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代写情书开始》 第1章 笔友 第1章 笔友 2005年12月底，大雪比往年来的更晚一些。 屋外是寒霜裹银装，屋内是暖炉似烈阳。 北电导演系的计鸿靠在椅背上，在电脑上敲下了《特殊交易》四个字，开始着手准备学校留的寒假作业——一部不超过30分钟的短片。 “鸿哥！” 宿舍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计鸿吓得一个激灵思路全断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我尼玛……” 话涌到嗓子眼儿，一看来人，嚯，这不财神爷嘛，脸色又瞬间柔和起来。 薛海拿着他女神的书信拍在计鸿桌上，“鸿哥，出大问题了，怎么回啊？” “我瞅瞅什么大问题。”计鸿拿过两人这几天交流的书信，然而越看越皱眉头，一封封看到最后，是薛海追的那女孩留下的一行娟秀小字。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会爱上别的女人喽？】 计鸿捏了捏鼻梁。 “……少爷，你这个情商，基本上就告别浪漫了。我的建议是充分发挥伱煤二代的优势，money。” 自己给他聊出来的王炸开局都能被他聊成劣势，他再和这姑娘聊下去估计就该绝交了。 “鸿哥，江湖救急啊，你就赶紧告诉我咋回吧。” “得，兄弟再帮你一次。” 薛海一听连忙掏出纸笔，满脸的求贤若渴，“鸿哥你说。” 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计鸿淡淡一笑。 “会。” 薛海面色一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且她还会叫你妈妈。” “……嘶！” 薛海大张着嘴愣了几秒，随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计鸿那瘦瘦高高的身形在他眼里越发高大。 现在这年头，写情诗基本上都是抄那几位。 沈从文，顾城，海子，余光中……再偏点儿就是木心，余华，川端康成…… 名人就那几个，可热恋的情侣却是与日俱增，这些个金句早就让人用烂了。 可计鸿不同，他的情诗情句都是他自己写的，而且文学性与浪漫性俱佳！ 这么个大才子给自己代写情书，他薛某人凭什么啊？ 凭亿近人！ 他二话不说，掏出一沓钞票重重拍在桌子上。 “鸿哥，我单方面宣布你为北电第一才子。大恩不言谢，先走了。” 薛海火急火燎的离开，计鸿点了点那捆钞票，一千块。 自己合着一个字儿一百。 “啧啧。” 颠了颠手里这沓钞票，计鸿略显感慨，哪怕是十几年后那些顶尖的网文作者也达不到这样的单价。 千字十万，想都不敢想。 但他这可是互联网时代集大成者的情话，十几年的沉淀和筛选，放在05年，哪个小姑娘扛得住啊？ 要问计鸿为什么懂这么多骚话，没错，两个月前，计鸿回到了大三这年。 他重生了。 上辈子毕业之后他就在剧组混，导演，摄影，编剧，灯光，化妆，跟焦……就没有他没干过的。 只可惜没人引荐，也没混进什么圈儿，默默无闻好些年，最后拍网大去了。 本来正拍一个狗血校园爱情剧呢，结果中午打了个盹儿，再睁眼就回到了大三这年。 穷逼大学生，身无分文，两手空空，这就是他愿意帮薛海写情书的原因。 煤二代出手阔啊！ 自己帮他写情书这俩月赚了万把块了，也不知道他是真不在乎这点儿钱，还是对他追那姑娘爱的深沉。 估计是真不在乎钱吧，毕竟他家一个矿缴税就上亿了。 计鸿伸了个懒腰，把钱塞进衣服内兜，点上一根烟，双手继续在键盘上敲打自己的剧本。 他目光炯炯，野心勃勃。 上辈子碌碌无为，这辈子，他要给自己打出一个完美开局。 …………“我一直说解放天性是很重要的，但不是要你们去乱搞……” 台上的老师絮絮叨叨，台下的杨蜜双手支着下巴，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对于刚杀青央版《神雕侠侣》的杨蜜而言，课上教的东西她其实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她的笔友，江边鸟。 21世纪后手机普及，笔友已经逐渐成为了时代遗物，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他那句“鸿本江边鸟，卿为惊鸿客”着实是小小的惊艳到了自己一下。 抱着不知道怎样的情愫，两人开始每周两次进行书信往来，成为了笔友。 越是交流，她越发现“江边鸟”的才华横溢，其文采之出众，思想之奇妙，言语之沧桑，每每想到总会怦然心动。 就像他和自己说的那样，初见乍欢，久见，亦怦然…… “蜜蜜，又在想你那个鸟哥哥呀~” 身边的张晓斐促狭鬼似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闹的她脸颊微红。 “去去去，他要是回答不好，我就跟他绝交。” “舍得嘛你。” 两个姑娘嘀嘀咕咕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了所有学生都很期待的声音——下课铃。 “走走走，去拿信。” 袁珊珊催促着，几人一路小跑来到逸夫楼下的一个信箱旁，从里面翻出一封信就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看看他怎么回的！”袁珊珊的好奇绝不亚于杨蜜。 “回宿舍再说。”杨蜜把信封揣进衣服内兜，走的飞快。 “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堪称是一道送分题，只要脑子正常都知道说不会，不过嘛…… 要是说一句不会，再加上一些肉麻的情话就落了俗套，根本不符合“江边鸟”的才子人设嘛。 所以这个大才子究竟会怎么说？ 回了宿舍，各有千秋的四个美女把脑袋凑到一起，满脸的好奇与期待。 在室友们的注目礼下，杨蜜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一点点的展开。 很快，她看到了一个字。 会。 四人面色均是一僵。 张晓斐努力思考着其中的深意，“可能是……他对未来也不敢肯定……所以，诚恳回答…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哼。”杨蜜俏脸满是寒霜，把信件完全展开，看到了后面那句话。 而且她还会叫你妈妈。 “喔~~~” “喔~~~” “喔~~~” 三道促狭的起哄声一同响起。 “坏啦，蜜蜜要被拿下了呀。” 袁珊珊一脸坏笑的揽着她的腰，一双不老实的手在她小腹上轻轻划着。 “叫你妈妈的小女人在哪儿呐？” “去去去！” 杨蜜终究是憋不住了，原本绷紧的唇瓣止不住上翘起来，耳根泛红。 “就是个臭流氓！” “你嫌他臭流氓啊？不要给我，反正你们是笔友，也没见过面。” “不给！” 赶走了身边这三个莺莺燕燕的女人，杨蜜轻咬下唇，盯着这封信看了好久。 随后抽出一张纸来，抹平，执笔写下。 我们见一面吧…… 时间线如有不同，皆默认为蝴蝶效应 (本章完) 第2章 小孩儿 第2章 小孩儿 说实话，计鸿的记性算不上好，不过文娱领域的东西除外。 如果发现什么好片子，他都是按帧拉片分析，把片子拆烂，嚼碎，一点点咽到肚子里。 吃进去的东西，那就再也不会忘。 《特殊交易》这份剧本他忙活了一个通宵。次日清早他逃了课，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才简单收拾了一下往教学楼走去。 上课对他而言不是很重要，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他的水平来给校友们上课都不在话下。 要是这点儿实力都没有，那他上辈子数年的剧组生涯真就白混了。 顺着记忆摸到办公室去，计鸿轻轻敲了敲那老旧斑驳的木门。 “铛铛铛~” “请进。” 刘金彪抬头，见到来人微微挑眉，下意识的推了下眼镜。 “计鸿？” “老师，我来给你看一下我的剧本。” 刘金彪略显惊讶，“嗯？这么快？” 计鸿这学生在班里属于中间档儿，不突出也不庸碌，他一度认为这学生就是来拿个本科证的。 计鸿乐呵呵的说着，“早就有想法了，平时断断续续的写，今天先交一版请您给掌掌眼。” 早就有想法了？作业我昨天才布置啊？而且要求运用希德菲尔德的三步骤理论——这小子不会没听我讲课吧？ 尽管心中诽议，不过刘金彪还是点点头，“我瞅瞅。” 接过计鸿手中的剧本与分镜脚本，只见上面写着四个楷体的黑色大字：特殊交易。 下面的导演，编剧后面标着计鸿的名字。 他微微皱眉，是自己想的那个特殊交易吗？ 1.夜，外，胡同 一条灯光昏黄的胡同，一个衣着艳丽的站街女正在抽烟。 阿洛（站街女）：这地方是你该来的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啊，头回碰你这样儿的人呐…… 刘金彪：？ 还真是这么个特殊交易法啊？ 这孩子剧本要讲啥？不会是嫖客和小姐之间互相依偎取暖的爱情故事吧？ 他连忙推了推眼镜，继续往下看去，然后发现要雇佣这个抽烟的站街女的是一个叫小波的小学生。 刘金彪：？？？？ 小孩儿开大车？ 他终于忍不住了，“伱这个……” “老师，您先看完了再说。”计鸿修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这是一个讲述亲情的故事。” 刘金彪这会儿是一肚子的槽点想说，不过他还是选择尊重计鸿。 当老师这些年什么剧本没见过？ 但小孩儿开大车还真他妈是头一次！ 13.日，内，酒店…… 14.日，外，街道 街道上大雪漂泊，阿洛换上小波母亲的红色大衣，艰难的推着自行车，带他去开家长会…… 看到这儿，刘金彪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还真是个讲述亲情的故事。 从业多年的直觉让他瞬间猜出来小波母亲大概是因为某些原因已经离世，他继续往后看，果然如此。 他挠挠下巴，饶有兴致的继续看下去，直到最后一幕，站街女阿洛拨通了一个电话，画面黑屏，传来画外音：喂？妈妈？ 至此，全剧终。看完了剧本，刘金彪闭上双眼，若有所思。 在开头设置了找妈妈开家长会这个“情节点”，给予主角前进的驱动力；片中是家长会上小波对同学辱骂的反抗，完成了剧情与主角命运的转折；结尾阿洛与小波的自述达到全片高潮…… 嘶！这对于希德菲尔德的三步骤理论运用很成熟嘛。 而且不是刻板的套用理论知识，把三步骤理论奉为圭臬来创作剧本，而是在自己的剧本中巧妙的化用了三步骤理论…… 这就不像是个大学生能搞出来的东西！ 更像是那种混迹剧组多年，什么活儿都干过的老油条。 “这是你自己写的？” 计鸿点点头，“对。” 刘金彪颇为惊叹的咂咂嘴，这小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亲情，友情，爱情，这是陪伴人最多的三种情感。虽说讲这三种情感的人多，可能真正讲好的人少。 但显然自己这个学生应该是能讲好那一波的。他这个剧本，自己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特殊交易》本身只是一个很俗套的亲情故事，要是开头就说明白了那他肯定没有往下看的心思，俗气。 不过计鸿的开头却很巧妙，用一个顶尖儿的噱头拉住观众们的眼球，让他们忍不住往下看去。 站街女吸睛吗？吸。 嫖客是个小孩儿吸睛吗？更吸！ 天马行空的想法，可偏偏又很实用。 刘金彪轻叹笑道，“你这剧本……很成熟啊。我是一点儿毛病也挑不出来，过了！” 计鸿呵呵笑着，微微点头，“麻烦老师了。” “欸，小事儿。”刘金彪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这是雪天的戏吧？” “没错。” “那你可以先提前找找你的剧组班子了，要是找不到可以跟我说，我来帮你找。” 刘金彪拍拍胸脯，和计鸿打着保票。 剧本的优秀无可挑剔，他身为指导老师提供些帮助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他更好奇，这样一份优秀的剧本，计鸿的实操结果会如何？ 同一份剧本，放在不同导演手里拍出来的效果肯定也是各有不同。 要是张亿谋来拍，那肯定是着重运用强烈的色彩，这是他的拿手戏；要是江文来拍，那黑色幽默和各种隐喻必然少不了；要是王嘉卫来拍——那他可以等十年后再想这回事儿了。 这一琢磨思绪就飘远了，刘金彪赶忙甩甩脑袋，“欸，对了，你分镜头脚本搞了吗？” “还没，刚把剧本写完。” “嗯……分镜脚本你要是拿不准，也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那就麻烦老师了。”计鸿微微鞠了一躬，朝办公室外走去。 出了办公室，走廊里的冷气儿把他身上的暖意刮了个精光。走出教学楼，冷冽的寒风便顺着裤腿往大腿上爬，冻的他又是一个哆嗦。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片片鹅毛。 脚踩在雪白的地上咯吱作响，留下一个个印子。 计鸿抬头看了看白茫茫的天空，自言自语般的呢喃，“这片子得趁早拍啊……” (本章完) 第3章 线下见面 第3章 线下见面 计鸿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大雪纷飞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可他脑子里的画面却是异常清晰。 《特殊交易》的每一幕，每一场，每一帧，在他脑子里徘徊，随后简化成线条，小人。 他心中火热，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提笔画分镜，走向宿舍的脚步愈发轻快。 回了宿舍一推门，就瞧见薛海正骚包的往头上抹着发蜡。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一条超大号的奶白色羊毛围巾遮住半张脸和两只耳朵。 计鸿眉头微微一挑，“嚯，少爷这是要去约会啊？” “嘿嘿，人姑娘约我线下见面了。” “得，那祝你旗开得胜。”计鸿回到位子上，拿出纸笔正要画分镜，一只手忽然摁住他的胳膊。 “鸿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薛海嬉皮笑脸的勾着计鸿脖子，“我一会儿约会你能不能帮我……” “嗯？”计鸿心中大为震惊，“你还有这癖好？先说好，我不接受拍照录像留念。” 冠西哥怎么没的他还是记得住的。 “滚蛋！”薛海一脸的没好气，“我那是怕说露馅儿了，找伱给我做个参谋。” “少爷，书信我能帮你想，约会我怎么跟你传消息？蓝牙耳机啊？” “卧槽！鸿哥，你还有这见识！”薛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从兜里掏出一个超大号的蓝牙耳机。 长十厘米左右，宽也有三四厘米，一股古早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这蓝牙耳机计鸿也是一愣，他娘的零几年就有蓝牙耳机了啊。 “我爹有个宝岛朋友，是华新啥公司的老板，喏，他们公司的新品，还没发售呢，我让我爹给我弄了一个。” 计鸿咂咂嘴，煤二代无所不能啊。 “唉，可我要写咱期末作业的分镜……” 薛海“啪”一声，三千块钱拍在桌上，“鸿哥，我俩能不能开个好头就靠你了！” “好兄弟，我怎么会弃你而不顾呢？” 薛海热泪盈眶，“鸿哥！” 计鸿义气冲天，“少爷！” “欸，对了鸿哥，你剧本从老刘那过了？” “对啊。” “你剧组还缺人不，让我挂个名儿，咱剧组资金我包了。“ “这么好？让我想想，不过剧本版权……” “我要那玩意儿干嘛，鸿哥，我就一个要求，带我把作业混过去就成。” 两人闲唠嗑的功夫，把这个古早的蓝牙耳机给研究明白了。和20年后的蓝牙耳机大差不差，不过这个只能用来通话。 “鸿哥，你瞅瞅能看出来不？” 薛海把蓝牙耳机贴在耳朵上，一条大厚的围巾挡住耳朵和脸颊。 计鸿竖起大拇指，“完美。” 收拾好，薛海就要去约会地点——文创园入口。 他本来还想拿束99朵的玫瑰，看的计鸿那叫是一个恨铁不成钢。 “你还整捧玫瑰，文创园那地界多显眼啊，到时候过来过去的都侧着头瞅，你俩是北动的猴儿啊？你这不平白让人姑娘心里儿犯紧张嘛。” “再说了，你这一捧玫瑰多少钱了？人姑娘敢接吗？” 薛海一琢磨，是这么个理儿啊。 他诚恳的握住计鸿双手，五张带着油墨香味儿的钞票也塞了过去，“鸿哥，我太想进步了。” “你看，又急。”计鸿和蔼一笑，“现在去超市，让老板给你整两杯高乐高。价格亲民，味道亲民，人姑娘也负担的起。” “懂了鸿哥，那我先走了啊。”薛海以拳击掌，匆忙离去。 计鸿把钱塞进兜里，拨通薛海电话后打开免提，听着沙沙的声音，一手拿笔一手拿尺画着分镜。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嘈杂的手机里传来人声。 “你好，你是江边鸟吗？” 计鸿笔尖一顿。 “对，是我。你是狐狸蜜？” “哈哈，你好~” “哦，路上买了杯热巧克力奶，请你喝一杯。” “嚯，那谢谢了啊。” 计鸿笔尖继续在纸上游走，很快，一张精致的结构透视图被勾勒出来。 计鸿画着图，饶有兴致的听着两人唠嗑。 那个叫狐狸蜜的姑娘倒是健谈，说个不停，不过话里的信息密度和知识储备着实是有些难为薛海了。 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单方面的应和，偶尔爆几句计鸿提供的金句。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们导演系——啊…那个，我是不是话太多了？”狐狸蜜似乎是察觉出来一直是自己单方面的说，语气蒙上一层羞涩，“和我聊天挺累的吧…” 计鸿拿起手机，“哪有，哪怕是莫雯蔚的《阴天》，也比不上跟你聊天。就这么回。” 蓝牙耳机传来的金句让薛海眼睛一亮，他清了清喉咙，眼中一片深情，“哪有，哪怕是莫雯蔚的《阴天》，也比不上跟你聊天。” “啊？啊…哎呀，瞎说什么~” “少爷，到你乘胜追击的时候了，把她拉到你擅长的领域去。” “明白！” 杨蜜歪歪头，“什么明白？” “噢，没啥。”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喜形于色的薛海一脚踹开宿舍大门，上来就给计鸿一个熊抱。 “鸿哥！我太成功了！” 他拉过凳子坐下，给计鸿点上根万宝路，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刚刚的雪中漫步。 计鸿听着，一点点复盘，随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俩连手都没拉过？” 让计鸿这么一说，薛海也有些疑惑的挠挠脑袋，“我试过，但她没让。” “那她为啥不让你拉她手呢？”计鸿好奇道。 “所以你为啥不让他拉你手呢？”袁珊珊好奇道。 文创园，一道绝对靓丽的风景线袭来，勾住了无数人的目光。 深红色的风衣配着一双若隐若现的哑光丝袜，长靴在雪地上踩下一个又一个印子。 在一片白蒙蒙之中，她是最耀眼的一抹红。 雪中艳红打着电话，微微皱眉，“这个薛海……给我的感觉好怪。话说的倒是挺有意思，就是总感觉呆呆的。” “嗯……很别扭，就像个提线木偶。” 她又不傻，和薛海接触了这么久，很快就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协调之处。 这个薛海和江边鸟就像是两个人。 袁珊珊顾涌到张晓斐床上，钻到她被窝里把她压在身下，“晓斐怎么看？” “下去！压死我了…蜜蜜你的意思是这个薛海背后有人替他出招？” “目前还只是怀疑。”她银牙轻咬，眯起眼，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最好别让我发现江边鸟和薛海是两个人，否则，哼哼……” (本章完) 第4章 天上人间 第4章 天上人间 1月2日，北电又一学期落下帷幕，大门口无数学生人头攒动，拎着大包小包好似务工返乡。 然而这些学生只是北电这个孕育电影界人才摇篮的一部分，还有不少学生留在校内筹备作业或是毕设，其中就有计鸿和薛海。 凭亿近人的薛海成功混进了计鸿的剧组来干监制，随后便兴致勃勃地主动去拉剧组班子。 别看薛海长期挂科，可要说到人际关系方面，整个北电估计也找不出比他再广的学生来了。 两天时间不到，录音、灯光、摄影、道具、……就连化妆师他都找了一个。 这一长串的人名单看的计鸿眼皮子直跳，“我说少爷，咱就是拍个期末作业，哪用得着这么多人。” “嗐，玩儿嘛。”薛海满不在乎，把一沓个人档案扔在计鸿桌上，“这是报名演女主的学生，你看看，看上哪个了回来我给你安排。” 计鸿接过档案随手翻了翻，努努嘴，便把这一沓档案扔进了垃圾桶。 “都不行。” 薛海咧咧嘴，“我靠，鸿哥，20来号人呢，你这看的也太草率了吧。” “没那个味儿。”计鸿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半，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他拍拍薛海的肩膀，“跟我出去溜达一圈儿？” 薛海一头雾水，“干啥去？” “到时候伱就知道了。” 出了学校大门，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漫步。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走了好半天，直到街道上只剩他俩，薛海终于忍不住了，“鸿哥，咱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话音未落，计鸿忽然在一条小巷子旁停下脚步。只见巷子里面闪着五颜六色的招牌灯，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姐儿正蹲在巷子口哈着气儿抽烟。 这几个姐儿看到计鸿和薛海这两个精壮小伙仿佛见到肥羊的饿狼，一窝蜂的涌上来，抓住两人就往巷子里拖。 “小帅哥，要不要来玩啊？” “帅哥，你看姐姐这一身美肉，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弟弟，天这么冷，进来坐会儿呗~” 这架势把薛海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带他逛窑子来了？？？ 这些个枝招展的姐儿卖着骚，计鸿却不为所动，跟逛菜市场挑菜似的挨个打量，最后开口问道：“有没有京腔重点儿的啊？” 他们拍摄地在首都，那自然剧本中的地方也得改成首都，要不然一嘴京腔，说地方在东北，谁信呐？ “auv，弟弟，那你是忒有眼光了，跟姐姐走，指定给你整的舒儿舒儿服儿服儿！” 一道激动的声音响起，计鸿定睛一看，只见一位满脸横肉的大姐呈拔山倒树之势来也，好像他娘的《魔兽》里那个鬼母阿娜。 “卧槽！”计鸿嘴角抽搐几下，扔下薛海麻溜跑路，自己哪怕是找个男的来演女主也不能让这位来。 “你麻痹！” 薛海见状怒骂一声，赶忙跟在计鸿身后一块儿跑，跑出去一两百米两人才停下脚步。心有余悸的薛海半蹲着身子喘气儿，“呼…呼……草！鸿哥，你有开坦克这爱好你自个儿去啊，拽着我干嘛。” 计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开个屁的坦克！我那是带你出来选女主！” 薛海闻言眼睛瞪老大，“你这是要学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啊，搞那个什么？采用素人？” 计鸿略显惊讶，“嚯，你还知道这么有学术含量的词儿呢。” “废话，我又不是一点课都不听。”薛海没好气的摆摆手，“不过你别说，鸿哥，你这想法真特么牛逼，我感觉放眼咱学校几十年历史找不出比你更大胆的了。” 怪不得自己精挑细选的表演系女生他一个都没看上，还真应了他那句话了，没那个味儿！ 学校里那帮表演系的哪能演出小姐的味儿来，那肯定是找个真正的小姐更像。 人家是本色出演不是？ 想到这儿，薛海舔了舔嘴唇，“鸿哥，我知道个地儿，咱上那儿去找准没差。”“哦？哪儿？” 薛海嘿嘿一笑，“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两人在道口拦下一辆出租，上了车直奔东三环。 到地方下了车，计鸿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高楼最上面的霓虹灯闪烁着四个大字：天上人间！ 计鸿看着心生感慨，自己上辈子临了也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没想到薛海这小子大学就已经随意出入这种场所了。 唉，狗日的煤二代！ 两人大摇大摆往里走，虽说穿的朴素，可门童倒也没看人下菜，依旧是恭恭敬敬。 毕竟天上人间来来往往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他们这卖笑脸儿的招子可得放亮喽，万一惹着得罪不起的，让人削进icu都没地儿说理去。 两人穿过前堂的门进了大厅，一股暖意瞬间袭来，随后便是明晃晃的金光闪着二人的脸，金碧辉煌四个字用在这儿再合适不过了。 薛海轻车熟路的掏出卡拍在前台，“开一间包厢。” “好的先生。”那前台小妹刷了卡，随后恭恭敬敬的把卡递回去，“请二位跟我来。” “啧啧啧啧……”跟在小妹身后，计鸿意味深长的看着薛海，“少爷，真没看出来，你小子是这儿的常客啊。” 听见计鸿调侃的话，薛海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已经一年多没来过了，现在从良了，从良了。” 计鸿好奇的挑挑眉，“什么事儿让你这公子从良了？” “欸鸿哥，你看这妞儿正点啊。” 见薛海转移话题，计鸿便不再多问。 两人跟着前台小妹来到一间唱k的包厢，很快，一个看着白领模样的男人接替她进来。 这男人脸上堆着笑脸，“薛少，还有这位……” “计。” “噢，计少。两位都需要点什么？” 计鸿翘着二郎腿，本来想叫一排挨个选的，但又觉得有点过于招摇了，于是说道：“叫个京妞儿吧，要个头高的。” 那经理乐呵呵的点头记下，“薛少您呢？” 薛海立马一脸严肃，“欸，讲文明树新风啊，我一个都不要。”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推门而入，进来的时候脸上是笑呵呵的，可看到包厢里有两个男人笑脸就立马垮下来了。 “过来。” 计鸿招呼着，那美女来到两人面前，微笑着欠了欠身，“两位老板好啊，叫我红红就行。” 个头看着得有一米七，骨架子大，长相也不错，说话带着一股子爽利气儿。 计鸿摩挲着下巴看了许久，“我觉得不错，少爷你觉得呢？” “你是领头的你问我干啥，你说行就行呗。”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红红终于忍不住了，“欸，老板，我丑话说前头啊，上限就是一个人，懂我意思吧？” (本章完) 第5章 不能看剧本的女主 第5章 不能看剧本的女主 性子还有点冲。 不过冲点儿好啊，符合女主角的人设。 计鸿笑着摆摆手，“别介，我俩也没有玩儿二龙戏珠的打算。我估摸着你比我大点儿岁数，我就叫你一声红姐。红姐，有没有兴趣拍个微电影啊？” “我？拍电影？”红姐一脸警惕的后退几步，“别乱来啊，内事儿之后我们这的安保可是提了好几个档次。” 两个大老爷们儿来ktv，一不唱歌二不泡妞，反而问自己要不要拍电影？这听着就给人一种诡异感。 看着警惕的红姐，计鸿一脸好奇，“内事儿是什么事儿？” “嚯，鸿哥，你一点儿不知道啊，就半年前那事儿。”薛海压低了声音说道：“就今年5月份，天上人间四大魁之一的梁海铃在自己家让人给杀了，据说胸都让人给……” 计鸿眼睛一瞪，好家伙，他都不知道还闹出过这么大的新闻。 他赶忙安抚着红姐解释道：“伱别多想啊，我俩可都是正经学生。就他，北电03级导演系一班薛海，性别男民族汉，年龄21，学号是——” “你特么说我的干嘛？你自己没学号啊？” 俩人说话跟逗闷子似的，红姐噗嗤一笑，心里放松了些，搬来张椅子坐在二人对面，“嚯，你们真是学拍电影的学生？来这地界儿找女主演？” 计鸿呵呵笑着，“因为我们这剧本的女主角啊，也是个小姐。” 红姐一听，心里明悟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别的不敢说，但就做鸡这一点，她确实有信心完爆那些科班出身的表演系小姑娘。 人家是假扮，她是本色出演，不是一个量级。 “欸，那那那……是不是还有剧本儿？” 计鸿摆摆手，“剧本有，但你不能看，你只需要知道你演的是个站街女就行，这样你才能在镜头前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 红姐眼睛稍稍瞪大，头回听说做主演不能看剧本。 不过她虽说有些好奇，但并不打算去拍。自己在天上人间干一宿，运气好千把来块呢，哪有时间跟这俩小孩儿去闹腾。 打定主意，她给二人散了根烟，“哎，两位弟弟，谢谢你们瞧得起姐姐，昂，但是姐姐没这兴趣儿。来，给你俩点上。” 看着红姐这一股子江湖做派，计鸿更觉得她合适了，“红姐，真不考虑考虑？” 红姐嗤鼻一笑，“弟弟，你知道姐姐包天儿多少钱吗？2000！有这钱不如孝敬孝敬家里老人，昂。” 这话可算是戳到薛海的点儿上了，他翘起二郎腿，“鸿哥，咱要拍多久？” “估摸着十几天杀青吧。” “包你半个月，走，现在去前台结账。” 计鸿：！ 红姐：？ 半个小时后，心情颇为复杂的计鸿和薛海离开了天上人间，红姐被包了15天整。 不过薛海付完钱后把红姐记在了计鸿名下。 换言之，相当于包了红姐15天的人是计鸿，薛海只是一个帮忙付钱的好心人。 “……少爷，为啥不记在你名下？”两人压着马路牙子，计鸿忍不住问道。 “鸿哥你别搞我啊，我都从良了，让别人知道咋整。” “我不是良人吗？”计鸿咂咂嘴，“唉，男人啊，就是爱劝妓从良，逼良为娼。” “呸，你算个鸡毛的良！” 女主一定，整个剧组就开始动起来。计鸿用了两天时间堪景，随后叫上剧组主要人员吃了一顿开机宴。算上计鸿自己是十三号人，大鱼大肉的上了满满一桌。 吃这顿饭计鸿没说太多，就强调了一个事儿，整个剧组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导演，计鸿。 你可以提意见，但最终拍板决定的只能是导演，要是做不到，现在就可以走。 上辈子计鸿可就是在团队意见不统一这上面吃过太多的亏了。 他想把一段床戏拍成《五十度灰》的质感，结果摄影偏偏和他反着来，拍出来一看跟《乡村爱情故事》似的。 还有一次，剧本都已经烂的没眼看了，编剧却还一次次的指手画脚说要去投戛纳，他都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到底塞了多少屎。 还有等等数不清的惨痛教训警告着计鸿，一个剧组，只能有一个核心。 对于计鸿的要求在场众人都是满口答应，反正给他们开工资了，导演咋说他们咋听呗。 这顿饭吃完，大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次日早上八点，众人在计鸿预定好的酒店套房集合，准备拍室内戏。 这家酒店距离北电不到两百米，大伙儿走着去就行，可红姐不知道地方，是以计鸿去黄亭子路那边接的她。 接上人就一路往回赶，到了酒店，计鸿带着红姐往楼上走，然而在楼梯转角处，手腕猛的被红姐拉住。 他回过头，只见红姐表情不太自然的挽了挽头发。 “怎么了？” “嗯…内个，就是…关于我这个职业……” “嗐。”计鸿会心一笑，拍了拍她肩膀，“我早就跟他们介绍过你了，我说咱女主演是一个特厉害的演员姐姐。” “……谢了啊。” “昂，没事儿，走吧。” 看着计鸿的背影，红姐伫立几秒，随后迅速跟了上去。 两人上楼去了预订套房，早就到齐的剧组众人齐刷刷望过来，计鸿拍了拍手，“来来来，大伙儿都认识一下，咱女主，红姐。” 该说不说，红姐五官底子本身就不差，黑长直加烈焰红唇，再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男大学生哪儿经得住这个，一个个双眼直冒精光，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结果愣是没一个敢上去打个招呼的，可谓是把宅男屌丝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时薛海上前揽住他脖子，笑嘻嘻的把他拽到一旁，“鸿哥，给你介绍个人，对咱剧组有大用啊。” “有大用？”计鸿微微挑眉，随后就瞧见了一个穿着乳白色加绒外套配紧身牛仔裤的姑娘。 那姑娘看着计鸿，眉眼弯弯略含笑，她朝计鸿伸出手，“你好。” 计鸿没说话，眯眼盯着那姑娘看了好一会儿。齐刘海儿，大眼睛，大长腿，声音甜的拉丝儿……怎么让我想起来了一位故人呢？ “杨蜜？”计鸿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样，你看，我就说他肯定认识你吧。”薛海哈哈一笑，“杨蜜，给你介绍一下，我最好的兄弟，计鸿。” “鸿哥，这就是我那个笔友，杨蜜。” (本章完) 第6章 看见了未来 第6章 看见了未来 “鸿哥，我把杨蜜请来给咱做表演指导了，本来想昨晚上跟你说的，不过我看你睡那么早就没打扰你，别怪我先斩后奏啊。” 表演指导个屁，伱丫明摆着是带来泡妞的。计鸿扯扯嘴角，“嗯，挺好，她演的《神雕侠侣》挺好的。” 杨蜜抿唇一笑，“计导，《神雕侠侣》还没上映呢你上哪看去。” “噢，开个玩笑，哈哈，杨蜜同学，欢迎来我们剧组啊。”计鸿草草欢迎了一下，便把两人打发走。 看着薛海绞尽脑汁跟人搭话的背影，计鸿颇为感慨的咂咂嘴，这小子，追的居然是杨蜜。 有志气啊。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代写情书业务以后还能不能开展了？ 他甩了甩脑袋，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抛在脑后，随后给红姐讲戏。 室内这几场得按着剧本来，不能随意发挥，等红姐看完这几场的剧本，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噢……这么个事儿啊，这小孩儿大街上租妈，是不是因为没考好不敢跟他妈说啊？” 计鸿神秘一笑，“那你就先这么认为吧。” 随后他用力拍了拍手掌，“来来来，大家都准备一下，各就各位！” 导演一声令下，剧组瞬间忙碌起来。讲戏，贴地标，布景，第一场戏很快开始。 “摄影开机。” “录音开机。” “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打板声一响，第一场戏正式开始。 这是一场比较暴露的戏，虽然只露后背。但对红姐而言根本不叫事儿，不是还给自己留了个罩儿么。 当着十几双眼睛的面儿，红姐背对着镜头坐在床沿，慢慢褪下外套，内衣，直至露出洁白的脊背和黑色的镂空胸罩。 几个男生是看的眼睛发直，女生则是看的满脸羞红。 站在左侧的杨蜜眼中风景更好，她双手插兜看着，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惊叹于红姐的胸怀之宽广。 怎么说她也是演过不少正儿八经的电视剧，和学校里这群没有实战经验的学生相比要成熟许多。 看了几眼，她眼神撇向摄影机的方向。在一群眼睛发直的男生之中，背着手，皱着眉头的计鸿显得格外突出。 他站在摄影师身后，眼睛紧紧盯着摄像机上的显示器。忽然，他在摄影师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咔，你特么拍的啥，我要的朦胧感呢？” “哎哟我去，不好意思导演，我给忘了。”摄影师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赶紧调试机子。 计鸿叹了口气，“红姐，先穿衣服吧，这条没过。” 摄影师手忙脚乱的调着机子，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他弄好，计鸿眉头皱起来，“你到底是不是学摄影的，调个光这么久？” 那摄影师满头大汗，又弄了一会儿，这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导演，对不住啊，我这机子犯老毛病了，可能弄不了……” 计鸿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我看看。” 他接过相机摆弄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真坏了。 那摄影师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我这机子是老毛病了……回来我换新的。” 计鸿没理他，扭头看向薛海，“备用机有吗？” 薛海耸耸肩，“咱学校器材室一个月前就被借空了。” 摄影师尴尬开口，“导演，要不咱先拍别的，我调成白平衡让后期加个……” 计鸿没理他，径直走向床边挑了一条肉色丝袜，把它扯到最大，随后用力摁在镜头上左右张望着，“有没有皮筋？谁有皮筋啊？来一个。” “我来吧。”一只洁白修长的手撑着一根皮筋，指肚压过计鸿的手指摁住张到极限的丝袜，将皮筋套在镜头上。“哒~” 计鸿看向身边的杨蜜微微点头，“谢了啊。” 随后他拿起摄影机又调了调，便重新塞回摄影师手里，“行了，拍吧。” 那摄影师呆呆的张着嘴，看了看显示器，又看了看镜头，目光有些呆滞。 丝袜套镜头上营造朦胧感，对于这位学了两年半的摄影专业学生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冲击，他搜肠刮肚，最后对着计鸿竖起大拇指来，“计导儿，牛逼。” 计鸿撇撇嘴，这才哪到哪，还有鸡头摄影他没用呢。 他拍拍手，“来来来，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摄影开机。” “录音开机……” 看着气定神闲的计鸿，杨蜜心中也是颇为惊讶，没看出来，煤二代这个朋友实践经验很丰富嘛。 接下来的拍摄过程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就是整个剧组班子都是学生，有时候很难跟上计鸿老练的思路，技术和经验也都有欠缺，导致他这一天是半拍半教，弄的他都想收这群人学费了。 忙活一天之后，众人告别红姐，随后便扛着器材大包小包的回校。 计鸿走在众人后面，手里还拿着摄影机，看着今天拍的素材。 大伙儿从早上八点拍到了晚上八点，12个小时的磨合足以让这群素不相识的人混成朋友。 几个学生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红姐，对于这个美艳且神秘的姐姐他们好奇的很。 本身红姐性子就比较爽利，再加上他们这些人大概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和她有交集，是以除了职业的问题，别的事儿她说起来一点不避讳。 家里重男轻女，她高中没念完就被迫辍学，打工赚钱供给她弟弟。她从小山村一路跑到北平，可还是躲不过家里这催债似的电话。就算她心肠硬起来，可一听见弟弟在电话里喊着姐姐，心就又软了。 说到这个，这群学生都不由得唏嘘起来。 “这一家子，也就红姐她弟弟把她当人看了吧。” “那么小一孩子，能干啥，早晚让爹妈带歪了。” “怪不得红姐说她看不见未来，唉……” 几人说着，就连旁听的计鸿也不由得心生感慨。他叼上一根烟，轻轻点燃，一股烟气伴随着哈出的雾气扑向天空，“她说她看不见未来，实际上是看见了未来啊。” 轻飘飘一句，却让这群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脑子里只剩下计鸿刚刚说的那句话。 她说她看不见未来…实际上是看见了未来？ 嘶！稍稍一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说她看不见未来，实际上是看见了未来……” 杨蜜嘴里轻轻念叨着这句话，看着计鸿那远不属于同龄人的成熟与沧桑…… 好像…似乎…或许…大概…他比薛海更像是江边鸟啊…… 杨蜜眯起眼睛，忽然冲着计鸿喊道，“计导！” “嗯？”计鸿撇了她一眼，便继续看着今天拍的素材，“怎么了？” “你的鸿是哪个鸿啊？” “鸿鹄之志的鸿。” “噢~就是……江鸟呗？” (本章完) 第7章 他一定是暗恋你 第7章 他一定是暗恋你 计鸿心中咯噔一下，不过他脸上还是维持着一副淡定神色，“对，江鸟鸿。怎么了，有问题吗？” “啊，没问题，就是好奇一问。”杨蜜嘴角的笑容越发放肆，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她忽然扭头看向薛海，“薛海，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的笔名要叫江边鸟啊？” “啊？啊…这个吧，它是因为什么呢……我叫水每海它也不好听啊，再一个就是我比较喜欢大雁……” 神特么你喜欢大雁！ 这借口听的计鸿想给薛海俩大耳刮子，你特么喜欢大雁这像话吗？ 这借口计鸿听得是眼皮子直跳，不过杨蜜似乎真的信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说完就笑眯眯的和别人唠嗑去了。 让她这么一问，计鸿也没了继续看素材的心情，后半截的路程一半心思都放在杨蜜身上。 她和人聊天说笑毫无异样，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计鸿稍稍松了口气儿，自己的外快应该是保住了。 现在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啊。 “导演拜拜。” “计导，走了啊。” “欸，杨蜜，用不用我送送伱啊？” “呵呵，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进了校门，大家互相道别后就各自离开，薛海有心送美人回宿，可惜被婉拒。看着杨蜜渐行渐远的身影，薛海惆怅片刻开口说道：“鸿哥，你说我是不是露馅了？” “我哪知道。”计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丫就是纯二逼，我当初给你写例文是让你看看情书大概模板什么样，谁特么让你连笔名也一块儿抄去了。” 说到这个，薛海更惆怅了，“你也没说啊，我还以为这笔名是跟‘鸿本江边鸟，卿为惊鸿客’那句话配套用的。” “纯二逼！” ………… “我回来啦！”杨蜜推开宿舍门，颇为愉悦的哼着小曲儿去厕所洗了把手。 原本热闹的四人间现在只剩下了她和张旋两个，张晓斐和袁珊珊都老早就回了家。 张旋留在学校是因为要帮别的专业的朋友拍作业，杨蜜则是因为过段日子要去内蒙那边补拍几个《王昭君》的镜头，留给她的假期比较短，所以她干脆就留在了学校，正好查一查这个江边鸟到底是不是薛海。 见她心情颇为愉悦，床上的张旋好奇地探头问道，“怎么了蜜蜜，这么高兴啊。” “今天去薛海他们那个剧组待了一天，收获颇丰。” 杨蜜慵懒的褪下外套和牛仔裤，爬上张旋的床，掀开被子一股脑钻进去，扑在了张旋身上，随后舒服的眯起眼，“啊……真暖和。” 张旋连忙用手撑着脑袋架在枕头上，一脸的八卦之色，“怎么个收获颇丰法？你确定薛海就是江边鸟了？” “不，我确定薛海绝对不是江边鸟。反而是他一个叫计鸿的室友让我印象颇深。” “噢？怎么说？” “小旋，如果说你家里重男轻女，逼的你高中辍学，导致你只能去北漂干群演，而且家里人每个月都勒索你要钱，你是什么感觉？” 张旋稍稍想了一下，忍不住皱起眉头，“绝望，根本看不到未来。”杨蜜一脸认真的摇摇头，“不，你说你看不到未来，实际上是看到了未来。” 张旋愣了一下，纵使被窝里暖和的让人发困，可她还是被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嘶！这话是谁说的？” “计鸿。” “就是薛海那个室友？” “对。” “那他肯定才是那个江边鸟。”张旋一脸确信，“只有江边鸟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嗯哼，我觉得也是。”杨蜜眯起眼，细长的眸子闪着光亮，“而且他的鸿就是江鸟鸿。” “不过……我说蜜蜜啊，如果计鸿真的是江边鸟，那这么个大才子为什么会帮薛海代写情书啊？” 张旋摩挲着下巴思索，随后脑洞大开，“你说会不会是他和薛海同时喜欢上了你，但是计鸿自觉面对煤二代毫无希望，只好主动放弃，寓情于信，忽悠煤二代把笔名改成江边鸟暗戳戳的抒发感情？” “这也太狗血了吧。”杨蜜一脸嫌弃，想了又想，摇摇头，“我感觉计鸿对我没意思。” 就今天在片场对计鸿的反应来看，她觉得计鸿更爱那台摄影机。 “我觉得他帮薛海代写情书是可能是为了钱吧，薛海不是煤二代嘛。” 张旋努努嘴，“再怎么说也是个才子，有才华的人心气儿都高，不至于为了点儿钱就把自己的文采贱卖了吧？我还是觉得他暗恋你更合理些。”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杨蜜想了好一会儿，最终放弃思考，“算了，管他怎么想的，如果这个江边鸟真的是计鸿，哼，我可跟他没完！” 看着张牙舞爪的杨幂，张旋忍不住打趣道：“你可别把自己陷进去。” “我才不会呢。” “得了吧，人家代写情书骗你你还一点儿不生气，看你嘴角扬的，还跟他没完，我看啊，是在床上没完——哎呀！” “哎呀！要死呀你！”张旋话没说完就被脸颊红晕的杨蜜上下其手，十指大开，挠的张旋娇叫连连。 ………… 自从说漏嘴之后，计鸿主动让自己在杨蜜面前的存在感就越来越低。这要是让杨蜜发现了他是情书枪手，到时候给他挂网上咋办？ 他这完美开局还没打出来呢先背上一份儿黑料了。 这两天酒店的戏份刚刚拍完，又赶上了天公作美，一场鹅毛飞雪袭来，计鸿赶忙招呼着大伙儿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拍外景。 有一场外景的戏就要用下大雪的天气，计鸿等这场雪等了好久。 用他们行内的专业术语来讲，这叫抢天气。 拍戏也是看老天爷脸色吃饭，有时为了一场雨，一场雪，等上十天半个月的情况也有。 看着外面鹅毛飞雪，计鸿大声招呼着，“来来来，赶紧走，咱争取今天把外景的戏拍完。” 酒店就在那儿，跑不了，什么时候拍都行。可雪要是过了时候，可能就真不下了。 (本章完) 第8章 这孩子到底为啥租妈？ 第8章 这孩子到底为啥租妈？ 外面天寒地冻，稍稍把手从口袋里漏条缝就跟被刀子刮似的。 计鸿从宾馆借了两张毯子，一张裹在摄影机上，以免天太冷直接把摄影机冻坏了，另一张则是裹在了扮演小波的小孩演员身上。 红姐按照计鸿的要求穿着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可她还是冻的直打摆子。 “我说计，计鸿，这段戏要拍啥啊？” “拍你送小波去开家长会。” “然后呢？” “没了啊。” 红姐愣了一下，眼睛瞪的老大，“怎么着，一句台词儿没有啊？就硬骑啊？再说了，这大雪天的我还带个小孩儿，怎么骑车子？” 计鸿想了一下，“就硬骑。” 红姐嘴角抽搐几下，没好气地说道：“得得得，你是导演，你说咋拍就咋拍。”说罢就去研究那辆不知道从哪儿整来的二八大踹。 打发走红姐，计鸿蹲到小孩面前，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脑袋，“小孩儿，台词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小孩鼻子冻得通红，声音洪亮地应和着，随后又犹豫起来，“导演，要是那个大姐姐说的话，跟我接下来要说的台词对不上咋办呢？” “那伱就临场发挥。”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计鸿站起身，双手扩在嘴边大喊道：“来来来！所有人各就各位！” “录音开机。” “摄影开机。” “3，2，1，action！” 被大雪覆盖的街道上，一袭艳丽的红色把着一辆二八大踹，后面坐着一个小孩，她就这么推着车子步履蹒跚的往前走。 地上的积雪很厚，红姐几次想登上车子都差点儿滑倒。 “哎哎哎，哎哟我去！”红姐一个出溜，差点没把车子给掀翻了。 后面的小波催促道：“我开家长会要迟到了，你快点儿。” 红姐推着车子没好气的回道：“下这么大雪我咋骑啊？” “你使劲儿骑！” 