人。 倘若其真的一意孤行的话。 他还真的麻瓜了。 不知道该如何办呢! 倒不是他多担心朱高煦的安危,亦或者说与之关系多好。 究其缘由不过是,他与朱高煦一同出来,有全程参与陪同。 如若其一意孤行,一旦出了什么差错。 让其受伤,乃至殒命于此的话。 参照上次,朱高煦遭遇“白莲教”刺杀,受伤时永乐大帝的反应。 他能够落的到好? 怕不是要陪命啊! 这般情况下。 他如何能够不忧心,不担心? 毕竟能够活着,谁愿意死? 且又是他这般身居高位,享受荣华富贵的人。 自然比任何都惜命啊! 哒哒哒…… 就在这时。 原本黝黑的通道中,响起了一阵密集杂乱的脚步声。 昏黄的油灯,由远到近从将深幽的通道给照亮。 不多时。 几道身着飞鱼服和盔甲的身影从通道中浮现出来。 而每人一人半边肩膀,则是扛着一个个软塌塌的人,从通道内部快步往外走。 见此情形。 纪纲连忙冲着身边的人,呵斥道: “一个个都是死人吗?” “还不赶紧上前帮忙?” 听着呵斥。 静候在一旁的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大步流星的入内帮忙,从那些一手提油灯照明,一手抗人的同僚手中,接过其扛在肩膀上的软塌塌,如同死尸一般的袁家众人。 片刻够。 随着众人相帮。 隐匿于通道中的袁家众人,皆被一一的扛了出来,扔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 见此情形。 朱高煦和纪纲两人皆是面色不由一沉,神情变的无比凝重,快步上前询问道: “可还有活口?” “还是都死了?” 听着问话。 负责入洞内搜寻的锦衣卫,赶忙出言回道: “回王爷……总指挥…” “都还活着…” “不过,貌似因通道内部痛风之地被堵住了。” “致使袁家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和纪纲两人皆是下意识彼此相视一眼,面色间不禁露出了笑意。 而后,朱高煦冲着身边的锦衣卫招了招手,吩咐道: “去打几桶凉水来。” “给他们清醒,清醒。” “诺1 …… 随着几桶凉水,泼到袁家昏迷的人身上。 不多时。 一个个处于昏迷的袁家众人,便从昏迷中慢慢的醒转过来。 而后,醒转过来的众人,直起身子,面色中劫后余生之意尽显,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的四周新鲜空气。 片刻之后,醒转过来的众人下意识的打量起四周来。 不过待见着映入眼帘的一众身着飞鱼服、身披盔甲的一众大明将士之后,众人刚刚面色中的劫后余生之意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惶恐不安,身形亦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身子更是不自觉往后摞。 但未退到半米,就被站在他们身后的锦衣卫给狠狠地踹了一脚。 引得一众人下意识痛呼、惊呼。 “闭嘴1 就在众人惊恐、痛呼之际。 朱高煦怒喝之声暮然间炸响。 震的原本惊呼的袁家众人,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嘴,而后猛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见其识趣闭嘴。 朱高煦满意的颌了颌首,半眯着双眸冷冷环视众人一圈,沉声道: “尔等,谁为袁家的主事之人?” 听着问话。 惊恐的袁家人,目光下意识汇聚于一中年人身上。 虽未明言。 但此举已然给出了答案。 随即,朱高煦伸手指了指,众人目光汇聚的那人,沉声道: “尔等,既然选择逃离,入密道隐匿身形。” “想来本王的身份,你也知晓。” “你亦是聪明人,对于本王的来意和目的,不用说你应该也清楚。” “所以为了避免皮肉之苦。” “该如何做,想来不用本王教你吧?” (本章完) 第341章 谈条件,你够资格吗? 场中。 所有人的目光,全然下意识的汇聚于袁家主事人身上,神情中好奇之意尽显。 “汉汉王爷.” “您您.这这这.这什么意思.” “草民没听懂呢?” 感受着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袁家主事之人,袁蒙面色中迷茫尽显迷茫之意,神情全然一副无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看向朱高煦回道。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哼,伴随着一声轻笑,半眯着双眸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的袁家主事之人,面色中讥讽之意尽显,沉声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 “袁蒙啊!袁蒙1 “本王一直觉得,你应该是个聪明人。” “已至此境地,断然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却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负嵎顽抗,在本王的面前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 “不是.你觉得真的可能吗?” “现实吗?” “本王既然敢这般问话,敢这般说,你真的以为本王是无故放肆?” “或者说,仅限于‘诈’你,企图套你的话那么简单吗?” 说着。 朱高煦深深的看了其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 “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小心思,还是那句话,倘若不想受什么皮肉之苦的话,就给本王老老实实的交代,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别以为本王在跟你说笑。” “本王的耐心亦是有限度,如若你还负隅顽抗、装疯卖傻的话。” “就别怪本王不给你机会,或者说别以本王是一个多么仁慈的人。” “看看.被你袁家抛下的奴婢和仆人的遭遇,你确定你们真的能够扛过锦衣卫严苛的审讯手段不成?” 言罢。 朱高煦伸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一众之前经历了锦衣卫严苛手段审讯,已然衣衫褴褛精神萎靡、身上血痕弥补狼狈不堪一众袁家的仆从‘呵呵’一声冷笑,直勾勾的看着抱有侥幸心理的袁蒙及袁家众人。 而后。 经提醒的一众袁家的众人,目光尽是不由自主下意识的顺着朱高煦手指的方向往后看了过去。 随着映入眼帘的一众奴婢的模样。 袁家的众人,瞳孔中的双眸不禁缩了缩,面色瞬间狂变恐惧之意尽显,身形止不住一阵颤抖,目光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主事之人袁蒙想看看他如何抉择。 感受着所有人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看着一众奴婢的遭遇,袁蒙的身形下意识抖了抖,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面色中原本怡然自得神情,此时此刻却是再也无法淡定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惶恐和惊惧,声音亦是颤抖了起来,回道: “这这这” “王爷.汉王爷.” “草民.草民” “嗯?” 见其这副模样,朱高煦冷哼一声,挑了挑眉直勾勾的盯着他,宛如一副看傻子一般: “什么?” “想清楚再说” 原本想要狡辩,诡辩的袁蒙,见此情形下意识将本欲诡辩、狡辩,且已到嘴边的言语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同时他的心中也陷入了天人交战、纠结之中。 见其不说。 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般,也不打算与之浪费时间,欲简单粗暴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而冲着静候在一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沉声吩咐道: “纪大人” “既然袁蒙不愿意说.喜欢装傻充楞。” “正好,本王也想看看,他嘴巴是不是真的如其表现的这般硬。” “此人就交给你。” “好好的让他感受一下,你们锦衣卫的手段” “诺1 被点到名的纪纲,神情一肃沉声应道。 而后,纪纲冲着戒备于一旁的锦衣卫挥了挥手,大喝一声道: “来人.” “将人给我拉出来。” 言罢。 两旁的锦衣卫,犹如猎豹一般呼啸而出,奔着袁蒙身形直勾勾的冲了过去。 见着奔着自己毫无顾忌冲过来的锦衣卫,袁蒙瞬间面露惊恐,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竭尽全力的想要与之拉开距离,与之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同时嘴里更是止不住的大呼道: “别别别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啊!1 “走开走开都给我走开” 不过,面对袁蒙的抗拒大喝。 一众奔着他而来的锦衣卫,却是充耳不闻,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动作极为粗暴的一把将蜷缩着身子,往后退的袁蒙给拉扯祝 待锦衣卫刚刚上手的一瞬间,袁蒙亦是出于本能的挥手企图反抗。 不过就他的小胳膊、小腿的,又如何是锦衣卫的对手? 为此,不仅仅未给缉拿他锦衣卫造成任何损失,却是因此将锦衣卫给彻底激怒。 见其这般不识趣,缉拿束缚他的锦衣卫抬起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手几大巴掌粗暴的掌掴在袁蒙胖乎乎的大脸之上,丝毫没有半分的留手和留情。 随着巴掌落下,袁蒙胖乎乎的大脸,瞬间肉眼可见的浮肿了起来,泛着淡红色的手掌印深深的印在袁蒙的胖脸上。 “呜呜呜 “不不.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我错了.” 挨了几巴掌、几脚猛踹的袁蒙,因嘴巴和脸庞的浮肿,扯着嗓子大吼,含糊其辞惊恐无比的告饶、告罪。 不过饶是他认错。 貌似负责押解他的锦衣卫,一个个犹如耳聋了一般。 对其粗暴的手段,却是没有半分的减缓。 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顾忌袁蒙惊恐、惊惧的怒喝,将其视若死狗一般,硬生生的将其于地上拖行,给从人群中给拽了出来,重重的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和袁蒙的痛苦哀嚎之声。 虽如此。 面对戴上痛苦面具的袁蒙,犹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哀嚎的模样,一众锦衣卫却是视若无睹,转而恶狠狠的一脚重重的踹在腰间的肥肉上面,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站起来谁让你趴着的。” 说话的同时,另一波人,已然将方才于另一处院落中审讯袁家一众奴婢的刑具给搬了过来,一一的摆放于院落之中。 随着响动之声。 瞬间将地上痛呼的袁蒙、及袁家的一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刑具。 致使原本痛呼不止的袁蒙口中的痛呼之声,给硬生生的止祝 其神情中的恐惧意味,顷刻之间变的愈发浓厚了起来。 被锦衣卫给驾着双臂的袁蒙,下意识想要极力的挣脱、想要逃离,不过任他如何用尽全力的挣扎,却终究不过是徒劳,其身形却是牢牢的被锦衣卫给控制住,让他挣脱半分。 不仅仅如此。 在锦衣卫的拖拽之下,更是一步一步的向着刑具一步步走了过去。 随着离刑具间的距离愈来愈近,而刑具上挂着的淡淡血迹,以及上面明显被人为指甲刮趁留下的痕迹,都一一浮现于袁蒙的眼中,同时他心中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够留下这般痕迹,可想而知被行刑审问的人,遭受了怎么样非人的虐待和折磨。 致使,还未抵达刑具,还未被绑在刑具上面,袁蒙心中防线就已经轰然崩溃,大哭大喊了起来: “不要.不要啊1 “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都走开,都给我走开。” 说话的同时,袁蒙转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神情中尽是惊惧惊恐之意,大吼道: “王爷.王爷” “饶命.饶命啊1      “我说,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将我所知道的都告知王爷,都告诉王爷,绝对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王爷.草民错了,草民错了,草民再也不敢了。” “放过我” “放过我啊!1 见其这般作态。 原本粗暴拖拽的锦衣卫神情愣了愣,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朱高煦的方向,静静的等候命令。 看着服软、心里防线近乎崩溃的袁蒙。 朱高煦挑了挑眉,‘呵呵’一声冷笑,冲着看向自己的等待命令的锦衣卫摆了摆手,而后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袁蒙沉声道: “说吧1 收到命令。 原本都快被拖拽到刑具边上的袁蒙,被锦衣卫给转头往朱高煦所站的位置拖拽了过去。 片刻间。 见着离自己愈来愈远的刑具,袁蒙不免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被恐惧填满的内心,也不知不觉间平复了不少。 不过,感受着一个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却是让袁蒙刚刚放松的神情,给猛然提了起来。 而后,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汉王朱高煦,又看了看自己身后不远处,三三两两抱团,颤抖着身子,不时抽泣的一众家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情亦是变的格外凝重道: “王爷.” “草民可将自己所知晓的,全部不做任何保留,一一告知王爷。” “亦可把我手中所收集的,关于钟家致命把柄,全都交予王爷手中。” “不过.” “草民也恳请王爷,垂青草民这般配合上。” “能够放草民家中家眷一条生路。” “王爷.” 说罢。 他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叩首行礼。 “呵呵呵” 听了这话,朱高煦一声轻笑,冷冷的瞥了一眼跪伏在地上不停叩首的袁蒙,沉声道: “你这是与本王讲条件?” “威胁本王?” “想本王投鼠忌器?” 一连三问。 袁蒙连忙摆手,疯狂的摇头,道: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王爷.” “草民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只是希望王爷垂青,希望王爷垂青啊!1 “恳请王爷明鉴。” 而后。 袁蒙抬起头,一脸希翼的看向朱高煦。 企图希望能够,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注视其良久,面色中讥讽之意尽显: “有罪者不可饶耍” “皆按照大明律例执行。” “他们能不能够活命,你不应该问本王,应该想想他们这些年所做的事情。” “任何人都不能够凌驾于大明律例之上。” “可明白?” 此言一出。 匍匐在地上的袁蒙面色不由的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猛然一缩,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家眷。 “不不不……” “王爷,王爷……”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求王爷垂青啊1 见着如此着急的袁蒙,朱高煦瞬间秒懂。 这特娘的。 怕是袁家的人,近些年于临川府城中,绝对没干过什么好事。 一个个袁家的人,怕是因有着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撑腰,自视甚高为非作歹的事情干过不少。 不然的话。 面对朱高煦这般话语,袁蒙断然不可能着急成这样。 “没有任何可能。” “说还是不说?” “本王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 “是愿意痛痛快快的说,还是锦衣卫让你说。” “选择权在你。” 说罢。 朱高煦冷冷的瞥了其一眼,未在多言半分。 一时之间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三三两两汇聚一起的袁家众人,待听到朱高煦的这般言语,一个个坏事做尽的人,神情中惶恐之意愈发的厚重了起来,身体颤抖的幅度也大了起来。 而得到如此确切答复的袁蒙,亦是直接呆愣在当常 其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了变,陷入了沉默。 随着时间推移。 一盏茶的时间已过。 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目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匍匐在地上的袁蒙,沉声道: “袁蒙…” “时间已过。” “尔等该做出抉择了。” “说还是不说…” “嗯?” 被点到名的袁蒙,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看向朱高煦,又看了看身后一众冷厉盯着自己的锦衣卫和泛着寒光的刑具,几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未能够开口,说出话来。 “唉……” 愣神片刻,袁蒙一声长叹,犹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刹那间失去了精气神,情绪也变的无比低落,言语中无奈之意尽显,道: “我…” “我说1 (本章完) 第342章 爆炸 突如其来的刺杀 庭院中。 随着袁蒙的一一交待。 整个证据链已然全都串联了起来。 其间的关联,以及参杂着的事情,果然不出朱高煦、张子明、王言、段礼等人的猜测。 还真的就是钟家,以及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一行人在中间搞鬼。 李、袁两家来到临川府城经商,针对张、王两家的商战,与段礼的合作打压张、王两家,且在临川府城中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受钟家的指派。 可以说。 李、袁两家,全都是受钟家的控制。 别看这两家的人,搭上了段礼的大船,竭尽所能的打压张、王两家,抢夺两家的生意,斩断了两家的各种商业利益,在整个临川府城中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但背地里。 两家于临川府城中,所有经商所得收益,却是有着足足七成,都会以各种隐匿的手段,全都上缴于钟家的手中。 就李、袁两家。 说难听点。 几乎跟钟家的家奴一般,辛辛苦苦、费尽心思的赚那么多钱。 却只有极少数能够落到自己的腰包中。 大头都需要给别人上贡。 也正是因为利益分成不均的缘故,李、袁两家见着,自己辛辛苦苦赚取的银子,近乎七成都落入别人的口袋,且自己在钟家的人面前,自始自终都低一头,压根就没有任何的自主权。 财帛动人心啊! 人心都是思变的。 李、袁两家的人也不例外。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家的人心思在巨大利益的牵扯之下,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对于钟家的人,心中也慢慢的升起了极大的怨念和不服。 竭尽全力的想要甩掉钟家的人。 就算不能够将钟家的人甩掉,他们也想与钟家的人,在利益的分成上面,能够五五开,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当然,因钟开然乃是西江布政司使的关系。 李、袁两家的人也不是傻子。 断然是不敢没有任何依仗的情况下,直愣愣的冲上去分食利益。 毕竟真要那般上去,且没有任何依仗的情况之下的话,与钟开然、乃至钟家摊牌,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妥妥的找死,给自己找不自在。 以钟开然西江布政司的官职。 在整个西江来说,说起为土皇帝都不为过。 毕竟整个西江,所有的官员,都受钟开然的管辖和监管。 所以,李、袁两家的人,也慢慢的开始为自己谋划了起来。 尽可能的收集,关于钟家的证据、把柄。 企图以此来为自己的谋夺更大的利益,同时也能够以找到的把柄保全己身。 还别说. 皇天不负有心人。 随着李、袁两家的对于整个钟家的深入探究,还真的被他们俩家给找到了,他们所想要的东西,亦正是能够将整个钟家给打入万丈深渊的证据和把柄。 而这个把柄则分为两段。 其一则是,关于钟家与张、王、段三家之间的恩怨纠葛。 同时李、袁两家的人,也总算是明白为何,钟家布局让他们两家人前来临川府城的缘由。 亦被两人,给发现了关于段礼一家人被灭口的一些端倪。 其二则是,整个西江之地中所有州府中,貌似不仅仅只有他们李、袁两家于临川府城中扮演着为钟家敛财的工具,而是几乎整个西江之地,所有的州府中,几乎都有着这样的家族。 而这些个扮演角色的家族,要么是被钟家收编曾经的老家族而来,要不就是像他们一般,是钟家暗中扶持起来的新家族,而一旦有新家族被扶持起来,那些个不愿意被钟家收编的老牌家族,则会被冠上各种罪名,或者出现意外,消失于历史长河,未曾泛起半分浪花来。 也于两则间,得到了一些确凿的证据。 也正是随着对于整个钟家的深入了解。 知晓了钟家那几乎于疯狂、狠辣的行事手段。 致使原本有心想要反抗,想要提出重新分配利益的李、袁两家给着实吓了一跳,也算是彻头彻尾的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给他们来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待两家碰头商议之后。 都知道,小胳膊拗不过大腿。 不得不打消了,那般不切实际的念想。 完全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毕竟相较于利益来说,命则是比任何都重要。 不然,就算争取了再多的利益,得了再多的钱财银两,没命去花,去用又有何意义? 经此一役,也让李、袁两家人给彻底看开了。 赶忙掐断了,自己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念头。 同时吓得李、袁两家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尽可能抹平自己调查钟家,所有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迹。 不过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虽两家调查行事极为隐秘,不过钟家能够在西江把摊子给铺这么大,又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哪怕李、袁两家的人极力掩盖,极力清除所有的痕迹,终究还是被钟家的人发现了端倪,追查到了两家人的头上来。 而后,两家人都被钟家之人一一拜访,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试探李、袁两家人的口风,企图知道他们是否有查到什么,或者说有无实质性的证据。 面对来势汹汹的钟家人的试探,李、袁两家人也瞬间感受到了压力和刺骨的寒意。 这般举动,让李、袁两家的主事之人,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怕钟家的人狗急跳墙,将他们两家人给全都灭口。 两家的主事之人,偷偷的于私下会面商议。 一致认为。 此事上,断然不能够装傻充愣、藏拙了,既然别人已经追查到他们的身上,且配上钟家那来势汹汹的气势,说什么都没查到,别人信吗? 越隐藏,动手、被灭口的可能性就越大。 为今之计。 最为稳妥的则是,将自己所知晓的都爆了,坦诚不公的摆到台面上来说。 让别人有所忌惮,才是他们两家人唯一活命的一线生机。 之后,以袁蒙为主导,主动的约见钟家负责此次事情的主事之人,将自己的所查到的证据,给直接摆到桌面上。 以及叙述了自己的备案,借此威胁钟家,让其不敢投鼠忌器。 而事情,也正如袁蒙等人所预料的那般。 随着他们两人将证据给摆在钟家热的面前,那一刻钟家负责试探调查他们两家人的那人,脸上的神情他们现如今都还历历在目。 面对这样的情况。 钟家的人,不得不妥协。 企图让出临川府城所有的利益,以换取李、袁两家人手中的证据。 不过,李、袁两家的人,太清楚自己的处境。 更知道,一旦自己将证据给递交出去,所将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为此。 甭管钟家的人话说的多好听,两家人都不为所动。 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就是不交底。 且还将证据给备份成几份,以做要挟和底气。 可以预想。 最后钟家,也只能够做出让步。      两家也因此,侥幸的存活了下来。 听完袁蒙的叙述,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变了变,心中存免有些许唏嘘。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不置可否颌了颌首,沉声道: “那现如今证据你放在何处?” “本王可是听李家的人说,貌似证据正值你保管期限内吧?” “说说吧……” 感受到所有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袁蒙神情一肃,正欲回答。 轰… 轰…轰…… 恰在这时。 整个庭院中,暮然间一声惊雷之声炸响开来。 整个庭院中灰尘密布。 周遭的房、柱、大地随着巨响之声响起,顷刻之间变的摇摇欲坠。 而不少离冲击波较近的官员,因颤抖不少人摔倒在地上。 “来人…” “保护王爷,有刺客1 “小心…” 顷刻间反应过来的纪纲,冲着一众下属大喝怒斥道。 暮然间。 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震的不轻的一众锦衣卫、大明将士,瞬间回过神来。 一个个下意识的“噌”的一声拔出了斜挎在腰间的大刀,将朱高煦给围在最中央保护起来。 同时分出一队人马,奔着发出巨响的位置,奔袭了过去。 见此情形,朱高煦皱了皱眉头,半眯着双目环视了四周一圈,沉声道: “别围着。” “都散开,往后面退。” “所有人,全都押解如各个厢房中。” “手中的油灯都给我熄灭。” “退……” 话音未落。 咻咻咻…… 一道道利箭划破空气,刺耳的声音传来。 一道道冷厉冒着寒光的箭雨,奔着朱高煦等人奔射而来。 企图将他们所有人,都给埋葬在箭雨中。 不过,锦衣卫和大明将士都不是吃素的。 待听着刺耳的破空声响起的一瞬间,一个个躬着身子,手持长刀拉着身边的人,以圆形拱卫着朱高煦往后退去。 而方才收到命令,前去查看爆炸源头的锦衣卫等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响动。 一个个被惊了一跳,也顾不得去爆炸源头查看了。 赶忙调转身子,闪烁着身形往朱高煦的园子四周为了过去。 目的地。 则是那一处处发出声响的位置。 而院中指挥着且进且退,保护着朱高煦的纪纲,待众人退到了安全处。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阴沉这老脸于怀中掏出特制信号弹,直直的对准漆黑的夜空发射了出去。 砰…… 顷刻间。 一道耀眼的白光,于漆黑的夜空中炸响看来,在空中汇聚成一把大刀的模样。 隐匿巡视于临川府城中各处的锦衣卫,听着巨响看着天空中炸响的烟花。 所有人皆是不由得神情一肃,面色变的无比凝重,直直的奔着烟花发射方位,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宛如失去了理智一般。 随着锦衣卫的信号弹于空中炸响。 那一个个方才躲在暗处放冷箭的刺客,此时此刻也不要命的奔着庭院中冲杀进去。 不过。 待刚刚冲到门口,就直接被守卫在门口的锦衣卫和大明将士给硬生生的阻拦了下来,双方之间展开了一波惨烈的厮杀。 其间,不时有着人影倒在血泊之中,不时有着凄厉的哀嚎声音响起。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亦是慢慢的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过显然这些个刺客人数上虽占了些许的优势,也勇猛有佳,但比之训练有数,又久经沙场的锦衣卫和大明将士没的比。 虽依仗着偷袭,打了大明将士一个措手不及。 但硬实力上面,终究没那么容易弥补。 交锋、落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与此同时。 方才最初爆炸源头之地。 一个个身着漆黑如墨劲装的身影,从方才炸开的密道废墟中探出头来。 片刻间。 二三十人的身影列队。 而后一个个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的奔着朱高煦等人所隐匿的庭院中,直直的奔袭了过去。 虽一个个刺客的行动,无比的小心,尽可能的不发出丝毫的声响,小心翼翼的靠近。 不过 由于又是爆炸,又是利箭刺杀,又是冲阵。 早已将整个袁府中的锦衣卫和大明将士的警觉性给彻底的激发出来,无一人敢有丝毫的怠慢。 致使。 一众从密道中出来的刺客,还未真真意义上靠近朱高煦等人所隐匿的庭院,就被戒备于庭院口,黑暗中的锦衣卫和将士给发现了踪迹: “有刺客” “有刺客入庭院了。” “保护王爷.” 刹那间。 随着锦衣卫和将士的警醒之言响起,整个庭院中肃杀之意,瞬间弥漫开来。 不过负责戒备于庭院门口的锦衣卫和大明将士,虽提醒、却未主动出击,而是呈现于防守姿态,静静的等待着刺客主动送上门。 而原因也很简单。 汉王朱高煦于他们身后的庭院中。 对于他们来说,首要的职责,乃是保证朱高煦的安全。 而杀敌、杀刺客,则要排到后面。 毕竟杀再多的敌人,杀再多的刺客,自己的主子都死了,又有何意义? 在侍卫警醒的大喝声响起,不仅仅庭院中的众人听到,那一个个隐匿脚步,想要暗中刺杀的刺客,毫无疑问自然而然也听到。 为此,一个个刺客,差点没忍住爆粗口骂娘。 不过 致使,原本的暗杀,不得不变成了明杀。 索性也不再隐藏,手持冒着寒光的大刀奔着庭院冲杀而去。(本章完) 第343章 双线开花,下令抓捕钟家所有人 顷刻间。 院外刺客和锦衣卫等人展开了交手。 厮杀、怒吼、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厚重的血腥味随着厮杀开始,亦是慢慢的于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过 此间入院的刺客,却是非门外突袭刺客所能够比拟。 一个个都是此间老手,甭管是突袭也罢,防守也好,进退有理有据,极为有章法,给人的感觉,完全就不是什么乌合之众,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士一般。 不过,相较于进攻一方而言,处于防守的一方,则更加有利。 毕竟防守的一方,压根不用着急、担心,只要守好、不犯错、不露出丝毫的破绽就好。 而进攻的一方,所面对的压力,则是防守方的数倍,毕竟他们身为刺客,门前的布置,牵制了锦衣卫一大批人手,但他们太清楚于门口牵制的人是什么德行了。 其本事与他们有着天差地别,完全无法与他们所比。 所以.门口负责牵制的人,虽看着比戒备的锦衣卫人数多,但他们却清楚,那些个负责牵扯的人,被彻底铲除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旦门口负责牵扯的人被解决了,戒备于门口的锦衣卫和大明将士调转头来,与别院门口防守的将士配合,那他们这些个人,则将背腹受敌。 饶是他们这些人是久经沙场的老手,面对那样的情况,怕也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同时也明白,所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惟有速战速决,击溃守卫的锦衣卫和大明将士,在外面负责牵制的人死绝前离开,则才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这般情况之下,他们的压力可想而知? 面对这般压力。 负责此次行动的领头人,见着久攻不下的别院,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烦躁,扯着嗓子冲着一众手下,大喝道: “混账东西.” “都特娘的别留手了。” “也别惜命了。” “再久攻不下,一会后面的废物被杀尽了,亦则是咱们一行人的死期。” “为今之计,只有待背后的废物死绝之前,完成任务撤退才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所以.” “都别藏着掖着,怕死、怕伤了。” “拼一把,则有活的机会,藏着掖着就静静的等死吧!1 言罢。 他身先士卒,进攻和防守的方式也是与之前有了极大的变化,所表现出来的则是一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见此情形,一个个被怒斥的刺客身形一顿,面怒凶光也变的转变了打法,一个个变成了拼命三郎。 随着刺客等人,打法的转变。 可谓是让一众防守的锦衣卫和将士,瞬间感觉到压力山大。 其神情也不知不觉间变的无比凝重,不复之前的淡定从容。 一时之间,双方之间的人员伤亡,则成几倍的增加,转瞬间不是有人受伤,缺胳膊的少腿的,就是有人摔倒在地上,场面可谓是无比的残酷血腥。 小小的一个别院门口,此时此刻如同成了一个绞肉机,不时收割着两方人的性命。 不过。 虽一众刺客,拼尽了全力。 耗费了诸多时间。 以命换命的打法,虽给守卫的将士和锦衣卫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却终究还是未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未能够攻进别院半步。 一切的拼杀,全都被挡在了别院外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 听着袁府外,越来越弱的喊杀声音。 一众刺客也知道留给自己时间不多了。 不少人的心情变的凝重的同时,亦是愈发的烦躁和不安了起来。 他们虽为刺客,是被陪养的死士。 但能够不死,能够活着。 谁又会真正想不开? 刺客首领感受着周遭属下慢慢变的低落的情绪,以及看着进攻了半天折损了这么多人手,亦未能够摸到半分、且近在咫尺的别院。 他待击退了与之搏杀的锦衣卫够,不由的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安全处。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其恨恨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别院和交战的锦衣卫和将士,咬了咬牙大喝道: “攻不进去。” “退……” “走……” 言罢。 他一马当先,大步流星的往阴隐处退去。 而一众原本就已经没有了战意,知晓结果的属下。 待看到自己老大都退走了,且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随即。 众人自然也不愿再做过多的逗留。 纷纷击退了与之联手的对手,戒备着往阴影处犹如潮水一般撤退。 见着隐匿、消失于黑暗中的刺客。 一众负责戒备,守卫庭院安危的锦衣卫和将士,却也不敢有任何追击的想法,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刺客消失于黑夜中。 倒不是他们不想追,或者说他们怕死。 究其主要原因。 他们这些人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护卫别院中朱高煦的安全。 而以方才刺客的手段和能力。 鬼知道,这些个人到底是真的退去还是于黑暗中有些什么埋伏。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饶是他们想追也不敢追。 毕竟刺客可以不杀,甚至是让其跑掉了。 他们这些人不会有什么责任。 但如若因他们的追击,遭受了埋伏,折损人手导致刺客攻入别院,朱高煦受到任何伤害,他们这些则是责任大了天了。 为此丢掉性命都是轻的,整不好还要连累自己一家子人跟着受牵连呢! 所以。 此间对他们来说,固守此地,静等来援才是最为重要的。 …… 与此同时。 别院中。 听着耳边传来越来越弱的厮杀声音,整个别院中的众人,一个个神情都变的格外的凝重。 原因无他。 一切冲杀攻伐都发生于别院之外。 隐匿于别院中的众人,则没有机会查验、更不知道交战的结果。 致使,别院内的众人,无一人知道外面的结果如何。 究竟是谁输谁赢。 不过相较于李、袁、张、王四家人的担忧。 朱高煦和纪纲两人则是相对而言,显得无比的淡定从容。 虽方才刺客横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造成了不小的惊慌。 致使整个别院中的所有乱作一团。 但两人对于刺客是否能够攻伐进别院内部,都有着清醒的认知和自信。 毕竟自己此次远行临川府城办事,所带出来的手下有着什么样的本事和能力,两人的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别看共计不过千把人。 但其实力确实,完全不容小觑。 一旦让这些人组成阵行,拼死冲杀的话,消灭大于几身几倍的敌人都不在话下。 所以对他们而言。 别看留在别院门口的人不多,只不过看看十七八人。 但对阵所谓的刺客。      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亦会让这些个胆大包天的刺客,吃不了兜着走。 且他们在入临川府城之际,就让手下的人接管了整个临川府城守卫将士人手。 其实力,更是上升了不止几个台阶。 想来袁府发生的事情,此时此刻已然传遍全城。 那些个临川府城守卫的将士,应该也已经靠过来。 至此。 更加不用担心。 哒哒哒…… 恰在这时。 原本寂静漆黑的别院入口处,一道急促的脚步身响起。 瞬间将别院分散于别院各处隐匿的众人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随着映入眼帘的来者衣着,此人的身份乃是锦衣卫。 不过其身上沾染着的斑驳血迹,衣衫不整略显有些狼狈的样子。 毫无疑问,能知晓此人方才应该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见着来人。 纪纲和朱高煦两人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约而同的沉声问道: “外面如何了?” “贼子可否全部歼灭?” “可否有拿下活口?” 一连三问。 直接把前来汇报的人给问的愣在当常 短暂的愣神,那人回过神来,冲着两人躬身行礼禀报道: “回王爷,总指挥使大人……” “于密道入袁府,本欲偷袭的贼子已被击退。” “但为了王爷和大人的安全,我等不敢去追击。” “怕有诈,或者说贼子有埋伏。” “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密道撤退。” “活口但是抓捕有几个。” “方才打扫战场的时候被抓捕,经过审问却未能够从那些人口中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据俘虏的描述,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些人都是被从小当成死士陪养的。” “幕后主事之人,亦未与他们有过交集,未见过一面。” “所以…具体为何人,布置、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属下无法下结论。” 听了这话。 朱高煦和纪纲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面色中尽是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模样。 沉吟的片刻,朱高煦冲着那人挥了挥手,吩咐道: “本王知晓了。” “不过…该审问的还是要在好好的审审。” 言罢。 朱高煦皱着眉头思索了小会,转而看向一旁的纪纲,陈深吩咐道: “纪大人……” “之前本王让你布局钟家,不知结果如何了?” “可否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给全部拿下?” “那边的人手够不够,如若不够可于临川府城调派人手过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面色不由变的极为阴冷、阴沉,道: “此事,本王不管是不是钟家之人所做。” “本王都当是他们做的。” “明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撒下之前,本王要见到钟家的所有人出现在临川府城之中。” “纪大人……” “做得到,还是做不到?” “给本要一个准话。” 此言一出。 纪纲神情一肃,面色变的极为凝重。 感受这打量在自己身上的冷厉透着寒光的双眸,其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能做到。”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极为郑重道: “此事,需向王爷借用陛下的金龙令牌一用。” “方才能够,做到百分之百万无一失。” “王爷……” 对此要求。 朱高煦挑了挑眉,思索了片刻。 知道纪纲此言,亦算不上无故放肆。 毕竟钟开然乃是西江布政司使,朝廷从二品大员,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算是与他纪纲平级。 且又在西江之地经营多年。 对这样的人动手,除了大义、证据,更要有能够调动强大的实力支撑。 不然的话,别说抓人了。 他们这些人能不能够活着离开还不一定呢! 而纪纲索要金龙令牌原因也正是如此。 因有金龙令牌,如朕亲临。 可借此调动军队和守城将士。 有了军队和守城将士的支持,自然而然不惧钟家有多厉害。 在其面前,亦如同土鸡瓦狗一般,掀不起任何风浪。 为此,朱高煦亦未有半分犹豫,直接从怀中掏出朱棣让他监国之时,御赐给他的金龙令牌,而后他轻轻的抚了抚上面凸起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转而伸手冲着纪纲递了过去,沉声道: “令牌本王给你了。” “如若事情为办妥……” 后面的话没直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 知道未言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王爷放心。” “臣如若办不好,臣认罪认罚,绝无半点怨言。” 纪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无比郑重的开口应承道。 “唔……” “挺好,那本王就在临川府城等你的好消息。” “去吧。” 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冲其摆了摆手示意。 而后,纪纲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几名锦衣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别院外走去。 见着消失于黑暗中的身影。 片刻之后,朱高煦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转而看向不远处蜷缩在一起,颤抖着身子的一众袁家众人,冲着袁蒙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前,出言道: “方才的刺客、刺杀,你是聪明人,奔着谁来的就不用本王说了。” “有一次,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第二次。” “第一次好运,不代表第二次的时候还能够这般好运。” “且你也知道,钟家一日不倒,会发生什么事,你心里也清楚。” “而方才答应本王的,尔等所搜集的证据呢?” “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本章完) 第344章 又刺杀?有完没完? 庭院中。 还未从刚才疯狂的刺杀行动中回过神来的袁蒙,听着朱高煦的问话,不禁愣了愣。 片刻间。 他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疯狂颌了颌首,道: “给…给…给…” “草民都给,绝不食言,绝不食言。” 说实在的。 方才的刺杀。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猜到是何人为之。 能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这般挺而走险的,自然而然是钟家的人无疑。 原因无他。 只因他们李、袁两家,有着能够将钟家给拖入万丈深渊的证据在手中。 以往。 没有朱高煦插手,李、袁两家又有着所谓简单的反制手段,且钟家又想要报复张、王两家人,李、袁两家于钟家来说还有着些许的用处。 并且以钟开然的身份,而两家的人又在钟开然管辖之地。 钟家的人不相信李、袁两家的人,能够翻起什么风浪来。 所以… 钟家的人一直隐忍不发。 未直接对李、袁两家的人以雷霆手段,将两家的人给彻底灭口。 而现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临川府城有着朱高煦的插手,产生了不一样的变数,剑指李、袁两家,且宛然一副要将西江之地的问题给“梳理一遍的节奏。 这般情况之下。 钟家的人自然而然,也就坐不住了。 毕竟他们太清楚了。 一旦李、袁两家人手中的证据,落到朱高煦和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手中,他们一家人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如此情况之下。 自然而然坐不住了。 才这般的大胆,做出这样大逆不道铤而走险的事情来。 而这些个事情,身为局中人的袁蒙,亦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般情况之下。 他自然不敢耍什么小心。 将罪证交给朱高煦,钟家势力被连根拔起,他们袁家或多或少还能够留下一些火种存在,毕竟李、袁两家虽于临川府城作威作福。 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犯了罪,身上有罪责。 且就算所有人都有罪,按照大明律例来说,亦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被问斩。 总有人能够活下来。 如若这个时候袁蒙还敢耍小心思,甭说朱高煦这关他能否过的去。 就算能够勉强过去,留下众老弱病残。 钟家的人没有被扳倒,以钟家能够做出这般丧心病狂,刺杀大明亲眼的事情。 鬼知道。 后期活下来的人,会遭受钟家怎么样的报复。 要知道…张、王两家,这可是实打实的前车之鉴。 且张、王两家,还明明于钟家有恩的啊! 其都能这般睚眦必报。 可想而知,对待他们这些,企图背叛的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哼一声道: “唔…不错。” “识时务者为俊杰。” “挺好1 “那就说说吧1 “尔等费尽心思搜集的钟家罪证藏于何处?” 袁蒙眉宇微皱,沉吟了片刻道: “回王爷。” “罪证,未藏匿于袁府。” “而是一直藏匿于临川府衙之中。”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皆是一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你说什么?” “藏于临川府衙之中?” “一直都在?” 朱高煦微微一惊,半眯着的双目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袁蒙。 “是的1 “由我袁家藏匿之时,都将其给藏匿于府衙中。” “从来都是如此。” 听着斩钉截铁的回答。 朱高煦哑然失笑。 不过想想也能够明白其中缘由。 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常人的惯性思维,都认为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会存放于身边或者家中某处。 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将其给藏匿于府衙中。 只能说这般做,算是有利有弊。 不过对此,朱高煦却是有些许的好奇。 要知道。 罪证,李、袁两家可是彼此换着保存。 袁蒙又是如何将在每次到他藏匿罪证的时候,能够将其给送去府衙中藏匿的呢? 要知道… 府衙可不比别的地方啊! 虽不说戒备森严,但至少算是人多眼杂之地。 其就不怕,被别人给发现? 毕竟这可是关乎着他们一家老小性命的东西啊! 见着朱高煦这般模样,袁蒙非常聪明,赶忙主动解释道: “王爷。” “因我之关系。” “早在去临川府城之际,就谋划暗中有安排我袁家嫡系子弟入府衙为官,算是提前布局,为我袁家留一丝火种同时,也算安插一个眼线,可第一时间知晓府衙内消息,以便不时之需。” “当然也不是什么大官,就没事负责巡视府衙,守守夜之类的活计。” “而藏匿罪证之事,一直都是由他完成。” 老狐狸啊! 真的是囧兔三窟。 饶是朱高煦都不得不感慨,这些人思维的超前。 早早的就为自己谋划后路、留后了。 “藏匿于府衙何处?” “本王……” “算了,一同去吧1 “毕竟刚刚都发生刺杀之事,鬼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为疯狂的举动。” “府衙中人手更多,更安全。” 说着,朱高煦神情徒然一肃,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身边护卫的刘峰招了招手,吩咐道: “传我命令。” “整装待发,回府衙。” “不过…先将李、袁两家通往城外的密道都给我炸毁了。” “预防贼子,再企图通过密道入城中。” “明白吗?” 刘峰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诺1 “属下这就去办。” 言罢。      刘峰冲着身边的侍卫招了招手,带着人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轰… 轰…… 不多时。 两道沉闷的爆炸之声响起。 但着两道声响,却不是于城中炸响,而是于城外炸响。 片刻后。 办妥事情的刘峰回来。 “王爷。” “事情办妥了。” “可移步府衙中了。”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翻身骑上战马,道: “走…” 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府衙而去。 …… 临川府衙前。 负责戒备的将士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急促马蹄声。 众人皆是不由得神情一肃,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发出声响的位置,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长枪。 不过待见到一马当先驰骋的身影时,神情肃然的将士面色骤然变缓和,快步上前行礼道: “参见王爷。” 朱高煦翻身下马,冲着身边行礼的将士挥了挥手,转而看向身后跟着的袁蒙,问道: “府衙到了。” “证据藏匿于何处?” “带本王去吧1 落后于一个身位的袁蒙,快步上前,而后伸手指了指杵立于府衙正门前的两个巨大狮子形象的石墩中左边的一个,道: “回王爷。” “证据就藏匿于其中。” “就藏在里面?” 朱高煦微微一怔,未多言半分,冲其摆了摆手道: “唔…” “去吧1 收到命令的袁蒙,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往石墩走了过去。 见此情形,朱高煦冲陪伴身边的刘峰颌了颌首道: “去看看…” 而后,刘峰快步跟在袁蒙身后来到石狮子前。 只见来到石狮子前方的袁蒙,将手深入咧着嘴露出森然獠牙的石狮子口中,对着其舌苔下的一个凸点重重的按了下去。 暮然间。 一阵细微杂乱的转轴响动声音响起。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 只见石狮子的舌苔和狰狞的獠牙缓缓的缩了进去,露出一个与石狮子颜色几乎一般无二的小方盒,安安静静的呈放在石狮子的口中,如若不仔细看的话,怕是路过都不一定能够发现丝毫的端倪。 见木制小方盒出现。 袁蒙赶忙伸手将其给小心翼翼的从石狮子口中拿了出来。 而后,他没有半分犹豫,正欲快步上前,将从石狮子口中拿出来的物品,交予朱高煦的手中。 “咻” “咻咻咻” 暮然间。 突兀的利箭奔射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与之前在袁府中的刺杀,和此间动手的刺杀,却是有着天差地别。 袁府中的刺杀,乃是真正意义上的暗杀,所射出的利箭,都乃暗箭借着黑夜隐匿身形,让人防不胜防。 而现如今所射来的利箭,则一个个乃是明箭,一个个奔射而来的利箭箭头上,都冒着刺眼的火光,一道道射来的利箭则犹如一道道火龙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龙,将漆黑的夜空给撕碎。 “保护王爷。” “保护王爷.” 见此情况。 负责戒备的将士瞬间回过神来,神情变的无比凝重,腰间的大刀瞬间出鞘,一部分人将朱高煦给牢牢护在最中央,一部分人则是奔着利箭射出的方向疾驰而去,企图从源头上彻底解决隐患。 “混账东西.你们一个个都眼瞎了吗?” “没看到利箭射向的是何处吗?” “都别管本王” “赶紧将袁蒙手中的东西给本王保护好,本王没事就这些贼子还没本事要本王的命。” 听了这话。 正欲闪身往朱高煦靠近,企图将朱高煦给牢牢护在身后的刘峰,顷刻间回过神来,奔行的身形在朱高煦话音刚落之际,给硬生生的止定了下来。 而后,其没有丝毫的犹豫,转头向着还处于愣神中的袁蒙奔了过去。 刘峰来到其近前,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夺过袁蒙捧在手中的木制小盒的同时,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将飞向自己的冒着炽烈火焰的利箭给劈砍开。 与此同时。 其一脚狠狠的踹在处于愣神中袁蒙身上,使其狠狠的摔在地上,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和痛呼之声。 亦在这电石火光之间,袁蒙摔倒的同时,一道火箭贴着右臂身旁深深的嵌入不远处的台阶之上,箭尾颤抖不止。 也正是如此。 摔在地上的袁蒙瞬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往着近在咫尺的石狮子背后躲去,企图躲过那一道道犹如火龙般的利箭。 见着刘峰木制盒子到手。 朱高煦也没在外面多呆的想法。 虽他不认为以自己的身手,这一个个来自明面上的刺杀能够对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但此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毕竟利箭不长眼,可不会顾忌他是何种身份,又是何等的贵重,射在要命的地方,该要他的命还不是一样要他的命。 “退” “据府衙而守。” “没必要给这些个贼子硬拼。” 言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流星的往府衙中走去。 见此情形,一个个负责戒备护卫的将士,亦没有半分的犹豫,赶忙跟随着朱高煦的脚步,往府衙中走了进去。 待众人入内之际。 奔着利箭射来之地而去的大明将士,也顷刻间抵达了目的地。 没有过多的言语。 一场短兵相接的拼杀,迅速展开。 不过 此番府衙所来大明将士,数量可谓是刺客两三倍。 虽一个个刺客站于制高点,有着天然地形的优势,但在一个个身经百战的大明将士面前,也未能够讨到半分的便宜。 不多时。 就全部被赶来的将士给全部歼灭于此。 府衙内。 退入安全区域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看着一道道犹如铆钉一般,深深嵌入地面、台阶、门柱上还颤抖着尾翼的利箭,面色不知不觉间变的愈发阴沉了起来,身上散发着噬人心魄的骇人冷意。 泥人还有三分水性。 接二连三的刺杀,这般胆大妄为的举动。 着实搞得朱高煦心中很是不爽,对刺杀之事火冒三丈。 致使,戒备护卫他的一众将士,感受着他神情的变化,皆是不由得身形一颤,不禁的紧了紧手中的大刀,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不过片刻的本能反应,顷刻间一众将士回过神来,赶忙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动分毫。 见此情形。 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冷冷的扫视了眼前的一众将士一眼,而后神情瞬间内敛,与方才所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缓缓的打开方才刘峰呈递上来的木制小盒子,拿出里面的信件,端详起信件上的内容来,想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具体记录了钟家哪些龌龊事情。 居然能引得这些个刺客,这般的锲而不舍。 刺杀了一次又一次。 而每次的目标,都是针对这小木盒内的东西。(本章完) 第345章 没有绝对公平,只有相对公平 “呼……” 待看完小方盒子中,李、袁两家所收露的证据。 朱高煦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转而看向袁蒙的目光也变的无比复杂了起来。 过了许久。 简单的平复下躁动的情绪,他缓缓盖上小木盒。 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伸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袁蒙,幽幽开口道: “你们得胆子太大了……” “这些事情,你们两家的人都敢深入调查。” “是真的不怕死啊1 “不过…” “还好你们都不傻,在钟家察觉之际,相互制衡威胁之时。” “幸好没有将你们手中的底牌都给发出去,把最为重要的,则是最致命的东西给保留了下来,没有以此来增加自己的筹码。” “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沉声道: “以这你们隐匿起来的东西。” “钟家一行人倘若知晓你们手中查到了这里,查到了这些。” “怕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将你们两家给彻底灭口,那怕你们所谓的制衡和威胁都不会有任何作用,钟家也绝对不会顾忌那么多,就算钟家布局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能够报复张、王,而你们于钟家报复张、王两家不可或缺的一环,钟家估计宁愿这么多年布局付之东流,都不会让你们一家老小有一人活着。” “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1 “不过这样也挺好,钟家甭管此次刺杀多隐匿不留下任何证据,还是你们之前给他们所看的证据或者痕迹又没有被他们给刻意抹掉痕迹。” “都不重要了。” “有了这样东西…” “哪怕钟家的人,有九条命,有无数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呸…” 言罢。 朱高煦不禁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眼神中杀意尽显,反问道: “待知晓有这样的结果,为何不直接上报?” “为何选择隐而不发?” “难道你能就不怕钟家的人知晓?” “不怕被彻底灭口吗?” 听了这话。 站在一起的袁蒙神情一怔,面色不由的变了变,下意识将头给低下,言语中带着些许颤抖: “王爷…” “不是我们不想上报。” “实乃……不知道该如何上报。” “且这些个东西,就算上报,我们也担心…以钟家等人的关系,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不仅仅不能够打掉钟家,反倒是适得其反,让钟家的人得知消息,从而对我们两家人采取灭口举措啊1 “毕竟…” “钟家的狠辣,我们两人乃至整个西江之地,暗里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而方才明知王爷您在的情况下都能够组织两次刺杀,对钟家狠辣不仅我们有深刻的认识,想来王爷您经历此事也有更为直观的认识。” “能够苟活着,谁又愿意拿着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去搏。” “成功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不成功则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我们都是些最低贱的贾商、草民…” “实在是赌不起,也不敢赌,更不愿意去赌。” “恳请王爷恕罪…” “我等…真的是没办法啊1 “实属无奈。” 说罢。 袁家的所有人,连带着李家汇聚于府衙的众人,尽是不约而同的跪拜了下去叩首。 见着眼前情况。 朱高煦愣了愣,环视了一圈众人,面色不由的变的极为复杂,神情也略显有些动容。 对于两家人的作态,以及做法,虽恨铁不成钢,但更多的也是理解。 就像两家人说的那般。 别人为民啊! 所状告,乃至举报的是官。 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倒在这样的一条路上,被莫名其妙的人道毁灭消失? 要知道… 朱高煦曾经所以的现代、网络高速发展的世界,都能够出现睁眼说瞎话,有冤无处申辩的事情,亦或者说……某些更恶劣的事情发生。 而李、袁两家,则所处的为封建时代。 消息闭塞,且没有明确的举报、举告之处。 更有些许多流传下来…很多举告途中遭遇各种人道毁灭的事件,甚至身边就有这样的例子所在。 又有什么资格企图,或者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拿着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去赌呢? 赌赢了没好处。 赌输了万劫不复。 且赌输的几率还异常的大。 这般情况下。 别人有怎么敢去赌? 别说别人了。 就朱高煦与李、袁两家人角色互换,他如若不是身处帝王家,不是顶着亲王的名头,而是与李、袁两家人一般,只是贾商贱籍,如若不是将他逼到了绝境,完完全全走投无路了,怕也没勇气,更没胆子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张、王不就是鲜明的例子吗? 被逼成哪样了,被压榨成那样了。 都只能够想办法周璇,尽可能的保全自己,一退再退都不敢轻易走上那条路。 如若不是被打下诏狱,灌上莫须有的罪名。 知道别人对他们一家子动了杀心,企图将他们一家都给“送走”,不留活口的情况下。 怕张、王两家,自始自终可能依旧会尽可能的一退再退吧! 也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递交喊冤信件上来,请求帮助主持公道。 所以。 由此可见。 一切终究是朱高煦太过于想当然,太过于理想化了。 所有的事情,只不过都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 未在此事上,撇去亲王身份,以大明百姓、贾商等,一介白衣无官无职等人身上去想问题。 也就不明白,别人为何不上报,不敢告了。 “唉……”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一声长叹,面色中尽显自嘲之意,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而后,他缓缓移步来到跪伏在地上不停叩首的袁蒙前,伸手轻轻的将其给搀扶了起来,又瞥了一眼其身后跟着他叩首的众人,摆了摆手道: “行了。” “都起来吧1 “本王知晓了,也明白尔等的难处和想法。” “此事,本王并不怪罪尔等。” “亦与尔等,与任何关系。” “只不过所站角度不同,看法和想法不同而已。” “非任何人之罪。” 听闻此言。 见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煦。 袁蒙神情愣了愣,亦能够从其言语中感受到真诚,神情中尽是动容之色。 而后,他连忙摇了摇头,道: “不敢…不敢…” “王爷言重了。” “此事王爷能够理解就好。” “不责怪草民等人,草民就无比知足了。” 见着眼前神情略显惶恐不安的众人,朱高煦哑然失笑,冲其摆了摆手: “行了。” “此事就此作罢。”      之后,朱高煦转头冲着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道: “带他们下去吧1 “今日已然连续发生两起刺杀之事,为了稳妥起见。” “就将他们所有人都安排于府衙中过夜吧1 “待明日,将纪总指挥使将钟家众人全部缉拿归案之后。” “在根据他们所有人的罪行,再做定夺。” 收到召唤的侍卫,躬了躬身子: “诺1 之后,他快步上前,冲着一众李、袁两家的人招了招手,吩咐道: “尔等跟我走。” 言罢。 侍卫大步流星的带着李、袁两家的人往后院走去,消失于黑夜之中。 见着消失于黑暗尽头的众人,朱高煦回过神低头看着手中小小的木制盒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无言。 刘峰则安安静静的陪伴在其左右,亦未多言半分。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而看向静候在一旁的刘峰,轻声道: “刘峰……” “你说这世间,是否强权既代表一切,可无视一切,能视所有的百姓为蝼蚁,乃至于蝼蚁都不如?” 被点到名的刘峰,听着问话愣了愣。 他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朱高煦见着刘峰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 “不知如何回答,就不必回答。” “此问题,确实太过于……” “唉……” “不过也是啊1 “国与国之间,弱国都无任何尊严可言,乃至于割地赔款,皇室和亲…等等一系列事情。” “又更何况平民百姓呢?” “虽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世间哪有所谓真正公平公正存在,所谓的公平公正也不过为相对而已。”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十二个字,适用于动物,其实又何尝不适用于我们这些人?” “世间所有的一切,无一不都是在遵循这个规律。” “无任何人可改变。” “哎……” 说罢。 朱高煦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刘峰的肩膀,摇了摇头继续道: “行了。” “吩咐下去。” “今夜让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 “贼子今日这般疯狂,至今未达成目的。” “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来。” “务必不能够给贼子半分可趁之机。” “过了今夜,纪总指挥使哪里将如若能够将钟家的人给一网打荆” “我们才能真正的安全……” 刘峰神情一肃,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今日所发生的两起不要命的刺杀,面色不由变的无比郑重,重重的颌了颌首,保证道: “王爷放心……” “此事,方才属下就已经交待下去了。” “一会属下守夜,再多巡视,决计不会给让贼子有半分的可趁之机。” 听着言词确凿之语。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未再多言半分,转而大步流星的往府衙内院而去。 …… 与此同时。 与临川府城相距两百里地。 钟家所在之地。 亦乃是整个钟家所有人居住的地方。 府邸内一片灯火通明。 所有人来来回回的忙作一团。 有人在收拾东西、收拾行礼,宛然一副逃荒、逃难的模样。 与眼前硕大气派的宅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钟府内院书房中。 一锦袍绸缎加身,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半皱着眉头斜靠在太师椅上,瞳孔微眯,双眸于瞳孔中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而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整个西江之地,最为有权势的人。 亦是对张、王两家布局打压,戏弄压榨之人。 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嘎吱…… 恰在这时。 紧闭的书房大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苍老的身影从门外直直走了进来,行礼道: “老奴,拜见家主。” 听着熟悉的声音,半眯着双眸沉思的钟开然猛然睁开双眸,面色神情瞬间一敛,瞥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老者,问道: “如何了?” “府内众人,东西可收拾妥当?” “可开始有序的安排他们从密道撤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听了这话。 跪伏在地上的老者,面色中闪过一丝尴尬之意,几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此情形。 钟开然挑了挑眉,双眸中森然冷意并发,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老者,怒喝道: “发生了何事?” “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支支吾吾的。” 感受这书房内骤变的气氛,老者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解释道: “家…家主息怒。” “犹豫临时通知的一众主子撤退离开。” “家中有着诸多的财物、物品之类的,都未来的急提前收拾。” “一众主子收到命令之后,都紧锣密鼓的收拾各种金银珠宝等财物。” “对此,老奴劝诫多次。” “让主子们别管财物,以最快的速度从密道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赶往接应之地。” “可……” “可主子们不听老奴的,对老奴的劝诫视若无睹,还呵斥老奴多事。” “家主……老奴实在是也没任何办法埃” “恳请家主明鉴1 “要不您……” 话音未落。 咚咚咚…… 紧闭的书房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之声。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房内两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而后,钟开然出言道: “进来…” 片刻。 一道身着黑衣劲装的蒙面人推开门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瞥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老者,也不避讳直接出言,道: “家主……” “临川府急件。” (本章完) 第346章 李代桃僵,金蝉脱壳 书房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识汇聚于黑衣劲装中年男子手上的小竹筒上。 片刻后。 钟开然冲黑衣劲装中年男子招了招手。 黑衣男子识趣的上前,将手中的小竹筒双手呈递于钟开然手中,而后退到了一旁静候吩咐。 看着放于手中的小竹筒,钟开然原本平静的内心不禁变的有些躁动不安。 原因无他。 因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间看似小小的一个竹筒内部的信件关乎着什么。 这是实打实的关乎着他们钟家,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 如果竹筒内部的信件是好消息。 临川府城的人手,如若一丝不苟成功的完成了他所交待的事情。 他们钟家这些年所做的事情,将永远被埋藏,被彻底清理干净。 且也不用再像现在一般举家逃亡,隐姓埋名过居无定所犹如阴沟里臭老鼠般的日子。 可像往常一般,该如何就如何。 亦能够在此次事件中平安落地。 当然。 最终肯定是需要推很大一部分替死鬼出去,承担朝廷的怒火。 且他也有可能会被牵连,罢官或者降官。 不过这都不重要。 只要能够活着,人不死总有出头之日。 再说。 他这些年以各种手段,收敛那么多利益。 可不仅仅全部进了他一个人的腰包中。 其利益,可以有些近乎九成左右,打点各种各样的关系,喂养各种各样的朝中官员。 只要他活着。 以这些年积累的人脉。 哪怕他成为一介白衣,一样能够过的很好,活的很滋润。 虽他断了官途。 不代表他不可以隐匿于背后,推家中或者别的心腹上位。 有些曾经的那些关系、人脉的帮助。 做到他现如今的这个位置,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归根结底一点,就是他们必须能够处于阳光之下,亦能够活着。 若如不能… 或者说竹筒内部取出的内容,是临川府城布置的人手未能够得手。 那他们钟家,所有积累的一切,将彻底的烟消云散。 没有一丝丝翻身的可能。 只能够隐姓埋名,成为永远见不得光的存在,犹如阴沟里臭老鼠一般度日。 不仅仅如此。 还要面对朝廷的通缉和追杀。 想到这里。 钟开然看着手中的小竹筒,此时此刻心中情绪可谓是极为的复杂。 饶是早已历经沧桑,处变不惊的他。 此刻心中也无法平静,惶恐和不安之意,在内心风起云涌。 以至于,双手和脸庞也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呼……” 短暂的沉吟片刻,钟开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中躁动不安的情绪给强压了下去,努力的让自己躁动不安内心平复下来。 而后,他缓缓将密封的竹筒给打开,小心翼翼的摊开信件,端详起信件上方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文字内容。 钟开然双手颤抖幅度愈发的大起来,面色也随之变的愈发的阴沉和冷厉。 饶是他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做到喜怒不言于表。 可面对信件上的内容,终究还是无法做到。 恐惧、惶恐、害怕、不安,等一众复杂的情绪,在他脸庞浮现。 其身体亦是犹如泄气的皮球,直挺挺的往后面倒了下去,沉沉的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见着自己家主这副模样。 甭管是仆人老者为好,黑衣劲装中年男子也罢。 两人能够成为钟开然的心腹,自然而然也是心思极为通透的人。 也是瞬间想到了什么,同时也猜到了钟家和自己等人,将要面对什么,不由得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恐惧和不安的情绪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下意识的将自己脑袋给埋的极低。 一时之间。 整个书房内,气氛变的无比压抑而凝重。 所有人的情绪,都无比的低迷。 过了好一会。 “嘶……” 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钟开然,感受着周遭气氛的变化,深吸了了口大气,疯狂的甩了甩头,企图将心中杂乱的思绪给摒弃,不一样被其影响。 因为他知晓。 此时此刻留给他们钟家的时间不多了。 且他身为钟家主心骨,钟家的家主。 如若此刻,他不保持冷静,都泄气了,变的慌乱不堪。 那整个钟家才真正的没救了。 连一丝逃命、活命的机会都不会有。 甚至连一丝的血脉,火种都不会留下。 待到将思绪平复,钟开然瘫软在太师椅上的身躯猛然坐直,瞪的犹如铜铃的双眸猛然一眯,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跪伏在地上,垂头丧气的两人一眼,怒声大喝道: “都给我把头给抬起来。” “看着我。” 突如其来的怒喝声,致使两人身形不由一震,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稳坐高台,且变的一脸从容不迫、淡定自然的钟开然。 感受着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钟开然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冷冷的开口道: “你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 “客套、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想来你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错,确实以现如今的情形看。” “临川府城失手,未能达到预期想要的效果。” “更是因此事,怕是彻底激怒了哪位。” “我不顾规律,怕是哪位汉王爷应该也不会再顾忌所谓的规矩。” “随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但不代表我们这些人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只要我们能够离开,能够在哪位汉王爷动手之前,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而后隐姓埋名,以我们这些年所积累的财富。” “依旧能够过上富裕无忧的日子。” “所以都给我打死精神了,一切还未到最坏的地步。” “不过……” “确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能围剿、对我们动手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且以锦衣卫的手段,怕外围都已经有着他们眼线于暗中监视。” “所以……” 说着,钟开然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你们二人,持我家主令牌传令。” “整个钟府中,让所有人都以最快速度从密道离开。” “告知钟家所有人,别在乎所谓的金银珠宝了。” “活命最重要。” “如若有人不听,或者敢自以为是。” “视家主令牌为无物…可不用留任何余地。” “就一个字“杀”。” “同时待我们所有人撤入密道离开,整个钟府必须不留任何的活口。” “所有奴婢…或者在乎金银财宝的人,全都死1      “且让人于,我们撤退密道入口,赶紧给我埋上可将那片房屋炸塌的炸药。” “待所有人入密道,无比将整个密道入口给我炸塌,不留给敌人任何追击我们的机会。” “尔等可明白?” 被点到名的两人彼此相视一眼,亦能够感受到自己主子言语和神情中的郑重之意,皆是不约而同的重重点了好,以示认同,道: “诺1 “老奴、属下,这就去办。” “皆以最快速度让家族中的所有人,以最快速度撤离。” “不过……” 说着,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不由一肃,下意识抬头看向坐于高台上的钟开然,小心翼翼开口询问道: “家主……” “您乃钟家所有人的主心骨。” “您看…要不要你先于密道中撤离。” “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 “如此更为稳妥一些,避免某些突发情况发生。” “您觉得呢?” 说罢。 两人静等命令。 听了这话。 钟开然右手轻轻的抚了抚下额胡须,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 “不急。” “先让家中之人先有序的撤离。” “我乃哪位汉王爷的主要目标。” “且周围和院落的仆人中,谁也不知道有没有锦衣卫隐匿于暗处,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如若我先行离去。” “保不准他们提前动手都有可能。”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 “能够让家族中的人有序撤离。” “我断然不能够先行离开。” “不…不是。” “家主……” 老仆和黑衣劲装中年男子愣了愣,正欲出言说些什么。 不过话音未落。 就直接被钟开然挥手给打断,沉声回道: “行了。” “就按我说的做。” “不然,我们很有可能谁都走不了。” “去安排吧1 “别愣着了。” 得勒。 自家主子都这般决绝的说。 饶是两人想要出言劝诫,也不得不止言,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 而后,两人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大门外走去。 待到两人消失于门口,钟开然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转头看向后方阴影处,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我之前让你一直准备的人,可准备好?”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别人。 片刻后。 漆黑的阴影处,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浮现,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回道: “准备妥当了。” “也早已安排于府中。” “家主此次是要用他吗?” 钟开然瞳孔中双眸闪过一丝亮光,重重的颌了颌首,言语中尽是无奈之意,道: “如今的境况。” “不用都不行了。” “养了他几十年,也该让他排上用场了。” “你去安排吧1 “让他换上与我一般无二的衣服,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此书房中。” “我与书房中的小道离开。” “此事切勿惊动任何人。” “去吧1 收到命令。 麻烦若隐若现的身影,彻底隐匿入黑暗中消失不见,像是不曾出现过一般。 而后。 钟开然缓缓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目光不禁落向窗外,哪一个攒动的身影身上,神情中不禁闪过一丝不舍和复杂之意,一声幽幽声长叹,低声喃喃自语道: “机关算荆” “做了那么多布置。” “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切瞬间化作泡影。”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本就凝重的面色变的更加的阴沉,继续道: “千金散尽还复来。” “希望此次能够安然退去吧1 “如果能够逃过这劫,换个干净的身份,亦不是不可以重新崛起。” 言罢。 他默默的低下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和不舍,伸手轻轻的抚了抚书房中一些熟悉的事物。 “家主……” 暮然间。 一道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 方才消失于黑暗中的身影,缓缓从漆黑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钟开然见着来人,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转头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道: “人带过来了?” “就在后面屏障中待命。” 漆黑如墨的身影低声回道。 “唔…” “你也离去吧1 “一盏茶之后,将他带书房中。” “而后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书房,那也不许去。” “诺1那人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过了片刻。 杵立于大门处的钟开然,缓缓抬步走向屋内。 而后,其没有半分犹豫,快速来方才所坐的太师椅边上,轻轻的将边上的地板给往下重重的踩了下去。 随即。 只见原本寂静的书房中,响起一阵细微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不多时。 只见厚重的板慢慢的往下沉,一个深不见底黝黑的洞口浮现在他的面前。 见着眼前出现的洞口,钟开然端着火低垂着脑袋躬着身子,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了进去。 待到钟开然的身影消失在黝黑的洞口中,片刻后只见下沉的地板,伴随着一阵细微的齿轮转动声响起,缓缓向上升起。 未要多久的时间。 原本黝黑的洞口消失不见,地板也恢复成之前一般无二的样子,消失一切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待黝黑洞口消失不见后不久,方才隐匿于黑暗中的身影再次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不过此时。 他却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其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 而这个中年男子的模样与穿着,却是与方才消失于黝黑洞口中的钟开然,一般无二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 当然,也不是没有差别。 唯一的差别则是,跟在黑衣人身后的中年男子有些畏畏缩缩。 不如方才钟开然,那般大气和有气度。 (本章完) 第347章 慌乱的一众西江首府锦衣卫 钟府。 相邻接待,二楼阁上。 一身着飞鱼服的浓眉大眼中年男子,杵立于半开的窗台前,阴沉着大脸,半眯着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灯火通明,人影穿梭的钟府。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西江之地,锦衣卫分布百户杨欢。 负责为朝廷监察整个西江,搜集各种资料信息。 预防有人谋反,或者做出某些大逆不道之事。 可以说。 以他的身份,其手中的权利。 比之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来说,算是只高不低。 而高的并不是官职,则是其所在的机构。 毕竟锦衣卫乃是天子近臣,亲军可上达天听,直面龙颜。 而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自然而然亦在他们这些个锦衣卫的检查之下。 由于钟开然,太懂得利用人心。 玩弄权谋,规避风险。 表面上宛然一副大公无私奉献的模样,在整个西江之地享有极高声誉。 且整个西江之地。 历年来,也从未发生过什么大事或者大灾大难。 以至于他这个锦衣卫,负责检视西江的锦衣卫头头。 近些年来,也不知不觉出现了懈担 上行下效。 以至于,钟开然暗中所搞的丑事,恶事。 他们锦衣卫也都未曾察觉。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察觉,只不过未明面上造成严重的后果。 大家都得过且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具体的深究。 不过。 待张、王两家于临川府城之事爆出。 惊动了京都。 则监国汉王朱高煦暗中巡视西江,且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陪同。 且查出了惊天动地的某些事情。 通知他这个西江锦衣卫头头。 刚刚收到消息传令的时候,着着实实的将他给吓了一跳。 给震惊的无以复加。 同时也知道自己此事,乃是自己这些年的疏忽导致。 这不。 为了尽可能的减轻自己的罪责。 杨欢再也坐不住了。 将整个西江的锦衣卫都给全部开动了起来,严查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所得到的结果,配合着纪纲所给的证据。 令杨欢,也不得不心惊。 吓得赶忙启动,隐匿于钟府多年的暗探。 企图在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到来之际,为知交上一份所有人都能够满意的答卷。 从来让自己能够从此事上安稳脱身,不至于为钟家、为自己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得过且过陪葬。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杨欢转而看向身后的侍卫,出言问道: “钟府内院,现如今情况如何?” “是否已经开始撤退?” 听了这话。 站在其身后的侍卫,快步上前躬了躬身子,轻声道: “回大人。” “方才内部探子传来消息。” “钟府中的嫡系人员,已经收到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下达死命令。” “开始有序的从密道中离开。”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 “钟府内院中的所有嫡系,差不多就会全部撤离出钟府,前往他们的秘密基地中离开。” 得到确切的答复。 杨欢点了点头,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钟家密道的尽头,我们的人手布置的如何了?” 说着,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此事,乃是监国汉王朱高煦亲自督办,且陪同之人乃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大人。” “之前我们就已经有过太多的疏漏,致使出现了钟家这样的意外情况。” “倘若这件事情,我们办不好。” “让钟家的人跑掉。” “失去了将功赎罪的机会,而我们所将要面对什么。” “就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锦衣卫可不仅仅只是对敌人狠,而是对自己人更狠。” “希望尔等,好生的思量一下。” “可明白?” 此言一出。 房间中所有人,皆是不由神情一肃,面色变的无比凝重,气氛亦是瞬间变的压抑无比。 原因无他。 就像杨欢所说的那般。 他们自己身为锦衣卫,更加清楚锦衣卫的手段。 亦更清楚,锦衣卫对待失职、玩忽职守者的手段。 那可不是说说而已,更不是摆设。 诏狱中的刑具,可对敌人,亦可对他们这些人使用。 所以…… 众人对此言,皆是不由得面色变了变。 而后,不约而同的重重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回道: “大人放心。” “此事之重,我等心中有数。” “断然不会让钟家有一人跑掉。” “钟家密道出口处,我们的人手已经布置妥当。” “随时了瓮中捉鳖。” “将整个钟家之人,给顷刻间全部拿下。” “断然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跑掉。” 杨欢闻言。 其半眯着双目环视了眼前众人一眼,颌了颌首道: “能够如此最好。” “不过……” 说着,他面色突然间变了变,像是想到了什么,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着身旁的侍卫,沉声问道: “此次。” “我们的主要目标,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可否已经从密道中撤退?” “伏守于密道出口的兄弟们,可否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 被点到名的侍卫愣了愣,赶忙摇了摇头,道: “大人……” “方才下面的探子传来消息。” “貌似钟家开始撤退之时,钟开然没有第一时间撤离。” “据可靠消息。” “按照钟开然的意思,他似乎知道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他。” “所以为了能够让自己的族人能够平安离开。” “他没有先行离去。” “而是从始至终都窝在书房中,发号施令从来不曾离开过。” “为了预防万一,怕他暗中悄然无声偷偷溜走,我们暗伏于钟家的探子,隔一段时间又会借机路过书房探查。” “确定钟开然,一直都在,不曾离开过。” 咚咚咚. 恰在这时,紧闭的厢房门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传来,厢房内原本就凝重、且压抑无比的气氛瞬间变的无比凝重,所有人的目光全然不禁下意识的看向紧闭的房门处,同时右手摸向腰间别着的大刀之上。      短暂的沉默。 杨欢冲着身边聚拢戒备的侍卫挥了挥手。 而后,一众神情紧张肃然的锦衣卫尽可能的压低自己脚步声,快速向紧闭的房门两处靠拢了过去,形成左右夹击之势,预防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待到一切部署妥当。 咳咳 杨欢一声咳嗽清了清嗓子,冲着紧闭的房门处,出言问道: “来者何人?” 杵于门外的人,像是察觉到了门内异动一般,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出声道: “大人.” “是我.是我” “锦衣卫王子重。” 得到确切的答复。 厢房中的众人不禁彼此相视一眼,而后不由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原本凝重压抑的气氛,伴随着门口之人的回答、表明身份,顷刻之间则就烟消云散,气氛一下变的暖和了起来,不再如方才那般阴冷。 之后,杨欢冲着一众戒备的众人挥了挥手。 一众戒备的锦衣卫,赶忙刀剑入鞘,各自三三两两的退到了一旁。 待到一切平复,尘埃落定。 杨欢亦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出言道: “进来吧1 得到确切的答复。 感受着房间内一众充斥着的敌意、杀意消散,站在门外的王子重也不免深吸了几口大气。 嘎吱 其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将紧闭的房门给缓缓打开,而后一个闪身入内。 “匆匆忙忙的发生了何事?”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面对呵斥。 此时此刻的王子重也顾不上为自己解释什么了,更无心与之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的纠缠,急匆匆的开口道: “大人.” “大事不好了。” “方才临川府城急件。” “汉王爷于临川府城,查案已然遭遇贼子连续两次的刺杀。” “且所有的矛头,直指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因此事,汉王爷盛怒。” “已经命令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纪大人即刻起程,前来我们这里,督办缉拿钟家的所有人归案,特别是钟开然.”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不仅仅如此,随之而来的,还有总指挥使纪大人的命令。” “让我们务必将钟家的所有人密切监视。” “决计不能够漏掉任何一个人。” “但凡钟家有一人逃脱了我们的包围圈,脱离了我们的监视范围之类,一切的罪责都从重处罚,且对我们所有人全部新账老账一起算。” “而依据传讯手段,以及耗费时间来算,不出意外的话。” “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总指挥使大人就会抵达我们这里。” “前来统筹全局。” 轰. 此言一出。 犹如一声惊雷于整个厢房中炸响开来。 一行人尽是被震得直接愣在了当场,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场中顷刻间,寂静无声。 不过 一个个厚重的喘息出气声音,无一不是宣示着。 此时此刻,看来无比平静的厢房,众人的内心却是一点都不平静。 “呼” 过了许久之后。 杨欢率先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躬身行礼的王子重,快步来到其近前,一把将躬着身子的王子重给一把捞了起来,双手一把牢牢的抓着其双肩,言语急切的问道: “你” “你说什么?” “汉王爷连续遭遇两次刺杀?” “总指挥使大人,还有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抵达南昌府?” 一连几问,伴随着粗暴的举动。 直接把王子重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回答。 见着一脸愣逼的王子重。 顷刻间,杨欢也瞬间意识到自己的事态。 赶忙将其给放了下来,牢牢抓住其肩膀上的双手,也直接给放开。 片刻后,王子重回过神来,赶忙出言回道: “是是的。” 说话的同时。 他伸手入怀,将方才下面传来的信件,给从怀中摸了出来,直接递了过去。 “大人请过目。” “这些信件,都是下面临川府城,传来的信件。” 见着递过来信件。 杨欢伸了伸手,想要将信件给接过来,不过来来回回伸手几次,都像是没有勇气接过来查看。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 他直直盯着王子重手中高举的信件,终究还是伸手给接了过来,颤抖着手将信件给一一摊开,端详起信件上面的内容。 随着映入眼帘的字句。 一字一句的详细观看。 杨欢身子也不禁跟随着颤抖了起来,待到将信件上的内容给全部看完,知晓了所有事件的始末,以及临川府城发生的事情。 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宛如没有了精神支柱,直接一屁股狠狠地摔在地上,颤抖着嘴,嘟囔道: “完……完…完了。” “这下是真的完了。” “他……他……他们的胆子太大了,太大了。” “混账,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居然敢如此胆大包天,敢光天化日之下,对汉王出手。” “这这这……这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真的被这群混蛋给坑死咯。” “碍…” 说罢。 他一声长啸,一巴掌狠狠地锤在冰冷僵硬的地面上。 见其这般作态。 以及散落一地的信件。 站在一旁的一众锦衣卫。此时此刻也像是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变的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大大……大人。” “这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这个篓子被这些个混蛋给捅破天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大人,你得出出主意啊1 “不然…不然我们这些人,怕是难辞其咎。” “别说官职什么的了,我等不求能够保住官职,能够活命…能够活命就好啊1 听着耳边传来的急切,慌乱的声音。 坐在地上的杨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这些个问题。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他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双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直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环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以现如今的局势,以及发生的事情。” “我也无法给诸君保证。” “不过……” “为今之计,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将我们眼下该总指挥使大人吩咐的事情办好。”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剩下的只能全凭天意。” “能活…则是运气,不能活只能说是命!1 (本章完) 第348章 动手 血夜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半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 厢房中的一众锦衣卫,神情惶恐而不安的紧紧盯着对面的钟家。 哒哒哒. 暮然间。 紧闭的房门外,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嘎吱 而后,伴随着一道木制门栓磨擦的刺耳声音响起,紧闭厢房大门被直接推开。 见此动静,杵于厢房内的一众南昌府城锦衣卫,尽是不约而同的回过神来,目光不禁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映入眼帘的则是,一道身着飞鱼服的鹰钩鼻、神色肃然的中年汉子,阴沉着老脸从门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见着来人。 房间中的锦衣卫一行人,皆是神情一肃,惶恐和不安之意露于言表,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道: “属下,参见总指挥使大人。” “未能远迎,还望总指挥使大人恕罪。” 看着眼前一众惶恐不安行礼的手下。 “哼” 纪纲一声冷哼,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冷冷的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对于躬身行礼的众人,第一时间未曾让他们免礼,则是快步来到半开着的窗台前,向着忙碌的钟府瞅了好一会。 见此情形。 感受着来自纪纲身上散发出的刺骨冷意。 一众躬身行礼的锦衣卫,而由于恐惧,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顺着脸颊不时滑落。 此时此刻,原本身份显赫,手中握着巨大权力,负责给天子监察天下,可上达天听的一众天子近臣,在纪纲的面前,可谓是大气都不敢喘,老老实实的躬着身子,保持着行礼的姿态,不敢有半分异动。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 杵立于窗台前观察了片刻,钟府内各种情况的纪纲,收回了注视的目光。 而后,他转过头面色阴冷的环视了一圈眼前的众人,‘呵呵’一声冷笑道: “恕罪?” “临川府城所发生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以尔等的本事,肯定是或多或少都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拥有监国之权,地位仅次于陛下的汉王爷,于临川府城查案。” “居然接二连三的遭遇刺杀,且手段一次比一次狠辣。” “而你们这些人,皆是负责整个西江之地,为陛下监察天下,遏制官员做大,被陛下给予厚望的肱骨之臣。” “尔等享受朝廷的俸禄、权力,所带来的种种好处。” “就是这般回报陛下,回报朝廷的?” “尔等就是这般为陛下监察天下,遏制官员做大的?” “好端端的一个西江之地,你们好生的想一想交予尔等的手中,现如今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公然行刺,藐视朝廷律例。”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言罢。 纪纲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身旁的八仙桌上,暮然间一声沉闷、且摄人心魄的巨响声,犹如惊雷一般狠狠轰击在众人的心头。 致使,原本就因自己等人的玩忽职守,造成今日这般结果,惶恐不安低垂着脑袋的众人。 待面对纪纲震耳欲聋,近乎于咆哮的质问之下。 一个个西江之地的锦衣卫,低垂着的脑袋不由自主埋得更低了,身子也躬的愈发的下去,宛如一个个遇到危险,则习惯性将脑袋给埋到沙土里,逃避不敢面对现实的鸵鸟一般。 众人寒颤若惊。 支支吾吾的半天,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言语。 见此情形。 纪纲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眼前的一众手下,脸上除了刺骨的阴冷,更多的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说实话。 他是真的没想到。 堂堂的西江之地,负责监察天下的锦衣卫,个个都是由他精挑细选的人员上任,委以重任,居然最后却是将整个西江之地,给监察成了这副模样。 短暂的沉默思索好一会,见着无一人答话。 “呼” 纪纲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的怒意给强行压制了下去,而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深邃的环视了众人一眼。 此时此刻。 虽话说的重。 不过,他心中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现如今却不是深究、追责这些事情的时候。 毕竟这些个人,虽在西江之下玩忽职守,造成了西江之地出现这般大的烂摊子。 不过 眼下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个人一个个亦算是西江之地的地头蛇。 而他想要将整个钟家给连根拔起,以及将整个因钟开然给霍乱的西江之地给彻底拨乱反正,绝对少不了这些个混蛋的出力和提供必要的信息支持。 片刻后。 纪纲收敛心神,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阴沉着老脸,怒声道: “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 “但此次,如若你们敢于此事上,给我撂挑子。” “本人的手段,不用多说,你们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 “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尔等的罪责,你们自己心中清楚。” “不过.” “此事上,你等也不是没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只要你等,配合本官将眼下钟家之事,给办的漂亮,让整个钟家的人,全都无意遁形,一人不差的全部缉拿归案。” “届时记录那卷之时,本官也必定将尔等所付出的功绩一笔一划的记录上奏王爷。” “亦可在王爷的面前为尔等求情。” “想来虽活罪难逃,但死罪.” 后面的话没有直说。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而然明白纪纲的言下之意为何。 至于怀疑? 别逗了。 对于杨欢他们一行人来说,现如今他们有这般的资格吗? 信则至少有机会。 如若不信。 杨欢一行人,可谓是不会有半分怀疑,自己等人怕是顷刻间,就会被纪纲给彻底拿下。 至于说.借机跑路? 此事,更无疑是天方夜谭。 他们自身就是锦衣卫,自然而然明白锦衣卫的手段和找人的本事。 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跑? 他们又能够跑哪里去? 退一万步说,他们就算能够跑掉,可他们的家人呢? 怎么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以锦衣卫的手段,倘如他们敢跑,他们这些人,则就太清楚接下来自己留下的一家老小,会遭遇何等残酷的对待。 都是俗人都有七情六欲。 谁又能够真正的做到所谓的冷血无情? 他们断然是没这般大的勇气。 所以.跑又不能够跑,又不想连累家人,更想看能不能给自己留一条狗命。 为今之计。 就只能选择相信纪纲所言。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杨欢等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而后皆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回应道: “是是是” “总指挥使大人放心。”      “我等心中明白,决计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掉链子。” “谢谢总指挥使大人,对我等的怜悯。” “属下感激不荆” 言罢。 众人深深的给纪纲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见着眼前行礼的众人,纪纲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众人一眼,冲其摆了摆手,沉声问道: “此间。” “对于钟家所有人的布局,布置的如何了?” “方才我观钟府中,宛然一副忙忙碌碌的行为举止。” “毫无疑问此举必定是准备逃离,而整个钟府中亦肯定有通往别处的密道。” “对于这事.你等是如何部署?” “且针对钟府密道尽头为何地,你等可找到???” 听了这话。 躬身的杨欢缓缓直起身子,下意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开口将自己等人的部署,以及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则一五一十向纪纲一一的交代、阐述的明明白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藏私。 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姿态。 待听着杨欢将其所有的部署,一一细细道来后。 纪纲原本阴沉冷厉的面色和目光,也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柔和了不少,神情亦不复方才那般凝重,整个厢房中的气氛,随着杨欢的开口解释,气氛也慢慢的变缓,温度也在不知不觉中上涨了几个度。 饶是纪纲对于眼下的杨欢众人,心中颇有微词。 却也不得不承认,其眼下一众西江府城的众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着不俗的本事,倒也算不上酒囊饭袋,整体而言还算可以。 “嘶” 感受着四周气氛的变化。 场中的众人,神情不知不觉间都变的好了不少。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从纪纲的面色和言语中,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等人现如今所做的事情和布置,算是深得纪纲的心意,算是办到了纪纲的心坎里。 而事实也果然不出杨欢等人的预料。 只见纪纲一声轻笑,很是高兴的冲着一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言语中带着些许的夸奖之意,道: “还算有些本事.” “这么多年也还都没有彻底落下。” “亦让人看轻了咱们锦衣卫办事的能力和威信。” “如此短的时间能够摸清楚这么多问题,几乎是将整个钟家给查了个底朝天。” “不错.” “不错.此事,如若没出什么问题,届时本官必定一五一十的禀明王爷,为尔等请功.” 此言一出。 杨欢等人,作势又要行礼。 见此情形。 纪纲冲众人摆了摆手。 对他来说,可不想听所谓的冠冕堂皇的感谢。 他要的是切实的结果。 要知道。 锦衣卫负责监察天下,身担重人。 而他这个锦衣卫头头,负责统筹全局。 同时也直接对皇帝负责。 现如今,西江之地出现这样的情况。 发生这等恶劣事情。 别以为只是下面的责任,一旦真的追责起来。 他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依然跑不掉。 还不是要跟着担责。 谁叫这些人是他的手下,而他又是负责统筹全局的人呢? 所以…… 与其说他在帮这些人,想要将事情给办的漂漂亮亮,尽可能的不要再出现任何差错。 能够给上面递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这般作态,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找补。 想要减轻自己的罪责,想要上面念及功劳。 说白了。 互利互惠罢了。 对彼此都有利。 “行了1 “既然已经布置好,就直接命人动手。” “虽尔等布置的异常完善,但避免夜长梦多。”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落袋为安最为稳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话锋亦是变的无比凝重,大喝道: “行动1 言罢。 他带着杨欢、以及他所带过来的人,大步流星的往厢房外走去,剑指钟府所有人。 …… 钟府门口。 暮然间。 一众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和身着盔甲的大明将士,在纪纲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到来。 钟府负责守卫安危的手下,见着来人神情徒然一肃,眼高于顶一脸傲气,快步上前出言呵斥阻拦: “混账……” “此乃西江布政司使钟大人府郏” “尔等持刀而来,是想如何?” “造反?找死吗?” 对于上前,企图阻拦呵斥的守卫,纪纲没心思与之纠缠,冲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 顷刻间。 几道身影奔袭而出,冲着企图阻拦口中喷粪的钟府侍卫断然出手。 没有丝毫的犹豫,片刻间所有人就被无情的拿下。 见状被拿下的侍卫,还企图说些什么,不过话未出口就被给予了重重的几巴掌,将其给直接打的发懵。 其气势直接就弱了下来,变的老实无比,不敢再多言半分。 制服了守卫。 先锋锦衣卫,直接将紧闭的钟府大门给推开。 而后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瞬间灌入奔着钟府而去。 期间还有不少人企图阻拦。 对此,甭管是锦衣卫为好,大明将士也罢。 都没有半分留手。 阻拦的直接打趴,敢拔刀的人,则大刀伺候。 突如其来的变故。 直接让本就凌乱不堪、慌张的钟府变的更甚。 带面对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和大明将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致使原本自视甚高的钟府奴婢和侍卫但是老实了不少。 无一人敢主动上前找死,面对逼来的锦衣卫,只得乖乖的后退往内院逼去。 同时也有不少人,慌慌张张的前往后院禀报情况。 (本章完) 第349章 突兀的爆炸,钟开然自尽? 钟府内院。 随着纪纲带领着锦衣卫一一步步的向内逼近,与钟府的护卫交手,一众钟府的护卫且战且退。 处于后方,还未来得及撤退的一众钟府内院的钟家人。 此时此刻,也收到了消息。 致使,原本有序撤退的钟家之人,瞬间变的躁动不安了起来。 原本有序撤离,变成了一个个不安的犹如不要命了一般,拼了性命的想要往狭窄密道中挤进去,企图逃离此地。 伴随着一众人踊跃,不要命的挤入。 导致,原本狭窄的通道中入口,瞬间出现了人挤人的景象。 咒骂、恐惧不安的情绪弥漫。 一个个全都堆积在密道入口,谁也不让谁。 让原本撤退的速度,瞬间降了下来。 见此情形,方才护卫着秩序的护卫,都给吓到了,一个个都竭尽全力的想要劝解,想要让疯狂的钟家人能够不要这般疯狂,尽可能有序离开。 不过 对于侍卫们的劝解。 一众已经陷入恐惧中的钟家人,却是对其不屑一顾。 直接将侍卫的劝解之语,给当成了耳旁风。 同时还大言不惭的呵斥起护卫来。 哪怕负责撤退的钟府管家和护卫队长,拿出了所谓象征着家主权力的家主令牌。 在此时此刻。 依旧没有任何的作用。 一众钟家还未撤退的人,依旧我行我素。 对于眼下的情况,钟府管家老者和护卫队长,两人正欲对一众不遵家主令牌的钟家人动手,企图用鲜血来让这些个陷入疯狂的人恢复理智。 咻. 咻咻 亦就在此时。 只见一道道泛着刺骨寒意的利箭,直直的奔着正欲指挥着身边人动手的钟府管家和护卫队长两人激射了过来。 “都给我趴下。” “噤声.” “都不许动.” 待箭雨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一道道忿怒的呵斥之声响起,伴随着一众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众凄厉的惨叫声。 听闻这话。 原本陷入疯狂的钟家人,也不由的愣了愣神。 一个个人下意识的转头,奔着发出声响、传来呵斥声音的位置看了过去。 都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的胆子敢这么大,竟然敢这般对他们,更甚至有人面露不悦之意,正欲出言呵斥怒骂。 不过待看清楚传来声响位置那一个个面露凶光之人的穿着时。 原本出言呵斥的人,都不禁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硬生生的将已到嘴边的话语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同时众人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惶恐和不安之意。 相较于恐惧、未撤退的钟家之人。 躲过锦衣卫和大明将士激射袭来利箭的,钟府管家和护卫队长两人,则是不由得面色变了变,下意识的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而后不着痕迹的冲着彼此颌了颌首。 而后拼命的想要往一旁预埋堆积的数量众多火药位置冲过去,企图点燃堆积的火药,灭一众钟家人口的同时炸毁密道入口,完成钟开然交给他们的任务,亦打算给锦衣卫和大明将士来个狠的。 当然,倒不是两人有多忠心,或者说能够这般视死如归。 主要是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钟开然的手中,成为了别人手中的质子。 而作为一直跟随在钟开然身边的老人。 两人太清楚不过自己主子的狠辣手段。 如若不按照钟开然的吩咐做,或者说未完成钟开然的交代,等待着他们家人将是无尽的地狱。 所以。 明知道是死。 两人也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毕竟自己的身死,能够换来家人活着,同时家人也能够过上富足的生活,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也正是如此。 两人才会这般决绝。 就在两人正欲扑身靠近火药的瞬间,两道破空的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再次响起,直直的贯穿了两人的手脚,将飞扑在空中的两人给击飞出去。 砰. 而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 一众围困钟家的锦衣卫和大明将士,瞬间冲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人飞奔了过去。 同时,负责此次行动的纪纲,亦是冲着聚集在一起还未离开的钟家人,大喝道: “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更别想着还能够离开,一个个给我老老实实的退出来。” “来院子里站好。” “快” “不然的话,尔等可不要怪我等手中的刀剑不长眼睛。” 说话之时。 纪纲冲着身后的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挥了挥手。 顷刻间。 一个个将士和锦衣卫,整齐划一的将手中的弓箭给拉至满月,直直对准一众聚在一起的钟家之人。 整个狭小的内院中。 随着拉弓至满月,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充斥整个院内。 一众养尊处优的钟家人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变的愈发的惶恐不安了起来。 不少胆子小的人,直接被吓尿裤子。 面对虎视眈眈的将士和锦衣卫,一个个寒颤若惊的钟家人,攒动着惶恐不安的小步伐,老老实实的从雍总的密道口,老老实实的退了出来。 而. 之前准备同归于尽的钟府管家和护卫队长,也被锦衣卫犹如拖死狗一般给拖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过 拖着两人出来的锦衣卫,一个个的面色都异常难看,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言语中带着丝丝的恐惧之意,禀报道: “总指挥使大人,实乃料事如神.” “这这.这些个混蛋是真的够狠啊!1 “在这个狭窄的院落中,居然埋了少说有好八、九百斤的火药。” “如若不是总指挥使大人料事如神,提前告诫我等,有了提前准备的话。” “一旦让这两个混蛋将埋藏的火药给点燃” 说这里,禀报的锦衣卫身形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继续道: “以那八、九百斤的火药。” “一旦点燃的话.” “不仅仅这些个钟府未撤退的人不会有一个活口,我们这些不明所以的锦衣卫和将士,怕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折损在这里。” “简直不要太疯狂了.” “真的完全想不到,他们居然这么的狠,居然能够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听了这话。 场中所有人都不由神情一肃,现场瞬间安静的可怕。 饶是有心理准备的纪纲,也不由的变了变脸。 八、九百斤的火药啊! 这些个混蛋玩意。 到底想要多少人给他们陪葬。 不过还好…还好。      有了之前袁府那些人疯狂举动的前车之鉴。 他行动前特意交代,也交代下面的人注意。 同时入内的时候,他也格外的关注。 见有人有异动,断然下令。 不然的话,还真的被这些个混蛋给得逞了。 轰… 轰轰…… 恰在这时。 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传来,地面也跟着不由颤动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响,瞬间打破了院中寂静、压抑的气氛。 顷刻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识看向传来声响的位置。 见着一处被夷为平地的开阔地带,以及爆炸卷起的漫天尘埃。 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 “来人.” “速速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快……” 率先从爆炸声中回过神来的纪纲,冲着身边的侍卫怒声大喝道。 伴随着纪纲的怒喝之声响起。 跟随在身旁的将士,也是瞬间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大步流星的就往门外走去。 哒哒哒. 不过就在其走到院落门口之际。 直接与神情惶恐不安,急匆匆一路小跑的一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给撞了一个满怀,两人皆是被彼此给撞倒在地上,下意识的发出一声痛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慌慌张张入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前去书房缉拿钟开然的西江之地锦衣卫负责人杨欢。 见着慌慌张张来人,纪纲亦是快步上前,来到其近前,出言大喝道: “杨欢方才爆炸是怎么回事?” “你们那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为何发生这打的爆炸声响?” “钟开然抓到了没有?” 一连几问。 直接把前来汇报的杨欢给问的愣在了当常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杨欢从懵逼中回过神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赶忙出言道: “回回大人.”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钟开然.自行引爆埋在他书房中的炸药自尽了,且尸骨无存。” “为此,我们折损了十几个兄弟。” “如若不是属下反应的快.” 话音未落。 纪纲双手一把直接牢牢的抓住杨欢的肩膀,神情中尽是难以置信之意,言语中带着丝丝的不确定之意,道: “你你.你说什么?” “钟开然引燃火药自尽了?” “你亲眼见着的?” “还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讲述清楚。” “赶紧的,回答我!!!1 见着纪纲一脸噬人心魄的愤怒模样。 吓得的杨欢身子不由得抖了抖,低垂着脑袋不敢与之对视,支支吾吾道: “是是的。” “钟开然.于书房中,自己引燃炸药,自尽了。” “此事乃是属下亲眼所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讲述事情的原委道: “属下奉命缉拿钟开然。” “由于下面的探子来报,钟开然一直在书房中,未跟着钟家大部队,从密道中撤离。” “所以在攻入钟家之后,属下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一队人,就直接奔着钟开然的书房而去,企图将钟开然给直接缉拿。” “可就在我们赶到钟开然书房推开门的时候。” “一直坐在书房太师椅上的钟开然,神色淡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早就料到了我们回来一样。” “冲着我们‘呵呵’一笑。” “而后大声怒喝道:这世间没有人能够审判他,哪怕皇帝也不行。” “说完.就在我们以为他得了失心疯,正欲上前将他给缉拿的时候,哪里知道他直接将藏于背后的火折子,往背后的地面扔了过去。” “属下见势不对。” “赶忙命令所有的手下,退出去谨防有变。” “可火药的燃烧速度太快了,有人反应了过来,有人则完全没反应过来,致使我们数十名兄弟折损。” “而钟开然则是在我们所有人的眼中,被巨大的爆炸声给彻底吞噬殆荆” “待到爆炸声刚刚结束我们活下来的人,赶忙前往爆炸中心而去,所留下的只有一片烈火灼烧的焦土,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言罢。 杨欢冲着纪纲直直的跪拜了下去,低垂着脑袋,言语中尽是恳切之语,道: “属下办事不利。” “恳请总指挥使大人责罚。” 见着跪拜在地上的杨欢。 听着其事无巨细的讲述,纪纲抽了抽嘴角,面色可谓是变的极为精彩,神情亦是变的无比凝重,再次出言问道: “你确定?” “葬身于爆炸中心的人真的是钟开然?” 此言一出。 跪伏在地上的杨欢不由的愣了愣,一脸错愕的抬头看向直勾勾盯着他的纪纲,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那人与钟开然样貌、说话的语气、神态近乎一般无二。” “且之前调查钟开然的时候,属下就特地的查过,钟开然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孪生兄弟。” “不出意外的话,那人真的是钟开然无疑了。” 听着言辞确凿的回答。 纪纲不由的愣了愣,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禁自言自语低声喃喃道: “这这这” “这难道真的死了?” “他真的有这般大的勇气?” 虽听着杨欢斩钉截铁的言语。 可纪纲总感觉不那么真实,总感觉其中有着什么蹊跷,或者说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时之间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厚重的呼吸之声萦绕,却无一人说话。 过了许久之后。 低声喃喃自语的纪纲回过神来,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半眯着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亮光,转而神情肃然的直勾勾看着近在咫尺的杨欢,徒然大喝道: “不可能。” “我不信。” “钟开然.这样一个人。” “绝对不可能会这般突兀的选择自荆” “将夷为平地的书房全都给我清理了,哪怕炸塌的地基都必须给我清理干净。” “给我仔仔细细的搜寻,给我好生的看看,此间中到底有没有过密道挖掘的痕迹.”(本章完) 第350章 审讯 分析 搜寻 “大……大人……” “这这…这…钟开然都在巨大的爆炸中,在属下的亲眼见证下,被撕成了碎片。” “其书房周遭都被夷为平地。” “如此哪怕书房中有暗格,有隐匿的地方,也绝无生还的可能吧?” “有必要…” 见着这般命令。 杨欢以及一众锦衣卫,不禁有些面面相觑。 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发号施令的纪纲。 认为其这般要求和命令,完全就没有丝毫的必要。 不过。 话音未落。 其质疑的言语就被纪纲给以无情,冷厉的言语给打断。 同时,纪纲那冰冷刺骨,噬人心魄的冷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杨欢,怒声大喝道: “给我闭嘴。” “怎么的?” “我命令不动尔等,尔等是想要做什么?” “嗯?” “不愿意去?” 此事到不怪他小题大作。 毕竟有着临川府城袁家的前车之鉴。 这些个混蛋。 一个个的简直都是人精,精明的不像话。 狡兔三窟。 家中。 不仅有些离开府城之地的密道。 还有着别的密道。 且这些个混蛋,更过分的是,几乎都将离开府城之地的密道,用于迷惑别人的障眼法。 借机从别的方离开,或者躲藏。 企图蒙混过关。 所以。 在面对这样的事情,纪纲不得不慎重。 且钟开然的“慷慨激昂”赴死。 在纪纲来看,本就有着诸多的破绽。 要死。 难道不能吃毒药? 或者上吊,之类别的选择吗? 至少能够留个全尸。 为何偏偏选择引爆火药,让自己死无全尸? 如此举动。 在纪纲看来,怎么都像是企图以此举来隐藏某些东西。 企图蒙混过关的做法。 有着诸多的蹊跷。 一旁的杨欢,感受着纪纲言语中极尽怒意,以及冷厉的双眸。 直接把下意识出言的杨欢给吓的魂不附体。 此言说的不可谓不重。 反对? 不愿意? 这话说的。 他就算是有那心,也没那胆啊! 就一个锦衣卫小小的百户,且还是待罪之身。 哪里敢不遵从命令。 其方才的言语,不过是下意识之举。 同时。 杨欢也瞬间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支支吾吾出言道: “没…没没……” “大人…” “下官,下官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这这这……” “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 杨欢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冲身边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一行人跟自己走。 见着离开的身影。 纪纲沉吟了片刻,冲着护卫在自己左右的侍卫颌了颌首道: “尔等跟着去……” “一定要给我搜寻仔细。” “断然不能够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诺1 侍卫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点了一行大明将士,跟随着其一路离开,消失于黑夜尽头。 待一行人离开。 纪纲再次将目光投向一众被这般阵仗,给吓的蜷缩于角落报团取暖的一众钟家众人,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吩咐道: “来人1 “将钟家的众人给我好生的审问一番。” “整个钟家。” “除眼下的密道。” “之外,可否有在院中出现过大量泥土挖掘的事件。” “如若…大约挖掘了多少泥土。” “以最快速度给我想要的答案。” 言罢。 一众围困着钟家的锦衣卫,没有丝毫的怠慢,一个个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将蜷缩于角落的钟家众人犹如死狗一般从人堆中拉扯了出来。 同时分开进行审问,企图得到纪纲想要的答案。 随着一个个离开院落的身影。 致使,原本躁动、喧闹的院落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纪纲斜靠于手下搬来的太师椅上,半眯着的双眸于瞳孔中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半个时辰够。 哒哒哒…… 安静的庭院在,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将半眯着双目陷入的纪纲思绪给拉扯了回来,其转而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来人不是别人。 此人正是他方才安排前去审理钟家一家老小的手下。 见其到来,纪纲直了直身子,沉声问道: “如何?” “可有审问出有用的消息?” “钟家之地,可否有别的密道,或者说往日,可否有出现过大肆挖掘,运输泥土离开的情形?” 听了这话。 前来的锦衣卫神情一肃,面色不由的变了变,而后小心翼翼的瞧了纪纲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回道: “启禀总指挥使。” “方才属下将命人将整个钟家汇聚于此的人,全部一一审理,而后核对所有人的口供。” “这些人,皆言。” “整个钟府只有这一个密道存在,并无别的密道存在。” “除了挖掘此密道,有大量的泥土运送离开。。” “待密道建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大肆挖掘情形,更没有出现过大量泥土运送的事情。” “所以……” 后面的话,虽未再说,也未下结论。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纪纲自然也明白手下的言下之意。 不外乎就是告诉自己。 此事怕是自己想多了。 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 得到确切的答复。 纪纲不由的眉头紧锁,半眯着双眸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自我怀疑的念头,低声喃喃道: “难道…” “真的是我想多了,或者说太过于敏感了?” “钟开然真的于方才那场爆炸中身亡?” “可……” “为何偏偏选择引爆火药?” “不应该啊1 见着陷入沉思,低声自喃的纪纲。 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的锦衣卫,此时此刻可谓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原因无他。 毕竟他可是跟随着纪纲从临川府城一路来此。 亦经历了之前袁府中,那些个疯狂刺杀。 更清楚的听着汉王朱高煦给纪纲布置的任务。 自然而然明白,自己老大为何会这般郑重。 思索了片刻的纪纲,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半眯着的双眸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双手撑着扶手缓缓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吩咐道: “尔等再去审一遍。” “钟府自建府以来,独属于钟开然的书房中,可否有过请工匠翻新。” “或者说,又没有过,钟开然长时间不在书房办公,且也不让任何人靠近书房,乃至书房那边庭院半步的命令。” “速度去……” “要快1 嗯? 听着莫名其妙的吩咐。 侍卫愣了愣,作势想要说着什么。 不过在迎上自己老大那般郑重无比的目光,只得硬生生的将以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诺1 “属下这就去办1 言罢。 他没有半分犹豫,一路小跑急匆匆的往院外而去。 见着消失于黑夜尽头的身影,半响后纪纲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咧了咧嘴道: “有意思……有意思。” “如果真的如我所猜想的那般。” “钟开然这滚球,怕是本官自接手锦衣卫以来,遇到过的最狡诈、最难缠的对手。” “不过也无妨。” “对手越有本事,越难缠,捉到才越有成就感。” “都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等着被抓,又有何意义。” 而后,他转投看向身边的人,招了招手道: “走……” “随我一起去爆炸中心看看。” “同时命令审理的人,问出结果就不必来此汇报,让他直接前往爆炸中心。” “我在那里等他!1 言罢。 他伸手端起呈放于案台上的温热的茶杯,荡了荡浮沫,狠狠地啄了一大口茶水,而后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走去。 见此情形。 其负责护卫他安危的侍卫,赶忙跟上。 …… 与此同时。 位于钟府爆炸中心处,灯火通明。 一个个人影来回穿梭,不停的清理着方才爆炸夷为平地的各种杂乱之物。 “见过总指挥使大人。” 就在这时,不知何人一声问候声音响起。 直接将原本忙的热火朝天的众人,整的愣在了当常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院外门口处。 待映入眼帘的纪纲的身影,一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躬身行礼道: “见过总指挥使大人。” 纪纲微微颌了颌首,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清理的速度,不由的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 沉吟了片刻,他转而看向一身灰尘,面色上泥泞不堪,略显有些狼狈的杨欢问道: “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未将上面的瓦砾残渣给清理干净?” 听着问话。 杨欢愣了愣,面色中闪过一丝尴尬,赶忙出言解释道: “回…大人。” “此事倒不是我们故意拖延时间,或者说不用心。” “实乃刚才的爆炸威力太大了。” “波及的面太广。” “周遭的房屋,几乎都倒塌了。” “且碎片颇小,实属清理起来太过于繁杂缓慢。” “不过应该快了……” “应该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差不多就能够全部清理出来。” “还请大人稍等些许时候。” 见着一众劳作闷头清理的众人,纪纲也未因此而再出言呵斥。 毕竟就大家伙做事情。 态度如何。 方才他过来之际,一切都看在眼中。 自然而然也知道杨欢没有撒谎。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耍滑头。 做事情还算老实。 不过…… 见着众人所清理的偌大范围,纪纲不由得挑了挑眉,指着众人正清理残渣之地,出言问道: “钟开然的书房有这么大?” “占地到位这般的广阔?” 这般问话。 直接把杨欢给问的愣在当常 片刻后,杨欢回过神来,也瞬间明白纪纲的言下之意,赶忙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不是。”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钟开然书房所在的位置,继续道: “钟开然书房在哪个位置,就是那个留下深坑的地方,亦是我们亲眼见着他点燃火药自尽的地方。” “不过…此院落乃是一个独立的院落。” “此间除了一些空荡的厢房。” “以及位于中心的,钟开然书房存在,其余的都是一些绿植和假山流水伴随着周遭的一些房屋。” “而此地,除非有钟开然命令之外。” “不允许任何一人,踏足这片院落。” “属下为了稳妥起见,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特命人将所有的残渣都给清理,然后仔细搜寻。” 如此回答和安排。 纪纲不由得愣了愣,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不过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后。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冲其摇了摇头,道: “不用1 “就清理书房周遭三米范围内的残渣即刻。” “毕竟据之前眼线汇报。” “钟开然一直在书房发号施令,以及安排一些东西。” “几乎没有离开过书房半步。” “且借着油灯的灯光,也能够清晰的看到书房内倒影的人影。” “所以…不必要这般麻烦。” “如若书房中真的有不为人知的密道存在,那肯定也只能够存在于书房某个角落。” “绝不会是在院落中的某个地方。” “不然……” “其要是离开书房,必定逃不过眼线的眼睛。” “所以不必要在院落中别的地方浪费时间。” “现如今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本官来时,汉王爷曾给我下死命令。” “最晚明日中午前,他要见着钟家众人,特别是钟开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钟开然真的没有死,真的是以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障眼法假死。” “那么我们现在所浪费的每一分钟时间,都是在给钟开然提供其逃跑的时间。” “所耗费的时间越长,后期追捕就越困难。” “亦很难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 “所以先按我说的办,如果在我所画的范围内,掘地三尺都未发现任何线索和端倪,我们再扩大范围搜寻也不迟。” “可明白?” 得勒。 自己的顶头上司都这般说了。 杨欢还能够说什么? 哪里还敢发表不同的意见? 再说了,之前的下意识之言,纪纲那噬人心魄的神态,他可还历历在目! 他又不是傻子。 随即。 杨欢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诺1 “属下这就去安排。” (本章完) 第351章 逃出生天,泄愤钟开然 待到杨欢刚刚离开着手布置。 哒哒哒. 院落外。 骤然间一道急促脚步声响起。 而后,方才奉命前去审讯的锦衣卫快步从门外一路小跑了进来,见着负手而立杵于院门口的纪纲,拱了拱手道: “参见总指挥使大人。” 见着来人。 纪纲挑了挑眉,瞥了其一眼,问道: “可有消息?” “可能够确定” 一连两问,言语中急切意味尽显。 侍卫听了这话,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道: “回大人” “此事还真的如总指挥使大人所预料。” “待钟府建成入住之后,莫约半年左右的时间。” “钟开然突然间以书房阴冷,莫约像是有半夜见到不知名鬼影。” “不知于何处,专门请了一群和尚,专门前来钟府驱邪。” “而那群和尚在离开的时候,特当着钟家所有人的面曾言,三月之余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或者院落中发生什么怪事,都不许任何生人踏足此院落,如若不然他们所有的努力必定前功尽弃。” “同时,敢踏足院落中的人,也必定被之前的邪祟缠身,将永无宁日。” “正因如此,钟开然也从此院落中搬了出去,整整三个月的不曾进入过这个院子。” 纪纲:“.” 鬼祟?邪魅? 邪祟? 这么玄乎? 怕不是自己的心里有鬼,或者说想要借机做一些破事,想要以此为借口,方便自己的行事吧! 真有鬼影,真有邪祟的话。 以钟开然性格,怎可能让自己入危险境地? 且此府院中,乃是汇聚了钟家的所有人。 真不怕和尚没能将邪祟给镇压,将他一家子给一锅端了。 想着,“呵呵”纪纲不禁一声冷笑,而后冷哼一声道: “那这三月时间,整个钟府的人,可否有听到过,此院落中有不知名的异响和响动声音?” “这些个钟家人,在明知道有邪祟情况下。” “又为何没有举家搬离此地?” “其中原由可清楚?” 听了这话,侍卫怔了怔,神情徒然一肃,沉声道: “回大人。” “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钟家人本来都不愿居住于这个院落中。” “不过,却被钟开然以此地乃是极佳的风水宝地,可助钟家众人人人如龙,勇往直上人丁旺盛强压了下来。” “且这三个月的时间中,整个钟家人虽因此地乃是‘极佳风水宝地’诱惑下,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惧意。” “但自此之后。” “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或者说愿意,靠近这处宅院中。” “都不禁下意识的离此处宅院远远的,哪怕要路过都宁愿绕远路,也不愿意超近道靠近这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 “这三个月时间中,此宅院几乎成了一处人迹罕见的空地。” “所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过此宅园中发出过任何声响。” “不过.随着三个月的期限一到,钟开然入院落,偶尔居注办公一系列事情。” “且也没有发生过任何怪事,或者也再没有听钟开然述说所谓鬼影之事。” “随着时间推移。” “此事也慢慢的被人淡忘。” “不过.自此之后,虽无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但也少人有愿意踏足此地。” 得到确切的答复。 纪纲不由得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而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 这钟开然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有脑子。 居然假借此事,在整个钟府众人的眼中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谋划。 悄悄的在书房中挖掘远离此地的密道。 却没有任何一人知道。 还借机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靠近他所在的这块地方。 不得不说越来越有意思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个在别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是在纪纲的眼中变无比诡异,乃至于漏洞百出。 同时也让纪纲确定了,钟开然肯定没死,肯定是于书房中不为人知的密道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此地。 想到这里,纪纲的目光不禁下意识的看向近乎被夷为平地的院落,又不免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心中无比的疑惑,低声喃喃自语: “究竟是何种办法?” “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燃炸药,在如此巨大的爆炸阵仗中,独善其身。” “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啊1 “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的纪纲,对于能够将此地夷为平地的火药威力,再了解不过了。” “哪怕有密道,在这么大的冲击波下,也断然不可能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啊1 就这般。 纪纲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对于钟开然的脱身之计,挠破头皮都想不出来。 “哎” “算了,不想了。” “既然确定有密道,那钟开然就必定还活着。” “既然活着的话,将密道给清理出来,看看此密道的出口究竟在何方。” “只要将钟开然这个始作俑者给抓住,给找到了之后。” “自然而然就能够搞明白,那个混蛋到底是以何种方式于众目睽睽之下引爆火药,却还能够逃出生天。”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杂乱思绪给摒弃,转而看向身旁的侍卫,沉声道: “既然如此,就别愣着了。” “留下十余人看守钟家众人,如若敢有不鬼之心,可就地正法。” “其余的人,都让他们给我过来。” “配合着杨欢等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此地给我清理出来,同时将掩埋于废墟中,亦或者说震塌的密道入口给我找到。” “快去吧!1 “还有六个时辰,就要到王爷所规定的时间了。” “如若抓不到钟开然,又确定了其还活着,于汉王爷那边我们都没办法交代。” 听了这话,侍卫不由得神情一肃,重重点了点头,道: “诺!1 “属下这就去安排。” 言罢。 其一路小跑,急匆匆的往院落外而去。 见着消失于黑暗中的人影,纪纲收回了注视目光,转而投向人影攒动清理着的爆炸中心,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无奈,自言自语道: “哎” “钟开然啊!钟开然1 “有这般脑子,有这般本事,有这般谋划。” “为何却仅有这么小的心胸!1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也希望你最好一如既往的自信和自以为是,认为我们找不到你,认为自己所谋划的天衣无缝,未能够走远,或者说就待在密道的出口处最好。” “如此,咱也能够有充足的时间,亦能够向王爷交差。” 与此同时。 相距钟府,四百米处的一处宅院书房中,整整齐齐、严丝合缝的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外力一般,‘嘎吱嘎吱’的往两边缓缓推开,而后一道深不见底黑洞呈现出来。 哒哒哒. 随着黑洞呈现,洞口深处暮然间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而后于黑洞深处,一道若隐若现不时摇曳的昏黄油灯,给整个漆黑的黑洞披上一层昏层的光晕。 昏黄油灯的背后,一道身影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被披上了层神秘、让人不禁有些胆寒。 不过还好。      现如今,已至深夜。 而整个书房中也空无一人。 不然的话,倘若被人给看到眼前这般诡异的一幕,怕是得被吓个半死,就算不被吓死,都得被吓昏迷。 随着脚步声愈来愈就。 不多时。 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低垂着脑袋右手提着摇晃的油灯,缓缓从黑洞中走了出来。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纪纲、及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搜寻的钟府家主钟开然是也。 此时此刻的钟开然,已然不复之前于书房中那般威严庄重、贵气逼人。 则是,蓬头垢面、灰头土脸,锦袍上灰尘密布,显得格外的狼狈。 待其从密道中出来之际。 钟开然,熟练的将自己身上狼狈、灰尘扑扑的衣服给换了下来,穿上书房中早已备好的衣服。 而后将换下的锦袍,反手扔进了漆黑深幽的黑洞中。 片刻后,原本敞开的书架,缓缓的向两边默默的靠拢,直至严丝合缝,宛如一副浑然天成的模样。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要是听别人说,这般浑然天成的书架能够向两边给自动打开,怕是绝对会被当成疯子,认为其得了失心疯。 随后。 钟开然一屁股坐在案台后方的太师椅上,端起桌上冰冷的茶水犹如牛饮,往嘴里狠狠地灌了一口,企图借此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 但此起彼伏的胸膛,不难看出虽他极力的想要控制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却貌似没有多少效果。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方才的爆炸,虽他以于密道中行至很远。 但那巨大的爆炸声,以及爆炸威力产生的冲击波,亦将他给震的昏死了过去。 如若不然的话。 就短短四百米的距离。 他也不至于,这会才从密道中爬出来。 就这般。 在鬼门关上浪了一圈,侥幸的活了下来。 如此情况下。 他又不是见惯了生死,或者说历经生死的人。 突然间面对死亡的恐惧和阴影。 如何能够淡定从容? 能够做到如今这般平静,且能够压制心中的情绪,以实属不易了。 就这般,其于太师椅上静静坐了半响。 不知为何。 其心中越想要压制心中躁动的情绪,却总是无法给压下去,隐隐反弹之意愈发的浓厚。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索性也不想要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毕竟哪样太过于难受。 但即将喷发的躁动情绪,却需要一个发泄口。 不然的话。 钟开然真的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被憋疯。 沉吟了片刻,他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闪过一丝邪笑,冲着紧闭的书房大门外,怒声大喝道: “来人……” “让夫人,速速来书房见我。” “我有要是要与夫人相商。” 片刻间。 紧闭的房门在,一道略显有些沙哑的苍老声音回道: “诺1 “老奴这就去通知夫人。” 言罢。 房内、院外,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钟开然也从太师椅猛然站了起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哒哒哒…… 不多时。 紧闭的书房门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听着门外传来的动静。 原本于房中来回踱步的钟开然听了下来负手而立,其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传出声响的位置。 嘎吱…… 片刻间,紧闭的书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身着锦袍绸缎、身材婀娜多姿、丰腴犹存的美妇人,双手提着裙摆急匆匆的从门外一路小跑了进来,面色中急切、慌乱之意尽显,言语中尽是关怀,道: “老爷……” “发生了何事?” “您可不要吓我啊1 说话的同时,她快步来到钟开然身旁,伸手轻轻的扶着他手臂,一脸关切的在钟开然身上来回巡视打量。 见着眼前关切观察着自己的人儿。 钟开然愣了愣,双眸中闪过一丝抗拒和不自然,不过片刻间就被他给强行压制了下去。 而后,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眼前美妇人扶着自己的手,轻声道: “无大碍。” “就是有要事要与夫人相商。” 说罢。 他转头看向敞开的大门,冲着门外大喝道: “来人……” “关门1 “此院落也不必留人。” “命令下去,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院落半步。” “我与夫人有要事要谈。” 随即,阴影处一道苍老的身影浮现,缓缓的将敞开的大门给关上,同时出言回道: “诺1 “老奴明白。” “这就吩咐下去。” 之后,老者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而后。 整个房内、院外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书房内。 只剩下钟开然和那名美妇人两人。 钟开然撇过头,看着眼前一脸急切关心自己的美妇人,眼中那一丝丝的抗拒和不自然意味,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燃起的熊熊烈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其呼吸声也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急促了起来。 而身居一旁的美妇人也察觉到房内气氛的变化,张嘴正欲出言说些什么。 不过话未出口,樱桃小嘴就直接被一张大嘴给堵祝 与此同时。 钟开然大手一挥,一把将美妇人给推到案台前方。 致使其重心不稳,下意识伸手扶着桌面。 而紧随其后的钟开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疯狂的撕扯着美妇人衣服。 场面一下变的暧昧了起来。 昏黄的油灯摇曳。 映照于房间中的灯光,也慢慢从昏黄,转而变成了深黄。 原本烛心摇曳的油灯,不知遭受了什么动静使然,亦在不知不觉间摇晃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本章完) 第352章 密道现,端倪凸显 钟府。 残渣碎片清理之地。 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不停的清理忙碌。 将原本杂乱不堪的院落,已然慢慢的清理了出来,地面上的残渣瓦砾,已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 特别是位于爆炸中心,钟开然书房的位置,正不停的有人在挖掘,并且向着四周延伸。 “大人.” “大人.这里,这里有发现。” 恰在这时。 原本忙的热火朝天清理残渣瓦砾的人群中,响起一道急促的呼喊声音。 致使,忙碌的众人不禁下意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不自觉往着发出声响位置汇聚过去。 与此同时。 正站在院落处的纪纲等人,在听见下面呼喊声音时,亦是没有半分犹豫,快步往着书房处汇聚过去。 “哪里.” “哪里,在哪里?” “都让一让,都让一让。” 待来到近处,纪纲神情焦急的出言问道,同时目光不时的搜寻。 “这里.” 恰在这时。 杨欢连忙让开身子,伸手指着明显有着挖掘痕迹的坍塌之处回应道。 随着指示的方位。 一抹松土和支撑物出现在纪纲眼中。 见着眼前明显的痕迹,纪纲阴沉许久的大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了久违的笑意,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不错,不错。” “甚好……” “既然已经找到源头,就给我奔着源头给我挖。” “以最快速度,将坍塌的密道给我清理出来。” “我倒要看看…” “此密道,究竟通往何方。” “钟开然这混账东西,又究竟是逃去了哪里。” 闻言。 站在下方的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皆是不由得神情一肃,重重的点了点头,应承道: “诺1 而后。 在有了明确目标。 众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像个没头苍蝇一般。 都直直的换班,帮忙奔着呈现出坍塌的方向挖掘。 众志成城之下。 其挖掘速度,比之方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不多时。 一条长长的被震坍塌的密道,就被清理了出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 站在一旁的纪纲,见着露出的密道口,看着其延伸的方向,不禁下意识点了点,面色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低声喃喃道: “好啊1 “好啊1 “不出意外的话。” “此密道,怕是通往城中某处。” “如此倒也能够确定,钟开然这混蛋未能够离开府城。” “而是自以为是的想要给咱玩一手灯下黑。” “企图借此金蝉脱壳。”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纪纲神情徒然一肃,大喝道: “来人……” “走……随我一同入密道。” “追……” 说着。 纪纲大步流星的就欲奔着密道内部走去。 “大人…” “不可,不可啊1 刚刚走出两步,还未入密道内。 纪纲身后,杨欢急切的声音暮然间响起。 致使,纪纲正欲躬身入内的身形给硬生生止住,面色中一丝不悦之意浮现,半眯着双目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劝戒、制止的杨欢,怒喝道: “混账东西。” “你什么意思?”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目光,以及纪纲脸上的不悦之意。 杨欢身形不由一颤,连忙摆手摇头,急忙出言解释道: “不不不……” “大人,息怒、息怒。” “属下并无他意。” “实乃此密道,虽被我们给清理出来,但由于方才经过之前的巨大爆炸,剩余还未坍塌的密道整体结构是否安全,谁都无法保证。” “且贼子凶残狠辣,做事无所不用其极。” “谁不知道密道的出口处,可否被贼子设置有什么样的机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若贼子有安排人守于密道出口,再埋藏这般多的炸药.密道又这般的狭窄,其后果简直令人不敢想像。” “而大人乃是王爷钦定,负责此案主办人、统筹全局,亦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心骨。” “断然不能够让大人将自己给置于危险境地。” “要不.大人此密道,先头部队还是由我等入内探究,待找到了密道的出口,我等第一时间回来向大人复命。” “大人,您觉得呢?” 听了这话。 纪纲原本阴沉的面色,肉眼可见变的柔和了起来。 毕竟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自然而然能够听出杨欢所言,乃是为他真心实意的着想。 亦不可否认。 杨欢的担忧,并非无道理,更不是危言耸听。 就钟开然于钟府中的布置,不难从中窥探出,其行事手段的狠辣果决狡诈。 既然能够想到金蝉脱壳的点子,且还是以那样狠辣的手段。 鬼知道. 其会不会再留有后手,于密道的出口处布置。 倘若钟开然要是真的在密道口处有布置,一旦众人入密道,在这般狭窄的空间中,纵使有着千般本事,怕也是难以施展,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纪纲挑了挑眉头,出言道: “尔等说的在理。” “如此进去太多的人,倒确实不太合适。” “毕竟谁也不知道,贼子是否于密道中或者密道出口,不知是否布置有什么样的后手。” “万一有的话,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必定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损失。” “既然这样.”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着双眸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沉声问道: “尔等.谁愿入密道中。” “为先头部队,前去密道中探知一下虚实。” “不用打开密道口观察,只需要走到密道尽头,查看是否有危险,然后回来汇报就足矣。” 听了这话。 场中的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一个个的不禁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气氛变的无比压抑。 所有人的目光,不时看向近在咫尺的密道,又不时对望了彼此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不过 想来也是。 蝼蚁尚且偷生。 面对漆黑的密道,独自前去探查。      且又有方才火药爆炸的震撼场面在前。 谁也不知道,密道中是否还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对于他们来说,如若说是上战场杀敌,与看得见的敌人厮杀,他们倒也不会有任何的惧意。 但现如今的密道漆黑一片,前方路途谁也不知道有什么。 常言道:未知的,才是令人最为恐惧。 致使不少人心中都有惧意,都没有第一时间踊跃自告奋勇。 见着眼前的情况,纪纲不禁下意识皱了皱眉,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不悦之意,作势正欲出言呵斥,想要直接伸手点名吩咐人前去探查。 亦就在这时。 站在不远处的南昌府城锦衣卫百户杨欢,昂首挺胸的从人群中一步踏出,神情无比郑重的冲着纪纲躬身行礼道: “回总指挥使大人。” “属下愿意为先锋,入密道中,前去探查情况。” “还望总指挥使大人成全。” “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识看向躬身行礼的杨欢,神情略显有些错愕。 突如其来的斩钉截铁言语,致使正欲发火的纪纲,也不免微微有些侧目和动容。 说实话。 他做梦都没想到,在全场没有任何人愿意主动站出来的情况下。 而让他很不爽,且在他看来办事极为不利的杨欢,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的站出来承担这份责任。 此举,着实让他没想到。 略微沉吟了片刻,纪纲半眯着双眸环视了全场众人一眼,转而将目光落定在躬身行礼的杨欢身上,直直的盯着他看了良久,深吸了几口大气,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行。” “既然如此,那就你去。” “且你放心,从本官到达南昌府城,你所布置、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 “我都会一五一十的上报汉王爷。” “虽我不敢保证,汉王爷一定能饶恕你的罪行,或者说从轻发落。” “但就冲你这般英勇的表现,不惧生死和个人安危,没丢咱们锦衣卫的脸面,本官必定竭尽全力在王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如此回答。 低垂着脑袋行礼的杨欢,顿时喜上眉梢,郑重无比面色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兴奋、及感激之情。 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冲着纪纲再次无比郑重的行了一礼: “谢总指挥使大人垂青。” “属下感激不荆” 言罢。 他收身,伸手一把拿过身旁侍卫手中的油灯,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大步流星的奔着漆黑寂静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般的密道走了进去。 看着消失于密道口的身影。 过了片刻,纪纲收回了目光,冷冷的冲着方才一众陷入沉默的手下环视了一圈,怒喝道: “混账东西.” “就这点小事,都不敢冒险。” “简直是把锦衣卫的脸都给丢尽了。” “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 虽他对手下众人的反应很是不爽,心中怒火腾升。 不过法不责众。 这么多人,他不可能都给办了。 毕竟真要是都给办了,谁给他办事情? 为此,哪怕他很想狠狠的收拾眼前的众人一顿,却也只得将心中怒火给强压下去。 一个个锦衣卫听着自己老大怒喝,感受着老大身上散发的怒意,以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个个都不由得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 与此同时。 据此地相距几百米的一处宅院书房中。 美妇人面色红润,神色有些报羞低垂着脑袋,整理着略显有些凌乱的衣衫,不过从其神情中,不难看出其对于方才的粗暴举动没有半分的不是,还隐隐有些些许的迷离和满足。 发泄完心中情绪的钟开然,则此刻气喘吁吁的斜靠在太师椅上,手中握着方才续上的温茶。 饶有兴趣的看着于自己面前报羞整理衣衫的美妇人。 其神情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同时心中也不得不承认。 酒色实乃平复心中情绪上好的良药。 经过刚刚粗暴的尽情发泄。 此时此刻。 他躁动不安的内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待到眼前美妇人整理好凌乱的衣衫,钟开然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冲其摆了摆手,道: “夫人……” “如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退下吧1 “我还有些许事情要忙。” 听了这话。 美妇人挑了挑眉,双眼略显有些迷离深情款款的来到钟开然身边,轻声问候道: “老爷……” “时候也不早了。” “气候微凉,要不先休息。”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忙?” 说话的同时。 她下意识伸手轻轻的抚上钟开然的两边太阳穴,温柔的替其揉搓着,为其缓解疲劳。 见此情形。 钟开然伸手一把抓住为自己揉搓太阳穴的美妇人,神情徒然一肃,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 “说了夫人先下去休息1 “听话……”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可明白?” 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劲力,美妇人吃痛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一声轻喃。 其自然也察觉到钟开然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及不容置疑之意。 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着什么。 不过待迎上钟开然那双略显有些冷厉的双眸,最终只得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语给咽了下去,老老实实的收回了抚在太阳穴上的双手。 而后,美妇人主动后退了一步,微微矮了矮身子,轻声道: “诺1 言罢。 美妇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干净利落的转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见着消失于门口的夫人。 片刻后。 钟开然收回了目光,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 同时。 从书房中离开的美妇人。 待出门口的一瞬间,神情不由的变了变。 其脸上的深情款款、报羞、满足之意,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充斥着冷厉杀意神情,而后其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紧闭的书房大门。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她脸上冰冷杀意瞬间内敛,神情从有着一丝悲伤之意流出,低声喃喃道: “老爷啊!对不起1 “我终究还是做不到对你的承诺。” “做不到对你的死视而不见。” “搏一搏吧1 “成则为你报仇,败妾身则随你而去。” “希望你不要怪妾身……” (本章完) 第353章 送信 出了僻静的宅院中。 “来人。” 回到自己厢房的美妇人,冲着门外大喝。 片刻间。 一道俏丽的身影快不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 “奴婢拜见夫人。” 见着来人。 美妇人冲其摆了摆手,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匍伏在地上的少女看了良久,沉声道: “小月…” “我能信你吗?” 跪伏在地上的侍女下意识的抬头,神情中不解之意尽显,一脸错愕的看向自己的主子,不禁愣了愣神,而后赶忙出言道: “夫……夫人。” “小月一家子的命都是夫人救的,如若三年前不是夫人仗义出手,为我们一家子解围,吓跑了贼子的话。” “奴婢一家人怕也活不到站在。” “夫人如若有什么事情,可直接吩咐奴婢。” “奴婢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会皱半分眉头。” 言罢。 小月神情一肃,面色无比凝重的叩首行礼。 见此情形。 美妇人不禁满意的颌了颌首,缓缓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伸手轻轻的将跪伏在地上的小月给搀扶了起来。 沉吟了片刻,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无比郑重道: “小月啊1 “现如今咱们府邸,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如若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愿意让你去冒险。” “且整个府邸中,我也不知道此间有多少是别人的人,又有多少真心向着我们府邸的人。” “我如今唯一能够百分之百能够信任的就只有你了。” “所以……只能委屈你,让你去冒险走一趟。” “如若成功,我们府邸方安稳。” “如若失败……” 后面的话没说。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而然知晓其言下之意为何。 说话间。 美妇人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木桌,伸手轻轻拿起桌上早已封装好的信件,缓缓来到小月面前,将其给塞入其怀中,而后重重的握了握她的玉手。 “走后门。” “速速前去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府郏” “一定要将此信件交于此时钟府中,官位最高的人。” “切记。” “此信件非官位最高者,不可给、亦不可假于他人之手。” “一定要亲手交于那人手中。” “可明白?” 听了这话。 感受着言语中沉甸之意,小月下意识出言问道: “夫人……” “是要找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大人?” “将此物交给他?” 随着其话音刚落。 听着小月口中提到的人名,美妇人双眸中不禁下意识闪过一丝厌恶,摇了摇头也不做过多解释,只道: “具体何人,我也不清楚。” “但……待你去到钟府。” “就明白了。” “不过,切记不管见到钟府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怕,更不要有任何惊讶。” “就告诉里面的人,要见他们官位最高的人。” “告诉他们,你有他们最想找的人,最想知道的答案。” “想来里面的人,绝对会见你的。” 说着,他顿了顿,伸手再次轻轻的拍了拍小月的肩膀,道: “行了。” “别多问。”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此信件送出去的越早,你我就越安全。” “赶紧去……” “以最快速度送达。” “去吧1 言尽于此。 小月心中虽有诸多的不解和疑惑。 不过见着自己主子这般郑重的神情。 她不傻。 也知道此间事情怕不是一般的大条。 随即。 她也不敢在多问,冲着美妇人躬身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见着消失于黑夜中的身影。 半响之后,美妇人收回了注视的目光,面色中尽是忧愁之色,低声喃喃道: “哎……” “希望信件能够安安稳稳的送出去吧1 “不然的话……” 说着,她摇了摇头。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低头看着自己略显有凌乱的秀发和衣袍,面色和眼中尽是厌恶之意,冲着门外怒喝道: “来人……” “给我速速准备热水,我要沐裕” 说话的同时,她伸手将穿在自己身上的锦袍给快速脱了下来,恶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脚将其给踢飞。 一片雪白暴露于空气中,显得格外的诱人、令人止不住心生向往之意,不过要是仔细打量的话,却是能够在那一抹雪白上看到,有许多暗红色的印记,以及指头、手掌等纹路。 而能够在这片雪白之地上,留下这般痕迹。 可想而知,方才钟开然是何等粗暴,全然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 片刻后。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四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快速的为其准备好沐浴的热水,调到合适的温度。 “夫人……” “热水已经备好。” “夫人…” 后面的话未出口。 就直接被站在屏风后方的美妇人给出言打断,道: “行了。” “我知晓了。” “尔等没什么事情就退下吧。” “今日我自己沐浴,不用你们伺候。” “诺1 得令。 屋内准备服侍沐浴的四名侍女,不敢多言半分,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将房门给关上。 “呼……” 待到众人退了出去,美妇人从屏风后方走了出来, 抬步跨入侍女们备好的热水中。 而后,她伸手拿起搭在浴盆上的毛巾,双目中尽是厌恶的冲着身上狠狠地搓了起来。 哪怕身体随着自己的搓洗,已然一片红肿,她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依旧乐此不疲。 仿佛她身上像是有着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一般,她竭尽全力的想要将其给洗干净。 …… 与此同时。 宽阔的大街上。 从府院出来的小月,神色忧虑的匆匆奔着钟府而去。 在她奔行的同时,其脑袋却也时不时的往后查看,就像是她身后有什么在跟着她一般,一路上皆是神情紧绷。 不过还好。 一路走来,她倒也没有遇到有什么危险。 畅通无阻的就以来到,自己家主子所吩咐前往之地,钟府不远处。 待看着钟府四周灯火通明,四周手持大刀的巡视侍卫。 小月不由得愣了愣神,下意识的后腿了几步。 不过待想着自己夫人的吩咐。 她定了定神,虽心中对于眼前形式无比恐惧害怕,却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硬着头皮直直的在往前方走去。 “谁?” 还未抵达近前。 其瘦小的身躯就已被巡视的将士们给发现。      在喊出质问言语的同时,几个手持冒着令人遍体生寒大刀的将士,已然快速向小月所一路小跑而来的位置给围了过去。 “别别别……” “饶命…饶命。” 见着将自己给团团围住的一众将士。 小月顿时被吓的魂不附体,支支吾吾的下意识求饶。 一众靠拢的将士,看着眼前柔弱求饶的小月,不禁愣了愣,上下打量了其一眼。 待见到她没什么威胁,亦不像坏人。 对此。 倒也没有为难她的心思,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1 “此地戒严。” “暂不许任何人靠近。” “且大晚上的,你一届弱女子,也没事别在外面瞎晃荡。” “早些回去。” “赶紧离开这里……” 说罢。 几名将士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不想与之浪费时间。 见着作势就要离开的将士,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小月,赶忙出言道: “大……几位官爷,等等……等等。” 说话的同时,她伸手指了指被戒严的钟府方向。出言道: “几位官爷。” “前方可是布政司使钟开然,钟大人的府邸?” 此言一出。 原本正欲离开的一众将士,顷刻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一个个猛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再次将其给围住,厉声质问道: “尔等究竟为何人?” “究竟想要做什么?” “是何居心?” “给我速速招来。” 说话的同时,那冰冷冒着寒光令人遍体生寒的刀锋已然架到了小月的脖颈上。 且此时此刻的侍卫们,已然不复方才好说话。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阴冷,言语也变的极为不善。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将他给直接拿下的意味。 小月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 突如其来的变化,直接把她给吓的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赶忙出言为自己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的。” “几位官爷,听我说……听我说。” “我乃奉我家主人之命。” “需见里面的主事之人,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还望几位官爷为小女子通报一声。” “求求几位官爷了。” 说话的同时。 她颤抖着身子,直接冲几人给跪拜了下去。 当然有恳求,亦有害怕。 见此情况。 几名将士不由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而后半眯着双眸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不停叩首的少女一眼,沉声道: “有何要事?” “速速报上来,我等为你传话。” 听了这话,跪伏在地上的小月,虽心中惶恐不已,却也没有忘记自己主子的交代,疯狂的摇了摇头,赶忙道: “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 “小女子前来的时候,主人特地交代了。” “必须要见到里面的主事之人,才可告知。” “还望极为官爷见谅。” “来时,我家主子也说了。” “此番通报的事情,乃是里面主事大人,现如今最想知道的事情。” “几位官爷放心,小女子绝对不会是戏耍几位官爷,此事小女子敢以自己性命担保。” “迟则生变,时间不等人1 “还劳烦几位官爷赶紧通报。” 此言一出。 几名将士不由得愣了愣。 里面主事的人,最想知道的事情? 且眼前的人,还以自己的性命担保? 对于他们来说,里面的情况,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自然也知道里面的主事之人为何人,更知晓里面的主事之人现如今,最想知道的事情为何。 虽他们对眼前少女的话,心存疑虑,不怎么相信。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托大和怠慢。 几人彼此对望了一眼,而后冷冷的瞪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小月一眼,沉声道: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未说完。 但言语中的威胁之意,却是异常的清晰明了。 “不不不……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小女子绝对不敢说假话,绝对不敢。” 小月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言词确凿的回道。 见此情形。 几人也没什么敢说的。 而后其中一人,一路小跑急匆匆的往钟府中跑去。 剩下的人,则是紧紧的将小月给围祝 哒哒哒…… 不多时。 前去汇报的将士回来,冲着围着小月的几名将士挥了挥手,而后冲着跪伏为地上的小月,沉声道: “行了。” “起来吧1 “总指挥使大人,已在里面等候。” “速速随我入内见指挥使大人。” “别让大人等久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 此言落入小月耳中犹如天籁之音一般。 其没有丝毫犹豫,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冲着几名将士: “谢谢…谢谢几位官爷。” “小女子感激不经…” 言罢。 她快速跟上侍卫步伐,一路小跑着往院内而去。 ……… 钟府内院。 小月一路低垂这脑袋,感受这时不时从四周汇聚于身上的目光,可谓是大气都不敢喘。 待穿过了几个院落。 两人总算是来到纪纲面前。 侍卫神情无比恭敬的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启禀总指挥使大人。” “人带到了。” 正紧紧盯着密道口的纪纲,半眯着双目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小月,沉声问道: “听说你要见我?” “亦妄言有本官最想知道的事情线索?” 小月闻言,怯怯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出言问道: “大人……您?” “本官乃,大明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官从正二品,此番乃是严查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之罪。” “亦是此地,官职最大之人。” 纪纲何等聪慧的人,自然明白其想要问什么,在担心什么,随即直接了当点名了自己的身份,同时拿出了象征着身份牌。 见此情况。 小月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伸手于怀中,掏出了之前美妇人塞入她怀中的信件,双手呈递上前: “大人……” “一切事情,主人皆留字于信中。” “待看了信件。” “大人就明白了。” (本章完) 第354章 终相见,困兽犹斗 “这信件上的内容都是真的?” 待看完信件上面的所有内容。 纪纲阴沉着脸,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跪伏在地上的小月,言语中尽是冷意,沉声问道。 话虽如此问。 但在看完信件上面内容,纪纲心中其实已经信了大半。 同时也将他方才心中想不明白的事情,被这信件上面内容给全都串连了起来。 此时此刻。 他也总算是明白了,钟开然为何会反常理当着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面引爆数额巨大的火药,将自己给葬身于爆炸中,让自己半分痕迹都没有留下,死无全尸的缘由了。 同时也明白,想清楚了。 在这般巨大的爆炸中,钟开然是如何在这般困境下脱身离开的。 原因很简单。 因为于爆炸中葬身的人,压根就不是真正的钟开然,而是一直隐匿于背后,不为人所知晓的替身。 而为何会选择爆炸这种方式,在知晓钟开然用了替身之后,就更加说的通了。 一个世界上,哪里可能有两朵相同的花? 最多也不过是很是相识罢了。 且假的永远都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在相熟人的眼中,同样能够看出些许的不同,从而可能想到其死的是替身并不是本人。 所以. 为了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不留有丝毫的蛛丝马迹。 最好的办法,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才是最为稳妥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钟开然会命令替身,以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不过 钟开然怕是千算万算,都想不到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居然在其在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面前,以那般决绝的方式死亡,依旧没有打消纪纲心中的疑虑,依旧让其给看出了端倪。 从已然爆炸,坍塌的废墟中找到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计划痕迹。 同时关于他逃离的密道,也被锦衣卫给挖掘了出来。 想来。 就算是没有美妇人的告密,找到钟开然藏身之地,依旧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当然钟开然亦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美妇人告密吧! 就这样的结局,归根结底。 只能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任其多么的狡诈,该来的永远不会迟到。 跪伏在地上的小月,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的目光和问话,不禁身形一顿,摇了摇头道: “回大人” “主子信件上所记载何内容,奴婢确实不知。” “不过.奴婢敢以自身性命担保,信件上面的内容,肯定都是真的。” “因主子在命令奴婢前来寻找大人的时候,奴婢能够清晰感受到主子的急切和惶恐忧虑。” “还望大人务必.” 后面的话未说完。 纪纲冲着跪伏在地上的小月挥了挥手,沉声道: “行了。” “本官知道了。” 其实。 就此事,不用小月说任何保证之言。 以上面记载的详细内容,他无论如何都会带人去查看核对,方才能够安心。 至于说治罪等言语。 在他看来倒也过重了一些. 其主人既然能够让小月前来,且能够这般直接了当的于心中点明了他们这些人的身份。 想来只要不是脑子秀逗了,不是得了失心疯的人,绝对做不出戏耍锦衣卫的事情来。 毕竟锦衣卫从成立至今,在整个大明王朝,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 谁人不知道锦衣卫的狠辣? 这可是.夜能止小儿哭啼的一群狠人啊! 同时纪纲心中也大概能够猜到,美妇人为何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让自己手下的奴婢前来通风报信。 原因更简单。 钟开然能够不管钟府嫡系,所有人性命,更是将这些人给当成了为他逃离争取时间的诱饵。 更是让替身,以这般惨绝人寰方式结束生命。 斩断所有的蛛丝马迹和所有的牵连。 能够做出这般疯狂举动的人。 待到锦衣卫或者说是朝廷,将一切给尘埃落定,案件给定性之后。 以钟开然的性格,他难道不会将替身的一家人给全都灭口? 毕竟谁能够保证,替身的一家子,会察觉不出他是假冒? 而这世间,最能够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和尸体。 钟开然连自己家族嫡系、血脉、孩子,都能够利用,都能够拿来作为诱饵。 又如何会在乎替身,一家子的性命? 所以.由此就不难猜出,美妇人为何会冒这么大风险,命手下人前来告密了。 毕竟告密后,钟开然被抓,他们一家人可活。 如若不成功,一家子也不过是早死或者晚死而已。 为此,与其等死。 不如搏一搏,方为上策。 毕竟搏有活命的机会,不搏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来人.”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纪纲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神情徒然变的无比郑重,冲着院内大喝一声: “留下一半的人等杨欢探索密道回来。” “剩下的人,跟我走。” 说罢。 他将手中的信件,伸手交给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上面的内容好生看看” “一会杨欢回来,亦给他瞅一眼。” “钟府这边和密道如何突入,你们二人合计。” “我这边则先带人入何府,看能不能打钟开然一个措手不及。” 而后。 纪纲没有任何犹豫,伸手一把将跪伏在地上的小月给捞了起来,沉声道: “尔等前面带路。” “走” 随即,一行人大步流星跟随着小月,往院落外走去。 与此同时。 何府中,钟开然所在的书房。 咚咚咚. 紧闭的房门处,一道急促敲门声响起。 斜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不知思索着什么的钟开然,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大喝道: “谁?” “老爷是我。” 暮然间,一道刺耳的沙哑声音响起。 听着熟悉的声音,原本神情紧绷的钟开然,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情骤然间缓和了下来,面色中紧张神色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淡定从容,沉声道: “进来吧1 嘎吱 紧闭的书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裹着黑布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 “怎么样?” “钟府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有多少人安稳离开?” “通往城外的密道,可否如计划中那般被炸毁?” 一连串的问话。 直接将眼前的黑袍人给问的愣了愣。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其微微躬了躬身子,沉声应道: “回老爷” “钟府那边,所有的人都未逃脱锦衣卫的追捕,都一一被抓了。” “管家和护卫队长两人,本欲炸毁密道入口,为撤离的钟家人争取足够的时间,何奈终究天不遂人意,两人直接被利箭给钉在当场,哪怕竭尽全力都未能点燃密道口埋藏的火药。” “钟府中唯一一处,按照计划点燃火药的,就只有您书房位置” 话音刚落。      咚咚咚. 紧闭的书房门口,突兀间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顿时将房间中的两人给吓了一跳。 目光皆是不由自主看向门口,‘噌’的一声,黑袍人伸手猛然抽出别在腰间的大刀,一个闪身隐匿于书房门左边,神情凝重直勾勾的盯着书房门口。 作势一言不对。 就直接对敲门的人果断出手灭口。 见此情形,钟开然冲其颌了颌首,看向门口处,厉声喝问道: “谁?” “不是让,没什么事情.不许入此院落吗?” “怎么的?” “一个个耳聋了,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门口处,听着屋内传来的不悦言语,敲门之人声音急切道: “老爷老爷” “是我,我是老管。” “大事不好了” 听着熟悉且急切的言语,钟开然下意识猛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冲着戒备于门口处的黑袍人挥了挥手,而后冲着门外大喝道: “进来说……”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片刻后。 自称老管的一老者急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什么就大事不好了?” “究竟发生了何事?” “说……” 在其还未来的及说话之时,钟开然已然出言质问道。 其实不怪钟开然如此。 主要吧! 今夜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且有太多的事情出乎他的预料,他亦是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 此时此刻的他,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面对这样的言语。 他想不心慌都不行。 回过神来的老管,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赶忙道: “老奴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就在刚刚……” “在咱们何府外,徒然出现一队锦衣卫和大明将士。” “且这会已经将整个何府给团团围祝” “直接往里面闯了进来。” “所过之处,过见到的任何人,都已经被锦衣卫全都控制了起来。” “老奴” 话音未落。 后面的话还未说话口。 杵立于案台后方的钟开然,一个跨步直接来到其近前,伸手将躬着身子,低垂着脑袋的老管给举了起来,神情中惶恐之意尽显,大喝道: “你” “你说什么?” “锦衣卫将府邸给团团围住,且已经往这边来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 见着自家主子变的凶神恶煞的模样,老管不由的愣了愣,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回答,亦或者说被吓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站在门后的黑袍男子,待听到老管的言语,也不由一惊,神情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片刻间,就被他给强压了下来。 “老爷” “需不需要.” 黑袍人转而看向略微有些失神的钟开然,出言询问的同时,目光直直的盯着被钟开然举在手中的老管,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看了看伸手密道入口的位置。 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听了这话。 钟开然愣了愣,伸手将手中的老管给放了下来,怒喝道: “下去.” 而后,他皱着眉头短暂沉吟了片刻,冲其摆了摆手,摇头道: “不用.” “此时,不知锦衣卫的真正意图。” “咱们也不一定就是暴露了踪迹,不然的话锦衣卫应该是从密道中出来,而不是围困何府,入府抓人。” “至于入密道,更没有任何必要。” “毕竟密道的另一处口子,已经被炸坍塌了。” “咱们现在入密道,没有任何意义,也借此脱不了身。” “现如今最好的就是静观其变。” “我如今的身份,可是何焕,而非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只要我不露破绽,就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如果真的是……” 后面的话没有明说。 不过黑袍人则是聪明人,自然而然明白其为何意。 随后,他重重的点了点,躬身行了一礼,正欲退出去。 不过。 其还未走到门口。 就听见没在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众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院落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直直奔着书房位置而来。 见此情形。 刚到门口的黑袍人愣了愣,直接僵在门口,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大刀,而后其像是想到了什么,摸向大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未做任何多余动作。 “拿下1 突然间。 入内的锦衣卫,见着杵立于书房门口的黑袍人,沉声吩咐。 随着一声令下。 黑袍人无任何反抗,被直接拿下,卸了腰间别着大刀。 而后。 剩余的锦衣卫,快速来到书房处。 将灯火通明的书房给团团围祝 隐匿于书房中的钟开然,现在的何焕,不紧不慢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神色中带着丝丝惶恐,冲着围住书房的锦衣卫拱了拱手,支支吾吾道: “诸…诸位官爷。” “这这这……” “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这般兴师动众。” “不知我等可是犯了何事?” 听了这话。 一众负责围困锦衣卫,未做任何解答。 片刻后。 人群中传来一阵躁动,将院落给围的水泄不通的锦衣卫,下意识的向两边自动让开,留出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通道来。 而后。 纪纲的身影从人群中一步步走了过来。 颤颤巍巍故作姿态的钟开然,见着来人瞳孔中的双目缩了缩,一丝慌乱之意一闪而过,随即被他给隐匿下去。 “大…大人。” “这……” “呵呵…” 见着眼前装傻充愣的钟开然,纪纲一声冷笑,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钟开然,钟大人……” “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有必要装傻充愣吗?” (本章完) 第355章 心服口服,愿赌服输 “钟大人” “事已至此,还有必要装傻充楞吗?” 此言。 犹如一声惊雷,在颤颤巍巍极尽表演的钟开然耳边炸响开来。 致使,他身形不由得顿了顿,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猛然抬起头,看向叫出他名字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短暂的迟疑了片刻,钟开然快速整理、强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神情中尽是惶恐,支支吾吾道: “大大人” “此言为何意?” “草民没懂呢?” “草民姓何、名焕。” “大人您这是不是认错人了。” “再说了,钟开然、钟大人乃是咱们西江布政司使,身份尊贵。” “又怎是我这等贱民.” “大人.您就不要与草民开玩笑了。” “草民可担不起,也开不起这样的玩笑,假冒朝廷命官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罢。 他神情中惶恐之意尽显,颤颤巍巍跪拜了下去,赶忙否认。 见其这副模样。 “呵呵.” 纪纲一声冷笑,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跪伏在地上不停叩首行礼极力否认的钟开然,沉声道: “姓何,名焕?” “有意思.有意思。” “钟大人啊!钟大人1 “居然连姓和名都改了,不认了。” “如此不要脸,做出这等背弃祖宗之事,真不知你钟家祖宗泉下有知,会不会被你给气吐血。” “不过.” 说着。 他顿了顿,饶有兴趣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钟开然,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钟大人啊!钟大人1 “都事已至此了,还敢与本官这里狡辩,你觉得又有何意义?” “既然本官能够站在这里,能够直接了当的点穿你的伪装,你认为本官难道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真觉得本官是与你在说笑?” “而你真以为,就因你几句否认之言,极力的与之撇清关系,或者说你现如今为何焕,不为钟开然了,就能够在本官这里蒙混过关吗?” “刑不上大夫。” “行啊1 “既然尔等没有官身,这一项倒是可直接不用守规矩,可直接用刑。” “想来钟大人也知晓我们锦衣卫的用邢手段,就不知这些个手段落在钟大人的身上,你的嘴还能不能够像现在这般的硬” 之后。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手下,挥了挥手的道: “来人.” “给我拿下。” “既然给我好生的招待,招待钟大人,喔不对,现在是草民何焕了。” “让他好生的瞧瞧我们锦衣卫的手段。” “嘿嘿.” “总指挥使大人放心。” “属下必定好生的招到其一番。” 收到命令。 站在一旁的锦衣卫,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奔着跪伏在地上的钟开然而去,作势就要将其给缉拿。 跪伏在地上极力否认的钟开然,听着纪纲阴恻恻言语,脸上神情不由得变了变,脑海中不禁想到了什么,身形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对于这般无赖行径,钟开然差点没忍住骂娘。 妥妥的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不,应该说,别人压根就没打算听他说理。 其行径可谓是简单粗暴。 用魔法打败魔法。 让他也完全挑不出半分理来。 就在这时。 钟开然亦感受着,收到命令向他靠过来愈来愈近的将士,他神色一时之间可谓是变的极为复杂和纠结。 你说这承认吧! 虽可能不会被用刑,但以他这些年犯下罪恶,砍头是绝对跑不了的了。 你说打死都不承认吧! 则必定会被用刑,且锦衣卫远近闻名狠辣做派,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而且就算是撑过去了,以纪纲看他犹如死人般的眼神。 他心中几乎百分之百肯定,自己就算打死都不承认,怕也别想能够活着离开锦衣卫的大牢。 得勒。 左右都是死。 完全就没有半点生的希望。 既然如此,钟开然索性就懒得再否认,再装疯卖傻、装傻充愣了,大大方方的承认,至少免受皮肉之苦,不用去遭审讯的罪。 “住手1 见着已然近在咫尺,正欲伸手将自己给拿下的锦衣卫,跪伏在地上已经下定决心的钟开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气势徒然一变,神情变的威严无比,怒声喝止。 正欲动手的锦衣卫,听闻怒喝,下意识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纪纲。 见此情形。 “呵呵.” 纪纲一声轻笑,冲着正欲缉拿钟开然的锦衣卫摆了摆手。 而后,他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从地上站起来,气度突变与自己对视的钟开然,咧了咧嘴,脸上尽是讥讽和嘲讽,道: “怎么的?” “钟大人这是不打算否认了,准备承认了?” “本官还以为钟大人骨头有多硬呢1 “结果.这都还没动手,就坐不住了?” “着实有些.” “啧啧啧” 言语中尽是轻蔑和讥讽。 对此。 起身承认身份的钟开然,听了这话,老脸不由得闪过一丝尴尬,却也没与之逞口舌之狡辩,毕竟都已经下定了决心,还有什么好说的,且别人所言也是实话。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定了定神,半眯着双眸直直的盯着纪纲开了良久,言语低沉道: “纪大人啊!纪大人1 “真的是好手段。” “着实让我没想到,咱这般天衣无缝的金蝉脱壳计划,终究还是未能逃过你的法眼。” “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着实让人佩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不知纪大人,可否与我解惑?” “明明替身都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引燃火药尸骨无存自尽了,您又是如何确定我没死,又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 “让我就算是死,也做个明白鬼。” “当然.只要纪大人给我解惑,一会我亦投桃报李,只要纪大人想知道的,我亦知无不言言无不荆” “不知纪大人可愿意?” 其实此事上。 倒不怪他如此执着。 主要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他就直接暴露了呢? 要知道.就他这金蝉脱壳的计划,几乎算是天衣无缝,将所有事情都给算计了进去。 怎么想,都不应该有所谓的破绽啊! 且.如果说锦衣卫乃是寻到了被夷为平地,掩埋于废墟中的密道,将密道给挖掘出来,从通往此地的密道出口出来,将他给拿下。 这般情况下,他都想通,都觉得合理,都认了。 可纪纲等人,偏偏却是从何府正门而入,直接将整个何府给围个水泄不通,让他成了困兽,找到了金蝉脱壳的他。 如此变故。      真的是打死他都想不到。 怎么不都想不通. 让他心中很是郁闷,就这般情况,要是不给他解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要把他给憋死、郁闷死。 听了这话。 纪纲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饶有兴趣的看着近前抓耳扰腮,极为郁闷和不解的钟开然,‘呵呵’一声冷笑,短暂的思索了片刻,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之前何府奴婢送来的信件,冲其给扔了过去,道: “看看吧!1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封信件中。” 见着飞向自己的信件,钟开然伸手将其给抓在手中,缓缓打开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文字。 钟开然此时此刻,也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暴露,也总算是明白了纪纲等人,为何能够快速的寻到他的踪迹。 敢情是有人告密。 有人将他的行踪透露给了锦衣卫。 且这信件中,不仅仅暴露了他所藏匿的位置,更是将他费尽心思制定的金蝉脱壳计划,给一五一十详细的于信件中一一表述了出来。 从这封信件,他心中也清楚了,写这封信件的为何人。 毫无疑问必定就是,他所选定,且培养了多年,随时准备着为他替死的替身。 明白一切事情的原由,钟开然面色苍白,露出一丝惨笑,摇了摇头轻声道: “哈哈哈” “机关算尽太聪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1 “是啊!1 “这世间,又有几人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成为别人的影子,做好随时为别人牺牲的准备。” “罢了罢了.” “我输的不冤,一点都不冤。” “终究不过是我太过于自负,自以为是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话锋突然一转,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送这封信件的人,乃是何焕妻子吧?” “哎” “我终究还是不够狠,如若来时就将所有人灭口。” “方落不到现如今地步。” “成王败寇,我认了。” 而后,他冲着纪纲拱了拱手,行了一礼道: “此间,谢谢总指挥使大人解惑。” 见此情形。 听着钟开然自嘲的言语。 “呵呵呵” 纪纲一声冷笑,瞥了其一眼,面色露讥讽道: “是不是很不服气?” “认为如果将何府所有人灭口,本官就找不到你,你亦能够做到,真正的李代桃僵?” “落得一个逍遥自在?” 钟开然挑了挑眉,道: “难道不是吗?” 对此。 纪纲摇了摇头,正欲出言。 嘎吱…… 恰在这时。 众人背后的书房中,暮然间响起一道木栓摩擦的刺耳声。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负责戒备的锦衣卫,没有丝毫的犹豫,奔着发出声响的书房,刀剑出鞘直直的冲了进去查看情况。 相较于戒备将士的紧张。 反观一旁的钟开然,则是一脸的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背后发出声响的位置。 对于这般声响。 他在熟悉不过了。 这不就是,书房中密道开启的声音吗? 这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密道怎么会开启? 又是何人开启密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短暂的愣神,回过神来的钟开然,下意识就要往书房中走去,想要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其还未踏出两步,就直接被身旁的锦衣卫给硬生生拦截了下来,呵斥道: “钟大人,止步……” 听了这话。 钟开然反应了过来,也瞬间想到了自己现如今的身份,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微微的摇了摇头,收回了迈出的步伐。 见此情形。 纪纲一声轻笑,沉声道: “钟大人……” “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钟开然闻言,也不矫情,微微颌了颌首表示肯定。 “不急…不急……” “稍后片刻,你就知道了。” “亦算是替本官回答…你方才不甘的言语。”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信件,沉声道: “让你明白,就算没有这封举报信。” “本官依旧能够找到你的藏身之所。” 两人说话的同时。 方才冲入书房中的锦衣卫退了出来。 见着这般情况。 钟开然不由的愣了愣。 而就在其愣神之际,杨欢亦带领着一众锦衣卫和大明将士,于密道中风尘仆仆的走了出来。 如此情况。 愣神中的钟开然回过神来,脸上不禁变的愈发苍白。 此时此刻。 他也总算是明白,刚刚纪纲对于他那般自言自语的检讨,认为自己还是不够狠的言语,嗤之以鼻的原因了。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 就纪纲说的。 也确确实实是实话。 别人就算是没有人痛风报信,依旧能够将他给缉拿。 原因无他。 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脱身计划,看来终究是未能瞒过纪纲这位锦衣卫总指挥使的眼睛。 被别人给察觉到了端倪。 找出了,他借此脱身的密道。 “呵呵……” 想到这里,原本心中还因有人通风报信,致使自己被抓,略微有些不服气的钟开然,此时此刻犹如泄气的皮球,面色变的无比苍白,神情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自嘲的笑了笑,道: “我输了……” “输的是这么彻底。” “我服1 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而看向纪纲,沉声道: “纪大人……” “有什么想知道,想问的就问吧1 纪纲闻言,笑了笑,冲其摇了摇头,道: “我审问就不必了。” “王爷还在临川府城等着。” “有什么……一会自己给王爷说吧1 说话的同时,他指了指庭院外,沉声道: “走吧1 “钟大人。” (本章完) 第356章 剑拔弩张,差点擦枪走火 翌日,晌午。 临川府城外。 遮天蔽日的漫天尘埃遮挡。 弥漫的烟尘中,彻烈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震慑苍穹。 直直的奔着紧闭的临床府城而来。 原本一个个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守城将士。 待震天响动传来之际。 一个个守城将士,身形徒然一震,神情亦是徒然间变的无比凝重。 手中握着的长矛不由紧了紧,慵懒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那漫天尘埃。 宛然一副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姿态。 此事,倒也不怪这一众将士如此紧张。 实乃都知晓城中何人居住,亦在查些什么。 更知晓朱高煦所查线索,直直的指向何人,同时也知晓昨夜,朱高煦遭到了几次刺杀。 就这般情况下。 由不得他们这些人不郑重。 毕竟都能够做出刺杀亲王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天知道会不会,在其穷途末路的时候,挺而走险? 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由暗杀。 转为谋逆? 所以在昨夜发生刺杀事情后,待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带人出城,前去捉拿钟开然,拿下钟家之时。 刘峰就收到朱高煦的口谕,让其不用再护卫在其身旁,而是前往城门之地,以防万一。 毕竟钟开然身为西江布政司使,且在西江之地经营这么多年。 其究竟又隐藏多少势力。 能够做出多么疯狂举动,是否会强攻临川府城,谁也不敢保证。 当然…… 更重要的一点。 也就是,不知道单凭纪纲所带去的人手,是否能够将钟开然,钟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安稳拿下。 如此不能。 天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 朱高煦虽然自负、自信,但不自大,还是比较惜命的。 与此同时。 原本于城墙上,主将小恬之地半眯着双眸,补昨夜忙碌未休息瞌睡的刘峰。 在远处传来马蹄声的瞬间,也是心思瞬间清明了过来,原本慵懒打着哈欠瞌睡的他,徒然一激灵慵懒睡意消失不见。 咚咚咚…… 正在刘峰欲开门查看情况之际,紧闭的房门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本官知道了。” 说话的同时,刘峰反手将紧闭的房门给打开,看着眼前神色匆匆紧张不已的手下,沉声问道: “外面发生了何事?” “为何这般大的动静?” “来者何人,可曾探知确切消息?” “是否是贼子?” 一连几问。 直接把本欲汇报的将士,给问的愣在了当常 “不不不……回大人,属下不知。” “外面官道上,远远的就已然尘埃漫天,遮天蔽日压根就看不清楚来者为何人。” “不过从眼下所能够见到的场景。” “属下斗胆妄言。” “怕是那隐匿于漫天烟尘中的人,不在少数。” 未得到确切的答复。 刘峰不禁皱了皱眉头,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冷冷的瞥了一眼前来汇报的手下,怒喝道: “废物……” “居然连来者为何人都不知道。” “一会再收拾尔等。” 话虽如此说。 不过刘峰,也从手下口中描述,心中有了一个大概轮廓。 其神情不由的一肃,面色变的无比凝重。 待说话的同时。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丢下低垂着脑袋的属下,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想要亲自去查看一番,看看具体情况再做决断。 被呵斥,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将士,见着自家大人离开,其也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急匆匆的跟着后面,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城墙高处。 刘峰见着愈来愈近漫天烟尘,脸上的神情郑重。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他冲着身旁的一众将士招了招手,怒声大喝道: “来人……” “传令下去。” “所有人弓箭给我拉到满月,神机营的将士填弹,对准那漫天烟尘。” “听我命令。” “待确定了来者身份,如若是敌非友,一个个就都别给我留手。” “瞄准下方,给我狠狠地打。” “务必不能够让贼子冲破我们的防线。” “如若被冲破了防线,导致城中大人遭受冲撞,其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尔等了明白?” 听了这话。 一旁的将领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 “诺1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而后。 一众汇聚于刘峰身边的将领,连一刻都不敢多待,快步在整个城墙上来回穿梭。 将纪纲的命令,一五一十传递于所有人的耳中。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漫天的烟尘距离临川府城脚下愈来愈近。 “咻……” 待估算好合适距离。 刘峰一把夺过身旁将士手中的弓箭,将其给拉到满月。 而后一连数十发冒着刺骨寒意利箭,直直的奔着弥漫的烟尘中射了进去。 不过…… 貌似却终究是未达到他群所想要的结果。 连帮个受伤的人都没有。 一个个奔驰的战马方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放肆……” “给本官停下,来者何人,速速给本皇报上姓名来。” 纪纲神色匆匆,面色变的无比阴沉,怒声大喝道: “报上名来。” “如若还装聋作哑,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说话的同时。 他看了看下面的烟尘,而后又冲着身后的将士挥了挥手,沉声道: “本官数一二三……” “如若还不停下,还不报上明伟。” “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言罢。 他冲着伸手将士招了招手,怒喝道: “来人……” “准备!1 一时之间一股噬人心魄的肃杀之意,在整个城墙出弥漫开来,气氛则是变的无比压抑,让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城门外。 天际线处。 奔袭而来,制造出这等奇观一众骑兵。 亦察觉到了,那不远处城墙上,传来的快凝结成实质的杀意。 “吁……” 为此。 他们也不敢冒险,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而后,一个个不禁下意识的撰紧手中缰绳,怒声呵斥将疾驰的马匹给硬生生的喝止了下来。 不敢再往前多走半步。 见此情形。 位于队列最后的的纪纲,也察觉到了城墙上传来的杀意,亦是身影不由的一颤,从队伍中央的不紧不慢的上前。 “住手1 “都是自己人。” “别误会1 “本官乃是大明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昨夜奉王爷口谕,出城办事。” “如今回城复命。” 口中声音虽大。 不过纪纲却未冒冒失失的挥鞭骑马上前。      毕竟城墙上,那快凝结成实质的杀意,可不是开玩笑的。 天知道。 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上前,城墙上的士兵,会不会有人一不留神,放开已经拉到满月的弓箭和已经瞄准自己等人的神机营火铳。 一旦有人不留神,率先动手。 鬼知道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一个个都跟着效仿。 真要是发生哪样的事情。 饶是他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抵挡不祝 不是被扎成刺猬,就是被打成筛子。 真要是发生了哪样的事情,他才不是一般的冤呢! 所以…… 对他来说。 如今最稳妥的就是,等着弥漫的烟尘散去。 等彼此确认了彼此的身份,然后城墙上剑拔弩张的杀意散去。 如此,再靠近,才是最为稳妥之策。 而杵于城墙上的刘峰。 亦是听见了漫天烟尘中传来的熟悉声音。 致使,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略显有些迟疑。 “大人……” “方才下方烟尘中,传来的声音貌似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大人的声音。” “且表明的身份也是他。” “我们这要不要……” 说话的同时。 那人下意识的看了看,周遭剑拔弩张的一众大明将士。 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对此。 刘峰皱眉沉吟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 “不急……” “也不差这一会的时间。” “待烟尘散去,确定了其身份再说。” “想来如果是纪大人,他也会理解的。”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敢不理解吗? 昨夜汉王朱高煦连续遭遇两次不要命的刺杀。 且一次比一次狠! 这般情况下,他谨慎一些,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任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且就此事,发生在纪纲身上,他与纪纲两人角色互换。 他相信纪纲所做出的选择,也与他一般无二。 绝对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面托大。 毕竟这可是牵扯着,朱高煦的安全呢! 但凡出现任何一点差错。 他们这些个随行的人,一个都别想落得半分好。 就这般。 两方人马对峙。 谁都没有在中间暗生波澜。 场中一片寂静,静静的等待着漫天烟尘散去。 如此,过了差不多半刻中的时间。 随着空气中微风轻抚。 烈马奔腾带起的满天烟尘,正不知不觉间,跟随着飘荡着空气中的微风慢慢消失。 那被烟尘笼罩着的人儿,身影慢慢浮现出来。 那一身极为醒目的劲装飞鱼服,别在腰间的绣春刀,以及浮现出的熟悉面容。 被杵立于城墙上方的刘峰,以及一众将士尽收眼底。 随即。 城墙上剑拔弩张的众人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短暂沉默,回过神来的刘峰,转而看向一众将士,冲众人挥了挥手道: “收起来吧1 “都是自己人。” “别一会不留神,搞出什么误会来,就不好了。” 收到命令的一众将士,未有半分犹豫,直接将利箭归鞘,随之气势一弱。 而后。 场中厚重的肃杀之气,也顷刻间烟消云散。 一声令下。 嘎吱…… 紧闭的城门被缓缓打开。 见此情形。 感受这场中气氛的变化。 坐立于马背上的纪纲,此时此刻也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方才被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走1 “危机解除,身份确认。” “入城。” 而后。 他一马当先,挥扬着手中的马鞭,骑着战马往城中疾驰而去。 刚刚入城。 远远就看到,不知何时已然从城墙上下来,静候于城门处迎接等候的刘峰。 还未靠近,其远远的就听到刘峰问好打招呼解释的声音。 “见过总指挥使1 “方才此举,实属无奈。” “实乃贼子太过于狠辣,做出太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昨夜在你离开临川府,前往南昌府城没多久。” “王爷在回府衙之时,在府衙门口又再次遭遇了一次不要命的刺杀。” “接连这般丧心病狂举动。” “致使我这个王爷的贴身护卫,肩负王爷安全职责。” “对待任何事情,都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方才如有不妥,还望纪大人海涵。” 此言一出。 纪纲不禁愣了愣神,下意识开口道: “你说什么?” “王爷昨夜,在我离开之际,又遭遇了一次刺杀?” 而后,他面色变的无比凝重,言语中满是急切之意,焦急道: “王爷如何了?” “可否受伤?” “贼子可否全部一网打尽?” 一连几问。 听着问话。 刘峰没有丝毫犹豫,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道: “纪大人稍安勿躁。” “不用担心,王爷没什么大碍。” “贼子虽凶狠狡诈,不过却未能够得手。” “不过…因此事,王爷无比恼怒是真的。” “所以……纪大人昨夜王爷的吩咐,不知办的……” 说罢。 刘峰神情郑重,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话虽未说完。 不过纪纲何许人也? 自然懂了刘峰的言下之意。 这是给自己提前透底示好,让自己提前准备,同时做到心里有数。 对此。 纪纲对其报着感激之意笑了笑。 此时此刻。 听了刘峰的提醒和解释。 他心中因方才,被人用利箭瞄准,差点擦枪走火的怨气和不爽,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纪纲转而看向身后被黑布给掩盖的一长串囚车。 “谢刘大人提醒。” “纪某幸不辱使命,昨夜于南昌府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总算是将王爷所交代的所有人,一个不差的全部缉拿归案。” “正于后方囚车上关押着。” “这不…正要将这些贼子押解于府衙,面见王爷,向王爷复命。”(本章完) 第357章 安排,钟府财产的异常情况 听了这话。 刘峰目光不由的看向后方一众被黑布给遮住的囚车,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看向一旁的纪纲,出言道: “纪大人” “非不信任大人。” “实乃职责所在,事关汉王爷的安危,不容许有半分差池,容许我查验一番后方囚车可好?” 见着谨慎的刘峰。 对此,纪纲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毕竟知道眼前人,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般举动也无可厚非。 随即,他不置可否的颌了颌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沉声道: “理解。” “一切都是为了‘公心’。” “我都懂,不会多想,毕竟换做是我,所做的也与刘将军也会一般无二。” “刘将军请便。” 言罢。 他冲着一众警戒在四周的锦衣卫挥了挥手示意不要阻拦。 见此情形。 刘峰冲其报以歉意的笑了笑,亦是冲其颌了颌首,应道: “谢谢纪大人理解和宽洪大量。” “那刘某就不客气,矫情了。” 之后,他冲身后的将士招了招手,吩咐道: “走” “一个个把眼招子都给我放亮点,随我好生查验一番。” 说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流星的亲自带队,往锦衣卫队伍后方走去,准备就眼前遮挡住的囚车,一一查验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 不多时。 锦衣卫押解的囚车,就在刘峰的带领下,亲自将其给一一查验完毕。 事情相当的顺利,未发现有半分端倪。 听着身边传来的一众将士查验的汇报,刘峰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纪纲‘呵呵’轻声一笑,道: “纪大人辛苦了,劳烦你等了这么久的时间。” “一切已经查验完毕,未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纪大人可以走了。” 说完的同时,刘峰转而看向身后的哼哈二将,冲其摆了摆手吩咐道i: “行了。” “放行吧1 听了这话。 阻拦于城门处的将士,自觉的侧身站到了一旁放行。 随即。 纪纲也未多言半分,转而冲着身后的一众锦衣卫挥了挥手,道: “走1 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入城,奔着临川府城而去。 …… 临川府城。 朱高煦正坐于高台上,半眯着双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哒哒哒…… 恰在这时。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而后一名身着厚重盔甲的大明将士,急匆匆的从门外一路小跑着进来。 见着来人,被打断思绪的朱高煦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直直的瞪了一眼入内的将士,呵斥道: “发生了何事?” “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将士神情微微一怔,感受着上方传来的不悦之意,赶忙出言解释并汇报道: “启禀王爷。” “纪大人于府衙门口求见。” “据纪大人汇报,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及一众家人尽悉数被拿下。” “正押解在囚车上。” “问王爷,如何处理。” “嗯?” 朱高煦闻言,神色微微一凝,斜靠在太师椅上的身子猛然坐直,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他颌了颌首,吩咐道: “让总指挥使进来吧1 “至于钟家众人,除钟开然外,其余都先关于诏狱审问。” “诺1 将士不敢有丝毫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应承,之后转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令下。 不多时。 静候于府衙门前听候召见的纪纲,转身命人打开束缚的囚车,带领着双手被反绑着的钟开然,大步走了进来。 见着高坐于高台上方的朱高煦,赶忙躬身行礼道: “臣参见汉王。” 朱高煦缓缓点了点头示意,道: “免礼1 言罢。 他饶有兴趣的将目光汇聚于台下被反绑的钟开然身上,打量了片刻,沉声问道: “他就是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纪纲闻言,颌了颌首应道: “是1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半眯着的双目猛然睁开,直直的盯着略显有些居傲,未主动行礼的钟开然,“砰”的一声重重的锤在身上的案台上,怒声爆喝道: “钟开然……” “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为何不行礼?” “胆子不小啊1 听了这话。 被束缚着双手,站于大堂正中央的钟开然‘呵呵’一声冷笑,对于朱高煦的怒斥,置若罔闻、亦嗤之以鼻,半眯着双眸极为不屑的瞥了一眼朱高煦一眼,而后一声冷哼道: “为何不跪?” “为何不行礼?” “胆子不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自嘲道: “汉王爷” “没必要与我高谈阔论,没有任何意义。” “行礼、跪拜、哪怕我摇尾乞怜,有用吗?” “难道王爷还会看在我摇尾乞怜,痛哭流涕的忏悔自己所犯下的错,对于我犯下罪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们钟家所有人一条生路吗?” “肯定是不会的,不是吗?” “成王败寇,千古不变的定律。” “我钟开然虽不才,但对于大明律例还是了熟于心的。” “就我们钟家、乃至我犯下的事情,必定会落得一个诛九族,全族无一人能活的下常” “这般情况下,我又何故摇尾乞怜,作贱自己丢份?” “慷慨赴死.岂不快哉?” “王爷.” “您说呢?” 这话说的。 饶是朱高煦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搞得愣在了当常 不可否认。      就如同钟开然所言那般。 先不说钟家这些年,在钟开然的掌舵下做出的恶事,就单单之昨夜在临川府城中,组织起来对他的两次不要命的刺杀。 按照大明律例,就足以将整个钟家给诛九族了。 真要是算上钟家之前做的恶事,怕是不止诛九族那么简单了。 如此情况之下。 又是有着铁一般的证据。 完全就是一副必死的局面。 钟开然见他不行礼,不跪.这般罪责,貌似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从钟开然的言语中,朱高煦也算是听出来了,现如今钟开然这混蛋,知道自己的一大家的命运,已然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跟他这里破罐子破摔呢! 饶是知道如此。 貌似他还真的拿别人没有任何办法。 能怎么办? 最多不过也就是砍脑袋. 这般情况,倒是把朱高煦给搞的有些郁闷了。 见着钟开然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所言让朱高煦略微有些下不来台,站在一旁的纪纲面色一沉,转而一脚狠狠的踹在钟开然的小腿处,直接将其给踹的一浪沧,摔倒在地上。 同时,纪纲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怎么跟汉王说话呢?” 朱高煦冷冷的瞥了一眼吃痛摔倒在地上的钟开然。 片刻后,他看向一旁正欲再次动手的纪纲,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行了。” “没必要” “既然他如此慷慨、如此大言不惭,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待喝止了纪纲的行动。 朱高煦皱着眉头沉吟了一小会,冲着下方纪纲瞥了一眼,问道: “纪大人” “钟开然、乃至钟家,这些年所勾结、结党营私,所牵连的罪证,以及所有人,可否拿到实证和名单?” 听了这话,纪纲神情一肃,躬了躬身子,赶忙应道: “回王爷” “基本上,与钟家有牵连的人名单,以及证据在对钟家审问中,几乎已经全都摸清楚了。” “而关于那些人,臣也已经派人,按照名单上的人名,一个个全都去缉拿了。” “不出意外的话。” “最多明天清晨前,与钟家有牵扯的所有人,将会被锦衣卫全部押送到临川府城。”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言语中带着丝丝赞赏,道: “不错.” “此事办的非常不错。” “对于此间事情,本王没有别的要求,唯有一点,那就是所缉拿的所有人,必须要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本王希望能够将此事给办成,铁的不能够再铁的铁案。” “纪大人可明白?” 纪纲闻言,颌了颌首道: “王爷放心。” “此事,臣明白。” “决计不会让王爷失望。” “锦衣卫所按照名单上所抓的人,全都有实质性的证据。” “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全都是罪有应得的人。” “行,有纪大人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说着,朱高煦转头看向瘫软在地上的仲恺人,‘呵呵’一声冷笑,开口: “至于这位西江布政司使.”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一地的布政司使本王有监国之权,哪怕有铁证,也不好在此对其说杀就杀,有违大明律例。” “对于他罪责的裁定,该当如何还是将其给押解回应天府,交由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司会审,然后禀报老头子,让他们自己定夺吧1 “免得朝中某些腐儒,又背后嚼本王的舌根,说本王嚣张跋扈,不知礼数、律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不过.” “这位西江布政司使我动不了,不代表他的家人,本王不能动。” “将钟家其余人这些年所作的龌龊事,汇聚清楚查封所有家产。” “待那些个和钟家、乃至钟开然有牵扯贼子,全部缉拿后。” “明日于临川府城刑场,本王亲自监督行刑。” “当然.此番行刑,记得把这位布政司使带上。” “他不是慷慨赴死,怡然不惧吗?” “本王想看看见着昔日的亲人,当着他的面葬身于屠刀下,滚落于地上的人头被临川府城百姓当成球踢,他是否还能够如现在这般硬气,这般的坦然!1 “带下去吧!1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瞥了一眼瘫在地上,被踹倒之后就未起身的钟开然,冲着纪纲挥了挥手吩咐道。 不过 瘫软在地上,一直未曾起身的钟开然。 待听到朱高煦对纪纲的吩咐,以及后续安排之时。 原本古波不惊的情绪,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松动,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未将话给说出口,老老实实未有半分挣扎和别的举动,被拖拽了出去。 片刻后。 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纪纲,朱高煦眯了眯双眸,沉声问道: “方才本王见你欲言又止” “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纪纲闻言,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回道: “回王爷” “臣昨夜在清查整个钟家之时,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按道理说,以臣所了解钟家的敛财手段。” “这么些年以来,其财富的积累,本应是一个巨额天文数字。” “可在查封钟家的时候,臣也不过堪堪在钟府,搜出区区二百八十六万两左右的现银,以及二十三万两左右的良田、住宅、铺面折现数额。” “完全与钟家敛财手段、和应当的财富数据,完全就对不上。” “其间数额,以臣浅显的估算,差了应该不下于五百万两银子。” “王爷.这些银子的去向,却是一个谜” 话虽如此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明白纪纲的言下之意。 “钟开然呢?” “对此事,他可有说,钟府中可有人知晓,或者说是否有找到蛛丝马迹?” 朱高煦挑了挑眉,眯了眯双眸出言问道。 “没有.” “对于别的事情,钟开然倒未曾有过半分隐瞒。” “唯独对于这个事情,其却是忌讳颇深,对此事闭口不谈。” “不论怎么的,就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纪纲摇了摇头,回道。 此言一出。 大堂内短暂的陷入诡异寂静,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变的无比压抑。 “呼” 过了好一会,朱高煦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半眯着双眸直直盯着纪纲看了好一会,而后出言吩咐道: “那就先等等” “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至于消失的银两去向,就看看有没有人跳出来。” “没人跳出来,就就此揭过,有人跳出来”(本章完) 第358章 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 整个西江之地。 所有的贪腐、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举动。 在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被拿下开始,所有隐藏于暗处的肮脏龌龊事情,一下全都暴露了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西江之地。 原本被乌云给遮蔽,惶惶不可终日的天空,也就这几天的时间,被锦衣卫给清理一空。 那些个曾经站在上方,对黎明百姓作威作福,无所不用其极欺压的官员和贾商,一个都没有逃脱,全部被一一锦衣卫抓捕。 此番举动。 别说在整个西江之地了。 就算是比之整个大明,除去太祖时期空印案、蓝玉案、李善长案等几个有名的大案之外,声势最为浩瀚,所缉拿的官员最多的一次。 这一次浩浩荡荡的扫荡下来。 致使,整个西江之地,差不多有着一半以上的官员被拿下。 到剩余没有被拿下的官员,则不是说他们这些人没有任何问题。 而是完全没有办法。 毕竟整个西江之地,土地浩瀚。 虽查贪腐、查某些官员,但总不可能将所有的官员都给拿下吧? 真要全部拿下,朝廷一时之间又哪里去找合适的官员上任,为朝廷牧民? 如若没有足够的官员存在,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亦或者说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又谁来为朝廷处理这些情况? 为此。 在准备对这些个官员动手的时候。 纪纲和朱高煦两人,对于这个问题上,进入了深度的探讨和商议。 最后决定就与钟开然案牵扯的人,根据其罪行的大与小,然后遵循抓大放小的策略,以此来稳定整个西江之地的局势。 不至于,将整个西江,给搞得乱成一锅粥。 当然 那些被决定放过的官员也不好过。 全都被锦衣卫一一上门摆放,将所拿到的罪证摆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老老实实将自己这些年违法所得,全部一一上缴朝廷。 面对这样的情况。 见识了锦衣卫雷霆手段,更见到自己身边一个个曾经把手言欢的同僚,成了阶下囚,被打下诏狱。 而自己还有回旋余地。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对他们来说,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权力还在手中,甭管如何他们的日子都不会过的太差。 可若是性命都没了,死守着钱财又有什么意义?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最后的最后,还不是要落到朝廷的手中。 所以. 这个问题,他们一个个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人精,比任何都看的明白。 随即,连半分的犹豫都不曾有,直接了当、感恩戴德,老老实实的将这些年贪腐、结党营私的钱财以最快速度上缴给锦衣卫手中。 仿佛生怕自己上缴慢了一步,锦衣卫就会反悔一般。 更有甚者。 在上缴自己贪腐、违法所得的时候,更是将自己这些年所做所为,拟为罪己书一同递交了上去。 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态度,以及对于朝廷的忠诚。 企图博得一个好的印象。 增加自己能够活下去的希望。 虽做到如此,西江之地的不少官员,心中惶恐不安依旧,往日里不少懒散、不理政事的官员,此时此刻都变的殷情无比,使出了混身解数,勤政处理百姓、所管辖之地事物。 生怕因某些事情传到朱高煦的耳朵里,惹恼了朱高煦,让其不快,致使好不容易得来的恩典,瞬间付之东流,再次对他们举起屠刀。 一时之间整个西江之地的政务,在看似少了近乎一半的官员。 却也没有出现任何乱象。 不仅仅如此,政务的下达速度,比之以前还要快上几分。 将整个西江之地,大梁给挑了起来。 对此。 朱高煦见着,听着下方人的来报,心中不禁腹诽不已,忍不住冲着护卫在身旁的刘峰轻声感慨: “这人啊1 “就是贱。” “以往官员一个不落,配齐的情况下,各种政令、政事,却不见这些个人多么积极。” “嘿现在倒好。” “少了一半的人,政务、政事却是一个不落,全部落实到了明处。” “处理起政务、政事的速度,堪称大明朝廷榜样。” 刘峰:“.”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些个能够活下来的官员,为何这般难道您心里没点数吗? 抓了这么多人,近乎一半的西江官员被打下诏狱,罪名几乎都已经罗列好,不日就会当着所有的百姓问斩。 如此情况之下。 谁头铁啊? 再说了,这些个能够活下来的官员,为何能够活下来,能够从轻处罚,谁心里没点数? 说白了,谁不知道他们的用处,就是稳定西江局势? 这个时候谁敢偷懒,谁敢懈怠,谁敢没事找事? 不妥妥的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如何做。 且,就从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以及手下的汇报,可是听说那些个活下来的西江官员,有不少人哪怕是得了风寒,生病了都不敢休息,带病处理政务。 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能够活命吗? 当然心中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刘峰却很是识趣,未在此事上面发表过多的看法和想法。 对此问题,也不过笑了笑。 哒哒哒. 恰在这时。 一道急促脚步声响起,将朱高煦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目光不禁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臣,参见汉王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几日奔波于西江各个府城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朱高煦闻言,冲其摆了摆手,沉声问道: “事情办的如何了?” “所有人员,是否已经到案?” “何时可动手?” 纪纲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回道: “启禀王爷。” “所有人名单上的人员,已经全部到案。” “罪名、证据,已然全部坐实,随时可动手,将所有人押赴刑场问斩。” 得到满意的答复。 朱高煦眉宇间一丝喜悦之意闪过,满意的颌了颌首,而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已往西山缓缓下落的太阳,短暂沉吟了片刻,道: “如此甚好。” “不过.今日时辰已晚。” “总指挥使、及一众将士今日以来,于各处奔波,人困马乏。” “所有人这段时间以来,都紧绷着神经。” “就让大伙今日都好生歇息。” “问斩之事,于明日开始。” 听了这话,纪纲自然没什么意见。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别说将士了,就他身为执行者,都累的够呛。 “诺!1 “臣,谢王爷垂青。”      朱高煦点了点头,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没什么事,就退下吧1 “好生的休息、休息。” 收到命令。 纪纲未再多言半分,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而后大步流星往院外走去。 于此同时。 待到命令下达。 汉王爷要大开杀戒! 这个关于明日问斩,于这些年在西江之地作威作福,结党营私官员的消息,亦是于临川府城不胫而走。 翌日。 热闹充满烟火气息的临川府城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压抑和寂静。 街道上做生意的小贩也好,为商开铺面的也好,一行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今日近乎整个临川府城未有营业处。 不过虽未营业。 但府城街道上的百姓却是不见少。 且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静静的站在街道两旁,侧着身子目光不约而同汇聚看向临川府衙方向。 不时同身边人议论、低声怯语。 当啷,当啷。 恰在这时。 一道急促且刺耳的锣鼓声音响起。 街道上议论纷纷声音,骤然间消失不见,所有人噤声,聚精会神的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走在前面开路的乃是府衙衙役敲着铜锣,紧随其后的则是一支浩大的囚车队伍,缓缓从府衙中开了出来,囚车的两旁则是站着一个个身着暗黑色盔甲、腰间别着大刀,左手拿着长枪的大明将士,而在大明将士队伍中,不时还穿插着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见着开过来的囚车。 那些个原本离街道相近的百姓,皆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尽可能的为囚车让出更为宽阔道路来。 “现有,西江临川府城知同段礼1 “通判刘万1 “西江南昌府城知同.” “.” “欺压百姓、官商勾结、上下串通一气贪赃枉法、贪腐残民,中饱私囊。” “致使整个西江各地,乌烟瘴气百姓受苦。” “罔顾皇恩,罪无可赦” “汉王爷明察秋毫1 “对这些个乱臣贼子,欺压百姓的恶商、官吏明正典刑,开刀问斩。” “以儆效尤1 囚车边。 穿插于将士中的锦衣卫,扯着嗓子大喊,述说着一众囚车中官员、以及各地参与此事贾商的各种罪状,同时不时歌颂着朱高煦的丰功伟绩。 随着一个个官员的罪状被公之于众。 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神情中无一不是带着快意和恨意,对着被束缚于囚车中沦为阶下囚的官员咬牙切齿怒骂,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怒意。 原本安静的街道,瞬间爆发出震撼天际的畅快欢呼声。 “好1 一个好字,在充斥天际回荡,亦在人心中回荡。 天下百姓,虽读书不多,甚至很多人大字不识几个,被称之为愚民。 但却不是傻子。 对于朝廷、乃至国家。 他们算是看的最为清楚的人。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们心中其实比任何人都看到清楚,也心中有数。 只不过他们怕惹祸上身不敢说而已。 但如若给他们机会,权力,让他们表达内心中最真实的情感,他们会用最为朴实无华的言语,将事情给说的一清二楚。 “打死他们1 骤然间。 拥挤的人群中,不知何人喊出。 位于两旁的百姓,更是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烂菜叶和臭鸡蛋、臭泥土,冲着那一个个慢腾腾行驶的囚车扔了过去。 顷刻间,无数的烂菜叶和臭鸡蛋、臭泥土,落在囚车上方。 劈里啪啦的响声骤然响起。 烂菜叶和臭鸡蛋、臭泥土,透过囚车的缝隙,狠狠的招呼的到,被困于囚车中带着手脚镣铐的犯人身上。 一时之间。 将囚车中的犯人给砸的痛呼,致使囚车中的犯人,还没到问斩的地方,就已经变的鼻青脸肿。 甚至就连护卫在囚车旁,维护秩序的将士和锦衣卫,都有不少人被波及到,被吓得狼狈躲闪,怕自己被砸到。 “幸亏咱们没有跟着囚车走1 “不然的话.” “怕是咱们整不好,稍不留神都会被波及到。” 身处于队伍最后方的刘峰,见着此情此景,咧了咧嘴感慨道。 “群情激愤1 “罪有应得1 听着感慨,朱高煦一声冷哼,简明扼要的说道。 言罢。 见着眼前情况,朱高煦亦是不禁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 此间事情,在这个古老的国度中,眼前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亦不会是最后一次。 随即,他深吸了几口大气,一声长叹轻声低喃: “哎” “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 “古往今来,恒古不变。” “不论哪个朝代,何时何地,皆是如此。” “这就是所谓的人性,都是凡人,七情六欲谁都无法改变。” “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让百姓能够安稳一些吧!1 跟在其身侧的纪纲和刘峰,待听见朱高煦轻叹之语,两人面色不禁变了变,下意识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而后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发出感慨的朱高煦。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两人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所感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与此同时。 随着囚车的缓缓前进。 不多时。 囚车总算是历经千帆,来到临川府城专门用来行刑的刑台前方。 一个个被砸的鼻青脸肿的囚犯,亦是被将士们像抓猪仔一样,拖拽了出来,扔在刑台前方,列队等待着验明正身行刑。(本章完) 第359章 行刑,人头滚滚,百姓泄愤 刑常 人声鼎沸。 台下一个个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咒骂,恶狠狠的盯着身着囚服的官员。 待一个个囚犯被验明正身,全都赶上了刑常 于此同时,将士们抬着早已为囚犯准备好的铡刀,从另一侧走上刑常 见着冒着寒光、杀意的铡刀出现在面前。 那些个身着囚服,曾经高高在上的西江官员,以及一众与之勾联的贾商,不少人已然被吓破了胆,直接瘫软在地上,更有甚者被吓到大小便失禁。 “不要.不要” “我错.” “饶命,饶命” “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给王爷求求情,求求情啊1 “我们真的不敢了,都是被逼的,都是被他们逼的。” 说话的同时,不少官员或者贾商,彼此之间狗咬狗了起来,彼此爆彼此的雷,宛然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样。 不过 对于这些个求饶、内讧、狗咬狗的囚犯。 负责戒备的将士和锦衣卫,对其连正眼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极其厌恶的将脑袋给转向一旁,对于囚犯的求救、恳求充耳不闻,像是耳聋了一般,未曾搭理他们半分。 见着没人搭理自己,未得到任何回应,自己宛如跳梁小丑般。 一个个等待着行刑的囚犯犹如得了失心疯一样,疯狂的大吼大叫,有向身旁的将士或者锦衣卫求救,有人则是冲着另一处朱高煦等人所在的位置大吼。 见此情形。 原本懒得搭理一众囚犯的将士和锦衣卫,冲着躁动不安的囚犯,迈着大脚恶狠狠的踹了过去,出言呵斥道: “混账东西。” “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 “一个个的都给我老实一点,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别逼我等,搞得行刑前再遭受些皮肉之苦。” 说话的同时。 一众将士和锦衣卫手脚并用,狠狠的收拾了一众躁动囚犯一顿,企图让其给老实下来。 面对拳脚相向。 不少囚犯,再也不敢闹了,安静了下来。 当然不是他们不想闹,而是不敢闹。 毕竟见着不少大明将士和锦衣卫,在他们喧闹、躁动的时候,已然刀剑离鞘,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提前动手的样子。 “真的是贱皮子.” 见着老实安静下来的囚犯,将士和锦衣卫两方人马不禁相视了一眼,而后出言吐槽道。 “汉王爷到!1 恰在这时。 一道肃然声音响起。 场中所有人不由神情一肃,原本嘈杂、人声鼎沸的行刑场地瞬间噤声,无一人敢多言半分,顷刻间落针之声可闻,现场气氛安静的可怕,且所有人的目光亦是不自觉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 “参见汉王爷1 回过神来的台下百姓和行刑四周负责戒备的士卒跪倒一片行礼。 而后。 位于后方的朱高煦,翻身下马伸手整理了一下略显有些凌乱的衣袍,双手交合放于腰后,缓慢而有力的从后方走来,一步一步慢慢走上行刑的高台之上。 他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行礼的众人,冲其挥了挥手。 “汉王令,免礼。” 见此情形,跟在其身旁的纪纲,瞬间秒懂其间意思,赶忙出言。 闻言。 行礼的士卒和百姓起身。 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的看向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 待映入眼帘,那一身庄重的蟒袍,威严而神圣。 台下的士卒还好。 那一个个百姓,则是瞬间变的战战兢兢,像是被蟒袍所震慑,齐齐的身形不自觉后退了好几步。 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对于百姓的反应,朱高煦不禁莞尔。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神情徒然变的无比严肃庄重,沉声道: “大明的百姓们。” “本王乃大明汉王朱高煦。” “当今陛下第二子。” “亦是此次,此案的主办人。” “朝廷自始自终,一直要求大明官员恪尽职守,励精图治为百姓谋福,让全天下百姓能够过上安稳,富足不饿肚子的日子。” “但是.” “朝廷的要求、监察是一回事,远离中枢官员执行力又是另一回事。” “上行下不效,阳奉阴违。” “未能够按照朝廷所想,所要求做事,与朝廷理念背道而驰。” “致使,尔等近些年,日子不仅并未得到有效改善,还愈发变本加厉,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骇人听闻,让人毛骨悚然。” “而导致这一切的,以及发生这一切事情、主导这一切事情的元凶,则就是台上这些个身着囚服,沦为阶下囚的这些人。” “本因是尔等的父母官,领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百姓上缴各项税收的供养。” “却依旧不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简直是贪婪到了极点,总想着收缴民脂民膏,与民争利,上演令人不耻、厌恶的官商勾结戏码,哄抬各种物价。” “企图榨干你们身上所有的价值,以此来满足他们自己的私欲。” 随着一桩桩一件件这些个囚犯罪行的表述,那温和富有亲和的声音,萦绕于方才下意识后退百姓耳边。 感受着来自朱高煦的真诚。 那些个下意识远离的百姓,在不知不觉间又慢慢的从远处汇聚了过来,认真的听着。 见着靠拢的百姓,朱高煦笑了笑,不禁冲着台下百姓颌了颌首,大喝一声继续道: “本王也不废话。” “作恶的人必将受到严惩。” “而你们这些年所遭受的委屈、欺压、压榨、怨气、怒气。” “本王今日,就用他们的脑袋,他们的性命,来给大家伙出一出憋屈于心中对年的恶气。” “用他们的脑袋、性命,给你们,给大明的所有百姓,一个交代。” “同时也借此让那些个,敢阳奉阴违,上行下不效,贪婪成性,暗中喜欢官商勾结的人,狠狠敲一记警钟。” “让他们明白,如敢如此,所将要面对的后果是什么。” “亦让他们不敢再如此肆无忌惮。” 听了这话。 原本安静的人群,心中的情绪像是瞬间被朱高煦言语给点燃,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唤,冲着朱高煦大吼道。 “好!1 “汉王爷好样的1 “就该如此,就该让这些个混账东西、狗官、狗娘养的人,好好的尝一尝其间滋味,好好的杀杀他们的威风!!1      不得不承认。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 百姓们对于贪官、欺压他们的人,情感是出奇的一致。 只要杀贪官,绝对是他们最为兴奋的,也是最为愿意见到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 百姓受苦,日子过的清贫。 怨恨欺压自己的人,乃是人之常情。 毕竟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见着一众欢呼雀跃、歌颂、赞扬自己的百姓。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着神情激动大吼的百姓压了压手。 顷刻间。 原本躁动的刑场四周百姓,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朱高煦满意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一旁已严阵以待的行刑官兵,冲他们挥了挥手,神情一肃大喝,道: “杀1 命令下达。 噗! 一口烈酒被喷在透着森然冷意的铡刀刀口上。 噗! 随即,又是一口烈酒,喷洒在准备被行刑的贪官污吏和贾商等一众囚犯的后脖颈上。 行刑将士伸手轻轻的擦了擦铡刀口,而后蹭了蹭那一个个被行刑者雪白一片,止不住往外冒着鸡皮疙瘩的脖颈子,简单的比划了几下,像是在寻找合适的位置。 一个个被送上断头台的囚犯们,手脚被捆绑,嘴也因方才的大吼大叫被堵上,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刺骨凉意,一个个企图疯狂扭动身子挣脱。 不过却被两旁的将士给按的死死,固定在固定的位置,动弹不了半分。 徒劳无功的囚犯,一个个犹如待宰的猪仔,对即将到来的遭遇,除了默默流泪呜咽外,什么都做不了。 “行刑1 “杀1 见一切准备妥当。 朱高煦再次大喝一声发号施令。 咔擦! 随着令下。 高高举起的虎头铡对准一个个行刑的囚犯脖颈处落下。 所有人的视线中都是四处飞溅的鲜红血液,以及那人手分离,没有了支撑物、死不瞑目双眸瞪得老大的人头和软倒在台上,不停喷射鲜血的身体。 砰. 随着一众囚犯被明正典刑。 一个个人头随着‘咔擦’声,迎声而落,有不少人头,在高台上蹦跶两下,突然一骨碌的滚落下高台,落到了观刑台前百姓的近处。 那一双死不瞑目的模样。 顿时,吓得周围的百姓惊恐的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口中亦是跟着发出惊惧声音,不敢去看那依旧睁眼的人头,与之保持足够距离。 恰在这时。 一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面容上尽是污渍,宛如乞丐般的少年,从惊惧后退的人群中硬生生挤了出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极致恨意和狰狞。 “你这混蛋也有今天1 “死有余辜,活该1 “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1 “去你娘的1 大声咒骂的同时,他扬起那双脚丫子都漏在外面、结着厚厚污渍的鞋拔子,狠狠的冲着滚落在地上的一位官员的脑袋,犹如踢皮球似的一脚将,那人头狠狠的踢出了好几米远。 有人开了先河,有人动手。 之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一个个原本惊惧被吓得后退的百姓,瞬间蜂拥而至,寻找着曾经于欺压过自己的官员或者贾商人头,迈着大脚丫子。 “去你娘的1 “活该1 “你也有今天” 就这般,你一脚我一脚,踢踢踩踩,现场可谓是无比欢闹。 一众百姓的心中怨气和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对于行刑所带来的恐惧,也慢慢的被心中曾经愤恨,发泄心中郁闷给缓解、乃至遗忘。 此情此景。 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尽收眼底,对此不禁莞尔的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身旁的将士挥了挥手,沉声道: “继续.” “带第二批1 然后。 又是一批贪官污吏和贾商及一众家属被拖拽了上来,迎接他们接下来的命运。 此时。 被调动起情绪的百姓,一个个全都从远处来到近前,对于行刑、以及眼前的血腥画面,也免疫了,没有丝毫惶恐和惧意,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眼神中尽是兴奋火热。 “杀1 “行刑1 又是一声令下,顷刻间又是人头飞溅。 一颗颗人头,瞬间滚落在地。 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与方才情况不同,这次的行刑,虽有不少人头跌落于台下,不过却比之前少了不少,只有象征性的几颗。 致使,原本兴致勃勃的百姓,见着此情此景,神情不禁有些遗憾,失望之意露于言表。 见此情形。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冲着身旁的纪纲颌了颌首。 纪纲也是瞬间明白了其意思。 而后,他冲着行刑的官兵摆了摆手。 顷刻间。 那一个个未曾跌落于刑台下方的人头,则是被一众行刑的官兵,扬起大脚丫子给狠狠的踹下了台,滚落于百姓面前。 一个个原本兴致缺缺、神情中尽是遗憾和失望的百姓,瞬间激动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冲上前去,寻找着自己的仇人,开始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泄愤复仇环节。 就这般。 一批一批的囚犯被带上刑台行刑。 人是杀了一批又一批。 足足杀了数十批次,此次行刑的囚犯,才得以全部杀完。 待事情监督结束。 朱高煦此次任务也算是圆满结束,正欲转身朝刑台的另一处位置走去。 可待其刚刚迈出一步,其身后突然间,一阵躁动之声响起,宛如排练过一般整齐的叩拜声音传入他耳中。 “草民.” “谢汉王爷垂青1 “谢汉王做主” 听闻此言,朱高煦身形徒然一顿,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向一众不知何时,已然跪拜在地上行礼感谢他的百姓,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了笑意,冲着台下的百姓挥了挥手示意。 而后,他目光看向不远处二楼上的一处半开着窗户的阁楼,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本章完) 第360章 震慑,敲警钟 阁楼中。 人满为患。 而这些人不是别人。 全部是昨夜,从西江各地,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的官吏和极具威望的贾商。 刚刚观看了好几百人被砍头、执行死刑。 一众杵立于二楼厢房中的一众侥幸活下来的官吏和贾商们,神情可谓是极为精采,冷汗不知何时已然密布于额头,背后的衣衫早已被打湿,面色苍白无丝毫血色,身体已如面团一样,略显得有些站立不稳。 如若不是强撑着,怕出洋相的话,此时此刻的厢房中,怕是有不少人都已软倒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 此事。 倒不是说他们心智多么脆弱。 主要是行刑的人数太多,亲眼见着曾经熟悉的人尸首分离,那脖颈处犹如喷涌泉水般往外冒的鲜血。 以及那不知何时,早已被鲜血侵蚀的刑台,弥漫于空气中厚重刺鼻令人略显有些身体不适的血腥味。 哪一个个被百姓当做球踢,死不瞑目双眸瞪得老大的脑袋。 如此震撼人心场景。 任谁见着,心里能够好受,能够不害怕,不恐惧? 于此同时。 在害怕的同时,他们这些人心中也不禁无比庆幸,幸好自己等人当初陷得不深。 亦心中无比感激汉王朱高煦,念在他们这些年多少有些功绩,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 如若不然的话。 下方曾经同僚所遭遇的,亦有着他们一员。 咚咚咚. 恰在这时。 紧闭的房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如若其来的变故,吓得房间中的众人,身形不禁徒然一颤,所有人神色惶恐的看向紧闭的房门处,心中可谓是忐忑不已。 嘎吱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紧闭的厢房门被直接推开。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大步流星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环视了一圈。 而那一个个官吏和贾商,待感受着扫过自己身上目光时,皆是不由得身形一抖,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参见总指挥使大人。” 说话的同时,众人不禁将脑袋给埋得极低,不敢与之对视,同时心中不停祈祷,希望不是来找他们麻烦。 “呵呵呵” 见此情形,纪纲一声冷笑,冲着众人道: “诸位的刑场观礼结束。” “跟我走吧1 “汉王爷已于府衙中等着诸位了。” “可别让汉王爷等久了。” 此言一出。 待听到‘刑场观礼已结束’这七个字时。 原本心中忐忑惶恐不安的官吏和贾商,皆是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被提起的心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知道自己等人此死劫,算是彻底渡了过去。 自己等人的性命算是彻底保住了。 同时也知晓了,眼前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不是来找自己的等人麻烦。 “诺1 “如何能够让王爷,等我等”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一众官吏和贾商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躬身行礼回道。 见一众长出一口气,乖巧的犹如绵羊般的众人,纪纲双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不过也并未多说什么,冲着戒备于四周的手下挥了挥手,而后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而后,一众西江官吏和贾商,亦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马不停蹄的跟上其步伐,快速的消失于厢房中。 临川府衙中。 朱高煦斜靠于太师椅上,半眯着双眸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将朱高煦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臣参见王爷。” 入内,纪纲躬了躬身子行礼。 “唔” 朱高煦颌了颌首,斜靠的身子坐直,扭了扭略显有些僵硬的脖颈,出言道: “人都到齐了?” 纪纲神情一肃,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回王爷。” “所有人已全部到了。” “正于府衙外等候王爷的召见。” “王爷.您看” 朱高煦摆了摆手,吩咐道: “行吧1 “既然人已全部到齐,就宣他们所有人入内吧1 “诺1 纪纲拱了拱手,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 一道密集的脚步声响起。 一行浩浩荡荡的人群队列,从门外走了进来。 入内的众人,见着稳坐于高台上,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打量着他们众人的朱高煦时,所有人尽是不约而同跪拜了下去,神情无比恭敬行礼道: “臣等,参见汉王爷。” “王爷千岁.”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朱高煦神色淡然的冲他们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恭维声音道: “行了1 “别给本王搞这些个虚头八脑的事情。” “千岁.这世道,历朝历代以来,谁能够活上千岁,能够活个八十岁以上,都算是高的不能够再高了。” 说着。 朱高煦顿了顿,饶有兴趣的环视了眼下跪拜在地上,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宛如把自己当成鸵鸟一般的官吏和贾商们,不禁嘴角微微上扬,戏虐讥讽之意尽显,问道: “诸位.” “方才刑场上,所行刑的那一幕,都看到了吧?” “那人头滚滚、鲜血肆意喷溅,侵湿了整个刑场的地板和土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亦是久久不曾散去。” “百姓们欢呼雀跃,高呼叫好的场景。” “诸位觉得如何?” “过瘾吗?” “舒服吗?” 官吏和贾商:“.”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您可真的会说话。 还过瘾吗? 舒服吗? 拜托啊! 就方才的场景,他们一个个可谓是给看的毛骨悚然,被吓得魂不附体,被那场景给整的差点跪地求饶,那被冷汗打湿的衣衫,到现在都还没有干呢! 要不是顾忌形象,尽可能的压下心中的恐惧和害怕。 他们这些人怕这会,能不能好生的站在这里,接受问话还两说呢! 此番问话。 虽让众人心中很是不岔,很想爆粗口跳脚骂人。 不过碍于朱高煦的身份,众人亦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能够捡回一条命,脑袋没有搬家,已然算是足够幸运的了。      这会要是敢爆粗口,跳脚开骂的话,怕是不用等到上刑场了,戒备于四周的将士顷刻间则会对自己等人刀剑加身,致他们于死地。 大家自然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不过由于朱高煦的‘细心提醒’,亦是将一众官吏和贾商,脑海中好不容摒弃的方才刑场中的场景,被他这个问题给再次勾连了起来,让众人的面色不由得白了白,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回答。 “怎么的?” “都不愿意回答?” “还是说尔等没听到本王的言语,需要本王再重复一遍。” 朱高煦眯了眯眼,直勾勾的盯着陷入沉寂中的众人。 话音刚落。 顷刻间。 众人回过神来,顿时惊恐万分,赶忙出言支支吾吾的回道: “王王爷。” “臣等.臣等听到了。” “精精彩。” “这这般结局,落得这副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自掘坟墓。” “臣臣等,必定以这些个贼子,为前车之鉴、警醒自身,断然不敢有半分逾越。” “感念朝廷,感念王爷,恪尽职守为百姓。” “绝不辜负朝廷、辜负王爷,对臣等的期望。” 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言语。 朱高煦‘呵呵’一声冷笑,半眯着双眸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沉声道: “本王不管你等此言,乃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 “希望尔等记住今日所言。” “机会只有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望诸位恪尽职守,不然的话,相信本王,今日被行刑的众人,就是尔等明日的写照。” 跪伏在地上的众人,身形徒然一震,立马将脑袋给摇的跟拨浪鼓似地,赶忙保证道: “不不不不会,绝对不会。” “请王爷放心。” “我等必定恪尽职守。” “绝不.” 后面的话未说完。 朱高煦摇了摇头,神情中带着嫌弃和冷意,冲着台下的众人摆手,道: “行了。” “假大空的话就不用说了。” “言语说的再好听,保证的话说的再多,一切都没有行动来的更实际。” “本王看行动,不听冠冕堂皇的话。”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挥了挥手道: “时候也差不多了。” “现如今的西江之地,官员人手不够,诸事繁杂。” “本王也不多言,不耽搁诸位时间。” “没什么事情.就老老实实,各回各的府城,稳定住局面。” “不日,朝中安排的官员,就会抵达。” “去吧1 一众官员和贾商听了这话,皆是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神情极为郑重恭敬行礼,道: “诺1 “臣等告退。” 而后。 一众官吏和贾商,没有丝毫的犹豫,如同逃离般的往外走去,其间心中不禁暗恨自己爹妈少给自己生了几只脚,深怕自己跑慢了被留下来一般。 不多时。 待到众人离去。 原本人满为患的临川府衙,瞬间变的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 朱高煦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护卫在一旁的刘峰,不禁笑了笑,问道: “刘峰.” “本王有这般可怕吗?” “怎么感觉他们,这般急匆匆的离开,像是搞得本王跟个洪水猛兽一般。” “至于吗?” 刘峰:“!!!!1 至于吗?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至不至于,您难道心中没数吗? 今日多少人被砍头? 多少人尸首分离,葬身于刑场之上? 那刑场四周厚重的血腥味,少说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甭想消散了。 这般情况下。 别说这些人本身就有问题,只不过被网开一面,侥幸活了下来,就算这些人没任何问题,没有任何的把柄,亲眼见证那边犹如炼狱般的场景,怕都得给吓到。 且别看方才一众百姓,将那些个贪官污吏和贾商的脑袋拿来当球踢,那一切不过是情绪被带动了起来,以及心中挤压多年的怨气和恨意支撑。 一旦等情绪给平复下来。 看看那些个之前欢庆的百姓,回想起来自己做的事情,后怕不后怕! 所以.有这个前提在,这些个人的如此表现,就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刘峰咧了咧嘴,坚毅的脸庞闪过一丝尴尬,‘呵呵’一阵傻笑,半开玩笑道: “王爷.” “这不是妥妥的给属下挖坑吗?” “您这.让属下如何回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徒然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不过.” “王爷此举,杀这么多人。” “又以这样的方式震慑整个西江之地官吏和贾商,以这些人贪生怕死的性格。” “整个西江的天,应该会明朗很长一段时间。” “而王爷于西江之地的功绩,所做的事情,也必定会永远的被西江之地的百姓记住和歌颂。”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 “这般雷霆手段,王爷怕是又要触动朝中不少人敏感脆弱的神经,怕王爷走上太祖皇帝的老路。” “怕是又将有不少人,会借此机会弹劾抨击王爷了。” 听了这话。 朱高煦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深邃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刘峰好一会,而后又抬头看了看头顶深蓝色的天空,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呵呵’一声轻蔑冷笑,沉声道: “重要吗?” “本王不这般做,朝中弹劾抨击,背后臭骂我的人不少。” “既然理念不同,有些关系就已注定。” “本王又何必在乎那些人的看法和想法?” “与其那么累,不如快意恩仇,无愧于心,岂不快哉?”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亦其乐无穷。” “哈哈哈” 说着,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禁盯着天空的最北面看了良久,而后下意识一声长叹,低声喃喃道: “不知不觉远离应天府,已然半月有余了。” “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看了看。” “通知纪纲、传令所有人。” “今日大家好生的休息一晚,咱们明日快马加鞭回应天府。”(本章完) 第361章 何为贪?对待贪官的不同看法 应天府。 汉王府邸,凉亭之中。 经过数十日的劳累奔波。 朱高煦等人,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 虽回府郏 但朱高煦却是半点都不敢停歇和休息,赶忙召唤老何前来觐见,想要了解一番,自己离开应天府,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整个应天府城,朝堂之上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 毕竟离开这么久的时间。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朝中的群臣,一个个都是人精,以及在他离开应天府城的时候,权力都下放于太子朱高炽。 天知道。 在大权在握的情况下,太子朱高炽和支持其的一众群臣,是否有什么谋画,或者说有没有给他挖埋什么坑,在等着他回来入坑。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瞳孔中双眸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哒哒哒. 不多时。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直接将朱高煦飘远的思绪给打断收了回来,转头下意识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而匆匆从院落门口,一道苍老的身影快速靠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汉王府邸的大管家,负责汉王府邸一切事宜的老何。 “奴婢参见王爷.” 入内见着朱高煦,老何没有丝毫的犹豫,神情无比恭敬,躬身行礼问好。 听着熟悉的声音,见着眼前来人,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冲其摆了摆手,沉声道: “行了。” “老何,此间院落中无外人,只有你我二人在,不必这般拘束。” 老何闻言愣了愣,布满皱纹老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神情略显尴尬的饶了饶头,道: “礼不可废。” “奴婢断然不敢逾越。” 对此,朱高煦也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老何都是这副模样,且他找其也是有急事,亦不是为了叙旧,索性也懒得与他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结。 转而,朱高煦面色笑容瞬间一敛,神情变的无比郑重,声音亦不知不觉间变的无比郑重,问道: “本王离开应天府。” “时至今日,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从本王离开应天府城至今,整个应天府城,乃至整个大明天下朝堂,可否有大事发生?” “老大和朝中群臣,可否有私下密谋,或者说是否有串联给咱挖坑?” 一连几问。 且还是如此胆大,没有丝毫顾忌的问话。 直接把老何给问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回答,亦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下意识的整理自己思绪,想想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老何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不禁神情略显有些忐忑的抬头看了看自己主子,而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重重的摇了摇头,回道: “启禀王爷。” “自王爷离开应天府,前往西江之地,太子代王爷行使监国之权。” “此间,据老奴和手下兄弟们的监察。” “并未有发现任何异样,除了正常的朝政相交和必要联系,太子爷貌似从来没有单独与群臣有过任何的牵扯。” “虽其间有不少群臣,前往东宫之地,企图面见太子爷。” “不过这些人都被太子爷给一一拒之门外,不曾有接见过任何人。” “至于暗中窥探和暗中是否有勾连,这个老奴却也没办法百分之百的保证。” “但普天之下,能够暗中在我们严密监视下,能够暗自勾连,此件事情上做到天衣无缝,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在老奴看来几乎是不可能。” 此话。 虽没有给出言辞确凿的答复。 不过在朱高煦看来,却是已经足够了。 就像老何说的那般,普天之下在他们手中,隐匿于暗中棋子严密监视的情况下,倘若想半分蛛丝马迹都都不留,不被任何察觉,几乎是天方夜谭。 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面色中不禁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低声喃喃自语: “有意思.有意思,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监国之权,交予老大手中。” “而他远离了权力中心,近乎一个多月的时间。” “太子爷居然能够忍得住,没有以手中的监国之权,暗中为自己或者手下的人谋福利?” “未以某种借口,在某些位置上安排上自己的人?” “老大啊!老大1 “真不愧是你,不愧是能够将老头子给拿捏的死死的人。” “看待事物的本致,以及对人心、人性的揣测,对己身欲望的把控,实乃非常人所能及也。” “着实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够可以的。” 低语的同时。 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之意,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此事。 倒不怪他如此作态。 其实在一意孤行,前往临川府城处理事情之际。 他将手中的监国之权,主动交予太子朱高炽,其间言辞恳切,可谓是生动形象。 其间又何尝不是抱有别样的心思。 说白了。 这般作态,其实也不过是他,想要借此机会给太子爷挖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想要借此权力更替,让太子朱高炽心中压抑的不爽和怒意给发泄出来,以此露出破绽和贪欲。 以借着手中的权力,做上一些别样的事情。 从而他也可借此机会,让太子爷于永乐大帝心中的形象,跌上几分。 不过貌似别人却是对他这个不大不小的坑,嗤之以鼻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所有的事情,可谓是循规蹈矩。 该避的嫌避了。 该做的事情做了。 简直如同一个泥鳅一般,不是一般的丝滑。 让人找不到半点抨击的机会。 对此。 让朱高煦心中也不得不心生感慨,不愧是史上赫赫有名的‘泓熙皇帝’,亦是让朱棣最为放心的太子,让永乐大帝甘心成为别人阵前大将军的人。 此番心思之通透,看待事情之明,对己身欲望把控之细致。 真非常人所能及也。 “王爷.” 恰在这时。 就在朱高煦心生感慨之际,老何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再次将他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听了这话。 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老何身上,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皱了皱眉问道: “还有何事?” 老何闻言神情一肃,颌了颌首道: “回王爷。” “此间,在王爷离开朝堂这段时间内,朝堂上虽未出现任何事情。” “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话锋突然一转,道: “王爷于西江之地,所做的那些事情。” “在传入朝中之后,在整个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朝中不少的大臣,对王爷所做的事情,意见颇大。” “前几日朝堂上,不少大臣都联名上书。” “其一朝堂上弹劾,其二则联名送与已在边关,预备与鞑靼和瓦剌交战的陛下。” “而应天府城中,在有心人挑拨下。” “百姓对此,所知不详,致使不少百姓,给王爷冠上了弑杀的名号。” “王爷.” “朝堂局势,怕是”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朱高煦自然而然也听明白了老何言下之意。 对此,他倒不觉得有丝毫意外。 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会刺痛朝中某些人敏感神经,这方面的事情,朱高煦对此倒是早有预料。 毕竟杀了那么多人。 牵连那么多人,致使西江之地,近乎一半的官员都葬身于他的屠刀下,其中还有不少与之勾连的贾商,可谓是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而朝中这些个官员什么情况? 以及西江之地,钟开然所敛在手中的财物,为何那么多对不上帐? 这些事情,只要是个人,不是傻子。 就都能够猜到,这些缺失、对不上帐的银两流向了何处。 还不就是孝敬这些个位于中枢的朝堂官员? 只不过. 对于这些事情。 钟开然闭口不提,也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供出其他人来。 且朱高煦也不打算在这个事情上深究,怕牵扯太过,拉出太多的人来。 致使,引起大明朝局动荡不安。 从而适得其反。 不然的话,就朝堂中的官员,怕是有着不少的人,都跑不掉。 而这些朝中官员的反应为何这般大? 又是朝堂上抨击他手段残忍,又是给远在数千公里外的永乐大帝上书抨击他,且又于背后煽动应天府的无知百姓? 其目的亦是不言而喻。 说白了。 看似抨击他,想要搞垮他。 这般作态,又何尝不是他们这些人心虚的表现? 倘如心中无鬼,无愧,又何必跳那么欢? 所以. 对这些人的小动作,朱高煦亦是完全没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些个人屁股不干净。 别看现在跳的欢,一旦拿出这些人的实证,拿出这些人这些年所作的龌龊事情,直接就可让这些人通通给闭嘴。 不仅仅如此。 还可将不少人给打下诏狱。 但. 事虽如此。 朱高煦心中却也清楚,虽可快意恩仇,也不能够不计后果。 动这些人简单。 可一旦动了这些人,一发迁至动全身,所留下的问则却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所以. 虽这些人抨击他,但他却不想将所有人都给置于死地。 毕竟将所有人都置于死地了,谁来为天子、为皇家牧民? 御下之道,在于平衡、制衡、敲打。 而不是一味的打压和杀人! 原因无他。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今日你杀了这个贪官,重新换上新的官员坐上那个位置,谁又能够保证,下一个官员能够不贪,能够清廉? 毕竟那位‘一分钱都舍不得花’的亿元局长。 其几个前任,哪个不是被查,被抓? 又何尝不是有前车之鉴? 结果呢? 身处那个位置,手中大权在握。 还不是一样将所谓的‘前车之鉴’四个字,给彻底抛掷脑后了? 发生这样事情,其实也在所难免。 归根结底一句话,大家都是人,且都是凡人,都不是圣人。 所有人都有七情六欲。 人之初性本恶。 贪欲这两个字,乃是人打娘胎出来,就一直存在的东西。 永远无法根除。 太祖皇帝对贪官手段狠辣,杀了那么多人,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结果呢? 该贪的。 该拿的,贪官还不是一个不少? 所以.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以来。 只要是人,就永远摒弃不了,也逃避不了,贪欲二字。 当然对于这样的人。 也不是所有事情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去瞎搞,去剥削百姓,欺压百姓,对贪官仁慈,不闻不问。 而是要合理。 对于办实事,对朝廷命令落实于实处,于朝廷有用,有利的人。 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整天就知道往自己腰包里捞钱,半点实事、人事不干的人,这种肯定不能够放任由之。 所以. 对于朝堂上搞小动作的人。 朱高煦心中自有计较,杀鸡儆猴以敲打为主。 “呵呵呵”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一声轻笑,冲着看向自己一脸担忧的老何摆了摆手,道: “行了1 “老何,此间事情本王心中有数。” “他们这些人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最多不过就打打嘴炮而已。”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着的双眸闪过一丝冷厉,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于背后散布谣言的人,尔等都有数,都知道有哪些人吧?” “将这些人给我好生的看好。” “有些人不能动,但有些人能够动。” “待明日朝堂上,本王将西江之地,所有官员罪证摆到台面上,堵住了所有人的悠悠众口之后,本王在好生的给某些人上一课,好生的收拾他们一番。” “我往后,谁还敢自作聪明,没事找事跳的欢。” “哼” “届时张贴皇榜,表述罪行。” “我看某些是不是就此事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倒看看他们痛不痛!!1 “亦看看知道真相的百姓,如何咒骂那些个隐匿于暗处,推波助澜的人。” 言罢。 朱高煦亦不再多言,冲着老何摆了摆手。 “行了。” “没什么事情,就各自去忙吧1 “舟车劳顿,我也得好生休息一番。”(本章完) 第362章 到访,太子爷的担忧 哒哒哒. 就在这时。 朱高煦正欲起身离开庭院之际。 庭院门口,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阵阵奴婢卑微求饶的阻拦之声。 “太子殿下.” “等等等啊1 “请容奴婢通报一声,通报一声啊1 “不然王爷怪罪下来,奴婢承受不起,承受不祝” “求求您了。” “太子殿下.不可万万不可。” 言语声音传来的同时。 犹如肉球般的太子朱高炽的身影和一个佝偻着背低垂着脑袋跟在其旁边劝解奴婢两人,急匆匆出现在庭院门口。 入内的两人。 恰巧撞上,刚刚走下凉亭的朱高煦。 顷刻间,三人六目相对。 奴婢在见到朱高煦身影的瞬间,直直的跪拜了下去,低垂着脑袋: “王王爷恕罪。” “奴婢.” 话音未落。 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未等他说完,就直接将其言语给打断道: “行了。” “本王知晓了。” “尔等不用解释、不用多说,本王心中明白。” 就眼前发生的事情。 他自然而然没有与奴婢计较的心思。 毕竟眼下的事情,也不是奴婢的错。 就奴婢的身份,对上太子朱高炽,两者身份差距巨大,以奴婢的身份哪里敢阻拦太子爷? 别说阻拦了。 怕是连重话,稍微强势一些的话都不敢说。 这不奴婢从头到尾都低垂着脑袋,佝偻着身子告罪求饶吗? 当然眼下的奴婢,也够聪明。 知道阻拦、求饶的时候,声音和言语颇大,故意搞出些许动静,以此来提醒庭院中的他们。 以至于,避免出现,某些尴尬的场面。 从这方面来看,还是不错的。 “诺1 奴婢低头行了一礼,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大步流星的退了出去。 待到奴婢离开,庭院中只剩下的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两人,场中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人就这般,彼此看着彼此,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呼” 就这般,僵持了好一会,朱高煦率先回过神来,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言语中带着丝丝调侃,道: “老大” “你这是啥意思?” “咱这刚刚回府,板凳都还未暖热呼,正准备好生的休整一下。” “你就急不可耐的跑我府上来了。” “怎么的?” “不就出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吗?” “你就这般想我,这般想见我?”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老大这么想弟弟呢?” “不是.就算是想,咱好歹也等我休息一下吧1 朱高炽:“.” 想你? 我想你个大头鬼喔。 听着这般略带着暧昧言语,朱胖胖面色中闪过一丝尴尬,恶狠狠的瞪了朱高煦一眼。 就这话,差点没给朱高炽给恶心到。 两个大男人的 有你这般说话,这般问的吗? 知道的还好。 这要是换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兄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基情呢! 不过还好,庭院中只有他们两人,倒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搞出什么谣传来。 “老二” “你这混球,能不能有点正行?” “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恶心人不恶心,膈应人不膈应人?” “我告诉你.我可没什么怪癖,少恶心我.” 朱高煦见着跳脚的太子爷,心中觉得无比好笑,不过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神情中带着一丝郑重,应道: “老大啊!老大1 “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亲哥哥想亲弟弟、关心亲弟弟,怎么就恶心了,怎么就跟恶心两个字相提并论了?” “还怪癖、膈应人” 说着,朱高煦顿了顿,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脸上的表情徒然一变,言语中带着丝丝嫌弃、讥讽之语,神情中亦是带着些许痛心,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太子爷,又止不住的摇了摇头,继续道: “啧啧啧” “老大啊!老大1 “你这.啥想法,啥思想啊?” “这你是跟谁学的?” “哎” “这真的是应验了那句话,心脏了看什么都是脏。” “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事情,本为一段佳话。” “结果.”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你能够想到那里去,简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将我三观给震碎一地。” 说话的同时。 朱高煦不禁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一脸嫌弃摆了摆手,宛然一副企图与之保持距离的模样。 此情此景。 直接把太子朱高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错愕的看向下意识与自己保持距离的老二。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 其神情腻歪,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了的模样。 什么玩意? 怎么成了他恶心了? 靠! 这不妥妥的恶人先告状吗? 而那些话,原本不是应该是他说的吗? 怎么现在从老二的口中说出来了,一切还搞得像是他不对一样。 一时之间让朱胖胖有些傻眼,一张胖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无比精采,给他憋屈的,简直是比吃了苍蝇还让他难受。 这事闹得 “你你你” “老二你个混蛋,说什么呢1 “我懒得搭理你。” 说着,朱高炽作势就要往院落外走去,宛然一副不想搭理朱高煦的模样。 就老二的气人程度,朱高炽真担心自己要是再呆下去,要是再与其说上两句话,他严重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其的言语给直接气死。 “哎哎哎” “老大” “什么情况,你方才不是硬闯我府邸,找我的吗?” “怎么的?” “这来半天,不会真的就是单纯的来看我一眼的吧?” “真的不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见着转身准备离开的太子爷,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饶有兴趣的看着朱胖胖那张不服气、且无比腻歪的大脸,心中觉得好笑无比,一脸贱笑的出言调侃问道。 听了这话。 朱高炽回过神来,原本离开的身形,在其话音刚落,不得不硬生生的给止住了。      一时之间那是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 那此起彼伏的胸膛、厚重急促的鼻息声音,毫无疑问此刻的太子爷,心中情绪可谓是波动极大,显然是被气到了,心中无比的憋屈。 见此情形,朱高煦心中虽然乐呵,却也知道,调侃也好、玩笑也罢,一切得适可而止,不然真的把这位爷给气倒了,又是在府邸中,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届时他才是真的是黄泥巴烂裤裆不是屎都成屎了,亦是跳进黄河都甭想洗干净了。 那一个个朝中的人,以及自己的一家子人。 还不知道怎么想他呢! 而身居深宫中,他的那个便宜母亲徐皇后。 怕是闻讯必定提着鸡毛掸子,或者说整不好拿着大刀,杀到汉王府邸找他算账都极为有可能。 “哎哎哎” “行了,行了1 “老大老大” “多大个事啊1 “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再说了,我这玩笑不也是借着你的玩笑,给延伸出来的吗?” “咋的,你做大哥的,跟弟弟开玩笑,做弟弟没生气,你这做大哥反倒是生起气来了。” “至于吗?”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三步并两步,快步来到太子爷面前,伸手一把薅住其肩膀,一脸笑呵呵的继续道: “行了,行了1 “别生气了。” “此事就当弟弟的错,给你赔个不是,行了吧?” “咱们哥俩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来来来” “入凉亭中坐着喝喝茶,消消暑。” “瞧这一天天的,都快傍晚了,天气还这么热,真的是” 言罢。 他推着一脸略带着些许不情愿的太子爷,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进凉亭中。 入内。 朱高煦自觉的放开了勾搭在太子爷肩膀上的大手,伸手拿起石桌上,奴婢们为其准备好的凉茶,为其倒上: “来老大” “别客气,喝口凉茶降降暑、消消气。” 见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凉茶,朱高炽也没客气,伸手端了起来,狠狠的灌了一口,像是眼前杯中的不是凉茶,宛如他的仇人一般。 还别说。 待到凉茶入口,一股清凉之意瞬间通过喉咙划过心田,让他原本略显有些许躁动、不爽的内心,一下子平复了不少,而后他脸上愤怒不爽的神情,也随之消退了不少。 “老大” “茶也喝了,歉也道了。” “你找我有何事,咱们两兄弟就不妨直说吧1 见着太子爷面前空了的茶杯,朱高煦乐呵呵的给其满上,同时出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听着问话。 朱高炽抬头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而后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端起石桌上,刚刚朱高煦给他续上的凉茶,再次一饮而尽,然后才看向站在不远处,一脸嬉笑的朱高煦,冷哼一声道: “汉王爷” “我哪敢当着你的面,跟你直说。” “你汉王爷多厉害啊1 “咱都什么话都没说,都差点被你给气个半死,被你拿话给差点噎死。” “倘若我要是真跟你直说” “我怕我活着走不出你这个汉王府。” 言语中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之意尽显。 其无一不是透着太子爷心中的怨气。 对此,阴阳怪气之语。 朱高煦如耳聋了一般,亦或者说自动屏蔽了太子爷的阴阳怪气言语,脸上的笑意丝毫不见,依旧一副乐呵呵的模样,笑道: “老大” “瞧你说的。” “常言道,长兄如父。” “你这.” “如何能够这样说,可真的是寒弟弟的心啊1 坐在一旁,佯装生气的太子爷。 见着老二这般没脸没皮的贱样,一时之间拿其也没什么办法。 索性也懒得搭理他,亦懒得与之计较。 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吟了片刻,出言道: “老二” “与我好生的说说西江之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1 “之前锦衣卫呈递上来的奏章,也只不过有个大概框架,对于各种细节语焉不详。” “要知道” “你在西江之地,可是杀的痛快了,舒服了,气性给发泄出去了。” “你是不知道,于朝堂中。” “我给你顶了多大的压力。” “朝中又有多少大臣,因你这般狠辣手段,弹劾了多少次。” “就递交上来的奏章,那是御书房的案台上都快摆不下了。” “这不仅仅是我这边收到的,想来老头子那边收到的弹劾你的奏章也不少。” “搞得老头子都让人快马加鞭,回来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 “要是没有个合理解释,明日朝堂上面对那些个御书和朝中大臣,这关你怕是不好过啊1 “整不好你这个监国之权.” “不仅仅如此,后面很有可能面临.”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而然明白太子爷的言下之意为何。 说着,朱高炽顿了顿,神情略显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朱高煦,摇了摇头继续道: “老二啊!老二1 “你说你怎么就改不了毛毛躁躁、遇事冲动的习惯呢?” 对此。 朱高煦笑了笑,未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再次将太子爷面前空杯的凉茶给续上,指了指茶水笑呵呵道: “消消气” “放心,老大” “我既然敢这么做,我自然有能够此番做的理由,并且能堵住某些人的悠悠众口。”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那双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射出,话锋亦是突然一转,变的阴冷无比,继续道: “知道为何送于朝廷的奏章都是语焉不详吗?” “知道为何不详细记录和叙述吗?” “而只挑某些事情来说吗?” 听了这话。 低垂着脑袋,正欲伸手端茶入口的太子爷,伸出的双手硬生生的悬在了半空。 片刻,他猛然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下意识的出口道: “什么?” “你你.你是故意这般做的?” “为何?” “你这混球,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究竟又想搞什么事?” 对此。 朱高煦未第一时间作答,脸上闪过一丝冷厉的让人遍体生寒的冷笑,伸手指了指案台上的小木盒,将其给打开,沉声道: “都在里面。” “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1(本章完) 第363章 相互试探,各怀鬼胎 随着眼前小木盒子中,一张张奏章被翻开。 那一张张信件中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帘。 太子朱高炽的面色不知不觉中,变的愈发阴沉了起来,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胖硕的躯体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冷意,顷刻间整个凉亭中充斥着冰冷杀意。 待到将奏章内容浏览了一遍,朱高炽沉默了良久,就这般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而后,他拖着胖硕的躯体,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声大喝道: “混账,实乃一群混账玩意。” “目无王法、目无法纪。” “他他.他们怎么敢1 “怎么敢1 “混账东西,他们这是在找死,这是在找死。” 斜靠在软椅上的朱高煦,见着眼前一副怒发冲冠的太子,微微上扬的嘴角处不禁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未做任何别的多余动作。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 待到太子爷火气发的差不多了,朱高煦才不紧不慢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来到太子爷身旁,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 “行了,老大。” “差不多就得了。” “此间事情,我这亲身经历者都没说什么,你这又有什么好发火的。” “为这些个混蛋玩意,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不是.” “老二这些混账太.” 太子爷闻言,心中亦很是不岔,张嘴又想要再说些什么。 不过,话音未落。 直接被朱高煦再次出言给打断,完全没有与之纠缠,或者说听他发火的意思,转而饶有兴趣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怒不可遏的太子爷一眼,‘呵呵’一声冷笑反问道: “老大” “你说就奏章中的这些事情,我在西江之地,所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过份吗?” “那些葬身于刑场上的人,被剁掉脑袋的人该不该杀?” “于此间事情上,我是否真的像朝中某些弹劾,我的那些言语般,真的有他们口中所言那么的不堪?” “如若是你,前去办理此案。” “遇到奏章中发生的这些事情,你会如何做?” “真的能够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做出的事情,真的能比我好上半分?” “或者说现如今,你还真的觉得我做错了,不该那般冲动,不该那般做吗?” 一连串的问话。 直接把太子爷给问的愣在当常 亦直接让原本杵于盛怒中的太子爷,暴躁的情绪给瞬间安抚了下来。 老二有错吗? 如若只是之前的语焉不详的奏章记录的内容。 那般看起来,也着实可以说老二太过于狠辣,做事有些太过了。 但待看了这般整理好的详细奏章,所记录了西江之地发生的种种事情。 对于朱高煦的处理方式。 还真的让人挑不出半分理来说。 同时随着看着详细奏章,太子爷也总算明白朱高煦为何要动手灭那么多人了,亦知晓了朱高煦此行西江之地的风险、危险性有多大。 一连好几次的刺杀啊! 不仅仅如此,一个个居然丧心病狂的,还于府中埋藏火药,企图拉着人同归于荆 泥人还有三分水性呢! 发生这样的事情,别说朱高煦了,换做是他朱高炽,在西江之地遇到这一连串的事情,怕是其狠辣程度,所被牵连砍头的人,比之朱高煦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刺杀大明亲王,还是一位拥有监国之权的王爷,其严重程度,不亚于是对永乐大帝动手,亦与谋逆、造反无异。 怎么做、怎么杀都不过分! 想着,太子朱高炽皱了皱眉,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呼”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太子爷回过神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瞳孔中的双眸不禁眯了眯,转头看向一旁似笑非笑、意味深长打量着自己的老二,不自觉的颌了颌首,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此事。” “老二,你没错。” “做的好。” “为祸一方,官官相护,剥削黎明百姓,错而不知悔改。” “刺杀亲王,企图掩盖事实,蒙混过关借机脱身。” “无尊卑礼法,目无朝廷朝纲。” “别说杀一半的官员,就算整个西江之地的官员,都被杀了。” “亦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实属活该。” 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突然一转,看向朱高煦目光也不由得变了变,道: “老二啊!老二1 “你说说你.”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早说?” “为何一直隐而不言,不发,隐瞒朝廷?” “如若你不语焉不详,朝中何人敢乱放阙词,敢公然弹劾你?” “明明可清清白白,你又何必于泥水、污水中去滚一趟,给自己沾染上一身的泥。” “这你就是后期洗干净了,又如何?” “悠悠众口啊1 “有人信,有人不信。” “就算你想要收拾朝中的某些人,想要给朝中的某些人挖坑,你也完全没必要如此做啊1 “以你的脑瓜子,完全就有别的办法和方法,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不是吗?” “又何必如此?” “值得吗?” 听着太子爷那痛心疾首般的言语。 朱高煦搓了搓手,脸上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道: “为何不可?” “老大啊!老大1 “欲要使人灭亡,必定要先使其疯狂。” “不露破绽,不留下把柄,你觉得以朝中那些个人精的算盘,他们会跳出来吗?” “会主动给你收拾他们的机会?” “再说了所谓的名声?” “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众口没你想的那么难,其实百姓的口舌,是最好堵住的。” “只要将贪官罪名,所作的事情给公布。” “你信不信.百姓比任何人都兴奋?” “要知道普天之下,不管何地的百姓,最想、最喜欢、最愿意、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看着朝廷杀贪官。” “而只要是杀贪官的人,于百姓中的形象,就绝对不会差。” “那些个暗中散布的谣言,流传出的那些话,也会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弄不好某些人遭反噬都极为有可能,当然这个前提则是看某些人煽风点火,屁股擦得干不干净1 听了这话。 朱高炽愣了愣,而后神情徒然一肃,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煦,沉声问道: “老二” “你这又准备搞什么大动作?” “可否需要我这边怎么配合你?” 朱高煦闻言挑了挑眉,双眸带着一丝好奇之意,上下打量了太子爷一眼,笑呵呵的问道: “配合我?” “老大” “你确定?” “要知道整不好,这中间有着你的人在。” “你舍得?”      朱高炽:“!!!!!1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舍得吗? 正常情况下,他自然而然是舍不得。 毕竟谁愿意让自己的支持者牵扯入其中?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舍不舍得的问题吗? 就他方才所看的内容。 哪怕他再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义? 搞得像是他舍不得,老二这个混蛋就不会对某些人动手一样。 可能吗? 且就信件上记录的内容,如若仅限于贪腐之事,到一切都还说的过去,他也可借机拉扯上一把。 问题是这其间可是穿插着对老二这家伙的刺杀啊! 他敢伸手吗? 能伸手吗? 真要是他硬着头皮那样搞了,此事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去了,或者传到后宫徐皇后的耳朵里面去,他怕是有的罪受了,且于那两位的眼中和心中的形象,瞬间就得一落千丈。 为了几个所谓的支持者。 那般去做,完全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其间的利益对比、衡量。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算的明白,知道该如何取舍。 至于说知道了某些事情,知道了信件上的内容,提前提醒某些人,给某些人敲警钟,让某些人适可而止? 开玩笑呢? 别逗了。 以老二这个阴逼的心思,之前就早已把坑给挖好了。 且方才面对他的疑惑和疑问,像是完全不担心他走漏消息,提前通知警告某些人一般,就像是直接明牌、摊牌。 饶是如此。 可他敢信吗? 天知道,眼下小木盒中的奏章是不是全部。 老二这混蛋,还有没有隐匿有所谓别的证据没有拿出来给他看,有没有借机给他挖坑。 没有到还好,倒可以提前准备,警告某些人。 如若有的话,他所谓的提前准备,那就成了一个笑话。 稍有不慎,弄不好不仅救不了人,还惹一身骚,完全就没任何必要。 为今之计。 于他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杵于愣神的朱高炽回过神来,很是不岔的恶狠狠瞪了朱高煦一眼,出言呵斥道: “老二” “你这说的什么屁胡呢1 “什么我的人,你的人。” “什么舍得,舍不得。” “一切威胁皇权,威胁到咱们老朱家的人,甭管是谁,咱们都得一致对外不是?” “在你眼中,你大哥我是那么拎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人吗?” “放心.” “该如何做,我知晓。”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徒然变的无比郑重,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老二” “动某些人、打压某些人无可厚非。” “但万事不可太过,要懂得适可而止。” “其间缘由.我想你应该清楚。” 对此。 朱高煦面无表情,迎着他的目光回望了过去,冲其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行了。” “放心吧@1 “此间如何,我心中有数。” 说罢。 他从软椅上站了起来,硬朗且菱角分明的大脸上闪过一丝疲惫之意: “老大” “没什么事,咱今日就到这里吧。” “我这一路劳累奔波,也着实乏了,需要好生的休息休整一下。” 见此情形。 太子爷自然也不好再过多逗留。 且今日前来汉王府邸,他所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 而今也确实没了再多逗留的必要。 随即,他亦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胖乎乎的大手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道: “行1 “我这就不打扰你休息休整了。” “明日朝堂上见。” 说罢。 他冲着朱高煦摆了摆手,而后大步流星的往庭院外走去。 杵立于凉亭中的朱高煦直至目送太子爷消失于庭院门口,过了好一会才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而后他看向庭院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1 片刻后。 老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躬身行礼道: “王爷有何吩咐?” 朱高煦皱着眉头,半眯着双眸瞥了一眼石桌上被打开的小木盒子,沉吟了片刻道: “让人给我好生留意一番,今日到明日临朝前,东宫太子府邸的一举一动。” “如有任何举动,即刻将消息呈递上来。” 听了这话。 静候在一旁的老何愣了愣,其没有丝毫犹豫,躬身行礼: “诺1 “老奴这就去办。” 言罢。 其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走去。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视了四周一圈,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低声喃喃自语: “老大啊!老大1 “此事,你最好能够说到做到,能够真正拎得清,别自作聪明。” “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了。” “别人能够对我动手,亦代表着某些人也能够对你动手。” 与此同时。 走出汉王府邸的太子爷,登上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马车,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而后他不禁撩开窗帘,下意识转头看向杵立于身后的汉王府邸,微微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森然冷意,低声喃喃自语: “老二啊!老二1 “你现在的心思是越来越重了,也越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试探.布局做局。” “其手段,真的是够狠的。” “不过.你不是傻子,我亦不是傻子。” “希望你最好别做的太过,不然的话.我也不是好惹的。” “你能够设计动我的人,我亦也有办法让你的人入局。” 言罢。 他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缓缓闭上,冲着马夫摆了摆手,吩咐道: “行了1 “走吧1 “回东宫。”(本章完) 第364章 风起云涌,诡异的气氛 皇宫。 太和殿。 今日乃是,朱高煦前去处理西江之地,一个多月未临朝,至返回朝堂以来的第一场朝会。 夏元吉、杨荣、杨士奇等朝廷巨头重臣,率领着一众京中朝堂上,大大小小的官员参加此次朝会。 浩浩荡荡的朝中官员,依次列队有序的杵立在属于自己相应职位的位置上。 虽此举朝会,现场显得庄严肃穆。 但依旧有着三三两两相熟的百官,与自己相熟的同僚,不时窃窃私语,聊着各种家常或者最近朝堂、民间发生的各种趣事。 却无一人探讨,关于朱高煦西江之下,所做的那些事情。 像是对此,忌讳颇深。 与往日,一众群臣汇聚,三三两两时不时上奏,抨击朱高煦之事,争论的面红耳赤形象,判若两人,完全就是鲜明的两副面孔,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杵立于最前方,低垂着脑袋的朱高炽,感受着朝堂上一众群臣,今日朝堂上的变化。 致使,朱高炽不禁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面色中神情不由得变了变,陷入了沉思,心中亦是不自觉嘀咕了起来: “什么情况?” “这些个混蛋,怎么回事?” “今日与以往,怎么判若两人了?” “一个个为何变的如此老实,往日朝堂上都是聊天,商量如何抨击老二西江之事,今日却是绝口不提,究竟是在闹那样?” “难道西江之地,所发生的事情详细,走露了风声?” 想到这里,他目光不自觉的环视了众人一圈,想要从态度转变的一众朝臣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随着在一个个人身上扫过,将一众群臣的神情、面色尽收于眼底。 朱高炽的脸色不由自主得变了变,神情不由得变的阴沉了起来,心中忍不住咒骂: “混账东西。” “我还以为一个个人都学乖了,或者说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从而变的老实了起来。” “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这些个混蛋,这是给他玩一手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些个混蛋,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一个个心里全都憋着坏,全都养精蓄锐卯足了劲,等待着老二出来才发难呢1 想到这里,知道眼下群臣的打算和老二的打算。 朱高炽不自觉的在心中,给这些个混蛋默哀了一遍。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日朱高煦直接了当的给他摊牌,给他看的那些个东西,以及说的那些个言语。 这妥妥的就是老二挖好了陷阱,给这些人准备好了埋骨之地,就等着他们跳,看他们谁跳的快,跳的欢了。 然后直接甩出证据,给这些个混蛋一记绝杀。 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朱高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不是没想过,要不要给自己手下的人提提醒之类。 何耐。 他虽想冒风险提醒,可哪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回来汇报。 自己东宫外,出现了不少新面孔。 就这样情况,发生这样的事情,朱高炽也不是傻子,摆明了老二那混蛋故意这样搞。 摆明了告诉他适可而止,让他最好别做过线举动。 如此情况摆在眼前,搞得朱高炽最后也不得不歇菜,不得不压下铤而走险的举动。 毕竟谁叫他大义凛然的话都说出去了呢? 说一套做一套虽没任何问题。 但前提是你别被别人抓到把柄。 一旦抓到了把柄,可就不好玩了,谁都不好过,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且就长远的利益来看,他现如今的处境,也不适合为这样的几个小鱼小虾,给朱高煦两个撕破脸皮。 付出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再说了.老头子虽不在朝堂,可不代表朝堂中就没老头子的眼线。 一旦他因此事,做的太过,让老二那混蛋抓到了把柄,撂挑子不履行之前老头子,交给他的任务,不对‘程朱理学’动手,届时将一切的罪过推到他身上,反将他一军的话。 老头子转而让他去处理,去办那件事情。 那他才真的要麻瓜了。 就在朱高炽思绪万千之际。 于其后方不远处的杨士奇和杨荣二人,亦是不由自主的环视了众人一眼,目光直直的盯着太子爷那肥胖背影看了良久,之后彼此看向彼此。 而后,杨荣极力的压低声音,面色凝重轻声低语问道: “士奇。” “今日朝堂之上,于汉王此次西江之地,所办的事情。” “你这边怎么看?” 说话的同时,他嘴角冲着太子爷的位置努了努嘴,继续道: “那位爷,可否有交代?” “或者说对此,可否有定论?” 听着问话,杨士奇捋了捋下巴下的胡须,冲其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极力的压低声音,回复道: “不知。” “事态不明朗。” “两位爷于昨日见了一面,而后两者都是足不出户,未接见过任何一人。” “亦未有半分别的消息、指示传出来。”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双眸顷刻间变的无比深邃起来,话锋突然一转,沉声继续道: “昨夜我曾派人,以给太孙殿下送糕点的名义,亦被挡了回来。” “东西未能入府郏” “所以.今日之事。” “甭管别人如何闹腾,我们最好静观其变,让他们先行冲锋。” “待事态稍微明朗,我等再借机插手亦不算迟。” 如此答复。 杨荣闻言不由挑了挑眉,神情徒然变的无比凝重,低垂着的脑袋不由自主猛然转头看向身旁的杨士奇,瞳孔底部一丝错愕之意一闪而过,心中亦是徒然一惊。 什么情况?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甘愿未太子爷赴汤蹈火的杨士奇吗? 如此好抨击汉王的机会,且之前也时不时拱火,弹劾的杨士奇今日却是歇菜了? 居然选择了虚以委蛇,静观其变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徒然转性了?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隐情,或者杨士奇收到了来自于太子爷什么暗示不成? 想到这里,杨荣作势正欲出言,想要问问、深究其间缘由。 不过待见到对方在回答完他最后一句话后,就不自觉选择了闭目养神,宛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致使,杨荣也不得不,将心中疑惑给强压了下来,讪讪冉冉的选择了闭嘴。 而站在一旁的杨士奇,自然而然也感受到了来自,自己老伙计略显有些幽怨的目光,对此他也只能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有些事情,也只不过是他心中因某些缘由,从而产生的隐隐不安。 在无百分之百确定的情况,他自然而然不敢乱言半分。 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沉默。 不过 他心中也清楚,杨荣不是傻子。 肯定能够品味出他话中某些意思。 但至于其如何选择,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 不过想来其不是傻子,应该不会硬着头皮瞎胡来,多少心中会有些许顾虑,遇事会迟疑多想上半分。 此乃,已经足以。      恰在这时。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鸣鞭声音响起。 原本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的百官,待听到此熟悉的声音之时,一个个顿时脸上神情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脸郑重,即刻收声不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音。 随着一阵清脆的礼乐声灌入。 朱高煦的身影,亦是不紧不慢走了进来,缓缓的登上高台,端坐于龙椅旁的一个太师椅上。 太和殿内,百官肃立。 “臣等.” “参见汉王爷1 端坐于太师椅上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下方一众佝偻着身子,低垂着脑袋行礼的一众朝廷重臣,微微上扬的嘴角处一丝耐人询问的冷笑一闪而过。 “诸位爱卿免礼。” 收到口谕。 一众躬身行礼的百官,收身肃立站立于一旁。 而后。 一行人与朱高煦彼此四目相对,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太和殿内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气氛也在随着时间推移中,变得压抑了起来。 “呼” 就这般,过了许久之后。 端坐于太师椅上的朱高煦收回了巡视的目光,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率先出言打破了沉寂的太和殿内气氛,道: “本王离开朝堂,离开应天府。” “时至今日,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二十八日了。” “于昨日傍晚才得以回应天府邸,舟车劳顿、疲惫不堪,对于这段时间以来,朝中大大小小事物,知之甚少。” “诸位于这二十八日内,所呈递的奏章,本王也未来得及看和批示。” “索性.咱们大家都洒脱一些。” “于本王离开这二十八日以来,朝中尔等所呈递的奏章,太子爷未批示或者未拿定主意的事情。” “咱们今日朝堂,索性就将这些个事情给拿出来好生的议一议。” “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杵立于下方的一众群臣,听了这话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得勒。 这位爷可真的是够洒脱的。 刚刚回来,奏章不看就直接开朝会。 直接让大伙现场议事。 不过 按照正常情况,这般举动,本来是应该有不少大臣应该出言反对的,毕竟与正常步骤和某些制度不符。 但一想到眼前这位爷奏章未看。 保不准。 对于他们这些人对其弹劾,以及某些事情的严重性还知之甚少。 此间处事倒是于他们这些人有利。 在这位爷未提前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发难的话,可打眼前这位爷一个措手不及。 为此。 朝堂下一众群臣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都读懂了彼此言下之意。 而后,众人也就未出言反对,冲着朱高煦拱了拱手: “臣等无任何异议。” “一切全凭汉王爷择定就好。” 一时之间。 各怀鬼胎的两方人马,罕见的瞬间达成了共识。 致使,整个太和殿内的气氛变的更加诡异了起来。 而后。 不得不承认。 这些个文臣,沉得住气。 一个个将这些个时日朝中所发生的事情,全然事无巨细的向朱高煦一一的阐述,而后一众在某些事情上,该争论也是一件件一样样的不落。 能决定的事情,拍板决定。 那些个还有待商议的事情,则该如何商议,或者是延后的还是依旧延后,或者说以快马加鞭的形式,最快速度告知远在北方的永乐大帝拿主意。 就这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不觉间,已然从上朝议事至今,已然一个时辰过去了。 该说的事情,也已然处理的差不多了。 见此情况,端坐于太师椅上的朱高煦,见着台下收声的群臣,沉声道: “诸位爱卿。” “这些时日所堆积的事情,已然有了决断。” “不知诸位可还有事情上奏?” “若无别事,时候也不早了。” “就退朝吧1 “诸位也好将刚才落实的事情推行下去,那些未落实的事情,该做的准备也提上日程。” 言罢。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下的人。 而后,作势一副就要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往后方而去的模样。 听了这话。 见其这副模样,顷刻间台下群臣,不由得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群臣中情绪也在这一刻,变的躁动了起来。 “汉王爷请稍后。” “微臣有要事启奏。” 恰在这时。 肃立整齐的百官队列中,一道人影从队列中直接一个跨步走了出来,冲着台上的朱高煦拱了拱手行礼道。 此言一出。 全场瞬间肃立,所有人身形突然一震,目光皆是汇聚于那人身上。 场中的气氛,亦是因此人的站出来,变的无比的诡异了起来。 与方才的君臣一家亲的模样,呈现出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面来。 “呵呵呵” “终于是忍不住了?” 见此情形,朱高煦心中不禁一声冷笑,不过却未有半分表露,宛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面色中带着一丝惊讶之意,看向杵立于朝堂中央的那道身影上。 而,其作势要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的身子,此间动作也是瞬间收敛,紧紧握着太师椅上撑着的双手,不紧不慢的放了下去,出言问道: “喔?” “还有何事启奏?” “说来听听!1(本章完) 第365章 发狠,各打十大板 太和殿内。 一时之间,寂静气氛诡异压抑的吓人。 众人呼吸之声彻响,无一人言语。 此时此刻,要不是那回荡在耳边的呼吸声,则还以为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了呢! 场中。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主动出列的那人,感受到殿内所有人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原本略显有些紧张忐忑的内心,不知为何在这会,居然隐隐从中生出一丝窃喜和激动之意。 而后,他神情一肃,抬起头看向端坐于太师椅上的朱高煦,双眸中没有半分的怯弱和害怕,大声道: “微臣,弹劾汉王爷。” “于西江之地,残暴不仁,刚愎自用。” “办理案件,罪名牵扯多人,为经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司会审断然下定结论。” “对所有参与案件的人,于临川府城斩首。” “致使近七千余人,被扣上未经大理寺,督察院,刑部审核的罪名,匆匆砍头。” “有企图杀人灭口的嫌疑。” “微臣斗胆,让汉王爷,就此事于朝堂上,给我们在坐的群臣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着,他的情绪亦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激动了起来,话锋突然一转道: “如若此事上。” “王爷若不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微臣斗胆,为民为官为大明江山社稷请命。” “以微臣凡血,书写奏章,快马加鞭呈递给陛下。” “恳请陛下,治王爷滥用职权,铲除异己,霍乱大明江山社稷等罪名,取缔王爷的监国之权。” 言罢。 他半眯着双眸,直直的看向端坐于太师椅上的朱高煦。 其言语中,威胁之意露于言表。 丝毫没有半分隐藏。 而后他企图,看到朱高煦因自己弹劾,从而露出惊慌失措和惶恐不安的神情。 不过在打量了朱高煦良久之后。 却终究未能够等到,他所想要的结果和想看到的东西。 仿佛他说的话,被朱高煦给当成了耳边风,亦或者说朱高煦耳聋了一般,没有听到他的言语,该如何还是如何,没有丝毫的变化,宛然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 且还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像是看待一个上蹿下跳的傻猴子,跳梁小丑一样。 这般作态。 犹如一根细针,一下子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经,让他方才自信、自以为是产生的优越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仅仅如此,还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上火,有些破防了。 而后。 他极力的想要压下自己的心中躁动的情绪,并且心中不停的暗自出言安慰自己: “不气.不气。” “没事,没事,他一切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看他能够神气到几时。” “都是虚张声势,或者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打的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应对,陷入了愣逼,不知所措中。” 不过。 他虽这般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但貌似欲压制,心中的恶念和烦躁之意就愈发的浓烈,怎么都按压不下去。 随即。 索性他也破罐子破摔了,毕竟已经站出来了,得罪朱高煦是肯定的。 如此又何必在乎呢? 之后,他抬起头,直勾勾的与朱高煦对视,对那压制在身上的压力视若无睹,正欲出言继续逼迫朱高煦为此事表态或者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而就在他正欲开口之际。 “闭嘴1 暮然间朱高煦,盛怒的呵斥之声响起,硬生生的将他已到嘴边的话,给呵斥了回去,可谓是把他差点给噎死。 不过在感受到,朱高煦那双落在其身上,饱含杀意冰冷刺骨的杀意后,他几度张嘴想要说什么,企图为自己的辩解的同时,在狠狠将朱高煦军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只得悻悻然,心中很是不岔的闭上了嘴,哼唧了几声。 而后。 虽其闭嘴,未多言。 但朱高煦却是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冲着门外大吼吩咐道: “来人.” “给我将此乱臣贼子拖下去,狠狠的打上三十大板。” “打完再说。” 此言一出。 全场瞬间哗然。 那名被群臣推出来作为出头鸟的言官,此时此刻也被朱高煦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节奏给整个懵逼在当常 不是 什么玩意? 什么情况? 不给解释,不为自己辩解,不做出合理的解释。 上来就直接要对,从太祖皇帝开始,就勒令的言官无罪,可于朝堂上直接谏言的言官动手? 短暂的愣神片刻。 大殿内。 一时之间所有的文臣,瞬间就不淡定了,也没办法淡定了。 一个个此时此刻也是再也坐不住了,没办法站在一旁看戏,静观其变了。 只能够为此事下场了。 随后,一个个原本隐匿于暗处,企图操纵朝堂的大臣,直接从暗处跳了出来,谏言道: “且慢1 “汉王爷” “此举不妥。” “甭管是礼法、大明律例皆无这样的先例。” “刑不上言官,不上敢于谏言者。” “此来太祖皇帝那时就立下的规律和律例。” “王爷.” “你这是要违背礼法、大明律例,违背祖宗定下的规矩吗?” “如此肆意妄为之举,这般听不得谏言,加害于敢于直言的言官。” “往后,还有何人敢于朝堂上说真话,敢于朝堂上谏言?” “此乃祸国殃民之举。” 说话的同时。 一众群臣直接跪拜了下去。 一个个全都不留余力的为那名,已经被禁军侍卫给加起来的言官辩解,为其开脱罪名。 同时借机言语里夹枪带棒,明里暗里的狠狠的抨击了朱高煦一番。 就差明言,指着朱高煦的鼻子臭骂了。 对于这些人悻悻然作态,朱高煦不置可否,饶有兴趣的环视了一圈跪伏在地上请命劝解抨击的群臣,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耐人询问的冷笑,话锋突然一转,道: “喔?” “意思在尔等口中,本王此举乃是十恶不赦?” “背祖离宗,不孝不仁?”      “还是说诸位觉得” 说话的同时,他指了指跪伏在地上的那名言官,继续道: “他所言在理?” “没有丝毫的罪过,没有丝毫的错?” 这话问的。 可谓是漏洞百出,却也又像是无能、愤怒乱了阵脚的怒吼。 一众听了这般问话群臣们,一个个非但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其一个个的心中反倒是略显有些欢呼雀跃的感觉。 对于他们来说。 不怕你撒泼耍诨,就怕你死猪不怕开水烫。 只要撒泼耍诨,那就代表着胜利的天枰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向他们倾斜。 这般情况,亦是他们最想看到的事情。 因为人一旦开始撒泼打诨,就代表着那人已然被逼到了绝境,已无路可走了。 而表现出得撒泼打诨,不过是企图蒙混过关,装聋作哑的手段罢了。 而后台下的一众站出来鸣冤百官们,不禁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 “王爷此言差矣。” “我等可没有说,此番谏言就一定对。” “而是就事论事。” “此番事情上,哪怕言官言语有失偏颇,亦非战之罪,更不该承受这样的责罚。” “王爷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最好的处理方法,则就是解释清楚、给出合理的答复方可。” “毕竟言官哪怕有错,他行事的初衷,却不是坏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大明江山社稷,百年基业着想不是?” 此言说的。 不可谓不冠冕堂皇。 简直是站在了道义的至高之处点评。 不过对于这些个言语,朱高煦表面上古波无平,心中对于这些人,高谈的阔论却是嗤之以鼻,压根就半点都没听进去。 但他却未第一时间出言呵斥这些个各怀鬼胎的人。 “喔?” “诸位爱卿,可真的是‘思路清晰’啊1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神情突然一肃,瞳孔中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话锋突然一转,道: “来人.” “将方才站出来求情,高谈阔论的人都给我拿下。” “也不用客气,既然他们选择给别人求情,那亦证明其愿意与之共患难。” “对此,本王心生怜悯。” “于他们这些人的情谊,也着实让本王‘感动’。” “如此,就只执行三分之一,所有人一视同仁,各打十大板。” “一切打完再说。” 此言一出。 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皆是不禁猛然抬起头,嘴巴张的老大,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一般,直直的看向发号施令吩咐的朱高煦,全都愣在了当场,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此番言语。 别说朝中的一众大臣懵逼了。 就连奉命进来,等候命令的一众禁军将士也都一样,跟着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听从命令又不是,不听从命令又不是。 毕竟这处理的,‘赏’大板子‘吃’的,可不是一两个人啊! 而是数十人。 其中还不乏有正二三品官员啊! 真要是把这么些人,都给押解出去,各打十个大板的话。 此事怕是就要捅破天了。 届时必定没办法收场,而他们这些个执行命令的人,天知道会不会因此事,牵连到自己身上来。 就算牵扯不到自己身上来,给这么多个朝中重臣结仇结怨。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要是这些个朝臣,给他们来个秋后算总账。 那他们这些个禁军,鬼知道会不会被这些个朝臣给坑死。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在站在最前方,离高台最近的朱胖胖身上,眼神中尽是恳求之色。 杵立于最前方的朱胖胖,自然而然也感受到了一众落在自己身上求救的目光,一时之间也有些坐蜡。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心中清楚啊! 且昨日在汉王府邸的时候,他也答应过老二,今日朝堂上,自己就做一个看客,一切事情让老二自由发挥,他不插手任何事情。 老二这混蛋. 当时也答应了他,决计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 结果 这做的叫什么事? 还不太过分,那什么才叫过分? 对此,他严重怀疑老二这混蛋出尔反尔,绝对就是故意的。 其目的更是不言而喻。 怕就是为了将他给拉扯进这个漩涡中来。 他心中虽有着些许的猜测,但就眼下的事情,他怎么能够还做的住,哪里还能够眼睁睁的看着? 顷刻间,他心中可谓是将朱高煦从上到下,好生全部问候了一个遍。 要不是骂娘,等于是骂自己,和维持自己的形象。 他都快忍不住爆粗口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从上朝至今,一直做小透明的朱高炽此时此刻,再也坐不住了,没办法再当个看客,为此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步跨出,站了出来道: “老二” “差不多得了。” “别等到” 话音未落。 后面的话未说出口,就听见朱高煦那毋庸置疑,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直接摆了摆手将朱高炽的劝解言语给打断,言语中透着丝丝的不善,大喝道: “老大!!1 突如其来的怒喝声。 感受着言语中的不善,正欲说话的太子爷身形不由的一震,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朱高煦,愣在了当常 而后,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也就是在他愣神的时候,朱高煦于怀中掏出了永乐大帝御赐给他的监国令牌,上面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煦煦生辉。 见着此间令牌,本欲劝解的太子爷,只得悻悻然闭嘴。 同时他心中也不禁疑惑,难道老二不是要拉自己下水,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监国令牌都拿出来,别说他没资格反对,就朝中的任何人都不敢与之硬碰硬。 最后只得,对那些个被下令杖责的人,投去一副爱莫能助的眼神。 见着所有人闭嘴,无人再敢出言阻拦,朱高煦面色不悦的瞪了一眼,还无动于衷的禁军将士,怒声大喝道: “混账东西。” “一个个傻愣着做什么?” “本王命令不了你们,连陛下御赐的天子令牌,‘如朕亲临’四个字都命令不了你们了吗?” 随着怒吼声响起。 愣神的禁军将士也顷刻间回过神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动手将叫冤叫屈,大骂朱高煦的大臣给架了出去。(本章完) 第366章 刚打了板子就‘赐座’,还是人吗? 不多时。 太和殿外。 杖责和凄厉的惨叫声,就已断断续续的传到了殿内。 与此同时。 殿内每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和杖责声音传来,殿内未遭受牵联的朝中大臣,身子就不由得跟着震一下。 虽对此事,众人心中颇有微词,甚至想要出头为外面的人求情。 不过碍于朱高煦手中所拿出的金龙令牌,在令牌的淫威之下,杵立于朝堂上的群臣,一时之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于这般荒唐的事情,也不敢多言半分。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个准则,可一直都是官场奉行的准则。 明知事情不可为而为之。 可不是什么聪明人的做法,那纯粹就是傻子无疑。 在众人看来,眼下的朱高煦妥妥就是一个疯狗,这个时候甭管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也好,还是不激化矛盾也罢,这个时候都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当然 这不代表着他们就此认输,或者说就此向朱高煦低头。 此时此刻的殿内群臣,一个个心中都打定了主意,甭管在打完板子之后,朱高煦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他们都会抓着朱高煦,此次的违规、违背祖制、大明律法这个事情。 要好生的谋划一番,好好的给远在北方的永乐大帝面前,好生的参上朱高煦一本。 当然能够借此将朱高煦的监国之权给拿下为最好。 就算不能够借此将朱高煦的监国之权给拿下,也必定要让永乐大帝给朱高煦这个混蛋头上套上一层枷锁才行。 不然天知道。 以朱高煦混不吝色的性格,后悔是否还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而一旦朱高煦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鬼知道他们这些此次明哲保身的人,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会不会有杖责或者罪名落到自己的头上。 居安思危。 没人希望自己头上,一直悬着一颗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雷,或者说什么伴着一只疯狗。 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听着殿内的惨叫和杖责声音,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畅快和兴奋之意。 至于朝堂内一众群臣,一个个神情亦是被他尽收眼底。 其心中大概也能够猜到,这些个混蛋心里在谋算着些什么,也大概能够猜到他们所谓的反制手段和本事。 不过对此。 朱高煦却是压根就不曾放在心上,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太清楚不过了。 真以为他是傻子,愣头青? 没把握的仗,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去打呢! 就这些个人的盘算,在他看来,一旦自己拿出西江之地的详细事件经过,眼下的这些人怕是屁够不敢放一个,而那些个被杖责的人,整不好顷刻间就会成为弃子。 无一人敢跟他们说半句好话。 不仅仅如此,更有些做的绝的,整不好落井下石都极为有可能。 所以. 对此,他压根就不担心。 时间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一盏茶的时间。 太和殿外凄厉的惨叫声和杖责的声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过熙熙攘攘还是不时有着,被杖责的官员痛呼和哼唧声音传进来。 哒哒哒. 恰在这时。 一道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仿佛负责杖责的禁军将领,快步从门外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汉王爷。” 朱高煦闻言,冲着行礼之人摆了摆手,明知故问道: “杖责结束了?” “是1 禁军将领颌了颌首,简明扼要回道。 “王爷.” “不知这些大臣该如何处理?” “是直接送回府邸,还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闪过一丝耐人询问的冷笑,言语不带丝毫感情波动,道: “不用。” “这会把他们送回去,刚刚挨了一顿揍,他们如何能够服气?” “将他们全都给我带进来。” 听了这话,禁军将领不禁下意识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尴尬之意。 不过对此事,他可不敢多言,而后没有丝毫犹豫,冲着朱高煦拱了拱手,转身大步流星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片刻后。 一个个被杖责的屁股开花,衣袍凌乱,屁股开花散发着丝丝刺鼻血腥味,发丝因汗水印在脸上,身形极为狼狈的一众被杖责的群臣,被禁军将士给扶着走了进来。 被扶进来的朝臣,一个个面色苍白,咬牙强撑着坚持,尽可能的保持自己的形象和风度,让自己不至于成为一个软脚虾,摔倒在地上狼狈的像条狗。 不过对于害他们这般的朱高煦,一个个眼底中都不时有着怨毒、怨念之意闪过。 而后。 之前被最先站出来的那名御史,待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再次率先开口道: “汉王爷” “我们的罪责、杖责已领完。” “而方才王爷曾言,打完再说,且会给我们这些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知.” “此番解释,王爷现如今,可否给我尔等?” “亦好让我们心服口服。” “让我们这一顿打,不算白挨。” 听了这话。 朱高煦挑了挑眉,瞥了一眼率先出言的御史,微微上扬的嘴角处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浮现,冲其摆了摆手道: “放心。” “此事本王必定给尔等一个交代。”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间闪过一丝略显有些残忍的笑意,话锋突然一转,环视了一圈强撑着的方才被杖责的群臣看了一眼,带着一丝自嘲道: “哎” “瞧瞧.这一个个禁军下手可真狠。” “瞧瞧都给诸位打成什么样了。” “放心,本王也不是什么薄情,薄凉的人。” “如何能够舍得,‘仗义执言’挨了杖责的人,这般强撑站着。” 对于此言。 甭管是挨了杖责的官员也罢,没挨板子的官员也好。 就朱高煦方才冠冕堂皇的话,皆是嗤之以鼻。 心疼? 不是薄凉、薄情的人? 这样不要脸的话,你这是怎么说出口的? 命令是谁力排众议,不管不顾他们求情,拿出金龙令牌下达的? 都说他们文官,能言善辩,心思缜密狠辣,最拿手的事情就是把黑的给说成是白的。 得勒。 见了朱高煦这副不要脸的样子。 感情大家相比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半斤的八两,彼此彼此都相差无几。 着实够恶心人的。 就在众人心中腹诽之际。      方才言罢的朱高煦。 他冲着门外戒备的禁军,怒声大喝吩咐道: “来人!1 “诸位‘朝廷肱骨之臣’,方才被杖责,保守身体和心灵的折磨,都要强打起精神参加完朝会。” “你们一个个都是瞎子吗?”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赶紧给这些个‘朝廷肱骨之臣’赐座,搬椅子上来。” “还傻乎乎的愣着做什么?” “难道要本王自己亲自下场去搬凳子不成?” 此言一出。 全场一片哗然。 未挨板子的大臣懵逼了。 挨了板子的大臣傻眼了。 身处于最前排的太爷也是震惊了。 满朝文武都是一脸的错愕,难以置信和茫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汇聚于朱高煦的身上。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瞬间鸦雀无声,气氛亦是在顷刻间变的无比诡异,令人压抑不已。 什么玩意? 赐座? 这真的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要说别人要是正常,不曾经历过那十几个板子,赐座到也算是恩宠和抬爱。 但问题是,别人刚刚被你给下令打了十大板啊! 刚刚结束,别人还未喘上一口气,你这直接赐座? 你确定别人的屁股,现在真的能够坐的下去吗? 没看到不少人屁股处的衣袍上,已然有着血瘀、血迹吗? 要不要这么狠? 有必要这么折磨人,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汉王爷啊! 你这三十六度三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刺骨的话来的? 还打不打算给别人一条活路了。 真的要把别人往死路上逼吗? 至于吗? 就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戒备于门口的禁军将士,此次在听到朱高煦的吩咐,则未再有半分的犹豫,直接从门外将以往皇帝专门赐座给大臣的椅子,按照方才挨板子的人头,一一对应的给搬了进来,整齐划一的摆放在朝堂正中央。 待到此时。 那一个个处于愣逼中的群臣们,听着耳边传来的动静和摆放在近前的椅子,方才如梦初醒被惊醒了过来。 群臣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椅子,面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致,心中的怒意那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往外冒,要不是极力克制,顾忌自己身的形象,此时此刻怕是已然爆粗口,问候朱高煦了。 太狠、太绝了。 虽极力压制心中躁动愤怒的情绪,不过几度强压下,终究还是未能忍祝 不少人直接站了出来,面色不善的看向朱高煦,出言直接发难质问,道: “王爷.” “此举真的妥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王爷有必要这般侮辱我等吗?” “虽我等不觉得自己身有错,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还请王爷给我等一个体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这般戏耍,戏弄,侮辱我等。” 说罢。 一众刚刚挨了板子的群臣直接跪拜了下去,宛然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同时亦一脸愤怒、很是不岔的看向朱高煦,仿佛自己遭受了多大委屈,屈辱一般。 与此同时。 那一个个未遭罪的群臣,此刻也纷纷站了出来帮腔道: “王爷.” “此举实属不妥。” “王爷的这般作态,着实有些侮辱,欺负人了。” “还请王爷三思.” 而后。 一行人饱含深意的直勾勾盯着朱高煦。 言语虽是劝解。 不过言语中更深层次的含义,配上众人的目光,又何尝不是一种威胁,亦是一种警告。 对此。 朱高煦心里门清的很。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不怒反笑,饶有兴趣的环视了眼下的群臣一眼,出言道: “不妥?” “侮辱,委屈,羞辱?” “喔?” “有意思,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事情落在尔等身上,尔等知晓被羞辱,委屈,侮辱的感觉不好受了,甚至是受不了了?” “怎么的1 “落到本王身上的时候,我看尔等却是想要本王咽下苦果,还要笑脸相迎,认错呢?” “本王只不过是,将尔等强加于本王身上的东西,换成另外一种方式,‘回蜡给大家而已。” “不是吗?” 听了这话。 场中的众人,不由得神情一愣。 所有人下意识得彼此对视了彼此一眼,对彼此投去询问的目光。 都在问对方,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亦或者说,这究竟是又有谁,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悄悄咪咪的背着他们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被这位爷给抓到把柄了? 可彼此环视了一圈。 却是发现,所有人都是一脸蒙圈的样子,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之间,太和殿内寂静,气氛诡异的可怕。 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急促而紧张的呼吸之声,在大殿内肆意回荡。 就这般。 “呼” 过了许久之后,杨荣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忍不住,一步从队列中踏了出来,神色肃然的冲着朱高煦躬身行了一礼,言语无比凝重,沉声道: “王爷.” “此言究竟为何意?” “就王爷说的这些个罪名,着实是让老夫略显有些心有余悸,断然是不敢轻易认领。” “自古君臣有别,礼制不可废。” “我等饱读圣贤书,自知该如何恪守本分,做好臣子该做的事情,绝对不敢有半分逾越之举。” “就方才王爷罗列的这些个罪名,所言的那些个话,甭说老臣了,就场中的所有人,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然不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当然.老臣也知道,王爷既然今日说出这般言语,肯定不是无故放肆和气话,肯定有实质性的证据。” “为此。” “还请王爷恕罪。” “老臣斗胆,还请王爷不妨与我等明示。”(本章完) 第367章 被吓得呆住的群臣 “呵呵.” 朱高煦面色中闪过一丝冷厉的笑意,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下方,与自己直视的杨荣,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之意,道: “行啊1 “不愧是的文人墨客,不愧是饱读诗书的文臣。” “这话说的,简直是一套一套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伸手指了指手中的令牌,继续道: “尔等,方才不是说君臣礼制吗?” “为何见着圣上令牌,见着令牌上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尔等却是不遵从命令?” “为何不坐?” “此间就是尔等口中所谓的礼,所谓的君臣礼制?” “还是说你等觉得本王,或者说本王手中的天子令牌,没资格命令尔等?” “杨大人,本王劝你想清楚,再出来说话。”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所挑的角度不可谓不刁钻。 一句话直接打在了杨荣言语的七寸上。 致使,杨荣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上朱高煦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其心中可谓是将朱高煦的祖宗十八代,连带着远在北方的永乐大帝都给‘温情’的问候了一遍。 同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真的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别人压根不接他的话茬,全盯着他话中的漏洞,以此为根基挑他的理。 其难缠程度,真的是让人头皮发麻。 为此。 词穷的杨荣,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 其心中也大概摸清楚了朱高煦心中的意思和想法。 知道其,这是胡搅蛮缠,一副必定要让这些挨了板子群臣坐上椅子,去体会那一阵‘酸爽’的决心。 而后。 他对此也很是无奈,不得不将目光看向一众面色苍白,额头上不时冒着冷汗的同僚,双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同情和爱莫能助,让其自己决定。 坐,还是不坐。 一众挨了板子的群臣,能够坐到如今这个位置。 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傻子,亦不可能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势。 一个个对于朱高煦的打算,心里亦是无比门清。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众人不仅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在彼此眼眸中都看到了一丝决绝之意,而后一行人不着痕迹的冲着彼此颌了颌首,以示肯定。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骂也挨了,委屈也受了,板子的苦痛也尝了。 不就是一个用受伤的屁股坐板凳吗? 还怕个屁啊! 横竖都成功了一半了,如今要是因此事,被朱高煦给借此蒙混过关过去,未能达到自己原本目的,那前期所承受的伤害和委屈,岂不是都白挨了? 两者相比较,利弊得失,他们心中门清。 且。 朱高煦今日如此作态,以及现如今这般恶心人的作态。 落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亦不过是外强中干,借机想要蒙混过关,企图恶心他们罢了。 坐! 就要坐! 此事都发生至现在了。 不就是将军吗? 他们倒要看看,一切按照朱高煦所言,他们都照做了,而后朱高煦要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看他该如何收常 值得! 待下定决心后,一行人神情忿恨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高台上的朱高煦,又看了看为自己等人求情的杨荣,而后神情凝重,异口同声出言道: “既然王爷持天子命令。” “为臣者,必定奉行。” “我等没有任何异议。” “不过.一切真如王爷多言。” 言罢。 一行人面色尽显正义凌然之色,低头看向摆在自己面前的椅子,摸着上面僵硬冰冷的模板。 虽大家都下定了决心。 但待要真正坐下去,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怵。 毕竟都是人,不是神! 屁股上传来的钻心的刺痛,可不是能够作假的。 一时之间看着眼前僵硬冰冷的椅子,让原本信心十足的众人,不禁迟疑了起来。 不过待感受到一众汇聚于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想着方才自己等人放出的豪言壮语。 一个个群臣此时此刻,明知道那般滋味绝对不好受,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摞动身子,将沾染着血迹的屁股,慢慢的靠近板凳。 “嘶……” “碍…” “唔……” 顷刻间。 整个太和殿内,一道道刺耳的痛呼,闷哼,难受的声音响起。 在众人发狠,心狠之下,不少人都端坐了上去。 亦有不少人,因忍不住身体传来的疼痛,痛呼的时候从凳子上蹦哒了起来。 不过也就痛呼愣神了片刻,之后亦再次尝试一番,缓缓摞动着身子,强压下心中的惶恐和屁股上传来的疼痛感,再次坐了下去。 “呼呼呼……” “嘶嘶嘶……” 一时之间整个殿内,大口吸凉气的声音和厚重呼吸的喘息声响起。 那一个个已然端坐于椅子上的群臣,本就就已苍白的面色,也是在这瞬间,变的愈发的苍白了起来,没有半分的血色。 虽这些个人极力的压抑自己,欲要做出一副大义凛然,不惧生死的样子。 可是却被那“嘎吱…嘎吱”颤动,上下牙齿打架的刺耳声音给出卖,形象比之方才挨板子后,更加的狼狈了起来。 “唔……” “不错,不错。” 见着群臣这般狼狈模样,朱高煦伸手冲着倒吸凉气的群臣,鼓掌以示鼓励。 “王爷……” “尔等已经按照你的命令执行。” “王爷可以给我们一个答复了吧?” 一众喘着粗气,吱咧着嘴的群臣,出言道。 随着这些人开口。 方才被怼闭嘴的杨荣,此时此刻也再次站了出来,继续帮腔: “王爷……” 话音未落。 其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 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直接冲着台下的众人大手一挥,而后双手扶着扶手,直直的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沉声道: “尔等放心1 “本王记着的,没那么健忘,更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言罢。 他未再搭理眼前咄咄逼人的群臣,转而再次看向太和殿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1 此言一出。 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给搞得身形不由的一震,呆愣在当常 啥玩意?? 又叫人? 这是又想干嘛? 不会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这来来回回的还有完没完? 一时之间殿内的群臣,此时此刻心中可谓是怒意腾升。 殿内的气氛,也是顷刻间变凝重了起来。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撕破脸的节奏。 而那些个坐在僵硬冰冷椅子上的群臣,此时此刻原本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色,不由的变的愈发的苍白了起来,身子也跟着不不自觉的颤抖。 而相较于群臣的变化。 对此,朱高煦尽收于眼底,没有丝毫想与之解释的想法,继续出言道: “将方才本王带来的木箱子,给本王搬进来。” 收到命令的禁军将士,领命退了出去。 不多时。 一个古朴的木箱,随着禁军将领身影一同出现在大殿。 其在放下木箱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摆放于殿内正中央的木箱,吸引了所有群臣的目光。 致使,所有人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好奇和狐疑之意,有点没闹懂,朱高煦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究竟想要做什么,葫芦里面到底在卖什么药。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杨荣率先开口,指着眼前木箱子,出言问道: “汉王爷” “眼下这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朱高煦闻言,转而环视了一圈,大殿内群臣一眼,‘呵呵’一声冷笑,道: “是什么?” “这木箱中,就是你们一直想要的答案和解释。” “亦是为尔等解惑,本王为何于西江之地,大开杀戒,杀的人头滚滚。” “呐” 说着,他顿了顿,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眯了眯,言语中带着丝丝嘲讽之意,指了指殿内正中央的木箱,又指了指站在最前方的杨荣,继续道: “杨大人” “就劳烦尔,打开木箱,将木箱中所记录西江之地所有发生的事情详细内容,给大伙发发传阅一下吧1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太和殿内的群臣,不由的愣了愣,一脸错愕的看了看高台上的朱高煦,又看了看眼前被朱高煦称之的木箱,可谓是好奇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与此同时。 一众群臣的心中,也不免有着一丝不安之意,慢慢的从心田中爬升了起来。 不怪他们如此。 主要是眼前这位爷,太淡定了。 而就在刚刚,他们亦从木箱被拿进来之后,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神情中闪过一丝狠辣和奸计得逞的冷笑,虽只是一闪而过,但终究还是被聪明,且了解朱高煦的人察觉到了。 致使他们的心中,也不免升起了深深的怀疑,心中的不安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同时,众人的心中不禁产生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从上朝至今,他们这些人是不是都想多了。 亦或者说。 朱高煦自始至终,都是为了演戏,为的就是这一刻,为的就是现在。 方才做了那么多事情,为的就是挖坑。 不. 应该说,这个坑不是现如今才挖的。 而是从其选择去西江之地,那个时候怕是就开始布局给他们挖坑了。 不过。 这会却不是他们该想这些的时候。 毕竟这会,朱高煦也不打算给他们机会想。 “杨大人!1 “本王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亦或者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本王都命令不了你?” 此言一出。 处于愣神中的杨荣,顷刻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下意识一声惊呼。 “碍…” “没……没…没有。” “王爷恕罪1 “老臣…老臣方才走神了。” “这…这就给诸位大人分发传阅。” 说罢! 他没有再犹豫半分。 几步快速走到木箱前,伸手将木箱给打开,看着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一摞摞的,分类摞列好的奏章。 为身后的群臣分发传阅了起来。 待传阅完毕之后。 他自己亦是将剩下的那一摞,怀着忐忑的内心,缓缓打开端详起此间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奏章上面的内容。 殿内的所有人脸上尽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之色,而后对着手中的奏章那是端详了又端详,以此来确定自己究竟是否又看错。 不过在仔细翻阅查看了好几次后,奏章上面的内容,依旧如此,没有丝丝的改变。 为此。 还有不死心的人,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身边的同僚,企图看向别人手中所收到的奏章,亦更有急切者,对身边的人发起了疑问,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过。 随便他们怎么问,或者说怎么看。 所得到的答案和结果,却是全部与自己手中奏章上面的内容一般无二,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变动。 待确定了答案后。 殿内的所有人,全然以一副难以置信和一脸错愕的模样,看向背负着双手,站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身上,支支吾吾半天,断断续续的出言问道: “王汉王爷。” “这这.这真的是真的?”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他们怎么敢如此,怎么敢这般胆大包天,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般违逆之举来。” 听了这话。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 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抹冷笑,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台下群臣一眼,言语中嘲讽之意尽显,道: “为何不可能?” “他们又为何不敢?”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这句古往今来的谚语,诸位饱读诗书,难道就没有听过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拼不搏,就是死路一条。” “拼一下,博一下,没准有生还的可能。” “诸位爱卿.” “就这般事情落在,诸位的头上。” “诸位又当如何选择?” “难道会束手就擒不成?” 闻言。 一时之间台下的群臣,瞬间鸦雀无声,被怼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殿内的一众大臣,甭管是挨板子的也好,未挨板子的也罢,皆尽直直的跪拜了下去,颤抖着身子,神情惶恐支支吾吾道: “王王爷。” “我等.我等,断然做不出这般大逆不道事情来。” “恳请王爷明鉴!!1(本章完) 第368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尔等,做不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饱含深意的环视了台下,被其言语给吓的跪伏在地上的一众群臣,微微上扬的嘴角处不禁一丝冷笑浮现,声音亦是跟着不自觉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呵呵.” “冠冕堂皇的话,说的可真好听。” “那尔等,告诉本王。” “方才给西江之地,那些个乱臣贼子,做出大逆不道事情的人,鸣不冤,鸣不平的人是谁?” “抨击本王,滥杀无辜,罔造杀孽,此乃祸国殃民,乱国之举的人又是谁?” “一步步的逼迫本王,企图让本王认错,为这些个乱臣贼子,承认错误的人又是谁?” “难道做出这一系列事情的人,是本王自己不成?” 砰. 说着,朱高煦一步跨出,来到高台凭栏处,双手重重的锤击在栏杆扶手上,双眸瞪得溜圆,面色中怒意尽显,混身上下杀意弥漫,怒斥问道: “说啊@1 “回答我1 “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是谁?” “此事乃是何人挑起的?” “究竟又是何目的,何想法,又有何企图?” “回答我!!1 顷刻间。 太和殿内,愤怒的质问声音炸响开来。 直接将一众跪伏在地上群臣,给吓得身形没来由的一阵颤动,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得极低,近乎贴近了地面,额头上冷汗不知何时已然密布,面色亦跟着变的苍白无丝毫血色了起来。 此时此刻。 所有人都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动作。 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发言。 如若不是那不时顺着脸颊滑落于地面,溅起尘土的汗珠,还以为时间静止了一般。 此事上。 倒不是他们不想开口,或者说不想说话。 实乃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为自己的等人辩解啊! 且还有其最重要的一点,则就是大家都不是傻,今日上朝开始,大家就都能够感受到,殿内气氛的诡异,以及朱高煦一反常态的作态。 之前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事件所有的一切都被爆了出来。 能够混迹朝堂,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又如何能够感受不到,朱高煦身上透露,散发着的怒意? 此情此景。 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这不妥妥的老寿星吃砒霜,完全就是嫌命长吗? 上赶着让别人发气,将自己的把柄放于别人手中吗? 与此同时。 虽无法回答朱高煦的问题,也选择了保持沉默。 不过这些人,心思却也没有闲着。 可谓是一个个大臣,在心中将西江之地那些个被斩首,被抄家灭族的官员和贾商,全族上上下下,祖宗十八代都给“亲切”的问候了一个遍。 说实在的。 他们这些人,那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 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以及某些西江之地的官员,一些贾商的胆子居然有这么大。 居然能够做出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更过分,居然敢对朱高煦,报以刺杀,与之同归于尽的想法。 企图拉上朱高煦赔命,垫背! 我尼马! 这得多疯狂,得多丧心病狂,才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简直是让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此举。 跟造反又有何异? 这下好了! 不仅仅把自己全族,九代人的命都赔进去了。 感情还把他们这些远在应天府,不明所以的人,企图为他们鸣不平,鸣冤的人给坑死了。 艹! 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 打死他们都不敢出来为那些混蛋鸣不平,鸣冤! 再说了。 就西江之地这些人谋划,所做的事情。 哪里冤了,哪里有不平了? 别说杀那几千人! 就算是被杀的人数再往上翻上一倍,乃至几倍。 在他们了解内情之后。 一个个的群臣心中,都忍不住想要骂上一句“活该”! 此时此刻。 他们也总算明白,为何面对们这么多人的抨击,这么多人的谏言。 杵于高台上的朱高煦,会这般有恃无恐。 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以此来故意恶心、羞辱他们。 感情是这般缘故啊! 别人底气不是一般的充足。 而他们这些不明所以的人,则成了朱高煦立威,最好的垫脚石。 上蹿下跳的,搞那么多事情,自以为是,怡然自得。 一切在别人眼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 想到这里,一众群臣心里,可谓是真正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真的够阴,够狠啊1 “太坏了,太坏了。” “明明是这般情况,却隐而不发。” “故意等着他们跳出,等着他们弹劾谏言。” “简直是不当人。” “不干人事啊1 同时,他们心中也不禁吐槽朱高煦道。 此刻。 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确定了,今日的朝会。 乃是朱高煦,借此发作,给他们挖坑,借机故意坑他们这些人呢! 不过就算确定了又如何? 对此他们又能怎么办? 这枚苦果,他们愿意也罢,不愿意罢。 必须要吞下去。 谁叫他们没搞清楚状况,就直接跳出来了呢? 谁叫他们自己把把柄送到被人手上了呢? 能够怪谁? 还不是怪他们自己。 要没有私心。 要不是企图借机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又何至于落入朱高煦给他们挖的坑里面? 此刻。 他们这些人,也算是明白了为何今日,太子爷一改常态的,对所有事情不曾发表任何意见和建议了,且连半分提示都不给他们了。 刺杀拥有监国之权的亲王啊! 这般大的罪名。 但凡知道的,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硬着头皮往上冲。 至于太子爷,未提醒他们一事。 倒不是他们心中不想恨,而是真的恨不起来啊! 都不是傻子。 在看到奏章后,他们如何能够不明白为何太子爷不敢插手,不敢提醒他们了。 “唉……” 想到这里,垂头丧气的群臣,此时此刻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最后也不得不化作一声长叹,陷入了沉默中。 就这般。 太和殿内,气氛寂静而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 一直站在正前方的太子爷,终究还是站了出来,面色不悲不喜,缓缓抬头看向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出言道: “老二啊1 “差不多得了吧。”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对于西江之地所发生的事情,我等远在中枢,相隔数千里地的距离。”      “知之甚少。” “诸位大臣,虽有不识事由而谏言弹劾,此举有着些许不足和不妥。” “但出发点却是好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也未酿成,且铸就大错。” “处罚呵斥,就差不多了。” “你看……” 说罢。 朱高炽抬头,直视得到答复。 听了这话。 朱高煦瞳孔中双眸微微凝了凝,亦未第一时间给予答复,转而右手轻轻的敲击着凭栏扶手发出“咚咚”的响声。 此言。 就太子爷说的那般。 这么多人参与,这些人起的什么心思,朱高煦心中也了然。 同时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么多人,肯定不可能都给砍了。 而他挖这么大一个坑,也不仅仅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主打还是以敲打为主。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神情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既然太子爷开口。” “本王也念在尔等昔日之功。” “此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此间发言,谏言弹劾者,罚三月俸禄。” “以儆效尤。” “同时本王再次提醒尔等,引以为戒。” “如若再犯,可就休怪本王不给尔等机会。” “凡事可一不可二,更不可再三再四。” 此言一出。 落在下方群臣耳中,宛如天籁之音。 一个个神情忐忑,惶恐不安的群臣,此时此刻心中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原本被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去,算是平安落地了。 不过…… 就在众人未高兴片刻。 朱高煦那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却是再次传来。 “当然……” “此宽恕,只仅限于你们中的大部分人。” “亦还有某些人,却没享受这个的资格。” 此言毕。 将原本以为平安落地的群臣,内心再次给提了起来。 皆是一脸难以置信,且错愕的看向朱高煦。 还未结束? 什么意思? 只仅限于某些人? 啥玩意?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询问、疑惑的目光。 朱高煦视若无睹,伸手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奏章,直接打开道: “张明…刘问…钟烈………” 随着一个个人名被点出。 那些个被点到名的人,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颤抖了起来,面色中惶恐不安之意露于言表,更有甚者待念到自己名字时,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精气神,被一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软倒在地上。 待奏章上的名字被念完,朱高煦未做任何犹豫,冲着殿外再次大喝道: “来人……” “将这些个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哗啦啦…… 暮然间。 一阵盔甲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 静候于殿外的禁军将士灌入,冲着那些个窘态毕露的大臣而去,直接将那些人犹如死狗一般,拖拽了出去。 根本不给那些人解释和反应的机会。 来的快去的也快。 待殿内安静下来,所有人被带了下去,那些个处于愣神中的群臣回过神来,一脸疑惑错愕的看向朱高煦,又看了看被犹如死狗般,拖拽消失于殿门口的同僚,下意识出言问道: “王爷……” “这这这……这是何意?” “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吗?” 朱高煦闻言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怒喝道: “犯了何事?” “西江之地,与多位官员有染,与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财务往来。” “此间答案够不够?” “不够还有……” “应天府城,城中谣言四起,皆言本王滥杀无辜,性格暴戾,铲除异己陷害忠良。” “而这一切的背后推动者,提供便利者,亦是方才这些被点到名字的人。” “而且……”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的顿了顿,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一圈眼前的众人,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不出意外的话。” “尔等联合一起朝堂中弹劾谏言,抨击本王的举动,应该也是他们这些人于眼中挑唆,窜唆的吧?” “被别人当枪使,被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真的是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 “还好意思问本王缘由。” “就不知道想想,为何尔等没事,可饶恕,为何偏偏这些人结果却是与尔等截然不同。” 听了这话。 得到确切的答复。 场中的群臣神情不由的变了变,一张张老脸瞬间变的阴沉了起来,不禁下意识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众人的脑海中,不禁仔细的回想回忆,从始至今的点点。 随着思绪被打开,那一幕幕的记忆充斥于脑海中。 所有人身上都不自觉散发出愤怒、恨意和杀意。 他们都不是傻子。 之前当局者迷,现如今得了提醒。 自然而然将一切事情给全部串联了起来。 又如何能够不知道自己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一众群臣此刻也低下了高昂的头颅,言语带着丝丝歉意,对朱高煦的恨意和怨恨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不少: “谢谢王爷宽宏大量。” “老臣等人汗颜。” “识人不明,被别人利用。” “实乃……” 话音未落。 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摆了摆手直接将其给打断,全然没心情听这些人说那些没什么营养的感谢言语。 毕竟感谢他又有屁用! 难道能够抵消,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不成? 或者说这些人,还能够改换门庭,背叛太子爷,成为他的拥护者不成? 压根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所以这样的感谢,完全没任何意义,来的比草都轻贱。 不如不听,还不觉得闹心。 而后。 朱高煦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转而看向人群中,从始至终未曾发言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开口道: “夏大人……” “户部负责彼此盐商提供精盐,此乃国之大计。” “如此情况下,却还有人敢私通护送官员,借此强取豪夺害人性命。” “夏大人为此事主事者。” “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本章完) 第369章 尘埃落定,牵扯甚广 殿内。 随着此言毕。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沉默寡言,从上朝至今,从未开过口,说过半分言语的户部尚书夏元吉身上,一个个群臣的老脸上,闪过一丝怜悯和同情。 不过 这些人也都学聪明了。 知道自己等人大势已去。 没了在此事上与朱高煦打擂台的资本。 所以也懒得管朱高煦接下来要做什么,全然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作态。 都打定了主意,能够不参与则就不参与,能够少参与,则就少参与。 相较于一众同僚的小心思,为官多年深知官场细则的夏元吉心里门清。 同时对于朱高煦的质问,找他要答案,要解释的言语。 其实这一切,算是都在他预料之中。 所以在被朱高煦点名质问时,他没有半分悸动和意外。 而后。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夏元吉伸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略显有些褶皱的官袍,一步跨出,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神情无悲无喜,淡定而坦然的冲着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回王爷。” “此间事情。” “老臣为户部尚书,又为精盐计划的主要负责,负责调控各地的精盐,配合各地盐商,稳定各地价格,让百姓能够吃上好盐,便宜的精盐。” “虽老臣自问,此间一直兢兢业业,不曾亦不敢有半分怠慢。” “何耐天不遂人愿。” “老臣错将人性,看的太过于简单,忽略了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从古至今的铁律。” “致使,此间精盐各地调控,让不少人于中间钻了不少空子,借机与贾商暗中勾结,企图大肆敛财。” “此事虽老臣未曾有过半分参与。” “但” “老臣在此事上,终究乃是此事的主事官员,所有的人员都一一经过老臣选拨,经过老臣同意。” “所以于此事上,老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事,老臣罪责,认打认罚,绝无半分怨言,一切全凭汉王爷做主。” 言罢。 夏元吉直直的跪拜了下去。 听了这话的众人,不禁微微有些侧目。 哪怕站在高台上的朱高煦,见着夏元吉这般光棍的作态,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麻瓜了。 不过。 片刻的愣神。 朱高煦回过神来,看着下方老老实实低垂着脑袋,宛如一副任打任罚样子的夏元吉,差点没忍住爆粗口骂娘。 艹! 还以为这老混蛋这么老实呢! 感情终究是他太过于年轻了,把一切事情给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这哪里是老老实实认错? 仔细品味一番,不难发现夏元吉话里话外,虽都透露着诚恳认错的态度,可言语中的内容,对自己的罪责,则是一副轻飘飘的一句‘识人不明,对人性险恶把握不足’。 提炼总结一下。 说了那么多,整了那么多弯弯绕绕。 不外乎就直接说,他最多就是一个失察之责吗? 反应过来,听出言外之意的朱高煦,不禁下意识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瞥了跪伏在地上的夏元吉一眼,心中也不由得感慨: “这老货” “真的是滑不溜秋啊1 “真不愧是,应验了那句话,人越老越精明。” “看似不利处境,却是在其短短的几句言语之下,化被动为主动,还给人一副正义凌然,集大义于一身的样子。” “在给朱高煦面子的同时,又为自己谋画了一番。”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啊1 “着实让人佩服。” 此间事情。 别说朱高煦品味出了夏元吉言语中的言外之意。 方才对其投去怜悯和同情目光的一众同僚,此刻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夏元吉的目光,亦是在这瞬间,不由自主的变了变,同时一个个心中皆是下意识的冲夏元吉竖起了大拇子。 “够狠1 “以魔法打败魔法。” “反其道而行之,置之死地而后生,反手将军啊!1 “这老货” “够坏的。” 感慨的同时。 所有人亦是此间,不约而同的小心翼翼看向杵立于高台上朱高煦,想看看这位爷对于夏元吉这般刺猬模样,该何从下手,或者说想好好的看看,欣赏一下朱高煦吃瘪的模样。 双手扶栏的朱高煦,将下方群臣神态尽收眼底。 对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虽夏元吉这老货跟他耍心眼,耍小心思。 但就此事上,他心里也门清,也知道真要追究责任,也难以做到。 且他心里,也没有真要处理夏元吉的想法。 毕竟夏老头,可是永乐大帝的心头好啊! 这么多年,于大明朝政管着钱袋子,兢兢业业不曾有过分之举。 功劳颇大。 说其凭一己之力,撑死了整个大明朝廷的财政也不为过。 其能力,真的是没话说。 比之朝堂上的某些人,不知好上多少倍。 于他而言,真要是处理夏元吉,怕是远在北边的永乐大帝,都要发狂。 整不好一连几道圣旨呵斥他呢! 且就这件事情而言,如若不是夏元吉察觉到异常,一早提交上来,第一时间给他汇报。 天知道。 这个雷什么时候才会爆出来。 而朝廷的信誉,又会因此遭受多大的损失。 对此。 他也懒得搭理这老货。 而后,短暂的思索了片刻,朱高煦笑了笑,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出言道: “夏老头……” “少给本王打马虎眼。” “扯这些有的没的,收起你那小心思。” “你知道本王所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听了这话。 跪伏在地上的夏元吉,缓缓直起身子,满脸褶皱的老脸微微一红闪过一丝尴尬之意,讪讪的笑了笑,转而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备好的奏章。 在后方群臣一脸错愕的目光中,将其给高高举过头顶,沉声道: “回汉王爷……” “此乃老臣在闻西江之地,发生那等恶劣事迹后。” “对咱们比参与精盐调配,所有人员的内部审查。” “此间有问题的人员名单,老臣已全部将其归纳于上面。” “所有人,老臣也已全部控制。” “请王爷过目。” 如此答复。 朱高煦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身旁的静候的太监摆了摆手示意其去拿上来。 收到命令的太监,没有丝毫的犹豫,快步上前接过夏元吉手中的奏章,转而回到朱高煦身旁呈递了上去。 而后。 朱高煦缓缓打开奏章,仔细的端详起奏章上所记载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 朱高煦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身形杀意四散,致使原本好不容易恢复巡场温度的殿内气氛,再次变的无比凝重压抑了起来。 见此情形。 下方原本幸灾乐祸的群臣,对于突来的变故,身形下意识一颤,不自觉的将脑袋埋了埋。 “呼……” 片刻后。 待将奏章开完的朱高煦,“砰”的一声重重的将奏章给合上,目光阴冷的环视一圈台下的众人,而后将目光锁定于最前方的太子爷身上。 之后,他将奏章转手递给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 “此奏章,给太子爷过目。” 杵于下方的朱高炽闻言愣了愣,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看了过去,而后伸手接过眼前小太监呈递上来的奏章,略带些许惊疑不定的端详起上方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 朱胖胖的胖脸,亦是在不知不觉间变的阴沉快要滴水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看完手中奏章,他阴沉着胖脸,眼神犀利杀意尽显,而后忍不住一声长啸,大喝道: “好啊!好啊!真的好啊1 “不愧是朝中肱骨之臣。” “拿着朝廷俸禄,却不干人事,口中常言朝廷不能够与民争利。” “结果……自己却是干起了这等肮脏恶心人的勾当。” “着实可恶。” “属实让咱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1 说罢。 他抬头与朱高煦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的交流了一番。 得到应许之后,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众低垂着脑袋的群臣,朗声将奏章上面的内容,直接没有丝毫隐瞒公布了出来。 待听到奏章上的内容后,一众群臣亦是瞬间吓的亚麻呆住了。 一个个此时此刻也总算明白,为何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会这般盛怒了。 同时众人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 “艹1 “一群混账东西。” “胆子怎么敢这么大。” “简直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1 “死不足惜1 “活该1 不过心中对于那些人恨死了。 但朝臣们,却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发言,而是静待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圣裁。 见无一人主动开口说话。 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与太子爷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率先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寂静,怒声大喝问道: “诸位.” “说一说,议一议吧1 “就这些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乱臣贼子。” “企图破坏在大明朝堂信誉的,混账东西该如何处置?” 听着问话。 朝堂上的所有人,不禁皱了皱眉头,彼此对望了一眼。 一个个心里都门清,知道朱高煦狠辣、强硬作风,看似询问他们意见的话语,其实不过是在走一个过场,甭管他们如何说,或者说有着什么样的看法,都不重要,亦或者并不会被采纳。 而那些人参与此事的人,怕是一个个必定遭受来自于朝廷的雷霆震怒。 抄家灭族,怕是没有任何的悬念。 为此,众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神情无比恭敬的跪拜了下去,言语中带着愤怒、愤恨,同仇敌忾回道: “此间做法。” “罔顾大明律例,阳奉阴违。” “按照大明律例,所有人一律抄家灭族。” “恳请王爷,让三司介入,锦衣卫监督,将这些个乱臣贼子一网打尽,以清肃这等不良风气,以正朝廷信誉,朝廷威严。” 这般决绝肯定的言语。 朱高煦闻言,饶有兴趣看了所有人一眼,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笑意,见着众人这般识趣,他无比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喝: “好1 “诸位爱卿,此言属实不错。” “与本王所想不谋而合。” “如此大义之举,属实可歌可泣。”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着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甚好。” “此事就依诸位爱卿所言。” “予以重击,肃清这些个乱臣贼子,以正朝堂之风,杀一儆百。” “督察院都御史顾辛,刑部尚书吕震,大理寺卿.” “尔等三司主办此案,锦衣卫参与监督。” “对此,尔等可有异议?” 群臣:“.” 这话问的。 不是多此一举吗? 还用问吗? 谁敢有异议? “臣等,无任何异议。” “一切全凭汉王爷做主。” 诸事已定。 今日之事,朱高煦所想要达到目的也已然达到。 “唔” “那此事就这般定下。” “不知诸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 听了这话,下方的一众群车,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地,哪里还敢有什么上奏的,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够他们好生的消化一番了,哪里还敢给自己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见此情形。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众人摆了摆手,道: “甚好。” “无事启奏,那就退朝。” “诸位爱卿,亦借此以最快速度,将今日定下的事情,尽快落实下去。” 言罢。 太和殿内的群臣,恭敬的冲着朱高煦行了一礼,而后有序的退了出去。 待到所有人离开。 殿内只剩下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 见着未随大流而离去的太子爷,朱高煦愣了愣神,饶有兴趣的看向对方,问道: “老大” “你这什么情况,可是有事要说?” 朱高炽闻言,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着走到自己近前的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冲其竖了竖大拇指,感慨道: “老二啊!老二1 “可以啊1 “手段可谓是越来越老辣,愈发娴熟了。” “居然能将这些个人精给整的哑口无言。” “我这做大哥的,都被你小小的算计了一把。”(本章完) 第370章 再临兵器工坊 太和殿上朝结束。 待与太子爷两人,闲聊了片刻。 听了半天朱高炽的挖苦和调侃言语后。 朱高煦也未与之过多纠缠,让其好生的发泄了一般心中郁闷心情后,在其情绪稳定下来,自觉无趣后。 随即。 朱高煦不紧不慢的迈着老爷步。 来到了许久都不曾,视察过的大明兵器工坊。 然现如今的兵器工坊,在经历过朱高煦的几番整顿,和对一众管理官吏换血,让专业、且真正懂技术的人员上位后,一切也慢慢的走上了正轨。 其样貌焕然一新,与之以往可谓是天差地别。 当然 对于兵器工坊的焕然一新,做出了这般大的改变。 离不开朱高煦前世,那些个实习时候,被安排进场打螺丝钉的经历。 对于如何调动兵器工坊工匠积极性,激励人员的那一套准则和规章制度,全然他都是按照以往所见所闻直接依葫芦画瓢,照搬照抄作业。 现如今的兵器工坊,全部采用的是流水线生产模式。 其将武器装备,全部拆分,标注清楚不同部份零件。 之后,每个工作岗位每个工匠,只需要负责完成自己所分配的那一道工序,不用再像以往那般,需要完成整体的,不用每天像个无头苍蝇忙上忙下影响效率。 如此做的好处。 则就是让每个工匠,每日都只干那一件事情,如此熟能生巧。 毕竟每天只干一件事情,没有多余的事情做,如此就算是只是擦枪,都能够给擦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这般情况下,可谓是在武器的良品率和质量上,骤然间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当然 在流水线模式确定之后,一个个工匠的收入也迎来了质的飞跃。 自古以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按计件模式。 做的多,得的多。 所有的账目,一目了然。 亦从某种意义上,杜绝了以往某些暗地里,那些喜欢偷奸耍滑的人,断了那些混吃等死人的路,同时也大大的增加了大家的积极性。 且在这些个的基础上,朱高煦还设定了一条扎心举措。 那就是。 兵器工坊中所有工匠,每月的俸禄全都公开透明,没有丝毫的遮遮掩掩那些事情。 让每个人都能够清楚明了的看到,知道自己拿了多少俸禄,别人拿了多少俸禄。 人心善妒。 有了比较,自然也就会有攀比存在。 同样的价格情况,凭什么别人拿的多,自己拿的少? 如此 看到别人的收入,眼红的人找不出丝毫朝廷不公之举,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我反思。 几番下来。 卖力程度,则不可同日而语。 同时如果彼此俸禄相差颇大,倘如还有人还敢借机耍小聪明,偷奸耍滑的话,从公示的俸禄收入,亦可一目了然,朝廷也可借机将那些个得过且过的人给清理出去。 当然真要出现这样的事情,其实压根就不用朝廷动手,或者说让朝廷去做那个坏人。 流水线工作啊! 承上启下才能够联通起来,齐心才能够挣更多的钱财。 有人得过且过,他的那道工序完成的少,自然会影响后续工序进行,从而拖累后面想挣钱的人,拿不到理想的收入和待遇。 长此以往。 后面的人能够乐意才有鬼。 毕竟断然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所以真要有这样的人,必定要被后面的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或者被排挤在兵器工坊中呆不下去,无任何立足之地。 不仅仅如此,更会被万千同僚给‘恶名远播’。 别说兵器工坊没了立足之地,怕是真的被‘恶名远播’,其乃至整个京城,都将日子难过。 兵器工坊的工匠,虽可能读书识字不多。 但能够有一门技艺防身,有一技之长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蠢蛋。 肯定知晓其间的利弊关系,知道孰轻孰重。 这般下来,整个兵器工坊中,可谓是其乐融融,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而之前,因严查兵器工坊贪腐案件,整顿兵器工坊现状,作为技术骨干被临时提上来当管理者的章上云,此时此刻也在朱高煦搭理举荐之下,坐稳了那个位置。 当然因为某些朝廷制度限制。 其手中虽有权力,但却无任何的官职,类似于后世‘职业经理人’的身份。 此事。 倒不是朱高煦小气,或者说不愿意给其官职。 实乃官场也有官场的潜规则,有些东西.朱高煦虽想,心中也知晓,不能够那般做,不然的话所带来的后果,就是他这里能够乱开口子,不亚于受人以柄,给了别人也可跟他这般,依葫芦画瓢钻空子的机会。 真要是那样,整个大明怕是不知道,有多少酒囊饭袋被硬塞进官常 如此,倒是得不偿失。 虽无任何官职,但却有实权。 这般处理结果,章上云本人倒是没任何意见,对于现在的情况,心中还是无比满足。 毕竟自己什么人,什么情况,自己心里如何能够不清楚? 所以.对于官职之事,他压根就从来没有奢求过,更没有想过。 兵器工坊。 随着朱高煦的马车稳稳当当停在门口。 正在流水线上巡视,负责建工和调配事物,人手的章上云也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其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放下了手中工作,一脸兴奋的冲着门口迎接。 “草民参见汉王爷。” 待朱高煦刚刚跨步走下马车,早已等候在一旁翘首以盼的章上云,佝偻着身子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问好。 朱高煦闻言,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站在身旁低垂着脑袋的章上云肩膀,其脸上神情已不复朝堂上的冷漠,转而一脸和善模样,笑呵呵出言道: “章上云啊!章上云1 “还在本王面前自称草民呢?” “大明天下那个草民,能够为朝廷管理这么大一座兵器工坊。” “行了.” “别搁本王面前自谦了。”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度,听着温和的调侃之语,章上云傻傻笑了笑,伸手尴尬的饶了饶头,老脸不由闪过一丝羞红,亦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缠。 而后,他转移话题道: “王爷.” “很长一段时间未曾来视察过兵器工坊了。” “这段时间的兵器工坊,严格按照王爷的制度实施,其容貌已然焕然一新。” “工匠们可谓是干劲十足,且大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亦越充实。” “工坊中的匠人们,对于王爷可是甚是想念,时常在草民面前念叨王爷,感念王爷对我们这些贱民的再造恩德。” “想来他们若是知晓王爷前来视察,怕是得高兴老半天。” 说话的同时,章上云低了低头,伸出右手做出一副恭请的模样,继续出言道: “王爷.” “请!1 对此。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在章上云兴冲冲激动的情绪下,带着他一起巡视起兵器工坊来。 而随着朱高煦的入内,那一个个原本忙着手中活计热火朝天的工匠们,待回过神来之后,一个个尽是情不自禁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直直从木凳子上站了起来,神情无比恭敬的从朱高煦方位跪拜了下去,朗声道:      “草民参见汉王爷!!1 见此情形。 朱高煦停下了行走的步伐,转而环视了众人一圈,面色中温和之意尽显,冲着跪伏在地上的人摆了摆手,道: “都起来吧1 “不用为本王特意停下手中的活计。” “方才听章上云说,尔等对本王恩德感念。” “其实诸位大可不必如此,尔等都为我大明百姓,却为朝廷专门生产军需,给远在边关将士提供生命保障,有大功德之人。” “本王所做的也不过是,本王应该做的事情。” “对此事情上,本王不需要尔等感念我所谓的恩德,或者记得本王的好。” “此事,只要诸位能够保持本心,为远在边关的大明将士和朝廷,做出合格、质量上乘的器械。” “则就是对本王和朝廷最好的报答。” “亦是本王最希望,也是最想要看到的事情。” 听了这话。 跪伏在地上行礼的工匠们慢慢起身,冲着朱高煦的方位,重重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此事。” “请汉王爷放心。” “草民等人,绝对不负王爷和朝廷的重托。” “必定竭尽全力,为朝廷,为边关将士,打造出上乘的器械抵御外敌,壮我大明国威。” 待简单的安抚了一圈兵器工坊的工匠们,简单的巡视了一圈兵器工坊的崭新全貌。 朱高煦也未在制作的地方多待,而是直直的往后院走去。 …… 后院中。 在知道朱高煦到来。 下面的人,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热茶和点心等食物。 对此,朱高煦倒也没有客气,端起桌上已然变的温热的清茶,狠狠地啄了一口,以润润那因方才安抚一众工匠,搞得都快冒烟的嗓子。 而后。 过了片刻。 待平复下情绪,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转而看向老老实实站在一旁陪衬着的章上云,出言问道: “老章……” “之前本王与你所描述的那些个构想中的事物。” “现如今如何了,研究进展怎么样?” “可否有攻克,可否有成品做出来?” 听了这话。 跟随在一旁的章上云,突然神情一肃,面色中闪过一丝忏愧之色,下意识的将脑袋给埋的低了一些。 见此情形。 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意,出言问道: “怎么了?” “难道连一样成品,都未能做出来?” 感受着气氛的变幻,章上云下意识跪拜了下去,摇了摇头,赶忙出言回道: “回回王爷。” “这这这,这倒不是。” “说来惭愧,草民聆听王爷的描述那么多东西,最后却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做来做去,修修改改,也只做出王爷所描述中的一件武器。” “实乃有负王爷重托,有负王爷给予的厚望。” “恳请王爷责罚。” 说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叩首了起来。 此言一出。 原本略显有些失望的朱高煦,顿时来了精神,原本沉寂的脸上闪过一丝露于言表的笑意,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一个跨步来到章上云身边,一把将其给从地上捞了起来,神色中尽是激动之意,出言问道: “快快快” “快与本王说说,尔等做出的是何物?” “快拿给本王好生的瞧上一瞧。”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章上云不禁愣了愣。 “王爷稍候。” “草民这就去拿。” 片刻间,回过神来的章上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转身一路小跑,往自己办公的小屋子里面跑了进去。 不多时。 章上云兴冲冲的从屋内跑了出来,其手中则是拿着一个被愤麻布厚厚包裹着的一根长棍跑了出来,而后双手呈递于朱高煦面前,神情恭敬出言道: “王爷.” “此乃,根据您的描述和指点,在火铳基础上,草民加以改进做出来的器械。” “恳请王爷过目,为草民掌掌眼。” 看着呈递于面前,细长犹如掏火棍般物体。 朱高煦怀揣着好奇心接过,而后缓缓打开包裹在其身上的麻布。 而后,一道细长黝黑的长管出现在他的面前,在长管的后方,则是一块木制方便端在手上的手托,以及镶嵌、缠绕在手托上面的扳机和犹如弯钩般的击发撞针。 这不就是燧发枪吗? 这不正是他现如今最想要的东西吗? 亦是现如今提升大明实力,最好的物品,亦是能够给北边鞑靼和瓦剌,造成重创的武器吗? “好好好” 回过神来的朱高煦,伸手轻轻的拂过手中的器械,眼中隐隐有着兴奋之意腾升,接连几声大喝。 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出言问道: “此器械,可否有击发,实验过??” “可否能够正常击发,所射击的距离有多远?” 一连串的问话。 直接把章上云给问的愣在了当常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即刻回道: “还还未击发过。” “毕竟此物乃是王爷灵感所制,所以草民想等王爷回京,邀王爷一同观礼。” “所以.” 见着其憨厚笑容,朱高煦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他,也未多言,吩咐道: “行行行” “择日不如撞日。” “今日正好本王在,那咱就一起去试试这玩意的威力究竟如何。”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一旁的将士吩咐,道: “来人。” “让人准备好射击场地。” “同时于东宫中,通知太子爷一同参见。”(本章完) 第371章 太子爷的怀疑 应天府城外。 卫将士军营中。 随着朱高煦等人的到来,军营中已然被清理出一块巨大的空地出来。 而在空地另外一处数十丈外,已然按照距离长短不同,摆放着一个个以稻草编织的人形靶子杵立于中央。 空地处高台凉棚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视四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军营中的一切,不时与身边跟随将领低语,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不过从两人聊天表情来看,毫无疑问两人肯定是相当的熟悉。 彼此之间,没有所谓的矫情,偶尔会有笑声传出。 哒哒哒. 恰在这时。 一道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响起,一辆装璜华丽的马车,直直的奔着校场方向而来。 见此情况。 正与朱高煦交谈的将领,听着传来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语,面色也不由自主的阴沉了下来,转头奔着声响传来的位置看了过去,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家的不长眼的混账东西。 这个时候给他搞这一出,不明摆着让他难堪,让他在朱高煦面前丢脸吗? 不过 待看清楚,疾驰而来的马车,所象征的身份。 原本欲出言呵斥的将领直直的愣在了当场,已然张开准备出言呵斥大骂的嘴,吓得赶紧给闭上,已到嘴边的呵斥话语,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如此动作。 差点让他,因自己的话,给憋屈死。 其饱含风霜的大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略显尴尬潮红之色。 而疾驰而来的马车,不是别人的座驾。 正是当今太子爷朱高炽的专用座驾。 亦正是如此,才让原本正欲发怒的将领,不得不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坐在一旁的朱高煦,则把将领吃瘪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 “庄明.” “这是怎么了。” “瞧瞧这脸色,怎么一下说变就变。” “生病了?” 被唤作庄明的将领,听着耳边传来的调侃言语,原本羞红的大脸,不自觉变的愈发红了起来,下意识伸手饶了饶头,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而后回道: “没没没” “属下没事。” “这不.” 言语就这般。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貌似也找不到以什么样的话语,来替自己找补,最后索性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干脆懒得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计较。 毕竟他也不是傻子,就从朱高煦言语和神态,如何能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别人一清二楚啊! 这般言语不过就是为了调侃他而已。 “吁” 片刻后。 随着一声喝令声音响起,朱高炽的座驾,硬生生停在了高台前。 之后,则就见到朱高炽那双胖乎乎的双手,将紧闭的门帘撩开,胖硕的躯体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一个翻身潇洒的跳下马车。 其没有丝毫犹豫和半分停顿,大步流星的往高台上走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静候守卫在高台四周的将士,待见到朱高炽出现的一瞬间,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躬身行礼。 “免礼。” 朱高炽闻言,云淡风轻的冲着行礼的一众将士摆了摆手。 而后。 他走上高台,来到朱高煦近前,饶有兴趣的环视了四周一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出言问道: “老二” “你这什么情况,命人传讯于我,让我以最快速度赶来军营。” “咋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老头子,北边的战事吃紧,或者说是在鞑靼和瓦剌手中吃了大亏,急需我们这边驰援?” 说着,他眉头紧缩,又不禁自顾自的,低语道: “不应该啊1 “此次北伐,准备如此充分。” “钱财粮草充足,随行将领、将士整容堪称豪华。” “按理说应该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北边鞑靼和瓦剌,两者哪怕联手,也不应该是老头子以及一众将领、将士的对手啊1 言着。 他猛然抬起头,面色中急切担忧之意尽显,双眸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等待着他的答复。 杵立在近期的朱高煦,听着太子爷那自顾自言自语的分析,不禁愣了愣。 什么玩意? 这都那跟那啊? 都想的是什么玩意。 不就让其以最快速度来军营,有必要想这么多,心思这么活络的,真的不累吗? 而且想的事情,还那么的离谱。 此番作态,着实差点将朱高煦给惊掉下巴。 “哎哎哎” “老大,老大,行了,行了啊1 见着愈来愈离谱的太子,朱高煦不得不赶紧开口喝止,而后赶忙给其解释今日自己这般紧急让其来军营中的真正原因,道: “老大” “实乃这般急切的找你来,是想要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倘若这个好东西可以量产的话,不出意外的话,可直接影响老头子北伐的战局。” “那些个鞑靼、瓦剌,曾经让我们无比头疼的骑兵,将在我们面前,不再有多大的优势。” 此言一出。 让原本神情紧张,心中忐忑不安的太子爷,直直的愣在了当常 什么玩意? 不是老头子那边出现了变故?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炽原本被高高悬起的心,此刻也总算是安安稳稳落了下去,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心中不由暗自感慨道: “还好.还好。” “不是老头子出问题就好。” “如若不然的话.” 想到这里,他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汉王朱高煦,其含义不言而喻。 短暂的愣神,平复下心情的朱高炽也回过神来,记起了方才朱高煦言语中所给他透露的某种东西,转而一脸好奇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出言问道: “影响北伐战局,可让鞑靼和瓦剌骑兵失去优势?” “什么东西?” “这怎么可能?” 说话的同时,他一脸兴奋,又略显有些错愕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心中好奇的同时,又不免有着些许怀疑。 此事,倒不怪他这般作态。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对于事物认知的缘由导致的结果。 毕竟不是谁都像朱高煦那般,拥有跨越几百年的记忆,看过世间繁华,拥有常人所未曾有,也不敢想象的见识。 对此。 朱高煦倒也未多言,更未出言嘲讽,转而伸手拿起放在一旁,被麻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燧发枪’,直接一把递给近在咫尺的朱高炽,出言道: “就是此物。” “你且先看看再说。” 接过递来的物品。 朱高炽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拿在手中的物品,在朱高煦激动兴奋、乃至于肯定的眼神示意下,他缓缓掀开包裹的麻布,想要看看此乃何种物品。 居然能够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朱高煦都能如此郑重的对待,更是能够给出这般高的评价。      随着神秘面纱被揭开,其麻布包裹下的物品映入眼帘。 看着犹如掏火棍般平平无奇的物品,朱高炽不由得愣了愣,而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怀疑之色,皱着眉头问道: “老二” “这什么东西?” “就这小小的一个东西,值得你这般高的评价?” “能够左右北伐?” “让鞑靼和瓦剌的骑兵失去优势?” “你确定?” “你不是拿哥哥逗乐子,寻开心?” “可能吗?” “真当我傻不成.”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不悦之语,作势就要将手中的燧发枪像是扔垃圾一般给扔地上。 不过 待物品还未扔出去。 站在一旁朱高煦察觉到了太子爷的意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给夺了过来。 而后。 他用看土包子的眼神,很是不屑的瞥了朱高炽一眼,冷哼一声道: “不识货” “真的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超越大明现如今最先进的火铳物品,居然被老大你这般不屑一顾,像是看待垃圾一般。” “平时嘴里,常言不要以貌取人。” “感情都说一套做一套。” “真不愧是‘饱读诗书’,将文臣的眼高于顶臭毛病都给学去了精髓。” 听了这话。 察觉到朱高煦言语中的讥讽,以及对眼前物品的推崇。 让原本对此不屑一顾的太子爷,不禁微微有些愣神,下意识的盯着朱高煦抱在怀中的物品,那是看了又看。 不过 看来看去。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眼前犹如掏火棍般的物品,真的有老二说那般好? 但他却也不是傻子。 以其对朱高煦尿性的了解,就眼下发生的事情,其应该不是在无故放肆。 致使,他不禁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之后,他伸手饶了绕头,也没在这个事情上与朱高煦拌嘴,即刻转移话题道: “行行行” “老二,就当哥哥头发长见识短。” “既然你如此推崇,如此抬爱你手中的物品。” “那不妨,试一试其威力如何,借此让我好生的看看眼,让我长长见识没问题吧?” “百闻不如一见,真金不怕火炼。”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此番没什么问题吧?” “真要此物,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哥哥给你摆一桌赔罪。” “可好?” 言罢。 他一脸嘻嘻笑,像个没事人一样,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朱高煦,又好奇的看了看其手中的物品。 对朱高炽来说。 此物真的有朱高煦说的那么好。 那可真的是大明之福,可以此大大提升大明将士的实力。 同时可改变北伐战局,大大削弱鞑靼和瓦剌骑兵的实力,乃至于让其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来。 为了这般利器,这般镇国神器。 给老二道歉又如何? 大丈夫生与天地,成大事者,怎能拘小节? 再说了,真如此他亏吗? 亏个屁啊! 他不仅不亏,反倒是赢麻了好不好。 毕竟他身为大明太子爷,永乐大帝百年之后,整个大明江山则就是他的,他将为大明之主。 有了这样的东西,只要控制得当,试问天下英雄,谁敢与之争其锋芒? 何愁天下不稳定,何愁有人对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有非分之想? 对此。 朱高煦闻言,倒也懒得与之计较。 毕竟就像朱高炽说的那样,一切以实力说话。 只要威力足够,真有那般实力,谁还敢质疑? 且,他此次,如此着急让太子爷前来军营,亦摒弃了一大部分将士,让其据守于外围,未得令不得靠近,不就是实验‘燧发枪’的威力吗? 当然 还有另外一层目的,则就是想借机,好生给太子爷上一课,以此震一震太子爷,让其知晓改革、改制的好处。 以‘燧发枪’的厉害,一篇盖全给太子爷挖个不大不小的坑。 让其别一直老想蹲背后看戏。 只得好处,不出力。 好借助老大于文臣中的影响,推动对大明教育,乃至科举制度的改革。 而后。 朱高煦冲着身旁还处于愣神中的庄明招了招手,出言道: “老庄” “别愣着了。” “赶紧的让你安排的人呢?” 庄明闻言,瞬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连忙指了指下方站在高台边缘的将士,回复道: “在在在” “早已在下方待命了,随时可以为王爷,试试新火器的威力。”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满意的颌了颌首,转而看向一直老老实实正襟危坐,在高台角落一处的兵器工坊主事章上云,亦是大喝招呼道: “章上云” “还搁那里发呆做什么?” “还不赶紧过来,马上就要试火器威力了。” “而你作为此款划时代新火器的制造者,没你的指导,将士如何知晓如何使用,如何填弹击发。” “赶紧的” “让大伙好生的瞧瞧,这火器的本事。” 被点到名的章上云,感受着四周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 致使,原本就紧张的内心,在不知不觉间,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在一路奔跑几步的距离,几次险些摔倒在地上。 不过还好都被他给稳住了。 此事倒不怪他如此作态,主要是的就现场的人,一个个都是他难以接触到的大人物。 一时之间被这么多大人物关注。 而且他所制造的物品,又被朱高煦这般推崇。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此物品,他从制造出来,可从来没有实验过。 其威力,他也不过是听汉王描述过一个大概。 天知道万一要是出纰漏,或者说打不响,出现别的变故,那此次事情,可就大条了。 他如何能够不紧张? 又如何能够不担心? 之后,他伸手接过朱高煦递来的‘燧发枪’,赶忙出言应承道: “好好好” “王爷.草民这就去,这就去.”(本章完) 第372章 瞠目结舌的威力,朱高煦的惊悚 高台下。 章上云与负责试枪的将士交流指导,其该如何装填火药和弹丸。 对此。 甭管是台上也好,台下的将士也罢。 除朱高煦知晓内情的人以外,对于对此心中都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不过 就此,众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皆老老实实的静候着。 片刻间。 燧发枪火药弹丸填装就已完毕。 章上云下意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布满的汗珠,转而抬头看向高台上方的众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 “禀太子殿下,汉王爷。” “一切准备就绪。” “随时可进行试枪。” 听了这话,朱高煦未做多言,冲其摆了摆手,回道: “既然如此。” “那还等什么,赶紧试枪吧1 收到命令。 章上云亦是与试枪的将士彼此相视了一眼,冲其颌了颌首道: “方才我所交待的,如何击发、如何瞄准,没忘记吧?” 试枪将士闻言,神情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切都记得。 “可以开始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章上云没有丝毫的犹豫,断然下达命令。 随着命令下达。 负责试枪的将士,神色微微凝了凝,端在手中的燧发枪,半眯着左眼,枪口调整位置,直直的对准数十丈外的人形靶子,屏气凝神尽可能的将自己心态调整到最佳状态。 之后,按照方才章上云的指导方式,轻轻扣动扳机。 轰. 暮然间。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将场中凝重的气氛给击散,同时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映入眼帘的则是,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试枪将士手中紧握着的燧发枪枪身,不禁下意识的发颤,同时在其近前一阵白雾腾升而起。 咻咻咻. 之后,一道道媲美利箭划破空气的刺耳声音响起。 方才从枪口处,填充进去的弹丸。 随着声音响起,弹丸犹如一道道利箭般,从枪口处喷射而出,直直的奔着数十丈外的人形标靶激射而去。 噗噗噗. 人形标靶处,一道道利箭撕裂的刺耳声音响起。 那原本静静杵立于远处,未有半分摇动,半点异动的人形标靶,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填充在内部的稻草,被激射的四周飞溅,标靶也在这一瞬间,微微的颤动、抖动了起来。 突如其来动静。 自然而然,未能逃过台上神情专注,直勾勾盯着场中动静的众人眼睛。 如此情况。 将台上的众人,给震得陷入了愣神呆滞中。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 台下收集信息,查验了一切事项后的章上云,来到高台前,神情中带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兴奋之意,冲台上众人躬身行礼道: “禀太子殿下,汉王爷,庄将军。” “此次试枪,结果已经出来。” “弹丸穿透的人形标靶,弹丸有一部分镶嵌于标靶中,亦有另外一部分,则是将标靶击穿,弹丸穿过标靶落到了后方的泥土中。” 此言传出。 一下把台上的众人愣神呆滞,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思绪,一下给拉扯了回来。 “呼” 片刻间,回过神来的台上几人,听着下方章上云的禀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瞳孔不自觉的缩了缩,面色中一脸难以置信之意浮现,言语中不禁带着一丝不确定之意,亦或者想要再次确认一番答案,而后出言问道: “什么?” “方才尔等说的什么?” “再说一遍呢?” 听了这话。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章上云正欲张嘴再次汇报,方才自己所统计的数字。 “行了1 “不用说了。” 亦就在这时,朱高煦出言直接将章上云正欲汇报的话语喝止祝 而后。 朱高煦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太子爷和庄明二人,‘呵呵’一声轻笑,冲着两人摆了摆手,出言道: “老大老庄。” “有必要吗?” “想要确定是否为真,这还不简单。” “咱们一同去瞧上一瞧,去看上一看,其结果为真,或者为假不就知道了?” “百闻不如一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走吧1 “咱们一起去瞧一瞧,核对一番。” 说罢。 朱高煦压根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率先一步跨出,兴冲冲的奔着人形标靶的位置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见此情况。 反应过来的太子爷和庄明二人,看着向高台下方走去的身影,也不敢有丝毫犹豫,迈步一路小跑的跟上朱高煦的步伐,往人形标靶的位置而去。 不多时。 众人已然来到人形标靶处。 一个个围着人形标靶,上上下下一处一处的仔细端详了起来,其神态和动作就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美女一般,就差流口水了。 只见那人形标靶上,所套的大明制式盔甲,不知何时已然被细小的弹丸给轰击的坑坑洼洼,亦有不少细小的弹丸,因未穿透盔甲,被镶嵌在盔甲上面。 那些个盔甲防护相对薄弱的地方,则可肉眼可见的看到,那一处处被弹丸撕裂,钻进去的痕迹,留下一个个细微的单孔在上面。 而在盔甲的后方,亦能够清晰可见,好处被击穿的位置。 顺着弹丸射出的痕迹,可看到在人形标靶身后,相近的一些个地方,有着零零散散周身漆黑冒着寒光的弹丸,镶嵌在泥土上面,其四周还有细微烟尘未曾散去。 嘶. 见此情形。 待眼见为实后,就眼下所造成的伤害和威力,让太子爷和庄明两人,下意识得倒吸了几口凉气,不由得神色变了变。 亦不约而同的看向跟随在自己身旁,被负责试枪将士搂在怀里犹如掏火棍般的玩意,不禁后退了几步错开,与之保持距离。 此事倒不怪他们如此作态胆校 正所谓不知者不畏。 方才因不知道其威力,习惯性的以体积来判断威力。 其心中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不存在所谓的忌惮。 但现如今不一样了,待见识了燧发枪的威力。 知道了其本事。 眼前这个还穿着盔甲的人形标靶都能够被击穿,而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可都是没穿盔甲啊! 要是这玩意走火,或者说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一不小心给他们这些人身上,来上这么一下,这谁能够承受? 怕不是当场就得阵亡。 蝼蚁尚且偷生。 更别说他们这些个身居高位的人,又如何能够不惜命?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到两人下意识的动作,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而后一把将正欲后退的两人给拉扯了回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呵呵的问道: “哟呵.” “这是怎么了。”      “二位这是,何故这般作态。” “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不至于吧?” 听了这话。 本欲后退几步,与之保持安全距离朱高炽和庄明两人,不自觉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老脸之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而后连忙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打着哈哈,为自己强行解释道: “怎.怎么可能。” “老二汉王爷.您说笑了。” “就这般小的场景,我等怎么可能害怕,怎么可能被吓到。” “不至于,不至于。” “惊讶、震惊而已,惊讶、震惊而已。” “属实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玩意,威力居然能够有如此的大,穿透力居然能有如此的强。” “这着实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朱高煦闻言,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强装镇定的两人一眼,‘呵呵’一声轻笑,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与两人过多纠缠和调侃两人的意思。 随即,他冲着眼前的两人摆了摆手,解释道: “行了。” “此燧发枪,装填一次弹药,只能够击发一次,也只有一次射击的机会。” “如果还要再次射击,击发的话,则就需要重新再次,按照刚才的方式,进行重新装填弹丸才行。” “其射击,击发的原理,其实和我们现如今的火铳,使用的方才大致相差无几。” “唯一的区别,则就是燧发枪,比之火铳优势则在于,轻巧便利了不少,也更加方便携带,其穿透力却是比火铳要强上好几分,当然也不再那么容易炸膛,从而对己方将士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且就算炸膛,所带来的威胁,也远远没有火铳那么大。” “所以.” “两位不用担心,现在的燧发枪,没有再次装弹丸,所以没什么威胁。” 听了这话。 朱高炽和庄明两人,不约而同的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皆是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暗自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 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稳定下自己情绪的太子爷回过神来,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朱高煦,不禁出言问道: “老二” “既然火铳够能够升级为燧发枪,且威力增加如此显著,实用性更强大。” “那这燧发枪,何不再次升级一番?” “不用这般频繁装填弹丸,则是可装填一次弹丸,则可持续发射好几次,如此岂不快哉。” “老二你说对不对?” “有没有道理?” 朱高煦:“??????” 什么玩意? 装一次弹丸,之后持续击发。 不需要每次击发,然后再重新装填弹丸。 此话一出。 直接把朱高煦给整的愣在了当常 此时此刻。 他不由的下意识猛然抬起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而后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太子爷。 其心中不禁升起疑惑和怀疑。 老大这混蛋不会也跟他一样,有着后世的经历,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吧? 此事到不怪朱高煦多想。 主要是太子爷这话说的,确实有点触动到朱高煦敏感的神经了。 毕竟太子爷这个构想,说的这个话,确实有点太过超前了。 “老二……老二……” “什么情况?” “你这混蛋发什么愣呢1 “这般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怪瘆人的。”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着处于愣神的朱高煦,太子爷不禁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出言问道。 听了这话。 原本处于愣神中的朱高煦,瞬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而后睁的老大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话锋徒然一转,试探性问道: “老大……” “你怎么会有这般想法?” 问话的同时。 朱高煦下意识屏住呼吸,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太子爷,仿佛要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给看穿一般。 朱高炽闻言,搔了搔头,面色中闪过一丝尴尬之意,而后嘿嘿一阵贱笑,回道: “你这不……” “笨重的火铳都可改进的这般轻便,且威力不降反升。” “且装填弹丸,更方便快捷。” “这不…以此为基矗” “我不下意识多想几分。” “万一实现了呢?” “你说是不?” 如此回答。 倒也合情合理,没什么问题和暇渍,完全解释的通。 朱高煦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而后瞳孔中的双目不由饱含深意的深深看了太子爷一眼,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结。 毕竟老大,虽见识过的东西不一定有他多,但不代表别人就傻,或者说别人就没有散发性思维。 短暂的沉默了小会,朱高煦摇了摇头,尽可能将自己心中不切实际的猜想给摒弃出去,出言回道: “老大……” “你此举想法倒是不错。” “不过……这个东西的话,专业的事还需专人做。” “至于能不能成,谁也不敢确定。” “但万事万物甭管如何,都需要一个过程。” “就如同从火铳,升级为现在的燧发枪一样。” 对此。 朱高炽倒是认可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结,转而看向静候在一旁的章上云,出言问道: “此器械,可否量产?” “一日最多又可制造多少出来?” 章上云闻言,赶忙躬身行礼回道: “启禀太子殿下,汉王爷,庄将军。” “步骤和做工方式,草民以了熟于心。” “大规模制造的话,只要朝廷下令,且材料供应充足,随时都可以制造。” 随即! 就此事,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冲彼此点了点头。 两人打发庄明和章上云,让其不要着急,等候命令。 之后,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坐上了彼此的马车,命人急匆匆的往城内而去。 (本章完) 第373章 相谈,逼迫太子爷下决心 汉王府郏 微风轻浮过嫩绿的柳条于空中荡漾,阳光透过绿叶,留下处处斑点。 熟悉的凉亭中。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相对而坐,不时浅品着手中茶杯中的清茶。 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场面显得的格外郑重而寂静。 “呼” 过了许久之后。 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放下手中捧着的茶杯,挑了挑眉看向近在咫尺的太子爷,嘴角微微上扬,笑呵呵的问道: “老大” “今日看了,兵器工坊新作出来的器械,感受如何?” “可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和看法?” 朱高炽闻言愣了愣,抬头瞥了一眼一脸笑意目光直直盯着自己的朱高煦,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不自觉露出愉快笑意,冲其满意的颌了颌首的,道: “不错.” “不错.” “能够做出这般国之神器,兵器工坊的工匠和主事管理者章上云,所有人都功不可没。” “该赏1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言语中透露着由衷赞赏,继续道: “此事。” “老二你也是居功至伟。” “如果没有你对兵器工坊的改制,没有你提高工匠们的待遇,给了他们足够空间,调动了他们足够的积极性,以及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管理专业的人。” “这般国之重器,怕是也难以现世人间。” 言语虽恳切真诚,赞赏,对他和兵器工坊所有人不吝啬的夸奖。 不过,这却不是朱高煦想要的答案和结果。 朱高煦闻言缓缓抬起头,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看了太子爷好一会,面色中一丝失望之意一闪而过,出言问道: “这就没了?” “如此震撼人心的东西,给你的感觉,就仅仅只有这么一点?” “难道就没点别的?” “或者说你就没点别的什么想说的吗?” 说着。 朱高煦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情在不知不觉间,冷淡了起来,与方才的热切态度,判若两人。 同时心中对于,眼前这位后世,被称为泓熙大帝,心思通透、手腕强硬、聪慧、虽为帝不到一年的时间,却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厚笔墨的人,不免有着些许的失望。 不过 失望的同时,他也不禁再次饱含深意的盯着其看了良久,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老大这混蛋。 到底是真的没有体悟道自己的深意,还是说明明心中比任何都清楚,却故意跟他在这里耍小心思,揣着明白装糊涂? 或者说,看穿了他的小心。 不愿意插手,选择明哲保身,不想出力。 想让他作为马前卒,去做那些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虽对此有着疑惑和怀疑。 但朱高煦也不打算深究,不打算与之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 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相信只要利益足够大,足够让人心动。 甭管太子爷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说真的不明白,也绝对会忍不住出手,忍不住与他联手。 “老大” “难道经此一事,你没发现一个事吗?” “我们大明从太祖推翻暴元至今。” “许多的东西,其实都一直沿用曾经朝代遗留下的制度吗?” “就哪怕火铳这个东西,都几乎是享受的暴元的蒙阴。” “从大明立国,至今几十年了。” “虽我们尽可能想要朝廷变的更好,百姓过的更好。” “但却总是事与愿违。” “不管我们多么努力,或者想再多的办法,则所得到的结果,却是收获甚微,连我们预想的十分之一的水准都达不到。” “此事,以你的聪明劲,我不相信这些东西,你感受不到,察觉不到。” “当然.” “我并不是说,历代朝堂留下来的东西,全部一无是处,或者说没用。” “但” “身为上位者的我们,甭管是口中也好,心中也罢,都希望大明越来越好。” “可我们却一再沿用,曾经被推翻的朝廷,所用过的东西,如此” “你可曾想过我们所走的路,又何尝不是在走,曾经朝廷所走的老路?” “对此。”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对于某些东西、制度,应该做出改变了吗?” 此言一出。 朱高炽瞬间脸色大变。 之后,其猛然抬起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大,直勾勾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神情突然变的无比严肃,面色也不再如方才那般云淡风轻,转而变的无比阴沉了起来,言语郑重问道: “老二”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般言语.” “倘若被外人或者言官、督察院听去了,势必又要弹劾你了。” “亦绝对会借机给你扣上一顶,不尊祖制,违背礼制的大帽子。” “你可想过后果?” 此言倒是不虚。 说的也倒是实话。 就言官、那些个被儒家思想固定了思维的文臣、言官,还真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 对于太子爷的提醒。 朱高煦置若罔闻,压根就没有当一回事,环顾了四周一圈,伸手轻轻的冲着神情激动的朱高炽压了压手,示意其别紧张,道: “这有何惧?” “此乃我的府邸,且整个庭院,有我在的时候,除了管家,无一人敢靠近。” “而此凉亭中,也不过就我们两人。” “所以压根就不可能外传,而这些个言语,本王又不是对别人说,只我们兄弟二人知晓罢了。” “弹劾抨击?” “不可能的。” 说着,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朱高炽的目光中,浮现出一缕玩味的笑意,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如果.真的有人就此事而弹劾抨击。” “老大” “你说这事.” 后面的话未言完。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而然知晓他的言下之意。 朱高炽闻言,双眸狠狠的瞪了其一眼,面色徒然一变,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声呵斥道: “老二” “你个混账玩意。”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      “我是那种人吗?” 见着太子爷跳脚。 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连忙冲其摆了摆手,而后出言道: “行了,行了1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老大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不……跟你开玩笑来着吗?” “再说了…” “你乃大明太子爷。” “往后这大明江山都是你老大的。” “能够变好,能够越来越强。” “你自然比任何人都想看到。” “断然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自己找不自在。” “毕竟得罪人的事情又不是你做。” “对吧1 朱高炽:“………”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 就算他心里这样想的,但这不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吗? 有必要直接了当的说吗? 老二这混蛋… 真的是! “不是……” “老二,话可没你这样说的……” 话音未落。 只见朱高煦再次冲其摆了摆手,转而出言将其准备诡辩,替自己解释的言语给压制了回去。 之后,可清晰的看到,朱高煦的面色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变的无比郑重,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则是瞬间一敛,道: “老大啊!老大1 “别的话就不说了。” “但有些事情,你我心里都清楚。” “现如今的大明,有些东西,是真的该变上一变了。” “趁老头子还年轻,你我也都年轻。” “有什么事情,老头子还能够兜底。” “倘若现在不动,或者说动的结果不理想。” “往后,等你上位了,或者说甭管后世之君是谁。” “想要剔除某些顽疾,脓疮,怕不会再如现在这般轻松简单。” “而至于改变的好处。” “则从兵器工坊之事上,想来你也应该看到好处了吧?” “方才你也说了,如若不是兵器工坊的改制和变革,也不可能够出现这样的国之重器。”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深深的看了太子爷一眼,神情变的无比郑重,继续坦言道: “就小小的一个兵器工坊,如此简单的改制后,都能够造出这样的国之重器。” “那如果别的地方,我们再推行某些变革和改制。” “会不会出现,或者的产生,我们意想不到的收获?” 言罢。 他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太子爷,静候他的答复。 当然 其实有些话,他没有全说。 因为很多事情,就算是真的全说了,很多东西,如果不是经历过后世,那般繁荣景象,也哪怕再英明神武的人,也完全没有办法去理解。 在朱高煦看来,整个大明想要变的强大,想要成为强国,想要百姓过上富足,安康的日子,造就一个盛世出来。 其实不仅仅官员选拔和制度上,需要下狠手,下决心去改进。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则就是之前被朝廷所忽略的,比如工匠、各行各业的有能力,有本事的人。 这些人,可能在朝廷的眼中,不值一提。 但在朱高煦的眼中,却是比官员,乃至于比好官,更为宝贵的财富。 因为只有重视这些人,给这些人机会。 给这些人足够的空间和支持,这些个人材,才能够不断的创新,不断创新才能够催生出新的东西和科技,以及难以想像的新鲜事物来。 人才和创造,才是一个国家强盛的根基所在。 亦是第一生产力。 而这些话,为何之前朱高煦不提? 为何又不在永乐大帝的面前说? 究其缘由,不过是这个时代,人的惯性思维,被固化的某些东西给限制了。 没实质性的东西和利益趋势。 看不到有利的东西。 则绝对没有人愿意去打破近乎已经根深蒂固思维和阶层。 就像之前他提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解析刨析其中利弊,表现出对‘程朱理学’动手,打破读书,阶层的固有垄断。 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虽表面上同意,看似无比的积极,给了他某些看似至高无上的权力,所谓‘坦言’让他放手去做,但说来说去,这些不过是口头上的承诺和勉力,实质性的东西半分都没有。 为何? 还不是没看到利益?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从他着手整治兵器工坊开始布局至今,兵器工坊的人也没有让他失望,除了之前出现的,针对箭杆抛光打直的简易车床,又做出了威力比之火铳还要强上几分,且轻便、简便的燧发枪。 改变、改制、变革的利益,已经产生了。 为此,他才主动提出这个事情来。 就眼前发生的事情,以及摆在眼前的事情,他不相信太子爷心中,对于这般好处,就真的一点都不心动。 眼瞅着,朱高煦露出獠牙,直言不讳的袒露自己目的。 坐在一旁的太子爷,则是在其这番话鼓动下,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中,心中亦是进入了天人交战,同时也明白了朱高煦此次的真实目的。 就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 从愣神中的朱高炽回过神来,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略显有些躁动情绪和此起彼伏的胸膛,转而眉头一挑,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朱高煦,神情变的格外凝重,声音亦是愈发低沉了起来,沉声道: “老二” “这才是你今日,急匆匆让我参加,燧发枪试射,同时铺垫那么的真正目的吧?” 听了这话。 朱高煦毫不避讳,抬起头与之对视,未否认,亦未承认,出言问道: “老大” “重要吗?” “就说此事,你觉得如何?” “做还是不做” “就这么简单1 “咱们两兄弟,也没必要去搞那么多弯弯绕绕。” “毕竟话已至此,再说别的已经没必要了。” “不是吗?” 面对逼迫。 言语让朱高炽心中略微有些不爽,而后他半眯着双眸,与之对视了良久,凝重的神情瞬间内敛,面色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冲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 “如果仅仅这些,那就还不够.” “这点利益,还不值得,我和老头子两人下常” “除非还有别的事情.” “毕竟你也知道,此事一发迁至动全身。” “其中危险性,究竟有多大1(本章完) 第374章 恐吓,忽悠,夸大西方‘佛郎机’的 “还不够?” 朱高煦闻言,冷冷的扫了太子爷一眼,眼中寒芒闪烁。 老大这混蛋。 知识渊博,心思通透。 是个十足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不过也是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主。 问题是,他都已经把料撒出去,而这混蛋还不知足,还给他说不够? 说白了。 就是不想下场,不想牵扯其中,想要坐山观虎斗,自己享受渔翁之利呗,甭管成功与不成功,都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不想交恶所有人呗。 成则他为太子爷,享受成功带来的好处。 不成则他可从中调和,以朱高煦为挡箭牌,然后博得一众群臣的好感度呗? 哪有这么好的事? 真把他朱高煦当傻子不成? 想到这里,朱高煦瞳孔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面色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愈发阴沉了起来,满目寒霜的直勾勾盯着太子爷看了良久,心中腹诽: “行啊1 “看到好处,你觉得其筹码不够,不愿意下常” “那好啊1 “既然好处你瞧不上,那就给你来点威胁感。” “我看威胁到你屁股底下的位置,乃至威胁到大明江山社稷的安危。”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看你这个混蛋是否还坐的住,还能不能够像现在这般说的云淡风轻。” “还能不能够坐山观虎斗,还能不能够这般说风凉话,自以为是。” “呵呵呵” 而后,朱高煦一声冷笑,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饱含深意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太子爷看了良久,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之意,笑呵呵的道: “老大啊!老大1 “行行行好好好.” “你这般的鼠目寸光,头发长见识短的思想觉悟,可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啊1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面对朱高煦明显,带有情绪的讥讽。 朱高炽则是视若无睹,仿佛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脸乐和和的,饶有兴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煦,未做任何回答,反正就一个态度,甭管你说的多好听,或者说的多难听。 我就是不接招,就是不参合,不上当。 看你能够怎么办,能够拿我怎样。 坐在一旁的朱高煦,看着一脸坦然看自己,像是看那上蹿下跳,如同马戏团猴子般的太子爷。 朱高煦‘呵呵’一声冷笑,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琢磨了片刻思绪,这才沉声问道: “老大啊!老大1 “你就乐呵吧1 “就自以为是吧,我看到了某个时候,成了亡国之君,成了别人的阶下囚,或者说将大明给整成了,宋朝的翻版,成了第二个宋朝,我看你百年之后,如何下去跟我们老朱家列祖列宗交代。” “又有何颜面,下去见我们老朱家的列祖列宗。”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脸上郑重急切的神情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轻松写意,夹杂着丝丝玩味笑意,继续道: “我不过就是个亲王.” “反正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做了。” “至于信与不信,该怎么做,或者做成怎么样,就与我无关了。” “不然.一个个都还以为我有什么不良居心,防我跟防贼一样呢1 “也对1 “反正后期大明江山又不是我的,那个位置也不可能是我的,亦不可能是我儿子的。” “我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往后..就算大明江山如何,也不是我这一脉的事。” “老祖宗要怪,也怪不到我身上来.我跟着咸吃萝卜淡操心做啥,累不累啊1 “何必,何必了。” “老大你说对不对?” 此言一出。 朱高炽神情一顿。 而后其脸上怡然自得,乐在其中看戏的面色瞬间一敛。 亦再也没办法安心,好好的坐下,看朱高煦忽悠,看朱高煦上蹿下跳了。 懵了。 朱高炽彻底懵逼了。 随即,他一下猛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面色上方才的一脸不屑表情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凝重,嘴巴不禁下意识张的老大,难以置信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言语突然间变的无比急切,声音亦是跟着拔高,喝问道: “什么?” “老二,你什么意思?” “你究竟在说什么?”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朱高煦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脸笑意的看向太子爷,不急不慌的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轻轻扭动杯盖,荡去漂浮在水面上的漂浮物,浅浅的啄了一口清茶,而后挑了挑眉,转而抬头看向一脸急切,犹如热锅上蚂蚁般的太子爷,笑呵呵的回道: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话里的意思,还能够是什么意思?” “怎么的?” “老大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连话都让人不能够说了?” “再说了” “老大,你方才不是不着急,觉得事情无关紧要,宛然一副坐璧旁观的样子吗?” “如此情况,你这会又何必这副模样,又何必着急?” “没必要没必要,完全就没必要,不是吗?” 言罢。 朱高煦像是没看到太子爷,那面目寒霜的胖脸,以及其急切模样一般,完全一副你急你的,我喝我的茶,一切事情都与我无关的模样。 此情此景。 朱高煦的动作和行为,与之方才太子爷,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几乎是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差别。 顷刻之间,两人之间瞬间完成了角色互换。 朱高炽:“!!!!!1 我尼玛.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听了这话,见着朱高煦这副模样。 太子爷自认为自己的涵养、修养够好了,亦差点没忍住爆粗口骂人。 不过 在未弄清楚朱高煦,所言为何之前,他又不敢,爆粗口,更不敢骂人,生怕把这混蛋给惹毛了,给他硬刚上。 为此,虽然太子爷心中很是不爽、怒意腾升,却也不得不,将自己内心中极尽想要喷发的怒意,给硬生生的强压下去,此间作态和压抑自己情绪,可谓是将朱高炽一口浊气给憋的够呛,差点一口气没提的上来。 同时。 他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呼:“报应,报应啊1 毕竟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听不出朱高煦言语中讥讽、嘲讽之意。 此举,又何尝不是,老二对他方才那般态度的赤裸裸报复。 得勒。 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选的路,硬着头皮也得咽下去,跪着也得走完。      至于对朱高煦方才那般危言耸听言语的怀疑? 别逗了。 太子爷也不是傻子,又如何能够不怀疑其真与假? 又怎么可能,真的就那么简单的就相信。 但他怀疑真假又能如何? 问题是.老二给他搞一个,只说半截话,后面的话压根就不说了。 让他压根就没办法去判断真与假才是重点。 虽他打心眼里,也觉得老二很大几率是故意报复他,故意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语。 但无从判断真假,未能够判断真假的情况下。 他又不敢去赌。 又岂敢真正对其,弃之不顾。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万一呢? 真要出现老二方才言语所说的情况,他才真的要麻瓜了。 届时,他还真的没脸,百年之后下去见老朱家的列祖列宗。 为此。 没办法,不认怂不行啊! 面对这般情况,谁能够淡定?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脸上挂着略显谄媚的笑意,赶忙出言宽慰,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企图安抚朱高煦的情绪,出言哄着道: “哎哎哎” “老二瞧你说的什么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至于,不至于。” “行了,行了,别耍小性子了,别生气了。”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给你赔罪,给你赔个不是.” “来来来好生的给哥哥说说,你方才言语,究竟是何意,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言语,又为何认为会对后世,乃至对咱们大明江山有着这般大的影响。” “再说了哥哥虽身为太子,按理说大明江山,不出意外会落在我这一脉。” “但老二,你好歹也是大明亲王。” “咱们又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骨肉亲朋,挚爱亲朋,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1 “甭管往后大明江山落在谁身上,肯定大家也都盼着大明江山稳固,大明愈来愈好,如此大家才能够舒坦的享福。” “你说是不是” 见着说话同时。 已然快步向自己靠近的太子爷庞大躯体,以及那张满脸横肉胖硕向往自己面前凑的大脸,伴随着胖脸上浮现出的谄媚笑意。 搞得朱高煦不禁心中一阵恶寒,差点没忍住呕吐,而后下意识快步起身,往后面退了好几步,同时伸出双手,直直的推向前方,以示阻拦,言语急切道: “站住.站祝” “别过来,你别过来。” “咱们有啥话好好说,好好说。” “别隔着,这副模样,怪吓人,怪恶心人的。” 听了这话。 见其这副模样,本欲靠近的太子爷,不由得硬生生止住了向前的脚步,胖硕的大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伸手饶了饶头,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 他索性后退,转而回到了自己初始的位置,笑呵呵的道: “行行行现在行了吧?” “可以说了吧?” 朱高煦很是不爽的瞥了其一眼,唇齿讥讽道: “这会知道着急了,知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早干嘛去了。” “明明就是为你好,搞得像是谁要害你一样,总想站在后面,总想渔翁得利,非要搞成这样。” “老大” “你说你贱不贱。” 对此。 朱高炽也不多言,只是一脸的陪笑。 一时之间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顿时显得有些诡异而尴尬。 “哎”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煦一声长叹,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琢磨了一下,这才幽幽开口道: “老大啊!老大1 “你可知晓,这个世界有多大?” “可有听人说过,在海岸遥远对面的西方,有那么一个叫什么‘佛郎机’的国家?” 佛郎机? 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国家? 朱高炽闻言,下意识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三个字,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佛郎机’三个字,是对海岸对面,西方所有人和国家的一个统称。” “他们分为多个国家,其土地并不如我们大明土地这般辽阔,物产也不如我们大明这般丰富,人口也远远不及我大明百姓人口数量。” “虽如此,但我大明倘若与这‘佛郎机’人对上,乃至发生国战,我大明如若不依靠本土作战的话,则并会占上什么优势,乃至于出现劣势都有可能。” 此言一出。 朱高炽徒然一惊,一脸难以置信且错愕的看向正乐此不疲阐述的朱高煦。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道理? 或者说又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说法? 人口不如大明,疆域辽阔不如大明,物产丰富程度不如大明。 大明与之对上,撇去本土作战的优势,则不一定占据优势,更甚至于出现劣势? “老二”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你确定你不是危言耸听,不是故意拿我逗乐子?” “不是因,方才我的反对和不同意,故意编故事来吓我,或者说故意编故事来,让我同意下场?” “一个什么都不如我大明的‘佛郎机’,我大明焉有不如,胜不过的道理?” “老二” “哥哥虽上战场,领军作战经验和本事不如你。” “但不代表我就是傻子。” “就你所言,这压根就是不可能出现,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此事别说我信不信,就咱大明上上下下,听了你这般言语,怕必定都会嗤之以鼻吧1 “怕不都会认为你得了失心疯,在这自顾自话的说啥,危言耸听自以为是的话呢1 听了这话,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像看傻子、不屑一顾的目光。 朱高煦对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未做任何辩驳,更未因此跳脚,转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转而伸手指了指,方才试射震慑人心的燧发枪,神情徒然变的无比严肃,声音低沉应道: “笑话?” “真的是笑话吗?” “真的就百分之百不可能吗?” “如若别人有比我威力更大的火器和大炮呢?” “在面对威力超乎我们想像的火器和大炮,老大你真的还觉得自己有必胜的把握?” “或者说你真的觉得我得了失心疯?” “跟你在这里玩所谓的现世报,一吐心中不快?”(本章完) 第375章 傲慢和成见是一座大山,害人亦害己 凉亭中。 随着朱高煦言语落下。 另坐在一旁的太子爷,面色肉眼可见的凝重、郑重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神情错愕的看向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煦,疯狂的摇了摇头,之后又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口中低声喃喃: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区区蛮夷,这等低劣的人,未教化的种族,凭什么能够制造出,比我大明还要强大的火器和大炮来。” “不不不不可能。” “我我.绝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话音刚落。 低垂着脑袋,陷入自我怀疑和沉寂中的朱高炽,猛然抬起头,双眸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煦,言语郑重而严肃问道: “老二”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何以确定?” “从何处得出的答案,亦或者说你亲眼见过,还是说你手中散落出去的探子传回的消息?” “可有实处查证?” 此话问的。 虽朱高煦说的言辞确凿,说的斩钉截铁。 将太子爷给震的一愣一愣的,方才甚至差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愣在了当常 待回过神来。 朱高炽心中却也,不禁升起了阵阵疑惑和怀疑。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或者说是国家,制造出威力比之大明,还利害的火器和大炮来。 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天方夜谭,无疑是痴人说梦,怎么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此,朱高炽下意识,认为老二在说谎。 故意以此,来乱他的‘道心’,让他产生危机感,从而不留余力的支持,其某些决策和做的某些事情。 见此情形。 这是不信? 还心存戒备,还怀疑他呢? 有意思,有点意思。 朱高煦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直勾勾盯着自己,像是要看穿自己内心真实写照一般的太子爷,‘呵呵’一声冷笑,面色中闪过一丝嘲笑和讥讽,冲其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自顾自道: “哟呵?” “真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真以为我是在拿你逗乐子?” “得勒1 “不信就算了。” “反正我是言尽于此了。” 言罢。 之后,他伸手端起石桌上温热的茶水,荡了荡漂浮沫子,轻轻浅酌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撑着太师椅两边扶手,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其慢慢走到太子爷身旁,伸出双手重重的拍了拍朱高炽略显有些臃肿的手臂,与之对视了好一会,‘呵呵’一声轻蔑的笑了笑,冲其摇了摇,继续出言道: “行吧1 “该说的我已说。” “至于信不信,在你而不在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 “既然不信,那你就继续你自己的夜郎自大,做你的井底之蛙吧1 随即。 朱高煦伸出右手,微微拱了拱身子,做出一副送客的模样,道: “老大” “彼此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咱们没什好说得了。” “大门在那边。” “走吧1 “太子爷请。” 言语中。 未有半分与之争辩,或者强行为自己解释,乃至企图证明什么。 全程宛然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没有丝毫做作,和刻意的做作举动。 见此情形。 就眼下的这般情况,直接把朱高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老二吗? 何时变的这般坦然、坦荡,且光明磊落了? 甚至有那么一刻。 他心中都不禁怀疑,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或者老二根本说的就是真的,压根就没有骗他。 与他说的话,都是推心置腹之言。 并没他心中所想的那些个弯弯绕绕的。 不过这样的念头,在朱高炽心中转瞬即逝,被他给强压了下去。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此大的事情,必定要小心求证才行,毕竟一发迁至动全身,可不是仅仅是说说而已。 之后。 朱高炽赶忙收敛心神,将心中诸多杂乱的思绪给强压下去,而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未因朱高煦出言送客,就真正的离开。 其一张旁脸上挂满了真挚的笑容,一双眼都快陷入肉里看不见了,亦是快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胖乎乎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朱高煦手臂上,轻轻的推着他回到原本位置上,笑呵呵的出言: “哎哎哎” “不至于,不至于” “老二啊!老二1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咱们兄弟之间,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瞧你说的,做哥哥的,可以一直极为信任你。” “不生气,不生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随即话锋突然一转,开始述说起自己的不容易和其中牵扯的利弊利益问题来,继续道: “哎” “老二啊!老二1 “你是聪明人,朝廷什么情况你心中也有数。” “有时候,你也要理解哥哥的难处。” “做出这般重大的决定,可不仅仅只是我点头,一句信任你就完事了,亦或者说就能够办成的。” “大明江山社稷,虽是咱们老朱家的。” “但为我们老朱家牧民的,则是朝中的大臣。” “我们乃是规则的制定者,必定要遵守规则,不然下面的朝臣,又有谁会遵守?” “所以在我们推翻之前指定规则的时候,必定要拿出合理的解释,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如此方能够成功。” “不然的话,不能够让多数人信服,那我们此举,无疑就是率先出手破坏规则。” “其带来的后果,不用我说,你心中都清楚。” “所以不是我不信任你啊1 “而是就算我无条件信任你,在面对那些个为我们老朱家牧民的群臣,也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为此,我才会就此,问一个子丑寅卯,让你拿出实质性,且有利的证明来。” “为的就是堵住群臣的悠悠众口。”      “老二” “你明白了吧?” 言语中无奈之意尽显。 又不失诚恳。 对于这些个言语和回答。 朱高煦不置可否,心中倒也认可。 同时这般回答,也是他想要听到的回答。 对此。 朱高煦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做什么赶人,或者说送客的动作,亦没有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转而皱了皱眉头,沉思了片刻,出言道: “火药,于东汉末年出世。” “于盛唐之际,四周蛮夷皆尽来朝,学我大天朝问话。” “盛唐包罗万象,海纳百川。” “对蛮夷不吝啬赐教,给予一定程度上的教化。” “关于火药制作,用法亦是于此,传入蛮夷手中,而广为流出。” “而关于火铳的制作,以及应用于战场上,则于元朝末年,兴盛于大明初期,亦是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 “期间所耗时两百余年。” “暴元为何人所建立的朝代?” “老大” “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就是你们口中,所瞧不上的蛮夷,在其的统治之下,都能够制造出火铳,这般划时代的产物出来。” “而火药则是.于东汉末年发明。” “于盛唐流落外邦蛮夷,被广泛的传播。” “至今多少年了?” “快上千年了吧?” “现如今我们都能够制出火铳,而你又为何肯定,或者说是谁给你的自信,火药于蛮夷外邦中流传甚广,为何蛮夷就无法制造出,比之我们更厉害的火器和大炮来?” “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认为我们制造不出来的东西,蛮夷就一定不行?” “就如同以往,我们不信蛮夷敢大举进犯我大明土地,瞧不起外邦蛮夷。” “于去年底,帖木儿帝国挥兵二十多万陈列,企图进犯我大明边关。” “如若不是老头子提前得到消息,我等提前部署,加之帖木儿帝国的首领,于行军途中,还未对我大明发起进攻之际,就提前嗝屁了。” “导致二十多万大军群龙无首。” “你自己好生的想想,我等哪怕是胜利,又将付出多大的代价?” “真的能够那般轻松击溃,那二十多万大军吗?” 言到此处。 朱高煦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凝重,深深的一声长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这才继续开口: “傲慢与成见,是一座大山。” “如若我们一直如此,自持甚高,终将把我们拖入无尽的深渊。” “就简单的一次兵器工坊的改革,一晃也就几个月的时间,火铳变成了更好用的燧发枪。” “谁又能够保证,在我们所看不起的蛮夷族群中,会不会一样在变革,或者说制造出比之更厉害的东西。” “常言道:于国于民,居安思危,方能长久。” “老大” “安逸是留给死人的。” “只有不断地创新,不断前进和改变,才能够愈来愈好,才不会脱节,不会被别人超越。” “战国时期,秦国何以灭六国?” “不也正是商鞅变法,为秦国铺垫,打下了牢固的根基吗?” “而那些个固步自封,自持甚高的其余六国,结局如何?” “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鉴可明得失。” “此言,你好生的想想吧1 此言一出。 看似回答了朱高炽疑惑,但又像是什么都没回答。 不过。 朱高煦的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却是犹如一声于朱高炽的脑海中炸响开来,让其陷入了沉思中。 一时之间凉亭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此刻的时空仿佛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谁都没有说话。 未有不是轻抚过的微风,带起那嫩绿的柳枝于空中荡漾。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 “呼” 朱高炽从愣神中回过神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缓缓抬起胖硕的脑袋,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朱高煦看了良久,面色中神情变了又变,可谓是极为精彩。 同时心中对此番言论,可谓是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又带着有些难以置信。 这样发人深省,这样让人深思的话。 居然能够从朱高煦的口中说出来。 亦让他完全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汉王,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如同莽夫一般的汉王吗? 虽不敢置信,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不过 他心中也不得不承认,此言真的将他给说动。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亦未对这个给予回答,转而面色中闪过一丝狐疑,出言问道: “老二” “今时今日所言,乃是你准备对‘程朱理学’动手之时,就想好了,还是今日的突发奇想?” 听了这话。 朱高煦心中瞬间了然,如何能够不知道此言,乃是老大这混蛋的试探,想要借机来探他的底。 不过 以他对太子爷的了解。 就其这般作态,虽未在变革,改革上第一时间如之前那般言辞确凿反对,以及未在诉苦,倾诉自己的难处,讲大道理,玩那手他最得心应手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手段。 这就代表着,老大几乎已经被他给说动。 其心中对于某些事情,某些问题上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和不一样的想法了。 为此,也宣誓着他所做的布局,算是已经落子定胜负,他于此番谋划中胜出了。 随即,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点了点头,也未做作,直接坦言道: “如果非要说” “于‘程朱理学’动手,应该算是居安思危。” “而今日坦言,想要拉着你下场,想要咱们兄弟二人携手,则是今时今日看了兵器工坊改制,所制出的新火器‘燧发枪’威力,有感而发。” “亦也因今日,所发生之事,让我心中本就浓厚的危机感愈发浓厚。” “至于你所言” “我为何会知晓.海岸最西边‘佛郎机’这个国家,以及外在蛮夷的威胁。” “为此,恕我不能够告知。” “但如若你不信,可差遣你的人,去好生的瞧一瞧。” “方可知晓答案.”(本章完) 第376章 ‘坦率’的汉王,多疑的taizi 如此诚恳的言语。 如此端正严肃的态度,让朱高炽不禁深深的看了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煦好一会。 而后,其面色瞬间内敛,取而代之则是一脸玩味之意,出言道: “老二” “你这般态度,着实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让我着实有些觉得不那么真实。”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徒然变得无比郑重,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你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以往,你不是一直盯着我屁股底下的位置吗?” “不是一直想要将我给拉下那个位置,你自己登上去吗?” “为何现在.” 后面的话未全部说完。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眼下为何意。 说白了。 就是想问,朱高煦一直对太子,对帝位虎视眈眈,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为何现如今,却摒弃了斗争。 反倒是致力发展大明,提升大明的国力,企图让大明、以及大明百姓越来越好。 难道就不担心,大明国力、火器、制度. 等等这些个事情提升,让其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失去了与之争夺那个位置的机会吗? 不不不. 更为准确的说,则是一旦大明真的成长到了,朱高煦方才言语中所言的那样,其怕是连最后造反,以武力登上那个位置,这一条惟一的途径,都将彻底被堵死。 就这样的事情。 按理来说,彼此互为竞争对手。 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如此的反常,如此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刹那间。 凉亭内,两人大眼瞪小眼,企图都想要将彼此内心给看穿,气氛也顿时变的很是尴尬。 就这般. 过了许久之后。 “哎” 朱高煦率先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不由得一声长叹,面色中闪过一丝极为无奈之意,冲其摇了摇头,开口道: “老大啊!老大1 “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个位置,真的就是一个香饽饽吧?” “不会真的以为,我对那个位置,又有多大的执念吧?” “看来以往我给你说的那些话,你个混蛋怕是一句都没能够听进去。” “我为何被强留于应天府,其中缘由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还不是那为老不尊的老混蛋,背后使手段,故意下绊子搞出来的?” “皇位?” “太子之位?” “有什么好坐的?” “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干的比驴多” “操心的事情,那是一件接着一件。” “还要被朝中群臣给监督,亦要与朝堂上的群臣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累不累?” “脑子有并有问题才一门心思,想要去争那个位置。” “有做一个逍遥王爷舒服吗?” “勾栏听曲、醉卧美人膝、左拥右抱,又不用尔虞我诈,没那么多勾心斗角” “且地位,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不舒服?” “真以为谁稀罕。” “只要你有本事给老头子请到放我离开的旨意,哪怕封地中规定我不允许圈养一兵一卒,或者不允许出封地,哪怕是提出一系列刻薄的要求等等。” “你信不信,我也绝对没意见,立马跪下谢恩,然后马不停蹄,乐呵呵的即刻启程去就藩?” “绝对不在这应天府城中碍你们眼半分1 朱高炽:“??????” 不是 你这什么形容? 这到底是借机指桑骂槐,还是故意拿话来恶心他? 又是鸡、又是狗、更过分的连猪和驴都来了。 艹! 皇位、帝位,天下共主,主宰天下黎明百姓、上至达官显贵,所有人命运的人。 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虽心中对于朱高煦这般形容和评价,让朱高炽心中很是不岔。 不过 待仔细思考,细想了片刻之后。 饶是他心中有着诸多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朱高煦这番言语的形容,是那么的贴切和形象。 话虽这样说。 言语虽恳切、诚恳,但不知为何,总给朱高炽一种那么不真实的感觉。 同时他心中不禁升起一阵疑惑和自我怀疑。 难道从头到尾,真的都是自己和老头子,乃至朝中文武百官冤枉老二了? 老二这混球,从头到尾真的就没有过那样的心思? 这是真的吗? 为此,朱高炽不禁皱着眉头,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怡然自得悠闲喝着清茶的朱高煦,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陷入了沉默中。 斜靠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煦,见其不言语,继续道: “行了。” “我知道此事,说破天,你都不信。” “当然.此言也不过话外之语,于今日之事,关系并不大。” “退一万步说。” “甭管我真情也好,假意也罢。” “老大,你其实都不必想那么多。” “咱们就以眼前的事情,就事论事。” “单独看看.摒弃所有的有色目光,以正常的心态,来看待问题。” “你自己说老实话,就我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于大明,乃至大明江山社稷,有利还是有弊,就足够了。” “觉得有利,咱们就一拍即合,干就完了。” “觉得有弊端,咱们也一拍两散,该如何就如何,各搞各的事情。” “你说呢?” 此言一出。 朱高炽愣了愣,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也未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见此情形。 该说的已经说了。 朱高煦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顿了顿,他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小本本递给了太子爷。 “这是兵器工坊,这几个月以来的详细记录,老大你不妨好生的看看。” 听了这话。 愣神中的朱高炽,下意识伸手接过一看。 随着映入眼帘的种种数据和数字对比,简直有些难以置信,有些不敢相信小本本上的数据。 “兵器工坊这几个月,改革进入正轨后。” “生产效率,比之以往翻了近十倍不止。” “除此之外,材料的损耗,比之以往也少了整整三成。” “以及兵器工坊,这段时间工匠们的一些散发性思维,创新出的一些东西。” “这般傲人的成绩兵器工坊的工匠们,不可否认功劳不校” “但归根结底这些个成绩如何来的.”      “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一饮一啄,所产生的东西,于朝廷的利益如何” “老大,你是聪明人,不用我提醒了。” 不得不承认。 小小一个兵器工坊,于一点点小小的改变,所带来的实质性好处,一来一去回馈于朝廷,为朝廷所带来的利益,着实让人觉得异常可观。 以往没多大的感觉。 但眼前小本本上一条条明细记载,却是让朱高炽久久说不出话来。 “呼” 短暂沉默了片刻,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紧紧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缓缓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伸手端起石桌上,温热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老二” “此事,事关重大。” “今日我怕是难以给你想要的答案。” “一发迁至动全身。” “给我些许时间,让我好生的想想这个问题。” “择日我想清楚,有了答案之后,我再给你确切的答复吧1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今日你话我听进去了,也懂了一些东西。” “时候也不早了。” “我就先行撤退了。” 说罢。 其压根不给朱高煦反应和挽留的机会,转身大步流星的庭院外走去,其步伐虚晃,沉着的面容,任谁都能够看出,太子爷此时此刻的心绪,已然彻底的乱了。 不过对于朱高炽这般回答。 倒也未出乎朱高煦的预料。 就像其说的那般,此事事关重大,一发迁至动全身,想要太子爷三两下就下定决心,显然是不现实的。 利弊得失衡量。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 但就今天朱高炽从头到尾的作态,却是让朱高煦很是满意。 让他看到了,其已经被慢慢动摇的内心。 也算是不负,他这么长时间的布局和谋划。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朱高煦收回了直勾勾盯着庭院门口的目光,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转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得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冲着门外大喝道: “让老何速速来见我1 言罢。 过了没多久。 庭院门口一阵躁动声音响起,老何佝偻着身子,急匆匆的从门外一路小跑着进来,冲着斜靠在软榻上的朱高煦,神情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老奴,参见汉王爷。” “不知王爷召老奴,是有何吩咐。” 朱高煦闻言,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抬起头瞥了一眼佝偻着身子,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老何,伸手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用蜡水密封的信件,随手扔在石桌上面,言语变的无比郑重,指着信件吩咐道: “老何” “此信件乃是绝密。” “你找一个能够百分之百信任的人,以最快速度,快马加鞭即刻启程,以最快速度送往封地,王妃的手中。” “且此信件,除王妃外,任何人不得打开。” “送出去了之后。” “再回来见我。” 信件中的内容,不是别的。 正是今日兵器工坊,所生产出来的最新火器燧发枪。 此间事情上。 倒不是朱高煦,说一套做一套。 亦或者说,朱高煦此时此刻的心中,还有着造反的想法。 从而方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来,借此麻痹太子爷。 实乃。 他想要为自己积累出足够的资本和本钱,就算是不造反,也要有造反的实力存在,或者说要有足够的实力,为此他才能够平安,才能够不走上,原本的老路上。 常言道:千有万有,不如自己有。 他不可能将自己性命,寄托于别人的仁慈手段上面。 甭说他的身份,牵扯到皇权争夺,这般大的漩涡上,就算不是皇权,就连小小的一些利益。 ‘人性’这个东西,永远是没办法推敲和考验的。 他说自己没有造反的心,也确实不想造反,更不想做所谓的皇帝。 但不代表别人就真的会信。 匹夫无罪,怀其璧罪。 天知道别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所以唯一的做法,就是要自己强大,方能够安稳立足,此乃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于此同时。 朱高炽神情恍惚的走出了汉王府邸,直到其手下奴婢,准备好马车,询问他去哪里,是否要回府邸,这般言语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他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之后。 其未第一时间,回答手下奴婢的问话。 转而抬头看向不远处,那牌匾上刻着的‘汉王府’三个大字,直勾勾盯着其看了良久。 “呼” 过了好一会,他收回了注视的目光,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神情徒然间变的无比郑重,低声喃喃自语: “老二啊!老二!1 “今日你所言的话语,有究竟有几分的可信度?” “我真的该信你吗?” “你真的对那个位置,没有半分念想,一切真的全都是被逼无奈吗?” 言罢。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而后,朱高炽冲着方才询问自己的奴婢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 “传我命令。” “让人将汉王封地,从汉王妃离应天府城开始。” “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给我呈递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上来,我有急用。” “命人从即刻起,给我监视汉王府邸的一举一动,记录其府上所有人,向外发出的书信,去到何方,最好是能够知晓中间的内容。” 听了这话。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奴婢,神情微微一怔,下意识猛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主子,片刻后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回应道: “诺1 “奴婢这就去办。” 言罢。 老者将招呼了远处的奴婢,简单吩咐了几句,而后其大步流星的往街道另一处而去,转眼间就消失于街道尽头。 之后,朱高炽收回了目光,冲着服侍自己的奴婢招了招手,转而在其搀扶下爬上了马车,出言吩咐道: “走吧1 “回东宫1(本章完) 第377章 太子 太子妃,议朱高煦 东宫。 从汉王府邸,回家之后。 朱胖胖斜靠在凉亭中的软榻上,半眯着双眸,右手撵着一串不知名的珠子,眉头紧锁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沙沙沙. 恰在这时,一道细软的脚步声响起。 随后,太子妃温婉、丰盈的身影,缓缓从庭院外走了进来。 见着斜靠在软榻上,陷入沉思的朱高炽,不由得皱了皱玉眉,面色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深情款款来到其伸手,一双玉手搭在太子爷宽阔肩膀上,为其捏着肩,轻声低语问道: “殿下.” “这是,怎么了。” “听下面人说,您这都回府上快一个时辰了。” “就这般一直在凉亭中发呆、发楞。”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这般郑重,这般愁眉苦脸的?” “连每日答应妾身,运动的时辰都给忘记了,放下了.” 听了这话。 皱眉沉思的朱高炽,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舒适感,以及紧紧贴在自己后背的两块柔软处。 按理说,这般暧昧的气氛和氛围。 正常心中多少,会有着些许悸动。 不过,此时此刻,朱高炽却是不知为何,面对太子妃的暧昧示意,心中却是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感觉和反应。 “哎” 片刻间,他一声长叹缓缓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玉手,面色中凝重之意却没有半分减弱,下意识摇了摇头。 而后,其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冲太子妃指了指,旁边的软榻示意其坐下,幽幽开口道: “爱妃.” “你说老二这家伙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发现,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总感觉.他现在比之以往,心思深沉了不少。” “不过吧1 “纵使他心思深沉了不少,但却让我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不管从那个角度看.其做的那些事情,貌似都是公心,多于私心,甚至很多时候,压根就没啥私心,全部一副为公,为朝廷,为江山社稷。” “你说.” “老二这混蛋.究竟是不是真的对那个位置,没有了任何想法?” “真的只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我们老朱家的江山,或者说,安心的辅佐我?” 太子妃闻言,眉头不由皱了皱,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且错愕的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朱高炽,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未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两人四目相对。 气氛顿时变的有些诡异。 过了好一会,太子妃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面色中闪过一丝凝重,言语徒然变的无比低沉,出言问道: “殿下.” “在回答您这个问题前,不知你可否愿意,与我详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为此,我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替你分析一下。” “如若不知晓事情缘由,恕妾身对这个问题,不敢妄下结论。” 此言倒是不假。 也说的在理。 朱高炽自然也知晓自己爱妃的脾气和品行,知晓其不是一个喜欢无故放肆,喜欢乱说话,乱嚼舌根的人,担心自己不知晓内情,过多言语影响他的判断,导致发生一些不可逆的事情。 为此。 其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神情徒然变的无比凝重,冲着庭院外一声大喝道: “来人.” “此庭院,若无我命令。” “任何一人,皆不可踏入。” “违令者,可直接拿下。” 静候于庭院门口的将士,神情徒然一肃,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和怠慢,赶忙应道: “诺1 不多时。 就听见庭院外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静候于庭院门口的将士,则是在收到命令的瞬间,所静候的位置往外退了好几步,与庭院保持足够的距离。 同时一个个收到命令的将士神情郑重,一双双炯炯有神的双目环视四周,右手按于斜挎于腰间的大刀刀柄上。 场中的气氛,瞬间变的肃杀凝重了起来。 朱高炽与太子妃两人所在的凉亭处,顷刻间被孤立了出来,成为一片真空地带。 斜靠于软榻另一边的太子妃,见着眼下突变的情形,面色不由得变了变,斜靠着的身子,也在不知不觉间坐直,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家夫君,几度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不过想想朱高炽的做法,最终未多言半分,识趣的等待其布置完一切,为她解惑。 片刻后。 察觉到周遭变化,以及听到四周消失的杂乱脚步声,朱高炽依旧没有半分放松,缓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巡视了一圈僻静,成为真空地带的凉亭。 待到确定,凉亭中再无外人存在。 朱高炽才回到方才的软榻上,端起石桌上的清茶浅酌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将朱高煦从封王开始,至今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今日两人在汉王府邸凉亭中,两人所谈论的事情,向太子妃叙述了起来。 随着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从朱高炽的口中说出。 端坐于一旁的太子妃,眉宇在不知不觉间皱的愈发深了起来,面色不时变幻,神情变的无比的凝重,陷入了沉默思索中,心中情绪也变的有些忧心忡忡,疑惑之意也愈发浓厚。 与此同时。 她也总是明白,为何自家太子爷,会这般作态了,也总算是明白,其为何会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在凉亭中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不让任何人打扰。 此事。 别说朱高炽懵逼,想不明白。 待听了其叙述,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后,她自喻为心思通透,旁观者清,可现如今她也不由得跟着变的迷糊了起来。 就这个时候。 她也有些闹不懂,朱高煦究竟想要干嘛,到底是何目的。 就其干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企图争夺皇位,企图与太子较劲,该做的事情啊! 反倒是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是,想要与世皆敌的模样。 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属狗的,六亲不认的主。 言罢。 待将一切事情叙述完毕。 朱高炽收了收身子,端起桌上被太子妃满上的清茶,犹如牛饮狠狠地啄了一口,润了润略显有些干涩的喉咙。 而后,其不自觉的瞥了一眼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且神情不时变幻的太子妃。 亦未出言催促,而是悠然的为自己添了添茶水,静静的等待着太子妃回神。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不知不觉间,已然半个时辰就已过去。      朱高炽见着处于愣神中,一言不发的太子妃,伸出右手“咚咚”轻轻的扣了扣桌面,幽幽开口道: “爱妃……” “如何了?” “可有不一样的想法,对于眼下的事情。” “你有何不同的见解?” “不用担心说错,或者说的不对。” “此庭院内,就你我二人。” “甭管咱们于庭院中说些什么,皆不会有半分消息传出去。” “更不会有任何一人知晓。” 听了这话。 太子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面色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半眯着双眸上上下下打量了朱高炽一眼,未第一时间对其问题做出回答,反倒是主动开口问道: “殿下.” “最近这几个月的运动以来。” “你身体貌似瘦了不少,且这段时间走路,奔跑之类的也不气喘吁吁了吧?” “做很多事情,也愈发的有劲了。” “是不是?” 朱高炽闻言,不禁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宛如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什么情况? 这话是什么意思? 爱妃这是搞什么? 这不是妥妥的答非所问吗? 好好的怎么扯上,自己的身体情况上面来了? 虽不知太子妃为何意,不过也知道其性格,绝对不是一个喜欢无故放肆的人。 对此问题,朱高炽还是耐着性子颌了颌首应承道: “此事,倒确实为真。” “这几个月饮食规律,多以清淡饮食为主。” “我这身体,倒确实比之以往,好上了不少,体重也往下降了好几十斤。” “不过.” “爱妃.此事,与我们现如今,所议论的事情,又有何种关联,或者说有什么交集吗?” 对此。 太子妃慢条斯理的端起石桌上清茶,轻轻的浅酌了一口,而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还一脸疑惑看向自己的太子爷,又摇了摇头道: “殿下啊!殿下1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1 “你说.” “老二得到,你这个位置,或者说登上那个位置,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面色不由变的凝重,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接下来的言语,恕妾身无礼,可能言语会有些不太好听。” 朱高炽闻言,不置可否的冲其摆了摆手,又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道: “无碍。” “我们夫妻多年,没什么不可说的。” “爱妃,有什么想说的,直言就好。” 太子妃笑了笑,缓缓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拿起茶壶贴心的为其续上热水,同时轻声回道: “老二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最为有利的,也是最容易简单,就是殿下不在了。” “而且。” “陛下以何种方式借口,起兵造反夺得天下,受那么多人拥护?” “不就是太祖皇帝,不合制度和礼法的,选择了朱允炆继承皇位吗?” “所以只要殿下不在了,陛下为了稳固江山社稷,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亦不伸手打自己的脸,更不会愿看到同室操戈。” “唯一的办法,就是立老二为太子。” “以此来化解,这一场储君的危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就此间内幕。” “以及背后所牵扯的东西。” “以老二的心思和本事,我不信他看懂,或者说看不明白。” “但虽知晓这个问题,也知晓何种方法对他最为有利,可他是如何做的,是如何选择的?” “在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寻遍了名医,对殿下身体恶化,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 “老二主动给了殿下,温养身子,改善身体各种状况的方法。” “且其效果显著,还无任何后遗症。” “想来殿下现如今身体比之以往如何,殿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其实以往我对老二,心中也多有防备,有着诸多的成见,甚至是偏见。” “可就此事,见着殿下的身体愈来愈好。” “我的心思.结合妾身的一些拙见,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对于某些不信的言语,我心中或多或少,也觉得有了几分可信度。” 听到这话,朱胖胖原本伸手准备去端茶杯的手,硬生生的僵持在了原地,面色微微的变了变,眉头也在不知不觉间,皱的更紧了起来。 片刻后,他收回了手,未多言半分,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其间思绪万千。 脑海中犹如有一台时光记录机器,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 不知过了多久。 陷入沉思中的朱高炽回过神来,脸上神情瞬间一敛,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看向与之近在咫尺的太子妃,沉声问道: “你的意思,老二真的绝了那般心思?” “老二所言一切都是真的?” “一切都是我想的太多?” 一连三问。 气氛也随着问话,变的压抑了起来。 太子妃毫不避讳的与之对视了片刻,冲其摇了摇头,回道: “殿下.说笑了。” “此世间,最难看懂的就是人心。” “老二是否包藏我们所未察觉的祸心,这点谁都不知道,也不知晓。” “妾身亦不敢保证。” “不过.殿下,老二是否有反意,或者另有谋划,真的重要吗?” “只要是对朝廷,对天下有利的,于我们无弊端的事情,配合他又何妨?”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且陛下还在,老二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够掀起什么风浪来?” “殿下又何必再这种事情上纠结!1(本章完) 第378章 杨士奇,孤看你是昏了头了! 庭院内。 寂静一片。 两人四目相对,场景略显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 沉寂的朱高炽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原本阴沉面目变的柔和了起来,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和笑意,而后其伸出胖手一把拉过站在一旁的太子妃。 顷刻间香软美人入怀。 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太子妃下意识发出一声轻吟惊呼声。 而后,太子妃张开樱桃小嘴,作势就要说些什么,不过话未说出口,迎面而来就发现自己的樱桃小嘴,已然被朱高炽那张胖乎乎充满肉质感的大嘴给直接堵上,一时之间眼神也不由跟着变的迷离了起来,脑袋里面瞬间一片空白,只有‘呜呜呜’的轻吟声响起。 就这般。 不知不觉过了好一会。 感受着在自己身上乱来的大手,想着现如今的环境。 原本眼神迷离,脑袋一片空白的太子妃,顷刻间回过神来,伸出芊芊玉手对准将自己拥在怀中的朱高炽,腰间软肉位置狠狠的掐了下去。 致使,那原本准备更进一步,行坏事的朱高炽吃痛,不得不将她给放开。 片刻后,挣脱出来的太子妃,面色红艳很是不岔的瞥了,方才对自己使坏的朱高炽,言语娇嗔呵斥道: “德性。”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能够做这事吗?” “要是被静守于门口的下人或者将士给听了去,咱们明日可还有脸见人。” “尽干一些丢人显眼的事情。” 言语虽带着些许呵斥。 不过其中的娇嗔和语调,朱高炽也不是傻子,如何能够听不懂。 自然是知晓自家王妃,没有真正的生气,随即笑呵呵的半开玩笑,道: “哈哈哈” “行行行此事,倒是我孟浪了。” “那咱一会,一会挑个好的时机,挑个好的地方。” 听了这话。 原本面色红润、充斥着羞意的太子妃,面色在此时,不免变的愈发的红润了起来。 不过对于这个事情,对于朱高炽的提议,倒也没有出言反对,更没有拒绝。 如此态度。 引得朱高炽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过了片刻。 朱高炽收声,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伸手轻轻拉过太子妃的玉手拍了拍,此次倒是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言语中感慨之意尽显,道: “爱妃啊!爱妃1 “还得是你啊1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今日你的这番言语,着实已解我心中那根多日如鲠在喉的倒刺。” “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些个事情。” “你确实看的比咱明白。” “倒是我在某些事情上,过于着相,过于的想太多了。” “也让我烦闷郁结的心思和念头,犹如醍醐灌顶。” “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说话的同时。 他不禁下意识紧了紧被自己给紧握在手中的玉手。 此时此刻。 如若仔细观察,亦可明显感觉到,朱高炽那往日常常紧锁的眉心,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舒缓开来。 整个人比之以往,也轻灵、在感官上让人,觉得舒服了不少。 听了这话。 太子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俏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敛,缓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一脸笑呵呵的看着与之近在咫尺,还沉寂于感慨中的朱高炽,道: “唔” “能够为殿下解忧,乃是臣妾应该做的。” “此事,臣妾倒是不敢鞠躬。” “想来以殿下聪明,此间小小的事情,想明白和想通透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过.”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面色中一丝玩味笑意浮现,话锋突然一转一转,笑吟吟的继续道: “既然殿下的烦恼已除。” “那不知殿下现如今,可还有要事?” 朱高炽闻言,感受着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的目光和神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心神荡漾,半眯着双眸,脸上亦是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回道: “今日事已了。” “爱妃咱们这就走着?” 说话的同时,他面色不知不觉间,变的有些猥琐了起来。 “德性1 此言。 太子妃如何能够不知道,朱高炽心里在想些什么,伸手‘啪’的一声将拉着自己的小手,就欲离开办‘坏事’的朱高炽胖乎乎的大手给打掉,道: “想什么呢1 “殿下.” “你这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今儿貌似还未跳操和该有的减肥运动一项都未做。” “这会不忙了,殿下也言无事了。” “是不是该把今儿未完成的任务,给完成了?” 朱高炽:“???????” 什么玩意? 不是,感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事? 麻了! 彻底麻了! 朱胖胖听了这话,顿时就变成了苦瓜脸。 想着自己刚刚兴冲冲回答的话,想着自己答应的事情。 此时此刻。 如若不是怕疼的话,他真的忍不住想要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好端端的,这一兴奋一下,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得勒。 别人挖坑,他还乐和和的跳下去。 真不是一般的傻。 他自己都差点被自己方才的举动,给彻底蠢哭了。 “爱妃.” “我我.我这上上下下的忙碌了一整天。” “好歹让我喘一口气吧1 “也不至于这般折腾我吧.呜呜呜.我容易吗我.” 那言语,那模样。 全然一副苦大仇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知道还以为怎么了呢! 见此情形。 太子妃不禁皱了皱眉头,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语,不过也并未再出言呵斥。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已然恢复如初的脸颊,瞬间变的红彤彤起来,双眸中闪过一丝羞涩,将脑袋凑到朱高炽耳旁,声音轻吟堪比蚊声,道: “殿下如果老老实实运动,减肥锻炼身体的话。” “往日殿下与臣妾说的那些个动作.” “臣妾也不是不能配合殿下。” “就是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咯。”      “啊?” “什么?” “爱妃,你说的是真的?” 朱高炽闻言面色一喜,顷刻间呼吸声也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急促厚重了起来,神情可谓是无比激动,猛然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羞涩的人儿,急切的问道。 太子妃见状面色红润,未出言回答,不过却是冲其颌了颌首,以示肯定。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炽原本兴奋的神情,变的更加兴奋了起来,蹦蹦跳跳活脱脱像个小孩一般,眉飞色舞的挥舞着胖乎乎的双手,朗声大笑急切应承道: “好好好好啊!1 “运动,减肥,运动,减肥。”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也甭想耽搁我。” “哈哈哈” “舒坦,舒服” 说话的同时。 朱高炽没有丝毫的犹豫,按照以往锻炼的姿态,以及方式,一脸兴奋的运动了起来。 那跳的,运动的叫一个卖力。 跳跳跳的,还时不时的冲不远处的太子妃眨眼。 那模样简直了! 太子妃见状,很是不岔的恶狠狠瞪了其一眼,对其的挑逗,像是没看到一般,视若无睹。 不过。 此时,倘若有人仔细观察其放在石桌下的双腿,正在不知不觉间下意识扭动互蹭,端在手中掩饰企图掩饰自己情绪的热茶杯,亦是在手中微微颤动。 随着时间推移。 朱胖胖卖力的跳动,其在不知何时,已然大汗淋漓,汗水淌了一地,呼吸之声厚重而急促。 哒哒哒. 恰在这时。 庭院门口,一道急促脚步声响起。 一名侍卫急匆匆的停在庭院口,未敢有半分跨入庭院的心思,扯着嗓子冲着庭院内汇报道: “太子殿下,太子妃.” “杨士奇,杨大人来了,在外求见殿下。” 听到这话。 原本运动的太子爷立马停了下来,不禁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凉亭中,悠闲喝着热茶的太子妃,微微变了变脸色,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之意。 杨士奇来了? 这个时候他过来做什么? 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要这个时候来。 这老混蛋也真的是够了,非得打扰他的好事。 没看到,计时的沙漏,马上就要漏完了吗? 不过 想着杨士奇的性格,知晓其这么晚了到访,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为此哪怕再不爽,朱高炽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意。 而后。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密布的汗珠,气喘吁吁的入凉亭,一脸笑嘻嘻的道: “爱妃.” “你看着马上就结束了。” “哪知杨士奇这憨货又来求见,你看着之前你说的那些话,应该还作数吧?” 太子妃见状。 对此,其也倒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不置可否的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 “作数.” “臣妾,先回屋等殿下忙完。”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炽原本略显有些阴沉,不爽的面容,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喜气洋洋,赶忙应道: “行行行” “爱妃,慢点” 随即。 太子妃也未再作过多逗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庭院外走去。 看着消失于门口的身影,片刻后朱高炽回过神来,伸手拿起桌上的锦帕,再次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冲着静候于庭院门口的侍卫摆了摆手,道: “领杨大人进来吧1 入内。 杨士奇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的太子爷,就知道这位爷又在做所谓的运动减肥,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同时也知晓,此番运动,乃是汉王朱高煦推荐。 对此。 他的心中很是不岔,运动减肥,运动减肥,整天就知道运动减肥。 朝政不过问,争储之心比之以往,弱了不知几分。 屁股底下的位置,都快要被汉王朱高煦给抢走了,你这还在这里跳的不亦乐乎,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过 其心中很是不岔,却也不敢直接将心中的想法给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短暂的愣神片刻,杨士奇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臣杨士奇,参见太子殿下。” 朱高炽闻言,冲其摆了摆手,止住了其文绉绉的问好,出言道: “无碍。” “士奇,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不用这般作态.”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必要这般生分。” 听了这话。 杨士奇也不再客气,定了定神,言语中带着几分急切,道: “太子爷啊!太子爷1 “您这怎么还坐的住啊1 “汉王爷这么清肃朝廷,处理了那么多人,且手段这般凌厉,这刀都快要架到我们脖子上来了” 朱高炽闻言,慢条斯理的浅酌了一口热茶,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面色肉眼可见般的阴沉了下来,沉声问道: “怎么了?” “杨大人” “你这是觉得老二这般处理不对?” “亦或者说,你有不一样的看法和意见。” “还是.你有什么新的证据,证明这些人是无辜,老二故意栽赃陷害,铲除异己?” “如若是这般,证据为真。” “我可上朝直接弹劾老二,亦可同时致信陛下,让其收回老二的监国之权,让其为此付出代价。” 此言一出。 犹如一盆凉水,直直的从头给杨士奇淋到脚,给他来了一个透心凉。 同时其也瞬间,察觉到朱高炽言语中的变化。 致使,他原本一腔怒火,着急忙慌烦躁的心思,顷刻间冷静了下来,而后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自主的变了变。 察觉到,貌似这般言语,不是眼前这位爷所想听的。 自己失言了。 随即。 他赶忙摇了摇头,言语急切的为自己解释: “不不不” “没没没没有。” “只是.只是,殿下啊1 “老臣只是见着,今日朝政上,其中被牵扯的人中,有不少人明明就是遭受的无妄之灾。” “而又有不少是,您的忠实拥护者。” “老臣一时才觉得” 后面的话,未说完。 就直接被朱高炽给挥手打断,面容瞬间阴沉的可怕,罕见的对其发怒,毫不留情的出言呵斥道: “杨士奇,杨大人” “孤看你是昏了头了!1(本章完) 第379章 倭国第二波使团抵达,太子的小心思 “乱臣贼子1 “利欲熏心,官商勾结,欺压百姓。” “这些人,难道不该处理?” “难道不该抓,不该杀?” 朱高炽挑了挑眉,一脸阴沉的直勾勾盯着近在咫尺的杨士奇。 “如果这都是党争,是朝廷之争。” “那么杨士奇,孤很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是站的哪一方,究竟是在为谁说话。” “那些个为朝廷,为国为民的那些个言语。” “是不是一直都是假大空” 此番言语。 说的不可谓不重。 宛如一声惊雷在杨士奇心中炸响开来。 顿时吓得的他魂不附体,身子也不自觉的跟着颤抖了起来。 随后,他疯狂的摇头,赶忙道: “殿下.殿下” “老臣老臣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绝对没有半分私心。” “恳请殿下明鉴。” 说话的同时。 杨士奇颤抖着的身子,再也站不住了,直直冲着朱高炽的位置,跪拜了下去,砰砰砰的磕起头来,以表自己的真心,以示自己的决心。 朱高炽见状,面无表情的瞥了其一眼,任由其磕了好一会,方才冲其挥了挥手,出言道: “行了1 “起来吧1 “别搁这里跪着了。” 之后,其语重心长的出言继续道: “你的心意.” “孤心中知晓,也知道此肯定不是你的本意。” “不过.士奇。” “慎言啊1 “此言,也就孤理解,孤了解你。” “倘若这般言语,是于陛下面前说,其所带来的后果,想来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般不是在帮孤,而是陷孤于不义之地。”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一旁为其准备的椅子,话锋突然一转,沉声道: “坐着说吧1 此言。 落于杨士奇耳朵里,犹如天籁之音。 感受着朱高炽言语中语气转变,他不禁深深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赶忙感恩戴德道: “是是是” “殿下教训的是。” “老臣知晓了,老臣知晓了。” “谢谢殿下的宽洪大量,谢谢殿下的仁慈。” 对此。 朱高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知道打一棍子,给颗甜枣。 而后,他冲其摆了摆手,为其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士奇啊!士奇1 “当今圣上的性格,为臣这么些年。” “你心中应该清楚。” “其不反对我和老二勾心斗角,不反对我们两人明争暗斗。” “甚至某些时候,还有意无意的暗中推动。” “其主要目的,则就是希望,经过我们两人的明争暗斗,将大明朝廷给搞得愈来愈好。” “而不是希望我们两个把朝廷给搞的越来越差。” “所以.只要我们在规则内,只要我们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朝廷的繁荣昌盛,陛下都选择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对不会插手。” “这也是为何,从兵器工坊、到都查院、等等一连串的事情。” “其间又何尝没有陛下的点头,没有陛下在背后使力,又何尝不是陛下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然的话,你觉得以老二的本事和能耐,他真的一个人,凭着一腔热血真的能够完成吗?” “再说了” “太子之位于我头上,老二这般折腾,清肃朝廷,清肃蛀虫,于我难道又有什么不利吗?” “老二于前方冲锋陷阵,愿意为我劈砍开路清理路障,我又有何种反对,何种不悦呢?” 此言。 如若是在朱高炽与太子妃两人为交心议事,未能够真正解开朱高炽心结,让其看的通透情况下。 其断然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对于老二所搞的动作,想法与杨士奇所想一般无二。 不过方才,待听了太子妃的开导和解惑。 此时此刻,朱高炽看待问题,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方向,已然与之以往有了极大的不同。 对于朱高煦所做的那些事情,也有了不一样的理解和看法。 不复以往的小肚鸡肠和钻牛角尖。 同时心中对于老二所带来的危机感,也因此消弭了不少。 “士奇.” “至于你所言,那些个人乃是孤的支持者。” “但士奇,你可曾想过,有这样的支持者,究竟是福还是祸事?” “如若某天,孤凭借他们这些人的支持登基,坐上那个位置,孤再发现这个问题,对待这些个拥有着从龙之功的人,孤又该如何面对?” “倘若不留情面,尔等会不会觉得孤太过于冷血,太过于无情了?” 这话问的。 一时之间杨士奇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得不承认。 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人心隔肚皮,怕是真的会有不少的人生出那般想法。 甚至因为这些事情,引发朝局动荡都极为可能。 “至于所谓的支持者.” “剃其糟粕,留其精华,又何尝不是幸事?” “只要孤还在这个位置上.” “那些空出来的位置,借此登上位置的人,难道他们会不知道向谁靠拢吗?” “但凡不是傻子.” “都绝对不会去到老二的麾下。” “所以.” “于孤又有什么损失呢?” 言罢。 朱高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杨士奇眨了眨眼睛。 听了这话。 面对事无巨细的解释,杨士奇愣了愣,随即苦笑道: “殿下啊!殿下1 “倒是臣着相了臣多虑了。” “一切事物,殿下都看在眼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此间利弊。” 此时此刻。 他心中也不禁升起一阵感慨,眼前的这位太子爷,还真的是大智若愚啊! 其心思之深沉,非常人所能及也。 说着,杨士奇不禁哑然失笑,略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见此情形。 朱高炽摆了摆手,转而出言问道: “士奇.” “今日所来,就独独为了此事?” “可否还有他事?” 听了这话。 杨士奇愣了愣,而后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今日所前来禀报的第二件事情。 随即,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出言道: “启禀殿下。”      “还有一事.” “由于上次倭国使臣,于我大明应天府城嚣张跋扈被斩,且汉王爷命人修书信警告倭国。” “致使倭国不得不派出使团前来咱大明解释,意图与之我们天朝修复关系,同时以为前次使团犯下的错误和罪证道歉,以此求得我们大明天朝的原谅。” “而此次的倭国使团,已于今日傍晚,抵达应天府城,被安置于的使臣驿站中。” “据下面人来报。” “倭国使团的人,希望尽快得到朝廷的召见。” “所以老臣得到消息,则第一时间前来汇报,想问问殿下的意见。” 倭国使团又来了? 挺好,挺好. 前段时间,老二正与他言过,倭国弹丸之地,隐藏着数额难以想象的天然银矿。 而这般消息,据朱高煦所言,乃是审问上一批倭国使团所得消息。 不过 因未见到人,亦未亲口听到。 致使,他对于朱高煦所言,心中有着些许怀疑。 之前,所派人偷偷前去倭国,以证实情况之人,还未传回消息来。 也正是因为这事,对于大明宝钞变革的推进,一直被他给明里暗里的强压着,没有一蹴而就、不管不顾的推进。 这不妥妥的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可以借机想个办法,诈一诈倭国使团这些人,以此判断一下,老二所言真与假,亦方便他的下一步动作。 短暂沉吟了片刻,朱高炽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的躁动,沉声问道: “此间。” “倭国使团,最高的职位,为何人?” 杨士奇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出言回道: “貌似.” “与上次的阵容差不多,亦是一个亲王领队。” “具体下面有什么职位,老臣倒确实不是太清楚。” “唯一能够确定的,则是此番阵容比之以往,相对肯定要豪华上不少。”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面色中一丝满意之色闪过,搓了搓手道: “好1 “孤知晓了。” “此间事情,我且与老二商量一番。” “看看老二如何安排” “毕竟现如今,乃是老二监国。” “此事直接跳过他,倒与礼制不符,亦容易让人多想。” 对此,杨士奇方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自然不敢多言,微微躬了躬身子: “殿下……” “可有何吩咐,如若没有的话,老臣先行告退。” 朱高炽挑了挑眉,冲其摆了摆手示意: “去吧1 而后。 杨士奇未有半分多余逗留,大步流星的往庭院外走去。 待见着其身形消失不见,过了好一会朱高炽才回过神来,一脸兴奋的冲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备马车,去汉王府。” ……… 不多时。 汉王府郏 今日太子爷算是第二次光顾了。 原本累了一天,已经躺下准备休息的朱高煦,可谓是硬生生的被朱高炽在床上给拉扯了起来。 其心中对此,可谓是幽怨至极。 “老大……” “你疯了吧?” “大晚上的,你丫的不在家中媳妇孩子热炕头,跑我家来折腾我干嘛1 “还要不要人活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真把我当驴啊1 “今你要是给我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我给你说……这是绝对没玩。” 听着苦大仇深的言语,看着不时打着哈欠的朱高煦。 朱高炽胖乎乎的大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赶忙出言道: “哎哎哎……” “不至于,不至于…别生气。” “好事,好事,天大的好事。” “不然我也犯不着大晚上的,将你给从床上拉起来啊1 喔? 朱高煦闻言,脸上的慵懒疲惫之意瞬间一敛,不由自主的直了直身子,带着些许好奇问道: “老大……” “啥好事,给你激动成这样?” “说来听听吧1 “希望真是好事,不然……” 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言下之意为何意。 随即,朱高炽没有丝毫犹豫,赶忙出言道: “倭国人,倭国使团的人又来了。” “上次被你狠狠收拾一顿,给他们整怕了。” “这会正眼巴巴的,企图与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呢1 朱高煦:“?????” 好事? 这也能够叫做好事? 艹! 整的他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不知道他看到倭国使团就不喜和恶心吗? 老大这混蛋,怕不是故意那他逗闷子吧? 想着,朱高煦不由自主的伸手,放于近在咫尺的朱高炽额头上,片刻后止不住低声喃喃道: “这也没发烧啊1 “咋就糊涂,开始说胡话呢?” “就倭国人,这等恶心人的玩意,能够叫做好事?” 得勒。 两人貌似思维和想法没在一条线上。 朱高炽伸手抚了抚额头,面色中闪过一丝尴尬: “咋滴老二…” “你这什么意思?” “倭国前来解释请罪,此等事情难道不值得高兴?” 朱高煦闻言,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沉声问道: “怎么的?” “老大” “你的意思,这是要接受倭国的道歉?” “那倭国土地上,巨额银矿不心动了,不想要了?” “道歉比之数额巨大的银矿,孰轻孰重,你心里没数吗?” “还高兴我高兴个屁。” “要早知道倭国这些个混蛋,会有第二波使团前来,我就该将这些个混蛋给中途嗝屁,最好让他们走不到应天府城。” 听了这话。 朱高炽微微一愣神,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坏笑,道: “这还不简单吗?” “赔偿啊1 “要求提高点,数额要高点,这计策之前你以往不是有说过吗?” “不赔偿,以有损我们天朝威严等一系列罪名,师出有名直接动手。” “赔偿也挺好正好坐实了,倭国有数额巨大的银矿,就朝中群臣,一个个谁不眼红?” “没了朝中群臣的阻力,有那些个阴货出主意,难道还想不出一个动手的理由来不成?” “实在不行.” “就以赔偿银两,我等派人去倭国本土自行接收运回,然后让一队将士趁夜色先行离开,之后借口倭国于此次赔偿不满,挟私报复。” “此借口,亦不是不可以。”(本章完) 第380章 透底,群臣惊悚 “什么?” “这般借口” 朱高煦听闻此言,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斜靠在软榻上的身子,也顷刻间坐直了起来,看向近在咫尺的太子爷目光也不由得变了变。 还能够这么玩? 这不跟脑海中的近代史中,倭国入侵之时找的借口差不多吗? 艹! 老大什么意思? 这混蛋确定真的不是跟他一样,乃是一个穿越者吗? 此言。 可谓是让朱高煦,差点惊掉下巴。 同时不禁若有若无的直勾勾仔细观察起与之相近的太子爷来,想借此从其反应中,得以确定自己心中极为疯狂的猜想。 不过 待仔细打量了好一会。 发现朱高炽对此,几乎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和情绪波动。 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稀松平常的事情。 得勒。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又是他想太多了。 而后。 朱高煦定了定神,沉吟了片刻,沉声道: “此举,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话锋一转,继续道: “老大啊!老大!” “你这也捏坏捏坏的。” “这等缺德,狠辣的计谋,都能够想的出来。” “也着实让我开了眼。” “不错,不错…很不错。” “虽很坏,但我喜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待这些个异族,压根就不能够给他们讲什么道理,不用跟他们讲什么道德。” “一个字“干”,四个字“干就完了”。” “大不了灭族,灭种。” “反正留着也是祸害,与隐藏于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差不多。” “不如直接打死。” “以异族,反哺我国、我民,岂不快哉。” 朱高炽:“!!!!!” 不是? 你这说的啥屁话。 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指桑骂槐,暗戳戳骂他呢? 怎么感觉老二这混蛋,言语没安啥好心。 咋感觉都有点,故意拿话在恶心他呢? 致使,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子给整的郁闷了。 不过…… 对此,朱高炽还真找不到丝毫反驳的理由。 毕竟细想一下,貌似自己这出的主意。 还真有的点那个啥! 片刻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坏笑道: “哟呵……” “老二,瞧你这话说的。” “这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都是老二这段时间以来,薰陶的好,教的好。” “着实跟着你学了不少。” “哈哈……” “不过比之你,对草原鞑靼和瓦剌的那些个计谋。” “我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米粒之辉,岂敢与日月相争。” “你说是不?” 言语说的那叫一个诚恳。 表情那叫一个腻歪。 回怼的那叫一个有意思。 简直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朱高煦:“………” 靠! 什么玩意? 咋就成他教的了。 什么叫跟他学的。 不是,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个狗屁倒灶的事? 到底是我教的好,还是你自身本就如此? “老大啊!老大!” “你可真是个“老实汉子”。” “可真的会说话。” “我可谢谢你这一番夸奖了。” “受之有愧。” “不是……” “但老大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可能不是我教的好,跟我学的好,而是你本性就是如此?” 一时之间。 两人彼此互掐。 场面可谓是,极为欢乐。 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你言一句,我顶你一句。 谁都不愿意吃亏。 就算是言语吃了亏,也得把别人给拉上。 东拉西扯半天。 朱高煦最后也懒得与之计较,没有再与之彼此拿话顶对方心窝子,转而收敛心神,冲其摆了摆手道: “老大……” “还有事没?” “没事就各回各家去。” “我这大晚上被你给从床上拉起来。” “瞌睡都还没睡醒呢!” 说话的同时。 朱高煦不禁伸手捂了捂嘴,打着哈欠。 见此情形。 该说的,也已然说了。 该达成的共识,也已然达成。 朱高炽自然而然也没了多留的心思,特别是在忙完事情后,心定了下来。 其脑海中也不禁浮现出太子妃那娇柔任人采摘的模样。 以及方才自己运动锻炼前,太子妃答应他的事情,顿时心中有些心猿意马,小腹位置一丝暖流划过。 而后。 他亦冲朱高煦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往庭院外而去。 斜靠于软榻上的朱高煦,待看着消失门口的身影。 他心中已然而然也感受到,太子爷就这一两个时辰的时间,言语与动作、态度,其间的细微差别。 能够察觉到,太子爷对他的亲近度有了不小改变。 对他的防备,没有那般深沉了。 朱高煦面色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低声喃喃道: “老大啊!老大!” “你这……突如其来的改变,着实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如此也挺好。” “甭管你真情也罢,假意也好。” “只要你不尴尬,我也愿意陪你演。” 言罢。 朱高煦缓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摇晃着脑袋,往房间而去。 翌日。 天空泛起白鱼肚,朝阳划过地坪线缓缓升起。 汉王府邸。 朱高煦早早就已起床,待吃过下人准备好的早膳,穿着轻薄的衣物,扯着膀子在庭院中‘哼哼哈哈’打着拳法,身上那匀称的肌肉线条棱角分明,腹部八块腹肌透过轻薄的衣物若隐若现。 那犹如绿豆大小的汗珠,布满脸庞不时顺着脸颊滑落,轻薄的衣物亦在不知不觉间被汗水侵湿,紧紧的贴在身上。 哒哒哒. 恰在这时。 庭院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而后,只见老何的身影,有条不紊的从门外一路入内,见着正在打拳的朱高煦,未出言打扰,老老实实的静候在一旁等待。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 哼哼哈哈的朱高煦收拳,静候在一旁的老何,快步拿上放于石桌上的锦帕递了过去。 朱高煦顺手接了过来,擦了擦面庞以及脖颈上布满的汗珠,伸手端起桌上温热茶杯,犹如牛饮狠狠的啄了一大口,简单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略显有些躁动的内心。 之后,他看向静候于身旁的老何,出言问道: “老何” “昨夜所交代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没出现什么差错吧?” 老何闻言,微微冲其躬了躬身子,神情徒然间变的无比郑重,回道: “回王爷。” “东西已经安排人送出去了。” “其间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 “昨夜在王爷下达命令后没多久,咱们王府外,又多了不少新面孔,正暗中监视着王府的一举一动。” “喔?” 听了这话,朱高煦神情微微一怔,面色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右手轻轻的扣了扣石桌,饶有兴趣的出言问道: “什么情况?” “可知晓是哪方人马?” “太子.还是锦衣卫?” 老何定了定神,赶忙出言应承: “前者。” “昨夜在太子爷离开王府,一盏茶的功夫。” “咱们王府周围,就多了不少陌生人的身影。” 得到确定的答复。 对此。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冲其摆了摆手,对于这个答案仿佛早就有所预料一般,冲其笑了笑,颌了颌首道: “无碍。” “他愿意监视,就让他监视吧!” “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亦不怕别人看。” 言罢。 他冲其摆了摆手示意。 其实太子爷那点小心思,此举什么深意,他心中比任何都清楚。 不过 这对他来说,压根就不重要。 且太子爷此举,注定徒劳无功。 真以为离开王府,就只有前后门那两条路吗? 倘若真的是那样的话,这些年他所做的那些个布置,又如何能够瞒的过他们的眼睛? 想来。 就这般监视,怕应该不仅限于汉王府邸。 整不好. 于他封地中,汉王妃所住的地方,在昨夜应该也已经落入了太子势力的监察范围了吧! 但这些个事情,对朱高煦来说,压根就不重要。 他相信以汉王妃的缜密心思和本事,其封地中所发生的一切,老大怕也注定要徒劳无功了。 “呵呵呵” 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微微摇了摇头,出言吩咐道: “传我口谕。” “命人通知太子爷和六部尚书。” “半个时辰后,于宫中御书房议事。” “诺!” 老何闻言躬了躬身子,而后转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已然半个时辰过去。 宫中御书房内。 朱高炽、夏元吉、宋礼等朝堂重臣,一个个陆陆续续的赶来。 端坐于案台后方的朱高煦,见着众人的到来,冲着众人指了指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椅子。 见状,群臣们倒也没有客气。 毕竟大家伙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也清楚朱高煦的脾性。 待众人入座。 夏元吉环视了众人一眼,主动开口问道: “汉王爷” “不知匆匆召臣等前来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吗?” 言罢。 一众受邀的群臣,也纷纷看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浮现出一丝好奇,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过在好奇的同时,众人的心中也不免有着些许的忐忑。 毕竟眼前这位爷,昨日那以雷霆手段,收拾了那么多人。 鬼知道其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朱高煦闻言,将众人神情尽收于眼底,对于众人那点小心,其心里跟明镜似地,转而冲众人摆了摆手道: “诸卿稍安勿躁。” “放心,本王今日召集诸卿,此举绝无任何恶意。” “昨日之事,昨日已了。” “该翻篇的就已经翻篇了。” “再说了本王也不是那般记仇的人。”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得愣了愣,顿时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原本忐忑的内心,也随之放轻松了不少。 不是找他们麻烦的就好。 至于朱高煦那些个自说自话的言语。 众人也没心思吐槽。 “汉王爷说笑了。” “我等绝无此意。” “恳请王爷明鉴。” 某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见此情形。 朱高煦也懒得与之打嘴炮,在这上面浪费过多的时间,转而看向一旁悠然自得喝着热茶,于一旁看戏的太子爷。 顷刻间,原本悠闲喝着茶的朱高炽,亦是瞬间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回望了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略显有些尴尬。 “咳咳咳” 片刻,朱高炽一声清咳缓解尴尬,放下了端在手中的茶杯,笑呵呵的道: “老二” “你这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甭这般看着我,怪令人不适的。” 朱高煦见状,冲其笑了笑,转而出言道: “老大” “不知昨夜,尔于我府中,半夜将我从床上给拉起来,说的那些个话,可否还记得?” “如若没忘记的话。” “那就有请,将昨夜所言语,与诸位大臣复述一遍如何?” “正好借着诸卿都在。” “可一切商议那决定。” “不出意外的话,老三也就这几日就会回应天府。” “届时正好咱们可,开始布局实施下去。” “避免夜长梦多.” “你说呢?” 朱高炽:“.” 就知道老二这混蛋这般眼神,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这不就来了。 直接把他给推到前面来,让他这个做大哥,又是当朝太子爷打头阵,真是有他的。 不过 话已至此。 已经被架到了火架上。 他说与不说,就老二这般言语,都已经将事情给定性了。 怕就算老二复述,这些个群臣也依旧会觉得是他的主意。 索性。 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而后。 他短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自己昨夜于汉王府邸中所言和想法,以及他之前与朱高煦两人的谋划娓娓道来。 待言到,倭国有着数额,堪称天文数字的巨额银矿之时。 殿内原本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的群车,此时此刻再也无法淡定、坐不住了,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个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下意识一声惊呼,大喝道: “什么?”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倭国弹丸之地,怎么可能有.”(本章完) 第381章 勾心斗角,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朱高煦见状,眯了眯双眸环视了众人一圈,一声冷哼继续道: “被尔等视为异族蛮夷的瓦剌、鞑靼,这些个草原之地,不一样有着他们此地所盛产的事物吗?” “例如战马、牛羊这些。” “而这些个盛产的东西,纵使我大明好耗费数倍的人力物力,皆总比之别人所盛产都要低上几个档次。” “连一望无际的草原,其上面都能够有这等利于他们的东西。” “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为何.” “倭国弹丸之地,就不能够存在数额巨大的银矿?” “与之互补?” 言罢。 整个御书房内,寂静一片。 所有群臣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久久不曾言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反驳这个问题。 倒不是他们不想反驳。 主要是吧! 汉王朱高煦所举的这个例子,太过于生动形象了,且也异常的贴合实际。 虽他们心中,有着不少顾虑和怀疑。 但总不知道该如何下口,如何问. 场中气氛变的无比压抑,厚重且杂乱的呼吸弥漫,由此可预见,场中虽无一人说话,但众人此时此刻心中思绪却是,并不平静。 过了许久。 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率先忍不住了。 毕竟打仗打的是什么? 就一个‘钱’,两个字‘金钱’。 而现如今的大明,虽因精盐面世,盐法变革缓解了不少的财政压力,可也不过仅仅是缓解了而已,并达不到充足或者说可肆意挥霍的地步。 另一个. 北边与鞑靼和瓦剌,相邻的边境。 天子御驾亲征,永乐大帝也压根没有在出去的时候,给出一个明确的打仗时间限制。 天知道,此次北伐要打多久的时间。 就这一处战场的开辟,各种军械、物资、后勤保障、各种人员调配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就已经足足让户部支出了近千万两白银的金钱,得以维持北伐的各项开支。 虽说在北伐的时候。 各种言语说的好听,以及也想好了,各种后续胜利之后,如何快速从瓦剌和鞑靼身上赚取足够的利益,以弥补战争所带来的国力消耗。 但问题是现在战争还未胜利,应该说一切都还处于准备阶段。 战况结果和走向如何.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说百分之百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一切都好只是一个未知数。 就这般情况下! 眼下这位汉王爷,可谓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深得当今圣上的真传。 在第一战场未取得任何胜利和有利的情况,居然马不停蹄的企图开辟第二战场,且所想要征服的地方,更是需要飘洋过海,去到大海另一处的弹丸之地倭国。 当然 此刻。 朱高煦虽未直接明言,要打倭国。 但场内的人,都不是傻子,就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以及两者亲密腻歪的样子。 两人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想要动手的节奏吗? 就这般情况下,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如何还能够稳如泰山、怡然自得? 此时此刻。 夏元吉倘若不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都快忍不住破口大骂,直接粗言秽语骂娘了。 虽如此,他心中也不禁腹诽吐槽: “这这这” “这老朱家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一个个就这么好战,从太祖皇帝,到建文削藩、及永乐大帝继位,再到现在想要同时开辟两个战场的汉王朱高煦.妥妥的就是一个个的神经病。” 同时他心中对于之前,无比敬爱、关怀的太子朱高炽,此刻也有着诸多的怨言。 这这这.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以往异常平和,最不好战,最反对战争的太子爷,怎么现如今也陷入了死循环中,怎么就短暂的时间,也变成了好战份子了,怎么也跟着陛下和汉王、赵王一类似,开始胡闹了。 还让不让人过两天舒心日子,过两天稍微通态一点的日子。 遇上这么一家子人。 替这么一家子人管理银两、管理国库,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 “哎” 想到这里,夏元吉不由得一声长叹,一张老脸苦涩之意尽显,神情无比幽怨,正欲张嘴说些什么。 不过 在其还未开口。 其这般举动,就早已被朱高煦尽收于眼底,对夏元吉的小心思,他自然是门清,而后笑呵呵的冲其笑了笑,出言道: “夏老头” “何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咋的?” “这是.发生了何事?” “一说到倭国,尔就这副模样,难道尔与倭国,有什么难于言表的小秘密不成?” “哈哈哈” “如若是,不妨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 夏元吉:“!!~!!!!” 汉王爷,你能做个人吗? 能当个人吗? 能别这么狗行吗? 这会真的适合开玩笑? 确定这般玩笑,这会大家有心情跟您乐呵不成? 当然此言语中的调侃,夏元吉自然也心中了然。 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为何这般,他不信朱高煦心中不清楚。 对此。 夏元吉懒得搭理,未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亦接其这一茬调侃,是真没心情啊! 而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吟了片刻,言语中凝重之意尽显,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此事,不怪老臣泼冷水,不怪老臣不配合,不怪老臣叫苦。” “实乃咱们大明朝廷,现如今国库什么情况,想来二位爷心中亦有数。” “陛下北伐,尚未开始,结果不得而知。” “且大明宝钞计划也需要钱,某些步骤也已经在开始实施了。” “咱们如今,在开辟一个战场,同时双线作战,一旦黎明百姓今年收成不好,或者出现什么天灾人祸。” “朝廷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届时国库拮据,该当如何是好啊?” “灾祸得不到有效的治理,必定升起无端灾祸,致使大明境内起锅端,百姓逃亡、流亡,再被有心人挑唆,届时所带来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变的无比郑重,言语低沉继续道: “以大明可能造成动荡,以大明国运,去做这样的事情。” “汉王爷太子殿下。” “真的值得吗?” “依老臣之见,先不论倭国巨额银矿真假,就哪怕为真,咱们现如今也真的没必要为此冒险。” “而因让等陛下北伐结束。” “咱们再起事跨海远伐倭国,也行啊!” “没必要,为此急这么一会。” “方为稳妥之举,亦是以咱们大明,最为稳妥的方法。” “恳请太子殿下,汉王爷三思。” 此言。 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简明扼要的分析利弊,虽言语措辞皆是反对之意。 不过其用心和分析。 却也听起来,让人升不起半分不悦感觉。 而后他环顾了四周一圈。 一直正襟危坐,于一旁不是浅酌,掩盖自身情绪和尴尬的群臣,也是瞬间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犹豫,赶忙出言接上话,异口同声的出言劝解,对夏元吉方才言语给予肯定,道: “是啊!是啊!” “太子殿下,汉王爷.” “此事,夏大人说之在理。” “拳拳之心,皆为我大明江山社稷着想,绝无半点私心。” “一发迁至动全身。” “不做最坏的打算,亦不做最好的打算。” “言语未有半分偏颇。” “恳请太子殿下,汉王爷明鉴、三思啊!” 此言一出。 见着众人反对的样子。 倒也没有出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预料。 在昨夜两兄弟议事的时候,对于这样的结果,两人就已经心中有数。 不过就眼前这事而言。 也无关对错。 群臣有群臣的思量,言语皆大明江山社稷。 并未故意于言语中,参杂何人的情感和思绪。 都是就是论事。 让人挑不出半分理来。 不过…… 众人唯一的一点问题,则在于太过于保守,太过于谨慎了。 对于这个问题。 朱高煦要负很大的一部分责任。 毕竟当初在针对大明宝钞计划和变革的时候,他于其中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心眼,想要借此给朝中的某些臣子挖坑,企图让某些跳进去。 所以.在那个时候。 很多东西,都说的比较抽象,亦全都是捡的好听的说。 致使,并未给群臣有多少压力。 让大伙没有什么危机感。 也正是因如此,让群臣忽略了一些潜在的危机。 当然所谓的忽略,就是不知道是这些个人真的忽略了,还是假的忽略了。 亦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将计就计给他难堪,让他彻底下不来台,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能够坐到这个地位的人,一个个可谓都是人精。 而后。 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自己思绪。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笑意,对群臣的顾虑,索性直接明牌,不遮遮掩掩了,自己把自己挖的坑给平了。 随即,他冲着躬身行礼请求的群臣摆了摆手示意,幽幽开口道: “大明宝钞.” “这个变革计划,可缓一缓。” “不必如此着急。” “毕竟国库的银两,与真正这些年朝廷所发行的宝钞数量,有着几千万两的差距。” “当初在说着这个宝钞与银两互换的时候。” “那时确实是本王考虑的不周,将一切都想的太过于美好。” “未做最坏的打算。”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像夏大人所言,万一有人知晓了中间数额的差距,知晓朝廷的底线,于百姓中散播谣言,致使所有百姓都将手中宝钞与银两全部兑换。” “届时如若朝廷拿不出来。” “那般乐子就真的大了。”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宝钞变革互换策略,本王建议暂缓一步。” “以现有的银两为基础,先将倭国给彻底拿下,将倭国手中巨额银矿给握于手中。” “那时候.再推行大明宝钞的变革。” “如此方能够更加的稳妥.” “不知诸卿,意下如何?” 得勒。 这话说的,简直了。 方才他们以江山社稷,为借口逼停。 现如今.这位爷现学现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场中的众人,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就像方才朱高煦所想的那样,这些个人都是人精,对于朱高煦之前于宝钞变革制度上,耍的小心思他们这些人又如何能够没看清楚? 至于为何当初没挑破,没反驳。 说白了。 你不仁我不义。 朱高煦企图在大明宝钞变革这件事情上挖坑坑他们。 他们这些人,自然而然也想顺水推舟,借机还以颜色呗。 现如今这位爷却是当着他们这么多群臣的面自爆,伸手自己打自己的脸,亦是变相的认错,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法,着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短暂的愣神片刻。 群臣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一时之间略显有些坐蜡,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话已至此。 他们还能够怎么办? 只能此事翻篇呗。 毕竟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彼此对彼此都没啥好心思。 自然不可能将这些暗地里,勾心斗角给摆到台面上吧? 真要那样,大家脸上都甭想好看。 闹到永乐大帝知晓了,亦绝对是各打五十大板,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之后,工部尚书宋礼,缓缓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冲着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微微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恕臣斗胆多问一句。” “于倭国有数额难以想象的银矿,此事都是一些推测,要不就是已死的上批倭国人的口供。” “却无任何实证。” “这着实有些难以让人信服。” “毕竟国战可不是儿戏,一发迁至动全身。” “不知于此件事情上,二位爷可否有更为实切的证据?” “也好让我等,能够彻底安心。” “当然也能够堵住天下,所有人的悠悠众口。”(本章完) 第382章 暴跳如雷的夏元吉 可否有直接的证据? 听着言语态度软化。 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不禁彼此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禁颌了颌首,心中极为满意。 这些个老顽固,总算是开窍了。 没有认死理,没有钻牛角尖,更没有与之怄气。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沉声道: “想要切实的证据?” “此事还不简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笑呵呵的道: “老大” “别愣着了。” “昨夜你可不是这样的哈。” “言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朱高炽:“!!!!!!” 艹! 听我说谢谢你。 老二这混蛋绝壁是故意,借此想要败坏他的形象。 明明昨夜说的是,两人说一些关起门来的话。 拜托。 什么叫关起门来的话? 不就是,不足与外人道哉吗? 现如今这个混蛋,居然让他当着所有群臣的面,将昨夜所言如何辨别,面对群臣疑问如何回之的话,给当着所有人全部说出来。 不是啊! 要说不是故意的,打死他都不相信。 再次被放到火架子上的太子爷,虽心中忍不住骂娘,不过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准备将自己昨夜所言,关于如何证实倭国,存在数额巨大银矿之事,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而后,朱高炽不禁恶狠狠的瞪了其一眼,对其心中可谓是有着诸多的不岔,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道: “咳咳咳” “此事倒也,不是不可现场证明。” “其步骤,亦可谓极为简单。” 简单? 群臣闻言,不由得愣了愣,面色略显有些呆滞。 不是 现如今都这般奔放了吗? 一个个口气都这么大,汉王如此就算了,以往以谨慎著称的太子爷都如此。 致使,群臣心中不禁怀疑。 自家太子爷这是,被汉王爷给灌了多少迷糊汤啊! 还是说. 这直接被汉王爷给彻底教坏了。 如此想法,众人也不过心中简单想想,自然不可这般说出口。 但一个个六部尚书,其中与太子爷亲近的人,不由得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会这小会结束之后,一定要好生的与太子爷说道说道。 让其尽可能的少听汉王爷胡咧咧。 就这些人的想法。 倘若朱高煦知晓的话,怕是得被惊掉下巴,忍不住爆粗口吧! 绝对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冤啊! 简直比窦娥还冤。 感受着一众群臣打量怀疑的目光,朱高炽对于眼前这些人心中所想,他心里跟明镜似地,倒也未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结,继续道: “是的,确实很简单。” “倭国第二波使臣,前来我大明求和认错的人,不是已经到使臣驿站了吗?” “这正是我们试探的最好时机,也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认错.” “就要有认错的样子和态度,挨打必须立正。” “前次的倭国使团,于我大明应天府,天子首府、天子脚下,如此嚣张。” “视我大明百姓性命如蝼蚁,说杀人就杀人,还大言不惭的说,我大明百姓的性命也不过值二两银子。” “简直不把我大明天朝当一回事,践踏、蔑视我大明天朝威严。” “做出这等恶事,自然不可能就轻飘飘的一句道歉、一句认错就完事了。” “他们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则就是我们借机试探,他们的最好方式。” “损我大明天朝国威,我大明要求赔偿,不过份吧?” “至于赔偿的数字,亦绝对不能够太少。” “依孤与老二之见,赔偿一千万两白银,此数异常的合适。” “不仅仅可扬我大明天朝国威,亦可借机给尔等证明,倭国存在数额巨大银矿。” “毕竟就倭国那弹丸大小的地方,能够拿出上千万两白银,赔偿我大明.” “其中所蕴藏的深意,想来就不用我和老二多说了吧?” “诸位朝廷肱骨之臣,心中应该有数吧!” 言罢。 殿内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个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面色神情变幻莫测。 就这般。 过了许久之后,身为礼部尚书的金善深吸了几口大气,面色中凝重之意尽显,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冲着位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拱了拱手,言语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咱们身为的天朝大国,这般压榨、与我们周边的附属小国计较,向他们索要数额如此巨大的赔偿,会不会太过了?” “真要是这般” “此事一旦传出去,那些个一个个依附我们大明天朝四周的小国,该当如何看待我们大明。” “届时.我等大明天朝,于四周的附属小国,心中怕已不再是美名,而会变成恶名。” “甚至会导致,我们与周遭的附属小国之间离心离德。” “搞不好,周遭的小国,一起联合起来,抵制我大明天朝都极为有可能。” “殿下.王爷” “此举,属实有些过了。” “还望殿下,王爷,三思啊!” 听了这话。 见着其张口一个天朝,闭口一个天朝,还带着所谓的大国威严,更扯上美名与恶名,这般离谱的话语都来了。 只见,朱高煦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那一双原本温和看待众人的目光也开始变的不善,神情更是变的无比凝重,而后只听见耳边暮然一声,摄人心魄的锤击声音响起。 “砰” 朱高煦双手握拳,狠狠的锤击在面前的案台上,直接将案台上摆放整整齐齐的奏章,在这般巨力轰击下,给震得东倒西歪,亦有着不少的奏章,在顷刻间摔落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 亦是顷刻间,将台下原本坐着的一众朝中大臣,给直接吓了一跳。 一个个此时此刻,也再也坐不住了。 不由自主的从太师椅上,直直的站了起来,神情亦是徒然间变的无比郑重,一脸错愕的看向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变的犹如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库般的汉王朱高煦。 吓得群臣心中,没来的一咯噔。 要知道. 这些个朝中重臣,大多都是在朱棣还未起事,就跟随在其身旁。 所以对这个一直跟随在永乐大帝身旁朱高煦性格很是了解。 可以说.这么多年以来。 他们这些人,看到朱高煦生气和发怒不是第一次,反倒是数不胜数,但见其这般郑重,神情这般凝重,于他们这些人而言,还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同时紧跟着,众人的心中亦是不由自主大呼不好。 汉王爷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怒了。 不仅仅是真怒,说的再准确一点,应该是雷霆震怒。 虽在他们看来金善这位礼部尚书,言语未曾有过分,或者超出界限的事情,甚至于是实事求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亦算是一心为朝廷,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 可饶是如此。 这个时候,面对犹如愤怒雄狮的朱高煦。 一个个群车,却未曾有一人愿意这个时候跳出来,为金善鸣不平,一个个都选择明哲保身,害怕自己被波及于其中。 毕竟朱高煦狠辣手段,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这些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出手那叫一个果决。 且喜欢食脑,比之以往,以蛮力破局的臭丘八性格,不可同日而语。 在他们看来.这个时候,最好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毕竟太子爷还站在上面看着,想来真的需要他们出手,太子爷绝对会给他们递眼色,届时再动手也不迟。 相较于一众沉默不言的群臣。 此事件的始作俑者,礼部尚书金善此时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张老脸肉眼可见的绯红了起来,神情亦是略显有些呆滞。 就此时,他都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 亦或者说,认为自己有错。 皆认为自己是对的。 为此,金善在此刻,更是不知死活的下意识出言,问道: “汉王爷” “如此作态。” “可是老臣说错了什么?” “难道老臣说的有错?” “恳请汉王爷明示。” 群臣中。 知晓朱高煦性格,略微知晓内情的户部尚书夏元吉,见着不知死活梗着脖子问话的金善,心中不禁一阵叹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其实此事,按照正常情况来说。 金善这般言语确实无错,但其完全忽略了汉王的执政理念,以及对于外邦的态度。 这个可是想要将鞑靼和瓦剌给灭种,或者直接吞噬同化的主啊! 不能够吞噬和同化,就必须人道毁灭。 且以异族的财气和生气,养育回馈大明百姓的主。 在这位爷面前,异族与异端邪教一般无二。 结合这几点情况。 夏元吉心中无比了然,也知晓为何汉王朱高煦会发那么大的火。 同时,此刻的夏元吉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的一次闭门会议,自己也这般高谈阔论,以天朝之姿,对异族那般不屑,被骂的狗血淋头情形。 与现在的礼部尚书金善,所遭遇的眼下场景何其相像。 不过 对于那次,被朱高煦给骂的狗血淋头,于夏元吉的心中对其却没有多少怨恨,应该压根就没有恨意。 不仅仅如此,因那次被骂。 更是让夏元吉一下明悟,也看清了许多东西。 于某些东西,亦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同时让他对于朱高煦,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当然其心中也不由升起佩服。 就方才礼部尚书金善的反对。 倘若不是汉王朱高煦率先发难,做出这副姿态的话,怕他这个户部尚书都忍不住要发言开喷了,直接站出来力挺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决定,与金善打擂台,企图将其给喷的体无完肤。 当然让他有这个想法,前提则是那一千万两白的银两诱惑,以及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笃定的倭国有着数额巨大的银矿,这两者让人无法拒绝诱惑使然。 毕竟他为大明钱袋子统筹全局,哪里需要钱都要从他这里支出,都要问他要。 现如今. 好不容易有一波肥,或者说一波赚大钱的机会,且压根不需要付出什么成本。 却有人反对。 常言道: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可想而知,对于金善的言语,夏元吉心中是何其的不爽和愤怒。 虽未能发怒,未与之打擂台。 不过因此事,夏元吉心中的小本本上,却是给金善这个礼部尚书狠狠的记上了一笔,其心中盘算着往后,礼部需要从户部拿钱的时候,必定要好生的卡卡礼部这些个混蛋的脖子。 让这些个混蛋,明白钱财的来之不易。 或者说让金善这个礼部尚书,自行筹措去好生的感受一下中间不易。 看其在见识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挣钱不易之后,其还能不能够说出这般轻飘飘的话语来。 还会不会高谈什么天朝威势,天朝形象。 屁的形象。 自己钱都拿不出来,家里穷的锅都揭不开了。 还这般.在夏元吉看来就是迂腐,就是妥妥的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人群中,见金善还不知好歹,夏元吉再也忍不住,‘踏’的一声,其亦是重重的拍击在太师椅的扶手上,直直的站了起来,一脸愤怒呵斥道: “金善.金尚书。” “闭上你的臭嘴。” “还明鉴,还明示。” “还是否有错?” “你这个老货,究竟是什么给你勇气,让你说出这般无脑的言语来的。” “怕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把一切事情都看的那般美好,没体会过所谓的人心险恶,世间疾苦,才能够说出,问出这般大言不惭的话语来。” “我真的羞与你为伍。” “就你这老货,真的是给咱大明朝堂蒙羞。” 随着夏元吉愤怒嘶吼和呵斥。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的诡波云涌了起来。 顷刻间。 众人目光不禁下意识汇聚于,站出来为朱高煦出头呵斥金善的夏元吉,直接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完全搞不明白眼下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是金善与汉王打擂台吗? 怎么汉王爷都没发话,率先坐不住的却是夏元吉这个老货。 夏老头不是一直都是选择中立,从来不站队任何人的吗? 为何? 对此,一个个心中充满了疑惑,同时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难道夏元吉这老货和汉王爷,两人勾搭到一块去了? 艹! 不会吧!不会吧! 什么时候的事情,玩的这么,玩的这般狂野吗? 太子知道吗?(本章完) 第383章 约见,倭国盯上大明精盐? 御书房内。 气氛诡波云涌。 处于愣神的金善回过神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神情忿怒仿佛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一般,冲着自己疯狂输出的夏元吉。 可谓是直接把金善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没闹懂自己貌似没有惹这个老货吧? 怎么这家伙反倒是跟自己打起擂台来了。 整的金善略显有些尴尬,不禁下意识开口问道: “不是.” “夏大人,你什么意思?” 夏元吉完全没有给其面子的意思,半眯着双眸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回道: “什么意思?”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本人坚决支持,汉王爷和太子殿下所提建议。” “至于尔等所谓的大国风范,所谓的天朝威严,如若尔等非要守旧,非要过于迂腐。” “那你们这般有本事,这般厉害的话。” “往后就别找着,咱户部、搁咱面前死乞白赖的要钱。” “以后你等所需要的银两,自己想办法,自己去找。” “当然.” “如果尔等对咱这个提议不满,对咱这个提议,觉得不行也可以。” “你等可直接上书陛下,让咱辞去这个磨人的户部尚书职位,将其给让你们来当、来尝试一下也可以。” “如果你们觉得不好意思,或者不敢给陛下奏明,我很乐意奏明陛下,与诸位大人职责互换也可以。” “我看尔等站在户部这个角度,还能不能够像如今这般,说出这般大义凛然的话语来。” “别又喜欢在背后唱高调,又想日子过的舒服,又想每次拿银两的时候户部爽快。” “总想占便宜,又要维护形象。” “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想都不要想。” 此言。 夏元吉可谓是将殿内,所有的群臣都给全部暗里明里的给讽刺了一遍。 完全丝毫没有给所有人半分的面子。 致使,殿内群臣一个个神情,都不自觉浮现出一丝尴尬,一个个老脸都不免有些泛红。 一个个都选择性闭上了嘴,完全不接夏元吉这茬话。 此时此刻,群臣也总算是明白为何夏元吉主动站出来,帮着汉王爷跟金善两个打擂台。 其中缘由,压根就不是他们方才所想的那般。 什么夏元吉倒向了朱高煦。 而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夏元吉乃是总管整个大明钱袋子的人,亦可说算是整个大明操心最多的人,原因则不用多说,自大明立国以来,整个大明国库就从来没有充盈、富裕过。 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做的最多的事情,则不是在筹钱,就是在筹钱的路上,要不就是给他们一个个支出银两,或者给他们解释银两何时到位。 现如今。 以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罕见意见统一,联手斩钉截铁的告知,倭国有着数额绝大的银矿,且以赔偿一千万两白银的方式试探。 这般数额巨大的银两。 对于夏元吉这个视金钱如性命,终日都在为银两奔波的人来说。 其间的诱惑有多大。 用脚趾头想都能够知道。 而方才金善率先出言阻止,这般事情上别说夏元吉了,就他们这些坐璧旁观的人,与之换位思考一下,倘若自己站在夏元吉的角度,怕是心情、情绪,比之不知还要狂暴上几分。 很有可能喷的比夏元吉还狠。 毕竟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礼部尚书金善的目光,不免有些同情了起来。 感受到一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此时此刻的金善可谓是如坐针毡,心中羞愤尴尬不已,几度想要张嘴反驳,或者与夏元吉回怼怒喷过去。 不过 却终究半分言语,都说不出来。 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真正意义上不敢说啊! 毕竟从夏元吉那般愤怒呵斥的言语,金善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感受不到其已经处于盛怒边缘徘徊。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夏元吉这个老货,都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了要报复,往后要借机卡他们银两划拨的脖子,更过分还言其主动奏明朱棣,要不辞去户部尚书职责,要不就与他们所管辖的职位对调。 这话几乎是直接顶到了金善心窝上。 报复、卡银两划拨的脖子,这些其实金善都不怕,毕竟最多就只不过拖拖时间罢了。 真正让金善恐惧和害怕的,则是夏元吉这老货,居然喊出要与他们职位对调。 这招搞得他真的没底气,真不敢接招啊! 同时金善的心中,也清楚.以夏元吉这老货的性格,既然喊得出来,就必定能够做的出来。 而大明国库,是什么个情况。 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那就是一个妥妥的巨坑、天坑。 谁敢接招? 就算接招了,谁敢保证自己玩的转? 别逗了。 几乎不太可能。 没看见永乐大帝为何对夏元吉诸多宽容,对其态度与群臣简直是天差地别吗? 朝堂上夏元吉,亦是除了汉王朱高煦之外,唯一一个敢不给朱棣面子,乃至于唯一一个敢当着所有人面,跟朱棣唱反调的人。 由此可见 夏元吉的重要性。 “哎哎哎” 明白其中缘由,金善亦是人精,瞬间调整自身情绪,未再与夏元吉针锋相对,脸上怒意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略显有些谄媚笑意,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连忙摆了摆手道: “别别别” “夏大人太子爷.汉王爷.” “此事,此事确实乃是老臣考虑不周。” “老臣的错,老臣的错。” “哈哈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倭国这种弹丸小国,本就是咱们的大明附属国,赔偿上贡那是必须的,且咱们师出有名。” “可做.可做。” “老臣举双手双脚站成,绝无任何异议。” 言罢。 金善冲着三人微微躬了躬身子作揖,以示赔罪。 突如其来的转折、转变,搞得场内的群臣不免有些侧目,都被整的有些愣神,有些措手不及。 什么玩意? 这就认输、投降了? 不是不是,之前不还异常硬气的吗? 咋突然给整这一出? 脸呢? 感受着一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金善一张老脸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很是不屑的与那些个看自己笑话同僚回望了过去。 其大体意思则是,让那些个同僚有本事自己上。 面对金善目光中的挑逗、挑唆,一个个原本与之对视群臣,不由微微老脸有些发烫,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 顷刻间。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杵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将台下一众群臣的神情尽收眼底,而后不禁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 同时两人又不约而同冲夏元吉投去感激鼓励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 朱高煦定了定神,率先出言打破了殿内诡异而寂静的气氛,沉声道: “唔” “挺好。” “金大人迷途知返,实乃不错。” “就方才太子爷的提议,不知尔等可还有异议?” “如果没有异议,就请诸卿与咱们兄弟二人,一同去会一会倭国使臣可好?” 听了这话。 殿内的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回道: “启禀太子殿下,汉王爷” “我等没有任何异议,一切仅凭太子殿下和汉王爷做主。” 得到确切答复。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满意的颌了颌首,冲着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速速前去使臣驿站,宣倭国使臣觐见。” 御书房内。 不多时。 在奴婢的宣召下,第二次倭国使团到来。 由于上次,朱高煦以雷霆手段,将出使应天府的倭国人,给杀的杀、废的废,只留有一个回倭国报信和带骨灰盒回去的人,此般举动,让倭国原本对于大明朝廷的铁血手段,有了清晰的认知。 以至于,此次第二次前来大明出使倭国使团也学乖了,收起了嚣张气焰和情绪。 一路走来,在大明境内可谓是老实的不像样子。 完全没有半分的嚣张跋扈,对待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 入内的一众倭国使团,待见到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二人,没有丝毫的犹豫,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去,冲着两人行礼道: “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此人不是别人。 来人正是此刻,倭国权势滔天,将整个倭国皇室给玩弄于股掌中足利义满的亲儿子,亦是倭国历史上继足利义满之后的,第四代将军的足利义持。 此人亦是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野心家、一代枭雄人物。 在自己亲爹足利义满被皇室给暗算致死后,脱颖而出依旧把持着整个倭国皇室,将整个倭国皇室给压制下去的人物,同时亦以雷霆手段血洗了不少人。 为自己父亲足利义满报仇的人。 算是稳定了,其父亲忽然死往,带来的家族动荡,让整个足利家族,依旧在倭国如日中天,把持倭国朝政的人物。 见着行礼的足利义持。 朱高煦不禁微微有些侧目。 说实在的,他做梦都没想到,此次第二次倭国使团,带队之人居然是此人,倒真的让他略显有些愣神。 同时对于此次倭国使团第二次主动出使大明的目的,也不免有些好奇了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 怕是此次,倭国应该所图甚大。 肯定是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毕竟足利义持、可是作为足利家族的领军人物,想来足利义满也不可能舍得让其这般冒险。 为此。 不禁让朱高煦略显有些好奇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或者究竟什么样的利益,能够让足利家足、足利义满和足利义持两个狐狸,这般铤而走险。 “免礼!” 而后,他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瞥了台下众人一眼,话锋突然一转,沉声道: “听下面人禀报。” “尔等递国书,欲急见本王和太子。” “不知,尔等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闻言,跪伏在地上行礼的足利义持,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锦袍,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宛如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足利义持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回汉王” “我等此次前来。” “其一则是因我国前次的使团,于天朝境内做出这等嚣张跋扈行为,严重伤害了天朝与我国感情,表示深深的歉意。” “其二则是,听说天朝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可将的毒盐变为雪白精盐,且口感极佳、无任何苦涩、令人不适的味道,产量也极大,我等为此想与天朝做一笔于我们彼此之间,都互利互惠的交易。” 此言一出。 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还未来得及发言。 端坐于两旁的六部尚书,却是第一时间炸毛了,一个个神情激愤,猛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凌厉双眸直勾勾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足利义持,怒声呵斥道: “放肆。” “混账.” “精盐技艺,乃是天朝绝密。” “岂是尔等弹丸小国,可染指、觊觎的!” “.” 话音未落,朱高煦冲着一脸激愤的群臣摆了摆手,呵斥道: “都给我闭嘴!” “此刻,还轮不到尔等插话。” 听了这话。 群臣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作势就要出言说些什么。 不过在迎上朱高煦那双冷厉的双目后,一个个群情激愤的六部尚书,很是不情愿的将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的强行咽了回去,讪讪闭嘴,未再多言半分。 待呵斥住群臣后,朱高煦脸上愤怒的神情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温和笑意,饶有兴趣的盯着台下的足利义持,言语中带着好奇之意,问道: “喔?” “互利互惠?” “不知是个何种互利互惠的办法呢?” “要知道,精盐提取技艺,乃一个能够下蛋的金鸡。” “其价值为几何,想来尔等也清楚。” “说其乃大明立国之本,国之重器都不为过。” “尔等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我等也好权衡利弊,是否值得。” (本章完) 第384章 扯国礼,小小倭国配吗? 突然间。 随着话音刚落。 殿内的所有人目光,皆是不由自主的在朱高煦和倭国使团身上徘徊了起来。 不过却是异常识趣,未多言半分。 静静的看待着眼前的一切。 有戏? 足利义持听了这话,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表示对朱高煦言语的认可。 毕竟雪白精盐的面世,乃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其间所牵扯的利益有多大,在入大明前他就已经命人对这事,有过收集信息。 知晓精盐面世,不仅仅解决了大明百姓用盐不足的困扰,更是将整个大明食盐的价格,比之以往整整低了近一倍的价格,就算是这般依旧让整个大明朝廷赚的盘满钵满,让一众大明贾商趋之若鹜,争抢一般疯狂的抢夺精盐在各个州府的销售权。 “太子殿下、汉王爷放心。” “既然说了是互利互惠,就肯定是互利互惠,不会让大明遭受任何的损失,不仅仅如此,还可让大明赚的盆满钵满。” 对此。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彼此对望了一眼,皆未主动接这茬话,皆是饶有兴趣的静静看着足利义持,静等他的下文。 而后。 足利义持笑了笑,脸上自信之意尽显,继续道: “我国民在知晓天朝,出现这样神物,一个个急不可耐,对雪白精盐都心生向往之情。” “所以我国想与天朝签订,精盐供给协议。” “我国以现如今.市面上精盐价格的七成,于天朝朝廷购买。” “且我国承诺,每年于天朝所产精盐,未消耗完毕的精盐,皆可有我国够入于国民使用。” “所在天朝够入的精盐,输送.等等一系列程序,皆不用天朝出力,全由我国一力承担。” “如此既不影响天朝百姓的生活质量,亦为天朝处理库存,我国百姓也可享受不一样的食盐,此乃一件三雕。” “于任何一方都不会有,半分影响。” “不知天朝意下如何?” 言语态度之诚恳。 姿态放的亦极低,所提要求和建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全部顾及了大明,维护大明利益,同时也为大明创造收益,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致使。 原本方才对于倭国使团提出购买精盐一事,有着诸多不爽的殿内六部尚书,在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微微有些侧目,不免被其这般言语给惊讶到了。 做梦都没想到,足利义持居然是这个意思。 众人脸上神情瞬间一敛,对于眼下倭国使团成员,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敌视。 在群臣看来,这哪里是互利互惠啊! 简直可称之为送财童子。 要库存、价格高、不用帮忙运送、出库后自行管理,简直不是一般的让人省心,完全就是坐着挣钱。 致使,台下的群臣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高台上的朱高煦,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火热。 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特别是六部尚书变得火热的目光,朱高煦自然能够猜到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其心中很是不岔的狠狠碎了一嘴。 真的是…… 鼠目寸光,目光短浅的家伙。 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就忍不住红眼了。 简直是没见识。 连方才,在御书房中谈论对倭国动手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难道这些人就想想,倭国人真的这般好心? 啥都不用你操心,让你躺着賺钱。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真当别人是傻子。 商人逐利! 国与国之间,亦是利益交换。 倭国既然提出这么个要求和合作方式,不相信倭国人没做过详细的调查。 就大明现如今,精盐的产量,在经历一系列的改进,其在满足了大明百姓一年的消耗外,更是每年有着不下于上好几百万斤的剩余量。 且随着时间变革,技术革新,这个产量只多不会少。 如此大的产量,就区区倭国弹丸之地的百姓,能够吃的下去? 怕不是要开玩笑! 可能吗? 压根就不显示的好不好! 而这剩余的量呢? 去往何处? 以及配上,倭国这般极力。 对此,朱高煦严重怀疑,倭国这些个混蛋,怕不是想做二道贩子,企图将精盐销往周边区域,甚至有可能这些个混蛋已经与西边佛郎机人有了联系,想以大明精盐这等好货谋取暴利。 可能不仅仅如此。 以倭国人的阴险狡诈,整不好其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和想法存在。 例如以此接近大明腐蚀官员,从而得到精盐的提纯方式,以达到一劳永逸。 或者其目光,亦很有可能谋夺染指大明火器,也未尝不可。 毕竟大明某些官员什么德性,朱高煦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钩勒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足利义持看了许久,颌了颌首道: “唔……” “听着很不错,亦听着很诱人。” 听了这话,足利义持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被他隐藏的很好,正欲出言。 不过就在其正欲乘胜追击,继续出言之时。 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一脸微笑的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不急……” “足利义持,貌似你忘记了一个事。” “大明所有的精盐售卖权,都必须要出钱够买。” “大明的贾商如此,别人亦是如此。” “本王必定要做到一视同仁。” “不然大明贾商将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本王?” 足利义持听了这话,直接愣在了当场。 什么玩意? 他都这样让步了,居然还要问着他要钱,要销售权的区域代理费。 就这般如此官僚,如此一切向钱看的模样。 搞得足利义持,自认为城府够深,自认为够有涵养,都差点没忍住爆粗口骂娘。 说真的。 接触过那么多人,遇到那么多人,自认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 足利义持是真没想到,居然有比他更加不要脸,更加无耻的人。 而偏偏这般无耻,不要脸的人,让他还没有任何办法。 可谓是让足利义持,心中无比的憋屈,差点没被一口气给憋死。 不怪足利义持这般作态。 实乃正常情况,大明精盐都是由朝廷统一调配于各个州府,交由各地代理销售的盐商。 压根就不用盐商,自行运输。 为盐商大大的节约了成本。 而他不需要运送,都由自己运送。 且价格又比盐商,所购买的价格贵。 也正是因为这般,才让足利义持这般无语。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足利义持再也憋不住、坐不住了,赶忙开口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不…不…不是。” “这这这…价格我等比之别人贵,运送我们自行解决。” “还缴纳代理销售权费用。” “这也……” “会不会…” 后面的话未直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 又如何听不懂,其言下之意。 听了这话。 见着足利义持犹如便秘的神色。 朱高煦挑了挑眉,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瞥了他一眼,咧了咧嘴: “喔?” “足利使臣,不认同?” “此乃朝廷规定,天朝规矩。” “还有…足利使臣,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 “不是我大明天朝,求着你购买我大明精盐。” “且我大明精盐,亦不愁销量和渠道。” “所以……” “甭管是站在那个角度,本王希望你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 “记住,是你求我大明,而不是我大明在求你。” “不要将这个问题搞反了,搞混了。” “你没资格与我大明天朝谈规矩,亦没资格与我等说不妥。” “同意…我等了商议,不同意……” 言罢。 朱高煦未在多言。 留有足够的时间,让足利义持等人,慢慢思考。 得到确切的答复。 如此言词确凿的言语。 不留一丝一毫,谈判的回旋余地。 可谓是将倭国使臣,那点小心思给彻底堵死。 反正就是一句话,同不同意是你自己的事,想要我改规矩,你小小倭国,还不够资格。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内气氛,变的无比诡异且凝重。 倭国使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神交流。 看似淡定,未有任何情绪波动,不过其急促的呼吸声,却是将其躁动思绪给出卖,无一不是表露,看似平静的倭国使团,此刻的众人心中一点都不平静。 “呼……” 过了许久之后。 交头接耳,不时耳边低语的倭国使团恢复了平静。 足利义持理了理自己锦袍,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看向杵立于高台,一副吃定他模样的朱高煦,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汉王爷……” “不知,我等所谓的销售权代理费,为多少数额呢?” “可否直接明示。” 不得不承认。 足利义持确实是一个异常合格的政客,深的了他爹足利义满的真传。 怪不得能够,撑起足利义满死后留下的烂摊子。 依旧将倭国皇室给狠狠压制下去,让足利家族无人可撼动。 这般无理的要求,言语中带着软刺刺激。 哪怕心中愤怒,却依旧能够很好控制自己情绪。 所有举动没有半分不妥。 对此,朱高煦笑了笑,也未在此事上过多转弯抹角,回道: “不多……” “在你倭国,所能承受的范围内。” “一千万两白银!” 足利义持:“??????” 什么玩意? 不多? 一千万两白银? 这还不多,那要多少白银才叫多? 不是,你这如何能够,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说出这般轻飘飘的话来的。 一千万两白银啊! 别说倭国了,就大明朝廷倘若不是精盐的面世,改变了大明朝廷国库。 你大明能够拿的出来吗? 可能吗? 开玩笑呢? 真以为我不知道,大明朝廷国库什么情况? 以往你大明朝廷都拿不出来的数额,居然问他们倭国这个弹丸之地,要这么多银两。 合理吗? 就这一句话。 原本神情淡定从容,在也坐不住了,亦再也控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暴跳如雷,言语中也不再如温文尔雅,声音徒然拔高大声道: “不不不……不可能!” “一千万两白银!” “太过了。” “汉王爷,你这完全就不是一个有诚意的价格。” “据我所知,前些时日。” “精盐各地售卖权,最高也不过才拍出七百万两白银的价格。” “不行!” “这个价格,我等绝对不可能接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略显变的有些阴翳,话锋徒然一转,道: “王爷……” “难道这就是,天朝的待客之道吗?” “天朝自始自终,不是一直奉行礼仪,自拟为礼仪之邦吗?” “又何必这般欺辱,折辱我等。” 言罢。 足利义持以及一众倭国使团的人,脸上都不禁浮现出失望和愤怒之意。 一下可谓是将自己处境,给直接摆到了弱者地步。 像是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见此情形。 原本一直不曾开口的六部尚书,此时此刻再也坐不住了,作势张嘴就想要再说些什么。 见这几人的动作。 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冷厉的目光冲着,正欲言语的六部尚书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致使,原本正要发言的六部尚书,不得不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可谓是把几人给憋的够呛,一张张老脸都不自觉的浮出一抹酡红,讪讪然然老老实实的做在一边。 待压制下躁动群臣。 朱高煦饶有兴趣的瞥了站在下方故作姿态的倭国使臣等人。 “砰砰砰……” 他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面前案台,面色中闪过一丝阴翳,双手扶着太师椅扶手缓缓站了起来,目光随着慢慢站起的身影,在不知不觉间变的凌厉,略显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怒声呵斥道: “礼仪之邦?” “待客之道?” “倭国使臣…足利义持。” “我想尔等忘记了一件事,咱们现在谈的是生意。” “生意就是生意!” “扯国礼?” “呵呵……” “其次,尔等小小一个倭国,是什么给你等勇气,这般议论我大明?” “倘若尔等,再敢这般胡言乱语。” “休怪本王……” (本章完) 第385章 群臣确认,趁机发难 殿内。 所有人身形徒然一震。 目光竟是不由自主的看向,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 随着其言罢。 殿内气氛瞬间变的凝重,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冰凉之意,不时划过倭国一众使臣的皮肤,令胆小者升起鸡皮疙瘩。 杵立于下方的足利义持,待听了这话,感受着那划过身形的目光,亦是不由的顿了顿,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眼底夹杂着不甘和怒意,心中亦是在不知不觉间,怒意值趁趁的往上涨。 不过片刻,其待脑海中回过一遍自身处境,以及所处的地方,心中所腾升的怒意,瞬间被其给凭着强大的意志力,给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道理,足利义持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像朱高煦所言那般,就凭他们弹丸小国,也确实没资本,与现如今偌大、且武德充沛的大明硬碰硬。 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吃亏的只能够是他们自己。 虽在元朝的时候,倭国曾经与强大的元朝有过,几次交手侥幸赢得胜利。 看起来异常的鼓舞人心,但对于熟悉所有细节的足利义持来说。 倭国虽看似胜利,又为何能够胜利。 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的胜利不过是建立在本土作战的优势上,且哪怕当初他们虽胜利,亦不过是惨胜,所带来的伤亡比之元朝,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般胜利,完全不足道哉,更没有任何可炫耀的地方。 不仅仅如此。 当时与大元交手,最后虽看似大元败退。 其主要原因,并不是他倭国有多强,而是对于当时的大元来说。 只不过是付出代价和带来的收益不成正比。 为此,才不得不歇鼓,未一意孤行的继续投入兵力远伐。 不然的话。 就倭国的那点势力,哪怕有着本土作战的优势存在。 也绝对不可能够抵挡,元朝的进攻。 更不可能生存到现在。 怕是早就已经亡国灭种了。 为此,更别说…现如今对上,已经熟练掌握了火器和大炮的强大大明。 真要是将大明朝廷这几位位高权重的人给惹毛了,让他们统一战线,统一思想,一意孤行对倭国动手。 整个倭国,怕是瞬间就会被杀的片甲不留,灰飞烟灭。 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且足利义持心中也清楚,他此行的真实目的为何。 别到时候目的没达成不说,还将自己小命给留下来。 更有可能引起国战,致使倭国被灭。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这个使团首领,就真的要成为倭国历史上真正的罪人了。 因此,哪怕这时心中忿怒依旧,却也无比清楚。 这个时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眨眼间,足利义持脸上神色变了变,不满不悦不爽之意瞬间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谦和的笑意,没有之前的慷慨激昂,亦没有之前的义愤填膺,一切事情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与之前判若两人。 之后,他冲着台上以及四周的群臣躬了躬身子,微微行了一礼,言语谦卑带着丝丝歉意,道: “是是是……” “此事,确实乃我言语不当,口出狂言太过于激动。” “还请太子殿下、汉王爷、及诸位大人恕罪。” “我等为方才言语,表示深深地歉意。” 说话的同时。 足利义持冲着众人,再次做了一个超过九十度的一个深鞠躬,以此再次表达自己的诚心。 听了这话。 随其言罢。 整个殿内紧张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回暖。 一众盯着其冷厉的目光,也在这一刻慢慢的变的柔和。 肃杀冰凉气息,也随之消散。 感受着周遭的变化,足利义持那颗原本被提起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神情也不如方才那般紧张。 他笑了笑,再次冲着众人拱了拱手,继续道: “一切仅凭太子殿下和王爷做主。” “就按您说的办。” “一千万两白银销售权代理费用,我等如数缴纳。” “没有任何异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汉王爷……太子殿下。” “你们看,此事咱们就这般说定?” “就这般办?” “何时了落实到实处?” 如此言语。 见着能屈能伸的足利义持,得到其确定的答复。 台下的一众群臣面色神情不由得变了变,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倭国使臣,方才还未抵达御书房时,朱高煦对他们所言的那些话语。 一时之间所有人,不禁微微有些侧目。 同时心中没来由的一咯噔。 什么玩意? 小小的倭国之地,真的能够这般轻松拿出一千万两白银来? 且方才.在朱高煦向倭国使臣,提出那般过分要求的时候。 场内的群臣,一个个对其可谓是聚精会神的在一旁观察,其间他们除了从一众倭国使臣的脸上,有看到过愤怒、不甘、不爽、沸腾的怒意。 却是实打实的,未在这些个倭国使团的神色、面色中,有看过半分的为难和窘迫。 这代表着什么? 毫无疑问有上万银两的人,不会在乎区区的几两、乃至几十两、几百两银子,以此类推不难看出,倭国能够轻飘飘答应这样的请求,就绝对代表着倭国人,手中的银两绝对不会是区区千万两白银那么简单。 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倭国的手中肯定有着,千万两白银的好几倍数额,才会能够做出这般作态来。 待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场中的群臣,一个个心中尽是忍不住躁动、开心了起来。 而后众人,看向足利义持等人目光,也慢慢变的火热,仿佛是一个单身了几十年的饥渴大汉,看到一个无比哇噻的美女一般,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冲上去,狠狠咬上一口,品尝其间的‘美味’。 面对周遭传来的火热目光,以及周遭的变化。 处于殿内中央的足利义持,不由的愣了愣,而后回过神来,脑海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心中不禁升起一阵鄙夷、讥讽、嘲讽之意,暗暗吐槽: “切”“一群自以为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穷得叮当响,还自拟为天朝。” “丢人现眼的玩意。” “不就区区的一千万两白银,就给你们震惊成这样。” “岂不知,就这一点点的白银,还不及我们这个被你们所瞧不上,看不起的弹丸小国,所属银矿的十分之一。” 一时之间可谓是让,足利义持以及一众倭国使臣,心中的优越自豪感倍增,在心底更是将大明群臣给鄙夷为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虽心中鄙夷。 同时足利义持,也不由得暗自心中开始变的警惕了起来,不停的告诫自己。 不可自满、不可自大。 千万不能够表现出有半分的不妥。 一定不能过让大明这群土包子,知晓倭国弹丸之地,有着这般数额巨大的银矿。 不然的话 所带来的后续影响和利益冲突。 谁也没办法预料,但绝对不在小小倭国可承受的范围内。 想到这里,他不禁下意识回头,环视了一圈身后,与自己一同前来出使大明的使臣,向一个个投去警告警醒的目光,让所有人小心点,最好别说漏嘴,更不能够表现出有丝毫的异常。 想法虽好。 可他忘记了。 虽其这番动作,看似稀松平常。 落在殿内朝堂上一众简直比人精还精的六部尚书眼中,不亚于是不打自招。 更加让场内的众人,几乎百分之百确认了,之前朱高煦所言的那些个话语。 为此。 一个个原本看戏,从头至尾的未发言的六部尚书,尽是在不知不觉呼吸之声,都不由变的厚重了起来,此时此刻对于倭国那点弹丸之地,一个个的心中可谓是充满了向往,恨不得老天爷给他们生一对翅膀,或者即刻出兵将整倭国给收入大明麾下。 当然那岛上,数额巨大的银矿。 自然而然也要收入,大明朝廷囊中。 如此,不要太过于完美舒服了。 不过一个个犹如人精一般的大明朝臣,也是瞬间察觉到自己神态中所表现出的不妥,赶忙收敛神情做出一副怡然自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对于这样的神情转变。 倒并未引起足利义持的怀疑,对他来说他绝对不相信倭国数额巨大的银矿会暴露,所以对于大明朝臣神情的变化,倒也并未过多的在意。 在他看来这般作态,也不过是欲盖弥彰,不想表露自己窘态罢了。 原因无他。 大明乃是周遭国家公认的天朝,对周遭的国家有着天然的威慑力。 自然不可能在他们这些,被看不起的弹丸小国面前露出窘态。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则是,倭国有着数额巨大银矿这个消息,在整个倭国有了极为严密的保密限制。 但凡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甭管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在倭国有着什么样的地位,则是绝对不允许离开倭国的。 正是因为如此,才是足利义持最为放心的地方。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是千算万算,做梦都没想到大明会出现,朱高煦这个穿越者的漏洞,导致整个倭国所设立的严格保密机制,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他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都被场内的大臣尽收于眼底,成了别人佐证的最有利证据。 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半眯着双眸环顾了一圈四周,瞥了一眼台下一众心怀鬼胎的众人,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冲着彼此点了点头。 而后,朱高煦抬起手,冲着微微躬身行礼的一众倭国使臣摆了摆手,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笑呵呵的道: “不急.不急.足利使臣。” “关于精盐的事情,咱们算是谈妥了一半。” “这一半你们的答案,本王和太子乃至于台下的群臣,都异常的满意。” “不过.还有一半,就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够谈妥。” “倘若谈不妥.” 后面的话未直说。 不过足利义持和一众倭国使臣都不是傻子,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朱高煦此言的神态举动,怕这未直接明示的言语,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但知道又能够怎么办? 貌似没任何意义。 优势不在他们。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着别人出招,然后他们见招拆招。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足利义持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半眯着双眸缓缓抬起头,一脸笑呵呵的开道: “恕我等愚钝。” “不知汉王爷此言为何意。” “恳请汉王爷明示。” 言罢。 殿内的倭国使臣,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朱高煦,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听了这话。 朱高煦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也未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绕弯子,直接了当的出言回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番,本王言语,主要乃是针对尔等所言的第一个问题。” “方才尔等使臣,代表倭国认错。” “亦在言语中表露,自己上一批次使臣,发生那些事情都是他们的错。” “且我大明没有任何的错,也做的并无任何不妥。” “此言,本王说的没什么错吧??” “方才尔等言语,是这个意思吧?” 倭国使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同时心中也不禁好奇,朱高煦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怎么好端端的又扯上这个问题了。 虽不明白。 但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们众人心中所不安、烦躁情绪,却是在此时愈发浓厚了起来,致使倭国使臣所有人的心中,皆是不免咯噔了一下。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脸上的笑意在不知不觉间愈发的浓郁了起来,笑起来的双眸都快眯成一条线了,而后绕后兴趣的环视了众人一眼,笑呵呵的继续出言道: “既然尔等认错。” “是不是该有一个认错的态度?” “损我天朝国威,杀我天朝子民,在我天朝国都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肆意撒泼无视天朝律例。” “如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态度,以及合理的解决方案来。” “我天朝威严,该如何维护?” “你们觉得呢?”(本章完) 第386章 祖制,重要吗?早已抛之脑后 “啊?” 御书房内。 顷刻间一阵惊讶声响起。 一众倭国使臣,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 不是? 什么玩意? 都道歉了,认错了。 这态度、这姿态还不行? 还想要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合理解决方案? 拜托! 你这大明也不过就,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平民百姓而已。 他们倭国可是因为此事,被牵联泄愤,死了数十人啊! 且一个个还都是他们倭国,为官的官员,亦有着一两位身居高位的人,其中一位还是倭国皇室的人。 怎么? 这意思他们这数十个倭国使臣的人,还比不上大明的一个平民百姓、一个贱民? 不带这么欺负人吧? 刹那间。 台下回过神来的倭国使臣,再也坐不住了。 一脸义愤填膺的环顾了一圈,殿内的群臣,而后将目光锁定在高台上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身上,道: “汉王爷……太子殿下………” “你们此举……” 话音未落。 站在使团正前方的足利义持,直接出言怒斥打断: “混账东西!” “都给我闭嘴。” “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 “懂不懂规矩。” 突如其来的变故。 原本正欲义愤填膺,企图表达自己心中不满的倭国使臣。 全部都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领头的足利义持。 不过在迎上其冰冷目光后,一个个原本义愤填膺的人,顷刻间冷静了一下来。 虽一个个心中对此很是不满,却不得不比上嘴,不敢再多言半分。 没办法。 大明朝廷管不到他们,他们这些人可以无惧。 但足利义持这位狠人,他们这些倭国使团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其手段的狠辣和威势。 为此,他们那里敢不听从足利义持的号召。 一个个讪讪然然的闭嘴,老老实实低垂着脑袋静静的站在后方,神态无比谦卑。 待到强压下后方随行人员的不满。 足利义持脸上神色变幻,其阴翳神情内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淡定从容和冷静,宛然一副谦和谦卑的样子,缓缓抬头冲着殿内的众人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诸位大人。” “实在不好意思。” “手下的人在下疏于管教,不懂规矩,肆意狂言,还望诸位不要与之计较,原谅他们的无知。” 听了这话。 原本正欲出言与倭国使团对阵,冲锋陷阵的六部尚书,见到眼前的情况。 也不得不压下已到嘴边的言语。 毕竟别人都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他们一行人还能够怎么办? 总不可能揪这个事情不放呗。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台上的两位爷,在此刻也隐晦的给了他们一个制止的眼神。 为此。 他们更没有站出来说话的必要。 同时他们一个个对于朱高煦,这位汉王爷阴人的手段,这些个时日以来,也有这深层次的见解。 知道汉王朱高煦,不是个什么善茬。 手段比之他们,也丝毫不差。 为此,心中也极为放心。 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一脸笑呵呵的冲着足利义持摆了摆手: “无碍。” “本王理解。” “既然足利使臣这般作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认可了本王方才提出的建议吧!” 足利义持闻言,缓缓直起身子,半眯着双眸毫不避讳的与朱高煦对视了好一会,颌了颌首: “对王爷的提议。” “我等也确实惶恐,对于前次使臣所做之事。” “也确实该有个合理处理和解决方式。” “站在王爷的角度和天朝的角度,我也完全理解。”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声音此刻变的略显有些沙哑道: “不知王爷,觉得该如何处理此事。” “以消我国,前次使臣所带来的影响呢?” “请王爷明示。” 言语恳切。 可谓是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 不过越是这样,也越证明倭国此举所图谋不小。 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这对朱高煦来说,倒也无关紧要。 毕竟不管倭国这些个混蛋有着什么样的图谋,或者说背地里在谋划着什么肮脏的事情。 只要直接将这群肮脏、龌蹉的混蛋都给进行人道毁灭了。 亡国灭种,所有的阴谋诡计,则将直接烟消云散。 对大明来说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不过做一做全套,话已至此。 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 “处理这个问题很简单。”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给予足够的补偿,有诚意的补偿。” “想来不仅仅是我天朝百姓不会有任何意见,则也可借机让那些个周边的附属国,知晓我大明的态度。” “足利使臣,你说呢?” 相同的问题。 朱高煦没有直接下决断,而是将这个问题,直接抛给了足利义持,让他自己去决定。 当然所谓的让他自己去决定,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就让他去决定。 而是这个所谓的决定。 必定要让朱高煦满意才行。 不然的话。 这个所谓的决定,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任何的效果。 对此。 面对朱高煦反抛过来的问题,足利义持何等精明的人,又如何能够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 足利义持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神情徒然间变的无比郑重,幽幽开口道: “是的。” “汉王爷说的在理。” “因前次使臣之事,我国愿出一百万两白银,以此来消除我国给天朝所带来的影响,弥补我国使臣伤害的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汉王爷太子殿下,诸位大人。” “不知我这般处理方式,以及做法诸位可否满意。” 又是一百万两白银,轻飘飘的就直接扔了出来。 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丝毫的不舍。 这般土财主,犹如爆发户的姿态,可谓是将殿内一众大明群臣给羡慕的够呛。 何曾几时,他们也多想自己能够有这般豪气。 能够张口闭口的就,几百万两白银、乃至上千万两白银,随手扔出去连带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不过 想来这般,豪气的机会,离他们这些人应该不会太远了。 毕竟朱高煦和太子爷、乃至永乐大帝,这三位朝中拍板人物,都已经在这个事情上达成了共识,现如今连带着他们六部尚书,朝堂之上算是除去皇帝和亲王外,权力最为顶峰的几人,也都没有丝毫的犹豫,选择了同意战队。 如此情况。 可以说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整个大明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将此事给更改。 所以. 待打下倭国,这些个倭国人豪气的资本,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这些人的囊中之物。 喔. 应该不是他们囊中之物,应该说是大明朝廷囊中之物。 当然他们这些人身为,大明朝廷重臣,朝廷在前面吃肉喝酒,他们这些个大臣自然而然也可以跟着后面喝点汤、吃点肉渣,其实也是相当的不错。 对于足利义持的回答。 群臣强压下心中躁动和兴奋,并未多言半分,转而看向高台上的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静等他们两人的回答。 而后,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相视一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 原因无他。 其两人所想要的目的,就台下一众群臣摩拳擦掌的反应来看,显然已经彻底达到了。 “行啊!” “此事不错。” “足利使臣,尔很懂道理,很识大体。” “本王和太子爷,对你的所言,所做都异常的满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既然如此。” “就这么办吧!” “至于精盐的合作,本王这边即刻安排人准备合约事项。” “待一切整理妥当,本王这边差人通知尔等。” “不知尔等,可还有异议?” 得到确切的答复。 足利义持闻言也不打算再带下去。 亦没有任何想说的了。 毕竟今日,于御书房没所发生的事情。 朱高煦、朱高炽及一众群臣的无耻表现,着实把他给恶心的够呛。 为此,也不想在再这里多待。 不然再待下去,他真不知道其还会不会做出一些更加无耻,令人作呕的事情来。 当然。 足利义持也不敢保证,倘若在发生别的什么插曲。 以自己的涵养,是否还真的忍得住,不爆粗口骂娘。 所以…… 为今之计。 离开让自己先冷静冷静是最好的选择。 之后,足利义持短暂的愣神片刻,微微躬了躬身子,冲着众人行了一礼,道: “我等无任何异议。” “一切全凭王爷和殿下做主。” 言罢。 倭国使团众人,没有丝毫的犹豫。 一行人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待到众人身影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 原本沉寂的大殿内,瞬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大笑之声来。 “好好好!” “好啊!” 参与此事的六部尚书,无一人再坐的住。 一个个都神情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神色中尽是笑意。 见着神情激动的众人,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亦是不由自主的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待到群臣的情绪消散的差不多了。 朱高煦冲着众人压了压手,笑呵呵的半开玩笑的呵斥道: “行了。” “行了。” “差不多就得了。” “一个个如此作态,可还有该有的样子。” 说着,说着。 朱高煦不知为何,也跟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群臣,亦是瞬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片刻间整理心神,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神情中依旧隐隐带着丝丝激动和渴望,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出言问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咱这…何时对倭国动手?” 听了这话。 朱高煦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不禁哑然失笑,出言调侃道: “瞧你们一副猴急的样子。” “方才不是说了吗?” “赵王已在回应天府城的途中。” “待赵王回来,我们再就出征倭国之事进行商议。”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徒然一肃,话锋一转继续道: “既然尔等,对于出兵倭国之事,已无任何异议。” “那咱这边,该准备的一些东西,还是要提前准备。” 之后,他看向户部尚书夏元吉和工部尚书送礼,吩咐道: “夏大人……” “户部筹措物资…不可有丝毫怠慢。” “提前将这些东西备好,待时间确定可第一时间出兵。” “宋大人……” “工部各种军需用品,以最快速度生产,以最快速度满足北伐的军需,同时也必须满足远征倭国的军需。” “因远征倭国,相隔茫茫大海,各类型的船只,亦必须严格把控质量。” “这关乎着,我等此次,远征倭国胜利与否的关键。” “期间差钱,可呈递奏章上来。” “本王这边给你审批。” “金大人……” “兵部负责统筹,全国除去北伐,所剩余将士兵卒问题。” “远征倭国将士,必须严格筛选,会水性的将士优先。” “其余之人,靠后。” “至于其余三部,在有限的权限内,配合户部、工部和兵部。” “尔等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 异议? 还有个屁的异议啊! 一个个都激动的不行,已然而然没有了这个问题。 都巴不得马上就出兵,将倭国给消灭,然后将倭国本土数额巨大的银矿给收入囊中。 且在他们看来,就小小的倭国,一个弹丸之地,哪里有资格,哪里配拥有这么多钱财和银两。 这般东西,只有大明才有资格拥有。 至于太祖皇帝朱元璋所定下的不征之国,所谓的祖制亦早已被他们抛之脑后。 压根就没有任何人再提这个事情。 原因无他。 利益足够。 所有人都心动,都兴奋了起来。 谁还管这些个东西。 怕是这个时候,但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或者说拿这个问题说事,毫无疑问会被喷的体无完肤。 “太子殿下,汉王爷……” “我等没有任何异议。” “一切都听太子爷和汉王爷的安排。” (本章完) 第387章 布局求稳,监视倭国使臣 “老大,等一下。” 待到所有人离开。 原本坐于高台上,像个吉祥物未过多言语的太子爷。 亦准备起身离开之际,朱高炽耳边传来了朱高煦留人的声音。 朱高炽闻言微微愣了愣神,转头带着丝丝好奇,回望了过去问道: “老二……” “你这还有事?” 朱高煦亦没有客气,起身伸手一把拉过太子爷,右手搭在其肩膀上,笑呵呵冲其微微颌了颌首。 见此情形。 朱高炽皱了皱眉,瞳孔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一把挣脱了朱高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神色中不禁浮现出一丝警惕之意。 此事。 倒不怪朱高炽如此作态。 实乃一起从小长大的弟弟,屁股一厥他就能够知道其要拉什么屎。 就朱高煦这副模样,其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指不定又在谋算着什么坏事,准备阴人呢! 这般情况,朱高炽如何能够不警惕。 且这段时间朱高煦那阴人的娴熟手段,又让人异常捉摸不透,比之以往上升了不止好几个台阶。 别说他心里发怵,就试问一下满朝的文武百官,谁能够不怵朱高煦? 那一个个血淋淋的教训,不信邪的人流下的血都还没有干呢! “哎哎哎” “老二别别别。” “你个混蛋离我远点。” “就你这态度,这动作,看的我心里发虚发毛。” “有什么事情,咱们就直接说。” “能办,能整,于朝廷有利的事情,我这边无任何异议。” “行了吧?” “满意了吧!够意思吧!” 朱高煦:“??????” 不是? 啥玩意? 他这又怎么了? 貌似什么都没做,什么都还没有说,有必要反应这么大的吗? 搞得他完全就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 不是他有这般坏,有这般的不堪吗? 要不要这样啊! 天地良心。 虽他以某些小手段,收拾了不少的人,也坑了不少的人。 但试问,那些个落入圈套的人,哪个又不是对他,或者是对整个大明江山社稷,有害有异心的人,哪一个又不是朝廷的蛀虫。 其只要对朝廷有利,无愧于朝廷的官员和人。 哪怕是没事膈应他,或者落了他的面子,甚至借机打他脸的那些人。 只要不是做的太过份,他朱高煦又何时与那些个人计较过什么? 不是 怎么整来整去的,倒成了他的不是,陷他自己于不义之中去了。 过分了吧! 说实在的。 就太子爷这般作态,这般表现,可以说着实把朱高煦给恶心的够呛。 虽言语未过分。 但这动作,神态,都不是傻子。 着实让他不是一般的无语,不是一般的憋屈。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由得深吸了几口大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岔,很是不爽的瞪了与自己保持足够距离,还略带着些许警惕的太子爷,幽幽开口道: “行行行” “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这下总行了吧?”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也像是赌气一般,自行往后面后退了好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开。 气氛瞬间一下变的有些尴尬和压抑了起来。 片刻间。 太子爷亦发现自己方才举动,确实有些太过了。 而后,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意,打着哈哈走向朱高煦,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和解释,对于他来说此刻说的再多,亦无任何意义,随即转移话题,笑呵呵道: “老二” “你这单独留我下来,可是有何要事需要商议?” “说吧!” “咱洗耳恭听。” 说话的同时,他还做了一副伸手用指甲掏耳朵的样子,配上其胖硕的打手,其行为可谓是显得有些滑稽。 原本硬绷着脸,很是不爽的朱高煦,见着其这副模样,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没有再硬撑着,非要将方才的事情,分个子丑寅卯、谁对谁错来。 毕竟朱高炽态度已经变软,亦算是另一种程度的认输、认错。 而后,他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面色也不由得有些阴沉,幽幽开口问道: “老大” “今日倭国使臣入宫商议这件事情。” “不知你可否有感觉,其貌似有些太过于顺利?” “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倭国人,何时变的这般好说话了?” “面对我所提出的这般无理的要求,不不不应该说是极为过分的要求。” “一千一百万两白的银子,说拿出来就拿出来,除了必要的讨价还价之外,压根就没半分反对。” “怎么感觉都那么的不真实,让人有点不敢置信。” “致使,我心中隐隐有着些许不安之意。” “总感觉事情,倭国这些人的图谋不像其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给人一种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图谋的感觉。” “让我不得不怀疑,倭国这些个混蛋,此行的目的,怕不仅仅是精盐那般简单。” “所谓的精盐合作,怎么看都像是,这群倭国人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目的,所推出来的障眼法,而真正目的则还未表露,亦或者说这些个混蛋,已在暗中悄悄进行着。” “老大” “你可否有这样的感觉?” 听了这话。 原本一脸嬉笑的太子爷,面色在肉眼可见的程度下,变的阴沉了起来,眉头微微皱起直至蜷缩在一起,勒出几道沟纹,神情亦是在不知不觉间变的郑重无比。 此事。 之前他还真的没有多想过。 在他看来,大明乃是天朝,物产丰富。 且这些年倭国,有着不少物品皆从大明进口。 而精盐的面世,其带来的利益,究竟有多大,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感受到。 倭国有此举,为了利益低声下气的讨好大明朝廷,企图得到精盐的销售权,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且别看倭国出了一千万两银子购买销售权。 但. 要知道,精盐面世。 大明只是对大明境内的盐商有了限价要求,不让他们超过朝廷规定的额度限制。 而方才谈论的事情之时,大家可不曾有对倭国,有着这般要求,也就意味着,待精盐出了大明境内,倭国人可随意发挥,不管定什么样的价格,大明都不会管,都不会介入和过问。 而食盐这个物品,又乃是所有人的必需品。 对于尝过,精盐的人来说。 让其再去吃粗盐,那种苦涩的味道。 怕是很难让人再接受。 如此。 只要价格控制在合理的位置,所能够借助精盐敛财数额,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哪怕现如今朱高煦出言提醒。 但朱高炽依旧未觉得其间,有什么不妥和不好的地方。没办法啊! 利益链条成立,且利益数额巨大。 别看倭国先拿出了一千一百万两白银出来,但就这个数额,只要操作得当,想要赚回来简直不要太轻松,压根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不禁皱了皱眉头,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神情略显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道: “不会吧!” “老二” “此事,怕不是你想的太过于复杂了吧。” “小小的倭国,一个弹丸之地,他们又能够翻起什么风浪来。” “且据我方才思索,中间的利益链条完整,所有事情都合理,找不到感觉没什么可疑之处啊!” “老二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言罢。 朱高炽将自己思索和分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朱高煦娓娓道来。 企图以此打消朱高煦顾虑,证明其想多了。 听了这话。 朱高煦原本阴沉面色,竟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愈发阴沉了起来。 不可否认,就太子爷的言语,逻辑和利益都说的清楚,看似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完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和可疑之处。 但.不知为何。 朱高煦心中总有着隐隐的不安,且这样的感觉,在想到倭国使臣此次的领军人物乃是足利义持后,这样的感觉却是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而后。 他摇了摇头,矢口否认,且斩钉截铁的继续道: “此事。” “老大你说的在理。” “不过.” “但这却没办法打消我的顾虑。” “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 对此。 朱高炽原本想要再说些什么,不过在想到朱高煦这些年,历经生死能于瞬息万变的战场中生存活下来,且还屡立奇功,救永乐大帝数次于危难中。 由此可见,朱高煦的直觉之准,绝非常人所能够比拟。 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出言建议道: “行吧!” “其实老二,你的担心也并无错。” “在牵扯到国与国之间,谨慎一些总是对的。” “那就这样.” “通知锦衣卫,将倭国使臣给我严加监视,观察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但凡这些个混蛋,敢做出丝毫过激举动。” “不问缘由,可直接拿下再说。” “如此方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在锦衣卫的严密监视下,纵使倭国人有什么歹心,也将无异遁形,无处施展。” “这般行了吧?” 这般看似天衣无缝,查漏补缺的安排,异常的合理合规。 不过却不是朱高煦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摇了摇头,出言道: “老大” “还不够。” “仅仅只是锦衣卫还不够。” “有些东西,咱们两兄弟之间,乃至老头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老大此事上,你得让你的人再出一份力。” “锦衣卫负责严密监视,今日觐见的所有倭国人。” “但谁也不知道,倭国有没有提前,安插有人手,早他们一步抵达应天府。”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 “我这边希望,老大你那边出一份力,排查一下大明各个码头,近段时间在倭国使臣,抵达大明国境外,期间可否还有别的人抵达,哪怕出入码头的乃是咱们大明的百姓,依旧必须给严格筛查清楚。” “不能够有半分懈怠。” “一旦有异样和异常情况,即刻禀报上来。” “我等这边好商量对策。” “老大” “你觉得呢?” “可愿意配合?” 朱高炽:“???????” 哎.不是。 什么玩意? 锦衣卫都出动了,启动最为严密的监视,这都还不够? 还要让他将,隐匿于暗处的力量,给投入其中。 一时之间朱高炽不禁怀疑起,朱高煦的动机来了。 其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老二这混搭,不会故意夸大其词,以借此让他调动隐匿于暗中人手,借机探查他手中的力量,企图找蛛丝马迹吧?” 不然的话,一个都已经提上日程,都快要出兵剿灭的倭国,值得这般郑重对待吗? 再说了。 话都说到这里,他太子爷手里有隐匿的势力。 老二又何尝没有? 为何其偏偏不动用自己的人手,非要让他配合? 这不妥妥的舍近求远吗? 如此,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其用意。 一时之间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谁都没有主动说话,两人四目相对。 过了好一会。 朱高煦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亦将太子爷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大概能够猜到其顾虑和担忧,冲其摆了摆手,道: “放心。”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更没有想接你老底的想法。” “我的人在探查各地精盐的事情上,派出去了不少的人,为此收集证据,亦有一小部分人,已在我的命令下,悄然潜入倭国,绘制地形图,为我们后期征战提供帮助,让我们作战不会那么被动,亦可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所以.” “你不用想,为何我不派自己的人去,而是让你派人配合。” “以此,你大可放心,亦不必担心。” “至于我为何会这般郑重对待小小的倭国,其原因无他,正是因为我们准备出征,这个时候尽可能不要出任何幺蛾子最好。” “不然一旦某些事情,一旦露出些许端倪。” “被倭国使臣给发现了,或者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则绝对不是我们所想要看到的。” “亦可能会因为这些个事情,给我们带来难以想象的损失。” “所以越到这个时候,我们越要的求稳,越不能够犯任何的错,要尽可能的将所有事情都给考虑进去。” 这话说的。 直接将朱高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其胖乎乎的大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之意,面对朱高煦直视自己的目光,竟一时之间不好意思与之对视,下意识伸手饶了饶头,以此缓解尴尬气氛。 而后,他面色徒然一转,笑呵呵的回道: “哈哈哈” “老二,瞧你这话说的。” “我配合,配合还不行吗!”(本章完) 第388章 倭国真正的目的 使臣驿站。 出了皇宫的倭国使臣等人,没有在应天府城街道上,有半分多余停留。 皆以最快速度,回到所下榻之地。 一间硕大的房间中。 足利义持端坐于主桌位上,半眯着双眸眉头紧锁,右手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实木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而那些个端坐次位的一众倭国使臣,一个个亦是神色肃然,目光全部汇聚于足利义持身上,无人出言惊扰,一个个都极为老实的坐在一旁等着。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 沉寂中的足利义持,慢慢从沉思发呆中回过神来,紧锁的眉头上的皱纹竟在不知不觉间,再次平添了好几道,转而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右下方的一个矮个子倭国使臣,出言问道: “中田.” “那边安排的人手,现如今如何了?” “进行到哪一步了?” “何时能够给咱们一个准确的答案,可将大明火器,以及他们那个能够以极快速度,制作箭杆神器的图纸,何时能够拿到手中?” 言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识汇聚于被称作中田的那名倭国使臣人身上。 中田闻言,不由得神情一肃,面色中闪过一丝凝重,沉吟了片刻,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足利义持微微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回道: “启禀足利大人。” “此事,那人终究还是未能够给咱一个明确的答复。” “前日即将抵达应天府城之际,咱给到那人的去信问,方才才收到回信。” “现如今大明兵器工坊,在汉王朱高煦手中,进行了一系列的政策变革。” “比之以往,要求也严格上了不知几分。” “那人说想要盗窃这些个东西的图纸,不再如以往那般简单。” “那两项东西,现如今都已经被大明朝廷给列为绝密。” “想要得到这个,惟一的办法就是徐徐图之,完全就快不起来。” 听了这话。 足利义持以及一众倭国使臣,所有人的面色尽是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无比阴沉了起来,顷刻之间整个房间中的气氛,亦在不知不觉百年的厚重而压抑。 所有人看向中田的目光,都开始不善了起来。 感受着一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察觉到房间内气氛变化,中田亦是心中一片苦涩,不敢与之对视,下意识的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仿佛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童一般,且身子不禁微微有些颤动。 短暂的迟疑了片刻,中田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告罪认错道: “足利大人.恕罪。” “属下.属下尽可能去处理,尽可能的逼迫那人想办法。” “还请大人,多给属下一些时间。” “属下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说话的同时。 中田为表达自己的歉意,原本佝偻着的身子,竟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其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原本红润的面色,竟在不知不觉中变的苍白毫无血色了起来。 此事。 倒不怪中田如此窝囊。 主要是此事,待倭国那边收到消息之后,就一直是他负责,一统筹开始布置准备于大明手中谋夺这些个事物。 而这个消息,所带回倭国本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次到访大明,侥幸成为运尸队长,被留下一条小命苟活下来之人,所带回来的消息。 也正是因这个消息。 那人原本做出这等事情,本应以死谢罪,为同僚陪葬。 最后念在其有这般功绩,不仅仅留下了一条狗命,还在倭国确认消息为真之后,还借此机会小小的往上升了些许官职。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以往之时,倭国对于大明的火器本就已经垂涎三尺,企图谋划大明火器,不过碍于大明强大,迟迟不曾有过过激动作,一切都以稳为主,不过待听了那人所带回来的消息。 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力和火器以及那般制造箭杆,所带来的威胁。 让原本忌惮大明实力的倭国人再也坐不住了。 没办法啊! 常言道:匹夫无罪怀其璧罪。 倘若没有数额巨大的银矿,倭国人倒也不那么害怕大明。 问题是他们所拥有的东西,完全就与他们自身的实力不匹配。 这般情况下,任谁都会心中疑神疑鬼。 虽倭国严令静止,严密的封锁这个消息。 让这个消息,一直未曾被纰漏出去。 但这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倭国能够屹立至今,不是他们倭国有多强。 而是没有足够利益的驱动,无利可图。 所以才能够屹然不动。 倘若倭国有着数额巨大的银矿消息被传了出去,先不说大明心不心动,就其周边的小国怕是都忍不住。 一旦真的发生哪样的事情,其所带来的后果将会如何,倭国人不是傻子,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他们自身,则因为资源匮乏,岛民开智少,现如今大多数的东西,几乎都是于中原大路,各朝各代中谋划和购买。 本来按照他们的所想,第一次使团过来。 主要目的,则就是想要谈大明火器制造,想要放低姿态企图在大明手中学习,或者说出巨额银两购买。 何奈第一次前来的人,一个个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了。 不仅仅任务没完成,结果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 更是破坏了,倭国与大明两国明面上的和睦关系。 当这个消息传回倭国之时,可谓是把倭国高层给气的够呛。 几度骂娘,更是将那些人的漂洋过海回去的骨灰都给直接扬了。 最后足利义满不得不将自己,视为接班人的儿子足利义持给派了出来。 同时启动了,这些年以来重金在大明布置,且一直以来舍不得启用暗子。 没办法啊! 能从合法途径获得,自然没人愿意挺而走险。 且倭国一个弹丸小国,本就被大明看不起。 致使,大明稍微有点能力的人,都不可能与他们同流合污,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 所以这些年来,虽耗费不少银两却收获甚微。 就算某些人成为了他们手中的棋子,但那些个棋子想要于应天府城谋职,于权利中枢任职的人,亦是少的可怜。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格外真贵。 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愿意动用。 毕竟陪养一个这样的棋子,是何其的不容易。 可因第一次使团造成的影响,也迫使倭国不得不动用,这弥足珍贵的棋子。 而足利义持此行的目的,亦是企图借着精盐谈合作的幌子,以掩盖真正目的,联合大明朝廷中的棋子,内外联合谋夺大明火器,和一些先进的制造工艺。 可让足利义持无语的则是,本欢天喜地,觉得万无一失的事情。 岂知到了大明,联系棋子的时候,却是直接给他们泼了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 那个他们不顾一切,费重金陪养的暗子,却是在他们真正需要其付出的时候,直接被调离重要岗位,且大明兵器工坊还变革戒严了。 待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足利义持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不过万幸的则是,虽暗子被调离了重要岗位,却并非离开了兵器工坊。则暗子也未拒绝,而是让他们耐心等待。 可等待… 等待多久? 时间上是一个未知数,亦充满了变数和不可控。 期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甚至他们此行目的被曝光都有可能。 所以…… 这并不是足利义持想要的答案。 对于他来说,唯有速战速决,以最快速度拿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然后以最快速度离开大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才是他们这行人的首选。 当然…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方才与朱高煦所谈的精盐合作。 被逼迫出那么高昂的价格,亦不是足利义持想要出的。 方才在御书房,面对大明朝堂上的众人,以那种谦卑的态度,答应那么多合理的要求。 说白了。 一切的一切,亦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 对于他来说。 一旦拿到想要的东西,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则就是直接毁约。 以倭国弹丸小国,贫穷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为借口。 直接否定,所谓的初步达成的协议。 或者说以,筹措银两为借口,提前离开大明返回倭国。 届时就算大明,亦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真的追那么远,要求他履行协议。 为此,他才无比着急。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足利义持冲跪伏在地上的中田挥了挥手示意,毋庸置疑的言语问道: “给我联系那人。” “问问他…” “除了其以之权获得外,可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没有。” “例如:兵器工坊的主事之人,亦或者兵器工坊的工匠。” “让其给我准备,我上述这些人的习性和爱好、能有弱点最好。” “让他告诉我们地址,我们可悄然无声的从这个方面入手。” “而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过多插手。” “丝毫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此言一出。 原本端坐于四周的倭国使臣,皆是身形猛然一震,低垂着的脑袋直直的抬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且错愕的看向发号施令的足利义持。 疯狂啊! 太过于疯狂了。 还要不要命啊! 怎么敢这样想,怎么敢这样搞得。 疯子。 一个十足的疯子。 前车之鉴才过去多久。 真当大明是吃素的吗? 且也不看看地方,这可不是边关或别的地方啊! 乃是大明国都,权利中枢汇聚处。 搞这样的事情…… 怎么想的啊! 顷刻间。 一个个回过神来,面色中神色大变,双眸中闪过一丝恐惧,此时此刻的他们再也坐不住了,赶忙出声劝诫道: “不…不是。” “足利大人…这这这…这不妥吧!” “此举太过于冒险了,现如今这个地方,可是大明的国都,天子脚下,锦衣卫遍地走且戒备极为森严之地。” “我们这些人死不足惜,亦可为帝国随时献身都行。” “可一旦出现任何纰漏,我们的目的将被暴露无疑。” “往后再想要找机会,将无疑是难于上青天。” “不仅仅如此,以大明现如今当局者的性格。” “这可是一群睚眦必报的主。” “如此举动,风险太大了。” “咱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坐着等事情,无疑是在拍拍打大明的脸,必定将大明朝廷给彻底激怒。” “而后极有可能,为我们倭国带来大祸。” “足利大人,此事定要三思啊!” “不然我等,将士倭国史上的千古罪人。” 言罢。 所有人皆是跪拜了下去,以此表达自己的心意和疑虑。 当然嘴里说着不怕死,不怕牺牲。 但能够苟活,谁又愿意去死呢? 自己心中的怯弱和怯意,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不然以他们对足利义持的了解,这个疯子怕就得对他们这些人杀鸡儆猴了。 足利义持闻言,看着眼前众跪拜于地上的众人,神色不由的变了变,面色阴沉的可怕。 他不是傻子。 这些人,言语虽看似大义凛然。 但一个个心中怎么想,又如何能够满的过他? 顿时,足利义持怒不可遏的直勾勾盯着跪伏在地上的众人,“砰”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斥道: “一群混账东西。” “都给我闭嘴。” “别以为我不知道尔等心中在想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风险、做何事没有风险,做何事百分之百安全?” “不铤而走险,我们倭国如何能够像现在这般强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一肃,话锋徒然一转,沉声继续道: “凡事讲证据。” “只要我们做的足够隐秘,只要不留下任何证据。” “大明又如何?” “他们又能够将我们如何?” “还有大明皇帝已经御驾亲征瓦剌和鞑靼,以大明国情,他们能够承担的起双线作战吗?” “就算承担的起,元朝都拿我们没办法,凭他们明朝就能行?” “且倭国为何屹立至今,只要我们不暴露银矿之事,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 “就算大明掌权者相对我们动手,他们朝堂上一众臣子都不会同意。” “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真是一群废物。” “丢人现眼的玩意。” (本章完) 第389章 倭国使臣内讧,自以为的傲慢 房间内。 随着足利义持怒吼声响起。 所有倭国使臣的面色,都不禁浮现出一丝尴尬,不由的伸手饶了饶头,以此来缓解自身情绪。 不过片刻。 大木桌端坐最为末尾的一个倭国使臣,轻轻的伸出右手敲了敲面前的实木做,发出‘咚咚’的清脆响声,直接将房间内,所有人沉寂的思绪都给拉扯了回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汇聚于那人身上。 而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此次倭国使臣,第二把手野买家田。 其身份乃是,倭国皇室指定人物,负责配合足利义持之人。 当然说配合算是比较好听的词语,真正意义上来说,则应该说是监视。 毕竟整个倭国的臣民几乎都知道,倭国皇室和大将军足利家族,两则几乎算是彻底处于对立,彼此之间心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小九九和谋算。 原因,则也异常简单。 足利家族,于整个倭国来说,手中的权力可以说,比之倭国皇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上位者,亦是封建王朝的皇者。 自然而然不可能喜欢,亦想要看到有一个这样的家族存在。 所以. 两方人马于暗中交手,可谓是不计其数。 当中各有胜负手,当然也正是因为,期间经过无数次的交手,彼此在对上的身上,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或者说得到实质性,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最后两方人马,为了自己的利益链条和手中的权力。 则异常识趣的收手,未再做无畏斗争。 也正因如此,足利家族和倭国皇室,两方人马相互克制,让倭国各方势力,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待众人见到敲击桌面乃何人时,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古怪和耐人寻味之意,脸上神情不由得变了变,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端坐于另一头的足利义持。 都不敢乱发言,乱说一句话,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任何异响和某种举动,被眼前这两位爷给注意,导致自己无端加入两人之间的斗争。 倒不怪全场众人这般作态和胆小。 实乃。 大家都是混迹倭国官场的人,对于某些东西,某些事情,以及中间所隐藏的弯弯绕绕,心里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 就他们这些人的小胳膊小腿,一旦真的被拉入两人的斗争中。 最后怕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侥幸能够活下来,届时一旦回到了倭国。 天知道,国内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反正一句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和好东西。 所以. 全场的众人,异常识趣,见着此情此景,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将硕大的舞台留给眼前的两位爷,自己老老实实的听着,方是最好的选择。 足利义持轻撇过去的目光,待见到发出声响的人乃是,野买家田之时。 其不由得皱了皱眉,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直勾勾的盯着在不远处的野买家田,冷冰冰开口道: “野买家田.” “尔等此举乃是何意?” “难道是咱的安排,有什么问题,亦或者说你有更好的建议?” “倘若有,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议一议。” “嗯?” 言语声轻。 看似轻飘飘,略带涵养问候言语。 不过落在众人的耳中和心田,皆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让人不禁从其言语中品味出一丝不善之意。 见此情形。 那些个不愿意站队,企图保持中立的倭国使臣,更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野买家田闻言,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又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此番举动可谓是,让人有些看不懂其真正的目的。 毕竟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天知道.其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野买家田.” “你什么意思?” “有话不妨直说,少给我这里玩什么欲情故纵的把戏,我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玩和瞎猜浪费时间。” “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所留给我的时间,也并不充足。” 听了这话。 此刻,野买家田倒也不再绕弯子,做一些什么耐人寻味又充满不确定性的动作。 而后,其双手撑着椅子缓缓站了起来,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众人一圈,冷厉而凝重的目光,则直直落在足利义持身上,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沉声回复道: “足利义持.以及诸位同仁。” “难道尔等,没发现有意思、且耐人寻味的事情吗?”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转而半皱着眉头脑海中努力回想,自己抵达应天府城之后,以及方才在殿上所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梳理,不过所得到的答案,却是完全没有发现半分端倪。 一切事情,在所有人看来,其中包括足利义持,都觉得无比正常,完全就没有任何的问题,都无比合适合理,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不过虽未发现任何不妥。 但经过野买家田的出言提醒,致使所有人的情绪都不由的有些沉闷,夹杂着或多或少的担忧和惶恐。 为此。 原本冷静的足利义持,此刻心中怒意腾升,目光开始变的不善,恶狠狠的瞪了其一眼,出言道: “野卖家田!” “你什么意思?” “不妥…耐人寻味?” “我看怕不是你一个人,自以为是瞎胡闹、瞎想的吧!” “此事。” “你要是不说出来一个子丑寅卯来,休怪我回国之后,于诸位大人面前参你一本。” 听了这话。 野卖家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于其言语中的威胁。 他又如何能够听不出来? 不过对于这般威胁言论,他却是嗤之以鼻,压根就未有半分放在心上。 参他一本? 别逗了。 倘若别人到可能被吓到。 但他? 足利义持有他的支持者。 皇室也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范畴。 以他如今所在的位置,以及在皇室众人心中的地位。又岂是足利义持说能够处理,就能够处理的? 皇室怎么可能会同意! 不过…对于此事。 野卖家田对其虽很是不屑,却也懒得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掰扯。 毕竟此事上,他可不是为了给其添堵,故意拿话顶足利义持、故意借此恶心他的。 而是方才于御书房之时,他真的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让他有些隐隐的不安之意,为此才不得不出言提醒。 虽他不一定多喜欢使团众人,但他自己却也是使团一员。 真要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别人跑不掉,他一样休想逃掉。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野卖家田冲其摆了摆手,神情徒然间变的无比凝重,出言道: “行了。” “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可没那般小心眼。” “此言只是善意提醒,以及想问问是否有人与我有一样的感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方才于,大明诸王和六部尚书相见。” “虽一切看似平静,除了汉王朱高煦,曾多言半份外。” “只有少数有人反对,亦或者准备言不一样之语。” “比番举动倒也正常。” “但不知尔等可曾发现,在汉王言出所要金额之时,以及我等这边同意汉王要求之后。” “殿内太子朱高炽、乃至一众场内群臣,脸上神情的变化?” “这般神情,就仿佛是看见了猎物的猎人,脸上才应露出的神情,虽其极力的克制和压抑,但我不相信诸位察觉不到。” 言罢。 足利义持和场中一众使臣,不由得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所有人的神情中,都不禁露出一丝恍然之色,面色也不由得跟着变缓。 方才见野买家田这般郑重,众人也知道其不是一个不知轻重,喜欢无故放肆的人,别看大伙所表现都未曾多么郑重,但众人的内心,却是不敢有半分懈怠和不重视。 可听着这般问题和结果。 众人原本暗暗被提起的情绪,于此时算是彻底放了下去。 就野买家田所言的事情。 要问他们察觉没有,毫无疑问自然是所有人都有察觉。 可这个问题,却未被众人给放在心上。 原因很简单。 大明朝廷国库情况,身为一直袭扰大明边境,亦曾一直将他们视为最大威胁倭国,他们一个个人的心中,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以说. 整个大明的国库,从精盐制度和雪白精盐未面世前,其国库压根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也就在精盐制度变革和雪白精盐面世之后,整个大明国库才慢慢有着好转,比之以往充裕了不少。 不过据他们这些人的了解,也知道只不过是好转而已。 所需要填补的窟窿,所需要的银两还是太多了。 所以. 方才在那个时候察觉到,大明群臣乃至太子爷神情的变化,再想着当时自己等人提出的建议和答应的事情,他们也就将一切事情完全给合理化了。 打心眼里觉得,露出那样的神情再正常不过。 就那个时候,他们还因此事,心中暗自腹诽和嘲笑看不起殿内的大明众人呢!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此事发生之时,所有的条件合并在一起,别说大明群臣会露出那样神情,就他们这些人与大明群臣位置对调,怕是他们这些人的神态,比之大明群臣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后。 经过短暂愣神,足利义持回过神来,眼神轻蔑的瞥了一眼野买家田,‘呵呵’一声冷笑,言语中带着一丝讥讽道: “野买.” “慎重是好事。” “但过于慎重,则就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懦夫、怯弱、废物的表现。” “别以为此事,只有你一人发现。” “就大明朝臣的样子,你以为我等都不曾看到吗?” “那些人的神情变化,房间中谁能够没看到?” “但重要吗?” “不就是那些个人,见钱眼开、穷怕了,有人上赶着给他们送钱,该有的神情吗?” “此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整个大明朝廷国库什么情况,难道野天君,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呵呵.” “就这点胆量,就这点本事。” “倘若被皇知晓了,怕不是要对野买大人你失望透顶。” “届时.” 说到这里。 足利义持故意停顿在此处,宛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面色意味深长的看向野买家田。 后面的话未明说。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知晓其后面未说完的话,乃是何意。 听了这话。 野买家田的面色不由得变了变,不过却也并未被足利义持的威胁和幸灾乐祸之意给吓到,转而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四周众人一眼,言语中凝重未有半分减弱,继续道: “是啊!” “足利大人说的对。” “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此番推测只是其,第一种合理的解释而已,亦不代表着此乃最终定论。” “别忘记了。” “尔等可有想过,此番事情、我们在谋划大明同时,大明朝廷又是否亦在企图从别的角度,谋划我们、乃至整个倭国?” “毕竟我们倭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四周,而后神情徒然一肃,将自己的声音给压到最低,继续道: “本土的银矿本土什么情况。” “尔等自己好好想一想。” “如若大明是知晓了这个,或者说以往不确定,借机以此为借口试探我等,想看看我等的反应,从而来得到确定的答案呢?” “真要是这个理由,不知诸位觉得是否能够解释的通?” “且我很想问问诸位,是否忘记了,我们人生的第一课,以及足利大将军时常挂在嘴边的战场上第一法则。” “那就是凡事永远不要只往好处想,凡事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 “以此,我们才能够有活下去的机会。” “亦能够,不管在什么时候,给自己留下能够全身而退的退路。” “反观.诸位现如今的模样。” “想想自己方才高傲,自以为是的言论。” “究竟是我怯弱、是懦夫、还是尔等太过于乐观。”(本章完) 第390章 身份反转,不敢置信的太子爷 这番言语。 犹如一记重锤,直接敲砸在众人心头。 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给搞的神情徒然一震,面色不由得变了变。 特别是位于首坐的足利义持更是如此,完全找不到任何话来说。 毕竟方才野买家田所引用的言语,可不是出自别人的手,乃是出自他自己父亲足利义满的嘴,亦是足利家族这么些年以来,所奉行的生存法则。 也正是因为这个准则,奉行这个法则。 足利家族才能够,一直稳稳的端坐于倭国高层,与倭国皇室势力平起平坐,让整个倭国势力对其无任何办法。 从而收获了,那般大的权利和财富。 这他要是反对,不妥妥的等于是打自己家族所有人的脸吗? 亦不是否定了自己家族吗? 且这个时候,按照现如今野卖家田的分析的这些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所言也确实有着几分的合理性。 多想一些,不要一切全往好的地方想,皆做好最坏的打算。 “足利大人……” “如何?” “可否觉得我说的在理?” “嗯?” 见场中无任何一人言语,野卖家田言语再次对准足利义持出言而问。 足利义持闻言,面色不由的变了变,眉宇间阴翳森然冷意并发,其其气喘如宏,心中对于野卖家田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他此时此刻,却也不得不打碎牙往肚子里面咽,很是不爽的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脸上怒意瞬间一敛,心神收敛入内,言语平静而低沉回道: “野买大人,此言倒是开拓了新思路。” “倒也无错。” “毕竟咱们所到大明,此地亦不是咱们主场。” “谨慎一些也挺好。” “亦为了我们这些人,更是为了咱们倭国所有人都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继续道: “既然此事,乃野买大人提出。” “想来野买大人,亦是心中有千鹤,有了万全之策。” “那关乎于我们这些人,以及倭国所有人安危之事。” “确定大明是否知晓我们倭国绝密,是否对我们倭国含有歹意。” “此事就交由野买大人,费点心去确认一番。” “我这边则,以最快速度,达到我们此行目的。” “而后我们所有人,以最快速度撤离出大明国境。” “不知对于这样的安排,野买大人可还有异议或者不一样的看法?” 这话问得。 该捧的捧了,该挖的坑也挖好了。 看似同意了野买家田的提议,又以极为巧妙的方式,将这个问题直接扔回去还给了野卖家田。 不过对于这样的回答。 倒也没有出乎野卖家田的预料。 其也猜到了足利义持,会给他来上这么一手。 对此,野卖家田倒也无任何异议,面色带着淡淡笑意,冲其颌了颌首,回道: “行!” “一切全凭足利大人做主,我没有任何异议。” “接受所有安排。” 就这般。 倭国使团之间,两方人马权力的角逐,算是在此刻彻底告一段落。 足利义持率先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完全没有丝毫,愿意过多逗留的意思。 毫无疑问,此次他原本谋划极为完美的政治秀,被野卖家田给彻底破坏。 为此,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于这里过多逗留。 见此情形。 野卖家田脸上闪过一丝,让人不禁遍体生寒的阴翳冷意,环视了所有一圈,而后冲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道: “咱们也走。” “现如今时间还早,正好借机去拜访拜访汉王。” “以此探探其口风。” 说罢。 他亦直直的站了起来,冲其他的人招了招手,而后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对于此言。 房间内剩下的一行人,皆是微微一愣,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看向往门外走去的野买家田。 什么玩意? 去找汉王探探口风? 要不要这么虎? 真以为汉王是吃素的,倘若真的有什么事情,能够给你探出什么口风来不成? 可能吗? 反正他们这些人是不怎么信的。 不过 这位爷,愿意去做,要去做。 他们这些人自然不能够说什么,毕竟别人的调子起的那么高,唱的那么好听。 为此,所有人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也懒得搭理。 汉王府邸。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悠闲的斜靠在凉亭软榻上,不时品着杯中正满的温茶,享受着院内的不时轻抚过的微风,带起的阵阵凉意,闲情逸致不是一般的足。 就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 都快喝完第二壶茶水的太子爷,总算是坐不住了,面色中带着一丝急躁,出言道: “老二” “你这什么情况。” “之前我刚刚回府中,将一切事情给安排下去。” “又就被你给急匆匆的召集了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 “结果到你府中之后,你这又言,谈重要事情的人,又还未抵达,让我不要着急,安安静静的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时间。” “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我这.” “到底还要等多久?” “你这能不能给个准确的时间啊~!” 听了这话。 朱高煦笑呵呵的抬起头,半眯着双眸瞥了其一眼,冲略显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太子爷摆了摆手,道: “稍安勿躁。” “放心,让你等着,就等着。” “不出意外的话,那人应该是快要到了。” “别看咱们等这么长时间,一会那人到来之后,亦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让你等的这个时间节点,物超所值。” 物超所值? 什么意思? 可谓是直接将朱高炽的好奇给彻底勾搭了起来,其神情变了变,作势就要出言,对此事盘根问底,想要知晓其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 哒哒哒. 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而后,汉王府总管家老何,急匆匆的出现在门口,冲着院内的两人拱了拱手,行礼道: “见过太子殿下、汉王爷。” “门外有人言,其乃倭国使臣野买家田,想要求见汉王爷。” “王爷不知.” 朱高煦闻言,挑了挑眉宇,面色不由得露出了笑意,未第一时间搭理老何,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爷,意味深长的道: “讷” “老大,咱们要等的人来了。”而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老何出言,道: “去带他进来吧!” “我们在这里等他” 收到命令。 老何微微拱了拱手,道: “诺!” 不多时。 离开的老何再次,回到了院内。 不过此次,他不再是一个人,其身后则还跟着一个身着倭国服饰的中年汉子。 “太子殿下,汉王爷。” “人到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冲其微微摆了摆手。 老何未再多言半分,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杵立于院门口。 入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倭国使臣野卖家田。 其见着端坐于软榻上的两人,野卖家田没有丝毫犹豫,微微冲着两人拱了拱手,道: “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见此情形。 朱高煦“哈哈”一声爽朗大笑,直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几个大步快速来到行礼的野卖家田身旁,伸手托着其微微弯曲的身子,而后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许长时间不见。” “老刘啊!老刘!” “你这在倭国那边,混的不错啊!” “都混到倭国使团里面去了。” “不错,不错。” “倒也没辜负,本王对你的期盼。” 突如其来的变故。 见着眼下朱高煦如此亲昵熟络的举动,直接把太子朱高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嘴巴张的老大,神情错愕宛如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 “不不不……不是。” “老二…” “你…你…你这,到底啥情况?” “你们这到底是闹得哪样?” “不是,他不是倭国使臣野卖家田吗?” “何时又被换作老刘?” “还有,你二人又何时这般熟络?”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一下给我搞迷糊了。” 见着太子朱高炽,一脸懵逼的模样。 朱高煦笑了笑,冲野卖家田给去一个眼神,笑了笑道: “瞧瞧,都把太子爷给搞迷糊了。” “老刘…” “还不赶紧给太子爷,好生的解释一番。” 听了这话。 得到应许,野卖家田伸手尴尬的搔了搔头。 而后其一五一十的为太子朱高炽,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事情说白了,也很简单。 不过就是,朱高煦之前为自己谋划。 毕竟身为穿越者,不管去到任何朝代,能不能够争皇位先不说,但消灭倭国这群恶心人的玩意,毫无疑问是所有人没任何争议的首要事情。 当然 这中间自然而然也有着朱高煦的小心思,亦是为自己谋求的一条后路。 对他来说,倘若历史的轨迹,没办法让车轮偏离。 老头子或者说老大的一家人,连就藩的机会都不给他,半分的活路都不给他,那倭国这个弹丸之地,则就是他选择的退路。 不过 一切都还好。 他虽然没办法去就藩,没办法离开应天府城。 但至少汉王妃,带着自己的那一大家子人,痛痛快快的离开了应天府城,实实在在的于云南就藩,且亦在有条不紊的发展暗中积攒力量。 且就云南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所受到的结果还是相当的不错。 成绩斐然。 完全超出了朱高煦的预期。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朱高煦才直接将跨海离去,将倭国这个数条后路中的一条给彻底划掉。 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暴露倭国拥有数额巨大的银矿。 既然已经将倭国这条后路给划掉,他自然而然也就没必要隐藏自己早早于倭国中布局的手段。 随着野买家田的娓娓道来。 朱高炽也总算知晓了眼前人的真实姓名,其真名唤做刘坊,乃是曾经朱高煦手下的一员护卫,于永乐二年的时候,在朱高煦被封王前,派往倭国 而关于倭国拥有着数额绝大银矿,这一消息亦是由刘坊以迷信的行式,给传递了回来。 随着刘坊的解释,也总算是打消,也算是解了朱高炽一直以来的疑惑。 且于刘坊之言语。 可谓是将朱高煦的深谋远虑、忧国忧民,为大明国库担忧,大公无私的行为,给一一阐述了一遍。 讲述他为何被派往倭国,朱高煦给了他什么样的使命。 一下子就将朱高煦品格,瞬间就给提升了起来。 就这般。 朱高炽消化完刘坊所言语之事,此时此刻其看向朱高煦的目光,可谓是无比的复杂,心中思绪亦杂乱无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哎” 回过神来的朱高炽一声长叹,缓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面色中带着愧疚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 “老二啊!老二!” “你这让我这个做大哥,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就这样的事情,尔为何不与我等明言。”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我这.” 话音未落。 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直接将其正欲感慨的言语给打断,‘呵呵’一笑喝止道: “行了。” “老大” “差不多就得了。” “别给我这里搞什么深情了。” “先忙眼前的事情” 说着,他又看向静静站在一旁的刘坊,冲其摆了摆手道: “之前让你收集的,关于倭国本土各个地方防卫的薄弱点,以及抵达倭国风险最低的航线图纸,你这边可否拿到?” 刘坊闻言,神情徒然一肃,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从自己怀中掏出两封信件,微微躬了躬身子双手呈递上前,应承道: “回王爷。” “所有的一切内容,皆记载于此两封信件内。”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变的无比阴沉,话锋突然一转道: “王爷.” “貌似咱们朝中,亦有人沦为了倭国人的走狗。” “之前听足利义持的口吻,不出意外的话,那人应该是在工部。” “为了避免某些事情被提前泄露,导致倭国警觉。” “此事.”(本章完) 第391章 二人对立,各有心思 “什么?” “工部有倭国的暗子?” 听了这话。 凉亭内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原本极好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和震怒。 到不怪两人这般郑重。 实乃,此刻的工部太过于重要了。 要知道。 此时此刻的工部,可以是有些两样堪称镇国神器的东西存在啊! 一则是,可以极快速度生产剑杆的半机械车床。 另一个则是,刚刚制造出样品,且试验了其威力的燧发枪。 还有一个,则是冶炼的质量提高技巧。 就这三样东西。 随便任何一样东西,被隐匿于暗中的贼子,给透露给倭国那边。 都将给大明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 同时亦会,大大的提升倭国的实力。 届时待大明布置完善,欲对倭国动手。 不知将有多少大明将士会丧命于此手中。 同时。 存在着这样一个棋子,亦很有可能被其给发现,大明可能要另起战争的心思。 以此,让倭国发现端倪提高警惕。 甭管是那一样,都不是朱高炽和朱高煦乃至整个大明,所想要看到的。 而后,太子爷一声惊呼率先回过神来,胖胖的身体此刻仿佛身轻如燕,完全没有丝毫笨重感,几个大步来到刘坊面前,双手一把抓起他的肩膀,神情中带着一丝惊惧和不安,言语无比焦急,发问道: “工部有人被倭国收买,成了倭国的人?” “究竟是何人?” “可有直接定论?” “可知晓那人是谁?” “快快快……” “告诉我!!” 突如其来的变故。 把不知晓现如今,大明工部重要性的刘坊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目光下意识看向位于后方,无动于衷的朱高煦一眼。 待见到自己主子,亦是一脸郑重的冲自己颌了颌首以示肯定。 虽不知期间究竟隐藏着什么,他说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就眼前这两位爷,都这般神情和作态。 其无一不是说明,工部于大明的重要性。 为此。 刘坊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摇了摇头回道: “启禀太子殿下、汉王爷。” “此事,恕属下无能。” “具体是谁,属下确实不知。” “安插于工部中的棋子,乃是足利义持他们那一脉的人负责。” “在抵达大明前,乃至见王爷和殿下前,属下都不知道咱们大明有人成了倭国人的走狗。” “此消息,都是待足利义持带领我们一众倭国使臣,见了殿下和王爷之后。” “足利义持安排人手,吐露此次真实目的,乃是大明工部所产军用器械之后。” “其为了安我们所有人的心,足利义持才吐露出的实情。” “不过对于那人的身份,足利义持也只不过一言带过。” “并未具体详细明说,更为吐露那人的官职和姓名。” “所以…具体为何人。” “属下确实不知。” 说着,说着,刘坊神情一肃,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徒然一转,赶忙道: “不对……不对。” “也不是没有说……也不是无踪迹可循。” “据足利义持所言,貌似之前那人所任职之地,乃是大明兵器工坊。” “对于兵器工坊所知甚多,不过后来因大明兵器工坊变革。” “那人被调离了兵器工坊,不过现如今亦工部任职。” “只不过整个兵器工坊,内的具体事项,以及一些东西,那人没办法接触到。” “为此,足利义持还大发雷霆。” “让那人自己想办法。” “同时吩咐手下传令,如若那人自己拿不到,他们所想要的东西。” “那就直接来硬的,让那枚棋子,提供兵器工坊变革之后的主事之人,个人兴趣爱好、以及各种详细资料。” “他这边准备自己亲自动手。” “不出意外的话,足利义持怕是企图绑人,或者以主事之人家人胁迫其就范。” “这就是属下所知晓的所有事情。” “其他的,属下就确实无从得知。” 待随着刘坊将倭国谋画,以及接下来的动作娓娓道来。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瞳孔中的双眸冷厉之意迸发。 凉亭中。 顷刻间,一股肃杀之意席卷而至。 气温在此刻,禁不知不觉下降了好几度。 空气中的冷意,快要凝结成实质。 过了好一会。 “哼……” 朱高炽一声森然冷哼声响起,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怒斥道: “足利义持?” “倭国……” “一群混账,且丑陋东西。” “他们这是在玩火,这是在找死。” “老虎不发威,真以为他倭国就能够称王称霸?”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一旁低垂着脑袋的刘坊,冷声吩咐道: “刘坊……” “我不管你以什么办法,必须以最快速度。” “给我搞到,足利义持所言的那名没收买的工部官员为何人。” “且足利义持等人的谋划,何时动手亦要第一时间传递出消息来。”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明白?” 言罢。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冷冷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刘坊。 听了这话。 低垂着脑袋的刘坊,神情不由的一震,面色中闪过一丝尴尬和为难。 这不是妥妥的为难人吗? 可能吗? 怎么办的到? 他刘坊为倭国皇室那一方的人,与足利义持所在的足利家族,压根就存在天然的不对付。 足利义持恨不得对他,除之而后快。 怎么可能还会将,那般重要的秘密告知于他。 别说不可能了。 就算真的告知于他,以两人身份的对立关系。 他敢信吗? 鬼知道会不会是足利义持故意给他挖的坑? “怎么的?” “不愿意?” “怕死?” “或者说……” 见刘坊未回应自己的命令,朱高炽神色不善,言语中带着丝丝冷意,怒声喝问。 “行了!” “老大,适可而止。” “明知不可为,又何故为难别人。” “方才刘坊又不是没说,他与足利义持之间阵营对立的问题。” “就你的命令。” “第二个还好,毕竟要行动,肯定满不了所有人。” “但第一个命令,如何完成?你自己想想现实吗?”这个时候,面对太子爷的无理要求。 朱高煦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毕竟刘坊是他的人,且明知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甚至有一刻,他都不禁怀疑老大这混蛋,说出这样的话,下达这样的命令是不是故意搞事情。 见着朱高煦站出来,为自己言公道话。 刘坊不由得冲其投去一个无比感激的眼神,同时心中对于太子爷这般无脑的要求腹诽不已,倘若不是这么多人在,不是顾忌其身份,他都忍不住出言骂娘了。 不过还好。 想来有了朱高煦的阻拦,以及解围之下。 想来太子爷,也不敢做的太过。 再说了。 他刘坊乃是汉王爷的人,身上亦无半分官职在身。 真要逼他,只要不是朱高煦发话,其压根就可不搭理朱高炽。 在其眼中,太子爷? 只用回复其两个字“呵呵”,仅此而已。 站在一旁。 被言语制止的朱高炽,面色不由的变了变,神情略显有些不岔和不自然,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环视了两人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定在朱高煦身上,声音变的无比低沉了起来,大喝一声道: “老二……” “别人不知道,现如今大明兵器工坊什么情况,难道你自己心中都不清楚吗?” “你真以为我蠢?” “不知道此事有些过于为难人?” “但又有什么办法?” “倘若真的兵器工坊中的某些东西,被倭国人窃取去了。” “其对大明带来的损失,难道还用我再阐述一遍?” “届时!” “我们这些人,将是大明的罪人。” “甚至会以此养出一个,能够威胁到我们大明江山社稷的存在。” “不然你以为我会如此?” 言语中充斥着急切不安和担忧。 此言。 就像朱高炽说的那般。 其实就刘坊的处境,他身为太子,乃是心思何其通透的人? 正常情况下,他断然不可能下达这般无脑的命令。 但坏就坏在,现如今的大明兵器工坊,比之以往有着天壤之别。 其重要程度,亦非以往同日而语。 让他不得不郑重对待。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下达这般让人难做,甚至可让人觉得,有着明显针对性的命令。 实乃。 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所做的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尽可能的将危险给规避开。 听了这话。 朱高煦的面色也不由的变了变,其也不是傻子,自然亦明白太子爷的担忧和不安。 也明白,其下达这般看似无脑的命令。 亦非故意搞事情和针对。 不过…… 这般事情,亦不是朱高煦所想要看到的。 毕竟人是他的人,且两人之间的关系……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与之对视了良久,而后其又将目光落定到不远处刘坊身上盯了其好一会,幽幽开口道: “老刘!” “方才太子爷的第一项命令,关于工部中有被倭国收买之人身份这个问题。” “尔在能够保全自身安危的情况下,能够探明则最好,如若不能则不必强求。” “不过对于足利义持,以及倭国此次使团所有人,但凡有异动,或者有其他安排,尔必须第一时间汇报。” “至于该如何联系,你出去找老何,他会告知于你。” “可明白?” 收到命令。 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刘坊,神情不由的变了变。 他不是傻子,就方才太子爷和自家王爷神情。 其能够直观的感受到,现如今的兵器工坊中,某些事情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饶是如此。 朱高煦却是顶住太子爷的压力,且保下他、叮嘱他注意安全的情况下行事。 可谓是让刘坊的心中,感动无比。 为此。 短暂的愣神后,刘坊正欲张嘴说些什么。 不过,其还未来的及言语。 就迎上朱高煦那双冷厉的双眸,其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半分。 不用多说。 两人彼此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而后。 刘坊没有丝毫犹豫,冲着两人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属下告退。” 说罢。 刘坊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待到刘坊身影消失于院门口,好一会的时间。 朱高煦与朱高炽两兄弟,皆无一人说话。 凉亭中。 气氛显得无比诡异而寂静,冰凉的冷意刺骨,亦快凝结成实质。 “呼……”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炽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怒声呵斥道: “老二……” “你你你…你个混账东西。” “这个时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牺牲一人,换得大明江山社稷安稳,百姓安居乐业。” “孰轻孰重,难道你心中没数吗?” “且刘坊本就是大明将士,为大明江山社稷而牺牲,乃是荣耀。” “你你你……该让我如何说你。” “一旦真出了什么事情……” 话音未落。 朱高煦已然听得不耐烦,直接冲其摆了摆手,出言打断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差不多得了。” “能够闭嘴吗?” “着急忙慌、上蹿下跳的成何体统?” “之前那个遇事沉着冷静,有勇有谋、谋而后动的太子爷去哪里了?” “你这班作态,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太子爷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徒然一沉,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再说了。” “一个小小的倭国,能够翻起什么风浪来?” “纵使兵器工坊真的泄密。” “我们本就要将倭国所有人给灭了,整个倭国都将成为我们大明土地。” “一切尘埃落定。” “所有人皆泯灭于,我们大明铁骑之下。” “又能够有什么后顾之忧?” “人都死了,拿再多的东西有什么用?” “难道他们这些人,还能够还魂,能够动摇我们大明江山社稷根基不成?” (本章完) 第392章 各方心思,各自安排 艹! 这话说的。 搞得朱高炽特别的无语。 啥玩意? 什么情况? 感情好话歹话都被老二给说完了。 他这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 可谓是把朱高炽给恶心的够戗。 “行行行……” “老二,你说的都对,说的真好。” “就数你最聪明!” “别人都是傻子。” “行了吧?” “满意了吧?” 朱高炽很是不爽的恶狠狠瞪了其一眼,出言讥讽道。 其实对于老二所言,他这个太子爷又如何能够不明白? 但他又为何会这般? 还不简单吗? 想灭倭国简单,可谁能够说百分之百能够将倭国所有人给灭口? 谁敢百分之百保证,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 就算是所有人都灭了,不会存在所谓的漏网之鱼。 但倘若是倭国得到这些个东西,谁能说清楚,会给大明带来多大的伤亡,又有多少大明将士会丧生? 这也是他为何会这般郑重的原因。 说白了。 一切还不是为了大明,乃至大明江山社稷着想。 见此情形。 朱高煦也不敢再笑呵呵言语了,而后赶忙出言宽慰道: “哎哎哎……” “老大,行了,行了!” “甭紧张,甭多想了。” “我知晓你心中的担忧,放心……” “倭国人的渠道,咱们又不是不知晓。” “既然知道了,只要咱们预防得当。”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放心,放心……” 事已至此。 朱高炽还能够说什么? 又有什么意义? 人又不是他的人,难道还真的能够强行拉刘坊回来,重新下达命令不成? 为此。 他也只能够捏着鼻子认了,懒得搭理朱高煦了。 而后,朱高炽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走去。 没办法。 他真的担心自己要是不离开,再跟老二在这里墨迹掰扯,自己真有可能会被这混蛋给气死。 …… 使臣驿站。 足利义持的房间。 舒爽柔软的软榻上,足利义持半眯着双眸,右手不时搅动着手中杯盖,茶水不时漏撒而出,其依旧浑然不觉,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咚咚咚……” 恰在这时。 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将愣神中的足利义持给惊醒了过来。 其思绪瞬间一敛,斜靠的身形缓缓直了起来,目光撇向紧闭的房门,沉声道: “进来。” 收到应许。 一道身影不急不躁,面带着淡淡喜色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足利义持此行出使大明,所带的心腹中田。 入内的中田,见着正悠闲享受品着热茶的足利义持,神情无比恭敬的冲其行了一礼: “属下见过足利大人。” 半眯着双眸的足利义持,猛然睁开双眸,微微抬了抬起,直接了当出言问道: “说吧!” “何事?” 中田闻言神情一肃,亦不敢有丝毫犹豫,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用蜜蜡封存完好的信封双手恭敬无比呈递了上去,回道: “大人……” “暗子那边回信了。” “这里面是方才暗子所传递过来的消息,亦正是我们现如今所最需要的。” 见着呈递于眼前的信件,足利义持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面色中闪过难以掩饰的笑意,从其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也未再搭理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信件,仔仔细细的端详起手中信件良久,待确定信件无任何异常,他转而轻轻撇开上方的蜜蜡,拆开信件抽出里面的信,仔细的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 足利义持紧锁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舒展开来,沉寂不知几许的笑意,终于浮上脸庞,朗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好啊!好啊!” “干得漂亮,此事办的相当不错。”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中田招了招手,又扬了扬手中的信件,出言吩咐道: “之前答应那人,应许的报酬直接翻倍给他吧!” “此事你着手去办。” 听了这话。 中田没有丝毫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好的。” “属下这就命令下去。” 言罢。 其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不过,中田还未走出两步,而后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徒然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大人……” “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足利义持闻言不由的一怔,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冲其颌了颌首的道: “何事?” “说来听听.” 中田顿了顿,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幽幽开口道: “大人.” “方才,待我们议事结束之后。” “野买家田则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言要去汉王府邸觐见汉王,说什么想要去探探汉王的口气。” “皇室一直对我们这一系的人,则一直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属下担心.” 说到这里,中田故意停顿,面色中露出一丝为难之意。 见此。 足利义持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尔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对于你的忠心,我心中比任何都清楚。” “纵使言错,恕尔无罪。” 得到确切答复。 中田也就不再有所顾忌,索性直接坦言继续道: “启禀大人。” “野买家田此举,给属下的感觉总显得有些刻意为之。” “属下担心,其会不会是奉了皇室的某些命令。” “企图通过野买家田的口子,想要借机给大明朝廷这边求援。” “以此对大人这一系不利。” “此事非同小可,大人不得不防啊!” 说着,说着,中田顿了顿,面色中闪过一丝阴翳,伸手往脖颈处一横,继续道: “大人.” “您看要不要将野买家田及一众皇室的人,给找个合适机会给” 后面的话未说完。不过从其动作,语调足利义持又何尝不知晓其言下之意。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足利义持不由得笑了起来,冲着一脸郑重的中田摆了摆手,转而又微微摇了摇头,道: “行了。” “不用这般。” “放心.虽我不知野买家田此去汉王府邸,真正目的为何。” “但你所担忧的事情,则完全可把心给搁肚子里。” “此乃压根不可能能发生的事情。” “但凡被大明知晓,我们本土存在的价值,别说我们弹指间灰飞烟灭、而身为倭国主宰的皇室,你以为又能够好哪里去吗?” “真以为大明,中原大地的皇族都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吗?” “匹夫无罪怀其璧罪。” “这个道理,皇室的人不是傻子,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幕府和皇室的权力争夺和斗争,彼此都知晓对方的底线,随便怎么争斗,怎么斗争都会为对方留有一线生机,绝对不会赶尽杀绝。” “而与大明合作。” “无异于与虎谋皮,百害而无一利。” “所带来的结果,只会是自取灭亡。” “两者取其轻,死和生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所以.” “不用过多在野买家田身上浪费时间。” “做好咱们该做的事情,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野买家田也好,皇室密谋也罢,完全不用理会。” 此言。 不得不承认。 足利义持的分析,是相当的合理,权衡了各方利弊。 可他千算万算、所有事情上都机关算尽,怕是做梦都未曾想到。 自己所谓的秘密,其实对于大明来说,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且大明也已早就开始谋划整个倭国。 与此同时。 其怕是更想破脑袋,都难以想到,野买家田这个人,会是大明派去倭国的探子。 而野买家田所去汉王府邸,亦不是所谓的为皇室与大明皇室沟通,或者倭国皇室有什么密谋,而是其以此为借口,趁机传递其这些年以来,所了解的倭国所有信息,以及之前他们于使臣驿站中的谋划。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直接摆到了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的面前。 他们这些所谓周密的计划,也顷刻间漏洞百出,完全没有了分毫隐秘可言。 待安其心之后。 足利义持亦不想再多言,冲其摆了摆手,下达逐客令: “行了。” “如若无事。” “就赶紧去办事吧。” 中田微微躬了躬身子:“诺!” 而后,其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待见到消失于门口身影,环顾了一圈陷入寂静的房间,足利义持原本淡然神情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舒展的眉头紧锁,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自顾自的低声喃喃,暗恨道: “话虽如此。” “不过.这野买家田、以及皇室这群混蛋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又企图玩什么阴谋论,搞什么小动作?” “真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也正是有着这样一群混蛋,一直拖沓、胆小之辈拉扯倭国后退,不知上进的人存在。” “如若不然的话。” “咱倭国何至于这般清贫。” 过了好一会,他回过神来,冲着门外大喝吩咐道: “来人.” “让野买大人回来,直接来我房间,我与他有要事相商。” 与此同时。 汉王府邸中。 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入凉亭。 “臣参见汉王爷。” 软榻上半眯着双眸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朱高煦睁开双眸,冲其摆了摆手道: “免礼。” 纪纲收身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未主动询问发生何事。 短暂沉默了片刻,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伸手‘咚咚咚’的敲了敲桌上的一张记录着,数十人性命的纸张,幽幽开口道: “看看上面所记录人的姓名。” “以及这些人的各个家属情况。” 纪纲微微佝偻着身子,伸手拿起桌上的名单,待映入眼帘上面人的名字、职位等等一些情况后,神情微微一怔,面色中疑惑尽显,问道: “王爷.” “这是?” “需要将这些人都给拿下?” 听了这话。 朱高煦摇了摇头,道: “非也,非也。” “纸张上的人名,本王希望锦衣卫,这段时间辛苦一些,将这些人及家属,提供有效的暗中保护。” “其间倘若有人对他们图谋不轨,可直接将图谋不轨的人给直接拿下为最佳。” “当然.本王希望尔能够尽可能的拿下活口。” 纪纲闻言愣了愣,宛如大白天活见鬼一般,直接呆愣在当场。 什么玩意? 保护这些人,以及这些人的家人? 不是,开玩笑呢? 且这些个名单上的人名,他或多或少也知晓其身份。 不过就是一群兵器工坊的工匠吗? 就这般下贱的身份,值得锦衣卫这般大张旗鼓去保护? 再说了。 以这些人的身份,又有何人会对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出手? 怕不是一个个都脑子有病吧? 想到这里,纪纲回过神来,面色中不禁带着一丝疑惑,下意识开口问道: “王爷.” “这这这” 话音未落。 纪纲瞬间感受着一道,令人遍体生寒,肃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致使原本想要问话纪纲,不禁硬生生的将已到嘴边的话语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叫你如何办就如何办。” “别小瞧这些人。” “可能在尔等眼中,他们为草芥、为贱民,亦性命或者不值一提。” “又岂知,尔等瞧不上的人,乃是某些贼子眼中的稀世珍宝。” “本王不怕告诉,你.此乃死命令。” “但凡名单上这些人,乃至其家人出现任何意外,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想来本王的性格,你多少也知晓。” “不要以为你是老头的近臣、天子鹰犬,本王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相信我,一旦此事给我办砸了。” “我发起疯来,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本王也不敢保证。” “明白吗?” 此言一出。 纪纲身形徒然一震,一股刺骨的寒意于尾椎骨而上,直直的奔着天灵盖而去,身上顿时泛起数之不尽的鸡皮疙瘩,眼中对于名单上人的轻蔑之意,顷刻间消失不见,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出言应道: “诺!” “王爷放心。” “臣绝对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辜负王爷的信任。”(本章完) 第393章 请君入瓮,动手!! 夜。 初夏的季节,已然热意凛然。 满月悬挂于漆黑的夜空中,银灰色的月光撒下,将四周的街道给照亮,宛如白昼。 此时此刻的应天府城街道,已然不如白天那般喧闹。 街道上偶尔有着三三两两人,相互搀扶着,那略显有些微微发红的面颊,嘴中嘟囔低语。 在周遭不时响起虫鸣蝉语之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于城内。 一处僻静的宅院处。 此宅院门口,不是别人。 乃是大明现如今兵器工坊主事章上云的住处。 其能够获得这处偌大宅院,最主要还是要归功于朱高煦,对于兵器工坊的变革。 在兵器工坊变革之前,章上云以及一众于兵器工坊内劳作的工匠,一个个宛如行尸走肉,对于自己的生活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盼头,所做的事情亦不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姿态。 但随着朱高煦以雷霆手段介入。 对于这些个兵器工坊的匠人,生活质量以及往后日子,愈发有了更多的盼头。 不过…… 此事。 住在偌大宅院,老婆孩子热炕头,原本应该开开心心的章上云,却今日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倘若仔细观察的话,能够清晰的看到,章上云那双搭在实木桌上的双手,微微带着颤意,神情亦是无比凝重,面色阴沉如水。 能够让汉王朱高煦面前红人,这般作态原由也很简单。 则因今日。 朱高煦与太子爷朱高炽两人,待制定好决策之后。 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负责执行。 由于朱高煦的命令,纪纲亦未对章上云有丝毫的隐瞒。 毕竟要别人配合,要百分之百保证其安全。 对于这个事情,肯定不可能故意瞒着别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知晓此间牵扯重大。 章上云为此,才会如此的害怕和紧张。 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也能够理解,虽章上云被提拔为兵器工坊主事之人。 但终究不过是从工匠中提拔上来,说直白点就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面对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给章上云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就今日他自己如何从兵器工坊回到家中,他自己都记不得了,脑袋里完全就是一片浆糊。 不过 还好有着朱高煦的命令,一众锦衣卫对于其倒也异常温和。 跟随章上云入其家中,并未打扰任何人,亦都是身着便装,尽可能将影响给降到最低。 入内之后。 所有人都躲到偏殿一处厢房中。 坐在实木桌另一旁的章上云媳妇柳氏,待做好一家子晚膳端上桌之后,见着自己丈夫迟迟不动筷子,其露出的这般神态,以及那些个到他们府上就直接隐匿于暗处,待吃饭也并未见自己丈夫叫别人上桌一同用膳。 致使,柳氏不禁心生疑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咚咚咚’轻轻的敲了敲桌面,面色中惶恐不安和担忧尽显,言语略显有些怯弱问道: “老章” “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为何从回府中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且那些个你的朋友,又是个什么情况,来咱们府上之后亦是一言不发,各个都隐匿于暗处。” “方才我好心想要叫他们一同用膳,却也都被他们那些个人给拒绝了。” “你这到底什么情况?”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可得给我透个底啊!” “不要吓我.” “现如今这么好的生活,这么舒服的日子,你可别瞎搞。” “汉王爷对你更是没话说。” “你可不能够做出那等狼心狗肺的事情来啊!” 说罢。 她不自觉的往门外,那些个隐匿于黑暗中的身着便装的锦衣卫所在位置看了过去。 听了这话。 原本处于愣神中的章上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神情惊恐不安的结发妻子,面色不由得变了变,赶忙调整自己的心态,强行将自己心中不安思绪给压制了下去,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还假的笑容,出言宽慰道: “没没没” “夫人,就此事上,你就不要多管了。” “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 “而不该你知晓的事情,你最好也别问,知道的过多了,对你乃至对咱们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这些人都是朝廷的人,亦是汉王爷专门安排的人手。” “于我们一家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且这些人,别看他们一个个都冷冰冰的,但入咱们府内这么久了,从未做出过任何逾越和过分之举,对于咱们一家子他们都是带着善意而来。” “所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突然变的无比凝重,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好好吃饭。” “用过晚膳之后,以最快速度将桌上残渣给清理干净,之后你就带着孩子早些休息吧!” “期间不管发生何事,有着何等响动。” “你都不要管,也不要踏出主厢房半步。” “明白吗?” 而后。 他面色慈祥的伸手揉了揉,坐在自己身旁正没心没肺,快速扒拉着碗中食物的儿子小脑袋。 见此情形。 如此没头没脑的交代言语。 直接将本就惶恐不安和担忧的柳氏,其情绪比之以往愈发不安之意高涨了起来。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从懵逼中回过神来的柳氏,缓缓抬起头一脸错愕且难以置信的看向章上云,面色中急切之意尽显,作势就要出言问话,想要知道其究竟是何意,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毕竟柳氏不是傻子。 让自己夫君这般郑重,又说出这般言语。 其事情肯定是非同小可。 如此让她心中愈发不踏实了起来。 “闭嘴。” “方才我与你说的话,你耳聋吗?” “没听见吗?” “老老实实的做好我交代的事情,不该你过问的事情,不要过问。” “此事,我不想再说一遍。” “可明白?” 粗暴的呵斥声音响起。 直接将原本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柳氏,给呵斥的愣在了当场,已到嘴边将要问出的言语,被章上云粗暴的呵斥声,给直接强压了回去。 搞得柳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行了。”“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用膳,用完膳之后赶紧带着孩子去休息。” “盯着我做什么?” “盯着我肚子就能够饱?” 就在柳氏愣神之际,章上云的呵斥声音,再次在其耳边炸响开来。 整的柳氏瞬间一激灵,此时此刻也不敢再多言半分,赶忙快速的扒拉着饭菜。 不多时。 一家人于沉默诡异的气氛中,将这顿压抑无比的晚膳给用完。 此刻的柳氏像是明悟猜到了什么一般,异常的乖巧没有再过多言语。 其快速的收拾着实木桌上的残羹剩饭,而后拉起正在殿内犹如好奇宝宝的儿子,起身迈着小碎步快速往门外走去。 不过…… 就柳氏快要踏出门槛之际,其迈出的脚骤然间收了回来,缓缓转过身子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夫君章上云看了好一会。 端坐在木桌前半眯着双眸不知在想着什么章上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向着门槛处看了去。 见着牵着儿子停在门槛的柳氏,章上云不禁皱了皱眉头,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 “还愣着做什么?” “还有事?” 被再次呵斥的柳氏,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亦未回答其问题,轻声道: “老章……” “我不多问,亦不多想,都按你说的办,不会给你拖后腿。” “但你要答应我们娘俩,照顾好自己。” “孩子还小……”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亦未在多言半分。 不过章上云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自己妻子的言下之意。 听了这话。 原本怒气冲冲,本欲发声呵斥的章上云,已到嘴边的言语,硬生生的给顿住了,其双眸中不禁有着阵阵水雾悄然无声弥漫开来,冲柳氏的位置颌了颌首。 随即。 柳氏也不再多言,拉着儿子跨出门栏往外大步流星而去。 就章上云一家子人的作态,被隐匿于暗处的锦衣卫尽收于眼底,对此不少人都露出了些许鄙夷的目光,从身边的人低声轻语笑呵呵的调侃道: “有意思.有意思.” “这是在咱们面前,上演所谓的生离死别吗?” “不是.” “这是对咱们多没有自信和信心。” “也不想想这是哪里,这可是应天府城,大明国都啊!” “倘若不提前收到消息,倒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可预测的事情。” “现如今都已经提前布局了。” “一个小小的倭国,至于这般作态吗?” “真的是” “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瞧不起谁呢?” 不过这话,一众负责此事的锦衣卫刚刚言语,就直接被此次领头的锦衣卫百户一个眼神给制止,没有让他们再过多的议论。 毕竟就汉王爷对章上云一家人的态度,他可是接到命令的时候,被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给严令且提醒过。 不可对章上云一家人不敬。 做好自己的事,就算任务失败,他们这些人都死绝了,也不可让章上云一家人出任何问题。 为此。 他哪里敢让下面的人说的太过分。 隐匿于暗中的锦衣卫,在收到自己老大的眼神,一个个只得讪讪然然闭上了嘴。 光阴似箭,时光如梭。 不知不觉。 时间已至下半夜。 一个个隐匿于暗中的锦衣卫,不少人都不时捂着嘴打着哈欠。 “尔等一个个什么情况?”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要睡.” “等明日,换班的兄弟前来替班,尔等再回家好好的睡。” “不然要是出现什么意外,被贼子找到有机可乘。” “我们所有人都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随着低语的呵斥声音响起,原本神情低迷,不时打着哈欠的锦衣卫,一个个皆是不约而同的伸手狠狠的搓了搓面庞,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嘎吱 叮叮叮. 恰在这时。 原本寂静的庭院中,骤然间一阵异响声音响起。 隐匿于庭院中的所有人锦衣卫,尽是不由得神情一肃,原本略显有些睡意的双眸瞬间瞪得如铜铃,不约而同的奔着发出异响的位置看了过去。 在银灰色月光的映照下。 只见几道身着夜行衣,身材矮小玲珑的身影贴着院墙翻身跳入院内。 见此情形。 所有隐匿于暗处的锦衣卫众人,不由得身形一震。 毫无疑问,他们等的人到了。 而那些个悄然无声潜入别院中的夜行衣众人,却是完全浑然不知。 只见站立于正前方夜行衣首领,冲着入别院的众人比划着手势,同时亦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不过听其所说的言语。 这些夜行衣人的身份,已然可百分之百确定,乃是倭国人无疑。 与此同时。 就在一众倭国人,排兵布阵分配任务的时候。 一个个神情肃然的锦衣卫,冲着隐匿于暗处的领头人,亦轻声低语问道: “老大” “动手不?” 听着问话,锦衣卫百户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一个个已然处于明处倭国人看了片刻,冲着身旁的人摆了摆手,低语: “不急。” “等这些个混蛋入院落再深一些再动手。” “不然要是如今动手,离院墙太近了。” “怕不能第一时间拿下这些个混蛋,让这些个混蛋找着可趁之机跑了。” 收到命令。 一个个原本跳跳欲试的锦衣卫,神色肃然收敛心神,按下心中的躁动,老老实实的等待命令。 不过片刻。 处于院墙角落处的倭国人,待安排好一切事务之后。 一个个犹如脱兔,未再浪费时间,直直的奔着章上云一家人所居住的厢房快速靠近。 见此情形。 随着倭国人的深入。 隐匿于暗处角落中的锦衣卫百户,此刻也见时机差不多了。 而后,其神情徒然一肃,冲着在一众手下重重的挥了挥手,喝道: “动手!!” “封了这些个混蛋的退路。” “给我拿下!”(本章完) 第394章 大势已去,劝降 院内。 随着锦衣卫百户一声令下。 隐匿于暗处的一众锦衣卫,此时此刻亦不做任何隐藏。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个犹如猎豹见着猎物,众人纵身一跃直直的奔着那个个黑衣倭国人疾驰而去。 骤然间响起的异动。 直接将进攻、企图拿下章上云一家人的倭国人,给整的不禁有些面面相觑,出现了短暂的迟疑。 就在倭国贼寇愣神的瞬间,一个个锦衣卫一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出鞘的大刀,透着让人混身鸡皮疙瘩汗毛炸裂寒光,直直的奔着一个个院内身着夜行衣的倭国贼寇,狠狠地劈砍了下去。 出手即是杀招。 完全没有丝毫的留手。 直直的奔着倭国贼寇,身体各处要害而去。 企图直接将倭国贼寇所有人,斩于大刀之下。 刀剑未至,那让人刺骨的杀意落于一众倭国贼寇身上。 一个个原本处于短暂迟疑的倭国贼寇,亦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反应了过来。 横跨于腰间的大刀,“噌”的一声出鞘持于手中。 其狠狠地将手中倭刀,奔着自己袭杀而来的大刀,用力重重的上撩,以企图抵挡向自己等人袭杀而来的大刀。 与此同时。 倭国贼寇一个个不禁嘴爆粗口,怒声大骂质问道: “混账东西。” “尔等是谁?” “为何袭杀我等。” “可知道我等是谁?” “尔等找死吗?” 咒骂的同时,一个个倭国贼寇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慢。 亦于袭杀的大明锦衣卫众人碰撞在一起。 不得不承认。 这群倭国贼寇,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 在锦衣卫突兀出现,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杀。 倘若换作是旁人,几乎则会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怕就会被直接给斩于刀下。 不过这些个倭国贼寇却是,在大明锦衣卫突兀袭杀下,居然能够在极快速度下,抽刀抵抗同时,亦井然有序的与之对抗。 身材虽然比之大明将士,有着不知不小的差距。 但这些个混蛋,却是能够在大明一众锦衣卫手中,与之交手期间做到游刃有余。 直接将大明锦衣卫的突兀袭杀企图,瞬间化作泡影。 未能起到半分作用。 如此有效,且高明的作战手段,让一众锦衣卫也不禁微微有些侧目。 同时也让一个个原本瞧不上这些个倭国贼寇的锦衣卫,在此时此刻收起了心中对其的轻视和轻蔑。 众人的神情不由变的郑重严肃了起来,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待抵挡住大明锦衣卫的第一波袭杀之后,倭国贼寇也在顷刻之间调整战术,组织起有效的攻击力来。 一个个也没有丝毫留手,亦是一招一式都奔着别人的要害而去。 双方一时之间可谓是打的有来有回。 不过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此次倭国贼寇,入院内的人数不过六人。 而负责戒备,守卫章上云一家人别院的锦衣卫人数,则足足有些十一人。 倭国贼寇几乎是,一人对阵两名锦衣卫。 纵使一个个倭国贼寇,手段强硬而狠辣,作战经验无比丰富,都为战场老手,联手防御战阵无比厉害,彼此对彼此之间的配合,亦相当的默契。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还是被进攻的锦衣卫给找到了破绽。 高手过招。 露出破绽,就等于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于别人手中。 果不其然。 就在这一瞬间。 那名露出破绽的倭国贼寇,没有一丝丝的意外。 骤然直接倒在了,围攻他们的锦衣卫等人的刀下。 刹那间。 原本空气清晰的院内,亦是在不知不觉间充斥着令人无比刺鼻且作呕的血腥味。 肃杀之意。 伴着血腥味的弥漫,亦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愈发浓郁厚重了起来。 那震耳欲聋的厮杀呼喊之声,也在顷刻间变的高昂。 所有人此时此刻都杀红了眼。 伴随着那名倭国贼寇被斩于刀下,倭国贼寇联手抵抗的阵营,顷刻间被击散。 一个个倭国贼寇,再也没有了联手的机会。 而经验丰富的大明锦衣卫自然而然也不可能在给他们联手抵挡的机会。 在那名倭国贼寇倒下的瞬间,锦衣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切割战场。 直直的将倭国贼寇的阵行给冲散,让其各自为战,各自为营。 随着阵营被击散,那些个原本就凭借着阵营才堪堪未曾落败的倭国贼寇。 此时此刻。 哪里还能够是大明锦衣卫的对手? 几道交手之后。 就见着一个个倭国贼寇发出凄厉惨叫声,骤然倒于锦衣卫的刀下,有的成了刀下亡魂,有的则身受重伤,再无一战之力。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原本不过堪堪六名倭国贼寇,被杀的也不过只剩下,三个贼寇背靠背,苦苦的抵挡着锦衣卫的进攻。 不过。 任凭此三人如何抵挡,但人数的悬殊。 彼此实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 一切的抵挡,哪怕是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落败被杀或者被俘虏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中田将军……” “怎么办?” “想想办法啊!” “再这般下去,我们这些人,怕是要变成这些个混蛋的手下亡魂了。” 在不停抵御锦衣卫进攻之际,剩下的三名倭国贼寇中,其中两人冲着中间领头者,神情焦急的出言询问。 被唤着中田将军的这人不是别人,其正是倭国使团中,足利义持的嫡系心腹爱将。 听着手下的询问。 中田:“…………” 瞧瞧这问得是人话吗? 想想办法? 屁的办法。 他们所有人都直接被别人给包了饺子。 被别人直接围困在中间,他就算是有八个十个脑袋,此时此刻也想不到任何好一点的办法。 就眼下的情况,只要不是傻子。 都知道。 他们这些人,今时今日百分之百一个都逃不掉。 也没有一丝丝逃跑的机会。 除非他们这会有外援,于后方杀入,为他们撕开一个口子。 为此。 他们这些人,才有机会趁机离开这里。 不然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但问题是所谓的外援? 他们这些人哪里有什么外援? 彼此前来大明本土的人,除了他们这只隐匿于暗中队伍在。 就只有现如今居于使臣驿站中的那些人了。 但问题是…… 使臣驿站中的人,可能出手帮他们这些人吗? 压根就不用想,肯定是不可能的。 使臣驿站中的人,但凡一插手。 其性质就直接变了。 届时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同时整不好,还会给他们的本土,带来无法估量的灾祸。 这也是为何,入大明的倭国贼寇分成了两拨人马。 一群人隐匿于暗处,另外的一群人则抛头露面,站在阳光底下。 其这般作态,为的就是方便行动,哪怕是他们的谋划和行动失败了,同时也不会给倭国、倭国使团产生任何影响。 而为今之计。 没有后援帮忙的情况下。 他们这些人,想要活命的机会,唯有投降。问题是别人都可以投降。 但是他这个,在倭国使团中挂了名的人。 如何能够投降? 投降的话,不就等于是名牌了吗? 又与倭国使团的人,出手帮他们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 中田不禁忍不住想要骂娘。 同时其心中亦把那个为他们提供消息的,潜伏在大明工部的那个暗探,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个遍。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 也让中田心中无比的疑惑。 如何都想不明白。 他们这些人,这些个行动。 为何会被大明的锦衣卫给知晓。 明明一切都布置的那么完美,布置的那么好。 按理来说,完全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不过他也知道。 现如今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随即冲着身边抵抗的两人吩咐道: “闭嘴!” “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向天皇陛下尽忠。” “放心。” “待我们这些人,尽忠之后。” “我们于本土的家人,天皇陛下会给予有待。” “会让我们家人,一辈子无任何忧虑。” “听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 两人神色不由的变了变,彼此相识了一眼。 其神情中皆是不免闪过一丝不甘。 毕竟能够好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蝼蚁尚且偷生。 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又怎么可能,愿意轻易死去? 不过他们也知晓,就眼下的情况。 中田所言也非虚。 他们这些人的结果,在踏上大明土地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与此同时。 围攻的锦衣卫百户,对于倭国贼寇的低语。 虽听不懂其在说些什么鬼话,但在看到这些人,面色露出的神情。 其心中也大概能够猜到,他们此时此刻在讨论些什么。 随即,其冲着一旁的手下颌了颌首。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纪纲应朱高煦要求,特意为他们这一队人马安排的精通倭国言语之人。 为何说这一队人马? 原因无他。 虽足利义持的谋划,朱高煦等人收到刘坊的提前告密,提前为之布局。 但兵器工坊那么工匠。 谁也不敢保证,也不敢笃定。 倭国贼寇真正意义上,要对之动手的为那一人。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 纪纲在安排的时候,对应着朱高煦所给名单中的人。 每一家人都有安排一队锦衣卫人马蛰伏。 之后,锦衣卫百户直言吩咐道: “以倭国言语。” “让他们投降,不要在做无畏的抵抗。” “只要投降,我们可保他们性命无忧。” “如若冥顽不灵,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同时我们也不会再对他们手下留情。” 收到命令。 那人也没有丝毫犹豫。 身形快速脱离战场,杵立于一旁。 而后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没有丝毫犹豫冲着被围困住的倭国贼寇,朗声复述起锦衣卫百户的交代。 随着言语落定。 听到自己本土熟悉言语,听着期间内容之际。 背靠背的三名倭国贼寇,不由的变了变脸。 三人间。 除去中田之外,其余的两人目光中都不禁闪过一丝异动。 见此情形。 听着劝降言语,感受这身边手下的神情变化。 中田瞬间坐不住了,出言喝止且大骂: “都给我打死精神。” “别听这些个大明人胡言乱语。” “想想自己家中的亲人……” “一旦天皇陛下知晓了。” “所带来的后果,我希望尔等心中清楚。” “我等死,就一条命而已。” “但倘若我们贪生怕死,我们一家老小所将要面对什么惩罚?” “届时,死的将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家老小为我们陪葬。” 言罢。 两个原本还有些意动的倭国贼寇,脸上的神情不由的变了变。 原本躁动的情绪。 顷刻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直接给他们全部浇灭。 不过。 亦就在这时。 他们的耳边再次传来了,那极具有诱惑力的声音,蛊惑道: “倭国、与大明相距甚远。” “只要我们不想,只要我们不愿意。” “任何消息,都将止步于大明境内。” “当然……” “如果我们愿意,哪怕尔等被我等斩于刀下。” “以我们的手段,一样有办法让传递于,你们投降、卖主求荣的消息于,尔等本土之中。” “届时后果……” “哈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面色变的无比郑重,继续道: “且想来我们这些人的身份,你们这些人或多或少,心中都有猜测。” “我们的能力和本事,你们心中绝对清楚。” “所以不要怀疑我们说的任何话。” “说能够办到,就肯定能够办到。” 此刻。 那两名倭国贼寇,面色中已然不在是悸动和决绝。 更多的则是惶恐和不安。 就连中田此时此刻,都不免变的惊慌失措了起来。 随后,怒声出言大骂道: “混账…混蛋!!” “你们无耻,无耻之尤。” “小人!!” “八嘎……”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我们不投降,不投降,绝对不会投降。” 言罢。 他直接冲着对他们围而不攻的锦衣卫出手袭杀了过去。 (本章完) 第395章 活捉,面对恐惧吧! 不过。 中田虽行动。 但与之一起的两名贼寇,则陷入了挣扎和沉默中。 无一人选择动手。 刚刚冲出去两步的中田,也是瞬间察觉到背后的情况。 直到两人无一人响应自己。 搞得原本视死如归的他,直接给呆愣在当场。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止住了脚步,持刀戒备警惕的看了看周遭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自己的锦衣卫,见其没有任何动作。 其转身一脸忿怒的冲着身后的两名,未有半分动作的手下,怒声大骂道: “混账东西。” “你们都是懦夫,都是帝国的耻辱。” “尔等今日的行为就是在为帝国蒙羞。” “你们的家人、朋友、孩子,于帝国将永生永世都别想抬起头。” “帝国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家人。” “你们一个个都甭想好过……” 也就在其喷垃圾话,痛斥一众手下懦夫样子的同时。 虽看似戒备。 却也算是将自己的背后露给了锦衣卫。 见此情形。 早就严阵以待,找机会企图将其给活捉拿下的锦衣卫,自然而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没有丝毫犹豫。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在其身后的锦衣卫一个个犹如脱兔,几个纵步来到其身后。 大刀于手中泛起刀,坚硬无比的刀柄对准中田的后脖颈,就是狠狠一击下去,企图将其给击晕拿下。 不得不承认。 中田也是有几把刷子。 察觉到不对之时,顷刻间就反应了过来。 作势恶狠狠的冲着背后挥刀而去,与此同时身子微微向下弯曲,借势想要一个翻滚,企图躲避后方向他袭来的锦衣卫。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一步慢步步慢。 特别是在双方都是经验丰富高手过招的时候,但凡露出些许的破绽,等于是将自己推入无尽的深渊。 冲来的几名锦衣卫,在行动的时候,早已猜到了中田反应过来之际,可能做出的一些动作。 早已防着他呢! 又如何还能够给他机会? 为此。 饶是中田反应足够快,可终究大势已去。 锦衣卫在其挥刀躲避的时候,已然侧身犹如饿狼一般,向他扑了过去。 将中田直接给压在身下,让他企图的翻滚躲避动作,直接无疾而终。 而后。 见其被按住,那些个跟随而至的锦衣卫,直接将他重重的捏着他下巴,不让其嘴巴合隆,一掌将其给击晕。 之后,掰开中田的嘴巴,检查起他的牙齿,以此确定其是否有口中藏毒。 避免好不容易抓住的领头人,在他们面前死了。 索性在检查了一圈之后,中田的口中并未藏有任何异物。 一切都正常。 待处理好中田之后,所有锦衣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还处于愣神中的两名倭国贼寇。 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处于愣神中的两名倭国贼寇,也是瞬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将手中的倭刀给扔在地上,神情无比惶恐不安且恭敬的大声嘶吼道: “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 “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说话的同时,两名倭国贼寇直接跪拜了下去,不停的冲着锦衣卫叩首祈求。 见着跪地投降的两人。 锦衣卫百户也未多言,冷冷的瞥了其一眼,冲着身边的手下挥了挥手,吩咐道: “拿下!” “将所有人带回天牢。” “让他们这些个混蛋,将自己所知的东西全部给我交代清楚。” “特别是他……” 说着,他指了指被击晕,双手被反绑住的中田,继续道: “此人不出意外,乃是其此次行动的领头人。” “撬开他的嘴。” “除了押解的人之外,剩余的人,该留守都给我将此府邸守好。” “谁也不知道,这些个倭国贼寇,会不会杀回马枪。” 听了这话。 场内的锦衣卫,快速分工合作动了起来,一半的人负责押解人回天牢,剩余的人则全部留守于此以免发生意外。 …… 锦衣卫天牢。 早已收到埋伏的锦衣卫有活口带回之际,早早的就守在了这里。 不多时。 就见到一辆造型极为普通且低调的马车,从不远处的街道上疾驰直直奔着锦衣卫诏狱而来。 片刻间,其就已来到近前。 而后马车端端正正的停在诏狱门口。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锦衣卫,在纪纲的带领下,快速向马车走去。 马车中的人,待马车停稳之后,亦是动作极为迅速,撩开紧闭的门帘,从里面走了出来,其身后还拖拽着三个身着夜行衣的倭国贼寇。 刚刚下车,一众锦衣卫则就看到向自己等人迎了过来的纪纲,众人不敢有丝毫犹豫,神情无比恭敬的冲其恭恭敬敬行礼道: “属下参见总指挥使大人。” 来到近前的纪纲,面色淡然的冲行礼几人摆了摆手,而后目光直接越过几人,看向其背后被五大绑堵着嘴巴的三人,瞳孔中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出言问道: “这几人,就是袭击捉拿下的活口?” 听着问话,锦衣卫百户颌了颌首,赶忙应道: “回大人。” “袭杀的贼寇一共六人,其中有三人在对战中葬生于我等刀下。” “这三人则是被活捉.”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指了指被五大绑中的中田,继续道: “大人.” “此人不出意外的话,乃是此次倭国贼寇袭击,兵器工坊章上云主事的头领。” “想来很多事情,此人应该都知晓。” “不过由于此人反抗尤为激烈,嘴也特别的硬。” “被我们包围、劝降之际。” “此人宁死不从,依旧做着无畏的反抗,甚至企图挥刀自尽。” “待捉拿之后。” “担心他咬舌自尽,断了线索,所以则就一直到现在,都将他的嘴巴给堵住的。” 听了这话,纪纲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被五大绑的中田,其面色狰狞双眸瞪得如铜铃般,嘴巴被不知名布条给塞的满满当当,不过依旧能够听见其,口中正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但配上其狰狞的神色,想来中田口中肯定不是说的什么好话。 对此。 纪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面色中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阴翳笑容,咧了咧嘴忍不住。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纪纲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瞥了一眼被押解的中田,笑呵呵的道: “挺好,挺好。” “我就喜欢嘴硬、就喜欢硬骨头、硬茬子。” “亦很想知道,到底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本官手中的刑具硬。” “说实在的.”“这么些年来,本官都不知道多久没见到硬骨头的人了。” “希望尔不要让本官失望,不然就太过于无趣了。” 说着,说着,他冲着押解着倭国贼寇的锦衣卫挥了挥手,道: “来” “将此人给我押入诏狱。” “此人由本官亲自出手审问。” 言罢。 他没再多言半分,亦无半分多余的动作,转身大步流星的往诏狱内走去。 此言一出。 那些个跟在纪纲身边的锦衣卫,甭管官职大与小,都是不禁身形徒然一震,面色肉眼可见变的有些惊惧和恐惧,顿时有种骇人寒气由尾椎骨直上,硬冲天灵盖的感觉,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此事倒不怪他们大惊小怪。 实乃他们这些个一直跟随在纪纲身旁的人,亦或者但凡是锦衣卫的老人。 无一人不知道,自己顶头老大的性格。 就自己顶头老大,只要露出这样的神情,毫无疑问则就是有人必定要倒霉,且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 要知道。 这么些年以来,甭管嘴巴多硬多有骨气的人,只要落到纪纲的手里。 貌似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挺过半个时辰。 就全部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罪行给交代的干干净净。 且哪一个个被纪纲审问过的人,啧啧啧 想到这里,杵立于诏狱门口的锦衣卫,皆是不免冲着不远处,被五大绑口中塞满布条话‘呜呜呜’发着声响的中田,投去了一丝怜悯的目光,心中为其默哀了一声,摇了摇头于暗自感慨道: “造孽了。” “还不自知,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 收到命令。 负责押解倭国贼寇的锦衣卫,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个大步流星的快步跟上纪纲步伐往里面走去,生怕自己走慢了,被殃及鱼池。 待到其入内。 那一个个处于愣神中的锦衣卫,则全部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之后。 他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个神色激动了起来。 随即,他们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道: “来来来” “开盘.开盘.赌一把,赌一把。” “看看此次,老大亲自出手。” “就眼下的这几个倭国贼寇,到底能够在老大的手中坚持多久的时间。” “此次赔率,与以往一样,不变。”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快快快过时不候。” 骤然间。 原本寂静而压抑的气氛。 伴随着此人一开口,顷刻间消失不见,一个个原本沉寂的锦衣卫,神色也变的激动了起来,快速的向出言的那人靠拢过去,从怀中掏出所带的银两,将其给交由那人。 “我买半个时辰.” “我买最多一盏茶的时间.” 一时之间,整个锦衣卫的诏狱门口,显得格外热闹。 于此同时。 阴暗潮湿的诏狱中,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飘荡,伴随着丝丝潮湿略带有些霉变的味道,让哪怕熟悉这里环境的锦衣卫,也显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还好,那罪过仅能供三人并排行走的长廊上,每隔三五步就有着一个昏黄油灯闪烁,带起的阵阵光晕,驱散了周遭黑暗,让整个诏狱显得不那么阴翳。 被押解入内的三名倭国贼寇,感受着周遭传来的压抑气氛。 一个个的面色,肉眼可见的被恐惧和不安给填满。 哪怕是方才,自认为硬气无比,敢直面死亡,向自己脖颈挥刀自尽的中田,此刻在其心底深处,也不免有着一丝恐惧和害怕之意,慢慢的开始蔓延而开。 不多时。 走过长长的昏黄阴暗的走廊。 一行人停在一处敞开的大门牢狱大门处。 整个牢房中,昏黄的油灯密布,将整个牢房给映照犹如白昼。 目光所及。 整个牢房中没有半分半毫多余的东西,全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刑拘,其中有着许许多多压根就不成见过或者听过,一个个刑具在昏黄油灯映照下,无一不是透着令人亡魂皆冒的寒光,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惧,不愿意靠近。 “混账东西。” “愣着做什么?” “都给我老老实实进去。” 见着驻足停在门口不愿意进入倭国贼寇,负责押解的锦衣卫则没有给他们半分好脸色看,冲着三人大腿就是一脚恶狠狠的踹了过去。 直接将处于愣神中的三人给踹的一浪沧,身体不自觉的向牢房内扑了去过。 突如其来的变故,吃痛的三人皆是不由发出一声痛呼。 不过对于三人模样,锦衣卫对其没有半分怜悯,压根就没有搭理他们,直直犹如死狗一般拖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大人.” “贼寇带到。” “请大人过目。” 听了这话,负手而立饶有兴趣,面色中带着丝丝追忆之色的纪纲,缓缓转过身目光看向,被摔在地上的三人,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了良久。 之后。 他沉吟了片刻,伸手指了指,中田前方的一个倭国贼寇,笑呵呵的道: “挺好.挺好” “我就喜欢看,别人充满恐惧的样子。” “你们三人中,就你最为恐惧,最为害怕。” “那就从你开始吧!” “希望你能保持住现如今这份恐惧,我很喜欢” 被点到名的倭国贼寇,直接傻眼了,骤然间回过神来,神色惶恐被吓得黄尿都流了出来,赶忙疯狂出言解释道: “不不不不要不要” “我就是一个小兵,就是一个手下。”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放过.放过你们答应过我,答应过投降就给我们一条生路的。” “你们不能够说话不算话。”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中田的位置,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神情疯狂的大声嘶吼,道: “他他他” “他才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此次行动的领头人。” “一切事情只有他知道。” “大人.大人你问他,你问他。” “他肯定什么都知道,肯定什么都知道” 纪纲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神鬼莫测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言语极为平淡道: “喔?” “关我何事?” “他知道是他的事,可我就想先审你。” “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哈” 之后。 他没再搭理那人,面色淡然的冲着手下挥了挥手示意。(本章完) 第396章 朱高煦的愤怒 倭国另有谋划 满目苍夷。 阴暗潮湿的审讯天牢内。 充斥着刺鼻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伴随着凄厉、咒骂、求饶的惨叫声。 方才的三个投降倭国人,此时此刻已然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一个个衣衫褴褛,身上布满跳跳血痕,头发凌乱不堪,伴随着散发的尿与死等臭气熏天和一股被烧焦的味道,嘴角血迹不时流淌。 看着眼前杰作,以及手中审讯得出的结果。 纪纲对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早已恭候在门外,身着长衫背着行医箱的锦衣卫专属大夫招了招手,出言吩咐道: “进来吧!” “这三人,于我来说有大用处,不管你用什么方才。” “反正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够死。” “倘若他们中间有一人死亡,锦衣卫的规矩,不用我多说。” “尔心中应该有数。” 听了这话。 一直静候于门口的大夫,身形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面色和神情中惶恐不安之意浮现,而后赶忙出言应承道: “诺!” “总指挥使大人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尽最大努力保下他们三人的性命。” 说话的同时。 大夫脚下的动作却是没有半分停顿和犹豫,赶忙上前招呼守在一旁的锦衣卫,让其麻利的将还被绑在审讯椅子上的三人给赶紧放下来。 与此同时。 他快速的打开随行的医药箱,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把脉的步骤都省略了,直接上手为眼前三个不知何时已然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倭国贼寇快速施针止血。 待到施完止血针,封住其流血部位之后。 他又马不停蹄的冲着身后,早已准备命人熬制好的汤药给端上来,让手下的人赶紧给眼前的三名倭国贼寇用药。 此药。 算是他这些年以来,救治这么多被锦衣卫折磨的不成人样,需要他施救的囚犯,一个个用生命总结出来最为有效的救命药。 对他来说。 只要是经历过锦衣卫严刑拷打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甭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这个药,得以续命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和错误的。 待吊住这些人的性命之后,则再开始想办法,为这些个混蛋诊脉,以每个人的身体情况和特性,再给他们用不同的草药。 不得不承认。 眼前这么名大夫,真的是有两把刷子,是一个极为有经验的老手。 原本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进气多出气少的倭国贼寇,在其喝完下面灌下去的药,没多久的功夫,这些个混蛋原本虚弱且杂乱的气息,则慢慢的变的骤向于平稳和强劲了起来。 真的应验了那一句。 术业有专攻啊! 见着眼前气息平稳下来的三人,守在一旁的纪纲对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身旁的人招了招手,吩咐道: “来人.” “命人备好马车,本官要去汉王府邸。” 言罢。 他未再多看天牢内的众人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随着纪纲离开。 天牢内原本凝重而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慢慢消散,负责守卫戒备的锦衣卫和一众大夫,不由自主的身形一松,皆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和神情也变色轻松了起来,不复之前的压抑和惶恐不安。 方才那些个下注,赌眼下三名倭国贼寇能够坚持多久的锦衣卫,押中了的人则是满面春光一脸笑呵呵,让坐庄的人赶紧付钱,而那些个未能够押中的人,则是心情极其郁闷,忍不住低语咒骂了几声,转而很是不爽的恶狠狠瞪了被放下来,平躺在天牢内正被救治的倭国贼寇三人,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谓是有趣至极,宛然一副市井模样。 一时之间整个天牢内,可谓是变的无比热闹。 知道的清楚此地为天牢,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进了那个赌坊呢! 将众生相,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 汉王府邸。 纪纲风尘仆仆的乘坐马车,以最快速度赶到门前。 不过,却是直接被据守府邸门外的将士给拦了下来,丝毫没有因其是锦衣卫总指挥使就直接放行,则是让他老老实实在门口等着,其中分出一人,‘咚咚咚’的敲了几下紧闭的府邸大门,而后在大门打开之后,简单的与开门的人低语叙述了几句,得到应许之后,一路上小跑着往院内而去。 被拒之门外的纪纲。 面对眼前的情况,倒也没有丝毫不悦。 毕竟这么晚了,又是亲王府邸,饶是他这个天子鹰犬头头,也不敢有丝毫托大,只得老老实实等着,等待通报之后,里面的人召见方才能够入内。 时间飞逝。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一盏茶的功夫。 方才入内禀报的将士身影,总算是从里面一路小跑着出来,其边上还跟着一个汉王府邸大管家老何,其来到纪纲身前恭恭敬敬的冲其行了一礼,道: “传王爷口谕。” “召指挥使大人入内。” “总指挥使大人走吧。” “王爷已在凉亭内等着了。” 言罢。 他未在意纪纲反应如何,已然自顾自的转身,在前面带路往府邸深处走去。 收到命令,得到应许。 纪纲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跟上老何的步伐,快步往院内走去。 不多时。 在老何的带路,纪纲来到了别院凉亭内。 此刻,朱高煦正半眯着睡意朦胧的双眸,自顾自的用手狠狠的搓着略显有些睡意的面庞,企图以此来缓解匆匆起床带来的倦意。 凉亭中。 负责朱高煦起居的奴婢,则是低垂着脑袋,拿着水壶为朱高煦泡茶。 入内。 见此情形,纪纲神情一肃,无比恭敬的冲朱高煦躬身行了一礼,言语中带着丝丝歉意,道: “臣,参见汉王爷。” “此番事急。” “臣不得不深夜来访,惊扰王爷休息。” “此番不妥之举,还请王爷恕罪。” 态度可谓是极为诚恳而真诚。 听了这话,正缓神的朱高煦,放下了正狠搓脸庞的双手,不置可否的冲纪纲摆了摆手,笑呵呵的道: “无事。” “本王心中有数。” “理解.理解。” 此事。 朱高煦又不是傻子。 能够让这个天子鹰犬,这么深夜急匆匆的赶来。 毫无疑问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然的话,能够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那么没有眼力见的人,如何会在这个时候冒然来访扰人清梦。 想到这里,朱高煦冲其笑了笑,而后伸手指了指其面前奴婢泡好的热茶水,颌了颌首道:“此番已至深夜。” “身体困乏,瞧指挥使这般样子,想来也是一夜未休息。” “先喝杯热茶解解乏吧!” 说着,说着,他直接端起桌上的温茶狠狠的灌了一口,继续道: “此事。” “总指挥使就不必于本王面前文绉绉的了。” “发生何事,就直接明言吧。” 得到肯定。 正欲直言的纪纲,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已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憋了回去,转而目光环视了一圈,守卫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不曾言语过半分的奴婢们。 见此情形。 大家都是聪明,又如何能够不明白他的意思。 对此,朱高煦不禁哑然失笑,冲着守卫在四周的奴婢摆了摆手,吩咐道: “行了。” “此地无事,尔等退下吧。” “本王与总指挥使有要事相商。” 而后。 一众静候于周遭服侍的奴婢,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快速的消失于凉亭中。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 整个凉亭中,则只剩下朱高煦与纪纲两人。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抬了抬手道: “说吧!” “究竟发生了何事?” 纪纲闻言,亦不再犹豫,伸手于怀中掏出之前于天牢中审问被俘虏的三名倭国贼寇所交代记录下来的口供,双手呈递了过去,并出言解释道: “王爷真是料事如神。” “今夜我等奉王爷的命令,于兵器工坊重要岗位的工匠住处埋伏。” “还真有倭国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企图掳走我大明工匠。” “此次倭国贼寇一共派出六人行动,突袭兵器工坊主事章上云府邸,其中三人被埋伏的锦衣卫当场格杀,另外剩余的三人,则是被俘虏。” “而被俘虏的人中,其中一人名中田野木,亦是此次倭国使团随行人员中的一位,据其交代他乃是此次倭国使团主要负责人足利义持心腹。” “信件中所记录的则是,臣方才连夜审问被俘虏的三名倭国贼寇,所从他们嘴里探查出的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倭国人此次出使我大明,谋划以及布局。” “恳请王爷过目。” 哟呵。 这些个倭国人还真的是狼子野心、没安什么好心,动手还真的是够迅速的。 今日刚刚于朝堂觐见了他,与之交谈甚欢。 结果这才过去不过半天的时间,就直接动手掳人? 不过还好。 他提前于倭国有安插自己的探子,且巧合的则是这个探子,又刚好跟随倭国使团出使大明。 倘若不是有这个探子存在,没有提前得知消息,提前部署埋伏。 还真的就给这些个倭国人得逞了。 此事上。 大明怕是要吃上一个大亏、一个哑巴亏,可能至死都不一定知道究竟是何人动手。 可能都不会往倭国使团这些个混蛋身上怀疑。 而后。 朱高煦未第一时间发表看法,转而拿起纪纲呈递过来的信件仔细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想看看倭国这些个混球、老阴逼,除了企图掳走大明匠人,可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 朱高煦面色不知不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瞳孔中的双眸不由得缩了缩,神情变的格外凝重,神情阴沉的可怕,身上一股骇人的肃杀之意瞬间腾升。 整个凉亭中的温度,竟在不知不觉下降了好几分。 院落中的树叶,此刻也无风独自摇曳了起来。 “呵呵呵” “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些个混蛋的胆子,是真的大的没边了。” “居然这个事情都敢想,都敢往这层关系里面伸手?” “敢谋划我大明皇室?” “真的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好胆,活腻歪了。” “好一手挑拨离间,好一手挑拨离间。” “好一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后,朱高煦噤声,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转头直勾勾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纪纲身上,沉问道: “此信件上的内容。” “除了你,还有何人知晓?” 纪纲闻言,身形徒然一顿,面色亦是变的无比郑重,赶忙应承道: “回王爷。” “待审问倭国此次领头人之际,为谨防走漏消息,天牢内就只有臣一人,并无任何人在场。” “此消息,仅限于臣一人知晓。” “现如今则就是王爷.” 听了这话。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天子鹰犬头头,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先不说能力如何强劲,但对于谨慎行事这一块上面,倒也非常人所能及也。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笑了笑: “挺好,挺好此事办的相当的不错。” 言罢。 朱高煦之后又再次将目光投向手中所记录的中田野木的口供上面,眉头紧锁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后,其瞳孔中不时打转的双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朱高煦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轻轻的弹了弹手中的信件,神情徒然一凝,冲着院外怒声大喝道: “来人.” “给我以最快速度,前往太子府邸、六部尚书府邸,通知太子爷、六部尚书等人.” “就说我有很急、很急的事情,要与他们相商,让他们以最快速度来我府上。” “诺!” 而后,老何的身影浮现于院门口,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应承。 待到其离开。 朱高煦转而再次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低垂着脑袋的纪纲身上,半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吩咐道: “纪大人” “此事,得劳烦你在这里,多喝会茶等候片刻。” “等太子爷他们前来,后续事情如何处理,咱们再好生的商议一番。”(本章完) 第397章 胆大包天的贼寇,对倭国使团动手 时光飞逝。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半个时辰。 原本已经漆黑的天空,慢慢出现了些许亮光。 悬挂于夜空中的一轮圆月,亦悄然无声的缓缓落了下去,向云层深处隐匿。 等候太子朱高炽和六部尚书到来的朱高煦和纪纲两人,亦在不时打着哈欠,不知不觉中喝了快两壶茶水了。 “哒哒哒” 暮然间。 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将原本打着哈欠,睡意朦胧的朱高煦和纪纲两人给惊醒了过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下意识的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只见夏元吉、杨荣、杨士奇等朝堂巨头,在昏黄油灯照耀下缓缓走来,而后都没有半分矫作,往为他们准备好的凳子走了过去,一屁股直接坐了下去,期间还不时伸手捂嘴打着哈欠。 众人与朱高煦也算是老相识了。 相处了这么久,虽闹矛盾和分歧不断。 但也清楚眼前朱高煦的性格和秉性,为此也就没有丝毫的客气,假惺惺的出言询问之类的等着吩咐。 见此情形。 坐在一旁的纪纲神情不由得愣了愣,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如此随意的六部尚书等人,心中不禁一阵疑惑和好奇。 不是? 这什么情况? 眼下互相看不顺眼,小矛盾、分歧不断的两方人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动作如此的萧洒随意? 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他这是错过了什么,亦或者漏掉了什么吗? 不应该啊! 而后,纪纲目光又看了看朱高煦的反应,想看看他的反应。 刚刚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则就是,见到朱高煦的满脸温和笑意,丝毫没有因六部尚书这般作态,有半分生气的意思。 如此情况。 直接让愣逼的纪纲,此时变的愈发的懵逼了起来。 不过此刻,所有人都没有搭理和在意纪纲的反应。 入座后,夏元吉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温茶浅酌了一口,而后主动发问道: “汉王爷” “不知此时,匆匆召唤臣等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言罢。 随行的其余五人,也都纷纷看了过来,面色中带着一丝倦意和疑惑,有些不太理解。 要知道。 此乃下半夜啊! 正是人困马乏最好休息的时候,哪知他们一个个于府中搂着小娇妻睡得正香,于香甜舒适的温柔乡中,被紧急召唤拉了起来。 入内就见着天子鹰犬头头纪纲早已等候在此。 他们都不是傻子。 其心中大概都能够想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然决计不会出现眼前这般情况。 朱高煦闻言,伸手搓了搓略显有些倦意的脸庞,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定了定神道: “稍等一会吧。” “太子爷不出意外的话,亦马上就到了。” “这事牵扯到太子爷,还是等他这个主角到了,咱们一起商议再论吧。” 牵扯到太子爷?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眉头紧锁,目光不由自主的瞥了不远处的纪纲一眼,面色不禁有些凝重。 汉王这是什么意思? 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叫太子爷是主角? 这混蛋不会是和纪纲这个天子鹰犬头头两人,谋划了什么大动作,企图往太子爷身上泼脏水,对太子爷不利吧? 不是玩这么大的吗? 他们怎么敢的? 想到这里,众人神色不由得变了变,心情于此刻低到了谷底,不禁变的有些烦躁和不安,担心起朱高炽的安全来。 “哒哒哒” 亦就是在这时,朱胖胖拖着胖硕的躯体,喘着粗气急匆匆的从院落外走了进来。 朱高炽环顾了四周一圈,直接走向庭院内空余的那把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而后捂着嘴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搓了搓略显有些朦胧的双眸,冲着比他先到的纪纲和六部尚书等人微微颌了颌首的打招呼。 而后,他回过神来,面色中闪过一丝幽怨和不悦,落在朱高煦身上,吐槽道: “哎哎哎” “不是,老二” “你这什么情况,有什么事情不能够白天说。” “非得大晚上的把人给从被窝里给拉起来,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我告诉你,此事你要是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我跟你没完。” 朱高煦:“!!!!!” 不是。 你大爷的! 就你困,难道我不困吗? 堂堂太子爷,不就少睡一会的时间吗? 直接冲他发牢骚,还带着丝丝威胁之意,成何体统? 不是之前老头子半夜把你给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怎么就是一个乖宝宝,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还屁颠屁颠乐呵呵的笑脸相迎呢? 感情到了他这里,就跟他没完? 把他当成软柿子了? 整的朱高煦给郁闷的不要不要的,张了张嘴就想与之对冲起来,揭朱高炽的短。 不过待看着四周重臣,以及此次所要商议议论的事情。 朱高煦终究还是没有出言,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计较,默默的端起茶杯狠狠灌了口茶水,强压下心中不爽。 随后,他定了定神,转头看向端坐在一旁的纪纲,冲其颌了颌首的吩咐道: “纪大人” “太子爷和诸位大人,都异常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 “尔就将方才呈递上来的奏章,给他们大家分发一下,让诸位好生的看看吧。” 收到命令。 纪纲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将放在朱高煦面前石桌上的奏章拿起,与院内的众人分发人手一本。 待奏章入手。 早已好奇无比的群臣和朱高炽,一行人急匆匆的打开奏章,急切的端详起里面的内容来。 伴随着奏章上内容映入眼帘。 所有人身上的气势肉眼可见的发生变化,面色从嬉笑轻松变的阴翳愤怒。 整个凉亭中。 顷刻间待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啪’ 片刻后。 所有人端详完奏章上的内容。 原本对朱高煦扰他清梦,将他从被窝里拉起来,充满怨言的朱高炽,此刻心境则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胖硕肥嘟嘟的大脸阴沉如水,神色变色无比郑重,率先出言问道: “老二” “这是何处得来的消息?” “可否有实证?” “贼子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准备以什么方式方法?” “尔这边可有定论?” 朱高煦闻言,不由得狠狠白了太子爷一眼,吐槽道: “老大” “咱们能不能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不要关心则乱行不行?”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 “此乃锦衣卫,所呈递上来的消息。” “至于消息来源,则是今夜倭国贼寇,真对咱兵器工坊的工匠动手。” “由于咱们提前得到消息,倭国贼寇浑然不知中了埋伏,突袭者六人,其间有三人被杀,亦有三人被俘虏。” “被俘虏的三人中,有一人乃是此次倭国使团负责人足利义持的心腹爱将中田野木。” “奏章上的内容,则乃是经过锦衣卫的审讯,中田野木所交代出来的内容。”“其真实性,尔等不用怀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诸位。” “说说眼下的事情该如何办吧!” “那些还住在使臣驿站的倭国使臣,该如何处理!” “直接拿下还是?” 听了这话。 所有人皆是神情一肃,面色阴翳森然,异口同声道: “我等就知道,这些个混蛋不是什么好玩意。” “居然敢如此。” “企图掳走我大明兵器工坊匠人,盗窃我国先进武器制作。” “而后还欲对我大明皇太孙殿下动手,以企图挑起我大明内部争端。” “实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大刀。” “干他丫的。” “送这些个混蛋,去阴曹地府忏悔。” 对此。 太子朱高炽亦是怒不可遏,双眸饱含杀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见着异口同声,罕见统一战线的众人。 朱高煦不禁莞尔笑了笑,也未出言反对。 毕竟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的结果,他转而看向一旁的纪纲吩咐道: “纪大人……” “诸位大人的话听到了吧?” “去安排吧!” “一切准备妥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将居于使臣驿站的倭国贼寇,给我彻底拿下。” “同时命人,让应天府城中的锦衣卫都给我动起来。” “查一查另一批准备刺杀朱瞻基那混小子的倭国贼寇,究竟是隐匿于何处。” “尽可能以最快速度,将他们给我挖出来。” “不然一旦使臣驿站那边动手,怕那些个隐匿藏身的倭国贼寇知晓。” “做出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来,亦或者逃离了。” “能办到吗?” 刹那间。 所有人的目光皆汇聚于纪纲身上。 顿时让其倍感压力,不敢有丝毫犹豫,神情一肃郑重无比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放心。” “臣竭尽全力。” “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朱高煦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冲其摆了摆手示意。 而后。 纪纲也未在此地过多逗留,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待纪纲离去。 朱高煦看了看端坐在一旁,依旧义愤填膺的六部尚书,道: “诸卿…” “事已罢。” “诸卿可回府继续睡回笼觉了。” “老大留一下。” 听了这话。 六部尚书等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也知道眼下这两兄弟,有事要谈。 且汉王逐客令已下。 他们索性也不再过多逗留,冲着两人拱了拱手后转身离去。 至于朱高煦言语中所调侃的回去睡回笼觉,发生这等大事,他们这些个人的心怎么可能有那般大? 又如何能够睡的着? 就此事。 倘若不能够听到锦衣卫,将倭国使团和隐匿于暗中的贼寇给彻底拿下。 他们这些人,怕是别说现在了。 就从今日开始,天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够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了。 此事到不怪他们小题大做。 实乃牵扯到太孙朱瞻基啊! 谁不知道,其是永乐大帝最疼爱的孙子? 一旦他真要出了什么事,别人能不能好过,他们不知道。 但他们这些个负责留守于应天府城,为天子稳定朝堂的重臣们,一个个绝对日子不会好过。 届时天知道,发起疯、发起恨来的永乐大帝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不过可以想象的,绝对够他们这些人喝一壶。 为此。 这些人虽未多言,不过在离开的同时。 一个个人的心中,皆是下定了决心。 待回府中后,就赶紧传令下去,让所能够动用的关系网都给全部动用起来。 一定要以最快速度,就算是掘地三尺,亦要将隐匿于暗处的倭国贼寇给扒拉出来。 待到所有人离开。 朱高炽抬起头,言语急切问道: “老二……” “有何事就直说,别绕弯子。” “赶紧言罢,我好回府布置。” “将这些个倭国贼寇给找出来拿下,同时下命令让朱瞻基那混小子给我禁足,甭管有没有抓到倭国贼寇,这段时间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内,哪里也不许去。” “敢迈出府邸半步,我把他推给他打折。” 听了这话。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饶有兴趣的瞥了太子爷一眼,幽幽开口问道: “老大……” “你说此事,倘若不是提前得知消息。” “倘若大侄子,因此而受伤或者……” “你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 “会不会以为真的是我动手?” 看似平淡的话语。 却让整个凉亭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神情急切的朱高炽亦是被问得呆愣在当场,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 朱高炽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缓缓抬头看向一旁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朱高煦,与之对视了片刻,亦未对此事做出正面回应,反倒是转移话题,将这个问题直接抛了回去,反问道: “老二……” “那你说,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朱高煦闻言亦是一怔,刹那间回过神来,与之对视了起来。 不多时。 两人不约而同的收回了彼此对视的目光,而后一前一后放声大笑了起来。 (本章完) 第398章 围困使臣驿站,拿下所有人 天空刚刚泛起白鱼肚。 泛白的光芒划破黎明前的黑暗。 使臣驿站中。 等候中田等人行动消息传来的足利义持,此一夜都未合拢眼。 待听到外面打更声音,看着即将黎明的天空,中田野木都未曾有丝毫消息传回。 足利义持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极为不好的感觉,一丝丝慌乱之意在心田开始蔓延。 短暂沉吟了片刻,足利义持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冲着紧闭的房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召集所有使臣,来我房中议事。” “诺!” 守候于门口的倭国护卫,略显有些沙哑的声音回道。 随着命令发出。 不多时。 咚咚咚.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足利义持思绪给打断,其回过神来应承道: “进来。” 而后。 ‘嘎吱’一声木质门栓磨擦的刺耳声音响起,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受到召集的倭国使臣们,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个个微微躬了躬身子冲其行礼。 待众人入内。 敞开的房门再次被门外的侍卫给关上。 入内的野买家田坐下后,伸手端起为他们备好的温茶浅酌了一口,之后定了定神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率先开口问道: “足利大人.” “不知这个时辰,扰人清梦匆匆唤我等前来,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吗?” “亦或者说,发生了什么要事?” 此言出。 入内的倭国使臣,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纷纷看了过来,汇聚于足利义持身上,面色神情中疑惑之意尽显。 说话的同时,野买家田转而环视了房间内的众人一眼,不禁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中田大人呢?” “为何不见中田大人的身影?” 听了这话。 致使场内,所有人神情不由一肃,下意识于房间内寻找其中田的身影来。 话虽这般问。 不过作为始作俑者的野买家田或者说称之为刘坊,其实心中也大概有数,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间如此紧急召集他们。 不出意外的话。 昨日白天足利义持,与他们所有人明言。 此行的目的,企图对大明兵器工坊动手。 怕是足利义持与中田野木两个混蛋,昨夜就直接趁热打铁,在未告知他们所有人的情况,直接命隐匿于暗处的倭国将士动手,企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手。 以想将大明兵器工坊的工匠给直接掳走。 想来以现如今足利义持这般作态,怕是昨夜的行动,应该是未能成功。 且负责参与主导此事的中田,应该也是直接落入了大明锦衣卫的埋伏中生死不知。 也正是因为如此。 怕是才能够让足利义持,这般紧张和惶恐吧! 端坐于主位上的足利义持,待听到此番言语。 其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刘坊看了良久,而后缓缓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冲着所有人佝偻着身子,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沉声道: “诸君……” “此间事情上。” “可能要连累大家了。” “昨夜中田野木奉我之命,执行昨天白天我与诸君所言之事。” “但截至此时此刻。” “前去主导执行任务的中田野木,至今未曾回来复命。” “事件成功与否,我亦不得而知。” “不过以中田野木的性格,以及我所交代言语。” “他这个时候都没有回来复命,不出意外的话多半是任务失败。” “倘若其身死,则我们所有人能够以此将所有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一切事情可直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以此可侥幸活下去。” “可如果其未能身死,而是被大明将士或者锦衣卫给直接活捉的话。” “我亦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其能够承受锦衣卫的严刑拷打,轮番审讯下依旧守口如瓶。” “一旦其坚持不住,将所有事情都袒露的话。” “我们这一行人,不出意外的话,没有一人能够活着离开大明疆土。” “此地整不好,就将成为我们的埋骨地。” 言罢。 他原本就佝偻的身体,再次弯曲下去,冲着所有人鞠了一躬,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歉意: “对不起!” “诸君……” 看似平淡无奇的言语。 此时此刻。 却是犹如一声惊雷于众人心头瞬间炸响开来。 将所有人直接给震的外焦里嫩,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回过神来的一众倭国使臣瞬间一片哗然。 什么玩意? 此地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埋骨地? 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无法活着离开大明疆土? 刹那间。 所有人的面色中皆浮现出惶恐和不安,更有不少胆怯的人,身体止不住打起了冷颤。 “不不不……” “足利大人,你你你……你说的这是真的?”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不不……不应该啊!” “之前不是有过调查,说大明对这些个兵器工坊的工匠不好,亦不是多么的在意吗?” “为何这般情况下,还能够失败?” “这没道理的啊!” “会不会……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亦或者说中田君,其实已经成功了,只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未回来复命?” “足利大人……” “你说会不会是这种情况?” 说完。 所有人皆是一脸希翼的看向足利义持,企图得到一个能够让大伙安心的答案。 这般作态。 其实又何尝不是露怯了? 不想死,不愿意献身的节奏! 毕竟都是凡人,恐惧是谁也逃不掉的情绪。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们这些个人,乃是倭国身居高位的人。 有些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自然而然不愿意,就此这般不明不白的丢掉性命。 而所谓的天皇、国家会为他们照顾好家人! 这些人心中对此更是嗤之以鼻。 他们这些人的家中,或多或少都是为官者。 哪里还需要天皇照顾? 就算是天皇照顾他们家人,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这些人都死了,又享受不到所带来的好处。 见此情形。 足利义持不禁莞尔,心中大概也能够猜到他们这些人的想法,感受到他们对生的渴望。 其实不说这些人了。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又不是疯了! 不过…他心中也清楚,此事想活怕不是一般的难啊! 几乎没什么可能。 唯一的机会,就是中田玉碎了。不然的话…… 对于众人的惶恐不安质问,足利义持未作答,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呵斥道: “诸君皆乃,倭国好儿郎。” “此等小事何至于如此。” “方才不过,乃本官做的最坏打算罢了。” “行了!” “诸位不用纠结,一切结果结论如何。” “静待天亮,大明的反应吧!” 言罢。 他也懒得这些人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冲其摆了摆下逐客令道: “诸君若无事就退下吧!” “野买大人留一下。” 待其下达逐客令。 但静坐于房间内,已然乱了心神的一众倭国使臣,此时此刻却无一人愿意离开。 众人皆是一脸渴望的看向足利义持,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在迎上足利义持那双冷厉的双眸后,一个个想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的倭国使臣,瞬间像是被捏住了喉咙一般,几度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半分声响。 最后哪怕很不情愿,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站起身离开。 待到所有人离开。 原本喧闹的房间,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足利义持神情阴冷的可怕,目光森然而饱含杀意,直勾勾的盯着正悠闲喝着热茶的野买家田,‘砰’的一声重重敲击在面前案台上,身体亦是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个纵步来到野买家田身旁,双手一把揪起野买家田的衣领,无比愤怒喝问道: “野买家田.” “此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你和皇室.” “你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为何做出这般损人不利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来。” “其欲以何为?” “到底想要干嘛!” “想要鱼死网破吗?” “如此作态,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旦大明对倭国出兵,你和皇室都将是整个倭国历史上的罪人,会将整个倭国给推入无尽的深渊,稍有不慎整个倭国将亡国灭种,你们想过没有?” “我们内部斗争不管如何.” “都是为了整个倭国,都是为了倭国能够繁荣富强。” “从来不曾对谁赶尽杀绝.” “你们何至于如此!!!” “何至于如此!!” 面对厉声质问。 刘坊见着眼前如同愤怒快要失去理智的足利义持,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面色中无辜之意尽显,而后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其揪着自己衣领的双手: “足利大人.” “此言为何意?” “恕我愚笨,着实有些不太明白尔为何意。” “什么叫我和皇室想要做什么?” “此事,足利大人可完全想岔了,我收到的命令则是,全心全意配合足利大人的所有行动。” “以及尽可能的保证,我们此行使团所有使臣的安危。”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一概未做。” 听闻此言。 见着刘坊那一脸无辜的神情,可谓是将足利义持给气的够呛。 “野买家田……你放屁。” “绝对是你这混蛋告的秘,除了你这混蛋不可能有别人。” “咱们此次出使大明,真实目的昨日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 “而昨日待我给他们透底我们真实目的之后,整个使团内部成员。” “没有一人离开过使臣驿站,亦未有一人与陌生人有过接触。” “只有你一人,只有你一人离开了驿站。” “且还是前去拜访汉王朱高煦……” “你还敢说不是你?” “不是你,还能够是谁?” “你别告诉我,大明朝廷能掐会算。” “能够算到我们此行的目的。” “这绝对不可能。” 说着,说着,足利义持一脸愤概,嘶声力竭的怒声大吼道: “回答我!!!”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你不怕死吗?” “你以为你能够跑的了吗?” 哒哒哒…… 亦就在此时。 整个使臣驿站在,骤然响起一阵急促且整齐的脚步声。 而后,就听见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 “来人……” “将此地给我围起来。” “未的命令,所有人不得离开。” “哪怕是一个蚊子、一个苍蝇都不能给我放跑。” “随我入内,将昨日入城的倭国使团所有成员,都给我拿着。” “能留活口,尽量留活口。” “如有反抗不服者,格杀勿论!” 足利义持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的声音,身体止不住的抖了抖,神情无比愤怒的盯着刘坊: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亲者痛,仇者快?” “如今这样的结果,野卖家田你满意了?” “我告诉……你和你的家族,以及皇室都将被钉在,倭国历史的耻辱柱上。” “你们将永生永世不得翻身,背负骂名受万人所唾弃。” 说话的同时。 足利义持此刻也,松开了刘坊的衣领,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跌做椅子上,神情无比的落寞和不甘。 他做梦都没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最终却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砰…… 恰在这时。 紧闭的房门轰然被重重推开。 朱高煦在一众大明将士的拥护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见着失魂落魄的足利义持,不由的咧了咧嘴,露出一丝讥讽道: “足利使臣,咱们又见面了。” “不过……”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将士,笑呵呵的继续道: “此次见面,怕是难以如昨日那般和睦了。” “你说呢?” “喔对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自己行动为何会失败?” “是不是怎么都想不明白,野买家田会告密?” “哈哈……” 说着,朱高煦看向刘坊,冲其颌了颌首,道: “来来来……” “告诉足利使臣,你的真实身份吧!” “好歹让别人死个明白,免得做个糊涂鬼。” (本章完) 第399章 血海深仇,又有何不可? “什么?” 足利义持不免一声惊呼,神情错愕,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朱高煦,又看了看端坐在一旁,冲进来的大明将士止步,未被靠近半分,且没有丝毫要被拿下的野买家田。 一时之间其竟然有些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直接呆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得老大,快要塞下一个鸡蛋。 “野买家田?” “刘坊?” “什么意思?” “究竟是什么意思?” 足利义持犹如发疯了一般,双眸瞪得溜圆,面色狰狞而惶恐焦躁不安,嘶声力竭的怒喝质问。 其实。 此言也不过是多余的问话,以及不敢置信的表现。 亦或者说,企图听到野买家田的反对、反驳之言。 毕竟足利义持何等聪明的人物,又如何听不懂朱高煦的言下之意。 只不过.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而已。 收到命令。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刘坊定了定神,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面色中闪过一丝讥讽之意,冲其颌了颌首,出言道: “足利大人.” “让你失望了。” “就你方才所言,什么倭国千古罪人,什么遗臭万年.等等之类的言语。” “其永远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因我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倭国人。” “实乃大明人是也,我的真名也不叫野买家田,真名则唤作刘坊。” “乃是汉王爷,派遣入倭国暗探。” “以探明倭国所有势力分布,阶层等级,航海路线图,以及城防各处薄弱之地。” “收集以上种种信息,为大明后续彻底解决倭国贼寇,让你们这些喜欢动不动,就肆意侵袭我大明沿海之地,动不动就杀害我沿海百姓,以此乐趣为荣耀的倭国贼寇,付出应有的代价。” “以此为我大明,历年来丧生于你们这些个丑陋贼寇手中的百姓,以及守卫沿海牺牲的大明将士报仇。” “所以.”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刘坊的言下之意。 得到确切的答复。 知晓刘坊真正的身份,以及刘坊前往倭国蛰伏的原由,想着刘坊于倭国中的地位,以及所能够接触到的所有事情。 足利义持不是傻子。 他顷刻间彻底的慌了神,面容中惶恐和不安之意尽显。 刘坊在说什么? 大明的谋划是什么? 何为报仇,何为付出代价? 这这这.这是大明,要对他们倭国本土动手的节奏,亦或者说甚至有可能要将他们本土的所有倭国子民给屠杀殆尽,以此让他们倭国彻底亡国灭种啊! 如果说以往的话。 足利义持在听到这样言语,可能会对大明这般豪情之言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认为其所言不过是在说大话,压根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现在.他却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更不敢这般自负了。 再坚固的堡垒。 一旦内部有了别人的人,有人从内部配合的话,有内部高位的人带路。 那再坚固无敌的堡垒,都将形同虚设,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而他们倭国自身,能够屹立至今。 能够扛过历朝历代,中原王朝的征伐。 并非他们实力多么强悍,实乃站了先天的本土对各地四周环境熟悉的优势,以此才能够在数次的征伐中屹立不倒,存活于现如今,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这么些年以来,整个倭国给历朝历代的中原朝代面前,所表露出来的东西,都是贫穷落后,岛上物资匮乏百姓过着食不果腹,物资不足的模样。 以此来,告诉周边的国家,以及中原的各朝各代。 倭国之地乃是一块物资匮乏,没有任何物资和好处的地方。 就如同一个鸡肋。 没有任何肉,没有任何好处。 为此,就算他们某些事情上做的过分,或者中原朝代有人企图攻打他们,只要一想到他们那些小岛,就如同鸡肋一样的地方,就对他们这一地生不起半分征伐的欲望和想法。 就算有头铁的朝代,欲对他们倭国本土动手。 不为利益,就单纯的出一口气。 例如最近的一个朝代,元朝征伐 只要他们扛过了第一波攻击,凭借着对周遭环境的优势,亦可与之打持久战,只要时间一长攻不下来,就没有任何上位者,会真的为了一个鸡肋的地方,真的为之死磕到底。 而后他们倭国在以极低姿态认错,觐见中原朝代的皇帝,适当的说说软话,服软一下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让大国的脸面上过的去,之后一切结果也不过是不了了之。 对他们整个倭国本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往后的日子里。 他们这些人,该如何还是如何. 这也正是他们倭国,这些年以来的真正生存之道。 但现如今 貌似他们的生存之道,在确定野买家田.不不不现如今该称呼其为刘坊,乃是大明派遣于他们倭国暗探,且在他们倭国身居高位之后。 这些年以来,他们所仰仗的生存法则,顷刻间方没有了任何优势,且在此之下荡然无存。 原因无他。 倭国最核心的机密,岛屿上有着数额巨大的银矿,这个消息刘坊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单单这一项,就直接将整个倭国本土给变成了香饽饽,特别是大明现如今的朝政国库空虚的情况下,怕这个消息更是让大明对倭国本土存在的银矿,馋的口水直流吧! 而倭国也将彻底被摘去,所谓贫困潦倒、物资匮乏、鸡肋食之无味的帽子。 让人趋之若鹜。 如此大的利益,按照大明上上下下为官者的性格,怕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反对,或者说无任何一人会觉得不值。 整个大明从上至下,怕是要像打了鸡血一般吧! 在配合上,刘坊这个大明暗探存在于倭国高层中,为大明提供消息,将整个倭国本土的布局悉数告知大明,甚至主动为大明带路的情况下。 这种情况下,对于整个倭国本土将士,将带来什么样的冲击,什么样的后果。 将是让人完全不敢想象的。 倭国能不能顶住大明的第一波进攻,如此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整个倭国子民、将士等等,则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压根没有任何抵抗、反抗的可能。 就此稀里糊涂的输掉战争,成为阶下囚或者成为别人刀下亡魂。 想到这里,饶是足利义持亦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被自己方才的想法给吓的亡魂皆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面容以不复方才的狰狞,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没有丝毫血色的苍白。 而后,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的摇曳着脑袋,嘶声力竭的大吼道: “不不不不.” “不可以不行绝对不行。” “刘坊……野卖家田,你你你……你不能够这样,绝对不能这样做。” “如此倭国将陷入万丈深渊。”“不不不……真的不行,不行。” “我求你…求求你!!” “刘坊…野卖家田,你想想……想想皇室,想想倭国百姓对你的信任。” “想想倭国对你的好!!” “你真的忍心看到他们倒在屠刀之下,成为刀下亡魂,成为阶下囚吗?” “咱们不能够忘恩负义,不能够忘恩负义啊!” 见着足利义持已然失去傲骨,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祈求他不要向大明袒露,不要成为大明带路人。 刘坊没有丝毫的怜悯,有的只是一双冰冷的眸子,以及愤怒的神情,面容冷厉怒声呵斥道: “闭嘴!!” “你们倭国贼寇,一群如同畜生般的玩意,没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更没资格与我谈忘恩负义,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从你们这等人的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对这四个字的亵渎。” 说着,说着,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中带着丝丝痛苦的回忆,微微低了低头,言语中带着一丝沙哑,继续道: “足利义持.” “尔可知我家,乃是何地吗?” “可知我父母、弟弟妹妹.长辈所有亲近的人,又是死于何人之手吗?” “我告诉你.” “咱家位于登州府城的一个小渔村,对那个位置就是你们倭国最喜欢袭杀、袭击的地方。” “而我的父母、弟弟妹妹.长辈以及村落里面的所有,亦正是死于你们这些肮胀的倭国贼寇的手中。” “为你们这些肮胀的倭国贼寇带路的人,正是被我父母,于大海打鱼的时候,所救的一个被大浪卷进大海中的你们倭国人。” “我父母好心好意的救了那人,岂知那人却不知好歹,不念救命之恩的情谊。” “更是仰仗着我父母对他的救命之恩,以此熟悉我们小渔村,对于倭国袭扰的防御部署,为你们这群肮胀的倭国贼寇带路。”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更是挑我父亲值夜之际,以彼此之间的熟悉。” “让我父亲放松警惕,而后将我父亲以及守夜的叔叔伯伯,直接斩于刀下。” “突破我们小渔村的防御部署,对我们村落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以至于整个小渔村中所有人,葬身于尔等手中。” “而我母亲更是,被那名她所救的倭国贼寇给.玷污,最后羞愤冲入火海自尽。” “这一幕幕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被藏于地窖中的我,尽收于眼底。” “整个小渔村,亦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 “而我毕生所愿.” “就是将你们这群,恶心肮胀无比的玩意,给彻底铲除、亡国灭种,进行人道毁灭。” “所以.” “足利义持,你觉得.我会如何选择?” “倘若你与我角色互换,尔会如何选择?” “以消灭恩仇?” “能够以德报怨吗?” “能吗?” “哈哈哈” 言罢。 刘坊不知何时,已然双目泛红,两道清泪划过脸庞,顺着脸颊滑落滴于地上,其神情中皆是畅快和疯狂。 这是何等的仇怨? 杀父杀母灭族之仇啊! 且做这等事情的,还是其被刘坊父母所救的人做的。 如此事情,别说刘坊了。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放下这样的仇怨。 哪怕是佛主在世,怕也要对这样的仇怨、仇人使出怒目金刚手段。 而方才摇尾乞怜,祈求的足利义持。 此时此刻。 其则是嘴巴张得老大,神情恍然面色错愕惊恐,一脸的难以置信,犹如泄气的皮球,直接呆愣在当场,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不知晓该如何回答。 他又有什么样的资格,让别人放下恩怨? 倘若他与刘坊两人角色互换的话,他做的事情怕是比刘坊会更加狠辣和疯狂。 愣神中的足利义持,几度张了张嘴,却是未发出半分言语,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惨笑,摇了摇头低声喃喃: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哈哈哈” “认了,认了” “一群不知所谓的混账东西,从不曾听从号令。” “总喜欢做一些人神共愤,偷鸡摸狗不劳而获的事情。” “活该.活该啊!!” 此事明显已无力回天。 倭国的结果和结局,已然注定了。 没有丝丝的意外。 说完。 足利义持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带着丝丝无奈笑意,伸手简单的理了理衣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定了定神,转而神色肃然的看向刘坊位置,冲其深深的鞠了一躬,道: “刘大人” “对你、你家人、你村落中所有人的遭遇,我很是抱歉。” “其实对于某些人的小动作,以及做这等恶心人的事情,你于倭国生活过这么长时间,很多事情你心中清楚。” “实乃非我等所愿。” “则是某些人” “哎” “罢了罢了.” “再多的言语,都无任何意义” “千言万语唯有抱歉。” 之后。 他也不再多言,冲着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煦主动伸出了双手,露出一丝极为无奈的惨笑,道: “汉王爷” “走吧!” “尔想知晓什么,我都告知尔等。”(本章完) 第400章 投石问路,端倪初显 结局早已注定。 足利义持倒也干净利落,没有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 亦没有为自己解释,狡辩什么话。 没报法啊! 事情都这样了,已然没有了任何意义。 刘坊乃是大明安插于倭国的棋子、探子。 且这个棋子,还与他们倭国有着无尽的血海深仇。 以刘坊于倭国的地位,可以说整个倭国,应该少有刘坊不知道的事情。 而刘坊知晓,以其对倭国人的滔天恨意。 大明如何能够不知道? 现实吗? 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整个倭国,在大明面前,就如同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一般。 而以大明的脾性,不用说了,此次倭国本土上的所有人,不出意外的话,近乎在劫难逃。 他足利义持亦先一步进去大明的诏狱,且生死不知。 为此。 他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且他知晓的事情,刘坊也近乎知晓。 又有何隐瞒的意义? 不如老老实实的交待,让别人好过,同时也让自己好过。 没必要因此,遭罪。 与此同时。 足利义持对于,朱高煦比手布局,怨恨愤怒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异常敬佩。 选择一个与倭国有些血海深仇的人,成为打入内部的探子。 此探子,必定竭尽全力,一丝不苟的为探知大明所想要的信息,最重要的一点,也永远不用担心探子被策反,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听了这话。 见着犹如霜打的茄子般,瞬间焉了吧唧的足利义持。 朱高煦也懒得与之多言,冲着身旁的锦衣卫挥了挥手道: “还愣着做什么?” “拿下,打下诏狱。” “让他将所知晓的,一五一十告知出来吧!” “如若有不老实……”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明白其言下威胁之意。 “诺!” “请王爷放心。” “臣知道该如何做。” 说罢,应承的锦衣卫百户,没有丝毫犹豫,身先士卒大步流星的走向已然放弃抵抗的足利义持,将其给直接拿下,随同一众没逮捕的倭国使团所有成员一起,被押解往锦衣卫诏狱而去。 待到忙完眼前的一切。 朱高煦转而将目光落在眼前神情低沉,掩面而泣的刘坊身上,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放心!” “本王知晓的遭遇,也异常的同情。”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而那些个作恶多端的倭国贼寇,你也可把心直接给我搁肚子里。” “离他们这些个混蛋覆灭的日子不远了。” “朝廷已经在着手准备,远征倭国的一切准备。” “将领亦早已挑好,乃赵王朱高燧出征。” “不出意外的话,赵王也就于这两天回到应天府城。” “不过在这之间,还得委屈你一番。” “跟锦衣卫去一趟诏狱吧!” “在里面呆这时候……” 刘坊闻言,下意识猛然抬起头,一脸不解和惶恐的看向朱高煦,有点没闹懂,其此言为何意。 让他去锦衣卫诏狱? 不是? 开玩笑呢? 想干嘛? 审查他,还是不相信他? 还是说准备卸磨杀驴? 顷刻间无数个念头于刘坊脑海中一闪而过,其面容也在此刻变的阴沉了起来。 为此,他张嘴正欲说些什么,想问问为什么。 不待他开口。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亦在瞬间察觉到刘坊的神情变化,心中瞬间猜到其的想法,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出言呵斥道: “不是,老刘……” “你个混蛋,又瞎想什么屁事呢?” “放心,此般安排,不是不信任你。” “实乃这般安排,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以及朝廷后续部署做准备。” “昨日锦衣卫从缉拿的倭国贼寇,足利义持心腹中田审讯之中得知。” “此番,足利义持前来大明,一共要办两件事。” “其一,则正是被我们一举破解的,窃取我大明兵器工坊,先进兵器制作工艺和方法。” “其二,则是足利义持未对任何人言过的,企图对朱瞻基那混球行刺杀之举。” “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无妨。” “其目的在于,以此为导火索。” “意图激化我和老大之间的矛盾,让整个大明陷入诡波疑云中。” “而倭国企图于中,谋划什么好处,我们暂时性还不得而知。” “此番结果,需审问足利义持之后,才能够知晓结果。” “那些个负责刺杀的倭国贼寇,锦衣卫还未查到他们位置。” “所以……” “只能够暂时性,委屈你一下。” 说到这里,朱高煦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调侃道: “放心,单人单间。” “好吃好喝的一样都不会少。” “亦没有人会,对你用刑。” “你就住着就行。” “待一切事情处理妥当,找到还隐匿于暗中倭国贼寇之后。” “你想怎么就怎么,不会有任何一人限制你的自由。” 事情缘由清楚。 原本提心吊胆的刘坊,此时此刻亦总算是将那颗提起的心给放了下来。 得勒。 感情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啊! 还好,还好。 要知道方才不知缘由时,可谓是把他给吓的够呛。 而后,刘坊没有丝毫犹豫,应承道: “属下遵命。” “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随后,朱高煦冲着身旁的人再次点了点头。 在安排好一切事情以后,也没有在此过多逗留,直接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使臣驿站外。 由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使臣驿站四周,原本的住户和已然于走上街头找活计的大明百姓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一脸好奇的站在远处不时冲着此处张望,想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 隐匿于人群中,一个身材消瘦带着草帽的男子,待看清楚那一个个被大明锦衣卫押解出来的身影后,其身形不由的一震,神色不由得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下意识的想要往前方挤过去。 不过在其刚刚迈步,就直接被其身旁的身,直接伸手给拉扯住。 感受着身旁传来的拉扯之力,带着草帽的男子转投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一脸褶皱,年过半百的老者正神情肃然的冲其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又目光若有若无的瞥了四周一眼。 待看清楚眼前人面容,草帽神情一肃,张嘴正欲说些什么,不过言语未说出口。 就迎上老者那毋庸置疑的制止目光,让其将本以到嘴边的话语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随后,耳边传来老者略显有些沙哑的声音: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跟我走…” 言罢。老者没有丝毫逗留,转身从人群中一个闪身,快速的脱离了出去,往街道另一个方向走去。 见此情形。 草帽男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跟上其步伐。 …… 不多时。 一处僻静的宅院中。 老者提着水壶,将摆放在面前的两个空茶杯给倒满,而后看向紧闭的房门,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片刻后。 “咚咚咚……” 紧闭的房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者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冲着门外回应道: “进来吧!” “门没上锁。” 而后。 方见到,刚才的草帽男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又快速的将房门给关上。 待做完眼下的一切。 其快速来到老者近前,神色无比恭敬的冲其行礼道: “井下参见,上野大人。” “不知上野大人抵达,未及时觐见还望大人恕罪。” 被称之为上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刺杀行动的主要负责人。 而井下则是,此次刺杀小队中的一员。 不过…… 上野虽是此次刺杀负责人,但却未与刺杀小队一道入应天府城。 而是独自一人,与小队分开而行。 也正是如此。 方才井下待见到上野的时候,其会这般惊讶的缘故。 上野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热茶,轻声道: “无碍……” “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吧!”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水,井下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色中闪过一丝惶恐和害怕,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跪拜了下去,道: “大人恕罪、饶命!!” “属下……属下……” 听了这话。 见其这副模样,上野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指了指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言语平缓仿佛拉家常一般,道: “喝……茶!” “尔听不见吗?” “还是说……我命令不了你?” 话音刚落。 原本寂静的院落中,骤然间就见几道身影浮现,成品字行将井下给团团围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姿态。 顷刻间。 整个庭院内,气氛变的无比凝重,冰冷刺骨的杀意弥漫开来。 跪伏在地上的井下,颤抖着直起身子,颤颤巍巍的端过放在木桌边缘上的茶杯,感受着杯中茶水腾升而起的雾气,面色中充斥着无尽恐惧,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杯中茶水给硬生生的往嘴里倒了进去。 入口。 刹那间一股滚烫的热流,直接将他的嘴给烫的麻木没有丝毫知觉。 而后,跟随着喉咙,然后再到胃里。 一个都没跑掉,宛如被火烧一般。 其嘴巴麻木之后,片刻间他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口中不时有些水泡迸发出来,不少地方亦直接被烫掉了皮。 井下此刻,面容狰狞而难受,仿佛被带上了痛苦面具,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自己喉咙,止不住的打干呕。 见火候差不多。 上野冲身上的挥了挥手,而后一道身着紧身衣的人,从后方快步上前,双手捧着一罐凉水放在井下面前。 感受着冒着丝丝凉意的冷水,井下连滚带爬的上前,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凉水,疯狂的对着口中狂灌,面色中闪过一丝舒爽。 上野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问道: “井下!” “可知错在哪里?” 回过神来的井下,身形徒然一震,神色郑重无比的点了点头,声音生涩沙哑,赶忙应道: “属下……” “知道。” “任务不同,各自管好自己的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其任务不可交叉。” 得到确切的答复。 上野半眯着双眸,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 “我还以为你都忘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你可知,倘若方才你挤上。” “而人群中,你可知有多少身着便衣的锦衣卫?” “一旦被锦衣卫发现,一旦你被拿下。” “尔确定自己,能够抗过锦衣卫的手段?” “倘若扛不住,你可知会让我们的任务付之东流?” 井下疯狂的摇了摇头,又赶忙点了点头,连道不敢不敢。 说着,说着井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得一紧,面色中带着丝丝不甘: “可……” “上野大人。” “那可是足利义持大人,足利义满大人的亲儿子,幕务府的继承人啊!” “足利义持大人落到锦衣卫人的手中……” “咱们回去,该怎么向足利义满大人交代啊!” “大人……” 话音未落。 “闭嘴!” 上野的怒吼呵斥声响起,其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面庞神色肃然,呵斥道: “我眼没瞎。” “我看到了。” “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 “不该我们过问的,最好别过问!” “足利义持……” “他的遭遇,怪谁?” “自己的无能,就该为自己的无能买单。” “没资格拖着我们所有人为他陪葬。” “且就眼前的那种情况,我们能怎么办?” “难道我们出手,能够救下来不成?”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环顾了四周一圈,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奉命来到大明之时。” “足利义满大人,曾有过交代。” “咱们和足利义持大人,是两条不相交的线。” “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甭管任何人出事,都不可冒险出手。” “这是就是足利义满大人的死命令!” “所以……” “都别给我多想,都下去好生休息。” “给我养足精神,待布置好一切。” “完成我等的使命即可!” (本章完) 第401章 方寸大乱的太子爷 锦衣卫诏狱。 一处僻静的房间中,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不时喝着杯中茶水,于现场等待足利义持审讯结果。 就这般。 不知不觉,从倭国使团所有成员被缉拿,已然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咚咚咚……” 紧闭的房门被敲响。 原本半眯着双眸,悠闲喝着茶水的两人,双眸猛然睁开,略显懒散的身体坐直,下意识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异口同声: “进!” 嘎吱……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着来人,朱高炽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焦急的出言: “纪大人……” “审讯可有结果?” “足利义持可有交待,另一批隐匿于暗中倭国贼寇,究竟藏身于何处?” 纪纲闻言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情中尴尬之意尽显,微微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汉王爷……恕罪!” “对于另一批倭国贼寇隐匿于何地……” “此事,足利义持未做任何交代。” “依其所言,他貌似也不知晓。” “此次行动。” “与倭国使团的任务,两者没有任何交集。” “在离开倭国之际,倭国幕务府,严令禁止两方人马出现任何交集。” “所以……” “足利义持则只知晓有些一件事情存在,但具体领头者为何人。” “何时入应天府城,何时行动,隐匿于何地。” “足利义持对此一概不知。” “只能我们自己去找,自己去追查!” 听了这话。 朱高炽原本悸动神情,闪过一丝失望,面色也肉眼可见阴沉了下来。 “足利义持不知道?” “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消息?” “散出去的人手呢?” “隐匿于暗中的锦衣卫暗探呢?” 而后,就听见“砰”的一声,朱高炽胖乎乎的右手握拳,狠狠地锤在其身旁的实木桌上,犹如愤怒的雄狮,怒声大吼: “废物!” “暗探无任何消息传回!” “足利义持一问三不知?” “你们锦衣卫,不是号称天下之事,皆逃不过你们锦衣卫的探查吗?” “结果就是这般?” “你们锦衣卫,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且足利义持乃此次,倭国使团主要负责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尔可有搞清楚?” “用刑了吗?” “给我狠狠地收拾,咱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去!!” “我再给你最多一个时辰的时间,必须给我将足利义持的嘴给我撬开。” “让他把倭国贼寇的藏身之所,以及人员配置,行动计划给我原原本本吐出来。” “能不能做到?” “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突然间变的无比郑重,继续道: “如若审不出我想要的结果……” “纪纲!纪大人!!” “你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之职就别做了。” “我不管你是老头子心腹也好,亦不管你有多受老头子信任。” “此事你要是给我办砸了。” “或者说,因此事让我儿受到半分损伤。” “我绝对让你脱了身上这一身皮!” “不不不……不仅仅是你身上这身皮,尔的性命!!” “不要认为我在危言耸听,纪纲你是聪明人。” “我能否办到,我相信你心中有数。” 威胁之意,露于言表,没有丝毫的掩饰和委婉。 其姿态,毫无疑问乃是下达最后通牒。 从其言语中,能够感受到,朱高炽是何等的愤怒,亦能够察觉到眼前这个太子爷的情绪,已然到了疯狂和失去理智的边缘。 如果说是情绪正常的太子爷,纪纲倒也对其更多是敬畏,无多少惧怕之意存在。 或者说换作平时,事件不牵扯到太孙朱瞻基那混小子。 此刻面对朱高炽的威胁,他亦是嗤之以鼻,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坏就坏在,此事牵扯到太孙朱瞻基那混小子的安危。 倭国贼寇另一队人马,对朱瞻基那混小子有想法。 而朱瞻基于永乐大帝心中的份量有多重,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天子近臣的纪纲,心中自然比任何都清楚。 一旦真要是让倭国贼寇成功,或者朱瞻基那混小子受到伤害的话。 别说太子爷这关他能否过去。 就永乐大帝的那关,他就绝对没办法过的去。 而一旦太子和永乐大帝两人联手,他这个看似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职位,怕是顷刻间化为灰飞烟灭。 失去了锦衣卫总指挥使职位,以他这么多年得罪的人。 墙倒众人推,届时怕是不用太子爷过多言语,或者有半分多余举动。 他绝对连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愣神的纪纲回过神来,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解释上几句。 不过在迎上朱高炽那双冷厉森然不带丝丝感情的双眸后,其最后只能够将想说的言语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之后。 千言万语精炼总结,只迸发出一个字。 “诺!” 言罢。 纪纲没有丝毫多逗留的想法,冲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微微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后,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整个房间内,再次变的安静了下来。 不过气氛、气息却是比之以往,压抑凝重了不少。 就在纪纲合上房门的瞬间,回过神的朱高炽,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茶水,企图强压下心中愤怒和躁动情绪,不过貌似越压抑,情绪越发急躁和不安。 “砰……” 而后,他将端于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神情愤怒嘶吼咒骂发泄着心中愤概和不满: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自己的地道,自己的地盘。” “整整过去三个时辰了,半点动静、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找不到。” “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散出去那么多人。” “难道这些个倭国贼寇,是能钻地还是能飞天?” “怎么可能一点都查不到?” “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太让人失望了!!” 坐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边上喋喋不休且神情无比愤怒的太子爷,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出言道: “老大……” “差不多得了。” “你看看你现如今这个样子,可还有点太子爷,大明储君的模样。” “完全就跟一个活脱脱的怨妇,又有什么区别。” “此事牵扯甚大,以你的智慧,不可能不清楚。” “锦衣卫乃是天子鹰犬,他们敢阳奉阴违,敢有任何懈怠吗?” “可能吗?” “把心搁肚子里吧!” “以锦衣卫的手段和本事,在别的地方可能还有可能失手,但此地乃是在应天府城,大明国都、锦衣卫的大本营。” “倭国贼寇虽然隐匿的很好,但也仅限于隐匿而已。” “一旦有任何动作,不可能不漏丝毫马脚。” “距离那些个隐匿于暗处的贼寇,被彻底找出来,暴露于阳光之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段时间,只要让大侄子不离开东宫,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 “此间,有大明将士于明处保护,暗处又有锦衣卫戒备,其间还有你自己的人手。” “有这么多人手护卫,断然不可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所以……” “你完全不用搁这里,着急上火。” “毕竟此事上,任你着急上火也没任何用处不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捞过朱高炽的肩膀,笑呵呵的出言调侃道: “不过不得不说。” “老大啊!老大!” “这么些年以来,你这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几乎没见你跟什么人红过脸,更没有见你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搞得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发火生气呢!” “还真以为,你个家是什么圣人。” “感情亦还是有这样的一面。” “今日着实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哈哈哈” 听了这话。 朱高炽浑身一用力,直接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双手中间挣脱出去,而后神情微微一冷,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煦看了良久,冷笑了一声道: “此事,于你老二的眼中很好笑,是一个笑话?” “喔” “也是喔,老二你不是一直盯着那个位置。” “你心中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头子自始自终其实对于我坐上太子之位,压根打心眼就不愿意,也不喜。” “都说子享父辈蒙阴。” “我这完全就是,当老子的享了儿子的好处。” “倘若不是老头子中意我儿子,怕我这个太子之位,还不一定落在我身上。” “正好现如今,倭国贼寇将朱瞻基这孩子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对他欲行不轨之事,企图要他的小命。” “做了你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一旦让那些个倭国贼寇成功,倒也算是帮了老二你的大忙。” “以此亦算是完成了你的心愿。” “你确实应该高兴,确实也应该笑,应该乐呵。” “为此,你也确实不用着急.” 朱高煦:“??????” 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 天地良心,他何时有这样的心思和想法了? 不是他这不是安慰,宽慰,担心眼前老大这副躯体,因着急上火出啥事,怎么就落在其眼中,成了他为此高兴,居心不良了,他有这般不知轻重,或者说有这般卑鄙无耻吗? 遇事,特别是遇上倭国贼寇这些个混蛋。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就朱高炽这番言语,不得不说着实把朱高煦给恶心的够呛。 搞得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其什么好。 不过 对此事,朱高煦想想也能够理解,毕竟此事牵扯到老大的宝贝儿子,知道有这般心情也算是人之常情,索性这个事情上也懒得与之计较和过多的争论,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你啊!你啊!” “老大你可真行。” “这话也就你能够说的出来。”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一脸无奈的伸手指了指他,而后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道: “行行行” “理解你的情绪,我不与你计较。” “真的是跟个疯狗一样.” “走了。” “懒得搭理你。” 言罢。 朱高煦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门外走去,不过还未走出两步,就听见紧闭的房门上,传来一道‘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原本正欲离去的朱高煦,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房间内的两人,不由得神情一肃,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口: “进!” 片刻后。 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道身着飞鱼服锦衣卫百户急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房间内的两人,作势微微躬了躬身子,冲着两人正欲行礼拜见,不过还未来得及说话。 其耳边就直接传来,太子爷急切的止住和询问之声。 “免礼。” “别搞这些虚头巴脑凡俗礼节了。” “此次而来,所谓何事?” “可是从诏狱中的倭国贼寇口中探知到消息?” “快快快快说” 突如其来急切的询问声,直接把入内的锦衣卫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片刻后。 其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承道: “回回太子殿下。” “不不不不是的。” “倭国贼寇那边,总指挥大人还在严加审讯。” “暂时还无任何消息传来。” 朱高炽闻言,其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阴沉了下来,神情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怒斥到: “那你着急忙慌的敲门觐见所谓何事?” “究竟想要做什么?” “太闲了?” 一连串的质问,锦衣卫被呵斥的身形不由得一颤,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用蜜蜡密封的信件,神情恭敬的双手呈递,赶忙出言: “方才于锦衣卫诏狱门前。” “有人匿名送信前来,交代此信务必亲自交由汉王爷手中,务必让汉王爷亲自过目。” “所以.”(本章完) 第402章 太子认错,哄着朱高煦 有人送信? 且还需要汉王朱高煦亲自过目。 什么情况? 究竟是何人? 送信给朱高煦目的为何,又是如何知晓朱高煦在锦衣卫诏狱中? 太子朱高炽闻言,不禁微微有些侧目,面色中闪过一丝凝重好奇和警惕戒备之意,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锦衣卫百户呈放于石桌上的信件,而后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汉王朱高煦。 “老二” “这什么意思,何人给你送信?” “你究竟葫芦里面到底在卖什么药,亦或者说你究竟瞒了我们些什么?” 此事。 倒不怪朱高炽会这般郑重。 主要是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玄幻,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太多了。 这中间或多或少都有着朱高煦参与其中,亦或者于其中推动着事件前进。 常言道。 人心隔肚皮。 两人之间本就是竞争关系,且之间所牵扯的利益,可是稳定天下至尊共主。 天知道.是不是存在着他所不知道一些谋画。 而朱高炽一生都在经历尔虞我诈,经历各种阴谋和算计,期间不知躲避了多少明枪暗箭,能够于夹缝中求生存活下来,又企是庸人,就眼下的事情,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不多想。 相较于朱高炽的谨慎和戒备。 见着眼前熟悉的信件密封方式,以及上面隐晦的标志。 对于眼前信件,出自于何人之手。 朱高煦可谓是心中瞬间了然。 这不正是他、隐匿于暗处的暗探的送信方式吗? 而后,朱高煦正欲伸手拿起石桌上信件,拆开端详其间的内容。 不过 他的手刚刚伸出去,还未接触到信件。 站在一旁的太子朱高炽,却是率先他一步,转而将呈放于石桌上的信件,一把直接夺了过来,作势就要将信给拆开,端详其间的内容,想看看朱高煦究竟在搞什么鬼。 “等等.” “别别别别动,不是你这样拆的。” “会出问题的。” 见其动作。 朱高煦神情徒然一肃,冲着正欲火急火燎撕开信件的太子爷,怒声呵斥制止。 此事。 倒不是朱高煦不愿太子爷拆开,或者担心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实乃此信件,比之寻常的密封信件有所不同。 送信的人,依照他曾经所给的方法,于信件上做了另外一层加密在上面,所预防的就是信件落于他之手,被别人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 一旦不按照正确的方式拆开,则那个看似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信件,内部将会瞬间起火,先一步将里面的信给瞬间烧成灰烬。 真要是如此。 拆信的人必定或多或少受些许伤,且信件也将顷刻间化为乌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高煦不得不出言制止。 不然真的等太子爷给拆开,信件内容怕是甭想看到,一会要是真伤了老大的话,以老大和老头子生性多疑的性格,天知道这两个混蛋会怎么想他。 完全就得不偿失。 再一个。 他手下的暗探,明知他于戒备森严的诏狱中。 还这般冒着巨大风险,以死投的形式,都要将信件交予他的手中,由此可见信件中的内容,绝对是异常的重要不说,亦肯定也是迫在眉睫事情。 不然的话,以暗探身存方式。 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等冒险的事情来。 “不是?” “老二” “你什么意思?” “何信件,何人送信,连我都不能看?” “怎么难道你是害怕里面有记录,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看到不成?” 朱高炽闻言,停下了手中动作,瞳孔中的双眸不禁眯了眯,饶有兴趣的看向朱高煦,神色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问道。 看似调侃言语。 却是让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中间不同寻常味道。 言罢。 整个房间中的气氛,瞬间变的郑重而压抑了起来,森然的冷意瞬间扩散开来,整个房间中的温度,亦是在不知不觉间下降了好几度。 朱高煦收回了落于信件上的目光,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瞳孔中迸发出令人刺骨胆寒的冷意,致使原本就温度不高的房间,此刻的温度再次于不知不觉中下了好几分。 此事。 既然太子爷非要这般。 就朱高煦而言,自然也就没必要给其好脸色看。 再说了. 一直被动受气,一推再推也不是朱高煦的风格。 也就懒得与之客气,或者说也不想给其好脸色看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他面容冷峻、神色阴沉,深吸了几口大气,沉声道: “老大” “过分了。” “有必要这般言语阴阳人?” “凡事得有个度,一旦过了那个限度,那个底线则将大家的脸上也都不好看。” “我忍.我让不搭理你。” “不代表我怕你。” “那是因为我理解你现如今的心情。” “但你倘若是将我的忍让、不搭理你,理解为我怕你,认为我做贼心虚的话。” “老大” “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面子和台阶虽是别人给的,但别人给你如若你不愿意要,那就是‘不识抬举’。” 硬刚、硬怼。 两者言语,火药味十足。 完全没有半分给彼此留丝毫脸面的做法。 听了这话。 朱高炽原本略带玩味的神情徒然一敛,神色亦是顷刻间阴沉如水,瞳孔中冷意迸发,毫不避讳的与之对视,丝毫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场中气氛变的愈发冷厉刺骨了起来。 “既然你想拆,既然你怀疑。” “那索性你就自己拆开看看” “我也很好奇信件上究竟是记载的何内容。” “这么些年来,咱坐得直行得端,也没啥所谓不可告人秘密。”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继续道: “不过.” “倘若不知如何拆信,或者说致使信件内容不见。” “亦或者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老大” “你自己想清楚,也甭像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般,又啥事都往我身上推。 “我可不是专门给你背黑锅的。” “也这个没义务.” 言罢。 他看向一旁低垂着脑袋,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锦衣卫百户,冲其招了招手,笑呵呵的道: “正好你在.” “就给咱做一下见证人。” “省的某些不要脸的玩意,一会找不到人冤枉,又开始死不承认。” 此言一出。 那名极力隐藏自己存在感,尽可能想要做一个透明人的锦衣卫百户,待听了朱高煦的言语之后,不由得身形一顿,面容瞬间变的惶恐不安和苍白,冷汗不知何时已然布满额头。此时此刻。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吓得不停的叩首,口中却是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整个房间中,空气也在这一刻,瞬间降到了冰点,静的令人惊惧惶恐。 与此同时。 跪拜在地上的锦衣卫百户,此刻心中也不禁暗暗叫苦。 倒不怪他如此胆小。 实乃此事,牵扯到监国汉王和当今太子爷啊! 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就两人之间打赌,以他这把微末的身份,又有何资格做见证人? 甭管谁输,谁赢。 他敢评价吗? 那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听了这话。 不知过了多久,朱高炽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看向跪伏在地上不停叩首的锦衣卫百户,又看了看桌上的信件,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脸上森然冷意瞬间一敛。 顷刻间,他脸上挂上了温和笑意,与之方才判若两人,快步来到一脸愤怒的朱高煦身旁,笑呵呵道: “哎哎哎” “老二啊!老二!” “你瞧你,你瞧你。” “大哥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调节一些沉闷,烦躁的气氛吗?” “咋回事呢!” “现如今这点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了,不至于吧?” “咋还生气,发火了呢!” “消消气,消消气” 说话的同时,他将拿在手中信件,直接塞到了朱高煦手中,继续道: “你来,你来你来拆。” “哈哈哈” “不生气,不生气” “我的错,我的错。” 而后,他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砰砰’磕头声响,面色不由得变了变,随手冲着跪伏在地上,一直不停磕头的锦衣卫百户,冲其摆了摆手,冷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滚出去,难道要我请你吗?” 这般言语,落在不停磕头的锦衣卫百户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 其顷刻间如蒙大赦,躬着身子低垂着脑袋,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仓皇离去,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跑慢了在被留下做什么裁判,或者两人赌注之间的见证人。 等到锦衣卫百户离去,朱高炽见着迟迟未动手拆信件的朱高煦,笑呵呵的继续道: “老二” “你这还等什么呢!” “赶紧的啊!” “万一别人要是有急事,或者有什么.” “这一耽搁可就很容易从错失良机不是。” 听了这话。 朱高煦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一脸谄媚笑意盯着自己的太子爷,一声冷哼道: “有什么急事?” “关我什么事?” “反正我家老小都不在应天府城,也没什么危险,也不可能有人跑个天远地远的去南云找他们麻烦。” “耽搁了又怎么了。” “就算是我一家老小,没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大不了再生几个,或者再娶几房小妾,重新生也不是不行。” “反正我还年轻.不是。” “老大你说呢?” 朱高炽:“!!!!!!!” 我尼玛.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整的他差点一口气没憋住,直接爆粗口骂人。 一代新人换旧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不是 咱就算是冷血,就算是生性凉薄,好歹也得有个度吧! 虽话这般说。 不过朱高炽心中也清楚,眼前老二是在说气话,这是表达对方才自己对其怀疑,以及说的那些话表达不满。 此时此刻。 冷静下来的朱高炽,心中也清楚,想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确实也够过分的。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能够怎么办? 正所谓覆水难收啊! 只能够竭力的哄着呗。 至于方才强塞在朱高煦手中的信件,他自己抢过来拆开? 别逗了。 倘若没朱高煦最后那番提醒的话语,他可能还真的就能够干出那样的事情来。 但现如今,他却是不敢了。 天知道。 眼下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信件,有没有设置什么自毁的枷锁? 要是真的有。 他这给直接拆了,信件内容能不能够看到天知道。 一旦真的如朱高煦所言那般,万一有啥他不知道的事情,例如有毒啊之类的东西存在。 整不好还得把自己折进去。 且信件一旦被毁了,就算找到那人。 期间一来一回,谁又知道会耗费多少时间? 现如今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谁也不知道敌人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动手,如何动手。 如此。 时间就是生命啊! 早一步知晓,或者早一步解除危险。 都能够安心不是? 所以,彼此一直僵持在这浪费时间,如此完全就没有任何必要。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只得再次出言道歉哄着: “哎哎哎……别别别……” “老二!老二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的拆开看看吧!拆开看看吧!” “算哥哥求求你,求求你,行了吧!”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瞻基那混小子,可是你亲侄子啊!” “血浓于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呐不是?” “拆吧!拆吧!” 说话的同时。 朱高炽不停的冲着朱高煦挤眉弄眼,其姿态可谓是放的极低。 对此。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沉默了片刻,也没有在这事情上过多纠缠。 随后将手中信件,平稳放在石桌上,将手中温热的茶水泼了上去。 (本章完) 第403章 消息 抉择 “不是!!” “你……” 见此情形,朱高炽不禁神色一变,伸手指着朱高煦大喝道。 话音未落。 只见朱高煦像个没事人一样,伸手拾起被打湿的信件,缓缓将其给打开,密封于信口的蜜蜡,像是失去了作用一般,对于其打开信件没有半分影响。 之后。 他在朱高炽惊讶的眼神中,抽出信封中湿渌渌的信件,饶有兴趣的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 朱高煦的面色不由的变了变,神情中不免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笑呵呵的将手中的信件给递了过去,笑呵呵的道: “老大” “看看吧!” “让你着急上火,异常烦闷的事件,有答案了。” “不过.” “这个答案,还不够完美。” “没办法一下解决你的烦恼。” 朱高炽闻言,怔了怔面色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激动,下意识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 “有消息了?” “真的?” “哈哈哈” “好啊!好啊!太好了!” “来来来给我瞧瞧,给我瞧瞧。” “这些个混蛋隐匿于哪里?” 而后,他回过神来,其一把将信件从朱高煦手中夺了过来,皱着眉头仔细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朱高炽的眉头不由深皱了起来。 “什么玩意?” “只发现两人?” “其余隐匿于暗处中的人,不知在何处?” “老二” “这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般?” “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冲其颌了颌首,道: “能有什么意思?” “信件上的内容,你不是都看了吗?” “就信件上面的意思呗,还能够是什么意思?”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不由的变的凝重,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不得不承认。” “此番倭国贼寇的领头人,实在是一个异常难缠的家伙。” “将所有的人员打散,分别隐匿于各处。” “让人没办法确定,没办法知晓,他们具体有多少人。” “同时就算是,某些个人意外被发现了,亦或者被拿下了。” “也就牺牲一两个人而已,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更不会存在所谓的被一网打尽的情况。” “如此便于隐藏的同时,又为他们一个个人,形成了有利的保护。” “实乃是一个极为高明的策略,让人惊叹啊!” 此言。 听着朱高煦的分析。 饶是太子爷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倭国贼寇此番行动的领导人,实在是一个让人无比谨慎的人。 对于人手和布局。 让人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堪称无比完美。 不过惊叹感慨的同时,也让两人头疼了起来。 一时之间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房间内。 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气氛略显有些压抑。 过了好一会。 沉寂中的朱高煦率先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转而似笑非笑的出言问道: “老大” “此事,牵扯到大侄子。” “反正我这边也算是尽了最大努力,人我是给你找到了两个。” “但具体该如何布局,该如何做。” “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说着,说着,朱高煦言语转而调侃之意尽显,继续道: “不然.” “一会省的一旦出现某些不可控的问题,或者是出现什么意外的话。” “我是真的害怕,某些人又以为我于从中作梗,故意搞事情。” “这么大的一口黑锅,这么大的罪名,我实乃身躯太过于渺小,扛不住、也背不起。” “是抓下来,尽可能的撬开其口。” “还是继续监视,放长线钓大鱼,等待其行动前人员齐聚一堂,而后一网打尽。” “想清楚” 言罢。 朱高煦没再多言半分,转而悠闲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荡了荡杯盖,撇去漂浮于面上的泡沫,静静的喝着热茶,饶有兴趣的看向太子爷等待其决定。 听了这话。 杵立于一旁的太子爷瞬间坐蜡,脸庞神情可谓是变的极为精彩,半眯着双眸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厚重而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跌宕起伏的胸膛。 其无一不是表明,此时此刻,朱高炽心中的不平静和纠结。 就这般过了许久。 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冲着紧闭的房门一声怒喝道: “来人.” “速传,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速速前来见我。” 片刻间。 就听见,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道应许之声:“诺!!” 不多时。 哒哒哒.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咚咚咚’一道沉闷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进!!” 端坐于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朱高炽,双眸猛然睁开,冲门外大喝一声。 嘎吱 收到命令。 一道刺耳的木制门栓的摩擦声音响起,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推开,纪纲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两人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臣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不知唤臣前来,可是有何重要事情吩咐?” 朱高炽闻言,冲其摆了摆手示意,而后皱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神情亦是随着沉吟变的无比凝重,道: “纪大人” “孤有一事,希望纪大人能够给孤一个准信。” “而非打官腔之言语。” “可明白?” 听了此言,纪纲不由神情一怔,面色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脑海中不禁想到方才被呵斥的场景,以及自己离开此房间之后,前往审讯牢房一无所获的情况,其神色不由得变了变,心中对于太子爷这番咄咄逼人的姿态很是不爽,不过却也不敢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 毕竟睡觉这是自己的职责呢?能怎么办?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能够怪谁? 只能够怪自己办事不利了呗。 与此同时。 纪纲心中对于那一个个嘴硬,满嘴都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倭国贼寇,恨得牙痒痒。 其心中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回到审讯牢房后,必定手段要再狠辣一些。 一定要以最快速度让那些个倭国贼寇,开口讲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来。 不然的话。 一会又再被叫过来问话,又什么有效的线索都拿不出。 实在是有些丢人,甚至因此事,被上面人怀疑自己能力都极为有可能。 如此情况。自然而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同时他也暗暗下定决心,给那些散出去的锦衣卫,给那些个混蛋手下,压力再给大一点。 让他们必定给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尽可能找到些许有用的线索。 如此双管齐下。 至少让他有话说,能够有消息传回。 他也不至于这般狼狈,这般的被动。 大家的脸上都能够好看一些不是? 片刻后,他收起了飘远思绪,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绪,定了定神后,其微微低了低头,赶忙出言告罪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恕罪。” “请再给臣些许的时间。” “臣必定竭尽全力,尽最大努力从那些个倭国贼寇口中问出线索来。” “还请……” 朱高炽闻言,也是瞬间明悟了过来。 此事。 眼前纪纲怕是想岔了。 以为自己等不及了,又逼着赶紧拿结果出来。 而后,他赶忙冲其摆了摆手示意,出声喝止道: “行了!” “孤不是这个意思。” “亦不是问你,关于被缉拿倭国贼寇审讯问题。” “而是另有他事询问。” 听了这话。 纪纲微微有些侧目,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炽的位置,转而其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饶是他绞尽脑汁,脑海中想了无数个可能,也终究想不明白朱高炽突如其来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也完全想不明白,其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随即,他下意识出言问道: “太子殿下……此乃何意。” “恕臣愚钝,未明白您的意思。” “恳请太子殿下明示。” 对此。 朱高炽也丝毫没有在此番事情上拐弯抹角的意思,转而定了定神,思索了片刻,随即拿起桌面上,已然慢慢开始变的干燥起来的信件,随手递了过去道: “看看信件上的内容吧!” “看完之后,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情。” “你也就明白,孤言下之意究竟为何了。” 看着递过来的信件。 纪纲怀揣着好奇之心,转而愣愣的端详起信件上面的内容来。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 其原本错愕和凝重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激动和兴奋,将手中信件上面的内容,那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小心翼翼的将捧在手中的信件放在石桌上,而后其皱着眉头沉了片刻,神色徒然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问道: “太子殿下.” “恕臣冒昧,问一句。” “此信件上的内容,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且上面所传递的信息,其真假可否确定,是否真的可信?” 此事。 倒不怪纪纲这般问,这般的郑重。 毕竟此事牵扯到永乐大帝最喜欢的大孙子,且又是当今太子殿下的亲儿子。 由不得他郑重。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因此事,整个应天府城的锦衣卫,犹如绿豆一般全部都倾撒了出去,于整个应天府城中,暗中寻觅线索,一个个的赛查可疑人员。 且整个应天府城,乃是大明锦衣卫的大本营。 其撒出去了这么多人。 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连半分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如此情况下。 朱高炽却是拿出了准备的消息和线索。 让他不得不郑重,亦不得不怀疑信件上内容的真实性来,甚至他都怀疑,此会不会是隐匿于暗处的倭国贼寇,故意设下的局。 企图借此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言一出。 大家都是聪明人。 朱高炽自然而然也能够听懂,纪纲言语中的谨慎和怀疑之意。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朱高炽将目光投向正架着二郎腿悠闲喝着热茶,宛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 “消息是你下面的人传来的。” “对于纪大人的问话和怀疑。” “此事,还是你来回答吧!” “好让总指挥使能够安心。” “如此做事情来,方能够事半功倍不是!!” 得到确切的答复,知晓消息和线索的出处。 纪纲猛然转头将目光落到朱高煦身上,面色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 什么玩意? 究竟什么情况? 此消息出自于汉王爷之手,乃是汉王爷的手下传递的消息过来。 不是 这么厉害的吗? 汉王爷手中的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其手中究竟掌握了一股什么样惊世骇俗的情报力量? 全应天府城的锦衣卫撒出去,居然还比不上其手中情报力量。 汉王朱高煦手中的情报力量,于应天府城中到底有多少人,又究竟涵盖了多少人,到底有多少他的人存在? 此前。 对于太子、汉王、赵王,这三位爷手中都有隐匿于暗处力量之事,纪纲作为锦衣卫头子,天子门下鹰犬为天子探寻天下各种情报,对于此事自然是门清的很是。 因此事,他还曾上报永乐大帝,让其定夺该如何处理。 所得到的评价则是,不堪大用,自以为是,不用理会,此十二个字的批示。 之后。 他也就没有将此事给过多放于心中,以及过多的关注,毕竟永乐大帝都这般表态了,他能够说什么? 但他真的做梦都想不到,朱高煦手中所掌握的情报力量会这般强大,甚至于说居然强过了锦衣卫于应天府中的情报力量。 这意味着什么? 代表着什么? 纪纲脑海中思绪万千,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不由一肃,面色变莫测,不过这万般思绪被他给强压了下去,未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以万般诸事靠后,则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论朱高煦手中情报力量问题。 当然也不是说论。 准确的说,则是禀报永乐大帝。 让其定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事亦算是皇家的家事。(本章完) 第404章 懵逼的朱高煦,直接呆住了 房间内。 见着眼前神情变幻的纪纲。 朱高煦又不是傻子,其心中大概能够猜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 就眼下的事情,既然他敢暴露,就不怕别人知晓。 至于此事,永乐大帝知晓了会如何想,以及老大心中会如何想,压根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只要隐匿的够好,藏得够深,不被挖出来。 他们能耐他何? 大不了装傻充愣,一句话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巧合就应付过去了。 至于深究? 不承认,没证据的情况,怎么深究,又如何深究? 再说了。 大家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都或多或少隐藏的手段,真要把所有事情给摆到明面上,谁的脸上能够好看? 真要是那样,惟一的结果就是,不欢而散彼此尴尬而已。 其他的没有任何影响。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朱高煦面色淡然冲纪纲颌了颌首道: “真与假不用怀疑。” “既然能够摆在你面前,就肯定是真的。” 得到确切的答复。 纪纲倒也没有在此事上过多纠结。 不过其却也心中不免好奇了起来,眼前这两位爷此举究竟为何意? 而后,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出言问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咱们现在直接派人,前去将这些个倭国贼寇给拿下?” 朱高炽闻言,未第一时间回答纪纲的问题,转而继续道: “方才孤问你的事情,你还未回答孤。” “何时拿下这些人,取决于方才问题的回答。” 纪纲不是傻子,瞬间联想到信件上的内容。 自然而然也是顷刻间,明白为何方才朱高炽会问他那个问题,亦明白为何等待他的答案,才决定行动与不行动。 原因无他。 倭国贼寇狡猾,所有人分散隐匿。 未聚拢在一起。 而信件上交代,也不过确定了两人。 虽其中一人,看似此次领头人。 但未将其给拿下,谁也不知道其到底是与不是。 且就算那人真的如猜测的那般,真为此次行动的领头人。 谁敢保证,倭国贼寇没有副手? 一旦将暴露于眼前的两人给拿下,而两人又都是硬骨头。 能够硬抗过审讯,抵死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如同被拿下的倭国使团中的人一般的话。 那些隐匿于暗中倭国贼寇,得到消息之后。 想要再将那些个人,给应天府城中一一找出来,怕是难上加难,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 朱高炽方才才会问他那个问题。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想明白其间缘由。 纪纲一时之间也不由的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审讯这东西,他们锦衣卫是很有手段,很有本事。 但谁又能够保证,百分之百的让人开口? 