纵使知道这只是一场作假的戏，可红姐心中还是无端生起一股火来。计鸿这个大学生也是二尾巴荡，写的什么破剧本，这么大的雪我他妈能骑得起来车子吗？ 要不是考虑到后面还有个挺像他弟弟的小孩儿，她早就飙国粹了。 看着这条还有百来米的街道，红姐抓狂的跺下了脚，“哎呀，烦死了！” “我又不知道会下雪。一会儿到了学校，不许抽烟，不许说脏话。” 把着车子的红姐没好气的回道：“走路还得走正步，放屁还不能蹦出声儿是不是？” 这话让人听了想笑，可小孩儿再怎么说也是个专业的小童星，连忙把笑憋住，“那倒不用。” 红姐就这样推着车子，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几十米，就在她心中的火气已经快要憋不住的时候，一道洪亮清澈的声音传来。 “咔！” 计鸿脸上挂着笑意，拍了拍巴掌走向两人，“ok，一条过。” 红姐愣了一下，“这就过了？” “过了。”计鸿拍拍她肩膀上的积雪，“感情流露的很真实啊。” 红姐扯扯嘴角，她确实是真情实感流露，想掐死计鸿的情感。 “来，现在去拍家长会。少爷，联系一下群演！” “好嘞！” 站在杨蜜身边的薛海大声回应着，随后看向杨蜜轻咳两声，“除了拍摄别的活计都是我一手操办的，这剧组没了我都得散。” “是的呢……”杨蜜轻轻回应，眼神却瞥着计鸿打电话的背影。 开家长会的地方在附近的前进小学，薛海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了校长，把一间废弃教室留给了他们。开家长会人太少了也不行，还需要一些别的小孩跑个龙套。不过这个好解决，计鸿一人一罐旺仔牛奶就把他们全给收买了。 实际上哪怕是不给喝的这群小孩儿也都愿意上赶着来，嘿，拍电影，多新奇呀，这以后跟同学吹牛逼的谈资都有了。 不过计鸿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再一个就是这钱有人报销。 前面几场按部就班，阿洛拉着小波进教室时被其他小学生议论着不像母子，在教室开家长会，小波能拿100分，阿洛却在其他家长面前洋相百出，随后老客户一个电话让她打算提前离开，纵使家长会没开完。 等到下一场，计鸿招呼来红姐，“红姐，下面这场你拒绝小波让你留下开完家长会的要求就行。不管小波怎么求你，你也不能答应他。” 红姐翻了个白眼，“还是自由发挥呗？” “对，自由发挥。” 为了提高红姐的代入感，计鸿尽可能的不按照场来拍，而是按照剧情顺序。 他挥了挥手，走廊里很快再次架起了长枪短炮。 “3，2，1，action！” 就在阿洛要走的时候，小波飞快的赶过来，“还没结束呢，你不能走。” “我晚上还有事儿，啊，我得赶紧走了。” 小波不说话，就死死的盯着阿洛，这眼神看的红姐心里直烦，一下子又忘了自己是在演戏了。 “这样，你总共租我俩小时，现在还差15分钟到点儿，我退你五十行不行？” 小波不说话，依旧拿直勾勾的眼神看着阿洛。红姐的心情愈发烦躁，强行把这50块钱塞到他手里，“你看着干嘛？拿着呀！” 说完她就要走，可胳膊被小波紧紧拽住，“一会儿就好，求你了。” “你有完没完？赶紧放手！” “求你了，就一会儿。” “神经病啊你，赶紧给我放手！” “真的，一会儿……” 红姐挣脱不开，于是转身威胁他，“我告你老师了啊？” “就一会儿……” “我告你同学了啊！” 这话一说，场外的计鸿眼睛一亮，赶忙给小孩打着手势：收！ 小孩看到计鸿的手势，马上放弃了和阿洛的拉扯。他后退几步，用恨恨的眼光瞪着阿洛好一会儿，随后把钱往地上一摔——扭头跑掉了。 “咔！非常完美。” 空旷的走廊里响起计鸿满意的声音，可红姐还看着小波跑掉的背影愣起了神儿。 为什么其他学生见到小波的妈妈都私下议论？为什么这小孩能考100分还要租个站街女当妈？为什么自己说告老师他不怕，自己一说告同学他立马就把手缩了回去？ 把这些天拍过的戏回忆一遍，红姐猛然发现她压根就不了解这个剧本故事。 她再看向计鸿，忽然发觉自己其实也不了解这个比自己小好多的大男孩儿。 “少爷，你叫着孩子们去操场，顺便叫俩老师过来从边儿上看着点儿。” 计鸿招呼着大部队往操场走，接下来就要拍孩子们打架了。可 刚走没两步，胳膊忽然被红姐拽住，她拉着计鸿强行把他拽到角落里。 她贴得很近，计鸿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红姐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咽了口唾沫，“弟弟，这孩子到底是为啥租妈？你把这剧本给姐看看行不？” (本章完) 第9章 生活就像被 第9章 生活就像被…… “红姐啊，别的都好说，这事儿是真不行。”计鸿把那只拽着自己手腕的手掰开，“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看剧本你才能最大程度的展现出真情实感来。” 红姐抿了抿唇没说话，计鸿拍拍她肩膀，“走吧，去操场，我给你讲下一场的戏。” 操场的戏是讲小波和同学王豆豆打架，剩下的小孩在一旁凑热闹。 王豆豆也是薛海找的小演员，本来计鸿是想从学校借一个的，只可惜前进小学的高校长不同意。 小孩子下手没个轻重，很可能闹着闹着就真闹出火气来。到时候磕了碰了的，家长来学校闹怎么办？ 让学校的孩子充当在一旁起哄看热闹的群演就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 不过纵使如此高校长还是不太放心，派来了自己最信任的白洁老师在操场上看着，以免孩子们真打起来。 “来来来，小朋友们都过来！”计鸿在操场拍着手大喊。 对于这个给他们发旺仔牛奶的叔叔孩子们印象可深，他一招呼，一窝蜂跑到他身边来。计鸿蹲下来给这群龙套小朋友们布置任务，并且承诺拍完之后每人奖励一朵小红。 “一会儿听哥哥的话，拍完了哥哥让老师给伱们一人一朵小红，好不好？” “好！” 杨蜜的眼神透过被孩子们围住的计鸿，浓郁的好奇几乎快要溢出来。 她是童星出道，从小到大拍过不少厉害的片子，见过了太多行业内的优质剧本，再看学校里这些学生作品总会觉得有些幼稚。 是以杨蜜在听薛海说他们这剧本只是一个讲述亲情的故事之后，就再没去细了解剧本的内容。 亲情易拍又难拍，容易上手，不容易拍好。 就她前几日在片场旁观所了解的内容来看，故事大致内容就是一个小学生包了个站街女代替妈妈去开家长会。 那会儿只是觉得这剧情噱头十足，但也没有细致了解一下的想法。等今天这几场戏一拍，一句句似乎颇有深意的台词在她脑子里排列组合，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剧本。 好奇。 是真的好奇啊。 让人心痒痒。 “薛海。” “啊？怎么了？” “我想看看你们的剧本，可以吗？” “嗐，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计鸿给小朋友们布置完任务，伴随着清脆的打板声响，操场上的孩子们立马叫唤起来。 “揍他！揍他！”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揍他！” “你们不要再打了。” 小波和王豆豆互相抓着衣领子在雪地里打滚儿，两个孩子虽然岁数不大，可都是老演员了，戏还是挺逼真的。 计鸿卡着点儿，朝教学楼的方向招招手，很快，一个小女孩便带着老师跑来入镜。 “你们别打了，老师来了。” “都住手！”老师把两个小孩拉开，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为什么打架？” 带老师过来的小女孩迅速开口，“老师是这样，豆豆说小波他妈不是他妈，小波说他妈就是他妈，豆豆说他撒谎，作文是抄的，小波说没有，豆豆还说小波他妈不是正经人……” 不等小女孩把话说完，王豆豆指着小波开口就骂，“他欠揍，他妈就是个—— 话没说完，小波猛的扑了上去，“揍他揍他”的起哄声又响了起来。虽然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可站在场外旁观的红姐哪还不知道这孩子接下来要说什么？ 或许是那没说出来的话戳痛了红姐的内心，亦或者是那占据下风的小波让她有些心疼，纵使知道是戏，可她的内心还是蓦地乱了起来。 这时她瞧见站在对面的计鸿大力朝她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该她进场了。 抱着不知是发泄还是怎样的情愫，红姐长长吐出一口冷气，入场和这群孩子拉扯在一起。 “别打了，都别打了！” “揍他揍他！” “我让你们别打了听不懂是吗！” “哎呦！” “想打架是吧！” 雪纷飞，红姐和一群孩子拉扯打闹着。与其说她是在演戏，倒不如说她更像是在发泄。 发泄着这些年做小姐的屈辱，发泄着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发泄着看不到未来的迷茫…… 女人和孩子们笨拙的拉扯着，在不远处的空地里，一台冰冷冷的摄影机闪烁着红点，将这一切完整的记录下来。 “咔。” 计鸿的声音响起，原本看似你死我活的两个孩子立马爬起来摩挲着身上的雪。他们只是演戏，又不是真急眼了。 然而红姐却是直挺挺的倒在雪地上，看着白蒙蒙的一片天空，大口喘着气儿。 “红姐，快起来吧，地上多冷啊。” “就是啊红姐，小心冻感冒了。” 剧组那些学生招呼着她，可红姐毫无动弹的心思。 她忽然有些后悔让计鸿包她半个月来拍这电影了，她觉得还不如从天上人间继续醉生梦死。 她讨厌这样清醒的自己。 思绪乱飞，忽然一双胳膊架在自己的腋下，将自己从地上拽了起来。她微微仰头，是计鸿。 “大冬天的躺雪地里干啥？不冻屁股啊。” “累了，躺会儿。” “嗐，日子不就这样嘛，瞎鸡*过呗。”计鸿自顾自的给她拍着身上的雪渣，“那句话怎么说着，生活就像被强*，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 红姐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你这都哪儿来的话。” “让生活干久了有感而发。”计鸿朝着片场对面的场记大喊，“这条保！再来一条！” 拉扯的戏份能用，不过这群龙套小孩差了点意思。 就在计鸿重新指导布景的时候，杨蜜踱着步子来到他身边，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计导。” “嗯？怎么了？” “片子的剧本是你写的吗？”杨蜜晃了晃手中的剧本，“只有你一个人？” “对。有问题吗？” “不，只是……”杨蜜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形容词，最后定定的点了点头，“写的真厉害。在我见过的所有微电影剧本里，你的是最好的。” (本章完) 第10章 比你的剧本强 第10章 比你的剧本强 计鸿谦逊一笑，没说话。 06年初的国内影视圈儿里，单就微电影短片这一领域，几乎可以说是一片还未被开垦的土地。像《特殊交易》这种脑洞与噱头十足，剧情与寓意皆深的片子放到现在，无疑是激光炮轰原始人。 如果是一个生活在互联网发达时代的人，每天都在被无数信息碎片冲刷着大脑，看到这片子开头大概就能猜出来，孩子租站街女当妈妈是因为母亲离世。 可现在是2006年初，一个智能手机还没普及的年代，用十几年后的思维来应对现在，说上一句降维打击也不为过。 杨蜜回味着剧本内容带给她的惊艳，忍不住再次开口赞叹，“说真的，计导，你这剧本真是绝了。只要你能拍好，我觉得拿几个奖完全不成问题。” 计鸿撇了一眼不远处的薛海，含蓄笑道：“过誉了过誉了。” “计导，这份剧本，可以给我一份吗？” 剧本附件剧组是人手一份，多复印一份才几毛钱？于是计鸿直接把自己那在手里攥了很久的剧本递给杨蜜。 摸着那份还有微微热度的剧本，杨蜜的嘴角扬起，“谢了啊计导。” 打发走杨蜜，计鸿重新盯住片场。 这群八九岁的小孩淘的跟小鬼儿似的，玩性又大，跟他们说一些专业性的东西也听不懂。计鸿边拍边哄好半天也不管用，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招来他们的班主任，这回总算是都老实了。 这场雪地打架的戏一直拍到晚上六点半，天已经摸黑，计鸿这才招呼大伙儿收拾器材往回走。 杨蜜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宿舍，好让小旋也赶紧欣赏欣赏这惊为天人的剧本，于是不再等扛着长枪短炮的剧组其他人，和计鸿打了个招呼就提前溜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剧本。这天马行空又带着感动的剧情真是百看不厌。 “蜜蜜！” 忽然间听到有招呼自己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发现张旋正在不远处笑着朝她打招呼。 “蜜蜜！” “小旋！” 杨蜜也挥着手迎上去，随后两人开心的拥在了一起。 “蜜蜜~你怎么在这儿啊。” “哈哈，我去跟组了啊，刚散。” “那个……请问，伱是杨蜜吗？” 杨蜜侧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带着导演帽，手里拿着喇叭的眼镜男生，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些许火热。 “噢，蜜蜜，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他们组的导演，导演系的张东鹏，我就是在帮他们演女主。” “张导，这是我室友，杨蜜。” “杨蜜同学你好。”张东鹏和杨蜜握了握手，脸上热情至极，“我超喜欢你的《红粉世家》，也特别期待你的《神雕侠侣》。” 作为北电的风云人物，学校里认识杨蜜的人很多，比张东鹏更热情的她也见过。 杨蜜笑了笑，“同学你太客气了。” “杨蜜同学，我好奇问一下，哪个剧组这么有实力，能把你请去啊？” “噢，也是导演系的，叫……计鸿。”“计鸿？”听到这个名字张东鹏眼睛微微瞪大，“导演1班的计鸿？” 这下轮到杨蜜惊讶了，“怎么？你们认识？” “我俩是同班同学。”张东鹏也是颇为意外的点点头，随后眼神又火热起来，“杨蜜同学，计鸿出多少钱请的你啊，我能不能也请你来我们剧组客串一下？” 瞥了一眼身边的张旋，杨蜜礼貌微笑的婉拒，“这个就算了吧，我时间不是很充裕，而且计鸿也没出钱，我是主动去的。” 张东鹏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这话问的杨蜜心中略有不爽，我跟你什么关系就从这儿刨根问底的，咱俩很熟吗？ 不过介于小旋的面子，她也不好直接拉下脸来走人，想了又想说道：“因为他们组的剧本很优秀啊。” “江边鸟”这个话题是只有和闺蜜们才能说的，对于张东鹏这种外人肯定要换个说法。 再者计鸿写的剧本真的很优秀。 然而张东鹏听了这话脸上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是努力憋笑，却又有些忍不住。 总之是看的杨蜜心里很不爽。 “噢，那可能是吧。不过以往计鸿都跟薛海似的，就是找个组当混子，我还是头回知道他有写剧本的天赋呢。” 虽然没明说，可话里话外都充斥着一股子轻蔑，直接让杨蜜对他的好感度降为负数。 她急匆匆赶回就是为了让小旋也欣赏一下好东西，谁成想半路杀出这么个货色来。 她在心里默默把张东鹏这个名字拉进黑名单，客套的笑容也逐渐失去了温度，“同学，那你们的剧本讲的是什么？” 张东鹏眼睛一亮，立马掏出一份剧本递给杨蜜，双手比划着唾沫横飞。 “这是一个讲述爱情的故事，但同时也揭露了一些社会黑暗，男女主人公在互相救赎的同时，也追寻着他们的梦想，同时他们之间那种禁忌的关系也充分引发着人们对社会道德与伦理的思考……” 光是听他介绍杨蜜就懒得看这剧本了。 张亿谋都不敢在一部电影里讨论这么多东西，你敢，还是在微电影里讨论，你比张亿谋都牛逼。 她就纳了闷了，为什么现在这些学导演，学广编的学生总喜欢写一些什么黑深残，又很文艺的片子，让观众看得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把故事讲明白都做不到，还去拍什么文艺片，揭露什么社会黑暗。 没有导演命，一身的导演病！ 带上导演帽就感觉自己是张亿谋转世，娄冶附体，王嘉卫再现，实际上拍出来的东西除了浪费胶卷就是恶心后期。 一股子小布尔乔亚主义的味道！ 相比之下，《特殊交易》这份简单明了，清晰无比的剧本不知道要比他高出多少来。 不，把《特殊交易》和这个张谁谁的剧本放在一起做比较就是对《特殊交易》的侮辱！ 想到这儿，杨蜜也彻底没了再和他交流下去的打算，“啪”的一声把张东鹏的剧本拍在他胸口，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这位同学，你的剧本是好是坏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还是计鸿的剧本更符合我的胃口。” (本章完) 第11章 计鸿，你丫就是一王八蛋！ 第11章 计鸿，你丫就是一王八蛋！ 在《特殊交易》的拍摄临近尾声之时，杨蜜也要离开了。《王昭君》过几日就要在内蒙开始补拍，她身为主演肯定要提前到场。 临走的时候杨蜜来剧组和大伙告别，众人都是一脸的依依不舍。 杨蜜总共才在剧组呆了十几天，他们还没要到人家的电话号呢这就要走了。恐怕这一去，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联系了，一时间众人无不在心中哀嚎。 “各位，那我走了啊。计导儿，期待你的成片。” 计鸿礼貌的挥手道别，随后杨蜜便转身离开。 然而走了十几米，也没听到计鸿叫住她。她忽然又折返回来，礼貌微笑的掏出手机，“哎呀，我都忘了，还没跟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呢。” 这话一说，大伙儿争先恐后的拥上来报着自己电话号。 “蜜蜜，我的电话是……” “哎，杨蜜同学，我号码是……” 大伙都去加她的联系方式，计鸿不加倒显得有点不尊重人。于是等到众人添加完联系方式，他也来到杨蜜面前。 “我手机号是……” 五分钟之后，坐上出租车的杨蜜从车窗探出头来，微笑着和众人告别。 直到出租车转弯，街角的建筑物将剧组众人遮挡住，杨蜜这才把头缩回来。 她整理着手机上新添的人名单，一个个翻着，最后在计鸿的名字上止住。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自己就是为了这碟儿醋才包的这盘饺子啊。 杨蜜一走，计鸿松了一口气。 她在剧组的时候，自己说话总是小心着，生怕哪天又不小心爆出一句经典加深她的怀疑印象。现在人走了，他也不用顾虑那么多了。 1月16号，也就是红姐被包的最后一天，《特殊交易》拍到了尾声。这段日子里红姐就像是在寸止挑战，每天被各种带有暗喻的台词吊着，导致她对完整版剧本的渴望与日俱增。 直到今天下午，她才在拍摄时知道了小波租妈妈的真相。 他的母亲去世了。 之所以会找自己这个站街女，是因为她和小波是同住一栋楼的邻居。一次下班后的偶遇，她在小波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这却给了小波无限的遐想。 终于得知了心心念念的真相，红姐仿佛缺氧的鱼儿被扔进了大海，一瞬间从头到脚都是舒爽的淋漓尽致，然而紧随其后的便是惆怅与空虚。 她在剧组这半个月，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个叫小波的男孩儿。拍摄到现在，她早就分不清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 她得知小波租妈妈的真相之后愣了好久。计鸿看的担心，本想给她放半天假舒缓一下心情，可她只是揉了揉脸就重新站起来。 “继续拍吧。” “红姐，你没事儿吧。” 红姐淡淡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儿。” 反正也到收尾阶段了，她能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这剧本还能再整出什么样来？ 拍到天摸黑，计鸿招呼着众人去拍夜戏，地方在蓟门里小区。 这蓟门里小区就在北电对面，里面有小吃一条街，什么串串香、麻辣烫应有尽有，算是平日里学生们消遣的一处觅食地。 不过现在正值寒假，人少。再加上天寒地冻的，所以出摊人数并不多。 一伙人扛着长枪短炮从巷子里穿过，仅剩的一些路摊商贩忙着手里的活计，脸上波澜不惊。 他们在这儿干了不知多少年，学生送走了一届又一届，对于这群经常来这儿拍摄取景的学生早就习以为常了。有时候运气好，还能被雇来演个角色，也过过当明星的瘾呢。 不过计鸿他们不需要再雇人，只是借用一下这条街的烟火气儿。 众人来到小吃街最东头，双手插在衣兜里的红姐哈着气儿说道：“导演，这咋儿拍啊？” “这条小吃街，一路走到头就行。” 红姐无语的扯了扯嘴角，“要我最真实的情感流露？” “对。” “尿性，最后一天也不把话说明白喽。”红姐不满的嘟囔了一下，不过还是按照计鸿的指示站好位置。 “对了，红姐，这个给伱。”计鸿忽然在兜里掏出一张小纸片，递到红姐手里。 看着手里这张对折了4次的纸片，红姐脸上不明所以，“这啥？”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红姐狐疑的挑了挑眉，随后把这张纸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稚嫩字体。 这是一篇作文，题目叫《我的妈妈》。 蓦地，她想到家长会上老师说过，小波的作文得了满分。 【我的妈妈在很远的地方打工赚钱，有一天我看见了她回来了，她的笑容就像太阳照进了窗台闪闪发亮。】 【妈妈是个热心肠，邻居们都喜欢她她因为工作忙，常常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楼道里深夜响起高跟鞋的响声就是我和妈妈约定的暗号。】 【我担心有一天妈妈又要离开了，就像树叶离开了枝干，阳光从窗口的书桌离开，街上的公交车从车站离开。】 【我真的希望，那天来的晚一点。”】 看着这些稚嫩的字体，红姐眼眶开始泛红。她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终于是把这股泛着酸楚的情绪憋在了心里。 她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把泪水憋回去，伴随着一道带颤音的吐气声，她扭头看向计鸿。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股不服气。 “怎么着，这就是我的真情流露，哭不出来！” “没事儿，这样就行。”计鸿摆摆手，“来来来！大伙儿准备一下！” “录音开机。” “摄影开机。” “3，2，1，action。” “哒~哒~哒~哒……” 红姐踩着恨天高走在昏黄的巷子里，可走了几步忽然之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再见，妈妈。” 这声音她再耳熟不过了，将近半个月时间的相处，她真快要把这孩子当成自己儿子了。 红姐回过头，只见小波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红领巾在风中萧瑟的飘摇，他就这么目送着自己离开。 红姐嘴唇颤动几下，忽然，两滴滚烫的泪珠从眼角落下。 “计鸿！你丫就是一王八蛋！” (本章完) 第12章 我拿你当朋友 第12章 我拿你当朋友 红姐抹着眼眶里的泪，忽然把手中的挎包直挺挺朝着计鸿的方向甩过去。 这可把剧组众人吓了一跳，站在计鸿身边的摄影师连忙用手捂住摄像机避开计鸿。 挎包砸在了计鸿的脚下，他捡起来拍了拍，重新塞到红姐手里，随后掏出一根烟递过去，“红姐，抽根儿烟缓缓？” 红姐猛吸了两口，心情似乎是平稳了一些，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计鸿，随后朝街对面的角落里走去。 “好，我去抽根儿烟缓缓。” 看着红姐的背影，计鸿拍拍脑袋，他是真没想到把小波的演员招呼过来杀伤力这么大。 计鸿招呼着小演员，从兜里掏出几块大白兔奶塞到他手里，“帮我劝劝大姐姐去，昂。” “好嘞导演！保证完成任务！” 小演员把往兜里一揣，随后乐呵呵的奔向红姐。 这会儿剧组的灯光小姑娘忍不住埋怨起来，“计导，你说你也是，下手太狠了，放这么大杀招。你明知道红姐家里有个跟小波差不多大的弟弟，伱还——” “就是呀计导，你看你把红姐给弄的，人哭那样儿。” 计鸿略显尴尬的咳嗽两声，“我的，我的。” 随后跑到远处的薛海那边，躲过这群声讨自己的姑娘。 看着背对众人抽烟的红姐，计鸿点上烟咂咂嘴，“玩儿大了啊。” “嗤。”薛海看着抽烟的红姐，鼻孔里忽然发出不屑的嗤声，“我从天上人间随便再找个小姐出来，哪个做鸡的原因不比她惨？没有比她们更会卖惨的了。” “鸿哥，你就是社会上的经验太少了点儿，婊*无情，戏子无义，这话听听得了。而且就算她那点事儿是真的，那也不是咱造成的，和咱有什么关系？” 计鸿颇为惊讶的扭头看向薛海，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他嘴里叼着烟，靠在墙上一脸平静。 计鸿收起自己心中的漫不经心，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晓得。” 自己拍戏这些日子是太松懈了，回到二十出头的身体里，连心智也回到二十出头了。 自省，得自省啊。 计鸿把刚抽了几口的烟扔到地上踩灭，随后大步朝着红姐走去，同时拍着巴掌招呼众人，“来来来，所有人就位！” 一个正在红姐身边安慰的女生忍不住说道：“计导，你这么急干嘛，红姐——” “红姐，我没法等你缓过来再拍。”计鸿面色平静，直勾勾的盯着红姐，“我要的就是你现在这股悲伤劲儿。” 察觉到计鸿身上显出第一天拍戏时的那股冷漠疏离的气息，原本还想再劝一下的女生瞬间从心的闭上了嘴。 红姐盯了计鸿几秒，吸了一下鼻子轻轻点头，“好。” 计鸿那股掌控全局的气势再次显露，一时间剧组里连聊天打屁的声音都没了。 最后一场戏拍了四次，计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大声喊道：“我宣布，《特殊交易》，正式杀青！” “yes！” “啊！终于结束了，大冬天拿着杆子要冻死我了。” “呜呼！” “啊啊啊啊啊！！！” 几声清脆且兴奋的呐喊在冷气中炸裂，小小的巷子里回音阵阵。 很快周围的居民楼便有人把窗子打开怒骂，“大半夜的叫唤啥呢！丫有病啊！” 大伙嘻嘻哈哈的，连忙扛着设备跑出巷子。 给剧组众人结了钱，大伙便要分道扬镳。女孩儿们先走一步，留下的几个男生自告奋勇揽下了还设备的活计。 计鸿和薛海二人拿了俩灯板正要走，身后忽然传来红姐轻轻的招呼声。 “计鸿。” “怎么了红姐？” “你…能送我回家吗？”很快她又补充道：“天太晚了，我一个人回去有点害怕。” 现在是九点半，哪怕锁门了他也能翻墙绕回宿舍，计鸿想了想，把灯板扔给薛海，便在剧组其他男生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和红姐一块儿上了出租车。 车子一骑绝尘，只留下了一通尾气。摄影师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一脸羡慕，“计导有艳福啊，估摸着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 薛海呵呵笑着，“肯定回的来。” “欸，海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难过美人关。” 薛海笑着摇摇头，没再言语。这几个月的相处，他能感觉到计鸿变了很多。他似乎……有一个极其宏远的目标。 尽管他不知道这个目标是什么，但他知道，一个有明确的远大目标的人，绝不会被一个女人绊住。 ………… 计鸿和红姐在天上人间附近的一处小区下了车，随后二人便沉默着走在小道上。 两人默默无言，过了好一阵儿，红姐轻轻开口，“今天晚上对不住啊。” “不至于，谁还没个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女的每个月来大姨妈，男的每个月也来大姨夫，都一样。” “哈哈，你怎么，哈哈哈哈，怎么脑子里，这么多哈哈……词儿哈哈哈……” 红姐笑的枝乱颤，可笑着笑着，就岔了气儿，变成了嘶哑的抽泣。 计鸿没说话，就默默的站在她身边。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抽泣才渐渐止住。 寒风凛冽，她冷不丁的开口，“有人说看不见未来，实际上是看见了未来，这是你说的吗？” “谁告诉你的啊。” “杨蜜。”红姐甩了甩凌乱的长发，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计鸿，谢谢你啊，让我清醒了半个月。” “虽然有些痛苦，但至少让我感觉到了我还活着。” 计鸿张了张嘴，他想说“总有天亮的一天”，想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想说“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他有一肚子的哲理可以说，可最终他还是把这些话咽到了肚子里，掏出一根香烟轻轻点上。 “陪一根儿。” “得，就送到这儿吧，走了。”红姐叼着烟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 “哎。” “干嘛？” “你包了我半个月对吧。” “对啊，今天到期。” 红姐朝他晃了晃手腕处的表，“距离今天12点结束还有俩小时呢。” 寒风刮过，吹乱了红姐的头发，让计鸿看不清她的脸。 他默默站着，红姐也伫立在不远处等着他的选择。 过了好一会儿，计鸿缓缓抬起脚——只是踩灭了扔掉的烟头，却没向前一步。 他低着头，“红姐，我拿你当朋友的。” “……” 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红姐用双手捂住脸，伴随着小兽般呜咽的抽泣声，她泣不成声的话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忽然转身向远处跑去，计鸿没有追，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那抹艳红的身影消失不见，他默默的转身离开。 坐上出租车，车窗外的街景如潮水般褪去，车内的频道正放着陈亦迅今年的爆款金曲，《浮夸》。 司机粗糙的哼声，陈亦迅的粤语，刺耳的音噪，共同构成一曲喧闹的三重奏。 “在世间，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村屋你住哪一座……” “嗡嗡~” 震动声从口袋传来，计鸿掏出手机，是红姐发来的消息：谢谢你把我当朋友。 在信尾，署名是李红娜。 计鸿犹豫了片刻，回复了这个世界上最早的颜文字：^_^ 点击发送，却显示无法送达，计鸿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拉黑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长长叹息。 这样也好。 也好…… (本章完) 第13章 除夕夜 第13章 除夕夜 28号就是除夕夜了，大家都赶着回家过个热乎年，计鸿也不例外。 《特殊交易》杀青之后，他赶在一天内对着场记表把片子粗剪了一遍，看着没什么遗漏，也不用再补拍，便连忙给剧组众人发消息：完事了，大家回家吧。 和薛海告别之后两人各奔东西，一个奔山西太原，一个奔河北保定。 也就是卖驴肉火烧那地方。 在学校拍片子耽误了太久，也是赶上今年的除夕靠前，计鸿回去的路上正好赶上春运潮，和一帮务工返乡的男男女女挤在一起，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就这样挤了两小时绿皮火车，又搭了一个钟头的出租，计鸿在一片几乎只存在于回忆中的老小区门口下了车。 自己上回回老家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好像是……26那年？ 不对，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计鸿长长舒了一口气，在一栋栋模样相同的楼房里穿梭，很快踏进了其中一栋的单元门。 走到201门前，他拿出钥匙转动门锁，“咯吱~”一声推开门，一股充斥着回忆与陈旧的味道涌进鼻腔。 家里还是那些摆设。阳台的小院挂着两盆爬山虎，张牙舞爪的藤条蔓延满墙。 计鸿深吸一口气，握住里屋的门，“爸，我回来了。” 他推开门，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一台老旧台式电脑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斑驳泛灰的墙壁上贴着几张程龙的海报，算是这个老男人为数不多的浪漫了。 一时间耳朵里全是键盘敲击的声响。 计兴国动也不动的盯着屏幕说道：“噢，阿鸿回来了。你们那片子拍完了？” 老头儿又在码字。 就他的记忆而言，打他上高中开始他爹就开始写小说了，只可惜到死也没写出一本有成绩的书来。 老头儿过世半年多，才有一个读者在他书下面骂了一句死太监，可见其扑中之扑。 也不知是时运不济，亦或者是命不在此。 “没拍完我也得回来，年不能不过啊。” 计鸿来到他身后，朝电脑上瞥了一眼，只见书名六个大字：《史上最狂兵王》。 光看名字他就没兴趣往下看了。不过毕竟时代不同，现在这年头读者就爱看这一套。 什么美女校，冰山总裁，高冷老师，温柔医生爱上我这些套路。最好再有个富二代反派主动跳脸，随后主角再冷笑一声，“你已有取死之道！” “爸，你有多少读者啊？” “不到一百吧。” “具体呢？” “……八个。” 计鸿眼皮抽搐几下，开口劝道：“爸，快别写了，码字赚不到钱的。” “滚蛋。”计兴国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还不允许有个兴趣爱好啊。” “再说了，谁告诉伱码字赚不到钱的，写小说赚大钱的多了去了。” “那你一天码多少字？” “2000。” “2000？”计鸿苦口婆心劝道：“爸，你连日万都做不到就算了吧，小说可能不是很适合你。” “去去去，你懂什么。”计兴国懒得搭理他，“还日万，除了血红你再给我找出一个日万的来！” “我能稳定日更两千字就已经完爆九成九的网文作者了好吧。” 眼瞧老头倔成这样，计鸿也不再劝，随他去吧。 在家呆这几天，计鸿先去拜了他妈的坟，随后又串了街坊邻居的门儿。 白天和大爷大妈们打太极，晚上和小区里的孩子们踢毽儿跳房子，再加上他说话又好听，一时间“老计家的好小伙儿”传遍整个小区。 这反常的举动整的计兴国心中颇为不安，什么时候这小子这么懂事儿了？ 往年他是最忌讳提到他妈的。 琢磨了几天，计兴国想不通，心里抓耳挠腮的字都码不下去了，于是向计鸿旁敲侧击。 可计鸿早已不是上辈子的那个愣头青，他只是朝计兴国笑了笑，“我和过去和解了。”“爸，我早该知道的，肝癌晚期救不了。放弃治疗是妈自己选择的，这谁也不怪。” 他自然也知道老头儿写小说是为了赚点治病钱，码字这些年，写小说早就变成了计兴国生活的一部分。 纵使赚的钱杯水车薪，但他总归是要给老头儿留点面子的。 计兴国嘴唇蠕动了许久，猛的转头朝卧室走去，只给计鸿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 “码字去了。” 很快，除夕欣然而至。 当晚父子二人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把电视音量调到最大，屋外是噼里啪啦的鞭炮与烟声，即便是坐在屋里计鸿也仿佛闻到了那股硫磺味儿。 “爸爸~” “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对啦~” “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啦？” “在天上~” “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他回家啦~” “太阳星星月亮就是吉祥的一家~~~” 电视里播的是06年春晚很具有代表性的歌曲《吉祥三宝》，然而计鸿听了脑子里只有喜之郎美好时光海苔。 电视画质不是很高，可计鸿看的津津有味。 和那些“包饺砸！”春晚不同，现在的春晚才是正儿八经有年味儿的春晚。 哪怕是以往计鸿最不喜欢的歌舞也都看完了。 就这样一直看到12点，春晚常青树的董清和其他几个主持人一齐开始倒计时。 “5” “4” “3” “2” “1” “过年好！” 伴随着全体主持人的祝福，屋外的烟火声更甚，与此同时计鸿的手机也开始震动不停，宛如一只紫色心情。 计鸿拿起手机，是无数人发来的贺年短信。 “计导，新年快乐啊，以后有活了再招呼我啊。” “计导新年好，成片弄出来记得给我看看噢。” “计导新年快乐……” 大部分都是剧组的人发来的，计鸿一个个认真回复，随后便收到了薛海的电话。 “新年好啊鸿哥。” “新年好新年好。” 两人简短聊了聊，随后说到了《特殊交易》这部片子上。 “鸿哥，前几天我跟老刘打听，咱这片子开学后要在放映厅看，导演系3个班都要展示，不少牛逼的人物都要来。” “什么荣誉教授，名誉校友，教研室的一帮人啥啥……” 计鸿略感意外，“一个作业而已，不至于这么多人来吧。” “谁知道学校那边搞的啥，反正挺重视就对了。鸿哥，机会把握住啊。” “放心吧，肯定让你这个天使投资人能抬得起头来。” (本章完) 第14章 你说的对和你别急 第14章 你说的对和你别急 二月底，北电开学，计鸿也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归校路途。 临走时计兴国还在为他那八个读者努力敲击键盘，令人感动不已。 计鸿忍不住开口，“爸，要不我给你推荐个点子？” “拉倒吧，你懂哪门子小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计兴国还是问道：“什么点子？” “还是都市兵王这一套，一个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高手，带着一块神秘玉佩，奉校父亲之命去高中学校保护一位千金大小姐，然后装逼打脸富二代。” “我想想啊……就叫《校的贴身高手》，你觉得怎么样？” 计兴国若有所思，“听着就感觉很扑街。” 计鸿扯扯嘴角，“得，那您慢慢写吧。” 看来他老爹是没有写小说这个天赋啊，真当起点公务员这名号是白叫的？ 一月不见，北电风华依旧，人流涌动的校门口彰显着它国内顶级艺术院校的地位。 不过和上学期不同的是，校内的路口竖起了一张大号的广告立牌，上面写着电影实践拍摄教研活动一类的字眼。 下面的活动内容大致意思就是教研小组拍的片子和导演系三个班的片子将会一同在放映厅展示。 计鸿看了恍然大悟，闹了半天，他们导演系这三个班拍片子是为了给这个教研活动小组做陪衬？ 就在他看广告牌的时候，一只巴掌忽然拍在他肩膀上，“呦呵，鸿哥，来这么早啊。” “少爷，咱这是让人叫去做陪衬了呀。”计鸿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薛海。 薛海看着广告牌，手揽在计鸿脖子上，“切，想让咱做陪衬，那他们也得有这实力才行啊。” 他虽然没看过成片，但计鸿粗剪的时候他跟着看了，纵使他对红姐有些意见，但也不得不承认，红姐的真情实感流露，的确让人很有代入感。 两人把行李扔回宿舍，便去了刘金彪办公室。前几天班长在qq班群发了消息，他们得在3月3号之前把各组成片上交到指导教师那儿。 临走的时候，计鸿笑着问道：“少爷，要不要先看看成片？除了我以外，咱剧组还没第2个人看过呢。” 薛海想了想，又摇摇头，“算了，明天去放映厅看，不差这一天。” “得，那走吧，找老刘去。” 两人溜达着去了刘金彪办公室，正要推门，门却主动开了，一个戴着导演帽的眼镜男走出来，后面还有几个计鸿的同班同学。 “哈喽。”薛海打了个招呼。 “哈喽薛少。”张东鹏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扭头看向了旁边的计鸿，“哎，计鸿，伱也来交片子啊。” 看着面前这人计鸿感觉有点眼熟，但是时隔太久，他有点记不起来这人叫啥了，应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吧？ 不过老话讲的好嘛，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计鸿也乐呵呵的回道：“对啊，交作业来了。” “你们拍的啥题材？” “哦，就一个讲述母爱的小故事，呵呵，瞎拍的。” “欸~这话说的，太谦虚了！”张东鹏自顾自的拍着计鸿的肩膀，“咱们计大才子拍出来的东西，那肯定不是瞎拍呀，要我说绝对是不输于《红高粱》，《黄土地》的大作。” 薛海皱了皱眉，这话夸的有点过头了，更像是在阴阳怪气。 可他脸上表情夸张，一时间也不好说到底是在调侃还是讽刺。 “你说的对。”计鸿平静的看着张东鹏。 张东鹏愣了一下，很快又继续说道：“对了，老刘说咱这个作业明儿晚上要在放映厅现场打分，你觉得你能不能拿个九十七八？” “你说的对。” “说真的，计鸿，我感觉咱那教研小组拍的片子也不一定有你这个强……”“你说的对。” “不是，你到底对啥呢？” “欸，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因为啊，以后有的是你急。” “他妈的……” 短短几句话，弄得张东鹏额头上青筋暴起。要不是考虑到身后还有几个女生在看着，他真要跟计鸿干一架。 他瞥眼看向身后，发现几个女生都在捂着嘴憋笑。 “内啥…祝你们片子有个好成绩啊。” 张东鹏强撑着笑脸撂下这句话转头就走，然而身后又响起了计鸿那清澈洪亮，回荡在整个走廊的声音。 “你说的对！” 随后便响起了薛海放肆的大笑。 看着张东鹏发抖的背影消失，计鸿皱眉问道：“这人几把谁啊。” 薛海倚在计鸿肩上笑岔了气儿，他抹着眼角的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张，张东鹏，你忘了，就找我借，借班尼路穿泡妞儿内小子，最后还把我衣服弄坏了。” “噢，是特么这小子啊。”计鸿恍然大悟，不过又满脸疑惑，“神经病啊，我跟他有仇吗？” “谁知道。鸿哥，你这怼人绝活儿可得教教我啊。” 两人和后面那几个女生打了招呼，随后便进了办公室，把片源交给刘金彪。 看到计鸿，刘金彪饶有兴致的戴好眼镜，导演系三个班十来份剧本，唯有计鸿的本子让他念念不忘。 “计鸿，你这片子拍的怎么样啊？拍摄时有没有出现什么困难？” “那倒没有，拍摄都很顺利。” “噢，那就好那就好……吸溜！”刘金彪喝了口茶水，“那个小孩儿的演员从哪儿找的呀？” “北影厂那儿找的小群演。” “那站街女呢？” “一个真小——” 薛海正要回答，却被计鸿打断，“也是北影厂的群演。”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薛海耸耸肩。 3月3号晚6点，计鸿和薛海收拾好去了b3放映厅，进去的时候里面早已人满为患，除了03级系导三个班以外还有不少生面孔，总而言之是把放映厅这百来号的位置都坐了个满满当当。 “鸿哥，咱坐哪儿啊？” “班长没说那就随便坐呗。” 两人找了个靠边的位子坐下，随后就静静等着今晚放映开场。 计鸿百无聊赖的颠着脚，心里忽然有些怀念智能手机普及的时代，这样他还能打把开心消消乐消磨一下时间。 就在此时，一阵香风袭来，随后一具凹凸有致的身材坐落在计鸿旁边。 “嗨~计导。” (本章完) 第15章 五十六效应 第15章 五十六效应 计鸿侧头一看，身边是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的杨蜜，怀里还抱着一件棕色风衣。 贴身的毛衣显得她身材极好，两座山峰高不可攀，下半身穿的则是一条修身的松紧裤，更是衬的臀圆玉润，勾勒出一条完美弧形。 一时间无数道炽热的目光向此袭来。 计鸿上下扫了一眼便好奇道：“嚯，你怎么在这儿啊？” 杨蜜看着计鸿微微挑眉，“怎么着？我还不能来了？” “那倒不是。但今儿晚上这个活动不是针对于我们03级导演系这三个班儿的吗？你这05级的表演系跟我们哪儿也不挨着呀。” “不挨着也不耽误我来，反正也没要求说05级表演系不许进场，你以为这好几百人的位子怎么坐满了的，那都是慕名而来。” “慕名？慕谁的名？”计鸿略显好奇，总不至于是奔着老刘来的吧？ “鸿哥，但凡伱跟老刘多了解了解也不至于这样。” 薛海总算是找到能插入的话题了，刚才看着杨蜜和计鸿两人旁若无人的唠嗑，差点儿给他生出一股子“我才是多余的”这种想法。 趁着现在会场灯光还没熄，薛海指着第一排的一个个后脑勺开始挨个点名。 “你看，左数第一个是咱们那个教研小组的组长，侯龙涛。” “左数第二个个那女的是ownplay活动小组创始人。” “还有右数第四个，咱影视艺术学院院长高义……” “右数第五个我爸。” “嗯？” “嗯？” 原本计鸿还在感慨薛海光看后脑勺就能确认这些领导都是谁，结果一听这话，他和杨蜜都愣住了，两人侧着头直勾勾盯着他。 “你爸？” “你爸？” 薛海双手抱在脑后，一脸的无所谓，“对啊，我爸。” “你爸为啥坐在领导那一排？” “我爸给咱学校捐了八百万。” 轻描淡写一句话，然而计鸿仿佛看到了差点闪瞎自己眼睛的金光。 “怪不得…我说你小子怎么成绩这么烂，还能考——” “欸，别乱说啊。”薛海一脸正气，“我走的是校招，文化课成绩要求相对较低。” “呸，狗日的煤二代。” “不过……我说薛海，为什么你爸要来参加这种活动？” 说到这个，薛海就有些唏嘘了，“我家这情况你们也知道，除了钱一无所有。” 挨着坐的计鸿和杨蜜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想打死薛海的想法。 “尤其是文化这一点，太缺了。本来我爸想给我找个书香世家订个亲，找个有文气儿的姑娘和我们家冲一冲，可惜没找着。” “要么是文化程度达不到我爹的要求，要不就是文化程度太高瞧不上我们家。” 杨蜜思索着开口，“所以，你爸决定自力更生，让你成为你们家那个有文化的人？” “今天来参加这活动就是为了验收一下你这大学两年半的学习成果？” 薛海耸耸肩，“差不多。” “少爷，这事儿你应该早说啊……”计鸿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早知道我就再给你加个副导演跟编剧的名儿了，出品人算哪门子有文化。” “怎么不算呢？”薛海一脸的理直气壮，“我投资了一部优秀影片，这不就说明我慧眼识珠，说明我很有文化底蕴吗？” 计鸿想了想，他无言以对。 “少爷，你这脑回路确实牛逼啊。” “确实，牛逼。”杨蜜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嗐，小意思小意思。” 薛海正要再吹个大的，然而一通电话忽然打来，让他原本乐呵呵的脸瞬间拉了下去。 “草，我爸让我去前排找他。”说完，人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薛海一走，这小角落里就只剩下了他和杨蜜两人。 严格说起来，这好像还是她第一回和计鸿这样单独相处。 她瞥眼看向那个和自己隔了一个座位的男人，只见他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舞台，仿佛她这人不存在。 杨蜜微微眯眼，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喂，计导儿。” “……干嘛？” “有时候…你总是给我一股特别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咱们在哪见过……可能是小时候？可能是写过信？可能是一起打过游戏？” “嗯？” 这一句“嗯？”可谓是千娇百媚，婉转回肠，听的人骨头都要酥了，然而计鸿却是瞬间警惕起来。 这姑娘不仅精明，而且好像还他娘的有点儿记仇。 “杨蜜，你有没有听说过曼德…五十六效应？” “五十六效应？”杨蜜歪歪头，“什么东西？” 