这压根就不可能的事情。 眉宇微皱,沉吟思索了好一会的纪纲,面色中闪过一丝尴尬和郑重,摇了摇头坦言道: “回太子殿下,汉王爷……” “就审讯这事而言,人云亦云。” “谁都没办法给出百分之百的答案和保证。” “毕竟保不齐,万一遇到硬骨头。” “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其言下之意。 待表露自己想法,给出答案后。 纪纲就默默的低下了头,未在此事上再发表任何建议。 此事。 对他而言,说的越少越好。 毕竟期间不可抗力因素太多了,说多则错的。 一旦因他的建议,或者说别人采纳了他的建议。 倘若成功还好,如此方能皆大欢喜。 出了任何问题的话,他将首当其冲。 因此落不到半分好。 听了这话。 太子朱高炽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脸上和蔼可亲的神色瞬间一敛,看向纪纲的目光也开始变的不善了起来。 这混蛋,搁他这里滑不溜秋,表演片叶不沾身神迹呢? 虽对纪纲的态度,让朱高炽很是不喜。 不过他也知晓,其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万事,没有所谓百分之百的可能。 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徘徊了片刻,之后目光锁定在朱高煦身上,面色中不悦之意顷刻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谄媚,笑呵呵道: “老二……” “我知道你鬼点子多,心思活络非常人所能及也。” “此事,你要不发表发表意见如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放心,放心。” “甭管往后事态如何发展,发生了何事。” “咱保证,绝对不会怪你头上。” “再说了,瞻基那混小子,虽皮一些、气人一些。” “但好歹也是你亲侄子不是?” “常言道: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你肯定不可能眼巴巴的看着呗。” “是吧?” 此事。 其实待纪纲给出答案后,朱高炽心中其实已有决断,知道该如何选择。 而他至于为何这般低姿态,为何一定要询问朱高煦的建议,让其发表发表意见,且还做出这般那般的保证。 当然也有他自己私心所在。 消息乃是朱高煦手下的人汇报上来。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应天府城中,朱高煦情报力量实力非比寻常。 比之他们厉害不知几何。 主要还是想将朱高煦给绑在一起,让这混蛋参与进来。 如此不管从哪个方面,朱高煦都必须尽全力配合。 这般对于他们放长线钓大鱼,守株待兔的效果则必定事半功倍,将隐匿于暗处倭国贼寇给全部挖出来的几率更大一些,更加的保险一些。 听了这话。 朱高煦何等聪明的人,又如何能够听不懂,老大的言下之意,以及谋划和打算。 虽心中不愿,很想出言拒绝。 可事情他已经参与了进来,消息又是他的人传递而来。 这个时候,他如若打退堂鼓,想要置身事外。 虽不是做不到。 而是已然不能那般做了。 不出事还好,一旦真出了事。 他都能够想象的到,永乐大帝和朱高炽两人,会如何想他了。 为此。 朱高煦心中不禁将那个传递消息的人,祖宗十八代给挨个问候了一遍,暗自下定决心,一会回府必定好生的臭骂那些个人一顿出出气,这不是妥妥的给他没事找事做吗? 最后,他却是只得很是不情愿的开口道: “我能够有什么建议?” “该如何做,该怎么抉择。”“老大,你心中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吗?” “又何必多此一问?” “不就是想让我参与其中吗?” “有必要为此,拐弯抹角的吗?” “真是没劲.” 说着,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瞥了眼前的两人一眼,出言提醒道: “我知晓你们,肯定要组织人手,对被发现的倭国贼寇进行监视。” “不过,我在此提醒你们一句。” “万事小心,再小心些。” “被发现的倭国贼寇都是老手,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 “可兴冲冲的,闷着脑袋就往上顶。” “一旦被别人发现端倪,此事就没那么好玩了。” “届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而后。 朱高煦直接从椅子,未打算在此地过多逗留,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待其离开好一会。 纪纲和朱高炽两人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两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纪大人” “关于监视倭国贼寇的事情,而锦衣卫这边你自己行看着安排。” “倘若没什么事情.” “尔就先行下去吧。” “让孤一个人呆一会。” 收到命令。 纪纲为此,也不再过多逗留,微微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之后,亦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待到所有人离开。 整个房间一下安静了下来。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斜靠在太师椅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般。 过了不知多久。 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朱高炽,缓缓抬起头,面色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低声喃喃道: “老二啊!老二!” “你可藏的真深,倭国贼寇使团中都有你安插的人。” “现如今整个应天府城中的锦衣卫全部散出去,连同我手中的人手散出去,皆一无所获,而你又这般先人一步,找到众人找不到的答案。” “老二啊!” “你这混蛋,于暗中到底有藏什么样的力量。” “又还有多少力量,是未曾暴露于阳光下?”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找这么多人手,蓄积这么多力量,寓意何为?” …… 汉王府邸。 朱高煦风尘仆仆的从外赶回府中,斜靠于凉亭软榻之上,挥手屏退了院内服侍自己侍卫和奴婢,出言吩咐道: “来人!” “让老何速速到凉亭中见我。” 哒哒哒…… 不多时。 安静的院落门口,骤然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老何的身影,快步出现在门口。 入内。 其见到斜靠在软榻上,微微闭眼的朱高煦,赶忙躬身行礼: “老奴,拜见王爷。” “不知王爷召老奴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朱高煦闻言,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面色阴沉森然,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老何,沉声喝问道: “老何!!” “今日之事,究竟是谁的命令?” “谁擅自做主,做出这等事来的?” “还嫌站在不够乱,还嫌咱们目标不够大吗?” “本王一直尽可能的降低,我们的存在感。” “尽可能的避免树大招风。” “尔等为何非要作死?” “想死自己挥刀抹脖子,被连累本王。” “尔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言一出。 整个庭院内,瞬间一股肃杀冰凉刺骨的冷意浮现,笼罩于老何身上。 听了这话。 感受着周遭气氛的变化,老何不由的身形一颤,一张老脸上惶恐和不安尽显,而后直直的跪拜呢下: “王…王爷……息怒,息怒。” “恕属下愚钝,属实不知王爷所谓何事。” “又或者说老奴做出了什么事,恳请王爷明示。” “不知?” “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身上所散发的冷意,亦是在此刻转换成了实质的杀意,怒喝道: “还能什么事?” “谁让尔等,将密信送于锦衣卫诏狱的?” “究竟想做什么?” “显示自己的能力,鄙视锦衣卫的能力?” “还是说故意给我平白树敌?” “借此,故而逼本王?” 这话说的。 可谓是把老何给越整越迷糊,宛然一副呆滞愣神,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的样子,愣愣的看向朱高煦,不禁开口: “不不不……不是。” “王爷…王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老奴没听任何人提起过,也并无任何人报备过这种情况啊!” “会不会……” “此事,不是我们的人所做,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借此,想要给咱们身上泼脏水啊?” 听了这话。 此刻角色互换,轮到朱高煦愣神沉默了。 什么玩意? 没有人汇报过,就连老何都不知道? 这这这……这究竟什么情况? 那意思就只有两种可能,一则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二则是有人故意冒充他的人,借此搞事情? 一时之间朱高煦皱着眉头,陷入了沉默。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回过神来,神情肃然而冷漠,沉声再次出言问道: “老何!!” “你确定?” “真的没有人汇报过,亦或者说连你都不知道?” “而不是你自作主张?” 老何闻言,不好有丝毫的犹豫,赶忙摇了摇头,表示: “王……王爷明鉴。” “此事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啊!” “也从来没有人跟老奴提过这事,倘若不是王爷问。” “老奴都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得到确切,肯定的答复。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盯着老何看了良久,神情冷厉的吓人,沉声道: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赶紧给我去查,究竟是什么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速度!!” (本章完) 第405章 诡波云涌 应天府城。 某处僻静宅院的密室中。 一身着质朴百姓服饰的年迈老者,斜靠在凉亭中的竹制躺椅上,右手拿着一块不知名的墨色玉石不停把玩着,瞳孔中双眸微眯着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哒哒哒. 恰在这时。 一个混身笼罩着黑袍的人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其微微躬了躬身子,神情无比恭敬的冲着躺椅上的年迈老者行礼的同时,道: “凌老.” “事情已经办妥。” “信件已经按照你所交代的行事,送到了那人的手中。” 被称呼为凌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明太祖时期,就想要彻底铲灭的白莲教之人。 听了这话。 在软榻上,半眯着双眸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凌老,侧卧且背对着黑袍人的身体缓缓攒动了几下,之后双手撑着躺椅扶手,身躯骤然坐直了起来。 “柳续.” “此事做的不错。” “行了,我知道了。” “如若没什么事情,就该作什么就作什么去吧!” “这段时间应天府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想要太平肯定是不可能,自己多注意一些,不要被搜查的锦衣卫发现蛛丝马迹了。” “不然.你要是被抓的话。” “没有任何人救的了你。” “明白吗?” 被凌老口中唤作柳续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于锦衣卫诏狱门口,以死投钱找人的方式,寻孩童帮忙将信件送入进去的人。 柳续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无比纠结和疑惑,几度欲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不过在对上凌老面庞之际,到嘴边的话,不知为何总开不了口。 见其欲言欲止的模样,虽被其给隐藏的很好。 不过又怎么可能瞒过凌老这般,已然老成精之人的双眼。 凌老搭了搭眼皮,饶有兴趣的瞥了柳续一眼,冲其挥了挥手,言语淡然道: “可还有事?” “有什么,就直说。” “于我这里不用藏着掖着。” “我不是独断武断的人。” “说吧!” 得到首肯。 柳续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喜色,而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赶忙轻声言语问道: “凌老.” “恕弟子愚钝。” “那群倭国贼寇,不是咱们好不容易,耗费巨大精神和手段才忽悠而来的盟友吗?” “咱们不是,说好了与之联手,猎杀大明皇室成员,以报圣女被杀之仇吗?” “而今还未动手,亦未成功。” “咱们怎么反倒是,直接将作为盟友的倭国贼寇给举报了,将他们隐匿的线索直接送给了汉王朱高煦呢?” “这不是本末倒置,还未动手就自断一臂吗?” “那些个倭国贼寇一旦被抓,咱们前来应天府城的人手本就不多,为此又如何完成任务,又如何能够给圣女报仇?” “这这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赶忙又为自己解释道: “弟子并无质疑您的意思。” “实乃弟子愚钝,真心想要请教。” “还请凌老勿怪,息怒。” “唔”凌老还是一副淡然高冷的模样,亦并未因此言而生气,反倒是一脸笑呵呵的冲神色惶恐担忧的柳续摆了摆手示意,幽幽开口道: “柳续.” “你是我最喜爱的弟子,从小便很是聪慧,非常人所能及也。” “我希望你记住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中原这片土地上,我们打生打死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但这片土地,绝对不允许异族染指半分。” “于异族,我等可利用,可让其做我们手中的刀,但绝对不可能信任,利用完之后必须要处理干净。” “至于说盟友?” “一个小小弹丸之地的倭国人,他们配吗?” “只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罢了。” 说着,说着,凌老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禁浮出一丝的耐人寻味的笑意,继续道: “我们的布局,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棋子失去了利用价值。” “那所谓的棋子,就该清理干净了。” “至于这个清理的任务,应天府城乃天子门前,戒备森严无比,自然而然就只有交给锦衣卫了。” 什么玩意? 任务、布局已经完成了? 不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是说好了,要为圣女报仇,刺杀朱瞻基这个混蛋,企图挑起太子和汉王两方人马对峙和猜忌,以此想要借助太子爷一脉的手,让朱高煦不好过,甚至于死于非命吗? 问题是都还没有动手,且整个皇城中,无一人受伤,无一人受到任何伤害。 怎么就成了任务已经完成?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怎么越问越听越迷糊了呢? 给他的感觉,一切都云里雾里,压根就没听懂分毫。 切切实实的感觉自己脑子,于此刻貌似有些不太够用,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搞得他都不禁对自己的脑子,产生了一丝怀疑。 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笨,这么蠢了? 柳续闻言,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神色中的疑惑却是没有丝毫减弱,反之愈发的浓郁了起来,下意识伸手拍了拍脑袋,继续道: “不是.” “凌老,这究竟什么意思啊!” “弟子这怎么越听越迷糊,越听越听不懂了。”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怎么就已经成功了呢?” “不知.” 话音未落。 “哈哈哈” 就听见凌老,一声爽朗的大笑声传来,冲其挥手示意,让其不用着急,而后问道: “柳续.” “孙子兵法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尔应该听过吧?”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甭管是国与国之战,还是贾商利益争端,亦或者别的对峙仇恨。” “‘动手’这两个字,不管于什么时候,永远都是下下策,是没脑的莽夫的选择,聪明人则除非是被逼的没有办法的办法,才会选择那样去做。” “能够用谋略取得胜利,又为何一定要动手?” “钝刀割肉越割越疼,言语诛心胜之杀人。” “在你眼里。” “看似什么都没做,其实已经什么都没做已经做了。” “而今日你所冒险,前往锦衣卫诏狱,以死投的方式,所投出去的那封信件,就是彼此行动的成功点。” “信件平安送达,而你全身而退。” “就代表任务、报复、离间计,已然成功。” 点到即止。 凌老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没再多言,摆了摆手道: “行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好生的去琢磨琢磨。” “想的通,则可让你眼界和本事有所提升,想不通……” 后面的话,未再说完。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柳续自然明白其言下之意。 也听出了言语中的逐客寓意。 虽柳续心中任有着不少疑惑,亦或者听得似懂非懂。 但其也不敢有丝毫逗留,不敢再对此深究。 而后,柳续神色无比恭敬的冲着凌老躬身行一礼,而后转身快步消失于黑暗中。 见着离开的少年。 环顾了一圈陷入寂静的宅院,凌老微微摇了摇,混浊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追忆,低声喃喃道: “良丫头啊!良丫头!” “总是喜欢一意孤行,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这下好了。” “冒冒失失的将自己给折进去。” “没事,没事……” “你且在天上好生的看着,看看爷爷是如何给你报仇雪恨,让那些个伤害你的人,于惶恐不安中灭亡的。” “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言罢。 他伸手于怀中掏出一张刺绣绣的歪歪扭扭的锦帕,放于鼻间深吸了几口气。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凌老冲着黑暗中的一处招了招手,只见黑暗中一道人影推着轮椅走了出来,伸手搀扶着其坐上轮椅,推着他往房间中走去。 小院随着老者的离开,骤然间压抑的气氛消散,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 与此同时。 汉王府邸中。 内宅僻静的凉亭中,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上,不时躁动面前茶杯上的杯盖,瞳孔中双眸不时打转,脑海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哒哒哒……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 惊的周遭四起的虫鸣声,骤然停歇下去,四周顷刻间安静的可怕。 不多时。 老何的身影从在快步走了进来,神色肃然的冲着斜靠在软榻上的朱高煦拱了拱手: “老奴,参见王爷。” 朱高煦闻言,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老何,沉声道: “如何?” “可有问清楚?” “下面的人,如何回复?” “可是我们的人做的?” 听了问话。 感受这言语中的急切。 老何面庞神色肃然,微微低了低头,不敢与之对视,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 “回王爷。” “已询问所有的人。” “确定了,那封信件不是出自我们人之手。” “我们的人,没有人做这等违规之举。” 说话的同时,老何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继续道: “我们的人,虽探知到消息。” “不过却还未来的及送上来。” 而后。 他将信件毕恭毕敬的放在桌上。 看着眼前熟悉的信件模样,朱高煦神色不由的顿了顿,面色中闪过一丝愣神。 其没有多言。 转而将桌上的信件拿起,端详起上方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朱高煦的面色不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原因无他。 眼下信件上面的内容,除了字迹字数有些许差异之外,与他之前在锦衣卫诏狱之时,所收到的信件一般无二。 短暂的愣神片刻,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老何看了良久,未再多言半分,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 “我知晓了。” “此间,无任何事情,就下去吧。” “这段时间让我们的人都老实点,应天府城最近不平静,锦衣卫像疯狗一样,别着了别人的道。” 听了这话。 感受着庭院中,于不知不觉中变的阴冷森然的气氛。 老何此刻也不敢多问,恭敬行了一礼,之后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整个庭院,骤然变的安静了下来。 朱高煦半皱着眉头,面色阴陷入了沉思中。 就这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庭院中。 一处阴暗角落中,一道身着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身影缓缓浮现。 察觉到动静,半眯着双眸的朱高煦,双眸猛然睁开,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放在软榻旁的配刀,‘噌’的一声佩刀离鞘,一道刺眼的寒光骤然乍现,一双虎目直勾勾盯着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大喝道: “何人?” 顷刻间。 整个庭院中杀意弥漫。 黑袍人察觉到,骤然来袭的杀人,其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跪拜了下去行礼道: “王爷.” “属下参见王爷。” 见着跪拜下的身影,听着熟悉的声音。 朱高煦原本严肃的神情徒然一松,很是不岔的瞪了跪拜在地上的人一眼,伸手指了指他,无奈的笑了笑后又摇了摇头,呵斥道: “你个混球。” “每次都是这样,正门不走,喜欢翻墙是吧?” “我真担心,某天被你给吓死。” 听了这话。 黑袍人很是尴尬的饶了饶头,极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怨之意,道: “王爷.” “这可不能够怪属下啊!” “您每次传令,都让我秘密前来,不允许的惊动任何人。” “这这这” “不惊动任何人,又要求我不能够翻墙入内,走正门.” “您这不是妥妥的为难人吗?” “属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隐身啊!” “为此,除了翻墙入内,貌似找不到任何办法办到。” 貌似是喔。 好像还真的是自己要求的。 这.确实有点过分,要求不是一般的高,着实有点为难人了。 朱高煦闻言,面色也不禁跟着尴尬了起来,随后打着‘哈哈’以此缓解尴尬,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出言问道: “方才传信给你。” “这么快就来见我,是找到缘由和答案了吗?” “是何人,于中间搞鬼?”(本章完) 第406章 同仇敌忾 庭院内。 一片寂静。 黑袍紧身衣男子沉吟了片刻,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神情徒然间变的无比郑重,回道: “王爷.” “有一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则就是信件确实不是我们的人,借此故意搞出来的。” “至于此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搞事情。” “属下在结合此做事风格,以及眼下的事情,心中也不过只有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猜测。” 朱高煦闻言,挑了挑眉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何人?” “不必藏着掖着,有何猜测直说就行。” 收到命令。 黑袍男子也没有在此事上过多敦促浪费时间,幽幽回道: “以属下的拙见和推测,此事的做事风格,不出意外的话。” “则应该是白莲教的人出手。” 听了这话。 朱高煦面色中未闪过半分的意外之色,神情连丝毫的诧异都不曾表露,反倒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原因无他。 其实在之前,老何与他汇报。 说未有收到过,来自下面人的请示。 也从来没有指令过下面的人去这般做。 如此回答,在老何再三确认之后,依旧是如此结果。 其实那个时候,朱高煦的心中也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了。 待之前。 白莲教企图勾搭他,以送他一顶白帽子为由,想让他登上他们的贼船。 不仅仅前来与他联系的人,没有跑掉一个,还因此暴露了其隐匿于朝中的人手,可谓是让白莲教于整个应天府城中的力量,在那个时候被朝廷给铲除殆尽。 虽之后。 白莲教的人,策划了一场对他的谋杀,企图将他给全部炸死。 为此,不惜以下毒的方式,让距离王府不远处的一整条街的人,因此命丧黄泉,成为了牺牲品。 也因此折损了不俗的人手。 而最后. 他这个被白莲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不仅仅没有死,还活蹦乱跳的活得好好的。 正是因为此事。 永乐大帝震怒,锦衣卫势力开动。 于大明境内,抓捕与白莲教有干系的人,可谓是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当然 差点命丧黄泉的他,也没有在此事上闲着,在朝廷发布对大明境内白莲教血洗的时候,朱高煦也自然而然的让自己的人手,于中间混水摸鱼,为锦衣卫提供了不少的线索。 经此一役。 可谓是真的,把白莲教给整痛了。 期间锦衣卫抓捕了不少,白莲教的骨干成员和几大部分白莲教一些教众的家人。 而这些人也全都没有落到半分好,近乎所有人都被直接砍头,只有极少的人被流放,以此示以警醒和警告。 了解白莲教的发家史。 差不多都知道,白莲教的人,都是一群的睚眦必报的主。 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手。 其肯定不可能,对于此事无动于衷。 为此,朱高煦可谓是对于自己安危,护卫级别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以此预防犹如之前那般刺杀的事情出现。 可就这般。 白莲教众,却没有任何举动,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搞得朱高煦都怀疑,这些个混蛋是不是被整怕了,不敢再出来挑事情,选择了忍气吞声,暗自吞下那一枚苦果。 嘿. 感情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这些个白莲教的混蛋,哪里是放弃了,哪里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不妥妥的知晓。 对他的报复,仅仅只是武力和刺杀,几乎不可能成功。 而后,则直接把刺杀之类的念头给掐灭,改成了玩阴的,用阳谋.企图借刀杀人,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别人眼中钉肉中刺。 对此。 饶是朱高煦也不得不佩服。 这些个白莲教的人,还真的不愧是的造反出生起家的人。 不仅仅刺杀的手段狠辣果决,这玩起阴谋、玩阴招的本事,也是非常人所能及也。 一出手,就直接给他上一阳谋。 这不 明明知晓,知道了不是自己的人做的。 让他还完全没任何半分去解释。 这一手玩的,着实将朱高煦给恶心的够呛,直接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也正是因为这一手。 毫无疑问以太子爷和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两人生性多疑的性格,怕是对于自己的猜想和防范,其结果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在太子爷和永乐大帝面前,将自己存在感和野心给降到了最低。 让其慢慢的接受自己的一些观念和想法。 经过白莲教这一手骚操作,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于太子爷和永乐大帝两人眼中,他之前好不容易维持的形象,顷刻间付之东流消失不见。 搞的朱高煦都想骂娘了! 且不仅仅如此。 就从倭国贼寇,此次一反常态,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且胆大包天的事情。 也让朱高煦心中,不禁升起一阵疑惑。 这些个倭国贼寇,极有可能就是白莲教的那些个混蛋给忽悠过来,看似行大逆不道之举的,实则以此为切入点,在不知不觉中成为白莲教的棋子,成为了给朱高煦挖坑玩阳谋的重要一环。 想到这里。 朱高煦伸手扶了扶额,不禁出言感慨: “这些个隐藏在阴沟里的白莲教臭老鼠们,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动不动就冒头,动不动就出来恶心人。” “真的是” 说着,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徒然一敛,话锋突然一转,面色中杀意肃然而阴冷,沉声道: “挺好.” “还敢冒头,还敢钻出来?” “看来前次,还没有让这些个混蛋心痛,还没有让这些个混蛋长记性。” “传我口谕。” “令人这段时间,于大明境内,给我多注意一下白莲教各种信息。” “尽可能的给我多挖一些人出来。” “玩阴招,玩阳谋恶心我?” “行啊!” “看谁怕谁,既然还敢出手,正好我也跟他们再好生的算一算账,再给他们涨一涨记性。” “我倒想看看是他们阴谋诡计厉害,还是咱手中的大刀劈砍在身上痛一些。” 黑袍男子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微微点了好头: “诺!”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中闪过一丝担忧,继续道: “王爷……” “那对于此番,太子殿下和锦衣卫乃至陛下哪里。” “会不会对你……” 后面的话未明说。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 朱高煦如何能够听不出其言下之意。 随即,他笑呵呵的冲其摆了摆手,面色中没有半分担忧,丝毫没有将此事给放在心上,回道: “放心。” “就这个事情,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最多也就让他们忌惮一下而已。” “难道他们还能够把我怎么样不成?” “一会我就会直接将此事,与老大那边透个底,至于他信与不信,到时候再说.” “不过以老大的本事。” “他不是傻子” “牵扯到白莲教,他必定会慎重。” “就算他不信,或者说依旧猜忌。” “只要老三回来之后,届时大明将士出动,将倭国本土给拿下,而后将倭国幕务府的人,拉出来审问一番,一切事情就全部明了了。” “怕是白莲教做梦都想不到,咱们会对倭国本土动手。” “所以.” “以他们的性格,在大明境内可能还会所隐藏,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对于天高皇帝远的倭国,绝对不可能像大明这般小心。” 得勒。 自己主子都这般说了。 他身为下属,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而后。 黑袍男子也就不再多言,转而微微躬了躬身子,再次隐入黑暗中。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朱高煦冲着院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命人通知太子爷一声。” “速速来府上,我有急事与他相商。” 时间飞逝。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半个时辰。 哒哒哒. 原本寂静无声的庭院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乍然响起,直接将斜靠在软榻上眯着双眸小恬的朱高煦给从睡梦中惊醒。 而后。 只见太子爷的身影已然入院内。 惊醒过来的朱高煦,身子徒然坐直,伸手狠狠的搓了搓略显有些疲惫和倦意的面庞,正欲开口招呼刚刚入内的朱高炽,不过话还未说出口。 其耳边就传来,朱高炽质问和抱怨声音响起。 “老二” “你这什么情况。” “都成习惯是吧?” “有什么事情不能够明日白天再说,每次都非要将时间给选在大半夜的时候。” “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你自己说说” “这都第几次了?” 说话质问的同时,入内的朱高炽打着哈欠,一屁股直接坐在凉亭中的太师椅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赶紧的,赶紧说” “说完之后,我这好早点回去睡觉。” “真的是困死了。” “就倭国贼寇这些混蛋的事情,搞得我都好几天没有睡舒服过了。” 言罢。 他一脸疲惫夹杂着睡意,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等待着答复,亦想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此情形。 朱高煦笑了笑,也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与之浪费时间,毕竟太子爷很困,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老大” “关于倭国贼寇的事情。” “怕没有我们最初,想的那般简单。” “这中间很有可能,不仅仅只有倭国贼寇,还有白莲教这些个臭虫的身影穿插于中间。” 此言一出。 原本一脸疲惫朱高炽,顷刻间像是来了精神,脸上的疲惫和倦意一扫而空,睡意朦胧半眯着的双眸亦是猛然睁开,瞪得老大宛如铜铃一般,直直的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下意识道: “什么?” “你说什么玩意?” “不仅仅只有倭国贼寇,还有白莲教的人在中间使坏?” “老二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混蛋勾搭到一起了?”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究竟想要做什么?” “可有证据?” 一连几问。 可见这个消息,让朱高炽何等震惊和担心。 当然 也不怪其如此大惊小怪,实乃这两个势力,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两者势力搅合在一起,对大明所带来的威胁,绝对不止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朱高煦闻言,冲神色激动的太子爷压了压手示意。 而后。 他没有再藏着掖着,将自己这边所了解到的事情,以及心中的猜测,没有丝毫夸大其词,一五一十的给朱高炽叙述了一遍。 当然中间也用了不少夸大其词言语修辞一番。 最后直接点明主题。 待听完叙述,朱高炽面色中闪过一丝诧异,半眯着的双眸中有着丝丝怀疑,沉声道: “老二” “你确定,你这不是搁我这里编故事?” “费了这么大力气,搞出这么多事情,就为了挑拨离间?” “不是.至于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而意味深长上下打量了朱高煦一番,笑呵呵的道: “老二” “不是,你不会因担心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引起我和老头子的猜忌和忌惮。” “故意说这样的话的吧?” “不至于不至于吧!” “放心.放心,我这里,我真的没有多想,真的没有多想,你真心没必要,搁这里自圆其说的。” “咱们可是亲兄弟啊!” “我怎么可能那样想你” 朱高煦:“!!!!!!”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是…… 过分了啊! 他是哪个意思吗? 真要是这样,他有必要解释吗? “不是?” “老大……” “想什么呢!” “收起你的小心思,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说的是真的……” “谁给你扯犊子呢!” “说正事……”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见着其神情郑重,朱高炽不禁愣了愣,一脸狐疑盯着其看了良久,过了好一会才试探性开口: “你这说的是真的?” “白莲教那些个混蛋玩意,真的参与其中?” 说着,说着朱高炽神情不由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道: “倘若是真的……” “还敢伸爪子,那就把他们爪子给剁了。” “我到想看看他们爪子硬,还是我们的刀硬。” (本章完) 第407章 暴露 “杀!” “怎么杀?” “知道别人为哪里不?” “知道别人落脚点不?”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自太祖时期就多次下令剿灭白莲教众。” “结果呢?” “几十年多去了,别人依旧活着,活跃在大明的这片土地上。”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一眼神情忿怒,大吼着想要杀人的太子爷,忍不住出言讥讽问道。 一连几问。 直接把神情怒不可遏的太子爷,给直接问的愣在了当场。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虽他对于朱高煦的接连质问,很是不爽,却也不得不承认,别人貌似说的也没啥错。 “老二……” “那你什么意思?” “大半夜的急匆匆的唤我来做什么?” “就为了顶我几句?” “以此满足、丰富自己情绪?” 察觉到朱高炽不舒服。 对此。 朱高煦倒也无惧,面色无悲无喜,笑呵呵的瞥了一眼: “能为什么?” “除了提醒你们,给你们解释一番,还能够有什么事!” “还不是……” “某些和混蛋,动不动就喜欢多想,喜欢没事找事做。” “咱要是不提前说清楚,要是不敲警钟。” “天知道某些个混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说的。 近乎贴脸开大,指着朱高炽的鼻子骂了。 毕竟亲兄弟,一起长大,谁什么样的人,谁什么样的性格,谁还能够不清楚了? 听了这话。 朱高炽胖乎乎的大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微微有些泛红,而后其赶忙打着‘哈哈’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境地,随即装傻充楞对这个问题,视若无睹转移话题问道: “老二” “事已明。”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该我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 “你这边可还有其他交代,或者还有别事要议,如若没有的话,我这边就先行离开了。” 说话的同时,其捂着嘴巴,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胖乎乎的大脸上满是困意,继续道: “我这边” “真的是困死了。” 对此。 朱高煦心中了然,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也懒得出言挑破其小心思。 随即,他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一脸笑呵呵的冲其摆了摆手: “行行行” “走吧!走吧!” “搞得谁多稀罕你似的。” 得到确切答复。 朱高炽自然而然也就不再过多逗留,放下手中不时把玩的茶杯,随即起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伴随着太子爷离开。 昏黄油灯映照的庭院,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周遭原本消散的虫鸣声音,再次试探性的出声,而后未见有丝毫打断,以及感受到四周传递而来的杀意,一个个方才隐匿的虫子,再次愉快的鸣叫了起来,彻响整个凉亭中。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朱高煦,听着四周传来的虫鸣声,不由的眯了眯双模,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的安宁和平静,身上独属于他的霸气,悄然无声的于虫鸣声中消散。 此时此刻,给人的感觉。 凉亭中所坐的人,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明拥有监国之权的亲王,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中年汉子。 过了许久之后。 庭院外。 老何的身影迈着小碎步,缓缓从外走了进来。 见着斜靠在软榻上闭着双眸,发着匀称呼吸的朱高煦,其面色中不由闪过一丝心疼之意。 他从微末之际。 结识朱高煦,二人一同于战场上并肩杀敌。 期间朱高煦以个人勇猛,救过他数次,当然他也救过朱高煦。 待靖难起义成功之后。 朱棣登上帝位。 而后老何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再在军营中生活,选择了紧随朱高煦的步伐,成为了王府护卫中的一员,负责朱高煦某些事情的布置和布局。 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为上下级。 实则更多为朋友,或者兄弟,更为真切。 朱高煦也多事,与他交心交谈,又负责为朱高煦掌握一些暗中力量,收集情报汇总。 所以. 他对于朱高煦的处境,以及所面对的难处,老何比任何都清楚。 想着自己所知晓的一件件事情,看着朱高煦周旋于各方势力,不停的平衡各方势力,为自己谋求出路,为所有人谋一条活路。 老何的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千。 敦促了片刻老何低声轻唤: “王爷.王爷” “醒醒.醒醒” 已陷入梦境的朱高煦,听着熟悉呼唤声,拖着一脸疲惫的神情,缓缓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老何,身子下意识坐直,强行打起精神来,急促问话: “老何” “怎么了?” “可是发生了何事?” “倭国贼寇那边,动手了吗?” 老何闻言愣了愣,而后其快速的摇了摇头,赶忙出言道: “回王爷。” “未发生何事。” “倭国贼寇那边,所有人还处于蛰伏状态。” 听了这话,被扰了清梦的朱高煦,面色中不由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 “既然无事.” “你这老小子,扰咱清梦作甚。” “好不容易睡回安稳觉,全被你给我搅合了。” 被呵斥的老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为朱高煦理了理衣物,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 “王爷.”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 “王爷就这般于凉亭中休息,终究不是个事。” “于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老奴” 后面的话未说完,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 朱高煦又如何不明白其言下之意。 随即,他缓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与之近在咫尺的老何,极为无奈的笑了笑,打趣道: “有凉亭,有软榻。” “已经算是相当的不错了。” “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想当初我们这群老兄弟,于战场上厮杀的时候。” “困了倦了,哪一次不是席地而睡。” “又何曾讲究过这么多。” “老何” “你堕落了。” “哈哈哈” 话虽这般说。 不过朱高煦自然而然,也没有强行说自己一定要在这里休息。 毕竟能够舒舒服服的躺床上休息,谁又愿意傻乎乎的蜷缩一坨休息,给自己找罪受不是? 对此。老何也未出言多语,一脸笑呵呵的老好人模样,微微躬着身子伸手于前面领路。 而后。 两人身影不紧不慢的消失于庭院门口。 ……… 翌日。 应天府城。 倭国贼寇上野所隐匿的别院中。 其早早就起床,宛如一个真正的大明百姓一般。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穿着一身朴素的麻布衣物,拿上自己谋生的工具,正欲早早的出门找活计谋生。 于四周,负责监视的锦衣卫。 见上野这副模样,不少人的面色都不由的变了变,不禁下意识看向彼此,心中不免升起一阵狐疑。 这人真是此次倭国贼寇负责刺杀的主事之人? 不是……确定其不是大明普通百姓中的一员? 真的这都能够伪装吗? 像! 太像了! 倘若不是得到上头斩钉截铁的肯定答复,他们这些个负责监视的人,怕还真的就被这家伙给蒙混过关给糊弄过去了。 收拾妥当。 正欲开院门离开的上野,双手已然放于门锁上。 “啾啾啾……” 恰在这时。 原本寂静的宅院中,骤然响起一道急促的鸟鸣声。 而后,就见着两只小鸟不知从何处出现,从上野所居住的宅院头顶飞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 致使,原本正欲伸手开门的上野,双手不由的硬生生的止住停了下来,瞳孔中的双眸猛然缩了缩,面色中闪过一丝凝重。 而后。 其不知怎么了。 只见他面色徒然间变的无比难看,神色中不由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放于门锁上的双手,快速捂向肚子,口中不禁咒骂道: “艹!” “什么情况!” “怎么好端端的,肚子痛呢?” 咒骂声音不小。 直接透过小院给往外传了出去,落在了那些个伪装于门外,锦衣卫的耳中。 见此情形。 想着上野狼狈的模样,负责监视的锦衣卫,一个个不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畅快笑意。 院内的上野。 待咒骂以后。 他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快步往院内茅房奔去,入茅房后其连茅房的门都未来得及关上。 不过。 由于此茅房处,所见之际,其门口与内部行成了一个转角。 致使,外面监视的锦衣卫,虽能够看到其进了茅房,而连茅房门哪怕没关上,也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 不过,也正是因为上野入茅房,这一连关门的时间都没有。 让监视他的锦衣卫。因此而放松了警惕。 皆因此认为,上野此举实乃真的是闹肚子,肚子不舒服了。 也就没有做出别的应急举动和布置,更没有入内查看之类的。 依旧静静的外部监视。 入内。 原本肚子异常痛,戴上痛苦面具的上野,面色神情徒然一敛,丝毫没有半分不适之感,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郑重,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茅厕的一处墙壁。 片刻后。 只见墙壁的缝隙中,一道纸条于墙缝中塞了进来。 见此情形。 上野没有半分犹豫快速上前,抽出镶嵌于缝隙中的纸条,快速浏览起上方的内容来。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 原本一脸平静淡然的上野,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阴沉了下来,神情亦是在瞬间变的无比凝重,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而纸条上面的内容,简短而精炼,只有短短五个字。 “已暴露,速离。” 见此五字。 上野何等聪明的人。 虽心中无比愤怒和疑惑,搞不懂自己为何会暴露。 不过 他知道,此事既然,下面的人传消息过来。 断然不可能在这个事情上乱来半分。 而这个时候,也不是考虑自己是如何暴露和愤怒的时候,为今之计的重中之重,乃是该想想该如何脱身,如何跳出升天才是重中之重。 与此同时,他这边暴露。 毫无疑问,自己所在的别院外,此时此刻怕早已被锦衣卫布下了天罗地网。 该如何脱身呢? 为此。 上野不禁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 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的上野,半眯着的瞳孔猛然睁开,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低声喃喃自语: “围而不抓。” “说明锦衣卫肯定不知晓,或者说还未将他们所有人摸透。” “而现在.” “没机会,那就正常行动。” “慢慢的找机会脱身.” 打定主意之后。 上野伸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物,面色中凝重神色徒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排泄之后舒爽,之后其没有丝毫的异常举动,伸手拿起之前放于门口的工具,打开紧锁的大门,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一切像是没有丝毫事情发生。 与此同时。 于锦衣卫所布置之外的一处检查点,此乃朱高煦隐匿于暗处的情报组织,负责监视上野的地方。 只见房内的人。 待见着上野,出门之后,其口中不知在快速念叨着什么。 过了片刻后。 那人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神色中闪过一丝凝重,冲身边的人吩咐道: “速速拟信,告知王爷。” “倭国贼寇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发现了锦衣卫的监视。” “建议.” “将贼寇直接拿下。” “恐迟则生变。” 此言一出。 房间中陪同的监视人员,神色不由的愣了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发号施令的人,下意识开口: “什么意思?” “何出此言?” “为何说倭国贼寇,发现了端倪呢?” “这不就是上个茅厕吗?” “此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又有何种不对的地方?” 听了问话。 只见发号施令的那人,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直勾勾盯着质疑之人,怒斥道: “闭嘴。” “就以你的经验,就是为何此事乃是以我为主,而不是以你为主的原因。” “让你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 “哪里有那么多废话.” “耽搁了时间,让贼寇跑了。” “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本章完) 第408章 人心人性最不可测 与此同时。 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上野,待慢条斯理的穿过几条人迹罕见的大街之后,总算是来到了热闹非凡的宽阔大街上。 随着人头攒动,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 此刻,也在不知不觉间,给锦衣卫以及一众负责监视上野的朱高煦和朱高炽手中的人马,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但进入热闹非凡的大街之后。 上野则犹如蛟龙入海。 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插而行,不停的变幻自己所在的位置。 企图尽可能的让自己隐匿于人群中,尽可能让自己的目标变低,以此企图找机会,以此刻混乱的场景中,逃之夭夭脱离锦衣卫以及一众监视他之人的视线。 而. 伴随着上野的这般举动。 也让后面的几方人马,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感觉其今日出行,虽手中拿着做活计的行头,却未曾有见过,其真正意义上像找活计人那般,时而停顿、时而询问,周遭的商铺招帮忙的情况。 更像是有意无意的往人堆里面扎,像是在企图以此鱼目混珠。 之后。 负责监视的甭管是锦衣卫也好,还是太子爷手下的人也罢。 为此都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面色中的神情已然变的无比郑重,暗自狐疑道: “暴露了?” “什么情况?” “究竟是何时暴露的?” 一行人心中虽无比狐疑,不过却是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冲身边的人下达命令,让手下的人以最快速度,将眼下的异常情况,传递给上面的人。 问问上面的人该如何做。 究竟是抓,还是放 毕竟此事牵扯的事太大了。 没人敢为此,自行的拿决定该如何做。 之后。 只见那人群中,有着不少身着朴素,亦或者身着锦袍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快速消失于繁华热闹的大街上,往着各处奔行而去。 锦衣卫诏狱,太子府邸,汉王府邸。 三方势力,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手下的询问之声。 得到消息的众人。 为此,都不禁微微有些侧目。 不过对此。 三人所下达的命令,则是出奇的一致。 “以不变应万变。” “如觉得事情不可为,则可果断将其给拿下。” “当然.” “所逮捕的时候,尽可能选择人迹罕见的位置,则为最佳,尽最大努力将抓捕之事的影响给降到最低,以免动静闹的太大,被某些隐藏于暗处的倭国贼寇察觉。” “届时以此看能否打个时间差,看能不能从上野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如若.” “其未消失于视线,或者没有逃跑的动作。” “那则就可不管,正常跟着就行。” “看谁忍得住。” 传令速度快。 回复的速度更快。 一来一回也不过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 收到命令的监视之人,皆不由的看了看四周攒动的人头人影,皆是对此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对此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这不是妥妥的为难人吗? 这么多人! 还必须是暗中跟踪,又要保证目标不离开视野。 哪有那么容易。 使得难度,上升了不止几个台阶。 不过他们能够怎么办? 上面都这样命令的,为此他们的心中纵使有着诸多不爽,又能够怎么办呢? 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咬着牙硬撑坚持呗。 为此。 他们这些个负责跟踪的人,可谓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虽他们不懈怠。 但将他们当狗给遛的上野,可没那么好心。 见着他们跟的紧,让他完全没有借机逃跑的可能。 他则就索性破罐子破摔,连装都不装了。 直接硬生生的奔着,哪里人多就直接往哪里去。 东拉西扯。 不过,看似毫无章法的行动。 上野也在此间,不停的找着机会。 当然…… 此时此刻。 他所找的机会,则已不单单是自己逃跑的问题。 更多的则是,企图找自己手下。 想要将自己暴露的消息,给传递出去。 让人告知,那些个隐匿于暗中的手下。 从而,也借此想要为他们设定一个主事之人。 从而不影响行动分毫。 不过在强行试了几次之后,感受着后方时不时传来的打量目光。 饶是找到了自己手下的人,上野却是不敢有丝毫异常的动作。 就连手下企图上前打招呼,都被他给快速躲开,不敢与之有任何交集。 此事。 倒不是他不想。 实乃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身后的眼睛盯的太紧了。 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举一动,至此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原因无他。 上野不是傻子,亦不是不了解锦衣卫的手段和本事。 别看他故意接触了那么多人,但毫无疑问他方才接触的人,必定会被跟在他身后的锦衣卫给记录在案。 亦待他们走过之后,自有专门负责的人,来对那些个他接触的人,一个个的进行审查和审讯。 而那些个落到锦衣卫手里的人,此间事了之前,怕是都甭想离开锦衣卫诏狱,被实打实的囚禁于诏狱中。 就眼下的情况。 也正是上野,哪怕找到了自己手下的人,也不敢借机靠近,而是转头将目光投向其他人,或者以此接近别人的真正原因所在。 对于身后那些个狠狠咬住的跟踪之人,让他没有施展空间,连半分机会都没有给他。 亦可谓是让上野对此,忍不住在心中爆粗口骂娘。 当然…… 这个骂娘,可不仅限于跟踪他的人。 对于今日清晨给他送信,告知其暴露给他送信件的白莲教之人。 此时此刻。 一样被上野在心中给骂的狗血淋头,亲切的问候了别人一遍祖宗十八代。 有消息就不能够早些告知他吗? 非要整这个时候。 让他一下成了瓮中之鳖。 跑又跑不掉,躲也躲不过去。 此间情形,简直不是一般的让人煎熬。 待几次试探之后。 上野知道跑不掉,也传不出去信息,索性也就懒得费心,而后将心中急躁的情绪给强压了下去,让自己恢复冷静,转而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做起了挑担翁,开始找着活计了起来,也不再漫无目的瞎逛遛跟踪的人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 直接把跟在他身后的一行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不禁有些侧目错愕。 有点没闹懂,上野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究竟想要做什么。 同时也让,方才于上野那般看似杂乱的行动中,看出准备传递信息苗头的跟踪之人,不禁暗暗有些懊恼和骂娘。本以为好不容易,可以找到除上野之外的其他倭国贼寇,亦可因此多一条有用的线索。 结果…… 岂知,上野直接不上当,不配合了。 见此情形。 一众负责跟着的人,也只能够老老实实的跟着,未曾有半分逾越之举。 相较于这里的对峙。 作为始作俑者的凌老,此刻则是悠闲的躺在其小院的躺椅上,不时攒动着茶杯品鉴着杯中热茶,晒着清晨的朝阳。 柳续则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陪伴着。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凌老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中挂着淡淡微笑,瞥了一眼一旁的柳续,笑呵呵的道: “怎么了?” “又看不懂?” “又想不明白此间原由?” 听了这话。 柳续神情怔了怔,下意识抬起头看了过去,片刻后其回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应道: “回凌老。” “是的。” “此番,弟子确实没看懂。” “不知究竟为何意。” 对此。 凌老不禁宛然笑了笑,而后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道: “看不明白就对了。” “此乃兵不厌诈。” “世人皆知,太子爷和汉王乃是竞争关系。” “而倭国贼寇此次的目标,则是太子爷的命根子,太孙朱瞻基。” “如果说这世间,最想朱瞻基死的人,不是咱们” “实乃汉王莫属。” “而关于倭国贼寇,此次行动刺杀主事之人上野的藏身之地,消息除了我们知晓,就朱高煦、朱高炽、纪纲这三方势力知晓。” “纪纲乃是天子鹰犬,永乐大帝的心腹,于这场夺嫡之中,乃是一直保持中立,未曾倒向任何一人。” “所以.” “就此番消息,其往外传递,可能性几乎没有。” “朱高炽乃是朱瞻基的亲爹,而朱瞻基又是朱高炽的命根子,是他太子之位稳定、稳固的根本,其更不可能将消息给泄露出去。” “排除了最不可能的两人,你说剩下的那个人,则应该是谁?” “毫无疑问.只有朱高煦一人了。” “倘若你站在太子爷的角度,此间事情上.你会如何想?” “记住,此间帝王,皆是生性多疑之辈,只要有怀疑,有猜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被无限的放大,直至弄死对方。” 柳续闻言,不禁眉头紧锁,陷入了沉寂中。 不得不承认。 凌老对于人心人性的把控,简直是非常人所能及也。 本以为昨夜就是他最后的行动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其居然今日还直接来一个二重奏,居然还有别的算计在里面。 真的是够狠。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柳续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问道: “凌老.” “以我们昨夜的操作,以朱高煦及其手下人的本事。” “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猜到了,此间事情中,怕是有别的势力掺和其中。” “倘若” “朱高煦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太子爷开诚布公的讲述。” “那我们所忙和那么多,岂不是就被其给直接破局了吗?” “而我们今日,又行此事。” “不又更加直白的告知,此间有我们存在吗?” “岂不是帮朱高煦,证明其清白吗?” 听了这话。 凌老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很是不岔的轻蔑瞥了其一眼,而后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 “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还是那句话,人心人性。” “怀疑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想要将其给彻底铲除,哪里有那么容易,哪里有那么简单。” “尔怕是不知道,帝位的争夺。” “历朝历代以来,那一次不是血流成河。” “胜则拥有天下,败则家破人亡,所有人不得好死。” “这般情况下。” “倘若使你站在,朱高炽的位置,你会这么天真的相信别人说的话吗?” “会把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压在别人身上,去信任别人吗?” “解释?” “解释在足够的利益面前,谁会相信谁?” “所以……” “此是一个无解的结局。” “就算两者没有爆发,没有冲突但重要吗?” “哈哈哈……” 如此答复。 如此解释。 让柳续也不由的沉默了。 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 就如同他和凌老两人之间的关系。 哪怕他是被凌老养大,又被其一手陪养。 但要说他多么信任眼前的人? 说真心话。 他还真的不那么信任。 要知道。 就他与凌老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他都不那么信任对方。 而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之间可是存在着天下共主,九五至尊的诱惑和利益。 他们两人之间,有真正的信任吗? 可能吗? 真的有那么天真无邪吗? 扪心自问,他绝不信有。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柳续不禁哑然失笑,微微的摇了摇头,躬了躬身子行了一礼: “谢谢凌老解惑。” “此事倒是弟子将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 “是啊!” “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哪有所谓的真正信任啊!” “一切不过都是利益使然罢了。” “弟子受教了。” 对此。 凌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深深地盯着其看了好一会,抬手冲其摆了摆: “知道就好。” “能够想明白就好。” “没事其他事,就退下吧!” 逐客之言已出。 柳续神色了然,也未有过多逗留之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道: “诺!” “弟子告退。” (本章完) 第409章 朱高燧回京 应天府城。 班驳的城墙上,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煦煦生辉。 敞开的大门周遭多了许许多多手握长枪将士,杵立于两旁不时盘查着进入的行人。 而那些个需要离开府城的甭管是百姓也罢,亦或者游离于各州府做生意的贾商也好,一个个都被拦于城门处,被将士一一劝返,打哪里来回哪里去。 无一人可离开应天府城。 对此。 突如其来的戒严,致使不少企图离开府城的人,为此有着诸多怨言。 不过在面对一众手持长枪的大明将士,以及随行检查和巡视的锦衣卫之时,那些个企图理论,究其缘由的百姓和贾商们,纷纷为此歇鼓,敢怒不敢言,亦不敢有丝毫过激举动。 这些行人中。 亦不乏有着一些达官显贵家中之人,甚至有不少人为了离开应天府城,报上了自己主子的名号,企图让守城的将士和锦衣卫,能够看在自己主子的面子上,为他们通融通融。 哪知,他们这般算盘。 貌似对上守城将士和锦衣卫之后,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都被守城将士和锦衣卫给硬生生的怼了回去。 为此。 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其一,则是打哪里来回哪里去。 其二,则是不用回去了,跟锦衣卫去诏狱中走一趟,等他们主子来领人。 其三,则是让汉王也或者太子殿下,两人任何一人手谕,就可直接离开应天府城。 就这三点要求。 可谓是将不少企图离开的人,给硬生生的怼的无语,忍不住心中为此骂娘。 同时眼下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一下让这些个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昨日都还好好,未发生任何事情,可随意同行,去到各处的应天府城,怎么一夜之间,就直接戒严了,不让任何人离开了。 而这般变故。 他们这些个人中,不乏身份尊贵的人。 却为此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待被拒绝之后,不少聪明人,倒也没有在此地过多逗留,转头往自己家中或者自己主子家中,以最快速度赶了过去,想要将眼下突然发生不知何种事情引起的重大变故,以最快速度呈报上去。 与此同时。 就在应天府城外的不远处官道之上,远远的就能够听见,一阵战马奔腾的震耳欲聋马蹄声传了过来。 随后,只见官道天际处,天空中徒然扬起阵阵尘雾,往着四周扩散开来,弥漫于天空中的尘埃,将奔腾的战马笼罩,朝着应天府城城门处而来。 原本还在劝解,制止的大明将士,以及随同一起的锦衣卫等人,身形不由的徒然一震,神情骤然间变的无比郑重,下意识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 “来人.” “关城门,戒备。” “询问来者身份。” 忽然间,只听见从愣神中的将士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犹豫,转头看向一旁的将士以及锦衣卫,怒声大喝下达命令。 被怒喝声惊醒的将士。 此时此刻,面容骤然间变的无比凝重,不敢有丝毫犹豫,一个个快速将来到城门两侧,使出吃奶的力气,快速推着厚重的城门,企图将巨大的城门给关上。 嘎吱吱吱 骤然间。 厚重的城门被缓缓推动,木制门栓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 那些个原本等待着出城的一个个百姓和贾商以及达官显贵们,见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守城将士和锦衣卫这般郑重神情,面色都不由得变了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此时此刻。 原本喧闹的城门处,顷刻间歇鼓,变故的鸦雀无声。 与此同时。 在大明即将关闭之际,守城将领此刻,亦是带上手下的一队人马,直直的往城门外而去,对远方疾驰而来不知何身份的人,瞬间摆开战斗行事,以此戒备了起来。 哒哒哒. 驾驾驾.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声响,那漫天弥漫的烟尘,随之冲着守城将士等一众出城戒备阻拦的人扑面而来。 而后。 守城将领‘噌’的一声,随手抽出别在腰间大刀,其身后的将士则是将手中长矛,以四十五度角斜顶上前,一脸肃然的看向那弥漫卷席而来的狂沙。 “吁” 只听见漫天卷席而来的狂沙中,一道粗犷的喝止声音响起。 那奔行的战马骤然有序的停歇了下来,前脚马蹄高高的扬起,伴随着阵阵战马嘶鸣声,不过却是未再主动上前,停在了与守城将士相距十丈左右的地方。 给彼此留足了安全感,亦让现场肃然的气氛,骤然下降了不少。 见着奔行的战马停在十丈外之地,未再前行不管不顾冲击他们这些人的阻拦,为此守城将领心中此刻也不免长长的出了口大气,原本被提起的心,此时也总算是放了下去。 同时,其心中瞬间了然,虽不知来者为何身份,不过就其这般识趣的举动,为强行开拦截的行为,则应该就不是敌人。 虽不是敌人。 但就眼前这一队人马,这般肆无忌惮的在官道上驰骋,无所顾忌的冲向应天府城方位。 按照大明律例来说,则亦算是一项不轻的罪罚。 且这些个不知身份的混蛋,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为,可谓是把他这个今日值守的守城将领,给吓得够呛,差点以为自己就要上战场对敌了,都差不多抱以必死之心了。 搞得守城将领,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对这般肆无忌惮行为,则很是不爽。 虽未发生什么别的事情,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也甭想他对其能够有什么好脸色,毕竟谁被这么吓一跳,能够开心高兴才有鬼呢! 随后,守城将领,阴沉着大脸,一双虎目阴翳冷厉的骇人,怒声呵斥质问道: “来者何人。” “速速报上名来。” “何人允许尔等,这般肆无忌惮纵马奔行。” “可知此地乃是应天府城,大明国都之地。” “驾马冲击国都城门之地,依照大明律例乃是重罪” “还不赶紧下马。” “报上尔等性命职务,给咱一个合理的解释,尔还在等什么?” “难道等我等上前来拿人不成?” 言语中。 愤怒之意尽显。 而后,跟随在守城将士身后的大明将士们,亦是同仇敌忾一脸愤概的直勾勾盯着停在不远处的队列之人身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将其给拿下的意思。 对此。 列队乘骑在战马上身着厚重大明所制盔甲的将士,对于这番警告则是无动于衷,未有搭理其半分,转而自顾自的分别扬了扬手中的马绳,极为有序的靠向两边,于队列中间让出一条大道出来。之后。 只见慢慢消散的烟尘中,队列中那条让开的道路上,一个身披盔甲一身将装的身影,于烟尘中若隐若现缓缓撇开烟尘走上前来,让到两边的将士,则是神情无比郑重的目光看向中间战马上的男子,无比的恭敬。 守城将领,鉴于方才自己的呵斥和质问声,未曾得到对方的半分回应,宛如将他给视之无物,压根就没有将他们一行人给放在眼中一般,可谓是让他心中不由变的极为恼火,面色也比之方才愈发的阴沉冷厉了起来。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心一横伸手冲着身后的将士挥了挥手示意,而后再次冲着那即将消失的烟尘处,怒声大喝到: “尔等这是哑巴了吗?” “没听到本将的问话不成?” “如若尔等依旧如此,可就不要怪本将不给诸位面子。” “届时.” “可别整的大家的脸上都不” 话音未落。 “文晋元” “你这是长本事了啊!!” 就在这时,只见那慢慢消失的烟尘中,一道略带着丝丝调侃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了这话。 感受着言语中,略带着丝丝熟悉之感,且一下又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全名,让很是不爽的守城将领,不由得愣了愣神,一脸疑惑的直直盯着烟尘处,正欲出言问问究竟为何人之际。 只见从队列中,耷拉着马绳骑马上前,缓缓走上前来的身影,再次出言道: “好好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抓我?” “跟我讲大明律例,你好好看看我有没有方才你所冠以罪名,所行之事的资格。” 伴随着人影缓缓浮现,以及那慢慢消散的烟尘。 待骑马之人的面容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直接将文晋元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嘴巴不禁下意识张得老大,面色不由的闪过一丝尴尬,神情略显有些局促。 而后。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冲身后,戒备准备冲锋陷阵的将士摆了摆手,示意其赶紧收起手上的武器。 随即,在做完眼前的一切,文晋元快步一路小跑上前,神情无比恭敬的躬身行礼道: “属下,参见王爷。” “不知王爷返京,方才举动和言语略显有些许过激,还请王爷恕罪。”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收到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确定,此次返京本欲远击倭国贼寇,将倭国给纳入版图,掠夺倭国本土银矿和资源的赵王朱高燧。 当然 也正是因为是朱高燧,才让文晋元这个方才还因此事,给整的无比闹心,怒不可遏的守城将领,不敢有丝毫怨言的原因所在。 在文晋元行礼的同时,那一个个随行他一起的一众将士也瞬间回过神来,一个个不敢有丝毫怠慢,亦是赶忙跟着恭恭敬敬问好行礼表达自己敬意和歉意。 对此。 环顾了四周一圈,以及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城门处。 朱高燧不禁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面色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好奇之意,待回过神来,他冲着行礼的众人摆了摆手,之后冲文晋元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前,问道: “文晋元” “这应天府城,什么情况?” “看你们这阵仗,这动作行事风格。” “这是全城戒严了吗?”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这般作态?” 文晋元闻言,神情微微一怔,而后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冲其微微摇了摇头,道: “启禀王爷。” “具体发生了何事,属下却是知晓的不是非常清楚。” “不过此次戒严,乃是今日快天明之际,咱们一同收到太子殿下和汉王殿下的手谕,而后实行下去的。” “但从方才与负责盘查监督的锦衣卫处,属下倒是听说,貌似这么大的阵仗,好像是搜寻城中倭国贼寇,戒严乃是不让城中倭国贼寇跑了。” 说着,说着,他顷刻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徒然一肃,继续出言道: “不过.” “听传言,前几日倭国贼寇,前来大明觐见。” “而觐见之后的当晚,就直接被锦衣卫给全部拿下了。” “之后.未过一日。” “全城就开始戒严查倭国贼寇之事。” 而后,他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燧一眼,道: “王爷.” “这就是属下所知晓的全部事情了。” “具体内情,以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否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属下就着实不知晓。” “需王爷入城之后,去打探了。” 收到消息。 杵立于战马上的朱高燧,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面色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诧异,心中不由的暗自嘀咕。 “老二和老大两人,居然能够罕见的意见相同?” “有意思.有意思.” “看来这事,怕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正好,让我给赶上了。” “也好瞧瞧,这两混蛋究竟是发什么疯,能够这般作态。” 随后。 他也未再多问,毕竟别人都该说的都说了,过多纠结纠缠也没任何意义,而后他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本王知晓了。” 说话的同时,他目光不由的看向前方那紧闭的大门,吩咐道: “让里面的人,速速把城门给打开吧。” “本王风尘仆仆奔行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得赶紧回家给泡个热水澡,好生的休息休整一番。” 文晋元哪里敢不从,随后赶忙上前叩门协调。 片刻后。 待确认,紧闭的城门被缓缓打开。 随即,朱高遂也没在此过多逗留,扬了扬手中缰绳,策马奔行快速入城而去。(本章完) 第410章 火药味十足,出主意 入城。 朱高燧倒也确实未往别出去,而是以最快速度回到自己王府。 毕竟就像他自己所言那般。 风尘仆仆的赶了那么久的路,一路上走来风里雨里的。 疲惫不说。 更难受的则是,那些个夹杂着尘土汗水侵蚀,布满身上的污垢。 别人闻着看着不舒服,他自己本人更加不舒服。 所以哪怕他对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罕见统一战线下达命令,且中间还有锦衣卫于中间穿插,期间牵扯的事情异常感兴趣。 也不得不忍忍。 先回家泡个热水澡,好生休整一番,之后再去找他的两个好哥哥问个清楚明白,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与此同时。 随着朱高燧的入城,那些个隐匿于应天府城中负责监视的人,也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一个个对此消息,也不敢有半分怠慢,以最快速度将朱高燧回京的消息给传递给自己主子。 各自于自家府邸,悠闲休息喝着热茶小恬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此刻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朱高燧回京的消息。 两人都不禁微微有些愣神。 不是……老三这个混球回京了? 怎么没提前差人知会一声? 这混蛋故意的吧!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不约而同做出了相同决定。 第一有时间吩咐下面的人,让其准备好马车,而后急匆匆的前往朱高燧府邸。 …… 不多时。 已然在下人服侍沐浴更衣,修整一番的朱高燧,正欲招呼下面的人准备马车之际。 咚咚咚…… 原本紧闭的房门处,传来一阵略显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进……” 朱高燧摆了摆手示意,待奴婢入内后问道。 “发生了何事?” 奴婢入内微微躬了躬行礼,赶忙出言应承: “启禀王爷。” “太子殿下,汉王爷。” “知晓王爷回府,一前一后前来府邸。” “已在大堂中等候王爷。” 哟呵? 有点意思。 不请自来。 听闻这个消息,朱高燧不禁微微愣了愣神。 挺好啊! 正好自己要去找两人,探探两人的口风,了解一下什么情况的。 结果二人,倒是自己来了。 倒也为他省了不少麻烦事。 不用再奔波,于两人府邸都跑一趟,算是为他减轻了不少负担,不至于那么累。 毕竟这段时间的赶路,虽他身体素质极好。 但这些长的距离,一路奔波策马奔腾屁股都差点给颠出来了,哪怕人是铁打的,也抵不住啊! 说实在话。 就他现在的状态,身体都极力的抗拒和排斥。 随即。 他思索了片刻,冲其摆了摆手示意: “行。” “本王知晓了。” “让下面的人,给咱好生的伺候着,本王随后就到。” 说罢。 他从着给服侍自己,正给自己整理衣衫的奴婢,呵斥道: “动作快点。” “太子和老二,这两混蛋还等着本王呢!” “不就理个衣服,有必要这么磨磨蹭蹭的吗?” 奴婢闻言,被吓的身形徒然一抖,连忙出言告罪,同时不敢有丝毫怠慢,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少。 穿戴整齐的朱高燧,没有丝毫逗遛快步往大堂方向而去。 不多时,便抵达大堂。 “哈哈哈……” “老大,老二,消息够灵通的啊!” “我这刚刚回府上,还正在休整。” “你们两个家伙就,都已到我府上了。” 刚到门口,朱高燧见着端坐于两旁的,正安安静静悠闲喝着热茶的两人,一声爽朗大笑,半开着玩笑入内。 听着熟悉声音。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不约而同道: “还说我们呢!” “你个混蛋,今日回京。” “昨日怎么也不差人,提前告知一番呢?” “怎么了?” “这是对我们两人有多不放心?” “难道还怕我们两人,知晓你的行踪,于半路截杀你不成。” 朱高燧:“!!!!!” 这话说的。 还别真说,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虽知道两人不太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老头子还活着,应该不会做这般过分的事情。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知人知面不知心。 所以. 他还是在这个事情上,耍了些许小心思。 虽他有这样的小心思,不过断然肯定是不可能承认的,真要承认了,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也会搞的大家心里不舒服,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的就行。 随即。 朱高燧脸上笑容丝毫不变,而后伸手指了指一脸不岔不爽盯着自己的两人,笑呵呵的回道: “瞧瞧.瞧瞧” “老大老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心了吧!” “可别这般血口喷人啊!” “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不.未提前告知,不就是想给二位哥哥一个惊喜吗?” “一个小小的惊喜而已,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见着其厚脸皮样子。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不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也懒得于这件事情同其纠缠不清,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毕竟几十年的兄弟了,谁什么德行和性格,谁心里还能够不清楚不成? 不过,朱高煦还是忍不住,出言告诫道: “老三啊!老三!” “现如今应天府城,形式复杂,比之以往不同。” “你个混蛋,这般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性格啊!” “真的不知道让我们,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不过.” “还好。” “你个混蛋,一路上没出什么事情。” “不然的话,咱们两人还真的,很有可能就要给别人背黑锅了。” 朱高燧闻言,不由神情怔了怔,一脸好奇疑惑的看向两人,出言问道: “不是.” “老大,老二,我正想找你们二人问个清楚呢。” “究竟什么情况?”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才我入城之际,见守城将士的阵仗,这应天府城好好的怎么就戒严了呢?” “搞得我要不是刷脸,差点都没能够入城。” “何事,至于这般郑重?” “且能够让你们两个混蛋,罕见的做到意见统一。”“快快快” “快给我好生的讲一讲,以解我的好奇心。” 听了这话。 朱高炽很是不爽的瞪了一眼,正一脸嬉笑没个正形的朱高燧,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怒喝道: “好奇?” “好奇个屁。” “哪有那么多好奇的心。” “就这几天的时间,为了这事,给我和老二两个搞得焦头烂额的。” “都差点没忍住骂娘了。” “你个混蛋,还有心思在这里调侃,这里笑呵呵的。” “真的是” 话音未落。 听着不断数落,冲着自己语气不善的太子爷,朱高燧也是瞬间来了火气,丝毫没有半分退缩,直接硬生生的硬怼了回去,亦是言语不善道: “哎哎哎哎.” “老大,老大你够了啊!” “有你这样的吗?” “拜托.我什么都不知道,问问怎么了,好奇一下怎么了。” “又有什么错?” “得得得按你的意思,我连好奇的资格都没有呗。” “行行行我不好奇,不问了行吧?” 言罢。 朱高燧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伸手做出一副请人离开的动作,道: “老大” “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门在那里,你可以走了。” “我也累了,不想与你浪费口舌,我要休息了” 此场面,一下变的诡异了起来。 原本好好的叙旧,直接一下子变的火药味十足。 见此情形。 正悠闲喝着热茶看戏的朱高煦,此时此刻自然而然,不可能再坐的住,亦不可能见着任由两人闹腾。 随即,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劝解道: “好了,好了。” “两位,两位,都差不多得了。” “咱们三兄弟,都几个月不见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有必要见面的一时间,就这般火药味十足吗?” 听了这话。 朱高燧亦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很是不岔的瞥了朱高煦一眼,道: “老二” “这能怪我吗?” “就老大说的叫什么话,换谁谁受得了?” “本来高高兴兴叙旧,问一下应天府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他倒好,直接就给我一盆凉水硬生生的泼了过来。” “搞得像是我欠他的一样。” “老二咱换位思考一下,此事换做是你,你能够忍他吗?” 还别说。 按正常逻辑来说,此事变的火药味十足,还真的怪不到朱高燧身上来。 毕竟朱高燧一路上都是笑呵呵的,言语中虽有调侃之意,不过也并未有丝毫的过分之举,也没有故意针对谁,或者针对某件事情,问话也再正常不过。 就此事。 真要论起来,还真是老大给硬生生搞出来的事情。 为此。 朱高煦此刻,也不得不说上太子爷两句,道: “老大啊!老大!” “你也是的,火气也不要这么大嘛。” “当然.我也知道因大侄子的事情,让你为此大动肝火和忧心。” “可老三毕竟没错,也没惹你不是。” “老三这一晃的出去好几个月,你这做大哥的,纵使心中事情再烦躁、烦闷、焦心,也不能够动不动就在别人身上发火啊!” “这搞得” “这不,咱们不都在想办法,都在想如何尽快解决这个事情吗?” “再说了,老三亦是这方面的专家高手,少不得这方面的事情,还要仰仗于他呢!” “可你倒好,上来就净说些得罪人的话。” “有你这般当大哥,有你这般做事的吗?” 此言一出。 倒是直接把正欲在此出言,与之硬刚的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疑惑的看向两人。 什么情况? 此事牵到大侄子? 什么又叫他是这方面的高手,后续还有不少事情仰仗他,还需要他来协助一番。 想着。 他正欲出言询问情况。 察觉到他的动作,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示意,而后对于这件事情上,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转而将近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让朱高炽这般火大敏感的原因,一五一十的给朱高燧娓娓道来。 随着朱高煦的一一讲述。 也让朱高燧,此时此刻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也总算是知道朱高炽为何这般作态和敏感了。 不得不承认。 就这样的事情,倘若发生在他身上,可能态度比之朱高炽也好不到哪里去。 待知晓缘由之后。 朱高燧原本饱含怒意的情绪,随之也减缓了不少,倒也没有与之在对呛,反倒是略显有些同情的看向朱高炽。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回过神来的朱高燧,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出言道: “不是.” “老大、老二、锦衣卫” “你们三方势力联手,这都未能够将倭国隐匿于暗处的贼寇给找出来?” “那些个贼寇,真的有这般大的本事不成?” 说着,说着,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既然没线索” “你们为何没想过,投石问路试一试?” “先将暴露的那人给拿下审审呗。” “再说了,别人不是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已经暴露了吗?” “遮遮掩掩的又有什么意思,不如直接跟这些混蛋打明牌。” “反正此乃应天府城、大明国都,咱们占据先天优势,府城也早早的戒严了。” “就算是一家一户的查,一人一个的筛选,大不了多耗费些许时间而已。” “咱们耗的起,则就必定会有人坐不住。” “弄不好…还有些意外收获呢!” “所以……这个事情,其实挺好弄的,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这话说的。 不愧是专业人士。 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而言。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又不是没想过。 但挨家挨户的查,所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人力物力的耗费先不说,就这般大张旗鼓的搞。 不仅仅朝中官员有意见,怕是城内的百姓也一样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稍有不慎就弄巧成拙。 整不好事情没办成,还整出一大堆麻烦事情来。 要是激起了民愤,然后再被隐藏在背后的家伙给蛊惑一下的话。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必然不是两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本章完) 第411章 朱高燧的无奈,老头的戴紧箍 大堂内寂静无声。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一时之间面色不由的变了变,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向宛然一副胜券在握模样的朱高燧,神情中不禁露出一丝不屑和鄙夷之色,沉声道: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老三” “这样的主意,你是怎么说出口来的,是怎么想出来的。” “你知道一旦全城搜捕,意味着什么?” “一旦激起民愤民怨来,再被白莲教的人,于暗中煽风点火,届时.整个应天府城势必出现动荡。” “你这主意,倒是想帮忙抓倭国贼寇和白莲教的人,还是想帮白莲教和倭国贼寇之人?” “怕不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喔。” 言罢。 两人目光中不由,浮现出一丝狐疑和怀疑之意,心中不免对朱高燧此举,升起一阵戒备之意。 此事。 倒不怪两人如此作态。 实乃他们太了解朱高燧这个混蛋了,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最喜欢在背后使阴招,挑拨离间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就以往。 朱高煦或者朱高炽两兄弟的关系,以及两人所做的某些事情,此间不少都存在着朱高燧于中间扇阴风点鬼火的痕迹,反正一句话,这混搭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坑别人狠。 坑自己的亲兄弟,更狠更毒,完全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就朱高燧此言。 想着这混蛋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搞得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此刻都有些暗自懊恼,为何自己偏偏要问这混蛋的主意,亦或者说自顾自查不好吗? 非要把这个老阴货给牵扯进来。 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整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要将其,给再次打发去永乐大帝那里了。 听了这话。 感受着眼前两人神情面色的变化,其间所蕴含的戒备之意。 朱高燧脸色也不由的变了变,心中瞬间了然自己的两个‘好哥哥’的想法,差点没忍住出言骂娘。 不是 他真的很想问上一句,他真的有那么不知轻重,真的有那么坏吗? “老大,老二” “你们两个混蛋什么意思,什么表情,在想我些什么呢?” “我是那种惟恐天下不乱,喜欢没事找事、不知轻重的人吗?” “天地良心啊!” “有你们两个混蛋,这么想自己亲弟弟的吗?” “咱们哥三光屁股长大,几十年的交情,至于这般不信任我,不相信我吗?” “你们这般,可真的太伤弟弟的心了。” 对于其怒声质问。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下意识彼此对视了一眼,未出言作答,不过却是直接向朱高燧投去一个,你自己好生想想,好生回忆回忆自己从小到大做的那些狗屁倒灶事情的眼神。 就这眼神。 简直了。 差点没给朱高燧给整破防。 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这两个混蛋,那是专门挑着他软处狠狠的招呼啊! 不过 想着自己近些年以来的过往,两头逢源两头卖,于中间挑拨离间,干的扒拉虎须的事情,饶是他的脸皮足够厚,饶是他最够不要脸,在这个时候,其一张老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尴尬微微有些泛红。 可以说。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之间的关系恶化,有着那么多隔阂存在。 期间纵使有利益驱使,私心作祟,以及永乐大帝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些个事情之外,朱高燧这个家伙也在中间,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倘若没有他于其中左右逢源、吹阴风点鬼火、挑拨离间的话,虽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之间关系可能会有恶化,但绝对不可能变成现如今这般模样。 而就他做的那些事情,最后几乎都被两人于斗争中给摆到了台面上。 所以. 对于两人向他投来这样的目光,以及对他的猜忌怀疑。 虽然他为此很是不爽,心中也为此大动肝火。 不过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怎么说嘛? 说来说去,再过多于这个问题上解释,亦或者打死不承认,以此想要个说法的话,怕是这两个混蛋,整不好要跟他翻旧账了,让他给说出个‘一二三’来了。 当然 也不否认。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时候,他的心中还别说,还真的有过这样的心思腾升而起,意图想于中间搞些事情,给老大和老二两人上上眼药,给两人之间添添堵。 不过 在升起这般念头的一瞬间,他脑海中刹那间闪过在他返京前歇,永乐大帝单独召见,与他聊天之际,所露出那一张阴冷饱含杀意的面庞和眼眸,以及告诫他所言的那些个话语。 大概意思。 则就是让他最好给安分一些。 回京之后,不许在老大和老二之间的关系中,扇阴风点鬼火挑拨离间。 一切以大局为重。 老老实实的配合老二和老大两人的安排,严格执行命令,完成两人所交代的事情。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永乐大帝曾言,倘若他这个时候不知轻重,于中间瞎胡来唯恐天下不乱,扰了大明可享百年平稳大计实施的话,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不需要任何的证据,永乐大帝凯旋之际,必定要给他上一堂单独的‘亲子课程’,让他好生的体会一番,来自老父亲的深切问候和关怀。 而他的那些个特权,将被全部收回。 要别的时候,朱高燧可能还嘻嘻哈哈不以为意。 不过在知晓内情,知晓倭国之地,对于大明的重要性。 以及朝堂的布局之后。 他不是傻子,自然而然知晓,老头子绝对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跟他开玩笑,绝对是必定会说到做到。 为此。 也正是,待知晓倭国贼寇和白莲教的捣乱,致使的应天府城戒严的情况,他没有借机在里面搞事情,栽赃嫁祸给倭国贼寇和白莲教两方人,且还真心真意的给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出主意,这般异常举措的真正原因所在。 毕竟。 他可不怕别人,但不能够说不怕老头子啊!! 老头子别看平时乐呵呵的,一副兄弟之间的事情,不过分都不过问,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模样,可这老混蛋,一旦严肃起来,一旦发起狠来那是真的狠啊! 就此事情上,试问落在谁身上,谁能够不胆寒?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燧一脸尴尬的伸手饶了饶头,打着哈哈道: “行行行” “之前都是我错,我承认有些时候,我做事情确实有些” “不过.老大,老二。” “此次,你们放心,绝对放心,我真心没啥坏心思。” “更没有别的想法。” 说着,他也知道,以眼前两个家伙的性格,断然不可能就这般轻易的相信他,索性也就不再做任何隐藏和绕弯子,将永乐大帝对他所言的那些个警告话语,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 “行了吧?” “这下你们总该信我了吧?” “当然你们两个要是还不信,不图麻烦的话,可直接派人送信,亲自问问老头子。” “此事上,我有没有说话,就知道我有没有坏心思了。” 言罢。 他倒是异常光棍,冲着眼前两人直接摊了摊手示意,也懒得再过多言语了。 对他来说。 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 信不信,就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事情了,倘若两人还是不信,要是之后应天府城真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头子后面找人算账,找人追责,也势必找不到他身上来。 见此情形。 看着朱高燧,这般光棍的样子。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短暂的迟疑了片刻,之后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又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燧看了良久之后。 两人原本紧锁、保持戒备的神色,于不知不觉中减缓。 原本阴沉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温和的笑意。 此时此刻。 两人也总算是明白,为何之前见老三的第一面,总感觉这混蛋比之以往,始终感觉有些不太一样,感情事情出在这里啊! 不得不说。 老头子还是够老辣的。 将他们三兄弟性格,都给摸得透透的。 不过也正好,如此也让他们两人,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让他们少了不少麻烦,不用操心那么多事。 整个大堂中,凝重压抑的气氛,在此刻也慢慢的开始回暖。 “哎哎哎” “老三啊!老三!” “瞧瞧.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咱们三人什么关系,那可是手足兄弟,挚爱亲朋啊!” “怀疑谁,对谁不放心。” “也不可能对你啊!” “想多了,想多了,完全想多了不是。” “哈哈哈” 说着,朱高煦笑呵呵瞥了一眼太子爷,问道: “老大” “你说是不是?” “这不妥妥的误会,误会吗?” “对吧!” 听了这话。 朱高炽也是瞬间回过神来,打起了哈哈,咧着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道: “是啊!是啊!” “老二说对,说的太对了。” “老三啊!此事确实是你想太多了。” “做哥哥的,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亲弟弟。” “哈哈.” 说话的同时。 两人还不时冲着朱高燧疯狂的眨眼睛。 话虽说的极为好听。 落在朱高燧的耳中,可谓是无比刺耳,恨得牙痒痒。 不过对此,他能够说什么?能够怎么办? 有老头子的金箍套在头上,他也只能够将心中的不悦之意给强压下去,而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迎合着两人笑了起来。 就这般。 过了片刻,朱高煦收声,面色变的无比郑重,出言道: “行了。” “既然现如今,咱们之间什么话都说清楚明白了。” “彼此之间,也没那么多猜忌猜疑。” “可开诚布公的谈谈眼下事情了。” 说着,他将目光锁定在朱高燧身上,继续出言道: “老三” “也别藏着掖着了,拿点干货出来吧!” “这方面你比我们都有经验,究竟怎么把这些隐匿于暗处的混账都给揪出来。” 不是? 藏着掖着? 他有藏着掖着吗? 不都是实话实说的吗? 对此,他很是不岔的瞥了两人一眼,沉声道: “老二,你说什么屁话呢!” “我哪有藏着掖着。” “主意我方才不是说了吗?” “还需要我再重复吗?” “不是……” “你们不会以为,我开始说的是真没安好心吧!” “说真的,为今之计,此计乃是当下最好不过的了。” “别的主意,我还真的没有。” “毕竟我也是人,不是神!” “应天府城这么多人,想要大海捞针,就只有用最笨的办法。” “方法看似笨拙,不过往往越笨的办法,越能出奇效不是。” 说着。 见着两人神色变化。 朱高燧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知晓两人在担心什么。 且方才也都明说了,中间的利弊。 随即,他继续出言道: “现如今,应天府城。” “老大、老二、锦衣卫、还有我。” “咱们四股力量绞杀。” “只要咱们四股力量,不内部出间隙隔阂。” “试问整个应天府城,谁能够翻起什么风浪来?” “怕那些做什么?” “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至于你们所考虑的,担心白莲教浑水摸鱼,煽动民心民意。” “这不挺好吗?” “不煽动,我露出马脚,我们怎么来的线索,怎么抓人?” “此事上,不怕他们有动作,就怕他们太沉的住气没动作。” “有动作才是好事,咱们了顺藤摸瓜,一举铲除祸害,不正是我们所想要的吗?” “至于朝臣,武将有意见老二出马安抚,文臣有意见觉得不妥,老大出面安抚。” “整个应天府,还能够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谁还敢闹啥幺蛾子?” “谁要是不听招呼,非要这个时候闹幺蛾子。” “那这个人,不管是谁。” “咱们怕是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他的用心和立场问题了。” “正好一同拿下,好生的审理一番。” “就此事。” “以我来看,你们两个家伙。” “真的是当局者迷,自己给自己整的陷入了误区。” “其实真心没有那么复杂。” “绝对的优势下,一力破万法。” “谁人能挡?” (本章完) 第412章 确定,准备下手 一力破万法。 绝对的优势之下,一路横推而去就好。 此事,还真别说。 对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而言,还真的是如此。 武将几乎都算是与朱高煦有旧,期间关系或多或少也都还不错。 文臣则几乎都算是老大的支持者,与之关系莫逆。 剩下的人,就算与朱高煦和太子爷两者之间没有旧,不属于任何一方人的势力,但此事之上,太子爷与朱高煦两人联手,朝中大多数人都赞同此事。 已然已是大势所趋,想来此事上,只要不是傻子,只要不是脑袋有毛病者,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敢发出半分不和谐声音,惟一能够做的,则就只得老老实实配合。 为此,就算心中有着诸多不舒服。 却也已然无伤大雅,也不可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得不承认。 之前对于封城戒严,挨家挨户排查之事上。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在想着某些事情,有着某些顾虑,最后都觉得此非良计。 但这个对于他们而言,让他们有着诸多顾及之事上。 待经过,朱高燧这个旁观者,于现如今一分析,待开诚布公的谈论一番之后,不得不承认.就这个问题上面,还真的是两人想的太多了。 事情并非他们所想那般复杂。 此计,实乃现如今,最好最合理之计策。 短暂的思索了片刻,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原本紧锁的眉头亦在此刻,慢慢的舒展开来,面色中仅剩的阴翳之意,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后。 两人竟是下意识的对望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不远处正悠闲喝着热茶的朱高燧身上,神色中激动之意尽显,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 “好好好好啊!” “老三不愧是在锦衣卫做过的人,此事件分析,实乃让我二人茅舍顿开啊!” “于此事上,倒确实是我二人着相了。” “将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想的太过于复杂化了。” “此事正如你所言,一切优势尽在我等之手。” “则对于那些个隐匿于阴沟里面的臭老鼠,压根就不用过多顾及和担忧。” “一力破万法。” “只敢,只有本事,于阴暗角落中算计的臭老鼠,又如何能够翻起风浪来。” 听了这话。 见着神色激动不已的两人。 朱高燧缓缓放下手中茶杯,面色中带着丝丝好奇之意瞥了两人一眼,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而后又微微摇了摇头。 倒也,懒得与两人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亦没有对于两人的赞赏言语有丝毫表示,更没有为此飘飘然。 迟疑了片刻,他幽幽开口: “行了。” “此计,既然你二人都无任何异议。” “不是.” “那你们还等什么?” “老大老二此事,你们不会指望着我去当先锋,去布置眼下的事情吧?” “依我之能,能否办到,想来你二人心中也有数吧!” “再说了。” “我这刚刚从边关一路骑马奔行几千里地,一路上舟车劳顿的。” “二位总不可能,连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我吧!” “就老百姓养的那拉磨的驴,也不可能这般使唤是吧!” “这不给累死了。” “所以.” “言尽于此,二位自己看着办,请便吧。” “我这要好生休息、休整一番,就恕不奉陪了。” 言罢。 他拾起杯盖,轻轻的盖了盖,同时脸上疲惫之意尽显,口中不时打着哈欠以示倦意。。 其动作,言语,逐客之意尽显。 对此。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不由的微微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于此事上过多纠缠,自然也没有死乞白赖的留下来,或者说让朱高燧与他们一同前往布置的意思。 毕竟就朱高燧这般,一路上劳顿回京,他们自然也不好做的太过。 且。 他们今日所来的目的,和想要的答案承诺,已然达到就已足够了。 剩下的事情,其实于两人而言,有没有朱高燧参与,其实已然没多大意义。 之后。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从椅子上缓缓起身,彼此拱了拱手: “行行行行.理解!” “知道老三,你一路上劳顿困苦。” “此事,就我们二人动手吧!” “你就好生的休息,休整一番,好好的养精蓄锐。” “我等就不打扰你了。” “不然搞得,像是我们两个做哥哥的故意苛责你一般。” 言罢。 两人也不再过多逗留,并肩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待到两人离开。 端坐于主位上,原本倦意腾升,精神略显有些萎靡的朱高燧,面色上疲惫之意徒然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凝重,神色中带着丝丝讥讽和不屑,低声喃喃: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此事,你二人是真没想到,亦或者说真的是当局者迷吗?” “真当我是傻子,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说来说去.” “不就还不是不信任我吗?” “真以为,我何时启程,何时到何地,何时回京,你二人不清楚?” “这么长时间不动手,不就是为了等我回京,担心在外与背后使坏,害怕让你们抓不到把柄吗?” “咱这一回京,你等二人倒是可放心大胆的动手了。” “亦不担心我使什么绊子,又有我站在中间给你二人当监工,有了中间的平衡支撑点,预防某些人暗中使坏,背后落井下石。” “倒真的是好算计,好算计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色突然变的无比阴沉,低声继续道: “倘若不是老头子给咱上了金箍。” “我才懒得这么早回来。” “罢了罢了.” “且看你们二人,于中间如何处置吧。” “监工也好,平衡点也罢。” “我屹然不动,就这静静的看一场戏,倒也算是没啥问题。”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朱高燧收声,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中悠闲的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消失于大堂中。 …… 赵王府外。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皆是不禁回头看向身后紧闭的大门。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率先收回了目光,转而沉吟了片刻,沉声问道: “老二……” “方才老三所言之事,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是敷衍咱们,还是……” 朱高煦闻言,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面色中闪过一丝戏谑,笑呵呵的道: “他不是都搬出老头子来了吗?” “想来应该是真的。” “就算中间有假,也假不到哪里去。” “当然……” “如若你不信和不放心的话,老三不说了吗?” “你可修书一封,找老头子问个清楚明白。” “此事,老头子之地。” “昼夜兼程的话,也不过八日左右就能够来回一趟。” “你自己看着办!!” 朱高炽:“………”不是!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八日跑来回? 拜托现在应天府城还戒严中呢! 真要这般做,来来回回这般耗费时间,整个应天府城戒严怕是最少半月的时间打底。 届时。 这么长的时间,怕是没民怨民愤都给整出民怨民愤来。 搞个屁啊! 就算成了,找到了人,解除了危机。 但以老头子的性格,他也甭想落到半分好。 挨骂都是简单的事,整不好就直接给他禁足了。 完全就得不偿失。 “老二,我跟你说正经的。” “你这……” 朱高煦也没绕弯子,很是不岔道: “我也说的是正经的。” “老三所言,你信不信乃是你的事。” “反正我是信的。” “你不信,你就自己看着办。” 说罢。 朱高煦也懒得搭理这虚伪的家伙,冲其摆了摆手,往马车而去。 见此情形。 朱高炽则是顷刻间回过神来,面中神色变了变,神情中闪过一丝焦急,跟着其屁股后面一路小跑,口中不时呼唤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等等我,等等我。” “走那么快做什么。” “你这……” “我不就说说,说说而已吗?” “还急了。” ……… 与此同时。 白莲教凌老所居住之地。 柳续于外,急匆匆的入别院内。 正处于小恬休息的凌老,被惊扰后面色不由得阴沉下来,言语中带着丝丝不悦道: “发生了何事?” “这般着急忙慌的,成何体统?” “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稳重吗?” “泰山压顶,而处变不惊。” “以往我所教导你的话,都被你抛之脑后,亦或者当成耳旁风了不成?” 匆匆入内的柳续,听着呵斥之语,察觉到凌老面色中的不悦,面色也是不由得变了变,赶忙出言告罪道: “凌老教训的是。” “弟子知错了。” 听了这话。 凌老倒也没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结。 毕竟对于柳续,此乃他一手陪养的弟子,知其性格如何。 若无重大变故,或者极为急切的事情。 其断然不可这般惊慌,不会这般失礼数。 随即,他冲其摆了摆手示意,而后出言道: “说说吧。” “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 得到首肯。 柳续也不矫作,赶忙出声禀告道: “回凌老。” “方才刚刚得到消息。” “整个应天府城已经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 “且远在边关,前几月随着永乐大帝远征漠北的赵王朱高燧,也于今日回到应天府城。” “方才汉王朱高煦和太子朱高炽两人,此才去了赵王府邸。” “三人所议为何,则无任何人知晓。” “按照正常逻辑。” “应天府城戒严,不出意外的话。” “官府的下一步动作,则应该会对整个应天府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弟子担心……” “此地毯式搜索,可能会对咱们造成异常不利局面。” “所以……” 听了这话。 原本斜靠在太师椅上,神色悠闲的凌老面色不由得变了变,身体猛然坐直起来,沉声道: “你说什么?” “赵王回京,应天府城戒严,可能会地毯式搜索?” 柳续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是的。” “不出意外的话。” “按照官府的尿性,最多今日下午就会有所行动。” “所以……” 不得不说。 此事,到着实让凌老不成想到。 在布局此事的时候,他曾算准。 以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彼此猜忌猜疑,又彼此防备的性格。 应该不太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但他则是万万没算到,赵王朱高燧,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原本在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之间,缺乏的平衡点,在赵王朱高燧回京之后,则是瞬间将这个点给补齐。 算是彻底,打破两者之间隔阂。 短暂的愣神以后,凌老定了定神,将飘远的思绪,给硬生生的拉扯了回来,沉声道: “此处宅院,咱们于何时入手?” “为租住,还是购买?” “房主于官府登记,为何人姓名?” “回答我!” “这几个问题,尤为重要。” “赶紧的。” 一连几问。 直接把柳续给问的不由的愣了愣,待其回过没有丝毫犹豫,急忙道: “回凌老。” “此宅院,乃是于年前购买。” “之前刺杀汉王之事发生后,咱们应天府城力量几乎被铲除殆尽。” “总舵那边,就开始谋划于应天府城中陪养据点和力量。” “则挑选了,此处宅院。” “房主则是,在上个月,咱们来到应天府城之际。” “总舵那边,就以差人象征着收取了些许银两,卖于我们之手。” “现如今,此处宅院登记在弟子名下。” 得到确切答复。 原本神色凝重的凌老,不由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面色中阴沉的神色,也慢慢消散,而后不自觉的露出笑意,笑呵呵道: “好好好……好啊!” “太好了,太好了。” “如此,倒是无惧,倒是无惧。” “尔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了。” “官府要查,就让他们查就好了。” “只要不是这个月所购买的,咱们就不怕他们查。” “纵使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查到咱们头上来。” (本章完) 第413章 凌老的怀疑,群臣议事 “凌老。” “此事上。” “我们的问题,倒是不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平稳度过。” “但是.倭国那些个贼寇。” “在面对朝廷,这般拉网式的搜索下,哪怕这些人隐匿的再好,怕也必定会无垠遁形。” “一举被直接剿灭的。” “我们要不要” 说到这里。 柳续停顿了下来,缓缓抬起头看向斜靠在躺椅上的凌老。 大家都是聪明人,虽话未直接了当,说的那么直白明了,不过却也知晓对方的言下之意为何。 对此。 凌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思索之中。 过了片刻,他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搭拉了一下眼皮,神色中带着坚决,回道: “倭国贼寇,死与活都不是咱们该考虑的。” “这个问题上,我之前就已说过。” “就算朝廷不动手,待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一样会出手将其给料理了。” “倒是现在,有朝廷的人替我们动手,也算是省去了我们不少的麻烦。” “就此事上,我们最好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避免过多的节外生枝。”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最后整不好,把咱们自己给搭进去都可能。”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中闪过一丝忧虑和愁意,言语此刻也变的郑重了起来,继续道: “通知下去。” “我们所有人在应天府城中的所有人,全部进入蛰伏状态,不可有任何丝毫的动作。” “就完完全全的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大明百姓,该找活计的找活计做,一切维持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该有的姿态,万万不可有丝毫的异动和异常。” “虽我们看似隐藏的很好。” “但这么大行动的地毯式搜索排查,牵扯介入的人和势力那么多。” “谁知咱们会不会被,那些个介入的势力,狗鼻子给闻到味。” “所以.” “哪怕对咱们的影响可能不大,但此事上面,牵扯甚广,切记不可能有任何掉以轻心,一时失足千古恨,古往今来死于自大自以为是的何其之多。” “咱们绝对不能够重蹈覆辙。” “可明白?” 此言出。 柳续不是傻子,相反他乃是极为聪明的人。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一直被凌老带在身边,成为其心腹,乃至当成了接班人培养。 别说凌老这般郑重的提醒了。 就在方才的时候,刚刚收到下面的人,传递来这么多消息的时候。 他在其中,所嗅到的就是,浓浓的危机之感。 且未有半分的庆幸。 这也是,方才为何他会这般失态的真正原因所在。 随即,听到叮嘱,柳续未有丝毫犹豫,神色亦是无比郑重,赶忙应承道: “诺!” “凌老放心。” “此事孰轻孰重,弟子心中有数有分寸。” “决计不会在此事上,让下面的人乱来,有丝毫的放松警惕。” “那弟子这就趁着这个空隙,将命令传递下去。” 对此,凌老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冲其摆了摆手示意。 收到肯定。 柳续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快步离去。 随着柳续的离开,原本喧闹的庭院内,此刻骤然间变的寂静安宁了起来。 斜靠在太师椅上的凌老,方才舒展开的眉头,在此刻竟不知不觉中,再次皱在了一起,舒缓的神情,亦在此刻变的凝重阴沉了起来,面色中忧虑之意尽显,嘟囔着嘴低声自语: “机关算尽,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实乃真正世事无常啊。” “希望此事能够,平稳的度过去吧。” “不然的话.” 说着,想着,他骤然间像是捕捉到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原本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斜靠在躺椅上的身子骤然直了起来,神色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口中下意识道: “不不不不对,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才会出现这般变故。” “赵王朱高燧,究竟为何急匆匆的回京?” “按照永乐大帝御驾亲征离开的时间推算,赵王离京的时间推算,其应该刚刚与永乐大帝抵达漠北,对战事进行一些布局。” “为何战事还未开启,亦未建立起任何优势。” “原本护卫永乐大帝安危,为战场先锋的朱高燧,却是在这个关口,突然被调集回京了?” “不是.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不符合利益啊!!” “这朱家这几个家伙,几个人葫芦里面到底在卖什么药。” “他们这些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我所不知晓的事情在里面?” 言罢。 凌老直接一下子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眉头紧锁神情显得格外凝重,口中不时嘟囔碎碎念念着,背负着双手不停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宛如魔怔了一般。 嘟嘟囔囔了半天,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中原本阴翳的面庞骤然散开,低声喃喃自语: “利益.” “对对对只能够是利益。” “也只有,利益才能够让老朱家的人这般作态,让原本已然去到漠北的赵王朱高燧,以最快速度赶回京城。” “可这也不对啊!!” “整个大明来说,哪里有什么利益可图?” “能够让老朱家的一家子,这般郑重对待啊!” “这完全就不科学。” “利益啊!利益!” “这个利益点,究竟在哪里?” “究竟在哪里?” 随着,思绪的深入,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大事的凌老,此时此刻于庭院中踱步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快了起来,神色中的纠结和思索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上上下下牵扯着,自己所知晓的消息,都被凌老给回忆了一遍,全部于脑袋中串联在了一起。 却是终究,未能够找到他所想要的答案。 可谓是让他极为不安和恼火。 “来人.” “来人.” 而后,凌老也索性不想了,冲着门外大喝一声道。 方才消失于庭院中的柳续,听到内部传来焦急的呼唤声,其再次急匆匆的推门入内。 待进去之后。 见着腿脚不舒服的凌老,此刻正眉头紧锁,神色紧张的在庭院内来回踱步。 顿时吓的他面色不由得一变,其没有丝毫的犹豫,快步上前将正来回踱步的凌老给扶住,道: “凌老……凌老……” “您慢点,慢点。” “您不是腿脚不舒服吗?” “之前找的郎中告诫过,您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少动。” “不然很有可能对你的双腿,造成不可能逆转的伤害。” “很有可能再也没办法行走。”“来来来……” “赶紧坐下,赶紧坐下。” “这般真的使不得,使不得。” 说话的同时。 他伸手扶着凌老,就要将其扶到椅子上。 不过。 此时此刻。 凌老可顾不上那么多,转而冲其摆了摆手示意,大喝道: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我自己身体情况如何,我自己心中有数。”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而后。 他伸手一把抓住要将自己给扶往躺椅上的柳续双手,沉声道: “别管我。” “赶紧以最快速度,传令给我们于朝廷中安插的人手。” “问问他们,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 “朝堂上,可否有发什么大事,或者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快快快……” 此番吩咐。 直接把柳续给问的愣在了当场。 什么玩意? 这究竟什么情况? 又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晓的事情吗? 想着,他不禁下意识看向凌老,正欲出言问问其缘由。 不过在迎上凌老着急面容,以及冷厉的双眸之后,他不得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给硬生生的强压了下去,不敢再多言半分,而后老老实实的转身快步离开,按照吩咐命令执行下去。 待到其离开。 凌老下意识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此时此刻。 双腿的老毛病,一阵阵钻心的痛感也是瞬间袭来,使其面容中不由闪过一丝痛楚,身体也再也支撑不住,颤颤巍巍的挪动着步伐,回到方才自己所躺着的椅子上。 与此同时。 从赵王府邸出来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 此时此刻。 亦是马不停蹄,以最快速度,入宫之后来到御书房,再次召见六部大臣和锦衣卫头头纪纲,与他们这些个朝中重臣商议落实,全城搜捕倭国贼寇的事情。 待他们两人。 急匆匆的从赵王府邸赶到之际。 夏元吉、宋礼、金忠、纪纲等人,已然收到命令,早早已等候在御书房门前,静候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到来与召见。 一路小跑到来。 见着御书房门口,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众人。 两人还未来的及打招呼。 听到动静的众人,骤然收声神情肃然无比,伸手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恭恭敬敬的冲着两人行礼道: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两人闻言,冲着众人摆了摆手: “免礼。” 而后。 两人没有丝毫停留,直直的朝着御书房紧闭的大门走了过去。 见此情形。 杵立于门前的六部尚书等人,皆是异常自觉的向两旁让开一条道来,供两人通行。 不多时。 待到众人入内落座。 朱高炽沉吟了片刻,待收到朱高煦的点头认同之后,将目光落在纪纲身上,率先开口问道: “纪大人” “你这边先说说吧!” “那件事情,现如今推行的如何了?” “可否有进展?” 听闻这话。 殿内知晓内情的人,以及不晓内情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在其身上。 一时之间,可谓是让纪纲顿感压力暴增。 特别是太子所问的这个问题,他并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更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此时此刻,纪纲心里虽什么都不愿意说,觉得无比尴尬和丢脸,在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 “太子殿下恕罪。” “臣用尽了所有的手段。” “所得到的小,比之昨晚来讲。” “所得到的线索和消息,皆一般无二没有任何进展。” “请殿下和王爷,责罚。” 说话的同时。 纪纲没有丝毫犹豫,冲着台上的两人,直直跪拜了下去,将脑袋给埋得极低,宛如一副做出了事情的孩童一般,不敢有丝毫多余举动。 闻言。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不禁下意识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 对于这样的答案。 其实在问出这句话之时,两人心中其实就已有了答案。 现如今多此一问。 不过是任抱有一丝希望而已,期待惊喜而已。 就此。 朱高炽倒也没如昨晚那般,就此事大发雷霆,为呵斥纪纲之类的,转而神色淡然的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了。” “起来吧!” “孤知道了。” 此言一出。 落在纪纲耳中宛如天籁之音。 让其不禁微微有些错愕侧目,要知道在被召见之际,纪纲的心中就已经做好了被呵斥,被责罚的准备。 结果 居然一切与他所设想,完全是两个风格和概念。 太子殿下没有呵斥他,更没有责罚他。 此番。 可谓是让他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啊! 随后,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行礼感谢道: “殿下仁慈。” “臣汗颜。” 站在一旁,见着殿内发生的事情,听着两人打哑谜的话语,可谓是将他们给整的不禁有些懵逼,宛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模样,同时也勾起了他们几人心中的好奇之意,不禁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王爷” “这这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老臣愚钝,这完全不懂呢。” 朱高炽闻言,伸手冲着一脸疑惑的六部大臣压了压手示意,转而看向一旁的神情忐忑不安的纪纲,出言吩咐: “纪大人” “诸位大臣疑惑。”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此事上,你乃亲身经历者,以及督办此案者。” “就由你来为诸位大人,解解惑吧!” “可有异议?”(本章完) 第414章 定计 殿内。 随着纪纲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向六部尚书等一众朝中重臣娓娓道来。 一个个朝中重臣的神色,皆是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无比凝重,森然的冷意和忿怒于这些人身上四散开来。 殿内的气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无比压抑。 虽无一人主动言语说话,不过那厚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则无一不是向众人表露,此时此刻看似平静的他们,心情并不平静。 就这般。 过了许久之后。 兵部尚书金忠,当今太子的铁杆支持者,亦是永乐大帝的心腹重臣。 再也坐不住了,待其定了定神,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目光不禁打量了一眼台上的朱高煦,片刻后,其将目光换到太子爷身上,言语中怒意四起,沉声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既然倭国等逆贼,敢这般大胆。” “居然企图将矛头指向我大明皇室,如此我等远征倭国之举,此乃也算是师出有名。” “任何人也挑不出半分理来。” “别人都这般欺辱。” “咱们要是不给予回应,怕是知晓此事的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们天朝好欺负,可随意羞辱。” “所以.” “老臣觉得,此事上完全不用有任何顾及。” “攘外必先安内。” “先全城搜捕,将隐匿于暗处的倭国贼寇,给一一拿下,以此杜绝应天府城作乱之景象。” “待此举,将应天府城内隐匿的倭国贼寇消灭之后。” “对于倭国本土的进攻,亦可准备开动了。” “方才听闻赵王爷已回应天府城。” 说话的同时。 金忠的目光,不自觉的环视了一圈,与身旁坐于四周的同僚,神色突然一肃道: “不知诸位同仁。” “对老夫的提议,可觉得是否还有修改之地?” “亦或者有着不同建议。” 此言出。 看似是在询问。 其又何尝不是在出言威胁? 金忠何等聪明的人,待纪纲方才所言的那些个言语,以及场内一众群臣,乃至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神态。 其如何猜不到,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想要做什么? 既然猜到了。 知晓了事情的缘由。 此事牵扯到,太孙朱瞻基的安危。 而他作为太子党,又是永乐大帝的心腹,为永乐大帝稳定后方的存在。 这个时候,别人可以选择沉默,可以选择不发言。 但以的身份,则是万万不可能看着,万万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 为此。 他索性以他自己的口,将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所想要的决议、商议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以此也算是给大家留有回旋的余地,倘若任何人有意见和觉得不妥。 这般话是他说的,纵使反对提出不一样的看法,也不至于得罪谁,让大家陷入尴尬境地,为彼此留有缓冲之地。 不过,话虽这样说了。 同时金忠的心中,也不免有些好奇。 此事上,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居然能够做到意见统一,同仇敌忾共同御敌,这番举动和景象,倒着实让他完全没想到。 这也是. 为何在回答之际,他目光落在朱高煦身上看了良久的缘由所在。 在他看来。 这般识大体,懂轻重的汉王爷,真的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毕竟以往从靖难之役开始,朱高煦所做的最多的,一直可都是落井下石。 不过,这中间朱高煦是否有别样的心思,或者有着别样的目的,金忠倒也没这般想过,毕竟其作为太子党,对于朱高炽这个人的性格太过于了然了。 此事牵扯到,其宝贝儿子,命根子。 倘若不是十足的把握,以及真的确定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绝对不可能这般融洽,彼此看向彼此的神色,不会这般坦然。 就此事上。 金忠不是傻子。 其余参与此事的六部朝臣们,自然而然也不是傻子。 就算期间,可能有人反应慢了半拍。 但在金忠率性直言中,也断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端倪。 就眼下的事情。 金忠所提意见,几乎可百分之百确定,乃是太子和汉王,甚至赵王此间三人达成的协定。 常言道:小胳膊拗不过大腿。 就此事上,牵扯到太孙朱瞻基。 只要不是没脑子,不是头铁者,皆知晓此间谨言慎行为最佳,谁还敢有多余的话语? 真要傻乎乎的,这不是妥妥的让别人给记恨上吗? 对于此事,该如何抉择,该说什么样的话。 这些个人精心中,自然是无比了然。 而后。 一众朝中重臣,定了定神,面色突然变的无比郑重,没有丝毫的犹豫,神色无比恭敬的冲着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拱了拱手行礼,道: “就金大人所提建议。” “臣等觉得极妙,所算之事,无任何遗漏。” “亦是当下,最好最利于我们的方法。” “臣等,无任何异议。” “一切全凭太子殿下,汉王爷作主。” 听闻这话。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相视一笑,随即皆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 太子朱高炽顿了顿,神色肃然一沉,出言道: “如此甚好。” “此事,孤希望诸位大人,配合锦衣卫,协调朝中官员。” “安抚好官员、城内百姓情绪。” “切不可因此事,造成不必要的动荡。” “毕竟此番。” “应天府城内,不仅仅有着倭国贼寇隐匿于暗处。” “亦还有善于玩弄人心,扇风点火的挑拨人情绪和怒意的白莲教众存在。” “陛下远征漠北。” “我等于应天府城,断然不可生乱。” “不可让陛下,于漠北战事分心。” “一定要极为妥善的处理好,眼下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万万不可辜负陛下于我等的信任。” “当然……” “如若此事办的好,孤和老二也必定,就此事上。” “上书陛下,为尔等请功。” “如若做的不好。” “陛下的脾气,想来诸位大人心中也门清。” “届时,孤和老二不会好过,诸位大人也……” “诸卿可明白?”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皆尽不由的神情一肃,面色于此刻也不禁变的凝重了起来。 随后。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一众群臣不敢有丝毫犹豫和怠慢,异口同声应道: “请太子殿下,汉王爷放心。” “我等必定,竭尽全力,做好我等应做之事。” “决计不会在此事上,有半分拖后腿。” “亦决计不会,让应天府城出现半分动荡之举。” “更不会辜负,陛下临行之际,于我等的嘱托。” 对此。 得到肯定的答复。 朱高炽也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以往他与老二,老三,于朝堂三足鼎立。 各自有着各自的小算盘,于彼此防备这彼此。 而现如今。 他则是,与老二、老三,这两货联手。 可以说。 以三人的本事,以及手中所握着的力量。 只要他们三人,真的是一条心。 就算是对上永乐大帝,这个老坑货。 毫不客气的说,都可以与其掰掰手腕。 所以……对于眼下的朝堂大臣,他们有能力,亦有信心。 在他们三方势力的统筹一下,这些人绝对不敢有半分懈怠和耍滑头。 只要有。 那也必定逃不过他们三方势力的眼睛。 而这些个身居高位的朝臣,一个个自然也不是傻子。 在知晓他们三人同仇敌忾情况下,断然也不敢做出什么磨洋工的事情来。 之后。 见此事自然说的差不多,中心主旨已经定下来。 朱高炽也不再客气,冲着台下的众人,开始吩咐了起来。 为所有人,身上划分其,所需要负责的地方和任务。 随着一条条命令下达。 于下方的群臣,唯一所做的就是点头认可和接受。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 朱高炽待按照自己的意思,吩咐下去之后。 其转而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汉王朱高煦,轻声问道: “老二……” “方才咱所布置,你也听到了。” “不知可还有补充,可还有需要改进和建议?” 朱高煦闻言,定了定神,将飘远的思绪拉扯了回来,抬头瞥了其一眼,转而冲朱高炽微微摇了摇头,道: “无任何异议。” “一切就按你说的办。” “中途如若有什么突发情况,咱们就事再论也不晚。” “现如今,则是命令下达。” “咱们也得赶紧行动起来。” “毕竟这样的事情,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因时间越久,倭国贼寇也好,白莲教的老鼠也罢,留给他们消除自身线索的时间准备就越多。” “届时只要时间足够。” “真要是让他们把一切线索都给抹除了,咱们再想将他们给一一挖出来,必定难如登天。” “所以……” “别的话,就不说了。” “赶紧下令,动起来吧!” 言罢。 所有人神情一肃,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太子朱高炽。 感受到所有人,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很是不岔的瞪了众人一眼,怒声道: “还愣着做什么?” “等着孤请你们吗?” “赶紧给我动起来。” “别傻乎乎的等着了。” “时间不等人啊!” 而后。 他冲着台下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 台下众人闻言,也不敢过多逗留,神色肃然的冲众人行了一礼之后。 一个个也以极快的速度,往门外而去。 待到众人离开。 朱高炽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汉王,面色中带着丝丝忧虑,道: “老二……” “你说此举,真的能够将隐匿于暗中的人,都给筛查出来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转头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 其心中对此,则是瞬间了然。 知道太子爷问这话,乃是何意。 也知道其为何这般忧虑,忧心。 实乃。 不过是牵扯到了,朱瞻基那混小子罢了。 如此,才惹得其这般紧张。 随即,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调侃道: “老大……” “你这,有必要这般忧心忧虑吗?” “不是。” “想当初,我被白莲教人刺杀。” “倘若不是命大的话,就真的给他们成功了。” “那时也不见你这般作态啊!” “你这……” “搞得,我都怀疑。” “你这到底是不是我亲哥,我是不是你亲弟弟了。” “如此双标的做法。” “着实让我心中有些吃味啊!” “老大……” 朱高炽闻言,看着其一脸幽怨紧紧盯着自己的双眸,像是瞬间想到了什么,胖乎乎的大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微微有些泛红,几度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不想回答。 实乃。 此事吧! 确实是一笔糊涂账。 其究竟什么原因,大家都是明白人,大家的心里已然有数。 那时大家对此,都是心照不宣。 现如今被朱高煦给提起来。 饶是他巧舌如簧,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词穷了。 咋说? 亲儿子比亲兄弟重要? 虽正常逻辑,没啥大问题。 毕竟乃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但话要是真这样说,用言语给表达出来。 貌似怎么听,怎么都让人不那么舒服。 为此。 朱高炽不禁沉默了好一会,而后其知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妥妥的就是个陷阱。 随即,其也就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直接采用转移注意力大法,道: “老二……”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 “咱已经心里够乱,够焦心的。” “你就甭动不动,就跟我这挖坑了行不?” “再说了,瞻基那孩子,不也是你亲侄子吗?” “你个做叔叔的,哪有跟一个孩子吃醋的道理。” “传出去,这丢不丢人啊!” “真的是。” 对此。 朱高煦不禁真可笑,也不得不承认,老大这混蛋,双标在他手中玩的是真的溜啊! 得勒。 绕来绕去,到成他的不是了。 不过。 就人之常情的事情,他也懒得与之纠缠,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转而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行了。” “不逗你了,真没劲。” “此事,你就放心吧!” “白莲教咱们的老对手,我不敢保证能给他们全部揪出来。” “但倭国贼寇,就这般天罗地网下。” “必定是一个都逃不掉。” “你就静候佳音就行。” “对了。”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 “搜查倭国贼寇和白莲教之事,就你全盘监督吧!” “此事,我就暂且不插手。” “现如今,老三已经回京。” “对倭国动手,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兵器坊那边,我的给盯好了。” “我就不陪你了。” “得先去,兵器工坊好生的看看。” (本章完) 第415章 火炮改制,弹丸如果能够爆炸呢? 告别了太子爷。 朱高煦不紧不慢的再次来到了大明兵器工坊。 现如今的兵器工坊,实乃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子,每日前来所见到的都有所不同,让人情不自禁的心中升起一阵眼前一亮的感觉,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所有人都做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看的朱高煦,可谓是心旷神怡,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就眼下的大明兵器工坊,以现如今的生产手段,周边的国家何人能够是大明的对手,能够是大明的一战之敌。 铺天盖地的剑雨洗地,而后火枪队.稳步推进,再配合的大明骑兵。 如此景象,真的让人不敢想象,是何其壮观,于敢与大明为敌的人,是何等的残忍和残酷。 就这样的配置下,不知多少敌人,怕是还未见到大明将士的影子,就已死于非命喊冤而终了吧! 且. 在经过朱高煦所实行的政策鼓励,创新创造之下,不得不承认。 劳动人民的创造能力,其实真的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差。 这些个兵器工坊的工人,对于现有基础上,不少军械都经过了一系列的改制,在通过这些人的改制之后,其兵器的耐力磨损等,也于不知不觉间上涨了不知几分。 如此情况。 倒也不算辜负,朱高煦对于他们所给与的厚望。 亦算是从另一方面,给予了朱高煦报答。 同时 在前几日,发生了倭国贼寇,企图盗窃、胁迫大明兵器工坊主事之人事件之后。 借此。 朱高煦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于整个兵器工坊中,将个个岗位的精英工匠,于集中一起,专门为他们这些个人提供了一片,所于他们自己住宅。 在这些个住宅周围。 也为他们明里暗里的,布置了多重守卫和眼线,以此来保证他们这些个人的安危。 起初之际。 对于这样的举动,不少人很是不解。 亦有不少工匠不愿意搬离自己所居住的居所。 其一、则是自己以往的居所,皆是熟悉之人,做何事都极为方便。 其二、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朝廷突然对他们这么好,不仅仅给他们涨了俸禄,现如今又给他们规划居住之地,让从未有过这般好的工匠们,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忽悠和怀疑。 总觉得.担心和害怕。 毕竟周遭都有巡逻的将士、以及一些随处可见的锦衣卫。 按正常情况来说,这些个配置完全就是他们,没资格享受的。 也正是这些个不合理的配置,让他们不放心,亦或者说是,心中不免升起怀疑和害怕。 于他们这些人,所经历的事情而言。 被集中在一起,且周遭有将士和锦衣卫,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和禁锢吗? 就此时。 自然而然,让人打心眼里就不免升起抵触情绪。 对于此事,朱高煦自然也是门清的很,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之前被袭击的章上云,将自己的亲身经历与大伙讲明缘由。 待听到倭国贼寇袭击,倘若不是锦衣卫提前埋伏和布置。 章上云的一家人,不是被强行掳走,不然就是被无情的杀害。 这等消息,着实将兵器工坊中,那些个工匠都给吓了一大跳,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在应天府城内,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等人的重要性。 这般情况之下。 那些个原本,不太愿意的人。 此时此刻。 也不敢再过多废话了。 毕竟人嘛! 都是惜命的,谁也不想死,不想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而后。 这些人统一,集中居住的事情。 也就为此,彻底平稳的落定下来。 此次。 朱高煦的到来,并未提前通知任何人。 入内。 其马不停蹄的,直接召见兵器工坊的主事章上云。 收到诏令。 于兵器工坊中忙碌监工的章上云,不禁微微愣了愣,而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以最快速度来到位于兵器工坊后方办公区域,入内则就见到朱高煦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悠闲的正喝着杯中热茶,其快步上前行礼道: “为臣参见汉王爷。” 朱高煦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中挂着淡淡笑意,冲其摆了摆手示意,而后出言问道: “老章” “东西准备的如何?” “还需多久的时间,能够全部准备妥当?” 听着问话。 章上云不敢有丝毫犹豫,其皱着眉头短暂的沉吟思索了片刻,于心中默算了一个大概,随后拱了拱手行礼: “启禀王爷。” “出征所需的三十万支利箭,所有的箭杆已经全部生产妥当。” “箭头的话,由于需要一个个的打造。” “所耗费的时间,相对而言要久一些。” “不过.” “在我等,拼命赶制之下,所需要的箭头,还差不到十万个。”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给我等二十日左右的时间,就能够完全赶制完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继续道: “至于燧发枪的话。” “这段时间以来,咱们生产的倒是要慢上许多。” “一共才堪堪制造,不过一千零八十支,符合王爷所提出的要求。” “距离王爷所需的数量,期间还差距九百多支。” “希望王爷.” “再给我等一些时间。” 得到确切的数据和数值。 朱高煦为此,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 三十万支利箭啊! 不足三个月的时间,已然做出近二十万支。 且余下的近十万支,也最多不过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够全部完成。 此番消息,着实让朱高煦也不由微微有些侧目。 在这个全靠人工、少有机械辅助的时代,眼前的人们能够,以这样速度,做出这个数量的东西,此着实让朱高煦也不得不惊叹。 古人啊! 真的是,做事情是真做事情,不是一般的实在。 而燧发枪的数量上。 也算是大大出乎了朱高煦的预料。 小心翼翼站在一旁,佝偻着身子陪同的章上云,见着朱高煦不曾有半分言语,时而皱眉时而变幻的面色,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则以为是朱高煦,对于他们的速度,还有所不满,认为他们的速度过慢。 而后。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言语中带着丝丝怯意,小心翼翼开口道: “王王.王爷。” “放心.” “一会微臣就传令下去,让大伙的工作时长再增加增加,晚上再多加上一个半时辰的班,尽可能的缩短时间,完成王爷所交代的任务。” “绝对不会让王爷您失望。” “王爷.” “您看这样可否?” 听了这话。 朱高煦骤然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也是瞬间明了,眼前章上云这个家伙,这是以为他觉得其速度过慢,想太多了呢! 随后,他连忙冲其摆了摆手,又微微摇了摇头,道:“老章老章” “你个家伙,想什么呢!” “行了,行了” “你们这个速度已经是非常不错了,算是大大出乎本王的预料。” “本王这是惊讶,是不敢相信。” “并不是对你速度有什么不满。” “每日工作的时间,差不多就行了。” “大家都是人,又不是铁打的。” “别瞎搞” “天天那般高强度的,还加那么长时间的班,完全就没任何必要。” “毕竟工作时间过长,短时间内还好,时间一旦长了,不仅仅人容易出问题,所制造的东西品质也会随之而下降的。” “兵器工坊做制造的兵器,直接关系着大明将士的安危。” “可不能够这般搞。” 如此答复。 着实让,章上云微微有些愣神。 完全没想到,朱高煦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知道汉王对他们很好。 但真的没想到,其会这般在乎他们,在乎他们的感受。 为此。 章上云不禁有些侧目,看向朱高煦的目光,都不由的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微微有些泛红,一丝水雾随之慢慢爬升,情绪顿时变的有些激动,言语也在不知不觉间,变的有些哽咽。 而后,其佝偻着身子,神色感动道: “微微.微臣。” “替咱兵器工坊的老伙计们,谢谢汉王爷的垂青。” “谢谢汉王爷,这般为我等着想,这般看的起我等。” “我我我” 越说,章上云的神情就越发激动,之后更是忍不住,欲弯曲膝盖跪下去行了。 见此情形。 朱高煦直直的从椅子上站了起身,伸出双手一把捞起正欲跪拜下去的章上云肩膀,面色中带着淡淡微笑,微微摇了摇头道: “老章老章”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啊!” “瞧瞧你,都老大不小了,几十岁的人了。” “且还是一个大男人的,动不动就这般感性。” “真是的,也不怕别人知晓了,因此而笑话你啊!” “哈哈哈” 说着。 他扶着其肩膀上的双手,一脸笑呵呵的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本王什么样的性格。” “老章与我认识这么久了,尔心中也是有数的。” “本王做事情,从来不屑于那些个虚名和虚伪的行头。” “只要尔等,将本王交代给你们的事情,老老实实的给本王办妥了。” “就是对本王最好的报答。” “亦不算是辜负,本王对尔等的信任。” “是是是”章上云闻言,止不住的点头,神色激动道:“微臣知晓,微臣知晓。” “就王爷您所交代的事情。” “甭管是微臣也好,那些个老伙计也罢。” “绝对不会给王爷掉链子,丢王爷的脸。” 对此。 朱高煦面色温和,笑呵呵的冲他点了点头。 之后。 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 就今日,他所来的目的,所想要了解的东西,已然尽数了然于胸,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为此。 他也已不打算过多逗留。 待与章上云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其就欲起身准备离开,打道回府中。 就在其转身,正欲往外走去之际。 原本处于神情激动的无以复加的章上云,此时此刻也是慢慢从激动回过神来,慢慢的平复下自己躁动的情绪。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垂的脑袋猛然抬起,目光望向正欲离开的朱高煦,言语中带着丝丝焦急,呼喊道: “王王.王爷,等等。” 已然到门口的朱高煦,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禁微微有些顿了顿,转而面色中闪过一丝好奇,回过头看向章上云的位置,沉声道: “怎么了老章?” “可是还有事情要禀报?”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章上云怔了怔,随即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王王.王爷。” “之前不是,让微臣于兵器工坊中。” “要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兵器工坊中不能够仅仅只限于生产武器,亦需要学会开拓思维创新,不能够一直原地踏步吃老本吗?” “就最近这段时间。” “微臣,梳理了一圈,咱们兵器工坊中的一切事物。” “脑海中对于某些兵器,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而王爷心思活络,思维和本事非常人所能及也。” “所以.” “微臣想让王爷,给微臣参谋参谋一番,给微臣一些建议,看看微臣此想法,是不是不切实际。” 此言一出。 顷刻间,引起了朱高煦浓厚的兴趣,其都快要迈出门栏的脚,待此刻硬生生的给止住了,转而饶有兴趣一脸好奇的看向章上云,笑呵呵的: “喔?” “有新的想法?” “挺好的,挺好的。” “正巧,本王也没什么要事处理。” “尔与本王好生说说,尔等究竟是何种想法?” “待本王与你参谋参谋一番,看看是否可行。” 说罢。 朱高煦转身再次回到,方才所坐的位置,静静等待着章上云的回答。 见此情形。 章上云怔了怔,瞬间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神色无比郑重道: “王爷.” “您说,这火铳可改为燧发枪。” “咱们这火炮,是不是也可以改制一番呢?” “现如今的火炮,乃是弹射出弹丸,以其力造成伤害。” “但这样的伤害,终究是有限的。” “倘若咱们火炮,所弹射出去的弹丸,在飞往敌人位置,所带来的伤害不再是以弹丸弹射之力造成伤害。” “而是弹射出去的弹丸,在落入敌人位置,轰然爆炸。” “如此.” “所带来伤害,比之现在的火炮。” “其威力,所造成的伤害,绝非常人能够比拟,亦非常人能够承受,就算不死也绝对让敌人失去战斗能力。” “不知王爷.” “觉得此计,如何?”(本章完) 第416章 炮弹制造的难点,章上云真正的目的 “啊?” 听闻此话。 朱高煦双眸中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神色中错愕难以置信,夹杂着震撼和惊讶,嘴巴亦是不自觉的张得老大,下意识一声惊呼。 而后,其宛如大白天活见了鬼一般的模样,一脸神色复杂的看向章上云,直接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现如今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方才自说自话的章上云。 待说完自己内心中真正的想法之后,其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朱高煦,期待得到对方的肯定,或者对方能够给他一些合理的建议。 不过,在看到朱高煦呆愣的模样。 半天不曾言语,无任何声响发出,且还一副宛如大白天活见鬼一般的模样,紧紧的盯着自己。 如此作态。 直接把章上云给看的有些心底直发毛,同时内心情绪也在此刻,不由的跟着忐忑不安了起来,不禁暗自腹诽: “不是.” “我这是,这般构想不成立?” “亦或者,未达到王爷所想要的?” “还是说” 顷刻间。 章上云的心中,于此刻可谓是感慨万千,思绪翻腾云涌,将自己所该想的,所能够想的问题,都给想了一遍。 与此同时。 其心中也不禁暗恨自己,如此问题太操之过急了。 只是一个构想,又未能够做出真正的实物。 早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的话,就应该自己多试上几遍,待一切能够实现,亦或者说成功了再说。 如此。 至少倒也就不会让王爷觉得,其太过于异想天开,或者说他整天想在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为此还很有可能引起汉王爷的反感,想到这里,章上云尽在不知不觉中,神色变的有些紧张和慌张了起来。 原因无他。 则是其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自己现在屁股底下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倘若不是汉王爷,于背后力排众议将他给推上位,就眼下这个位置绝对轮不到他来做。 虽说没有了这个位置。 他靠着自己的手艺,在兵器工坊中做工。 家中条件自然而然,也会随之改善,也不至于说活不下去之类的事情发生。 但人啊! 就都是这样的。 享受了权力,感受过权力所带来的好处,以及权力所给自己身、家人带来的便利和荣耀。 谁又能够轻轻拿起、轻轻的放下? 又怎可能舍得,将自己手中的权力给拿出去。 这断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大家都是俗人,都有七情六欲,而非圣人。 这也是为何,在说出这些个言语之后,章上云会这般在意朱高煦感受和反应的原因所在。 倘若是未曾享受和感受过,权力所带来的好处,就以前的章上云,绝对心中不会这般忐忑不安,更不会有这么多想法。 其实。 可能章上云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他自己甭管是心境和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亦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发生了变化,他也早已不再是那个曾经的他了。 当然 这并不是说,他忘记了自己初心和使命。 只不过.是他有了更多的想法,亦或者说开始在乎某些东西了。 而后。 感受着房间内,愈发凝重诡异的气氛,章上云此时此刻,亦是再也绷不住了,轰然间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奔着端坐在椅子上的朱高煦位置,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其额头上亦不知在何时,已然冷汗密布,身子颤动、言语中带着丝丝不安的沙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王王爷。” “恕罪,恕罪。” “此事,此事上,确实是微臣太过于异想天开。” “很多事情未经验证,未能够成功就大放阙处。” “还请王爷责罚。” “微臣.” 说话的间,随着话语变多,章上云佝偻着的身子,亦是在不知不觉中,变的愈发佝偻了起来,脑袋低垂深埋,宛如遭遇危险、企图躲避危险的鸵鸟一般无二。 见此情形,听闻这话。 处于愣神,且思绪不知飘向何方了的朱高煦,亦慢慢的回过神来,将飘远的思绪从远方给拉扯了回来,转而低头看向跪伏在自己面前,颤抖着身子惶恐不安的章上云。 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玩味笑意,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直勾勾的盯着其看了许久。 就眼下章上云的表现,以及作态,伴随着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 对于历经官场多年,久经沙场的朱高煦来说,又如何能够瞒过他的一双火眼晶晶? 只不过. 就这般变化来说,其实也无伤大雅。 乃是一个正常人,一个凡人该有的心路历程而已,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章上云这个位置,亦或者朝中官员任何一个人的位置,换任何一个人上位坐上那个位置后,谁的心路历程、心思、心绪会不发生一点变化? 这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倘若其一点变化都没有,或者说一如既往的话。 此事上,怕是朱高煦还真的要多上点心了,对其可能要慎重、筛查好久的时间。 毕竟对于上位者来说。 手下无欲无求,一心为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上位者,所想要看到的景象。 对于这样,所表现无欲无求的人,在上位者眼中,这般的人,必定是所图甚大者,亦不是最为好把控掌握的人,毕竟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如何把控、如何能够掌握? 别人都没有弱点,更没有把柄啊! 亦正是如此,真要是有这般的人,于上位者的眼中,这些人亦是最为危险、对上位者有可能产生威胁的存在。 对于这样的人,上位者决计不会容忍,重用 当然,这样的转变无可厚非,不过.这中间也有着诸多门道于中间。 其一,则拥有权力,则心绪无限膨胀,自以为是忘却自我,以自我为中心,也就是所谓的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忘记本心,我行我素,该逾越的,不该逾越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其二,则拥有权力,且初心依旧在,只不过待拥有权力后,可能或多或少会享受些许权力所带来的好处,但却能够保持本心,不逾越不该逾越的,不做不该做的事情。 而章上云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就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其算是第二种人。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往后.后面的事情,其会不会变成第一种,这个就只有交给时间来证明了,亦不是朱高煦当下该考虑的事情。 其真要变成了第一种人,大不了届时换了就行。 大明朝廷这么些年以来,人材储备何其多,找个能够顶替章上云这个位置的人,还是很简单的。 毕竟章上云的位置,也不是什么多么不可替代的岗位。 “哈哈哈哈.”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随后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将跪伏在地上,恐惧惶恐不安的章上云从地上给搀扶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其肩膀,道: “行了,行了。” “老章” “起来吧!” “别动不动就下跪。” “咱们两人,就不必这样了吧!” “本王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又怎可能于这点小事上,与你计较呢?” “再说了。”“而此等想法虽超前,让人听起来犹如天方夜谭,让人不敢置信,亦或者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 “任何东西,古往今来都是从无到有。” “只有敢想,敢做者,方能够成功。” “尔身为大明兵器工坊主事之时,本王就曾有说过,尔就是要敢想敢做,不可做吃山空,亦不可能被禁锢于当下成绩,放有不断创新、有新奇的想法。” “才能够为我大明,制造出不一样,亦或者说威能巨大的武器来。” “所以.” “尔何罪有之?” “倘若此事你有罪,岂不是之前给你这样承诺的本王,亦不是跟着有罪吗?”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眉头微皱半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面色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话锋突然一转,沉声问道: “老章” “就你方才所言,尔可否有想过。” “该如何实现,如何做出,方才你所想的那般威能巨大的武器来呢?” “毕竟这可不是轻易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啊!” “其中间所牵扯,所要做的事情不少。” 此言一出。 随着朱高煦的开口,以及转变的语气。 房间中原本压抑,令人窒息的气氛,也随之慢慢的消散,让人如沐浴春风。 跪伏在地上的章上云,听到这般言语,在其耳边彻响不亚于天籁之音,原本颤抖佝偻着的身子,以及忐忑惶恐不安的内心,也在此刻慢慢恢复了平静。 同时其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之后。 其脑海中,不禁回想着朱高煦的问话。 不得不承认。 朱高煦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一针见血的问出了,章上云一直思索良久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其心中或多或少,也有几个答案,但也仅限于答案,一切都未能够实验罢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章上云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幽幽开口道: “启禀王爷。” “想要做到,微臣方才提议的想法。” “于微臣来说,中间的难点有两个。” “其一,则是现如今的弹丸,如何在从炮口之后,如何能够保证安稳炸开。” “其二,则是在弹丸离开炮膛之前,如何保证弹丸于炮口强压以及高温下,不炸膛.” “只要解决了眼下的这两点问题,于微臣所言的改制火炮,则就能够的实现,成为敌人的梦魇般的存在,而咱大明将士,也将有如神助,无人可挡我们之锋芒。” 饶是朱高煦,待听完章上云的回答。 其心中也不得不感慨,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是真的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差。 可能唯一的区别,则就是.他们不曾有一个好的环境,以及明主的人,让他们去做这样的事情。 毕竟古代的人,能够活着,能够安稳的活下去都是第一种奢求和奢望。 人在活不下去的时候。 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思和想法,去做某些事情呢? 就像如今,一旦.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 他们的创造能力,和想象能力真的亦非常人所能及也。 只不过,因燧发枪的事情,朱高煦讲述了关于枪械的一些理解,眼下的章上云居然给他来了一个举一反三。 这个举一反三,还不是的简单的举一反三,或者随口之言。 而是确确实实,其真的有深思熟虑。 所言的每一个问题,都说到了点子上,让人无可挑剔。 真还别说,倘若章上云真的把眼下,其所言的两个事情,全然落实清楚,其还真的极为有可能,做出这等跨时代,超前的东西出来。 当然 想要解决眼下的两点事情,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虽如此,朱高煦也没有出言打击其积极性,更没有半点否定别人想法的意思。 毕竟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别人万一解决了这些事情,真的做出来了呢? 不挺好的吗? 于大明,何等的有利。 随即,朱高煦满意的冲其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出言鼓励,道: “不错,不错。” “老章” “此言,着实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你可有想过,就你眼下的这两件事情,又该如何解决呢?” “要知道这两个事情,可不是那般容易达成的。” 王爷这是认可了他所言? 听了这话,掌上与不禁变的无比激动兴奋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言语无比郑重道: “启禀王爷。” “此事,微臣心中已有大概轮廓和想法。” “不过.这一切都需要去验证,去实验一番.然后借此看看效果,不断的改进。” “但王爷您也知道。” “我们这兵器工坊,就这么一点地方。” “着实.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供微臣放开手脚去做啊!” 朱高煦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微微的摇了摇头后又指了指章上云,道: “得勒。” “重点的来了。” “老章啊!老章!” “这才是你今日,找本王真正的原因所在吧?” “哈哈哈” “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你个家伙累不累啊!” “有啥事直说不行吗?” 这话说的,被点穿小心思的章上云,一张老脸不禁微微泛红,神色中闪过一丝尴尬,正欲张嘴说些什么。 不过还未开口,耳边就传来朱高煦,肯定的言语: “行了。” “此事交给本王,最多明日给你答复。” “本王专门为尔等,提供一处足够大驻地,任你们随意摆弄。” “满意了吧?” 得到确切答复。 章上云瞬间则是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哪里还有不满意之说,不敢有丝毫犹豫,或者生怕朱高煦反悔一般,赶忙叩谢道: “微臣,谢过王爷。”(本章完) 第417章 探子被抓,朱高煦急了 兵器工坊外。 朱高煦驻足回望着,占地仅有不到十亩地的兵器工坊,不禁微微摇了摇头,言语中带着丝丝感慨道: “哎” “按照正常来说,大明这个专门用于制造武器的地方,确实有些小气了。” “连一个真正属于自己实验、试射场地都没有。” “这就是思维的局限性啊!” “怕这也是,从太祖时期,本就出现了火炮等物品。” “到现如今为止,都未曾有一个真正的改进、改制、改良等事情的延伸,一切都还在过往的老本真正原故吧!” 不过,想想也就了然了。 以大明现如今的实力,完全对于周边的敌人,都是碾压式的存在。 完全没有任何一个敌人,真正能够挑战大明国威。 亦或者对整个大明产生足够的威胁。 人啊!人性啊! 在安逸的环境中,总会让自己止步不前,且乐在其中。 也只有压迫,有了危机感,如此情况下,方能够激发人无尽的潜力,将人的情绪给调动起来,做出一些往日难以企及,难以想象的事情或者说事物出来。 说着,说着,朱高煦不禁想到了,以往兵器工坊中一众工匠曾经所过的日子,那一个个人所受压迫的情况,心中不禁唏嘘不已。 同时,其又不免想到,方才极其痛快,答应章上云要求的事情。 让此刻,冷静下来的朱高煦也是不禁微微有些头大,脑袋觉得有些难受,不自觉的伸手饶了饶头,低声喃喃自语: “不过.” “以大明现如今的情况。” “想要再扩充兵器工坊,耗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 “就眼下的事情,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整不好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跳出来,说这里不对,哪里不对,劳民伤财吧!” “算了.” “某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 “总有人要去开这个先例吧!” 哒哒哒. 恰在这时。 驻足思索的朱高煦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其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面色中带着好奇看向,急匆匆走向自己的管家老何,率先出言问道: “老何” “你这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不在府上呆着,跑这里来所为何事?” 前来的老何闻言,定了定神,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言语急切道: “王爷.” “大事不好了。” “方才城西处传来消息。” “在朝廷展开的全城搜捕下,咱们之前负责跟踪,那名暴露倭国贼寇的人。” “因未有两人,在撤退不及的情况下。” “被锦衣卫负责抓捕之人,给拿下诏狱了。” “王爷.” “此事,该如何是好?” 听了缘由。 朱高煦神色中不禁闪过一丝不悦,双眸很是不岔瞪了老何一眼,低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你是怎么办事的?” “他们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本王不是在之前入宫商议对策之前,就让你传讯让咱们的监视的人撤离吗?” “理传讯,到现如今全城搜捕,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居然还有两人未能够撤离,扫清所有留下的痕迹离开,还落到了锦衣卫的手里。” “你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是不是最近的日子过太安逸了,让尔等一个个的都忘记,失去了对朝廷的敬畏之心了?” “事情发生了,才来问我怎么办,问我该如何是好。” “早干什么去了?” 顷刻间。 伴随着朱高煦愤怒呵斥之语响起。 原本就低垂着脑袋的老何,此时此刻脑袋不禁埋得更低了,身子愈发的佝偻了起来,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顺着脸颊不时滑落,身子亦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完全不敢发出一言。 此事。 倒不怪朱高煦怒意这般之大。 实乃。 他是真想不到,自己都提前这么长时间通知传令下去,下面的人还能够被捕。 要知道。 此事于他们来说,可不算是小事。 以往一直以来,他们三兄弟手中都有着属于自己,隐匿于暗中的力量和情报组织存在,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而其中,于他的力量乃是隐匿最好的。 近些年以来,锦衣卫的费尽心思,企图在他的这些个势力中,企图渗透埋钉子进来。 无一不是无功而返。 则为何近些年,锦衣卫会无功而返? 究其缘由,则乃是没有任何突破口,抓到他手下人的半分蛛丝马迹,所以完全没办法渗透。 而现如今这个消息,两人直接被抓,落到了锦衣卫的手中。 以锦衣卫人的本事,那群人可不是吃干饭、无能的主啊! 这不是.自己把突破口,送到别人的手中去吗? 有了实打实的人握在手中,就算被抓的两人什么都不说,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只要人被抓了,只要确定了两人真实身份.以锦衣卫的本事,哪怕近些年以来,他们很多事情都做的严密紧凑,该清理的线索和可能暴露的蛛丝马迹都有作过清理。 但万事可不是绝对的。 世上可没有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的。 天知道会不会让,锦衣卫这些人狗鼻子给闻到什么味,为此借机悄然无声的做一些事情。 一旦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绝对是朱高煦无法忍受的。 也正是如此,朱高煦才会这般怒不可遏,发这么大的火真正原因所在。 见着一言不发,低垂着脑袋佝偻着身子的老何,朱高煦愤怒的心神瞬间一敛,没有再借故发火,因他心中太清楚不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再咬着这个事情不放,已然失去了意义。 现在的重点,乃至重中之重。 则是以最快速度,搞清楚被捕两人的身份。 然后以最快速度,将两人所存在,亦或者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抹除干净。 绝对不能够留下任何线索,予以锦衣卫机会。 至于责任,追责处置。 必须要在此事,给平稳落地,清楚一切线索之后,才能够做的。 而对于被捕二人的死活,以及落在锦衣卫手中会不会受罪,生死如何。 都不重要。 都是后话。 解救也得等,这些事情处理完再说。 想到这里,朱高煦瞳孔中双眸缩了缩,沉声道: “被捕二人,为何人?” “于应天府城,可有留下线索、痕迹?” 老何闻言,对此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以最快速度,将被捕两人的身份一一告知。 待得知两人的身份之后。 朱高煦原本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火气,再次忍不住腾升了起来,大骂: “艹!” “为何不是别人,偏偏是这两个混账东西。” 此时此刻。他也总算明白,老何为何会这般紧张了。 因被捕两人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了。 其两人的真实身份,只要锦衣卫稍微用心用力一查。 就可直截了当的了解。 原因无他。 因被捕两人,乃是朱高煦曾经所待过的一军将士。 两人离开的方法,乃是以假死脱身,虽已不在军中几年,但只要入过军籍的。 那些个人的档案,将一直存在,并不会因人离开或者死亡,而消失不见。 而这两人…假死,一旦暴露的话。 天知道锦衣卫顺藤摸瓜,会查到些什么。 毕竟… 就被捕两人,这条线上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军中之人。 且离开的方式都是以假死脱身啊! 一旦查起来,先不说责任不责任的。 被锦衣卫这一梳理的话,他们那条线上以假死脱身的身,怕是一个都逃不掉。 很有可能全部暴露。 这也是让朱高煦,忍不住爆出口骂人的真正原因所在。 虽他手中力量,不全是军中的人。 但不可否认,这些个军中之人,其实力真非常人所能及也。 办事效率,也真的非常不错。 想到这里。 朱高煦明白,之前自己所设想,怕不能够以那样的顺序来了,必须反着来才行。 得先把这被捕的两个人给捞出来,让他们恢复自由身,别被锦衣卫审问,最好是不要让锦衣卫核实两人身份为最佳。 不然的话… 此事所带来的影响,绝对是朱高煦不想看到的。 为此,朱高煦没有丝毫犹豫,出言吩咐道: “老何……” “别愣着了。” “现在咱们兵分两路。” “我这会,尽可能在锦衣卫还未来得及审理两人之前,看是否能够将其给提出来。” “而你这边,以最快速度。” “由你亲自出手,斩断两人所牵扯的一切事物线索。” “尽可能的将此次,发生的事情,对于咱们的损失给降到最低。” “其他的事情,咱们之后再说。” 说罢。 他压根没有搭理老何,转而冲着静候在不远处的马夫招了招手,抬步踏上马车,招呼着其以最快速度,往锦衣卫诏狱方向赶了过去。 ‘驾’ 待到清脆的马鞭声,伴随着马夫呵斥声音响起。 原本处于愣神中的老何,此时此刻亦总算是回过神来,其神色中闪过一丝慌张,而后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转身急匆匆的往街道的另一处以最快速度赶去。 以企图,完成朱高煦的吩咐。 将此事,所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影响给降到最低。 不多时。 锦衣卫诏狱门口。 此时此刻,可谓是变的无比热闹。 随处可见来来回回的人,门口进进出出的。 以及随处可听见的喊冤之声,从那些个被押解之人口中发出。 对此情形。 负责押解的锦衣卫,充耳不闻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转而就是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出言呵斥和威胁。 面对这样的情况。 那些喊冤、被缉拿的人,只能够硬着头皮一个个被驱赶进锦衣卫诏狱。 朱高煦对此视若无睹,此时此刻的他自然也没心情管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转而在一众人的问候声中,往诏狱内部中行去,同时急切的冲着身旁陪伴着的锦衣卫,问道: “你们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可在?” “速速.让他来见我。” 听了这话,跟随在其身旁的锦衣卫百户,赶忙应承道: “回王爷。” “总指挥使未在诏狱中。” “因是全城搜捕。” “总指挥使,出门调动配合去了。” “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不出意外的话。” “第一波可疑之人,已然拿下诏狱。” “总指挥使应该快要回来,组织审讯之类的工作了。” “如果王爷有急事,找总指挥使的话,还请王爷稍后片刻。” “属下这就命人去通知。”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冲其摆了摆手道: “无妨,无妨。” “纪大人在忙,就等他忙吧!” “本王此来,也不是有多着急的事情。” “尔一样了办。” 锦衣卫百户闻言,不由得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不敢有半分犹豫,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不知王爷有何事,需要微臣效劳。” “还请王爷明示。” 对此。 朱高煦也未绕弯子,随即直接明言道: “尔今日所抓捕的人中有两人,名唤李田、柳明二人。” “此二人,乃是本王之人。” “所以此次前来,亦是为了提人。” “不知可否?” 此言一出。 锦衣卫百户直接呆愣在当场,汉王爷来诏狱是提人的? 柳明、李田二人? 他们抓了汉王爷的人? 不过想想也就了然,毕竟此次事情,乃是全城搜捕,只要有一点可疑的人,皆全部拿下诏狱。 想来这中间,错抓误抓倒也正常。 不过,在其心中也不免好奇了起来。 这二人究竟是何身份,居然能够让汉王朱高煦,亲自前来诏狱找他们要人。 为此。 他脑海中不禁想到,纪纲离开之际对于整个锦衣卫诏狱的吩咐。 让其原本准备同意的他,不禁变的有些迟疑了起来。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其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面色中为难之意尽显,幽幽开口拒绝道: “王…王爷……恕罪。” “此事,非微臣不愿效劳。” “实乃总指挥使大人在离开诏狱之际,就曾吩咐甭管任何人前来提人,或者说被审理无罪之人,在离开诏狱前,都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 “微臣人言轻微。” “王爷此事,要不稍等片刻,待总指挥使大人回来。” “您看……” (本章完) 第418章 横插一杠,不安好心朱高炽 诏狱内。 随着锦衣卫百户略显怯弱的话语声音响起。 只见朱高煦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阴沉了下来,整个房间中的气氛,亦是在此刻变的压抑了起来。 等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回来,有他的同意才能够放人? 且这把言语,乃是纪纲离开诏狱之际,所吩咐下来的事情。 对此。 朱高煦嗤之以鼻,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出言拒绝自己的锦衣卫百户,神色阴翳、言语阴冷,随即一声冷笑沉声道: “呵呵.” “倘若本王以王爷的身份,外加监国之身份,执意要将其给带走呢?” “怎么的?” “难道你要拦本王吗?” “或者说,尔等难道要对本王动手吗?” “嗯?” “回答我。” 刹那间。 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势气息,于朱高煦身上腾升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强压于其不过几步之遥的锦衣卫百户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锦衣卫百户,直接愣在了当场。 感受着周遭的气氛,以及朱高煦变幻的神色面容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其身形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缓缓低下头不敢丝毫抬头,亦不知何时,额头上的已然冷汗密布,顺着脸颊不时滑落。 让其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边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强烈要求和命令,另一边则是大明最有权势的亲王,陛下远征漠北时,钦定的监国之人,可代陛下行使皇权,可谓是让人生畏。 同意亦或者不同意? 同意了,自己顶头上司势必要会找自己麻烦。 于锦衣卫中,后期肯定甭想落下半分的好。 更甚者,因此事,被下贬于偏远之地,或者被安排去处理一些危险之事,都是极为有可能的。 不同意吧。 被眼前朱高煦这个大明亲王、如今又是监国王爷,拥有着陛下钦赐的监国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其命令就是旨意,他不同意反对的话,与抗旨又有何分别? 要是被这样的一位狠人、又是手握实权的人给记恨上。 今后的话 朱高煦想要找机会收拾他,亦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压根就不会有任何的难度。 可以说。 甭管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也好,于他面前的汉王朱高煦也罢。 两者都不是他这一个小小锦衣卫百户,可以抗衡与之对抗的。 而他的生死,亦被两人给尽握于手中。 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就眼下的事情,一时之间让其不禁陷入了两难境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眼下的事情该如何办才好。 可谓是让,其有些欲哭无泪啊! 于此同时,其也不禁想到,今日纪纲安排留守之人时,他因不想前去搜查冒险,兴冲冲的在所有同仁都未反应过来之际,以最快速度接下了这个看似安全的任务。 结果 他是千算万算,做梦都没想到,眼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让他心中不免暗暗叫苦,暗自腹诽: “哎” “我怎么就那么胡涂。” “为何偏偏兴冲冲接下这个任务。”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与他们一起出去的好。” “简直是”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此时此刻。 他也总算是明白了。 为何他如此兴冲冲的接下此任务的时候,纪纲以及一众锦衣卫同仁,会以那般怪异眼神看向他了。 感情别人都知道,此事必定不是一个什么好差事。 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一些位高权重的人。 届时必定可能会因此,得罪某些人。 结果 他一个人傻乎乎的,像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一般,自以为是的接下了此任务。 还怡然自得的,认为自己讨了一个便宜。 感情他现在总算知晓了。 这哪里是什么便宜啊! 此乃,要人命的催命符啊! 这不 他现如今,夹在了纪纲和朱高煦两人冲突的命令中间,选择另外一个,势必会因此而得罪另一个,可谓是让他一个脑袋两个大,心乱如麻。 要不是不合时宜,他怕是都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了。 场内。 此时此刻,安静的可怕,阴冷的令人生畏。 厚重且急促的呼吸声萦绕于殿内。 “回答我!” “可以,还是不可以。” 见其陷入沉默,像是丢了魂一般的模样,朱高煦心中很是不爽,自然而然也就没给他好脸色看,神色阴沉着厉声质问。 此事。 倒不怪朱高煦如此着急。 实乃。 他本就想与纪纲打一个时间差。 尽可能,以最快速度将人给提出去。 毕竟此次大搜捕,虽他没有参加,没有参与其中,但期间有何人在场,他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不清楚。 不然的话。 一旦等着纪纲返回诏狱。 天知道纪纲,于此事会如何想。 要知道,纪纲可不是傻子。 以他今日的举动,其心中怕亦能够猜出一个大概,知晓他所提之人的身份。 且这些短时间以来,纪纲一直最想做的,就是将眼下埋入他手中势力里面。 届时 纪纲能够放过,这个好不容得来的机会? 真的会那般痛痛快快的放人吗? 与其届时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如在纪纲未在诏狱中,他打一个时间差,提前一步将人给提走,实乃此事上最佳抉择。 而后。 就算是纪纲回来,从下面人的口中,知晓了眼下情况。 反正人自己已经提走了。 届时随便扯一个这样和那样的身份,亦或者找一个什么样看似合理的理由,随便都能够给搪塞过去。 毕竟没了人。 纪纲纵使有天大的本事,此事其也不可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亦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势必会咽下这个哑巴亏。 “王王爷” “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 “这这这” “微臣真的,真的” “此事,实乃不是微臣想不想,而是总指挥使大人的命令。” “要不.” “您真的,稍坐些许时候。” “微臣这就亲自去通知,请示一番可好?” “实乃不然的话,微臣也是真的难做。” “届时.” “也必定没办法交代。” “恳请王爷,恕罪。” 说罢。 他态度极为恭敬,直直的奔着朱高煦位置跪拜了下去。 话虽说的好听。 不过言辞中的拒接之意,已然露于言表,亦代表着其,现如今已然做出了选择。 其选择了遵从,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命令。 对此。 想想也能够明白,实乃为何。 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 朱高煦的地位、位置是真的高,高的让他遥不可及,令他骇然生畏。 不过锦衣卫,乃是极为特殊的机构。 为天子鹰犬,为天子监察天下,直接为天子服务。 在他看来,汉王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在对待锦衣卫这个特殊机构,断然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且他本身,亦是依照命令办事情。 而纪纲则就完全不一样,其乃锦衣卫最高领导者。如若违逆了他的意思。 哪怕是他现如今选择了汉王,届时以汉王的本事,还真不一定能够挡得住,纪纲于暗中玩阴的。 毕竟锦衣卫乃是纪纲的地盘,纪纲乃是此地的主宰者,而并非汉王朱高煦。 为此。 其在心中经过几场天人交战,各种事件的衡量,也总算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和选择,没有丝毫犹豫,心中的天枰倒向了纪纲处。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面色阴沉如水,冷冷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身形颤抖不止的锦衣卫百户。 于此。 他知道,自己的威压和威胁失效了。 对眼前的人,除了让其害怕之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亦没有达到他所想要的结果。 对此,亦是让他无比懊恼,却也是毫无办法。 能怎么办? 总不可能,他将眼前的人给杀了吧? 亦或者说,他不管不顾的强闯,进诏狱拿人吧? 现实吗? 自然而然是不现实。 真要那样搞,此事一旦传出去。 明日的话,天知道会有多少人,会上奏远在千里之外的朱棣。 不仅仅如此。 偌大的锦衣卫诏狱,今日有抓了那么多人。 倘若没有锦衣卫的配合,他漫无目的的去找。 哪怕锦衣卫不拦他,他又得找到何时去了? 很有可能,他人还未找到。 纪纲已然回到锦衣卫诏狱了。 如此还有什么意义? 不还是要与纪纲对上吗? 得勒。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等着吧! 同时他也很是好奇,纪纲就眼前的事情,会做什么样的处理。 是与他撕破脸,还是如何…… 就这样。 过了没多久。 哒哒哒…… 不远处,一道急促的脚步骤然响起。 咚咚咚…… 紧闭的房门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端坐于椅子上半眯着双眸的朱高煦猛然睁开双眼,出言道。 而后。 纪纲随同太子爷朱高炽,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入内的两人,见着匍匐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的锦衣卫百户,面上神色不由得变了变。 朱高炽眉头微皱,不由率先开口问道: “老二……” “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究竟发生了何事?” 朱高煦闻言,瞥了连决而来的两人,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未第一时间回答其问题,转而反问: “人抓完了?” 听了这话。 朱高炽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道: “快了。” “城内,在大家的配合下。” “该清理的,该抓的几乎都抓了。” “不出意外的话。” “那些个隐匿于暗中的倭国贼寇,应该都在此行被抓的这些人中。” “但具体有哪些人存在,这个需要锦衣卫审问甄别一番,而后才能够给出确定的答案。” “不过……” 说着,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匍匐在地上的锦衣卫,继续开口道: “老二……” “你这还未回答我。” “这究竟发生了何事呢!” “就此事,你不该与我说一说吗?” 话虽这样问。 对此。 朱高煦不相信,太子与纪纲两人连决而来,其能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 既然其想要装傻充愣,朱高煦也没有出言点穿。 直接坦言,将自己方才所言的事情,再次给眼前的两人,详细的叙述了一番。 言罢。 朱高煦眉头骤然一挑,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两人,呵呵一声冷笑的道: “正好。” “老大……纪纲……” “你二人都在。” “不知,咱想要提人,想要将咱的人给放了。” “二位就此事,如何看呢?” “同意与否?” “可还是不可以?” 此言一出。 朱高炽与纪纲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神色也不禁凝了凝。 其实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究竟为何大家都心知肚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知道是一回事,同意与不同意,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都是人嘛! 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小算盘,利益的纠葛在里面。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神色突然一变,面色中带着丝丝笑意,快步来到朱高煦身旁,伸手一把揽过其肩膀,道: “老二啊!老二!” “我还以为啥事呢!” “不就是提人吗?” “此事倒也不是不可。” “但是……老二,就眼下的事情,你也要理解一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语重心长的继续道: “当然……先说清楚,并不是我不信任你,亦或者不相信你。” “想来你也知道,此事咱们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出动了这么多人。” “被拿下诏狱的人,都是有异常之人。” “既然进了锦衣卫诏狱,按照锦衣卫的制服,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不然万一……被抓的那两个人,瞒着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防患于未然嘛!” “如此,大家都能够放心,亦能够安心。” “你说对不对?” 哟呵。 这话乍一听倒也没什么问题。 但大家都是老狐狸,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如何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朱高炽这般言语,其想法与纪纲又有何分别? 说白了。 不就是,一样想借此,做一些事情,于他手中势力,看一看能不能撬开口子吗? 毕竟他的势力,这些年来,所隐匿乃是所有人中最好的。 虽知道他有这股势力存在,却从来没人能够找到半分蛛丝马迹。 所以.现如今,好不容易等来机会。 眼下的太子爷,就直接急不可耐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朱高煦在来之际,就已经做了最快的打算,亦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此。 倒也没因此,而大动肝火。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意味深长的环视了眼前一脸嬉笑,宛然一副我为你好模样的太子爷,而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问道: “老大” “此事,你想清楚了?” “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本章完) 第419章 被吓破胆的两人,彻底麻瓜了 此言一出。 场内寂静,所有人的目光不禁看向朱高煦。 大家都不是傻子。 其言语看似轻飘飘,若无其事之言。 不过明眼人,都能够从其言语中,听出其中所蕴含的威胁之意。 也正是如此。 才不禁让人微微有些侧目。 与此同时。 伴随着朱高煦言罢,以及其面容中所浮现的耐人寻味笑意。 一时之间,确实让在场的几人,不由得身形徒然一顿,心中不免升起一阵不太好的情绪。 什么情况? 都这个时候了。 不是这个混蛋,难道还能够有什么后手不曾? 亦或者说,这家伙不会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 想到这里,朱高炽的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安,连忙出言道: “不不不……不是。” “老二,此语何意?”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能够乱来啊!” “此乃锦衣卫诏狱。” “你倘若于此地乱来,亦或者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届时朝中大臣的弹劾奏章,必定铺天盖地。” “老头子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 “如若被他知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也是一软,劝戒道: “老二啊!” “放心,此事你放心。” “咱以太子身份给你做保,此事你的那两人。” “锦衣卫诏狱绝对只会是简单的核查,绝对不会对两人动行。” “两人怎么样被捕,交还给你之际,就绝对会是什么样子。” 说着,说着,朱高炽转头看向一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沉声道: “纪大人!” “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说两句话?” “没看到汉王爷担心什么嘛?” “尔乃锦衣卫总指挥使,还不赶紧给个准话!” “发什么愣啊!” 听了这话。 原本处于愣神中的纪纲,骤然间回过神来,也知道就眼下的事情,太子爷都主动出言给他打先锋了。 就此事,可谓是给他抗下了不少的压力。 他这个时候,倘若再装聋作哑,像个没事人一样看戏的话。 就确确实实太不像话了,且还很有可能同时被眼前两人一起给记恨上。 虽他为天子近臣,一般情况下,两人拿他也没任何办法。 但真要是同时被两人给记恨上,被两人给联手针对的话。 那也肯定会让他,无比的头痛,够他喝一壶的。 随即。 纪纲也是从一侧踏出,微微佝偻了身子,神色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此事,请王爷务必放心。” “微臣以人头担保,王爷手下两人的安全。” “绝对不会对两人动刑,不会让他们受半分委屈。” “待一切审查清楚,审查完毕。” “微臣这边,必定第一时间当人。” “如若到时,两人有半分损伤。” “王爷不管如何处罚微臣,微臣必定毫无怨言。” 其言语,说的不是一般的恳切。 可谓是声舞并茂。 倘若不知道眼前两人心中打什么鬼主意。 可能还真就信了两人的鬼话了。 拜托。 锦衣卫诏狱啊! 真以为他不知道这中间的黑暗? 亦或者,此间操作的空间? 没有丝毫损伤? 说的直白一点,就算届时真的有损伤又如何? “官”字两个口。 各有各的说辞。 真以为是开玩笑的吗? 只要别人能够拿出合理的解释,合理的理由来。 就算是直接灭口了,给他两具尸体。 他又能怎么办? 难道真的还能够把锦衣卫诏狱给围了,亦或者找纪纲麻烦不曾? 上位者的保证。 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可以听听。 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存在,谁要是信,谁就是蠢货。 而被抓的这两人,所牵扯的利益,以及朱高炽和纪纲两人心中的小算盘和想法,要说两人没损伤,可能吗? 没损伤,能够得到其想要的信息和东西? 别逗了。 此言,于朱高煦来说,不过就当个笑话听听就好。 见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朱高煦面色看不清有任何变化,神情淡然笑了笑,紧紧的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意味深长道: “喔?” “意思说,尔等两人,于此事上,真的是铁了心,要将本王的人给留下是吧?” “想清楚了?” 被盯着的两人,对此未再做任何回答。 不回答。 又何尝不是表明了其态度? “挺好!挺好!” “有意思,有意思。” “行啊!” “既然尔等做初一,就别管本王做十五。” 此言出。 场中气氛瞬间凝固,房间内的温度,也在此不知不觉间下降了好几度。 虽感受到朱高煦情绪变幻,朱高炽和纪纲两人身形一紧,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与之保持足够的距离,担心其暴起伤人。 不过对此事,却也没有丝毫的退让和妥协。 见着两人的小动作。 “噗……” 朱高煦轻蔑一笑,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冷笑道: “瞧你们,这副德行。” “放心!” “本王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不会对尔等如何。” “……”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阴恻恻的继续道: “不仅仅不会对尔等如何。” “本王还要送尔等一桩天大的“好事”。” “希望尔等,届时也能够向现在这般,能够如此遵纪守法,严守大明律例。” “倘若尔等,届时给我阳奉阴违,一件事情两种处事态度。” “嘿嘿……” “那就不要怪本王,对尔等不客气了喔!” “放心……” “就像你们说的,一切都按照大明律例来。” “谁要是敢逾越半分,嘿嘿……” “想来到时候,我动手老头子和满朝文武,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你们说呢?” 这话说的。 威胁之意满满,压根就不带任何隐藏。 可谓是让,眼前的两人不由的身形徒然一震,心中不安之意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两人不禁下意识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 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 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有打什么坏主意?都这个时候了,难道其还有什么逆风翻盘的可能吗? 能够逼迫他们两人就范不成? 虽两人心中忐忑,但事已至此,话已经说到这里了。 哪里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他们两人怎么可能轻易认怂? 当然…… 最为重要的一点,则就是朱高炽和纪纲二人,心中亦不认为朱高煦手中有什么能够要挟、拿捏他们的东西存在。 “真是。”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挺好,挺好!” “希望稍后,你们还能够这般有底气。” 朱高煦轻蔑的环视了两人一眼,之后目光锁定在纪纲身上,笑呵呵的道: “纪大人……” “不是抓行迹可疑之人吗?” “之前,本王来时,无意之间得知一个消息。” “貌似在城西“严通巷”,某处宅院中,有着一处可容纳三十人左右的地下室。” “且里面好像,乃是某些行迹可疑者,隐匿行踪之地。” “也有可能,此地乃是倭国贼寇,于咱大明都城的据点。” “纪大人……” “你说是不是该派人去,将这些个隐匿于中间的人,给拿下审问一下其身份呢?” “太子爷……” “你觉得呢?” “要不要我将具体的门牌号,那一处宅院详细位置给说出来?” 随着朱高煦娓娓道来,叙述着口中的焦虑消息。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面色骤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胖乎乎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仿佛大白天活见鬼一般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朱高煦,声音中带着颤音: “老……老二……”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混账东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哪里的人,不可能有问题,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混账东西,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究竟想要做什么?” 见着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般神情激动,且极力否认的太子爷。 朱高煦未直接回答其问题,转而笑呵呵的道: “喔?” “京城之地,大明国都。” “某处不起眼宅院中,拥有着可容纳三十多人的地下室。” “且时长有人于中间居住,于中间活动。” “为何老大,你敢这般确定他们这些人没问题?” “按照大明律例,在天子脚下做出这等事。” “纵使他们都是良人,锦衣卫是不是也该将这些给拿下,审查一番呢?” “毕竟现如今可是多事之秋,不仅仅有倭国贼寇、还有白莲教,这些个阴沟里面的臭老鼠存在。” “保不准这些人,与之有牵连呢?” “所以……” “本王觉得,还是抓回来审查一番,更为稳妥一些。” “防患于未然嘛!” “如若没事,再放了不就行了。” “咱们大明又不会,冤枉无辜的百姓。” “不是吗?” 朱高炽:“!!!!!” 艹!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此乃,是对他方才,从中作梗赤裸裸的报复。 别人可能不知道,那地方为何地。 但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方才朱高煦所言之地,乃是他布局于应天府城中的一处暗探据点。 而那处据点,可是有着实打实的三十多人啊! 我尼马! 不就是留下你两个人吗? 要不要这么狠啊! 老二这混蛋,反手就要拿他手下三十多人,给陪葬。 简直不要太狠。 理由还找的天衣无缝。 说的话,都是他方才从中作梗时说的那些话。 打脸啊! 打的啪啪作响。 让他还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同意吧! 他舍不得那么多人手的损失。 不同意吧! 他不就自己反驳自己之前的观点吗? 两人相聚都可疑,三十多人岂不是更加的可疑? 说不过去啊! 他出来做保? 怎么做保? 老二这混蛋会让他如意? 朱高炽麻了! 彻底麻瓜了! 使其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其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然冷汗密布,胖乎乎的大脸,止不住的颤抖抽搐个不停。 站在一旁的纪纲,此时此刻见着眼下情况,嘴角也是跟着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他又不是傻子,又如何能够看不懂眼前是什么情况。 这不就是,汉王对方才之事不爽了,以牙还牙,抓着可太子爷的痛脚了吗? 而他与太子爷,现在乃统一战线。 他真要命人去抓,不就是彻底站到了太子爷对立面? 不抓吧! 此事他,又该如何解释,以何种借口推脱? 貌似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为此。 他也瞬间无语了,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而就在他愣神之时,朱高煦的反击,可并未就此打住,待轻蔑的瞥了麻瓜的两人,笑呵呵的继续道: “纪大人……” “正好,除了这事。” “我这还有一个消息。” “就是在城东章子巷,某处私人的宅院中。” “貌似还有着一处地下室,存放在不下于几万两黄金,以及一些地契和一些不知写着什么内容的信件。” “唉……” “也不知道,此宅院的主人是谁,居然能够如此豪横。” “居然有些这么多金银,此事……” “想来也是异常可以。” “没准不是倭国贼寇藏匿金银之地,就是白莲教藏匿金银的地方。” “我觉得此事,应该也要好生的审查一番才行。” “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对吧!” “万一是某些贼子藏匿的东西,正好大明朝廷国库空虚,这些个金银也正好了充盈大明国库。” “一举两得不是?” “纪大人…你说呢?” 此话一出。 方才还为朱高炽之事,陷入纠结的纪纲,此时此刻也淡定不起来了,神色变的异常慌乱,身形颤抖不止,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双眸惊恐无比的看向朱高煦。 可疑个屁。 查封审查? 我谢谢你啊! 有没有问题,别人不知道。 他这个主人能够不知道吗? 天道好轮回啊! 这会轮到他了。 且一上来,就直接奔着他老底去。 与此同时,纪纲亦是难以置信,心中不禁大呼: “不不不……不是。” “这究竟什么情况?” “谁能够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情况?” “那处隐秘之地,为何会被他知道?” (本章完) 第420章 彼此“妥协” 殿内。 寂静一片。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原本之前还胜券在握一唱一和,企图以此拿捏住了朱高煦软肋的太子爷和纪纲两人,骤然间三人之间的关系攻守易行。 占据上风的朱高炽和纪纲两人,瞬间没有了丝毫的优势可言。 原因无他。 因朱高煦在他们两人面前,直接给他们来了一手釜底抽薪。 直接将两人,软肋没有丝毫犹豫,给通通暴光了出来。 可谓是把两人,直接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本以为借此,可达成自己某些目的的朱高炽和纪纲两人,此时此刻心中不免有一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所谓的优势,这完全就是一种错觉。 顷刻间,化为乌有。 与此同时,伴随着朱高煦爆出两人秘密。 也让两人,不禁心中警铃声大作,一丝恐惧由心底爬升了起来。 致使,两人心中不约而同,感慨大骂: “这混蛋,究竟手中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 “为何能够将,他们隐藏的那么好,那么严谨的秘密给悄然无声掌控?” “就这般情况下,他们在朱高煦眼中,还有秘密可言吗?” “太可怕了吧!” 想到这里,两人不禁下意识彼此看了彼此一眼,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惊的无以复加,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不过现实摆在眼前。 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就眼下事情而言,朱高炽和纪纲两人,心中对于眼前的汉王,忌惮不由自主的愈发浓郁了起来。 为此。 两人心中都有想过。 要不损失朱高煦,口中所言的那些个东西。 也不愿意轻易,放弃被抓的两人。 毕竟就朱高煦,口中的这般言语,能够为了眼下被抓捕的两人,显露出獠牙来。 由此可以想象的到,被抓捕的两人,对于朱高煦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亦或者可以说,被抓捕的两人,手中所掌握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也正是如此。 才能够让朱高煦,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 想虽这样想。 但真要这样做,却又让两人心中对于此事,有着深深地忌惮。 要知道。 这么隐秘的事情,朱高煦都可随口说出来。 天知道,其还知不知道,他们两人其他更为隐秘的事情。 届时! 真要把朱高煦这混蛋给惹炸毛了,这混蛋不管不顾的一股脑的都给倒了出来。 诚然,他们可以借着被抓捕的两人,于两人口中可能得到一些东西。 可得到的东西,是否能够与他们所损失的相匹配? 这个问题上,大家的心中都没有底啊! 且朱高煦前来锦衣卫要人,毫无疑问其肯定提前得知被抓捕的人身份,自然也知道两人所掌握的东西。 以朱高煦谨慎的性格,在前来锦衣卫之前。 他必定有下达命令,斩断关于被捕两人的一切有牵连的东西。 就算被捕的两人,全部招供,将所知晓的都说出来。 他们派人过去,又还能够剩下多少有用的东西? 又能够得到多少东西? 这个更加没有定性,没有办法确定。 为此。 以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真的值得吗? 所带来的影响、损失真的是他们两人能够承受的吗? 毕竟…… 他们现在三人在一起,而朱高煦有备而来,而朱高炽和纪纲两人,则是收到锦衣卫的传信而回。 在此期间,他们两人完全不知道,朱高煦掌握着他们那些个隐秘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不曾有做过任何准备。 无准备的人,与有准备的人。 两者硬碰硬,如此情况下,除非运气不知好到何种极点。 不然胜算,又能够有几分? 这不是妥妥的那鸡蛋碰石头吗? 朱高炽和纪纲两人,都不是傻子。 其心中对于眼下此事,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明白。 为此。 原本好不容易,提起的鱼死网破的心,瞬间被自己的想法给彻底否定,亦直接被拉入谷底。 同时也知道,就眼下的事情。 对于其二人来说,已然失去了先机。 完全不再是朱高煦的对手了。 相较于沉默不言,面色极为凝重的朱高炽和纪纲二人。 此时此刻。 朱高煦则显得愈发有底气,怡然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一脸神色淡然,无比自信的笑呵呵看着眼前两人,道: “纪大人……” “老大…” “怎么的?” “怎么都不说了?” “方才不是嫉恶如仇,唱高调唱的这么愉快吗?” “为何对于,本王所举报之事。” “你二人却是,一言不发,也不见尔等有任何行动呢?” “难道我所言,所指出的眼下两地,不可疑吗?” “还是说……” “此间,应天府城大搜捕,牵扯了太多的力量?” “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碍事。” “没人手,这个事情我来给你们解决。” “我这就命人,传信让驻扎于应天府城,二十里地的军营中的将领即刻带兵前来协助。” “为你二人,缓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查清方才我所言的两地,此间所隐匿的究竟为良人,亦或者不良且居心叵测之人。” 说罢。 他直接不搭理眼前两人,转而冲着紧闭的房门在,一声大喝道: “来人!” 片刻。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朱高煦随行的侍卫走了进来,神色恭敬的躬身行礼,问道: “王爷,有何吩咐?” 话音刚落! 原本处于愣神中的朱高炽和纪纲两人,骤然间身形徒然震,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 两人面色中,闪过一丝惶恐,而后猛然回头看向正欲下达命令的朱高煦,言语急切: “等等……” “老二,老二…你等等。” 说话的同时。 朱高炽看着站在门口,等候命令的侍卫,冲其大喝道: “混账东西。” “给我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 “没见着我们在商议事情吗?” “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给我滚出去。” “出去!!” 突如其来的呵斥,直接把站在门口等候命令的侍卫,给骂的一愣一愣的。 其下意识抬起头,愣愣的看了看朱高炽,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不过,想着眼前呵斥他之人的身份。 侍卫心中虽有诸多不爽,却也不敢多言半分,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但侍卫虽未回答,却也没有听从朱高炽的号令退出去。 而是其缓缓抬头,看着坐在不远处,正悠闲享受喝着热茶的朱高煦,静候其命令执行。 毕竟太子爷身份虽尊贵超然,但却不是侍卫真正的主子。 他可以对其尊重,不说任何话。 却不代表,他就要听从其命令。 身为仆人侍卫,他太清楚自己的站位了。 于他们身份而言,真要听别人命令,不听主子的命令,那他们这些人,离死就真的不远了。 感受着侍卫询问的目光,朱高煦慢悠悠的放下手中茶杯,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绷不住发怒的朱高炽,面上神色不变,笑呵呵的道:“老大……” “你这什么意思?” “冲别人发什么火啊?” “这不,别人也不过是奉我命令入内而已。” “至于这般大动肝火吗?” “常言道:气大伤身啊!” “少动怒!” 面对调侃,朱高炽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 不是? 你瞧瞧,这确定是说的人话吗? 你倒是不急了。 有本事你不这样瞎搞,我至于这般失态? 真以为谁想这般,像个疯子一样? 拜托! 他一直是温文尔雅,一副谦和书生模样的好不? 不过想想也就了然了。 常言道:你做初一,别人就可做十五。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不! 妥妥的就是报应啊! 此事上。 真要深究起来,倒还真的怪不到朱高煦头上。 毕竟明眼人都能够猜到,被捕的两人虽身份重要,但其乃所做何事被捕的。 不用想! 肯定还是因为他儿子朱瞻基的事情,被一不小心给拉入了漩涡中,撤退不及时被捕。 按理说,两人都有恩于他。 但此时此刻。 他确实有些不太地道,企图将助他的两人给留下。 与纪纲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合作。 此事,乃是他先落井下石,恩将仇报在先。 为此。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面色中恼意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出言道: “不生气,不生气!” “老二,我可没这个意思。” “冷静,冷静!” 说着,说着,他将目光再次落在了门口侍卫身上,继续道: “老二,先让他出去吧!” “咱们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好商量。” “没必要搞成这样,对不对?” “是不是?” 听了这话。 “噗……” 朱高煦一声冷笑,半眯着双眸冷冷环视两人一眼,沉声道: “是我不想好生说?” “还是我想弄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都挂不住?” “难道不是某些人,自以为是?” “企图恩将仇报,落井下石的吗?” “怎么的?” “这会倒是成了我的不是,成了我的不对了?” “有意思,有意思!!” “老大……” “纪大人……” “你说,咱们做人,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够要点脸?” “别动不动就倒打一耙?” “什么错都归咎于别人身上可好?” “你们觉得呢?” 话说这般说。 以极为严厉的措辞,将两人狠狠地埋汰奚落臭骂了一遍。 不过。 朱高煦倒也没有,真的下达命令。 亦或者说,真的将他开始的威胁之言,付之于行动。 之后,他转而冲着静候在门口的侍卫摆了摆手道: “没事了!” “下去吧!” 收到命令。 侍卫也不再愣神杵着,其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待到侍卫离开。 敞开的房门再次紧闭,房间内的纪纲与朱高炽二人,为此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原本被吊起来的心,此时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去,心中不禁感慨: “还好,还好!” “事情没有往着他们所担心的那般发展。” “朱高煦还愿意商议。” “并未奔着鱼死网破而去。” “一切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两人不禁下意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冷汗。 随后,朱高炽沉吟片刻,率先开口道: “老二!” “眼前之事,咱们就此作罢如何?” “你的人,你自己带走,我们不拦着。” “而那两处,你所言之地。” “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觉得可好?” 说罢。 朱高炽转而看向一旁的纪纲,出言问道: “纪大人……” “对于孤的提议,尔觉得如何?” “可有异议?” 这话问得。 纪纲面色不由得变了变,差点没破口大骂。 异议? 事情都这样了。 他那里还敢有什么异议? 自己的把柄被别人给拿捏着。 彼此都有彼此的把柄。 他能怎么办? 能有什么异议? 他又不是头铁,又不是不知轻重。 难道还真的,于此事上,与别人鱼死网破吗? 就朱高煦的身份来说。 别说鱼死网破了,他纪纲还没这个本事。 最多也就鱼死,朱高煦这个网肯定不可能破。 毕竟其乃大明亲王。 永乐大帝最忌讳什么,他身为太子近臣,如何能够不清楚? 而以朱高煦的手段,天知道其掌握了多少,能够将他至于死地的东西? 所以完全没必要,在此事上与之死磕到底。 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乃最为明智的做法。 而后,纪纲没有丝毫犹豫,急忙回复: “没没没…没任何异议。” “一切听太子殿下,汉王爷命令。” 得到确切答复。 朱高炽见着还无动于衷,未曾吐露半句言语的朱高煦,道: “老二……” “行不行,你倒是给句准话啊!” “你这一直不咸不淡的,沉默不语像怎么回事?” 见着略显有些忐忑的两人。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两人一眼,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呵呵”一声冷笑道: “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要是早办事这么通透,这么识趣何至于此?” “算了……” “此事,我也懒得与你们计较。” “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纪大人……” “走吧!” “随本王一同去提人吧!” (本章完) 第421章 缘由,心思深沉啊! 房间内。 朱高炽和纪纲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最后也只得一声轻叹。 老老实实的跟上,没有再在此事上耍什么样,亦未再说别的什么言语。 穿过阴暗潮湿的长廊,路过一个个人满为患的牢房。 听着一个个喊冤叫屈的声音,朱高煦为此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不多时。 在锦衣卫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关押柳明、李甜二人的牢房外。 相较于其他拥挤的牢房。 此处的牢房,却是显得格外宽松,空间富足。 偌大的牢房中,没有别人,只关押着柳明、李田二人。 其门口处,还有着两个锦衣卫士卒在门口守着。 见着眼下的情况,朱高煦不由的变了变脸,目光不禁撇向跟在自己身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神色中尽是耐人寻味之意。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纪纲面色中浮现出一丝尴尬,打着哈哈笑了笑,对此也未做过多解释。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就眼下的情况,心中都能够猜出一个大概来。 随即,纪纲快速出言道: “王爷!” “你所想要提之人。” “已在这里。” 说话的同时。 他冲着静候在门口的锦衣卫挥了挥手道: “一个个的,还傻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开门?” “放人啊!” “快点。” 突如其来的命令。 直接把守候在门口的两名锦衣卫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发号施令的纪纲,下意识开口道: “指挥使大人……” “这…” 话音未落。 只见纪纲神情徒然一肃,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恶狠狠的瞪了正欲出言的两人一眼,怒喝道: “混账东西!” “耳聋了吗?” “没听见,咱的话吗?” “我让你开门,让你开门放人!” “赶紧的!” “此言,我不想再重复。” “可明白?” 听了这话。 察觉到眼下气氛的变化,感受着来自自己老大的怒火。 两名锦衣卫虽心中有着诸多的不解和疑惑,却也不敢有丝毫犹豫,彼此相视一眼后,转身摸出怀中的钥匙,将紧闭的牢门给打开,冲着里面关押的二人,大喝道: “起来了!” “赶紧的,你们可以出去了。” 说着。 两人入内,将戴着手脚镣铐的柳明和李田二人给释放,同时在其身后催促,让其赶紧离开。 被释放的两人。 亦没有过多逗遛,快速出门,来到朱高煦身前,直直跪拜了下去,神色中羞愧之意尽显,正欲出言说些什么。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两人耳边就传来朱高煦愤恨的呵斥声音将其给打断。 “闭嘴!” “一群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丢人现眼的玩意,本王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走?” “难道还想再被关进去?” “亦或者说舍不得这里吗?” 说罢。 朱高煦恶狠狠的瞪了跪伏在地上的两人一眼,而后也未再多言半分,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被呵斥的柳明和李田二人,彼此相视一眼,面色中羞愧之意愈发浓郁,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起身跟上朱高煦离开的步伐,往外快速离去。 宛然一副,怕被真的再留在这里一般。 待到众人离去。 一直不曾言语的纪纲,缓缓抬起头,环视了正一脸愣神看着自己的手下,面色不由得黑了黑,恨声道: “看什么看?” “尔等很闲吗?” “今日抓了这么多可疑之人入诏狱。” “审问了几人?” “又还有多少人,未曾审问排除?” “整个诏狱中大家伙都忙的不可开交。” “尔等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去帮忙?” “难道要我请你们吗?” 原本好奇的二人,听着耳边传来的呵斥声。 两人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色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得勒。 都不是傻子。 两人也算是跟随纪纲多年的老人,可称之为纪纲的心腹。 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毫无疑问,此乃自己老大这是受气了。 估计心中正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地出呢! 反应过来的二人,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待? 那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而后,两人神色恭敬的冲纪纲拱了拱手,快步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 出了诏狱。 朱高煦走在前方,柳明和李田二人低垂着脑袋,宛然一副做出事的孩子,神色黯然愧疚的走在后方。 待来到停靠马车的位置,朱高煦伸手指了指,边上为两人备好的战马,道: “走吧!” “随我回府。” 听了这话。 原本低垂着脑袋的两人,下意识的猛然抬头,冲着朱高煦位置看了过去,神色中带着丝丝迟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王…王爷。” “这这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我二人直接这般去您府上,被别人给知晓了。” “会不会给王爷您……” 话音未落。 朱高煦直接冲两人摆了摆手打断,神色淡漠冷厉,言语中带着讥讽,一声冷笑道: “呵呵……” “这个时候担心影响了?” “早干什么去了?” “本王都亲自前来捞人了,别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自然也不会知道。” “与其欲盖弥彰,不如大大方方的。” “又有何惧?” “再说了,你们以为本王是怎么这般轻易的,将你们从这戒备森严的锦衣卫诏狱中捞出来的?” “方才关押你们之地,那阵仗我不相信你们没感觉到特殊。” “以太子爷和纪纲两人的德行。” “能那般轻易松口吗?” “既然这两人都松口了,此事上又有何人敢乱嚼舌根?” “放心吧!” 随后。 他自顾自的走上马车,冲着车夫点了点头,往汉王府位置而去。 杵于原地,回过神来的柳明和李田两人,没有丝毫犹豫,赶忙翻身上马跟了过去。 ……… 汉王府邸。 后园凉亭中。 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上,不时耷拉着捧在手中的茶杯,待浅酌一口热茶后,其缓缓抬起头,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眼前低垂着脑袋的二人,出言问道: “说说吧!” “你二人也算是此间玩情报的老人了。” “也算是本王最为信任的人。”“本王都明明已经提前传递出消息了。” “为何不及时撤离?” “为何还会被别人,于大搜捕中给拿下?” “此事,完全不应该啊!” “这等疏忽……” “是不是最近,一切都太过于顺利。” “让你二人对于某些东西和事物,已经彻底失去了敬畏之心了?” 此言一出。 低垂着脑袋的柳明和李田二人,冲着朱高煦直直跪拜了下去,而后快速的摇了摇头否认道: “不不不……不是的。” “王爷……真不是的。” “我等二人,绝对不曾有这个心思。” “恳请王爷明鉴。” 对此。 就眼前两人的否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未对此事出言评价,也未多言,转而静候等待着两人给自己答案,以解心中疑惑。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两人自然也不是傻子。 如何能够不明白朱高煦的意思? 而后。 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柳明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中浮现出一丝愤恨和杀意,出言道: “启禀王爷。” “此事,我们乃是着了锦衣卫和太子爷手下人的道了。” “本以为,乃是同仇敌忾。” “以找隐匿于暗处的倭国贼寇为主。” “哪知那些个混蛋。” “其目标,不仅限于倭国贼寇,还有帮忙的我们这些人。” “不不不……” “应该说,于那些个混蛋眼中。” “倭国贼寇与我们的优先程度而言,我们这些帮忙的人,优先等级还要高上一些。” “在实施对于今日,所监视的那名倭国贼寇抓捕之际。” “那些个混蛋,却不是第一时间,去抓捕倭国贼寇,反倒是第一时间对我们这边的人先动手。” “简直不要太无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 “其实在收到王爷给出的撤退信号之前。” “我们负责监视,布置于中间穿插的人手,就已经准备撤离了。” “可在我们准备撤退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在我们的四周,冒出了不少锦衣卫和太子爷的人。” “而那些人的目标,毫无疑问则乃是我们这些人。” “为了掩护大部队撤离。” “我等两人,不得不以身为饵。” “最后落到了那些个人的手中。” 言罢。 柳明和李田二人,冲着朱高煦重重的叩首行礼,而后异口同声的道: “此事,因我二人疏忽导致。” “发生眼下这般事情。” “我二人为,此次行动的指挥布局者。” “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恳请王爷责罚。” 听完两人的解释。 朱高煦不禁眉头微皱,面色中闪过一丝阴翳。 说实话。 虽之前在听说,柳明和李田二人被抓之际。 他心中对于,二人被抓,究竟为何种缘由,或多或少有过猜测。 也曾有想过,此事很大可能性。 乃是某些人,借此事做局,想要对他的势力进行渗透。 但在此刻。 听二人详细的解释,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也是让朱高煦,不禁暗暗有些吃惊。 真的是够狠啊! 明明此事都牵扯到,老大的命根子了。 都这个时候了,这个混蛋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面瞎搞。 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真的一点都不怕事情给玩脱了了吗? 亦或者说,因此事,引起他的不满?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原本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转而冲着跪伏在地上的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继续出言道: “此事。” “虽有人算计于你等。” “但你二人的反应,于事情的警觉程度。” “也着实让本王有些失望。” “还记得本王,之前教导尔等,如何做情报时说的话吗?” “身为暗探人员,完成任务并非第一位。” “实乃保命,让自己不暴露于他人视野中,才是重中之重。” “只有不暴露,不露出马脚,才能够获得更多的情报。” “虽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二人已然尽可能的将我们的损失给降到最低。” “不过,本王向来赏罚分明。” “错了就是错了,对了就是对了。” “你二人,于此事上算是功过相抵。” “责任之事,本王就不予以追究。” “但现如今,你二人必定于锦衣卫和太子爷,两人那边挂上了名号。” “已然不在适合当下的工作了。” 听了这话。 刚刚起身的两人,吓的再次跪拜了下去。 不是? 这是要放弃他们,还是要抛弃他们? 随即,两人就想要再说些什么。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 就再次被朱高煦出言给打断,道: “行了!” “激动什么?” “放心吧!” “本王不是说,让你二人隐退,亦或者抛弃尔等。” “毕竟做暗探的准则,你们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了。” “这样吧!” “明日……” “城门解封之后。” “尔等就,直接去本王封地,做回之前的老本行吧!” “一切听从王妃的调遣和安排。” “近些时日,王妃于信中也时常与本王抱怨人手不够。” “你等二人,刚刚适合。” “可有异议?” 去封地? 听从王妃的调遣和安排? 还好还好…… 原本以为,自己失去利用价值。 要彻底告别了。 没想到啊! 这算是柳暗明又一村啊! 再说了。 在封地中,所做之事情。 相较于,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不知安稳了多少倍。 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此。 眼下的两人,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两人神色激动,赶忙应承道: “诺!” “一切全凭王爷做主。” “属下无任何异议。” 随后,朱高煦安排好一切之后,冲着眼下的两人摆了摆手示意。 跪伏在地上的二人,也是异常识趣的,起身后快步离开。 待到二人离开,朱高煦沉吟了片刻,冲着门外大喝道: “来人!” “传老何前来见本王。” (本章完) 第422章 尘埃落定,愤怒的朱高炽 哒哒哒…… 不多时。 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半眯着双眸养神的朱高煦猛然睁开双眼,转头看了过去。 入内的老何,神色恭敬的快步上前,行礼道: “老奴,参见王爷。” 见着眼前人,朱高煦直了直身子,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伸手活动了几下身躯,冲其摆了摆手道: “柳明、李田,二人身后的线,是否都已经处理妥当?” “可否有留下蛛丝马迹?” 老何闻言,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回道: “启禀王爷。” “该处理妥当的地方,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和蛛丝马迹。” “此刻,就算是有心人去查证,也必定是一无所获。”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神色中带着丝丝忧虑,面中露出一丝难色,欲言又止。 见状。 朱高煦不由的挑了挑眉,瞥了其一眼道: “怎么了?” “难道又出现什么岔子了不成?” “到底发生了何事。” “直说。” “别搁本王这里,欲言又止。” 呼…… 听了这话,老何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色中带着些许凝重,坦言道: “柳明、李田二人,背后的线虽已被斩断。” “不过他们二人,已经于锦衣卫和太子爷,那里露了面。” “想来已经上了两人名单。” “而这些年以来。” “柳明和李田二人,办了那么多事情,知道许多东西。” “现如今虽被王爷救出来。” “但保不准,待此次事情过后,锦衣卫或者太子爷,于暗中悄然无声将两人给拿下。” “届时哪怕我们斩断了线索,但他们两人要是落在锦衣卫和太子爷手中。” “或多或少肯定暴露一些我们的东西。” “很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就此事……” “王爷,您看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 说到这里。 老何识趣的闭上了嘴,转而伸手于自己脖颈处挥了挥。 虽未直言。 不过其动作,毫无疑问是想要将暴露的二人给彻底灭口。 以此,以绝后患。 朱高煦闻言,下意识皱了皱眉,神色亦是凝了凝,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 朱高煦回过神来,像是决定了什么,冲着神色狠辣饱含杀意的老何摆了摆手,道: “行了。” “此番提议,就此作罢。” “事情还未坏到你所言那般。” “他们二人,跟随我多年,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事情不能够做的那么绝。” “方才本王已经安排好了,让两人连夜赶路,离开应天府城。” “前往本王封地中,听从王妃的调遣。” “想来只要两人到了封地中,与应天府城相隔数千里。” “纵使锦衣卫或者太子爷,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是长鞭莫及。” “并且两人的家人,又于咱们手中。” “他们是聪明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们心中应比谁都清楚。” “给他们一条生路吧!”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的无比凝重,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眯了眯,沉声叮嘱道: “老何……” “我知道,此事你是为了稳妥起见。” “但是……” “本王希望你别背后给我搞什么小动作。” “还有你梳理一番,近些年只要牵扯到两人的事情,都尽数给我理一遍。” “此事,就按照本王说的去办。” “可明白?” 此事。 倒不怪朱高煦多虑。 主要是他太了解老何这家伙了。 就此时。 他如果不再次叮嘱一遍,就以老何的性格。 怕是明着不说什么。 背后整不好,绝对要出手清理掉柳明和李田两个不安定的因素。 给他来一个先斩后奏。 所以…朱高煦不得不再次叮嘱。 且就此事上,朱高煦也不是说妇人之心。 毕竟就大业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两条人命算什么? 而为何他会给柳明和李田二人,一条生路? 当然… 这也确实是出于现如今的利益考量而定。 因汉王妃,是真的有好几次问他要人了。 毕竟封地中,百废待兴。 而汉王妃等人离开的时候,所带走的人并未有多少,其中真正有才能,能够放心使用的人,则更加是少的可怜。 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句话,也正是封地中,汉王妃如今所面对的问题。 也正是如此。 朱高煦才在此事情上妇人之仁了一把,并没有将柳明和李田二人,给找机会直接灭口的真正原因所在。 不然的话。 就灭口的事情,以及中间所存在的风险。 压根不用老何提醒,朱高煦自己都会直接出手规避掉。 如此也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就眼下的时间节点,以及以后他所要面对的事情,所留给他空闲、蓄积力量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毕竟他的忽然到来,本就已经改变了太多的事物,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连锁反应,亦或者会不会发生异想不到的意外。 所以.他必定要利用好,一切所能够利用的人和事。 对于有才能,还有用处的人,尽可能的物尽其用,榨干最后一滴价值,不然真的不能够随意丢弃。 惟有蓄积足够的力量,他才能够有机会安安稳稳的度过去。 不在最后,沦为别人刀下亡魂,亦或者成为名流千古的烤鸡王爷。 听了这话。 感受着自家主子,言语中毋庸置疑的意思,老何的面色不由的变了变,神情中闪过一丝被挑破小心的尴尬之意,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打着哈哈掩饰自己的尴尬,出言回复: “哈哈.” “王爷说笑了。” “老奴知晓,一切全凭王爷作主。” “奴婢绝对不会在此事上擅自做主。” 朱高煦闻言,见其这副模样,面色中不禁莞尔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老何,微微摇了摇头道: “老何啊!老何!” “你个老家伙.” “行了。” “我都懒得说你了。” “没什么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别忘了我方才所言的话就好。” 收到命令。 老何也不再多待。 知晓按照朱高煦的命令执行的话,下面留给他的烂摊子还不知有多少。 随即,其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之后,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而去。 于此同时。应天府城中。 之前两处,被朱高煦坦言点出来的地方。 此时此刻,可谓是忙的热火朝天。 该转移的一个个都化整为零,以最快速度转移离开。 对此,这两快地方的处理。 朱高炽也罢,纪纲也好。 两人对此,都心照不宣,特意吩咐下面的人,在这两个地方留有口子,供彼此的人通过,让下面的人不允许有丝毫的阻拦。 有着这两人的相互配合。 此次转移,倒也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待以最快速度,转移到安全地方之后。 相较于纪纲而言,其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之朱高炽要幸运上不少,他的不外乎就一些财务,和一些不能够曝光的书信,所以也就不存在下面的人失职这个情况。 所以在将该转移的东西转移之后,纪纲这个把柄、尾巴算是处理干净了。 反观朱高炽,则相对难受的多。 原因无他。 这般隐秘的藏身处,出现这般严重的泄密。 且这些个人把老家都偷了的人,一个个的都还是身经百战的暗探老手。 可以想象得到,朱高炽心中是何等的愤怒。 还好此次乃是利益交换,并且牵扯到了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如若不是的话。 朱高煦要是借此,在此事上使坏,可以想象得到,那三十多个人,决计没有一个人能够跑得掉。 真要是这三十多人都被拿下,亦或者全部都死了的话。 将对他整个情报系统,带来何等的损失! 僻静的宅院中,朱高炽此时此刻,正满脸愤怒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被别人偷了老家、摸了屁股的据点负责人李欢,大声质问道: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 “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身为暗探,却被别人悄然无声的把屁股都给摸了。” “此次,你可知晓。” “如若不是利益交换,如若不是各方妥协的话。” “尔等,将要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李欢.” “孤这般信任,这般器重你。” “你难道就是这般回报孤的吗?” “你就是这么做一个负责人的吗?” “就近些年来,尔等一个个是不是尾巴都翘上了天,连最基本的警觉性都已经于自以为是中消磨干净了?” “此事上,李欢你是不是该给孤一个交代,一个合理的解释?” “究竟是咱们内部出现了叛徒,还是说.你等不小心暴露了?” 一声声愤怒呵斥质问的嘶吼声传来。 李欢佝偻的身子,随着一道道声音落入耳中,身子亦跟着不知不觉愈发的佝偻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的面色上看不到半分血色,不知何时已然被苍白所取代,脸颊上冷汗像是不要钱一般滑落。 其几度想要张嘴说些什么。 不过……张了张嘴,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说。 就像朱高炽所言那般。 身为此地负责人。 此据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再怎么解释,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当然这其中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 哪怕他想要找理由,想要解释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为此。 他能够做的,只能够是低头认错。 “殿下!” “出现这样的纰漏,属下最该万死。” “恳请殿下责罚。” 听了这话。 朱高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他想听到的结果和答案吗? 认错? 罪该万死? 死又有什么用? 死难道就能够解决眼前的事情吗? 能够给他想要的答案吗? 明显是不能够的。 想到这里,朱高炽神色阴翳,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李欢,怒喝道: “混账东西。” “死?” “死有用吗?” “给我答案,给我结果。” “这才是孤想要的!” 听了这话。 跪伏在地上的李欢瞬间回过神来,急忙出言道: “此事,着实属下糊涂。” “殿下稍等。” “属下这就去查证,以以最快速度,给殿下确切答案。” 说着。 李欢就欲起身离去,准备找出自己等人,所暴露的真正缘由。 不过… 想法是美好的。 现实是残酷的。 一个上位者,谁又能够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谁又能够容忍这样的手下存在? 说白了。 在怀疑手下有别人的内应之际,身为负责人的李欢,又何尝不是已经被朱高炽纳入了怀疑的名单中? 已被纳入怀疑名单,朱高炽又怎么可能放心让李欢去查证? 就算的出结果。 他又敢信吗? 可能吗? 别逗了! 这完全不可能好吧! “回来!” 朱高炽直接出言打断,将正欲离开去寻找答案的李欢给叫停,而后出言吩咐道: “此事。” “就不用你操心了。” “孤自有打算。” “内部审查之事,会有该有的人来完成。” “不过…” “在审查结束之前,孤希望你能够好生的约束手下的所有人。” “给我好生的配合审查。”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配合。” “但结果如何,孤就不用多说了吧!” 此言一出。 原本起身正欲离去的李欢身形突然一震,顷刻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直挺的身躯骤然间变的佝偻,再次重重的跪拜了下去,颤抖着嘴唇道: “殿…殿下。” “这这这……” “属下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殿下……” 话音未落。 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恶狠狠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李欢,言语不善道: “怎么?” “孤命令不了你?” “还是说你也不信任孤了?” 这话说的。 李欢哪里敢承认? “不不不……” “殿下,殿下…属下没这个意思,更没这个想法。” “恳请殿下明鉴。”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宛如泄气的皮球,低垂着脑袋: “属下明白了!” “一切全凭殿下做主。” “属下无任何异议。” (本章完) 第423章 纪纲叫苦,朱高燧出手 翌日下午。 随着整个应天府城,一众实权者的严密配合之下。 在整个应天府城中,以地毯式搜索,清理着城内可以之人。 但凡有些许可疑的人,没有丝毫意外,尽数被全部拿下,关押于锦衣卫诏狱中。 而经过一天一夜的审理和排查。 锦衣卫诏狱中,总算是把抓入的上千可疑人员,一个个的身份给逐一排查完毕。 身份能够对上,有人可做证明的,则该放的悉数被放。 就这般。 足足有着七百多人被放走,饶是放了这么多人。 余下的还有近三百人的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疑点,需要核查审理。 想要从写剩余近三百人中,剔除出无辜之人,从中找出隐匿于中间的倭国贼寇。 可谓是直接将锦衣卫的工作数量给拉满,把他们这些个人给折磨的够戗。 从前天中午开始,全城戒严搜捕,整个锦衣卫的所有人,一个个连眼睛都没眯过。 经历了近二十个时辰的高强度工作,让这些的负责此案的锦衣卫,已然是身心俱疲。 已然失去了往日精神抖擞的模样,一个个哈欠连天,神情低迷的可怕。 见此情形。 身为此事总指挥的纪纲,不得不将眼下的事情汇报上去。 随后。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再次连决而来。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纪纲,见着两人的到来,快步上前: “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二位里面请。” 说罢。 他佝偻着身子,走在一侧为两人引路。 一路上走来。 看着一个个神情萎靡不振,不时哈欠连天的锦衣卫,两人皆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待到巡视了一遍,而后朱高煦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出言问道: “老大……” “该看的,你也看了。” “如何做?” “休息还是继续?” 朱高炽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面色中闪过一丝纠结,未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看向一旁的纪纲,问道: “纪大人……” “之前从应天府城,就近抽调的人手呢?” “本部的人顶不住了,抽调来的人,就只是审讯应该可直接顶上入手吧?” 被点到名的纪纲,面色闪过一丝尴尬,微微摇了摇头: “殿下……” “你也知道,锦衣卫的人手本就有数额限制。” “其人手有限。” “昨日下去,全城搜捕牵扯那么多区域。” “那些个于外地抽调的人手,也直接被安排着入手帮忙。” “所以……” 得勒。 说来说去。 就是所有人都顶上了,确实没有多余的人手。 其手下的人,都一个德行。 大家都快熬不住了。 听了这话,朱高炽面色一沉,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悦,正欲出言呵斥。 不过话未说出口。 只见朱高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冲其微微摇了摇头。 就这件事情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心坏不了锦衣卫。 毕竟全程搜捕啊! 牵扯所需的人手,本就多。 且搜捕之后,抓回了那么多人。 又要一个个挨个挨个审查,确认其身份和问题。 这中间的工作量,究竟有多大。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想象的到。 确认上千人的身份啊! 全靠人。 其难度可想而知。 而这些个锦衣卫,还真的就硬生生的了不到二十个时辰的时间,就直接排除了七百多人。 只余下了不到三百人。 可想而知,他们确实是尽力了。 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偷奸耍滑,更没有阳奉阴违。 这个时候还出言呵斥,确实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有些不把别人当人了。 真要这般搞。 传到下面人的耳朵里,天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想来必定会引人生恶。 如此结果,完全就不必要。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转头冲着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速速传赵王朱高燧,前来诏狱复命。” 而后。 他收回了目光,笑呵呵的冲着两人摆了摆手,道: “没事。” “老三这混蛋刚好不是回来了吗?” “全城搜捕的事情,那混球偷奸耍滑不参与。” “这后续的收尾工作,审理工作,他总得出一份力吧!” “毕竟瞻基,亦是他的亲大侄。” “哪有亲叔叔躲在后面看热闹,偷闲的。” “这完全没道理。” “你们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 甭管是极好也好,朱高炽也罢。 两人可谓是瞬间眼睛一亮,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叹: “对啊!” “赵王回来了。” “他也是锦衣卫任职,倒是把他给整忘记了。” “不过……” 说着,说着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 “老二……” “主持大局的人有了。” “问题是审问的人手呢?” “这个如何处理,如何办?” 对此。 朱高煦笑呵呵的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朱高炽,一脸无奈道: “不是…老大,你搁我这里装傻充愣呢?” “人手?” “军中将士,禁军将士,这些不都是人吗?” “不就是审讯吗?” “多大个事情?” “没吃过猪肉,还能够没见过猪吗?” “你是不是太小瞧这些人了?” “真以为审讯这个活计,只有锦衣卫能够干?” “你真的是……” “正所谓关心则乱啊!” 这话说的。 朱高炽在问出口时,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随后,其不禁脸色中闪过一丝尴尬。 还别说。 此事他还真的是想多了。 见其不说话,朱高煦冲着一旁的纪纲挥了挥手道: “纪大人……” “此事,就这般安排下去吧!” “该休息的,都让他们回去休息吧。” “其余的事情,等老三来,让他自己安排。” “反正流程他都熟悉。” 纪纲闻言,并未第一时间离开,下意识将目光汇聚于朱高炽身上。 毕竟此事,牵扯到朱高炽。 他自然而然不可能只听朱高煦的吩咐。 不然的话,天知道会不会引起这位爷的不满。 完全就没必要,恶了别人。感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炽也没有多说,毕竟朱高煦的安排,让他也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随即,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后,他冲着翘首以盼的纪纲摆了摆手。 侦得两人同意。 纪纲也就不再过多逗留,转而离开前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了。 毕竟别说下面的人,已然身体受不住了。 就他这个负责人,在经历这二十多个时辰不停歇的工作。 其身体也已经快遭不住了。 随着纪纲离开,差不多一刻钟之后。 嘎吱…… 原本紧闭的房门,被轰然推开。 斜靠在太师椅上,小恬的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看向被推开的房门处,面色中不禁一丝不悦之意浮现,正欲出言呵斥。 不过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原本已到嘴边的话,不得不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随后,就看着赵王朱高燧,一脸嬉笑向两人走来,耳边传来其调侃之语: “老大,老二……” “你们俩这什么情况?” “就两日不见,你们咋这副鬼样子了?” “怎么跑锦衣卫诏狱中来打瞌睡了?” “放着软榻不睡,搁锦衣卫诏狱中来睡。” “不得不说……” “你们二人可真是好雅兴啊!” “昨夜偷牛去了吗?”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 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知道,其这是故意埋汰他们两人。 不过。 对此,两人也懒得与之计较,毕竟正事要紧。 随后,朱高炽率先开口,道: “行了!老三……” “能不能别贫嘴了。” “什么原因,什么问题,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以为,咱们跟你一样,舒舒服服的睡了两天啊!” “我们两人,这两天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 “哪有什么时间休息?” 话音未落。 朱高燧直接摆了摆手打断,饶有兴趣问道: “行行行……” “你们劳苦功高。” “别搁我这里叫苦,没啥用。” “说正事吧!” “急匆匆的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究竟想干嘛!” 朱高炽沉吟了片刻,端起桌上的热茶润了润喉咙,而后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待听罢以后。 对于此事,朱高燧丝毫没觉得意外。 在来之前,他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许猜测。 就眼下的事情,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沉吟了小会,他微微颌了颌首,道: “行啊!”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那咱们走着?” “二位一起?” 听了这话,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之后,朱高煦冲其摇了摇头,道: “老三……” “做个人,行不行?” “没看我跟老大,坐在这僵硬的椅子上都睡着了吗?” “能让咱们休息一会不?” “你先去……” “毕竟这事,我们都是外行,你才是专业的。” “咱们去也给不了你多大的帮助,我们就不去给你们添乱了吧!” “正好,借机我们小恬休息一下。” “就在这里等你好消息吧!” “好吧?” “就不折腾我们两人了,没问题吧?”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 朱高燧能够说什么? 就眼下两人的神情,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看不出两人的疲惫? 随即,也没有在此事上装怪,大度的冲两人摆了摆手,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见着没作妖的朱高燧,两人不免松了一口大气,彼此相视一眼,面色中露出一丝苦笑。 之后,两人也没多说话。 随后房间内陷入了寂静,不多时后,两道粗厚的鼻鼾声响起。 …… 抵达审讯室,在环视了一圈被关押的近三百可疑之人后。 朱高燧转而看向身旁的人,出言询问道: “昨夜抓了一千多人,在排查其身份的时候。” “可有确定,或者抓到有倭国贼寇?” 听了这话。 一路上小心陪在其身旁的士卒神情一怔,定了定神,赶忙应承道: “启禀王爷。” “昨夜搜捕之时,除了抓住一之前暴露身份的倭国贼寇,可确定其身份之外。” “那些个被抓捕的一千多人审核中,并未有一个能够确凿断定其为倭国贼寇之人。” “所以……” 话还未说。 只见站在前方的朱高燧伸手直接制止,吩咐道: “行!” “那就先随同,我一起去看看,那名身份确凿的倭国贼寇吧!” “看看…能不能,从其身上发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以此找到他们这些个贼寇的共同点。” “只要能够找到,此事倒也就变的不那么复杂了。” 言罢。 他示意那人,赶紧前面带路。 在走了数十米,连拐几个弯,二人来到诏狱最深处的牢房外。 相较于其他了牢房,数十个人关押一起。 此牢房则显得,很是空荡。 只关押了一人。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倭国贼寇负责行刺的主事者上野。 看着来人,关于牢房中的上野,抬了抬眼皮瞥了两人一眼,之后有将双眼给闭上。宛如睡着了一般。 见此情形。 朱高燧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面色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低声喝道: “可以啊!” “不错,不错,有性格。” “很好,很好…” “我喜欢,我喜欢,不过希望一会你还能够如现在这般淡定从容。” 说罢。 他也懒得与之多言,冲着身旁的人挥了挥手,吩咐道: “来人!” “将此人,给我押往审讯室。” “我到想看看,他究竟有多硬气。” “走吧!” 说完。 他自顾自的率先,往审问室而去,全程未再多看上野一眼。 收到命令的士卒,没有丝毫犹豫。 快速打开牢笼,一人架着上野一只手,将双手双脚戴着镣铐的上野,架着快速跟上朱高燧脚步而去。 审讯室内。 朱高燧斜靠在太师椅上,悠闲的撇去茶杯中漂浮物,浅酌一口之后,耷拉着眼皮,瞥了一眼被五大绑在木头桩子上的上野,咧着嘴笑嘻嘻上前道: “上野啊!上野!” “你说…” “是你自己告诉我,我所想知晓的消息呢!” “还是我自己动手,让你告诉我,我所想知道的消息呢?” “嗯?” “你觉得…那种方式更好呢?” (本章完) 第424章 恶心手段,上野交代 “呸……” 被五大绑于木桩上的上野,听着朱高燧的调侃和怪笑,很是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撇过头不愿意答理,自始至终皆是未说过一句话。 见此情形。 朱高燧索性也不再客气。 当然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不是什么会客气的人。 随即,他面色徒然一变,阴冷的可怕,冲着站在两旁的锦衣卫挥了挥手,怒喝道: “一个个的还愣着做什么?” “这么热的天,牢狱中更是无比闷。” “没见着上野大人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吗?” “还不赶紧的,给上野大人宽衣。” “这难道都需要本王教你们吗?” “啊?”听闻这话,负责配合的锦衣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和命令,整的微微有些愣神,下意识一声惊呼,而后回过神来,连忙回道: “是是是……” “王爷教训的是。” “都是属下的错,属下这就给他宽衣。” 说话的同时。 戒备在上野身旁的锦衣卫,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开始对其上手。 那动作可谓是,不是一般的粗糙。 直接将上野的衣服,给东拉西扯的拔了下来。 片刻,原本之前还略显气度的上野,此时此刻被整的披头散发,面容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 其身上,更是露出白的一片,虽然其年龄已经不小,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练武的关系,身上的皮肤依旧紧凑,丝毫没有出现褶皱和松弛的感觉。 坐在一旁的朱高燧,见着眼前的一切,不禁乐了,笑呵呵的道: “哟呵……” “不错,不错,上野大人这真是保养有方。” “瞧瞧这小麦色皮肤,这紧致的感觉,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如此…想来咱们牢房中,应该有不少人会对尔感兴趣。” “挺好。” 说着,说着,朱高燧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冲着门外的锦衣卫挥了挥手,意味深长道: “来人!” “持本王手谕,于死牢中,给本王提一个壮硕的死球过来。” “今个本王高兴,格外开恩给他们开开荤。” “嘿嘿……” 待吩咐完以后,朱高燧转身坐回椅子上,半眯着双眸悠闲的喝起热茶来,也未再出言逗弄调侃上野,完全将其给当成空气,不存在一般,偶尔时不时的与一旁的锦衣卫开玩笑。 “哒哒哒……” “赶紧的,磨磨蹭蹭做什么。” “跟我走……” “不是…不是……大人,大人,我这不是下个月才行刑吗?” “这这这……这是为何?” “什么?什么为何?” “赶紧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 原本安静的诏狱长廊上,一道杂乱的脚步声和一人哭求哀叹怯弱的询问声响起。 片刻后。 就见到两个锦衣卫,押解着一个被双手双脚戴着镣铐蓬头垢面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 “人已带到,不知合不合王爷心意?” 说话的同时,一锦衣卫见着愣神,未曾行礼的死囚,一脚狠狠地踹在其身上,呵斥道: “混账东西。” “还愣着做什么?” “见到赵王爷,还不赶紧行礼。” 吃痛的死囚,口中不禁下意识一声痛呼,而后也顺势直接跪拜了下去行礼。 “行了,行了,起来吧!” 朱高燧闻言,笑呵呵的放着手中茶杯,冲其摆了摆手: “不知者不罪。” “听说……你下个月就要行刑了?” “入狱多久了?” 死囚一听,颤抖着身子,怯声怯语回道: “启…启禀,王爷。” “是是是…是的。” “入狱一年半了。” “下月初六就……” 得到肯定的答复,朱高燧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坏笑,道: “入狱一年半啊!” “是挺久了。” “这一年多没开荤了,有没有想开开荤?” “今日本王高兴,可满足尔这一愿望。” 突如其来的言语,直接把死囚给整的一愣一愣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宛然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同时,其心中也有些忐忑和惶恐,有点闹不懂朱高燧究竟想要做什么。 毕竟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再说了,他与赵王素不相识,又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好? 还关心她这方面? 随即,其下意识,颤抖着声音问道: “王…王爷,这是何意。” “草民愚钝,恳请王爷明示。” 朱高燧对此,也不藏着掖着,伸手指了指被五大绑在木桩,身上被扒拉的赤身裸体的上野,沉声道: “嘿嘿……” “尔也知道。” “此乃锦衣卫诏狱,这里面关押的只有男囚,又无女囚。” “其条件限制,本王纵使想要满足你,也有些束手无策。” “当然…此事上,本王也不是逗你玩。” “女囚虽没有,但这诏狱中不缺男囚。” “就是不知…” “你介意不介意?” 死囚:“?????” 不是! 什么玩意? 男囚? 确定这是让他开荤,不是拿他当乐子。 难上加难…这,问题是他没有龙阳之好啊! 可眼下面对着,一群虎视眈眈的众人。 他真的有拒绝的权利吗?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环视了四周一圈,低声道: “王…王爷。” “这这这…草民…” 见其话都说不利索。 不过朱高燧可不是傻子,对其想要说什么,心中也能够猜个大概。 随即,他眉头一挑,冷冷的盯着正欲拒绝的死囚,沉声道: “怎么的?” “你有意见?” “亦或者说,不想接受本王的好意?” “那意思说,就是看不起本王了?” “那挺好…胆子挺肥的,那不愿意也可以,那本王就找个愿意的。” “当然…” “届时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把你做为奖品,奖励给别人。” “所以想清楚,再回答本王这个问题。” 这话说的。 让原本就话都说不利索的死囚,此时此刻更是被吓的魂不附体。 成为别人的奖品? 那他岂不是要遭老罪了?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能够怎么办? 成为别人的奖品,亦或者别人成为他的奖品。 这两个选择,虽然都让他觉得无比隔应,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但真要必须做出选择的话,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怎么选。 毕竟他可没有受虐倾向。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赶忙将欲要拒绝的话给赶紧收了回去,“这这这……” “草民没,不敢,不敢…” “恳请王爷明鉴。” “一切,一切全凭王爷安排,草民莫敢不从。” 听了这话。 朱高燧见其如此识趣,阴沉的面色总算是难得露出笑脸,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不错,不错。” “识时务者为俊杰。” “本王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说着,说着,他看向被绑在木桩上的上野,冲着身旁的侍卫摆了摆手,吩咐道: “还愣着做什么?” “赶紧的,别人都同意了,还不知道将上野大人给身子给调转过来吗?” “就这般,别人怎么上手?” “赶紧的……” 而后。 在朱高燧的指导下,原本被对着木桩的上野,被锦衣卫给强行按着,身体被反绑住,蜷缩在了一起,身体撅的老高。 虽然此过程中,上野不停的挣扎,但在几个大汉的合力下。 一切的挣扎,都晓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该如何,还是如何了。 待一切准备妥当,朱高燧笑呵呵的看向一旁的死囚,道: “呐…” “去吧!” “一切都给你准备好了。” “就等你行动了。” 收到命令。 死囚很不情愿的,一步步向着上野靠近。 被反绑着的上野,身体不停的挣扎,口中更是将朱高燧,以及在场的众人,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恶狠狠的问候了一个遍。 不过…… 一切骂语,在场的众人确实充耳不闻,反倒是一脸笑呵呵的看向他,未做任何表示。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被绑着的上野,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 此时此刻。 他真的是怕了,真的是怕了。 千算万算,他是真的没想到,朱高燧会这般无耻。 会以这样恶心人,令人作呕的方式,来审问他。 其实对于刑具,上野其实在心中,早就有过构想。 也不是那般害怕。 也认为自己能够挺过去。 但面对这般恶心人的审问方式,他是真的…真的不想面对啊! 简直是比要他的命,比杀了他还令她难受。 不得不承认。 钝刀杀人,温水煮青蛙,真的令人恐惧和害怕。 就在死囚快要走到他身前之际,被绑住的上野此时此刻再也绷不住了,神色惶恐不安的奋力嘶吼: “别别别…” “不要,不要,不要…”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让这混蛋玩意,混账东西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快快快……” “我说,我说!!” 见着崩溃,奋力嘶吼愿意的上野。 斜靠在太师椅上的朱高燧,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冲着逼近的死囚摆了摆手示意,道: “停!” “停下吧!” “去外面等着。” 听闻这话,死囚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不敢有丝毫逗留赶忙往外走去,生怕再被拉回来继续一般。 听着离开的脚步,被绑在木桩上的上野,亦是长舒了口气,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随后,朱高燧冲着一旁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 收到命令的侍卫,快步上前为上野松绑。 随后,朱高燧又命令下面的人,给松绑后的上野送上椅子,倒上热茶水: “上野啊!上野!”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之前就问过你了。” “要是早这么配合,哪里还有现在这么多事情?” “又何必差点被……” “啧啧啧…真的是。” “何必,你何必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行吧!”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究竟有哪些人,尔等又有何身份。” “当然.本王希望,你最好不要在这个事情上,跟我耍什么样。” “如若耍样,跟咱阳奉阴违的话。” “就别怪我,故技重施。” “喔喔.不对。” “故技重施都是小问题,本王还有更多恶心人的手段,没有实施出来。” “如果你真想要感受一下的话,本王倒是可以成全你。” “就方才” “想来你也知道,感受过本王的手段了。” “你说是吧?” 上野:“.” 何止是感受过啊! 都差点,给他恶心的想吐。 说真的,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够狠,够坏,够会恶心人的了。 方才见到朱高燧的做事方式。 与之他曾经的做事手段来说,简直是米粒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 他是真的完全与之,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与朱高燧的手段比起来,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已然算是够仁慈,怡然算是一个好人了。 就方才,发生的事情。 此时此刻。 上野也实在是不想感受,方才的恐惧了。 再说就眼下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此次的行动,隐匿于应天府城的人,几乎能够跑掉的没有几个。 任务已然可以宣告失败了。 他在挣扎,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对此。 也就没有了再沉默,遭受那般恶心手段的必要。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又何必死磕?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上野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没有任何的保留,将自己等人前来应天府城有多少人,分布于何处,隐匿于什么地方,化名叫什么,以及最为简洁的识别方式,等等这一类的事情,全盘说了出来,没有半分隐瞒。 得到满意的答复。 朱高煦冲着守候在门口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沉声道: “尔等都听到了吧?” “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去求证,去抓人?” “以最快速度,给本王准确的答案。” “汉王和太子爷.都还在等着消息呢!” “可明白?” 门口的侍卫,身形一震不敢有丝毫犹豫,沉声道: “诺!” “属下这就去办。”(本章完) 第425章 任务完成,尴尬不已的朱高燧 诏狱内。 随着上野毫不保留的交待。 隐匿于那筛查以后的近三百余人中的倭国贼寇。 被锦衣卫以最快速度找了出来。 当然…… 还有余下的一两人,由于隐藏的足够好。 在此次的全城大搜捕中,未能够被抓下诏狱。 不过…… 有着上野的明确指引之下,那些个躲过了搜捕,认为万事大吉的倭国贼寇,依旧没能够躲得过锦衣卫的抓捕。 前前后后一切事情处理妥当,也不过堪堪不到一个时辰。 不得不承认。 赵王朱高燧平时看着做事情挺不着调,没事喜欢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的。 一旦这混蛋认真起来,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为难了纪纲、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快数十天的难题。 在朱高燧的手中,就这般以最快速度迎刃而解。 待一切确定妥当,朱高燧核对了一众被抓捕的倭国贼寇口中所得来的信息,与上野所交代的事情,一切准确无误没有任何偏差之后。 朱高燧也就没有再在审讯室中多待,当然…见着上野这般配合的情况下,他自然也就没有再次下令,让死囚于审讯室中,对上野做出那等恶心人的事情来。 命人将死囚和上野都带了下去。 离开审讯室,死囚和上野两人,见着彼此被带着走向相反方向,两人皆是不由的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心中暗暗为自己躲过一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诏狱内,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休息的房间外。 办完事情的朱高燧,屏退了两边准备入内禀报的侍卫,直直的推门走了进去。 突然传来的异响。 直接将靠在太师椅上休息,发着均匀鼻鼾声的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给直接惊醒,被惊扰睡眠的两人,脸上皆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不悦神色,正欲出言呵斥。 不过,透过睡眼朦胧的双眼,看到入内的人影之后,两人已到嘴边的话,不得不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毕竟别人忙的热火朝天,他们两人在这里呼呼睡大觉,就因这点小事生气发火,着实有点过分了不是。 朱高炽伸手搓了搓睡意朦胧的双眸,言语中带着丝丝疲惫,出言: “老三” “你这是什么情况?” “发生了何事?” 朱高燧闻言,冲着正欲站起身的两人摆了摆手,道: “全城戒严,街上不是锦衣卫,就是大明将士巡逻。”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最好别在这个时候搞事情。” “所以.哪里有什么情况。” “呐” 说着,说着,朱高燧转而又扬了扬手中握着的厚厚一叠审讯稿件,脸上挂着淡淡笑意,随手扔在两人面前,继续道: “还能够有什么事情。” “这不是你们两人,之前急匆匆的将我从家里给请了过来。” “让我处理审讯和倭国贼寇的事情吗?” “就你们睡觉这一会的时间,都处理妥当了。” “该抓的人抓了.该审问的也审问了。” “已经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剩下的那些个可疑之人,究竟该如何处理,就交给你们自己看着办了。” 听闻这话。 直接把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燧,又看了看随手扔在身旁桌面上的稿件,下意识一声惊呼,道: “啊??” “什么玩意?” “这就完事了?这就结束了?” “不是.” “老三我和老二两人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难道就这般睡了一天一夜不成?” 朱高燧:“!!!!!” 什么玩意? 睡了一天一夜! 虽对于两人的自我怀疑,他听着心中很是不岔。 不过想想也能够明白,这是完全不相信自己能够这么快的处理好,眼前的事情,毕竟就眼下的事情,他们前前后后忙活了近十天的时间。 哪知道他这一出手,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言语神情虽是质疑,但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另类褒奖和夸赞,只不过方式有些奇特而已。 对此。 他面色中讥讽之意尽显,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沉声回道: “就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已,哪有什么一天一夜,你们真当自己是属猪的吗?” “你以为我像你们两人这般无能啊!” “就一个小小的倭国贼寇,居然来来回回的了近十天的时间,还没一个确定的结果。” “此事,也就老头子不在应天府城。” “倘若老头在应天府城内的话,你俩不知道要被他给训斥成什么样。” “真的是” “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 “真与假,对与否。” “不是有审讯记录吗?” “自己好生的瞧瞧上面的内容,一切不就了然了吗?” 这话说的。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面色微微有些发红,神情中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下意识的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事,怎么说呢? 要是像朱高燧所言,永乐大帝坐镇于应天府城中。 正常情况下是肯定耗费不了这么多时间的。 因有永乐大帝坐镇,甭管是朱高煦也好,朱高炽也罢,两兄弟心中都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够做,都不会担心对方,给自己使小绊子。 毕竟真要有人瞎搞,必定是瞒不过永乐大帝的眼睛。 如此没了顾忌,不担心背后有人捅刀子,做起事情来,可没有任何顾忌,大家都同心协力,所产生的效果自然是事半功倍。 对于这件事情,为何会费这么多时间。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自然而然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然对于这个事情,他们相信眼前的朱高燧,心中必定也跟明镜似的,而这混蛋说这样的话,摆明了就是故意埋汰、恶心他们两人,不过纵使知晓朱高燧乃是故意的,两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总不可能,将为何会这样摆到台面上来说吧? 真要是那样,岂不是更惹人笑? 怕是两人更是无地自容。 再说了. 就眼下的事情,朱高燧确实也办的不错,于近三百余人中,耗费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全部筛查了出来,也算是劳苦功高,说些埋汰人、恶心人的话。 也不是不那么让人接受不了。 为此。 两人也没在此事上,与之过多计较,皆是不约而同的无奈笑了笑,转而伸手拿起桌上的审讯稿件,以及一众办案流程,仔细的端详了起来。随着映入眼帘的文字和内容。 看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皆是不免皱了皱眉头,面色中露出一丝好奇,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朱高燧,出言问道: “不是?” “老三” “你这什么情况,你与上野认识吗?” “还是说你手里捏有上野的软肋?” “这混蛋为何,你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完全对你没有任何隐瞒?对你毫无保留的全盘脱出了?” “这完全就不现实,不科学啊!” “之前纪纲可是审问过这个混蛋,下手也够狠的,这混蛋硬是咬牙硬抗,愣是半个字都没交代,什么都没有说,怎么到你这里,他就什么都说了?” “难道有什么窍门,亦或者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还是说纪纲那家伙故意的,没有用全力?” “亦或者说,上野会不会是,承受不住酷刑了,故意报些人的假名,让你去抓?” “这” 不怪两人这般作态。 在此之前,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还以为朱高燧乃是,对于那近三百人,乃是一一甄别,确认其身份,然后从中找出一点,然后再审问得出答案,找出隐匿于中间的贼寇。 感情这混蛋,哪里是一个个审问! 这是直接奔最为简捷,也是最难啃的骨头去。 他们方才,就说这家伙,为何从头到尾,怎么也不过就耗费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将一切给搞定了。 此时此刻。 让两人,不禁对手中端着的审讯报告,心中产生了一丝丝怀疑,担心其准确度和真实性起来了。 对此疑问。 朱高燧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猜到两人心中在想些什么,其面色中笑容丝毫不减,伸手指了指两人手中的报告,极为自信道: “行了。” “别疑神疑鬼的了。” “提供信息的真与假,你们真当我是傻子,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吧?” “再说了” “你们两个混蛋,就算是质疑、怀疑别人,能不能将报告看完再说?” “看都没看完,就看了一个开头,就这般.” “不觉得很过分吗?” “还是说你们真当我好脾气?” 听了这话。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不禁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想着朱高燧这般自信的样子,不由对手中的报告好奇了起来。 为此。 两人也就没有再多话,再次仔细的端详起上面的内容。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 两人脸上的震撼,震惊之意愈发浓厚了起来,神色中难以置信之意尽显,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同时也总算是明白,朱高燧为何会这般自信了,丝毫不担心两人的怀疑和质疑,丝毫没有把两人给放在眼中。 感情一切的口供,都行成了闭环。 没有任何的暇渍。 该承认的都承认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至于报告上的内容,是否存在弄虚作假。 这点问题上,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倒是从来不曾有过怀疑。 毕竟参与审讯的人,又不仅仅只有朱高燧一人。 且事情这么大,朱高燧更不是傻子。 在什么事情上弄虚作假,想来这家伙也不可能在这个事情上弄虚作假。 不然的话。 一旦真出了事情,还是因为他弄虚作假。 所带来的影响和后果,绝对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毕竟身为太子爷的朱高炽,别看这平日里人畜无害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一旦真的发起狠来,不顾一切的报复一个人。 别说朱高燧了,就换作永乐大帝亲自面对,怕也会被整的焦头烂额的。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也正是如此,对于朱高燧的审讯手法,如何让上野这般痛快交代,也着实勾起了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的好奇心。 看完奏章上的内容,两人合上手中奏章,彼此不由的对视了彼此一眼,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简单整了一下自己思绪,率先开口道: “老三……” “你这到底什么情况?” “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所有倭国人都这般配合,来呗给我们两人好生的说道说道,满足满足我们两人的好奇心一下。” “也让我们好生的长长见识。” 听了这话,看着眼前两个一脸如同好奇宝宝盯着自己,等待解答的两人。 朱高燧想着自己方才的手段,以及准备做的那些事情,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尴尬。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没办法啊! 手段太过于下作了。 也太过于恶心人了,着实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一旦真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以他对眼前两个人的了解,天知道这两人会如何笑话他。 也正是因他沉默,面色中表露出的神情,骤然间让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没办法啊! 三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性格了。 自小以来,就是以脸皮厚、不要脸著称。 现如今,面对这个问题,却是露出这副模样,简直令人称奇,又如何能够让两人不好奇呢? “问问问” “有什么好,好奇的。” “真的是,甭管什么手段,重要吗?” “达成我们所想要的答案,想要的结果,不就行了吗?” “真的是懒得搭理你们。” 朱高燧很是不岔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一刻也不愿意多逗留。 见此情形。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被整的一愣一愣的,待回过神来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 “老二老大” 后面的话,不用多言。 彼此都知道自己心中想法,随即冲着门外大喝道: “来人!!”(本章完) 第426章 各显神通,心思各异 听到召唤声音。 守候在门外的侍卫,急匆匆走了进来:“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见着眼前行礼之人,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问道: “方才赵王审讯时,尔可否在场?” “如若不在场,前去唤个参与之人过来。” “咱们有话要问。” 侍卫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赶忙回答:“回太子殿下、汉王爷,当时属下在场,不知二位爷是要?” 说罢。 其一脸好奇的看向两人,有点没闹懂两人此言为何意。 难道是怀疑赵王审讯有假不成? 对此。 得到确切答复,两人将眼下侍卫神情尽收于眼底,大概也知晓其在想些什么,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当然眼下侍卫,也没资格让两人为他解惑,随即直接了当问出心中疑惑,道: “听说赵王,从审理倭国贼寇首领上野,到抓捕清理干净所有倭国贼寇,而后对抓捕的倭国贼寇进行审理,共计耗时还堪堪不到一个时辰。” “既然尔当时在场,并且参与此事。” “想来对于此事清楚无比,那不妨与我等好生说一说,赵王审讯究竟是用何种方式?” “竟然能够让倭国贼寇们这般配合,要知道这些贼寇一个个可不是什么软骨头。” “可否?” 感情是对审讯手段好奇啊! 侍卫骤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恶心的事情,身体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面色中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尴尬。 对此。 倒也没什么好隐瞒,不过却不禁想着赵王的审讯时的手法。 其心中有些忐忑和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 毕竟之前他在门外,可是隐隐约约听到,眼前两位爷曾有问过赵王审讯手法,看眼下情况貌似赵王只字未提,他这会要是全盘脱出的话,会不会引起赵王的不满,亦或者因此事恶了赵王,而眼前两位爷的身份,比之赵王丝毫不差,甚至隐隐更甚,他倘若不说的话,势必眼前这两位爷怕是也会心中不悦,这一时之间让他不禁陷入了纠结。 是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 见着眼前本欲开口叙述的侍卫,骤然间面色巨变,陷入了沉思纠结中。 对此。 堪称人精的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自然而然明白其心中顾忌,随即冲其大手一挥: “放心。” “胆大的说就行。” “赵王不说,有他不说的道理。” “但此事,并不妨碍别人说,且他也不曾有令不让别人说。” “且此事,乃我二人问你,有我二人做保。” “赵王就算是知晓,也绝对不会拿你如何。” “可明白?” 这话说的。 什么叫明白明白? 以他微末的身份,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 小胳膊难道还能够拗过过大腿不成? 此事上,以他微末的身份,有选择的权利吗? “唉……”想到这里,侍卫不禁心中一声长叹,定了定神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幽幽开口,将之前朱高燧所审讯的手法,与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娓娓道来。 伴随着其的讲述,两人面色中的目光从震惊,而后到一脸的恶心,难以置信和错愕,神色变幻莫测。 此时此刻。 在听到一切事情的原由之后,两人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也总算是明白,为何脸皮如此厚的赵王朱高燧,在两人问起缘由的时候,面色会微微发红,且神色尴尬了,感情这混蛋,是用的这样的审讯手法啊! 不得不承认。 确实是他们冒昧了,着实让人有些难以启齿。 但也不得不说,虽手法令人恶心,效果却是极为显著,一个个硬骨头抱着必死决心的倭国贼寇,也扛不住这等手法,将自己所知晓的一五一十交代的清清楚楚。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两人总算是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不禁哑然失笑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即冲着跪伏在地上的侍卫摆了摆手:“知道了,尔等退下吧!” 此言落在侍卫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 其没有丝毫犹豫,急匆匆的往门外快步而去。 待到侍卫离开,朱高煦和朱高炽二人,不由得再次望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感慨道: “老三啊!老三!” “还别说,这些个损人的馊主意和本事。” “咱大明实乃,他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这等手法,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真的是……没办法评价。” “够狠,够无耻。” “不过也挺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咱自己残忍,此事办的倒也不错。” 而后,忙碌了数十日,没怎么休息好的两人,待此事尘埃落定后,多日堆积的疲惫感,也是瞬间来袭,皆是不约而同的打着哈欠一脸的疲惫。 两人也没有在诏狱中过多逗留,毕竟经此一役,该处理的都处理妥当,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小小的收尾工作。 …… 应天府城某处白莲教藏匿之地。 应付完搜捕,躲过一劫的凌老正襟危坐,右手不时轻轻的敲击着实木桌发出“砰砰砰”的清脆声响,双目直勾勾且神情肃然的盯着院外紧闭的大门处,像是等待着什么人到来一般。 过了不过一刻钟左右。 嘎吱… 刺耳的开门声响起,紧闭的院门被缓缓推开,柳续身影快速入内。 看着入内的柳续,凌老急忙出言问道: “如何?” “咱们的人,此次有多少人遭受无妄之灾被捕入狱?” “现如今外面形势如何?” 柳续闻言神情肃然,定了定神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 “凌老。” “不出意外的话,全城搜捕已经彻底结束。” “我们下面的人手还好损失很小,被抓入狱者共计四人,其中有两人待被锦衣卫审核的之后,没发现什么疑点,被直接给放了出来,剩余的两人则不知什么原因,至今未被放出来。” “呼” 得到确切答复,原本正襟危坐一脸凝重严肃的凌老,也是不免松了一口大气,那被提起悬在半空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毕竟共计被捕四人,有两人已经被放了出来。 这样的结果,可谓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般结果和答案,着实算是非常好的消息了。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凌老面色神情一敛,幽幽开口问道: “未被放出来的二人,为何种身份?” “对于我教事情知晓多少?” “是否会对我教造成威胁?” 柳续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很是不岔的摆了摆手,回道: “凌老放心。” “被捕的两人,都乃我教外部人员。” “被纳入我教时间尚短,对于我教中事物,所知之甚少。” “就他们真的被锦衣卫知晓身份,严刑拷问将所知晓的事情全盘脱出,对咱们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想来那两人也不是傻子,什么都不说的话。” “他们至少有活命的机会,如若敢说出是咱们教中成员,等待他们是什么样的结局,则就不言而喻。”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凌老闻言,满意的颌了颌首:“不错,不错,此事如此,亦算是完美。” 说着,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肃然继续道: “但是…” “这段时间,还是让下面的人给我老实点。” “所谓的小动作,尽可能的少做。” “虽应天府城戒严,不日将会撤除。” “但并不代表,锦衣卫那边就会放松警惕。” “不出意外的话,一旦倭国贼寇那边扛不住审讯招供。” “其必定知道我们于其中扮演何种角色,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势必想要于应天府城中将我们给揪出来。” “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我们决计不能够再犯同样的错。” “一切小心为上,切勿自满。” “锦衣卫那些人的狗鼻子,还是异常灵敏的,没必要将自己给折进去。” “等这段时间的风声过去了,一切再从长计议。” “尔可明白?” 此事。 于柳续来说。 就算凌老不言,他自然也知晓。 且方才,他亦是这般传令下去的。 别人不清楚,他与锦衣卫可不止交手一两次,又如何能够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些年,他能够数次逃脱锦衣卫的围捕,入了凌老的法眼,不正是因为他的谨慎吗? 随即,柳续微微点了点头,应承道: “凌老放心。” “此事,在之前探消息时,弟子就已经交代下去了。” “下面的人,应该都知道该怎么做。” “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叉子。” 见自家弟子这般回复,凌老面色中笑意愈甚,不得不承认眼前弟子,办事确实非常让人放心,很多事情几乎都不怎么让他操心,可谓是想他之所想:“很好。柳续啊!柳续!你是越来越成熟稳重,在努力琢磨些时日,找个机会咱向总部给你提提名,尽可能的将你职位给再升一升。” “我看好你。” 此言一出。 柳续神情一怔,而后面色上以肉眼见的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道: “一切都是凌老您教导的好,没有您的细心教导,以弟子怕还是一副愚钝莽撞的性格。” 说话的同时,柳续深深地冲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凌老鞠了一还躬。 凌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 “行了。” “咱们两关系,有何至于相互吹捧。” “哈哈……” “差不多就得了。” “想来这段时间,咱们都将闲暇无事。” “正好你也陪咱下下棋喝喝茶。” …… 与此同时。 赵王府邸。 朱高燧入府之后,神色肃然一沉,冲着守在门口的侍卫吩咐道: “让文泷速速前来书房。” “本王有事找他。” 言罢。 朱高燧没再搭理侍卫,转身快步往书房而去。 书房中。 朱高燧半眯着双眸眉头微皱,左手撑着下额,右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 不多时。 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询问声音:“王爷…老奴可否能入内?” 听着熟悉的声音,朱高燧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回道:“可!” 得到肯定,文泷推开门走了进来,行礼道:“老奴,参见王爷。” “免礼吧!”朱高燧摆了摆手,继续道:“老文,咱这有个信息,需要你安排人去给我确认一番。” 说着,说着,他神情突然一肃,郑重无比:“此事,务必给本王办拍机灵些的人去,切记万万不可被别人给发现,宁可费时间长一些都行,可明白?” 说话的同时,朱高燧于桌上,拿起一张墨迹还未风干的纸张,道:“这就是,此次的目的地。” 见着自家主子这般作态,文泷虽心中很是好奇,被监察之人为何种身份,值得朱高燧这般郑重,但他也知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 既然此事让他去办,知道被监视人身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完全不急一时。 文泷不好有丝毫怠慢,急忙应承道: “诺!” “老奴这就去办。” 而后,其微微躬身行礼后,快步消失于房间中。 待到其离开。 整个书房陷入寂静,朱高燧环顾了一圈四周,低声喃喃道: “白莲教?” “哼哼哼……” “选老二,送帽子,失败了都不愿与咱接触。” “挺好的,这般瞧不上咱,咱这不得好好的跟你们玩一玩?” “看看是你们厉害,还是本王厉害……” “正巧也可拿你们,于老头子面前好生露露脸。” “让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 翌日。 汉王府邸。 待美美睡上一觉,好生休息休整的朱高煦,可谓是元气满满。 简单用过早膳后,其哼着小曲一路悠闲的于硕大的王府中散起了步。 其小日子过的,可谓是相当惬意。 何奈好景不长。 朱高煦逛了还不到一刻钟,就见着老何急匆匆的一路小跑向他奔来,不好容易提起兴趣的朱高煦,瞬间没了雅兴,指着老何: “你啊!你啊!” “说说吧!” “又怎么了?” “好不容易清闲些许,你又这副模样。” “真是…命苦啊!” (本章完) 第427章 镶嵌式锚固,真不是在开玩笑? 院内。 老何面露尴尬的笑了笑,伸手不自觉的搔了搔头。 “回王爷。” “方才传来消息,赵王爷那边有异动。” “手下调动了不少的人,去监视一处城东的院子。” “王爷…您看……” 朱高煦闻言,神色不禁顿了顿,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这般过了好一会,他回过神来,像是想了什么,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 “行了。” “此事本王知晓了。” “不用答理他,任他去整吧!”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老三手下所监视的人,应该是白莲教的人。” “今日于锦衣卫诏狱中,其负责审讯倭国贼寇。” “关于白莲教的消息,估计也是从倭国贼寇口中得来的。” “毕竟这段时间,整个应天府城所发生的事情,大多都有白莲教的影子,乃是这群混蛋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既然老三看着,以他捏坏捏坏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他那些混蛋好过。” “至于其为何不上报,怕是想借此捞一网大鱼,在老头子面前好生的露一露脸。” “咱就不用参合了。”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咱们于应天府城中的动作已经够大了。” “不少人的目光都开始往我们身上瞩目了,这个时候我们最好还是低调一些最好。” “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然真的被人给找到突破口,完全得不偿失。” “正好老三这混蛋想瞎整,就让他整吧!” “闹出的动静越大越好,正好给咱们吸引吸引一下别人的注意力。”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色突然变的无比郑重,继续道: “老三这混蛋的一举一动,该监视也必须要监视。” “这混蛋有时候疯起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保不准这混蛋,借白莲教的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仅限于注意一下就好,其他的不用过多过问。” “可明白?” 说实话。 于朱高煦而言,上次差点死在白莲教手里,要说他不恨白莲教的人,不想将白莲教的人都给铲除,自然是不可能。 实乃想是这样想,但是他却不能够这样做。 就如他所言那般,这段时间应天府城中那么多大动作。 他也调动了不少手中的力量,在这些事情上予以配合。 自然被某些有些人,例如太子、纪纲等等这些人给注意上了。 好不容易才从其中脱身出来,彼此妥协安好。 这个时候要是再陷进去,想要再次出手捞人,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舍小顾大。 相较于手中势力,何人仇恨算的了什么? 该认怂也必须得认怂,该低调也必须低调。 如此答复。 令老何不禁微微有些侧目,却也不敢有丝毫违逆,神色肃然:“诺!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请王爷放心。” 言罢。 其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而后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看着消失于门口的老何,朱高煦驻足思索良久,低声喃喃道: “话虽如此。” “不过…还是得给老三敲敲警钟才行。” “正好邀他这个远征倭国的大将军,去造船厂视察一番。” 造船工坊。 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相约而至,在造船场主事之人陪同下,视察整个造船工坊的造船进度,想要看看何时能够完全远征同倭国,所需要的船只数量。 此行乃是出海,远击倭国。 是否能够抵达,是否能够安全,以及能否运送足够的将士和物资,与当下所造船只建造息息相关,可容不得有半分的马虎。 刚刚抵达。 远远的就能够观望,看到那漂浮于水面上,气势宏伟壮丽威严,随波荡漾摇曳的大船。 一艘艘巨大战船,宛如一座座水上堡垒,只是浮出水面的船身就有着四五层楼高,陷入水下部分吃水数又有多深,难以让人想像,那一股股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不得不承认。 现如今的大明,就眼下而言。 除了经济之外,各个方面于整个世界来说,都算是站在世界顶端,属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就拿眼下的大明水师,大明造船工坊的本事。 整个世界上,堪堪难以有人能够比拟。 就眼下大明的能力,所展现出的执行力,朱高煦是真的难以想象,拥有着这么强大本事,为何会慢慢走向没落,后世为何会变的腐朽,且大明的水师、造船工坊又为何慢慢退出历史舞台,从而慢慢的落后于人。 完全就不曾有展现过,它本应有的风采,亦未能够在整个大明历史上留下浓厚的墨笔传奇。 挺好。 以往虽未真正展现风采,未能够一展所长。 现如今机会来了,此次远征倭国,如若能够将倭国斩于的马下,纳入大明本土统治,一场轰轰烈烈的海战,一场跨海战争拉开序幕,且赢得胜利的话。 想来大明水师,造船工坊,必将名流千史,不会像前世那般默默无闻,最后被一点点割阉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 短暂驻足观望环视良久,朱高煦收回目光,强压下心中躁动情绪,转头看向一旁的造船工坊主事人,下意识开口: “王千夫” “这就是,此次出征的战船?” 王千夫闻言,不禁愣了一下,道:“回王爷,是的。这就是此次,咱们造船工坊,所造出征战船。”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安,言语中带着丝丝忐忑,问道:“王爷。可是对眼下战船不满意,亦或者说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恳请王爷明示,微臣这就改进。” 朱高煦:“!!!!!” 不满意? 觉得不好的地方? 就眼下所见的巨大战船,一个个高耸屹立,令人心旷神怡,心生感慨。 哪怕朱高煦乃是穿越者,经历过后世的繁华,见过比眼下更为巨大雄壮的大船,但.与现在比较,此间可是整整有着几百年的时间差距,前世那般.可是经历过数次工业变革,才得出的结晶。 而现如今大明还未经历工业变革,就纯凭匠心工艺,以最为原始的材料,做出眼下壮丽雄伟的东西出来。 在朱高煦看来,这完全就是属于划时代的东西,属于时代bug一样的存在好不。 他哪里还能够有什么意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在他心中,此时此刻真的是打心眼佩服古人的智慧,身处于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下,亦能够完成这样的事物,所欠缺的不过是对于宏观和微观技术差别。一旦将这个短板给补齐的话,再给予他们支持。 真的是难以想象,他们能够做出什么样的壮举出来,又能够做出多少,划时代的事物,于整个华夏而言,所谓的工业变革怕是迈入的更早。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微微摇了摇头,神情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没什么。” “很满意。” “做的非常不错。”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沉声道: “现如今,整个造船数额完成的如何了。” “还差.多少未完成?” “何时能够,将一切东西给准备妥当?” 此言一出。 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全部汇聚于王千夫身上,静等他的答复。 此事,对于朱高燧等人来说,格外的重要,因此次倭国行这般违逆之举,大明也就已经有了出征的借口,此事宜早不宜晚,对他们来说最好是倭国贼寇,于大明所行之事暴露前,能够进行攻伐为最佳。 这般情况下,倭国贼寇的防备之心,不会有那么大。 只要运气足够好,大明这边行动够迅速的话,很有可能打倭国贼寇一个措手不及。 可一旦倭国贼寇,于大明这边的遭遇暴露的话,整个倭国贼寇届时,势必会担心大明的反扑和报复,为此肯定会生出戒备,预防大明的报复。 那个时候再进攻的话,则完全于大明这边,有着极大的不利。 所带来的伤亡,肯定会成几倍的增长。 这般结果,自然不是在场所有人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王千夫听闻这话愣了一下,感受到注视于自己身上的目光,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神情突然一肃,赶忙应承: “回二位王爷,太子殿下。” “此前朝廷所给命令,战船不少于二十艘。” “造船工坊本身有预备十艘战船,在收到朝廷命令后,我等连夜赶工,现如今以完成建造,下水试验无任何问题战船乃是六艘,余下四艘有一艘刚刚建造完成,还未来的及下水试验,剩余的三艘战船,则正在加班加点的建造。”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个月的时间。” “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必定能够达成朝廷所需要数额。” “恳请王爷,太子殿下放心。” 得到确定的答复。 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人不禁彼此对望了一眼。 还需一个月的时间? 而后,朱高煦看向两人,率先开口道: “一个月?” “二位可有异议?” 战船啊! 且是要跨越重洋,出海并且作战的战船。 他们能够有什么异议? 别的事情,还可以吹一吹,或者说那么一定在乎质量,可要求毛燥一些也可以。 但战船这玩意? 能行吗? 能够毛燥吗? 茫茫大海之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四周都是水,倘若这个东西毛燥、放松了质量。 一旦出了问题,其带来的后果可想而知。 整个战船的将士怕是,难有几个能够活下来。 死伤绝对无比惨重。 两人都不是傻子,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得人。 对于这个问题,哪里能够有异议? 就算有,也不能够说啊! 毕竟真要是因他们之言,出了什么问题的话。 这个责任谁能够担负? 在一个,此行乃是朱高燧带队啊! 这混蛋能够出问题吗? 真要是出问题,整个大明怕不是要被捅破天。 老头子怕是连夜要从边关赶回应天府城。 而他们作为此事的执行者,老头子如何收拾他们? 不用想都能够知晓。 朱高燧和朱高炽两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忙道: “不急不急……没没没……” “这个怎么可能急,得细心必须得确保质量和安全,可不能够有半分马虎。” “晚一点就晚一点,不碍事、不碍事。” 见着两人怂样,朱高煦如何能够猜不到两人的想法,对此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千夫……” “就依你所言吧!” “一个月后交付,必须保证质量。” “可明白?” 得到确切的答复,王千夫不免长松了一口气,颌了颌首: “二位王爷、太子殿下,放心!” “微臣必定保质保量守时完成任务。” 对此。 朱高煦倒是没什么异议,骤然间看着眼前一个个威严高耸的战船,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开口问道: “王千夫” “之前本王,给你提的那个关于火炮上船的问题,你们这边研究的如何了?” “能否办到?” “战船的骨梁、骨架可否能,承受火炮齐射所带来的震颤感而不解体?” 王千夫闻言愣了一下,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面色中难得露出笑意,回复道: “回王爷。” “此事,待于下面的工匠们,对于这个问题研究许久。” “已然找到了,关于此事的解决办法。” “针对王爷之前所给的建议,找整体的船梁,此物确实一时半会难以完成。” “而后工匠们决定还是采用,以往的镶嵌锚固,不过这个方式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多次实验和改进,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达到了王爷您所提出的要求。” 朱高煦:“?????” 啥玩意? 还是采用镶嵌式锚固方法? 这玩意真的能够承受,火炮齐射所带来的震颤感?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真的不会,被火炮齐射的震颤感,将整个战船给震散架吗? 就算是不散架,连着几轮齐射,怕也将船体的某些地方,给整的割裂了吧? 镶嵌式锚固? 我信你个鬼啊!(本章完) 第428章 跳脚的朱高燧 “王千夫?” “你确定,你不是不在逗我?” “镶嵌式锚固,真的能够承受住?” “这…怎么可能?”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一脸郑重无比的看了过去。 面对质疑。 王千夫不敢有丝毫不快,微微摇了摇头:“王爷放心,微臣既然敢这般说,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此事关乎咱们大明数千将士的身死存亡,微臣又岂敢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这话说的也对! 毕竟这是牵扯到杀头,乃至诛九族的大罪。 想来有九族的加持,应该少有人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瞎胡来,想来这也是,为何古时候的工匠,会那么有工匠精神了,应该说是没有工匠精神的人,怕是早已被消消乐了。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自顾自说话提问和回答的朱高煦和王千夫两人,呆愣了一下,脑子半天没转过弯来。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朱高燧回过神来,面色中疑惑之意尽显,好奇的看向两人,连忙问道: “咳咳咳” “不是,不是,老二容我打断一下。” “开什么炮?” “什么震颤感,什么船体撕裂?” “你们这说的什么意思,可是说于战船上装备,我大明的大炮,.是大炮,而不是火铳之类的玩意?” “究竟是说我理解错了,还是你们说错了?” “大炮上战船,这玩意真的能够实现?” “太祖时期,记得与陈友谅交战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并付之于行动,结果.可是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轻则战船撕裂,重则战船倾覆。” “是这世道变幻的太快,我跟不上脚步落伍了,还是你们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有过经验、历史教训的事情,你们都敢这么头铁,怕不是在逗我?” “老二” “你要这样瞎搞,瞎整的话,这远征倭国贼寇本土的主帅,你怕是要另请高明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葬身于海底,成为一坨海底鱼类的粪便。” “这不完全就是妥妥的坑人玩意,不拿别人的命当一回事吗?”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朱高煦的面色开始变的不善了起来,言语中亦带着丝丝讥讽,意味深长道: “老二” “你这不会是故意,为解决潜在威胁,才搞的幺蛾子吧?” “假借围剿倭国贼寇,实则包藏祸心!!” “我可告诉你” “甭想忽悠我,我可不傻,不笨,更加的惜命。” 朱高煦:“?????” 嗯? 什么玩意?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是,老三这混蛋,脑瓜子里面究竟在想什么,整的朱高煦真想给这混蛋掰开来看看,大言不惭真的是不分场合什么屁话都往外甩。 倘若两人不是一奶同胞,都是一个娘生的,不是骂他就是骂自己,问候他祖宗就是问候自己祖宗,朱高煦是真的忍不住想要骂娘,问候其祖宗十八代。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伸手拍了拍额头,心里像是比吃了苍蝇还觉得恶心,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要将朱高燧这混蛋玩意给按在地上,命人将他的臭嘴给缝上。 这真的是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被迫害妄想症的永乐大帝,好不容又将太子爷给安抚了下来,结果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老三这混蛋又开始了。 朱高煦真的很想问问,这一家人啊!真的是一家人吗?一个个都是些什么玩意? 还是说,他真的有那么坏,有那么无耻,有那么遭人恨,有那么不靠谱,喜欢干那样的事情? 见朱高煦半天不曾言语,朱高燧像是直接印证了自己猜测一般,瞬间又来了精神,转而他又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继续骑脸输出: “老大,此事不会你也参与其中了吧?” “不是你可是我亲大哥啊!不是自诩君子之风吗?” “怎么也跟着老二苟且了起来,做出这等恶毒的事情。” “老大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我跟你们说这个远征大将军,谁愿意来谁来,我绝对不干这事,一会我就返程去边塞找老头子去。” 就朱高燧这一顿骑脸输出,将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给恶心的够戗,同时也将静候在一旁的王千夫神色被震撼的无以复加,给吓得够呛,直接颤抖着身子跪拜了下去,口中急忙喊道: “赵王.赵王爷。”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这样的。” “微臣.” 不怪王千夫这般恐惧,实乃朱高燧说的话,太过于吓人了,令人止不住的胆寒啊! 朱高燧指责太子和汉王,企图用这般战船害其性命。 而身为战船建造的主事者,岂不是说他也参与其中,在其中扮演了帮凶的角色吗? ‘谋害’皇子啊! 这般大的罪名,朱高煦和太子爷可以不在乎,可以不解释,但身为一个小小的造船工坊主事之人,他可不敢接这么大一顶帽子的,如若真的落在了他的头上,如若不解释清楚,那他势必会跟着遭殃,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结果,自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王大人” 见着惶恐不安,支支吾吾急忙想要为自己辩解、解释,却说来说去、话都说不明白的王千夫狼狈样子,朱高煦大手一挥,直接出言替其接了过来,道: “行了。” “不用给他解释,站起来。” “亦不用太担心,有本王在,没人能够拿你怎么样。” “你办事情,别人不清楚,本王心中有数。” “再说了此事乃是本王交代于你,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来。”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一步上前,直接将跪伏在地上王千夫一把给拉扯了起身,一脸不屑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朱高燧,冷声讥讽道: “有些人就是,屁事都不懂,还自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完了。” “总以为别人要怎么样,要如何!”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本事不见得有多大,想法还比谁都多.” “一点见识没有,只懂守旧抱着以前的东西和眼光看待事物,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也就是没什么外人在,要是有外人在的话,真的是皇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简直是搞笑至极,可笑至极。” 神情愤怒的朱高燧,听着讥讽嘲笑自己不堪的言语,面色骤然间阴沉如水,正欲出言唇齿反击。 不过,就在这时,遭受无妄之灾,被连带着骂了一顿的朱高炽赶忙出来打圆场,呵斥道: “老三,闭嘴。” “整天咋咋呼呼的,像怎么回事?”“就不能好生的说话,不能够好生问问什么缘由?” “上来就是骑脸输出.一顿谁想要害你。” “想干嘛?” “都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何至于如此,谁又有你想的那般不堪。” 压下正欲唇齿反击的朱高燧,太子爷再次把目光落向朱高煦,面色中怒意瞬间一敛,笑呵呵的开口道: “老二” “你也消消气,老三性子从小就是这样,遇到事情就喜欢咋咋呼呼的,你乃是做哥哥的,又何必跟弟弟一般见识,是不?” “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是?” “就眼下的事情,到底什么情况,不妨与咱好生说道说道,毕竟是新奇玩意,咱们之前又没有见过,心中没底气,有担忧也实属正常。” “有误会直接说开就好了,本来就是小的不能够再小的事情了,完全没必要闹得的不可开交。” 此事。 倒不是说太子,想要插手,或者说他对于朱高煦多么信任。 实乃这些个新奇的玩意,之前朱高煦又不是没搞出来过,例如之前的火铳改制改进为了燧发枪,就威力大大提升,可谓是将大明的实力带的更上一层楼。 所以对于眼下,朱高煦和王千夫两人口中的大炮上战船的情况,有了燧发枪这个例子在前,朱高炽心中或多或少还是相信朱高煦的。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则就是,以朱高煦现如今的手段,真要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完全就没必要做这等风险极大暴露自己的事情,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更为稳妥的谋划。 且..此事,远征倭国贼寇,乃是针对已经被证实的倭国银矿,所牵扯甚广,甚至有可能影响大明的百年基业,并且朝中上上下下万众瞩目的情况下。 谁敢在这种事情上瞎胡来? 别说老头子答不答应了,就朝中大臣都不可能有一人答应。 一旦真这样搞,势必成为众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 除非脑子有病,不然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干不出这等脑残的事情来。 此事。 随着太子爷开口,于中间调和。 朱高煦自然而然不可能与之一般见识,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转而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王千夫肩膀,沉声道: “王大人” “常言道:事实胜于雄辩。” “运河中的战船,可有已装备好火炮的?” “正好咱们这些人都在,就一起试一试,看看结果如何?” “好好的打一打某人脸如何?” 这话说的。 以王千夫的身份和地位哪里敢接,事情可以办,但话却不能够说,所以哪里敢有任何的表示? 为此。 王千夫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将脑袋给埋的极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随后,几人在王千夫的带领下,三人陆陆续续的登上飘荡在运河上的战船上。 在安顿好朱高煦等三人以后,王千夫快速离开,前去安排接下来的大炮试射验证。 待交代好所有事情,王千夫又再次马不停蹄的上楼,禀报: “回太子殿下,汉王爷,赵王爷。” “试射大炮以装填完毕,随时可以试射。” “您们…看……” 对此。 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确定没有任何异议,朱高煦冲其点了点头:“行!试射吧!正好让我们大家都掌掌眼。” 得到肯定答复。 王千夫转身冲着身旁的旗手颌了颌首:“传令,三轮骑射!” 收到命令的旗手,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挥动手中旗帜,冲着下方的人发号施令。 随着令下。 早已填充好弹药的大炮,后方的引线瞬间被点燃。 骤然间,一阵白色烟雾腾升而起,刺鼻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片刻后。 轰…… 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响起,一个个填装于大炮中的弹丸,瞬间犹如利箭一般,从炮口喷射而出,直直的奔着远方急射而去,落于平静的水面,炸开阵阵水浪,水四溅。 随着炮弹齐射出膛,一股股令人震撼的震颤感,在整个战船上随意肆虐,向着整个战船扩散开来。 将端坐在高台上的朱高煦等人,震的身子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三人皆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扶住身旁扶手,以此避免自身不会被震得摔倒。 待到连着三轮齐射,一道道震撼来袭的震颤过后。 站在一旁王千夫亦从观摩中回过神来,转而看向身旁的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位爷,快速来到近前,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禀报: “启禀太子殿下,二位王爷。” “三轮大炮齐射已过。” “诸位.看要不要与微臣,一起去看看咱们这艘战船的船梁,以及舱内的整体结构,以确认其是否有任何不妥,或者说出现异常、异样的地方?” 此言一出。 朱高煦转而很是不屑的瞥了还处于震撼中的两人,也懒得的征求两人的意见,毕竟对于他来说,甭管两人去还是不去,反正他是肯定要去确认一番的,随即颌了颌首道: “行。” “正好去瞧瞧,现如今的锚固方式,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让咱也好跟着开开眼,此事如若是真的。” “本王届时必定给你们,参与此次造船的工匠们都记上一功,绝对给尔等一个让尔等满意的奖励。” 说罢。 他直接示意王千夫于前面带路前去参观。 “等等.” “我们何时,说过我们不去。” 随后,处于愣神的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回过神来,看着离开的两人,赶忙嘟囔着嘴,后快步跟上脚步,准备前去一探究竟。(本章完) 第429章 眼见为实,朱高燧后悔了 战船上。 王千夫微微佝偻着身子,走在最前方,不时出言为三人介绍着战船上的一切事物,以及为他们三人讲述指出,战船结构严密绝对不能够出现问题,一旦出现问题就会危及整个战船安全的地方,一处一处的带领着三人查验着。 随路上走来,除了闻着满船弥漫的火药味,以及某些地方还未来得及消散的白烟之外。 甭管是船梁也好,船体骨架也好。 在几人的视察观察下,亦并未发现过任何的异样地方。 在方才那般剧烈的震颤感侵袭下,对于整个战船的安全来说,并未有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该是什么样,一切都还是什么样。 见此情形,见着眼前的一切。 饶是心中有着准备的朱高煦,也是不由得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未用整根木梁的情况下,依旧是采用锚固形式,居然也能够让眼下这般巨大的战船,承受来自数十门大炮同时齐射带来的震颤感,船体也并未出现任何问题。 让他打心眼里也不得不佩服,眼下工匠们的智慧和能力。 着实异常的出彩。 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以说眼下大明所制造出来的战船,现如今可真正意义上称之为当世最强,怕是整个海上于这个时代中,将无一人能够与之媲美,对其产生任何威胁。 其也算是真正意义上,满足了朱高煦于当下环境中,对于战船的期许期待。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朱高煦转而看向一旁还处于愣神中的太子爷和赵王朱高燧两人,面色中不屑之意尽显,笑呵呵的问道: “老大,老三” “不知,觉得眼下战船如何?” “可否能够入得,你们二人的眼?可否让你二人满意?” 朱高炽:“!!!!!” 朱高燧:“?????” 这话问的,两人的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尴尬,脸颊也跟着微微有些发红。 什么叫能不能够入他们的眼? 什么叫是否能够让他们满意? 拜托 就眼下的战船,这般牢固,且配备上威力巨大的大炮,怎么可能还不满意,怎么可能还入不了他们两人的眼? 这眼下的战船,对于两人来说,完全是颠覆了两人对于寻常战船的认知好不好。 要知道。 虽大明战船建造,巨大且宏伟。 于整个周边的国家来说,完全就是碾压般的存在。 但.同以往来说,其作战方式还是异常的原始,甭管是海上作战也好,运河上作战也罢,几乎还都是采用弓箭对射、火铳等等一些原始的武器,再配合着以大船克制小船撞击,以船只数量以多胜寡围困碾压,登船近战等等一系列的犹如陆战一般的作战方式。 以此,达到歼灭敌人,碾压敌人。 当然大明依旧能够胜利,将别人给打的溃不成军。 毕竟以往,真正的胜利,都需要登陆别人上别人的战船。 两军交战,进攻别人据守的领地。 这般原始的作战方式,所带来的人员伤亡,物资的损耗,也极为的吓人。 而现如今 眼下的战船,直接拉上大炮。 则可让他们,将以往的作战方式,有着极大的改观。 有了大炮,且不惧战船承受能力的情况下,可进行多轮的大炮齐射,如此这般压根就可以不与敌人,进行短兵相接,在一定距离进入大炮的射程范围中后,可对其以大炮狠狠的轰击。 一旦有着足够的弹丸命中敌人战船,就算不与之短兵相接,就静静的看着敌人的战船沉寂落水就好。 完全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以想象得到,敌人在面对这样可怕的战船后,怕是连跟大明作战的心思怕是瞬间就会被浇灭。 毕竟 大炮的威力,所带来的伤害,就足以让人害怕和恐惧,再说了战船都是木制结构,又有几艘敌人的战船能够承受大炮的轰击,而不沉的? 这世上.怕是迄今为止,压根就不存在吧! 不仅仅如此。 之前在参观船舱内部,大炮的固定方式,以及排列方式时,王千夫可是有介绍过,别看这些个大炮被固定在战船上,可一旦海战结束之后,需要陆地作战时,这些个固定的大炮可随时拆卸,并且不会对整个船体造成任何的影响。 我尼玛. 这就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bug好不。 随即,朱高燧不禁想到了,之后他远征倭国之地,而后其看了看眼下的战船,以及船上的一众改进和便利,他的双眸不知何时,已然变的火热了起来。 有了这个东西,可以想象。 届时,他远征倭国,其胜利碾压的胜算,又不知不觉上涨了不知多少倍。 虽还未真正出征,还未与倭国贼寇真正交手,但此时此刻,朱高燧像是看向属于他领兵作战的辉煌战绩,以及倭国贼寇本土上的数额巨大银矿,如同一个可随意任他采摘的少女,正欢快的冲他招手。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回过神来,不禁下意识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没没没没意见。” “满满意,都挺满意的。” 说着,说着朱高燧骤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中带着激动,问道: “老二” “此次咱出征倭国本土,所随行的战船,应该皆和这艘战船,一样的建制方式和武器配备吧?” 言罢。 他一脸渴望的直勾勾盯着朱高煦,等待准确答复。 朱高煦闻言,很是不屑的瞪了其一眼,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丝耐人寻味之意,笑呵呵的道: “老三” “你方才不是对眼前的战船不满意吗?” “不是担心,这是我故意给你挖的陷井,企图将你推向无尽深渊吗?” “所以.” “原本是准备给你的,但想想.你方才的担心、担忧,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就眼下的战船,看着虽是很惹人喜,可毕竟是新鲜玩意,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倘若万一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 “我这个主导者,如何能够承受的起,这么大一口黑锅,我如何能够背?” “届时我怕是黄泥巴烂裤裆,不是屎都得成屎。” “完全就没办法解释,怕也没人会相信我的解释。” “为此,为了你我为了大家着想,也不跟大家添麻烦,让大家都能够放放心心的,我觉得你还是就别用这些个新玩意了。” “虽之前的战船,未配置大炮,威能上可能大打折扣,但至少一点.安全能够保证不是?” “对谁都是好事。”“老三,你说对不对呢?” 朱高燧:“!!!!!” 不是? 这混蛋!! 搁这里故意拿话恶心他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因果报应? 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刚刚扔出去的回旋镖,得勒这才半个时辰都不到,就直接返回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就这个事情,想着自己跳脚说的那些话,朱高燧是真的很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打死他都不会说那样的话。 这回好了? 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能怎么办? 能怪朱高煦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能够怪他自己,怪他自己不够沉稳,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直接跳脚极为嘴贱,把人给从上到下给骂了一顿狠的,把别人给得罪了,还得罪狠了。 想到这里,朱高燧虽心中极为不愿意,极为不想低头,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而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微有些尴尬泛红的脸颊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认错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 “咱话可不能够这么说,可不兴这么说的啊!” “之前,之前咱不是不知道,不是没了解清楚吗?” “这不是” 话音未落,朱高煦直接冲其摆了摆手,打断:“老三,你的意思,此事还是我的错了,是我没有给你说清楚,没有在你来的时候,就直接试射给你瞧?” 这话说的,朱高燧面色变了变,心中憋着一肚子火气,却也不敢发作,只得硬生生的给强压下去,连忙摇了摇头,陪笑道: “没没没没.” “怎么可能是你的错。” “此事,此事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这.就别跟我计较了,我知道错了,是我嘴贱” “可以了吧?” 说着,说着,朱高燧生怕自己的分量不够,也怕自己没办法让朱高煦消气,转而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太子爷,急忙出言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我的好哥哥,我的好大哥啊!” “咱就别一旁看戏,就坐山观虎斗。” “赶紧帮我说说好话,帮我劝劝老二啊!” “我这,我这,不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快快快啊!” “要知道倭国本土,可是有着数额巨大的银矿,只要拿下倭国本土数额巨大的银矿,于咱们整个大明来说,意味着什么,有着什么样的好处,你心里不清楚吗?” “一旦有了这样的战舰,配备这么多门大炮。” “小小的倭国贼寇,弹指间方可让其灰飞烟灭。” 看着眼前急得团团转的赵王,又看了看一脸很是不岔的朱高煦。 朱高炽沉吟了片刻,也知道眼下的事情,自己肯定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势必要站出来打圆场,毕竟他对于朱高煦再了解不过。 别看老二这家伙,看似话说的随意。 但这混蛋,绝对是一个能够说到做到的主。 还别说,就眼下的战船,让下面造船的工匠,给老三恢复到以往的样子,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还真的干的出来。 且. 真要那样干了,怕是这个事情就算告到老头子那里,让所有人出来评理,以朱高煦混不吝色的性格,整不好也让别人挑不出半分理来。 届时,别人只需要咬住一句话,新玩意实验的时间不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切为了稳妥,为了大明将士安危,为了朱高燧的安危。 毕竟茫茫大海之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出什么不可控的情况,谁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谁能够说什么? 谁能够挑出理来? 此事,但凡谁要是敢站出来挑理,别人反怼一句,如若因此事战船出现问题,导致赵王或者大明将士葬身于大海,亦或者成为倭国贼寇的阶下囚。 谁能够承担这个责任,谁就前来挑理。 届时谁敢说半句话? 如若只是大明将士可能还无伤大雅,牵扯到朱高燧的安危,生死,谁头铁敢做担保? 没出事,不会有什么好处。 可一旦出现了任何意外的话,谁能够承受来自于永乐大帝的愤怒? 完全没有任何收益的事情,还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可能头铁直接站出来。 朝堂上,都是聪明人,谁都不傻。 别看有利的时候,一个个敲破脑袋往里面钻,一旦没利益还要承担风险,那些个混蛋绝对逃跑、躲避比任何人都快。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朱高炽不由的一声长叹,出言劝解道: “哎哎哎” “行了,老二,老三” “咱差不多就得了。” “此事上,确实是老三的错,老二咱当哥哥的,总不可能啥事都跟做弟弟的一般见识。” “再说了他都已经认错了。” “你看.此事,咱们要不就翻篇,就此揭过行不?”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又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朱高燧一眼,呵斥道: “老三啊!老三!” “咱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都是亲兄弟,都是挚爱亲朋,别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把别人往坏处想,搞得全世界都要害你一样,丢不丢人?伤不伤、寒不寒别人的心?” “还有咱认错也要有认错的态度。” “轻飘飘的一句话,哪里能够体现出你的诚意?” “今夜.好生的摆上一桌,跟老二好生的赔罪,认个错,没问题吧?” 之后,他又看向朱高煦,笑呵呵的道:“老二此事这样安排,可以吧?”(本章完) 第430章 下台阶,朱高燧不服气上眼药 对此。 朱高煦一声轻哼,半眯着双眸环视了两人一眼,出言讥讽: “摆酒,认错?” “听起来不错,不过就怕某些人,心不甘情不愿,于酒水中加某些别的东西就尴尬了。” 话虽这般说,言语中虽带着嘲讽。 不过都不是傻子,自然而然也能够够从朱高煦的言语中,感受到其的气性也慢慢消散,没有真正的再咬着那个事情不放。 “不能,不能” “这怎么可能,老三断然不可能做这等恶事。” “咱们都是亲兄弟,不是吗?” 见此情形,朱高炽面色中笑容愈发的自信了起来,转而看向一旁还处于愣神的朱高燧,提醒道: “老三” “你这家伙,还愣着做什么?”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还不赶紧开口,赶紧说说好话?” “怎么难道该怎么说话,还需要我一字一句的教你不成?”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疯狂的给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燧打眼色,让其压住性子,别再在这个事情上硬犟,不要再把事情给搞的更糟。 虽朱高煦的言语带着埋汰,故意拿话恶心他。 不过 在已知晓某些东西的情况下,也知道此事乃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自然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也不是听不得别人拿话恶心他,为此倒也没有在此事上,再次与之闹个不可开交,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随即,朱高燧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一脸笑嘻嘻的快步上前,伸手一把搭在朱高煦肩膀上,急忙道: “行了,行了。” “老二” “我知道错了,今夜我摆酒,给你赔罪。” “正好我也离开应天府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咱们兄弟也许久不曾聚过,正好借机咱们也一起好生的聚一聚,把酒言欢.今日的事情,咱们就此翻篇吧!” “好不好?” “我的好哥哥,赏个脸?” 感受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以及喷在脸上的热气,朱高煦对此可谓是嫌弃的要命,伸手拍了拍其手臂,转而一个侧身与之拉开距离。 动作虽如此,不过眼下别人台阶都几乎送到了他脚下,且别人的姿态也都放的这么低,朱高煦自然而然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也知道此事没必要闹得大家脸色都不好看,随即一声轻哼,言语中略带着丝丝傲娇,道: “行啊!” “既然老三,你这诚意这般足。” “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那就按你和老大,所言办吧。” 言罢。 朱高煦虽下了台阶,带不代表他心中的气就全消了,其心中对于朱高燧或多或少,也还有着些许的不舒服,自然而然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直接冲着两人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往外离去。 呼. 待到朱高煦离开,场中原本压抑的气氛,也骤然间随之消散了不少。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朱高燧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神色突然一沉,态度与之方才的谄媚模样判若两人,半眯着的双眸中一丝森然且阴冷之意迸发,沉声道: “老大?” “老二这什么东西,什么玩意?” “他想做什么?” “拿着鸡毛当利箭,现在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不就一个临时的监国之权,感觉他的脾气、威势比你这个太子爷还大,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居然还让你这般低头给台阶,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老大” “你就这般看着?” “就这态度,就这作态,你真的能忍?”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上扬的嘴角一丝阴冷之意浮现,继续道: “按照他这样的做派,他这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长此以往下去,老大” “老二的那点小心思,整个朝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就真的不怕,某一天他” 说到这里。 朱高燧适可而止的闭嘴,转而意味深长的看向太子爷,不时冲其眨眼睛。 对此。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 虽然朱高燧话未说完,不过其后面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无比清楚。 听了这话。 朱高炽未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态度,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出言道: “老三,你这什么意思?” “我这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要不对此,你细细道来,详细的说说可好,甭话说一半,留上一半可好?” 朱高燧愣了一下,半眯着的双眸不禁猛然睁开,宛如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目光下意识直直看了过去。 过了片刻。 他瞬间反应了过来,这是撩拨虎须没撩拨动?随即感受到,宛如好奇宝宝,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太子,与之对视的目光,不自觉的收了回来,不敢与之对视。 “我我我” “我能够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话里意思。” “听不懂,自己慢慢想。”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亦有可能是我方才被气坏,所言的一些气话和废话。” “老大也可不必当真。” “呵呵.”朱高炽闻言冷笑一声,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盯着支支吾吾,故作而言它的赵王朱高燧看了良久。 这个老三、这个赵王啊! 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动不动就喜欢于背后挑拨离间,简直是忌吃不记打,刚刚才发生这样的事情,险些把老二给惹怒了,好不容易将老二给哄好,反手又给老二上眼药,还撩拨他的虎须,企图让他当枪。 这混蛋. 就活脱脱的一个搅屎棍,表面上看似乃是与老二走的近,实则暗地里还不是一样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常没事找事挑拨离间,暗箭伤人。 手段之下做。 饶是朱高炽,自认为自己够不要脸的了。 但比之朱高燧的行为来说,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的比不上对方无耻。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身上冷厉的气势一收,缓缓抬步来到朱高燧面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其肩膀,沉声道: “老三” “收起你这自以为是的小心思。” “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老二更不是蠢蛋。” “适可而止,凡事犹过之而无不及,超出了某些限度,所带来的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总想稳坐钓鱼台,总想坐山观虎斗,企图坐收渔翁之利。”“但请记住,你认为的只是自己认为的。” “谁是渔翁、谁是黄雀,谁又能够百分之百保证!” “自以为是,就像今日一样玩脱了,坐蜡了尴尬不?” “好生的想一想吧!!” “如若这些话传到老二的耳朵里,哼哼以老二的报复心,老三啊!老三!再加上今日的事情,你说老二一旦真的发起狠来,你确定你真的能够扛得住?” 此言一出。 只见朱高燧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无比难看,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摆了摆手,急忙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别别别,可别啊!” “我这,我这,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这不是着急,担心你吗?” “你如何能够这般,可不能够卖我啊!” “行行行……” “我的错,我的错,我嘴臭,嘴臭,多嘴了,不说了行不?” “呵呵…”听闻这话,朱高炽一声冷笑,冷冷的瞥了其一眼: “为我好?” “老三,你真的是为我好吗?” “真当我傻呢?” “还是说我看着很蠢的样子?”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面色徒然内敛,继续道: “今日所言,我可当做不成听过。” “但我希望…这般言语,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可明白?” “再有下次,发飙的可就不仅仅是老二了!!” “还有……” “今日你别以为,你自己低头认错像是吃了大亏,或者丢了面子。” “我给你说,如若你不认错,你才是真正的亏大发了。” 而后,他转身指了指近在咫尺的一众战船,一声冷笑道: “不怕告诉你。” “老二所经手的威力巨大的武器,可不仅仅就眼前这东西。” 朱高燧:“????” 嗯? 什么玩意?什么意思? 不是,这意思难道还有别的东西不成? 他这不过堪堪才离开一月左右的时间,这应天府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究竟出现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高燧微微变了变脸,神色惊奇的看了过去,道: “老大?” “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啥我不知道的事情?”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赶紧的。” 见着一副宛然好奇宝宝的朱高燧。 朱高炽笑呵呵的瞥了其一眼,对于某些事情,倒也没有做任何隐瞒,毕竟有些事情,其终归是会知道,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随即,他将燧发枪的事情,没有丝毫娓娓道来。 此言出。 直接把朱高燧给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言语中带着丝丝不确定: “老…老大?”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就这般小小的一个改动,就能够让做出这般新颖的玩意,且威力还那般大?” “从太祖时期,到现在这么多年,历经那么多代的工匠,都未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偏偏老二就这短短接手几个月的时间,就迎来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大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真有这般简单?” 听了这话。 朱高炽此时此刻,面色微微变了变,神情也不由得变的沉闷了起来,其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朱高煦下那般狠手,力排众议、顶住所有人攻陷,处置处理兵器工坊一众官员,并且推崇内行管内行,摒弃了外行掺和其中管理瞎指挥、抢占功劳,只负责为其打下手的角色。 并且也正是借助这个机会,给与兵器工坊中的工匠们足够的尊重和自主权,更是将他们的待遇提高了数倍,为此不惜与户部尚书夏元吉顶牛,硬刚工部尚书宋礼。 这般作态可谓是,将户部和工部的不少人,几乎是都给得罪了。 为此。 当时他还于一旁看戏,认为老二不过是完全没事找事,此举完全就是得不偿失,就连他都认为朱高煦这般举动纯粹就是在瞎搞,借此博得好名声。 可随着之前,亲自参与了燧发枪的试枪,见识了燧发枪的威力之后。 朱高炽震撼其性能和威力的同时,心中又何尝不对自己曾经那般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的,觉得自己坐井观天,小视天下百姓和工匠的能力了。 此事,可谓是让他不禁很长一段时间中,于夜深之际沉思、反思自己。 也正是如此。 在看到眼下这般雄伟壮丽的战船,见识了方才的大炮齐鸣的震撼场景,他虽震惊,却也觉得一切当得如此一般。 有时候,朱高炽也不得不感慨。 老二这个混蛋,虽很多事情做事情,让人有些难以理解,甚至是看不懂,不知道其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拉上正轨后,所带来的收益和惊艳效果。 却是能够狠狠给,那些个曾经反对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老大” “嘿你这发什么愣啊!” “我这问你话呢?”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一个劲的傻笑,傻乐呵,这算什么个情况,什么个意思?” 就在朱高炽愣神之际,耳边再次传来朱高燧急切呼唤,直接将朱高炽飘远的思绪给硬生生的拉扯了回来,随即其尴尬的冲着朱高燧笑了笑,伸手挠了饶头,道: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神了。” “不过.” “老三,你觉得我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忽悠你吗?” “倘若此乃拙劣的谎言,你觉得又能够骗你到几时?” “真与假,是与否,你压根就不用怀疑。” “倘若还是不信,你自己跑一趟兵器工坊,去瞅一眼看一看不就知道?” “但是.此般秘密武器,现如今处于保密阶段,该如何做不用我多言了吧?”(本章完) 第431章 文臣静默,武将响应 六月八日,朝会。 文武百官齐聚朝堂之上。 不得不说,虽于很多文臣眼中,朱高煦嚣张跋扈,行事蛮横且霸道,有时候甚至做出一些不当人之举。 但自从永乐大帝的远征漠北之后,朱高煦监国以来,大明朝政还别说,真在这个他们曾经看不上,看不起的人手中,迎来焕然一新生出蓬勃生机,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新气象。 于朝堂上的大臣来说,虽有着各种各样的利益纠葛,对于彼此或多或少有着些许敌意和戒备。 不过经朱高煦的手整治之后,让原本喜欢勾心斗角、玩弄权谋阴人的朝堂环境,于不知不觉中变清彻了起来,至少表面上皆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做事情的时候,鲜少有人于背后使绊子,故意没事找事为难别人。 原本朝廷规定的休沐日和上朝时间,也慢慢的改变,时间比之以往宽松了不少,可谓是让不少人对此暗地里面赞不绝口,毕竟大家都是人,没人喜欢动不动就开大会,且又没有任何大事发生的情况下开会,更是令人无比反感,能够多休息,小恬多睡睡懒觉,谁又愿意早起做牛马,开废话颇多,无任何营养的会? 当然这还不只是他们最为开心的地方,最令他们拍手称快的,则是随着大明朝廷国库,愈发的充盈起来,虽朱高煦贪官污吏查的够狠,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但相对应也是比较理解他们的疾苦,对于他们这些个朝臣的俸禄,在以往的基础上,也是上涨了不少。 不像如同往日那般,拿着低廉的俸禄,干着最累的活,稍微某些家里人口多一些的朝臣,更是连自己一家人每月在某些时候,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也让他们,不用为了生活,为了养家糊口,昧着良心去做些事情,收受一些贿赂。 对于一个给予他们足够的休沐时间,又给他们涨俸禄的人。 就这样的情况,谁又能讨厌的起来? 谁又能不喜欢,一个不喜欢画饼,都直接往他们手里塞饼的上位者呢? 对此。 朝中,原本对朱高煦有着颇多怨言的文臣,不少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心中对于朱高煦曾经固有的形象慢慢的被打破,于朱高煦的印象则是变的越来越好。 殿内。 三三两两聚集的群臣,不时低语聊着家常议论纷纷。 毕竟现在时间尚早,还未真正到上朝时间,主角朱高煦等人也都还没有到,他们这边小声议论拉家常,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也不用独担心受到任何惩处。 不多时。 户部尚书夏元吉,神色匆匆的从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随着他的入内,致使原本拉着家常聊天的群臣,不少人都下意识闭嘴,连忙与之微微拱手打着招呼。 对于四周传来的打招呼声音,夏元吉阴沉着脸,直接视若无睹压根没放在心上,默默的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半眯着双眸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 六部尚书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来。 与夏元吉相邻的工部尚书宋礼,见着神色略微有些阴沉的夏元吉,不禁愣了愣,下意识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 “夏大人……” “你这是怎么了?” “大早上的,谁又惹你不快了?” “一进门就看见你阴沉着老脸,给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说着,说着,宋礼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的变了变,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不会是因为汉王吧?” “夏大人,我等可是听闻,昨夜汉王急召你去他府邸议事。” “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夏大人可否告知一二?” 言罢。 他一脸渴望的看了过去,等待着其给他解惑。 毕竟能够提前知道一些事情,对于一会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心中可提前做出一些审时度势的衡量,不说于中间能够攥取多少利益,至少可利于不败,不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被打断思绪,夏元吉闻言,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老夫无可奉告。” “也没什么好说的,宋大人也不必于老夫这里套话。” “不出意外的话,不多时汉王与太子殿下就会到来,如若宋大人真的有兴趣,可一会直接问他们两人。” “想来以宋大人的身份,只要宋大人开口,汉王和太子殿也一定会告知你。” 话音一落,夏元吉收回了目光闭口不言,选择了闭目养神。 此话。 可谓是把宋礼给怼的够呛,着实也把他给恶心到了。 不过细想一下,貌似自己问的话也确实有些唐突,此事别说夏元吉不言,怕是落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一样会这般回答。 想明白此事后。 宋礼也不再在讨没趣,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再多言。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 殿门被缓缓推开,听着后方传来的动静,原本还不时低语聊天的群臣,瞬间识趣噤声,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片刻后。 随着脚步声消失。 众人抬起头,就看见朱高煦与太子爷两人,已然站在了高台上的龙椅两边。 瞧见这一幕,朝臣们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心神突然一凝,赶忙跪拜下去行了。 见此情形,朱高煦神色淡然的挥了挥手,道: “行了,都起来吧!” “这些所谓的繁文缛节都去掉,咱们直奔主题吧!” 说着,朱高煦托着下巴的右手,捻了捻胡须,环顾了一圈群臣,冷声开口道: “之前倭国贼寇,包藏祸心。” “假借以使团之名,企图乱我大明国都,绑架我大明朝官员,更想与白莲教联手,企图对我大明太孙朱瞻基行刺杀之举,实乃乱我大明国之根本。” “此前封城,全城搜捕之事,诸位大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吧?” “对于此事,诸位觉得该当如何?” 说罢。 处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一双虎目瞪的溜圆,直勾勾盯着台下的众人。 此言一出。 顷刻间。 整个殿内瞬间一片哗然。 就此事,或多或少朝中大臣也有所耳闻。 知道实乃倭国贼寇,企图在大明国都行不轨之举。 但他们乃是真的做梦都不敢相信,这些个混蛋胆子敢这么大。做出这等恶事。 这究竟是怎么想的? 真的是不要命了吗? “闭嘴!” “静一静。” “本王是让你们告诉我该如何办!” “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聊天的。” “回答我!” 这话说的。 直接吓的原本议论纷纷的群臣身形一颤,一个个的瞬间闭上了嘴巴。 就这事。 这么大一口锅,他们可背不起,也不敢背啊! “一切全凭王爷,太子殿下主做。” “臣等绝无任何异议。” 对了嘛!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回答。 早这么回答不就完事了吗? 得到满意的答复,朱高煦、朱高炽和朱高燧三人下意识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随后,朱高炽定了定神,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道: “既然诸位让我等作主。” “那好。” “倭国贼寇此举,实乃眼中无我大明,且无视我大明国威,视我大明为无物。” “此举实在是居心叵测,令人愤概。” “对于倭国贼寇行这般违逆之举,我必须以此给予狠狠的还击,将这些给龌龊,只喜欢躲在阴沟里谋算的贼寇给打通,打怕,打的他们跪地求饶,打的他们胆寒,以此展现我大明国威,以此巩固我大明宗主国的威严。” “如若此事,咱们不给予狠狠的还击,不让他们害怕。” “此事一旦传出去” “一旦被周遭的附属国知晓,尔等可以想象一下,周遭的附属国,会如何看待我大明这个宗主国,会不会认为我大明好欺,是否还会奉我大明为主,尊敬、尊崇我大明。” “所以.” “甭管是报复也好,维护我大明威严也罢。” “这一战.势必要打,不仅要打,而且还要狠狠的打,不留一丝的回旋余地,不能够给他们丝毫的喘息机会。” 前面的话还好。 听的让人感觉热血沸腾,让人产生共鸣和愤怒。 不过伴随着朱高炽最后一句话说完,却是犹如在场内所有人热滚滚的心头泼上了一盆冰凉的冷水,直接给大家伙来了一个透心凉,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跟着冷静了下来。 所有人皆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看向神色愤概的太子爷,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不留一丝丝余地? 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怎么的.听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企图将倭国贼寇,给彻底亡国灭种吗? 直接上来就打灭国之战? 这么凶残,这么凶狠的吗? 眼前这个,真的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仁善的太子爷吗?怎么好端端,给人的感觉却是像变了一个样子一般呢? 要说是此言从朱高煦或者朱高燧的口中说出来,朝中的所有大臣,一个个都不会觉得有丝毫意外,毕竟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于众人心中可是出了名的胆大包天,就没两人不敢做的事情,亡国灭种、屠戮降敌的事情又不是没做过。 但他们这些群臣是做梦都没想到,太子朱高炽居然也能够说出、做出这般狠辣的事情来。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亦或者说此乃是老朱家血脉传承?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思绪,不禁想到了大明立国之初的太祖朱元璋那个杀神,再到朱标、朱棣.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朱高炽的目光,微微变了变神色在不知不觉中变的凝重起来。 见着台下无人响应,朱高炽瞳孔中双眸眯了眯,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大喝一声道: “怎么的?” “诸卿有异议?” “亦或者有不一样的看法?” 这话问的。 台下的群臣,原本低垂着的脑袋,不由得再往下埋了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亡国灭种啊! 这个可是大事。 其中所牵扯的事情和影响,不可谓不广。 让他们如何能够,一下做出决定? 又如何能够一点影响都不考虑? 此事上,但凡做错一丁点决定,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史书上留名,且还是那种遗臭千年,被世人所唾弃的存在,这对于将名声看的极重的文臣来说,自然是他们最为不想看到的事情。 相较于文臣爱护自己的羽毛,武将那边则没有那么多,那么大的顾虑。 场内上朝的武将,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瞥了一眼站于高台上的朱高煦询问意见,待得到朱高煦的认同之后,一众朝堂上的武将,则在此刻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站了出来,微微躬身行礼异口同声应承道: “回太子殿下,二位王爷。” “臣等觉得殿下此提议,没有任何问题。” “实乃此才是我们身为天朝、宗主国应有的体现。” “面对挑衅,就该以雷霆手段,狠狠的给予相应的回击。” “倭国贼寇此举,说是挑衅已经算是最为轻的说法了,稍微从重一些的说法,与白莲教勾结、刺杀太孙,按照我大明律例来说,这与造反罪,又有何不同?” “对于造反、勾结反贼,企图颠覆我大明朝堂,让我大明陷入恐慌,天下黎明百姓陷入无尽的战火中。” “这样的违逆之举,按照大明律例,本就该诛九族,将其给杀一个片甲不留。” “所以.” “臣等恳请,彻底剿灭倭国贼寇,以正我大明宗主国国威。” “臣等愿为先锋,愿为朝廷剿灭这些个居心叵测,违逆的倭国贼寇。” “恳请太子殿下,二位王爷恩准。” 说罢。 一众武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顷刻间,一股极为凝结厚重的肃杀之意,于整个太和殿上空的集结,致使场内的温度亦在不知不觉中下降了好几分。 场中另一边还处于愣神的文臣,此时此刻也骤然回过神来,感受着身边传来的冷意,身形不禁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同时也有些迷茫。 这什么情况? 武将不是汉王的拥护者吗? 这个时候.怎么一个个马不停蹄的声援太子爷了? 究竟是世道变化的太快,还是他们太过于落伍了?(本章完) 第432章 妥协:不按常理出牌,文臣真的怕了 太和殿内。 落差感极为明显。 相较于武将的义愤填、热情高涨,文臣则是情绪低迷低沉。 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炽,半眯着双眸静静看着台下,两种极大的落差,心中也不免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其不由得转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二人。 此时此刻。 他总算是有些许明白。 为何老二、老三,这两个混蛋,自始至终都那么喜欢武将,而排斥厌恶文臣了。 就眼下这般情况。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文臣顾及己身,很多事情做很多决定,终究私心上面,比之武将要强上不少。 武将则是能够让人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做决定的时候,别人给与的回应,别人热血的同时,身为主事者的他,亦能够跟着热血沸腾。 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没有那么算计和衡量。 总能够在你所需要的时候,给予声援和支持。 说实话。 相较于文臣的沉默,未能够快速给予他回应,饶是朱高炽也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毕竟 整个朝堂上,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文臣是他太子爷的坚实拥护者。 结果却是现实给了朱高炽一记响亮的耳光。 自己认为,能够百分之百支持自己的人,却是没有一人第一时间响应自己的提议,反倒是并不看好自己,并不支持自己的武将在冷场之际,直接给予了他强烈的回应。 当然他也不否认。 关于武将的响应中,肯定有老二的授意和指示。 但这个问题重要吗? 显然是不重要 至少武将听从了朱高煦的授意,并未与之唱反调。 而那些个以往口中,一直强调着支持他的文臣,却是哪怕在他授意,在其给那些人递眼色的情况下,这些个混蛋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以沉默形式回应。 说真的。 就冲这点,致使朱高炽心中不禁有些哇凉哇凉的。 甚至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这些个平日里,打着为他好,为他出谋划策,出各种主意、乃至明言站在他这一边的文臣,真的是真心站到他这一边的吗? 而不是.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亦或者说,打着站在他这边,攥取更多的利益和权力?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一脸阴沉的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沉默不语的文臣身上,声音亦在不知不觉中变的阴冷和不善: “怎么的?” “尔等有不一样的意见?” “亦或者说是,不同意孤的提议?” 不一样的意见、不同意提议? 听到这话,感受着言语中的质问和不善,群臣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位于最前方的兵部尚书金忠身上。 金忠:“?????” 我的亲娘啊! 这个时候看我做什么? 没见着太子殿下,已经面色不善了吗? 难道不成,看他就有用? 再说了,这个事情,这个决定,太子爷自始至终也没有主动跟他商议过,他也是现如今才知道的好不好!! 不过 金忠作为太子爷支持者,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再选择沉默了,随即一步从队列中跨步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太子殿下,二位王爷” “恕老臣冒昧。” “远征倭国贼寇,老臣没有任何意见,绝对支持太子殿下,二位王爷的决定。” “想来发生这样的事情,陛下也肯定怒火中烧,也绝对支持。” “可咱们直接将倭国贼寇给灭国灭种。” “此事,可告知陛下,陛下对此如何批示?” “毕竟此事牵扯这么大,甚至牵扯周遭附属国,对于咱们整个大明天朝、宗主国的看法,依老臣拙见,此事最好还是与陛下沟通一番,征得陛下同意为最好。” “倘若陛下无异议,老臣亦无任何异议。” 这话说的漂亮啊! 将原本一句话,给硬生生的拆成了三个问题回答,有定肯、亦有否定,甚至直接把远在漠北的永乐大帝都给拉扯了进来,还借机把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让人还挑不出半分理来。 不得不承认。 都说人老成精,还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这金老头,政治智慧还真的不是盖的,怪不得能够那般受永乐大帝的重用和喜欢。 就从此事上条理清晰的回答,就可见一斑。 此言出。 方才一直未发表任何意见,既未同意、又未反对的文臣,此时此刻一个个仿佛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有条不紊的站了出来,躬身行礼: “臣等复议。” “恳请太子殿下,二位王爷三思。” 见此情形。 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三人,不禁彼此对视了一眼,三人面色中闪过一丝冷笑。 对于这般回答。 还真的如,他们三人之前所猜测的那般。 提出这个问题,这些个混蛋势必会搬出老头子来,企图让老头子来背这个锅,做这个决定。 随即,朱高煦一步跨出,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冲其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冷冷的环视了台下众人一眼,笑呵呵的从怀中,掏出之前永乐大帝,择他监国、许以监国之权,所留给他的御赐金龙令牌,怒喝一声道: “闭嘴。” “都给本王听好了。” “于你们这些人心中想什么,有什么谋算衡量别以为本王心中不清楚。” “都给本王好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本王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令牌上面又写的为何字。” “见此令牌、如朕亲临。” “这八个大字,别给我说你们不知道为何意。” “还有.” “是太子爷方才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说你们这些人耳朵不好?” “倭国贼寇已经与白莲教这些个逆贼勾搭上了,这意味着什么,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于咱们大明国都,天子脚下这等戒备森严之地,他们都能够做出这等违逆之举。”“尔等可以想想,如若是别的地方呢?” “别以为本王是在危言耸听,倘若本王所言之事,真的发生了,尔等何人能够为此负责任?” “白莲教的老巢咱们找不到,没办法根除.” “但倭国贼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有以雷霆手段,施以镇压,表明咱们大明态度,才能够给予周遭附属国警告,让他们明白,敢与白莲教眉来眼去,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让他们害怕了,他们才不敢与白莲教眉来眼去。” “如若不这般做,不表明我大明态度,今日白莲教可勾结倭国贼寇,明日就能够鼓动琉球等国家,一旦.周边的附属国都与白莲教勾勾搭搭在一起。” “我想问问诸位.于整个大明而言,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届时尔等又该如何?难道还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任由他们胡闹、视而不见吗?” “一旦面对所有的附属国,所有附属国叛乱的话,届时我大明又将有多少将士、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会因此而家破人亡,这些问题你们是否有想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一脸不屑的瞥了众人一眼,讥讽道: “是灭一国仁慈,还是灭周遭所有附属国仁慈?” “诸卿.别以你等现如今的仁慈,就是真正的仁慈,妇人之仁只会把事情给变的更为糟糕,不仅仅是对别人不负责任,亦是对我大明朝廷的不负责任。” “作战、打仗。” “什么都靠请示,什么都必须让陛下作主。” “怕是真要等请示来再行动,黄菜都凉了。” “真以为白莲教是吃干饭的吗?” “信不信咱们今日所言,待尔等下朝,今日所议之事,就会传到白莲教的耳朵里?” “提前得知消息,你们觉得白莲教会不会通知倭国贼寇,提前布局预防我们的报复。” “还等?” “那什么等,现如今等的一分一秒的时间,之后都势必要以我大明将士,以生命为代价去换取,这是诸卿所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回答我!!!!!” “如果尔等依旧坚持,挺好的.本王也可同意你们的意见请示陛下,不过在你们请示陛下回复的时间里,本王也会请示陛下,让陛下恩准,届时远征倭国贼寇的时候,让领军将士把尔等给带上,让尔等也好生的感受一番,感受一下什么叫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话说的。 直接让在场的文臣,面色不禁狂变,身形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麻了! 彻底的麻了! 疯子,这就妥妥的一个疯子。 虽.他们不曾上过战场,但不代表他们是傻子,对于战场的残酷就一点都不了解、不知道。 让他们文臣跟着上战场,这不是纯纯的让他们去送人头吗? 报复、威胁。 这就是妥妥的报复和威胁。 且就朱高煦所言,他们丝毫不怀疑,这混蛋真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甚至就算永乐大帝不同意,整不好这混蛋可能都会想办法,找机会给整几个文臣上去,毕竟这般不要脸,狠拉疯狂的报复,朱高煦以往又不是没有做出。 一旦上了战船,跟随着武将一起远征倭国贼寇。 其场景,他们完全就不敢想象,会发展成什么样,他们所面对的将会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一旦登上战船出征的文臣,绝绝对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再次活着回到大明。 哪怕他们猥琐、一路上苟着,尽可能的保住自己不葬身于倭国贼寇刀下。 但他们的敌人、想要他们死的人,可不仅仅只有倭国贼寇,更有随行出征的大明将士。 毕竟 这会他们反对,一定要永乐大帝同意,才配合大军出征。 届时倭国贼寇,收到了白莲教的消息,提前有了准备的话,势必会让大明将士丧生于贼寇手中的人,多上不知几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随军出征的将士,必定都知晓。 就这般情况下,可想而知那些个大明将士会何等憎恨他们,毕竟正是因为他们的坚持,才造成更多人丧生,倘若是在大明本土,这口恶气大明将士肯定只能哑巴吃黄连、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没办法拿他们这些人怎么样,更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一旦随军出征。 那他们不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吗? 一个个大明将士,还不找机会弄死他们才有鬼呢。 茫茫大海上,又是远征他国,弄死了他们,然后将罪名推到倭国贼寇头上,谁能够找到证据? 就算大家心里都清楚,又能够怎么办? 人已经死了。 失去了权势,没有了利用价值,谁会平白无故的给他们伸冤找证据? 可能吗? 压根就不可能好吧。 他们的死,只能算是白死,枉死。 最多留下一个英勇的名号,其他的什么都将随风消逝,啥都不会留下。 此话。 可谓是实打实的,打在了他们的七寸上。 一个个原本,明哲保身的文臣,直接瞬间坐蜡。 再也没办法打太极 毕竟谁也不知道,朱高煦发起狠来,那个倒霉蛋会是谁,当然也没人愿意成为那个倒霉蛋,且一旦成为那个倒霉蛋就是赔命啊! 蝼蚁尚且偷生。 更别说,他们这些个位高权重的人,比之普通人有着更多选择,自然也就更加惜命。 死道友不死贫道。 在倭国被灭国,与自己赔命的情况下。 毫无疑问,一个个精己主义者的文臣,就算不用脑子,都知道该如何做选择。 短暂沉吟了片刻,场中一众文臣,此时此刻再也坐不住了,神色惶恐不安的一个个赶忙站了出来,神情无比恭敬快速道: “回回太子殿下,汉王,赵王。” “我我我” “我等方才深思熟虑了一番。” “觉得您们说的,确实异常在理。” “战场、战争、不等人,瞬息万变。” “确实宜早不宜晚,该出手时就出手,此乃方可彰显我大明天朝国威。” “对此,我等无任何异议,一切全凭殿下和二位王爷做主。” “殿下和二位王爷,说如何做,我等就如何做。” “绝无任何二话,亦无任何异议。” “恳请太子殿下、二王爷明鉴。”(本章完) 第433章 不甘心的朱高炽 宫城,太和殿。 退朝后。 待到场内,文武百官离场,殿内只剩下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兄弟三人。 随即,就听见朱高燧,戏谑的声音很是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现场宁静。 “老二” “要不说,还是你够狠,够阴的,玩阴狠真的是没人比得上你,上来就直接打在了这些人七寸上。” “这些个文臣,方才一个个巧舌如簧,一个个大义凌然模样,不知道他们的,还以为一个个是佛陀降世呢。” “结果.” “在面对死道友、还是死贫道,我入地狱、还是你入地狱。” “这两个选择题上,做出了让别人死的选择。” “还真是讽刺,推翻自己之前的大义凛然我都替他们躁得慌。” 说着,他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太子夜,讥笑道: “老大啊!老大!” “瞧瞧.好生的瞧瞧。” “这就是一个个支持的你文臣,这都能够叫支持,叫太子党?一个个都什么玩意?什么东西?” “昨夜打赌的时候,你还不承认,还不相信。” “今日朝堂之上,所见与所闻如何?” “打脸不?” “是不是昨夜,我跟老二所预料的一般无二?” “一个个是不是惟利是图,什么支持.在牵扯利益、名声的时候,一个个躲得比兔子看见老鹰还跑的快。” “还一个个说什么饱读诗书,都特娘的读狗肚子里去了,斩草除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都不懂。” “不常骂我们武将是臭丘八,糙汉子吗?” “怎么对于这个问题上,看的还不如我们这些个臭丘八看的透彻。” 听了这话。 原本还精神饱满,神色淡然的太子爷,骤然间神情颓废的直直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注视着前方。 长久以来,他一直奉行仁治天下,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实现大同之治。 但随着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的变化,带着他经历朱高煦与文臣之间的斗争,以及从旁观看文臣于斗争中丑态毕现的模样,可谓是让朱高炽心中原本构思好的,治理天下梦想构想,正在不知不觉中破碎。 特别是今日文臣与武将,两方势力对峙,支持让他这个从头到尾的参与者,更是感触颇深啊! 以及他不禁想到了,昨夜三兄弟把酒言欢,畅谈过往以后,打赌今日朝堂上文武百官,结果的样子。 那时,朱高炽对于,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毫无顾忌的贬低、大妈文臣。 他为此,心中很是不满。 认为两人不过是危言耸听,认为两人自以为是。 就此事上,他还据理力争,为文臣正名,因此三兄弟还差点闹个不欢而散。 结果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 昨夜他竭力维护的人,认为势必会支持自己的人。 却是在朝堂上,硬生生的给了他一记极为响亮的耳光,将他那一颗原本炽热的内心,给整的冰凉冰凉的。 倘若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在之前的朝堂上,朱高炽真的很想要给予那些个混蛋,一顿猛喷、问候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亦问问他们就是这般报答他的知遇之恩的? 最近一段时间。 朱高煦.所作作为,犹如一双大手,撕破了文臣于他面前维护的形象、戴在脸上的遮羞布,将一个个文臣的丑态,一个个人性的丑陋和自私自利,血淋淋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仁政治天下。 什么士大夫共治天下。 全都是扯蛋,全都是狗屁。 都是利益,一切都是利益。 这些个支持他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所谓的支持,不过是为了攥取更多的利益。 一旦触及这些个混蛋的利益,所谓的支持,所谓的大局观,一切全都是空谈,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没有任何一个舍弃。 只想受益,知晓攥取利益。 别的 压根就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内。 所谓仁政,也不过是对于这些个文臣、士大夫。 底层的百姓? 就看这些个文臣,在对待他这个太子都这番模样,指望他们能够对百姓仁慈,施以仁政? 可能吗? 说出去谁能够信? 就算别人信,但此时此刻的朱高炽,却是绝对不再相信。 好嘛! 施行仁政,好处官员享受了。 百姓生活没有任何变化,整日整夜的还是劳作,还很有可能吃不饱穿不暖。 引起民愤,引起公愤。 最后. 这个背锅的人是谁? 朱高炽不是傻子,毫无疑问肯定是皇帝、皇族。 感情整来整去,他们这些人,就都是给那些个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官员,背黑锅的人存在。 有那么一瞬间,朱高炽甚至想要将这些个自私自利的混蛋,只知道为自己攫取利益的混蛋都给一个个砍了,刨开他们的胸腔看看他们到底是长的什么心。 站在一旁的朱高燧和朱高煦两人,见着突然一下子给跌坐在地上的太子爷,可谓是着实把两人给吓了一跳。 特别是,还说着讥讽言语的朱高燧。 顷刻间。 两人快速靠近,来到太子爷面前,连忙蹲下查看朱高炽身体情况,随即跟着就冲着门外怒吼道: “来人.” “来人,赶紧来人。” “传太医,传太医!!!” 突然间,原本双目呆滞的太子爷骤然回过神来,一把拉着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的手,转而冲着门外大喝道: “回来!!” “不用,不用传太医。” 见此情形。 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面色惊疑不定的看向坐在地上的太子爷,神情中带着些许不安和担忧,道: “不是.” “老大你这什么情况?” “真的不需要唤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我跟你说.” “身体这事,可不能够开玩笑,绝对不能够开玩笑。” “你这.” 话音未落。 朱高炽抬起胖乎乎的大手一挥,沉声道: “行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能不知道吗?” “没什么问题,真的没什么问题.” 说着,说着,看着一脸狐疑、疑惑,盯着自己的两人,朱高炽胖乎乎的大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伸手挠了挠头,笑了笑: “真没事,真的没事。” “就是被气的,被气的,行了吧?满意了吧?” 这话说一开口。 朱高煦:“!!!!!” 朱高燧:“?????” 说实在的,两人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一时之间可谓是让两人,都不知都该说些什么。笑吧!觉得不太好。 不笑吧!两人也确实有些忍不住。 “哈哈哈哈.” 最后,两人实在是没忍住,指着跌坐在地上的朱高炽,疯狂的大笑了起来,随即出言调侃道: “不是.” “老大你这,来真的?说的是真的?” “就这事,真的能够把你给气着吗?” “我俩怎么,有些不太相信呢!” “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科学啊!” 说着,说着,朱高燧更是伸手,将朱胖胖大脑袋给搬了过来,咧着嘴笑呵呵的道: “来来来” “老大,让我好生的瞅一眼。” “这么多年了,就连小时候我和老二合起火来逗你,都没见你气的这么狠过。” “今日倒是破天荒的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且还是听你亲口说出口的。” “不行.” “我一定得好生的瞧一瞧才行。” 听着调侃之语,见着朱高燧没有边界感的模样,可谓是让朱高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很是不岔的一把,狠狠的将放在自己脸上的双手给拍掉,阴沉着脸呵斥道: “混账东西。” “老三” “你故意的是不是?” “还嫌我不够气,还嫌我.真想把我气死?” “我跟你说.别惹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饱含深意的瞪了朱高燧一眼,转而又看了看边上的朱高煦一眼,似笑非笑道: “老三” “你说我如果,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你确定你真的还笑得出来吗?” “要不要试一试?” 此言一出。 原本一脸嬉笑,玩世不恭看乐子的朱高燧,瞬间给真的愣在了当场,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苍白了下来。 他不是傻子。 自然而然知道,朱高炽所言为何意,亦或者说其想要说些什么。 毫无疑问。 肯定是那日造船工坊,在朱高煦走了之后,留下他们两兄弟的时候,他说的那些个埋汰朱高煦,企图挑拨离间的那些话。 也正是这些个言语,才能够让朱高燧害怕。 没办法啊! 就那些个话,大家不说穿。 肯定没啥问题,可一旦是说穿了。 让朱高煦知晓了,他又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的话,以朱高煦的性格和手腕,绝对不可能让他好过,整不好又会被收拾一顿。 对于他来说。 从某种意义上,他宁愿面对老大,被老大算计都行。 朱高燧是真心不愿意,也不敢面对朱高煦的算计。 原因无他。 朱高炽做事,好歹还有底线,有些事情不会做的太过,一般情况下不会做逾越底线的事情。 可朱高煦就完全不一样,这混蛋完全就是一个底线极低人,不不不用更为准确的话说,这家伙压根就是没有底线的人,这些年以来突破底线的事情,做过不知多少次。 大家都是穿开裆裤,就一起长大的人。 所以. 他才如此忌惮。 呆愣片刻,朱高燧回过神来,赶忙摆了摆手,认错道: “老大” “哎哎哎别啊!” “你可是我亲大哥,我亲哥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行吧。” “都怪我嘴臭,我嘴臭,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不说了不说了行吧。” 说话的同时,他一脸哀求的看向朱高炽,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旁,也收起了那一脸嬉笑的神情。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见着打哑谜的两人,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心中瞬间了然,大概都能够猜到两人大概在说些什么,最后目光不善的落在朱高燧身上,似笑非笑的冷声道: “老三?” “你这混蛋,是不是背后又说我坏话?” “又于背后扇阴风、点鬼火了?” “混蛋.给我说清楚。” “真是鸡吃不记打的混蛋,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过于仁慈了?” “亦或者说,你的皮又痒痒了,需要我给你松松筋骨?” 朱高燧闻言,面色瞬间一白,有些心得看了朱高煦一眼,而后又赶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随即连忙摆了摆手,出言否认: “没没没”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老二老二,你可不能够瞎冤枉人。” “你可是我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断然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二你真的不能够凭空污人清白啊!” 说话的同时,朱高燧身子不自觉的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身体微微往后躬了躬,做出一副随时逃跑的姿态,神色警惕的看向朱高煦,之后又求助的看向朱高炽,急忙道: “老大” “老大,你赶紧,赶紧说句话啊!” “帮我跟老二解释,解释一下啊!” 见此情形。 朱高炽也没有坐山观虎斗,随即出言打圆场,摆了摆手道: “行了,行了!” “老二差不多得了。” “就别吓唬老三了。” “老三就这德行,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人,什么性格,有什么好跟他计较的。” 说罢。 朱高炽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面色突然间变的郑重了起来,转头直直的看向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 “你说的这一切,这些个文臣,真的就没救了吗?” “亦或者说,这就是你们喜欢武将的真正原因?” “对于这些个支持的武将,你和老三两人,就真的那般信任他们?” “要知道” “常言:秀才造反难成事啊!” “如若.武将的话,老二老三,你们可想过,一旦武将势大的话,有了异心的话,所带来的威胁.” “你们可曾有想过?”(本章完) 第434章 文臣武将,何人乱朝纲威胁最大? 此言出。 殿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朱高燧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他所能够理解,所能够回答的上限。 因就他而言。 虽他更偏向于武将,但从内心深处的感想来说,也认为武将的危害、威胁要大过于文臣。 武将手握兵权,文臣不过是负责治理而已,压根无任何兵权。 无兵权的人造反,这个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最后。 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朱高煦身上,想看看他对于此问题的看法,毕竟这家伙对于武将可比任何人都推崇,且支持他的也全都是武将。 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不担心武将势大吗? 感受到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愣了愣,转眼间就反应了过来,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大” “你能够问出这个问题。” “真的难以让我相信,你这么多年真的读了那么多圣贤书,真的有看过历朝历代关于大事件的史记。” “亦或者说,你可能真的看了那么多书,却是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看懂书本上所记载的内容,没能够理解透澈。” 听到这话,朱胖胖神情一滞,微微变了变脸色。 他这个太子爷,别的不敢说大话,不敢有任何保证。 但唯独,对于历朝历代的史记,治国之道的圣贤书,所阅览问题上,他可以说整个皇族、乃至满朝的文武百官中,无人能够出齐左右,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有他所看的书多。 这个不仅仅朝堂上文臣公认,就连太祖时期,于他读书贯通古今,都曾被夸赞指导过。 结果 就这个他引以为傲的事情上,居然老二都不禁怀疑他,其言语神情中还透露嘲讽。 可谓是令他叔可忍、婶不可忍。 随即,朱高炽面色不善,冷哼一声,怒喝:“老二,你什么意思?” 朱高煦闻言,面色上神态不变,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言语中讥讽之意尽显,: “能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罢了。” “怎么的,就这都听不得,不愿意听了?” “后面还有更加难听的” “不想听,正好咱还不想浪费口水,就此作罢得了。” 此言一出。 可谓是把朱高炽一口气给憋得够呛。 不过看着朱高煦那一脸讥讽,嘲笑的模样,以他对其的了解,也知晓其不是一个喜欢无故放肆的人,与老三的不着调完全不一样,并非一个为了口嗨而口嗨的人。 为此。 朱高炽心中纵使有着诸多的不爽,也不得不硬生生的将思绪给强压下来,随即脸上不善之意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虚心谦卑,笑呵呵的道: “行行行” “我的错,是我太过于激动。” “老二有什么就直说,我能够受的住。” “都说忠言逆耳,我正好也想听听你的忠言,为何.” 见着平复下情绪的太子爷。 朱高煦一声冷哼,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既然别人这般识趣,又确实想听,他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随即继续出言道: “透过事态表面,看事态的本质。” “老大” “你饱读诗书,咱也不跟你扯远了,就说咱太祖皇帝。” “咱们老朱家.为何会造反,为何会推翻暴元?” “又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响应,又有那么多人愿意卖命?” 朱高炽闻言,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才惊疑不定的小心翼翼开口,道: “百姓活不下去了。” “太祖皇帝的父母、亲人,不少都于暴元的政策,疯狂压榨下被活生生给饿死。” “可对?” 对此,朱高煦笑了起来,颌了颌首,: “唔” “不错啊!” “此事倒是记得清楚,倒也能够回答出问题的本质来。” 朱高炽听闻此话,胖乎乎的大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不自觉的伸手挠了挠头。 这不是说的屁话吗? 他们老朱家的事情,他们这些作为后代子孙的人,又如何能够不知道? 再说了. 太祖皇帝才去世多久? 就算是有健忘症,也不可能这么健忘吧! 不过 虽回答清楚,也得到朱高煦的肯定,此答复没有任何错,但朱高炽依旧没能够想明白,就这个谁都知道的问题,其问此问题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又与之前他们所谈论的,文臣、武将的威胁,有什么实质性的关联? “老二” “你这混蛋,又在打什么哑谜?” “这些事情,与我们所谈论的事情,又有何关联?” 见着依旧一脸疑惑的太子爷,朱高煦只是神色淡然的笑了笑,并未再出言讥讽,毕竟也能够理解,此乃时代的思维限制,很多时候其实明明问题摆在明前,人总是喜欢看自己所想看到的,当然也不愿意去相信某些事情。 “又有何关联?” “老大” “我不怕告诉你,此事与我们谈论的事情,不仅仅有关联,且关联还大了去了。” 听着斩钉截铁的回答。 朱高炽懵逼了。 朱高燧震惊了。 没办法啊!就此事上,他们俩还真的没有看出究竟有什么关联。 见此情形,朱高煦一声轻笑,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 “拿我们太祖皇帝推翻暴元统治来说。” “你们也都知道,太祖时期,为何愿意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做那等违逆之事。” “吃不饱,会被饿死。” “尔等,有没有想过,倘若当时的暴元,不肆无忌惮的压榨百姓,官员能够勤政爱民,武将不贪图享乐,能够以一敌百,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能够填饱肚子,不会被饿死。” “如此情况下,太祖皇帝.他们一竿子老兄弟,真的会走上造反的路吗?” “回答我!!” 朱高炽闻言面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老二,虽不愿意承认,但此答案已然在其心中给了出来。 毫无疑问,肯定是不会。 毕竟不饿肚子,能够安居乐业。 谁又愿意,提脑袋去造反? 见其不说话,朱高煦一声冷笑,道: “那让百姓吃不饱饭,都被饿死了,除了造反、除了奋起反抗,不然没有别的路可走的,又是谁?” “我们都说暴元、暴元、皇帝昏庸无度。” “当然.这个事情上,我不可否认,为帝者确实需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但这一切之过,就真的只是皇帝、皇族的昏庸无度造成的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突然一沉,神情变的极为凝重,道: “老大” “来我告诉你答案。” “历朝历代以来,每个王朝的覆灭,皆不外乎于如此。” “朝廷推崇程朱理学,优待读书人,文臣为天子牧民,实现士大夫与皇族共治天下壮举,是不是?” “可老大你是否有真正了解过,所谓的读书人,所谓的文臣,真正意义上有想过,为天子好好牧民,有想过真心实意治理天下吗?” “而不是借着手中天子赋予的权力,奴役身处最底端的贫苦百姓?” “所谓的圣人学说,圣人门徒,读书人,饱读诗书满腹经纶都是狗屁,儒家的圣贤书,圣人之言,就留的是这些个吗?真的是教导他们这般做的吗?” 朱高炽闻言,表情微微变了变,神情也在此刻变的有位凝重,开口道: “老二” “你这.” 话刚刚说出。 其耳边就传来一声,朱高煦响亮的呵斥声音: “闭嘴!” “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发表意见。”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大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手中不是有隐匿于暗中的情报系统吗?” “让你手中情报、暗探,将他们给撒出去,让他们帮你走访全国各地,给你好生的收集一番信息,好生的看一看,这些个文臣,读书人带给了天下黎明百姓什么。” “不是什么狗屁仁政,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剥削和压迫。” “我可以把话撂在这,朝中所颁布的各种税政,以往那些官员向老头子所进言被同意的仁政,你信不信很多地方都未曾实施?依旧所施行的还是以往厚重的苛捐杂税?” “读书人获得了功名,摇身一变成了士绅,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个人,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圈地圈钱。” “土地从哪里来?钱又从哪里来?” “除了从百姓身上去扣,去想方设法拿,还能够从哪里来?” “周而复始,圈地圈钱,百姓没了土地,没了钱,生活过不下去了,百姓的归宿是什么?” “要么成为流民,要么成为强盗,.随着时间推移,流民增加、强盗增加,有威望的人振臂一呼,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而武将呢?” “除了战时有兵权,非战时兵权都归拢于朝廷手中。” “且武将不参与治理天下,纵使有人贪腐有人圈地圈钱,又能够圈多少?能够跟文臣比?” “相比之下,何人才是真正的朝廷根据掘墓者?” “谁对朝廷的危害更大?” “来来来你们二人告诉我.” 此话一出。 场内瞬间安静的可怕,厚重的呼吸声彻响在大殿内。 谁都没有再说话,都陷入了沉思中。 这个问题,没有被挑明,没有被放在台面上。 说实话,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还真的从来没有仔细的思考过。 至于,为何他们都打心眼里,将武将视为威胁,从而下意识的忽略了文臣带来的从根本上的威胁。 其实这一切,也不过是惯性思维所导致的原因。 因文臣无兵权,在上位者的眼中,自然而然不会将其视为威胁。 武将则不一样,武将掌兵权,只要参与过战争,上过战场的武将,都于军中有着威望,甚至有些武将很是受将士们的爱戴,也正是如此,历朝历代以来,多数皇族都将武将视为,可能够威胁到自己身统治的存在。 往往忽略了,亦或者说压根不愿意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能够给一个国家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对于上位者有什么威胁。 也正是如此。 历朝历代以来,被诛杀的武将数不胜数,而被诛杀的文臣则比之上不知多少倍的真正缘由。 就这般。 过了不知多久的时间,朱高炽率先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神色惊惧的看向朱高煦,言语中带着一丝惊疑不定,道: “老二” “你说的这一切,都.都是真的吗?” 虽于今日之所见。 让他对文臣有着诸多怨言,乃至心中有着怨气。 但他依旧希望有着恳求 不希望朱高煦所言为真,更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没办法啊! 此言,太过于颠覆,这么多年以来,朱高炽饱读诗书,以及所见所闻。 朱高煦对此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与之双目对视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怜惜,有的只是冷慕和淡然。 对此,他知晓。 亲手摧毁一个人多年的信仰,根深蒂固于心中的梦想,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朱高煦也很是无奈。 朱高燧马上就要随军出征. 倭国本土打下来之后,所将要做的则是,银两够了.货币改制、启动对程朱理学的挑战,这些个事情时间已经越来越近。 虽以往说过 太子爷在老头子面前,也不曾出言反对,亦表现出支持态度。 可朱高煦心中跟明镜似地,事情一旦真的实施下去,势必所牵扯的文官不知几何。 朝堂文官,乃是老大立足的根基,他的支持者啊! 没动之前,动的人少,老大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动的人多了,牵扯的面广了。 太子真的还能够坐的住吗? 真的能够,或者说愿意,看着一个个支持者被铲?? 对此,真的能够忍住不插手? 不听信,那些污蔑和攻讦吗? 人性!人心啊! 谁都不敢赌,因为没几个人能够赌赢人心和人性。 为此。 他只能够这般做。 随即,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回复道: “老大” “真与假,其实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的心中就已经有答案了吗?” “又何必,一定要我再一次说明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老大,老三” “再问你们一个事” “你们可知,咱大明能够耕种的土地有多少亩,又是何人的手中最多?何人的手中最少?” “于整个天下来讲,真正的话语权是什么?” “真的是所谓的天子之言?” “亦或者说,真的是那一道传出皇宫的圣旨吗?”(本章完) 第435章 土地话语权,乡绅 士族的险恶用心 这话问的。 大明有多少亩可耕种的土地? 看似轻飘飘的一个问题,但却是有些为难人了。 别说问他们了。 这个问题,怕是问永乐大帝和朝中一众位高权重的大臣,怕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原因无他。 此等数据,乃是地方官员所丈量、清查。 上报数目的,也是由下面的人汇总上来。 就这中间,要说没有水份,打死他们都不信,压根就不可能。 所以.又怎么可能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不过 虽不知道大明有多少土地,但朱高炽也好,朱高燧也罢,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个土地肯定大部分掌控在各地的士绅大户、以及官员手中。 毕竟方才朱高煦都已经明说,上任各地官员联合乡绅士族圈钱圈地。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不得不硬着头皮,面色微微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沉声道: “不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疑惑道: “老二”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方才你所言的那些,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权.圣旨,难道不是全天下最有效力的东西?” “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有效率的东西存在?” 对此。 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面色中露出一丝苦笑,神色略显有些无奈,出言回复: “为何就没有?” “而且这个东西,也就正是我方才问你问题,中的那东西。” 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 可谓是直接把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短暂的愣神片刻之后,朱高炽宛然一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直接跳了起来,惊呼道: “疯了!疯了!!” “老二你真的是疯了。”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土地?” “土地能够打过皇权?大过圣旨?” “你这忽悠谁,你怕是得了失心疯吧?”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话虽这般说。 让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不敢相信其言语为真。 但是 两人心中也清楚,知晓朱高煦不是一个喜欢无故放肆的人,既然能够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就必定有他的道理。 面对两人的质疑,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朱高煦并未有丝毫的恼怒,极为无奈的笑了笑,出言道: “百姓赖以生存的东西为何物?” “毫无疑问是土地。” “在面对生存问题,与圣旨皇权问题上,尔等如若是百姓,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真以为那些个官员、乡绅、士族,攥取土地真的是为了攥取利益吗?” “就土地而言,能够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利益?” “他们攥取土地,圈地的真正原因,在于他们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看的明白,只要攥取了土地,就等于捏住了天下百姓的命脉,也就等于他们掌握了对于百姓的话语权。” “这点.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和利益所在。” “掌握了土地,捏住了百姓的命脉,他们就拥有了于百姓中,呼风唤雨的权力,那些个百姓于乡绅、士族面前,就永远成为他们的奴隶,乡绅、士族、官员说什么,于百姓心中则就是什么。” “如此情况下,请问.” “皇权、皇族、圣旨,于百姓心目中,真的能够有威势、威慑吗?真的能够比的过别人吗?” “换位思考,尔等站在百姓的角度,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太祖为何起事,我们老朱家为何能够走到今天?” “难道你们就都真的都忘记了吗?” “倘若再这样下去,我们大明江山社稷,大明江山真正意义上的主人,还会是我们老朱家的吗?或者还是天下百姓吗?”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色骤然间变的阴冷无比,饱含杀意继续道: “这些个混账玩意,是怎么选拔,怎么提拔起来的?” “不就是程朱理学,这些个混账学说,.给造就出来的吗?” “老大老三,你们说” “此言,我说的有错吗?” 听着近乎于咆哮的质问声,直接把朱高炽和朱高燧两兄弟,给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低垂着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说真话。 这些个言语,这些个血淋淋的现实。 完全与他们这些年,所接受的教育,所学到的东西,完全背道而驰。 短暂沉默了片刻,朱高炽定住后退有些晃悠的身形,原本胖乎乎温和的大脸上,森然凌厉的杀意腾升,怒喝道: “这这这这,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的!!” “老二” “他们怎么能够这般做.怎么能.” “呵呵.”朱高煦一声冷笑,面色讥讽沉声道,“为何不能,为何不敢?” “这还不是最狠的,还不是最残酷的。” “老大” “你饱读诗书,对于大明律例,各种苛捐杂税,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当乡绅、士族、官员这些人的手中,土地握着足够的以后。” “你可曾有想过,朝廷的各项苛捐杂税,各种税收又该从何而来?” “士族、乡绅、官员,按照大明律例可是有着各项苛捐杂税减免政策,乃至免去不缴纳的政策,百姓食不果腹,各项苛捐杂税,各个州府又该如何?” “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发展到这一步,整个大明天下会成为什么样子?” 说着,说着。 朱高煦的脑海中,不禁想到了大明末年的时候。 朝中国库空虚。 别说百姓们食不果腹了。 就连为大明,为朝廷镇守边疆卖命的将士。 一个个的生活,都过的是什么日子。 而相较于朝廷的窘迫,相较于朝廷的空虚。 那些个大明天下的士族、乡绅、官员,一个个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可以说,简直是比之皇族、皇帝的日子还要好。 享受各类物品权利,其舒适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也算是应验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百姓食不果腹,饿死、易子而食,吃观音土、吃草、吃树皮。 而那些人…… 怕是连喂养畜生的食物,都比之强上不知千万倍。 想当初崇祯皇帝,企图挽大明天下于危难之际。 面对空虚的国库,面对穷困潦倒的朝堂。 企图让这些个官员、乡绅、士族,为朝廷分忧,为朝廷出一份力。 这些个人,可谓是百般推脱。 其言语更是对将崇祯皇帝,给羞辱到了骨子里。 一个个哭穷喊惨。 最后的结果呢? 大明国都被,李自成大军攻破。 崇祯皇帝于煤山歪脖子树,以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而那些个哭穷,喊惨的官员、乡绅、士族。 也没有得到半分好处。 企图投诚李自成不成。 一个个被李自成给抄家灭族,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 最为可笑的,则是李自成于这些个于朝堂上,哭穷喊惨的人家中,所搜罗出几万担的粮食,其藏匿的银两更是有些好几千万两之巨。 这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可悲。 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个人是怎么想的。 “唉…” 想到这里,朱高煦一声长叹,冷冷的瞥了一眼,继续道: “怎么?” “有何感想?” “最后的大明,会如何?” 朱高炽:“!!!!!!” 朱高燧:“???????” 麻了!彻底麻瓜了! 听了这话,站在一旁的两人,瞬间感觉不寒而栗。 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整个大明江山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这还用说吗? 百姓辛辛苦苦劳作,耕种自家的那一点土地,收着看天决定收成的粮食,最后甚至会因为越来越重的朝廷赋税,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扣在他们的身上。 从而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被饿死。 说的再直白点,就是重走,以往老朱家的一大家子人,所走过的路,最后一路上走到悬崖,走入万丈深渊之中。 真要是到了那种地步,那些个活不下去的百姓,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毫无疑问。 只要有人牵头,势必揭竿而起,走上朱元璋起事道路上,造反。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伴随着揭竿而起的百姓,那个时候的大明,他们老朱家,真的还有能力镇压下去吗? 老朱家.与百姓背道而驰。 真的还有活路吗? 这个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如果仅仅是几州之地,可能还能够咬咬牙镇压。 一旦全国各地都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怎么可能够镇压? 除非是神仙。 不然谁能够有本事,与天下的所有的黎明百姓为敌? 且. 大明四周并非一片祥和,北边的鞑子虎视眈眈,以及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借此趁虚而入,结果可想而知。 就此事。 听着朱高煦娓娓道来,将其中缘由细细明说。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和朱高燧两人,神情不可谓是不凝重,他们心中清楚,这些个言论,并非朱高煦危言耸听,并非只是单纯的吓唬他们。 而是真真实实,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则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要知道。 暴元亡国,是因何,还历历在目呢! 说白了。 不就是百姓吃不上饭,都快要被饿死了吗?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缓缓抬起低垂着的脑袋,一脸渴望的看向朱高煦,神情凝重问道: “老二” “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朝廷可有办法阻止,这些个可能够发生的一切?” 然而。 残酷的现实却是给了朱高炽一记响亮的耳光。 “呵呵.” 只见朱高煦一声冷笑,面色中闪过一丝不屑和讥讽,反问道: “阻止?” “何人去阻止?” “是我去还是你去亦或者说咱们朱氏宗亲去?” “说白了。” “老大真正不愿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可能真正为国,为民的,全天下也就我们三兄弟和老头子了,就咱们那些个朱氏宗亲,谁又能够保证,能够拒绝这般大利益诱惑?” “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人性是最不值得、也不能够考验,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人性、人品就是一个笑话。” “也别说什么监督制度,记住监督都是人.在做这些事情。” “且现如今的大明朝堂,都乃程朱理学选拔之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这些人的利益点,几乎是相同的,亦或者说,从某些角度或多或少都能够扯上关系,算是自己人。” “你让别人自己人去监督自己人,让别人自己人去捅自己人刀子,同时也让别人斩断自己的财路,你觉得成功的几率又能够有几分呢?” “扪心自问,如果你站在那些人的角度,你会那般去做吗?” “当然.” “我不否认,这中间肯定或多或少有些许,真心为国为民的人存在,愿意与之斗争、抗争。” “但人力有穷尽时。” “一旦走到了那一步,被逼反的人,真以为别人不会下狠手?” “真以为皇权真的能够护住?” “历朝历代以来,有多少忠臣,有多少一心为国的重臣,皇帝哪怕心中清楚,却也不得不挥泪斩马谡,让其含冤而死的?” “接连的忠臣、一心为国的重臣被迫枉死,届时又还有几人愿意为皇帝卖命?” “蝼蚁尚且偷生,老大你不会这点都不懂,都不知道吧?” 面对嘲讽、讽刺。 朱高炽不由的双拳紧握,几度欲张嘴反驳,企图说一些什么话,想要为自己辩解上几句,何耐想来想去、却是找不到任何辩解的言语,去否定别人,最后把自己给气的不行,胖乎乎的大脸上,羞愧之意尽显。 就这般。 两人对视,过了许久之后。 朱高炽收回目光,犹如泄气皮球一般,再次跌坐在地上,双眸微微有些愣神,面色中充斥着无尽的落寞,低下了高昂的头颅,低声喃喃自语: “就就.就真的没办法,真的无法遏制,无法约束和阻止吗?” “明明知道结果,我们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本章完) 第436章 缘由,朱高炽的神助攻 太和殿。 太子朱高炽神色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陷入了沉寂。 他是太子朱高炽,饱读诗书这么多年。 自认为能够,将整个大明江山给治理的井井有条,功绩可不输于任何人。 但现如今。 按照朱高煦所言。 他却是发现,曾经所以为的,都不过是所以为罢了,不过是对于一切美好事物的美好幻想。 现实,如他所想,如他所愿完全不一样。 亦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有着天差地别。 按照他曾经所构想的思路,所构想的治国策略,整个大明江山怕不会变的越来越好,可能会变的越来越差,就算不会亡于他之手,但随着时间推移,也会消亡,走上暴元的老路。 他们老朱家推翻暴元,又会成为暴元。 这般结果 是何等的可悲,是何等的可笑。 真是如此的话,他们老朱家.也势必遗臭万年,成为别人口中的暴明。 这对于有着极为孤傲、傲气的朱高炽,乃是让他完全没办法接受的,更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就这般。 过了许久之后。 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上落莫低沉的情绪瞬间内敛,神色激动的双手撑地从地上直直的站了起来,双手一把紧紧的抓着朱高煦的双臂,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 “对对对” “变革,变革变革,改变现如今的朝堂政策,改变一切对于朝堂、天下那些个乡绅、士族的优待。” “咱们大明就还有机会,就还有机会,就不会成为老二你口中所言那般,那般的对不对?” “对不对?” “老二?” “不然的话,老二你也不会这般,一直强硬,一直要求着变革了对不对,是不是?” “你不是一直在我和老头子面前说,朝廷对那些个程朱理学文人墨客、士族乡绅太好了,让他们已经忘乎所以了吗?” “那咱们就让这些个混蛋清醒清醒,让他们一个个认清现实。” “让他们没了奴役百姓的资本,收回他们享受的特权,让他们没机会一点一点的蚕食、腐朽我们大明江山社稷的可能。。” “还利于民,让百姓过上富足,过上安稳的日子。” “此计可破。” “是不是可行?” 说着,说着,朱高炽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胖乎乎的大脸上,充斥着冷厉骇人的杀意,致使整个大殿内,温度不自觉下降了好几分,继续道: “乱世用重典。” “杀他个人头滚滚,杀他个血流成河。” “延续太祖皇帝的风格,我看何人还敢伸手,我看何人还敢乱来。” “为咱们大明、为天下黎民百姓,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来。” 听了这话。 感受着场内气氛的变化。 可谓是着实把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给惊了一大跳。 说实在的。 兄弟感情这么多年,从小一起长大,就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而言,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朱高炽身上有散发出过这么大的杀意,有过这般决绝的杀意。 突如其来的转变,着实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让两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一时之间险些没反应过来。 同时也让两人,不禁有些心生敬畏。 老实人,不经常将杀意、杀人挂到嘴边的人,这发起怒来,还真的是非常人所能及也。 这杀意,这威势,这狠辣程度,简直比永乐大帝,有过之而无不及,隐隐有着太祖朱元璋几分神韵了。 见此情形。 看着差不多快要陷入封魔的朱高炽。 朱高煦不禁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中不由的暗喜,感慨道:“不错,不错,这效果是真的相当不错,完全是超出了他所预料了,当然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结果,只有这样的太子爷,与他同仇敌忾,想来后面推行事情,绝对会无比的简单。” 见火候差不多了,朱高煦赶忙收敛心神,连忙出言道: “老大老大” “冷静,冷静。” “咱知道你心中憋屈,知晓你心中的愤概和怒气。” “但是.有些东西,咱们也不得不承认,乡绅士族确实够可恶,令人不禁想要将这些个混蛋给杀之而后快,方能解心头之恨,他们这些人也是死不足惜。” “可大明疆土辽阔,并非一州一府弹丸之地。” “这么宽阔的疆土” “也需要有人治理,而这些人虽可恶,但朝廷也确实需要他们的协助,替天子牧民,维持地方的稳定。” “这个环节上,没办法缺少。” 朱胖胖听了这话,抬起头冷冷瞪了其一眼,阴沉着脸,心中对此很是不岔,有着极深的怨气,怒喝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怎么的?” “好话,歹话,都全让你老二一个人给说尽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究竟想怎么样?” “别告诉我,老二你能够有什么善心,或者说你不想将这些个混蛋给杀尽、杀绝。” “咱们两兄弟,谁还不知道你。” 朱高煦闻言,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不禁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这些人。 他想不想杀? 毫无疑问肯定是想杀。 问题是真的能够以杀止戈吗? 真的就仅靠杀人,就能够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太祖皇帝看的明白,也喜欢用最为直接,简单粗暴的方式去处理,结果收获、收益又有多少呢? 从现如今看来,也不过收效甚微。 没办法啊! 人心、人性使然。 利益、财帛动人心。 但诱惑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有几人能够把持住?又有几人能够理智对待,而不是摒弃一切威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所以. 显然单纯的杀戮,是真的没办法达到他们所希望的效果。 想到这里,朱高煦笑呵呵的,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出言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看你这还急了。” “朝堂确实需要乡绅士族,助朝廷治理天下。” “儒学也确实,乃是整个朝堂的主流,.” “但老大,你饱读诗书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儒学之说中,可不仅仅只有程朱理学这一派系不是?” “这些人现在之所以有恃无恐,之所以敢这般肆无忌惮,究其缘由不过是因其一家独大,还有朝廷并未于这些人头上,带上金箍,为他们划线,立规矩约束。” “只要新学说推行,届时破了他们一家独大,在恰时为他们带上金箍,得以约束之后。” “他们这些人,难道还能够翻起风浪来?” “有了竞争、有了对比,有了压力,朝廷更是有了诸多选择,并非他们不可,如此其还敢这般肆无忌惮吗?”“至于优待.” “在其非一家独大,取消优待,他们又能奈我们如何?” “他们不干.自然有的是人干,他们愿意把手中的位置和权力,拱手让人吗?” “开玩笑?” “享受了权力带来地位和好处,有几人能够舍得放弃?” 此言一出。 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厚重的呼吸声彻响。 过了好一会,朱高炽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呆呆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随即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声道: “老二” “乡绅士族、文臣官员,这些个人的真正危害,于朝廷的威胁,你今日所言,才是真正的吧?” “为何上次,于老头子面前。” “这些个言语,你为何不说呢?” “为何只浅浅的了一嘴?” 不得不承认。 太子爷的反应,是真的够快的。 举一反三,开始质问、质疑上他来了。 对此。 朱高煦倒也没有选择再藏着掖着,缓缓抬起头毫不避讳的与之对视,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讥笑,沉声道: “为何不说?” “上次为何只浅浅的提一嘴?” “老大” “在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心中不就已经有答案了吗?” “为此,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有些事情,咱们兄弟你知我知,又何必要直白的说出来,搞得大家都尴尬,搞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呢?” 这话说的。 朱高炽直接陷入了沉默。 是啊! 为何不说,为何只浅浅的提了一嘴。 对于这个问题,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心中又如何能够不清楚? 说白了。 不就是忌惮,不就是担心他从中作梗舍不得吗? 至于现在又为何能够毫不避讳的直说了。 其答案也很简单。 这段时间以来,因朱高煦时不时的点拨,时不时带给他震撼,让他看到以往从来没看到过的东西,让他看到了可能,看到利益和好处,同时也察觉到许多弊病。 加上 今日朝堂上,一个个文臣自私自利的嘴脸,牵扯到他的亲儿子,这些个文臣却视若无睹,虽未落井下石,却也令他看明白了许多。 想来。 也正是因为这些个原因。 今时今日,朱高煦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将某些事情原原本本、且血淋淋的摆到他的面前吧! 此番言语。 看似在问朱高煦,其实又何偿不是他在问他自己呢? 问自己当时信没信。 问自己当初为何会那般想,为何不去查证一番。 毕竟这些东西,几乎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只要他愿意,只要去做,以他的本事和能力,又怎么可能查不出一点点端倪出来。 一切的一切。 只不过他自己的愿意罢了。 但于此事情上,朱高炽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曾经被他所看不上眼,认为其只能够逞匹夫之勇的老二,现如今是真的开窍了。 不论是领兵打仗,还是处理政事,知人善用增强大明朝廷实力,卓越的远见、见识。 这些个本事,真的是非常人所能级也。 他这个太子爷,打心眼说真心话,还真的是赶不上,比不上别人。 就最近发生的事情。 让他都不禁认为,就眼下的情况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朱高煦这个人,真的比他这个太子爷,更加适合坐上那个位置,引领着大明走向更强更好。 想到这里。 朱高炽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转而一脸郑重其事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神色肃然的开口道: “老二” “说实话,你的本事和能力,实乃让我打心眼里佩服。” “想来大明朝堂有你,整个大明、绝对会走向富强、百姓安居乐业。” “要不一会,我这给老头子上一封奏折,让他把这个太子之位,许以给你吧!” “想来.” 话音未落。 朱高煦愣了一下,瞬间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直直的跳了起来,不等朱高炽把话给说完,直接上前伸手放于朱高炽额头上,一脸不可思议道: “不是?” “老大” “你这是发烧了,把脑子烧糊涂了?” “搁这里说什么呼话呢?” “不是.你丫的有毛病吧!”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怎么的,不愿意.不想动文臣你就明说呗!” “这是试探上瘾了?” “非要动不动,好死不死就开始试探,不是就这来来回回的试探,来来回回的就这些话,你恶不恶心人,你这般做咯不咯应人?” “我这没招你、惹你吧!” “得得得” “老大你要这样玩。非要这么整的话,就彻底没意思了。” “行行行我走,我走,我不说,我不说了,成吧?” 朱胖胖:“??????” 不是,不是? 他是这个意思吗?有在试探吗? 以往,他承认,他确实试探过,确实有些不放心老二,总觉得其有什么坏心思。 但今时今日说这番话,拜托他真没试探的意思,真没有别的意思好不? 完完全全就都是出与真心实意,压根就没别的意思. 怎么的现在说真话,怎么都没人信了。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想到这里,朱高炽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苦笑,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 “哎哎哎” “老二,你可别,可别啊!” “不是.我是真的没别的意思,说的是真的好不?” “你这.怎么就不相信人呢?”(本章完) 第437章 兄弟交心,摒弃前嫌 信? 不信? 这并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一个事关人性、人心的问题。 此时此刻。 朱高煦对于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怀疑,眼前朱高炽所言有任何的虚情假意,也相信他所言为真。 可这真的重要吗? 现如今,朱高炽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那是在朱高煦、一连串的将他过往心中所构建的心里建设,对于某些事情的信仰敲碎之后,让其对文臣失去了信任,失去了信心,才致使朱高炽说出这样的话。 再说直白一点。 此事,就是朱高炽非冷静,头脑发热的情况下。 能够头脑发热,也就有头脑清醒的时候。 天知道,在朱高炽头脑清醒之后,其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来? 当然 这中间还有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有着朱瞻基,这个小混蛋、搅屎棍存在。 就算冷静下来的朱高炽,内心中依旧坚持现如今所言的话,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可此事,一旦朱瞻基横插一脚进来。 于中间卖惨、添油加醋,说一些言语,谁能够保证朱高炽,还能够保持现如今这般纯粹的心思,而不是会有着别样的想法? 试问他们一大家子人,乃至整个大明朝堂,谁人能够不知道,朱瞻基于朱高炽心中的地位? 再说就算他现如今满口答应了下来,又有什么用? 易储,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成功,就能够决定下来的,所牵扯的人和事物,太多,太多了。 成与不成可不只是他太子爷的一句话就能够成的。 毕竟太子爷可没这个问题的决定权,真正的决定权可是在永乐大帝的手中。 一旦他这边真的信以为真,满口答应了下来。 倘若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致使此事件不成功,朱高炽再因某种事情转变了想法。 届时因此事。 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怕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可能不会说什么。 但两人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势必会往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 这般情况,可不是朱高煦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肉很有可能吃不到,还搁自己身上惹上一身骚。 何必呢? 他又不是傻子。 与其这般,还不如大义凛然的拒绝,以此搏得一个好印象,从而更加加深于太子心中,他对于皇权没觊觎之心。 这般于朱高煦来说,才是最优的选择。 而不是傻乎乎的点头同意。 “放开!” “我不走,不走行了吧!” 说着,朱高煦一把从拉扯着自己,不愿让自己离开的太子爷胖乎乎大手中挣脱出来,继续道: “老大……” “不是,我就问问你,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还要跟你面前强调多少遍,于大明皇权来说,我没有任何想法,不屑为之!” “当然……” “我不否认,虽对大明皇权没有任何想法,但不代表我不喜欢皇权,执掌天下。” “但我的性格,你心里清楚无比。” “喜欢我会自己去争,去夺。” “相较于继承,我更喜欢自己开疆拓土。” “江山只有自己打下来,自己去坐才更有意思。” “所以…” “此话,老大真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 听到这话。 甭管是太子爷也好,看戏的赵王也罢,两人都直接愣在了当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不可否认就这话,着实把两人给震惊到了。 喜欢江山、喜欢指掌天下,但并不喜欢坐享其成,而是想要自己去争。 这般气魄。 以及那般面色中表露的神情,两人丝毫没有怀疑,朱高煦说话的真实性。 毕竟这话,朱高煦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 去年的时候。 因老头子的猜忌,朱高煦就因此事,袒露过自己的心思,当初也是这般说的。 之前,两人也不过对此嗤之以鼻,就当成一个笑话听。 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这样的话,就不得不令两人沉思了。 且方才这般情况。 朱高煦都没有丝毫犹豫,简单且干净利落的拒绝。 其中真与假,一目了然。 想到这里。 朱高炽回过神来,不禁微微一阵叹息,深深地看了其一眼,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其肩膀,低声喃喃道: “老二啊!老二!” “你个家伙……” “让我说你什么好。” “唉……” 毫无疑问。 今日朱高煦的这番言论,算是真正意义上,狠狠地触动了太子爷的心。 让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 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的凝重,沉声道: “老大……” “今日之言,乃是肺腑之言。” “不过丑话,我也得说在前面。” “希望某一天在我离开大明这片土地的时候,你不要横插一杠阻拦。” “不然的话……” “咱们兄弟……”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朱高煦的言下之意。 话已至此。 朱高炽还能够说什么? 随即,他亦是神情郑重,重重的颌了颌首,拍着胸口保证道: “放心!” “老二真有这么一天,我绝对不会有半分阻拦。”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沉声道: “我不阻拦。” “但老头子那里,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真的舍得你离开吗?” 听了这话。 朱高煦环顾了四周一圈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为何不会同意?” “历朝历代以来。” “巅峰鼎盛的王朝,也不过延续三四百年而已。” “咱大明江山社稷,就算我们变革,就算我们推行新政。” “老大……”“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你能够保证其真的能够永恒吗?” “一旦真的有那么一天到来。” “咱们老朱家的结局会是如何?” “新朝会给前朝的人活路吗?” “我的离开……” “不过是将咱们老朱家人的种子向外撒去。” “留有很多的可能性,也算是为我们老朱家留有该有的退路。” “老头子不傻。” “他知道该怎么选择。”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可否认,朱高煦此言和思维,这么让他们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以后的事情,谁能够保证? 再鼎盛的王朝,谁又能够说它一定永远昌盛? 毕竟谁家没有几个败家子存在? 那些个历朝历代被灭的王朝,不就是因为出现败家子,然后走向灭亡的吗? 说着,朱高煦半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太子爷,最后目光锁定在一旁沉默不语,一直看戏的朱高燧身上,沉声道: “老大老三” “你们知道为何,在针对倭国作战,朝中并不是没有武将可用,为何我会急匆匆的休书一封,要求老头子必须要让刚刚抵达边关,还未参与作战的老三,于边塞给调离回来。” “由他领军,参与针对倭国本土的进攻吗?” 听了这话。 两人下意识的猛然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正一脸笑意、神色意味深长盯着自己的朱高煦。 相较于太子爷,赵王朱高燧短暂的凝重之后,神色不禁变的激动无比,惊疑不定的开口道: “老二” “你的意思是指?” “这是真的吗?” 朱高炽闻言,亦是一脸惊诧的看了过去,神色中尽是不敢置信,跟着开口道: “老二” “你真的是这个意思?” 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趣的瞥了两人一眼,笑呵呵的道: “此事,又有何不可?” “不过.” “倭国之地,并非良田,往后并不利于建国和发展。” “所以.” “此次进攻倭国之地,乃是让老三先行去打个样,好好的感受一下海外作战,以及各地的风土人情。” “往后.” “该选何地,我最多只能够给大家一个合理的建议,该怎么选择则需要你们自己来做决定。” “再说了,已经确定了,倭国本土有着数额巨大的银矿,此地肯定是大明朝廷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算谁想,不说老头子愿不愿意,老大作为后世之君,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想要,也只能够选择别的地方。” 说着,朱高煦笑呵呵的看向赵王,调侃道:“老三,如何激动不?高兴不?” 而后,他又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爷,亦是言语充斥着戏谑,继续道:“老大,这下可以彻底安心了吧?大明朝堂中,两个对于你有着威胁的人,都有了别的选择,是不是长舒了一口大气?” 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老大,回去告诉大侄子,别总觉得我这个当叔叔的,非要跟他争着一亩三分地,就这个地方我还真的看不上。” “自己立国,自己打江山。” “称帝做祖,岂不快哉,咱们是真的不希罕。” “哈哈.” 朱高炽:“!!!!!!!” 这话说的。 直接让朱高炽胖乎乎的大脸,微微有些泛红,神色中带着些许尴尬。 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不可否认。 其实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感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过的去。 真正关系视如猛虎的,乃是他家那个混小子。 对于自家儿子,对于朱高煦的态度,他这个做老爹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可谓是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想到这里,听着朱高煦略带着些许讥讽言语。 搞得朱高炽,真的忍不住想要现在就飞奔回府邸,将那个混账小子,给拉出来狠狠的揍一顿屁股,将其屁股给打开,让其明白儿是怎么红的。 虽尴尬无比,不过对此朱高炽不得不硬着头皮,笑呵呵的回道: “哎哎哎” “老二,差不多就得了。” “那能够一直戳人肺管子,你这.” “哎。做叔叔的,怎么能够跟小辈一般见识呢?” “我说的对吧?” 这话说着,朱高煦都不由的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太子爷,道: “行行行” “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下总行了吧?” “再说了,朱瞻基那小兔崽子,很多事情上,是我跟他计较吗?” “不是一直都是他在与我计较吗?” “动不动就对我喊打喊杀的,要不就是鼓动你,或者鼓动别人对我动手。” 此话一开口。 直接轮着朱高炽沉默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谓是一句话,直接硬生生的插到了他的肺管子里面,完全辩无可辨。 怎么办? 他能够怎么办? 一切还不都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没事瞎胡来,没事瞎搞造成的结果。 且这事还不止一次两次的,好几次都是当着别人的面,去搞这样有的没的.膈应别人也不是一次两次。 为此。 面对朱高煦的调侃,他也只能够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直愣愣的站在一旁陪笑,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见此情形。 朱高煦倒也没有继续,没有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肩膀,笑呵呵的道: “行了,老大。” “不就跟你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吗?” “怎么的,你这还当真了啊!” “放心,瞻基这小兔崽子,他终究是我的亲侄子,我难道还能够真的与他一起膈应,跟他计较不成吗?” “不会的!” 说着,他伸手招了招一旁的朱高燧,继续道: “行了。” “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我是全部都摆到了台面上。” “至于该如何办,以后该怎么做。” “我希望咱们三兄弟心里,都要有数,没必要为了某些事情,斗得死去活来的,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毕竟咱们现在都没有了利益冲突不是?” “所以.” “大家都摒弃前嫌,好生的把眼下的事情给办好。” “也让老头子,以及朝中的一众大臣好生的看看,咱们老朱家人的本事。” “不说名留青史,咱们至少不能够让后世的人笑话咱们不是?” “都散了吧!!” “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去”(本章完) 第438章 父子谈心,论利益冲突 斜下的夕阳映照洒落于大地上,给整个街道上披上一层金辉色戎装。 繁华的应天府城,喧闹的街道上,也随着夕阳缓缓落下,攒动的身影不知不觉中消失,吆喝叫卖的声音也愈来愈少。 东宫。 太子府邸外。 街道的尽头上,一辆豪华的马车,从不远处疾驰飞奔而来。 负责守卫在门口原本一个个神情疲惫的将士,此时此刻仿佛瞬间来了精神,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车,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长枪,神色不由自主的变的凝重起来。 这几日以来。 他们这些人,可是被太子爷也没有对他们有丝毫隐瞒,同时对其下达了死命令。 让他们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预防有贼寇袭击太子府邸。 所以面对突如其来阵势颇大疾驰的马车,一众守卫的将士,哪里还敢有丝毫的怠慢,瞬间结成防御姿态,以应对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不过。 待看到熟悉的马车轮廓,以及坐在最前方赶车人的容貌之际。 一个个神情肃然,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将士们,顷刻间紧绷的神色骤然消散,皆是不由自主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了起来。 前来的座驾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主子,太子朱高炽的专用座驾。 吁. 片刻之后,随着一声勒令声响起,马车稳稳的停在府邸大门前。 朱高炽撩开窗帘冲着伸手准备搀扶自己的奴婢摆了摆手,之后一个纵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哒哒哒. 与此同时。 那一个个守候于门口的将士,亦是不敢有丝毫犹豫,快步上拱卫在四周,一双双虎目炯炯有神的环顾四周,警惕的排查一切危险、威胁。 见此情形。 刚刚跳下稳住身形的朱高炽,神色淡然的冲着四周的众人摆了摆手,吩咐道: “行了。” “不用这般郑重。” “危机已经解除了,贼寇该处理的已经处理了。” “一切照常就好。” 说罢。 朱高炽未做任何停留,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府邸内走去,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守卫将士,待片刻之后,众人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看消失在门口的太子爷,之后又与四周的同僚相视了一眼,一个个人的眼神中无一不是透露着一股长舒一口气的姿态,随后众人转身回到彼此位置,并未多说一言。 府内。 太子一回到府邸中,便见到朱瞻基正怒气冲冲的呵斥着几名奴婢。 待听见脚步声,朱瞻基面色中闪过一丝不悦之意,转过头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还敢来找晦气,触他霉头,正欲出言呵斥。 不过,在看到朱胖胖那个熟悉,且胖硕的身体之后。 原本已到嘴边的话语,朱瞻基不得不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面上的不悦之意也是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谄媚笑意,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朱高炽右手,笑呵呵打招呼道: “爹回来啦!” 说话的同时,他面色阴沉的看向一旁,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半分声响的奴婢,大喝道: “都是死人吗?” “还不赶紧滚蛋,在这里杵着做什么!!” “挨骂还没有挨够?” “都是一群贱皮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此话。 落在一众低垂着脑袋的奴婢耳中,不亚于是天籁之音,赶忙回过神来行礼道: “奴婢告退。” 而后,一个个不敢有丝毫犹豫,转身急匆匆的往院外跑去,此刻的他们只恨爹妈给他少生了几条腿。 朱高炽见状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随即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子,沉声道: “行了。” “不用扶着我,陪咱坐一坐吧!” 察觉到自家老爹的神色变化,朱瞻基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自己怕是又惹自家老爹不快了,面色中闪过一丝惶恐,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可不敢陪同着坐下。 朱高炽见此情形,面色中闪过一丝无奈,瞪了其一眼,调侃道: “方才,咱不是见你那般趾高气昂的吗?” “怎么?” “现在为何这般姿态?” “知道自己错了?连坐都不敢坐了吗?” 朱瞻基:“??????” 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老爹的性格,他哪里敢与之挨得这么近的坐下? 一会其要事突如其来的对他动手,整不好搞得他连跑的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倘若真落在朱高炽手中,他那不就羊入虎口吗? 打又打不过。 当然就是打的过,他也不敢打啊! 真要是敢还手,就不用朱高炽再对他动手了,他那个溺爱的母亲必定要将他给收拾舒服。 所以. 最保险,谁也不得罪的方法,那就是别挨着,保持足够的距离,一旦有丝毫不对的苗头,啥也不用管跑就完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老头子消气了行。 对此,朱瞻基也不作答,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道: “爹…瞧瞧你说的什么话。” “儿子这不是尊重您吗?” “爹坐着,儿子自然得站着,不然成何体统。” “这乃是礼,您说是不是?” 见其诡辩,对其心中想法,朱高炽心里跟明镜似的,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也没跟藏着掖着的心思,直接将其给挑破: “行了。” “收起你那小心思。” “你心里咋想的,真以为我能够不知道?” “不就是怕挨揍吗?”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真要那么守规矩,真要那么乖巧,你还是你吗?” “又有必要怕吗?” 朱瞻基闻言,只得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挠了挠头。 见此情形。 朱高炽也没说什么,笑呵呵道: “行了!” “坐吧!今日不揍你,不骂你,行了吧?” “咱们两父子,许久没有聊过天,许久没有安安心心好生说过话了。” “一起坐着聊一会。” 听闻这话,朱瞻基很是好奇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自家老爹看了片刻,惊疑不定的道: “真不动手?” “真不打我?” 噗… 此话,惹得朱高炽忍不住一声轻笑,一脸无奈的笑了笑,随即颌了颌首示意,道: “不揍你,不揍你。” “嘿…” “你个臭小子,咱何时骗过你啊?” “不信谁,难道你自己亲爹你都不相信吗?” 对此。 朱瞻基不禁有些皱眉侧目,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 没骗过他? 自己亲爹都不信? 拜托从小到大,想要揍他,又追不到他的时候,以各种办法忽悠他的时候还少吗? 那一次次刻骨铭心的痛,真以为他都忘记了吗?可能吗? 不过心里虽这般腹诽,但他却并未再说这个事情。 没必要啊! 本来就被抓了个现行,再说以前的事情来戳其肺管子,这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受吗? 真要把自家老爹给惹怒了。 那滋味,那酸爽,他可不想去承受。 完全就没必要,得不偿失的事情,何必呢? 随即,朱瞻基虽不情愿,却也老老实实的试探性坐了下去,不过却并未真正坐好,而是只有半边屁股搭在石凳上,大有一旦真的动手,他即刻就跑的姿态。 见此情形。 朱高炽也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最后也懒得与之过多计较,微微摇了摇头,指了指其道: “你啊!你啊!”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片刻后,朱瞻基待见到自己老爹真没有动手的意图,方才被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宛如一个好奇宝宝,问道: “爹啊!” “问你个事,这我禁足在家,何时才是一个头?” “何时能够真正出门啊!” “这么多天的时间了,我这搁家里,都快给闷死了。” “倭国贼寇还有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全部找出来?” “这……不可能倭国贼寇,一日不找出来,我这一日就不可出门吧?” “真要是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朱高炽闻言,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行了。” “此事咱正说要告诉你呢!” “往后你都不用禁足在家了,倭国贼寇的事情,这两日的时间已经全部收拾妥当了。” “往后你可放心大胆正常的出门了,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贼寇袭击了。。” 此话一出。 朱瞻基呆愣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骤然间爆发出一阵欢呼,神色无比激动的大叫了起来: “真…真的吗?” “太,太好了,太好了。” “哈哈哈……” “终于可以出门了,终于可以出门了。” “爽,爽啊!” “嘿嘿……”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 “爹…” “可还有别的事情?” “如若没别的事,我这就出门去透透气了。” 而后,他作势就要离开。 “回来!!” “你急个屁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朱高炽见状,面色骤然一沉,怒声喝止。 “不是?” “爹还有事?” “到底是何事,您倒是直说啊!” 朱瞻基止住了准备离开的脚步,神色急切的开口问道。 “闭嘴。” “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不然,信不信咱再禁你半个月的足?” 朱高炽一声怒喝。 听了这话。 原本一脸嬉笑,大大咧咧正欲准备离去的朱瞻基,身形突然一震,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色瞬间内敛收起了嬉笑神情,与之对视了片刻,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而后眼神幽怨的看向朱高炽,问道: “不是。” “爹,你这究竟还有什么事啊?” 听了这话,朱高炽未第一时间作答,转而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一旁的儿子良久,神色瞬间变的郑重无比,沉声道: “瞻基……” “你觉得,你二叔和三叔两人如何?” 这话问的。 直接把朱瞻基给搞得懵逼愣在了当场,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神色也不由得变的凝重,随即言语中带着丝丝急切,问道: “爹,你这什么意思?” “这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高炽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微微的变了变,一声轻叹,随即将今日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朱高煦与他敞开心扉的那些个言语,包括以后的规划等等,都一五一十的向其娓娓道来。 骤然间。 伴随着朱高炽娓娓道之后来。 整个庭院,气氛瞬间变的无比郑重,虽无一人主动言语,但那愈来愈急促的声音,皆表示眼前的两人此时此刻,心中的不平静。 就这般。 过了许久之后。 朱瞻基慢慢从震撼言语中回过神来,之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不过饶是极力的想要将心中躁动的情绪给压下去,但却事与愿违,面色虽看似平静,说话的声音却是将自己给出卖了,颤抖着声音道: “爹”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二叔、三叔,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居然是这样的想法,为何”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惊恐道:“爹,这不会是二叔和三叔的缓兵之计,故意借此让咱们放松警惕的吧?” “此事.” 话音未落。 只见朱高炽怒吼声音传来,随即其猛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脚狠狠的踹在朱瞻基身上,呵斥道: “混账东西。” “你什么意思?” “怎么的?” “究竟是谁教你的,谁告诉你的,谁让你这样的?” “缓兵之计,” 说着,说着,朱高炽面色不禁露出一丝颓废之意,跌坐在的凳子上,低声喃喃: “如果是以往,我也可能如同你一般的想法。” “可此问题,已然不是你二叔第一次提出来。” “且此次远征倭国贼寇,.” “应该就是你二叔,为以后之路,所谋画,进行的实验。” “儿啊!” “咱们都是亲人,难道你真的希望,咱们一家子和你二叔、三叔兵刃相搏吗?” “有利益,有冲突。” “咱无话可说,可现在,你二叔,三叔…” 说着,他直勾勾看向朱瞻基沉声道: “现如今,你还是以往那般想法?” (本章完) 第439章 你有那个能力吗? “不是.” “爹你什么意思?” 朱瞻基瞬间面色凝重,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脸难以置信双眸直勾勾的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太子爷,惊诧问道。 就这般。 过了好久,朱高炽一声轻叹,半眯着双眸与之对视了片刻,这才笑眯眯的问道: “我什么意思?” “瞻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是真不理解,还是假不理解?” “非要我把话给说的这么直白吗?” 一句反问。 直接把朱瞻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表情微微的变了变,略显有些惊恐失措,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话到嘴边,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啊! 他真的不理解,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能吗? 他又不是傻子,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他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不理解。 朱高炽的言语,无一不是让他调整好心态,收起小心思尽可能的与他二叔,三叔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像往常那般针尖对麦芒,不管是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了,不能够再像往日那般肆无忌惮,自以为是。 但是 话虽这般说。 朱瞻基不禁扪心自问了起来,就此事他真的做的到吗? 说真的,他完全没办法保证。 有些东西 天然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哪怕没有了利益冲突,但威胁就真的不存在了吗? 或者说 一切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虽太子爷说的言辞确凿,但朱瞻基已然不是没有独立自主思维的孩子,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断,当然也有了独属于自己的野心和别的想法。 建国、做祖? 凭什么? 为君为臣,真要这般,置君臣之道为何地? 凭什么肆用朝廷势力,以朝廷作为倚仗,开疆拓土所得来的土地,要交由朱高煦、朱高燧的手中?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他们开疆拓土,立国做祖,为何这些个土地,就不能够划拨于朝廷管辖? 以拓展大明的版图? 让大明屹立于世界之巅,开创不世之功。 于史书上留下厚重的笔墨? 成为肩比秦皇汉武的存在? 凭什么要便宜朱高煦,朱高燧两人? 想到这里,朱瞻基很是不岔,面色中阴翳之意浮现,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不过话未说出口,其耳边就传来他老爹朱高炽讥讽的言语。 “是不是很不理解?” “是不是很不愿意?” “是不是想要将你二叔、三叔所打下的土地,都纳入大明版图,以企图开创不世之功?” “或者说…不愿意这般做?” 听闻这话。 朱瞻基抬头,并未回答,选择与之对视。 虽未言语半分。 但其神态和面色,已然说明了一切,暴露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就是那个意思! 他就是那般想的! 就是不愿意,也不同意。 见此情形,朱高炽对此面色中讥讽之意更甚,一双冷眸已然快眯成了一根线,神色亦是变的无比凝重,嘲讽道: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呵呵呵……” “瞻基啊!瞻基!” “咱真不知道,是什么给你的勇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底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顿,继续道: “要问问你…” “你可是想要步建文帝的后尘?” “尔可是以为自己无敌,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 “倘若你二叔、三叔真的联手,就算你坐上那个位置,你确定你、或者是我真的百分之百能够坐的稳当?” “如若说以往,咱还有那个心气,自认为可压制他们。” “但现在……” “近段时间以来,大明朝廷于老二手中,所发生的变化,以及老二所表现出来的能力。” “一旦老头子没了,没了老头子的镇压。” “我不怕告诉你,此事我真没把握。” “你的想法很危险,极有可能让咱们一家子步建文帝的后尘。” “利益虽足够诱人,但能吃到肚子里,并且能够正常消化掉的,那才能够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利益。” “可一旦吃饭肚子里没办法消化,要么膈应死自己,要么撑死自己,或者把自己给玩死。” “那还是利益吗?” “那叫悬在咱们头上的一把随时能够要了咱们一家子性命的刀。” “虽利益与危险并存,但能够安安分分的,平平安安的又何故去冒那么大风险,将自己一家老小置于危险境地?” “瞻基啊!瞻基!你不是傻子,反倒是比任何人都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都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利益虽诱人、虽重要,但比之自己身家性命,又算的了什么?” 面对太子爷的斥责,朱瞻基陷入了沉默,倒是没有吭声反驳。 但试问如此,他真的甘心吗? 真的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显然朱瞻基自然而然是不愿意,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瞻基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中不禁激动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老爹阴沉如水的面容,问道: “二叔、三叔联手?” “爹” “以往你不是说,三叔虽看似站二叔那边,但真正意义上三叔其实一直是站我们家这边的吗?”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表象吗?” “如此.” “咱们有我们一家子,又有三叔配合,二叔又有何惧?” “难道他还能够翻天不成,我可不信二叔,有能力应对咱们和三叔联手,且又是站在大义的一方。” 朱胖胖闻言,不禁一声轻声叹了一口气,下意识伸手抚了抚额头,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向自己的傻儿子,语重心长道: “天真!” “简直是天真。” “利益.你以为这般利益,仅限于对我们的诱惑,难道这番利益对朱高燧就没有任何诱惑吗?” “立国做祖,开疆拓土建不世之功。” “如若没这般巨大的诱惑前,我自认为有本事策反老三为我们所有,也可让老三紧紧的跟我们家穿一条裤子。” “但有了这般巨大诱惑,.谁能够禁得住诱惑?你都禁不住诱惑,想要开创不世之功,难道你认为朱高燧不想?真以为他对于皇位、对于帝位就没有任何想法吗?” “他那是知道自己没机会,也玩不过我和老二,企图左右逢源谁成功,谁能够给他最大的利益,他就是谁的人。” “可现在呢?” “利益朱高煦给了,请问你让朱高燧与我们联手,我们又能够给别人什么样的利益?”“你又能拿出什么样的利益,能够比的上,朱高煦摆在面前的利益?” “没有吧?” “为此,你又凭什么,让别人放弃那般巨大的利益,跟着你联手、结盟?” 这些个问题。 真以为朱高炽是傻子,真以为他没有想过吗? 之前他为何在太和殿说出那般言辞确凿、退位让贤的话语,真以为他想吗? 可能吗? 谁不想问鼎天下,成为权力顶峰的存在? 说白了,还不是感受到到了朱高煦所传递而来的强烈压迫感所致使,给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吗? 亦或者说,已然看到,真要是如此发展下去,于他这个太子爷而言,真的与朱高煦爆发了某种冲突,他的赢面已然不大。 所以. 当断则断,明哲保身。 借此试探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寻求退路? 结果现在倒好 他拼尽全力,玩了那么多心计和算计,得以确保眼下的位置,不会有任何变化,也拿到了属于老二、老三两人的保证,事情倒是办妥当了,可他家这个傻孩子,却是不知足了。 还想要得到更好的。 我尼玛.. 差点整的朱高炽,都想怒声开骂了。 坑爹、坑自己一家老小,也不是这样搞的吧? 要不是知道这孩子是自己亲生的,朱高炽都快怀疑,这到底是不是 毕竟自己这么聪明,看事情这么透澈,权衡利弊娴熟,且对于朱瞻基一直以来都是悉心教导,怎么这混蛋却是连他半点皮毛都没学会。 就在这时,朱瞻基的惊世骇俗言论,再次传来: “利益?” “爹二叔又能够给三叔什么?” “他能够承诺的东西,我们不一样能够承诺吗?” “再说.咱们为正统,承诺比之二叔,承诺应该更加有效果吧!” “大不了咱们也答应三叔,届时许以他那样的权力不就行了呗。” “难道他还能够信二叔,却不信我们不成?” “这应该不太可能吧!” 听了这般幼稚可笑的言语。 一时之间朱高炽真的是不知道,究竟是该笑还是该哭啊! 其面色,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看,还恶心。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 这到底是真傻,还是被利益冲昏了脑袋? 脑子究竟是装的什么,怎么能够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来,真的是没脑子吗? 朱高炽面色骤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隐隐怒意已快达至顶峰,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你个混账玩意,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知轻重的畜生。”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许以你三叔相同的利益,让朱高燧配合你压制朱高煦?” “凭什么?” “你凭什么的?” “出尔反尔,没有任何诚信可言。” “如此行径,你觉得别人敢信你吗?” “难道别人就不怕,与你联合动手,之后你再干出卸磨杀驴的事情来吗?” “此事,倘若是你,有人这样与你说,你会相信别人吗?” “真当别人是傻子,不知道那条路最为稳妥吗?” “非要去选一条充满变化的路,去和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合作?” “究竟是什么给你的底气?” “无知!” “近些年以来,我教导你那么多,给你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学到这个?” “就只会这个吗?” “瞻基啊!瞻基!你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罢。 朱高炽阴沉着双眸,冷冷看了其一眼,转身正欲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哒哒哒…… 恰在这时。 庭院中,响起一阵轻吟脚步声。 收到下面奴婢禀报,知晓两父子又可能吵架的太子妃,急匆匆的放下手中事情赶了过来。 刚刚入内。 就见到气呼呼的太子爷,负手正欲离去。 见此情形,太子妃赶忙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朱高炽胖乎乎的大手,笑呵呵的打着圆场,道: “哎哎哎……” “太子爷别生气,别生气。” “这好端端的杂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有吹胡子瞪眼的呢!” 说话安抚朱高炽的同时,她有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朱瞻基一眼,呵斥道: “瞻基!” “你这什么情况?” “怎么能够如此不知轻重,又何故这般娇纵,惹你父亲不快?” “不知这段时间以来,你父亲因你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吗?” “就算不知感恩,好歹也不能够这般气你父亲吧!” “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上前给你父亲道歉。” 随即,呵斥的时候,太子妃亦是疯狂的给还傻乎乎愣着不动的朱瞻基使眼色,让其赶紧服软。 见此情形,回过神来的朱瞻基虽心中很是不岔,并不认为自己做出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话,不过在面对自己老妈那双冷厉的双眸时,不得不硬着头皮很是不情愿的上前赔礼,道: “爹…息怒。” “孩儿知错了,息怒息怒。” 朱高炽听闻这话,冷冷的一声轻笑,面色并未我半分回暖,沉声道: “爹?” “我不是你爹,我看你才是我爹!” “我特么疯狂为咱们一家人找补,尽可能的护咱们一家人安全。” “结果你倒好……” “生怕这个家过两天安宁日子,非要把一家子往绝路上逼。” “你也别搁我这说啥违心的话,我也不想听。” “自己何事想明白,何时再来找我。” 说罢。 他破天荒罕见没有给太子妃面子,伸手扒开挽着自己手臂的玉手,一声冷哼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太子妃见状也是呆愣了一下,不禁有些意外,不过却也并未在出言叫停离去的朱高炽,转而神色凝重的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儿子,沉声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会如此?” “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你爹如此生气?” “速速给我从实说来。” (本章完) 第440章 太子妃,教子 院内。 面对太子妃冷厉目光。 方才还趾高气昂,一脸不服气的朱瞻基,面上神色骤然内敛,脑袋下意识的埋了埋,几度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这个问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 “别搁我这里吞吞吐吐的。” “怎么的?” “属牛?需要咱动手才开口?” 太子妃冷目骤然一凝,恶狠狠的瞪了其一眼,怒声呵斥道。 此事。 其实不怪太子妃如此郑重,实乃就方才朱高炽的模样,可以说算是迄今为止,她跟在其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如此她怎么能够郑重对待。 且对于自家儿子,太子妃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就妥妥不是一个什么安分的主,胆子够大什么事都敢干,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见躲不过去,朱瞻基敦促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母妃,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开口,一五一十的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亦未有半分添油加醋。 言罢,他下意识开口问道:“母妃,此事儿臣做的,说的没错吧?” 随着朱瞻基话语说出口,讲述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只见太子妃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双眸微微一挑怒声呵斥道: “你个混账玩意。” “还没错?”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好意思问出这样话语来的?”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究竟是谁给你的底气?” 说着,说着,太子妃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总感觉仅仅是呵斥怎么解气,伸出芊芊玉手一把揪过朱瞻基的耳朵,继续道: “找死玩意。” “知足,知足者常乐。” “这六个字,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自以为是,我让你不知足,我让你……” 被揪着耳朵,拿捏住软处的朱瞻基,感受着耳朵上不断加深的疼痛感,面部表情也变得难看了起来,龇牙咧嘴告饶道: “哎哎哎……” “娘,娘,娘,哎哎哎我的亲娘啊!” “轻点,轻点,轻点啊!” “耳朵都快被您给扯下来了,别扯了,别扯了,痛痛痛……痛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这这……这咱们有话好生说,有话好生的说,行不?” “你这上来就揪耳朵,我这您教训我,疼的我也没办法说啊!” “求放过,求放过。” 见此情形。 看着面露痛处的儿子。 太子妃虽心中很是不岔,还有着诸多气愤和不爽,却也不由下意识的放开了手,毕竟这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儿子的母亲?那真的舍得把其给怎么样。 如若不是逼急了,真的被气到了,真让太子妃收拾朱瞻基,她自然也舍不得。 感受着耳朵上束缚消失,朱瞻基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痛的龇牙咧嘴不停揉搓着被揪的通红的耳朵,口中不时大口吸着凉气,嘟囔着嘴抱怨道: “我的亲娘啊!您可真的是我的亲娘。” “这妥妥的下死手啊!” “我这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有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这般重的亲娘吗?” “呼……” “嘶嘶嘶……” “痛痛痛……” “可真的是痛死我了!!” 太子妃见状眼底也不由闪过一丝心疼,不过转瞬即逝被她给隐藏的很好,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变化,沉声道: “痛?” “你还知道痛?” “这就算痛了?这就哭爹喊娘了?” “你之前在你爹面前,不是趾高气昂,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方才的那股子狠劲去哪里了?” “就你……” 说着,说着,太子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声轻叹继续道: “现在的这点痛算什么?” “就这点痛,能够让你幡然醒悟,收起自以为是的小心思,咱觉得很值。” “现在痛点,总比以后搞得咱们一家老小丢掉性命的好。” “相较于痛,比之性命又算的了什么!” 听闻这话,朱瞻基面色不由得变了变,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直勾勾的看向自己母亲,神色中尽显震惊,完全有些不明所以。 太子爷反对他,此在他看来乃是其念及兄弟情谊,不忍心同室操戈。 但现如今他母亲,此时此刻也说出近乎跟他父亲一样的话语来。 这着实把他给震惊到了。 有些没闹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两人,对于此事上,能够做到罕见的意见统一。 那个以往支持自己,将朱高煦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太子妃,何时变化这么大? 为何现如今,就连她都认为不能够那样做。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究竟有着她若不知晓的什么秘密在里面? 想到这里,朱瞻基呆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 “为何?” “母亲这究竟是为何?” “以往您不是一直……” 话音未落。 朱瞻基耳边来自太子妃的呵斥声音炸响开来。 “闭嘴!” “你知道什么?” “以往那只是以往,而非现在。” “今日不同它日,此言可明白?” “以前浅薄,不懂事事,不知其利害关系。” “现在看明白了……” “自然也就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说着,太子妃顿了顿,面色骤然间变的无比凝重,伸手轻轻的替朱瞻基揉了揉方才被她给揪得通红的耳朵,语重心长道: “儿啊!” “不是咱说你,有时候你怎么就转不过那个弯来呢?” “为爹、为娘的,我们难道还会害你,难道不想要给你最好的吗?” “很多时候不是不想,而是咱们生而为人,又身处皇家深宫别院这个风暴漩涡中,利益固然重要,但命却是更为重要,因为你连命都没有了,拥有再多的利益又有什么意义?” “知道你皇爷爷,为何一直不同意你二叔前往封地就藩吗?” “你知晓你二叔于军中的威望吗?” “知道为何.你二叔要将其妃子给强硬必须送往封地,你真的以为就是简单的离开这个风暴漩涡?亦或者说以为就你对待你二叔的态度,他真不为自己留后手,准备后路?” “我不怕告诉你据可靠消息,汉王府邸中,所有百姓全部施行将士轮换制度,每半年轮换一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妥妥的战时为兵为将,闲时为百姓贫民。” “你知晓汉王封地有多少人吗?足足好几十万人.” “且跟随汉王妃离开之后,一同前往封地的丘福,入封地半月之后消失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或者被派去干什么了。” 随着太子妃一一讲述,汉王封地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暗加猜测的一些事情。 可谓是把朱瞻基给震惊的目瞪口呆,那张的老大的嘴巴,都快塞下一个鸡蛋了。 卧槽。 玩这么狠的吗? 眼光这么长远,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布置后手了? 封地百姓全部施行、与将士半年一次的论云制度啊,且其封地中有着好几十万人,还有消失不见的丘福。 朱瞻基不禁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就这般。 过了许久之后,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朱瞻基,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和惊惧,小心翼翼开口道: “娘亲.” “此事你们都知晓,皇爷爷是否知晓,如若不知晓咱们为何不把这个消息呈报上去?” “就这般肆意妄为之举,以皇爷爷的脾气怕是足够二叔喝一壶了吧!” 听了这话,太子妃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回道:“幼稚!你真以为此事还需我们去禀报?真以为锦衣卫是吃素的?你真以为这等消息,陛下真的不知道吗?” 朱瞻基懵了,问道: “啊?” “皇爷爷知道,知道为何不管,为何不约束?” “为何不喝止,为何不制止?” “不是,皇爷爷就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 后面的话,虽说未说出口,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 自然明白朱瞻基是什么意思。 “混账!” “你想什么呢?” 太子妃挑了挑眉,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继续道: “管?约束?如何约束?” “别人都是在规则中玩,并未逾越规则限制。” “你以什么方式去管?” “当然了……” “还有最为重要一点,于陛下而言,你二叔的价值足够大,大到对于某些事情,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排除还有深深地忌惮,毕竟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势力,最可怕的乃是隐匿于暗处的势力。” “你可知倭国贼寇对你动手,以及缉拿倭国贼寇你二叔于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不怕告诉你,此行被捕的倭国贼寇,中间都有你二叔的人在里面卧底,且还做到了倭国贼寇的高层!” “试问针对这样的一股势力,你会轻易动吗?” “真以为你二叔看着咋咋呼呼的,心思就真的那么简单,真的人畜无害?” “我告诉你……” “就方才你父亲所言,那已是最优的结果。” “真要是你不知轻重,非要瞎搞,就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你确定你真的能够胜过你二叔?” “回答我!!” 此话一出。 朱瞻基直接懵逼了。 能否百分之百胜过朱高煦? 能吗? 还是不能? 这个答案,以往他还认为,只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或者他爹坐上那个位置,有了大势。 对付朱高煦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现在听太子妃,所言的这些话,以及朱高煦暗地里布置的暗手。 此时此刻。 他还真的没有了信心。 还真的不敢肯定,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毕竟这说的都是他们所知晓的布置,但…谁能够保证,是否还有多少隐匿于暗中,不曾暴露的势力存在? 这个谁又知道呢? 朱瞻基陷入了沉默,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终究未能够吐出一个字来。 “唉……” 见其不说话,太子妃一声轻叹,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朱瞻基的脑袋,轻声道: “建文帝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孩子,咱们可不能够犯糊涂。” “世间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事情,所以能够平稳,又何故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就算真的成功了,你细想一下,与你所收到的利益成正比吗?” “一旦走到那一步,必定是血战不死不休。” “不管哪方胜,必定是惨胜。” “届时大明江山势力被削弱,山河破碎。” “你可知为君者,想要再重拾破碎的旧山河,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和努力吗?” “且国力一旦孱弱,周边群狼环伺,到时真的还有多余的力量抵挡?” “不会因此,国破家亡为别人徒作嫁衣吗?” “所以……” 说着,说着,太子妃摇了摇头,郑重道: “一个合格的上位,不应只看利益。” “而需多方面平衡,多方面权衡。” “只顾眼前,永远走不长远,亦容易迷失自己,将自己送入万劫不复。” “尔自己好生的想想吧!” 而后。 太子妃也没有再过多逗留的心思,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迈着小碎步离去。 原本喧闹的庭院,随着其离开骤然安静了下来。 朱瞻基呆愣在原地驻足,并未多言半分,面色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不过那厚重急促的呼吸声,已然说明了一切,此时此刻其心中思绪并不如他面色所表现的那般平和安静。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时间,朱瞻基慢慢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双目环顾了四周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朱高煦府邸所处的方向,神情中闪过几道极为复杂之色,低声喃喃自语: “二叔啊!二叔!” “够狠,够有本事的,藏的也着实够深。” “整个朝堂上的人,怕是不少人都被你所批的外衣给骗了吧!” “暗中隐藏这等骇人的势力,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罢了!罢了。” “既然事已至此,希望你的保证是出自真心,而并非假意。” “不然的话………” (本章完) 第441章 利益 还是利益!! 汉王府邸。 幽静的两天中,斜下的夕阳落下,带起阵阵光晕。 凉亭中。 朱高煦与赵王朱高燧两人相对而坐,不时浅酌杯中热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不过场中不时响起的厚重呼吸声,无一不是表明眼下看似平静的两人,此时此刻心中丝毫都不平静。 就这般。 过了许久之后,赵王朱高燧率先坐不住了,半眯着双眸看向朱高煦宛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要说些什么. 见此情形,朱高煦双眸微微一凝,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笑呵呵的调侃道: “哟呵.” “咱天不怕地不怕的赵王爷,今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让你这般局促不安,宛然一副小女儿姿态?” “来来来” “说来让咱们乐呵乐呵一下。” 朱高燧:“!!!!!” 什么玩意?小女儿姿态? 会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咱能不能够不要说话,一开口就把人给恶心的够戗,令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都不禁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随即,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燧索性也不再做作,皱眉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开口道: “老二” “之前你在太和殿内,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朱高煦闻言一脸戏谑的看了过去,忍不住继续调侃道: “什么是不是真的?” “不是吧!老三” “我今日于太和殿内,说了那么多话,你这究竟是问的哪一句?” “要不你给我提个醒?” 听闻此言,朱高燧如何听不出,其言语中的故意,虽然令他心中很是不爽,很想恶狠狠的臭骂对方一顿,不愿意惯着对方,但正当他想要发火的时候,脑海中不禁想起太和殿中,朱高煦给他画的大饼,可谓是将他的魂儿都给勾了出来,简直是美呆了。 随即,虽对此很是不爽,却也不得不将自己心中躁动的情绪,给强压下去,脸上挂着谄媚笑意,乐呵呵的道: “还能够是什么话?” “自然是关于你之前所言,届时在打下倭国本土,经过实验之后。” “尔会找老头子,说明情况。” “让老头子那边点头准许,咱们两兄弟离开大明国土,去外面开创不世之功啊!”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老头子真的会同意?” “就你说的那些话,真的可能实现吗?” “老二” “我的好哥哥啊!咱们就不要绕弯子,就别吊弟弟胃口了,就因你这句话,可谓是给我整的心痒难耐啊!” “此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这远征倭国的大将军,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啊!” “不然.我这怕是,得魂不守舍得,你忍心见我这般吗/” “赶紧的,咱们就别拐弯抹角逗弟弟好玩了行不行?” 说着,朱高燧一脸幽怨的看向了过去,眼神和神情中都充满了无尽的渴望,恨不得伸手将朱高煦的嘴巴给掰开让其赶紧给他一个准信。 见此情形。 朱高煦自然而然也收起了调侃之心,神色骤然间变的凝重了起来,下意识眯着双眸环顾了四周一圈,微微摇了摇头,又颌了颌首回道: “老三” “此言倒是不假,也没有任何问题,确实乃我心中最初的构想。” “你也知道。”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大名疆土只允许一位帝王存在。” “但男子立三尺之躯,谁不想建不世之功,荣登那天下至尊的位置,于历史中留下赫赫威名,留下浓厚的笔墨。” “谁都有想法,谁都有冲劲。” “可你也知道,老头子怎么夺得的位置,应该也知晓他最忌讳同室操戈,手足相残。” “但利益冲突是完全没有办法调和的,为此.咱也为了不让老头子为难,所以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以此可轻松化解,咱们与老大一家子,因为一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打生打死的场景出现。” “不过.” “此事,于上次的时候,我给老头子提过,但对此老头子并未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现阶段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当然我也相信,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老头子不是傻子,应该对于这个问题不会反对。” “应该会许以我们那样的权力。” 得到确切的答复。 眼巴巴的馋了半天的朱高燧,再也忍不住内心激动的喜悦,猛然从椅子上蹦了的老高、老高的,神情中可谓是充斥着无尽的兴奋,激动的语无伦次道: “哈哈哈” “好好好好啊!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他一个箭步奔着朱高煦位置冲了过去,一把捞过朱高煦的肩膀,继续道: “老二啊!老二!” “真不愧是你,真不愧是你。” “要不说你的脑子最好使呢!” “这个问题,这样的办法你都能够想的出来,简直了” “让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放心.放心老二,往后咱绝对以你马首是瞻。” “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对不会去撵鸡。” 见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赵王,那副快要笑烂的大脸,以及那满嘴横飞的唾沫,可谓是把朱高煦给恶心的够呛,其身形往后一倒,直接硬生生的从赵王的双手中挣脱了出来。 “走走走” “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你这混蛋,说话就好好的说话,你看看你这唾沫星子,都快把脸给我糊住了。” “要不要这么恶心人。” “你这到底是感谢我,还是故意借机恶心我?” 朱高燧闻言,也是瞬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不由得伸手挠了挠头,面色中露出一丝极为尴尬的笑意,摆了摆手道: “嘿嘿.” “失误,失误,真乃失误,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看,你看这不是激动,激动的缘故导致的吗?” “哈哈哈” 对此。 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瞪了其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出言问道: “不是?” “老三方才你个家伙言语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以后为我马首是瞻,感情以前你个家伙,都是忽悠我,亦或者说于我和老大两头下注,谁赢面大,就直接倒向谁呗?” “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一开口。直接把原本兴奋的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场,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原本就极为尴尬的神情,此时此刻变的更加尴尬了起来。 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没办法啊! 谁叫自己一激动,直接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了呢? 怎么回答,他能够怎么回答? 回答是? 天知道老二会怎么想他。 回答不是吧! 老二真的会信吗? 就眼下的情况,想着自己方才激动之下说的那些个话,他真的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狠狠问候自己几遍。 得勒。 这下好了,口无遮拦,直接把自己搞得僵在了当场。 要不地板是实心的,要不是他没这个能力,此时此刻的他怕是,都快抠出个三室一厅来了。 感受着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减弱半分的目光,朱高燧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忙陪笑道: “不不不” “这这这这哪能啊!哪能啊!” “我这不是激动吗?” “说话语无伦次的,没个稳准头。” “咱们三兄弟里面,就属咱们两人的关系最好,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想法啊!” “天地良心。” “再说了,满朝文武百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乃实打实的汉王党。” “你说是吧?” 这个解释。 朱高煦那是打心眼里一个字都不信。 就眼前的老三,大家一起从小长大,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人? 再说了. 据正统历史记载,朱高煦可是记得无比清楚,他与朱高燧两人,最后他被整的家破人亡,结果这个上蹿下跳、跳的最欢的混蛋,却是真正意义上善终了的。 所以.要说这混蛋是真正意义上的汉王党,对他有多忠心,不是两头下注,谁赢面大就倒向谁,打死朱高煦都不相信。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 毕竟事情还没发生,再说了他也不是历史那个傻乎乎,容易相信人的朱高煦,自然早早的就预防朱高燧了。 又怎么可能,再上这混蛋的当。 对此问题。 朱高煦也懒得与他纠结,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之后,冲其微微摆了摆手,道: “行了!” “以前的事情,咱不想追究,也不想多问。” “不过以后,老三这个问题,你确实该好生的想一想了。” “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要获得什么样的利益。” “还有.”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色骤然间变的无比凝重,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之前我说的那个问题,也并非百分之百成功。” “就怕中间横插出一个拦路虎来,阻扰咱们走上那么条路。” 此言一出。 原本还略显尴尬的朱高燧,骤然间神色突然一沉,面色也跟着变的凝重了起来,下意识开口道: “谁?” “老头子吗?” “你不是说,能够说动老头子吗?” “不是说,老头子是肯定会同意的吗?” 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沉声道: “非也,非也,并非老头子。” “之前我说的那个问题,其实老头子那里很好解决,也并非真正意义上能够对咱们形成阻碍的人。” “真正可能成为咱们阻碍的,乃是东宫的人.” 听闻这话,朱高燧直接懵逼了,呆愣在当场,脸上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神色错愕的看向朱高煦,一声惊呼道: “啊???”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咱们两人离开大明疆土,不与他们父子争夺大明江山,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坐稳江山,他们难道都还不知足?” “此事,他们父子不是应该举双手赞成的吗?” “怎么还会出手阻拦我们?” “他们怕不是疯了吧?” “阻拦我们,难道他们真的想与我们两兄弟做过一场,就咱们两人联手,他们真的能够讨到半分好处不成?届时山河破碎,纵使他们胜利了,又有什么意义?” “脑子有病吧!” “此事,但凡是一个正常,都不可能那样去做。” “老二,你这.会不会是搞错了。” “老大的性格,咱们这么多年,还是了解的吧,虽偶尔看起来有些假仁假义的,但总体来说也算不错,脑子也是比任何都清醒,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昏头之举吧。” 见着神情激动,完全不信的赵王。 朱高煦并不着急,悠闲的端起桌上的热茶小酌了一口润了润略显有些干燥的喉咙,摆了摆手冷笑一声,道: “呵呵……” “为何不可能,为何又不可能?” “利益,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只要有足够诱人的利益,什么样的事情又不可能发生呢?” “这么多年,老三你经历那么多,别告诉我,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明白,都不知道吧?”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色突然一沉,继续道: “我们想建国做祖,开创不世之功。” “难道别人就不想吗?” “外面天地广阔,土地众多,难道后世的大明国君,就不想开拓更多的土地?” “立下丰功伟绩,成为堪比、乃至超越秦皇汉武的存在吗?” “这等诱惑,这等利益。” “老三,你说值不值得他们做出哪样的事情来?” “此事,换作是你,设身处地的想想,难道你就真的不会有那样的想法吗?” “这话…” “你自己信不信?” “记住,人心人性是这世上,永远无法满足的存在。” “我们有我们所想要的得到的东西,别人自然也有属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此乃相辅相成。” “看似没有利益冲突,并不代表就真的没有利益冲突。” “只不过,看你怎么去想,怎么去看待这个问题。”(本章完) 第442章 朱高燧归心 “这这这” 突如其来的质问言语。 直接把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虽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其逐渐变的凝重的面色,却是已然表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他迟疑了。 是啊! 老头子可能顾忌同室操戈,对于两人的离开,很大可能性不会出手阻拦。 但朝堂上可不是老头子的一言堂啊! 朱高燧看似傻乎乎的,但能够游刃有余的周旋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中间,于两边下注撩拨两边的人,又怎么可能够简单?怎么可能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 其实对于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暗中的交手,以及对于一些事情上态度的变化,他心中跟明镜似地。 朝中的势力,可是有着很大一部分是太子爷的人。 就算而后朱高煦推行新学说,将新政各方面给推行了下去。 将太子爷之前的一些势力给拔除,但新进来的人呢?难道就不会成为太子爷的手下吗?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太子朱高炽、太孙朱瞻基,这两人不出意外的话,成为大明后世之君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那些初入官场的人,进入官场的人,为了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利益吗? 整个大明朝堂,谁能够给那些人足够的利益和权力? 毫无疑问只有后世之君。 所以. 某些人自然而然权衡利弊,都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来,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倒向太子爷。 为此,就算新学、新政推广,可能看似起初削弱了太子爷手中的力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朱高炽这个太子爷来说,压根就没什么影响。 别看朱高炽对于他推行新学、新政,没有丝毫反驳,几乎是举双手认同,真以为是他良心发现,真以为他真的那么好说话,真的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 只不过是太子爷将一切事情看的比任何人都透澈,知道不管朱高煦怎样跳,不管他怎么闹,只要不动其头上的太子爷和朱瞻基皇太孙,这两个头衔,就不会损害到他的利益,对其构不成真正意义上的威胁。 也正是如此。 这才是朱高炽在新学说、在新政推广上面,没有任何意见的真正原因所在。 如若不然的话,朱高炽要是能够真的同意了才有鬼,当然就算是同意,也绝对不会那么干脆,肯定要于背后使阴招、使坏。 说白了。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只是以往不知朱高煦,有着这样的打算,企图为彼此谋求这样的好处,所以哪怕能够看明白很多问题,知晓中间所蕴含的深意,一直以来他都不曾有过表态。 一直将自己扮作一个吃瓜群众,两头下注坐山观虎斗。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这中间可是牵扯属于他极大的利益在里面,此事上由不得他不郑重,自然而然也没了看戏、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毕竟他又不是没有野望、野心,建国称帝开创历史先河。 如此大的诱惑,他真乃坐不住了。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燧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思绪,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缓缓抬起头半眯着双眸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老二” “你就直说吧。” “你究竟想怎么办。” “此地无任何外人在,咱们两兄弟就不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不相信.”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没有想过可能会出现的阻碍,以及会出现的变故。” 朱高煦闻言,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也跟着郑重了起来,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反问道: “老三” “再说后面问题的时候,咱先问你个事情。” “如若老大或者大侄子真的起了方才我说的那个心思,企图阻拦我们如此情况下,你当如何?” 听闻这话,朱高燧的双目骤然间变的冷厉了起来,脸上阴翳森然杀意浮现,沉声道: “老二……” “你这话什么意思?” “该如何做,会怎么做,还需要我再给你说说嘛?” “别告诉我,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朱高煦的目光开始变的不善,继续道: “怎么的?” “还不信任我?” “认为我还跟老大一头的?” “故意拿这话,前来试探我吗?” “嗯?” “有意思吗?” “不过……” “既然你话也说这里了,那我也不怕把话撂在这,你老二心中所想的,就是我心中所想的。” “只要你敢干,我就敢不要命跟你这来。” “特娘的!我们都一再退让了,别人还不知好歹,还非要搁这里闹得大家不愉快。”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更何况是面对至高无上的权利,凭什么只可他们一家人乐呵,却不允许别人乐呵?” “这世上哪有这般的道理。” “既然别人不要脸,那咱就直接掀桌子,掀了这天。” “如此回答,老二可还满意吗?” “可对咱还有异议?” 这话说的。 斩钉截铁的态度。 着实让朱高煦都微微有些侧目惊讶。 真没想到,一向喜欢藏着掖着,喜欢背后玩阴招的赵王爷,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毕竟这般大的利益摆在眼前。 都是彼此最想得到的利益,以往没的选择,现在有选择了。 自然而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朱高煦见状缓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面色中挂着淡淡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其肩膀,道: “哎哎哎……” “行了,行了。” “不生气,不生气,咋动不动还急眼了呢!” “不至于,不至于哈。” “这不是咱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吗?” “毕竟你也知道,此事可是事关重大啊!” “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就是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换谁都不得不慎重。” “不过……”说到这里。 朱高煦停顿了下来,骤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随即出言问道: “老三……” “那如果老大或者大侄子,给你许诺。” “你可离开大明国境,我必须留下呢?” “且需要你协助他们,将我给铲除之后,你才能够离开?” “老三……” “如此,你又该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呢?” “配合,还是不配合?” 朱高燧听闻这话,没好气的额狠狠瞪了其一眼,也是瞬间怒了,喝问道: “老二” “你什么意思?” “我是那样的人吗?见利忘义?” “再说了,老大和大侄子两人,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想要借机分化我们两人。” “他们想的美,我又不是傻子。” “将我们两人中,势力最强的你给铲除了,然后他们两人还真的能够好心的放我离开,这话怕不是忽悠鬼呢?” “可能吗?” “能够对你卸磨杀驴、背信弃义,我难道还能够指望他们两人,对我能够信守承诺不成?” “真要那样搞,真要那样选择,一旦帮助他们取得成功,而后我怕是就直接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还出去?还放我离开?” “啊呸,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真以为我那么好忽悠,届时别说能不能够离开了,我一家老小能不能够活着,还不是全凭别人心情和天意。” “当然.我相信老大,自然干不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来。” “但朱瞻基这个狼崽子,此事还就真的说不准了。” “他俩要是真的那样搞,说出那样的话,老二咱们两兄弟啥也不说,直接联手起义,重走老头子走过的老路,我还就不信,我们两个联手还干不过他们两父子不成。” “届时打下江山,大明疆土归你,你来做大明皇帝,我离开” 朱高煦不禁愣了一下,神色惊诧的扫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问道:“你就不怕我坐上那个位置,也对你这想要于海外就藩的藩王动手吗?” “毕竟老大和大侄子都能够做的出来,我难道就做不出来?” 对此。 “呵”赵王朱高燧一声轻笑,半眯着双眸直直的看了过去,问道: “你会吗?” “别人我不敢说大话,但对于老二你来说的话,我还真不信你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说咱们三兄弟中,谁说的话许诺的承诺最有效,毫无疑问是你。” “再说了” “届时大明内战,消耗了那么多,就算是咱们胜利也势必是惨胜,老二你这家伙可是比猴都精明的人,绝对干不出那样不理智的事情来。” “为此,我又有何惧之有?” 不得不承认。 别看赵王朱高燧平时大大咧咧一副铁憨憨的模样,这一切不过是其故意借机迷惑别人的假象而已。 这不看待问题,不是如此的清晰明白透彻吗? 当然也不可否认,这中间肯定是有着他算计和利益在里面,但这个重要吗? 没有利益,别人凭什么跟着你这样搞? 至于算计,诸王外派就藩海外,此政策和想法,乃是朱高煦所想,所提出的问题,并已经准备以倭国之地,进行一些有效的实验。 对此。 相较于两方势力来说,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海外就藩提出的时候,毫无疑问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已彼此成了彼此利益共同体。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亦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与之近在咫尺的赵王,摆了摆手道: “老三啊!老三!” “你啊,你啊!” “够爽直,够爽快,好好好我喜欢。” “哈哈哈” “那就这般说定了,有你这般回答,我心中也算是有谱了。” 随即,朱高煦也不想就此事,与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道: “行了。” “咱们两兄弟此时此刻,也算是把所有问题,所有事情都说开了。” “剩下也没什么事情了,如若没事的话,就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咱们都好生的静一静,好生的想一想,好生的休息休息一番吧!!!” 见此情形。 朱高燧倒也没有再逗留的意思。 就像朱高煦所言的一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不可谓不多。 他也确实需要回去好生的想一想,好生的消化一番才行。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燧笑呵呵的冲其摆了摆手,道:“行吧!老二你也早些休息,咱就先告辞了。” 言罢。 他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而去。 见着消失于门口的身影,朱高煦良久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而后瞳孔中的目光不由的缩了缩,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眺望向东宫位置停下,嘴角微微上扬: “老大啊!老大!”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怕是也是出乎你的预料吧!” “就这般事情,今日你的东宫府邸,怕也不那么平静吧!” “不过对于你们两父子的选择,我倒是真的不免好奇了起来。” “究竟是被利益蒙蔽双眼,还是说.能够清晰的认知中间的利害关系。” “毕竟以往骑墙的老三,此时此刻可是不会再选择骑墙,静观咱们两人相互斗争了,有了属于他的利益,你以往的许诺怕是难以能够满足他的胃口了。” “哈哈哈” 与此同时。 应天府城门口。 一道身着飞鱼服饰的锦衣卫,连夜急匆匆的骑着战马,急冲冲的奔着北方而去,其背上怀中还藏着一个用黑色布条紧紧包裹着的锦盒。 至于锦盒中的内容。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则应该就是今日太子、汉王、赵王,待朝罢之后,于太和殿内三人所言的那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语咯。 想来待远在漠北的远征大将军永乐大帝,在看到锦衣卫快马加鞭所送的信件内容,怕是要被直接惊掉下巴。 万万都想不到。 自己明明正前线打的热闹。 一转眼不留神,自己的三个混蛋玩意,背着他都开始讨论分家的事情了。(本章完) 第443章 久违的温情 永乐四年,三月初。 大明造船工坊码头。 只见宽阔的江面上,近五十艘体型硕大的战船整整齐齐排列成成长龙,伴随着不时涌动江水荡漾,战旗迎风荡漾遮空蔽日,狰狞激昂的战鼓声齐鸣,听的让人心绪沸腾。 一个个早已列队整齐的将士,腰间横跨大刀,神色肃然杵立,军容军威雄壮令人望而却步、远观亦不觉心生寒意,此情此景不可谓不令人心驰神往。 大明朝堂随行观礼的文武百官,见着眼前的场景,不少人已然惊讶被震撼到,不知该以何种言语形容,一个个皆是神色肃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呼吸亦跟着不由自主的变的急促了起来,同时心中也不禁有些疑惑和好奇。 什么情况? 大明何时有着如此强盛的无敌水师? 特别是那一排排陈列在战船中部位置,留下的狭小窗口,从中透出黑洞洞噬人心魄的炮口,更是让一众人心中疑惑和好奇心愈发浓郁了起来,不禁彼此交头接耳: “哎哎哎” “我这是不是看错了,还是我眼了。” “那船舱中间,如若没看错的话,貌似是咱们大明的大炮吧?” “这什么时候,大炮都能够搬上战船了,以往不是试验过吗?” “朝廷也严令禁止,大炮不得上船,毕竟以往可是就因这般超前做法,战时令不少战船直接解体。” “这这这” “怎么又来,这可是远征倭国本土,跨越上千公里的茫茫大海,如此不是拿将士的生命开玩笑吗?” 与此同时,有人担忧,自然也就有人反驳,认为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出言道: “你这说什么呢?” “没看太子爷都见着眼前的情况,都觉得眼下一切事情理所应当的吗?” “赵王、汉王两人不知轻重,太子爷可是比任何人都谨慎的主,此事既然太子爷都不反对,这里面肯定有咱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存在,怕是就这些个时日以来,造船工坊应该是已经解决了,火炮齐鸣所带的震颤感,促使战船解体的问题了。” “反正不该咱们操心的,咱们就静静的看着就好。” “说多错多,拍马屁、整不好拍到马腿上。” “老老实实看着吧!!” 虽有这两方不同意见的文武群臣,有反驳、有信任,不过他们众人的心中,毫无疑问都对于眼前的战船设计和布置,有着心生向往,嘀嘀咕咕那么多言语,亦并非不望大明水师好,自然是打心眼里希望大明水师能够强大,此次出征能够战无不胜。 当然倒不是说他们这些人的心有多好,或者说于大明朝堂有多归心。 实乃他们这些人能够有资格参与此次出征检阅的人,那可都是知晓此次赵王率队出征的意义在哪里,倘若能够成功的话,又能够给大明带来多大的收益,而这些个收益,又会有多少好处会反哺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 正所谓都有着利益牵扯,与大家今后的生活和利益挂钩。 如此情况下,他们又如何能够不盼着,大明水师的强大呢? 也只有大明水师强大,给所带来的收入,才会愈发的可观,喜人。 此时此刻。 码头旁边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缓缓于后方登步上顶,一个个神色激动的看着眼前一切事物,以及震撼人心的检阅将士。 见此情形。 下方原本低垂眉头聊天打屁的朝堂文武百官,一个个瞬间收声不敢再多言半分,老老实实的站好队列。 赵王朱高燧环顾了一圈四周,地看着站在下方队列整齐,等待检阅的大明将士,面色中露出极为自豪神色,笑呵呵的看向身旁两人,挤眉弄眼邀功,问道: “老大、老二” “眼下感觉如何?” “就说咱训练将士的本事,强不强够不够利害?” “你们看了,震撼不震撼?” “就眼下将士的精神头,以及焕然一新的面貌,别说小小的倭国贼寇,此时此刻就是对上北边鞑靼和瓦剌最精锐的部队,比之亦是要强上几分。” “反正就一句话,此时此刻.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强的可怕。” “路过的狗,我都忍不住招呼将士上去,呼他一巴掌。” “哈哈哈” 对此。 朱高煦也好,朱高炽也罢,两人倒也没有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逞口舌之利,毕竟别人远渡重洋于海外征战,中间风险谁也没办法估量,其中艰辛虽两人并未感受,却也能够理解。 再说了。 就眼下的将士面貌,以及给人带来的压迫感。 着实也真心的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确确实实眼下的人,可称为大明现如今实力最强之人。 也算是不枉费,这几个月的时间中。 为了保证远征倭国本土的胜利,以及提高朱高燧的身家性命安全系数。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在此事上态度可谓是出奇的一致,给予了赵王朱高燧训练将士上所带来消耗物品上,极大的财力支持,几乎是只要其开口,要求不过分,哪怕有朝臣提出反对意见,两人都一致对外,将反对意见给强压下去,满足朱高燧的要求,任由他去折腾吧。 不过也不得不说。 用钱、舍得钱所换来的效果就是不一样。 瞧瞧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组建了这么一股强大的将士。 也算是不枉费,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这段时间以来对其的无条件支持,好钢在刀刃上,确确实实朱高燧此事办的相当不错,令两人也不由得对其高看了一眼。 这混蛋平时不靠谱归不靠谱,但正事上还是办的极为靠谱的。 随即,太子和汉王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皆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于眼下朱高燧所训练的将士,所表露的焕然一新精神面貌和实力,直接竖起大拇指,出言给予肯定夸赞道: “不错,不错,老三” “此事办的相当的不错,着实让我们两兄弟大开眼界。” “好好好” “就眼下的将士实力,咱们对于你远征倭国本土,将其给杀的屁滚尿流,则就更加有信心了。” “哈哈哈” 说着,两人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过了小一会,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收声停顿,神色骤然间变的无比凝重,高昂欢快的情绪也低垂了下来,目光落在朱高燧身上看了良久,幽幽开口: “老三” “咱们.啥都不说。” “战士实力强劲与否先不论。” “咱们希望你能够记住一点,远离本土作战,后续则无任何补给,更不会有任何支援,毕竟远在上千公里外的重洋彼岸。” “一切万事小心,切勿急功近利,稳步拓进,以安稳为主,可明白?” “咱们两人于大明朝廷中,可不想听到关于你的噩耗。” “必要的时候,为自身安全,以及大明众将士安危,可屠城灭村。” “战场上的残酷,尔心里应该清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咱们自己残忍。” “不用担心倭国本土攻下来,没人挖矿,大不了咱们于大明抽调百姓过去。” “相信开拓新地,许以足够的利益,大明会有很多百姓也愿意远渡重洋过去的。” “至于朝堂上的某些酸儒、腐儒之言,更是不用在意,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出了任何事情,万事有我和老大给你在后方顶着,没有任何人能够翻起什么风浪来,此事完全可不放在心上半分。”“懂吗?” 听闻此言。 站在一旁并未多言的朱高炽,此时此刻也不由得神色凝了凝,冲着其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亦并未出言反驳朱高煦的提议和告诫。 毕竟他们三人是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 在别人死,或者自己亲兄弟的安危。 想来不用说,朱高炽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再说了…… 有了之前朱高煦,于朝会时提言,以及那些酸儒、腐儒作态,朱高炽也早就看透了某些人的嘴脸。 自然而然不会横叉一杠子,在这个时候装什么圣人、圣母,当然他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圣母,做不到无欲无求。 见此情形,听着两人带着关心的言语。 这般情形倒是把原本一脸激动兴奋的朱高燧,给整的有些微微愣神,一时之间还略显的有些不适应,嬉笑的面容骤然收起,表情不由得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缩了缩,于之眼前的两人身上停留了良久。 如此温情,兄弟之间彼此关心。 这一幕幕,这一样样的场景,这是多久不曾出现过了? 貌似从三人懂世事之后,好像就从来不曾出现过了吧。 有的更多是警惕和堤防,算计和阴谋。 为此,直接把朱高燧一时之间整的有些伤感了起来,多年不曾变过冰冷的内心,此时此刻不免融化了几分。 不过 如此感觉,转瞬即逝被他给隐藏的很好,随即面色中神色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嬉笑,恢复了方才玩世不恭的面色,笑呵呵的看向两人,道: “嘿” “不是,不是,不是的吧!” “老大老二” “你们两人这是玩的哪一出,好好的.高高兴兴的出征,本来是极为严肃的事情,你们两人怎么搁我这里,整起温情、伤感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我一时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要不咱们还是按正常程序来,或者.要不你们两人调侃调侃,乐呵乐呵一下?” “不然我这.我这” “艹!” “不说了,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见状,不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此事。 甭说朱高燧有些触景生情,就方才的那些言语,以及做的事情,两人心中何尝不是有些许吃味!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像朱高燧心中的感觉哪样,他们两人也有些哪样的感觉。 方才脑海中,也不禁回想起过往,脑海中划过以往彼此之间的感情和关系。 不由的想着近些年来,彼此之间对于彼此态度的变化。 也是不免心中有着些许唏嘘。 何曾几时,他们三兄弟不像现在这般,真正意义上关心彼此了。 又何曾几时,有的都是对彼此的阴谋和算计。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收敛心神和情绪,不约而同的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燧的肩膀,打趣调侃道: “老三啊!老三!” “你说你这混蛋贱不贱啊!” “以往吧,咱们说啥你,总喜欢说我们之间没人情味,没亲情的感觉了。” “得勒,这不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机会,本欲真心实意关心一下你,担心你的安危。” “结果倒好,你这混球倒是不领情了。” “你说说你……” “非要咱们开骂,咒你两句,你心里才能够舒坦?” “你呀你呀…我该怎么说你呢?” “哈哈哈……”听了这话,朱高燧不禁大笑了起来,对此也并未出言反驳,亦是跟着回复道: “对嘛!这才对嘛!” “这才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感觉。” “嘿嘿…就你们这样说,我心里也好歹放心点。” “不然就你们这煽情方式,我都快要忍不住怀疑,你两个混蛋是不是在前面挖着什么大坑在等着我。” “哈哈哈……” “现在确定了,没有坑。” “嘿嘿…如此我就了放心的出征了。” 说到这里,他收起了调侃嬉笑神情,冲两人重重的颌了颌首: “放心,不过小小的倭国贼寇,一弹丸之地罢了。” “咱这么多强悍的大明将士,配合着几百门大明火炮,此般配置,足以横推整个倭国本土了。” “那能够有什么危险,敢造次,咱就拿着大明火炮,给狠狠地轰他娘的。” “哈哈哈……” “咱这就走程序?” 两人亦是笑了笑,冲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而后,得到首肯的朱高燧索性也不再客气,大步流星走向高台正前方,“噌”的一声抽出腰间横跨的大刀,大喝道: “阅!” “开始!” (本章完) 第444章 哑口无言,杨士奇 此言出。 随着朱高燧一声令下,台下杵立的文武百官,见此情形皆是不由神情肃然,面色中尽是郑重,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后方不远处整齐划一列队的大明水师身上。 噌. 骤然间,一道极为密集的抽刀声音响起,一众大明水师将士手中的大刀顷刻间离鞘冒着渗人的寒光,紧紧握于手中竖立直指天穹,目光坚定不移的看向站立于台上的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人。 “首战必胜,首战必捷。” “荡平倭国贼寇,卫我大明山河百姓。” “扬我大明天朝国威,威压四海八荒。” “诸位与本王共勉,诸将士可有信心?” “回答本王。” 台上站在最前方的朱高燧,亦是猛然抽出别在腰间的战刀,猛然重重的挥向天空,转瞬间直指倭国本土所在的方位,面色肃然郑重坚定,大喝质问。 “荡平倭国贼寇,卫我大明山河百姓,扬我大明天朝国威,威压四海八荒。” “胜胜胜” “万胜,万胜!!” 刹那间,台下杵立神情肃然的大明将士,亦是跟随着台上的朱高燧,重重的挥舞着手中大刀,目光坚定的跟随朱高燧看向倭国本土方向,大声呼唤回应。 嘶吼声震慑天际,气势如虹宛如游龙直射天际,仿佛要将整个天空给撕裂一般。 常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朝中虽有不少人,不精通兵事,但眼前的震撼的场景,那整齐划一的举动,可谓是实打实的震撼人心,虽没吃过猪肉,难道还能够没见过猪跑吗? 就眼下的一众大明水军将士,其精锐程度,令行禁止的模样,让他们不禁与之之前,永乐大帝出征的时候,那一次的检阅军事中的将士进行对比。 实乃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之前检阅的将士,与之现在的将士气势和精神面貌,令行禁止的模样,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毫无疑问。 就现在眼前的大明水师,其实力强横程度比之以往的将士,绝对是要高上不止一两个台阶那么简单。 眼前的一幕幕。 让一众观看的文武百官的心中,都不禁怀疑、产生了疑惑,这真的是他们大明的将士吗? 什么时候,大明的将士,能够有这般的强悍了。 以往怎么没有看到过? 如此威武雄壮的将士是如何训练出来的,以往为何不这样练兵,倘若以往这般练兵,以这样的大明将士,对阵边塞的那些贼寇、鞑靼、瓦剌,又有何惧? 势必早就将那些个逆贼,不安分的因素给彻底解决。 哪还有动不动就被那些个混蛋袭扰边境,让大明百姓承受战火疾苦。 动不动的就打战,动不动就反击,每一次耗费那么多金钱、粮草,增加朝廷的负担,这何必、何必呢? 不妥妥的本末倒置吗? 一时之间让台下的文武百官,略显有些不太了解,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皇帝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对此。 台下人群中的杨士奇,不禁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的兵部尚书金忠,出言问道:“金尚书,这什么情况?咱大明什么时候有这么威武雄壮的将士了?” “为何之前从来不曾听说过,为何陛下远征漠北,从未动用过这些人?”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听了这话,金忠和与之相近的户部尚书夏元吉两人,嘴角不由得抽搐了起来,面色中不禁露出心疼之意,彼此相视了一眼,之后夏元吉率先忍不住开口回道:“杨大人,尔可知这些个将士,是何时训练出来的?此乃前三个月才开始训练,你可知晓?” 杨士奇听的忍不住膛目结舌,面色中全然一副难以置信神色,愣在了当场久久都未回过神来,片刻后颤抖着声音道:“什么玩意?夏大人,你确定不是在逗我?就真的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能够训练出这般效果,这般气势军威出来,这怎么可能?以往一直操练的老兵怎么都不见这样的效果?”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随即露出了极为开心的笑意,沉声道:“三个月就能够有这般效果,不错、非常不错,看来赵王爷势必掌握了一种,可快速提升军队将士实力的方法,如此往后只要按照赵王爷所提供的方式和方法,咱大明方可源源不断的训练出这等威武雄壮的将士,届时四海八荒何人敢与咱们大明为敌。” 此话一出。 金忠和夏元吉两人抽搐的嘴角,此时此刻变的更加利害了起来,神情也是在此时此刻变的极为古怪,面色极为的精彩,宛若像看傻子一般的看向自说自话洋洋得意的杨士奇。 之后,夏元吉率先忍不住,抽搐不停的嘴角上露出一抹冷笑,沉声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届时咱这大明户部尚书,必须由杨大人您来当,如此方才能够实施下去,不然以老朽的本事,怕是办不到。” 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受着言语中的讥讽嘲笑,杨士奇不由得愣了愣,宛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模样看了过去。 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 这夏元吉属狗的吧! 自己这没招他,也没惹他,怎么好好的开始拿言语恶心他,故意嘲讽他起来了呢? 真当自己好脾气,真当自己好欺负、怕他不成吗? 顿时,杨士奇面色已然不善了起来,冷哼一声道:“夏大人,尔什么意思?真当咱做不来,还是以为咱不敢?” 瞬间两人四目相对,已然火药味十足。 见此情形,金忠不由的看了看高台上的朱高煦、朱高燧、朱高炽三人,赶忙出言打圆场,道:“冷静,冷静,噤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火气那么足做什么?惹出了乱子,不怕那三位爷怪罪?” “不是.怪我吗?”杨士奇很是不岔的瞪了夏元吉一眼。 金忠面色中露出无奈,冲其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别人不知道夏元吉为何发火,但身为局中人的金忠,可谓是比任何都清楚,也正是因为比任何都清楚,也才明白为何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夏元吉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气,为何会出言嘲讽杨士奇。 随即,金忠沉吟了片刻,赶忙出言道:“杨大人,可知训练这支水师,朝廷耗费了多少银两,耗费了多少物资吗?” 杨士奇神色一怔,微微摇了摇头,回道:“能有多少,咱们大明将士,一人一月耗费总共共不过五钱银子吗?这个问题金大人身为兵部尚书,不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吗?又何故明知故问?” 听了这话,金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亦是一脸轻蔑的看向杨士奇,心中很是不爽,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你都知道我身为兵部尚书,对于正常情况下,大明将士耗费肯定心中有数,既然我心中有数,而我为何又要多此一举的问一句呢? 难道这都还不明白?不知道肯定有深意吗? 平时看着比任何人都聪慧精明,怎么在这个事情上,却是犯起了糊涂来,脑袋怎么就是转不过弯来? 真的,金忠为此,冲其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 “这些个大明水师,可是比之以往的将士大有不同,可谓是极为舍得,整日都是白面馒头、大米饭敞开了造,时不时还给他们开开荤腥,整点肉食打打牙祭。” “就眼下这些人,每月光是吃的东西,耗费都需要八千两银子,还不算别的一些用度的耗费。”“你自己好生的想一想,就这三个月的时间,耗费了多少银两,且后续的吃穿用度还不能够有变化,有丝毫的减少,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杨士奇:“??????” 艹! 此言出,杨士奇着实没忍住小声爆了一个粗口。 这耗费 简直不要太可怕了。 整日的白面馒头、大米饭随便造,时不时隔三岔五的时候,还有荤腥打打牙祭,这小日过的,简直超越了大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生活水准,甚至比某些官员的日子过得都要好。 他这才明白,为何以往的将士,比不上现在的将士,感情问题出在这里,这完全是用钱给硬生生给砸出来的。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别的事情做,要的就是疯狂训练,加强强度。 就这样的方式方法,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喂一头猪,这样好吃好喝供养着,三个月的时间都必定长的膘肥体壮的。 此时此刻。 杨士奇也总算是明白,为何之前自己看似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言语,就简单的感慨几句,会引起户部尚书夏元吉的反怼和不善了,更是反讽让他来当户部尚书。 感情原因在这里啊! 大明国库本就空虚、不富裕,就眼下这些将士,怕已经给户部造成了不小冲击,增加了不知几何的压力,结果他倒好,看了眼下的将士,心生感慨居然想源源不断的训练出这样的将士来。 可想而知,面对如此压力的夏元吉,要是能够给他好脸色看才有鬼呢! 此事别说夏元吉了,倘若他换到夏元吉的位置,面对这样的情况,遇到有人说这样的话,怕他比之夏元吉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没直接跳脚骂娘已经算是够有教养的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面色中浮现出尴尬,下意识伸手搔了搔头,报以歉意道: “那…那个,夏大人,方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不了解内情,口误口误?” 听的夏元吉一声冷哼,也并未再与之过多计较。 说着,他又再次看向金忠,神色有些惊诧,问道: “如此不合理的安排,舍本逐末的方式方法。” “金大人,夏大人,又为何会同意?” “这不是妥妥的浪费吗?” “咱大明处处都在缩减开支,现在却……” “这又是为何啊?”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不成?” 听了这话,金忠面色闪过一丝惆怅,神情有些难看,冲其微微摇了摇头: “哪有什么隐情!” “此事,太子爷,汉王爷,赵王爷,三人皆点头下令,同仇敌忾的。” “我与夏老头能够怎么办?” “难道还能够咬死不同意不成吗?” “再说了……他们三人,直接以倭国本土有些数额巨大的银矿为依据,以此来说话,这般耗费都是为了战争的胜利,都是为了稳妥。” “我和夏老头能够怎么办?” “如此大义强压下来,谁能够抵挡的住?” “一旦反对,倘若远征倭国本土失利,这个责任谁能够承担的起?” “换作是你,你能够怎么办?” “敢不同意吗?” “要知此事,可是赵王随军出征,远去离本土几千里外的倭国本土,没有后续的资源补给,没出问题还好,出了问题,你可以想象一下以陛下的性格,会是何等震怒!” 这话说的。 杨士奇也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是啊! 没出事还好,出了事情。 怕是要把天给直接捅出一个窟窿。 别看朱棣平时乐呵呵的,对三个儿子不是打就是骂,反正各种看不顺眼,各种看着不舒服,真要三个儿子中一个出了问题,其绝对会震怒,杀的人头滚滚陪葬。 天威难测,这四个字,足以吓死一大堆人。 此事,别说夏元吉和金忠了,就换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敢反对。 只能够全力支持,如此就算后续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没啥罪责。 就算皇帝想追究,也不会太过。 不然的话,势必要被抄家灭族,人头滚滚。 些许钱财和性命相比较,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再说了,那些个耗费的钱财和银两,又不是他们自己家的,都是大明朝堂的银两,用了也就用了,只不过可能后续工作难办一些罢了,咬咬牙也不是撑不过去。 反正总不至于丢性命不是?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虽不情愿也不得不同意。 就此此时。 朱高燧的战前动员也已然结束,随即从这下方的将士,收刀大手一挥道:“登船,启航!”(本章完) 第445章 第一步,布局工部 上令下达。 原本整齐划一的将士,骤然动了起来,一个个有序出列缓步快速的走上战船。 随着一个个将士上船,杵立在岸边的将士愈来愈少。 高台之上的朱高燧,神色不禁肃然起来,冲着身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点了点头,言语有些低沉道: “老大老二” “我的人,都已经差不多上船了。” “身为主帅,我也不好拖沓,这就准备走了。” 听闻这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目光不禁看向下方,几乎都快全部上船完的将士,而后又看向一旁向自己等人拱手告别的赵王,心中情绪不可谓不复杂,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保重,一切以安全为主。” 朱高燧此时此刻,心中也并不平静,对此亦并未出言回答,背过身子冲着两人挥了挥手,随即大步流星的往停靠战船的码头而去。 不多时。 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随行人员也已登船完毕,大明水师战队当即启锚,扯下束缚着船帆的绳子,在凌厉的大风中,有序的汇聚成一条长龙,顺着江流而去,消失于茫茫江河平面上。 大明水师,远征海外的征途,正式拉开序幕开启。 码头。 待到送别结束,站在台下的一众文武群臣,目光皆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高台上的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等待着两人的命令,以及对于接下来事情的安排。 见此情形,朱高煦皱了皱眉,率先开口:“老大,你可还有事要宣布?” 对此,朱高炽微微摇了摇头,反问道:“老二,你有事吗?” 说着,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不约而同的冲着台下众人摆了摆手,道:“众卿若无他事,就退下,各忙各的吧。” 收到首肯。 台下早已站的腿脚略显有些麻木的众人,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暗暗在心中舒了一口,随即也不愿在此地过多逗留,冲着台上的两人拱了拱手:“臣等告退。” 之后,一个个文武百官有序离场。 待到众人离场,朱高煦呆愣了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笑问道: “老大?” “今日可有其他安排?” 太子爷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有事要谈?”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应承道: “走吧!” “去咱府上,既然老三都已经开始出海行动了。” “咱们也要快一些。” “后续的一些问题,该着手安排的还是要开始安排,开始去做了。” “不然老三回来,大明朝堂还是他离开时看到的那般模样,岂不是显得咱们两人很是无能?” “你也不想,届时被老三那混蛋嘲笑吧?” 听了这话,朱高炽亦是跟着点了点头,神色中露出郑重,微微点了点头,道: “正好。”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咱也正好有事想要与你好生的商讨一番。”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起来,随即伸手直接搭在太子爷肩膀上,笑呵呵道:“那还等什么?咱走着?” 说着,两人勾肩搭背笑呵呵的离开。 随着所有人离开,原本喧闹非凡的码头,骤然间变的安静了下来。 …… 汉王府邸。 别院凉亭中。 初春的季节,气候虽微微有些回暖。 天空中挂着淡淡朝阳,不过该有的凉意却是不见半分少。 特别是坐在阴凉处,不被阳光所笼罩的地方。 伴随着不时的微风轻起,带着丝丝凉意穿透衣衫直击心灵。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相对而坐,不时浅品杯中热茶暖了暖身子。 片刻后,朱高煦率先道: “老大,你先说说你的问题吧!” “想要找我,聊些什么?” 朱高炽接着放下手中捧着的茶杯,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抬头回望了过去,出言道: “不出意外,咱们两人想要商讨的事情都差不多。” “我主要就是想问问你,接下来的安排,改制咱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入手?” “直接动手科举?” “还是.” 听了这话,朱高煦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忍不住出言调侃道:“老大,你急了?” 朱高炽:“!!!!!!”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能不急吗? 又为何会着急,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就你画的那些个大饼,也不想想是有多么的馋人,就谁看到那样的大饼,不心动、不心急,不想把它给吃进嘴里,落肚为安啊? 当然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就像方才朱高煦所言那般,赵王已经出海开启远征了,他们这些稳坐朝堂的人,总不可能就真的稳坐朝堂什么事情都不做吧! 真要是那样,还不如跟着一起出去开疆拓土呢。 毕竟谁不想建功立业? 不想于自己手中,做出一番足够在历史上留下足够印记的壮举来? 想到这里,见其调侃,朱高炽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怒声道: “老二” “咱们是在说正事,咱能不能不要这般嘻嘻哈哈的,你瞅瞅这像什么样子。” “讲正事,咱就正经点。” 得勒,得勒。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倒也异常识趣的收起了调侃之心,神情突然变的无比凝重,沉声道: “是啊!说正事,正经一点。” “老大” “我觉得第一步,咱们第一个选择动手的,我相较于比较中意工部。” “不知你觉得如何?” 听了这话,朱高炽不由的愣了愣,面色中尽显疑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老二” “你这什么意思?” “动工部,你怕是糊涂了吧?” “工部乃是管理天下各类修缮,以及各种兵器制造,虽也为文官集团的人,但相较于朝堂上的比重来说,工部于朝堂上的话语权则是最低的。” “再说.他们都是一群苦哈哈。” “动他们的意义在哪哪里?” “咱们想要动程朱理学,首要选的人,不应该是吏部吗?” “毕竟各项人员提拔和任命,几乎都要经过吏部的手,直接动这个不应该是更好吗?” “动工部没必要吧!!” 朱高煦:“?????” 什么玩意? 谁告诉你工部的官员,都是苦哈哈的? 谁告诉你他们油水少的? 谁说工部不是最重要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啥短浅的思维和目光? 金桥银路听没听说过…… 大明所有的修缮、修建,几乎都是出自工部之手,不仅仅如此,就连大明所有的兵器工坊等,一些重要部门都由工部管辖。 就这样的一个部门,居然在当今太子爷眼中,却是那般的无足轻重。这话,差点给朱高煦给整懵逼了。 朝堂六部,就以朱高煦的眼界来看,真正意义上油水最足的,工部可以说当仁不让的第一。 为何。 修建、修缮、采买那么多东西啊! 只要想捞钱,只要有点脑子的人。 绝对是吃的盆满钵满。 不然的话,都说工部是苦哈哈差计,为何别的部门或多或少有人活动,想要调离,为何工部在这些年以来的人员流动是最少的? 就这,已然足以说明问题。 毕竟没钱挣,还天天干苦力活,日子过得苦哈哈的,真以为那些个文臣,读书是傻子吗? 怎么可能,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真能够坚持下去? 别人信不信,反正朱高煦是绝对不信的? 想到这里,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面色中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 “老大……” “你懂个屁。” “我都严重怀疑,你到底是否了解工部。” “桥路、洪堤坝,兵器等等,都是处于工部的吧?” “牵扯这么多东西,别人整挣钱还不容易吗?” “稍微伸伸手,怕是一大堆人赶着上门送钱。” “所以……你真的认为特们是苦哈哈吗?” “再说了,我此举,亦是在我们以后的变革,提前规避可能发生的危险。” “尔心里清楚,变革肯定是有人同意,有人不会同意。” “甚至有可能出现动荡……” “其余五部,出现动荡咱们也不怕。” “怕就怕这个工部,毕竟整个大明的兵器都是出自他们的手。” “一旦利益冲突够大,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工部这么多年不曾被审查过,咱可百分之百保证,一旦出手审查,此间必定不少人会榜上有名,所得出的结果势必超出你的想象。” 此言一出。 直接把朱高炽给说的一愣一愣的,懵住了。 什么玩意? 工部有老二说的那般厉害?真的藏污纳垢比之其余五部,惶恐不让? 更容易下手? “不是……” “老二,你这…你这……” “倘若工部这么的如此,为何这么些年以来。” “朝政上上下下,不见工部有过分之举,亦无见其争权夺利呢?” “这不现实吧!” “名利二字,又有何人能够抵挡住这般诱惑?” 朱高煦抬起头,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向看傻子一般瞥了一眼一脸难以置信的太子爷,冷哼一声道: “为何不可能?” “为何又不现实?” “闷声发大财,此言听过没有?” “只要这些人想,别人就有的是办法。” 这话倒确实让人没办法反驳。 世间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没有任何事情是完美无瑕的,只要想找总会有漏洞。 别说工部的那些人了,就整个大明朝堂上,那些个贪官,那些个贪得无厌的人,又有谁不是钻空子谋取利益呢? 此乃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短暂的沉吟片刻,朱高炽缓缓抬起头与之对视,亦没再问什么傻子般的问题,转而开口道: “那你想怎么办?” “如何处理工部的人?” “从什么地方入手切入,之后工部的人,你又打算让何人来管?” “又如何确定,能够比之现在的工部,要好?”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服我。” 朱高煦不置可否地的笑了笑,沉声道: “还是以往我给你说的那些话,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 “何人能够挑起工部大梁?” “老大你饱读诗书,应该知晓百家争鸣时期,曾被誉为百家中上层学说存在,曾与儒家、法家、兵家分庭抗礼的墨家。” “天下机关、奇淫巧计莫不是出自墨家之手。” “老大” “你觉得墨家,能否挑起工部的大梁来?” “于咱们大明朝堂工部,这一滩死水,只知吃老本的地方,变废为宝还给我们一个全新且不一样的工部。” 此言一出。 朱高炽沉默了。 可以吗? 毫无疑问肯定是可以的。 且他心中亦无比清楚,朱高煦方才所言其实算是相对保守,就历史记载,墨家何止是诸子百家上层存在,拜托那可是曾经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好吧! 实力不可谓不强悍。 如若不是后来的历代帝王独尊儒术,按照墨家等等一些曾经丝毫不比儒家差的那些个诸子百家,应该于朝堂上都应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就算后世历朝历代独尊儒术,现在的民间那些个学说依旧存在。 只不过没有了昔日的荣光,更加没有了昔日的地位罢了。 朱高炽沉吟了片刻,沉声道: “你已找到了关于墨家嫡系的传承吗?” “能够说服他们,他们愿意出山吗?” 朱高煦不禁笑了起来,不置可否地的点了点头,道: “还用说服吗?” “老大啊!老大!” “瞧瞧你问的什么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沉寂消失于历史长河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又出人头地,恢复昔日祖上的荣光,你真以为他们能够做的住,真的能够舍得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吗?”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中露出无奈,微微摇了摇头,: “随着历史的变迁,时间的推移。” “墨家传人虽还存在。” “但他们此一脉的人,却是不如以往那般繁荣,可谓是人丁凋零。” “不过..想来有朝堂的权力支持,给予他们些许时间,一切都不是问题。”(本章完) 第446章 墨家现 “呵呵.” 朱高炽见状一声轻笑,饱含深意的瞥了朱高煦一眼,道:“既然已经言尽于此,老二难道你不应该,让墨家的人,出来让我看看吗?想来他们此时此刻应该就在你府上吧?” 都是聪明人。 虽朱高煦不曾明言表露,但话都说成这样了,以朱高炽对其的了解,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证明眼前的人肯定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再联想到码头的时候,其主动相约他来府邸。 就这种种串连在一起,结果已然显而易见。 “哈哈哈” 听闻这话,朱高煦面色没有丝毫意外,就眼下的言语,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太子爷,如若其不这般说、看不明白,才真的让他意外呢。 随即,他转身冲不远处的院门口,大喝一声道:“进来吧!太子爷已经知道尔在外面了。” 哒哒哒. 话音刚落,不多时庭院内响起一阵清脆脚步声,一两鬓微微有些泛白,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从外漫步走了进来,见着端坐于庭院中的两人后,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道:“恭行,见过汉王爷,太子殿下。” 与之有过数面之缘的朱高煦,对此倒见怪不怪。 反倒是第一次与之见面的朱高炽,对于眼前骤然出现的墨家掌事之人,面容中不禁露出了些许好奇,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上下打量起眼前行礼问好的人,不禁开口道:“墨家的人?墨家真的还有人?” 这话问的不可谓不冒昧。 几乎是在问别人,你怎么不死,不是说你们都死了吗? 虽言语不妥,不过恭行对此并未在意,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看似略显有些不妥的言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说明了墨家的心酸呢? 偏居一隅,曾经祖辈的荣光不在,几乎算是苟活于人世间,成为世间最底层。 几乎算是彻底淡出了历史长河,消失于历史长河中。 这般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与已经死了又有何差别呢? 此事如若不是朱高煦费劲了好大一番心思,怕是也难找到他们这群人。 没办法啊! 消失了几百,近乎千年的传承。 又不能够大张旗鼓的找,所以哪里有那么好找。 再说了… 墨家自从被帝王摒弃,自此以后可谓是举步维艰。 胜利的儒家,自然不希望再有人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影响到自己的权利。 这么多年来,对于各个学说的打击打压,就从来没有少过。 为此,他们不仅仅要寻生活,更要躲避敌人的猎杀和欺压。 日子过得…可谓是一言难尽。 想当初朱高煦通过秘密手段找到这些人的时候,虽表明了身份,但也费足了极大功夫,才引得这些人的认同。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朱高煦的出现让这些个饱受欺压,受尽了冷眼嘲讽成为别人猎物的墨家人,几百年的时间里,第一次看了属于自身的希望。 为此,他们这些个心中因某些事情,早就憋了了肚子火气的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才是这些人认同他的观点。 此事,饶是他费尽了口舌,虽得了认同,但从某种意义上墨家的人,对他也不算完全认同。 所以…… 跟他出来的也则是,墨家代表人物,以及些墨家弟子。 这些人的出现,毫无疑问乃彼此之间的第一次合作,都有所保守,给予自身留足了回旋的余地。 为此,谁都没有把话给点透,算是彼此对彼此的一个该有默契。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恭行笑了笑,点到:“是的,这么些年以来,墨家虽然苟延残喘,但并不代表墨家就真正不存在了。” “只不过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不再参与世俗的斗争,而是想着怎么活下去,怎么将传承给继续下去。” “当然也不想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成为利益的牺牲品罢了。”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其看了片刻,饶有兴趣的问道: “为何此时又选择出山?” “为何不再选择明哲保身了?” “不怕再次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为利益的牺牲品?” “从而将传承彻底给断了?” 这话说的不假。 问得也相当的在理。 对此问,恭行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神色坦然的环视了两人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回道: “因为希望,因为看到了希望。” “以往的帝王和朝堂,要的是牧民的人。” “而今的朝堂,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你们却与之以往的朝堂和帝王不同,你们要的是改变,要的是更好。” “不是吗?” “且此时的你们,也察觉到某些问题上的弊端。” “亦不想被某些人所裹挟,不想被某些人给束缚。” “想要给百姓,给整个国家更好的。” “所以……” 说到这里,恭行未再言语半分。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对方言下之意为何意。 是啊! 看明白了。 知晓了,弊端,不想被裹挟。 此言,何等的精髓! 儒家独大,看似为天子牧民,看似为国尽忠。 但真正那些人所做的事情是为国尽忠,为天子牧民吗? 呵呵…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明显不是的。 说白了,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利益。 对于某些人来说,天子可换,朝代可换,于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就是换个主子而已。 该是他们的,依旧是他们的。 为此,想要打破这一僵局,想要打破某些人的利益平衡,最好的方法就是隐入外援,就是有别的势力介入,让某些人感受到足够的危机,让某些人没办法再自以为是。 亦是借以此举,让某些人明白,朝廷并非缺他们不可。 有人足够、也有本事替代他们。 想到这里,朱高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问道:“老二,此言是你告知他?还是”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应承道: “不然呢?” “你难道指望,消息闭塞的他们,知道朝堂的局势,能够了解咱们两人的想法吗?” “再说了,彼此之间想要通力合作,如若不给别人交底,不安别人的心,咱们又凭什么让别人跟着咱们干,老大难道你不清楚这中间的危险吗?” “对于咱们皇家来说,可能无足轻重,但于墨家而言,不百分之百透底,不让别人看到我们足够的决心,难道别人就不怕后面某些人妥协之后,咱们卸磨杀驴,成为利益交换的牺牲品吗?” “一旦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就不用我过多的表述了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色变的无比郑重,沉声继续道: “既然是彼此通力合作,自然要有一个合作该有的样子,彼此藏着掖着,彼此心中各自有算计。” “待直面那些个利益集团,你认为我们真的有成功的希望吗?” “所以.” “咱该说的都说了。” 是啊! 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于他们老朱家而言,可能无伤大雅,某些人不敢如何,但于墨家而言,则完全不一样。 虽对于朱高煦这般交底,未与他商量让他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许吃味,不过对此太子爷并未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毕竟事已至此,说那些有的没的,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有这个精力,不如好好的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以及接下来的布局。 朱高炽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再次看向杵立在一旁的恭行,神色突然一肃,沉声道: “既然老二已经给你交底,我这里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你也应该清楚,往后的大明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学说把握朝堂,更不会允许一个学说独大,于我们而言最好的结果则是百家争鸣。” “只有这样,大明才能够变的愈来愈好,所以.” “孤可把狠话撂在这里,配合我们则势必有你墨家一席之地,如若尔等装大尾巴狼,企图走上儒家的老路,认为可让我们独尊墨家,此事永远不可能再发生,也不会允许发生,为此往后在办事情的时候,孤希望尔要有个心理准备。” “有些红线不能有逾越,就是不能够逾越,一旦逾越接下来的是什么,想来你是聪明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我们可以此对付儒家,亦可用他法对付尔等。” 此言,说的不要太直白。 虽然难听,虽然有着威胁。 不过落在恭行的耳朵中,不亚于是天籁之音。 原因无他。 就这看似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中间所蕴藏的东西太多了,当然也有恭行最为关心的一点,那就是太子朱高炽的决心,就方才的言语中表露无疑。 如此,可谓是将恭行之前提起的心给彻底放了下来,以往心中的忐忑感,瞬间消失殆尽,不用担心此乃昙一现,或者仅限于利用他们,或者后期会出现卸磨杀驴的情况。 至于朱高炽的威胁。 拜托沉寂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出头之日,等到这么个机会。 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去逾越红线? 没看到儒家,现在将面对什么吗? 当然待他们势大之后,会不会那般做,有那般想法,此乃后话。 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 但现在? 表忠心,保证就完事了。 想到这里,他原本平静的内心,止不住的开始沸腾,言语亦是不免变的有些激动,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放心。” “草民知晓该如何做。” “知足者常乐,此言草民心里清楚。” “断然不会去奢求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该逾越的红线草民势必也不会去逾越。。” 朱高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笑呵呵道: “希望尔等能够说道做到,好生的约束好手下的人。” “呵呵…不然的话。” 言尽于此。 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朱高煦连忙站了出来打圆场,笑呵呵道: “行了,行了,老大……” “差不多就得了。” “别一副严肃的样子,别把别人给吓到了。” “刚刚合作,刚刚合作,或多或少你总得给别人一个适应的时间吧!” “别搞得一会还没开始,就给你把人吓跑了。” 听闻这话,朱高炽收回了目光,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看向一旁看戏的朱高煦,沉声问道: “老二……” “连墨家的人,你都找好,谈好条件了。” “想来于工部,一众官员如何处理,以什么为突破口,你心中也必然有了决断和手段了吧?” “来,说来听听……” “我很好奇,你会以各种方式啃下宋礼这个硬骨头。” “而你又打算如何平衡朝堂上的利益,如何堵住朝堂上那些人的嘴呢?” “居安思危,工部虽那般受重视,但好歹乃六部之一。” “你这般如不找好由头,这宋礼怕是不那么好动的。” “那些个其他人,势必会极力反对,整不好会联名上奏老头子。” “届时,阻力怕不是一般的大。” 听了这话,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看了过去道: “谁告诉你,我要将宋礼这个工部尚书直接给拿下?” “什么?你什么意思?”此言出,朱高炽不禁下意识一声惊呼,:“老二,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动工部,对工部进行大换血吗?” “宋礼乃工部尚书,此人不是应首当其冲?” “再说了……” “如若不对他动手,墨家的人如何能够安稳的入内?” “宋礼可不是傻子,一旦察觉到不对,此事提前泄露出去,那事情可就大了。” 朱高煦对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冲着外面招了招手,守候在门口的老何,怀中抱着一叠厚厚的奏章走了进来,放于石桌上。 而后,他指了指桌上的奏章,笑着道: “看看吧!” “这就是咱的底气所在,有这些东西,他宋礼可就不再是什么硬骨头了。” (本章完) 第447章 威胁 “这这这” “老二,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 待看完朱高煦随手扔给他的信件,朱高炽此时此刻再也坐不住了,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惊惧失措的看了过去,声音带着颤抖急切道。 “他他他……” “他们怎么敢的,做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怕出事之后掉脑袋吗?” “胆子太大了吧!” 随即,说着朱高炽面色变的无比阴沉,神色骤然变的凝重。 见此情况,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冷笑,道: “掉脑袋?” “为何会掉脑袋?” “别人又为何会害怕?” “事情别人做错了吗?中间所用的材料有那一处不符合规定的吗?” “没有吧!” “一切都是符合规格的材料,一切都符合程序。” “就是真发生了什么,朝廷查起来,又能够拿别人怎么样?” “别人不过就是中间商赚差价而已,罪不至死。” “你能够奈人何?” “难道事情别人没有办妥吗?” 朱高炽:“!!!!!!” 这话说的。 貌似好有道理。 从手中资料上的信息来看,貌似还真的没任何问题。 这些个工部的官员,貌似还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材料对板,又没有任何的偷工减料。 真要发生什么事情,还真的找不到别人头上去。 不过…… 待看到信件上,纪录的一项一项工部的官员,从各项工程中所谋取的利益。 朱高炽的心中,总是感觉异常的不爽,感觉心口有些堵得慌。 不得不承认,这些个工部的人,手段真的是够利害的。 贪腐捞钱的手段,也真的是别出心裁。 材料全部对版,一切按照朝廷所要求的规格采购采买。 就这般严谨的事情,如此做事的态度。 依旧让这些人从中找到了可以钻的空子。 材料对版,但这些个工部的官员,虽没有偷工减料。 却也在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中捞的盆满钵满。 至于怎么捞钱? 这个方法还不简单吗? 现如今整个大明天下,最不缺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最不缺的自然而然就是廉价的劳动力。 给钱… 且不拖任何欠款。 这样的活计,谁不愿意干?谁不想去干? 也正是如此,有了这个前提的存在,让这些找到了捞钱的渠道,且还让人不知鬼不觉。 聘请廉价的劳动力,拿着朝廷的足额价格。 这种中间的差价,可以想象是何等的赚钱。 不仅仅完成了朝廷的要求和目的,还借机在里面给赚的盆满钵满。 至于那些个廉价的劳动力和幕后老板,是否会有别的心思? 别逗了。 工部就是再不济,都是大明的六部之一啊! 你不干,你不想做,有的是人做。 敢跟别人耍心机,或者有别样不该走的想法。 找死呢? 真当工部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你要么不接,一旦接了。 哼哼哼… 敢有别样的心思,怕是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那些个商人,是否知晓大明真正的购买价格? 还用说嘛? 能够于乱世,做成气候的商人,又有几个人是能够简单的? 毫无疑问肯定没有。 对此,就算他们心中有所怨言,有所不爽,但敢反抗吗? 找死呢! 工部不直接给其彻底玩死。 且奏章上也有记载有过,工部因此事惹得某些和商人心中不岔,企图与工部对立打擂台。 但冒出这样心思的人,无一不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有人因此被关进诏狱,有的人则在如此高压下,硬着头皮捏着鼻子直接承认了。 不敢与之对视。 短暂沉吟了片刻,太子朱高炽,面色中闪过一丝冷意,问道: “既然如此,老二你拿这些个东西出来有什么异议?” “你觉得,宋老头会软脚乖乖就范吗?” “别人问心无愧,别人未真正动手乱拿,朝廷的事情办的好好的,并无出现任何差错。” “为此,你又能够赖别人何如?” 听了这般天真的言语,朱高煦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一旁,自说自话的太子爷,可谓是心中充斥着无尽吐槽之意。 拜托啊! 就这都还算没什么事情? 那究竟什么才算有事情? 说着,朱高煦也懒得与之解释,转而看向一旁的墨家主事人,恭行出言道: “来来来……” “恭行,你好生的给我们太子爷,解释一番这里面存在的问题。” 突然被点到名的恭行,不禁微微愣了愣,目光下意识看向朱高煦,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太子爷,面色中充斥着无尽的尴尬。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回答吧! 这不是打太子爷的脸吗? 不回答吧! 这不是又不给汉王爷面子吗? 搞得恭行骤然间愣在了当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妥妥就是一个送命题啊! 要不是之前见到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交谈,从两人的神态中能够感受到,对于他的认可,恭行都快要忍不住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故意联手企图坑他了。 想着,恭行不禁一脸幽怨的看向朱高煦,随即又尴尬的看了看朱高炽。 “说说说……” “没事,老大要是有什么意见,我给你担着,没人会拿你怎么样。” “此刻,则是正是好生展现你本事的时候。” “别傻乎乎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此,朱高煦自然不是傻子,用脚趾头想,都能够知道恭行在顾忌什么,随即大声给其底气道。 而一旁的朱高炽,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应承,对此表示默认。 见着两个他都惹不起的大人物,都点头同意了,恭行知道自己是没办法不开口了。 随即,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面色中带着尴尬笑意,开口道: “太子殿下。” “此事,您陷入了一个误区,一个人最容易陷入的一个思维误区。” “是的。” “不可否认,工部的事情一切都处理的极为妥当。”“材料对应无差错,工程时间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个钱……终归是朝廷的,而非何人的钱财。” “工部有对应便宜,有对应可节约成本的方式方法。” “他们并未上奏朝廷,亦在工程结束之后,也并未将这些个钱,退回国库中。” “此就是最为严重的一个问题。” “说好听点,那叫占为己有,说难听点,或者严重点,他们这样的行为,又何尝不是欺君,期满朝廷。” “此番举动,按照如今的大明律例,抄家灭族当斩。” 此言出。 犹如一声惊雷,于朱高炽脑海中炸响开来。 惊的他,不禁下意识的猛然重重拍了拍大腿。 是啊! 钱虽节约了,但这个钱来自哪里? 自然是来自朝廷。 用朝廷的钱,办朝廷的事情,剩余的钱自然而然应该归朝廷所有,而非个人所有。 但这些个人,确实没有半分上缴,全部以各种方式方法,将这些个钱财划入了自己腰包。 上瞒了朝廷,下欺了黎民百姓。 行为不可为不恶劣。 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何朱高煦会那般不岔的看他了。 也不得不承认。 恭行所言不假,也没有半分错误。 他确实在这个事情上,思维进去了不该进去的误区中。 想到这里,朱高炽面色不禁尴尬的笑了笑,倒也没有再端着,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哈哈……” “这倒也是,咱确实思维进去了误区。” 言罢。 他转头看向朱高煦,沉声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现在召宋礼过来?”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应承道:“此事趁早不趁晚。” “既然你没任何异议,咱们两兄弟已经定下计划了,此事也需要宋礼配合,自然要将这老家伙给拿下,朝堂上他才会配合。” “再说了…” 说着,朱高煦顿了顿,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些许坏笑,继续道: “坏人自然不可能,全都咱们两兄弟去做。” “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两兄弟也做过那么多次坏人了。” “还是该让某些人,替咱们出出头,挡挡枪了不是?” “有这老家伙打头阵,主官提议,咱们复合应承,别人又能够说出什么话来?” “你说呢?” 这话问得。 还说个屁啊! 他能够有什么好说的。 不当坏人,有人当坏人,给他们打头阵。 他能够有什么意见,拜托举双手赞成的好不。 对此,朱高炽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其竖大拇指,嘿嘿一笑道: “高啊!老二,实在是高!” “不愧是你,这阴人,把别人当枪使的手段,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虽有些令人不耻,不过我喜欢。” “哈哈…” “就按你说的办。” 得到确定答复。 朱高煦对这般阴阳怪气调侃,也懒得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转而冲着门外大喝道: “来人!” “传工部尚书,宋礼速速前来见本王。” 静候杵立于庭院外的奴婢,待听到命令后,赶忙走了出来,微微躬了躬身子:“诺,奴婢这就去办。” 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离开前去办事。 哒哒哒…… 不多时。 原本寂静的庭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宋礼的身影从院外走了进来,见着场中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躬身行礼: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说话的同时,宋礼也不禁心中一阵嘀咕,好奇院内站在一旁的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也就是恭行究竟是谁,能够出现在这里,被太子和汉王两人接见。 当然 就在其思索之际,朱高煦直接开口点明了恭行的身份,冲着宋礼介绍道:“此乃,墨家当今矩子恭行,老宋啊!你们彼此认识一下,以后就是同僚了,希望彼此能够通力合作,让我大明军事实力,以及建设往上提升。” 此言一出。 直接把宋礼给震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有些没闹懂,这闹得是哪一出,以后就是同僚了? 还是一个墨家矩子? 不是 这是想要做什么? 要夺权? 还是说… 想到这里,宋礼短暂思索了片刻,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看了过去,道: “王爷,这是何意?” “工部…现在职位皆满……” 对于宋礼来说,管他什么原因,反正先拒绝,准没任何错。 就朱高煦这般莫名其妙的举动,配合这那毋庸置疑的语气,毫无疑问肯定是没什么好事。 对于这般答案,朱高煦仿佛早有预料,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面色中露出森然冷笑,道: “职位皆满?” “哈哈……” “重要吗?” “放心,往后就不瞒了,不仅不瞒还会有许多空缺。” 宋礼:“?????” 这般肆无忌惮的言语,宛如惊雷于宋礼脑海中炸响。 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 这是想做什么? 轻咳间让宋礼不禁有嗅到阴谋和威胁的信号,同时也让他不禁有些心惊。 这是要对工部进行大换血的节奏。 不是! 工部乃六部之一,算是一个小小的国中国也不为过。 对于这般事情,自然是宋礼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王爷,这是何意?” “工部可是牵扯,大明朝堂各项建设,以及各种器械制造。” “这般举动,一发牵制动全身,极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动荡。” “王爷三思啊!” 虽言语看似并无不妥,全是为朝廷着想。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而然也能够听出,宋礼言语中的警告和威胁。 对此,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面色都不由的沉了沉。 短暂的沉默片刻,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宋礼良久,呵呵一声冷笑,伸手指了指放在石桌上,并未收起的奏章,“砰”的一声重重锤在上面,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声道: “宋礼,你好大的胆子。” “尔这是威胁我的?” “行啊!” “可真的是让本王涨了见识,都以为你宋礼是个老好人,没想到胆子也这般大。” “不过本王喜欢,就喜欢看你这般桀骜不驯的样子。” “希望一会你还能够这般。” “自己好生的看看,别以为咱什么都不知道。” (本章完) 第448章 宋礼服软 庭院中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宋礼身上,未出半分言语,静静的等候,等待着宋礼将桌上那一摞厚厚的奏章开完。 待到奏章内容入眼。 只见原本还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宋礼,面色已肉眼可见变的阴沉了下来,神情中惊恐失措举动露于面表,气息也在此刻缓缓减弱,不复方才的强势。 同时心中无比的心惊。 他是做梦都想不到,工部做的这等隐秘的事情,都能够被别人给找到中间的漏子,闻到其间的不同寻常,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完完全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此刻,也明白为何朱高煦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放出那样的狠话来。 就这手中的东西,倘若真的面世,还真的会如朱高煦所言那般,真的让人没有任何办法,很多人也势必会因此牵扯其中,而那些个牵扯进入的人,一个个必定会被朝廷惩处,不可能存在于原有的岗位上。 由此。 不就真的会空缺出许多的位置来吗? 当然这中间所牵扯的人,自然而然不止奏章上记录的所有人,例如他这个工部尚书,这么多利益,他自然而然也牵扯于中间,至于为何上面没有他自己的罪行,所作的事情记录在案。 如此傻逼的问题,宋礼自然不可能去问。 更不可能,认为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乃是没有他的证据,所以才没有记录在上面。 因为压根就不可能,亦绝对不现实的问题。 别人能够将这般他们工部官吏,大肆敛财的手段都给找了出来,其中牵扯足足六十余人,这六十余人的各种详细,做了什么事情,从某些事情上又谋夺了多少利益,都一一事无巨细记录在策。 如此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属于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的证据,现实吗?可能吗? 显然是不可能,也不现实。 那为何又不记录在上面,又为何不将他这个工部尚书牵扯于其中,借此直接将他这个工部尚书给直接拿下呢? 毫无疑问 于眼前的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来说,他这个工部尚书,于两人现如今来说,势必有用得着的地方,所以两人并未选择将他给直接一棍子打死,将他置于死地,愿意在此事上给他一个机会,放他一条生路。 对此,宋礼自然而然不敢,也没那个胆子拒绝了。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权力和底气。 别看他方才说话那般硬气,但现在准备低头,此举不亚于乃是狠狠的打自己的脸,往自己脸上狠狠的抽耳光,但相较于性命来说,脸面算什么? 真的那么重要吗? 性命都没有了,拿所谓的脸面来又有何意义? 再说 一旦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直接将他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哪怕他硬气的赴死,就真的能够保住自己的一世英名吗? 显然也不太可能。 该被唾弃的,依旧会被唾弃,完全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 为此,虽认错看似打自己的脸,但从某种意义上来,于他又何尝不是当下最好,最有利的选择呢? 打脸、丢脸,也不过在太子、汉王、还有不太熟悉的墨家矩子三人面前而已,都是聪明人,一旦他选择了站在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这边配合,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又有谁人会去多嘴? 一切的一切,也将全部止于此间院落中,不会有分毫问题流露出去。 如此,小脸没保住,但大脸则是没有任何影响。 想明白一切,宋礼也不再硬气、硬挺,原本昂首挺胸的身形,慢慢变的佝偻了起来,冲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方位,,没有丝丝犹豫,直直跪拜了下去,沉声道: “老臣,御下不严,出这等恶事,实乃失察罪重,恳请太子殿下和汉王爷治罪。” 言语已然不复方才的高傲,认错态度相当的良好。 同时也极为聪明,认错的时候,将自己给摘了出来。 见此情形,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不禁下意识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随后朱高煦忍不住出言调侃: “宋大人?” “方才不是还义正言辞吗?” “现如今怎么变化这么大,搞得本王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实在的,本王打心眼里,还是喜欢看你桀骜不驯的模样。” “哈哈……” 宋礼:“!!!!!” 拜托啊! 汉王爷啊!汉王爷! 咱们做个人吧! 就这样的事情,明明知道对方,有着可以将你置于死地的凭证。 只要不是脑子有病,只要不是傻子,谁还敢去硬碰硬? 那不是妥妥的找死,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他又不蠢。 能够活命,能够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要想不开,为什么要去找死呢? 有意义吗? 对此,宋礼心中可谓是觉得无比憋屈,很想硬刚回去。 但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忿怒,没有做出傻事来。 其神色幽怨,一脸宛如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看向朱高煦,一言不发还不得不硬生生的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赔笑。 见此,朱高煦止不住的大笑了起来,面色中不含任何感情的瞥了其一眼,冷冷的出言,道: “如若不是尔等有用,也知晓尔等虽有罪,却整体于朝廷办事态度,还算说的过去,又有老大和恭行两人为你求情。” “别说以你的罪行,就仅是眼下这六十余人本王就有足够的理由治你的罪。” “身为主官,挥下藏污纳垢,此乃失职,牵扯这么多人,本王不信你丝毫未曾察觉,而察觉却不上报,也不出面制止,说是算那些人的同谋,也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 “不要企图与本王较真,较劲。” “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打的擂台,哪一次不是以咱胜利告终。” “不过还好,你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此番行为也确实让咱们满意。” “遂暂可不追究,尔之罪责。” 对此,宋礼能够说什么,已经认错了,已经服软了,自然而然就没有想过反抗,赔着笑脸道: “汉王爷,太子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但凡老臣能够做到的,老臣绝无二话。” “一切全凭汉王爷,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见其这般识趣。 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自然也没有了调侃挤兑对方的心思。 有些东西已经摆在眼前,毕竟彼此后面要合作,也需要别人配合。 而且别人姿态也已经放的这么低了,再过分的挤兑,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徒增别人厌恶的心思罢了。 一会真要是太过,让别人怒了,豁出命来跟他们硬刚。 虽不会对他们的计划,有多大的影响,但势必会造成不小的阻碍,也肯定不会那么顺利,两人届时也势必主动下场,此般情况自然也非两人所愿意看到。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看向一旁若无其事,仿佛像个局外人一般的太子爷,问道:“老大,你来,还是我来?” 对此,朱高炽冲其挑了挑眉示意,其举动不言而喻,则是让他继续。 朱高煦自然也不带客气的,毕竟方才坏人都做了,也不在乎眼下这一点了。 随即,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定了定神幽幽开口: “方才奏章上的内容,你都看到了吧?” “这上面的人,结局会是如何,想来就不用本王多说。” “而这些人被拿下之后,这些空缺出来的位置。” “老宋,尔为工部尚书,对于这些职位该为何人,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本王没有别的要求,这些个位置,对应上位的人,必须全都是墨家的人。” “此件事情,需要你配合提议。” “当然……” “对于朝中某些人的反对声音,我和太子爷两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人去应对,以你的本事和小身板也应对不下来,尔打头阵,为我们冲锋陷阵,后面我和太子爷两人会在旁边为你掠阵,给予你足够的支持,不会让你难做。” “而这奏章上面的内容,咱和太子爷,也需要你于明日朝会上,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上奏朝廷严办。” “就这几件事情,可有异议?” 此言出。 虽心中早有预料,不过待朱高煦言出两人所需要他配合的事情,宋礼的心中也是不由的紧了紧,嘴角止不住的猛然抽搐了好几下。 够狠啊! 就说不动他,给他机会,留他一条命,所相应的他付出的也绝对不小。 不仅仅要他动手杀人,还要他笑呵呵的捧人上位。 虽此举,宋礼打心眼里是极为不愿,极为反对。 但他心中也清楚,此事上从他踏入汉王府邸开始,他就已经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已然没有了任何选择和拒绝的权利。 一旦拒绝。 意味着是什么? 毫无疑问,信不信瞬间他就会被刀斧加身? 绝对不可能,走出此汉王府邸。 就会被拿下诏狱,而他的家人一个个的也势必跟随着他遭受非人对待。 因为此番牵扯的事情太大了。 墨家啊! 为何墨家会出现,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又有什么样的谋算? 虽不敢说百分之百猜到,但或多或少他心中也有几分切实的想法。 所以…… 他能做的,只能够认同。 至于认同后,阳奉阴违? 别逗了。 别人敢毫无保留的将计划和想法,与他仔细交底。 压根就不怕他有二心,不怕他有别的想法和心思。 为何? 信不信,此时此刻,他府邸四周绝对围了一圈锦衣卫或者乔装打扮的大明将士。 但凡有任何异动,怕是顷刻间就会被拿下,一个都跑不掉。 更别说联合别人,企图搞事情了。 至于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做一些事情出来? 别逗了。 已经上了贼船,事情该做的已经做了,身上的标签就已经打上了。 想要将其给直接撕毁和撕掉哪有那么容易? 那些个同僚会信任他? 可能吗? 哪怕他言辞恳切,哪怕他斩钉截铁,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效果,这就是现实,摆在他面前赤裸裸的现实。 走上这条路,他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没有任何反悔和后退的机会。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宋礼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重重的冲两人点了点头应承: “一切全凭太子殿下,汉王爷吩咐。” “老臣没有任何异议,一切照办。” “绝对不会拖王爷和太子殿下的后腿。” 朱高煦听闻这话,面色中凝重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温和笑意,神情也不再如方才那般严肃,伸手轻轻的将跪伏在地上的宋礼给扶了起来,笑呵呵道: “哈哈哈……” “不过,这才对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都是一条阵线上的人,这般客气做什么。” “来来来…老宋,赶紧起来,地上多凉啊!” “你看看你,知道咱不喜欢这些个凡俗礼节,还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这话说的。 简直是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倘若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要不是自己品味出其中的危险,硬着头皮硬刚的话,他这个时候怕是已经被直接拿下了吧。 还别跪着,真要是发生那般情况,出现那样的事情,他怕是别说跪了,就算是痛哭流涕,嚎啕大哭求饶都没有任何用处吧。 汉王爷是没脑子,只知道硬莽的臭丘八。 倘若此时此刻,要是再听见有人这般说的话,宋礼势必要把那人的嘴巴给撕得细碎,就这还臭丘八?就这还没脑子?那样怎么样才叫没脑子? 就这办事的作风,于宋礼此时此刻心中真实感受,简直不亚于面对当今的圣上朱棣,其御人、拿捏人的手段,比之永乐大帝丝毫不差分毫。 这不 他就被直接拿捏的死死的吗? 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杀招,直接打到别人的七寸上面,令其莫敢不从。 宋礼自然也没有再端着,顺势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态度依旧谦卑无比,道: “谢谢汉王爷,太子殿下抬爱。”(本章完) 第449章 大朝会,动手 翌日。 大朝会。 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已经来到了太和殿静候,老老实实的准备上朝。 一个个今日可谓是,极为的精神饱满,不时笑呵呵的冲着身旁的人打着招呼。 事关切身的利益,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昨日赵王朱高燧带领大明水师乃是前去做什么。 以往的时候。 大家对于远征倭国本土,或多或少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认为大明水军,能够百分之百的胜过倭国贼寇,能够在没有后续补给,没有后续朝堂支持的情况下赢取胜利。 要知道. 历朝历代以来,可有着很多朝代,都有派人远征过,所得的结果都不见的有多理想,几乎没有一个成功的案例摆在眼前。 所以.当初,乃知晓倭国本土有着数额巨大的银矿,他们这些人心中虽然激动无比,对此想要据为己有,想要纳入大明的国库,他们也可在这中间分上一杯羹。 一个个于朝堂上,叫嚣的比任何人都利害。 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特别是一个个熟知历史轨迹的文臣,于心中也不免打起了退堂鼓,对此慢慢的也失去了希望,不认为有多大的胜算,或者说不认为大明能够将倭国本土给彻底打下来,将数额巨大的银矿给据为己有。 因为那么多朝代都没能够成功的事情,凭什么大明朝堂就能够胜利呢? 也正是如此,也正是这样,前些时日,在朱高煦和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挑动,要远征倭国本土的计划和行动出炉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态度斗转直下的真正原因所在。 觉得成功的几率不大,不认为能够赢。 所以不想浪费,不想做这个耗时耗力,还不讨好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 为此,驳斥了太子爷朱高炽的面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情况与以往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了。 因为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战船,配上那一个个杵立于战船两端透着森然冷意的大炮,以及一个个精神饱满,乃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般精锐中的精锐的大明将士。 可谓是十足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让他们于昨日的景象中,看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可能,一丝丝的成功希望。 为此,也让他们那些原本冷静下来的心思,不由的慢慢变的活络了起来,同时心中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毕竟倭国本土有着,那般数额巨大的银矿,倘若真的将倭国本土给占领了,大明水师开创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那数额巨大的银矿啊!! 就算是从中,流露出指甲盖大的油水来,都足以让他们一众人,吃的满嘴是油,能够给吃饱的不要不要的。 常言道: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面对这么大的诱惑,面对这般数额巨大的银矿,他们自然也心动,想要于中间分上一勺羹,能够咬上一口啊! 为此。 今日朝会的时候,众人几乎目的都差不多。 甭管后续倭国本土能不能够打下来,数额巨大的银矿能不能够全部落入大明朝堂的手中,反正提前把这东西给划分好,先将利益给分配清楚。 成了大家都有肉吃,不成反正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未雨绸缪,总好过临时抱佛脚。 于是 就出现了,今日朝堂上,文武百官各怀心思算计的模样。 哒哒哒. 恰在这时,工部尚书宋礼忧心忡忡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无视了与之打招呼的群臣,神色漠然的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一路走来。 虽未答话,但就眼前的同僚一个个模样,他也尽收眼底,心思通透的他大概都能够猜到这些人,这般作态是在打着什么算盘,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不可否认。 就眼前这些人的想法,昨日在见识了大明水师和战船的模样之后,他心中也或多或少萌生过,也有过这样的打算。 但.之后,却是在被汉王、太子爷两人召见之后,他心中萌生的那样想法,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昨日于汉王府邸中发生的一切,以及汉王说的那些话,宋礼此时此刻还依旧记忆犹新,在他脑海中盘旋,同时心中也不禁为眼下的一众同僚暗暗默哀。 真以为汉王和太子爷那般好说话? 钱真的有那般好拿的吗? 以往叫支持的时候,一个个闷头不说话,要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驳斥,现在看到希望了,看到机会了,这个时候想要出来伸手摘桃子,想要从中间谋取利益。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如若是以往,太子爷和汉王两人没有摒弃前嫌联手的话,分化两人、激化两人的矛盾,倒也不是没有任何机会,可现如今.太子爷和汉王两人联手了。 真要是还以以前的心思想事情,怕是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到这里宋礼目光中,不禁露出一丝怜悯。 恰在这时。 站在其一旁的户部尚书夏元吉,见着神色变幻的宋礼,不免皱了皱眉头,面色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笑呵呵的低声问道: “宋大人。” “我等听闻您昨日,被汉王和太子爷两人相召议事,今日又见你这般模样,可是有什么收获,或者有什么.内幕消息。” “如若有,咱们都是多年的同僚、老友,可得给我们透露一番,为此我们也好有一番心里准备,不至于一会招人厌恶不是。” 说着,夏元吉一脸好奇的看了过去,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宋礼:“!!!!!!!” 内幕消息,有什么收获? 这话问的,宋礼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不可否认,内幕消息是有,收获也有,但于他而言,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和好收获,毕竟他可是因此差点把自己命都给搭进去,能是什么好事吗? 就这样消息和收获,于宋礼心中真正想法而言,他宁可不要还舒服一些。 妥妥就是催命符,要人命的东西。 明明他不想要,不愿意要,却还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原因无他。 拒绝的话,就等于是告诉别人,我不想活了。 但他真的不想活吗? 怎么可能啊? 好端端的谁想死呢?想到这里,宋礼的面色不由得变的极为阴沉,神情也不自觉凝重了起来,皱了皱眉道: “夏大人……” “我劝尔等,最好是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汉王爷和太子爷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如今陛下不在京都,朝堂乃是他们二人掌权。” “建议不该动的心思最好是不要动,不然没准把自己都给折进去就不值当了。” “该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任何意义。” “大家都不是傻子,我们不是,太子和汉王两人更加不是。” “咱能说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一切,你们最好是好自为之。” “一切静看今日发展,你们就知道了。” 说罢。 宋礼便不再多言,半眯着双眸宛如老僧入定了一般,老老实实的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 听了这话。 与之相邻的几个朝中重臣的脸上神情都不由自主的变了变。 虽只有只字片语。 但中间所透露的事情,已然是告知了。 此朝会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般简单。 毫无疑问。 肯定有难以预料的大事发生。 很快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察觉到异动的文武百官,瞬间噤声不敢再多言半分,列队整整齐齐的站好,主动向两分开在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而后,只见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一左一右的缓步走来,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位置。 瞧见这一幕,不少群臣心中暗自一凝。 待到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落座,之后朱高煦位于最上方,半眯着双眸环视了台下的众人一眼,沉声道: “都到齐了吧!” “挺好,那就不说别的虚言、繁文缛节了,直接开始吧。” “下面说今日朝会的第一件事,先宣布一项人事任命!” 人事任命? 不是吧!上来就玩这么猛,下这么猛的一剂猛药? 这是想要做什么? 听到这话,群臣们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识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大明吏部尚书蹇义。 蹇义是明朝初期的重臣,历经洪武、建文、永乐、洪熙、宣德五朝,官至吏部尚书,创造了有明一代“任职时间最长吏部尚书”的纪录,连续任职长达27年,谥号“忠定。 蹇义:“???????” 什么玩意?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不? 此乃汉王和太子爷两人任命官员,跟我吏部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位爷又没有提前给我打招呼,天知道他们两位爷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难道你们这些人,真的认为汉王监国,又有太子爷的认可和配合,他们两位爷做出的决定,任命官员真的会走我吏部的流程,一定要经过我吏部的同意才行? 别逗了,可能吗? 再说了,汉王爷的性格,难道大家的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做事乃是何等的强势,就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甭想拉回来,我就算是知道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能够改变他的想法不成吗? “工部侍郎刘辉何在?” 话音刚落,百官不禁侧目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被点到姓名的刘辉心中顿是大惊、身形巨震,连忙从队列中走出,躬身行礼道:“臣刘辉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朱高煦冷眼瞥了其一眼,摆了摆手示意: “行了不用行礼了。” “你以后就不是工部侍郎了。” 说着,朱高煦也不想与之过多纠缠冲着殿外,早已静候的锦衣卫大喝一声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此言一出。 直接把在场的众人,都给吓了一大跳,特别是出列的工部尚书刘辉被吓的身子打起了冷颤,险些瘫软在地上,哆哆嗦嗦颤抖着声音道: “汉王.王爷此举何意,臣究竟是犯了何事?” “恳请王爷给臣一个明白,纵使要臣的性命,也让臣做个明白鬼吧!” “不然.又如何服众?” 朱高煦眉头一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笑连连,沉声道:“犯了何事?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别告诉咱你自己心中没印象,或者说全部都忘记了,还是说以为,你自己的手法高明,一切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毫无痕迹,我们找不到你犯罪的证据?” “宋大人太子殿下你们都是知道我的。” “臣真的冤枉啊!” “汉王.汉王,这是赤裸裸的构陷,赤裸裸的构陷,此举乃是铲除异己。” 宋礼听了这话,面部神色变了变,却未抬步出列为其说话,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反观站在台上的朱高炽,面色此时此刻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骤然变的铁青。 如若不是昨日,看到朱高煦摆在他面前的罪证,说实在的.今日他还真的有可能轻信了此人的话,认为朱高煦乃是铲除异己,毕竟都知道工部是啥情况。 可待看了昨日的调查资料后,今日再听着跪伏在地上的刘辉,为自己喊冤的模样,还企图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企图来为自己脱罪,死不承认罪行。 简直是无耻之尤。 与此同时,也让他对于人性和人心的无耻,心中更上了一个台阶。 刘辉见太子爷面色铁青,还误以为自己的计划奏效,认为太子爷会站出来为自己说上一两句话,当即正欲在中间添油加醋的再说些什么言语。 不过还未说出口,面色阴沉铁青的朱高炽就已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声咒骂道: “混账东西,实乃无耻,无耻之尤。” “是不是说,你认为孤很好忽悠,企图把孤当成是傻子忽悠算计?” “都这个时候了,还企图诡辩,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企图挑拨离间,实乃无耻至极。” “刘辉你想找死吗?”(本章完) 第450章 辩无可辨 此言出。 还是从太子朱高炽的嘴里说这般言语来。 可谓是瞬间让工部侍郎刘辉心神巨震,但事已至此,要么他死无葬身之地,要么他奋起一搏,为自己前路搏出一条生路来,毕竟如若不搏,放弃抵抗承认接下的结果就是抄家灭族。 为此。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而汉王所来的消息渠道,能够是哪里? 锦衣卫还能够是什么? 当然他相信朱高煦肯定有别的势力,但那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就算真的是,就算真的有,朱高煦也不敢承认,因大家心照不宣不摆在明处,自然可相安无事,一旦摆在了明处,则乐子就大了。 但锦衣卫,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比谁都看的清楚,总指挥使纪纲与汉王朱高煦两人走的不可谓不近,此间的关系着实让人深思,遂此乃是他惟一可攻讦的地方,亦是可挑拨摘清自己的点。 至于说出某些话,说出某些事情,后续会发生什么,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结果,于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为今之计乃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活下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太子殿下.” “您可千万不要被居心叵测的人给蒙蔽了啊!” “老臣于朝堂上下,尽职尽责一片赤胆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咱知晓肯定是汉王于锦衣卫那里,得来什么攻讦老臣的折子,但世人皆知工部就是一个清水衙门,亦非油水充足之地,老臣纵使有心,又能够于这里得到什么?” “再说满朝文武百官,近段时间以来,汉王爷与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两人之间的亲昵关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在某些事情上,汉王爷都快与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穿一条裤子了。” “此举.攻讦老臣之言,实乃无稽之谈,乃别人铲除异己举动,老臣人轻言微,死不足惜,但望殿下据今日、以及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多留些许心眼,不要上了某些贼子的当。” 话音刚落,盛怒太子爷正欲起身说些什么。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就直接被一旁的朱高煦率先开口接了过去,冲其摆了摆手示意,让此事交给他来处理,随即他笑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向跪伏在地上挑拨离间的刘辉,调侃道: “有意思.有意思.刘辉啊!刘辉!” “上朝前本王收到奏折的时候,心中还不免好奇过,尔究竟是老老实实认罪伏法,还是说抵死不认喊冤。” “但着实没想到,你能够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 “居然还妄图挑唆我和太子爷之间的关系,不不不……你这是连陛下都给牵扯了进去。” “真的是好胆啊!” “胆子不是一般的肥,真不是一般的大。” “哈哈哈……” 说着,说着,朱高煦一声长啸,面容阴冷大笑,半眯着双眸环顾了台下的一众文武百官一眼,沉声问道: “诸卿。” “于工部侍郎刘辉所言,尔等信否?” “是否认为本王与锦衣卫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者说本王存在着铲除异己,打压贤臣的举动?” “嗯?” 台下群臣:“!!!!!!” 这话问得。 此事哪里是他们能够参与的?又岂是他们能够发表意见的? 别逗了。 牵扯太子,牵扯锦衣卫,还牵扯皇帝。 这中间的势力大的没边了好不好。 稍有不慎就陷入万劫不复,谁是傻子啊? 去找死呢? 他们这些人才不傻呢! 再说了…… 锦衣卫纪纲,谁不知其乃太子亲军,乃皇帝的死忠? 现如今皇帝还正值壮年,锦衣卫怎么可能傻乎乎的站队?真以为锦衣卫纪纲是傻子不成。 就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所做的种种举动,借机处理的那些人,有那么一个人是被冤枉的,又有哪一个人的处罚,能够让人挑出半分毛病来? 所有事情都形成完美的闭环,完全让人无可挑剔,找不出半分毛病来。 为此,被质问的朝中文武大臣,自然更加不可能为此站队,更不可能做出头鸟,为刘辉说什么好话,或者为其鸣冤喊冤的好不好,毕竟稍有不慎就得把自己给搭进去,压根就没任何必要。 他们这些人与刘辉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可拿自己一家老小性命帮忙的程度。 就算是彼此私交或许不错,但一切都仅限于利益的互换,一切都有着利益驱使在中间,现如今以朱高煦的性格,以及刘辉如今宛如疯狗般的举动、说的那些话。 别说刘辉有问题,就算是没有任何问题,说出这般的话,刘辉这个工部侍郎的位置就都已经可百分之百做到头了,手中没有了权力,又遭受上位者的厌恶,其几乎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和可能,于文武百官而言,已然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他们更不可能说什么了。 随即台下的满朝文武百官,都不约而同在此事上选择了保持沉默,从头到尾皆无任何一人发表自己的看法。 见此情形,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看向跪伏在地上的刘辉,沉声道: “刘大人” “瞧瞧、看看,貌似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无一人觉得本王有冤枉你,亦没人认为咱是在铲除异己,更没人认为咱与锦衣卫联合构陷。” “为此,尔可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为自己争辩的?” 刘辉见状,感受着大殿寂静无声的凝重气氛,心中情绪可谓是悲怆到了极点,知晓自己此次怕是彻底完蛋了,不过他真的不想认输,还想再进行一番尝试,抬头再次看向朱高炽,呼喊道: “太子殿下.” 话刚刚出口,就见太子爷直接暴怒,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意,大喝道:????“混账东西,丢人现眼的玩意。” “给我闭嘴.” 说着,说着,朱高炽伸手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记载着关于刘辉近些年藏污纳垢的证据,胖乎乎阴鹫、重重的冲着台下跪伏着的刘辉扔了过去,大怒道: “刘辉.” “你自个好好的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忠臣,为朝廷任劳任怨,天地可鉴的做事风格?” “还好意思为自己喊冤,还好意思为自己鸣不平?” 见着摔在面前的奏折,刘辉连忙伸手将其拿起,好奇的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待内容映入眼帘,其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神色中惊惧失措,:“不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面对铁证,他依旧不愿意承认,不愿意认罪。 如此作态,让朱高炽这个太子爷,算是再次体验了一把文臣、贪官污吏的无耻,冷笑道: “谁告诉,此番证据乃是汉王让锦衣卫收集的?” “又是谁告诉你,此证据乃锦衣卫所呈递上来的?” “嗯?” 听闻此话,刘辉直接呆愣在了当场,有些没闹懂太子此言为何意? 这番证据难道不是锦衣卫所呈递?亦不是汉王让锦衣卫收集的证据? 不是吧! 那这证据是怎么来的,难道还能够自己跑出来的不成,且就整个大明朝堂,除去锦衣卫外,以及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势力,还有谁能够有这般厉害的本事,将他行事如此隐秘、隐晦的证据,都能够一字不漏查的事无巨细? 也就是在这时。 在刘辉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模样中,位于人群中,他的顶头上司工部尚书宋礼,缓缓从人群中神色凝重的走了出来,面色中带着丝丝轻蔑讥讽的瞥了其一眼,沉声道: “刘大人” “此事着实让你失望了,此番证据乃是本官提交给太子殿下和汉王爷。” “然后再由锦衣卫介入审核、审查的。” “所以.于此事上,尔还真的是冤枉汉王爷和太子殿下、锦衣卫总指挥使纪大人了,亦不存在你方才胡言乱语中的那些无耻阴谋论。” “一切的一切都是证据确凿,所以抵赖、企图混淆视听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听了这话。 见着站出来的工部尚书宋礼,以及对于方才一连串质疑的回答,刘辉给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完全不敢相信背后下刀子,对自己动手的人,非汉王、太子、锦衣卫,乃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和原有的想法。 短暂愣神沉默,刘辉回过神来骤然暴怒,气极的颤抖着手指,指着宋礼怒骂道: “匹夫,你个老匹夫。” “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谁给你的胆子,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别以为就你做的那些个龌龊事情,咱一点都不知道,咱什么都不清楚,你安敢这般害我.。” 话虽说的斩钉截铁,带着丝丝的威胁意味,不过刘辉知晓,此时此刻他已然大势已去。 就宋礼敢这般大胆的站出来承认,朱高炽扔来的奏折乃是他呈递上去,乃是他举报上去的,此事就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至于真的是不是宋礼呈递. 其实刘辉心里清楚,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心里都清楚,肯定不是但清楚又能够如何,别人承认了,谁难道还能够站出来反驳不成,同时此举又何尝不是反映了,太子和汉王两人已然联手,一副不将他拿下誓不罢休的决心吗? 对于这个时候,按照他威胁的言论,站出来撕咬宋礼,爆光他所知晓的关于宋礼的某些事情,刘辉心中也知晓,没有了任何意义,别人都这般配合太子和汉王了,自然而然其的罪证,太子和汉王两人势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双方势力达成了协定。 想到这里,刘辉面色中露出惨笑,伸手指了指与之近在咫尺的宋礼,讥讽道: “老匹夫啊!宋老匹夫,看着吧!看着吧!” “今日我之下场,离尔亦不远矣。” “哈哈哈” 说着,说着,刘辉犹如泄气的皮球,此时此刻也不再挣扎了,微微摇了摇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成王败寇,亘古不变,老臣认罪、认罚。” 见着服软、终于认罪工部侍郎刘辉,朱高煦冷哼一声,瞪了其一眼,: “此刻,不认为本王构陷于你了?” “不喊冤、叫屈了?” 铁证如山的罪证摆在面前,又有工部尚书宋礼被刺,与汉王和太子达成了协定,纵使心中有着诸多不甘,纵使心中有着诸多不愿,此时此刻他也只有低头认罪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已经注定没有翻盘的机会和希望,于他而言又还有什么可浪费时间的意义? 去故意言它,不过都是苍白无力罢了。 见其不说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彼此相视了一眼,冲着殿外怒喝道: “来人,将此人给拿下诏狱,查抄府邸。” 随即。 早已静候在门口的禁军将士,在收到命令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入内,将跪伏在地上的刘辉给架着其双臂,押解了出门。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 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安静了下来,显得格外诡异,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百官垂首低眉,神情亦是此时此刻变的极为凝重,心中可谓是思绪万千,对于现如今的朝堂局势,以及现如今太子和汉王两兄弟之间的关系,现在也有些看不清楚,有些迷糊。 脑海中不禁响起了,之前还未上朝时,太子爷和汉王两人未到之际,夏元吉问宋礼之际,其对于他们的回答,曾言过今日有大事发生,让他们不要将太子和汉王当傻子。 看来还真的是一语戳成。 可能眼下的大事,怕就是工部侍郎刘辉的处理问题吧。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 站在高台上的朱高煦,待定了定神,环顾了四周一圈后,再次出言道: “宋大人”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就将该办的事情,都给办了吧!” “将工部的一些贼子,弊端都好生与大伙说一说。”(本章完) 第451章 处置 此言出。 所有人皆是一惊。 意有所指,这是什么意思,这什么情况? 你究竟还想做什么?到底想要干什么? 上来就直接下杀手,将工部侍郎刘辉给直接处理了。 这都还不解气,都还不满意吗? 咋的? 难道要将整个朝堂给搅的天翻地覆不成? 殿内的众人,面色不由变了变。 气氛则是在这一刻,变的骤然凝重了起来。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看向一旁的宋礼。 同时也想看看,这个工部尚书,究竟要配合着做些什么惊天壮举出来。 被点到名的宋礼,面色此刻也不由得变了变,在群臣的疑惑惊惧目光注视之下,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奏章出来,在所有人惊惧的目光,敦促了片刻,不得不硬着头皮,摊开手中的奏章。 相较于其他文武大臣,工部一同上朝且心中有鬼的人,此时此刻面容可谓是惊惧惶恐不安,不少人面色大变。 毕竟方才从汉王的言语中,都能够听出其意有所指,乃剑指工部,并非针对其他人。 所以. 不属于工部管辖的人,虽眉头紧锁不解外,倒也没过多神情变化。 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待见着拿着摊开的奏章,半天不曾言语,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面色中浮现出不悦,声音也变的大了起来,喝问道: “宋大人………” “怎么的?” “为何不言语,为何不说话?为何不回答本王?” “是不认识字吗?” “还是说奏章上的内容,让你难以开口,舍不得开口?” 宋礼闻言怔了怔,神情微微的变了变。 这话问得。 还用说嘛? 肯定舍不得,也肯定不愿意啊! 但…… 虽打心眼里不舒服,打心眼里不愿意。 貌似也没什么卵用,从他站出来指正工部侍郎刘辉开始,他这枚棋子就已经当定了,已然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虽然宋礼心中默默的将朱高煦祖宗十八代都给亲切问候了一个遍,脸上也不由快速挂上淡淡笑意,开口解释: “没没没……” “老臣一时想事入神,被奏章上的内容震撼到了。” “还望王爷和殿下勿怪。” 说着,说着,他顿了顿,面色徒然变的无比凝重,瞳孔中的双眸眯成了一道缝,沉声道: “工部司监事,段赞新。” 听到这个名字和官职,群臣都露出了惊诧之色,好奇的回望了过去,看向被点到名的段赞新,心中不由的感慨,又是工部的一个实权人物啊!! 相较于众人的变化,段赞新本人,听到宋礼点到自己的名字时,原本半眯着双眸一脸虔诚祈祷的神色骤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惊恐失措,面色诧然变的煞白,身子也跟着不禁颤抖了起来。 在群臣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从队列中慢慢走出来,忐忑看了看杵立于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颤抖着身子拱了拱手,哆哆唆嗦的道:“臣段赞新,知错,恳请太子殿下、汉王爷责罚。” 此番风度、气度,倒是比之方才的工部侍郎刘辉,好上不知多少倍。 虽能够看出别人的害怕和恐惧,但身为臣子,身为文人的风骨和傲骨,却是没有丝丝被丢掉,也未做出那些个丢人的事情来,坦然面对眼前的一切,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此举。 倒是把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不禁愣了一下,对于此事微微有些侧目,真是没想到其能够这般,随即两人不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沉声道: “既然认错,那就不妨尔等,好生的与场中重臣说一说,尔等究竟做了哪些欺上楣下的事情。” “也让大伙明白,不然省的一会某些人背后嚼舌根,言咱以势压人,欺负别人,给别人胡乱定罪。” 听了这话。 段赞新沉吟了片刻,面色中坦然之意尽显,倒也没有选择藏着掖着,事已至此,既然已经承认了罪行,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索性就干脆一些。 随即,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幽幽开口道: “工部油水.” “皆出自,修缮修建.欺上楣下,则足矣” 就这般,他一五一十的将工部某些大家心知肚明,如何搞暗箱操作,如何于中间谋夺利益,如何于中间攥取油水的事情,细细为在场的众人道来。 同时也直接告知了所有,工部为官这么多年,自己于中间捞了多少钱,攥取了多少油水,也全都没有丝毫的隐瞒,皆尽一一道来。 这些个惊世骇俗的言论,直接把在场的所有文武百官给惊的说不出话来,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就这,还是他们这些人所熟知的工部吗? 那个只知道干活,且没有什么油水的地方吗? 怎么,听段赞新的娓娓道来,感觉这中间的油水,比之他们其余六部来说,都丝毫不差呢? 且他们这捞油水的方式,亦是相当的独特。 完全就不会有那么多隐患,亦不会有那么多人知晓。 账面上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简直如若是不是特意特别的关注,以及找那些个被雇佣的百姓了解真实情况的话,完全就不可能发现,不可能被察觉。 与此同时。 随着段赞新的道来,也让眼前所有的文武百官不由得心中一颤,跟着惶恐不安了起来。 就这般隐秘的手法,这般情况都能够被汉王和太子爷两人给将老底给掀出来,那他们做的有些事情岂不是…… 毕竟他们的手法,以及捞取油水的手法,还没有别人工部的人高明呢! 想到这里,原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奔着看戏心态的一众朝中文武百官,此时此刻也完全没有了看戏看热闹的心态了,恐惧比之工部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待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讲完,段赞新对于周遭同僚们投来的愤怒企图要将他给撕碎的目光视若无睹,仿佛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转而神情恭敬冲着高台上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行礼,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这些皆乃,微臣所知晓,所参与的所有事情。” “至于这中间可否还有别的事情,或者是否有别的隐情,微臣则就不知道了。” “恳请太子殿下,汉王爷明鉴。” 言罢。????他直直的跪拜了下去,态度简直不要太端正。 如此举动,以及事无巨细的言论,着实让朱高煦也不由的怔了怔,半眯着双眸直直的盯着其看了良久,随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两人目光对视交流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出言道: “唔” “不错,不错,段爱卿此番坦然,坦诚,着实让本王深感欣慰。”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朱高煦并未第一时间宣布,针对段赞新的处罚结果,也没有命人入内缉拿,而是出言道:“锦衣卫在门口,自行出去找锦衣卫配合审查。”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可谓是让跪伏在地上的段赞新内心激动不已,半眯着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兴奋。 虽依旧让他前去锦衣卫‘报道’,但不曾令锦衣卫入内压下去,而是让他自己的前去报道配合,比之方才大言不惭的刘辉,两者之间的态度,可谓是存在着天差地别的大大不同。 就这些许的差别,段赞新心中也清楚,自己后期的处罚,和即将面对的事情,也势必不会那般严重,亦可说就这细微的差别,为他留有一丝生路。 想到这里,段赞新原本提起的心,此时此刻总算是安稳落地,于心中暗暗为自己方才的选择而感到庆幸,腹诽道: “还好,还好,还好自己够聪明,还好自己没有头铁,没有自以为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为危机中,找到了条生路。” “不然的话.” 短暂的沉吟片刻,段赞新双手撑地从冰凉的地上爬了起来,躬身再次行礼道:“微臣遵旨。” 随后,段赞新没有丝毫逗留,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冲着静候于门口的锦衣卫颌了颌首,主动伸出自己的双手配合,跟随着锦衣卫而去。 待到段赞新离开好一会的时间,场中一众震惊的文武百官,皆都还未从震撼愣神中回过神来。 ‘咚咚咚’ 见此情形,朱高煦伸手轻轻的敲了敲一旁龙椅的扶手,随即沉闷刺耳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一个个此时此刻皆是神情肃然的看向高台上的两人,谁都没有主动言语,静静的等候着。 朱高煦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视了眼前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定在宋礼身上,吩咐道: “宋大人,既然某些人抱有侥幸心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吧!” 此言一出。 就在宋礼正欲出言之际,那些个此次随行上朝的一众官员,此时此刻也骤然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神色惊恐的从队列中直接站了出来,跪伏在地上,: “汉王爷,太子殿下.” “不用念了,不用念了,我等.我等知错,认罪。” “恳请太子殿下、王爷责罚。” “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等人的错,恳请太子殿下、汉王爷开恩,放过微臣的族亲,给予他们一条生路,一条活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晓,一切都是我等胡乱胡闹的。” 贪腐啊! 轻者流放,重者抄家灭族。 甭管是哪一样,甭管是什么样的惩罚,皆都势必意味着他们这些人的家人全完了,毕竟就算是最轻的流放,以他们一家子养尊处优所过的日子,能不能够活到流放之地还两说呢!更别提日后的翻身机会了。 所以. 罪责他们可以认,但真的不想连累自己家人。 一时之间大殿内,一众群臣哭喊求饶的声音响起,听的在场未被牵连的别的官员,心中也难免生出些许同情,宛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同朝为官,虽现在的遭遇没发生在他们这些人身上,但他们自己谁敢说自己屁股底下能够百分之百的干净? 今日这些的人的下场,保不准就是他们的明天。 场中气氛,骤然变的极为悲戚了起来。 对于,眼前的情况,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倒是找有预料,毕竟一下处理这么多人,势必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让人产生共鸣。 随即,朱高煦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向其递去一个眼神示意,收到指示的朱高炽,沉默了那么久不言语,此时此刻倒是直接站了出来,出言道: “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试问世间何人,能够些许错误都可不犯。” “他们这些人,虽有暇渍,有自己的小算盘,但于朝廷交由他们的事情,办事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也并未于中间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更未量成大错。” “所以……老二,你看。” 听了这话,台下原本悲戚的一众群臣,顿时来了精神,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一脸感激的看向朱高炽。 原本沉寂的心,此时此刻变的激动了起来,于心中大呼道: “好好好……” “太子爷果然仁慈,果然仁慈啊!” “这个时候为他们说话……” “太好了,太好了,想来他们应该有机会,应该不至于被流放或者抄家灭族,还有些许生还的机会。” 随即,那些个置身事外的群臣,也跟着说好话,道: “是啊!” “恳请王爷,殿下开恩。” “给予他们一条生路。” 见此情形,演戏要全套,只见朱高煦面容骤然间变的阴沉了起来,皱眉沉吟了许久,过了好一会,才扯着低沉的嗓子开口,道: “此事……” “行吧!” “既然诸位都为之求情,本王念及他们所做之事,也确实未铸成大错。” “可以给予尔等一条生路。” “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毕竟欺上媚下,此风不可涨,如若不处置,难以服众。” “那此次认罪的工部等人,待赵王爷打下倭国本土,尔等此去主持工作。” “以儆效尤,尔等可有异议?” (本章完) 第452章 究竟为何人? 此言出。 所有人皆是愣在了当场,猛然抬起头看向杵立于高台上,冲着他们微笑,且侃侃而谈的汉王朱高煦。 如此回答,实乃他们做梦都没想到。 说是不流放了,也不抄家灭族了。 但你这直接被安排后期,前往被赵王所打下来的倭国本土主持工作,为朝廷效力,拜托.远离大明本土,前往鸟不拉屎,又不熟悉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举跟流放又有何区别。 只不过是话说的比较好听而已。 但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尔等出言求情,别人也给与了回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给足了他们求情人的面子,如此情况下,别人给了他们面子,就此事上,他们也势必应该要同等的回应别人,给别人应有的面子。 如若不然的话,不就是他们这些人不懂人情世故,不给彼此台阶了吗? 为此,虽感觉此事,求情的众人心中觉得无比憋屈,却也不敢过多的巴拉巴拉,真要是再说,彼此撕破脸了,对不起,直接打下诏狱,按照大明律例,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该问斩的问斩。 这般结果自然而然也不是大家所想看到的,再说了就某些事情上,在场的所有人,谁能够保证自己的屁股底下百分之百干净,别整的别人查到他们头上来,遭受无妄之灾,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站在一旁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和金忠两人,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一直冷眼旁观着一切,并未跳脚主动出言,在时间各方交手中,两人倒也感受到,发现了不少中间的蹊跷和令人费解疑惑的地方。 此事,势必是汉王、太子爷、宋礼,三人私下商议提前就已经定下的结果。 所动手的全部官员,都乃是工部的官吏,并无牵扯别的部门,或者让某些部门的人入局。 毫无疑问 按照方才宋礼所念出的名字,整个工部上上下下几乎有着近乎好几十名的官吏牵扯其中,一下处理这么多人,工部出现那么多人员官吏的空缺。 如此大的空缺,突然少了那么多的官吏,整个工部不亚于形成大换血,短时间工部又该如何补充,让工部不至于在此这般巨大的空缺下,正常运转不出现任何意外呢? 要知道,工部可不比别的部门啊! 此地,可是牵扯到整个大明大大小小的建设和修建修缮,同时也囊括了整个大明所有的武器制造,现如今永乐大帝远征漠北,前段时间已经与鞑靼和瓦剌两方势力彻底交上了手,彼此之间打的可谓是有来有回,各有损失,战局胜负未定,赵王又在此刻远征倭国本土。 打仗最需要什么? 什么消耗的最快? 毫无疑问,自然是粮草和武器两者的损耗。 粮草的事情,由他们户部在解决这个事情,当然别的部门也可掺和其中,为此出一份力。 但武器制作、对于兵器的损耗,此乃工部独有的东西,却都是极具需要技术的东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掺和其中,就算有心帮忙协助,其余的六部也没有这个能力和本事。 方在不久之前,永乐大帝才有休书一封,传令于朝堂让给送战刀和利箭、弓箭等各类军需用品。 结果这么多东西,还未送出去。 眼前这两位爷,直接反手直接对工部数十位官吏动手。 我的天啦! 这里面的东西,很难让人不多想。 这两位爷,不会是起啥坏心思了吧? 故意假借整顿工部官吏借口动手,实则真正的目标,乃是针对远在漠北的永乐大帝吧? 两人的胆子真的有这么大,真的敢这样整? 真不怕永乐大帝,缺少军需物资吃了败仗,回来收拾他们两人吗? 还是说…… 想到这里,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皆尽不约而同的疯狂摇了摇头,心中连连否定: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此事绝对是他们两人想多了。” “太子和汉王,两人绝对没这么大胆子,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事就算是汉王有这个心,怕是以太子爷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同意,甚至是参与其中。” “真要是那样,完全与太子的利益不符。” “毕竟现在的朝堂,可不全在太子爷的掌控中,武将可还未有人倒向太子爷。” “一旦老皇帝出现什么问题……太子势必不可能是朱高煦的对手。” “他们都能够想明白的问题,想来以太子的聪慧,自然也能够看的清楚明白。” “为此,这两人这般搞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太子,真的是被汉王给彻底忽悠住了不成?”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作为坚实的太子党,又是朱棣近臣的金忠,此时此刻不得不站出来,出言提醒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现在就对工部的数十名官吏行罢免之举,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毕竟现在前线吃紧,陛下已经与瓦剌和鞑靼两方势力交上了手。” “之前陛下传令回京,需要大量的利箭和刀枪,这些东西都还未全部准备妥当,未运送至前线,还有不少的缺口存在。” “这个时候罢免工部这么多官吏,届时整个工部必定产生动荡和不安。” “虽咱们了紧急调遣别的官吏进去,但毕竟刚刚上手,对事情的熟悉度肯定不如工部为官时间长的有经验。” “因此延误了工期,未能够及时完成陛下交代下来的任务,能够按时将武器装备送往前线,影响了战局,或者导致战局失利的话,届时恐危及陛下安危,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怕是咱们没办法交代啊!”????“当然老臣也不是说不处理这些人,或者说对汉王处理这些官吏的方式有意见,实乃此事万分火急啊!” “要不等陛下所要求的武器装备,全部准备妥当,全部送往前线之后,咱们再停这些人的职,让他们承担应有的惩罚。。” “再说……赵王爷刚刚出征倭国贼寇本土,纵使打的倭国贼寇毫无还手之力,此次一来一回的时间,也绝对不短。” “这些个官吏,至少现如今不用前往倭国本土,与其让他们闲着,不如让他们继续发光发热,为朝廷创造价值。” “如此,方乃稳妥之举。” “太子殿下,汉王爷,不知意下如何?” 言辞恳切,公平公正,无任何偏颇。 可谓是说的极为有水平和水准,让人完全挑不出半分理来。 对此,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不着痕迹的彼此对望了一眼,倒也并未出言驳斥呵斥出列直言的金忠,毕竟好赖话两人自然也都听的懂,也知道别人并未有失偏颇。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笑了笑,冲着神情忧虑忧愁的金忠摆了摆手,宽慰道: “金大人” “此举,尔放心。” “此事,咱们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自然也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断然不可能做出那等,让前线将士破头颅洒热血,咱们在背后拖后腿,毕竟本王也乃是武将出身,也心中清楚战场的凶险。” “至于你所言工部的这些官吏,此这些人不过乃是管理者,对于整个武器制作,并不参与其中,对这方面的技术等等,也不过就懂些许皮毛而已。” “纵使没有了他们,只要材料充足,工匠的人手充足,对于前线所需要的军需物资,就完全没有任何影响,至于他们这些人,停职后与各部门的协调问题。” “诸卿更加不用担心,既然本王有本事将他们换下去,自然也就有底气,有这个本事找到能够顶替,能够胜任他们现如今工作的人。” “所以对于人员的空缺,诸卿不用有任何的担心,当然对于后期初到工部任职的官员,本王希望尔等尽可能的给予些许帮助,不要在中间卡脖子,做些恶心人的事情就好。” “当然.某些人想做,请自己先于心中掂量掂量,那般做事情的后果,如若让本王知道就别怪本王不客气,让做出这等事情的人,与贬值的工部官吏,后期一同前去治理倭国本土。” “尔等可明白?” 威胁,威胁,赤裸裸、不含任何隐藏的威胁。 此言犹如一记重锤,重重的敲击在眼下所有人的心中,让台下的某些本有些许小心思的人,面色跟着不由得变了变,心中惊骇的同时,默默的将脑袋给埋得极低。 对于这些个言语,如若是别人口中说出来,他们可能心中还会适当的掂量思索权衡一下,但方才言语乃是从朱高煦的口中说出,他们这些可不敢有丝毫的阳奉阴违,毕竟对于朱高煦的性格,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让他们都可谓是心知肚明,这可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主,狠辣程度比之永乐大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即,台下的一众群臣,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回复保证道: “王爷放心,我等知晓轻重,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等恶举。” 同时就朱高煦所言的话,也让台下的众人心中不由的活络了起来,目光皆是不由看向一旁的吏部尚书蹇义,总管天下官员任职的大佬,很是好奇朱高煦,方才言语中所言,有能够直接顶替数十年官吏位置的人,乃是何许人也。 毕竟于工部这地方,能够直接上手的人,可不多啊!! 一来就是数十个,不可谓不够离谱。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蹇义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神情中闪过一缕尴尬,默默的将脑袋给埋了埋,心中很是不爽的腹诽道: “这些个混蛋玩意,都看着我做什么?” “搞得事情他什么都知道一样,拜托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不好。” “甭管是今日工部数十人的官吏任免,还是现在数十人的官员任职,眼下的太子和汉王两人都并未与他通过气的。” “没看到都是与工部尚书宋礼,他们三人一同商议出来的,直接把他这个吏部尚书给撇于一旁了好不好。” 至于这样的事情,他心中有没有不爽? 越俎代庖,跳过了他这个吏部尚书,要说心里没有丝毫的不爽,又怎么可能? 但纵使有诸多不爽,又能够怎么办? 太子爷和汉王两人这么明显的联手,外加工部尚书宋礼掺和其中,他一个吏部尚书又能够怎么办? 就眼下的事情,别说他这个吏部尚书,就此时朱棣在现场,面对眼下的情况,怕也没办法.只能心中憋一肚子火,捏着鼻子认了好不好。 所以在面对一众投来的询问目光,蹇义心中无奈的同时,也只能够选择眼不见为净,妥妥的就把自己当做一个透明人,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掺和。 毕竟为官数十年,他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为官之道,那就是、反抗不了就默默的享受吧! 只要不牵扯.不对他动手,一切都无所谓。 这也是他为官这么多年,历经三朝.依旧能够平稳安稳度过的真正原因所在。 得勒。 见吏部尚书蹇义姿态,大家心里不由的一咯噔,都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够猜到,肯定眼下的事情,蹇义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未参与,直接被朱高煦、朱高炽、宋礼三人给忽略了,压根就没有与之通气。 随后,台下的一众群臣,面色中的好奇之意,愈发浓厚了起来,没有经过吏部选拔,太子、汉王、宋礼这三人,又能够在哪里去找到合适的官员,要知道这所需的缺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亦必须对于工部的某些工艺和技术,或多或少要有着些许的了解的人才行。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金忠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面色好奇的半眯着双眸环视了太子、汉王、宋礼三人一眼,不禁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出言问出心中疑惑,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不知,能够让二位爷,如此推崇的人,能够百分之百胜任工部官吏职位的究竟为何人?” “恳请明示!!!”(本章完) 第453章 墨家?群臣反对谏言 大殿中。 伴随着金忠的质问声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好奇的汇聚了过去,也都跟着好奇、疑惑了起来。 “墨家。” 见着众人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抬头回望了过去,面露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出言道。 此言出。 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有点没闹懂,眼前这位爷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那个墨家? 好久远的称呼,好久远的两个字眼。 让听了这话的众人,都有些不自信,都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说他们理解错了。 站在队列正前方的金忠,亦是面色不由的变了变,难以置信的抬头回望了过去,言语中带着些许不确定和试探,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王爷,您说的墨家,是那个墨家吗?”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自己把所有人愣神之人的思绪都给拉扯了回来,猛然抬头直直的回望了过去,很是好奇的看向朱高煦,有些好奇,其作何回答。 朱高煦不置可否地的环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不着痕迹的颌了颌首,挑了挑眉回道: “难道诸卿,觉得这世上难道还有第二个墨家,或者敢以墨家自居的人存在不成?” “行了.” “本王也不绕弯子,也不藏着掖着跟大伙打什么哑谜了,就是你们所想的那个墨家。” “想来墨家的大名和本事,诸卿熟读史记,对历朝历代都有着无与伦比的研究,所以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墨家的人最为擅长什么,又有着什么样的本事吧?” “现如今工部数十个官吏位置空缺,国不可一日无君,官职部门特别是制造武器装备,事关前线千千万万百姓性命的工部,更不可能缺少领头、领导指挥者。” “而诸卿方才也说了,工部不同于别的部门,此乃真正需要技术和本事的地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任职之地。” “但事发突然,又赶上陛下此刻正与塞北鞑靼和瓦剌,正处于交战火热中,武器利箭等等物资短缺,此事可开不得任何玩笑。” “倘若让吏部筛选合适的官吏补上空缺,此时此刻肯定是来不及,总不可能让外行人去指挥内行人如何做事吧!” “真要是那样,届时如如出了乱子,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此番罪责可不是咱们可以承受的。” “而墨家则不一样,他们专研专门做的事情,就天然与工部所行之事契合,就现如今工部中众多干活的工匠,多数可以说都与墨家传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亦或者算是墨家的外门弟子。” “为此,本王为了大局着想,特提意让墨家矩子,带领墨家之人入朝为官,于工部中任职,以解咱们大家的燃眉之急,弥补工部现如今骤然突变出现的空缺,当然也期望墨家的入场,能够给咱们大明的军械和建设,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如此提议和安排,不知诸卿是有何异议?” 说罢。 朱高煦负手而立,瞳孔中的双眸微眯,面带笑意的环视望向台下的一众大明重臣,等待着他们给与自己回答。 轰. 此言出,宛如一声惊雷骤然于太和殿上空炸响开来,直接将在场的众人脑袋给震得嗡嗡作响,让不少人都陷入了愣逼、愣神中,半天没说一句话来。 已至此时,场中的众人都不是傻子,也总算是回过味来了,总算是明白为何好端端的,汉王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为何在这个关口档口,直接将整个工部数十名官吏,不带丝丝犹豫的全部拿下。 感情两位在这里等着的,感情眼前的两位爷,早已有了对策。 同时也心中大概猜到了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的谋划和谋算,这是想要借机推墨家的人上位的节奏啊! 为何偏偏不懂别的部门,只动工部。 这特娘不就是量身为墨家上位,打辅助铺路吗? 直接不用科举,不用选拔,想要硬生生的把墨家的人抬进朝堂,于朝堂中为官任职? 还是说…… 汉王和太子爷两人,有了别样的心思? 不过对于场中大多数人来说,自然是不信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有那么大的胆子,也不担心其能够危及到儒家根深蒂固深入人心的地位。 不过 数十个空缺出来的官职啊! 这可是一块难以想象的肥肉,少不得可提拔不少自己人插进去。 仅仅是这样就想让他们轻易放弃,自然是不太可能,更不可能愿意。 相较于一些不知晓内情的人,不知道太子爷和汉王两人心思的人,对于此事倒是没多少担忧,还心中盘算谋划想要借机分一杯羹。 但对于知晓某些事情的金忠来说,可谓是十足的把他给惊了一跳啊! 要知道,在老皇帝还未出征的时候,朱高煦就早上过他,也于他明言过程朱理学的弊端,对于程朱理学的厌恶,以及想要对程朱理学动手的决心。 对此,金忠虽不认为其能够成功。 但想着一旦汉王真的对程朱理学动手,届时势必就直接站到了整个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而他这个作为太子党领头人,自然是乐见其成,就当是另类的为太子爷铺路,为此倒也满口的答应了下来。 结果… 这一晃差不多快一年左右的时间过去了,他都未见朱高煦有任何行动,更没见其主动找他谋划这个事情。 搞得他都以为朱高煦为了某个放弃了,不对程朱理学动手了。 现在倒好,直接动手。 完全没有与他有任何的通气,更没有知会他一声。 直接对工部官吏动手,硬生生的想推墨家的人上位,且摒弃了吏部,着实让他没想到,朱高煦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这样子搞事情。 更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上本以为乃会坐山观虎斗的太子爷,不知怎么的,居然在此事上,与朱高煦两人联手一起搞事情,推动眼下的局势发展,可谓是把他给吓的啊!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都不知道太子爷究竟又是闹得哪一出? 难道不知晓,此番事情的严重性吗? 不知晓此番事情的成功几率,究竟有多低吗? 跟着掺和在里面,不怕一旦暴雷,把自己给炸的粉身碎骨吗? 想到这里,金忠不由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不着痕迹的看向杵立于高台上的太子爷,企图疯狂给其递眼色,让其适可而止啊! 何奈朱高炽却是仿佛没领会到他的意思一般,还面带微笑冲他笑了笑。 可谓是把金忠给急的啊! 都差点忍不住出言呼喊提醒,何奈场中这么多人,纵使他有这个心,也知晓不能够这么做。 一旦真的这么做了,不仅仅帮不了朱高炽分毫,反倒是将朱高炽给推入无尽深渊。 为此,他也只能够于下方干着急,却无能为力。 不过,金忠心中暗暗发誓,一会待朝会退去的时候,他势必要好生的就眼下的事情,好生与太子爷两人深讨一下这个问题,一定要让朱高炽悬崖勒马,万万不可以陷进去,不能够跟着朱高煦一起瞎胡闹,瞎胡来。 “太子殿下,汉王爷。” 就在这时,企图于此番事情吃上些许肥肉,于中间分一杯羹的人站不住了,直直的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道:????“此举,任命会不会太过于儿戏了吧?” “臣等不否认墨家对于器械、军械、建设制造的本事。” “但按照大明律例,想要入朝为官,则必须要历经科举选拔的官员才能担大任。” “而墨家的人,未经科举选拔,称之为泥腿子都不过分。” “现如今就这般,让他们入朝为官,还直接担任朝中重要职位。” “此举一旦传出去,让普天之下,那些个奋学、苦读诗书芊芊学子,心中该如何想我大明朝堂?” “倘若真这般做了,咱们大明的科举选拔官员的制度,岂不是直接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往后还有什么公信力?” “又还有何学子,愿意为大明朝堂效力。” “此举,实属不妥,恳请王爷、殿下三思啊!” 此言出。 台下的不少文臣,都纷纷出言相谏,各持己见表达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反正核心的问题就一个,不愿意让工部的数十个官吏位置落于墨家的手中,反正就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听了这话。 朱高煦面露冷笑的看向台下的众人。 就这些人的反对言语,倒也未出乎他的预料,也猜到了这些人有着什么样的心思和想法。 对此。 朱高煦沉吟了片刻,半眯着双眸环视了出列的众人,沉声道: “行啊!” “都挺会说,都挺厉害的。” “那行啊!” “既然如此,那咱倒想问问诸卿,倘若按照你们所言。” “现如今换些什么都不懂得官吏上场,去主持工部的工作。” “倘若出现任何问题,导致未能够完成任务,而后战局失利,这般巨大的责任,谁来背负?” “是尔等?” “还是刚刚走马上任的工部官员?” “如若尔等能够给予本王保证,言此事如果出现问题,你们一力承担这个责任。” “当然.不仅仅如此,本王还想要看到工部对于建设、军械各方面的改变和改进。” “且这些个问题,可不仅仅只是口头说说,必须于朝堂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军令状,如若做不到,如若办不成,如若工部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吃老本,不是进取。” “那全部以玩忽职守,懒政处理,而后本王也不想再听到任何人的求情,也绝对不会有所谓的流放一说,全部按照大明律例抄家灭族,没有任何情谊可讲,没有任何给机会的说法。” “这些事情,你们都可以办到,本王不仅仅可采纳你们的建议,可以让吏部选拔官员走马上任,就算工部尚书的位置,咱都可以为你们想办法争取来。” “所以.” “既然诸卿开口,又如此为大明朝堂着想,别说咱不给你们机会,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伸手去拿。” 说着,说着,朱高煦没有再搭理眼前的众人,冲着门外怒声大喝,道:“来人,将工部从太祖时期,时至今日所有记载、记录给本王拿来。” 听着殿内传来的呼喊声。 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太监,几人抬着两箱满满当当的记载、记录的奏章,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的摆在御前台阶上,躬身恭敬的退了出来。 见着摆放在面前的两箱奏章,朱高煦环视了一圈众人,伸手指了指眼前的两箱东西,沉声道: “在于本王立军令状的时候,本王劝尔等好生的看看两箱奏章。” “落子无悔,不然没完成,做不出改变,往后你们某些人不认账,又觉得本王故意给你们挖坑,觉得本王坑你们。” “所以.” “自己好生的看一看,咱们再好生的论一论眼下的事情。” 说罢。 过了好一会,朱高煦见着台下无一个大臣伸手去拿箱中的物品,一个个仿佛失了神一般呆愣在当场,随即他一声冷笑,丝毫没有半分客气怒声大喝道: “都愣着做什么?” “一个个都是聋子,都是瞎子吗?” “没听到本王的言语吗?” “还是说,尔等不愿意看,或者说心中明白?” “如若不愿意看,本王可召人入内念给你们听,倘若说是心中明白,知晓某些事情,却为了己身的利益,罔顾朝廷安危和利益,置大明江山社稷于不顾的话。” “那本王就不得不怀疑诸位的用心了。” “不得不命人,好生的查一查诸位,究竟是何居心,或者说有隐藏着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然.” “本王也相信诸卿的清正廉洁,也不相信诸卿屁股底下不干净,是那种为利益.或者说只看利益的人。” “不过.一切以事实依据为主体,本王喜欢眼见为实。” “所以诸卿,也应该明白本王的‘良苦用心’吧?”(本章完) 第454章 宋礼发飙 此言出。 殿内寂静一片。 看似轻飘飘略带着商量的言语,直接把在场中的一众大臣给整的一言不发,不知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神情不自觉的变的凝重,惶恐不安了起来。 没办法啊! 大家都不是傻子,又如何听不出朱高煦言语中的威胁之意,可谓是把所有的心给搞得七上八下的。 虽然心中很是不情愿,很是不舒服,终是不得不低垂着脑袋,颤颤巍巍的伸手拿起摆在面前,看着工程无比浩瀚的奏折,慢慢幽幽的看了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们能够怎么办? 哪里还敢自以为唱对台戏? 谁不知道,汉王朱高煦这是不高兴了,几乎快要发飙的状态了? 倘若一个个的屁股底下都能够保证百分之百的干净,保证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倒是有这个与之对抗的勇气和底气,但自家人知晓自家的事情,自己谁能够保证自己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为官啊! 或多或少肯定,有些许利益牵扯于中间。 与某些人和事物上,有些许联系。 再说了。 就眼下的事情,别看他们一个个说的那是大义凛然,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但扪心自问,他们真的是为了大明朝堂好?真的就没别的想法,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可能吗? 显然是不可能,真的为了大明好,真的为了大明朝堂好,于此事上,他们就不会出言反对,提出不一样的意见了。 毕竟都不是傻子,谁能够不知不晓,明摆着墨家介入工部,乃是对眼下大明最为有利的事情? 正是因为本就没安好心,企图想要吃肉,想要为自己的人谋福利,才不得不站出来。 此乃,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天然的他们就失去了应有与之抗衡该有的底气。 见着一个个低垂着脑袋,默默看着记载着工部过往的奏折,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止不住浮出冷笑,转而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太子爷,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不可察觉的笑了笑。 就这般。 过了近乎一个半时辰的时间。 满满的两箱奏折,被一个个朝中大臣分而观完。 待一个个将奏折看完,所有人的面色都不由自主的阴沉了下来,下意识的与周边相近的同僚望了过去,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想看看究竟该如何做。 与此同时,他们这些人也总算是知晓,为何朱高煦在此事上会这般强硬,为何给他们硬顶了过去,硬生生的反驳他们这么多人的意见。 也明白,为何朱高煦让他们立军令状了。 就这奏折上的事情,从太祖皇帝时期到现在,工部一一记录的过往,可以看出,这么多年的时间以来,整个工部做所有事情,虽无任何差错,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完全没有丝毫的亮点可言。 全部都是按部就班,全部都是依照以往,没有丝丝的改变和改进。 这不就是,汉王朱高煦口中的吃老本吗? 之前见着码头上,赵王朱高燧等人出征倭国本土的时候,那一个个飘泊于大江河流上的战船,他们这些人都还以为是工部的杰作,还想着工部这些人,可真的是够能藏的啊! 如此好东西,如此强悍、震慑人心的东西。 以往从来没听工部的人说过,但现在观了记载这工部过往详细事宜的奏折后。 他们这些人,差点没忍住骂娘爆粗口。 这不妥妥的坑人嘛? 这哪里是工部的杰作,哪里是工部不好大喜功藏了一手? 都是眼前朱高煦和墨家工匠们一起,耗费了数十个昼夜搞出来的东西。 也总算明白,朱高煦为何这般看不起工部的官吏了。 这这这……就以工部官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来说,还真的是完全没啥可圈可点的功劳。 饶是他们这些人,想着之前替那些个工部官吏求情时说的话,他们一个个都不禁有些面色微微发红,为自己之前的言语感到不好意思。 这些个混蛋,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感情除了捞油水,压根就没啥别的作用。 鬼的劳苦功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压根什么“劳”都没有的一群玩意。 简直不是一般的丢人现眼。 一时之间场中气氛尴尬不已,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虽无人言语半句,不过从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却是不难发现,在场中的众人心绪此时此刻并不平静。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缓缓抬头,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冷笑着道: “诸位,于此都看完手中的东西,感觉如何呢?” “可否有什么样的看法和感觉?” 群臣:“!!!!!” 看法? 他们能够有什么样的看法,敢有什么样的看法? 他们怎么知晓,工部的人是这么一群玩意? 可谓是心中甚是无语,不免心中幽怨,很想质问朱高煦,明明知道是这么个情况,知道工部的人都是这么个德行,为何不早早的将这些个东西给拿出来。 非要等着他们,跳出来,跳的正欢的时候,将这些个东西给拿出来,这不是妥妥的打他们的脸,故意给他们难看吗? 打他们的脸不说,结果还恬不知耻的,故意拿言语戳他们的心窝子,妥妥的杀人诛心啊! 瞧瞧这干的是人事吗? 但凡是个人,真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不是妥妥的故意给他们挖坑,等着他们跳,让他们跳,看他们的笑话吗? 得勒。 虽心中有着颇多怨言,但他们却也不好意思出言辩驳,说朱高煦的不是。 原因无他。 怎么说? 此事上,发展成这样的情况,能够怪谁? 怪的上朱高煦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怪也只能是怪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太过于贪心,太过于想当然了。 如若不贪心,不存在别的心思,不想借此分一杯羹,又何至于出现眼下的事情。 又何至于搞得众人皆尽尴尬? 所以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他们这些人自己,抑制不住自己内心中的贪念,最后才导致了眼下这样的结果。 感受着道道环视自己身上的目光,一众群臣对此,也不得不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启禀王爷。” “此事…此事确实,是臣等不了解具体情况。” “以以旧的观念,想眼下的问题,太过于狭隘了。”????“臣等也确实不知,这么多年以来,工部身为朝堂六部之一,享受来自朝堂的重托,居然依旧原地踏步,一直在吃老本,未有一丝的创新和改变。” “实乃咱们大明官员之耻。” 听了这话,站在一旁的工部尚书宋礼,面色变的无比难看和阴沉,目光不由自主的变的深邃了起来,心中对于眼下自己这些个同僚的无耻,也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些个混蛋居然能够这般无耻。 不是! 你说你们…有必要这样吗? 咋的啊! 自己想扯肥肉,想分一杯羹,结果不成功却是贬低起他们工部来了。 再说,贬低工部,不就是变相的贬低说他这个工部尚书无能吗? 常言道:墙倒众人推,问题他这个墙还没有倒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墙了? 自家人,自家心里有数,都为六部的人,谁能够不知道谁? 别说他工部这些年吃老本了,就这些个此刻大义凛然抨击他们工部的这些个官员,试问一下,他们谁又不是在吃老本? 说的像是他们这些年有什么改变一样,大明国库该穷的还是穷,贪腐的官吏该贪腐的还不是贪腐,一个个大哥不说二哥,大家都半斤对八两都好不到哪里去。 想着,见着这些个无耻落井下石的混蛋,宋礼心中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作势就要出言回怼过去。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耳边传来朱高煦极为熟悉的声音,问道: “宋大人……” “正好,对于诸位大人的评价,尔为工部尚书,可有什么要说的?” “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和想法?” 此言出。 看似质问,不过宋礼却是敏锐的从朱高煦望过来的双眸中,看到了警告意味,让他原本正欲发怒呵斥的言语,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宋礼不是傻子,他自然知晓为何! 朱高煦此举,就是担心他这个时候在中间横插一杠,影响原有的布局,同时也是让他借机出言配合,提议墨家上位,以此来改变工部原本都面貌,以此来回击的同时,堵住这些个驳斥、抨击工部的群臣嘴巴! 见此情形。 宋礼愣了愣,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双眸冷冷的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出冷笑,随即亦是不再有丝毫犹豫,出言道: “唔…诸位大人,点评不可谓不犀利。” “咱算是受教了。” “正好,方才汉王爷不是提议,让墨家进驻工部吗?” “老臣本是不愿,不过为听闻诸位大人慷慨激昂的批评后,咱一下算是彻底明悟了,想明白之前实乃咱太过于狭隘,总看着眼前的利益,并未真正的做到圣人所言的忧国忧民,为君分忧。” “此,老臣深感羞愧。” “为此,针对方才王爷所提议,让墨家于工部中为官,给予工部带来改变,让整个大明变的更好,这个提议老臣觉得甚好。” 说着,宋礼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的同僚、同仁们,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继续道: “想来,就方才诸位大臣慷慨激昂的言语,想来诸位大人们的想法,应该与老臣也是大差不差。” “肯定也想墨家入朝为官,为工部挑起大梁来吧?” “至于吏部选拔官员,以我为工部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此也完全没必要了。” “以往的工部官吏,都是有吏部选拔上任。” “但最后的结果如何,于工部来说除了协调一下各个部门,其他的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不仅仅如此,因吏部选拔的官员,对于工部的性质和工部事情几乎乃是一知半解,在工作中很多时候,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还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奏折中也有着明确的记录,明明下面的工匠有心,也有本事将某些军械在某种程度上进行改进,大大的提升军械的威猛。” “但某些官吏,为了稳妥起见,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担心出问题自己背锅,将很多提议全盘给直接否定。” “甚至是将工匠给驱逐,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此行为乃是什么?” “这不就是妥妥的开历史的倒车,阻碍大明朝廷的发展吗?” “诸位大人,觉得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而后压根不给那些个正欲言语反驳解释的官员机会,再次开口继续道: “当然……” “如若诸位大人,始终咬着墨家入工部为官不妥,还是坚持让吏部选拔官员上任。” “我这个工部尚书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少数服从多数对吧?” “可往后工部,倘若还是这般模样,上任的官员比之以往一个德行。” “这个责任,我这个工部尚书可是万万不敢背这个黑锅,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后…希望这个责任,于今日持反对意见的诸位大人,就不要推卸责任,请届时务必踊跃的出来承担。” 此言出。 看似总结说自己的问题,言语中尽是贬低自己。 但话语中,所蕴含的意思,却是埋着不少的刺在里面,实打实的戳到了眼下一众官员的肺管子,令众人的面色不由得变的无比凝重,神情也变的极为难看。 大家都不是傻子。 知道此乃宋礼这位工部尚书,是对他们方才贬低工部的狠狠回击。 但明知如此,明知其乃故意。 却让他们这些人,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同意吧? 他们也怕担责任,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同意吧! 他们认怂,却又面子上总感觉有些挂不住。 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本章完) 第455章 退无可退 两害取其轻,则避危。 蝼蚁尚且偷生,他们自然不会自己去找死。 相较于眼前的利益,虽惹人眼红,想要撕咬上一口,分得一杯羹,但能不能吃进肚子还两说,就算是吃进了肚子,也是后患无穷,需要为此承担连带责任,为后续的事情负责,整不好要将自己都给搭进去。 其中的危险性,与收益就完全不成正比,为此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而然不可能傻乎乎的点头认同,头铁的硬要去争抢这个明摆着带毒的肥肉,将自己一家老小给搭进去,完全就不值当,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这般。 殿内安静了许久之后,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被直接架到了半空中的群臣,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觉得此事认怂很没有面子,心中也极为不愿意认怂低头,却也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和安危,将昂的高高的头颅给低埋了下来,硬着头皮道: “启禀汉王爷,太子殿下。” “方才待看了眼前的奏折上面的内容,以及听宋尚书的慷慨激昂呈词,可谓是让我等茅塞顿开,就之前那样的想法,说那样的言语,确实是我们这些人太过于狭隘,考虑问题不够全面,对许多东西和事物认识的不够深刻。” “于此,我们此刻方才醒悟过来,针对王爷所提议,工部空缺出的数十名官吏空闲位置,让墨家的人入职这些个位置,为大明朝廷效力,给工部带来一些好的改变和建议。” “臣等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此提议确实非常不错,符合咱们大明当下情况和局势,朝堂两线作战本就需要强悍的军械,对此墨家的人于这方面肯定有着极深的经验和本事。” “比之由吏部选拔的官员,存在着天然的优势,为此臣等没有任何异议,一切全凭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作主。” 此言。 说的可谓是情真意切,言辞凿凿的。 如若未有之前的这些人站出来反对,提出不同的意见驳斥的话,还真的就信了这些人的鬼话,认为这些人真的乃是为咱们整个大明朝堂着想,于此大公无私。 但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在,又有了后面朱高煦的一系列举动‘善意提醒’,还有工部尚书宋礼毫不避讳的回怼,与这些人硬刚到底的威胁言论。 为此。 朱高煦又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这些人是害怕担责任,同时心里也没有这个信心,真的能够保证百分之百处理好关于工部,眼前所面对的问题,为此不得不捏着鼻子认可,放低了姿态,话说的好听,也不过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不过,此事大家心知肚明,为此朱高煦也并未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或者借机故意再拿话来恶心别人,给别人添堵,但却知晓该说的事情,还是要提前说清楚,表明自己的立场,沉声道: “诸卿,能够有这样的想法,能够做出这样的表态,本王心中甚慰。” “但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丑话得说在前面。” “毕竟就大明律历而言,本王还是怕后面又传出什么本王一言堂,或者无视大明律例,置天下芊芊学子于不顾,苛刻天下芊芊学子等等的一些不利于朝堂团结的言论。” “此事上,诸卿本就认同,既然认同的情况,本王也想劳烦诸卿,为本王分担一份力。” 说着,说着,朱高煦冲着太和殿外,骤然怒喝一声道: “来人。” “将方才本王命尔等准备好的东西,给本王拿进来,案台、笔墨纸砚伺候。” 此言罢。 骤然间只见殿外传来了巨大的响动声音。 惊得台下的一众群臣,扭过头朝着发出响声的后面看了过去,想要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汉王朱高煦又究竟想要搞些什么幺蛾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后方两个身着盔甲的大明将士,真的抬着一个体型巨大的案台入内,途径路过的大明朝臣,极为自觉的往两旁挤了过去,尽可能的为别人让出一条道路来,供别人通行路过,与此同时在将士后方,几名太监脚步匆匆的有人抱着宣纸、有人拿着笔墨等等一系列东西,快步跟上。 随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巨大的案台直直的摆在了大殿的正前方,御前抬价的下方几步的位置,随后两名将士识趣的退了出去,后方的几名太监快速的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整整齐齐摆放在案台上,替其研磨等等一系列琐碎的事情准备好,则不敢有丝毫怠慢,行了一礼之后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见着眼前出现的东西,所有人都不禁愣了愣,面色中除了疑惑,就是不解和好奇,昂着头打量了好几眼,完全不知道眼下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有些性子稍微急切些许的朝臣,指着眼前的东西,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 “汉王爷、太子殿下。” “此乃为何意,恕臣等愚钝,实乃有些不太明白。” 听闻此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不着痕迹的彼此对望了一眼,随即站在正前方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顾了台下众人一眼,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出言道: “放心,绝对不会是害诸位。” “方才本王不是说了吗?”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按照大明律例,也确实没有一介白衣突然为官的先例,咱贵为大明亲王,陛下不再由我主持朝政,但咱虽然胆大,也不敢这般肆意妄为不是?” “做任何事情,总得合理合法合规,尽可能的让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当然.也为了让诸位大人,不被后生所诟病。” “为此,本王替大家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别人没话可说认同,也能不让诸位大人与本王,被某些不知晓内情的人诟病。” “那就是举荐。” “本王需要朝堂上诸位大人,联手于此举荐贴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按上手印。” “有了所有人的举荐,届时纵使有人心存疑虑,或者有别样的想法。” “又有想来在面对诸位大人的签名,有诸位大人的举荐,也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在此事上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绝对能够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诸位大人,说是不是?” “本王是不是想的极为周到,可谓是把咱们大家所有风险都给规避了过去。” “也不用担心,某些人以此来攻击抨击不是?” 群臣:“??????” 无耻之尤! 简直是妥妥的杀人诛心啊! 这不是将他们所有人都给绑在这上面吗? 搞得,眼下的众人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说真的,他们自认为自己算是够无耻的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他们居然还要无耻。 居然能够想出这么阴损的招式来。 让不少人,心中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想着现在虚以委蛇。 届时待朝会散去,一会就散出消息,激发大明芊芊学子不满,以此来对朱高煦此举给与狠狠地回应。 哪知他们都还没有行动,什么动作都没有,路就直接被朱高煦给掐断了。 简直是如同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感觉自己想啥,有啥别样的想法,都像是瞒不过对方一样。????先小人,后君子。 还真的是够小人的,君不君子,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事情。 对于眼下的事情,搞得他们这些人,此时此刻倒真的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的事情。 你说不签吧! 方才同意认同,岂不是就显示他们说的是假话,故意拿话搪塞朱高煦吗? 要知朱高煦可是永乐大帝钦点的监国啊! 手中更是握有永乐大帝的御赐腰牌,见其如见皇帝。 倘若此时此刻,他们一个个变卦反悔。 朱高煦要是跟他们硬刚,抓着这个事情不放,硬要追究到底。 完完全全可以给他们扣上一顶欺君的帽子在脑袋上。 如若签了吧! 此事方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所有的隐患都消除了,但他们又真的甘心,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吗? 显然也不太可能,更不太现实。 毕竟眼下的事情,朱高煦能够做出一次,天知道其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毫无疑问,以朱高煦的性格,有些东西压根就不用想,肯定有下一次。 憋屈的同时,还要给别人背书,安抚芊芊学子躁动的内心。 让他们如何能够愿意,如何心里能够舒服的起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见着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还未来的及开口,站在一旁的工部尚书宋礼,则是率先一步踏出,直直的奔着案台位置而去,伸手抓其砚台上摆放的毛笔,沾了沾砚台里的墨水,动作潇洒顺畅、大大方方的写上自己的姓名,按上自己的手印。 此举,可谓是把后面无动于衷的群臣给弄的无语,都差点忍不住出言制止。 不过就在众人一脸腻歪的看向宋礼时,察觉到群臣目光的他,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随即冷哼一声,讥诮道: “诸位大人,可是对于此事有疑虑?” “老朽方才可是听得诸位,一直认同王爷和太子爷的提议。” “为何待需要诸位写联名举荐时,又为何一个个的迟疑,不愿意上前呢?” “喔?” “难道方才诸位言语,不会是故意放低姿态搪塞汉王和太子爷的吧?” “如若是这样……”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未明言的话为何意,乃是指的是什么。 此言出。 着实把后面的一众群臣给恶心的够呛,腹诽怒骂:“老匹夫,真的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啊!故意的吧?” “报复心理要不要这么严重,不就顺势点点工部的不是,有必要没完没了的给他们上眼药吗?” “简直是不可理喻!” 众人心中对此,虽很是不岔,想要奋起怒骂,不过想想现在的场合和时机,最后不得不就此作罢。 没办法! 怎么骂? 骂了不就代表自己等人有那种意思和想法吗? 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上这个当。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也终于有人站不住了,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这这这……这就没必要了吧?” “此事本就是我们于朝堂上商议出来的,又何必搞签字画押的这套无用之举?” “倘若真有人另有他意……” 话未说完。 只见朱高煦大手一挥,神色突然一凝,出言打断道: “有何不妥?” “尔方才不是言,一切都是我们商议的结果吗?” “此举荐栏上,所纪录的事情,皆为今日所言的事情。” “本王又并未胡乱添加任何东西,为何诸卿会觉得为难?” “此欲为何意?” “本王还真的有些瞧不懂,不知能否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方才宋大人的猜疑,就乃是尔等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想法?” 这话说的。 群臣的面色不由得一苦,自然是万万不敢承认,不敢认同的,随即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连摆手道: “没没没……” “王爷,此言多虑了,臣等岂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恳请王爷明鉴!” 听了这话,朱高煦面露冷色冷冷的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随即跟着一声冷哼骤然想起,沉声道: “没有最好!” “如若没有别的意思和想法,尔等还愣着做什么?” “宋尚书不是已经给尔等打了一个样吗?” “赶紧动起来,将此事处理好。” “咱们也能够早些下朝,诸位也不用在这里一直站着。” “尔等说是不是?” 说着,朱高煦伸手指了指眼前的案台示意。 言罢。 台下的一众群臣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虽然心中很是不愿,也知晓某些事情今日是逃不过去。 最后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摞动着脚步上前,签上自己的大名和按上手印。 (本章完) 第456章 布局,预防 此事定下。 所有人皆是极为不情愿的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朱高煦,面色中隐隐带着幽怨。 朱高煦看着台下一众犹如受气小媳妇般的群臣,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笑呵呵的冲着台下的人摆了摆手,调侃道: “行了,行了。” “至于这个样子吗?” “不就是让你签了一个举荐信而已,又不是让你们签去青楼的卖身契,至于露出这幅模样吗?” “知道的还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们怎么了。” “这小表情.简直了,过份了哈。”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幽怨神色,并未因此而收敛几分,还为此不禁上涨了几分。 说的好听叫举荐信,说的不好听这哪里是举荐信,简直跟卖身契又有什么区别。 看似没有多大的影响,但从某些情况来说,影响大了去了.几乎是被生拉硬拽的拽上车 但事已至此。 该做的都做了,该签字按手印的也都做了。 现在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虽心中很是不爽,却也知晓,此事已经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索性一个个群臣也懒得搭理朱高煦的调侃,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找气受。 见众人不搭理自己,朱高煦也没有在得寸进尺的调侃,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笑呵呵的问道: “老大……” “今日我这里的事情,算是彻底了结了。” “不知你这里,可还有事情要商议??” “如若都没有的话,怕是眼下大部分朝臣都还未用过早膳,咱们就退朝吧!” “不然一会把大家给饿着了,如此确实有些不太妥当。” “你说呢?” 听了这话,朱高炽扭头回望了过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应承: “行吧!” “该说的,该做的,你都做了。” “孤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无事的话,那就退朝吧!”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索性也不再在愣着,冲下方众人摆了摆手: “诸卿,可还有要事启奏?” “如若无其他要事,今日早朝就此作罢。” “退朝吧!” 台下群臣闻言彼此对视一眼,心里腹诽不已: “哪里还敢有事情上奏?” “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就算有事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什么议事的欲望了。” 简短的腹诽了几句,台下的一众群臣,定了定神恭敬的冲着台上的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行了一礼,: “臣等无事启奏。” 于此,朱高煦也不再啰嗦冲着众人摆了摆手道: “退朝。” 此言罢。 台下的群臣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个皆是快速的躬身往外退了出去。 于此地来说,他们这些人是真的连半分钟都不愿意多待,多逗留。 生怕自己走慢,忍不住心中的郁闷爆粗口骂人。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也怕自己跑慢了,被汉王和太子爷两人给单独留下来。 届时天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待众人离去,朱高煦看向台下未曾离开的宋礼,不禁皱了皱眉,露出些许惊诧表情,道: “宋尚书?” “为何不离去,这是何意?” “可是还有他事启奏?” 被点到名的宋礼敦促了片刻,面色中露出些许尴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汉王爷、太子殿下……” “今日老臣的表现,不知二位爷可否满意?” 闻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不禁彼此对望了一眼,脑海中不禁想到方才,宋礼硬刚、硬怼的那一幕,为此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不错,不错……” “尔此举,咱们心中甚是满意。” “怎么的?” 宋礼听闻这话,脸上露出些许谄媚的笑意,颌了颌首道: “汉王爷、太子殿下,既然满意。” “那老臣之前鬼迷心窍、误入歧途的事情,二位爷看是不是……” 说罢。 宋礼一脸渴望的抬头回望了过去,身形面色不禁显得有些紧张。 哟呵。 还以为什么个事情呢? 感情…这老家伙在这里等着的啊!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毕竟此事不解决,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是一把时时刻刻悬在脖子上的利刃,任谁怕是都满意谁着觉。 且就宋礼今日的表现,也着实不错。 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来说,也完全没有想要借此机会,将别人给搞死,让别人永不翻身的地步。 真要是那样搞了,前脚刚刚利用完别人,后脚就把别人给拿下大狱,往后谁还愿意为他们冲锋陷阵? 并且往后的日子里,宋礼还有些不少的用处存在呢! 毕竟墨家一次性进去那么多人,看起来是一股令人不敢忽视的力量。 但于整个大明庞大的体系来说,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同时墨家的人,虽有本事,但终究那么多年未入朝为官,很多官面上的事情,肯定也需要老油条来带着。 当然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也是为了避免墨家独霸工部,怕其做的太大。 自然也需要人来中间平衡,与之抗衡,警醒。 而宋礼这些老油条,则就是最好的安排。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伸手指了指宋礼,面色中露出些许无奈的笑意,微微摇了摇头: “你啊!你啊!宋老头……” “此事你就把心给搁肚子里吧!” “咱绝对干不出卸磨杀驴的事情来,再说了……就算不信咱,难道你还能够不信太子爷吗?” “你说对吧?” “此事牵扯你的问题,咱们就此作罢。” “整个大明朝堂上上下下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人再提起,提出。” “也不会有任何一人,再借此找你的麻烦。”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色突然内敛,脸上原本的嬉笑调侃之意骤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言语也不由得低沉了起来,幽幽开口道: “此事,仅此一次。” “本王决计不想看到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若再有下一次,就不要怪本王和太子爷两人,不给你面子,不对你手下留情了。” “将所有这些年捞的油水,主动交由锦衣卫吧!” “其他的,就让他过去……” 待到言罢,得到确切的答复。 宋礼一直被悬在半空中的心,此时此刻总算是平稳落地,为此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连连擦了擦额头上布满的冷汗,急忙表态道: “不不不……绝对不会。” “此事,王爷,太子爷,你们放心。” “老臣必定谨记此次教训,绝对不会再做出鬼迷心窍的事情来。” “谢谢王爷、太子殿下仁慈。” “老臣告退……” 宋礼微微躬了躬身子,低垂着看待退了出去。 待到大殿中,所有人离开。????整个殿内安静了下来,朱高煦沉吟了片刻,大喝一声道: “来人,传蒋瓛速速前来见本王。” 此言出。 朱高炽一脸错愕的扭头看了过去,不明所以的问道: “老二……” “你这,你这,要做什么?” “出尔反尔?” “噗……”听了这话,朱高煦忍不住一声戳笑,:“不是,老大,你这大脑瓜子,在想什么呢?” “出尔反尔,对谁出尔反尔?” “我这是担心有些人,对咱们出尔反尔!” “不是我要对别人出尔反尔。” 朱高炽闻言,不禁愣了一下,面色中疑惑之意愈发的深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道: “不不不…不是。”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要出尔反尔?” “宋礼?” “他敢吗?” “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咱们手上有他的罪证……” 话音未落。 朱高煦伸手扶额,直接出言打断,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停停停……” “谁说我是担心宋礼出尔反尔了?” “就他方才的那个样子,你觉得他有这个心,有这个胆子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徒然一沉,话锋跟着一转,沉声道: “我自然是担心,方才签字按手印的某些人,背后给我使坏瞎胡来。” 此话说的,朱高炽更加迷糊了起来,下意识开口道: “他们使坏?” “签字按手印都做了,他们还敢使坏?” “不应该吧?” “老二,此事是不是你多虑了?” 是啊! 签字按手印都做了。 按正常人的逻辑来说,自然是不可能做出某些事情来的。 因给人的感觉,这不妥妥的画蛇添足,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受吗? 嘿…… 还别说,这世上还就真的有这样的人。 毕竟今日于朝堂上,他不可谓不强势。 且一下不按常理出牌,硬生生的安插了数十位官吏。 可以说是将朝堂上某些利益团体的人都给得罪了。 别看一个个一副捏着鼻子认了的神情,垂眉顺耳认同,敢露不敢言。 但现实真的是如此吗? 别人信,他可不信。 为何不信?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对文官某些利益团体的人,在了解不过了。 别看着这些个混蛋,当面一套说的是大义凛然,背后干阴人的事情,那是不要太过于娴熟。 签字按手印了又能够如何? 阻碍别人故意使坏吗? 完全不影响的好不好! 想到这里,朱高煦抬头回望了过去,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些许冷笑,一声轻哼道: “老大…为何不可能?” “此事,咱们兄弟两个要不要打赌?” “就今日发生的事情,信不信最多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会于那些个芊芊学子中传的沸沸扬扬?” “且还绝对不是说的,咱们什么好话?” 朱高炽愣了一下,胖乎乎的大脸怔了怔,骤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 “你是说……” “他们怎么敢的?” “签字按手印,他们自己能够跑的掉?” “再说了……此举又能够给我造成多大的影响?” “咱们还能够怕他们不成?” 听了这话,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很是不岔的瞥了身旁的太子一眼,冷哼一声道: “老大,你是真天真,还是故意没事找事,那弟弟我逗乐子,拿弟弟我故意寻开心来着?” “我不信你这个浅显的问题都看不清楚,看不明白。” “少搁我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咱们两兄弟,你有必要如此吗?” “真的是,藏拙…装傻充愣,你自己搁老头子哪里去装,甭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真的是……” “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你恶不恶心人啊?” “要不要这么过分,我真的是懒得搭理你,懒得拆穿你,你这还玩的起劲了起来。” “别忘记了,咱们两兄弟可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谁是什么性格,谁有什么样的本事。” 说罢。 朱高煦将头扭了过去,懒得搭理,宛然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见此情形,被点穿心思的太子爷,胖乎乎的大脸上显露尴尬神色,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貌似此事上自己确实装的有些过分了一点。 随即,他尴尬的打着哈哈,伸出胖乎乎的大手,一把揽过朱高煦的肩膀,笑呵呵道: “哈哈哈……” “行了,行了,不生气,不生气。” “咱错了,咱错了还不行吗?” “这不…这不这么多年,于老头子面前,被其给吓的有了阴影,习惯了,习惯性就如此了。” “嘿嘿……” “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差点忘了。” “不装了,不装了行吧!” 而后,朱高炽神色骤然内敛,脸上表情变的郑重了起来,扭头回望了过去,沉声道: “老二……” “于此事上,倘若真的有人不老实,真的有人要给咱们上眼药,故意鼓动别人前来闹事。” “就眼下的事情,尔打算该如何处理呢?” “处理鼓动的人?” “但那些闹事的人,又该如何处置呢?” “总不可能把闹事的所有人,都给全部抓了吧?” “真要是抓了,怕是真的要出大事。” “尔此举,究竟打算如何破局呢?” 朱高煦笑了笑,抬起头与之对视,反问道: “老大……” “你说文臣不是什么好人,那些个学子…就真的都是好人吗?” (本章完) 第457章 监视 此言出。 殿内寂静一片,朱高炽沉默在了当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 文臣都不是什么好人,什么清白的人。 那些个选拔上来的求学的芊芊学子,就真的能够是好人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也不太现实. 水至清则无鱼,一点知全貌。 毫无疑问 只要查某些人,就肯定能够查出事情来,且中间的事情还绝对不是小事。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面露惊诧神色,抬头回望了过去,不禁有些拿捏不准,朱高煦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小心翼翼开口道: “老二……”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想借此机会对那些个翰林院的学子们动手不成?” “不是……” “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对翰林院的学子动手,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会因此促动多少人的利益,会因此站到多少人的对立面,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难道真的不要命了,敢这样搞?” “这这这…真要这么来的话,很容易出大问题的。” “此事,此事我建议你最好三思,最好三思啊!” “这中间的事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稍有不慎,你会将自己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了这话,朱高煦扭头看了过去,见着一脸紧张不停劝戒自己的太子爷,丝毫没有半分动摇,面露微笑的笑了起来,抬手冲其摆了摆手道: “老大……” “此事,你大可不必担心。” “该如何做,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在此事上瞎胡来的。” “就眼下的事情,重病必须用重药,完全没有办法拖拖拉拉的,企图什么轻拿轻放能够将此事给摆平拿下。” “有些事情,你不让某些人害怕,不让某些人恐惧。” “某些人只会认为软弱好欺,断然不会因此而害怕,喜欢在背后给你捅娄子,很多事情上选择阳奉阴违的搞事情。” “再说了……” “以后这个大明江山社稷乃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我又有何惧?” “我又不需要他们的支持,需要他们的理解和需要他们为我办事情。” “为此,我又何必给他们笑呵呵的讲道理,且还是别人嗤之以鼻的道理。” “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下狠手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所以……” “此事上面,老大你不用管,就在边上看着就好,剩余的事情,你亦不用参与,就做个好好先生,做个和事佬就行,尽可能的在这个事情上当好人,拉升你于他们这些人中间的威望,其他的事情你一概不知,一概不论。” “可明白?” 这话说的。 听着朱高煦斩钉截铁,恳切的言语。 可谓是直接把朱高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让他什么都不用管,让他于中间做好人,拉升自己于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和威望。 说实在的。 朱高炽哪怕是做梦都没想到,眼前的汉王能够为他做到这个程度。 能够为他做这样的事情,要知道啊! 此事真的按照朱高煦所设想的那样实施下去,毫无疑问朱高煦此乃真正的断绝了,他坐上大明皇位的道路,亲手彻底的将其给完全葬送的啊! 过了许久,朱高炽断断续续、支支吾吾的开口: “不不不…不是。” “老二…你你你你这……” “你让哥哥如何是好,如何处之啊?” “你这……” 说到最后,朱高炽哪怕巧舌如簧,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说其不对吧? 别人又全心全意的为他好,完全没有任何的私心和别的想法。 说其对吧? 朱高煦这突然的行动,如此布局,着实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完全就是无从下手的感觉。 可谓是突如其来的好,让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如何应对眼下发生的情况。 说来说去。 归根结底最为重要的一点。在此之前,他这个做大哥的,虽表面看着对于眼前的汉王信任,但真正内心信任过。 为此,才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情。 最后直接呆愣在了当场。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心中也大概猜到了其心中所想,以及知道其为何露出这副神色,不禁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怎么的?” “舍不得,还是于心不忍?” “哈哈哈……” “别这样感慨,别这么…放心,咱心中有数的。” “不过,这下事情开始,尔可以彻底放心了吧!” “于大明江山社稷来说,我是真的没有要与尔争夺的心思。” “此次清理了一批人,能够让不少人为此安静不少。” “借此可让不少人,变的老实,当然也利于我们后续的计划开展。” “所以放心,此事我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老朱家的未来。” 言语虽云淡风轻,不过这言语中所蕴含的意思,却依旧让朱高炽微微不禁有些侧目,心绪难免有些躁动,面色中不禁露出些许感慨的神色,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注视着,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煦看了良久,最后忍不住一声长叹,神色中露出些许无奈神色,伸手指了指朱高煦,摇了摇头道: “老二啊!老二!” “你可真的是十足的混蛋,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你一些什么才好。” “哎” “行行行既然你已经如此定了,那一切就按照你所设想的,那般进行下去吧!” “此事放心你冲在,咱这个做哥哥的,于后方也绝对不会给你掉链子,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亦不会让你难做。”????“会毫不保留的,配合你将眼下的事情推行下去,如若发生某些不可控的事情,咱这个当大哥的也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和面对。” “这么多年了。” “咱一直乃是谨小慎微,很多事情都不敢去,很多话不敢去言语。” “就眼下的事情,咱也好生的陪你疯狂一把。” “哈哈哈”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听闻这话,见着太子朱高炽这副模样,令朱高煦也不禁微微有些侧目,有些难以置信的回望了过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说实在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太子爷,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能够直言不讳的表这样的态度。 原本沉寂凝重的神情,也在不知布局中慢慢化开,笑容也不如方才那般敷衍,扭头饶有兴趣的盯着朱高炽看了好了一会,伸手一把重重的揽过太子爷胖硕宽厚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有老大你这句话,咱此事就算是彻底放心了。” 哒哒哒. 就在这时。 两人相谈甚欢之际,充斥着爽朗笑声的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两人欢快的情绪给拉扯了回来,目光不禁投向发出声响的位置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听从召唤,以最快速赶来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 感受到汇聚于身上的两道目光,纪纲不由得身形一紧,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忙拱了拱手行礼,佝偻着身子道: “微臣,参见汉王爷,太子殿下。” “不知二位爷,急匆匆的召见微臣,是有何要事吩咐?” 听了这话,两兄弟彼此对视了一眼,朱高煦不着痕迹的冲太子爷颌了颌首示意此事他来处理,随即面色骤然一沉,神情变的无比郑重,出言道: “纪纲.” “今日朝堂中所发生的事情,尔等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心中应该了然吧?” “就不用本王,于此事上过多的为你一一介绍吧?” 纪纲愣了一下,随即颌了颌首,道:“微臣略知一二。”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好!知道就好。” “既然如此,咱就不做过多介绍。” “今日所有参与上朝的朝臣,尔与本王严密的监视所有人,将所有人的任何举动,都务必事无巨细的记录在案,此于本王有极大用处。” “倘若发现有人有不轨的举动,不用提前动手,只用事无巨细的禀报记录就好。” “余下的事情,本王待所有人汇聚一堂,再行收拾他们。” “可明白?” 此言。 说的如此直白,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是担心有人于背后使坏,于背后鼓动某些人聚众闹事吗? 唯此事,他心中孰尔。 随即,纪纲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而冲着台上的两人恭敬的拱了拱手,行礼道:“王爷、殿下放心,微臣知晓该如何做,绝对不会给贼子有任何的可趁之机。” “不过.” 说着,纪纲不禁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的无比凝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此事,事关重大,于陛下处,咱没这个能力,也不敢因此而隐瞒陛下。” “所以.” “待近些时日发生的任何事情,微臣势必会事无巨细的禀报陛下。” “此事,还望王爷和殿下勿怪。” “实乃微臣之职责所在。” 哟呵。 还以为什么事情呢? 原来是要将此事,禀报远征漠北的永乐大帝啊! 于此,两人自然是不可能有任何意见,毕竟纪纲能够实事求是的,于两人面前将此事给摆在明处,不可谓是给了两人天大的面子,亦算是违背了锦衣卫应有的职责。 别人给面子,他们自然不可能不知天高地厚的端着。 随即,两人彼此相视一眼,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不置可否地的冲其点了点,皆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回道: “无碍。” “此事,尔按照正常步骤走,该上奏的上奏,咱们没任何异议。” “老头子那里,你该怎么知会,该怎么禀报就禀报。” 言罢。 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道:“如若没什么事的话,尔就先行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纪纲躬着身子,快步退了出去。 随即,整个大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朱高煦看向一旁的太子爷,沉吟了片刻问道: “老大,你可还有事情要议?” “如若没有的话,咱们兄弟就各回各家,各自准备安排眼下需要做的事情如何?” 为此。 朱高炽顿了顿,皱眉思索了片刻,回道: “行吧!” “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咱这里倒也没有任何事情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说罢。 朱高炽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下台阶,背着手冲着朱高煦挥了挥。 见此情形,朱高煦停顿了片刻,脑海中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平淡的面容中,浮出一抹冷厉森然的冷意,目光看向消失于门栏处的太子爷身影,低声喃喃自语: “老大” “该做的,该说的,咱已经说的清楚明白。” “希望此事上,你能够好自为之,不要在执迷不悟,于某些事情上耍什么小心思。” “如若不然的话,尔就真的欺人太甚了。” “咱的怒火,怕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与此同时。 离宫退朝的一众文武百官,相较于文官的义愤填膺,武将于此事上倒如同打酱油一般,完全没有将眼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因此事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也不会对他的利益和位置造成任何威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整个武将功勋将士来说,此举于他们还有着极大的好处。 为何? 因墨家的本事自然是不用多说和猜疑,之前飘荡于江面上的战船已然说明了一切。 对于武将来说,自然是希望朝中提供的军械的威力能够越大越好,因此他们作战时可无往不利,完全可不将贼子给放在眼中,勇立军功。 于此,他们这些个武将自然乐见其成。 相较于武将,一个个文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可谓是极为腻歪和难受,神情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竟相顾不知说些什么。(本章完) 第458章 胆大包天 汉王府邸。 砰.的一声。 朱高煦重重的一巴掌拍在石桌上,面色铁青的猛然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双眸直勾勾的看向一旁站着的纪纲,怒喝道: “他们是想要做什么?” “觉得朝廷取士不公吗?” 说着,朱高煦冲着门外,怒声大吼道:“来人.速速前去东宫,就说咱有急事,需太子殿下速速前来商议。” “诺!奴婢这就是去办。” 院门外,一奴婢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转身一路向跑往门外走去。 待到奴婢离去,朱高煦一双虎目冷冷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沉声道: “纪纲.” “昨日本王和太子爷,不是于太和殿中,向你千叮咛万嘱咐吗?” “让你这几天的时候,务必要盯紧眼前的事情,整个应天府城的一举一动谨防有变故发生吗?” “为何还能够出现这样的情况?” “刚刚上任吏部的墨家弟子,被闹事的学子,活生生的打死了三个。” “三个人啊!” “还是在大街上,你可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在对墨家的人出手,此乃是打我和太子爷两人的脸啊!!” “你就是这样完成,与我和太子爷两人面前承诺的吗?” 怒吼质问声炸响开来。 纪纲顿时身子一软直直的跪拜了下去,额头之上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地良心啊!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纪纲做梦都没想到,有人的胆子居然能够这么大,本以为最多也就辱骂、抨击,哪知道某些人是真的敢动手伤人不说,还不知轻重的要了几个人的性命。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纪纲的第一反应则就是天塌了啊! 因为就昨天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纪纲这个人精,比谁都清楚,汉王和太子爷两人对于进驻工部的那些个墨家弟子的重视。 结果 就是两人千叮咛万嘱咐,无比重视的人物,居然在他手中死了三个。 说实话。 于此事上,纪纲也是心里苦啊! 怎么说呢? 毕竟他乃纵观全局的人,肯定没办法什么事情都做到亲历亲为,而他的工作重心实乃放置于,监视昨日上朝的文武百官,因为在他看来真正最为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势必是这些个位高权重的人这边,所以.对于墨家晋升的官吏,他都交由手下的人去负责。 天知道。 这个他认为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反倒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反倒是他认为最不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发生了这等大事。 简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回答我!!” 见其沉默不言,朱高煦‘砰’的一声,再次重重的轰击在桌面,一双虎目冷冷的回望过去。 见此情形,纪纲知道这个时候装鸵鸟没有任何作用,不得不硬着头皮抬头回望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开口承认错误道: “此事,臣之罪。” “辜负了王爷和太子殿下的信任,未能完成许下的承诺。” “臣无任何可申辩,请王爷治罪。” “呵呵……”朱高煦一声冷笑,怒喝道:“纪纲,你是以为,尔乃天子鹰犬,陛下的近臣,真自以为本王就动不了你吗?” “拿这样的话,堵本王的嘴?” “知罪,治罪?” “这是认错的态度,或者说认罪的态度?” “尔不会不清楚,此非本王所需要,所想要的答案。” “当然……” “你也可以揣着明白搁我眼前装糊涂。” “但你放心,今本王就把话给直接撩这里。” “别自持身份,有恃无恐。” “整个大明,不是本王自吹自擂,只要本王想动,至少现阶段没有任何一人是本王动不了的。” “别说你乃锦衣卫总指挥使,现如今老头子不在京中,咱就算是把你给砍了,你觉得老头子又能够奈我何?” “不信的话,纪纲你大可以于此事上试一试,看看本王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相信只要操作得当,你这个多面树敌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被砍头,应该是很多人极为愿意看到的结果,怕是很多人会为此拍手称快。”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狠,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可谓是把跪伏在地上的纪纲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原本低垂着的脑袋惊得猛然抬了起来,面露惊惧失措的回望了过去,心里也不免跟着发毛,忐忑不安跳了起来。 倘若是别人说这句话,纪纲可能还多少嗤之以鼻,将此言给当成一个十足的笑话来听。 但.此话出自汉王朱高煦的嘴里,这就让人不得不郑重,不得不认真对待了起来,毕竟别人说这样的话,可能最多就是威胁和吓一吓人罢了。 可以汉王朱高煦的性格来说的话,于眼下的情况,纪纲可真的不敢将其言语,仅当成一个威胁和吓唬他的言语。 毕竟以这段时间来,他与朱高煦两人相处,和见着朱高煦做的那些个事情,纪纲可丝毫不敢怀疑,朱高煦言语里说的是假话。 实乃,朱高煦疯狂起来,真的能够做出的出样的事情来。 再说了. 虽他贵为锦衣卫总指挥使,朝中正二品大员,替天子行权监察天下,手中的权力不可谓不大,不可谓不得天子信任和喜欢,但这层身份在外人看来,确实无比的尊贵,令人羡慕。 可纪纲不是傻子,知晓自己的身份虽尊贵,令人羡慕的紧,但和朱高煦这个实打实的亲王来相互比较的话,则就完全不够看,毕竟身为永乐大帝身边的近臣,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汉王朱高煦在永乐大帝心中的真实地位有多高。 别看太子非朱高煦。 那也只不过现如今的太子朱高炽,占了一个嫡长的名头在哪里,就是有着嫡长这个名头,存在太子这个位置都差点没落到朱高炽的头上。 同时现如今的永乐大帝年富力强,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天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变故。 原本的太子之位,会不会再次落到朱高煦的身上。 此想法,亦并非纪纲胡思乱想,实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特别是经过这几个月,汉王朱高煦所行的一系列举措,可谓是实打实的让,朱高煦于永乐大帝的心中地位,再次拔高了不止一筹。 想到这里,纪纲心中惶恐不安的情绪愈发的厚重了起来,低垂着脑袋连连摇头,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没没没”????“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微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恳请王爷明鉴。” 说着,他也不敢再藏着掖着,急切继续道: “王爷,此次参与斗殴,行凶的学子,都被锦衣卫给全部抓了起来,微臣绝对没有偏颇任何一个人,也绝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就等王爷下令处理。” 哒哒哒. 恰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接把朱高煦正欲言语的话给打断,两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一旁传来声响的位置,映入眼帘则是太子朱高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从外面一路小跑走进来,: “老二” “你这什么情况,究竟是什么意思?” “发生了什么大事,这般急匆匆的唤我前来。” 见着来人,朱高煦收回了紧盯落在纪纲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面前的太子爷,随手递过放在桌上的锦帕,又指了指放在桌上早已备好的茶水,道: “行了。” “老大” “先擦擦汗,喝口水咱们接下来再说吧!” 对此,太子爷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锦帕擦了擦满头大汗,随后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水犹如牛饮,简单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躁动的思绪,就这般过了好一会再出言道: “行了,差不多了。” “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咱们两兄弟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见已平复下躁动思绪的太子爷,朱高煦伸手指了指摆放在桌面上的信件,随手轻轻的敲了敲,道: “你看看吧!” “都记录在这上面呢!” “看看某些人的胆子究竟有多大,究竟有多狠,究竟有多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自以为是.将朝廷的优待,享受的何等理所应当。” “是有多么看不清自己位置。” 听着言语中的怒意,令朱高炽也不禁微微有些侧目,面色狐疑的伸手拿起桌上的信件好奇端详、浏览了起来,待到映入眼帘的字眼和内容,朱高炽的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眉宇间杀意腾升。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知晓,朱高煦为何这般忿怒了。 此事别说朱高煦愤怒了,饶是他这个好好先生,少有发怒愤怒的人,此时此刻心中思绪都怒不可遏,想要提刀杀人,就更别说的汉王朱高煦了。 “砰” 随后,待看完信件上的内容,朱高炽亦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面色铁青怒吼道: “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于大街上公然行凶杀人,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胆子,究竟是谁给他们底气。” “怎么的?” “那些个参与到行凶的贼子呢?” “可否已经全部缉拿了起来?” 此言出。 跪伏在地上的纪纲,顷刻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连连道: “回太子殿下,抓抓…抓起来了。” “所有人都抓起来了。” “就等待着,王爷和太子殿下圣裁。” 得到确定的答复,朱高炽转头看向一旁的汉王,皱眉沉吟了片刻,沉声问道: “老二” “对于这些个行凶被捕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理他们呢?” 朱高煦听闻这话,并未第一时间回答,目光落向跪伏在地上的纪纲,大喝一声道: “纪纲,你乃锦衣卫总指挥使,对大明律法应该无比清楚。” “依照大明律例,这些人该当何罪?” “这些人该如何处理?” “说一说你的看法。” 此言出,凉亭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跪伏在地上的纪纲身上,感受着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纪纲呆楞了片刻,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开口道: “回王爷,太子殿下。” “此罪行,按照大明律例,杀人行凶者偿命,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过.” 说到这里,纪纲顿了顿,神色突然一转,言语变的有些吞吞吐吐、敦促了起来,面色中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道: “此事,参与的人,锦衣卫共计抓捕二十余人。” “被打死的人,具体被何人给打死,他们这些人自己都说不清楚” “牵扯上这么多人,且都是翰林院的学子。” “王爷.太子殿下,倘若将这二十余人都给全部斩首的话,会不会” 说罢,纪纲连忙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 此事上,倒不是说他这个锦衣卫头头为此大发善心,或者说不敢杀这么多人,实乃法不责众啊! 具体是谁杀死的,他们这二十余人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为此就把这二十余人,都给直接问罪斩首,他是真怕引发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出来,毕竟这些人的背后,天知道牵扯到些什么人啊! 一旦事情大条了,那可就真的不好玩了。 届时必定惊动远在漠北的永乐大帝.一旦被问罪,可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听了这话,朱高煦神色变了变,他自然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听不懂纪纲的言下之意和担忧,不过他也并未第一时间在这个事情上发表自己的看法,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爷问道: “老大” “纪纲该说的也都说了,此事你打算如何处之?” “是放还是杀?” 朱高炽愣了一下,瞳孔中的双眸止不住的打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其才回过神来,方才的愤怒的思绪也稍微平复了些许,迟疑些许道: “老二” “此事,要不咱们先去见一见这些个胆大包天的学子再说?” “看看他们的反应,.于此事上,是否蕴含着我们不知晓的内情在里面,或者有没有悔意如何?” “之后咱们再商议,定夺他们的罪行?”(本章完) 第459章 杀人者偿命! 锦衣卫诏狱。 参与斗殴的翰林院学子,此时此刻也都从忿怒和不理智中清醒了过来。 一个个蜷缩在角落中惶恐不安,同时心中无比后悔,想着自己方才为什么要那么的冲动,为何要参与揍人,就揍人不说,又为何要搞出人命来。 “汉王、太子殿下到!” 就在众人惶恐失措,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外面一声极为响亮的高喝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紧接着就见到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在一众锦衣卫的拥护下,阴沉着面颊从外面走了进来。 “学生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见着跪伏在地上,颤抖着身子,面色中惶恐不安尽显的学子们,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对视一眼,并未出言让跪伏在地上的人起身,反倒是阴沉着脸,阴冷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众人。 “尔等,对此次工部官吏的任职任免,很是不满意吗?” 沉默了好一会的时间,太子朱高炽忍不住,率先出声发问。 跪伏在地上的学子,不敢出声应答,当然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被恐惧和不安填满了内心,也从来没有遇到过眼前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同时跪伏在地上的他们,也能够深切的感受到,太子朱高炽的言语中所蕴藏的愤怒和怒意,更加让他们不知所措。 “废物!!” “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还是说没有听到孤的话语,需要孤再给尔等重复一遍?” “回答孤的话!!” 见无一人应答自己的言语,朱高炽沉声厉喝,质问道。 感受着上方传来的冰冷森然快要凝结成实质的怒意,一众学子知晓不能够再装聋作哑了,颤颤巍巍支支吾吾的回道:“学学..学生不敢。” “不敢?” “以学子身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当街阻拦大明朝堂新任职官吏,与之当街爆发冲突,群起而殴之,活生生将别人给当街打死,事后不想着思过,第一反应想的居然是逃离现场,企图躲避自己的罪责。” “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情吗?” 朱高炽一声冷哼道。 “你们可知道,被你们殴打致死的三人,可都是朝廷好不容搜罗的天下英才,于整个工部、军械生产和制造,都有着极大的天赋和本事,更是正在为朝廷研制新一代威力甚大的火器的人物。” “就尔等的这番举动,很有可能让已经完成一半研制的火器,骤然按下暂停键。” “你等可知,为此会给大明朝廷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就因你们的冲动举动,又会导致多少于前线厮杀,与敌军交战,留给我们安稳大后方的将士,带来多大的伤亡?” “同时.他们的努力,本来会有一个大好的前程,在正前方等着他们,可现在呢?” “还没有开始,还没有结果.就被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给彻底终结。” “尔等,可知眼下这等举动,会寒了多少工部,兢兢业业为大明江山社稷没日没夜奋斗的官吏和工匠的心?”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面色骤然再阴沉晦暗了几分,致使整个牢狱中的空气温度都不知不觉中下降了好几分,继续道: “尔等,没有过硬的本事,当然孤也不一定奢求你们有多大的能耐,但为何非要跑出来给孤添乱添堵?” “你们除了会背诵几本圣贤书,满口的之乎者也,还会做什么?” “口中一个个畅谈着自己的理想,表述着自己的满腔抱负,认为自己被蒙灰,全然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抱怨命运,抱怨朝廷的不公。” “但扪心质问一下自己,你们真的有本事,有这个能力,为天子牧民,真的能够造福一方的百姓吗?” “四肢不勤,五谷能分吗?” “朝廷倘若真的取了你们,让你们走入仕途,让你们为政一方,治理百姓、为天子牧民,那将是什么?” “除了放一些蛀虫、贪腐,只知之乎者也的废物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一个个自持甚高,此举真的是对天下的百姓负责任?真的是对咱们大明江山社稷负责任?” 此言出。 不可谓说的不够狠,实打实的可谓是将眼前的一众学子给批判的一文不值、一无是处,就差直接骂他们这些人,就是朝廷所养的饭桶和废物了。 让跪伏在地上的一众学子,面色不禁微微的发红。 当然此言也让很多人的心中很是不服气,心中对于太子对他们的评价和评判,很是不满。 许多人想要反驳,想要驳斥,想要为自己辩解,想要告诉太子朱高炽,他们并不是那样的人,也非一无是处,于朝廷而言没有任何的作用。 杵立在门口的朱高炽,将跪伏在地上的众人神色尽收于眼底,冷哼一声道: “怎么的?” “很不服气?” “听了心里很不舒服,想要反驳孤对尔等的评价,觉得孤说的不对?” “行啊!” “不用如此敦促,也不用藏着掖着。” “孤许以尔等直言不讳的权利。” “只要尔等能够言出,五谷何季节播种、收割、储存,等等一系列事情。” “于此事上,孤可以于尔等做保,不仅仅你们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且孤还会给能够给出咱满意答复的人,许以官职让其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给他一片广阔的天空,让他去闯去做。” “说说吧!” “谁来回答孤?” “谁能够给孤满意的答复。” “机会给尔等了,别说孤不给尔等机会。” “谁先来?” 言罢。 朱高炽挑了挑眉,半眯着双眸冷冷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人,等待着他们给予自己满意的答复。 与此同时。 随着朱高炽言语落罢,跪伏在地上的学子开始变的躁动了起来,一个个面色中皆露出些许思索沉思的模样,当然中间不乏有着转头观望身边人反应的人。????虽下方躁动不断,却终究没有任何一人,从人群中站出来回答朱高炽所提出的问题。 倒不是他们不想回答,或者对朱高炽提出的条件不满意。 实乃任他们抠破了脑袋,思来想去却发现此间问题,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考虑过,从来没有学习过,更加没有去深入了解过。 为此,自然而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面对极为诱惑,又简单无比的问题,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到嘴边的肥肉,完全就吃不到嘴里。 简直让他们抓耳捞腮,心中焦虑不已。 过了许久之后,其中一个学子终于忍不住了,跪伏在地上的身子缓缓抬了起来,冲着朱高炽拱了拱手,面色中带着极为的不甘寓意,言语中不服气情绪尽显,道: “太子殿下……” “此问题,是不是太过于过分了。” “咱们一众学子,所学的都是儒家经典,治国理政的书籍。” “就这百姓该熟知的事情,与我们治理国家又有什么关系?” “殿下出此问题,不就是故意为难我等吗?” “又有什么意义?” “如此还不如殿下直接治我等罪就好了,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朱高炽惊了,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起身硬刚自己的学子,不禁的愣了一下。 他惺惺作态,故意为难眼前的一众人? 确定不是他给这些人机会吗? 方才他所提的问题还不够简单吗? 五谷的播种、收割、储存等等问题,难道不应该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吗? 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加简单的问题和事情不成? 就他提的这个问题,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稍微关注过一些这方面事情的人,都能够回答的出来的吗? 真的有那么难吗? 还是说眼前的这些个被朝廷给予厚望的学子,压根就没有半点关注过,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把这些个事情给放在心上? 不过细想之下,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了。 显然这些人,肯定是没有关注过,也回答不上来,他所提的这个极为简单的问题。 如此窘态着实让朱高炽那是万万没想法,也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此时此刻,他也算是终于明白了,之前朱高煦所断言,就朝中给予优待的学子都是废物,压根就是一群只知纸上谈兵,自持甚好的废物。 之前他还不相信,但就面对他刚刚所提的问题后。 朱高炽算是彻底相信了,也算是明白了,之前朱高煦言,为何在现在的大明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觉得大明朝堂正在陷入慢性死亡,气运慢慢的被蚕食。 就眼下的这群人,将他们这些个学子许以众人,下放到天下各处去治理百姓。 啥都不知道,啥都不懂。 长此以往下去,整个大明还有什么希望? 不就是被这些个混蛋,慢慢消磨大明的气运吗? 时间久了,大明还能够有救,还能够崛起才有鬼呢! 同时也明白,为何在入诏狱前,朱高煦会让他问这个问题,言语中让他自己好生的感受一下,这些个享受大明朝堂各项优待,被给予厚望的翰林院学子,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又真的能够为大明朝堂带来些什么,这些人还有没有资格享受朝堂给予的优待,朝堂这些年的优待是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见着眼前的众人,虽除去眼前的学子外,无人出言或者起身反对、反驳,但就这些人脸上露出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他们这些人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毫无疑问,这些人虽未言,却也是打心眼里,极为赞同,此人的质问和驳斥,也是认为他于此事上,故意出言为难于他们这些人。 为此。 朱高炽真的心中这下是彻底的失望了,对眼前的人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当然也就已经绝了,给这些人机会,放过这些参与揍人的学子想法。 沉默了片刻,朱高炽原本瞪得溜圆的双眸,缓缓的眯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面色中已然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声音却冷的如刀子,沉声道: “尔等,今日的行为和做法。” “着实让孤大开眼界,颠覆了孤以往对于诸位的认知。” “当然.也彻底让孤对你们失去了信心,在你们这些人的身上看不到半分的希望。” “孤来此,本想着给你们一次机会,想要看看你们这些人,值不值得孤拉下去为尔等求情,做出一些违规举动。”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们这些人,就如同汉王于诏狱外所言的那般,真的已经无药可救,已经病入膏肓了。” 说着,说着,朱高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一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冷声道: “杀人者,偿命吧!” “参与此事的人,皆按照从罪处之,一个都不用放过,全给孤从重处罚吧!” 此言出。 跪伏在地上的学子,原本愤怒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惊惧和惶恐不安,骤然间反应了过来,同时也明白太子这句话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顷刻间,他们所有直接慌了神,丑态毕露连滚带爬的冲到牢门的栅栏处,言语惊惧颤抖,: “不不不不能,不能够这样。”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啊!” “我们都不是故意的,都不是故意的”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我们改.我们改.求殿下给我们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求求您了.” 对于眼前一众丑态毕露的求饶学子,朱高炽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转而看向一旁自始至终一直笑而不语,仿佛看热闹,看稀奇的汉王朱高煦身上,没好气的道: “看满意了?” “看舒服了吧?” “如此结果,老二你可满意?” “对于咱的处理方式,尔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或者有别样想法的没有?” “有的话,不妨直接全部提出来,一事不劳二主,别一会有因为眼前的事情,再叫我跑上一趟,我可不想在见到这些个恶心的玩意。”(本章完) 第460章 衍圣公入场 衍圣公府邸。 孔公鉴的目光不时看向东宫方向,又看了看汉王府邸方向。 “太子殿下,你也是胡涂啊!” “咱都不知道,尔究竟是什么意思,居然在此事上,任由汉王胡闹,尔居然只在一旁看着,没有任何的表示,更没有出言有任何的反对,还是此乃,本就是你与汉王两人早就商议好了的事情。” “不经科举,不经吏部选拔官吏,就直接任命官吏和官职,且还不选用天下学子,而是改用墨家这些个失败者,阴沟里的臭老鼠上来管辖任职,还美其名曰墨家与工部有着天然的相近,有着天然的好处在里面,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知整个朝堂上的官员任命、任职,牵扯到整个天下所有人学子、求学者、读书人的利益在里面,贸然一下免职工部几十名官吏职位不说,还直接让没有任何选拔和对科举一无所知,什么都不懂的墨家人上位。” “几十个位置啊!” “做出如此大的改变,让这天下的读书人如何看待眼前的这个问题,动了天下读书人这么大的一块利益蛋糕,不取任何的读书人,这天下的读书人的反噬,你们确定自己能够承受的住吗?” “真以为让朝堂上的所有人文武百官,所有的人都联名签了举荐书和按手印,就真的能够堵住天下读书人的悠悠众口?” “简直想法不要太过天真.”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天下读书人能够愿意吗?” “真是好大的狗蛋,连太祖皇帝朱元璋那个泥腿子,都不敢做的事情,就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做出这等有违伦理的事情来,简直是自寻死路,我看最后你们两个怎么收场,怎么面对天下的众多读书人。” “哈哈哈” 孔公鉴心里想着,不禁暗暗腹诽,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厉笑容。 今日朝堂,虽孔公鉴不曾参与,不曾有上朝.但不代表他是傻子,不代表没人告诉他眼下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当然孔公鉴也不是傻子,自然闭着眼睛能够猜到,下朝之后某些人向他传递这些个消息是什么样的目的。 不外乎,就两个字,利益。 但于眼下发生的事情,不知晓他当然可以权当看不到,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如今知晓了,他身为衍圣公,乃是圣人门第领袖,更是天下读书人尊崇的人,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眼下的事情发生,或者说静静任由其发展。 毕竟此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不仅仅是动了朝堂上某些人的利益,更是从某些角度上来,直接撼动了他孔家的利益。 太子和汉王.悍然没有任何前提的情况下,直接拉墨家的人入朝为官,一下就占据几十个官吏职位,此番举动太过于匪夷所思,更太过于耐人寻味了。 虽不知道两人究竟最后的目的为什么,但势必不仅仅是因为工部这么多年毫无作为,想要借此改变那么简单。 为此。 他这个衍圣公不得不居安思危,再说了 相较于墨家来说,没有人能够比他这个孔家传人,更加了解墨家的人存在了。 别看墨家近这些个朝代上,没有了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人于朝堂上任职,但要知道.孔家以往的老祖宗,可是和墨家的矩子有过交手,虽最后以孔家胜利、墨家退出历史、退出朝堂,终结了彼此之间的争斗。 以及孔公鉴虽言语中,对于墨家有着诸多的不屑,但真实的内心中,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啊! 毕竟墨家的人,可是一群真正的有着大本事的人,真正墨家的落败原因,也并非墨家学说不如孔家,只不过.君王更喜欢孔家,以君王为了更好的奴役百姓,所以选择了孔家。 墨家的学说.并不能够够好帮助君王,达到这样的效果,当然也可以说墨家的人,不愿意那样去做,不愿意违背自己学说存在的真正意义,而去改变某些东西,不然的话,当初孔家与墨家的学说斗争,谁胜谁负还真的不一定呢!! 也正是如此。 孔公鉴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明知道别人传递消息者,于此居心不良,他也不得不要于中间横插一杠子,横插一手的真正原因所在。 毕竟孔家乃是孔圣人的后代。 千年以来,历朝历代的君王,他们都是以独尊儒术。 于此事上,孔家.作为圣人的后代,自然而然于这些个事情的背后,攥取了不为人知的多少利益和权力,孔公鉴自然不愿意,看到祖上努力了千年汇聚而成的基业,真的因眼前的事情,毁于他自己的手中,真要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为当今衍圣公,为孔家的领袖,于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下去面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老爷!” 就在这时,衍圣公府邸管家,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走了进来。 正端坐于正厅,半眯着双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的孔公鉴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躬着身子行礼的管家,问道:“发生了何事?” 管家躬了躬身子,恭敬无比回道: “刚刚传来消息,咱们之前鼓动的学子。” “今日于大街上,拦住了前去工部任职的五名墨家官吏,彼此之间发生了些许口角。” “最后矛盾激化演变成了斗殴,翰林院的学子将拦住的五名墨家官吏,给狠狠的揍了一顿。” “不过不知是某些人下手太重的原因,还是发生了什么,亦或者有某些贼子企图于中间浑水摸鱼,导致有三人当场死亡,另外两人受了重伤,现如今正在救治,参与殴打的翰林院学子,一个不留的全部被锦衣卫给直接拿下诏狱。” 说到这里,管家顿了顿,面色骤然变的郑重无比,略显有些许紧张,继续道: “那些个被拿下锦衣卫诏狱的学子,老奴担心某些人会不会把,老爷您给拉出来.” “会因此事,将老爷给牵扯进去。” “您看我们需不需要.” 后面的话没有再多言,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老管家是什么意思,准备找机会先行将某些学子给灭口!! 此言出,孔公鉴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恶狠狠的瞪了躬着身子的老管家一眼,呵斥道: “混账,说什么屁话呢?” “将你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我赶紧收起来。” “灭口?” “也亏你想的出来,这不妥妥的找死吗?” “将我给牵扯进去?” “不过就言语鼓动几句罢了,又没有书信,也没有任何纸质证据,就算那些个混蛋将我的名字说出来又能够怎么呢?” “且那些人,连我的府上都从来没有来过……” “又如何能够证明,乃是真正的是我参与其中?” “所以…完全就不用有丝毫的担心,更不用做某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真要是胡乱插手…” “届时才真的有可能,把咱们这些人给牵扯进去,再说了…” “明知道他们那些人被锦衣卫直接拿下的诏狱,肯定是关押在锦衣卫诏狱。”????“尔可知道锦衣卫诏狱是什么地方?” “想要去锦衣卫诏狱搞事情?” “你这是有几条命够去填的?” “此事,不用尔操心,该如何做,我的心里有数,不要过多插手,给我在这中间添乱!” 说着,说着,衍圣公孔公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眉沉吟了片刻,问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东宫、汉王府邸,这两个地方是什么反应?” “可有着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 听了这话,老管家定了定神,躬身恭敬的回道: “回老爷!” “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两人,在知道此消息后,于汉王府邸商议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往锦衣卫诏狱。” “不过在出诏狱之后,明显能够感觉汉王心情很是不错,太子殿下则比较沉闷,面色中能够看出,诸多愤怒和不满。” “想来诏狱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令太子殿下不满的事情。” “且这些事情,还很有可能是那些个被缉拿的学子造成的。” 此言出。 孔公鉴不禁眉头皱的更紧了,太子和汉王两人都去了诏狱,而那些个被锦衣卫缉拿的翰林院学子,都这会了没有任何一人被直接放出来。 此举就着实有些让人想不到,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这是想要做什么? 难道说,这些个被抓捕的翰林院学子,太子和汉王两人是打算将所有人都给直接治罪不成吗? 法不责众啊! 治这么多学子的罪 胆子是真的不小,手段不可谓不狠。 想着,想着,孔公鉴的嘴角不禁扬起的更高了起来,原本阴沉的面容,也慢慢的舒缓开来,眉宇间露出淡淡耐人寻味的笑容,低声喃喃: “有意思.有意思.” “不怕你们不这样做,就怕你们什么都不做。” “咱倒是希望,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你们能够更狠一些,如此此局才愈发的有意思不是?” “不然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与此同时。 出了诏狱的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并肩站在锦衣卫诏狱门口的台阶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跟随在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亦是老老实实的静候在一旁。 过了许久之后,朱高炽扭头看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冷声道: “老二” “你说这些个学子,做出眼下违逆之举,就是乃自己的行为,还是说背后有着某些人的挑唆导致?” 朱高煦闻言愣了一下,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转而看向一旁的纪纲,冲其颌了颌首,问道: “纪大人” “你这还愣着做什么?” “没听见太子爷在问话吗?” “此事,咱和太子爷两人,可是将此问题交由你处置,现如今发生眼下的事情,你身为此事的主事人,是不是该给我们两个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 纪纲身形猛然一震,蹙眉沉吟思索了片刻,定了定神躬身恭敬行礼道: “回太子殿下,汉王爷。” “此间,事情至下朝之后,朝中的参与举荐的大臣都在我们的监视中,都没有任何一人以此事召见任何翰林院学子,至于传递消息的话,倒也有人传递过消息,不过消息的流向乃是衍圣公孔公鉴。” “则其他的,消息没有流向过别的任何人。” “所以.” “微臣怀疑,此事很有可能乃是衍圣公孔公鉴,在背后搞鬼,能够鼓动这么多学子,整个朝堂上上下下,除去某些位高权重的人,也就只有他有这个本事,毕竟他头顶着圣人子孙的名头在。” “乃是天下读书人,极为尊崇,推崇的人物。” 衍圣公? 孔公鉴? “呵呵……”朱高煦一声轻笑,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一丝耐人寻味之意,低声喃喃自语: “我就知道,此事肯定这混蛋会插手于中间,看来此事倒是与本王所猜想的差别不大。” “就是不知道,他这……难道不怕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枪吗?” “还是说…他真的以为自己有恃无恐,以为咱们那他这个盯着圣人子孙的人,没有任何的办法。” 说着,说着,朱高煦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笑呵呵的问道: “老大,对于眼前的事情,你怎么看?” “有什么样的打算?” “孔公鉴这老东西,居然敢伸手,想要借此冲锋陷阵。”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长长记性?” “让他于此事上老实点?” 听了这话,感受到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炽蹙眉沉吟了片刻,回望了过去,言语中带着些许不确定,问道: “老二……” “你与这老家伙打交道的时候不多,我倒是与这老东西打过很多次交道,这就妥妥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想要这老东西老实,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老二…有什么办法?”(本章完) 第461章 死局何解? “有什么办法?” 朱高煦原本平静的脸庞上,露出耐人寻味的坏笑,扭头回望了过去,随即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 “只要是人,就都会有缺点。” “都是凡人,就都会有欲望。” “整个朝堂拥有如此大的权力和威望,也拥有这样的地位。” “咱不相信.” “衍圣公或者说是整个孔家,真的能够犹如他们老祖宗孔圣人那般,能够百分之百做到无欲无求,做到无任何七情六欲。” “老大” “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可能吗?” “于现实世界中,真的能够存在这样的人吗?” “你信吗?” 此言出,直接把朱高炽给问的愣在了当场,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确实啊! 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完美,真的能够有如此干净的人和家族吗? 别说别人信与不信,反正朱高炽这么多年,历经了这么多事情,看到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反正如此的人,朱高炽自问没见到过一个,当然也不能够说这样的人不存在,只能够说存在于权力和利益的大染缸中,肯定是不存在这样的人物。 所以. 孔公鉴这个孔家当代人物,肯定也免不了俗,肯定或多或少有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或大或小而已。 短暂的沉默片刻,朱高炽缓缓抬起头回望了过去,看向一旁满脸坏笑的汉王朱高煦,竟一时之间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或者说心里又憋着什么坏,有着什么样的谋算和打算,心中也跟着变的忐忑和不安了起来。 至于为何会忐忑和不安。 此样感觉也极为简单,因就朱高煦的神态表露,可以看出肯定没憋什么好屁,整不好在憋着什么大招。 但孔家的地位,于整个朝堂或者说整个天下来说,又是极为的特殊,就算或多或少有着些许肮脏的事情在里面,想要仅此事情,将整个孔家给直接打倒,也明显不那么现实,没那么容易。 当然 就算是能够将孔家给打倒,又能够如何? 他们真的敢动孔家,真的能够将整个孔家给置于死地吗? 这个答案真的是一个问题。 原因也很简单,孔家上千年的传承,从历朝历代以来,君王君主独尊儒术开始,整个孔家和孔圣人于整个天下学子的心中,就被直接赋有了极为崇高,令人难以披靡的地位。 真要将这样的家族给钉在耻辱柱上,将会给整个大明天下的芊芊学子带来何其大的冲击? 届时 在有心人的牵动下,天知道会造就什么样的祸事和冲突出来,谁也没办法于中间预料到结果,并且这个结果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谁也没办法提前预知。 不仅仅如此.. 就算是抓到孔家人的把柄,能够将整个孔家给置于死地的把柄,倘若整个朝堂上上下下的文臣、文官、芊芊学子所有人于御前跪求,联名上书求情,面对所有人的联手.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难道他们还能够真的,力排众议,摒弃所有人的联名求情,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吗? 真要是那样,整个大明的朝堂,确定不会乱套,不会整个国家陷入恐慌和不安中吗? 这个答案没人能够知道答案。 想着,想着,朱高炽心中的惶恐不安之意,愈发的浓厚浓郁了起来,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颤抖着声音,连连劝解道: “老.老二” “此事,你可能别瞎搞,可不能够乱来啊!!” “衍圣公、孔家,这可不是朝堂上别的文臣武将,想动就能够动的啊!其于整个大明朝堂,整个大明天下都有着非凡和不一样的地位,一发牵制动全身,稍有不慎势必会发生你难以想象的大问题。” “届时这个篓子一旦捅下,就咱们两兄弟了,就怕是老头子回来都不一定能够兜得住。” “冷静,冷静,老二” “此事上,你可千万要冷静,可千万不能够犯胡涂,可千万不能够一意孤行,可明白?” 说实在的。 在这之前,朱高炽自认为自己的心理建设够强大,够强悍。 但在面对衍圣公、孔家,能够强烈的感受到,朱高煦想要借此对这个家族下狠手的时候,他实在是真的怕了,心中止不住的生出了恐惧和害怕。 虽知晓,针对科举改革、改制,肯定会与孔家利益产生冲突,但朱高炽真的没想过,这一天能够来的这么快,且更没想到朱高煦的胆子能够这么大,会这么狠 居然啥准备都没有,就想要直接去与衍圣公孔公鉴直接对上。 简直是吓死人不偿命。 回过头,见着一脸郑重其事,神情中惶恐惊惧不安的太子爷,朱高煦自然能够猜到其心中所想和顾忌,不禁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其肩膀,沉声道: “老大” “放心,孔家?” “我虽很想动,但我也绝对不是二愣子,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遇事肯定不会冒冒失失,直接与之硬刚上去。” “倘若没有做好十足的把握和准备,我肯定不可能对这个庞然大物动手。” “毕竟.” “打蛇打七寸,要么一棍子直接打死,让它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和余地,要么就以静制动,慢慢的谋算找机会。” “这些个道理,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此事,你完全可以把心给放肚子里面。” 听了这话,太子朱高炽的心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反倒是惊疑不定愈发浓厚浓郁了起来,随即,一脸错愕和难以置信的回望了过去,声音也不禁颤抖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道: “老二”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和应对方式不成?” “或者说你知道如何针对,可能发生的变故和变局,以及严查孔家带来的影响吗?” “老二” “我给你说,这可不是开玩笑,可不能够瞎胡闹,可不能够胡来,稍有不慎是真的要出大问题的。” “所以.你真的要这样做的话,此事你决定要给我透底,让我知晓你的计划,有着什么样的谋算和谋划,不然的话.我绝对不可能在这个事情上,给予你配合的。” “届时别怪我站在你对立面,甚至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你。” 此事倒也不怪朱高炽这般作态其实也能够理解。 毕竟孔家能够延续两千多年的时间,真以为是什么良善? 看看…… 历朝历代王朝更替,唯有别人屹立不倒,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为此,让朱高炽才会如此郑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的。 朱高炽是想整个大明朝廷变的更好,但他不想找死。 至于安插进去的墨家? 别逗了,只要不动科举,不动孔家的核心利益。 纵使孔家会有所反应,也绝对不会彼此之间撕破脸。 就像这次翰林院学子胡闹出来的事情,也不过是孔家发表自己的不满。 并未真正,打算彼此之间刺刀见红。 也正是知晓如此,朱高炽才没有任何反对和反驳,任由朱高煦闹的原因。 虽不奢求能够真的改变眼下的生态情况,但能够有所好转,自然也是朱高炽这个大明的后世之君想要看到的结果。 对此。 见着一脸郑重其事的太子爷,朱高煦笑了笑,微微颌了颌首,给予其肯定的答复,道: “行行行……” “知道你担忧,知道你害怕。” “我告诉你…告诉你不就行了?” “嘿嘿…不过,老大这么多年,我还真的第一次见你露出这副表情,着实让我有些意外啊!” “哈哈…”????听着调侃言语,朱高炽倒也没有在就此事上,与之过多纠缠。 知晓其就是图图嘴角争利罢了。 随即,他回望了过去,摆了摆手道: “行了。” “就别搁我这里,耍宝浪费时间了,说正事吧!”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就不防直说吧!” “藏着掖着,没有任何意义。” “说出来,彼此的心里都有底气。” “也让咱看看,值不值得陪你去疯狂一把,看能不能撼动某些人的核心利益。” “而不是于外围与之纠缠。” 听了这话,看着神情略显有些急切的太子爷,朱高煦笑了笑,问道: “孔家不干净,绝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此特性,我相信不用我多说,你心里都清楚。” “对吧?” 太子点了点头示意,并未插话打断。 “都知道孔家的某些事情,为何历朝历代没人动孔家?” “而孔家这么多年,存在的真正底气又在哪里?” “能够屹立这么多年,靠的是什么?” “老大这个问题,你是否有想过?” 此事,朱高炽自然是有研究过,随即也没有藏着掖着,回复道: “利益!” “文臣学子的利益捆绑。” “因为孔家是所有学子心中所向往的圣人,神圣地方。” “也正是如此,所以才能够屹立不倒这么多年。” “纵使知晓有些东西,也没有主动去做。” “因为此间牵扯的利益,就是一个巨大的雷,没人敢去触碰。” “因都心里知晓,一旦触碰了,很有可能将自己给炸死。” “没有人能够承担这个结果,也没有人愿意承担这个结果。” “所以……” 后面的话都没有多言,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晓未明言的话,是为何意,又寓意着什么。 对此。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道: “对啊!” “学子都是出自圣人门第。” “而皇令下达,势必要通过天下学子的悠悠众口。” “是好是坏,全凭学子的言语和描述。” “所以都被牵制,没人敢去动。” “因为一旦学子胡言乱语,搅动天下百姓的人心。” “很有可能造就天下大乱……” “为此,这就成了一个没办法解开的死结。” 站在一旁的朱高炽,不置可否的点头应承。 此言语,可谓是一击必中,直接点明了中间的利害关系。 也说明了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 “老二,对于此死结,你难道有办法解开?” “如果能够解开,确实就可以完成你方才言语所说那般。” “倘若解不开的话,就确实没有任何办法。” “纵使你心中有些再多的想法,都没办法施展,因为绕不过去。” “也没办法绕过去。” “皇权不下乡,这是恒古未变的铁律,谁都没办法改变!” “让人无比的隔应人,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不是吗?” 朱高煦笑了笑,对此不以为然,缓缓抬头回望了过去,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厉森然的嗜血狠辣,回道: “又有何不可解?” “又为何不能够解?” “世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更没有无懈可击的事情。” “只要尔想,只要敢去做,就势必有几乎,就势必能够成功。” “就看你愿不愿意,就看你去不去做。” 朱高炽愣了一下,一脸惊诧的抬头回望了过去,问道: “你说什么?” “老二,你真的有办法?” “真的能够解眼前的死局不成?” 说着,说着朱高炽也不由自主的变的激动兴奋了起来,连连急切问道: “来来来……” “究竟如何解,究竟还如何做,才能够打破眼下的僵局。” “赶紧的,赶紧的……” “别愣着了,说啊!”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拗过身子,双手不禁紧紧的抓住朱高煦的两条手臂,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完全不顾及所谓的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 毕竟此事,真要是能够解决的话,所谓的何个人形象又算的了什么? 重要吗? 显然一点都不重要。 “嘿嘿……” 朱高煦脸上露出些许坏笑,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略显有些干裂的嘴唇,半眯着的双眸中露出骇人的嗜血冷芒,一声轻哼回道: “既然原因在哪里,那咱们就一个个的解掉束缚的死扣不就行了?” “哪有尔想的那么麻烦?” (本章完) 第462章 摊牌,底气 “噗” 朱高炽一声啜笑,冷冷的回望了其一眼,轻哼一声道:“解死扣?不是.老二啊!你也知道是死扣,能够被解的,还能够是死扣吗?” “别说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纵使你有这个本事,你认为这么庞大的利益集团,他们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眼睁睁的让你去解扣吗?” “老二” “你说是我想的太过于简单,还是你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诚然整个天下这么大,朝廷.” 话音未落。 只见朱高煦大手直接一挥,将略显有些许悲观的太子爷的言语给直接打断,也没有心思和心情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胡咧咧的争论,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破局之法,给明言出来: “很简单.” “办大明日报,办一款可实时记录,实时传递政令,实时将整个朝堂政令给扩散出去的东西,只要有这个东西存在,整个天下,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再一手遮天。” “亦可借此,打断朝堂某些人的垄断利益。” “真正的做到,政令下乡,让天下的百姓能够熟知朝堂的政令,让天下的百姓真正的享受到来自朝堂的实惠,而非某些地方官员、官吏、士绅豪族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后他们这些个人剥削百姓,让整个大明朝堂给他们背锅,让咱们老朱家成为他们的替罪羊,替他们遭受百姓的咒骂。” “此举.” “实乃阳谋,我看他们这些个人怎么破,能够拿咱们怎么办。” 说到这里。朱高煦不由得顿了顿,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继续道: “此举,不仅仅可,以此传播朝廷各项大大小小的决策。” “更可以借此,为大明朝廷提高各项收益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整个大明实时报能够给搞起来,搞出来。” “传播的够广,知晓的人够多。” “咱们这一份大明日报上,不仅仅了可收录国策。” “亦可收集各种商户所需要的告示。” “只要商户愿意钱,这些也都未尝不可。” “想来只要传播力度够广,想来没有几个人能够忍住这样的利益,能够提升自己销售份额和份量的东西存在。” “此举,不仅仅于朝堂政令传播有利,更可为朝堂创收。” “借此来充盈朝堂国库。” “老大……” “你觉得此举如何?” “某些人又该如何做?” “只要这个能够办起来,具有极大的影响力,届时只要把某些人做的丑事,于大明日报上给他公之于众,此番带来的后果,是某些人能够承受的?” “真要是发生那样的事情,将眼下的事情给做成了。” “对于某些事情的主动权,你觉得将会落在谁的手上?” “是某些只知攫取利益的人,还是握于我们朝廷手中?” “届时他们没办法,仅靠自己的嘴来摸黑朝廷,咱们也不需要用他们的口来传达政令。” “百姓们不再被有心人想怎么愚弄就怎么愚弄,届时某些人还敢站在朝廷的正对面,还敢跟朝廷唱反调吗?” “他们还有那个资格吗?” “还有那个本事吗?” “届时又该是谁拿捏谁?” 此言出。 轰…… 宛如一声惊雷于太子朱高炽脑袋中炸响开来,一时之间将其给雷的外焦里嫩,一张嘴巴给张的老大,面色中难以置信之意浮现,神情中尽是错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同时,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事情,这个局还能够这样玩,还能够这样破。 还别说…… 此事要是真的按照朱高煦所言那般做的话,还真的不是没有机会给做成。 且真要是能够达到朱高煦口中所描述的那样的话,整个朝堂、天下的局势势必猛然逆转。 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人,以及那些个暗中攥取利益的人,势必被打的现出原形。 最后的日子,也绝对不敢再如同以往那般,过得逍遥自在。 百姓也将彻底觉醒,不会再成为别人手中鱼肉。 就算是真的出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是朝廷的政令没有任何问题。 纵使有民怨,民变,那些个百姓也绝对不会怪朝廷。 两个阶级之间关系,也将瞬间被直接给挑到明处。 届时… 整个天下的百姓,对于整个大明朝廷的归属感,绝对会大到历朝历代以来,都不曾走过的地步,此间所带来的好处,可以想象的到,究竟有多大。 同时之前让他担心,让他忌惮的某些势力,也就自然不在话下,也将成不了朝廷的威胁,更没有任何人能够牵制朝廷,或者说能够让朝廷在担心,更别想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朱高炽原本阴翳的面容,总算是罕见的露出了难以压制的笑容,看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的目光,也是不由的变了变,心中可谓是感慨万千,赞许道: “老二啊!老二!” “你瞧瞧你说说.有时候,我真的想要看看,你的脑袋瓜子就是是怎么涨,这样的计策,计谋都能够被你这混蛋给想出来,哈哈哈” “不得不承认,确确实实的乃是大快人心,听着令人无比提气,令人神驰向往。” “真希望这么一天,能够到来,真的能够出现,你之前所言的那些个事情,也真的能够办到那样的事情。” “虽然计谋够狠、够阴损、令人防不胜防,不过我喜欢,非常喜欢哈哈哈.” 说着,说着,太子爷心情此时此刻,简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不过.待激动了片刻之后,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一个什么极为严重,郑重的问题,脸上原本挂着笑意骤然内敛,神情不禁略显有些迟疑了片刻,声音也变的低落了起来,沉声道: “老二” “此计甚好,也确实极佳。”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事情,那就是.” “大明日报咱们可以办,以现如今朝堂影响力,也势必能够办的红红火火,但就你刚才所描绘的弘愿场景,那些个记录于整个大明日报上的文字和内容,又该让何人去传播呢?” “毕竟咱们大明的老百姓,能够识字、读懂文章的人并不多,就算是或多或少有人能够识字。” “但就现在那些个咬文嚼字的内容叙述,怕也很难有几个人能够看懂,能够真正理解大明日报上所记录,记载的内容。” “面对此番,尴尬的境地,我们有当何解?”????见此情形,朱高煦一脸无奈的看了问出此等言语的太子爷,不禁伸手扶了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 “理解不了,不懂内容。” “这还不简单吗?” “大明日报,上面的所有内容,全部以大白话描述,全部简单通俗易懂。” “别搞那些个咬文嚼字的内容和文字,就这些个文人墨客,动不动就喜欢咬文嚼字…” “咱记得太祖皇帝时期,就因此呵斥过群臣。” “只不过某些人记吃不记打罢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大明日报…乃朝廷承办,又不需要哪些和文人墨客于上面汇报什么内容。” “上面所记载什么内容,是乃咱们说了算,又不是需要他们那些色文人墨客说了算。” “至于如何有效的传播……”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微微上扬的嘴角上浮现出的笑容愈盛了起来,颌了颌首,继续道: “这个问题就更加简单不过了……” “大明百姓,唯一的乐趣,或者知晓朝廷信息和周边周遭发生信息的,就是从茶馆和街边说书先生的口中,而那些个百姓也是最喜欢听说书先生胡扯鬼扯的。。” “而能够做说书先生的人,几乎都是能够识字的人。” “咱们到时候可于各地,物色几个说书先生,雇佣他们成为大明日报在编人员,每月给予他们饷银,想来应该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吧?” “通过说书先生的口中,想来这等传播速度,我相信比之任何方法都要来的快吧?” “所以…” “这不是很简单,也很容易就解决了吗?” “事情是不是,并没有你所想的那般难?” “一切是不是都很简单,实行起来也很方便?” “就这些说书先生,每月饷银的支出,只要大明日报办起来了,压根就不需要朝廷出钱,就凭借广告的受益,就足以能够支撑,毕竟这些人都是身处于社会的最底层的人,本身所需要的饷银就不多。” 说着,说着,他伸手轻轻的勾了勾太子爷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老大……” “如何实施,如何破局,如何布局,咱可是没有任何的私藏,藏私。” “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尔,待听完之后,是不是瞬间觉得信心十足?” “可还有任何顾虑?” “都这样了,你要是说你还担心、担忧什么,那我确实就没办法了。” “咱也就只能够说你,真的是够怂,胆子够小、前怕狼后怕虎。” “咱也就没有任何办法,任何方法了。” 之后,朱高煦一脸戏谑的回望了过去,并未再过多的言语,静静的等候太子爷的回答和反应。 虽等着,但从太子爷的神情变化姿态,其实朱高煦也大概能够猜到他的小心思,也知晓其大概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别看太子爷平日里笑呵呵的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情,但真正的狠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且他也不相信,朱高炽能够禁得住这个,可彻底消除、铲除某些隐患的机会。 一个真正合格的上位,在对一些事物没办法解决的时候,确实可能会选择妥协,对其视而不见。 但真正有机会,而且知晓成功几率很大,几乎少有失败可能的时候。 一个真正合格的上位者,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机会从手中溜走? 一切果然不出朱高煦心中所预料的那般,只见朱高炽短暂沉吟了片刻,原本平静皱眉思索的面容,骤然乍现森然冷意,身上随和的气息猛然一变,如同一个被鲜血给刺激苏醒的嗜血猛兽,双目中迸发出疯狂冷芒,直直的抬起头,奔着近在咫尺的汉王朱高煦方位看了过去,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老二……” “说什么屁话?” “咱们兄弟两,从小一起长大。” “咱什么样的性格,你难道还能够不清楚?” “倘若没有机会,没有任何可能,咱确实会两害取其轻,选择妥协彼此安好。” “但明明有了选择,有了能够掌握主动权的机会,能够不再受人牵制,你觉得以我的性格,我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吗?” “真要是放弃,面对这个机会都认怂,我这怕是这辈子都得躲在龟壳里。” “你觉得可能吗?” “干就完了…” “怕个屁啊!” “弄死那些个混蛋,让他们无影遁形,让他们给咱老老实实的。” “亦让他们好生的看清楚自己,看清楚谁才是整个天下真正的主宰。” 见此情形。 听着太子爷的豪言壮语。 朱高煦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抬头回望了过去,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道: “不错啊!” “老大……” “可谓是这么多年,第一是见你这么有底气,这样的话语能够从你嘴里说出来,着实让我有些对你刮目相看啊!”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色徒然一沉,话锋徒然一转,笑呵呵继续出言道: “老大……” “那现在对于,某些喜欢在背后面给咱们上眼药,给咱们难看的衍圣公孔公鉴。” “咱们要不要去瞅一眼,去看看他…究竟有着何种的底气?” “咱们一起去试一试某些人的锋芒?” “看看某些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听了这话,朱高炽回望了过去,面色不禁变了变,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露出森然寒意,重重的颌了颌首,回道: “去看看…必须要去看看。” “看看某些人,胆子究竟有多大,究竟又多有底气。” “走着……” (本章完) 第463章 阳谋 应天府。 衍圣公府邸中。 孔公鉴正斜靠在软榻上面色淡然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右手不时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砰砰’响声,瞳孔中的双眸微眯直勾勾的盯着庭院中那随风不时摇曳的碧绿嫩叶,脑海中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微微上扬的嘴角偶尔露出些许森然冷笑。 此举令小心伺候在一旁的奴婢心神巨震,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低垂着脑袋,尽可能的将自己存在感给降到最低,生怕自己被其盯上或者喊道名讳。 “老爷” 就在这时,老者管家一路急匆匆的从外一路小跑着入内,躬身恭敬行礼呼喊道。 此举,直接将衍圣公飘远的思绪给直接拉扯了回来,瞳孔中微眯的目光中闪过些许不悦,显然是被打扰了思绪令其心中不舒服,随即面目不善的瞥了其一眼,言语略显有些许低沉,问道:“何事?” 见此,跟随孔公鉴多年的老管家,自然瞬间捕捉到自家主子的情绪变化,心中暗暗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捏了一把汗,随即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将心中的顾忌和顾虑,为何入内打扰的原因立马说了出来,道: “回老爷。” “此非老奴不知轻重,故意惊扰老爷清修。” “实乃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两人携手前来拜访老爷,老奴不敢有丝毫的轻慢怠慢,已经恭敬的将两人安排于大堂中等候,遂以最快速度前来禀报老爷。” “请老爷明鉴。” 听了这话,原本面露不善、神情不悦的孔公鉴直接愣了一下,骤然间面色神情徒然内敛,脸上错愕神色尽显,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直直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言语中带着些许不确定和试探性的出言问道: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呢?” “谁来咱府上,谁来拜访咱了?” 老管家佝偻着的身子再次埋了埋,躬身恭敬的回复道:“回老爷,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两人,已至府中大堂等候.” 再次确定,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 孔公鉴不禁蹙了蹙眉,神情骤然变的郑重无比,苍老的面容上表情不时变幻了好几下,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脑海中顿时思绪翻涌,腹诽道: “不是.” “这两个黄口小儿,这个时候前来拜会咱做什么?” “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前来咱府邸” “是因为今日被拿下诏狱的翰林院学子,还是说另有所图、另有所谋???” 想着,想着,孔公鉴扭头回望了过去,看向老管家沉声问道: “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两人入府,你接待招待的时候,可见两人面色神色各方面可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有比之常人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没有?” 老管家不是傻子,自然而然明白自家主子此言为何意,这是想根据他所见到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神态面色,从而判断出此次两人所来的目的,或者说两人究竟是前来兴师问罪,还是说真的有什么要事要与之相谈。 听了这话,老管家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回道:“启禀老爷,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两人,从面容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存在,一切都是淡然漠然的模样,不见半分的喜怒哀乐表露,所以.” 后面的话没有多言,不过彼此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对方的言下之意寓意何为。 孔公鉴原本紧锁的眉头,此时此刻不由的皱更紧了起来,不过却也并没有再主动发问,因他心中清楚,事已至此,唯能做的则是既来之则安之,太子和汉王两人来了,甭管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有着什么样的谋算,他这个主人翁断然是不可能,也不敢于府中端着架子,不与之相见。 遂惟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硬着头皮去看看了。 别看孔公鉴之前谋算、谋划的时候,跳的、叫的欢,但真正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两人携手上门,他心中或多或少也是有着些许的忐忑和不安。 没办法啊! 两人携手啊! 这两人身上的实力和所能够带来的能量,他常年混迹于朝堂的人,自然是比之任何人的心中都清楚,此间是何其的大,真正爆发的话,能够要了多少人的命。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孔公鉴冲着周遭的奴婢摆了摆手示意,待整个庭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人,而后再次出言问道: “太子、汉王二人,皆是从锦衣卫诏狱见了翰林院学子之后,就直接前来的咱们府上,还是说去过别的地方或者见过别的什么人没有?” 老管家微微摇了摇头,神情郑重的摇了摇头,回道:“没两人谁也没有见过,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在锦衣卫诏狱中,见翰林院学子之后,两人就直直的奔着咱们府邸而来。” 得到确切的答复,神情微微凝了凝,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低声喃喃: “哪里都没去。” “从锦衣卫诏狱中出来之后,就直接奔我的府邸来。”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两人此行,还真的有可能是来者不善,目标够明确的啊!” 说着,说着,孔公鉴知晓都不过去,既来之则安之,待一切心中有数之后,他笑呵呵的冲着老管家点了点头,道:“随咱去见见当今朝廷除去陛下外,最有权势的两人。” 言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奔着正厅而去。 见着自家主子离开,老管家也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连连快步跟上其步伐追了上去。 …… 不多时。 孔公鉴迈着匆匆的步伐,一路小跑着入内,映入眼帘的则就见到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正端坐在两旁,捧着手中茶杯浅酌杯中热茶,目光则时不时的打量着四周的装饰,随即其不敢有丝毫犹豫,躬身恭敬行礼道: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不知太子殿下、汉王爷造访,老臣有失远迎,多有不妥之处,还望殿下、王爷海涵。” 听着苍老略显有些陌生的声音,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扭头回望了过去,随后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托大,直直的从着椅子上站了起来,主动对其回了一礼,倒也算是给足了孔公鉴的面子,回应道: “衍圣公,不必多礼。” “倒是咱们两人不告而来,没打扰衍圣公就行。” 言语中客气之意尽显,不过任谁都能够听出,此乃彼此对彼此的试探。 简单寒暄过后,孔公鉴也不再绕弯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出言问道: “不知今日,太子殿下、汉王爷今日造访寒舍,可是有何事要事吩咐老朽?” 听了这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随即朱高煦率先开口问道: “听闻衍圣公,最近身体略感不适特来慰问,不知现如今可否好上一些了?” 孔公鉴闻言愣了一下,面色中带着丝丝激动,躬了躬身行礼回道:“得殿下和汉王抬爱,实乃是让老臣受宠若惊,不过就是偶感风寒罢了。” “待吃了几副草药,现如今身体也已经好转的差不多了。” “让殿下和王爷操心了。” 对此,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道,: “身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最近朝政,衍圣公都未上朝,对朝政知知不多。” “不知针对昨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衍圣公可有所耳闻,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言出。 孔公鉴这是要步入正题了,不过对此事,他了没想傻乎乎的直接回答,自己知晓或者略有耳闻之言语,反倒是微微摇了摇头,直接否认道: “启禀王爷、太子殿下。” “老臣这段时间,偶感风寒几乎都是呆于府中,近乎少有出门。” “且这最近一段时间,老臣闭门谢客,亦无人上门拜访老臣,所以对于昨日朝堂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臣确实不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中露出些许好奇意味,缓缓抬起略显有些低垂的脑袋回望了过去,问道: “依王爷所言……” “难不成昨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不知是何事?” “老臣可否有资格知晓?” 不得不承认。 一个合格的官员、合格的政客都是极具有表演天赋的人。 看一看、瞧一瞧。 孔公鉴这招表演,可谓是将无辜的神态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倘若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不是前往了锦衣卫诏狱,审讯过那些个今日胆大包天敢于街道上,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那些个翰林院学子,从他们那些人的口中知晓,其是受了衍圣公孔公鉴的挑唆,才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 他们两人还真的有可能就信了孔公鉴的鬼话,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 虽方才来时,有曾询问过锦衣卫,近几日衍圣公府邸情况,知晓没有任何人入内造访过,也不见孔公鉴出过门办事。 但别人就是知道了…不仅仅知道了,还给他们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堪。 可谓是给他们两人的脸上,狠狠地来了一击耳光。 见着装傻充愣的孔公鉴,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意,上下巡视打量了对方一眼,倒也没有出言拆穿,转而改口问道: “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不过在眼昨日朝堂发生何事前,本王到心中有着些许疑惑想要请教衍圣公一下,不知衍圣公可愿意为本王解答?” 解惑? 解答? 此言,倒是让孔公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其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或者有什么谋划和算计,却也不敢直接出言拒绝,定了定神回道: “王爷抬爱老臣了,能够给予王爷解惑解答,乃是老臣的荣幸,只要是老臣所知晓的事情,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若老臣不知晓,倒也希望王爷勿怪老臣才疏学浅。” 这话说的,不可为没有水准,简直是说的滴水不漏,好的坏的的都被孔公鉴给说完了。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笑呵呵的道: “衍圣公放心,本王自不可能做出故意为难人的事情,或者说问出哪样的问题。” “就是一些浅显的讨论,亦算是治国策略的交流,想要听一听衍圣公的高见。” 话已至此,孔公鉴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微微笑了笑,跟着颌了颌首示意。 见此情形,朱高煦自然也就不再客气,脑海中思绪简单的整理了片刻,沉声问道: “衍圣公,你饱读诗书,对于咱们大明的律例,应该是了熟于心。” “不知当街行凶,光天化日之下,对朝廷命官动手,并且不知轻重致人死亡。” “但由于贼子非一两三人,而是十余人。” “依衍圣公之见,针对这样的贼子,依照大明律例该当如何处置呢?” “是该法不责众,从轻处罚?” “还是该以正典型,从重处罚呢?” 此言一出。 听了这话的孔公鉴面色不由得变了变。 来了,来了,这下来了,感情在这里等着他的。 他又不是傻子。 如何能够不知道朱高煦此言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此言倒是真的让他微微有些侧目。 这是对他妥妥的阳谋啊! 让他来决断。 从重处罚,势必会寒了那些被他挑唆前去闹事犯下罪行的翰林院学子。 从轻处罚的话,貌似于与之大明律例,又有着些许的不妥,毕竟此次当街行凶啊! 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对朝廷命官动手。 此次要是从轻处罚,以朱高煦的手段,他也真的不敢保证,后面这混蛋会不会那着这个事情进行报复。 弄不好,一群人围殴朝廷命官的将再次发生都有可能。 届时,怕也像彼此不了了之。 为此这个问题,还真的把孔公鉴给测底难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妥当。 朱高煦见其闷住了,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笑呵呵的问道: “衍圣公,为何不言不答?” “可是本王未表述清楚?” “或者需要本王再一字一句的重新说一遍?” (本章完) 第464章 撕破脸 此言出。 孔公鉴连连摆手否认摇头,回道:“王爷.王爷老臣听清楚了,老臣都听清楚了,老臣在思考,在想王爷所提的这个问题。” 朱高煦愣了一下,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微微上扬的嘴角笑意愈甚,反问道:“怎么的?这个问题对于衍圣公来说很难吗?还是说这段大明律例,衍圣公不是很熟悉?” “当然如果是衍圣公不熟悉的话,咱可以让人将大明律例特地给咱们送一份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好生的探讨探讨一番,看看究竟该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该怎么处理这些个胆大包天的人,不知衍圣公想要选择哪种方式呢?” “本王这就可以命人办理。” 说罢。 朱高煦似笑非笑的看向孔公鉴,丝毫不给这老混蛋的辩驳反驳的机会,大有一副势必让他下决定的心。 孔公鉴何等聪明的人物,自然也听出了朱高煦的言下之意,不过也并未急于下决断,小心翼翼开口: “王爷。” “恕老臣冒昧。” “不知行凶者为何人?” “受害受苦的官吏又是为何人呢?” 听了这话,朱高煦倒也不藏着掖着,既然别人想装糊涂,他也不吝啬浪费口水,解释道: “受害受苦者,为工部新晋升官吏。” “喔…也就是昨日朝堂上,众百官联名举荐,有着天下机关奇淫巧计,无一不是出自其家族,天下工匠有真正大本事的人,皆为其徒子徒孙的墨家。” “想来衍圣公出身于孔家,对于墨家应该不陌生吧?” “本王虽不学无术,对历朝历代历史所知不算多么详细,但或多或少这个问题,还是有所耳闻。” “不知衍圣公对于此事如何看待?” “行凶者,则为翰林院一众学子。” 此言出,孔公鉴心中瞬间大定,于他而言不怕朱高煦不开口解释,不开口说出原由,就怕对方什么都不说,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他稀里糊涂的下决定,借此逼迫他才是真正让他不知如何找方式和漏洞的。 既然朱高煦都已经开口解释,为他解惑了,他自然不会就这般放过,面色中露出些许好奇,问道: “喔?” “王爷、太子殿下,此事乃是朝堂一众群臣联名推荐的墨家人入工部任职为官,这一切都不是挺好的吗?” “为何翰林院学子,会于街头行凶,做出这等恶举出来呢?” “会不会是行凶的翰林院学子,与入朝为官的某些个墨家官吏中的某些人,本身就存在过仇怨,只不过恰逢其会的遇上了,然后彼此都没忍住,发生了口角言语,最后致使眼下的悲剧发生?” “不是然的话,好端端的彼此又不认识,又没有仇怨,彼此又都是同朝为朝廷效力,本应齐心协力,又如何能够发生这般悲剧,翰林院学子又如何能够做出这等恶事出来。” “老臣以往只要有空,总会于翰林院给天下学子们聊上几句,不说知晓且敢断言所有人的品性,但或多或少能够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他们这些人绝非是喜欢惹事生非的狂躁之徒。” 这话说的,不可谓是没水准啊! 简直是把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给发挥到了极致。 看似说的是翰林院学子是否与墨家官吏有新仇或者旧怨,实则在反问他如此作态,是不是不得学子的心,以此寒了一众翰林院学子的心,才能够让翰林院学子做出这等冲动的事情出来。 不过对于此事,比脸皮厚,比之不要脸,朱高煦自问自己完全不输于任何人,也丝毫不怂任何人。 见此情形,朱高煦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坦然回道: “唔” “衍圣公所分析的都极为有理有据,思路清晰让本王大为震动。” “不过据本王方才从锦衣卫诏狱那边了解到,貌似那些个行凶的学子,与之墨家新上任官吏之间,完全就不存在任何旧怨,以往可以说压根就连面都不曾有见过。” “如若说新仇,倒更为准确一些。” “那就是衍圣公方才也应听说了,昨日朝堂上本王不是发现了工部某些官吏存在的贪腐问题吗?” “为此本王和太子爷大发雷霆,惩处了几十名大大小小的官吏,将这几十人全部给直接革职查办。” “可眼下陛下正于漠北与鞑靼和瓦剌交战,边关战事吃紧,每日所耗费的军械数额,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陛下已然下旨几道让朝廷这边以最快速度生产边关战事所急缺的军械,以最快速送往前线,供大明边关将士使用。” “但因一下处理了工部几十名官吏,而工部与之其他部有着极大的不同,此部可不是什么其余五部,是什么人都可以上,可以担任官吏官职的。” “毕竟不说一定要会多少技能,但该懂的一些东西,势必要知道一些。” “正好本王就想到了墨家的人,奇淫巧计,这些人应该比任何人都利害,懂的都多。” “遂于朝堂上向众臣提议,没想到此提议,刚刚提出就得到工部尚书宋礼的大为赞同,而后在宋礼的解释下,朝堂的群臣也都是乃明辨是非的人,也都一一响应,认可了本王的提议。” “但最后想到,墨家本就多年远离朝堂,又未经历过吏部选拔筛选。” “一众群臣则也异常通情达理,一个个勇于担当,提出虽未历经吏部选拔,但可大家一起联名举荐,依旧能够合理合法。” “之后,大家也就一一签字按手印,再举荐墨家的人担任这几十名工部官职。”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原本平和的面容骤然变的阴冷骇人,身上瞬间迸发出森然冷意,方才微眯的双眸猛然睁开,直直的冲着站在不远处的衍圣公孔公鉴回望了过去,冷笑继续道: “可本王很好奇!” “全朝廷上上下下的官员都同意,认可的事情,不知为何到了翰林院学子的那里,他们的反应却就如此的大。” “表面上倒没有说什么,亦并无反驳之言,最后却直接做出这等恶事来!”????“着实让本王费解啊!” “不知对于此事,衍圣公当如何看待?” “翰林院学子,针对朝堂所有群臣举荐的不认同这个问题的呢?” “倘若衍圣公,当如何处之?” “同时本王也想知道,整个天下究竟是谁给这些翰林院学子这般大的底气?” “敢这般与朝廷对着干,驳斥整个朝堂所有群臣认可的事情?” 此言出。 如此神态动作,突如其来的转变和转折,着实把衍圣公孔公鉴给切切实实的吓了一大跳,心中没来由的一咯噔,原本平静的脸庞总算是在此刻升起了丝丝波澜。 不过却是很快被他给强压了下去,面色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姿态,丝毫没有被朱高煦的转变给影响到,感受着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孔公鉴定了定神,幽幽开口道: “王爷.” “此事,老臣非参与者,也没有与这些个翰林院学子探讨过,至于他们这些人如何想,又有如何的看法,究竟又是何人给他们的底气,此间老臣确确实实无从判断,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回答王爷这个问题。” “不过.” “从方才王爷所讲述的事情,老臣也有着些许猜测,这些个翰林院的学子,行这等不妥举动,应该也是无意之举,应该是在知晓朝堂上出现这样的事情,饱读诗书治国策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几十个官吏位置,好不容易有了报效朝廷的机会,结果一下被一群他们眼中的泥腿子给强占了,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许怨气,本应该是理论的,但可能因言语冲突导致发生了那样的悲剧。” “想来这样的事情,应该也不是那些个翰林院学子想要看到的结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此刻冷静下来的他们,应该都已经后悔了吧!” 说到这里。 孔公鉴极为自觉的停顿了下来,后面的话没有再说。 不过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出,孔公鉴的言下之意,这老混蛋是想要将此事给归咎为冲动,无意,想要将此事给轻拿轻放下,不想那些翰林院学子被惩处和重罚。 如此结果自然不是朱高煦所想要看到的结果,毕竟真要是如此. 他就完全没必要前来衍圣公府拜见孔公鉴了。 “喔?” 朱高煦惊诧的回望了过去,饶有兴趣的回道:“听衍圣公的意思,这些个翰林院学子,乃是无意、本不是本意,那依照衍圣公所言,是不是想建议本王,对这些个胆大包天的人网开一面,给予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对这些人从轻惩处?” 话已至此,孔公鉴自然而然点头应承,毕竟朱高煦都把话给直接挑明,再藏着掖着自然就没有了任何意义,随即跟着拱了拱手道:“能如此最好,亦能够体现咱们大明朝堂对于学子、人才的爱惜。” “呵呵呵” 朱高煦一声冷笑,面容骤然变的无比阴沉,‘砰’的一声右手重重的轰击在案台上,直接将放于桌上的茶杯给震得东倒西歪,茶水骤然四散流落于一地,身子亦是直直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沉声道: “朝廷对这些翰林院的学子、所谓的人才,还不够爱惜,还不够维护,给予他们的优待还不够多?” “该提供的生活保障,家中族亲的各项税务的减免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他们享受了多少年,又享受了多少?” “享受着朝廷对于他们的优待,给予他们的好,他们就是这样回报朝廷,这般质疑朝廷决策的?” “在本王看来不是朝廷对他们不好,不够爱惜学子和人才,在本王看来,这完全就是朝廷对他们太好了,好的让他们已经太过于自以为是了,让他们已经变的骄傲自大,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应当做的本分。” “都说喂条狗,它都知道为主人看家护院,而衍圣公你看看这些个学子,.比之畜生,能够比之吗?”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直接犹如一击重锤,轰然重击于孔公鉴的心底,看似在骂那些个学子,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朱高煦这是连带着他一起在骂,妥妥的指桑骂槐。 此举,让孔公鉴的面色不由的变了变,原本平静的心中也是瞬间怒意腾升,言语也开始变的不善了起来,怒声道:“汉王爷慎言,如此形容天下学子,此言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让整个天下学子寒心” “呵呵.”朱高煦一声冷笑,直直的回望看向明显有些愤怒的孔公鉴,丝毫没有半分在意,冷哼一声道:“喔?传出去?让天下的学子心寒,让天下的读书人心寒?就算如此,他们又能够怎么样?” “衍圣公本王希望你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 “记清楚,此间非朝廷需要尔等,而是尔等因朝廷,尔等才有眼下的地位,才能够有此殊荣,能够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说到这里,朱高煦丝毫没有半分搭理,已然怒不可遏的孔公鉴,继续道: “真以为本王不知道,此次翰林院学子胡来,是你衍圣公孔公鉴于背后挑唆导致的结果?” “真以为那些个学子能够是什么硬骨头,他们真的能够为你守口如瓶?” “还是说,尔真以为自己的地位超然,认为纵使本王和太子知晓,也拿尔等没辙,只要尔等不承认,咱就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孔公鉴啊!孔公鉴.” “你太小瞧本王了” 这话简直如同直接撕破了脸,衍圣公孔公鉴的脸色骤然变的无比难看,心中同时无比惊骇,做梦都想不到,此事汉王居然当面敢与他挑破,敢于此事上与他撕破脸。 不过事已至此,孔公鉴自然也是不怂,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冷冷的看了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一眼,一声冷笑道: “那太子殿下,汉王爷” “又能拿老朽如何呢?”(本章完) 第465章 软了 “能拿尔如何?” “呵” 朱高煦一声轻笑,冷冷看着正在一旁怡然自得的孔公鉴,完全就是一副你能够奈我何的神态,势必不相信朱高煦有这个胆子真的能够把他怎么样,或者说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对此,朱高煦自然也知晓孔公鉴的底气在哪里。 不过就是,一句话抵死不认账,不承认自己鼓动的那些个翰林院学子,于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些违逆举动。 在朝廷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没有实质的证据情况下,自然就不可能动到他的头上。 毕竟他的身份地位超然。 几乎历朝历代,就没有哪个皇帝去动衍圣公这个职位上的人。 对于某些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也造就了孔公鉴的底气。 不过… 孔公鉴想错了。 朱高煦可不是帝王,且朱高煦也没有想要借着翰林院学子的暴动找他麻烦的心思。 对朱高煦而言,他真正的杀招并不是在这里。 因为压根锦衣卫就没有抓到,也没有发现别人任何把柄。 当然除了那些个被审讯的学子妄言的那些话语,也压根做不了证据。 朱高煦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孔公鉴,回道: “衍圣公…” “不会以为本王,就因这些个翰林院学子的妄言,除去这个就没有别的证据了吧?” “或者说…衍圣公,你认为除了这个事情,本王就没办法找你的麻烦,找不到你任何错误?” “还是说…这么多年,你就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此言一出。 什么意思? 汉王的依仗并非在这里,或者说敢于给他面前摊牌的底气也不在这里? 那究竟会是在哪里? 孔公鉴的心里止不住的一格登可谓是慌的不行,脸上表情变了变,神情也变的不自然了起来。 为官这么多年,身居高位地位超然,要说自己屁股底下能够百分之百干净,那势必是不可能的,自家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藏污纳垢做了多少龌龊事情,孔公鉴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倘若自己以往做的某些事情真的被翻出来的话,或者说某些事情直接被公之于众,对于他所带来的影响,简直让他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不说别的。 现如今他屁股底下的,衍圣公这个位置,势必保不住,届时势必要从他们家族中另外一脉的人接任他的位置,而他自己也势必会落得一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毁坏了圣人家族的名誉和清誉,就算朝廷不处罚,只是将他职位给卸了,可一旦回到家族中,面对族中的那些个条条款款的族规,会有哪些强加于他的身上,他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 想到这里,孔公鉴身形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收敛心神,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和不安,让自己的给镇定下来,揣着明白装糊涂回道: “汉王殿下此言何意,老朽愚钝,着实不知道王爷寓意何为。” “反正老朽什么都不知道.” “汉王如果有雅兴,汉王可随意为之” 虽已然心乱如麻,不过依旧强装镇定,反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晓,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见其这般如同街头无赖的样子,坐在一旁的朱高炽也不禁微微有些侧目和惊奇,于太子爷而言,他认识衍圣公孔公鉴那么多年,说实在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混蛋露出这般样子。 同时也让朱高炽心中明白,眼前这个看着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屁股底下所藏的‘屎’怕是不少,虽看着镇定无比,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知道,孔公鉴此时此刻已经是乱了阵脚,是真的害怕和担心了。 对此。 朱高炽不禁扭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伸手冲其竖了竖大拇指,同时心中也是忍不住腹诽: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对付这些的不要脸的老油条、老东西,还得是老二这种不要脸、脸皮厚的人出马,出手才是真正的绝杀,能够把这些个人给降住。” “自己的那一套,还真的是有些过时了。” “有些过于前怕狼后怕虎,太过于畏畏缩缩了。” 察觉到,太子爷投来的目光,朱高煦对此回望了过去,给了对方一个让其看好戏的眼神,随后目光再次落在衍圣公孔公鉴的身上,脸上笑意丝毫不减,对于孔公鉴耍无奈的方式,也丝毫不在意,也没有半分恼怒。 之后,他笑呵呵的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当着两人的面缓缓摊开,半眯着双眸端详着奏章上面的内容,脸上露出极为玩味戏谑之意,出言道: “不错,不错啊!” “衍圣公啊!衍圣公!” “你可真的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也着实让本王想不到,堂堂的孔圣人子孙后辈,居然会做出这等恶事,哈哈哈实乃是有趣,实乃是有趣至极。” 说着,说着,朱高煦‘啪’的一声,重重的将手中的奏折合在一起,挑了挑眉一脸坏笑的看向闭目养神,宛然一副犹如老僧入定,摒弃了七情六欲模样的孔公鉴,继续出言道: “尔,着实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爱好,你这些个做法,都让本王怀疑,尔究竟是不是圣人后辈,还是说乃是有些人的后辈了举动,简直与之爱好极为雷同。” “喔还有,还真乃一样都不缺,一样都不放过.” “衍圣公” “你说这些个本王手里的东西,被本王给公之于众的话,于你而言会不会有影响?” “就你屁股底下的位置,你确定自己还真的能够坐的稳吗?”????“当然.” “你也可以抵赖,也可以不认账。”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扬了扬手中的奏章,于手中‘啪啪啪’的重重拍打了好几下,脸上的坏笑和玩味之意,愈发的浓厚浓郁了起来,幽幽开口道: “衍圣公” “咱们要不要赌一把,看一看本王,既然敢把眼前的事情给说出来,就看一看本王手里,是不是真的有证据向世人、向天下人证明一番,让世人好生的瞧一瞧,咱衍圣公、圣人后辈的独特爱好。” 说着,说着,朱高煦的笑容愈发放肆了起来,看向衍圣公孔公鉴的眼神愈发的玩味了起来,完全就没有再将的孔公鉴给放在眼里,更是直言不讳的道: “本王听说,你们孔家的族规,于整个天下而言都是极为森严,严禁出现抹黑家族。” “一旦出现有族人抹黑家族的事情发生,所实行针对性的族规” “啧啧啧” “衍圣公你乃孔家人,要不你与本王好生的说一说该如何处之?” “冒犯族规的人,应当是个什么下场?” “不仅仅如此,你们这一脉的人员,会落得什么样的一副田地?” “当然.” “你也可以不承认,也可以耍无奈,此也是本王最想看到的结果,就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敢还是不敢,有没有那样做的胆子,放心本王最喜欢看的就是你桀骜不驯的模样。” “很想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够像现在这般硬气,或者说于你祖辈的名誉和清誉一旦毁在你的手中,待你死去之后,又有何颜面于九泉之下去见你的那些个老祖宗。” “道貌岸然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哈哈哈” 这一系列的言语,犹如一根根巨刺狠狠的扎在孔公鉴的心中,特别是朱高煦直言不讳的念出其拿在手中的奏折上面的内容,着实把孔公鉴给吓到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做的如此隐蔽,如此隐晦的事情,为何能够出现在朱高煦的奏折之中。 至于朱高煦后面说的那些个结果,以及奏折上面的内容一旦真的曝光,一旦真的被公之于众,落入天下人的眼中,让天下人知晓的话,所带来的结果. 说实在的。 此时此刻,孔公鉴再也没办法如方才那般硬气起来,心中自以为是、怡然自得,等等一系列事情,真正的让彻底乱了阵脚,同时也直接陷入了沉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朱高煦言语中的那些个问题,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个问题。 “啪” 就在孔公鉴沉默不言陷入愣神之际,耳边响起一道清脆刺耳的声音,将他给从愣神中拉扯了回来,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而映入眼帘发出声响的不是别的,正是方才朱高煦拿在手中的奏折,不知何时已然被朱高煦给直直的扔在了他的面前。 恰在这时,朱高煦的声音再次传来,伸手指了指随手扔在地上的奏章,双眸中轻蔑讥讽寓意尽显,似笑非笑的出言道: “喔” “上面所记载的事情,可不仅限于本王方才所言的那一点点内容,可还有许多更为劲爆的内容,本王也是有些羞于启齿,难以说出口,要不衍圣公而自己看看,这奏折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是为真还是为假,或者说记载的是否属实,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或者需要纠正的地方?” “先看看” “将上面的内容看一遍之后,咱们在好生的聊一聊接下来的问题吧。” “想来到时候,衍圣公应该能够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也势必,不会再与本王针尖对麦芒,也不一定.” 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的孔公鉴,倒也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再顾忌所谓的形象和面子,直接蹲下将摔在地上的奏折给弯腰捡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捧在手心中,小心翼翼的打开奏折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看着奏折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孔公鉴的面色此时此刻变的尤为精彩万分,双眸中的惶恐惊惧失措之意愈发的浓厚浓郁了起来,呼吸声音也跟着变的急促,胸膛此起彼伏。 ‘啪’ 待看了几页,还未将奏折上面的内容看望,当然孔公鉴也没有勇气再将奏折上面所记载的内容给看完,因为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宛如将他过往所作的一件件事情,拿出来提醒他曾经做过什么,曾经又干过什么,让他去回忆自己做的那些个事情,可谓是比杀了他还让他觉得难受。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则就是孔公鉴知晓,就这奏章上所出现每一条罪证,每一条罪责,倘若真的公之于众的话,都会将他给彻底钉在耻辱柱上,让他身败名裂的彻彻底底,完全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同时也会死无葬身之地,遗臭万年。 如若此奏折,乃是他自己记录,没事拿来回味回味,如此感觉倒也还是相当的不错。 但问题是,此奏折并非他所有,而是汉王朱高煦给他的准备的催命符啊! 为此。 他哪里还敢再看下去。 真的再要看下去的话,孔公鉴真的自己都怕把自己给吓死。 见此情形,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的玩味笑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瞥了瞥将奏章合上,都未全部看望的孔公鉴,心中也大概能够猜到,孔公鉴为何会做出此举,随即笑呵呵的出言调侃、讥讽道: “哟呵.” “衍圣公啊!衍圣公!” “怎么就不看了呢?” “本王观你这奏折,都至少还有一半左右的内容没有预览,怎么就直接给合上了?” “怎么的?” “如此举动,可不像你衍圣公孔公鉴的行事风格和办事风格啊!” “这是觉得奏折上面的内容记载不实,想要再行于上面补充上些许内容,还是说觉得记载的太过于实在,不敢看奏折上面的内容了?” 此言落在孔公鉴的耳中,不亚于恶狠狠的抽了他几记重重的耳光,让他老脸情不自禁的泛红、惶恐和不安之意布满面颊和神色中,原本挺拔的身形,此时此刻仿佛被抽调了所有的精气神,直直的冲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位置结结实实的跪拜了下去,双手捧着奏折高举过头顶,态度极为恭敬的叩首道: “王王爷,太子殿下.” “老臣知错,老臣知错,饶命.”(本章完) 第466章 自己扫尾 骤然间。 场景突变,比之方才则有着天差地别存在。 孔公鉴此时此刻也已然没有了,如同方才那般的高傲和傲气,直接被朱高煦递出的奏折给打击到体无完肤,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所拥有的则更多的是无尽恐惧和害怕。 “饶命?” “呵呵.”见着态度骤然转变,谦卑拘礼的不像样子的孔公鉴,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其看了良久,继续道: “衍圣公,此言可不像是能够从你的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啊!” “本王和太子爷方才可是听着尔,极为傲气傲然,问我们能够耐尔何吗?” “怎么现在却是如此态度,这般的低姿态谦卑垂眉,让本王着实有些措手不及,怎么都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你说的,衍圣公.你说会不会是本王耳朵出了问题,或者说是本王看错了,听错了。” “嗯?” 言出中充满了讥讽、调侃,冷冷的望着已然不知何时,老老实实跪伏在地上的孔公鉴冷笑,丝毫没有给与对方些许面子,当然眼下的言语,自然也是故意这般说,故意说出来恶心对方。 跪伏在地上的孔公鉴,对于此言落于耳中心里,又如何能够不知道,此乃朱高煦故意为之,故意借机打击和恶心他。 但知晓了又有什么用? 从朱高煦拿出奏折的那一刻,他现如今的作态和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除了放低姿态,除了老老实实的认打认罚,已然没有了别的选择的余地和机会,因之前本来有机会,能够心平气和的解决眼下的事情,但这些个机会,都亲手被他自己的高傲和不屑给亲手一一葬送。 此举,也真正应验了那句话,前面有多嚣张,现如今就有多狼狈不堪。 但对于孔公鉴来说,狼狈就狼狈吧! 只要能够安稳,安全的渡过眼下这个难关,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当然… 从朱高煦手中握着这个奏折,却并未直接命人前来拿人,也并未借某些人的口,将他的罪证和做的那些个龌蹉事情给公之于众。 此举,也是真正让孔公鉴有了底气,知晓朱高煦两人,不说以后会不会处理他,但至少现在,他是安全的,或者说的直白点,现如今的他对于汉王和太子爷两人来说还有用,不用担心性命安危。 让别人发泄、奚落他也算不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够活着…一切就都有可能。 当然…虽姿态放的够低,态度够谦卑谦逊,但并不代表孔公鉴心中就真的如眼前这般老实,自然他的心中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小算盘和谋划。 于他而言。 只要能够将眼下的危险局势给安稳渡过,只要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操作。 就朱高煦手中的罪证,那些都不是大问题,都可以找机会慢慢的将其给弥补的弥补,消除的彻底消除。 也正是在这些个一系列原因汇聚下,才让孔公鉴这般老实,因为于他而言眼里能够看到希望。 想到这里,孔公鉴强压下心中的憋屈和愤怒,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未因此升起半分恼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恭敬躬身道: “王爷没听错,老朽也没说错话。” “此乃在王爷的谆谆教诲下,老朽于此时此地,真正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遂迷途知返,知晓之前的自己是何等的可笑和可悲,恳请王爷和殿下能够给老朽一个改过自新、改正错误的机会。” 说罢。 他再次重重的磕了下去,额头上已然不知何时,变的红彤彤的极为显眼。 “喔?” 朱高煦一声惊诧声音响起,饶有兴趣的瞥了跪伏在地上的孔公鉴,笑呵呵的问道: “既然衍圣公有如此心思,能够认识到自己不错误,遂迷途知返改过自新,也确实让本王心绪甚慰。” “所以……” “现在衍圣公,可否告知本王,今日翰林院学子暴动,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又是何人操作,何人组织呢?”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衍圣公已经多日不上朝,也于府中从未离开过。” “对于朝堂上的事情,衍圣公又究竟是从何人的口中得知,那人又是如何给衍圣公传递的信息呢?” “不知衍圣公,可否给本王好生的解解惑,让本王不至于稀里糊涂不是?” 此言出。 孔公鉴心中猛的一咯噔,低垂着的脑袋骤然抬起,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一脸愕然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与之近在咫尺的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差点没忍住爆粗口骂人。 就眼下的这个问题,他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朱高煦能够这般不要脸的问出这样的话来。 这不是妥妥的让他当人奸,出卖他的眼线,出卖那些个为他卖命的人吗? 此举,简直不是一般的狠辣凶残,妥妥的不当人啊! 一时之间衍圣公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心中思绪万千,可谓是纠结无比。 见此情形,朱高煦一声啜笑,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冷冷的回望了过去,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沉声道: “喔?” “让衍圣公很为难?” “方才衍圣公不是言,自己已然迷途知返、准备改过自新了吗?” “怎么这会,又不愿意言语了呢?” “所以……” “衍圣公方才的言语,怕不是忽悠戏耍本王的吧?” “真要是如此,那本王就不得不提醒一下衍圣公了,咱现如今的身份可不仅仅是大明亲王这一层喔!” “在陛下离京之际,可是当着满朝的文武大臣,特命本王监国,见本王如见圣上。” “所以……” “本王希望衍圣公想清楚,倘若本王若无监国的这层身份,衍圣公戏耍忽悠本王也就算了,但要是牵扯上监国这层身份,衍圣公方才的言语如若是忽悠戏耍的话,此事…怕是与欺君之罪没什么两样。” “为此,希望衍圣公一定要三思啊!” “切莫因小失大。” “不要白白的为某些不必要的人,将自己的性命都给搭进去。” “真要是这样,怕是本王都得为衍圣公感到不值当。” “此事,本王可再给衍圣公一次机会,希望尔能够抓住,切莫让本王失望,也不要让本王难做。” 要语虽轻,表情虽平淡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但落在孔公鉴的耳朵里,不亚于是一把刀一把刀的狠狠往孔公鉴的心里扎,同时也让他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的心,给整的再度提了起来,腹诽道: “还有完没完……” “这咋还威胁人,都不带重样的啊!” “要不要这么狠,非要把他给玩死或者说是给吓死,方才能够罢休吗?” “简直是一点都不当人。”????虽孔公鉴心中腹诽不已,对朱高煦此举很是不爽,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够怎么办? 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别人死,卖别人,总比自己死要容易接受的多。 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反倒是破罐子破摔了起来,随即孔公鉴也直接了当,连连摆了摆手,回道: “此事,王爷说笑了。” “老朽怎么敢戏耍忽悠王爷和太子殿下。” “就算是老朽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 “这不……” “老朽在想,该如何给王爷叙述发生的事情。” “噗……”见其这般不要脸的姿态,朱高煦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遂饶有兴趣的看了过去,倒也没有在此事上过多调侃戏弄,也没有拆穿孔公鉴的小把戏,给自己找补的言语,问道: “既然如此…” “想来此刻,衍圣公势必是想清楚了,也知晓该如何回答本王这个问题了是吧?” “挺好的!” “那本王就,洗耳恭听。” “瞧一瞧,究竟是何人于中间作怪。” “说吧!” 听了这话,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孔公鉴自然没有再犹豫,躬身恭敬回道: “启禀王爷,太子殿下。” “老朽近段时间确实没有上朝,也自然不知晓昨日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而这个给老朽告知消息的人,乃是都察院言官刘东。” “此乃,其在老朽家中管家,出门采买的时候,给老朽管家传递的信息。” “也正是如此,老朽才能够知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也正是他,于信件中鼓动,老朽才鬼迷心窍,做出鼓动翰林院学子的事情出来。” 说罢。 他倒是异常的光棍,伸手于怀中掏出言官刘东写给他的信件,双手呈递上前,恭敬继续道:“此乃原始信件,请王爷和太子殿下过目。” 见着孔公鉴呈递上前的信件,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都不禁微微愣了愣神,有些愕然的看向孔公鉴手中的信件,瞳孔中的双眸不由得变了变,神色骤然变的无比凝重。 什么玩意? 不是…这怎么跟他们所想的不一样? 言官刘东鼓动孔公鉴,让其去鼓动翰林院学子? 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这背后还有人参与其中,或者说算计了所有的人,故意借着他们两人的手,推动着事态的进展? 想到这里,朱高煦伸手一把夺过孔公鉴呈递于手中的信件,以最快速度将手中信件拆开,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而从始至终一直端坐于一旁,如同局外人的太子爷,此时此刻也已经坐不住了,将脑袋给探了过去,看向朱高煦摊开在手中的信件上面的内容来。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深吸了几口大气,将心中躁动的情绪给强压下去,与一旁观看了信件上方内容的太子爷,两人彼此眼神交流了一番。 随后,朱高煦扬了扬手中的信件,沉声问道: “衍圣公” “就单凭信件,你为何笃定,就是言官刘东给你的?” “而不是别人,故意于此事上面挑唆?” “或者说就信件上面的内容,你可曾有核实过,与刘东两人秘密约见详谈过?” 听了这话,孔公鉴微微怔了一下,低垂着的脑袋下意识抬了起来,摇了摇头回道: “没有.” “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朽哪里还有时间,还有心思去核实” “连布置的时间都不够。” “再说了就信件上面的内容,对于老朽来说,只要是真的就已经足够了。” 此言说的倒是不假。 于孔公鉴这个角度来看,确实是只要信件上面的消息为真就已经足够。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再在此事上过多纠结,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继续出言道: “行吧!” “此事作罢,本王相信你。”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容骤然变的郑重无比,双眸微微眯了眯,出言道: “衍圣公” “对于你的态度,本王很满意。” “所以本王希望,你再帮本王做一件事情。” “不不不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你自己去把自己的屁股给擦干净。” “毕竟翰林院学子的事情,乃是尔等鼓动闹出来的祸事,所以本王希望对于这些个学子的审问和宣判、行刑,都由你一手主持操办。” “不知可否?” 此言出,孔公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回望了过去,脸上瞬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声音略带着些许颤抖,小心翼翼开口: “王爷、太子殿下.” “这这这” “老朽” 话音未落,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朱高煦直接大手一挥,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面色骤然一沉,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透着骇人冷意,质问道: “怎么?” “有难度?” “自己惹出来的祸事,自己搞出来的坏事,难道还要本王找人给你擦屁股不成?” “觉得难做,那做此事的时候,为何不多想想?” 说着,说着,朱高煦顿了顿,蹙了蹙眉,倒也没有在故意为难,继续道: “本王不要求你将所有人给斩首,但.势必要抓几个人以正典型,所以.你知道该如何做,如若此间你还觉得难做” 此言出,原本极为为难的孔公鉴面色骤然内敛,连连摆手示意,: “不用,不用” “老朽知晓了,老朽知晓。” “没有难处,如此自是没有任何难处。”(本章完) 第467章 论替代品 汉王府邸。 枝繁叶茂群树环绕的僻静凉亭中,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两人相对而坐,皆是不约而同浅品着杯中冒着淡淡热气温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场面显得极为安静。 过了许久之后。 太子朱高炽放下手中的茶杯,原本平静的面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坏笑,饶有兴趣的回望了过去,道: “老二啊!老二!!” “你这手段玩的够精明,准备的也够齐全的啊!” “三言两语就能够将衍圣公孔公鉴这老混蛋,给收拾的完全没有了任何脾气,完全是让咱做梦都没想到。” “不过.” “你这究竟又是何时收集的孔公鉴的罪证的?” “这些个罪证,你又是从何而来的?” “要知道咱盯着衍圣公孔公鉴这老混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还真的这老混蛋的半点问题都没找到,你这到底是怎么查的,居然能够让这老混蛋无意遁形。” “要不.说来让咱也长长见识,让咱也好生的开开眼如何?” “满足一下咱的好奇心,可否?” 此言倒是非虚,也不是朱高炽故意出言调侃。 对于孔公鉴这个衍圣公,朱高炽自然也是不爽其良久的时间了。 其实也暗地里,早就命人收集查找其罪证。 想看看这个平日里,动不动就喜欢满嘴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的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他口中的之乎者也,圣人言语那般大公无私。 嘿…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的把朱高炽给惊了一跳。 根据手下人的回复,可谓是出乎了朱高炽的预料。 蹲守查找了近乎两年的时间,手下的人还真的是什么异常问题都没有发现分毫。 不管是财政、财务等等一系列问题,完全就找不到衍圣公孔公鉴的半点问题出来。 简直是干净的不像话,完完全全就真的跟圣人一个模样,宛如真正的无欲无求。 得到这般答案的时候,可谓是把朱高炽给惊了一跳,心中不禁怀疑,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干净,如此无欲无求的人? 可也正是干净的令人找不到任何叉子,找不出任何问题。 在细想之后,也上朱高炽觉得肯定不可能。 遂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没办法啊! 都是人。都是俗人。 怎么可能会没有欲望,怎么可能能够断绝所谓的七情六欲,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呢?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现实,觉得不太可能。 为此。 朱高炽将下面的人给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命人再仔细的探寻查找。 何奈。 找来找去,所得到的结果却依旧都是如此,没有一丝丝的意外。 差点让朱高炽都不禁开始怀疑人生了。 认为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遂后也索性不再让下面的人浪费时间监视。 也对衍圣公孔公鉴彻底失去了兴趣,只当他真的是圣人,只要不懒得答理其就好了。 这也是为何,之前在锦衣卫诏狱的时候,朱高煦问他是否知晓衍圣公孔公鉴这些所做的那些龌龊事情的时候,朱高炽对此言语不详,不愿意对此事多谈的真正原因所在。 因为他真的是尴尬啊! 怎么回答? 知道还是不知道? 貌似怎么回答都有些不太对,唯有言语不详支支吾吾的让朱高煦自己去猜咯。 当然…也正是朱高煦问的那些话,让朱高炽好奇了起来。 同时也知晓,朱高煦不是一个喜欢无故放肆的人,索性也他也想看看稀奇,想要看看热闹,很好奇他找不出原因的孔公鉴,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被汉王给抓住了把柄,孔公鉴这些年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能够让朱高煦这般有底气,敢直接上门去找麻烦。 还真别说…… 此事,还真的就被朱高煦给办成了,还真的是直接把看似无欲无求的孔公鉴给彻底拿捏了。 让其前期有多嚣张,后面求饶的时候就有多卑微和狼狈。 特别是最后,看着以往见谁都是鼻孔朝天,不拿正眼看人,都是一副刚正不阿的衍圣公跪地求饶,乞求放过的场景,可谓是大大的满足了朱高炽的虚荣心,让他极为的满意和舒坦,在衍圣公府时,倘若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朱高炽怕是早就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虽不敢开怀大笑,但其却是在心中,数次大呼痛快,暗暗为朱高煦竖大拇指,为其心中叫好。 此刻在冷静下来之后,朱高炽自然也就好奇了起来,为何朱高煦能够找到衍圣公那么多证据? 这么多年,他为何就找不到? 此事,可谓是让他极为的苦恼。 “呵呵……” 听了这话,看着一脸疑惑不解的太子爷,朱高煦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半眯着双眸回望了过去,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其问题,转而反问道: “老大……” “如你,见过世间那么多丑事,那么恶事和恶人。” “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圣人,存在着无欲无求的人吧?” 朱高炽微微怔了怔,摇了摇头否定道: “圣人,无欲无求的人?” “这个世间,都是俗人,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人?” 对此回答,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回道: “不错,能够这般想,证明你不傻,不是易被忽悠戏弄的人。” “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知道不可能存在那样的人,那你就必须知晓,只要存在着欲望,只要还是凡人,那他就肯定不可能不犯错,或者说不做脏事恶事。” “至于为何找不到,那就肯定是探查的不够仔细,或者说忽略了某些东西,从来不曾往某些方面去想过。” “对吧?”????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色骤然一沉,话锋亦是徒然一转,沉声继续道: “想来你的手下,探查衍圣公孔公鉴问题的时候,肯定有记录过,衍圣公的夫人,喜欢广交官员学子的夫人,喜欢找人说话对吧?” “所以…许多学子或者官员,在去到衍圣公府邸的时,大多都会带上自己的夫人或者小妾没错吧?” 此言一出。 朱高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承认道:“对,是的,手下的人有反应过这些个事情。” “但这个又能够有什么问题呢?” “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个现象吗?” “因孔公鉴的地位超然,很多人肯定想巴结他,无非就是为了升官发财罢了。” “知晓衍圣公的路子不好走,只要有心的人,势必想要另寻出口,最后不就找上了他夫人吗?” “此又有算不得什么,不是吗?” 是啊! 正常逻辑,正常思维来看,确确实实是没什么! 当然此种看法,自然是针对,思绪和心绪没有任何问题的人。 可有些东西,只要细想仔细探寻一番,这般举动就存在极大的问题。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缓缓抬头,似笑非笑的回望了过去,道: “老大……” “既然你方才都说了,人非圣贤,都做不到无欲无求。” “那就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 “以你的聪明,难道还想不明白这中间所存在的某些问题?” “呵呵……” 此言出,朱高炽沉默了下来,是啊! 都这个时候了,他如何还能够想不明白,这里面存在的问题? 这…乃是打着结识的幌子,在做一些…… 就这般,过了片刻的时间,朱高炽抬头回望了过去,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不由的变了变,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容,伸手指了指与之近在咫尺的汉王,摇了摇头道: “老二啊!老二!” “你这…” “你这…唉,你都让我不知道该说你一些什么才好。” “厉害……” 对此赞赏,朱高煦摆了摆手示意,道:“行了,咱们两人就别来这些个虚的了,相互抬举也没任何意义,就此事上,不说别人是不是好人,就这世间上,又哪里有真正的善,或者真正的坏,一切不过都是相对的罢了。” “所以,咱们于此地评价别人,也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咱们所行所举不一样存在着自己目的,不是吗?” 听闻这话,朱高炽愣了愣,想到了方才的处理方式和自己等人做的事情,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微微颌了颌首一声轻叹,道:“是啊!此言倒真是如此。” 一时之间整个庭院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沉吟了片刻,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正看着庭院中摇曳嫩叶发呆的朱高煦,沉声问道: “老二” “此事,你真的打算轻拿轻放?” “真的就此作罢,给对方机会,或者说认为其真的能够真心实意的配合我们的行动,而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呵呵.”朱高煦一声轻笑,收回了眺望远处的目光,饶有兴趣的问道,:“此事,我心中暂时还无任何定数,你也知道此事真的想要做某些事情,肯定非一时一日之功,所牵扯的东西和利益,非我们能够想象的,除了循循渐进,尔难道还能够有什么样的办法,遏制眼下的事情发生?” “倘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和方法,当然.咱们两人不妨论一论,也未尝不可。” 其实在问出这句的时候,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明白眼前的太子爷肯定有独属于自己的想法和办法。 毕竟能够做到现如今的位置,又岂能够是常人! 所以有些话,朱高煦也自然没有把所有话都给直接说尽,留有应有的余地给彼此余地,当然也是让朱高炽有参与感,毕竟别人终究脑袋上挂着太子爷的名头。 虽未既为,后面的事情,谁也不知不晓,但现如他却不可做太过,真的什么事情都的越俎代庖,都给别人做尽做好,如此看似对别人好,于别人有利,但天知道别人心里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眼前的事情,没必要令人生恶,或者令人不悦。 这也是为何,朱高煦做什么事情和决定的时候,都要将太子爷给带上,什么事情都要与太子商议的真正原因所在。 见此情形,朱高炽微微怔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愕然神色,也是对于此回答,以及汉王心中所想的事情瞬间了然,知道他是在留有余地,虽嘴上什么都没说,不过心里却也对此举,闪过一丝高兴和满意,也不再藏着掖着说出了自己心中谋划和想法,问道: “老二” “你觉得,南孔如何?” “可否能够当此大任,是否能够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让文臣学子无任何异议?” 这话出口,朱高煦没有任何意外,仿佛一切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别说太子这般想,其实就内心真正的想法来说,又何尝不也是如此认为呢? 毕竟那么多年的固定思想,想要直接打破肯定不现实,虽不显示.但不代表什么都不做。 而拥立南孔,则是打破此点的关键。 听了这话,朱高煦脸上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正悠然自得喝着热茶的太子爷,道: “老大” “此般想法,你怕是早就已经想过了吧?” 对此,朱高炽倒并未出言否定否认,看似平静的面庞上,乍然迸发出骇人冷芒,半眯着双眸直勾勾回望了过去,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确实是” “在第一次,我们两兄弟.与陛下交谈,言朝中文臣腐儒危害的时候,下来我曾秘密调查详细的整理,整个朝中文臣以及翰林院学子情况和为人处世,判断其心性,最后的结果却是令我大失所望,你也从来没有任何的夸大其词,遂我就一直在想这中间的破局办法,以及后续该如何应对这一情况。” “最后得出的结果,循循渐进以南孔代之,逐步淡化分散现有的崇高地位,方有可能完成你之前所言的那般壮举,改变这天下早已根深蒂固多年的整个大局。” “不过.” “看你这混蛋的表情,怕别说我这般想,不出意外的话,你也是这般计划的吧?”(本章完) 第468章 恭行来访 “王爷,太子殿下,墨家矩子恭行在门外求见。” 恰在这时,庭院门口响起了老何的声音。 听了这话,朱高煦嘴角微微上扬,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笑呵呵的道: “来了。” “来问咱们要答案,要结果的人来了。” 朱高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此心中也是了然,知晓恭行此行的目的。 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的人刚刚入朝为官就被人给当街打死了几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别人前来问要结果,要个答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倘若恭行对此事漠不关心,连前来的勇气决断都没有,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倒是要真的重新审视一下恭行此人了。 先不说本事,就只单单人品这一项,就完全达不到两人的要求。 作为上位者,又是领导者。 自己的人被无故当街打死,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的人,是何种人品何种心性? 哪里还值得他们两人重用? 或者说,能够企图这种对于自己手下,被别人平白故无杀害,且无任何作为的人,能够忠于国家忠于朝廷? 别逗了! 怎么可能呢? 冷血无情的人,谈什么忠义和仁义? 如此这般的人,别说对朝廷有没有利用价值,就算有利用价值,也不值得用。 毕竟大明天下这么多人,有本事的人能够少吗? 有价值的人又有几何? 他们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 自然是有血性,有心性,有忠心和忠义的人,毕竟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倘若推一个无忠无义的人上位,还不如就不动科举制度和孔家的利益,完全就没必要费那么大的周折不是? 呕心沥血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看到有改变吗? 如若恭行没有这般作为,此举又和那些现如今在位的腐儒、酸儒,张嘴道德仁义,闭嘴仁义道德的文臣又有何区别? 不过都是一群逐利,附利的人奸罢了。 短暂调侃了两句,朱高煦看向躬身杵立在院门口的老何,摆了摆手道:“别愣着了,带恭行入内吧!” “奴婢这就去。” 老何领命躬身恭敬行了一礼,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不多时。 恭行孔武有力的身影,老何引领下来到庭院中。 入内,则就见到正悠闲喝着热茶的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正目不转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禁微微怔了怔,连忙躬身行礼道:“臣恭行,参见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免礼。” 朱高煦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随后也不绕弯子,直言不讳问道:“尔今日求见,可否是因为今日于光天化日之下,墨家官员被翰林院学子袭击事由?” 恭行闻言微微怔了一下,神情骤然变的肃然,面色中带着忿恨,言语中略显些许悲怆,回道:“请太子殿下、汉王殿下为微臣做主啊!” “我等奉命入朝,为朝廷效力,又是一致得到朝堂和殿下、王爷认可,给予工部官职。” “而不过一夜的时间,微臣手下的几名官吏,就直接遭到狂徒当街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更是有人因此而命丧黄泉。” “依照大明律例,当街行凶乃是大罪,则当街袭杀朝廷命官更是重罪中的重罪。” “微臣斗胆,恳请王爷、太子殿下,严惩这等袭杀朝廷命官的狂徒,以正大明律例公允。” 说罢。 恭行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叩首,神情无比的悲戚。 虽入朝为官前,接受朱高煦邀请的时候,恭行和一众墨家的长者就有商议过,也设想过有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都以为会是各种为难,以及各种阴谋耍阴招等等举措针对他们这些自成派系的人员,但是他们乃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敢这么大,做出当街行凶的逆举来。 当得到消息的时候,可谓是把恭行给震惊到了,同时心中无比的愤怒,要知道倘若是玩阴招、阴谋之类,人死了恭行都能够接受,毕竟斗输了,那是他或者他手下的人无能,怪不得别人,愿赌服输。 但这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等逆举,则就是恭行绝对无法接受,也是他势必要讨上一个说法的真正原因所在。 因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看似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实则乃是将他们这些刚刚入朝为官的墨家人的脸,狠狠摔在地上踩了又踩,倘若此事不给予狠狠的回击,如若自认倒霉的话。 也就势必给朝堂上的所有留下,他们这些个墨家人乃是软弱可欺,任谁都可以欺负戏耍戏弄,往后的日子里,天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恶事来,或者会怎么欺负、揉拧他们这些刚刚入朝为官的人。 可他们这些人,毕竟是刚刚入朝为官,根基和实力终归是异常羸弱,压根就没本事给予那些个人狠狠的回击,但此间又牵扯上一个问题,幕后黑手是谁? 这个也是他们不知晓的存在,没办法啊!这就是身为新人所存在的短板. 至于说找上那些个行凶的学子? 别逗了。 此事只要不是瞎子,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并非那些个真正动手的学子,那些个所谓的翰林院学子也不过是一群可怜的棋子,被别人鼓动罢了。 为此,纵使不想麻烦朱高煦和朱高炽,不想于两人面前留下,遇到事情只会如同小孩子般,只会告状的形象,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最后思来想去,也只得厚着脸皮找上门,找上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恳请他们能够为他主持公道,于此事上为他们站台,为他们狠狠的出这一口恶气,同时也让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有所顾忌,能够给予他们这些入朝为官的新人,多一些蓄积力量的时间和机会,不至于一棍子就被别人给直接打死,或者说丢脸丢到姥姥家。 毕竟此事一旦操作不好,他们这些个今日朝堂的墨家子弟,后期想要再树立威信,要想起势怕是不知道要耗费多久的时间,当然饶是如此还不一定能够成功呢! 听闻此话,朱高煦笑了起来,对于恭行的心思又如何能够看不明白? 此事。 别说这样的结局,是恭行所不能够接受的,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忙碌了那么久的时间,做了那么多手布置,其结果自然也不是他们所愿意见到的结果。 这也是为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会如此气愤的真正原因所在。????亦是直接两兄弟前往衍圣公孔公鉴府邸,借着手中的权势和手中的把柄提前暴露,亦要将孔公鉴这老家伙给揪出来,让其低头认错,让其自己去收尾,自己去擦屁股的原因所在。 说来说去。 就是为了给墨家新入场的官吏站台,让朝堂上的某些居心叵测的人,不敢肆意妄为,不敢在背后使阴招,给予某些人严厉的警告。 因为只要把孔公鉴这个文臣之首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哪怕朝中的某些人,再想要借此煽风点火也不得好生的考虑考量一下,不得不先想一想自身会遭遇什么,又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和下场。 遂,见着激动神情激愤恳求的恭行,早已做好一切准备的朱高煦和朱高炽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示意恭行站起来说话。 见此情形,恭行不禁愣了一下,好奇的回望了过去,张嘴正欲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话还未说出来,耳边则就已经传来了朱高煦的声音,道: “行了,恭行起来吧。” “此事,咱与太子两人也都已经知晓了。” “不知,尔对于眼前的事情,是做何种看法,又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此言出,恭行微微一怔,也没有矫作,从地上直接爬了起来,躬了躬身子道:“一切全凭太子殿下和王爷作主,微臣没有任何意见。” 不得不说,这就是聪明人。 就此浅显的言语,恭行自然不是傻子,也从朱高煦的回答中,品味出了不一样的寓意,同时也明白别看眼下这两位爷此时此刻,正于凉亭中悠闲的喝着热茶,怕是于他方才所汇报,所求取的事情,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断。 所以.他极为自觉的收声,没有在此事上画蛇添足,没有再过多的言语,或者说发表自己的看法。 因为别人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这个时候再提要求的话,于某些事情上而言,就真的有些过了,同时甚至因此令人不喜都有可能,所以老老实实的闭嘴,将这个问题的处置权和决定交由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则乃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听了这话,朱高煦笑了笑,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些许坏笑,假意调侃道: “喔?” “一切都全凭我们两兄弟作主?” “那行啊!” “那此事,咱们就直接作罢。” “毕竟你也知晓,这后面牵扯的事情肯定不小,所牵扯的人物也势必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必须要徐徐图之。” “你说呢?” “是不是” 此言出。 跪伏在地上的恭行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头,一脸愕然难以置信的看向正悠然闲情逸致喝着茶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下意识出言道:“这这这” 一时之间支支吾吾,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此情形,朱高炽忍不住瞪了一眼一旁的笑嘻嘻搞怪的朱高煦,呵斥道:“老二,差不多得了,就不要逗恭行了,瞧把恭行给急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混蛋居然还有心思在这个事情上开玩笑。” 说着,说着,他又不禁看向一旁神情愕然的恭行,冲其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急在着急上火,老二这是在与你开玩笑,故意逗你呢!” “放心吧!” “此事,我们既然知晓又如何能够不处理清楚,不把它给处理好。” “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不仅仅是打你们墨家众人的脸,且连带着我和汉王两人的脸都被别人给狠狠踩了一脚,我们又不是圣人,如何能够忍得下这口气。” “那些个翰林院学子,背后的鼓动人,想来我不说你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着猜测,就是文官之首的衍圣公孔公鉴,至于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想来你自己的心里也清楚。。” “孤就不过多复述,这些个没有任何营养的话语。” “但有一点.” “孤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此事我和汉王给尔等撑腰,替尔等出气,处理眼前的事物,但有且仅此一次,倘若后面再发生什么事情,那就需要尔等自己去处理,自己去办。” “想要在朝堂、朝廷上站稳脚跟,只靠别人给你撑腰,为你站台永远不是长久之计,也绝对长久不了。” “一切皆需要你们自己独自去面对,去经历、去斗、去争,才真正的能够站稳脚跟。” “同时孤和汉王,也不需要什么事情都需要我们两人站台,为其撑腰的废物,而是需要一匹能够吓退恶人、吃肉的狼,只有恶狼才符合我们的要求,才能够为我们创造价值,为我们驱逐某些弊端和异端,达成我们想要的目的。” “所以.” “后面该如何布置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尔也是聪明人,就需要尔等自己慢慢去摸索,慢慢去做了。” “可明白?” “能不能做到?” 