嗅着那股淡淡的清香，计鸿不动声色的开口，“就是说有时候你以为的事实，其实不过是一场错觉。有一首歌叫《爱我中华》你肯定听过吧。” 杨蜜点点头，“这谁不知道啊。” “那你给我唱一句？” 虽然她是演员，可唱起歌来也不露怯，当即小声哼唱起来。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 “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 杨蜜的嗓音很甜，但计鸿此时没有心情欣赏，他打断哼唱的杨蜜，“错！” “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支。” 杨蜜忍不住笑起来，“我说计导，你自己想想合理吗？五十六个星座？肯定是民族啊，星座这东西不是西方传过来的嘛。” 计鸿没反驳，而是拍了拍前面那哥们儿的肩膀，“哎，哥们儿，问你个事儿，《爱我中华》听过吗？” “听过啊，怎么了。” “第一句知道是啥吗？” “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支啊。” 坐在他旁边的男生立马反驳道：“不对，什么呀，明明是五十六个民族。” “五十六个星座啊。” “民族，我老家那大喇叭天天放我能记错了？” “屁！星座！” “绝对是民族啊，这首歌里就没有星座这俩字。”杨蜜也忍不住参与到这场争论中。 三人越说越来劲，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随后，更多人的参与到这场讨论中。 “大哥，你想想合理吗？星座！” “五十六个民族！民族！我从小背到大，我能记错了吗？” “屁，不信咱现在就回去上网查！” 看着已经完全沉沦在和众人议论究竟是星座还是民族一事的杨蜜，计鸿默默的翘起二郎腿，总算给这姑娘忽悠走了。 (本章完) 第16章 王二狗野蛮成性杀害父亲十万火急惨案记 第16章 王二狗野蛮成性杀害父亲十万火急惨案记 就在这场民族与星座之争要进一步扩大之时，会场的灯骤然熄灭，这也让讨论的众人下意识闭上了嘴。 “等散了我再跟你说。” “散了咱就直接上网吧查资料去，行不行？” “行行行，输的请喝可乐。” “怕你？” “气死我了，明明就是民族！”杨蜜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小声咒骂着。 骂了两句，她回过神儿来，不对呀，自己为什么要跟别人争论这个？ 她不是应该在拷问计鸿吗？ 杨蜜猛的扭头，却见计鸿朝她轻轻侧过身子，食指放在唇上。 “嘘，开始了。” 此时会场漆黑一片，唯有大荧幕上的ppt封面闪烁着白光。 看着身边盯着大荧幕的计鸿，杨蜜眯着眼，牙齿咬的咯吱响。 等散会了我再跟你较这个真儿！ 一位西装革履的女主持人走到台前，开始了最没人愿意听，可又必须要说的开场白。 “欢迎各位同学，老师来参加咱们北电第一届电影教研实践活动……接下来有请影视艺术学院院长高义发言。” 计鸿打了个哈欠，前面坐着十几位领导，一人叨咕两分钟也有半个小时了，等这正片放映估计还有一阵子。 事实的确如此，计鸿看着一个又一个叫不上名儿的领导上去发言，直到最后。 “接下来有请，有‘电影第一教头’之称的周传基教授。” 一听这名字，计鸿立马精神起来，“霍”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这位可了不得啊，说他是电影界活化石也不为过，哪怕是张亿谋和陈楷歌见了老爷子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句老师。 全国86所大专院校，75个电影制片厂和电视台，20个国家部委单位，22个文艺团体协会以及30多个影视制作公司或训练班他都授过课，听众不下五六万人次。 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影视圈孔丘。 杨蜜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今天打扮了俩小时没见他夸一句，现在倒是双眼放光了。 呸，狗男人。 “牛逼啊，居然把周老爷子给请过来了。”计鸿鼓着掌，眼中火热。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一个瘦巴巴的小老头走上台，乐呵呵的接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 “咳，大家好，我是周传基。今天呢，应咱们北电的邀请，来参加这个活动，顺便看看孩子们拍的片子。” 老爷子言简意赅，朝众人鞠了个躬便下了台，紧随其后的便是更热烈的掌声。 度过了漫长的废话环节，接下来就是计鸿喜闻乐见的正片时间，开场第一部影片就是教研活动小组的片子，名字叫《初阳之》。 片长21分钟。 名字很文艺，内容更文艺。大致剧情就是一个店老板为了追求影视梦，一次次的掏钱找人想要当一次男主，最后被骗的倾家荡产，结果发现影视圈里的肮脏，最后悔恨心死。 这片子给计鸿一种《钢的琴》的感觉，但是镜头语言却达不到那种张力，台词剧情又显得比较戏剧化，割裂感很强。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一部不错的文艺微电影，至少故事讲的很明白。 片子放完，主持人邀请导演和编剧上台发表自己的创作杂谈，随后由现场观众提问，最后是评委打分。 现场有5位从事相关专业人士，周老爷子就是其中之一，打了分，最后这片子取平均值是85。 杨蜜看的扯嘴角，“这片子也能得85？”和计鸿看法不同，她只觉得这片子是无病呻吟。 计鸿盯着荧幕说道：艺术性还是可以的。” “啧，我不喜欢。”杨蜜伸了个懒腰，摄人心魄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伱的片子什么时候放？” “这我哪知道，排片顺序也不是我定的。” “你不是一班吗？按顺序应该是从你们班来吧？” “我们班应该是最后一个，上学期有个活动，是按一二三班来排的，这次应该会掉个个儿。” 教研小组的片子放完，接下来就是导演系三个班级的学生作品，果不其然，从三班先开始。 杨蜜忍不住揉了揉脸，她今天之所以来就是为了看计鸿的《特殊交易》，现在还要等多久？ 不过还好没要求导演系的学生各出一部，同系学生联合创作也行，要不然这片子放到凌晨2点也放不完。 “算了，我睡一觉，到你的片子了记得叫我啊。” 说完，杨蜜把风衣往头上一盖便准备见周公去了。 计鸿捏住风衣衣领往上提了提，给她留一个换气的空间，随后便继续盯着荧幕，等下一部片子。 “接下来是导演系3班……” 这一晚上计鸿看了10部片子，9部都是恋爱加文艺，看的计鸿有些审美疲劳。而分数自然也不例外，基本上都在75分左右徘徊。 就在计鸿思考要不要也学杨蜜睡一觉的时候，主持人播报道：“接下来请欣赏导演系一班张东鹏作品，《情》。” ……算了，先看看。 片子不长，只有18分钟，剧情是一个叫王二荀的人爱上了自己的后妈，当爹的用封建礼教压迫二人，最后王二荀杀了亲爹带着小妈跑路了。 大体就是《雷雨》青春版，但故事脉络很清晰，镜头运用也较为老练。就是想讨论的东西太多，每样都是浅尝辄止。 给计鸿一种看《道士下山》的感觉。 片子放完，会场响起颇为热烈的掌声。 虽然看的云里雾里，但这群搞艺术的学生就好这口。 看不懂才显得牛逼不是？ 在主持人的欢迎下，面带笑意的张东鹏走上台，滔滔不绝的讲述起自己的拍摄理念。 周老爷子听着慢吞吞的点头，“这孩子……确实有些想法，也难怪金彪说你的剧本让他感觉比较惊艳。” 张东鹏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向刘金彪，“谢谢老师。” 看着朝自己鞠躬的张东鹏，刘金彪有些许尴尬，“周教授，我说的是一个叫计鸿的孩——” 声音虽小，可以为他要发言的周传基直接把话筒递到他嘴边，这下好了，整个放映厅百来号人全听到了，一时间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 张东鹏脸色有些扭曲，主持人也赶忙打着场面话，“非常感谢张东鹏同学为我们带来的《情》，看来能在评委这里拿个高分啊。” 张东鹏鼻孔张翕的有些急促，脸上强挤出笑来，“我拍的也就一般，拿高分还得看计鸿啊，他可比我强，毕竟人家的剧本很惊艳……” 最后那句话说的阴阳怪气，酸味儿都快溢出来了，主持人也只好打着哈哈装没听到。 就在这时，会场的角落里举起了一只挥舞着的手，她连忙让摄影师把灯光打过去，“这位同学有什么要问的吗？” 灯光之下，计鸿站起身大声说道：“我觉得这个片名起的不太好！叫《王二苟野蛮成性杀害父亲十万火急惨案记》更合适！” (本章完) 第17章 她真的是个小姐？ 第17章 她真的是个小姐？ 计鸿话音一落，会场瞬间爆发哄堂大笑，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尤其是坐在第二排的薛海，整个会场数他笑的最开心了。 张东鹏面色僵了一下，面对着满堂嘲笑也只好尴尬的陪笑，然而无意间侧头一瞥，发现旁边的主持人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他眼皮子抽搐几下，差点儿没绷住表情。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全都安静！”刘金彪起身维持着会场秩序。 等到会场重新安静下来，他这才没好气的扫了一眼早已重新坐下的计鸿，“就显得你会说！” 随后皱眉对张东鹏训斥，“你也闭嘴！” 训斥完，刘金彪看向周传基致歉，“周教授，实在不好意思啊，让您见笑了。” “哈哈，文无第一嘛，只要不打起来怎么骂都随他们啦。”周传基哈哈一笑。潇洒的摆了摆手，显然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老爷子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年轻的时候满世界跑，什么人他没见过？ 当年他还在北电教课的时候也出过这档子事儿，那时候是85年，也是一次放映，刚放完一部片子，台下就有个学生站出来，直言这片子让他心中作呕，说自己的片子和这片子在同一个会场展示就是对他的侮辱。 要不是有老师拦着，那出言不逊的孩子得进icu。 给计鸿和张东鹏各打五十大板之后，评委组开始打分。 风头过去，杨蜜终于把风衣从头上取下来了，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她用胳膊肘戳了戳计鸿，“欸，你那词儿叫什么来着？王二狗野蛮成性什么？” “王二狗野蛮成性杀害父亲十万火急惨案记。” “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这个，笑死我了……” 看着身边笑的发颤的杨蜜，计鸿好奇问道：“刚才大伙儿都笑的时候伱怎么不笑，现在乐劲儿过去了开始笑。” “废话！那么大聚光灯打过来，我坐你身边儿也被照进去了，我衣服要是拿下来不就都知道在这儿睡觉的是谁了，我不要面子啊？” 计鸿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说话的功夫，评委们也打好了分，最后取平均值给出了83的高分，张东鹏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谢谢周教授，谢谢刘老师，谢谢王主任……” 说完，张东鹏便大步回了自己座位。 刘金彪使了个眼色，主持人看了看名单，随后嘴角勾勒着礼貌疏离的微笑站到台中央，“接下来请欣赏导演系一班计鸿作品，《特殊交易》！” 杨蜜换了个姿势，眼睛微微瞪大，“哎，到你的片子了。” 计鸿刚骂完张东鹏，观众席的学生们对计鸿这两个字还颇有印象，一时间都抬头盯住了大荧幕。 坐在第四排最中间的张东鹏推了推眼镜，双臂环胸死死盯着大荧幕，急促起伏的胸口诉说着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 “这地方是你该来的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啊，头回碰你这样儿的人呐……” 和那些开局要放一段很长的前摇的文艺片不同，计鸿这片子开局即王炸。 深夜，街头，站街女，短短几句台词，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眼球都拉住。下一秒，一只抓着钱的手出现在大荧幕上。 会场的观众们都很平静，有小姐自然会有嫖客，这很正常。 然而镜头顺着这只手推到脸上，大伙儿都傻了眼，因为这只手的主人是个小孩，看着还不够十岁！ 只听“嗡”的一声，会场瞬间响起低沉而又嘈杂的议论声。 张东鹏看到这儿微微放松了一些，甭管你这剧本写的有多好，内容出现问题那肯定是不行的，8岁小孩去嫖娼？这剧情毛片都不一定敢拍。 和议论纷纷的学生不同，周传基看着大荧幕则是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这学生被人讽刺之后能在短短几秒钟就想出回怼的法子，说明脑袋一定是很灵光的。那他这段剧情，想必也不是为了黄色而黄色吧？ 很快，荧幕里的一大一小顶着大雪，骑着车子去学校的路上便揭示出来原因，他们要去开家长会。 看到这儿周传基恍然大悟，这居然是一个讲母爱的故事！ 今天晚上放映了十几部片子，无一不是讲爱的，但是讲母爱的，计鸿还是独一个。 《特殊交易》和其他那些追求着什么自由，爱情一类的影片相比，无论是名字还是题材都比较俗，或者说是接地气。 然而观众席的学生们看得津津有味，开头的“小孩开大车”剧情足以让他们把全部情绪与精神都投入到这部短片之中。 冒着大雪到了学校，阿洛和小波行走在走廊里，然而耳边却传来了其他学生的低语。 “你看，小波他妈妈真漂亮。” “咱们还是头回见到他妈呢。” “他俩不像亲生的呀。” “你看他妈像不像……” 大家都是学艺术的学生，别的不说，影片肯定是看过不少的，被这几句台词稍稍一点，很快便有不少学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其中就有张东鹏。 他聚精会神的盯着荧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我草，是这么回事儿啊……” 开家长会的过程中，阿洛也是丑态百出，老师刚说完让大家手机静音，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当着众多家长和老师的面，她拿着电话跑到教室外面，那股身临其境的尴尬劲儿简直让人看的脚趾抠地。 “喂？刀哥，啊？今天晚上要来啊？” “没问题，你放心！我一会儿就过去。” 家长会开到一半，站街女阿洛打算离开了。 张东鹏看到这儿早已忘了自己是要批判这部片子的，什么镜头，台词，表演，灯光……全都忘在脑后，双眼直勾勾盯着那个站街女的身影。 那个小孩的演技暂且不提，毕竟是个孩子，只要不是太出戏都能接受。 可这个站街女的演员……她到底是哪来的？为什么演的这么逼真？就好像……她真的是个小姐。 (本章完) 第18章 亲情很俗吗 第18章 亲情很俗吗 小波和王豆豆在操场打完架之后，小波租妈妈的真实原因就被揭露出来，他的妈妈早已不在人世。 观众席的学生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也不对啊，小波为什么非要租这个站街女当妈？他找别人不行吗？” “兴许是怕被熟人认出来呗，认识小姐的人肯定少，就算赶巧真认出来了，肯定也不好意思往外说。” “肯定不是啊，开头那站街女都问了为啥非要找我，小波不是没回答吗？这肯定是埋着伏笔呢。” 坐在计鸿前面的几人小声嘀咕着讨论，不过很快就被人制止。 “嘘！不想看出去！” 被人点了，原本讨论热切的几人也赶忙闭上嘴。 他们讨论的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小波执意要租阿洛当妈妈的原因被摆放在众人面前。 家长会之后，阿洛重归ktv的小姐事业，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 然而酒精也是有副作用的，这天她喝了太多，忍不住跑到厕所里开始呕吐，然而等她从包里掏纸的时候却掏出来一张小纸片。 看到这段，杨蜜朝计鸿那边歪歪头，“这是我走了之后拍的那场吗？” 吐气如兰，话儿钻进耳朵里痒痒的，计鸿稍稍把身子挪开一些，胳臂险些蹭到人家关键部位。 “对。” “啧，要是拍这段戏的时候我在就好了。” 杨蜜看过剧本，自然知道这是一场爆发戏，非常考验红姐的演技。 虽然说红姐在扮演站街女这方面有天赋，但是涉及到感情戏上就要差点儿意思。 自己虽说也不是特别专业，但指导一下红姐还是可以的。 计鸿神秘一笑，“呵呵，你啊，小瞧红姐了。” “嘿，我还真不信红姐飙哭戏能超出我想象。” “嚯，这条儿可是两遍就过了啊，不信咱俩赌一包辣条的。” “成，你输了请我吃饭，我输了把我qq号告你。” 计鸿愣了一下，“我要伱qq号干嘛？你也甭请我吃饭，就——” “大老爷们儿哪那么多话，就这么定了。” “嘘！叨叨啥呢！” 得，他俩也让人点了。 计鸿无奈闭上嘴，杨蜜笑嘻嘻的朝他伸出小拇指。 计鸿叹了口气，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荧幕上，红姐展开纸片看着这篇作文，小波的画外音响起。 “我的妈妈在很远的地方打工赚钱，有一天她回来了……我担心有一天妈妈又要离开了……我真希望那天慢一点来。” 文笔很简朴，也很幼稚，和那些努力模仿江文风格台词的文艺片相比，就像是小学生作文。 然而能打动人心的永远是最朴素的东西，这封信念完，计鸿便在会场内听到了一些低微的抽泣声。 看完这封信，阿洛也忍不住开始哭泣起来，泪水划过脸颊，画面也开始展现走马灯环节。 这下除了抽泣，哽咽的哭声也开始在会场内回荡。 红姐的哭戏即便算不上顶级也绝对是一流。眼眶的红肿，鼻孔的张翕，脸部肌肉的抽搐……看的杨蜜直怀疑计鸿是不是给了红姐两巴掌才让她哭的这么伤心的。太真了。 计鸿朝着杨蜜的方向微微侧头，目光却还是紧盯着大荧幕，“怎么样？” 她紧闭着唇，盯着大荧幕好半晌才开口，“这是……你调教的？” “调教不太好听，指导。” 伴随着放映厅里3d环绕的哭泣哽咽，片子来到了尾声。阿洛拿起座机拨通了电话，随后画面黑屏，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响起。 “喂？妈妈？” 一股舒缓轻柔的纯音乐响起，黑幕上显出几个字：计鸿导演作品。 灯光打开，然而却只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直到周传基起身带头鼓掌，掌声才稍稍热烈起来。 被掌声包裹在中间的张东鹏呆呆的靠在椅背上，脑子里回荡着片尾那句话。 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自己输了。 输的一塌糊涂。 刚看片子的时候自己还想着一定要挑他毛病，看了一半他就沉浸到观影体验中了，哪还记得什么挑错？ 片子太丝滑了。 单凭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挑不出毛病来。 红着眼眶的主持人拿起话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她朝着计鸿的方向喊道：“计鸿同学，请上台吧。” 计鸿起身上台，稍稍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导演系一班计鸿。我的片子很简单，只是一个讲述亲情的小故事，谢谢大家的喜欢……” 忽然间，他注意到前排的薛海朝自己挤眉弄眼，计鸿瞬间心领神会。 “然后我还要感谢一下我的好朋友，也是片子的出品人薛海。从建组到选角，还有服化道等等方面，他都是亲力亲为，没有他就没有这部片子……” 这倒是实话，这些事儿的确是被薛海包圆儿了。 嘴上说着，计鸿便注意到薛海前面，也就是领导席的一个秃头大叔，脸上绽放出和煦的微笑。 头发先不提，就五官而言和薛海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看就知道两人是亲生父子。 周传基一脸赞许的看着计鸿，他再次鼓了鼓掌，“计鸿同学，有一点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讲这么一个故事呢？” 对于这一问题，周传基真的很好奇。 现在科班出身的孩子都喜欢拍文艺片，疯狂的临摹着第五第六代导演，然而大部分最终只是学了个四不像。 计鸿这个学生明明也是科班出身，然而风格更像是那些野路子出身的导演。 他的片子有第六代导演的影子，从小人物视角出发，像是站街女啦，留守儿童啦，从这些边缘人物的视角去关注社会问题。 但他又不是一个完全追求文艺的人，似乎……对市场还具有一定的妥协性。 就像他的开头，小孩开大车，一个极佳的噱头。足以在几分钟之内迅速拉住所有人的目光。 这更像是商业片的风格。 “我看其他同学的拍摄主题大多都是爱情，为什么你会选择亲情为主题呢？” 计鸿想了想，笑着说道：“所有人都想当英雄，没有人愿意帮妈妈刷碗。” “但是我愿意。” 周传基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计鸿，看向身边的刘金彪，“金彪啊，怪不得你跟我说你欣赏这孩子，我教书几十年了，也没见过几个这样的好苗子！” (本章完) 第19章 辩论 第19章 辩论 刘金彪也跟着笑，扫向计鸿的眸子满是惊讶。他知道这可能是个好苗子，但没想到这苗子会好到这个份儿上。 就刚刚那句话，没个十年八年的人生阅历还真说不出来。 周传基脸上挂着笑意，眼中对计鸿的欣赏越甚，“对了，计鸿啊，你这部片子有没有考虑过拿去投奖？” 老爷子话一说，台下嗡声四起。 就是一寒假作业啊，怎么就要拿去投奖了？听着怎么感觉有些不现实呢？ 可再一想刚刚看《特殊交易》时，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又觉得这个片子确实值得拿它七八个奖项。 计鸿思索了一下，认真点点头，“我确实有考虑过投奖。” “你都打算投哪几个？” “能投的都投一把，像重庆青年电影展，first青年电影节，迈阿密电影节的短片单元……” 现在国内大环境对于微电影短片这一领域开发不多，自然而然相对应的短片节也要少一些，是以计鸿思来想去也只想出五个。 周传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first和重庆青年还有那些什么的，都没必要，报一个迈阿密就行。” “你这个片子更偏向于商业性，当然，我们也可以说是艺术性与商业性共存。迈阿密国际电影节呢，它有一个专门的华语电影特别单元，伱的片子很合那些华人评委的口味。”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周游世界，全球各国的电影学院基本上都留下过老爷子的踪迹，他说《特殊交易》适合迈阿密国际电影节，那就一定合适。 “计鸿啊，你还可以报一下平沙试试。”刘金彪思索片刻说道：“你这个女主角演的是非常非常好的，那不是表演系的小姑娘能演出来的感情。这个最佳女主你可以……” “刘老师，这个就算了吧。我们这女主演…估计不愿意。” 刘金彪愣了一下，“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要是真拿了奖，不敢说混成个一线什么的，混个三四线小明星还是很有机会的。” “她和一个同乡的小老板结婚了，据说……两人回了老家，日子过得不错，也就不想再抛头露面了。” “啊…这么回事儿……”刘金彪咂咂嘴，便不再多说。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平平淡淡过一辈也不错。 更别提结婚这种事对演员而言是大忌。 接下来几位评委又和计鸿探讨了一些电影创作理论方面的问题，随后便埋头去打分，紧接着就是观众提问环节。 《特殊交易》的反响极其强烈，主持人宣布观众提问环节开始后，放映厅挥舞的胳膊恨不得比前十部片子的提问环节人数加一起都多。 “计鸿导演，我想问一下，李红娜老师真的不考虑再复出了吗？” “导演老师，这部片子的主题是什么？留守儿童？还是对站街女的关怀？” “计导，最后那个开放式结尾的隐喻……” 问问题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一些对拍摄幕后的好奇，或者是对拍摄手法上的一些咨询。 然而提问越往后，问题也就越尖锐，就像第六排这个戴着圆框眼镜的长发女生。 “计鸿导演，我很好奇，您的创作思路是商业性要高于艺术性吗？” 计鸿想了想，笑着说道：“好看就行。” 台下随即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然而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台下的女生满意，“不，计鸿导演，我认为电影不应该仅仅是好看就行，它作为一种艺术与文化的表达形式，更应该起到对观众的教化作用！” “喔~” “喔~” “喔~”观众席一阵阵起哄的声音响起。 学艺术的心里儿多少都带着点傲气，刚刚计鸿讽刺说他们只想当英雄，现在对他不满意的人可不在少数。 “周教授，咱们要不要现在宣布分数？”刘金彪凑到周传基耳边说道。 “不，再等等。”周传基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和计鸿针尖对麦芒的姑娘，“我看看计鸿这孩子怎么回的。” 计鸿有些好笑的看着那姑娘“同学，那你觉得电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那长发姑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的盯着，“电影更应该起到教化作用，或者是讽刺社会黑暗面，揭露那些血淋淋的现实，在八九十年代，第五代导演们产出了……” 这姑娘说贯口似的讲了一堆，把她的话精简下来就一个意思：乡土文艺片才是大趋势。 计鸿摇摇头，他拿起话筒，“韩国有个很有才华的导演叫金基德，争奥斯卡最佳外语的《春夏秋冬又一春》就是他的，谁看过他的片子？” 随着计鸿的发问，观众席上慢慢举起了一些手臂，大概能有半数之流，那个发问的女生也在内。 “好，请大家放下。”过了一会儿，计鸿再次开口大声说道：“那么苍井空的片子都有谁看过？” “噗！” “卧槽！他刚才说啥？” “苍老师都来了？” 这下一个举手的都没有了，但是笑声与讨论声几乎冲破天板，就连刘金彪都有些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 过了好一阵，观众席终于安静下来，计鸿乐呵呵的看着那个女生，“同学，按照你的意思，严肃艺术比通俗艺术更受欢迎……可这认识苍井空的好像比认识金基德的多啊。” 会场传来稀稀拉拉的笑声，有人笑，但也有人绷着脸一言不发。 他们承认计鸿的片子很好，但北电多年以来的偏文艺性教育理念又让他们不能完全接受计鸿。 “现在电影院有《春夏秋冬又一春》和《苍井空大战吉泽明步》同时上映，你们想看哪个？” “《苍井空大战吉泽明步》！” “首选苍老师！” 这是大部分人的呼声。 计鸿笑了笑，接着说道：“当然，我不是说文艺片不如商业片，但写实让人思考，浪漫化让人娱乐，而思考让人痛苦。” “你开开心心出去玩，到了电影院是选择痛苦思考，还是没心没肺的乐呵？” “如果说你要带着自己的片子走进票房市场，你敢说自己不要一丝商业元素？你怎么跟投资商交代？你怎么赚钱？谁还找你拍片子？” “张亿谋都妥协了你不妥协啊？你觉得《英雄》是纯文艺吗？” “好！”薛海一声大喝，随后带头鼓掌，然而跟随他的掌声并不算热烈。 就这样在一半沉默一半热情的气氛中，主持人报出了《特殊交易》的最终得分。 “《特殊交易》得分，90分！” 女主持人清澈洪亮的声音传遍会场，掌声与呼声平啸而起。 在这鼓震的声音之中，薛海如同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脑子阵阵跳动。 虽然自己参与不多，但是……心情激荡啊。 (本章完) 第20章 收徒 第20章 收徒 说话完全没时间经过大脑思考，每一句都是内心直觉有感而发，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辩论啊。 计鸿心中感叹着。 这场文艺片与商业片的诡辩最终以计鸿完胜而告一段落，那长发女生低垂着头坐下，脸上还是一副愤愤不甘的模样。 周传基起身乐呵呵地打着圆场，让计鸿回了他自己的座位。 计鸿微微鞠了个躬就往回走，屁股刚贴在座上，手机就嗡嗡震动两下。 计鸿掏出手机一看，是刘金彪给他发来的消息：明天早上9点来我办公室一趟，打扮得体一点儿，记得别迟到。 计鸿有些纳闷，老刘这是要干啥？批评他今天说话不注意形象？ 琢磨了一下，计鸿回道：什么事啊老师？ 没过两秒，刘金彪那边就发来消息：好事，记得别迟到就行。 嚯，好事儿就不问了，问了没神秘感了…… 心里正想着，一只胳膊肘戳在了他的肋骨上，杨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哎，没看出来呀，你观片量不少嘛。” 计鸿瞬间一脸正色，“我平时不怎么看，都是薛海非拉着我。” “噢，那我回来问问他。” “咳，这就不用了，他也老大不小了，给人留点面子。” “哼，看我心情吧。” 杨蜜盯着荧幕，双臂环胸，微微上扬的嘴角说明了她此时心情正好。 之前在拍《特殊交易》的时候她就觉得计鸿有九成可能是江边鸟，今天晚上算是把她不确定的那一成也给补上了。 所有人都想当英雄，可没有人愿意帮妈妈刷碗……这话一股子江边鸟的味儿！ 别人闻不出来，可不代表她闻不出来！ “接下来请欣赏导演系一班李华作品……” 由于计鸿的《特殊交易》过于爆炸，导致他后面的几部片子都反响平平。 排在他后面的导演更是郁闷的不行，本来琢磨压轴出场认真看的人多点儿，谁成想半路杀出计鸿这么个人来。 晚上10点左右，这场活动终于结束了。计鸿的《特殊交易》以90分的高分，位居今晚这场教研活动第一名。 主持人念这条消息的时候掌声雷动，计鸿实至名归。 散场的时候计鸿本来想等等薛海一起回宿舍，可眼睛往前一瞥，就瞧见了那个秃头版薛海搂着青春版薛海乐呵呵地从前门离开。 “得，估计他今儿晚上是回不来了。” 推开放映厅的大门，春寒交加的风风扑面而来，冲刷着计鸿高强度看片4个小时的困倦的脸庞。 风一吹，人精神了不少，他和身边的杨蜜一起漫步在学校的街道上。 “我靠，这破会终于开完了。” “走走走，查查去，到底是五十六个民族还是五十六个星座。” 两个男生一路小跑，从计鸿和杨蜜身边穿过。话顺着风儿钻进杨蜜的耳朵里，一下子提醒了她，今天晚上还有档事儿没和计鸿聊完呢。 “欸，我说计导，我这刚想起来，咱有话还没说完呢。” 计鸿眉头一皱，这是要继续逼问他江边鸟的事儿啊。 “你刚刚叫我什么？” 杨蜜歪了歪头，有些不明所以，“计导儿啊？” “噢，原来是我听错了，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电脑。欸，说到电脑就不得不提键盘和鼠标了，不过一说到鼠标我就想到了老鼠，一说到老鼠我又想到了米老鼠，一说起米老鼠……”“杨蜜，伱说米老鼠穿的是不是背带裤啊？” “嗯？”杨蜜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是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米老鼠什么时候穿的是背带裤了。”两人身边的一大高个儿纳闷说道：“不就穿一大红裤衩子吗？” “屁！背带裤！” “姐们儿你什么记性，哪来的背带裤啊？” “嘿！米老鼠我看过800遍了，我不记得？” “哟，要照你这么说我看过1600遍了。” 随着两人激情对喷，好奇围上来的学生越来越多，稍微听了几句，便也加入这场背带裤之争。 几人就在道口儿原地讨论起来，杨蜜也在其中，她是讨论的最凶的那个。 “你丫绝对记错了，米老鼠就是穿的背带裤啊！” “杨蜜，我宿舍还晾着衣服呢，先走了啊。” “成！慢走啊计导！” “你也记得早点儿回去啊。”说罢，计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杨蜜没理会计鸿，继续舌战群儒，和众人讨论着米老鼠到底穿没穿背带裤。 直到计鸿离开五分钟，她把四个大男人喷的举手投降，这才忽然回过味儿来，一时间气得咬牙切齿。 “又让他给跑了！” ………… 计鸿哼着小曲儿回到宿舍，另外几个室友还没回来。他打开电脑，在浏览器搜索“爱奇艺”三字，然而却显示无相关信息。 他愣了一下，拍拍脑袋，随即搜索“土豆网”，这回有了。 计鸿注册了个号，随后就把自己的《特殊交易》传了上去。 相比于拿奖，《特殊交易》更适合走向人民群众之中。网民们的口碑相传就是这部片子焕发生机的动力。 次日一早，计鸿洗了个头，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出门朝刘金彪办公室走去。 他轻轻敲了敲门，刘金彪的声音便透过木门传出来，“进。” “刘老师早啊，您找我是什么——” 话说了一半，计鸿话卡住，他有些惊讶的看向办公室里另一位客人，“周教授？您也在。” 周传基笑着朝计鸿打了个招呼，“早。” “呵呵，小计，赶紧把门关上。”刘金彪乐呵呵的招呼着，“来，过来坐。” 刘金彪自顾自的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周传基面前，另一杯递给计鸿。 这态度计鸿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他有些拘谨的捧着茶，“刘老师，周教授，您二位就别卖关子了，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小计啊，周教授也是十几年没收过学生了，倒不是不想收，就是没遇到好苗子，所——你干嘛呢？” 话说一半儿，刘金彪一脸茫然的看着计鸿。 计鸿鞠着躬，恭恭敬敬的把茶捧到周传基面前。 听到刘金彪的话，他侧过头眨了眨眼，“拜师啊。” (本章完) 第21章 煤二代是真的富 第21章 煤二代是真的富 刘金彪愣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指着计鸿说道，“这小子他不傻。” 周传基也是有些哑然失笑，不过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收徒嘛，随即接过了计鸿手中的茶。 周传基“电影第一教头”的名号就摆在这儿，不知多少他带班带出来的名导要叫一句老师。这样一位电影泰斗要收计鸿做学生，说句夸张的话，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刘金彪笑眯眯的看着计鸿，“小计呀，周教授有些年头不带班了，今儿个想要带带你也是个例，这件事儿你可不能上外面到处嚷嚷去啊。” “周教授年纪大了，可经不住一群学生围着他绕来绕去的问他还带不带班。” 计鸿认真点点头，“我明白。” 带班学生和听课学生可是俩概念，周传基教过数万人，这些都算是他的学生。可他带过的班就那些，这些学生都是近乎一对一教导。 “小计，跟了周教授以后可得好好学哟，有不懂的就问，这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周教授多少年没说过要带班儿……” 刘金彪说的有些婆妈，骤然给他一种回到高中被班主任训话时的感觉。然而不等他厌烦，周传基先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刘老师，这种话就不用再强调了。小计这孩子又不傻，是不是？” 见周教授这么说了，刘金彪也赶忙陪着笑，“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刘老师，那我就不打扰你办公了，先走了啊。”说完，周传基推门而出。 “老师，那我也走了啊。”计鸿和刘金彪打了个招呼，便跟上周传基的脚步。 “周教授！” “小计啊，就叫我老师就行。” “噢，好的老师。” 说完，计鸿就默默的跟在周传基身边。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说话，周传基好奇的看向计鸿，“怎么，想什么事儿呢？” 计鸿笑了笑，“琢磨您怎么忽然要收我当学生这事儿呢。” 周传基呵呵笑着，“我还以为伱对我收你做学生一点儿不好奇呢。” “好奇是好奇，就是没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要不你猜猜，我为什么想收你？嗯？”周传基看着计鸿打趣道。 说心里话，计鸿还真有点儿摸不到头绪。 《特殊交易》的确比其他片子要好许多，除了自己比别人多出十余年的实战经验外，剧本也要比其他学生强不少。 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让一届电影泰斗主动收学生。 他确实想不明白啊。 瞧着计鸿没说话，周传基笑呵呵的说道：“小计，你觉得北电教学的整体的教学氛围如何啊？” 教学氛围？ 计鸿想了想，“嗯……偏严肃？教学内容更倾向于乡土写实，先锋派，就是挺文艺范儿那种？” “那你觉得北电在这条路子上一直走下去怎么样？” 这话多少有些明知故问。 北电侧重的一向是艺术性，也培养出不少优秀的文艺片导演。就像第五代导演，大多都是出自于北电。 就连有些书上针对于“第五代导演”这个名词解释也会标注“大多出身于北电”这么一句话。 然而计鸿沉默片刻，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会积重难返。” 99年的商业片大潮已经来过一次了，现在这几年算是文艺片时代的尾声。然而北电却还沉浸在文艺片之中，背时代而行，怎么可能再蹦一个张亿某，陈楷歌出来？ “我就看上你这一点了。”周传基赞许的拍了拍计鸿肩膀，“对于未来的电影局势的看法，跟我一样。”现如今北电的整体氛围都是偏文，可计鸿是个例外，他偏商。 当然，他偏商不是重点。实际北电偏商的人也有一些，可他们不能像计鸿一样排出好的爆米片子来。 可计鸿就拍出来，而且拍的还不错。 单凭那天会场上凄凄惨惨戚戚的哭泣声就能看出来《特殊交易》有多抓人眼球。 周传基把原因一说，计鸿愣了好一会儿，他着实没想到周传基要收自己做学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是从那个时代重生过来的人，自然知道在未来商业片才是主流。可现在的人不知道，他们还沉浸在这场波澜起伏的文艺浪潮之中。 不过周老爷子是个例外，他主张拍文艺片之前先把商业片拍明白了，这和北电的主体基调逐渐不符，或许这也就是他后来离开北电去别的艺校的原因吧。 计鸿又陪着周传基走了一段路，直到把老爷子送出校门口，这才转身回了宿舍。 “你特么打不了打鸡毛啊？” “老子在这扛压，你说你要去大号？” “你特么吃屎去吧！” 刚到宿舍门口就听见薛海的激情语音。推开门一看，他正戴着耳机打dota，计鸿凑过去瞧了一眼，斧王1v5。 只可惜虚空一个大给控住，没两秒就死了。 “草，傻逼。” 摘下耳机，薛海看向计鸿，“鸿哥，一大早的嘛去了？” “老刘叫我去他办公室。” “批斗你？因为昨晚上说到苍井空了？” 计鸿搬了个凳子坐下，“不是，是周教授想收我做学生。” 薛海的为人他还是信的过的，而且他也不傻，自然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薛海愣了一下，随后猛的倒吸一口凉气，“周传基？周老爷子收你当徒弟？卧槽！那你这不就成了张亿谋，陈楷歌的师弟了？” “嗐，隔着十万八千里呢。混不出头谁搭理你。”计鸿摆摆手，“昨晚上你干嘛去了？一宿没回来。” 说到这个，薛海一脸的无语之色，“我爹说我眼光不错，看来在学校这两年的确是好好学了，然后带我出去搓一顿，唠唠家常……” 计鸿喝着水，听的直咧嘴，好嘛，眼光不错都算好好学了，煤二代的苦恼他不懂啊。 薛海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草，我算是知道为啥就这么个小活动能整来一堆领导来看了，全特么我爸干的！” “昨儿晚上来的那点领导，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我爸拿钱砸来的，就是为了给我撑场子。” “噗！” 计鸿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他眼皮子抽搐，“你爸给领导塞钱了？” “那倒不是，我爸又给学校捐了点儿，那些个领导评委应该是学校派人请过来的。” “噢，那就好……” 计鸿抹了抹嘴角的水渍，还有些心有余悸。 差点儿以为周老爷子也是拿钱砸来的了。 (本章完) 第22章 纯粹的商业片 第22章 纯粹的商业片 “……电影不需要讲太多，绕着一个点讲就行。04年有一部片子叫《蝴蝶效应》，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整部片子就是围绕着蝴蝶效应来写的，拍的很不错啊。” “我听说咱们学校…最近有一个很火的，叫什么？五十六效应？我了解了一下，很有意思啊，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 “如果哪位同学感兴趣，可以试着去写个剧本……” 一说到五十六效应，台下的学生们一时间讨论的热闹起来。这五十六效应最近可谓是火遍全校，大伙儿说起来经常用到。 我衣服哪儿去了？我记得就放这儿了啊？ 什么就放这儿了，五十六效应。 作业不是后天交吗？怎么变成今天交了？ 谁说后天交的，五十六效应。 我对象怎么在你床上啊？ 谁说是你对象了，五十六效应…… 台上的周传基侃侃而谈，老爷子今年已经81了，可还活跃在大学之中，讲起课来说上七八个小时也不累。 跟在周传基身边这些日子，计鸿的确是获益匪浅。 泰斗就是泰斗，含金量高的很。不像那些喜欢照着教科书讲套话的老师，周老爷子讲课很少用到书，毕竟不少教科书都有他的参与撰写。 这堂课从下午1点讲到了晚上6点，若不是已经有不少人饿肚子了，老爷子少说还能再讲俩小时的。 “好，同学们，那就这样，下课！” 说完，周传基拿着自己的可乐离开，身后跟着腋下夹着一摞资料的计鸿。 在外人眼里，计鸿只是每个任课老师都有的专属“书童”，可实际上一回到周传基的办公室，这师徒之间的私下教学就开始了。 周传基带班的教学方式很传统，并非是完成教学任务似的，把该教的教了，答疑解惑一下就完事儿了。 他更像过去的师徒制那样培养学生，学生缺什么，老师教什么。 处上一学期，三四个月的时间足以让老师和你一起了解伱到底缺了什么。 虽然效率会慢的让人诟病，可现在老爷子早就不带班了，只是当客座教授，身边就带着计鸿一个人能慢到哪去？ 是以私下里计鸿叫周传基师父。 “小计，今天讲的有不懂吗？”周传基自顾自的回到座位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黄盒的简筒大重九扔到桌子上。 这也算是老爷子的习惯之一了，以前还带班儿时他就和张亿谋，陈楷歌他们打成一片，下了课就跑到厕所去抽烟。一包烟自己留一根，剩下的都散给学生。 那会儿烟可禁不住抽，一天一包都说少了。现在学生只有计鸿这一个，一包烟够抽好久了。 “没啥太大问题，计鸿也不见外，摸了一根叼在嘴上，看向周传基乐呵呵的调侃，“师父，我已经做好当*子的准备了。” 记得两人第一次私下授课的时候，老爷子的开堂话让他振聋发聩。 “拍商业片好比做*子，拍艺术片如同立牌坊。国外那些有个性的导演，哪一个不是先拍出不少高票房的商业片后，老板才会让你拍一部你自己想拍的电影？” “你想上来就拍文艺片？没人会拿钱给你打水漂。” “一流导演拍广告、二流导演拍商业、三流导演拍艺术。” 那天晚上，老爷子淡然的眸子紧盯着计鸿，“我先教你做*子，然后再教你立牌坊。” 说句心里话，计鸿觉得只做*子就行，至于立牌坊……何必呢？ 看着面前吞云吐雾的计鸿，周传基眯眼沉思起来。 他教了这孩子已经一月有余了，这一个月里教的东西只有电影理论。倒不是他不想教一些实践的东西，只不过涉及到实践方面计鸿说起来头头是道，哪怕是他这个老师听的也是颇为瞠目结舌。 他在理论一线跑的时间太久，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到过实践一线去了。 不过他也是满心纳闷儿，这小子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多实践经验？不在剧组混个十年真没这眼界和见识。 难不成这小子十几岁就开始混剧组了？ 想不通。 想不通啊。 周传基不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小计，我觉得咱们的授课可以停一段时间，检验一下成果了。” “啊？这就停了？”计鸿愣了一下，“可您才带了我一个月多一点儿啊。” “我倒是想再教你，但你缺的东西都已经补上了还教什么？” “你所欠缺的理论我已经都教给你了，实践上……我看你比我还要熟练，我已经没什么能教给你的了。” 周传基也叼上一根烟点燃，“现在我给你布置一项作业，就是拍一部纯粹的商业性短片。” “这个短片不需要带有任何寓意，也不用让它教人思考，我只要它是一个，纯粹的商业性短片。” 话说完，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唯有烟雾愈发浓郁。 不知过了多久，计鸿把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里，“有题材要求吗？” “没有。” “时长限制呢？” “没有。” “什么时候交成片？” “这学期吧。” 周传基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计鸿，“能不能挑战一下？” “正好校里领导跟我说，六月份印度的wwt会派人过来交流学习，到时候你的片子也可以放上去展示展示。” 计鸿稍加思索，随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好，那我争取在这之前把片子搞出来。” “拍摄的时候遇到问题qq问我就行。” “好嘞。” 和周传基告别，计鸿离开了办公室，下楼的路上脑子里一直在思索周传基的要求。 一个纯粹的商业性短片？这是要怎么个纯粹法？ 他踱着步子下楼，走到2楼时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琴声，听这调子好像是……《爱我中华》？ 谁家好学生大晚上的从琴房里面弹《爱我中华》？ 计鸿本来想直接走的，可就是压不住心里这股好奇劲儿，还是掂着步子凑过去从门窗那瞅了一眼。 唱歌的是个姑娘，皮肤白皙，眼睛很大，穿着一件粉色衬衣，外边套着一件米色的风衣。 看着很秀气，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珊珊你觉得怎么样？” (本章完) 第23章 郭襄的小诗 第23章 郭襄的小诗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叫她珊珊，计鸿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袁珊珊啊，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别说，大学时期的袁珊珊长得确实秀气，难怪张鸽追了四年也没追上。 不过计鸿念头一转，袁珊珊在这儿，刚才那道熟悉的女声是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谁在外面啊？” 琴房里忽然传来声音，不等计鸿反应过来，袁珊珊就已经看向门窗，和计鸿对上了眼。 “……你是计鸿？” 自己名字都被叫出来了，计鸿也不好再假装路过，露出一副略显惊讶的模样，“同学你认识我啊？” 袁珊珊笑眯眯的看着计鸿，“怎么不认识啊，你那部《特殊交易》骗了我不少眼泪儿呢。” 那晚放映过后一个礼拜左右，《特殊交易》就入选了北电年度优秀作业，在学校放映厅里重映了好几场。 当然，是05年的优秀作业。 