此言出。 既是肯定,也是警告。 恭行自然不是傻子,他当然知晓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想要什么,更是想要在他们身上看到什么,此事倘若不是刚刚入朝,不是对于很多事情没有摸透,他原本都不打算前来求取帮助。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躬身行礼回道:“太子殿下、汉王爷放心,微臣知晓该如何做,知晓该做些什么,绝对不会让殿下和王爷失望的。”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对其满意的颌了颌首示意,吩咐道: “行。” “既然知晓,此事就此作罢。” “尔等回去等消息,看着就好了。” “想来绝对不会所有人失望的.去吧!!!”(本章完) 第469章 老何送客 汉王府凉亭中。 朱高煦抬头望向恭行离开的背影,过了好一会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太子朱高炽,面色骤然变的凝重,沉声道: “老大” “你觉得恭行,以及刚刚进入的墨家子弟,能否达到我们所想要的要求?” “能不能真的针对朝堂,带来些许变化和变局?” 朱高炽转动着手中捧着的茶杯,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沉吟了片刻,轻声道: “聪明,聪慧。” “但是朝堂斗争经验不足,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沉淀和历练。” “至于沉淀和历练之后,得到时候看看结果才知晓能否堪此大用。” “不过.” “他今日的做法,虽看似幼稚,但终归还算是不错。” 听了这话,朱高煦笑了笑,脸颊上浮现出些许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复道:“确实.不过整体来讲,以眼下的结果,成则皆大欢喜,不成则将其当成实验品也没有任何关系和影响。” 对此,朱高炽倒并未继续于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饶有兴趣的回望了过去,问道: “老二” “之前你所描述的,大明日报的事情,你这边打算什么时候行动,可找到合适的人主持此事?” “就像你说的” “针对咱们大明朝堂来说,想要真正的掌握话语权,想要将某些个毒瘤给铲除,或者能够让其不敢自以为是,怕只大明日报给真正办起来,并且真正的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某些事情上面,咱们才能够真正的动手。” “不然的话,.,.” “能做的,哪怕有某些人的把柄,不外乎也如今日的结果一般无二,最后的结果也就只有双方彼此妥协,倘若我们有足够的话语权,可与之抗衡的话,今日” “则可让某些自以为是的人,给彻底钉在耻辱柱上,永生永世绝对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和可能。” 此言出,朱高煦不禁笑了起来,回望了过去,问道: “老大” “听你这口气,貌似对于今日所得到的结果,不是很满意啊?” “哈哈哈” 朱高炽闻言,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也未言明出自己心中所想,则是直接了当的反问道: “难道今日这般结果.” “老二,你真的满意吗?” “或者说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嗯?” 为此,两人骤然间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但从彼此的双眸中,都大概能够读懂彼此心中所想和情绪。 能够满意吗? 别逗了。 抓着这么重要的把柄,最后却没能够将孔公鉴给直接拿下,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轻拿轻放,此举要说心里能够得劲才有鬼呢? 但借着那些个证据能够把孔公鉴给直接拿下吗? 显然肯定是可以的。 但又为何彼此妥协,又为何没有把孔公鉴给直接拿下。 当然是因为其重要的地位,并非说有证据,就能够直接拿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则就是现如今就算把孔公鉴给直接拿下又能够有什么意义? 完全就达不到让两人满意的结果。 所能够拿下的也不过就那一个人而已。 别人整个家族的名誉和清誉不会有任何变化和影响。 该怎么还是得怎么。 为此。 既然一棍子没办法打死,那就没有直接出手撕破脸的必要。 因为真要是撕破脸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毕竟别人一个家族能够传承几千年的时间,能够途径那么多个王朝,依然地位不变,气势如虹。 真以为别人都是善人,能够没有手段和本事? 真要是如此的话。 能够传承那么多年才有鬼呢! 这话说出去,别人他们信不信,就算是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 所以,在没有必胜把握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家脸面上都过得去。 如此,也不用担心别人狗急跳墙。 也正是这般,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材选择轻拿轻放,没有真正的依照大明律例,让孔公鉴下不来台,没有对其真正动手的真正原因。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出言道: “满不满意重要吗?” “身处这个位置,咱们自是不可能依照自己的性子和喜好做事情。” “都是聪明人,自是会选择于咱们彼此都最有利的做法方才是明智之举不是?” “而且…以咱们当下所能够办到的,也只能够是走到这一步。” “至于之后……” “只要把该做的,该准备的做好,届时再连根拔起,也不是不可能,更不是不可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再急也不差这一会的时间,你说是不是,毕竟咱们兄弟都还年轻,可供与那些人打交道的时候还长着呢!” “不过……” “此次也不是没收获,让孔公鉴自己出面收拾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此间事罢之后,想来也可以让很多人知难而退,倒也算是不错的结果。”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脸上笑容骤然内敛,神情变的极为凝重回望了过去,继续道: “至于大明日报这个问题,其主事之人则该当何人处之。” “于此,本王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解缙此人,不知老大你觉得如何?” “能否当此大任?” 此言出。 这下轮着朱高炽蹙眉沉默,陷入了沉寂之中,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什么,饶有兴趣的看向一旁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汉王朱高煦,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愕然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他,出言道: “老二啊!老二!” “你这混蛋是故意的吧?” “解缙此人,乃是我的人。” “你居然都敢推荐,让其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一点都不怕将来某一天……” 后面的话没有直说。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亦不是什么蠢货。 自然能够听懂,对方彼此言语中的言下之意为何。 对此。 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笑着回道: “我这人,虽比较混,但只要是对大明对朝堂有利,有好处的人、有真正的本事的人,咱可没有那般小肚鸡肠…” “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于此耍什么小心思之类。” “至于你所言的担心和担忧…” “老大,如若以往老三没有彻底站队我这边,我可能还真的会有着些许的顾忌和担忧。” “但自从那日,咱们三兄弟把什么话都给摆到台面上来说了。” “我相信……” “只要老三不是十足的蠢蛋,肯定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咱亦不认为你老大是傻子,能够做出那等傻子般的事情来。” “毕竟……” “某天你要是真的敢出尔反尔,你应该清楚,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又会发什么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我不相信,也肯定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当然,如果要是你死了…换作是朱瞻基这小混蛋上台的话…此事怕就另当别论。” “哈哈……” “不过我自是不相信,老大你会这般短命,对吧?” 朱高炽:“!!!!!!” 短命? 我短你妹啊!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说来说去…直接是把他们两父子,都给骂了一顿。 但饶是如此。 朱高炽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个问题。 毕竟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有什么样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 遥想那日,他们三兄弟谈心之后,他回家告诫之时,朱瞻基说的那些话,以及…… 对此,他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你啊!你啊!” “老二…你这混蛋,还真的是喜欢嘴上不饶人。” “真的是…” “罢了罢了,比脸皮厚我比不过你,比嘴贱我更不是你的对手。” “你赢了……” 见此情形,朱高煦也并未继续与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故意说某些言语借此埋汰,转而话锋一转,问道: “老大……言正事吧。” “你说那个御史,此人此行为,乃是何意?” “或者说,你觉得他背后的人,又应该是谁?” 听了这话,朱高炽故作沉吟了片刻,扭头回望了过去,胖乎乎的大脸上露出些许耐人寻味的笑意,问道: “御史的背后,乃是何人操刀。” “老二” “在问出这个问题,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心中不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又何必再明知故问?” “此举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面色中闪过一丝凝重,抬头回望了过去,沉声问道: “对于这个御史,老二你说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那些革职查办,还是说.” 朱高煦闻言,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抹坏笑,反问道: “革职查办?” “此御史犯了什么错吗?” “或者说别人做了什么超越大明朝堂律例的事情吗?” “再说…” “这个御史,咱们真的能动吗?” “你敢随意乱动吗?” “当然你要是有本事去动,有那个本事去做这个事情,我举双手赞成。” 朱高炽:“???????” 他去动那个御史? 瞧瞧这真的说的是人话,真的是人能够说出来的言语吗? 倘若不知晓,或者没猜到御史背后的人。 动了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知道御史背后存在什么样的人,让他动? 真当老头子远在漠北,就真的找不到他的麻烦? 去动? 找死啊! 还是说直接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他可不想去触老头子的霉头,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饶是如此头铁的朱高煦都对此打退堂鼓,他又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冲上去? 想到这里,朱高炽连连摇头摆手,急呼道: “哎哎哎……” “可别,可别,你这我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我去动?” “你怎么不去动,我才不傻呢!” “要动,你自己去动,我反正是不会去。” “咱们此事,最好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咱们什么都不知道……” 见此情形,朱高煦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带着戏谑调侃,轻哼了一声,道: “哼……” “老大,你还知道害怕,还知道怕啊?”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发怵呢!” “明明知道还非要问出来,我给你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 “你不上头,我亦不是傻子。” 对此,朱高炽不禁尴尬的伸手搔了搔头,胖乎乎的大脸上闪过些许尴尬。 这话说的,着实让朱高炽有些不太好意思。 确实,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是有着自己的小心,也打着小算盘。 至于什么小算盘,那必定是想朱高煦去撩拨一下,远在漠北的永乐大帝虎须。 结果朱高煦不仅不上当,还直接把他的小心给点穿点破。 得勒。 这下不就尴尬了吗?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尴尬的笑了笑,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你怎么能这么想哥哥呢?” “我可没这意思啊!” “可不能够这样想的哈。” 对此,朱高煦很是不岔的回望了他一眼,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回道: “有没有,有什么心思,咱们大家心里有数,就别搁我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过……” “老大,有些事情适可而止。”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收起有的没的的小心思。” “不然,咱们这合作,还不能继续下去,我可就不敢给你保证。” “届时真要是把我给惹火了,我一个没忍住把桌子给掀了,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最好别搞得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搞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闻言朱高炽正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只见朱高煦大手一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道: “行了。” “甭解释了,该干嘛,干嘛去。” “老何送客。” (本章完) 第470章 论:解缙 “哎哎哎” “别闹,别闹,老二” “咱别闹了,咱错了,咱错了还不行吗?” “真的是什么德行,跟谁学的啊!” “动不动就赶人,动不动就赶人,简直不是一般的过份” 见着朱高煦来真的,太子朱高炽连连摆手,也不敢再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赶忙认错不然他还真怕老二这混球真命人把他给赶出去,至于丢人不丢人的另说,实在是后面他还有很多话想要跟汉王两人没来得及掰扯清楚,就这么被扫地出门,天知道朱高煦什么时候能够解恨,能够消气两兄弟能够坐在一起详谈。 见此情形。 被朱高煦给叫进来送客的老何,也是佝偻着身子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静候着,手上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行动,亦没有真的不知轻重的做出请人送客的姿态来。 毕竟他能够一路做到朱高煦的大管家,为朱高煦打理汉王府这么大的一片产业,自然不可能是没有眼力见的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够做,这点他势必能够去比清晰明了分辨清楚的。 再说了. 就算是真的汉王要赶人,且需要赶的人还是太子,他就算是真的要行动,或者要做出些什么请客送人的姿态,也不可能仅朱高煦一次吩咐就行动,势必要自家主子连着几次,乃至发火怒喝,他才可能会有所行动,因那才是朱高煦真正想要赶人,想要驱逐让其离开。 所以在进来之后,他一直站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因老何心里清楚,也能够感受的到,朱高煦嘴上虽说着赶人,让朱高炽离开这里,但内心却并没有一定这般做的心思,为此这个时候最为保险的方式和方法,就是当个小透明,尽可能淡化自己的存在感,这也是老何这么多年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哟呵.” “堂堂大明朝堂太子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响当当的实权人物。” “居然也会错,居然也会认错?” “简直是让咱开了眼” “不过就咱这点微末的身份,如何能够当得起你这个太子爷认错,你这不是故意折煞我吗?” “可别别别.” “可承受不住,可承受不起啊!!” 虽太子爷服软,不过朱高煦却是没有给其半分好脸色看,丝毫没有给对方半点面子,瞳孔微眯上下打量,口中说着阴阳怪气的调侃讥讽言语。 不过,却也没有再固执的让老何送客,以及再说出送客之类的话。 常言道:听话听音。 朱高炽自然不是傻子,也瞬间领悟到了朱高煦言语中的意思,当然也知道别人这会是故意于他面前逞口舌之快,故意以这些个言语恶心于他,以报刚才他故意给别人挖坑的仇恨。 为此,他能够怎么办? 事情怎么搞出来,又是谁惹出来的祸事? 毫无疑问 除了他自己,还能够是谁? 就此,自己作的孽,只能够自己默默承受,只能够自己去平复别人的怒意呗,所以饶是听着这般言语心里不舒服,也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听着,毕竟争端是他先一步不安好心,一时没忍住挑起来的。 同时朱高炽的脑海中,也不禁想到了自己方才自以为的行为,胖乎乎的大脸不禁微微有些泛红,有些不太好意思,心里也是有些暗恨自己没事找事,记吃不记打老是转变不过思维和心思来,心中还总把眼前的汉王,当成以往冲动的汉王对待。 得勒。 也正是如此,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吃瘪被呛了。 随即,朱高炽神情尴尬的伸手挠了挠头,没脸没皮的伸手一把揽过朱高煦的肩膀,笑呵呵道: “行了,行了。” “老二消消气,消消气。” “哥哥知道错了,是哥哥不对,是哥哥记吃不记打,放心.下次不会,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改正,一定改正。” “行了.” “咱们心平气和的说说正事,说说正事如何?” “就甭这里闹情绪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说什么都不至于,是不是?” 火气也消得差不多。 见着太子这般老实认错,朱高煦自是识趣并没有继续在此事上,过多的纠缠和纠葛,不着痕迹的冲着静候在一旁的老何摆了摆手示意。 收到命令的老何愣了一下,而后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快步消失于庭院中。 片刻后,整个庭院再次安静了下来,朱高煦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不着痕迹冲其颌了颌首,言语中带着丝丝好奇,问道:“正事?” “老大” “有何正事,不妨说来听听看。” “又要与咱商量什么?” 见其没有再穷追猛打,朱高炽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沉声道: “老二” “就你方才所言的,关于推行大明日报这个问题。”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要不今日就直接把它的大体框架,等等所需要牵扯到的一个问题,全部都给它敲定下来,届时可以同步实施。” “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出,朱高煦心中对此倒没有丝毫的意外。 就眼下这个事情,其实如若不是太子爷方才没事找事做,待探讨完关于那个御史的事情后,他本来都准备主动提出这个问题,不过因着实被朱高炽刚刚的言语给恶心到了,所以最后才什么话都没有说 故作沉吟了片刻,朱高煦脸上表情不变,双眸微微眯了眯,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太子爷一眼,笑呵呵问道: “老大,这么急?” 朱高炽微微怔了怔,对此也是毫不避讳道,:“对,很急,想来今日发生的事情,老二你自己也看在眼里,就朝堂现如今的情况,你难道觉得不应着急吗?” “别看此事,咱们抓住了孔公鉴的把柄,让他于此间事情上妥协了,让他遵从了我们的要求去办事情。” “但就你所归纳的那些个证据,只要给孔公鉴足够的时间,以他的手段和本事,自是有办法将其给彻底抹平,消除一切痕迹。” “届时.” “今日受的这份屈辱,你觉得以孔公鉴的性格,他真的能够吃这个暗亏,能够忍气吞声的当做今日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就算他心有所顾,把今日吃的这个暗亏给忍下去,但于我们后面所需要做的事情。” “你比我更加清楚,势必触动那些个老家的利益,整个团体的利益会更多,要是前期不把准备工作做充足的话,届时后面的时候怕难以安稳的实施下去。”????“势必也会遭遇,比之今日更加强烈的反制和对抗。” “咱们的处境也会变的无比被动,如此憋屈感,老二不说我能不能够接受,能不能够强忍下这个口气,以你的性格,你别告诉我,你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 “倘若你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今日就不会直挺挺,毫不避讳的冲上孔公鉴的府邸,与之对方硬刚,下达那般故意恶心别人的命令和要求。” “毕竟就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以你的能力和本事,能够平稳处理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你却是偏偏选了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最不理智,完完全全像个莽夫般。” “以我对你的了解,此举就足以证明,亦代表着你肯定也是起了这样的心思,难道不是吗?” 是啊!! 明明有很多种处理方式,就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可以用很多种方式方法,让墨家的子弟既有面子,又能够达到震慑群臣的效果,同时也能够表达他愤怒的方式和方法,但他确确实实选择了,最不理智的举动,如同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般。 为何会这样? 其实就如太子所言的那样,在发生今日的事情后,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亦打算把某些本来想要将其给排到后面的计划给全部提前实施,也正如此,在锦衣卫诏狱的时候,朱高煦会与太子爷解释那么多的真正原因所在。 因真要办到这样的事情,肯定只靠他一个人,是几乎不可能办到的,当然说出那样的话,还有一众原因,则就是他想要以此安抚太子爷的心,让其能够全力支持他。 说实在的。 就现如今朱高炽的表现,也确确实实超出了朱高煦的预料,他是真的没想到效果居然会这般的好,能够让太子这般着急和急切。 不过于他而言,这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因此举,又何尝不是证明了太子朱高炽的决心呢? 朱高煦对此并未出言反驳,转身端起桌上斟满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口,缓缓抬起头回望了过去,道: “老大” “择日不如撞日,此举我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就解缙这个人,咱还没来的及试过他,不知其对于此事他真正的想法,今日直接召集他前来,将此事开诚布公的告知于他,如若他不愿意,不配合。” “老大你打算如何做,如何办?” 此言出。 直接把朱高炽给问的愣在了当场,皱眉陷入了沉思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 倘若解缙不愿意配合,或者说不愿意做这个事情,一旦他们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他,届时该如何处之,又该如何让其给闭嘴呢? 这倒真正的是个大问题,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对于解缙此人,别说朱高炽了,就朱高煦两人,对其的心中实意的感受都是极为复杂。 毫无疑问,解缙才人身怀大才,四书五经无一不通,乃是明朝有名的才子。 但也正因如此,让这家伙养成了恃才傲物,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说的好听点,叫此人心思单纯,说难听点则就是这混蛋脑子有问题,完全没有情商,自高自大完全不会做人。 只要是这家伙看不顺眼的事情,绝对等不了第二天,只要有机会就势必立马上奏弹劾,完全不顾忌不会想那么多,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或者说此举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当然 这么多年的时间以来,朱高煦自然是解缙这混蛋的重点弹劾对象,动不动就喜欢呈递奏折弹劾他这样那样的事情。 为此。 搞得永乐大帝都对其有着颇多微词。 算是朝堂上,最不受喜的存在。 就这样胆大、够轴的一个人,让他来主持这样的事情。 别说朱高煦心中打鼓,就朱高炽想着心里也不禁有些打鼓。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眉头紧锁,面色中闪过一丝凝重,出言道: “老二,此事,如若是你,你打算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呢?” “或者说,你想怎么办?” “毕竟之前解缙就是你提的名讳,想来你肯定早就有对此事的应对之策了吧?”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抬了抬眼皮回望了过去,沉声道: “老大……” “你觉得就眼下的这样情况,能够怎么做?” “除了将其给拿下诏狱,静候事情尘埃落定。” “我这边也没有任何办法。” “且从最开始,我就是这样想的。” “也是准备这样做的。” “当然……解缙乃是你的人,既然你已经把话给撂在这里,我肯定想要听一听你的意见。” “如若这样做,你会如何想,会不会舍得。” “倘若舍不得的话,这个主事之人,咱可能就真的要换一个人才行。” “此间牵扯多少事情,又牵扯多少的人,不用我说,你心里都比任何人都清楚。” “至此,不是你给我答案,而是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就解缙的事情上,你舍得还是舍不得。” “如若舍不得……后面的事情,他就没有任何参与的必要,如若舍得那就直接将他拉入此局中,成与不成,皆看他自己如何选择如何做,能不能够当此大任。” “不知老大,于此事上,你意下如何。” “究竟是做何种选择,打算如何处置?” (本章完) 第471章 召解缙 舍得与否? 此确实是一个问题。 令朱高炽不禁陷入了沉默,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解缙这个人,讨他这个太子爷的喜吗? 显然并非多讨他的喜,但为何他又会如此舍不得,或者说陷入沉思中呢? 究其原由也很简单,因解缙其一乃是他的人,其二他与解缙有过数次的单独接触,也有听过其治国的高谈阔论,虽解缙的性格很不讨人喜,但却真的没有办法否认,解缙此人比之常人所不能够比拟的才能,也正是如此,朱高炽心中才会有着不舍,陷入了沉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舍不得?” “倘若舍不得的话,那就直接换个人吧!” “此事,也并非解缙不可。” “泱泱大明朝廷,天下那么多人,我想找一个能够胜任此职位,能够将眼下事情给办好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你说呢?” “老大?” 就这般,朱高煦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言语中却是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能找到合适的人吗? 毫无疑问,就如朱高煦所言那般。 泱泱大明朝廷,有着这么多人,想要找个适合的人,能够胜任此职位的人,又怎么可能找不到? 简直不要太多好不好?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缓缓抬起头,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眯了眯,回望了过去,却并未直接回答朱高煦的问题,转而反问道: “老二……” “就眼下的事情,解缙乃是你推荐的人。” “你可否告知我,为何要举荐他?” “据我所知,这么些年以来,朝堂上上下下,几乎是人尽皆知的,解缙与你不和。” “摆放于老头子案台上弹劾你的奏章,十个就有九个是解缙所上书的。” “按理说……” “正常情况下,如此重要的一个职位,你怎么想都不可能,也不应该举荐他啊?” “为何你偏偏推荐他?” “倘若真要是被解缙给站稳了脚跟,于大明日报上掌握大权。” “你难道就不怕他……”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亦能够明白此为何意。 此言。 既是问他,也是在试探他。 想要以此,探寻朱高煦是不是企图借机打击报复。 毕竟一旦牵扯此事,解缙一旦不同意或者拒绝的话,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用想都知道,也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倘若真的是借此打击报复,那么朱高炽对于这个问题,对于让解缙上任主持此项工作,他就不得不郑重的好生想一想。 当然…他也不想成了朱高煦手中报复别人的刀。 对此。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却没有任何避讳,直接了当回道: “很意外?” “对于我此举很难理解?” “是不是认为我,企图以此挟私报复?” “想要将解缙这个人,给打下诏狱?” “老大啊!老大!” “你太过于把我看的太轻了。” “挟私报复?如若是以往,或者说你们非要逼我的话。” “不可否认,我可能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但很多事情都已经摆到了明处,我有这个必要吗?” “以我的身份,以我的手段,倘若真的与解缙计较,真的想要对他打击报复的话,你觉得就解缙那个脑子,他真的能够活到这个时候吗?” “真以为我就这点本事?” 此言出。 则把朱高炽给整的愈发懵逼懵懂了起来,对于眼下的事情,愈发看不懂,看不明白了。 不可否认。 就朱高煦此言,还真的是如此。 倘若他真的要报复,以老二现如今表露出的手段和本事,就解缙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还真的没任何胜算,怕是被怎么玩死的都不知道。 朱高炽微微怔了怔,低垂着的双眸缓缓抬起望了过去,问道: “不是……” “那老二,你此举图的什么?” “或者说…你究竟是在闹哪样?” “我怎么这,越来越看不懂你这举动了。” “有啥事就直接明言吧!” “咱们两兄弟,别搁这里打什么哑迷,完全没任何意义,也没任何意思。” 朱高煦闻言笑了笑,回道: “解缙有才能,是大才,你们知道的事情,我难道能够不知道?” “我承认,于你们大多数人的眼中,我乃混不吝啬,喜欢胡搅蛮缠的人。” “这些年因各种各样的事情,死在我手中的文臣,或者被我亲手送下诏狱的文臣不在少数。” “但老大……只要你愿意好生的看看,好生的品味一番,你就不难发现,那些个因我而死、因我而下诏狱的人,有一个是好人吗?” “哪一个不是罪大恶极?我这么多年,甭管挟私报复也罢,故意打击也好,可对真正一心为国为民的臣子出过手?” “而解缙此人,不可否认…他确实为大才。” “也正是因为他乃是大才,所以我才想要给他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色中浮现一丝耐人寻味之意,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解缙有才有能,此乃公认的事情,但甭管咱们也好,老头子也罢,是不是都无一例外,觉得这混蛋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用着隔应自己,扔了又觉得可惜?” 朱高炽闻言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认可。 没办法!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没办法否定的事情。 解缙还真的是如此。反正这混蛋本事是有,但就是怎么用,怎么都觉得不顺手,用着不舒服,也怎么都舒服不起来,不说舒服了,偶尔解缙还没事搞些故意恶心你的举动出来。 也正是如此。 解缙有大才,有本事……这么多年以来,其一直并未真正被重用的原因所在。 反正位置,一直都是不上不下,稍有不慎就会被敲打、敲打一番。 “哈哈.” 朱高煦见着太子爷一脸被膈应到了的模样,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倒也并未出言讥讽,轻声感慨了一句,继续道: “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话音刚落,朱高炽瞬间来了精神,神情愕然的看了过去,一脸的难以置信,问道: “老二” “你什么意思?” “难道说,你此举是想要借此磨砺解缙,想要以此打磨他的脾气,让他能够真正的成长,真正为朝廷所用,能够为朝廷牟利、成为朝堂中流砥柱?” 朱高煦闻言笑了笑,直接了当回道:“难道不可以,或者说你不愿意?” 不愿意? 拜托怎么可能不愿意。 可问题是就解缙的德行,真的能够那般容易被磨砺出来,真的能够改掉自己那自以为是的臭毛病吗?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解缙官职和位置的变化,又何尝不是老头子和他两人联手促成,此举所蕴含的寓意,不就是想要借此磨平解缙的棱角,让其真正的能够为朝廷所用吗? 问题是.结果貌似怎么都不尽如人意,都没有让他们两人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混蛋像是铁了心般,怎么都交不出一样,搞得朱高炽要不是真的还心存念想的话,都快要把解缙给放弃了。 “老二” “此事,怕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这么多年我和老头子,又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可这个混蛋就像你说的那样,妥妥就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都把他给教不出来一样。” “倘若……” 后面的话没说完,不过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禁出令人骇然的冷意,沉声道: “教不出来?” “不能够为朝廷所用,不能够为我们所用……” “老大,这般的人,你觉得留着他,让朝廷养着他,还有什么意义吗?” “不能够为朝廷创造价值,还觉得朝廷这不好那不好。” “自以为是的人,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们又何来舍不得?” “又何必在乎?” “机会已经给了他无数次,蹬鼻子上脸的人,于咱们朝堂来说.” 此言出。 整个凉亭中的气氛,骤然变的压抑寂静了起来,森然肃杀的冷意于空气中弥漫开来。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主动言语。 太子朱高炽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心中瞬间云涌翻腾思绪万千,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将内心躁动思绪平复了下去,沉声道: “老二” “你这这这.” 是啊! 不能够为朝廷所用的人,朝廷养这样的人来有什么用,意义在哪里? 这个问题朱高煦沉吟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如此,支支吾吾了好一会的时间,他原本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凝重的面容也开始回暖,像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问题,瞬间释然了一样,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 “行吧!” “此事,就按你说的办。” “倘若解缙要是真的不知好歹的话,也确实没什么用了。” “这么多年以来,该给的机会,该给的磨砺磨练也够多了,不识趣不变通,就怪不得别人了。” 见太子爷这般通达,让朱高煦也不禁愣了愣,如此干净利落的回答,着实让他有些没预料到,不过细想下也能够理解,毕竟失望不是一天堆积而成的。 想来这么多年,这么长的时间。 怕解缙给予太子爷心中的失望感,已然不知在点点滴滴中堆积了多少了。 只不过没有合适的口子,没有合适的机会,当然也没有人主动提出这个问题,或者直接了当明言这个问题,致使太子爷还总于心中抱有些许幻想。 现如今所有事情被朱高煦毫不留情点穿,全部给摆到台面上展露无遗。 可谓是一下将朱高炽心中于这些年堆积起来的失望闸口击碎,以往堆积的失望宛如山洪决堤涌来,也就促成了眼下这般的结果,也让朱高炽如此干净利落同意的真正原因所在。 对此,朱高煦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不错。” “老大” “我还以为,你还要敦促纠结上好一会的时间,没想到你能够这般干脆。” “挺好的” 说罢。 他也没有就此事,以过多言语调侃,扭头看向院门外静候的老何,怒喝一声道:“传解缙,速速入汉王府邸见本王。” 不多时。 收到诏令的解缙,在老何的带领下,一脸极为不情愿的来到庭院中。 入内则就见到正悠闲品着热茶,两人有说有笑的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让他不禁愣了愣神,下意识伸手搓了搓双眸,脸上尽显难以置信的神色,一时之间竟然忘记行礼。 于此。 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也并未出言打断,皆是一副好奇的神情,饶有兴趣的看着陷入愣神懵逼的解缙。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解缙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目光恰巧对上正饶有兴趣打量自己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随想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神情,亦察觉到自己眼下行为的不妥,连忙躬身恭敬行礼,道: “臣解缙,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朱高煦笑呵呵的冲其摆了摆手,问道: “解学士,见着我和太子爷两人,于凉亭中把茶言欢很意外,难以相信眼下乃是真的?” “是不是认为,我们两兄弟应该怒目而视,两见相厌?” 解缙身体动作明显一顿,低垂着的脑袋埋了埋,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也未就此问题做出任何评价和看法,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而反问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不知诏微臣前来,是有何要事吩咐?” 见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自讨没趣的朱高煦倒也并不恼怒,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也不藏着掖着,沉声问道: “朝堂都言,解学士乃有大才的人。” “所以.” “本王有一事想要问问解学士,于尔眼中的大明朝堂,是何种模样,给尔的感受又是何种模样?”(本章完) 第472章 怪谁? 大明朝堂、朝廷如何? 此言出,直接把解缙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愕然的看向朱高煦,神情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同时心中有些拿捏不准,拿捏不清楚,此言究竟为何意,亦或者说想要以此言表达什么,此间是否存在着什么谋算和谋画在里面。 不怪解缙如此作态,实乃他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与汉王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是水火不容一点都不夸张,就这样彼此看彼此都不顺眼的人,都想要将对方给搞死的人。 如今突兀的出言问他,让他说关于自己对于整个大明朝堂、朝廷的感受和感觉,发生眼下的事情,别说聪慧如解缙这样的人会多想了,此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能够不多想才有鬼呢! 再说了,他解缙是莽,是性子比任何人都直、不懂变通,但他可从来都不傻,倘若是傻子的话,也不可能在朝堂中存在那么长的时间,也不可能再遭受那么排挤,依旧能够活着。 虽这里面有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爱才惜才的因素在里面,但也不能够否认他这个人没有做什么. 为此。 待听到这个问题后,解缙沉吟了片刻,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待收回落在朱高煦身上的目光后,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另一旁,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太子爷,想要看看太子爷能不能够给予他一些提示,或者能够给予他一个眼色。 可终究是让解缙失望了,朱高炽对此并未有任何表示和表态,自始至终神色一直如常没有任何变化和改变,皆笑呵呵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两人,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解缙皱眉沉吟了好一会的时间,幽幽开口道: “王爷,此言何意?” “恕微臣才疏学浅,着实有些听不懂,也未能够领会到王爷言语中的意思。” “王爷如若真的有问题,或者真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不必藏着掖着” 既不知晓答案,心中也没有定论,解缙不得不把这个问题,以打太极的方式在给硬生生的推了出去,并未傻乎乎的回答朱高煦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发表自己的唱片阔论,表达自己的见解等等 对此。 朱高煦也不恼,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心中对于解缙此举无比了然,知道这混蛋是防备着他,担心他于此事上给其挖坑,担心他借此问题坑他。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毕竟以两人的关系,以及这些年发生的一系列交恶事情,别人能够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倘若连这点该有的戒备之心都没有。 上来就直接傻乎乎的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心中,怕是才真的要打鼓,对于大明日报选解缙担当主事之人的这个事情,才真的要从长计议,好生的思量思量一番了。 “就是字面意思。” “本王也没你想的,有那么多小心思。” “所以.” “你也不用过多思量,心中所想怎么样,就怎么回答。” “世人都言你解缙有才有能,希望你最好不要让本王失望。” “当然.此事上,本王也希望你能够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小心思,不要企图在此事上耍什么小心思。” “不然的话.” “今日本王也可以直接把话给你撂在这里,无法证明价值的人,于本王、于整个大明朝廷来说,则就是无用之人,那本王就不会顾忌所谓的情面。” “以往之过,以往言语.” “本王则该追究,势必不会有半分放过,秋后算总账、以及本王的狠辣,想来这么多年,以及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自己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解缙就抱着,尔所谓的才能和本事,于锦衣卫诏狱中直至老死吧!” “不要以为此言仅仅是本王的威胁,相信我本王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能力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锦衣卫诏狱半分。” 此言出。 解缙身形一顿,虽他很不愿意搭理朱高煦,但也不得不承认,就朱高煦所言的那些话,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敢当成是开玩笑的话语来看。 一句话,他心里真的有点发怵,还是有些害怕恶。 就在这个时候,朱高煦的声音再次传来,言语虽平静平淡,不过音色却冷的如刀锋般,令人不禁遍体生寒,幽幽开口继续,道: “解缙.” “你不是傻子,相反你比任何人都聪明。” “既然你是聪明人,那你则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何世人都言你有着绝世才能,有着比很多人都厉害的本事,为何一直不温不火,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那些个比之不如你一半本事的人,为何一个个都能够身居高位,走上足以让你仰望的位置,成为让你仰望的存在。” “这是为何?” “为何就上不去,尔真以为是因为本王的缘故,是因为本王报复或者本王的存在,你才会被一直不得重用吗?” “解缙.” “一直阻碍你前进,阻碍你上位实现你心中理想和抱负的,从来都不是朝廷、不是陛下、不是太子爷、更不是本王,而是你自己本人。” 此话一出,解缙的脸色‘唰’的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而后慢慢变的苍白不见任何血色,紧绷的身形不着痕迹的颤抖了起来。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解缙原本低垂着的脑袋,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不禁变了变,神色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不是陛下? 不是太子爷? 更不是汉王? 真正阻扰他脚步,让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固步自封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是他自己阻碍了他自己前进的步伐? 这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何时阻碍自己前进的步伐过?他又怎么可能自己阻碍自己的前进的步伐,这完全就是不可能,也是绝对不现实的事情。 想着,想着,解缙原本苍白的面容中,骤然间浮现出令人生厌愤概神情,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双眸不知何时已然布满血丝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一字一句道:“汉王爷,已至此又何必戏弄,戏耍微臣。” 听闻这话,朱高煦见着愤概压抑、不敢置信的解缙,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道: “很难以置信,不敢相信本王所言为真?” “不信.” “也好.正好,太子爷在,本王说的话你不信,认为本王是在忽悠你,是在乱你的心境,那太子爷的话想来你总会相信吧?” 说着,说着,朱高煦扭头看向一旁,自始至终都如同局外人的太子爷,笑呵呵的问道: “老大” “这么多年,我可曾有过让人针对解缙?” “又可曾于你和老头子面前,说过他解缙的半句不是,或者让你们二人故意卡他?” 突然被点到姓名的太子爷愣了一下,脸上淡然闲情神色骤然内敛,捧在手中的热茶杯也伸手轻轻放于一旁,狠狠的深吸了几口大气,胖乎乎的大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神色,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直定定的看向一旁神情略显有些愤概,一脸渴望的盯着自己的解缙,而后缓缓吐出一口长长浊气,微微摇了摇头,郑重无比道: “没有!” “此事,从来没有过。” “汉王从来不曾做过这些事情.” 轰. 此言出,宛如一声惊雷于解缙的脑海中猛然炸开,解缙脸上覆盖的愤然神色顷刻间被愕然给填满,面色比之方才更加的苍白,身体颤抖的愈发厉害,低声自语:“这这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曾经他单纯的以为,是因为自己动不动就上奏弹劾汉王,所以汉王对自己心生厌恶,故而于很多事情上刻意针对,让他这么多年一直蹉跎岁月,不得半分寸进,只得原地踏步。 但是现在,汉王亲口承认,又有太子爷于一旁为其佐证,彻底击碎了他的侥幸心理。 至于欺骗? 别逗了,汉王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太子爷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难道真的一切都是自己阻碍自己. 让自己这么多年不得寸进,让自己一直原地踏步? 可既然不是汉王的原因,汉王也会因此挟私报复,为朝廷不重用自己,为何不给予自己施展抱负、大展拳脚的机会呢? 此举,究竟是为什么? 不应该,怎么想都不应该啊! 他自负自己的本事不会低于任何人,自己的才能不会输于任何人,凭什么别人都能够得到重用,为何就偏偏他,就不能够得到重用,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才能够落得当下这副田地,让自己这么些年不得寸进?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解缙缓缓抬起头回望了过去,看向端坐于上方的太子爷,面色中落寞之意尽显,沉声问道: “殿下,太子殿下” “这这这这究竟是为何,为何会是这样,为何会.” “微臣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朱高煦已经将此事给点的再明白不过了,解缙居然还未能够找到为何造就眼下困局,还没能够看的清楚明白,没有半点醒悟,着实让朱高炽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想想,朱高炽也就释然了。 倘若不是陷入了思维的误区,如若不是钻牛角尖,自己把自己给关进了死胡同,以解缙的聪慧又如何能够这么多年的时间,都还未能够走出来? 此也是聪明人的悲哀。 总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总认为自己不会有错。 哪怕反思,都会以自身的合理性去反思,去想一些个问题,从而让自己陷入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是的固步自封,让自己陷入恶循环,一直于中间钻牛角尖。 当然能够钻牛角尖出来的人,则不管是心绪和思绪都将有一个质的变化和飞跃,则钻不出来的人,只能沦为可悲的牺牲品.或者默默无闻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以往。 朱高炽不曾与解缙点穿,点明白某些事情,就是希望解缙能够自己领悟、悟透某些东西,能够自己走出自己陷入的误区,让其心思和心绪能够有个质的飞跃和升华。 何奈不知道是他的期望值过高还是. 不过现如今,事已至此,话也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索性朱高炽就将憋了多年,想要与解缙挑穿、挑明的话,丝毫没有打算再惯着眼前的解学士,将中间的原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替其娓娓道来。 起初。 待听到朱高炽的讲述,解缙并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或者说有哪里做的不够好,但当他听到‘为臣,为君,何为君,何为臣,君与臣所忌’,这些个字眼的时候。 原本不以为意的解缙,原本就颤抖不安的身形,此时此刻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再也支撑不住的自己身体般,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冷汗如同不要钱般的往外冒,顺着苍白的脸颊不停滑落。 于饱读诗书,通晓古今的解缙来说,此时此刻如何能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就他现如今的这份田地,于历朝历代中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倘若是按照历朝历代中的记载来说的话,按照他这些年做的那些个事情,说的那些个话,如若不是陛下、太子、等人爱惜人才,他怕是早就身首异处,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了吧? 与此同时。 解缙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汉王朱高煦会言,这么多年以来,阻碍他前进步伐的人,一直都不是朝堂上上下下的任何人,一直都是他自己的一人,都是他自己在阻碍自己。 现在想想 饶是他巧舌如簧,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和言语反驳、驳斥。 此不就正是他自己作的吗? 又能够怪谁? 真要怪来怪去,究其真正的原由,最后的问题还是要归结在他的身上。 想着,想着,解缙脸上露出一丝自嘲悲怆笑意,摇了摇头: “是啊!!” “怪我都怪我”(本章完) 第473章 解缙论朝廷 整个寂静的凉亭中。 解缙悲怆的大笑声响彻天际,宛如陷入了执念癫狂了一般。 见他这副模样,朱高煦忍不住出言调侃道: “解学士,你不是恃才傲物,不是自诩轻狂谁都不服吗?” “现如今呢?” “可否还能够狂的起来,或者还打算怎么狂?” 此言一出。 原本狂笑癫狂的解缙脸上悲怆寓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神情中充斥着无尽的酸楚和痛苦,也并未如以往那般自以为是,将朱高煦调侃暗戳他心窝子的话给找语言回怼回去。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解缙躁动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深吸了几口大气,脸上的表情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仿佛释怀了看淡了一切一般。 见其如此作态,朱高煦不置可否地的笑了笑,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其看了好一会的时间,幽幽出言问道: “解学士” “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吗?” “可否想要将自己毕生所学,用于天下朝堂中实践,印证自己这么多年的学识正确与否?” 解缙闻言缓缓抬起头,神色淡然的扫了朱高煦一眼,面色中浮现些许讥讽嘲弄之色,‘噗’的一声啜笑,轻哼了一声回道: “汉王爷” “想与不想重要吗?” “汉王说这些话,除了嘲弄、嘲笑、讥讽微臣外,难道还能够助微臣不成?” “别逗了,世人皆知,咱解缙与汉王爷是敌非友,” “君之意,则臣之限。” “汉王就算摒弃前嫌,难道微臣还能够逆天而行不成?” “有些事情,就像王爷所言的那样,在微臣做出某些事情,说出某些话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没有任何再改变的可能,当然汉王如若想以此发泄心中的怒意,微臣自也没任何话说。” “就当解缙这么多年,为自己以往的恃才傲物,自以为是的行为买单。” “但微臣还是要说一句.” “虽微臣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前途,让自己沦落于现在这副田地,但就以往做的那些个事情,弹劾上奏王爷的那些个言语和奏折,微臣绝不后悔半分。” 如此答案。 倒也一点都没出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预料。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也能够看的出,解缙虽言语很强硬,但从其言语中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其对于自己以往做的某些事情,自身的那些个性格,多少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此,倒也说明,其还并不是无可救药的人。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笑呵呵的冲其摆了摆手,而后又摇了摇头示意,幽幽开口道: “后不后悔于本王来说不重要。” “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方才太子殿下也给你点明白了,你也不用故而在这里表忠心,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一切还是言归正传,回到方才的问题上。” “老老实实回答本王所提出的问题.” “此问题,不仅本王想知晓答案,太子爷也一样想听听你真实的看法,所以.大家都是聪明人,就都爽快一些吧!” “别搁本王这里藏着掖着。” “也好生的让本王看看眼,看看你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说徒有其表”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神情骤然变的无比凝重,收起方才的嬉笑神情,沉声道: “倘若你真要是有真才实学,真要是有那个本事。” “那么本王可与太子联手,给与尔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给予其施展抱负和理想的机会也未尝不可。” “此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能不能够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当然解学士如若,还是不愿意说……” 说着,说着,朱高煦伸手指了指庭院通向院外的门口,沉声道: “尔大可转身就走。” “本王和太子…也绝对不会为难尔。” “所以自己想清楚。” “当然也好生的想一想本王方才的问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闻这话。 解缙原本就懵逼的状态此刻愈发的懵逼,完全看不懂当下的局势了,更闹不懂朱高煦究竟想要做什么,或者说是什么意思。 但扪心自问,他想施展抱负吗? 毫无疑问肯定是想,比任何人都想。 可就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上了皇帝的黑名单,他真的还有机会吗? 真的可能吗?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解缙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太子爷一眼,映入眼帘的则见到太子爷正微笑着冲他不时点头示意。 骤然间让他原本不确定的心绪,像是在懵懂中抓到了什么一般。 如此。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解缙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道: “朝廷、朝堂如何?” “既然王爷、太子爷想听,那微臣就自以为是的发表些许拙见吧!” “现如今的朝堂,除去个别的人,已然变了味道了。” “此寓意,想来王爷能够问出微臣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当然以王爷和太子殿下两人的聪慧,自然也明白这中间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变故吧?” 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喜欢咬文嚼字,为此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冷哼一声问道: “不知。” “此问,乃本王问尔,则不是换做你来问本王。” “你知晓什么就直接说什么,不要于这里耍什么小心思,没任何意义,所以将你那点小聪明给收起来吧。” 此言出,解缙消瘦的面庞闪过一丝尴尬,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也知道自己又犯了以往自以为是的老毛病,尴尬的伸手挠了挠头,回道: “科举!!!” “整个科举出了问题。” “喔?”朱高煦略显有些惊诧,也不得不承认解缙这混蛋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遂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 如此答复,解缙倒也不客气,毕竟话已经说出口了,再藏着掖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再坏的结果能够有现在这般坏吗? “科举选拔人才。” “国子监统帅管理,天下学子学政,这些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 “真正问题在于,整个天下的学子、学士,毕生所学皆与治国、治天下,所需要用到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为尔,纵使吏部于国子监中选官吏,所得到的官吏.为政一方,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 “此就是微臣这么多年,所看到、所看出的问题所在。” 待其言罢。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不禁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双眸中皆不由自主闪过一抹精光,而后太子率先开口问道: “喔?” “既然如此,那于解学士而言,此该如何破局,如何处理当下的事情呢?” “又如何能够打破眼下的僵局,让朝廷摒弃现在的弊病.” 解缙闻言,心中也是瞬间了然知晓自己这是说到了眼前两人的心坎里。 同时他心中也一时之间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没办法啊! 实乃这个问题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牵扯的人和利益则更多。 想要撼动,想要改变几乎难于登天。 为此,解缙在沉吟了片刻,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微微摇了摇头: “太难了。” “近乎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有些东西已成定局,想要再改、再变。” “所带来的影响,非朝廷能够承受。” “纵使成功,也很有可能让整个朝廷陷入动荡。” “让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受苦,两者厉害比之取其轻。” “就如同今日所发生的,工部官吏被某些狂徒当街打死。” “王爷……” “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就这小小的利益点,别人都如此作态。” “倘若真的动了,某些人的根本,后续所带来的影响,带来的抵抗则比之今日更甚。” “此举。” “王爷,殿下三思!” 说罢。 解缙直接跪拜了下去。 为何会跪? 因此刻,解缙是真的像是看明白,看透了…眼前两位爷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虽他瞧不上汉王,与汉王两人是敌非友。 但就眼下的事情,让他不禁也对汉王高看了几眼。 遂才如此作态。 亦是出于真心实意。 所言也全都是肺腑之言,也都是忠心之言,并无任何假意,更无任何小心思在里面。 见着跪伏在地上的解缙,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也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知晓解缙这是看透了两人的想法,遂出于担心担忧,以此告诫两人。 遂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朱高煦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冲其摆了摆手,沉声道: “知错,则必纠。” “不然长此以往下去,一直妥协下去,最后的结果…” “解缙你饱读诗书,应该心中能够预判的到。” “整个大明朝廷,最后的结果和结局,比之历朝历代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且时间拖的越久,别人于朝堂中势力就愈发的根深蒂固,往后后世之君,怕是有心也无力办之。” “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办,总需要有人去走出那一步。” “现如今的朝堂,有陛下、我、太子、赵王…,于整个朝廷的把控,比之太祖皇帝在位时也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这个时候,于我们而言,于整个大明而言,乃是解决眼下事情最好的时机和机会。” “不是吗?” 理是这个理,但问题是话可以说,也可以说的好听漂亮,但事情怎么可能如说话那般简单。 为此,解缙不得不硬着头皮劝解,道: “王爷.太子殿下” 话音未落。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只见朱高煦大手一挥,直接了当出言打断道: “解缙,尔可知今日发生工部官吏被翰林院学子打死之后,咱与太子爷两人去了哪里不?” 解缙微微怔了怔,遂摇了摇头回道:“微臣不知。” “本王和太子爷两人去了衍圣公府邸,面见了衍圣公孔公鉴。” “且本王和太子殿下两人联手施压,让孔公鉴不得不答应.” “今日所犯罪行的那些个人,全部让他来审理,该如何处理,全部依照大明律例从重处罚,锦衣卫则参与监督。” “解学士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 朱高煦神色淡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趣的看向解缙,回道。 “什么?” 解缙微微一怔,下意识一声惊呼,道: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愿意这般做,如此举动,他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王爷.太子殿下,这中间会不会有诈?” “会不会” 朱高煦摆了摆手示意,微微摇了摇头,回道: “他为何会答应,为何愿意这样做,会不会有诈,这些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也不用你过问,既然本王和太子爷两人能够认可,自然有我们两人的道理在里面。” “也就不害怕,他于此事上耍什么招。” “也就有本事,将他给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情骤然变的凝重,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让他认下这么大一个事情,咱们与之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此间事情过后,想来他肯定不会如同现在这么的老实。” “也正是如此,本王和太子爷两人不得不防。” “此也是我们两人召集你前来的真正原因所在.” 此言出。 解缙眉头紧锁,一颗心此刻正砰砰的直跳,他有那么一种感觉,自己好像被拉上了一条贼船,在自己踏入汉王府邸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注定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要么不要命的往前冲,要么今日怕是难以安稳的离开汉王府邸。 同时也明白,为何方才汉王和太子爷两人,会对他如此的坦诚普公,就方才那些个言语,怕是既是试探,也是借此消除他心中的芥蒂,故而借此把他给逼到绝境。 然后再如现在,给他指一条明路,让他走上彻底上太子爷和汉王两人,为他准备好的贼船。(本章完) 第474章 解缙归心 “王爷,太子殿下” “这这这这.” “胡涂啊!糊涂啊!!” “怎么能够直接撕破脸皮,如何能够直接撕破脸皮的啊!” 解缙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大腿,面色中尽显惋惜,宛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大声言语道。 听闻此话。 甭管是朱高煦也好,太子朱高炽也罢,两人脸上皆没有表露出半分的不悦和怒意,看向解缙的目光比之方才也柔和了不少,原因无他,实乃两人心中都知晓,别看解缙这副神情,看着说话有些大逆不道,不过言语中又何尝不是对两人的关心。 就在朱高煦想要解释,想要问两人为何这般做时,耳边则传来解缙的询问声音,道: “王爷,太子殿下” “现如今已经是直接撕破了脸皮,就眼下的事情,二位爷可有应对之策,可需要微臣做些什么,或者说微臣又能够为此事,出一份什么样的力?” “请王爷、太子殿下,尽管吩咐就好。” 虽解缙很不想参与其中,但他不是傻子,既已经来到这里,就证明此事上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也差不多能够摸清楚两人此举,就是需要他参与协助帮忙,为此则不打算在此事上兜圈子,与之绕弯子,遂大大方方的问出心中疑惑。 见其这般洒脱,朱高煦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示意,道: “解学士” “依你之见,朝堂被裹挟,被挟持的真正原因在哪里?” “尔等历经科举选拔,则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妨说来看一看,瞧一瞧如何?” “以及科举的弊端问题究竟在哪里。” 解缙闻言皱眉陷入了沉思,双眸微微眯了眯,目光变的深邃了起来,遂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沉声应承道: “人才乃是历朝历代君王,最为重要的执政治理天下的根基,而大明奉行‘养士取士’的国策,可整个大明朝廷而言,所谓的‘养士取士’看似有取那些个‘寒门子弟’,实则所取、所养的人,哪有几个所谓的寒门学子、学士。” “真正的大明底层的人,都在为了生计奔波,都在为了养家糊口、为了生存,哪有时间、哪有所谓的金钱去读书,去上学啊!” “所以.” “以此,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其实真正为朝廷执政、治理一方的官吏和官员,深究下去也不过还是导致前朝覆灭,在前朝剥削、鱼肉百姓的那些个人。” “就这样的一群人,朝廷又如何能够奢求,他们能够将整个国家给治理好?” “真要是能够把朝廷、天下给治理好,前朝又如何会覆灭于历史长河中?” “至于为何这些人现如今会这般老实,为何做很多事情不如前朝那般过分,比之以往收敛了不知几何?” “深究其原由,不过新的朝政、新的君主,则君主对于朝堂、朝政的把控能力,以及武将功勋那些个人还存在,他们知晓自己还没有能够为所欲为,没有能够裹挟威胁、把持朝廷。” “为此,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一旦武将功勋等等,慢慢的于历史长河中消亡,或者被他们利益给腐蚀同化,他们那些个人手中的权柄逐渐大了起来” “届时,整个天下比之前朝,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则也就是他们这些个人,为所欲为裹挟朝廷、朝政的时候。”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狠,也不可谓不够直白,简直将历朝历代王朝更替,世家长存于世的真正原因给刨析,血淋淋的摆在了两人的面前。 同时也不可否认,解缙真的有两把刷子。 居然能够将此问题给看的如此清楚明白,也确确实实的有些超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预料之外。 朱高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当他看到朱高煦满脸的郑重和凝神模样,他很是识趣的闭上了嘴,没有在此事上插话表达自己的看法,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朱高煦则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回道: “继续.” 听了这话,解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遂继续道: “其实此问题,非历朝历代君主不知不晓了,实乃是谁都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眼下的现状。” “朝廷困苦,取士、养士,皆需要钱财支撑。” “普天之下想要让所有百姓皆开智,亦非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 “但没有一个完整的育才育人的体系,从乡野到州府官学,再到京都国子监、翰林院这一系列的,都存在着太多太多的问题。” “又存在着多少的利益交换、徇私舞弊.” 听了这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止不住的点了点头认同。 因皆知晓,解缙说的没有半点错,更不是无故放肆,这中间确实存在着太多太多的问题,有外部的问题,亦有内部的问题。 当然这中间最重要的一点,则还是因为地方上的乡绅、名门望族、书香门第等等这些个大家族,手中把持着太多太多的地方资源,手中握着太多的利益。 就如同官吏前往一地上任为官,想要做出政绩,想要地方上能够安然无恙,尽可能的不出现任何恶事等等,皆需要仰仗这些个人。 那么这不就是所谓的利益交换吗? 在取士、养士的时候,投桃报李主政一方的官员,在有权利操作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够做到公平公正? 可能真正的公平公正吗? 都不是圣人. 如此现象,甭说是现如今的大明,以及历朝历代如此,就朱高煦脑海中的那个世界,不一样存在这样的事情吗? 这也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 想着,听着,太子朱高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然而相较于太子爷和解缙两人的沮丧,朱高煦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强盛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道: “得勒?” “这都还没有开始,尔等两人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万事开头难,咱们不试试谁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此事,纵使咱们就是失败了,就是没有完成心中所想,未能够实现我们所想要的天下,但至少我们往那个方向努力过不是吗?” “再说了” “咱们这也不是打没把握的仗,相较于历朝历代来说,至少咱们大明国库不空虚,至少咱们发现问题的时间够早,还有机会不是吗?” “亦并非一点机会都没有” “又何至于唉声叹气.” “为何不多想想,倘若咱们能够把眼前的事情给办成,尔等可以想象一下,咱们这些个人,于整个历史上会留下何等浓厚的笔墨,又能够造就一个何等壮观的盛世?” “真要能够造就那等盛世,比之始皇帝、唐朝……等等,功绩会是如何?” “哪有你们这,还没开始就先垂头丧气的?” “有你们这样的吗?” 说着,说着,朱高煦笑了笑,不禁出言调侃道: “瞧瞧,这就是你们这些个读书人的通病,只知想不好的,从来不想想好的。”“真要是如你们这般,太祖皇帝出身何等的微末,又如何能够推翻暴元?” “咱们那时面对建文时,又是何等的劣势?” “最后的结果如何呢?” “谁笑到了最后?” “世间万般事由,又有几项是容易的?” “更别说咱们现在,还都占据优势,又有何不敢?” “你们这个读书人,不是自诩敢为天下先吗?” “怎么遇事,还没我这个你们口中唾弃瞧不上的臭丘八果决。” 此言出。 只见太子和解缙两人脸庞皆露出一抹尴尬神色,不敢与之对视,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话说的,虽不中听。 但却也让他们无力反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 就眼下的事情上,他们两人还真的没有汉王果决。 不过,也正是朱高煦这言论,虽让他们羞愧的同时,也激起了他们两人心中的豪情,让两人不禁热血沸腾了起来,看向朱高煦的目光都止不住的变了变。 特别是解缙,在此刻仿佛是看到了生命中的灯塔,找到了人生奋斗的方向。 此世间。 还有什么能够比拟,颠覆历朝历代的格局,打造一个不一样的盛世,打破上千年的垄断和壁垒,更让人心动的呢? 就如汉王朱高煦所言那般,甭管成功与否,最后能够造就什么样的结果,这些个都不重要,只要去做了.敢于行动实践,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功? 这一刻,解缙仿佛看到了一位敢为天下先,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先驱,也让彻底摒弃了,以往他心中对于朱高煦的成见,遂其没有丝毫的犹豫,神情骤然变的无比郑重,躬身恭敬诚心的行了一礼,道: “微臣,愿为天下黎民百姓博一个前程、博一个公平。” “为此,微臣愿效死力,纵使身死亦无憾。” 这一刻,两人仿佛碰撞出了火,宛然一副相见恨晚的姿态。 此举。 见着情浓意浓、彼此态度骤变的两人,可谓是把在一旁太子朱高炽给恶心的够呛,心中不禁升起无数个问号 我尼玛! 这什么个情况? 不是,这两个家伙之前不是都彼此见对方都不顺眼吗? 纵使你们两个能够修复关系,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但要不要这么快,转变要不要这么迅速? 这般变化,着实打了太子爷一个措手不及。 就眼下的情况,见着眼前的朱高煦和解缙两人,朱高炽都不由得深深怀疑,自己此时此刻是不是该离开,自己在这里是不是显得有些多余,是不是有些阻碍了两人!! “咳咳咳”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实在是受不了眼前的两人了,不由心绪很是不岔的咳嗽出声提醒眼前的两人,调侃道: “哎哎哎” “你们两个差不多就得了,差不多够了啊!!” “别太过分.” “还避不避讳一下人的,咱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在的呢!” “简直辣眼睛!!” 此言出。 宛如一声惊雷于朱高煦和解缙两人脑海中炸响,原本心心相惜的两人,也是直接被朱高炽这突如其来的言语给恶心的够呛。 两人连忙收回了彼此看向自己的目光,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遂后都不由自主一脸幽怨的看了正嬉笑望着自己两人的太子爷。 此言,解缙自是不敢说啥,不过朱高煦则丝毫都不惯着朱高炽,同时脸皮也最后厚,虽有些许的不好意思和尴尬,却被他很快整理好思绪,回怼调侃,道: “哟呵……” “啧啧啧……” “太子爷这是吃飞醋了?” “哈哈哈…”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一把揽过朱高炽的肩膀,冲其挤眉弄眼道: “没事,没事……” “知道你喜欢解缙,咱绝对不和你抢,也没心思与你抢。” “毕竟咱取向正常,亦没有任何龙阳之好。” “哈哈哈……” 朱高炽:“??????” 什么玩意? 什么龙阳之好? 艹! 此话出,差点没引得朱高炽爆粗口。 他是好色,但他是好美色,而不男色。 这话说的,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遂连连摆了摆手,急切道: “啊呸呸呸……” “说什么屁话,你没有…我还没有呢!” “滚犊子!” “能正经点不,说正经事情,都不能够正经点?” “别搁这里恶心人。” “算你狠,行了吧?” 此刻。 整个庭院中,原本凝重的气氛,在这几个玩笑间,气氛倒是慢慢的变的活跃了起来,不如之前那般死气沉沉。 在彼此都敞开心扉后,三人也没有了之前那般拘束和各怀心事。 片刻后,待整理好思绪,解缙恭敬躬身冲着两人行了一礼,道: “王爷,太子殿下……” “既然话已至此处,咱们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需要微臣做什么,微臣能够做什么,二位就尽管吩咐吧!” “只要微臣能够办到,只要微臣能够做到。” “微臣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本章完) 第475章 破局关键:说书人 “大明日报!!!” “咱们两人希望,尔能够成为其主事负责人。” 见此。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自然也是知晓火候差不多了,也直接了当的说出了出来。 此言出。 则直接把解缙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宛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一脸愕然不解的看向两人,完全没闹懂眼下两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遂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神情好奇的抬头望向正一脸戏笑看向自己的汉王和太子爷两人,小心翼翼的出言探寻道: “大明日报?” “王爷,太子殿下” “此四字究竟为何意?” “恕微臣愚钝,确实有些闹不懂。” “还请王爷、太子殿下明示。” 此事,倒真的不是解缙自谦,实乃这个几个字,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来就不曾听闻过。 对此疑问,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丝毫没有半点意外。 此事,倘若要是解缙了解,知晓其是什么意思,那他们两个才要惊讶、惊恐了呢! 随后,朱高炽看向一旁的朱高煦一眼,冲其颌了颌首道: “老二……” “此事,乃是你所提议。” “就由你来给解缙好生的解释解释一番吧!” 朱高煦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出言道: “解学士……” “你心里应该比任何清楚,皇权不下乡这句话吧?” 解缙颌了颌首示意。 对这句话,他倒是了熟于心,毕竟这是历朝历代以来,各个王朝存在的通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朝廷才会被裹挟。 正因被裹挟,才不得不妥协退让。 也正是存在这个问题,朝廷官吏才会仰仗,乡绅士族…… 不得不进行利益交换。 但这个所谓的大明日报,能够解决眼下的事情吗? 能够剔除,那些个贼子的影响力吗? 真的能够解决,这个事情吗? 此事。 解缙心中或多或少是不信的。 因为他就是从下面一步步走上来的,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间的艰难和可怕。 “王爷,这有什么必要的关系吗?” “真的能够处理眼下的事情吗?” 听闻此言,朱高煦不置可否的颌了颌首,: “是的。” “只要大明日报,能够创建起来,能够真正的起势的话。” “肯定能够办到。” “且不仅仅能够打破皇权不下乡,被乡绅士族裹挟的垄断。” “更能够以此,破解某些人的影响力。” “也能给与某些人,致命一击。” “让其于朝堂,乃至整个天下甭想再翻起什么风浪来。” “因为话语权,不会仅限于他们了,而是会被朝廷牢牢掌握在手中。” “那些人所谓的威胁、裹挟,方别想再成气候,顷刻间可让他们如土鸡瓦狗般崩塌,将他们所有人都给拉下神坛。” 此言一出。 可谓是让,本就惊诧、惊讶的解缙,心中的好奇疑惑更甚了起来。 很是好奇,真的能够办到? 真的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真的能够打破这样的垄断,将那些人给彻底拉下神坛? 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 与此同时,让解缙不禁愈发的好奇了起来,怎么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此事,倒也不怪解缙想那么多,实乃朱高煦所言这个问题,实在是颠覆了他这么多年以来,所学所知所晓的事情。 从来不曾听闻,不曾想过。 当然真要是能够办到,如朱高煦所言的那般事情。 自然而然也是解缙最为愿意看到的结果。 同时也真的有可能,如朱高煦所言那样,他们此三人,也必定于整个大明朝廷历史上,留下浓厚的笔墨。 说名留青史,则一点都不为过。 想着,想着,解缙不禁激动了起来,沉声道: “王爷……” “微臣,愿为其详。” 于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示意,沉声出言道: “此,大明日报。” “真正的结构,则在于打破某些人的话语权垄断。” “所以……” “本王需要你现阶段,以最快的时间和速度,笼络足够的专业、且身家都极为清白的说书人。” 解缙:“???????” 什么意思? 笼络身家足够清白,且专业的说书人,这是什么鬼,又有什么意义和深意在这里面? 此言,可谓是让解缙此时此刻心中的疑惑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因此事在他看来,与他们方才所谋划、所交谈的事情,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两者之间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必然联系,当然他也看不懂说书人,真正的用处在哪里,于眼下他们所要做、所想要改变的事情,能够起到什么样的帮助。 见此情形,朱高煦只是不置可否地的笑了笑,也明白其肯定是理解不了,估计做梦也都想不透,说书人与此间真正中的用处是什么,能够给予此事上,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和助力,遂直接了当开口解释道:“解学士” “方才我们都说过了。” “整个天下的话语权和舆论权力,都掌握在读书人手中,或者说为官的官吏手中,很多事情他们下面所言的是什么,百姓则就相信是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借助手中掌握的东西,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例如朝廷想要推行什么样的政策,但只要是与他们的利益相冲突,会损害到他们的利益,那些个人就会掀起舆论,以此煽动民意,以百姓来倒逼朝廷退让,或者放弃。” “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中屡见不鲜,就今日于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个贼子于当街打死工部新上任的官吏,此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这些人行凶的人,虽有自己的利益纠葛在里面,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们这些个人,又何尝不是被蒙蔽了,被别人煽动起了情绪,此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但此世间,整个天下的舆论,依照本王来看,除了能够被官吏、读书人、乡绅士族这些个人掌握外,唯一能够掌握天下舆论,能够掌握话语权,且有足够本事将事件广为传播,能够将某些事情给扩大化的,则就非说书人莫属了。” “说书人啊!” “他们这群人,也是被开了灵智的人,因他们也读过书,认字,就是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办法或者没有能力考取功名。” “且解学士可以想想,一般喜欢听说书人言语的人,正常情况又是哪些个人?” “不都是天下的黎民百姓吗?” “因真正有学识,有能力的人,压根就瞧不上说书人,也不屑于去听说书人说书,因在读书人或者乡绅士族来看,说书人与蝼蚁百姓无异。” “所以两方势力,本就存在着天然的阶层鸿沟,只不过说书人碍于读书人、乡绅士族、官吏的威严不敢迎其锋芒,偶有不爽、言语都相对晦暗。” “说书人存在的地方,多为市井闹事区域,此间受众何其的广泛,传播的效力何其的大。”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眸子中迸发出骇人冷芒,脸上表情亦是骤然变的阴翳起来,言语凌厉沉声,道: “只要朝廷启用这些个人,成为这些个人的后盾,让这些个人广为传播朝廷,现如今的政令、以及以后推行的各种政令,尔认为被乡绅士族、读书人、官吏等等,所垄断了上千年的壁垒真的还能够存在吗?” “那些个人,真的还能够如同往常一般,能够愚弄天下百姓吗?天下的百姓,还能够被他们所愚弄吗?” “一旦百姓知晓朝廷的政令,知晓了朝廷的好,他们还有本事与朝廷叫嚣,与朝廷抗衡吗?” “百姓不受愚弄,不再变的愚昧无知,不再任由他们忽悠,朝廷又还会惧怕,还会担心那些个所谓的乡绅士族?” “他们还有裹挟朝廷资本和本钱吗?” “一旦舆论被朝廷掌控,届时整个天下的局势,则瞬间攻守易行,则不再是朝廷忌惮他们,而该是他们忌惮朝廷了。” “因他们失去了可抹黑朝廷的手段,而朝廷可以此抹黑他们,就算朝廷不做如此下作的事情,就单单是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那些个受尽乡绅士族压迫剥削的黎民百姓,真的还能够饶了他们那些个乱臣贼子不成?” “朝廷都忌惮众怒和民意,尔觉得那些个乡绅士族能够不忌惮?” “民意、众怒不仅仅可颠覆朝廷,亦可颠覆那些个乡绅士族,此双刃剑,不仅仅可伤朝廷,亦可以伤他们!” “此也是本王,让你笼络天下说书厉害的说书人的真正原因所在。” “只要能够掌控这些个人,掌握天下局势,于整个天下而言,于整个朝廷而言,解学士你认为往后朝廷推行政令,还会异常艰难吗?” “还会存在历朝历代,所谓皇权不下乡野的事情发生吗?” “届时谁是砧板,谁才是鱼肉?” 此言出。 待朱高煦将此间,说书人以及心中宏伟的计划,一五一十冲解缙娓娓道来,直接把解缙给干的愣在了当场,陷入了沉思之中,同时脑中思绪万千,不停的思索沉吟,朱高煦所言的可行性,以及是否能够真正的达到其所言的效果。 不想不知道,细想确确实实把解缙给吓了一跳。 他何等聪慧的人,在仔细提醒和品味中,解缙也是瞬间摸准了,此间的关键。 倘若说之前,解缙对于朱高煦所给他描绘的宏伟蓝图,没有多大信心的话,现如今待听完朱高煦破局之法后,解缙则对于此间成功与否,有了十足的信心。 还别说,此事真的如朱高煦所言的这般实施下去的话,还真几乎百分之百能够达到其所言的效果,还真的极为有可能,打破这数千年以来就存在的壁垒。 真的可以将某些高高在上的人,给直接拉下神坛。 同时也让那些人好生的感受一下,朝廷、朝堂裹挟民意、民怨、民怒的威胁,让他们彻底品尝一下来自天下黎民百姓的恐惧。 就眼下的破局之法,解缙也不得不承认,朱高煦所看待事物区别于常人的智慧和本事,毕竟说书人这个行当,存在亦是上千年的是时间,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说书人居然还能够有这般用途和本事。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解缙神情骤然变的肃然无比,躬身恭敬的冲着朱高煦行了一礼,言语和神色中尽显佩服,道: “王爷、太子殿下,心思心绪布局,微臣属实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事,倘若真的可以实施,能够得到朝廷的大力支持。” “绝对能够完成,能够达到王爷方才所描绘描述的境地。” “咱们大明朝廷,大明天下也势必迎来不一样的格局和变化。” “不过……” 说到这里,解缙顿了顿,脸上表情骤然变的肃然无比,极为郑重道: “朝廷、朝堂上,会不会存在阻力?” “毕竟聪慧、聪明的人不少。” “而我们此举,无疑是动别人最核心的利益,动别人最大的倚仗。” “倘若被某些人知晓,此间很有可能……”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的太明白,都能够明白,此间是什么意思,有着什么样的担心和担忧。 对此。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神情不见任何变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解缙的肩膀,回道: “放心!” “此间你都能够想到的问题,本王又如何能够不明白?” “所以……” “这个事情需要你以暗中进行,布局未未完成的时候,则不能够有半分消息走漏。” “且这个事情,锦衣卫会从中不留余力的配合你的所有行动。” “于此事上,专心致志为你保驾护航。” “所需银两钱财,则由本王和太子爷给你想办法。” “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去考虑。” “解缙你就专心致志的办好这件事情,不知以你预计何事能够完成详细布局?” “能够彻底,将眼下的事情布置下去?” “嗯?”(本章完) 第476章 论科举改制,教材编撰人选 “多久能够完善,从京都到大明各州府县衙的布置?” 此言出。 解缙微微怔了怔,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此非他不想直接回答,实乃此事他心中也没有十足的底气和把握能够给一个准确的时间节点。 毕竟所牵扯的区域可不仅限某一地、某一处,而是整个大明硕大的疆土,务必要全部布置完成,且全部布置完善才行。 此间会遇到什么事情,会发生什么事情,又是否存在什么样的阻碍和阻力,解缙心中完全就没有底气,就算不存在任何阻碍和任何阻力,大明疆土何其的广阔,此间关系复杂,许多地方他也势必要各地实地探查一番才行。 就眼下的事情来说,于解缙而言,其实所谓的说书人,此组织的人手选拨反倒是最为简单的事情。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解缙微微摇了摇头,神情极为凝重的回复,道: “启禀王爷,太子殿下。” “此事,恕微臣实在是不敢说大话,给一个准确的时间节点。” “实乃大明疆土广阔,所牵扯的区域众多。” “且此事情牵扯王爷和太子殿下后期的布局,微臣不敢马虎大意,必须谨小慎微,为此.” 后面的话,解缙没有直言不讳,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晓对方言下为何意,此自也知晓对方的顾虑在哪里。 为此。 朱高煦和太子朱高炽两人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而后朱高煦摆了摆手示意,出言道: “身家清白的说书人,想来应该很好找。” “毕竟能够做说书人这个行当的人,想来也没几个人会与朝中某些人的利益相关连,不然的话也绝对落不到说书人此行当,成为最为底层人的地步。” “但则有一点,为了避免这些个说书人,在后续的事情中、或者被某些人察觉到异样,咱们所找的说书人,被某些人策反,成为别人手中刺向咱们的刀,咱们为别人做嫁衣。” “在纳入这些个说书人时,此一件事情尔必须办到,则这些个说书人必要要有软肋,家中人势必要主动放于朝廷中,成为质子。” “可明白?” “也必须要能够办到。”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看向解缙的目光也骤然变的凌厉骇然了起来,沉声继续道: “说书人如此。” “而身为此项绝密事情负责人的你,解学士则首当其冲,也必须如此。” “不知解学士” “可有异议?” 听闻此言,解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让所有人都必须要于朝廷中,留有质子.以保证对朝廷、朝堂的绝对忠诚,好无耻、好下作、好狠辣的手段! 对此虽心有不岔。 但细想、仔细品味此间事项的重要性,解缙也能够理解。 两方势力的角逐,牵扯如此多的人和利益,如此多的利益纠葛在里面,稍有不慎则极有可能迈入万丈深渊,如此谨慎狠辣,倒也能够说的过去。 想着,想着,解缙为此重重的颌了颌首以示认可同意。 见所有事情已然定下落实,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皆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 “解学士,于此事可还有疑问?” “可还有需要补充的事情,如若有则可直言不讳明言。” “倘若没有的话,则可退下好生的想想今日的问题。” “明日,则会有锦衣卫于此项专门负责的人,与你联系” 解缙微微皱眉沉思了小会,随后摇了摇头,躬身恭敬行礼道: “启禀王爷,太子殿下。” “微臣无任何异议,一切事项王爷和殿下,已然说的足够明白,倘若微臣后续有不懂、或者拿捏不准的事情,微臣再向殿下和王爷请教。” “微臣告退。” 说罢。 解缙躬身恭敬的退了出去,没有在此地再过多逗留,打算回家好生的去消化一下,今日于汉王府邸中所听到的惊世骇俗言论,好生的想想自己后续的事情该如何做,如何去布局。 看着消失于门栏处的背影,朱高煦冲着庭院门口的老何微微颌了颌首示意,老何的身影紧跟着消失不见,于此端坐于一旁的太子朱高炽双眸中不可察觉的闪过一抹精光,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 虽太子爷隐藏的足够好,却也没有逃过朱高煦的眼睛,遂脸上挂着些许耐人寻味的面色回望了过去,似笑非笑的盯着太子爷看了起来,并未主动言语分毫。 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的太子爷,面色中不禁闪过一丝尴尬,挠了挠头道: “老二” “你这.你这什么眼神,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你可别多想啊!” “咱可没有任何意思,更没有任何想法.” “可别这样看着我,看的怪瘆人的。” 听着了话,看着一脸腻歪的太子爷,朱高煦脸上方才表情内敛消失不见,此时此刻平静的令人骇然,完全琢磨不透,回道: “有没有” “想没想” “尔自己心中最好清楚,同时我希望老大,就眼下事情,关乎有多大” 说到这里,朱高煦适可而止,并未再过多言语半分,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甭说眼下事情说的这般直白,就算不说的这么直白,于聪明人而言,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神态就足以说明很多的问题了。 于此。 太子朱高炽除了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有于此事上再说什么过多的言语,因为都是聪明人,方才自己心里想了些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样的小心思,他比任何都清楚。 于此同时,他也于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少想某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告诫自己别在这个事情去犯傻,别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还很有可能撕裂彼此关系的事情。 见其不说话。 朱高煦自然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之过多纠缠,转而问道: “老大” “反制策略已经布置下去。” “则对于科举考核的改革,科举考核文献、书籍的编撰、改制此事咱们怕也要赶紧提上日程了。” “不然等解缙这边布局完成,咱们这后续布局、布置跟不上,到时候可是要闹笑话的。” 朱高炽闻言,则也是即刻收敛了心神,微微皱眉沉吟了好一会的时间,回望了过去,问道: “是啊!此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就眼下的事情,尔可否有合适的人选,认为何人能够担此大任?” 听了这话,朱高煦饶有兴趣的回望了过去与之对视,笑呵呵的问道: “此问题,不应该是老大你该做的吗?” “毕竟朝廷上下,谁不知文臣乃是你的坚实拥护者?” “且这么重要的岗位,太子爷你舍得……” “让我插手?” “就不怕,我于其中,有做些什么布置吗?” “哈哈哈哈……” 此话。倒不是朱高煦乱说。 就方才解缙离开时,他以眼神示意,让老何跟着后,太子爷露出的那一抹神色。 都是聪明人,谁不知道,在那么一瞬间,太子朱高炽脑海中在想着些什么? 难道能够有好事? 这事,说出去怕是绝对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所以…… 此牵扯科举,又是编纂教材的人选,朱高煦也不想于此间横插一脚。 毕竟上位者都是多疑的,此事他也本就没有打算于中间谋夺什么利益。 为此又有什么必要,于此事上弄多余的猜忌东西在里面? 再说了…… 就如同朱高煦所言那样,文臣又大多是太子爷的支持者。 此间谁忠心、谁奸心重,想必太子爷心中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自然更加没必要,于此事中去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分辨。 关于此事上,他本就已经牵扯了那么多精力进去。 是时候也该让眼前这个太子爷,稍微的使使力气了。 别啥事都是他推着对方走,啥事都他于背后出力、当面出力,还当坏人。 太子爷躲在背后享受胜利果实,还动不动有这样那样的私心,以为他想要做什么,或者有什么样的谋算存在。 此举,完全就没有任何必要。 听闻此话。 太子朱高炽也是瞬间了然知晓,方才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又惹得眼前汉王心中不爽,或者说有了别样的想法,遂他按耐下心中躁动,笑呵呵的道: “唉……” “老二,这不是此间事情,你比较有经验吗?” “再说了,这个事情乃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想来就眼下的事情,你肯定提前有着自己的考量存在。” “先甭管该选谁,或者说谁能够胜任这个位置。” “咱们集思广益,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你说呢?” “而且…在此之前。” “你不是有找过金忠坦言过此事吗?” “不妨说说,你与金忠两人所聊,或者金忠有给过你什么样的建议和想法。” “此间庭院中,也不过就咱们两兄弟在,也没有任何外人在,大家议一议,可畅所欲言、无任何顾忌不是?” “你觉得呢?” 这话说的,简直是不要太好听。 不过此事,提到了金忠这个老家伙,也不禁让朱高煦想起了之前,于金忠府中两人所言的那些个言语,以及金忠答应他的事情,那也是话说的相当的漂亮,结果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个老家伙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也并未给他有作过任何回应。 特别是昨日于朝廷中,那老家伙的态度,让朱高煦心中更是有着诸多的怨言存在。 而金忠这老家伙,能够如此作态,不出意外的话,于先前那些个答应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则应该也是顾忌太子爷这方的情况,所以一直没有插手于其中,更是不愿意牵扯于其中。 此间则正好,太子爷提到了这个问题。 正好可让太子爷,好生的找金忠这个老家好生的聊聊,让这两只狐狸交锋试上一试,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为此。 朱高煦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则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正紧紧盯着自己的太子爷,笑呵呵的道: “噗” “老大,于此事上,尔就少与我打什么马虎眼了。” “你可别告诉我,就那次咱与金忠府邸,与金忠所言的那些个话语,说了些什么,有什么样的想法和举措,咱不相信以金忠那个老家伙对你态度,以金忠这个老家伙的聪慧,他会于此事上隐瞒于你,会不告诉于你,咱与他说了些什么话,聊了些什么事情。” “所以,老大” “在让咱与你坦诚时候,你又何必与我这里藏着掖着,以此套我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坦诚,所谓的通力合作?” “当然.狗改不了吃屎,你本就是这般的人,咱也能够理解。” “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你还如此,就不仅仅是自己装傻充楞,则亦是把咱是当成傻子来戏耍了。” “真要是这般” “老大,我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亦或者说我此间还有没有必要帮你、协助你的必要。” 此言一出。 直接把太子爷给说的脸色骤然狂变,神情亦是变的严肃无比,连连摆手示意,急忙道: “哎哎哎” “别别别” “老二,老二咱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话音未落,只见朱高煦大手一挥,很是不屑的瞪了太子爷一眼,啜笑反问道: “没意思?” “老大,你搞清楚,此事是我做的没意思吗?” “不都是你先做出来的吗?” “怎么的,只允许你恶心人,不允许我反击,不允许我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 “哟呵.” “真不愧是太子爷啊!” “真不愧是大明朝堂的储君,行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霸道,不是一般的强势啊!” “老大,你可真的有本事” “行行行” “那我不说了,我不管了,我惹不起,我这还躲不起吗?” “此事你随意,你自己看着办,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看着就行在一旁给你加油助威就行。” “加油.我看好你喔!”(本章完) 第477章 陈济 “行行行” “老二啊!老二!!” “你可真行.得勒,你不愿意说,那我来提,然后你给点实质性的建议,觉得是否稳妥,是否可行,如何?” 朱高炽一脸无奈的看向混不吝色,对于他所言丝毫不为所动,不仅不为所动还拿某些话故意以此埋汰他的汉王,最后也只得极为无奈的认了,没有在此事上过多纠缠,选择主动率先说出自己内心中真正的想法来。 见此情形,朱高煦脸上表情不见任何变化,不过却也没有再言什么阴阳怪气的话语,此举也算是以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认可了太子爷的话,想听听看。 对此。 太子爷笑了笑,伸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煦,继续道: “之前金忠,与我提过” “称此事,解缙、陈济、杨士奇这三人可完成,科举教材的重新编制。” “不过现如今解缙这个口子是突破了。” “但是解缙另有使命和任命。” “剩下的陈济和杨士奇二人” “不知老二,你觉得此二人,可否能够被信任,或者说是否值得信任?” 是否值得信任? 这个问题问出,朱高煦略显有些惊诧的抬起头回望了过去,沉声道: “老大” “这个问题,怕不应该问我,而是该问你自己吧?” “方才不是说过了吗?” “文臣都是你的支持者,谁人可信,谁人不可信。” “这个问题,我相信你的心里比我更加清楚吧!” “又何故假惺惺的问我这个局外人?” “我要是能够知晓那些个文臣可信,那些个文臣不可信,才真正的可笑呢!” “不过……” 说着,说着,朱高煦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脸上表情骤然变的阴冷森然,声音亦是在此刻变的低沉了起来,道: “信与不可信。” “这个问题,又有何好纠结的?” “只要拿下他们这些人的家人,或者拿住对于他们来说最为重要的人,于手中为人质。” “就他们这些人,还能够不乖乖听话?” “还能够有别的什么念想不成?” “再说了……” “又不是为我朱高煦办事情,此事乃是为你这个太子爷办事情。” “倘若此事,他们还能够有什么抵触心思,或者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老大……” “就这样的人,不用我说,你也知晓这些个人,绝对乃是不可信的人。” “此留着他们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届时直接找个合适合理的借口,直接灭了就行。” “又何必于这些个小事情上纠结?” “难道你还真的要一个个去问,一个个去试探他们的忠诚?” “拜托…老大,你也不是那么天真的人吧!”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试探、你难道就能够保证他们一定就忠心,或者给说的就是真的,而不是所言的乃是假大空言语,反手就把你给直接卖了?” “方才我处理解缙,预防谨防的手段,难道你没看到吗?” “此举,不是已经给你打了样吗?” “依葫芦画瓢,难道都需要我教你?” “想来你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吧?” 朱高炽:“!!!!!!!” 这话说的。 引得朱高炽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不得不承认,这手段确实够狠辣,却也是起效最佳,最为简单方便的手段,也是最不耗费时间的一种方式方法。 但…… 此事。 他真的能够这样做吗? 要知道,他可不是汉王,真要是如此做了。 后续有些事情,以及某些事情,他所维持了那么多年的形象,怕是顷刻间消失不见。 且整不好,于此事上弄巧成拙都极为有可能。 想到这里,朱高炽并未直接回答、也未做出自己的决定,遂开口反问道: “老二……” “不是,既然如此。” “为何当初你信任金忠,为何敢将眼下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于那老家伙听呢?” “难道你就不担心,这个老家伙有异心,反手就把你给卖了?” 此问题。 无一不是表露,太子爷不想将此事做绝。 想要看一看,朱高煦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为此,以金忠此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为突破口。 “噗……” 听闻此话,朱高煦又如何看不透太子爷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却也是忍不住啜笑了起来,面色中讥讽之意尽显,笑呵呵道: “金忠?” “为何不担心金忠反水?” “拜托……” “金忠与老头子的关系,想来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真以为老头子是傻子?” “倘若不是对金忠知根知底,倘若不是绝对信任金忠,老头子会与金忠这个老家伙有这般亲近?” “要不是如此,老大你屁股底下的位置,真的以为那么容易落在你头上?” “对于一个,被老头子都绝对信任的人,可与之敞开心扉说说话的人。” “你觉得我有什么好隐瞒的,有什么好担心他反水的?” “动点脑子,咱们稍微用点心吧!” “你真当我是傻子,什么话不管什么人都说?” “你觉得可能吗?” “难道你感觉不到,对于金忠这老家伙,我对其的态度,比之朝堂上别的臣子,有着不一样的态度和处事方式吗?” 这话说的。直接把太子爷给整的愣在了当场,脸上表情止不住的变化了好几下,神情中浮现一抹思索之意。 得勒。 感情原由在这里啊!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于此事上他貌似真的是没想到这一环的存在。 同时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不由变了变,心中也是不禁感慨: “老二这家伙……” “别看平时做事说话大大咧咧的,这混蛋是真正的粗中有细啊!” “心思不是一般的细腻。”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皱了皱眉,脸上表情露出些许迟疑和尴尬神情,笑呵呵的看了过去: “老二……” “你看,你看,此事要不你来搞?” “咱于旁边安抚情绪可好?” “这这这……” “毕竟咱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这话、这事,你让我来做,让我来说,咱确确实实有些难为情,确确实实不太好开口啊!” “你看行不行?” “就当帮哥哥一个忙,可好?” 哟呵,这话说的。 见太子爷这神情,朱高煦就知道其肯定没憋什么好屁,这是又想让他做坏人,自己搁躲在背后当好人。 不过,此时此刻朱高煦可不再惯着他了,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面露讥讽道: “呵?” “难为情,不太好开口,太过于熟悉?” “老大啊!老大!你真行,真的是什么话都往外说,你是真的一点没把我当外人啊!” “对待那些个支持的文臣,你觉得不好意思,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个亲弟弟,比任何人都熟悉的弟弟,有过所谓的难为情,所谓的不太好意思开口呢?” “我告诉你.” “此事门都没有。” “不能够啥坏人都让我做吧!” “解缙这里我就已经做了一些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来,反正我是坚决不会再参合,也绝对不会去做坏人。” “老大啊!老大,你总不能够想吃肉,又想一点油腻都不愿意沾染,一点荤腥都不落身上吧?”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哪有这么舒服的事情?” “你觉得现实不?” “不过.” “此事,你必须打先锋,然后我于后面给你打辅助,替你安慰宽慰那些个人,其他的事情和想法,则一切免谈,你也不用搁我这里过多浪费口水,反正我说什么都不可能同意,也不可能愿意。” “能行就行,不能行就算了。” “反正我不着急,往后的大明江山社稷又不是我的。” “你自己看着办.” 朱高炽:“!!!!!!” 我尼玛. 这话说的,确确实实有些够埋汰人的。 不过想着自己说的话,做的那些个事情,貌似比起朱高煦所言的话语,也没见好到哪里去,心中纵使想要反驳、想要驳斥,却也找不到话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反驳回去。 毕竟就如朱高煦所言的那样,又想吃肉又不想沾染半分油腻,确确实实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也肯定是不现实的。 顷刻间。 整个庭院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谁都没有说话,太子爷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那此起彼伏的胸腔,谁人都能够感受的到,此时此刻其心中思绪的不平静。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哎” 只听见,太子朱高炽一声长叹声音响起,面色表情也慢慢从凝重变的释然,随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挂着一抹极为无奈的笑意,微微颌了颌首,道: “行吧!” “此事就按照老二你说的办。” “我来做前锋冲锋陷阵,你于后边帮忙打助攻,为咱掠阵吧!” “那咱就走着,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解缙这边说书人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编撰科举教材的事情,也尽快的落实下去。” “此行,咱们先行拜访陈济吧!” “只要陈济愿意入场,愿意现身支持,那轮到杨士奇哪里,则一切方就更加的容易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遂点了点头道:“行,那就先去会一会陈济吧!” 说着,两人则没有在庭院逗遛,起身携手大步流星往庭院外而去,独留还冒着淡淡热气的两杯温茶腾升着淡淡白雾。 陈府。 所有人大惊失色。 陈济的儿子陈道,正满脸惊诧神色好奇的看向书房的位置。 此事不怪他大惊小怪,实乃就在刚刚不久前,性格凶戾的汉王朱高煦,居然与当今太子爷两人联袂而来,入内要见他的父亲,此举着实让人有些看不懂。 但总给陈道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特别是脑中想到了今日于应天府城街道上发生的事情。 天知道,这中间究竟藏着些什么事情。 此时时刻。 陈济的书房中,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端坐于椅子上,陈济则面色郑重小心翼翼的陪衬坐在一旁,房间中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安静,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济知晓就眼下这两位联袂而来,势必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遂定了定神,半眯着双眸蹙眉,主动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不知二位爷今日光临寒舍,可是有何事需要老臣效劳?” “或者说老臣这身老骨头,可还能够为朝廷做些什么?” 陈道都能够知晓今日于应天府城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作为父亲的陈济如何能够不清楚? 同时就眼下汉王和太子爷两人联袂而来,于他而言心中猜测,多半与之脱不开关系,既然眼下这两位爷联袂找上门,有些东西就已经注定了,他肯定是躲不过去。 不过陈济心中也清楚,此事牵扯衍圣公孔公鉴的影子在里面,虽这么多年他于朝堂上或多或少也还算是有着几分薄面,稍微有些许名气存在。 但面对此番利益的斗争,他心中还真的没底气,或者觉得自己能够于这件事情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就眼下的事情,想来眼下的两位爷肯定也心中清楚,既然如此,都还是联袂找上了他,甭管如何,肯定要给予回应,或者于此事上出手帮忙,为此他则没有藏着掖着,索性直言不讳的开口问话。 “学问!!” 朱高炽抿了一口杯中温茶,缓缓吐出两个字,极为的干净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此言出,陈济微微怔了怔,被这突如其来的的两个字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有些愣神、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 难道是他理解岔了,眼前的两位爷找他,不是因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至于太子爷口中所言的‘学问’二字? 这不是他如今正在做的事情吗? 为朝廷编撰永乐大典,主持此项工作。 难道说,这段时间编撰永乐大典的工作上,出现了什么纰漏,还是说他哪里行事有不妥?(本章完) 第478章 恐惧在蔓延 “太子殿下、汉王爷。” “这这这”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微臣负责编撰的永乐大典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此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还请太子殿下、汉王爷告知,老臣则即刻就改。” 想着,陈济原本就焦躁不安的心绪,此时此刻变的愈发焦躁和不安了起来,同时脑海中不停的回想思索着,自己近段时间以来所编撰的内容,以及以往所归纳的内容,此间是否有什么不妥、或者说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此事,不怪陈济如此多想,实乃太子朱高炽所言的话语,不得不让人多想,不得不令人三思,因从永乐元年开始,他就负责此项事务,其他的事情几乎就没有再过多关注。 加上朱高炽又直言不讳的提到‘学问’二字,此不是刚好与他手中正编撰的永乐大典相对应上了吗? 倘若真的是他所编纂的永乐大典,此间的内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此间收纳收容了什么不妥的文献、文字于中间的话,那这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稍有不慎,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都给搭进去都极为有可能。 如此,就这样的事情,别说陈济会多想了,此事怕是落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会忍不住多想和担忧不安。 可思来想去,陈济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于永乐大典的编撰中,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于此事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要知道此件事情,几乎都是他亲力亲为,纵使有别人从中协助,也必须要过他眼睛,待他同意、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其才会将之归纳收容于永乐大典中。 所以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出现任何不好的东西,所有记录记载的文献、文字都是有出处,有地方可核实的。 遂,陈济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面色中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取而代之的则皆是一脸的惶恐和不安,双眸中透着丝丝恐惧,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太子爷朱高炽,又看了看端坐于一旁自始至终不曾发过一言的汉王朱高煦。 见此情形。 朱高炽如何能够猜不到眼下陈济表露的神态,这老家伙究竟在想着些什么,随即连连摆了摆手示意,轻笑了一声,道: “陈大人”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此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也不是什么永乐大典编撰的内容出了问题,咱今日前来找你商议的事情,与永乐大典编撰没有任何关系。” “更不是你所想的,孤此间前来,是来追尔等罪责的。” “您老,就直接的把心给老老实实搁肚子里吧。”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言语却是与之前所言没有任何变化,继续言语道: “咱方才的言语也没有任何问题。” “孤今日前来,确确实实是需要陈大人脑海中的‘学问、学识’,特为此而来。” 在说这话的时候,朱高炽脸上的笑容骤然内敛,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微躬身给陈济行了一个学生礼,所展露的态度极为的恭敬真诚。 陈济自幼博学强记,读书过目能诵。 口诵手钞,经史百家无不贯通,时称“两脚书橱”。 洪武十八年,拜同乡大儒谢应芳为师,其父曾命他去钱塘、会稽经商办货,他竟将所带大宗货款半数作买书用。 永乐元年,朱棣诏其修《文献大成》(即《永乐大典》),以布衣身份,任正总裁。 陈济与监修姚广孝等发凡起例,对密库藏书区分钩考,使数千文人学士整理井然有序,工作中凡有人存在疑问的,他均作回应,并逐条作出分析。 此间从永乐元年到现在,也不过堪堪三四年的时间,已编撰永乐大典,按照要求完成了一半有余。 由此可见其自身的本事何其强,脑海中所装的知识何等的多、何等的渊博。 想来这也是金忠,在说着需要这方面人材的时候,金忠对此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了当的就推荐了陈济担任的真正原因所在。 有这个老家伙存在,何种的教材能够编撰不好,什么样的知识点能够归纳不完善? 要不是有这个本事,朱棣又如何能够让陈济一介白衣,担任永乐大典的总负责人,让其总揽永乐大典的编撰事宜。 也正是这个原因。 解缙这个家伙,朱高煦直接让他统筹说书人,并未让他参与的真正原因所在。 因为编撰新的教材,陈济一人的知识点足以能够完成,而所谓的后续让杨士奇参与进来,也不过是给陈济打下手罢了。 至于统筹 此非陈济莫属。 解缙和杨士奇两人不可否认也是很有本事,也算是知识渊博的人,但两人要真的与陈济此人相比较的话,还真的应验了那句话,米粒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得到确切的答复。 陈济微微的怔了怔,虽此时此刻太子朱高炽的回答,让他的心中疑惑之意愈发浓郁起来,但于他而言只要不是经他手中的永乐大典出了问题,事不关永乐大典,对他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方才被迷迷糊糊给提起的心,此时此刻总算是平安落地,脸上凝重惶恐不安的表情也随之减缓了不少。 之后,在沉吟了片刻,陈济收敛心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问道: “此事恕老臣愚钝。” “请太子殿下明示。” “只要老臣能够办到,能够为大明江山社稷出一份力,老臣绝对不会推辞半分。” 此言出。 朱高炽对其回答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脑海中思绪,深吸了几口大气平复下心中情绪,决定不再藏着掖着,打算和盘托出,不再打哑谜,遂面色骤然变的极为凝重,言语亦变的低沉郑重了起来,出言道: “陈大人” “孤有意于六部之外,新建一部专攻咱们大明的教育,主管大明学政、学子,于天下各地广建育学堂,为天下百姓开灵智,给予天下黎明百姓、寒门学子一个相对公平公正的学习知识,为朝廷效力的环境。” “打破天下乡绅士族对于学识官吏的垄断,让天下的百姓不再遭受愚弄、奴役。” “真正构建一个独属于大明,超越历朝历代的盛世,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盛世。” “此间所教学,则不会再以程朱理学为主流学说,而是集百家之所长,囊括于整个天下,能够让整个天下变好,对天下人真正有用的学说。” “包括有系统性的医学、农学、工学、律法、算数、军事.等等一系列学问。” “此事倘若真的能够安稳、正常的实施下去,咱们大明天下要不了多久,则势必会重现百家争鸣、学术如林海、人才辈出的一个大时代。” “而于孤而言,现如今的整个大明天下,对于这些学问、学说研究颇深的人,陈大人称第一无人敢为第二,所以孤想请陈大人出山相助,与孤、汉王.一起共创盛世。” “造就一个不一样的天下,造就一个不一样的时代。”“让我们一起,于整个历史上创下不一样的功绩。” 言语慷慨而激昂。 不过随着朱高炽的这番言语言罢后,整个书房中却并未得到掌声、亦未能够得到打鸡血的回应,反倒是整个房间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而一旁保证,能够为朝廷效力,绝对不会有半分推辞的陈济,此时此刻真的很想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同时心底不知为何一股凉意止不住的奔着脑门处上窜而起。 就朱高炽慷慨激昂的言语,差点把陈济的三魂七魄给吓得消失不见。 没办法啊! 此事换做是谁,谁能够不害怕,谁能够淡定从容,谁能够平静对待啊? 什么百家争鸣、人才遍地、不一样的时代、不一样的盛世!! 鸿源是许的够大!! 但别看这话说的贼好听,说的贼让人激动,让人听的无比热血,但他陈济自然不是傻子,更不是蠢货,这特喵的此间事情背后的危险性,又有多大? 那是真的要死人的,而且绝对死的不是一两个人,绝对会造就成千上万乃至数十万的人死亡都有可能。 说的好听是鸿源,说的不好听,此件事情跟一个噬人魂魄的深渊,亦没有任何区别。 别的不说。 就那个将程朱理学给拉下神坛。 天啦! 那可是延续了上千年有余的程朱理学啊!! 已然成了气候,已然生根于多少人的心中,而且这些人还都不是什么软柿子,要不就是学子学士、要不是就是入朝为官的官吏,或者称霸一方的乡绅士族。 如此庞大的一个利益集团。 妄图去动这些个人赖以生存的根基,可想而知那些个人会做出何等事情来。 稍有不慎造就天下动荡不安,自毁朝廷根基都极为有可能,再严重一点则使之王朝颠覆,天下大乱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陈济脸上表情不知何时已然变的苍白,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冷汗,深吸了几口大气平复心中诸多杂乱的思绪,强行让自己冷静、安静下来,随后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太太子殿下。” “您可知道,您自己方才在说什么?可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您确定没有说错,或者说老臣真的没有听错吗?” 朱高炽听闻此话,面色无比郑重的摇了摇头,言辞恳切沉声回道:“孤很确定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话,孤也可以百分之百告诉尔,尔耳朵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听错任何话语,孤就是那个意思,也就是那么想的,而且也已经下定了决心,势必会照着孤言语的话那样去做。” 轰. 此言一出。 惊的陈济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比之方才更为苍白,冷汗止不住顺着脸颊滑落,颤抖着声音急切道: “太太.太子殿下。” “那可是程朱理学啊!” “可不是说动就能够动的.” “即便是太祖皇帝,其性格何等的强势,于朝堂上的掌控能力何等的强劲,面对程朱理学这个庞大的利益团体,除了以杀止戈、让他们恐惧,让他们懂规矩,除此之外都没有人任何办法。” “最后也只得以程朱理学为主流学说。” “认可程朱理学的地位,以其为科举头筹,以其为选拔人才的准绳啊!!” “太子殿下.” “此举,您可能知中间的凶险?” “我们掘别人的根,别人也势必会反击掘我们的根,绝对不会让朝堂好过,此举很有可能给整个大明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致使天下动荡。” “太子殿下,此举真的要三思。” 面对陈济的一连串质问言语,朱高炽笑了笑并未出言打断,因为他知晓眼前陈济说的话在理,也知晓陈济说的这些个话,是为了他好,是为了整个大明朝廷好,是为了天下黎明百姓好。 说话的同时,陈济于整个房间中,来回踱步兜兜转转个不停,显然此时此刻他的心彻底的乱了。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陈济尽可能的将自己思绪给平复下来,神情郑重的看向太子朱高炽,言语依旧带着急切,问道: “太子殿下.” “这是为何,这究竟是为何,为何您一定要这样做。” “为何一定要走上这条路,为何一定要去动这个利益团体啊!!” “您难道就不怕此举一旦失败,威胁到你眼下太子之位吗?” “难道您就真的没有想过后果吗?” “那般结果,真的是您能够承受的吗?” “糊涂啊!!” “真的是糊涂啊!!” “如何能够这般做,如何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此举您真的要三思啊!!” “切莫自误,切莫不计后果啊!!” 说着,说着,陈济直接神色郑重的跪拜了下去。 见此情形,朱高炽再也坐不住了,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胖乎乎的大手一把拉起正要跪拜下去的陈济,言语急切连连道: “哎哎哎” “陈爱卿起来,起来。” “先别急,先别急,你先听孤说完,先听孤说完,行不行?”(本章完) 第479章 坦诚 房间中。 陈济听着朱高炽急切安抚自己的言语,也是不由得愣了愣,略显有些愕然的抬头回望了过去,与之双眸对视了片刻,虽心中思绪躁乱却也不得不强压下心中情绪,没有不识趣的继续言语,或者做出过激的举动。 同时他也想要听一听,究竟是什么给太子朱高炽的底气,能够让他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来的,毕竟双方认识还是这么多年的时间了,陈济心中也知晓,眼前的太子爷也是一个极为聪慧、聪明的主。 对于眼下事情的利害关系,应该也是心中极为了然的,既然能够了然知晓,那就说明其肯定有底气,既然有底气,那就不妨听听太子爷究竟有什么样的高见,倘若真的能够说服他的话,真的能够办成,陈济自然也愿意于中间尽一份自己的力量在里面,如若朱高炽的回答不能够说服他、不能够令他满意的话。 就方才朱高炽所提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参与其中,不仅不会参与其中,并且还会尽最大努力劝解朱高炽放弃这般疯狂、且不切实际的想法,倘若真的没办法劝解的话,他也势必要上奏正于前线征战的永乐大帝,让其回来主持大局,将太子爷这般危险的想法和举动给压下去,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朱高炽带着大明、带着天下黎民百姓踏入那万丈深渊中。 让成千上万、乃至数十万的人,为之疯狂举动陪葬,更不会让好不容易平稳的天下,再次陷入乱局之中。 太子朱高炽见着眼前陈济这老家伙安静下来,宛然一副看自己表演,打量自己的模样,心中也大概能够猜到陈济心中究竟在想着些什么,或者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不过对此,他并未点明和挑破,倘若是没有朱高煦那一番谋画,他确实心中没底,也不敢想那般疯狂的举动,但在听了朱高煦这家伙的谋划之后,他则有了十足的底气。 与此同时,在他看来,朱高煦这等谋划,连他这个一向维稳,喜欢稳坐钓鱼台的人都能够说服,解缙那般自以为是、自傲的家伙都能够说服,为此朱高炽不信,说服不了眼前陈济这个老家伙。 随即,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脸上挂着自信笑容,端着桌上茶杯浅酌了一口清茶,轻声道: “陈济.” “尔之担心,尔之顾虑,孤心中清楚了然。” “太祖皇帝捏着鼻子认了,那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也没十足的把握跟控制天下所有的乡绅士族、官吏抗衡,因太祖皇帝知晓皇权难下乡,以及百姓识字少,易被愚弄,于整个天下而言,皇权的话语权、不如整个天下的乡绅士族、官吏,所以不得不妥协。” “但倘若孤有能够打破,话语权被天下乡绅士族、官吏、读书人垄断的问题,于天下而言能够让百姓不再那般容易被愚弄,真正能够知晓皇权给予百姓的好处,皇权并非剥削百姓的人,真正剥削他们的乃是乡绅士族、读书人、官吏。” “陈济.” “你说咱们还用怕他们吗?” “那些个百姓,则还会听他们忽悠,还会上那些个贼子的当吗?” “如此情况下,你说孤能不能够让整个天下重新洗牌,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给予天下的黎民百姓一个相对而言的公平公正,让大明天下繁荣昌盛,造就一个不一样的盛世和时代?” “那些个贼子,还敢真的有恃无恐,还敢自以为是吗?” “天下黎民百姓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上一些,朝廷会不会好上一些呢?” 此言一出。 陈济没有吭声,眉头紧紧的皱在了起来,脸上表情神色变幻不断。 以他的学识、贯通古今的本事,所以自然而言很清楚,太子爷所言非虚,那些个人的底气,确确实实则就是掌握天下的舆论话语权,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太祖皇帝朱元璋投鼠忌器,不得不妥协的真正原因所在。 自唐朝、黄巢逮着族谱平定了最初强盛的世家门阀,天下得以喘息了些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从‘宋元’两朝开始,某些个世家门阀也慢慢的再次冒了出来。 仿佛如同雨后的春笋。 不过其规模、虽比不上唐朝的五姓七族那般强盛,但此间力量也不小,且够分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眼下的世家门阀比之以往的五姓七族,于整个天下的危害,也差不到那里去。 且这些个势力,好多则从宋元就留存下来的势力,这么多人 想要打破这些人垄断了上千年的话语、舆论权力,哪里有那么的容易。 以杀止戈、非明智之选。 此行为,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就已经实验证明了不可行,走不通的道路。 毕竟天子坐朝堂,百官牧天下。 甭管你天子、皇帝有多大的本事和能力,难道你还能够将自己势力延伸到整个天下各处,那些个乡野之间吗? 显然是不显示的. 所以此才是那些个乡绅士族、读书人、官吏,能够掌握此间话语权的真正原因所在,也是极为无奈没有任何办法的原因所在,哪怕知晓、知道,也没办法根治铲除。 因为天下、需要人来为皇帝治理。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陈济双眸深邃如渊直直的盯着朱高炽看了好一会的时间,遂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平复下心中思绪,沉声道: “说则容易,做则难。” “既然殿下心中有数,也知晓此间利害关系。” “殿下既然心中有定论,也有谋划。” “那老臣洗耳恭听.” “也让老臣长长眼,此般笼罩于天下上千年的壁垒,殿下又有何办法将其给打破,夺走那些人赖以生存的依仗。” 朱高炽看着陈济与之对视,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神色中自信寓意并未有半分减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遂沉声开口道: “本王的依仗,很简单.。” “说书人!!!” 陈济直接懵逼的愣在了当场。 什么玩意? 说书人? 说书人就是太子朱高炽敢动乡绅士族、读书人、官吏这等利益共同体的依仗和底气存在? 不是确定不是在开玩笑,确定不是拿他逗乐子,于此事上与他开玩笑吗? 说书人有什么用,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陈济自然是知晓所谓的说书人是一群什么样的存在,那些个几乎都是落榜或者识字的一些蝼蚁罢了,就这样的一群蝼蚁,难道还能够掀起滔天巨浪,将别人大船给掀翻不成? 可能吗? 倘若那些个说书人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和能力,那些个说书人还会生活在底层? 还能够靠说书,抛头露面、绞尽脑汁想各种乐子,逗乐天下的黎民百姓,以此来养家糊口吗? 就此言语,简直是陈济这么多年以来,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别说陈济不信了,就眼下的事情,换做是任何人听到,估计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那是真的,因为在任何人听来,此言都和天方夜谭没有任何的区别。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陈济缓缓的抬起头回望了过去,沉声问道: “太子殿下.” “您可知道您在说什么?” “您确定,此言您不是故意拿来逗老臣,以此跟老臣开玩笑的吗?” 如此反应。 于朱高炽而言,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倘若陈济没有这样的反应,那朱高炽才要真正的惊讶了呢!! 不过对于陈济这样的反应和问话,朱高炽丝毫不见恼意,此事别说陈济初闻不了解此间的内情,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想当初他初闻这三个字的时候,反应比之陈济也好不到那里去,也一样认为汉王朱高煦是不是故意拿这个事情来逗他,故意恶心他呢!! 遂,朱高炽笑了笑,冲其摇了摇头示意,道: “孤并未和你开玩笑,也没有拿你逗乐的心思。”“孤于此事上的依仗,确确实实就是你们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都认为不现实的说书人!!”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是觉得很不现实?” 陈济:“!!!!!!!” 瞧瞧。 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此事,谁能够觉得现实,谁能够觉得正常? 但凡是一个正常,都会不相信的好不好? 不过,再次听着朱高炽斩钉截铁的肯定,陈济皱了皱眉,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脑海中绞尽脑汁的想着,此间是不是有什么他没想到,或者说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人忽略的事情。 就这般。 沉思沉吟了好一会的时间,陈济实在是想不明白,‘说书人’究竟有什么用,居然能够成为朱高炽的依仗,索性也懒得自以为是的多想,遂直接了当的问道: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肯定。” “想来此间肯定有老臣所不知晓的深意在里面。” “倘若太子殿下愿意,不妨给老臣解解惑,这‘说书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魔力和本事,居然能够成为殿下的依仗,能够于此谋划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听闻这话,朱高炽微笑着,直接了当回答道: “说书人” “都是一群识字、甚至是真正被压榨的寒门学子,最后不得不选择的生活行当。” “而说书人这个行当的人,受众又是一些什么人?” “毫无疑问乃是天下的黎民百姓吧!” “且说书人这个行当,但凡陈大人有过了解的话,都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这个行当的人也都是遍布整个天下的一个行当。” “所以.” “只要朝廷收编、收纳了这些说书人,只要这些个说书人能够为朝廷所用。” “以这些个说书人,于天下各处、各地,向传达朝廷的各种政令,以及各种消息,且这些个说书人的身份还被朝廷所认可证实的情况下。” “陈大人觉得,这些个说书人能够产生多大的能量,能够带来多大的影响,能不能够打破某些人的垄断,剔除那些个人赖以生存的依仗?” “朝廷可有本事,与之抗衡?” “孤的计划和谋划,能不能够成功呢?” 随着朱高炽的娓娓道来,关于说书人的真正用处,以及说书人的本事。 直接把陈济整的愣在了当场,脑海中不时闪过,各种各样的可能,以及会会发生的事情,能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还别说。 于陈济而言,此事倘若真的如朱高炽所言那般的话。 还真的是大有可为,还真的是有可能办成。 真的有可能打破,那些个乡绅士族、读书人、官吏,这么多年赖以生存的倚仗。 还真的极为有可能将这些个人给直接拉下神坛,让他们跌落于谷底。 不过…… 真的能够那么容易办成事吗? 那些个真的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或者…… 见陈济陷入沉思中,以及其不是变幻的神态。 朱高炽仿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般,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言不讳的继续道: “放心!” “此最开始,咱肯定不可能上来就与他们打擂台,去动他们的根基。” “肯定会给予散布天下的说书人,提升自己知名度,提升自己名气。” “只要那些个说书人,将自己的名气给打响出去,有了一定的人气之后。。” “则将是咱们与之打擂台的开始。” “而且此事,孤已经命人开始着手做,着手开始布局了。” “且此事,锦衣卫穿插其中,为之保驾护航,朝廷有我和老二两人鼎力支持。” “所以……” “现在这般情况,陈大人觉得孤方才所言,是否还是天方夜谭?” “是不是没有任何可能实现?” “是不是没办法战胜那些个剥削奴役天下百姓的人?” 此话问的。 陈济顿了顿,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陷入了沉默中,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混浊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重重的点了点头,认可道: “此事,倘若真的可以。” “那也确实,不是没有机会。” (本章完) 第480章 来自陈济的质问 “那此事,陈大人可否愿意与孤共创伟业?” 言语干净利落,该说的都已经说明白,朱高炽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和问题。 听闻这话,陈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双眸深邃富有耐人寻味神色,紧紧的盯着朱高炽看了良久,而后目光落向从进门开始,从头到尾未发过一言的汉王朱高煦身上,面色不自觉的凝了凝,沉声问道: “汉王爷。” “此计谋乃是您出的,乃是您让殿下这般做的吧?” 此言出。 整个房间中,原本就凝重的气氛,骤然变的更为压抑诡异了起来,三人的目光彼此交汇在一起,不时的打量着彼此,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整个房间中的气氛,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一般。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的时间,见场内气氛压抑诡异,太子朱高炽调整了一下身形,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话还未说出口,正欲站起来的身子,也被一旁的汉王朱高煦给硬生生的按在了椅子上。 遂,朱高煦面色淡然的冲着一脸疑惑的太子朱高炽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道: “没事。” “我来说。” 见此情形,正欲言语起身的太子爷不得不收敛心神,将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将场中的主动权和话语权交给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过一言的汉王朱高煦。 待太子爷沉默坐下后,朱高煦面色淡然从容的看向一旁的陈济,笑呵呵的问道: “不知为何,陈大人会认为此事乃是本王的主意呢?” “此事,甭管真是本王的主意也好,或者说太子殿下的主意也罢,于陈大人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那个坎就真的过不去,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常言道:世间人生,难得胡涂。” “陈大人,就这般不挺好的吗?” “为何一定要问一个所以然呢?” “于陈大人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又有什么好处,或者说谁的主意,难道会因此而左右陈大人的决定,影响陈大人的判断,还是说难道此事是本王的主意,是本王的意见,本来陈大人愿意,就因本王的缘故,陈大人难道就不愿意,就不配合太子殿下了吗?” “不愿意与太子殿下共创伟业,造就一个太平盛世,缔造一个不一样的时代吗?” 这话说的,水准不可谓不够高。 直接将陈济,所有的退路都给直接堵上了。 并未给予陈济一个可以寻找的开放式回答,直接让其做选择,说是直接戳人心窝子,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在听到此番问话,陈济笑了笑,双眸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脸上来回扫视了好一会的时间才收回了目光,最后落定在朱高煦的身上,忍不住深吸了几口大气。 他不是傻子,更不是蠢货。 就汉王朱高煦言语中给他所划定的界限,给他所埋下的坑洞,他自然是了熟于心,比任何人都清楚,同时也从朱高煦的回答中品味出了不一样意味,也从某些地方印证了自己的某些猜测。 知晓了眼下的事情,并非太子爷最初的想法。 而是因为汉王朱高煦的提议,知道此计乃别看太子爷为先锋,实际真正出谋划策的人,并非太子爷朱高炽,而乃是汉王朱高煦,同时也让他知道,为何太子爷今日会如此的反常,也明白太子爷为何会如此的大胆。 感情背后有汉王朱高煦窜说,有朱高煦于中间谋划。 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太子爷能够想出这样的计谋来了,因压根就不是太子爷所想的,别看说话人是太子爷,但真正意义上,太子爷不过是工具人罢了。 想着,想着,陈济沉默了片刻,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并未被朱高煦的言语给吓到,轻声回道: “汉王爷说笑了。” “此事乃利国利民的好事,只要能够成功,能够做,亦能够让老臣流芳千古,老臣又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只不过,老臣很好奇。” “也让老臣很疑惑,明明此事一旦办成,则能够让王爷补齐自身文臣中影响力不足的短板,亦能够补齐王爷于天下百姓中威望不足的短板。” “如此好的机会,为何王爷会甘心、舍得拱手相让于太子殿下。” “毕竟常人不知不晓,但我们于朝堂中的人都知晓,且也不是什么秘密,都知道王爷对于太子殿下屁股底下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是虎视眈眈的,也一直想将太子殿下给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 “虽此言大逆不道,但倘若王爷或者太子殿下要治罪,老臣也认了,也必须言明,也必须要王爷给老臣一个明确、且真实的答复,不然纵使是下地狱、落九泉也罢,老臣也恕难从命。” “也真心没办法配合王爷,更没办法配合太子殿下行此胆大妄为的举动。” “因老臣也有着属于老臣自己的底线。” “恳请王爷见谅。” 说罢。 陈济双眸骤然间变的深邃,一双冷眸直勾勾的紧紧盯着朱高煦身上,静静的等待着答复,宛然一副今日不给他满意,让他信服的理由出来,哪怕今日于整个房间中,他以此残躯血溅当场也无怨无悔的模样。 此言不可谓是不胆大,此言不可谓是不够石破惊天,简直是宛如一声惊雷于整个房间中骤然炸响,直接把太子朱高炽给震得愣在了当场,说实在的,朱高炽是真的没想到陈济居然能够这么的勇,居然是真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且话语还是那么的直白,简直没有半分的委婉,就这般直直的硬怼了过去,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狂妄和胆大了。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回过神来的太子爷面色骤然狂变,猛然扭过脑袋看向端坐在一旁的汉王朱高煦,直直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端坐于一旁的朱高煦伸手重重的将刚刚站起身的太子爷硬生生的给拽回了椅子上,当然并非朱高煦有什么神力,真的能够拿捏太子爷这般硕大的躯体,实乃是用力够大,太子爷吃痛了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同时在对上朱高煦那双深邃的目光之后,不得不将已经到嘴边呵斥的言语给憋了回去。 虽未说出一句话,不过神色和面色上,都不停示意朱高煦能够冷静,别被陈济的言语给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更别说直接炸雷动手揍人更是万万不行的。 对此,朱高煦冲其投去一个让他放心的目光。 待按下神情激动的太子爷,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脸上的表情不见任何变化,比之方才的笑容还要愈发的强盛了起来,看向紧紧盯着自己的陈济,与之双眸对视在一起,没有丝毫怯弱和回避,轻声道: “本王只有一位兄长,那就是眼前的大明太子朱高炽。” “而本王的这位兄长,生性宽厚仁义,性子过于的有情有义,于某些事情上过于优柔寡断,以至于很多事情心里清楚,而不愿意那样去做。” “当然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不知道如何去做。” “而本王则不一样,本王从靖难开始一步一步的于厮杀中走来,看惯了生与死,更见惯了人性的恶和狠。”“巧的是老头子正好让本王监国,则这么好的机会,本王要是什么都不做点的话,本王的心里总觉得不得劲,所以才有了眼下的事情和谋划。”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些个读书人不是瞧不上本王吗?” “不是自以为自己很高贵,不是自以为自己的不可取代吗?” “本王也想看看,在撕开他们的依仗,在破开他们这些人的虚伪面容之后,这些个人还能不能够泰然处之,还能不能淡然面对,还能不能够自以为是,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说是意气之争也好,说是不服和不削也罢,于本王而言都可。” “不知这个答案。” “陈大人可否满意,可否能够打消你心中的疑虑?” 陈济没有吭声,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看向朱高煦的目光变了变,却并未点头认同朱高煦的这番回答,遂目光不知何时变的愈发深邃了森然郑重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继续道: “王爷.” “这个答案还不够。” “并未解除老臣的疑虑和疑惑。” “还请王爷不要避重就轻,不要故作而言它。” “直面回答老臣的问题,给老臣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休怪老朽无能为力。” “也请王爷不要认为老臣好忽悠,也请王爷不要将老臣当成是傻子。” “虽老臣是腐儒,性子是略显有些迂腐,但老臣年龄还正好,还真没有到彻底老糊涂的地步。” 寸步不让,寸步紧逼。 丝毫没有半分的松懈,言语比之方才更加的直白,丝毫没有给双方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此话一出。 太子爷的脸色骤然变的比方才更是吓人,此时此刻他也不管朱高煦拉他、制止他了,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眸瞪得直溜溜的看向正与汉王朱高煦对视的陈济,神情愤怒的呵斥道: “陈济!!” “狂妄,狂妄!!” “你在说什么?”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给我闭嘴,给我闭嘴,此话此事岂是你能够议论的!!” 说着,说着,朱高炽再次扭过头看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神情中急切之意露于言表,连连摆手示意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此事你可得冷静,你可得冷静啊!!” “陈济这是昏了头,这是被咱们方才所言的事情给吓到了,此事上你可不能够多想啊!!” 此事,别怪太子爷如此的激动。 实乃他也是真的没办法,也是真的被陈济现如今的言语给彻底吓到了。 陈济真的是太过于狂妄,太过于大胆了。 就陈济这般咄咄逼人的言语和姿态,甭说朱高煦听这话会心中不岔了,就他这个作为旁观者的人,待听了陈济的这话,都觉得有些太过了。 有些事情,可大家心知肚明。 但有些事情你一旦摆在桌面上来,那性质、那结果则就真的完全不一样了,意义也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虽朱高煦与他,两人之间达成了共识,朱高煦也直接明言了,对于大明朝堂没有任何的兴趣,其真正的想法和心思都在外部,都在外面的建功立业中。 可你这个时候,直接咄咄逼人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天知道别人会怎么想,要知道别人现在可还顶着亲王的头衔,可还顶着监国的头衔在呢!! 亦还没有真正的离开大明的疆土,还没有真正走呢!! 且朱高煦的性格,朱高煦的心性,如何? 别人不清楚,太子爷难道还能够不清楚吗? 不把这家伙给惹毛的情况下,一切都还好说,一切都有谈的余地,还能够大家平静平淡的谈话,可一旦把朱高煦给真正的惹炸毛了,天知道这家伙能够整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此事,哪怕是太子爷朱高炽的心里也没有底。 特别是在太子爷,在了解了汉王朱高煦手中所掌握于暗中的力量,更是让他心里没有底气。 别看朱高炽这般作态,看似发怒呵斥,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朱高炽又何尝不是对陈济的爱惜和保护,原因无他,他是真的怕陈济这老家伙把朱高煦给惹怒了。 破坏了他原本定下的计划不说,还有可能导致已经妥善处理好的关系,再次走向恶化的边缘。 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自然是太子爷不愿意看到的,更是太子爷没办法承受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朱高炽才会如此的急切,才会不管不顾的站出来,勒令陈济闭嘴,让陈济不要再胡言乱语,不要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 不过 显然朱高炽的怒喝,虽把陈济和朱高煦两人都惊了一跳,但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陈济和朱高煦两人之间对视的目光,并未因朱高炽的怒斥而两人有半分的退缩,依旧双眸深邃的紧紧盯着对方,都没有丝毫的避讳和退缩。(本章完) 第481章 抉择 房间中。 气氛骤然僵持在了这一刻。 陈济和朱高煦两人,此时此刻仿佛都将太子爷的存在给视为了无物。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扭头看向一旁正伸手不时扯动着自己衣角,神情紧张担忧的紧紧观察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太子爷,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令人生寒。 见此。 朱高炽的心中没来由的一格登,面色不知不觉的狂变,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已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待迎上朱高煦那双深邃的双眸之后,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同时太子爷还以让其冷静,千万别冲动的目光示意,此间还夹杂着些许恳求、恳请。 对此,朱高煦平静的脸庞终于是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冲其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表示自己知晓,自己的心里有数,不会在此事上瞎胡来。 待收到这样回复,朱高炽原本被提起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总算是慢慢的放了下来,脸上凝重的神色也慢慢的消散开来,拉着朱高煦衣角的手也慢慢的放开,将眼下的话语权交由朱高煦主导,亦没有横插一脚做出什么阻拦的举动。 随后,在安抚好太子爷之后,朱高煦收回了目光,再次落在陈济的身上,笑容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带着些许戏谑,反问道: “既然你陈济不是什么愚笨、蠢傻的人。” “本王方才给予你的答复,又未能够让你真正的满意,也不相信本王所言是真实的。” “那你说说.” “依你之见,觉得于此事上,本王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心理,有着什么样的谋划和打算在里面呢?” “本王于此事上,究竟是居心不良,还是真正的一心为公呢?” “本王洗耳恭听。” 陈济神情微微怔了怔,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缩了缩,微微摇了摇头,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也未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他知晓有些事,以他口说出来,和让汉王以自己的嘴巴说出来,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随即回道: “王爷说笑了。” “王爷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和什么样的心理,又岂能是老朽能够知晓的。” “倘若老朽真的有这个本事,又何至于出言问王爷这个问题呢?” “如此岂不是画蛇添足?” “所以.” “于此事上,老朽没办法回答王爷这个问题,也非老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实乃王爷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王爷心里最为清楚,难道不是吗?” 这话回的不可谓没有水准,简直是将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宛然一副片叶不沾身的姿态,大有一副甭管是什么样的心理,反正都不是自己说的,不管对与错,都是你自己说的,与咱关系也不大,宛如一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一般。 就这点小心思,朱高煦对此心中自然是无比了然,也懒得与这老货计较这些个没意义的事情,更没有想要追究陈济责任的想法,当然这并不代表朱高煦就是好脾气,或者说朱高煦是什么善人,好性格的人。 虽未因陈济的言语而发怒,但不代表他不会反击,任由陈济说三道四胡乱猜忌、猜疑。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缓缓抬头回望了过去,与陈济双眸对视在一起,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轻蔑和嘲笑,冷哼了一声,道: “不知,不晓?” “有意义…有意义……” “陈济,不要以为本王不知晓你的小心思。” “其实在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在你的心里不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为何本王问你,你又不敢回答?” “这是为何呢?”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色徒然一沉,瞳孔中双眸冷芒乍现,突然一声厉喝道: “因为你不敢说,因为你脑海中所想的答案,乃是挑拨皇室亲情离间骨肉的答案。” “所以你不想,也不敢回答。” “是,还是不是?” 此言出。 言语小心思直接被朱高煦毫不避讳的给直接点穿,压根没有与陈济在打哑迷,此言宛如一声惊雷于陈济的脑海中炸响,惊的他满脸褶皱的老脸瞬间狂变,面色也一下变的苍白不见任何血色,冷汗像是不要钱的从毛孔中渗出,身形亦是没来由的一抖。 想虽是这样想,但此事却是绝对不可能,也不敢承认的。 倘若真的一旦承认了,那随之而来的结果,随之而来的后果,绝非陈济、乃至他们整个陈家能够承担。 同时陈济心中也是不禁暗暗的后悔,自己方才为何会那般头铁,为何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之间的夺嫡之争,关他什么事情,做好自己的学问不就行了吗? 为何偏偏要去问,偏偏要去质疑? 倘若不质疑,倘若咄咄逼人的话,也不至于会被汉王给问这样的话。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做梦都没想到,汉王朱高煦居然能够真的的钢,居然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居然毫不避讳的给他挑明、挑穿。 虽心中暗恨和后悔,陈济却是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于他而言别的都是后话,就眼下的这件事情,摆在眼前的事情,他必须要给平稳渡过才行,不然的话……那此事,他真的很有可能给彻底玩脱了,整不好还要连累自己一家老小跟着丢了性命。 随即,陈济顾不得伸手擦脸上的冷汗,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连连摆手,急切的回道: “没没没……” “王爷,王爷……” “此话可不兴这么说,可不能够这么说啊!” “您这可真的是跟老朽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此事纵使老朽有天大的本事,有天大的能力,又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有这样的心思!” “断然不会有,断然不可能有此。” “此事,倘若王爷不想说,此问题也就当老朽没有问过,还请王爷不要给老朽脑袋上乱扣帽子,老朽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承受不起这么大的一顶帽子。” “也请王爷不要跟老朽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说着,陈济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示意,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比之方才的形象,此刻却显得极为的滑稽。 “呵呵呵……” 对此回答,朱高煦一声冷笑,其实是与不是,这个问题大家的心里都有答案,都知道对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别人不认,别人不想认,朱高煦拿别人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关于这些事情,陈济毕竟一直都是含沙射影,并未真正说出口。 不过,就方才朱高煦的一系列言语后,伴随着陈济的一系列反应,不可否认于朱高煦而言,他的目的达到了。 以此,算是将陈济嚣张的气焰给硬生生的截断,也算是让这老家伙清醒了不少。 且一棍子将陈济给打死,自然也不符合朱高煦当下的利益,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或多或少还得仰仗眼下陈济这个老家伙。 不然的话,以朱高煦的性格哪里会给陈济说这么多话,掰扯这么多事情,费这么多脑细胞。 说白了。为何做这些个事情?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在他看来要么陈济彻底认同自己和太子爷的观点,要么就直接碾碎眼下陈济这家伙的观点,然后让他认可他们的观点。 不过现在看来…… 貌似不用碾碎再重塑了,陈济这老家伙虽没有官身,喜欢读书却非一个迂腐的人,可以说陈济比之很多朝中的大臣,都还要聪明都还要看的明白。 虽看似之前陈济没有任何言语认可,但陈济咄咄逼人的问他的那些个问题,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已经算是认可。 只不过… 此事,看似他对于陈济在试探,其实又何尝不是陈济在试探他? 对于这些个事情上,这老家伙猜到了是他的主意,所以才会做出眼下的事情,说出眼下的话来。 说白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以往做的那些个事情,于朝中众人留下的刻板印象,让人不放心,害怕他于背后捅刀子,给他们挖坑。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收敛心神,随后一声啜笑,饶有兴趣的瞥了陈济一眼,摆了摆手道: “陈大人……” “带着答案问问题,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不是吗?” “因为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别人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又有几人能够真正说到你心里的那个答案上呢?” “所以……” “这个问题咱们说来说去,又有何意义?”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面色中透着坚毅,沉声道: “既然通力合作,本王也不怕告诉你,也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 “于你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尔可以完全把心给搁肚子里面,你不是傻子,太子爷这家伙别看外表憨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比任何人的心思都多。” “既然我们两兄弟能够通力合作,能够携手做这件事情,至少证明了一点,你所担心的事情,则绝对不会发生,更没有你所想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赃事在里面。” “此事如若不是绝对的信任,陈济你觉得太子爷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做吗?” “所以.” “收起你的小心思,与其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不如想想眼下的事情,你究竟做什么样的打算,来的更为实在、现实一些,不是吗?” 陈济闻言愣了一下,神情微微变了变,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于他而言有些事情也在方才试探的差不多,该得到的答案其实从只字片语中已经得到,则也就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再过多的纠缠,转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微微摇了摇头,回道: “王爷.” “此事上,在你们选择老朽的时候,老朽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所以.王爷又何故再问老朽答案和想法呢?” “不过.” 说到这里,陈济深吸了几口气,面容骤然变的凝重无比,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殿下.” “老朽再多言一句。” “此事,您当真下定了决心?” “当真要如此做吗?” “开弓则没有回头箭.” 听闻这话,朱高炽与朱高煦两兄弟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相视一笑,随后太子爷的目光回落在陈济的身上,摆了摆手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此事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咱已经开口,话咱也已经说出口。” “这弓就已经拉开,箭也就已经射了出去,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回头箭。” “事情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了。” “所以……” “陈济,尔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诫咱。” “就如同咱之前所言的那般,此事咱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势必要为这天下,为这黎民百姓争一个朗朗乾坤,一个相对的公平公正。” “咱也不信,那些个贼子,真的能够把孤给怎么样。” “倘若他们真的有这个本事,那这大明天下,就还轮不到咱们老朱家来坐。” “这天下共主,也不会是咱老朱家!” “所以陈大人……” “给孤一个准信吧!” “行咱们就可直接定下,不行……”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听不懂朱高炽的言下之意。 这是不同意,势必要将他给软禁的节奏。 毕竟此事牵扯过大,而陈济现如今又知晓了所有事情的布局,以及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布局。 哪怕是他保证不会说出去,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也势必不可能让他在事情没成功前,于外面晃荡。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他不会走露消息。 或者说于政治和利益来说,所谓的保证,都是狗屁! 只有利益共同体,或者抓着软肋,方才是能够真正放心,真正能够相信的存在。 所以…… 就眼下的情况而言,陈济最终的结局和结果,则是与他的回答和选择息息相关。 (本章完) 第482章 陈济入‘诏狱’ “太子殿下之气魄,属实令老朽佩服。” “此事既让太子殿下与王爷,都敢身先士卒,敢为天下先,老朽又有何不敢,又有何好迟疑。” “当然老朽,自然是也想看看,殿下和王爷所谋画成功后的盛世,究竟为何,究竟会是何等雄伟壮丽。” “至于.” “是非功过,后人评说” 说着,说着,陈济神情郑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极为凝重冲着眼前的两人恭敬无比的躬身行礼,以示自己的决心、表明自己的决断。 见此情形。 得到确定的答复,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心中皆是不由自主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阴翳的神色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欣慰的笑容。 虽早已知晓,心中早已有过猜测,陈济这老家伙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不过现如今待听到陈济直言不讳的认可,两人心情还是无比的愉悦。 遂,太子爷和汉王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躬身恭敬的行了一个学生礼,道: “先生大义。” 此举,倒不是两人故而作态给别人看,实乃是真正意义上发自内心的想法和感受,毕竟陈济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做出选择,既然别人毫不避讳的说出口,就已然证明了他值得。 因眼下的事情,谁都知道此间的风险、此间的危险性有多大。 听闻此言,陈济不敢有丝毫的托大,连连冲着眼前的两人摆了摆手,同时极为自觉的躬身还以一礼,示意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谬赞了,老朽当不得如此评价。” 对此,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笑了笑,也并未出言点穿,更没有说一些什么有的没的话语,更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的纠缠浪费时间,遂太子朱高炽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神情骤然变的郑重无比,沉声道: “那此事就这般定了。” “此间可能要委屈先生很长一段时间,孤于诏狱中,已为先生准备一切事项、事情需要用到的东西,只等先生屈尊入住。” “诏狱布置略显些许简陋,肯定是比不得先生府邸上舒服,还望先生勿要介怀。” 此言出,宛如一声惊雷于陈济脑海中瞬间炸响开来,惊的其一脸难以置信愕然的看向说话的太子爷,一时之间竟让他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话。 诏狱啊! 那哪里是人能够住的地方。 阴暗潮湿、死气重、终日不见天日,阴森骇人无比。 他都这般年岁了,倘若是进那个地方去住上一段时间,哪怕自认为身体足够硬朗,但在那等环境中,也绝非他的身体能够轻易承受的。 别整不好事情没有完成,他自己倒先一步而去了。 那岂不是真的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再一个他要是真的入了诏狱,天知道外面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和传言,稍有不慎他这么多年累积的好名声,顷刻间则就有可能化为乌有,那般结果自然也不是陈济所想要看到的结果,当然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毕竟身为读书人,谁能够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想着,想着,陈济赶忙收敛心神,脸上表情变了变,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问道: “太子殿下.” “方才所言中可是有提到诏狱?” 见着双眸瞪得宛如铜铃般硕大的陈济,朱高炽自是知晓其究竟在想些什么,连连摆了摆手示意,出言为其解释道: “先生多虑了。” “只是名义上,孤找的一个借口让先生进入诏狱。” “而非先生犯了什么错误,或者说真的缉拿先生下诏狱。” “此事还请先生放心,诏狱中咱早已命人打扫干净,布置的极为舒适,也并非选的那些个终日不见阳光的阴森阴暗地方,而是有天窗、有窗户,皆可看见外面,皆可沐浴阳光的一处地方。” “先生可先行住进去,倘若先生觉得所居住的诏狱,有哪些不妥的地方,孤和老二皆可听先生的,命人再按照先生的要求进行改进也都可以。” “绝对会让先生感受,宾至如归、宛如家中一般的感觉。” “此事,绝对不会让先生失望。” 宾至如归,宛如回家一般的感觉? 我可真的是谢谢你们了啊!! 就一个诏狱,真有这般好?忽悠鬼呢!别说他信不信,自问就这样的事情,谁能够相信这是真的,开玩笑吧!! 陈济闻言微微怔了怔,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缩了缩,皱眉沉思了片刻,低沉着嗓音问道: “非要如此不可?” “一定要入诏狱才行,不可老朽于家中大门不出,闭门谢客不见所有人吗?” 朱高炽听了这话,双眸微微眯了眯,瞳孔中闪过一抹冷厉,郑重无比的点了点头示意,以表示自己的决心,沉声回道: “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意外。” “在事情布局未完善前,决计不可能、也不能够有半分消息走漏风声。” “防患于未然,此事还望先生能够理解我与老二之间的难处。” 此言不假。 布局天下,争夺天下舆论话语权,针对程朱理学对于整个天下的垄断地位,无论是哪一个拿出来,都是一个是破惊天的大事,倘若提前走漏了风声的话,那么绝对会引起别人不要命的反扑和反击。 所带来的结果,自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承担的。 陈济不是傻子,自然心中也无比清楚眼下事情的严重性,虽对于诏狱环境心中很是不岔,很是不愿意前去住一段时间,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无奈的点了点头认同,遂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王爷” “何时启程,咱何时入诏狱?” 说着,说着,陈济不禁笑了起来,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丝丝玩味之意,道: “不知老朽的罪名,太子殿下和汉王爷打算给老臣如何安排呢?”“哈哈哈” “不妨说出来,也让老朽长长见识,也跟着乐呵乐呵一番。” 此言一出。 朱高炽微微愣了一下,面色中闪过一抹思索,而后目光看向一旁汉王朱高煦,就陈济所问的这个问题,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没有想过,以什么样的罪名,将陈济给拿下诏狱呢!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笑了笑,亦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翰林院学子叛乱,陈大人与某个学子曾有过交集,本王对此有所怀疑.拿下诏狱何人能够有话说?” “锦衣卫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此乃皇权特许,怎么着难道还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一番不成?” “或者说,此事牵扯到锦衣卫,何人敢于此来触霉头不成?” “反正本王是不相信,今日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衍圣公都服软低头了,此间事情上还会有不长眼睛的人。” “真以为朝中的那些个重臣,大臣.不知道什么叫做明哲保身吗?” 听了这话,朱高炽和陈济两人皆是神情一顿,一时之间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锦衣卫、今日翰林院学子暴动、衍圣公低头这一长串的事情、事由联系在一起。 还真别说,怕真没几个人敢这个时候触这个霉头,不要命的敢与此事中间靠,前来这件事情上找死,给自己找不自在受,特别是此事太子爷与汉王爷两人明显联手的情况下。 至于所谓的大义,所谓的讲道理. 怕是都没有一人敢出来说话,因为压根就没什么道理可讲。 没看此事上,就连太子都认同了的事情啊!! 加之朱高煦手中,还拿着皇帝御赐的‘如朕亲临’监国令牌存在,此令牌简直就是王炸,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之抗衡,更没有任何能够辩驳。 可以说这般事情和决定,除非皇帝放弃北伐回京主持大局。 但就眼下的事情,纵使永乐大帝放弃北伐回京主持大局,在面对太子爷和汉王两人同仇敌忾、携手共进退的情况下,怕是永乐大帝拿着眼下的事情,也不得不三思、好生的思量、思索一番才会下结论,而至于所下的结果和结论,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为何此还两说呢!! 所以. 此事,在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点头应承之后,于整个大明朝堂而言,还真的任何人来,都难以翻盘或者说推翻两人所做的决定。 想到这里,听着朱高煦给自己冠以的罪名,陈济忍俊不禁的放声大笑了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回道: “哈哈哈” “好好好如此甚好。” “老朽无任何意见,一切全凭太子殿下、汉王爷主做。” 见着放声大笑认同的陈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也是忍不住脸上露出笑容,遂两人冲着陈济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学生礼,而后道: “如此。” “此番就委屈先生,与我们两人走上一趟了。” 陈济神情坦然的点了点头,缓缓的伸出双手示意。 对此,朱高煦自然也是没有丝毫的客气,冲着紧闭的房门外一声大喝道: “来人.” 顷刻间。 嘎吱一声,紧闭的房门被轰然推开,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直直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双眸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屋内的三人一眼,微微躬身恭敬行礼,道: “王爷、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朱高炽厉声大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将陈济给孤拿下!!” 太子爷懒得再过多言语半分,直接下令纪纲出手拿人。 突如其来的命令,引得纪纲不禁微微愣了愣,有些没闹懂眼下究竟是什么意思,要知道他方才于远处戒备的时候,可是远远隐隐约约能够听见过屋内,那时不时传来的微弱笑声。 此举明显房间中三人应该是所聊的事情,怎么想都是异常愉快,怎么好端端的太子爷直接下令缉拿陈济了呢? 这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此间的气氛,也随着朱高炽的一声令下,骤然变的诡异无比了起来。 就眼下的事情,别说纪纲懵逼了,跟随着纪纲一旁的陈济的儿子陈道,也是被朱高炽的命令给整的愣在了当场,面色不知不觉变的苍白不见任何血色,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 呆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的陈道,脸上表情惊惧失措的直直跪拜了下去,叩首行礼求饶道: “殿下.” “家父一直兢兢业业修撰永乐大典,从未有过半分懈怠,亦未有做过半分有违大明律例的举动,请殿下、王爷明鉴。” “且家父年岁已方至甲.” “恳请殿下,王爷开恩。” 跪伏在地上的陈道,声语并茂的讲述自家老父亲的不易,企图以此恳请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能够放过他这个可怜的老父亲。 因陈道太清楚,诏狱是什么地方了。 别说已然年过几乎甲的陈济了,纵使身体强壮的武夫、武将,踏进了诏狱最后纵使被放出来,也是别想活上多久,就会魂归幽冥,更别说他眼下的老父亲陈济了,真要是进去了,几乎跟踏入坟墓,他陈家可直接准备后事了没有任何区别。 也正是如此,可以想象,陈道心中是何等惶恐和不安。 见着跪伏在地上的陈道,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彼此对视了一眼,面色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原本神色坦然的陈济,此时此刻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不忍,那双略显有些浑浊的双眸微微的眯了眯,遂深吸了几口大气平复心中躁动的情绪,默默的闭上了双眸,不曾言语半分。 而后,沉寂了片刻,朱高煦双眸微微的眯了眯,冲着纪纲沉声道: “纪纲!!” “还愣着做什么?” “带走!” 随着一声令下,锦衣卫快速入内,架着陈济的双臂快步离去,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跪伏在地上的陈道一眼,携手转身而去。 待到所有人离去。 陈道缓缓的直起身子,看着消失于远处的背影,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面露惊惧跌跌撞撞顾不得形象直直的往门外跑去。(本章完) 第483章 猜测 怀疑 “叔父.叔父” “叔父在吗?” “我要找我叔父.” 陈洽府邸大门口,待看到自己父亲被带走后,陈道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的跑向陈洽的府中企图求援,此也是陈道惟一能够想到,就眼下这样的情况,唯一能够给予自己帮助的人。 守卫戒备于门口的侍卫,待看到急匆匆而来,口中大呼要见自己叔父的陈道,都是不由的愣了愣,不过却不敢有任何的阻拦,伸手迎着陈道就直接往府中走去。 毕竟这些个侍卫,对于陈道可谓是再熟悉不过,同时心里也无比的清楚,陈道与自家主子之间的关系,那是真正的姻亲,真正意义上的血亲啊! 在应陈道的同时,一个个侍卫心中也是无比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恶,能够让眼前的人如此紧张和慌张,要知道他们认识陈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多年以来陈道给人的感觉则一直是温文尔雅,从不曾有过这样的失态,虽然心中对此无比好奇,不过一众侍卫却是无比识趣,不敢多言半分,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路,毕竟能够做被安排护卫宅院安危的侍卫,要求的可不仅仅限于武力值够强,还要足够的聪明,不然要事安排愣头青的话,天知道都会得罪多少人。 而陈道口中一直呼喊的叔父陈洽,乃是陈济的亲弟弟,亦是大明朝堂响当当的重臣,身居吏部侍郎,又于军中任职,主管后勤分配事项,其才能亦是实打实的,完全没有半点水分,是位难得贤才官吏,可不是朝中一些酒囊饭袋可比拟的人物,亦与之传统的读书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乃是一位实打实的文武全才,亦非只是文弱书生。 正于偏殿用膳的陈洽,待听到外面所传来陈道大呼小叫急切的声音时,不由的下意识皱了皱眉,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遂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奔着门外而去。 映入眼帘,就见到自己的亲侄子陈道,正六神无主的向自己位置急匆匆一路小跑而来,遂陈洽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礼仪和形象可言?” “读了这么多年书,教了你那么多道理,你就这样的学的?” 说话呵斥的同时,陈洽冲着跟随在陈道身旁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吩咐道: “下去吧!!” 与此同时,被呵斥的陈道,在听着熟悉的声音,见着熟悉的身影,心中顿时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却也顾不上陈洽呵斥自己的言语中所表露的所谓形象问题,也并未伸手整理自己略显有些杂乱的衣袍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泣着道: “叔父.叔父” “您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 “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 “求求您了.” “此事非侄儿不知礼仪形象,实乃侄儿已然无这般心思.” 此言出。 陈洽听的眉头一皱,原本温怒的神情骤然平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惊诧和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跪伏在地上抽泣着向自己求援的侄子,片刻后回过神来,亦是言语在不知不觉中变的急切了起来,出言问道: “我兄长怎么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大男人的,把眼泪给我收起来,速速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速度” 陈道闻言,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将今日于自身府邸中发生的事情,与陈洽娓娓道来,而后急忙道: “叔父.” “父亲已过甲年岁,诏狱那般阴冷潮湿森然的地方,就是精壮的汉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父亲” “侄儿真的怕.” “恳请叔父想想办法,救救父亲,求求您了叔父。” 说着,说着,跪伏在地上的陈道重重的叩首了下去行礼恳求,态度不可谓是不够诚恳。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陈济并无任何官职,乃一介白衣,虽有着极大的名气,但陈济喜静,不善社交和结交,与朝中朝臣关系斐然的少之又少,同时也与别的官吏无任何利益上的牵扯。 为此。 在陈济被拿下诏狱,陈道唯一能够想到,唯一能够求援,唯一能够帮到他自己的人,陈道只能够想到自己的叔父,则再无任何人了,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了解陈洽的人都知道,别看陈洽披着文官的外衣,但真正是一个于文武官员中,都有着好友的存在,正是如此,陈道以最快速度前来求援的原因所在。 待听了陈道娓娓道来此间细节,陈洽双眸微眯着的双眸愈发深邃了起来,脸上表情不时变幻,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就这般。 过了许久的时间,陈洽回过神来看向跪伏在地上的陈道,神情无比的郑重凝神,冷声问道: “陈道,接下来我所问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最好不要有丝毫的隐瞒和隐匿。” “如若不然,倘若你敢藏着掖着不直言相告,不仅仅救不了你父亲,咱也得被牵扯进去。” “明白吗?” “能做到吗?” 陈道愣了一下,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表示应承,毕竟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晓此事情的严重性,又如何敢有半分的藏着掖着? 得到确定的答复,陈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皱眉思索了片刻,沉声问道: “你确定,今日街上暴动的翰林院学子,兄长真的没有半分参与其中?” 听了这话,陈道微微愣了愣,瞳孔双眸微微一眯,遂斩钉截铁,回道: “叔父放心,此事侄儿可以项上人头担保。” “今日父亲连府门都不曾踏出过一步,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看书。” “就连中途给父亲添茶送水的事情,都是侄儿自己一人所做。” “所以也不存在别的某些人接触父亲,以此传递消息之类的事情发生。” “为此,侄儿可百分之百保证,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绝对与父亲没有任何的关系,请叔父明鉴。” 待听了这个回答,陈洽本就紧锁的眉头恶,此时此刻皱的愈发深了起来,瞳孔中的双眸都快要眯成一条线了,脸上的表情平静淡然的令人骇然,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陈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跪伏在地上的陈道,问道: “今日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突然造访,你可有在门外候着,等待着吩咐?” 陈道愣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来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于身旁随行。” “侄儿纵使想要靠近,也没有任何机会,只能够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小心的陪同着,不敢有丝毫的靠近。” “不过.” 说到这里,陈道顿了顿,神情骤然变的极为凝重,话锋突然一转,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继续道: “按理说,父亲应该是与太子爷和汉王爷他们聊的很好的。” “毕竟侄儿虽远远的站在另一处,离父亲的书房很远,父亲和太子爷、汉王爷,他们三人具体细聊的内容,侄儿不是很清楚,也听不到。” “但站在远处的时候,侄儿却是时不时隐隐能够听到书房中,传出父亲和太子、汉王三人爽朗的笑声。” “太子爷和汉王两人侄儿所了解的不多,其笑声真情假意侄儿没办法分辨。” “不过对于父亲的笑声,侄儿则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够分辨出父亲爽朗的笑声,绝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和开心。”“由此、按理说父亲与太子、汉王二位聊的应该是不错的啊!!” “可哪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切原本都是好好的,父亲突然就直接被拿下了” 这话一开口。 直接把原本就云里雾里的陈洽给说的愈发的迷糊了起来,心中的疑惑和不解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完全就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倘若此事,陈道没有撒谎的话。 这里面的事情,以及陈济被拿下诏狱的事情就不是一般的耐人寻味了。 想着,想着,陈洽看向眼前的侄儿,皱眉沉吟了片刻,出言问道: “此事先不论。” “待你父亲被拿下,陈府现如今情况如何?” “可否被锦衣卫查封?” “那些个锦衣卫对你的态度如何?” “你又是如何前来咱府中求援的?” “那些个锦衣卫能够轻易的放你离开府邸?” “没有将你给囚禁,没有将你给软禁于府中,或者做出某些举动吗?” “啊?” 陈道下意识一声惊呼,面色露出一抹愕然神色,微微怔了怔,而后连忙摇了摇头出言否定道: “没有!” “陈府一切照旧,锦衣卫只拿下了父亲。” “其余的一切没有任何过激举动,也没有做出叔父你所说的那些个事情。” “更不存在软禁、圈禁,所以…侄儿……”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言下之意,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明白? 在回答陈洽提出的问题时,陈道貌似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中露出一抹愕然惊诧,皱眉陷入了沉思中。 还别说。 这个问题,他从始至终还真的一直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带人出手拿下他的父亲,命令则是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下达的。 但就这般的命令,连他们陈家主心骨都被拿下了。 按照正常的办案流程,按照锦衣卫的尿性,就算是不把他给一并拿下,也绝对不可能让他离开陈府,会将整个陈府给封禁起来,如此才是符合正常情形和情景的做法。 “这这这这这……” 陈道微微皱了皱眉,脑中仿佛划过一道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垂着的脑袋能够抬起,双眸中迸发出惊喜之意,看向一旁的陈洽,惊疑不定的小心翼翼道: “叔父……” “您的意思,咱父亲应该没事?” “汉王爷和太子爷两人,虽命令锦衣卫指挥使出手拿人,但所谓的拿人,所谓的罪名,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 “并非真正要审讯父亲,问罪父亲?” “父亲没有任何危险?” 不得不承认。 陈道思绪真是非一般人能够比拟,亦是深的自己父亲陈济的真传,思绪清晰无比。 之前因关心则乱,这会在陈洽的只字片语的提醒下,想到了此间另一层意思。 虽这般想、这般言语,但陈道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重重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杂乱思绪给排挤出去,出言否定道: “不不不不……不应该啊!” “倘若不是本意,倘若汉王爷和太子爷两人另有目的的话,但父亲实打实的被拿下锦衣卫诏狱,此乃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可没有半分做假的成分在里面。。” “叔父.” “此事,您是不是想多了。” 听闻这话,陈洽冷不丁的回瞪了近在咫尺的陈道一眼,冷哼一声道: “想岔了,想错了?” “此事但凡是咱想错了,此事但凡里面没有任何隐情。” “你觉得你还能够安安生生的站在这里跟咱说话,陈府发生的事情,你还有机会传出消息来吗?” “咱知晓兄长的消息,知晓陈府发生的一切事项,也绝对不会是从你口中说出来,而是别人前来告知咱,或者说在几日后上朝后得知消息。” 陈道微微的怔了怔,神情中闪过一抹迟疑的神色,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问道: “那叔父” “眼下父亲的事情,您看该如何处之?” “侄儿该做些什么?” “叔父需不需要,于东宫或者汉王府,去探探口风?” 陈洽蹙了蹙眉,随后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地,脸色表情也在这一刻变的凝重无比,出言叮嘱道: “此事,我不会过问,尔也不许过问。” “既然没有让我们参与,则也不需要我们去横插一杠子。” “咱们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跟任何人议论,也不要企图询问任何人,更不要傻乎乎的去东宫或者汉王府。” “你父亲的安危,你也不用担心,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千万不要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给你父亲、给你自己找不自在受。” “好好的回去睡一觉,好生的休息一下,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都给咱烂在肚子里,同时叮嘱府邸中的所有人,皆不许议论和传播。” “去吧!!”(本章完) 第484章 各有心思 出了陈洽府邸。 陈道杵立于等候他的马车前驻足良久,眉头紧锁瞳孔中的双眸微显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陈道回过神来,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回望身后已然紧闭的府邸大门,以及悬挂于门栏上方的硕大的两个‘陈府’大字,心中可谓是思绪万千,情绪极为的复杂。 虽方才于陈洽府中,两人交换信息,陈洽与他两人一通分析,陈道虽觉得自己的叔父说的很有道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确实透着诸多的不合情理在里面。 但就陈道而言,心中难免还是有着些许别样的想法和猜测,担心陈洽是不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选择明哲保身故意搪塞他的说辞。 不过,就眼下发生的事情。 于陈道而言,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此事除了找陈洽这个亲叔父,他也想不到自己还能够找谁,当然也因陈洽的话,让他不敢去冒险胡乱找人帮忙,真怕陈洽说的那些个言语、那些个猜测都是真的,怕自己的举动造就不可逆的事情出来。 短暂的沉默了好一会,陈洽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遂微微摇了摇头,一声长叹,低声喃喃自语: “哎” “为今之计,也只能够如此了。” “叔父啊!叔父!希望此事,真的如你所言那般,而不是故意拿此话搪塞侄儿,不然真到了某个时候,可就不要怪侄儿胡乱‘咬人’,拉上您陪葬。” 说着,说着,陈道再次深深的回望了陈洽府邸一眼,没在此再过多逗遛,冲着静候在马车前的车夫招了招手示意,几步跨上等候面前的马车,出言吩咐道: “走!” “回府邸。” 随着一声令下,马夫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清脆声响起,马车不急不徐的往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消失在被茫茫黑暗所笼罩的街道尽头。 就在陈道马车离开片刻,于街道两旁阴影处借着月光能够清晰的见到,三三两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身影攒动,跟随着陈道疾驰的马车而去。 与此同时。 紧闭的陈洽府邸大门边高耸的围墙琉瓦处,也能够若隐若现的见到,有着几个偷瞄于府门前大街上的人头隐匿观望着街道上的一举一动,毫无疑问方才甭管是驻足表情变幻的陈道、以及跟随着陈道马车一起消失于街道尽头的锦衣卫,皆落于墙头上观测的人眼中。 待街道恢复平静之后,再没有任何响动之后,负责观测的人头也慢慢的隐匿消失不见,急匆匆的奔着陈洽府邸的后院快速而去。 书房中。 陈洽正半眯着双眸,面色平静不见任何神色,右手时不时轻轻敲击着眼前案台,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咚咚咚. 恰在这时,紧闭的书房门处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猛然响起,陈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望向紧闭的房门处,沉声道:“进来!” 话音刚落‘嘎吱’的一声骤然响起,木制门栓的摩擦声传来,一身着朴素的中年汉子闪身入内,微微躬身恭敬行礼,道: “参见大人。” 陈洽摆了摆手示意,问道:“老刘、看的如何?咱侄儿身后可否有尾巴在屁股后面跟着?” 被唤作老刘的中年汉子拱了拱手,沉声道:“看清楚了,小大人的背后,确实有尾巴跟着,且那些个尾巴也不出大人所预料的那般,皆为锦衣卫的人手。” 陈洽蹙了蹙眉沉吟了片刻,出言问道:“依你之见,跟随咱侄儿背后的尾巴,此举是否带着恶意,还是.” 老刘闻言微微怔了怔,眉宇间浮现一抹惊诧和愕然,随即面色中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 “大人.” “此言,确实有些为难属下了。” “于眼下的事情,属下不了解,自然难以做出判断。” “不过.” 说到这里,老刘顿了顿,宛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度张了张嘴后又自觉地闭上了嘴。 见此情形,陈洽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沉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搁咱这里玩什么欲言又止的这一套,咱们认识这么久的时间了,咱什么性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咱们说的都是关起门来的话,有什么想法就说,不用顾忌那么多。” 被呵斥了一句的老刘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神色,伸手挠了挠头,而后讪讪地笑了笑,道: “以锦衣卫的德行和行事风格。” “正常来说,倘若判定官吏有罪,绝对不会让官吏的家人能够自由活动,哪怕是处于监视中也绝对不可能,就算是不审讯官吏的家人,也绝对会将整个府邸给封禁、圈禁起来。”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事需大人自行衡量。”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过于直白,陈洽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够品味出此间的不一样意味和深意。 就这般。 陈洽眉头紧锁,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陈洽冲着老刘摆了摆手示意,吩咐道:“尔去命人准备一辆马车,咱即刻要前去拜访太子殿下,准备妥当速速前来通知咱。” 听闻这话,老刘领命,躬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识趣的退了出去,因他知晓陈洽此言的深意,此乃自己的主子,这是要留有些许的时间,给自己冷静思索、好生的想一想当下的问题。 待到老刘领命离开,陈洽脸上平淡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脑海中思绪万千,不时不停的回想思索着,自己的兄长究竟于太子殿下和汉王爷两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用处,能够值得太子爷和汉王两人如此对待。 至于于此事上横插一杠子的事情,陈洽倒是并未多想后续可能带来的后果。 原因无他。 因从陈道方才的叙述,以及刚才老刘于府邸围墙上所观察到的陈道离开陈府后发生的事情,陈洽的心中几乎可以百分之百断定,自己兄长定不是犯了什么罪责,从而被打下诏狱,所以压根就不用担心所带来的后果和后续的风险问题。 至于为何一定要去,这个问题! 则也很简单,陈济乃是他的手足亲兄长,两人的关系斐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倘如他不知晓,或者陈道不上门求助,他自是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从而选择明哲保身的这一条路走。 但现如今则完全不同,陈道已然亲自上门求助拜访,那些个跟随陈道而来的锦衣卫势必会一五一十的上报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他倘若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选择明哲保身的话。后续的大明天下,甭管是太子爷还是汉王爷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成为天下共主,那他陈洽绝对不可能再有往上走、往上升迁的可能,他的仕途也势必于眼下彻底断了。 因连自己亲兄长,在自己亲侄儿都上门求助了。 他陈洽都能够选择无视,都能够选择不闻不问,于此事上明哲保身,于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来说,会如何想他陈洽? 太子爷或者汉王爷两人,还会相信他能够一心为国、一心为公吗? 还能够相信他的忠心和忠诚吗? 可能吗? 不说别人信与不信,换位思考他站在太子爷或者汉王爷两人的位置,也绝对不会再信任他. 为此,甭管是他方才所确定的有危险也好,没有危险也罢,此事他都断然没有躲过去的可能,势必要为自己的兄长,于此事上走上一遭。 哒哒哒. 就在陈洽正想的入神之际,敞开的书房门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将陈洽飘远的思绪从远方给拉扯了回来,半眯着双眸望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大人.”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咱何时出发?” 斜靠在椅子上的陈洽定了定神,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动着脖颈伸手活动了一下略显有些僵硬的身体,冲着老刘点了点头,吩咐道: “现在就走吧!!” “不用去东宫太子府邸,直接去锦衣卫诏狱。” “想来兄长方才被缉拿押解入诏狱,此时此刻太子殿下与汉王爷两人,应该都还在锦衣卫诏狱,并未回到府邸中。” 老刘微微顿了顿,躬身恭敬领命道:“诺!属下这就去安排。”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快步离去,独留烛火于空荡荡的书房中不时跳动。 锦衣卫诏狱。 在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带领下,名义上被锦衣卫缉拿的陈济,此时此刻总算是来到了,朝堂中文武百官谈之色变、令人惊惧的噬人魔窟。 第一次入诏狱的陈济,正扭着头时不时的打量着四周,感受着四周时不时吹来冷风,不禁下意识伸手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待入内闻着空气中飘荡着的淡淡血腥味。 使得原本带着丝丝好奇心思的陈济,苍老的面容不知不觉变的略微有些苍白,行走于昏黄油灯映照的阴暗长廊的身形顿了顿,片刻后不禁停下了脚步。 此举,让陪伴在他一旁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眉头微皱,半眯着双眸回望了过去,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悦和森然冷意,问道: “先生,此举何意?” “莫不是反悔了?” 不怪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反应这么大,实乃此事牵扯甚大。 陈济微微顿了顿,脸上表情平静的摇了摇头示意,回话的声音带着丝丝颤动,道: “非也,非也。” “老朽并无此心思,实乃这锦衣卫的诏狱,太过于.” “老朽年岁已高,于此做事,老朽纵使有此心,却也担心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完成王爷和太子殿下给予老朽的信任。” 说到这里,陈济看了看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并未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不过在场的众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也从陈济的面容和体态动作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同时,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心中也是瞬间了然,知晓此事上乃是自己想多了。 遂两人感受着夜晚诏狱中吹起的凉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 “先生放心。” “此事,我们二人如何能够想不到,又如何能够不知道?” “于先生身上的责任之重大,所牵扯干系之深,别说先生担心自己的身体,我们兄弟二人,比之先生更加担心,更不希望先生的身体出现任何变故。” “所以.” “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 “此间眼下的东西,不过乃是锦衣卫诏狱的外围,而独属于先生所居住的地方,可不是在此处,也与此地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还请先生放心。” “由我们二人量身为先生打造的地方” 说着,说着,朱高煦伸手指了指诏狱走廊的尽头,沉声继续道: “就在走廊尽头的背后,绝对不会让先生失望,当然如若先生待看了,还是觉得对咱们准备的不满意,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咱们再议也不迟。” “毕竟也就几十步的距离,先生也已经走到这里,也不在乎多走几步了,不是吗?” “先生觉得呢?” 听闻朱高煦如此说,又如此保证,陈济此时还能够说什么? 就眼下的事情,虽他不认为走廊的背后,能够多好、或者真的能够让他满意,但也不好再不识趣出言拒绝,连看都不去看一眼,真要是他确实就太不识趣了。 为此,陈济纵使心中有着诸多的不愿,也不得不强行按下心中躁动的思绪,将信将疑的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 “成。” “全凭殿下和王爷作主。” 遂,待得到陈济的答复后,朱高煦和朱高炽包括陪着的锦衣卫一行人,再次不急不徐的往着诏狱走廊深处走去。 就这般。 差不多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待绕过几道戒备于四周的守卫,一行人此时此刻总算是来到了走廊尽头。 看着阻挡在面前的石门,朱高炽冲着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颌了颌首示意。 收到命令的纪纲、冲着一旁的护卫招了招手,一行人没有丝毫犹豫,快步上前推开阻拦在众人面前的厚重石门。(本章完) 第485章 恐吓 嘎吱 石门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绿植假山、单独的房间、镂空的屋顶灰白色的月光映照等等,应有尽有,与之外面的阴暗潮湿的锦衣卫诏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比。 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入了一个小型院落中呢。 如此布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番震撼人心的景象,直接把站在门口的陈济给震得差点被惊掉下巴,双眸瞪得溜圆,嘴巴亦是跟着张得老大,一脸的愕然和难以置信,宛然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先生.” “觉得如何,满意否?” 见着被震惊的无以复加的陈济,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些许耐人寻味的笑意,饶有兴趣的回望了过去,问道。 陈济:“!!!!!!!” 满意否? 我的个天啦! 就眼下的情况,就眼前的东西,他哪里还能够说出不满意的话来? 就这些个东西都不满意的话,那要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够满意,开玩笑 这完全就颠覆了陈济的认知好不好,同时也颠覆了陈济对于锦衣卫诏狱的刻板印象,做梦都想不到锦衣卫诏狱中,居然还能够有着眼前这样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简直是离了个大谱。 就现如今他所看到的地方,就眼下的场景,怕是他说出去,估计都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想着,想着,陈济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伸手尴尬的挠了挠头,略出些许尴尬的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回道: “够了够了.” “满意,满意” 见着陈济识趣的说出这样的话语,朱高煦与朱高炽两人彼此相视一笑,不置可否地的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道: “那先生” “请吧!” 陈济闻言,倒也不推迟、没有丝毫的矫作,回身冲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恭敬的躬了躬身子行礼,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去,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陈济像是想到了什么,苍老身形猛然顿在当场,缓缓转过身子望了过去,面色中闪过一抹忧虑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王爷.太子殿下” “老朽那傻儿子,因不知咱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为此,老朽担心自己的傻儿子,做出些许过激的举动。” “此事王爷、殿下,可否” 说到这里,陈济识趣的闭上了嘴,一脸渴望的看向站在门口为自己送行、注视着自己太子和汉王爷两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自然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陈济心中的担忧、以及所言的言下之意。 为此,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冲着一脸紧张正紧紧盯着自己两人的陈济点了点头,回道: “此事先生就放心吧!” “于令公子的事情,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是心中有数。” “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我们又如何能够与令公子计较。” “再说了” “令公子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虽没有明说,不过依令公子的聪慧,肯定能够品味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纵使没有品味出不一样的东西,而令公子惟一的救命稻草,也不过先生的胞弟陈洽,想来只要令公子一五一十将今日于先生府邸的事情一一告知的话,以陈洽的聪慧,也绝对不会让令公子参与这里面,也势必会警告令公子的。” “再说了令公子的身边,我们也有留人护卫周全,那些人也绝对不会让令公子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纵使令公子有心,跟在令公子身边护卫周全的人,也会直接出手阻止。” “所以对于这个事情,先生可直接把心给搁肚子里。” 听了这话,陈济脸上沉寂担忧的面容,慢慢的消失不见,显然没想到汉王和太子爷两人,早已经就他所担心的事情,早早的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安排,已然将他的后顾之忧给全部拔除。 至于那些个跟在自己儿子身旁的人,究竟是护卫自己儿子安危,还是以自己儿子为人质,这般问题上陈济,倒是识趣的没有多说,更没有多想多问,说出一些煞风景的话语来。 因没有任何意义。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别人能够这般直言不讳的说出来,足以证明别人坦荡,真要是傻乎乎的问出那样的话,才真的. 想到这里,陈济此时此刻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任何顾虑和担忧,短暂的愣神了片刻,陈济脸上神情骤然变的无比郑重,神色极为恭敬的冲着两人行了一礼,道: “如此甚好。” “老朽则不再有任何后顾之忧。” “势必不会让王爷、太子殿下失望。” 说罢。 陈济则不再做任何停留,冲着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摆了摆手,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去,消失在别院深处。 见着入内的陈济,朱高炽冲着一旁戒备的将士摆了摆手示意,原本大敞开的石门轰隆隆的应声慢慢合上。 之后,朱高炽扭头看向站在一旁,自始至终如同一个工具人般的纪纲,声音突然一沉,无比郑重的开口道: “此间密室,给孤护卫好。” “没有我和汉王两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任何人不得打扰里面的人。” “倘若先生有任何要求,只要是你能够办到的,务必给我伺候好了,如若自己拿不准,或者办不到的事情,可差人通知我和汉王两人决断。” “可明白?” “能不能够做到?” 此言出。 纪纲身形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骤然变的郑重无比,躬身恭敬的行礼道: “微臣明白。” “此事绝对不会让太子殿下、汉王爷失望。” “绝对能够办好。”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遂扭头看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挑了挑眉问道: “老二” “就眼下的事情,你还有要说的,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或者说,咱有什么地方是漏掉了的?” 听了这话,朱高煦微笑着,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行了” “老大都这样了,还能够有什么问题。” “都差不多了”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咱们还是想一想,一会如何应付陈洽这个家伙的求情吧,不出意外的话,陈洽这个家伙,已经在来锦衣卫诏狱堵咱们两人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 哒哒哒哒 原本寂静无声的诏狱长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一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一路急匆匆的从外面一路小跑而来,躬身恭敬行礼禀报,道: “启禀太子殿下、汉王爷。” “吏部侍郎陈洽于诏狱外求见。”听闻这话,朱高煦不自觉的笑容愈甚了起来,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道: “如何?” “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 “老大,走吧!” “去见见咱们的陈侍郎。” 对此,朱高炽不置可否地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两人大步流星的往外而去。 不多时。 锦衣卫诏狱外,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远远的就看到一道苍老的身影,正在门口来回踱步个不停,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锦衣卫诏狱内部,神色中焦急之意尽显。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济的亲弟弟,吏部侍郎陈洽。 待见到被一众锦衣卫拥护着从远处走来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陈洽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路小跑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微臣,陈洽见过太子殿下,汉王爷。” 朱高炽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陈大人,不知于此地,找我二人所为何事?” 听着问话,陈洽面色中带着丝丝惶恐,也没有藏着掖着,急忙道: “微臣,方才于府中,侄儿陈道前来拜会,言微臣兄长被锦衣卫拿下诏狱。” “微臣这兄长,敦厚老实,平日没有任何爱好,唯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书,断然不可能做出任何违逆的事情,恳请王爷、太子殿下明鉴。” 说罢。 陈道直直的跪拜了下去求情。 见此情形,朱高炽敦促了片刻,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直直的盯着跪伏在地上求情的陈洽看了好一会,遂冷冷的开口道: “怎么?” “陈侍郎则是前来找孤和汉王两人问罪来了?” “还是说,质疑咱们两人抓错了,咱和汉王两人联手迫害忠良?” 这帽子扣的不可谓不大。 直接把跪伏在地上陈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同时脸上表情骤然变的煞白,身子也紧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等帽子,陈洽自然是不敢揽在身上,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遂,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陈洽,面露惊恐连连摆了摆手,急忙的为自己解释道: “殿下.王爷” “微臣,微臣绝无此意,微臣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微臣.” 话音未落。 “闭嘴!!” 陈洽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直接被太子朱高炽给粗暴打断,冷声呵斥道: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坏人难道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吗?” “还是说,别人会到处宣扬自己的罪行,会逮着谁都告诉别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陈洽.” “孤看你是昏了头。” “此事是你该过问的事情吗?” “是非对错,究竟有没有愿望好人,有没有拿错人,我不清楚,汉王还能够不清楚吗?” “需要你来教我们兄弟二人如何做事?” “还是说你自己认为自己比我们二人都聪明?” “办好自己的事情,不该尔等管的事情,最好是少管,最好是少过问.” “过问多了,管多了,对你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 一连串的呵斥,一连串的质问。 言语一句比一句严厉,一句比一句扣的帽子大。 直接把陈洽来的时候,所组织的言语,所想的事情给全部打断,把他的节奏也全都给击得粉碎,一时之间搞得他可谓是心乱如麻,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呆愣在了当场,冷汗仿佛不要钱一般止不住的往外面冒,连连颤抖着嘴唇,道: “不不不不.” “殿下.” “殿下.” “微臣,微臣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 “恳请殿下明鉴,恳请殿下明鉴。” 见着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陈洽,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自然不是傻子,也能够猜到太子爷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随即似笑非笑的瞥了正一脸严肃的太子爷。 同时朱高煦也见火候差不多了,随即站出来为朱高炽和陈洽两人降温,为太子爷打配合,道: “行了,行了” “老大,老大差不多行了。” “别人陈侍郎,这不是救兄心切,关心则乱嘛!”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也肯定不可能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对不对” 此言出,陈洽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应承道: “对对对” “王爷说的是,微臣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也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意思,恳请殿下明鉴。” 朱高煦闻言,笑呵呵的蹲下身子,伸手轻轻的将跪伏在地上的陈洽给拉扯了起身,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继续道: “陈侍郎虽行为举止略显有些许不妥。” “不过从某些事情上而言,整体还是可圈可点的。” “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很多人下意识的想法,肯定是明哲保身,尽可能的将自己给摘出去,陈侍郎却念及兄弟情谊,前来为兄长求情。” “此等情谊,于朝堂官场来说,也算是难能可贵,说是有情有义也不为过。” “所以凡事,咱们也要看两面性,不能够一棍子把人给直接打死。” 此话说的不可谓不漂亮。 同时也实实切切的说到了陈洽的心坎里,为此他不禁冲朱高煦投去一个极为感激的眼神,连连点头称道: “是是是”(本章完) 第486章 剑指,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锦衣卫诏狱外。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就这般一唱一和的,将原本气势汹汹而来,企图为自兄长鸣不平的陈洽整的一愣一愣。 见火候差不多了。 朱高煦直接一槌定音,沉声出言道: “陈大人,如此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给太子爷告罪,还不赶紧离开,难道还等着太子爷发怒,等着太子爷真的生气治你的罪,你才甘心吗?” “真的是半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家伙。” 此言一出。 跪伏在地上的陈洽,神情微微怔了怔,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面容略显有些愕然的看向朱高煦,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神色中带着愠怒之意的太子爷,片刻后回过神来,连连道: “微臣知罪。” “谢太子殿下、汉王爷仁慈。” “微臣告退。” 说罢。 陈洽极为自觉躬身恭敬行了一礼,快步退了出去,以最快速度离开此地,那脚步简直如飞般,没有丝毫的停顿,完全不像个几十岁的人。 待到陈洽离开,朱高煦脸上神情一敛,郑重严肃的面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戏谑,半眯着双眸一脸耐人寻味的看向与之近在咫尺的太子爷,忍不住伸手冲其竖了竖大拇指,出言调侃道: “老大啊!老大,高啊!实在是高!!” “真不愧是你,这站在制高点,倒打一耙的手段,真的是非常人所能及也。” “还以为你会以什么样的说辞,将陈洽给搪塞过去,让其自觉离开,不再追问眼下关于陈济的事情。” “咱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你这直接没有丝毫犹豫,上来就以强硬之态,给别人硬怼、硬刚了过去,把罪责全部推到别人的身上,连找搪塞的话都不用找了。” “结果整来整去,还成了别人的不是,成了别人给你道歉,成了别人对不起你,成了别人有罪了。”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妥妥的离谱到家了。” “也确确实实让咱涨了一番见识.” 朱高炽:“!!!!!” 这话说的,饶是太子爷脸皮够厚,也令其胖乎乎的大脸不禁微微有些发红,露出些许尴尬的神情。 很是不岔的双眸恶狠狠的瞪了一脸嬉皮笑脸调侃自己,宛如看好戏的汉王朱高煦一眼。 此事。 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本来朱高炽也不是没想过找些许合适的理由,以此将陈洽给搪塞过去。 但是任他的本事够大,这思来想去也确确实实的找不到任何搪塞陈洽的合适理由。 怎么搪塞,说什么样的话,朱高炽总觉得不太妥当。 当然也怕陈洽给在这中间看出什么端倪,从而于此事上胡乱猜疑。 导致出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为此。 苦思冥想之后,朱高炽最后不得不选择以强势的姿态介入,站在大义的制高点,以问罪的形式,令其恐惧惊惧,让陈洽知难而退,不过多的过问眼下的事情,也不敢深究这里面究竟存在什么事情。 所以也就有了眼前方才的这一幕,呵斥陈洽“恐吓”问罪的场景出现。 想到这里,太子爷倒也不示弱,直接给朱高煦硬怼了回去,问道: “怎么的?” “此事上,咱是够无耻。” “确实有倒打一耙的嫌疑在里面。” “但方才老二,你为何又出言打配合呢?” “就咱们今日做的事情,咱们彼此之间,就一个半斤八两,大家都差不多。” “也不见得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这最多也不过是恐吓别人一番,比老二你来说,动不动就把别人一家人身家性命给劳劳攥在手中,以此作为保障来说,是要强上不少的吧?” “要是真的论无耻,真的论恶心人的话,老二比起你干的事情,咱怕是要好上不少吧?” “你说呢?” “是不是?” 朱高煦:“??????” 这话说的。 简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奔着别人的肺管子硬怼,硬戳的节奏啊! 可谓是一下就把原本嬉皮笑脸调侃的朱高煦给整的,脸上笑容瞬间内敛,神色骤然变的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老脸也不禁微微有些泛红,尴尬无比的伸手挠了挠头。 这就是所谓的回旋镖吗? 刚刚扔出去,就直接回过头来砸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还令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解释这个事情。 毕竟太子爷所说的那些个事情,还真真实实就是他所做的,且没有避讳任何人,当着太子爷的面。 无耻吗? 狠辣吗? 显然够无耻,也确实够狠辣的。 毕竟都直接拿别人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以别人的软肋作为威胁,让别人唯命是从。 从某种意义上,应该没有比此举更为无耻的了。 一时之间此间区域的气氛仿佛骤然凝固了一般,变的极为的怪异。 站在不远处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今日陪着眼前两位爷办了那么多事情。 现如今又听着两位,以今日所做的事情,彼此戳彼此的肺管子,心中可谓是觉得无比的搞笑,觉得无比有意思,简直不要太有趣。 原本扬起的脑袋,连忙给深埋了下去,脸上表情些许玩味的笑意,心中可谓是无比的乐呵,见着眼前宛如活宝的太子爷和汉王爷,觉得好玩的很。 同时也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心中情绪,脑海中不停的想着令足以令他悲伤的事情,以此来缓解眼下心中欢快的情绪。 如若不然的话,纪纲是真的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 真要是那样的话,就真的尴尬了。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收敛心神调整好情绪的朱高煦,没有再就方才的言语进行反击,转而调转了话题,出言问道: “老大……” “你说陈洽真的是被吓到了吗?” “还是说…你这点小心思,以陈洽的本事,他能够想不通透?” “或者就因你方才的言语,陈洽就能够不多想,就能够不猜测怀疑?” 朱高炽闻言,也识趣的没有纠结之前的事情,脸上表情内敛,双眸微微的眯了眯,笑呵呵的道: “重要吗?” “他猜测又何妨,不猜测又何妨?” “就今日发生的事情,你觉得他难道还敢于别处去求证?” “或者说还敢找谁帮忙不成?”“陈洽不是傻子,那可是被国公张辅看好的人。” “以他的聪慧,自是明白这里面肯定牵扯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 “所以对于聪明人来说,能够不猜,什么不做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仅仅他不会做,还会劝诫陈道不要追寻任何结果。” “这才是聪明人,真正聪慧的人最应该做的事情。” “为此,我相信陈洽会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 “老二……” “你说呢?” 说罢。 朱高炽一脸好奇的望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神色。 还别说,此事还真的是如此。 就今日发生眼下的事情,甭管方才陈洽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于眼下的事情上,陈洽的心中肯定或多或少有底,知晓眼下的事情是肯定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且能够确定,他的兄长陈济于锦衣卫诏狱中,肯定不会遭受之前所想象的非人待遇。 为此,只要陈洽不傻的话,其绝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再找任何的岔子。 想到这里。 朱高煦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手冲着太子朱高炽高高竖起大拇指,感叹道: “太子爷,真的是好手段啊!!” “这是让人挨了评判,遭受了威胁还要念及你的好,这等心思,这等手段,要不说太子爷是你呢!” “就这等本事,怕是整个朝廷上上下下能够玩的这么溜的,怕你称第二,没任何人敢称第一了。” “属实是厉害。” 对此半开玩笑的调侃开玩笑,朱高炽一声冷哼,半眯着双眸瞥了其一眼,冷笑道: “此言差矣。” “这整个大明朝堂上上下下,不是还有老二你这个家伙存在吗?” “就眼下对于朝堂的改革改制,咱与你前面给你充当先锋,冲锋陷阵甘心被你当枪使,这不还跟着感谢你吗?” “所以.” “要说玩这种手段,老二你不是应该比我还厉害,还让人没话可说吗?” “咱有这个本事,不都是这段时间跟你学的,要说咱的本事,还不是仰仗老二你教的好吗?” 得勒,得勒。 这是又开始了。 汉王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一旁,有准备开始戳肺管子的太子爷一眼,冲其摆了摆手示意,急忙道: “行了,行了。” “老大” “你够了啊!” “此间事情,倘若要再这样说就没任何意义了。” “这些个事情,咱们两人就此打住,你也别硬怼我,咱也不硬刚你,没必要彼此硬戳彼此的肺管子,差不多得了,过分了就不太好了。” “一会说过头了,整的大家都不开心,整的大家心里都不高兴,没任何意义。” “与其这般,不如想想后面的事情……” 此最后一句话,朱高煦将其给拉的老长,言语音调中皆是饱含深意。 惊的太子爷朱高炽不禁微微怔了怔,略显有些好奇的看向汉王朱高煦,有些没明白,他究竟又想要做些什么,或者有着什么样的谋算,又有着什么样的心思,遂带着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起朱高煦来。 见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忍俊不禁的回望了其一眼,面容骤然变的极为凝重,沉声道: “老大……” “难道就眼下的事情,你难道没发现存在着什么样的漏洞吗?” “或者说存在着什么样的风险吗?” “还是说…” “你知晓却不愿意说,认为某些事情不可能发生?” 此言出。 直接让太子朱高炽紧锁的眉头,一下皱的更紧了起来,看向朱高煦的目光,好奇意味愈发浓厚了起来,问道: “什么意思?” “老二……” “你究竟又有什么样的打算,又有什么样的谋算,咱们不妨直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见太子爷一脸疑惑的样子,朱高煦不禁微微愣了愣,心中不免有些狐疑,其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 不过,于此事上,朱高煦也不打算藏着掖着,遂直言不讳,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言语,轻声道: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朱高炽听闻此言,心神猛然一怔,原本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神情骤然变的无比凝重,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汉王,同时目光的余辉打量向一直老老实实跟在后方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沉声道: “老二……” “那可是天子亲军,天子近臣,陛下最为信任的人,你难道都能够不信任?” “或者说你担心,他会于此事从中作梗?” “会起坏心思,破坏咱们的计划?” “此事,你会不会是想多了,太过于多虑了?” 天子亲军,天子近臣? 呵呵…… 要知道,根据历史记载,纪纲这个混蛋可不是什么好人。 仰仗着永乐大帝的信任和宠幸,此期间密谋造反,与家中私藏龙袍的事情,于史书上可是有着极为清晰的记载。 不说别的,单这一项记载,足以证明纪纲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老实人,也绝对不是什么没有野心,甘于平凡的人。 与此同时。 朱高煦这段时间,特意命人有探查过纪纲的底细,这个混蛋虽为锦衣卫指挥使,比任何人都知晓大明律法律例的存在。 本应该比任何人都敬畏,结果这家伙伸手捞钱的本事和手段,却是比任何人都不差。 其贪腐的钱财和银两,比任何人都多。 用文雅点的话来说,则是知法犯法,用粗俗点的话来说,则是贪得无厌,恬不知耻,目无王法。 这样的人,真的能够百分之百信任吗? 可能吗? 别人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朱高煦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人。 特别是这样重大的事情下,稍有不慎则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本章完) 第487章 顾忌,商议 “为何不可能?” “老大,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变的如此天真了?” 朱高煦眉头一挑,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太子爷,问道。 “陈济已经入锦衣卫诏狱,解缙也已经着手开始准备。” “此间,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及后续的事情,都需要锦衣卫配合。” “且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今日咱们安排所有事情,他都陪同咱们兄弟俩一起。” “虽很多事情,咱们有刻意避讳纪纲,不让他在,不让他参与其中。” “但你不要忘了。” “纪纲能够坐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且这么多年来深得老爷子的信任。” “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傻子。” “今日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都能够品味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我们两人之间的谋画,他七七八八都能够猜个大概。” “只不过他识趣的回避,识趣的不曾提起,亦不曾过问、问过任何话语。” “防人之心不可无。” “此间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输不起,也不能够输,也不允许输。” “所以……” “只有把一切存在变数的人和事情,给尽可能安排妥当,消除可能造成的隐患。” “可不能够将所谓的稳妥、妥当,加给所谓的信任二字上。” “古往今来被背刺的人还少吗?” “老大……” “你觉得呢?” 此言出。 太子朱高炽双眸微眯,神情中闪过一抹思索,片刻后回过神来,脸上表情变的极为凝重,目光余辉不禁落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纪纲身上,低声轻语道: “那……老二,你打算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 “你又是如何安排的?” “难道你还能够将纪纲的位置给取缔了不成?” 取缔? 这个自然是不现实。 毕竟纪纲脑袋上还顶着天子亲军近臣的帽子。 此事,纵使借朱高煦十个胆子他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纵使他有这个心思,有这个想法,也不可能付之于行动。 真要拿下纪纲脑袋上的帽子,肯定要老头子点头答应才行。 不然的话。 动老头子的留在京城的眼睛、动老头子的亲军近臣,天知道远在漠北征战的永乐大帝会怎么想。 虽然不能够拿下,但却不代表不能够动,或者说不代表不能够拿捏住纪纲。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扭头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太子爷,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低声轻语: “此事,就看老大,你的胆子够不够大。” “只要你的胆子够大,只要你敢想,就于你心中所想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做。” “就看你敢不敢疯一把,敢不敢摸一摸老虎屁股。” “嘿嘿……” 朱高炽:“!!!!!!!” 我艹!! 玩这么大的吗? 要不要这么疯狂,要不要这么狠? 有些话,虽朱高煦说的很隐喻,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他自然能够听懂朱高煦的言下之意。 说真心话,他心中第一时间确实是这般想的。 但也仅限于想而已,并未有真正想要付之于行动的想法。 理智终是战胜了欲望。 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真要那样做的后果,以及会带来什么样的深远影响。 遂,短暂的愣神,回过神来的太子爷面色一肃,随即连连摆了摆手示意,道: “哎哎哎……” “老二,这个玩笑开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可不兴有这样的想法,可不兴开这样的玩笑。” “如此举动,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可不能够这样做,这等想法,就此打住,就此打住。” “咱们还是行比较稳妥一点的解决方式好一些。” “如此,咱们两人也没啥压力,没啥负担不是?” 得勒。 这般答案,倒也属朱高煦预料之中。 当然方才的言语,也确实是他调侃与之逗乐活跃气氛的言语,别说太子爷没想过,他也一样没有想过,更没想做出那等横行无忌的事情来。 倘若此事,太子爷要是真的点头应承,直接答应的话,他才真的要直接懵逼了。 随即,朱高煦笑了笑,则并未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微微摇了摇头,道: “行行行……” “稳妥点,稳妥点,瞧你的出息,还太子爷呢!” “就这个事情,能给你吓成这样,我是头铁,又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横行无忌的事情。”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沉声道: “想稳妥,也不是不可。” “那就只剩下威胁,以把柄拿捏、亲属拿捏的这一条路了。” “老大……” “别告诉我,在你的手里没有收集有关于纪纲的罪证。” “纵使以前没有,但经历倭国贼寇的那件事情后,我相信你肯定有。” “所以……” “此事,你说如何办?” “之前解缙的时候,咱就做的够恶心人了。” “这回是不是该你打头阵了?” “一唱一和的,你觉得如何?” 计划倒是没任何问题。 所表露的言语,也让朱高炽没有任何话说。 还别说,他手里还真的有关于纪纲罪证,而这些个罪证也确实是经历倭国贼寇后,他命人仔细探查所收集的。 不过…… 虽有罪证,虽有证据,但朱高炽心里确实没底,不敢保证以自己手中的罪证,是否真的能够拿捏住纪纲。 毕竟纪纲乃天子近臣亲军,做的那些个事情,他不信老皇帝一点消息都没有。 整不好他所收集的证据,说其很有可能,乃是老头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也极为有可能。 一个近臣亲军啊! 倘若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一个不懂自污,对什么都没欲望,他也绝对坐不上这个位置。 为此,纪纲做的事情,整不好老头子都知道,此乃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亦或者纪纲故意做给老头子看的,以此明志,将自己彻底摆上孤臣的位置,让老头子放心,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朱高炽有证据,却心里没底。 因为这些个证据,亦是完全没办法求证的事情,也不可能去求证。 真要是傻乎乎的去求证,势必闹得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遂,正因这个原因,被问到的太子爷,不禁陷入了沉默,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思索此间的可行性。 究竟是行,还是不行。 沉默了片刻,太子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沉声道: “老二……” “此事,我打头阵怕是不太行。” 此言出,朱高煦瞬间眉头一挑,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沉声道: “为何?” “害怕了?” “不敢?” 对此疑问,朱高炽摇了摇头,遂又点了点头,回道: “要说心中一点都不怕,没有一点担忧,那自然是不太可能。” “但却不是主要原因。” 这话说的。 朱高煦闻言面色露出一抹好奇,问道: “那你这究竟是为何呢?” “主要原因,让你如此的又是因为什么?” 说实在的。 太子爷这含糊其辞的话,着实把朱高煦给整的有些懵,不知道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究竟有什么顾及在里面。 对此,朱高炽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应承道: “很简单!” “我不否认,我手中有证据。” “但我手中所收集的证据,所得到的东西,并不一定真的能够向你方才所言那般,真的就能够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给拿捏住。” “纪纲什么身份,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有数。” “他的罪证,究竟是自污,为了让老头子放心,故意为之、还是如何咱们不得而知。” “毕竟你也知晓,老头子可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却能够如此信任,倚重纪纲这中间,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 后面的话没有直接点穿,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又如何能够听不出,此间的言外之意? 此事,随着太子爷微微道来,言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朱高煦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此时此刻心中也总算是明白太子爷为何顾虑颇多,会是如此作态了。 想想也能够理解。 毕竟这样的事情,牵扯到老头子这个老混蛋,处理事情自是不可能太过。 别人既是君,又是父。 且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万一做的太过,牵扯到一些不该牵扯的事情上,于此弄巧成拙,也确实得不偿失。 同时从太子爷的回答,朱高煦也明白。 眼前的朱胖胖这哪里是选择性忽略纪纲此位置可能存在的漏洞,这是摆明了心中有数,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如何平衡此间的利益和关系,怕抓不住那个平衡点,为此选择默不作声,没有第一时间动的真正原因所在。 利益、官场就是这样。 关系错综复杂,牵扯的人太多了。 不过,对于眼下的事情,朱高煦在经过太子爷的提醒,朱高煦也醒悟了过来。 随即,他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了!行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不过……” “老大,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真的想的太多。”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完全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们现如今做的这些个事情,并非有任何的逾越。” “在老头子还未远征漠北前,乃是咱们父子三人议事的时候定下的调子。” “老头子从始至终都是持支持意见,从未有半分反对,还于此事上,给予我们之间摒弃前嫌深入交流,他也给了不少实质性的建议和意见。”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头子也希望,也想做出改变,也支持我们两兄弟去做这件事情。” “为此。” “就算我们两人做事有些过于偏激,或者过于谨慎狠辣。” “但这真的重要吗?” “于江山社稷而已,君都轻之,更别提纪纲不过乃是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而已。” “咱们此间从不曾夹杂任何个人恩怨,亦不存在任何为己身谋取利益。”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神情变的极为凝重,沉声继续道: “乃一心为公,坦坦荡荡,又有何惧之有?” “纵使手段狠辣,或者略有这些过激,想来老头子看在咱们两兄弟一心为公,不曾牟利己身,难道还能够找我们的麻烦不成?” “最多也不过呵斥几句,给彼此一个可以下去的台阶罢了。” “所以……” “此事,完全不用多想,更不用过多担心忧虑。” “老大,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还别说。 真要论起来,还真的是这个理。 朱高煦这分析,还真的是头头是道,详细权衡此间利弊,让人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是啊! 一心为公,不为己身谋取丝毫利益。 心绪坦荡,不怕查。 且之前就论过的事情,真要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真要说起来,他们两人还真没啥过错。 老头子还真找不到任何理由,以此找他们两兄弟的麻烦。 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缓缓扭过头,看向杵立于身后不远处的低垂着脑袋的纪纲,低声喃喃: “此事,按你说的,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你打算怎么拿捏?” “就在这里?” 朱高煦闻言神情一变,脸色骤然变的煞白,瞳孔中的双眸猛然睁开,如同看傻子般的看向盯着自己的太子爷,怒斥道: “什么?” “老大……” “你疯了吧?” “找死呢?”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别人的地盘。” “在这里威胁、拿捏别人?” “你不怕一下给别人惹怒了,把咱们两兄弟都给噶了。” “呸呸呸……” “能别开这种玩笑行不?” “这真的容易死人,也会吓死人的。” “真以为纪纲这个锦衣卫头头是什么仁慈的家伙?” 说着,说着,朱高煦顿了顿,迟疑了片刻,沉声道: “去我府邸吧!” “在我的府邸中,纵使他纪纲有天大的本事,也甭想翻起什么浪来!!” (本章完) 第488章 细数罪证 汉王府邸。 僻静的凉亭中。 此时此刻的应天府城,已然进入黑夜,宛如月牙的辉月悬挂于高空,闪闪的繁星于四周存托着,将原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给点亮。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相对而坐,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老老实实的恭候在一旁,场中寂静无声,谁都没有过多言语,气氛显得诡异无比,令人有着诸多压抑和不适。 就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朱高煦扭头扫了一眼这条老老实实静候在一旁的天子的鹰犬,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出言打破眼下寂静的气氛,沉声道: “纪指挥使.” “今日咱与太子爷两人所办的事情,所谋画的事情,全城你都一路跟着。” “不出意外的话,就眼下的事情,咱和太子爷两人想要做什么,有着什么样的谋划,纪指挥使的心中应该或多或少,已然有着些许猜测和怀疑了吧?” “唔不妨说来听听?” 此言出,纪纲微微怔了怔,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此刻浮现出一抹惊惧惊恐,与此同时心中也顿时生出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随后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连摆手示意,沉声回应否认道: “没没没” “为臣子,当应做好臣子的本分。” “该微臣知晓的,自是微臣能够知晓,太子爷和王爷亦会直言不讳的告知微臣。” “倘若事情不该微臣知晓,为臣子则,不多想,不多看,不多问,方为最为基本应该做的。” “所以.” “王爷所问的言语和问题,恕臣愚钝。” “微臣真的没有想过,更不曾有过那样的想法,自然没办法回答王爷的这个问题,恳请王爷明鉴。” “当然如若王爷非要微臣回答这个问题,那微臣.” 说到这里,纪纲识趣的选择了停顿,后面的话,自然也是没有说。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有些言语不用说的那么直白,只需轻轻一点,就能够想明白,亦能够品味出此间的言外之意。 同时 也让人不得不承认,纪纲不愧为天子近臣、亲军,能够深得永乐大帝的信任,这家伙说话做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圆滑,思绪不是一般的清明。 居然能够这么快反应过来,同时在脑海中想出最为稳妥的回答方式方法。 就朱高煦所问的这个问题,纪纲看似什么都没有回答,看似表达自己什么都不知晓,但此番回答的真正含义,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止如此,看似平和的言语中,却是带着扎刺,将一切问题又毫不避讳的反手抛给了问此问题的汉王朱高煦。 此举,着实令朱高煦有些没想到,眼下的纪纲这家伙居然会如此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令其不禁微微有些愣神,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同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坚毅的脸颊上露出些许无奈神色,伸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纪纲,笑呵呵的道: “纪指挥使啊!纪指挥使!” “真不愧是老头子身边的红人,不愧是能够深得老头子的信任。” “瞧瞧这话说的是何等的有水准” “简直是,令人无可挑剔,宛如蜷缩的刺猬,令人无从下口。” “结果.” “整来整去,倒显得本王有些小气了,有些无理取闹了” 听着看似玩笑的调侃言语,纪纲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心中的不详感觉愈发的浓厚了起来,同时心中对于眼下汉王朱高煦葫芦里面究竟是卖的什么药,究竟又在盘算着什么,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让纪纲完全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半分头脑。 越是如此,也自然令纪纲的防备心,比之方才愈发浓厚了起来,也自是听出了朱高煦言语中看似调侃,实则问罪‘阴阳’的言语声音,知道这么大一顶帽子,他肯定接不住,也不愿意接,随即脸上的表情不变,略带着淡淡的微笑回道: “汉王爷说笑了.” “此事,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纵使借微臣十个胆子,微臣也绝对不敢有这样的心思,更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请王爷明鉴。” “微臣所言,皆乃诚恳言语,绝无半点私心和别的恶意。” 诚恳不诚恳。 是否有私心和别的恶意。 这番言论,朱高煦自是对此嗤之以鼻,压根直接将此言给当成一个屁,大家都是凡人,谁能够没有七情六欲,真的能够做一个圣人不成? 可能吗? 不说别人信不信,反正朱高煦是半个字都不信。 毕竟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可不是一个圣人能够坐稳当的。 只不过所谓的私心、恶意、欲望,是否是处于一个可控的范畴中,是否能够没有被私心和欲望给战胜理智罢了。 对此。 朱高煦皱眉沉吟了片刻,半眯着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抬头盯着近在咫尺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看了好一会,脸上玩味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同时,朱高煦也不打算与纪纲这里打太极、揣着明白装糊涂浪费时间,随即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直言不讳的笑呵呵,沉声出言道: “纪指挥使.” “今日一段时间以来,本王和太子爷两人,倒是屡屡听到关于指挥使的一些趣闻,让本王和太子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究竟是该不该信,别人传的趣闻,以及呈递于我们两人案台前的奏章,着实令我们二人不可谓是不苦恼。” “纪指挥使你说,倘若你站在我和太子爷两人的角度,你会如何做呢?” “是会信,还是不信?” 来了。 重头戏来了。 真正的目的也彻底表露了出来。 听了这话,纪纲心中瞬间了然,也知晓朱高煦如此直言不讳的言语,这是不打算跟自己绕弯子了,而他费尽心思想要躲过去的问题,哪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终究没能够躲得过去。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已经躲不过去,唯有坦然面对。 为此,纪纲也不打算再逃避,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脸上的表情平静不见半分波澜,瞳孔中双眸微眯,轻声问道: “喔?” “王爷说的是什么趣闻?” “不知王爷可否的直言......” 此言出。 场中的气氛,骤然一下变的凝重压抑了起来,一时之间仿佛所有人的呼吸声,于此刻都如此的清晰可听见,三人的目光彼此交汇打量着彼此。谁都没有再言语,时间于此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朱高煦率先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此时此刻骤然出现了丝丝的变幻和变化,瞳孔中的双眸微眯,言语亦在此刻变的低沉了起来,幽幽开口道: “唔” “也没什么不能够说的。” “就是据本王和太子爷两人所闻,纪指挥使貌似于整个大明朝堂而言,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成了整个大明最为富有,最为有钱的人。” 话音刚落。 只见纪纲脸上表情突然一变,再也没办法保持如方才那般淡定从容。 短暂的迟疑了片刻,纪纲张嘴正欲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为自己开脱说上几句话语,不过话还未说出口,则耳边再次传来朱高煦的声音,将纪纲已然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这些个财富、这些个钱财从何而来?” “貌似本王听说,此间有着不少的钱财,不少的银两来自锦衣卫查办贪腐罪臣的时候,纪指挥使于那些个罪臣,那些个贪腐官员所收纳的银两中截取、截留。”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哎”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露出一抹惋惜的神情,继续道: “查贪腐、查恶官吏。” “本意、本以为能够追回朝廷的损失,追回本来就属于朝廷的财富,以此来充盈本就薄弱、空虚的国库。” “哪知这奉旨查办贪腐、查办罪臣、官吏的人,能够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居然能够辜负圣上、辜负朝廷给予的厚望和信任,做出此等阳奉阴违的事情。” “也是.谁人能够想到,查贪腐、罪臣的人,却是整个大明朝廷、大明朝堂最大的贪腐官吏。” “纪指挥使.” “你觉得此等事情,是不是最为可笑,最令人觉得讽刺的事情?” “此间事情,纪指挥使觉得,算不算是最大的趣闻,最为有意思的事情?” 言出。 说的、可谓是极为痛心疾首。 与此同时。 这些个言语,一字一句从汉王朱高煦的口中说出时,纪纲的脸色就不自觉的跟着苍白上一分,心中的忐忑思绪也随之达到了顶峰,同时心中也变的极为疑惑了起来。 不是怎么可能? 这些个如此隐秘的事情,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汉王朱高煦和太子爷朱高炽两人,居然能够如此的清楚明白。 分明自己办事情,做这些个事情,他自认为已经足够小心,已经足够谨慎了,那些个参与的人,无一不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不仅仅如此,那些个配合的人,也一个不落的该分得的好处,亦是一个不少的都分了一杯羹的。 怎么好好却就直接露馅了呢? 难道说那些个跟随自己多年,被自己视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的人,此间又被汉王和太子爷两人给策反了? 不应该啊! 他和那些个心腹之间的关系信任的维持,可不仅限于利益,而是他实实在在的抓着那些个人的软肋,说白了就是那些个人,都是将自己家人性命交由他的手中。 按理说怎么都不太可能被策反。 但问题是眼下却是真真确确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令纪纲可谓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清楚,此间到底是那个环节除了问题。 同时眼下的困局,也不禁让纪纲不寒而栗,方才被召唤前来汉王府邸的事情,纪纲还以为眼下的汉王和太子爷两人,于当下的事情上,还有什么需要自己配合,需要自己亲自操刀的。 感情这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眼前这两位爷是真真切切的奔着他自身来的啊! 且.整不好还是奔着他的命来的。 这么大的事情,他能够认吗? 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不可能承认的,哪怕汉王朱高煦所言的都为真,哪怕此时此刻纪纲心中惶恐惊惧,也绝对不能够承认,也绝对不能够认。 因此事认了,所带来的结果,绝对是他无法预料,亦是他无法承受的。 所以只能够打死不承认,方才能够争取一线生机。 至于说反抗,借机拿下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以两人为人质、以两人性命做威胁,离开大明疆土? 别逗了。 此举更加的不现实,更加的不太可能。 毕竟此时此刻,可不是在他的锦衣卫诏狱,而是在汉王府邸,既然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能够如此直言不讳的点穿,两人肯定是有做万全准备的。 整不好此刻的庭院外,早早的就埋伏好了刀手,等着他呢! 至于说埋伏的刀手还未进来的时候,将眼下的太子爷和汉王两人给拿下,这就更加不现实了,倘若只是太子爷的话,纪纲绝对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轻松的将朱高炽给拿下,毕竟太子爷公认的乃战五渣的实力,拿下他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但坏就坏在,汉王朱高煦这个家伙在啊! 汉王朱高煦. 脑子厉不厉害可先不论,但这混蛋的拳脚功夫,这个实力那真的是强的离谱,绝非一般人能够比拟,毕竟这家伙一路从靖难走来,数次冲锋陷阵救陛下于危难,可不是说说而已。 纪纲自认为自己拳脚功夫,正常情况下不会比任何人差。 但那也是正常情况下,遇到的都是正常人,而汉王朱高煦这家伙显然于纪纲的印象中,可是从来没有把朱高煦当过正常人的,所以反抗的结果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沉默了片刻的纪纲,脸上露出苦笑,道: “王爷,太子殿下” “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有什么事情,咱们不妨直说”(本章完) 第489章 认罪认罚,拿捏 院内。 在听迟疑思索了良久之后,待慢慢的冷静下来,摒弃心中所有的恐惧,坦然面对眼下的一切后,纪纲也慢慢从此间事情中,品味出些许与他之前所想不一样的味道在里面。 他心中对于眼前两人的想法,以为何如此作态,为何能够做这般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了些许的猜测。 同时心中暗恨,自己差点遭了眼前两人的道了。 纯粹就是妥妥的自己吓自己。 以眼前两位爷的性格,做事狠辣的手段,倘若真的要治他的罪,想要以此找他的麻烦的话。 完完全全不会于此地,给他浪费那么多的口水,耗费这么长的时间。 要知道,之前处理都察院都御使,以及处理兵器工坊的贪腐问题,各州府精盐售卖权强买强卖的那些个混蛋。 这些个事情上,他们两人何曾有过留手? 何曾有过半分的心慈手软,哪一次不是以雷霆手段,直接动手拿人,直接把人拿下诏狱。 哪里有与那些个贼子浪费过口水和时间? 而现如今对他。 不可否认,朱高煦所言的他那些个罪证,他也确确实实的做了那些个事情。 但重要吗? 按照两位爷的性格,可不会顾及他的身份。 真要是想要对他动手,哪里会给他说那么多话。 所以…… 由此可以推断出,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借此将他给拿下,或者以此来治他的罪。 那么既然不是为了以此来治他的罪,那肯定就存在着别样的目的。 肯定两位爷肯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的协助,或者说担心他在某些事情上面使绊子。 提前将某些事情给曝出来,直接将他给拿捏住。 也只有如此,两位爷才会做眼前这些个事情。 也正是回味过来,想明白知晓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心中的打算,纪纲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坐在一旁神态自若悠闲喝着热茶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见着反应过来的纪纲,微微愣了愣神,随后彼此对视了彼此一眼,对此两人心中也是瞬间了然,知晓眼前的纪纲这是回味了过来。 两人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能够做到锦衣卫指挥使位置的人,自是不可能是多么简单的人,其心思自是非常人所能够比拟,能够想明白,能够真的快的反应过来,猜测出两人的目的,倒也算是情理之中,也算是极为合理的事情。 倘若整了半天,直至最后纪纲都反应不过来,猜不到两人此举的目的,还需要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给纪纲点穿的话。 那此事才有意思了,别说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信不信,就这事谁能够信? 怕是最后纪纲点头应承,两人怕是心中都会止不住的打鼓,也绝对不会相信眼下纪纲,也绝对会认为纪纲有着什么样别样的心思。 短暂的对视了片刻,朱高煦微微上扬的嘴角处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回道: “怎么的?” “纪指挥使此言为何意?” “什么叫咱和太子爷两人有什么样的想法,此间事情不应该是咱问纪指挥使有什么样的想法吗?” “毕竟眼下的事情,乃是纪指挥使所做出来的,而非咱和太子爷两人所做,又如何问我们两个要答案,此间答案究竟该为何,不应该是纪指挥使给我们吗?” “纪指挥使.” “你说是不是?” 得勒。 这不妥妥又当又立的节奏吗? 感情他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结果别人还给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他自己把话给全部说明白。 可谓是让纪纲的心中想起,极为的不岔和不爽。 不过就眼下的事情,纪纲也无可奈何,毕竟主动权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纵使心中有着不知多少的怨言,有着诸多的不爽。 也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短暂的沉默了半响,纪纲坚毅的面容上神情变幻了数次,脸上表情挤出一抹难耐的苦笑,微微摇了摇头,回道: “王爷、太子殿下.” “微臣认栽,此番就王爷所言的事情,微臣都承认。” “此间于断案、抄家灭族的时候,微臣却是有动过贪念,于此间截留了不少的银两和钱财。” “王爷、太子殿下如若追究,微臣认罪认罚。” 说罢。 纪纲没有半分的犹豫,直直的冲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所坐的位置跪拜了下去,没有就此事上,为自己辩解分毫,此间行为不可谓不够光棍。。 见此情形。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皆不约而同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于两人而言,所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做了这么多布置,不就是希望眼下的人,能够认下这些个罪行吗? 只要能够认下眼下的罪行,一切事情则就好办的多了。 两人对于某些事情,自然也就有了操作的空间,也就达成了两人所想要看到的目的。 随后,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思绪,对此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呵呵的道: “喔?” “纪指挥使承认了?认罪了?” “挺好.” “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着实够‘梗直’,我喜欢.” “但是.”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看向纪纲的目光中闪过些许玩味笑意,轻吟的话锋突然一转,骤然变的冷厉森然了起来,沉声道: “既然认罪,也认罚。” “纪指挥使,咱是不是应该有一个认罪认罚的态度?” “常言道:口说无凭,有些事情咱终归需要白纸落上黑字,需签字画押方能够生效,也能够算做呈堂证供不是?” “想来这里面的操作,纪指挥使心中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吧?” 此言出。 纪纲瞳孔中双眸微眯,脸上表情变了变,心中不禁腹诽,低语道:“够狠啊!这是连半点操作、抹平痕迹的机会都不给他,且是要一下就把证据全都给固定,要将他给彻底拿捏住,彻底给定死在这件事情上的节奏。” “简直.”虽心中可谓是恨极了,但纪纲却不敢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应承道: “是” “王爷说的在理。” “此事确实是如此,微臣确实有些欠考虑和考量。” “认罪认罚,也却是该固定证据,签字画押。” “不知王爷,需要微臣是现在就做还是” 这话问的却就着实有些多此一举了。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肯定不可能让其离开,或者换一个地方再确定眼下的事情。 不过 对于纪纲能够说出这样白痴的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除了略显有些惊诧以外,倒也心中了然跟明镜似地,知晓纪纲为何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此言语看似白痴,看似不过脑子,此间又何尝不是纪纲借此嘲讽讥讽两人。 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自然是没有与之计较这些问题的心思,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揪着不放,毕竟此事他们两人本就是目的不存,且做事也不是多么的光明磊落,确实也有些恶心人。 他们两人能够如此恶心别人,自然不可能不允许别人心中不存在任何的不舒服和不爽,这显然是不可能,也绝对不现实的事情。 毕竟大家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 所以自然是能够理解,也是能够接受的。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并未直接了当回答纪纲这个问题,转而冲着外面看似平静的院门口,沉声道: “老何” “将咱让你早早就备好的笔墨纸砚给拿上来。” “赶紧的” 言罢。 不过片刻间,院门处则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何招呼着几名奴婢,跟在他的身后快步走了进来,将手中捧着的笔墨纸砚摊开,布置妥当之后,没做任何停留又快步离去。 待老何离去,整个庭院中再次沉寂了下来。 朱高煦挑了挑眉,抬头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纪纲,伸手指了指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笑呵呵的道: “纪指挥使请吧!” “让咱与太子爷,也趁此机会一睹指挥使的墨宝。” 此言出。 纪纲听得不由得于心中很是不岔的碎了一嘴,瘪了瘪嘴看了看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也知道此举是躲不过去的,索性也懒得浪费时间,当然为想赶紧将眼下的事情给处理妥当,自己也好快点脱身离开。 再在汉王府邸呆着,他是真的担心再经历一些事情,他真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随即,纪纲也不再有任何犹豫,快步上前伸手拿起笔轻轻的沾了沾砚台墨水,皱眉思索了片刻,奋笔疾书起来,没有丝毫的保留和隐匿,将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那些个贪腐、截留的事情一五一十写了出来,之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右手大拇指沾了沾一旁的印尼,于自己名讳处重重的按了下去,留下一个鲜红的大拇指印记。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纪纲扭头看向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太子爷和汉王两人,沉声道: “微臣…” “近些年所做的所有有违大明律例的事情,都已一字不漏的尽数纪录在此奏章上,签字画押完毕。” “不知王爷和太子殿下,可还有它是要求?” “若如没有别的事,微臣则就先行告退。” 言语虽轻,不过任谁都能够感受到纪纲心中的不快。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空荡荡的椅子,道: “行了。” “事情肯定是有。” “不过既然纪指挥使如此痛快,咱此事就翻篇,后面的事情,咱们就不用站着说了。” “坐吧!” 此举,典型的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 当然是瞒不过纪纲,但他也不做作,没有丝毫的客气,直直的坐了下去,静静的看向朱高煦。 对此,朱高煦并未恼怒,也知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办妥了,那有些心结也必定要解开。 毕竟后期他们需要合作的事情还有很多,倘若大家的心里疙瘩太深,也不太利于某些事情的实施。 至于今日发生的事情,纪纲心里的疙瘩会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给解开? 如若说百分之百解开,这个肯定是不现实。 毕竟谁也不希望,也不会喜欢被威胁,被拿捏的。 但他为何有要如此做? 原因也很简单,心结怒意能不能消,其实对于朱高煦来说并不重要。 为何? 因朱高煦的目的压根就不是解心结,或者消除纪纲的怒意。 他此举,不过是给纪纲一个答案,也是给彼此一个台阶,让大家的脸面上不会那么难看,当然也是表达自己的诚意。 而且,纪纲不是傻子。 有些事情,说清楚,说明白了,有了足够的理解。 纵使心中有怨气,有心结,不爽朱高煦,但或多或少也能够理解,而朱高煦所需要的也正是这个。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步来到纪纲近前,伸手轻轻拿起一个倒扣在案台上的空茶杯,为其续满热茶,而后又轻轻的拍了拍纪纲的肩膀,沉声道: “喝口茶。” 说着,也不管纪纲的反应,随后面色徒然一沉,自顾自的开口道: “纪纲……” “此事你如果觉得委屈,如果有怨言、有恨意,其实我都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 话音刚落。 正端着茶杯的纪纲,面色徒然一变,正欲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要为自己解释些什么,不过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朱高煦直接给大手一挥干净利落的打断,道: “听本王说完。” 此言出,感受着按在自己肩膀上大手传来的愈发厚重的力度,纪纲也只得默默的闭上嘴,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听着,未再多言半分。 不过他不是傻子,大概也能够猜到眼前的汉王爷想要说些什么话,且那些个言语的目的又将是什么。 就在他思索沉默之际,耳边再次响起朱高煦的声音。 (本章完) 第490章 真能保持本心吗? “今日发生的事情。” “我与太子二人,从头到尾忙什么,纪指挥使都跟在我们二人的身边。” “虽然我与太子二人,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未曾与纪指挥使交流过半分。” “但我想,此事以纪指挥使的聪慧和本事。” “我与太子二人,不信纪指挥使没从中,品味出其中所蕴含的一些事情。” “纪指挥使.你说呢?” 朱高煦双眸微眯,直勾勾的盯着端坐在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脸上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神情,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静静的等待着纪纲的回答。 听了这话,纪纲原本略显些许忿怒的神情骤然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面色变的无比凝重,看向坐在一旁正似笑非笑紧紧盯着自己的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心中不禁腹诽道: “来了。” “搞了这么多事情,绕了这么多道弯,总算是直接进入正题了。” “向他表露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了。” “说白了。” “做这么多准备,给一棍子,又给一个甜枣。” “为的就是,在为此事做准备。” “就是想要拿捏住他的把柄,借此要挟他,让他闭上嘴老老实实的为他们两人忠心耿耿的办事情。” 想到这里,纪纲看向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目光不由得变了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显然这是不太可能,也不现实。 此话既然别人已经说出口,可不会管他究竟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或者也不会管他究竟是真的什么都没品味出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于别人的心中和眼中,都势必认定了他纪纲肯定是知情,猜到了什么,压根也不会听,更不会信他的任何狡辩和辩解。 所以否认,压根就没任何意义。 但是吧! 就眼下的事情,他配合眼前的两人做事情,将眼下的事情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实吗? 显然也不现实啊! 锦衣卫虽然控制权在纪纲的手中,但不代表纪纲就真的能够百分之百的控制住锦衣卫,或者说能够在锦衣卫中搞一言堂,此举肯定也不太现实。 虽锦衣卫中从来没有任何表露,但纪纲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看似被他牢牢掌控的锦衣卫中,肯定不仅限于只有他的人,或者说锦衣卫中并非所有人都全部听他的。 毕竟锦衣卫乃是为天子亲军近臣,要说此间没有永乐大帝的人于中间,为永乐大帝的耳目的话,打死纪纲、纪纲都不会相信,因那可不是永乐大帝的行事风格。 所以. 纪纲也不敢贸然答应太子和朱高煦两人的要求,因为他始终记得永乐大帝离开京城的时候,可是给他下达了御令,让其密切的关注太子爷和汉王两人的一举一动。 倘若两人有任何异举,势必要快马加鞭的呈报上去。 为此,他真要是那样做了,答应了太子爷和汉王两人的要求,为两人隐瞒、不上报的话,如此作态与欺君又有什么区别,而依照大明律例,欺君之罪可是实打实的死罪啊!! 可谓是比之他近些年所作所为,罪责还要再重上好几分。 两害取其轻。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欺君则是必死,老老实实认错人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为此,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纪纲面色中焦虑惶恐神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凝重,沉声回道: “此事.” “可能要让王爷和太子殿下失望了。” “微臣深受陛下恩宠,深得陛下信任,虽有违大明律例,有负圣恩,此事微臣认罪认罚,纵使万死,但也绝对做不出欺瞒陛下的事情来。” “还请王爷和太子殿下明鉴。” “此事,恕微臣难以应承,也没办法应承。” 说罢。 纪纲正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做出一副认罪认罚的姿态。 不得不承认,纪纲此举倒不是一般的光棍,话也说的不是一般的恳切。 对于其此举,以及纪纲方才的言论。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猜到了纪纲心中的那点小心思,随即不由得彼此对视笑了起来,同时也知道纪纲这个家伙完完全全就想多了。 隐瞒永乐大帝? 拜托,此事两人需要隐瞒他吗? 老头子为何此次,一定要跟着御驾亲征,远去漠北打仗? 说白了,纵使有好战之心作祟,这点不可否认,但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亦是为了离开京都这个是非之地,想留给他们两兄弟于京中足够操作的空间。 真以为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对于纪纲方才所言,说的什么绝对不会做出欺骗永乐大帝的那些个表忠心的言语。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心中对此,完完全全就是嗤之以鼻。 需要他纪纲瞒吗? 或者说此事需要瞒吗? 他们两人做这么多举动,是担心他给老头子上奏折吗? 拜托啊! 他们压根就没这心思好吧! 真正让他们担心,真正让他们忌惮的压根就不是永乐大帝敢不敢? 真正让他们两兄弟忌惮的,乃是关乎于朝堂上的那些个腐儒,那些个以儒家学说上来的朝臣,以及整个儒家学派的人。 怕纪纲这个混蛋,将他们两个人做的事情,给提前暴露出去。 让他们两人还没有开始的计划,就被某些有心人给察觉到。 这才是他们两人真正担心和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至于永乐大帝那里,于他们两人而言,纪纲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怎么禀报就怎么禀报,完全就没有人会阻拦。 为此。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纪纲的肩膀,冲其摇了摇头,出言道: “坐坐坐……” “纪指挥使啊!纪指挥使!” “大可不必如此激动,也不必如此反应这么大。” “欺瞒陛下,咱们自是不会让你这么做。” “关于咱们眼下做的事情,你爱怎么给陛下禀报,就可怎么给陛下禀报,咱们两人绝对不会阻拦肚子 “所以……倘若纪指挥使是担心这个,你大可把心给放肚子里。” 此言出。 这下直接轮着纪纲懵逼了,完全不知道这两位爷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不需要他隐瞒陛下? 那这么两人,做这么多事情,以此来拿捏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什么意义? 他除了会实打实的向陛下禀报,难道还能够给别人禀报不成? 给别人禀报? 想到这里,纪纲脸色瞬间狂变,心神跟着猛地一震,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我尼玛! 不会吧?不会吧? 他们这是绕了半天,难道还担心他给别人透露消息? 拜托啊! 这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天子亲军,可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啊! 并且是朝堂上下公认的孤臣,对于朝堂上上下下的官员,几乎都不给予半分好的颜色。 他怎么可能,给那些本就对他抱有敌意的人报信? 再说了…… 以他在朝堂上,做的那些个事情,留给朝堂上上下下的刻板印象。 纵使他实打实的给那些个人透露消息,纵使老老实实的说,他对于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此举的深意,以及两人有着什么样的谋划。 那些人真的会信他? 可能吗? 现实吗? 最后怕是思来想去,绝对会以为那是他或者永乐大帝给那些人设下的陷阱。 绝对不会有人会相信他,搞不好还会被无情的嘲讽。 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蠢货,又不是恬不知耻的人。 怎么可能拿热脸去贴那些人的冷屁股? 为此,他怎么可能这样做,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这不是妥妥的侮辱他吗? 想着,想着,纪纲略显有些惊诧的抬起头,回望了过去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和汉王两人,试探性的问道: “真不是欺瞒陛下?” “真不用欺瞒陛下?” 听着纪纲试探性的问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冲其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回道: “此事千真万确。” “真心不用。” “如此答复满意吗?” 得勒。 如此肯定的答复。 纪纲原本悬着的心此时此刻,总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心中也极为好奇,为何眼前两位爷会担心他给那些个完全就不对付的人,通风报信与那些个人苟且在一起。 随即,纪纲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言问道: “难道太子殿下和汉王,还担心微臣与那些个苟且在一起?” “此事,怕不是王爷和殿下太看的起微臣了。” “就微臣这个于朝堂上的形象,纵使微臣有这个心思,王爷和殿下觉得那些人真的会信任微臣吗?” “微臣乃朝堂孤臣,如此做于微臣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认为以微臣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还能够与那些人修复好关系不成?” “那些个人怕是恨不得吃微臣的肉、喝微臣的血,彼此的关系势同水火,又怎么可能彼此串联在一起。” “殿下和王爷倘若是因此事,则完全就不用担心,也不用多想。” “微臣真要是敢那样做,与找死有何异议?” “真如此,微臣最后的下场,怕是比什么都惨,微臣虽自认为不是什么聪慧的人,但这般浅显的道理,咱还是能够看的清楚的。” 理是这个理。 话也是这个话。 但是倘若不是知晓纪纲后期的结局,不是知晓纪纲后期有着什么样的野心,朱高煦断然不会这样的想,也不会做出眼下的事情来。 也正是知晓某些事情,知晓后期的时间线上,纪纲会有什么样的心思。 而他们现如今所做的事情,又容不得有半分的差池,为此朱高煦不得不慎重对待。 想到这里,朱高煦看向略显有些义愤填膺的纪纲,并未因此而恼怒,脸上的笑容丝毫不见半分变化,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问道: “纪指挥使.” “是不是觉得咱和太子爷是在侮辱你?” “是不是把你看的太轻了?” 这个问题,纪纲虽未出言回答,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对此,朱高煦不置可否地的笑了笑,问道: “纪指挥使啊!纪指挥使!” “今日看似本王是瞧不上你,看似本王是看轻了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百分之百满足的。” “当一个人拥有了足够的钱财,当一个人又有了一定的权势,在钱财与权力相结合,长此以往下去,你说某些人的心态会不会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不要告诉本王不会,世间事情纪指挥使,你处理的很多。” “那些个走上末路的人,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上去的?” “是他们一开始就想,一开始就有那样的心思吗?” “还是说野心和欲望一步步膨胀,一步步走上末路的?” “真要一步步的演变下去,纪指挥使真的能够保证,自己心思真的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吗?” “真的能够知足吗?” “真的能够满足于当下,而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吗?” “这个问题,纪指挥使自己好生的想一想。” “此件事情,看似我们兄弟二人威胁你,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两人又何尝不是在救你,提前给你敲警钟提醒你?” 真的能够保持本心,真的能够不膨胀? 此话一出。 纪纲心底瞬间一慌,脑海中瞬间像是想到了某些什么事情,脸色骤然变的煞白,不见任何血色惨白如纸,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不由得变了变。 噗通一声,纪纲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的跪拜了下去,神情也不如方才那般孤傲,更没有半分的愤恨,全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别人知晓,纪纲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过什么,又私藏了些什么。 还别说。 此事真按汉王所言那般,纪纲心里真的自己都没底,遂神情变的极为郑重,躬身谢礼: “微臣受教。” “谢王爷和殿下提醒。”(本章完) 第491章 逆鳞 庭院中。 拿捏住纪纲后,挥手屏退其离开。 原本喧闹、压抑的气氛,也随着纪纲的离开,慢慢变的柔和了起来。 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彼此相对浅品着杯中热茶,瞳孔中双眸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太子爷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原本平静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森然冰冷的杀意,瞳孔中双眸微眯,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正悠闲喝着热茶的汉王,冷声道: “老二” “你方才说的是真的?” “纪纲这鹰犬头子,真能够有这般的野心,真的生出了这样的谋逆心思?” 听着问话,感受着弥漫于整个凉亭中的森然杀意,朱高煦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轻轻的扣击着案台发出‘砰砰砰’脆响,低垂着的眉头抬起,瞳孔中双眸微眯,直勾勾盯着与之咫尺紧紧看向自己的太子爷,平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笑意,低声喃喃回应,道: “老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重要吗?” “纪纲现如今的位置,以及我们眼下做的事情,你难道还真的想动他不成?” “纵然咱们不论眼下所做的事情,就纪纲此人,太子爷是否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大狗还要看主人。” “纪纲那可是老头子的狗,甭管纪纲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你觉得此事,真的能够轮到我们来处理,我们真的有资格处理他吗?” “再说.”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继续回应道: “纪纲如今.” “做事虽有些许的不妥,但还未真正走到方才我所言的那一步。” “难道老大,真的还能够因我方才所推测的,以后、未来可能够发生的事情,去借机治纪纲的罪吗?” “此事别说咱觉得荒唐不荒唐先不说,倘若传到了老头子的耳朵里,你觉得以老头子多疑的性格,老头子心中会做何感想?” “别看老头子现如今看似放权给你我,让我们于京中肆意妄为,但一旦有些事情真正的触及到老头子的利益,让老头子感受到危机和威胁。” “真以为老头子还能够坐的住吗?” “别忘了老头子是以什么方式夺得屁股底下的位置,有些事情咱们可以做,有些事情咱们怕是不能够做。” “且就连我这放弃所有的权力,只想要去偏僻的云南就藩,或者带上家眷和一些将士离开大明的土地,前往别的地方,老头子都不肯,都担心我.担心咱走他的老路,担心我威胁到朝廷,担心引起不必要的变局,不愿意、也不允许我离开。” “别看老头子多在口中言,‘世子多疾,汝当勉之’,这些话别说我信不信,老大自问你肯定也听过,肯定也想过这个问题,也担心过这个问题。” “此事,老大你信吗?” “别说我于背后议论君父乃是不孝,咱们一家子倘若生在寻常人家,可能不至于如此,再不济老头子不是走‘那条路’坐上那个位置,可能都不会如此。” “但坏就坏在” “所以老大你是聪明,应当如何你心中应该清楚,且一旦做了某些事情意味着什么,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为此,咱们老老实实的办好自己的事情。” “还有老头子从‘那条路’一路走上来,连最亲近的儿子都不会百分之百信任,都会暗中防着一手,担心走向不可控,担心走上他的老路。” “你真以为,以老头子的性格,纪纲所作的那些个丑事,那些个恶事老头子真的不知晓,真的没有防着他一手吗?” “锦衣卫的权力,乃皇权天授,老头子现如今,只不过乃是他还是一只听话的狗,于老头子还有用处,一旦纪纲真的自以为是,那下场不言而喻。” “所谓的准备,所谓的本事,顷刻间则势必烟消云散。” “你信不信?” “为此,这些个事情,咱们还是少操心为好,也不是咱们该操心的,只要纪纲老老实实的不破坏咱们两人的行动,不破坏咱们两人的谋画就已经足矣,别的事情权当不知道。” 此言出。 一连串的质问言语。 直接把太子爷给问的愣在了当场,当即陷入了沉默中,眉头紧锁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就这般。 好不容易醒转变缓的庭院气氛,也随着太子爷的沉默、朱高煦的言语解释和质问,再次变的凝重压抑了起来,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再主动言语。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太子爷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右手攒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瞳孔中双眸缩了缩,低声喃喃问道: “老二” “我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纪纲究竟有没有那个野心,或者说已经开始在做某些事情的布局了。” “或者说” “你把手中握着的关于纪纲所有的罪证,所有的证据都交给我,让我自己判断,让我自己去评判,你觉得如何?” 说白了。 此事,这个坎。 实乃真的成了朱高炽心中的一块疙瘩,自然不是朱高煦三言两语就能够揭过去的。 别看太子爷数次,于朱高煦的面前故作姿态的推脱,企图让朱高煦坐上储君之位,但真正从内心深处来说,真以为太子爷愿意放弃,愿意摒弃屁股底下的位置吗? 倘若真的愿意摒弃,其实哪里需要说出来,直接可以行动。 说白了,所谓的数次推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看似真诚,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亦或者太子爷自己的心里清楚明白,也了解朱高煦的性格,料定了朱高煦不可能接受,也不可能同意。 如若不然的话,真以为朱高炽能够那么大气吗?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太子之位已然如此,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追随者,又岂是他想要推诿,就能够推诿掉的? 那个位置,亦不是他太子爷一句话,愿意退位让贤就能够成功。 正是这么多问题强加在一起,让朱高炽如此底气,可数次说出那般看似真诚的言语。 而为何朱高炽对于方才朱高煦所言,纪纲后期可能衍生的野心如此介怀,并非是认为纪纲此人衍生的野心,造就的威胁能够大过眼下的汉王和赵王二人。 真正的原由,则在于在朱高炽这个太子爷的心中。 皇位、皇权。 乃是他们老朱家的,乃是祖传的基业。 老朱家的人可以争,可以有这样的想法,而外人倘若有了这样的心思,有了这样的想法,他这个做大哥的,这个做太子的人,也自认为不会输给自己家的人。 当然纵使是输了,老朱家的祖传下来的基业,也依旧是他们老朱家的,而不可能是别人的。 但别人有这样的想法,有了这样的野心,对于朱高炽来说,则意义完全不一样,因别人那是在抢他们老朱家的祖传基业,且一旦真的成功了,那他们这些个老朱家的人,则别想留有半分的血脉。 此间的残酷。 万万是朱高炽不可能容忍,也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纵使知晓纪纲威胁不大,且有着老头子盯着,依照老头子的谨慎也绝对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此也依旧是朱高炽万万不能够接受的,就如同乃是太子爷心中的逆鳞,绝对不可能任何人触碰的。也正是如此,太子爷的反应才会如此的大。 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了这话,朱高煦脸上表情骤然内敛,瞳孔中双眸微眯,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太子爷,微微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寂思索之中。 说实在的。 就眼下的太子爷如此反应,如此作态确确实实有些超乎了朱高煦的预料,怎么都没想到以往能够平静坦然的太子爷,居然能够一改往日的平稳。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朱高煦不禁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般,看向太子爷的目光不由得变了变,言语低沉道: “老大” “你真的该好生的冷静冷静,好生的平静一番,接下来的事情咱们两人才能够细聊下去了。” 说罢。 朱高煦则不再多言,静静的坐在一旁,如同老僧入定般,浅品着手中温茶。 随着此番话落,太子爷挑了挑眉,心中不由的顿了顿,眯着双眸直勾勾盯着悠闲喝着热茶的汉王,彼此都是聪明人,他自然也听出了朱高煦的言外之意。 这是在惊醒他,亦可以说是在提醒他。 同时这番突如其来的冷厉言语,宛如一记重锤轰击在略显有些急躁的太子爷心中,让他不禁定了定神,皱眉陷入了沉思中,也察觉到自己的方才过激。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平复下心中思绪,扭头回望了过去,脸上的表情骤变,如同瞬间变了个人一般,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笑呵呵的道: “是啊!” “老二所言极是,咱方才确实有些着相,确实有些着急了。” “哈哈哈” “就纪纲的那点小心思,连你都瞒不过,做的那些个肮脏事情,又如何能够瞒的过比咱们都要精明的老头子。” “话说……” “老二,以你对老头子的了解,你说此事上,老头子一直隐而不发,一直对此事装聋作哑放任纪纲行事。” “他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又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言罢。 朱高炽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之意。 听了这话,见着恢复以往神情的太子爷,朱高煦笑了笑,回望过去,道: “为何?” “老头子有什么样的谋划?” “老大难道你的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养猪…肯定得把猪给养肥了再宰了吃了,如此才有油水,不是吗?” “不养肥了,没什么肉,吃了又有什么意思?” 说着,说着,朱高煦顿了顿,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缩了缩,带着些许惊诧的抬头看了过去,道: “不是?” “老大……” “你这混蛋,不会是想要截胡吧!” “想要截胡老头子看中的油水?” “你这……” 话音未落。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朱高炽大手一挥,直接将朱高煦后续的言语给打断,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坏笑,道: “为何不可呢?” “老头子在外面逍遥快活,不愁吃不愁喝的,让咱们两兄弟在这京中累死累活的当牛做马做事情。” “钱,钱没有,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事,事情还要咱们办的稳当,办的妥当。”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啥都不想出,就像捡现成,还跟着捞名声。” “难道老二,你就一点都没觉得憋屈,就真的没一点这样的想法?” “以前不知道有这个事情,咱也不说什么了,现在知道有这个事情,方才与纪纲也话赶话的说到了这里。” “你说要不敲点钱财出来,岂不是可惜?” “你舍得放过这样的机会?” “难道只许老头子把我们当苦力,坑儿子,还不允许我们……” “嘿嘿……” “老二,你说是吧?” 得勒。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愧是太子爷,不愧是大明继承人啊! 种什么样的树,结什么样的果子。 这不,老子喜欢坑儿子,这儿子瞅准了机会,坑老子也是一点都不手软。 不过…… 这事吧! 遵从本心来说,他还真的挺喜欢的。 哈哈…… 难得老大有这样的想法,同时他也想看看,老头子要是知道老大这家伙动了,他刻意养的“肥猪”,老头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做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暗自吃下这个暗亏。 想来绝对会异常的有趣,绝对会异常的有意思。 想着,想着,朱高煦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点了点头道: “行啊!” “既然老大,有这样的心思。” “咱自然也支持。” “不过此事,你自己操作,我可不参与其中。” “凭你自己的本事。” “如何?” (本章完) 第492章 好奇的朱瞻基 得勒。 又是不愿意沾染是非,又想要躲在背后看戏。 此举,可谓是令朱高炽心中恼怒不已,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汉王吗? 怎么感觉,以往都是自己于边上撩拨两句,老二就直接坐不住,闷着脑袋往上闹腾而去了。 现如今确实攻守易行,老二非但不往上莽了,倒是换成他,时不时的被老二这个家伙于背后、于某些事情上撩拨几句,自己倒是闷着脑袋莽了上去,老二安安静静的躲在背后看戏,于背后当好人。 如此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太子爷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但就是这样,貌似他自己去做那些个事情的时候,居然还心甘情愿的,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虽此间,让他也从中谋夺了不少的利益,也确确实实的让他占了便宜,得利的人是他这个太子爷。 原本得了利益,占了便宜,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为何却是,让朱高炽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完全找不到占了便宜、得了好处的兴奋激动感觉,更多的居然还是无力感。 让朱高炽都不知道如何评价。 就如同现在关于纪纲的这个问题上,也是如此 老二这般回答,摆明了也是不想沾染是非,不想于中间穿插在里面。 想到这里,朱高炽皱眉沉吟了片刻,正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耳边则传来朱高煦那痞贱痞贱的声音。 “老大” “你先别急着拒绝,也先别急着让我参与其中。” “听我把话说完。” 说着,说着,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带着极具蛊惑人心的言语,道: “咱虽说不参与其中,虽不沾惹事非。” “但既然老大你有这个心思,咱们两毕竟是亲兄弟,我肯定要给与帮助,为你帮帮场子,常言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你方才不是想要,咱手中关于纪纲所有的罪责,详细记录吗?” “咱这里所知晓,所有关于纪纲这些年所作的龌龊事情的记载,全都一份不落的给你。” “此事,你也不用再让我参与其中了。” “你看如何?” “咱也算是够意思吧?” “当然.你如若执意一定要我下场帮帮场子,一定要我现身参与其中,这些个详细情况则就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所以二选一,咱把选择权给你,老大自己思量。” 朱高炽:“????????” 瞧瞧,瞧瞧这混蛋。 这话说的,直接把朱高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搞得无语的很。 还给他整上选择题来了。 不过这两个选择也确实是让朱高炽一时之间给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遵从本心的话,他是真的想两个都要选。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 老二这个混蛋,既然让他选择,就肯定不可能让他两者兼得,没那么好的事情。 不然的话,朱高煦也绝对不会拒绝,直接明言自己不参与这些个是非当中。 就这般。 整个庭院中气氛仿佛于此刻静止了般,谁都没有说话,太子爷脸上表情看似平静,无任何波澜,不过那此起彼伏的胸膛,已然说明了其不过是故作镇静罢了。 “呼……”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一脸幽怨的抬头看向正一脸坏笑盯着自己的汉王,伸手无奈的指了指,回道: “老二……” “你这混蛋故意的吧!” “故意给咱出这两个难题,让咱做此艰难的抉择。” “非也,非也!”面对指责,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脸上表情不变,淡定从容的回道:“老大,你也知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天底下,也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既能够有面子,又能够有里子。” “再说了……” “其实这个事情,看似是两个选择,真正含义咱不信你看不透。” “与其说咱让你做抉择,又何尝不是你在让我做抉择?” “咱俩其实都差不多,你也没必要埋怨我不是?” 此话说的。 还真有几分道理。 毕竟在他说出,想要截胡老头子养的肥猪时。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让朱高煦选择? 只不过,朱高煦手中的筹码比他多,反手给他来了一个反客为主罢了。 将他所做的事情,反手给他硬抛了回来。 朱高炽微微怔了怔,脸上表情骤然内敛,言语徒然一沉,幽幽开口道: “老二……” “倘若我一定要两者兼得呢?” 话音刚落。 只见庭院中祥和的气氛,骤然变的冷厉了起来。 朱高炽的面色,也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双眸泛着耐人寻味的冷芒,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 “噗……” 对此,只闻见朱高煦一声啜笑,丝毫没有被眼前太子爷变幻的态度给吓到,反倒是脸上的笑容愈甚了起来,回道: “行了,行了!” “老大……” “收起你那所谓的惺惺作态吧!” “此举可能对别人有效,能够吓到别人。” “但咱们两兄弟这么多年的相处谁还不了解谁?” “你觉得,你能够吓到我吗?” “当然……”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色徒然内敛,话锋跟着一转,沉声道: “我什么性格,老大你也清楚。” “只要我不想的事情,别说你了,就连老头子,依旧没办法逼迫我。” “你觉得自己能够强过老头子吗?” “咱也不是吓大,再说了……老大,你是智者,得与失,利益考量你比我会玩。”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比我清楚。” “所以咱就别玩这一套了,成不成?” “你累不累啊?” “还有……” “老大,你究竟选不选?” “我可没时间陪你这里浪费时间,都这么晚了,你精神好,我可困的紧。” 说着,说着,朱高煦嘴巴张的老大,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伸手狠狠搓了搓略显有些疲惫的脸颊。得勒。 本想营照严肃的场景,试上一试的。 结果直接被朱高煦给点穿,瞬间破功,让他心中不禁腹诽咒骂: “艹!” “老二这混账,十足的一个混蛋。” “好好好…” “这笔账咱给你记住了,看我找到机会,筹码比你多的时候,如何拿捏你。” 心中腹诽咒骂时,朱高炽脸上的表情却是不见任何变化,挂着淡淡的笑容,从椅子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拉着正欲离去的汉王,赶忙开口道: “哎哎哎……” “别别别……瞧瞧给你急的,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咱什么时候说自己不选了,选选选……我选纪纲所有罪责详细记录奏章。” “行了吧?” “满意了吧?” “何时能够给我?” 见着略显有些着急的太子爷,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碎了一嘴,冷哼道: “早选不就得了。” “真的是…” “浪费大家的时间。” 说着,朱高煦扭头看向庭院门口,沉声道: “老何……” “去我书房,第二个抽屉中的三个奏章拿来给太子爷。” 静候在门口的老何,微微躬了躬身行礼,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待到其离去,朱高煦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又瞅了瞅已然漆黑的夜空,道: “行了。” “老大你稍等一会,老何应该很快就给你送来。” “咱困的紧,就不陪你了。” 说罢。 也不待太子爷反应,摆了摆手转身往外有走去。 徒留太子爷一人于凉亭中风中凌乱,同时太子爷心中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举是送客了,或者说朱高煦不想再搭理他。 …… 满月悬挂于高空。 东宫太子府邸,朱高炽书房中灯火通明,其正聚精会神的翻阅着,从朱高煦那里拿回的关于纪纲近些年以来,所做的所有事情的详细内容。 “咚咚咚” 恰在这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将聚精会神的朱高炽思绪给打断,使其面色中闪过一丝的不悦,挑了挑眉看向紧闭的房门,沉声道: “进来。” 话音刚落,嘎吱一声木制门栓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稚嫩的少年探着脑袋从门口往里面左右瞧看,宛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孙朱瞻基。 待看清楚探入脑袋为何人,朱高炽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的不悦已然消失不见,打趣调侃道: “来都来了.” “又何须一副做贼心虚一般。” “难道是又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怕被咱知道不成?” 此言出。 鬼头鬼脑的朱瞻基瞬间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直接就跳了起来,入内出言为自己辩驳,同时否定道: “爹” “你啥时候能想我点好,怎么我这一来找你,一来见你就像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我在您的印象中,有那么差劲。” “难道我就只能够惹事生非,难道我就不能够来看看您吗?” “你这样说.” “可知是何等的伤儿子的心,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爹的,总舍不得想自己儿子都好,都全想自己儿子的坏的。” “这叫个什么事” “噗”听了这话,朱高炽‘啪’的一声,手中奏章瞬间合拢,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沉声道: “怎么的?” “嫌我说的话不好听,嫌我都像你的差。” “那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年以来,你究竟干过几件让我放心的事情,我又给你擦过多少次屁股,给你收拾多少烂摊子?” “就你这般.” “是我不想你的好吗?” “难道不应该是,你根本就不做点好,让我来给你想吗?” 这话说的。 整的朱瞻基稚嫩脸颊,不自觉的微微泛红,尴尬之意尽显,略显有些不太好意思,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自己老爹说的这些个话,还真的不是故意埋汰他。 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貌似近些年以来,自己好像不是在惹事,就是在惹事的路上,貌似每一次想要帮忙,干的事情都帮的是倒忙,不仅仅坑自己,还把自己老爹给坑的够呛。 好几次,要不是自己老爹反应够快,怕是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见其不说话,朱高炽也没有一味的穷追猛打,脸上表情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疑惑,问道: “都这么晚了。” “按照你以往的时间,这个时候你不是早早的就已经准备休息了吗?” “今日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有休息,还有心情来咱书房见我?” “可是有什么事情?” “有事就说事,别搁我这里藏着掖着,咱们父子,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德性?” “赶紧把该说的说完,你早些休息,咱也早些把自己手里的事情给忙完,也能够早点休息。” 听了这话,朱瞻基倒也不再装傻充楞藏着掖着了,遂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脸上闪过一抹好奇,问道: “爹” “儿子今日听说,您和二叔两人去了衍圣公府,接着又直接去了‘永乐大典’编撰总管陈济府邸,还直接把陈济给拿下了诏狱,” “这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完全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章法。” “说是敲山震虎也不像,说是杀鸡儆猴也不像。” “您这跟二叔两人,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可否给儿子解解惑啊?” “也让儿子好生的学习学习一番如何?” 言罢。 朱瞻基双手交叉杵在书桌上,宛如一个好奇宝宝般,紧紧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父亲,神情中好奇疑惑之意尽显。 此言出。 落于朱高炽的耳中,只见原本斜靠在椅子上的太子爷身子猛然一震坐直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朱瞻基所问出的话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凝重了下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对视上正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问道: “此言。” “乃何人让你来问的?” “别给我打马虎眼,一五一十的回答我.”(本章完) 第493章 转变 “啊?” 突来的呵斥质问,朱瞻基愣在了当场,一脸愕然抬头望向正坐于案台后方的父亲,下意识一声惊诧,随后连连摆手摇头回道: “没没.没有。” “爹瞧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此事不过是儿子个人好奇。” “怎么可能是听了别人言语,故而来套父亲的话。” 说着,说着,朱瞻基也不是傻子,见自己父亲反应这么大,瞬间察觉到此间事情的不同寻常,亦是急忙改口,出言道: “没事,没事” “此事就纯属儿子好奇。” “倘若此事牵扯甚大,父亲不方便告知的话,就当儿子不曾问过就好。” 听闻此言,朱高炽双眸微眯直勾勾回望了过去,脸上方才所露的神情已然恢复正常,右手轻轻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案台发出‘砰砰砰’的脆响,沉声道: “真没人告知于你?” “真是仅限于你,自身好奇吗?” 朱瞻基神色内敛,宛然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连连点头应承道: “是是是” “千真万确,确实是儿子自身的好奇。” 见其这般回答,朱高炽双眸深邃的看了其一眼,也并未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摆了摆手道: “该你过问的事情,方可以过问。” “该你知道的事情,我自会告知于你,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过问,对任何人都只有好处,不会有任何坏处。” “明白吗?” 朱瞻基微微怔了怔,郑重其事点了点头,回道: “是是是” “父亲教训的是,此事确实是儿子逾越了。” “还请父亲不必介怀,儿子以后不会了。” 见其识趣,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挑了挑眉问道: “唔” “知道,明白就好。” “尔可还有别的事情?” 朱瞻基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你”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炽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随即又即刻止住了。 因为他忽然觉得没有必要问了。 自己的儿子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话他既然不想说,甭管自己怎么问,这小混蛋都绝对不会回答,除非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情况下除外。 而眼下的事情,不过是两父子之间的言论,显然到不了真正的绝境或者将证据摆在其眼前的地步。 所以也甭想这小混蛋能够老老实实的回答自己。 想着,朱高炽端起桌上冒着阵阵热气的茶杯,浅酌了一口清茶,摆了摆手示意道:“无其他事情,尔就先行退下吧,咱今日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 “可没时间与你在这里,聊天打屁浪费时间。” “去吧!”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尔应早些休息。” 朱瞻基闻言微微怔了怔,令其有些意外。 朱高炽了解自己的儿子,做儿子的又如何能够不知晓自己老父亲的性格。 因为自己父亲的反应,和以往的反应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要知道,方才被问及时,他还严阵以待,心中不停的思量,该以什么样的话语回答,度过眼前的质问。 结果却是,高高举起轻轻的放下,着实让他没想到,而他方才所想的那些个鬼话,也自然没有了用武之地。 “是。” “儿臣告退,爹也早些忙完休息,可别熬夜太久。” 朱瞻基心中虽有着诸多的疑惑,有些拿捏不准自己父亲心中究竟是在想着些什么,却也识趣不再多言,躬身恭敬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看着朱瞻基消失于门栏处的身影,朱高炽轻轻的放下手中茶杯,皱眉沉吟了片刻,之后冲着房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让张德速速前来见咱。” “诺!” 话音刚落,房门外紧跟着响起回应。 哒哒哒. 不多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苍老的身影迈着小碎步,以超越其年龄的速度走了进来,躬身恭敬行礼道: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听着问候声音,朱高炽低垂着脑袋依旧,双眸亦是紧紧的盯着手中奏章,不过口中却是出言问道: “今日府中,可有何人前来拜访过咱,或者何人前来与太孙有过接触?” 张德微微顿了顿,思索了片刻,躬身恭敬回道: “禀太子殿下。” “今日詹事府左春坊左中允,杨大人于临近傍晚的时候,曾有来过府邸求见太子殿下。” “那时太孙殿下正于庭院中看书,遂两人有聊过一小会的时间。” “不过二人具体交谈了什么,老奴则就不知晓了。” “但事后太孙殿下,曾出言警告奴婢,让奴婢将二人恰巧相遇的事情给烂在肚子,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炽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脸上表情中闪过一抹耐人寻味之意,则并未再此问题上多言,冲张德摆了摆手,沉声道: “行了。” “咱知晓了。” “如若没什么事情,尔等就先行退下吧!” “咱召你之事,倘若太孙问起,尔知晓该如何回应吧?” 张德自不是傻子,虽不知道眼下太子殿下与太孙殿下两父子究竟打着什么哑谜,但也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如今的太子府邸,谁才是真正的当家人,自是不敢有任何违逆,遂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躬身恭敬行礼道: “太子殿下放心。” “老奴知道该怎么做,知晓该如何回答。” “老奴告退。” 言罢,张德佝偻着身子,快步退了出去。 片刻后。 整个书房中只剩下太子爷一人,气氛安静的可怕。 就这般,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朱高炽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微微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抹冷意,低声喃喃自语道: “杨士奇啊!杨士奇!” “你这怎么就学不会,怎么就还是不会懂得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之前老二提议,让你与陈济于锦衣卫诏狱中做伴,为大明科举革新添砖加瓦,咱还多有不得,觉得有些浪费了人材。” “为此,还想找个人替换你,不让你进锦衣卫诏狱的。” “这不,这么晚了,孤还在想,究竟谁人进去合适,谁是这个适合的人选。” “结果你这混蛋倒好,赶着往里面钻,想要于其中一探究竟。” “想知晓里面究竟有什么事情。” “好奇心不可谓是不够大,也着实让咱不知道该如何说你好。” “此事也全当给尔等一个教训,把你这混蛋的好奇心给磨一磨性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继续道: “既然你如此好奇,如此想知道此间到底存在着些什么,咱与老二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谋划,那咱索性也就成人之美,让你清楚的明白咱和老二之间的谋划究竟是什么,咱们二人究竟是在做什么事情。” “不过此番事情的代价,则是尔得与陈济在诏狱中为伴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若此事推行不利,尔还能不能出来.孤也没办法给你保证。” “倘若能够出来,此事能够平稳落地。” “也希望尔等能够谨记此事的教训吧!”说着,说着,朱高炽从椅子站了起来,冲着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命人备车。” “通知汉王,杨士奇,于锦衣卫诏狱见。” …… 锦衣卫诏狱门口。 收到召令的朱高煦乘坐着马车疾驰而来,刚刚一下车就看到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太子爷,遂满脸的不悦看了过去,幽怨不满吐槽,道: “不是!” “老大,你这是半夜睡不着吗?” “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的亲哥哥啊!” “都快要到寅时了。” “就是那农户家中拉磨的驴也不能够这么使唤吧!” “你也不怕把人给累死啊!” “有你真的办事情的吗?” “咱睡的正舒服,睡的正香呢。” “你一个口谕,硬生生的把咱给从床上拽了起来。” “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马不停蹄的大动干戈,就都等不了明日再议?” “能否给个合理的解释,倘若不能够让咱满意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可别怪我有起床气啊!” 听了这话,朱高炽一把揽过朱高煦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 “你这好歹迷瞪了一会的时间,咱从白天到现在,连一个小盹都没打过,咱还没抱怨呢!” “走走走…” “里面咱早早的就叫人备好浓茶了,进去喝一杯提提神,保证你能够神清气爽的。” 对此,朱高煦不以为意,伸手打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很是不岔道: “说正事。” “你可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大晚上的究竟是何事?” “赶紧的……” “别想着转移话题,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见躲不过去,朱高炽也不再打马虎眼,出言回道: “咱可不是转移话题。” “这不还要等一个人来,此戏才能够唱的下去嘛!” “这不,别人不是还没有来,还未到吗?” 此言出。 朱高煦略显有些惊诧,双眸微微眯了眯,闪过一抹好奇之意,问道: “还有一人未到?” “谁啊?” 朱高炽不紧不慢回道:“还能是谁,就是你之前白天建议的,可配合陈济编撰新科举教材的人呗。” “杨士奇?”朱高煦微微怔了怔,下意识开口问道。 说着,说着,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愣了愣,一脸愕然的扭头看了过去,道: “不是!” “老大……” “你这混蛋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究竟又在憋着什么坏呢?” “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认为不妥吗?” “你不是舍不得杨士奇,认为其才能不仅限于此,不能够浪费在编撰事情上吗?” “你还说得好生想一想,换另外一个人。” “怎么说的好好的,现如今就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你却是直接给我来了个这么一出戏。” “你究竟是啥意思?” “此事,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晓对方的言下之意,明白这是防备。 虽语气不善。 却也让太子爷找不到话出来辩驳。 原因无他。 毕竟这事乃是不过几个时辰前,他自己斩钉截铁说出口的话语,结果才没一会的时间,变卦的也是他自己。 对此。 别人有这样的怀疑,有这样的担忧,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眼下的事情,换到他的身上,他的想法也比之汉王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之间看似合作,不过要说彼此对彼此多么信任,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毕竟有些事情不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皇位,皇权啊! 何等的诱人,何等的让人不能够释怀。 历朝历代又有多少,因皇位产生的流血事件? 为此,谁能够真正的放心彼此,谁才是真的傻子,真的可笑呢! 当然也不可能活到这个时候,或者说也不可能被对方是放在心上,更不可能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为别人忌惮的人。 为此,朱高炽也不恼,定了定神之后,将今日府中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全然告知了朱高煦,道: “老二啊!” “这个理由够吗?” “满意吗?” “还怀疑,还觉得我别有用心吗?” “此事落到你的身上,你能够容忍这样的人?” 如此答复。 确确实实的超出了朱高煦的预料,怎么都没想到,朱瞻基这小子居然能够问出这样的话,更加没想到杨士奇这家伙,居然能够如此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可谓是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当然也可以认为这混蛋乃是妥妥的恃宠而骄。 心中于某些地方,某些时候彻底的失去了敬畏之心。 如此作态,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确实都应该好生的敲打一番。 能够理解,能够改变,则乃是极好。 如若不能。 想来太子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也下定了某种决心。 “行!” “满意!” “那我们就等着吧!” (本章完) 第494章 怒斥 已至凌晨,轻浮的微风带着微微凉意。 诏狱中。 斜挂在长廊上的油灯,摇曳烛火飘曳,昏黄的光芒填充满整个长廊,给这阴暗潮湿之地奉献些许暖意。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端坐在椅子上,不时浅品着锦衣卫准备的热茶,谁都没有说话。 哒哒哒. 不多时。 一道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骤然打破了眼下难得的宁静,片刻后,杨士奇的身影在锦衣卫引领下,来到两人的面前,躬身恭敬行礼道: “臣,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端坐于椅子上的两人,仿佛入定了般,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热茶,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更没有半分回应的举动。 躬身行礼的杨士奇,低垂着脑袋半躬着身子,见着耳边许久不曾有回应声音和举动,也不敢有丝毫多余的举动,只得老老实实半躬着身子,一直保持着行礼姿态,不敢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同时他自然也不是傻子,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眼下太子和汉王两人的举动,无一不是表达了对他的不满,以此整治收拾他。 就这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躬着身子的杨士奇,慢慢的感受着身体带来的疲惫和腰间传来的酸胀感,额头上也不知何时冷汗密布,顺着脸颊不时滑落。 就在杨士奇快要抵达身体极限,浅品着杯中热茶的朱高炽,总算是出言开口,轻哼一声道: “唔” “士奇来了?” “免礼。” 此言出。 落于杨士奇的耳朵里,不亚于天籁之音,遂没有丝毫犹豫,连忙收回作辑行礼的双手,以及直起半躬着的身子,抬手轻轻的擦了擦不知何时已然密布额头的汗珠,回应道: “谢殿下。” 遂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并未主动多言半分,也并未问出为何召集他前来,性子也不复以往那么直率、喜欢直言不讳,因他心中知晓,此间太子和汉王这般作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晓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方才被收拾,差点给他腰和手给整的不是自己的一般,倘若再说错话,做错事情,天知道会不会再被收拾,所以选择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朱高炽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右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案台发出清脆声响,面无表情的盯着其看了好一会的时间,幽幽出言道: “士奇,可知咱今时今日匆匆召尔前来所谓何事?” 杨士奇闻言微微愣了愣,面色中尽是愕然神色,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有些没闹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知晓召他前来所谓何事? 拜托啊! 他怎么知道? 本来于家中,怀中搂着美娇妻,睡得那叫一个香甜舒适,结果却被太子爷一道突兀的口谕,被硬生生的从温暖的被窝中拽了起来,急匆匆的来到此地。 这般举动,从收到口谕到抵达这里,他都半天想不明白,也压根没想清楚,召他前来所为何事。 结果 他没开口问,召他前来是有何吩咐,太子爷倒是突兀的询问起他原因原由来了。 简直不要太懵逼。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杨士奇微微摇了摇头,回道: “回太子殿下。” “臣愚钝不知,还请太子殿下解惑。” 朱高炽挑了挑眉,面色如常不见丝毫变化,问道: “不知?” “呵呵呵” “真不知,还是与孤揣着明白装糊涂?” 此言说的不可谓不重。 听了这话,杨士奇心中瞬间一惊,面色中露出惊惧惶恐,直挺挺的跪拜了下去,连忙回复道: “恳请太子殿下明鉴。” “臣是真的不知,绝对没有半分欺瞒太子殿下。” “还望殿下明示。” “不知?” 朱高炽听了这话,平静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紧跟着一声冷哼,沉声道: “今日尔去咱府邸,求见孤。” “那时孤不在府中,尔巧遇太孙于府邸中,和太孙究竟说了些什么?” “真以为孤不在府中,真以为孤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杨士奇啊杨士奇!” “借咱家傻儿子的口,想要探咱的口风。” “真以为整个大明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吗?” “可知利用太孙,应当何等罪责?” “还好意思说自己不知?” “还敢在咱的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究竟是你太过于自大,还是咱太过于宠溺你,让你已经忘乎所以,忘记了君臣本份,忘记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此话一出。 直接把杨士奇给吓得魂不附体,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此间为何半夜再一两个时辰都天亮了,会被太子殿下的急召给从床榻上硬生生的给拉起来了。 同时见面的地方还不是太子府邸,亦或者说是别的任何地方,偏偏选在了锦衣卫诏狱,看着那幽深阴寒的长廊,以及长廊上不时随着微风摇曳闪烁的油灯。 感情说来说去,问题是出在这里啊! 惊的杨士奇唯一的感觉就是,今时今日稍有不慎,此地将会是自己后面一直待的地方。 当然此还是最为理想的结果,毕竟呆在这里,至少自己死不了,同时也不会连累自己的一家老小,倘若事情往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的话,那会造就什么样的结果,杨士奇心中那是完全没有底。 同时杨士奇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今日在太子府邸,太孙问自己的那些个言语,以及自己回答的那些个言语,心中不禁暗恨自己,为何就不知道慎重一点,为何就要在此事上多嘴。 为何自己就将此前,太子殿下嘱咐自己,让自己别什么事情都给太孙言语,这个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下好了。 方才只顾着自己嘴巴痛快,结果现在自食恶果,简直是悔不当初。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杨士奇怕是打死都不会过多言语,绝对不会口无遮拦的给朱瞻基说那样的话,同时他也是做梦都没想到,朱瞻基明明答应他好好的,此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会前去询问太子爷,结果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传到了太子殿下的耳朵里,至于说别人禀报。 打死杨士奇都不会相信,毕竟当初他与太孙朱瞻基相谈的时候,整个庭院中可是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朱瞻基为了安他的心,亦是直接屏退了所有的人,他亦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他才敢回答朱瞻基那个问题的。所以此间事情东窗事发的话,唯一的可能就只能够是朱瞻基傻乎乎的自以为是,前去询问太子爷的原因和结果,最后导致眼下他被太子爷给拉到锦衣卫诏狱的真正原因所在。 想到这里,杨士奇的心中不禁怒骂,道:“竖子,不足与谋,简直是妥妥的猪队友。” 虽心中怒骂,愤怒不已,杨士奇却也不敢有任何表露和表态,不然的话此举不就是坐实了朱高炽所言,他故意窜说太孙朱瞻基套太子爷的口风吗? 随即,短暂的愣神了片刻,杨士奇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颤抖着身子,急忙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不不不不.” “太子殿下明鉴,恳请太子殿下明鉴。” “微臣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绝对没有想要利用太孙套太子殿下口风的意思。” “此事微臣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都是太孙殿下逼微臣,让微臣说的啊!” “不然微臣绝对不会.” 话音未落。 只见朱高炽大手一挥,直接出言打断了杨士奇的辩解表露忠心的言语,怒声呵斥道: “逼你?” “他如何逼你,倘若你不愿意说,或者说是你不想说,难道他还能够把你怎么样不成?” “或者说,太孙还敢命人把你拿下,命人对你大刑伺候,以此撬开你的嘴,让你说不成?” “难道以往的时候,咱没有告诉过你,任何事情未在经过我的同意情况,不得向太孙透露任何东西和事情吗?” “同时孤也给你说过,不论太孙说什么,如何威胁你.” “咱这里都会给你兜底,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处罚你,难道这些个言语,你都忘记了吗?” “所以.” “杨士奇究竟是你把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还是说你自以为是、恃宠而骄,认为孤舍不得,或者说孤不敢把你怎么样?”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重,说的不可谓不够严厉。 此间不说听话听音了,就从太子爷的面颊所表露的姿态,他都能够感受道眼下的太子爷对于今日,他在东宫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引得太子爷是何等的愤怒。 同时也让杨士奇的脑海中,不禁反思起自己今日所作所为,越想他就觉得愈发的心惊,愈发的恐惧和害怕。 还别说。 就太子所言的那些个话语。 他貌似这些个规则,这些个应该有的距离,他貌似真的一点点的淡忘,一点点的被他所遗忘,貌似他真的有些忘乎所以,有些恃宠而骄了。 以往他一直可都是谨言慎行,一直奉行少言寡语。 不知从何时起。 以往性子惊稳,以往谨小慎微的那个他,慢慢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多的自以为是偏多。 而就这些个问题,在此时此刻反省的时候,他记忆中貌似太子爷或多或少不知警醒点拨过他不知多少次,貌似曾经他从来不曾在意过,都把那些个话语当成了耳旁风,从来没有真正的当过一回事,认为那些个都是小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倘若今时今日,如若不是太子爷发怒,不是太子爷真正的生气了,把所有问题摊开了说,没有丝毫的避讳,那么杨士奇怕是永远都不会真正的在意。 想到这里,杨士奇可谓是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害怕,心中此时此刻充满了无尽的恐惧,随即也不敢再说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语,颤抖着声音,连连出言认错道: “太太子殿下。” “微臣.微臣知错了。” “恳请太子殿下,给微臣一次机会,微臣一定改,一定改。” “绝对引以为戒,绝对不会再犯。” 说话的同时,杨士奇止不住的不停叩首,态度瞬间来了一个斗转直下的大转变,已然不复方才的自以为是样子,更多的则是坦然和诚恳的认错。 “知道错了?” “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杨士奇” “你自己想想,咱给你的机会还少吗?” “咱明里暗里点过你多少次,给过你多少次机会?” “而你又是如何做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真当孤是软柿子,真当孤不会发怒,孤没有脾气是吗?” “不不不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杨士奇此时此刻可谓是恐惧到了极点,连连摆手、疯狂的摇头示意,急忙解释道: “微臣绝对没有有这样想法,绝对没有这样意思,恳请太子殿下明鉴。” “微臣知道错了,微臣真的知道错了。” “恳请殿下给微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见此情形,见着诚恳认错的杨士奇,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舍,不过转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森然冰冷,只因朱高炽的心里比任何都清楚,犯错的人,只有给足其足够的震慑,才能够让其记忆深刻,让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遂他知道此时此刻,好不容易烘托起来的气氛,可不能够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撤掉。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杨士奇,沉声问道: “机会.” “孤念在你多年劳苦,任劳任怨的奔波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今日前往咱府邸拜访,究竟乃是你一时兴起,还是说有人于你耳边提起撩拨?” “此事,孤希望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 “当然这也是你仅有的,最有的一次机会,倘若有隐瞒.”(本章完) 第495章 尴尬 此言一出。 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落在那跪伏在地上的杨士奇身上,整个房间中的气氛,也随着太子爷问出此言开始,变的压抑肃杀了起来。 跪伏在地上的杨士奇,待听闻这般问话时,不禁微微怔了怔,面上愕然神色尽显,察觉到四周不断汇聚的杀意,遂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回复道: “没没没没.” “没人于背后,在微臣耳边言挑唆话语。” “此事,真的乃微臣一时兴起之举,倘若殿下不信,可命锦衣卫详细探查微臣今日所到之地,以证微臣言语的真实性。” 回话的同时。 杨士奇心中也是瞬间了然,大概猜到了为何太子爷会这般动怒,这是担心他.担心此件事情上,他是不是着了别人的道,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或者说他是不是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暗中与某些人勾连在了一起,行了背叛举动。 听了这话,朱高炽微微愣了愣,瞳孔中双眸缩了缩,皱眉沉吟了片刻,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 “喔?” “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为何以往的时候,孤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尔等却是如此的知分寸,从来不曾出现过眼下的情况,为何偏偏这一次,偏偏这个时间节点,尔等又做出此等有违常理的事情来呢?” “杨士奇” “孤这是在给你机会,世间事.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尔最好收起自以为是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告知孤,倘若真的被孤查到你对孤有半分欺瞒的话,就真的不要怪孤,不念及这么多年的情谊。” “或者说” “针对你自己方才斩钉截铁的回答,尔等给咱一个合理的解释。” “给孤一个能够说服,能够让孤安心的答案。” 得勒。 杨士奇明白。 今日就眼下的事情,倘若他如若不说出个合理的解释,怕是锦衣卫探查他没有与任何人有过半分交际,那他的下场也应该是好不到哪里去。 纵使此次,能够平安的离开锦衣卫诏狱,往后的日子里,他也是甭想要再得到眼下太子爷的信任,后面也绝对会被慢慢的边缘化。 如此。 自然是杨士奇不能够接受,于杨士奇而言,他还有那么多的理想和抱负没有施展,就这般泯然众人中,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让他觉得难受。 至于这个解释 为何他会做出这等反常的举动。 想着,想着,杨士奇低垂着的脑袋缓缓的抬了起来,双眸微眯看向端坐于太子爷身旁,从始至终都不曾言语过半分的汉王朱高煦身上,陷入了沉默。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原本一直抱着看戏心态的朱高煦微微怔了怔,双眸闪过一缕好奇,心中也不免产生些许疑惑。 什么玩意? 这混蛋.难道这个事情,还与他有什么联系,有什么牵联不成? 不应该啊! 要知道,杨士奇这混蛋的牛脾气,这么多年以来,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老家伙可是从来不见得给过他任何的好脸色,每一次见面看到的都是一副,像是他欠了其多少钱财没还一般。 想着,想着,朱高煦也不禁来了兴趣,半眯着双眸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笑呵呵的看向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杨士奇,调侃道: “怎么的.” “杨大人莫不是想说,尔今日做出这等反常举动,与咱还有关系牵连不成?” “貌似这么多年以来,杨大人与咱搭话次数屈指可数,纵使搭话貌似杨大人对本王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咱们两人的关系,可都一直势如水火.”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色依旧平静不过却明显能够感受到,其神情在随着吐露出的言语慢慢变的阴冷肃然了起来,双眸中若有若无的杀意流转,继续道: “此事。” “本王,原本不想插手,不想要多言。” “不过看杨大人的样子,此事貌似还真的牵扯到了本王。” “所以.本王也希望杨大人能够给咱一个合理的解释,倘若不能够让本王满意,倘若杨大人仅仅是企图拿本王当挡箭牌的话,想来你也知晓本王的性格。” “此番后果.你自己思量。” “咱可不是老大,可不像他那么心慈手软。” “届时咱与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此举,甭说朱高煦察觉到杨士奇的意图,端坐在一旁的太子爷自然也是将此举给尽收眼底,自然也察觉到了杨士奇的意图,特别是听着朱高煦的冷厉质问声,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变的愈发阴冷了起来,同时双眸中不禁闪过一抹失望。 听了这话,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饱含深意的目光,杨士奇神情浮现出敦促之意,却并未有半分退缩,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面容突然一肃,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将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道: “回太子殿下” “微臣,此举此举,确实是一时兴起。” “当然也不是没有原由。” “实乃微臣见着太子殿下与汉王爷一起,而汉王爷之心,.。”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与王爷二人跑了那么多地方,做了那么多事情,虽微臣不知道究竟蕴含着什么样的深意,但此番肯定有某些谋划在里面。” “而微臣担心.” “所以才做出如此举动。” 说到这里,杨士奇识趣的收声,没有再继续言语。 言语虽含糊其辞,不过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懂杨士奇的眼下之意。 朱高煦:“!!!!!!!!!” 艹! 整的他都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不是,不是,哥们至于吗? 瞧瞧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防备心要不要这么重,要不要这么狠,他的名声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还有谁说的,太子爷鬼精鬼精的人物,真的以为是那般好忽悠人吗? 这些个言语,也是令朱高煦不禁怀疑,杨士奇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搁这里找机会骂他,故意如此作态恶心他。 不过这一番的解释,貌似还真的说的通,毕竟以他对这些个酸儒、腐儒的了解,这些个事情,还真的是这些个腐儒、酸儒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同时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为何杨士奇方才看向他的会是那种目光了。 想着,想着,朱高煦深深的看了跪伏在地上的杨士奇一眼,之后又扭头看向一旁愣在当场的太子爷,讥讽调侃道: “好啊!” “老大啊!老大!” “瞧瞧,瞧瞧,你这臣子真乃不是一般的忠诚啊。” “就今日咱们两兄弟一起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些,不过是一起办了几件事情而已。” “别人都害怕我把你这个太子爷给骗了、忽悠了,都差点乱了方寸,干出这样有失分寸的事情来。” “这还好是在应天府城中,还不是在别的地方,倘若你要是跟我一起离去,要是去外地办事情的话,你这京城中的文臣一个个的怕是连觉都睡不踏实。” “怕是都害怕,咱会不会害你性命。” “半夜三更正是睡觉最为舒服的时候,咱被老大你一个口谕给整的从床上爬起来,结果没想到居然让咱看这么一副‘有趣’的戏码。” “有意思,有意思,简直不要太有意思。” 此言出。 可谓是让原本就觉得尴尬不已的太子爷,此时此刻更是尴尬的脚都要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了。 说实话。 杨士奇的回答,可谓是确确实实出乎了他预料,真是令他做梦都没想到,杨士奇这个混蛋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倘若是早知道杨士奇这家伙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朱高炽打死都不会硬逼,不会召集朱高煦前来。 这这这…简直了! 饶是朱高炽巧舌如簧,面对眼下的这个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中的气氛,可谓是尴尬到了极点。 除了朱高煦不时发出的讥笑,谁都没有多言半分。 不是不想说话,也不是都哑巴了。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个房间于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简单的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面色阴翳的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杨士奇,随即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案台上,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说什么屁话。” “谁……” 话音未落。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坐在一旁的朱高煦大手一挥,直接打断将话语给接了过来,道: “行了,行了……” “老大,别搁我面前演戏了。” “呵斥来呵斥去,又有什么意思。” “咱们两兄弟谁还不知道谁?” “高兴…乐呵,想笑就笑呗,没事……” “反正这些个事情,又不是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咱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饶有兴趣的看向太子爷,笑呵呵的道: “老大……” “那你说眼下的事情当如何办?” “还舍得吗?” “还愿意吗?” “之前说的话,之前的想法,还继续吗?” “哈哈哈……” 朱高炽:“!!!!!!” 这话问的。 直接把他给整沉默了。 舍得吗? 还继续吗? 真要把杨士奇给送进诏狱,跟陈济为伴吗? 说实在的。 方才不知晓为何杨士奇如此时,朱高炽确实是这般想的。 但现在了解了内情,知晓了杨士奇为何会做出这等失分寸的事情来,他还真的不禁犹豫了起来。 朝中支持他的人那么多,拥护他的人那么多。 这么多的人,能够如眼下杨士奇这般,直面毫不避讳的,如此关心在乎他的人,却是真的不多见,特别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朱高炽对其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如此忠心耿耿,一心为他着想的人。 就这般送去诏狱,虽不是真的下诏狱。 但真的好吗? 说实话,朱高炽的心中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陷入了沉默。 “噗……” 见此情形,朱高煦一声啜笑,大概能够猜到太子爷心中所想,也知道其犹豫了,有些舍不得了,皱眉沉吟了片刻,幽幽开口道: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筋骨饿其体肤。”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记住…此番不是要谁的命。” “老大……” “咱言尽于此。” “剩下的事情,咱也不逼你,你自己选择。” “想清楚就好。” 轰…… 此言一出。 宛如一声惊雷,骤然于太子爷脑海中炸响开来,直接让其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是啊!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杨士奇忠心忠义没有任何异议,其能力和本事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的性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还不够沉稳成熟,还有待打磨打磨一下。 倘若杨士奇能够磨一磨性子,那么此人势必能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亦能够担起重任,能够真真切切的为他分忧。 “呼……”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从愣神中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深邃的扭头看了一眼朱高煦,而后收敛目光论落在跪伏在地上的杨士奇身上,面色也慢慢变的柔和了起来,沉声道: “士奇……” “尔不是想知道,咱与汉王之间在谋划着什么吗?” “孤可以告知于你。”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知晓了某些事情。” “那么今日开始,你少则一两年的时间,都势必在这昏暗阴冷的诏狱中渡过。” “更有甚者…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踏出此间诏狱半步。” “就是不知尔,是否有这个决心,是否愿意?” “孤给你自行选择的机会。” “想清楚,回答孤!!” 杨士奇闻言微微的怔了怔,面色愕然呆愣在当场。 少则一两年,多则一辈子,都得呆在诏狱中?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泛起苦涩,看似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但他并不傻,来了这里,他真的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可能吗? 杨士奇不敢赌,也不敢信,随即未有半分犹豫,躬身恭敬: “臣愿意。” “请太子殿下成全。” (本章完) 第496章 懵了 房间中。 随着杨士奇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原本沉寂压抑的气氛,亦是在此刻慢慢的变缓,开始回暖。 只见太子爷眼睛一亮,对其这般态度极为满意点了点头,道: “不错.” “士奇真不愧是朝廷肱骨之臣。” “有如此决心和觉悟,孤心甚慰。” “既然如此.” “尔就随咱们一起去瞧一瞧陈济,看看突然换了一个地方,陈大人是否休息的习惯,可否有其他不满意的地方。” “随之也给你好生的介绍一番,以解你心中的疑惑,让你看看咱和汉王两人之间,最近究竟在忙些什么,满足你的好奇心。” “你也好生的帮孤参谋、参谋一番,看看于此事情上,咱究竟有没有被老二忽悠。” “哈哈哈” 说着,朱高炽此时此刻心情大好,不禁开起了玩笑。 随后,他扭头看向一旁端坐正悠闲喝着杯中热茶的朱高煦,笑呵呵的问道: “老二” “此番安排,你觉得如何?” “可有不妥之处,可有别的建议?” 被徒然点到名的朱高煦,微微怔了怔。 就此事上。 他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和建议,本来杨士奇这家伙,参与进科举革新的事情,一直以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只不过,因为太子爷心中不舍,为此搁置了。 所以今日的时候,他们两人材没有去找杨士奇。 不然的话,哪里还有现在的事情? 早早的就办妥了。 为此,他能够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见着眼前本来可以躲过一劫,不用被关在诏狱中,埋头整理资料记载,为科举革新添砖加瓦,可悠闲自得过日子的杨士奇,结果好死不死的居然自己跑了上来,终究还是没能躲得过去。 想着朱高煦心中不免升起一阵同情。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杨士奇这个家伙了。 随后,朱高煦轻轻放下捧在手里的茶杯,伸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袍站起身,点了点头应承道: “挺好。” “咱能够有什么意见。” “一切全凭老大,你做主就好了。” “那就走吧!” 说着,朱高煦扭头看向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前面带路。” 之后,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打开,纪纲的身影出现,躬身恭敬的行礼,做了一个引路相请的手势,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请!”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往着锦衣卫诏狱深处而去。 不多时。 在纪纲的带领下,一行人则也来到“关押”陈济的地方。 纪纲一马当先,伸手正欲一把推开紧闭的石门入内。 “慢着!” “先敲门吧!” “又不是真正关押的犯人,应该给予别人应有的尊重。” 见此情形,朱高煦一个纵步上前,一把抓住正欲直接推门入内的纪纲大手喝止,同时伸手轻轻的扣动着紧闭的石门。 “咚咚咚……” 骤然间,寂静的长廊上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紧闭的石门内传来一道苍老略带着沙哑、睡意朦胧的声音,道: “谁啊?” “可有何事?” 此声音传出,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被“拿下”诏狱的陈济。 听了这话,见着汉王朱高煦如此作态,着实把站在一旁的杨士奇给惊讶到了。 何时汉王朱高煦居然如此懂礼貌了? 居然还知道敲门,居然还知道尊重二字。 简直是小刀拉屁股,妥妥的开了眼了,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这还是那个莽撞,做事毛毛躁躁的汉王朱高煦吗? 怎么感觉不像啊! 此举,着实让杨士奇做梦都没想到。 就在此时。 朱高煦的声音再次响起,回道: “陈济……” “本王和太子爷前来看看你。” “毕竟今日第一次入诏狱,而我等也知晓你年岁已高,担心你适应。” “同时也给你找了一个副手,帮着你一起处理眼下的事情。” “也算是为你分担一下活计。” “不知你,此时可否方便?” “如若可以,我等就进来了!” “如若需要收拾,咱们亦可在门外等上一小会也行。” 见朱高煦自报家门。 石门后方,被突兀惊醒惊扰清梦的陈济,原本心中还带着些许怒意,不过在知晓前来摆放他的人为汉王和太子爷两人,同时也是给他送副手时。 陈济心中的那一点怒意和不爽,瞬间烟消云散。 随后,只见原本紧闭的石门被缓缓打开,陈济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袍出现在门口,躬身恭敬的行礼道: “草民衣衫略显不整,还望太子爷和汉王爷恕罪。” 说话的同时,陈济不禁目光微微瞥向朱高煦身后,想要看一看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这大半夜的被关进诏狱里来陪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整个长廊上,除去锦衣卫和朱高煦两兄弟外,仅剩杨士奇一人。毫无疑问,被他心中判定为倒霉蛋的家伙,肯定就是杨士奇无疑了。 待确定身份后,也不禁让陈济微微有些愣神,说实在的,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杨士奇,要知方才听朱高煦言语时,他还以为最多也就是,翰林院中的某些被看好的学子罢了。 与此同时,也让陈济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郁了起来。 虽他乃一介白衣,非在朝中为官,却不代表他消息闭塞,什么都不知道。 杨士奇这老家伙,不是乃为太子殿下极为信任的重臣吗? 为何会让杨士奇参与此间? 以杨士奇的官职和本事,按正常逻辑来说,其放于朝堂的用处,自是比跟着他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中攥写科举革新教材的用处大吧! 怎么把他给派这里来了,这不是妥妥的大材小用吗? 再说…… 太子爷真的舍得? 想到这里,陈济双眸缩了缩,目光骤然变的深邃了起来。 “陈济……” “好歹此地,现阶段乃是你的地盘。” “难道你就不请我和太子进去坐坐吗?” “哪有门都开了,还把客人给晾在门外的道理。” “不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就在陈济愣神懵逼的时候,耳边传来朱高煦嬉笑调侃的声音,直接将他飘远的思绪瞬间给拉扯了回来。 听闻此话,陈济脸上表情变了变,也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妥,随即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连摆了摆手道: “没没没……” “草民怎敢如此。” “此事倒是草民做的不妥。” 说话告罪的同时,陈济微微躬着身子,伸手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道: “汉王爷,太子殿下,里面请。” 之后,一行人在陈济的相邀下,快步往石门后方走去。 入内,跟在后方的杨士奇,瞬间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撼到无以复加,宛如一个好奇宝宝,四处打量张望,看着眼前,与方才那阴暗森然有着天壤之别内部空间,此情此景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同时也让他难以置信,此间锦衣卫的诏狱中,居然有着这样一处别有洞天之地,亦极为好奇,为何锦衣卫诏狱深处,会有着这样一处地方,又为何要耗时耗钱修建这样一个地方。 按照正常逻辑,锦衣卫不是审讯、关押人犯的地方吗? 修建这样一处地方来,又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用处,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谁还能够愿意住在这个地方不成? 且真的被打下锦衣卫诏狱的人,又有何人有资格住在这样一个地方,倘若是真的是为了一个犯人修建这样一处地方,那还不如直接将其给收押在外面的一处别院中好呢! 不管是从什么地方算,如此都划算一些。 虽杨士奇心中有着诸多的疑惑,有着诸多的好奇,但方才经历了眼下的事情,刚刚被呵斥收拾了一顿,此时此刻也是变的极为老实,静静的跟在众人的身后,只敢四周打量,却不敢问出心中疑惑。 毕竟他不是傻子。 能够有这么一处地方,那么就有这么一处地方存在的道理。 深究太多,知道的太多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反倒是很有可能将自己给置于危险之中。 待众人入内,陈济还真宛如此地的主人公一般,招呼着众人落座的同时,于边上拿出备好的茶叶,为众人斟茶,笑呵呵的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杨大人、纪指挥使,请.” 说着,陈济自己倒是没有丝毫的客气,招呼之后自己则端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浅酌了起来。 此举也是没办法。 今日入诏狱。 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且又是宛如晴天霹雳,让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所以哪怕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留他一个人独处、适应。 但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突然遭此变故,又如何能够一下子适应的过来,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一大家子人,自然心中或多或少有着些许担心和担忧。 所以心中万般思绪翻涌,这好不容易刚刚躺下有些许睡意,正准备小憩一会,哪知刚刚躺下紧闭的石门则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好不容易运量出来的睡意给惊掉。 而后,本意是直接拒绝,想要趁着看能不能继续休息下去。 何奈。 石门外传来汉王朱高煦的问候关怀声音,且此行还有太子爷一起。 虽朱高煦的言语亲切,吐露出的言语皆都是征询他的意见,给了他拒绝的权力。 但就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身份,他怎么可能真的拒绝,又如何能够这般的不知轻重? 得勒。 最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好不容易运量出来的睡意给驱赶离去,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袍出门迎接众人的到来。 浅品杯中温茶,提神醒脑、思绪清明之后,陈济缓缓放下手中捧着的茶杯,面色平静的扭头看向旁边的汉王朱高煦,幽幽开口问道: “方才听闻王爷言。” “此次前来,则是给草民送副手,配合草民行事的人。” “不知.” 陈济心中虽有猜测,不过却并未直接出言点穿,毕竟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有些话太子爷和汉王爷能够说,但他却是不能够言,遂不得不揣着明白装糊涂。 听闻这话,朱高煦双眸微微的眯了眯,半开着玩笑,呵呵一笑道: “陈济.” “咱们这一行人,谁能够有这个本事做你的副手,能够有这般博览群书之能?” 此言出。 陈济微微的愣了愣,脸上露出愕然神色,沉吟了片刻,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极为无奈笑容,摇了摇头道: “汉王爷” “此言实则是,折煞草民了。” “此地杨大人、太子殿下、纪大人、汉王爷,皆都是博览群书,心中有千鹤的人。” “草民又如何能够知晓。” “还请王爷,于此事上就不要与草民开玩笑,拿草民逗乐子了。” 这话说的,简直是滴水不漏,完全一副谁也不得罪,将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 不得不承认。 虽陈济此人未在朝中有一官半职,但是这脑袋转弯的速度,此间的弯弯绕绕,亦是比起朝堂上那些个官场老手,应对事情的手段,简直是一点都不差,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话是相当的有水准。 亦让人不得不承认,倘若陈济此人不是已然年事已高,不愿意入官场的话,就凭其这般灵活的应变能力,真的踏入官场的话,其官职怕是比他兄弟陈洽只高不低。 也真真实实的应验了那句:人老成精,物老成妖,这句至理名言。 见其这般不经逗、一本正经的模样,朱高煦也失去了逗其的心思,亦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的纠缠,笑呵呵的冲其摆了摆手,回道: “行了,行了。” “本王和纪纲都是乃武人、臭丘八,可当不得陈学士的这般褒奖,亦没那饱览群书的本事。” “此事,咱们这些个人中,能够为你副手,能够协助你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咱们两人。” “就眼下的事情,自然是非杨大人莫属。” “不知,陈学士对此,可否有异议,可否有不一样的看法?”(本章完) 第497章 心里平衡的陈济 看法? 问的陈济不禁愣了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 此事征求他的看法,怕不是在逗他好玩吧! 拜托,搞得他真的有权利一样,倘若真的有权利的话,有资格做决定的话,他还用来锦衣卫诏狱里面呆着吗? 虽说此间诏狱丝毫不差,与外面的一处独门独户小院没有任何区别,该有的全部都有,且东西也是一样都不缺,伺候的人也是一个都不少,日子、生活过的也与外面没有任何差别。 但是 倘若要是真的有选择,真的可以选择的话,谁愿意呆在这个地方,谁愿意来这个地方。 此地看似与外面一般无二,但是从某些角度来说,差别可真的是大了去了。 在外面的,可自由活动,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才能够叫做真正的过日子,那才是真正的算是人过的日子,而这里面虽什么都有,可以说这里面的待遇比之外面甚至更好,但惟独缺少了自由。 完全就被限制在了眼前宛如一处小别院大小的地方,除了在此地偶尔能够走动一下,其他地方乃是一个都甭想去。 如此,纵使这里的待遇,所过的日子比外面比起来好,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也不会乐意。 一切只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造成这般境地的原因也很简单,还不是他没有选择、做决定的权力。 而现在.朱高煦却是以商量的口气问他意见,让他来做决断,此言落在陈济的耳朵里,可谓是让他觉得极为讽刺。 遂,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陈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微摆了摆手摇头,应承道: “此事,汉王爷说笑了。” “老朽能够有什么意见,能够有什么样的看法。” “一切全凭王爷和太子殿下作主。” 言语虽平和、轻缓。 不过,这些个吐露的言语中,所带着的心酸和无奈,却是实打实的。 朱高煦闻言,微微的怔了怔,自然也听出了陈济轻缓言语中所蕴藏的含义,心中也是瞬间秒懂,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缩了缩,脸上表情也是跟着变了变。 虽心中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但对于此事,他却也无能为力。 在决定办这件事情的时候,朱高煦又何尝没有想过,在京都府城周遭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重兵把守、戒备森然,尽可能给予这些个参与此事的人自由。 但此事情,太过于重要了。 万万不可有半分的消息走漏,稍有不慎则势必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也是为何,他在处理好这些个事情后,连永乐大帝的孤臣,纪纲都势必要拿捏在手中,抓住其软肋。 就连纪纲这样的孤臣,几乎不可能与朝堂上任何势力有瓜葛的人,他们两兄弟都不敢百分之百放心,都要拿捏住纪纲的软肋,才能够放心和安心。 此事倘若真的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实施,选在一处僻静地方,戒备森严、以重兵把,那势必参与这中间的人必定更广,牵扯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则必定更大。 连锦衣卫的人,他们都不敢完全百分之百放心,都要拿捏住这些个人的软肋。 那些个所谓的重兵把守的人,于这些个人的信任,则势必更低。 倘若事情牵扯不这么大,不牵扯到如此大的利益集团对抗,朱高煦可能不会这么谨慎,想的问题也不会那么多,更不会专门在耗时耗力耗财,大兴土木在锦衣卫深处建这么一块地方。 为此,他心中对于如此作态对待陈济等人,有着些许愧疚和不忍,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双手撑着扶手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深吸了几口大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陈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陈学士辛苦。” “本王和太子殿下,此举也是实属无奈,没有办法的办法。” “放心.只要陈学士有任何要求,本王与太子殿下只要能够满足的,势必竭尽全力满足。” “此事,还望陈学士理解。” 是啊! 理解,他能够不理解吗? 倘若不理解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配合,又怎么可能进到这里面来。 只不过理解是一回事,但倘若说心中没有半点吃味,没有丝毫怨气自然也是不现实的。 毕竟大家都是凡人。 想着,陈济微微摇了摇头,一声轻叹,道: “唉……” “此事倒是老朽有些矫情了。” “也怪老朽年纪大了,喜欢多愁善感,想的也比较多。” “倒是让王爷和太子殿下见笑了。” “还望王爷和太子殿下不要介怀,老朽此言也不过是口直心快,些许感慨而已。” “倘若有冒犯到王爷和太子殿下,还请恕罪。” 说着,说着,陈济微微躬了躬身子,正欲行礼告罪。 不过,身子还未躬下去,就直接被一旁的朱高煦给眼疾手快的扶住,同时连连摆手,回道: “此事,陈学士言重了。” “大家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本王和太子殿下,又如何能够不理解。” “陈学士已如此岁数,却如此深明大义,都不辞辛苦,愿为天下、愿为江山社稷尽一份力。” “此乃我等所有人的楷模。” “又何乃冒犯,这一说。” 听了这话,原本端坐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太子爷,也是再也坐不住了,紧跟着站了起来,亦是连连开口道: “是是是……” “陈学士不用多言。” “咱和老二都理解,心里都清楚。” “你也不必多想,一定要劳逸结合,可得注意身体。” 见此情形。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把杵立在一旁的杨士奇给整的一愣一愣的,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宽慰关切的太子爷和汉王爷。 一时之间心中的疑惑,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陈济乃是被假关押。 此事,在看到石门背后的空间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但他实在是不知,为何会这般,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如此郑重,选择在此地。 且也不明白,陈济学问虽是有目共睹,但要说太子爷是个礼贤下士爱惜人才的人,杨士奇自是点头称是,不会有半分怀疑。 但汉王爷……也是如此,则就真的有些耐人寻味了。 毕竟这么多年,他与汉王两人针锋相对,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汉王朱高煦这个人? 以他这么多年的了解,朱高煦此人乃是真正意义上重武轻文的人。 别来他平时对他们这些个文臣还算客气,表面上也都是乐呵呵的,一般都是笑脸相迎。但只要真正了解朱高煦的人,都能够感觉的到,此举不过都是表面功夫罢了。 以朱高煦真正内心感受,此人压根就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这些个文臣,打心眼里厌恶他们这些文臣。 而就是汉王朱高煦这般的人,居然能够眼下对陈济如此态度,着实让杨士奇开了眼。 就方才朱高煦处理眼下事情,杨士奇可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甭管是最初的阻止纪纲不告而开门,还是入内以后,笑呵呵的攀谈,对待陈济的态度。 这一系列举动,自然是骗不了与其针锋相对多年的杨士奇。 那是实打实的爱惜和认可,妥妥的真情流露啊! 完全没有半分的虚情假意,都是实打实的真切情感。 如此情况。 如何能够不让杨士奇震惊和意外。 虽心中无比震撼和好奇,杨士奇也不得不识趣的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 同时,他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此间事情怕不是一般的大啊! 片刻后,就在杨士奇愣神懵逼时,太子朱高炽看向静候在一旁的纪纲,出言吩咐道: “纪指挥使……” “尔先去门口候着,没我和老二的命令,谁也不许入内。” 纪纲微微愣了愣,不敢有丝毫犹豫,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道: “诺!臣告退。” 待到纪纲离去,石门严丝缝合的关上。 太子爷将目光投向一旁,还未回过神来的杨士奇,沉声道: “士奇!” “是不是很意外?” “是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觉得很不现实?” 听着呼喊,愣神中的杨士奇总算是回过神来,一脸愕然的看向朱高炽,不置可否的重重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朱高炽不禁笑了笑,也能够明白和理解,为何杨士奇会是这种作态。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别说杨士奇了。 怕是换作是朝堂上的任何一个官员在此,比之杨士奇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就眼下的事情,确确实实算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脸上笑容不减,笑呵呵的道: “没事!” “就眼下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待一会知晓咱和老二在忙些什么,究竟在做些什么,有些什么样的心思和野望,一旦按照我两人的想法做成了,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那才是真正令人震撼的事情。” 说着,说着,朱高炽也不管杨士奇如何想,转而看向一旁的陈济,笑呵呵的道: “陈学士,杨大人以后就是你的副手,辅助你完成咱与老二交给你的任务。” “就劳烦你给他好生的讲一讲,我们如此郑重的,究竟是准备做什么何等壮举。” “也算是给杨大人好生的解解惑,满足他的好奇心,毕竟今日以来,他可是对于咱与老二之间,究竟在忙些什么,有着什么样的谋划,可谓是无比好奇。” “如若不是如此,想来杨大人还没资格进这里。” “哈哈哈……” 说着,朱高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向一旁的杨士奇。 此言也算是解了陈济心中的疑惑。 此时此刻,陈济也总算是知晓,杨士奇乃是太子爷极为器重的大臣,为何会进这里,被安排来担任他的副手了。 得勒。 不出意外的话。 怕就是因为太过于好奇,探寻了不该探寻的东西。 说是做副手,更深层次的意思,怕不是乃敲打,借机磨磨其冒冒失失不知轻重的性子。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 得勒。 杨士奇这个就是极为鲜活的例子。 以太子爷的口气,不难看出,此计划中貌似没有他参与的,纵使参与怕也不会让其下诏狱,于此地来陪他。 结果就是因为好奇了不该好奇的,落得这副天地。 想到这里,陈济不免向愣神的杨士奇投去一抹怜悯的目光,心中亦是忍不住腹诽道: “艹!” “别人打死都不愿来这里。” “结果你这到好,倒是上赶着往里冲。” “真以为,这是什么好事情,乃是什么好差事。” “这下好了吧!” “舒服,舒坦,爽歪歪了吧?” 怜悯的同时,陈济心中亦是不知不觉中泛起一抹爽感。 不为别的。 能够有这太子爷的心腹重臣陪着,貌似就自己这没一官半职的人,细想想貌似也就不算多么委屈的事情了。 没对比,就没伤害。 此间,心中的怨气貌似一下就找到了平衡点,变的平衡了起来。 倘若不是顾及在坐众人的感受,担心破坏自己的形象,此时此刻陈济,怕是要忍不住癫狂大笑起来了。 几经强压和安抚,陈济总算是将自己躁动的思绪给压制了下去,倒也没有出言推辞太子爷的要求,扭头看向一旁的杨士奇,微微拱了拱手。 之后,他伸手指了指,五六丈远的杂乱案台,轻声道: “还请杨大人移步,随老朽去案台位置。” “今日下午的时候,老朽耗费了三个时辰的时间。” “按照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的要求,粗略的整理了下内容和思绪。” “想来待看到老朽整理的内容,以杨大人的聪明才智,剩下的事情,则不用老朽细讲,应该也能够参悟透,猜到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是何等的高瞻远瞩,是何等的有气魄,有些何等经天地伟的理想,能够为咱们大明、乃至整个天下黎民百姓带来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本章完) 第498章 老毛病又犯了? 口气不是一般大。 院内一片寂静,直接把杨士奇给说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正一脸嬉笑盯着自己的陈济,随即怀揣着极为好奇的心情,接过陈济递过来,今日其所整理出来的简单目录和思绪,惊疑不定的看了起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杨士奇脸上的好奇之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疑惑和不解,看了看手中拿着的宣纸,又看了看正悠闲喝着热茶的朱高煦和太子爷,以及站在自己身旁,正目不转睛想看自己反应的陈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该说怎么样的话。 陈济所规整,收纳整理的目录和思绪,倒不是杨士奇看不懂。 看到是看懂了,同时心中对于这些个记录在宣纸上面的内容,也是了熟于胸,自然也知晓这些个目录和内容分别指代的是些什么,分别代表着什么。 不过,却是让他真正有些搞不懂,这些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怎么可能当得陈济如此评价,又如何当得太子爷和汉王爷,这两个老狐狸如此的郑重对待。 于杨士奇而言,这些个内容不是别的,不过是些奇淫巧计罢了。 在他看来,这些个目录和思绪,惟一的优点不过就是囊括的内容够广,牵扯的知识面够广,其他的优点,他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 且就这些个被陈济奉若,能够给大明带来巨变,能够让大明江山社稷振兴,能够给天下黎民百姓带来好处,这些个高谈阔论,从这些个内容上面,杨士奇还真的一点都没看出,一点都没发现。 甚至杨士奇都忍不住怀疑,此间事情上,究竟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说太子爷、汉王爷、陈济,这三个人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或者说被什么以什么样的手段给迷了心智,才会如此的郑重,将这些个东西给视若珍宝,认为这些个东西能够给大明江山社稷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想到这里,杨士奇面色如常的将拿在手中的宣纸给轻轻放于案台上面,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和汉王爷,微微躬了躬身子,小心翼翼的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此间宣纸上面的内容,究竟是何人所讲?” “不知可否告知老臣?” 此话没有别的意思,在杨士奇看来,眼下的太子爷和汉王、陈济,三人肯定是被什么给骗了,给忽悠瘸了,为此他想要知道,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同时一会倘若可以的话,他可以找机会将眼下的事情告知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让其好生的探查一番里面的情况,以此抓住忽悠、欺骗太子和汉王的人。 当然立不立功的事情先不说,至少有一点于他而言是眼下最为有利的事情,那就是他可以在锦衣卫捣毁了、抓住了行骗的骗子后,他可以不用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锦衣卫诏狱中度日,做这些于他而言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听闻这话。 见着杨士奇平静如常的神态,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还以为其这是被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随即不由自主的彼此对视了彼此一眼。 之后,朱高炽点了点头示意,出言道: “老二” “既然士奇问了,作为眼下事情的主事之人,也是此事件的发起者。” “那么就由你来给杨士奇好生的说一说吧!” 杨士奇:“???????” 什么玩意,什么情况? 此事乃是汉王爷发起,乃是汉王主导出来的事情。 太子爷的回答,以及两人的交谈,直接把杨士奇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同时,杨士奇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狂变,眉头微皱,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看向朱高煦的目光此时此刻,也从开始敬意变的不善了起来,心中亦是忍不住嘀咕腹诽,道: “艹!” “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 “汉王朱高煦这混球,还真的是贼心不死。” “居然以此事,忽悠太子爷。” “还想要借此事,想要将他这个太子爷心腹给拿下诏狱,让他在诏狱中度日。”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着,想着,杨士奇变幻的神情,躁动的心思此时此刻,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也等不及什么一会告诫纪纲,让锦衣卫来探查此事可。 毕竟汉王的身份特殊,且最近汉王行事变化莫测,令人琢磨不透,更拿捏不准。 倘若真的把希望寄托于锦衣卫这些个人的手上,天知道会不会有结果还两说呢! 别看锦衣卫查朝中臣子没有任何顾忌,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行事强硬无比,但真的对上朝廷亲王,还是陛下最为喜欢钟意的儿子,这里面某些事情就真的难料了。 为此。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杨士奇“砰”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其面前的案台上,将上面杂乱的宣纸奏章给震的飞扬,跌落的满地都是。 同时也直接将朱高煦、朱高炽、陈济三人给实打实的下了一大跳,皆是一脸错愕的看向行事极为反常的杨士奇。 原本正欲说话,为其讲解的朱高煦,此时此刻到嘴边的话,也没来的及说出口。 “糊涂,糊涂啊!太子殿下……” “这这这……这汉王就是妥妥的贼心不死,故意在这里忽悠您,就是妥妥的戏耍于您啊!” “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信了汉王的鬼话。” 说话的同时,杨士奇一脸愤概的拿起方才被他放在桌上的陈济墨宝,于手中重重扬了扬,痛心疾首道: “这这这……这些个玩意有什么用。” “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就是一些杂学罢了。” “又如何当得起,能够给大明江山社稷带来不一样的变化,又如何当得起能够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重担。” “唯一的优点也不过就属囊括的内容够广,但真要是论起囊括内容够广,这些个玩意能够比得上陛下如今命人正在攥写的永乐大典吗?” “与其整理这个玩意,还不如看永乐大典来的实际。” “且这上面的内容,大多都与永乐大典有着不小的交集,上面的内容,多数于永乐大典中都有收集。” “咱们又何必于此,再浪费时间整理收集?” “此间事情,不是与永乐大典所做的事情重合了吗?” “浪费时间,也没有任何用处。” “太子殿下……” “您这般聪慧的人,怎么还会上了汉王的当,怎么还会听汉王的忽悠。” “这这这……” 话音未落。 正愤概叙述这心中情绪,言这汉王包藏祸心的杨士奇,此时此刻丝毫没有注意到,整个庭院中气氛的变化,以及太子爷和汉王两人面色的变化,依旧自以为是的高谈阔论,叙述着自己拙见,借机抨击朱高煦,以此来证明朱高煦的居心不良。 “砰!!!” 恰在这时,太子爷面沉如水的重重将原本捧在手心的茶杯,重重的摔在的地上,碎屑四溅,茶水亦是喷溅的到处都是。 紧接着,朱高炽本人,也双手扶着扶手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怒容的盯着杨士奇,暴喝道: “闭嘴!”“你给孤闭嘴。” “你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谁让你这般说的?” 怒斥暴喝的同时,太子爷胖硕的躯体,亦是于此刻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脸上的肥肉也是跟着打颤,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双眸瞪的溜圆,宛然一副恨不得撕烂杨士奇嘴,将其给狠狠揍一顿的模样。 见此情形。 原本处于愣神的朱高煦也跟着回过神来,心中对此也是瞬间了然,知道杨士奇这混蛋,怕是不懂装懂,完全没看懂陈济总结归纳的内容,自以为是代入了以往对自己刻板的印象,以为他这是又有什么谋划,起了什么坏心思,意图忽悠太子爷呢! 随即,朱高煦也是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生怕因此事把朱高炽给气出个好歹来,真要是如此的话,他还真的黄泥巴烂裤裆,不是屎都成屎了。 随即,他连忙上前伸手提被气的喘着大气的太子爷,轻轻的拍着后背理气安抚,出言宽慰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消消气,消消气,不至于,不至于……” “没必要因此事生气,没必要因此事大动肝火。” “你看……” “咱都还没有生气,咱都还没有发火,你搁这里着什么急。” “来来来……坐坐坐…坐下说。” 说话的同时,他什么正欲把太子爷搀扶着坐下。 何奈,就这般硬生生的试了几次,都没能够成功。 也知晓,此事上,杨士奇这般不知轻重,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真的把太子爷给气到了。 随即,朱高煦眉头一挑,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亦是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你这会满意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良?” “非要把太子爷也给气着了,你才舒服?” “这下你满意了?” 说着,说着,朱高煦此时此刻也是来了脾气,丝毫没有给杨士奇半分好脸色,继续道: “杨士奇啊!杨士奇!” “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都是容易被别人骗,容易被忽悠?” “太子爷傻吗?” “还是说说陈学士傻?” “以他们两人所读的书,所见识到的事情。” “你敢说,自己能够胜过他们当中的一人?” “嗯?” 此言出。 杨士奇不禁呆愣在当场。 见识、学识,胜过太子爷和陈济二人中的任何一人? 这个问题,杨士奇还真的心中没底气。 太子饱读诗书,通晓古今历史,这个问题是没有任何异议的事情。 至于陈济此人,虽身上没有任何官职,也没有任何名誉在身。 但别人仅凭一介白衣,能够统筹永乐大典的编纂,能够让手下的所有人服气,亦没有出过任何差错,更是让永乐大帝极为满意的人。 可想而知,陈济此人学识之浩瀚,简直是非人能够比拟。 比之眼下的两人,要说胜出,杨士奇心中还真的没底。 此问题。 一时之间把杨士奇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陷入了沉默。 见其不说话。 朱高煦顿了顿,一脸讥笑的恶狠狠瞪了其一眼,继续道: “就这两个,自己都不敢说能够胜过的人。” “杨士奇,你是觉得自己能够比他们二人聪明不成?” “自认为他们二人,是真的如同那些个不通学识,未开启灵智的百姓那般好忽悠吗?” “能不能对江山社稷有利,是不是真的能够给整个大明带来不一样的变化,你觉得他们真的看不出来吗?” “既然他们两人都认可,都认为没有任何问题的事情,本王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给你底气,认为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是本王的谋划,是本王在忽悠他们?” 言语开始很轻。 不过落在杨士奇的耳朵里,却是宛如一道道重锤,狠狠地轰击着他的内心,不停的于其脑海中回响,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的精彩。 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 太子爷傻吗? 显然不可能的,真要是傻的话,又如何能够做上这个位置? 陈济傻吗? 虽其没有官场、权力斗争的经验,但别人对于史书典故、各个派别的书籍内容了熟于心,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自然也不是好忽悠的人,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着别人的道。 且再说…汉王朱高煦。 别看汉王最近行事风格突变,比之以前厉害了不少。 但要说他能够忽悠,能够把太子爷和陈济两人给耍的团团转,显然是天方夜谭,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方才他所看的内容也就代表着肯定是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太过于愚钝,自己没有悟透,且还自以为是的赶出了这么一出戏。 (本章完) 第499章 明白了 可真的有深意吗? 真的是他没看懂,确实是他没有悟到吗? 想着,想着,杨士奇已然没有了与汉王朱高煦争论的心思,更是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气焰,惊疑不定自顾自的伸手拿起方才被他随手放在案台上的宣纸所记载的内容,双目瞪得溜圆,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的研读上面的内容,想要看看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或者说他看漏了什么。 可是随着映入眼帘的字里行间,那一个个字眼,可谓是看的杨士奇抓耳挠腮,眉头紧锁脸色也跟着变的狰狞了起来,也终归是没发现此间存在的端倪,且看来看去,他发现这上面的内容,他方才不曾漏看过半分。 就这般,过了许久的时间,杨士奇终归还是放弃了,没有再专注于上面的内容,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三人,微微摇了摇头,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陈学士.” “此间内容,恕咱愚钝,实在是真的没有于上面看出一个所以然来,更没有发现这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亦或者说哪里有陈学士所言的那般利害效果。” “还请给咱解解惑,也算是让微臣做一个明白鬼吧!!” “咱属实愚钝,真的悟不透,真的悟不到。” 说着,他满怀期待的看向,毫不避讳的与三人对视,没有丝毫的怯弱,有的全都是坦然。 场中。 一下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三人看向杨士奇的目光,此间所蕴含的情绪各有不同。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整理好思绪,情绪内敛的太子爷,双眸阴翳的瞪了苦恼无奈的杨士奇一眼,看了看汉王朱高煦,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宛如局外人的陈济,出言问道: “老二,陈学士” “既然杨士奇看不懂,你们一人为此事件的发起者,一人为此事件的后续负责人。” “你们二人谁来给他解解惑,让他好生的长长见识。” 情绪虽然内敛,不过从朱高炽言语的口气中,不难感受到他心中的怒意并没有就此消散多少,依旧对于杨士奇方才的作态,或多或少还有着微词。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 毕竟都知道,杨士奇是他的心腹。 很多时候说话做事,或多或少会被认为都代表着他这个主子的意图。 就方才杨士奇跳脚说的那些个恶语,说实在的此间的各种深意,每个人体会想法各有不同。 于太子爷而言,眼下他好不容易与朱高煦两人握手言和,齐心协力的干一件事情,好不容易平和下来的关系,倘若被破坏,先不说眼下的事情能否进行下去,如若真的把朱高煦给惹毛了,此带来的后果也不是太子爷愿意看到的结果。 诚然你杨士奇没悟道就没悟到吧! 张嘴好声好气的问问,然后再结合别人说的,自己心里再想想,再对比一番,之后要觉得还是不合适,抨击理论都情有可原。 也没人会说什么。 毕竟那时,可认为此乃探讨。 结果这混蛋… 没悟到就算了,也不问问就直接开喷,这意义能够一样吗? 也正是如此,在哪怕杨士奇如此作态,也不愿意搭理他,不想给他讲解此间原由的真正原因所在。 实在是,他也觉得有些心累。 听了这话。 朱高煦与陈济两人不由得彼此对视了一眼,也大概能够理解太子爷的心情。 随后,朱高煦沉吟了片刻,冲着陈济出言道: “陈学士……” “此事,还是由你来给杨大人好生的讲一讲吧!” 此事。 别说朱高炽不想搭理杨士奇这坑货,发生这样的事情,朱高煦自然也不想搭理杨士奇,不想与之浪费口舌。 得勒。 太子爷不想说,汉王爷也不想搭理。 此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陈济的头上。 虽说陈济也不想搭理杨士奇,毕竟就方才杨士奇那些个话,看似只是针对汉王,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 其实又何尝不是,连带着他这个参与这件事情里的人,也给直接骂了一顿? 不过… 官大一级压死人。 朱高煦都下达命令了,他哪里有拒绝的权利? 毕竟他不是杨士奇,没有那么头铁,没有那么不懂规矩。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陈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扭头看向杨士奇,问道: “杨大人……” “不知在,方才老朽整理好的思绪和思路上看到的是什么?” “可否给老朽好生的说一说?” 听着问话,杨士奇皱了皱眉,直言不讳道: “医、农、律、史、儒,数…等学说皆有。” 不得不承认。 杨士奇这家伙脾气性子不怎么样,但是对于各类书籍所涉及的还是挺广的。 只看他所整理的思绪,都能够分辨出,上面包含了哪些色内容。 也算是配的上,博学多识这四个字。 得到确切的答复,陈济满意的点了点头认可,随后继续道: “既然杨大人能够看懂。” “那么不知,杨大人对于这些个内容,有什么看法?” “对于这些个东西,所存在的用途可否清楚?” 看似平淡的言语,落在杨士奇耳朵里,怎么都感觉有些在侮辱他,脸上表情不由的变了变,不过想到自己方才过失的举动,心中终是有些诸多不爽,也不得不强压下去,老老实实点头回道: “用途自然也就字面意思的用途。” “医学治病,农学种植,律学熟知大明律例,史学通古今,儒学治国,数则计算。” 如此回答,看似正确的答案。 不过却是迎来了陈济的摇头否认,道: “错!” “并非如此。” “亦非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突如其来的转折和否定,直接把杨士奇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宛然一副惊愕神情看向陈济。 “错?” “怎么可能错?” “难道这些个学说,作用不就是这些吗?” “陈学士……”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说到这里,杨士奇顿了顿,挑了挑眉思索了片刻,继续道: “那咱愿闻其详。” “也很想知道,咱究竟错在哪里。” 同时也想看看,此事陈济究竟能够说出什么来。 亦心中有所虑,此间点怕是就是自己没有真正悟透的地方。听了这话,陈济微微笑了笑,继续出言道: “很简单!” “这些个事情,皆乃利民,与民生息息相关。” “不知杨大人可否会算数?” 此言出。 如此大的转变,让杨士奇愣了愣,双眸微微眯了眯,回道: “简单的会些,复杂的则不会。” “本官又不是户部,自是对于这些个事情,所了解不多。” 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 也是这个时代的人,通有的毛病。 很多人认为,自己又不是做那一行的。 自是不用会那一行。 不擅长也无碍。 但这样的想法,对于寻常百姓或者贾商来说,倒也很正常,没什么问题。 但对于为官一方,真正治理一方的官员来说,问题就大发了。 一个为官主政一方的人,就连稍微复杂些许的术学都不会。 说白了。 就是下面有人贪腐,有人做假账,纵使有账本不会算,怕是都发现不了。 可以想象一下,这会是什么情况? 术学不会,不用说农学肯定也知晓的不多。 等等一些问题。 简直是除了儒学,四书五经之外,别的都知之甚少。 就这样的一个人,为官主政一方,如何能够给百姓谋福利? 开玩笑吧! 想到这里,陈济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一众学说存在的意义,以及一众学说对于为官主政一方的官员来说的用处,一五一十的向杨士奇娓娓道来。 随着深入的讲解,言明这些利弊。 只见杨士奇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凝重,也不复之前的孤傲和不服气。 与此同时,他心中更是泛起惊涛骇浪。 也算是给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皱眉陷入了沉思中,心中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此时此刻他貌似有些懂了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之间具体谋划是什么了,亦品味出为何陈济方才会给予那么高的评价。 以及为何陈济在整理这些个平平无奇的资料内容,会在这么个地方了。 就这般。 过了不知多久的时间,杨士奇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冲着陈济点了点头示意,道: “谢谢,陈学士解惑。” 言罢,他转身冲着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的位置跪拜了下去,言语中带着惊疑不定,问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可是要对科举、对程朱理学动手?” 虽心中有着些许猜测,不过当真正问出这些个话的时候,杨士奇或多或少还是有着些许怀疑和不确定,想要求证一番。 听了这话,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对于杨士奇问出这个问题,两人倒也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陈济话里话外说了那么多,又讲的那么仔细,虽没有直接明言,但以杨士奇的脑子,肯定不可能想不到。 随后,朱高煦率先开口问道:“杨大人,你为官多年,对于朝廷是何情况,想来你也是有目共睹的,那么以你之见,以现如今的科举考核的内容选拔官员,你觉得选拔上来的人,有几人为官一方,能够真正的做到为民谋福祉?” “咱先不说贪腐的问题,就单纯的论这些个人的能力和本事,以及你自问,所学所考,与你真正为官之后所用所行,可否真正有关联?” “真正能够实用的知识,又能够有几分?” 此话一出。 直接把杨士奇给整的愣在了当场,科举考核的内容,与后期整理国家、整理天下百姓,真正实用的有几分? 从内心最为真实的感受来说,于杨士奇而言,还真的几乎没有几样能够有用。 说白了。 除了应对考核,其他的完全没任何意义。 见着陷入沉默的杨士奇,朱高煦并未出言催促,静静的等待其想明白,然后给予自己回答。 就这般,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杨士奇总算是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缓缓抬头回望了过去,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王爷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不是已经就有答案了吗?” “有何故一定要臣回答。” 不过,他却还是出言,回道:“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唔”朱高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脸上神情骤然变的无比郑重,沉声道:“既然穷尽一生所学的东西,压根就没有任何用处,给百姓带来不了好处。” “如此它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难道不需要改革,不需要革新吗?” “不应该替换,不应该使用真正有用的东西吗?” 该吗? 确实是该! 这个问题,以往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 想着,想着,杨士奇抬起头看了过去,极为无奈的微微摇了摇头,回道: “王爷.” “那是圣人学说,延续至今上千载的历程。” “您有想过吗?” “根深蒂固的东西,如何那么容易改变。” “会出乱子的。” 此话说的不假,如若不是担心出乱子,不是担心提前走漏风声的话,他们又何至于如此的警觉郑重。 不过一旦他们真的势成,准备充足之后,鹿死谁手还真有待考证。 想到这里,朱高煦笑了笑,并未与杨士奇争论这个问题,摆了摆手道: “此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我既然和太子爷敢做,自然有我们自己的考量。” “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 “该说的都给你言明了,想来你也知晓自己使命。” “好好的配合陈济,做好眼下的事情,以最快速度整理好,我和太子爷两人所需要的东西就行,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尔可还有别事?” 杨士奇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轻声道: “殿下,真的要如此?” 朱高炽未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本章完) 第500章 忧虑 时间一晃而过。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半年之久的时间,也已经到了朱高燧远征倭国本土,不日即将返京的约定时间。 汉王府邸中。 朱高煦悠闲的斜靠在软榻上,双眸微眯远眺着倭国方向,不禁有些出神,脑海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摆放在一旁堆积的奏章,其最近也是兴致缺缺,完全没有想要阅览的心思。 哒哒哒. 恰在这时。 僻静的宅院门口,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老何一路小跑入内,躬身行礼道: “老奴,参见王爷。” 朱高煦微眯的双眸猛然睁开,扭头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老何,轻声问道: “怎么的?” “关于老三返京的情况,外面可否有切确的消息传回?” “可否有收到出海口那边,探子的消息?” 听了这话,见着自己主子这副作态,老何心中也是瞬间了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最近这近十天的时间,自己主子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茶不思饭不想,几乎是一直让自己盯着,关于出海口那边探子的消息。 随即,他也不敢犹豫,连忙伸手于怀中,掏出下面探子传回的消息,双手恭敬的呈递了上前,躬身行礼道: “王爷.” “幸不辱使命。” “这么多天的时间,出海口那边的探子,总算是有准确的消息传回来了。” “还请王爷过目。” 此言出,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上的身子猛然坐直,原本沉寂的脸庞,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一把拿过老何捧在手心的信件,定了定神后,看了看老何,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拆开,抽出里面记载内容的宣纸,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朱高煦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起来,紧锁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伸手轻轻的扬了扬手中的信件,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得变的极为凝重,瞳孔中的双眸缩了缩,陷入了沉思。 信件的内容没错。 也真如老何说的那般,出海口那边的探子,也确确实实的探知到了消息。 不过这仅限于,知晓赵王朱高燧已在返京的途中,不日将会回到大明本土。 但对于此番赵王朱高燧离京,耗费那么多钱财和银两辎重,带领那么多大明将士远征倭国,战况究竟如何,是否达到他们所设想的目的。 这封信件上面,确是没有任何的记载和描述。 也正是如此。 让朱高煦正欲高兴的心情,不由得沉了下来。 战争啊! 特别还是远离本土作战,飘扬万里去到异国他乡,没有任何后勤补给和粮草辎重、援军支援,虽知晓倭国将士不利害,与大明简直没办法比。 但毕竟那是别人国家,别人的土地。 哪怕别人实力不如大明,但是却占有先天对各项地形地貌的熟悉,这些个先天条件,足以弥补、补齐两者之间的差距,所以胜利与否还真的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而赵王朱高燧此次离京,远征倭国本土,可不是仅仅报仇,亦或者彰显大明的强大,则是掠夺的带着目的前去的,且此次战役的胜利与否,也直接关系到,大明本土他与太子爷两人,在某些事情上的谋划。 一旦朱高燧此行,所得到的结果不理想,没有取得胜利,没有将倭国给拿下。 那么倭国数额巨大的银矿,也势必成为不了大明的囊中之物。 虽大明国库在朱高煦监国后,出台新的盐水、改掉以往的售卖方式和方法,推出精盐和粗盐,等等以此为大明收拢财政,填补国库的空虚。 大明国库也确确实实的,因为朱高煦所推出的这项政令和政策给狠狠的赚了一笔,于那些个贾商、富人的手中,狠狠的掏了不少钱财出来。 后续也在源源不断的为大明,攥取利益。 但是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只是这么一项收入肯定是不可能的,也完全不够用,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更不用说,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之间,还对于别的某些事情上面还有谋划。 而倭国那些个数额巨大的银矿,亦正是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谋划成功的关键点。 因为只要能够拿下倭国数额巨大的银矿,那么之前筹备的大明钱庄就可以有条不紊的开始真正营业,也不用担心出现所谓的挤兑问题。 一旦大明钱庄能够开始营业,能够真正的落定不出问题。 那么接下来. 大明宝钞,也将跟着一步步的步入正轨,不会出现任何贬值的情况,同时大明财政方能够真正的得到有效的缓解,亦会成为大明现如今,除去精盐之外,第二只可以下金蛋的鸡,能够源源不断的为大明国库提供银两和钱财。 有了大明钱庄、和大明精盐,这两个强有力的经济支撑点,不用真正意义上的担心国库空虚的问题,那么他与太子爷两人所谋划那些个事情,也就才有机会实施下去的机会,也能够真正的实现他们两人心中所想。 别看科举革新,乍一听都认为只是书本、考核文学上面的事情。 其实不然 这里面可不仅仅是牵扯文学、书本,更牵扯到钱财,且所需的钱财数额比之什么都还多。 为何呢? 因为想要改变这千百年来根深蒂固形成垄断,可不是仅仅一个小小的改革考试和考试的内容,就能够成功、就能够现实的。 真正造就这些个根深蒂固的垄断,可不仅仅是所学思想。 就像宋朝改制科举、延用程朱理学,废除了以往的学说,但是有用吗? 说白了,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能够为官的,能够真正参与考试的人,还是那一批人,还是那一小酌人,为何? 很简单. 因为读书认字这个事情吧! 在这个时代来说,都是有钱人才能够有机会的,因为这里面的消耗、耗费太过于大了,并非普通人家能够支撑,普通人家能够承受,所以别看历朝历代所谓的改革、改制,异常的欢乐,最后却没有任何效果的点,就在这里。 那么历朝历代的上位者,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吗? 显然是不可能。 那么知道原因,知道原由,又为什么不做呢? 毕竟都有改革、改制的勇气和本事。 原因其实很简单,上位者手里没钱啊! 常言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可不是仅限于说说而已,乃是实打实的,就像永乐大帝如此的好战,想要将漠北给彻底平推,想要将漠北给彻底纳入大明的版图,为何一直没有成功呢? 是大明的将士打不过吗? 显然也不是。 归根揭底,还不是钱财闹的,国库空虚没钱,能够怎么办? 打仗打的是什么? 除了大军将士的实力和气势外,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么就是钱,因为那么多人随军出发,每天的耗费都是天文数字,没钱如何能行? 毕竟吃都吃不饱,军饷都发不出来,这个仗怎么打,谁又愿意去打这样的仗?这也是为何,越临近与朱高燧约定的返京时间,朱高煦会这般思绪不宁,心中思绪驳杂静不下心来的真正原由。 一发牵制动全身啊! 倘若朱高燧哪里掉了链子,那么他与太子爷两人,辛辛苦苦准备这么久时间的事情,就全成无用功了。 不仅仅如此。 倘若彼此远征倭国贼寇失利的话,那么还想要再次远征的话,也将会变的极为困难。 毕竟耗费这么多银两,没有任何效果。 那些个朝中的臣子,也绝对不会再轻易同意,势必会横加阻拦。 后续操作起事情来,也将变的极为麻烦。 如此事情,自然不是朱高煦所想要看到的结果,亦是他绝对不能够接受的结果。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收敛内心驳杂的思绪,冲着一旁的老何摆了摆手示意,道: “命人密切关注,赵王一行人情况,关注此事远征倭国战役胜利与否。” “倘若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行退下吧!” 听了这话,老何微微怔了怔,随后躬身领命行礼道: “是!老奴告退。” 言罢。 其快步退了出去。 看着消失于院门口的身影,朱高煦目光骤然变的深邃了起来,眉头亦是比之方才皱的更紧,低声喃喃细语道: “老三啊!老三!” “你个混蛋究竟是靠不靠谱啊!” “能否给我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可别让我失望啊!” “不然的话,……” 恰在这时。 原本陷入寂静的庭院门口,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蓦然响起,直接将朱高煦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面色中露出一抹不悦神色,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正欲出言呵斥。 不过,待看到一道胖硕的身形出现,朱高煦本来已到嘴边的呵斥之语,不得不收了回去,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问道: “不是!” “老大,你这闹得哪一出?”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般着急忙慌、咋咋呼呼的是做什么?” “成何体统?” “这可不是你这个,作为太子爷的风格啊!”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够让你如此? 此举,着实把朱高煦给惊了一跳,真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子爷好端端的跑来他的府邸做什么,这是还嫌他这里不够乱,还嫌他的心情不够糟糕吗? 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赵王朱高燧近期返京的事情,忧虑此次远征倭国胜利与否,是否能够达到他们心中所想要的结果,他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是够烦够苦恼的了。 这个时候,还来给他添堵,还来找他的麻烦,着实有些太过了。 当然也令他心中极为的不爽不舒服。 听了这话,虽面色上朱高煦没有任何的表示和变化,不过从这些个言语和语气中,朱高炽还是从这中间品味出了些许不一样的感觉,知晓自己此举,令的眼前人心中不快。 同时,太子爷心中也极为了然,大概能够猜到朱高煦这段时间为何如此作态,为何是这样的态度,毕竟两人彼此之间都有交底,都知道彼此之间究竟在忙着些什么,以及后面的事情需要什么样的支持才能够完成。 随即,朱高炽像个没事人一般,快步走上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哎哎哎哎呀!!” “老二,老二,行了,行了啊!” “别整天都这么一副鬼样子,都愁眉苦脸的了行不行。” “别搁这里,摆出这样一副丑样子。” “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别人不知道,你真以为咱真的就一点都不了解吗?” “差不多得勒啊!” 