片子重映的每一场都是座无虚席，以至于计鸿这个名字也在北电内部传的颇有名气。 只不过校友们对《特殊交易》的看法褒贬不一，有人称赞计鸿的剧本精妙无比，以及老练的镜头语言表达；然而也有人怒斥计鸿背离了初衷，用所谓的亲情母爱来掩盖其低俗内核。 现在学校有不少教师上课都在拿这部短片当教材，至于是正面教材还是反面教材，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为这部片子产生争执的学生倒是不在少数。 不过那些恶评倒是没影响到计鸿的心态，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部片子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他只需要迎合大多数人的喜好就行。 就在这时，杨蜜从琴房探头出来，见到计鸿也是颇为惊讶，“哟，计导儿，伱怎么在这儿啊。” 不等计鸿开口，袁珊珊脸上的表情先暧昧起来，“欸，你别说，还真是……现在都已经放学了吧，计老师怎么还溜达到琴房来了，不会是……” 这话说的他跟尾随痴汉似的，计鸿连忙打断，“我刚从周教授办公室出来，陪周教授整理资料来着，下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唱歌，就好奇过来看了一眼。” “内个，你们练，我先走了哈。” 说完计鸿就打算离开，然而杨蜜脸上却露出狐狸似的坏笑，拽住他胳膊把人往琴房里拖。 “别呀计导，来都来了，顺便听听我弹的怎么样。我下周要演一个舞台剧的女主，里面有一段我弹钢琴的戏份。” 那你拽着我来干嘛，这不影响我和少爷的革命友谊么…… 计鸿心中诽议几句，好奇问道：“什么舞台剧啊，要弹《爱我中华》？我怎么听着这俩都不挨边儿呢。” 杨蜜朝他翻了个白眼儿，“我那是试音。” “还有啊，也不知道是哪路高人研究出来的五十六效应，现在我们宿舍谁要是记错了点儿什么，一个个跟复读机似的就开始了，五十六效应五十六效应……” 得，自己就不该多这句嘴。 计鸿不再说话，一脸没辙的跟着杨蜜进了琴房。 “哎呀，蜜蜜，我忽然想起来我和人约好了去吃饭的，先走了啊。” 计鸿刚踏进琴房，袁珊珊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朝杨蜜挤眉弄眼。 这下，就只剩计鸿和杨蜜独处了。 计鸿翘着二郎腿，坐在琴房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我事先说好啊，我也就会弹个吉他，钢琴我是一点儿不懂，鉴赏能力有限。” “没事儿，反正观众也不一定都懂钢琴，大差不差就行了。” 眼瞧着杨蜜坐上钢琴椅，计鸿叹了口气，好奇心害死猫啊，他非瞅这一眼干嘛呢。不过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琴声。抬头一瞧，杨蜜正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我说计导，我怎么感觉……你这一个月有点躲着我的意思啊？” 那晚从放映厅离开之后，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杨蜜就没怎么见到过计鸿。 发消息都是“嗯啊哦”的回复，qq也一直处于离线状态，偶尔在学校见了面也都是打个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人。 要说这不是故意躲着自己，鬼都不信！ “嗯？有吗？”计鸿下意识的挺直腰板，“可能是这个月比较忙吧，薛海招呼我打dota我都没玩。” 杨蜜眼睛一亮，“嚯，你也打dota？” “我打的不多，薛海倒是天天打。” “改天一块儿打啊，我影魔——” 话说了一半儿，杨蜜回过味儿来，自己拷打他呢，怎么又说到游戏上了。 狗男人转移话题挺有一手嘛。 “计导，那你这个月都忙什么呐？薛海给我看过你们的课表，我看你们这学期课也不怎么多嘛。” “嗯……忙着鉴赏片子，准备大四的论文答辩。看看最近新出的电影啊，电视剧一类的。” “那《神雕侠侣》肯定看了吧？” “看了看了。” 杨蜜眼中流露出些许期待，“那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计鸿愣了一下，这才回想起今年三月份，06年的央版《神雕侠侣》播出了。 平时在学校竟听别人说《神雕侠侣》怎么怎么着了，自个儿愣是忘了这剧有杨蜜参演。 沉吟片刻，他给出了一个极其中肯的回答，“好。” “敷衍。”杨蜜面无表情，“我看你压根儿没看。” “真看了，你演的郭襄嘛。” “我看你也就知道我演的是谁。”计鸿嘴里吐出来的字儿她是一个也不信，“那你跟我说说郭襄。” “这三言两语哪说的完啊。” “那就简单概括一下。” 这回计鸿不吭声了。 杨蜜等了好久也不见计鸿开口，她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心中怨气更甚。 这狗男人嘴里就没一个字儿是真的！ “你——” “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 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杨蜜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计鸿，他在说什么？ 此时计鸿正努力从记忆中搜刮着诗句。 “我路过海时，海不说话；” “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 “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大侠，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 “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 (本章完) 第24章 失业的计鸿 第24章 失业的计鸿 这是一首小诗，独属于郭襄的小诗。 杨蜜身为郭襄的扮演者更能体会到这首小诗其中的韵味。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其实我只是喜欢峨眉山的云与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 这句话真真是戳进她心窝里了。 计鸿摩挲着下巴，还在思索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字词，杨蜜则是已经沦陷于这首小诗之中。 一时间琴房里只有久违的沉默。 计鸿在心中默念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没出什么差错，这才看向杨蜜，“你觉得怎么样？” 杨蜜心脏怦怦跳，她有些慌乱的瞥了一眼计鸿，随后微微颔首，“嗯，还行。” 计鸿轻笑着，“现在信我这一个月都在忙了吧？” “嗯…勉强信了。”杨蜜根本不敢去看计鸿的眸子，生怕一对上眼儿脸就红了，她把视线固定在琴键上，“鉴赏一下我弹的怎么样？” 难得在她面前扳回一局，不用再转移话题跑路，颇为扬眉吐气的计鸿继续笑着调侃，“欸，别转移话题嘛，什么叫勉强信了？” “《神雕侠侣》我是白天看晚上看，别人都睡觉了我还戴着耳机拉帧分析……” “少鬼扯，我还没见过谁拉帧分析电视剧的呢！”杨蜜娇嗔似的白了他一眼，随后一曲悠扬欢快的调子响起来。 别说，弹的还不错。 计鸿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闭眼聆听，然而听着听着，他却忽然觉得这调子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儿听过。 调子不长，只有一小段。不过也可能是杨蜜只会这么多，两三分钟之后，伴随着“噔！”的一声曲子落下了帷幕。 杨蜜长长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内心。看向计鸿，见他闭眼沉思，于是好奇道：“想什么呐？” “嗯……这曲子有点耳熟啊，我想想叫什么。” “你不是不懂钢琴——” “《dichterliebe》op. 48第十首。” 计鸿冷不丁的开口，杨蜜愣了一下，随后眼睛瞪得老大，“嚯，你还真知道啊？伱这也不像不懂钢琴的呀？连第几首都听出来了。” “舒曼的曲子，有点印象而已。”计鸿的手指急促的敲了敲大腿，眼中微微发亮。 他忽然起身，在杨蜜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起身朝外走去，“杨蜜同学，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刚想起来我们电影理论的老师今儿晚上找我，先走一步了啊。” 计鸿推门而出，只留下琴房里孤零零的杨蜜。 狗男人一点情商都没有…… 杨蜜不高兴的撇撇嘴，不过很快又想到了他那首小诗，心里儿又柔起来。 哪怕他再有才，这小诗也不可能是即兴而作吧？肯定是已经在心中琢磨好久了。 不过这也就说明他确实把《神雕侠侣》细致看过了一遍。 一想到计鸿所说，或许在某个鼾声微起的夜晚，他就那么靠在椅子上盯着电脑，看着自己演的《神雕侠侣》…… 骤然间，心中萌生出一股被看光的感觉。 “啊啊啊啊！” ………… 离开琴房之后，计鸿的脚步越发轻快。关于周传基给他的布置的作业，也就是那部纯粹的商业性影片他已经有想法了。 怪不得刚刚杨蜜弹的那首曲子让他感觉很熟悉，熟悉的感觉来自于一部被他嚼烂了的小短片。 回去的路上，计鸿盘算着自己要是拍这片子大概需要多少成本，他算了算自己的现有存款，似乎钱包不太充裕啊。他想了想，感觉不太对，怎么感觉自己的存款比预计少了一些呢？难不成是自己哪超了？ 又算了算支出，和以往一样。 那差哪了呢？ 计鸿思索着回了宿舍，一推门就看到薛海在打dota，和以往一样戴着耳机狂喷队友。 草！ 少爷这个月都没找他代写情书。 计鸿恍然大悟，格老子的，亏损出在这儿了。 仔细一想，薛海这个月基本上都猫在宿舍打游戏，都快退化成宅宅了。 要是说薛海耳濡目染，已经能自己写情话了是不可能的，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被计鸿掐死。 或者说他已经成了？可要是成了也没见他提这茬啊。 所以自己怎么就忽然失业了呢？ “术士特么玩的是个鸡毛啊！老子用脚玩儿都比你强！” 薛海怒骂一声，随后摘下耳机愤愤摔在书桌上。 “少爷。” “嗯？咋了鸿哥？” “最近怎么没见你找杨蜜去啊？” 薛海耸耸肩，“不追了。” 计鸿连忙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追了？” “鸿哥啊，这个你就不懂了。”薛海点上烟，眼神颇为深邃，“追女人不是你死缠烂打就行，人家对你没兴趣你还追着不放，那不就成那啥了嘛。” “……舔狗？” 薛海想了想，巴掌一拍，“草，鸿哥，你这词儿用的巧妙，就是舔狗！上赶着舔人家的狗！” “那你怎么就知道自己要变成舔狗了？” “我俩线下认识一个月了，手都没拉过。” 计鸿：…… 第一次线下见面就没拉上手，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拉上。 计鸿颇为遗憾，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失业了。 不过很快他又振作起来，“少爷，我打算拍一部短片，有没有兴趣？” “啥？咱期末作业？” “不，是周教授给我个人留的作业。” 薛海想了想，非常诚恳的看着计鸿，“能抵咱期末作业那个短片不？” 计鸿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刘金彪的电话。 “喂？刘老师，是这样，周教授给我留了一项作业。嗯，我想问一下这个能不能抵期末作业啊？” “嗯，对，周教授要求的，说是打算在6月份那个什么交流会上放映。” “嗯嗯，好的。那我建组之后我的组员怎么算？如果有咱们导演系的学生，他们期末还用再交一份片子吗？” 计鸿打开免提，刘金彪的声音很快响起，“不用。” “好的老师，麻烦您了。” 挂掉电话，薛海一脸认真的握住计鸿的手，“鸿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很相信你的才华。” (本章完) 第25章 尊严还在不？ 第25章 尊严还在不？ 薛海的诉求依旧是那么朴实无华，带他把作业混过去就成，别的要求没有。 有了薛海的投资做后备资金保障，计鸿便开始放心大胆的写剧本。 拍这部片子能几个钱出去？顶了天也就十来万而已，我们家少爷有的是钱！ 计鸿精神振奋，在电脑上敲下了《调音师》三个字。 如果按照时长来看，《调音师》这份剧本比《特殊交易》短上将近十分钟，照理说出本的速度会更快。 可实际上计鸿写的颇慢，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定下来初稿。 原因无他，这片子原版是一部法国短片。 把一部外国片子进行本土化还是比较麻烦的，毕竟国情不同，国与国之间很多常识也有些许不一样，编剧进行翻改的时候要考虑很多。 就像美国的贫民窟，放到国内那就是个新鲜词儿。国内翻拍美国经典老片《十二怒汉》，就把贫民窟出身的评审员改成了进过局子的评审员。 就这么写写停停三天之久，初稿终于定了下来。 计鸿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老腰，随后看向薛海，“少爷，少爷？少爷！” 薛海摘下耳机，“啊？怎么了？” “来看看剧本？” 一听到计鸿剧本写完，薛海dota也不打了，耳机一扔就搬着椅子凑到计鸿身边来。 “我瞅瞅。” 薛海把脑袋凑过来，只见电脑屏幕上的标题赫然三个大字。 “调音师？”看着片名薛海若有所思，“调音师是干嘛的？” “给钢琴调音的，钢琴的音得定期调一下，要不然音会不准。” “原来如此……”薛海点了点头，继续往下看。 他把前面几场戏看完，脑子里也有了个笼统概念。 这故事讲的是一个正常人装成盲人，去别人家给钢琴调音…… “草，鸿哥，你这开头味儿太冲了，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本子。” 什么叫味儿太冲了？？？ 计鸿思索许久，斟酌着开口，“你的意思是指我已经有了个人风格？” “昂，差不多吧。上来就抓人眼球，顶级噱头。” “……” 现在计鸿算是明白他为啥跟人聊一个月连手都拉不上了。 这表达能力一绝。 薛海把电脑板向他自己那边，饶有兴致的继续看下去。 主角伪装成盲人去客户家给钢琴调音，介于他是盲人，所以客户在他面前从不遮掩，这也大大满足了他的偷窥欲。 然而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主角这次去给人家调音，一进门就瞧见了凶杀现场，那他怎么在凶手面前装作自己真的失明？ 薛海兴致盎然的摩挲着下巴，这剧本有意思啊，比《特殊交易》还有意思。 从开头到结尾，每一场都在勾引人继续往下看，就是…… “鸿哥，这主角到底死了没？” 计鸿呵呵笑着，“伱觉得他活下来了么？” 薛海嘬着牙子想了好久，随后拖着椅子回到自己位上，“算了，不琢磨了，想不明白。” 他戴上耳机，“你就整吧鸿哥，我感觉比《特殊交易》还屌。”“叫什么叫什么！老子挂机怎么了？老子挂机乐意！我他妈天天被坑还不许我挂会儿机了？！” 听着薛海又开始和人激情话疗，计鸿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起身去阳台点了根烟，同时给周传基发消息过去。 【老师，我的剧本写完了，您要过过目吗？】 一根烟还没抽两口，周传基的消息就回过来：不用，我看成片。有拿不准的问题来问我。 看了周传基的话，计鸿忍不住一乐，给老爷子回了个“ok”。 不过目剧本也好，自己也就省的打腹稿了，要不然还得去办公室解释半天，说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剧本，为什么设置这个剧情之类的套话。 又用了一宿的时间，计鸿把《调音师》最终剧本敲定，随后列了一张大致的筹备单子交给薛海，接下来就该建组了。 计鸿着重提了一下，坚决不要上次拍《特殊交易》的那个摄影。 关于这一点薛海也是颇为认同，上次拍戏招来的那个摄影忒次了点儿。 计鸿现在在北电里也是小有名气，薛海动用他的情报网稍稍把“计鸿拍新片子剧组招人”的消息散播了一下，就有不少学生加qq毛遂自荐想要进组。 薛海挑挑选选，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剧组人员招揽齐活。这次招的全是大三大四的学生，整体实力肯定要比《特殊交易》剧组强一些。 介于薛海认为《调音师》的剧本比《特殊交易》还要屌，所以他的重视程度也跟着提了一个档次。 摄影，灯光，摄助，场记，道具……甚至还专门雇了俩人干杂活儿，整个剧组班子算下来有二十来号人。 不过建组虽然够快，可是演员却迟迟没定下来——男主找不到合适的。 男性演员好找，会弹钢琴的男生也好找。可这俩要求要是放一块儿，那符合的人数就少了大半儿。 剩下这为数不多的人又被计鸿筛了一遍，过滤掉长相不行的，剩下的就没几个了。 随后他又给剩下这几个面试了一遍，只能说一言难尽。 泱泱北电，竟无可用之人！ “鸿哥，要不咱从群演里面找找？我认识几个群头。” “拉倒吧，能负担的起学钢琴的费用，还去当群演？” 晚上十一点半，另外两个室友已经睡了，计鸿和薛海则是猫在阳台，叼着烟翻着演员的个人简历。 薛海皱着眉，猛嘬一口烟，“草，还真就一个合适的都没有啊，咱学校也太次了。” “鸿哥，实在不行咱就找个外貌符合你要求的一点儿点儿教吧。钢琴可以学，气质这东西一时半会儿整不了啊。” 计鸿缓缓点头，“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回来找个老师。”薛海叼着烟，翻着简历，“但我也不敢保证要的钢琴老师会弹你那首曲子……叫啥来着？” “《dichterliebe》。” “噢对，就这个。我记下来，回来找找会弹这曲子的钢琴老师。” 似乎这找起来还有点麻烦。 计鸿琢磨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名儿。 “少爷，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嗯？什么？” 计鸿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觉得你在杨蜜面前，尊严还在吗？” (本章完) 第26章 当我的拎包小弟 第26章 当我的拎包小弟 “嗯？”薛海下意识的提高嗓音，“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我像是那当舔狗的人吗？我尊严肯定还在啊。” “那你能不能接受和杨蜜在同一个剧组？” “为啥不能，不过你找杨蜜干嘛？表演指导？” “不，让她教男主弹钢琴，她会弹舒曼那曲子。” “哦，这样啊。”薛海点点头，可过了一会儿又好奇的看向计鸿，“你怎么知道杨蜜会弹的？” 计鸿想了一下，总觉得把那天在琴房的事告诉少爷有点扎他心，于是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天晚上在放映厅看《特殊交易》的时候杨蜜说的，她说咱片尾曲不如换成她学过的一个钢琴曲，《dichterliebe》。” “那会儿伱不是在前排坐着嘛。” “噢，这么回事儿啊。”薛海恍然大悟，“那回来你去联系杨蜜。” 计鸿愣了一下，“招人这事儿不是一直你在负责么？” 薛海翻了个白眼，“我都跟人约好了明儿去采购道具，看看场地，你跟她说一声不就完了嘛。” “我分镜脚本还没写完呢。” “哪天写不行，反正到时候教男主弹钢琴也得一段儿时间。我采购日期都跟人约好了总不能让我爽约吧？” 薛海把烟屁股掐灭，打了个哈欠回宿舍，“先睡了啊。” 看着薛海摇摇晃晃的背影离开，坐在马扎上的计鸿若有所思，唯有嘴角烟头的一点红光忽亮忽暗。 ………… 今年三月份上映的《神雕侠侣》可谓是大获成功，收视率爆表，杨蜜的讨论热度也是与日增高。 就连她给刘奕菲打伞的剧组照，都能被自媒体拿出来说上一遍又一遍，议论着刘奕菲是不是打压自己诸如此类。 现在的杨蜜，在校内俨然一个当红女星。 去食堂买个饭，路上能遇到七八个搭讪的，对她扮演的郭襄评价起来侃侃而谈，这架势看的她那三个室友羡慕无比。 自己还停留在从学校找戏演的地步呢，杨蜜都已经成个小角儿了。 那句话怎么讲？不怕姐妹儿过得苦，就怕姐妹儿开路虎。 瞅杨蜜这架势，再过几年路虎都是往小里说了。 然而面对这群路人甲的大谈特谈，杨蜜心中波澜不惊。 吃过满汉全席，哪还能吃糠咽菜？ 这群人摞一块儿也比不上计鸿那首小诗。 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 每每想到这句话都会怦然心动。 不过一说到计鸿，她又有些牙痒痒。 那天偶然在琴房遇见之后，计鸿就又陷入隐身状态，找不见人影儿。 弄得她都有点不自信了，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 “这一点呢，同学们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问杨蜜同学，从她演的《神雕侠侣》你们也能看出来……” 听着讲台上的老师侃侃而谈，杨蜜的心思却飘忽不定。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声，杨蜜慵懒的掏出手机一看，眼中流露出些许惊讶。 居然是计鸿发来的。 两人加上联系方式这么久，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给自己发消息。 他要说什么？ 脑子里飘过各种想法，杨蜜便带着好奇打开短信。随后，眼睑止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杨蜜同学，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啊，能不能请你来我们剧组帮个忙？有薪酬的。】 “蜜蜜你看什么——哟，计老师呀~” 张晓斐本来正好奇杨蜜埋头盯着手机干嘛呢，一看发件人是计鸿，脸上就露出了那种“你懂得”的笑容。 “可以啊，现在都开始说上悄悄话了。” “可以个屁。”杨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把手机递过去，“人家找我有正事儿。”“正事儿？我瞅瞅。”张晓斐好奇的接过手机。 “……我去……” 看完消息，张晓斐颇为震惊。 加上联系方式一个多月头回主动发消息，结果还是有事相求。 张晓斐想了想，跟杨蜜嚼耳朵，“跟他约线下，狠狠拷打他！” “有必要么，手机上就能说清楚。”杨蜜面无表情。 张晓斐撇撇嘴，“死装，我来！” 她不由分说，直接给计鸿发消息：行啊，今天下午我没课，约个地方面谈吧。 “张！晓！斐！” 杨蜜连忙抢回手机，然而消息已经发了出去。 “你丫就会拱火！” “切，硬装，指不定你心里怎么乐呢。”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杨蜜柳眉倒竖，一双魔爪抓向张晓斐的腰。 “沃日……” 看着杨蜜回的消息，计鸿忍不住嘬牙子。 这感觉有点难办啊。 不过难办他也得办啊，这点儿小事都整不好，以后自己在少爷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啊。 下午两点半，计鸿去了文创园入口。 这是他和杨蜜约好的见面地点，到地方左右一瞥就看见了一道靓眼风景，穿着一件米色卫衣和紧身牛仔裤的杨蜜正坐在长椅上。 “哟，计导。” “嚯，杨蜜？乍一眼我都没认出来。”计鸿自来熟的坐在她身边，“杨蜜同学，有没有兴趣过一把老师的瘾啊？来我们剧组教个人弹钢琴，不高兴了揍他都没事儿。” “我说计导，你还挺开门见山呀。”杨蜜似笑非笑，看的计鸿心中叹息。 这姑娘是真记仇啊。 随即他便一脸满不在乎的翘起二郎腿，“嗐，咱俩几十年的交情，说这客套话不见外了嘛。” “嗯？” 杨蜜歪歪头，满脸问号，“咱俩什么时候认识几十年了，还有我今年刚20出头好吧。” “认识你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嘛。” “噗~” 杨蜜唇角勾勒出笑意来，“度日如年是这么用的啊？” “那话怎么说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计鸿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在脑后，“跟坏人在一块那就是贬义词，跟你在一块儿那就是褒义词。” 杨蜜娇嗔似的白了他一眼，“你也就赢在你这张嘴上了。” 眼瞧着杨蜜眉眼舒展开来，计鸿趁热打铁，“怎么样，来我们剧组帮个忙？” “嗯哼，还不够。” 不够？ 计鸿微微挑眉，“片酬？” “不，不是片酬的事儿，是你做事儿忒不地道了。”杨蜜手指戳着计鸿的胸口，一件件的翻着旧账。 “把我扔道口跟人辩论跑了？嗯？把我扔琴房找借口跑了，嗯？！” 好嘛，听着杨蜜控诉自己，计鸿心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得，算我的，改天我请你吃饭。” “嘿，一顿饭那可便宜你了。”杨蜜柳眉微挑，想了想，露出一脸坏笑的表情，“嗯……等我哪天想逛街了，你就给我当拎包小弟吧。” (本章完) 第27章 许愿券 第27章 许愿券 计鸿一听，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两下，拎包小弟？这姑娘还挺敢想啊。 这要是让薛海知道了自己能让他笑话一辈子，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不过心中稍微思索一番，计鸿便一口应下来，“行啊，我随叫随到。” “嗯？” 这下轮到杨蜜惊讶了，这都能答应？ 她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主要是为了拷打一下计鸿，可没想到计鸿居然真的同意了。 一时间杨蜜心中还有点不好意思，琢磨着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然而不等她开口，计鸿便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不过你现在大小也算是个明星了，出去逛街容易让人认出来啊。” “而且你经纪人能同意吗？” 这句话算是压倒杨蜜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原本还带有微微笑意的小脸儿瞬间垮下来。 怪不得这狗男人答应这么爽利，闹了半天在这儿等着她呢。 看着杨蜜稍稍向下撅的唇角，计鸿忍不住乐了，他好整以暇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怎么着？那还用不用我给你当拎包小弟了？给伱两分钟考虑时间，过时不候啊。” “那我要换一个要求。”杨蜜鼓了鼓腮帮子，心中满满的怨气。 “成啊，那我听听考虑一下同不同意。” “嗯……” 杨幂眯着眼，手指绕着头发打转想了好久。 让他请客吃饭感觉有点便宜他了，让他请自己看电影？又整的好像自己在追他似的…… 想了半天，杨蜜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要求来。 计鸿靠在椅背上，用手支着头，“怎么样？考虑好了没？” “嗯…我要把这个要求暂且保留。” 计鸿一听，乐了。 那更好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她就得把这茬儿给忘干净。 “那成，我欠你一个要求，先欠着，等你以后哪天想好要我干嘛了再用。” “不行，口头保证不够正式。” “那拉勾？”计鸿伸出小拇指来。 “也不够。”杨蜜眼中的狡猾一闪而逝，她忽然从长椅上跳起来，在口袋里翻了翻，掏出纸笔递给一脸懵逼的计鸿。 “立个字据！” 看着双手叉腰，颇为得意的杨蜜，计鸿一脸无语。 “不至于吧，咱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儿，还立字据啊？” “快立快立，你欠我的嘛。” 在杨蜜的催促下，无奈的计鸿拿过纸笔，翘起二郎腿，把纸垫在大腿上写起来。 【许愿券】 【2006年4月12日，计鸿欠杨蜜人情一份，特立许愿券一张，持券人杨蜜可凭本券提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要求……】 杨蜜坐在计鸿身边，静静的看着计鸿提笔写字。纵使是在大腿上写，可这字依旧写的苍劲有力。 很好看。 “欸？什么叫相对合理啊？” 计鸿头也不抬的说道：“那万一你说你要当美国总统咋办，我还上美国给你拉选票去啊。” “我好好的中国人不当，当美国总统干嘛。” “啧啧啧，现在这年轻人儿会玩儿啊。”不等杨蜜说话，一个遛狗的老大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摇头晃脑的发出感慨。 大爷这一侃，杨蜜耳根子就红了，她连忙回头，“大爷您别瞎说啊，我们就是闹着玩儿。” “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当年跳迪斯科的时候比你们玩的还……”大爷话没说完，眼瞧着杨蜜柳眉倒竖，隐约有要发飙的意思，赶忙摆着手。 “得得得，你们玩儿，我不搭话儿了，遛狗去了。” 听这姑娘的一嘴地道的京腔就知道了是个土生土长的北平丫头。这帮小丫头个个都是小厉害，他这人老骨头松的可惹不起。 大爷背着手，带着那条小哈巴狗晃晃悠悠的离开，杨幂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捋了捋鬓角的发丝。 “咳，老一辈人就这样儿，喜欢拿人开涮，你别介意啊。” “早习惯了，来北平上学这两年都快让人涮毛肚儿了。” “毛肚儿？怎么说？” “七上八下呗。” 直到这时计鸿才抬起头来，把那张许愿券递给杨蜜，“喏，满意了吧？” 接过计鸿写的许愿券，杨蜜心情大好，她微微颔首，“还不错。” 随后就拿过计鸿手中的笔，在这张许愿券的下方画上了一个狐狸脑袋的简笔画。 “呐，签字画押。”杨蜜把纸笔递过去。 “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计鸿瞥了她一眼，稍加思索，画了一只大雁。 大雁好画，先画一个“v”，下面再加个“一”就行了。 “你管我幼不幼稚呢，反正我到时候拿着这张纸就指使你给我当牛做马。” 杨蜜收起笔，把这张许愿券认真的对折整齐，叠好，塞进衣服内兜。 拷打也拷打了，这提要求也认了，现在是不是该谈正事儿了？ 计鸿轻咳两声，“咱现在谈谈来我剧组帮忙这事儿？” “成啊。” 认为扳回一局的杨蜜一屁股坐在计鸿身边，好奇问道：“什么忙？” “帮我调教一下我们这个男主……” 随后计鸿就把自己要拍新片子的事儿告诉了她，希望她能帮忙教教男主弹舒曼的那首曲子。 “《dichterliebe》op. 48第十首？” “对，也不用教的多好，大差不差就行，有些镜头露不到他的手弹钢琴，但他多少也得学点儿。毕竟我身边认识的，会弹这曲子的，就你一个。” “嗯……成！交给我了。” 杨蜜爽快的一口应下来，随后又好奇的问道：“不过你现在拍片子干嘛？这学期刚过一半儿啊，这还没到留期末作业的时候呢吧？” 计鸿沉吟片刻，打算实话实说。 他和杨蜜也算接触过一段时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也有个大概的底儿。 当然，最主要的是人家见过大世面，什么腕儿都见过，对剧组的东西都有所了解，两人也算是能聊的到一块儿去。 “周教授给我布置的作业。” 杨蜜歪歪头，“周教授？周传基？” “对。” 她也机灵，稍微一想就琢磨出其中关系，于是忍不住“嘶”了一口凉气，“周教授收你做学生了？！” (本章完) 第28章 为艺术献身 第28章 为艺术献身 计鸿点点头，“对。” “嚯，那你这可就算是师出名门了啊。” 杨蜜虽然是表演系的学生，可实际上只要在这个圈儿里混，那多少都听说过周老爷子的名号。 九几年那会儿，老爷子因为一些为人不知的原因离开了北电，但却还活跃在一线之中，各国的电影学院都出现过他的身影。 99年的时候他还参与云南艺术学院电影电视学院的建设呢。 老爷子虽然到处跑，可实际上早就不收学生了。 那些自称为周传基学生的，更像是门客那种的性质，只有周传基带班教出来的那些才算是学生。 千禧年前的暂且不提，千禧年后，计鸿大概就是老爷子收的唯一一个学生了。 杨蜜看着计鸿啧啧称奇，“我说计导儿，以后你去混娱乐圈，那你这师兄师姐的人脉可就多了，老爷子带出来不少厉害人物呢。” 计鸿摇摇头，“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虽说娱乐圈是一个人际圈子，但伱也得先进了人家的圈儿里，人家才能带你玩儿不是？ 你连进圈儿的资格都没有，说再多都是扯淡。 “这事儿别说出去啊，让人知道了保不齐老爷子天天让人骚扰，问他收不收徒。” “放心，你和周教授的事儿我肯定给你保密。”杨蜜拍了拍计鸿的肩膀，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 这话再配上这表情总感觉怪怪的。 计鸿起身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得，那我先走了啊，我分镜还没写完呢。” “慢走啊计导。” 目送计鸿离开之后，杨蜜也溜达着回了宿舍。 “咯吱~” 宿舍门一响，床上三个姑娘齐刷刷把头冒出来。 “哟，杨大小姐回来啦~” “怎么样蜜蜜，计老师跟你谈什么了？” “是不是找借口跟你表白去了？” 听着三个室友你一言我一语的鬼扯，杨蜜没好气的摆摆手，“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是找我给他帮个忙。” 随后就把计鸿请她教男演员弹钢琴的事简略说了一下。 杨蜜絮絮叨叨的说完，袁珊珊和张晓斐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嗐，就这么个事儿啊，我们还以为计导是找借口跟你表白去了呢。” 杨蜜没好气的白了两人一眼，“滚滚滚，八卦女能不能自已去谈个对象，天天盯着我干嘛？” “自己谈有什么意思，还得是看你跟计导拍拖啊~” 再过些年，学术界针对于袁珊珊和张晓斐这种行为就有了一个针对性的名词，叫磕cp。 就在杨蜜要喷回去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张旋开口了。 “蜜蜜，计导为什么现在要拍片子？这学期刚过了一半儿吧？” 这话一说，就连袁珊珊和张晓斐也不自觉的又把头抬起来，“还真是，他们导演系留作业这么早？” 杨蜜顿了一下，很快回道：“谁知道，他没说，我也就没问，可能是他们老师看好他，提前布置的作业？” “噢…这样啊。”张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于杨蜜的说法不可置否。 很快，她又笑道：“蜜蜜，晚上一块儿去吃饭啊？” …………“鸿哥，那这事儿就看你怎么想了，反正我是觉得去天上人间找个姑娘更合适。” 琴房里，杨蜜正在指导男主角弹钢琴，不远处的计鸿和薛海则是在讨论着关于女演员的问题。 《调音师》有一段剧情，是一个练舞蹈的女客户在主角面前边脱衣服边起舞，反正主角是个盲人，他也看不到。 剧情虽好，然而演员难找。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总导演计鸿对此下达了任务指标：女演员要脱的只剩内衣内裤。 本来面试的人不少，结果一看要脱的只剩内衣内裤，就全都不干了。 大一大二的姑娘还放不开，不愿意。大三大四的虽然现实了些，但也都精明的很。 你要是个名导，脱精光都成；可你只是个学生导演，拿了一次优秀作业不等于你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万一自己以后成角儿了，那今天在这片子里漏的不就都成了以后的黑料了？ “鸿哥，别琢磨了，听我的就完了，咱再去天上人间找个姑娘。那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歌舞精通……” 计鸿听的一脸无语，还去？以后他也从天上人间办张卡得了。 介于两人身边还坐着一会儿要和杨蜜去吃饭的张旋，薛海的声音也是越说越小。 就在两人嘀咕的时候，身边忽然响起张旋好奇的声音。 “计导，薛老师，你们还缺女演员啊？” 薛海耸耸肩，“缺啊，缺个为艺术献身的。” “怎么个为艺术献身法啊？” 薛海琢磨着天上人间那些已经快要记不清面孔的莺莺燕燕，随口说道：“得脱的只剩内衣内裤。” “那…计导，你觉得我怎么样？” 就在计鸿和薛海愣神之际，张旋二话不说，当着众人的面儿就开始脱衣服。 外套，长袖，鞋袜，阔腿裤…… 那个男演员看的眼睛都直了，弹钢琴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张旋。 不一会儿，她脱的只剩下内衣内裤，白皙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上身是纯黑色胸罩，肚脐下方则是一条肉色的贴身短裤，紧紧包裹着臀部，勒着大腿根。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张旋踮起脚尖翩翩起舞。 舞蹈是她打小就学的特长，跳起舞来更是显得身姿曼妙。 舞虽好，气氛却诡谲寂静。 在这场寂静无声的舞蹈表演之中，薛海盯着她微微皱眉，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朝计鸿看了一眼。 计鸿此时已经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认真的目光审视着面前这个穿着内衣跳舞的女孩。 身材很好，长相也很好，舞姿也不错。 当然，这种女生在北电一抓一大把，但是愿意脱的只剩内衣内裤的，她是唯一一个。 舞毕，张旋看向计鸿，“计导，你觉得怎么样？我能行吗？” “完全符合要求。”计鸿点点头，“就是你的牺牲可能有点大。” 张旋笑了笑，“为艺术献身嘛，大一第一节表演课，老师教我们的就是解放天性。” 说罢，她捡起地上的衣服自顾自的穿起来。 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张旋，一股荒诞怪异之感袭上杨蜜的心头，她仿佛头一天认识自己这个室友。 (本章完) 第29章 心发堵 第29章 心发堵 张旋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笔和本，留下自己的电话号和qq号，“撕拉”一声扯下纸张，递给计鸿。 “计导，我的联系方式。” 计鸿看了看纸张上那隽秀的小字，随后点点头，“ok，等回去我再联系你。” 张旋歪头一笑，尽显女大学生的清纯可爱，“好嘞！” 经过张旋这么一脱，琴房里的氛围就怪异起来，在场这五个人也是心思各异。 尤其是杨蜜。 虽然脸上仍是平静如初，可是心中却有些恍惚，看她教琴就能看出来，演员弹跑调了她还在愣神儿。 计鸿扫了一眼，见大伙儿都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便宣布今天的钢琴课程提前结束。 男演员和大伙儿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一步，杨蜜和张旋收拾好东西也紧随其后。 临出门时，和杨蜜挽着胳膊的张旋忽然回头冲计鸿笑道：“计导，我和蜜蜜要去池记吃，你和薛老师要不要一块儿来啊？” 计鸿礼貌回绝，“不了，我和薛海还要再谈谈别的事儿。”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拜拜。” “慢走。” 等这两人也离开，琴房里就只剩下了计鸿和薛海。 “咔哒”的关门声一响，薛海玩味的看着计鸿，“鸿哥，这姑娘来者不善啊。” 计鸿埋头在通告单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的回道：“善者她也不来啊。” 计鸿知道自己那个只穿着内衣跳舞的要求有多苛刻。 哪怕是正儿八经的演员接到这活儿也要琢磨一下导演腕儿大不大，看看剧本写的好不好。 张旋一个刚上大一的女学生主动接这活儿，那肯定是还有点别的想法在里面。 瞧着计鸿似乎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薛海认真了几分，“鸿哥，你得留个心眼儿。” “她思路不正。” 虽然张旋演的不错，但还是逃不过他这双阅女无数的眼睛。 大一大二这两年，他在天上人间修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用他自己的话来讲，那就是看人贼准，贼地道。 这姑娘脱衣服的时候身子一直是面向计鸿的，弯腰挺臀的每一个动作也都在努力朝计鸿展露着自己最勾人眼球的部位。 虽然幅度不大，但他能看出来。 因为天上人间的姑娘表演时就这样，而且还比她演的更好。 要说张旋单纯是来面试演员的，薛海可不信。在他看来面试角色更像是一个幌子，实际上她心里还有别的想法。 至于这个想法是什么嘛……可能是奔着张导和巩皇那种关系来的吧。 薛海说的认真，计鸿却没当回事儿，“谁管她思路正不正，只要不耽误我拍摄，别的咱就都好说。” 上辈子在剧组混了那么多年，他不知见过多少兼职三陪的女演员。 陪完导演陪编剧，陪完编剧陪制片。这身上要是有个什么梅梅艾艾的，一串儿下来把领导层一网打尽了。 那时候他还是个刚毕业，满腔热血的年轻摄影师。女演员只是和他控诉了几次领导层的暴行，自己就当着全剧组的面儿为人家打抱不平。 结果人姑娘直接翻脸，和导演，编剧，制片他们站到一块儿去了，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甭看人家多委屈似的，据他们剧组的灯爷说，这是那女演员自己主动贴上去的。 打那以后计鸿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娱乐圈哪有什么潜规则，都是伱情我愿的特殊交易罢了。 对于计鸿的毫不在意，薛海表示怀疑。 “嘿，到时候人家依你怀里‘导演~人家不脱~人家害羞~’，一套儿下来你扛得住吗？” 薛海这硬装小姑娘的调子恶心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滚蛋！别恶心我。老子又不是做慈善的，她害羞就不脱了？难不成有吻戏我还得给他们嘴上贴个膜？怎么着？戴了不算给啊。” 戴了不算给？ 纵使是薛海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司机也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计鸿是什么意思，“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不过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算是处男了。” 计鸿一脸嫌弃的看着薛海，“下头男，真恶心。” 薛海嘿嘿笑着勾住计鸿的脖子，“我说鸿哥，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原来也背叛革命了？” “别瞎说啊，我从不乱搞男女关系的。” “拉倒吧你，就这话没钻过十年八年的小发廊说不出来。赶紧说，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计鸿一脸的无语，“滚蛋，我这辈子真没碰过女人。” 薛海撇撇嘴，“你还害羞上了。” “得得得，你觉得我背叛革命了就这么觉得吧。”计鸿懒得跟他在这件事儿上墨迹，把写着张旋联系方式的纸递给薛海。 “你记得加一下张旋的联系方式，把她拉咱qq群来。” 之前拍《特殊交易》的时候是在寒假，大家都没课，都有时间，招呼一声随叫随到。 可现在还在学期中，大家专业不同，课程表也不一样，经常会出现这个有课，那个没课的这种情况。 统筹起来有些麻烦，所以计鸿建了个qq群，这样方便联系。 只可惜现在的qq还不能移植到手机上啊。 ………… 杨蜜和张旋吃的这顿饭可谓是心不在焉，串串香吃到嘴里也味同嚼蜡。 看着依旧和平时一样乐呵呵的张旋，她想不通。 心里真的是想不通。 同时吧……心里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发堵。 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股堵劲儿从哪来。 她没什么食欲，这顿饭草草吃完两人便回了宿舍。 张晓斐和袁珊珊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这两个妮子去哪浪了。 张旋脱了衣服就去洗漱，杨蜜则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咳咳。” 一道中年男人的咳嗽声忽然传来，杨蜜看向一直没合上过的电脑，只见屏幕右下角的企鹅图标闪烁起来。 她点开qq，【调音师剧组群】里面多了一条最新消息，显示的是：“张旋加入此群”。 这下，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堵劲儿越发浓郁了…… (本章完) 第30章 成为资本 第30章 成为资本 钢琴要是想从基础开始学，那学个一年半载都是少的。可你要是想单练一个曲子的话那就轻松多了。 毕竟一个需要思考，一个只需要记性好。 男主演的钢琴可以慢慢学着，他们先拍不弹钢琴的戏份。是以在定下来张旋的角色第二天，剧组就正式开机了。 剧组的拍摄时间断断续续，一个礼拜大概也就能拍上一两天。 本来计鸿还想找找那种日租的房子当做拍摄场地，不过薛海大手一挥，直接让计鸿从蓟门里小区挑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租了俩月。 至于道具上他更是豪气冲天，钢琴直接租斯坦威。 这手笔，看的剧组好些个小姑娘眼冒爱心腿发软。 男主演练了一个多礼拜，钢琴也算是能顺畅弹下来了，于是计鸿在qq群里发了通告，这周六去出租屋拍弹钢琴的戏份。 按照计鸿的通告单顺序来看，第一场戏就是张旋扮演的女客户脱衣跳舞。 于是在其他人架设备，整理场地的时候，计鸿把张旋叫到一旁给她简略讲了讲戏。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讲的，她只有一两句话的台词，只需要在男主角面前翩翩起舞就行。 计鸿交代完，随后便重新回到自己的小马扎上，“来来来，所有人都准备，第13场开始！” “摄影开机。” “录音开机。” “3，2，1，action。”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是男主角的形象正在调试钢琴的琴音。 “不好意思，先生？” 琴音戛然而止，“怎么了？” “你介意我在你工作的时候排练吗？” “不介意。” 说完，双目空洞的男主角继续弹着钢琴。 紧接着，摄像机的镜头立马转向张旋，在房间内20余人的目光中，她开始脱衣服。 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外衣，脱下来之后，里面就是一件针织羊绒衬衫。贴身的衣服衬得她身材很挺拔，有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张旋深吸一口气，抓住衬衫底部开始向上掀。 小腹，肚脐，上腹……就在她即将掀到胸口的时候——她忽然泄了气儿，一下子把衣服放下来。 “咔。” 张旋嘴唇绷得很紧，“不好意思导演……不好意思……” “没事儿，能理解。” 