闻言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瞥了太子爷一眼,一声冷哼冷冷的望向对方,面露讥讽神色,丝毫没有给对方任何好脸色,幽幽开口道: “纵使你知道,又能够怎么样?” “咱们所办的事情,所需要的钱财银两有多少,老大心中不会没有数吧?” “这么多钱,我们从什么地方得来?” “显然咱们大明的国库,肯定是没办法支撑咱们的谋划和想法,唯一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老三远征倭寇,看能不能够给咱们带来极为有利的消息。” “不然的话,别看咱们前期准备的那么充分,但是后面的施行和施展,没有老三凯旋的消息,倘若是没能够拿下倭国本土,将倭国给占为己有的话。” “咱们前期的那些个准备,不过是镜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同时还要想着如何的善后,特别是因为此事,咱们得罪了衍圣公一脉的人,这段时间以来,衍圣公一脉的埋钉子报复,想来老大你也是深有感触吧?” “难道你真的想如此的憋屈,难道想要就这般认输?” “显然.是不可能!!” “所以你别搁我这里说什么风凉话,有这说风凉话的时间,不如好生的安静祈祷一番,后面的事情究竟该如何做,究竟该如何处理,才能够保证万无一失。”(本章完) 第501章 真正原因 “不是.” “老二,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吗?” “说实在,老二,你此举倒算是让咱开了眼界,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遇到什么事情,你几乎都是一副稳坐钓鱼台,全然淡定淡然,宛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咱还以为,你这是已经不会遇事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了呢!” “感情.都是咱想多了啊!” 针对朱高煦所言的那些个担心的话语,落在朱高炽的耳朵里面,却是不见他有丝毫担心,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与之以往的态度、行事风格有着天差地别。 就这样的情况,朱高炽居然还有心情这里调侃他,在他面前说这样的风凉话。 此举着实让朱高煦不禁微微有些侧目,双眸不禁微微眯了眯,眉头紧锁、看向太子爷的目光,也不禁带着些许审视的味道,陷入了沉默中,心中略显有些狐疑,试探性出言问道: “不是.” “老大你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或者说老三那个家伙,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私下的联系,老三那个混蛋提前给飞鸽传书,给你汇报了他此次远征倭国的战况。” “你知晓了答案。” “让你这个家伙,才敢在我的面前,这般的有恃无恐,丝毫不担心,完全没有半分的忧虑,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开玩笑,笑话我,以此来调侃我?” “老实交待” “别搁我这里藏着掖着,拿哥们逗乐子了。” “有什么好消息咱就直说吧!” 此事,不怪朱高煦这么想,要知道在前段时间,临近赵王朱高燧返京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太子爷的行为举动,可不像现如今这般淡定从容。 那是比他还要焦虑,还要忧心忡忡的。 结果 现在倒好,出海口的那边刚刚传来,赵王朱高燧远征倭国贼寇的舰队返京,老大这个混蛋居然一改往日的焦虑的行为举动,就这样的事情和结果,落到任何一个人的头上,都绝对会多想。 都会认为其是不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 毕竟就赵王朱高燧返京的消息,他能够收到,以太子爷的手段和本事,自然也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且以往太子爷和赵王两个混蛋本身之间就有着联系,关系也异常的密切。 就两人之间,于此件事情上提前通气,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朱高煦才会有此一问。 朱高炽闻言,微微有些侧目,不过瞬间也就反应过来,大概能够猜到朱高煦为何这般问,对此摇了摇头,直接出言否定道: “怎么可能!” “老二你想什么呢?” “我什么时候,跟老三之间的关系,有这般的好。” “老三这个混蛋,都没有给你提前发详细的战报,你觉得以我跟他的关系,他会提前给我发关于他此次远征的详细战报吗?” “不过.” “要说收到消息的话,我这里确实也收到了,不过收到的消息,应该也与你下面的人传回来的一般无二,没有任何的区别。” “倘若是不信的话,你自己瞧瞧,这是开始下面的人呈递上来的消息,你自己看看”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份被拆开过的信件,随手冲着近在咫尺的汉王朱高煦位置随手扔了过去。 见着眼前随手扔过来的信件,朱高煦愣愣的接过,惊疑不定的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又极为疑惑的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太子爷,微微皱了皱眉,略带着些许疑惑,扬了扬手中端详了内容的信件,问道: “不是.” “老大你这操作,就着实让人真的有些看不透,就真的有些让人看不明白了。” “这怎么一回事。” “既然都不知道老三此次行动的结果,你个家伙怎么会有这样的闲心,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情,与我这里开玩笑,与我逗乐子调侃于我?” “你怕不是在逗我。”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太子爷吗?” “难道对于老三远征倭国本土,战争是否胜利,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一点都不忧心?” “不是.那你之前做的那些个事情,做的那些个作态,究竟是什么鬼,你这倒是整的我,越来越迷糊了,难道之前的担心和担忧都是假的不成?” “骗谁呢?” “你看我像不像傻子,你看我信不信你。” 言语中皆是质疑。 不过面对这样的事情,其实细想一下,也就能够理解。 毕竟之前发生了样的事情,谁叫他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大呢? 此事,别说老二这家伙怀疑,就算是落在朱高炽自己本人的身上,突如其来的这么大态度变化,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会心生疑惑,一样会怀疑,认为这中间是否存在着猫腻,此几乎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的。 为此,面对朱高煦的质疑和质问,太子爷没有丝毫的不适或者恼怒,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拿起石桌上的茶壶,为其把不知何时已然干了的茶杯续上热茶,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其肩膀回道: “老二” “行了,行了,别这么一副鬼样子。” “咱给你说.” “前一个月的时候,不可否认咱的心中,确确实实的心中或多或少有着担心和担忧,那些个表现和表态,也确实做不得假,更不是假的。” “至于我为何现在不担心了,为何表现的如此淡定,其实真正的原因,也正是今日收到,关于老三返程的消息,才如此的,这点也是真的,没有骗人。” “当然.” “也正是因为收到了老三返程的消息,又见老二你这副模样。” “咱之前才会以此调侃、问你,是不是关心则乱。” 言辞恳切,态度诚恳。完全不见分毫的作假。 这话说的,倒是直接把朱高煦给整的一脸懵逼,有些闹不懂眼下信件上面上的内容,难道还存在着什么样的深意不成? 按正常逻辑来说,不应该啊! 太子爷给过来的信件上面记载的内容,几乎是与他之前收到的下面传递上来的信件内容,完全没有任何的差别。 想着,朱高煦不禁从怀中掏出了之前,自己下面人送上来的信件,对比着太子爷随手递给他的信件,将两者的内容下意识的做起来对比,想要看一看自己是不是哪里看漏了,或者是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有看清楚明白,没有参悟透中间的内容。 不过 随着两张信件的内容映入眼帘,朱高煦原本就紧锁的眉头,此时此刻几乎快要被揉作一团了,哪怕是一字一句的研读对比,他也是真的没有找到此间上面,有什么隐藏信息的地方。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彻底放弃了,随手将手中的信件给放在石桌上,失去了自己品味研读的兴趣,实在是不想于此事上面浪费时间,选择直接了当、简明扼要的问正看自己笑话的太子爷,出言道: “行了,行了” “老大,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索性就直说吧!” “你这有跟我在这里玩什么高深莫测,还不如直接了当的说来的实在。” “也不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见着急不可耐,逐渐红温的汉王朱高煦。 朱高炽也失去了,在此事上再逗对方的心思,抬手指了指被摆放在桌上的两张信件,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道: “能够是什么原因?” “老二” “你好生的想一想,老三这个混蛋,是什么样德行,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就这混蛋.” “咱们三兄弟,于这些个事情上,可都是给咱们彼此透了底,对谁都没有半分的藏着掖着,咱们都知晓此间事情的重要性,以及老三此举远征倭国本土,有着何种重大的意义,对吧?” “既然老三这混蛋,什么事情都知晓。” “倘若真的此次远征倭国本土真的失利,真的没有完成离去的时候,我们所设想、所想要的结果。” “你觉得以老三的性格和行事风格。” “不日就要返京了,他真的能够坐的住,真的能够不提前命人送信,前来与我们两兄弟商量对策吗?” “老三这个混蛋,虽然很多时候别看这行事不那么着调,但却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再明知道他此行所牵扯的事情是何等的重要,亦是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所以.” “既然老三没有提前命人传递信息,让我们两人做好准备。” “那么就只能够说明一点,那就是老三这个家伙,肯定是将事情给办妥当了,达到了离去时候,我们三兄弟畅谈时候的效果,如此他才能够这般作态,悠哉游哉的没有任何书信消息传递回京。” “如此情况,咱们两兄弟又有什么好着急的。” “就于京中好生的呆着,静静的等候老三给咱们带来好消息就得勒,别的事情都不用想。” 这话说的。 还别说,细想之下,还真的是这个理。 虽这么多年以来,老三这个混蛋办事情不靠谱,但确实并非一个不知轻重缓急的人,特别又是在大家把什么事情都给说开了,心中没有了任何疙瘩的情况,就更加没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想着,想着,太子爷的声音再次传来,继续道: “一个月以前咱忧心、担心,那不是没有传老三返京的消息吗?” “倘若之前就传了眼前的消息,你看看我还不会不会如此。” “不过.” “老三这混蛋也真的是,打了胜仗都已经临近大明本土了,居然还不差人传递信息回京,也不告诉我们两兄弟好消息。” “老二你信不信这混蛋此举,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不传递信息,故意让我们两兄弟所知不详,故意想要以此来吓吓咱们两人,让咱们担心忧虑,想看咱们两人在京中,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想看咱们两兄弟的笑话。” “整不好这话,这会老三这个混蛋,在战船上正悠哉悠闲乐呵的不要不要的,幻想着咱们两人于京中的丑态呢!!” 这话说的也没有任何的毛病。 此事,在经过太子爷的一众分析,说来说去还真的是这般,且这些个不靠谱,故意为之的事情,也还真的是老三那个家伙能够做出来的事。 就这些个细节,按照正常情况,只要细想怎么都应该能够想清楚,结果. 这些个事情,还真的他貌似有些关心则乱了。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想着,想着,朱高煦也不禁释然了,脸上原本阴翳的神情消失不见,整个庭院中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慢慢的消散,气氛也回暖了不少,随即出言感慨道: “哈哈哈” “太子爷,就是太子爷啊!” “临危不乱的思绪和心境,真的是非常人所能够比拟,看待问题着实是够细致的。” “此事,老大你说的没错,还真的是咱关心则乱。” “不过.” “这般也挺好的,只要老三这个家伙,能够给咱们带回来好消息就成。” “如此的话,也不枉费咱们耗费了那么银两,支持他远征倭国贼寇,当然也不枉费我们,耗费了那么银两和时间,于朝中准备那么多事情。” “待老三这个家伙回京之后,那么咱们这段时间所准备,所谋划的东西,也可以一步步慢慢的实施下去了。” “挺好,挺好的.” 听了这话,朱高炽微微怔了怔,略显有些惊诧,看了过去问道: “老二” “老三如此戏耍咱们,你心中就一点都不生气,就一点不觉得不开心?”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切”朱高煦闻言,一声啜笑与之对视在一起,回道:“生气?老大,此事上,难道你会生气吗?会不开心吗?” 朱高炽连连摇头,道:“不会!” 为此,朱高煦一声轻笑,回道:“那不就得了,你都不生气,你还好意思问我?”(本章完) 第502章 底线 别逗了! 开玩笑呢? 开疆拓土啊! 还带回那么多钱财。 谁生气,谁特娘的是大傻子。 别说戏耍他了。 就因此事,倘若老头子在,老三就是指着老头子的鼻子,大呼小叫.老头子也势必笑脸相迎?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谁能够不喜欢? 谁能够抵挡,既开疆拓土,又带回无数财富的人? 想到这里,朱高煦笑了笑,道: “老大……” “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此事,甭管老三是啥心思,是不是恶趣味。” “反正对于咱们来说,只要能够完成咱们所需要,所想要的结果。” “其他的,还重要吗?” “别人打生打死的在外面玩命,咱们在朝廷虽然也很辛苦,但至少没有任何性命之忧不是?” “有点恶趣味,想与咱们兄弟逗逗乐子,也没啥大不了的。” “都能够理解!” “毕竟打了胜仗,开创不世之功。” “咱们总不可能连这点容忍度都没有。” “倘若是这样的话,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老头子要是知道,你信不信敢马不停蹄的从漠北跑回来揍咱们两人一顿?” 说着,说着,朱高煦亦是忍不住的发自内心笑了起来。 朱高炽闻言,原本沉寂的面色,也是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激动笑意。 别的不说。 这话说的在理。 这也是为何,知晓猜到朱高燧那混蛋故意如此。 他之前给汉王朱高煦解惑原由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任何恼怒神,反倒是笑意盎然的真正原因所在。 实在是就这样的事情上,朱高燧这点小恶趣味,完全乃是无伤大雅,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哈哈哈……” “不错,不错啊!” “老二通透,如此作态想法,实属让咱意外,也很欣慰。” “那么咱得好生的想一想,议一议老三此番回来。” “咱们该以哪个点为突破口开始行动?还是说直接找机会全面开,多线同时进行。” “对此,老二你的心里可否有决断和想法?” 朱高煦微微怔了怔,扭头看了过去,道: “不是!” “老大,你膨胀了?” “多线同时进行,你怕是没睡醒吧!” “咱们是为了让大明朝廷更好,让大明更加强盛。” “不是说,直接上来就将大明给置于危险境地,搞什么不破不立的蠢事。” “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你也不怕自己消化不良,把自己给憋死啊!” “真当那些个朝臣都是蠢蛋,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步一个脚印,之前咱们就说好的,难道你忘记了?” “我跟你说……老大,收起你的小心思,别搁我这里开玩笑,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你想找死,我不拦着。” “但是我可不想死,我可不想成炮灰。” “要么循循渐进,要么此事你自己玩。” “反正计划和谋画你也都知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 “要怎么做你自己想好,能参与咱就参与,不能够参与,咱绝对惜命,绝对不会陪着你瞎胡闹,这么大一口锅,我也绝对背不起,倒也不愿意背。” 此话一出。 太子爷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尴尬了起来,同时心中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以及眼下这般想法的危险性和不切实际,随即没有丝毫的犹豫,连连摆了摆手,出言宽慰道: “哎哎哎哎.” “可别,可别。” “老二” “咱这不就是想想,不就是问一问、议一议吗?” “你个家伙,能不能够反应不要这么大,再说了此地就只有我们两兄弟在,又没有别人。” “又不是真的一定要那般做,也不是说非那样做不可。” “说错了,想多了,改改不就行了。” 朱高煦闻言,面色中的凝重之意,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几分,双眸中冷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出言解释,企图宽慰、安抚自己的太子爷,郑重其事道: “老大” “此事,你也别怪我反应大。” “别说非一定要那般做,或者说仅限于想一想而已。” “我告诉你.” “就这样的想法,连有都不应该有。” “此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你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做这样的事情,实行这样谋划,本来就是如同是在悬崖上面走钢丝,四周都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踏错一步,落得的结果就是粉身碎骨,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所以你也别给我说,我什么反应大。” “任何事情的开始,则一直以来就是从有那样的想法,一簇而成的。” “别的事情上,我是可以大条一些,可以不着调,但是这件事情上,就连平时不着调的我和老三,都是如此的郑重,绝对不会去触及不该触及的红线,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去多想。” “为此,我也希望你能够给我收起,你自以为是的小心思。” “你自己想死,自己想要找死我不拦着,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和老三带上,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朱高煦适可而止,后面的话也没有再继续言语。 不过这些个看似轻缓的言语中,所蕴含的威胁和警告之语,却是无比的露骨,以此表露无疑。 对此情况。 自知理亏的太子爷,也知晓此事上乃是自己的错,为此也只得尴尬的陪笑,不敢于这件事情上过多言语,不敢跟朱高煦两人再以此辩论。 “行行行行了。”“老二” “此事上,咱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行了吧!” “往后绝对不犯,也绝对不想这个事情,就正常的按照咱们两人所谋划的那样,然后一步步的开展,一步步的推行着走。” “如此,总行了吧!” 见说的差不多,大家也都是聪明人,从太子爷的神态和言语中,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其对于这件事情的深刻认知和认错,朱高煦自然也就没有过多的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或者过多的纠结。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道: “行行行” “就按你说的,咱们一步步的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扭头回望了过去,问道: “那老大” “你可还知道,咱们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在老三回来的时候,咱们准备的第一步,是迈出那一步吗?” 听了这话,朱高炽微微怔了怔,见朱高煦没有再一直揪着他之前所言的那些个话语不放,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了不少,原本沉寂的脸庞也在此刻露出了笑容,颌了颌首笑呵呵的道: “放心。” “老二,瞧你这话说的。” “咱就是再不懂事,就是办事情再不靠谱,也不可能将咱们之间谋划的事情给搞忘记,更不可能漏掉分毫。” “咱们所行的第一步,不就是借助老三此次远征倭国本土,所带回来的财富,以此开设大明钱庄,将已经开始在逐渐贬值,逐渐慢慢走向没落的大明宝钞,以最快速度给盘活。” “同时.” “在盘活大明宝钞的时候,一定要谨防某些人于中间作乱。” “然后在大明宝钞盘活之后,我们则就要开始借助大明宝钞的影响力,以及笼络天下的钱财,然后开始推行各地新建学堂的事情,尽可能的让天下的百姓都能够开智.等等一系列事情。” “咱记得可有问题?” “可有任何差别,或者顺序是否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不得不说。 太子爷这个人的心虽然够大,动不动想法也挺多的。 但也不得不承认,太子爷这个人的记性也是真正的够好。 能够将这么多事情给牢牢地记在心中,回答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毛病,不过就是实施起来的话,太子爷这混蛋中途会不会掉链子,会不会又搞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这个就真的没有任何人能够百分之百的给予保证。 不过想来,有了方才朱高煦那般郑重的要求和提醒,想来纵使太子爷往后心中或多或少有着别人的想法,但也绝对会在某些事情上面好生的掂量掂量一番,做事情也绝对不会那般的无所顾忌。 想着,想着,朱高煦抬了抬眉,冲其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不错!!” “老大的记性是真的够好。” “那么之前,一直让你广纳的娴熟于计算,记账做账的人员,不知老大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可否已经全部完善?” “要知道老三这最多就两三日的时间就会回京,届时就是咱们开始行动的时候。” “一切事情有序进行的前提和开端,就是从让你广纳的那些个精通计算、做账、记账、查账的人开始,那些个人可是为咱们打头阵的人。” “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嗯?” 言罢。 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和郑重,直勾勾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太子爷,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感受着凉亭中气氛变化。 朱高炽却是如同一个没事人一般,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笑呵呵的冲其自信的点了点头,回复道: “老二啊!老二!!” “此事,你就把心给我搁肚子里面吧!” “别的什么事情咱都有可能忘记,亦或者有可能推后,但唯独这件事情,乃是一切事情的开端,一切事情的伊始,咱怎么可能给忘记,怎么可能不给办好。” “倘若真的没有办好,别说你这关过不去,就在外面打生打死的老三知道了,怕是都要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可不犯贱。” “哈哈哈” “一切尽在掌控,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绝对不会在这个事情上拖你们的后腿。”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原本阴翳的面容,也跟着慢慢的放松了不少,原本沉寂的气氛,也随之慢慢的开始回暖,不复方才那般凝重,随后伸手指了指眼前的热茶,道: “如此就好。” “既然没什么事情,咱们就喝茶吧!!”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老三的‘东风’气势。” “还有几日的时间,咱们也好生的准备、准备一番,老三毕竟离京这么长的时间,为整个大明朝廷奔波,风里来雨里去的,届时咱们得提早准备,给他好生的接接风。” 朱高炽闻言,对于这个安排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笑呵呵的点头应承了下来。 就这般。 他们两兄弟于此地凉亭中,对于往后的事情,进行些许平和的交换了一番彼此心中的想法和意见。 毕竟在方才所言的那些个话语,彼此都已经试探出了彼此的底线和彼此心中所坚守的底线,什么事情是别人能够接受和认可的,什么事情是对方不能够认可和忌讳。 所聊的事情,彼此之间说话的分寸都拿捏的极为恰当。 自是没有再出现,方才那般凝重、剑拔弩张的情形,整个庭院中的气氛,也是无比的轻松惬意。 时间不知不觉溜走。 两人于凉亭中,一聊就是整整的两个时辰。 待所谈事情已经差不多,太子朱高炽看着已然慢慢阴沉下来,略显有些昏暗的天空,将捧在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主动出言道: “老二” “今日咱们该言的都已经说的差不多,几乎是将以往的细节再次梳理了一番。” “现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不知不觉的天都已经快黑了。” “不知你可还有事情未言?” “倘若是没有的话,咱也就不过多逗留了。” “就先行告辞了!” 见此,朱高煦倒也没有托大,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面色不难看出,针对后面的谈话,让他也是极为的满意,随即笑呵呵摆了摆手道: “都差不多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倘若后面还想到什么,咱们两兄弟再找时间商量着来吧!!” “时候确实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不然咱怕一会嫂子都快对咱又意见了。” “哈哈哈”(本章完) 第503章 凯旋回京 时间一晃而过。 三日后。 大明造船工坊码头。 在朱高煦和太子朱高炽两人的带领下,百官们顺着视线望向水平面天际处。 来了。 只见宽阔的江面上,近五十艘体型硕大的战船整整齐齐排列成成长龙,伴随着不时涌动江水荡漾,战旗迎风荡漾遮空蔽日,缓缓向着大明码头而来。 一时之间整个码头上,原本喧闹的声音截然而止,所有人瞬间屏气凝神,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缓行而来的一艘艘飘荡在水面上的大船,气氛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 随着飘荡的战船摇曳,屏气凝神望着的众人,瞳孔中的双眸皆是不由得缩了缩,脸上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变的极为凝重。 原因无他。 越来越近的战船,随行的百官们,都能够清晰的看到,那飘荡在水面上的战船也好,飘荡的战旗也罢。 虽然依然威武雄壮,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却是不复离去那般整洁,四周远远的就能够看到曾有过被烈火灼烧、以及被修补的痕迹,特别是那飞扬高挂的战旗,几乎都已然千疮百孔。 这种种的迹象,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想象的到,这些个战船,在这之前经历了何种惨烈的大战。 也正是如此。 让随行迎接的这些个不知道内情的朝臣,一个个心跟着不免被提了起来。 担忧此次远征倭国本土的战况,是否是能够达到他们这些人所想要的结果。 究竟胜利与否。 毕竟此次远征,耗费了那么多银两,倘若都以失败而告终的话。 那么对于大明的财政来说,将是沉痛的一击。 势必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大明朝廷,更加的雪上加霜。 同时在远征失利后,以这么多年以来,大明朝廷对于倭国贼寇的了解。 那些个倭国贼寇,可不是什么好人。 而是一个个极为记仇的人,在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之后。 后续势必,会不停的找机会疯狂的报复大明,袭击大明的沿海地区。 这般情况下,那么朝廷对于整个大明沿海地区,也将势必增兵,防卫沿海地区百姓的安危。 这些个增兵,常备兵员的增加,也势必紧跟着的就是投钱进去,亦绝非一笔小数目,更是一个持续性的投入啊! 如此情况,他们这个人,如何能够不紧张? 又如何能够不担心,不忧虑? 毕竟谁也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真要是那样的话,就真的是亏大发了。 于整个大明朝廷来说,怕是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他们这些个人,好不容易涨了些许俸禄,怕是才没领上几个月,才稍微过了几个月的舒坦日子,整不好又要恢复以往的俸禄。 这般事情,自然不是他们所想要看到结果。 也正是如此。 牵扯到自身的利益,要说不紧张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想着,想着,原本沉寂的群臣中,不少人又开始与身旁的人开始低语了起来,闲聊探寻消息了起来。 于眼下的场景和情况,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将眼下的众人表情变化和神态尽收眼底,虽不能够清楚的听到有些人在聊着些什么,不过心中也大概能够猜的到结果。 对此,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不禁彼此对视了一眼,却也没有出言喝止。 事实胜于雄辩。 如今说再多都没有任何作用。 一会等着赵王等人下船后,具体情况如何就一目了然。 且那些个担心担忧的情绪,也将在那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就这般。 耗费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一艘艘随行而来的大明战船,井然有序的停靠在码头上。 下一刻奏乐礼鸣声响起,百官神色肃然,在礼乐中庄重的看向停靠的战船。 位于首位的战船扶梯缓缓的放下,身着盔甲的赵王朱高燧,率先一步从硕大的战船上,缓缓抬步走了下来。 见着朱高燧身影出现,肃立于两旁的百官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躬身恭敬行礼,道: “臣等,参见汉王。” 于此同时,站于队列最前方的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脸上也是浮现出久违的笑意,没有丝毫停留,快步上前于扶梯处迎接,笑呵呵的出言打招呼,道: “老三” “辛苦了。” 此情此景。 战船上下来,原本还面容坚毅平静的赵王,也是不禁微微有些侧目,看向正冲着自己笑着打招呼的太子爷和汉王两人,平静的脸庞再也压制不住笑容,朗声大笑了起来,道: “哈哈哈哈.” “老大,老二,许久未见啊!” “咱这些个时日,可真的是甚是想念。” “二位哥哥,近日可好?” 说话的同时,朱高燧冲着下方一众行礼的群臣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 站在后方的群臣,见着别人三兄弟叙旧,一个个心中虽有疑虑和疑惑、心中哪怕思绪万千,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问题,也极为识趣的老老实实的静候在一旁,并未多言发问,打断三人的叙旧。 听了这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不由得彼此对视了一眼,摆了摆手示意,道:“咱们坐在中枢,能够发生什么大事。” “其危险程度,肯定与你这远征倭国本土,于外面打生打死为大明开疆拓土的危险程度没办法比较。” “别问我们了” “说说你自己的情况吧!” “此次远征倭国本土,结果如何?战况如何?” “可否达到咱们预期,倭国本土的情况,是不是与咱们之前所设想的那样?” “拥有数额极为庞大的银矿和财富?” “此事,可不仅仅咱和老二两人异常的关心这个问题,想来咱们朝中上上下下的官员,都异常的关注这个事情。” “有啥就说啥,也好让大家安安心。” “哈哈哈” “不然这些个迎接你归来的大臣们,怕是今晚都别想睡个好觉,怕是闭上双眸的时候,脑子里面所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这话说的。 致使原本静静站在后方的群臣,脸上的表情不由的变了变,不免露出些许的尴尬情绪。 对此。 百官们虽然觉得尴尬,却没有任何一人出言为自己辩驳,毕竟大伙心中确确实实就是这样想的,当然此也是他们这些人当下最为关心的问题。 听闻这话,朱高燧瞳孔中眸子缩了缩,目光投向一众跪伏在地上的众人巡视了片刻,对此番问题也算是做到心中有数,也大概能够猜到此间存在的问题,倒也没有藏着掖着,脸上露出一抹极为畅快的笑意和自信,随即冲着身后的战船上将士大手一挥,道: “来人.” “将咱们此次的收获,抬下来让诸位大人们好生的开开眼界。” “哈哈哈” 随着一声令下,短暂沉寂了片刻,则能够清晰的看到,高耸的战船上,一个个将士们配合着,于船舱中抬着一个个简易的木头箱子,用船头上的绳索绑好,然后有条不紊的放下来。 待第一个简易木头箱子落下,朱高燧也不含糊,直接上前没有丝毫的犹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紧闭的木箱子给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打开。 刹那间 一抹刺眼的白光闪过。 简易木箱内部的场景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里面所承装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块块规则无比的白银两出现在所有人的眼里。 此情此景。 直接整的场中众人,瞬间变的目光呆滞了起来,同时目光也不禁看向后方,正在跟随着缰绳,一个个慢慢往下缓放的简易木箱子,所有人惊疑不定的与周遭的同僚不禁对望了一眼,而后又马不停蹄的看向正一脸嬉笑盯着自己等人的赵王朱高燧,不约而同的伸手指了指,下意识出言问道: “赵王爷” “这这这这后面的东西,都是吗?” 见此情形,朱高燧则是见怪不怪,并未出言嘲笑,因此就眼下的这么一副场景,于他而言是何其的相识,毕竟在拿下倭国本土的时候,在见到这么多的财富,见到那些个数额巨大的银矿的时候。 给他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心灵冲击,他所表露出来的样子,比之眼前的这些个朝中群臣,也是没好到哪里去。 说实在的。 这么多钱,这么多银两啊! 且都是如数摆在朱高燧的面前,可以说他也是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这些个银两还仅仅是他在倭国本土攻下后,所搜罗出来的银两,更别提后面还有那么大的好几个,没有来得及开采的银矿啊! 倘若不是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是担心这些个将士中有别人的眼睛,朱高燧甚至是有升起过楣下这些个银两,谎报军情的冲动,不过最后索性还是理智战胜了贪欲,没有做出那等没脑子的事情来。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燧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冲着眼前注视着自己的百官们点了点头,沉声应道: “诸位真乃好眼力。” “这些个简易的木箱中所盛装的都是白的现银,咱们粗略的统计过一下,共计三千八百万两银子。” “后续于倭国本土,还会有着源源不断的银子送回咱们大明朝廷。” “之前汉王,从那些个被缉拿的倭国贼寇口中,所得来的消息,没有任何问题。” “整个倭国本土,确确实实存在着数额巨大的银矿。” “在占领倭国本土之后,本王专门带人走访,实地勘测了一番,整个倭国本土中所蕴含的银矿数额,比之老二之前保守估算的还要多少不少。” “不过具体数额的话,还是需要等后续完全开采完毕之后,才能够得出结果。” 此言一出。 宛如一声惊雷,轰然在整个码头上的一众百官脑海中炸响开来,近乎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雷的外焦里嫩,更是有不少人下意识惊呼了起来。 没办法啊! 就这样的情况,眼下这样的事情,确确实实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本来对于这些个百官来说,在听说赵王朱高燧言,带回了近乎四千万银两的时候,他们已经很是满意,觉得此次远征已然是赚的盆满钵满了,赢麻了。 结果在听着赵王朱高燧言,此次带回来的银两,却仅仅是倭国本土所储存银矿的冰山一角,后面还有现如今所带回的银两的好几倍数额,此等结果可谓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整的差点给幸福的晕了过去。 说实在的。 就这么富裕,这么赚钱的仗。 貌似从大明立国以来,亦或者说历朝历代所有人战役来看,貌似都没有这么赚钱过。 毕竟以往的战争,以往的战役,几乎没有哪一次,不是朝廷亏钱,没有哪一次不是劳民伤财,让整个朝廷跟着苦不堪言,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这些个朝臣才会如此反对,不愿意皇帝打仗的真正原因所在,也是为何会出现‘穷兵黩武’这个充满贬低性的成语出现。 倘若每次战役、每一次的胜利,都能够给朝廷带来这样的收入和收益,每一次都是朝廷大赚特赚的情况下,别说皇帝想不想打仗的问题了,怕是他们这些个人好战的情绪,怕是比皇帝还要高,比皇帝还希望打仗。 没办法啊! 太挣钱了,太爽了,太舒服了。 就这出去一趟,就这打一仗就带回这么多钱,如此大的利益,只要不是圣人,只要不是傻子,谁能够抵挡的住这样的诱惑? 往日对于赵王朱高燧,或多或少心中还有着些许的不满和不喜,但此时此刻面对其带回这等数额巨大的利益,一个个百官看向朱高燧目光也都变的和善和谐了不少。 这般情况下,回过神来的一众百官,顷刻间尽是喜笑颜开,笑呵呵的发自内心,躬身恭敬行礼道: “臣等恭贺赵王爷,为大明开疆拓土凯旋归来。” “恭喜汉王爷,恭喜太子殿下,咱们大明天朝威名,经此一役不仅响彻周遭,令蠢蠢欲动的贼子胆寒,亦使如此富饶地方纳入咱们大明疆土。” “实乃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本章完) 第504章 安排 络绎不绝的恭惟声响彻码头。 说的哪怕是脸皮已经足够厚,已经是足够不要脸的赵王朱高燧也不禁有些不太好意思,原本坚毅的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红,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 但从内心真正的情感和最为真实的意图来说,却是令赵王朱高燧无比的畅快和舒爽,特别是那些个以往对他从来不加词颜色的那些个文臣都出言恭维恭贺他。 此时此刻,可谓是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让他有些飘飘然然的感觉。 见此情形,站在一旁的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将眼下的情况尽收眼底,却也并未出言打断,更没有在此刻插话,静静让朱高燧好生的享受、感受一番。 毕竟不远千里远征倭国本土,打下了倭国本土,为大明开疆拓土,彻底铲除了倭国袭扰边境的忧患,又带回来足够的银两,虽然这些个前期准备都是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准备规划好的,朱高燧不过仅仅是执行者而已。 但是这并不能够抹杀别人应有的功劳,毕竟别人于外面可是打生打死,真正意义上豁出了命去搏。 且从方才朱高燧走下战船的来到近前的时候,他们两人皆能够从朱高燧脸上和手上,有着数道结淤留下的狰狞疤痕,可想而知在眼下朱高燧远征倭国本土时,那等战况是何等的惨烈。 毕竟身为数十万大军的主帅和主心骨,都没有亲自坐镇中枢,而是都已经上阵杀敌,如若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想来远离本土,带着大明朝堂的希望,身上背负着数十万大军的身家性命,想来朱高燧纵使再没有脑子,都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也绝对不可能那样的冲动。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待到码头上一众恭维恭贺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安静下来,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才出言道: “老三” “眼下,码头上你如今可有事情需要安排?” “如若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咱们就先行离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这些人处理就好,具体战况和战报的问题,等你好生的休息休整一番,咱们于明日朝堂上,你再跟大家做一个详细的汇报如何?” 此言出,朱高燧也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皱眉沉吟了片刻,扭头看了看身后正有条不紊下船的一众跟着他前往倭国本土的将士们,沉声问道: “老大老二” “此次咱和一众将士,不远千里飘洋过海远征倭国本土。” “在外飘荡的日子,那过的简直不是人的日子。” “大家也都离家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好生的吃一顿饭,不少将士也属实想念咱大明的伙食了。” “这好不容易回到京都。” “咱在返程前,也跟这些个将士面前承诺过,待回到京都必定要让他们好生的敞开肚子吃顿好的,不知关于吃食这些个东西,你们这边可有提前准备?” “如若没有准备的话,就命人赶紧准备一番。” “至于其他的事情的话,咱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剩下的你们两人看着安排就行。” 听了这话,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也是不禁微微有些侧目,看向朱高燧不由得的变了变,随即又看了看后方正井然有序下船的一众将士,属实有些惊讶。 说实在的。 他们两人都没想到,朱高燧居然能够如此言语,能够从这混蛋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以往的时候,可是从来不曾见过,朱高燧如此作态过,其性格一直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性格。 不出意外的话,此次的远征倭国本土,应该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也遇到了很多事情,方才能够让曾经相对自私的赵王朱高燧做出这等改变吧! 不过如此改变,对于朱高燧来说,应该算是好事,毕竟按照正常事态的发展,往后他乃是需要离开大明本土,前往他地另寻出路,称帝做祖的人。 如若改不掉这样的习惯,眼界没办法打开,依旧自私自利的话。 说实在的。 就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还真的不放心他如此离去。 毕竟远离大明本土,乃是为了更好过日子,可不是让其出去送死的。 他们三人虽然因各种各样的利益,造就彼此对于彼此,或多或少都心存芥蒂,但是毕竟都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自然没人希望谁丧命。 不然的话,真以为以他们三人手中握着的力量,真的没机会,或者说没本事,将其中某一个人给悄然无声的给弄死吗? 显然是现实的。 当然不敢如此做,肯定是有着老头子存在的缘故,但老头子也不过仅限于一个小小的枷锁,并非不可以打破,万事讲究乃是证据,真以为能够百分之百管的住他们三人吗? 至于为何都没有人选择那样做? 说到底,他们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如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不是到了对方要自己性命,真的要拿自己开刀的话,是真的没有人愿意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这个界限,也是他们三兄弟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 为此,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在见到朱高燧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能够有眼下这样的变化,两人自然是打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 随即,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回过神来后,朱高煦伸手一把捞过朱高燧的肩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出言应承道: “老三” “此事,你就把心给搁肚子里吧!” “这个事情自然是不用提,咱和老大早早的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早就把这个事情给安排妥当了。” “京都京营中,给你们此次凯旋而归的将士,已然腾出了一块营地,那里的厨子早早的就开始准备各种美食佳肴,就等着将士去享用。” “今日不管是白面、大米、鱼肉之类的,也准备极为多,皆让将士们可以敞开肚子随便造,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不仅仅如此” “本来说给你接风洗尘,在咱的汉王府邸的,不过扭过不老大,谁叫他是咱们的大哥,又是太子爷呢?” “所以,为你单独准备接风洗尘宴席,咱们就在太子府邸举行,嫂子也早早就在准备了,就等着咱们三兄弟好生的吃一顿饭,像真正的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 “就你所想的这些个事情,你压根就不用操心,我和老大自然不是那种不懂礼数的人。”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冲着一旁的太子爷也是眨了眨眼示意,笑呵呵的调侃,道: “老大” “今日可和嫂子请示清楚。” “老三此去近半年多的时间,咱们三兄弟可是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 “今日势必要好生的喝上一杯,好生的乐呵乐呵。” “别到时候.” “嫂子反对,没争得嫂子的同意,闹了笑话,届时可别怪我和老三笑话你啊!!” “也千万别搞这么扫兴的事情喔。” 朱高炽:“!!!!!!” 瞧瞧这话说的。直接把朱高炽给闹了个脸红,同时脑海中不禁想着前几日,准备接风宴的时候,自己给太子妃请示喝酒这个问题时候的场景,那感觉简直不是一般的酸爽。 不不不.不应该说是腰异常的酸胀。 那时他可是拿出了看家本领,以命相搏才让其满意,让太子妃松口同意。 想在想着,现在突兀被朱高煦这般提起,令太子爷右手亦是不知不觉的摸向腰后位置,胖硕的双腿也是不知不觉的跟着微微有些打颤。 此举,自然是没逃过,站在他边上的朱高煦眼睛,不过却是令他不禁有些疑惑,下意识出言问道: “不是.” “老大,你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不是都还没有喝酒,你怎么就跟着双腿开始打颤了。” “不是吧!” “以老大你的酒量,咱们三兄弟以往又不是没有较量过,你可是丝毫不比咱和老三差,有必要如此吗?” “难道是嫂子没有同意?” “哈哈哈” “怕嫂子了?” “没事,没事的,毕竟只要有我和老三在,嫂子虽然不愿意,但是或多或少肯定是要给你面子,绝对不会让你下不来台,不会在我们两人面前落你的面子。”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酒先喝,先乐呵乐呵,之后咱和老三离开之后,你再老老实实跟嫂子跪下认错就行。” “反正之后咱和老三两人不在,也没人笑话你。” “对吧!” 这话说的。 听的朱高炽差点没忍住骂娘,很想出言驳斥反驳,告诉其自己不是因为怕老婆才如此作态的。 不过细细想了想,自己究竟是因为何事如此后,他不得不将反驳驳斥言论给强压下去,因为真要是在这个事情上跟朱高煦掰扯的话,天知道以朱高煦的脑回路,会不会结合着他的神态和动作,看透事情的本质。 倘若一会朱高煦要真的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口无遮拦的给他曝光出来。 那他才真的是要尴尬的要死。 随即,他不得不认命似地,很是不屑瞥了调侃自己的朱高煦,转移话题道: “老二” “咱能不能有点正行,能好生的说话。” “咱好歹是你亲大哥,又是大明的太子爷,有你这么调侃、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 原本沉寂、有着些许沉默的朱高燧,见着身旁的犹如活宝两人,此时此刻也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道: “行了。” “老大,老二,你们两人先乐呵着,咱先去安排一下。” 说着,朱高燧伸手拍掉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直接扭头转身往着后面从战船上下来正在列队的大明将士位置走了过去。 见着离去的身影,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彼此对视了一眼,也是识趣的没有出言阻止,亦没有说什么调侃的言语。 随即,朱高炽收回了目光,看着码头上拜访的一箱箱东西,道: “咱们也安排一番吧!” “毕竟这么多银两,这么多的战利品。” “清点清肃也需要很多人手。” 对此,朱高煦自然是没任何意见,也能够理解。 之后,两人也没有过多逗留,转而走向一旁正三三两两的一众大臣的位置,准备吩咐接下来的一众事宜。 原本正议论纷纷,叙述着自己心中激动情绪的一众群臣,在见着太子爷和汉王两人,往着自己等人的位置走来时,众人皆是异常识趣的闭上了闲聊的嘴,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神情肃然的躬身行礼道: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见着行礼的众人,朱高炽摆了摆手示意,紧跟着出言道: “赵王凯旋,赶路回京,路途遥远奔波,让其好生的休息休整一番。” “关于此次远征倭国本土中的详细情况,以及详细战报就于明日上朝的时候,咱们再细细听其禀报。” “诸位可有异议?” 这话问的。 台下群臣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都知道,倭国本土距离大明海岸线有多远,随船漂泊那么久的时间,要说不累,要说真的能够休息好才有鬼呢! 给予别人时间休息休整,乃是极为合情合理的事情。 再说了。 纵使不理解赵王的辛苦,就是看到那一箱箱白的银两和一众丰富的战利品的面子上,他们也没任何话说,也足够堵住他们所有人的嘴巴了,哪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众人无话,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继续道: “既然众卿无异议。” “那么关于这些个赵王于倭国本土带回来的战利品,牵扯到的数额巨大,就由户部牵头,众卿辅之,尽快将眼下这些个战利品清点清楚,然后记录在册,归纳于国库中存放。” “明日上朝的时候,诸卿一并呈递上来。” “至于这些个战利品的用处,以及后续的情况,咱们也明日早朝的时候,我们统一再议。”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思索了片刻,继续道: “倘若诸卿无别样事情,就这般吧!!” “各自忙各自的去吧!”(本章完) 第505章 插曲 傍晚。 太子府邸。 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乘坐着马车,直直的奔着大门而来。 守候在门口护卫安危的侍卫,在听见响动的瞬间,一个个骤然屏气凝神,紧了紧横跨腰间的刀柄,双眸直勾勾盯着前方一前一后的于街道处刚刚露头,造出响动颇大的三驾马车警戒。 片刻后。 待看清楚打头阵的马车模样后,原本紧紧握着刀柄屏气凝神的神态不由的放松了下来,随即差遣一人入内禀报告知太子殿下回府了,毕竟此番前太子妃可是有交待过,让他们密切注意,见到太子马车回府后,务必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同时也知会了侍卫,今日赵王回京,而针对赵王的接风宴,亦是于太子府邸举办,让这些个侍卫们都给打起精神来,切莫出现任何问题。 不多时。 三人乘坐的马车一前一后的稳稳当当停在了太子府邸门口。 见此情形,知晓情况的侍卫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皆是快步上前帮忙,同时躬身恭敬行礼,道: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赵王爷。” 率先下马车的朱高炽,身为东道主,又是此地的主人,冲着一众行礼的侍卫们摆了摆手示意,之后也没有端架子,快步上前伸手拉着刚刚下车的赵王和朱高煦两人,道: “走走走” “大家都忙碌一天的时间了。” “想来大家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就都别客气,也别讲什么排场了。” “赶紧入内吧!” “想来这会的时间,你们嫂子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咱们三兄弟回府一同用餐了。” 对此,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皆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未多言什么,笑呵呵点头应承,毕竟说实话,此事不仅太子爷觉得饿了,就他们两人也真的没好到哪里去。 就像太子爷所言的那般,今日三人真的是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从头到尾也不过就喝过几口水,润了润喉咙而已,其他的那是真的一点东西都没有进食过,可谓是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肚子也是咕咕的叫了不知多少次了。 如此情况下,还客气,还讲什么排场,那就是妥妥的大傻子。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今日吃饭的地方乃是太子府邸,他们三人皆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宴,就这般情况哪里有那么讲究? 那不得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开心怎么搞吗? 这么多年了,谁不了解谁是什么德行,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之后,三人没有丝毫过多逗留,有说有笑的往府邸中行去。 府邸内。 太子妃收到下面人的通报,知晓三人已然马上方就到家,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招呼下面的奴婢下达指令,该上菜的上菜,该温酒的温酒,可谓是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相较于忙碌的众人,身为太孙的朱瞻基则是坐在椅子上,不时摇晃着双腿,一脸无聊盯着眼前忙碌的众人发呆,半眯着的瞳孔中双眸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待安排的差不多,忙碌停歇下来的太子妃,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一旁沉默发呆的儿子,轻声呼唤问候,道: “瞻基!!” “在想什么呢?” 听了这话,原本愣神着的朱瞻基猛然回过神来,回道: “没没想什么。” “就是有些无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发呆而已。” “母亲是有何要吩咐的吗?” 太子妃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平和的面容骤然变的格外凝重,瞳孔中的双眸不由得缩了缩,出言警告,道: “今日接风宴。” “之前你父亲就给你打过招呼。”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你也不是小孩子。” “这些个道理,想来你自己心里也懂。” “不过,咱还是要再次叮嘱你一番,必须给我记在心里,真正的当一回事,万万不可犯,不然的话别说你爹生气揍你,届时别怪我比你爹还要狠。” “你别的时候你胡闹,说些不边际的话,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今日,万万不可胡来,万万不可乱语。” “今日乃是你三叔远征倭国本土凯旋回京的日子,你三叔此次远征倭国本土,按照你父亲之前说的,倘若不出意外的话,不仅仅是为咱们大明沿海肃清匪患和开疆拓土,更是会为咱们大明朝廷带回数额让人不敢想象的财富,其功绩不可谓不大。” “本来接风宴你二叔说由他准备,最后拗不过你爹,才在咱们府中举办。” “你要是在此宴会上,不知好歹的瞎胡来,可不仅仅让你三叔寒心多想,同时也势必让你父亲下不来台。” “同时传出去,更会让整个朝堂上上下下的人于背后诟病、抨击你父亲。” “毕竟为大明朝廷立下这等功劳的人,又是拥有亲王身份的人,接风宴都招来这样的对待,那么别的一些身份微末的人,又会招来什么样的对待,人言可畏。” “但凡出现任何意外,很有可能让你父亲,这些年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口碑,瞬间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所以.” “此事上,务必不能够瞎胡来。” “绝技不能够,绝对不行,明白吗???”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不过也确实讲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其中存在的风险性。 听闻这话,朱瞻基面色不由得变了变,露出些许不耐烦的模样,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苦笑道: “行了,行了。” “我的亲娘,我的亲娘啊!” “儿子知道了,儿子真的知道了。” “您说就这些个话语,从今日白天,你隔一会就叮嘱儿子,隔一会就叮嘱儿子,这今日怕是说了不下于二三十遍了,咱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您说的那些个话语,我都几乎能够倒背如流了。” “此事,您就把心给搁肚子里吧!” “我承认,有时候我做事确实比较冲动,但是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个问题上,儿子心里还是异常的清楚的。” “再说了” “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牵扯着什么问题,你们又都给我明言了。” “我怎么可能那么傻?” “当然.要是您真的还是不放心,咱就老老实实的回书房待着,不出来成不?” 说实在的。 就眼下这个事情来说,朱瞻基那是真的听的异常的不耐烦了,不过在面对父亲的时候,他还有那个胆子撂挑子跑路不听,但说这话的人乃是他的母亲。 别看太子妃平时笑呵呵的,遇到什么事情都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太子爷收拾他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站出来为他说上一两句好话,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尽可能的维护一下他。 但是这中间存在一个前提,那么就是他这个平日乐呵呵母亲没有真的生气,一旦真的把其给惹恼了,真的让其给生气了,发起怒火来那是连太子爷都要退避三尺的人物。 打人那也是真的打,绝对不会有半分的留手,出手比任何人都狠。就这样的一个人物,他还真的是对上的时候,心里止不住的发虚和发慌。 这也是为何,明明这些个言语,太子妃翻来覆去的,警告了他数次,他都不敢有任何炸毛,都不敢有任何的不舒服和发火的真正原因所在。 没办法啊! 那是真的怕,可不是假的。 为此,任他的胆子够大,也只能够小心翼翼的点头称是,小心的陪同着,或者想要逃离。 太子妃听闻此言,秀眉一挑,瞳孔中的双眸凝了凝,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沉声道: “你说什么?” “回书房,自己一个人待着?” “家宴,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家宴吗?” “你跑了” “那还叫做家宴吗?” “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少给我想那些个有的没的。” “收起你那微不足道的小心思,你真以为咱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嫌我烦?” “你要是真的能够让我省心,遇事不那么喜欢冲动,我又何至于如此?” “怎么的?” “结果都怪我身上?” “成了我的不是了?” 朱瞻基:“!!!!!!” 瞧瞧,瞧瞧。 这话说的,直接把他给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得勒。 躲也躲不过去。 他能够怎么办? 悄悄地跑掉? 说实在的他不是没想过,但真的不敢,也没那个胆子付之于行动啊! 为此,他只得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也不敢再为自己争辩什么,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不回话,做个透明人吧! 就在此时。 原本沉寂院门外,传来一阵闲聊笑声,伴随着一道道杂乱的脚步声,同时门口也传来一众奴婢行礼问候的声音。 对此。 原本正欲再说上几句话的太子妃不得不将到嘴边的话语,给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同时脸上的表情骤然内敛,露出温婉大方的笑意,伸手招呼着宛如一个乖宝宝端坐在椅子上的朱瞻基,两人一起快速的走向门口迎接。 刚刚到门口的朱高炽三人,正巧碰到正站在门口迎接的太子妃和朱瞻基两人。 见此情形,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连忙收声,脸上的表情内敛,连忙恭敬的打着招呼。 而后,看到跟在太子妃身旁,宛如一个乖宝宝的朱瞻基,两人皆是微微有些侧目、不免有些惊讶,什么时候朱瞻基这个小混蛋,如此懂礼貌,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态度,这么恭敬了? 以往不是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吗? 静候在门口的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也是瞬间察觉到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的意动,微微愣了愣,心中也是了然猜到两人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也并未出言点穿。 随即,两人笑呵呵的招呼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入座准备用餐。 恰在这时。 原本在旁,一直乖巧无比的朱瞻基嘴角偷偷露出一抹坏笑,越过众人直接来到朱高燧的身旁,伸出右手,笑呵呵的道: “三叔!” “此次远征倭国贼寇。” “不知可否给侄儿,带有些许礼物和小玩意啊!” 此言出。 看着眼前一脸天真无邪,笑意盎然就如同普通讨要礼物的小孩子般的朱瞻基,直接把正欲坐下的朱高燧给整的微微愣在了当场。 与此同时。 站在一旁的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阴翳了起来,连忙出言呵斥,道: “混账东西。” “给我回来,冒冒失失的像………”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原本愣神的朱高燧也是回过神来,连忙冲着呵斥的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摆手出言道: “哎哎哎……” “老大,大嫂,不至于,不至于。” “没必要,没必要。” “咱这个当叔叔的,大侄子讨要礼物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大侄子有没有错,何至于呵斥?” “真要传出去,岂不是说我这个当叔叔的不是?” 说着,说着,朱高燧也是跟着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现在自己面前静静等待着自己给礼物的朱瞻基,道: “你个臭小子!” “放心,放心。” “咱早就给你准备了。” “忘了谁,也不可能把你给忘记。” “哈哈……” 随后,朱高燧伸手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精巧小礼盒递了过去。 见此,朱瞻基顿了顿,不禁愣在了当场,做梦都没想,这礼物还真有,搞得他一时之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目光不免难为情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还愣着做什么。” “赶紧接着,说感谢啊!” 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见此连连出声呵斥道。 朱瞻基闻言,也是顷刻间回过神来,脸上挂着激动的笑意,伸手接过,道: “侄儿,谢谢三叔!” 见事情作罢。 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太子朱高炽也怕再生出波澜,连连招呼道: “哈哈哈…” “来来来,做啊!” “都别站着了!” (本章完) 第506章 回忆 宴会。 整个庭院中,未再发生任何插曲。 欢声笑语打趣声音充斥着庭院,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此情此景,如同回到了太祖朱元璋时期,还未到达建文帝时期,他们一家人居住在北平那般,貌似也是如此,一家人更多的都是欢声笑语和打趣。 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和算计,有的都是彼此对彼此的关心和关切。 就眼下的感觉,就眼下的场景。 不知在什么时候,于他们几兄弟之间已然慢慢消失不见。 时间总有穷尽时,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 就这般。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多的时辰,众人也都吃饱喝足的差不多了。 随即,在太子爷最后的举杯邀约中,将此番宴席画上了句号。 用过晚膳的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两人,也识趣的没有于太子府邸过多的逗遛,两人在与太子一家人寒暄告别后,在其一家人子的目送下,乘坐上独属于自己的马车,消失于街道黑暗的尽头。 待看着离去的马车。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太子朱高炽慢慢的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心中亦是思绪万般的复杂,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也是一脸感慨的太子妃,轻声低语道: “哎” “爱妃啊!!” “你说咱们一家子,和老二、老三这两个家伙,这是有多久没有如此过了。” “遥想最初我们在北平的时候,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都住在燕王府邸的时候,那样的感觉,此情此景恍如昨日,依旧历历在目。” “你说咱们这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为何不知不觉就一个个都慢慢的变了样子。” “都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以往是何等的舒心是何等的好啊!!” 听了这话,太子妃也从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抬头与之对视,对于方才的情形,心中也是感触良多,脑海中不禁想到,自己刚刚与朱高炽两人成婚后的岁月。 那时候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那是真的没个正行。 因那时朱棣奉太祖皇帝的命令镇守边疆,在家中的时候少的可怜,身为老大的朱高炽,有事没事的时候,总会代替着朱棣管教两位弟弟。 可以说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算是作为老大的朱高炽,为两人可谓是操了不少的心思,耗费了不少的心神。 而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性格也是比较跳脱,往日被朱高炽给收拾了之后,总会找她这个做大嫂的主持公道,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在北平的时候,两兄弟对于她这个大嫂也是真的好,对他也是异常的尊重。 很多时候,在训斥两兄弟的时候,甚至她这个做大嫂的人说的话,简直比朱高炽说的话都还要管用。 想着,想着,太子妃也不禁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也是不禁一声无奈的长叹,回道: “是啊!” “以前的日子多好。” “老二、老三那时” “哎” “一切都是权力,一切都是那个位置惹的祸事。” “如若不是因为那个位置,如若没有的那个位置的话,你们三兄弟的关系,后续也不会变成那般模样。” 说到这里,太子妃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原本阴翳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笑意,伸手轻轻拉起太子爷的手拍了拍,继续道: “不过现在一切不都慢慢的,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吗?” “没有了权力、利益的争斗。” “咱们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都慢慢的恢复正常了吗?” “你瞧瞧今时今日。” “这不就是最好的开始,也是最好的象征不是吗?” “所以啊!” “你也不要想太多,也不必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的忧虑,就瞧瞧老二和老三两人今日的状态和态度,有些东西不用说,你也能够感受到。” “只要一切往好的发展就行。” 太子爷闻言微微怔了怔,想着方才宴席上发生的一幕幕,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是啊!” “哈哈哈” “不得不说,老二这混蛋虽性子比任何人都跳脱,但是点子却也是比任何人都多。” “就那一个处理方式,直接将咱们一家子以往膈应、搁在心里的矛盾,一下全都给解开了。” “彼此对彼此,也都没有了心结。” 相较于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的感慨,站在两人身旁的朱瞻基对此,则是一脸的茫然和惊疑不定,双眸不时好奇的看向,视他为无物发出感慨的父母,忍不住发问道: “爹、娘” “咱们一家子和二叔、三叔他们一家子,以往真的都是如此?” “真是如同今夜这般,把酒言欢、欢声笑语?” 此言出。 原本处于追忆的太子妃,率先回过神来,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其小脑袋,轻声道: “肯定啊!” “难道你以为,我和你爹还能够骗你不成?” “还有.” “收起你的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定下,能够如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你别自以为是的想着去打破,更别想着去逾越,你没有这个本事,更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 “纵使你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本事,也应凡事想想后果。” “收益和付出究竟成不成正比,或者说你是否真的能够稳赚不赔。” “你二叔和三叔,都不是什么蠢人,其本事和手段比起你爹来说,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们二人对你爹的时候,在乎些许兄弟情谊,那是知晓你爹会言而有信,不会做出逾越规矩的事情,但是只要敢出尔反尔,此事甭管是你爹还是你,.逾越不该逾越的界限,触及了两人的底线” 说到这里,太子妃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朱瞻基自然也不是傻子,也知晓自己母亲未说完的话语究竟为何意。 短暂的愣神后,朱瞻基微微摇了摇头,连连摆手示意,回道: “娘,瞧您说的。” “儿子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吗?” “放心,决计不会瞎胡来的,这点您放心。” 太子妃听了此话,对于这般回答简直嗤之以鼻,目光深邃冷冷的瞪了其一眼,讥讽道: “心中有数?” “知道轻重的人?” “还让我放心?” “你自己想想,试问你做的事情,有一件真正的让我放心过吗?” “今日宴席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少说话,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出来,别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你倒是答应的够快,可结果呢?”“反手就搞了问着讨要礼物的那一出。” “此事,还好你三叔并没有忘记,也确确实实的给你准备,但倘若你三叔今日忘记了,或者今日没有带在身上,你觉得今日的宴席能够如此愉快?” “或者说,你的作态和表现,让他们如何想?” “不得不承认,你的借口找的很好,以晚辈的身份行事,但是你是否有想过,他们两人会不会认为此事,乃是你父亲和我,教唆让你故意为之?” “故意借此落赵王的面子,以此还未论功行赏,就已经在借机打压赵王。” “一旦这样想,你父亲与汉王、赵王两人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瞬间就将化为乌有,今日咱悉心准备晚宴,也成了一个笑话。” “这就是你所谓的知轻重,让咱放心,心中有数的做法?” 这话说的。 可谓是直接把朱瞻基给整的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瞬间词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没办法啊! 他刚才确实做了那样的事情,也同时存了些许的小心思在里面。 不过此事,他倒也没有撒谎,并非故意针对朱高燧,此举按照他心中真正意图,乃是对于今日太子妃不停在他耳边唠叨的反击。 但有些事情吧! 他也不敢说啊! 真要敢说,怕不是太子妃得把他屁股给打肿。 为此,就这个事情,他只得老老实实保持沉默,低头认错静静的挨骂。 “好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太子朱高炽站出来为之解围,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朱瞻基的小脑袋,出言道: “爱妃.” “消消气,消消气” “这不那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吗?” “再说了,老二和老三两人,何等精明的人,更是看着瞻基这小家伙长大的,怎么可能是不了解眼前这个小混蛋的性格,如何能够猜不到,此事肯定非我们两人刻意教唆。” “为此,不必这般忧心忧虑。”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瞻基以往的态度,比之今日的态度,又何尝不是一种改变,主动问老三要礼物,又何尝不是一种亲近的体现?” 对此,本欲还要说些什么的太子妃,见着护犊子的太子爷,恨恨的瞪了其一眼,恨声道: “行行行” “你就惯吧!” “到时候给你惹出祸事来了,你可少在我面前唉声叹气。” “我懒得搭理” 说罢。 太子妃一声冷哼,转身离去。 见此情形。 太子朱高炽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原本轻轻揉捏着朱瞻基的大手姿态一变,随后则听见“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对方的后脑勺,沉声道: “瞧瞧,看看……” “都是你这个小混蛋搞出来的岔子。” “惹你娘不高兴了,咱本着给你说句好话,给你打打圆场的。” “这下彻底舒服了?” “你娘这是连我一起给恨上了。” “此事,你说怎么办?” “咱今夜怕是又只有在书房中过夜了。” “你说你……” “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喜欢坑爹的货,真的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这一巴掌可谓是拍的结结实实,整的朱瞻基龇牙咧嘴,下意识一声惊呼,连连跳开、躲开,正准备一脸幽怨的开口说话。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耳边就已经传来朱高炽那充满无尽幽怨的声音。 直接把朱瞻基准备的幽怨话语,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得嘞。 就这么一会功夫,貌似把爹妈都给彻底得罪了,搞得自己简直左右不是人,哪边都没逃到好。 短暂的沉吟片刻,朱瞻基苦瓜着脸,伸手拉着朱高炽的大手摇晃了起来,道: “哎哎哎” “爹啊!我的亲爹。” “儿子错了,儿子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以后我行事绝对不鲁莽了。” “您这念着儿子的好。” “再说方才都已经为儿子开脱了。” “要不咱娘哪里,您在去帮我说说好话,让她老人家就泵生我的气了,告诉她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自作主张,绝对不犯这样的错了,行不行?” “嘿你这臭小子。” 朱高炽听了这话,顿时被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也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眼前的这个活宝了,有事没事都让他这个当爹给擦屁股,简直是离了大谱了。 “行行行” “谁叫我是你爹呢?” “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 “行行行你娘那里,我再去给你说上两句好话,再给你美言上几句,尽可能让她消消气吧。” “不然的话.咱两父子,这几日在这府邸上,那是一个人都别想过稍微清闲些的日子了。” “但是.”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原本平静的眸子骤然变的冷厉了起来,神情也跟着阴沉了下来,言语深沉警告道: “此件事情。” “你必须给我以此为戒。” “以后少给我搞这样那样的幺蛾子出来啊!” “也稍稍微长点心,也稍稍微的让我省点心,行不行?” “每日朝堂上的事情,对待那些个群臣,我已经是够糟心了,也已经够累的了。” “就算是我这个当爹的拜托你。” “你行行好,别没事给我找些事情出来。” “咱是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给你擦屁股,给你周旋处理这些个烂事。” “可明白?”(本章完) 第507章 朱高燧的担心 夜。 汉王府邸。 寂静的凉亭昏黄的烛火摇曳,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相对而坐,彼此对望着彼此,场面显得格外诡异尴尬。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是不岔的瞪了一眼,怡然自得悠闲喝着热茶的赵王朱高燧,面脸幽怨的出言道: “不是啊!” “老三,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之前在老大的府邸中,不是说好了,吃好喝好之后,咱们就各回各家的吗?” “你这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我跑来我府邸中做什么?” “刚刚凯旋回京,又是刚刚于太子府邸中聚会结束,更是当着太子一家子的面,说了各回各家的话。” “你这样搞,这样整的话。” “倘若被老大那混蛋给知道了,你是真的一点不怕他胡思乱想吗?” “有必要吗?” “虽说咱们三兄弟已经是把很多的话都给说开了,但是有些事情咱们该注意影响,还是要注意影响的好不好?” “稍稍微的顾及点,当我拜托你行不行?” “倘若都依照你这般性子使然行事的话,稍有不慎引起别人的猜忌,咱这好不容易维持的和平局面,怕是瞬间就得被你给直接打破。” “届时势必回到以往那般,咱们三兄弟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和提防,那样的日子和感觉,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咱能不能够正常一些,能不能够稍稍微的长点心啊?” 说实在。 朱高煦是真的不想答理眼前这个如同二货般的赵王朱高燧。 就方才入府邸的时候,朱高煦甚至都不想让其入门。 何奈别人脸皮够厚,指着自己身上的疤痕,叙述着自己远征倭国本土是何等的艰难,一系列等等的言语,可谓是把朱高煦给整的极为的无语。 最后实在是真的没办法,不得不收回口谕,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给放了进来。 不然的话,他是真的不敢保证,以朱高燧这般不要脸的性格,究竟能够整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 听了这话,感受着凉亭弥漫的幽怨情绪,朱高燧不置可否地的笑了笑,完全不见任何的尴尬,就如同一个没事人一般,仿佛朱高煦说的那人不是他一般,自顾自的出言道: “老二” “行了,行了,行不?” “既然都已经让我进来了,还说那些个屁话,搁这里抱怨过去,抱怨过来的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 说到这里,朱高燧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继续道: “这不是离去时日够久。” “咱想你了吗?” “想与你单独叙叙旧。” “此事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别说老大想有的没的,就这事情咱当着老大的面都敢说。”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咱们两人又没有真的谋划什么,要对老大不利的事情,这有什么好避讳,好忌讳的事情?” “再说了,以咱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般长时间没见了,一起单独聚一聚怎么了?” “以咱们两人关系,倘若真的私下不相聚,私下叙旧,你信不信老大怕是想的更多都有可能?” “老二”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上,你越是避讳,别人越是想的多,越是觉得你有什么,为此还不如老老实实,该如何就如何。” “如此,更表现出咱们两人之间的坦荡。” 朱高煦:“??????” 得勒。 感情这还成了他的不是了,感情这还成了他不够坦荡,成了他做事喜欢遮遮掩掩的了呗。 好人都是别人,就他一个人成了坏人。 想着,想着,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瞪了其一眼,讥讽道: “得得得” “歪理邪说,没人是你的对手。” “你赢了,行吧?” “说说吧。” “以你个混蛋,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少给我面前鬼扯什么,想我、叙旧之类的鬼话吧。” “直接说你的真实意图吧!” “究竟想说什么.” 听了这话,朱高燧微微怔了怔,满脸幽怨道: “怎么就这些个都成鬼话了,老二你这般说,可真的是太伤我的心了。” “咱可是你的亲弟弟,有你这般当哥的吗?” “有你这般想自己兄弟的吗?” “哎” “难受啊!” “你”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朱高煦懒得搭理这家伙,跟他浪费时间,大手一挥沉声打断道: “行行行行.” “没有是吧?” “就是单纯的想我了,想与我叙叙旧是吧?” “挺好的。” “那么现如今,咱们私下面也见了,我府邸中你也来逛了,茶也喝了。” “时间也不早了。” “咱就此作罢,各回各家。” “没意见了吧?” “咱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精神,今日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早就疲倦不知几何了,时候也不早了,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拜拜了” 说着,朱高煦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往府邸深处厢房中休息。 见此情形,原本还一脸幽怨,正欲说些什么的赵王朱高燧,此时此刻那是真的完全坐不住了,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伸手一把拽过正欲离去的朱高煦,急忙开口道: “哎哎哎哎呀。” “老二,老二不至于,不至于吧!” “真的是,你个家伙也是,现如今连半点玩笑都开不起了,动不动就直接撂挑子不干。” “你可真的是我哥,真的是我亲哥。” “行行行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见着生拉硬拽不让自己离去,并且已然服软的赵王,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讥讽道: “老三啊!老三!” “你说你这混蛋是不是贱啊!” “方才让你说,非要搁这里扯东扯西的。” “得勒。这会别人要走了,你却是有话要说了,你可真的是个人才啊!!” “真的是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真的是厉害.” “行,既然有事.那就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给我整那些个有的没的。” “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倘若你个家伙再敢如之前那副模样,咱可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哈。” 言语虽轻,不过此间的坚决之意,却是不容半分忽视。 于此,朱高燧自然不是傻子,自是听出了此间言下之意,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也不敢在浪费时间,去瞎扯别的有的没的。 随即,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沉声道: “老二……” “问你个事情。” “之前咱们三兄弟,曾有探讨过。” “待往后,我们老大会允许我们两人带领将士离开大明本土,前往他地征战立国。” “此事你可还记得?” 朱高煦闻言不禁愣了愣,有些没闹明白,其为何会突然扯上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在这之前的时候,他们三兄弟不都已经说好了的吗? 这会怎么又把这个问题拿出来说? 令他这会一时,有些没闹懂,朱高燧有想要做什么,或者又有了什么样别的想法不成? 想到这里,朱高煦挑了挑眉,毫不避讳的道: “是的。”“这个问题之前不都说过吗?” “怎么的?” “老三,难道你这跑了一趟倭国本土,把脑子给整坏了,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还是说你又有了别样的想法?” “我可跟你说,这个事情,你可别给我瞎胡来啊!” “可明白?” 说着,说着,朱高煦双目微眯,目光骤然变的深邃凌厉了起来,直勾勾的与之对视。 此时。 不怪朱高煦如此想。 实在是,这些年以来,他本人已经算是不靠谱的人了。 但是比起朱高燧这个家伙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现如今朱高燧又突兀的问出这样的话,令他不得不生疑,担心这个混蛋不会又有了什么想法吧! 真要是有! 那整不好,真的要将他们三兄弟,好不容易给平和下来的关系,给整的恢复以往。 为此。 他如何能够不郑重? 朱高燧自然不是傻子,也是瞬间猜到朱高煦为何如此作态。 随即,他没有任何犹豫,连连摆手出言,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别激动,先别激动。” “听我说完,听我说完行不行?” 对此,朱高煦愣了愣,随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示意,倒也没有再说别的言语,静等他的后话,同时心中也极为好奇,这混蛋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想要做什么。 “呼……” 见其不言语,不拿话硬怼自己,朱高燧也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定了定神整理了一番思绪,沉声道: “老二啊!” “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就允许咱们远离他处,前往别的地方开疆拓土,称雄做祖这个问题。” “当然我不怀疑老大的真心。” “但于这个事情上,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咱们倘若使离去,想要在外面开疆拓土。” “那么势必就需要将士,要有兵才行。” “但问题是……” “后面咱们离去时的将士从哪里来?” “那可是远离他乡,于异国他乡去征战沙场啊!” “且又没有任何的后盾,亦没有朝廷的任何补给。” “一旦离开了大明地界,那么我们也势必与整个大明没有任何牵连和关系。” “倘若不早早的陪养可用的人,待到我们想要离去的时候,谁愿意跟我们走了?” “这个可开不得玩笑,别到时候老大让我们离去,结果没人愿意随我们离去,那就真的有意思,那就真的搞笑了。” “你可想过这个问题?” 说罢。 朱高燧一脸忧郁的陷入了沉默。 得勒。 还以为什么事情呢! 感情就这个事情。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朱高燧这混蛋不傻,居然能够自己想清楚,能够自己想明白。 他还说,待明日上朝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给这个家伙提个醒,让他提早的做准备的。 现在这个家伙,倒是自己提出来。 得到确切的答复,知道了朱高燧真实的目的。 朱高煦原本提起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随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嗨……”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问题,感情就这么个事情。” “哈哈哈……” “小问题,此乃小问题。” “之前我还在想,这段时间找个机会,让你可以慢慢的往这个方面准备了。” “结果还未来得及给你说这个事情,你倒是主动问出这个问题来了。” “很简单……” “你不是拥有自己的封地吗?” “于封地中,你可以开始慢慢的做你方才所谓的准备工作了。” 此言一出。 朱高燧不禁有些发懵,直接愣在了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不是! 这么随意的吗? 就这么干就可以? 搞得朱高燧都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除了问题,听错了。 做梦都没想到,朱高煦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着,想着,朱高燧面色惊疑不定,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不是……” “老二,就这般就可以了吗?” “此事,你确定不是故意坑我?” “这般大张旗鼓的,老大能够同意?” “纵使老大不说什么,那些个重臣,能够不弹劾?” “老头子的那一关能够过的去吗?” “事情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得勒。 被迫害妄想症又开始了。 对此,朱高煦也并未与之纠缠,抬头回望了过去,沉声道: “说来说去,不就是怕我坑你吗?” “那这还不简单吗?” “你倘若真的担心,直接可以给老大求证。” “甚至你都可以去,是我让你去问的。” “这般……” “还担心吗?” “还有必要担心吗?” “嗯?” 话已至此。 虽依旧觉得有些天方夜谭,朱高燧也不得不点了点头应承,道: “行行行……” “那我找个机会,跟老大好生的说一说这个问题。” “得勒。” “你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本章完) 第508章 去而复返 太子府邸。 书房中。 在安抚好太子妃和朱瞻基两人关系和情绪后,太子爷斜靠在椅子上,胖乎乎的大手不时翻动着眼前的奏章,微眯的瞳孔中双眸不时打转,显然没有真正将眼前的奏章内容给看进去,脑海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恰在这时。 “咚咚咚” 紧闭的书房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音。 斜靠在椅子上的太子爷,微眯的双眸猛然睁开,眸子也瞬间变的有神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传来敲门声的房门,敦促了片刻,沉声道: “进来吧!” 嘎吱 刺耳的木制门栓磨擦的声音响起,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太子府内总管张德推门走了进来,躬身恭敬行礼道: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朱高炽闻言不置可否地的冲其摆了摆手示意,沉声问道: “如何了?” “老二和老三两个家伙,究竟是各回各家,还是又与一起单独聚在了一起?” 听了这话,张德神情骤然变的肃然,躬身恭敬回道: “启禀太子殿下。” “一切不出太子殿下所预料的那般。” “待宴会结束之后,赵王爷和汉王爷两人确实没有各回各家。” “而是赵王爷命人乘驾着马车,跟着汉王爷的马车,前往了汉王府邸。” “不过……” 朱高炽微微挑了挑眉,略显有些许惊诧回望了过去,问道: “不过什么?”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必在这里遮遮掩掩的。” “也没啥好遮遮掩掩的。” “说吧!” 张德闻言不禁顿了顿,面色中浮现一抹尴尬神情,微微摇了摇头,幽幽开口道: “回太子殿下。” “此事据下面人的汇报。” “貌似非汉王爷与赵王爷两人,提前有预谋计划如此行事。” “实乃此事赵王爷自作主张行事。” “喔?”听了这话,朱高炽一声惊呼,面色中好奇之意尽显,饶有兴趣的看向张德,问道: “下面人何出此言?” “难道彼此两人相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还是说……” “彼此汉王府邸中的警戒,出现了什么纰漏和问题吗?” “让咱们安插在汉王府邸中的探子听到了,老二和老三两人所聊的言语不成?” 这话说的。 直接把张德给问的直接尴尬了,同时心中对于这个问题也是极为的无语。 怎么可能嘛! 汉王府邸,那是出了名的戒备森严。 哪有那么容易出什么纰漏。 特别是汉王府邸没随汉王妃去封地,留下的那个总管老何,眼神简直比谁都好,心思那是比谁都细腻。 哪里会出这等纰漏。 但凡用点脑子,都问不出这样的话来嘛! 不过心里虽这般想,但张德却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几句,不敢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毕竟他虽是太子爷的心腹,两人关系也确实紧密,但关系比之朱高煦和老何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没办法比,乃是真正意义上的上下级关系,自然说话也不敢如同老何与朱高煦那般随意,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甚至给朱高煦建议。 短暂的愣了愣神,张德连连摆了摆手,回复道: “不是,不是。” “汉王府邸的戒备倒是没出现什么纰漏。” “下面人的推断也非来自汉王府邸内,两人的交谈言语得知。” “而是来自汉王府邸门口时的场景所推断。” 这话说的,自然是一下就勾起了朱高炽的好奇心。 毕竟他自己手下的人,乃是什么样的性格,有着什么样的本事,他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绝对不可能是喜欢无故放肆的人。 那么些人,能够呈报这样的内容上来,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 为此,也不免让朱高炽为之好奇了起来,究竟是在汉王府邸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下面人得出这般结论来。 随即,朱高炽蹙了蹙眉,胖乎乎的大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出言问道: “喔?” “好生的与咱说道说道,这究竟是在老二的府邸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 “能够让一向谨慎的他们,都能够做出这样的判断。” 张德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回道: “禀太子殿下。” “赵王爷在汉王爷府邸门前下马车之后,本来是准备与汉王爷一同入内的,不过门口的将士,在汉王入内后,直接将赵王爷拦了下来,不让赵王爷入内。” “同时下面的人,隐隐约约的能够听见,汉王爷言语,说他今日累了,不想议事,让赵王也早些回去休息。” “可结果……” “赵王爷却是像没听见一般,冲了几次都被门口的将士给拦住不让进。” “之后,赵王爷在汉王府邸面前耍起了无赖。” “讲述他远征倭国本土,是何等的凄惨凄凉,遭受了多少的罪,等一些个言语,说的那是潸然泪下。” “而且声音之大,最逼得本来已经入内的汉王爷,不得不退了回来,出言喝止呵斥赵王爷。” “同时也没办法,不得不冲着拦住大门的将士摆了摆手,命人放赵王爷入内。” “为此,此间种种情况,下面人才会做出这般定义,认为此事非两人提前商议好,貌似乃是赵王爷一厢情愿罢了。” “毕竟都吃闭门羹了,都耍起无赖来了。” “以赵王爷好面子的性格,正常情况是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听了这话,得到确切答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朱高炽不禁微微愣了愣,随后更是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 此事,还真就老三那个混蛋能够做的出来,能够做出这等不靠谱的事情来。 同时想着老三这没脸没皮的举动,朱高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时见到此情此景,朱高煦的表情会是何等的精彩,心中思绪会是何等无语无奈。 一时之间,太子爷心里那叫一个畅快,笑声至此好一会都不曾停歇,可谓是难得这般欢快高兴。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慢慢的收敛心神和思绪,定了定神之后,问道: “嗯嗯……” “那么老三于老二府邸,呆了多长时间?” “之后,方才离去的呢?” “而后老三离去,是自行回府邸,还是去往别的地方?” “下面的人可否有说,可否有回禀?” 说实在的。觉得好笑归好笑,但能够让朱高燧这才厚脸皮,死乞白赖的如此行事。 想来肯定有什么事情,对于朱高燧来说异常的重要,这才会如此。 不然的话,以朱高燧混不吝啬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 为此。 朱高炽自然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许疑虑。 毕竟此番时候,恰巧是朱高燧凯旋回京的当天。 按理说,整个京都的事情。 至少有半年的时间,朱高燧没有参与过,也没有与之有过任何的交集。 正常来说,应该是不可能如此的。 皮裤套裤,必定有缘故。 让朱高炽也不得不郑重。 张德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是感觉到此间事情种种的不同寻常,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回禀道: “赵王爷在汉王府邸,呆的时间并不长,还不到三刻钟的时间就出来了。” “至于赵王后续去了哪里。” “此消息,下面的人还未前来汇报。” “所以……” “还请太子殿下稍等,老奴这就差人赶紧去问问,去查一查。” 朱高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正欲出言吩咐应承。 哒哒哒…… 恰在这时。 紧闭的书房门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直接把正欲言语的朱高炽,正要说的话给打断,令的朱高炽面色中浮现一抹极为不悦的神情。 不过。 朱高炽心中也知晓,这个时候,外面人脚步有如此急躁,那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极为紧急的事情。 为此,纵使心中对此很是不岔,却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情绪,出言道: “进……” “究竟发生了何事?” “如此急急躁躁的成何体统。” 入内的奴婢,也是察觉到自家主子的不悦情绪,脑袋不自觉的低了低,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忙出口回道: “启禀太子殿下。” “赵王爷去而复返,正在大殿中等候。” 此言出。 不亚于一声惊雷于房间中几人脑海中炸响开来,朱高炽和张德两人,皆是一脸惊疑不定的看向前面禀报的奴婢,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还说些什么好。 也确确实实有些闹不懂,这赵王爷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特娘的究竟是怎么个事情。 要知道。 方才两人在书房中,所讨论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赵王爷啊! 不仅仅如此,太子爷也刚刚吩咐了,让他赶紧命下面人探明一番,赵王在离开汉王的府邸,是直接回府了,还是有去别的地道。 得勒。 结果这都不用探查了。 这赵王爷还真的如太子爷所预料的那般,真的没有回自己的府邸。 当然也没有往别处乱跑,直接跑太子爷的府邸上面来了。 简直是打了在场的两人一个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要不要这么巧? 要不要这么有意思? 要不是确定,整个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他们都快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给赵王爷告密,告知他们两人正在议论他。 不然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前脚刚刚说完,后脚就直接自己送上门了。 巧合也不是这么巧合的吧! 一时之间太子爷与张德两人,不禁彼此四目相对,皆是看出了对方心底的无语和无奈。 场中气氛,一度变的尴尬沉寂且诡异,安静的可怕。 随即,太子爷率先开口问道: “尔过来的时候,可有看到门口有人?” “可否有发现什么,异于往常的事情?” “嗯?” 奴婢被问的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反应过来,连连摇了摇头道: “没没没……没任何异常。” “奴婢来时,书房们紧闭,门外也不见有任何阴影和别的踪迹。” 如此回答。 朱高炽和张德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冲着房内的奴婢挥了挥手,道: “行了。” “尔先出去吧!” 待奴婢离去,朱高炽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荡一时有些拿捏不准,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的吃瓜,这下子却直接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过了片刻,他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一旁张德,出言问道: “张德.” “你觉得老三,这去而复返,究竟是何用意,藏了什么样的心思和想法?” 此话一出,直接把张德给问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半响,微微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回道: “启禀太子殿下。” “此事,老奴不知。” “不过.” 说到这里,张德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赵王去而复返,殿下自然是躲不过去。” “那么不如前去看看,见一见赵王,一切就明了了,不是吗?” 朱高炽闻言愣了愣,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 “是啊!” “不管老三这混蛋葫芦里面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但眼下咱肯定是躲不过去的。” “去见见,看看就知道。” 说罢。 太子爷也不再做过多的逗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转身大步流星的往着大殿位置而去。 不多时。 府邸大殿中。 朱高炽快步到来,远远的就见到赵王朱高燧正端坐在其中,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的喝着杯中清茶,那模样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听到动静的朱高燧,缓缓放下手中捧着的茶杯,也没有丝毫的托大,直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笑呵呵的率先开口道: “老大” “这会应该还未休息吧!” “兄弟咱这去而复返,应该是没有打扰到你吧?” “应该不会生兄弟的气,不会不高兴吧?”(本章完) 第509章 警告,底线 殿内。 朱高炽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心中很是腹诽: “什么叫应该啊?” “拜托……” “这说的是人话吗?” “也不瞧瞧这是什么时候了。”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是别人该休息的时候了。” “结果这混蛋,还先发制人。” “先将话给说到前面。” “都这样问,都说这样的话了,都说到这个程度了。” “难道他还真的能够,说生气了,说真的打扰到他了吗?” “这样的话,他能够说的出口吗?” “真要是这般说了,那不是妥妥的搞得大家都尴尬,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吗?” “为此,还不如大气点。” 想到这里,虽然心中很是不岔,但朱高炽自然是不可能承认,也不可能说真话。 短暂的沉默片刻,朱高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连连摆了摆手,笑呵呵的道: “哎哎哎……” “老三啊!老三!” “你这说的什么话,打扰?” “这怎谈的上打扰,咱们两兄弟说这样的话,如此不是显得太过于外道了不是。” “哈哈哈……”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面色徒然内敛,话锋也是跟着一转,抬头略带好奇的回望了过去,问道: “老三……” “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不刚刚离开,这共计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吗?” “怎么去而复返,难道这是又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值得你如此作态,多日海上飘泊,如此疲惫的,都舍不得回去休息,就又跑来咱府邸?” “说一说吧!” 听了这话,朱高燧怔了怔,不禁有些许尴尬,极为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 也知道确确实实,这般作态确实有些反常。 随即,他也懒得老费时间说那些弯弯绕的话,选择直截了当的出言道: “老大……” “既然你这么问,我也就不藏着掖着。” “在你这里宴会结束之后,我去了一趟老二府邸。” “喔?”朱高炽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是真没想到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不禁陷入沉默。 短暂愣神片刻回过神来,朱高炽略带着些许惊诧,点了点头,问道: “嗯?” “怎么了。” “去老二府邸就去老二的府邸呗,咱们三兄弟关系,彼此去彼此府邸做做客,聊聊天之类的,不是再正常过的事情吗?” “此事,你倒完全不用跟我说,放心我也没那么小心眼,更没那么多心思和想法,你可以完全把心给搁肚子里。” “再说了……,你远征倭国本土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咱这几乎天天都跑一趟老二府邸。” “哈哈……” “所以,这些个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大气。 此间,倘若是张德在此听着的话,怕是要对此嗤之以鼻,心中讥讽不已。 想之前,知晓赵王与汉王两人见面的时候。 其可不是这么个表现,那是想的比任何人多,想的比任何人都多。 虽没参与其中,不过以朱高燧对太子爷的了解,心中或多或少也能够猜到一些东西,也知晓肯定不是他所言那般大气。 就他的行踪,不出意外的话,他前往汉王府邸的事情,怕是在他来之前,早早的就摆在太子爷的案台上了。 不过,此件事情上,朱高煦也不想与之纠缠,此也非他能够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短暂的思索片刻,朱高燧脸上表情骤然内敛,连连冲其摆了摆手示意,笑呵呵的道: “哎哎哎……” “老大,此言严重了。” “咱可没有这个意思,更没有这样的想法。” “哈哈哈……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咱也不可能这样想你。” “咱此行,主要是想问问你,之前在老二的府邸中,不知老二所言究竟为真还是为假。” “毕竟老二那个混蛋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 “咱是真不敢百分之百全信,那家伙坑人,真是不一般的坑,不是一般的狠。” “不过,老二让咱如若不信,可直接前来问问你,这不…咱没办法,只能去而复返,向你问问此间事情的真实性,想老大你给咱解解惑。” 朱高炽:“?????” 汉王让赵王来找他求证? 这什么情况? 什么意思? 此话说的,可谓是让太子爷不禁好奇了起来。 有些没闹懂,老二和老三这两人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着,想着,朱高炽顿了顿,挑了挑眉瞥了其一眼,略带着些许好奇之意,道: “喔?” “有意思,有意思,你这真让咱不免有些好奇。” “不过你这样整,难道就不怕老二不高兴,觉得你质疑他吗?” “究竟什么事情。”“不妨先说来听听,看看咱是否知晓,是否能够给你解惑。” 听了这话,朱高燧摆了摆手,微微摇了摇头,道: “老二既然敢那样说,肯定就不会生气。” “此事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主要就是在咱远征倭国本土的时候,咱们三兄弟不是敞开心扉,开诚布公的谈了谈,以后我和老二,都会找个合适的机会,离开大明本土,去外面开枝散叶吗?” “但这段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就是咱和老二,届时离去的时候,肯定需要带走不少的将士。” “但这个将士的问题,咱们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总不可能届时,让带走大明现役的将士吧!” “先不说你和老头子愿不愿意的问题,就那些大明将士,毕竟是与咱们一起背井离乡,如若不提早讲明,不提早说清楚,临到了那个时候,那些个大明将士,愿不愿与我们一同离去,还都是个问题。” “老二给我的答案,也是让我可以于封地中训练将士,提前做好预备和预案。” “但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老二那家伙又不是什么靠谱的家伙,当然也怕你多想。” “为此,我想问问你,当然老二也让我来问问你。” “所以……” 此言出。 朱高炽不禁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说实在的,他倒是真的想到赵王居然会如此郑重的跑这里来问他,同时也让他不禁微微有些侧目和疑惑,难道老三这个家伙真的有那么老实,居然在自己的封地中没有秘密训练将士,为某些事情上提前做过准备吗? 对于朱高煦,那时突兀的让汉王妃前往封地主持大局的深层次的谋划,最初的时候他其实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此事也是后来根据朱高煦封地的探子,传回的情报信息。 也是过了很久的时间,他才慢慢的品味出其中的隐匿的一些事情。 不过这些个事情,都是在三兄弟敞开心扉,友好的交谈决定了某些事情之后,同时敞开心扉没多久,老二也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个事情给他开诚布公的跟他摆到了明面上来说。 此时此刻,已然木已成舟的事情,他这个做大哥、做太子爷的,与之本就达成了共识,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管是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也只能够点头同意,毕竟别人给出的理由,让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和反对的理由。 倘若此事上反对或者反驳的话,那岂不是就是直接推翻,几方当时达成的共识吗? 真要是如此,引起了别人的猜忌,所带来的后果,自然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更是无法承受的结果。 为此,也只能够默认。 同时 那个时候,他心里自然也就认为老三和老二两人关系,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人,认为老二都已经这般准备,那么老三怕也是悄悄的有这方面的准备。 结果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按照赵王朱高燧的意思,不难猜出这家伙纵使有准备,怕也少的可怜,也正是如此,知晓这个问题的紧急程度,才如此的着急和紧迫,也才干了去而复返的事情来。 但是对于赵王朱高燧所问的这个问题,也是让他一下子不禁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要说同意,方任其做之吧。 他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着些许顾虑的,毕竟老二和老三两人之前有什么样的心思,身为老大的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为此也真的担心,这两个人真的温养足够的实力,最后导致尾巴大了甩不掉,令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 但如果说不同意,不让别人如此做的话,貌似也真的说不过去。 其一,汉王朱高煦都已经开始,不让赵王跟着做,明显有排挤排斥的嫌疑存在,大家心里必定有疙瘩,弄不好直接掀桌子,都极有可能发生。 其二,就是朱高燧方才所阐述的问题,届时别人真的要离去的时候,如若不现如今培养,讲明此间的厉害,突兀的让其在军中挑人,还真的有可能导致,其说的事情出现,没人愿意跟着离去。 说真的,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让他不禁犯了难,答应也不对,不答应也不对,貌似怎么做都不太好。 为此,整个殿内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谁都没有率先开口,不过那厚重的呼吸声,无一不是彰显着此时此刻,在场的两人心绪都并不平静。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燧见其久久不曾回答自己的问题,给予自己准确的答复,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变了变,笑意瞬间内敛,瞳孔中的眸子变的深邃了起来,沉声道: “老大” “很为难?” “还是说” 言语轻缓,不见半分异样的情绪波动。 但都不是傻子,朱高炽自然能够听出其中的不善寓意,透着的不满情愫。 听了这话,朱高炽原本低垂着的眉头缓缓抬起,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摆了摆手陪笑,道: “没没没” “这怎么可能呢!” “老三瞧你这话的,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你这完全是想多了,完全是想多了哈。” “不就是提前为以后的事情准备吗?” “这个事情咱确实,在你远征倭国本土的时候,就与老二两人商量过这个问题,也认可了老二的提议。” “此事,老二我都同意了,于你这里我怎么能够不同意呢?” “咱自然不是那般厚此薄彼的人,你说是吧!”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脸上笑容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神情也是在这一刻变的肃然了起来,沉声道: “你和老二提前做准备的事情,我认同也理解。” “但是.” “老三,咱做哥哥的必须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也避免后面咱们兄弟,因为某些事情上伤了和气,弄得大家的心里都不舒服,坏了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当然这个事情,咱自然不仅仅是针对你,针对老二的时候,咱也依旧是那般言语。” “可明白?” 如此回答,这般言语。 着实让朱高燧没想到,虽他能够感觉到太子爷心中的不愿,也能够感觉到他心中的忌惮,不过此事只要能够答应,对他来说就是极好的事情。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问道: “没事,我能够理解。” “先君子后小人,老大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有什么样的要求,就不妨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只要咱能够办到,只要不违背咱的底线,咱都能够答应你。” 朱高炽闻言思索了片刻,面容沉寂,出言道: “要求很简单,尔可以于封地中默默养兵,不过这个数额最多不可超过十万众,其次这些个人所有的耗费,所有的消耗与朝廷没有任何的关系,朝廷绝对不会给你出一分一毫的钱财。” “更必须要做好保密措施,此间消息绝对不可以有任何消息和风声走漏,不然朝中的那些个朝臣是什么样的德行,一旦被他们知道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收起以往不切实际的想法,千万不要逾越不能够逾越的红线,如果一旦逾越了,老三届时就真的不要怪哥哥不念兄弟、手足情谊。”(本章完) 第510章 做何感想? 言语虽轻。 但此间所蕴藏的内容,却是极为的震撼人心,说是明晃晃的威胁,也是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朱高燧来说,貌似到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在他的前面可还有汉王朱高煦在前面排着,别看老大给他放开了口子。 但彼此大家的心里都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不管是明面上的势力,还是暗处的势力,反正他是不可能干的过朱高煦的。 就这件事情上,倘若朱高煦都不敢有任何的想法和举动,那么他这个实力都不如的朱高煦的人,又哪里敢有别样不同的心思呢? 那岂不是妥妥的厕所里打灯笼,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自取灭亡吗? 真要走出那一步,那势必要朱高煦打头阵,老大和老二两人彻底交锋,两人扭打在了一起,他才敢生起那般混水摸鱼,在里面找找机会,也才有赢面的机会。 不然的话,他哪里有什么样的机会? 为此。 就太子爷所言的这个警告也好,威胁也罢。 于朱高燧而言,压根就不成立,一切全部要看太子爷和汉王两个家伙,于此事上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究竟准备做什么样的事情,那才是重中之重。 没这两位爷. 反正他打死都不敢有任何别样的想法,为此朱高炽的警告和威胁也就不成立,也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于他而言就不会有任何影响,肯定也就会无比的老实,为以后离去做准备,断然不敢有任何别样的心思和想法。 想明白这点,朱高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太子爷的身旁,一把揽过神情庄重的太子爷肩膀,笑呵呵的回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 “瞧瞧,瞧瞧你这话说的,这不是平白伤咱们兄弟们之间的感情吗?” “这个问题,这个事情,咱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咱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纵使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这样干。” “先不说咱们兄弟,就说真要这样干了,后世该如何评价咱?” “别以为就你们这些个文人墨客在乎名声,咱对名声看的也丝毫不比别人轻,咱可不想背上一辈子的骂名。”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明明可以成就美誉,咱只要不是傻子,哪怕是得了使心疯,也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放心,此件事情孰轻孰重,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绝对不会出现你所言的这种情况,咱也绝对不会那般的去做,所以对于这样的担心,老大完全可以把心给搁肚子里。” “万万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保证。” 言辞恳切,神态端庄,简直不要太过于大义凛然。 倘若不是自己知晓自家兄弟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臭毛病,朱高炽还真的就信了这个家伙的鬼话。 虽不信朱高燧的鬼话和保证,但是朱高炽的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也知晓朱高燧这个家伙并非傻子,纵使他的心里有这样的想法,那也肯定不敢胡乱来。 必定要寻找到足够的机会,要找成功可能,这个混蛋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而这个所谓的机会在哪里? 其实这个事情,不管是他也好,朱高燧也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能够打破这个微妙平衡的人,自然是非汉王朱高煦此人莫属。 说句真心话。 别看朱高煦因某些事情的原因,跟他这个作为大哥的人坦白、敞开心扉谈了很多事情,说了很多隐藏在背后的问题。 但朱高炽的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朱高煦这个家伙肯定不可能,也绝对不可能对他就真的全部交底,就自己手中的牌,全部给他摆到明面上来,肯定还有隐藏在暗处的牌,没有告知于他。 当然这也是朱高炽心中对于朱高煦最为忌惮的地方,毕竟摆到明面上的东西,大家都能够清楚,也能够看的清楚,而隐藏在背后的东西,未知的才是让人最为忌惮和害怕的。 天知道,在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时候,那些个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会不会给他致命一击? 这也是为何,有些事情,他不得不选择妥协的真正原因所在。 当然此并非说明,他真的想要对朱高煦动手,或者想要将他这两个兄弟怎么样,此举不过是想要知晓某些东西,便于他提前做准备,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亘古不变的铁律。 特别是面对生死存亡的这个大事上,谁能够不谨慎,谁能够真正的做到淡然处之? 为此。 他这段时间,可是给自己隐藏在暗处的探子,曾有下达过死命令,让他们这些个人,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务必给他搞清楚这个事情,尽可能的想要找出此间存在的东西。 不过此事,与他所预料那般,几乎没有任何的收获,可谓是让他极为的苦恼,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任何放弃,所下达的命令并未收回,下面的人依旧在执行。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伸手拍掉了搭在肩膀上的大手,抬起头双眸深邃的看了其一眼,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摆了摆手道: “行了。” “冠冕堂皇的话,咱们两人就别在这里唱什么高调,说这些个话语了,没任何的意义。” “希望你能够做到心里有数就行,反正该说的我都提前说清楚了,后续该怎么,要怎么做,就不在我,而是决定权在你自己。” “与其在这里跟我出言保证,你不如好好的给自己保证、保证,好好的问问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感。”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可还有别的事情?” “倘若没啥事的话,你也得到你最想要的答案了。” “就赶紧的回去,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别搁咱这里浪费时间,我这里也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瞎扯那些个有的没的,浪费大家休息的时间。” “你的精神状态好,咱可是困得不行。” 说着,说着,朱高炽不禁伸手掩了掩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摆出一副送客、让其赶紧滚的姿态。 见此情形。 朱高燧自然也是明白,同时此行的目的也顺利达到,也没有继续与之纠缠的意义,纵使太子爷不下达逐客令,他也没心思在这里过多的逗留。 毕竟确定了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有了太子爷的肯定答复。 那么后面的事情,他自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给安排下去。 随即,朱高燧则是顺坡下驴,也是装模做样的跟着打了一个哈欠,摆出一副疲惫困倦的姿态,连连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行行” “还别说,我这也挺困的了。” “时间也不早了,那咱这就不打扰老大你的休息了。” “咱就先行告辞。”说着,朱高燧神情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而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看着消失于黑夜中的身影,朱高炽注视着看了良久,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一声长叹后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轻声道: “哎” “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机会给你们了,路子你们自己也都找好了。” “希望于此事上,你们能够管住自己心中因为实力变幻,带来的膨胀感吧!” “咱是真的不希望,咱们一家人,咱们三兄弟真的走到那一步,真的有一天兵戈相见。” “也希望老二啊!老三啊!” “你们两个家伙,千万不要逼我,真的不要我难做,不然的话我是真的不会再念及任何兄弟、手足情谊。” “咱们彼此都好自为之吧!” 轻声喃喃了几句,朱高炽收敛了飘远的思绪,扭头看向院落中的一处假山阴影处,微微上扬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沉声道: “出来吧!” “这么阴冷的天,躲在那么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冷,不怕感染了风寒吗?” 此言出。 被他双眸紧紧盯着的阴影处,却是没有任何的响动,宛如一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如同真的没有人一般,并没有任何人,或者发出任何声响,以此回应朱高炽的言语。 见此情形,朱高炽原本脸上浮现的笑意瞬间内敛,言语也跟着变的低沉了起来,继续道: “怎么的?” “不愿意出来,还是说需要我命人来请你,还是我亲自来请你?” 说着,朱高炽没有丝毫的犹豫,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张德吩咐,道: “去” “将那小混蛋给我拎出来。” 这话一出口,原本平静的假山下方的石墩子处,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太孙朱瞻基的身影缓缓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稚嫩的俏脸上尴尬之意尽显,极为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哎哎哎哎呀。” “爹爹.别别别,我出来,我出来还不行吗?” “不是.” “我这都躲到这里了,都躲的这么好了,连半分的响动都没有发出,您这是怎么发现我的?” “要不要这样啊!!” “什么时候,您老有了耳听八面,眼观六路的本事了。” “这都能够发现我” “简直了。” 见着出来,衣衫有着些许凌乱的朱瞻基,太子爷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你的躲藏是咱发现的吗?” 此言一出,直接把朱瞻基给整愣了,下意识的回道: “不是爹发现的?” “那您是如何知道,儿臣躲在阴影处偷听?” “难道是张德?” 说着,他的目光不禁落在太子爷身旁的张德,饱含深意的上下打量了起来。 这话说的。 张德不禁面色有些尴尬,不禁下意识的把头给埋了埋,不敢与之对视。 说实在的,朱瞻基的躲藏位置,他确确实实是发现了,但虽然是发现了,但他并没有主动言语,更没有给太子爷主动提起,当然也没有机会说这个事情。 为此,不禁朱瞻基好奇,低垂着脑袋的张德的心中,也是不禁有些好奇,太子爷究竟是如何发现躲藏的朱瞻基的,不过这话他肯定是不敢问,但太孙问起了这个问题,也是令张德不免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原因。 太子爷闻言,目光也不禁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张德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落在正一脸疑惑的看向的混小子,微微摇了摇头,冷笑道: “张德?” “他肯定是发现了。”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你觉得他有机会给咱提醒吗?” “真正发现你位置的,正是你刚刚离去的三叔,从咱进屋不过片刻的时候,你三叔的双眸余光,不着痕迹的朝着你隐藏的位置看了足足有三次。” “咱又不是傻子,更加不是瞎子。” “咱与你三叔,从小一起长大,虽他隐藏的很好,你觉得他能够瞒过咱的眼睛吗?” “在知晓阴影处有人,而咱又并没有安排任何人,整个府邸中敢如此胆大行事,敢这般不知轻重偷听的人,压根不用细想,除了你还能够有谁?” “还有.” “你真以为你自己隐藏、躲藏的很好,别忘了你三叔是什么出身,那可是在久经沙场的人,能够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全身而退,你真以为其没点真本事,真的能够做到吗?” “所以.你这所谓的隐藏、躲藏,这些个幼稚的举动,在别人的眼中,不过乃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完全没任何秘密可言。” 听了这话,朱瞻基明显尴尬的神情,此时此刻可谓是变的更加的尴尬了起来,默默的将脑袋给深埋,不敢与之对视,: “喔” 见其这副模样,朱高炽也并未追着不放,饶有兴趣的看了其一眼,问道: “既然你一直听着。” “想来我和你三叔聊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 “说说你自己的感受。” “可有何感想?”(本章完) 第511章 风险与利益并存 此言出。 场内一片寂静。 朱高炽和朱瞻基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被紧紧盯着的朱瞻基从愣神中回过神来,那是怎么都没想到,朱高炽会问他的意见。 随即,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小心翼翼的回望了过去,试探性出言道: “爹……” “你这真是在问我?” “真是想要听取的我的意见?” 朱高炽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道: “怎么的?” “平时不让你说的时候,你的话那是比谁都要多。” “现如今让你说了,你这个时候却是找不到话来说了,还是说不敢说了?” “这可不像你平时的做事风格啊!” “怎变的如此畏畏缩缩的了。” “既然问你,那么肯定就是真的让你说。” “难道这个事情上,我还能够骗你不成吗?” “说吧!” “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咱也允许你说。” “纵使是说错了,咱也不治你的罪,也绝对不找你麻烦。” “如此,够心安、安心了吧?” 此举。 还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此等言语可谓是让朱瞻基也是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让他不禁有些怀疑,眼下的还是他那个印象中的父亲吗? 居然能够对他,如此的慈眉善目,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能够有一次畅所欲言的机会。 他自然是不可能放过。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之前躲在暗处,听了那些个话语之后。 他心里也早就憋了不少的言语,也早就有了不知多少的想法。 现如今,朱高炽的这些话,简直是正中他的下怀,让他喜不自胜。 之后,在简单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绪和情绪后,朱瞻基脸上表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道: “此事吧!” “既然父亲强烈要求。” “那么儿臣自是不敢推脱,就为此发表些许浅显的拙见。” “也正好,让父亲给儿臣参谋参谋一番。” 说到这里,朱瞻基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继续出言道: “此事,在儿臣看来。” “许以在官那么大的权利和拥兵自重的权利。” “且这些许以机会的人,一个个还都不是什么善茬,都是野心勃勃的人,对于那个位置极为有执念。” “为此,此举在儿臣看来,真的是太过于冒险,此间的风险简直不是一般大。” “一旦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蓄积力量,随着实力的增长,那么野心也难以不跟着增长。” “倘若野心压制了理智,他们做出逾越规矩的事情来。” “那么所带来的后果,所带来的危险性,将是无与伦比的。” “同时也极有可能,将好不容易恢复民生的大明天下百姓,再次拉入无尽的战火煎熬中。” “而咱们这些人,也势必首当其冲,跟着遭受波及和无妄之灾。”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儿臣打内心是真正的不愿意,也不想父亲许以这些人如此大的权利和机会。” “此事,还望父亲三思。” 这话说的没毛病,同时也说的极为在理。 实力滋生野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如此道理,他又如何能够不清楚,又如何能够不明白? 但光是明白,只是知晓又有什么用? 能够改变当下的情况吗? 此事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他拒绝,天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会如何猜忌他。 且很容易让,他们三人好不容易达成的共识,好容易维持的平衡瞬间被打破。 如此情况,自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事情。 为此。 哪怕是知道里面的风险,知道里面可能会发生的变局,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 非他不想拒绝,而是面对眼前的情况,他没拒绝的资格。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那么就是此事,看似确实存在着令人难以想象的风险和危机。 但是自古以来,风险永远是和利益并存的。 有风险,自然也就有与风险相匹配的利益存在。 而这个利益,也确确实实的让朱高炽无比的心动。 也正是如此,让朱高炽才能够明知风险的存在,为能够如此坦然面对,能够硬着头皮答应的真正原因所以。 想到这里,朱高炽原本阴沉的面庞,露出久违的笑意,低垂着的眉头不自觉的挑了挑,抬头看向与之近在咫尺的儿子,饶有兴趣的开口道: “喔?” “此事的危机,你说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也分析的极为的透澈,但是危机往往与利益并存。” “那么于这般巨大的危机上,你可否有看到与之匹配的利益?” “那么这个利益点又是什么?” “尔可否知晓?” “可否与咱好生的说道一番?” 轰…… 此话一出,宛如一声惊雷骤然在朱瞻基脑海中瞬间炸响开来,可谓是被直接雷的外焦里嫩,宛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利益? 存在的利益? 不是,这么大的危机,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利益存在? 说实在的,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不仅仅如此,他也着实没看到这个巨大的危机中,能够存在着什么能够与之匹配的利益所在。 但朱瞻基自然不是傻子,既然这个事情,这个问题,朱高炽能够这般说,那么就绝对不可能是无故放肆,里面就肯定存在着他没看懂的事情和情况在里面,只不过是他想问题不够全面,不够仔细没有发现此间存在的问题和东西。 想到这里,朱瞻基不禁眉头紧锁,惊疑不定的看了其一眼,紧跟着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瞻基可谓是抓耳捞腮,思索沉吟了半响,也确确实实没有想明白,没有看出来,方才朱高炽所言的利益点在哪里。 为此,他面色也不免跟着覆盖上了一层苦瓜色,神情中尽显尴尬之意,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道: “爹……” “此事,恕儿臣愚钝。” “关于您所言的利益点,儿臣是真的没有看到。”“还请爹,明示。” 没办法啊! 他不想认输,不想在父亲面前低头,但是面对这个情况。 也着实想不清楚,哪怕心中有着诸多的不愿,也不得不低下了高昂的头颅认输。 见此情形。 朱高炽并未出言嘲讽与呵斥,面色中慈祥之意尽显,遂伸手轻轻的揉了揉他低垂略显有些丧气的脑袋,摇了摇头,道: “行了,行了……” “不至于,不至于,此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更谈不上什么恕罪之类的话语。” “尔还年轻,所遇到的事情不多,对于同一件事情的看法,自然也存在着些许不全面,也算是情有可原的,等以后你慢慢的长大,然后接触的事情多了,见着的多了,那么一切就都会慢慢的变好。” 此时此刻。 太子爷可谓是把老父亲、好父亲的形象给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人完全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在宽慰、安慰的同时,朱高炽不禁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思绪,笑呵呵的为其解惑道: “此事,其实很简单。” “实力滋生野心。” “那么在野心膨胀之后,如果管不住野心,那么自然也就会出现你所谓的那些情况。” “但这样的乱局情况,此间有坏的一面,那么自然也就有好的一面。” “至于坏的一面,自然也就你说的那些言语。” “而至于好的一面,也就是咱们可以将此番隐患,让你如鲠在喉的危机,给彻底铲除,且让任何人都挑不出半分毛病的机会。” “只要他们敢有哪样的想法,那么他们在造成乱局的同时,也是给我们能够一劳永逸的开始。” “再说了……你都能够想到的威胁和危机,难道咱能够看不清楚,能够看不明白吗?” “对于这般可能造成巨大影响的威胁,咱能够不严密监视、严阵以待吗?” “只要如此,他们两人不过区区二十万人,在咱们携大势而至,真的能够抵挡吗?” “此番也就正是我所言的,危机与利益并存。” “有多大的危机,也就有多大的利益。” “哈哈哈……” “可明白了?” 朱瞻基:“??????” 我的天啦! 利益点,利益点,感情利益点在这里。 说实在的他,那是做梦都没想到。 同时也没想到,这般言语,这般想法能够从朱高炽的嘴里说出来。 我尼玛! 简直不是一般的狠啊! 这看似给别人机会的同时,又何尝不是给别人挖了一个天大的坑。 而且这个坑,还不是一般的坑。 那是足以坑死,埋葬一大堆人的坑啊! 简直不是一般的狠辣。 他想的最多不过是反对,不同意。 结果他这个平日里对谁,都是一脸和气,一脸笑嘻嘻的父亲,居然想的是直接要别人的命。 企图把别人给坑死,同时也要在大义的名分上,把别人给彻底钉到耻辱柱上面。 此时此刻。 朱瞻基想着此番谋算,以几十万人性命设局,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形不禁晃了晃,一双稚嫩的小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深地忌惮。 同时也明白,朱高炽为何总说他幼稚了。 以往他还不服气,还觉得其是看不起他。 但经此一役,听了这些色言语,他是真的心服口服。 相较于自己那些个小打小闹,跟这等动不动就拿几十万人性命做局的本事比起来,还真的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还真的是有些稚嫩和幼稚了。 见其不说话,朱高炽不禁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怎么的?” “接受不了。” “觉得我太狠了?” “还是说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这些个事情?” “或者认为此,完全不像是我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听了这话,感受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朱瞻基也是瞬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扭头回望了过去,道: “不不不……不是。” “儿臣只是,只是没想到父亲这般深谋远虑,布局如此之深沉,想问题如此的全面。” “看着不利于咱们的局面,其实有何尝不是对我们最为有利的局面。” “此举,着实让儿臣大大的涨了一番见识。” “比起父亲来,儿臣的手段和想法,确实太过于幼稚、稚嫩了。” 朱高炽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一声长叹,微微摇了摇头道: “其实,我也不想。” “但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任何回头的机会,要么我们一家子不得好死,要么别人被我们踩在脚下,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谁不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但这看似无比简单的字眼,于我们这种家庭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老二和老三是我亲兄弟不假,我也不想兵戈相向也是真。” “但显然这个事情,并非我一人能够控制。” “我唯一能够控制的只有我自己,他们这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也都不是我逼他们,乃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既然选择了,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到,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 “所以……” “一切都看他们。” 听了这话,朱瞻基垂眉沉思了片刻,也不禁点了点头应承。 片刻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略带着些许好奇回望了过去,惊奇的问道: “不是……” “爹您说的乃是,二叔和三叔野心膨胀,做出不理智的选择的结果。” “但凡事总有个意外不是吗?” “倘若此事上,二叔和三叔两人,能够理智的控制住心中欲望,没有任何的逾越举动,那您这精心布置的陷阱,不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吗?” “届时您当如何处之呢?” 朱高炽闻言微微愣了愣,回过神来意味深长,且似笑非笑紧紧盯着朱瞻基,“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其后脑勺,冷哼一声道: “这不挺好的吗?” “难道没发生最坏的结果,不出现生灵涂炭的事情,你很失望不成?” (本章完) 第512章 窘迫 失望或者不失望。 这完全就是一个伪命题。 此件事情上,虽心里有别样的想法,有另外的意思,但是有些话却是不能够那样说。 再说了。 天知道,这么多年以来。 他因为这些个言论,吃过多少的亏,因为这些个言论,挨过多少的揍。 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 以挨揍为鉴,可以知怒气。 朱瞻基自然不可能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那么贱的赶着去挨揍、找揍,给他爹添堵。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问题,那就是太子爷都这般算计谋画,都已经对赵王和汉王两人下这般狠的手,可以想象得到,太子爷的心里或多或少肯定充斥着无奈和感慨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为此。 都已经把事情给算计到这种程度,他倘若还是不识趣,还觉得失望,还觉得不满意,还有别样的想法,那岂不是坐实了他生性凉薄的问题吗? 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发生,不然一旦发生坐实了样的事情,天知道太子爷会怎么样想他,那般事情自然也不是朱瞻基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瞻基连忙收敛了心中杂乱的思绪,将心中的躁动情绪给平复下来,小脑袋瓜子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地,连连手舞足蹈的回道: “没没没没.” “爹爹啊!” “此件事情可不能够开玩笑,此话可不能够这样说啊!” “您此举这不是将儿子给陷于不义之地吗?” “儿子怎么可能,生性会如此的凉薄。” “咱可是您看着长大,咱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您心里还没数吗?” “是我承认,很多事情上我办的,可能不是说多么的靠谱,甚至做的有些许离谱,更是说过一些过激的言论,这些个咱不否认,但那些个话,您心里清楚,其实很多都是些气话、度一时之气罢了。” “哪有真的能够那样想,怎么可能真的那样做。” “您说是吧!” 这话说的,简直不要太过于大义凛然,义正言辞了。 别说 要不是亲儿子,要不是看着其长大的,朱高炽还真的有可能被朱瞻基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 但是吧! 既然别人不承认,且也没有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在这些个事情的处理上,言语也没有过于的偏激,纵使朱高炽心中知晓此言语,肯定不是他的本意。 却也没有理由,以此做那些个说教的事情,更没有以此收拾别人的机会。 同时朱瞻基此次如此的识趣,虽可能说的不是真心话,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让朱高炽打心眼里满意,觉得其经历这么多事情,或多或少还是成长了不少。 为此,朱高炽也就并未再出言,直言不讳的挑穿朱瞻基的小心思。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朱瞻基的小脑袋瓜子,面色如常瞧不出半分喜怒哀乐,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行行” “此事,就当是咱错怪你了。” “如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行退下,早些的去休息休整吧。” “这会时候也不早了。” “不然一会被你娘给逮到,势必你又没什么好果子吃。” “去吧。” 听了这话,朱瞻基微微愣了愣,目光不禁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德,心中也是瞬间了然,知晓肯定两人有事情要谈,且不方便他于一旁聆听。 之后,朱瞻基倒也是识趣,极为乖巧的点了点头,应承道: “诺!” “儿臣告退。” “爹也别忙太晚,也要早些休息,毕竟明日还要早早的上朝。” 言罢。 朱瞻基躬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当然也收起了悄悄咪咪的躲在暗处偷听的心思,倒也不是不想偷听,实乃于他而言,毕竟方才才被发现了,再躲在边上偷听,也确实不太好,再被发现了,就更加的尴尬。 为此,方才这般老实离去。 待见着消失阴影处的身影,朱高炽扭头冲着站在一旁的张德点了点头,吩咐道: “跟上去瞧一瞧。” “这小家伙,人小鬼大的。” “毕竟接下来咱们要说的事情,瞻基虽心智远超同龄人,但终归年岁太过于小,为人处事还是太过于稚嫩,嘴上容易没个把门的。” “倘若将某些事情,提前说出去,或者被别人知晓了,终归是不太好。” “有些事情,咱们只可以做,却不能够摆到明面上来说,一旦被摆到了明面上,于大家而言脸上都不好看。” 张德闻言,识趣的点了点头,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前往院中各处的阴影处,查看了起来。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张德去而复返,躬身恭敬的行礼道: “回太子殿下。” “老奴已然查验,周遭临近的阴影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同时老奴也安排了人手,于四周戒备,保证不会再出现方才那般的情况。” 听了这话,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回道: “不错,此事办的不错。” 说着,说着,朱高炽顿了顿,面色骤然一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继续出言道: “方才咱与赵王两人之间的谈话,此间的内容你一直跟在身旁,心中自然是无比了然,咱也就不再过多赘述,同时以你的聪慧,自然也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老二的封地中,咱们所安排的人手,已然骤向于完善,对其封地大概情况,也算是近乎详细。” “至于老三的封地,咱们以往都从来没有安排过人手,因为都知晓老三的封地,说是封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压根就不曾前往和打理过,所以咱们也从没有将其视为威胁,也不认为能够给我们造成什么威胁。”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老三也要提前培育自己的势力,那么对于咱们的威胁,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以往老二乃提前就悄悄的组建了自身的势力,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所安排的监视等等人手,仅限于外围。” “而老三的则不一样,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没有组建,那么自然也留给了我们可安插人手的口子和机会。” “咱留你下来” “则就是想让你,以最快的速度,筹备好这个事情,尽快的将这个事情给实施下去。” “可有问题或者难处?” 事情都还没有做,他哪里敢说有什么难处? 纵使真的有难处,或者有什么地方办不到的。 那也是真正遇到了,前去做了之后,再以此汇报。 而非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就大言不惭的汇报。 真要如此。 那他这个位置,还坐不坐的稳,还真的两说呢! 对此,张德自然不敢有任何的犹豫,神情恭敬的躬身领命道: “殿下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 朱高炽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抬了抬头看向已然漆黑的天空,而后也不再多言,冲其摆了摆手示意。 随即,转身自顾自的离去。 就此情形,张德也不敢有丝毫逗留,刚刚收到新的命令,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他则就有的忙了。 且此事也必须尽早的安排下去才行,不然一旦等赵王那里布置妥当,他再下手的话,那就不太容易,同时难以完成太子爷交代的任务。 这般结果,自然不是太子爷愿意看到的,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此话可不是说笑的,太子爷能够重用他,乃是看重他的能力。 如若不表现出自己应有的能力,那么他就失去了价值。 那么随之而来的身份和地位,也将被一一的收回。 就是这般现实和残酷。 为此。 品尝过权利和利益的张德,如何能够舍得放弃这到手的东西? 怎么可能够不上心。 之后,待送太子爷入内院,张德没有丝毫的犹豫,连忙召见自己布局的手下,以最快速度商议计划,如何最快速度的实施下去。 …… 赵王府邸。 此时此刻,亦是灯火通明。 朱高燧斜靠在软塌上,半眯着双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其案台的正前方,一身裹着黑衣看不清任何面容的身影,恭恭敬敬的站在前方,低垂着脑袋无言。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燧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沉声道: “我们现在手里,究竟还有多少现银?” 听了这话,裹在黑袍下的身影,扯着沙哑的嗓子,沉声回道: “总共现银,共计还不到三百万两。” “不知王爷,需要用多少?” “属下这就命人归拢支取,供王爷使用。” 朱高燧闻言摆了摆手,随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 不到三百万两现银! 多吗? 咋一看这个数据,说真的还真不少。 但针对他以后要做的事情,以及以后需要的开销。 说实在的,这区区不到三百万两现银,真真实实的不多,甚至有些寒酸。 所差的缺口,自不是一星半点的。 原因无他。 养一支近十万人的军队啊! 这里面所牵扯,不仅仅是真的多人的吃穿用度,还有各种这样的军械,没人每月的饷银,等等一系列的支出。 可能单一项看起来不多,但所有的加在一起,则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而且很多的消耗,也并非一次性的,乃是持续性的消耗。 说白了,将其称之为无底洞,都没有任何问题,也并无夸大其词。 也正是如此,亦让原本喜不自胜的朱高燧一时之间给犯了难。 之前担心太子爷不同意吧! 他心里还忐忑。 结果吧! 太子爷同意了,他心里那是更加的烦闷、头疼了起来。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燧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看向近在咫尺的黑衣人,出言道: “我们那些个产业,每年的净收益是多少?” “或者说,还能不能够想想办法,再增加增加收益?” 此言出。 黑袍人微微愣了愣,一脸愕然的抬头回望了过去,下意识的开口: “王爷很差钱?” 这话问的,妥妥是废话。 不差钱才有鬼呢! 如若不差钱。他也不至于这副模样。 对此。 朱高燧倒也并未隐瞒眼前的人,毕竟此人乃自己多年的心腹,后期也有很多事情需要眼前的人去调节完成。 一直隐瞒也没任何意义,同时也不便后续的一些事情开展。 随即,他将今日在太子爷哪里得来的具体答复,给黑袍人娓娓道来。 听了这话,黑袍人身体不自觉的颤了颤,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不禁失声道: “什么?”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王爷,此事不会有什么诈吧?” “太子爷能够这般甘心,这个是近十万的军队啊!” “难道他不怕……” 太子爷甘心吗? 这不是妥妥的说的是废话,太子爷自然是极为不甘心的,但是不甘心又能够怎么办,老二那里已经先斩后奏的开始了,对他这里肯然不可能厚此薄彼,总不可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如若不是这样的情况下,此件事情上,纵使老大同意,那也势必要耗费很大一部分的功夫,才有可能成功。 所以于此事上来说,他算是沾了汉王的便宜。 这些个事情,早早的在老二那里,早早的就准备好,也早早的就开始实施了,不然他哪里有这么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朱高燧很是不岔的瞥了裹着黑袍的那人一眼,郑重其事的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了。” “关于此事的你就收起你的小心思,也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老大也是被逼无奈,此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在里面。” “记住一句话。” “此事老二都已经开始了,既然老二都不怕,咱们自然没有害怕的理由。” “所以按照正常的来就行。”(本章完) 第513章 猜测 布置 汉王府邸。 书房中昏黄的油灯摇曳。 朱高煦斜靠在软榻上,半眯双眸右手时不时的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咚咚咚. 不多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将沉寂的朱高煦给惊醒了过来,缓缓抬起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略微皱了皱眉,出言道: “进来。” 随着同意声音响起,‘嘎吱’一声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苍老略显有些佝偻的身影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汉王府邸的大管家老何。 见着来人,朱高煦抬了抬眉,问道: “如何了?” “老三这混蛋,离开了咱们府邸,是否直接去老大的府邸,或者说中途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老何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回王爷。” “下面人传来的消息,与王爷所预料的没有任何的区别。” “赵王爷确实在离开咱们府邸后,没有任何的停留,则就直接马不停蹄的赶往太子爷的府邸。”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原本平静不见丝毫波动的脸庞,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继续道: “结果如何了?” “老三那混蛋,从老大的府邸中出来,是笑着离开的,还是说一副苦大仇深的离开?” “或者说,是否有发现,有比之以往有不同的场景出现?” 老何闻言,恭敬的回道: “禀王爷。” “其他的异常倒是没有发现。” “不过赵王离开太子府邸的时候,根据下面的人观察,能够明确的感受到赵王爷的心情乃是异常的不错,嘴角的笑容那是压都压不住。”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赵王爷和太子爷两人所聊的事情,应该还是聊的异常的愉快。” 愉快? 此事,怕是老三愉快了,身处于太子府邸的太子爷,心情怕是难以愉快的起来,只不过下面的人看不到罢了。 至于为何太子爷会不愉快,原因自然是不用多说。 下边拥有实权的王爷,要在封地囤积力量,且人数不低于九万以上。 就这样的事情,如此大的威胁,任谁是落到任何人的身上,怕也难得有一人能够开心高兴的起来。 最重要的一点,虽心中极为的不愿意,也不想同意,但被逼无奈,最后也只能够捏着鼻子认了,此间的心情只要不是傻子,怕是都能够想的到,会是何种心情和情绪了。 想着,想着,朱高煦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低声喃喃道: “此件事情上。” “怕是老大,要把我给恨死了吧!” “哈哈哈哈.” 闻此感慨,老何不敢做任何的回答和发表任何意见,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不禁将脑袋给深埋,静静的静候在一旁。 不过对于朱高煦的感慨,老何心中自然是跟明镜似地。 毕竟很多事情,朱高煦都是让他亲手去办的。 且整个汉王府邸的事情,近乎朱高煦没有对他有任何的隐瞒,为此自然是知道朱高煦此言所意有所指的是什么。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从感慨中回过神来,骤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扭头看向一旁的老何,面色阴沉了下来,出言问道: “老三,在太子府邸。” “具体待了多长的时间?” “下面的人,可否有据其计数?” 就知道其要这么问,还好他让下面的人,监视跟踪的时候一定要仔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以及发生的时间,所耗费的时间,都必须详细的记录清楚,如若不是如此的话,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老何怕是真的要麻瓜了。 为此,这般看似极为刁钻的问题,对于一切早早的就有准备的老何来说,这完全就不是什么问题。 随即,老何连想都没有想,直接了当的回复道: “启禀王爷。” “根据下面人的汇报。” “赵王爷从进入太子府邸,到离开的时候,共计一共耗费时间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微微愣了愣,随即眉头紧锁跟着陷入了沉默思索中。 同时,能够看到朱高煦的面色,在此时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此举可谓是把,站在一旁的老何给整的有些莫名所以,有些没闹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才不都还是有说有笑的吗? 怎么好好的,一下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或者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以及他难道又忽略了什么事情不成? 还是说. 下面的人并未老老实实的记录,此番记录存在着异常,下面的人在此件事情上,存在玩忽职守? 但细想之下,他又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应该。 要知道于应天府城中,所能够留下来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新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为此,按照正常情况下来说的话,应该是没有任何人敢如此行事。 想是这么想,但是毕竟都是人,老何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下面的人就真的能够百分之百的老老实实办事,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随即,从短暂的愣神之后,老何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连躬身行礼,回禀道: “王爷.” “可是觉得下面人所汇报的时间,上面存在着问题?” “如此的话,请给老奴半个时辰的时间,老奴马上前去跟下面的人核实一番,必定给王爷一个准确的答复。” “倘若这件事情上,真的是下面的人存在着玩忽职守,以假数据呈递上来忽悠王爷,此事老奴必定不会让王爷失望,势必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 老何不敢有丝毫的逗遛,正欲转身离去。 “回来。” 就在其还未来得及转身的时候,耳边瞬间传来朱高煦出言喝止的声音,直接把正欲离去的老何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王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朱高煦皱眉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道: “不急。” “先等我想想,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时间也不差这么一会。”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真要是咱们下面的人,胡乱来,什么时候查都可以。” “但本王现在却是在想另外一个事情。” “那就是,倘若咱们下面的人,所汇报呈递上来的内容,如若没有任何的问题,皆是最为真实的数据。” “要是这样的情况,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所蕴藏的含义和问题?”此言出。 直接把老何给整的懵逼,呆愣在了当场,眉头紧锁瞬间陷入了沉思。 整个书房的气氛,也是在这瞬间沉寂了下来,静的可怕。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老何慢慢的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神情惊疑不定的缓缓抬起头,看向正一脸透着玩味笑意盯着自己的汉王爷,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王爷.” “您是说,此间事情。” “可能赵王爷和太子爷两人,达成了什么我们不知晓的协议,或者说太子爷于此件事情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谋划在里面?” 不得不承认。 老何这老家伙,年龄虽然不小了,但是脑子属实转的够快,简直超越很多年轻人的脑子的反应,物老为妖、人老成精,这句话真的是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既然别人已经猜出来了,朱高煦自然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心思,不置可否地冲其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那么.” “依你之见。” “倘若这里面存在着,咱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说是谋划,你认为会是有着什么样的布局呢?” “心中可否有猜测?” 这个问题。 直接把老何给问沉默了。 此事牵扯到太子爷、赵王爷、以及自己的主子汉王爷三人之间的博弈,或者说三人之间的算计和谋划,又岂是他一个身为奴婢的人能够前去瞎猜的? 不管是能否猜到,或者说心中是否有答案。 他自然不是傻子,肯定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去回答这个问题,肯定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可一直都是他警醒自己的至理名言。 想到这里,老何定了定神,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情,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 “回王爷。” “此事恕老臣愚钝。” “确实猜不透,猜不到。” “呵呵呵”朱高煦闻言不禁笑了笑,饶有兴趣的看了老何一眼,脸上亦是露出一抹无奈神色,伸手指了指低头认错的老何,微微摇了摇头,道: “你啊!你啊!” “老何你个家伙,真的是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就咱们两个人在,整个书房中又没有外人在,你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我也是真的服了你了。” “行行行”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咱也不为难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你不愿意说,那么咱来告诉你,咱来给你说” 听了这话,老何只得傻笑回应,并未言语半分,老老实实的静候在一旁。 见其不说话,朱高煦自顾自的笑了笑,出言道: “其实你不说。” “但是咱们大家的心里其实都有数。” “此间不外乎,就两种可能,其一则是老三和老大两人勾连在了一起,企图给咱挖坑,以此来坑我,其二则就是老大能够答应的如此爽快,那么这里面老大肯定就埋了伏笔。” “所谓的伏笔,不过就是对于我和老三两人所培养的势力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以此监督我和老三两人,能够知晓我和老三两人一举一动。” “或者说,他故意给老三和我放开了口子,让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增强自己的实力,想要看看我和老三两人,在这等实力急速膨胀的情况下,能不能够做到保持以往的心态。” “会不会因为实力的膨胀,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来。” “倘若真的因为实力膨胀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来的话,那么他这个太子爷也就能够站在大义礼法的基础上,坦然无惧的对我和老三动手,彻底铲除我和老三这两个威胁。” “无非也就这些个事情。” 说着,说着,朱高煦扭头看向一旁低垂着脑袋的老何,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饶有兴趣的出言,问道: “老何” “你说,这哪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老何:“!!!!!!” 这话问的,不是妥妥故意为难人吗? 真的是他能够回答的问题吗? 此时此刻,老何心中那是真的想要骂娘。 拜托! 能够猜到两种可能,难道你老人家心中能够没有决定和猜测吗? 为何非要为难他这个下人嘛! 不过,面对朱高煦那双直射心田的眸子,老何心中虽然无奈,却也不得不开口道: “王爷……” “咱咱咱……” 见其这副作态,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随即大手一挥,道: “行了,行了……” “别搁我这里,咱咱咱个没完。” “真的无趣的紧。” “不逗你了。”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没有一定强求老何于此事上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遂,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沉沉的叹了口气,道: “不出意外的话,以老大的性格。” “怕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加大一些。” “毕竟老大这家伙,做什么事情,总想站在大义礼法的那一头。” 说着,说着,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舒展的眉头,再次紧锁了起来,面容骤然变的凝重,沉声道: “之前咱让你,传讯王妃。” “让她于封地中和身边的人,将老大可能安插的探子给揪出。” “但却这么长时间,都不见王妃于封地中来信。” “现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会下去后,命人再次传讯于封地中给王妃。” “让她一定要把这个事情给重视起来。” “咱们封地和封地中的人,必须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此事绝对不能够出现半分意外。” “可明白?” (本章完) 第514章 异想天开 翌日。 奉天殿,大朝会。 在应天府城的文武百官,公卿贵族皆尽汇聚于此。 所有人皆早早的都已经抵达,依次依队站列好,排的整整齐齐。 气氛显得格外的庄重威严,但毕竟还未真正的上朝,主持朝会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毕竟还未抵达,整个奉天殿的广场上,相邻的百官们难免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彼此聊着今日朝会上可能谈论的内容。 因在场的不少人,心里都知道昨日的时候,赵王朱高燧远征倭国本土,已然于昨日凯旋归来。 不仅仅归来,更加带来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昨日参与迎接的百官,可都是配合户部一起整理,一起归纳赵王朱高燧远征倭国本土,所带回来的金银珠宝,为此不少人都忙到了很晚才回家。 当然这样的消息,甭管是汉王朱高煦也好,太子朱高炽也罢。 两人都没有下达命令,让所有参与的人保密,这也就导致了整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早早的就于昨日的时候,在整个应天府城中,传的满城到处都是,几乎是闹得人尽皆知,也让人知道,大明国库因永乐大帝远征漠北,掏空的国库可谓是瞬间再次充盈了起来。 “太子殿下.” “汉王爷” “赵王爷” “到”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恰在这时原本嘈杂的奉天殿瞬间变的安静了起来,一个个原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按照队列站好,静静的等待着三人的入场。 不多时。 待宣言的太监声音落罢,一道道清脆的脚步声骤然响起,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的身影,从后方缓缓的走来。 静候的群臣,待三人入内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神情恭敬躬身行礼,道: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赵王爷。” 三人环视了一众低垂着脑袋行礼的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太子爷冲着下方的群臣抬了抬手,道: “诸卿免礼。” 待众人收身站好,朱高炽扭头看向站在下方的户部山书夏元吉,问道: “夏尚书……” “昨日赵王远征倭国贼寇凯旋归来。” “所带回来的金银珠宝,昨日尔等可已经清查完毕?” “可归纳整理出具体数额?” 被点到名字的夏元吉,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从队列中站了出来,简单的整理归纳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躬身恭敬微微行了一礼,道: “回太子殿下。” “于昨日夜晚的时候,臣等已然将所有金银珠宝等等,收拾归纳完毕。” “所有东西,已然全部归纳于国库中。” “请太子殿下放心。”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继续道: “各项整理归纳出来的数据如何?” “可否整理成册?” “如若整理妥当的话,那就不妨于我们大家汇报一下具体数额,让大家心里都有数,让他大家也跟着高兴高兴。” “让大家看一看,我们赵王爷远征倭国本土,给咱们带回来,多少的收益。” “于我们大明朝廷,带来多大的好处。” “也让我们大伙,跟着开一开眼界,瞧一瞧以往我们看不起的倭国本土,弹丸之地究竟隐藏着多么多的财富。” “说说,说说,赶紧说一说。” “哈哈哈……” 此言出。 站在下方的文武百官,皆是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来,双眸中一个个皆是有着极为兴奋的流光流转着,都无比好奇的看向站在最前方处出列的户部尚书夏元吉。 说实在。 在场中虽然昨日,有着不少的人都参与了昨日,对于赵王所带回来的战利品归纳。 但毕竟大家伙只是参与帮忙而已,并不没有参与此间的计数、汇总之类的事情。 为此。 场中的众人,心里都知道收益那是相当的不错。 但是具体有多么的不错,又有多么的好,这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还真的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惟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数额如此巨大的财富。 听了这话,夏元吉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伸手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章,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打开简单浏览起上面的内容后,出言道: “启禀太子殿下” “二位王爷,诸位同僚。” “经昨日大家伙的帮忙整理归纳统计得出。” “赵王爷远征倭国本土,为整个我们大明朝廷,一共带回共计三千九百二十七两白银。” “其他各项财富和收益,数额共计价值八百万两白银左右。” 轰…… 此言一出。 宛如一声惊雷,于在场的众人脑海中炸响开来。 惊的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瞠目结舌,一个个全部都目瞪口呆的样子。 说实在话,他们这些人知道,此次远征倭国本土的收益异常的可观,但是他们这些人,那是做梦都没想到,收益居然能够有这么多,数额居然如此的庞大。 可谓是远远的颠覆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啊! 以往的时候,打仗那一次不全都是消耗国力财力,那一次不是行劳民伤财的举动。 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太祖立国的时候也好,建文帝时期也罢,还是现如今的永乐大帝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上,可从来没有过哪一次的战役,能够给大明带来这么大的收益,能够给大明带来这么大的好处。 说句天地良心的话。 倘若以往的战役,以往的战争。 要是能够给大明朝廷带来这么大的收益,带来这么大的好处,能够以战养战,能够反哺朝廷,而不是掏空朝廷的家底,导致天下的百姓一个个苦不堪言的话。 他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反对战争,又如何能够不愿意啊! 都说他们这些文臣乃是软骨头,乃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那真的能够怪他们,真的问题出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吗? 倘若每次胜利的战役,不说能够抵得此次赵王远征倭国本土的全部收益,就只要能够有赵王此次收益的十分之一的话,他们这些人都绝对不可能反对。别说不可能反对了。 怕是每次说着要打仗,怕是他们这些个文臣跳的比那些个武将功勋还要欢快,比那些个武将功勋还要好战。 想着,想着,不少的臣子,已然忍不住躁动的心情,忍不住高声大呼,神情兴奋激动道: “好好好好.” “赵王爷好样的,大明将士威武。” “哈哈哈” 此番具体的数额汇报、汇总上来,别说听着的一众群臣被震得天旋地转,就早早的就心里有数的太子,此时此刻也是被震得久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此高昂的战绩,别说颠覆了群臣的认知,同时也颠覆了太子爷的认知。 整个奉天殿中,唯一相对而言显得平静的人,也就朱高煦、朱高燧、和提前知晓具体数额和消息的夏元吉三人而已。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太子爷都还未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亦可谓是从来没有减缓过分毫,眉宇之间皆右眼可见的能够看到开心。 见此情形,站在其身旁的朱高煦,不得不出言提醒,将其从兴奋中给唤醒,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啊!” “这才哪里到哪里,你可别忘了,整个倭国的本土,可还有着近乎上亿两的白银,还没有被开采出来呢!” “就老二此次的收益,比起还没有开采出来的银矿,连其一半的数额都还不到。” “你至于不?” “要知道你可是太子爷啊!” “别搞得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之前咱推行精盐获得的收益,比起这一次老二的收益来说、只多不少,那时怎么没有见你如此的作态。” “怎么的.”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不一样吗?” 听了这般打趣的言语,总算是将太子爷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扭头正瞧上朱高煦那双看自己笑话的眼睛,随即忍不住碎了一嘴,很是不岔的回道: “老二” “瞧你这话说的,能够一样吗?” “你那虽然赚了钱,但那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这赚的是咱们大明的钱。。” “而老二这个则就完全不一样,他所赚的所带回的,可都不是咱们大明本土上的东西,都是从别人手中掠夺而来的。” “两者之间的意义完全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并且老二此次远征倭国本土,亦算是彻底颠覆了咱们整个大明朝堂,对于战争战役的认知,要知道从太祖立国以来,可从来没有一场战役能够带来这么大的收益。” “纵使每次战役胜利,但哪一次不是朝廷亏钱,朝廷往里面贴钱。” 说着,说着,朱高炽冲着下方一个个神情激动激愤的群臣,轻声道: “瞧瞧如今的文武百官。” “你说有了此次的收益,有了此次的利益,下次再发生什么事情,你信不信他们这些人,绝对比我们还要兴奋,还要比我们这些人还要好战。” 此言出。 听得朱高煦不禁微微怔了怔,有些惊疑不定的将目光投向台下的一众群臣的脸上。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吓一跳。 一个个的文武百官,简直就跟吃了兴奋剂一般,那双眸子几乎冒着火,简直不要太过于火热了。 还别说…… 这些个混蛋,还真的跟太子爷说的差不多。 就这些个家伙现如今的态度,这是妥妥的被老二此次远征倭国本土带回来的收益,给彻底整的热血沸腾了起来的节奏,还真的能够做的出太爷所言的那些个事情来。 不过细想之下,也能够理解。 毕竟此次朱高燧所带回来的收益,真的不是一般的诱人。 而这些年以来,大明的国库几乎就从来没有充盈过,一个个朝臣差不多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现如今发现了眼前这般事情,一个个犹如老光棍看到美女,要是不激动才有鬼呢! 但场中没有人有朱高煦清楚,就整个大明周边,怕是真的难以找到一个其收益能够有倭国本土收益这么大的地方了。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但提醒又是另外一个事情。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纵使他出言提醒,这些个人信不信他还不一定呢! 就眼下场景,朱高煦倒是识趣的没有多说话,亦没有说那些个不合时宜的话,去遭人恶。 在朱高煦沉默之际,耳边骤然响起了太子爷的声音。 “老二” “你说倭国本土,这样的一个弹丸之地,都能够拥有这么富有的财富。” “而咱们的周遭有着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国家,你说那些个国家,会不会也藏着咱们所不知道的宝物和钱财?” 来了。 后遗症来了。 还说只有这些个朝臣兴奋按奈不住,感情现如今最先按奈不住的,却是站在他身边的太子爷。 听了这话,朱高煦本来很是不想参与这个问题,但此时此刻太子爷都开口,纵使他不想说话,也不得不开口,道: “老大” “你也得了使心疯吗?”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哪里都可能是如同倭国本土这般拥有这般数额巨大的银矿。” “拜托.” “这东西压根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不好。” “倘若咱们周边所有的小国,都能够拥有这般数额巨大的银矿,那咱们大明这么辽阔的土地算是怎么回事?” “除去倭国本土,咱们大明因为太过遥远,不曾有使臣前往过,但只要与我们相近的小国,咱们的使臣哪个没有去过?” “如若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你真的以为这么多年的时间,那些个周边的小国,能够瞒的过我们大明的眼睛,能够瞒过出使那些个精挑细选精明无比的使臣吗?” “就你这般想法,会不会太瞧不起我们所派出去的那些个使臣了。” “那些个人,那个不是人精?”(本章完) 第515章 借口 殿内。 太子爷瞬间神情尴尬的无以复加。 是啊! 能够被选择为使臣的,能够代表大明出使他国的人,那个不是真正的人精,那个不是头脑灵活的人。 就这么样的一群人,都没能够在大明周遭的附属国中,发现有任何异常的情况,都没能够发现别的小国,有富可敌国的东西,那么这样的一个小国,又如何能够拥有像倭国本土那般富有的财富? 至于说那些个使臣被收买了,那么就显然有点侮辱人的智商了。 出使的使臣啊! 哪有那么容易被收买,那些个人谁能够不是经过精挑细选,哪个不是经过严格审查,才能够胜任那个位置的人? 再说了。 那些个使臣里面,可从来没有任何一波的人,不曾有安插过锦衣卫,且被安插的锦衣卫每个人都配有飞鸽传书的,倘若这都能够被收买。 或者说出使各个小国的使臣都能够被收买的话,那倒是确确实实的小看大明朝堂对于下面臣民的约束力了。 为此。 总结以上的说明,可以得出一点。 那就是和汉王朱高煦所言的那般,倘如倭国贼寇本土那般拥有数额巨大的银矿,拥有如此数额巨大的财富,显而易见就是可遇而不求的事情,或者说压根就是妥妥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独属于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恰恰被他们给遇到了,并且还将这些个收益给尽收于囊中,为此他才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不然的话。 纵使打死他们,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肯定会如以往那般,战争依旧是劳民伤财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国家长久发展的趋势,也不是君王合格理政该有的想法。 只要说着打仗,说着战争肯定会有一大堆人劝戒。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太子爷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侧了侧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幽幽开口道: “老二……” “不说都如倭国本土有这么丰富的财富收益,你说如果我们攻打别的小国,除了这些何等现银的收益外。” “那么隐匿于黑暗下的收益,那些会不会有呢?” 听了这话。 朱高煦不禁陷入的了沉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有没有别的,隐匿于黑暗下面的收益。 这话说的。 怎么可能没有? 侵略下别的土地,殖民啊! 那些个别的国家的民众,可是能够成为增强自己国家的劳动力啊! 以及那些个殖民的民众,所生产带来的收益。 这些个种种收益,哪个不是隐匿于黑暗下的收益? 只不过这个收益,真的是大明朝堂,那些个酸儒、腐儒能够接受的收益吗? 或者说,倘若知道是这种情况,靠剥削得来的收益,那些个酸儒和腐儒真的能够接受? 而不是提出反对吗? 这个问题上,朱高煦的心中还真的没有底气。 当然不说这些个殖民,奴役别的小国民众,就那些个小国的土地。 特别是大明边境,周边的小国,那些个土地可是相当的肥沃。 比之比整个大明地界,很多地方的土地都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甚至有些地方,因为地理位置不一样,有些小国的地方,别看土地只有弹丸大小,但是别人的粮食种植地界,可是能够种上两季。 别看大明地界,地盘确实够大。 但是能够找到,同一个粮食物种,能够在同年种上两季的地方,实乃确确实实的堪称凤毛麟角,少得可怜。 这也是为何,别看大明地界够大,但是于整个大明的百姓而言,稍有不慎就容易出现受灾,百姓食不果腹的真正原因所在。 倘若整个大明,很多地方的农作物,能够在一年同时种植两季的话,那么大明自然也不可能出现,那么多窘迫的时候。 为此。 当太子爷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朱高煦不禁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子爷这个问题。 见此情形,太子爷自然能够感觉到,朱高煦肯定对于他这个问题。有别人不一样的答案。 为此,朱高炽定了定神,心中也能够猜出个大概。 不出意外的话,朱高煦肯定存在着什么难言之隐。 或者说,肯定不太符合现如今大明朝政的发言和想法。 虽知道不太合适,但朱高炽心中确是还是难以按耐住那般求知的冲动。 随即,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冲其抛去一个我懂的眼神,继续道: “老二……” “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就直接说。” “此事仅限于咱们两兄弟知道,咱又不是让你当着场中的所有言语。” “先咱们两兄弟议一议,倘若可以的话,咱们再跟群臣讨论,倘若不行的话,那么咱也不会往外说。” “咱的性格,你心里肯定是清楚的。” “肯定是不可能卖你的。” “所以就别搁我这里,搞什么欲擒故纵、欲言又止的那一套行不行?” “就你这般作态,这吊胃口要是不说的话。咱这是怕好几天都甭想睡个舒服觉。” “届时还不是要缠着你,把这些和心里话给说出来。咱才能够安心。才能够舒心。” “到时候你怕是会烦的不得了,为了咱不烦你,不搁你那里浪费时间。” “咱们两兄弟,就别这般作态了行不?” 这话说的。 还别说,以朱高煦对太子爷的了解,还真的是其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同时朱高煦也知,以他们两兄弟这么多年的相处,有些事情不用直说,都能够从对方的面相,就能够看出一些个问题来。 为此。 既然知道瞒不过,朱高煦索性也不想隐瞒,扭头瞥了过去,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问道: “老大……” “你说咱们大明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历朝历代以来,君王争的又是什么?” 此言出。倒是直接把朱高炽给问愣了,也是不禁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历朝历代的君王,争的是什么? 大明朝堂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答案,这个问题,朱高炽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最为准确的答案。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太合理,也没有一个真正让他满意的答案。 之后,他不禁求助的看向正一脸嬉笑,打趣的盯着自己的朱高煦,问道: “哎哎哎……” “行了,行了。” “老二,咱们这个时候,就不要打哑迷了行不行。” “此事,就算是当哥哥的愚钝行了吧!” “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究竟是什么,可以吗?” 朱高煦:“!!!!!!” 不是吧? 这么个简单的答案都不知道? 这还是他所认识,所相视的太子爷吗? 还是说,其心中有答案,却不太确定是否是正确的,从而想要听他亲口说。 亦或者,觉得这个答案太过于惊世骇俗,不愿意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 为此。 想到这里,朱高煦双眸微微眯了眯,饶有兴趣的盯着太子爷看了良久,未从其脸上看出半分的端倪,随后不得不作罢,直言不讳道: “老大……” “我很怀疑。” “你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说本来知道,但却不愿意说,害怕这个答案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此言说的,太子爷直接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要说不知道大明什么最值钱,太子可能真的猜不透,但是要说历朝历代的君王这么多年,都在争什么,他如果要是还不知道的话,他就不配为大明朝堂的太子爷。 毕竟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为此,听了朱高煦的质问言语,太子爷面色不禁闪过一抹尴尬,面色幽怨的看了朱高煦一眼,伸手挠了挠头,道: “老二” “你这个家伙,有时候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说你傻吧!” “但有时候,又比任何人都聪明,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 “说你聪明吧!” “但有时候,你又非要把有些话说的那么直白。” “你说说,我该如何评价,如何评判你。” 这话。 虽然没有明确的回答朱高煦的问题,不过所隐藏的寓意和含义,只要不是傻子,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都能够听懂此言是什么意思。 此言下之意,就差直接告诉朱高煦,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不太好说有些话。 听了这话,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不禁出言讥讽道: “老大” “你还好意思说我。” “咱们别的事情先不说,就说这个事情上,你自己细想一下,你觉得自己的作态,究竟是虚伪还是不虚伪?” “真的是应验了民间的那一句极为粗俗的言语,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老大这年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又想做一个尽享名誉的君王、太子,又想做一个威震天下,能够令四海周遭小国赞誉的人。” “世间安得两全法,鱼与熊掌岂能够兼得?” “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老头子这么多年了,为何一直有着如此执念,不就是跟你一样过不去心里的那一道坎吗?” “但结果如何呢?” “老头子做那么多的事情,就真的能够抹平史书上,那些个史官对于他的评价吗?” “这就是咱们眼见为实的事情。” “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为此你又何必执着这些个微之末节的事情,此间又有什么意义?” “不是妥妥的让自己难受,给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套上枷锁吗?” “与其想那么多,不如闷着脑袋干一些实事出来。” “常言道:知我罪,唯春秋矣,是非功过后人评说。” “你说呢?” 不得不说,这话说的确确实实宛如一声惊雷于太子爷的脑海中炸响,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朱高煦所言的这些话,全都是他心中最为真实的写照,也是他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想法。 也正是如此,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语和理由,纵使想要反驳,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站稳脚的理由,找不到那个点。 就这般,太子爷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摇了摇头,道: “老二啊!老二!” “你真以为我不想吗?” “问题是我想,但是你觉得很多事情,真的是单单一句我想就能够办到的吗?” 说话的同时,朱高炽不禁侧目看了一眼,那些个站在台下的一众群臣,神情中无奈之意尽显,同时也算是告诉了朱高煦,真正钳制他的点在哪里。 对此。 朱高煦完全就是嗤之以鼻,压根就不相信。 为何? 就像此次远征倭国本土的决策一般,最开始的时候,难道不是群臣都不看好,不少的人都反对,甚至有人都写奏章向远征漠北的永乐大帝呈递折子弹劾他吗? 但是结果呢? 在他的一再坚持之下,那些个曾经反对他的臣子,那些个弹劾他的臣子又能够拿他怎么样? 要知道现如今的大明朝堂,可不是临近大明末期,在经历过土木堡之战后,被文官把持朝政的朝廷。 在这个时候,可还是君王至上,君王拥有着绝对的权力和决定权的时候,君王乃是能够一锤定音的存在,可不存在着什么,平衡之类的说法。 更没有那么多的钳制,就是大明经历土木堡之变后,那般文臣上位把控朝政,文官势大的情况下,成化年间的时候,不一样成化帝依旧完成了‘成化犁庭’的这般壮举吗? 那些个文臣、那些个腐儒又能够怎么办? 还不是只有干瞪眼,最后不一样连屁都放不出一个来吗? 所以. 这个事情,这个顾虑问题,哪里有太子爷所言的那么严重,说来说去还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爱不爱惜羽毛的问题,倘若不顾忌身上的羽毛和恶名。 整个大明朝堂,谁又能够真正的钳制他?(本章完) 第516章 谁说犒劳,一定要发现钱? 朝会高台上。 朱高煦心中跟明镜似地,也懒得跟其掰扯浪费时间和口水。 常言道:你永远叫不醒要给装睡的人。 说白了,就是太子爷其实心里什么事情都清楚,什么事情都懂,所有的事情,不是说能不能行,而是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为此,他与之说再多都是白搭,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别人想的话,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别人要是不想,那么就说再多都没用。 并且这些个事情,太子爷自己的心里比任何人清楚,什么都知道无比详细,为此说这些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想到这里,朱高煦扭头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行了。” “老大” “这些个事情,这些个言语,你就别搁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你不累、咱都觉得累,咱也懒得跟你说这些浪费口水,做这些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不禁看向台下的一众神情激动兴奋的大臣,皱眉沉吟了片刻,道: “还是想想.” “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做吧!” “什么事情别光顾着兴奋,老三以及跟随老三一起前往倭国本土的将士,不管是活着回来的,还是死在了征战中的将士,为咱们大明带来了这么大的收益,带回这么大的好处。” “想想究竟该怎么犒劳别人吧!” “你总不可能,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辛苦了那么长时间,为朝廷拼死拼活的,总不可能朝廷连一点的表示都没有吧?” “真要是如此,真要是这般的小气的话,怕是那些个为朝廷征战沙场的将士,怕是会无比的心寒。” “往后怕是难以有人愿意,如此的为大明拼死拼活了。” 此言出。 直接把朱高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差点没能够反应过来。 待回过神来,也是不禁微微愣了愣。 有些不太清楚,老二此举究竟为何意。 要知道,对于整个大明的将士来说,倘若是参军,然后在征战中牺牲了的将士,那么朝廷该有的抚恤金,这些个肯定是少不了的东西。 但是可从来没有过,所谓的犒劳将士的先例。 当然这里所谓的犒劳,可不是凯旋回来之后,让将士们吃好喝好之类的事情,而是真正的给钱,给这些个凯旋将士好处。 也正是如此,朱高炽也是听懂此间的言下之意,才会微微有些发懵,不知道朱高煦此言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不知道,其究竟是又想要做什么。 见其发懵,朱高煦将其神情尽收眼底,在熟知大明具体情况下,自然也知道太子爷为何如此。 随即,他皱眉沉吟了片刻,出言道: “老大” “别发懵了。” “今时不同往日,以往那些个凯旋,只不过仅限于只是打了胜仗而已。” “除去名义上,并未真正的给大明朝廷带来任何的好处,为此大明朝廷没有任何的表示,那么也是情有可原,别人也找不到任何的话说。” “但此次远征倭国本土,比之以往的凯旋,却是完全不一样。” “此次,远征倭国本土的将士,可是给整个大明,带回了足足近五千万两白银左右的收益啊!” “就这么庞大的收益,朝廷拿出一些银两,适当的奖励此次参与远征的将士怎么了?” “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吗?” “倘若真的什么都不拿的话,你想想这些个远征倭国本土的将士会如何想?” “别以为那些个将士都是傻子,别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其可能不知道此番收益的具体数额,但是你妄想别人是蠢货,显然是不太可能。” “收益这么多钱财,如若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些个舍生忘死的将士们该如何想?” “为此,或多或少,都应该给此次参与的将士些许的好处。” “不管多与少,都是朝廷的心意,同时也能够调动别人的积极性。” “明白吗?” 这话说的。 太子爷自然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直白的话语,他怎么可能听不懂? 但听懂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此事也不是太子爷不想做,或者他不愿意做。 而是从太祖立国开始到现如今,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且按照大明律例,也没有这样的规定。 倘若此次给了的话。 那么以后那些个大明将士打了胜仗凯旋,大明又该如何应对? 要知道此次,只不过胜仗的收益高而已? 倘若下次的收益不高,那么大明又哪里去拿钱出来犒劳将士? 此次犒劳了,下次没有收益又拿什么钱财来犒劳? 如若下次没有犒劳的举动,那些凯旋的将士,又会怎么想这般不同的待遇? 会不会有别样的想法? 会不会有别样的举动? 当然这还仅仅只是一点,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那么就是没有这样的经历,纵使他愿意,这些个朝堂中的群臣,也势必会反对。 为此。 他也很尴尬。 见其不说话。 朱高煦或多或少也猜到,太子爷的为难点和顾虑点究竟在哪里,随即问道: “是担心影响吧?” “担心台下的群臣不同意吧!” 听了这话,太子爷回过神来,微微皱了皱眉,点头道: “对啊!” “朝中的这些个老顽固。” “究竟是什么情况,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 “难道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为此,我有时候也很难办,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对此,老二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呢?” “倘若有的话,咱们就有什么说什么吧!” “没必要藏着掖着,就咱们两兄弟的关系,对吧!” 得勒。 就知道太子爷会把这个锅甩在他的头上,让他去处理这个事情,或者让他出主意。 不过还好,既然已经主动提出这个问题,那么他也就自然心里有想法,自是不打没把握的仗。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定了定神,幽幽开口道: “这还不简单吗?” “直接说呗。” “还有……” “我什么时候说,所谓的犒劳非要一定是钱财?” “难道除了直接发钱,咱们就没有别的犒劳方式了吗?” “你啊!你啊!”“这妥妥的就是陷入了思维的误区,完全就不愿意走出来。” “累不累?” 嗯? 听了这话。 朱高炽不禁愣了愣,有些没闹懂。 所谓的额外犒劳,难道不是发钱吗? 不是发钱,那么怎么犒劳? 以什么样的方式犒劳呢? 想到这里,朱高炽微微怔了怔,略显有些惊诧,问道: “不是!” “老二你究竟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犒劳方式吗?” “既不了多少钱,又能够让将士们真正的感受到朝廷对他们的用心不成?” 听了这话。 朱高煦不禁笑了起来,冲其微微摇了摇,无奈的伸手指了指他,道: “唉……” “这个问题,难道还不简单吗?” “稍微点钱,给他们凯旋的人,一人采购这些礼物,例如财米油盐之类慰问。” “这些个难道不也是犒劳吗?” “此事,不仅仅可以亲切的与此次回来的将士亲切的面对面接触,还能够让他们一睹你的容颜,促进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能够增加他们对你的亲切感。” “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比直接发钱,来的更加实际,效果更加的好吗?” “就哪怕往后,别的将士打了胜仗,没有那么大的收益。” “以如此实际的东西去慰问,我想也不了多少钱吧?” “也应该是在,大明朝廷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吧!” “或者说,就这个耗费,就这费的钱财。” “别说朝廷了,就你自己的府邸,挤一挤都能够拿出来吧!” “这些个些许的耗费,我不相信朝堂的那些个文臣,难道对于这点小东西,这点极小的耗费,他们难道还能够挑理,还能够说出的什么话来不成?” “你觉得可能吗?” 此言一出。 倒是直接把朱高炽给问的愣在了当场。 说实话,这个问题,这样的想法。 他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觉得还能够如此操作。 就以往来说,他一直以为所谓的犒劳,都是奖赏给钱。 还真的没有想过,财米油盐之类的东西作为礼物。 不过想着,想着,朱高炽也不禁有些迟疑,抬头看了过去,问道: “老二……” “我这个太子爷出手,慰问、犒劳就只是一些和财米油盐。” “你说这会不会太过于寒酸了?” “多少有点拿不出手吧?” “此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该如何看待,如何想咱啊!” “这哪里是犒劳,怕是直接给咱们大明朝廷抹黑。” “令人不耻,怕是遭受不少人的暗地里嘲笑呢!” “不行,不行,咱总感觉有些不靠谱。” “总感觉不现实,不太切实际。” “你觉得呢?” 朱高煦:“!!!!!” 得勒。 居然真的这样的话都能够说的出来。 不得不说,太子爷虽然是饱读诗书,但这家伙怕是真正的对于民间的疾苦,怕也仅限于听说,或者说是从书本上得来的消息吧! 柴米油盐之类。 在这个时代居然会被看不起? 天啦! 真不知道其脑袋里面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就财米油盐之类的东西,别说在这个全民都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了,纵使在后世那个大家都能够吃饱、穿暖的时代。 也从来不见,多少人能够瞧不起这类东西。 为此,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下,怎么可能会被人瞧不起,会拿不出手呢? 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瞥了太子爷一眼,冷哼了一声,问道: “老大” “你真的有了解过,咱们大明百姓,真正真实的生活情况吗?” “难道你忘记了,就你的太子府邸,俸禄银钱不够用的时候,你被大嫂给讥讽嘲笑的话语了吗?” “柴米油盐啊!” “怎么可能看不上,怎么可能有人瞧不起?” “这可是真正能够饱肚子,且乃是极为切实的存在。” “你居然能够有这样的想法,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再有一个.” “那就是这个东西,还是你这个做为太子、大明储君的人物,亲手慰问犒劳分发到每个将士的手中,此间所代表的含义,你真的可有想过,这将是多大的荣耀?” “不说别的,怕是那些个受到你慰问犒劳的将士,怕是一个个真的做梦都要笑醒,同时也势必打心眼对你无比的亲近。” “届时.你再说上几句好听的慰问言语,你信不信连着来上这么几次,怕是老头这家伙,只要时间长了,他在军营长的威望,也绝对没有你的高。” “嘿嘿.” “倘若到时候你要是有别样的想法,那么势必只需要振臂高呼一声,绝对能够” 说到这里,朱高煦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反倒是一脸贱笑的冲太子爷挤眉弄眼,宛然一副你懂得神情。 还别说. 朱高煦的言下之意,他自然是听懂了。 同时也是在此刻,眉头拧作一团陷入了沉思,心中不禁盘算着朱高煦所言事情的可行性,以及此间事情,究竟是不是有他说的那么好。 如若真的有那般好的话,朱高炽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还真的想要试一试。 当然此举不代表朱高炽真的有别要的异心,但是能够增加自己的威望,能够. 想来只要是个正常人,肯定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拒绝。 不想不知道,细想吓一跳。 待仔细的品味此间所蕴藏的深意后,朱高炽原本拧作一团的眉宇,也是在此刻慢慢的舒展开来,看向一旁的朱高煦的眼神中,也不免浮现出一抹的忌惮之意,竖了竖大拇指,沉声道: “老二啊!老二!” “你个家伙的鬼点子是真的多。” “收拢人心,对于人性的揣摩真的非一般深啊!”(本章完) 第517章 都沉默了 虽听着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朱高煦也懒得与之计较,转而扭头看向下方的群臣,道: “老大” “主意我反正是给你出了。” “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做,就不是我管的了。” “不然主意要我出,又要让我冲锋陷阵,去做这个出头鸟,怎么都说不过。” “你说对不对?”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坏笑,嘴角微微上扬,出言道: “当然.” “如果说你非要上赶着,让我当这个出头鸟,咱也没什么意见,也很是乐意为之效劳。” “不过就怕你舍不得。” “毕竟这么好的机会,能够于整个将士中树立形象,给他们带去实质性的利益,开创历朝历代的先河。” “你说呢?” 此言出。 直接把太子爷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令他一时不禁有些怀疑,老二这混蛋怕不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吧。 怎么会猜到他心中的想法,知道他有那么样的想法,有想让其当出头鸟的意思呢? 不过 之前的时候,没有朱高煦这后半句的,他还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也确确实实想那般做,但现在听了朱高煦后面的话,也是瞬间把他那般心思给浇灭,连连的收起了那样的小心思。 没办法啊! 虽朱高煦没有说,但他也不是傻子。 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件事情上,倘若是真的让朱高煦当出头鸟,而后真正实施的时候,由他去捡便宜,由他去慰问。 没传出去还好,可要是一旦传出去,真正为那些个将士,于朝堂上力排众议,为其争取利益的人,非真正发放慰问品的太子爷,而是曾经与他们有过并肩作战的汉王。 天知道,那些个本就与朱高煦有可能有旧的将士们会怎么想。 别到时候,朝廷前来,他老老实实的去辛苦慰问,最后却是给朱高煦这家伙做嫁衣。 这般事情,自然是朱高煦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的,也是万万不可能能够接受。 做事做全套,且又知晓此间的利弊问题,朱高炽哪里还敢劳烦朱高煦出手,想到这里,其连连摆了摆手,否认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 “可别这样说,可别这样想,咱们两兄弟的关系,我怎么可能、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是万万不可能,也绝对不可能的。” “此事,就交给咱就好了,你就看好吧!” “咱绝对稳稳当当的给它办妥当了。” 听着其义正言辞的话语,朱高煦心中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如何能够不知道太子爷心中如何想的? 不过,对此也懒得拆穿对方,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随即,朱高煦未再多言,看了看站在台下的一众群臣,向太子爷抛去一个,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看你表演的眼神,静静的站在一旁,宛如老僧入定般。 见此。 太子爷亦不再多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回头望下殿中已然慢慢平复下来的一干臣子们,抬手向下轻轻的压了压示意。 此举出,原本还有着些许喧闹的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不由自主的汇聚向,站在高台上的太子爷的身上,心中不禁腹诽: “来了,来了” “重头戏来了,这么多钱财的牵扯。” “国库充盈,这么多钱该如何安排。” “也是令场中,不少的人起了别样的心思,都想于此中间分一杯羹,想过过相对富裕些许的日子。” “想为自己的部门,争取利益.” 站在高台上的朱高炽,将台下望向自己的一众群臣面色紧收于眼底,心里也大概能够猜到这些个人的小心思,不过对于这么大一笔收益的用处。 这个事情,早早的他就与朝中的一些个大臣,以及朱高煦等人,有了明确的定义。 为此,这些个人的小心思,怕是要彻底落空了。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摒弃掉,定了定神看向台下,沉声道: “诸卿……” “此次远征倭国贼寇,大明将士凯旋归来。” “为咱们大明朝廷,带来有多大的收益,我想尔等心里此刻,也是已然有数,咱就不再做过多复述。” “那么这些个,为咱们大明朝廷,立下如此赫赫战功的远征将士们。” “倘若我们朝廷,肯定要犒劳犒劳他们。” “不然的话,咱们什么都不做,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以此难免会寒了为大明奔波拼命的将士。” “为此……” “不知诸卿,可有什么样的好想法和建议?” “咱们可以议一议。” “尔等觉得如何?” “可有不一样的看法?” 此言一出。 场中群臣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此言,给整的微微有些发懵。 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么多年以来。 以往所为的犒劳,可都是军营里,给予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 而这些个事情,在昨日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早早的就为此准备好了。 同时在场的众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了太子爷的言下之意。 知晓其言语中所谓的犒劳,肯定不仅限于眼下所言,之前他们于军营中供应的那些个东西。 而是想要,在此之外,再另做其他的奖赏犒劳。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都没着急回答这个问题。 兜兜里钱还没捂热乎的户部尚书夏元吉,此时此刻则是率先坐不住了。 别人怎么想的他不清楚,但太子爷此举,无疑是要户部出钱。 身为守财奴的夏元吉,想着那么多大明将士,想着太子爷言语中的犒劳。 其是真的怕,太子爷脑袋一热,让他户部大出血。 为此,夏元吉站了出来,率先开口道: “太子殿下……” “这这这…这等事情,咱们从大明立国至今,怕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吧!” “倘若如此做,会不会有些不太妥当,让那些以往打了胜仗的将士们,该如何作想。” “老朽非舍不得钱,也不否认此次将士确实辛苦,也为朝廷带来了足够的利益。” “但此次如果开了头,那么往后打了胜仗的将士。” “没有为朝廷带来这么大收益,甚至朝廷还往里搭钱,咱们又该怎么办?” “不犒赏,那些个将士又会作何感想?” “为此,老臣恳请太子殿下三思啊!” 有了夏元吉带头,方才处于愣神中的群臣,也是马不停蹄的跟着跪拜了下去复议。 没办法! 夏元吉不愿意。 他们这些人,显然也不愿意。 为何? 那可是白的钱,白的银两。 拿出去一部分,对于他们来说,后期他们所分到的钱,也就势必少上一部分。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夏元吉所言语的话,都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这个也是他们,没有丝毫担心的原因所在。 不过,对于眼下的事情。 朱高炽早早的就猜到了会有这般的事情发生,也想到了这些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此也没有丝毫的惊讶。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他幽幽开口: “诸卿,言之有理。” “咱也能够理解诸卿的顾虑。”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双眸骤然一眯,面容也变的凝重了起来,沉声道: “既然担心以后……” “那么咱们以后,只要为朝廷打了胜仗的将士,就统一标注,都犒劳不就行了?” “这个事情,不就能够妥善解决呢吗?” 懵了。 彻底懵逼了。 亦是直接把所有人给,彻底整麻瓜了。 全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究竟是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为了让所有人没意见闹,让大家都没话说,就全部统一标准。 往后,只要打了胜仗的将士,都有这样的待遇。 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不不不…… 应该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是一个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真要是那样搞,大明朝廷的国库,能够经得起几番折腾。 怕是在开玩笑吧! 还是说,就这次如此惊人的收益,把太子爷给整的得了失心疯? 不然的话,怎么能够说出,这么疯狂的话来。 简直要吓死个人。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夏元吉总算是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跳了起来否定,道: “不不不……不是。” “太子殿下,真不能够如此,真不能够如此。” “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如若每次都这么做,咱们大明朝廷的财政,如何能够负担的起来。” “恳请太子殿下三思。” 说实在。 这话,真的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真正的吓到了。 见此情形,朱高炽看着被吓的魂不附体的群臣,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他们,道: “哎哎哎……” “行了,行了,起来,起来,瞧给你们吓的。” “至于吗?” “能不能够,听咱把话给说完。” 这话说的。 什么叫至于吗? 能够不至于吗? 知道,就这番言语,是有多吓人吗? 此事别说他们了,就落在任何一个正常身上,怕是都要被直接给吓死。 虽然众人心中,对于此事腹诽不已。 但既然太子爷都这般言语了,他们这些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纵使心中再不愿,也只能够静静的等着。 不过,那此起彼伏的胸膛,无一不是证明,在场的众人,此时此刻心中的不平静和不安。 同时,场中的众人,也是于心中暗暗的发誓,倘若一会太子爷说完,且事情不可能,那么他们这些人势必坚决反对。 那是万万不可能同意,必要的时候,哪怕因此遭太子爷不喜,他们也必须快马加鞭上奏,远在漠北征战沙场永乐大帝,让其下旨禁止此事推行。 朱高炽负手而立站于高台,将场中群臣神情尽收眼底,对于这个事情,也没有打算绕弯子,随即直言不讳,道: “此事,怪咱没有说清楚。” “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们想多了。” “咱所谓的另做犒劳,也确确实实是真的。” “但很有可能,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种犒劳。” “所谓的直接发钱的犒劳。” 此言出。 令在场的一干臣子愣了愣,有些没闹懂其此言为何意。 不是直接发银子的犒劳,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犒劳? 难道还能够,有什么别出心裁的犒劳方式不成? 同时,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好奇了起来。 “恳请,太子殿下明示。” 听了这话,朱高炽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咱所谓的犒劳,非直接钱财,而是行最为直接之举。” “那就是,给咱们打了胜仗的将士发柴米油盐。” “想来这些个耗费,应该还在咱们大明朝廷的承受范围之内吧?” 这话一出口。 可谓是让场中的群臣,不禁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方才被高高提起的心,此时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要说发银子。 他们还真接受不了。 毕竟那一次打仗的人少? 就算寒酸一点,一人半两银子的数额。 那算起来,都也足够的吓人。 但要说是发柴米油盐的话,这个到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这般消耗,比之直接发钱,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过,钱消耗虽然少了,但第二个问题也就来了。 打了胜仗,只发柴米油盐,也让人不禁头疼了起来,心中难免觉得,此会不会太少了。 又让不少担心了起来,会不会太过于寒酸了。 为此,不少人心里虽然不担心了,却也忍不住的纠结了起来。 不过,又不太好直接了当的说,毕竟怕说出来,太子爷也这般觉得,届时直接力排众议,又扯到直接发钱问题上。 那更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事情。 高台上的太子爷,自然不傻,也猜到了众人的想法,也不禁笑了起来,直言不讳的问道: “怎么的?” “又担心太过于寒酸了?” (本章完) 第518章 差点被吓死! 此话问的。 场中的群臣都陷入了沉默。 能够不寒酸吗? 朝廷慰问,就简单的柴米油盐。 这样的东西,怎么拿的出手? 别说他们这些人认为了,就落到别人的耳中,怕也会如此认为。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老实实的回答,却又担心太子爷借机打蛇上棍。 一时之间,朝中的气氛僵持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见此,朱高炽瞳孔中的双眸不由的眯了眯,心里也不禁的想起,之前老二以往说的那些个话语。 这些个朝臣啊! 一个个嘴里都说知晓百姓疾苦,理解天下黎民百姓的不容易,但真正又有几人真正的理解百姓的疾苦和不易。 不说别的。 就眼下的关于,慰问这些个打了胜仗的大明将士,所选择的慰问品。 柴米油盐啊! 在这些个人的眼中,居然认为这些个东西太过于寒酸,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但这些个东西真的寒酸吗? 在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得看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 如果是站在这些个朝臣的位置来说,这些个柴米油盐确确实实的过于寒酸了。 因为这些个东西,对这些个朝臣,哪怕每月的俸禄不多,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完全不用操心这个事情,因为再苛刻,也不至于让他们吃不饱饭,让他们饿肚子。 纵使朝廷所发放的俸禄不够,他们这些人也有办法,从别处想办法以此来找补,来满足自身的需求。 但就这个问题而言,哪里有那么简单。 天下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大权在握,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找补。 就拿那些个深处军营的将士来说,他们这些人一个月拿到手里的军饷,又能够有多少呢? 顶天了,也不过两把银子而已。 能够满足自身和家中的日常开销都不错了。 且身为兵卒,他们这些人手中的权力可没有在场中的一众群臣那么多,可没有人上赶着给他送钱,亦没有人上赶着给他们找补的机会。 不仅仅如此,兵营中的将士,一个个还干的都是拼命的活计,时不时的还要练兵。 所以. 看似对于这些个朝臣眼中而言,乃是极为寒酸的东西,对于那些个兵营中的将士来说,却是并非如此,对兵卒来说可都是真真切切的好处。 亦是实打实落实到实处的好处。 因为如若是发钱财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上面的人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克扣,甚至是截留,更有可能连分毫都到不了他们那些人的手中。 而分发的柴米油盐来说,则不一样。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则就是在朱高煦的提醒之下,他这个太子爷,亦是打算往后分发战利品的时候,亲自前往坐镇,监督甚至帮着发放这些个慰问品。 想着,想着,朱高炽不禁一声长叹,微微摇了摇头,道: “是啊!” “寒酸.” “这所谓的寒酸,不过是对于你们这些个人而言。” “但凡于此件事情上,你们能够好生的想一想,能够好生的品一品,军中将士每年的军饷,每年每个将士手中能够拿到多少的饷银,咱想你们怕是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将目光投向最初站出来反对的户部尚书夏元吉身上,出言道: “夏大人” “你乃是户部尚书,掌管整个朝廷的各项银两的支出和走向。” “想来此间事情上,对于每个将士饷银等等,你应该是在场中最为熟悉的人。” “既然眼下的诸位朝堂肱骨之臣都认为寒酸,不妨你来给他们好生的普及一番。” “咱所提出的这个问题,真正的对于整个大明,为大明拼死血战沙场的将士们的对应收入来说,真正的寒酸吗?” “还是说” “咱们场中的诸位,已经过惯了好日子,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 此言出。 直接把在场的众人都给整蒙了,断然的愣在了当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被点到名的户部尚书夏元吉。 听闻此话,夏元吉对此心中也是不禁一声长叹,微微低了低头,不敢与之对视,小心翼翼的回道: “启禀太子殿下。” “咱们大明将士,一年好的能够有三四两银子,如果差一点的” “可能.可能只有,二两左右。” 说完后。 夏元吉也不由得将脑袋给埋得更低,心中也觉得羞愧无比。 原因无他,就这些个同僚心中所想,在没有被朱高炽问及大明将士每年的饷银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有着与他们一样的想法,一样觉得无比的寒酸,觉得有些拿不出。 待被问到将士们每年的饷银之后,再想着经过自己手里支出的银子。 他也是才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寒酸啊! 可能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相对于寒酸,相对于有些拿不出手,但是对于站在不同角度的大明将士来说,称其为甘露也丝毫不为过。 只能说站在的位置不一样,所享受的东西不一样。 待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炽说实话,也确确实实的被惊讶到了。 他知晓大明将士手中的饷银不多,但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低廉。 同时也总算是明白,为何朱高煦在见到他露出那副模样的时候,会是以那样怪异的眼神看向他。 此时此刻。 别说朝堂中的一众群臣觉得羞愧无比,就连他这个始作俑者的太子爷,心中也不免有些羞愧,同时心中也是无比的庆幸,还好这个建议乃是朱高煦私下与他沟通。 并非其当着满朝的大臣说出来。 不然的话,此时此刻他怕是也会与这些个场中朝臣一般无二的尴尬吧!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摒弃了心中杂乱的思绪,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环顾了台下的群臣一眼,面色中嘲讽之意尽显,冷哼一声道: “寒酸.” “在听了夏大人的确切答复。” “不知尔等,此时此刻可还觉得寒酸?” “诸位对于自己之前的想法,对于自己之前的言语,可否感觉到羞愧?” “这就是尔等,以往常常口中高呼着的理解民间疾苦,体恤天下黎民百姓的不易?” “就连与尔等最近,只要张嘴就能够了解到实际情况的大明将士,为咱们江山社稷稳固,为咱们朝廷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你们都不知晓别人的难处。” “居然此时此刻能够说出寒酸,这么令人不寒而栗的言语和想法。” “真的让孤很是担心,尔等常常言语的那些个话语,究竟有几分是真的,究竟又有几分是假的,又究竟有几分真正的可信度?” “还是说一切都是道听途说,或者说” 此话说的,那是不可谓不重。沉重的言语。 虽言语很轻,虽言语淡然。 但落在场中一众群臣的耳朵中,却是犹如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响开来,同时也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他们在场的所有人脸上。 让他们一个个人羞愧的同时,也是不免心神惊惧恐惧、慌乱了起来。 顷刻间。 一个个原本还神情激昂,自认为自己极为有理的场中众人,此时此刻没有一人站立,全部以极快速度轰然跪拜了下去,连连出言告罪道: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此事确实乃是我等,认知了解的不足。” “对于很多工作做的不到位。” “但我等真的从来,不曾有过半分言语欺骗太子殿下,从来也不曾欺瞒过圣上。” “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说话的同时,一个个群臣止不住叩首了起来。 没办法啊! 朱高炽扣的帽子太大了,大的能够要了他们在场所有人的命。 可谓是直接否定了他们以往的所有,同时也对他们以往所有事情,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此举,简直不要太过于吓人。 纵使知晓,自己曾经没有这样做过,但是这样的帽子,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的承受的住? 同时一干跪拜在地上的臣子,此时此刻心中也是不禁无比的后悔,于他们这些个人而言,早知道太子爷会来上这么一出,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谓是打死他们这些人,都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或者说,就方才的情况,早知道还不如不阻拦,老老实实的应承的好。 毕竟就眼下的情况,毫无疑问这个事情,太子爷肯定是早早的就有打算了,也并非有钱了就大手大脚的钱。 结果现在倒好,不仅仅反对没有任何用,还把自己等人给险些搭进去。 简直是,何苦来哉啊! 不妥妥的给自己找难受,给自己一行人找不自在,不仅仅如此,还把自己等人给全部弄到了极为不利的位置,搞得这些个事情,还成了他们这些人的不是和错误。 完完全全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更找不到任何找补的理由。 貌似除了老老实实的认错,完全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简直无敌了。 此情此景。 看的朱高炽心中可谓是无比的畅快,不过脸上却不见有任何表示和表态,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台下群臣。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站出来打圆场,道: “哎哎哎……” “老大,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这些个可都是,咱们大明朝廷的肱骨之臣。”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咱们不能够一竿子,就把所有人都给打死。”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只能说,诸位大臣对于很多事情,还相对了解的不够深刻。” “再说了……” “一众群臣也都知道错了,也都认错了。” “咱们也不可能连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别人,你说对不对?” “想来经过这件事以后,朝中的大臣们,必定对于很多事情,会去了解更多。” “为此。” “咱们也因给别人机会,是不是?”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又将目光看向台下跪伏着的一众群臣,出言道: “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给太子爷好生认认错。” 此言出。 这些个朝臣虽知道法不责众的这个道理,也知道太子爷不可能把他们所有人都给处置了。 但也没人想一直这般僵持下去,毕竟谁愿意跪着? 就算是愿意跪着,他们这些人中不少人都上了年纪,也得担心自己的膝盖能不能够承受,会不会因此被直接给干废了。 有了汉王出来打圆场,以及这般劝戒言语。 给了双方彼此的台阶下,这些个大臣自然也不是傻子,连连跟着打蛇上棍,再次叩首认错,且态度无比的诚恳。 见此情形。 朱高炽自然也不可能再僵持,也顺着台阶而下。 “哼……” 遂,他很是不岔的一声冷哼,半眯着双模猛然睁开,言语低沉道: “此间,有汉王给你求情。” “咱也念在你们,手中事件确实忙碌过多,没办法做到如此全面,什么事情都能够知晓。” “为此,别的话也就不多说了,亦不追究尔等的责任。” “但此事情,仅此一次,绝无下次。” “可明白?” 这话说的,能够不明白吗? 哪里还敢有下次? 纵使有下次,他们也绝对不跳那么快了。 必须等失态明朗,纵使不明朗,也得心里有底了跳出来。 坚决不让如此被动的局面,再发生第二次。 想着,一干群臣没有丝毫的犹豫,异口同声的出言,以示自己的决心。 见火候差不多了,朱高炽也就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转而看向台下群臣,出言问道: “那么对于,咱刚刚所言的慰问品之类的,诸卿可还有不一样的建议?” 建议? 还能够有什么建议? 刚刚差点给自己折进去,谁还敢露头说话。 天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坑,在等着他们这些人去踩? 为此,场中的一众群臣,皆是神情郑重,连连摇了摇头,异口同声恭维,道: “太子殿下英明!” (本章完) 第519章 文臣唱罢,武将登场 场中。 见众人如此的识趣。 朱高炽自然也是不好再说什么,对此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出言道: “既然尔等无任何意义的话,那么后续针对此等对于打胜仗的将士,所有的慰问,那么就由户部准备妥当,然后通知咱,由咱对下面打胜仗的将士,一一的参与发放的同时,对他们给与慰问吧!” “此番决议,想来诸卿亦无任何异议吧?” 听了这话,在场的群臣,此时此刻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对于太子爷的想法,或多或少有了些许的理解,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明明可以由下面的人直接代劳。 但是太子爷却是如此主动的将这个事情给拦下,然后强加到自己的身上。 这番举动,看似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倘若仔细的细想的话。 此间所蕴藏的深意,就有些过于耐人寻味了。 虽然现如今,整个朝堂上都是汉王爷监国。 但并不代表着太子爷就没有任何的事情做,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多事情可都是需要太子爷出面,从中协调的情况下,汉王所决议的政令。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实行下去。 为此。 其实别看着表面上,整个大明朝廷乃是汉王主持监国事宜。 但要是少了太子爷的从中协调的话,此间事情肯定不可能有眼下的那般简单。 毕竟对于大明朝堂来说,文臣属于太子爷的管辖地界,武将则大部分卖汉王的面子。此乃整个大明朝廷的共识。 而对于治理硕大的大明朝廷来说,治国更多的时候,乃是文臣起决定性的作用。 武将则更多的时候,都是针对于对外部的战争,或者说和平时期军备的训练。 于朝堂治理国家这个事情上面,武将几乎没有任何插手的空间和机会。 但相对于军队来说,太子爷或者文臣,也依旧没有任何插手的时机和机会。 而现如今,太子爷居然提出针对打胜仗将士的慰问,后期一切都将由他来主导这个事情。 如何能够不让,满朝的文武百官惊讶? 特别是对于武将来说,心中不禁升起一阵腹诽,道: “这是……” “太子爷,准备把手,往军营里面伸的节奏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这般事情上,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别看文臣没什么话说,那是他们都知道,此事对于他们来说,或者说文臣的整体利益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但是对于武将来说,如此举动的影响,就颇为有些耐人寻味了。 因为能够站在这里,能够身处这个位置的人,可没有一人是傻子,可没有一人乃不是此间的人精,佼佼者啊!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活到这个时候。 为此。 文臣不反对了,武将则是意见颇大。 遂,待朱高炽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原本一直处于看戏的武将,则一下完全就坐不住了,一个个的站了出来,反驳道: “太子殿下,能够有此心。” “臣等倍感荣幸,也是心里极其欣慰。” “但太子殿下也知道,咱们不管武将也好,下面的将士也罢。” “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臭丘八。” “太子殿下这等文韬兼备,与咱们这些个臭丘八搅和在一起。” “怕此事传出去。恐有损太子殿下的威名。” “为此。” “就这等为打胜仗的将士发放所谓的慰问品,就不用耽搁浪费太子殿下的时间了。” “我等这些和将领,就可以完完全全的代劳。” “也能够给太子殿下节约出更多的时间,来治理朝政和国家。” “完全没必要,在我们这些个臭丘八的身上浪费时间。” “太子殿下……” “诸位大人,你们说对吧?” 说着,说着,场中的群臣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徒然一转,话锋也跟着沉了下来,继续道: “当然……” “此间事情上,倘若太子殿下担心我等中饱私囊的话。” “于此事上,也可以单独派遣户部的官员,于中间对于整个打胜仗的将士,慰问品的发放问题上,进行监督和管制,然后一切发放问题,全部登记在册。” “可以上供朝堂阅览查证,当然也欢迎锦衣卫进行查证,咱们这些个将领是否存在着分毫的中饱私囊的情况。” “但凡有分毫的这样中饱私囊的情况发生,此事不用太子殿下和各位朝臣言语,咱们只要知道,都必定上奏朝廷,绝对不会有半分的姑息,还请太子殿下放心。” 对于这些个朝堂上的武将来说,他们真正安生立命的本钱是什么? 不就是那些个,能够为朝廷卖命的将士和兵卒吗? 现如今太子爷居然想要把手伸到军营中,真正的与军营中的兵卒见面,这样的事情是他们如何都不可能承受的。 为何? 他们武将虽然不如这些个文臣,有那么多心机和心经,但不代表着他们这些人就都是傻子。 别看于此间慰问品上,太子殿下把事情说的那么的轻飘飘的。 或者说还因此将文臣全都给怼了一遍,甚至是将场中的一众文臣都架到了极为不利的地步。 但是他们这些人可都不是傻子。 文臣不利是不利,但是对于文臣来说,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却是没有任何的坏处。 可这件事情上,对于武将来说,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太子殿下此举,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想要走入下面的将士当中,企图与下面的将士打成一片的节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说太子爷此举乃是动他们这些个武将功勋的安身立命的本钱也丝毫不为过。 一旦他们真的允许太子殿下这样做,那么长此以往,只要一年来上这么几次。 久而久之,那么整个军营中的将士,对于太子殿下肯定是无比的熟悉,太子爷这些个小恩小惠,也势必肯定会慢慢的深入人心。在这等利益的驱使下,天知道下面的将士会因此事做什么样的感想,会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他们这些个武将愿意看到的结果。 一旦下面的将士和兵卒,真正意义上记太子殿下的好,真正意义上认为太子殿下对他们这些人好,后续那些个将士和兵卒,对于某些事情上,还会不会听他们这些个将领言语,还就真的是不一定。 也正是如此。 场中的武将,才会如此的敏感,才会如此激动的反对。 因为对于场中的武将来说,这真的是真正的触及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真正的是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接受的。 说难听点,倘若他们同意太子殿下的提议,后期太子殿下只要操作得当的话,将他们这些人给全部架空都极为有可能。 一旦他们这些个人被架空,手中将士和兵卒真正的念太子殿下的好处,从而不听他们的命令,亦或者说对他们的命令阳奉阴违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眼下的事情。 只要是个正常,只要脑子没任何的问题,都绝对不可能同意。 至于他们这些个将领所言,什么他们给太子爷代劳,由他们这些人发放朝廷规划好的慰问物品。 常言道:官字两个口。 此间的说法,可就有着太多太多的可能性了。 以往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当着那些个监督发放的户部官员的时候,他们可以有一种说辞,但是没有那些个户部官员的时候,他们也将有另外的一种说辞。 想要怎么说,还不是他们这些人说了算。 只要太子殿下于这个事情上不参与进来,一切事情都可能由他们这些个人,于私底下胡编乱造。 那些个受了好处的将士,只要说的妥当,必定表面上记载、歌颂,太子殿下给予的好处,但真正发自内心感谢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太子朱高炽,势必是他们这些个常年于军中的将领们。 就这般结果,才是他们这些个将领真正愿意看到的。 不然的话,于他们这些个将领而言,宁愿这样的好处和慰问品没有。 因为有了这样的慰问品,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不利,但没有这样的慰问品,则极为的有利。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这些个慰问品他们这些个将领,也完全看不上,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的真正好处,而坏处却是显而易见的。 为此。 他们这些个武将功勋,发自内心的,还真的宁愿这些个好处没有,还要好一些,他们这些人也不用劳神费力,还为别人做嫁衣,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得勒。 听了这话。 直接把太子朱高炽给整的懵逼,直接给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 就眼下的事情,可谓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前面文臣反对,也就算了。 毕竟文臣们的反对,那是牵扯到此间钱财,担心他浪费银两,因为国库充盈了,就能够大手大脚的钱,没有任何的节自,担心把好不容易充盈的国库,被他几番折腾下就给全部掏空了。 但是武将的反对,于此间问题上,朱高炽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同时也让他无比的头疼,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他在为武将功勋谋夺好处吗? 按照正常的逻辑,武将功勋不应该是比任何人都高兴吗? 怎么可能还会出言反对他呢? 就这样反对,对于这些个武将功勋之间,又存在着什么样的好处? 或者说,他这个太子爷这般举动,难道还触碰了这些个武将功勋的什么利益点不成吗? 他想要为,那些个打了胜仗的大明将士,发放慰问品、发放打胜仗的福利,犒劳慰问那些个将士和兵卒就有这么的难吗? 文臣反对过去,武将反对过来。 一个个的反对驳斥,还这么的无厘头,还这般的让人难以捉摸,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想,完全让人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 毕竟场中的武将功勋,都已经把话给说到这种程度。 可让户部监督,甚至是派遣锦衣卫监督。 由此可见,这些个武将功勋肯定不是说,为了这些个所谓慰问品,之间所存在的蝇头之利。 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对这些个慰问品,产生过任何的想法。 但不是为了慰问品,这个蝇头之利,那么又是为了什么? 此情此景。 可谓是让朱高炽,真的想要出言骂娘。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太子朱高炽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半眯着的双目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台下,一众跪拜在地上的反对、反驳的武将功勋,沉声道: “尔等,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的?” “咱于军中发放,难道还恶了你们这些个人不成?” “怎么” “整个大明军营,难道就只允许你们发放,或者说你们这些个人代劳,难道咱身为太子,身为大明朝廷的储君,难道还不能够发放不成?” “臭丘八?” “什么叫做臭丘八?” “咱何时把你们这些个,为咱们大明朝堂,为大明江山社稷拼命,不辞辛苦的人,当作过臭丘八?” “咱们何时有任何看不起尔等?” “怎么的,尔等此言,难道是认为,咱们看不起尔等。” “或者说,尔等认为,咱所言的这些个慰问品,所想要发放的慰问品,乃是瞧不上尔等,乃是故意以此恶心了尔等不成吗?” “倘若真的是这样的话,说实在的” “不管是尔等这些个武将功勋也好,那些个为咱们朝堂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和兵卒也罢,就真的完全想多了,亦完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亦是让咱们,对你们异常的失望。” “本以为你们是真性情,却是真的没想,你们这些个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看法,真的气煞咱也。” 说话的同时,能够明显的看到,太子爷那此起彼伏的胸膛,显然其真的是被气到了。 对于这么一口大锅,武将功勋自然是不敢背,也真的背不住啊!! “太子殿下恕罪。” “咱们真没这样的想法,望请太子殿下明鉴。”(本章完) 第520章 强行解释,给彼此台阶 “那尔等,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咱慰问打了胜仗的将士,想要让他们真正的感受到,朝廷对他们的关怀,朝廷记得他们的功劳,这些个事情,难道咱做的有任何错吗?” “还是说” “就这样的事情,你们都不愿意。” “如此事情,对大家都好的事情,你们这些人究竟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在顾忌什么呢?” “回答我!!” 说实在的。 被文臣反对就算了,毕竟文臣担心给的太多了,触及他们的利益,或者让好不容易充盈的国库,再次变的空虚,这些个事情,细想一下,虽然显得有些自私自利,但是也能够理解。 现在切切实实的捞到好处的武将功勋,居然在这个事情上面,都还居然出言反对他,乃是真真实实的让朱高炽动了真怒,同时也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怎么到了朝堂上,怎么就这个反对过去,那个反对过来的。 搞来搞去的,倒显得他的不是,倒显得他有问题了。 真真实实的把朱高炽给气到了。 听了这话,跪伏在地上持己见的武将功勋,一时之间真的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此事。 倒不是他们不想回答,或者说不愿意回答。 实乃有些话吧! 有些事情吧! 是真真实实的没办法拿到台面上面来说,真要是老老实实的说的话,岂不是与谋逆没有任何区别吗? 他们是不想太子朱高炽伸手插入军营,或者说真正的与那些个军营中的将士打成了一片,让太子爷在军中树立起威望,以此能够收拢人心。 但相对于这个事情,这些个武将功勋,更加不想死。 为此。 一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另外一方则又极为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造就眼下这样的局面,当然也正是如此,也就造就了眼下这样的僵局。 见场中无任何人言语,气氛也在此刻变的诡异压抑了起来。 站在太子爷身旁的朱高煦,紧锁的眉头也在此刻,慢慢的舒展开来,貌似也从台下这些个反对的武将功勋的言语和行为中,品味出了些许耐人寻味的东西,大概猜到了他们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和顾虑,明白了这些人,为何会做出眼下这等事情来。 看着已然处于暴怒边缘的太子爷,见着一个个望向自己的武将功勋。 朱高煦知晓自己这个时候,肯定不可能再在一旁看戏,不可能真的任由眼下的事情,就这般发展下去,真要是任由其发展的话,天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但有一点,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那就是明明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倘若是不加以控制的话,肯定会变成让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坏事。 这般事情结果,自然不是朱高煦真正意图,自然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已然违背了他之前提出这个事情的初衷,也不想这些个武将功勋,与太子朱高炽之间的关系,向不可控的方向恶化。 毕竟往后他的主战场不是在大明疆土,总还是要给双方留有必要的脸面,不然真的一旦撕破了脸,真正的让大家都下不来台的话,一旦后期他真正的离开了大名疆土。 这些个支持他的武将功勋,又在太子爷这里把路给彻底走绝了,那他们这些人的结局,自然可想而知,这般结果肯定是他绝对不愿意见到的。 当然 不是说他离开大明疆土的时候,不愿意带场中的武将功勋离开,亦或者说这些个武将功勋不愿意跟着他离开。 而是这个事情,不用想肯定是不现实。 真要是带走所有的武将功勋,此事并非是他和武将功勋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太子爷和老头子两人就都绝对不会同意和愿意。 毕竟这些个人可都是大明真正能够打,且身经百战的老将啊! 把这些个人都带走了,大明疆土的安危,谁人来护佑,又该让谁人来预防周遭虎视眈眈的敌人。 为此。 他肯定不可能,真的让这些个武将功勋,真正的与太子爷彻底交恶,两方真的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想着,想着,朱高煦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站了出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笑呵呵的宽慰,道 “哎哎哎” “老大,先别动怒,咱先别生气。” “咱来说咱来说.” “他们这些个臭丘八,就是这副德行,明明肚子里面没有二两墨水,还特喜欢学这些个文人墨客,说话的时候总觉得这里不好意思,哪里不好意思的。” 说话的同时,他也是一脸阴沉,很是不岔的恶狠狠瞪了台下跪伏着的武将功勋一眼,宛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指着他们,出言怒意升腾,呵斥道: “混账东西。” “你们这些个混蛋,咱真的是教都教不出来。” “给你们这些个家伙说了多少次,做事说话的时候,别老一副磨磨唧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子爷满朝的大臣,谁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你们肚子没有二两墨水?” “有啥事情,有啥想法,有啥想做的,就直接说呗。” “非要喜欢藏着掖着,非喜欢搞上这么一套,来上这么一出。” “这下舒服了吧!” “瞧把咱们太子爷给气的,搞得太子爷明明是为你们着相,为咱们大明拼杀在最前线的将士着相,结果倒是被你们这么一搞得,像是太子爷做错了一般。” “什么事情.” “直接直言不讳的说。” “哪里有这么多事情.” 呵斥这些个武将功勋的时候,朱高煦又是连连的给怒意升腾的太子爷陪笑,继续道: “老大啊!老大!” “其实有时候,你也不能够把这些个武将功勋给想的太坏,其实要说咱们这些人中,谁的心思最少,谁的心思最容易猜,谁的心思最简单。” “说真的,实乃非这些个混蛋莫属了。” “只不过很多时候,这些个混蛋不会表达,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嘴笨得罪人,所很多时候,会导致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产生。”“这些个混蛋” “哎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跟这些家伙,好生的交流一番,今日你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尴尬,搞得大家的心里都不舒服了。” 这话说的。 可谓是把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说了一遍。 对此,太子爷不禁皱了皱眉,被说的有些懵懂和愣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更是找不到反驳的言语。 因为这个事情上,朱高煦其实说的很多问题上,都没什么错,也说的都是真心话。 场中上朝的臣子中,要说谁的心思最为简单,毫无疑问这些个武将功勋,肯定是首当其冲的人。 毕竟自古以来,武将的心思,都没有文臣的多,这是所有人的常识。 当然 这并不是说武将功勋些,就都是傻子之类的,而是此言仅限于政治斗争上面和政治领悟能力上面,武将功勋是真的没办法跟文臣两者之间比较。 并且也正如朱高煦所言的那般,他也确确实实的对于这些个武将功勋了解的不多,因为满朝的人都知道,他的支持者乃是文臣,而这些个武将功勋大多是朱高煦的支持者。 为此,两者之间几乎是很少有交集的地方。 这也导致,他对于武将功勋,每个人的性格之类的问题上面,所了解的甚少,当然也可以说几乎没什么了解,当然别人也不会给他,了解对方的机会。 毕竟彼此对彼此都或多或少有防备,就这般情况下,又如何能够了解呢?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太子爷自然是不可能承认。 对此,他很是不岔的瞪了出来打圆场的汉王朱高煦一眼,沉声道: “就你会说,就你是好人。” “什么好话,歹话都让你给说尽了。” “行啊!” “既然老二,方才你说你来替这些个人说,说场中的这些反对咱的武将功勋,不好意思、也说不出口。” “也成功的引起了咱的好奇心,那么你就好生的给咱说道说道。” “究竟是什么样的话,能够让这些个大老爷们,居然能够如此作态,居然什么都不好意思说。” “希望.” “你能够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倘若不能够让咱满意,那么咱怕是要怀疑你” 说到这里,太子爷适可而止,后面的话没有再说。 不过朱高煦乃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太子爷言语中是什么意思。 毕竟这个提议乃是他提起出来的,然后让太子爷去实施的,结果太子爷把文臣这边给按下去了,认为此事万无一失了,结果反倒是武将功勋们站出来反对他的决议。 而这些个武将功勋,朝堂上的人也都知道,这些个人乃是汉王朱高煦的支持者众多,或者纵使没有明面上支持朱高煦,也心里相对倾向于其。 倘若这个解释不能够打消太子爷心中的疑虑的话,太子爷毫无疑问会怀疑,此事乃是朱高煦故意给他挖坑,故意借着这件事情上面来落他的面子,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毕竟主意是他出的,而反对的人,又是他的人。 现如今他又站出来打圆场,于此件事情上,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怀疑和想法。 对此,朱高煦很是无奈的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意有所指的太子爷,又指了指台下跪着的武将功勋,就眼下的事情,他真的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已经这样了,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随即,朱高煦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面色也于此刻变的玩味了起来,笑呵呵的道: “行了,行了。” “我来说,我来说吧!” “老大” “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军营中的将士,又有几个不是单身汉子的,真正有家室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或者说就算有家室。” “我想这些个混蛋” “应该是想说,咱能不能把这些个针对的柴米油盐给换成相应的银钱。” “嘿嘿.” “如此没家室的人,可以把这些个银钱给拿在手中,存起来到时候娶媳妇。” “至于那些个有家室的人,也可以把这些个银钱,存下来当做自己的私房钱,当然愿意给家里的,咱就不说了。” “大家都是男人.” “这个问题,此间的深意,不用我说,老大你心中应该也清楚的对吧?” “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个家伙才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当然应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这些个都是些不足与外人道哉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说白了,他们这些人也是替下面的人着想,也没什么坏心思。” 此言出。 听的太子爷不禁愣了愣,看了看台下跪伏着的众人,又看了看正笑着看着自己汉王朱高煦,同时心里也不免有些尴尬。 还别说. 身为妻管严的太子爷,可是真正的对于这样的事情,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和体会。 同时也就瞬间了然,也貌似回味了过来。 当然此番回答,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在太子爷的这里,算是真正的说的过去,也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理由,至少不至于让其多想。 与此同时,听了汉王朱高煦为他们解释的武将功勋,一个个也不由得愣了愣神,虽然心中有些诧异,汉王为何会这般解释,因为这个解释,压根就不是他们这些人真正的想法。 不过他们这些个人,都不是傻子。 自然也听出了,汉王于言语中对他们的警告。 就差明言告知,让他们别在这个事情上面犯胡涂,让他们这些个人别再突生事端,别再出言反对和反驳,让他们这些人借坡下驴,顺着台阶下。 为此,短暂的愣神后,这些个原本一脸神情激昂的武将功勋,也回过神来,赶忙收敛思绪,众人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一副被猜到了小心,极为不好意思的模样。(本章完) 第521章 达成 “太子殿下,恕罪。” “此乃军营.” “臣等绝无任何冒犯之意。” 说话的同时,本就跪伏在地上的武将功勋再次主动叩首认错,以展现自己的态度,同时也是借此认可汉王朱高煦之言,虽他们这些人心里真的闹不懂。 为何汉王爷会如此,为何会让太子爷如此作态,借此增加己身对于军营将士中的凝聚力,让一众将士念及他的好。 但是既然此事汉王爷都认可了,汉王爷都已经认可了,那么他们这些人还能够有什么好说的,还能够说什么呢? 为此。 不管心里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既然老大都点头承认了,他们还能够说什么? 只能够点头认同承认。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还能够说什么。 自然是不可能像文臣那般,做出什么两面三刀的事情来,或者说像文臣那般,只盯着自身的利益,从而不管自己老大的想法,甚至有可能破坏自己老大的计划。 这般事情,自是他们绝对不能够接受的,也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也正是如此,哪怕是不愿意,不知道眼下究竟是唱的什么戏,一众武将功勋也不得不低头承认,以此响应朱高煦的号召。 见此事就这般简单的就解决了,太子朱高炽不禁微微有些愣神,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台下跪伏着的武将功勋,又看了看站在自己一旁的汉王朱高煦,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此间肯定有什么事情,乃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隐藏在里面。 不过…… 对于这个事情,朱高炽也没有打算追究,因为事已至此,追究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些人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告诉自己,那么此间所存在的东西,只有自己好生的去品味,好生的去琢磨才行。 想到这里,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太子朱高炽也只得见好就收,没有在此事上弄的大家都难看,真正的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随即,朱高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露出一副极为无奈的神情,指了指跪伏在的武将功勋,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行了,行了” “就你们这些个混蛋的想法多,就你们这些个混蛋真正的为下面的将士着想是的。” “咱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呗。” “搞得咱们以为,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还有什么要求呢!” “这般不明不白的,让咱以为尔等.”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徒然一正变的极为郑重,沉声道: “咱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想法。” “但尔等必须给咱记住一点,朝廷给你们的就是给你们的。” “而非你们本人,或者说将士们想要什么。” “但是朝廷发放给你们个人之后,你们这些个家伙,有什么样的想法,想要为手下的人做什么事情,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则不是咱能够管的。” “为此,你们这些个思虑的事情,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必要。” “届时只要你们,稍微想想办法,这些个事情不是轻易而举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吗?” “何须.如此作态。” 此言。 看上去,乃是朱高炽的关切和笑话。 但此言此举,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于他们这些个人的试探,当然也想看看能不能在这些个武将功勋的嘴巴里面,套出一些个有用的东西来。 不过,显然朱高炽是真的小看了这些个武将功勋,虽然他们一个个弯弯绕绕的心思不多,但是不代表他们这些个人就真的是傻子,汉王朱高煦都给了他们这些个人台阶下,都给了他们指点了道路,或者说算是给了他们明确的方向。 为此,他们这些个人,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去承认,更不可能傻乎乎的去真的发表自己心中的看法。 “因此乃太子殿下,乃是朝廷对于将士们的恩赐。” “咱们这些个人,怎么能够如此行事。” “此举又将朝廷置于何地,又将太子殿下给置于何地。” “也正是如此,我等才不知道该如何与殿下开口,跟太子殿下述说。” “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这话说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毛病,也完全让人挑不出半分的理来。 一切都是按照大明的律例办事情,一切都把朝堂、都把他这个太子爷的面子给放在了第一位。 纵使他心中有些许疑虑,有着些许怀疑,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怎么说? 难道说这些人做的不对吗? 如此,岂不是让这些个人,无视规矩,这般事情自然不是他们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太子朱高煦面色神情淡然,伸手指了指跪伏在地上的众人,极为无奈的笑了笑,道: “行了,行了” “尔等都把话给说的这么直白了。” “咱要是不拿出点态度来,倒是显得咱有些不理解诸位对于朝堂的苦心了。” “哈哈哈” “行行行” “既然此事,尔等这般言语,那么咱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就都按照尔等方才所言的办吧!” “不用想那么多,你们想要开设所谓的便利将士兑换的渠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决策就行了,此事咱不会过多的过问,朝廷亦不会因此而找你们任何的麻烦。” “当然.” “这一切的事情,必须是建立在彼此平等的情况下。” “将士们所收益的东西本就不多,尔等可以给某些个将士提供便利,但是这个便利不能够,以剥削将士们不可多得,或者说拿命拼搏之后的福利上面。” “倘若这样的事情,让咱知晓,依照大明律例审判,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想来就不用咱给你们一一的详细解释了吧!” “也别怪咱不计情谊,实乃你们是什么样的收入,有着什么样的收益,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而那些个将士又有着什么样的收益,你们应该也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熟悉。”“为此,咱不希望将士们为朝堂,既流血又流泪。” “如若被孤发现,必定严惩不贷。” 就这话。 说的确实是相当的有水准,但是对于眼下的武将功勋来说,那就是妥妥的屁话。 只要朝廷能够瞒饷的发放,他们这些个人,可是从来没有做过分毫的克扣,下面将士的饷银的事情。 当然并非他们这些个人爱将士如子,而是他们这些个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那些个将士又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那些个将士们,可一直都被他们这些个人视为基本盘,为此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等杀鸡取卵的事情来,这不妥妥的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就这样的事情,对于现阶段的这些个武将功勋来说,他们还是相对异常的要脸的。 自然绝对不可能做出,如同朱高炽所言的这样的事情来。 对此,面对太子爷的警告,武将功勋压根就没有把这个事情给放在心上,也压根就没有担心过,亦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极为郑重的回道: “此事,请太子殿下放心。” “臣等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此事,倘若太子殿下不放心的话,可以派锦衣卫或者都查院的官员参与监督,就这样的事情上,但凡有一人敢这样做。” “这个做此事的人,不用太子殿下、不用朝廷操心,我等皆知道该怎么做。” “绝对不可能让一颗老鼠屎,祸害了一锅汤。” “肯定不可能,为了这等蝇头之利,背上千古的骂名。” 话都说到这里了,他还能够说什么? 难道还能够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的,真要是如此的话,岂不是显得他太过于小心思了,岂不是真的令人耻笑了。 对此,太子朱高炽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摆手道: “哈哈.” “对此,诸卿过于多虑了,咱肯定是没有这样的想法,更没有这样的意思。” “咱自然是相信诸位的心,相信诸位对于将士、对于朝廷的爱护和珍惜,自然也不相信诸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面容骤然变的无比郑重,继续道: “那么此事,别的事情咱们就不多说了。” “就以咱们刚刚所言的事情定下,尔你们也说了,后续的事情可任由锦衣卫或者都查院的人进行监督,那么咱们就让都查院介入,与尔一起处理眼下的事情,想来诸卿应该也没什么意见吧?” “当然.” “此事,咱并非不相信诸卿,实乃此举毕竟也是朝廷劳心劳力,肯定想要得到响应的反馈,所以.” 得勒。 说来说去,还不是不信任他们这些个人嘛! 别看说的比什么都好听,但是此间隐藏的含义和隐喻,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可谓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既然别人站在了大义的高度,同时也是他们率先说出来,别人借坡下驴,顺着台阶而下,顺着他们说出来的话,接着说.他们这些个人能够说什么呢? 自然是不可能反对呗。 真要是出言反对的话,岂不是真的就证明了他们这些个人的心里有鬼了吗? 再说了. 就这个事情上面,他们本来也没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也不怕什么锦衣卫也好,什么都查院的监督也罢,完全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武将功勋虽然对于太子爷此时的处事,心里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不满,不过众人却也是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在这个事情上与之纠缠浪费大家的时间。 当然,也更没有留有这些个把柄给别人,以此借机攻击自己的理由。 随即,场中的武将功勋不禁笑了起来,对此面色不见分毫的变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没事.” “此事,臣等既然敢如此坦荡的说,就不怕任何查证,更不怕任何外部势力的介入。” “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太子爷有什么样的想法,想要如何做就如何做,我等没有人任何的异议。” “一切事情,全凭太子殿下作主。” 这话说的。 可谓是相当的有底气,相当的慷慨,实乃气宇轩昂,没有丝丝、分毫的矫作,彰显了独属于武将功勋的坦荡。 如此作态,此情此景倒是显得太子爷方才的言语和作态,有些太过于小人,太过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风了,可谓是无形中,给太子朱高炽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眼药。 让其完全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此,还不敢说任何的不是,没办法发表任何不一样的建议出来。 虽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何,太子朱高炽的心里,却是总感觉是那么的不得劲,总感觉自己无形中被坑了,无形中掉入了别人给他挖的坑,成了别人的活靶子。 对此,朱高炽的心中虽然有些许疑虑,但事情已然发展到眼下的地步,发展成这般模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不可能心中的些许感觉和反感,就因此而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 他为此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笑呵呵的点头应承,暗暗的吃下这个暗亏,强压下心中的不适不舒服情绪,出言道: “哈哈哈” “那么此事,既然诸卿都这般坦荡。” “咱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倘若再说有的没有的,倒是显得咱有些矫作了。” “行吧!” “咱们也别说相不相信之类的话,军营中这些个事情,该登记在册的,登记在册,不得有任何记录的遗漏。” “都查院或者锦衣卫也别搞什么进驻了。” “只要帐本做好了,能够经得起朝廷的查证就行。” “如此,想来诸卿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吧?” “就这般决议,也是大家都能够接受的,不是吗?” 太子爷都退步了,他们这些个人自然借坡下驴,顺着台阶下,躬身恭敬道: “殿下英明。” “一切全凭,太子殿下作主。”(本章完) 第522章 欠揍的赵王 事已到此。 关于这个问题,算是彻底告一段落。 太子爷总算是把自己想要送的东西给送了出去,虽然过程有些曲折,有些让人心里很是不舒服,但结果终归是好的,算是彼此都能够接受的结果。 不过,此事也让太子爷失去与这些人纠缠的心思。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看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小声的问道: “老二” “于此,尔可还有事情、问题要说和要处理没?” “如若没有的话,今日的朝政就此结束吧!” 这话说的,就差直言不讳的明言,告知自己真的心累,真的需要好生的缓上一缓。 对此,朱高煦自然是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亦是无比的了然,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瞥了一眼太子爷、又看了看台下的群臣,似笑非笑的出言调侃,道: “嘿嘿.” “就这个事情而言,咱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自然也没什么过多的建议和意见。” “不过咱没有,不代表某些人没有。” “老大” “有些事情,咱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相信这台下的群臣,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有着什么样的意图,等等一系列事情,你心里能够没数。” “只要能够把这些个家伙给搞定,只要这些个家伙能够没意见,能够这般配合的散朝会,咱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 “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 朱高煦宛如老僧入定,直接陷入了沉寂,没有主动再言语,将眼下的大舞台全权交接到太子爷的手中,让他自己去面对,让他自己去处理眼下的事情。 因为他心里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打某些个注意的人,乃是什么样的一群人。 毫无疑问自是文臣居多。 而在文臣中,他说话可没有太子爷说话好使,为此就这件事情,只能够麻烦太子爷顶在前面,自己去给这些个文臣慢慢的绕了。 听了这话。 太子爷何等聪慧的人,自然也是瞬间品味出朱高煦言语中蕴藏的深意,对此心中虽然是深恶痛绝,也是真的不想答理这些个家伙,同时也想让汉王帮忙处理。 不过现在从朱高煦的言语中,几乎算是直接告知于他。 眼下的事情,其会给他施以援手,但绝对不可能为之冲锋陷阵。 为此,纵使他心中有着诸多的不愿意和不喜,最后也只得硬着头皮,独自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看向下方一个个宛如看见美女,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文臣,不得不率先打破平静,主动出言道: “诸卿,可还有事情禀报,需要再议之事?” “倘若没有的话,今日之朝政,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怎么可能到此为止。 又怎么可能没有要事禀报? 钱啊! 这么一大笔钱,充盈的国库,此时此刻在所有人的眼中,可都是香饽饽,怎么可能不想为自己争取一番,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的放弃? 不过片刻的时间,整个朝堂上瞬间有着很大一部分站了出来,躬身恭敬行礼道: “启禀太子殿下。” “我等有事要奏。” 来了。 就知道,此事不可能这般简单结束。 虽然朱高炽心里早早的有准备,不过在真正面对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有着些许无力,却也没办法反驳,摆了摆手道: “有何要事启奏?” “说来听听.” 有了这句话,场中的人瞬间来了精神,同时也是跟着心中大定,出言道: “启禀太子殿下” “赵王爷此次远征倭国本土,带回这么多金银财宝,以此充盈国库。” “不知这么银钱,该如何安排。” “咱们大明朝堂.” “近些年以来,或多或少每部的经济都有些一言难尽。” “所以我等想” “趁着国库充盈,能不能够给我们稍微拨点款项,以此推动许多因为以往因朝堂国库空虚,一直没有推动的事项。” “不知此事,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不得不承认。 这个朝臣啊! 一个个都是演戏的老手,亦是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般行为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丝毫没有半分觉得不好意思,就差说的声泪俱下了。 话虽说的相当的委婉,理由也找的极为恰当。 见着众人这么一副德行,朱高炽心中自是了然,很是不岔的瞪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沉吟了片刻,原本平静的面容,骤然变的郑重,沉声道: “此番。” “赵王所带回来的金银珠宝,充盈入国库的钱财。” “尔等就不要打这笔钱的主意了,咱也不可能答应诸位的请求。” “因为这笔钱,在赵王远征前,咱心里就已经有了计划。” “已经算好了,这笔钱的用处。” “这段时间以来,我为此做了很多准备。” “倘若各部都是如诸卿所言这般,有其他需要的话,可向户部申请。” “户部会按照尔等汇报事情的轻重缓急,予以拨款,不会误了尔等的事情。” “以咱们大明现如今的财政,在有了精盐之后。” “已然比之以往,不知好上了多少倍,为此诸卿完全不用忧虑,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此言出。 拒绝的不可谓不够彻底,直接把场中站出来的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全然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玩意? 这笔钱不要打主意,在赵王还未离开的时候,太子爷就已经规划好这些个钱财的用途了,也为此做了很多准备。 确定这不是忽悠他们吗? 究竟是什么底气,让太子爷认为倭国真的有那么多钱,又是什么给太子爷底气,认为赵王就一定能够凯旋? 这话说的,让这些个人,怎么都感觉是在忽悠他们,以此为借口。 不过众人碍于太子爷的身份,自然是不敢直接出言反驳和怀疑。 转念一想,众人自然也不打算就此放弃,随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殿下不知所规划的为何事,居然会用到这么多银两。” “不知我等能否知晓,也好让我等能够甘心。” 相较于这些个不明所以的臣子,曾经参与过议事的六部尚书,对此事心里可谓是跟明镜似的。 同时也知晓,此事上太子爷可真的没有骗他们。 乃是这些个人多虑了,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做事和言语着实也有些过了。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但肯定不可能出来提醒。 对此。 虽然这些人够小心翼翼,但却也引起了朱高炽的不满,让其心里对此亦是很不舒服。只见太子爷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直勾勾的盯着这些个人看了良久,言辞不善道: “尔等是在质疑孤?” “还是说认为孤在骗尔等?” “亦或者诸卿,对于咱不信任?” 此言出。 整个大殿中的气氛,骤然间变的压抑了起来。 惊的那些个言语的群臣脸色瞬间狂变,也知道这是令太子爷不悦了,而这顶偌大的帽子他们自然也不敢接。 真要接了,他们这些人才真的是完犊子了。 后续天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随即,他们面色中露出些许慌乱,连连摆了摆手,道: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咱万万没这个心思,也绝对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咱们就是……就是存有些好奇。” “恳请太子殿下明鉴。” 这话说的够有水准,纯好奇。 不过对此,朱高炽也没给这些个人好脸色看,很是不岔的瞪了几人一眼,沉声道: “该尔等知晓的,尔等自是会告知尔等。” “不该尔等知晓的,孤劝诫尔等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官这么多年,尔等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些个道理,难道还需要咱教你们吗?” “再说了……” “孤难道做什么事情,难道做什么决定还需要向你等报备沟通不成?” 这话说的。 他们更加不敢接这茬,连连摆手又摇头,道: “没没没……” “太子殿下息怒。” “臣等知错。臣等知错。” “臣等不问……” 说话的同时,这些个人那是不停的叩首。以示自己的错误和决心。 见此情形。 朱高炽也懒得挑破这些个人的小心思,也不愿与之过多纠缠浪费时间,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除了此事。不知诸卿可还有他事启奏?” “倘若没事的话,就退朝、散了吧!” 这话问的。 他们哪里还敢有别的事情启奏。就眼下跪在地上还在不停叩首的众人,可都是鲜明的例子。 于此,他们可不头铁,更不是傻子。 同时也明显能够在太子爷今日的举动中,明确的感受到太子爷心中不悦。 虽不知因何种原因造成,但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傻乎乎的去找不自在,给自己找骂找呵斥。 纵使有事,只要非紧急、刻不容缓的事情,场中群臣都打算,等等再禀奏。 给予太子朱高炽平复心情的时间,当然亦是给予自己便利。 想到这里。 台下的群臣,自是全都异常的识趣,异常恭敬的异口同声,道: “禀太子殿下。” “臣等皆无事启奏。”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炽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道: “既然如此,那就退朝。” “尔等接先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此番令下。 台下的群臣恭敬的再次拜了拜,起身后躬身恭敬的领命离去,都默契的没再过多言语。 “呼……” 见打发走众人,太子爷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狠狠地搓了搓略显有些疲惫的脸庞和太阳穴。 恰在这时,耳边传来赵王朱高燧的调侃言语。 “嘿……” “老大,可以啊!” “难得见你不悦生气。” “咱也异常的好奇,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怎么一下子说变脸就直接变脸了,瞧瞧把这些家伙给吓的。” “哈哈哈……” “不过说真的,老大今日举动,那是相当的霸气,着实让我这个当弟弟的大开眼界啊!” 听着调侃之言,见着没脸没皮正冲着自己一脸嬉笑的赵王朱高燧,致使原本心中就很是不悦的太子爷,忍不住就要发火,呵斥对方一番,给其品尝一下什么叫做来自哥哥‘关怀’。 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耳边就再次传来了朱高燧的声音。 “哎哎哎” “老大,差不多得了啊!” “收起你怒气,有火别冲着我发啊!”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再说了,现在的我可是咱们大明朝廷的功臣,一解倭国常年袭扰咱们大明边疆百姓的危机不说,咱还为大明朝廷带回来这么多钱财。” “今日可是属于对我此行倭国的表彰,你这要是冲我发起了火,可就真的有些不地道了,也难免有些让咱这个功臣属实有些寒心。” “届时可别怪我,日后在老头子面前告你的状。” “嘿嘿.” 这话说的,那是相当的贱。 直接把原本准备发怒呵斥的太子爷给整的没脾气,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里发堵,真的很想好生的收拾这个欠揍的家伙一顿,但想着朱高燧说着那些个话语,又确确实实有些下不去手。 就像这家伙说的,今日毕竟乃是这个家伙的表彰大会。 这个时候给这混蛋发火,貌似真的也有些说不过去,不说让老头子知道了,就是让任何人知道,都会显得有些不太妥当。 对此。 朱高炽纵使心中很想发火,很想发怒,却也不得不硬生生的给强行憋回去。 之后,他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一声冷哼懒得搭理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转身拂袖以极快速度离去,不为别的,就因为朱高炽真的担心自己走的慢了,朱高燧再说出些什么撩拨虎须的话出来,他真的忍不住发火。 见着太子爷毅然决然的离去,略显觉得有些没劲的朱高燧,一脸贱兮兮的将目光瞄准了一旁的朱高煦,笑呵呵的道: “老二” “要不咱们哥两唠一唠?”(本章完) 第523章 怕了,真的怕了 殿中。 众人离去。 只剩下朱高燧和朱高煦两人大眼瞪小眼。 听着如此挑衅的话语,汉王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饶有兴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燧,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就这般一直似笑非笑的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此举无声无息,并未发出半点声音和响动,却是在不知不觉中,给与了朱高燧无与伦比的压力。 不知为何,在彼此对视片刻后,朱高燧心底总感觉发毛,不敢与之对视,下意识的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以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情愫。 同时朱高燧不自觉的,也被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可不兴这样看着我。” “你这般,真的能够吓死人的。” “不不不……” “咱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搁这里这般作态。” “咱小心脏真的受不了,咱是真的怕。” 此话,倒非朱高燧故作姿态。 实乃他此时此刻,是真真实实的心里有些发虚,有些害怕了。 倘若说太子爷这般看着他,对此他可能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亦不会如此作态,更不会害怕。 因为他太了解太子爷的性格了,知道其就是那样的性格。 为此,也就没有所谓的惧意。 但汉王朱高煦,他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他自是也比任何人都了解。 平日里全部都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样子,几乎都是怼天怼地怼神仙的主,天不怕地不怕,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正常情况,面对这般挑衅,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脸色。 皮裤套裤,必定有缘故。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此突兀的情况,如此突兀的姿态,如何能够让朱高燧心里不发慌,特别是想着近段时间以来,朱高煦不管是性格和处事风格的变换。 那些个阴人谋划,给别人挖坑的手段。 那真的不是一般的狠辣,不是一般的令人恐惧。 对待敌人,对待敢撩拨其虎须的人,皆以雷霆手段予以还击,就这等姿态,换做是落在谁的身上能够不害怕,能够不恐惧。 纵使是心里清楚的知道,他自身与朱高煦两者的关系,纵使朱高煦想要阴他给他挖坑,也断然不可能对他下死手,亦不可能真正的置他于死地。 但或多或少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因为朱高煦的狠辣和果决,纵使不会要他的命,不可能真的撕破脸,但绝对真正的让其认真起来的话,那么他纵使不死也必定要脱一层皮。 好好的,谁想去遭一道这样的罪。 他是犯贱,但犯贱并不代表他想要给自己找罪受,想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赵王朱高燧不得不收起了,方才嬉笑调侃的神态,连连的出言警告质问,他那是真的怕,真的不想经历啊! 见其这副模样,听闻其这般言语,朱高煦脸上的表情不见有分毫的变化,双眸亦没有转换过任何的神采,依旧这般直勾勾的盯着他,亦没有回答其言语。 见此情形。 原本就已经如惊弓之鸟的赵王朱高燧,此时此刻那是真的跪了,不得不厚着脸皮再次搬出方才对待太子爷的那一招,没有分毫的犹豫,急忙的连连开口道: “哎哎哎” “老二,差不多得了啊!” “收起你这副神情行不行,能不能够别这副模样看着我,真的是怪瘆人的!” “再说了,现在的我可是咱们大明朝廷的功臣,一解倭国常年袭扰咱们大明边疆百姓的危机不说,咱还为大明朝廷带回来这么多钱财。” “今日可是属于对我此行倭国的表彰,你这要是就这般对我出手,可就真的有些不地道了,也难免有些让咱这个功臣属实有些寒心。” “届时可别怪我,日后在老头子面前告你的状。” “倘若老头子知道,你要是对我怎么样的话.” 说到这里,他适可而止的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也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言语,非他不想说,实乃彼此都是聪明人,想来他不用说的那么直白,他相信朱高煦也能够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也清楚朱高煦的德行,那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纵使威胁言论也不能说的太过。 不然的话,一旦说的太过。 天知道会不会因为一句话,乃至一个字激起这混蛋的逆反心理。 别到时候威胁警告不成,反受其害的话,那就真的是妥妥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为此他不得不适可而止,毕竟此番教训老头子可谓是深有体会,他也见到过不止一次这般情况。 就朱高煦的性格,老头子都不敢做的太过分,说的太过分,不然的话都能够适得其反,更别说他了。 看着朱高燧被吓得怯弱害怕,以至于连连后退的姿态,朱高煦自是也觉得差不多了,也没有继续再将此番作态给进行下去,一直平淡如水的面庞,总算是露出了久违不一样的表情,笑呵呵的借机反讽,道: “哟呵.” “是不是喔?” “此间事情,难道还有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三害,为之害怕的事情吗?” “再说了” “咱这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可都什么事情都没做。” “连半分的表情、神态都不曾有过分毫,怎么搞得咱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不是吧!” “老三” “咱们就是要冤枉人,就是要告状,就是要威胁别人,也总得拿出稍微一点点实际性的东西出来吧!”“就咱这方才的表现和姿态,我看你就是告状告到老头子的面前,或者是后宫母后的跟前,难道他们还能够说咱的不对不成?” “毕竟咱可是什么都没做,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此间一切都是你自言自语,都是你独自在这自说自话。” “为此,你觉得他们真的会相信你的话,真的会给你主持所谓的公道吗?” “所以.” “老三,你觉得你所谓的那些个话,所谓的威胁言论,对我真的有用吗?” “谁难道还能够,因为别人没回答、没言语、没表情、没回应,还能够以此找我的麻烦,治我的罪不成吗?” “咱们都是成年人,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大大小小、风风雨雨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你这么多年有看到过这样滑稽可笑的事情在哪里发生过吗?” “有吗?” 此话出。 直接把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场,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可否认,朱高煦这话说的还真的是这个道理。 貌似从头到尾,朱高煦还真的没有回应过他半句言语,更没有过任何表情,完全就像是屏蔽了五感的一人一般,或者说更为直观的像一个局外人一般。 就这般,找别人的麻烦,还真的不现实,也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的可能。 并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方才他的这些个心里动作和言语,貌似全都是他的猜测怀疑和担心,朱高煦还真的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完全让人找不出半分的毛病和挑出半分的理来。 此事,还真的一句话,把朱高燧给整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可否认,这些个事情乃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但问题是虽然是臆想出来的,但并不代表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倘若不是知道,倘若不知晓,不是知道朱高煦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又何至于会生出,这样的一大堆有的没的的臆想出来? 他不是疯子,又不是有精神病,更没有所谓的精神分裂。 见朱高煦不承认,见自己的警告和威胁无用,朱高燧此时此刻是真的做蜡了,同时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斗不过这个家伙,也不敢再端着,不得不硬着头皮认输认错,连连表达自己的歉意,出言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咱错了,咱错了还不行吗?” “你好歹也是当哥哥的,好歹也是咱二哥,你说是不是?” “哪有当哥哥的,跟自己的一奶同胞的弟弟如此计较的。” “当然了,此事肯定不是你的错,都是咱嘴贱,都是咱不知好歹,都是咱口无遮拦,行不行。” “此事情上,你这里就高抬贵手,放咱一马,咱们将眼前的这件事情给彻底翻篇,直接给翻过去,你看如何?” “算咱这个当弟弟的求你了,别这般盯着我,别摆这样一副模样,行不行?” “不然我真的怕,这段时间我睡觉都不敢闭着眼,做啥事情都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 这话说的。 那叫一个诚恳,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可谓是将自己的姿态给摆到了极低的位置,宛如一个乖宝宝一般,比之方才的姿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如此也算是真正的应验了那一句话,一物降一物,之前的气焰有多嚣张,现在认错的样子,就有多狼狈不堪。 不过,对此从内心来说,朱高煦还真的没有多大的不高兴,亦没有真正的与之计较,或者真正生朱高燧的气。 但又为何做出这样的一副姿态呢? 原因无他。 就像朱高燧说的那样,他们乃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啊! 别看这朱高煦把自己的架子给端的这么高,看似像真的生的不得了,其实此举也算是他的无奈之举。 为何? 因为他们两兄弟,以后可都是要离开大明疆土,前往他国去开疆拓土,建立独属于自己的王朝,称王做祖的存在。 说实在的。 就以朱高燧现在行事的风格和做事的姿态,那是真的将自己赢得半点功绩,就能够把尾巴给翘到天上去,此行为给演绎淋漓尽致,此举是何等的幼稚,何等的可笑? 倘若身为一个将军,或者说不离开大明疆土,有着亲王的身份,有着太子爷的作保,相信知道其就是这样的性格,也没人会真正的跟他计较,也不可能找他的麻烦。 问题是.往后他们可是都要离开的啊! 一旦离开了大明疆土,那么去外面所面对的,所需要应对的,可都不是什么善人,身边可都是尔虞我诈和阴谋诡计,同时也没有任何为之兜底,更没有所谓什么亲王的身份。 这般情况之下,倘若这个混蛋还是以现在的这副姿态,以现在的性格出去的话,朱高煦真的担心他别说称王做祖了,能不能够活过两三年都是一个未知数。 为此,眼下看似朱高煦在吓他,在故意收拾他。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举又何尝不是朱高煦,想要以此来约束教导其,想要让其能够成长,能够真正的独当一面,能够拥有一个君王应有的心思和城府。 想到这里,原本正欲缓和下去的表情再次拉了上来,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出言讥讽道: “哟呵,哟呵” “这会知道谁是哥,谁是弟弟了?” “早干什么去了,方才不是还脾气多大的吗?” “就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劳,前去的时候还有咱在岛上的探子,给你做内应,给你指路,让你能够舒舒服服的,能够拿下这么大的一块功劳。” “结果呢?” “得了些许的功劳,还都是在咱给你铺路的情况下。” “这才回来多久的时间,先是明明知道老大的心情不好,还要非去撩拨一下老大的虎须,非要上赶着去逗上别人几句,非要令别人厌恶你。” “结果老大不搭理你,没有与你计较。” “嘿” “你这个家伙还一丁点都不知道收敛,都还不知道识趣,都还不知道见好就收。” “还非要在咱的面前来刷一下存在感,还非要撩拨一下咱的虎须。” “结果发现咱这里不好惹,害怕真的把咱给惹火了,害怕咱给你使小绊子,担心咱给你挖坑,知道咱不是什么善人,没有老大那般的和气。” “现在知道认输认怂了?”(本章完) 第524章 彻底服软 能不认怂,能不认输吗? 太子爷最多威胁一下,你老人家那是逮着人,就真的下狠手的主。 就这样的一个人,如此作态落在谁身上,谁能够不害怕,谁能够不怂不认输,才有鬼呢! 毕竟这年头,能够苟活,谁又愿意找死不要命呢? 除非这人是傻子,除非这人有病呢! 想着,想着,朱高燧不禁露出些许尴尬的笑意,伸手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连连回应道: “哎哎哎” “老二瞧你这话说的。” “这妥妥的就是误解,妥妥的就是误解啊!” “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咱说那些个话,完全就是出于好心,完全就没有你所想的那个意思。” “咱这不是看着朝堂上之前诡异的气氛,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够感受到老大心里不高兴,都能够知道老大心里极为的糟糕。” “就这般情况下,咱们好歹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是不是?” “肯定想要缓解老大的情绪,不想其如此压抑自己,随即才说出了那样的话来,本来是借机想要缓解气氛,想要改变一下方才的局势,宽慰一下老大的心情。” “哪里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怎么可能有那么歹毒的心思,怎么可能都这个时候了,还去做那些个火上浇油的事情,咱绝非那般丧良心的人,真要是这般的话,把老大给气出个好歹来,咱怎么交差,你说是不是?。” “所以压根就没你说的这些个想法,真的只能够说此事乃是妥妥的误解。” “当然这个事情肯定也不能够怪你,更不可能怪老大” “只能够怪我自己,从小到大你和老大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一个妥妥的嘴极笨的主,平日里虽然话多,但是说话有时候没有什么分寸,又不如你和老大那般会说话。” “哎” “此事,老二你真的不能够这样想啊!” “不然的话,真的太伤兄弟我的心了,实在不行下次我避免不犯错,选择沉默是金,少言少语行了吧?”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诚恳,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完全把自己给致力于一个被误会的受害者位置,被这混蛋这么一说,这么一胡搅蛮缠,反倒是被其给颠倒黑白,搞得他反倒无错,而是有功了起来。 说实在的。 此言此语此举,简直是将脸皮厚,将不要脸这些个姿态,给演绎的淋漓尽致,亦是切切实实的刷新了朱高煦对其的认知,做梦都没想到,都这般情况下了,朱高燧这家伙,居然还能够找出别的话来说。 倘若不是一奶同胞,倘若不是知道这家伙的性格和了解这个混蛋的话,还真的有可能被他给忽悠过去,还真的有可能信了这家伙的鬼话,以为这家伙真的是无辜的,真的是被误解了、真的是被冤枉了。 不过,朱高燧这副德行,能够骗过别人,能够博得别人的同情心,可丝毫骗不了一起长大的朱高煦,对其这般作态,压根就没有相信其一个字。 见其这般没脸没皮,朱高煦也懒得答理对方,懒得与之纠缠,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并未第一时间回怼过去,也未回答其所言,就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看了良久,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道: “那么.” “按照老三你的意思来说的话,此事你没有任何的错,此事倒是我和老大两人的不是了?” “不过这样的话,需不需要我帮你给老大复述一遍,告知老大是他误会你了,你本来是好心,却成了受害者,被我们所有人给误解另了。” “但就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传到了老大的耳朵里面,落到了老大的心中。” “其会不会因为,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弟弟,感到‘开心和高兴’。” “会不会因为此事,‘激动’的想要好生的感谢你一番,好生的找你谈谈人生,谈一谈感悟,好生的谢谢你的一番好意。” 此言出。 都是老阴阳人。 朱高燧如何能够听不出,朱高煦此番言论中饱含的威胁之语。 此番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心思,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够不知道? 他前脚刚刚服软,本以为朱高煦听了他服软的话,能够稍稍微的给他几分的面子,能够放过他,不再追究这个事情,将此事给彻底翻篇。 当然这后面的话,他本来也没打算说的,最后说出来,主要还是听了方才朱高煦的那么一番话,才有了方才的这番不要脸的话语,哪知道. 他以为的朱高煦会给他面子,以为朱高煦不会再追究了。 结果一切的一切,最后发现全部是他自以为,全部是他自作多情。 这哪里是不追究了,这哪里是把这件事情给翻篇了? 怎么听着,怎么这样的做法,给人的感觉都像是,要借此要他的命啊! 就这些个不要脸的话,他当着朱高煦的面前狡辩上两句,其实一切都还好,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可称之为乃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但倘若这样的一番言论,要是捅到了太子爷的那里,被太子爷知道了,他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把自己给搬到受害者的位置,天知道方才被他给气着。 不过碍于今天的时间,碍于当下的关口,没有对他动手,没有收拾他的太子爷,会不会忍不住给他直接来个大的。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针对于昨天晚上,他大半夜前往太子府邸拜访的那件事情,天知道几番刺激撩拨太子爷虎须的情况,会不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故来。 这般情况肯定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更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结果。 为此。 待朱高煦说出这样言语之后,要给他到太子爷面前‘邀功’后,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煞白,神情也瞬间变的慌乱,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紧跟着连连摆手,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地,开口道: “哎哎哎” “老二啊!老二!” “咱的亲哥哥啊!” “咱错了,咱嘴贱,咱不知道好歹,可别,可千万别啊!” “你这般落井下石,老大天知道会搞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真的承受不住。” “咱能不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能不能别” 话音未落。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此时此刻,显然朱高煦是真的没心情,也真的不想与之浪费时间,没有了与之纠缠的心思,冷哼一声道: “老三” “瞧瞧你说的这话。” “你方才不是自己都说了,此事乃是我和老大误会你了吗?” “那么咱们两兄弟之间的误会,自然也就直接给解除了,不存在了任何误会。”“咱考虑到老大那里,理解老大的心情,怕老大因方才的事情记恨你,后期给你背后是什么小绊子,特意的想要好心帮你去解释一番,给你向老大说一说,你之前真实的想法。” “怎么咱的好心,到了你的嘴里,像是搞得咱企图要害你一般呢?” “放心.” “此件事情,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给你保证。” “如若你不放心,你也可以跟着去.” “咱于此事上,于你方才说的事情上,倘若存在有半分的添油加醋,如若有分毫的妄论,你不管是怎么骂我,不管是向咱提任何的要求,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含糊,一定同意你的要求。” “如此可满意吗?” 朱高燧:“!!!!!!!!” 此时此刻。 真的是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得勒。 方才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心里那点恶趣味,见别人吃瘪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结果这样的事情,角色反转的时候,真的是不知道为何,让他怎么想,怎么听,怎么品味都觉得无比的恶心,真的心里郁闷的想要吐血。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汉王朱高煦真的是很有一手。 表面上啥都没有做,并且什么话还都是顺着他的话在说,都是在他所言的那些个话语上面进行延伸,半点没有加入过分毫自己的意思。 但也正是如此,搞得朱高燧心里,那叫一个难受,那叫一个不得劲,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样的话,该怎么处理眼下的事情了,就搞得像是不管自己说什么样的话,貌似朱高煦总能够顺着他说话的同时,反借着他的话语和内容,转过头来把他给恶心的够呛,还找不到任何别的话说。 简直是妥妥的将一物降一物,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亦是致使,他不禁在心中狠狠的把自己给臭骂了一顿,为何好好的.偏偏要去惹这个混蛋,偏偏要去撩拨这混蛋的虎须,这下好了吧! 不仅没有把别人给恶心到不说,反倒是自己把自己给恶心的够呛,差点把自己给气死。 简直是无敌了。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如何评价自己的这一个操作了。 妥妥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同时他心中也不禁暗暗的告诫自己,下次真的是惹谁,也绝对不撩拨朱高煦的虎须了,他真的不想再这么难受了,简直真的让他怀疑人生。 想着,想着,朱高燧心中纵使有着千般个无奈,纵使有着诸多心绪,也不得不硬生生的打碎牙给强行咽下去,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舔着脸上前,主动认错道: “老二” “我错了,我承认,我承认,我存了不该有的小心思,想要以此逗一逗老大。” “此事上,我做的不对。” “我认错,我认罚。” “我也不狡辩了。” “你看这事行不行,咱们三兄弟,这个事情能不能够翻篇。” “咱彼此也打开天窗说亮话,都别说什么弯弯绕绕的话,别暗暗讥讽、故意阴阳谁了。” “你说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算我拜托你了行不行?” 没办法啊! 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面对这样的局势,打也打不过,玩也玩不过,阴也阴不过,说也说不过。 他能够怎么办? 总不可能,真的为了面子,真的死扛到底吧? 就老大和老二两个,此间只需要一个认真起来,真正的跟他玩,绝对能够把他给玩死,绝对能够把他给玩的没有任何的脾气,倘若直接对上这两个老阴逼的话。 别说硬扛了,他真的怕自己最后连投向的话,连投向的机会都没有,就得被两个人给玩死。 相较于性命来说,脸面算的了什么? 大丈夫能屈能伸。 再说了. 这个事情,他也知道主要还是自己嘴角引起的,走到哪里去说都是他没理,为此能够怎么办? 除了举白旗投降,除了认输 他貌似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不然的话就真的能够让他比现在还难受成千上百倍。 不得不承认。 朱高燧该光棍的时候,那是真的够光棍的。 不过此间作态,也算是在朱高煦的预料中,知道这混蛋嘴硬不了多久,势必会权衡利弊认输。 但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真的就眼下简简单单就结束了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就这般就结束的话,早在之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接受了朱高燧的道歉,也就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事情。 那他做这些个事情,真正的用意在哪里,真正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毫无疑问。 自然想要借机,想要趁此机会,好生的给朱高燧着混蛋长长记性,好生的搓一搓这家伙的锐气,好生的让这家伙收敛一番,别每次都是口头上,承认错误比什么都欢快,结果转过头就将自己做的混蛋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朱高燧所犯的次数,有多少次别说他自己记不记得清楚,就连深受其害的他和太子爷怕是都记不清楚了。 想着,想着,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直勾勾的盯着其看了良久,沉吟了片刻幽幽开口道: “道歉?” “行啊!” “我这里,我接受了,这个问题我之前就说了。” “不过老大那里” “一样不能够少,能办到吗?”(本章完) 第525章 各方反应 半月后。 朝堂上几经商议,经过多方的商讨定论,针对整个大明朝堂货币改革机制,所有的详细细节等一众问题,已然慢慢的敲定了下来。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并未扩充向整个大明天下推行,而是准备先以应天府城为实验点,临近试一试朝廷所推出的货币改革机制,是否合理,是否还有需要改进改制的地方。 当然也是想要看一看天下百姓的接受程度等等一系列问题,避免倘若发现问题,朝廷可以根据百姓所接受度,百姓们所表露的表现,是否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亦避免实行大力推广的情况下,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导致忙中出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怕因为一些瑕渍让天下的百姓,因为某些事情,对于他们费尽心机推出的改革机制,丧失信心等等一系列连锁反应。 真要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岂不是代表着朝廷费尽心思的事情,岂不是于真正意义上成了笑话,那就真的是打脸了。 在商定下来的当日,朱高煦和太子两人拟定章程,然后出台告示以此告知整个应天府城周边的百姓。 一时之间,针对此事的宣传问题,犹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往下催生了下去。 甭管是应天府城周边的百姓也好,负责护卫京师的将士也罢,皆全部落于所有人的耳中,可谓是让人了熟于胸,此间朝廷推行此次变革的好处。 此举也是彻底激起了应天府城周边所有人的好奇心,皆疯狂的与身边的人争相谈论。 “听说了吗?” “朝廷推出,独属于朝廷管理的钱庄。” “于后日在应天府城中开放.” “可以存取,极为的方便。” “不仅仅如此,此间还推出活期、死期的存储方式,朝廷根据咱们所选择的存取方式,能够返还我们相应的利息等等一些好处。” “不仅仅如此” “此间朝廷推出的钱庄,除了存钱,还可以向朝廷借钱、也可以称之为贷款。” “但是想要贷款的话,则需要抵押物” “还有.” “朝廷还居然说了,存银子可取银子,存宝钞可取宝钞,亦可拿银子兑换宝钞,等等一系列好处。” 说实话。 此等方式,于现如今的大明朝廷和百姓来说,乃是相当的新颖,几乎是他们这些个人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场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方式。 也正是如此,激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 同时也让整个应天府城的人,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银子可以和宝钞相互流通,都可以以此换成宝钞或者银子。 当然相较于这些个事情,也不是说整个大明而言,并非以往没有私人的钱庄,只不过相较于私人钱庄而言,现如今此乃朝廷推出的钱庄,此间的信任度,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欢喜的自然是百姓,而忧愁的则是那些个开设私人钱庄的贾商,几乎不少人为此大惊失色,知晓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个人的利益,会以此带来何等的冲击力度。 顿时吓得不少的私人钱庄的贾商,几乎同一时间彼此找到彼此,相互商议这个事情,一起商量对策,想着该如何解决应对眼下的可能带来的危机。 与此同时 东宫。 太子府邸。 收到消息的皇太孙朱瞻基,急匆匆的从门外一路小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方才街道上所贴告示的抄录版本,见着正于后院中运动做减肥运动的太子爷,气喘吁吁的迎了上去,急切的呼唤道: “爹” “老爹” “不好,不好了,出大事了。” 惊慌失措的举动,直接把正在悠闲的做着运动的太子爷给直接吓了一大跳,差点给把腰闪了。 致使原本面色神情还异常不错的太子爷,此时此刻给瞬间变的面色不善了起来,朝着冒冒失失来到自己近前的朱瞻基直接一巴掌就挥了过去,怒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需要我给你说多少遍,需要我给你说多少次?” “让你每次做事情的时候,不要那么的冒冒失失的,临危不乱、遇事不慌、处变不惊不露于色,这些个话语,你又全部当成了耳旁风了吗?” “真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货,简直是跟你三叔的性格,一模一样.” “就这冒冒失失的样子,给咱吓得差点给把腰都给闪了,怎么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被呵斥臭骂了一顿的朱瞻基,也瞬间反应了过来,亦察觉到了自己方才行为中的不妥,不禁略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当然在过来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因为自己的大呼小叫,自家老爹明显身子闪了好几下。 为此,虽被揍了几下,却也不敢有丝毫的辩驳,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赶忙陪笑着道: “是是是” “儿臣知道错了。” “嘿嘿.” “您没事吧?” 听了这话,太子爷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也知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索性也懒得跟他计较,因为他心里清楚纵使计较也没什么用。 毕竟是亲儿子,总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动手收拾别人也不现实,最多也不过责骂几句罢了。 倘若要是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就收拾,怕是太子妃整不好,会前来收拾他。 对此,朱高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就别假惺惺的关心咱了,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能够让你如此的冒冒失失” 朱瞻基闻言倒也不以为意,紧跟着舔着脸笑了笑,之后原本的笑容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从怀中掏出之前抄录的东西,神情肃然的呈递了过去,道: “爹” “此乃,今日儿臣出去闲逛的时候,所听来的消息,现如今整个应天府城都传遍了,近乎是闹得满城风雨。” “就此事,不知爹是否知晓?” 听了这话,朱高炽微微愣了一下,接过朱瞻基呈递过来的信件查验起此件的内容来,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朱高炽瞬间就乐了。 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没想到乃是针对大明货币制度改革,于应天府城中,以试点的方式推行的告示。 此事,身为始作俑者的太子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毕竟这件事情,可是他与汉王、朝堂中的六部尚书、一众朝中重臣合计出来的事情。 不过为了避嫌,为了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需要一个人出来兜底,所以针对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并未明面上参与其中,都是以暗中的形式存在。 也正是如此,这近半个月的时间,他除去必要的时候,很少出门的真正原因所在。 “喔?” “朝廷推行大明钱庄的事宜吗?” “怎么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不成吗?” 朱瞻基见着自家老父亲,看了纸张上面的内容,之后还一脸淡然完全没当一回事的样子,不禁愣了愣,出言道: “爹” “这哪里还没问题?” “开设钱庄之事,乃是贾商所为,皆奔着牟利而去的。” “咱大明朝廷如今亦开设钱庄,拉着朝廷于背后背书作保。”“此件事情.” “让天下黎民百姓如何作想,岂不是觉得咱们朝廷与贾商无异吗?” “这不妥妥的市侩,妥妥丢人显眼的事情吗?” “都这般火烧眉毛了,您怎么还能够如此的淡定淡然。” “再说了” “二叔和朝中的大臣勾连在一起,瞒着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二叔和朝中大臣走的那么近,您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了吗?” 得勒。 就知道自家儿子,绝对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个事情,能够这般紧张。 感情真正让其如此作态的原因在这里啊! 说实在的,有时候搞得太子爷真的也挺无奈的。 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家伙解释,你说啥都告诉他吧! 又怕这家伙装不住话,毕竟年岁还不大,心智虽比之同龄人强上不少,但终归还是孩子心性,容易被人给套话。 说不告知与他吧! 瞧瞧就这么点事,又跳的比任何人都欢快,表现的比任何人都紧张。 虽话看似都在针对别人。但不知为何。 朱高炽总听着没那么对味,仿佛这小混蛋是在骂他无能一般。 “唉……” 想着,想着,朱高炽不禁一声长叹,沉吟了好一会的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饶有兴趣的看了其一眼,随手挥了挥握在手中的宣纸,道: “这些个问题,咱们父子两先不论。” “摒弃别的想法和思维,不搀杂任何的个人情绪在里面,就单凭这抄录的内容来说,你说说朝廷推行这等事情,乃是好还是坏。” “于朝廷来说,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弊?” “说一说你的看法,咱想听一听你的见解。” 朱瞻基:“??????” 不是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头呢? 亦有些闹不懂,自家老爹究竟是什么意思。 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先想着,如何解决汉王和朝臣直接勾连在一起的问题吗? 怎么这会,居然还有心思,拷问起他此间事情的好与坏来了么? 就这件事情,好与坏真的重要吗? 难道比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都被威胁到了,还要重要吗? 不过就是论事的话,此件事情还真不能够用好坏两个字来作为评价点。 因为这里面,压根就不存在好与坏。 说白了都是利益使然。 私人都会开设钱庄,那么又为何会开设钱庄吗? 说白了。 不就是为了赚钱,知道里面有钱赚吗? 所以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朝廷能够有收入,能够有收益。 但是从朝廷的性质出发,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此间就有些涉嫌与民争利的些许东西在里面。 当然做生意,也是贾商的专属? 朝廷位置超然,如今下场做生意,此行为与贾商无异,或多或少有些自降身份了。 想着,想着,本来是不想回答的,不过在对上朱高炽那双略显有些森然的目光,朱瞻基不得不把自己所想的东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待听完朱瞻基娓娓道来之后,原本对视面色不岔不善的太子爷,神情也是缓和了不少。 其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朱瞻基虽然遇事毛毛躁躁的,但脑瓜子还是相当的够用。 对于事情的利弊,对于此间问题看的还是异常清楚明白,让他还算是相对欣慰的。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笑了笑,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其脑袋,夸赞道: “不会是咱老朱家的种,这小脑袋瓜还是非常不错的。” “但是……” 说到这里,朱高炽脸上的笑容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搭在其肩膀上的手,重重的拍了拍,极为郑重的出言,道: “瞻基!” “不知,尔可曾听闻过,咱们大明国库的情况?” 此言出。 朱瞻基微微怔了怔,眉头也是不自觉的紧锁了起来,沉声道: “略微知晓一些,咱们朝廷国库,从来不曾充盈过。” “一直都是拆东墙补西墙!” “但是…” “咱们纵使如此,也不能够如此吧!” “这将朝廷位置,至于何地啊!” 至于何地? 朝廷的脸面在哪里? 其实不可否认,在朱高煦首次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在意这个问题。 不过最后,在朱高煦几番灵魂的拷问下,不得不败下阵来。 同时也不得不从新,思量自己所想的问题,究竟是对还是错。 最后…… 索性他走出了以往的误区,跨过了那道坎,同时也明白了某些事情的真谛。 想着,想着,朱高炽脸上表情变了变,低头看向与之近在咫尺的儿子,沉声问道: “瞻基!” “那么咱也问你一个事。” “究竟是朝廷国库空虚好,还是朝廷国库充盈的时候好些?” (本章完) 第526章 你说呢? 究竟是国库空虚好,还是国库充盈的好? 这话说的。 朱瞻基瞬间被问的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正常甭管是从一个国家而言也好,还是从一个小家而言也罢。 毫无疑问。 肯定是越富裕越好,肯定是越有钱越好。 俗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此言不仅仅是针对个人和一家人,针对一个国家来说,可谓也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同样的受用。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从太祖时期到现在,整个大明朝廷的经济等等问题,可是就从来都没解决过。 每次遇到灾祸,遇到平叛、遇到打仗之类的事情。 可都是需要钱,可都是需要拿出白的银两出来。 但没有一次,朝廷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是处于尴尬的境地。 为什么会如此? 此番答案异常的简单,一共就三个字“没钱啊”! 毕竟只要朝廷有钱,只要国库充盈的情况下,谁不愿意做好人? 谁不愿意慷慨? 谁有愿意扣扣搜搜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当然此间朝臣的反对,固然也有一些和原因在里面。 但是归根结柢,说来说去的。 终归还是没钱,拿不出来钱给闹出来的货。 正是因为没钱,朝臣们才会反对,才会因为一些和小事闹得不可开交。 为此。 待朱高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朱瞻基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他经历过,也亲身体会过,没钱的苦恼,没钱的难受。 他家这么多年,不就是这般过来的吗? 就拿他家比之朱高煦家里,两者之间所过的日子,简直可以用天差之别来形容。 为什么? 难道是太子爷或者太子妃不想过好日子吗? 显然也不是,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没钱给闹的祸。 毕竟谁都想吃好的,谁愿意过苦日子? 想到这里,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朱瞻基微微怔了怔,缓缓抬起头,沉声道: “如果可以……” “从儿臣的内心真正感受来讲,自然是希望朝廷国库充盈,自然是不希望朝廷的国库空虚。” “因为朝廷的国库充盈,于国于民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咱们朝廷可以,为老百姓做很多的事情。” “可为天下黎民百姓带去好的生活,让其过上好的生活。” 听了这话。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炽心里对此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此事,还好这个家伙能够看的清楚,并未因为某些事情和想法,说出什么违心之言来。 哪怕心中有些诸多的不舒服,也能够基于理智做出判断。 也算是难能可贵,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亦没有被眼前的事情给蒙蔽双眼,也算是可塑之才。 让他这个当爹的很是欣慰,算是他这么多年的教导,没有白费。 虽有些许不妥之处,仅需好生的教导一番就行。 或者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事情、接触的事情愈发的多了起来,亦能够有不一样的看法,能够慢慢的成长起来。 想着,想着,太子爷面色中沉寂的表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语重心长的道: “不错!不错,很不错!” “就这个问题,能够看清楚,能够明白此间的内涵,咱心中很是欣慰。” “既然这个道理,你心里都清楚,也都明白。” “那么这件事情,又还能够有什么好说的?” “贾商能够做的,朝廷为何做不得?” “都是为了赚钱,都是为了利益,又有什么放不下面子的?” “贾商赚了钱,别人那是硬生生的往自己的兜里揣。” “而我们朝廷呢?” “所赚的所有钱,可否并非进了那个个人的口袋,全部都收拢归于国库,以此来充盈国库。” “所充盈国库后,这些个银两最后的去处,也都全部在了天下百姓的身上。” “此举,亦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为了天下的百姓,于朝廷来说,所谓的脸面真的重要吗?” “都是赚钱,只要有钱了,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失去些许面子重要吗?” “尔不知可否有想过,相较于朝廷下场开钱庄赚钱,给人的感觉看似丢脸,看似有些让人瞧不起,看似有些与民争利的嫌疑。” “但这等情况,这等问题,比之如若天下某处某地发生了什么重大的灾祸,朝廷一穷二白,朝廷拿不出分毫钱财来说,你觉得哪个更为丢脸,哪个更为重要?” “是当下下场挣钱丢脸,还是看着百姓受灾无能为力,被世人所唾弃,哪个更为好上一些?” 这些话。 并非朱高炽所想,亦非他所理解。 此乃也是当初,朱高煦提出大明钱庄来的时候。 他行反对之举,说反对之言的时候,朱高煦针对她的小心,给予他发自内心的灵魂拷问和诛心质问。 可谓是实打实的将他给问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对和反驳。 因为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相较于朝廷的荣辱得失来说,百姓的问题则更为重要。 天下江山社稷,重要的组成部分是什么? 毫无疑问,这是天下的黎民百姓。 没有百姓,何来的江山社稷?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也正是如此,他也慢慢理解了,也慢慢的认同了朱高煦的一些举动。 以往都言,他爱民如子。 其实在这段时间以来,与汉王朱高煦接触中。 虽很多行事风格,他最初的时候不理解。但是要么时间久了他自己品味出来此间的道理,要么经朱高煦给予他讲解后,理解此间的深意。 但归根结底一点,朱高煦所做的所有事情,纵使有些许私心和想法,但整体还是更加的偏向于百姓。 甚至在有些事情和认知上,令他这个备受世人赞赏的太子爷,都不免觉得,要论爱民如子,他貌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比之朱高煦还有所欠缺。 这一番要论,饶是听得朱瞻基也不得有些微微侧目。 真没想到,此言居然能够从他老爹的口中说出来。 要知道。 他可是比任何都清楚,太子爷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 那可是实打实的,极为要面子的人。 可不是汉王、赵王那般恬不知耻的人。 想到这里,朱瞻基不禁有些略显诧异的抬起头,有些怀疑和好奇的看向自己神情凝重,出言教导自己的老父亲,小心翼翼的问道: “爹” “这些个话语,这些个言论。” “怎么给儿子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怎么都感觉不像是您能够说出来的话啊!”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朝廷遇到了什么事情,能够让您的态度转变如此的大。” “就这些个不要脸、脸皮厚的言论和事情,按照正常逻辑,正常的情况,不应该是从咱二叔、三叔他们两人口中说出来的吗?” “您可不要吓我啊!” 没办法! 此事不怪朱瞻基担心和怀疑,因为真的此间事情和言论上,朱高炽真的是与之以往的性格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有着太多太多的不一样,真的是想让他不多想,想让他不怀疑都难。 为此。 他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问出,这略显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实乃,见朱高炽这般作态和言论,真的是让他的心里,完完全全的没底气,完完全全的有些不免惊悚和怀疑,此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特别是联想着前几日,赵王朱高燧刚刚凯旋归来,然后去而复返,大晚上的又再次跑来府邸,找他爹所聊的那些个话语。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此间肯定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随即不免的好奇对此好奇了起来。 朱高炽闻言微微有些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一脸小心翼翼看向自己提问的儿子,心中也是不免有些惊讶,同时也很是不岔,原本脸上慈祥的父爱神情消失不见。 反手就是一巴掌对着其脑袋给拍了过去,忍不住的出言呵斥道: “嘿。。。” “你这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屁话呢?” “什么叫这话,不应该从咱嘴里说出来,反倒是应该从你二叔和三叔两个混蛋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怎么的,在你的眼中,难道就认为只有你的二叔和三叔,他们两个不着调的人,才能够了解民间、天下黎民百姓的疾苦,知晓什么才是对咱们大明朝廷乃是真正的好。” “而作为你亲爹的,又身为大明储君,就不应该知道,或者就什么都不清楚呗?” “反倒是看起咱的笑话来了呗?” 察觉到其态度的转变,朱瞻基脸色瞬间狂变,也是骤然间察觉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妥,随即连连摆了摆手,与之拉开一定的距离,害怕因此事被揍一顿。 不过,其嘴上的话却是一点都没少,同时也为自己解释开脱道: “哎哎哎。。。” “爹啊!” “咱的亲爹,话可能不能够这样说,亦不能够这样想。” “儿子可没这么多心思,可没有这样的意思。” “只不过,总感觉您今日所言的事情,比之您以往的性格,总感觉有些不太一样,有些与众不同。” “可丝毫没有贬低,或者说看不起您的意思。” “此言日月可鉴。” 见着跳开,远离自己的儿子。 朱高炽不禁微微愣了愣,待沉思了片刻,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伸手指了指害怕挨揍的儿子,极为无奈的笑了笑后,又摇了摇头,于此事上倒也没有选择藏着掖着,出言道: “此事。” “还真的是。” “没想到你个混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把你爹的性格给摸得比任何人都透彻。” “不过此事,还真的是被你个混小子给猜中了。” “这些个话语,这些个言论,还真的不是出自咱的口,还真真切切的乃是出自你二叔的口,也是当初你二叔劝解我的时候,说的话语。” “咱此番说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亦不过是复述他之前给咱说的那些个话语罢了。” “不过.” “说真的,这些个话语,真的是听的咱有些发人深省啊!” “也确确实实的让我,因此而大开了眼界。” “于此间,看明白,想明白了很多,以往总在纠结,总想不明白的事情。” “你觉得呢?” “今日这些个话语,如何?” 还别说! 这话说的那是相当的光棍,完全丝毫的隐藏,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可谓是让朱瞻基听的,微微有些侧目,看着比之以往貌似通泰了少,思绪通明了不少的老父亲,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免生起一阵欣慰的感觉。 其实这些个话语,别说朱高煦说了。 就有些时候,看着朱高炽纠结,遇事纵使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时候,其实他心里也蛮想要说的,不过碍于彼此之间的关系,碍于礼节。 当然还有为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害怕因为说某些话,因此而挨揍,为此很多话想说而不敢说。 可谓是,朱高煦将他以往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貌似都给他老父亲给全部说了出来。 为此,他能够说什么?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瞻基面上不禁浮现了些许笑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回应道: “儿臣能够有什么看法?” “自然是无比认同,也丝毫没有觉得此间有什么问题。” “二叔这些个话语,通俗易懂让人发人深省,着实令人不禁感到佩服。”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的表情不禁变了变,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惊疑不定道: “按照您这个意思.” “那就是,此事非二叔一人所为,乃是您和他一起做的?” “亦不是文臣与二叔勾连,一切都乃是您的授意?” 见其反应了过来,朱高炽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饶有兴趣的回道: “唔” “你说呢?”(本章完) 第527章 此乃聪明,还是傻? 哟呵! 这话问的。 答案不言而喻。 朱瞻基又不是傻子,倘若这么直白的言语,都还不能够理解此间太子爷言语中的深意,那么他几乎可以一脑袋给往墙上给撞死得了。 虽然此间问题上,太子爷没有直言不讳的回答,不过此间的言下之意,无一不是告知他,此件事情他老爹也有参与,亦势必有他的点头,这样的事情才能够如此顺利的实施下去。 知晓答案,知道此事,自己父亲参与其中。 不过朱瞻基心中的疑惑,又是不知不觉的升了起来。 要知道此间,大明朝廷大开钱庄,虽然此间有与民争利的嫌疑,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就这件事情上,看那些个刚刚听闻风声的应天府城百姓,一众人群的反应就不难看出。 但就是这样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能够于整个朝堂上上下下,能够遭受这么多人赞誉的政策,为何自己的老爹,却是没有现身此间,没有参与其中。 反倒是销声匿迹,为何没有借机大涨自己的威势。 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太现实,就这样的事情和情况,他不相信自己老爹能够看不明白,能够不知道此间的好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怕是此间肯定,有什么他想不到,或者是不敢相信的事情存在。 就在他沉默之际。 站在其一旁的太子爷,如何能够不清楚?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笑呵呵的道: “是不是很好奇,此事咱为何没有参与其中?” 听了这话,朱瞻基虽未点头应承,却是不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能够不好奇吗? 此事,怕是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能够不好奇都有鬼。 见其回答,朱高炽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对此无奈的笑了笑,继续道: “凡事不能够只看利益。” “任何事情上,往往利益和风险乃是共通的。” “有利益的事情,那么肯定也就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此事别看利益很好,但是此间风险则更大。” “你只想着、看着成事的好处,但是你可曾想过,此间事情倘若不成的后果?” 此言出。 朱瞻基直接被问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 好处的来由往往都,伴随着相应风险。 而此间利益这么大,此间的风险亦是难以想象的大。 一旦此事倘若不能够稳妥,不能够正确的实施下去。 那么必定会背上一个乱政祸国的帽子。 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 纵使他老爹,身居高位乃大明储君。 亦不敢轻易接受!! 明知是好处,却不能够直面。 那么势必要找一个人抵挡在前面,而这个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最不受他喜欢的二叔、汉王朱高煦。 想明白此间蕴藏的风险,那么为何汉王朱高煦会这般去做? 他不相信,此间事情,以汉王的聪慧程度能够想不到。 为此。 朱瞻基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回望了过去,道: “爹……” “既然如此,为何……” 听了这话,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似笑非笑的回望了过了过去,冷笑着问道: “为何不参与其中对吧?” “为何咱会打退堂鼓是吧?” 毫无疑问。 这话自然是问到了太孙朱瞻基的心坎里。 见其这副作态,朱高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道: “凡事。” “在明知道会有着巨大风险的前提下,还要硬着头皮往上面凑的人,那不是从聪明,那是妥妥的傻子。” “再说了” “朝堂之上,倘若我和老二都下场的话,如若真的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又该什么人来唱红脸,又该什么样的人前来唱白脸呢?” “现如今你皇爷爷在塞北征战,朝堂中除了我和老二,谁能够有这样的能力?” 还别说。 这话直接把朱瞻基给彻底干懵逼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原因无他。 因为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永乐大帝远征漠北的时候,所下达的圣旨乃是汉王监国。 此间的权力,自然是毋庸置疑。 但是身为大明太子储君的朱高炽,虽然没有任何的名头在身上,但是其自身所佩戴的光环,亦是毋庸置疑的。 就现如今的大明朝堂,非要说谁人的权力最大。 毫无疑问,自然是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两人莫属了,毕竟一人乃是文臣所推崇的仁君,而另外一人则是武将功勋所推崇认可的人。 而现在明显是汉王朱高煦下场参与,那么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在永乐大帝未能够返京坐镇的情况下,能够将此危局给镇压下去,能够出来主持危局的人,则自是非太子爷朱高炽莫属。 听了这话,朱瞻基貌似从中品味一些耐人寻味的深意出来,不禁还有些疑惑,随即出言问道: “爹”“按照您的意思。” “此事,乃是您和二叔两人合谋所推行的事情。” “既然此件事情上,您与二叔两人手中的权力,都能够足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危机。” “为何此件事情上,您没有选择作为先锋官,为何没有打头阵,让二叔为您掠阵,为何非要让二叔的上场呢?” “要知道,这件事情倘若真的一旦做成的话,只要是为先锋官的人,势必会得到全天下百姓的赞誉。” “此乃莫大的殊荣啊!” “您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参与其中。” “将这么大的功劳就这般白白的让给二叔,让二叔以此借机增加自己的威望吗?” “倘若二叔凭借此事,增加了自身的威望,原本的心思发生了某些逆转的话,怕是对于您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吧!” “再说了” “二叔乃是何等聪明的人,就眼下的事情。” “他为何能够敢冒如此天下之大不韪,去行这样的事情,此间的风险儿臣不相信二叔能够不清楚,难道这般事情您就真的没有想过吗?” “一旦二叔凭借此事真的成事了,您现如今的位置,怕是也不见得有多稳。” 说到这里,朱瞻基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神情亦是有些恼怒,于此事上在他看来,自己老爹不管怎么说,给人的感觉,总让人觉得有些畏手畏脚,有些胆小如鼠的感觉。 让他怎么想着,总觉得心里是那么的不得劲。 因为在他看来,对于很多事情上,谨慎自然是好事,但是对于什么事情都太过于谨慎的话,就真的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甚至给人的感觉反倒是有些怯弱的表现了。 就这样的事情,他相信在参与此件事情的人上,怕不止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就那些个大臣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看法。 为此。 他真的不知道,明明以往比任何人都聪明,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的老爹,为何偏偏在这样的事情上,非要畏首畏尾的犯胡涂,为何不能够稍稍微的勇敢一点,稍稍微的往前走一步。 此举,说实在的,真的让他着实有些费解。 看着朱瞻基这副模样,听着其如此言语,太子朱高炽乃是何等聪明的人,如何能够听不出其的言下之意,也是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亦是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双眸很是不岔的恶狠狠的瞪了其一眼,冷哼一声道: “哎呀” “此事,倒是嫌弃起你老爹来了。” “小子不是我说你,就玩政治的这一套。” “你个混小子比起我和老二来,你还真的是太嫩了。” “对于某些事情,所想的、所考虑的还是太过于片面了。” “此世间的事情,怎么可能所有都如尔所想的那么简单,怎么可能都如尔想的那么顺畅。” “难道你自身都忘了,咱现如今乃是何种身份了吗?” “咱乃当今大明储君,乃是大明当今的太子爷,只要咱不犯任何的错,就你所一直担心、所一直梦寐以求的位置,此乃咱的囊中之物。”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神情很是不悦的瞥了其一眼,面容中不禁浮现一抹森然冷笑,继续道: “就这些” “你都能够想到的问题,你觉得咱能够想不到吗?” “或者说,就这些个问题,难道汉王能够想不到吗?” “此间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的容易。” “永远不要被眼前的事情,眼前的蝇头之利给蒙蔽了双眼,此间对于某些事情上的判断,你个家伙还真的是需要好生的学一学。” “不要只盯着利益,不要盯着成功后的事情,多想想的倘若没有成功,倘若适得其反的时候,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冲击,同时这样的冲击,又是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此事不瞒你说,最初的时候汉王也是想要咱上,他站在背后为这件事情兜底,想让咱去露脸,想要咱去出风头,不过面对汉王这样的提议,被咱给直接拒绝了。” “非此事我不想,而是此事于咱而言,弊大于利.” 朱瞻基:“???????” 什么意思? 这究竟是什么虎狼之词? 什么叫做弊大于利,天下百姓赞誉,赢得天下万民的歌颂,难道这样的利益还不够大吗? 此言怕不是在忽悠他吧! 就这样的名利,此间又有几样东西能够媲美? 要知道就他老爹如今的位置,倘若现身于此件事情中,只要能够把这件事情给做成的话,能够被天下万民所赞誉的话,那么其屁股底下的位置。 几乎可以说是牢不可破,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 亦绝无任何撼动的可能,哪怕是汉王有着天大的本事,也绝对无济于事。 就这么大的利益,纵使有失败的可能,纵使有些许弊端,但是对比这么大的利益来说,真的又算的了什么呢? 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何能够从朱高炽的嘴里,能够说出弊大于利,这样的话语来。 就这四个字,听的他都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此等反驳之言,此等话语落在他的耳朵里面,给他的感觉不知为何,总感觉其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总感觉是其太过于胆小,不敢去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求稳罢了。 虽然朱瞻基没有回答,不过那双耐人寻味的小眼神,已然将其心中的想法给披露无遗。 对此,太子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是不免微微的摇了摇头,反问道: “是不是觉得咱在,为自己的胆小找借口?” “是不是认为” “咱在无病呻吟?” 这话问的,朱瞻基那是真的不想搭理其。 毕竟是他亲爹,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总得为对方留上几分薄面,同时也不想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也害怕,倘若自己真的将此事给挑破,害怕遭受来自属于‘老父亲的关怀’。 为此,只能够报以尴尬的微笑,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中真正的想法。 此情此景,朱高炽如何能够看不透,其这点小心思,很是无奈的笑了笑,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的开口,道: “咱问你一个事” “就眼下的事情,咱参与进去的意义在哪里?” “就咱如今的位置,纵使成了又如何,咱已经是大明楚军,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登了太子储君之位。” “咱不否认,参与可能会更加的巩固位置。” “但尔有没有想过,此间失败的情况下,面对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一旦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一旦真的将面对天下所有人的口诛笔伐,那么就咱眼下已经获得的位置,还能不能够稳稳当当?” “这个问题你可曾有想过?” “就咱这个位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告诉我.” “为何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博一个锦上添的事情?” “此乃聪明,还是傻?”(本章完) 第528章 双刃剑 锦上添! 还别说,还真的是这般。 他的位置,只要不出问题,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没必要,做出这等所行风险的事情。 相对选择稳妥一些,比之什么都要好。 想着,想着,朱瞻基瞬间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因素,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也就像太子爷所评价他的那般,于此间事情上,他所想的皆乃此间所能够得到的利益。 并且这般利益能够为之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却是完全忘记了,于他的身份而言此间看似庞大的利益,于之太子爷来说,意义真的不见得有多大。 甚至以此,适得其反都是。 同时也算是明白,为何他父亲,甭管他二叔、三叔跳的那么欢,其确是能够一路长青,稳稳的坐在太子爷的宝座上。 这般心思,这般不被利益所牵绊的本事,真的是非常人所能及也。 就此件事情,怕是有着不知多少人,会被眼前的利益给蒙蔽双眼。 而他老爹却能够,勘破此间利益,选择此间对此他最为有利的路。 属实难得,让人做梦都想不到。 见其不答话,朱高炽微微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现如今……” “尔可否能够明白,咱为何不如此了不?” 听了这话,朱瞻基飘远的思绪,被拉扯了回来,抬起头与之对视,点了点头道: “儿臣惭愧、愚笨!” “相较于父亲所想之问题,确实太过于稚嫩笨拙。” “倒是有些徒增笑料了。” 对此,朱高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倒也并未再出言讥讽教育,回道: “所想问题不够全面,非而之错。” “知错能改,能认,亦乃非常之不错的表现。” “咱心甚慰。” “略有不足,往后慢慢成长就好。” “你的日子还长,可进步前进的机会有很多,有着无限可能。” “为此倒是不必,妄自菲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徒然一转,面容也跟着变的郑重了起来,继续道: “至于你所谓的担心汉王的问题,之前这个问题我就与你说过。” “他几乎已经没有了那个想法……” “咱们凡事也应该大度一些,不能够紧盯着防备别人。” “此事只会让别人反感,适得其反倒是不美了。” “此间太子之位,只要咱不犯任何错误。” “这个问题就不会出问题……” “可明白?” 话都说到这里了,他还能够说什么? 并且此间事情中的利弊得失,太子爷都算的那么清楚,就他那点小心思则不是一般的幼稚,自是不可能再咋咋呼呼的跑着去丢人现眼的像个小丑。 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于他而言亦只有弊不见分毫的利益。 随即,短暂的沉默片刻后,朱瞻基于此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父亲放心。” “儿臣心中自是有数,肯定是不可能不知好歹的去当惹人笑话的小丑。” “且一切事情,只要父亲心中有数,儿臣亦更加的没任何的话说。” 也就是在这时。 两父子话刚刚说完,一道奴婢的身影急匆匆一路小跑,从外面跑了进来,躬身恭敬行礼禀报,道: “启禀太子殿下、太孙殿下。” “户部尚书夏老大人,联合着都查院都御史等一系列的朝中重臣,已在门外求见。” 此言出。 惊的朱高炽和朱瞻基两父子,不免微微有些愣神,有些没闹懂这来两天的时间,不正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吗? 毕竟后日大明钱庄,将开始于应天府城中推行开来。 这些个人,怎么好端端的跑他府邸上来求见,难道这些个人手中的事情都忙完了,还是说此间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不成? 想着太子爷面色神情没来由的变了变,于他而言什么事情出问题,这个事情可是绝对不能够出问题的。 随即,他短暂思虑了片刻,出言吩咐道: “去宣他们入内吧!” 见此情形,朱瞻基神情也是不由的好奇了起来,不过却是识趣的,下意识的出言道: “爹” “那儿臣这就先行告退?” 话虽这般说,不过其面色却是一脸的好奇表情出卖了,其内心真正的想法,步伐也是三步一回头。 看的太子爷那是相当的无语,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然是知晓其究竟此举欲意何为,随即对此很是的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声道: “行了。” “别搁咱这里,做什么欲拒还迎的样子。” “真以为咱看不出你个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不想走,不想离去就直说,搁这里装什么假正经,装什么懂事识趣。” “此间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方才该知道的,咱都毫无保留的告知于尔,为此不想离去,不想走就直接明说。” “咱还能够真的赶你走不成?” “想留下,就留下吧!” 朱瞻基闻言,原本平静的脸庞瞬间咧着笑了起来,简直是比那盛开的菊都还要鲜艳,连连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反驳和解释,道: “嘿嘿.” “还是爹最了解咱。” “那咱就真的不走了?” 对此,太子爷自是不可能反悔,更不可能因此而说些什么话,不置可否地的点了点头应承。恰在这时。 求见的一众群臣,亦是在禀报的奴婢指引下入内,方见到坐在高台上的太子朱高炽和太孙朱瞻基两人,之后入内的群臣皆是没有分毫的犹豫,躬身恭敬行礼道: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太孙殿下。” 朱高炽见此,不置可否地的摆了摆手示意,出言道: “诸卿免礼。” “不知今日,诸卿联觉而来拜见,此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听了这话,场中的几人皆是彼此对望了一眼,之后户部尚书夏元吉率先一步踏出,拱了拱手禀报道: “启禀太子殿下。” “臣等此次前来,主要是针对推行大明钱庄于应天府城搞试点一事。” 得勒。 虽知道肯定是因为这个事情,但却也不免有些好奇,此事之前可是他们这些个人一同商议好的事情,也都一切正常的不能够再正常的推行下去。 结果现在这些人急匆匆的前来,朱高炽心中顿时一凛,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沉声道: “喔?” “关于大明钱庄的事情?” “不知大明钱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值得尔等如此的兴师动众?” 见此情形,夏元吉也没有藏着掖着,快速的说出了自己一行人的目的,与之解释道: “此间事情。” “非是大明钱庄所布局的事情出现纰漏,而乃是针对推行大明钱庄这件事情上,汉王爷只张贴了皇榜,其还是不满意,不听臣等的劝解和阻拦,还强行宣传” “近乎整个应天府城的说书先生,全部都在说这个事情,或者说以这个事情为点,广而告知城中的百姓。” “臣等觉得此事,怎么看怎么都感觉有些太过了。” 得勒。 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感情就这么一点点的小事,为大明钱庄宣传之事来,于朱高炽来说这些个人,还真的是有些过于大题小作了吧!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此次召集应天府城中的说书先生,以此为点广而告之,在此事之前,朱高煦也早早的就与他之间打过商量。 此间看似明面上对大明钱庄开业、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进行宣传,实则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在里面,那就是针对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对天下说书人,这盘棋局效果的检验,想要看看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能够让这些个群臣坐不住,此间的效果应该是相当的不错。 为此,朱高炽脸上虽然没有分毫的变化,但是自个在心里却是已然悄悄的乐开了,同时也打算一会待打发掉这些个人之后,他也找个机会去城中好生逛一逛,好生的借机感受一番。 当然前提是得把眼下的这些个人给打发走,他也才能够抽身离去,不然怕是甭想去了。 想着,想着,朱高炽半眯着双眸,思索了片刻之后,不动声色的环顾了前来拜访的群臣一眼,言语中带着些许的好奇,问道: “此举,对于朝廷存在着什么影响吗?” “针对大明钱庄的开业和推行,亦有什么不利之举吗?” “貌似从方才诸位的描述中,咱所看到的东西,貌似不管是对朝廷也好,对大明钱庄的推行也罢,都是极为的有利,百利而无一害啊!” “为此,咱很是好奇。” “这般好的事情,且没有任何的不利事情发生。” “尔等为何会这般担心,又为何会集体反对汉王此番决议呢?” “如此岂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吗?” “诸卿于此件事情上,是不是应该给咱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真的不难让咱有些怀疑,诸位此举之间是否有隐藏的深意了。” 夏元吉:“???????” 不是! 不带这么玩的吧! 他们这怎么搞得,却像是成了他们这些人的不是,倒是成了他们这些个人别有用心、居心不良了。 拜托他们可都是真真实实的为了大明朝廷着相,可是真的没有半分的贰心啊! 想着,想着,夏元吉则瞬间不干了,不过也貌似回味了过来,察觉到此件事情上,自己方才说的那些个话,也确实有些容易让人误解,让人只看到此间好的一面,从而忽略了此间里面所蕴藏的不好的一面。 为此,夏元吉不得不快速开口,为自己辩解、解释道: “哎哎哎”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此言差矣。” “老臣并不是说这个方式方法不好,而是这样的方式方法是挺好的,但是其后续所带来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很容易朝着极为不好的方向发展。” “为此,老臣等人出于朝廷利益,不得不慎重考虑,才出言反对,才想要让太子爷劝解劝解汉王。” “咱们不能够只顾着看眼前的利益,亦要把目光给放长远,要往以后看。” 此言出。 朱高炽微微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的回望了过去,有些没闹懂夏元吉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遂不禁疑惑的出言问道: “后续的影响” “要以长远的角度看。” “夏大人此言何意,不妨与咱好生的说道说道,后续会给予朝廷带来什么样不利的影响,此间倒是让咱异常的好奇。” 感受着太子爷语气的回软,夏元吉也是不免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跟着舒缓了不少,随即不敢有分毫的犹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连忙出言解释道: “回太子殿下。” “此乃一把双刃剑。” “虽看似可以以极快的速度,将大明钱庄的影响力,告知天下所有人的百姓,让天下所有的百姓都皆尽知晓,此番不可否认乃是极好的事情。” “但是在此番景象,如若被他人学了去,或者说他人跟着朝廷这般做。” “如若是好的,不存在着什么居心不良之类的想法,倒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一旦某些人起了别样的心思,于此间参杂某些不好的内容进去。” “此番所带来的后果,不知殿下可曾有想过这个问题。” “也正是如此,臣等才对于汉王所做的这个事情进行反对,非是咱们有什么别的想法,实乃真的此番先河一旦开了,谁也不知道会向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又会给咱们大明朝廷,因此带来什么样不利的影响。”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上面,咱们真的是务必要慎之又慎,切莫因小失大,导致后续出现这样那样令人头疼的事情,不然的话肯定不利于朝政的稳定,不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固。” “为此,臣等恳请殿下细想且三思,能够出面扼制这样的风气,让汉王爷真的别再这样做了,此间针对的这些个事情,最好是能够停止,出台相应政令扼制为最佳。”(本章完) 第529章 盛怒 此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朱高炽的身上,皆是神情郑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同时也不禁让朱高炽给尴尬了起来,貌似他想多了,也想叉了。 别人还真的没什么坏心思,还真的皆为朝堂着想来着。 亦显得他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 不过对于这个事情,之前貌似朱高煦亦给他提过这个问题。 他也明白此间可能产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叮嘱其为之慎重,再慎重一些。 想当初,朱高煦可是满口答应,会妥善处理眼下的事情。 不是? 这叫会妥善处理眼下的事情吗? 那家伙怕不是忽悠他的吧! 亦让朱高炽不禁怀疑,朱高煦究竟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为此故意为之。 想着,想着,太子爷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回望了过去,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是……” “此事在,行这个事的时候,咱自是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当初汉王可是于咱面前,拍着胸口保证,此事他会行补救措施,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难道他没有与尔等说过,没有与之尔等说过这个事情吗?” “以及没有告诉过尔等,究竟该如何处之,如何实行补救措施吗?” 场中众人闻言皆是微微怔了怔,彼此看了彼此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不禁心中腹诽: “屁的补救措施。” “但凡真的有补救措施,或者提前和他们这些人商议一番,他们这些人至于这般慌慌忙忙的前来惊动太子爷吗?” “他们又不是有病,喜欢给自己没事找事做。” 虽然群臣未回答,不过从这些个人的神情姿态,亦是能够得出确切的答案。 得勒。 还真的是老二那个混蛋,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一时之间,朱高炽差点没忍得住爆粗口。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不得不硬生生的强压下心中愈发捣腾汹涌的情绪,并未第一时间搭理朝中的几人,扭头看向门外,沉声道: “来人!” “速速让汉王前来东宫议事。” 之后,朱高炽回过头看向一众群臣,道: “都别愣着了。” “都坐着吧!” “咱们一起等一会,一会等老二来了,先看看他怎么说。” “于此件事情上,咱肯定会给予尔等一个满意的答复,也会妥善的处理这个事情。” “尔等所担心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发生。” “所以诸卿可以把心,给安安心心的搁肚子里。” 听了这话,台下的群臣心中瞬间大定,原本方才被提起的心,此时此刻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一个个脸上沉寂的表情,也是放缓了不少,场中凝实的气氛,也慢慢回暖,氛围也平缓了不少。 就这般。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半个时辰的时间。 哒哒哒…… 恰在这时,原本安静的殿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跟着汉王朱高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人未入内,声音先至。 只闻见,朱高煦打招呼的声音响起: “哎哎哎……” “哟呵,今日人倒是挺全乎啊!” “一个个怎么都跑太子爷府邸来了,后天可就是大明钱庄开业的日子。” “诸位这可是一点都不地道,咱于朝堂中忙上忙下,为此忙的不亦乐乎。” “尔等倒好,跑太子爷这里躲清闲来了,可做事不地道。” 说着,笑着,调侃着,朱高煦转过头,将目光投向高台上的太子爷,问道: “老大……” “你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急匆匆的召集咱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今日咱可是忙的很,可一点都不清闲的哈。” “有啥事咱赶紧说,说完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去忙。” “咱可不像你,像个局外人一般,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过于舒坦舒服。” 话虽这般说,不过朱高煦自然也不是傻子,如何能够看不出来,此间这么多人聚集在此。 太子爷又偏偏急匆匆的召集他前来,毫无疑问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与眼下大明钱庄的事情有关。 为此,他心中有猜测,心中对此有想法,但却并未第一时间开口主动询问原由,而是选择以开玩笑调侃和抱怨的方式,想要探一探他们这些个人的口风,以不变应万变。 随着此言出口。 高台上的太子爷,于此间事情上,自是没有打算藏着掖着,因为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朱高煦虽然看似抱怨和调侃,但也确实没有说假话。 毕竟马上临近,这么大的事情,又是牵扯到朝廷颜面。 各方面都需要协调配合,绝对不能够出现分毫的差错。 不然的话,先不说生意影响的问题,就朝廷势必首当其冲,脸上无光。 随即,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沉声道: “老二……” “你个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尔不是答应了咱,会妥善的安排处理好,因宣传推广可能带来的后续麻烦吗?” “怎么,方才群臣确是告知咱,你没有任何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 “老二啊!老二!” “别的事情上,咱们可以开玩笑,可以不当一回事。” “但这么重大的事情,可能带来极为不利于朝廷影响的事情上。” “咱可不能够,不知轻重缓急,于此间事情上逗乐子,不当一回事啊!” “于此事上,老二是不是应该给咱一个合理的解释?” 得勒。 感情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或者这些个混蛋又有了什么别样的想法。 想着,想着,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环顾了四周的众人一眼,紧跟着冷哼了一声,道: “怎么的?”“有什么问题吗?” “为何要先把措施和规矩给立下去?” “诸卿不觉得,什么都先不做,什么都先不管,会更好上一些吗?” 群臣:“??????” 不是。 这究竟是什么虎狼之词,什么叫先放任,先不管? 真要是不管的话,一旦发生了某些事情,届时真正的想管,还能够来得及才有鬼,纵使后期能够把事情给镇压下来,岂不还是劳心劳神的吗? 哪里有先把事情给做好,把所有事情和问题都给做,给想在前面来的更为便利。 想着,想着,夏元吉一脸幽怨的看向悠哉悠闲,完全没有把眼下此事给当一回事的朱高煦,忍不住怒声道: “汉王此言何意。” “难道非要看到天下大乱,方能够满意吗?” “倘若汉王此间是有这样的心思,那么这大明钱庄,咱等宁愿延缓、暂缓等陛下凯旋回京之后,再行相商相议这件事情。” 这话说的,那是相当的硬气和不客气。 近乎差不多算是,指着朱高煦的鼻子开喷,要给其扣上一顶祸国殃民的大帽子。 完全没有分毫的给朱高煦留半分的面子,整的场中的众人皆是不由得神情一肃,看向开喷的夏元吉,皆是不由的微微有些侧目,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 夏元吉此人啊! 可是朝堂上出了名的老好人,这么多年以来可是真真实实的少有见其发火,着实令人有些想不到,有些难以置信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居然能够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此举。 别说群臣惊讶难以置信了,就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亦是为此无比的惊讶。 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朱高煦面色亦是瞬间变的阴沉阴翳,双眸目光亦是变的深邃如钩,身上迸发出冷厉锋芒,‘砰’的一声重重的将手中茶杯,猛然狠狠的摔在地上,怒声怒斥道: “混账东西。” “夏元吉,你狂妄。” “你可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混账东西,你简直就是在找死” 说着,说着,朱高煦愤怒的望向门外,怒声大喝道: “来人。” “速速召集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以最快速度前来见本王。” “真的是给你脸了,居然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言语,构陷本王、陷本王于不义之地,简直是找死。” 此言出。 陪同朱高煦前来的老何,亦是双眸微微眯了眯,没有分毫的犹豫,躬身恭敬道: “诺!” 说着,其就正欲转身离去办事。 恰在这时,原本陷入沉默,思绪飘远的朱高炽和殿中一众群臣,也是瞬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一个个人的脸色瞬间狂变,皆知晓汉王爷这是真真切切的动了真怒,这是要下狠手的节奏啊。 与此同时,联同夏元吉一起前来的群臣,不敢有分毫的犹豫,亦是不敢再坐以待毙,以最快速度站了出来,连连开口为之求情道: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 “夏大人” “夏大人乃是无心之言,其真正的意图,乃是为朝廷,为天下的黎民百姓着想,绝非有刻意构陷王爷的意思,不过其确实也有些措辞不当。” “但是.” “还请王爷,看在夏大人一心为朝廷,一心为国为民的情况,就饶了夏大人这一次吧!” “王爷.” 说话的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处高台上的太子朱高炽,亦希望其能够站出来为夏元吉说说情,出言劝劝汉王朱高煦,能够高抬贵手,别跟夏元吉计较。 感受着所有人祈求的目光,朱高炽心中虽也觉得夏元吉今日所言,确实有些太过,但也知晓此间眼下正是大明钱庄开设的重要时候,倘若真的由了朱高煦这般,真的把户部尚书给拿下,天知道整个大明会乱成什么样。 而这般结果,自然也不是太子爷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为此,纵使没有群臣这般作态,朱高炽也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就袖手旁观,任由朱高煦放手施为,但是有了群臣开口,倒也给了他台阶下,随即紧跟着出言,道: “哎哎哎” “回来!!” “哪都不许去” 说话的同时,他亦冲着门外被惊动的管家张德点头,出言命令道: “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的,将人给拦下。” 收到口谕的张德,哪里还敢有分毫的犹豫,快步冲着已然一路小跑都快要走到门口的老何给拦住。 此情此景。 老何自然是不敢强行离去,也是不禁转身扭头看向身处厅内的主子朱高煦,投向询问的目光。 见此情形,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亦是神情不善,没有半分好语气和好脸色,怒声道: “老大” “你什么意思?” “怎么的,我瞧你这意思,难道是打算把咱留在这里,大有一副不让咱离开的太子府的节奏,怎么的图穷匕见,想要永绝后患要咱的命吗?” “倘若是的话.” 说着,说着,朱高煦忍不住的冷笑了起来,继续道: “也就别怪咱不客气。” “不可否认,咱没有把握活着从太子府邸离开,但是别忘了以咱们两者之间的距离,咱绝对有把握,将尔等给一波带走,让尔等给咱陪葬,您信不信。” 言罢。 朱高煦双眸饱含深意的上下打量起对方。 与此同时,整个前厅中的气氛,在瞬间陷入诡异肃然的气氛当中,致使场中众人面色不由的跟着狂变,身形不由的抖了抖,着实都被吓到了。 真的没想到,原本好好的,结果变成了眼前这么一出。 这完全是要将他们所有人都给拉进泥潭的节奏,要知道真的如此发生。 甭管后期出没出现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 今日于眼前的事情,他们这些个人,后期在永乐大帝返京之后,他们这些人怕是没有一个人跑的掉,没有能够落的上半分的好。 见此风头不对,太子爷面色骤然变的煞白,连连摆手,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话可不能够这么说,可不能够这么想啊!” “咱咱咱…咱可没这样的心思,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可别吓哥哥,可千万别吓哥哥啊!” “可不兴这样开玩笑,这可是能够吓死个人。” “咱可不兴这样整……” (本章完) 第530章 辩驳 “喔?” “没有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本王倒是很是好奇,太子殿下此举究竟是何种意思。” “拦截本王差遣通报的人员,驳斥本王的命令,包庇发逆贼之言语的户部尚书。” “太子爷” “众卿家,别说本王这样想,也别说本王心思狭隘,就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落在你们任何人的身上,你们敢说自己不会有着别样的想法吗?” “嗯?” “回答本王!” “会还是不会?” 这话问的,场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没办法啊! 就夏元吉方才所发表的言论,说实话啊! 别说站在朱高煦,本就是亲王,亦是监国的身份上面,他们这些个作为臣子的都觉得很是过份,真的有些太过于逾越了,有些过于贬低对方的嫌疑,给对方扣黑锅和大帽子的嫌疑。 更别说,朱高煦让他们站在其,现如今所拥有的身份上去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纵使说其挑拨皇室宗亲的关系,此乃谋逆之言,也是分毫都不为过。 也因此导致,场中的群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该如何为夏元吉方才的行为开脱。 没办法啊! 真的是太过于跳脱,真的是太过于过分了。 简直是把汉王朱高煦的脸面,给狠狠摁在地下狠狠地摩擦。 就这样的事情,就这样的情况,于朱高煦而言,发火和愤怒,也完全是情有可原,让任何人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可挑不出毛病是一回事,想不想处理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管是整体发展,还是朝堂上的局势而言。 这些个群臣心中,自然是不愿意处理夏元吉,不愿意让这么一个户部尚书就这般夭折在这里。 别说夏元吉,乃是永乐大帝朱棣的宠臣了,就他这个特殊的位置啊! 眼下的群臣,没有人能够比他们更加了解,整个大明朝廷是什么情况,大明朝廷的国库是什么情况。 倘若这个大明国库,要不是有这夏元吉这样的人撑着,别说永乐大帝能不能够北伐先不说。 就大明朝廷能不能够,平安、平稳的运行,还真的是两说呢! 为此。 就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愿意,夏元吉真的被汉王拿下? 真要是被汉王给拿下,给换上一个没有能力的户部尚书! 先别说汉王和太子爷会不会吃苦,就他们这些个朝臣怕是要早一步跟着吃土,比间问题乃是必然也是肯定的。 可以说夏元吉。 乃是整个大明朝廷真正意义上的财神爷啊! 为此,不管是站在那个角度,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拥有正常思维的人,又有几个人,真的愿意看着自己的财神爷,被别人给拿下,并且直接打下诏狱的? 不用说,显然是不可能有,也绝对不可能拥有。 也正是如此。虽他们心中知晓,也明白夏元吉于此间事情,有些过分了,但他们打心眼里就真的是不想追究,不想去过问眼下的事情啊! 就想平平安安的,老老实实的等着陛下凯旋。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处置,只要永乐大帝回来了。 那么这些个事情,也就不是他们所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原因也很简单。 别说他们这些人不愿意,就永乐大帝于夏元吉的感情,于夏元吉的信任,也绝对不可能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来,也舍不得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最多也不过是言语上的责罚而已。 毕竟此乃这么多年以来的共识,乃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就这些个群臣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太子朱高炽的想法,因为他比任何的都清楚,夏元吉的本事和作用,特别是又在这样的关口,为此他才不得不站出来为其说情,希望汉王能够顺着他给的台阶而下,别搞得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但是就冲眼下的情况来看,貌似结果和所想要回答,貌似没有任何一个点,在他所预料的点上面,此间可谓是让太子爷也是无比的恼怒,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因为这个节点,甭管是跟老二或者说跟户部尚书夏元吉,两者之间对上,对于整个大明来说,那都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也找不出半分的利益来啊! 也正是这般。 原本温和平稳的气氛,伴随着汉王朱高煦的回答,则瞬间变的诡异了起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禁变的煞白,神情亦是各异,都在心中不停的为自己谋算和谋划着。 群臣不答话,但是身为太子爷的朱高炽,自然是不可能够坐以待毙。 毕竟方才朱高煦的言语,可是没有针对眼下前来的群臣,所有的矛头可都是针对他,直直的对准了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把他联同着户部尚书夏元吉,两者一起给钉到耻辱柱上面的节奏。 就眼下发生的种种事情,纵使他心中有着诸多的不愿,有着诸多的不喜,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企图和妄图去解决眼下的事情。 看能不能够平稳的度过,能不能够将汉王心中的火气给强压下去,让其不计前嫌,不计较夏元吉的错误,能够给予夏元吉一次机会,同时也别让大家都搞得那么难看。 想着,想着,太子爷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分毫没有因为朱高煦的调侃和嘲笑,有分毫的动怒和不一样的情愫表现,随即跟着面色如常的笑呵呵,道: “哎哎哎”“老二,此话你这样说,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咱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亦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思,当然别说咱和夏元吉了,就满朝的文武大臣,也肯定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心思。” “为此,就眼下的事情,真的是你太过于敏感,为此事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就你所言的那些个情况,别的人咱可能不知道,但是就咱们两兄弟的关系,别人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但要说你真的不知道,就确确实实的有些让咱有些寒心了啊!” “咱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 “你完全可以把心给搁肚子里,只要咱没有这样的心思和想法,那么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那么就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说着,说着,太子爷双眸环视了场中的群臣一眼,冲场中的所有人都投去了警告和知会的眼神后,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亦是给予那些个人整理思绪的时间,继续道: “诸卿,咱说的没错吧?” “此件事情上,想来诸卿,也肯定没有这样的想法,咱说的可对?” 群臣:“!!!!!!!” 这话说的。 台阶已经递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话都赶着送到所有人的嘴边,都已经给予了彼此所有人的面子。 他们还能够说什么? 于此间,哪里还能够有别的不一样的意见? 那岂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给自己的心里添堵吗? 场中的人,有哪一个不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都是于阴暗潮湿中爬上来,一步步走到中枢这个位置,成为举足轻重的存在的人物,又怎么能够分辨不清楚眼下的局势,又怎么可能听不懂太子爷言下之意,欲意何为呢? 自是不可能,还傻乎乎的硬着头皮,往上面去硬闯,拿着自己一家老小的生命去做赌注。 都已经这般了。 毫无疑问,肯定是打蛇上棍,跟着直接往上爬,给予自己的台阶的同时,也稳稳的接住太子爷递过来的台阶,尽可能的平息下眼前的事情。 毕竟于此间,真的能够平息下来,不管是对他们这些个人来说,还是对太子爷、对汉王、对夏元吉来说,都是好的不能够再好的结果了。 不然的,真的任由事态的发展,任由结果随意奔腾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会造就什么样的结果,而所造就的结果,天知道是不是他们这些个人能够承受的? 毕竟朝堂上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背后落井下石的事情,于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可一直是屡见不鲜的事情,特别是那些个与他们这些个人,有着血海深仇,彼此看彼此都不顺眼的武将功勋。 一旦真的眼下这样的事情,真的变为现实,真的闹得人尽皆知的话。 那些个人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甚至于今日汉王朱高煦如此反常的举动,亦是让场中的众人不禁浮想联翩,不免有些许怀疑,这些个事情,是不是汉王朱高煦故意搞出来。 或者说抓着夏元吉的把柄,想要以此而扩大此间的影响力,从而牵扯出一大堆的事情,想要将他们这些个人都给牵扯进去,让他们这些个人都难辞其咎,都为眼下的事情担上一份责任。 此件事情,不怪文臣们这样想,实乃汉王朱高煦,从始至终都是属于武将功勋的那一脉,其背后支持他的也是武将功勋的那一脉,那么为其所在的一脉,争取利益、争取权益,亦不是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就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发生在汉王的身上,就眼下的事情,设身处地的发生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此间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眼睁睁的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此件事情上,倒不是他们这些个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乃政治和权力斗争就是这样的残忍和无耻,由不得有半分的放松和心慈手软,且这样的事情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做过不止一次,也见证过不止一次。 毕竟都是官场的老手,都是混迹朝堂的人精。 什么样的龌龊事情没有见过,什么样令人恶心的事情不曾经历。 想着,想着,他们这些个随行的人,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同时心中也是暗暗的下定决心,不管是出于什么方面的考虑,都绝对不可能让,某些事情在他们的眼前上演和发生。 随即,场中的群臣,面色极为郑重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紧跟着一步跨出,躬身恭敬的行礼,道: “是啊!” “汉王爷请息怒。” “此件事情,太子爷说的也并无道理。”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肯定是无意识之举,绝对不是任何人有意的举动,为此烦请汉王爷不必为此大动肝火。” “这样的事情,别说夏大人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们这些个随行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倘若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不用汉王爷您动怒,不用王爷发火生气,咱们这些个人都知道该如何做。” “同时我们也不可能,跟随其一同前来,行助纣为虐之举。” “此间事情,还望汉王爷能够明鉴。” “给予夏大人些许机会,也给予我们这些个人些许机会。” “再说了” “我们这些人,可从来没有反对汉王爷,您对于大明钱庄的实施,此间忙碌的时候,可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从来不曾有过分毫的阳奉阴违。” “就这段时间以来,我们这些个人的行为举止,不说我们自己为自己辩解,就汉王爷心中应该也都是有数的,都知道我们场中这些个人做了些什么事情。” “都忙碌了那么久的时间,就像看着自己培养的孩子成长,方踏入生活的第一步,如若不是真的担心,不是真的为朝廷着相,此间夏大人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不过相较于我们心中的满意程度和不舍,终归是国家和朝廷的利益高于一切,为此我们和夏大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不得不前来告知于太子爷。” “此间事情上,可能有着些许的逾越,但我们这些个人真的没有分毫的私心。” “还请汉王爷,您真的三思啊!!” 说到这里,群臣顿了顿,面色中皆浮现出一抹悲天悯人的神情,没有分毫的犹豫,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叩首行礼道: “恳请王爷明鉴!!” “望王爷能够,理解臣等拳拳报国之心。”(本章完) 第531章 回暖 齐心。 此时此刻,那是相当的齐心啊! 不得不承认,这些个文臣为自己和自己人辩驳的水准,实在不是一般的高和有本事。 瞧瞧这话说的,不仅仅为夏元吉和自己等人解释了,还就差点把这些个责任,都给归咎到了朱高煦的身上,此间可谓是搞得朱高煦,都不知道该说这些人什么好了。 仿佛要是因此事处置了夏元吉,那么朱高煦倒是有可能成了罪人一般。 见此情形,真的是差点把朱高煦给直接气笑了,正欲张嘴说些什么,不过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一旁的太子爷也是异常的懂眼色,比任何人都懂什么叫做顺着杆子往上爬。 其没有分毫的犹豫,也没有站在高台上与朱高煦并列,反倒是拖着胖乎乎的身体,那是虎虎生风的几个大步,来到跪伏在地上的夏元吉身旁。 抬腿就是一脚,奔着夏元吉的屁股就踹了过去,直接把跪伏在地上的夏元吉给踹了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上、同时亦是紧跟着出言呵斥道: “混账东西。” “还愣着做什么?” “难道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难道真的不知道什么话能够说,什么话不能够说吗?” “遇到事情,就解决事情,遇到问题,那么就解决问题就好了。” “你个老糊涂蛋,自己好生的想一想,就你方才的做法,哪里有半分解决问题的态度,你这究竟是想要解决问题,还是说想要将问题给闹得更大?” “真的是显得你能的.” “还傻乎乎的做什么,非要把事情给搞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你个老糊涂蛋才真正的心满意足,才真正的开心和高兴不成?” “此间事情,你以为就你们这些个人忧心,难道做为此件事情的发起者,老二难道能够不忧心,难道能够会不知道这些个事情的重要性吗?” “也不好生的想一想,老二这么辛辛苦苦的做这些个事情,乃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遏制住大明宝钞的贬值,想要拯救咱们大明朝堂财政的糜烂和衰败吗?”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顿,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面色亦是在此刻变的无比郑重,怒声继续呵斥,道: “这么几年的时间里。” “老二做了些什么事情,为朝堂做了些什么事情,难道尔等的心里真的没数吗?” “先是整顿贪腐,清肃都查院的腐败问题,紧接着整理兵器工坊、提升兵器工坊的创新革新能力,大明盐法的改制变革、制出雪白精盐,为朝廷增加收益,解决朝廷国库空虚的问题。” “之后,再到为远征漠北出谋画策,为远征倭国贼寇,为沿海区域百姓扫清多年的寇患,为大明朝廷谋夺数额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银两财富,紧接着就是现在的大明钱庄推广问题。” “此间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又有哪一样事情,不是为咱们大明朝廷有利,为咱们大明朝堂添砖加瓦,为咱们大明朝堂谋夺好处,企图让我们大明朝廷、大明天下黎民百姓过的更好?” “其所作所为,难道你都看不到,难道都忘记了吗?” “为此,他又怎么可能做出对大明朝廷不利的事情来,于尔等所担心的问题,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没有分毫的考虑,尔等为何如此的着急,为何就不能够等别人把话给说完?” “就不能够把什么事情给说清,非要拿着半截话就跑?” 这些个话语,这些个言语。 朱高炽近乎是以嘶吼的方式,为场中众人罗列出来。 轰. 此间,宛如一声惊雷于场中众人的脑海中炸响开来,惊的场中的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一个个的脑海中,也是不禁回想起近几年以来发生在朱高煦身上的种种事情。 以及,他所做的那些个事情,甚至前期更是有着很多不被他们许多人所能够理解的事情,但是在推行和实施下去后,所带来的收益和效益。 可谓是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不是相当的好,简直后续让任何人都挑不出半分毛病来。 既然以往都能够做到这般,怎么可能现在又会如此的毛躁? 并且朱高煦在做这样的事情时,并非没有与太子爷沟通,而是乃两人有过通气的情况下,可称之为乃是已然做到了未雨绸缪的地步,此间又怎么可能没有为后续做谋划? 倘若是如此,那么毫无疑问,从眼下的事情来看,怕还真的不仅仅是夏元吉想多了,就他们今日前来的所有人,都太过于自以为是,都真正的想多了。 同时,太子爷的这些个话,更是说的夏元吉老脸亦是跟着不禁微微有些发红,说实在的. 这几年的时间,朝堂上有着朱高煦的入场,要说哪个部门的日子过的最好,哪个部门的人最为舒服,怕是真的是非他们户部的人莫属了。 要知道. 以往没有汉王插手朝堂的时候,他们户部过的是什么日子,而有了朱高煦介入后,他们户部过的是什么日子,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应该可以说是,感受最为直观的。 为此,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的夏元吉,方才心里或多或少还有着些许的不舒服,还有着些许的不岔和不服气,认为自己没有错,现在确实真的有些不太好意思。 明明享受好处别人给予的好处最多,最后却又是他这个收益最多的人,给别人扣大帽子,陷别人于不义之中。 就算是说他,乃是白眼狼都丝毫不为过。 越想越觉得失礼,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夏元吉心中的傲气,也是骤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有再端着,连连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恭敬行礼认错,道: “臣狂妄言论,臣知罪。” “望汉王爷恕罪。” “给予老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话的同时,其亦是没有分毫的犹豫,脑袋奔着坚硬的地面,重重的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砰砰’的磕头声彻响整个大殿中,亦是让人不禁微微有些侧目。 此情此景。 亦是让汉王朱高煦,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谁能够不知道,夏元吉乃是真正的狠人,那是真的不高兴的时候,那可是连永乐大帝的面子都敢不给的人,甚至与之永乐大帝硬刚的次数连双手都数不过来。 虽有时候会认错,但可是从来没见过其会如此的放低姿态。 至于说朱高煦方才所言的将夏元吉给拿下诏狱,毫无疑问拿下是肯定可以拿下,但是也仅限于拿下而已,最多不过将其给关在诏狱中罢了。 却不敢真的拿其如何如何,更不可能治其罪。 毕竟别人的官职和官位摆在那里,又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子近臣。 别看朱高煦身上挂着监国的光环在,但也不可能真正的处理夏元吉,也只能够关着等永乐大帝回来再行处置之举。可要是真的等到永乐大帝回京之后. 夏元吉会不会被处理还真的两说,最多也不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象征性的惩戒一番就罢了。 虽知晓如此,而朱高煦此举,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要杀一杀夏元吉的威风,因为近段时间以来,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夏元吉对于他态度上的转变。 就开设大明钱庄的事情,倘若不是因为有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在从中作梗的话,那么大明钱庄怕是在好几天前,就已经实施下去了。 出来打圆场的太子爷,何等眼尖的人,从朱高煦的神情中,也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其态度的转变和变化,自是乘胜追击,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随即,他再次站了出来,为之说好话,打圆场继续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 “你瞧瞧,你瞧瞧,夏老头这也知道错了。” “知晓自己言语不当,不应说那些个狂妄言论。” “再说了,咱们好不容易,正准备开设的大明钱庄,眼看着你这已经于整个应天府城,宣传的如火如荼,现如今要是把夏元吉这个老头子给拿下了。” “届时户部与之大明钱庄之间的配合,等等一系列问题,天知道会不会出现任何的岔子。” “一旦真的配合出现了问题,导致眼下的大明钱庄第一炮没能够打响,还因此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不是妥妥的让别人看咱们大明朝廷的笑话吗?” “同时也会大大的打击,应天府城周边百姓,对于咱们大明钱庄的信心。” “想来这样的结果,肯定也不是你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为此,夏老头也都认错了,咱们要不此事就此作罢,毕竟夏老头也确实是无意的行为,并非真正对你有什么意见,虽言语确实有些过火。” “但我想有了此次的教训,有了此次的事情发生,势必也会让夏老头,涨涨记性.往后万事必三思而后行,绝对不可能再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着,说着,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跪伏在地上的夏元吉,出言道: “还愣着做什么?” “夏老头,你这是磕头磕傻了吗?” “还需要我教你吗?” 这话说的,夏元吉也是瞬间回过神来,赶忙接上太子爷的话语,出言保证道: “汉王爷放心。”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老臣必定牢记于心。” “往后绝对不会这样,亦不会说出这样的言语。” “还望汉王爷给老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宽恕老臣此次,不恰当的言论。” 说话保证的同时,其又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个,以此表露自己的态度和决心,对于额头上高高肿起渗着丝丝血迹的伤口,没有分毫的在意。 见此情形。 朱高煦原本躁动的情绪,这段时间因夏元吉这老混蛋不配合,积攒在心中的怒意,此时此刻也是消散了不少,之后他面色如常,神情不见分毫情愫波动,冲着殿外与之对视的老何摆了摆手示意。 收到指令的老何,没有分毫的犹豫,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而之前负责拦截的张德,也自是收敛思绪,亦是紧跟着离开了院落中。 见着眼下情况,场中的群臣和太子爷等人,亦是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原本被高高提起的心,也不免跟着放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不自觉的变的柔和。 心中也是为方才发生的事情,于心中暗暗的捏了一把汗,腹诽: “还好.” “还好,此事没有真的往着某些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与此同时,见此间事情算是作罢,朱高炽弯下腰将跪伏在地上的夏元吉给拉扯了起来,之后看向站在高台上的朱高煦,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道: “行了。” “老二” “我知道,就之前群臣所担心的事情,你虽然那样回答,肯定是有你自己身的谋划和谋算在里面。” “不过此事因此而起。”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也已经这般了。” “你也就不要卖关子,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跟咱们大伙好生的说一说你的谋划是什么,于此间事情你打算怎么做吧!” “也好让咱们大伙好生的长长见识,也让大家伙能够放心,不用为此事提心吊胆的。” “你看行不行?” “毕竟知道此间内幕,倘若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这些个人,也好第一时间给予相应的配合,不是吗?” 此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向朱高煦的身上,同时心中也不免紧张了起来,担心方才发生的事情,再次重演。 对此,朱高煦将场中所有人神情尽收眼底,也没有再打算藏着掖着,沉声道: “此间事情。” “咱自然是心中有数,也知晓该如何做。” “同时也不需要你们任何配合.” “因为此件事情上,真正能够给予咱配合的人,咱早早的就已经把他们给散出去了。” “有他们那些个人看着,就你们所担心的那些个事情,压根就不可能发生,也不可能发生。”(本章完) 第532章 疑惑 此言出。 场中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有些难以置信,亦有些不知所措。 已经安排人看着了,压根不用他们这些个人的配合和担心? 不是?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利害,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不用他们这些个人的配合,就能够处理好眼下的事情,且完全不用担心有任何后续的问题和烦恼? 见此情形,太子朱高炽也是不免为此生起了些许好奇心理,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朱高煦,道: “老二?” “你这话什么意思?” “已经布置好了后手,已经安排好了后手,完全不用担心,纵使出事都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强压下去,让任何人都不敢有分毫的异动。” “不是,你这究竟是安排的谁,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不知此事上,可否与大伙好生的说一说,以解大家的好奇心理?” 没办法啊! 朱高煦说的太斩钉截铁,说的太过于言辞确凿了,真的是让人忍不住的好奇。 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尽收于眼底,朱高煦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眼下的一行人,出言道: “还能够是什么人?” “大明朝廷,哪个部门能够有这样的本事,你们这些个人难道心中没数吗?” 话音刚落。 所有人皆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一把悬在整个大明朝廷中,所有人头上的那一把锋利的骇人大刀,锦衣卫!! 想着,想着,所有人的面色,皆是不由自主的变了变。 不是吧! 要不要这么狠,上来就直接出动锦衣卫。 这就是想要做什么? 此举,怕不是要将别人给往死里整啊! 见此情形,朱高炽亦是略显有些难以置信,道: “老二” “你此意,乃是你已经让锦衣卫把人给散出了?” “不是,此举会不会有些太过于大题小做了.” “虽不否认锦衣卫的能力和本事,但如此这般张狂行事,怕是恐有可能招来他样非议,此间问题你可曾有想过这个问题。” “就此间一个小小的事情,就直接出动锦衣卫,确确实实有些” 说实在。 他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朱高煦能够这般的勇,敢情为何朝臣们都慌得不行,担心出问题和出岔子,其却是妥妥的稳如泰山,完全就分毫不带怕的。 原来这混蛋,上手就是锦衣卫直接下场,上来就是一道阴狠的杀招。 不是 之前,其居然还说他们这些个人想多了,对这些个事情上太过于小题大做,有些太过于忧心忧虑了。 但是与之所安排的人手比较,简直不是一般的让人无语,不禁扪心自问,真的很想要爆粗口,问问朱高煦,此件事情上,究竟是他们这些个人,太过于小题大做,还是其太过于小题大做。 他们这些个人想的,不过是出台政策遏制而已,结果这混蛋上来就是,奔着别人身家性命去搞的。 两者一对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不是一般的离谱,可称之为是离谱到家了,其凶狠程度,真的是令人胆寒。 朱高煦闻之,微微的怔了怔,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瞥了太子爷一眼,紧跟着一声冷哼,出言道: “不是.” “老大,锦衣卫只是预防,仅此而已。” “至于他事,咱可从来没有想过。” “再说了” “只要某些人办事,做事都本本分分的,没有过任何的坏心思和歪心思,那么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锦衣卫虽然以凶狠、狠厉著称,但可从来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 “倘若某些人管不住自己心中的贪欲和歪心思,那么纵使锦衣卫出手,又有什么错呢?” “难道此间不是正常的不能够再正常的事情吗?” “不都是为了大明朝廷的稳定,为了朝廷的安危着想吗?” “比之你们知晓咋咋呼呼的说一大堆,做那么多个事情,之前夏元吉不都说,担心倘若发生后续问题,处理起来极为的麻烦吗?” “如此安排,不正好的解了你们之前所担心的后顾之忧。” “尔等也不用为这个事情操心担忧,此乃一箭双雕的好事情,难道不是吗!” 这话说的,乍一听貌似还真的没什么毛病,但仔细一品味却是总让人感觉里面的事情,肯定没有朱高煦所言的那么简单。 于此,朱高炽本来是想要再说些什么,不过抬头时却是恰好迎上朱高煦那双饱含深意的眸子,身形不禁微微的顿了顿,有着些许迷糊,但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随即,在这件事情上,朱高炽本欲已然到嘴边的话,因此给硬生生的止住了,终归是没说的出口,之后扭头看向台下的群臣,摆了摆手,道: “行了。” “诸卿这下满意了吧?” “老二把布局之类的事情,该说的已然都给尔等说清楚了。” “此间心中可还有什么疑惑,还有什么想问的事情没有?” “倘若没有的话,诸卿就先行各忙各的去。” 此言,任谁都能够听出其言语中的逐客之意,见此情形朱高煦正欲率先扭头转身离去,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但还没走出两步,耳中则传来太子爷的声音。 “哎哎哎” “老二,此间你稍等一下。” “咱这里还有个事情,需要与你好生的沟通一下,好生的说道说道。” 而那些个群臣,则是识趣的没有分毫的逗留,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之后,转身快步的离去。 不多时。 待到所有人都已然离去。 此间殿中,只剩下朱高煦和朱高炽、朱瞻基三人,于殿中彼此面面相觑,望着彼此。 片刻后,太子爷原本平静的脸上,沉寂的表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笑意,伸手极为无奈的指了指朱高煦,调侃道: “此间满意了吧?” “今日,你可是把前几日,所受的窝囊气,给一下子全部撒了出来。” “心中是不是舒坦多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面容沉静的汉王朱高煦,此时此刻也是紧跟着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手一把揽过太子爷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嘿嘿.” “这还不是全靠老大的功劳。” “此间要不是,有你的倾力配合。” “咱这口恶气,怕是没那么容易出。” “哈哈哈”此情此景。 见着勾肩搭背,一副狼狈为奸的两人,丝毫没有方才的剑拔弩张,气氛简直不要太和谐。 不过话也是听懂,方才那些个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并非真正的剑拔弩张,而乃是两人之间故意打的配合,以此借机故意收拾方才前来太子府邸的这些个臣子。 直接把站在一旁的朱瞻基给搞得懵逼了,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不是,真的是玩这么大的吗? 就方才发生的事情,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可谓是差点把朱瞻基给真真切切的给吓到了。 那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看似剑拔弩张的气氛,居然是眼下两人给故意制造的,压根就不是真的,亦不是真的要动手。 得勒。 感情眼下的两人,这出色的演技,真真切切的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骗了。 见其这副模样,朱高煦收回了手,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其肩膀,脸上带着丝丝贱笑,调侃道: “怎么的?” “大侄子” “这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的?” “哈哈哈” 听了这话,朱瞻基很是不岔的拍掉搭在身上的大手,虽心中很是不愿意承认,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道: “二叔.” “你觉得呢?” “拜托.,.就方才你们两人的状态,那样的行为举止,哪里有分毫开玩笑的样子,怕只要是个正常都不会相信,那是假的、乃是故意为之。” “不信你可以问问,跟你身边的老何。” “看看他是不是也把,方才的事情给当真了。” 见其这般诚实、老老实实的承认,倒确实有些出乎朱高煦的预料,不禁微微有些侧目。 “哟呵.” “咱还以为,你个家伙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能够不害怕呢!” “不过咱也不得不承认” “尔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方才在咱说出那样的话,于这般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尔居然没有想着顾忌自身的安危,反倒是不着痕迹的将身形往前方挪了挪。” “以防御性的姿态,准备在危险来临之际,妄图保护你爹。” “此举倒是真的看的咱有些欣慰,别的不说” “就你今日方才的举动,让咱算是对你有些刮目相看,很是不错,很勇气和孝心。” 说着,说着,朱高煦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其肩膀。 此言出。 倒是让朱瞻基微微有些愣神,乃是做梦都没想到,方才自己的那些个细小的动作,居然能够被朱高煦给紧收于眼底,做事令他有些惊讶。 随即,他倒也没有藏着掖着,道: “谁叫他是咱爹呢!” “我总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把他一个人给丢下,自己一个人跑吧!” “虽我平日可能有些混不吝色,但怎么也做不出这等不孝之举来。” 此情此景,倒是让朱高煦不禁想到了以往的自己,想着战场之上万分危急的时候,自己冒着敌人的刀锋箭雨,数次救下永乐大帝这个贼爹的场景。 为此,亦是不免有些感慨,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 “不错,很不错。” “这才有点咱们老朱家种的样子。” “哈哈哈” 见着相互打趣的两人,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将站在一旁的太子爷整的微微有些侧目,乃是真的没想到,方才那样的场景,这个平时如此不着调的儿子,居然能够有如此的一面,居然没想着自己跑,反倒是想着保护自己。 说实在,令他真的是听的或多或少有些感动,亦有些难以置信,紧跟着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变的柔和了起来,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揉了揉,其小脑袋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嘿嘿.” “不愧是咱儿子。” “也知道心疼咱这个当爹的人了。” 看着眼前的两父子,朱高煦倒是识趣的没有率先出声打断两者的对话。 就这般,于一旁等了好一会的时间,见时机差不多了,朱高煦带着些许疑惑的出言,道: “哎哎哎”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咱手头的事情可还多着呢,可没时间看你们两父子这里表演父子情深,要表演一会等咱走了,你们两人慢慢的来,没人打扰你们。” “现在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出言道: “老大” “你这单独留我下来,究竟是何事,又有何事要吩咐?” “有的话就赶紧的” “咱可跟你没办法比,你这妥妥的在家中休息坐享其成,咱还得累死累活的忙事情。” 听了这话,朱高炽也是脸上的表情瞬间内敛,亦是识趣的没有与之浪费时间,因为他心里清楚,此乃大明钱庄开设的关键时候,朱高煦非故意出言调侃他,而是事情乃真的很多。 随即,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也不再藏着掖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 “老二” “你这上来就直接出动锦衣卫,此举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的风格。” “别人不知道,但咱们两兄弟,谁还不知道谁啊!” “此间事情中间,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隐情,能够值得你如此的郑重。” “于别人你不好言语,于咱这里,尔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吧!” “说一说这里面的事情吧!” 朱高煦闻之,微微的顿了顿,遂紧跟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饶有兴趣的回望了太子爷一眼,笑呵呵的道: “老大” “你说今日前来拜访的这些个臣子,他们真的是担心后续的问题,还是说此间隐匿着他样的目的?” “以你的脑子,不应该想不到。” “此间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吧!”(本章完) 第533章 没有 废话。 这不妥妥的说的是废话吗? 倘若不是觉得,此间肯定隐藏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朱高炽又怎么可能,单独的将其给留下。 而留下的用意,不就是为了想要好生的问一问,这里面究竟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吗? 前有那么多文臣来访,后又有朱高煦针对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直接出动锦衣卫密切的监视,避免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倘若说里面要是没有别样事情隐藏,反正是打死太子爷都不相信。 为此,朱高炽待听了这话之后,没有分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亦没有藏着掖着,没有分毫的遮遮掩掩,紧跟着直言不讳的应承,道: “肯定啊!” “不然我摒退了所有的人。” “就连方才为了给你打配合的夏元吉那个老头,被我狠狠的踹了一脚,咱都没有说将其给留下来安抚上半分,此间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非要我说的这么直白,问的那么直白是吧?” 见此。 朱高煦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眼下太子爷的用意,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如何能够不知道其的用心。 倘若不是知道,或者说不是为了给其解释一番,就手中那些个驳杂的事情,他怎么都不可能留下,不可能等着。 想着,朱高煦也没有多言分毫,紧跟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也没有浪费时间的心情和心思,直言不讳的出言,道: “还能够是什么?” “别看方才那些个混蛋,将什么事情都给说的那般的冠冕堂皇。” “以及之前,咱们在落实大明钱庄的这件事情上,他们这些个人的百般阻扰,说着说那的那些个言语。” “你真以为他们真的是全心全意的,真的为咱们大明朝廷思量和考量吗?” “说难听点.” “想想为何粗盐、盐税改制的时候,为何没有那么多人站出来反对?” “说直白点,那么就是粗盐和盐税这个事情上,压根就没有触及到他们真正的利益,或者说根本上面的利益,此间他们这些个人自然不可能反对,不可能与朝廷作对,亦不可能从中作梗。” “而大明钱庄则不一样。” “此乃是真正意义上的触及到了,他们这些个人手中真正的利益,也正是如此才会迎来这么大的反弹和反对,才会如此的着急。” 听了这话。 虽然心中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猜测和猜忌,待这些个事情真正被朱高煦给挑明之后,太子爷亦是听的不禁微微有些侧目,有些难以置信。 原因无他。 因在任何人看来,粗盐的利润和利益,正常来说都是高于钱庄这个生意。 怎么可能在动粗盐盐税的时候,却算不上那些个人的根本利益? 此间情况,倒是真正的让太子爷有些惊讶和难以置信。 见其这般作态,纵使其什么都不说,朱高煦也都能够猜到,其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其实就这件事情上,别说太子爷听着,怎么都感觉有些费解,有些难以置信。 待之前遭遇强烈反对的时候,他心中又何尝不是极为的费解,极为的难以置信,做梦都不想不到,粗盐那么高昂的利益,那些人都没有分毫的反对,老老实实的配合着朝廷实施下去。 反倒是,看着利益并不高昂的钱庄生意。 那些个朝堂中的一干臣子,确实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比任何人都跳的高,比任何人都不愿意配合,甚至是以各种各样的利益,打着为朝廷好的幌子,以此出言反对。 不过待命人,仔仔细细的探查此间的奥妙之后。 朱高煦心中那是瞬间的恍然大悟了。 为何? 原因很简单,因为粗盐说白了,非那些个臣子的自己生意,更多的是乃是他们给与些许方便,以此钻朝廷律例的空子,享受下面人的朝贡。 经过层层的往上送往,真正能够分到他们手中的利益,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多,并且还要为之担上风险。 为此,在朝廷有心整治,表达了朝廷的决心后,这些个人则没有分毫的犹豫,直接放弃了手中利益,将其给拱手让人,亦没有多大的怨言。 但是相较于钱庄这一门生意来说,则与之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因为大多数的钱庄,他们这些个臣子,可不单单是享受朝贡、为此给予方便那么简单,而是真正意义上,与之里面占有分层利益的,正是如此,这些人才真正意义上的舍不得割舍。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钱庄看似利益点不大,但实则真正的对比和粗盐两则之间的利益来说,并非他们所看到的那般鸡肋。 此乃一门稳赚不赔的买卖。 且那些个存入钱庄的银两,待入手之后,可由钱庄的负责人随意支配。 而这个随意支配后 可操作性就真的有些令人耐人寻味了,甭管是放贷也好,还是投资各式各样的东西也罢。 那都是可以赚钱的,且钱庄里面,纵使是因为某些事情上赔了钱,只要没有任何人知道,只要不出现疯狂、且不可扼制的挤兑风波,那么就完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这拿着别人的钱,既可投资、亦可以潇洒的生意。 此世间,难道还有什么生意,能够比之更为舒服,更为舒爽的事情吗? 纵使真的出现挤兑风波,钱庄垮台了,又有什么影响? 老板拿不出钱来,也不过拿不出钱来,难道那些个存在钱的人,还能够把他们给怎么样不成吗? 