瞧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计鸿哪还不明白，于是把没什么事儿的工作人员都赶到别的屋去，举灯，打光这种杂活也都换了女生来干。 到最后片场只剩下八个人，张旋的面色就肉眼可见的舒缓了许多。 她咬着唇，朝计鸿道谢，“谢了啊，计导。” “没事儿，能拍好就行。” 这一次张旋再脱就没了太大的心理负担，只不过一旁举着反光板的杨蜜表情有些复杂。 下午五点半，计鸿宣布结束。忙碌了一天大伙儿都累的够呛，连忙收拾器材准备回去好好歇一歇。 “老王！装录音杆的箱子呐！” “没看到啊，伱找找？”计鸿闻言左右环顾一圈，就看见了闷闷不乐的杨蜜屁股下面那只银色的大箱子。 “哎，怎么了？”计鸿拍了拍杨蜜的肩膀，“先起来，收拾器材了。” “啊？噢，不好意思啊。” 杨蜜如梦初醒般的起身，计鸿把箱子递给录音随后好奇问道：“琢磨什么呢，我看你今儿这一天都无精打采的。” 杨蜜朝四周瞥了一眼，见张旋在和道具组的一个女孩聊天，犹豫了片刻小声说道：“计导，你说张旋是怎么想的。” “她接受不了在剧组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服，但是能在你面前脱了就跳——你俩就见过几面吧？” “嗯……可能是冲着我来的？”计鸿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杨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是问她为什么愿意付出这么大……” 后半句她咽了回去，但是计鸿心里明白，杨蜜指的是宁愿脱的只剩内衣内裤这件事。 他往杨蜜旁边又挪远了两步，随后点上一根烟，“可能是觉得我这部片子不会太差，想赌一手吧。” “赌一手？”杨蜜有些茫然，“赌什么？” “赌个机会呗。” 杨蜜想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这听着似乎合理，但是她又有些难以理解，久久未能说出话来。 她不是什么刚入行的新人，可纵使混了数年也是个孩子。 面对孩子，一些肮脏龌龊的勾当总会背着点儿。 过了好半晌，她嘴里才蹦出来几个字。 “值吗？” 计鸿盯着一脸迷茫的杨蜜，烟头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杨蜜现在还留着齐刘海儿的发型，五官也还较为稚嫩。 计鸿深吸一口烟，随后长长吐出。他忽然发现，自己被上辈子的记忆裹狭的有些严重。 这不是那个疯狂接通告，签对赌协议的女人。这只是一个19岁，刚上大一的女孩。 在大部分人眼里，这个年龄段还属于一个孩子的范畴，即便她接触过很多大佬，但有些不光彩的事肯定也是避讳着她的。 “你啊，是飞得太高了，看不到下面的人了。你刚大一就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角儿了，可你看看咱学校有多少表演系的学生，到最后连名字都没人能记住？” “上学的时候心高气傲，等毕业之后进了娱乐圈处处碰壁就都变了，只要能出名，怎么着都成。” 杨蜜哑口无言，过了好半晌才闷闷的开口说道：“我以为潜规则都是被迫的……” “当然，被迫的也有，但大部分都是你情我愿的。正是事业上升期呢，老板看上你了，你说你陪不陪？” 计鸿目视前方长长吐出一口烟气，“与其被迫，干嘛不自己主动呢？” 这话如当头喝棒狠狠敲在杨蜜的脑袋上，敲的她久久无言。 计鸿说的比较尖锐，但正是因为他拿杨蜜当朋友才会这么说。 她现在可以在象牙塔里呆着，但不会在里面呆一辈子。 “……那我就不从呢。”过了好久，杨蜜闷闷的声音才响起。 计鸿点了点头，“也行啊，不过资源都握在资本手里。人家说你不太行，那公司就能雪藏你一辈子。” 杨蜜就这么蹲在地上想了好久，直到计鸿掐掉烟头，这才认真的看着他，“所以，如果不想被人潜，那就要自己成为资本。” (本章完) 第31章 催化剂 第31章 催化剂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计鸿也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是啊，不想受制于人，那就得自己当资本。” 说到底，无论是演员还是导演，亦或者是编剧等等，都是娱乐圈这趟浑水里的鱼。幕后的那些公司才是站在浑水边儿上的钓鱼人。 现在的娱乐圈里还有什么京圈，西北圈一类的不同圈子互相抱团取暖。可再过些年等bta这些互联网巨头介入，局势可就要大变样儿了。 听着计鸿的话，杨蜜杵着下巴望天好久。直到大家收拾完，扛着设备下楼，她这才起身，表情有些许沉重。 “计导，谢谢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很有用。” 计鸿摆摆手，“没事儿，我也就是有感而发。” 这话倒是不假，他为什么致力于给自己打出一个王炸开局，不就是为了更容易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么。 给资本打工，不如自己成为资本。 临走时，计鸿又检查了一下出租屋，确认门窗都已经锁死，随后拉下出租屋的电闸，锁上门便和杨蜜一块儿下楼去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了蓟门里小区的串串香一条街，大家忙活了一下午都饿得够呛，嘻嘻哈哈便涌向各个小贩。 尤其是薛海，一套煎饼果子里面加了四根肠两个蛋，豪华程度让人忍不住暗骂“狗日的煤二代”。 计鸿还有些精力，打算去食堂正经吃一顿，于是就没等他们先走一步。 “哎哎哎，计导，别空着手走啊。”道具组的一个小姑娘笑嘻嘻的拎着一个三角架包跑过来，“麻烦计导咯~” 看着这姑娘小跑回串串香一条街的背影，计鸿摇摇头，拎着三脚架包继续往前走。 “计导！” 刚出小区，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是蹦蹦哒哒的杨蜜。 “嚯，你不饿啊，我看他们都吃串串香去了。” “我还成，还顶得住。”杨蜜已经从刚刚那沉重的话题气氛中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计鸿。 剧组就他们俩没被串串香勾住魂儿，于是一块儿往学校走。走了一会儿，杨蜜忽然扭头看向他。 “计导，我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不会又是问自己江边鸟到底是谁这事儿吧？ “……什么事儿？” 杨蜜好奇的眸子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看的计鸿心里直发毛。 “我就是好奇……伱这些感悟都是从哪儿来的？” 见杨蜜不是来拷问自己江边鸟到底是谁这件事，计鸿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随即露出笑容来。 “见微知著嘛，那句话怎么说？学校就是个小社会，那咱北电就相当于是个小娱乐圈儿了。看咱学校那些学生剧组拍戏啥样，也就能看出来娱乐圈是个什么样的了。” “你在别人的剧组还有这觉悟呢？”杨幂微微挑眉。“我听人说，你大一大二拍作业都是找个剧组能混就混啊，干的都是什么打灯举板这种杂活儿。” “咳咳！“这话说的计鸿老脸一红，连忙一脸正色的说道：“以前那都是观察，观察也很重要。” “哼，我看你就还有事儿瞒着我呢。”杨蜜哼哼了两声，“不过啊计导，有一点你说的太片面了，娱乐圈可不是只有男的潜女的。” 这话不假，娱乐圈的潜规则没有性别之分。男的潜女的，女的潜男的，女的潜女的，男的潜男的。 像有的人，被潜的都夹不住屎了。计鸿耸耸肩，“那被潜的也是男演员，谁来潜我啊。” “嘿，这可说不准。我之前拍《神雕侠侣》的时候，刘奕菲跟我说说过一个事儿。” “她以前拍一部戏，叫什么着，忘了。有一个出品人，是上海来的女老板，四五十岁吧，瞅那架势得有300来斤了，愣是看上他们剧组的一个摄影师，死缠烂打了快一个月，搞的那摄影师暴瘦20斤。” 随后杨蜜装出一脸吓唬人的表情，“你想想，万一哪天你拍着戏呢，忽然这个女老板看上了怎么办？” 计鸿想了想，很认真的点点头，“听得出来，这是个很要强的女人。” 杨蜜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可不是，茜茜跟我说那女老板就差用强了。” “不过没关系，今后她可以不要强了，因为她的强来了。” “所——啊？？？” 本来杨蜜琢磨了一肚子吓唬计鸿被人潜后夹不住屁股的话，结果让计鸿这么一说愣是给她整不会了。 过了好半天才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呸呸呸！你倒是不挑食啊。” “欸，还有啊，上海不是已经有一颗东方明珠了吗？怎么又来一颗？” “啊啊啊！我真是受不你了！” 杨蜜一脸抓狂，作势要踢计鸿屁股，只不过计鸿微微侧身就躲了过去。 “嗐，辛苦一两年，少奋斗二十年，值了！” 看着计鸿那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杨蜜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着，有钱就能潜你啊？” “嗐，这叫什么话，我们那是真爱。” 杨蜜咬牙切齿的看着计鸿，“得，等我有钱了，成为资本了，包你20年的！天天使唤你给我刷厕所！” 这话说的计鸿愣了神，盯着杨蜜思考好久。 这刚19岁就有了当资本方的想法了？他记得上辈子杨蜜成立工作室还是在一几年吧？ 所以说，是自己今天说的这番话，成为了促使杨蜜想要成为资本方的催化剂？ 眼瞧着计鸿忽然紧紧盯着自己，杨蜜心中有些慌乱，心虚，底气不足，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不对，自己就是开玩笑，哪来的真心话。 她下意识的躲过计鸿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捋了捋发丝，“看着我干嘛？” “蜜蜜。呀，计导你也在啊。”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沉默的诡谲气氛，拎着两袋子串串香的张旋跑来挽住了杨蜜的胳膊。 她好奇的看了看两人，“干嘛呢？眼儿对眼儿的。” “哦，没事，我在跟计导说咱们男主演弹钢琴的进度。” “噢，这样啊。”张旋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后把手里的一袋串串香递给杨蜜，“蜜蜜，吃不吃串串香？给你也买了点。” 杨蜜一脸幸福的表情抱住张旋，“呜呜呜，谢谢小旋。” 杨蜜接过张旋递来的串串香，随后张旋就笑眯眯的把另一袋递给了计鸿，“计导，你也吃点吧。” (本章完) 第32章 你是不是喜欢他？ 第32章 你是不是喜欢他？ 这下杨蜜的表情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幸福了，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张璇又不是拿自己的钱买的串串香。 “得，谢谢啊。”计鸿倒是爽快，接过张旋递来的串串香，“多少钱啊？” 张旋抿唇一笑，“嗐，就是买点串串香而已，这才几个钱，不用给。” 计鸿挑挑眉，“我也没说要给你钱啊，就是问问了多少。” 这下张旋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不过纵使如此，她还是露出礼貌且不尴尬的微笑，“八块五。” “得，回来这钱我让薛海记你片酬上。” “哎，计导你这会不会说话呀，还凶我们家小旋。” “走走走，小旋咱不理他！” 说完，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的杨蜜就挽着张旋的胳膊先走一步。 “慢走啊。” 计鸿站在路口吃着串串香和两人告别，看着她们的身影逐渐远去。 过了一会儿，一股煎饼果子的香气萦绕在计鸿身边，计鸿嚼着嘴里的撒尿牛丸说道：“少爷，还真让伱说着了，这姑娘思路可能确实不太正啊。” “下头男，别太自恋了啊。” 计鸿愣了一下，哑然失笑的看向身边啃着煎饼果子的薛海，“你丫倒是活学活用啊。” 薛海没理他这茬儿，啃完最后一口煎饼果子，点上一根烟，饶有兴致的看着计鸿，“怎么着，一袋儿串串香就给你拿下了？” “八块五，回来记张旋片酬上。” 薛海愣了一下，笑起来，“得，鸿哥，我还真小瞧你了。之前我看你对红姐态度那么软，还琢磨你这自控能力呢。” “老子坐怀不乱柳下惠，色即是空张三丰好吧。”吃完串串香，计鸿也点上一根，“只要不影响我拍戏进度，别的我都可以宽容一些。” ………… “计鸿这人啊就是不着调，说话也没个正形……” 回宿舍的路上，杨蜜絮絮叨叨的和张旋控诉着计鸿。若是不认识的人旁听一会儿，对计鸿的第一印象肯定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究极渣男。 然而杨蜜说了一大通，张旋只是微微笑着，“有吗？我觉得还好吧。” 瞅着张旋这态度，杨蜜算是没辙了。不过很快，她的心情又莫名放松了些，反正张旋在剧组的戏只有那一场，而且今天已经杀青了。 宿舍开门声一响，袁珊珊和张晓斐立马抬头，看到杨蜜和张旋一块儿回来，又都迅速把头埋了下去。 一个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一个猫在被窝看书。 宿舍俨然没了以往打趣杨蜜和计鸿的那股热闹劲儿。 就在杨蜜换好睡衣，打算去洗漱的时候，电脑忽然又传来了中年男人咳嗽的声音。 她一个转身，迈着小碎步快速折返回去，点开qq群，是计鸿发的通告。 【明天周日大家应该都有时间吧，要请假的私聊我，咱们继续拍室内戏，早上9点到，杨蜜可以不用来】 看完群公告，下面已经有了不少“收到”，“ok”，“明白”的回复。 杨蜜沉吟片刻，随后点开计鸿的头像：计导，明天拍室内戏还有弹钢琴的戏份吗？ 很快，计鸿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计鸿：有的。 狐狸君小蜜：那我还是跟着一起去吧，我总感觉咱男主的钢琴还不是很熟练，要是出差错了我还能再救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中年男人的咳嗽声再次传来。 计鸿：好，麻烦你了，回来时薪给你记上。 看着计鸿的回复，杨蜜唇角微微勾起，没再回话，合上电脑转身去洗漱了。次日早上七点，杨蜜起床洗漱。大周末正是睡懒觉的时候，张晓斐和袁珊珊还猫在被窝里，然而张旋却已经在座位上画上了妆。 杨蜜心中微微诧异，小旋不是已经杀青了么，起这么大早打扮是要干嘛去？ 不多时，两人化完妆，一起推门而出。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校门，就在杨蜜以为她们将分道扬镳的时候，没想到张璇竟然和自己一样，也朝着蓟门里小区的方向走去。 这下杨蜜可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小旋，你要去哪儿啊？” “蓟门里小区啊。” 杨蜜更迷惑了，“去那儿干嘛？” “去拍戏呀。” 杨蜜微微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杀青了吗？计导要找你补拍？” 张旋抿唇一笑，“那倒没有，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去干点儿杂活。” 杨蜜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能说什么呢？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 后半截的路程两人沉默无言，直到敲开出租屋的房门，里面已经是热闹成一团。 计鸿正在和男演员唠着嗑，见到两人进来微微颌首，“来了。” 杨蜜点点头，声音有些发闷，“来了。” “得了，你师傅来了，现在心里有底儿了吧？”计鸿拍了拍那男演员的肩膀，“再练练去。也就是我这能有这种好事儿了，付你钱，还让你学一门儿手艺。” 说完，计鸿便指挥着准备拍摄。 “大家动作快一些！争取今天把前三场拍完！” 杨蜜站在男演员身边听着他弹钢琴，眼睛却时不时的忍不住扫向张旋。 她一直站在角落里，脸上挂着温和恬静的笑。有需要时被招呼来，没需要时被使唤去。 像是一个任人蹂躏的布娃娃。 杨蜜看的心中又气又心疼，还掺杂着一些别的情绪…… “咔，大家休息一下吧。下午一点半回来，别迟到啊。” 拍了三个多小时，计鸿一声令下，大伙“轰”的一下都跑没了影儿。 这是都饿够呛。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张旋来到杨蜜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她，“蜜蜜，吃饭去啊。” “啊，好。” 两人离开出租屋，走在空旷的小道上，张旋四处打量着，“蜜蜜你想吃什么？” 杨蜜没接这话茬，好奇的眸子聚在张旋身上，“小旋，你为什么要来跑龙套？你学的是表演啊。” “啊？我就是…觉得跟在计导身边能学到点东西……”张旋背着手，盯着自己的鞋子，“他调教演员挺厉害的。” “可那也不是调教的你啊。” “看眼儿学呗。” 杨蜜一时有些气结，可这是张旋自己的选择，她又能怎么着？ 最终只是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就学吧！” 见杨蜜忽然有些生气，张旋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蜜蜜…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计鸿？” (本章完) 第33章 绝对话语权 第33章 绝对话语权 虽然大伙儿平日在宿舍里经常调侃杨蜜和计鸿进行到哪一步了，可说到底那终究是调侃。 像今天这样正儿八经的询问还是头一遭。 杨蜜面色一紧，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张旋那探索似的眸子好奇的盯着杨蜜，“真没有？” “绝对没有。”杨蜜一脸正色，“我只是单纯欣赏他的才华。” “噢噢，那就好。”张旋点了点头。 怕张旋再追问，杨蜜立马转移话题，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川味火锅说道：“小旋，要不咱去吃火锅？” “行啊，我好久没吃火锅了。” 见张旋不再追问，杨蜜下意识的松了口气，随即二人就朝着左手边的一家川味火锅店走去。 不过走着走着，杨蜜忽然发觉不太对。什么叫那就好？这个“那”是什么意思？ 火锅店不大，两人找了一个靠里的包间坐下。张旋把菜单推到杨蜜面前，“蜜蜜你吃什么？” 此时杨蜜还在推敲“那就好”这三个字，于是把菜单推了回去，“你吃啥我吃啥。” “成。”张旋爽快的拿起菜单，服务员也很合时宜的来到一旁候着。 “嗯……要一免费火锅，再来两盘羊肉，一盘涮着吃的菜，一盘面。欸，别上来就缺斤短两啊。” “瞧您这话说的。”那服务员朝张旋笑了笑，随后便拿着记事本转身离开。 服务员一走，杨蜜立马开口，“小旋啊，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嗯？什么问题？” 在心中思索好久的杨蜜终究是憋不住了，她斟酌着看向张旋，“伱是不是喜欢计鸿？” “没有啊。”张旋诧异的歪歪头，“为什么这么问？” “哈哈，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杨蜜打了个哈哈起身向冰柜走去，“小旋你喝什么？” “大白梨吧。” “好嘞~” 火锅这东西是越吃越开胃，滚熟冒热气儿的羊肉蘸上二八酱，上下牙一嚼，羊肉的鲜和麻酱的香一股脑全涌上来，脑子里就只剩下4个字了，鲜美无比。 羊肉顺着喉咙滑到胃里，再灌上一大口冰凉的汽水，嘿，那真是越吃越来劲儿。 别看这是俩姑娘，但北电周围这些饭馆上的菜是个什么斤量大家都门儿清。 两盘羊肉哪儿够吃的？ 于是吃爽了的两人又加了两盘羊肉，一盘毛肚，一盘金针菇。 两个姑娘在角落里吃得有滋有味，不一会儿额头就沁出了细微的汗珠。 就在这时，张旋无意间瞥了一眼饭店墙上的挂钟，赶忙把碗里的肉塞到嘴里，收拾着东西就准备离开。 张旋这着急忙慌的模样看的杨蜜是一头雾水，“欸，小旋，你这么急干嘛？” “要时（迟）肉（到）了。” “什么？”杨蜜没听清，顺着张璇刚刚的目光也看了看墙上的表，显示的时间是一点二十。 这下她明白过来，计鸿要他们一点半集合，这是要迟到了。 不过她倒是不急，男演员已经把曲子学的差不多，她去不去都一样。而且计鸿也跟她说过，自己要是有事儿，晚到早退都可以。想到这儿，她便劝道：“嗐，急什么，吃完了再说嘛。跑龙套这活儿谁不能干，晚去一会儿能怎么着。” “可别，迟到了这不给人留下坏印象了。”咽下嘴里的羊肉，张旋便急匆匆的出了店门，小跑着离开。 张旋一跑，杨蜜自己吃着也有些味同嚼蜡，于是草草吃完便去前台结账。 “哎，你好，结一下42桌的账。” “我看看……哦，刚刚那个美女已经给结了，就那个看着很着急的美女。” 听前台的收银员说着，杨蜜点点头，得，改天请张旋一顿请回去吧。 出了店门，她迈着逐渐加快的步子返回蓟门里小区，等她重新打开出租屋的房门时，时间也恰好定格在一点半。 剧组众人基本上都到齐了，不过没人干活，而是看笑话似的盯着正在和摄影师掰扯的计鸿。 “在开拍之前我就和你们说过了，我要用单机位拍摄。” “导演，我也想听你的，但问题是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剧组吵架可太正常了，但杨蜜往周遭扫了一眼，眉头微皱，有几个小姑娘表情很微妙呀。 就像是……巴不得把这事闹大。 这吵架和闹事儿可就不是一个概念了，她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薛海，“少爷，他们吵什么呢？” “开拍之前鸿哥说要用单机位拍，现在摄影师嫌麻烦，想改用多机位。” 杨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她自己在剧组拍电视剧的经验而言，还是用多机位好一些。 多机位拍摄的话，几台摄像机对着同一场戏，好些个镜头一起拍完，导演说过了那就算结束。 可要是用单机位的话，一场戏要重复无数遍，正反打，顶侧拍……她身为演员就要重复无数遍，那真是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疲劳。 她想了想，问向身边的薛海，“为什么计导要用单机位？” 薛海沉默了好半晌，“……这个事儿呢，我不是不说，但是吧，它也不是那么好说……” 杨蜜眼皮子止不住跳了跳，得，问了也白问。 “计导，我说认真的，咱们时间本来就不多，你还要用单机位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拍，那得拍到猴年马月去啊？” 计鸿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没这个必要啊导演。” 摄影师愣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计导，你这时间线拉的太长了。咱们陪你一拍，那就是一个学期，剩下这俩月一点不能闲着了。” 计鸿认真的点点头，像是在思索摄影师的话，“还有吗？” “有有有，计导，我们也有期末作业要弄，你这总得给我们留出点时间来呀……” 不等计鸿有什么反应，杨蜜先是被气笑了。 他又不是让义务劳动的，开拍之前计鸿就给剧组众人打过预防针，说可能要拍很长时间，现在矫情给谁看呢？ “……要不计导您再把咱们的工资给稍稍涨点儿？” 计鸿恍然大悟，矫情半天根源在这儿呢，是自己给钱给太多了。 他二话不说，扭头看向薛海，“少爷，他干了多久，给他结钱。” (本章完) 第34章 片场笑面虎 第34章 片场笑面虎 鲁迅先生有句话说的很好，人总是折中的。 如果你告诉摄影师这部片子要拍两个月，他可能会提出反对意见。可你现在要是把他给开了，那他就肯定同意拍上两个月了。 毕竟剧组给开的工资还是不低的，都快赶上那些正儿八经的剧组了。 看着那轻描淡写说着让自己滚蛋的计鸿，摄影师心中一下子就慌了神。 不对呀，拍戏这段时间他感觉计鸿还是挺好说话的，怎么忽然就翻脸了？ 实际上他对计鸿要求用单机位拍摄只是稍稍有那么一捏捏怨言，反正自己平时闲着也是闲着，多拍一点多赚一点不是？ 就是耐不住剧组几个小姑娘一口一个摄影老师的叫着，说着自己钱少活儿多。 他这个摄影师也算是剧组的二把手了，能不能替他们这些底层人员跟导演商量一下？ 说到底，色欲熏心了。 杨蜜瞥了一眼平时和那个摄影走的比较近的几个小姑娘，这会儿倒是都低眉臊眼儿起来了，一副我和他不熟的模样。 啧啧，计导算是把他们的心思琢磨透了。 摄影师见状连忙改口，“得得得，计导，我听你的还不行嘛，咱精益求精就精益求精，我拿了钱肯定以着咱剧组的事儿为主……”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然而计鸿心思一点儿不在他身上。 真是对他们太好了，惯出来一群大爷。 单机位和多机位的区别，摄影系的学生要是不知道那就趁早卷铺盖回家吧。 多机位拍摄虽然够快，但是光线就完全固定死了，没法变。 这也是大部分电视剧拍摄所选择的拍摄方法，毕竟一部电视剧通常要拍个四五十集，拍摄周期不好拖太久。 单机位虽然一遍遍的重复，但是每个镜头都可以重新打光，制造光影美学，一般都是用在电影上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说感觉王嘉卫的《繁》要比别的电视剧看着更高级一些，因为王嘉卫是用拍电影的方式去拍的电视剧。 自己开拍之前就说了要用单机位，现在这摄影还给自己整这出，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无非是个自以为有点话语权，被一些人推出来的冤大头。 剧组里能有绝对话语权的就他计某人一个。 见计鸿不搭理自己，摄影师这下是彻底慌了神，他赶忙看向薛海，“薛少，伱也劝劝计导，咱这不就是发个牢骚……” 然而薛海也没搭理他，自顾自的翻着手中的记事本，随后便掏出钱包开始点钱。 “五个整天，一个半天，总共是五百五，没问题吧？” 看着薛海递过来的薪酬，摄影师嘴唇还有些发干。 不甘心，真他妈不甘心啊。自己这两个月要是都干下来，兜里怎么也能揣上千百来块了。 没人跟钱过不去，摄影师咽了口干涩的唾沫，“计导，我跟你道个歉……” “门在那边。”计鸿拿过薛海手中的几张钞票，强行塞到摄影师的口袋里，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咱们好聚好散，别让自己太难看了。” 薛海是个什么程度的富哥大家知道，薛海和计导又铁到什么程度更是不必多说。 薛海这个幕后老板，完全就是无脑支持计鸿。 计鸿朝摄影助理挥挥手，把一份剧本和分镜脚本递过去，“熟悉一下，以后你就是主摄，工资也涨到主摄那一档，有问题吗？” 摄影助理一个激灵，连忙挺起腰板，“没问题！” 计鸿点点头，看向薛海，“少爷，再招个摄影助理。” “没问题。” “噢，对了，记得把他从群里踢了。” 看着计鸿朝面色有些发白的摄影努努下巴，薛海嘿嘿笑着，“得，晚上回去就踢。” 紧接着，计鸿拍拍巴掌，清脆的响声在房间回荡，“所有人都动起来，别让我再多说了啊。”这下没人有异议了，一个个都忙活起来。给演员化妆的化妆，收拾场地的收拾场地，调录音杆的调录音杆…… 房间里忙忙碌碌，没人再去理会已经被开除的摄影。 此时已经是大局已定，心中后悔的恨不得一头撞地的摄影只好咬着牙离开。 手握住门把手，他回头扫了一眼，依依不舍的目光停留在薛海放在钢琴架上的钱包。 “铛” 浑厚的关门声一响，剧组减员一人。 分割团队，杀鸡儆猴，计鸿这一套如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看的杨蜜忍不住想给他拍手叫好。 这手段，可真够老油子的。 大家一刻也没有为前任摄影感到悲伤，因为立刻赶来的是下一场拍摄计划。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刚刚还是摄影助理的主摄影就恭恭敬敬的跑到计鸿身边，“计导，我这边没问题了。” 计鸿点了点头环顾四周一圈，“都ok吗？” “okok。” “没问题了导演。” 计鸿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凳子上。 “录音开机。” “摄影开机。” “3，2，1——” 众人屏气凝神，等着导演的action，然而等了好久也没听到，一时间无数不解的目光聚焦在计鸿身上。 “忘了说了。”计鸿似笑非笑的扫了大家一眼，“我看……感觉咱们拍摄周期太长和钱太少的，好像不止咱们前摄影一个吧？” “要是大伙儿有什么意见呢，尽管跟我提，我这个人其实是很好说话的，对不对？反正咱们北电几千号人呢，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吭声。 过了好久，灯爷冷不丁的开口，“没问题计导，我能接受。” 有人起头，此起彼伏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我也没问题。” “老胡太作了，我要是计导我也开了他。” “没问题计导。” “既然大家都说没问题，那有问题的肯定就是前摄影了。”计鸿向上扯了扯嘴角，“action。” 看着全神贯注盯着显示器的计鸿，杨蜜忍不住咧咧嘴。 她还是头回见到计鸿这个模样，说实话，有点吓人。 他不像是那种片场暴君似的，雷声大雨点小，只要你乖乖认错，努力改正错误这事儿就能翻篇的。 他脸上笑嘻嘻的，谁看了都感觉是个好脾气。可你要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让你滚蛋，一点儿情面不讲。 她跟剧组这些年，还是头回见到这种性格的导演。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片场笑面虎吧。 (本章完) 第35章 探组 第35章 探组 前任摄影被开除之后，剧组的氛围就冷淡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热热闹闹。尤其是计鸿在场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鸦雀无声。 尽管计鸿还是和以往一样，见谁都是笑呵呵的，可他越是这样，大伙对他的态度就越发恭敬，现在对他的称呼都改称“您”了，或许整个剧组里唯二不受影响的就是薛海和杨蜜。 薛海是幕后老板，而且和计鸿穿一条裤衩，自然不用顾虑太多。至于杨蜜嘛，则是因为本身就是计鸿请来的，而且她也不差钱。 计鸿能猜出来前摄影跟自己扯皮是有人推波助澜，于是他也不再留情，把众人狠狠压榨到晚上九点半才宣布结束拍摄。 “今天就到这儿吧。” 扫了一眼正在收拾器材的众人，计鸿提醒道：“器材都检查好了，丢了坏了自己赔啊。” 说完就两手空空的和薛海先走一步。 这回计鸿没再帮忙拿设备，而其他人也没敢提。 两人下楼走在街道上，夜间春风拂面而过，让计鸿的疲惫舒缓了不少。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塔，自己叼上一根，随后递给薛海，“来一根儿？” 薛海接过烟，却没吭声，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计鸿。那眼神充满了好奇，探索，渴求……看的他两股战战，下意识夹紧了臀大肌。 “你丫看鸡毛呢。” “鸿哥，我发现我还是小瞧你了。”薛海摇头晃脑的咂咂嘴，“你这成长速度简直是与日俱增啊。” “什么成长速度？”计鸿想了一下，哑然失笑，“伱说开除摄影那事儿？” “对。今儿这事儿办得够漂亮，干净、利落、果断。”薛海竖起大拇指，“我爸在矿上的时候就这么雷厉风行。” 今天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可万一要是处理不好，那计鸿在剧组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了。 一个领导者要是没了威信，指挥下面干点什么事那可就费老劲了。一个个的阴奉阳违，背后还得说你坏话。 薛海自己也在矿上干过一段时间监工，自然知道处理突发事件有多考验没步入过社会的年轻人。那个暑假他可是被不少工人戏称为“老板家的傻儿子”。 面对薛海的赞叹，计鸿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我早就说过，只要不影响我拍摄，别的咱们都好说。” 薛海笑嘻嘻的接下他没说的那半句话，“可要是影响你拍摄了，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计鸿打了个响指，“对头。” “影响片子正常拍摄了，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自从计鸿杀鸡儆猴之后，剧组就安静了许多，哪怕他每天都会把众人压迫到很晚。 多干一会儿就多干一会儿呗，反正又不是不给钱。 下个周六再次拍摄时，薛海新招来的摄影助理到了，是个小姑娘。 这姑娘自来熟，和谁都乐呵呵的。可是在剧组待了几天就迷茫了，怎么剧组这么冷清呢？ 后来剧组的灯爷简略说了一下前任主摄怎么没的，这姑娘从此就老老实实闭上嘴了。 从这剧组干俩月，一学期的生活费都快出来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被开除。 更别提她私下里还偷偷磕过计鸿和薛海的cp，这要是让计导知道估计得杀了自己。 这天中午拍到了十二点半，计鸿给大伙儿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他们去吃饭。 众人一哄而散之后，他自己也和薛海溜达着去串串香一条街整了点儿小吃。 这会儿也是赶上中午饭点，串串香一条街来来往往不少人，计鸿两人环顾一圈，找了个人少的小摊儿。 薛海伸着脖子扫了一眼，“老板，你这串儿多少钱啊？” “三毛一串，全都是三毛。” “还行。”薛海点点头，正要挑串儿，却发现计鸿站在一旁，盯着前面一个正在撸串的老大爷的背影。“瞅啥呢？” 计鸿没理他，而是盯着那背影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师父？” 老人下意识的回头，嘴里还咬着一颗鱼丸，见到计鸿颇为惊讶，“小计？你怎么在这儿？” 计鸿乐了起来，“老师，我在拍戏啊。” “在小区里拍？” “对啊。” “租了一套房？” “租了俩月。” 老爷子眉头皱起来，“这儿的房子不便宜吧？你别拍个作业把自己弄破产了，我可没有什么奖金一类的东西给你回本儿啊。” “咳。”薛海轻咳两声，随后，朝周传基微微鞠躬，“周教授好，我叫薛海。计鸿这部片子是由我个人赞助的。” 姓薛？ 老爷子稍微想了一下，便一脸狐疑的问道：“你不会是咱学校那个大赞助商薛定山的儿子吧？” 薛海眼睛一亮，“哟，您认识我爹啊？” “嚯，还真是你爹。”老爷子推了推眼镜，“我对你爹可有印象啊。” 薛海嘴角扬起笑容来。 “2月3号那天晚上放完片子，你爹还想请我去ktv唱歌呢。” 薛海嘴角的笑容又缩了回去。 “咳，周教授，您别介意啊，我爹他小学辍学，不懂这个……” “哦，没事儿没事儿。我们从ktv唱的倒是挺开心的。” 这下计鸿和薛海都惊着了，没看出来啊，老爷子倒是老当益壮。 看着这俩学生的眼神儿，老爷子没好气说道：“就是唱歌去了，没干别的，还有别的领导呢。” “哦……”两人很快又平复下来，看表情好像还有点儿失望。 两人变脸儿似的，看的周传基直摇头，现在的孩子脑袋里面怎么全是那档子事儿。 “对了，老师，正好我们一会儿就要拍了，您要不要来掌掌眼？” 老爷子嚼着鱼丸想了想，反正下午他也没课，于是点点头，“也成，那就看看。” “不过别给我剧本和分镜啊，保持一下神秘感。” “得嘞。” 一老二小围在串串香摊旁吃饱喝足，随后计鸿两人便带着周传基回了出租屋。 开门声一响，杨蜜下意识的抬头，见到周传基，一双美眸瞪得老大。 “周教授？” (本章完) 第36章 皇帝的金锄头 第36章 皇帝的金锄头 杨蜜一开口，一瞬间所有人全都抬头盯向门口。 “周教授？” “我去，周教授好！” “周教授怎么来了？” 面对大家七嘴八舌的问候，周传基也笑呵呵的回应着，“大家好，大家好。” 见到周传基，这二十几号人全都心情激动起来，老爷子可是活着的传奇啊。 杨蜜也很惊讶，她知道计鸿是周传基的学生，但没想到老教授对计鸿重视到这个份儿上。 有人想凑上去跟老爷子套个近乎，可这时门后又露出计鸿身影。 这下子刚离开凳子的屁股又瞬间贴了回去。 计鸿扫了一眼众人，随后拍拍巴掌，“周教授就不用跟大家介绍了吧，刚才吃串串香的时候意外碰上了。正好周教授也没事儿，来看看咱们拍作业。” 剩下的话不必计鸿多说，大家心中都是打起120分的精神来，谁不想在周老爷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是以在今天下午的拍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闲着，都努力在周传基面前刷着存在感。 有个干杂活的小姑娘，抱着一盆虎皮兰在周传基面前来来回回晃了七八次，只可惜周传基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放在她身上过。 “来来来，演员再往左边一点。” “光太暗了，再调亮一下。” “脸别动，身子往左偏一点……” 计鸿盯着显示器指挥，一旁的周传基暗暗点头。 好小子，年纪轻轻就对构图和光线这么敏感，这光影构图美学算是让他给玩儿明白了。 计鸿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显示器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周传基那赞叹的目光。 “这是一个推摇的镜头，不要变焦…就用中焦80……” 不知道是不是有周传基在旁边看着，让摄影师心中紧张的缘故，计鸿指导了好几遍也没达到他的要求。 “算了，我来吧。”计鸿皱着眉头说了一句，随后从摄影师手中接过摄像机，调了一下参数，半蹲着身子一点点向前推……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镜头，可计鸿愣是拍了六遍。 拍完，计鸿把摄影机递给摄影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就照我这么拍。动的是你的镜头，但是演员在镜头里的位置不要动。” 摄影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明白。” 大约又过了一刻，计鸿这才满意的喊了咔。 周传基微微颔首，“拍的不错。” 那摄影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头看向周传基，“谢谢周教授。” 结果周传基把嘴一撇，“没说你，我是说计鸿。” “看看你们计导刚才拍的那几次，绝对的三分式构图。虽然是很基础的东西，但是拍的够稳。” “甭管他这机子怎么动，演员的在镜头里所处的位置是一直没动过的。” “这可不是什么拍摄小技巧一类的东西，完完全全是拍的时间足够久，练出来的肌肉记忆。” 周传基拍了拍那摄影师的脑袋，“伱呀。多拍拍，多练练。怎么你一个学摄影的还没人家学导演的熟练呢？” 那摄影师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周教授说的对。”不远处旁观的杨蜜听了咂咂嘴，好嘛，她平时在剧组只感觉计鸿拍戏有些磨叽，没有她拍电视剧时的爽利，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大学问。 看了一会儿计鸿拍戏是什么模样，随后老爷子又扭头在房间里打量起来。 他无意间瞥向那架钢琴，瞳孔猛然一缩。 嘶！这是斯坦威？ 真豪啊…… 他注视着这架钢琴好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放到房间的边边角角上。这一看，原本舒展的眉头皱了皱。 一场戏拍了三四个小时才结束，然而不等他们休息一会儿，计鸿就吩咐着布置下一场戏的景。 要是以往，大家都会偷个懒。可今天周传基在场，大家都想给老爷子留下个好印象，于是随着计鸿一声令下便迅速忙活起来。 这动作迅速的计鸿看了都为之一愣，戏拍了一个月了，他都不知道这帮人效率还能这么高。 一时间心中都有了把老爷子绑在剧组提高效率的打算。 “第32场的戏在左屋布置，搬钢琴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别磕坏了。” 叮嘱了几句，计鸿来到周传基身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声音小声说道：“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周传基沉吟片刻，“好，但是又不是太好。” “从镜头语言上来看，你拍的完全没问题。。” “但是……小计，薛海给了你多少的经费？” 计鸿愣了一下，“这个我俩倒是没算过。” “那就是上不封顶？” “差不多吧，这些道具都是按着顶尖儿级别买的。” 你的思维有点像是皇帝的金锄头啊。” 周传基朝那架斯坦威的钢琴努努嘴，“我刚才看你们拍摄，似乎是要拍这个盲人主角在不同客户给人弹钢琴？” “对。” “那你知道斯坦威钢琴多少钱一架吗？难道这些客户用的都是斯坦威钢琴，还恰巧全是一个型号？” 不等计鸿开口，周传基又对着搬道具的工作人员说道：“还有，这么多不同的场景，结果道具就这几样，太重复了。” “不管你怎么排列组合，道具还是这几样，那观众看了就会有一种熟悉感，很可能会影响到你想呈现出来的效果。” 周传基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说的的确是一点毛病没有。 上辈子他拍网大，那些个资方给钱都是抠抠嗦嗦的，经过几层剥削，到他手里就没多少了，只能想着法子把几样道具重复来回用。 现在虽然有了薛海这个煤二代给自己兜底，可自己的思维还没完全扭转过来，虽然道具都是顶配，可没用到刀刃上。 就像这架斯坦威，不如改租三四架不同牌子的钢琴。 自己现在的确是在用金锄头锄地啊。 看着计鸿愣神的模样，周传基随即又说道：“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学生作业嘛，又不是正经的拍电影。我主要是看你的思路，毕竟我是教理论的……” “不。”计鸿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的失误，这几场我会推倒重拍。” (本章完) 第37章 别使唤人家 第37章 别使唤人家 重拍是一件很烦人的事，对于导演而言也是一种煎熬。就像很多网文作者，他宁可开一本新书，也不愿意回去改文。 究其根源，无非是一遍遍重复的过程让人备受煎熬。 计鸿向周围扫视了一圈，随后踩上马扎用力拍拍手，“大家都停一下！东西先不用搬了，房间里这几段戏，重拍！” 说完他便扭头看向薛海，“少爷，一会儿咱俩去采购道具。” 薛海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成，听你的。” 计鸿这话一说，“嗡”的声音瞬间响起来。但他们还不知道重拍的原因，纵使议论纷纷也没人敢提出质疑。 看着计鸿严肃的模样，周传基摇摇头，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意，“行了行了，多大点事。你坚持用单机位来拍这个作业就已经能说明你的认真程度了。” 说着，他拍上计鸿的肩膀，“道具重复这种事只是小瑕疵，而且可能几秒，十几秒的就过去了，观众的眼睛还没那么尖。” 听周传基这么一说，大伙儿也就明白过来怎么个事儿。 就因为道具种类太少，排列组合显得太重复，所以就要把他们这半个多月以来辛苦拍摄的镜头全部推到重来？ 不等别人说话，灯爷先忍不住了。 拍室内戏这半个月，他在片场的时间恨不得比计鸿还长。而且臂力增长更是肉眼可见，他撸了21年也没练就的麒麟臂快要在剧组练成了。 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而是他能不能扛得住的问题。 “计导，这就是个学生作业而已，凑合凑合得了，哪怕伱要拿去参加那个什么交流会也不至于这么较真儿吧？” 灯爷一开口，大伙儿就不思考了，也跟着附和。然而计鸿脸一板，这声音就又都小了起来。 “至于，很他妈至于。”计鸿板着脸，一脸严肃的给他们洗脑。 “今天我能因为道具重复利用凑合一下，明天我就能因为摄影拍的镜头不合格凑合一下，大后天我就能因为演员演技不达标再凑合一下！” “片子拍完了，后期剪辑上我还能凑合！凑合凑合的，那你这一辈子也要凑合过去吗？！” “各位，少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掉了一只马掌，瘸了一匹战马；瘸了一匹战马，败了一次战役；败了一次战役，丢了一个国家……” 经过计鸿这振聋发聩的洗脑之后，大伙都不吭声了，于是计鸿的态度也就柔和起来。 “其实我这个人啊，也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我完全能接受这部片子不完美。但这是建立在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前提下。” “如果我发现了问题，那就一定要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哪怕这个问题是再细小不过。” 计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大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毕竟指出这问题的是周传基，他们哪有那胆量怪到周老爷子身上？ 虽然计鸿态度坚决，但周传基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前两天我跟院长聊天，那个和外国学校的交流会大概时间定下来了，在6月初。” “你要是推倒重来的话，那你这片子可能就赶不上喽。” “6月初？” 计鸿眉头几乎皱成川字，不过琢磨了一会儿，他还是坚定的摇摇头，“推。那我也推倒重拍。” 自己拍这部短片的根本目又不是拿去参赛，是为了检验一下这几个月在周老爷子那儿学到的理论知识。 周传基笑呵呵的摇摇头，“好吧，既然你心里有想法，那我也就不劝了。” 说完他重重拍了拍计鸿的肩膀，“好好拍吧。”随后便在剧组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中离开。 送走了自己的老师，计鸿扫了一眼众人，随后大声说道，“解散！” 今天解散的时间虽早，可大伙儿脸上却一点笑容没有。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将要迎来更漫长的拍摄周期。 宣布解散之后，计鸿和薛海便大步离开去购置道具。 路上的时候计鸿去便利店买了一包软中，拆开之后给薛海点上，“少爷，这事儿实在对不住啊，采购道具的钱我自己掏。” 薛海听的直皱眉，一巴掌拍在计鸿肩膀上，“鸿哥，这话说的见外了啊。哥们儿一个月几十万零钱呢，这点钱出不起？” “多拍一段时间就多拍一段时间呗，反正我dota也打腻歪了，平时闲着也是闲着。” 计鸿点点头，“那就好，我就是跟你客套一下。” “滚！别呐心额，个死眯粗眼的。” 本来剧组众人琢磨着计鸿去购置道具，他们周日还歇上一天，可没想到一个下午他就购置完了。 当天晚上就在qq群里发了通告，明天上午8点半准时拍摄。 一时间无数个宿舍内哀嚎声四起，有不少怨念满满的姑娘开始从背地里说计鸿小话。 女人嘛，麻烦。 一个宿舍四个人，能出现五个宿舍群。 难道剧组这些个姑娘联合起来一块儿征讨计鸿。 不过有个女生除外。 张旋是小透明，对谁都是一副好好小姐的态度。可她不参与这“说计鸿小话儿”的活动，大家也就逐渐把她疏远了。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都习惯于把不想干的活计扔给她——反正她往角落里一坐，闲着也是闲着。 时间一长，张旋反而忙活起来，仿佛这些活计就该是她干。 “哎哎哎，张旋，过来一下。”化妆组的一个姑娘笑嘻嘻的招呼着张旋，“帮我给演员化个妆。” “语涵，快过来啊，开会了。” “来了来了。” 那姑娘把一支眉笔塞到张旋手里，随后就急匆匆的和小姐妹们唠嗑去了。 张璇也没反驳，就默默的拿着眉笔给男主演画着淡妆，然而目睹全程的杨蜜一肚子窝火。 什么档次就把小旋使唤来使唤去的？ 张旋不计较，不代表她不计较，甭管怎么着这也是她闺蜜！ 杨蜜“嚯”的一声站起来，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把张旋手中的眉笔拍掉，对着化妆组那女生就开骂。 “你丫几个意思啊？你是化妆还是她是化妆？什么活都指使给人家？你是导演啊？！” (本章完) 第38章 群星璀璨的时代 第38章 群星璀璨的时代 杨蜜这么一喊，剧组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杨蜜和那个叫语涵的姑娘身上。就连正在指导摄影师的计鸿都回过头来。 张旋连忙拉着杨蜜的胳膊小声说道：“蜜蜜，别吵了，不至于。” 杨蜜拍掉张旋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身后，“这事儿你别管！” 那姑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要是以往她早就骂起来了，但现在对面是杨蜜，甭管怎么说这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心里总归是有点虚。 不过纵使如此，她还是梗着脖子呛道：“人家同意了啊，又不是我强迫她干的。” “你管人家同不同意呢！你是化妆师，这是伱的活儿，还让别人干，要不要脸呐！”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她是我室友！是我闺蜜！怎么了？我替她出头不行吗？” 这话一说大家都愣住了。剧组拍戏也快有俩月了，他们还是刚知道张旋是杨蜜的室友，以前也没见张旋说过啊。 薛海欣赏了一会儿两个女人吵架，随后凑到计鸿耳边小声说道：“鸿哥，三个女人一台戏，古人诚不欺我啊。” 计鸿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薛海，“滚蛋，你丫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上前把几人分开，看向张旋，“你替她化妆有多久了？” 张旋想了想，“一个礼拜？” “少爷，给化妆师结钱吧。” “得嘞！” 两人默契到不用计鸿多说一个字儿，薛海就明白他什么意思。 结这钱，少了一个礼拜的。 计鸿把钱递过去，面色平静的问道：“有意见吗？” 看着明显要薄了一点的工资，化妆师胸口极速起伏着，“没意见！” 说完，拿过钱就气急败坏的甩门离开。 伴随着“砰”的一声，剧组再次鸦雀无声。 人一多就容易出事儿啊…… 计鸿沉吟片刻，扭头看向张旋，“我看这化妆师好像谁来都行啊，张旋，要不这化妆师就你来？” “啊？啊，谢谢计导。” 张旋捡起眉笔和计鸿道了谢，随后便继续给男演员化妆，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计鸿扫视一圈还在发呆的众人，随后提高音量，“还愣着干嘛？动起来啊。” 话音一落，剧组又忙碌起来。 计鸿把杨蜜叫到一旁小声说道：“得了，多大点事。你这嗷一嗓子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是有人指使你呢。” 杨蜜双臂环胸，胸口起伏波动“我就纳了闷儿了，干嘛把自己搞得那么软啊。” 计鸿微微挑眉，“你之前不是还说觉得她对我有意思吗？” “一码归一码！勾引你是一回事，但别人欺负她又是一回事，怎么说这也是我闺蜜吧？” 看着安安静静给男演员上妆的张旋，杨蜜心中发堵，“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啧啧，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计鸿啧了两声，“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你呀，飞得太高，看不见下面的人了。” “导演，这里调度怎么搞啊？”不远处有人招呼着。 “噢，来了。” 杨蜜看了看给男演员化妆的张旋，随后鼓着腮帮子又闷闷不乐的坐回椅子上。今天拍到了九点半计鸿才宣布解散，大伙早就饿的两眼冒绿光了，轰一下子就全跑没影了。 “蜜蜜，咱们走吧。” 张璇挽住杨蜜的胳膊，“今天快要忙死了，好饿。” “那正好，我请你吃夜宵，上次你请我吃火锅，我还没请回来呢。” “成！那咱吃啥？” “我请客，那当然是看你想去哪儿吃咯。” “嗯……那就去吃烧烤吧。” 两人离开蓟门里小区，在街道上逛着，随后驻留在颇为火爆的马哥烧烤店。 肉串还要等一会儿，于是张旋先拿了两瓶燕京啤酒解解渴。 张旋咕咚咕咚灌下两大口，随后四肢舒展的瘫在椅子上，“蜜蜜我跟你说，今天计导忽然说让我当化妆师，我心里紧张死了。我都没给男的化过妆……” 杨蜜握着啤酒，心思却完全不在张旋说的话上。等她说完，这才冷不丁的开口。 “小旋，你到底怎么想的？干嘛那么低三下四？” 捧着啤酒的张旋眨眨眼，“有吗？” 杨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用手指戳着她额头，“就化妆组的那个小碧池，瞧她那完蛋操性的劲儿，你让这种人欺负来，丢不丢人？” 张旋垂着头笑了笑，“嗐，跑龙套的哪有人权呀，就是一人形背景板儿。” “嘿，这话我可不同意。”杨蜜柳眉倒竖，“今天跑龙套，不代表跑一辈子龙套。” “咱学校多少牛人啊，就刘奕菲，未成年就考进来了。还有那个谁，黄博，三四十了考北电来，不也混出头了？别的还有赵微，黄小明……” 要是说起北电走出来的校友，那真是说不完，再远了不说，单就从九十年代说到千禧年后，宛如群星。 “……你看看，这么多例子呢，凭什么你就不能成为下一个。” 张旋点点头，不过又抿唇一笑，“还有一个牛人你没说呢。” “谁啊？” “你。” 这说的杨蜜有些不好意思，“我算哪门子牛人，你可别捧杀我啊。” 酒量不是太好的张旋已经有些微醺，“你当然算啊。我现在顶了天也就是从学校跟个剧组。但是你呢？多少大剧组，大导演抢着要你……” 说到这儿，张旋又仰头闷了一大口啤酒。 “我啊，哪怕想被人潜都找不到门路呢。” 杨蜜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则蓦地想到了下午计鸿说的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过了好半晌，她才闷闷的说道：“怕什么，现在连草根都能火，你一个科班出身的大美女，肯定……” 张旋摇摇头，手托着发红的脸蛋，迷离的目光扫向天空，“蜜蜜，我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成名的人多，但咱们表演系一年有多少学生？” “现在是一个，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吧，但我不会因为跟你们这些时代新星同处于一个时代，就误以为自己也是群星中的一颗。” 张旋仰头，把最后一口冰凉的啤酒灌入喉中。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本章完) 第39章 为你而开的后门 第39章 为你而开的后门 杨蜜有些惊讶的看着张旋，她从没想过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室友心中居然会有这么多想法。 看着此时已经眼神迷离的张旋，杨蜜长长叹息一声。 她说的也对，北电这几年的确培养出不少知名校友，可也要看看北电表演系每年招收多少人做基数，最终才培养出来那几个。 真没想到她看的这么透彻，为了出人头地甘愿付出这么多，甚至愿意在计鸿面前脱衣服…… 一说到脱衣服，杨蜜忽然又想起那天吃火锅的路上两人说的话。 那会儿她觉得张旋心思单纯也就信了，可现在她发现张旋心里藏着的事儿也不少…… 所以她那话到底是真是假？ 当然，她只是出于纯粹的好奇想要问一问，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杨蜜看着眼神迷离的张旋，她犹豫片刻，“小旋？” “……嗯？”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前几天吃火锅的路上说的事儿？” “什么事儿啊……” “那天你说你不喜欢计鸿……” “不喜欢啊。”张旋扭了扭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就是感觉计导挺有才华的，说不定能带我一程……” “我就是个…小透明，也没人能提携我一把，那我就只能赌一赌咯……” “呼……”杨蜜五官稍稍松懈，不过很快又严肃起来，“小旋，我跟伱说，千万别走这些歪门邪道，没有用的。” “你别看那个计鸿人模狗样，实际上骨子里就是个狗模人样。你找他，你不如来找我呢，咱们姐妹一场，我肯定会帮你的对不对？” “我认识的导演比较多，要是看到合适的角色了知会你一声，以后别再这么低三下四的讨好别人去了。” 张旋此时也不知道是醒是醉，含糊着点点头，“嗯……” 看着张旋那半醉半醒的模样，杨蜜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瓶啤酒就醉了，这酒量以后要是去饭桌上吃饭，分分钟被人给灌醉拐到酒店的大房床上去。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羊肉串放到桌上，“哎，两位美女，你们的串儿好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给我们打包吧。” 说完，杨蜜便拽起半醉半醒的张旋，“走吧，回宿舍吃。” 她左手拎着一袋子羊肉串，右手挽着腿脚发软的张旋，离开烧烤店就要过马路回学校。 她正准备提醒张旋注意着点儿车，结果却感觉右臂的沉重感少了许多。 她侧头一看，只见张旋揉着眼睛，眸子也不像刚刚在烧烤桌上那样溃散。 杨蜜有些愣神，“我说小旋，你到底醉没醉啊？” “哈啊~刚刚是有点醉，现在风一吹就清醒了。” 张旋看着杨蜜，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我酒量哪儿有那么差，真以为我一瓶就倒啦。 杨蜜看着恢复清醒的张旋愣了好一会儿，抿抿唇，再次挽上她的胳膊，“走吧，回宿舍。” ………… 开除化妆师这件事没有在剧组里掀起太大的波浪，大家依旧像以往一样，只不过“说计鸿小话儿”这个活动不再举办了。除此以外，那就是计鸿把他们压榨的更狠了。 以往大部分时间都是集中在周六日这两天拍，可现在计鸿连周一到周五晚上都不放过！ 按照计鸿的说法，这都是为了他们好。 “毕竟你们期末也要搞自己的作业。早点结束好给你们留出搞作业的时间嘛。” 每每想到计扒皮这句话，大家都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当然，这是场面话，实际上计鸿他这么急的原因还是忘不掉那场交流会。 他拍这部片子的目的的确不是为了交流会，但他也没说自己一定不参加这场交流会啊。 和外国学校的交流会可少见，多少年等不来一回，这学期的他要是错过了，可能这大学生涯就再也赶不上了。 于是在计鸿惨无人道的压榨之下，最终在5月中旬杀青。 杀青的那一刻，大家热泪盈眶。终于结束了，这辈子没跟过这么煎熬受苦的剧组。 不过还好，苦是苦了点儿，可自己的腰包也是实实在在的鼓了起来。 “非常感谢大家这两个月以来的配合，咱们后会有期吧。” 一摞摞胶卷盘交给薛海处理，随后计鸿便和大伙告别先走一步。 此时正午时分，阳光明媚，计鸿的心情也很好。 要是自己现在告诉老师他应该能赶上那场交流会，老师肯定会很惊讶吧。 就在这时，手机铃音忽然响起来，他一看，好嘛，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巧是周老爷子打来的。 “喂。师父？” “小计啊，你现在有空吗？来我办公室一趟。” 听着老爷子话里的严肃，计鸿微微皱眉，听这口气不像是什么好事儿。 他琢磨了一下，“有空，我正打算去找您呢，我也有点事儿想跟您说。” “哦？你也有事儿找我？” 电话那头的周传基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继续说道：“那成，来我办公室吧，咱们面谈。”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计鸿敲响了周传基的办公室门。 “请进。” 计鸿推门而入，顺手拿起桌上的大重九点上一根，“师父，您叫我是什么事儿啊？” “大事。”周传基双手十指交叉，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剪这部片子大概要多长时间啊？” 计鸿思索片刻，“半个月左右吧。” “不错，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么久。”周传基点点头，随后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来。 “我呢……前段时间又找上面的领导聊了聊，他们也同意了，把举办时间推迟到6月14号。” “你大概6月初能拍完吧？再给你半个月剪片子的时间刚好赶得上。” 说到这，周传基也乐呵呵的叼上一根烟，靠在自己的椅子上，“之前探班那次，我也算是管中窥豹，你的质量是有保证的。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当老师也得想想办法啦。” 听着周传基的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有靠山…哦不，有老师就是好啊，为自己一个人开的后门。 (本章完) 第40章 三行情书 第40章 三行情书 别看老爷子说的轻描淡写，一句话就给概括过去了。可实际上他和上面的领导是怎么争论的，估计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师父……” 似乎是看出了计鸿脸上的感动，周传基连忙打住，“欸，你别瞎想啊。我之所以建议等到6月14号再举办，是因为咱们16号放假。要是这交流会开太早了，你们这帮学生一个个的心思飘，期末考试又得挂一大批人。” 得，还有意外收获，知道是几号放假了。 计鸿点点头，“我明白，就是吧……” “师父，我已经拍完了。” 周传基愣了一下，一口烟险些没给自己呛着，“这么快？你没重拍？” “没，把一些无关紧要的戏份改到了晚上，然后周一到周五的晚上再让他们出来接着拍，这就赶上进度了。” 周传基哑然失笑，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计鸿，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这个便宜学生啊，可真是……一点儿便宜都不能错过。 “小计，伱看没看过欧·亨利的一部短篇小说？” “哪部？” “《麦琪的礼物》。” 计鸿愣了一下，随后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老爷子的办公室，计鸿的心情就更好了。 本以为留给自己剪片子的时间不多，可交流会要是被改到了6月中旬，那他的时间就富裕的很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得好好的放松两天。 于是回了宿舍，计鸿就在qq群里艾特了全体成员，询问今晚他请客，整个杀青宴有没有人要来。 “我去！” 正在打游戏的薛海摘下耳机，朝计鸿喊了一嗓子，“鸿哥，晚上咱去哪儿吃？” “你说去哪儿咱去哪儿。” “嘿，那敢想好，我想想……东来顺怎么样？” “成。” 说完，薛海戴上耳机继续打游戏，然而计鸿看了qq群好一会儿，最终只有杨蜜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狐狸君小蜜：ok。 至于别人嘛，那借口可谓是五八门。 什么晚上要和男朋友去约会，自己要过生日，去医院割痔疮，写期末论文…… 看到最后，除了他们仨愣是没有一个来的。 至于他们有多少人是真有事儿，有多少是不想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计鸿也不在乎，不来就不来吧，只有三个人他也不会太破费。 随后他便私聊杨蜜，告知了吃饭的时间和地点。 他这儿刚把消息发完，只见薛海一脸震惊的盯着屏幕，“我靠，鸿哥，只有杨蜜一个人去，他们对你的怨念是有多深啊。” “嘿嘿，说不定人家现在正一块儿吃着呢，下酒菜就是骂我。” 薛海咂咂嘴，翻着聊天记录，眉头又忽然皱起来，“不对呀，张旋怎么没说要来，我感觉拍戏这俩月她心思都在你身上啊。” 说到这个计鸿也有些好奇，自从那天杨蜜给她撑腰之后，张旋对自己的态度就平淡了许多，也不知道这两个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计鸿伸了个懒腰，“人家不是说了吗，晚上要和别人看电影，估计是找到新欢了吧。” “啧啧啧啧……”薛海感慨一阵，随后话题一转，“得，那我也不去了。” 正喝水的计鸿差点儿没呛着，“卧槽，别啊少爷，就我俩那也太尴尬了。你为啥不去，你不是说你俩属于普通朋友吗？” “我去了那就更尴尬了。”薛海没好气的摆摆手，“你没看在剧组的时候我俩都没单独说过话，关系上限就到这儿了。” “你要也嫌尴尬，找个借口说不办杀青宴不就行了嘛。” “我他妈刚跟人说完吃饭的时间地点。” 薛海想了想，随后认真且沉重的朝计鸿点点头，“祝你好运。” “……唉。” 晚上六点半，计鸿收拾好，在薛海看似默哀，实则幸灾乐祸的眼神中离开宿舍。 饭庄，里座的杨蜜举起酒杯“来，计导，我敬你一杯，祝你的片子在交流会上大展身手。” 计鸿和她碰了一杯摇摇头，“我这片子真拿上去展示也是凑数，主要还是给我老师看的。” “这话我可不信。”杨蜜笑意盎然的盯着他，“你要真这么想，就不会周一到周五也追着拍了。” 计鸿打了个哈哈，心里想归心里想，嘴上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儿，他可不想给自己立flag。 “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你跟组这俩月的指导。” 两人喝着酒，吃着涮羊肉，听着杨蜜讲她在剧组的所见所闻。计鸿总是能根据一些只言片语就推论出事情原委，这可让杨蜜惊讶不已。 有些事儿她自己都没弄明白，反而计鸿则是一点就透，不知道还以为他就在现场——他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介于剧组有太多的瓜可讲，这顿饭两人吃到九点半才结束，回去的路上杨蜜还在滔滔不绝。 喝着啤酒吃着瓜，那真是有滋有味，计鸿一个人就干掉了半箱啤酒。 要不是膀胱顶不住，他能再干半箱。 计鸿喝了不少，脑袋有些发晕。走在回去的路上本想抽根烟清醒一下，然而一根烟抽完，头更晕了。 两人进了校门，转弯的时候发现道口不知什么时候竖起了一张大黑板，上面贴了满满的便利贴。 计鸿凑上前借着月光看了看，只见黑板最上方写着4个大字：三行情书。 “文学社前两天搞的一个活动。”杨蜜饶有兴致的看着上面那些情书，“为你心中暗恋的那个人写情书，不过要求是只要三行字。” 随后她笑意盎然的看向计鸿，“计导，来一手啊？” 计鸿没说话，只是眯眼看着。 “我对你的爱宛如烛火，纵使有熄灭的一天，可我依旧欣然向往。” “我一遍又一遍的克制，可我始终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想再看你一眼。” “啧啧啧，这叫哪门子情书。”双眼略有迷离的计鸿笑了笑，“堆砌辞藻罢了。” 暗恋是什么样来着？噢……他上高中的时候还真喜欢过一个女孩，只不过暗恋到最后也没说出口。 女孩是班长，是年级前十，是三好学生，是周一升旗的发言人……自己只是班里无数平平无奇的一员。 在酒精的加持下，回忆曾经的计鸿有些黯然神伤。 黑板下面有提供的便利贴和笔，他拿起一张“啪”的一声贴在最中间，随后提笔而写。 (本章完) 第41章 北电第一才子 第41章 北电第一才子 计鸿的字迹有些潦草，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压在黑板上写的，有些不方便。 写完之后，计鸿心里舒畅了不少，笔一扔便扭头离开。 杨蜜借着朦胧的月光瞥了一眼，只在便利贴上看到两行黑道道。 “计导，你写少了！怎么只有两行字啊，要求是三行情书，三行！” 此时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计鸿头也不回的挥挥手，“一行不少。” 看着计鸿有些微微摇晃的身影，杨蜜叹了口气，计导是真喝多了，连自己写了几行都没印象了。 不过纵使如此，她还是很好奇计鸿这两行字写的是什么。 她掏出手机，用屏幕上的微光对准计鸿的那张便利贴。踮起脚尖，借着微弱的屏幕光亮凑近那张便利贴上的潦草字迹，她下意识的轻声念叨。 “反正她又看不到，” “少写一行又何妨？” 两行诗念完，杨蜜的心脏骤然停滞了一下，紧随其后的便是更加剧烈的跳动。 反正她又看不到，少写一行又何妨…… 计导还真是没说错，他的确一行都没少写，剩下的那一行在心里。 “呼……” 杨蜜有些发颤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反复在心里念叨着这两句话，越念叨越觉得这首情诗精妙绝伦。 上一次让她心中有如此悸动的话语，还是计鸿那句“他说他看不见未来，实际上是看见了未来”。 又或者说，真正让她心生悸动的是计鸿这个人。 这两句话杨蜜是越看越喜欢，不过很快她又心中一紧，计鸿这首情诗是写给谁的？ 这是一首说暗恋的情诗，而且他注定了女方看不见，也就是说……这不是他们学校的？ 想了又想，杨蜜内心一沉，他该不会是被红姐给迷住了吧？ 这个想法一露头，整条逻辑线就都被串起来了，杨蜜越想越觉得合理。 红姐明明有机会往更大的舞台发展，可偏偏回老家结婚去了。而计鸿又对红姐的来路讳莫如深，只说她是个群演…… 一时间，杨幂脑补出一部百万字狗血言情青春悲伤爱情小说。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纵使她在心中把某个正在回宿舍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对于计鸿那张便利贴上的两行话她还是蛮喜欢的，让她有一种把这张便利贴拿走珍藏的想法。 可是她的思绪很怪，明明想要独享这首情诗，然而却又忍不住想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计鸿的才华。 或许这就是政治课本上所说的矛盾的对立统一？ 杨蜜看了看其他便利贴上的情诗，在最下方都有署名。毕竟文学社还要把这些情诗排出个高低来，不署上自己的名字，怎么让别人知道自己多有才华？ 像计鸿这样没署名的还是独一份。 可不署名的话就有被人盗用的风险了啊…… 杨蜜思来想去，随后小心翼翼的撕下计鸿那张便利贴。 她对天发誓，自己这么做绝对没有其他的私心，只是怕自己帮计鸿写名字的话，笔迹不一样，会引起什么没必要的误会。 随后她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掏出护手霜，挤了一点涂抹在便利贴后面有胶的部分。 不多时，粘性没那么强了，杨蜜便把这张便利贴塞到衣服内兜，又重新扯下一张便利贴贴在黑板上面，模仿着计鸿的字迹写上他的三行情诗，随后在右下方署上了他的大名。 杨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然而心中很快又想到了红姐，一时间怨念满满，随后便一路小声咒骂着狗男人回了宿舍。………… 不知是不是酒喝太多的缘故，又或许是拍戏这两个月他消耗了太多精力，现在必须得好好的歇一歇，计鸿这一觉一直睡到10点钟。 要不是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导致他有些尿意盎然，他今天非得睡到正午12点，再让薛海给他带份饭回来不可。 睡意惺忪的计鸿下了床，去了厕所。裤链一拉，便是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紧接着就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入坑不复回。 他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肚子也恰时的咕咕叫了起来。昨晚上光喝酒了，饭倒是没吃多少。 计鸿打了个哈欠，换上衣服就去买饭。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上几个同班同学，他们很热情的和计鸿打招呼。 “哟，计鸿，干嘛去啊？” “噢，买饭去。”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又意外看到了几个以前剧组里的同学。 “哈喽计导~干嘛去呀~” “噢，买个饭。” 计鸿到了食堂，对着窗口那在食堂打工的女学生说道：“来一份猪脚饭，在这儿吃。” “啊，好的。” 不一会儿，一盘冒着热气的猪脚饭递到计鸿手里。 看着满满的汤汁和铺满米饭的猪肉，计鸿诧异的微微挑眉，食堂大妈终于良心发现了？现在给量给这么大。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正要开动却又僵住，浑身上下如坐针毡，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感觉……今天一起床，所有人都怪怪的…… 自己干什么了？ 这份疑惑只持续了不到5分钟，一个端着饭的长发女生忽然坐在他对面，直接和他中门对狙。 “你好，请问你是计鸿吗？” 看着面前的女孩计鸿想了很久，确认自己不认识她，于是摇摇头，“不是，伱认错人了。” “啊？啊……抱歉啊。”那姑娘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便端着饭要离开，不过很快又被计鸿叫住。 “同学，你找计鸿干嘛？我是他同班同学，我可以帮你转告一下。” “这样吗？”那长发女生眼睛一亮，“我想跟计鸿要个联系方式，交个朋友。” 这下计鸿更诧异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魅力了？ 要是说《特殊交易》拿了个什么最佳女主角之类的他还能理解，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思索片刻，计鸿问道：“计鸿现在魅力这么大吗？” “嗐，北电第一才子谁不想认识认识呀。而且他那首情诗啊，别说在咱们学校内，从网上都已经火起来了。” 计鸿：？？？ (本章完) 第42章 过目 第42章 过目 情书？ 北电第一才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自己昨晚上那首情诗？ 可自己也没署名啊。 他稍微一琢磨便猜出来，大概率是跟杨蜜脱不了关系。 看着沉思的计鸿，那长发女生一脸期待，“所以，同学，你能给个计鸿的联系方式吗？” “噢。”沉思的计鸿回过神来，随后便埋头干起了猪脚饭，“不能。” “你不知道我张东鹏跟计鸿势不两立吗？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的片子《王二狗野蛮成性杀害父亲十万火急惨案记》贬的一文不是，早就跟他绝交了。” 那女生眼皮抽搐了几下，暗骂一声晦气，随后便冷着脸，端着饭离开。 计鸿草草吃完这顿有些味同嚼蜡的猪脚饭便去道口又看了看那张黑板，此时已经围了满满一圈的人。 不少人捏着一张心形的小彩贴贴在了署名为计鸿的那份情书上，这是文学社用来评判排名用的。 乍一眼看过去，只有自己的情书被无数小彩贴贴得满满当当。 计鸿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人群，随后直接给杨蜜拨过去电话，没两秒就被接通了。 计鸿开门见山，“我那份情诗是你重写的？” 电话那头的杨蜜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咳，不是啊……计导，那是伱自己写的呀。你昨晚上喝太多了吧，这都忘了。” “我只是喝的有点多，又不是醉的五迷三道不省人事了，当我傻啊。” 眼见被计鸿识破，杨蜜赶忙老实交代，“好吧，我承认，是我署的名。” “只是署名？”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计鸿微微提高音量，“仿我情诗的那张便利贴，笔迹看似狂乱潦草，实则刻意明显。笔锋一撇一捺都像是临摹，而且可以明显看出内里的隽秀，大概率是个姑娘写的。” “你跟我说那不是你？” 计鸿这一通话可谓是把杨蜜说的汗流浃背。 过了好半晌，杨蜜底气不足的喃喃声才响起来。 “你，你对书法这么精通啊……我还以为我仿的很像呢…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不，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写的那张便利贴是红色的，现在贴的那张是绿色的。” 杨蜜：…… 他这话一说，杨蜜的血压“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脑袋嗡嗡的。 要是计鸿现在在她面前，她非得抱着他的脑袋啃两口泄愤。 “我那不是怕我署名字迹不像被人看出来嘛！写完你就走了，我哪知道你是不想让人知道还是忘了写了……” 杨蜜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愣是没提自己把他那张原版的便利贴弄哪去了。 不过计鸿也懒得问这个，他知道自己忽然出名的原因就行了。 “以后别瞎搞了，净给我添麻烦。” “好的好的，明白。”见计鸿没追问原便利贴的下落，杨蜜也松了一口气，“我就重写了你的情诗，别的事儿都不是我说出去的……” 一听这话，计鸿连忙给她打住，“你先等会儿吧，还有别的事儿？” 在接下来这漫长的5分钟里，计鸿得知了自己不仅仅是被评为北电第一才子，还被锐评为北电十大校草之一。 自己这首三行情诗一夜爆红之后，连带着自己其他的各种金句也都被曾经在剧组一起拍戏的那些人爆出来。 像是“他说他看不见未来，实际上是看见了未来”，亦或者是在北电颇有名气的“五十六效应”终于找到了创始人，还有那首郭襄的小诗……计鸿这回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连锁反应了。 虽说算不上是什么坏事，但计鸿也不是太喜欢跟动物园的猴子似的被人围观。 见电话那头的计鸿沉默许久，杨蜜的声音又弱了不少，“计导，凡事往好里想嘛。” “我听人说，你是最新版十大校草里唯一一个凭才华被选进去的……” 这话说的计鸿更无语了，“什么叫凭才华被选进去的？” “大概就是…90分才能参加校草评选，你只有89分？” “计鸿眼皮猛然一跳，没说出话来。 介于自己这几天有点树大招风，于是计鸿的日程改为三点一线，宿舍休息，教室上课，冲洗室剪片。 正如杨蜜所说，自己那首三行情诗的确在网络上爆火了，尤其是受杀马特们的喜爱。 原因无他，计鸿在网上看到火星文版的了。 仮囸咜叒看ハ菿， 仯寫γi垳ㄡ哬妨？ 这字体看的人脑瓜子疼。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语录事迹有点多，计鸿甚至在天涯论坛里面看到了一个名为计鸿的板块，也不知道是哪个活爹整出来的。 他没忍住好奇心看了一眼，脚趾头差点没抠出三室一厅来，大部分都是杀马特在团建，就差把他奉为杀马特团长了。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帖子显得格格不入，是抨击张东鹏的，字字诛心，很有成效的安抚了一下计鸿疲惫的内心。 6月8号晚上九点半，剪完片子的计鸿回到学校，第一时间就去了周传基办公室。 他提前打个招呼，是以老爷子等到现在。 “铛铛铛” “请进。” 看到计鸿，周传基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致的笑起来，“这不是咱们北电第一才子，十大校草之一，五十六效应创始人，著名优秀校友计鸿嘛。” 计鸿听了眼皮子直跳，连忙给他叫停，“打住吧，您再说我立马吊死在您办公室。” 周传基哈哈一笑，不再调侃，把一包大重九扔在计鸿面前，“片子剪完了？” 计鸿坐在周老爷子对面，熟练的叼上一根点点头，“对。” “多长时间啊？” “14分钟左右吧。” 周传基看了看腕表，饶有兴致的摩挲着下巴，“现在有没有时间？要是没事儿我现在就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这话把计鸿说的一愣，“师父，这大晚上的，咱去哪儿看啊？” 周传基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两人离开办公室，走在夜色浓郁的道路上。绕过教学楼，借着昏黄的路灯一路来到校门口，那座窗沿漆黑的标准放映厅。 随后，在计鸿震惊的目光中，周传基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标放厅的后门。 老爷子看向震惊的计鸿，俏皮的眨眨眼。 “在这儿看吧。” (本章完) 第43章 跌宕起伏的观影体验 第43章 跌宕起伏的观影体验 看着老爷子这轻车熟路的惯犯模样，计鸿忍不住咧咧嘴。 自己这便宜师傅也是个老顽童啊，竟然带着自己偷偷摸摸溜到标放厅来了。 学校里的放映厅其实不少，但大多只能容纳几百人，像校门口旁边这座能容纳千人的标准放映厅还是独一个。 一般只有举办大型活动或者政府机构需要借地方开会才会使用。 瞅着老爷子招呼自己，计鸿忍不住说道：“师父，咱来这也太招摇了吧。” 老爷子撇撇嘴，“都说男人三十之前不狂没出息，你这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么谨小慎微干嘛。” 计鸿想了想，嘿嘿一笑，“也是。反正我不是个儿，天塌下来有您顶着呢。” 说罢，便跟在周传基身后一同进了标放厅。 标放厅里一片漆黑寂静，直到周传基拉上电闸，伴随着“砰”的一声，耀眼的白炽灯映在一排排枣红色的座椅上，以及最前方那张硕大的幕布。 周传基挑了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计鸿则是跑到放映室，把胶卷盘安置在放映机上。 大概过了一刻钟，计鸿从放映室跑出来拉下电闸，随后摸着黑一路钻到周传基身边。 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坐在标放厅正中间，仿佛他们两个包场了一样。 等了几秒，计鸿在周传基这边小声提醒。 “师父，开始了。” 伴随着一阵轻缓悠扬的钢琴小调，原本漆黑的荧幕露出画面，是一架钢琴的特写。 很快，独白声响起。 “我很少在公众场合表演。” “只有在真正特殊的场合，或者是为了特殊的观众。” “就像今晚。” 画面一转，镜头给到沙发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的侧面特写。 他眼神呆滞，毫无生气。在老人的脖颈处，刺眼的血红与雪白的衣领交错在一起。 “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他。” “我甚至看不到他，因为我是盲人。” 这里的镜头转移到主角身上，逐渐向上平移。 他正在弹钢琴，可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在他身后还有一道被虚化的人影。 死掉的老人，赤裸的盲人调音师，还有调音师背后那道隐喻着危险的身影。 一个个不合逻辑的诡异事件串联在一起，让这首原本轻松欢快的调子也显得愈发惊悚。 “不管怎样，我不是为他表演，而是为我身后的人。” 最后，伴随着“砰”的一声，画面一转，黑底白字的片名出现在荧幕上。 调音师。 看到这儿，周传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身上也下意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绝。 他只能这样来形容计鸿这48秒的片头。 这一次他使用的噱头比之前的《特殊交易》还要猛，蒙太奇手法更是运用的更为炉火纯青。 而且他要是没猜错的话，这部片子应当也是倒叙吧？ 片名过后，紧接着就是男主在长江钢琴全国钢琴比赛上，因为紧张失利，最终去做调音的工作。 然而他却不甘于仅做一个调音师，又或者是因为公司每天能派到自己手里的单子太少，他想了一个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盲人。 看到这儿，周传基暗自点头。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先用一个极佳的噱头拉住观众眼球，随后再慢慢铺展布局……这小子隐约中已经有自己的风格了啊。 画面一转，咖啡馆里，主角愤怒的上司正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装作盲人，然而主角则是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荆轲刺秦失败后——” “我没心情听你讲故事！” “……荆轲刺秦失败后被杀，他的琴师好友高渐离也受到牵连，被弄瞎了双眼。” 见主角似乎非要把这个故事讲完，胖子上司也只好面色阴沉的听着。 “但秦始皇惜才，高渐离被秦王留在身边演奏。” “虽然高渐离的眼睛看不见了，可报仇之心不减，日复一日，他学会了听声辨位，并且再次刺杀秦王，最终失败。” “一个人如果身上有了缺陷，那相应的在另一方面好像就会得到加强。” 就像他是个瞎子，所以他的听力一定会更好一些，调的音也一定更准。 于是他变成了一个盲人调音师，频繁出入于每一个对他毫无戒备的客户家中。 这是一段很有意思的对话，高渐离刺秦的失败，似乎也在暗示着主角的结局？ 周传基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探班时看的那一场戏。 那时他便知道了这是一个关于盲人钢琴家的故事，可纵使他在心中想了无数种剧情，也绝没想到过真正的剧情竟然这样跌宕起伏。 小计这孩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周传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手指搭在下巴上，饶有兴致的盯着荧幕。 此时的主角已经在一户人家敲了很久的门，最终被女主人告知，请他来给钢琴调音的男主人不在家，请他改日再来。 然而主角并不想再跑一趟，在他多番卖惨，表示自己是个盲人的情况下，女主人终于打开了房门。 “好吧，请进。” “请问钢琴在哪？” “我带你去。” 主角进门之后便打算朝客厅走去，身后却忽然传来急促的阻止声。 “等等！” 话音未落，主角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什么情况？！” “我来扶伱，你走错路了。” 女主人搀扶起惊魂未定的主角，“我们正在装修，不小心把油漆罐弄洒了，要不我怎么说让你明天再来呢。” 她把主角搀扶到卧室，远离客厅，还有那流淌满地的血流以及沙发上的尸体。 “把衣服脱了吧。” 被女主人强行摁到琴椅上的主角有些错愕，“什么？”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洗洗，放心，我不会偷看。” 此时主角早已被吓得心脏砰砰跳，他手忙脚乱的脱下衣服，只留一条内裤。 “我去拿我老公的衣服给你换上。” 说完，女主人抱着衣服离开，留下只穿着一条裤衩的调音师调试着钢琴。 看到这儿，周传基长舒一口气，影片开头留下的悬念全部得到解答。 (本章完) 第44章 出师 第44章 出师 “冷静。” “冷静。” “你很冷静，应该给你颁发个奥斯卡奖。” 说着那些独白安慰自己的主角，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客厅的那具尸体，随后迅速扭回头。 “沙发上这人是谁？她丈夫吗？” “她不是说要拿她老公的衣服给我穿，怎么不回来了？” “…她在帮我洗衣服。” “冷静，调好音，换好衣服就走人，希望她洗衣服的时候能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 在主角急促又有些发颤的内心独白中，调音的“噔噔”声戛然而止。 “坏了，日程本还在我兜里。” “我是个盲人，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女主人默默的站在他身后。 “别回头，你是个盲人，没理由转身。” “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啊！” 在主角一次又一次激烈的内心呐喊中，舒曼的《dichterliebe》op. 48第十首再次响起。 “我是盲人，我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必须要表现的很轻松。” “我必须继续弹琴，我开始弹琴之后她就没有动过。” 琴声与主角的内心独白交错，镜头也逐渐从主角的脸部特写向左推移。在他身后，女主人正拿着一把射钉枪对准他的后脑勺。 “我弹琴的时候她不能杀我。” 伴随着悠扬的钢琴小调，片子落下帷幕。 随后便是滚动的工作人员字幕条。 导演 计鸿 编剧 计鸿 …… 周传基没吭声，一直看到片尾——也就是特别鸣谢：出品人，薛海。 随后就只剩下了胶卷放完的“哒哒”声。 时不时黑白闪烁的荧幕光打在周传基脸上，让计鸿看不清老爷子的表情。 他离开座位去开灯，随后回到位子上一脸期待的问道：“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周传基默默的盯着面前的荧幕，过了好半晌，他张开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随后扭头看向计鸿，脸上露出了让人难以形容的笑容。 有释怀，有惊讶，有失落，还有一丝……耐人寻味的羡慕？ “我有资格评价这部短片吗？” 这话可把计鸿给吓了一大跳，“可别，您别这么捧杀我啊。” “您都没资格评价了，那谁有资格评价？” 周传基慢吞吞的摇摇头，“我这辈子看过的短片不少。有学生作品也有出于名导之手，但就我看过的这些短片里，小计，伱的剧本最得我心。” 计鸿听了感觉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老爷子说的是别人。 这夸的也忒过了点儿吧？ 老爷子仰着头，眯眼看着天板，似乎还在回味片子的内容，他颇为感叹的摇摇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当初自己探班的时候看他们拍了一场，那时只惊叹于计鸿对光影美学的运用，却忘了这孩子最拿手的是各种奇思妙想的剧本…… 技巧可以学，天赋和灵感才是最难以复制的啊。 计鸿不死心，“师父，您这是没仔细看吧？说到底我也就是个学生，怎么可能会拍出一点问题没有的片子来啊？” 看着面色诚恳的计鸿，周传基琢磨了一下，随后拍拍他的肩膀，“那行，你再放一遍，这回我仔细看看。” 计鸿点点头，默默跑回放映室去。 一刻钟之后，片子放完。 计鸿颇为期待的看着周传基，“师父，现在能给我提点意见了吗？” 他上辈子虽然在剧组混了好些年，可锻炼的只是在各职位上的技巧熟练度，学的是技。 虽然也拍过一些网大，写过几个剧本，不过都在甲方的干涉下面目全非。 对于该如何拍一部优秀的商业片来，他还处于一个探索阶段。 毕竟北电也是重文轻商，这也是他为什么想都不想，倒头就拜周老爷子为师的原因之一。 背后有个强大的根脚固然不错，但更重要的是老爷子的理论知识极其丰富，哪怕放眼全世界也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而这也是他最欠缺的东西。 理论。 在计鸿期待已久的目光中，周传基思索着，他几次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这片子……我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啊。” “虽然有些逻辑上的小问题，不过不值得一提。这也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商业片里，一定的逻辑是可以为剧情让步的。” 这一点计鸿很认可，未来的漫威系列电影逻辑硬伤多了去，但这并不耽误它成为火爆全球的现象级ip。 不过计鸿还是不死心，他还是觉得老爷子把自己夸过头了，自己真就能拍出一点毛病没有的片子？ 他正想再询问一下，然而周传基温润的巴掌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带过不少学生，像是第五代导演，一大半都是我教出来的，第六代也有一些。” 计鸿侧过头，周传基正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 “但我必须得说，小计，你的天赋，在我教的所有学生里，你属第一。” 这话给计鸿说的汗流浃背了，“…师父，您别捧杀我了行么……” 看着计鸿那一脸难受的劲儿，周传基没好气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两下，“你小子当我跟你开玩笑呐？” “本身你就领先同龄人一大截儿，我也不知道你这本事都怎么练的……其次就是你这个成长速度，快的没边儿了……” 一届电影泰斗没边儿的夸自己，计鸿着实是有些不敢接受。 周传基絮絮叨叨的说着，起身去放映室。 “胶卷盘就交给我保管吧，过两天我给上面的领导看看，让他们给你放个好位置。” 周传基琢磨了一下，咂咂嘴，“我觉得你这部片子用来当开场短片就很合适啊。” 这话说的计鸿眼皮子直跳，“师父，别捧了，再捧我就得让您捧上天了。” 看着一脸“我不行”，“我还是个学生”，“我很有逼数”的计鸿，周传基哑然失笑。 “小子，当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你出师了。” “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本章完) 第45章 天生罗马人 第45章 天生罗马人 两人离开标放厅的时候是10点左右，再过一会儿就该宵禁了，是以学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计鸿跟在周传基身边，一路把老爷子送到校门口，脑袋里回荡着老爷子在标放厅说的那几句话。 “你出师了。” “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了。” “小计，琢磨什么呢？” 忽如其来的声音顺着风儿钻进计鸿的耳朵，打断了他的沉思。 “噢，没啥，我就是在想您说我出师了这件事。” 周传基有些诧异的挑挑眉，他没想到自己这学生还在纠结这件事儿。 “噢？有问题吗？” “那…以后咱就不上课了？”