毕竟此间的利益,可并非仅限于钱庄主事人得了,而是台前台后的人,都享受了、得到了此间,令人难以想象的好处,就这般情况下,自是有人保证其安全。 此间不言而喻,此近乎乃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反正怎么都是挣钱,绝对不可能亏本,亦不会触犯任何的大明律例,就这样舒服的事情,谁能够舍得放弃,谁能够舍得别人从他们这些个人的口中夺肉吃? 也正是如此,亦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想着,想着,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也自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卖关子,详细的根据这段时间所了解的情况,为之解惑后,反问道: “老大” “可明白此间的弯弯绕绕?” “知晓此间,里面存在的东西?” “以及里面的深意?” 听着其娓娓道来,太子爷又不是傻子。 如何能够听不懂,如何能够听不懂里面的深意? 这不就妥妥的空手套白狼吗? 完全没有任何的风险,所有的风险全被那些个相信钱庄的百姓或者小型的贾商给全部承担了。 还别说……这生意,简直是一本万利啊! 与之比较起来,那些个所谓的粗盐,提着脑袋干事情,真的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还别说这样的事情,别说那些个有分层的臣子了,换位思考的话,如若他落在那样的位置,怕是也会有着与之差不多的心思,也不愿意有人从自己的口中硬生生的夺下这么大的一块肥肉。 因为一旦真的朝廷下场的话,有了朝廷的背书下。 那些个私人的钱庄,其可信度肯定与朝廷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其生意后续,也必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甚至是给有些钱庄给整的直接倒闭都没有丝毫的意外。 此间原由,怕才是那些个钱庄最为担心的事情,亦是这些个反对驳斥的臣子,真正担心和忧心的原因所在。 但他是真的没想到,此间这样的事情里面,竟然连刚正不阿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居然也参与此间事情中,此才是他最为匪夷所思,难以相信,亦不敢相信。 想着,想着,太子爷略显有些惊疑不定,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老二” “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此间今日前来咱府邸拜访的群臣中,这些个人全部都与此间的贾商钱庄有牵连,还是说仅限于某些人,而非全部的人?” 此言出。 虽然没说的那么直白,不过朱高煦何等聪明的人,又如何能够听不出,此间太子爷的言下之意为何? 为此,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饶有兴趣的瞥了对方一眼,笑呵呵的问道: “你觉得呢?” “朝中,能够坐上他们那个位置的人,又有几个人能够是蠢货,能够轻易成为别人手中的枪和刀,能够被别人给利用的?” “倘若没有利益的牵扯,没有真正的利益在里面,谁人能够前来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仅仅赌上自己的乌纱帽,甚至有可能赌上自己的脑袋。” “换位思考,倘若是你” “没有与自身息息相关的利益,你会或者说你愿意担这么大的风险吗?” 话音落罢。 恳请以及确切的答复,直接将太子朱高炽心中仅存的侥幸心理给彻底击得粉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 没有绝对的利益,倘若没有与自身息息相关,别人怎么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朝堂上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得到确切的答复,太爷的面色不禁微微有些发白,身子亦是跟着不禁有些颤抖了起来,颤颤巍巍的道: “这这这” “这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的。” “此件事情,难道他们就不怕,就怕大明律例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对此简直是嗤之以鼻,面色中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继续道: “大明律例?” “老大” “都是身居高位的人,你觉得这些个人能够不为自己找好替死鬼吗?” “再说了,就眼下的事情,别人只要做的足够隐秘,难道你还能够查到什么不成?” “纵使此间有些许的猜测,但是妄图动这些个人,可不能够仅仅凭猜测就能够成功,势必要有足够且有利的证据,而在有足够替死鬼的情况下。” “想要找到足够的证据,乃是何其的艰难和不易。” “这些个事情,你以为,以他们的聪慧脑筋,难道会不想这些个事情,能够不在这上面动脑筋吗?” 太子爷闻之微微的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的回望了过去,略显有些惊疑不定的道: “老二” “此间你别告诉我,难道这些个都是你的猜测,就凭你的本事,都没能够找到这些个人与之勾结的证据不成?” “你可别和咱开玩笑了,这样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毫不客气的回怼了过去,道: “不是吧!” “老大,你可别把我当成神仙。” “我也只是个凡人而已,怎么可能什么都能够查的百分之百的清楚明白?” “还真的不怕告诉你,就这些个事情上,我还真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全部都是结合我遇到的事情,以及我手中收集起来的信息所做的推断,乃是真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如此答复。 倒是真真切切的有些出乎太子朱高炽的预料,顿时双眸瞪得溜圆,一脸的难以置信回望了过去,做梦都没想到,其会给予他这样的回答,简直是真正的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想到这里,太子爷瞬间像是品味出了某些意味,问道: “那你所布置锦衣卫,难道就是想要借此,看能不能从此间,拿到足够的证据?” 对此问题,朱高煦倒也没有隐瞒,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般回答。 惊的太子爷,差点没忍住爆粗口,更是被朱高煦这般举动给震惊到了,又急又气的道: “老二” “你个家伙疯了吧!” “既然你这般布置锦衣卫,起了这样的心思,那么你方才为何要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这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计划给暴露出去。” “就这些个人知晓了,知道了你的布置和用心。” “你这还怎么找证据,还怎么抓这些个人的把柄?”(本章完) 第534章 自己去品 怕吗? 既然敢选择毫不避讳的说出来,朱高煦心中自是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有为之担忧过。 为何会不担忧,又为何能够如此的直言不讳? 原因很简单,因就在方才的时候,他其实也想了很多的事情,亦是经过深思熟虑。 既然找不到某些人的证据,没办法将某些人给彻底拿下。 如此还不如直言不讳的告知那些个人,他手中所实行的布置和计划。 依照他近段时间以来,所做出的那些个壮举,所作所为的那些个事情,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不是出自那些个人的预料和难以置信的,说的更直白点,也就是那些个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且就近段时间以来,他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整个朝堂上上下下,那些个文臣或者说是屁股底下,只要是不干净,只要是有屎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对他不忌惮的。 为此。 索性就直接给这些个人打明牌,依托这段时间以来,他在这些个人面前树立的威信,以及他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让这些个人忌惮,让那些个人不敢肆意妄为,不敢做某些过份的举动。 此番所带来的效果,比之跟这些个人藏着掖着,费劲巴拉的找这些个人证据,效果要来的好上不知多少倍。 不说别的保证,但至少有一点,就这些人知晓锦衣卫入场,且背后还有他手中隐于暗处的势力协助。 这些人只要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说是真的不怕死之外。 想来只要是个正常,稍稍微的有点敬畏之心,绝对不可能,亦绝对不敢在这件事情上瞎胡来。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百分之百的保证,自己真的能够做到百分之百的天衣无缝,真正的做到首尾相顾。 相较于此间存在的利益牵扯,比之他们这些个人的性命来说,只要不是傻子,只要不是蠢得没边的人,绝对做不出那样的疯狂举动。 纵使就算有些人,真的能够做出什么不要命的疯狂举动来。 但明面上有着锦衣卫和三司的人看着,暗处又有他和太子爷两人的人手看着,就这样的一份力量,别说朝中某些人做不到天衣无缝,就让永乐大帝亲自下场。 势必也甭想,真正的做到不留任何的痕迹。 只要这些个人,于明日大明钱庄的事情上,故意添乱找茬,蓄意破坏的话,那么就那些个人,躲在背后偶尔攥取些许利益,他也是真的懒得管理这些个人。 毕竟大明朝廷的俸禄,也就那个样子。 别人养那么一大家子的人,整天有着那么多人嗷嗷待哺和钱,他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必要、也是不想做的那么难看,跟所有人撕破脸。 再说了. 此世间的贪官污吏,又怎么可能真的抓的完,又怎么可能真的杀的完。 只要不危及朝廷,没有迫害百姓,凭自身的本事挣钱,也不寒酸,也能够理解,只不过是不支持而已,还做不到赶尽杀绝的那种程度。 想着,想着,朱高煦缓缓抬起头,与之太子爷两父子对视到了一起,笑着问道: “老大” “你有真的想过吗?” “纵使真的找到这些人的证据,难道你还就真的能够,把他们所有人都打下诏狱,真的将他们所有人给全部赶尽杀绝吗?” “先不说你舍不舍得的问题,就那么多人,你真的敢这样做吗?” “或者说,咱们大明朝廷真的能够承受,这般作态后续带来的影响和后果吗?” “你信不信,这么多的人,你前脚刚刚把人都给抓了,后脚老头子绝对做的出,抛下漠北御驾亲征的事情,反过头来急行军回京,先把咱们兄弟两给狠狠的揍一顿。” “然后手中的棍棒刚刚的举起,然后轻轻的放下,最终也不过处理些许个人,其他的人该做什么,还不是做什么,你说呢?” “毕竟以老头子的精明和多疑的性子,你真以为他真的就什么都感觉不到,或者就真的什么风声都没收到不成?” “真要是如此,以往那么凶险的局势,老头又如何能够一路杀出,坐到如今的位置?” 一连数问。 直接把太子朱高炽给问的愣在了当场,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不禁陷入了沉默。 是啊! 身居帝位,总揽天下的永乐大帝是蠢货吗? 或者说那些人的小动作,真的能够瞒的过永乐大帝吗? 但凡稍稍微动点脑子,都知道此间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这些个狗屁倒灶的事情,朱棣肯定是或多或少的知晓一些,或者知晓风声,甚至是知晓里面的弯弯绕绕的。 而为帝的朱棣,却是都没有动这些人,倘若他们两兄弟,闷着脑袋、傻乎乎的去搞事情,怕后续的情况,还真的极为有可能出现,朱高煦所言的那般。 朱棣火急火燎的丢下军权,急匆匆的跑回来收拾他们两兄弟,此都异常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听着此间的调侃,朱高炽很是不岔的瞪了朱高煦一眼,言语不善的呵斥道: “那你还说个屁啊!” “既然你个混蛋都知道,都猜到了里面存在的某些事情。” “那你还在这里说,怎么的,想故意看我笑话,还是说想要借机故意恶心我?” “是觉得很好玩,还是觉得这般做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让你很舒服和高兴?” 朱高煦闻言,亦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连连摆了摆手示意,道: “哎哎哎” “此言说的,老大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 “天地良心,咱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可不能够瞎胡说,可不能够这样说话。” “不瞒你说,之前我确实是想要收拾这些个家伙,想要拿这些个人树立树立威信的。” “毕竟只要拿到十足的证据,纵使老头子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他也拿咱们没有任何办法。” “何奈这些人全部,简直是属泥鳅的,一个个滑不溜秋的,想找他们的证据,还真的没那么容易和简单。” “这不.刚好方才,你与我打配合,让咱也把心中的那口恶气给出了,为此咱索性也就懒得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去做很有可能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我才不计前嫌,直接把咱隐于暗处布置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意则是威慑、让其忌惮,别跟着里面瞎胡闹,为之添乱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顿,面色中露出一抹极为幽怨的神色,继续出言道: “天知道,此间事情,咱整的那么隐晦,说话也那么的摸棱两可,都被你这家伙给闻到味了。” “这不单独把我给留下来,想要知道里面的缘由吗?” “此事你不过问,我自是也懒得多言,避免你跟着操心和受气。” “结果被你闻到味,问了出来,我难道还能够隐瞒你,或者说啥都不告诉你,岂不是以你个家伙的性子,天知道会不会多想,会不会以为咱又这样那样的。” “更过分的,你居然还问我要证据。” “这不妥妥的逼咱吗?” “有证据的情况下,还用你多说,多言吗?”“以我的性格,我还能够忍得住,还能够受那么长时间的窝囊气,我又不是属乌龟的。” “现在倒好,又怪咱故意调侃你。” “得勒,你是老大,搞得什么都是别人的不对,啥好的、啥对的,都成你的了,背锅的则成了我。” “我都懒得搭理你。” 这话说的。 算是彻底把太子爷给整的不好意思,有些不太敢吱声了。 没办法。 这些个话,朱高煦说的句句在理。 让人完全找不到话语来回答,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貌似就眼下的事情算起来,还真不是朱高煦的问题,他貌似这个问题,还真的要大上不少。 想着,想着,本来心里或多或少还有着些许不舒服的太子爷,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手极为无奈的指了指朱高煦,喝止道: “哎哎哎……”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咱不说了,咱不问了,行了吧?” “此事,算咱的话多了。” “不管了,不说了。” “你爱咋咋地吧!” “我怕一会,我要真的再说点啥的话,搞得一会我还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你是真的比我会甩锅,调侃甩锅的本事比我厉害。” 面对此间调侃,朱高煦倒也懒得与之浪费时间,毕竟他手里的事情,可还有不少了,又临近大明钱庄马上就要开业,虽然很多事情的基调,早早的就准备好和定好。 但定好和准备好了是一回事,事情终归是没有完全落定。 为此,他肯定要全心全力的盯着,里面的事情哪里敢有分毫的松懈,毕竟此间应天府城的事情,乃是第一个城池的试点位置,后面还有那么多个事情和城池等着。 此间牵扯何其的大,自是不愿意出现任何的问题。 想着,想着,朱高煦脸上表情骤然内敛,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老大”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 “该说的事情,该做的事情,咱们也都说的差不多。” “没必要,再于此间浪费时间。” “倘若要是没啥事情的话,咱就先去忙自己手里的事情了。” “可好?” 听了这话。 里面究竟存在这些许什么事情,有那些个事情,需要其于中间亲历亲为,太子爷心里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倒也没有在故意拖着朱高煦浪费时间。 随即,他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了,行了。” “知晓你最近忙的前脚不沾后脚,尔就先去忙吧!” 此间落罢。 朱高煦也就没有分毫的逗留,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 就这般。 过去好一会的时间,朱瞻基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皱眉沉思的太子爷,面色中闪过些许疑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唉……” “爹,方才你与二叔之间,两者真的乃是打配合,方才一切的事情,真的乃是开玩笑吗?” 听了这话,朱高炽从愣神回过神来,扭头回望了过去,饶有兴趣问道: “就你看的感觉,认为此乃真还是假?” 这话问的,直接把朱瞻基给问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此事非他不想回答,实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说是吧! 见两人后面的姿态,给人的感觉,怎么都不像是真的,那么的和谐,那么平和,完全看不出分毫闹起来的感觉。 说不是吧! 给他的感觉,又总让他觉得里面的事情,也应该不是他所看的那么简单,此间里面也肯定存在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说未能够悟透的事情在里面。 为此,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朱瞻基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见着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儿子,太子爷于此间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其看了好一会的时间,伸手轻轻的挠了挠他的头,道: “此间。” “里面的真与假,里面所存在的东西。” “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那就是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好坏参半什么都有一点吧!” “不过这里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就需要你自己仔仔细细的去品味,就需要你自己仔仔细细的去思量一番。” “还有所对待的人不一样,此间的内容也肯定不一样,所以这些个事情,需要你自己结合当时的情况,以及当时对待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去判断。” “因人不一样,答案自然不一样,所得到的结果,那么肯定也就不一样。” “尔可明白?” 朱瞻基:“???????” 明白? 明白个屁啊! 怎么感觉,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反倒是让朱瞻基觉得,其还是不回答的好。 就这么一回答,反倒是让他愈发的迷糊,愈发的疑惑更重,愈发的看不明白和看不清楚了。(本章完) 第535章 火爆 后日,清晨。 朝阳透过云层映照大地。 阳光从道路两旁繁盛的树叶中穿过,落在地上绘描一片片五彩斑斓。 晨阳落人间,百姓不敢闲。 应天府城的街道上,已然是人头攒动,做买卖的早早的就已经开门,找活的走上街头,老人带着孙在外闲逛。 驳杂的食物香味,于街道上弥漫,孩童的欢笑声等等,碰撞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悠闲且极具富有生活气息,宛然一副人生百态朴素的鲜活画卷。 应天府城的人,一直乃是整个大明朝廷汇聚最多的地方,而今日相较于他街道的繁华,此间平日里面相较于冷清异常的安宁巷,却是此间成了,整个应天府城中最为热闹繁华的地方。 以往门罗可雀的安宁巷,今日简直可用人声鼎沸四字来形容,街道上来来回回的全部都是人,肩膀挨着肩膀,此间黑鸦鸦的一片,人影攒动。 且此间人群人数,亦是极为的驳杂,有年轻的活计,有为柜台的掌柜,亦有不少的读书人和不少以往做生意的贾商等等一系列的人。 当然除了这些个身份驳杂的大明百姓,此间还有另外两种人的人数亦是不少,那就是锦衣卫和维护的秩序,谨防生起变故和维稳的巡防将士。 也正是有这些个人的存在,在这些个人的带领和维稳之下,亦让原本拥挤喧闹的人群,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长队,一个个显得极为自觉和有规律,不敢有分毫的逾越,更极为的老实,并未出现插队和矛盾发生,场面显得极为的和谐。 而这些个人为何,都如此积极的汇聚在这,平日里面鸟不拉屎的地方,鲜有人前来之地。 原因亦很简单。 因今日乃是,大明钱庄于应天府城试点,真正开业的时间。 由于连着几日的宣传,几乎整个应天府城、以及周边地方的人,或多或少都听闻了此间的消息。 为此,得到消息的人,甭管是出于好奇、看热闹也罢,亦或者出于真心来存钱兑换也罢,只要时间得空的人,都没有分毫的犹豫,全部不约而同的汇聚于此地。 也正是如此,才让以往门罗可雀,鲜少有人前来的安宁巷,今日变的无比的热闹,可谓是大明立国以来,百姓汇聚在一起最多的时候。 “这啥时候开业啊?” “不是说好了,今日清晨吗?” “怎么都这个点了,怎么都不见开门的意思?” “为了排个队,咱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连尿都硬生生的给憋着。” “再这般等下去,这般拖延时间下去,我都快憋不住了” “你说这” “不会放个噎屁吧!” “别咱们这般辛辛苦苦的排队,最后结果却告知我们这些人,今日不开门,或者延缓几日之后再开门。” 等了好一会的时间,不见开门迹象的百姓,此间不少人已然或多或少,心中有着些许怨言和不舒服,因此不少人都开始讨论了起来,以此叙述自己心中的不满。 不过一个个却是,异常的识趣。 言语话语,都说的极为小声,自是不敢高声喧哗。 此间倒不是他们这些个人不想,而是周边时不时,有着巡防将士走动,或者偶尔能够见到锦衣卫的身影从自己身旁路过。 相较于心中或多或少的怨言,比之自己的身家性命,孰轻孰重自是他们的心里都有数。 为此,一个个纵使心中不满和不舒服、怨气等等,却是不敢多言不敢真正的喧哗,将自己给置于险地中。 虽然此间议论的排队百姓,一个个都识趣的压低了声音,不敢故而高声喧哗,但是耐不住此间汇聚的人多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纵使刻意压低声音,此间也不可能真正放低多少。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些个排队的百姓周边,时不时有着锦衣卫和巡防将士走动,以此来维护秩序,又怎么可能一点响动都听不到? 为此。 那些个维持秩序的巡防将士和锦衣卫,对此正常情况下,肯定是零容忍,按照以往这些个维护秩序的手段,怕是早早的就已经出手,抓几个点型,以此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排队的百姓识趣。 但因为在接手此间任务的时候,他们这些个人的顶头上司,就给他们下达了死命令,那就是尽可能的宽容,万万不可以往常的手段行事。 如若不是发生动乱,或者说有人制造动乱的情况下,则能够不出手,就尽可能的不要出手,维持秩序不出现任何问题就好。 如若是些许其他事情,则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逐层的往上面呈报上去。 让他们这些人,千万不能够擅自做主行事。 不然的话,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则不纠其他,首先要拿他们这些维持秩序的人试问,为此对于这些个事情,甭管是巡防将士也好,锦衣卫也罢,就眼下的事情,也只能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有分毫多余的动作。 大明钱庄对面的二楼阁楼中,隐匿于府中多日未曾出门的太子爷,双手捧着茶杯抿了一小口,目光不时看向街道上人头攒动的百姓,面色略微有迟疑,道: “不是吧!” “老二,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不开门迎客?” “难道你方才没有听到,下面攒动排队的人群中,百姓们的议论声音吗?” “此间吊胃口自是没有任何问题,但任何事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旦时间拖的久了,恐生他样的变故,为此” 端坐于一旁的朱高煦,见此情形也是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面色微微的沉了沉,神情有些复杂和纠结。 就那些个百姓们的议论,他如何能够听不到? 但为何他没有过问? 非是他不愿意过问,实乃他礼部选好的时间,亦是大家都点头都认可了的时候,离之还有着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于此间他也是很是无奈。 想着,想着,朱高煦端起桌上的清茶浅抿了一口,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太子爷的问题,转而扭头看向一旁的礼部尚书,幽幽开口问道: “下面的议论,都听着了吧?” “太子爷的问话和担忧,尔等亦是心中有数吧?” “不知诸卿,面对眼前局势,乃是如何作想?” “可否有两全齐美的解决方法?” 听了这话,被点到名的礼部尚书以及一众官员,皆是微微怔了怔,扭头看了看台下人头攒动的百姓,心中不禁也升起一阵无力感。 说实在。 此间如此火爆的场景,确确实实出乎了他们这些人的预料。 但之前的日子和时辰,都乃钦天监算好了的,此间倘若要改的话,这一来一回的询问时间,怕是都要远远的超过这个时间,完全就得不偿失。问题是不改时间的话,倘若一会真的出现问题,那么他们这些个人,又势必要背上些许罪责。 但是改的话。 往后要是因为他们的决定,而擅自更改时间推前,出现事情此间的罪责势必将更大。 为此,被问到话的礼部尚书等人,于心中以极快速度衡量了一番,最后不得不为自己身考虑,两害取其轻,咬了咬牙郑重的道: “太子殿下.” “汉王爷” “此间,依臣等拙见。” “剩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百姓们多的时间都等了,亦应该不会在乎这一会的时间。” “倘若擅自更改时间,会不会犯什么忌讳等问题,咱们这些人都非,此间内行和懂这方面的人。” “为此.” 说到这里,其识趣的停顿了下来,他们的回答和态度,已然摆在明处,但却没有把话给彻底说死,将选择权留给了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以极为隐晦手段和言语,巧妙的将自己罪责给摘了出来。 对此。 太子爷脸色微微变了变,就这般答案,其实心中或多或少,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也明白这些个人为何会这般做,为此不免有些失望的瞥了几人一眼。 之后,朱高炽将目光汇聚于汉王朱高煦的身上,面色中带着些许希冀,询问道: “老二” “平日里,就属你的鬼点子最多,就属你的心思最为活络。” “就此间事情上,你难道就真的没主意?” “或者说,对于眼下发生的事情,难道你之前做准备就真的没想过?” 这话问的。 还真的是问到了点子上,此间问题的预案,朱高煦还真的没想过。 为何? 因为他也是真正的没预料到,应天府城会聚集这么多百姓,会有这么多人前来参与其中。 毕竟大明钱庄,乃是新开业,此间牵扯朝廷,里面各种各样的政策等等一些个问题,可都没有任何的公布,按照他正常的想法,纵使近几日的时间,以此铺天盖地的宣传。 但这年头的百姓,大家挣钱也都不容易,为此则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应对。 按照正常情况发展,也应该是先有些许胆大的人前来尝鲜之后,然后将此间的消息给传播出去,然后大明钱庄的生意才会慢慢的变的越来越好。 为此,朱高煦的预想,大明钱庄真正火爆的时候,乃应该是下午、或者明日的时候,才是真正抵达人流量的顶峰,亦是人数最多的时候。 但他乃是做梦都没想,第一日居然能够有这么多人跑来,初见此情形的时候,着实让他也不禁跟着有些许惊讶,同时心中也暗暗的庆幸,还好今日安排的时候,没有分毫的松懈。 不然的话,怕是真的要闹乐子出来,此间的场面绝对比现在不知要乱上多少分,也让他心中不禁腹诽: “这就是所谓的凑热闹吗?” “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将大明钱庄的开业,当成了娱乐活动。” “好端端的.” “跑这么多人来。” 可谓是令他痛苦并快乐着,痛苦乃是这么多人,快乐自也很简单,亦是来了这么多人,此间也证明,大明钱庄的推行,经过今日必定名声大震,更会被越来越多的百姓认可和知道。 那么于后期,在各地开设,将是一个极为好的不能够再好的开端,也算是一炮而响、一炮而红了。 面对太子爷希冀的眼神,朱高煦陷入了沉思中,脑海中的思绪翻涌,不停的想着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况,能够稍微压一压下方百姓心中不满的情绪。 因于他而言,此间能够一炮而红,他也自是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给大明钱庄带来任何不利的影响。 就这般过了片刻的时间,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沉寂的双眸,骤然间迸发出一抹惊人亮光,面色也是跟着笑了起来,冲着一旁戒备守卫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招了招手示意。 之后,待纪纲来到身前,朱高煦轻声低语,快速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与之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此言出。 纪纲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惊疑不定,不过却也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转身以极快速度,往房间外而去。 待到纪纲身影像是不见,被关门声惊醒过来的太子爷,面色中露出一抹迟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老二” “这会不会太过于草率?” “就这公布时间,以你所谓的开业倒计时。” “真的能够有用?” “你确定不会,令这些个百姓的情绪,变的更加躁动?” 听闻这话,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回道: “难道你没听到,百姓为何议论纷纷吗?” “不就是不知道何时开门,想要知道具体时间吗?” “这不咱们都直接满足这些个人的要求,直接把时间公布了出去。” “知晓了具体的时间,愿意等的人自然会等,等不了的人,敢要闹事,真当下面的将士和锦衣卫是摆设吗?” “百姓们虽然读书识字的人不多,但一个个人都并非是傻子,更不是什么不知道好歹的人,朝廷都这般了,他们哪里还敢有别的话说?” “除非.” “他们真的想不开,或者压根就是抱着捣乱来的!!”(本章完) 第536章 意想不到 还别说。 伴随着朱高煦的要求,下面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实施下去之后。 整个街道上排起长龙的百姓中,画风那是瞬间就变了,相较于方才的各种各样的抱怨声音,皆以极快的速度的消散和消失。 而更多的声音,则变成了谈论和探讨。 此情此景,可谓是将阁楼上,观察着下方一举一动的太子朱高炽和一众群臣给震惊到了。 乃是做梦都没想到,就这简简单单的倒计时告牌,却是让场中原本已经发生骚乱的百姓,皆都识趣的止住了声音,场中的气氛亦是变的和气温和了不少。 着实让人看的,不禁微微有些侧目,以及难以置信。 短暂的愣神片刻,太子朱高炽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原本沉寂的面庞变的温和了起来,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幽幽开口道: “哈哈,现在看来咱说的,可是没有半分说错,你说是不是?”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哈哈.” 朱高煦微微有些侧目,不禁怔了一下,乃是真没想到,平日里都会与自己呛上两句嘴的太子爷,此时此刻居然能够选择歇鼓,选择退让,乃真的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啊! “我是真怕你个家伙,届时就没这么好说话,就没现如今这般的温和,反倒最后怀疑我,是不是于此间给你故意捣乱,于此间给你故意落井下石。” “再说了” 亦是识趣的、笑呵呵的意味深长瞥了其一眼,随手端起桌上摆放着的茶杯,冲着太子爷的位置扬了扬,两人心照不宣以茶代酒,浅抿了一口清茶。 同时太子方才被提起的心,待见着朱高煦的举动之后,也跟着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紧跟着自然了不少。 轰.此番和善的言论,此番平和对人的态度的,瞬间犹如一声惊雷,于场中百姓的脑海中炸响开来,此举亦是让他们彻底大开眼界,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够有官员居然会对他们这些个平头百姓,言语如此亲和有力,会如此的为他们这些个百姓着相。 “咱这哪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咱可当不起你这般评价,此间你就将其当成,咱乃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行。” “烦请诸位,不要喧闹,不要拥挤,更不要慌,不要忙” “就其今日方才的作态,行事和处事风格,已然值得咱们朝廷给予其机会,值得咱们培养和许以重任。” “我之前就说,咱们这一行人中,就属你的鬼点子最多,就属你的本事最大,最有想法。” “这回可是彻底的没话说了吧!” “喝茶,喝茶,静等大明钱庄开业时辰的到来。” “所以这些个恭维的话,咱们两兄弟还是就此打住的好。” “因今日所来之人数众多,避免忙中出错,或者说存在些许的暇渍。” 说着,说着,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略带着些许惊疑不定的问,道: 真要是发生眼下这样的事情,老底真的被揭漏的话,天知道这些个群臣会怎么想他,以往好不容易维护的形象,怕是顷刻间则化为乌有。 “不然高帽子给咱戴多了,咱飘飘然的先不说,别之后一遇到什么事情,就都想着让咱给你想办法,让咱给你出主意,但最后别咱好心的给你出主意,最后事情能够办成,没达到你的预期。” 此情此景。 就这般有能力的人,于上位者而言。 特别是方才那句,纵使通宵忙至深夜,只要他们愿意等,今日就绝对不会关门,会帮他们把手中的事情给处理妥当,绝对不会让他们今日的队伍白排,亦不会让他们白跑一趟。 随行的一众群臣,亦是没有半分的犹豫,老老实实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双眸紧紧的注视在下方。 如此情况下,能够给予对方好脸色,才有鬼呢! 绝对不是庸人。 朱高炽自是门清,倒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于此间无奈的笑了笑。 虽这些个细小的变故,自是瞒不过周遭这些个堪比人精的群臣眼睛,皆知晓此间,肯定是存在他们这些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或者有着什么隐情。 “大明钱庄,正式开业!!” 亦担心自己于此间事情上为自己的辩驳上几句,别到时候没辩驳还好,倘若真的是辩驳了,这混蛋一个不留神,或者说一个不注意。 此间事情,也到此刻,算是彻底告一段落。 而门栏两旁的刚刚竖起的门帘上,亦是紧跟着落下帷幕,露出‘童叟无欺、诚信经营’,此八个大字。 “别别别” “咱们两兄弟就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都不要说了。” 得勒。 虽还未存钱,还未真正入内,却也让在场的排队的百姓,心中舒服了不少,对大明钱庄的态度给好上了不少,方才因之前排那么长时间队伍的怨气,亦是在此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二” 就这般回答,简直是不要太假了。 如此事情和结果,自是他最不愿意看到,也是最为不想发生的事情。 毕竟以他对朱高煦的了解,其乃是一个妥妥心比天高的人,同时亦有着独特的眼光和识人的手段,能够被其给看上的人,明显自是有真正大本事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不都还是咱们大明的朝臣吗?” 不过短暂的愣神思索了片刻,朱高煦自是非蠢人,心中对此某些谋算和想法,自是瞬间无比的清晰和了解,也知道太子爷今时今日为何行为举止,会如此一反常态。 于此间,两人皆心怀鬼胎的选择了沉默,都识趣的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再过多的言语和争辩,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台下已然开始营业的大明钱庄。 不过从其这态度,朱高炽也能够从中品味出些许味道来,不出意外的话,就下面主持这等事宜的人,不出意外的话,要么是朱高煦极为看好的人,要不就是已然被朱高煦给收入囊中的人。 虽然没有于此间给其回怼过去,但是其心中却是不禁开始盘算了起来,想着如何将眼下正参与主持,大明钱庄开业的那名官员给拉扯到自己的阵营中。 就这般。 但是想想也能够理解,如若是自己中意的人,或者本就是自己的人,并且自身也知晓,其乃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才,明显感觉有人要撬自己的墙角。 此言出。但于此,他也是识趣的适可而止,没有真的傻乎乎的将什么事情都去给跳开,没有去说某些事情,亦没有让大家伙都下不来台,让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老二” “且只要是事情能够平稳,不出现任何意外,就是最为好的事情。” 想着,想着,于此间问题上,朱高炽识趣的笑了笑,并未与之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的纠缠,以此表露出自身大度的形象,笑呵呵的道: 对此,朱高煦很是不岔的回瞪了其一眼,沉声道:“还能够是什么人?” 这是直接碰了一鼻子的灰。 “可明白?” 不过正因大家都是人精,大家都不是傻子,也自是不可能傻乎乎的去打破砂锅问到底,给自己找麻烦,去做令人生厌的事情。 “这般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可不愿意凭白无故的背锅,毕竟我又不是圣人,也没办法保证,自己每次的想法和每次的主意都能够成功,以及都能够实现。”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不错啊!” “你身为大明的太子爷,想了解具体的情况,等待此间大明钱庄的事情给忙完后,着手让他前来觐见,或者说明下面的人给予你,此人详细的资料不就行了。” “静一静,诸位静一静!!” 非是他不想回答,非是他不想说。 原本因此喧闹的百姓,皆是冲其投去好奇的目光,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和神色,识趣的闭上了嘴,生怕因为吵闹,错过的了些许话语。 “此件事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间筹备大明钱庄事宜,牵扯着那么多的人,咱又怎么可能谁都记得住,又怎么可能谁的详细信息都清楚,你这不是妥妥的为难我吗?” “诸位可听清楚了?” 谁人能够不喜欢,谁能够不想将其给收入囊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刻钟的时间则一晃而过。 “哈哈哈” “此间大明钱庄,多数事情都是你在操心,可知下面主持事项,乃是何人?” 见着眼前的景象,原本端坐于二楼阁楼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皆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来到窗台前,扭头望了出去,想看看下方的情况。 此情此景。 敞开的房门前,一个身着大明朝廷袍服的官员,面色郑重的从钱庄内部走了出来,接过下面人呈递过来的一个简易扩音器,冲着下方骚动的人群,大喝一声道: “毕竟你乃是这些个事情上,真正意义上的功臣。” 于此。 此举也自是被高台上的太子爷给尽收于眼底,感受着场中百姓的反应,其面色也是情不自禁的极为满意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评价,道:“不错,不错” “就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仅仅消除了场中不少百姓心中的怨气,更是让场中的百姓,还未入大明钱庄,就给百姓留有些许好印象。” “来来来” 此间调侃之语,听的朱高煦很是面色不善的回瞪了其一眼,冷哼一声道: “之前你还打死都不承认.” 说着,朱高炽顿了顿,端起桌上冒着淡淡热气的茶杯,举着冲朱高煦的位置扬了扬,笑眯眯的道: 这话说的,可谓是完完全全没有留,分毫的余地。 见其这副模样,听着其这般言语。 “行行行” 太子爷自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知晓此乃朱高煦不想搭理自己的。 “别啥事都往咱的能力上胡咧咧的扯,别动不动就往咱脑袋上扣大帽子,咱可不吃你的这一套。” 恰在这时。 倘若不是这样的话,以朱高煦的性格,断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宣示宣告着,独属朝廷、独属户部,有着大明朝廷在背后撑腰的大明钱庄,于此间正式开业。 实乃貌似这样的事情,貌似过河拆桥的事情,他所做的次数,简直是双手都数不过来。 阁楼下方,原本紧闭的大明钱庄门牌,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摩擦声音,紧接着门明显能够看到其慢慢的松动了起来,此间不过片刻的时间,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悬挂在门头上的红布,亦是在伴随着门打开的瞬间,迎着轻拂而来的微风,缓缓的从上方飘落下来,露出‘大明钱庄’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 “只要今日前来的人,只要你们愿意等,纵使今日忙通宵,今日晚上不休息,咱们都会依照尔等要求,依照大明钱庄的制度,为尔等处理好你们手中的事情。” 直接把原本一脸高兴,带着丝丝贱笑的太子爷,给整的瞬间愣在了当场,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以及该如何说话,回答这个问题了。 “你别说我利害,我也不想听你说我利害,纯当我此次乃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行了。” 将他以往所干的那些个事情,给他一五一十的当着此间所有人的面,都给全部说了出来,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尴尬,他才是真正的要坐蜡了。 “此人虽官职官位不高,但行事和言语,却是极为的有章法。” “看看吧!看看吧!” “此间让大家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伍,咱们也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伴随着那名官员的回身入内,原本下方躁动的百姓,也是没有分毫的犹豫,宛如洪水决堤般,往着大明钱庄内部冲去。 面对此情此景。 还好下面有着大明巡防将士和锦衣卫,神情戒备严肃的在一旁站台,不然的话此间怕是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纵使如此,随着那些个奔腾的人群,亦是在不知不觉间,将好几原本维持秩序的锦衣卫和巡防将士,就这般鬼使神差的给卷了进去,将其给推着走。 场面那是异常的滑稽和有趣。(本章完) 第537章 恐惧 厢房中。 所有神情微微怔了怔,看向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见两人这副模样,一时之间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皆是所有人,默默的低下了头,不知道与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之间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做如何凭借,乃是做梦都想不到,此间画面会如何的滑稽。 说实在的,他们乃是做梦都没想到,此间的情况,会发展成这样。 太子爷主动不言,甚至是认错,而汉王朱高煦则是一副极为高傲的神情。 着实令人有些费解,亦是令人难以想象,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对于眼下的事情,群臣自是比任何人都自觉,没有过多的言语,识趣的闭嘴,老老实实的将目光投向,已然犹如洪水般涌入大明钱庄的场景。 见此情形。 该说的自然已是说的差不多了,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顾了四周一圈,也懒得答理此间纠缠不休、亦是不安好心的太子爷,亦是紧跟着群臣的目光,将双眸投向台下的百姓。 令本欲想要言语的太子爷,也不得不识趣的收声,转而将目光投向下方的百姓。 只见人群汹涌澎湃的百姓,涌入大明钱庄,手中扬着早已准备好的大明宝钞,或者是拿着手中的银两,面色兴奋着,急声大喝道: “给我兑换!” “给我兑换一百两的银子。” “我要兑换,一千两的大明宝钞。” “快快快” “赶紧的给我兑换,给我弄,给我做” 此间情形,倘若不是处于门前的锦衣卫和巡防将士拦截、拦阻的话,那些个户部的堂官,参与大明钱庄的官差,在面对眼下汹涌的人群,怕是被冲击的成为肉泥,或者说直接被踩死,亦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哈哈哈哈.” “好好好好啊!!” 端坐在阁楼房间中的太子爷,见着台下的场景,见着此番极为热闹的情况,亦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乃是做梦都没想到,此间的反应居然会是这般的好,亦是真的忍不住发出感慨和感叹。 从而扭头的看向一旁的汉王朱高煦,笑呵呵的道: “老二啊!老二!” “要不说呢!” “这做生意还得是你,还得是你有两把刷子,居然就这般简单的操作,居然能够让此间原本对于大明宝钞,已然失去信心的大明百姓,居然能够的如此热情上涨,着实的令人觉得惊奇,觉得令人难以置信,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面对这样的评价,朱高煦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扭头的很是不岔的瞥了太子爷一眼,忍俊不禁的冷哼一声,沉声道: “什么意思?” “老大,你的意思,难道是之前,你曾怀疑我?” “或者说,认为眼下的事情,咱之前所给你的承诺,你认为达不到你所想要的要求是吗?” “嗯?” 这话说的。 直接将原本有些,忘乎所以的太子爷的思绪,给瞬间拉扯了回来。 得勒! 其也是瞬间,发现貌似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或者说不应该这般言语,想着眼下的此情此景,连连摆了摆手为之解释,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话可不能够,你这般理解和这般想法啊!” “咱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更没有这样的心思啊!” “你这样说的,搞得像是咱居心不良一样。” “实话实说,咱可不能够这样,可不能够这样想法。” “此举以咱们两兄弟之间的感情,你要是这样想的话,着实令兄弟不禁有些寒心,有些不知所措啊!” 于此间的事情,有些事情能够承认,有些事情则肯定没办法承认。 纵使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也绝对不能够承认。 因为真的一旦承认了的话,有些事情、有些结果的话。 可就绝对变的,非眼下的事情那么简单。 说白了。 肯定也让彼此之间的感情,发生难以想象的转变。 导致、造就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为此,太子爷朱高炽不得不为自己的情况,为之解释! 想着,汉王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面色淡然不见分毫的变化,饶有兴趣的环视场中群臣一眼,最后将目光牢牢的锁定在太子爷身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并未出言回答、亦未出言为己身进行任何的辩驳。 虽未说话,虽没有任何的言语。 此间确实给予太子爷的压力,简直乃是无以复加。 惊的太子爷,连连摆了摆手,为自己解释,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差不多得了。” “你可别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真的怪渗人的,真的现在我看到你这样的眼神,我的心里就真的直犯嘀咕。” “我可告诉你,我的身体可是众所周知的不太好,你倘若要是以这样的眼神看我,到时候给我吓到了,或者说我出现什么样的问题,你可别怪我坑你,可别怪我故意整你。” 这话说的那是想到的认真。 同时也代表着,太子爷是真的怕了。 不过想想,此间事情也能够理解,就朱高煦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就那些个行动,哪个不是针对人去的,并且只要出手的话,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称自己是无辜的。 此间不管是大大小小,反正是总能够给你找出,此间存在的问题来。虽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落在朱高煦的耳朵里,却是完全换成了另外一种模式。 得勒! 这是还彻底的赖上他,还彻底的威胁上他了。 当然此间情形,此间的反应和态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倘若是换做另外的任何人,怕是都得歇鼓,老老实实的认错,且态度相当的认真,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是就眼下的情况,显然是太子爷乃是真的挑错了对象。 此间,他所针对的人乃是汉王朱高煦,实打实的在朝堂上,留有混不吝色,不知轻重的印象,就这样的一个人,纵使你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于场中的群臣而言,皆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于此间。 朱高煦怎么可能,被这般言语给真正的吓到,倘若真的是这样,就真的对不起他这么多年,于场中群臣的面前多闯下的混不吝色,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印象。 想着,想着,朱高煦不禁一声冷笑,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的眯了眯,饶有兴趣的瞥了神情紧张的太子爷一眼,笑呵呵的神情淡漠的,道: “老大” “你真的确定,真的要如此吗?” “确定真的发生某些事情,或者说因此造就某些变故的情况下,某些事情乃是你如今的职位,能够承受的吗?”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一脸数问。 直接把太子朱高炽给,问的彻底懵逼在当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倘若真的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将眼前的好事,彻底在他的手中给变成烂事,此间的后果真的是他能够承受的吗? 此间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别说他完全没办法承受,就眼下的局势,换作或者说是落在朱棣的身上,遇到眼下的事情,怕是也自得是捏着鼻子给认了,完全没办法反驳。 因为倘若真的反驳的话,或者说提出与此间,意见不同的想法,那么所带来的后果,怕是朱棣都没办法承受! 为什么? 此间自不是说,汉王朱高煦的势力,乃是有多么的厉害,或者说其乃是何等的有本事,实乃全天下百姓,所有人皆为之认可的民意啊! 违背什么,纵使有着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找到一个敢,或者说是能够与天下黎民百姓、此间民意所抗衡的人啊! 因为一旦真的站在了,民意的另外一边,或者说与民意背道而驰的话。 别说皇权,别说是个人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这看似短短的八个字,可不是仅限于说说而已,亦是不可能就眼下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倘若真的是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的话,就不用太子朱高炽,为了避嫌,为了自身的名誉,退而求其次的站在后方,让汉王朱高煦,于此间来实施眼下的事情。 就像他与太孙朱瞻基说的那样。 眼下这般,能够增加自身威望,能够为自身提供助力的事情,难道他真的不想做,难道真的不想参与其中,为之分一杯羹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 都是俗人,谁能够没有个七情六欲呢? 但为何又不能够这样做呢? 因为太子朱高炽的心中,太子朱高炽的记忆中,比之任何人都清楚,此间所存在的利益关系,有这样的利益关系存在,但凡是个正常,都不可能做出那样的选择。 成功了,与之不过是锦上添的事情。 但是倘若失败了的话,稍有不慎,他的处境将变成人人喊打,宛如过街老鼠般的境遇。 就这样的情况和结果,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能够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也正是如此,面对眼下如此的利益诱惑,太子爷依旧能够保持本心,实乃是非常人所能及也。 想着,想着,太子爷为此,连连摆了摆手,笑呵呵的道: “就这话,老二你可别说了!” “我是真的怕了!” “此事,咱们两兄弟彻底翻篇,就此翻过这一页行了吧?” “算我承认错误,算我彻底认输了,满意了吗?” “有与咱之间较劲的时间,我觉得你还不如,好生的看看,好的想一想,眼下的事情,咱们不如一起好生的看看,咱们大明钱庄最后的结果。” “或者说,咱们一起好生的感受一番,眼下从大明立国以来,最为繁华,最为热闹的场景,来的相对实在一些。” “你说呢!” 相较于眼下的事情,朱高煦自是不愿意与之过多的计较,倘若不是朱高炽于此间故意找茬,故意的出言恶心他的话,其实就眼下的事情来说。 朱高煦乃是真的不想出风头,或者说就眼下的风头,发自内心的他真的希望全都太子爷一人给出完。 如此的话。 就针对那些个,如有侵犯到群臣利益的情况下,那些个被侵占利益的群臣,则势必不会找这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前来烦他,为此他也能够真正的过上两天安宁的日子。 此间才是朱高煦,真正所想要的结果,或者说最为想看向的场景。 而非像现在,看似出尽了风头,可从实际利益出发的话,朱高煦可是没有分毫的利益和赚头,全都是辛苦的为别人,给他做嫁衣,让别人享受胜利果实,然后他傻乎乎的为之背锅。 此番场景,于聪慧如他的人来说,自是完全没办法接受的。 但不能够接受,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他这个汉王爷,头顶上不仅仅顶着监国的头衔,还顶着大明亲王和宗亲的头衔,能够怎么办? 难道为此,真的能够仅凭个人的喜欢,还能够于此间真的撂挑子不干了不成吗? 真要是如此。 别说他自己能不能过的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就看着下方,为之大明钱庄疯狂的黎民百姓,他都过不了眼下这些个百姓的这一关,亦是不想辜负这些个百姓的信任,于此件事情上,不想半途而废。 因为于朱高煦而言,事情要么不干、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就真的,要为此干出个人样来,绝对不做那些个丢人现眼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 方才那个于前台迎客的官员,乃是他的心腹,乃是他最为看好的人,其都能够舍得让其参与其中,为大明钱庄得开业尽上一份力的正真缘由所在。 于此件事情上。 太子爷都把话给说到这个程度了,他还能够说什么? 难道还真的能够,咬着这个事情不放不成吗? 随即,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瞳孔的双眸微微的眯了眯,直勾勾的盯着若无其事的太子爷看了良久,半晌之后,方才出言道: “老大” “于某些事情上,咱希望你能够适可而止。” “咱不是没脾气的人。” “虽不想多语,非是不能够多语,更多的则是,不愿意说,仅此而已。”(本章完) 第538章 变故 于此间。 朱高煦所言指代的是什么,太子爷心中自是门清的很,倒也没有不识趣,在此件事情上再得寸进尺,讪讪的笑了笑,指着台下热闹的场景,转移话题道: “行了,行了,什么都不说了。” “看下面,看下面” 此间丝毫没有分毫的尴尬,与分毫的违和感。 就眼下的事情,见太子爷无话,朱高煦也自是没有过份,揪着眼下的事情不放,亦是紧跟着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扭头将目光投向下方,躁动的人群中,以此安静的欣赏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劳动成果。 不得不说。 就眼下的场景,虽有着些许超出他的预料。 但却也是他所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大明钱庄的背后,可是有着朝廷在背后为之撑腰,此间的含金量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整个厢房中,陷入了沉寂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下方,不过场中众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各有不同,于此间人心各异,有着不同的想法和看法。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收回了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一旁跟随两人身边的一众文武百官们,皱眉思索了片刻,脸上表情骤然一变,露出一抹坏笑,道: “诸卿.” “今日咱们大明钱庄开业,尔等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俸禄,此间难道不打算支持一番,咱们朝廷自身的生意吗?” “如此怕是有些不太合适,尔等觉得呢?” 此言出。 直接惊的场中的群臣微微怔了怔,脸上表情变了变,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示意,道: “王爷.” “就别逗臣等了。” “咱们这些人,朝堂所发之俸禄,需要养活一大家子人的口腹,所剩下的简直是少的可怜,几乎难以有过多的余钱。” “倘若咱们这些个人,此间参与进去,落于场中百姓的眼中,岂不是丢咱们大明朝廷的脸面吗?” “为此,咱们这些人就不前去凑热闹,自己的情况,自己心中有数,就不前去丢人现眼了。” 言语诚恳真切,此间可谓是充斥着无尽的心酸和无奈,模样简直是委屈的如同受气的小媳妇。 倘若不是知晓这些个人的底细和具体情况的话,朱高煦还真的就信了这些人的鬼话。 不可否认。 此间的人中,自是有清正廉洁的人。 但亦有不少并非清正廉洁的人,别人那小日子过的,可不像自己方才言语那样清苦,堪称为乃是富得流油,赶超小康水准。 且待言出这等话语的时候,朱高煦又怎么可能没有分毫的准备,遂满脸怪笑的于,场中某些人的脸上眯着双眸环视了一圈,倒也识趣的没有出言点穿,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随即,他皱眉沉吟了片刻,意味深长的道: “尔等之家,尔等何种情况。” “诸卿心中自然有数,而本王亦是心中有数。” “多余的话,本王亦不想说,尔等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说到这里,朱高煦适可而止收声。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过于直白,亦不用说的太过于明白,场中的人有几个人不是人精,别人的情况或许不了解,但于自己的情况,肯定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在清楚自身情况下,也就自然明白,朱高煦饱含深意的话语,乃是什么意思,亦就该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言罢。 朱高煦扭头看向一旁,略显这有些疑惑,正好奇的在他与群臣身上来回打量思索的太子爷,随即没有分毫的犹豫,伸手一把揽过其肩膀,笑呵呵的道: “老大” “眼下大明钱庄,已然开业。” “就按照眼下的事情,自是已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当也不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 “你这是还在这里盯着,还是说咱们一起趁着今日清闲,好生的逛一逛这应天府城,感受一番此间人生百态?” 此言出。 朱高炽思索的思绪被拉扯了回来,扭头看了看的下方慢慢攒动的人群,蹙了蹙眉沉吟了一番,对此也是心中无比的了然,知晓该看的已经看了。 大明钱庄也正常的开业,百姓们陆陆续续的排队,亦没出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再于此间守着,再于此间看着。 貌似真的有些失去了意义,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性,同时也显得有点呆。 且今日的数据,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后天,自然会有人主动送于他的手中,向他禀报今日大明钱庄开业的成果。 为此。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应承道: “算了.” “眼下应该也没啥大事。” “咱再在这里看着、盯着,自是已然失去意义。” “行吧!” “此间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就别搁这里傻乎乎的盯着,没必要在这里傻乎乎的看着,正巧咱们两兄弟,貌似还只有在北平的时候,曾有过一起上街闲逛的时候。” “近些年以来,貌似还真的从来不曾有过。” “正好今日闲来也没啥事情,正好一起好生的领略一番,咱们应天府城的生活。” 说着,说着,朱高炽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一干臣子,亦是冲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道: “除去必要所需留守的人以外,今日眼下这般情况,尔等亦不用于此间浪费自身的时间。” “手中有急事的,则前去忙自身的事情吧!” “手中倘若无急事的,近几日大家也都忙的、累的够呛,亦好生的回家,好生的休息休整一番。” “去吧!!” 收令。 场中的群臣,自是知晓自身的事情,皆是躬身恭敬拱了拱手行礼,道: “臣等告退。”之后,众人起身正欲转身,往外而去。 但却还未走出两步的距离,顷刻间只闻下方原本平和、井然有序排队的人群中,瞬间变的躁动了起来,大明钱庄内部亦是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 见此情况,正欲离去的群臣,身形猛 地顿住,与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一般,所有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往窗台处跑去,略带着紧张的望向下方,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但由于他们这些个人站在高处,虽能够看到大明钱庄内部,但却因为视觉角度的原因,只能够看到里面的一小部分视角,完全看不清、亦看不懂下面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不过却能够,隐隐约约的听见下面的争吵声音。 面对此间的突发情况,跟随众人一起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自是没有分毫的犹豫,快步推开门往下方而去。 片刻后,太子爷因看不见下方具体情况,面色明显有些着急,扭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出言问道: “老二” “咱们这,要不要下去看看情况?” 朱高煦闻言皱了皱眉头,沉吟了片刻,之后直接重重的摇了摇头,道: “暂时不用。” “虽然咱们看不清楚,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刚刚纪纲已经第一时间下去,不出意外的话,有他出马应该能够,以最快速度处理好眼下的事情。” “纵使处理不了,也会第一时间向咱们反馈上来。” “咱们一会视情况而定” “且下面有着那么多的人,倘如发生了什么意外,虽然有巡防将士和锦衣卫,但终归是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咱们还是等着为最佳,能够不出面,就最好不要出面。” “就算是真的要出面,亦轮不到老大你的身上,毕竟我作为此间的主要负责人,理应也是我下去。” “你把心给搁肚子里就行.” 此言出。 纵使太子爷心急如焚,于此间也不得不承认,朱高煦说的相当的在理,也只得老老实实的静静等着。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多时,离去的纪纲,一路小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其身影出现,早已等的急不得不行的太子爷,急忙上前出言问,道: “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处理好?” “为何不见,方才进去的百姓出来?” 听了这话,纪纲自是不敢有分毫的犹豫,快速的出言,道: “禀殿下” “依照大明钱庄的存储钱制度,待钱数超过千两的,咱们得需询问,此间存钱人、这么大数目钱财的来由。” “且眼下此人,亦非是存储钱财,而是拿着近五千两数额相等的大明宝钞,企图将其给兑换成银子,为此大明钱庄的官员,不得不询问。” “但是那前来兑换银联的汉子,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不愿告知这么大数额的大明宝钞的出处。” “钱庄的官员,自是不可能给予其兑换。” “之后,那汉子则退而求其次,言不兑换了,想要将数额对等的宝钞,存入大明钱庄,不过依被下面的人给拒绝。” “而那汉子则不愿意了,因此与下面的官员争吵了起来。” “妄图制造混乱,以此倒逼下面的官员,为其兑换,也就造就了眼下的场景。” 此言出。 场中的人,自都不是傻子。 一人拿约等于五千两银子的大明宝钞,且还说不清楚,此间大明宝钞的出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察觉到此间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或者说这等数额的宝钞,肯定存在着不光彩的事情。 不然问心无愧,能够说的出出处的话,又怎么可能不愿意说? 毕竟钱庄的官员,所问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炽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抹疑惑,问道: “那尔等,于此间乃是如何处理?” “或者打算如何处理?” 此话不怪朱高炽如此问,实乃虽然下方吵闹和争吵的声音不见了,但是他们在楼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明显能够看到在发生那样事情后,虽然还排着长龙,却不见有任何一名百姓入内。 就这般情况,自是场中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听着问话,纪纲神情略显有些许尴尬,此问题还真的问到他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按照锦衣卫以往的行事手段,自是拿下审理之后,公布所审理的结果。 但就眼下的情况,肯定是没办法给予,他们这些个时间,真要是等着他们审理清楚,势必会对大明钱庄的生意造成影响,此间倘若再被有心人,故意散播些许谣言。 此间大明钱庄的生意,怕是瞬间化为乌有。 见其沉默不语,显然他没有答案,亦没有方法以最快的速度,处理眼下的事情。 随即,太子爷扭头看向一旁,皱眉沉吟的汉王朱高煦,面色焦急的出言,问道: “哎哎哎” “老二,你怎么还坐的住。” “眼下都火烧屁股,得赶紧想办法啊!” “此间事情上,可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不然稍微处理不好,咱们这看似火爆的场景,则怕是瞬间变的门罗可雀。” 朱高煦闻之,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搭理心急如焚的太子爷,转而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纪纲,沉声道: “现在那人在何处?” 纪纲道:“正押解在,钱庄的后院中。” 朱高煦微微颌了颌首,继续道:“确定其真的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钱财的来由吗?” 纪纲恭敬的重重点了点头,道:“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得到确定的答复,于朱高煦来说就已经够了,随即出言吩咐道:“如此,命人在大明钱庄外,清理出一块空地出来,命人搭建一个简易的台子。” “然后将人给押解出来” “既然时不待我,时间紧迫不容有失。” “咱们就地取材,就别押回诏狱,亦别偷偷摸摸的审问,索性就当着下方所有的百姓审问。” “如此亦能够增加可信度,不惧任何的谣言,同时亦能够堵住,此间所有排队百姓的悠悠众口,以此打消所有人的顾忌和顾虑,亦可以此增加咱们大明钱庄的公平公正性。” “参见审问,咱亲自下场。” “速速前去安排,同时准备好人手,但凡审问出来,乃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捣乱的话,即刻动手抓人。”(本章完) 第539章 控场 “臣明白!” 伴随令下。 蒋瓛躬身恭敬领命,没有分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待其离去。 整个厢房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此时此刻,场中所有人心思各异。 乃是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敢这么大。 居然如此傻乎乎的,拿着这么多的大明宝钞前来兑换银两。 落于众人的眼中,简直就是完全不动脑子,愚蠢到了极点。 真当朝廷那般的好忽悠,难道就真的不曾预料到,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吗? 纵使你有这份本事,有这个能力。 但就不能稍稍微的动点满意,将这些个大明宝钞分开了,前来兑换码吗? 只要没有一起,纵使朝廷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真的查的清清楚楚啊! 见众人沉默,朱高煦也没闲着,简单的冲身旁的老何低声吩咐了几句,起身就准备出去,主持当下发生的突然变故。 此间响动,将愣神中的太子爷给惊醒了过来,抬头回望了过去,连忙出言制止,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等等,先别急。” “此间事情,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且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全部安排了下去。” “依我之建议,要不就交给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以及大明钱庄的负责官吏处理吧!” “现在你这般直愣愣的跑下去,能够处理好还行,但凡没处理好,发生些许不可控的事情出来。” “面对这么多人,哪怕是咱们下面的人不少,但也略显有些不足。” “为此……” 说实话。 不可否认。 朱高炽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虽看似大明现在稳固,但隐匿于暗处的危险可并不是没有。 白莲教、之前精盐得罪的人,加之现在大明钱庄的推出。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天知道动了多少人的利益。 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将其给除之而后快。 就眼下又发生这么蹊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有些人,故意为之。 倘若真的乃是故意为之的话,那么些个人,就肯定与此间排队的人群中,还有隐匿于暗处,暗藏有人手存在。 此番的谋画和计划,肯定就不单单如眼下所见到的这么简单,就肯定还有后手。 在别人别有用心的算计下,此间直挺挺的走进别人的圈套,此乃极为的不智。 不可否认,别人所安排的人手肯定是不多,但下面的百姓够多啊! 一旦有心为之,以此造就骚乱的话。 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此间事情,太子爷都能够想到的问题,朱高煦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如若不是想着,亦是预防某些可能发生的不测。 方才他又如何秘密的让老何离去? 想着,朱高煦略微的顿了一下,冲其重重的摇了摇头,道: “老大啊!老大!” “你的好意,咱心领了。” “此件事情,也不是说我想要借此出风口。” “实乃也是真心,没办法的事情。” “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真以为就凭纪纲和钱庄负责官吏就能够解决吗?” “是的!” “咱不否认,纪纲肯定能够撬开那人的嘴。” “但撬开了嘴又如何?” “没有强有力的人出场,你觉得以锦衣卫这些年的名声,场中的百姓,有几个能够打心眼里信任?” “谁能够保证别人不多想?” “建立信任度不容易,但是想要挑拨离间、挑拨关系却不过瞬间的事情。” “咱们费尽心思这么久,咱肯定不想刚刚开业,就出现信任危机,辛苦了那么久的心血,于此间付之东流。” “不然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知可能存在危险,还傻乎乎的迎上去?” “我可没那么蠢,更没那么自大。” “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并且就眼下的事情,场中唯有我和你,要么两人出面,要么一人前去。” “为此,咱思量了一番,还是咱前去比较合适。” “就你这体型和身手,真这般跑去,一会真要发生危险,你才是真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饶有兴趣的环顾了四周所有人一眼,继续道: “至于危险……” “咱既然敢去,自是心中有把握,让某些人奈何不了咱。” “为此你就把心给搁肚子里,老老实实的坐在阁楼上喝茶看戏。” “本来今日钱庄开业,想着各方面的问题,未特地请唱戏的人前来助兴。” “如今正好,别人给了咱机会。” “我也就恰逢其会的,去好生的表演一番,为之补齐未请戏班的遗憾。” “挺好!” 说罢! 朱高煦也没有在浪费时间,也不再于此事上多言,潇洒的转身后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往着外面而去。 见着眼前此情此景,着实令太子爷不禁微微有些侧目,看着离去的身影,抬起手几次张嘴欲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唯有一声长叹,以示他心中的无奈。 随后,他短暂的沉吟片刻,扭头冲着今日跟在身旁的张德招手示意。 在其来到近前,俯首帖耳过来时,冲其耳边轻声低语,以极快速度吩咐安排了一番。 待做完这一切后,朱高炽亦是饱含深意的环顾了场中所有人一眼,随即来到挨着窗台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双眸目不转睛的,直勾勾的盯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此情此景。 让原本平和的厢房,此刻气氛变的尤为的诡异且安静。…… 与此同时。 大明钱庄门前,得令朱高煦的吩咐。 纪纲等人的动作,那叫一个生猛迅速,以极快的速度,就布置妥当此间一切事由。 片刻后,朱高煦抵达时,纪纲以及钱庄负责官吏见着,没有分毫的犹豫,远远的就迎了上去,恭敬行礼道: “参见王爷!” 此间,朱高煦哪里有心情跟他们寒暄,遂直截了当的出言问道: “如何了?” “可否依照本王的要求布置妥当?” “何时可使用?” 一连数问。 直接让前来迎接的几人,微微有些发懵,为之愣了片刻。 之后,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率先反应了过来,没有分毫的犹豫,连连回道: “回王爷。” “此间事情,已然按照您,方才所要求,所需要的全部都准备妥当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为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行!” “那还愣着做什么。” “时间不等人,台下那么多大明的百姓在看着,此间所浪费的时间越多,百姓心中的顾虑也将更多,于咱们来说自是就最是被动和尴尬。” 说罢。 其压根不给两人回答的时间,撇下两人大步流星的奔着临时搭建的高台位置而去。 见此情形,纪纲和钱庄的官吏们,自是不敢有分毫的犹豫,快步地跟了上去。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朱高煦在纪纲等人的陪同下,身后跟着几名锦衣卫,同时押解着方才,于大明钱庄内,与之爆发冲突的那名中年男子。 见着眼前的情形,直接把台下排着长龙的百姓们,给搞得有些发懵,亦有些闹不懂,此间朱高煦的葫芦里面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至此下面的百姓,皆是不由自主的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你们说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如此大的阵仗?” “搞得像是要公开处刑一般.” 不过,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朱高煦接过纪纲递来的坚毅扩声器,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声音突然拔高,大喝一声道: “肃静!” 此言出。 台下原本躁动,议论纷纷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了一跳,同时亦感受着周遭若有若无,落在身上严厉且森然的目光,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好奇的望向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眼见众人安静了下来,朱高煦满意的颌了颌首,脸上沉寂的表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嬉笑神情,道: “诸位.” “应该是对于,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异常的好奇是吧?” “不过,诸位倒是不用急,此间事情咱一会为大家娓娓详细道来。” “在此之前,咱得先给诸位,隆重的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 “但想来,你们此间应该,应有部分人认识咱,也有很多人不认识我。” “认识咱的,也不必要着急,毕竟再隆重的介绍,也就一小会的时间,也不会耽搁大家好奇的时间。” “哈哈哈” 此话一出。 让台下原本方才因此事,显得有些压抑的气氛,于此间慢慢的回暖,变的欢快了起来,也引得不少笑点相对低一些的人,为之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者说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感受到场中气氛的变化,朱高煦定了定神,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轻声道: “咱乃本朝亲王,汉王朱高煦!!” “虽肯定很多人听过本王的名号,但应该是少有真正的见过本王。” “此间也算是,大家相识见上一见,彼此混一个脸熟。” 话语落罢,带着半开玩笑的情趣,令场中的气氛,比之方才愈发的轻缓了起来。 看的边上的纪纲和几位钱庄的官吏,于此间都是不禁微微有些侧目,乃是真的没想到,他们居然也能够有幸见到,汉王朱高煦这般一面。 同时,亦对汉王朱高煦,此间的控场能力,以及安抚情绪的能力,可谓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要知道,方才不管是纪纲也好,还是钱庄官吏也罢。 面对下面情绪躁动,隐隐有着暴动倾向的百姓,都有些麻瓜,一时之间有些想不出什么好的处理方式和方法,唯一想到的就是,以武力的手段镇压之。 乃是真的没想到,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如此棘手的问题,落到汉王朱高煦的手中,就被其这般三言两语就给彻底解决了,将场中原本压抑到极致的气氛给调动了起来。 当然此间不可能否认,肯定存在着朱高煦身份所赋予的光环。 但纵使如此,能够如此面对这般情况,临危不乱、淡然处之的行事风格,乃是真的实打实,为许多人难以办到的。 随即,见着台下的气氛安抚的差不多了,朱高煦自是也没有浪费时间,脸上的笑容没有分毫的减缓,言语中依旧带着些许调侃之意,继续道: “差不多了!” “本王臭美的自我介绍,也彻底告一段落。” “自是不能够,耽搁了大家的好奇之心。” 说到这里,朱高煦骤然神情突然一肃,脸上的笑容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脸上郑重,沉声道: “想来大家都很好奇.” “那就由本王,于此间为诸位好生讲述一番,此人为何好端端的存储钱财,却落的眼下的这一副场地。” 听了这话,感受到朱高煦的语气和神态的变化,场中的百姓也是收敛了笑意,面色郑重的直勾勾盯着朱高煦的位置,竖着耳朵听着,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 见着此情此景,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分毫的犹豫,将方才于钱庄内部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为之场中所有的百姓讲述了出来。 伴随着讲述。 朱高煦还于此间穿插着讲述,倘若朝廷不出手,不行手段扼制眼下发生的事情,之后会造就什么样的变故,会发生什么的样的事情,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台下的百姓,虽然可能识字不多。 但自是能够听懂,朱高煦言语中所言之意为何,毕竟朱高煦为之讲的乃是相当的直白,没有于此间故意咬文嚼字,皆是用最为直白的大白话,将此番问题给讲出的。 待到讲完后,朱高煦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的眯了眯,目光环顾了台下的一众百姓的神情一眼,随即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神情变的愈发郑重了起来,郑重其事的沉声,问道: “诸位.” “事情经过,本王毫无保留告知。” “不知,诸位听了之后” “觉得朝廷如此行事,究竟是好、还是坏?” “与诸位有利,还是有弊?”(本章完) 第540章 准备的戏 这话一开口。 场中所有人皆是微微的顿了顿,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中。 此间事情,倘若仅限于讲述原由,倘若中间朱高煦没有穿插,如若不扼制眼下这样的事情,后续会造就什么样的后果,会对他们带来什么样影响的话。 怕是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但好在朱高煦异常的精明,直接把可能影响,眼下参与排队和天下的黎民百姓,都会造成的影响。 在触及到、或者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利益。 那么此间的战线,则就异常好统一。 毕竟没有愿意,亦不想自己的利益被任何人影响,因为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可少有人挣钱容易的。 经过短暂的思索后,原本下方沉寂的人群中,则中慢慢的传来了回应。 “汉王殿下英明!” “这等只知道钻空子的人,就应该这把收拾,就应该杜绝这样的行为。” “绝对不能够让这样的人得逞,就该严肃的处理这样人。” “朝廷做的没有错,不仅仅没有错,且所有的事情,亦全部都是站到黎民百姓这边,设身处地为黎民百姓着想,没有任何的问题。” “汉王殿下好样的” “朝廷好样的” 有着人起头,有着人为此开了头,则下边的百姓的呼唤声音,宛如开闸泄洪般,排山倒海的呼啸而来,汇聚于天空上方,直冲天际云霄上。 见着台下百姓们的反应,朱高煦亦是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同时被提起的心,此刻也总算是放了下来,毕竟有了眼下的基础存在,亦就不存在后续发生暴乱的事情。 因为此间,几乎已经将场中百姓的心绪给抚平了,想要再煽动,亦几乎不太可能。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见眼下的火候差不多了,朱高煦也没有让之持续下去,面色淡然的冲着台下,宛如海啸般的人群中,大喝一声道: “肃静!” “肃静!” “诸位的心意和想法,本王都已经收到。” “诸位不用再这般呼喊,不必为此浪费力气,不然一会大家都饿了,找本王负责,咱们这么多人,本王也不富裕,怕也是难以承担,如此多人的生活啊。” “哈哈哈” “诸位就别为难本王了,也就别给本王出难题了。” “再说了” “接下来则还有好戏看,咱们还是稍稍微的留点精神,留着看接下来,本王为大家专门准备的一场戏,诸位觉得如何?” 还有戏看? 此话一出,倒是完完全全的超出了场中所有人的预料,乃是做梦都没想到,居然还能够有这等好处。 由于之前朱高煦所表现出来的亲民态度,也为此让场中有个别胆子稍微大一些的百姓,不禁有些好奇的出言,大声询问道: “汉王殿下.” “不知准备的是什么戏啊!” “哈哈哈” “要不赶紧开始吧!” “咱们这等着,确实也怪无聊的,有戏看正好可以解解乏,亦可以解解困。” “咱们想着都等不及了.” 见此情形,见着台下百姓不知礼数,略显着有些逾越的举动和言语。 朱高煦也并未因此恼怒,更没有为此出言呵斥,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也是跟着笑呵呵的打趣,道: “肯定是你们,多数人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一场大戏。” 说着说着,朱高煦扭头看向一旁被押着的那名中年汉子,伸手指了指他,继续道: “而本王给你们安排的这场戏的主角,不是你们所想的应天府中,那些个有名的大角之类。” “毕竟咱方才就说了,咱也穷,也不富裕啊!” “为此就不得不就地取材,因材而用不是?” “此间大家也不用好奇了,咱为大家准备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诸位眼前所见,方才闹事造谣大明钱庄,企图蒙混过关的这人。” “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意外?” 排队百姓:“??????” 一个个瞬间被这话给整的茫然,一脸的不知所措和难以置信了。 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亦或者该怎么回答。 惊喜吗? 意外吗? 这话还用问吗? 能够不惊喜,能够不意外吗? 用一个被抓的犯人,然后让其为主角,为他们演一场戏,为他们表演节目。 这现实,这可能吗? 倘若不是顾及朱高煦的身份,或者说不是周边不时来回巡视,且虎视眈眈的锦衣卫和巡防将士。 此时此刻,人群中的百姓怕是要破口大骂,以此喷人了。 乃是做梦都想不到,本来心情还算好。 对于朱高煦的印象也异常的不错,但经历眼下的事情,想着朱高煦说的话和安排。 瞬间让原本还对其略有好感的百姓,于心中对其给问候了好几遍。 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自是不傻,将台下百姓的神情尽收眼底,倒也算是见怪不怪,并未出言多说什么,笑呵呵的道: “哎呀!哎呀!” “啧啧啧……” “看来诸位这是完全没分毫的惊讶不说,以诸位的这个表情反倒还觉得无比失望啊!” “怎么的,是不是觉得本王太抠门了。” “觉得本王没钱,舍不得出钱,还硬生生的装!” “哈哈哈……” 虽然台下的百姓什么话都没说,不过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从他们这些人望向朱高煦的目光中品味出答案来。 对此。 朱高煦倒也不恼,摆了摆手示意,笑呵呵的道: “行了,行了……” “不和诸位开玩笑了,咱还是直接公布答案吧!” “待本王公布答案后,倘若诸位还觉得本王抠门,不想看这一出戏的话。” “那么本王也说话算话,也绝对不让大伙失望,自掏腰包给诸位请咱城中,有名的角来让大家听戏,一睹为快如何?” 如此有信心的言语,落于场中所有人耳中。 顷刻间,倒也让场中的百姓,不由得跟着好奇了起来。 不过貌似就眼下的事情,于他们而言倒是不会有任何影响和损失。 为此,又怎么可能不同意? 此间随着话音刚落,原本沉寂的场中,气氛也是瞬间变的火热了起来。 所有百姓的情绪,也都被调动了起来。 以此,致使台下的百姓,皆是大声呼喊道:“好好好” “可以,可以!” “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朱高煦倒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的公布,他所谓精心准备的大戏,道: “尔等,这么多年。” “应该是听过锦衣卫不少的传说吧!” “但心中惧怕的同时,也或多或少应有着些许的好奇。” “为此,在发生眼下的事情后,本王想着如若不眼下正好,有现成的人选,就不妨让大家看看,锦衣卫的审讯手段如何?” “不仅仅满足了大家心中,对于锦衣卫的好奇。” “又能够让大家知晓,此番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背后的究竟乃是何人指使,其如何做,或者说前来故意捣乱的。” “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6=9+ “此番本王的准备,可否有让大家失望?” “说到这里,就是不知道,大家是想要看专门唱戏的角前来唱戏,还是想看看本王专门为大家,精心准备的这一场戏呢?” “大家可为之畅所欲言!!” “给予本王答复,同时本王也好安排。” 此间话音落罢。 可谓是把场中的百姓都给彻底震惊到了,乃是做梦都没想到,朱高煦所谓准备的大戏,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倒是真的大大的出乎了,场中所有排队百姓的预料。 还别说. 从内心真正的情感而言。 场中的百姓,还真的是更加的想要看,朱高煦为他们所准备的这场大戏,而非之前众人心中所想的,京中那些个唱戏的角所唱的戏了。 为何? 原因自是异常的简单。 京中专门唱戏的角,场中既然能够前来存在的人,只要咬咬牙也都能够有机会听上。 但是亲眼见证锦衣卫手段审讯,以及吃瓜看戏,知晓被抓的人,背后是否有人故意指使,此番这一出戏的话,还真的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场中的百姓,怕是终其一生,几乎都不太可能能够见到。 当然也不是说没机会见到,但倘若真的见到,怕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整不好就是身陷囹圄,而自己成为主角,为此怕才有可能,有机会见到,或者者说是真正感受到。 但那样的结果,以及那样的事情,自是场中百姓最为不愿意,也是最为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而眼下,既不用担心什么责任,自己也不用成为主角。 有能够亲眼所见,要说不好奇,不想看那才有鬼呢! 为此,在短暂的沉默后,原本沉寂的台下,再次爆发比之方才任何时候,还要狂热的欢呼潮,所有人皆尽扯着嗓子,大吼道: “看看看” “就看王爷精心准备的戏。” “那些个所谓京中的角唱的戏,比之王爷所准备的戏,简直是弱爆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哈哈哈” “就要这个,就要这个。” “这个好,这个好,这个相当的好.” 得到确切的答复,看着台下神情激动的百姓,此间让朱高煦也是忍俊不禁的跟着笑了起来,对此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行啊!” “既然大家都一致同意。” “那么本王也就不罗嗦了,亦不打扰大家看戏的雅兴了。” 说着,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锦衣卫指挥使的纪纲,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别愣着了!” “直接开始吧!” “让大家伙看看,你们锦衣卫的手段。” 待吩咐,安排好眼前的一切,朱高煦也就没有在此处多呆,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下高台,往大明钱庄里面而去。 就这般。 不多时,朱高煦再次回到,其方才所在的二楼阁楼上。 刚刚入内,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太子爷,此时此刻分毫没有顾忌,自身所谓的形象,拖着胖乎乎的身体,张开双手狠狠的给了朱高煦一个大大拥抱。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吓了朱高煦一跳,没有分毫的犹豫,连忙往一旁躲开,连连出声制止道: “哎哎哎哎.” “老大,老大,别别别啊!” “咱可经不起,你这般庞大身体的镇压。” “一会咱真怕,一个没站稳,咱们两兄弟摔在地上,就你身体的重量,怕是要直接把咱给压死在下面。” “这种死法太过新奇不说,也太过于丢人。” “咱可不想.” “成为史书上,别人口中的谈资。” 扑了个空的太子爷,听着耳边传来的调侃声音,不禁略显有些尴尬的伸手挠了挠头,笑了笑道: “老二啊!老二!” “就你的这张嘴巴,真的让人又爱又恨。” “真是气人的时候,能够把人给气个半死.” “处理事情起来,也能够把死的,经你嘴里一过,都能够被你给说成是活的。” 说着,说着,太子爷的目光,不禁看向下方如今还神情激动的百姓,笑呵呵的道: “瞧瞧、看看,你的杰作。” “这么多人,真的是被你给说的一愣一愣的。” “都被你的节奏给牵着鼻子走,简直是比什么都还听话不说,一个个还对你的印象好的没边,我真的怀疑,此刻你就是把他们给卖了,他们都会高高兴兴的给你数钱。” “此举真的是令咱,为之大开眼界。” “就这本事,咱真的丝毫不怀疑,怕你就是没身上这个身份,在任何地方都能够,给混的风生水起。” 听了这话,朱高煦身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一声轻哼道: “怎么的?” “羡慕了?” “这会咱已经把下面给理顺的差不多了,几乎不可能会发生暴动和骚乱。” “此间如果你要是想的话,一会在锦衣卫审出名单来了之后,你可以下去为之收尾,亦可以借机好生的刷一波存在感。” “亦能够享受,好生的感受一番,我方才的待遇。” “绝对能够满足你” “让你热血澎湃,你信不信?”(本章完) 第541章 闲暇 这话说的。 惊的太子爷连连摆手又摇头,讪讪的笑了笑,道: “哎哎哎” “算了,算了吧!” “我就不跟着再下去凑什么热闹了。” “就眼下的事情,你将其给办妥了就行。” 于此间,见太子爷的模样,朱高煦也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面色中露出一抹无奈,伸手指了指他,道: “行了。” “不逗你,不跟你逗乐子了。” “你这还在这里守着不?” “还是说,这会直接离开,按之前说的,趁着今日闲暇有空,一起去逛一逛应天府城?” 看了看高台下,太子爷沉吟了片刻,见下面安然无恙,不见分毫的异常情况,参与排队的百姓也显得极为和谐。 也知晓,于此间盯着也没多大的意义。 因有了眼前的前车之鉴和公开处刑,想来也没有谁敢不要命,再来试探朝廷的底线,企图于此间混水摸鱼。 遂,朱高炽亦不打算在此过多的逗留,点了点头道: “行吧!” “正巧今日得空。” “咱们兄弟俩,这么多年的时间了。” “也是少有再一起出门,纵使一起出门,也少有一起闲逛。” “今日正巧赶上,怎有不去的道理。” 说着,他扭头看向房间中的其他臣子,挥了挥手道: “尔等也差不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别搁这里杵着,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当然要是有闲心,得空的话,也不妨跟我们俩兄弟一起,感受一番咱应天府城的风光和风景。” 听了这话。 房间中群臣,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之后,皆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示意,告罪拒绝道: “谢太子殿下好意……” “臣等就手中的事情,皆还有许多没有处理完。” “就不打扰,殿下与王爷的雅兴了。” 毕竟都是聪明人,都是人精。 就方才两人之间的谈话,毫无疑问乃是两人想单独出去,并不是真正的想有他们这些人跟随。 此番虽然出言邀请,但任谁都知道此乃是客气话。 而非真正的想要邀请他们,为此只要不是真的傻,真的没分毫的眼力见的人,又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凑上去? 待此间话音落罢,场中几人倒是异常的失去,微微的躬了躬身子恭敬行礼后。 一个个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告辞。 见着离去的群臣,待到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兄弟。 朱高煦抬头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冷哼了一声讥讽,道: “老大啊!老大!” “你就说你假不假?” “不想邀请就别说,非要整这冠冕堂皇的话干什么?” “你真当这些个人都是傻子,你乃是真情邀请,还是假意邀请,别人看不出来吗?” “简直是无聊至极……”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搞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事情,你就真的不觉得累吗?” 此话一出。 直接把太子爷给说的不禁略显有些尴尬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完全不知道该咋接话。 得勒。 假吗? 显然很假。 但为何又说出口了? 因为习惯了。 对此,朱高炽讪讪的笑了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直接不想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跳过此话题,出言问道: “老二……” “走着吧!” “说那么,想那么多做什么。” “就都少说两句吧!” “你有这话说话浪费时间的功夫,咱们又都少逛一会的时间了。” “好不容易得空,别这么扫兴,别把闲心都用在这些个有的没的问题上,行不行?” 说着,他也不给朱高煦回答和辩驳的机会,胖乎乎的大手伸手搭在其肩膀上,揽着其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此情此景。 别人都这般说了,加之就像朱高炽所言那般,没必要在这些个事情上浪费时间。 遂也识趣的闭嘴,将本已经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任由其拉着,两人往外面走去。 出了安宁巷。 此间外面的巷子中的人,则明显少了很多,完全不复安宁巷内部那么热闹。 来到街边上,随处可见蹲在安宁巷外面,等候着里面前往大明钱庄存取兑换钱的人出来,叫卖各种各样吃食的小贩,那密集的吆喝声,显得格外的嘈杂。 这年头可没什么城,管,小贩们乃是满大街的跑。 不过却也是异常的识趣,没有占据主干道上的位置,都摆放在道路的两旁。 出来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闻着鼻息前面传来的,各种各样食物弥漫的香味,听着耳边传来的吆喝声。 “包子。” “馒头,大饼勒。” “蒸肉饺、蒸饼!” “烧饼鸭血粉丝汤勒。” 不得不承认。 这些个小贩们,乃是真的很会挑位置。 一个个就像是知晓,今日大明钱庄开业,这边会聚集很多人一般。 但也确实没有让他们这些人失望,此间进进出出安宁巷的人还真的异常多。 而人多生意自然也就异常的好,不少的小商贩都明显的能够看到,不少人的衣衫都不知何时被汗水给打湿了,虽然看着很累,但一个个小商贩的脸上,皆能够看到其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分毫不见半分疲惫的样子。 朱高煦环顾了四周一圈,感受着周遭的热闹的场景,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笑呵呵的道: “老大”“忙了快一上午的时间了,肚子饿没有?” “要不咱们就地,在这街上吃点东西,感受一番此间的风土人情,也顺带填一填肚子,填饱了肚子,一会也就才有力气闲逛不是?” “你觉得呢?” 朱高炽闻言,环顾了四周一圈,此间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同时也自是感受到了肚子略显空荡的感觉,为此也不矫情,回道: “好啊!” “咱也不知多久的时间,没有于街上吃过东西。” “正巧今日有空,你大嫂又不在身边,也没人管咱。” “倒是可以好生的放纵一番,好生的解一解嘴馋。” “哈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扭头环顾了四周一圈,搜索了一旁的各种各样的食物,问道: 6=9+ “老二” “你想吃什么?” 朱高煦笑了笑,回道:“怎么了,老大这是打算请客吗?” 朱高炽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回道: “放心。” “咱虽然比不得,你汉王府富裕有钱,但请你吃上一顿简单点的饭菜钱,总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别搞得像咱,真的穷的揭不开锅似地。” 此间,两人皆是半开着对方的玩笑,场面显得极为的和谐,此情此刻落在跟随两人身后,护卫两人安全的老何和张德两人的眼中,皆是微微有些侧目,倒是不禁有些惊讶。 要知道,自从两人跟随彼此的主子的时候,皆都知道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完全乃是彼此防备的彼此,动不动就背后落井下石,给对方挖坑埋人。 倒是这么多年以来,可是少有真正意义上,见两人如此的开心和高兴。 此间如此作态,倒着是让人想不到,亦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是真的。 对此,朱高煦笑了笑,倒是没有客气,抽动了几下鼻子,看向不远处的一家,专卖鸭血汤和烧饼的铺子,指着其回应,道: “那今日就吃它吧!” “遥想当年,听闻传闻,太祖皇帝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口吃的。” “咱们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尝过,此间的滋味,今日正巧就品尝一番,瞧瞧以往太祖皇帝,最为喜欢的吃食,其味道究竟如何。” “老大,你觉得呢?” 听了这话,朱高炽倒也没什么好说的,点了点头道: “行。” “就吃鸭血粉丝汤和烧饼吧。” “走吧!” 说着,两人没有分毫的犹豫,转身往着不远处的铺面走去。 而跟随在两人身边的侍卫,自是知晓该如何做,几个外围的人,快步朝着不远处的摊子先一步走了过去,冲着里面正在吃着东西的食客们,亮了亮身上的腰牌,面色淡然吐出一个字,道: “今日不用买单了。” “赶紧走!” 正胡吃海喝的食客闻言,自是心中极为的不舒服,张嘴正欲说些什么,不过在迎上侍卫冷厉的目光,以及看着对方拿在手中明晃晃的腰牌时。 所有人皆是不由得身形猛地一震,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面色也是瞬间被吓得煞白,自是不敢有分毫的过多逗留,抓起桌上未吃完的烧饼,像是躲避瘟神般,以极快速度离开二楼了铺面。 原因无他。 这些人亮的腰牌,乃是锦衣卫的腰牌。 此间年月,谁能够惹得起锦衣卫,遇到锦衣卫躲都还来不及呢! 只要不是傻子,只要不是有病,谁敢于此间过多逗留,再说了锦衣卫也说了不用付账,更是不敢有分毫的逗留。 原本正于店中忙碌的老板,见着好几个离开的食客未给钱,正欲上前制止,不过身形还没动,面前只听见‘砰’的一声,几个碎银子,已然扔到了他的面前。 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了喝止的声音。 “不用管他们” “这些个钱,就当是刚刚离去那些人的饭钱。” “可够?”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银子,看着几人身上所散发的气质,老板还能说什么,当然最为主要的是,眼下所给的钱,也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方才离去的几个未给钱食客,所应付钱的好几倍。 为此,老板自是识趣的讪讪的笑了笑,识趣的闭上了嘴。 随后,入内的侍卫们则宛如寻常的百姓一般,往凳子上一坐,围成了一个圆形,将中间的位置留了出来,亦是他们心照不宣,所留出的安全位置。 不多时,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入内,见着眼前的情形,也自是知晓眼下的情况,倒也没有多言或者为此说些什么,拉出凳子坐了下来。 之后,朱高煦率先冲着,还处于愣神的老板,笑呵呵的问道: “老板” “将你们这里的招牌鸭血粉丝汤和烧饼,上个两人份的。” 老板闻言,自也是异常有眼色的人,就眼下的这个阵仗,自是知晓眼下到来的两人身份,怕是非同小可,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连连出言道: “好的,好的” “小的这就为二位爷准备。” 说罢。 其转身一路小跑向灶台的位置,扯着风枪填了填柴火,不敢有分毫的犹豫,麻利的快速动了起来。 就这般,不过半刻钟的功夫,老板已然做好朱高煦所点的食物,快步的端着上前,不过还未靠近的时候,就被周遭的人给拦了下来,伸手从老板的手中接了过来。 在老板一脸懵逼的神情中,自顾自的端到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面前,然后识趣的退到了一旁静静的坐着,徒留铺面老板一人于风中凌乱,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见此情形。 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也自是看出了老板的无奈和尴尬,当然更多的则是恐惧,皆是无奈的笑了笑,冲其出声道: “老板” “没事,不用紧张。” “咱们也就肚子饿了吃个饭,自是没有别的意思。” “你也不必多想,也不必在乎那么多。” “此间你该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用刻意管我们两人。” “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收到命令。 老板面色怯意的环顾了四周一圈,确定周遭无任何人有半分异动,提起的心此刻也彻底放了下来,之后其神情恭敬躬身行礼,道: “是是是” “二位爷慢用。” “小的就不站在这里,打扰二位爷用膳的雅兴了。” 说罢。 其没有分毫的犹豫,转身老老实实的回到了灶台的位置,搬过一根小板凳,独自坐在那里发起了呆。 见此情形,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也自是无可奈何,皆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道: “吃吃吃” “再不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本章完) 第542章 论所谓的形象 “嘶” “香啊!” 太子爷吸溜着汤,嚼着烧饼,那表情叫做一个享受。 “来来来” “老大,老大,吃东西,怎么能够不配上这个?” “香味直接要少上一半.” 朱高煦抿了一口汤之后,并未先行吃食物,拿起桌上放着的打算,掰开剥了几个,随手将其给递给坐在对面的太子爷,笑呵呵的道。 见着递过来的大蒜,朱高炽不禁皱了皱眉头,抬头瞥了一眼朱高煦,又看看其放于他面前的大蒜,沉声道: “老二” “你个家伙故意的吧!” “忘记了太祖时期,因太祖吃面条的时候,喜欢就蒜吃,因此而被某些个言官谏言,言之身为人君,如此吃法乃极为不体面之举。” 听闻此话,朱高煦一声冷哼,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就是一群,黄泥巴屎都没拉干净的书呆子罢了。” “什么叫做不体面?” “咱饿上那些个混蛋几日,就给他蒜瓣吃。” “看那些个混蛋究竟是多么的有骨气,还能够不吃,还在乎所谓的体面不成?” “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体面?” “有本事让天下的百姓都吃饱饭,或者说让天下的百姓都有饭吃,那才是真正的体面,与纠结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民生和百姓的真正问题。” “都特娘的吃都吃不饱,谁还在乎所谓的体面?” “就是一群妥妥的穷讲究,完全没任何实质性的意义,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罢了。” 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蒜瓣,随后扔进嘴里,之后啜了一口粉,又咬了一口烧饼,面色那叫一个舒畅,露出一抹极为享受的神情,继续道: “咱可不管那些个人,所谓的这样那样的屁事。” “也没心思跟他们那些个人,纠结这样那样的事情。” “此间对于我来说,则就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倘若吃个饭,都还要被这样那样的规矩,这样那样的事情给约束着,如此的人生又还有什么意义?” “纵使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又能够怎么样?” “都特娘的是扯淡” 见着此情此景,朱高炽闻之也是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朱高煦,道: “老二啊!老二!” “你个混蛋,真的是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真的是就算吃东西,都管不住你的这张嘴,也管不住你言那些个歪理邪说,也真的是够够的。” 对此言,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丝毫没觉得有分毫的尴尬,反问道: “老大” “你就别管我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就眼下的事情,咱问你.” “咱说的是不是这个理,你就说咱说的有没有道理,或者说就咱说的这些话,你听着心里舒服还是不舒服?” “敢回答真话吗?” 说罢,朱高煦冲其挑衅的眨了眨眼。 此话一出。 倒是直接把太子爷给说的,呆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听着心里舒畅不? 毫无疑问肯定是舒畅的。 觉得其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怎么能够没道理。 平心而论,他也想像朱高煦一般,如此的什么事情都随心随意,不用在乎那么多,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心里不高兴,就可以硬生生的,不留任何的情面,直接硬怼和硬刚过去。 做一个快意恩仇的人,尊崇本心的人。 但于他身上的身份,以及以后所要坐镇的位置,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倘若真的如此作态,或者说以这样的行事风格,自不是一个合适的君王,亦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为帝者。 最为重要的一点,则就是要先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学会在某些事情和某些人上,亦要看的惯才行,同时一切要衡量和思考利益、利弊这些个问题。 不能因为自身和个人的喜好问题,就去做事. 因为为帝者的身上,可不是在关乎他个人的荣辱得失,而是肩挑着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挑着整个大明的江山社稷。 为此,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做到随心所欲也。 待听闻此话的时候,朱高炽最多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对于朱高煦所提的这个问题,嗤之以鼻完全没办法当一回事,也不可能当一回事。 真的是没办法啊! 如若他站在朱高煦的角度,自是可以肆意妄为,但是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他不可能是朱高煦,而朱高煦自是也不可能是他,为此也就只能微笑着的摆了摆手示意。 完全没办法,于此间的问题,给出彼此之间,真正所想要的答案。 纵使真的给了,那么彼此之间信与不信,也是一个大问题。 所以于此间最好的结果,则就是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沉默或者一笑而过,完全不把眼前的事情当成一回事情。 这样不仅仅是对于朱高煦好,对于他这个太子爷来说,也自是最为好的事情,因为没有伤到任何一方的人,自是也就不会造就任何,不可预测的后果,也就不会让场中任何的人,跟着于此间的事情上,为之烦心或者不高兴。 想着,想着,朱高炽不禁微微的摆了摆手,既没有明确的回答,也没有明确的否定,笑呵呵的道: “老二啊!老二!” “你个家伙,就算是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也总是喜欢给我这个当哥哥的出难题,非要问一些让大家都不开心,都不高兴的事情。” “你说的你这样,究竟有什么意义?” “于你而言又有什么样的好处,有时候我真的是,完全想不明白,有时候也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得到正确的答案又如何,就算是没办法得到正确的答案又如何?” “此间的意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非要说这些个让大家心里都觉得膈应的事情,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完全就是给咱们彼此,徒增烦恼而已啊!” “咱就不能够说些,让大家都能够高兴,都能够快乐的事情吗?” 这话说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是这样。 为此,朱高煦不禁讪讪的笑了笑,同时心里也无比的清楚的知道,对于此件事情上,太子爷自是不可能与之讨论出一个事非对错出来,亦不可能得到,他所想要的结果。毕竟就他倘若站在太子爷的角度,也不可能与之相谈一些个问题,也不可能给与别人某些问题上,正确的答案和结果。 哪怕别人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或者说坦白的对他所讲。 他也不可能给予回答。 此间不牵扯信任与不信任的问题,就仅凭自身所站的位置和所处的角度,就已经注定了问题和结果。 因为很多事情,你不发表任何结论和结果,则你就有回旋的余地,但是倘若你牵扯或者明确的对于某些事情上,进行表态之后,那么很多事情上,也就代表着大家都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不管你是被逼无奈也好,还是真的心中所想也罢。 别人都会把,你所言的任何话语给当真。 从而对你有着,别样的防备心里,哪怕你纵使后期再任何的掏心掏肺,别人也不可能真的百分之百的信任你。 为此,对于这个事情上,朱高炽不发表任何的看法,朱高煦也是持理解的态度,同时也没有心中真的想,或者真正的逼着别人在这个事情上面表态。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是人精,自是做任何事情,都会给彼此留有相对可回旋的余地。 倘若真的什么余地都不留的话,换而言之是在战场上,那么敌军必定会拼死抵抗,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或者说是任何的一方胜利,总归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6=9+ 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偶于此间讨到半分的好处。 想着,朱高煦不禁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老大啊@!老大!” “怪不得都说你心思通透,看待问题或者处事的行事风格,非常人所能及也。” “就这么个简单的事情,非是你要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真的是让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就这样的事情,整个朝堂之上,谁人能够不知道,你乃是咱们大明出了名的,妥妥的妻管严啊!” “非要给自己找那么多的借口,你就什么都别说,直接说上一句,吃了大蒜之后,回家会被大嫂给嫌弃,会让大嫂为之所不喜,此间事情不就行了吗?” “真的是,非要给自己找,这样和那样的借口。” “此间又有什么的意义,搞得就像你找这样的借口,就像咱们大家都不知道的一样。” “真的是,掩耳盗铃,有意思吗?” “明明是自己没意思,明明是自己不敢承认,却是非要找这样和那样的借口,简直是虚伪的不能够再虚伪了,看的咱都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着实令人看在眼里,恶心在心里还不说,非要逼着我给你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真的是离了大谱了!” “就这么个事情上,我都懒得搭理你。” “哈?” 此言一出。 太子爷闻之,不禁神情微微的怔了怔,面色微微有些愣神,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有些没闹懂朱高煦此举,以及此番的言语,其葫芦里面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何等聪明和聪慧的人,短暂的愣神片刻,自是品味出此间言语中的内涵和隐喻来。 知晓朱高煦,这般言语,乃是借机给他的台阶下,乃是不想让他与之为难。 为此,太子爷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原本极为沉寂的神情,骤然于此间变的无比尴尬了起来,面色带着些许的无奈,笑呵呵的道: “老二啊!老二!” “你个家伙,真的是,什么事情上,都不愿意给咱留上半分的薄面是吧。” “非要把什么事情,都给说的那么的直白?” “真的是,有意思吗?” 说到这里,朱高炽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确定朱高煦没有任何的表示之后,则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行行行” “你赢了,你赢了,行吧!” “咱也不藏着掖着了。” “咱确实是怕你的大嫂,咱真的是怕你的好嫂子。” “满意了吗?” “我真的就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非要把什么事情,都给点穿,这下你总算是满意了吧!” 说话的同时,两兄弟忍不住的彼此的对望了彼此一眼,皆给对方投去一个让彼此安心的表情。 此间也,毫无疑问的,明白了彼此之间的良苦用心。 见着太子爷如此的上道,朱高煦也自是没什么好说的,抬手冲着太子爷招了招手,面色中露出一抹贱笑,沉声道: “行了,行了” “别说了,就当是咱的错,咱于此间冒失了行吧。” “吃吧!” “再不吃,一会热乎乎的东西,都凉了。”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已然将拿在手中的烧饼给直接塞到嘴里,与此同时抬手就想要,伸手去拿太子爷面前,还未动过的烧饼。 见此情形,朱高炽哪里肯同意,抬起手‘啪’的一声,直接毫不客气的,打在朱高煦伸过去,妄图抢太子爷面前烧饼的大手,很是不岔的出言呵斥,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差不多得勒。” “说的好好的,怎么还不自觉地动起手来呢?” “你这就妥妥的过分了,妥妥的有些不实在了啊!” “咱好不容易在外面随心所欲的吃顿好吃的,好不容没有任何人管着咱,你这还来咱的碗里抢吃的。” “你真的好意思吗?” 听闻这话,朱高煦很是不岔的回瞪了其一眼,面色神情不见有分毫的变化,紧跟着冷哼一声道: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 “别人的东西,咱不能够抢,也不能够拿。” “此间咱则是没有任何的话说,也不可能真的去拿别人的东西。” “但是你的东西,你面前的吃食,咱为何不能够拿之?” “别人与之咱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你呢?” “谁叫你是咱的好大哥呢?” “作为弟弟,吃哥哥的东西,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难道谁还能够说,咱的不对不成吗?”(本章完) 第543章 悠闲 就这般。 两人皆在极为欢快中,结束了此次的用膳。 待吃饱喝足后,朱高煦抹了抹嘴,站了起来,道: “老大,走吧!” “说好了,一起逛一逛的,就别搁这里耽搁时间,也别搁这里耽搁老板的生意了。” “此间有我们两人在.” “都没人敢进来吃饭,这做生意的老板,养家糊口的不容易。” “铺子开在这里,本来就人烟稀少,好不容易遇到了大明钱庄开业,此间汇聚的人流量众多,别人可以趁此机会好生的多挣点钱财,过几天好日子。” “别因为咱们两人,让别人不舒服,断了别人好不容易等来的财路。” “如此作态的话,倒确是有些太过了” 此言出。 朱高炽亦是摸出怀中的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嘴上的油脂,半眯着双眸环顾了四周一圈,心中对于朱高煦的言语也是极为的认可。 此间有他们两人在。 随行的将士和锦衣卫,为了两人的安危,几乎是将此间不大不小的铺面都给占满了。 就两人吃饭的这一会时间,倒也不是没人前来打算吃东西,不过却是有好几拨客人,都被锦衣卫或者将士给拦了回去,没有让那些个打算前来用膳的百姓入内。 不可否认,倒也还真的是,影响了别人的生意。 此间老板脸上那时不时的无奈和苦笑神情,亦是没能够瞒过两人的眼睛。 想着朱高炽倒也没有多言什么,待放好擦嘴的手帕后,抬手从怀中摸出差不多一两银子出来,随手放在他们的桌上,然后冲着正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蜷缩在角落中,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的老板,摆了摆手示意,道: “老板” “银子给你放桌上了。” “剩下的钱财,你也不用再找。” “就当是咱们两人,于此间用餐影响你生意,为此间给你的补偿。” 听了这话,老板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身体亦是从灶台旁的小凳子上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桌上放着的银子,倒也没有分毫的客气,小心翼翼的道: “谢谢二位爷的赏赐。” “二位爷慢走。” 见此情形,朱高炽不禁极为无奈的笑了笑,自是没有与之过多言语,与朱高煦两人笑呵呵的并排,走出了铺面。 那些个负责护卫安危的锦衣卫和将士们,见着两人离去,自是不用任何招呼和吩咐,一个个皆是极为识趣的站了起来,井然有序的退出了铺面,神情戒备的环顾四周,同时牢牢的跟在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身后,护卫着两人的安全。 待到所有人离去,蜷缩在灶台后方,神情谨小慎微且小心翼翼的老板,此时此刻方才敢从灶台后方走了出来,伸手拾起放在桌上的银子,又不禁摸出方才锦衣卫入内时,扔给他的那些个近乎一两的碎银子。 其面色中情不自禁的无奈苦笑了起来,心中亦是既有庆幸、亦有高兴和恐惧,此间情素可谓是无比的复杂,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为何会如此? 原因很简单,钱他挣没挣,显然是挣了,且就朱高炽所给的银两,加上锦衣卫进来扔给他的银两,这二两银子加在一起几乎顶的上一天有余的收益,且还感觉不到任何的不累。 但是不知道为何,虽然面对眼下如此高昂的收益,他却是心中没有分毫的激动,更多的则是恐惧和害怕。 原因也很简单,虽然他身居底层,所见和所闻不多,但不代表他就傻或者说分辨不出好坏,就方才那些个护卫和锦衣卫的阵仗,此番待遇依他之所见。 整个应天府城,几乎是少有人能够有这样的待遇。 简直是比之那些个大官,所行之的派头还要足,还要戒备森严。 为此。 老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中却是隐隐有着些许的猜测,毕竟方才他也听吃饭的人有讲起,大明钱庄开业貌似汉王有前来助阵,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处理一个闹事的人。 连着两人来时的方向,不正是大明钱庄的位置吗? 也正是有着某些个猜测和怀疑,也才让老板如此的畏惧和害怕。 “哎哎哎” “老刘、老刘,你这在想什么呢?”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还有刚刚你店铺怎么回事?” “我怎么看着好几个进你店铺的人,都被里面的人给直接轰了出来,一个个慌不择路的急匆匆离开。” “你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见着生意都不做了嘛?” “什么时候,你这个视钱如命,将钱给看的比任何人都重的人,居然开始赶客,不接待客人了!” 就在其愣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问候声音。 “啊!” 此情此景,直接把铺面老板给切切实实的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身形亦是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下意识的做出一副告罪的姿态,脸色骤然变的煞白。 这般敏感的举动,直接把开玩笑,那人也给切切实实的吓了一跳。 “老刘,老刘” “你这犯什么病呢?” “得了失心疯了吗?” “特娘的吓我一跳,你这究竟怎么了,别这般一惊一乍的行不行?” “到底啥情况” 但不过片刻,待看清楚眼前为何人时。 铺面老板面色神情也才慢慢的变好,也同时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的大了,亦是很不岔的回怼了过去,大喝道: “靠!” “老李,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有啥话不能够好好的说,非要这般一惊一乍的,魂都差点被你给吓没,简直是” 话是这般说,不过他也回想起,方才眼前之人的问话,冲其微微的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紧跟着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老李” “有些事情可以好奇,有些事情我劝你还是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好奇。” “不然容易因此遭致横祸.” “所以不管今日你看到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劝你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最好不要拿着今日,咱店铺所发生的事情,到处去胡言乱语。” “别给自己招祸不说,还影响家人.” “此举则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这是提醒、也是忠告。” 说罢。 铺面老板则不再与之做任何的纠缠,亦不想与之再多说上,关于方才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吃食用膳的任何事情,转身快步往铺面内走去,着手开始收拾起桌上,方才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所用过的碗筷。 见着不搭理自己,独自忙碌着手头事情的老刘,被唤作老李的那名小摊贩,讪讪的看了对方一眼,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倒也异常的识趣,没有再与之过多的纠缠,对此事上打破砂锅问到底。 亦是转身回到自己的摊位上,忙碌起自己手中的事情来。吃了东西,离去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于街上就这般没有任何目的的闲逛了好几条街,此间有繁华之地,亦有相对冷清的地方,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悄的溜走,已然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的时间。 一路上走来,太子爷也是真正的累着了,面色红扑扑的,胖硕的大脸上亦是布满了汗珠,鼻息之间喘着粗气,显得极为的狼狈。 最终太子爷实在是坚持不住,亦实在是走不动了,连连拉着兴致勃勃的朱高煦,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咱这一路走来,都逛了近乎一个半时辰的时间。” “我这确确实实的没力气,也真的是走不动道了。” “今日这要不咱们,就结束吧@!” “不然再逛下去,我真的怕自己把自己给累死,真的是简直无敌了” “早知道你这般有精神,又这般有闲心,打死我都不会同意你的邀请。”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这话说的。 见着太子爷的模样,朱高煦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其肩膀,笑呵呵的道: “老大” “瞧瞧你这话说的。” “难道你就没想过,今日你比之以往,此间有什么不一样吗?” 此言出,太子爷微微愣了一下,重重的吐了几口浊气,有些疑惑惊诧的抬起头回望了过去,问道: “什么不一样?” “唯一的不一样,亦是感受十足的,就是太特娘的累了。” “简直不是一般的累.” “累的我都不想呼吸,都走不动道,就想就地躺下好生的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这算是不一样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很是无奈的为之摇了摇头,出言道: “瞧你这话说的.” “你好生的想想,往日你行动的为何,可否能够一口气走这么远的距离?” “今日为何又能够走这么远的距离?” “别告诉我,你心里一点想法和感觉都没有!” 还别说。 听闻此话,朱高炽亦是不禁想到了什么,原本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此时此刻却是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神色,有些惊疑不定的道: “哎哎哎” “还别说,此间还真的是这样的。” “咱都不知道,这都多少年的时间,没有咱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了。”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看来老二,你之前让我一直锻炼,控制饮食、控制体重,貌似效果还真的不错。” “哈哈哈” “你这倘若不说,我还真的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 “亦是做梦都想不到,居然咱现在的身体,居然能够有眼下的这般好,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好好好好,好啊!” “简直不要太好了,按照你之前所言的那些个话语,看来咱这身体的机能,貌似慢慢的都在回来。” “还别说,这样的感觉,还真的非常的妙,还真的是非一般的舒服。” “都不知好久没这样的感觉了。”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充斥着笑意的面庞,神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惊诧,疑惑道: “今日你邀请我,让我陪你逛街。” “难道就是为了看看咱身体情况如何,想要看看咱的效果?” 对此疑问,朱高煦倒也没有分毫避讳,冲其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只能够一半一半吧!” “既有真心想要逛一逛,好生的感受一番,咱大明的国都,重温一番以往年轻的时候,咱们两兄弟没事往街上跑的感觉,同时也想要趁机看看你,经过之前精心为你准备的治疗你肥胖,那些个注意事项,于你而言这么常的时间,有没有效果。” “倘若没有效果的话,或者效果不显著的话,我这边看看,需不需要给你做一些个调整。” “当然也打算与大嫂,谈一谈这个问题。” “看看某些人,究竟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坚持住。” “不过现在看来则是不需要有任何的变动了,看来你这边的效果,倒也蛮不错的,比之以往不知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咱也算是能够彻底放心了” 此话出。 得到确切的答复,太子爷的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不免变的复杂了起来。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真的有些出乎他之所预料。 做梦都没想到,朱高煦会如此作态,会如此的关心他,搞得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情亦是充斥着各种难以言语的情愫和情绪。 朱高煦自是将此间变化尽收于眼底,倒是完全没将此当成一回事,同时此间目的已经达到,整个应天府城该逛的地方,也几乎都已经逛了一遍,自是也不打算接着逛下去。 随即,他扭头看向朱高炽,出言问道: “老大” “今日此番事情作罢,咱们闲逛时间也就此结束吧!” “你这里是回大明钱庄去继续盯着,还是直接回太子府邸休息?” 朱高炽闻之,微微的愣了一下,看看自己身上几乎快被汗水给打湿完的衣衫,摇了摇头道: “路都铺好了,就让他们自己弄就行了。” “再说就我身上的这般情况,回去多好也有些不太合适。” “就不回去了吧!” “等这几日忙过,朝会的时候,户部那边自会呈递上结果来。” “你呢?” “是回钱庄,还是回府邸?”(本章完) 第544章 冷清 此间。 朱高煦闻言,饶有兴趣的看了太子爷一眼,没有回答、也没有多言分毫的话。 就这般,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仿佛一切尽在不言。 之后,彼此就都这般,默契的各自离去。 东宫太子府邸。 太子爷一回到府邸,众人待见到太子爷一身略显有些狼狈的满是汗水味道。 虽于此间,太子妃和太孙朱瞻基,两人心中皆是有着诸多的疑惑,不过两人都是识趣的什么都没有说,先以最快的速度,让下面的人准备好洗漱的热水,以最快的速度,让太子爷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与此同时,太子妃亦是特别贴心的,为之准备好了姜汤。 待太子爷洗漱之后,遂以最快的速度,为之奉上让其老老实实的喝了下去。 略带着些许腥辣的姜汤入喉,亦是令原本一身好不容易干爽下来的太子爷,额头上再次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同时也让原本抗拒的太子爷,待喝了姜汤之后,却是异常的舒服和舒坦。 做完、收拾完这一切之后。 跟随在一旁的太子妃,神情中皆是带着疑惑和惊疑不定,出言问道: “今日大明钱庄开业.” “此间的生意,到底是多么的火爆?” “居然能够让你这个太子爷,都忍不住亲自下场帮忙了吗?” “瞧瞧你这个样子,瞧瞧你这个模样” “简直是完全没有了,以往分毫该有之的模样。” 听着略带着些许心疼和调侃的言语,太子爷挑了挑眉,面色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一脸关心关切的太子妃微微摇了摇头,道: “大明钱庄开业.” “此间生意,确确实实的异常的火爆,也是前来的百姓确实也异常的多。” “不过咱倒是没有下场帮忙,也没有于此间事情上,出半分的力气,不过就履行一个监工的职责,于此间多看了几眼,多关注关注了一番而已。” “不到晌午的时候,咱就离开了大明钱庄了。” “此间这般狼狈的模样,也不是因为大明钱庄开业,咱为之帮忙所造成的结果。” 此言出。 这般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是直接把太子妃和朱瞻基两母子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给与确切答复的太子爷,下意识出言问道: “不是因为大明钱庄?” “既然不是因为此事,你怎么搞得这般狼狈。” “整的满头大汗,一身都被汗水给打湿了模样,简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以往你不是最注意形象吗?” “再说.” “以你的身份,又何至于能够如此?” “难道还有谁敢逼着,或者让你这般模样不成?” 此件事情,倒是不怪太子妃和朱瞻基两母子如此好奇,主要还是基于太子爷这么多年,于大家伙所留的刻板印象造就的原因。 以太子爷这么多年以来的性格,一直可都是谨慎、谨小慎微,几乎是异常的注意自身的形象问题。 就这么多年的时间,除了靖难之役,披坚挂剑上阵杀敌有过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但在靖难之役以后,可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此就眼下的事情,如何能够不让两人好奇。 太子爷将两人神情尽收眼底,也自是知晓两人心里在想着些什么,遂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道: “还能够有谁,能够让咱做出这等不靠谱的事情来?” “自然是只有老二,那个家伙了” 此间答复。 太子妃和朱瞻基两人不禁彼此对视了一眼,对于这般结果不过略微有着些许的惊讶,但细想之后也就觉得乃是异常的合理,此间问题上,倒是极为符合汉王朱高煦的行事风格。 短暂的沉吟,太子妃略带着些许好奇的,问道: “喔?” “老二?” “不是,你们两兄弟这究竟是做什么事情去了?” “能够整成这副模样?” “不会是被老二给坑了,拿你逗闷子的吧!” 太子爷笑了笑,摆了摆手回道: “逗闷子,拿咱开玩笑?” “你别看咱这副狼狈的样子,你以为老二能够比之咱好到哪里去吗?” “其还不是一身的臭汗水味道,其出的汗水比之我也差不到哪里去,此件事情上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说着,说着,朱高炽也没有于此件事情上,再故作姿态的藏着掖着,将今日在离开大明钱庄之后,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做了些什么事情。 特别是最后,被朱高煦提醒后发现的那个问题,皆是直言不讳、且一五一十的冲着眼前的两位详细的道来。 得到确切的答复,知晓此件事情上所发生的详细事情。 直接把太子妃和太孙朱瞻基给整的,一脸懵逼的愣在了当场,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此间两人的心中有惊讶,也有难以置信,亦有有些真正的想不到,眼下这般结果的答案,居然会是这般的扑朔迷离,亦或者说是,乃如此的离奇。 同时也让两人心中,皆是止不住的高兴。 短暂的愣神片刻,太子妃率先坐不住了,略带着惊诧和惊疑不定,试探性的开口,道: “太子爷” “确定没有记错时间,确定没有说错时间?” “今日下午的时候,你与老二两人,真的是逛咱大明都城,于此间闲逛聊天,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感受此间的风光,走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 此件事情,不怪太子妃如此作态。 实乃这样的答案和这样的结果,于她而言真的有些令人震惊和难以想象。 不可否认,虽近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按照朱高煦给制定的计划,一直严令禁止的要求太子爷,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要给抽时间完成。 同时自是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近段时间以来太子爷身体和形象的变化、变好。 但她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太子爷的身体,居然能够变的这般的好,能够有这般大的提升,别的不说就说今日下去,所走走停停的一个多时辰的路。 就一个正常人的身体,都不一定能够为之坚持下来,纵使坚持下来也会累的不成人样。 当然此间太子爷,在走下来之后的模样,也确实有些狼狈,确实有些难以入人之眼,甚至令人不免有些诟病,但好在别人确确实实的走了下来。 此间没有丝毫的水分在里面。这说明了什么? 这代表着什么? 只有作为最了解太子爷身体各项情况,以往为之操碎了心的她,才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此间所有的不易。 面对质问,太子爷也懒得解释,冲着站在不远处的张德招了招手示意,道: “此间.” “真与假,你都一路跟着的。” “就由尔来说吧!” “咱有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开玩笑?” 突然被点到名的张德,不禁微微顿了顿,扭头略带着些许尴尬回望了过去,迎着房间内几人的目光,其回过神来,躬身恭敬的行礼,回道: “回太子妃。” “今日太子爷与汉王爷两人,确确实实于应天府城逛了,足足有一个半时辰有余。” “此间时辰,乃是在逛之前,臣就专门看过时间的。” 听到这般斩钉截铁的话语,太子妃瞬间于此间激动的无以复加,重重的挥舞了几下手臂,忍不住放声大笑道: “好好好好.”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简直太好了!” 说着,太子妃激动的从i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太子爷的近前,伸手一把将原本端坐在椅子上,正怡然自得的朱高炽给拉扯了起来。 在太子爷有些迷糊,不知所以的目光注视下,围着其身边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神情激动的挥舞着手臂,一会捏这里,一会拍那里,嘴巴里面亦是不停的兴奋激动的嘟囔着,‘好’之类的言语。 由此可见。 不管是从神态,还是面容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太子妃身上所散发的高兴劲。 站在一旁的孙太朱瞻基,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半分,但是从其身上的神情和面容表情,亦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其此间的并非是不关心和在乎。 只不过是于此间,有着些许矜持,或者说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因为对于太子爷的身体好坏,作为儿子的朱瞻基,又怎么可能不在乎? 就不说彼此之间的父子情谊,就单单的论,太子爷倘若是活着,于他那个执着、几乎已经成为执念的事情,会有着何等的帮助,他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这般。 被当成猴子一般,任人观赏、观看了好一会的太子爷,终归是有些受不了了,直接伸手一巴掌拍掉,不时在自己身上拍打和敲打的太子妃的玉手,身体也是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与之保持足够的距离,忍不住连连出声制止,道: “哎哎哎哎.” “爱妃,爱妃,差不多就得了,差不多就行了。” “儿子还在,还有这么多奴婢在呢!” “这般不知轻重,这般逾越举动,真是一点都不注意形象,也不怕闹笑话,也真的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啊!” “就是你好意思,咱或多或少还是稍稍微的注意一下,稍稍微的顾忌一下咱的感受行不行?” “此件事要是传出去,被外人给听到了,怕不是咱都要被笑掉大牙了呢!” “差不多就行了。” 听了这话,察觉到周遭投来的目光,太子妃也是从兴奋劲中回过神来,也自是察觉到自己方才行为中的不妥,自是识趣的没有再继续下去,为之不禁报以歉意和尴尬的笑了笑,道: “哎哎哎” “又不是什么外人,又没有外人在。” “行了,行了” “知道了。” “不就是方才兴奋到了吗?” “不弄了,不弄了总行吧!” 相较于,太子府邸的欢声笑语。 此时此刻汉王府邸,则显然略微有些冷清。 回到府邸的朱高煦,也是在下面奴婢的服侍下,紧锣密鼓的洗漱干干净净,换好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物,不过在看着周遭相对于冷清的府邸,心中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失落。 脑海中的思绪沸腾汹涌,不禁想到了离去前往封地就藩,已经一年多时间的汉王妃等人,心中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思念情绪,也不免想看看,想要见见。 想着,想着,朱高煦扭头看向跟在一旁的老何,出言问道: “老何” “最近可有封地中,王妃他们的消息传回来?” “此间封地中,一切情况如何?” 此言出。 老何何等聪明,何等聪慧的人,自是能够听出,亦或者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家主子心中的情绪,遂其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回禀王爷。” “此间暂时没有关于封地中的消息传回,您也知晓” “按照正常的情况,倘若封地中没有特殊情况的话,王妃那边一般都是一月传两次的消息回京。” “此间距离下一次的消息传回,差不多还有近乎七八日的时间。” “倘若王爷想要知晓,想要知道的话,老奴这边可以命人送信去问问.” 听闻这话,朱高煦微微顿了顿,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知晓貌似自己于此间事情上,有些过于敏感,或者说原本有些平静的心绪,出现了些许杂乱和波动。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强压下心中躁动的思绪,情绪骤然内敛,微笑着摆了摆手,道: “算了,算了” “不至于,还不至于。” “也就最多七八日的时间,咱倒也不至于那么着急。” 老何微微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敦促,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此情形,朱高煦自是尽收于眼底,瞥了其一眼,道: “怎么了?” “有何事就直接说,别搁咱这里,搞什么欲言又止的这一套,咱们两人的关系,谁还不知道谁啊!” “有必要吗?” 老何闻言,面色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道: “王爷.” “王妃已经前往封地,一年多的时间了。” “这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乃是过新年的时间了。” “您看.” “要不要就让,王妃回京,你们一家人一起过个年?”(本章完) 第545章 茅塞顿开 让汉王妃回京。 他们一家人,一起过个新年? 他想吗? 毫无疑问,要说心中不想的话,那肯定是开玩笑。 但想是一回事,能不能那般做,则又是另外一个事情,此件事情上非他不愿意,而是有些东西,非他之所愿,就可以那般做,而是对于很多事情,不得不以大局出发。 不得不从不同的方面去看待问题。 别看朱高煦平时吆五喝六的,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咋咋呼呼的,宛然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 但就论现实来说! 真的是吗? 可能吗? 很多事情上,他看似行事毫无章法,全凭自己的喜好做事情,一切事情都依照他自己的性子来,依照他自己的性子来行事,但其实很多时候。 在做这些个事情的时候,他亦是老早的就在心中,曾有过衡量此间存在的利益,或者说那般行事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发生那样的事情,是不是大家能够承受的,是不是在大家所能够接受的范围之中。 特别是针对太子爷和身处龙椅上,心思猜忌比之任何人都多的永乐大帝。 倘若他所要做的事情,不是在两人的承受范围之中,于此间不是两人所能够承受的,那么他绝对不会去做,纵使忍不住想要去做,也势必会控制好此间所存在的尺度等问题。 不会让经他之手的事情,将其给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成就大家都不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这些个事情,都乃是经过深思熟虑,而非真的像他展露和表露的那样,真的就是全凭自己的喜好办事情。 不然的话。 真以为,他能够那般的逍遥,或者说他真的能够办成那么多事情吗? 怎么可能! 别说太子爷会不会于此间从中作梗就不说了,就永乐大帝也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会让他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事。 别看太子爷也好,永乐大帝也罢! 两者都动不动就说,朱高煦太过于放肆,太过于行事过份,完全就是不可理喻,乃是肆无忌惮等等的呵斥和骂声。 其实这些个骂声和话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过是彼此之间,皆达成的共识,难是借机做做样子,做给那些个朝中的大臣看的,同时也是借机给朱高煦,在朝臣中树立那样的形象。 以此,方便朱高煦行事罢了。 不然的话,倘若朱高煦真的乃是,如同太子爷和永乐大帝两人口中,所言之的那样的人。 整个大明朝堂之上,以太子爷的手段,以及永乐大帝手中的权势,要不是两人都默契的认可和认同,真以为仅凭朱高煦的本事和手段,能够做成那些个事情,或者说这两人真的没办法阻止他吗? 可能吗? 这些个话,怕是也就只能够骗骗小孩子而已。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稍微能够动点脑子的人,都绝对不可能相信。 毕竟现如今的大明朝堂,可不是近乎两百年后的晚明时期,现在的君王和太子爷手中的权力,可还没有分毫的流逝,还都老老实实的握在皇帝和太子爷的手中的。 怎么可能没有手段制衡,怎么可能没有手段把他给按下? 但为何又不这般行事和这般做呢? 说白了,不过乃是彼此利用,符合对方的利益,所做的事情,乃是别人想做,但是不好出手,或者不愿意出手的事情。 为此。 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又怎么可能按下他,又怎么可能阻拦和阻碍呢? 这完全就是不现实的事情,亦不符合他们两人的利益。 而针对汉王妃离京,带着汉王府邸的一家老小,前往封地就藩的这个事情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是不符合太子爷和永乐大帝两人之间的利益。 亦自是,绝绝对对不愿意,亦不想汉王妃前往封地就藩。 但为何汉王妃能够前去封地呢? 此乃是,朱高煦设计,将两人都给套了进去,让两人落人口舌,留下了把柄,同时也有徐皇后出面,在此件事情上,为朱高煦站台,以极为强硬的姿态,硬生生的将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给强压了下。 为此,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才不得不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不得不硬着头皮同意,让汉王妃带着王府的一家子人,前往云南就藩的真正原因。 不然的话,依照永乐大帝和太子爷两人的脾气和性格,摆明了就是想要将朱高煦给拴在应天府城,又怎么可能让汉王妃前去就藩? 至于为何不愿意让汉王妃,带着一家老小前往封地就藩? 原因自是也异常的简单。 因为有汉王妃等一家老小子,那么就等于是握住了朱高煦的软肋,朱高煦身上就有了羁绊,就不敢随意撂挑子,行事不敢无所顾忌,很多事情上要考虑此间存在的后果。 而没有了汉王妃等一家老小的这根软肋存在,现如今的汉王府邸中,就只有朱高煦一人在。 说白了! 只要朱高煦愿意,只要朱高煦想。 那么朱高煦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的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是可能朱高煦到了封地之后,他们这边才会收到消息。 因为孤身一人,目标不大、则很多事情亦可以瞒上些许。 而倘若是一家子都在应天府城的话,则就自是不可能如此的洒脱,因为人太多,目标太大了,想要悄然无声的离开,哪里有那么的容易? 怕不是一家子还没有走出应天府城的大门,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也正是汉王妃等人的离去,拖家带口的前往了封地就藩,前往了千里之外的云南,慢慢的发展自身的力量,并且已经算是慢慢的初具成效。 有着此间两个前提在,朱高煦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不管是永乐大帝也好,还是太子朱高炽也罢,此间两人对于他的态度,亦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于他身上发生的很多事情,两人已然不敢如以往那般,做的太过分 很多事情上,都会给对方,留有足够的面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朱高煦不愿让汉王妃回京,一家人于京中团圆的真正原因所在。 因为想要回来,肯定是异常的容易和简单,亦势必不会有任何人插手,于此件事情上横加阻拦,怕是还得举双手双脚赞成,乃是他们巴不得的事情。 问题是回来自是容易,但是回京之后,想要再离开京城,想要再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届时怕是啥糟心的事情,都会于此间接踵而至,不少人会故意横加阻拦。 且有了上次的经验和教训,想再要别人上当,落口实于他手中,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般结果,自是朱高煦极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在面对老何所提的这个问题时,朱高煦虽然很是心动,但也知道不太可能,为此不得不默默的摇了摇头,紧跟着一声长叹,道: “算了吧!” “此件事情上,老何就别与本王开玩笑了。” “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此件事情上究竟是什么原因,想来你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又如何能够不知道,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亦非本王之所愿,也势必会让咱们,陷入以往宛如泥潭沼泽般的境地,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达成的结果,又何必自己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又何必,自己让自己不舒服?” “此间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往悬崖下推吗?”是啊!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其实在说出这个事情的时候,老何的心里就知晓了结果和答案。 于此间想着,老何也是忍不住一声长叹,略带着些许的不甘和愤怒,沉声道: “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为何总是,要逼王爷,为何总是这般对王爷。” “哎” 两者之间,关系自是早已超越主仆的友谊,为此老何说话,自是相对于随便,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朱高煦也自是没有计较,也知晓只有他们两人在的时候,老何才会如此言语,别的时候则分寸把握的很好。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自嘲的笑了笑,道: “很简单.”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当然此间发生这般事情,从某种意义上,不也是侧面印证了,本王的本事和能力吗?” “倘若不是本王有着如此的本事和能力,又怎可能让他们如此的忌惮呢?” “常言道:古往今来,不遭人嫉妒的,都是庸才。” “老何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 老何闻言微微的愣了一下,于此间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极为认可的重重点了点头,道: “是的!” “于老奴的眼中,王爷的才能,自是贯通古今,乃是此世间少有,亦非常人所能够比拟。” “哈哈哈” 这情绪价值,简直是妥妥的,捧哏和拍马屁的本事也是绝对一流。 见此情形,朱高煦满脸笑意的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老何,亦是打趣半开玩笑,道: “哎” “你个家伙.” “真的是够够的,去去去。” “给你这般言语,这般作态给本王整的都不好意思了。” 开玩笑归开玩笑。 老何自是适可而止,并未继续一直拿着此间话语一直说个不停,不过也就在此时,他双眸微眯,原本嬉笑的表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惊疑不定,小心翼翼的出言,道: “王爷.” “关于方才的事情上,老奴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不知此间,当讲不当讲。” “没准能够,达成王爷之所愿,也无不可!” 此言出,朱高煦闻言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脸上方才打趣的笑容亦是在此刻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好奇,颌了颌首示意,道: “什么可能!” “说来听听,本王想一想,看一看可行否。” 得到肯定的答复,老何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神情变的郑重,幽幽的开口道: “王妃回京不合适。” “担心回来了,离去不容易。” “那么王爷这边,不知可否有想过,其实不用王妃回京,而是王爷前往封地,一家人团聚呢!” “毕竟王妃前往封地一年多的时间,您挑选新年时节,亦打着想要看看,王妃前往封地一年的时间,担心封地的治理情况,既是省亲,亦是巡视封地情况。” “此间两个问题同时抛出去,并且如何您又与太子爷,两者之间将很多事情和问题都给说开了。” “想来想要促成这件事情,依照老奴之所见,应该算不得是什么难事。” “毕竟此乃理由极为充足和合理的事情,也完全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当然纵使此件事情,没能够争得太子爷和陛下的认可,于您而言也没有任何的影响,也不会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 “太子爷和陛下不阻拦的话,王爷则赚了,亦达成所愿。” “纵使不被认可,此番提议被否定,于王爷而言,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不是吗?” “为此.”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起来都不亏本的买卖,依老奴之所见,则就完全不用担心,不妨可以厚着脸皮,于此间试上一试也无妨。” “就是不知王爷,觉得意下如何呢?” 嘿. 还别说,还真别说。 貌似还真是这个理,貌似依照老何所言,此间还真的有几分成功的机会。 不可否认。 听着老何的提醒,貌似在这个问题上,他好像真的是陷入了误区。 把很多问题都给复杂化了,貌似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没有他想的那么难。 想着,想着,朱高煦原本沉寂的眸子,不禁于此间变的微微发亮了起来,神情亦是一扫方才探讨这个问题上,所布满阴霾,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兴奋和激动,大喝道: “好好好,好啊!” “此言说的极好,貌似还真的是这个理。” “倒是真的可以试上一试,也未尝不可。”(本章完) 第546章 按捺不住了 恰在这时。 寂静的院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原本正相谈甚欢的朱高煦和老何皆尽下意识收声,之后老何没有分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院门外走去。 刚刚抵达门口时,发出响动脚步声的人,也是识趣的停在了院门口,识趣的没有入内。 待见到老何的时候,那名奴婢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然后凑近老何的耳边快速的说了几句话,待听其说完后,老何冲其挥了挥手示意,之后快步入内禀报,道: “王爷.” “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于外面求见。” “说是想与您汇报,今日所发生之插曲,中间的原由和所牵扯的人。” 听了这话,朱高煦微微皱了皱眉,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扭头向老何出言吩咐,道: “宣他进来吧!” “同时让我们府邸上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事知会太子爷,让他过来一起参与相商。” 说罢,朱高煦摆了摆手示意,继续道:“行了,去吧!” 得令的老何,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像是瞬间想到了什么,此间则没有分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走去。 就这般。 不过片刻的时间,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在下面人的指引下入内,见着端坐于主位上的朱高煦,其没有分毫犹豫,神情恭敬躬身行礼,道: “臣参见王爷。” 朱高煦不置可否地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轻声道: “忙了一天的时间。” “应该是忙的脚不沾地,怕是没有怎么休息过吧!” “坐下喝杯茶水润润喉咙.” 听闻这话,纪纲微微愣了一下,不过近几年的时间,因与朱高煦所接触的时间颇多,也是极为的了解朱高煦的性格,为此倒也没有矫作和客气,倒也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毕竟就像朱高煦所言的那般,今日不管是他们锦衣卫也好,或者说负责巡视维稳的城防将士也罢。 就今日眼下的那些个情况,面对那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个人还真的,完完全全没有过半分的休息,并且还全部都必须得打起十二分得精神,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以及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毕竟那么多人,倘若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引起了骚乱的话,那所带来的后果,真的完全没办法估量,同时因踩踏和拥挤死亡的人数,亦是难以想象。 大明钱庄刚刚开业,倘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自不是任何人愿意见到的结果。 或者说,一旦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对于朝廷筹备了那么久的事情,也势必带来难以想象的冲击和破坏,所带来的影响,亦不是任何人想看到。 为此,在昨日做开业统筹和责任划分的时候,朱高煦可谓是给他们这些个人,彻彻底底的下达了死命令,严令禁止今日绝对不能够发生任何意外。 就这般强压下,何人敢不用心嘛! 面对那么多人,自是存在着难以想象的隐患,为此又哪里敢有分毫的怠慢,又哪里敢分毫停歇的机会,可以说从早上开始,他们这些个负责维稳的人,此间怕是许多的人,连口水都没有喝过。 坐下后,纪纲也是没有分毫的客气和拘束,端起旁边伺候的奴婢奉上的温茶,宛如牛饮的一口气连喝了好几杯。 待润喉身心舒畅后,纪纲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紧跟着神情骤然变的肃然,轻声道: “王爷!” “今日那携上几千两大明宝钞前来兑换之人,在经过审问后其背后的人,已被顺藤摸瓜给查到了。” “不过……” 话音未落。 朱高煦抬了抬眼皮,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是不是牵扯到,某些朝中的臣子?” “或者所牵扯的人,身份还举足轻重?” 听闻这话,纪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回道: “是的!” “为此,臣有些拿捏不准,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遂特来请示王爷!” 如此答复。 倒是分毫没有出乎朱高煦的预料,其实在之前见着那人敢那般大胆,直言不讳的呵斥大明钱庄的官吏时,那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他就有了隐隐的猜测。 亦是认为,此间行为真的,不是一般的反常。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共识。 且那个时候,大明钱庄的官吏,维护自身形象,做的也不算太过,只是让其讲明此间钱财的出处而已。 一切行为和行事,都乃好言好语。 结果那人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跳的比任何人都高,威风威势比大明钱庄官吏还大。 此等的一幕幕,则就足以说明太多太多的问题。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冲其微微的摆了摆手,道: “不急,不急!” “在你前来拜见时,本王也已经命人前去东宫通知太子爷前来,一同相商相议。” “想来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两刻钟的时间,太子爷必会到场。” “也为避免,你一会再劳神费力的再叙述一遍,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等太子爷到了以后,咱们再相商相议。” “正好你也可以,趁着眼下有时间,可以好生的休息休整一番。” “不出意外的话,就这近几日的时间,你这边怕是会有着不少的事情忙。” “这想要休息,亦是没那么容易。” “哈哈哈……” 言语虽带着丝丝的调侃,但所蕴藏的内容和深意,则乃是实实切切的关心。 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倒是整的纪纲不禁有些愣神,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起来。 不过倒也识趣,没有多说什么,已到嘴边的话,不得不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就这般,过了差不多三刻钟左右的时间,原本平静的院外传来一阵剧烈且杂乱的脚步声,将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朱高煦和纪纲两人给瞬间惊醒了过来。 就在两人抬头望过的时候,恰巧见到太子爷入内。 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纪纲,不敢有分毫的犹豫,惊的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入内的朱高炽,神情恭敬的躬身行礼,道: “臣参见太子殿下。” 朱高炽闻言,微微的颌了颌首示意,之后将目光投向正斜靠在软榻上,宛然一副神情悠闲自得的汉王朱高煦身上,言语中带着些许调侃,半开玩笑着道: “老二”“你这是闲把我这折腾的不够,这咱好不容回家才一个时辰,刚刚稍微歇了一下脚,这又被你给急匆匆的给召唤了起来。” “说吧!” “究竟啥事,非要这么着急,急匆匆的把我给召唤来。”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言语中充斥着不满和怨念。 听的朱高煦很是不岔的,双眸微微的眯了眯,冷冷的瞪了其一眼,亦是出言讥讽,道: “哟呵.” “瞧瞧、瞧瞧啊!” “不愧是咱们大明的储君,不愧是咱们大明的太子爷,这真的是非一般的娇贵。” “这倘若你不愿意参加,那某些事情上,在对待某些人的时候,你可就不要怪我自作主张了哈。” “某些事情要不是顾忌你的感受,要不是担心某些心多的人多想,搞得我想这么劳神费力的一般,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累,搞得像我这段时间不累一样的。” “你最近也不过就今日,稍微辛苦了些,跟着跑上跑下的参与其中,也不想想这近乎十来天的时间,咱一个人跑上跑下的协调这个,协调那个的。” “咱可有叫过苦?” 说着,说着,朱高煦分毫没有给其好脸色看,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院门,冷哼了一声道: “不想参与就算了,咱也不强求。” “反正没有你的参与,眼下的事情上,咱自己一个人又不是落实不下去。” “倘若是觉得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大门就在那里,你想走随时可以走,咱绝对没二话说,也绝对不会阻拦” 这话说的够硬气。 回答的也是相当的直接了当,完全没有留有半分的余地。 直接把太子爷给真的愣在了当场,胖乎乎的大脸上,此时此刻那是实打实的写满了大写的尴尬,差点没被朱高煦的话,给直接噎死在当场。 亦乃是做梦都没想到,朱高煦居然如此刚,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麻瓜了! 这下彻底麻瓜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毕竟眼下的事情,朱高煦能够如此焦急的把他给召集前来,那么就足以说明,事情肯定相对异常的严重,加之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又在现场。 更是令朱高炽,不禁想到今天于大明钱庄开业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情。 同时心中也是隐隐有着几分不太好的预感 为此,不得不打着‘哈哈’,紧跟着面色中露出一抹极为无奈的神情,伸手指了指斜靠在软榻上的汉王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不就是跟你开开玩笑,跟你逗逗乐子吗?” “你这有必要当真,有必要一副这种模样,搞得不知道还以为咱把你怎么了。” “至于吗?” “行行行” “就当我错了,就当我错了,行吗?” “咱们就别绕弯子了,咱们就直接说正事吧!” 朱高煦一声冷哼,也懒得与之计较那么多,扭头看向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冲其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道: “此番事情,纪指挥使。” “说说吧!” “此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那故意闹事者,究竟是怎么回事,背后乃是何人为之操纵,何人为之背后使坏?” 此言落罢。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皆尽汇聚于纪纲的身上,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听了这话,纪纲略微停顿了一下,紧跟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面色亦在此刻变的无比肃然,神情郑重开口,道: “回太子殿下,汉王爷。” “今日那人,所拿等数额的大明宝钞,确实非属于他。” “其也不过是专门为之跑跑腿而已” “至于这些个数额的大明宝钞,经过审问他也为之交代了些许,貌似此间这些个宝钞,乃是有人在知晓大明钱庄于应天府城中,即将开业且可以以宝钞兑换真金白银。” “为此提前知晓消息,然后在远离应天府城中,某些地方提前以大明宝钞八成的价格,用白银与之百姓和小商贩等兑换。” “且从那人的口中得知,貌似着现如今随着大明钱庄的开设,已然有很多的人,趁着消息还未彻底扩散开来,在大明境内的百姓手中,悄悄咪咪的进行收购宝钞的行动。” “据那人说,他算是相对比较有良心的人了,此间貌似还有不少的人,甚至将宝钞兑换的价格给压到了五成左右的价格。” “而咱们抓住的这个人,背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如今的户部侍郎家中的人的亲戚。” “因为其身份比较敏感,为此臣” 后面的话没有多言,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是能够听懂对方的言下之意为何。 话音落罢。 纪纲识趣的退至另外一旁,静静的等待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吩咐。 待听闻此间事情的详细叙述,朱高炽面色骤然变的阴沉阴翳了起来,胸口此起彼伏的波动,显然被刚刚得知的消息给气的不轻。 但此间可不仅仅是,针对户部侍郎此一件事情,而是牵连着 就犹如方才纪纲的详细禀报一般。 消息灵通的人,知晓了大明钱庄开业的消息,针对此间消息差之间,所存在的巨大利益,且还是一本万利,无任何成本投入的生意,已经按捺不住了。 此间的事情,可谓是实打实的,让朱高炽无比的愤怒,恨不得将这些个人给通通弄死。 想着,想着,他面色阴沉的可怕,扭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沉声问道: “老二” “看来此事,跟咱们之所预想和设想的差不多。” “现如今你打算如何做?”(本章完) 第547章 别急 就知道。 太子爷这个家伙,肯定要这样问。 听了这话,朱高煦面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扬着,饶有兴趣的看向太子爷的位置,幽幽的道: “先别问我打算怎么做.” “咱们就说眼下,今日发生于大明钱庄的事情,就你而言打算如何处置?” “究竟是选择轻拿轻放,还是说选择重拳出击呢?” “不出意外的话,据我所了解,据我所知的情况而言,貌似户部侍郎或者说今日参与此事的那一位,乃是曾经拜访过你,并且是被你看重,然后力排众议,给硬撑着送上来任职的人吧!” “貌似背后,其乃是被称之为,你太子爷的得意门生的啊!” “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 “咱倘若这眼皮子底下的人,眼皮子底下的人犯错,并且参与其中都处理不好的话,转而去处理那些个,游离于局外的人,你说凭什么?” “就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落在你的身上,你觉得真的能够服众吗?” “你觉得别人能够愿意吗?” “就这样的事情,别人能够安心吗?” 不得不说。 这话说的是够狠。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也是让太子爷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亦是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来,更找不出任何汉王朱高煦故意针对他的事情来。 为何? 此间原因特别的简单。 因为朱高煦所言的话语,别看很多话看着都是在故意针对太子爷,但每一句话说的又完全没有任何的错误。 毕竟连自己的人,或者说在外面、乃至于私下自称为太子门生的人,都罔顾大明的律例,罔顾大明的规章制度,都不把大明的规矩当成一回事情。 就眼下的事情,你又如何以此强行的要求别人呢? 这样的事情,怎么看. 或者说怎么来,都让人觉得完全没有任何的道理,也完全就说不过去,也完全没办法让别人服众啊!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句话,直接把太子爷直接给干沉默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 此间倒不是,他不愿意回答。 实在是有些无语,又有些舍不得。 毕竟那个人的能力,能够做到大明户部侍郎的人,几乎是当成后期的大明户部尚书培养的人,其能力和本事自是不用多说,自是完全没有任何异议的事情。 就因为这点小事情,就因为眼下的事情,就对别人直接重拳出击,直接把其给不留任何情面的给狠狠的处理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确实实的有些太小题大作。 此间这般结果,自然不是太子爷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就眼下的事情,也确确实实的就朱高煦所言,也完全让太子爷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为此,也正是因为这般的缘由,让太子朱高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导致其一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直接就眼下的事情上,彻底被干沉默了。 见着神情简直比之便秘,还要难看的太子爷。 斜靠在一旁的朱高煦,亦是对此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并未出言打断其的思路,就这般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欣赏着对方的表情和神情,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就眼下的事情而言,朱高煦相信,太子爷乃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孰轻孰重其能够做出极为理智的判断,绝对不可能就眼下的事情,做出任何不理智的选择来,亦绝对不可能因小失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了半刻钟有余。 陷入沉寂思索的太子爷,总算是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低垂着的脑袋缓缓的抬起,扭头看向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正一脸恶趣味的笑嘻嘻的朱高煦,沉声问道: “老二” “就眼下的事情,真的一定要如此吗?” “真的要做的这般的狠辣不成?” 面对此番疑问和质问,朱高煦并未有分毫的解释,直接反问道: “老大” “此件事情上,你就不用问我了。” “咱在问这个事情的时候,你可以先问问你自己心中的想法” “倘若你要是觉得真的能够简简单单的过去,或者说能够高高的举起,然后能够轻轻的放下的话,咱自是没有任何的意见,毕竟此间大明朝廷后期乃是属于你的,而并非是属于我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关系并不大,如何处理或者说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能够接受,亦或者说愿意接受。” “一切全部看你的意思。” 眼下看似说了,却像是什么都没说的话语,其实已经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给予了太子爷答案。 听了这话,太子爷面色微微有些沉重,倒也没有继续与朱高煦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的纠缠,转而半眯着的双眸,落到一旁沉默不语的纪纲身上,沉声吩咐道: “纪纲.” “传孤的口谕。” “让户部侍郎,速速前来汉王府邸见孤。” 纪纲闻言微微的愣了一下,丝毫没有半点的犹豫,神情恭敬的躬身领命,回道: “诺!” 说罢! 其转身大步流星的外院外走去,简单的冲着门口静候的锦衣卫轻声吩咐了几句,之后扭头快步的从外面走了回来。 两人之间的动作和言语,自是直接被朱高煦给尽收于眼底,也自是代表着太子爷做出了选择,亦或者的参与此间事情上的那位户部侍郎的命运,也将因为眼下的事情改变。 待到眼下的事情处理好,太子爷扭头看向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 “眼下的这般结果,你可满意?” 朱高煦闻之,半眯着双眸面色淡然的瞥了其一眼,冷哼了一声笑呵呵的道: “老大” “满意与不满意,这个事情你还是就不要问我。” “应该是问问你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然后此间就自是会有准确的答案,毕竟命令乃是你自己下的,可不是任何人逼你,也没有任何人逼你或者要求你如此。”“不是吗?” 真的没有人逼他吗? 就这样的话语,听的太子爷很是不屑的嗤之以鼻。 眼下发生的事情,看似没有任何的逼他,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个轻描淡写的话,又何尝不是在逼他? 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看似都是他在做决定。 但这所谓的决定,又有几样不是,早就已经注定的,或者已经设定好的剧本? 只不过都是等着他下达命令而已。 信不信! 就此间关于此户部侍郎的事情,纵使他不下达命令,但其最后的结果和结局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并且绝对比他下命令和做的决定,所导致的结果会更加的惨! 为何? 因为他太了解朱高煦此人的性格了。 别看这个家伙,平日里面混不吝色的性格,只要不触及其逆鳞的话,他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不会将其给当成一回事情,可一旦是触及这个家伙的逆鳞。 那么所带来的后果,这家伙愤怒下所做的事情,则乃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接受的,也正是如此,别看他和永乐大帝,很多事情上都将朱高煦给拿捏的死死的。 但此间有着一个前提,那么就是千万别触及这个家伙的逆鳞,此乃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和规矩。 而与朱高煦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两者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太子爷其实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朱高煦是什么样的性格,且有什么是他绝对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那就是克扣百姓,或者说过于的苛责大明的将士。 只要牵扯到这两者之间的人,不管是太子爷也好,还是永乐大帝也罢,为之都不得而慎之又慎,小心的处理。 为何? 自是当然害怕触怒,朱高煦的逆鳞,害怕把朱高煦的臭脾气给彻底引爆。 倘若真的是给引爆的话,那所带来的结果和后果,则是完全没办法估量的,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哪怕太子爷不愿意处理,此间参与此事的户部侍郎,有些舍不得此间这样的一个人才,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出选择,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老老实实的处理此人。 原因无他。 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实实在在的触及到了,老百姓切身的利益,甚至是哄骗、欺骗百姓,而这些个行为,一桩桩一件件,亦则恰恰全部都踩到了,朱高煦绝对不能够接受的雷点上。 乃是真正意义上的,触之必死项目,全给这混蛋占全了。 为此,为了保其一命,他不得不主动站出来处理,参与此件事情的户部侍郎。 看似他自己在清理门户,此间又何尝不是,他在给那人寻求一条,可留性命的一条生路呢? 只不过,很多事情,或者说很多的内情,不足与外人道哉而已罢了。 但是只要懂的人都懂,知晓的人,也自是知晓。 为此,面对此间反问,朱高炽忍俊不禁的抿了抿嘴,微微摇了摇头,面色极为无奈的伸手指了指,将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的朱高煦,直接跳过了眼前的事情,沉声道: “老二啊!老二!” “你个家伙,有时候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行了,行了,此件事情上,咱也处理好了,清理门户的事情,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现在就眼下的事情而言,咱们还是说一说.” “某些提前知道消息,准备为之打时间差的人,咱们该如何处理吧!” “之前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咱们两兄弟于此间,就有过想法和猜测,想来你心里自是比任何人都有数和明白。” “也为之,有过探讨。” “当初你让咱暂时什么都不要管,让咱就静静的等着,等事情发生了,静静的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的事情已经出现了。” “不知道眼下的这一出戏,眼下你打算如何唱,打算如何给咱表演一番呢?” “不知可否说上一说,也好让咱心里好有个底。” “当然也是给咱安安心” “就别在这个事情上,为之保持神秘了,你觉得如何呢?” 本来就这个问题上,倘若什么事情都不发生的话,朱高煦自是不打算说什么,也不打算做什么,更不愿意去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现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 那么朱高煦自是,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无动于衷。 再说了,在大明钱庄开业之前,朱高煦就早早的就将手中的人手给撒了出去,早早的就布好了局,等着那些个人,老老实实的往他布置好的口袋里面钻。 为此。 在对于这件事情上,朱高煦自是不可能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且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不是什么大事情。 想着,想着,朱高煦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看了场中的太子爷一眼,伸手指了指一旁早早就为其准备好的清茶和椅子,笑呵呵的道: “行了,行了!” “老大啊!老大!”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放心,在这个事情上,咱早早的就准备好应对策略了。” “敢在朝廷身上吸血,敢动百信手中的蛋糕,居然敢在咱的面前,耍这样的小心思,那么咱肯定不可能让这些人好过,也绝对不可能让这些人达成所愿,必定要给这些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为之吐上几口老血出来不可。”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的停顿了片刻,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原本沉寂的面容中,不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坏笑,沉声道: “先不急,先不急。” “此间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还得先等,这飞在半空中的利箭,再飞上一会才行。” “不然可达不到,咱所想要的效果,亦达不到真正挖坑,把那些个胆大包天贼子给硬生生活埋了的地步!”(本章完) 第548章 答案 这话说的。 听的人就有些不自觉地,为之不寒而栗。 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究竟是想要干嘛? 这是挖了多大的一个坑啊! 怎么感觉,像是要把所有人都给要直接埋了的节奏。 听了这话,不管是太子爷朱高炽也好,亦或者站在一旁宛如一个旁观者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也罢,皆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蝉,面色中没来由的闪过一抹惊惧和恐慌。 此事不怪两人如此作态,实乃就他们两人而言。 对于眼前之人,对于朱高煦共事了那么久的时间,对其简直是不要太过于了解了。 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要人命的阎王,别看平时没事的时候,对待任何人都是笑呵呵的,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只有与之有过纠缠和有过瓜葛的人,那是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和明白。 对你笑嘻嘻的,那是因为你没有犯事情在别人的手里,或者说你与对方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别人于此间懒得答理你罢了。 但只要你真的犯了事情在别人的手里,或者与之有上真正意义上的利益纠葛,甚至是触及了别人的底线的话,那么眼下别看与任何人都笑嘻嘻的家伙,那是真的会把你给坑的,简直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完完全全就是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别人手中,可以随意任由别人揉捏的存在,压根就没有什么别的可能。 为此,眼下的两人,在听到朱高煦这般言语之后,才会如此的作态,才会忍俊不禁的下意识打了一个寒蝉,同时心中也是不由自主的为那些个,傻乎乎的自以为的家伙默哀。 “你说你” “真的是惹谁不好,为何偏偏非要惹这个杀神!” “真的以为别人的空子有那么好钻,真以为别人的钱能够有那么好赚吗?” “在想赚这个钱的时候,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好生的打听一下,好生的问一问朝堂中的人,此间的事情乃是何人为之操刀,乃是何人为之主持的事情吗?” “怎么就傻乎乎的闷着脑袋,给完全就不管不顾的,一脑袋给扎了进去呢!” “这下好了吧!” “那个以为是别人算露了的空子,怕不是别人早早的就为之准备的漏洞,或者说乃是编织好的口袋,在此件事情上故意留下的口子,为的不是别的,就等着看看那些个不长眼的家伙。” “被眼前的利益,直接给把双眼蒙蔽了,然后一股脑的往里面钻,然后还在自以为是,或者怡然自得的时候陷入别人的陷阱,怕是不仅仅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不好还把自己给耷拉进去。” “简直了” “有时候,就眼下的事情,饶是太子爷和纪纲两人,闻之都心中觉得无比的无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些个人了。” “怎么想,怎么都感觉,这些个人,有点把朝廷、有点把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给当傻子的节奏。” “感觉这些人,怎么像是搞得,就只有他们这些人是聪明人,或者说就他们这些人是聪明人,而整个大明朝廷,或者说入朝为官的人都是傻子,都是蠢货一般。” “完全让人觉得无语,不可理喻,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些个人。” 想着,想着,朱高炽和站在不远处的纪纲两人,不禁彼此对望了一眼,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彼此之间的无奈和无语。 同时就眼下发生的事情,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件事情上,倒不是说朱高煦有什么问题,或者说朱高煦的行事和处事风格有什么问题。 其实这些个,都乃是正常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算朱高煦的谋划,或者说朱高煦的谋算,纵使是把这些个投机取巧的人,全部给装进去,全部给当成羔羊给全部杀了,也没有任何的错。 毕竟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而言,从某意义上来说,确确实实都是那些个人,罔顾大明的律例,或者说是企图钻大明律例的空子,想要从朝廷的身上、百姓的身上狠狠的吸上一口血,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为此,就是说这些个人,乃是活该,乃是罪有应得,都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当然话说是这样说,理也是这个理。 但问题是 倘若真的把这些个人,全部给装了进去,全部把这些个人给逼到绝地,全部给逼的没有任何的生路,那么就眼下的人,谁也不知道的这些个人,究竟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毕竟在这个时代,在当前的环境下。 能够积累那么多资本,能够拥有那般大财富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有哪一个人能够是庸人,又有哪个人能够是没有能力的人? 又怎么可能,背后没有相应的势力。 这些个势力,一下被割这么大的一块肉,被直接放这么多的血,天知道后期对于整个大明的市场,会带来什么样的灾祸。 毕竟钱被放血,那么肯定要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赚起来,以此弥补眼下造就的损失。 那么肯定就会在某些个地方,进行相应的涨价,就会进行相应的价格提升,甚至是出现扰乱市场,乃至是哄抬物价的事情发生。 届时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朝廷又必定要站出来为之擦屁股,或者说为之发生这样的事情打圆场,甚至是下场与这些个人,在大明律例所要求的范围内,你来我往的打擂台。 就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朱高炽和纪纲所想要看到的结果,此间完全就乃是给自己没事找事,甚至就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导致朝局动荡,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想着,想着,太子朱高炽虽然心中不愿意,也想某些人为之吃上一些苦头,但形势比人强,也不得不出言询问朱高煦,此件事情上真正的布置,想要就此件事情上劝解一番,不希望朱高煦做的太过,不想往着大家都不想的地步去发展。 随即,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面色沉重且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老二啊!老二!” “你可不要吓咱,你这究竟是打算怎么做,或者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布局,你这件事情上,好歹给咱说上一说行不行?” “咱这是真的怕啊!” “就别搁咱这里,玩什么故作深沉,玩什么高深莫测了,行不行?” “说出来吧!” “让咱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样的计划,让咱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着一点的底吧!” “不然以你个家伙的性格,我真的是怕,真的是心里没底,或者说在发生某些事情的时候,咱连想着给你找补的机会,给你找补都没办法找补。” “你看行还是不行?”看着太子爷的模样,听着他说话的语气。 对此,朱高煦心中自是无比的了然,也是瞬间都猜到太子爷的心中,乃是怎么想的,亦或者说太子爷究竟在担心和担忧着什么。 这是怕. 他做的太过分,害怕他把整个事情给弄得一团糟,或者说弄到完全没办法收场的地步。 想着,想着,朱高煦于此间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看了朱高炽一眼,很是无奈的伸手指了指其一眼,为之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道: “哎哎哎哎.” “老大啊!老大!” “咱们就别自己吓自己,就别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行不行?” “有些事情,对于你来说,不管是怎么看,不管是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的最好。” “不知道的话,那么就代表,你与此之间没有任何的牵连,也不存在任何的关系和冲突。” “但有些事情上,倘若你知道或者你知晓的话。” “纵使你没有参与,那么于别人而言,都代表着,或者说会想你有参与其中。” “咱眼下的身份,倒是完全没什么所谓。” “反正也没多少人真正的待见我,也没啥人愿意给分毫的好脸色。” “常言道:身上虱子多了不怕咬!” “就这个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或者造就什么样的结果,于我而言,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到哪里去。” “但是你不一样.” “你乃咱们大明朝廷的太子爷,不管是于情于理而言,好歹还是注意些许的面子和门面上的问题。” “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当做什么事情都不存在,别人拿我也没半点办法,因为我压根就不在乎。” “特别是所有人认为我,会趋之若鹜的那个位置。” “于我而言,都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所以也就不用担心,也不用在意别人怎么想,也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待,怎么想我” “这些个我不在意的事情,却恰恰都是你最为在意的的事情,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参与其中的好,甚至是从今日处置了,有轻微涉足的户部侍郎之后。” “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管,就当给自己放放假。” “因为此事一旦引爆,一旦某些人真的做的太过的话,那么这个坑里所盛装的就不再是血液那么简单,而是一具具的尸体,亦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朱高炽:“!!!!!!” 艹! 就知道,此件事情绝对大条,绝对没那么简单。 眼下朱高煦的言语,更是直接进一步的印证了他的猜测和怀疑。 甚至是让他不禁想着,貌似从眼下的事情来说,不出意外的话,怕是现在要推行大明钱庄的事情,怕是朱高煦就有,或者说就已经开始谋划和筹划了。 为此,从这个最开始的时候,他就一力的劝阻,一力的不要他参与进来。 想要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什么事情都全全让他来负责,让他为之亲手操刀眼下所发生的事情。 怕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在开始编织口袋,准备装人进去,已经开始挖坑,准备打包埋人一条龙了。 就这般,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煦,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面色凝重严肃,道: “老二!” “此番计划和想法。” “咱可以不追究,咱也可以不问。” “但我想知道,此件事情上,你是不是在,准备大明钱庄筹备的时候,在提出建议,让我不参与其中的时候,你就已经预料到眼下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眼前的结果。” “或者说的再直白一些,再通俗易懂一些,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在编织口袋,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等待着某些利欲熏心的人,往你编织好的口袋里面钻了?” “这些个事情,我想听真话。” “亦不想听那些个所谓,什么冠冕堂皇的假话,以及什么胡掐,瞎说的官场话语。” “就直接回答我.三个字。” “是或者不是!” “简单明了!” “可以吗?” 此言落罢。 整个庭院中的气氛,在这瞬间仿佛突然间凝固了,宛如时间被静止了一般,谁都没有主动说话,不过彼此那厚重而沉闷的呼吸,已然说明了一切,显然场中看似平静的几人,此时此刻心中的思绪,却是分毫都不平静。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低垂着的脑海缓缓抬起,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太子爷,不禁微微的摇了摇头,面色中无奈之意尽显,伸手指了指其,沉声道: “老大啊!老大!” “你说你这究竟是何必呢?” “问这些个问题,此件事情的答案,究竟是为何,于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有时候我也是真的服了你个家伙了.” “行行行” “告诉你,告诉你行了吧!” “此事,与你所想没有任何的分别和差别,就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满意了吗?”(本章完) 第549章 钱哪里来的? 干净利落。 就四个字。 得到了极为确切的答案,朱高炽不知为什么,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反倒是心中的担忧,愈发的强盛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朱高煦,想要张嘴问些什么话。 但在迎上朱高煦那双冷厉的双眸,以及此间展露的寓意。 已然到嘴边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怎么都不愿意说出口,面色呈现出猪肝之色,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何将已到嘴边的话,给说出口。 说吧! 以他对朱高煦性格的了解,这混蛋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听他说的那些话和所谓的决定。 毕竟就从朱高煦的回答来看,这混蛋布局了那么久。 此间近乎是囊括了那么多的人,囊括了那么多的事情。 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或者说就因他三言两语给结束?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朱高煦的性格乃是,你动他的利益和蛋糕,以他的身份,他可能还能够劝戒,能够劝的住。 但眼下发生的事情,显然不是这样。 而且那些人,对于眼下发生的事情,亦做的乃不是一般的过分。 以朱高煦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就这般高高举起、轻轻的放下。 不出意外的话,此件事情怕是,又是一场血流成河的交战和交手。 不少人,因此而血本无归,亦乃是极为可能的事情。 “唉……” 想着,想着,朱高炽不禁一声长叹,神情中闪过一抹苦笑和尴尬,微微摇了摇头,终归也不得不点头承认,回应道: “行吧!行吧!” “此事你自己看着来,自己操作就行了。” “咱可以不过问,甚至是给你在背后兜底。” “但……” “我真希望你,在某些事情上,真的能够把握好此间尺度。” “万事不可做的太过,万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切终归,最好的结果,就是从中找到,此件事情上的平衡。” “不然的话……” “纵使我想给你兜底,我想给你帮忙,成为你的后盾。” “但我的能力只有那么大,为此千万不要把事情,给搞到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去。” “行不行?” “老二,此件事情就当哥哥拜托你了。” “不为别人想,可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 “但你总得为自己想想,为以后想想,为汉王府的家眷想想。” “明白吗?” 这话说的,言辞相当恳切。 此间无一不是表露,他对于朱高煦的关心。 见着一脸神情凝重,显得格外郑重的太子爷。 朱高煦闻言,脸上也收起了,方才那般吊儿郎当的笑容和心思,缓缓从软塌上站了起来,缓步来到其身旁,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面色淡定且从容,幽幽开口道: “行行行……” “老大,你就放心的看着吧!” “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事情既然是我在主持,既然我敢直言不讳的提出来。” “那么也就证明我有本事和能力,办好眼前的所有事情,也早早的就想好了,发生这些事情,此后的应对之策。” “这么多年了,别很多事情上,我看起来都是傻乎乎的,闷着脑袋往上硬刚和硬闯。” “但你心里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和明白,这么多年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处理和经历了那么多。” “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把握的仗,什么时候又真正的将自己给彻底置于危险境地?” “又怎么可能,不知晓如何把握那应有的尺寸和尺度。”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面对这般看似真诚,但彼此却是心里都清楚,此乃极为敷衍的回答。 朱高炽为此,也只能够无奈的笑了笑,知晓此间有些事情,已然没有了说下去的必要,此间不管说再多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和结果。 不管最后的结果,乃是是好还是坏。 就眼下的情况和朱高煦态度,此乃都是他完全没办法,也不可能阻拦和阻挡的事情。 此间就眼下的事情,他唯一能够做的,也就只有在心中为此件事上默默的祈祷,默默的祈祷一切真的能够适可而止。 而非发展真正的超出预料,或者发展到大家伙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里面去,那样不管对谁而言,皆都乃是普天同庆、皆大欢喜的事情。 亦是因为如此,整个庭院中原本喧闹的气氛,也在此时此刻沉寂了下来,谁都没有再多言,或者再多说一句,气氛凝重压抑的可怕,仿佛于此刻,骤然冻结了一般。 就这般,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哒哒哒. 宁静的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间将场中凝重的氛围给打破,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自觉地看向,院门口发出声响的位置。 此间映入眼帘的则是,见着两个身着紧致飞鱼服的锦衣卫,一左一右的护卫着,一身着官服的中年官吏,静静的站在门口,躬身恭敬行礼道: “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户部侍郎刘环已经带到。” 听了这话,场中几人的目光,皆是将目光看向太子爷,别人不知道此间的内情,但只要身处内院的人,则是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件事情上,已经确定了交由太子朱高炽来处理这个事情,因此人乃是太子爷的人。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子爷眉头微微皱了皱,半眯着双眸看了一眼,被锦衣卫‘护卫’在中央的户部侍郎刘环,面色平静且淡然,看不出分毫的情绪波动。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冲着身形略微颤抖,面色不免有些苍白的刘环招了招手,道: “进来吧!”“还在外面傻愣着做什么。” “咱们这些人,可都是在等你。” 听了这话,被‘护卫’在中央的刘环,原本苍白的面色,此时此刻变的比之方才,更加的没有分毫血色了起来,神情中惊惧惊恐之意尽显,敦促着、颤颤巍巍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刚来到近前,还未定神,耳边则瞬间传来太子朱高炽的质问声音,道: “尔,可知我们召集,而前来所谓何事不?” 面对这般质问,做贼心虚,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下意识的将脑袋给深埋了下去。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今日大明钱庄,户部的人几乎都已然在场,他自然也没有分毫的例外。 那名被直接抓起来的人,其实在还没有被审问的时候,他就知晓自己这下完了,乃是彻底的完了,被直接抓了典型了。 果真不出他所预料的那般,在锦衣卫的审理下,那名与他有着些许关系的人,或者说是与他家里人有牵扯的人,完全没有分毫的犹豫,就直接将眼下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道来。 为此,在面对太子爷的质问,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老老实实的回答吧! 他真的不敢,心中也是确确实实的害怕。 倘若不老老实实的回答吧! 他心里又比任何人都清楚,此间眼下的事情,他骗不了任何的人,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他就眼下的事情抵赖,纵使真的抵赖,不承认眼下发生的事情,他有参与其中。 但是他心里也实在是没底气,自己能够真正的扛过,锦衣卫那堪称血腥般的审讯手法。 见着其沉默不言,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面色亦是在此刻变的阴沉阴翳了起来,看向其的目光中,皆是充斥着无尽的失望。 说实在的。 倘若刘环前来,在他问话的时候,能够大大方方的承认,能够坦坦荡荡的,毫不避讳的说明此间的缘由,虽然改变不了还是要挨处罚和处置的结果。 但能够如此的有担当,做错了事情敢承认。 好歹就眼下发生的事情上,还能够让他为之真正的高看对方几眼。 实乃是让他做梦都没想到,之前看似坦荡的一个人,被他给给予厚望的一个,居然在面对此件事情的时候,也心中对于此番结果,清楚的不能够再清楚。 饶是如此,却也没有勇气,主动的承认,不敢 见此情形,于眼下失望的同时,朱高炽的心中,此时此刻也是感到无比的庆幸,庆幸此人就这么一副德行,能够被他提前给看穿,能够被他给提前看透。 还没有真正给予对方多大的重任,不然的话,就眼下这么一副胆小、没有分毫担当的人,倘若真的被许以重任的话,天知道以其这样的性格,于后期担任举足轻重的岗位,会为之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脸上的表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森然冷意,双眸直勾勾的看向低垂着脑袋,宛如鸵鸟般的刘环,‘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案台上,怒声呵斥质问道: “混账东西。” “你的耳朵聋了吗?” “咱问你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怎么的?” “做的这些个事情的时候,胆子那是比任何人都大,该承担责任,被发现了之后,就只会装聋作哑,就只会当缩头乌龟吗?” “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学了那么多东西,你就学到这么些个玩意吗?” “还是说” “读了这么多年书,圣贤书难道就告诉你,遇到事情就沉默不语,或者说装聋作哑就能够躲得过去吗?” “你觉得可能吗?” 轰. 愤怒愤概的怒斥声音,骤然于整个庭院中炸响开来,宛如一声惊雷于场中所有人的耳中炸响。 此间事件中为主角的刘环,此时此刻亦是切切实实的被吓到了,原本就强撑着的身体,此时此刻再也绷不住,宛如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气神,直直的软倒摔在地上,慌慌张张的叩首,急忙急切的道: “殿下.” “太子殿下.” “臣知道错了,臣知道错了” “臣也是一时之间,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也是一时之间利益熏心了,没有忍住.” “此事亦乃是臣的第一次做” “恳请太子殿下饶命,恳请太子殿下饶命啊!” “给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看着跪伏在地上,不停叩首认错的刘环,朱高炽一声冷笑,目光冷冷的盯着其看了良久,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亦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沉声道: “咱先不论.” “咱也不先不说,关于今日大明钱庄中,所发生的事情。” “就眼下情况,咱很想知晓,依照那人所供述,依照那人所言的,其乃是以八成的价格,从大明百姓的手中购买了五千两银子对等的大明宝钞。” “为此。” “咱也是异常的好奇,以八成的价格,收购了五千两银子的大明宝钞,那么折算下来的价格,也是不低于四千两的银子。” “而依照你户部侍郎的每个月的俸禄,依照这么多年的奖赏,所有的东西归纳归拢在一起,哪怕咱就算你这么多年没有任何的开销,但是依你这么多年的俸禄和收入,也绝对不可能存上这么多的银两。” “那么你这不少于整整四千两的现银,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此番这些个银子的出处,不知可否给咱好生的说道说道一番如何?” “整整四千两的现银啊!” “这等数额,这等富裕,简直是比之咱的太子府邸,比之汉王府邸的富裕程度,亦乃是没办法与你比拟!” 刘环:“!!!!!!” 懵了! 彻底的懵逼了! 解释四千两现银的出处? 这简直是几乎,快要他的老命了。 怎么解释的清楚,方才太子爷都说了,核算了他这么多年的收益,这么多年压根就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收入,而这些个银两从何而来? 此不是显而易见的了吗? 除了贪污受贿,除了钻某些空子捞钱,还能够是哪里来的? 但问题是 这些个手段,这些个事情,他真的能够说吗? 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妥妥的找死的节奏,生怕自己的死的慢了吗?(本章完) 第550章 太子发怒 伴随着质问声响起。 院内的气氛,骤然变的寂静肃然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皆都不由自主的汇聚向跪伏在地上的刘环身上,全然一副好奇的模样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刘环亦是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面色已然不知何时变的煞白,完全不敢与其对视。 短暂的沉吟,他心中也无比的清楚,就眼下的事情,他如今已然没有分毫抵赖和推脱的可能,毕竟一切事情都摆在了眼前,说与不说别人其实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肯定是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猜测。 倘若没有猜测,那么其肯定是问不出这样的话来。 当然就眼下的事情,也自是怪不到太子爷的身上。 因为整整四千多两的现银啊! 这是何等庞大的一个数字。 想着,想着,他索性也懒得遮遮掩掩,轻声幽幽的道: “回回太子殿下。” “这这这” “这些个银两,乃是有人行贿所送,皆来自不正当的渠道。” 此言落罢。 他更是没有分毫的隐藏和隐匿,将这些年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以及所发生在他身上,那些个逾越规矩和逾越大明律例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伴随着一件件事情,被毫不留情的纰漏出来。 太子爷的面色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黑,神情亦是紧跟着变得越来越阴沉,看向跪伏在地上,讲述自己所做的一件件光辉历史,乃是真的恨不得,直接将其给活剐了。 倘若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眼下跪伏在地上的户部侍郎刘环,此时此刻怕是在太子爷的眼神注视下,已然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说实在。 开始刘环沉默不言的时候,太子爷那个时候,还只是觉得其没有分毫的担当,犯了事情都不敢承认,连言语和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但是随着刘环的娓娓道来,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爷貌似还真的是宁愿,其就如方才的那般模样,什么都不要说才好。 真的是太丢脸了。 简直是把脸给彻底丢到姥姥家了。 他乃是做梦都没想到,平日在自己面前,那般谦恭、那般正直,展露出的面容,那是宛然一副‘我与罪恶不共戴天’的人,居然能够做出眼下的这等恶事。 且还不是一件,而是一件件 就其方才所言出来的事情,太子爷于心中细算估量了片刻,这尼玛其干违背大明律例和规矩的事情,怕是不下于四五十件,简直就真的是离了个大谱。 而这些个拿出来兑换的大明宝钞,亦还仅仅是其这么多年为官以来,所收敛贪墨贪污的银两中的冰山一角,于此间的零头都算不上,不是一般的吓人。 同时也真的让朱高炽,为此简直是大开眼界。 按理说都贪墨了那么多钱了,有了那么殷实的家底,怎么想都应该见好就收了吧! 纵使不见好就收,其实也没任何的问题,也能够理解,也能够说的过去,也没什么问题。 为何? 非要还想着与民争利? 还非要,想着趁着朝廷推出的这等实惠,仗着比大明天下的百姓知晓的更多,比之百姓知晓的消息更快,非要于此间故意打时间差,前去故意的剐百姓的肉,借机去喝百姓的血啊! 这样的做法,这样的做态和姿态。 简直将‘厚颜无耻’四个字,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细想之下,其实不用问,也不用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此间的原因很简单,‘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此一句话,足以说明,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倘若不是如此的话,本已经算是彻底的实现了财富自由,压根就没必要参合到这个事情中来,且若是不参与的话,以他这么多年于朱高炽面前所留下的印象,怕是真的很难查到他的头上。 纵使后期可能会暴雷,但也绝对非一朝一夕的时间。 想着,想着,朱高炽半眯着双眸了跪伏在地上的户部侍郎刘环一眼,神情中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思绪,也不想与之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扭头看向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吩咐道: “眼下一切事情,都已经明了了。” “做了什么事情,有那些个违反大明律例的事情,此间有那些人参与其中,刘环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指挥使还愣着做什么?” “直接将其给带下去,而方才被刘环所供述出的人,也不用分毫的留情,全部都给孤一一地拿下吧!” “将这些个整日只知道贪赃枉法,只知道做那些个鱼肉百姓的人,该清肃的全部都清肃,不管任何人有异议,或者说任何人为之求情,纪大人都不用管他们,也不用答理他们,敢伸手参与,就让他们直接来东宫找孤,就说孤在东宫等着他们前来觐见拜访。”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狠,同时也展露其对于眼下所发生事情,为之处理这些个人的决心。 此事其实不怪太子爷,为之如此的动怒和愤怒。 实乃是,就眼下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乃是真真正正的触及到了朱高炽心中不可逾越的底线,就这些个人的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够称之为,吸百姓的血了。 这特娘的,乃是真的开了抽血泵,直接硬生生的对着百姓的血管里硬抽。 简直不要太狠。 听了这话,纪纲微微的怔了怔,片刻后从愣神中瞬间回过神来,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亦没有分毫的犹豫,神情骤然变的无比郑重,躬身恭敬道: “诺!” “臣领命。” 说罢。 纪纲神色肃然的冲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之后冲着门外静候的锦衣卫摆了摆手示意,收到命令的两人入内,一人架着刘环的一只手,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退了出去。 就这般。 不过片刻的时间。 原本喧闹的庭院中,瞬间为之安静了下来。 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彼此四目相对,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对方,彼此都没有主动的言语,也没有主动的说上一句话,场中的气氛于不知不觉中,慢慢变的压抑了起来。 半晌后,朱高煦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言语中带着些许的调侃之意,笑呵呵的问道: “老大?” “这是被气到了吗?” “刚刚不是还说,让咱注意,让咱别把动作给搞得太大,怎么的现在感觉,你的怒气值比我的还大,这下手比之我还要狠辣呢?” “咱不是略施计谋,想要让别人割肉放血,猛吸那些个自以为的人身上的血液而已,而你这却是直接奔着,要把别人给直接斩草除根的节奏。”“宛然一副,要把别人都给杀尽杀绝的姿态。” “比之我的行为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咱与你相比,就完全没任何的可比性。” “就这东西.” “难道你这般做,就不怕把搞得太狠,直接把天给捅出一个窟窿来吗?” 听了这话,朱高炽原本就铁青阴沉的面色,此时此刻更是阴冷的快要滴出水来了,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是不由得变的不善了起来,沉声道: “老二” “你是故意的吧?” “知道咱不可能,也没办法” “非要说这些个风凉话,以此故意来刺激我,怎么的?” “你就那么想要看到我发怒,就那么想看到我盛怒的样子,你才甘心吗?” “要不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如何?” 说着,说着,朱高炽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目光也于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凌厉了起来,神情阴冷不善的看向朱高煦,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直接掀桌子的节奏。 此情此景。 切切实实的把朱高煦给惊了一跳,也知道貌似就眼下的情况,他好像真的是火上浇油,要把太子爷给彻底惹怒,亦或者说眼下的太子爷,已经被他给刺激的,已然到了盛怒发疯的边缘。 见此情况,朱高煦心中也是不禁猛地一咯噔,眼皮紧跟着跳了跳,自是不敢再为之过于过分,也瞬间将调侃和开玩笑的心思给收敛了起来。 虽他不惧太子爷发怒。 但不害怕、不惧是一回事,却是不代表他想要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或者说想要看到眼下奔着他不想看到的结果而去。 为此,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脸上的嬉笑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温和笑意,连忙一把伸手揽过太子爷的肩膀,连连出言宽慰强行解释,服软道: “哎哎哎哎.” “不至于,不至于啊!” “老大,瞧你说的,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咱们可是亲兄弟,咱怎么可能会有那般龌龊的心思,怎么可能故意这般做。” “这不就仅仅是好奇,为之想要问一问你具体的缘由吗?” “你想多了.” “真的是你想多了” “完全就是,没有的事情。” ‘啪’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太子爷面色很是不岔的抬手给其拍掉,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冷冷瞪了其一眼,沉声道: “少给咱来这一套。” “你什么样的心思,你乃是什么样的人。” “有些话” “有些事情,不用咱多说,我相信咱们彼此,大家的心里都有数。”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也失去了与之浪费时间和口舌的心思,冷冷的冲其摆了摆手示意,继续道: “少与我在这些个事情上胡扯浪费时间,我也没这个心思和闲心。” “你这里究竟还有事,还是没事?” “倘若没什么事情,咱们就此别过” “也正好,你不打扰我,我也不想打扰你,给予咱们彼此一点,冷静的时间,不然就你这么一副欠揍的模样,我是真的怕咱忍不住,想要动手揍人,真的怕忍不住盛怒跟你翻脸。”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狠,不可谓不够埋汰人。 饶是朱高煦自认为自己的脸皮够狠,也被此番太子爷直言不讳的言论,给整的老脸微微有些泛红,被整的有些不太好意思。 为此,他本欲也借此结束此番交谈和对话,不过却是没忘记,在此之前、老何与他说的那些个话语,自是不可能就这般放太子爷离去,再次厚着脸皮,伸手一把拉过太子爷的肩膀,道: “行行行” “我的错,就当是我的错。” “确实就眼下的事情上,咱做的确实有些太过了。” “咱认错” “别生气了!” “行还是不行?” 听着朱高煦一次次道歉,见着其舔着脸认怂的模样,切切实实的让太子爷闻之不免有些诧异,亦或者说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为此,不禁有些疑惑和好奇的回望了过去,有些没闹懂朱高煦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此间行为,简直堪称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居然能够见着其主动认怂,见着其主动认错,简直是大姑娘上架头一回。 要说其被他方才的气势和行为给吓到,那是打死朱高炽都不相信。 没办法。 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人,谁能够不知道谁的性格? 这么多年以来,他貌似还真的没有吓到过朱高煦一次。 那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皮裤套裤,那必定是有缘故。 肯定不如他眼下所见到的那么简单,这混蛋肯定有什么事情,或者说有什么事情想说,亦或者有什么样的谋算在里面,不然的话.以朱高煦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想着,想着,太子爷为之不禁警惕了起来,身体亦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下意识的与朱高煦保持一定的距离,目光中怀疑和质疑之意尽显,连连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老二” “可别,可别” “你这般做态,你的道歉,咱可要不起,也完全承受不起。” “有事咱就直接说事情” “可千万别给我来这一套。”(本章完) 第551章 尴尬 “嘿嘿.” 这是被太子爷,直接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为此朱高煦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沉声道: “老大” “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咱没事就不能够如此了吗?” “你这般说话,可真的伤人的心啊!” “咱就不能够是,知道自己错了,给你认错吗?” 听了这话,太子爷面色中的警惕神色,不仅没有分毫消散,此间所存在的警惕神情还开始变的愈发浓厚了起来,又再次止不住的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 与此同时,针对向他靠近的朱高煦,直接连连的把手给往外撑,宛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言语急切着道: “你觉得我信不信你?” “先别说我信不信,就说这般违心的话,老二你自己的听了,难道都丝毫不觉得恶心吗?” “咱们两兄弟,有啥事情就直接说,你也别给我来着套,咱也不吃你的这一套。” “别搞这些个没用的.” “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说吧!” “别搁这里遮遮掩掩的一副样子,我看的真的怪瘆人的。” 这话说的相当的有意思。 此间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之方才简直是角色互换,直接攻守易行了。 听了这话,朱高煦看着眼前,宛如防贼一般紧锣密鼓,对自己严防死守、敬而远之的太子爷,饶是他的脸皮够厚,此间也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之后,他神情尴尬,面色中无奈之意尽显,伸手指了指已然不知何时,早已站的远远的太子爷,冲其摊了摊手,一声长叹道: “哎” “要不说,咱们乃是亲的两兄弟啊!” “咱就是这什么都不说,都瞒不过你的火眼晶晶。” “此间咱这里,还真的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甚至是需要你为之拍板。” 话音刚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直接被站在远处的太子爷出言,给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沉声道: “哎哎哎哎.” “打住,打住” “话可先别这样说,咱自己有多大的能力,有多大的本事我心里比任何的人都清楚,就你汉王爷都觉得头疼无比,没办法做决定的事情,咱自问可没有你利害。” “有啥事,我觉得还是先说清楚。” “就先别说帮忙和不帮忙的事情,更不要说什么拍板和不拍板的事情。” “你先说来听一听,先说来让咱们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倘若事情合情又合理的话,那么咱顺手帮一帮,顺手给你搭把手,倒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咱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当然.” “倘若你说的话,或者说你要求的事情,乃是极为不合理也不合情的事情,那么你也就别怪咱不帮忙,不愿意给你搭把手。” “实乃咱可没你那么大的本事,死的都能够给说成是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总能够找到别的事情上,来为自己找补,总能够把事情给圆回去。” “为此。” “你要觉得行,要是还愿意说的话,那么你就直接说,倘如你觉得不行,或者说对咱这个回答有什么疑虑的话,那么咱就什么都不用说。” “此件事情咱们就此作罢,就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没问过.” 朱高煦:“????????” 艹! 要不要这么狠。 说话要不要这么的绝? 这一来一去的,直接把他所有的路,都直接给他全部堵死完了。 简直无敌了 听的朱高煦要不是有事相求,眼下有事情真的需要其协助的话,他是真的差点没忍住爆粗口骂娘,狠狠的冲着太子爷一顿狂喷,好生的问候问候他。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没办法啊! 谁叫他有求于别人呢? 而非是别人有求于他。 为此,纵使心中对此,有着诸多的不舒服,有着诸多的想要骂人的冲动,但面对眼下事情,也只得陪笑、且老老实实的将心中腾升的怒意,于此间给硬生生的强压下去,不敢有分毫的炸毛神态表露出来。 想着,想着,朱高煦为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脸上神情不见有分毫的变化,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舔着脸给贴了上去,连连出言保证道: “行行行”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毕竟愿意和不愿意的决定权在你的手里,难道我还能够把你给绑了,逼着你同意不成?” “瞧你这话说的.” “咱也不是那样的人,更做不出为难人的事情来。” “就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够再简单的小忙,完全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事情,亦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更不会触及你任何利益,也不会触及朝堂上,任何咱们朝中大臣们的利益。” “所以.” “就你担心的那些个事情,于此间你完全可以把心给搁肚子里。” 此话说的。 倒是直接把太子爷给整的没了脾气,直接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有些没闹懂朱高煦这个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或者说其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对此事不怪朱高炽这样的想,因为朱高煦说的太直接了,说的太斩钉截铁了,几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全部囊括在内了,什么问题都摆到了台面上。 完全没有分毫的隐匿,完全没有分毫的隐藏,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并且还面色不见有任何分毫的变化,和以往没有任何的区别。 都是那么的自信,都是那么的淡然,仿佛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仿佛的一切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此间完全不存在任何的虚晃,显得是那么的真实。就这番的做态,就这番的动作,倒是一下子搞得朱高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不禁有些怀疑,此间事情上,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的紧张,太过于的想多了,是不是太过于的敏感了。 想着,想着,朱高炽原本警惕的神情,也不禁慢慢的消散,面色中不禁闪过一抹疑惑和怀疑的神色,饶有兴趣的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汉王朱高煦,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的道: “老二” “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啥事,咱就好生的说,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你这般真的,让咱心里真的很没有安全感,真的乃是很没有底气,完全有些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咱们兄弟之间,我建议你还是最好,还是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去的好。” “你这般藏着掖着” “也别怪咱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乃此事情上,就别说是我了,就咱马上把老三那个混蛋给叫过来,听着你说这样的话,见着你眼下这般的做态。” “别说有没有心情想别的事情了,怕整不好但凡只要见着,倘如他不是被惊掉一身的冷汗,要是不会有半分的担忧和害怕的话,你随便怎么说咱,我绝对没有任何的话说。” “所以.” “咱们就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 “就按照以往的性格,就按照以往的德行和行事风格来,这般的话,咱们大家的心里都有底气,咱们大家都不会想那么多,也就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 “你说呢?” 此话说的。 看似表面上没有任何的问题,且看似全部乃是述说,太子爷自身的问题,或者说对于某些事情上面的担忧,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者说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又何尝不是其对朱高煦的不信任? 虽这般话语。 听着确实让朱高煦为之闻之心中很是不舒服,或者说闻之心中很是不爽,但从另外的一种角度来说也没有任何的问题,毕竟两人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 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谁能够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性格,谁能够不知道,谁做了那么些个事情,以及谁在某些事情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说的再直白一点。 谁能够保证,或者说谁能够没做过,在某些事情上,为之落井下石的事情? 谁又能够没做过,为之背后你给我背上捅刀子,为之谁在你我之间伤口上撒盐,或者说乃至于火上浇油的事情? 只不过很多事情,大家都彼此心中有数,大家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然后彼此于某些事情上达成了,为之某些事情上应有的默契,然后彼此为之心照不宣而已罢了。 当然也不是说真正的就此作罢,只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你不惹我,你倘若不搭理我,那么我们彼此之间,那肯定就是相安无事。 但倘若这个时候你要是敢招惹我的话,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别怪我为之挑你的毛病,然后就眼下的事情上,让大家都下不来台,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同时大家的心里都不舒服。 听了这话,朱高煦自是不可能沉默,倒也不可能再为此,假装的为此矫情,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面色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笑了笑,伸手一把揽过太子爷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行行行”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什么好话,歹话都给你给说尽了。” “那就眼下的事情,咱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咱们这般绕来绕去的,好像好搞得大家的关系,倒是显得有些生疏了,倒显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一样的。” “其实吧!”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烦心的事情。” “主要就是.” 说到这里,朱高煦不由得顿了顿,原本平静淡然的面色,骤然于此间变的阴沉阴翳了起来,半眯着的双眸也于此间变的尤为的深沉,神情也变的极为的低落,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带着些许的苦恼和不舍,微微的一声叹息,幽幽的开口道: “哎” “其实这个事情,本来是没打算劳烦老大你的。” “何来有些事情吧!” “真的是,非我之所愿,也非我之所想,而是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不想你因此而产生什么别样的误会和想法,为此不得不,于此间事情上,想告知你。” “与你先通通气,倘若你要是觉得没什么事情,要是你都能够满意,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的话,” 终于要说到正题上面了。 听闻这话,朱高炽面色不禁骤然变的无比肃然了起来,神情亦是瞬间变的无比的郑重,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方才好不容放松的警惕,此时此刻再次被其给端了上来,饶有兴趣的看向正欲言语的汉王朱高煦,幽幽开口道: “行了。” “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说的。” “咱们就直接说吧!” “我这是等了那么长时间,你不觉得累,不嫌麻烦,我都嫌弃太过于麻烦,太过于无聊了.” “简直是,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 真的浪费时间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是有些浪费时间。 为何? 因为他们两人,都忙着提防着彼此,倒是有些忽略了,或者说有些刻意的回避发生在眼下的事情,都不敢完完全全的相信彼此,都担心,此间会不会发生一些,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不过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既然大家都说的如此直白,都将所有事情都给摆倒了明面上,都摆到了大家的眼前。 原本还有些许敦促,还有着些许不太好意思的朱高煦,此时此刻倒也心中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和顾忌,面色也比之方才变的极为的坦然了起来。 想着,想着,朱高煦脸上的表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神情亦是变的端庄,笑呵呵的道: “老大”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就这你看.” “你弟妹前往封地那么久的时间,咱们两夫妻分隔两地那么长的时间。” “咱想着” “眼下不是马上要过春节了吗?” “为此,想要前去封地看看,想要听听你的意见。”(本章完) 第552章 猜忌 轰. 此言一出。 顷刻间,宛如一声惊雷于朱高炽的脑海中炸响开来,身形猛地一顿的愣在了当场。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神情中一脸警觉的看了过去,面色中难以置信之意尽显,一度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朱高煦说错,随即有些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问道: “不是.” “老二,你方才说什么呢?” “究竟咱听错了还是怎么的.” “要不你再说一遍呢?” 朱高煦:“!!!!!!!!”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叫听错 说的那么简单直白的话语,怎么可能说听错,就直接听错了。 说白了。 就是不愿意相信,或者说不想相信罢了。 对于太子爷所言之话语,以及心中乃是作何感想,亦或者说有着什么样的想法,朱高煦的心中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不过既然别人让再说一遍,他自是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也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 再说了. 既然话都已经说出了口。 不管最后是成与不成,那肯定是需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自是不可能就这般半途而废。 为此,朱高煦紧跟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向站在不远处,正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盯着自己的太子爷,两者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之后,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冲其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老大” “对的,就是我方才说的那样,你也没有任何听错和听岔。” “就眼下的事情也是真的.” “不过既然你想再听一遍,那咱自是不可能如此吝啬。” “我的意思.” “这马上就要过新年了。” “汉王妃、以及王府一大家子的人,已然前去就藩近乎一年多的时间了,虽平日大家时常有着书信的来往,也会彼此沟通、言知彼此的情况。” “但毕竟彼此一家人,分隔两地那么长的时间。” “每日回到汉王府邸,见着空荡荡的王府” “说实在,心中实乃是感触颇深,那种感觉实乃不足外人所道哉。” “所以.” “咱这不想趁着,过年的时间。” “前去封地中走上一圈,一则是看看封地的具体情况,二则是想看看前往府邸一年多时间的王妃和孩子们.” “但由于咱的身份特殊” “老头子又没有在应天府城中,当然你也知道老头子对咱是个什么德性。” “为此想先与你沟通一番,想要听听的意见。” “想来这件事情上,只要你不反对,只要你没什么意见和想法,届时再帮咱说上两句好话和冠冕堂皇的话,纵使老头子再混蛋,待面对我们两兄弟都如此的意见统一,都站到了一条线上,想来他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应该也就不会阻扰,或者不让咱离开应天府城,不会不让咱前往封地。” “此番解释,此番言语够不够清楚明白?” “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意思了吧?” “所以也就不用怀疑和担心,那什么所谓的听错了和听岔了的事情。” “因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也是说的那样的话语.” 尴尬! 大写的尴尬! 亦彻底的懵逼,愣在了当场。 直接把太子爷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此事非他故意如此。 实乃是,朱高煦看似简单的要求,但这里面所牵扯着的事情,可是实打实的非同小可。 为何明明朱高煦封王了,却没能够前往封地就藩? 是他不想去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那是被老头子把路给他直接堵死了。 又为何永乐大帝会故意将朱高煦,前往封地就藩的路给直接堵死,又为何要耗费这样的小心思呢? 说白了。 肯定是担心和顾虑朱高煦的实力和本事,担心发生某些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造就同室操戈的惨烈景象,不想朱高煦走上永乐大帝的老路。 要知道. 这一系列的事情,那还是在朱高煦封王的时候,汉王妃等人并未前往封地就藩的时候,永乐大帝就如此的忌惮、就如何的担心和忧虑。 可想而知,朱高煦的本事,是有多大。 而眼下至今。 比之以往,亦是有着,相较于以往更加之大的区别。 亦或者说,再直白一些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眼下的汉王朱高煦,如今的威胁和实力,比之以往更甚。 为何? 因为汉王妃、以及王府那些个人,这一年多的时间,在封地之中做了什么,或者说有着什么样的操作,虽有很多的事情,封地中会刻意的回避和封锁消息。 但这世间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此间汉王封地中的某些情况来说,或多或少总归是不可能全部隐瞒和隐匿的住,而此间消息和情况,也自是全部汇聚于他的手中。 想着手中汇聚的,关于汉王封地中的消息和信息,以及眼下朱高煦的要求。 于此间事情上,真的很难不让人为之多想,或者说有着别样的看法和想法,亦让人有些拿捏不准朱高煦的心中真实的想法。 虽朱高煦不止一次,毫不避讳且明言不会跟他抢皇位,对皇位没有任何的兴趣,同时他心中也清楚,朱高煦应该不可能眼下傻乎乎的真的动手。 但太子爷却是,心中真的不敢赌。 因为人心和人性. 乃是这世间,最让人不放心,也不可能放心的东西。 天知道. 其会不会脑袋抽风,会不会脑袋一发热,干出一些个昏了头的事情来? 这种事情,没有任何人敢百分之百保证。 就眼下的这种事情,实乃是真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想着,想着,他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是不禁微微有些侧目,神情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场中气氛,也是随之凝固,安静了起来。就这般。 过了半晌的时间,朱高炽总算是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紧跟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思绪,眉头微微的皱起,瞳孔中的双眸眯成了一道缝,幽幽开口道: “老二” “你什么意思?” “你个家伙,究竟是又想要做什么?” “别搁这里跟我胡咧咧的,扯这些个没用的行不行?” 这话说的。 什么叫他又想要做什么? 什么叫他是什么意思? 得勒。 不出意外的话,事情还是出现了意外。 太子爷这家伙,怕是又认为.或者乃是以为,他又想要做什么,又憋着什么坏心思,有着什么样、别样的想法了。 但细想之下,其实他的心中也能够理解。 不管是眼前的太子爷也罢,或者说永乐大帝这个便宜父亲也好。 此间,两者都认为他,乃是一个不甘于平凡的人,乃是心中存了这样和那样的想法,对于那个位置有着近乎于执念的心思,同时也都将他视为威胁,或者说认为他能够威胁到他们两人的位置,以及生命安全。 为此,两人对他都有着极深的防备心理,只要他稍微有点别的,某些超出常理的行为,则就任何他可能要做什么,甚至是想要为之干坏事。 此间行为,简直就是乃,真正意义上的,被迫害妄想症几乎到了晚期的节奏。 天地良心啊! 朱高煦实乃真的心里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被冤枉的慌,甚至是有些无语。 貌似就很多事情上,压根他就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做过. 几乎都是眼前的太子爷和永乐大帝,这两个家伙硬生生的强加在他身上的,几乎都是两人自以为他想要做什么,貌似真的很多都乃是非他的本意和真实的想法。 有时候,搞得他真的都想要骂娘。 某些事情上,真的能够怪他吗? 实力太过于强,或者说有这样实力,是他的错吗? 靖难之役的时候,拼命的时候,又要他去拼命,结果拼了命下来,在战场上悍死不畏,与之战场上的将领,彼此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乃至于有着过命的交情。 此间又因眼下的这些个关系和交情,又担心他的实力够强,又畏惧和担心他成为威胁。 此番行为,真的是让人完全就没话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白眼狼’三个字,来形容永乐大帝和太子爷等这些个人,都丝毫不为过,也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哎” 想着,想着,朱高煦心中于此间,也是不免的跟着一声长叹,也是觉得极为无奈,不禁微微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一旁变的愈发郑重警觉、谨慎的太子爷,沉声道: “老大” “能别,搞这么一副样子行不?” “你这般模样有意思吗?” “做给谁看呢?” “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咱不就想要去封地看看家人,此间不是正常的不能够再正常的事情吗?” “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多的事情。” “放心,把心给安安稳稳的搁肚子里吧!” “真的没有那么多事,一切事情不过就字面意思,亦是简单的不能够再简单的事情。” “不必这么紧张.” “此番做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要怎么一般。” 真的就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真的能够把心给搁肚子里吗? 正常?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是如此。 因为朱高煦所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极为合理的事情。 但正是因为太合理、太过于正常了,反倒是给朱高炽的感觉,有些不太正常和不太合理,让人不禁为之多想,也忍不住不多想,或者说有着别样,不一样的想法和看法。 伴随着朱高煦的回答。 场中再次变的安静了下来,落针之声清晰可闻。 就这般,过了差不多半刻钟左右的时间,朱高炽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心中短暂的沉吟思索了片刻,之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幽幽开口道: “老二” “此件事情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你的要求,以及你的想法,确确实实的没有什么问题,也乃是极为合情合理的事情。” “按理来说.” “我作为大哥、作为太子爷,应该是举双手赞成的,也不应该多言或者说多语说别的什么话。” “但是吧!” “你现在乃是什么身份,有着什么样的责任,我相信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头子在远征漠北的时候,可是将‘金龙令牌’赐给了你,并且当着朝中上上下下的朝臣,给大家所有人都宣布了。” “在老头子远征漠北的这段时间,你为大明监国、代天子行权柄,维稳大明朝堂,治理大明天下百姓和百官。” “现如今” “老头子还远在漠北征战,与之瓦剌和鞑靼两者,交战打的那叫一个欢快和欢乐,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亦没有任何的定性。” “倘若你现在离去.” “跑到上千里地外的封地中去,在这之间朝中一切安好,自是不存在任何的问题,倘若朝中或者天下发生什么紧急情况,需要你站出来作为主心骨。” “而那个时候,你人却远在封地中,与之朝廷那么远的距离,哪怕是加急送信,一来一回的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届时也势必会延误和耽搁很多时间,一旦出了或者造就什么不可逆的事情,此间的责任,咱们可都乃实打实的吃不了兜着走,也势必惊动远在漠北征战的老头子。” “且你也知道老头子的性格,就以他的德性,后面势必要收拾咱们两兄弟。” “老头子发起火来,或者说动起真怒来,那是真的排山倒海” “那等怒火,实乃非咱们两人能够承受的,亦是咱们都不愿意去承接和承受的。”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为此.” “就眼下的事情,你看要不要,等老头子征战漠北之后,凯旋回京之后,你们两人权力交接好,然后你再前去?” “当然,你要是真的想、或者等不及,也不妨让王妃回京过年,也行!”(本章完) 第553章 摊牌 话音刚落。 只见朱高煦的面色,顷刻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为之阴沉了下来的,紧跟着个眉头紧缩,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看向一旁为此事侃侃而谈,不停为他讲述此件事情里面的原由和存在的隐患。 乍一听。 说的合情合理,也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貌似一切都落在点子上让人挑不出分毫的毛病来。 问题是…… 朱高煦听得懂,同时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眼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看说的好听,其言下之意不过就是想要表达,不想他离开应天府城吗? 或者说…… 这个决定,太子爷不愿意做,也不愿意帮忙,而是把这个决定权利,直接推给了远在漠北征战的永乐大帝身上。 至于此间原因乃是为何? 则也就不用多想,也不用多说。 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担心出问题,担心出事,怕朱高煦胡来,怕朱高煦离开了应天府城之后,就不回应天府城了!! 倘若发生这样的事情,天知道届时老头子回来,会找他什么样的麻烦? 场中气氛骤然变的极为压抑而安静,两人都没有主动言语,彼此就这般与彼此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收回了与之对视目光,面色中闪过一抹森然冷笑微微上扬的嘴角处讥讽嘲笑之意尽显,沉声道: “让汉王妃带着一家老小,从封地中离开,回到应天府城?” “老大……” “你确定你自己在说什么?” “或者说,你确定不是故意拿哥们开涮?” “别告诉我,咱王妃和咱王府中的人,为何离去的,又是怎么才离开这等漩涡,前往上千里地之外的封地,此间的原由和事情,这里面所隐藏和隐匿的东西,你心里没有数吧?” “好不容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现如今我又屁颠颠的,让他们回来?” “美其名曰,乃是回来探亲和陪我过新年。” “说的自是比唱的都好听,但是也不过都是表面上的功夫,咱们大家心里都清楚。” “倘若咱王妃和咱王府中的重要几个人,真要是傻乎乎的跟着跑回应天府城。” “怕是回来容易,届时所有人比谁都高兴,就差敲锣打鼓的欢迎了。” “但人是回来了……” “老大,就这个事情上,你自己摸着你自己的良心,你自己问问你自己的良心。” “届时真的他们都回来了,都回应天府城陪我过新年之后。” “你确定你能够,或者说老头子他们,真的还愿意让他们离开?” “别说这些话,我自己信不信,就问问你自己信不信?” “这不就妥妥的跟,我想去封地看看,去封地中陪他们过新年,你不愿意我去,甚至是在此件事情上故意推诿,说那些个冠冕堂皇的话,又有何区别?” “与此间所发生的事情,不乃妥妥的异曲同工之妙吗?” “不都是彼此防备,不都是彼此对彼此的不信任,亦或者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吗?” “此话我说的可有错?”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说的,妥妥的乃真的不是一般的扎心啊! 直接把朱高炽给怼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是不禁陷入了沉吟。 此言,倒非他不想说,倒也非他不想回答。 实乃话都被朱高煦给说的这么直白,说的这么的简单明了且通透。 他能够怎么说? 此间事情,存在什么样的原因,存在什么样的原由。 他为某些事情的参与者,以及某些事情的既得利益者。 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有些事情吧! 只能够说大家所站的的位置不一样,所考虑的东西不一样,则选择的利益自然不一样,为此所做的事情,也将有所不同。 别看朱高煦,这个时候以这般话语,以此来阴阳怪气故意恶心他。 但也不过,因两人所站的位置,乃是彼此对立面罢了。 倘若两者之间的角色互换,完全就不用多说和多言,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届时的朱高煦也肯定会做出,跟他一模一样的选择。 当然被点穿了是一回事,不承认和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是另外一回事。 为之。 朱高炽简单的收敛思绪,平复下心中躁动的情愫,笑呵呵的抬头回望了过去,伸手一把拉过朱高煦的肩膀,打着哈哈道: “老二,老二……” “过分了,这话说的就过分了。” “就着实有些伤,咱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和关系了。” “不管是我也好,还是老头子他们也罢。” “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这不是都是以往,啥事都没说清楚,彼此心中都有些独属于自己的小九九,给稀里糊涂造成的误会吗?” “眼下咱们不都把事情,不都把所有问题,都彼此直言不讳的说清楚了吗?” “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明白,说的这般的简单明了。” “彼此知晓彼此,心中无他之欲望和想法。” “也就不可能再发生以前的问题和误会。” “为此,老二啊!老二!” “你真的完完全全就是想多了,完完全全就是没有的事情。” “绝对不可能出现那样的事情,你这完全就是多虑了和多心了。” “老老实实的把心给搁肚子里吧!” “放心的让弟妹他们回来……” “怎么回来的,肯定就能够怎么为之回去。” “咱必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此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咱都可以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绝绝对对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绝对不会背后落井下石,不会在这个事情胡来和开半分的玩笑。” “你说呢?” “你看行不行?” “如此回答,你可满意,你可能够为之彻底放心,以及把心给搁肚子里面。” 满意吗? 显然未能够真正的让朱高煦满意。 别看太子爷话说的那么的好听,说的如此的斩钉截铁和恳切。 于此件事情上,甚至是百分之百保证了! 问题是……这乃是牵扯皇位,牵扯到政治上面的敏感事情啊! 这般庞大的利益…… 所谓的保证,则看起来,乃是何等的可笑,乃是何等讽刺。 又怎么可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正的可信度又能够有几分? 这个问题朱高煦的心里没有分毫的底气,怕是做出保证的太子爷的心中,亦乃是一样没有分毫的底气吧! 想着,想着,朱高煦为之略微停顿了片刻,脸上讥讽和不屑愈发的浓厚了起来,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看了神情恳切,显得极为端庄郑重的太子爷一眼,沉声反问道: “老大……” “既然眼下的事情,你说的这般恳切,这般的有信心,这般有底气?” “都能够说出百分之百,这样的言语来为之保证。” “那么为何你就一定要坚持让咱汉王府的人从封地中回应天府城呢?” “你也知晓,那么多的人。” “那么远的距离,拖家带口的,此间会是多么的不方便。” “为何不让我这了然一身,独自在应天府城中的人,邵阳封地去陪他们过新年呢?” “老大,你别告诉我,此间那个更加的简单快捷,哪样做更加的方便,我不信你身为太子爷,亦乃心思通透无比的人,不会看不懂、不会算不清楚这个账吧?” “所以就别说我信不信任你的,这个问题了……” “就这个事情上,你问问你自己内心,问问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可有真正的信任过我?” “此间但凡真的信任于我,真正的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你应该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吧?” “总想让我信任你……” “就算是我想信任你,问题是你也得拿出,值得我信任的态度和姿态来吧?” “不然的话,你光空口白牙的说。” “有意思吗?” “这不是纯纯的扯淡,纯纯的开玩笑吗?” “你说呢?” 太子爷:“!!!!!!!” 扎心了。 麻了! 真的是彻底麻了! 这话硬生生的怼了过来,直接将他所言所说的事情,毫不留情的反问和回了过去。 让太子爷这下是彻底懵逼了,完完全全找不到任何话来说,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将此给驳斥过去。 非是他不想和不愿。 实乃朱高煦这个家伙,将话硬是给越说越直白,越说越不留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近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毫不留情的摆到了两人面前给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 想着,想着,朱高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思绪,脸上的表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抬起头亦是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暗暗于心中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老二啊!老二!” “有些事情,其实你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此又何必,将某些事情给说出来?” “其实你心里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在很多事情上面,就不说我自己本身了,就以你自身而言,难道许多时候,不都是身处在某些个位置,则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很多时候多数皆乃不得已而为之。” “为此就很多事情,你在问我缘由的时候,其实就像你说的,问问你自己的后,心中就已经有答案了。” “倘若不是,如若咱说的不对的话,我相信就眼下,你说的这件事情,你也不可能问出咱这个话来,亦或者说出眼下的这些个话来。” “只能够说.” “咱们都真的没有办法。” “老二,你说不是吗?” 听了这般反问。 朱高煦也是不禁为此陷入了沉默,脸上原本的嬉笑表情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亦是一脸的沉重郑重,眉头于此间不知何时已然拧作一团。 场中的气氛,也是随之变的沉寂了下来。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平复下心中翻涌躁动的情绪,之后低垂着的脑海缓缓抬起,两者目光对视在了一起,也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和强硬的姿态,幽幽开口道: “老大” “依照你的意思。” “那么就是说,眼下的事情。” “乃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够如此了?” “只此咱封地中的那些个人回应天府城.” “这个唯一的选项和答案是吗?” 虽很不想回答,但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把话给说开了,彼此之间再藏着掖的,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为此在面对朱高煦的问话和疑问时。 太子爷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言语骤然变的沉重,道: “是的。” “一共就两条路。” “其一则就是你府邸的人,自行回应天府城陪你。” “其二则就是等,等老头子远征漠北凯旋回应天府城,或者说你现如今,修书上奏给远在漠北征战的老头子,眼下的事情,只要老头子下旨或者口谕传回。” “只要他没有任何的意见,同意你前往封地的话,咱这里自是举双手赞成,也绝对不会有二话好说。” “为此,眼下的事情。” “咱能够给你想到的,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非咱这个当哥哥的无情无义,此间蕴藏的含义,想来之前咱们两兄弟彼此都说了那么多话,想来彼此的心里应该都是比任何人都有数的。” “所以.” “该如何做,此间的路,咱给你说了出来,想来你也知道,非我故意为难你,或者说我故意不给你面子之类的事情,实乃我也有我的无奈和考量。” “老二,咱也希望你能够或多或少的稍稍微理解、理解一下咱的难处。” “也就不用再去说的别的了,别的言语和事情,说多了亦完全没有任何的意思,也是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 “该如何做.” “咱希望你想好,此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刻意通知我,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忙的。”(本章完) 第554章 没安好心 看着消失于庭院门口的背影。 朱高煦久久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瞳孔中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面色中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低声喃喃自语道: “就知道” “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这般老老实实的同意,亦不会如此通态。” “挺好的,挺好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接下来做某些事情,在做某些事情上,就不必要有那么多的顾忌,亦不用想那么多了。” “毕竟先不给面子、先不给彼此脸面的,乃是你、而非是我” “届时希望,老大到时候还能够说出,犹如今日这般冠冕堂皇的话出来吧!” 哒哒哒哒 恰在这时。 原本沉寂的庭院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此间响动,直接将朱高煦飘远的思绪给瞬间拉扯了回来,不禁扭头冲着发出声响的位置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静候在院门外的老何。 “老奴,参见王爷。” 紧跟着,老何躬身恭敬行礼声音响起。 见此情形,观其神情,朱高煦见之微微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的看了其一眼,轻声问道: “老何”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能够让你,变的这等着急忙慌?” 听了这话,老何也是瞬间意识到自己行为举止的失态,面色中不免闪过一丝尴尬神情,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告罪,道: “老奴失礼了。” “请王爷恕罪。” 朱高煦闻言,很是不岔的望了其一眼,面色淡然自若的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了,行了” “有事情就直接说事情,咱们两人之间关系不搞这么些虚头八脑的事情,就不要为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浪费大家的时间吧!” “说说.说说吧!” 闻之此言,老何倒也没有丝毫的矫作,老脸原本平静的面庞,于此间骤然变的阴沉阴翳了起来,伸手于怀中掏出一封以蜡封盖章的信件,双手恭敬的呈递了过去,沉声道: “回禀王爷。” “此乃今日,咱们下面的人手,所收集汇总呈递上来的消息。” “恳请王爷过目。” 朱高煦伸手接过信件,缓缓的撕开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伴随着映入眼里的内容,只见其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就这般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他重重的将手中的信件‘啪’的一声给狠狠的拍在旁边的石桌上,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神情阴翳阴冷的快要滴出水来了,怒声道: “可以啊!真的够可以的!” “他们一个个现在的胆子,乃是真的越来越大,简直是越来越狠了。” “还真的是,眼下的事情,与方才刘环所言语的差不多。” “居然敢做这等事情。” “简直是妥妥的挑衅,妥妥的将大明朝廷的律例给视为无物。” “真的是好样的,乃是妥妥的好样的。” “既然敢如此,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就不要怪咱不给他们机会。” 说着,说着,朱高煦面无表情,眸子却甚是的骇人,一只大手于坚硬的石桌上,轻轻的敲打,从最初的杂乱变的愈发的有节奏,且慢慢焦急了起来。 此间原本平静的庭院中,气氛随之也因此举,不由变的凌厉森然。 站在一旁的老何见着眼下这般情况,心中不由得跟着猛地一格登,半眯着的双眸眼皮不自觉的跟着跳了跳,心中不禁腹诽,道: “有些人要遭老罪了。” “王爷这是真正的动了凌厉的杀心.” “这是要狠狠的给某些人深刻的教训啊!” 不过对于此事,老何心中除了惊讶之外,倒是没有别的情愫和情绪。 原因无他。 虽他没有看到方才信件上究竟所记载的为何种信息,但有一点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不出意外的话,理应乃是与之前大明钱庄开业和大明宝钞的兑换,应该是离开不开关系。 怕是有些人,真的是完完全全不知轻重,以此吸老百姓的血,且怕是吸的还比之任何的时候都狠,怕是正是因为这般,才能够让朱高煦发这么大的火气,动这么大的怒气和怒意。 而对于这些个人的做法,本就出生于百姓底层的老何来说,对于这些个人,后面将要承受的朱高煦的怒火,则完全没有分毫的同情想法。 因为曾经身为底层的老何,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底层的百姓所过的乃是什么日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就这样的底层挣扎的人,就这些个身为上层的人,好不容易在朝廷推出有利的政策的时候,居然还想着从本就处于底层苦苦挣扎的百姓手中,想要从他们的手中赚取利益。 简直就是叔可忍,婶都不可能忍。 只不过身处这个位置,很多事情他心中纵使有着千般的舒服和不爽,想要将这些个如此行事的人都给狠狠的收拾一顿,但也不得不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敢有分毫的多余动作。 但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并未多言,而朱高煦则表明要对这些个人动手。 那么这些个事情和眼下的这些个情况,自然是他极为想要看到的结果,虽未有任何面色上的表现和表露,但是此间心里却是比之任何人都高兴和兴奋。 端坐于石桌前的朱高煦,像是察觉看穿了老何的小心思一般,收敛了心思,扭头冲其回望了过去,饶有兴趣的笑了起来,问道: “怎么的?” “对于咱的反应,对于咱接下来的动作。” “感觉你这是” “比我都还要兴奋,还要高兴的啊!” 被点到名,被问好的老何,微微的抬了抬头回望了过去,面色中闪过一抹尴尬,伸手不自觉的挠了挠头,恭敬的回道: “王爷说笑了” “老奴可断然是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此事乃是王爷的决断,老奴哪里能够有别的话说,能够有别的想法。” “一切皆全凭王爷作主” 听这此间冠冕堂皇的话语,朱高煦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神情极为恭敬的老何,而后又是微微摇了摇头,道: “行了,行了”“这些个屁话,咱懒得听。”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沉声道: “前去速速召,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以最快速度前来见本王.” “此事咱们虽有证据,也有消息,但由咱们出手确实有些不太合时宜。” “容易令人诟病,让人有闲话说,乃十足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咱们完全没必要在里面去瞎掺和。” 话音刚落。 “王爷.” “王爷,您就容奴婢通报一声吧~!” “求求您了.” “通报什么通报?” “咱来找老二,还需要你们通报不成?” “咱与你们主子,乃是什么关系你们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都给咱滚蛋” 原本宁静的庭院门口,瞬间传来一阵急促焦急呼喊的求饶声音,以及一道粗犷狂妄的声音响起。 不过片刻的时间,只见庭院门口,已然两道身影出现,来人不是别人,劝解的乃是汉王府邸奴婢,而言语粗犷狂妄的乃是大明赵王朱高燧。 见着眼下的此情此景,朱高煦冲着面色惊惧的那名跪伏在地上行礼的奴婢挥了挥手示意,道: “下去吧!” “没你什么事情了。” 说着,说着,朱高煦扭头看向一旁已然入内,且自顾自的坐下的赵王朱高燧,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饶有兴趣的出言调侃,问道: “老三啊!老三!” “你这葫芦里到底是又打算卖什么药?” “今日这般咋咋呼呼的,跑咱府邸上来,为难这些个下面的,有什么意思嘛。” “有必要吗?” “你瞧给别人急的,你瞧给别人、给吓成了什么样。”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就这最多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都等不了。” “说说.” “到底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你都这般的着急,这般的坐不住,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非要以这般姿态前来见咱。” “说出来让咱,好生的好奇、好奇一番如何?” 听了这话,朱高燧很是不岔的一声冷哼,沉声道: “老二啊!老二!” “你这话就确确实实的有些伤,咱的心了” “咱可没有故意为难谁,也可没有想要做什么,以此想要吓唬谁,这不谁叫他非要拦住我呢?” “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两人的关系,但凡那奴婢能够稍稍微的识趣上一些,能够这样吗?” “还有.你要是给这些个奴婢下令,说什么咱们兄弟,前来不用通禀和通报,没有了这层命令的束缚,你觉得他们这些人会如此吗?” “非要搞这些个虚头八脑的事情。” “怪我了?” 朱高煦:“!!!!!!!!” 麻了! 彻底麻了! 妥妥的就是成了,秀才遇上兵,完全有理都说不清,说来说去的还倒是成了他朱高煦的不是了。 有时候他都不得不承认,真的是以他们三兄弟来说。 真要是论胡搅蛮缠,还真的是没有人,乃是赵王朱高燧的对手。 瞧瞧、瞧瞧,就这眼前发生的事情,明明是这混蛋的问题,结果经过他这一番的歪理邪说,还搞得成了他的错了,搞得成了他的不是和不对了。 不通报和不禀报? 偌大的王府,又不是什么小地方。 要是没谈什么重要的事情还好说,要是谈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见什么重要的人,且乃不方便出现在任何人眼中的人,这些个事情被突如其来的拜访给打断和惊扰到,那么此间的乐子就大了,那么就有意思了。 为此,压根就不科学,也压根就不现实和不可能。 想着,听着这般话语,朱高煦心中也是对其很是不屑,半眯着双眸回瞪了其一眼,冷笑了一声反问道: “老三” “话说的这么的好听,话说得这般的冠冕堂皇,说的这般言此恳切。” “那么你的赵王府邸,是不是吩咐下去了,咱和老大倘若是到你的府邸中,是不是亦乃是不用任何通报和通禀呢?” “要不咱们.” “正好咱也没什么事情,要不一起去试一试,如何呢?” 这话说的,倒是一下把朱高燧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下的问题了。 他府上这般吩咐了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亦或者说乃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谁能够百分之百的保证,自己府邸中能够干干净净,或者说没有分毫的隐匿和隐秘的事情存在? 此间可能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为此又怎么可能不通报和不通禀,就直接放人入内? 真要是那般情况的话,那么此间所发生的事情,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有意思和有趣的事情。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燧自是知晓,完全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随即抬手极为尴尬的挠了挠头,之后为之速度的转移话题,笑呵呵的道: “老二” “行了,行了,这个问题不说了,咱们都不提了,说这些个事情,完全就没任何的意义,咱们还是直接了当的说正事吧。” 闻之此言,朱高煦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也知道这混蛋这是,于眼下他方才的言语中吃了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间的问题,随即终于是老老实实的言归正传,没有再胡咧咧的,与之故意浪费时间扯东扯西的了。 自是,他也懒得跟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计较,没有与之浪费时间的心情,紧跟着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沉声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有什么想说的,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了当的问和说。” 听了这话,朱高燧的面色不见分毫的变化,也知晓自己方才的举动和言语,有些招人不高兴和招人恨了,引得朱高煦很是不舒服和看他不顺眼,倒也识趣没有再多言,为之浪费时间,道: “老二” “听说大明钱庄出问题了?”(本章完) 第555章 朱高燧入局 此话一出。 场中气氛骤然安静了下来,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斜靠在旁边,宛然一副若无其事的赵王朱高燧的身上。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半晌的时间,朱高煦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眉头微皱着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的小抿了一口,饱含深意的开口,道: “喔?” “你什么意思?” “或者说,你又想要做什么?” 朱高燧闻言,面色神情微微顿了一下,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之后双眸微微眯了眯,看向朱高煦的目光凝了凝,笑呵呵的打着哈哈,道: “老二啊!老二!” “瞧你这话说的,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咱怎么说也是.” “这大明朝廷的亲王,亦是大明朝廷的大臣,咱关心关心难道又有什么问题呢?” “搞得咱这不过就想要关心一下,怎么感觉在你这里,倒像是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或者说要做什么坏事和不好的事情一样。” “有你这样想咱的吗?” “咱这好歹,亦乃是你的亲弟弟啊!” “着实听着,有些让咱伤心、让咱有些难受的啊!” 听闻这话。 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亦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和与之反驳驳斥,就这般直勾勾的盯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表情也不见,神情就这般平静淡然。 就这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差不多半刻钟左右的时间。 被看的心底发毛,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其这般的眼神,朱高燧抬手挠了挠头,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幽幽开口道: “老二” “你这什么意思。” “咱能够别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行不行?” “就这般模样,真的是怪吓人的。” “亦实在是,让人真的非常非常的不习惯” “看的我心底,都忍不住发凉和发毛” “咱们有啥事,有啥想说的,就直接说,就直接了当的说,行不行?” 说实在的。 此番做态,倒不是朱高燧故意为之。 实乃是,这些个言语,皆乃是他言之,亦为之发自内心和真心的话语,乃是实打实的心中不免有些发虚,有些害怕和畏惧,眼前的朱高煦。 因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对于彼此之间,对于彼此的性格,应该说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就朱高煦做出这副模样,露出这样的神情来,不说别的于朱高燧心中而言,乃是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得肯定,朱高煦心中绝对没瘪什么好事和好心思。 稍有不慎和不注意的话,整不好他就容易落到朱高煦为他挖的坑里面去。 被坑的,姓什么怕是都不知道。 此乃是,这么多年彼此兄弟之间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他为之每次被坑后,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做出眼下的这副表情,实乃是让他不禁想起了以往,那些个不堪回首的往事,着实让他害怕和恐惧。 朱高煦闻言,眉头微皱、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其片刻,幽幽开口道: “什么叫” “我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不应该是,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吗?” “倘若我所记忆的不差的话,貌似今日乃是,你主动前来找咱的吧!” “怎么搞来搞去的,却怎么感觉像是反着来了呢?” 朱高燧:“!!!!!!!!!” 额. 麻了! 彻底麻了! 亦是真的懵逼了! 貌似还真的是这样的,还真的是他主动前来拜访,还真的是他有事情,要与之朱高煦商谈一番的,而非是朱高煦主动召集他前来。 眼下倒是显得他,貌似被整的有些胡涂了起来,开始说糊涂话了。 想着,想着,被提醒,以此回过神来的朱高燧,面色不禁闪过一抹尴尬的神情,脸庞亦是跟着微微有些发红,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出言道: “啊!” “对对对对.” “瞧我这,都开始说胡话了。” “此间我确实有事情要找你商议、相谈一番,大概事情就方才我所言的大明钱庄的事情。” 闻之,朱高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示意,反问道: “关于大明钱庄的什么事情。” “说具体点.” “你这般言语,太过于模糊了。” “毕竟大明钱庄那么大,大明钱庄牵扯的事情和人可在少数。” “不说清楚,不说明白,咱可不敢给你面前大包大揽的,可不敢搁你面前,言下什么承诺那般的话语。” 这话说的,看似隐晦,实则直白的不要不要的。 几乎就是明摆着,告知朱高燧,关于大明钱庄的事情,能帮的事情上,可以稍稍微的给予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一旦触及红线,以及触及底线的事情。 则这一类的,就不要问他,也就不要找他了。 一切全部公事公办,给予不了他任何的帮助,亦不要在他这里浪费时间。 为此,听了这话的赵王朱高燧,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眉头微微皱起,瞳孔中半眯着的双眸缩了缩,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连连沉声道: “老二!老二~!” “放心,放心,肯定不让你难做,也肯定不会让你白做。” “有咱吃的,有咱赚的,咱肯定不可能忘了你,也不敢忘了你。” “且也不是什么违反大明律例,亦不是什么触及你底线和红线的事情。” “为此.” “你可以,实打实的把心给搁肚子里面。” 话说的相当的好听,也说的相当的真诚。 但就像朱高燧了解他一般,他又如何能够不了解朱高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乃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呢? 这混蛋可是实打实的,乃是他们三兄弟中,最为抠门的人,乃是一个妥妥的守财奴,入他的口袋里面的钱财,想要这家伙给吐出来,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往日抠门的紧的人,突然一下展现的如此慷慨。妥妥应验了那句至理名言,‘皮克套裤、必定有原故’,事出反常必有妖。 怕是这里面的事情,肯定是不那么简单。 想着,想着,朱高煦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缩了缩,脑海中闪过一抹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朱高燧的眸光不由变的深邃了起来,原本挂着淡淡笑容的脸颊,此刻亦是逐渐变的阴沉阴翳,言语此时此刻也冷了下来,扯着极为低沉的嗓音,道: “老三啊!老三!” “你别告诉.” “针对大明宝钞,可兑换银两的事情上。” “你身为大明朝廷的亲王,亦是仗着自己消息比之任何人都灵通,为此趁着这个时间差,大肆且肆无忌惮的,从百姓的手中,大肆的以折扣的价格,从大明百姓的手中,收购大明宝钞。” “以企图,用大明宝钞兑换同等数额的现银,以此来赚取里面两者存在的差价,做上了这个一本万利,不存在任何风险的商业和生意吧?” “回答我” “是还是不是?” “此间我希望听到真话,而不仅限于这里跟我胡咧咧,为此跟在这个问题上胡扯。” “速度!!” 此言落罢。 整个庭院中的气氛,骤然变的沉寂安静了下来。 两人彼此四目相对,呼吸之声清晰可闻。 被突然质问到的朱高燧,略微停顿了一下,察觉到此间院内气氛,以及朱高煦此间态度的变化。 令朱高燧不禁微微有些侧目,同时心中亦是冷不丁的一咯噔,眼皮跟着狂跳不止。 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吗? 答案显而易见。 肯定是啊! 于此间,对于彼此之间的了解。 相较于眼下的问题,已然不用朱高燧出言回答,为之解惑答疑,就从其面色神情和状态,已然是算给予了,相当准确的不能够再准确的答案了。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砰”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石桌上,巨大的响动直接将周遭桌面上的东西给震的摔在地上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朱高煦没有分毫的犹豫,身形直直的从软塌上猛的站了起来,瞳孔中的双目瞪的溜圆,就这般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燧,面色阴沉阴翳森然恐怖,抬手指着不远处愣神的朱高燧,怒声咒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 “你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问题是再疯,咱们凡事和行事,也稍稍微能够有个度行不行?” “此举已经不是触及我的底线,而是触及了整个大明朝廷,乃是触及了老大、老头子的底线。” “咱就算是找死,也请不要这般找,行吗?” “稍有不慎的话,乃是真的要出人命的,是会死人的,且还绝对死的不少。” “可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可知道,你此举和此番行为,乃是何等的恶劣?” “是否知晓,就眼下的事情,一旦暴露会为之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你买大明朝廷的亲王,亦乃是咱们大明朝廷的脸面啊!” “你这般与民争利,一旦被曝光出去,闹得人尽皆知,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和知晓。” “你让天下的百姓,该如何看待咱们老朱家,将如何看待咱们大明朝廷?” 顷刻间。 朱高煦盛怒爆喝的声音,充斥瞒整个庭院中。 直接把朱高燧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亦或者该如何回答,不禁面色骤然变的煞白,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开口道: “不不不不.不至于吧!” “老二”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这都是悄悄咪咪的命人做的,且大明钱庄现如今的掌权者,又乃是你的人。” “届时你让人,小心翼翼的给咱兑换了。” “此番只要咱们动作足够的小,应该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也理应不会有任何的人发现端倪吧!” “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的严重吧!” 听闻这话,朱高煦真的恨铁不成钢的,双眸瞪得溜圆剐了他一眼,怒声呵斥道: “悄悄咪咪?” “你以为会有那么容易?” “你真以为会有那么的简单吗?” “可知道就眼下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咱们整个大明钱庄,现如今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吗?” “你可知道,整个大明天下,又有多少人,想要以此,故意的,想要于这件事情中,狠狠的在大明朝廷的身上吸血和吸百姓的血吗?” “就这些的,以折现的方式,于百姓的手中大肆收敛大明宝钞的人,哪个不是心思通透和本事了的的人?” “真以为别人,真的就摸不到你的根,找不到你的头上来吗?” “而且你知道,这样的事情,不管是我还是老大,乃是绝对不可能忍受,也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某些人,于此间赚血腥钱,肯定不可能让他们安稳的揣进兜里面。” “为之,肯定有防备,以此给予某些利欲熏心之辈狠狠一击的。” “其手段,你应该清楚我和老大两人的性格,会是何等凶狠。” “届时我们两人动手,对这些个人开始动手,那么此间你牵扯进去,你让我们两兄弟怎么做?” “难道只处理别人,对于你的行为,咱们就视而不见?” “你觉得这样的处理事情的方式,真的能够服众,真的能够说的过去?” “倘若此间事情,一旦被有心人给点穿,将之刻意的公之于众,你自己好生的想想,对于咱们大明朝廷,会带来何等重大的打击?” “届时于天下人的眼中,咱们大明朝堂,可还能够有所谓的信任和信用度?” 说到这里,朱高煦那个气的‘啪’的一声,再次重重的一巴掌,为之狠狠的拍在面前的石桌上,面色怒然凶狠,呵斥道: “之前.” “在大明钱庄开业前。” “我就担心,就怕你个混蛋为之犯糊涂。” “为此特意命人提醒你,特意的叮嘱你不可如此。” “当时你怎么答应我的?” “现如今呢?” “我真.”(本章完) 第556章 求饶认错 这一巴掌。 这一声嘶吼的怒斥。 将刚刚屁股落在板凳上的赵王朱高燧,给直接惊的没有分毫犹豫,直直的从椅子上再次跳了起来,面色中带着惊惧和惊疑不定的看向,正神情忿怒盯着他的汉王朱高煦。 乃是做梦都没想到,汉王朱高煦的火气,居然能够有这么的大。 第一次发火就行了。 结果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盛怒姿态发火。 他自是不可能乃是傻子,心中也是猛地一咯噔,眼皮跟着不自觉的跳了跳,切切实实的被朱高煦这等,几乎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姿态和状态,给真真实实的吓到了。 同时也是心中顷刻间了然,比之任何人都清楚明白,眼下的事情,怕是真正的大条了。 亦绝对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亦非他想的那么容易。 或者说的再直白点,则就是方才朱高煦所言的那些个言语和话语,并没有分毫骗他和忽悠他,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不应该,也不能够就这般,傻乎乎的牵扯到眼下的事情上去。 眼下的事情,眼下的钱,真的不是那么好赚的。 不不不. 应该说是,这个钱绝对不能够赚,已然不是所谓的烫手那么简单,乃是真正意义上,可能因为这个事情,把自己给整的陷入泥潭中去,甚至成为此间最大受伤害之人。 想着,想着,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赵王朱高燧慢慢的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抬起头回望了过去,表情中惊惧惶恐之意尽显,轻声道: “老.老二” “事情.事情,怕是没那么严重吧!” 听闻这话,朱高煦眉头一竖,双眸于此间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神情有些生怯怯的赵王朱高燧,乃是分毫没有给予对方半点的好脸色看,怒声呵斥道: “事情没那么严重?” “你还想眼下的事情,要有多严重才算严重?” “怎么的?” “非要等,届时锦衣卫或者是我和老大两人带队,直接查到你的头上,查到你的问题上,亦或者说乃是,咱们抓别人审问之后,你的名字被别人那些个锒铛入狱的人,给攀咬出来之后,才算严重吗?” “真要是发生那样的事情,真要出那样的洋相,你觉得届时又该如何收场?” “咱和老大” “届时又该,如何处理当下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又当如何,让别人为之心服口服?” “难道非要别人说,咱们老朱家,说咱们大明朝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此事才叫够大,才叫够严重吗?” “回答我!” 朱高燧:“!!!!!!!!” 麻了! 彻底麻了! 亦直接懵逼了! 天地良心,他哪里是这个意思,他又怎么可能,或者说怎么敢有这样的心思? 真要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于此间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于整个大明天下闹得人尽皆知的话,届时别说朱高煦、朱高炽和朝中臣子的那关如何度过先不说,就永乐大帝那关他都别想就这般能够轻易过的去,怕是永乐大帝届时恨不得活劈了他都有可能。 想着,想着,朱高燧忍俊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身子止不住的后退了好几步,面容中的惊惧和惶恐之意,于此间愈发的浓厚和浓郁了起来,言语也不如之前那般利索,支支吾吾的道: “老二,老二” “咱咱真的没这个心思,咱真的没这个想法。” “这不是单纯的最近手头紧,你也知道之前咱问你的那个事情,以及向老大求证,争得老大的同意之后,咱就没有分毫的犹豫,紧密锣鼓的布置了下去。” “但问题是,这些个布置,行这些个事情,想来你比之任何人都清楚,也是为之深有体会的。” “这玩意,乃是实打实的烧钱的玩意,于此间钱就是实打实的一个无底洞,逮着什么都是钱钱钱” “咱的封地什么情况,你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那是完完全全比不上你的封地,先不说收入之类的事情,就你封地中的那些个金矿之类的,压根就真的没有一点。” “咱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于此件事情上,乃是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眼下咱也实在没有什么,相对稳妥的来钱的路子。” “也真的想不到什么好的,能够源源不断赚钱的好路子,但又因为封地中,逮着什么都需要钱,都需要钱财,为此咱是真的没了任何的办法。” “只能够把目光给转向大明钱庄的开业的问题上,企图在这上面看能不能够捞上一笔,简单的先将咱封地中的盘子给拉扯起来,尽可能的给整好。” “要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要不是被这个事情给整的,实在是没有了任何的办法,或者说我但凡要是有一丁点的办法,我敢保证、我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一切的一切,真真实实的都是被逼的,属实被逼无奈啊!” “为此,不得不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朱高燧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言语骤然变的急切和着急了起来,连连开口道: “老二” “老二我是真的没想到,就这件事情上,里面牵扯的问题,所牵扯的事情,会有这么的大。” “咱们可都是亲兄弟.从小一奶同胞长大的。” “于此间咱确实够混蛋,确实做事很不地道,当初没有听从你的建议,没有按照你的要求来办事情,一股脑的给栽了进去。” “别人咱不管,但咱们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于此件事情上,你可能不能够袖手旁观,你可不能够不管我啊!” “平日里面,咱们三兄弟中,就属你的思维最是活络,比之任何人的脑袋瓜子都要转的快,而此件事情上,各种事情都是由你一手为之操办的。” “既然你能够把这个坑给挖起来,能够布置这么大的一个局。” “那么想来你就肯定有办法,将咱给安安全全的给摘出来.” “为此.” “就当咱求求你了,可不能够见死不救啊!” “老二!” 这话说的。 乃是真的听的朱高煦,真的差点没忍住骂娘。 一时之间也有些,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怎么说眼下朱高燧此间行事的问题。就这般。 过了半晌的时间,朱高煦总算是好不容,将心中躁动愤怒的思绪给平复减缓了下来,不过脸上阴翳的神情和面容,却并没有因此,而减缓和消散分毫,冷冷的瞪了其一眼,沉声道: “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 “这个时候知晓难受了?” “你说你” “做这些个事情的时候,办这些个事情的时候,你当初怎么没有想想我的交代?” “这个时候知晓咱们是亲兄弟,觉得咱的脑海思绪比之任何人都活跃,比之任何人的想法都多了。” “那你缺钱的时候.” “明知道,我都因此事,严词警告你了。” “为何当时你不说?” “为何非要傻乎乎的一股脑的扎进去?” “这个时候好了.” “知道出问题,知道后面会带来极大的影响,很有可能造就不可逆的事情发生,如今倒是想起我来了。” “老三啊!老三!” “你这个家伙,你真的让我该怎么说,或者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此话一出。 直接把朱高燧给干沉默了。 为何不早早的说明情况,为何不愿意为之提前让朱高煦帮他出主意? 这个问题 非是他不想,或者说他没想过。 实乃有些说不出口。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么就是他于眼下的事情上面,或多或少还是有着些许的小心思和小想法,隐隐有着与朱高煦较劲的意思。 毕竟这几年的时间以来,多数以他所看到的,都乃是朱高煦为之朝堂,以及各种局势上轰轰烈烈的做事情,行事我行我素、大刀阔斧。 办了多少轰轰烈烈,让人拍手称快的事情? 于此件事情上,他自认为自己不应该比之朱高煦差,或者纵使有着些许的差距,但是差距也绝对没有那么大,不过很多事情上而言,朱高煦不过是因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 倘若那些个事情,如若落到他的身上,他办之也绝对不会差到那里去。 所以在针对封地问题和钱财不够用的问题上,他自认为自己绝对能够解决,绝对不需要朱高煦为之帮忙,他自己就能够给处理的妥妥当当。 天知道. 特别是在知晓,大明钱庄开业,更是让他一下于此间‘嗅’到了,无与伦比的强烈商机。 于是压根就没把朱高煦,所警告他的事情给放在心上,认为只要自己办的足够隐秘,只要自己的首尾能够收拾妥当和干净,纵使某些人猜到了,或者说于此间有怀疑,也绝对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此间可能出现的麻烦,也绝对找不到他的身上来。 为此,就什么都不没想,一股脑的‘轰轰烈烈’的就直接一脑袋给扎了进去。 哪知道,一脑袋扎进去的时候。 倒是没什么事情,此间小心翼翼的收拢大明宝钞,亦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差错,更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妥的事情。 同时也核算了这段时间,凭借着本事和手段,所收取的大明宝钞,兑换现银之后,能够赚取的银两数额,可谓是让他为之心中无比的心喜和高兴。 哪知道. 就这还没高兴多久,今日大明钱庄于应天府城开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于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也敏锐的让朱高燧,从之前的利益狂喜中,瞬间为之清醒了过来,同时不免回忆起大明钱庄开业之前,朱高煦专门召集他,以及叮嘱他的那些个话语,心中为此不免忐忑不安了起来。 知道里面的事情大条了,也知晓事情肯定不可能就这般,轻易而举的结束。 为此,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马不停蹄的赶来汉王府邸,着急忙慌的拜见朱高煦。 当然刚刚来的时候,朱高燧的心中,还或多或少抱有着些许的侥幸心里,认为朱高煦能够,为他轻易而举的处理眼下的事情,能够将此事给平稳落地,将眼下的事情给度过去,同时也能够将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的。 可伴随着朱高煦的几次,一次比一次还要愤怒和盛怒的质问怒斥声音响起,瞬间将他心中的侥幸心理,给骤然间全部击得粉碎,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淡然从容,不得不赶紧告饶,求帮助和帮忙。 想着,想着,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燧从愣神和懵逼之中回过神来,面色中神情于此间尴尬的那叫一个不要不要的,抬手不自觉的挠了挠头,连连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 “咱别说了,咱别说了,行不行?” “此事,咱这不是,也是真的,乃是没办法吗?” “但凡是有点办法,或者说真的有一丁点的办法,咱也真的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再说了” “现在的事情,不发生、也已经发生了,咱不做、也已经全部都做了。” “说这些个事情,再骂咱和呵斥咱,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你说是不是?” “为此,咱们就说” “还不如直接说,给咱想想办法,给咱指条明路,让咱平平稳稳的把眼下的事情给先度过去,让此件事情平稳落地如何?” “待此件事情彻底忙完,待此件事情平稳的落地,把咱给干干净净的摘出来。” “之后.” “你甭管想怎么收拾我,或者说于此件事情上,想要咱如何赔罪也好,亦或者如何请罪也罢。” “咱们等眼下事情先全部过去了,咱们再说这个事情,你看行还是不行?” 朱高煦皱眉沉吟了片刻,半眯着的双眸瞥了其一眼,伸手从怀中掏出之前老何呈递上来的信件,随手扔了过去后,出言问道: “这上面的名单.” “你自己先看看,那些个是你的人。”(本章完) 第557章 化被动为主动 话音刚落。 见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信件,朱高燧略微停顿了一下,不禁有些发懵、有些闹不懂,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亦或者究竟是什么意思。 经过短暂的愣神后,他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伸手接过朱高煦递过来的信件,眉头紧锁着、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信件内容,看着上面所记载的一个个名字中,看到了熟于心的人名后,以及熟悉的人名后,所记载的其在哪个时间节点,办了什么事情,等等一系列问题。 顷刻间让朱高燧的神情,紧跟着不由自主的狂变了起来,面色亦是于此刻间变的煞白,不见分毫的血色。 场中的气氛,于此刻间如同凝固了一般。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燧从震惊和震撼中慢慢回过神来,有些生怯怯的抬起头回望了过去,虽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终归还是抱有些许的侥幸心理,支支吾吾的问道: “老二”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个人,什么情况?” “此间信件上面的内容,所记载之都乃是真的吗?” 听了这话。 朱高煦何等聪慧的人,又如何能够猜不到,此间朱高燧这个家伙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随即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缩了缩,原本平静的面庞浮现出一抹讥讽之意,轻哼一声后跟着冷笑,反问道: “这些个人是什么情况?” “所记载的内容,是真是假” “老三” “当你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于你的心中,不是就已经有答案和结果了吗?” “且就你方才所言的那些个话语,既然你已然参与了这件事情里面去。” “那么咱不相信,这信件上所记载的某些人,所办的某些事情,你的心中会没有数,真的能够不认识和不相识,上面某些人的姓名。” “所以.” “既然都已经事已至此,话也说到眼下的这个档口。” “此间你又何必,与我假惺惺的,此间又何必惺惺作态,于眼下事情上,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有什么意义和用处呢?” “如此的画蛇添足,掩耳盗铃的行为。” “难道老三,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究竟是在侮辱咱的智商,还是说告诉我,你是傻子或者蠢货呢?”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的停顿了片刻,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微微上扬的嘴角处,讽刺和讥讽寓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呵呵’一声冷笑,继续道: “倘若你说,此间人名。” “无一人乃是你熟悉的人,或者乃无一人是的你人。” “那恭喜你.” “就你之前所言的那些个事情,你就可以真真切切的放肚子里,完全不用有分毫的担心和害怕。” “因为以我和锦衣卫的本事,所能够查出来的人,也就这么些人,也只锁定了这些个人,当然也就只打算动和处理这些人。” “既然没有你的人,那么就证明你手下的人,办事乃真的是天衣无缝,所行事干净利落,斩断了所有的首尾和线索。” “能够瞒过我的人、锦衣卫的眼线。” “有这等强悍的本事,也就不用担心,你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因此世间,能够瞒过我和锦衣卫的探查,亦能够不留任何的痕迹,那么也就说明,这普天之下,怕是难以被任何人抓到你的尾巴儿和把柄。” “为此,你就放心大胆的做。” “之前咱们两兄弟之间所言的那些个话语,你就完全可以将其给当成一个屁,直接给放了就行了。” “可明白?” 朱高燧:“!!!!!!!!!” 不是吧! 麻了! 彻底懵逼了!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哪里敢有这样的想法,手下的人哪里能够有这样的本事,能够瞒过朱高煦的眼线和锦衣卫两者势力的眼线? 倘若真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那么他还前来求帮助,还前来认错和求饶做什么? 亦或者说,真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那么整个大明朝堂、乃是大明天下,谁人敢拿他怎么样,谁能够是他的对手? 简直就是开玩笑。 信件所记载的名字,信件所记载的内容,真的没有他的人存在吗? 怎么可能? 那不仅仅有他的人存在,还有着他此间所布置的所有人手,全部一个不漏的被登记在册了,就没有逃脱和漏掉任何一个人。 方才所言的那些话,也不过是还有着些许的侥幸心理罢了,企图以此蒙混过关。 哪知道. 刚刚把话一说完,就直接被朱高煦给毫不留情的点穿,完全没有给他留有半分的面子。 得勒。 一下倒是把他给整的尴尬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那是真打死他都不可能这样说,也绝对不愿意傻乎乎的说这样的话来,此举还真的画蛇添足,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完全就是给自己的找难受和不舒服。 此间一下,整的他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一下给顿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色于此间也直接毫不留情的成了猪肝色,被朱高煦这些个话语给一下整来涨的通红,尴尬的脚尖都快把鞋给扣穿,于地下给抠出个三室一厅来了。 就这般。 短暂的沉默和沉吟,朱高燧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也连忙收起了自己心中的小心思,不敢再在朱高煦的面前做任何的小动作,知晓自己的脑袋,乃是绝绝对对玩不过眼前的人。 之后,朱高燧没有分毫的犹豫,神情也于此间变的坦荡了起来,冲其连连摆了摆手,出言告饶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可别,可别,可别逗弟弟了。” “咱承认,咱错了,咱不该还抱有侥幸心理,行了吧!” “我承认” “此间,咱所派出去的人,参与此件事情的人,一个都没跑的掉,全部都被这一字不落的,都给记录在这个信件中了,没有一个落下和跑掉。” “你也就别和我开玩笑,也就别为之洗刷我了。”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什么样的本事,你应该是最为清楚明白的。” “别的虚话之类的,咱们就不多说了。” “赶紧给咱想想办法吧!” 说到这里,朱高燧面色也变的愈发急切了起来,言语紧跟着无比的焦急,继续道: “既然这一系列的名单,你都已经紧握在手中。” “那就证明.以及代表着,你们乃是准备对这些个人要动手的节奏了。” “为此,你就直接说说” “以眼下的情况,我该怎么做,咱当如何做,才能够平平安安和稳稳当当的把自己给摘干净,将我给与这件事情上,彻底的斩断联系。” “同时不影响到我,亦能够躲过这一劫,不影响到大明朝堂,也不影响咱们老朱家,于百姓中的印象,不成为被天下人唾弃和口诛笔伐的存在。”“行不行啊?” 见其这副模样。 朱高煦心中不禁一声冷哼,面色很是不屑的轻瞥了其一眼,言语不岔的讥讽,道: “小样.” “跟我斗。” “你还嫩了点。”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老老实实的,还妄图在我面前耍小聪明,还妄图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还以为你能够装到几时去,结果也没见你,多能够稳的住。” 此言出。 让原本就尴尬的不要不要的朱高燧,此时此刻倒是更加的尴尬了起来,抬手挠了挠头,道: “行行行” “行了,差不多得了。”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知道你聪明,知道逃不过你的法眼。” “咱们还是说说当下的情况吧!” 闻之此言,朱高煦倒也识趣,亦没有与之在这个问题上,故意浪费时间纠缠,知晓此间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之后沉吟了片刻,出言沉声道: “老三” “你这边的数据,下面的人具体收拢了多少数额的大明宝钞,你这里是否有相应的数据和数额?” 朱高燧闻言,眉头拧作一团,略微停顿了一下,沉声道: “也不是很多。” “之前下面的人有汇总上来,数额大概在五百万两左右。” 朱高煦闻之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直的回望了过去,下意识一声惊呼道: “五百万两左右?” “这还不多?” “艹!” “那要什么样的数额,要多少钱才算多?” “老三啊!老三!” “你的胆子,真的是够大的。” “跟着胡闹也就算了,居然敢收拢这么大的数额。” “你个家伙,真的是大胆包天啊!” “你这干脆将大明朝廷,这么多年所发放出去的大明宝钞,给全部一切收拢于你的手中得了呗。” “真的是” 朱高燧面色变了变,为之尴尬的笑了笑,摇头道: “这这这” “最初的时候,我也没想整那么多,就想着于此间赚点小钱,能够弥补封地中短暂的消耗就行,之后所需要的钱财,咱再从其他的地方去想办法。” “哪知道” “下面的人,见着此间利益这么可观,又百分之百乃是不赔本的买卖,就悄悄咪咪的整了这么多。” “都是下面人搞出来的幺蛾子。” “此事别说是你了,就我在听闻这个数额的时候,也是真的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大跳。” “差点没给咱自己搞崩溃,同时也知道此间这么大的数额,那么事情肯定就大条了,亦违背了我当初行事时候的初衷,这不就直接马不停蹄的前来找你帮忙,求你给想办法解决眼下的事情吗?” “倘若不是如此的话,就只有几十万之类的,我也不必要这么愁人,也能够想别的办法给补救回来。” “大不了就把那些个所差的份额,给兑换的百姓给补上就行了。” “但你也知道,五百万的份额啊!” “此间按照那些个混蛋的,以八成价格的收入,有着一百万两左右的差距。” “大明宝钞那么大的数额,咱又不敢兑换,为此我的所有闲钱,全部给套牢在里面去了” “乃是实实在在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所以.” “只能够来求你,为我想办法,看你这里能不能够帮帮忙。” “给咱指上一条明路。” “咱可以” 听着朱高燧的想法,以及所谓的补救措施,惊的朱高煦忍不住,出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 “补救?” “补齐份额?” “简直就是愚蠢,简直愚不可耐。” “参与了这个事情,你真以为就仅凭补齐份额,就能够把这个事情给弥补过去,就能够为之彻底的揭过去吗?” “老三” “你想的太简单了。” “还好你没有傻乎乎的这般做,倘若真的这般做事和行事的话,那才是真正的胡涂和愚蠢不说,还彻底将我们所布局的事情,全部给搅得的乌烟瘴气,计划全部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朱高燧闻言,略微停顿了一下,不禁微微有些发懵,紧跟着带着惊疑不定的,小心翼翼道: “啊?” “老二,这什么意思?” “将这份额给补齐,将这个窟窿给堵上,难道都不行吗?” “难道这都还有错不成?” “怎么就不能够,抹平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呢?” “这不应该啊!” “倘若抹平窟窿都不行,那又当如何才行呢?” 见着神情疑惑不解的赵王,朱高煦抬手冲其摆了摆手示意,脸上也于此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幽幽开口道: “非是此举不行。” “而实乃,这般无法将你自身参与的行为给摘干净。” “为此,仅仅是补上差额和差距,还远远不够,了这么多钱,也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么钱既然没能够赚到,肯定不可能就此空手而归,肯定要于此间拿走些正义和名誉,将自己的给借机弄成公正为国为民的一方,化被动为主动,乃才是眼下最为有利和合理的方法。” “也同时让所有人,都挑不出你的任何毛病来,皆为你歌颂赞赏,让所有人认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摘干净,你也才能够平平安安和稳稳当当的落地。” “可明白?”(本章完) 第558章 换个角度,不一样的结果 这话一出口。 朱高燧直接被震的愣在了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与之仅在至此的汉王朱高煦。 懵了! 彻底懵逼了! 不是吧! 让他站在正义和名誉,将自己给借机弄成公正为国为民的一方,化被动为主动,乃才是眼下最为有利和合理的方法? 还能够这么玩,还能够这么搞?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妥妥的离谱到家了。 这也行吗? 确定不是开玩笑,确定不是拿他于此间逗闷子,逗他开心、逗他好玩吗? 真的能够这么简单? 想着,想着,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燧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神情略带着些许迟疑回望了过去,神情中惊疑不定之意尽显,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不不是吧!” “老二” “真的可以这样?” “你确定没有骗我,确定不是忽悠我吗?” “此件事情上,真的能够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和那么简单?” “你方才不是说,我这些个行为,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为咱们大明朝廷、给咱们老朱家抹黑的吗?” “为何有能够这般操作?” “朝堂上的一个个都是人精,比之任何人都聪明,就眼下这么明白且明显的事情,他们那些个人真的能够相信,真的能够那般想吗?” 说到这里,朱高燧略微停顿了一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亦是连连为自己的解释,道: “老二” “眼下的事情,非是我不相信你,也不是说我怀疑你。” “实在是” “就你说的这些个事情,给人的感觉,以及听起来,怎么都感觉像是,妥妥的天方夜谭,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啊!” “简直太过于玄幻,太过于让人不敢想象和相信了。” 对此。 朱高煦倒是没有分毫的反感,也没有丝毫的怀疑朱高燧的心思,同时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毕竟就眼下发生的事情,化被动为主动,就已经是够离谱的事情了,还能够在这么多聪明人的眼皮子底下,逼着让那些人承认,朱高燧的这等不靠谱的‘好心’,乃是正义的。 此件事情上,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怀疑,都不敢相信此乃是真的,这也算是正常的不能够再正常的事情。 倘如朱高燧要是真的没有分毫的怀疑和担心,那么怕是别说朱高燧的问题了,而是朱高煦都忍不住要怀疑朱高燧,此间行为的真正用意了。 也会忍不住的担心,那混蛋会不会,故意这般做事情,以身入局、借此给他故意挖坑,准备狠狠的坑他和太子爷两人,准备让他们两兄弟栽个大跟斗。 如若真的是这样,帮不帮. 这个问题上,朱高煦还真的要好生的为之思量和思考一番了,为此不敢这么果断和果决的下决心。 要好好的观察,亦或者命人好生的调查一番。 为此,看似朱高煦说的这么的果决和果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件事情上,又何尝不是朱高煦为之,存了故意试探朱高燧的举动呢?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面上笑容分毫不减,也不见分毫恼怒的神情,同时也没有回答朱高燧眼下的问题,反倒是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话,道: “老三” “咱就问你一个事情。” “亦是能够做到,眼下咱方才所说的那个事情结果的重要因素。” “为此,这个问题。” “我想要听百分之百的真话,不含一丝丝的水份的话语。” “倘若于这个问题上,你有分毫的隐瞒,要是有分毫水分的话,那么就肯定别想达到,咱所方才所言的那样结果,并且后期发生任何不可控的事情,也与之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后面哪怕你纵使跪在地上求我,咱也绝对不会对你伸出分毫的援手。” “当然不是说咱见死不救,不念及兄弟情谊,乃是你自己把自己的路给走死了。” “路一旦走死了,除非你能够拿到后悔药,不然的话,纵使神仙临世,都一样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你想任何的办法,你眼下的这个事情,只能够自求多福。” “可明白!” “所以请你自己衡量清楚,然后再回答咱的这个问题。” 这话说的。 简直是不要太严重。 惊的朱高燧,也不由得眉头竖了起来,神情也在此时此刻变得,无与伦比的郑重。 之后,他缓缓抬起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没有分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行。” “老二,你就放心吧!” “咱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开玩笑,你有什么问题,就只管问就好了。” “只要是牵扯此件事情上的事情,咱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敢有分毫的隐瞒和别的想法,所言句句为真。”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煦为之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此件事情上,倒也没有再浪费时间,沉声问道: “就你参与此件事情上,所耗费的整整四百万两银子.甚至可能有超出部分银两。” “对于这个问题上面,咱想听听真心话。” “这些个钱财和银两的出处,你是否能够百分之百的保证,这些个银两获取渠道,全部符合咱们大明律例的要求,此间没有任何一两的银子,获取的渠道,乃是有违背咱们大明律例。” “就这个问题” “给我准备答案吧!” 此话一出。 初入耳朵的时候。 倘若不是朱高煦,方才的时候,有过极为严厉的警告,朱高燧都忍不住要怀疑,这混蛋是不是故意借着眼下的事情,以此想要摸他的老底,想要刺探他的虚实了。 但是结合着朱高煦之前的警告,以及朱高煦平日里面的本事。 倒也算是,将他心中仅存的顾虑,给瞬间打消的一干二净。 之后,经过短暂的沉吟思索,朱高燧虽不知道朱高煦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不过倒也没有分毫的隐瞒,待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声道: “不是.” “此间这等数额巨大银两。” “中间有二百八十万两银子,乃是我正常所得,这些个银两都是有迹可循。” “但是剩余的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这些个数额的银两,则完全没办法寻找足够的痕迹。” “因为这些个银两的出处,四十万两左右乃是别人送礼所得。”“余下的近八十万两左右的数额,乃是之前咱远征倭国本土的时候,在清剿倭国皇室和百姓,从中扣了一小部分出来,作为咱此次前往倭国本土拼命的报酬。” “想来以老二,你的眼线消息探知本事,就咱这些个小动作,怕是几乎不可能瞒过你的眼睛吧,就这些个消息,你应该是心中都有数的,不是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面色不见分毫的变化,此件事情的结果,倒是算与他之前的猜测和怀疑,几乎是差别没多大。 就知道赵王朱高燧,从正规的渠道肯定是拿不那么的银两来。 这里面肯定是存在着猫腻。 不过虽朱高燧回答的斩钉截铁,但为此朱高煦终归是为了谨慎,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忍不住再次恳切求证,道: “你确定?” “这些个真的,就仅限于这些个问题了,不会存在其他别样的问题了嘛?” 听闻这话,朱高燧神情郑重无比,为之重重的点了点头,言辞确凿坚定的,道: “是的。” “眼下的事情,就是如我方才所言的这样。” “没有分毫的隐瞒,咱此时此刻几乎算是,已经把咱自己的底裤都全部翻了一遍,所有的毛都给数的干干净净,没有一分一毫的疏漏和纰漏。”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同时我也可以为我所言的话负全部责任。” “倘若有分毫的隐瞒,有分毫的偏差,后期于此间出了任何问题,我心甘情愿担下所有的责任。” “老二” “满意了吧!” “可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如果仅仅是之前的话,朱高煦可能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担忧,还害怕朱高燧在这个事情上,故意耍小心思,为之藏着掖着,分不清楚大小王,不知轻重的乱弹琴。 但随着朱高燧这般恳切的话语,以及当下真真切切的神态,乃是彻底的将他心中所有的顾虑都给消散的一干二净,同时他此刻的心中,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和担忧。 想着,想着,朱高煦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燧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行了,行了” “别搁咱的面前,做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了。” “此件事情上,也不要怪我多疑。” “我也是被你个混蛋给搞得完全没有了办法,谁叫你之前老喜欢搞些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出来?” “咱们远的不说.” “就说说当下我们遇到的事情,此前你但凡动点脑子,但凡能够上点心,能够不干那些个阳奉阴违的事情,你说说眼下的事情,你有必要如此,咱有必要如此吗?” “这些个事情,是谁搞出来的?” “我又是在给谁擦屁股?” “为此,再遇到这些个事情,我不得为之谨慎一些吗?”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倘若是落在你的身上,你敢说自己能够比我好到哪里去?” “至于你所谓的‘底裤’都给刨了出来,我告诉你咱不稀罕看,因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听了这话,见着朱高煦又准备就是从提的模样,惊的朱高燧连连摆手示意,急切制止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差不多的了。” “咱没别的意思,咱真的没别的意思。” “就别扯这些个没用的了吧!” “咱该说的,都一字不落的全部说了。” “你应该也没什么疑问了” “为此,就眼下的事情,以及你刚刚所言的那些个方法,能够让咱站在正义、站在为国为民的地位,究竟当如何做?” “你现在应该没啥好隐瞒的了吧!” “就满足满足一下,咱的好奇心吧!” “同时也能够让咱,在这个事情,好歹心中有底气,也好该打配合的时候,为你送上助攻不是?” 得到了恳切的答复。 针对朱高燧之前的问题,朱高煦自是没有再做过多的隐瞒,待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伸手指了指放在石桌上的信件,沉声道: “很简单.” “一会咱召集六部重臣议事。” “这封信件,咱就不自己拿出来了,也不由锦衣卫拿出来了。” “而是换做你拿出来” “并且你则必须,以打入敌人内部,以间谍的形式,以这等方式获得的眼下的情报。” “至于你所差的那一百万的数额.” “届时你也不用着急,直言不讳的提出来,告知待这件事情开始处理的时候,你得将这些个多出来的一百万银两,补还给那些个,因需要你伪装身份,收购大明宝钞的那些个百姓手中。” “想来以这样的方式,以及方法行事。” “纵使那些个重臣,哪怕有猜测和怀疑,他们也势必拿不准,就纵使拿准了,没有任何的证据,你也没有赚取任何的利益,从而任何麻烦都找不到你的身上。” “为此,你也可以真正意义上的,从眼下的这件事情上,完完全全的摘出去、摘的一干二净。” “怎么样?” “如此答案,这般答案和安排.” “不知你是否满意,是否能够做到咱之前所说的那些个话语和承诺?” “是不是虽没办法让你赚取利益,但可以让你为之收获清洁、为民、一心为公的名誉?” 朱高燧:“!!!!!!!” 艹! 还能够这么玩。 还别说. 就这个事情,真的还可以的啊! 简直是神了! 短暂的沉吟,朱高燧脸上凝重的神情已然消失不见,紧跟着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手冲着朱高煦竖起大拇指,沉声道: “高!” “实在是高!” “老二” “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服了!”(本章完) 第559章 震碎三观 此事谈妥。 彻底打消朱高燧的顾虑和顾忌,让其彻底安心了下来。 朱高煦也不想与之浪费时间,扭头看向一旁的老何,沉声吩咐道: “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命人通知老大、朝中六部尚书、重臣,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前往乾清宫议事。”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也让他不用再前来本王府邸了,也直接前往乾清宫一起议事吧!” “可明白?” 老何闻言,略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不敢有分毫的犹豫,神情恭敬躬身行礼,道: “诺!” “属下这就去办。” 言罢。 其没有分毫拖泥带水,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看着消失于院门口的身影,朱高煦皱眉沉吟了片刻,之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一旁的还处于发懵状态的赵王朱高燧,缓步来到其身旁,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燧的肩膀,笑呵呵道: “老三” “还发什么懵呢!” “咱们也差不多,该收拾一下,前往乾清宫了。” “不然一会别人都到了,咱们去的太晚了,亦是有些不太合适。” “走吧!” 察觉到身上传来的拍打,朱高燧亦是顷刻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紧跟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半眯着双眸深深的看了朱高煦一眼,亦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行吧@!” “咱小命和底裤都交给你了,自是得听从你的安排。” “既然你都安排好眼下的一切,那咱们就走着” 闻之此言,朱高煦倒也懒得与之计较,亦是没有接他的这一茬意有所指的话,没有与之浪费时间,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勾搭着朱高燧的肩膀,两人并排而立,慢慢的离去 伴随着两人离开。 此间原本,喧闹的庭院,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乾清宫。 不管是太子朱高炽也好,以及受召的一众群臣也罢。 所有人都没有超过时限,皆不约而同的在半个时辰的时间中,陆陆续续的汇聚到了这里。 见着所有人到齐,朱高煦也没有与之眼下受召集的群臣们绕弯子,冲着一旁的奴婢摆了摆手示意,道: “将之前本王,所准备的信件,分发给场中的诸卿们看看吧!” 就这般,不过片刻的时间,一张张拓印出来的信件内容,则一个个的交由眼下参与群臣的手中,看着手中的密封着的信件,一个个压根不用朱高煦命令,皆不约而同的的打开、翻看起上面的内容来。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上面所记载的人名、地名、所发生的事情。 场中几乎所有人,眉头皆是在此刻拧作一团,面色中神情变幻莫测,心中全然猛地一格登,眼皮跟着狂跳不止,心中皆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此间气氛,也于眼下,不知不觉中变的沉寂压抑了起来,众人厚重且急促的呼吸声,于整个大殿中的彻响。 端坐在高台上的朱高煦,自是将眼下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将场中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待过了近乎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确保所有人都将手中信件内容看完后,幽幽开口道: “诸卿,观之信件上面的内容。” “可有何想要说的?” “于当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摆明了强吸民脂民膏、从朝廷身上吸血的行为,诸卿可有方法,以解眼下之忧,可有办法挽回朝廷的损失,同时也能够保证天下百姓的损失?” “让这些个,敢于这般肆无忌惮,罔顾大明律例律法之人,得到应有之惩罚,以正大明律例律法的严谨和权威性。” 此言落罢。 场中所有人,皆不由得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沉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众人无话,‘砰’的一声,朱高煦一巴掌重重的为之拍在面前的实木桌上,原本斜靠在椅子上的身体,直直的站了起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面庞上怒意升腾,爆喝道: “怎么的?” “一个个都哑巴了吗?” “赵王为之辛辛苦苦,为此不惜以身犯险,与之那些个贼子打成一片,为之收集了这么多详细的情报,这一本情报几乎亦算是事无巨细了。” “平日你们,不都是叫唤着,不都喊着为国为民吗?” “怎么眼下的事情,面对着这些个肆意妄为的混账东西,你们一个个却是无话可说了呢?” “难道就真的是束手无策?” “还是说,尔等不愿意,或者说不敢” 此刻,乾清宫内,气氛诡异。 除去知晓此事的太子爷、赵王、纪纲等人,其余参与此间议会的人,都被一下给整的懵逼茫然了。 “哼”朱高煦一声冷哼,双眸环顾了场中众人一眼,之后将目光落定在户部尚书夏元吉的身上,脸上怒容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似笑非笑,沉声询问道: “户部尚书,夏大人.” “这些人可都是动的,你户部的钱财啊!” “于此间别人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难道你都没什么话,愿意讲吗?” “虽说如今大明国库相对充盈,但是可是否能够经得住这般折腾,又能够经得起几次折腾,我想你心中,则乃是应该最为清楚的。” “为此.” “在某些事情上,本王希望你可不要犯糊涂。” “不然的话,往后你户部还能不能够过好日子,或者户部缺钱的时候,可不要于朝堂、于咱们一行人面前叫苦啊!” 夏元吉:“??????” 我尼玛啊! 这是要让他做出头鸟的节奏。 妥妥的要把他给,彻底推向风口浪尖,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啊! 这么明显和这么详细的问题,为何没人回答和响应,朱高煦、太子、赵王、纪纲也不主动明言治这些人的罪,是他们不知道大明律例律法吗? 显然是不可能,也完全不现实。 那又是为何呢?因为眼下的事情,几乎是明摆着,这些个名单中的人,别说与他们前来议事的不少人有牵扯,就算与他们没牵扯的人,那么也肯定与朝堂上的某些人,或多或少有牵扯。 损失自身的利益,舍弃自身的利益,固然是没什么可怕,咬咬牙也能够忍受。 问题是损害别人的利益啊! 天知道别人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这怎么搞? 并且还不是仅仅一两个人的利益,而是大多数人的利益啊!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么就是,于眼下的事情上面,其实大家都清楚,不少人几乎都是扯着自己所有的身家,一股脑的给投了进去。 一旦让这些个人,全部给折这里面。 纵使他们身居高位,纵使他们位及人臣。 也架不住,也不愿意,将朝堂上近乎所有的人都给得罪,也抵挡不住所有人的反扑和报复啊! 毕竟为官者,谁能够说,或者谁能够保证,自己的屁股底下,能够是百分之百的干净,没有分毫的问题? 这明显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才让场中的群臣,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不知道如何应对眼下的问题。 就这般。 过了半晌的时间。 无错版本在6x9x书x吧读!6x9书一吧首一发一本小说。读 夏元吉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抬头,与之双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朱高煦对视了一眼,终归是承受不住压力,直直的跪拜了下来,沉声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赵王爷” “老臣有罪!” “此间名单中,刘坊、张文二人,乃是老臣家中姻亲,恳请殿下、王爷治罪。” 这话说的。 可谓是相当光棍的投降,干净利落的选择了自爆请罪,反正主打的一个就是,不言别人、只说自己的问题。 闻之此言,见着直接选择自爆投降的夏元吉,朱高煦的心中不禁暗自于心中怒骂: “老狐狸!” “这是真的,半点因果都不愿意沾染啊!” “谁也不愿意得罪。” 话音刚落。 夏元吉的言语回响声,于此间殿中还未消散,周遭那些个方才愣神的群臣也是瞬间回过神来,面色中闪过一抹果决,皆是没有分毫的犹豫,全都不约而同的跪拜了下来,叩首请罪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赵王爷” “臣等有罪!” “这些个名单中,皆有臣等之姻亲和有亲属关系的人参与其中,此实乃非臣等之所愿。” “恳请殿下,王爷治罪。” 得勒。 这是全部举白旗,一下子全部撩得干干净净的,完全不带分毫的犹豫。 见着跪伏在地上的人,朱高煦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前来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或者说在大明钱庄开业之初的时候,对于眼下发生的事情,他就早早的有过这样的预料和猜测。 估计这些个人,哪怕之前有太子爷的警告,怕是都会忍不住。 原因无他。 因为此间的利益太大了,并且乃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压根就不存在任何的风险。 但一旁的赵王朱高燧和太子朱高炽两人,则是瞬间被眼下的跪伏在地上,一个个态度诚恳认错、认罪认罚的群臣给彻底震撼到了,乃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就眼下的这些个人,简直是一个都没得跑,居然全部被牵扯了进来。 想着,想着,两人皆是惊疑不定的,看向站在高台上,神情淡漠的朱高煦,又看了看跪伏在地上的群臣。 场中的气氛,骤然变的诡异了起来。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太子爷朱高炽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胖乎乎的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瞳孔中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神情阴冷阴翳。 之后,只听见‘砰’的一声,其重重的将捧在手中的茶杯,给予狠狠的摔砸在地上,身子猛然从椅子上直直的站了起来,半眯着的双眸骤然睁的老大,为之瞪得溜圆的,咬牙切齿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群臣,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的嘶吼道: “混账!” “一群混账东西!”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往日高谈阔论的,为国为民?” “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你们都读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之前在大明钱庄开业之前,孤是怎么跟你们这些人说的,乃是如何告知尔等的?” “尔等又是如何回答孤的?” “让孤放心,让孤安心,绝对不会辜负孤对你们的信任,绝对不会辜负孤对你们的栽培。” “结果了?”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放心、所谓的安心、所谓的不会辜负信任和栽培?” 说着,说着,朱高炽胖硕的身体,为之眼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面色涨的通红,鼻孔中气出如牛,指着跪伏在大殿中央的几人,不停的怒骂呵斥。 不过片刻,骂着骂着,朱高炽总感觉还是不那么解气,一个跨步冲着大殿中央奔去,抬起大腿向着一个个跪伏在地上的群臣身上,一个个挨个,为之狠狠的踹了过去。 刹那之间,一个个跪伏在地上的群臣,直接被踹的人仰马翻,咧着嘴倒吸凉气,不过却也不敢发出分毫的声响,摔倒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上,磕头宛如捣蒜,不停的呼喊道: “臣等该死,臣等该死!” 就这般。 跪伏在地上的群臣,一个个被挨着踹了好几轮。 朱高煦眼见火候差不多了,自是不可能真的任由朱高炽肆无忌惮的发泄心中怒火,毕竟这些个群臣一个个的年龄都不小了,挨上几脚就差不多了,真要再来上几轮的话,天知道一会,会不会真的踹死掉几个。 倘若发生那样的事情,自然不是朱高煦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并且不会把眼下的事情给变好,则势必会变的更加的糟糕。 为此,朱高煦没有分毫的犹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个跨步、以极快速度来到太子爷的身边,一把将其给狠狠抱住,劝解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 “够了,够了” “再这般,一会要出人命了。”(本章完) 第560章 安排 “出人命?” “打死他们都是活该。” “就这些个混蛋,参与的这些个事情,诛九族都没有任何问题。” “怕死想活命.” “早做什么去了,不是妥妥的自己找死,怪的了谁?” “我纵使打死他们,那都是他们的荣幸.” 说着,说着,太子爷怒不可遏的,作势要将拦着他的朱高煦给推开,忍不住又要再次出手,狠狠的对着跪伏在地上的几人,再踹上几脚的节奏。 见此情形。 看着朱高炽的模样,朱高煦不得再次出手给拦着,面色略带着些许的焦急和凝重,连连再次急忙出言劝解,道: “哎哎哎” “老大啊!老大!” “差不多得了,差不多的得了。” “咱们有什么话,咱们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 “没必要如此。”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都是俗人,难免被七情六欲,被心中的贪欲和贪念给冲昏头脑,做出一些个错误的事情来。” “不过眼下的事情,倒也还没有酿成大错,事情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并且他们这些个人,也都全部知道,都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了。” “咱们怎么能够,连一点改正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怎么的,总得给别人一些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而且场中的所有人,皆乃朝中的老臣,皆乃咱们大明的肱骨之臣,这么多年以来,则一直行事也算是兢兢业业的,咱就不说功劳的问题,就这么多年的兢兢业业,苦劳总是有不少的吧?” “为此,咱们或多或少,还是要给别人些许的机会,万事不可一竿子给全部打死。” 听了这话。 朱高炽面色阴沉阴翳,鼻息间一声厚重的冷哼声骤然响起,瞳孔中的双眸,几乎快要眯成一道缝了,环顾了跪伏在地上,神情姿态显得极为狼狈的群臣,怒声呵斥道: “肱骨之臣?” “就他们这些个人所办的事情,配的上这个称呼?” “‘肱骨’二字,用在这些个人的身上,在咱看来,则都是对此间‘肱骨’两个字的侮辱。” “历朝历代以来,有哪个肱骨之臣,能够做出这等恶事来?” 说到这里,朱高炽略微停顿了一下,恨声盛怒继续,道: “以往他们于咱们身前,叫苦发牢骚,说什么朝廷的俸禄微薄。” “行” “偶尔犯一些小错,只要不太过份。” “咱纵使知晓,也都全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予他们方便,也不愿意在这些个事情上,跟他们过多的计较,尽可能的给予他们一些宽容。” “因为咱也知道,咱们大明国力薄弱,也知道大家都苦,大家的日子过的都很艰辛。” “但是,如今呢?” “就这几年的功夫,有你汉王插手朝政,推出各项利国利民的政策,以此充盈咱们大明朝堂的国库,近些年的国库一日比之一日充盈。” “咱们朝廷也没有忘记他们,也没有不体量他们的拮据和苦楚。” “就这近几年的时间,他们这些个人的俸禄,哪个人不是于此间,比之以往近乎翻了一倍以上?” “以他们眼下,拿在手中的俸禄。” “咱们不说.” “他们的日子能够过的多少,但绝对在咱们大明天下,日子过的绝对算是拔尖的存在,养活一大家子的人,过着丰衣足食的小日子,乃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就这样的小日子,过的算是舒坦、舒服了吧?” “一个个确实都还不知足,都还不满意的” “居然还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说他们这些个人,对得起大明朝廷、对得起咱们这些人对他们的信任,对他们给予的尊重和关怀吗?” 此言落罢。 整个乾清宫,气氛诡异而安静。 所有人都为之陷入了沉默。 太子爷说的在理吗? 显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乃是真的句句说在了点子上,都异常的在理。 要说朝廷以往,确实因为国库不充盈,给予这些个朝臣的俸禄,是略显有些许微薄,就在这般微薄的情况下,很多时候朝廷还存在着不少时候,以物品等一系列东西,进行发放下去。 那些个俸禄,也着实有些寒酸。 但就像太子爷说的那般,眼下的情况比之以往,确确实实有着天差地别。 俸禄不仅仅给他们翻倍的涨了,还直接改掉了以前,以物品发放俸禄的行事,现如今的俸禄,可乃都是、实打实的发放的真金白银,可没有分毫的参假。 从这些个问题上来看,这些个人做的事情,确确实实显得很是不地道,有些过于的让人怎么看,怎么想都不舒服,亦有些罔顾了朝廷对他们的信任。 也正是如此。 一个个朝臣,在面对朱高炽的厉声质问的时候,一个个的脑袋埋得愈发的低了起来,近乎与地面贴在了一起。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见场中无人应答,朱高煦不得不再次站出来,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为之现在的情况打圆场,出言劝解道: “好好好” “老大,老大,我明白,我也理解你的心情。” “也知道,这些个混蛋,就眼下做的事情,确实很是不地道。” “为之也真正意义上的伤了你的心,让你为之对于他们的行为,很是失望” “还是那句话” “现在的事情乃是,不发生也已经发生了。”“咱们说这些个事情,也没什么用,亦没什么意义。” “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咱们更应该想的问题和事情,乃是该如何将其给妥善解决,趁着事态还没有奔着严重和不可控的情况发展,还有挽回的余地。” “当务之急,乃是将此事,给以最快的速度,将其给妥善解决,才是眼下事情的重中之重。” “至于他们这些人的责任,咱们也不妨,等等等将眼下的事情给解决之后,根据他们配合情况,咱们再相议和相商如何?” “不然.” “现在处理他们,后续的事情,咱们找什么人来配合?” “牵扯到这么多人,牵扯到这么多的事情,咱们这些人能够处理妥当?” “此间,就当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如何?” 说着,说着,朱高煦则扭头看向一众跪伏在地上的群臣,怒斥道: “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 “怎么的?” “都哑巴了吗?” 无错版本在6x9x书x吧读!6x9书一吧首一发一本小说。读 “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还不赶紧的说话,还不赶紧的表个态,难道尔等真的一个个都活够了,都想被依照大明律例律法被处置吗?” 此话一出。 听到大明律例和律法处置这句话,跪伏在地上的群臣,一个个皆是不由自主的身体微微颤了颤,也是瞬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赶忙抬起头,惊惧惶恐的连连出声,道: “是是是” “臣等知错,臣等真的知道错了。” “此间事情,一切全凭太子殿下、王爷做主。” “需要臣等如何配合,臣等则就如何配合,绝对配合朝廷,妥妥当当的将眼下的事情给完善处理好,恳请殿下给臣等一个改过自新、戴罪立功的机会。” 看着眼前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为之眼下事情保证的群臣。 其实,朱高炽的心中也是清楚,也自是明白,这些个人皆乃是朝中的重臣,发火归发火、生气归生气,又怎么可能真的将这些个人给全部处理了? 并且就眼下的名单来说,毫无疑问朝中绝对不止这些个人参与此事,真要将这些个人,都给全部处理了的话,谁来为朝廷牧民,为朝廷治理天下? 朱高炽一声冷哼,眯着双眸冷冷的环顾了场中群臣一眼,亦是懒得搭理这些个憨货,扭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沉声道: “老二” “说说吧。” “就眼下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吧!” “尽快的将眼下的事情给处理妥当,不然真的等着暴雷,于咱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闻之此言。 场中参与此事的群臣,皆是都不由自主的跟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都是聪明人,自是都知晓眼下的事情上,太子爷眼下的这一番言语,则代表着他算是答应了朱高煦的提议,愿意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们这些人对于眼下的这关,亦算是有惊无险的渡了过去。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向,于眼下提出此意见的汉王朱高煦,很是好奇就他们这些人,已经做了的事情,朝廷打算如何处理? 又需要他们如何配合,才能够将眼下的事情给揭过去。 察觉到汇聚于自己身上的目光,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饶有兴趣的环顾了四周的众人一眼,紧跟着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有条不紊的开口,道: “此事很简单。” “眼下尔等,与之牵连的这些个人,收揽的那些个地方,那些个百姓手中的大明宝钞,我想尔等手下的那些个姻亲,心中定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吧?” 听闻此话,场中群臣略微停顿了一下,皆是不约而同的疯狂的点头,应承道: “知道,知道,下面的那些个人,肯定都知道的。” 得到恳切的答复。 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出言道: “既然知道和清楚,眼下的事情就好办的多。” “尔等手下的人,将那些个在那些个百姓的手中,低价收购的大明宝钞,将此间存在的差额,一分不少的为之补齐,可否能够办到?” 补齐此间,所存在的差额? 此话一出,场中的群臣不少人为之傻眼了,面色中皆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副为难和尴尬的神情,略带着些许支支吾吾的,道: “殿下、王爷。” “此事非臣等故意推脱。” “也非臣不愿意。” “实乃此间,臣等几乎是将,家中所有的钱财都给投了进去。” “现如今的家中,几乎没什么余钱啊!” “为此这个差额,臣等乃是真的拿不出来。” “恳请殿下、王爷明鉴啊!” 对于这样的回答,朱高煦倒是没有分毫的意外,亦是分毫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其实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心中早早的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随之也没有任何的浪费时间掰扯,出言道: “放心。” “此间差额。” “朝廷给你们补齐,收拢的大明宝钞,大明钱庄为你等给予兑换。” “如此.” “诸位,可否还有异议?” 朝廷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哪里还能够有什么意见? 群臣闻言略微愣了愣,面色瞬间变的激动和兴奋了起来,连连的点了点头,急忙回复道: “没没没” “没有任何异议,臣等自是配合。” “唔”朱高煦微微颌了颌首示意,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中双眸微微眯了眯,环顾了场中神情激动的众人一眼,脸上的面容神情骤然内敛,继续道: “此间信件上的名单,我相信不用咱说。” “诸位都是聪明人,这里面的人,应该或多或少与之朝堂中的那些个官员不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和牵连。” “而那些人咱也不想一一的一个个去找他们,也不想眼下的事情再发生。” “为此.” “想来大家都是聪明人,亦乃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眼下的事情当如何做,如何让这些人识趣和识大体,想来也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诸位觉得呢?” 群臣听了这话,略微停顿了一下,之后彼此对视了彼此一眼,亦是知晓眼下的事情,能够这般平稳的度过,能够将眼下的事情就此揭过,亦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此行为,明显是汉王拿他们当枪使,让他们去做这个恶人,但也没有任何的选择和说不的权力。 纵使心中对此很是不愿,却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为此,短暂的沉吟片刻,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重重点了点头,应承道: “请殿下、王爷放心。” “臣等知晓,应当如何做!”(本章完) 第561章 反问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 殿中所有人离去,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之声可闻。 场中独剩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谁都没有主动言语和说话,时间于此刻仿佛静止了一般。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率先收敛心中思绪,亦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扭头看向一旁神情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双目略微有些无神的太子爷,心中也是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太了解太子爷此时此刻,心中的感受和想法了。 长久以来,太子爷的心中,乃是一直幻想着‘圣人书’上的‘大同之治’,而眼下所发生的一切,不管是之前的精盐、兵器工坊、都查院等等,以及眼下的大明钱庄发生的事情。 却是正在逐步的击碎他的幻想,一遍遍的将他心中的理想和抱负,一次次的拿出来碾碎、再碾碎,一次次的突破他的底线,挑衅他的认知。 他原本以为,只要他足够的出色,勤勤恳恳的处理政务,做好自己的所能够做的一切,只要万事以身作则,选贤举能、重用干吏、广施仁政。 并且不断的学习进修贤德,于治国治民多听取大能、大儒、智者的建议和意见。 那么整个天下,不管是眼下也好,亦或者是以后也罢。 绝对会变的越来越好,整个大明的天下百姓,绝对会过上比之以往更好的好日子,实现且打造出一个历史和历朝历代,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真正盛世,一个真正实现‘大同之治’,独属于大明的盛世。 但是眼下 他却发现,这个宏伟的梦想,破碎了。 这一件件事情 被撤下所有的遮羞布,将其给赤裸裸、血淋淋的摆在他的面前,展现在他的眼前。 什么仁政。 什么圣贤。 什么所谓的大同之治。 貌似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独自的幻想而已,或者说仅存于他脑海中的梦想而已,只能够存在于脑海中,就压根没办法,亦没可能实现的事情。 全都是他娘的狗屁。 不管是眼下的群臣也好,亦或者全天下的百姓也罢。 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圣人,所有人都是凡人,所有人都是俗人。 既然都是人,也都是凡人和俗人,那么就永远逃避不了,也永远也绕不过去‘七情六欲’,这四个字的门栏,所以有些事情,也就永远避免不了会发生。 一切的一切,终归都会回到原点。 “哎” 想着,想着,朱高煦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神情略带着些许的不忍,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幽幽开口道: “怎么了?” “老大” “心里的那道坎,眼下都还过不去吗?”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见识过这么多的罪恶,看到那么多肮脏的事情,难道你真的还看不明白,眼下的人和事吗?” “这一切的一切.” “说来说去,统称概括,于我而言就两个字,‘人性’!” “只要是人,只要是活人。” “没有任何人能够逃避。” 说着,说着,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顾了一下场中的几人,继续道: “就如同老大,你喜欢美人般。” “老三执着于皇位.” “我执着于离开大明的地界。” “每个人处于不同的阶段,每个人处于不一样的地步,只要还有‘人性’就避免不了,也逃不过‘欲’,这个字眼。”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慢慢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伸手轻轻的拿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忍不住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扭头回望了过去,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轻声道: “哎” “老二啊!老二!”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你这样的做法,于我而言真的太过于残忍了吗?” “一次次的把我梦想,将我毕生的追求,反反复复的拿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没有分毫的幽幽,恶狠狠的磨擦蹂躏,给击得粉碎。” “就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摆在咱面前的东西,有些时候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有些事情也真的闹不懂,你的心中、你的脑海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亦或者说究竟想做些什么。” “老二啊!老二!” “现在我真的愈发,越来越看不懂你,越来越不知道你的心思了。” 说到这里,太子爷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眉头拧作一团,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的眯了眯,扭头与之直直的对视在了一起,沉声道: “既然你说人” “就永远避免不了,也逃不过‘人性、欲念’,这四个字。” “那么你的‘人性、欲念’,就真的乃是,你方才所言的,想要以最快速度,离开大明本土,远征他国、称皇做祖那么简单吗?” “难道.” “你就真的,对于老头子屁股底下的位置,亦或者说、对于咱的位置,真的没有一点点想法和欲念吗?” “拼命了那么长时间.” “真的能够做大,说放弃就放弃,真的能够没有分毫的遗憾,真的能够这般的甘心和心甘情愿吗?” 朱高煦:“?????????” 麻了! 彻底懵逼了! 这什么玩意,这什么情况? 怎么这安慰着,怎么这宽慰着,怎么搞来搞去的,貌似直接搞到了他的身上来了? 或者说,又怎么扯到皇位,皇权继承的这个问题上面来了? 可谓是真的把朱高煦整的,差点没忍住骂娘。 同时于心中,也是暗恨自己,于眼下的事情上,貌似有些画蛇添足,也就造就了眼下的惹火烧身。 不过细想之下,也能够理解。 谁叫他方才的大道理给讲的那么的好听,讲的那么的发人深省呢? 是啊! 只要是人,就避免不了人性和欲念。 那他汉王朱高煦是人吗? 是凡人吗? 此番答案则不言而喻,毫无疑问的肯定是的。 那么别人避免不了,那么他自是也避免不了。 所以太子爷的这番举一反三,也就算是情理之中,也就能够理解。 对于这个问题,朱高煦短暂的沉吟之后,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他眼下的这个问题,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毫不避讳的与之太子爷的双眸对视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两人脸上皆不见分毫的表情变化。场中的气氛,于此刻骤然变的诡异了起来,压抑的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率先收回了目光,原本平静且不见分毫表情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抬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太子爷,幽幽开口道: “老大” “咱们说眼下的事情,就说眼下的事情,又何必非要往咱们两哥们的身上,生拉硬拽的硬扯呢?” “此番做态,此番的做法,又有什么意义?” “并且就这个问题的答案,该给你的、我也全部都给你了。” “信与不信。” “亦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当然我也阻止和阻拦不了,毕竟这是你个人的想法。” 无错版本在6x9x书x吧读!6x9书一吧首一发一本小说。读 “我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有办法,能够改变你心中固执的想法。” “就如同眼下,发生在大明钱庄身上的事情,那些个朝臣的做法,以及做的那些个事情,就是一个鲜明和鲜活的例子。” “想来之前很多事情,我就告知过你,并且还不是什么隐晦的提醒,乃是实打实的明言,切切实实的告知了于你。” “但结果呢?” “为此.” “就你问的这个问题。” “我也懒得与你解释,也不想为之做那些个无畏的解释,因为在我看来没有任何的意义,也是浪费我们彼此之间的时间和精力。” “于此间” “咱唯一能够说的。” “就只能够告诉你,‘成见,于每个人的心中,就是一座大山’,逃避不了、也难以跨越。” “并且这样的感受,我相信你在老头子的那里,也有过深切的体会和感受。” “所以.” “你是聪明人,你心里应该清楚。” “或者说的,再难听一点,不管我是何居心,有什么样的想法,我也就想问你一句话,就我眼下所做的事情,所办的每一件事情,于眼下的大明朝廷,于大明的江山社稷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你的心里应该比之任何人都清楚,也是比任何都明白吧?” “为此,与其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不如好生的多想想当下,方更为实在、脚踏实地一些。” 此言落罢。 朱高炽愣在了原地,双目瞪得溜圆,为之陷入了沉默。 是啊! 不管朱高煦是何居心、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他眼下做的所有的事情,于眼下的大明朝廷也好,于整个大明的江山社稷也罢,乃是好是坏? 平心而论。 这些个东西,真的完全骗不了人。 肯定是好的不能够再好的事情了。 从永乐二年,到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里。 在老头子委以朱高煦重任之后,以往太祖时期,历经几十年都的空虚薄弱的大明国库,经过他一顿的逆天操作,以肉眼可见的变的充盈了起来。 以及大明的武力值。 经过大明兵器工坊的改革和改制,所制造出的一个个威力巨大的火器,比之以往不知强了多少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更别说后来的打倭国本土、眼下的大明钱庄、还有正在谋划中的教育和科举制度的改革和改制。 一一项项 完全让人挑不出分毫的毛病来。 更难能可贵的,这些个事情中,貌似他还真的,没发现和没找到,任何关于朱高煦,在这些个事情上,掺杂分毫私心和私利的端倪和举动。 就眼下的事情发展而言,可谓是朱高煦乃是,正全心全意的为大明江山社稷的发迹,不停的努力和奋斗,不停的妄图把整个大明给打造的更好,打造的更加完善。 也正是如此。 在针对于眼下的这个问题,面对朱高煦的厉声质问,让以往巧舌如簧的太子爷,也不禁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何给予答复的真正原因所在。 当然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朱高煦近些年做的事情,以及朝堂上那些个重臣所暴怒出来的问题,也是令他不禁陷入了深思和反省,为自身的以往的想法开始思量和思考。 什么是政治清明,什么是法纪严明,什么才是对百姓好,什么才是国泰民安,什么样的情况下,大明的江山社稷,才能够更加的长远,才能够更加的稳固。 亦或者说,怎么样才能够造就出,一个真正的盛世繁华。 “哎” 想着,想着,朱高炽不禁一声长叹,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起来了,半眯着的双眸再次落在朱高煦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了许久,神情于此间显得格外郑重,沉声回道: “是啊!” “这些个事情,这些个问题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咱们大明江山社稷,咱们大明天下的百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于眼下的事情上,不可否认.” “老二,倒是我太过于执着,执念太过于深和固执了,亦于不知不觉中,慢慢着相了。” “既然如此.”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 “老二,以你的性格,真的就打算就此作罢?” “真的就这般轻易的饶恕,轻易的放过眼下参与此件事情上的这些个人吗?” “你能够甘心?” “还是说,于眼下的这些个事情,你的心里还憋着什么大招和想法没有使出来?” “如若是的话。” “眼下的事情这么大,牵扯到这么多人。” “就别藏着掖着了,不妨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咱们三兄弟好生的商量一番,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方为上上之选。” 听到这话,朱高煦眉头一跳,也是跟着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道: “眼下事情.” “只能够如此。” “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 “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亦没有再憋什么大招,一切就我之前说的,一切到此画上句号,。” “不然闹大了,于谁都没有好处”(本章完) 第562章 教训 此话一出。 场中瞬间变的出奇的安静,三人皆是目光相对,都于对方的神情中看到了,于眼下发生的这些个事情,彼此心中对这些个事情处理的为难和无奈。 是啊! 能够怎么办? 朝中六部重臣,一个不漏的全部参与其中,皆都毫不客气的跪伏在地上坦然的承认,一一的领出自己参与的那些个人。 既然这些人都敢参与,那么朝中的另外那些个臣子呢? 要知道,方才朱高煦所拿出来的信件上,所记载的名字可不是只有几个或者十几个,乃是实打实的,二三十个人的名字啊! 并且于当下,朱高煦更是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让眼下的这些个人,前去处理朝中另外牵扯到这中间的臣子,而那些个六部重臣,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言之没有人、或者言之别的什么话语。 这就已经很说明,里面所存在的问题,究竟是何等的恐怖了。 牵扯到那么多的人,饶是朱高煦的胆子够大,心够冷、够狠辣,但是那又如何,又有何意义呢? 难道真的头脑发热,真的依照大明律例和律法,为之处理眼前参与到这件事情上的人吗? 肯定是不可能。 真要全部处理了,那么必定朝堂上,有近乎三分之二的人,要直接革除官职,被打下诏狱受审,倘若真的把这么多人给抓了,朝中各部的运转,又该怎么办? 这就无疑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为此,哪怕朱高煦,也不得不对于眼下发生的事情,为之捏着鼻子认了,完全不敢有分毫多余的动作,也只能够采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沿用小惩警告的方式处理。 “哎”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太子爷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缩了缩,为之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 “是啊!” “眼下的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咱们大明朝廷,整个大明天下,终归是需要人来处理,需要这些个人为之操持,为之牧民。” 听了这话,朱高煦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亦是跟着微微摇了摇头,道: “所以.” “想要改变,想要逃脱这样的束缚和牵制。” “那么咱们大明就必须要进行有效的改革和改制,同时朝廷也要培育出足够的人材。” “只要手中的人才足够多,有才能够上位的人不少,那么这些人也就不是显得那么重要,同时这些人也都是聪明人,有了竞争、知晓朝廷有办法,随时替代他们这些人,那么心中有了紧迫感,行事也就自会知晓收敛,不敢像以往那么的肆无忌惮。” “为此,关于科举制度、所学的才能书籍、大明百姓后代的教育,这些都要一步步有条不紊的推进,只要推进下去,只要能够有充足的时间,给予他们成长,终会慢慢的改变。” “纵使有些事情上没办法改变多少,但也绝对比之当下的情况,不知要好上多少。” “老大,你说是不是?” 闻之此言。 朱高炽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与之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其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确实是” “环境太过于安逸,已然让他们这些人,有了有恃无恐之心,知晓朝廷需要他们,知晓法不责众,知晓有些事情朝廷不会做的太过。” “是要慢慢的打破当下局势,好好的给他们这些人,为之狠狠的上一课。” “让他们好好的看看.” “朝廷并非,无他们不可,亦可找到替代他们的人。” 言罢。 两人双眸再次对视在了一起,皆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从始至终都像个没事人,从来不曾插过半分话语的朱高燧,在见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眼下所聊的差不多了,也终归是忍不住的,于一旁站了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 “哈哈哈” “行了,行了” “老大,老二,当下的事情,不是已然尘埃落定了吗?” “往后的事情,咱们往后再说。” “此乃千百年以来,都存在的事情。” “过于忧心、过于的忧虑,也完全没任何意义。” “知晓二位哥哥,今日的心情都不佳,正巧咱的府上,有着上好的佳酿,二位哥哥倘若是不嫌弃,可前往咱府邸中,弄上一两个小菜,为之小酌一两杯,以此解解心中烦闷,如何?” 说着,他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抬手一把揽过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肩膀,为之重重的拍了拍。 话音落罢。 朱高煦正欲出言回答。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耳边则率先传来太子爷的质问声音,道: “老三啊!老三!” “喝酒?” “咱这喝酒之前,你是不是该把你自身的问题,给咱好生的交代一番,于此件事情上,给予咱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别人,就这些人参与其中就算了。” “咱是真的不知道,你居然胆子也敢这么大,居然也敢跟着在这件事情上瞎掺和,居然也敢身陷其中,这些个群臣不知道轻重,不知道此番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你可是大明亲王,难道你就那么穷,就真的缺那三瓜两枣的吗?” 说着,说着,朱高炽扭头看向一旁的朱高煦,眉头紧跟着骤然一挑,不由的跟着一声冷哼,很是不岔的呵斥,道: “老二” “你也是的。” “之前不是让你,严令警告这混蛋,让其绝对不能够参与其中吗?” “怎么回事?” “难道你没有给,老三这个混蛋说吗?” “还是说,于此件事情上说了,老三这个混蛋自以为是,完全没有把你的话给放在心里,亦或者说,完全就没当一回事。” 朱高煦:“!!!!!!!” 得勒。 妥妥的无妄之灾。 此事,他没说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不仅仅说了,而且还说了几遍。 结果呢? 为此,对于太子爷的这个问题,可谓是把朱高煦给问地异常无语,也懒得搭理和回答,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一旁的神情尴尬的赵王朱高燧一眼,冷哼一声道: “告没告诫。” “此事,你还是问问老三吧!” “毕竟他自身就是当事人,自是比之任何人都有发言权。”“也正巧,他也在这里。” 听了这话。 朱高燧也是被整的瞬间没了语言,原本还带着温和笑意的面容,于当下瞬间变成了苦瓜色,神情也是骤然变的尴尬了起来。 面对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不约而同投来的目光,朱高燧的脑袋于此时此刻不自觉的低垂着了下去,完全不敢与当下的两人对视,完全没有分毫的底气。 实在是。 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他完全找不出分毫,能够站的住脚的理由,以及站得住脚的借口,以此来反驳,眼前来自两人的询问啊! 因为他自己是干了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倘若不是他提前去求教朱高煦的话,有着朱高煦为他遮掩一二,给予他找了一个合适且合理的借口,给予他行为进行美化的话,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他怕是一样要成为,方才那些个群臣中的一员。 为此,面对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的双面夹击,也才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见着眼前的两人,完全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也知道眼前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于眼下事情,心中憋了一口恶气。 无错版本在6x9x书x吧读!6x9书一吧首一发一本小说。读 为此,他也不敢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敢在在这个事情上装聋作哑,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伸手挠了挠头,略显有些尴尬的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答道: “说说了。” “老二,之前该说的,都全部说了。” “并非没有警告我” “实乃想着此间,一本万利的买卖。” “为此,就一时之间没忍住心中的贪欲,头脑一热就一头扎了进去。” “这不一脑袋扎进去之后,咱也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于此间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不就第一时间的跑去老二的府邸上拜访,向他认错,寻求解决的办法和方法吗?” “咱们之前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吗?” “老大,老二” “你看咱之前都主动认错,也主动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没有死鸭子嘴硬,生拉硬拽的硬扛,没有不知轻重缓急,对吧!” “所以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咱们跟那些个大臣,都能够高抬贵手,在咱这个亲弟弟的面前,也劳烦能够高抬贵手,就别揪着这个事情不放,非要咱说出一个一二三来。” “咱的两位好哥哥行不?” 此言落罢。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面色淡然的一声冷哼,神情露出一抹冷笑,沉声道: “老大” “这个回答满意?” “可算是知晓,此事不是咱在中间,故意为之埋坑和挖坑了吧。” 对于此话,朱高炽自是没有回答,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的剐了朱高燧的一眼,抬手指了指其,怒声呵斥道: “你个混账东西.” “知道错了?” “说的倒是轻飘飘的,做有些事情的时候,脑袋一热扎进去的时候,怎么没有想想呢?” “是的。” “不可否认,眼下的事情。” “还好是你的反应够快,乃是你迷途知返了,终归是没有被利益给冲昏头脑。” “你可知” “倘如眼下的事情,你的反应如若要是反应慢上半拍,没有老二给你打圆场,没有将这个事情,在场中所有人的面前一句带过,没有将你给摆到正义和有利的位置。” “你可知道,就眼下所发生的事情,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不?” “哎” “有些时候,我是真的,很不能够理解,你的脑袋瓜子,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或者说,究竟想要干什么。” 听话听音。 于当前的话语中,明显能够感受到太子爷话语的变软。 朱高燧也是于心中,暗暗的为自己深深的捏了一把汗,抬手轻轻的挠了挠头,以此掩饰自身的尴尬,也不敢有任何的反驳和辩驳话语,连连点头应承,道: “是是是” “老大教训的是。” “此事上,确确实实的让咱,为此吸取了极为深刻的教训。” “放心,放心” “有了当下此件事情的教训,咱绝对不会再傻乎乎的,一股脑的去搞什么有的没的的事情,必定本本分分、恪守本分,严格的遵守遵循大明的律例和律法,绝对不会再去逾越所谓的红线。” “就别生气了,行不行?” 见着态度,一次比一次诚恳的赵王朱高燧。 朱高煦也是心中清楚,眼下的事情火候真的是差不多了,有过之而无不及,随即不得不出言,为之两人之间打圆场,道: “哎哎哎” “老大,老大” “差不多行了,差不多行了。” “这么多年以来,你何时见着过老三,认错的态度有这般诚恳过?” “眼下这般做态和行事,已然是当属难能可贵了。” “这也算是代表,就此间发生的事情,老三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有了深刻认知和认识到自身的错误。” “咱们也没必要,再说了.” “毕竟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展望以后吧!” 听闻这话,饶是太子爷心中对此,有着诸多的不满,有着诸多的不舒服和不岔,也不得不强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没有再说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真正的揪着,眼前的事情不放,瞥了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一眼,冷哼一声道: “好话歹话,都给你们两人说的差不多了。” “我这个做大哥的,还能够再说什么?” “唯一能够说的,就是希望你们两个,特别是老三,以后办任何事情的时候,稍稍微的长点心吧!”(本章完) 第563章 朱棣:就等他们玩吧! 夜的风,从山谷中吹过,带着冰寒刺骨的凉意。 北方的恢弘的群山之间,篝火于寒风中摇曳,连天的帷帐被吹着猎猎作响。 一个个手持长枪的将士于寒风中巡逻,双眸炯炯有神的环顾四周戒备,巡视着军营周遭的安危。 恰在这时。 哒哒哒. 漆黑管道上,马蹄声远远传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军营巡视守卫的将士,一个个惊的肃然起劲了起来,原本沉静的军营,瞬间躁动了起来,大刀长剑已然出鞘,弓箭也已经拉至满月。 气氛骤然变得沉寂而压抑,所有人的呼吸也于此刻变的急促,所有人的目光亦不约而同的看向,于黑夜中不停靠近奔来的马蹄声,以及不时在风中摇曳的火烛。 不过片刻,奔行的马蹄声,远远的悬停在了军营的不远处。 身居瞭望台上方的守将,已然冲着停在不远处的一人一马,朗声大喝质问道: “来者何人!” “速速报上名来。” 闻之此言,停在不远处的人,感受着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冰冷杀意,不敢有分毫的犹豫和停顿,生怕慢了半分,就遭受到攻击和无妄之灾,随即紧跟着,朗声回道: “奉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之命令。” “有急件需送于陛下,向陛下通报。。” “还望速速,以最快速度放行。” 听了这话,得到确定的答复,瞭望台上的守将,并未有分毫的放松,以及下令台下将士收敛出鞘的武器和放下已然拉至满月的弓箭,转而扭头冲着门口的戒备的将士点了点头示意,吩咐道: “来人.” “速速前去严明正身。” “倘若发现有问题,不用犹豫,可直接拿下,如若敢反抗,则可就地处决。” 最后一句话,虽看似乃是对前去核验身份的将领听的,但其另外的一层意思,又何尝不是,乃是对于前来高呼送信,看不清楚身影之人的威胁。 收到命令。 下方军营门口的将士,没有分毫的犹豫,此间一小队人马,待营门敞开的一人可过的缝隙中一个个井然有序的闪身而去,之后一队人马以合围相守之势,小心翼翼的奔着黑暗中那一束跳动的火光而去。 不过片刻,出营门的小队,已然来到一人一马的身前,见着高坐在马背上,身着锦衣卫独有飞鱼服之人,出言命令道: “身份令牌,在何处?” “速速拿出,交由我等查验。” “倘若无任何问题,则方可通行入内。” 听了这话,身处在马背上的锦衣卫小镇旗,不敢有分毫的犹豫,抬手放入怀中,掏出一块青釉色的令牌,冲着小队发号施令的将领抛了过去,道: “给你.” 将领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扭头低头瞅了一眼,之后随手抛给身后戒备的将士,道: “速速入内核验。” “看看是否有问题。” “倘若没有的话,速速前来通报。” “去吧!” 得令的将士,没有分毫的犹豫,扭头以最快的速度,奔着后方的军营位置而去。 就这般。 不过片刻的时间,前去核查核验的将士,已然从后方快步跑了过去,微微躬了躬身,回道: “核验,一切准确无误。” “身份没任何的问题,是锦衣卫独属的令牌。” “大人命令,可放其入内。” “不过要收缴其身上所有的武器,不允许带任何的武器入军营,一切武器先交由我们保管,在其离去的时候,再交还于他。” 小将领闻言,面色淡然的冲着一旁神情戒备的将士们摆了摆手示意,随即只闻数道‘噌噌噌’的声音骤然响起,方才怒目神情戒备,严阵以待的将士,已然刀剑入鞘。 此间原本凝重压抑的气氛,也随着将士传来的确切消息,于此时此刻烟消云散。 同时,小将领抬头看向马背上的锦衣卫,轻声道: “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如若没什么异议,就赶紧下马,上缴兵器给我们,待我们收身确认无任何威胁之后,则可以入内,可听明白了?” 对此,严谨的行事,虽令锦衣卫心中有着些许的不舒服,不过看着周遭漆黑的环境,以及想着那坐镇军营中,永乐大帝的身份,对于这些个人的严谨行事,心中也或多或少还是理解。 随即,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倒也没有再多言半分,翻身从马背上直接跳了下来,之后将一侧的绣春刀取下,随手递了过去,交由与之相近的将士,紧跟着大大方方的走向,身为头领的小队将领身前,伸开双手解除所有的防备和戒备,沉声道: “验吧!” “赶紧的。” 闻之此言,小队将领也没有分毫的客气和矫作,冲着周遭的将士点了点头示意,紧跟着出来两名将士,与之他一起,三人共同围着解除所有防备的锦衣卫的周身,为之仔仔细细的查验了起来。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待一切仔仔细细的查验完毕,确认一切不存在任何的问题和异常后,负责搜查的几人彼此相互点头示意,彼此予以确认。 待到做完眼下的这一切事情,小队将领冲着周遭围成一圈的将士摆了摆手,吩咐道: “没任何问题。” “放行吧!” 话音刚落,周遭的将士,已然识趣的各自退到了一旁,为那名锦衣卫让出一条道路来。 见此情形,锦衣卫也不敢有分毫的耽搁,亦是礼貌性的冲着周遭的将士们,微微颌了颌首示意,之后直接翻身上马,勒了勒手中的缰绳,‘啪’的一声马鞭声响起,紧跟着宛如利箭一般,骑着战马以最快速度,奔着不知何时,已然敞开的军营大门而去。 中军帅营中。 此时此刻的永乐大帝,正斜靠在软榻上,左手撑着下颚,右手把玩着手中小巧精致的茶杯。 他不时眉头微皱、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盯着,与之不远处挂着的标注草原各地山川地貌,以及些许瓦剌和鞑靼,平日里经常活动的地图,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陛下.” 恰在这时。 紧闭的营帐外,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瞬间将朱棣思绪给骤然打断,原本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面色中闪过一抹不悦之意,扭头看向营帐门口的位置,言语带着些许不善,道: “何事!” 闻之此言,门外伺候的奴婢,亦是敏锐的察觉到,营中内自己主子展露出的不悦,心中猛地一格登,眼皮紧跟着跳了跳,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赶忙回应道:“启禀陛下。” “应天府城,锦衣卫急报。” 言语简明扼要。 听了这话,得到确定的答复,朱棣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紧锁的眉头微微挑了挑,神情中露出一抹惊诧和好奇之意,简单的思索了片刻,沉声吩咐道: “宣他进来。” 收到命令。 感受着营帐中,朱棣的言语变化,站在门外通禀的奴婢,不免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于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亦是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亦是不敢有分毫的犹豫,抬手撩开紧闭的营帐门帘,冲着一旁低垂着脑袋的锦衣卫招了招手示意,之后领着其以最快的速度,两者一同快步入内。 两人入内,则映入眼帘的看着正斜靠在软榻上的永乐大帝,两人不敢有分毫的犹豫,神情微微一肃,面色恭敬躬身跪拜了下去,行礼道: “参见陛下。” 朱棣收回了目光,挑了挑眉看向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轻声淡然道: “京中发生了何事?” “能够令尔等,以八百里加急,以最快速度前来给朕送信不可?” 无错版本在6x9x书x吧读!6x9书一吧首一发一本小说。读 听了这话,锦衣卫不敢有分毫的犹豫,抬手解下背上背着的锦盒,恭恭敬敬的双手呈递上前。 见之此举,一旁伺候的奴婢,自是相当的识趣,抬手一把接过其双手呈递的锦盒,不敢有分毫的犹豫,以极快的速度,一路迈着小碎步,快步上前沉声道: “陛下,请过目。” 看着眼前奴婢贴心打开,之后呈递过来的锦盒中的信件,朱棣抬手接了过来,反复查验了一圈信件上密封和暗中做的防伪标记。 待确认无误之后,朱棣轻轻的将信件撕开,抽出里面包裹着的信件缓缓打开,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的端详起信件中的内容来。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朱棣原本平静淡然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半眯着的双眸亦是于此间,不知不觉中缓缓睁开、瞪得溜圆。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待到将信件上方的内容给浏览完毕,朱棣重重的一把将信件给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案台上,怒声大喝道: “这些个混账东西,一个个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行事真的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起来。” “居然敢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简直是找死。” “口口声声的说,不时抨击和劝解朕,不可与民争利,要施恩于民。” “这些个混账东西,真的是高调唱的比之谁都好听,漂亮的话也是一套跟着一套的说出口。” “结果呢?” “自己却是做出这等,肮脏、令人作呕的事情来。” “简直是” “令人恶心至极。” 此话一出。 营帐中的众人皆惊,所有人全部被吓得颤颤巍巍发抖。 整个营帐中的空气,突然之间转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安静的令人惊惧惶恐和不安。 就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朱棣从震怒中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一众跪伏在地上的众人,面色阴沉的冷声爆喝,道: “愣着做什么。” “都给朕滚出去,都去外面候着。” 此言一出。 营帐中的所有人,瞬间如蒙大赦,一个个连忙从地上以最快速度爬了起来,躬着身子、低垂着脑袋,迈着小碎步仓皇的逃离而去,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生怕自己跑慢了,被朱棣给揪住或者留下,承受来自永乐大帝的愤怒火焰。 等到所有人全部退走后,朱棣再次拿起方才被他愤怒‘拍’在案台上的奏章,再次详细的端详和浏览起上面的内容来。 就这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差不多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朱棣从愣神和沉思中慢慢回过神来,脸上的神情于此间变幻莫测,眉头皱了又松开来,松开了又紧锁在一起。 “哎” 就这般,过了片刻左右的时间,朱棣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之后紧跟着一声长叹,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 “老二啊!老二!” “你个家伙,真的是长大了。” “行事风格,以及做事的风格。” “真的是比之以往,简直是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手段也是强了不知道多少。” “刚柔并济,真的越来越有,咱以往的风范了。” “言行举止,也是真的愈来愈厉害。” “能够将这些个老滑头,将这些个老东西和人精些,拿捏的闻稳当当的,让这些个混蛋,完全没有分毫的办法,纵使有着千言万语,以及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够捏着鼻子认了,暗暗的吃下这个大亏。” “行事,也算是相当的不错。”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说着说着,朱棣原本沉寂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平静和安静了下来,脸上也是慢慢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道: “罢了,罢了。” “既然他们几兄弟,已经商议、已经做好了眼前的事情。” “就任由你们三兄弟,自行处理和自行解决吧。” “咱既然选择了出征,既然选择了置身事外,索性就彻底一些,把握大体的方向就好了,只要大体的方向不出现问题,那就应对不存在任何问题。” “咱们就安安心心的,好好的趁着眼下的事情有空,就好好的与这些个窥视中原的鞑靼和瓦剌,好生的玩一玩,给这些个混账东西上一课也挺好的。”(本章完) 第564章 斗蛐蛐? 东宫。 太子爷正于院落中,拖着胖硕的身体,在卖力的跳着、做着各种运动。 身上披着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然被汗水侵湿,地上亦是淌了一地的汗渍,简直毫无形象可言。 太子妃则安安静静且悠闲的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双眸不时浅品着捧在手中的清茶,与之太子爷的模样相比较起来的话,简直有着天差地别。 就这般。 跳的差不多,看着不远处摆放在案台上的焚香燃尽时,朱高炽亦是从舒缓的运动中慢慢停了下来,静候在一旁的奴婢们,一个个相当的有眼色。 快步上前,为朱高炽披上衣衫,呈递上干爽的锦帕。 原本神情悠闲自得的太子妃,此时此刻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早已准备好的解渴缓解疲劳的清茶递了上去。 见着上前的太子妃,朱高炽一边抬手擦着汗水,一边伸手接过递来的茶水,浅抿了一口之后,伸手递于旁边伺候的奴婢手中,待将汗水擦拭的差不多。 朱高炽抬步走向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喘着厚重的鼻息,看向坐在一旁的太子妃,脸上挂着淡淡笑容,问道: “爱妃.” “如何?” “你说咱这是不是真的瘦了很多?” 闻之此话,太子妃略微停顿了一下,玉眉皱了皱,半眯着双眸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炽看了好一会的时间,仿佛要将其给看出来一般。 片刻之后,太子妃收回打量的目光,娇嫩的面容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为之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与认可道: “还真别说.” “之前还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 “现如今被殿下给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咱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好生的回忆和对比殿下以往的身体。” “貌似还真的如殿下所言的这般,殿下您自从开始运动以后,真的为之瘦了很多的。” “就殿下以往的下颚,可是真正的有着三层叠上的赘肉,但方才咱仔细看了看,貌似都整整的少了一圈还要多,现在的脸庞,亦是比之以前,气血也比之以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也没有以往那多的肉和浮肿。” “不出意外的话。” “就殿下如今的状态,比之以往怕是瘦了不下于三四十斤的肉。” “当然关于这个问题,肯定是只有称过之后才能够百分之百确定。” “但不管如何” “殿下瘦了,乃是眼下不争的事实。” 听了这话,朱高炽脸色瞬间一喜,神情亦是变的眉飞色舞,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沉声道: “哈哈哈” “好好好,真好,真好啊!” “喜事,此乃天大的喜事!” 说着,说着,朱高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骤然露出一抹坏笑,言语带着些许的调侃,道: “咱这瘦下来” “爱妃就可以,好生的享享‘福’了。” “你说是不是啊?” “爱妃?” 此言一出。 太子妃何等聪慧之人,自是听出了朱高炽言语中蕴藏的深意,面色瞬间变的尴尬红润了起来,神情中带着些些许害羞和小女儿姿态的娇羞之意。 此情此景。 更是惹得朱高炽,笑的愈发的爽朗了起来。 恰在这时,张德一路小跑着的入内,直接将院中和谐的气氛,给瞬间破坏。 朱高炽和太子妃两人的面容,皆于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阴翳了下来,扭头看向兴冲冲入内的张德。 入内,还未来的急禀报上奏的张德,亦是瞬间察觉到,此间气氛的微妙变化,也是知晓貌似自己,眼下来的貌似很不是时候,为此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连忙躬身恭敬的告罪,道: “太子殿下,太子妃恕罪。” “臣不知” 话音未落。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朱高炽面色瞬间内敛,自是知晓张德非冒冒失失的人,此间一路小跑着进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禀报。 随即,朱高炽也没有与之在这个事情上过多计较,冲其摆了摆手示意,询问道: “何事?” “让你如此着急忙慌的?” 闻之此言,察觉到太子爷的语气的变化,也知道他没有与自己计较,方才冒冒失失的行为,于心中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亦长松了一口气,遂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连忙出言禀报,道: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 “汉王爷来了,于外面求见殿下。” 得到确定的答复,朱高炽瞳孔的双眸微微眯了眯,脸上表情不自觉的变了变。 老二来了? 他突然间,跑过来求见他,是准备来做什么? 怕是 准没什么好事。 想着,朱高炽拿起放于一旁的锦帕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出言吩咐道: “领老二进来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张德没有分毫的犹豫,躬身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臣告退。” 就这般,过了片刻的时间,张德去而复返,领着朱高煦从外面走了进来。 入内的朱高煦,则就见到朱高炽微微泛红的面庞,时不时滑落的汗珠,以及不远处摆放在案台上,还未撤下、燃尽的香灰,就知道太子爷这是刚刚运动结束不久,随即亦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调侃,道: “哎哎哎” “老大,这不错啊!” “这是如此的自律,今日的运动量,都完成了?” 都是聪明人,朱高炽闻言也自是听出了,朱高煦言语中的调侃之意,遂冲其摆了摆手,笑呵呵道: “行了,行了” “老喜欢拿这些个事情调侃和开玩笑,有意思吗?” “这几年的时间,你这新鲜感,难道都还没过去,还觉得有意思吗?” 朱高煦:“????????” 麻了! 彻底懵逼了!这话直接把朱高煦,给瞬间整的愣在了当场,有些吃瘪,亦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貌似还真的是这个样子,他貌似还真的是,以往经常喜欢拿这个事情,与之调侃和开玩笑,这开始的时候,还真有点意思,但开玩笑和调侃的次数多了,貌似还真的没啥意思。 至于为什么? 毫无疑问,朱高炽的这个回答,已然说明很多问题了。 别人貌似都被整的免疫,哪里还能够有什么意思,还能够有什么新鲜感? 不过又为何忍不住,故意以此调侃? 原因自然也是非常的简单,次数多了,养成习惯了,加之又恰巧正遇到太子爷刚刚运动结束,为此就忍不住下意识出言调侃了。 想着,想着,朱高煦神情中闪过一抹尴尬,抬手挠了挠头,连连摆了摆手,道: “哎哎哎” “这这,这不乃是情不自禁吗?” “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都养成习惯了,直接就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 朱高炽不紧不慢的浅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半眯着双眸挑了挑眉,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也懒得与之计较这个问题,与之浪费时间,不骄不躁的开口,道: “行了。” “就别搁我这里,搞什么强行解释了。” “咱们两兄弟,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德性?” 说到这里,朱高炽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出言道: “以你老二的性格,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说说吧!” “今日前来咱府邸,究竟是所谓何事?” “别告诉我,今日就简单的来看看咱,这些个客套话,这些个浪费时间的话,就少说一些,完全没任何意义。” “你不信,咱也不可能信。” “是吧?” 闻之这话,朱高煦倒也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主,虽刚刚被太子爷硬怼回来的话,让他或多或少有些许的尴尬,不过倒也很快就调整好心中思绪。 紧跟着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正欲张嘴说些什么时,朱高煦注意到太子爷身上,那已然被汗水给侵湿,汗渍清晰可见的衣衫,已到嘴边的话,不得不硬生生的给收住,转而伸手指了指,朱高炽身上被侵湿的衣衫,出言道: “咱也不是,非常焦急的事情。” “纵使急,也不急这么一会的时间。” “你这大冬天的季节,天气一天比一天的阴寒,空气一天比一天的冷,你这刚刚运动下来,出了一身的大汗,衣衫都被汗水给打湿完了。” “咱们还是,别先说事情了吧!” “你先去收拾,泡个热水澡,换一身干爽的衣衫,咱们再详细的说说,咱们接下的事情吧!” “不然就当下的季节,你又是这么一副模样,一会要是着了冷风,感染了风寒,别到时候把这个罪责给怪到咱的身上,这么大的一口黑锅,咱可背不起,也不愿意背。” “所以.” “去吧!” “咱等你,忙完之后,咱们两兄弟,在好生的说上一说。” 听了这话,朱高炽也是感受着周遭不时袭来的寒风,以及身上已然被打湿的,粘在身上的衣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倒也没有客气和犹豫。 毕竟自己的身体,乃是什么样子,太子爷自是比任何人的心里都清楚。 同时也更是清楚,倘若真的感染风寒受了凉的话,那日子乃是何等的难受,自也是不愿意经历这些个事情,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给自己的找不自在,随即回道: “行吧。” “既然你不急的话,那么你就稍等上,咱一会的时间。” “待我简单的洗漱片刻,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衫后,咱再来与你好生的聊一聊。” 说罢。 朱高炽冲着坐在不远处的太子妃微微颌了颌首示意,之后太子妃则快步迎了上去,与之太子爷两人联驾,往着院落的更深处而去。 看着消失于院落门口的两道身影,朱高煦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恰在这时。 一道刺耳且熟悉的高喝声音,将原本沉寂的院落氛围给打破。 “快快快” “给我打它,给我打它。” “猛兽给我狠狠的撕咬它.” “给我将它给打的满地找牙,快上啊!” 听了这一连串的话语,原本沉寂悠闲喝着热茶的朱高煦闻之,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之意,同时也吸引了他的好奇之心。 很是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亦或者说朱瞻基这小混蛋,在做什么,能够让其这么的激动,能够如此兴奋的高喝。 想着,想着,朱高煦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扭头看向站在不远处静候的张德,冲其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前。 见此情形,张德略微顿了顿,之后不敢有分毫的犹豫,快步来到其近前,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问道: “汉王爷,可是有什么需要或者吩咐?” 闻之此言,朱高煦微微颌了颌首,扭头看向传出声响的位置,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眯了眯,抬手指着一墙之隔的地方,问道: “本王,听闻隔壁的声音。” “好像是咱大侄子在对面是吧?” 张德点了点头,躬身恭敬回道: “禀汉王爷,是的。” “旁边正是太孙殿下,所居住的院落,刚刚说话的人,亦不是别人,正是太孙殿下的声音。”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眉头微微上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咱大侄子,这是在对面做什么?” “方才听着咱大侄子的那一股兴奋劲,着实令本王心中很是好奇。”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个混小子,如此的激动、兴奋和高兴,着实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听了这话,张德不禁皱了皱眉头,故作沉吟了片刻,简单的思量了一下,倒是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好说的,之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出言为之解惑,道: “回汉王爷。” “应该是太孙殿下,闲来无事可做,正带着院落中的奴婢们,陪着他斗蛐蛐,于此间寻趣味,以此消磨时间,同时为之增加些许乐趣。” “眼下太子殿下,应该正在兴头上。” “倘若惊扰了王爷,咱这就是去与太孙殿下说一说.”(本章完) 第565章 不敢信 此言出。 朱高煦闻之,直接惊的愣在了当场。 斗蛐蛐? 这三个字一出,让朱高煦不禁想到了,历史上关于朱瞻基的黑料记载,貌似就是这家伙有着这等喜好。 继承皇位之后,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娱乐需要,不惜破坏用人制度。 捕蟋蟀与军中取首级为同等功,可以取得“世职”,竟成为升官发财之道,更是为此荒废政务,几乎把手中皇帝的权柄,多数给与内阁。 此间行为,切切实实的令人诟病。 但斗蛐蛐这个爱好,貌似不是在朱瞻基这小混蛋继承皇位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怎么朱瞻基这小混蛋,这个时候就开始了? 难道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诸多的历史轨迹,使得有些本应发生的事情提前了? 不过 甭管是什么原因。 倘若没发生在眼前,没见着这等事情,朱高煦倒是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什么都没看见,但眼下这些个事情,已然发生在眼前。 那么他自是做不到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朱瞻基这混蛋小子,成为未来的蝈蝈天子,肆意挥霍祖宗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基业。 想着,想着,朱高煦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挑了挑眉沉吟了片刻,冲着一旁询问静候的张德摆了摆手示意,道: “不用.” “既然咱大侄子好不容易这般高兴,就让他好生的高兴、高兴一番吧!” “咱又怎好阻拦” 说到这里,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一声冷哼继续道: “毕竟.” “往后再想这般的清闲,再想这般的悠闲,玩这等游戏,怕是没这样的机会了。” 这等意味深长的言语一出。 直接把张德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心中猛地一咯噔,眼皮紧跟着跳了跳,虽没闹懂眼下朱高煦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以他对于眼前这位爷的了解,知晓其非一个喜欢无故放肆的人。 怕是这位爷,心中憋着什么坏,整不好的要出手,要收拾朱瞻基。 想着,朱高煦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以及其缜密的心思,张德的心中不禁暗暗的为自己的小主子朱瞻基默哀了片刻,同时想着一会待汉王爷离开之后,将眼下发生的事情,以及朱高煦的言语,与之太子爷沟通一番,看看太子爷的反应。 就这般,心思各异的两人,于此间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主动再言语分毫。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原本沉寂的庭院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打破,方才前往后院洗漱收拾换干净衣衫的太子爷,从院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见此情形。 原本静候在一旁的张德,知晓眼前两人肯定是有话、有事情要谈,为此神情恭敬的向两人行了一礼,识趣的退了出去。 待到园中的奴婢们离去,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彼此相对而坐,之后太子爷主动开口问道: “行了。” “老二,咱们两兄弟,就不要绕弯子了。” “今日前来寻咱究竟是所谓何事?” 闻之此言,朱高煦也没有墨迹和浪费时间,抬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份名单,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太子爷,沉声道: “你看看再说吧!” 朱高炽闻言略微愣了一下,带着些许惊疑不定的抬手接了过来,打开手中的信件观看了起来,伴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顿时面色为之大变。 这封看似轻飘飘的名单,实则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却是分毫都不轻。 信件上面,所记载的东西不是别的,全部都是六部朝中的官员名字,而且这些人的官职和官阶,不少人还一点都不低,都是手中掌握着实权的人物。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朱高炽心惊的,乃是这些个名单上所记载的人名,此间有着不少的人,可都是曾经由他举荐和推举上位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亦切切实实的,算是他手下的人,或者说是他的支持者。 看着手中的名单,朱高炽沉吟了许久,瞳孔中半眯着的双眸,变的深邃且森然,神情亦于此刻变的极为凝重,待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不远处的汉王朱高煦,言语变的低沉压抑,道: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些个人都怎么了?” “难道是,都统一犯了什么事吗?” “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闻之此言,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与之落在自己身上的太子朱高炽目光对视在了一起,没有分毫的退缩和回避,面容亦于此刻,变的阴冷了起来,冷哼了一声,回道: “是的。” “他们这些个人,咱所给你的这个名单上所记载的人名,都犯事了” “并且所犯的事情,还一点都不小。” 得到确切的答复。 朱高炽不免有些心惊,亦为之有些难以置信,但他心中亦是极为了解朱高煦的为人,知晓其非是一个喜欢无故放肆的人,既然朱高煦这般说,那么就肯定有确凿的证据。 为此,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的一双虎目于此刻仿佛眯成了一条线,眉头拧作一团、宛如麻,言语带着些许的迟疑,问道: “他们这么多人.” “究竟所犯了何事?” 朱高煦面色阴沉,冷声回答道: “还能够是什么事情?” “自然是关于,之前某些人与百姓争利上面的事情。” 听了这话,朱高炽不免挑了挑眉,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朱高煦,沉声道: “什么意思?” “关于大明钱庄,之前与百姓争利的事情?” “老二” “你这倒是把我整的有些迷糊了。” “之前咱们就这个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于此间已然有了决断了吗?” “你不是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朝廷应当合理的给予,他们这些个人的改正机会。” “怎么,这会又提到这个事情上面来了?” “难道老二,你这是打算为之反悔,或者说准备为此秋后算账吗?” “如此的话,会不会太过了?”“出尔反尔的话,怕是于朝堂上,难以服众啊!” “同时也容易,于此间造就众怒。” 朱高煦闻之,眯着眼眸冷冷的瞥了其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冷声回道: “非咱出尔反尔,亦非咱说话不算话,亦或者准备为此秋后算总账,实乃是有些人,或者说这些个人,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太不把朝廷当一回事了,以为能够瞒过一切。” “咱给他们机会,给予了他们这些个活命的机会,或者说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是别人不仅仅不当成一回事,还于此间愈演愈烈,行事愈发的张狂。” “常言道:好言难劝找死的鬼。” “机会给了他们,他们自己不把握,那么也就怪不得咱为之心狠手辣了。” 此言出。 着实惊了太子爷一跳,原本几乎眯成一道缝的双眸,却是猛地直直睁开,有些诧异,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下意识问道: “老二”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愈发的张狂,什么叫完全不把朝廷当成一回事,什么叫机会给了他们,他们自己把握不住?”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这倒是真的,把我给搞得,愈发的迷糊,整的愈发的糊涂了。” “他们这些人,不都把之前,所收敛百姓手中大明宝钞,相对差距的份额,都一一的补回到百姓的手中了吗?” “这个所差距的数额,倘如咱记忆不差的话,貌似都是从户部直接拨款,为他擦屁股,处理的这个事情吗?” “如此态度和行事,怎么就叫别人愈发的张狂,怎么就完全不把朝廷给当一回事,怎么就给他们机会,他们自己把握不住?” “难道.” “他们的这些个举动,有什么问题吗?” “朝中另外没被记载到你所给的这份名单中的官员,不都是这般处理后续事情的吗?” “为何别人没有任何的问题,为什么眼下的这些个人,做差不多一样的事情,怎么落到你的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了呢?” “老二,此事难道还存在着什么,咱所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倘若是的话,你不妨直言。” “于此件事情,如若你不说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给予我一个合理解释的话,就这名单上面的人,就别说哥哥不配合你,于此件事情上横加阻拦,同时也别怪我,就你今日所作所为,与之多想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强势。 场中原本沉寂平静的气氛,伴随着朱高炽的言语落罢,骤然间气氛突变,变的压抑凝重了起来,冰冷肃然的杀意,慢慢的开始往两人所处的位置汇聚。 感受着已然言辞、面容神情不善的太子爷,与之相对而坐的朱高煦,神情和面色却是不见分毫的变化,丝毫不为之所动,显得极为的淡然和胸有成竹,冷哼一声回道: “说的好。” “老大” “我希望,一会在知道这些个人,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之后,你还能够如此的义正言辞,还能够如此的硬气护犊子。” “可别一会,又态度斗转直下,跳脚骂娘。”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的停顿了一下,丝毫没有在意闻之这话,神情面容有些恍惚迟疑的太子爷,紧跟着自顾自的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思绪,幽幽开口道: “老大”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为何只记载了这些个人的名字,为何偏偏针对他们这些个吗?” “此件事情上,咱是不是故意挟私报复,咱是不是故意借机给你上眼药。” “我不怕告诉.你,咱没那个闲心,也没有那么多肮龊想法。” “咱只记录了这些个人的名字,乃是实打实,针对大明钱庄、官员与民争利的这件事情上,这些个人突破了,咱最不能够接受的底线,应该说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底线。” “这些个混蛋,不仅仅对于咱们和六部重臣的警告阳奉阴违不说,还企图赚的更多。” “明面上说着响应朝廷,背地里却是,针对咱们的要求,完全视若无睹,压根没有分毫到一回事,不仅仅如此,还凭借着朝廷的信任,套取户部所给的那一笔差额银两,给归拢于自己的腰包中,分毫没有补齐给百姓。” “同时还悄悄咪咪的拿着,于朝廷中所套的差额,又在悄咪咪的行,之前被咱们明令禁止的,于百姓手中收购大明宝钞的事情。” “就这些个人的行事,老大觉得” “咱难道不该收拾他们?” “咱难道不该,找他们的麻烦?” “难道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难道就任凭他们逍遥法外,视朝廷、咱们兄弟于无物?” 轰. 此言一出。 宛若一声惊雷,骤然于院落中,义愤填膺的朱高炽脑海中炸响开来,直接把其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惊的嘴巴张得老大,双眸亦是猛地瞪得溜圆,陷入了沉默沉寂之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此事,倒是非他故作姿态,故意做做样子。 实乃朱高炽,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这等高压之下,这些个人居然能够做出这等事情来,可谓是简直彻底颠覆了朱高炽的三观,刷新了他对于这些个人的认知。 一时之间,整个庭院中气氛宛如凝固了一般。 就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愣神沉寂的太子爷,于此间慢慢的回过神来,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看向与之相对而坐不远处的汉王朱高煦,嘟嘟囔囔的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老二” “你确定,就你方才所说的事情,乃是真真切切的,这些人真真实实的做了这等恶事?” “而非是这里面,存在着什么误会,存在着什么遗漏的问题?” “或者说,非我等所看的,听到的这般!” “这中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晓的事情在里面!”(本章完) 第566章 大开杀戒 庭院中。 两人四目相对。 朱高煦冷笑了一声,心中也是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于朱高炽的问话,心中很是不屑。 但却同时也能够理解太子爷的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想法,明白其这是不敢相信,这些个事情是真的,那些个人能够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此事,倒也不怪太子爷如此做态,以及这副表情。 就刚刚听闻锦衣卫的汇报,呈递上来的案情,以及落实的详细细节的时候,他所展露出来的表情和神情,比之朱高炽如今的姿态,亦算是小巫见大巫,彼此差不到哪里去。 亦是难以想象,这些个人、居然能够如此的胆大包天,居然在这等风口浪尖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做出这样令人难以置信和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当初的他,在得知这样消息的时候,也完全没好到哪里去。 同样是不敢相信,为此更是直接将锦衣卫呈递上来的信息,给直接搁置在一旁,让纪纲和朱高燧两人,不许为此轻举妄动,等他的消息。 在下达这一长串的命令之后,朱高煦也自是没有分毫的闲着,直接传令让老何通知他手下的人手,秘密的核实锦衣卫呈递上来的信息,看看上面是否存在着问题,或者说存在着什么隐情,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但不查不知道,一查真的是给他真真切切的吓了一跳。 