计鸿神情复杂的看着周传基，“您这才给我上了俩月的课啊。” “我觉得我这剧本就是灵光一闪碰出来的，师父，咱不能拿一刻当永久啊。我觉得我要学的还多着去呢。” 这话可把周传基给逗笑了，“你说这是伱灵光一闪想出来的？” “对啊。” “好，那我就当剧本是你灵光一闪想出来的，可灯光呢？美术呢？镜头呢？摄影呢？剪辑呢？分镜呢？这些也是灵光一闪？” 老爷子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让计鸿把剩下的话全都憋在了嘴里。 看着欲言又止的计鸿，周传基叹了口气，“实际上你的底子本身就不错，我能教你的理论也就到此为止啦。” 周传基说的真情实意，计鸿也不再多说，默默点了点头。 见计鸿有些沉闷，周传基咧嘴一笑，“我个人觉得能教的是都教完了，不过咱俩以后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你要是还有什么别的问题也可以再来问我嘛。” 他拍了拍计鸿的肩膀，随后出校离开。 看着老爷子的背影，计鸿长长吐出一口气。到此为止，对于他个人而言，这部片子算是正式杀青了。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最好，这下总算是可以真正的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的日子清闲无比，课是能翘就翘，时间用来和少爷打羽毛球，打台球，或者喝个小酒一类的，那真是要多得劲有多得劲。 浪了两天，这儿刚和薛海打完羽毛球往宿舍走，口兜忽然震动两声。计鸿掏出手机一看，是刘金彪的消息，让他现在去办公室一趟。 这可真有些新鲜了，上次的刘金彪联系自己还是仨月之前让他去拜师，今儿个招呼自己是要干嘛？ 见计鸿伫立在原地，薛海好奇问道：“鸿哥，走啊，干嘛呢？” “嘿，老刘招呼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得，那你去吧，我先走了。” 说罢，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奔澡堂，一个奔办公室。 “铛铛铛” “请进。” “刘老师，您招呼我啊。” 计鸿开门见山，想要速战速决。毕竟刚刚打羽毛球他也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也想洗个澡去呢。见到来人，刘金彪连忙戴上眼镜，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光打量着计鸿，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啧啧”声，看的计鸿浑身不自在。 不过这眼神让他很眼熟，就好像是……那晚在标放厅看完自己的片子之后，周老爷子看自己的表情。 “来，坐。”刘金彪抬起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咂着嘴说道：“计鸿啊，15号咱们学校和印度国际电影学院举办交流活动，这事儿你知道吧？” 计鸿点点头，“知道。” 这两天校园里贴了不少欢迎横幅，导员们也都开会嘱咐着学生这段时间老实点，别惹事儿。 刘金彪的表情颇为复杂的点上一根烟，说到了计鸿的片子上。 “你那部短片我看过了，叫《调音师》对吧？拍的真不错啊……” 交流会＋《调音师》，这两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周传基说的那句话。 计鸿下意识脱口而出，“我的片子真被选为开场短片了？” “啊？你知道了啊。”刘金彪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释然的点点头，“也对，你是周教授的学生嘛……毕竟这片子就是周教授给推荐的。” 不知为什么，刘金彪说到这个面容越发沧桑，看向计鸿的眼神还带着一点儿……小嫉妒？ 这眼神儿着实是把计鸿看的一头雾水。 刘金彪摇头晃脑的叹息了一阵，随后便开始给计鸿说起了交流会的具体事项。 举办地点在标放厅，谁能去，谁不能去都是安排好的。 刘金彪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说了计鸿坐的位置，活动要开多久，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说完，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张通行证的挂牌递给计鸿。 “入场的时候记着带牌子进去，没有不让进的啊。” 计鸿点点头，随后把通行证收进兜里，“得，刘老师，那您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啊。” 刘金彪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看得计鸿莫名其妙。然而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摆摆手，“没事了，去吧，忙去吧。” 计鸿回了宿舍，早已洗完澡的薛海正躺在床上。见到计鸿好奇问道：“鸿哥，老刘找你干嘛？” “找我说说下礼拜和和印度那个电影学院交流会的事儿。” “这事儿啊。”薛海恍然大悟，“嘿，昨儿还有人跟我聊呢，说咱们导演系三个班就一个学生有资格进会场，合着就是你啊。” 嚯，好嘛，怪不得他去拿通行证的时候办公室就他一个，闹了半天就自己有资格去。 计鸿琢磨了一下，打开电脑登上qq，随后在《调音师》剧组群告知了片子被选为开场短片的事儿。 消息发完，他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床上的薛海，“少爷，你不去吗？” “咱学校头号赞助商的儿子都没资格参加？” “噢，那倒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去。”床上的薛海挠了挠裤裆，“阿三味儿忒大，膈应。” 计鸿见此不再多说，收拾好，拎着澡筐去洗澡了。 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去都去不了的活动，人家主动放弃。 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顶不住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啊。 (本章完) 第46章 顶级拉扯 第46章 顶级拉扯 6月15号，在薛海的呼噜声与另外两位室友羡慕的目光中，计鸿换好衣服，挂上通行证出了宿舍朝标放厅走去。 他去的比较早，此时标放厅外面的学生已经排成了长队，他跟着大批人一块儿进去，里面有带着小红帽的志愿者正在帮忙找位子。 “来来来，学生都在42排往后啊，42排往后，往我左手边走！” 计鸿进去之后左右看了两眼，朝着前排走去。 “哎！那位同学，那位同学！你走错了，学生在42排往后！” 见那女志愿者招呼自己，计鸿又看了看自己通行证上的座位号，便朝女志愿者摆摆手，“没走错，我在第3排06号。” 随后就在身后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朝最前排走去。 他作为开场短片的导演，坐在第3排很合理吧？ 本来计鸿来这么早是想看看都有哪些领导来了，然而领导总是压轴出场，他等了半天，自己前面两排的领导位子也是空无一人。 于是百无聊赖的他开始玩起了贪吃蛇。 这种上世纪的益智小游戏对于计鸿而言再简单不过，不一会儿就打到了800多分。 就在他沉迷于冲击999的时候，一股香风忽然涌入鼻腔，“哟，这么厉害，800多分？” 手一抖，蛇头撞在了尾巴上，手机屏幕上显示over。 计鸿猛的抬头向身边看去，鼻尖将将擦过杨蜜的脸颊。 感觉很软。 “嚯，你怎么也在？” “什么叫也？”杨蜜眉头一挑，“怎么说咱也算是学校能拿得出手的排面吧？” 计鸿哑然失笑，“那倒也是。” 第3排只有他们俩到场了，而且还紧挨着，弄的计鸿有些不自在，“你位子在哪儿啊，赶紧回伱位上去吧，一会儿人就该都来了。” 杨幂眼睛弯弯笑着，在他身边翘起二郎腿，“我就坐这儿啊，05号。” 得，真够巧的，都赶一块儿了。 他默默垂下头，争取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免得被会场的摄影师拍到。 倒不是他社恐，主要是让薛海看到不太好，总是会觉得他头顶有点环保。 瞧着计鸿有些紧张，杨蜜抿唇坏笑，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我说计导，你这是紧张上了？” “啊？”计鸿愣了一下，见杨蜜误会自己，也就将错就错的点点头，“是啊，这回是走向国际了，难免有点紧张。” “嗐，没事儿，虽然我没看过你的片子，但质量肯定差不了。” 计鸿挑挑眉，“没看过你就差不了啊。” “嗐，那天你在群里说片子被选为开场短片，我就打听了一下，最早这开场短片预定的是咱学校一个老师拍的片子。” “本来都已经定好了，结果一个礼拜之前周教授给所有参会老师看了你的片子，最后开场短片就换成《调音师》了。” 计鸿听了咧咧嘴，自己这是把哪个老师给干下去了，弄得他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 “哪个老师啊？” “嗯……记不清了。”杨蜜眯着眼睛想了想，“好像叫刘什么什么？” 计鸿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刘金彪？” “噢，对，就叫刘金彪。” “嘶~~~”计鸿呲着牙吸了一口凉气，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办公室里，刘金彪看他的眼神那么怪了。 瞧着计鸿呲牙咧嘴的模样，杨蜜好奇问道：“怎么？你认识？”“……我任课老师。” 杨蜜是个专业的演员，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就像现在，笑的波澜起伏。 她一边笑一边拍着计鸿的肩膀，“哈哈哈…没事儿啊，哈哈，你老师肯定为你高兴，毕竟你是他教出来的不是。” 计鸿无语的扯扯嘴角，“人情世故懂不懂啊？” “嗐，你这片子凭质量冲上去的怕什么。” “……你啊…在剧组要是碰上坏人了，让人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计鸿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好似卖宝刀的杨志遇到了破落户牛二，看的杨蜜心中不爽。 不知怎么的，她又忽然想起计鸿还疑似和红姐有一腿，这下更不爽了。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我之前就遇到过一个很坏很坏的编剧。”杨蜜双臂环胸，面色平静的说道：“他钱雇别人帮他写剧本，你说被雇的那个怎么想的。” 嗯？？？ 计鸿一听，这话不太对劲儿啊，怎么感觉是要往回翻旧账的节奏呢？ 这要是再聊两句，怕不是又要聊到江边鸟这个事儿上。 他沉吟片刻，摇摇头，“代笔算什么，至少说明人家是商量好的。我听说《编辑部的故事》开拍之前啊，有人把剧本给偷走了。” …… ！ 杨蜜：|| 这狗男人知道我没扔便利贴？ “……咳，算了，不说这个了。”杨蜜咳嗽两声，“反正咱不是这种坏人就行了，你说是吧计导。” 计鸿连忙点头，“确实确实。” 说完，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又赶忙把目光收回来。 就在气氛即将尴尬起来的时候，拍照的“咔咔”声忽然猛烈起来。 领导们来了。 北电的一批领导拥簇着一帮络腮胡茂密的印度人从前门进来，看着这群印度人，杨蜜好奇问道： “欸，计导，你说他们是什么等级啊？” “看肤色像婆罗门。”计鸿摩挲着下巴，“印度的电影行业都是继承制，一代一代往下传……” 两人悄悄说着小话，前面的位置忽然被两个印度人坐下。 果不其然，真让薛海说对了，那味儿一下子就窜上来了，那叫一个上头。 计鸿和杨蜜颇为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后的把头往后靠了靠。 过了一会儿，人都到齐，院长上前发言。 先是感谢各位来宾，说着这次交流会的目的，随后着重介绍了一下几个印度来的领导，最后就是由外籍友人上前发言。 又臭又长的开幕式说了大概一刻钟，随后伴随着热烈的掌声，会场的灯全部熄灭。 计鸿下意识的挺直身子，舔了舔嘴唇，自己的片子开始了。 (本章完) 第47章 买版权 第47章 买版权 标放厅内伸手不见五指，伴随着悠扬的钢琴曲子，银幕照亮了座位席上数百颗脑袋。 虽然周传基认为他已经出师了，不过计鸿自己不这么觉得。 这终究是短片，他的最终目的可是院线商业片。十几分钟和一两个小时之间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不过…如果专业人士不好评价的话，那从观众角度来说呢？ 一刻钟之后，片子放完。荧幕上也滚动出计鸿这两个字。 掌声未来，呼声响起，一时间标放厅里一片哗然。 “卧槽！计鸿？计鸿？” “这哥们儿片子是必精品吗？？？” “不是说开场短片是一个老师的吗？” “真牛逼啊！自编自导！” “这他妈真是北电第一才子啊。” 伴随着喧嚣的议论声，急促且热烈的掌声也随之而来。 “计导，这下你可算是咱们学校的大红人啦！”身边的杨蜜双眼放光，不停地拍着巴掌。 不过计鸿此时最在意的不是夸赞，他把头侧过去，“你觉得这个片子怎么样？” 杨蜜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好看啊。” “噢！对了，还得拿去投奖！” “说说缺点啊。”随着愈发热烈的掌声，计鸿声音也提高了些，“就作为观众的角度来看，你觉得这片子还有哪些不足的地方！” “太短啦！我想看两个小时版本的！” 得，自己这算是白问。 计鸿刚把身子收回去，就看到第一排有几道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这些目光中，他只认他们高院长，此时他正和身边一个留着髭须的印度中年男人满脸骄傲的说着话。 隐约还能听到什么“ student works”一类的词汇。 随后就瞧见那印度男人一脸的惊讶。 这也可以理解，计鸿的片子既然被选为了开场短片，那所代表的就不仅仅是他个人，更代表着整个北电。 一个学生作品都能代表整个北电，那他们这个学校的整体实力得有多强？ 瞧那印度男人的嘴型，指不定是在说什么“此子竟然恐怖如斯”一类？的话。 开场短片放完，后面的流程也大同小异，放一部片子，几位领导上去讲讲话。 计鸿印象最深的就是印度方带来的几部片子，那叫一个歌舞升平。 片子都放完之后，众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接下来就是院长带着这些外国友人们逛逛学校，看看上课是什么模样之类的。 不过这些计鸿就没什么兴趣了，今天赶个大早来凑热闹，看了仨小时片子也是颇为疲惫，现在正是回去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 他正要起身往外走，之前在门口指挥的那个女志愿者就一路小跑过来。 “那个，是计鸿……老师吗？” 计鸿愣了一下，在杨蜜来回徘徊的目光中摇头笑道：“太客气了，叫我同学就行。” 然而那女志愿者显得更拘谨了，“噢，是这样，高院长让伱去后门那一趟。”计鸿闻言朝着后门的方向看去，只见高院长正在那儿朝他点头，身边还站着那个刚刚和他谈的甚欢的印度人。 计鸿若有所思，朝那姑娘点头道谢，和杨蜜告别后，便逆着人流向前挤过去。 好不容易挤到后门，计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院长，您招呼我啊？” “哟，来了。” 高院长笑呵呵地拍着计鸿肩膀，把他拉到那个印度人面前，“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印度导演，斯里兰姆·拉格万。” “印度国际电影学院就是他的母校，他在印度知名度可不低……” 高院长后面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计鸿一点没听，他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着斯里兰姆·拉格万这个名字。 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好像就是印度翻拍《调音师》的那个导演？ 计鸿心脏猛的一跳，好家伙，难不成自己把正主儿给引过来了？ 本来他是想靠这个印度国际电影学院，把《调音师》这部片子的名声打过去。 现在可好，不用等了，正主来了。 不过这个拉格万跟印度这个国际电影学院有什么关系？ “……正好拉格万先生也是孟买人。” 听着高院长收尾这句话，计鸿恍然大悟。难怪，之前他查资料的时候就发现这印度国际电影学院坐落在孟买，闹了半天是当地人上当地大学。 不过交流会刚结束，他就急着来找自己，显得有点儿急啊…… 各种念头在计鸿大脑中迅速闪过一遍，随后他微笑着朝拉格万伸出手，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 “你好，拉格万先生，我叫计鸿，是导演系一名大三的学生，也是《调音师》这部短片的导演。” 别说拉格万了，高院长都有些惊讶，“嚯，小计，你英语口语不错嘛。” 计鸿打了个哈哈，用中文说道：“要是简单交流我还是可以的，要是说点更深的东西那就得用翻译了。” 说到这儿，计鸿朝拉格万眨了眨眼睛，看的拉格万不明所以。 “……咳，去a栋3楼那个会议室聊吧，拉格万先生有些事儿想跟你交流交流。” 高院长说着，朝身边的翻译小姐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去陪拉格万聊着。 他自己则是揽着计鸿的肩膀走在后面，小声说着情况。 这个拉格万很欣赏《调音师》这部短片，尤其是当自己跟他介绍了短片导演，还是一位大三的学生之后，那股欣赏之色就愈发浓郁了。 甚至还在散场前提出了想要见自己一面的要求。 虽然说的很隐晦，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高院长一下就听出来他的真实意图。 这是看上《调音师》这片子了。 计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声和高院长说着，“那咱现在去会议室……就是谈版权问题？” “嘿，那还得看这位拉格万先生怎么想的了。”说到版权，高院长眯眯眼，重重的在计鸿肩膀上捏了两下。 “小计，我就说一句话，那天周教授给咱们所有参会人员放你的片子，关于用《调音师》做这次交流会的开场片头的提议，我们是全票通过的。” “你老师刘金彪是第一个投的赞成票。” “只要他出价低于50万，那这版权就绝对不卖！” (本章完) 第48章 小油子和老油子 第48章 小油子和老油子 计鸿听后心里一惊，随后郑重的朝高院长点点头，“明白。” “不过院长，你不留下来吗？” 高院长努努嘴，“来的印度人又不是他这一个，我还得应付别人去呢。一会儿你自己注意着点，别让他把你给忽悠了，我看他挺精明的。” “妥儿。” 看着计鸿毫无留恋的模样，高院长忍不住说道：“这版权伱倒是舍得给啊。” 计鸿笑了笑，“没办法，缺钱嘛。” 《调音师》电影版评分高吗？ 高。 赚钱吗？ 赚。 但问题是成本也高，他负担不起。 即便是找个投资人，也有大概率是给人当孙子去。上辈子当了十几年孙子，现在还去当？ 目前原始资本是他最缺的东西，即便是把《调音师》拿到各大奖项上去轮番拍卖，那点儿钱也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他还要更多。 十几分钟的路程，几人到了a栋3楼的会议室。 把计鸿和拉格万，还有那位翻译留下，高院长便急匆匆的离开。 “计鸿先生，请坐。”拉格万自然而然的坐在正中间的主位，随后热情的邀请计鸿坐下，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不过计鸿也不在乎，大咧咧的坐下，“拉格万先生，您要和我谈什么？” 拉格万的目光有些热切，他双手交叉，紧盯着计鸿，“计鸿先生，我就直说了吧，我非常喜欢您的片子，也就是那部《调音师》。” “说真的，在我看完这部短片之后，我脑袋里关于这部片子的灵感就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说到这儿，拉格万自己也有些困惑，“就仿佛……冥冥之中，我就应该要翻拍这部短片。” 拉格万这神神叨叨的发言计鸿没放在心上，他最关注的问题只有一个—— “那么关于《调音师》的电影改编权，拉格万先生打算出多少钱？” “一万。”拉格万镜片下的眸子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美刀。” “拉格万先生说……他愿意出1万美刀。”翻译犹豫着把这话说完，就疯狂给计鸿使眼色。 哪怕是他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来《调音师》绝对不止这点儿钱。 “什么？1万美刀！” 计鸿露出了震惊的模样，忍不住大叫起来，“这也给的太多了！” “要我说1美刀就够！”他皱着眉头，大手潇洒一甩，“后面4个零，不要了！” 翻译嘴角抽搐的把这话翻译过去，一脸的难以理解。 听闻此话，拉格万瞪圆了双眼，心中忍不住暗喜。 最开始他愿意谈版权，就是觉得计鸿一个学生大概率是没什么见识，好糊弄。 如今一看，他这何止是没什么见识，这是完全没见识！ 不！这就是个傻子！ 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来，“真的吗？计鸿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 “……” 看着上一秒还在欣喜若狂，下一秒就忽然面无表情的计鸿，拉格万心中对于计鸿的评价又提了一个档次。 这小子不好糊弄。 他舔了舔嘴角，装作无事发生，“那么计鸿先生，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 “100万美刀。” “……”拉格万嘴角抽搐几下，笑容僵硬在脸上。 说真的，如果这里是印度，他一定要派人把这小子扔到恒河里。 100万美刀，他可真敢开价啊！ 他预估自己改编电影的成本也就几百万，这小子光版权费就想要100万！ 眼瞧着拉格万的脸色越发难看，计鸿哈哈一笑，“拉格万先生，跟你开个玩笑嘛，别介意。” 到此为止，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拉格万的意图。 怪不得交流会一结束就急匆匆找自己谈电影改编权，访问团托住北电的领导，他来忽悠自己这个“愣头青”，这是想快刀斩乱麻啊。 计鸿双手交叉，顶在下颚，“我的真实心理报价是，20万美刀。” 虽然这个价位也不低，可拉格万心里偏偏生出一股“还可以接受”的想法。 他咬咬牙，“那好，我们就按20万美刀的基础来谈一谈。”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扯皮环节了，别看计鸿年龄不大，可是话术却一套一套的。 两人扯皮了一个多小时，拉格万嗓子都冒烟儿了，这价格就给砍下来了5万刀。 他就纳了闷儿了，一个20出头的小年轻，怎么说话像是个浑身上下涂满神油的老家伙。 看着始终神闲气定的计鸿，拉格万把头发向后捋了捋，表情乖张起来。 “计鸿先生，这个价格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吗？如果这样，那我就只能期待下次合作……” 瞧着拉格万表情有些不对劲，计鸿心中警铃大响。 不对……这老小子怕不是要跳过我这儿下黑手！ 如果说义乌是世界上最大的仿造工厂，那印度就是义乌plus。 想从印度人吃到版权费的外务公司，十个有九个都是被拽掉头套，狠狠打脸，最后铩羽而归。 现在拉格万耐心耗尽，这层名为文明的面具也要被撕下来了。 计鸿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上辈子《调音师》改编就经历过这些事，他也不是毫无防备。 他正要开口，会议室大门打开，一道句苍老有力的声音传进来。 “拉格万，你该不会是想绕过我的学生，让翻拍片子只在印度上映吧？” 说的是英文，显然是给拉格万听的。 见到来人，计鸿和拉格万连忙起身。 “老师。” “周教授。” 周传基西装领带，内里是一件白衬衫，老爷子瘦瘦高高，可走起路来气势磅礴。 看着周传基，计鸿忍不住问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呵呵，我听小高说你要卖版权，我不放心，过来掌掌眼。” 好心的翻译小声给拉格万翻译着，听完拉格万心中便开始暗骂“fuck”。 这个很精明的小子居然是周教授的学生。 周传基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小计，给你介绍一下，斯里兰姆·拉格万，我在印度国际电影学院教书的时候也教过他。” 计鸿忍不住咧咧嘴，老爷子还真是学生遍地走啊。 介绍完，周传基看向拉格万，“拉格万，我必须要忠告你，如果你不能从我的学生这儿拿到版权，你的片子就只能在印度上映。” “至于印度的实际购买能力你大概也清楚吧？” 说到这儿，周传基似笑非笑的看着拉格万，“你觉得你能回本吗？” (本章完) 第49章 8888！（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第49章 8888！（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周传基这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如果片子只在印度上映的话，那他回本大概率是很难的。 虽然印度时不时也蹦出一些优秀片子，可就当前的大部分印度群众而言，他们更喜欢那种龙傲天式的都市兵王，爽文模板。 上辈子印度翻拍的《调音师》在本土只拿下了1000多万的票房，剩下那4000多万票房都是来源于中方市场。 可以说如果没有中方市场拯救，那他们可就要赔到姥姥家了。 这话可把拉格万给说犹豫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印度什么情况他再不清楚不过了，单靠本土市场的确不够，加上隔壁这个13亿人口的庞大市场还差不多。 可唯一的问题就是计鸿这15万刀的电影改编费用着实有点贵了…… 他没有万全的把握能保证这部片子一定赚钱，也没有太大的能力负担起失败的风险。 想到这心中就不由得有些打退堂鼓，既然这小子不好糊弄，便宜占不着那收手也没什么不好的…… 眼瞧着拉格万面露犹豫不决之色，计鸿稍微一想，便猜出来他这是心生退缩之意，于是开始拱火添柴。 “拉格万先生，如果你连15万美刀都出不起的话，那我们的谈判就到此为止吧，实际上我自己也有把它改成电影的。” 相处数月，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学生是什么性格也是颇为了解，立马捧哏问道：“哦？你已经有思路了？” 看着这一老一少在他面前演戏，拉格万眼观鼻，鼻观心。他低下头心中冷笑不已，这么拙劣的演技，真当他会上当吗？ 无非是想营造出一股“我的剧本很抢手”的架势。 你计鸿不好糊弄，难道我拉格万就是傻子吗？ “有个大概的想法，就是把短片的内容改一下，主角目睹了一个富婆联合情人杀掉她老公，他装成盲人侥幸离开之后想去报警，结果发现警察局长就是那富婆的情人……” 周传基一开始只是配合着点头，不过听着听着，他发现计鸿说的这剧情逻辑严丝合缝，好像不是诓这印度人的啊。 有这想法的不只是周传基，拉格万也是如此。 他一开始以为计鸿只是诓自己一下，可他听翻译给他实时翻译着，原本脸上有些戏谑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计鸿所说的这段剧情，故事性和逻辑性都很完整，可见是在心中构思许久。 其次就是他说的这个故事，和自己看完片子之后迸发出的灵感有很大碰撞！ 现在他已经是满脑子灵感的火了。 “咳咳！”周传基大声咳嗽两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计鸿和听的如痴如醉的拉格万。 “小计，这些话咱们可以等回去再说。” “噢，这倒也是。”计鸿一脸恍然大悟般的表情，最后起身就要和拉格万告别。 “拉格万——” “计鸿先生，12万美刀是我能承受的价格底线了。”拉格万打断计鸿，深吸一口气，“12万。” “如果您还是不能接受的话，那我也只好期待咱们下次的合作了。” 天知道他能把这话说出来心里是在怎么滴血。 计鸿和周传基对视一眼，嘴角露出笑容来。 他刚要把左手伸出去，似乎又想到什么，随后改伸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拉格万的右手。 “拉格万先生，祝咱们合作愉快。” 就在计鸿要把手抽出去的时候，拉格万的左手就重重拍在计鸿的手背上。这堪称神之一手，计鸿的笑容瞬间僵住。 “不过计鸿先生，我还有个要求，那就是在后续改编过程中，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不得不说，计鸿刚刚说的那些剧情让他才思泉涌，要不然他也不会忍痛应下这12万美刀的天价版权费。 “喔，这是让我也参与到编剧这一环里？”计鸿挑挑眉，“拉格万先生，我这个人平时日理万机，可是忙得很啊。” “干脆这样，按我们的习俗，图个吉利，数字八谐音发财，咱们一口价，128888。” “不要188888，也不要168888，只要128888！” “到时候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说完，脸上洋溢着热情笑容的计鸿拽起拉格万，丝毫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时间，“走，拉格万先生，我带伱逛逛学校，顺便谈谈咱们签合同这件事儿。” 这场谈判就此告一段落，大家都得到了较为满意的结果。 说是逛学校，实际上计鸿只是拽着拉格万去厕所放了个水就把他扔给翻译了。 随后他就被周老爷子叫去天台抽烟吹风。 老爷子可谓是北电百宝箱，哪儿的钥匙他都能整出来。通往楼顶的那道铁门都结蜘网了，老爷子愣是有把能把它打开的钥匙。 “喏。” “今儿就不嫖您的了，师父，您也尝尝咱这红塔。” “喔，这个还真没怎么抽过。” “我给您点上。” “哒~” 不多时，在a栋天台的边缘冒起了白烟。 “你小子可真舍得啊，十几万就把自己的剧本给卖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短期内不能变现，留在手里有什么用。”计鸿眺望着远方大雁，猛嘬一口烟气，“演员也好，导演也罢，路的尽头都是自己当老板啊。” 周传基听了暗自咂舌，这小子想的可够长远的，做事也够果断。 拉格万本想快刀斩乱麻狠宰计鸿一把，没想到他自己才是那把乱麻，计鸿成了那柄快刀。 “刚才在会议室，我看你说起电影剧本来头头是道的，心里有想法吧？” “嗐，以后写更好的。”计鸿笑了笑，“我现在只希望合同的事儿别拖太久，我怕那个拉格万反悔了啊。” 周传基点点头，“这倒是。让人把耳旁风一吹，你这12万刀怕是不好拿。” “不过问题不大，回来我去催一催。到时候我再给你找个律师，起草合同我也跟着点儿，出不了问题。” 看着周传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计鸿心里暖暖的。 有老师就是好啊。 ps：标题所说的信，内容是什么呢？那就是给大家拜个早年。 祝大伙儿步步高升，事事顺心，前程似锦，小鸽给各位读者老爷拜早年了 ▄██● (本章完) 第50章 少爷，有兴趣弄个院线电影吗 第50章 少爷，有兴趣弄个院线电影吗 有周老爷子督战，第3天上午计鸿就和拉格万把合同签了下来。 地点还是a栋3楼那个会议室，身边围了一圈满脸严肃的领导，弄得计鸿心里怪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签什么两国互不侵犯条约。 合同签完，两人互相留下联系方式，拉格万离开之后，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一众领导的开怀大笑。 高院长精神非常振奋，用力拍着计鸿肩膀，脸上那叫一个容光焕发。 “真没看出来啊，嗯？你小子还是个砍价高手！我当初预计也就是卖六七万美刀，你小子倒好，翻了一番儿！” 现在的中美货币汇率大概是1比7点多，这128888美刀换算下来，将近100万了。 他不敢说是北电最年轻的百万富翁，也绝对称得上是前10。 高院长喜气洋洋，“哦，对了，小胡，这个事儿必须在咱们学校好好报道报道，咱们学校又出了个好苗子啊。” “好的院长，我回去就写稿子。” 说完高院长又连忙看向计鸿，“小计，你不介意咱们学校给伱宣传宣传吧？” “不介意，您高兴就成。” 看着小胡的一路小跑的身影，高院长在后面大喊，“今天就把稿子给我赶出来！” 在当天下午，计鸿以100万的天价，将短片《调音师》的电影改编权卖给了印度人这件事便以台风卷地之势席卷全校。 短短一个下午，校刊，校广播站，校优秀学生公告牌，几乎所有能打广告的地方全都贴上了计鸿这两个大字。 一时间计鸿的事迹在校园疯狂里流传，不知有多少人在寻觅着他的身影。 然而此时，这位传奇正揣着一张百万银行卡在大排档吃饭，吃饱喝足之后朝打印店走去。 “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校园之声广播站又和大家见面了，我是今天的主持人陆嘉静。今天我们要隆重介绍一下计鸿同学和他的短片《调音师》……” 平稳婉转的女声在校园各个角落里回荡，吃完晚饭的计鸿走在宿舍楼梯上也能听到。 一进宿舍门，更激烈的议论声就冲进耳膜。 “卧槽！100万！卖了100万啊！！！” “计鸿也太他妈牛逼了，真让他说对了，这拍文艺片确实不如商业片赚钱啊。” “还叫计鸿？叫鸿少！” “卧槽，鸿少来了！” 原本冷清的小宿舍此时挤了十来号人，大部分都是临近宿舍的人。也有几个不认识的，可能是室友的朋友。 见到计鸿，这群人像拥簇皇帝似的连忙将计鸿拽到最中间，七嘴八舌的问着。 老话讲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计鸿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们身为计鸿的朋友也跟着沾光啊。 “鸿哥，这不摆宴席搓一顿？” “计鸿，你那片子版权真卖了100万？” “鸿少，现在现在咱学校十大校草你排第一啊，唯一一个不靠长相，凭硬实力冲上去的。” “请客啊鸿哥，必须请客！” “敌法师能不能来支援啊！你玩单机呢？” 这声音有些突兀，计鸿看了一眼，是正在打dota的薛海。 计鸿正应付着这群闻风而来的人，忽然有人起哄道：“计鸿，你拍这片子薛少出了不少钱吧？没有薛少就没有现在这部《调音师》，你说你是不是得报答一下薛少？” 起哄的话一说，身边的应声虫都附和起来。 “对对对，鸿少，给薛少看看诚意！” “这能忍啊鸿哥，给他们看看你的实力！”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着，神色不一，心思各异。 薛海听到他们的争论，皱着眉头摘下耳机，“瞎几把起什么哄，鸿哥卖的是剧本，又不是短片，跟我有什么关系。” “哟，薛少谦虚上了。” “薛少不投钱~片子哪儿弄得出来啊~~” 听着他们的七嘴八舌，计鸿舔了舔牙齿，大咧咧的坐在位子上点头附和，“说的有道理，这钱啊，我还真不能揣腰包里。” “哎！还是鸿哥格局大啊。” “鸿哥这不得五五分？” 看着一脸“说的有道理”的计鸿，原本不耐烦的薛海眼中划过一丝惊异。 只见计鸿咧嘴笑道：“所以啊，我决定把钱全都拿出来赚个大的。” “接下来可就是商业机密了，你们要是也想拿笔钱玩玩的就留下，没有的那就先走一步吧。” “大的是多大啊？” “我出5毛钱的！” “鸿哥你这是要搞投资？” “多少钱啊？鸿哥出多少？我跟一半儿！”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计鸿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轻轻拍在桌子上。 “100万。” 一时间原本还欢声笑语的宿舍瞬间鸦雀无声。 计鸿左右环顾一圈，笑眯眯的问道：“有愿意也掏钱玩玩的吗？低于5万就算了啊。” “……” 计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起身打开宿舍门，微微弓腰，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咳……鸿哥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是是是，商业机密就不打听了。” “鸿哥记得请客吃饭哈……” 半分钟之后，宿舍终于冷清下来。 薛海翘着二郎腿摇头笑道：“鸿哥，你这手够厉害的，把他们都吓跑了啊。” 计鸿诧异的挑挑眉，“谁跟你说开玩笑的了，我认真的啊。” 他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本房产证，重重压在桌子上。 “我家的房子，下午找人问了，应该也能值个六七十万吧。” 看着这房产证，计鸿也是颇为感慨的咂咂嘴，“前几年我爸就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了，他说怕他老了以后办糊涂事儿，让哪个老娘们儿眯上，把房子都赔进去喽。” “鸿哥，你……” 在薛海困惑不解的目光中，计鸿从衣服内兜掏出了最后一样东西——是他刚从打印店打印的剧本。 “剧本嘛，是我前段时间抽着零散时间写的，虽然有些瑕疵，不过还能看。” 他拉过凳子在薛海旁边坐下，随后把剧本递过去，“少爷，我这儿有一个赚大钱的活计，正儿八经的弄一部院线电影，敢不敢接？” (本章完) 第51章 人在囧途 第51章 人在囧途 薛海没说话，他下意识的低头去看那份剧本，只见上面4个大字：《人在囧途》。 他眉头皱起，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这第3个字念啥？” “jiong。” “噢……”薛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却是一副似懂未懂的神色。 他能猜出来囧大概是一个形容词，可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个字，也不知计鸿是从字典哪一页翻出来的。 他沉吟片刻，把剧本放下，“鸿哥，你预期的成本是多少？” “600来万吧。” 这价格是他参考上辈子的成本说的，因为具体拍摄地点，器材租用，选角等问题他还没研究过。 此话一说，另外两个室友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拍个学校作业就顶天了，人家都已经谈上上百万的生意了！ 虽然明知自己没资格参与，可还是忍不住站在一旁侧耳倾听——哪怕听一听也是长见识啊。 薛海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心中是惊骇无比。 我了个操……鸿哥这也太癫了…连房本儿都掏出来了，他就没考虑过血本无归的可能性吗？ 他算了一下，计鸿倾家荡产掏了一百五六十万，那自己再出四百来万就能把成本凑齐。 不过哪怕是他这个煤二代一次性掏400万也得慎重考虑一下。 倒不是出不起钱，只是他不想把这件事跟家里说。如果掏自己私房钱的话，那掏完可就真是一分不剩了…… 想了又想，他忍不住说道：“鸿哥，上来就玩儿这么大的？这要是亏本了，你可就得露宿街头了。” 计鸿点上一根烟，“少爷，拍《特殊交易》和《调音师》的时候你的确帮了我不少忙，出钱出力，前期准备基本上都是伱包圆的。” “不过咱也不是附你身上那吸血鬼。”计鸿拍了拍剧本，“这就是我的谢礼，能赚多少就要看你愿意投多少了。” 这是掏心窝子的话，计鸿是真拿薛海当兄弟，这才第一个询问他。 虽然自己现在凑不齐钱，可绝对不缺投资人 下午的时候高院长给他来过电话，说明天会有几个报社记者来采访他。到时候名声打出去，他多找几个小投资商拉一些零散的钱总能凑齐。 或者他去找周老爷子，老爷子学生遍地，人脉也广，他从自己老师那里寻求帮助，大概率能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投资商。 哪怕再不济他还可以按原定路线去武汉找华旗嘛。 薛海久久无言，他是真的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一百五六十万，连带着房本儿，这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啊，他就这么笃定能赚到钱？ 要是平时拍个小短片几万几万的掏，这种小打小闹也无伤大雅。可现在有几百万的空缺等着自己来补，他要是掏了还真有些伤筋动骨…… “那我就先看看剧本再说。”薛海忽然咧嘴一笑，拿起剧本，“不过就凭咱俩的交情来讲，鸿哥，最少也得给你投个100万！” 计鸿甚至愿意掏房本来凑钱拍电影，可谓称得上是一句赌狗。 但薛海还能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就是计鸿实打实的把他当兄弟。 他大可以拿着一份剧本来忽悠自己继续给他当天使投资人，反正自己是狗大户嘛。可计鸿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把所有身家全部压上，问自己愿不愿意投一笔钱。 这就是鸿哥的诚意啊。 把自己当兄弟的诚意！ 单凭这份诚意，哪怕是注定血本无归，他也要投一百万维系这份感情。 这年头小弟好找，兄弟难求啊。 说完，薛海便上床看剧本去了，计鸿则是伸了个懒腰，绕过另外两个一脸震撼之色的室友去厕所洗漱。 次日清晨，计鸿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就去和报社记者见面了。 高院长日理万机忙得很，于是给他找了个颇有经验的学生带路，顺便给他讲讲见记者的注意事项，别一不小心爆点什么大料。 虽然计鸿自认为用不着，可他也不好拂了高院长的热情，于是便应了下来。只是在他发短信询问带路学生叫什么的时候，对面久久没回话，估计是正在忙。 出了宿舍楼，计鸿正要寻那位带路学生，忽然听到身后一道甜软声音喊着，“北电第一才子兼校草，这儿呢！” 计鸿回头一看，眼睛瞪老大，“嚯，杨蜜？” 杨蜜蹦蹦哒哒的来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说道：“怎么着，没想到吧？给你带路的人是我！” 计鸿稍微一琢磨，这倒也合理。 现在北电风头正盛的也就属杨蜜了，她见过的采访记者更是数不胜数，的确是颇有经验。 走在去面见记者的路上，计鸿认真听着杨蜜和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接受采访时的经验所得。 半个小时后，到了会议室门前，杨蜜拍拍计鸿肩膀，“去叭，我在外面等你。” 其实计鸿很想问一句你等我干什么玩意儿，不过介于快要到了约定的采访时间，计鸿没再多说，推门而入。 来的记者不多，不过都是颇为有名的报社。像什么《北平晚报》，《京华周刊》，《北平青年周刊》一类的。 面对计鸿这个20出头就能卖出百万版权的年轻人，记者们显得很是热情，七嘴八舌的问了一大堆。 像什么“和印度人谈版权时的心理活动”，“你拍这部短片时收获到了什么”，“谈谈你对印度人的看法”…… 整的计鸿还以为他是在做语文阅读理解，差点没忍住来一句“抒发了我的思乡之情”。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几个记者又给计鸿拍了个照，便和他挥手告别。 人走光之后，计鸿拿起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这一个多小时说的他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呀，采访完了？” 一颗脑袋忽然从后门探出来，在里面张望一圈，随后进来抽了张椅子坐下。 “没问什么特别刁钻的问题吧？” “那倒没有，对我还是挺热情的。” 看着手托香腮的杨蜜，计鸿好奇问道：“你在外面硬等了一个小时啊？” “……嗯。” (本章完) 第52章 苦口婆心的老爷子 第52章 苦口婆心的老爷子 计鸿愣了一下，只见杨蜜那双眸子越发柔情似水，就连骨头似乎也跟着软了起来…… “你这怀春少女演的太假了。表现不够自然，缺乏必要的细腻和深度。而且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显得过于刻意，缺乏流畅和真实感，使整体表现缺乏说服力。综合来看，我对你这次表演的评价是，勉强及格。” 听计鸿这么一说，杨蜜立马恢复正常，眼睛瞪得老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伱调教演员这么厉害啊！” 计鸿淡淡的喝了一口水，“那倒不是，因为我看出来你指甲上贴亮片了，刚刚你是去做美甲了吧。” “……” 第二次。 这是杨蜜第二次感觉血压“噌”的一下爆涨，还是因为计鸿。 杨蜜有些红温，而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极了计鸿小时候养的那只吉娃娃。 于是他连忙转移话题，“咳，你等我一个小时是要干嘛？” “等你个屁！我是今天和人约好了要去做美甲，提前弄完了顺道回来看看你。” 瞧着不停朝自己翻白眼的杨蜜，计鸿起身离开，“得，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我要去找我老师一趟。” “找周教授干嘛？” “商量一下《调音师》投奖的事儿，顺便给老爷子看看我的新剧本。” “你又写了剧本！”杨蜜一脸的震惊之色，“《调音师》这片子才结束多久啊，你就又写了个新的短片剧本。” “那倒不是。”计鸿朝她神秘一笑，“这次是正经的院线电影剧本。” “想看~” “那可不成，怕你偷我创意。” “呸！我要是有写剧本的能力，我就去当导演了。” “嗯……这倒也是，那就给你看看吧，反正我打印了好几份呢。” 计鸿从书包里掏出一份递给杨蜜，随后便告别她径直走向周传基的办公室。 “师父，我来看您啦。” 周传基一抬头便瞧见了自己的得意门生，随后乐呵呵的说道：“哟，这不是咱们北电的风云人物计鸿嘛，什么风把你吹我这儿来了？” 平日里让老爷子涮的多了，现在他也算是产生了抗体。了，对这话不感冒了。 计鸿熟练的坐在位子上，随后叼上一根烟，“这不是想来跟您商量商量《调音师》这短片投奖的事儿嘛。” 老爷子可不信计鸿这话，“你小子自己心里没主意？” “有归有，但还是想问问您的意见嘛。” 随后这一老一小商讨片刻，最终决定投两个奖项。 一个是计鸿提出的卢纹国际电影节，另一个则是老爷子建议的德国柏林。 剩下还有一些不怎么出名的小电影节可以试试，不过那些计鸿就不怎么感兴趣了。 有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不舍。 商量完《调音师》的事儿，见计鸿似乎还没有走的打算，老爷子微微挑眉，“你小子这是还有别的事儿？” “嘿，还真让您猜对了。” 计鸿呵呵一笑，“随后从书包里掏出一份剧本递给周传基，“您瞧瞧，我这些日子断断续续写的剧本，打算当我毕设用。” 周传基接过剧本，稍微一捏便能感觉出来要比《调音师》的更厚一些。 “嚯，我摸着这厚度，感觉得是半个小时起步的片子啊。” 计鸿笑了笑，“一个半小时，打算走院线呢。”老爷子愣了一下，眉头皱起来，“成本大概是多少？” “六百多万吧，算着我家房本，我能掏出来一百五六十万。再来个能掏出四——” “砰！” “胡闹！” 