这里面哪里有什么问题,哪里存在什么所谓的挑拨离间,亦或者说某些隐情之类的事情? 全他娘的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锦衣卫那边所呈递上来的消息,完全没有分毫的作假,更不存在故意构陷,等等一系列有的没的的事情。 令他也是觉得无比的惊奇。 想不明白,这些个人,脑子里面究竟装的什么东西,或者说这些人,究竟怎么想的,是什么给这些个人的底气,能够让他们如此的肆无忌惮。 不过在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之后,朱高煦貌似也品味出此间的一些门道,貌似大概猜到了那些个人心中的想法,或者是什么给他们如此胆大妄为的底气。 说白了。 其实很简单,三个字概括足以,‘灯下黑’。 因为这个事情,牵扯到了那么多的人,有着六部尚书、朝中重臣作保,上有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联手施压,严令禁止的警告他们。 为此。 就这样的事情,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 只要是个正常的人,肯定是不可能,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然不管是作保的六部尚书、朝中重臣,亦或者说是朱高煦、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这么强大的联手施压,亦没人会想到,会有人会在这件事情上阳奉阴违,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所以自是皆都当眼下的事情,过去就直接过去了。 压根不会在过问. 也正是有如此的想法,亦才让那些个被记录在案的混蛋们,如此的肆无忌惮,给与了他们这些个人足够的底气,才敢做出这等,胆大包天和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但饶是朱高煦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个人的心思、对于人性的把控,真的非常人所能及也。 就这些个事情上,还真的是如此。 不管是朱高煦也好,朱高炽、朱高燧也罢,亦或者朝中的其他施压的群臣们。 还真的就没有,在过多的于这件事情上纠结,像是刻意回避,宛如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彼此之间相当的默契。 倘若这个事情,不是被锦衣卫给无意中发现了里面的端倪,察觉到些许的蛛丝马迹,并且深入调查走访的话,还真的是让这些个混蛋玩意给把空子给钻了过去。 于此间把所有人都给耍的团团转,把所有人都给当成是傻子,悄悄咪咪、神不知鬼不觉的赚的盆满钵满的,简直不要太过于舒服和舒爽了。 想着,想着,短暂的沉吟了之后,朱高煦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倒也没有冷眼相向,恶言硬怼,于此间微微的摇了摇头,一声长叹道: “老大”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但我想告诉你,于此件事情上。” “一切清晰明了,不存在任何端倪,亦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并且这些个名单上的人,对于他们所犯之罪行,非锦衣卫一家之言,乃是经过老三的核查,以及我的核查,待一切确定为真,乃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之后,我才将眼下的这个名单,拿来交给你,让你过目的。” “当然.” “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倘若你不信的话,老大你可以让你的人,拿着你手中的这份名单,仔仔细细的去核查核验,真与假则就清晰可见,毕竟这些个人虽然小心翼翼,但做过了就是做过了,痕迹是永远掩盖不了的。” 听了这话。 得到这般的答复。 知晓此番信件名单,乃是锦衣卫为首、朱高燧为辅、朱高煦查验核查之后,三方势力所得出来的结果。 虽朱高炽很不愿意相信,但却也是心中仅存在些许侥幸,在朱高煦的这一番回答之后,慢慢的被击碎和粉碎,知晓眼下的这件事情上,怕是真的不存在人狐疑和疑虑的地方,乃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因为牵扯到三方势力,纵使老三和朱高煦两人穿一条裤子,但是锦衣卫纪纲那里,别看其像是被朱高煦拿捏住了,但眼见得可不一定就是真的。 锦衣卫啊! 老头子的亲军,老头子监察天下的眼睛。 怎么可能,真正那般轻易被朱高煦给收入囊中,成为朱高煦的拥护者? 纵使纪纲忌讳和避讳,但也仅限纪纲一人而已。 锦衣卫中那么多的人,并且调查眼下的这个事情,肯定牵扯不知多少的锦衣卫人手在里面,又怎么可能仅凭一个纪纲,就能够将这个事情给压下去? 或者说,面对这样的事情,纪纲有那个欺上瞒下,真的站在朱高煦那一边的勇气吗? 不管别人怎么看,或者别人怎么想,但给朱高炽的感觉,则就是肯定是不可能的。 被朱高煦拿捏,顶多就是被捅到永乐大帝面前,还罪不至死,但倘若纪纲分不清局势,真的敢与朱高煦两者勾连在一起,行这等肮脏之事的话,那么则是必死的。 而能够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纪纲,又怎么可能是傻子? 如何能够分不清,眼下这些个事情,究竟是孰轻孰重,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够做? 为此。 就方才朱高煦所言的那些个事情,又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又怎么可能存在着弄虚作假、肆意构陷在里面。 想着,想着,朱高炽眉头紧锁,一张胖硕的大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怒容,‘砰’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案台上,身体亦是直直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愤怒嘶吼道: “这些个混账东西,混蛋玩意.” “他们.他们怎么敢的?” “阳奉阴违、罔顾圣恩、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简直就该全部都给拉出去砍了脑袋。” 说实在。 此时此刻的朱高炽,是真的动了真怒了,因为名单上的人,几乎大多数都是他这一派系的人啊! 结果这些个混蛋,居然干出这等令人恶心的事情来。 这不是妥妥的打他这个身为太子爷的脸,故意为之此事,以此来恶心他吗?明明已经给了这些个人机会了,明明已经说了既往不咎了,这些个混蛋居然还不知道见好就收,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令人愤怒。 就眼下的这些个事情上,有着六部尚书、朝中重臣、以及他、汉王、赵王,这么多人联手施压,这些个人居然还敢如此的名目张胆,行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企图蒙混过关。 可想而知。 在某些事情上,在某些时候,这些人是各种心思和想法? 就这样的人,妄图这些个人,对他忠心耿耿,精忠报国,可能吗? 别说别人信不信这些个鬼话,就他自己闻之,都绝对不敢信,也不可能信这些个人。 且这么多年以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天知道这些个混蛋,暗地里做过多少阳奉阴违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亦才令朱高炽如此愤怒的真正原因所在。 此情此景,朱高煦分毫不觉得意外,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应承道: “是的。” “我准备让锦衣卫,将这些个人全部拿下,严查这些个人的家底。” “这不.” “想着,这些个名单上的人,大多都是你的人。” “为此肯定想要听听你的意见,想要看看你有没有想要,为之网开一面的人,倘若有的话,咱倒是可以把这些个人的名字,给提前提出来。” “届时你也不用那么难做,也不用那么难受不是?” 此话,朱高煦倒是没有说假话。 贪得无厌的人,不一定就是都是废物。 就如同清朝的和珅一般,他办事的能力,那可是真正的杠杠的,乃至在整个历朝历代来说,都是有着一席之地。 对于皇帝而言,臣子没有所谓的忠奸之分,只要真正的能够为朝廷办实事,能够真正的为皇帝办事,纵使有些小暇渍,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当然倘若真的到了不可接受的地步,那么届时直接拿下杀了,也不是不可以。 就当成是养猪,养肥了杀了就行了。 届时,所有人贪得钱财,全部收拢归纳于国库,于朝廷而言也没多大的损失,从某种意义上来,亦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物尽其用,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这些个事情,于历朝历代而言,也是屡见不鲜,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 听了这话,朱高炽略微的停顿了一下,不过片刻的时间,也慢慢的品味出,朱高煦所问言语里面所蕴藏的深意,以及此间的意有所指。 想着,想着,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忍不住一声长叹,有些心痛的闭上了双眼,并未第一时间回答朱高煦的问题,反倒是问道: “老二” “你这是准备怎么做?” “像你说的,将这些个人给全部拿下了之后呢?” “难道真的将这么多人,都给全部斩草除根,全部杀掉吗?” 闻之此言,朱高煦挑了挑眉,缓缓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了站在一旁神情略显低落和落寞的太子爷笑了笑,出言反问道: “怎么的?” “老大,这是舍不得了?” “方才你不是还说,要这些个人给拉出去砍脑袋的吗?” “这不过片刻的时间,怎么的?” “你又改变主意了?” “于此件事情,舍不得了?” 一连数问。 朱高炽闻之,面色不由得变了变,与之对视了片刻,冲其微微的摇了摇头,回道: “怎么可能!” “就这些个混蛋做的混蛋事情,咱恨不得亲手一一的将其给手刃了,又怎么可能会舍不得?” “只不过” “这般大开杀戒的话,于你而言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老二!” 听了这话,朱高煦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笑吟吟的点了点头,道: “这些个事情” “老头子不在,你这个太子爷又不好出面。” “只能够我这个身为监国的汉王,为之出手清理和清肃,杀鸡儆猴、以正视听了。” “再说了” “就这么些年,发生在我的身上的事情还少吗?” “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我下达的命令,因为我送上断头台的大大小小的臣子,何其之多?” “常言道:债多不压身。” “身上本身就背了那么多血债,咱又怎可能在乎眼前这一些个小事?” “咱下令又能够怎么的?” “他们还能够咬我一口不成?” “亦或者说,就这个事情上,证据确凿、该给的机会给过了,谁还能够于此间给咱面前挑理,言咱的不是不成?” “他们又能奈我何?” “咱可是,从来就不怵这些个人的。”(本章完) 第567章 感动 “你啊!你啊!”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中无奈之意尽显,抬手指了指与之近在咫尺的汉王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为何会如此? 原因很简单。 此事别看朱高煦,说着那般轻飘飘,说的那般的简单。 其实太子爷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心里亦是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眼下的事情上,于朱高煦所展现,所言出的话语来说,虽无一不是体现朱高煦的嫉恶如仇的一面,不过这所谓的一面,却非仅有这一面那么简单。 还有另外,为最重要的一点,亦或者说最为直观的一点。 那就是朱高煦的心里,应该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就眼下发生的事情。 就这些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肯定是不可能瞒过永乐大帝那双眼睛,但为何永乐大帝没有处理这些人? 原因很简单,永乐大帝不屑于惩治这些人。 而身为太子爷的朱高炽,又乃是一个不愿意刻刻对待贪官物理的人,总想给与对方些许的宽容,妄图对方能够改过自新,同时也需要这些个人的支持。 那么眼下的这个恶人,或者说唯一能够毫无分毫负担,做这个恶人的人,则只能是非汉王朱高煦莫属了。 也正是如此,朱高煦才会直言不讳的,言之对这些人,要真正的快刀斩乱麻,以此借机杀鸡儆猴,让某些人为之收敛,让某些人能够老老实实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 有些话不用说的过于直白,亦或者说甚至不用说出来,彼此都能够明白彼此之间内心真正的想法,以及行事所蕴藏了何种的深意在里面。 也恰恰是如此,也才让太子爷,待闻之朱高煦这等轻飘飘的言语时,心中于此间思绪不免跟着复杂了起来,亦不由自主的略微有些动容,望着神情坦然淡然的汉王朱高煦不禁有些出神,心中感慨道: “太懂事了,真的是懂事的让人有些心疼啊!” 恰在此时,端坐于一旁的朱高煦,见着面色神情变化不止的太子爷,原本平静的面庞也慢慢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想着,想着,显然他被太子爷给直接了当的看穿了,揣摩透彻了他的内心的小心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撑开双手撑了一个懒腰,神情淡然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行了.” “别搞得这么的深情行不?” “这些个事情,你这个太子爷做不得,需要注意影响,老头子算是懒得管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为之浪费自己的时间。” “那么这些个事情,又不可能咱们就真的什么都不做。” “反正后面,咱又没打算与你争这个位置,也不用在乎他们这些个人,是否支持咱,是否与之咱如何如何之来的事情发生,所以行事也就不用顾忌和在意那么多,亦不必要想那么多。” “为此,就不如索性,趁此机会,给你和老头子搭把手手,收拾和肃清这些个贪官污吏的同时,亦可以借机,以及咱心中一些个恩怨仇恨之类。” “如此行事,咱也不枉然,监了一回国,行使了、感受了一把,权力带来的好处。” “此乃妥妥的一举多得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说的?” 此言落罢。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是不免动容,感动的久久说不出话来,亦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表达,此时此刻自己心中复杂的情愫,以及感受。 实乃。 就近几年发生的事情,细数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所行事的种种事情。 几乎无一不是,在帮他做一些,以往其实心中知晓,却不好动手的一些事情,为他清扫了不少的障碍,以及碍事的人,同时也给予了他不知道多少的政事上的好处。 想着,想着,朱高炽的声音不免有着些许的哽咽,嘟嘟囔囔的道: “老二啊!老二!” “你这样做.” “真的是,让我这个身为大哥的,又身为大明储君的,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着神情姿态动容,有些情不自觉且真情流露的太子爷,朱高煦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地缩了缩,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得了。” “这个算什么事情?” “在其位,谋其事。” “咱既然身处在这个位置上,自是要做到这个位置上,应该做的事情。” “再说了” “此间的大明天下,乃是咱们老朱家,这么多年努力换来的成果,咱也自是老朱家的一员,面对祖上的基业,面对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咱又怎么可能,真的对于眼下的这些个事情,真正的做到无动于衷,又怎么可能不尽上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呢?” “不然的话,待到咱们百年之后。” “于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所以.” “对于这些个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咱不可否认,此件事情上,肯定有因为你的原因在里面,当然也肯定不是全部。” “为此,你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或者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说着,说着,朱高煦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继续道: “倘若老大,你真的念及咱这么多年,为大明、咱们老朱家的基业的付出。” “如若咱某一天,不管是咱也好,亦或者说咱的后人也罢。” “于外面失利了,成为了丧家之犬。” “还望你能够,给予彼此一些个情谊上的帮助。” “只要如此,能够做到这点,亦算是没有辜负咱这些年,于整个大明朝堂、老朱家的基业,这些个事情上,付出的汗水。” “哈哈哈哈.” “你说呢?” 这话说的。 闻之此言,朱高炽不禁略微的顿了顿,被这突如其来的的言语,给整的不免有些发懵,亦或者有些不知所措。 就这般,短暂的愣神,太子爷也是瞬间回过神来,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瞳孔中的双眸直直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朱高煦,神情于此刻变的无比郑重,没有分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老二” “此事,你放心。” “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 “只要是能够帮的上忙,只要是你们信任我们一家人。” “咱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这个承诺,不仅仅是对老二你一家人,对于老三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亦是一样,咱绝对不会做什么厚此薄彼的事情。” 听了这话。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并没有就朱高炽的承诺,以及当下所做的保证当一回事。 当然他笑着说的这些个话,也并非是想要听朱高炽,说什么所谓的承诺和保证。 说白了。 此间言语,不过是想要太子爷心里好受上几分,为此不用想那么多,给予彼此一个台阶可以下而已,同时也是让大家的面子上稍稍微的好看一点罢了。 至于所谓的承诺和保证? 别逗了。政治和政客的保证和承诺,谁信谁是傻子和蠢货。 身处到他们如今的位置,一切都是利益使然,一切都是彼此利益之间的交换罢了。 哪有什么所谓的那多感情? 这些个事情、这些个言语,别说朱高煦不可能相信,就稍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可能相信。 也正是如此,对于太子爷口中所言之事的保证,朱高煦于此间,不过就当成是一个笑话,压根就没将其给当一回事,全当成一个乐子,乐呵乐呵一下就完了。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位置了,朱高煦也自是识趣的顺着台阶往下走,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减,神情亦没有分毫的变化,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抬手一把揽过太子爷的肩膀,沉声道: “行啊!行啊!” “此间,有老大,你的这句话,咱就彻底放心了。” “哈哈哈” “那这些个事情上,你也就不用在意那么多。” 就这般。 两人四目相对。 彼此,皆目不转睛的看着彼此。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皆不约而同的,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于此间相视‘哈哈’大笑了起来。 院落中。 原本沉寂厚重的气氛,亦是于此刻,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变的缓和,慢慢的开始回暖。 然而就在这时。 一道刺耳的欢呼声传来,打破了场中这略带着些许温馨的气氛。 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不自觉的变了变,神情亦于此刻变的不善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太子爷朱高炽,亦是瞬间敏锐的察觉到场中气氛的变化,眉头亦是不自觉的皱了皱,胖乎乎的大脸上,也是闪过一抹极为不悦之意。 不过,他却是并未直接发作,脸上不悦之意骤然内敛,扭头看向一旁的神情略带着些许不善的朱高煦,连忙为之出言解释,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 “别生气,别动怒。” “此间怕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家中闲来无事,实在是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乐趣,拉拢着下面的奴婢或者侍卫,陪着他一起斗蛐蛐,以此消磨时间,以此为乐呢!” “这等小事,咱这就让那小混蛋,那边给咱小声一些。” 说着,说着,朱高炽扭头看向庭院门口,就要出声招呼静候在一旁的奴婢过来,传令让正在隔壁院子里,斗蛐蛐正玩到兴头上的朱瞻基等人小声一些。 不过,太子爷的话还未说出口,站在一旁的朱高煦,则紧跟着大手一挥,抬头饶有兴趣的看了太子爷一眼,冲其摆了摆手示意,之后反问道: “些许小事?” “逗乐子?” “闲来无事?” 一连数问。 直接把正欲言语的太子爷,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不禁微微有些发懵,扭头看向正神情玩味且严肃,紧紧盯着自己的汉王朱高煦,有些不明所以,问道: “老二” “你此言何意?” “斗蛐蛐” “以此打发些许的时间,难道不是小事吗?” “总比这小混蛋,有事没事的往外面瞎跑,在外面去浪荡,于外面惹事生非的好吧?” “相较于外面去胡闹,咱还真的宁愿他于府中斗蛐蛐.” 听了这话。 朱高煦亦是能够清楚且敏锐的察觉到,太子爷神情中的不岔和淡然,为此他不禁挑了挑眉,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的缩了缩,神情于此刻变的凝重了起来,沉声问道: “老大” “生于我们这样的家庭?” “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情吗?” “一个小小的乐趣?” “闲来无事?” “难道无事,不可以多看看书,多学学别的有用的东西,不可以出去好生的转一转,好生的看看天下的黎民百姓,看看整个大明天下?” “或者说,不能够去军中锻炼一番?” “这哪一项不是事情,哪一项不是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哪一项,难道不比斗蛐蛐,这些个没用的东西,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分?” “遥想当” “老大,咱们三兄弟年轻的时候。” “可敢于府中,于家中有这样的爱好?” “不知你可还记得,以往老三被母后收拾的事情?” “以及母后,以往教导咱们三兄弟的时候,告诫咱们的那些个话语?” “可还有印象?” 这话。 朱高煦已然说的,乃是相当的委婉了。 但是话糙理不糙。 一连串的反问、加上质问。 说的,一旁的太子爷,原本脸上轻松淡然的面色,于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变的凝重了起来,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这些个话语,朱高煦说的在理,完全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遥想他们三兄弟,小的时候可从来不敢,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爱好,但凡有这样不务正业的爱好,随之而来的则是他们母亲的雷霆收拾和挨揍。 就这般,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神情尴尬的挠了挠头,笑了笑道: “这这这” “这不,你也知道的。” “瞻基这,不过几岁的娃娃,总归是太小了,不是?” “等其稍微大点,咱自是知晓,当如何做”(本章完) 第568章 不悦 “等朱瞻基年龄稍微大点,知晓当如何做?” 听了这话,朱高煦眉头一挑,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面无表情的看了与之近在咫尺,对于方才所言斗蛐蛐之事,没有分毫上心的太子爷,忍不住的一声冷笑。 于此间发生的事情,仿佛是听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啜’的一下笑了起来,冷哼一声道: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儿大不由爹。” “你真以为,孩子越大越好管教吗?” “真以为,管教孩子,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常言道:三岁看大。” “你以为这些个话语,就仅仅只是说说而已,真以为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真的有那么好做?” “此件事情,就像你种下的一颗小树苗一般,小的时候长弯曲了,待到树苗已经成型,待到树木长大了,你觉得那些个长歪了的部份,想要再想要将其给纠正过来,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老大” “你觉得可能吗?” 此话一出。 直接把朱高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可否认。 朱高煦所言这个事情,话糙理不糙,说的貌似于当下也没什么问题,与之眼下发生的事情上面来形容,虽有些许的不恰当,但也不算的是什么错。 问题是错是没什么错,但是貌似却乃把当下这个问题,给真的有些复杂化了,亦或者说的相对的严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为在朱高炽看来,就这些个事情上面,貌似真的没有那么严重吧!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斗蛐蛐. 貌似他们三兄弟小时候,虽没有做过这些个事情,但也并不是没有所谓分毫的兴趣和爱好,比如吃喝玩乐这些个事情,他们三兄弟,也不是没做过,那时也没见的他们母妃,有怎么教育他们啊! 怎么到了他儿子,斗个蛐蛐,就一下于朱高煦的口中,像是成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癖好了,成了极为不好的事情,甚至再稍微严重上几分,都快要跟国家兴衰、国家的好坏,都要直接扯上关系了。 想着,想着,朱高炽也是对于此,心中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不岔,面无表情的看了不远处站着的汉王朱高煦一眼,言语中带着些许的不善,一声冷哼道: “老二” “你这话说的,就貌似有些太过了吧!” “想当初,虽母妃管教我们三兄弟非常的严格,但貌似也并非将我们所有的爱好都给限制了,或者说不让我们有分毫的爱好和兴趣。” “万事只要我们三兄弟适可而止,只要我们三兄弟在这些个事情上不过分,几乎咱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母妃也不会过多的过问我们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 “为此,怎么瞻基的这点点小事情,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这般重大,且还影响深远的问题和事情?” “我知道瞻基这混蛋小子,有些时候行事不太靠谱,但想来或多或少还是知轻重的吧。” 听了这话。 察觉到太子爷心中的不屑,以及言语上的不善。 朱高煦的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一声冷笑。 呵呵 不就是个兴趣和爱好? 知晓轻重缓急? 倘若不知晓,大明后续的发展历程,朱高煦倒是觉得没什么事情。 坏就坏在,朱高煦比之任何人都清楚,整个大明的发展历程,以及后续为帝者,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过哪些个极为奇葩的爱好。 而这些个奇葩的爱好之下,又造就了那些个奇葩的皇帝,以及后世史书上令人诟病的事情。 例如蟋蟀皇帝、修仙皇帝、木匠皇帝等等一系列,可以说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导致整个明朝后续的皇帝,乃是历朝历代以来,最多的奇葩,亦或者说有着各种各样爱好,亦令人不知道该如何做此评价的事情。 也正是有着这些个小小的爱好,导致整个大明朝廷的政务荒废。 让大明朝廷,于眼下一步步的开始走上了下坡路。 慢慢的朝堂上的权柄、朝堂上本该属于天子的权力,慢慢的在这一系列的操作中,将这些个权柄和权力,过继于朝中大臣的手中。 有句话怎么说呢? 请神容易、送神难。 权力过继给朝中的大臣之后,想要再将权力和权柄给收回来,给全部收拢谈何容易? 并且朝中的一众大臣,一个个乃是什么东西,一个个有这么什么样的心思? 给予这些个人莫大的的权力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自是不言而喻。 也正是有着,这一系列的奇葩皇帝的操作,也让他们老朱家,慢慢的丧失了太祖朱元璋,为他们留下的基本盘,慢慢的陷入被朝中大臣给牵制的地步。 于不知不觉中失了民心,与民离心离德。 倘若不是如此,倘若没有这么多奇葩的爱好,没有这么多奇葩的皇帝。 整个大明朝廷的国运延续,怎么算或者说怎么看,都不可能才两百多年的时间,绝对会延续时间超过三百年,甚至更加的久远。 要知道。 就仅限于以大明当下的武力值,以及国力数值来说。 可谓是在整个世界上,都处于是遥遥领先的状态,不管是农耕也好,武器、火器、锻造等等也罢,于当今世界上,都无人能够匹敌。 这也是为何,在听到朱瞻基,在相隔一墙的别院中,玩斗蛐蛐、玩的不亦乐乎,朱高煦面色会这般的阴沉,言语会说的这般的严重,神情会这般的凝重的真正原因所在。 非是他想说,非是他想管,也不是他与朱瞻基关系多好,或者多么的在意朱瞻基。 实乃是真的忍不住啊! 亦或者说,他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想后续发生那样的事情。 为此,才不得把话给说的相对于严重一些,为的就是想要引起太子爷的重视,能够让太子爷品味出他的良苦用心,能够把眼下的事情当成一回事。 真正的做到,从娃娃抓起。 避免以后的悲剧重演。 得勒。 哪知道,他都说着的这般严重,将话给说着的这般直白了。 太子爷却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仿佛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行事和言语皆完全不在意,自始至终都觉得眼下乃是一个小的不能够再小的一个问题。反倒是,觉得他有些小题大作了。 得勒,这整来整去的,像是成了他朱高煦的问题了,搞得朱高煦十足的郁闷,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不过既然太子爷如此言语,整来整去的还整到了他的头上来。 原本打算的,于此间好生的说说,行点到即止操作,给彼此留上些脸面,让大家面子上都能够过的去,不让彼此难看的,但现在看来,此事倒是他想多了,既然别人不要面子,非要这样说话,非要这样行事,他也就懒得与之留脸面。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面色中已然讥笑讥讽之意显露无疑,直直的盯着其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道: “老大” “上行下效。” “此间四个字,不知老大可知晓,其乃何种意思,有何种含义不?” 听了这话,朱高炽眉头微微皱了皱,半眯着的双眸微凝,以他知识渊博、饱览群书,又怎么可能不理解‘上行下效’此间四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不过知晓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寓意是一回事。 但问题是 想着,想着,朱高炽略微沉吟,出言回道: “老二” “上行下效,这四个字用在这个问题上,怕是有些不太合时宜吧?” “貌似斗蛐蛐这个事情,乃是从唐朝就开始了的。” “延续至今日,已然过去不知多少年了。” “就这一项乐趣和逗闷趣的事情,咱们大明天下,于此民间亦有不少的人在玩。” “那么又如何谈得上,或者当得起所谓的‘上行下效’,此间四个的评价?” “因为这事情,压根就不用。” “此乃本就是民间的乐趣,民间成百上千年来,就从来没有间断过,也从来没有结束过。” “老二” “你说呢?” “是不是这个道理,是不是这样的?” 这话说和这番解释来说,倒也是没什么错。 蛐蛐是善斗的昆虫,拼搏起来全力以赴,重伤不退、直至死亡,堪称尤为的刚烈。 因而,从唐朝发明这个趣味玩法之后。 就一直从来没有断绝过,一直从唐朝流传至当下。 发展到如今,不仅仅有着不少的纨绔子弟,还有着不少的百姓,亦都是如此,以斗蛐蛐为乐趣,以斗蛐蛐消磨时间,算是一个全民不少人都喜欢的一件事情。 当然别说当下本身就没什么玩乐、可打发时间的游戏,就朱高煦以往所身处的二十一世纪,那么发达的当口下,有着各种各样可以此为乐的东西和活动。 斗蛐蛐. 依旧有着不少的人在玩,更是于此赌博之类的,以此下注数额之高。 不过这项游戏,伴随着后续时间的推移,更多的则乃是成为了,上层人才会偶尔为之取乐玩耍的,而上层的人,则相对更加有闲心,有这个资本去玩。 见着朱高炽,还在为之狡辩,为之找理由、找借口,还不把眼下的事情给当一回事,压根就没有分毫的在意。 此情此景。 朱高煦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聊斋志异:《促织》一篇文章,此间内容,亦正是作者写文批判,宣德年间朱瞻基好斗蛐蛐,所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情,以及发生的一系列奇葩事情。 想着,想着,朱高煦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扭头看向站在一旁怡然自得的太子爷,面色中讥讽、讥笑之意尽显,冷哼了一声,道: “老大” “我此间,有个故事。” “不知你可否想听听.” 听了这话,感受着朱高煦愈发凝重、凝结的情愫,太子爷为此也不禁愣了愣,倒也没有反对,更没有说不让朱高煦言语。 原因很简单。 彼此对彼此之间的了解。 知晓朱高煦非无故放肆的人。 既然其如此执着,那么其肯定有自身的道理存在。 当然就眼下朱高煦的姿态和展露的神情,也是让朱高炽的心中或多或少,为此不免的好奇了起来,亦想要看看就眼下发生的事情,朱高煦究竟能够说出什么来。 亦或者说,为何小小的一个斗蛐蛐,能够值得朱高煦如此的做态,如此的为此大动干戈,对于这个事情上,非要硬生生的咬着这个事情不放。 也让朱高炽的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了些许的顾虑和猜忌,有了别样的心思和想法,担心和认为,朱高煦此举是不是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和深意。 为此,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面色不由自主的变了变,眉头拧作一团,半眯着双眸盯着其看了好一会,紧跟着神情中露出些许的好奇,冲其微微颌了颌首示意,沉声道: “何种小故事” “既然老二你想要说,那么就不妨说来听听。” “正巧,咱最近也没什么事情,亦是有些闲的慌,正愁找不到乐子,正愁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事情来做,你此举也倒是,为咱解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 “也正巧让咱看看,什么样的故事,能够让老二你印象如此的深刻。” 这话说的。 看似轻飘飘的话语,但听着却是让人,不禁为此有些耐人寻味了。 因为之前,他为朱瞻基解释,就是以其够闲,实在找不到事情做,于此间有了别样的想法。 这会有正巧,以他够闲,以他闲下来无事可做。 这等言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以此,针对朱高煦之前的言语,以此言辞暗怼,带着些许的讥讽和嘲笑,当然虽同意,亦有着些许对朱高煦,言这等言语的不满,有些觉得朱高煦在眼下的事情上,管的过于的宽了。(本章完) 第569章 反省 闻之此言。 场中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望向彼此。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见朱高煦久久无言,眉头挑了挑,面色中带着几分轻蔑,似笑非笑的道: “老二” “不是说,要跟咱讲个故事吗?” “怎么的?” “这半天不说话,不会是自己都没想好,或者说把故事给忘记了吧!” 忘记了? 朱高煦真的忘记了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亦完全不现实。 就眼下的这个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 倘若没有方才两者之间对于眼下斗蛐蛐这个事情上面的争执,朱高炽没有这样那样的维护朱瞻基,没有因此而借故暗讽、暗怼他的话,朱高煦还真的想要将那个故事给忘记,不想于此件事情上节外生枝,给自己没事找事做,亦不想过问那么多,给彼此找不自在。 但现如今,别人都把话给说到当下的这个程度,那么原本还想就此作罢的朱高煦,已然没有了那样的心思和想法,毕竟既然别人不仁,又怎么能够怪他不义呢? 想着,朱高煦面露冷色的看了朱高炽一眼,冷笑了一声,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行啊!” “既然如此的话。” “既然老大,你这么着急,这么的想听咱给你讲讲故事。” “那么咱也就不客气了。” “当然.” “咱希望,在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你还能够如当下这般,神情这般的开心,还能够真的笑得出来。” “可别到时候,面色和心情,比之咱这个讲故事的人还要激动。” 此言落罢。 直接把太子爷整的微微一愣,瞳孔中双眸微微眯了眯,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面色中带着些许惊疑不定的回望了过去,饶有兴趣的看向朱高煦,心中不免重重的一格登,眼皮子亦是跟着跳了跳。 不知为何,心绪于此时此刻,开始有些不灵,开始有些担忧和恐惧了起来,总感觉要出大事,要发生大事一般。 因为他知晓,朱高煦非是一个,喜欢无故放肆的人。 既然其敢如此言语,那么肯定其就有这样的底气。 但饶是朱高炽足智多谋,却也始终找不到,此件事情上,究竟要发生何种变故,才能够让他那般做态。 不过既然想不明白,他也索性不想了,紧跟着饶有兴趣的看了朱高炽一眼,笑呵呵的道: “没事。” “既然老二,你自认为自己有这等本事。” “那么就不妨说来听听” “说实话,你这般言语,还真的是勾起了咱的好奇心思。” “对于你所谓的小故事,咱还真的是,非常的想要听上一听。” 既然别人都这般说了,想着,朱高煦索性也就不在于此件事情上多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直接将脑海中归纳的聊斋志异《促织》篇,讲述的小故事,隐喻黑暗的事情给讲了出来。 “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 “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 “里胥猾黠,假此科敛丁口,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邑有成名者,操童子业,久不售。为人迂讷,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百计营谋不能脱。” “不终岁,薄产累尽。会征促织,成不敢敛户口,而又无所赔偿,忧闷欲死。妻曰:“死何裨益?不如自行搜觅,冀有万一之得。”成然之。” “早出暮归,提竹筒铜丝笼,于败堵丛草处,探石发穴,靡计不施,迄无济;即捕三两头,又劣弱不中于款。 “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并虫亦不能行捉矣。转侧床头,惟思自尽。时村中来一驼背巫,能以神卜。” “成妻具赀诣问。” “见红女白婆,填塞门户。入其舍,则密室垂帘,帘外设香几” 在起初时,闻之朱高煦所讲述的小故事。 太子朱高炽还觉得没什么,亦没有深切的领会到此间所隐喻的事情,但是伴随着故事的深入讲述,以及某些事情含沙射影的讲述出来。 朱高炽何等聪慧的人? 也是瞬间品味出了,此间故事所含沙射影的内容,神情也不由得跟着变的激愤、激动动了起来,怒声呵斥:“真的是一群混账东西。” “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蛐蛐,竟然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将百姓的性命,给置之不顾,简直是草菅人命。” “那些个从上到下的官员也是,一个个都是妥妥的混账东西。” “将溜须拍马给发挥到了极致。” “为了迎合皇帝,居然做出这等事情。” “把朝廷的法制、制度给视为何物?” “妥妥的就是将的朝廷的律例和律法,给妥妥的当成了儿戏。” “那喜爱斗蛐蛐的皇帝也不是个东西” 话刚刚说到这里。 朱高炽原本愤怒、激动的情绪,于此时此刻转化为了愣神和懵逼,嘴边呵斥的话语,不知怎么的,仿佛被人给一下子捏住了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半分的声响来。 与此同时,太子朱高炽的面色,亦是于此时此刻变幻莫测,可谓是精彩的无以复加。 之前只顾着跟着小故事的剧情走,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不舒服,没有彻底的品味出,这里面的某些东西,但是在愤怒的骂到那喜爱斗蛐蛐皇帝身上的时候,他这才瞬间的反应了过来,貌似有些真正的懂了,朱高煦所讲的这个故事中,此间隐藏着的深意。 上行下效啊! 原本之前,朱高炽认为的,自己的儿子不就是斗个蛐蛐,没事的时候消磨消磨时间,而且斗蛐蛐也是流行了这么多年的逗趣游戏,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也没见有什么不妥,也没见过这么多年,造成过什么重大或者不可逆的影响。 可在听了朱高煦所讲的这个故事,再品味出此间故事中所隐藏着的深意,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朱高炽身上,已然于不知不觉中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这个故事,看似讲的乃是天下黎民百姓和官员,所行事的恶劣程度。但实则,只要细细的品味,却是能够品味出,这个小故事里面,真正暗指、暗喻,所有的矛头,却是全部指代和指向那个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因为虽然这些个恶事,都是下面的人溜须拍马搞出来的事情,可问题是这些个事情上,倘若没有皇帝有这样的爱好,没有这样的喜好,不喜欢斗蛐蛐的话。 不管是受苦受难的百姓,亦或者想要借机溜须拍马的官吏,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肯定就都不可能发生。 而当下. 他的好大儿子朱瞻基,所做的事情是什么? 不就是正在斗蛐蛐吗? 虽然朱高煦所言的乃是一个故事,但是天知道这个所谓的故事,会不会发展成为现实,他的好大儿子,后期因为这些个爱好,这些个乐趣,下面的官吏阳奉阴违行事下,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倘如真的做出这等事情来的话。 那么就朱高煦所讲述的这个故事中发生的事情,怕是还真的要在他的好大儿子的身上应验。 届时必定造就,劳民伤财、百姓遭受苦难,官吏不思治理国家,搞得民怨沸腾、亦无不可。 同时也明白了,为何朱高煦从始至终一直强调,上行下效、身在他们这个位置、或者说这个家族的人,不配拥有爱好和一些特别的喜好。 因为在他们这些个人看来,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好。 但很有可能,被某些手下那些个喜欢溜须拍马的人,给搞得不再是爱好,成为祸国殃民的事情。 想着,想着,朱高炽的面色,于此间变的极为难看,已然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场中的气氛,比之方才,一时之间变的愈发的阴沉阴翳了起来。 就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太子朱高炽慢慢的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简单的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情绪,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看向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老二” “你赢了。” “你也真的是做到了。” “咱现如今,也确确实实的笑不出来了,脸色比之方才,也却是难看到了极点。” “满意了吧!”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与之对视了片刻,冲其摆了摆手示意,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 只见,站在一旁的太子爷,脸上颓废的表情骤然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正色沉声道: “老二” “你不用解释,你也什么都不用说。” “咱的心中,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清楚明白,我也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有什么坏心思,知晓你是为了咱们一家子的人好。” “不过.” 说到这里,太子爷略微停顿了一下,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言语于此刻已然变的郑重森然了起来,沉声道: “老二” “你就回答,当哥哥的一个问题。” “方才你所讲述的小故事,究竟是从别处听来的,还是说你临时想出来了。” “还有你这个故事里面的皇帝,是不是暗喻、隐喻的,说的就是往后瞻基那小混蛋,可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或者发生的事情。” 闻之此言。 看着朱高炽郑重的模样的。 朱高煦亦是紧跟着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与之对视了好一会的时间,在太子爷渴望和期盼的眼神注视下,冲其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老大” “这个答案,咱没办法百分之百的给你。” “但还是我之前说的的那些个话,我相信在听了我方才所讲述的个小故事里,你应该能够品味出某些东西吧。” “身居高位者,一言一行皆会被过度的解读。” “或者说,被下面的人效行,此乃亘古不变的真理。” “所以想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咱们首要的问题,则就是严于律己,让自己行得端、坐得直,让任何人挑不出分毫的毛病,那么就自是不会发生,之前我故事中讲述的事情,倘若咱们做不到,那么纵使不说斗蛐蛐这个事情,就怕是别的事情,亦有可能发生。” “就如同老大,你的喜欢‘美人’的这个问题,你身居高位这么多年,下面的人有没有做过某些个隐晦的事情,以此向你溜须拍马,想来你的心里比之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所以.” “非是我们所愿,以及我们所想,实乃要看我们怎么做。” “这也是为何,我一直强调,要时刻注意,上行下效、以及身处我们这个位置、不能够拥有所谓的爱好和喜好。” “不然的话,在我们看来是一个极为小的不能够再小的事情,其实在我们所看不到的背后,很有可能掀起惊涛骇浪,会搅得民生怨念横生。” “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百姓为水,帝王为船。” “想来这些个事情,以老大你的聪慧,自是比之任何人都看的清楚明白吧。” “所以有些话,咱就不多说了。” “你自己、自行去体会,你自己应该能够想的清楚和明白。” 听了这一席话语,朱高炽神情郑重森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啊。 之前没被直接点穿,他心中可能或多或少,觉得没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不可逆的事情,但眼下这个事情上的遮羞布,被朱高煦给毫不留情的扯了下来。 同时朱高煦,还让他以他自身的爱好和喜好为例,让他自己去想想,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 亦是让他不禁想到,下面的某些人,根据他的爱好,有意无意的提出、给他提起一些个东西,或者说做某些事情,这还是知道他的性格,不敢做的太过火。 倘若这些个事情,换做朱瞻基的话,还真的不好说,不好评价,亦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本章完) 第570章 怒!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神情有些羞愧的长叹了一声,随即微微的摇了摇头,为之苦笑道: “是啊!” “是啊!” “老二啊!老二!” “这些个问题,你说的都异常的在理,亦无比的令人发人深醒。” “倒是我为之疏忽了,把一切事情都给想的简单了。” “今日之言语,咱必定是牢记于心。” “朱瞻基这个小混蛋,他要是敢再给咱整什么,那些个莫名其妙的事情,所谓的不好、不应有之爱好,不思进取的话,咱必定不留分毫的情面,打断那小混蛋的双手双脚,看他老不老实。” 听着太子爷的诚恳言语,朱高煦倒也识趣,没有借故出言讽刺,亦没有出言去再调侃,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老大” “你能够这样想,也算是不枉费,咱的一片苦心。” “但是常言道,堵不如疏。” “既然你方才也说了,瞻基那小混蛋,此举乃是因为自己在府中闲的无聊,实在是没事可做了,才逼不得已的找乐子解闷。” “咱们也不能够真的,把别人给套死。” “总得要给别人,些许可以为之解闷,能够有些许的精力发泄空间不是?” “不管是每日的做学上课、亦可请武将为之讲兵法,去兵营操练,让他没事去咱们大明普通百姓耕作、居住之地看看,将他的时间给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没了空闲时间,亦自是就做不出这等,所谓的找乐子等事情来。” “如此也不算是辜负,那么多人对他的期待。” “你说是不是?” 听着朱高煦给的建议,朱高炽略微停顿了一下,心中也不得不承认,朱高煦此言所说的,算是极为的中肯,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短暂的愣神,朱高炽正欲张嘴说些什么。 恰在这时。 隔壁朱瞻基所居住的院落中,再次传来其欢呼雀跃的声音,打断了太子爷已到嘴边的话语,亦打破了当下的气氛。 “好好好” “我又赢了,哈哈哈.” “我的蛐蛐真的是勇猛无敌,太厉害了.” 闻之此言,只见朱高炽原本慢慢恢复的面色,在此时此刻已然变的阴沉阴翳了起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浑身上下散发着盛怒暴怒之意,直直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撇下朱高煦,大步流星的奔着隔壁院落中而去。 见此情形,朱高煦自是不可能真的,老老实实的坐着,连忙快步的跟了上去。 不过片刻。 两人已然来到隔壁,朱瞻基方才发出欢声笑语的院落中,恰巧正看到朱瞻基和一众奴婢们正围成一团,都双眸紧紧的盯着,面前所摆放着的一个小巧玲珑的装蛐蛐的小醍醐,正看的津津有味的,那模样简直比之其任何时候,都要专注。 “太孙殿下,真的是太厉害了。” “太孙殿下,又赢了.” “太孙殿下,您的眼光是真的好。” “太孙殿下威武.” 同时身旁围拢在一起观看的几个陪玩的奴婢们,一个个拍着彩虹屁,说着一众阿谀奉承的话语。 “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正在众人欢呼之间,那些个守卫在一旁的侍卫和没有参与进去的奴婢,见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走来,一个个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赶忙出声躬身恭敬行礼。 此间一众高呼的呼喊和行礼声音,瞬间将场中众人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致使园中本欢呼的跳跃的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身子颤了颤,回过神来赶忙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汉王爷.” 说话的同时,方才围拢在一旁的奴婢,识趣的退到了一旁,老老实实的静候着。 回过神来的朱瞻基,亦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看到正满脸阴沉的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皆是目光不善的紧紧盯着自己,被两人这般注视之下,心中不禁略微有些发虚,眼皮紧跟着跳了跳。 脑海中不禁细想着,自己这是难道,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的又惹得眼前这两位不高兴了嘛? 但细想之后,发现自己貌似没做过什么事情吧? 貌似自己最近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哪里都没有去过,也没有跟任何不合时宜的人,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吧! 应该不至于,同时惹着眼前的两位爷吧! 不过看着眼前两人的姿态和做态,又不像是开玩笑。 为此,朱瞻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发虚的心绪,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性的问道: “爹,二叔.” “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有空来我的院落中?” “可是有什么事情?” 于此,朱高煦倒是没有多言,也没有回答,不过却是冲着一旁的神情有些敦促的朱瞻基投去一个,略带着些许怜悯的眼神,之后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看戏。 这般姿态,瞬间被朱瞻基给敏锐的捕捉到了,致使其原本不安的心思,瞬间变的愈发的不安和惶恐了起来。 同时也明白,今日前来找自己麻烦的人,非是朱高煦,而是他的亲生父亲朱高炽。 随即,朱瞻基心中猛地一咯噔,眼皮紧跟着狂跳不止,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爹” “您您这是怎么了?” “您” 话音未落。 只见朱高炽大手一挥,双眸近乎快要眯成一道缝了,冷冷的看了近在咫尺,神情有些惊惧惶恐的朱瞻基一眼,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他的提问,转而面色阴沉的缓步走向,朱瞻基身旁的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精巧盒子面前,冷冷的望了锦盒中正还斗得异常欢快的蛐蛐一眼。 之后,朱高炽扭过头,看向一旁的朱瞻基,问道: “这就是你方才,为之欢呼的原因?” “这就是,近段时间你为了打发闲暇时间的小玩意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整的朱瞻基不禁微微有些发懵,有些闹不懂自己老爹,此番问话和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心中不禁腹诽,道: “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您又不是不知道,整个太子府邸,都是您的地盘,有什么能够瞒过你的眼睛?” “再说了。” “他玩蛐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 “又不是没有被,您给看到过。” “现如今,问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 此番问话,闻之让朱瞻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同时也心中对此很是不屑和腹诽。 但是却也不敢有分毫的胡言和乱语,毕竟他方才又不是没见到,自己老爹的面色,为何种面容,这个时候再傻乎乎的去蹙眉头,去说有的没的,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给自己找难受吗? 完全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为此,在面对朱高炽的问话时,朱瞻基异常的识趣,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是的。” “爹,儿子闲来没事,偶尔会斗蛐蛐打发时间。” “方才正是因为,儿子的蛐蛐赢了,所以情绪忍不住的有些激动了起来。” “倘若是因为儿子情绪过于激动,影响到了父亲和二叔,搅扰了你们两位谈事情的话,儿子往后注意,小声上一些,或者不玩这些个小玩意了。” 说话的同时。 朱瞻基没有分毫的犹豫,行为举止亦是相当的识趣,抬手冲着一旁的奴婢招了招手示意,沉声道: “来人.” “把这个些个小玩意,把这些个小东西给收拾干净和妥当。” “还愣着做什么?” 虽他没有看懂,没明白自己老爹的莫名其妙问话。 但是不代表朱瞻基就蠢,或者说朱瞻基看不懂眼色,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他老爹莫名其妙的问到了眼下的这个事情,那么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先主动的认错,以及把问着的事情和东西给收检起来,总是不存在任何问题。 此举,既表现了他的识大体,亦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纵使舍不得,或者说还想玩。 那先收起来之后,待太子爷和朱高煦两人离去之后,大不了再命人给拿出来,然后一起再继续,届时再小声上一些,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举对谁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此间何乐而不为呢? 不得不说。 朱瞻基此间行为和行事,真的是让人,完全找不到任何话说,倘若是平时的话,亦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怕是还会忍不住夸赞上其两句,言之其识大体,明大理。 但是坏就坏在,他并不知道,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太子爷为何会是当下的神情和姿态,亦或者说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语。 为此。 纵使他看似天衣无缝的操作和行为,于此间怕是难以有任何的作用。 因为太子爷,此次前来,奔着的就是针对他,此次玩蛐蛐,于此间找他麻烦而来的,又怎么可能,凭他的三言两语,所谓的识大体,明事理就轻易的离开? 真要如此的话,那么之前太子爷的愤怒,岂不是成了一个玩笑了。 闻之此言。 朱高炽虽对于自己儿子的姿态和言语很是满意,但是心中之前决定好的事情,以及想要做事的想法,没有分毫的动摇,其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抬手一把抓起石台上的陶瓷蛐蛐罐子,没有分毫的犹豫,在朱瞻基迷惑和疑惑的眼神中,重重的将手中的陶罐给狠狠摔在地上。 砰. 刹那间。 在所有人的眼前,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直接于地上给摔得四分五裂。 存放于陶罐中的正斗得异常欢快的蛐蛐,亦是于此间,被摔得粉碎,不过于此间,貌似朱高炽还不够解气,还不够舒服,当着眼前的众人的面,于此间狠狠的踩上了几脚,直接将摔落在地上的蛐蛐,给踩成了肉泥。 就这般。 此时此刻。 整个庭院中的气氛,骤然变的凝固,于此间变的无比的压抑。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瞻基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面容愤怒无比,又惊又怒,看向太子爷,大喝道: “爹爹.爹.” “你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疯了吧!” “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我的蛐蛐.” “我的大将军啊!!” “您怎么能够这样,您怎么能够这样。” “我哪里惹到你了” 这话不问还好,这话不说还好。 此话一开口,这话一说出口。 只见太子爷的面色,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阴沉阴翳了下来,瞳孔中的双眸眯的快要看不清楚那一道缝了,神情亦是冷的不像话,怒声爆喝道: “你还好意思问咱?” “这话你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 “还大将军?” “还斗蛐蛐?” “老子没拔了你的皮,已经算是老子对你仁慈了。” “你还好意思问咱要结果,你还好意思问咱,此件事情的缘由?” “是什么给你的脸,是什么给你的勇气?”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的干了什么要不得的事情,难道你自己的心里,真的没半点数目吗?” “难道还需要,咱一五一十的给你说,难道还要咱给你说的清清楚楚吗?” “难道你自己,就真的没有半分的感觉,难道都已经眼下的情况了,都没有半分的醒悟吗?” “真的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太让咱失望了” 众目睽睽之下,太子爷突然犯浑,直接将朱瞻基所斗蛐蛐的东西给摔碎,还不解气的狠狠的踩上了计较,同时伴随着面色阴沉如水,又兼顾着眼下这样的言语。 直接把场中的众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全部人都有些微微发懵,于此间的事情,有些完全的不明所以,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哪怕场中的人,想要以此劝解,想要给朱瞻基解围,都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样的话语。 一时之间,整个场中的气氛,已然凝结、凝固,成了实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本章完) 第571章 暗怼 场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汇聚在太子爷的身上。 不少的奴婢,更是被吓得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没有分毫的犹豫,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将脑袋给埋得极低,不敢有分毫的多余动作和其他念头,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或者一个他样的动作,引起太子爷的不满,导致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因为,能够在太子府邸中为奴的人,能够在这等炼狱场地能够活下来的人,又有几个人能够不是人精?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这些人,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太子爷,有过眼下这般盛怒的姿态,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现,此间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太子爷这般举动,乃是其动了真怒的表现。 又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参与其中? 此时此刻。 场中的奴婢,简直是恨不得,自己能够先一步离开,能够逃离这里,不要呆在这里呢! 见此情形,朱高煦亦是几乎能够猜到,太子爷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也自是知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最好还是没有外人在场,没有任何人看到和听到,此间为最佳。 为此。 朱高煦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冲着一旁颤抖着身子,跪伏在地上的一众奴婢摆了摆手示意,呵斥道: “一个个没有眼力见的混账东西。” “还愣着做什么?” “赶紧给咱滚出去。” “搁这里杵着,尔等是想找死吗?” 此言出。 虽是呵斥,伴随着咒骂的声音。 不过落在场中一众奴婢的耳中,却是宛如天籁之音,一个个心中皆是狂喜和狂笑不止,亦是不敢有根分毫的犹豫,低垂着脑袋以最快速度,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以最快速度,像逃难一样的离去。 待到场中的一众奴婢离去,原本人头攒动的园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方才被一阵呵斥,被怒斥和怒骂的朱瞻基,也是紧跟着从愣神懵逼中回过神来,面色有些惊诧和怀疑,神情惊疑不定的抬起头,看向面色温怒,神情凝重的太子爷,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 “爹啊!” “您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儿子究竟是怎么了,究竟又是哪里惹你老人家不高兴了。” “值得你动如此大的怒火,让您这般的生气。” “儿子真的是,完全就不明白,也真真实实的没想明白和看懂。” “您有什么话,咱就不妨直说吧!” “不然咱真的” 听了这话,见其还没有理解到自己的错误,没有明白自己此间行为的深意,致使太子爷原本就阴翳阴沉的面容,于此时此刻变的愈发的阴沉和阴翳,双眸冷冷的盯着正一脸无辜,看着自己的朱瞻基。 此时此刻,太子爷心中的怒火,终归是难以压制住,也不愿意再多言,抬手起势奔着朱瞻基的身上,一巴掌重重的挥打了过去。 紧接着,又是一把薅过,牢牢地将朱瞻基给抓住,于此间就是一顿来自老父亲的‘爱抚’,整的朱瞻基可谓是惊叫连连,高呼声不止。 完全不给朱瞻基分毫,有逃离和逃跑的机会。 暴揍的同时,朱高炽更是怒声大喝,呵斥道: “大将军是吧?” “斗蛐蛐,是吧?” “还敢找咱问理由,还敢找咱问原因是吧?” “说的这么明显,咱说的这么直白,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咱看你是真的一门心思,都被这斗蛐蛐给全部迷住了。” “我给你说.” “倘若日后,咱要是看到,尔等还敢给我整这些个,没有分毫作用的逗乐子、以此为趣。” “看咱把不把你的这身皮给你剥了!” “咱怎么就.” “有你这个,这么不成器,只知道玩乐的儿子。” “怎么就真的怎么教都不会” “真的是气煞咱了!” 此间一连串的暴揍,伴随着太子爷的怒喝、怒骂声音的,以及朱瞻基的惊呼和痛呼声音,于整个太子府邸的上空炸响开来。 那些个方才被打发出去的奴婢,待听着园中传出来的声音,一个个皆是不由得于心中,为自己暗暗的捏了一把汗,暗暗的于心中庆幸不已。 庆幸自己跑的够快,庆幸自己离开了,庆幸自己没有呆在里面,不然的话.就眼下发生的事情,稍有不慎他们就必定遭受无妄之灾。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太子爷也揍累了,朱瞻基的喉咙,也叫的略微有些沙哑了。 见此情形,朱高煦也知晓眼下的火候差不多了,有过之而无不及,随即赶忙出面,为这两父子打圆场,一把拉住太子爷,同时伸手掰扯着朱瞻基,将两人给分开,劝解道: “哎哎哎哎.” “老大,老大,差不多行了,差不多行了。” “瞧瞧、瞧瞧,瞻基都给打成什么样了。” “再说了” “关于斗蛐蛐这个事情,瞻基也已经是知道错了,刚刚在你揍人的时候,咱都听到瞻基给你认错,并且给你保证,往后绝对不犯了,亦以后都不玩了。” “有这句话,就挺好的,也就够了。” “还有教育孩子,不能够一味的以暴力手段,堵不如疏” “咱还是要给他们讲讲道理,不能够全然图自己的一时之快,光顾着自己高兴,光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只这般一味的揍人,最多也只能够让孩子害怕,也只能够让孩子口服心不服。” “于此间咱们所想的事情,肯定是南辕北辙,难以达到我们所想要的,最为理想的结果。” “为此.” “揍也揍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该给瞻基,给咱大侄子好生的说一说,好生的讲一讲,你今日为何会如此的反常,你今日为何会做这样的事情来。” “想来知道了此间的利害关系,只要知道了此间的原因,以瞻基这家伙的聪明和聪慧,也自是能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更能够达到你所想要的效果。” “老大”“你说呢?” 朱高炽:“!!!!!!!!” 这话说的。 感觉妥妥的是,好话歹话都让朱高煦给全部说完了。 好人他当了,坏人他也当了。 反正就是怎么说,怎么别人都在理,别人也都占理。 一时之间让朱高煦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的。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倘若不是朱高炽,自身的涵养够好的话,知道眼下的事情,不适合说那样的话,搞得他是真的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想要出言,直接了当的破口大骂出声了。 实乃是真的,把太子爷给气的,差点没一口气给直接憋死。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亦或者说,完全不想要答理朱高煦。 但虽然心中或者说是情绪上,很不想搭理朱高煦,但是也知道,朱高煦虽然这些个话语,让他的心中很是不爽,但也知道此乃朱高煦出言,乃是为他和朱瞻基,他们两父子之间的感情,为之两人之间关系打圆场,让大家面色上都能够过的去,让大家都不那么的尴尬。 为此,就眼下发生的事情,以及朱高煦所言的那些个话语,甭管是朱高炽愿意还是不愿意,亦或者说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只能够捏着鼻子,暗暗的吃下这个暗亏。 不得不强行的平复下,此间心中躁动的思绪,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扭头很是不屑的瞪了朱高煦一眼,冷哼了一声,带着些许的不屑,沉声道: “老二” “真的是,显得你能得是吧?” “什么话都给你说完了,什么好人或者坏人都给你当全了,就眼下的情况,你满意了吧?” 这话说的,朱高煦不禁尴尬的笑了笑,倒也是识趣,当然也是异常的理解,知晓太子爷此时此刻的心情,亦是明白非他故而这般,实乃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 亦或者说,明白太子爷的心中,此时此刻,面对眼下的事情,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怨言。 为此。 在面对眼前事情的时候,面对太子爷的讥讽的时候,朱高煦并没有因此事,与之过多的纠缠,亦没有与之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与之浪费彼此之间的时间。 不得不为之,尴尬的打了打哈哈,于此间尴尬的笑了笑,微微摆了摆手后,紧跟着又摇了摇头,沉声道: “老大” “行了。” “我承认,我明白,也不否认。” “眼下发生的事情,我是有着些许的责任,也有着些许的问题。” “但是你不觉得,咱们再纠结这些个问题,再为之浪费时间,已然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嘛?” “为此,咱们又何必说这些个,有的没的的话语呢?” “眼下的事情,都全部摆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抱怨、愤怒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于此间唯一能够做的,则就是见事情,或者说见问题,咱们就得把问题,就得把事情给解决了,难道不是吗?” “就咱们眼下,说的这些个话语,与之浪费时间,再说的难听点,与之在个问题上,相互打官腔,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都说” “上层的情愫和情绪,不会牵扯到下面的人吗?” “老大” “你今日所作所为的举动,确确实实的有些的让人,让咱们真的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则是完全不相信。” 场中。 听着朱高煦,一套跟着一套的大道理。 直接把太子爷给惹火了,亦是真的懒得搭理,不想与之浪费时间,更不想听朱高煦说话,懒得于此件事情上,闻之给自己的心里添堵。 为此。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面色中浮现出一抹极为嫌弃的神情,冷冷的瞪了朱高煦一眼,紧跟着大手一挥,沉声呵斥道: “老二” “你能不能够闭嘴?” “咱这教育自家的孩子,哪里需要你搁这里,不停的叭叭叭个不停?” “该如何说,该如何做,难道咱还需要你来教我吗?” “难道你觉得,就眼下的事情,咱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真的需要你,马不停蹄,在咱的面前,给不停的叭叭叭个不停吗?” 说到这里,朱高炽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咱把话,可以直接放在这里。” “眼下的事情,你愿意听,眼下的话,你愿意见,那么咱没什么好说的,但如若不愿意,或者说有着什么别样的想法的话,那么咱就请你有多远了,就走多远。” “当下的事情,你没资格插嘴,你没资格说话。” “倘若你再于此件事上,故作姿态的发表看法,说一些有的没的的想法的话,那么你就自行请便,自行的恭恭敬敬离开,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里碍着咱的眼,打扰了咱。” 得勒。 这话说的。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太子爷这是真的动怒了,并且有着想要将矛头,或者说心中的怒火,给转移的想法。 与此件事情上。 朱高煦自然是不可能是傻子,更不可能傻乎乎的硬着脑袋就硬怼上去。 遂倒也是,极为识趣的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退至一旁,同时冲着站在一旁,正神情极为不悦,面色不善盯着自己的太子爷位子,轻轻的抬了抬手示意,道: “行行行” “老大,你说的完全没任何的毛病。” “于眼下的事情上,确实是咱的话过多了,亦或者说不该过问那么多。” “就眼下的事情,咱保持中立,咱什么都不说,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般情况下,可否能够让你满意,可否能够让你放心,让你跟着舒心?” 这话说的。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够听出,此件事情中,朱高煦已然后退了好几步。 为此,太子爷自是也不是什么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亦不可能傻乎乎的得寸进尺,紧跟着眯着双眸回望了其一眼,冷哼了一声,应承道: “行啊!” “那就好好的看着,好好的听着就好,咱没任何意见和想法。”(本章完) 第572章 太子妃入场 这还差不多! 听闻此言,朱高炽一声冷哼,扭头看向已然跪伏在地上的朱瞻基,正欲出言呵斥,与之讲道理,与之说一些事情,不过话还未说出口。 原本寂静无声的院落外,已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接极为突兀的打破了当下本有的宁静,亦是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吸引了场中三人的目光,皆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发出声响的位置。 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此番的没有眼力见,居然敢在这个档口,敢在这个时候,居然胆子还能够这么大,上赶着往这里凑上前来,给自己找不自在,于此件事情上找死。 待目光汇聚在前来之人的身上,待看清楚前来之人的面容,被打断思绪,亦正欲出言呵斥,为之发怒的朱高炽的目光,于此间不由自主的缩了缩,眼皮紧跟着一阵快跳。 已到嘴边正欲出言呵斥的声音和话语,不得不硬生生的给憋屈了回去,砸了砸嘴巴,神情中闪过一抹的尴尬,有些不敢去看前来之人的。 与此同时,相较于太子爷的尴尬,相较于太子爷的不好意思,方才被硬生生的、狠狠批判了一顿,被饿狠狠的收拾了一顿的朱瞻基,于此刻间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仿佛有了底气。 同时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方才被太子爷收拾的那么狠,揍得那么的狠,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的朱瞻基,在见到出现在院落门口的人影时。 其没有分毫的犹豫,简直就是妥妥的零帧起手,‘哇’的一声,眼泪宛如决堤了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在哭泣的同时,亦是没有分毫的停顿,直直的奔着院落门口的人影,以极快速度跑了过去,边跑边擦着脸颊两旁直直落下的眼泪。 不过片刻,就来到那道人影的身旁,一把抱住其身体,委屈无比的投入其的怀抱。 所前来的人,能够让太子爷和朱瞻基两人,能够如此做态,神情态度有着这般大变化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太子妃。 也正是太子妃,才能够有着,眼下这样的威势。 太子妃看着委屈至极,投入自己怀抱嚎啕大哭的儿子,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朱瞻基的后背和脑袋,小声的出言轻轻的安抚安危了几句,以此平复其委屈的情绪。 与此同时,其原本就阴沉阴翳的面容,于此时此刻变的愈发的阴沉阴翳了起来,一双灵动的秀目冷冷的环顾了场中的太子爷和站在一旁如同局外人般的朱高煦两人一眼,并未第一时间出言。 整个庭院中的气氛,伴随着太子妃的到来,变的愈发的诡异和压抑了起来。 场中几人目光相对,谁都没有主动言语。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终归是忍不住,终归是坐不住了,胖乎乎的大脸上,挤出一抹比之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在于此件事情上端着,小心翼翼的上前,出言询问道: “爱妃.” “你这是” “这是有什么事情,怎么有兴趣跑这里来了呢!” “可是发生了何事?” “或者说是,有什么急事呢?” 听了问话,太子妃张氏,并未着急出言,一双柳叶眉皱了皱,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缩了缩,盯着其看了良久,轻轻的拍了拍朱瞻基的后背,于其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待将朱瞻基的情绪,给彻底安抚了下来之后。 她才抬起头,冷冷的轻哼了一声,怒喝道: “有什么事情?” “发生了何种急事,有着什么样的事情。” “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是咱问你吗?” “怎么反倒是,你居然还好意思问起我来了。” “怎么的?” “太子爷此番的模样,貌似很不欢迎咱的到来。” “是因为咱的到来,影响了你行使作为父亲的权力,影响了你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不留分毫余地,不留分毫的手,给与其往死里面揍,是吗?” “倘若咱今日不过来” “倘如咱不前来” “你是不是,打算把瞻基给打死?” “或者说,非打死不可?” 得勒。 就知道,就知道太子妃,乃是奔着兴师问罪而来的。 听了这话,被点名质问到的太子爷,胖乎乎的大脸上,露出一抹极为尴尬的神情,抬手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简单的沉吟了片刻,急忙出言为自己解释和辩解,道: “哎哎哎” “爱妃,爱妃。”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咱这,咱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真的,把瞻基给往死里揍,又怎么可能不顾忌他的性命,又怎么可能真的要了他的命。” “哎” 说到这里,太子爷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神情中闪过一抹委屈,亦是闪过一抹心疼和极为无奈之意,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 “咱就这么一个好大儿子.” “揍在他的身上,亦是疼在咱的心里。” “咱也是实乃没有任何的办法,咱也实乃情非得已,并非咱心中真正的想法和意愿。” “实乃是真的,真的有些恨铁不成钢。” “真是瞻基这混小子,瞻基这混账东西,真的让咱太过于失望了。” “咱这般行为,真正意义上,乃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倘若他真的能够懂事点,倘若他真的能够上点心,真的能够稍微有点脑子,稍微别让咱这么操心,能够让咱省心些,咱又何至于,咱又何至于,做出眼下的这等事情,咱又怎么可能,真的揍他,咱又怎么舍得揍他?” “说到底,就是说破天,亦是其自己不争气,自己不听话,自己捡的这顿收拾,完全怪不得任何人。” 这话一开口。 气势简直是,一时风头无两。 切切实实的,一改往日,太子爷在太子妃面前,那一抹羸弱的形象,或者说是习惯性退让的形象,直接硬气了起来。 此番异常的举动,切切实实的把太子妃、朱瞻基,两母子给整的不禁微微有些惊讶的同时,亦有些难以置信,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今时今日的太子爷,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亦或者能够这般的硬气。确确实实的让人,于眼下的事情上,有些始料未及,有些不敢置信。 此番话语。 亦是让场中,原本沉寂的气氛,于此刻变的愈发的压抑,变的愈发的诡异了起来。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全部汇聚向太子爷的身上,时间于此时此刻,仿佛陷入了彻底的凝固。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太子妃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神情中不禁露出一抹惊疑不定之意,略微的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朱瞻基,又看了看此时此刻无比硬气,一改往日神情、显得极为反常的太子爷。 沉吟了片刻,倒也没有直接发火,亦没有直接说什么,以及出言质问太子爷,转而将目光投向,委屈的抹着眼泪的朱瞻基,出言小声的问道: “儿子.” “你这怎么回事?” “你这又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情?” “怎么能够惹的,你的老爹发这么大的火气?” “能够让你爹这么的生气?” 此事不怪太子妃如此做态。 实乃是两人结婚这么长的时间,太子妃自是对于太子朱高炽比之任何人都了解,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其的性格,两人之间的关系,太子爷虽行事上,不可能百分之百靠谱。 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但凡是她只要生气,一般情况下,太子爷都会依着她,不会与之两人硬刚起来,甚至会做不大不小的退让,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她不过分的情况,在都是彼此能够忍受的当下。 问题是,眼下的情况。 太子爷的态度,直接徒转直上,完全没有分毫的退让。 那么就代表着眼下的事情,肯定是真正的触及到了太子爷的底线,因为只有真正的触及到了太子爷的底线,让太子爷没办法退让,其才会做出眼下这样的一副模样。 而太子爷,眼下的事情上,明显就是针对朱瞻基。 那么以太子妃这么多年的了解,那么就肯定是朱瞻基做了什么,触及太子爷底线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 太子妃则才没有,直接硬怼和硬刚回去,转而将矛头指向,正在自己的面前委屈,于自己面前叫苦的太孙朱瞻基。 原本正于太子妃面前委屈叫苦的朱瞻基,听着太子妃的问话,以及听着自己老爹对于自己的评价,感受到场中的矛头全部怼向自己的身上。 也是直接把朱瞻基给搞得愣在了当场,有些不太明白,眼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好好的,怎么事情一下就全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搞得像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整的他都有些不太自信。 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于此间不禁陷入了沉默,低垂着脑袋不禁沉思沉吟了起来,脑海中不禁细想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所做的所有的种种事情。 但是思来想去,不管是怎么细数,他貌似都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情,貌似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都挺老实的,不该去的地方,绝对不去,不该见的人,则绝对不见。 完完全全就都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至于方才所谓的斗蛐蛐. 压根就没把他给放在心上,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玩斗蛐蛐,以此寻乐,以此打发时间,又不是今日才开始玩的。 貌似乃是他前几年就开始有在玩,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亦这几年的时间以来,也从来没见两人说过,或者认为他斗蛐蛐有什么不妥和不对。 为此,自是认为,方才太子爷对与他斗蛐蛐,直接将他蛐蛐给摔了,认为此乃不过是,真正让太子爷发火的诱因罢了。 压根不认为,太子爷乃是因为这个事情生气和发火。 想着,想着,待几番确认之后,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之后,朱瞻基面色中委屈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双眸与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太子妃,两者之间对视在一起。 朱瞻基冲着一脸郑重、又带着些许怜惜的太子妃摇了摇头,重重的摇了摇头,回复道: “娘啊!” “儿子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这近乎半个月的时间,咱一直都是牢牢记着您和父亲的交代。” “从来没有踏出过东宫府邸半步,亦没有见过任何人,一切事情上都是牢记你们的叮嘱,皆都谨言慎行,不敢言之、行之分毫过分的事情。” “哪怕儿子的心中觉得如何的烦闷,觉得再怎么想别的事情。” “都全部自觉地强压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 “烦闷的时候,最多就斗斗蛐蛐” “今日,也就是方才,也不过是斗了斗蛐蛐而已。” “完全不知道,父亲为何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的火气,前来直接摔了儿子的蛐蛐,还痛斥了儿子一顿,同时还狠狠的揍了儿子一顿。” “真的是,让儿子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儿子究竟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哪怕是到现在,儿子都是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儿子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能够让父亲这般的生气,能够让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气。” “并且儿子这十几日的时间,都前来给母亲您请安了的。” “想来,儿子这十几日的时间,所有的一举一动,也都瞒不过母亲您的眼睛,或者说母亲认为儿子有分毫的说谎的话,母亲可以直接召集府邸上的所有奴婢前来问话。” “但凡儿子有半分的说谎和说假话的话,儿子甘愿受任何的惩罚。” “恳请母亲明鉴。” 说罢,朱瞻基直直的跪拜了下去,那一副小表情,可谓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简直是宛如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本章完) 第573章 活该 虽如此。 见着自己的儿子,眼下如此的委屈。 太子妃虽然心中疼惜和怜惜,却也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理智,并没有任何发怒和发火的姿态。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面色平静的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 “太子爷” “方才,儿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既然儿子说不出任何理由,也找不到任何的问题所在。” “但别人该挨得的揍,也都已经挨了。” “正常情况来说,你总得让别人的这顿胖揍,给挨得明明白白吧?” “此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遇到了什么事情,你总得给别人说清楚吧!” “杀人不过头落地,纵使要让别人死,你也总得给别人一个合适和合理的罪名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总得说的清清楚楚,让别人能够明明白白的吧!” “如此.” “也不枉费,也不算是浪费了,你的此次的一番‘好心’的教育吧!” “亦能够让别人,于眼下发生的事情,有一个清晰和明白的认知,知道错了别人也好改正不是?” 这话说的,虽然暗中带着诸多的刺,不过却也是相当的委宛,给予了场中几人的面子,顾忌了所有人的脸面,让大家的面子上,也都能够过的去。 比之刚刚入园中时的态度,简直是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分,比之方才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闻之此言。 太子爷陷入了沉默,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顾场中的几人一眼,之后目光落在神情委屈,分毫没有察觉到此间问题真正所在的原因的太孙朱瞻基身上。 索性,也懒得、亦不再做任何的隐藏,朱高炽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冷笑了一声,出言道: “原因?” “你们还好意思问我愿意?” “真正的原因,方才不管是我也好,亦或者咱们的好大儿子,不都已经是说了原因了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 “都这么久的时间了,难道你们两母子,都没有察觉到分毫吗?” 此话一出。 直接把太子妃和太孙朱瞻基两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不由得下意识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太子妃率先回过神来,眉头不由得的皱了皱,脑海中瞬间思绪万千,不禁回想着朱瞻基自己叙述的那些个话语,于此间细细的品味。 亦是慢慢的品味出了,此间存在的问题,面色神情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意,眉头于此间,不禁拧作了一团。 简单的敦促了片刻,低垂着的脑袋缓缓的抬起,微眯着的双眸,直直的看向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炽,有些惊疑不定、伴随着些许的难以置信,问道: “太子爷” “你的意思,此间让你真正生气的事情,乃是瞻基斗蛐蛐?” 这话一出。 朱高炽虽然没有回答,不过却能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到朱高炽面色于此间微微的沉了沉,神情亦是发生了极为细小的变化。 此间姿态,却是敏锐的被太子妃给察觉到。 得勒。 搞了半天,闹了半天。 此间真正的原因,总算是被找到了。 感情这顿打,让太子爷如此的反常,不是因为别的事情,乃是朱瞻基斗蛐蛐导致的。 知晓此间的缘由和原因,亦是让太子妃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凑了起来,乃是做梦都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会是因为这么小的一个事情,能够让太子爷发这么大的火,让太子爷这么的生气和不高兴。 要知道的 朱瞻基斗蛐蛐,非一日之功。 乃是之前,乃是持续了好几年的时间。 这些个事情,乃是整个东宫上上下下的人,几乎都知晓的事情。 既然所有人都知道,那么肯定不可能逃过太子爷的眼睛和耳朵,那么以前可从来不见太子爷生气和发火,为何今时今日,太子爷却是反差能够如此的大? 想着,想着,太子妃不禁顿了顿,归拢了心中躁动的思绪,抬头看向太子爷,饶有兴趣的问道: “太子爷” “瞻基斗蛐蛐,不是多年以来就存在的事情吗?” “怎么” 说到这里。 太子妃识趣的停顿了下来。 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听不清楚,如何能够不知道太子妃此言的言下之意为何? 面对这个言语质问,太子爷面色中不禁闪过一抹的尴尬,不过很快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冷哼了一声继续,道: “为何以往不说?” “为何以往不管?” “爱妃是这个意思,是吧?” 听了这话,太子妃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咱想看看他自己能不能够,自己品味自己的问题,能不能够自己成长。” “结果呢?” “这么多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了。” “这混蛋真的太令咱失望了” “给了他这么长的时间,给了他这么多的机会,结果这混蛋完全就不知悔改,完全就没有分毫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错再错.完全就没把这些个事情给当一回事。” “机会咱给了他,他自己不把握。” “咱收拾他,咱揍他一顿,那也是他自己该挨的,怪不得任何人。” “咱不怕告诉你们母子.” “要是他还不长教训,还不知所谓,还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下次咱就不会只是简单的收拾他,咱必定要亲手扒了他的皮都是轻的。” “咱老朱家.”“一家子给予他的厚望,要是他不知道,要是他不知所谓。” “别说我今日这般行事,倘若这些个事情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面去,怕是比之咱今日还要狠,揍他一顿都是轻的。” “信不信” “倘若陛下知晓的话,直接打断他的狗腿都是轻的。” “整不好,还得把他给弄到军营中去,好生的感受感受那一番风情!!!” 朱瞻基:“?????????” 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 不就是斗蛐蛐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搞得,他像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不仅仅他老爹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倘若这个事情被永乐大帝知道,还会更狠的,直接打断他的双腿,或者把他给丢军营中去历练。 要不要这么狠! 天啦! 还有没有天理,还要不要人活。 这不是妥妥的要人的老命吗? 简直不要太狠,简直不要太吓人了,一个斗蛐蛐的小乐趣而已,值得这般大动干戈吗? 真要吓死个人。 这话听的,朱瞻基和太子妃两人,瞬间如遭雷击,神情中皆是一副迷茫的神情和模样,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有些跟不上当下的节奏,有些懵逼和愣神。 不过相较于朱瞻基的迷茫,太子妃迷茫的同时,更多的则是狐疑和怀疑。 因为她太了解,太子爷是什么性格的人了。 绝对不是一个喜欢无故放肆的人,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亦敢把永乐大帝给搬出来,那么肯定有道理,或者说乃是百分之百确定和肯定的事情。 想着,想着,太子妃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的缩了缩,带着些许的惊疑不定,道: “太子爷” “可否明示。” “此间究竟存在什么含义,究竟存在着什么事情?” “咱确实有些没太懂。” 闻之此言,朱高炽敦促了片刻,扭头看向一旁静静的站着,宛如一个局外人一般的朱高煦,冲其微微颌了颌首,出言道: “老二” “眼下的事情,乃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小故事,亦则是你讲给咱听的。” “既然你嫂子和你大侄子,都不懂、都不明白,你不妨劳烦给他们好生的解解惑,让他们好生的听听,于此间好生的反省反省。” “别搞得,咱们像是冤枉了他们,像是委屈了他们一般。” 朱高煦:“!!!!!!!!” 艹! 这话一开口,闻之此言。 朱高煦差点没忍住骂娘。 他就是一个看客,不过就是一个局外人。 太子爷的这番举动,不是故意想要将他给拉入这个漩涡,让他给其背锅的节奏,让他遭眼前的两人恨吗? 妥妥的就是坑人啊! 早知道是这么个事情的话,他还不如早早就走了,完全就没必要,于此间看戏。 太子爷也真的是够够的。 不过虽然,对于太子爷的操作,朱高煦的心中腹诽不已和不爽,但也知道此件事情上,他是没有分毫逃避的可能。 因为伴随着太子爷的这话一开口,几乎是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倘若不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他就是妥妥把眼前的两人给得罪了,直接遭眼下两人的恨意。 想着,想着,朱高煦面色神情变幻莫测,紧跟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索性也不在藏着掖着,开口将之前的小故事,继续开口为之眼前盯着自己身上的太子妃和朱瞻基两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道: “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 “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 “里胥猾黠,假此科敛丁口,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邑有成名者,操童子业,久不售。为人迂讷,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百计营谋不能脱。” “不终岁,薄产累尽。会征促织,成不敢敛户口,而又无所赔偿,忧闷欲死。妻曰:“死何裨益?不如自行搜觅,冀有万一之得。”成然之。” “早出暮归,提竹筒铜丝笼,于败堵丛草处,探石发穴,靡计不施,迄无济;即捕三两头,又劣弱不中于款。 “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并虫亦不能行捉矣。转侧床头,惟思自尽。时村中来一驼背巫,能以神卜。” “成妻具赀诣问。” “见红女白婆,填塞门户。入其舍,则密室垂帘,帘外设香几” 待将眼下的这个故事讲述完毕,朱高煦抬步缓缓的走到,神情目光略显有些呆滞和愣神的朱瞻基身前,抬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 “大侄子啊!大侄子!”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此乃亘古不变的真理,亦是身处于我们这个家族中,应有之的使命。” “亦注定,我们不能够像普通富甲人家,那般的随心所欲,因为我们肩负和肩膀上,承载的是乃是整个天下。” “你日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整个天下,影响着天下的黎明百姓,你想要做个明君,还是做一个令人诟病的昏君。” “望你真的能够好生的想想。” “此件事情上,甭管是高兴也好,或者恨二叔也罢,反正二叔此乃都是为你好,就算是当下你不理解,伴随着你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手握权力,慢慢的挑起此间的担子,你总会慢慢的理解,慢慢的明白,咱今日所言的这番话语。” 此言落罢。 整个场中,气氛瞬间压抑和寂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面色,于此间都变的极为的精彩。 朱瞻基亦是没有回应和应声,久久不曾言语,只是口中低声喃喃,不停的重复着,那一句:“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之前,前来兴师问罪,待太子爷将朱高煦推出来背锅,令太子妃心中很是不舒服,于心中对于朱高煦有着诸多不屑和暗恨,此时此刻待听了朱高煦的小故事,以及那一句“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亦是令太子妃的那一张秀脸,不知不觉中微微有些发烫,有些不太好意思和羞愧,同时也明白,她不仅仅是错怪了太子爷,更是把朱高煦给想的太坏。 良久之后,她亦是忍俊不禁的叹了口大气,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朱瞻基的后背,怒声呵斥道: “你这混账东西,你这混账玩意” “还好意思叫委屈,还好意思哭。” “咱都替你脸红.” “这顿打,还真的是挨得轻了。” “该挨,该打,活该!”(本章完) 第574章 一家人 场中气氛诡异寂静。 哪怕是平日里,心疼儿子、把儿子给看的比任何都要重的太子妃,待能够听着从其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此间朱高煦所言语的话、所言语的事情,可见此间的含金量是何等高。 同时场中的人,也无一人是傻子,或者说是什么都不懂。 而是所有人都能够亲切的感受到,朱高煦此间的言语,乃是真正的没有分毫的私心,乃是实打实的全部皆一心为一家人。 因为这样的话,但凡有一点的私心,但凡有一点别的想法的人,乃是绝绝对对的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 才能够一下把场中所有的人都给干沉默,给所有人整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都为自己之前的想法和举动,感到些许羞愧和不好意思。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见着场中无人言语,见着所有人都面色凝重,不知该如何言语。 朱高煦收回了在几人身上来回巡视和打量的目光,面色中闪过一抹郑重,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场中太子爷的肩膀,之后微微躬了躬身子的,冲着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微微行一礼,轻声道: “老大,大嫂.” “此间的事情,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然言语。” “还望几位深思。” “倘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咱也就不在过多的逗遛了,我那边还剩着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咱去处理呢!” 话说到这里,朱高煦识趣的略微停顿了片刻,见众人无话,见众人没什么吩咐之后,他抬手冲着几人摆了摆,没有分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奔着,院落外走去。 场中所有的人,皆是面容复杂的目送,朱高煦离去,直到朱高煦的背影消失于门口,亦久久没有收回,观望的目光,场中的气氛安静压抑的可怕。 就这般。 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 太子爷率先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脑海中不禁想着方才所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也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一旁朱瞻基的肩膀,言语虽轻、却是无比恳切郑重的道: “儿啊!”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这话你二叔说的真的乃是,让人太发生深省了,亦乃是实打实的,言辞字句恳切,都是发自内心和肺腑的为了你好。” “以往确确实实的,是咱和你母亲太过于放纵你,给予了你太多的便利。” “已然让你真的有些过于的忘乎所以了” “所以就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你自幼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为有主见的人,有些道理方才你二叔和你母亲都给你说清楚了,此件事上孰轻孰重,究竟什么该做,究竟什么不该做。” “想来于此间,你的心里应该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比之任何都明白。” “咱要求不多” “只希望,你不管什么时候,或者说往后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好生的多想想,今日发生在这个院落中的事情,以及今日你二叔,对你所言的这些的话语。” “倘若能够做到这点的话,那么不管是什么时候,纵使你成不了一个多么厉害的圣明之君,但也绝对不会成为一个昏庸无能、或者令人诟病和唾弃的昏君。” “可明白?” 闻之此言。 低垂着脑袋,久久不曾出言应承的朱瞻基缓缓抬起头,迎上那落在自己身上,对自己给予厚望和期望的父亲,也已然收起了以往那高傲、带着些许傲娇的小心思。 于此件事情上,朱瞻基没有分毫的犹豫,冲其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请父亲、母亲放心。” “儿子知晓了。”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今日此间院落中所言的所有言语,儿子必定牢记于心,莫不敢有分毫的懈怠和遗忘,绝对不会让父亲、母亲失望。” “于今后的日子里,儿子必定严于律己。” “牢记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绝对不给咱们老朱家,绝对不给父亲、母亲,亦不会让所有人失望。” 这话说的。 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且从朱瞻基此时此刻神情和姿态,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其心中的郑重和恳切,以及其真正认真。 毫无疑问 此间的事情,乃是真正的让朱瞻基有了不一样的见识和成长,亦让他于此之间明悟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可以说. 就朱瞻基此间的做态,简直是异常的难得。 看着此间儿子的模样和姿态,站在一旁的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瞳孔中的双眸,皆是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满意的亮光,同时目光投向彼此,看到彼此深邃目光下的欣慰。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炽胖乎乎的大脸上不禁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重重的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沉声道: “不错,不错。” “你能够有这样的想法,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确确实实的令咱和你母亲异常的欣慰,咱的儿子真正的长大了,真正的长大了.” “好好好,好啊!” “不愧是咱的好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朱高炽不禁下意识的狂笑了起来。 闻之此番欣慰的笑声,站在一旁的太子妃,亦是收起了之前凝重面容,姣好的俏脸上,亦是于此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面色中带着些许的和蔼和疼惜,伸手轻轻的抚了抚朱瞻基的稚嫩小脸。 虽然没有于此间,多说什么话语,显得略显的有些矜持。 不过从太子妃所展露出的神态,只要不是个傻子,只要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够清晰明了的感受到和看出,此时此刻的太子妃,心情乃是出奇的好,乃是出奇的高兴。 站于两人身旁的朱瞻基,感受着周遭汇聚的善意,来自父母亲的疼惜和疼爱,稚嫩的俏脸上,也不自觉的洋溢出欢快的笑容,伸出稚嫩柔软的小手,一前一后的拉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父亲和母亲两人的手。 此时此刻的画面,显得那不是一般的和谐可亲。 就这般。 过了片刻之后,太子妃率先从温馨的氛围中醒转过来,眸光看着眼前朱瞻基脸上和身上,方才因太子爷愤怒而动手,狠揍之后留下的痕迹,面色中闪过一抹心疼,娇嗔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太子爷。 之后,她轻轻的抚了抚朱瞻基受伤的地方,扭头看向院落外,沉声大喝道: “来人.” “带太孙下去洗漱收拾一番。” “传太医为太孙,好生的诊治,看看可否有伤着骨头,可否有受内伤。” 听了这话,静候在门口的张德,没有分毫的犹豫,快速的躬着身子入内,来到朱瞻基的身旁,躬身恭敬的道: “太孙殿下.” “跟老奴走吧。” “老奴这边,早早的就命人,备好洗漱物品,太医亦是早早的就静候在内院了。”闻之此言,待经过太子妃的一系列言语的提醒,朱瞻基也自是感受着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和不舒服,倒也就没有强撑着,神情恭敬躬身的冲着,太子爷和太子妃两人恭敬躬身行了一礼,道: “父亲、母亲.” “儿子告退。” 待行礼之后,朱瞻基则没有分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在张德陪伴下,两人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庭院中。 待到所有人离开之后。 原本喧闹、人声鼎沸的庭院,于此刻骤然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太子爷收回了目光,笑脸如的看向一旁的太子妃,神情带着些许的感慨,笑呵呵的道: “爱妃.” “瞧瞧咱们的儿子,这是何等的聪慧和聪明。” “咱们的儿子,真的是长大了。” “爱妃教导儿子,真的是太厉害了。” 一连串的连环彩虹马屁拍的。 说话的同时,太子爷伸手正欲揽过太子妃的肩膀,意图将其给拉入自己的怀中,与之相拥感受那份柔软和舒适。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太子妃在朱高炽手伸过来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其心中的意图和想法,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紧跟着身子微微一矮,直接从太子爷胖乎乎的臂膀下,给硬生生的躲了过去,压根没给太子爷,将其给拉入怀中的机会。 与此同时,身体紧跟着后退了好几步,与之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脸上原本的笑容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阴沉和阴翳,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嬉皮笑脸的太子爷身上。 察觉到太子妃的神情变化,朱高炽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的缩了缩,眉头于此刻间皱到了一起,于此间情绪的突然转变,搞得有些不明所以和不知所措,不知明明方才好好的,怎么眼下为何一下变成了这副模样,略带着几分惊诧,道: “爱妃.” “爱妃.” “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不都是好好的吗?” “怎么了?” “怎么一下又不高兴了。” “又怎么突然生气了,这是为何啊?” 太子妃闻言,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略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太子爷,冷哼一声道: “为何突然生气?” “咱为何不高兴?” “这个问题,你还好意思问咱,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吗?” “也不想想你自己,就之前做了什么事情,就你做的那些个事情,也想要咱给你好脸色看?” “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咱没有发火,咱现如今还能够跟你好生的说话,已然是咱的养气功夫够好的了。” 朱高炽:“????????” 懵逼。 彻底的懵逼了。 这话说的,让本就愣神的太子爷,此刻更是被整的不明所以了起来。 乃是真真切切,有些闹不懂,有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亦是令他不禁于脑海中,不停的思索,不停的回忆和回想,自己于之前究竟是,到底是怎么了太子妃了。 但是 饶是他头脑够灵活,心思比之任何人都要细腻,但也是切切实实的没想明白,也真的没闹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貌似他所做的事情,都乃是极为正常,完全没有任何的毛病和问题。 就这般。 抓耳挠腮的想了好一会,朱高炽确确实实的没想明白,不得不舔着脸,没有分毫的犹豫,小心翼翼的出言询问,道: “爱妃啊!爱妃!” “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咱们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明说吧。” “就别搁这里打哑谜,就别搁这里,说什么有的没的了。” “咱真的是愚钝,真的实在是有些晕了头,实在是想不到.” 闻之此言,见其这副模样,更是让太子妃气不打一处来,眸光冷冷的瞪了朱高炽一眼,紧跟着一声冷哼,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 “行啊!” “既然不知道,那么咱就提醒你。” “看看咱们的儿子” “有你这么当爹的人吗?” “那个当爹的人,有你这般的心狠和手黑?” “把咱们的儿子都给揍成什么样子了?” “倘若不是咱来,如若不是咱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的儿子给打死了,你才能够真正的甘心和高兴?” 得勒。 这话说的。 也总算是让朱高炽明白了。 这是太子妃的爱子之情、之心的臭毛病又犯了,于此间找他的不是和不对的问题呢! 想着,想着,知晓跟女人讲道理,是没又任何的作用,不得不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断然不敢有分毫的小心思,抬手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微微摇了摇头道: “哎哎哎” “哎呀!” “爱妃啊!爱妃。” “我这也不是,咱也是不想的啊!” “这不是因老二,给咱说的那个问题,又正巧瞻基那孩子,正于这边斗蛐蛐,正斗得欢快。” “给咱给整生气了,一时之间没忍住嘛!” “教育.” “就是想着教育一下而已。” “真没你想的、说的那般的心思啊。”(本章完) 第575章 委屈 “教育?” “让瞻基长长记性?” “教育就好生的教育,没人会说你什么不对和不是。” “但你打人做什么?” “还下这么重的手” “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闻之此言,朱高炽尴尬的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神情中闪过一抹的无奈,回应道: “爱之深、恨之切。” “咱们儿子将来是做大事的人,一举一动皆关乎这整个天下,关乎着数万人的性命和生活。” “虽咱不说一定要他成为什么盛世明君,但绝对不希望见着他于史书上,被后世之人所诟病,成为别人唾弃和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为此。” “面对此番的问题上,咱是真的不能够,也不敢与之像你这个做母亲的一般,存在或者说有分毫的妇人之仁。” “但凡有分毫的妇人之仁,不仅仅不是爱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呵护他,而是真正的、咱们这些个做父母的,在害他、在害我们自己的儿子。” 听了这话,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太子妃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里就是那么的不得劲,总感觉太子爷这家伙,看似在给自己讲道理,却像是在拐着弯,借此机会故意的骂自己、故意的以此来恶心自己一般。 妇人之仁都出来了 怕是就差,说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了! 当然此间亦存在,将朱瞻基这养成闲散的臭毛病,这等不靠谱的举动,归结于这些年以来,她对朱瞻基的慈爱呵护,几乎将眼下的罪责,都归拢在了她的身上。 为此。 眼下知晓太子爷,说这些个乃是讲道理,却也忍不住想要发火,忍不住的想要生气,半眯着的双眸猛地一睁,眉头微微上挑了起来,面容中讥讽之意尽显,冷冷的盯着朱高炽,沉声道: “是是是” “眼下的事情,就太子爷最懂,就你太子爷什么都清楚明白。” “你们老朱家.” “你们这一大家子都是做大事、干大事的人。” “确实是” “咱乃一个妇道人家、平时啥都不会,还动不动有啥所谓的妇人之仁的行为,给你们一家子拖后腿,让你们见着也着实心烦,碍着你们的眼睛了,让你们受罪了。” “既然如此.” “于眼下的事情上,妾身也深刻的理解和知晓自身的错误行径。” “为此咱这个妇道人家、咱这个只会妇人之仁的人,就不碍着你们一家子做大事之人的眼睛了,亦不拖你们的后腿。” “咱一会儿就命人,给咱收拾好行囊,带走咱于府中的可用物品,咱老老实实的回北平呆着,不于此处碍着你们的眼睛,让你们心烦和给你们添堵。” “往后啊!” “你们一家子,爱怎么搞,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咱也管不着,当然咱也不想管了,就好好的做一个妇道人家该做的事情。” “太子爷,此间妾身这般,可满意了?” 这话说的。 前面的话听着,倒是不见什么问题。 也让太子爷的心中,感觉无比的舒心和高兴。 毕竟两口子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可是真的少有时候,能够见着太子妃于他的面前,把自身的姿态给放的那么的低,能够这般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为此,还以为太子妃,乃是真的转性了。 问题是. 待听了后续的话语和问题之后,朱高炽原本心中畅快的笑意和开心的情绪,瞬间被击得粉碎,也是顷刻间明白,就眼下的事情上,乃是自己完完全全的想多了。 这哪里是什么转性了。 这哪里是什么真的,有改过自新,有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感情说了半天,感情与他绕了半天。 于眼下的事情上,居然在这里等着他的呢! 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 就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差点没把朱高炽给噎个半死,差点没整的他忍不住,出言恨声的破口大骂。 想着,想着,只见朱高炽原本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容,脸上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眉头于此间直接拧作一团,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饱含深意的与之盯着自己的太子妃,两者的目光,于眼下对视在了一起。 谁都没有说话。 场中的气氛,于此刻骤然变的安静压抑和宁静了下来。 微风轻轻的拂过两人身上,带起周遭悬挂的营帐,不时轻轻的摇曳摇摆。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太子爷率先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的眯了眯,神情中不见以往舔着脸的贱笑,亦不见以往分毫的有认错姿态的展现,以及退缩和退让的模样,还是如之前般那样的严肃,挥了挥手沉声道: “行啊!” “既然爱妃,有这样的想法,有这样的决断。” “咱自是不太好说什么,亦不太好阻拦。” “毕竟何人能够不知道,咱们整个东宫之中,咱可以管教、可以管住任何人,却内部都是要听爱妃的。” “所以.” “一切事情,爱妃有什么样的想法。” “咱自是举双手双脚的赞成和赞同。” “倘若爱妃执意如此” “那眼下的事情,就这么着吧!”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略微停顿了一下,神情于此刻比之方才,变的愈发的郑重,沉声继续出言,道: “爱妃可以回北平。” “但是咱们的儿子,瞻基这个小家伙,则绝对不能够,也不可以离开应天府城半步。” “此件事情上,没有任何讨教还价的余地。” 此言落罢。 自己该说的话说完。 朱高炽也懒得与之浪费口舌和时间。当然此间最为重要的一点,则乃是因为他于当下,展现的足够强势,完全没有给太子妃任何的面子和脸面,直接与之硬刚和硬怼,以他对于太子妃性格的了解。 怕是一会,待其回过神来之后,肯定要于他的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同时跟着又要大骂他没良心等等一系列的话语。 为此。 为了自己的耳根子能够清净,为了自己的心情能够稍稍微的舒畅一点,为了不与之在这些个小事情浪费时间,最好的办法和方法,则就是离开、并且是赶紧的离开。 只要跑的够快,就能够躲开这一切。 至于太子妃,会不会真的生气,真的与之赌气,一溜烟的跑回北平,丢下他们这一大家子。 这个问题 压根就不用多想,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原因无他。 就因她对朱瞻基的慈爱,只要朱瞻基不离开,太子妃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回北平。 所以对于这个事情,对于太子妃所谓回北平的威胁,朱高炽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分毫,亦压根就没有为此过多的担心过,在他看来,这些个事情,压根就算不得事情。 为此,朱高炽没有分毫的停留,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直直走去,丝毫没有一丝逗遛和不舍,简直是把作为男人的雄风,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亦乃是他们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堪称是唯一的一次,在太子妃的面前,这般的硬气。 就这般。 伴随着太子爷离去。 整个偌大的庭院之中,独留太子妃一人,于此间风中凌乱,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整的完全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难以置信和不敢相信。 乃是真的做梦都想不到,朱高炽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仅仅直接把她所言的话,直接给硬生生的硬怼了回来,还说的那样的硬气,完全没有分毫的回转余地,以及没有半点的台阶给到她。 这还不是最绝的,更觉得还是说完这些话之后,还没有分毫犹豫,直截了当的转身大步流星离去,徒留她一个人于整个空荡荡的院落中。 简直了。 可称之谓是,这么两者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从来不曾出现过的事情,乃是妥妥的破天荒的头一次。 一时之间让太子妃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亦不知道该如何做,或者说该做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就这么一走了之,真的遂了朱高炽刚刚说的那些话。 但是真的走的话…… 她能够走吗? 或者说,她真的敢走吗? 非是她不想,非是她不愿意,实乃她真的不敢那样做。 因为一旦那样做了,先不说太子爷哪里的反应。 就说,今日于东宫之中发生的事情,牵扯着那么多的人,想要隐瞒或者隐藏下来,显然是不太可能,也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 届时必定会传到永乐大帝和端坐于后宫之中的徐皇后的耳朵里面。 倘若眼下的情况,她真的不管不顾的,跟太子朱高炽两人赌气直接悍然离去的话。 届时今日发生的事情,传到永乐大帝和徐皇后、甚至是文武百官的耳朵里。 那么那些人,会如何看到她这个太子妃? 毫无疑问…… 势必,会给她扣上一顶不知轻重,不知好歹和不明事理的帽子。 一旦被扣上这样的帽子,那么她于那些人印象中的印象,将会是何种模样? 不用说,必定乃是一落千丈,成为别人非议的对象。 当然对于这些个事情,太子妃可以不在意,也可以承受。 于她而言,也就那么一回事。 问题是这些个流言蜚语,这些个令人诟病和不耻的话语,她悉心呵护、视其为珍宝的好大儿子,能不能够承受这般流言蜚语? 她乃是一个不知轻重,不明事理的母亲,那么这么多年跟着她一起长大的儿子,在别人的眼中和心中,会成为什么样的一个人? 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朱瞻基,会比她这个做母亲的人好到哪里去。 那么真要如此想,以如今朱瞻基的身份,后续所需要承担的担子,是否能够有这个资格? 也将成为一个问题,必将再次被议论和陷入噬人的漩涡中间去。 所以…… 眼下的事情,她想走,想要离开,但却是不能,亦不敢。 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她的儿子。 让朱瞻基成为一个令人诟病的人,甚至是与那个位置失之交臂。 别看永乐大帝,如今立朱高炽为太子。 但朝堂上上下下,谁人能够不清楚,其实自始至终,永乐大帝的心中,一直钟意的人,都是汉王朱高煦。 只不过因为朱瞻基的存在,因为某些事情不得已而为之。 倘若她不识好歹,真的如此的不明事理。 给予朝堂上,某些人借口的话。 天知道某些人会因为眼下的事情,上奏何种奏折以此抨击朱瞻基,或者说妄图将朱高炽给拉下太子之位。 这般的结果,自是太子妃绝对不想看到,或者说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当然之前对太子爷,说那样的话,也非是她真的想要怎么样,或者说真的有什么样的想法。 只不过是出于一个母亲,见着自己儿子被收拾的这么惨,被揍的那么狠,为之心疼、不舍而已。 并且还异常的识趣,没有当着朱高煦的面,乃是等着朱高煦离开之后。 整个院落中,只剩下他们夫妻俩人。 她才为之眼下,发发牢骚、显露出些许的不满和心疼而已。 但虽是这般想,但她是真的想不到。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或者做过的事情。 从不见太子爷有过这样的反应,今日为何朱高炽却像是吃了枪药一般,为之发这么大的火气,为之生这么大的气。 搞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做。 此时此刻,亦是让太子妃陷入了沉寂和难受,同时心中更多的则是委屈。 想着,想着,太子妃的双眸中,不知于何时开始,已然泛起了薄薄的水雾,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无声的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不时的滑落。 身子亦仿佛于此刻,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气神,缓缓的软倒在一旁的软塌之声,止不住的低声抽泣了起来。 沉闷压抑的哭声,于整个空荡荡的庭院中,悄然无声的蔓延开来。 显得格外的凄凉! (本章完) 第576章 大朝会 当当当. 醇厚延绵的钟声,划过清晨寂静的氛围,于整个宫庭中骤然响起。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以及身披瑞甲的将士,手持着长枪神情庄严肃穆且整齐划一的,站于偌大的宫廷广场的两旁。 延绵醇厚的钟声,于清晨略带着些许湿润的空气中,宛如水波纹一样的于空气中以极快速度,于整个空气中以最快速度,以皇宫的方向,向偌大的整个应天府城四周蔓延开来,扩散至整个应天府城的各个角落中。 今日乃是大朝会的日子,在应天府城中的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与,太和殿皇帝御前听政,此乃大明立国至今,无论是什么时候,不管是遭遇什么样的天气和气候,皆不曾有过分毫的改变和变化。 待到延绵的钟声落下,紧闭的大明皇宫上朝、专供于百官通行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一时之间. 早早就已经于宫门前依次等候的大明参与此次大朝会的官员们,在宫门打开的瞬间,依次不急不徐的、依照此间彼此的官职大小,文武百官自行依次分开,缓缓的走入宫门上朝。 此时,早早的就已经进入宫中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一人为眼下朝局的监国,一人乃是大明已经立储好几年的太子爷,亦是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坐上宫人们早早准备的肩舆,开始向着太和殿进发。 依照正常逻辑和规则,大明皇帝未在京中,本是不应该在太和殿议事,可选其他的小殿,亦不适合开这等大的朝会。 但是因为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的身份,以及众人知晓,两人于永乐大帝心中的地位,也就老老实实的,没有不合时宜的,去说那些个煞风景的话语。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么就是今时今日的大朝会,朝中的人都是聪明人,知晓此间议事,乃是针对前些时日,新开的大明钱庄,此乃此次议事的主要问题。 大明钱庄 这里面所牵扯的利益有多大,又牵扯到多少的人。 为此,就眼下的情况,一众百官更加没有任何的话说,更不敢言语所谓的礼制和礼法之类的事情。 就这般. 不多时。 肩舆在太和殿外停住,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分别从各自乘坐的肩舆上走了下来。 “老大” “嗯?何事?” 朱高煦眉头微皱,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沉声道: “老大,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你确定之前我给你看的那个名单上面的人,你不保任何一人吗?” “倘若你现如今,还有想法的话,想要改动和改变,咱们一切都还来得及,如若一会入内了,则绝对不可能有咱们两人单独沟通的机会,届时你要是再后悔,或者有什么别样的想法,怕是事已成定局,咱们谁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所以你确定,眼下的事情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闻之此言,太子爷面容闪过一抹坚决,神情亦是于此刻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半眯着双眸深吸了好几口大气,与之对视了片刻,则没有分毫的犹豫,于此间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不保!” “一个都不保!” “一个都不留分毫。” “既然他们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那么就应该知道,一旦事情败露,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和结局。” “机会咱们不是没有给过他们,而乃是他们自己不珍惜,是他们不知好歹,还妄图把我们所有人都给当成是傻子,把咱们所言的话给当成儿戏。” “那么他们就应该、也就该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倘若此次咱再给他们求情,再给他们机会” “天知道那些个人会不会,有着什么别样的想法,还以为朝廷或者说咱们非他们不可,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为此.” “咱还保他们做什么?” “并且咱们大明疆土何其之大,人才何其之多,亦不缺他们这些个狼子野心之人。” “祸害该除则除之。” “老二” “就依照咱们之前所言的事情办就行,咱这里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过问和想那么多,此次事情就当让他们自身好生的长长记性,好生的为之敲敲警钟。” “可满意?” “可行?” 得到确定的答复。 听之朱高炽这等斩钉截铁的话语,着实让朱高煦不禁微微有些侧目,乃是真的没想到,以往爱才如子的太子爷居然在此件事情上,能够表现得这等的决绝之态。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之前在与太子爷沟通之后。 依照他所想的,本是想要当即将这些个,敢于如此行事的官员给直接拿下的。 但为何留了那么几日,没有对这些个人动手? 非是他不想,亦非是他不愿。 实乃就如同,方才太子爷所言的这般,以朱高煦之所见,觉得就这般悄然无声的把这些个人给拿下,虽然他们有铁证,令任何人都没有分毫的话语说。 但是吧! 所起到的效果,总感觉要差那么点意思,达不到他所想要震慑的效果。 为此。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又再次与太子爷两人细细的商量之后,最终决定就不悄然无声的把这些个人给拿下,而是选到大朝会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眼下上朝的四品及以上的官员,甩出那些个人的罪证。 之后,再依照这些个人的罪证,依次的将那些个胆大包天的官员给拿下,以此以无比震撼效果,让场中所有人好生的感受一番,好生的借机给场中的所有人敲敲警钟。 给那些个人的面前,为之划上一道红线。 让那些个能够,就眼下的事情,好生的思量和思索一番。 想来朝中为官的人,自是没有任何一人为痴傻之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自是能够猜透和吃透他们两人的用意,那么能够猜透、吃透此间的用意,则就自是没几个人敢,胡乱为之。 不敢说能够让那些个幸存下来的人,能够约束他们多久,但至少能够给他们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 想着,想着,朱高煦目光深邃的看了一旁神情郑重的太子爷一眼,神情中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行吧。” “既然你这般说。” “那咱自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就依照咱们之前所言的办吧!” “那咱们就走着” 说罢。 朱高煦没有分毫的犹豫,抬步往里面大步流星而去,见此情形,太子爷亦是紧随其后。 金銮殿上。皇帝的龙椅空空荡荡。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各自坐在左右两旁,下面奴婢准备好的小凳子上。 见着两人入座,参与此次朝政议事的群臣们,皆是没有分毫犹豫,神情恭敬的跪拜了下去,朗声高呼行礼道: “臣等。” “拜见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刹那间。 整个太和殿中,响起一众臣子宛如海啸山呼的声音,偌大的空地上,跪满了大明的臣子们。 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不约而同的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彼此冲着彼此微微颌了颌首示意,异口同声的高呼道: “众卿家平身。” 此言出。 “谢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刹那间,整个太和殿中,再次响起了如海啸般的呼喊声,与此同时跪伏在地上的一众臣子,皆是不约而同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前些时候。” “咱们大明钱庄开业。” “所出的成绩,想来众卿家心中,亦是对于此事,也自是异常的好奇吧!” 就在此时,汉王朱高煦的声音率先响起,传入场中所有人的耳中,说话的同时,朱高煦双眸落到人群中,户部尚书夏元吉的身上,半开玩笑着,继续道: “其实,就眼下的这个事情上。” “咱亦是心里,比之大家也差不多,也异常的好奇。” “为此.” “关于咱们大明钱庄开业,此间的一些个具体情况,就由户部尚书夏大人,前来为我们大家解解惑,满足一下我们所有人的好奇心吧。” 闻之此言。 夏元吉像是早有准备般,没有分毫的犹豫,抬步从群臣队列中站了出来,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沉声道: “启禀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得益于朝廷的大力宣传,钱庄的生意实在是异常的火爆,越来越多的百姓和贾商,在咱们大明钱庄中存钱,当然也有不少的人,于咱们大明钱庄中办理借钱、典当和抵押等业务。” “可谓是开了一个极好的头.” “但是太子殿下、汉王殿下,百姓和贾商大多都是以大明宝钞,前来兑换银钱的人,亦是相当的多,索性咱们大明钱庄的储存的备用银两够充足。” “可于此间百姓和贾商的疯狂兑换,也是每天如流水般的消耗,用掉了很大一部分的备用银钱,虽有进账,但是比之出去的银两,两者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长此以往的话,对于咱们大明宝钞的价值,以及公信力或多或少会有不小的影响。” “不知就当下的情况,殿下可有什么好的对策,可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得不说。 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当的还真的是相当的称职。 倘若不是真正的悉心翻看,或者详细对比此间的数据,怕是真的难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语来。 当然也不否认 夏元吉这样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的道理。 因为他们此举的行为,乃是让天下的百姓和贾商,让这些个人重拾对于大明宝钞的信心、亦是重拾对于朝廷的公信力,倘若长此以往下去。 确确实实的,会对大明宝钞,造成不小的影响。 毕竟百姓和贾商,以往几乎都是用的大明宝钞,现如今大明宝钞可以兑换等额的银两,不少人担心.为此,出现了大量的挤兑风波,这些个行为,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也是在开大明钱庄的时候,他们就有所预料的事情。 原因无他。 从太祖时期,大明宝钞施行开始。 朝廷只顾着发行大明宝钞,并没过多的干于此间发行,以及天下银两、国库储备的平衡。 刚刚开始的时候,倒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也不见任何的端倪。 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看着手中的钱财的购买能力下降,自是会导致大明宝钞的公信力、以及大明宝钞的名声,于此间慢慢的变的微弱和不遭人信任、待见。 百姓和贾商面对这样的情况,自是巴不得全部兑换成硬通货,亦完全不担心所谓的贬值问题,这些个行为,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 就这般。 沉思了一会后,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脸上的神情不见分毫的变化,依旧淡然淡定,冲着神情略显有些担忧和担心的夏元吉摆了摆手,回道: “夏大人安心。” “在大明钱庄推行的时候,咱们不是就预料过当下的事情会发生吗?” “勿焦勿虑。” “本王自是有办法,但是眼下还不是那般行事的时候。” “至于钱庄的储备的银两和钱财,咱们大明朝廷的国库,已然不是以往的国库,你为户部尚书,自是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 “前期做了那么多准备,咱们朝廷既然敢这样做,自是就不害怕。” “百姓也好、贾商也罢。” “他们要兑换,就让他们兑换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再说了” “大明宝钞,本就是我们朝廷推行的,哪里有不让别人兑换的理由?” “真要如此.” “咱们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就眼下大明钱庄的情况,眼下的所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当下一些小问题,咱们要把眼光给放长远些,只要稍稍微给一些时间,等到大明宝钞的公信力上来。” “咱们付出去的真金白银,那么最后亦会慢慢的流入咱们大明的国库。” “此件事情上” “在推行大明钱庄的时候,咱们不都一起讨论过,都是已经得出过结论了吗?”(本章完) 第577章 布局 此言落罢。 台下的众人,目光皆是不由自主的汇聚向夏元吉身上。 因为就夏元吉与朱高煦所言的事情,两人言语中所讲述的事情,乃是朝堂上许多人并不知晓的事情。 毕竟在决定大明钱庄开业之际,筹备和探讨很多东西的时候,为了避免许多消息的走露,为此真正有资格参与此间议事的人,也就独独只有那么几人而已,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 也正是如此,在朱高煦和夏元吉两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场中不少对此件事情不知晓的臣子,会在当下以这般好奇且疑惑的眼神,不时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得到确切的回复。 夏元吉的神情,并没有比之方才好到哪里去,面色中终归还是带着些许的忧虑和愁容,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正欲想要说些什么时,却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其耳边再次传来朱高煦斩钉截铁的声音。 “行了!” “夏老头,稍安勿躁。” “如今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自是察觉到场中,那些个参与此次大朝会,对于他们两人之间言语,极为好奇的大臣们,所投来的目光,为此朱高煦简单的思量了片刻,倒也没有在打算于此件事情上,再藏着掖着,亦是准备满足场中众人心中的好奇之心。 毕竟眼下的事情上,大明钱庄已然开业。 朝廷该做的准备,已然做的差不多了。 并且依照当下的情形来看,朝廷完全有能力和有本事,完全不用担心储备兑换所需的银两不够的问题,为此也就不用担心,某些人知晓或者说是消息走漏的问题。 同时在告知眼下的这些个人,借助这些个人的嘴巴,让他们把这些个消息给传递出去,于现如今的情形来说,对大明朝廷乃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也就完全不用有分毫的吝啬。 就这般。 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亦没有再打哑谜的打算和想法,于此间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半眯着双眸环顾了台下的群臣一眼,幽幽开口道: “本王知晓诸卿,心中肯定很是好奇,本王与夏尚书两人,此间在议论,或者我们两人所言为何意。” “现如今眼下事情,已成定局。” “本王自是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更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很简单.” “那就是大明宝钞,换新的时候。” 闻之此言。 场中所有人的面色,不由得为之沉了沉,眉头微微皱起,于此间陷入了沉默和思索之中。 察觉到台下群臣面色神情的变化,朱高煦略微的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简单的清了清嗓子,继续出言道: “依照本王、以及以往与六部重臣,所商议推测的那般。” “乃是希望等着市面上的宝钞,于此间兑换和回收的差不多了,之后再通过大明钱庄,慢慢的往外放,更新迭代的新的大明宝钞。” “当然本王所言的新的大明宝钞,非再如同以往那般,直接以货币的行事。” “乃是那些个于咱们大明钱庄存取的百姓,咱们则是改为给他们发放相应的数据凭证。” “此番凭证、可作为宝钞使用,用于贾商或者百姓的交易,亦可随时前往朝廷增设的,大明钱庄中换取同等数额的银两。” “如此这样的操作,想来能够更加的增加百姓,对于咱们大明钱庄也好,亦或者说是大明朝廷也罢,两者之间的信任度,亦能够更加的让百姓和贾商们接受。” “此乃一举几得,于我们大明朝廷来说,也只有好处,不会有任何的坏处。” “算是所有人都能够为之接受的事情。” “不知众卿家,于当下的事情,于咱们此番的提议,觉得如何啊?” “可否有异议?” “或者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听着此件事情的娓娓道来,以及这里面所有的详细问题。 台下的群臣,此时此刻也总算是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对于这个设想,以及这个问题上,亦是上场中的群臣,闻之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点了点头。 至于朱高煦所问的,他们这些人可否有什么异议之类的话,则直接被群臣给直接忽略。 非是他们不想,或者他们不敢和不愿。 实乃在了解当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他们这些人是真的,完全找不到任何比之当下,能够为之更好的方式和方法,去处理当下的事情和问题。 因为此番的行事,以及所发行的新型大明宝钞的行事,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好的不能够再好。 换位思考。 倘若他们百姓、贾商、怕是也极为喜欢这样的方式和方法,因为这样的行为和行事,别的先不说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大大的增加了,百信、贾商心中的信心。 纵使他们这些个官员,在闻之此言之后,所想的亦是如此的心情。 就可想而知,眼下的做法是何等的好。 并且此间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则就是此番新的大明宝钞的推行,并非如同以往的那般,朝廷下达指令,以粗暴的政策和律法手段,强迫百姓和贾商去接受。 而是通过一步步的增加和增强他们的信心,让他们一点点的去接受,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毫无疑问新的大明宝钞,肯定会慢慢的成为主流。 那些个出去、兑换出去的银两,则肯定会慢慢的再次流入朝廷的手中。 毕竟新的大明宝钞,亦是为纸质的行事发行。 相较于金银铜钱之类的货币形式,要轻便和轻松不知几何,想来只要出门,没人愿意去带什么笨重的铜板、银子、金子之类的物品,那么大明宝钞则就成了首选。 只要朝廷的储备够足,且只要不出现资不抵债的情况下,那么此间就绝对能够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新的大明宝钞流行、成为主流,说白了也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短暂的停顿了片刻,方才被问及到的群臣,也是一个个不约而同的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于此间纷纷跪拜了下去,行礼朗声应道: “回太子殿下、汉王殿下.”“臣等无任何异议。” “殿下此计,可称之为神来之笔,亦分毫不为过。” 闻之此言。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彼此对视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此间的喜悦之情,短暂的停顿了片刻,朱高煦亦没有就此作罢,继续趁热打铁的出言,道: “既然诸卿无任何异议。” “根据近些时日以来,应天府城大明钱庄开业的宝贵经验。” “以往咱们已经在准备的,咱们大明境内各个州府的大明钱庄,亦应当以最快的速度实施下去。” 说着,说着,朱高煦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户部尚书夏元吉的身上,大喝一声道: “户部尚书!!!!” 被点到名字的夏元吉,再次快速从队列中站了出来,躬身恭敬行礼,道: “老臣在!” 朱高煦微微的颌了颌首,道: “户部之前与工部联合,已然早早的在做那些个准备。” “那么就别傻乎乎的愣着了,后续牵扯着各个州府的大明钱庄开设等问题,亦应当尽快的实施下去,尔等可有什么问题?” 听了这话,工部尚书宋礼和户部尚书夏元吉,两人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面对大家都说话,面对大家都认可的事情,已经有了鲜明的例子在前面,他们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和想法? 为此,宋礼和夏元吉二人自是不敢有分毫的犹豫,神情恭敬的躬身行礼,应承道: “诺!” “臣等,紧随其后就尽快的,实施下去。” 朱高煦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扭头看向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皱眉沉吟了片刻,继续出言道: “大明钱庄前往各个州府开设.”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及发生一些我们不想看到的事情。” “此番事情上,锦衣卫则需要辛苦一些。” “锦衣卫与都查院,两部门各自挑选各自的人手,组成一个巡视组,专门巡查和巡检,开往各个地方的大明钱庄、以及大明钱庄的账目等问题。” “严厉的打击此番事情上的贪腐问题。” “绝对不允许发生一例,但凡有发生任何的端倪,以及任何问题,则可直接拿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分毫。” “可明白?” “可有异议?” 闻之这话,纪纲与都查院左都御史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神情骤然一肃,自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这里面存在的利益有多大,可能衍生的蛀虫会有多少,为之铤而走险的人会是几何之多。 也肯定明白,落在他们两人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自是不敢有分毫的犹豫,不约而同的从队列中站了出来,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郑重无比,躬着身子冲着高台上的朱高煦、朱高炽两兄弟行了一礼,斩钉截铁回道: “恳请太子殿下、汉王殿下,放心。” “臣等必定不负,朝廷之期望。” “一定严格要求,杜绝贪腐和蛀虫的出现。” 听了这般吩咐的群臣,所有人心中皆是猛地震了震,几乎所有的人,脸上皆肉眼可见的,能够看到他们神情中的喜悦之情。 毕竟就像朱高煦所言的那样,有了应天府城的鲜明例子在前面,又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挤兑风波,朝廷都能够抗的住,那么又明知眼下来稳赚不赔的事情。 就这样的事情,谁人的心里能够不高兴,谁人能够不兴奋? 当然此间除去正常,为朝廷高兴的一部分人,还有不少的一部人,则是为自己而高兴。 那就是有些人,于大明宝钞的这件事情上,耍了小心思和小想法的人。 悄悄咪咪的与某些人合作,猜到朝廷肯定要扩大,大明钱庄向各个州府延伸,早早的就以低价收购百姓手中的大明宝钞的那些个人。 那些个人,此时此刻已然在心中盘算着,当如何操作、怎么找人和找关系,在某些个州府开设的大明钱庄上面,分一部分的利益出去,以此将之前大肆收购的大明宝钞给,悄然无声的换成银两。 毕竟对他们这些人而言,应天府城乃是天子脚下,肯定很多事情上瞒不过,朝堂上之人的眼睛,但是相对于某些个州府的情况,则是完全不一样。 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山高皇帝远,只要操作得当,只要操作的够小心,那么就绝对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于当下给赚得盆满钵满的。 至于方才朱高煦,自以为是的向他们脑袋上套的锦衣卫和都查院,两者联合组成的所谓什么巡查组,此间的事情上,他们亦是压根就没放在心中。 因为他们的行为,压根就不存在任何贪腐问题。 乃是真正意义上的,正常兑换情况。 为此,既然不存在贪腐,那么就不怕查账,只要账和数额对,就不会存在任何的问题。 也就不担心没有任何配合他们,毕竟又不是叫谁贪腐和贪污。 此间的风险,只要不傻乎乎的一下全部兑换,分批次、小心翼翼的来,对谁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那么愿意配合的人,肯定是有的,为此他们该高兴的,自然是依旧高兴,完全没有分毫的影响和担心。 当然 高兴是很高兴。 不过很快他们自以为是的想法,在接下来的事情,则瞬间就高兴不起来了,不仅仅高兴不起来,还得被直接给吓尿。 与此同时,站在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自是把场中所有人的神情给紧收眼底,或多或少都能够猜到台下人心中的想法,为此两人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眸光中闪过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之后,彼此冲着彼此微微点了点头,朱高煦扭头再次看向台下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示意。 收到指示的纪纲,再次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微微躬身行礼,道: “启禀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臣有要事禀报。”(本章完) 第578章 压迫 场中。 待听闻纪纲此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汇聚向纪纲的身上,所有人的面色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变了变,神情亦于此刻不自觉的变的凝重了起来。 此间做态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场中的人都是聪明人,与之纪纲乃是这么多年的老相识。 以往的朝政或者说上朝的时候,纪纲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一般情况下,都是很少为之发言或者说话的,但就眼下的情况,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乃是牵扯到大明钱庄的事情上,刚刚议论结束。 纪纲就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于此间直接站了出来。 那么这里面存在的事情,以及以往纪纲或者说是锦衣卫的风格来说。 都乃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那么既然纪纲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就代表着此间问题上,里面肯定存在着场中,不知多少人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说乃是极为重大的事情,那么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纪纲,才会在朝堂上,没有任何顾忌的站出来。 为之。 就纪纲的眼下这样的动作,直接把场中的所有人,给直接惊了一跳,心中不禁猛地一格登,眼皮亦是跟着不自觉的跳了跳,心中于此刻完全没有了底气和信心。 原因很简单,为官者,谁敢说自己的屁股底下,没有半分的屎,谁敢说自己的屁股底下,能够百分之百的干净? 纪纲既然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上奏,那么肯定是手中掌握着百分之百,能够为之一锤定音的证据,才敢如此行事。 就这般的情况之下,在这大明朝堂上为官的人,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谁人能够不担心,或者说只要是个正常的人,谁能够为之不害怕? 杵立于高台上的汉王朱高煦,见着于人群之中站出来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对此间行为,自是没有任何的意外,因为此乃他们,在上朝之前,就已经乃是彼此为之商量好了的事情,也是知晓肯定是会发生的事情。 为此,虽然心中对于眼下发生的事情,比之任何人都清楚,也完全没有超出自己的预料,不过身处于高台上的太子爷也好,亦或者汉王朱高煦也罢,两者之间、于当下的情况,都不由得露出一抹惊诧的神情。 毕竟大家都是演员嘛! 谁还能够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选择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为突破口,让其为大朝会上的先锋,那么肯定要配合着其,把眼下的事情,或者说这一出戏给好生的唱下去,让彼此都能够脸上有光,不让彼此难做的! 因此,在面对纪纲的起奏问题上,朱高煦和太子朱高炽脸上的脸上,皆是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之后双眸、目光深邃的直勾勾盯着纪纲。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汉王朱高煦率先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紧跟着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缩了缩,神情于此刻变的骤然凝重了起来,目光饶有兴趣的看向跪伏在地上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于此间略微的停顿了一下,沉声道: “纪大人” “不知可是有何事上奏?” 此言落罢。 场中参与此次大朝会的群臣,所有人的面色,于此间不知不觉中变的愈发的凝重和郑重了起来,看向纪纲的目光亦是愈发的深邃和耐人寻味了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氛,仿佛于此刻陷入了凝固一般。 就这般。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身为人精的纪纲,自是将场中所有人的神情给紧收眼底,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场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群臣,此时此刻心中的想法,以及对自己的不满。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面对周遭袭来的莫名压力,纪纲心中虽是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不安。 但却是并未直接放于心中,压根就没把这些人的威胁给当成一回事。 原因很简单. 他乃是锦衣卫指挥使,乃是天子亲军。 可谓是直接,对天子负责的人。 就眼下的大明朝廷,甭管是势力和威望如日中天的汉王,亦或者有着储君名义的太子爷,两者虽然于朝堂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势力和本事。 但是就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想要对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出手,都不得为之好生的掂量一番。 那么 就这些个,只限于乃是太子爷和汉王,两人之间的马前卒。 自是更加不被纪纲给放在眼中。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么就是今日他以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直接于大朝会上,悍然跳出禀直上奏,乃是有着汉王朱高煦和太子爷朱高炽两者的鼎力支持。 同时也乃是与两人,提前有过沟通和通气的情况下。 并非是直接悍然跳出,直接打眼前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此间的一个措手不及的行为。 乃是实打实的有着两人的应许和支持的情况下,那么就眼下发生的事情上,于纪纲而言,则更加没有任何的顾虑和害怕。 为此。 面对朱高煦的质问,纪纲则亦是没有分毫的犹豫,伸手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将其给双手捧于身前,于此间高高的举起,朗声道: “启禀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大明钱庄开业,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但是总有些人喜欢,于此间自作聪明,于此间自以为是,妄图于此间分一杯羹,企图收刮民脂民膏,以此中饱私私囊,以充盈自己的小金库。” “此乃,近些时日以来。” “臣等锦衣卫,呕心沥血,于整个大明天下,走访和调查,众多的大明百姓,所总结出来的所有线索,以及经过咱们锦衣卫所有的同仁,为之细心的求证得出来的结果。” “还请太子殿下和汉王殿下过目” “以及裁定,当如何处之! 此言落罢。瞬间场中压抑的气氛,宛如遭遇了什么变故一般。 于当下直接分成了两拨人马,有人为之欢喜,自是有人为之忧愁和害怕。 欢喜的人,则是心中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之前自己所做的那些个事情,乃是所有事情、都没有分毫的隐瞒,全都老老实实的禀报给了太子爷和汉王朱高煦两人,乃是经过他们两人的同意和任何的解决方案。 在朝廷户部的帮助之下,妥善的解决了,之前他们这些个为官者,险些酿下的大错。 为此,有了汉王和太子爷两人的背书,那么他们这些人,自是完全不用担心,此间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所呈递上奏的奏章,完全不用担心当下的火,以此间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因为此乃太子爷和汉王两人,彼此都任何、且达下的约定,倘若还能够烧到他们这些个,与此件事情上秋后算账,找到他们这些个人的身上,那岂不是太子爷和汉王两人,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但是以太子爷和汉王朱高煦两人的性格,乃是会自己打自己脸的人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两者都不可能做出,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来,那么就纪纲所呈报上奏的奏章上,有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姓名就压根不重要,因为麻烦肯定找不到他们的身上来。 虽然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情,知晓罪责找不到他们这些个人的身上来,但知晓自己脱离险境的情况下,也是让场中的那些个老老实实完成了任务,为之窃喜的官员不禁好奇了起来。 就当下发生的事情,不管是纪纲的做态也好,以及以往发生当下事情的情况也罢。 毫无疑问 纪纲所呈报的内容,肯定是与太子爷和汉王朱高煦两人沟通过的。 既然彼此之间沟通过,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肯定是知晓上奏的奏章上面的内容,以及所记载的名单和名字,而之前彼此就已经有过议事,彼此相互配合,老老实实的妥善处理了当下的事情。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就眼下发生的事情上。 纪纲应该是不太可能,拿着已经处理好的事情,在这等庄严的大朝会上,胡闹、胡说,于此间狠狠的打太子爷和汉王朱高煦两人的脸的啊! 那么此番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行为,以及太子爷和汉王朱高煦,三方势力的行为,就着实有些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或者说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们这些个人,不知道或者说不晓得的事情发生。 也只有这般,才能够造就当下的情况,或者说事情的发生。 想着,想着,那些个为之窃喜和高兴的官员,于此刻间不禁眉头拧作了一团,目光不时在太子爷、汉王朱高煦、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这三方势力的身上来回的打量和沉思着。 以此,想要想明白,这里面究竟存在着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说存在着什么他们遗漏的事情。 倒不是怪他们这些人多虑,或者说他们这些个人的好奇心太重,实乃就发生当下的事情,以及眼下的事情,但凡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乃是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 相较于那些个,为之好奇和窃喜的人。 剩余的那些个,因为纪纲站出来,直接上奏禀报的内容,为之惊惧害怕的人,此时此刻简直是,被当下的情况给直接吓得魂不附体,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此事倒也不是他们这些个人多虑了。 实乃,能够做到当下这等职位的人,又有几个人能够是庸人? 毫无疑问,这些个人自是人精中的人精,比之任何人都聪明。 相较于那些个好奇和窃喜的人,他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悄悄咪咪的干了什么坏事,自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也正是所了解的多,所知晓的多。 他们这些人,才会如此的害怕。 同时于当下,才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哪怕纪纲所呈递上前的奏章,还没有交予朱高煦和朱高炽的手中,就从纪纲说的那些个话语,他们心里都如同明镜一般,知晓当下不出意外的话,就这些个事情上面。 毫无疑问,乃是冲着他们这些人来的。 原因则很简单。 方才就说了,场中的人,都乃是人精中的人精。 待排除了一系列的不可能之后,那么所剩下的事情,则就毫无疑问了,当然这都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则是在于,朝堂上只要没有任何隐瞒做的事情,总是有迹可循。 此间也就代表着,那些个老老实实的,依照之前太子爷和汉王朱高煦,给他们的机会和户部的帮助之下,所做的那些个事情,都没有任何隐瞒和隐藏。 纵使有些人为了脸面,但也是并非找不到蛛丝马迹。 而他们这些个提心吊胆的人,他们这些个并没有按照,之前与太子朱高炽、汉王朱高煦两者要求,以及朝中六部大臣所施压的要求行事的人。 虽为之铤而走险,但也绝不可能做到所谓的真正意义上的天衣无缝。 必定乃是于此间,存在着不知多少的漏洞,亦是完全经不起推敲和验证,与之窃喜和好奇的哪一类臣子,所做的事情上,则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也正是知晓如此。 待纪纲说这些个话语的时候,这些个人才会如此的害怕和担心。 因为他们没有底气,因为他们害怕被查,因为他们知晓他们做了些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并且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些个事情,一旦被查证和查实之后,他们这些人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和惩罚。 想着,想着,在面对着场中,于此间纪纲言语之后,变的愈发诡异和压抑的气氛,场中知晓自己的行为,以及所做的事情的那一批人,在这等压抑和诡异的氛围之下,终归是承受不住当下心中所承受和带来的压力。 就这般。 一个个皆是神情狂变,面容中闪过一丝纠结和惶恐之后,直直的跪拜了下去,颤抖着声音,沉声道: “太子殿下.” “汉王殿下.” “恕罪!!!”(本章完) 第579章 碎了一地 一时之间。 整个太和殿中。 直接有着近乎,二十多个臣子,于此间跪拜了下去。 一个个颤抖且带着恐惧和求饶的声音,于整个寂静的大殿中彻响开来,同时也于场中所有人的耳边炸响开来。 此情此景。 可谓是把场中那些个,不明所以的群臣给切切实实的惊了一跳,有些没闹懂眼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亦或者说场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这些个跪伏于地上求饶的人,又究竟干了一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不过相较于,场中的那些个不明所以的群臣。 则相对于知晓,明白此间内情的朱高煦、朱高炽、纪纲等人来说,对此则是没有分毫的意外。 对于这些个人的当下举动,一切亦算是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虽这些人如此的自觉,没有为之过多的为自己狡辩,以及抱着所谓的侥幸心里行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有眼力见的。 但虽如此,却不是朱高煦和朱高炽,两者就这般放过眼前人,对他们这些个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理由。 因为机会 他们非是没有给过他们。 而是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己没有把握住,不仅仅没有把握住就算了,还于此间变本加厉,还无所顾忌的行事,已然不能够用过份、已然不能够以不知好歹来形容他们的行为了。 此番行为,简直是与找死,没有分毫的区别。 想着,想着,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皆于对方半眯着的双眸迸发的眸光中,看到了独属于对方的冷意和决绝。 就这般。 短暂愣神之后,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并没有将眼下的难题,让太子爷前来处理和解决,则乃是挺身而出,于当下率先开口,道: “喔?” “恕罪?” “饶命?” “尔等知晓错了?” “有意思,有意思,相当的有意思。”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停顿了一下,饶有兴趣的看了场中跪伏在地上那些个人一眼,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眸光冷冷的环顾盯着场中之人看了片刻,冷哼了一声问道: “既然诸卿,能言之此言,行此等之举动。” “倒是让本王,有些惊诧的同时,亦不免忍不住好奇。” “既然话已至此。” “那么诸卿就不妨,与之本王说一说。” “诸卿求饶、请罪、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那么诸卿,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亦或者说做了些什么事情。” “亦当是给本王、亦是给场中其他诸卿解解惑。” 此言落罢。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皆都好奇的看向跪伏在地上认错的臣子,又不禁看了看身处高台上的汉王朱高煦,对于两者之间言语中所打之哑谜,于此间内情不禁好奇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不过相较于不知内情之人的好奇,那些个跪伏在地上的臣子,闻之朱高煦此番问话,以及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姿态,见其自始至终都乃是安静、淡然处之。 而当下的情况,亦是让他们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怎么个意思? 让他们这些人,自己说自己犯了什么事情? 还是说. 这里面,存在着什么误会? 他们这些人心中所想的事情,与之纪纲要上奏呈报的事情,难道两者完全就不是一个事情? 还是说本就是一个事情,只不过汉王给他们机会,给他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就这般。 如此不明不白的操作,让场中跪伏在地上的群臣,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当下究竟是哪种情况。 倘若是后者的话。 他们这些人,自是没什么好说的,肯定是毫不犹豫的牢牢抓住,当下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毕竟就他们所干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与欺君、欺上瞒下,没有任何的区别,几乎乃是妥妥的抄家灭族的死罪。 但是倘若两者所言的事情,非是同一件事情。 那么他们这些人,自是肯定不愿意说。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干的事情,此间的严重性,方才就已经说过了,乃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如若彼此说的不是一个事情,他们这般傻乎乎的主动跳出来,不是妥妥的找死,不是妥妥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同样纵使能够保下自己的小命,但铤而走险得来的利益,也必定会被朝廷给直接收走,连分毫都不会给他们留。 吃到嘴里的东西,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谁愿意主动将这些个东西给拿出来,给还回去? 明显亦是不现实的事情,亦非他们之所想和所愿。 就当下的情形,也是直接让场中所有跪下认错的群臣,于眼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当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怕自己乃是理解错了,此间内容真正的含义。 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他们这些人才真的是麻瓜了。 想着,想着,整个太和殿中的气氛,于当下不知不觉中变的压抑而诡异,沉寂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身处于高台上的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环顾了台下的众人一眼,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于眼底,同时在心中或多或少也能够猜到,场中这些人的心中,于当下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此番做态和行为,朱高煦心中不禁冷笑,瞳孔中双眸冷意于不知不觉中,于此间愈发的强盛了起来,目光深邃阴翳的于一个个跪在地上的臣子身上扫过,冷哼了一声,问道: “怎么了?” “尔等一个个都哑巴了吗?” “方才不是惊惧、惶恐、害怕的,主动求饶认错认罪吗?” “怎么的?” “咱让你们自己说说.” “让尔等自己言明自己的罪行,给予尔等机会,怎么现如今尔等却是,于当下变的支支吾吾了起来?” “诸卿此番行为,乃是何意?”“尔等究竟想要做什么?” “难道是与本王开玩笑,难道是拿本王逗闷子,拿本王逗乐吗?” 此言一出。 瞬间将原本就压抑且阴翳的气氛,给整的愈发的厚重了起来。 宛如一声惊雷,于整个场中跪于地上所有的群臣脑海中炸开,惊的所有人神情不由得狂变,表情亦是于此刻变的愈发惊惧惶恐不安了起来。 为此,群臣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赶忙重重的叩首同时,紧跟着用颤抖的声音,回应道: “殿下恕罪.” “臣等,臣等,绝无此意。” “恳请殿下明鉴,殿下明鉴啊!” “我等.” 话音未落。 只见朱高煦大手悍然一挥,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顾惊慌失措的众人一眼,冷哼了一声,之后也不想听这些个混账东西,为之辩解,为自己说什么好听的话,直接冷着脸出言打断,沉声道: “行了!” “不用解释。” “尔等心中有着什么样的小心思,真当本王是傻子,真当本王能够看不懂,真当本王能够猜不到吗?” 说着,说着,朱高煦略微停顿了一下,压根不给这些人说话的机会,也懒得与之浪费口舌,说白了对于眼下跪伏在地上的人,朱高煦的心中,除了失望、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虽说这些人,倘若方才没有任何的小心思,在站出来之后,如若就老老实实的,讲述自己所做的事情,承认自己做了那些个事情,能够主动认错。 虽然朱高煦不可能真的饶恕这些人,但至少能够高看这些人几眼,多少还会认为这些人,还算有点担当,虽处罚免不了,但肯定不会把很多事情给彻底做的太绝,至少能够给这些人,留下些许的香火。 但如今. 最后的机会,给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居然于当下,几乎都能够猜到,都已经站出来了,居然还想着,还抱着侥幸心理,还有着些许的小心思。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朱高煦对其彻底失望的同时,也将心中最后的那一丝的怜悯给彻底碾碎,不打算给这些人任何的机会了。 想着,想着,朱高煦连看都懒得看这些个人,扭头直接看向站在一旁,老老实实躬着身子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轻声咳嗽了几句,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嗓音,没有分毫的犹豫,冷声吩咐道: “既然他们不愿意说.” “还于当下,抱着所谓的侥幸心理,那么就当下发生的事情,就由纪纲你来说吧!” “给他们好生的说说.” “也让场中其他的臣子们,好生的看看,这些个混蛋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闻之此言。 听着几乎已经算是明言和明牌了的话语,亦是瞬间将那些个跪伏在地上的群臣,于当下仅剩的些许侥幸,给瞬间击得的粉碎,知晓自己这些人,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已然不知何时,早早的就暴露了。 此情此景,想着这些个事情,可能够造就的结果,直接把跪伏在地上的群臣给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有什么小心思,哪里还敢耍什么小聪明。 一个个瞬间犹如无头的苍蝇,跪伏在地上不停的重重叩首,同时也不敢有分毫的隐藏,出言要爆自己的罪行,以主动认错,想要争取宽大处理。 “太子殿下.” “汉王殿下.” “臣等该死,臣等该死,臣等辜负了太子爷、汉王爷的信任,辜负了朝廷的培养” 就这般。 方才一个个面露难色,一个个宛如便秘般纠结的群臣,此时此刻一个个却是争先恐后的说话,企图将自己的罪行,在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开口前,给以最快速度呈报上前。 不过 虽然此刻有这样的心思和想法,但貌似就当下的情况,却是已然太晚、太晚了。 一个个臣子,虽争先恐后,但这个时候的朱高煦却是不打算给他们机会。 在见着一个个慌了神,陷入六神无主的群臣,争先恐后言语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群臣,大手一挥、紧跟着大喝怒声,道: “都给本王闭嘴。” “谁要是胆敢,于当下给咱多说一句。” “就直接拉出去砍了.” 说着,说着,朱高煦没有丝毫的心软,冷冷的望向大殿外,怒声大喝道: “来人!!” 哗啦啦啦 话音刚落,静候于大殿外,身披瑞甲的禁军将士,在此间以最快速度冲了进来,手中的大刀已然半离鞘姿态,双眸炯炯有神、面容冷峻的环顾看着一众跪伏在地上的群臣。 大有朱高煦一声令下,或者跪伏在地上的群臣敢于当下,发出分毫的响声,则直接将他们给拿下,拖出去砍了的姿态。 此情此景。 察觉到一双双游走在自己等人身上的目光,以及那冒着冰凉刺骨冷意的刀锋,直接让场中那些个跪伏在地上,企图为自己的争辩,妄图为自己解释臣子,不得不将已到嘴边的话语,给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于当下纵使心中有着诸多的不愿,有着无比的渴望,却也不敢再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不敢发出分毫的声响来,老老实实的跪伏在地上,不停的叩首,以彰显和表露自己的决心和态度。 此情此景,朱高煦冷冷的环顾了一圈,丝毫没有为之有半分的动容,亦再也不见分毫的怜悯,就连看都懒得看这些个混球和混蛋一眼。 因为朱高煦的心里,比之任何人都要清楚和明白。 这些人之所以能够如此,非是真的他们知道错了,或者说他们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实乃是,他们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个肮胀事情瞒不住,知道纪纲要说的,就是他们那些人的肮胀事情,知道他们所做得肮胀事情,一旦由纪纲说出来,就再也不会有分毫回旋余地,乃是百分之百会依照大明律法、大明律例,被抄家灭族,为此不敢再抱有分毫的小心思和小想法,才能够如此的老实。 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 妄图以自己的态度,妄图于当下的事情上,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本章完) 第580章 你们不是知道错了 “纪纲.” “你继续说,不用答理这些个混账东西。” 朱高煦压根就没搭理,直接将目光对准了,老老实实恭候在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上。 闻之此言,纪纲不禁微微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之后,自是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躬了躬身子、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沉声道: “启禀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近些时日以来,伴随着大明钱庄的开业。” “锦衣卫依照太子殿下和汉王殿下的要求,监测天下贾商、大臣,预防某些人钻口子,以信息差,借着大明钱庄的开业,搜刮民脂民膏,吸取老百姓的血肉事情。” “此间共计查册贾商,四十余人不顾朝廷的严令禁止,妄图钻空子,企图赚取暴利,这些个贼子,亦都直接被锦衣卫给拿下,查抄所有的家产,以待后续刑部审理发落。” “除去这些个被查出的贾商之外。” “臣等还于当下,查出了咱们朝中,有着不少的大臣,亦是未能够经受住这等数额巨大且稳赚不赔买卖诱惑,于此间深陷其中,或有人跟贾商勾结,或有人乃遣自身家族的人,亲朋好友参与其中,以此赚取利益。” 说着,说着,纪纲伸手于怀中,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呈递奏章,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躬身恭敬的出言,道: “禀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此乃,臣等这些个时日,所收集的所有人证据,以及那些个人参与其中,此间搜刮民脂民膏的详细记载。” “请太子殿下和汉王殿下过目.” 此言落罢。 直接把场中的群臣,都给全部惊了一跳,不管是跪伏在地上的群臣也好,亦或者方才有些不明所以、怀揣着好奇之心的臣子也罢,待听完纪纲的呈报,所有人的面色和神情皆都于此刻,忍不住狂变惊惧、惶恐不安了起来。 没办法啊! 纪纲的呈报,所言的话语,可是相当的笼统的。 可没有细说,乃是发生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警告之后的发生的事情,乃是直接所提为,大明钱庄开业到现在,所收集汇总上来的名单。 要知道. 如若真的是依照纪纲所言的话,那么别说跪伏在地上的人了,就眼下参与此次大朝会的人,怕是有一个算一个,真要是追究起来,几乎难以有一人能够跑的掉。 为此,在纪纲的这一番言论下,场中的所有人才会这般的慌乱,甚至有不少人,心中都不忍不住怀疑,当下的情况,会不会是他们这些人老老实实的配合,把事情给处理妥当之后。 同时大明钱庄也无任何问题之后,汉王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准备给他们场中的所有群臣,来上一个所谓的秋后算总账,要借机好生的收拾、收拾他们一番。 身处于高台上的朱高煦,自是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和神情都紧收于眼底,也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想着些什么,对此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原因无他。 因为纪纲这般呈递汇报的言语,乃是朱高煦专门让他这般说话的,为的就是好生的给这些人‘提提心’。 为此,略微的停顿了一下,朱高煦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下方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神情淡然从容的冲其摆了摆手示意,出言吩咐道: “本王就不看了.” “你就直接将,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锦衣卫所收集的证据,以及那些人参与了起来,此间名单直接念出来吧!” “不过.” “那些个贾商的名字就不用念了,就直接念咱们朝中参与此事的臣子名字吧!” “让本王好生的看看,到底有那些个‘肱骨之臣’,居然能够做出这等,天怒人怨、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来,正好让本王跟着开开眼。” 得到肯定的答复。 纪纲哪里敢有什么别的意见,亦自是不敢多言半分,简单的整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之后,神情于此刻瞬间变的凝重了起来,面容庄重的缓缓打开,捧于手中的奏章,端详着上面的内容,朗声道: “户部柳时、章文、李自明” “工部程峰、常清.” “吏部.” 就这般。 一个个参与这些个事情的官员名字,被纪纲一一的点了出来,在点出来的同时,亦是直接将这些人的罪证和行为,给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 也正是随着纪纲念出的人名,以及公布这些个人的罪证,所行事和时间之后。 让场中之前,有些不明所以,跟着此间提心吊胆的人,因方才被提起的心,于当下慢慢的放了下来,惶恐惊惧的心绪,于此刻慢慢的变的平稳,不禁暗暗的为自己长长的舒了口气。 也总算是知晓了。 朱高煦也好,太子爷朱高炽也罢,两人并没有所谓的,想要秋后算总账的打算,更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卸磨杀驴的举动,当下与他们这些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为自己庆幸的同时。 在知晓当下事情前因后果的人,也是不禁将目光投向,那些个跪伏在地上的群臣,神情于此刻间不由得变的极为复杂了起来,当然更多的则还是难以置信。 为何?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就眼下的这些个人的胆子,居然能够有这么的大,居然能够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居然敢对朱高煦和太子爷朱高炽两人,行这等阳奉阴违的事情。 好不容易平息了太子爷和汉王两人的怒火,让两人对他们之前被利益给冲昏头脑的所做的那些个肮脏事情,就此揭了过去,给予他们以此改过自新的机会。 结果面对这等来之不易的机会,居然还有人不知好歹的。 完全就没把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给当成是机会. 还敢在这等情况下,兵行险招、妄图在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两人面前上演一部灯下黑。 不仅仅不依照两人的指令执行就算了,还把朝廷出钱为他们平账的钱,给直接硬生生给生吞了下去,之前百姓的差额分毫没有退补,并且更狠的还没有分毫的收敛,依旧我行我素的,仗着信息差,依旧在行不断收购天下偏远之地那些个消息闭塞的百姓手中的大明宝钞,以此赚取利益。 此间行为,简直真的是,完全没把朝廷给当一回事,同时也没有把汉王朱高煦和太子朱高炽两人给当一回事,妥妥的就是自己想不开,自己找死的行为。 就这样的行事,简直真的可称之为是,离谱他老妈给离谱开门,妥妥的是离谱到家了。 完完全全就真的让人想不到。 同时也让这些个人明白,为何今日大朝会,从上朝开始到现在,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太子爷和汉王爷两人会是这样的态度了。 但凡换位思考一下,就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怕是也比之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的心情好到哪里去,说真的没有当场直接拿人,还在念名单之前,再次给了这些人一次机会,可以说乃是真正的做到了仁至义尽,完全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结果呢? 那些个人,居然还抱着侥幸心理,还打着小算盘。 把这唯一的机会,唯一的生路,自己给堵死完了。就这些个人做出这等肮脏事情来的人。 让他们都忍不住,一个个在心中腹诽大骂,道:“活该!” 真的是让他们,羞于同这些个跪伏在地上,以及念到名单的人为伍。 与此同时,场中的所有人目光,皆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高台上的汉王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 察觉到台下投来的目光,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不禁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由朱高煦开口,厉声大喝的质问道: “方才锦衣卫指挥使的话,尔等都听到了吧?” “对于锦衣卫所罗列的尔等之罪行,尔等可有什么好说的?” “可否有冤枉尔等?” 这话问的。 是否有冤枉? 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纪纲方才所言的话语,几乎是把他们这些人,所作所为全部都给讲述的清清楚楚,并且还无比的详细,完全没有分毫的遗漏之类的问题。 简直就如同是亲眼看着他们做那些个事情一般,他们哪里还有任何狡辩和解释的余地! 为此,在面对朱高煦的质问的时候,那些个被点到名的臣子们,全然都陷入了沉默,皆是不语、只是一味的磕头认错,祈求原谅和宽恕。 见此情形,朱高煦面色神情不变,冷笑了一声道: “看尔等之举动。” “那么就是承认了?” “亦是认可锦衣卫所收集罗列的证据,完全没有任何的异议是吧?” 说完这话之后,朱高煦也懒得再搭理这些个跪伏在地上的人,转而将目光投向站于前方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头上,沉声道: “户部尚书.” “此事牵扯到大明钱庄,而大明钱庄乃是你户部直属的部门。” “而夏元吉你入朝为官多年,想来对于咱们大明律例,自是比之任何人都要清楚和明白。” “就这些个不知羞耻、不知好歹的人。” “你说说” “该当如何处置?” 此话一出。 被点到名的夏元吉,不禁微微的愣了片刻,紧跟着心神骤然一凝,正常来说这个问题,如何处置这些人,应该是刑部或者都查院、大理寺的职权范围,这个问题应该是问这主管大明律法的这三司,则相对合理。 结果朱高煦却是直接跳过三司,问他这个户部尚书。 不过细想之下,夏元吉也是瞬间明白了朱高煦此举的用意为何。 原因很简单。 因他之前的时候,老是抱怨以及呈报国库空虚,没有足够的钱用,经常于朝堂上叫苦叫屈,而如今朝廷国库充盈了,近些年的国策,都是为之充盈国库。 且当下这些个跪伏在地上的人,此间的行为,看似搜刮民脂民膏,其实又何尝不是,吸他们户部的血呢? 怕也正是如此,朱高煦则毫不犹豫的,将这个难题,直接丢给他。 说白了。 就差直接明说了,之前你夏元吉说没有钱,一直都是一个守财奴,现如今国库充盈了,但是却有蛀虫,妄图吸你们户部的血,欺上瞒下的行事。 这样的事情,户部是不是应该要有所表示和表态? 在明白朱高煦的用意之后,并且又是在这等证据充足的情况下,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元吉又被直接点名,自是知晓眼下没有任何给他后退的余地。 为此,夏元吉在简单的愣神之后,缓缓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神情郑重恭敬的行礼,应承道: “启禀汉王殿下、太子殿下.” “就这些个贼子的这等行为” “依照大明律例和律法,应当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群臣皆惊,那些个跪伏在地上的群臣,身体亦是止不住的颤抖,叩首的动作越来越快,求饶、恳求饶命呼喊声,于当下也是越来越高,简直跟不要命了似地。 见着当下的情形,朱高煦一声冷笑,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冷冷的环顾四周看了一圈,之后目光落定在跪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群臣身上,沉声道: “这个时候知道错了?” “早做什么去了?” “现在要机会?” “现在让咱给你们机会?” “尔等扪心自问一下,机会本王和太子爷两人,给没有给你们?” “亦或者机会,给了你们多少次?” “尔等是否有真正的把握过,有真正的放在心上过?” “倘若尔等,于本王和太子爷给你们机会的时候,但凡有听进去半分,能够发生当下的事情,能够出当下的岔子吗?” “觉得这样的事情,真的可能发生吗?” “既然给了你们数次机会,你们都不知道好生的把握,都不知道适可而止,还于当下变的愈发的、变本加厉。” “怎么的?” “这个时候知道错了?” “你们那是真正的知道自己错了吗?” “不不不你们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知道自己错了,你们乃是知道事情暴露了,知道事情暴露之后,你们要死了,要被抄家灭族,为此害怕了才是真正的。”(本章完) 第581章 始料未及 出言落罢。 整个场中瞬间变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方才那些个求饶、恳请的声音,亦是于此话出现的一瞬间,于当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啊! 机会给过他们这些人没有? 显然是骗不了人的,所谓的机会,可是实打实的全部给到了他们这些个人身上,并且讲句良心话,此间所给他们的机会,还非只是一次,而是一连着好几次,就方才上朝的时候,在最后念出这些个人名字之前,那一小段的时间,又何尝不是在给他们这些个人机会。 问题是. 机会给了,并且给了很多次。 但是他们这些个人,却是分毫没有把握住过。 一个个还抱着侥幸心理,一个个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结果呢? 这会被直接拉清单,这会被直接给拉账单了。 而现如今当下,他们这些人又是为何会如此做态,又为何会如此的积极响应,完全不敢再耍分毫的小心思,不敢再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了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异常的简单。 就如同朱高煦所言的那般. 从内心来说,他们这些人其实自己比之任何人都清楚,非是真正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倘若是早早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不会让事情给发展到当下的地步。 他们之所以如此,乃是锦衣卫把他们眼下所有人的底细,都给直接翻了一个顶朝天,把他们所做的所有腌脏之事都给翻了出来,而这些个罪责和罪名,无一个不是能够要了他们性命的同时,还会让他们这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将被抄家灭族。 为此 面对这样的铁证和罪责,知晓自己的依照大明律例要承受什么样的结果。 他们这些人,心中仅存的侥幸,被全部击碎的干干净净,完全不留分毫的余地,于是当下他们是真正的怕了,他们不想死,他们不想被抄家灭族,他们这些个人想活,不想人头落地。 也正是如此,他们这些人才会如此的惶恐,才会如此的老实巴交的,承认自己的问题和错误,磕头如捣蒜的不停求饶。 一切的一切. 全部如朱高煦所言的那般,没有分毫的差别。 “汉王殿下.” “太子殿下.” “臣等.臣等,绝对没这个意思,臣等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此件事情上,臣等确实被利益蒙蔽了心智.” “现如今被殿下,被锦衣卫指挥使点穿,臣等于当下亦是真正的幡然醒悟,此时此刻宛如被蒙蔽的心智,那一层薄雾被清扫而空,深切的体会和知晓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绝对不是汉王殿下,所言的这个意思。” “还请太子殿下,汉王殿下明鉴。”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都这个时候了,都还不敢坦坦荡荡的。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人还真的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脸皮够厚、此间真的是够不要脸的,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够为自己狡辩,为自己的诡辩。 但是有用吗? 朱高煦望着眼下一群神情惶恐惊惧的臣子,心中止不住的一声冷笑,瞳孔中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沉声道: “有意思.” “有意思.” “真的是,相当有意思.” “倘若不是知晓,倘若不是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存在着一些什么事情,咱还真的有可能信了你这些个家伙的鬼话了。” “常言道:凡事可一、可二,绝不可再三、再四。” “尔等真以为,咱还会相信你们说的话吗?” “说真的” “别说信与不信,就你们这些个人干的混蛋事情,咱闻着你们的声音,见着你们的模样,咱都觉得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算了吧!” “与尔等多说无益,亦算是浪费本王的时间。” 说着,说着,朱高煦略微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向一旁的禁军将士,突然声音瞬间拔高,大喝了一声道: “来人!” “将眼下这个无耻贼子,给本王拿下。” “押解出大殿,打入锦衣卫大牢,之后由刑部、大理寺、都查院三司会审。” 此言落罢。 跪伏在地上的群臣微微怔了一下,心中惶恐和害怕之意,于当下乃是抵达了顶点,知晓汉王这乃是要对他们下死手,要坚决依照大明律例和律法来处置他们的节奏。 此时此刻,亦是瞬间让那些个人慌了神。 原本一个个磕头如捣蒜的人,则是瞬间停下了磕头的动作,将目光投向面色平静不见分毫情素波动的太子爷身上,知晓当下唯一能够保住他们性命的人,于此间唯有太子爷一人了。 随即,众人哪里还敢有半分的犹豫,赶在禁军将士,还未近身之时,冲着太子朱高炽的方位叩首,扯着因恐惧颤抖个不停的嗓音,大声道: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还请太子殿下,念在臣等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再给臣等一次机会吧!!” “求求您出言,让汉王爷开恩,饶了臣等这一次吧!” “求求您了.”说着,说着,这些人亦是没有分毫的犹豫,再次将矛头对准了朱高煦,言语比之方才恳切、老实了不知多少个度,无分毫先前那般模样,急切求饶道: “汉王殿下.” “臣等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汉王殿下.求汉王殿下开恩呐” 整个殿中。 气氛变得极为诡异。 文武百官的目光,皆是不由自主的,在汉王朱高煦和太子爷朱高炽两人的身上,不时来回的徘徊,神情亦是于此刻变得郑重了起来,面对这么多人,并且一个个都乃是朝中大臣,拥有实权的人物。 且一下牵扯到好二三十个这样的官员啊! 难道两者真的,要将这么多人,全部给拿下,全部给处理了不成吗? 倘若是真的如此,一下子处理这么多的实权人物,整个朝堂的运行,整个朝局或多或少会出现动荡。 此间天子远征漠北并未直接坐镇中枢。 这里面所牵扯到的问题,怕是亦会变的无比的复杂。 想着,想着,瞅着汉王朱高煦准备来真的,真的是起了,要把场中参与的人,全部给拿下置于死地时,也是令不少人为之坐不住了,纵使再瞧不上这些人,不耻与这些人为伍,也不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打算为其求情。 首当其冲的,则就是金忠,其乃是永乐大帝,远征漠北的时候,下达过命令,让他在朝堂上出现不可控的时候,站出来为之拨乱反正,稳定时局。 就眼下发生的事情,金忠哪里还敢有分毫的犹豫,在见着禁军将士伸手准备拿下,一众跪伏在地上的群臣时,扯着略带些许苍老的声音,急忙道: “住手!” “慢着” 在出言呵斥禁军将士,让其住手的同时,金忠亦是躬着身子,冲着高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炽两兄弟恭敬行礼,道: “太子殿下.” “汉王殿下.” “这这这这惩罚是否是太过于严重了些?” “并且这么多人,这些人也是朝廷的老臣了。” “为朝廷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的行事” “或多或少亦是有着不少的功劳和苦劳。” “并且刚刚他们也都知晓了自己的错误,亦愿意一分不剩的交出自身的违法所得。” “且又正值大明钱庄全国准备开业的时候,亦正是用人之际,如今一下将他们所有人给全部拿下,空缺出这么多的职位,皆是会引起时局动荡不安。” “实乃非是良策,百害而无一利。” “还望太子殿下、汉王殿下三思啊。” 有了金忠的率先站出来打头阵,紧接着场中的群臣,则亦是一名接着一名的文臣官员站了出来,杨荣、宋礼、杨溥. 就这般. 场中除去了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和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之外,几乎是所有人的臣子,都全部站了出来,为之这些个人求情,乞求能够法外开恩,给予场中被点到名的臣子们一次机会。 至于户部尚书夏元吉和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两人,为何没有站出来为之场中的人求情? 此间原因亦是很简单。 纪纲乃是天子亲军,专门负责的就是监察天下,所有臣子的不好之行为,乃是实打实的孤臣,并且这些个人,又乃是他上奏弹劾的人,就场中所有人都站出来,他也绝对不可能站出来,因为一旦站出来了,选择了站队和参与其中的话,他也就成不了天子亲军,也就离死不远了。 而夏元吉于当下不敢站出来的原因,亦是很简单,非是他不想,而是他真的不能够这样做,因为这些人动的乃是户部的利益,攥取的乃是国库的银两,两者天然就是敌对的关系。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么就是之前,朱高煦在想处置这些人的时候,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点了他这个户部尚书的名讳,让他站出来,告知这些人的罪责该当何罪。 就这个问题,他亦直言不讳的讲了出来。 倘若这个时候,他还敢站出来,为之说好话,为这些人求情的话,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同时也是变相的告诉场中的群臣、太子爷、汉王爷,他这个户部尚书,完全不在乎有人变着法的攥取国库银两,对于攥取国库银两的人都能够容忍并且求情吗? 一旦真的是这般的话 他这个户部尚书,还有资格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还适合给皇帝守钱袋子吗? 显然是不太适合的了。 为此,死道友不死贫道。 就眼下的事情上,哪怕夏元吉想要为之那些人说话,也不得不选择沉默,也不得不选择将眼下发生的事情,给当成耳旁风,在这朝堂上装聋作哑和视而不见。 非是他不想或者不愿,而乃是当下的局势,不容许、也不能够说任何的话语。 面对眼下的情况。 说实话,纵使朱高煦心中有准备,也是妥妥的没预想到,完全没有分毫的预料到,就面对这等确凿的证据情况下,这些个文官的反应居然还能够有如此的大,还能够悍死不畏的站出来,为这些个板上钉钉的人说话,为这些人求情。 自己只不过是,按照大明的律例执行,一切依照大明律法行事,这些人居然还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为之惊讶的同时,也让朱高煦见识到了,这些个文臣的无耻。 一个个平日里,叫嚣的都是什么为民、什么为公、什么不怎么 结果这些个事情,一旦发生到自己的身上,发生到自己同僚的身上,哪怕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都已经是把事情给挑明了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找着别的事情上,妄图以别的方式裹挟他,让他在这样确凿的证据面前,为之妥协和认可。 简直是,让人为之大开眼界。 这要是他娘的,他要是真的开新学,要是真的触及了这些人,或者说朝中所有人的利益的时候,这些个群臣怕是比之当下,任何人都要激动吧!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朱高煦这样的处罚,一下处理这么多的人,全部都是位高权重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让这些个人感受到兔死狐悲,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理解是一回事,问题这些人,帮亲不帮理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此帮亲不帮理的文官集团,如此的抵制,也确确实实的让人真的有些难以接受,让人的心中很是无语和难受。 见着当下的情况. 别说汉王朱高煦了,就站在一旁的太子爷,见着当下的情况,以及发生的事情,神情也是不免的阴冷了起来,就当下发生的事情,可谓是让太子爷,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说实在的,太子爷也是做梦都没想到,以为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本来是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居然能够在当下的情况中,一瞬间给变的这般的复杂,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人参与其中反对。(本章完) 第582章 笑了 闻之此言。 想着,太子爷此刻的双眸,情不自禁的眯了眯,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并未着急开口。 不过心中却是对于,这些个文官此间是非不分,居然妄图裹挟朝政,妄图左右局势,妄图挑衅大明律例和律法,这等胆大包天的行为,心中肯定是衍生了诸多的不悦和不喜。 毕竟换位思考,眼下这等话语乃是汉王朱高煦的口中说出来,并且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这些人都能够如此的无耻,打着时局动荡的旗号,妄图以此威胁。 那么这些个话语,要是从他这个太子爷的口中说出来呢? 这些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要说这些人,眼下所做的姿态,能够比之当下好上几分? 就眼下这些人的姿态,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反正朱高炽是不怎么相信的,毕竟有个成语怎么说的呢? 管中窥豹!! 怕是这个问题,在他这个太子爷的口中说出来,所得到的答复,以及所面对的结果,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着,想着,就眼下发生的事情,让本就对文臣有着诸多意见,已然改变的了诸多看法的太子爷,于当下发生的事情上面,此间的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对于这些个站出来反对的文臣,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和看法,同时也算是对这些个人,失望到了极点。 毕竟身为上位者,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或者喜欢看到,自己手下的人,这般抱团威胁或者裹挟身为上位者的他们,因为这样的行为,无疑不是在挑衅上位者的权威,抚摸上位者的虎须。 一想到这里,朱高炽的脸色,于此间又是忍不住的阴沉了几分,目光也是于此间变的深邃阴冷了起来。 见着当下的此情此景,朱高煦不禁被这些个人的无耻给气笑了,伸手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环顾了台下躬身行礼,于此间为之求情的群臣一眼,幽幽开口道: “唔” “有意思,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怎么的.” “依照尔等的意思,乃是这些个人,非是没有过错,反倒是有功了不成?” “难道这些个人,犯下这等滔天罪行,视皇权、太子、本王为无物,并且于此间祸害百姓,还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咱还不能够依照大明律例和律法处置他们。” “并且只要处置了他们,朝廷则就会陷入动荡,朝廷就会陷入停摆,朝廷连运行和执行命令都成了问题呗?”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停顿了一下,面色于当下变的愈发的阴冷和森然了起来,继续出言道: “或者说” “咱们大明偌大的疆土,除了这些个为非作歹,搜刮民脂民膏的人之外。” “就找不到,别的人,可以主持大局,或者替代他们的人吗?” “如若真的是这样,真的依照诸卿所言的这般的话,那么岂不是,不管这些个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本王和太子爷两人,也只能够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却不能够治他们的罪?” “诸卿.” “是否是个这意思?” “嗯?” “倘若是,尔等就不妨,直言不讳的回答本王这个问题。” 此言落罢。 场中出列求情的群臣们,脸色瞬间大变,神情变的无比凝重,齐刷刷的全部跪拜了下去。 原因无他。 因为汉王朱高煦的这一番话,说的可不是一般的重。 不过相较于文官们的惶恐和惊惧,那些个武将功勋们,则神情玩味的看着好戏,特别是见着一个个被问着,于当下吃瘪的文臣,让他们这些个以往受够了文臣那巧舌如簧嘴巴的苦,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无比的赏心悦目、精彩绝伦。 就这般。 整个太和殿中,气氛于当下变的无比的诡异。 谁都不敢率先开口说话,当然最为主要的原因则是,就眼下的情况,面对朱高煦如此尖锐的问题,让场中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 同时眼下的情况,也让场中的群臣们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文臣们几乎都看不上汉王朱高煦,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彼此之间也不过偶尔有着些许的小磨擦而已,彼此都异常的识趣,适可而止没有扩大化,都在彼此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就眼下所有文臣抱团,与之朱高煦硬刚、抵制,还是第一次,这都不是最为重要的,此间最为重要的事情,乃是此件事情上,还牵扯到了太子爷,并且还都是当着太子爷的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是他们愿意如此。 但是当下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单单一个人的问题,乃是此间牵扯的问题太多太多了,虽当下的事情上,场中求情的人,都不曾有参与其中,并没有与之同流合污,行此等腌脏之事。 可又是为何,明明没有牵扯到他们,他们会这般激动的站出来呢? 真的是为了朝廷的稳定? 不可否认,肯定这里面或多或少有着这样的心思和担忧,可终归占比只能够算这里面的很小一部分,真正的原因所在,真正让他们如此激动的原因,乃是朝堂上的人吧! 还是之前的那句话 为官者,谁都不敢说,自己的屁股底下,乃是能够做到百分之百的干净,也压根做不到的事情。 彼此与彼此之间,肯定就有着利益的瓜葛在里面。 而这里面所谓的利益,有些则是见得人的,但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一下处理三十余个朝堂官员,还一个个都是手握实权的存在,并且审理这些人,还都是交由锦衣卫来操刀,之后则是三司会审.此间的强度可想而知!就这里面的事情,倘若被拿下的三十余个官员,受不住刑讯审问、或者说明知必死的情况下,索性于锦衣卫审问的时候,玩上一手破罐子破摔,胡乱的攀咬,真要是如此的话,那么这里面的事情,可就真正的大条了。 别看现在他们这些人,能够在当下的事情上置身事外,问题是一旦群臣被拿下审问之后,他们这些人还能不能够置身事外,就真的是一个未知数了。 眼下朝堂上,牵扯到近乎三十余人的实权人物,朱高煦都能够狠下心,以雷霆手段妄图将其给除之而后快,完全不担心时局动荡,完全不担心出现任何问题。 那么要是真的,他们这些个人,被攀咬出来之后,汉王朱高煦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人? 他们这些个人,还能够有好的时候吗? 能够顾全所谓的大局,忍住不对他们这些人动手吗? 就这样的事情上,别人信不信、不好说,反正知晓此间问题上的利害关系,知晓可能会带来的危机,那么就由不得他们面对当下的事情上,先下手为强、尽可能的做到防患于未然。 抱团取暖,总比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被逐个击破的好。 至少现在所有人都求情,几乎所有人都抱团了在一起,这么大的一股力量,不说他们有多大的能力,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至少有一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那就是他们文臣近乎所有人抱团,纵使汉王朱高煦有天大的本事,纵使心中再不愿和不喜,总归行事上肯定会有所顾忌,不敢太过于过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羞与那些个做腌脏之事的官员为伍,明明知道那些个人所做的事情、应当是罪该万死,余下没有参与的人,在此之当下,也不得主动站出来,为之出言解围和求情的真正原因所在。 说的再直白点,就是没一个是好人,都怕死 互不相让的对峙,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寂静无声的太和殿内气氛,正逐渐演变成一场席卷整个大明朝堂的惊涛骇浪,亦可称之为皇权和臣子极致碰撞。 感受着朝堂内气氛的变化,听着这么多人为自己等人求情,品味出这些个求情之人言语的决绝,那些个原本因朱高煦对他们的处置,已然吓得魂不附体,已经万念俱灰,险些给吓得晕死过去的臣子,此时此刻的脸上,亦是逐渐恢复了些许荣光和色彩,神情也慢慢变的舒缓了起来。 同时他们也没想到,自己都要放弃、自己都要认命了的情况下,居然有着这么多的人为他们站台和求情,彼此抱团在一起,为他们硬刚汉王朱高煦。 不过场中都是聪明人,虽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却也大概能够猜到,为自己等人说话的人,当下是抱了什么样的心思。 在想明白此间的含义之后,也让这些个犯事的人,于当下的情形和结果中看到了希望,腰杆也不知不觉中挺直了起来。 没错! 你是监国汉王,拥有着监国之权,有着无与伦比的身份又如何? 这朝堂.这天下.却也终归不是你汉王一人说了算的! 天子做朝堂,臣子牧天下。 就当下的情况,难道你汉王朱高煦,还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此次参加大朝会,所有人的臣子都给处置了不成? 别说汉王没这个本事和能力! 纵使永乐大帝坐镇高台,面对眼下的局势,也不可能亦不敢如此行事。 真要这般做. 把这么多人都给处置了,造就那么大的影响,又有几个文人敢给朝堂卖命,没有文臣卖命、为天子牧民的话,偌大的大明天下,何人来治理? 真以为就皇帝,能够处理妥当吗? 显然是不现实,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着眼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太子爷面色可谓是阴沉阴翳的可怕,对于这些个裹挟、威胁皇权的臣子,可谓是厌恶到了极点,同时也对这些人的是非不分行事,彻底的失望了。 亦是让朱高炽下定了决心,关于新学说的问题,关于朝廷科举制度、朝廷选拨人才的制度,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此间给落实到实处为最佳。 虽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 不过朱高煦却是没有分毫的着急和愤怒,而是就这般面容平静的看着一众跪伏在地上的臣子,安安心心的听他们的劝解言语。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才淡淡的开口问道: “都说完了吧!” “都安静了这么久了,想来大家自是没什么话可说了吧!” 闻之这般淡然平静的问话,直接把场中一个个跪伏在地上的臣子,皆尽给惊了一跳,神情不免有些呆滞和懵逼,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同时这些人的心中,也是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有些闹不懂,朱高煦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亦或者说其究竟想要做什么。 要知道! 方才在说那么个的话语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接朱高煦愤怒嘶吼的质问声音了,可结果,却是如此的轻飘飘的两句问话,连分毫的怒意,都未能够在其脸上见到半分。 着实有些超出了他们这些个人的预料,完完全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也让他们的心中惶恐和不安思绪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皮裤套裤,必定有缘故。 朱高煦如此的一反常态,肯定不可能是有什么好事。 负手而立,站于高台上的朱高煦,自是将场中所有人的神情尽收于眼底,自是猜到这些个人的心思,对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之意,紧跟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抬手冲着台下不明所以的人,奋力的重重鼓起了掌来,朗声道: “好好好” “非常的好,真的是非常的好啊!” “尔等的团结,彼此的互助,真的是让本王为之大开眼界,妥妥的刷新了本王对尔等之间‘相亲相爱’,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和认识。” “当然也让本王,对尔等的人品和为人,与此件事情上有了一个极为清晰明白的认知和认识。”(本章完) 第583章 强势 场中。 见着朱高煦,不仅不生气,还一脸的笑意的冲着他们,并且还为之他们眼下的行为鼓起了掌,这般一反常态的举动,却是惊的场中所有人的臣子们,其后背忍不住的发凉和流冷汗。 亦是让场中的所有人,脑袋于此刻,不禁埋得愈发的低了起来,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看着场中众人的模样,朱高煦面色骤然内敛,脸上笑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眸光阴冷的环顾四周了一圈,继续道: “今个.” “倘若本王,就要依照大明律法和律例处置他们呢?” “尔等又当如何?” “难道尔等,还想要于当下造反不成?” 听了这话,场中的群臣敏锐的察觉到朱高煦言语中的决绝之意,闻之心中不免的格登了一下,眼皮紧跟着狂跳不止,不少人的面色亦是于当下大变。 造反啊! 看似朴实无华,却异常沉重的两个字。 更是一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帽子。 直接让场中原本就已然近乎凝固的气氛,于当下变的愈发的凝重和压抑了起来,冰凉刺骨的冷意,悄然无声的在整个太和殿中蔓延开来,不少人的鸡皮疙瘩止不住往外冒,呼吸于此刻也不由变的紊乱了起来。 他们这些个人敢吗?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这么大的罪名,他们敢往身上揽,他们这些个人承担的起来吗? 开玩笑吧! 一旦真的让‘造反’两个字,落到自己的身上,这可是妥妥的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啊! 谁能够承受?谁愿意承受? 简直是要人的命 为此,短暂的沉默之后,场中的群臣也是瞬间回过神来了,神情于当下变的无比激动和紧张了起来,连连摆手的同时、亦是止不住的摇头,道: “没没没” “太子殿下、汉王殿下明鉴。” “臣等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纵使给臣等,一百个胆子,臣等也断然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臣” 见着一个个表明心迹,同时不停的否认的群臣,朱高煦与之太子爷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之后朱高煦一声冷哼,微眯着双眸冷冷的望了场中的群臣一眼,沉声道: “不敢?” “尔等真的是不敢吗?” “本王怎么感觉,尔等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呢?” “此世间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情吗?” “明明知道这些人严重的违反大明律例和律法,明明知道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行事,并且是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 “本王也是仅依照大明律例处置和处罚,完全没有分毫的偏颇和逾越。” “但是结果呢?” “到了你们的口中,到了你们的这里,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个联合起来抱团取暖,与之本王硬刚,宛然一副必定要保下他们性命的姿态.” “你们这等行为,说的好听点,乃是与之本王硬刚,说的不好听点,则是硬刚皇权、硬刚大明律例和律法。” “请问诸卿,硬刚和裹挟皇权,挑衅大明律例和律法的行为,相较之‘造反’,又有什么区别?” “这般的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难道不是在造反吗?” “并且尔等是非不分,明眼所见的事情,都选择视而不见,都选择想要将其给推翻,这样的行为.你们告诉,这是什么样的行为?” 群臣:“!!!!!!!!” 这话说的,愈发的严厉和严肃了起来。 但是却也让场中的群臣,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话语来反驳和回应朱高煦的质问。 非是他们不想,亦或者说是他们不愿意。 实乃面对当下发生的事情,就他们这些个做的事情上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是有这样的嫌疑。 为此。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同时朱高煦也展现了他必定要处置的决心,那些个站出来求情的人,也自是知晓大势不可逆,倘若这个时候,他们再站出来说话的话,那么就真的是等于坐实了朱高煦按在他们身上的罪名。 那么最好的方式和方法,则就是选择装聋作哑,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任由朱高煦的心意去处置这些个人,才是最为稳妥,为今之计能够保全己身的方式和方法。 这样的情况下,让朱高煦把心中的怨念和怨气给发泄了出去,他们也能够以担心朝局和局势动荡,以此蒙混过关说的过去,毕竟他们虽然抱团了,但并没有得寸进尺的行事,而是选择适可而止了。 那么不管他们是怎么样的心思和想法,就都说的过去,也不可能真的深究他们身上的问题。 至于之前他们所担心的. 怕这些个攀咬出他们来,怕这些个人有他们这些人的把柄。 事已至此。 真的还重要吗? 就刚刚的情况,汉王朱高煦往他们头上所扣的帽子,简直比之他们这些年,所做的腌脏之事加起来都还要严重不知道多少倍。 为此,他们还怕被攀咬吗? 一个是马上死,完全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一个则是有回旋的余地,以及有补救措施的事情。 两者相比较,取其轻啊!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选择,该选择哪一条路。 就这般。 场中的气氛,在朱高煦说完那些个质问的话语后,陷入了极度诡异气氛中。过了好一会的时间,见场中众人无话,身处于高台上负手而立的朱高煦,观场中群臣的神态变化,自是心中大概能够猜到他们心中的打着什么小算盘,于心中忍不住碎了一句: “老狐狸.” “真的是泥鳅的,简直不要太过于滑头了。” 此间气氛的变化,别说朱高煦感受到了此间的不同。 那些个触犯大明律法,将大明律例给视为无物的人,也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周遭同仁细微的变化,直接是让他们好不容易给放下的心,于此刻再次悬了起来,心中忍不住大呼,道: “完了.” “这下是真的完了,彻底的完蛋了。” 就这般一个个原本面色还带着一些个劫后余生的人,则在当下瞬间变的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气神,更有甚者直接惶恐不安的软倒在地上。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摸准了这些个人的想法,朱高煦索性也懒得与之浪费时间,不想在这些个事情上,过多的浪费口水,紧跟着出言道: “来人!”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点名,所念到名字的人,就皆都给本王把这些个乱臣贼子给叉出去。” “同时锦衣卫复杂这些个人的抄家之事.” “但凡是参与这些个腌脏之事的人,与之有关系的人,都给本王拿下,打下诏狱、依照大明律例和律法处置。” “尔等可有异议和意见?” 说罢,朱高煦半眯着双眸、饱含深意的环顾了场中的群臣一眼。 闻之此言,感受着于自己身上来回巡视的目光,百官被吓得齐齐发颤,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和想法,死道友不死贫道,孰轻孰重谁能够不清楚? 同时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傻子,一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是能够听的出,汉王朱高煦这看似轻飘飘的话语中,所蕴含的警告和威胁。 说的再直白点。 问他们这些个求情的人,是否还有异议。 亦可以将此话给理解成为,这是在对他们下达最后的通牒,倘若在这个事情上面,他们能够适可而止,那么朱高煦可以选择对于他们之前求情的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此间既往不咎,将此事给翻篇,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但是要他们这些个人,还敢在这个事情上,闷头闷脑的不知好歹的话。 那么此件事情上,怕就不是仅仅处理眼下这些个念到名字的人那么简单,而是要将他们这些个人给拿下,到查他们这些个人的屁股底下干不干净。 还是那句话,为官者谁能够百分之百的清明? 为此,被问着话的群臣,当下不敢有分毫的犹豫,于此间连连疯狂摇头示意,回道: “臣等无任何异议” “一切全凭汉王殿下做主。” 见着众人异常的识趣,没有在此事件事情上不知好歹,为之得寸进尺,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亦算是对于他们这些人眼下表现的认可。 之后,朱高煦也没有再浪费时间,冲着一旁找已经严阵以待的禁军将士和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此两方人马摆了摆手示意,道: “既诸卿也已经认同。” “尔等还愣着做什么?” “将这些个混账东西,给本王拿下去。” “看着这些个混账东西,想着这些个混账东西做的事情,本王就觉得恶心,为之觉得倒胃口。” 此言落罢。 收到御令的禁军将士,以及锦衣卫等人,两方势力配合的异常默契,没耗费多久的时间,就直接将一个个被记录在册的大臣给拿下。 一个个群臣,见着向自己扑面而来的禁军将士和锦衣卫,瞬间被吓得面色煞白,近乎直到被禁军将士给上前架着,将这些个家伙给架到殿门口,一个个的人才从愣神和惊惧中回过神来,一个个不约而同的声嘶力竭的挣扎着,痛哭流涕着求饶、恳求。 见着一个个挣扎、囧态毕现,凄惨哀嚎的臣子,朱高煦的面色中不见分毫的情愫变化,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平静和淡然,仿佛完全没把当前的人和事情给当一回事。 待到一个个臣子挣扎着被拖了出去,见着殿中一个个神情各异,陷入沉寂的剩余臣子,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煦将飘远的思绪给拉扯了回来,平静淡然的面庞,于此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剩余的一众臣子,于此间主动开口打破了当下诡异的氛围和寂静,沉声道: “唔” “不错,不错,少了些许的苍蝇和蛀虫,整个太和殿倒是安静和令人舒心了不少。” “对了.” “诸卿,本王今日大朝会的事情倒是该办的已经办完了。” “不知于诸卿而言,眼下可否有事情上奏?” “亦或者说,有要事需要与本王和太子爷两人相商呢!” 听到汉王的这话,以及环顾当下略显有些许空荡的太和殿,剩余的朝堂巨头,皆是面色不由得变了变,下意识的吞咽了几下口水,眼皮子跟着跳了跳。 还有什么事情要上奏? 都这样的情况了,他们这些个人,哪里还敢有什么事情上奏? 这不是妥妥的,厕所里打灯笼,完全就是找死吗? 拜托啊! 就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上,哪一个那一句话,不是够他们消化和消磨半天的时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怕是半天都消化不完,怕是此件事情落罢之前,他们这些个今日上大朝会的官员,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应该是难以睡上一个好觉,或者说的更加直白一点,应该说是连睡都睡不着。 因为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简直是真的全部超出了他们这些人的预料,完全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此。 他们这些个人,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哪里还敢有什么样的语言呢? 说多错多的道理,他们这些人谁人能够不懂,他们谁人能够不明白? 当下的情况,能够明哲保身,已然是好的不能够再好的结果了,除非是脑子糊涂和想不开的人,怕是才会在当下的事情上,为之说话和给自己找不自在吧! 想着,想着,跪伏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的群臣,不禁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皆于对方的神情和面色中,领悟到了对方的想法和心境。 此后经过短暂的愣神,一个个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没有分毫的犹豫,没有分毫的迟钝,一个个皆是神情郑重的拱了拱手,面色恭敬的冲着高台上的汉王朱高煦和太子朱高炽两人行了一礼,沉声道: “回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于当下事情上,臣等无任何上奏和异议,一切全凭太子爷和王爷做主。”(本章完) 第584章 痛处 “唔” 闻之此言,朱高煦微微颌了颌首示意,意味深长的看了台下的群臣一眼,再次开口道: “别以为言之,什么事情都由本王和太子爷做主。” “本王就不知道,尔等心中真实的想法是为何,或者说尔等为何,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跟这些个人求情。” “既然今日话已至此,那么本王也索性就把有些话,给直接挑明了给大伙讲上一讲。” “功名利禄和优待,乃是你们这些个文臣最为看重的东西。” “但是本王想说一句话,尔等别忘了,所谓的功名利禄和优待,乃是何人赋与你们的。” “你们一个个遇是,说的冠冕堂皇,张口仁义道德,闭口儒家学说圣言,看似是在替这些个混账东西求情,实际上不过是在为尔等自己的求情,或者说维护你们自己和自身的利益罢了。” “为官者,就场中的尔等,本王敢说只要认真的查验,你们没有任何一人敢说,自己的屁股底下能够百分之百的干净,敢说今日被处理得这么多人,与之尔等利益和关系上,或多或少势必有着瓜葛和牵扯,对吧?” “本王可有说错分毫?” 听了这话,下方一众被质问的群臣,脑袋于当下不由得埋得更加的低了起来,完全不敢与之对视,同时心中亦是暗暗的有些吃惊和惊惧。 同时也让一个个文臣,却是全部都是眉头紧锁,面色阴沉阴翳到了极致。 今日的大朝会,可谓是真正的给了今日参加朝政议事的文臣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和警醒。 汉王朱高煦于朝堂上,所做的事情、所说的每一句话,想着都让一众文臣不由得心底发颤和惊惧,同时也让一众的臣子们脑海中不自觉的想了很多事情和问题,也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原来,汉王殿下什么都知道,看的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见众人无话,近乎算是默认了,朱高煦冷哼了一声,半眯着的双眸环顾台下沉默不言的众人,继续道: “当然说到利益牵扯的问题上,本王知晓很多人想的,或者说怪的都是朝堂俸禄微薄,认为乃是朝堂俸禄微薄,让尔等满足不了自身的需求。 “甚至是不少的人,认为自己寒窗苦读数十载,此间经历何等的不容易,好不容易考取上了功名,紧跟着入朝为官了,难道不应该享受享受,不应该为之过几天舒服的日子,然后才会做出那些个腌脏的事情来,对吧?” “针对这样的想法,尔等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就如同针对俸禄微薄的问题,本王亦很想问问尔等,朝廷有逼迫过尔等,必须入朝为官吗?” “尔等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难道尔等就是为了做官贪腐受贿,为了能够享受和过舒服的日子,压迫百姓吗?” “儒家的圣言和经典,难道就是这样的教导尔等,或者你们读这么多的儒家圣言,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不成吗?” “就咱这个,在私下里面被你们称之臭丘八的人,不怎么看书的人,都知晓儒家的圣言和圣学,乃是教导尔等如何清廉为官,如何造福于民,如何给民谋福利。” “为此,尔等做出这些个事情,口中说的是一套,背后做的又是另外的一套。” “尔等此间的行为,自己都不觉得恶心吗?” “当然向往好的生活、舒服的日子,此间并没有任何的错,也乃是人之常情和人性使然的问题,但想要过好日子,则就不要选择为官,因为官者,首先想的不应是己身,应当为民想民之所想为先。” “且针对以往朝廷亦不可否认,国库空虚、则给尔等之俸禄微薄,但从前年开始,国库充盈之后,本王所记忆不差的话,本王就这短短的两三年的时间,尔等的俸禄比之以往的俸禄,已然翻了两倍不止了吧?” “人要学会知足,知足者常乐。” “凡事万万不可过线,不然则势必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停顿了一下,瞳孔中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台下的群臣看了片刻,神情骤然变的凝重了起来,沉声道: “今日之言,朝会之事。” “本王言尽于此,往后当如何为之,尔等自己想清楚。” “机会给了,能否把握住,就看尔等之造化,今日之事本王绝不想看到第二次。” “胆敢有再向今日是非不分者,本王亦不会如现在这般好说话,同时于本王这里,可就不再是所谓的罢官那么简单,当以直接革除功名优待,三代以内不得任何一人,参与任何科举选拔考核,乃是真正的直接贬为庶民。” 直接革除功名优待,三代以内不得任何一人,参与任何科举选拔考核,乃是真正的直接贬为庶民? 此言落罢。 整个太和殿中,所有群臣面色骤然狂变,原本寂静无声的群臣,瞬间变的哗然了起来。 倘若之前,朱高煦的言语,乃是对他们的警告和警醒,那么现在的言语,以及后续重定的处理方式,则就是妥妥的要他们这些个人的命,或者说乃是直接要动他们的命根子的节奏。 同时也让群臣明白,当下的局势这是,汉王朱高煦看似今日乃是处理,那些个为非作歹的人,实则怎么看、怎么都感觉,像是真正的意图,乃是奔着他们这些人来的一样。 当下的行事,亦是伴随着朱高煦最后的三句话,给变的无比严峻了起来。 这是要釜底抽薪,直接彼此撕破脸,要直接硬刚和对上的节奏啊! 而且 就朱高煦最后的这三句话,则亦是无疑的告知他们,此时此刻的汉王朱高煦,乃是已经彻底摸清楚了他们这些个人底线和命脉,要动手拿捏他们这些个人的命根子。 同时也让场中剩余的群臣,于当下的情况下,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寒窗苦读几十载,他们这些个人为的是什么? 真的是为了做官吗?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做官,因为做官整个事情上,只能够说是来自权力的依托而已,并非是能够给予他们真正最大的利益。 而真正于他们这些个人而言,最大的利益,则乃是寒窗苦读几十载,功成名就之后冠以他们头上的功名优待,说的再直白一点,则就是朝廷对于读书人的优待。 其一是免役,只要进了学,成为秀才,法律规定可免户内二丁差役。 明朝里役负担是很重的,要是有二十亩田地的中农,假如家里不出一个秀才,一轮到里役,便得破家荡产。 以此,一个县里秀才举人愈多,百姓便越穷,因为他们得把绅士的负担分担下来。 其二是可以有奴婢使唤,明制,平民百姓是不许存养奴婢的,《大明律》规定:“庶民之家,存养奴婢者,杖一百,即放从良。” 其三是法律的优待,明初规定一般进士、举人、贡生犯了死罪,可以特赦三次,以后虽然没有执行,但是,还是受到优待,秀才犯了法,地方官在通知学校把他开除之前,是不能用刑的。 如犯的不是重罪,便只通知学校当局,加以处分了事。 其四是免粮,家道寒苦,无力完粮的,可由地方官奏销豁免。 因之,不但秀才自己免了役,免了赋,甚至包揽隐庇,借此发财。 廪生照规定由国家每年给膏火银一百二十两,不安分的便揽地主钱粮在自己名下,请求豁,“坐一百,走三百”,不动腿呢,每年一百二十两,多跑跑县衙门呢,一年三百两,是当时的民间口语。 其五便是礼貌待遇了,顾公燮所记的大宾堂是有法律根据的,洪武十二年八月明太祖颁布法令,规定绅士只能和宗族讲尊卑的礼法,至于宴会,要另设席位,不许坐于无官者之下。 和异姓无官者相见,不必答礼,庶民见绅士要用见官礼谒见,违反的按法律制裁。 为此,相较于罢官,或者说被贬官,甚至是不在朝中为官,这些个官员其实都非是那么在意,真正让他们在意的,乃是朝廷给予的功名和优待。 因为只要有功名在身上,纵使他们不在朝中为官,没有朝廷发放的俸禄,就单单享受朝廷给予优待和提供的种种特权,依旧能够过的相当的舒服和舒适。 为此,当朱高煦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朝中剩余的文臣,才于当下直接的慌了神。 因为真的如汉王所言的这般处置,一旦朝廷取消他们的功名和特权的话,那么他们就真的与以往他们所瞧不上的农户百姓无异,加之三代之内不可参加考核,这亦几乎是直接断了一家子,甚至是一个家族翻身的希望。 如此行事手段,不可谓是不够狠辣和狠毒。 这样的事情,谁能够接受,谁愿意接受? 此件事情一出,亦是直接让场中的群臣瞬间炸开了锅,同时也直接将朱高煦之前对他们,警告和警醒言语给瞬间抛掷脑后,准备为此据理力争,展现自己鲜明的旗帜,表达自己的鲜明态度。 同时也再次抱团,坚决抵制、不让朱高煦落定此事。 因为一旦事情落定之后,皇权则就将,彻底的失去制衡,成为悬在他们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刀,士大夫将真正的沦为待宰的羔羊和砧板上的鱼肉,毫无任何的威严可说。 届时只需皇权的一句话,就可彻底的把他们给打回原形,几代人的努力瞬间付之东流。 不得不承认,汉王朱高煦的手段,真的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非一般的狠辣和狠毒。 但是对于这样的结果和情况,自然是非群臣所想要看到的结果,显然是他们所不能够接受的结果。 想着,想着,杨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于当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 “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倘若真的革除功名的,真的此举会不会太过了?” “圣人曾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的?” “倘若真的一犯错,或者一但行事有任何的问题,就直接革除功名,直接被打入地狱的话,朝臣或者说入朝为官者,何人还敢禀诚直言,谁还敢有什么说什么呢?” “整个庙堂,都成了一言堂,再无人任何的制衡,以及敢于谏言的肱骨之臣。” “这样的朝堂和朝廷,乃是玄幻和没有任何意义的朝堂,因为任何人都是说好话,都是说好听的话,那么也就造就不管是陛下也好,亦或者身居高位者也好,绝对难以听到什么真实的言语。” “凡事都讲究一个平衡,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管是皇权太大,无人制衡也好,亦或者群臣的权力太大无人制衡,都只会埋下不可预料的祸根。” “这样的结果,不管是皇权也好,亦或者百官也好,都不是大家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当然犯了错,就应当受其惩罚乃是人之常情,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惩罚和处置的同时,咱们则应当于设身处地的,根据实际情况来考量和考虑。” “如若只是看眼前,亦或者只想眼前的问题,汉王殿下和太子殿下,这样的考虑和考量的方式,真的咱们在细想之下,会不会真的太过于片面?” “如若真的,咱们大明朝廷,以后都是这样的处理事情的制度和方式方法的话,真的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以及令人不由得为之愤怒和难以平复心情。” “为此,咱希望太子殿下和汉王殿下,能够于当下的事情上,为之或多或少的多稍微想上一想,能够稍稍微的切实际一些,能够真真实实的,站在臣等的角度好生的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不然的话,都一竿子打死所有的人。” “那么就真的恕臣等,真的没办法苟同,真的没办法赞成太子殿下和汉王殿下的提议。” “老臣请求,告老还乡,落叶归根,能够于故乡颐养天年!!”(本章完) 第585章 祸水东引 “臣附议!” “臣等附议,请求告老还乡。” 刹那间,一名接着一名的朝堂官员站了出来,为之摇旗呐喊助威,直接再次上演了一场,群臣抱团取暖、集体请辞硬刚的戏码。 此情此景,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一日好好的大朝会,居然连着出现两次,群臣抱团取暖、跪谏硬刚的戏码。 见着眼下的场景,闻之当下的声音言语,朱高煦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面色神情不见有分毫的情素波动。 集体请辞,此乃文臣文官集团,自古以来的群体技能,也是这些个人,最后的手段和本事,亦是唯一能够与皇权硬刚和对峙的资本。 毕竟整个天下,虽看似是皇帝的天下,但是皇帝不可能什么事情上,都全部亲历亲为,也不可能一个人管理那么大的疆土,完全就不可能忙的过来。 则势必需要,这些个跪谏的臣子,为天家牧民、为之治理天下。 也正是如此,群臣跪谏请辞,此番的抱团取暖,才能够成为文臣制衡和能够与皇权对峙和硬刚的资本,当然也正是如此,才能够成为就文臣们的底气。 因为文臣们,心里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和明白。 皇帝和皇权需要他们,而非是他们需要皇帝和皇权,两者的关系乃是互利互惠的,非是谁一定能够大过谁。 同时也完全不怕,皇帝或者说皇权,真的把他们这些个人怎么样,也料定了皇帝或者皇权,不可能真的把他们都给赶走,因为真的把他们这些个会治理国家的人都给赶走或者赶跑了,谁来给皇帝治理天下,届时少了他们这些个文臣出面帮助治理的天下,于当下必定要乱成一锅粥。 相较于朱高煦的平静淡然,站于一旁的太子爷,此时此刻则是满脸的铁青,神情于当下几乎是阴冷到了极点,双眸冷冷的盯着一个个抱团取暖,硬刚的所谓肱骨大臣。 今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上,也切切实实的,让他深切的体会和感受到了,这些个人无耻的嘴脸,也真的是把朱高炽给恶心的够呛,同时对于这些人,也是失望到了极点。 先是是非不分。 朝廷的律例和律法,视为无物,连证据确凿的案子,都妄想撕开一道口子,都妄图给推翻定论。 紧接着又是对于,朝廷后期治理,以及整治不实之风,断了他们是非不分的政策,进行质疑和反对。 这说明了什么? 他们这些个人,真的是为了朝廷,真的是为了大明和大明百姓好吗? 倘若以往,听着这些个人高呼那些个冠冕堂皇的话,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儒家圣言,什么治国良策,朱高炽可能还觉得这些个人,有两把刷的同时,亦算是肱骨之臣。 但看着今日连着发生的事情,太子爷自然不是傻子,眼中看的自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他们这些个人 打心眼里面,压根就没有真正的在乎过,什么所谓的仁义道德、什么儒家圣言之类的事情。 以往他们所打着的那些个冠冕堂皇的幌子和大旗,说白了都是他们这些个人,维护自己利益所扯出来的旗帜,或者说以此来约束和制衡皇权和皇帝的行为罢了。 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利益,触及到他们的痛处,那么他们就会扯着眼下这样的大旗和旗帜。 今日所连着两所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谓是. 将‘双标、恶心’,这四个字给演绎的淋漓尽致,让人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话说,亦或者说让人真的‘叹为观止’。 见着当下的情景,面对当下发生的事情,原本一直于旁边,宛如一个旁观者的太子爷,此时此刻终于是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盛怒着,大喝道: “混账东西。”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尔等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行事,不停的横加阻拦.” “尔等扪心自问,尔等究竟是何心思?” “这就是尔等所谓的肱骨之臣,应有之做法和行事吗?” “还是说” “所谓的肱骨之臣,或者说成为肱骨之臣的前提,乃是在保证尔等利益的情况下,倘若朝廷触动和触及到尔等的利益,那么尔等则将不再是肱骨之臣,乃是成为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 “可否给咱好生的解释一下,这是为了什么?”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狠。 一连串的狠辣质问,直接将场中一众反对,跪谏的群臣给惊的面色狂变,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朱高炽的这个问题。 非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真正的回答。 毕竟能够怎么回答呢? 他们这般做的原因是什么?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正的原因和缘由,在朱高炽方才的问话中,又何尝不是直接了当的给他们点穿了,亦或者说直接扯下了,他们搭在脸上的遮羞布。 也正是如此. 虽然被点穿,虽然被直接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但是说了出来是一回事,问题是说了出来,他们这些个人也不敢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了,这个问题或者说这个事情上,就真的彻底大条了。 不不不.应该说不仅仅是大条了,而是当下的情况,乃是妥妥的找死。 为此。 群臣在面对朱高炽的厉声质问的时候,一个个能够做的,也只能够是保持沉默,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朱高炽。 因为就像朱高炽质问他们的那般,就他们做的事情上,压根就跟儒家圣言和这些年的治国书籍所记载的完全搭不上边,完全就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和权益。 见着无人应答,朱高炽半眯着双眸冷冷的扫过场中的所有人,一个个跪伏着的群臣,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的时候,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下意识低下了头。 感受着场中的气氛,朱高炽此时此刻的心情,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同时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也近乎让他对于这些个程朱理学的问臣子,差不多彻底死心了。 同时也让他下定了,与之朱高煦两人,以最快速的将新学说给推广的决心。 因为有了竞争、也就有了压力,有了压力,不再是是单一或者缺其不可的情况下,那么这些个臣子,则就绝对不敢如此的有恃无恐,敢做出这等,集体请辞、以此逼宫的事情来。 那么所得到的结果,也就绝对不会如当下那般的难,皇权则就不会被束缚和约束,有了更多的自主性,也能够更好的管控和管理整个大明天下。 真正让某些不干人事的官员,稍稍微的收敛,让百姓能够过上比之当下更加好的生活。 “哼” 见着半天无人响应,朱高炽忍不住一声冷哼,正欲张嘴继续说些什么话语。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耳边则先一步传来朱高煦的饱含深意的‘咳嗽’声音,将太子爷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同时也明白朱高煦此举,乃是故意打断他的言语。 亦让太子爷不禁好奇了起来,朱高煦究竟想要做什么,为此不禁向其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目光和注视,朱高煦冲其丢去一个制止的眼神示意,之后也不再管太子爷做何看法,自顾自的冲着那些个跪谏的群臣出言,道:“哟呵?” “怎么的?” “这是被本王给戳着你们的痛脚了吗?” “或者说是本王,此间的处罚,触及到尔等的真正利益点了?” “唔不错,不错,让咱好生的看看,让咱好生的想想呢!” “喔喔喔可以啊!” “看来尔等是在乎功名和优待是吧!” 说到这里,朱高煦略微停顿了一下,神情逐渐变的阴冷了起来,继续道: “那么功名和优待,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好处呢?” “也对.” “以往本王可是有听说过,冒是咱们大明天下的读书人,仗着朝廷给予的他们的优待和特权,貌似在大肆的兼并土地与之地方的贾商和乡绅勾结,逃避朝廷的税收和税制,吸取民脂民膏,转而将本是该犹某些人承担的赋税和税收,全部一股脑的承压到了百姓的头上。” “不知是不是这样?” “为此,也正是如此,尔等才敢以辞官相逼。” “既然尔等这么有本事,既然尔等这么有底气,那么尔等为何,不以自身的功名和优待相逼呢?” “是不是” “认为只要有功名和优待,哪怕自身没有官职在身,依旧能够过的很好,能够过的非常的舒服和舒适呢?” “所以尔等可以不在乎官职,动不动的以辞官倒逼朝廷.” “可以啊!” “既然尔等这么有底气,这么有本事和骨气,要不辞官的同时,也将自身的功名和优待,一并辞去了如何?” “诸卿觉得呢?” 听到这话。 自己等人的小心思,被朱高煦给毫不保留的点穿和点了出来。 惊的场中跪伏跪谏的群臣一个个面色骤然大变,一个个瞬间慌了神,仿佛一下被拿捏到了七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办法啊! 朱高煦这一招太狠了。 让他们辞去功名和优待,让他们别以辞官说事。 这这这.瞬间让他们没有了底气,因为他们为何敢群体跪谏,为何敢动不动的说辞官,就是因为有功名和优待,知道他们就算辞官了,凭借和仗着功名优待,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为此,才敢如此胆大和有底气。 倘若朱高煦直接让他们不仅仅辞官,还让他们把功名优待给辞去了,这哪里能够行? 那么岂不是代表着,他们的好日子,瞬间将付之东流,哪里还有所谓的底气,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真要是失去了功名优待,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殿殿殿殿下” “这这这这.” “臣等,臣等” 见着一个个心虚不已,见着一个个恐惧惊惧的群臣,一个个已然没有了高傲和淡定自若的众人,朱高煦平静的面容中,闪过一抹森然冷笑,继续问道: “怎么的?” “这么简单的一个,尔等怎么不回答本王呢?” “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说不敢回答?” “之前尔等不是,自认为自己很有本事,不是自认为自己很厉害吗?” “这个时候.” “却是一个个哑巴了呢!” “还是说,就当下本王所言之话,有什么错误和不对的不成吗?” “整个大明天下,难道真的没有人,仗着朝廷赋予的优待和特权,于天下为非作歹吗?” “倘若真的是如此,为何咱们大明朝廷,这么多年的赋税,别提什么所谓的止步不前,反倒是每年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减少,从太祖时期到现在,几乎是一年少了整整的三分之一的数额。” “这些个少去的数额,都去了哪里呢?” “人口在不停的增长,赋税却在不停的减少,诸卿都是聪明人,谁都不是傻子,别告诉本王尔等的心里能够不清楚,能够猜不到这里面的不同寻常和异常。” 说着,说着,朱高煦将目光落在户部尚书夏元吉的头上,冷笑着问道: “户部.” “以往总说国库空虚,户部针对每年赋税的减少,户部为何从来没找过和切身实地的找过,每年赋税都在减少的原因。” “此间的事情,究竟是户部于当下事情上,玩忽职守、压根没把这个事情给当一回事,还是说户部切身实地的找过原因和缘由,但是因为某些事情或者说某些原因,最后却是不敢呈报上奏?” “主管天下赋税,本王刚刚说的这两个数据对比,户部难道不应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话音落罢。 一下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全部汇聚被点到名的夏元吉脑袋上。 夏元吉何等聪慧的人,如何能够不知道,朱高煦此举乃是将这个难题故意抛给他,让他去做选择,保全己身当枪,还是心甘情愿的背黑锅,背上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和罪名。 此情此景,着实把夏元吉给恶心的够呛,差点没忍住出言骂娘。(本章完) 第586章 问 场中一片寂静。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户部尚书夏元吉长长的叹了口气,面对汉王朱高煦的出言质问,以及场中群臣全部投递注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为之不免呆楞了一会,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道: “回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此件事情上,确实有些许的读书人,亦或者说有功名优待的人,仗着朝廷给与的优待和特权,仰仗着乡野不知,权力相对空去的地界,有做出这等不正之风,有出现有兼并良田良地的行为。” “毕竟林子大了,乃是什么鸟都有。” “针对这样的事情,只要是咱们户部发现和知道了,势必第一时间,告知锦衣卫或者是三司,让其依照大明律例和律法,处置相应的人,以求达到此间的平衡。” “当然就此件事情上,臣等毕竟所起到的作用,仅限于预防和后期的查验,至于是否知道百分之百的肯定,以及百分之百的肯定数据,这个问题上的话,臣等倒是真的没办法,给出百分之百的答案。” “要知道,鼹鼠在哪个朝代都存在的。” “自然在臣等领导下,肯定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还望太子殿下和汉王殿下明鉴。” 这话说的。 可谓是相当的有水准和本事。 就这简短的三两句话,夏元吉几乎是将自己身上,可能存在和出现的罪责,几乎是处理的一干二净,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让人闻之和见之,也不得不叹为观止,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话来说。 见着当下的情况,朱高煦为之大手一挥,双眸微微眯了眯,冷冷的环顾场中的群臣一眼,冷笑了一声道: “此话,借口就不用在本王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来说去.” “很简单的一句话。” “也就是你这个户部尚书,你这个主管整个大明朝堂的钱袋子的户部尚书,承认咱们大明朝廷和朝政,也都知道和承认,咱们整个大明天下不管是什么地方,乃是确确实实的存在,土地兼并、存在着偷税漏税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上,想来本王的理解,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错误的吧!” “你说是不是啊!” “夏大人” 闻之此言,面对汉王朱高煦的反问,直接把户部尚书夏元吉给问的愣在了当场,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当下的问题。 为何? 因为他的心里,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和明白。 就朱高煦所问的这个问题,乃是整个大明天下,亦或者说历朝历代以来,自从针对整个大明读书人有优待和特殊的政策开始,就从来不变过,就一直存在的问题,自始至终压根就没有任何变过。 同时也明白,这个问题,乃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为之,夏元吉张了张嘴,最后能够做的,也只不过是漠然、只能够老老实实的选择默认和为之点了点头承认,除此之外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话说。 怎么说,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么大的一口锅,难道他这个作为户部尚书的人,这个作为主管天下钱袋子的人,敢说这些个事情他的心里能够不清楚,他难道敢说这些个事情,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可能吗? 就汉王朱高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说一点都不敢反对,就可以说完全不敢有分毫的否认和不承认。 原因很简单。 死贫道不死道友啊! 显然汉王朱高煦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针对这个所问出的问题的时候,汉王朱高煦肯定是在这个问题上,有着确定的答案,以及对于这个事情上的一些个细节,有着超出常人的了解。 倘若他这个作为户部尚书的人,敢在这个问题上,真的为了当下的人,敢说自己真的对此件事情上所知不详的话,一旦这些个事情被汉王朱高煦给毫不留情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并且针对这个问题,摆出所谓的事实和依据,再狠点的话,在这个事情上直接拿出让人完全没办法翻案的铁证来,那么相较于他这个主管户部的户部尚书来说。 岂不是直接把他给推进了,尴尬和死往的深渊之中? 怎么回答? 怕都是错误的答案。 很有可能,依照汉王朱高煦的性格,就当下的问题上,与之扣上一顶祸国殃民,不理朝政和不知世事的帽子,在有了前面的事情为基础的情况下,他这个户部尚书,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见地地不灵了。 最后的结果,以及最后的处理方式,纵使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背这么大的一口锅,纵使有人为他分担压力,但是就针对他的这件事情上,为之的处理结果,也势必好不到哪里去。 为此。 就当下的事情上,对于夏元吉来说,则是完完全全就没有任何的必要,妥妥的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妥妥的给自己找罪受,何必,何必呢? 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必要。 为此,针对这个事情上,见着汉王朱高煦已经说到当下的程度上,他能够做的.则就只有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自己所明白的事情,以他的回答、或者以他的口,尽可能的以当下最为简单的和实在的回答,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才是王道。 也正是有着当下诸多原因参杂在里面,面对汉王朱高煦的问话,饶是夏元吉的心中,对当下的问题有着诸多的不愿,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当下的问题。 当然 针对夏元吉的回答,朱高煦如何能够不清楚,如何能够不知道,夏元吉这个老家伙这是,故意在他的面前,跟他玩所谓的避重就轻,不想要得罪当下的朝臣,不想要成为朝中的公敌? 对于这个事情上,朱高煦倒也是识趣,并没有直接出言点穿,算是给了彼此之间一个相对过的去的台阶,算是让大家的面色上,都能够过的去,或说都能够好看。为此,也就没有一直咬着夏元吉这个老家伙不放,转而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当然此间最为重要的一点,夏元吉也在这个事情上相当的识趣,在没有得罪所有人的情况下,给予了朱高煦可以将这个问题给扩大化和继续下去的口子。 就这般,短暂的沉思之后,朱高煦扭头看向台下跪伏着的群臣,冷笑道: “诸卿.” “诸位,针对夏大人,或者说户部尚书所言之事,尔等可否有任何的异议?” “就咱们在场,上朝的诸位,倘若真的无话可说,或者说是不承认的话,不认可这个户部尚书夏大人所言的这个事情,那么需不需要本王派遣人,去到尔等的老家看看。” “核查一下,诸位家中或者亲族的田地数目,看看尔等这些个朝中自诩为肱骨之臣,自是动不动张嘴就仁义道德、道德仁义的诸卿的亲族,看看你们这些个人的家族,打着尔等的旗号,兼并了多少的土地。” “就这样的情况下,让多少的百姓没有土地可以种植,成为最为下等的贱民和庸人,悄悄咪咪的贪墨了多少,本该独属于咱们大明朝廷的赋税和税收。” “以此看看,诸卿的亲族,究竟依照咱们的大明律例和律法,依照该当何罪。” 此言落罢。 场中的群臣,所有人的面色,皆是不由自主的一僵,骤然间变的煞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此间能够参加大朝会的人,又有几个人不是出自于书香门第,有几个人不是出自于乡绅士族,自己的家境以及自己的家中,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这些个人,自己如何能够不清楚? 先不说他们自身,不说他们入朝为官的事情。 就他们这些个人,在考上功名之后,自己的士族或者家族,享受了何等的荣耀,在这等荣耀下做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个人,做了那么些个违背大明律例和律法的事情,难道他们这些人能够不清楚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这种东西,他们的家族,怎么可能做这些个勾当的时候,能够不知会他,能够不告诉他? 纵使做这些个腌脏的事情的时候,不知会他、不告诉他,难道以他们这些个群臣的本事,能够真的什么都察觉不到吗? 或者说难道他们这些个人,真的就没有享受,没有接受过,他们群族的供养吗? 这些个供养的钱财和银两从哪里来,突然多出这么的钱财和银两,难道他们这些个人,会没有分毫的察觉吗? 这些个事情,别说他们这些个人信不信,就朱高煦则肯定是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何? 因为但凡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察觉不到,更别说他们这些个,能够在朝堂上身居高位,能够一直屹立不倒的人了,这些个人哪个能够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呢? 就这样的一群人 又有什么样的人,能够骗的了他们? 真要是能够在这些个小事情上面,都能够把他们给忽悠住,都能够把他们给骗到。 那么他们这些个人,就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为此,在面对朱高煦的质问的时候,朝中的人,饶是巧舌如簧,却也是找不到任何的话说,找不到相对应的话来回答,完全就是无话可说。 见着朝堂中人无话,见着众人陷入了沉默,朱高煦面色中的冷意愈发的浓厚和浓郁了起来,转而再次冷冷的环顾了场中所有的人一眼。 此时此刻,场中却是无一人敢与之对视,皆尽是于当下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或许他们当中的人,有那么些人,在朝堂为官的时候,真正的做到了清正廉洁,但是在针对‘鸡犬升天’这个四个字的时候,或者说在针对自己群族和士族,是否真的如他们能够这般的做到清正廉洁的问题,他们这些人也完全没有了分毫的底气。 因为他们能够做到,但是并非代表着,他们的群族和士族能够百分之百的做到。 而他们身居高位之后,反哺群族和士族,又乃是这么多年,亦或者说历朝历代以来,从来不曾有过杜绝过的事情和景象。 毕竟人嘛! 都是凡人,都是有着七情六欲,在这样的思维模式之下,仰仗着他们这些个人的威名,做出一些个逾越的事情来,也是异常简单的事情。 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还是这么多年以来,造就的小农思想造就,不管是乡绅士族也好,寻常的百姓也罢,都对于土地和田地,天然的就存在着那一份执着和执念。 就这般,经过短暂的沉吟之后,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继续出言道: “呵呵呵”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之前尔等一个个的,不都是巧舌如簧吗?” “怎么到现在,却是一个个都选择了不吭声呢?” “怎么的?” “难道是因为当下的事情上,又被本王给戳到了你们的痛处了,或者说是直接拿捏到尔等的‘七寸’了?” 说着,说着,朱高煦一声轻笑,不过眉头之间汇聚的冷意,却是愈发的浓郁了起来,冷冷的继续开口,道: “都不说话.” “是吧!” “看来本王之前说的没错。” “功名和朝廷的优待,对于尔等来说,切切实实的是一个极好的东西。” “有了这些个朝廷给予的特权和好处,你们则能够轻易的享受,朝廷的给予的好处。” “反正好处你们享受的则是分毫不差,但是一个个剥削百姓,鱼肉百姓的帽子,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则是分毫不沾染,百姓过的下去、过不下去,也是与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反正都是朝廷的事情,也完全不是你们应当操心的事情。” “因为这些个骂名和罪名,全部都怪不到你们的身上来。” “百姓的心中,纵使有着千般的怨言和怨念,则也全部都会怪到当权者,或者说的直白点,就是全部将责任归咎于皇帝的脑袋上。” “也正是如此,也才让尔等,对于这些个事情,如此的高枕无忧不是?”(本章完) 第587章 制止 此间。 朱高煦真的是越说越烦躁,越想着、则就觉得气人和烦心。 “毕竟良田和土地你们乡绅士族全部占了,差役与你们这些个乡绅士族没有任何的关系,赋税和税收也与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何呢?” “因为你们这些个人的脑袋上,顶着功名和朝廷的优待和特权。” “为此.” “百姓要怪,也只会怪,当权者,因为在百姓的眼中,这些个制度都是当权者和皇帝制定下来的,而你们这些个人,在别的时候,给百姓所灌输的,也都是当权者制定的规则,与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实在” “这个问题,真正让本王切身实际感受到的,则就是老头子让本王当权的时候,真的是让本王特别的不了解,也是特别的疑惑,咱们大明疆土何其的辽阔,咱们大明人口何其的兴旺。” “纵使每年有着某些个地方,因为各种原因、甭管是天灾也好、亦或者人祸也罢,按照正常的逻辑,都不可能是拿不出钱粮来赈灾,毕竟这么大的疆土和人口,这里遭受灾祸,但是别的地方没有遭受灾祸。” “全国各地都帮助和帮补遭受灾祸的地方,难道举全国之力,帮助一地都帮助不过来吗?” “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可能,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像是天方夜谭,完全就不可能发生和造就的事情。” “嗨相当有趣的事情,就当下咱说的这个事情,还真的就这样发生了,并且从太祖皇帝建国到现在为止,这样的事情还一直是屡见不鲜,发生过不止一次。” “最后经过本王,这段时间以来的查验和详细调查,原来是你们这里的某些人,或者说是某些个士族和读书人,依仗着朝廷给与的好处和特权,不停的蚕食着本应是朝廷应有的东西。” “才造就了,当下的局面。” “并且更加讽刺的事情,则是一旦遇到灾祸的时候,百姓一个个流离失所,几乎都快要易子而食了,可你们这些个百官也好,那些个自诩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享受朝廷给予的特权和好处的人,却是如何做的?” “压根从来不曾有管过朝廷当局的情况,亦或者说从来没有管过百姓的死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醉生梦死的、醉生梦死,一个个全不顾忌自身,日子倒是过的无比的逍遥快活,简直如同神仙般的小日子,真的羡煞旁人,纵使本王闻之,都不免有着几分的向往之意。” “实乃是真的” “应验了那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说着,说着,朱高煦负手而立的大手,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身侧一旁的龙椅扶手龙头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之声,之后伸手指着台下一众跪伏在地上的群臣,愤声怒骂道: “诸卿.” “来来来” “尔等告诉本王,你们这些个人,所学这么多年的知识,所读的这么多年的书,就是这般教导尔等的吗?” “教导你们,仗着朝廷给予你们的优待,给予你们的特权,一个个贪腐、一个个鱼肉百姓,一个个自顾自己享乐,然后吸百姓的血,将所有的压力,全部转嫁给百姓,让然兼并百姓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和良田的吗?” “尔等好生的给本王说一说,这是哪一章、哪一节的儒家圣贤书本之言,所记载以及所教导尔等的道理和行事作风?” 一道盛之一道的厉声质问。 一道比之一道更加强盛的追问,直接让场中跪伏在地上的群臣,一个个无一不是额头止不住的往外冒冷汗,恨不得找一个地缝给钻进去。 没办法啊! 太过于尴尬,太过于让人无语了。 一五一十的回答 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是问题! 但是选择跟汉王朱高煦硬刚的话,又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硬刚? 汉王朱高煦的问话和问题,没有哪一个不是问着当下的点子上面,且没有任何一句话,有之分毫的夸大其词,全部都是实事求是。 真要是无脑的硬要扯,天知道会不会把汉王朱高煦给彻底激怒,届时以朱高煦以往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来说,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如若死不认账,还要与之硬刚,不承认当下发生的事情,朱高煦命人一个个去他们的家族和士族,一个人一个人的严查,直接掀他们这些个人的老底。 倘若如此的话,他们这些个人,怕是不知道多少人,会被直接牵扯到这些个烂事里面去。 届时怕现如今参加此次大朝会的人,能够剩下十来个人,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为此 面对这样一连串,让人哑口无言的质问,他们这些个人能够做的,也就只能够选择性的装聋作哑,除此之外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话说,因为就当下的局势,貌似说什么都是错,貌似说什么都是问题。 稍有不慎的话,就得把自己给套路进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此间也不乏有着些许的聪明人,知晓当下的事情,肯定不可能真的任由这样的局势给发展下去,纵使装聋作哑,毕竟也不可能真的一直装聋作哑着下去。 索性直接在这一连串的质问,以及跪伏的高压情况下,直接选择晕乎了过去。 就这般。 在朱高煦一连串的质问之后,场中跪伏着的群臣,此间在有人的带头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有着十来个人,在当下朝堂上晕倒了过去,同时一个个还极具有着表演的天赋。 在晕倒的同时,浑身还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口中还有着些许的口水流出。 刹那之间。 原本庄严且气氛凝重的大朝会,在此刻间瞬间鸡飞狗跳了起来,一个个参与此间朝会的群臣,皆是不约而同的大惊失色了起来,急忙上前为那些个晕倒的同仁,查验起他们各自的情况来。 站在高台上的朱高煦,对此始终冷眼旁观,对于这些个人的小把戏,自是心中门清的很,如何能够看不透这些个人,当下为何会如此? 说白了。 不过就是不希望,当下的朝局再进行下去罢了。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太子爷,见着场下手忙脚乱的群臣,眉头亦是拧作了一团,毕竟朱高煦都能够看穿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这个太子爷的火眼晶晶呢? 在见着这些人如此做态,也是让朱高炽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很快也反应了过来,知晓当下的朝政,或者说今日大朝会上发生的事情,怕是真的不能够再继续下去了。 虽然他很不想结束,真的想要借用朱高煦的手,狠狠的给予今日参加大朝会的人狠狠一击。 但他也明白,凡事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此刻,借助当下臣子们所给的台阶,将今日的朝会画上一个句号,乃是当下情况最好的结果。 倘若真的让这样的朝会,宛如脱缰的野马,真的任由朱高煦这般一直弄下去,怕是真的彼此都下不来台,对不管是场中参与大朝会的臣子也好,亦或者象征着皇权的他们两兄弟也罢,届时势必谁都下不来台,谁都别想在这个事情上,成为真正的赢家,彼此势必都会是成为输家的那一个。 因为朱高炽的心中哪怕经此一事,再看不上这些个人,却也是清楚,这些个人于当下的大明朝廷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用处,不管是治理国家,亦或者百姓,如今都需要这些个人为之出力。 真要是把这些个人全部都给拿下,直接不由分说的拿下诏狱,纵使心中那是真正的痛快和舒服了,但是事情显然不可能真的就这般结束。 后期势必,有着接踵而至的令人无比头疼的问题在等着他们。 并且先不说他这个太子爷在不在乎,就远在漠北征战的永乐大帝,都绝对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此。 就针对朱高煦所提出的问题,唯一能做的,就是循循渐进,先给这些个人敲敲警钟,让这些个人稍微收敛一些,别做的太过分,之后在新学流派兴起之后。 朝廷有了足够的人,完全不担心,没有人可用之后,届时才是真正的,好生的给这些个混账东西算总账,好好的给他们拉清单,出恶气的时候。 就这般。 经过短暂的愣神和思索之后,一直站于边上,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的朱高炽,直接于当下的乱局站了出来,不着痕迹的冲朱高煦丢去一个制止的眼神,之后冲着台下乱成一锅粥的臣子们大手一挥,大喝道: “够了!” “一个个如此做态,成何体统。” “瞧瞧尔等,今日是何模样,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今日的大朝会,就此结束,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尔等也好生的思量、好生的想一想。” “倘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尔等就退朝吧!” “该干嘛、就干嘛去,别搁这里丢人现眼了,咱看着真的是够闹心的,一个好好的大朝会,瞧瞧成了什么样子,真的是一群丢人现眼的混账玩意。” “都给孤滚!” “退朝!” 话音落罢。 有着太子爷的出面制止事态恶化下去的举动,直接让场中的群臣,不免为之长长的出了口大气,被提起来的心,于当下也总算是放了下来,一个个如蒙大赦般。 此时此刻皆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赶忙躬身恭敬行礼,搀扶着一个个假意装病的群臣,妄图以最快速度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就在这些个群臣,刚刚有动作之际。 站在一旁的汉王朱高煦,则是瞬间坐不住了,直接大手一挥,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龙椅扶手上,只闻‘砰’的一声惊涛骇浪之声,猛然在整个太和殿中炸响。 紧跟着,朱高煦爆喝喝止之声,于当下瞬间响起,: “走?” “退朝?” “经过本王同意了吗?” “本王有说过,你们可以就这般离去吗?” 此情此景,将一个个正欲行礼离去的群臣,皆是被惊的呆愣在了当场,原本舒缓的神情再次变的凝重了起来,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缩了缩,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做。 一个个群臣,皆将目光看向方才发号施令,企图将此间大朝会议事给终结,让当下大朝会适可而止的太子爷。 同时文臣们的心中,也是忍不住爆粗口,差点没忍住在这等庄严的大朝会上,出言直接骂娘。 此举。 别说把这些个朝臣给震惊到了,就方才发号施令,想要制止和截止,让此次大朝会就此打住和作罢的太子爷,也是被朱高煦的这一番举动给整的不免有些惊讶。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炽胖乎乎的大脸上神情骤变,神情亦于当下变的阴沉了起来,双眸冷冷的望了朱高煦一眼,直接出言道: “老二”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差不多就得了,凡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适可而止吧!” 也就此当下,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场中的气氛于当下变的诡异了起来。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终归是朱高煦率先败下阵来,没有真的与太子爷对上,同时他心里也知道,太子爷此举非是针对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亦算是对他的保护,最后朱高煦也只得无奈的摆了摆手,恨声道: “行行行” “老大,一切你说了算,你说了算,行吧!” “谁叫你是咱大哥,谁叫你又是咱们大明的太子爷呢!” “咱什么都不说,咱都听你的行了吧!” 话虽这般说,不过在说话的同时,朱高煦双眸的眸光却是冷的令人胆寒和惊惧,饱含深意的在朝中一个个陷入愣神和惊惧中的群臣身上,一个个扫视了一遍,此间所展露出的含义,则不言而喻。 一众文官:“!!!!!!” 麻了! 彻底的麻了! 这特娘的,是打算一直揪着他们不放,还要跟他们算账或者说找他们的节奏啊!(本章完) 第588章 怎么办 太和殿。 面对朱高煦饱含深意的警告。 一众文臣的心中,虽是惊惧和惶恐不安。 不过当下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够安安稳稳的离开太和殿,至于之后的事情,则就是之后的事情,这期间所产生的时间空窗期,足够他们去做一些补救的措施,或者说给与他们足够的时间,好生的想一想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最后的结果不管是如何,但不管怎么说,也肯定比之当下的情况,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毕竟有准备的仗,此间的胜利概率,比之没有任何准备的仗,这个的胜利概率,不知道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虽然眼下的局势显示,对于他们来说异常的不利,或者说有些举步维艰,但是并不代表着,他们就真的没有翻盘的机会,以及找不到破局,亦或者说转危为安的点来。 为此。 在听着朱高煦的这一番恳切和肯定的言语之后,方才一个个被整的提心吊胆的文臣,于当下皆是不免长长的舒了一口大气,面色中紧张的神情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一个个文臣于当下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连忙神情恭敬躬身的行了一礼。 之后,文臣们则是,在得到上方太子爷的应许之后,也等不得朱高煦所谓的应许了,一个个恨不得爹妈字再多给他们生上几条腿,皆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往着太和殿门外大步流星而去。 这速度 简直像是背后,有人拿着刀在跟着他们撵一般,乃是这么多年以来,从来不曾发生过的罕见‘奇观’。 散朝之后。 一个个宛如逃一样离开的文臣,以及方才那些个假装晕死过去的那些个人,也是在出了皇宫之后,皆都像是发生了医学奇迹一般的醒了过来。 见着一个个突兀间醒转过来的人,那些个搀扶着臣子,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毕竟都是聪明人,谁能够不知道谁啊,如何能够不知道所谓的晕倒,乃是为彼此找的台阶下,所整的小把戏。 不过虽醒转了过来,但此时此刻的文臣们,一个个的脸上却不见分毫的笑意和儒雅随和,皆乃是愁云密布,皆是眉头紧锁,心中对于不干人事,妄图将他们这些个人给全部收拾了汉王朱高煦腹诽和大骂不已。 虽然最后. 在他们的小把戏,以及太子爷强势出言干预之下,今日的闹剧最后以虎头蛇尾、汉王朱高煦歇鼓结束,那两条套在他们这些个文臣脑袋上的新政策和井绳没有彻底套牢。 但是方才就说过,场中的都是聪明人。 就不说之前,就说朱高煦被太子爷勒令制止之后,看他们的那些个眼神,只要不是傻子,心里都比之任何人都清楚,眼下的事情,今日看似结束,看似汉王认输了。 但这些个不过都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 以他们这些个人对汉王朱高煦的了解,以及最后的警告眼神,毫无疑问皆够彰显着,他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选择歇鼓和装聋作哑。 此次朱高煦没有成功,但是有了今日的经验,来日找着合适的机会之后,以朱高煦的性格,绝对会将今日被制止的事情,再次给翻出来,紧跟着就是重提、重议。 不达到目的,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放弃。 想着,想着,一众文臣的眉头,不禁于担下拧的愈发的紧了起来,同时心中的顾虑和惶恐,亦是比之方才更盛,所有人无一人不是忧心忡忡的。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工部尚书宋礼满面愁容的走到户部尚书夏元吉的身旁,神情忧虑惶恐不安的道: “夏尚书” “金老大人.” “这这这这功名和优待,可是咱们大明天下,所有学子艰苦苛责学习的动力啊。” “以当下的行事,汉王爷这是打算对这些个功名和优待国策动手的节奏,倘若真的被动了.” “咱们这些个身为前辈的人,当如何面对天下的芊芊学子。” “并且尔等也自是心中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倘若真的依照汉王推行的两条政令执行下去,长此以往下去,咱们这些个读书人,那些个前辈费尽心血,给我们争取来的蒙荫,怕是也将于咱们的手中消失不见。” “咱们读书人,于今后的朝廷和朝政上的话语权,也将大大的减少,百年之后咱们这一带的人,又有何颜面于九泉之下,去见那些个前辈和先辈们啊!”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是一般的煽情,几乎都快要把圣人都给搬出来了。 闻之此言,金忠的面色不由得变了变,瞳孔中的双眸微眯,神情于此刻阴沉的可怕,眸光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周遭一个个垂头低眉的同仁和同僚们。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金忠收回了打量环顾的目光,言语不带分毫的情绪波动,冷冷的开口道: “你们还好意思提起所谓的没有颜面?” “说这样的话,尔等难道自己不觉得羞愧,难道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先辈和前辈,呕心沥血的给咱们争取的优待和特权,难道就是让你们这样使用的,圣人的圣言学说,难道就是教导尔等,怎么去剥削百姓,怎么的中饱私囊、往自己的口袋里攥取利益的吗?” “要说丢脸,要说没有分毫的颜面。” “尔等在做那些个事情的时候,为何不想想,百年之后、以及当下,没颜面见先辈、前辈和晚辈。” “倘若早有这样的觉悟,早有这样的想法,还会发生当下这般丢脸到家的事情吗?” “咱们这些个人,还会被汉王给戳着痛处,还能够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如今日受人宰割吗?” “为何会如此” “此件事情上,真的能够怪汉王吗?” “兼并土地、贪赃枉法、等等一系列逾越大明律例和律法的事情,哪一样不是你们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此间可有分毫的,有汉王拿着刀架到你们脖子上逼你们去这般做吗?”“东窗事发了,知道难受了,想着先辈、前辈、晚辈了。” “早干嘛去了!” “难道之前经历兵器工坊、都查院贪腐案、以及后续的一系列案子,尔等还看不明白,咱们这个汉王啊,乃是一位实打实的,重实学、才学,轻经学,比之任何人都要务实的人吗?” 这还用说吗? 完全就不用怀疑,就从这段时间以来,汉王朱高煦这段时间以来,做的这么的一些事情,大家都是聪明人,谁能够看不出来? 朱高煦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哪一件事情不是针对,或者说这些个事情,不是冲着他们这些个朝堂上,那些个人或者事情来的呢? 一想到汉王朱高煦这段时间以来,所作所为的事情,说实在的,出了太和殿的文臣一个个的人,无一不是身形止不住的打颤和惊惧害怕。 想着,想着,场中的群臣,闻之金忠针对他们这些人的质问,一个个人的问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 就他们家族和士族,这些个时间以来,貌似都是这样的操作,都是这样的做事情和做人的。 都是这样的剥削百姓,都是以这样攫取利益的。 不然,他们这些个人考取功名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这些个特权,不就是为了这些个权力带来的好处吗? 倘若这些个好处都没有,他们为官和考取功名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知道是什么一回事情,但是做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就看彼此怎么理解这么个事情了。 但是大家的心里都比之任何人都清楚,既然金忠敢说出这样的话,敢在朝堂上说出那样的话来,那么不说别的事情,或者说有着另外什么样的心思。 至少能够证明一点,则就是金忠既然能够有这样的底气说他们以及汉王朱高煦,那么就可以证明一点,金忠自身的问题,则就绝对没有那些个腌脏事情,不然的话,金忠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语来。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一旁被呵斥陷入沉默的群臣,一个个慢慢的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皆是不免有些心虚看向金忠,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金老大人.” “别的事情,咱们先不说。” “就当下的问题,既然已经摆到了台面上,已经扯下了遮在咱们彼此脸上的遮羞布。” “那么以往咱们做的那些个事情,就已经不重要了。” “事已至此,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不管咱们做什么样的弥补,都没办法掩盖所有的事情。” “但是就当下的问题,您看看我们应当如何处之呢?” “将当下的事情,咱们一五一十,自行拟定自己家族以及士族的罪行和罪责,以此拟定成册,呈报远在漠北征战的陛下,然后我们主动的退缴,这么多年所收敛的金钱和银两。” “就已经发生的事情上,陛下是否能够网开一面。” “能否直接压下和制止汉王殿下,当下对于咱们的偏见,以及打算找咱们一个个算账的节奏,我们能不能够,在这等绝境之中,谋出一条生路来?” 这话说的。 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责和罪孽,退出所有违背大明律例和律法的钱财和土地,是否能够得到应有的原谅。 针对这个答案。 说句真心话,别说当下的人问他们,就眼下的情况,金忠心中是真的没有半分的底气。 实乃是这些个人,所做的事情,究竟有多过分,究竟鱼肉了多少的百姓,究竟套取了多少,应当独属于朝廷国库的银两,金忠的心中真的不知道。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则就是金忠心中比之任何人都清楚,身为一个上位者,谁真正的能够容忍,自己的手下或者自己的官员,背着自己做出这等恶心的事情来? 就这些个发生事情,别说朱棣会做什么样的感想,倘若他金忠身为上位者,见着自己手下的人,不顾朝廷的安危,不管朝廷的富裕和兴衰,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的享乐,别说朱棣能不能够饶恕,就他就当下的局势、以及所了解到的事情来说,他都没办法真正的接受和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毕竟这些个人享乐就不说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则就是这些个人的享乐,所造就的结果、所造就的民怨和怨声载道的问题,全部让皇帝或者身为上位的人给他们这些个人犯下的错背锅。 这样的事情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就当下的事情上,换做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怕是都难以释怀和真正的做到理解吧! 纵使当下为了稳定局势,不找这些个人的麻烦就算了。 可是一旦当下的事情过去,或者能够找到替代这些个人的人之后,朱高煦就不说了,永乐大帝朱棣能够忍住不对这些个人动手,有条不紊的找这些个人秋后算总账,可能吗? 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啊! 一想到这里,被问着话的金忠,不禁也是一阵的头疼和苦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人所问的问题。 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至少相较于自行书拟自身的罪责,以此呈报永乐大帝,绝绝对对的比之,等着汉王朱高煦一个个的找他们算账,至少能够苟活上不少的时间。 为此。 纵使针对当下的事情,没有绝对的把握,以及没有绝对肯定的答复。 就眼下的事情上,金忠在面对一行人落在自己身上那一副渴望的神情和眼眸,也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冲这些个人给予相应的答复,沉声道: “诸位同仁。” “就你们所提之问题。” “咱不能够给你们百分之百的答复,不能够说谁好或者谁不好。” “但是依照老朽的拙见来说,相较于咱们的上位,以及现任的监国汉王朱高煦两者做选择的话。” “咱更加倾向于上位.” “当然,具体的情况,就诸卿自己去衡量,这里面的利弊了,毕竟就眼下的事情,谁也不敢说给百分之百肯定的答复。”(本章完) 第589章 对峙 此言落罢。 场中沉默声音,却是显得那般震耳欲聋。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金忠的这一番话,让大家的心里更加没有了底气。 让他们自己衡量,怎么去衡量这个问题? 倘若他们自己的心里有底气,真的能够衡量的清楚的话,他们这些个人,又何至于针对这个问题上,这般死缠烂打的揪着金忠问结果呢? 至于为何在这个问题上,他们这些个人要揪着金忠不放,想要在金忠这里得到确定或者说确切的答案,此间的原由也很简单,金忠在整个大明朝堂上来说,可不仅仅是坚实的太子党,更是永乐大帝真正的心腹大臣。 就金忠对于永乐大帝的了解,两者之间的关系,乃是整个大明朝堂上,所有人都比肩不了的存在。 也正是如此,场中的群臣,才这般做态,才这般想要从金忠的口中得到应有的答案。 不过显然金忠就当下问题的答案,并没能够让场中的这几个人满意。 就这般。 过了一小会的时间,文臣为首的杨荣站了出来,忧心忡忡的走到金忠的身旁,轻声道: “金老大人.” “这这这这个问题和这个事情,您这里都没有底气和办法吗?” “这般的话,我们这些个人当如何是好啊!” 闻之此言。 金忠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其这个问题,转而冷冷的看了忧心忡忡和惶恐不安的杨荣一眼,也懒得搭理杨荣,转而将目光落在一旁面容沉寂的,自始至终一言发的夏元吉身上,看了其好一会的时间。 之后,金忠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冲着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杨荣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了!” “此件事,于此地适可而止。” “咱已经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尔等还要咱怎么办?” “难道非要咱给尔等保证不成?”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别搁我这里浪费时间,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与其揪着咱不放,尔等不如好生的想想来的更加的实际。” 此间,察觉到金忠言语中的不满,以及果决的逐客之意。 一众文臣不禁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虽然心中很是不愿离去,很想要再在这个事情上再说些什么话,却终归是没能够再说出口,紧跟着老老实实的离去。 待到所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去。 站于台阶上的金忠,见着独留下来陪着自己的夏元吉,沉吟了片刻,幽幽开口道: “夏大人” 闻之此言,处于愣神思索中的夏元吉回过神来,低垂着的脑袋抬起,看向呼唤自己名讳的金忠,神情中带着些许惊诧,道: “金大人有何吩咐?” 金忠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瞳孔中的双眸微眯,上下打量了夏元吉片刻,饱含深意的发问道: “夏大人” “你乃咱们大明的户部尚书,就像之前汉王殿下所言的那般。” “主管整个大明朝堂的赋税和税收,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见着咱们大明每年的赋税和税收,皆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跌,针对这些个事情的缘由,您难道就真的没有探查过这里面的内情吗?” “或者说这么长的时间,针对大明赋税和税收的问题,国库愈来愈空虚的情况,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为何.” 这话问得是相当的巧妙,并且时间段也拿捏的相当好,适可而止的停了下来,没有把所有的话和所有的事情,皆毫不客气且直白的问出来。 不过彼此都是聪明人,夏元吉如何能够听不懂,金忠这般饱含深意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闻之此言,夏元吉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双眸亦是微微眯了眯,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止不住的摇了摇头,回道: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 “金老大人.” “咱们大家都是聪明人,就当下的事情,就咱们的这些个同仁和同僚,一个个是什么样的人,难道金老大人能够不清楚吗?” “倘若今时今日,如若不是已经火烧眉毛,不是已然把这些个人给逼到了绝境,你认为他们会这般吗?” “就方才事已至此了,这些个人也想到了,当下最好破局的点,金老大人也是给予了这些个人一些理性的建议,几乎都快要把话给这些个人挑明了。” “但是结果如何呢?” “想来此间,就当下发生的事情,金老大人应该是深有感触吧!” “面对金老大人.面对火烧眉毛了,他们都能够有这样的小心思和小算盘,金老大人觉得就咱这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于他们的心中,又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再说了” “金老大人,在问咱这个问题的时候,反之过来就这些个人所作的事情,这么多年以来,金老大人虽非是户部,乃是主管兵部,但以金老大人的聪慧和慧眼,难道真的没有丝毫的察觉,或者说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吗?” 听闻夏元吉毫不客气的反问。 让金忠不禁神情一滞,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思来想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面对夏元吉的这个问题。 为何? 因为这些个事情,诚然金忠没有参与过,没有做过这等腌脏事情,但是以他的本事和能力,对于这些个人所做的事情,他要说真的分毫都不知道,或者说没听到过什么风言风语又怎么可能呢? 为何知晓、知道这些个事情,金忠没有呈报和禀报上去呢? 说白了。 终归还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私心和想法,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不想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呗,就这么的简单。 也正是如此,在面对夏元吉的反问时,才让他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这个皇帝的心腹、他这个老臣都乃是这样的心思,那么他又有什么样的资格,或者说凭什么要夏元吉去做那样的事情,可能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就这般,两人之间气氛,骤然变的微妙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金忠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长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道: “是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他们这些个人,自己忘了自己为官的初心,忘记曾经读圣贤书时所立下的宏愿,落得当下的结局和结果,怪不得任何的旁人。” “不管如何,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他们这些个人罪有应得。” 说着,说着,金忠不禁扭头望向身后高耸而立的宫墙,神情中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继续道: “当下的局势,当下的情形和情况。” “真的是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夏大人” “不知就今日发生的事情上,对此可有什么别样的看法否?” 这话一开口。 大家都是聪明人,夏元吉如何能够不知道金忠,此番言语所指代的是什么,隐藏着什么样的欲意和想法,这是暗暗的指代太子爷于当下事情上的态度。 不过,针对金忠的问话。 也确确实实的让夏元吉陷入了沉思,针对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太子朱高炽的态度,真的非是一般的耐人寻味,让人有些难以琢磨,有些不知道太子爷的态度和葫芦里面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要知道。 今日大朝会的时候。 朱高煦行事作风,不可谓不够狠辣和强势。 上来就直接处理了数十位,手中握着实权的官员,这等狠辣的手段,站在旁边参与朝会的太子爷,居然没有分毫出手阻拦的意思,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亦没有发表过任何的看法。 之后汉王朱高煦直接往他们头上套金箍咒,拿捏他们的命脉,太子爷前期在局势没有发展到不可控的时候,在没有假装晕倒的时候,也没有分毫想要站出来为他们说话的意思,只有最后局势真的发展到没办法控制的情况下,太子爷才最后不得已的站了出来。 虽然他们这些个人拗不过汉王朱高煦,但是倘若太子朱高炽坚定的站在他们这一边,或者说表明些许的态度的话,那么今日的大朝会上,他们这些个文臣的处境也绝对不会,如当下这般的难受。 此番的做态和态度,确确实实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这里面的深意就真的不得不让人多想。 闻之此言,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夏元吉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眉头微微挑了挑,面色露出一抹淡然轻缓的笑意,深深的看了金忠一眼,回道: “金老大人.” “何必想那么多。” “咱们与其在这里打破脑袋的胡思乱想,以咱的拙见,当下还不如一会直接去太子府邸拜访太子殿下来的实在。” “毕竟咱们两人的屁股底下干净,也就不存在辜负皇恩、辜负太子殿下的信任,自是还有脸面去见太子殿下不是。” “倘若这里面真的有什么.” “想来以咱们两人与太子爷殿下的关系,不说什么都告诉咱们,但好歹能够给我们些许的提示不是?” “您说呢?” 听了这话,金忠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与之对视了片刻,之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道: “夏大人说的在理” “那咱们两人同去?” “同去!同去!” 与此同时。 待所有参与此次大朝会的官员离去,偌大的宫殿中独剩汉王朱高煦和太子朱高炽两人,整个宫殿中的气氛压抑的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殿中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皆彼此看着彼此。 静守在一旁伺候的宫人们,一个个也都异常敏锐的察觉到,此间殿中变化的气氛,所有人的面色都异常的难看,一个个皆不自觉的将脑袋给埋得极低,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以及发出任何不合时宜的声响,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两位爷,令眼前的两位爷反感和厌恶,给自己引祸上身,遭受无妄之灾。 就这般。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太子爷率先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冲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宫人们摆了摆手,吩咐道: “尔等都退下。” 此言落在一众宫人们的耳中,宛如天籁之音,一个个瞬间如蒙大赦,同时也知道当下太子爷和汉王爷这两兄弟,有事情需要详谈,随即也不敢有分毫的犹豫,一个个神情恭敬的行礼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不敢有分毫的过多逗留。 待到所有人离去。 偌大的宫殿,比之方才更加的安静。 见着所有人离去之后,朱高炽扭头看向一旁的神情淡然的朱高煦,深深的吸了好几口大气,瞳孔中的双眸迸发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冷芒,言语于此刻也变的极为严肃和庄重了起来,出言质问道: “老二”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谁让你这么做的,你想过这样做事情的后果没有?” “这么大的事情,牵扯到这么多的人,以及这么多的事情。” “在此之前,你要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你为何不提早的与我沟通一番?” “这么重大的事情,谁让你擅自做主,谁给你的底气?” 在太子爷满脸怒容的注视之下,朱高煦缓缓的扭过头,毫不避讳的与之对视在了一起,神情淡漠淡然不见分毫的情愫波动,就这般过了好一会的时间,其才出言道: “老大” “这个话,不是应当该我问你吗?” “怎么你倒是选择,倒打一耙的质问起咱来了。” “方才倘若不是你在中间横插一杠子,直接打断了咱接下来的布局,不是硬生生的打断了咱的言语,咱所行之布局和想法,就已经达成咱想要的目的了。” “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破事,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这些个人倘若不给咱整出一个所以然来,你觉得就咱所言的那些个事情,真以为他们能够这么的轻易脱身吗?” “至于为何没有提前知会你”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心中不是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有何必自欺欺人,又何必多此一问呢?”(本章完) 第590章 撕开口子? 自欺欺人? 倒打一耙? 几个几句戏虐的词语出口,直接把朱高炽给整的差点破防,差点没忍住爆粗口、于当下破口大骂。 就这般,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煦,仿佛是要将其内心深处最深的意图给看清楚一般,不过任他如何的严肃和庄重,却是难以见到朱高煦的脸上和神情中有分毫的神态变化,朱高煦从始至终皆是如此的淡定从容。 仿佛一切事情皆与之没有任何关系,就今日大朝会上发生的事情,在他的眼神中,所展露出来的情素,给人的感觉都是那么的轻飘飘。 如此的态度和做态,令太子朱高炽不禁眉头紧锁着陷入了沉默。 就这般,原本喧闹的太和殿,于顷刻间,气氛比之方才又再下降了好几度,飘荡于殿中的空气,此刻仿佛快要凝结成了实质,两人之间彼此呼吸之声,清晰可见。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太子爷紧锁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眸光也不如之前那般的凌厉,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简单的平复了一下心中躁动的情绪,出言道: “老二” “咱们别的先不说。” “就今日发生的事情,难道你真的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么大的一个行动,这么大的一个事情,咱先不论此件事情上,别的问题。” “就说一说咱们两兄弟,彼此之间的关系,以及咱们彼此之间相互的身份,于当下的情况下,你想要做这些个事情,出于尊重,难道你不应该先与我沟通一下吗?” “今日大朝会上,在咱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突然来上这么一出,直接打了咱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难道你真的觉得你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还是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 “老二” “你所行的一切事情,都是如此的顺利,都是如此的简单和没有分毫的阻力。” “导致你已经觉得,是不是咱们大明朝堂上,就只有你一个聪明人,而我们这些个人,在你的眼中和心里,都成了傻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察觉不到?” 说实话。 此事来说,就单论事情,不论其他。 是否是朱高炽想要见到,是否是朱高炽希望发生的事情? 答案毫无疑问是肯定的。 针对朝堂上的蛀虫,以往的时候,那些个人都是他这一脉的人,都是他的坚实拥护者,并且在他这个太子爷的面前,为了给他留下好的印象。 为此,那些个人,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尽可能的将他们好的一面,展现和展露在他这个太子爷的面前,加上这些个人,又是他坚实的支持者,更是被他带着天然的眼睛去看待那些个人。 从而导致,以往的这些个文臣,在他这个太子爷的心中,都是相当完美的存在,认为这些个人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真正为百姓谋福利,能够协助他将偌大的大明天下给治理的越来越好的人。 更有胜者,超过历朝历代的君王,真正的实现,圣人圣言所展露的宏愿那般,士大夫共治天下,真正的实现国富民强,让大明朝廷的百姓都能够过好日子,他们这些个君臣都能够于,史记之中留下厚重的笔墨,成为后人所敬仰的存在。 但是在经历过朱高煦的横插一杠入内,宛如化身‘哪吒’一般闹海,将整个大明的朝堂,给彻底搅得一个天翻地覆,将那些个隐匿于暗处的罪恶,以及一个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文臣等人,真实的面孔给逼了出来。 在此之后,也真正的让朱高炽,为之真正的大开眼界,真正的颠覆了他的三观,让他对于文臣的无耻、狠辣、阴毒、有了一个更为深刻的认知和认识之后。 在朱高炽的心中,对于这些个支持他的文臣,已然是没有了多好的印象了。 说的再直白一点,在以往的时候,朱高炽很多事情,都愿意听取之前那些个文臣的建议,给予他们那些个人足够的信任。 但经历那些个事情之后,朱高炽也是已然看清楚了这些个喜欢唱高调、背后干腌脏事情的文臣,为此很多时候,纵使会与之文臣商议,但是却是不再那么相信和信任他们了。 很多事情上纵使文臣说的在理,朱高炽在背后也会细的不能够再细的仔细思量和思考,才会真正的将所议之事给尘埃落定。 为此 今日朱高煦这般逼迫和收拾这些个文臣,朱高炽打心眼里是非常的高兴,也极为乐意见到。 但虽是他希望看到的事情,却非是他想要当下发生的事情,因为在朱高炽看来,当下非是与这些个文臣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因为针对整个大明朝廷来说,这些个文臣虽然很是可恶、令人厌恶,但是从大局观、从大局出发来说,整个大明朝廷,就当下的情况,还真的没办法离开这些个文臣的协助治理。 一旦没有了这些个混蛋的协助,那么整个大明天下,绝对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动荡。 别看整个大明朝廷,眼看着乃是风平浪静,但知道的人,都是无比的清楚和明白,所谓的风平浪静,只不过是当下所展现出来的而已,真正的背后则是暗流涌动。 毕竟不说别的,就说与之大明朝廷做了那么多年的敌对手的白莲教。 倘若白莲教见着大明朝廷出现动荡,或者说朝廷真正的彻底与文臣撕破脸皮,那些个混蛋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放过眼下千载难逢的机会。 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与之那些个朝臣勾连在一起,给大明朝廷找麻烦。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则是针对‘动荡、造反’,这些个事情的流程和怎么实施下去,朝臣们可能本事稍微会弱上一些,但是对于从立教以来,就是靠造反成名的组织,这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则是简单的不能够再简单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有着这方面的担忧。 面对朱高煦此间如此不明智的行为,上来就直接奔着别人文臣七寸去,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直接要别人老命,跟别人撕破脸的节奏,并且在此件事情之前,没有提前与他沟通,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为之想要找补、想要为之彼此缓和关系,都找不到切入点和口子,才真正让往日皆以涵养和养气功夫极佳的太子,为此如此的愤怒。 当然说是愤怒,不过更多的则是害怕和担忧。 对于太子朱高炽来说,纵使要对这些个文臣动手,要与之撕破脸皮,则最好的切入点,最好规避一切可能发生不好的后果的方式和方法,就是等着新学推广,并且在新学有了一定的气候、能够实实在在的为朝廷提供治理国家的人才。 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则才是最为理想的时候,同时也是不怕这些个文臣反噬,不怕这些个混蛋动不动以什么请辞,或者捣乱的时候。 因为有了足够的人才,朝廷不再依赖这些个文臣,那么但凡这些个文臣胆敢有分毫的扎刺,胆敢有分毫的违逆,那么朝廷有的是那些个混蛋的把柄,给他们好生的算总账,好生的给他们拉清单,与之收拾这些个混蛋。 龙椅的另外一侧,针对太子爷的怒问,朱高煦微微皱了皱眉,耷拉了几下眼皮,倒也没有分毫的怒意表露,反倒是一脸笑呵呵的看向太子爷,直言不讳的问道: “老大” “你是不是想说,现在不是时候?”“你是不是想说,纵使要跟这些个人撕破脸皮,那么也是在新学真正推广开来,或者说新学真正的成了气候之后,朝廷有了另外选拔人才的渠道,则不用再受制于这些个家伙,才是最为恰当的时候?” “咱这个时候做这些个事情,乃是极为不明智,妥妥的提前暴露,与之撕破脸,则乃是落了下乘的事情?” 朱高炽:“???????” 嗯?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难道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此番不可能还有什么问题,或者说还有什么好的切入点吧! 在朱高炽的迷茫且带着些许好奇的注视之下,朱高煦平静淡然的面容,于此间不禁浮现出一抹极为冷厉的讥讽和嘲笑之意,半眯着的双眸亦是猛然睁开,冷哼了一声,笑道: “老大”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是太过于天真,还是说你太过于愚蠢实际一些。” “你不会真的以为,新学能够那么轻易的实施下去吧?” “究竟是我把朝堂上的人当成是傻子,还是太子爷再把朝堂上的人当成傻子和蠢货?” “依你之见,不会真的以为,他们这些个堪称人精的人,能够看不穿,能够不知道新学成立推广之后,会给他们这些个人的利益,带来多大的冲击和挑战吧。” “既然骗不过,既然别人能够知道。” “依你之见,那些个文臣会轻易的允许,能够出现替代他们的人存在吗?” “这个答案.不用我说,你的心中应该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那么怎么才能够,在他们坚固的宛如堡垒的利益团体上,撕开一道口子?” “唯有把他们这些个混蛋,给搞得人心惶惶,或者说是打草惊蛇。” “只有这般.” “咱们才会有机会,才能够撕开一道口子。” 闻之此言,朱高炽眉头紧锁的陷入了沉默。 就这般,过了不知多长的时间,他慢慢的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紧锁的眉头不自觉的挑了挑,冷冷的扭头望了其一眼,沉声道: “老二啊!老二!” “你总说,咱老是把问题给想的太过于理想和片面,认为咱总把朝堂的人当成是傻子或者蠢货。”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就今日大朝会上发生的事情。” “你如此着急的做出这等事情来,还为此大言不惭的为自己找补,美其名曰说什么打草惊蛇,为后续的新学撕开一道口子。” “别逗了行不行?” “如何撕开一道口子?” “今日的这等问题,已经将其给整的这般的严峻。” “你也几乎站在了所有的文臣的对立面,当然看着确实令人无比的舒心和觉得舒爽,但是真的能够像你说的那般简单吗?” “以文臣那些个混账东西的德行,只要给予他们这些个人足够的时间。” “他们绝对能够把当下的账给抹平了,你信还是不信?” “要知道,此事可是牵扯到朝堂上所有的文臣,这么多人联合在一起,相对于整个大明朝廷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到的?” “一旦这个账被这些个混蛋给抹平,届时你觉得,你还能够有什么样的办法,能够拿捏住他们的七寸,能够让他们为之低头认罪吗?” “或者说,他们来个更加光棍的操作,直接自拟罪责奏章,跳过咱们两兄弟,上奏远在漠北征战的老头子。” “一旦此件事情落到了老头子的身上,你觉得以老头子的性格,他会如何做?” “会不会给予这些个人一次机会?” “倘若给了这些个人机会,那么就代表着眼下的事情彻底翻篇。” “事情翻篇之后,你还能够拿他们这些个人如何?”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闻之太子爷直接搬出了永乐大帝,朱高煦忍俊不禁的冷笑了起来,面色之中讥讽之意尽显,冷冷的回望了过去,沉声道: “自拟罪己奏折,跳过咱们两兄弟,直接上呈给老头子?” “哈哈哈” “老大啊!老大!”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就这个担忧,咱们先不说老头子会不会同意,眼下发生的这么严重的事情,会不会就此翻篇,就直接说这些个文臣们,依你之见,真的觉得这些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老头子.是什么样的性格?” “你以为文臣们,心中能够没有计较吗?” “相较于你所谓的上呈老头子,我觉得他们更大的几率会选择,借助手中的权力和本事,尽可能的抹平眼下的事情,此怕是才是文臣们的首选。”(本章完) 第591章 我相信你 此言落罢。 朱高炽不禁微微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和好奇的回望了过去,问道: “为什么?” “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选择这么一条路?” “当然.我不否认,老头子虽然眼里容不得沙子,但是老头子也非冲动和没脑子的人,此件事情上牵扯到朝中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臣子。” “牵扯到这么多的人,虽然老头子对此心中势必会为之震怒不已。” “但是我确实不相信,老头子会真的一下处理这么多人。” “相较于整个天下的稳当,这些个人所做的事情,则显得没那么的重要,或者说微不足道也不为过。” “所以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怕都会选择上呈老头子,这么一条路吧。” “毕竟选择借助手中的权力,万事只要做过就势必留痕迹,拿那些个东西的时候,于他们而言异常的简单和方便,但是想要将这些个东西给全部推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同时就像你所言的那般,既然朝堂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依我之所见.” “这里面势必牵扯不知道多少的人命,就这些个已经被他们拿到手中的东西,饶是他们纵使想要按照原路给退回去,怕是都不会有那么的容易。” “为此,你以为就之前你所言的那些个事情上,真的是他们这些个人想抹平,就能够抹平的吗?” “真以为那么简单吗?” 闻之此言。 见着太子爷言辞确凿的模样。 朱高煦于此间脸上的讥讽和嘲笑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微眯着的双眸看着与之近在咫尺的太子爷,就如同看待一个傻子一般,紧跟着冷笑着回道: “死了几个人,对于那些个人来说重要吗?” “对于这些个人来说,他们怕的不是人死了,而乃是人没有死,那才是对于他们最为难办的事情。” “因为人一旦死了,那么就代表着彻底死无对证,那么这些个人依照着手中的权力,有的是办法可以为此制造各式各样的伪证,没有任何人能够出来与之对薄公堂。” “则之前发生的事情,势必就成了他们这些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大” “难道面对这样的事情上,你纵使有着天大的本事,难道还能够让死人为之开口,或者说让死人破土而出,站起来为自己遭受的不公平的待遇,为之争辩和喊冤吗?” “就这样的事情,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知道乃是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为此.” “他们这些个人,丝毫不担心,那些个已经被他们搞死的人。” “可明白?” 朱高炽:“???????” 什么意思? 麻了! 彻底的麻了! 还能够这样玩,闻之这话,让朱高炽感觉貌似自己真的有些太过于善良了,把很多的问题总是往着好的方面在去想。 再仔细的琢磨了朱高煦刚才所辩驳的话,貌似还真的是这个道理。 那些个混蛋,好像还真的是有这个能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是活人还真的是没有死去的人好处理。 短暂的愕然之后,朱高炽思绪从愣神中回了过来,半眯着双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朱高煦,沉吟了片刻,道: “老二” “那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说了,活人比死人难处理,因为活人能够开口,能够为自己争辩、能够为自己叫屈,那么就这些个人家中和士族的行事作风。” “难道你真的不担心,你如此的逼迫这些个人,倘若他们真的走上这么一条路的话,他们这些个人,为了自身的安全,从而挺而走险的为了以绝后患,将那些个遭受他们欺压和鱼肉的百姓,给全部斩草除根吗?” “之前老二你口口声声的叫嚷着,为民请命、为民谋福利。” “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真的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或者说” “你如同这些个虚伪的文人墨客一般,一切不过就都是口号,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选择这些个无辜的百姓,让其成为自己的牺牲品。” “化作你手中,彻底对文臣动手的刀剑。” 不得不承认。 朱高炽真的是一个聪明人。 虽然前面没搞懂,有些没理解出朱高煦言语的含义,为何朱高煦能够如此的言辞确凿。 但是在经过简单的提醒之后,他也是瞬间做出了举一反三,不仅仅看破了朱高煦为何如此肯定,同时也看破了朱高煦之前所谓的打草惊蛇的真正缘由。 这是要以百姓之血,化为斩杀这些个文臣的刀剑。 不得不承认。 倘若事情真的是如同朱高煦所言的那般发展的话,如若那些个文臣真的如此选择,真的做出朱高煦所预料的那些个事情的话。 那么此间就势必彻底挑起,文臣与百姓的对立和对峙。 原因无他。 因为朱高煦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方面的预料,那么也就代表着,这些个文臣绝对不可能真正的做到首位百分之百的干净。 一旦做不干净 在本就被汉王点穿,在知晓自己的罪责的情况下,这些个文臣还不知悔改,不仅仅不上奏自爆罪行请罪,还这般一错再错的执迷不悟下去,酿成更大的错误,制造出更大的悲剧来。 那么这个事情一旦彻底被引爆,一旦被曝光出来的话。 别的不说 这些个参与其中的官员,不管是有多大的能力,不管是有多大的本事,在成为此间案件的漩涡中心之后,那么迎接这些个人的结局,怕是唯有粉身碎骨,此外不可能再有第二种的结果,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他们。不仅仅如此,这些个做这些事情的人,也势必将彻底被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面,遭受世人的唾弃和咒骂。 就哪怕是他们同是一利益共同体的官员也好,亦或者说是那些个天下的芊芊学者也罢。 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敢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当下站出来,为他们辩解分毫。 纵使衍圣公都不敢。 怕是不仅仅不会为他们这些个人辩解分毫不说,届时势必会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也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为何? 因为做出这等恶事,几乎就等于是彻底成了众矢之的。 谁敢站出来,那么先不说朝廷,就天下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够把那些个站出来说好话,为之辩解的人给淹死。 特别是那些个文人墨客,一个个可都是极为爱惜名声的人,又怎么可能为这些个人,赌上自己的名声?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一点,则就是一鲸罗万物生。 一旦那些个人做出这等恶事,一旦彻底成了过街的老鼠。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那么朝廷也就势必会处理这些个人,以及这些个人的家族和士族,在处理完这些个人的家族和士族之后,也就势必会空出许许多多的位置和利益出来。 而这些个利益。 也正是不少人,趋之若鹜和梦寐以求的东西。 为此,也就不用担心,在处理完这些个人之后,朝廷没有人愿意上位,没有愿意为朝廷出力。 因为在处理完这些个人之后,空出的位置,等着后续的人一上位,稍稍微的做出一些个利国利民的事情来,那么对于那些个人的名声,也势必有着极大的提高和帮助。 既有利益、又能够得到好的名声。 这样好的事情,这样千载难逢的事情,谁能够不喜欢,谁能够不想要呢? 再说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谓的联盟、所谓的利益共同体,在利益受损或者有着比之更大的利益诱惑的时候,那么所谓的共同体,将不复存在。 届时朝廷,亦可以与之那些个后起之秀,两者相互协商和谈判,彼此进行利益交换,此件事情上,只要操作得当的话,还真的不一定做不成,朱高煦之前所想要的那些个事情。 与此同时,待细想了这些个问题之后,在看出这里面的隐藏的深意之后。 令朱高炽不禁恍然大悟,也总算是明白,之前朱高煦所谓的,今日大朝会上做这件事情,将某些个事情给彻底挑明,则是为了为新学撕开一道口子。 之前他还有所怀疑,还认为朱高煦乃是故意为自己辩解,认为其就是妥妥的痴人说梦,认为其乃是异想天开,不认为其能够办到和成功。 但现在看来.则并非如此,一切的一切,只能够说朱高煦的思维和布局,真的是非常人所能及也。 而这里面唯一受伤的一方,只能够是那些个受苦又受难的百姓了,亦算是渐渐的理解了朱高煦,虽然看似他抛弃了那些个百姓,将百姓给置于危险之地,但是相较于整个朝廷天下的大局观来说,又真正算的了什么呢? 毕竟要行变革之事,要想变革能够成功,有些牺牲乃是必要,也是在所难免会发生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为了整个天下。 理解归理解。 但细想之后,面对朱高煦此番行事的算计,这般狠辣阴狠的手段,也着实让太子爷想着心底不禁有些发毛和胆寒,看向朱高煦的眸光不自觉的缩了缩,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两步,与之保持足够的距离。 没办法啊! 以往的时候,朱高炽一直以为,自己够狠辣、自己的心思够深沉,自己能够掌控全局,能够看明白和看懂很多的事情。 但是在经历今日的事情,以及见识着朱高煦的布局和操纵人心的手段,真真实实的让朱高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算是彻底的超出了他预料和乃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没想到,朱高煦能够看的这么远,能够下这么大的一盘棋,能够轻易的将所有人给拉入他的棋盘,将所有人都给算计入其中,并且入局者,亦不曾有分毫的察觉,几乎是把人性给琢磨的透透的。 此局,如若不是朱高煦毫不避讳的给他点穿的话,怕是他真的想破脑袋都想不到,里面有这么多的算计,朱高煦居然能够将他也都给骗过去。 站于一旁的朱高煦,自是将太子爷的神情和目光,大概也能够猜到他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也明白自己的布局,太子爷这是想明白和看清楚了。 短暂的沉吟之后,朱高煦不禁抬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长长的叹了口气,回道: “老大” “是不是觉得我,过于狠辣、阴损了。” “居然会把我口口声声想要呵护和维护的百姓,给一下推入万丈深渊之中?” 闻之此言,处于愣神中的太子爷回过神来,眸光深邃的看了一眼立于一旁的朱高煦,于当下沉吟了良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该如何开口回应。 为何? 原因很简单。 就这样的布局,以百姓为棋子,对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肯定是不对的。 但是从大义上来说,他又有错,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显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因为都是为了以后,一切都是为了变的更好,为了更多的百姓着想。 同时也让,以往身处于底层的百姓,有了可能和可以翻身,真正享受些许公平的机会,算是牺牲小利,维护大利。 此间的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真的很难以对错,来评判当下发生的事情。 因为所站在的角度不同,所看到问题的方式方法不一样,那么所得出的结果,自然也就完全不相同,存在着差异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想着,想着,太子爷也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大气,几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语,但不知道为何,言语每当到嘴边的时候,他却是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说话。 最终在经过几度的沉吟和整理情绪之后,朱高炽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与之近在咫尺的朱高煦肩膀,应承道: “咱们两兄弟” “就不说那些个阿谀奉承的话了。” “一切的一切,我非痴傻,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和清楚。” “就都按照你的布局走吧!” “我相信你。”(本章完) 第592章 总会有牺牲 太和殿。 伴随着‘我相信你’,此四个字落罢。 太子爷没有分毫的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没有在此逗遛片刻。 随着太子爷的离去,看着消失于大门前的身影,朱高煦过了好一会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原本平和淡然的面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郑重,忍不住低声喃喃: “相信我” “倘若真的相信我,就不会问这么多了。” “算了,算了” “随你怎么想,反正所留给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了。” “待将此事做完,一切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那么也就是咱们两兄弟彻底分道扬镳的时候。” “如今的我,也没必要,与你勾心斗角,与之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的事情了。” 短暂的沉吟之后,朱高煦扭头看向殿外,声音陡然拔高,道: “来人!!” “传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速速前来见本王。” 闻之此言,静候在门口的奴婢,快速来到殿门前,神情恭敬的躬了躬身子行礼,道:“诺!奴婢这就去办。” 就这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原本安静的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身着飞鱼服的纪纲从殿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见着,正于高台上,斜靠着椅子上,半眯着双眸不知道在思索想着什么的纪纲,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臣参见王爷。” “不知王爷,召集臣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听着问候行礼的声音,朱高煦飘远的思绪被拉扯了回来,半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看向台下恭恭敬敬站着的纪纲,沉声道: “之前本王吩咐你办的事情,当下办的如何了?” “手上的探子以及人手,是否已经安排妥当和完善?” 面对朱高煦的询问,纪纲皱眉思索了片刻,自是知晓朱高煦所问的是什么事情,随即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回禀王爷。” “所有朝中大臣的家族和士族,已然全部尽数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 “但凡朝中的大臣家族和士族,有分毫的风吹草动,探子势必第一时间将消息呈报上来。” “不过.” 说到这里,纪纲不禁顿了顿,神情中闪过一抹纠结和敦促之意,做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此情形,朱高煦不禁微微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望了其一眼,问道: “不过什么?” “有什么话,有什么想说的,在咱这里不妨直说吧!” “咱们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咱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 “再说了” “你个锦衣卫头头,夜能治小儿哭啼的人,难道还有什么让你都不好意思说的事情吗?” “又何必在咱的面前故作小女儿姿态。” 闻之此言,纪纲沉吟了片刻,纪纲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之前文臣离去的时候,在宫门外说的那些个话语,一五一十的禀报,之后他也将自己的心中的顾虑,毫不避讳的讲了出来,道: “启禀王爷。” “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就文臣们,之前在宫门处所言的那些个话语和当时的态度。” “事情文臣们的选择,怕是与之王爷之前所预料的事情,貌似不会有分毫的相差。” “他们估计真的会选择铤而走险,借助手中的权力,尽可能的抹平以往他们家族和士族做的那些个恶事。” “虽然咱们锦衣卫的探子早早的就已经布置好,但是倘若他们这些个人,真的铤而走险,真的行逆举,清肃那些个知情的百姓。” “届时势必不知会死上多少的人” “王爷,难道这些个百姓,我们真的就不管不顾吗?” “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文臣家族和士族动手,锦衣卫的探子就悄悄的暗中收集证据,就行了吗?” 此事。 其实纪纲不该问。 或者说这话,乃是多余的问,亦是妥妥超出他之范畴和职责的事情。 这些个道理,纪纲能够成为锦衣卫指挥使,自是心中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但为何要问? 实乃是朱高煦此间的布局,所牺牲的人数,以及此间的狠辣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乃是真真实实的让他这个能知小儿哭啼的刽子手,想着都不禁有些胆寒和害怕啊! 因为一旦所预料没有任何偏差的话,那么就眼下发生的事情,则绝对不是死一两个、几十几百个几千个人那么简单,乃是实打实的,奔着十万或者数十万人的性命而去的啊! 想一想,动却则是十万、数十万人的性命。 比之他这个抄家灭族,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中的人命,两者一对比看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以往死在纪纲手中的人,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为此主宰和经手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纪纲心中则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但今时今日则完全不一样,朱高煦的谋划、不可否认,乃是谋划群臣,但是这里面所牵扯着的人,或者说罔顾的人命上,则有着极大一部分的人,全部都是天下无辜的百姓,并且一下牵扯到十万和数十万的无辜百姓啊! 就当下的计划和谋划,让饶是纪纲这般杀人如麻的刽子手,闻之、行之,都不免有些胆寒和害怕,或者说有些过不了心中的那一道坎,觉得太过于残忍和狠辣。 也正是如此,原本知晓面对命令,纪纲的职责,本应老老实实的完成任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完全没必要为之多说多言,但终归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说出这等不合时宜话语的真正原因。 听了这话,朱高煦微微愣了一下,短暂的愕然后,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他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的纪纲,同时大概也能够猜到纪纲所想,紧跟着出言道: “成大事者,终归会有牺牲。” “这乃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倘若不然的话,咱们的这个局,就绝对不可能安稳和依照咱们的想法实施下去。” “没办法实施下去,受苦受难的终归还是天下的黎明百姓。” “变革和改革,哪里有不流血和牺牲的?”“一个是慢性死亡、慢慢的被逼入绝境,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一个则是以前辈人之性命和牺牲,换取后世之人的平安享乐。” “毕竟你也是聪明人,也是与之当下的事情,从头跟到尾的,自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和了解,这乃是传承了成千上百年根深蒂固的思想。” “想要打破谈何容易.” “所以,饶是本王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纵使本王不愿意,也不得做出这等选择和抉择。”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情于当下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沉声继续道: “行了.” “依照本王所言的方式和方法去做吧!” “想来那日咱给你说的那些个话语,你出意外的话,你肯定也早早的就传递给了远在漠北的老头子。” “这么长的时间,不管是你也好,咱也罢。” “皆是不曾收到过,来自老头子命令和制止咱们布局和行动的册子奏章之类的东西。” “那么也就代表着眼下咱们的布局,老头子也是同意的。”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所以,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枉死也好、无辜也罢,咱们没办法管那么多,咱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他们那些个人的死,相对更加的有价值,只要做到了这一点,也算是对那些个百姓有一个交代。” “也不算是完全负了他们。” “可明白?” 是啊! 就像汉王所言的那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乃是朱棣妥妥的心腹,又怎么可能不将这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上奏远在漠北征战的朱棣。 这么长的时间,他从来不曾收到过朱棣的回件和命令。 如此态度,又何尝不是,在明确的告知于他,此件事情乃是得到了永乐大帝的支持和认可,认为他们的布局没有任何的问题。 想着,想着,纪纲归敛思绪,神情也是于当下变的郑重无比,躬身恭敬的应道: “是!” “臣知晓当如何做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其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吧。” “倘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尔就先行去忙吧。” “最近这段时间,你们锦衣卫可是有的是事情忙了。” “去吧!” “臣告退。” 纪纲躬身微微的行了一礼,之后大步流星的退了出去。 看着消失于门栏处的身影,朱高煦微微眯了眯眼睛,神情中也是不由得闪过一抹无奈,微微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出言道: “是非功过,后人评说。” “一切的一切,就这样吧!” “本王问心无愧.” 与此同时。 东宫太子府邸。 朱高炽刚刚回到府邸门前,贴身奴婢张德早早的就已经等在门口了。 待见着朱高炽的马车停下,张德没有分毫犹豫,直接快步迎了上去,躬身行礼之后,禀报道: “启禀太子殿下” “府中金忠老大人和夏尚书二人,已早早的在府中等候。” “说是有要事,要与殿下相商!” 闻之此言,朱高炽微微怔了一下,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胖乎乎的大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金忠、夏元吉二人前来拜访,言之与他有要事相商? 不用说. 金忠和夏元吉二人的意图,朱高炽自是心中无比的了然,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针对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二人怕是前来妄图探他口风的吧。 短暂的愣神,朱高炽回过神来,虽然很不想见两人,不想与之谈论今日大朝会上发生的事情,觉得闹心和恶心,但是别人既然已经早早的就来到了府上等着他了,倘若见都不见别人,就直接将两人给打发走,确确实实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离开太和殿的时候,朱高煦曾给了他一份名单,上面所记载着朝中的所有人官员,何人清白、何人不干净和屁股有屎,做了些什么事情,皆是无比的详细。 而这一份名单之中,金忠和夏元吉两人,恰恰是最为干净,不曾与那些个人同流合污,放任家族和士族,兼并土地、鱼肉百姓的神奇存在。 在见着两人如此干净,或者说朝堂上,还能够有如此干净的文臣,此间也是让太子爷,被今日那些个文臣虚伪、恶心的嘴脸给恶心到了的心绪,有了丝丝的减缓和舒坦。 同时也明白,为何金忠和夏元吉二人,能够在那么多朝臣中脱颖而出,能够成为老头子的心腹重臣了。 看来永乐大帝,怕是对于朝堂上的文臣,一个个是什么德行,怕是看的比之任何人都要清楚,亦是知晓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够用。 想着,想着,朱高炽冲着静候在一旁的张德,微微颌了颌首示意,吩咐道: “前面带路!” 得到恳切的答复,张德思绪猛地一松,不敢有分毫的犹豫,低垂着脑袋、躬着身子,伸手站于一侧领着朱高炽往夏元吉和金忠两人所在的院落中而去。 不多时。 朱高炽来到院落,远远的就见着,端坐在椅子上,面容凝重、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的金忠和夏元吉二人。 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响起,沉思沉寂的金忠和夏元吉两人的思绪被瞬间拉扯了回来,亦是瞬间见到了不急不徐的向两人走来的太子朱高炽,两人不敢有分毫的犹豫,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躬身恭敬的行礼,道: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来到见前的朱高炽,目光深邃的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沉吟了片刻,神情淡然的冲着两人摆了摆手示意,道: “诸卿免礼。” “不知二位卿,这般急匆匆的拜访孤,乃是所谓何事,或者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之孤商量、商议呢?”(本章完) 第593章 胜算有几分? 明知故问。 毫无疑问,他们两人今日这般着急忙慌,身着朝服都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就直接前来拜访,不就是因为今日大朝会上发生的那些个糟心的事情吗? 不过细想之后,也能够理解和明白。 太子爷这是不想与之他们多言,不愿意主动提起,乃是想要他们两人主动说出口,而非太子爷主动问出口。 此举亦算是,作为上位者,应当有的姿态,可于当下的事情上,退可攻进可守。 想着,想着,金忠和夏元吉两人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倒也不再有分毫的做作和浪费时间,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之后,由金忠率先出言,打破当下宁静的氛围,道: “禀太子殿下。” “今日大朝会,汉王殿下胆大妄为、突然发难,此间牵扯到这么多的人,不知太子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倘若真的依照汉王的手笔,任由汉王殿下如此行事的话,今日参加朝政的官员,怕是不知道多少人,要因此而锒铛入狱,甚至是抄家灭族。” “当然臣非是说要给这些个人求情,也明白这些个臣子的行事作风,确确实实的可恶、令人无比的厌恶和可恨,但是实乃此消彼长的这个道理,想来太子殿下自是比之老臣明白。” “此事,还望太子殿下三思。” “万万不可任由汉王殿下胡来啊!” “不然.” 这话说的是相当的含蓄,并且在极为恰当的时候停顿了下来。 虽然金忠掩饰的很好,同时也于言语中率先表明了,非是要给那些个人求情,转而直接言朱高炽的地位,担心朱高炽地位受到威胁,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但彼此都是聪明,虽看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其话语里面的隐藏寓意,又怎么可能彼此品味不出来,又怎么可能看不懂和不明白,只不过为了彼此的脸面上好看,都相对的含蓄而已。 当然此间最为重要的一点,则就是金忠和夏元吉两人,因朱高炽在朝堂上的表现和做态,让他们也有些拿不准朱高炽的心思,不能够百分之百的确定他的真实态度。 为此不得不选择最为稳妥一点的方式和方法,那样的话,纵使真的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错了什么事情,也让朱高炽挑不出他们半分的毛病来。 见着两人小心翼翼的试探,想要知晓自己心中真实的意图和想法。 朱高炽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两人的问题,转而眸光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两人。 此情此景,刹那间让原本气氛相对融洽的别院内,氛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阴翳和紧张了起来。 察觉着朱高炽突变的态度,顿时也让站在一旁的金忠和夏元吉两人,心绪在此刻被轰然提了起来,不免有些惊惧和惶恐,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此情形,站于一旁的夏元吉,自是不可能再坐以待毙,赶忙微微躬了躬身子,准备为金忠之前的言语找补,妄图为之打圆场的同时缓和当下压抑的气氛。 “太子殿下.” 不过话刚刚出口,后面的话还未说完。 只见一旁的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瞬间从两人身上收了回来,与此同时其冲着一旁言语的夏元吉摆了摆手,紧跟着出言打断,道: “行了。” “不用解释,不用多言,孤的心里清楚。” 说到这里,朱高炽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微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冷冷的看向一旁的金忠,沉声出言道: “金老大人.” “你也是朝廷的老人,入朝为官多年,亦是饱读圣贤书之人。” “于此间,既然你说到这个事情上。” “那么孤也心中不禁有着些许的疑惑和疑问” “不说别人,就在金老大人的心中,究竟是国家和朝廷的利益重要,还是个人的荣辱和得失重要?” “不知这个问题上,金老大人可否给与孤一个确切和恳切的答复呢?” 此言落罢。 将金忠与夏元吉两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同时在细细的品味太子爷反问之言语时,亦是不免越想愈发的心惊和胆寒,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是宛如一声惊雷,瞬间于两人的脑海中炸响开来。 是啊! 国家和朝廷的利益更加的重要,还是个人的荣辱和得失更加的重要? 毫无疑问 这个问题问的,乃是相当的有深度,相当的有意思。 不过却是要分很多类情况以及很多种所站在的角度和地位,但是别人如何想和如何做,对于金忠和夏元吉两人来说,以他们两人的地位、以及所处在的位置。 那么必定要站在大义的位置,只要站在大义上面,那么就肯定国家和朝廷的利益要高于一切。 为此,金忠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赶忙躬身恭敬的行礼回道: “禀太子殿下” “于臣而言,自是国家和朝廷的利益高于一切。” “常言道: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 “倘若没有国家的话,那么身于此人世间,与之那些个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闻之此言,见着金忠神情郑重的回答,站在一旁的夏元吉,也是瞬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不敢有分毫的犹豫,赶忙出言肯定道: “回太子殿下” “金老大人所言极是,臣亦是如此想和认为的。” 得到两人言辞确凿的答复,朱高炽目光深邃的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的时间,之后幽幽的开口言道: “唔” “说的很好听,孤听之心中也觉得异常的欣慰。”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炽略微停顿了一下,原本平静淡然的面庞,此刻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温和的眸光于此刻,亦是变的森然阴翳,声音亦是紧跟着突然拔高,怒声道: “既然诸卿,如此的明事理,将这些个问题,看的如此的直白。” “那么诸卿之前所言的那些个言语,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或者说想要达到何种的目的呢?”“怕不是嘴上打着大义的旗号,一切的一切都仅限于口头上的话语吧!” “都知道汉王没有任何的错,都知道那些个人,所行的事情、以及遭受的罪责和惩罚,乃是他们这些个人罪有应得。” “那么尔等当下就不应该,为此事前来找孤。” “口中说的是比唱的都好听,别以为尔等前来的目的,以及内心深处的真正意图和想法,孤就真的一点都猜不到和想不到,真以为孤有那么容易忽悠吗?” “为我担心,为我忧心?” “居然连此消彼长的话,都能够从尔等的口中说出来。” “那么依照诸卿的意思,这些个混蛋玩意,犯了这大的错误,做出这等恶事,此间的行为和行事,几乎与之窃国之贼,无任何差别和差异。” “依照之前咱们大家认同、彼此同意的大明律例和律法,处理和处置这些个混蛋,又有什么不容和错误?” “难道不是合理的不能够再合理的事情吗?” “说实在的.”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孤真的是不知道,亦或者孤真的很想知道,尔等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怎么的,立规矩的是你们,现如今违反规矩的也是你们。” “既当裁判、又当选手,更甚至妄图颠覆以往自己制定的规则,请问此世间,哪里有这么好和这么舒服的事情?” “诸卿自己想想,可能吗?” “或者说倘若尔等身处于孤、汉王、陛下、这样的位置,面对诸卿如此堪称‘极境虚伪’之举,又当如何作想,又该有着什么样的思维和想法呢?” 这话说的,不可谓是不够狠辣和直白,几乎是将夏元吉和金忠两人此次前来的来意,给毫不避讳的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简单明了没有所谓的弯弯绕绕。 同时也让两人有些始料未及,乃是做梦都没想,以往含蓄的太子爷,今日居然会这般的一改往日的做态和行事风格。 此举,也是整的夏元吉和金忠两人,为之不免无比的尴尬,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办法啊! 他们两人,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就在两人沉默不知如何回答之际,耳边却是再次传来太子爷朱高炽浑厚的声音,继续道: “诸卿.” “孤同时也是无比的疑惑和疑问。”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发生今日大朝会上面的事情,根据孤所了解和知晓,真正应该着急和焦急的人,怎么想和怎么说都轮不到二位的身上吧!” “因为据孤所知晓,那些个混账东西,所做的那些个腌脏事情,貌似眼前的二位卿家,从头至尾都是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本心,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个事情。” “不仅仅自身没有任何的参与,同时还严令家中的小辈、家族、士族,严禁去做那些鱼肉百姓、窃国的贼。” “发生这样的事情,按正常来说,不应该是两位,应该高枕无忧,站在一旁看热闹就行了吗?”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亦或者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皆不会对于二位爱卿有任何的影响和问题,为此孤真的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些个真正犯错的人没有来找孤,却是什么都没做的二位爱卿前来找孤。” “难道这里面,存在着什么孤所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不知二位爱卿,可否给孤解解心中之疑惑和疑问呢?” 面对朱高炽的质问和疑问,以及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和巡视的目光,恭恭敬敬站于一旁的夏元吉和金忠两人不禁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皆是不免微微摇了摇头,紧跟着一声长叹,神情中忧心忧虑和惆怅之意尽显。 是啊! 他们什么都没有参与,算是朝堂上难得相对干净一些的人。 不管最后发生什么事情,最后肯定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影响和伤害。 但是他们为何要来呢? 其实从内心深处真实的感受和想法来说,两人是打心眼里不想来,不想搅和在这些个烂事里面,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问题是朝堂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牵扯到这么多的人,逼得他们两人不得不现身,不得搅和其中啊! 不然能够怎么办? 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朝堂乱成一锅粥,看着君臣离心离德吗? 显然那样结果和结局,非是两人愿意看到的结果。 不过如今也好,既然已经被直接了当的挑明了,那么他们两人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索性也就一次性将心底的话给说出来。 想着,想着,夏元吉率先开口,应承道: “启禀太子殿下” “此事确实非我二人之本意。” “实乃一两个官员、学士、学子、乡绅士族,在朝廷的眼里算不得什么,就如同蝼蚁一般,碾死他们就如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完全不用费任何的吹灰之力。” “可是太子殿下啊!” “不知您有没有想过,咱们大明天下有多少个这样的人,而这些个人之中,手下又存在着多少的人,以及此间有多少错综复杂的关网在里面。” “不可否认,这些个人乃是真正的窃国贼、鱼肉百姓、乃是朝廷的蛀虫,怎么处罚和收拾他们都不为过,也没有任何的错误,都乃是正义之举。” “问题是” “这些个人和关系,牵扯的太多太多了,一旦向这些个人开战,动这些个人集体的利益,朝廷的胜算有几分?” “弄不好,恐有江山倾覆之祸啊!” “为此,臣等才不得已而为之,明知此事,与之我等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会对我等有任何的影响,却也不得不站出来,不得参与其中。” “非我们两人有什么私心和其他想法,实在是真正的为我大明朝廷,为江山社稷着想,不想看着天下陷入动荡不安,不希望百姓陷入流离失所之境地。” “此才是我们两人之真正的目的。” “臣等一片赤诚之心,觉悟半点虚言,还望太子殿下明鉴啊!”(本章完) 第594章 以往就知晓 小院中。 伴随着夏元吉将两人心中,真正的担忧和意图原由说了出来。 于当下别院中,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 不得不承认,作为永乐大帝的心腹,金忠也好、夏元吉也罢,不管是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以及当下发生这等大事,两人对于朝廷和朝堂形势的考量。 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算是真真正正的没有辜负朝廷赋予两人的信任和权力,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应有之本心和本意,比之那些个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却是行腌脏之事的那些个臣子,不知好上了多少倍,说真的、朝堂上多数臣子,简直跟两人提鞋都不配。 两人也是真正的,算是彻彻底底的尽到了,身为朝廷臣子、享受朝廷俸禄,为朝廷尽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忠臣应有之职责。 不过这些个话,这些个事情。 虽然两人说的异常的有道理,也完全没有分毫的私心。 但是落在太子朱高炽的耳朵里,却是更加的坚定了,他心中的方才与之朱高煦细谈,未能够下定的决心,或者说是弘扬新学的信心。 原因无他。 因为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的这一番担忧和缘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是极为直白的告知,偌大的大明天下,看似是他们老朱家的天下。 但这一切却不过是明面上的,可暗地中、偌大的大明疆土,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非是老朱家,而是在这片土地上,流转传承上千年的乡绅和士族。 其实这样的说法,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的回答,与之朱高煦之前一直强调的事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谁掌握了田地、谁掌握了消息,谁对于百姓,对于整个天下就有着足够的话语权。 不过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的及。 一切的一切,非是没有改变的可能。 毕竟此间乃是大明的第二世,皇权还未真正意义上的走下坡路,军权还未落旁,还老老实实的握在他们老朱家的手中,同时不管是永乐大帝也好、亦或者他们三兄弟也罢,都还年富力强,也有这个能力,能够彻底压下和镇住整个天下。 倘若是再任由,这些个混账东西捣鼓,任由这些个所谓的名流学士,一直教导弟子、让他们肆意妄为的话,同时享受朝廷赋予的特权、不停的欺压百姓,让他们老朱家给这些个人背黑锅。 伴随着时间越长,老朱家在天下百姓中的印象越来越差,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的,百姓真正的活不下去、过不下去的时候,那么才真正的无力回天了。 并且他们老朱家的后世之君,纵使还端坐于帝王的宝座上,怕也将只能够是沦为给别人背黑锅,任由别人摆布的傀儡皇帝,届时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为此。 在朱高炽看来,这程朱理学的位置,以及这些个干腌脏之事,欺压百姓、激起民怨和民怒,让他们老朱家黑锅的文臣官员,全部都应该好生的动一动,好生的收拾、收拾他们一顿,给他们好生的长长记性。 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这般发展下去。 与此同时,朱高炽当下,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为何在说着这些个事情的时候,朱高煦总是会说,‘时间不够了、宜早不宜迟、绝对不能够再拖’,等等的一系列话语。 以往的时候,朱高炽的心中,或多或少还是会有着些许的防备,担心朱高煦此举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小心思在里面,存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意图。 但当一切事情被彻底说开,并且这些个话语,以及危机,非是从朱高煦的口中说出,而是从他真正意义上的铁杆粉丝,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的口中说出。 此间的意义,此间的含义,则就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更加能够让朱高炽给听进去,同时心中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和小算计在里面。 为何?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朱高炽的心中,不管是金忠也好、夏元吉也罢,两人都是妥妥的他这一派和永乐大帝这一派的人,倘若不是有眼前两人的存在,他这个太子之位,能不能够百分之百的落到他的脑袋上,还真的不一定呢! 为此,在朱高炽的心中,眼前的两人,百分之百不可能倒向朱高煦,既然不会倒向朱高煦,那么就不存在着某些有的或者没的的算计在里面,那么所言的话语,也就值得他去听和去信。 见着场中,闻之言语陷入沉默,面色神情阴晴不定的太子爷,夏元吉和金忠两人,以为太子爷这是把自己两人的肱骨之言给听了进去,此间也是不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被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心了来。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紧跟着,金忠又再次开口,继续加码、继续下了一剂猛药,想要趁着当下趁热打铁,转变太子爷心中的想法,能够让眼下的事情,平稳的度过去。 “太子殿下.” “倘若真的让汉王殿下肆意妄为,真正的对朝中的文臣动手,同时也对天下读书人应当享有的特权和权力动手的话。” “先不说咱们朝廷有几成胜算,纵使咱们朝廷真的能够将这些个乡绅士族给碾碎,但是那也仅仅是他们这些个乡绅士族的力量而已。” “如若这些个乡绅士族,真正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彻底摒弃前嫌,目的达到空前的一致,直接同一时间转投其他藩王的怀抱,又当该如何处之?” “太子殿下.” “您要知道,除去汉王、赵王、你们这一系,非是没有别的藩王存在。” “而您那些个长辈或者说叔叔,存活下来的藩王中,可都是非等闲之辈,并且非是对于这天下没有任何的想法,只不过之前与陛下角逐天下的时候败了而已。” “一旦那些个乡绅士族全部倒戈,投入某个藩王的怀抱,此番所带来的后果,则将是完完全全没办法估量的。” “那么这一场浩劫,势必比之之前的靖难,怕是更加的惨烈和残酷。” “为此。” “臣等,斗胆恳请太子殿下,为江山、为万民,此事斟酌三思啊!” “万万不可、由心由意行事。” “不然真的可能会,悔之晚矣。”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够狠辣。 或者说这样的话,根本不应该从一个臣子的口中说出来。 因为此言,几乎可以说算是明着挑说、挑拨、离间天家的亲情、离间天家骨肉,挑起天家争端和天家的内斗战争。 要知道,一旦真的被扣上,挑拨天家亲情,离间天家骨肉,依照大明的律例和律法,这可是妥妥的满门抄斩,直接灭九族的重罪啊! 说实在的 就方才,金忠言此话时,与之夏元吉,两人有过短暂的目光对视。夏元吉何等聪慧的人,也自是清楚和明白,金忠紧跟着怕是要直接来一剂猛药。 但是就当下发生的事情,乃是让夏元吉也是做梦都想不到,金忠居然敢这么的狠辣、这么的勇猛,居然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居然敢这般的口无遮拦。 就这般言语落罢。 先不说太子朱高炽此时此刻是何种神情了,就站在一旁的夏元吉,此时此刻亦是直接被金忠的这等大逆不道、离间天家亲情骨肉的话语给真正的吓到了,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给摔在地上。 同时也是令,夏元吉在心中怒骂愤怒不已。 “不不不” “不是吧!” “要不要这么狠,要不要说的这么的绝。” “下一剂猛药没有任何的错,但是你纵使下猛药,但也不至于拿着大家的命去下这一剂猛药吧!” “这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自己找死就算了,问题是这混蛋还把他给拉上。” 此时此刻,夏元吉的心中,可谓是忍不住,‘亲切’的将金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不过问候归问候。 但见着太子爷那逐渐阴冷的神情,夏元吉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时,也不敢有分毫的坐以待毙和迟疑,当即站了出来,赶忙为金忠方才的言语找补和打圆场,毕竟金忠死不死他不在乎,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活够,乃是真正的不想死啊! “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 “金老大人.” “金老大人不是这个意思,金老大人非是有什么不良和不臣之心,非是借此故意离间天家亲情和骨肉。” “实乃为咱们大明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不想当今天下,再次陷入动荡和不安之中去,不想百姓再遭受战乱之苦。” “恳请太子殿下明鉴。” 说话,为之找补和圆场的同时,夏元吉没有分毫的迟疑,直直的跪拜了下去,神情郑重且真诚的叩首行礼,磕在地上的脑袋,宛如捣蒜一般。 闻之此言,见着跪伏于地上的夏元吉,金忠自然也不是傻子,也是明白夏元吉这是为他找补和打圆场,虽自持身份,却也是识趣的跪拜了下去,行为如夏元吉一般无二。 见着眼前磕头如捣蒜的两人,太子爷胖乎乎的大脸变了变,沉吟不语,瞳孔中的双眸眯成了一道缝。 不可否认。 金忠这话,看似确确实实的乃大逆不道,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也没有分毫的作假和夸大其词的成分在里面,因为就当下的局势和行事,并非没有可能,或者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兔子急了都还会咬人,狗急了都还会跳墙呢! 就之前朱高煦所言的那般,以及他这段时间以来的了解,天下的乡绅士族,这些个家伙,唯独不缺的就是钱财和银两,并且这些个人单独拧出一个来,实力可能不强,但是所有人联合在一起,那实力还真的要说还真是令人不免有几分忌惮。 倘若真的把刀架到这些人的脖颈上,这些个人各自联合的同时,在倒向某一位藩王,支持其揭竿而起,在有钱、有粮、有人的支持下,最后的结果谁都说不好,谁也都说不准。 毕竟他们老朱家,可乃是真正意义上的造反起家的,就现如今身处于龙椅上的永乐大帝,屁股底下的位置,都是依照造反的来的,为此,他们老朱家称之为造反之家,都分毫不为过,可以说对于造反,怕是没有人比之他们老朱家更加熟悉流程了。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太子爷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微眯着的双眸缓缓睁开,打量了眼前跪伏在地上的两人片刻,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两人的问题,转而出言反问道: “金老大人.” “夏尚书” “孤很好奇,针对朝廷这些个文臣,尔等的同僚。” “他们做这些个事情的时候,尔等究竟是以往就知晓和清楚,还是说今日才.”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太子爷所言之为何意。 同时这个问题,亦几乎算是,太子第二次询问他们答案了,此前太子爷就隐晦的问过两人,不过没有明着问,同时也因有别的问题存在,两人则是装傻充楞给搪塞了过去,但眼下则不一样,此间问题太子爷直接给摆在了明处,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压根不给两人搪塞和装傻充楞的机会。 此言落罢。 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磕头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缓缓直起身子,不着痕迹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紧跟着心中没来由的一声长叹,不敢再有分毫的隐瞒,老老实实的回应道: “禀太子殿下” “此事,此事,臣等以往就知晓。” “只不过” 话音未落,朱高炽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并未任由两人将话给说完,直接了当的再次出言,怒声问道: “以往就知晓?” “好好好好啊,真的是好啊!” “以往就知晓,为何以往不告知孤,为何不呈报上来。” “为何要替这些个混账东西遮掩?” “尔等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何要欺瞒孤?”(本章完) 第595章 异想天开 为何欺瞒? 这话说的。 直接把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给整的愣在了当场。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子朱高炽所提出的问题。 就这个事情来说,是他们不想告知,是他们不想将这个问题给呈报上来吗? 显然非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能够啊! 怎么呈报,怎么的上报呢? 牵扯着这么多的人,有着那么多的人参与其中。 但凡他们这些个人,敢呈报、敢禀报的话,那岂不是跟朝中所有的人为敌,直接成为众矢之的,谁人能够承担、或者说谁人能够抵挡这样人的报复吗? 当然此间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么就是他们两人不知道身为皇帝、或者身为太子爷的朱高炽,两者之间真正的想法,天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朝堂的稳固、为了朝廷的安稳,直接将这个事情给轻拿轻放下? 倘若真的是轻拿轻放下,或者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最后剩下,受苦的人,岂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吗? 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不确定的事情,并且是牵扯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人,谁人能够不慎重,谁人能够真正的做到无所顾忌,或者说能够做到真正的无所畏惧? 为此。 纵使是知道,纵使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是身为局外人的夏元吉、金忠两人,对此也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能够任由这些个臣子,遵循着自己的意愿和想法,随意行事. 当然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则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那些个肆意妄为的臣子们,也是相当的识趣,对于这些个事情和问题,从来不曾有触及两人的底线,总是识趣的适可而止,彼此皆是有着独属于彼此的默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人才会如此。 为此,在面对朱高炽的质问的时候,夏元吉和金忠两人,惟一能够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针对这个问题,说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是问题,因为这个事情上,他们都有着独属于自身的私心和想法。 伴随着太子爷的质问声落下,偌大的庭院中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谁都没有说话,场面于此刻尴尬,安静的令人心悸。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朱高炽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见着面前跪伏在地上的两人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神情于此时此刻变的愈发的阴冷刺骨,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边上的椅子上,愤怒质问道: “混账东西。” “孤在问尔等话。” “怎么的,方才一个个都如此的巧舌如簧。” “现如今怎么会是,一个个却是成了哑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孤这个问题了吗?” “还是说” “孤不值得,尔等认真对待不成?”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近乎算是差点,指着两人的鼻子骂了。 同时,从此番震撼的言论,也是让两人深切的体会和感受到,第一次从太子朱高炽的身上,散发出的令人心悸和惶恐的,独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让夏元吉和金忠两人,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是面对永乐大帝和洪武大帝朱元璋一般。 刹那间,金忠率先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变了变,不敢有分毫的犹豫,急忙开口应承道: “太子殿下息怒、息怒.” “非是臣等,知晓而不呈报。” “实乃是臣等不敢,或者说臣等不能啊!” “此间士族也好、乡绅也罢,这等行事风格,乃是千百年前,就已经固定下来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特别是在太祖时期,太祖也曾想过,改变当下的局势,想要消除士族和乡绅对于大明天下的影响力,以及约束这些人,想要给予百姓好的生活。” “为此,太祖不禁实行极为严厉和严苛的政策。” “什么拨皮充草.” “等等一系列,让人闻所未闻的惩罚制度。” “为此更是,不知道多少人丧生于铡刀之下,但是不管太祖皇帝杀了多少的人,或者说想要改变这等局势流了多少的血,但是最终的结果,终归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杀了李家、明日就有王家成长起来,杀了成长起来的王家、那么明日就有张家成长起来.” “说白了” “有人死亡,则就有人站起来,以此填充,那一个空缺。” “完全就是杀之不尽啊!” “杀来杀去,除了死人、或者说多死一些人,则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对于那些个乡绅士族,完全存在不了任何的威胁和震慑,当然这里面,虽然存在着太祖皇帝不敢真正的将,整个天下的乡绅士族给彻底杀干净的原因存在。” “但这些个都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则是,终归是人性造就和人性使然。” “因为只要是人,只要是凡人。” “那么就存在着贪欲,不管是任何人,只要坐上了富有权力的位置,那么总有这样那样的诱惑在等着他,纵使他对于金钱不感兴趣,或者女色,但是对于权力呢?” “不管是任何人,只要还是人,只要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那么总会被人找到哪一个独属于他的‘欲望’,一旦被人找到欲望,找到了弱点,那么就势必会被攻破。” “一旦被攻破了,那么这个官员就会被腐蚀。” “只要一人被腐蚀了,势必就会拉下成千上万的人,因为自古以来,不管是大明也好,或者历朝历代也好,咱们整个民族,都是人情社会。” “这个理、这个固定的思维,谁都没办法逃脱,谁都没办法绕过去。” “也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正是知道,不管是谁面对这个问题,都会拿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办法。”“为此,臣等纵使知晓,也只能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此间装傻充楞。” 说到这里,金忠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神情于当下变的愈发的凝重和郑重了起来,面色中闪过一抹决绝,继续出言道: “此事.” “恕臣斗胆,说句逆言。” “锦衣卫眼线遍布天下,监察整个大明天下。” “整个朝堂上的事情,或者说朝堂群臣为人如何,是否有问题、是否有犯错。” “想来这些个事情,肯定是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针对这些个事情,锦衣卫肯定是有向陛下呈报上去。” “但是针对这个问题上,这么多年以来,陛下亦是从来都不曾有提过,从来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陛下都如何对待这个问题,都为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为臣子的我等,又能够有什么的办法?” “哪里还敢有什么别样的想法,难道还能够驳斥陛下,或者说如此不识趣的上奏和呈报,把这个事情给挑到明处,非要让陛下对此事为难吗?” “或者说,身为臣子的我们,难道非要让陛下,为此下不来台吗?” “为此,身为臣子的我们,能够做的,则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 “恳请太子殿下明鉴。” 朱高炽:“!!!!!!!!!!!” 我尼玛! 够狠啊! 真的是够大逆不道的。 这是直接把永乐大帝,把他的亲爹都给搬了出来,都给直接整到了明处啊! 不过,针对这个事情,也是直接把朱高炽给整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话才好。 为何呢? 因为这个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 就像金忠所言的那般,锦衣卫监察天下,身为皇帝的耳目,身为大明朝堂的孤臣,什么事情能够瞒过锦衣卫的眼睛和耳目? 为此,针对朝堂上百官,联合或者说自身的士族,兼并天下百姓手中的土地,或者说仗着身上的功名和特权,为别人逃避税收和税制,这些个腌脏事情,肯定是早早的就被锦衣卫给梳理成了奏章,呈报给了永乐大帝。 而这么多年以来,朱棣对于这个事情,可谓是只字不提,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此的态度,自然就很说明问题。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么就是,也让朝中的某些个干干净净的臣子,知晓这些个腌脏事情的臣子,不敢为此有过多的言语,甚至不敢为此上奏和上报,同时也让那些个背后搞小动作的臣子,愈发的胆大。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朝中的臣子,能够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够如此的肆无忌惮,也算是有着身为皇帝的朱棣,有着直接的联系和关系。 也是因为大家都是人精,连皇帝都默认的事情,谁还敢这般的不识趣,这般胆大的将这些个事情给毫不顾忌的捅出去? 这不是妥妥的老寿星吃砒霜,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也正是这般,才造就了当下的死循环。 让事情变的愈发的不可收拾,让事情变的愈发的糟糕,同时也让某些人愈发的胆大包天。 当然想是这样想,但是话却不能够这样说。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朱高炽没好气的瞥了跪伏在地上的金忠和夏元吉两人一眼,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行行” “孤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承认尔等说的异常的在理。” “但某些人可以放纵,某些人可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问题是此乃你们都知道的情况下,但是对于这个事情上,孤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完全全就是被所有人给蒙在鼓里。” “为何这些个事情,尔等不呈报和上奏给孤呢?” “你们怕得罪人,你们担心遭受打击和报复,但是此事落到了孤这里,孤自是知晓该当如何做,难道孤还能够把你们给推到前方,让你们给我当枪不成吗?” “倘若这些个烂事,这些个腌脏的事情,早早的被孤给知晓,或者说孤心中有数的情况下。” “就今日大朝会上发生的事情,孤会显得那般的被动,孤会显得那般的难看,甚至是想要帮上尔等一把,都不知道该如何做吗?”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么就是此事但凡孤知晓,有着孤于中间周旋,纵使有些人不知道收敛,但是事情也势必不会牵扯到那么多的人啊!” “你们.你们你们真的是,让孤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才好。” 闻之此言。 跪伏在地上的金忠和夏元吉两人,不禁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止不住的一声冷哼,对此言闻之宛如放屁,对此完全就是嗤之以鼻。 为何呢? 因为就眼下发生的这些个事情,连他们两人、永乐大帝、洪武大帝,都没有办好的事情。 他们绝绝对对不相信,太子朱高炽能够,将这个存在了千百年的问题,能够给妥善解决,能够真正的让人摒弃贪欲。 别的不说 就当下发生的,大明钱庄开业,朝中大臣妄图在里面分一杯羹的事情上。 有着太子、汉王、赵王、以及一众朝中重臣的警告,最后的结果呢? 终归还不是有人,于此间忍不住自身心中的贪欲,为了那般高额的回报和利益,将他们的警告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情,依旧我行我素的行事,甚至还硬生生的两边吃,把朝廷的那一份都给生吞了。 这不就是明摆着,鲜明的不能够再鲜明的例子了吗? 为此,更不用说,兼并土地,那个真正巨大的利益,并且是细水长流的事情了。 纵使太子朱高炽出面,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的抵挡,这般高额的利益呢? 当然,这样的人有没有? 不可否认,肯定是有。 但是这样的人,毕竟仅限于少数人,绝大部分人,肯定是禁不住这样的诱惑。 当然想归这样想,说却是不能够这样说。 真要这般说了,岂不是硬生生的打太子爷的脸吗? 为此。 针对这个问题,夏元吉和金忠两人,唯一能够做的,也只能够是低头认错,道: “臣等鲁莽.” “恳请太子殿下恕罪。”(本章完) 第596章 为何? 庭院中。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两人看了好一会的时间,终归是没有再与之这个问题上,揪着两人的小辫子不放,于心中也理解两人的难处,明白两人的苦衷,。 也知晓两人此举,看似乃是隐瞒于他,但从某个角度来看的话,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变相的保护。 当然此事真正要论,也非乃是两人之错,或者两人真罪不可恕。 毕竟朝堂上牵扯到这么多的人,有那么多人禁不住利益的诱惑,选择了身陷其中,但是眼前的夏元吉和金忠两人,却是能够于此间自始至终保持住本心,能够没有被心中的贪欲给操纵和掌控,已然算是难能可贵了。 想着,想着,朱高炽收回了直勾勾盯着两人的目光,冲着两人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了。” “尔等都起来吧!” “孤知晓,也明白,此事非尔等之罪过。” “但是.” 说到这里,他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神情闪过一抹决绝之意,继续出言道: “此事.” “既然以往,尔等都乃是局外人,从来不曾参与过其中。” “那么就当下发生的事情上,孤亦是希望尔等能够如同以往一般,老老实实、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局外人,此件事情诸卿就还是都不要管了吧!” “不管老二如何做,不管朝堂如何变迁和变化。” “诸卿做好自身的本职工作,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情就好,别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最好能够称病闭门谢客,好生的休息休息一下。” “剩下的事情,剩下的这一场戏。” “就不需要尔等为之操心了,让老二这家伙去搞、让他去折腾吧!” 此言落罢。 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神情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看向坐在正前方的朱高炽,不免有些愣神和不知所措,同时亦觉得无比的心惊和心悸。 什么情况?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子爷这是,让他们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让他们直接称病、闭门谢客? 感情他们说了半天,为之分析了半天,此件事情里面存在,或者可能发生的弊端,结果别人这是半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压根就没有丝毫的答理他们的意思。 心悸和心惊的同时,也让两人为之不免有些发懵。 对于太子爷,在面对这般利弊的情况下,能够做出这等决定,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乃是确确实实的超出了眼前两人的预料,让两人不免有些难以置信。 这还是他们所了解、所知晓的那个谨慎无比的太子爷吗? 面对这么大的危机,居然能够不把其给当一回事,压根就分毫都不在意这个事情。 还美其名曰,让汉王朱高煦,自己去唱这一出戏,让汉王朱高煦、自行去折腾。 话是这般说. 但是从这个言语和态度,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谁能够听不出来,或者说谁能够不知道,其实此言,又何尝不是其展露和表达其自身的态度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问题是. 究竟是这里面,有什么他们所不知晓的事情,居然能够让太子爷,在知晓此间风险的情况,还能够这般的淡然,究竟是什么给他的底气? 想着,想着,短暂的愣神之后,金忠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抬起头,扭头看了过去,带着些许的好奇、也带着些许的试探,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太子殿下.” “这这这,这会不会太过于冒险了。” “此事的风险和利弊,稍有不慎则就是万劫不复,就是一场席卷天下的浩劫啊!” “殿下务必要三思啊!” “倘若此事太子殿下不愿意出手,真的放任汉王肆无忌惮的行事,为了大明天下、为了黎民百姓,老臣也就只能够捷越了,必定当即梳理奏章,快马加鞭送于陛下,请陛下定夺,回京主持公道。” 这话说的。 已然隐隐带着些许的威胁。 以此,也可以感受到,来自金忠等人心中的紧张和担忧,分毫做不得假。 闻之此言,朱高炽双眸微眯,冷冷的瞥了其一眼,神情于此刻变的极为郑重了起来,言语也于当下突然拔高,怒声大喝道: “混账东西。” “尔等这是在威胁孤吗?” “恳请陛下回京主持公道,让陛下免去汉王的监国之权。” “好好好很好啊!” “你们一个个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但是于尔等来说,真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就尔等一行人,是聪明人吗?” “还上奏陛下” “先不说尔等用什么理由,纵使有理由,又如何?” “说的好听,让陛下主持大局,但又何尝不是将这等头疼的问题抛给陛下,故意给陛下难看,此乃肱骨之臣应有之行为和风范吗?” “并且朝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尔等真以为咱们大明的锦衣卫是吃干饭?” “真以为陛下离京,就真的对于朝廷和朝堂,失去了应有的掌控能力,真以为这些个事情,今日摆到明面上来的事情,能够瞒过陛下的眼线吗?” “或者说” “既然尔等都知道,此件事情风险之大,老二平日确实是一个混不吝色的性格,但是尔等真以为他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人,面对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他真的胆子能够有如此的大,真的敢不知会和呈报给陛下吗?” “倘若这些个事情,老二早就已经呈报于陛下,并且老二屁股底下的监国位置没有分毫的变化,事情也直接被老二给挑到了明处,揭露了所有人的腌脏之事。” “此间的发展,尔等可知意味着什么?” “这个时候尔等再去呈报和上奏,此举又会造就什么样的结果,会给咱们所有的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些个事情.不用孤明言,诸卿的心里,也理应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和明白吧?” “所以.”“金老大人,真的确定,此事你要上奏呈报,让陛下陷入艰难的抉择吗?” 金忠:“????????” 麻了! 彻底的麻瓜了! 是啊! 这个问题,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或者说怎么就没有想过呢? 汉王朱高煦的胆子确实够大,手段和心思非常人所能及也,但是面对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汉王朱高煦真的能够、真的敢闷着脑袋,不跟朱棣通气,真的隐瞒下来吗? 届时捅出篓子来了,朱高煦真的能够兜得住吗? 纵使汉王朱高煦真的有这般胆子和这般的本事,能够如此的胆大妄为,但是偌大的大明朝廷,身为天子鹰犬的锦衣卫,可能站到汉王的这一边,可能将此事给压下,配合着其隐瞒朱棣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显然锦衣卫不可能这样做,也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一旦如此做,那么锦衣卫几乎乃是与找死无疑。 为此 依照这样的推论,以及朱高煦以往的做事风格和朝堂上的势力分布,那么毫无疑问今日大朝会上发生的事情,远在漠北征战的永乐大帝,肯定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么既然永乐大帝知道,但是却没有传旨回京,亦没有任何的命令回来,那么对于今日大朝会上发生的事情,远在漠北征战的永乐大帝,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和想法,那么就呼之欲出,完全没有任何的异议和别的好说的了! 肯定是支持,汉王朱高煦如此行事。 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原本士气高昂的金忠,则是一刹那哑火,再没有之前的慷慨激昂,于当下心惊和心悸的同时,心中更多的还是疑惑和不解。 乃是真正,让他做梦都想不到。 为何为何为何,这等几乎会动摇大明国运和根基的事情,永乐大帝会选择支持,难道真的就不怕所有的乡绅士族联合起来,行之前他所言的事情,真的不怕出现江山社稷倾覆的事情吗? 这这这这 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的操作,一个个的行事风格,怎么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皆都如此喜欢,做出这等疯狂的举动和事情来? 究竟是他老了、没了心气和胆量,还是这世间的事情变化的太快,他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见着陷入沉默的金忠,站在一旁的夏元吉,闻之此话之后,也比之金忠好不到那里去,满脑子都是问号,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起望了过去,惊疑不定的开口问道: “殿太子殿下”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个事情,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老臣怎么越听越迷糊,越听越看不懂了呢!” “恕老臣愚钝,不知此事,殿下可否为老臣解解惑?” 为何? 越听越迷糊、越听越看不懂? 闻之此话,朱高炽深深的吸了几口大气,微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胖乎乎的大脸上,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沉声应道: “长痛不如短痛.” “古有武圣刮骨疗伤,于当今朝廷而言,亦是如此。” “因为这些个乡绅士族,就是趴在朝廷身上的毒瘤,倘若不趁着朝廷健硕和稳定,咱们还年富力强、大权在握的时候,将这些个毒瘤给刮干净。” “如若任由这些个顽疾发展,现如今有着咱们镇着,断然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问题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代一代帝王的更替之后呢?” “朝廷慢慢的被乡绅士族给蚕食,慢慢的被他们给渗透把控,只要给予这些个足够的时间,那么尔等觉得整个天下属于皇权还是他们那些个乡绅士族?” “并且针对这些个记挂在朝廷身上的乡绅士族、这些个毒瘤,在如今我等大权在握、年富力强的时候都觉得无比棘手,倘若任由他们肆无忌惮的发展,一代一代的帝王更替之后。” “尔等觉得后世的帝王,还能够与之为敌,还能够与之抗衡,还能够有机会铲除这等顽疾毒瘤吗?” “怕是伴随着一代代帝王更替,任由乡绅士族发展,届时但凡帝王敢动他们,皇命前脚出大殿,后脚帝王还能不能够活着还都不一定呢!” “为此.” “你说说这是为何?” “尔等认为,陛下为何会任由汉王这等行事?” “为何不曾有让汉王停手,或者没有撤去汉王的监国之权?” “这等答案和结果,尔等闻之可满意?”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孤再多说了,尔等都是聪明人,哪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朱高炽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赶紧滚蛋,别杵着这里碍他的眼睛了。 听着逐客言语,以及之前的言语,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的苍老的面容神情此刻,可谓是显得极为精彩,为此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终归只能够作罢,老老实实的闭嘴,低垂着脑袋悄然无声的离去。 待两人离去之后,朱高炽胖乎乎的大脸上,之前的阴冷之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惆怅和担忧。 虽然话说的相当的有底气,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针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他终归还是心中没底气,终归有着不少的担忧,毕竟牵扯到这么多的人啊! 一想到这些个事情和人,朱高炽就觉得无比的头疼和难受。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慢慢的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想着朱高煦的布局和行事风格,以及不做此事的话,后续带来的深远影响,其神情中果决之意尽显,半眯着的双眸亦是于当下瞪得溜圆,低声喃喃自语道: “老二啊!老二!” “此事不成功,你真的要成仁了。” “咱们所有人都在陪着你,做眼下的这一场豪赌。” “稍有不慎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万丈深渊,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且还要遗臭万年的啊!” “希望你真的能够说到做到,可真的不要让我等失望。” “机会有且只有这一次啊!”(本章完) 第597章 大动作 偏殿。 朱高煦满脸的无奈。 两月的时间。 给与文臣机会,但终归人都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能够做干净,能够做到天衣无缝,却是做梦都没想到,最后所得到的结果,则就是自己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今日的朝会,太子爷亦是罕见的称病,选择了不上朝。 太子爷不在。 上朝的官员,亦是多数人敏锐的察觉到,这些个惊人的变化和诡异的气氛,令场中所有的群臣,都不免心生惊惧和不安。 刹那间,几乎所有的臣子们,脑海中都不禁浮现出了不同的猜测和想法,特别是那些个心中有鬼,做了亏心事的人,更是收拢于朝服中的双手,止不住的在打颤。 相较于某些个知道内情,知晓今日朝会朱高煦动作的臣子,虽然镇定、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但也忍不住于心中,颤动嘀咕着: “今日的朝会,只怕是真的要出大事。” “希望真的一切准备妥当了,一切真的能够平稳的度过去吧!” “不然的话,今日的乐子可就大发了。” 见着一个个神色心思各异的臣子,朱高煦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轻的敲击着大腿,眸光冷冷的注视偏殿中的每一个朝臣,深邃的目光中,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冷意,在划过一个个朝臣身上的时候,吓得所有的朝臣无一不是心惊胆战。 场中群臣,无一人敢与之对视,皆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静静的站在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眼瞅着差不多了,朱高煦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出言道: “今日所议之事,咱们先不说。” “在正式议事之前,本王希望场中的诸位,能够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能够让本王、让天下百姓皆都信服的答案。” “如若不然的话.” 说着,朱高煦没有搭理场中群臣一个个惊疑不定的目光,直接冲着站于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这两个月以来,朝中的某些人勾连在一起,做的那些个腌脏事情,妄图掩盖的罪行做出的罪恶之事的证据派发下去。 “啊?” “这怎么可能?” “这这这他们的胆子怎么敢这么大?” 场中一个个看着手中奏章上所记载的内容,瞬间引得满堂哗然,原本安静的偏殿,此时此刻变的宛如喧闹的早市菜场一般。 特别是那些个做这些个事情的人 此间不少的人,于一片片哗然的呼唤声中,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所做这些个事情的人,他们哪里能够想到,自己等人谋划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的心神,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做的干净利落的事情,怎么就被汉王给拿到了证据,同时居然此间还有证人活着。 那么些个不知所谓,没有参与其中的人,则乃是做梦都没想到,朝中居然有人敢这么大胆,能够做出这等胆大包天和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致使数十万的人悄然无声的死去。 当然对于知道布局的某些人来说,也是不免为之心惊和害怕,亦让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两方势力的斗法和布局,居然会这等心狠手辣,直接以数十万的百姓身家性命,为基点辐射开来。 朱高煦见火候差不多了,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大喝道: “诸卿.” “手中的奏章都看了吧!” “数十万的人命,数十万百姓啊!” “就这般罔顾了性命,于此间死的不明不白的。” “此间之罪恶何其的重,全然因为某些人的私欲和私心,此举与之动摇咱们大明江山社稷,糟践我大明国运,又有何区别、分别。” “依照大明律例和律法” “诸卿觉得当如何做,如何处置这等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 满朝文武:“!!!!!!!!” 动摇大明江山社稷、国运。 我的亲娘啊! 这简直不是一般的狠。 还依照大明律历和大明律法 这不是明摆着,想要杀人,想要这些个人死吗? 毕竟真要论律例和论律法的话,这些个人千刀万剐、被五马分尸都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问题是真的要杀这么多的大臣,牵扯到这么多的人,纵使这些个要被缉拿的文臣一个个都是罪有应得,但是想想却是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心中认可他们罪行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想着,想着,此间一个都查院言官,叹了一口气,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恭敬行礼之后道: “汉王殿下.” “臣有话要说。” “敢问汉王殿下,证据是否确凿属实?” “毕竟牵扯到这么多的朝堂官员,还包括杨荣、宋礼这等朝中六部尚书,简直是骇人听闻,令人不寒而栗。” “为此臣斗胆出言,此事绝对不能够单听一面之词,不能够仅看锦衣卫提交的罪证。” “为了公平公正和稳妥起见,臣恳请汉王殿下,将此等案犯、交由三司会审,或者朝中官员参与直接公审,方为合情合理,让人无话可说。” 其实此事。 毕竟牵扯到的官员这么的多,全部都是位高权重的人,而且不管是能力也好,亦或者本事也罢,皆乃是大明朝廷中出类拔萃的人。 虽然从锦衣卫呈递上来的罪证,其实已经算是可以确定这些个人的罪责。 并且就朱高煦让人,发下的那些个事关场中所有人罪责的记载,那些个被牵扯到的一些官员的做态,同时也说明了很多的问题。或者说大家的心里都清楚,牵扯到这么多的人,锦衣卫也完完全全没那个胆子,做所谓的冤假错案。 但是就这么多的人啊! 也承认这些个人,此事行事过于的胆大包天、乃至丧心病狂,于当下做错了事情,但是终归不想所有的人,被真正的牵扯进去,所有人的都栽到这个案子中去。 为此,所提三司会审。 但凡要是将这个案子,真正的移交给三司会审的话,那么总能够找到办法,纵使不说能够保下所有的人,但至少能够给他们不少的人,留下一线生机。 不至于,所有人的人,都全部命丧黄泉。 想法是美好,现实却是残酷和残忍的。 对于言官的的话语,朱高煦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不急不徐的开口道: “没必要了。” “交由三司会审.” “尔等说这个话的时候,好生的看看罪责,上面的人名,牵扯到多少的三司官员。” “虽然本王承认,还是有不少的人置身事外,非是本王不信没参与其中之人,实乃这等难题,本王就不为难三司官员了。” “并且证据链条已经这般的详细,所有的证据也形成了闭环。” “还审核、审查,又有什么意义?” “结果难道还会有什么改变不成吗?” “当然尔等心中有怀疑、或者说有芥蒂,担心锦衣卫于当下从中作梗、滥用权力、构陷和陷害,本王心中也能够理解,也不说尔等的错。” “亦给尔等机会,给予彼此公平。” “既然三司不参与此间案子,但倘若三司官员要有心、或者担心的话,可向本王请、请命,本王可赐下令牌,给予尔等去奏章上所记载的地方,好生的去看看,好生的去核验核验一番,也未尝不可。” “不知诸卿,可还有异议和他想?” 此言一出。 那名都查院的言官脸色微微变了变,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因为他心中、或者说朝堂上的人,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和明白,就眼下的这件案子,哪里还有核查和审查的意义在里面? 所有证据形成了闭环,所有应当需要的东西,全部一应俱全,纵使他们有千般的本事和能力,怕也是休想在这个事情上翻起别的什么风浪来,就汉王朱高煦的姿态,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任何翻盘的机会。 除非就像刚才所言的那样,将此案所有的审理权,交由三司、则方有可能有一丝丝的机会,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可能。 不过,显然都知道结果的事情,都知道没有任何翻盘的点,自是不可能有任何会主动站出来,不可能去浪费丝毫的精力,去做所谓的无用功,同时还得罪一大堆的人,完全没任何意义。 终归见着无人出列,那么言官最后也只得深吸了几口大气,老老实实的退回队列之中。 此事,此件案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怪不得任何的人,要怪也只能够怪杨荣、宋礼这些个同仁同僚们,一个个真的是太蠢了,太过于急功近利了,自己闷着脑袋,不知所谓的钻进别的设好的圈套,落入别人的陷阱之中,怨不得任何其他人。 唯一敢站出来的言官,选择了沉默和漠然。 知晓内情和布局的夏元吉、金忠这些个剩余的重臣,最终也只能够选择默不作声,不敢有半分多余的言语,不是他们不想说,实乃他们都没脸,真的不好意思,完全开不了这个口。 同时也真的,帮了这些人,他们自己的良心也真的过不去,毕竟枉死数十万的无辜百姓啊! 虽然这里面,汉王朱高煦成为了这些个‘刽子手’的帮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应当有罪,但是别人终归是没有动手,没有沾染任何鲜血,只是布局、真要算起来,也只能够说都是他们同仁同僚行事真的太过了。 一时之间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和沉思之中。 见着无人应答,朱高煦也没有故而因此,苛责方才出列的言官,毕竟这个时候还敢站出来,且清清白白的人,先不说他的能力和本事如何,至少可以证明一点,那么就是此人,品德至少尚可,无任何的大问题。 想着,想着,朱高煦环顾了场中群臣一眼,紧跟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出言道: “杨荣、宋礼等乱臣贼子,定罪之事,既然诸卿没任何的意见,那么待此事散朝之后,本王即刻上奏陛下,请陛下为之定夺。”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冲着门外,早早就等候着的锦衣卫,大喝道: “来人.” 此言落罢。 殿门外,瞬间灌入一个个身着飞鱼服的一众锦衣卫,在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指挥和授意之下,没有分毫的犹豫,将一个个出现在奏章上的臣子给一一拿下、拖拽了出去。 伴随着锦衣卫点名般的,拿下一个个犯罪的臣子。 也是瞬间将,此间原本安静沉寂的殿中气氛给打破。 一个个被拿下的臣子,此刻也是回过神来,知晓自己等人,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或者说自己的家族、士族要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紧跟着,所有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于此间丑态毕露,哭喊求饶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说着自己的不易,同时认错态度极为的诚恳,更有甚者于当下甚至被吓得直接尿了。 此举,把原本庄重的朝会,给瞬间整的乌烟瘴气。 令人不少人,为之厌恶。 不过对于这些个哭喊求饶的人,朱高煦压根就没把这些个人当一回事,更甚至连看都懒得看这些个人一眼,同时对着一旁的奴婢摆了摆手示意。 与此同时,在一个个朝臣被锦衣卫拖拽出去之后,早早就站在门口等候的奴婢,一个个提桶的提桶,拖地的拖地,一个个皆是动作极快的。 将当下的被某些丑态毕露,给整的乌烟瘴气的大殿给收拾干干净净,在离开众奴婢离去的时候,还不忘为他们贴心的点上香薰驱除之前所留下的异味。 待到这一切收拾妥当,端坐在高台上的朱高煦,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淡然平静,看不出分毫的喜怒哀乐,宛如一个没事人一样,轻声道: “诸卿.” “这些个贼子处理妥当容易,不过着需要补齐他们这些个人空出来的位置,不知对于这些个事情,他们的人事任命,尔等可有想法?”(本章完) 第598章 恍然大悟 此言出。 满堂哗然。 所有人面色不由得变了变。 这位王爷还真的是雷厉风行,行事咄咄逼人、亦无比嚣张啊! 刚刚拿人下诏狱,还没有真正的给这些个人定罪,都还没有上奏陛下,就开始瞅准这些个人的位置了,简直是胆大包天啊! 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陛下在? 或者说,手中握着监国的权力,站在那个位置上,就真的以为自己成了皇帝了不成吗? 这些个被处罚、并且拿下诏狱的官员,可都非是庸人,一个个可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那么可想而知,所牵扯着的权力和能力本事,会是如何的大。 倘若是永乐大帝安排人,那都还说的过去。 至少相对公平公正,不存在于偏颇。 或者说的再直白点,不至于成为汉王朱高煦的羽翼和人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会对他们产生多大的威胁,如若不是的话,倘若是汉王朱高煦决定,天知道会被送什么样的人上位。 届时整个朝堂的格局,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他们想要见到的事情。 毕竟对于文臣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朝政的大权,落入汉王朱高煦的手中。 端坐于高台上的朱高煦,自是将台下众人神情紧收眼底,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当下的这些个人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站在他的角度,可不会惯着这些个人,直接掏出早已经和太子朱高炽商量过,争得太子爷同意的奏章,高声的念了出来。 “工部尚书.” “由现如今兵器工坊主事,恭行担任。”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心中皆是一凝,面色中的凝重之意愈发的浓厚了起来,神情中满是骇然神情。 恭行? 墨家的矩子啊! 此人入朝为官的时候,可是备受朝堂上上下下人的关注。 也自是知晓恭行的底细,谁人能够不知道,恭行乃是汉王朱高煦招收的良才,在朱高煦的作保和力荐之下,才入大明朝廷为官的? 这不是妥妥的汉王派系的人吗? 这是连演一下都不带演的节奏吗? “礼部的话.” “于本王来说,则感觉所管辖之地,太过于混乱不堪,权力过于的广阔,涉猎的过于宽广。” “为此.” “依照本王的想法,则想要将礼部给拆分一些个权力,其一部份则主管祭祀、贡举,另一部则主管天下的学政,主要乃科举、教育、为朝廷选拨人才,为天下黎民百姓开启灵智。” “礼部一分为二,权力互不干涉,其品阶、官职和官位,皆与六部相同。” “原翰林院大学士解缙,品行高洁、忧国忧民、心怀天下学子,其才学和本事,乃是诸卿有目共睹,依照本王的想法,则将其给升为学部尚书。” “另任陈济为学部侍郎,为学部新立,天下学子和百姓,保驾护航。” 此间又是一连串的任命声音响起,让一个个剩余的臣子的面色,于此间变的愈发的凝重,呼吸声于当下也不由自主的变的厚重和急促了起来。 礼部直接被拆分和肢解了? 于当下被一分为二? 解缙、陈济为礼部所拆分的学部,此间尚书和侍郎? 这这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解缙和陈济两人,不是被汉王直接以莫须有的罪名,给直接拿下诏狱了吗? 因为此事,当时于整个大明朝堂上,还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整的满朝文臣为这两人求情,希望能够赦免两人呢! 而如今当下,被打下诏狱的两人,这是直接被拿出来,没有任何的征兆,直接成了大明朝廷,新成立的学部的负责人。 这究竟是世界变化的太快,还是说. 难道两人,被汉王拿下诏狱的这段时间,经受不住此间折磨,于诏狱中直接投靠了汉王,成为了汉王的那一派系的人,成了汉王的马前卒吗? 怎么会? 怎么可能啊! 那可是解缙和陈济两人啊! 这两人的性格,可不是一般的执拗,怎么可能轻易的投靠汉王,怎么可能甘愿成为汉王的马前卒,他们两人怎么敢的,此举又将太子朱高炽给置于何地? 这不是妥妥的,直接打他们和太子爷的脸吗? 还入朝为官? 不怕被大家伙的唾沫给淹死吗? 还有拆分礼部的权力,单独成立一个全新的部门,并且这个从礼部拆分出来的部分,此间的权力和品阶,与朝中的六部品阶相同,这是什么道理? 千百年、历朝历代以来,可一直都是朝中设六部,从来没有过增加和减少,结果当下朱高煦要打破这千百年和历朝历代以来的定律? 他他他.他怎么敢的,究竟是什么给他的底气和勇气? 居然敢如此的胆大包天,如此的肆意妄为,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此间难道不怕激起,惊涛骇浪吗? 汉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割裂礼部,设立独立的学部。 想着,想着,朱高煦前几个月,提出的论点,取缔天底下读书人的特权,取缔朝廷赋予那些个人的优待。 难不成,难不成,汉王这是要对科举制度,对科举动手了吗? 或者说 汉王要弘扬新学不成? 此间,相较于场中,不少人的疑惑,针对于某些个身居高位的夏元吉、金忠等人,有在太子爷那里收到些许风声的一些人,此时此刻脑海中瞬间划过一抹亮光,也是彻彻底底的反应了过来。 汉王这是真正的要对程朱理学,发起冲锋和进攻了。 同时也明白,为何汉王不拆解其他部的权力,却是非要拆解礼部的权力,将礼部给一分为二,让科举、学政权力从礼部中独立出来,因为‘礼’乃是圣人之学,倘若不拆分,倘若礼部不被分解,那么想要变革和革新的话,基本就不太可能。 汉王朱高煦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囊括了那么多的人,甚至为此不惜牺牲数十万的大明百姓性命,拉朝中大半的官员入局。 这一切的一切,真正的目标,怕不是所谓的什么乡绅士族,亦或者名流名教之类的,怕是为了学政教育之权。 他要弘扬新学,要将程朱理学给拉下神坛。 因为所谓的乡绅士族、所谓的名流名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百姓未能开智,识字不多、好忽悠的情况下,所衍生的产物,一旦百姓都开了智,识字够多的情况下。这天下. 怕就不再是所谓的乡绅士族、名流名教为主角。 因为没人会再被忽悠,没人会再愿意被拿捏。 那些个所谓的乡绅士族、名流名教所依仗的底气,则必定被不攻而破,成为朝廷砧板上的鱼肉。 同时一旦开始弘扬新学,一旦给予所有人公平和公正的机会,只要将消息传递到百姓的手中,所谓的乡绅士族也好,名流名教也罢,一旦有阻挡和阻拦,那么这些个乡绅士族和名流名教,就势必站到百姓的对立面。 不可否认 乡绅士族和名流名教的势力确实够大,但试问他们的势力再大,真的能够大的过大明全天下的百姓吗? 他们这些个人的地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不都是靠百姓给撑起来的? 一旦没有了百姓的支持,一旦真正的站到了所有百姓的对立面,失去了百姓对他们的支持,他们手中的权力,所谓的势力,则就势必成为一个可笑的、不能够再可笑的笑话。 此局一旦成了,那么则就是一个必死之局。 无人可解,无人可破。 因为人都是有贪欲,有私欲、有欲望的。 百姓何人不知乡绅士族和名流名教的好,一旦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朝廷给予了他们公平、给予了他们翻身的机会,试问这样的机会,谁人能够舍得放弃,何人舍得看着它从眼前溜走? 不愿意见到,那么就必定牢牢的把握住。 毕竟何人不想,自己的家中,或者自己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能够真正的摆脱底层的命运? 为此 倘若有任何人敢反对,有任何人敢阻拦。 那么势必,会被那些个,已然被欲望、欲念给激的双眸泛红的百姓给撕得粉碎。 而此等操作,也是相当的厉害,直接将原本属于朝廷和乡绅士族、名流名教之间的矛盾,从中来了一手移接木,将这个矛盾转嫁成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和乡绅士族、名流名教,两者的身上。 朝廷则,安然的坐山观虎斗,安安心心的享受胜利果实。 同时也因此举,让天下的黎民百姓,必定是对于整个大明朝廷,于此件事情上感恩戴德,无一不是念及朝廷的好,几乎算是重现了,太祖朱元璋立国时,天下黎民百姓对于朝廷的拥戴和爱护。 不得不承认. 这一手布局,这一手移接木,这等的手段,真的不是一般的狠辣,将人心给算计到了极致。 简直是玩的不是一般的啊! 这妥妥的就是一个胆大包天、且丧心病狂的疯子! 夏元吉和金忠两人不禁下意识的彼此对望了一眼,皆于对方的脸上看到彼此的惊骇,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爬满了浑身,嘴皮不禁打起了哆嗦,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汉王朱高煦,竟然真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能够有这等的魄力和胆量,敢真正的程朱理学下手,以往所言之语,并非是吹牛,并非是故意麻痹和欺骗他们。 难怪、难怪要将解缙、陈济、杨士奇等人给打下诏狱啊! 还以为其是为了铲除异己,为他以后上位铺路呢! 感情真的是他们这些个人太过于狭隘了,把一切问题都想的过于阴暗了。 别人自始至终,都说的是真话,没有半分的假话,当然可能也真的不屑于骗他们。 同时两人也彻底的明白了。 之前,太子爷说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要管,不要在之前的任何事情上参与其中,老老实实的闭门谢客,安安心心的把心给搁肚子里,静静的看着就好。 也难怪,对于土地兼并,对于乡绅士族和名流名教,太子爷当初称他们有的是办法应对和解决,这等不正之风。 同时也明白了,为何之前对于汉王,言语要取缔朝中文臣、学子和学士的特权和权力,太子爷对此压根就没有真正的阻止,只不过在恰当的时候,让汉王停止了下来。 以及今日,这等重要的事情,处理那么多的官员,牵扯着那么多的人,太子爷直接称病不上朝,选择了抽身离开这个漩涡。 感情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不过,太子爷的这一系列的操作,一系列的行动,也让两人明白,怕是当下的事情,别看着都是汉王朱高煦在做,但要说这里面没有太子爷的配合,没有太子爷参与其中,怕是打死他们两人都不信。 怕是,当下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乃是汉王和太子朱高炽两人,甚至是远在漠北征战的永乐大帝、回京赵王朱高燧,此间父子三人,早早就定下,彼此亦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汉王监国以来。 除了某些特定的事情和时候,其自始至终从来没有遭受过任何的阻碍,并且身为天子近臣的纪纲,亦是在很多事情上,唯朱高煦马首是瞻的真正原因所在吧! 狠! 狠啊! 真的够狠的啊! 简直不是一般的狠辣。 这一切的一切,直接将朝中的所有人都给算计了进去,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之幸免,没有任何一个有跑掉。 简直令人,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高台上的朱高煦,环顾了四周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定在金忠和夏元吉,场中参与朝政议事,仅剩下的两位德高望重的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金老大人.” “夏尚书” “眼下不知二位,可有异议或者其他想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