老爷子猛地起身，巴掌重重拍在桌上，一脸严肃的看着计鸿，“你以为院线电影是过家家吗？！” “还掏房本，这片子赔了钱你住哪儿？住大街上吗！”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以前挺有分寸的，拍的两部不错的短片就让你飘的找不着北了？” 计鸿有些惊讶的看着胸口急促起伏的周传基，拜师三个多月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老爷子动这么大肝火。 不过他心中并没有不满，反而暖暖的。 计鸿嘴角含笑，“师父，您先看看我的剧本再说。” 周传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随后重重坐下，翻开剧本。 翻开第1页时，老爷子眉头还是皱成川字，然而每翻一页，这眉头就舒展一些。半个小时过后，剧本完全看完，老爷子的脸色已经平和了许多。 “典型的没头脑和不高兴式框架，而且是很少见的喜剧公路片……” 周传基点上一根烟，开始在屋里不停的踱着步子，转来转去看的计鸿有些眼晕。 此时的周传基很犹豫。 从感性角度来讲，他不希望计鸿用全部身家去赌，一步走错就是跌下万丈深渊。 但是从理性角度来看，这剧本真的有大爆的潜质啊。 感性和理性在大脑中来回撞击，让周传基越发犹豫不决，过了好久，理性终究是把感性摁在胯下。 “你找到投资商了吗？” 计鸿笑呵呵的，“这不是琢磨着让您老来帮忙介绍一个嘛。” “嗯……也好。我认识几个靠谱的。”随后周传基话题一转，重重在桌子上拍了拍，“不过你小子给我记住了，房本和你那100万版权费，都给我收好喽！” “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赌徒似的，就想着利润了！看不着前面这条路有多少个坑！” 听着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诫着自己，计鸿一个劲儿的点头。 “您说的对。” 半个小时之后，耗尽了嘴里最后一口唾沫，周传基这才挥挥手，“行了，去吧。” “好勒，师父，您放心，我肯定老老实实听您的话，不拿全部身家去赌。” 看着计鸿拍胸脯打保票，周传基这才放他离开。 老人嘛，总是得顺着他们的话去聊，实际上计鸿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去银行贷个款呢。 “计导！” 一只巴掌忽然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计鸿回头一看，这下可是真惊着了。 “杨蜜？你不会又等了我一个小时吧？” 杨蜜没接计鸿的话茬，挥了挥手里那份名为《人在囧途》的剧本，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计导，你找到投资商了吗？” (本章完) 第53章 鸿哥，你是知道我的 第53章 鸿哥，你是知道我的…… 看着脸上探索欲满满的杨蜜，计鸿拎着书包往楼下走，“你猜我为什么找我老师帮我看剧本？” 这潜台词就是老爷子的人脉广。 “那就是还没找到喽？”杨蜜美眸流转，“你预估成本大概是多少啊？” 她从计鸿手里拿到剧本之后本来是打算回宿舍再看的，可是耐不住这名字太勾人——她不认识这片名第3个字。 于是她好奇的翻开看了一眼内容，这一看，就收不住了。 是喜剧片很常用的人物模板，没头脑和不高兴。 她不敢说计鸿的剧本把这套常见的人物模板玩到出神入化，但绝对称得上是炉火纯青。 尤其是当她看到牛耿和李成功在小旅馆里睡一张床的那段剧情，光是想一想就咯咯笑个不停。 “成本的话……大概600万左右？”计鸿扭头看向杨蜜，“怎么？你有兴趣投点钱玩玩？” 嘶！600万！ 玩这么大。 听完计鸿的报价，杨蜜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我，我可没那么多钱，我顶多也就出10万玩玩……” 虽然她很看好《人在囧途》这份剧本，可也不敢拿上百万去投这片子。 不敢赌啊。 这要是赌错了，她就只能睡桥洞了。 之所以愿意掏10万来小赌一下，主要还是源于她对计鸿的信任。 “成啊，伱要是想玩儿，10万也行。” 计鸿倒是不在乎，自己能凑的钱已经拉满了，剩下的那些成本谁来补都一样。 “嘿，那咱以后就是合作伙伴咯。”杨蜜笑嘻嘻的，一巴掌拍在计鸿肩膀上，“不过话说回来，你那片名第3个字念什么？” “jiong，三声。” 现在这年头囧还算是个生僻字，认识的人不多，即便是在输入法里找这个字也有些麻烦。 杨蜜看着剧本沉吟片刻，“为什么要用这个字？这种让人连读都读不出来的生僻字，只会把更多的观众推到门外吧？” “如果叫《人在衰途》会不会更好一些？” 《人在衰途》……那还不如叫阿衰呢。 “一般来说，生僻字的确会让观众不明所以，最后望而止步。不过囧这个字比较特殊……”计鸿拿过剧本，遮住人，在，途这三个字，“单拎出来的话，你觉得它像什么？” “嗯……” 杨蜜盯着囧这个字看了好久，随后若有所思的说道：“马桶坐垫？” “……” 神他妈马桶坐垫！ 计鸿捏了捏鼻梁，“这一撇一捺看着像不像人眼睛？中间的口是嘴巴……” 让计鸿这么一提点，杨蜜茅塞顿开，她频频点头，“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字像一个表情似的。” “呵呵，我把这个叫颜文字。” 计鸿说着，随后从兜里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杨蜜。 “嗡嗡” “什么东西？”杨幂掏出手机一看，随后眼睛瞪得老大。 计鸿：n_n “哇！这是怎么打出来的？好像一个笑脸欸。”“用特殊符号搭配着来，把这些符号排列组合，组成一个具象化的表情。” “啧啧啧，没看出来呀计导，标点符号都让你玩出儿来了。” “咳，平日里研究的比较多。” 两人在逸夫楼楼下告别，杨蜜抱着手机，还沉浸在颜文字中。于是计鸿先一步告别回了宿舍，他得写一下策划书，到时候好给老爷子叫来的投资商看。 “咯吱~” 计鸿推开宿舍门，屋内鸦雀无声。 裤衩袜子在床上堆成小山，垃圾桶里摞满了湿重的纸团，明明和以往一样，可计鸿却感觉哪里不对。 他下意识的抬头往上一看，只见薛海正抱着《人在囧途》的剧本在床上观摩。 草，我说呢，今儿没听到少爷打dota骂大街还有点儿不习惯。 “我说少爷，你今天这一上午不会都在看剧本吧？” 薛海目不转睛的盯着剧本，“啧…写的……有点牛逼，得细细品读啊。” 这个不是客套话，而是他真觉得有点牛逼。 遥想当年，他老爹薛定山也曾有一段时间沉迷于投资电影，他也跟着看过不少剧本。 虽然投资的那些片子有赔有赚，但是在薛海看来都大差不差，没一个能在他内心掀起太大的波澜。 可《人在囧途》不一样，他今天上午看剧本的时候乐的直打嗝儿。 要说心动那是肯定的，就是掏空他的小金库，拿出这400多万来一场豪赌……他着实是有些犹豫啊。 想了又想，薛海吐出一口气，把剧本合上，“鸿哥，你这个赶个大早干嘛去了？记者采访也不至于采访三小时吧。” “找周老爷子去了，让他帮忙找找投资商。” 薛海眉头一挑，“哦？周教授怎么说？” “他说我剧本还不错，投资商他帮我找找。少爷，你要投多少可赶紧定下来，晚点儿这位置就让人抢光了。” 说到这个，计鸿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带我去见记者的是杨蜜，她也投了10万……” 不过这些话薛海就没再去听了，他若有所思，琢磨着周传基对《人在囧途》的看法。 周教授觉得这剧本不错？甚至愿意给主动找投资…… 要说他老爹看片子的眼光，那可以说就是个睁眼瞎。可要说周老爷子的眼光，那绝对称得上是慧眼识珠。 瞧着薛海又沉默上了，计鸿不再多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随后给高院长拨过去电话。 他还有个便宜想占一下呢。 “喂？高院长，对对对，是我，计鸿。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一下。” “是这样，我打算拍一部院线电影，时长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左右。” “明白明白，我就是想问问您，我这部片子能不能当我毕设用，毕竟这种大长篇拍下来时间肯定要很长……” “好嘞，能当毕设用就行，麻烦您了……”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吓的计鸿一个哆嗦。 他回头一看，只见薛海从床上一跃而下，光着脚丫子冲到自己面前，一脸郑重的握住自己的手。 “鸿哥，你是知道我的……” (本章完) 第54章 非他二人不可 第54章 非他二人不可 “鸿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一向很相信你的才华。” 瞧着诚恳且真挚的薛海，计鸿扯扯嘴角，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院长，如果我剧组里有我的同班同学，也可以算是他的毕设吧？” “嗯……虽说咱们毕设要求是跨三个专业联合拍摄，不过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嘛，我个人给你开个小绿灯！不一定非要跨专业。” “得，谢谢院长啊。” 挂了电话，不等计鸿开口，薛海便一脸肉疼的说道：“鸿哥。伱这片子资金还差多少？500万以下，我全包了！” 500万是他的极限了，自己的小金库就此全部掏空。 看着忍痛大放血的薛海，计鸿啧啧两声。 好嘛，昨晚上还在犹豫要不要投资，现在直接改口全包了。 不过这几百万的投资可不是儿戏，他认真重复了一遍，“少爷，认真的？全包了？” “全包！” 薛海咬着牙，颇有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奶奶的，赌了！亏的裤衩都不剩也没事儿，大不了我厚着脸皮跟我爹要钱去！” 说到底，他还是选择相信周教授的判断。 “鸿哥，我现在可是把我全部家当都赌在你的才华上了。” 既然少爷把宝全压在了自己身上，那他也不能太差事儿。 计鸿拍了拍一脸肉疼的薛海，“少爷，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坑兄弟。” 现在启动资金已经凑齐，那就不再需要周老爷子帮自己联系投资商了。 于是在他离开周传基办公室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打电话告知已老爷子经凑齐了成本。 这可把周传基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计鸿是利益熏心去借高利贷了。 计鸿和老爷子好一阵解释，最后把薛海拉过来说话，这才打消了老爷子的疑虑。 不过老爷子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说薛海啊，你这掏了四五百万投资，你家里人知道吗？” 薛海的声音很谦逊，“噢，没事的周教授，这种事不用跟家里说，反正我掏的是我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零钱。” 这话说完，周传基愣了好一会儿才挂下电话，随后在心里暗骂一声“狗日的煤二代”。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薛海正打算回自己的床上为500万默哀片刻，肩膀被计鸿一把拍住。 “少爷，再有两天咱该放暑假了，我这有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 “招演员。” 说到这个，薛海嘶了一声，“你别说，鸿哥，咱要是拍院线电影的话，那是不是得请几个腕儿啊？” “不错，的确得请几个充当一下门面，不过别的都是次要，把这两个男主演找齐了就好。” 这片子最大的亮点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这两位男主，其余的角色其实用谁都大差不差。 计鸿想了一下，随后好奇的看着薛海，“少爷，你觉得李成功和牛耿这两个角色请谁来演合适？” 头一回见计鸿问自己如此专业的问题，薛海认真思考了好久。 “嗯……李成功的话，我感觉郭跶老师挺合适的。牛耿的话，星爷拍的《功夫》里那个胖子，叫什么什么，林子葱？我觉得这个人不错。”“正好一胖一瘦，瘦的精明，胖的蠢，搭配起来戏剧效果绝对拉满！” 薛海越说越觉得有道理，随后一脸自信的看着计鸿，“鸿哥，你觉得呢？” “不错，你这个提议很好。”计鸿拍拍薛海的后背，“以后就不要再提建议了。” 薛海：…… “牛耿这个角色，你去找王保强，就是演《天下无贼》的那个。李成功你去找徐争，就是《春光灿烂猪八戒》的男主。” 说到徐争，计鸿多叮嘱了一句。 “徐争你尽量在6月30号之前把他的合同给我签下来，你要超过这个期限，每迟一天咱们就少赚一分钱。” 薛海认真点点头，不过还是疑惑问道：“为什么必须是6月30号之前？” “因为6月30号《疯狂的石头》要上映了。” 《疯狂的石头》上映之后有多爆就不必多说了，虽然徐争在剧里的戏份不多，可随着片子的票房水涨船高，他的片酬自然也会跟着往上升。 现在正是他要借这部片子累积资金的时候，成本自然是能压就压一下。 薛海拍着胸脯打保票，“明白鸿哥，这事儿妥妥的交给我！” 虽然他不知道计鸿为什么很看好《疯狂的石头》这部没上映的片子，但是鸿哥说了，那他照着去做就准没错。 计鸿在专业领域上的造诣绝对要比他高得多。 “对了鸿哥，片酬的话，咱们大概要给多少啊？” 计鸿沉吟片刻，“王保强的话，片酬就卡在六七万左右这样吧。徐争随便给两万就行。” 说到这儿，计鸿再次叮嘱道：“少爷，你可得掂量着点儿，我只要这两个人，别人我一概不要。” “妥，指定把这二位完完整整的带过来。” 今天已经是24号了，留给薛海联系演员的时间不多，于是在计鸿交代完，薛海急匆匆换好衣服出门离开。 看着薛海离开的背影，计鸿吁了口气。把这种事儿交给少爷他还是放心的。 自己的兄弟自己清楚，虽然薛海在学业上是一窍不通，可要说到和人谈判扯皮这种事，那他绝对是继承了他爹老子的天赋。 “呃~啊~”计鸿伸了个懒腰，“果然还是找煤老板当投资人更舒服啊。” 这要是换了别人，自己怕不是还要提交好几版策划书。试问谁不喜欢一个只出钱不干预拍摄的投资人呢？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声一响，计鸿拿出手机一看，是杨蜜发来的消息。 杨蜜： 计鸿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这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颜文字？ 想了一下，他也回了个颜文字。 计鸿：^_^ 杨蜜： 计鸿：=_= 杨蜜：>o< 计鸿：ヽ(‘⌒メ)ノ 这个颜文字的难度可能比较大，等了好久也不见杨蜜再发消息过来。 计鸿微微一笑，放下手机，提笔开始画分镜。 (本章完) 第55章 为你破个例？ 第55章 为你破个例？ 薛海离开学校这一走就是三天，想必是在为招演员的事儿忙碌着。 计鸿虽然在学校，可也不清闲，每天除了画分镜就是写单子，算算需要什么设备，在哪里拍，建组招人一类的事儿。 他又把片子的成本重新计算了一下，发现自己当初那600万说的有点儿多了。 自己是按照电影成片逆推出来的剧本，所以剧本里的删减镜头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有名气演员他也只打算请王保强和徐争两个，其余的角色用不着请什么角儿，换成素人演员一样能用。 最后就是导演，编剧，后期，这些岗位他一人承包。监制也是自己人，薛海盯着点儿剧组，别让他们闹事就够用了。 这一合计，片子的成本还能再降个五六十万。 不过计鸿还是不满意，看着自己列出来的成本单子，他总觉得还有些不必要的费用可以再压缩一下。 单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占比较大的部分是场地费用和租赁器材费用。这两个他想往下压一压，但是又不舍得，毕竟这两点是会直接影响到片子质量的。 “老王，别躺着了，赶紧还设备去，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器材室那儿留的是你学生证吧？小心给你扣下。” “卧槽！你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伴随着一声惊呼，两个室友急匆匆拿起堆放在宿舍的三脚架和板灯起身离开。 事儿倒是和计鸿无关，毕竟他们也不是一个小组的。不过两人的对话倒是提醒了他，租赁公司的器材虽然贵，但是借学校的设备免费啊。 计鸿算了算日子，再有两天学校就该放假了，到时候器材室一锁门事儿可就谈不成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立马给高院长打过去电话。 “喂？高院长，哈哈，我计鸿啊，想跟您谈谈关于租用咱们学校器材的事儿。” “哦？怎么，要借什么大型设备？” 高院长也是老人精了，计鸿一开口他就猜出来，这小子怕不是要借一些学生很难借的东西。 要不然这种事儿哪用得着惊动他这个院长，去器材室把租赁单子一签，学生证一压，拿了设备不就成了。 “还真让您说着了，院长，我确实想借点儿大型设备。” 高院长沉吟片刻，“这样吧，伱来我办公室，咱们当面聊。” “好嘞。” 半个小时之后，计鸿来到了高院长的办公室。 他敲了敲门，探头进去，正好瞧见高院长在喝茶。 “哟，院长，品着呐。” “来啦。”高院长吸溜了一口茶水，“坐，我刚刚听你在电话里说，想要借学校的大型设备？” “可不是，院长，你都不知道现在那些租设备的公司有多黑。”计鸿脸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跟回自个儿家似的坐在高院长对面。 “外地的我还没问过，单就北平的，光线影业跟星光影视那简直跟抢钱一样……” “停停停，我听你小子跟我诉苦来啦。”高院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继续吸溜着茶水，“都要借什么啊？” “阿莱st摄影机两台，一架斯坦尼康，cmit5u……” “噗！” “咳！咳咳……打住！你给我打住！” 计鸿一开口，高院长喷了一桌子，脸呛的通红。 本以为是有些稀缺设备他没借到，闹了半天这小子是他娘的把主意打到学校来了！ “你小子倒是不见外啊，啊？你是不是连滑轨，摇臂，稳定器什么的也想从学校借啊？” 计鸿闻言站起来连连鞠躬，“谢谢高院长，谢谢母校……”“打住！” 高院长这茶是喝不下去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油滑的学生。 “嘿嘿，高院长，反正也要放假了，借设备的人也不多，把器材扔设备室沾灰，不如让我试试都还好不好用，万一有哪个坏了呢？”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高院长皱着眉头摆摆手，“暂且不提你要借的贵重设备不对学生开放——你是要用来拍你那部一个半小时的片子吧？这少说也得拍两三个月吧？” “学生租用学校设备的上限是半个月，你这不合规矩啊。” “我懂您的意思了。”计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每隔半个月回学校重租一遍，不就签个单子的事儿嘛。” 就算自己跑到美国去拍，来回一趟的机票才多少钱？这一整套的设备去租赁公司租俩月要多少钱？ 哪个多哪个少，他又不是不识数。 我特么是这个意思么…… 高院长眼皮抽搐几下，琢磨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你……现在回去一趟，把剧本拿来，我看看再说吧。” “哟，这不巧了，我这人就有随身携带剧本的好习惯。”计鸿呵呵一笑，从兜里把卷成卷儿的剧本放到桌上。 高院长：…… “……行吧，我看剧本可慢啊。” “没事，我这人最有耐心了。”计鸿笑眯眯的又补充了一句，“剧本名叫《人在囧途》。” 我又不是不识字…… 高院长在心里吐槽一句，随后拿起剧本—— 草，还真不认识。 这剧本名字有些怪，高院长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不过翻开剧本，看着看着，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半个小时之后，高院长也开始在屋里踱步子了。 “你……你这片子成本大概多少，算过了吗？” 计鸿毫不犹豫，张口就来，“700万！” 这话惊得高院长脚一软，差点没栽了。 “700万？！？！” “你哪来这么多钱？”高院长眼睛瞪得老大，“《调音师》那片子你不是就卖了100万吗？” “大头是我室友出的。” “你室友？”高院长皱着眉头琢磨了好久，最终摇摇头，“那院长不认识。” “就是那个煤二代。” “薛海。”高院长即答。 要是这么说就合理了，就薛海这孩子的家境，掏个五六百万跟玩儿一样…… 他爹光往学校捐的钱就不止五六百万了。 剧本的确是很优秀，让人先笑后思。虽然是一部喜剧片，但是内容充斥着人文关怀，对社会现状问题也是针砭时弊。 说句夸大的话，这片子的结构框架让他想到了《甲方乙方》。 优秀的剧本，有能力的导演，而且投资商也找到了，要不……就为他破个例？ (本章完) 第56章 7万俩主演 第56章 7万俩主演 眼瞧高院长有些松动，计鸿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我觉得吧，出品方得加上咱们学院的名字，特别鸣谢也得加上您的名——” “好了，不用再说了！”高院长大手一挥，打断了计鸿的话。 “虽然按理来讲，你借这些不对学生开放的大型设备很不合理。” 一听到“虽然”二字，计鸿整个人松懈下来。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 “咱们学校对于每学期评选的优秀学生是有特殊鼓励的，至于鼓励内容嘛……”高院长一脸严肃的背着手，“那就我来定吧。” 好歹他也是个院长，敲定这点事的权力还是有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剩下的也就不言而喻了，器材租赁这笔开销算是全省下来了。 按照计鸿之前在光线影业那边看的器材费用来估算，这一套租下来日费用大概要两万。 他个人预估的拍摄时长是两个月，合着今天这一谈，自己节省下来120万左右的开销，总成本已经被砍到了四百三四十万。 在脑子里把这笔账一算，计鸿浑身上下那叫一个舒畅，就一个字儿，爽！ 看来当学生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可以以学生的身份白嫖学校的设备。 计鸿生怕高院长反悔，变戏法似的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了自己早已拟好的总器材单子，看的高院长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这小子可真是不拿学校当外人，够敢开口的。 正常租赁一天少说也要2万的全套设备，这小子就好意思开口跟学校白拿。 可自己还偏偏心动了。 介于器材室再过几天就要关门，于是计鸿当机立断，拉着高院长就朝器材室走。 那器材室的老师见到高院长惊讶的很，他还是头一回见到院长亲自带着学生来借设备。 然而等高院长把手中的设备单递过去时，器材室的老师更惊讶了。 “院长，这，这单子上的大部分器材都是不对学生开放的吧？” “哈哈，周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孩子叫计鸿，很有天赋啊。好苗子小小的破个例…也是可以的嘛。” “哎哟！这学生就是计鸿啊。”周老师恍然大悟，“就现在这些来器材室借设备的孩子啊，唠着嗑儿是张口计鸿闭口计鸿，听的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周老师絮絮叨叨的看着单子随口问道：“和校外那些来咱学校租设备的剧组一样，按正常的租赁价格来？” “……” “……”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诡谲的寂静，最后还是高院长打破了沉默，“咳，周老师，还是带我们去拿设备吧。” 妈的，臭嘴！ 周老师暗骂一句，忙拿着单子去找设备了。 不过计鸿要的设备太多，而且像滑轨，斯坦尼康这种大型重物一两个人也搬不了，于是周老师还招来5个学生一起帮忙。 设备室在3楼，5个人吭哧吭哧来回搬了三趟，才把这些东西全部拖到男宿舍楼1楼的一间杂物间里。 不过搬设备之前，计鸿把每一样器材都亲自试用了一遍。万一哪个设备借来的时候就是坏的，那学校就又省了一份翻新设备的钱。 有时候计鸿很好奇，学校有些设备用了十几年还是崭新的，怕不是全靠学生的赔偿维持？ 看着计鸿熟练的绑上斯坦尼康跟玩儿一样，高院长心中也是惊讶不已。 导演系的课程没有关于使用斯坦尼康的教学吧？ 这小子是从哪儿学的？ 确认了器材无误，计鸿和宿管要了杂物间的钥匙，暂时充当杂物间管理员。 宿管阿姨看着那些冰冷乌黑的器材忍不住咂咂嘴，哪怕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的，也能感觉出来都是贵重物品。 事实也正如宿管阿姨的猜测，这些设备总价值都有上百万了，计鸿单是从器材室那里签一张租用单子可不行。于是在两个小时之后，高院长又起草了一份关于设备安全保障的合同，如有损坏遗失，需要计鸿照原价赔偿。 租用时间则是两个月半，从6月30号算起。 合同两份，一份交于计鸿，另一份则存在高院长那。至此，设备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计鸿啊，这些设备你可要保护好，万一磕了碰了的，那可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赔了。” “得嘞院长，设备出了问题，我卖肾也给您补上。” 听着他这不着调的话，高院长怒从心起，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伱小子给我认真点！” 计鸿讪讪一笑，揣着钥匙回了宿舍。 ………… 老话讲的好啊，喜事成双。 他这边省下来120万的租赁器材费用，次日一早薛海就来了电话，徐争和王保强已经被他带到北平来了。 计鸿精神振奋，鞋都没换，穿着拖拉板就跑到校门口去了，颇有曹操忘鞋迎许攸的风范。 “少爷！” “鸿哥！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此时的薛海有些风尘仆仆，但是脸上依旧容光焕发。 两人重重抱了一下，迫不及待的薛海便一脸神神秘秘的开口，“鸿哥，你猜猜这两个人我谈了多少片酬？” “十几万？” “什么话！太瞧不起我这谈判专家了。”薛海五根手指并拢在一起，“7万！” 王保强这会儿刚拍完《士兵突击》，剧还没上映，而《天下无贼》带来的热度也早就散的差不多了，所以薛海谈起价格来就容易的许多。 一听说是演主角，王保强这心就动了一半，等他把剧本看完之后，立马答应下来。 这片子他要演。 至于徐争就更简单了。 这大光头正处于从电视剧演员到电影演员的转型期，《疯狂的石头》他是零片酬出演，所以薛海在谈片酬的时候把价格咬得很低，只开了1万。 本以为对方会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人家看完剧本之后一口应下来，弄得薛海有些后悔，早知道就给他开5000了。 不过总体结局还是好的，两个人，总共用了7万块钱全款拿下。 “鸿哥，我这算是不辱使命吧？” “牛逼。”计鸿竖起大拇指来，“王保强和徐争现在人在哪儿呢？” “酒店，就咱学校对面那个。”薛海笑呵呵的说道：“鸿哥，见见他们去？” “算了，这舟车劳顿的，先让他们歇会儿吧，我去点一下设备。” “设备？什么设备？”薛海一脸诧异，“我还没找过租设备的公司呢。” “不，设备我从学校谈下来了。” 计鸿乐呵呵的说道：“大概能省个120万左右的成本吧。” (本章完) 第57章 剧本也没说要搞基啊 第57章 剧本也没说要搞基啊 计鸿这话说的轻描淡写，薛海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鸿哥你是真他妈牛逼，都他娘的把主意打到咱学校来了！” 计鸿嘿嘿一笑，“高院长那边比较好说话。” “啧啧啧……”薛海不可置否，“要我看啊，咱院长是只对你比较好说话而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宿舍楼走去，计鸿在路上说了一下自己压缩成本的事儿，压缩完大概是四百三四十万，所以薛海只需要再出资二百多万就够了。 这一下子减轻了小200万的负担压力，弄得薛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接下来这几个月吃糠咽菜的准备了，现在计鸿帮他省下来小200万，自己又能过一段富裕日子了。 不过成本虽然大削，可计鸿自己出资的钱是一点儿不少，版权费和房本儿他照样是要全押，这可让薛海咂舌不已。 要是单论投资金额来看，自己出资还是占大头的，可要按个人身价来看，自己也就是拿零钱玩玩，鸿哥可是赌上了一切啊。 拿全部身家去压一部电影，他自认没有这个魄力。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鸿哥这孤注一掷的自信到底是哪来的？ 心中带着这样的思绪，他跟着计鸿来到宿舍楼的杂物间。 门一打开，一股浑厚的陈旧气息扑鼻而来，随后一架架乌黑锃亮的精密机器映入眼中。 计鸿走到正当中，拍了拍那架阿莱的35mm胶片摄像机，“怎么样少爷，档次不差吧？” 随后计鸿又挥了挥一旁的录音杆，“瞧瞧这杆子，k-tek的，内置电缆，碳纤维。” “伱再瞧瞧这架斯坦尼康……” 计鸿介绍了一大串，薛海一个劲儿的点头，愣是没说一句话。 瞧着计鸿似乎有要把这些设备都介绍一遍的架势，薛海终于忍不住了，“鸿哥，我特么不认识啊……” “而且你他娘的咋认识这么多学生平时都接触不到的器材？” 计鸿先是一愣，随后诚恳道歉，“对不起，是我强人所难了。” “滚蛋！” 带着薛海看了一下设备，随后两人便折返回酒店，去见一下两位主演。 “鸿哥，别说，你这角儿选的真妙，我都不知道你是从哪翻出来这两根葱的。”去酒店的路上，薛海说的眉飞凤舞。 “就那个王保强，我看他在《天下无贼》里表现的傻里傻气，那会儿还以为他是演技好，见了面我才发现这哥们儿他多少沾点儿本色出演，倒不是说多傻，是那股……老实劲儿。” 说到这儿，薛海颇为感慨的咂咂嘴，“他娘的，有时候我都感觉你是根据王保强的形象写的牛耿这角色。” 计鸿笑了笑，“他这个类型的演员在娱乐圈也算是独树一帜了，除去他很难找到“没头脑”这类型的演员了。” 薛海也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不过话题一转，又说到了徐争上。 “王保强的确是合适，就是徐争……这叔的大光头也太出戏了吧？鸿哥，你确定要让他演李成功？” “回头给他弄个假发就成。” 还有一句话计鸿没说，这位的精明也是本色出演啊。 说到光头这个问题，计鸿认真叮嘱道：“少爷，回头你按着徐争的头型订一套假发，别舍不得钱，弄就弄最好的，三五万咱也掏。” 薛海听了直咧嘴，“三五万的假发？这他娘的从国外定制高端货也就这个价吧？” “徐争只是主角的一部分，他戴上假发那才是完整的主角。假发要是让观众看着出戏，那整部片子就没法看了。” 见计鸿说得认真，薛海便不再反驳，“我晓得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到了酒店，计鸿跟着薛海去了三楼。徐争在303，王保强在309。 计鸿去敲了徐争的房门，薛海则是去叫王保强。 “铛铛铛” “谁啊？” 声音顺着门缝传出来，随后“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大光头探出来。 这时候的徐争虽然已有30多岁，不过要是忽略头发不计，只看五官的话，倒也算是帅气。 徐争一眼看到计鸿，随后连忙把门拉开，“您是计鸿导演吧？” “嚯，你认识我啊。” “哎呦，哪儿能不认识，天才少年啊，随手搞的期末作业卖出去100万的版权费，北平都传爆了。” “都说北电又要出一个张亿谋啊。” 徐争嘴里奉承着，连忙把计鸿迎进来，顺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报纸。 “我正看着您的新闻呢，上面还有照片，这不，一眼就认出来了。” “鸿哥，人我给你招呼过来了。” 计鸿刚在床上坐下，薛海就带着一个焦黄焦黄的小个子一块儿进来。 王保强此时穿着一身颇为土气的棕色夹克，脑袋炸毛炸刺的像个刺猬。 进了房间之后他探头探脑，随后盯住了面容清秀的计鸿。 “导演好，我叫王保强，以前演过《盲井》，《天下无贼》。” 王保强连忙和计鸿握了握手，“导演你真年轻，真厉害！我像你这岁数的时候还跑龙套呢，天天让人踢来打去的呢。” 计鸿连忙摆摆手，“别介，我就是个学生，您好歹是上过金马拿过奖的，太客气了。” 这位年轻导演瞧着没什么架子，可徐争丝毫不敢小觑，心里的弦儿一直紧绷着。 薛海来谈合作的时候，他就从薛海的话里感觉出来计鸿手段不一般。 导演是这么说的，鸿哥的意思是…，我们导演的要求…… 两人谈到具体的拍摄问题上，薛海总是离不开这三句话打头。 而且深入交流之后，他才知道薛海还是这部片子的最大投资商。 让投资人去干选角导演的活计，别说国内了，放眼全世界都难找出来第2个。 可薛海这位投资人却偏偏还乐在其中！ 未见其人，先受其威啊…… 计鸿闲聊几句，随后话题一转，说到订房间的事儿上。 “话说回来你俩干嘛订两个房间？睡一张床上多好啊。” 此话一出，徐争和王保强均是面色一变，随后齐刷刷看向薛海。 什么叫睡一张床？ 剧本里也没特么写搞基戏啊？ (本章完) 第58章 徐怨妇 第58章 徐怨妇 别说徐争和王保强了，就连薛海也是一脸懵逼。 难不成鸿哥给我看的剧本是删减版，还他娘的有一份带床戏的未删减版？ 见几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计鸿解释道：“剧本里不是有一段你们在旅馆睡一张床上的戏吗？你们现在先磨合磨合，免得到时候笑场。” “草，这么回事儿啊，鸿哥你下次说话说全了，吓我一跳。” 说到笑场，徐争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导演，我虽然名气不大，但职业素养好歹是有的。” “伱听我的就完了，咱们剧组6月底就去武汉，最先拍的就是旅馆的戏。”计鸿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否定了他的要求。 “剧本二位都看过了，片酬也没什么异议吧？” “没有。” “没有。” “成，少爷，一会儿我把咱们拍摄的起止时间告诉你，回来你去起草合同。” “ok。” “对了，建组找人这事儿你有关系吗？这回可不能再找学生了，得找正儿八经的业内人士。” “放心吧，我这儿有人，专业素养指定差不了。” “得，回头我把人员名单跟价位表给你。” 说完，计鸿再次嘱咐徐争和王保强，“二位这几天就多磨合磨合吧，没事儿对对台词，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该叮嘱的都说完了，计鸿给徐争和王保强留下自己的电话号，随后便先走一步。 回去的路上，计鸿给杨蜜发了消息，自己该谈的都已经谈完了，再拖就要正式拍摄了，也不知道杨蜜这10万还投不投。 消息发过去没两分钟，杨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投啊，当然要投，我都答应你了肯定要做到的啊。” 见杨蜜打定主意，那也就算是投资人之一了，于是计鸿把剧组的大致情况给她讲了一下。 还没说到演员，说完租设备的事儿杨蜜就懵了。 “你先等会儿吧，你设备是在咱学校租的？？？” “什么叫租，租是要给钱的，我是借，借懂不懂？” 电话那头良久无言，过了好半晌才传来杨蜜的声音。 “牛逼。” 她捋了一下思路，“那你演员找的是谁啊？” “李成功找的徐争、牛耿找的王保强。” 杨蜜在脑子里把猪八戒和傻根两个人放在一起琢磨了好久，最终咧咧嘴，“感觉……还行吧？” “不过别的角色呢？” “别的角色用不着请什么角儿，等到了武汉从当地找群头要几个素人演员就得了。” 一说到素人演员，杨蜜忽然想起个事儿，连忙开口说道：“欸，计导，女角色的话，我这倒是有个人想推荐一下。” “无论是那个旅馆的性感少妇，还是那个女骗子，又或者是李成功的老婆，情人……我感觉她都能演！” “噢？谁啊？” “张旋。” “嚯，我还以为拍完《调音师》之后你们关系就疏远起来了呢。” “你懂什么…你很懂女人嘛~”杨蜜哼哼似的反问了一句，“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闺蜜，而且我答应过人家的，要是有机会肯定要给她引荐一下。” 这话可把计鸿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什么时候答应的？不会是我开除化妆师那天之后的事儿吧？”“嗯？？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我俩吃烧烤了？” 原本正在往宿舍走的计鸿停下脚步，左右看了一眼，找了个看着干净点的台阶坐下。 “我猜的，怎么个事儿，说来听听。” 随后，杨蜜便把那天两人吃烧烤时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小旋酒量还不错，在桌上的时候我看她一瓶啤的就要倒了，我扶她过马路的时候又清醒了不少，醒酒倒挺快。” 计鸿叼着烟，把整件事情听完，最后长吁一口气，不枉他坐下来认真听啊，这八卦够有意思。 计鸿玩味的摩挲着下巴，“你啊…还是太年轻喽。” 杨蜜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太年轻？” “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明白了。” “去去去，别学我爸说话…哎，那你到底愿不愿意让小旋参演？” “没问题，回头我给张旋留个角色。” “好嘞~谢谢计导~” 挂了电话。计鸿想着刚刚杨蜜叙述的八卦，忍不住笑起来。 张旋这姑娘…还真有点儿唯利是图的意思。 不过唯利是图好啊，想要利，那就是想爬的高，想爬的高，那就甘愿付出一切。 啧啧啧，色诱，卖惨……自己当真是小瞧人家了。 前期的准备工作全部交给薛海，6月28号，计鸿先一步来到武汉开始勘景。 这两天他可是没闲着，几乎跑遍了整个武汉，总算是把地方全都给谈了下来。 其中最为困难的就是武汉火车站。 剧组资金有限，没那个资本像《天下无贼》一样去搭一节火车车厢，所以计鸿是去找的铁路局，想要借一节车厢来演。 这两天磨了人家四五趟，这才把事情给谈下来。 7月1号，薛海带着浩浩荡荡一批人来到计鸿提前订好的保利酒店。 除去徐争，王保强，还有张旋这三位内定的演员，整个剧组工作人员加起来得有七八十号人。 大伙儿见到计鸿都有些诧异，一时间议论纷纷，谁也没成想导演居然这么年轻。 倒不是说他们对年轻人有什么意见，只是太年轻就注定社会阅历不足，怕压不住事儿啊。 不过这些话他们也就是私底下议论议论，肯定不会当着计鸿的面说。 当然，计鸿也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 当天晚上安顿好众人，随后计鸿便张罗着带剧组几位主要人员去吃个开机宴。 人也不多，计鸿和薛海再加上三位内定演员，以及摄影师和灯爷，几人凑一桌就够了。 去饭店的路上，计鸿眼瞧着徐争脸色不对，就好像是……一股怨妇之气？ 他心中纳闷，揽着他脖子拽到一旁小声问道：“怎么事儿啊？看着跟受气小媳妇儿似的。” 徐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只想赶紧把旅馆的戏拍完。” “磨牙放屁打呼蹬腿，他妈的！王保强这小子样样都沾！” ps：小鸽在这里祝大伙新年快乐！龙年大吉！万事如意！ (本章完) 第59章 什么条件玩裸睡 第59章 什么条件玩裸睡 计鸿听完也是愣了好一阵子，他娘的，王保强这小子沾的倒挺全面。要是再加一个说梦话，那就凑成先天睡眠障碍圣体了。 得亏这小子没上过大学，要不然非得让室友给揍个半死，整不好还能让室友触发马哥附体的效果。 想到这儿计鸿安慰般的拍了拍他肩膀，“再忍几天，眼儿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这说的怎么跟要过去了似的。 晚上这顿开机宴说是吃饭，实际上就是大家互相认识认识，混个脸熟，讨论一下接下来这段时间的拍摄安排。 徐争和王保强几个演员都比较拘谨，竖着耳朵听计鸿和摄影他们聊一些具体的拍摄事项。唯有薛海大吃大嚼，晚上这顿饭有一半儿都进了他的肚子。 这位是真吃饭来了。 反正他前期能干的活计都已经干完了，剩下的就都交给鸿哥了。现在的他是心宽体胖精神好，吃嘛嘛香，喝嘛嘛爽。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随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计鸿和薛海和大伙儿呈反方向走，绕了个远路往酒店溜达。倒不是两人太久没见要叙叙旧，而是薛海有些关于剧组人员的事项要交代交代。 谁能力强谁能力弱，谁和谁关系怎样，某人性格如何，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儿薛海总得嘱咐着点。 七八十号人拍戏好几个月，谁能保证不出一点儿矛盾？到时候真起了口角他这个导演可得处理好。 此时夜色已深，昏黄的灯光打在武汉街头两旁的小摊上，一股子冒着白烟的香气儿扑鼻而来，惹得计鸿肠胃大动。 晚上这顿饭他没吃多少，光顾着和摄影师几人讲后续的拍摄计划了。 现在终于清闲下来，这香味儿直往脑子里钻。 于是计鸿转身走向一旁的小贩，“老板，来份热干面，不要辣。” “那俩化妆师一男一女，是两口子……” “呼哧~” “假发也到货了，专门定做的……” “呼哧~” “…美术指导算是咱老学长了，也是北电出来的……” “呼哧~呼哧~~” “他妈的！老板！给我来份热干面，多放辣！” 最终被计鸿毫无底线的呼哧声整破防的薛海也走向路边一个小贩，要了份热干面。 计鸿咽下嘴里的面条，横眼看向薛海，“少爷，晚上没吃饱啊？” “吃饱了！”薛海背着手哼哼两声，“那也不耽误我再整点面条顺顺缝儿。” “嘿，没听说过吃面条顺缝儿的。” 不多时，大街上又多了一个嗦面的男人。 两人嗦着面，薛海交代着注意事项，说的差不多了，两人也正好到了酒店，道别之后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次日早上八点半，大伙儿扛着设备下了楼。不过没有直接去拍，而是先在酒店后门的空地集合，搞了个开机仪式。 计鸿倒也没像香江那些导演似的搞得很隆重，又是摆宴又是请和尚道士做法什么的。 他给摄像机盖了块儿红布，摆上些瓜果，随后点了个烟鞠躬敬了敬，这开机仪式就结束了。这倒不是封建迷信，主要是图个吉利。就好比元宵节要吃汤圆，猜灯谜，新年要贴春联，吃饺子。 至于开机仪式有些简陋的问题……反正也就是图个吉利的事儿，难不成穷人还不过年了？ 搞完开机仪式，红布头扔给道具，瓜果给大伙儿分了，随后一行人便扛着设备浩浩荡荡去了武昌的销品茂。 这是一家大型商场，计鸿和老板谈下来租用其中一层也是费了老大的劲。 多浪费的每一秒都是成本暴增，是以计鸿招呼着大伙儿赶紧就位准备拍摄。 徐争小心翼翼的捯饬着他的假发，除了化妆师和他自己，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他可是问过了，这一顶假发比他整个人的身价都要高。一时间心中不免升起一股人不如毛的悲哀。 搭景，打灯，铺轨道，贴地标……等准备工作忙活完，所有人的眼睛都下意识的看向他们那位还在上大学的年轻导演。 在周围来来往往的顾客和各家店铺售货员那好奇的目光中，计鸿大声喊道： “3，2，1，action！” 商场的戏份只拍到下午五点左右，天有些摸黑了，计鸿就招呼着大伙收拾设备，准备离开去旅馆拍捉奸的戏。 经过一上午的磨合，计鸿对于大伙儿的各自能力心里也有了个底儿。 可以说是远超自己心理预期。 所以这场晚上的戏，计鸿便放心大胆的把灯光交给了灯爷指挥。 考虑到徐争晚上被王保强折磨的够呛，所以计鸿决定先拍两人同床共枕那场。 他怕再拖下去，整不好哪天徐争手里就多了把小锤儿。 “内什么，老徐！保强！你俩先去钻被窝，让灯爷看看光。”说完，计鸿便去屋外给张旋讲戏。 他思考许久，最终给张旋定下来的角色是旅馆那个性感少妇。 张旋自己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对她而言能拍一部正儿八经的院线电影已经很值了，哪还有资格去挑三拣四的去嫌弃角色不好？ “少妇这个角色你要演的泼辣一点，你一直被伱老公不信任，但你真的没有背叛过他……” “但是当李成功真的出现之后，你那种被捉奸的情绪是真实的……” “啊！！！” 他这边正在讲着戏，忽然听到房间内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 计鸿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草，这开机第一天就出事儿，难不成真是我开机仪式太简陋了？ 他把手里的剧本扔给张旋，一个箭步冲进房间，“怎么了？” 定睛一瞧，只见受了惊的徐争站在床边，被窝里的王保强一脸迷茫，看样子……好像还有点委屈？ “咋了嘛，你一下子蹦起来，吓我一跳。” 徐争眼皮子抽搐，如果卸掉假发一定能看到他满脑袋青筋。 “我吓你一跳？你特么吓我一跳！” “你你你告诉我，我刚才碰到的那个是啥？什么条件啊你玩儿裸睡！” (本章完) 第60章 各取所需 第60章 各取所需 王保强更委屈了，“那剧本上是这么写的啊，要我裸睡……” “大哥！剧本这么写，是为了让观众知道你是裸睡！你觉得真拍出来能过审吗！” 话茬听到这儿，计鸿也算是明白了事情原委。 他还以为是徐争没忍住终于对王保强动拳脚了，没想到是李成功不小心摸到了牛耿的牛蛋。 王保强挠头想了一会儿，随后讪讪笑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啊，我以为一会儿镜头还要拍我屁股呢……” 徐争是真被他整的有些抓狂了，“这种事儿你难道不问一下导演的吗？这么放得开？说脱就脱？” “我之前拍《盲井》的时候导演就让我脱光了……” 徐争听的是咬牙切齿，他忽然想到什么，猛的回头一瞧，计鸿等人连忙把目光撇向四周，装作无事发生。 只是那抑不住往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咳！”计鸿努力把嘴角往下压，随后颇为沉重的拍了拍徐争的肩膀。 “这个记工伤。” 徐争：…… 说心里话，计鸿感觉有点可惜，如果把徐争从床上跳起来那一刻能拍下来该多好，妥妥的一遍过。 现在只能期待他对王保强的仇恨值依旧在线了。 徐争这儿正一肚子气，计鸿也象征性的训了王保强几句。 “保强啊，那有些事儿不是我说伱，在北平的时候我就跟你说，有事儿问我有事儿问我……怎么还自己瞎琢磨呢？你看把老徐给吓的。” 计鸿上前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两下，“赶紧把裤衩穿上。” “噢噢，好嘞。” 看着王保强在被窝里一阵耸动，徐争的血压是真往上飙。 他觉得等《人在囧途》这部剧拍完就可以再出个《人在囧途2》，故事就是《人在囧途》的幕后絮，绝对爆！ 虽然旅馆内灯光较暗，可计鸿还是能明显看到徐争太阳穴那块儿青筋抽搐。 他揽着徐争向屋外走去，给他嘴里塞了根烟。 “老徐啊，保强这人你也知道，老实嘛，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儿不是？” “当初拍完《天下无贼》，他还背米带枣儿的探望冯晓刚呢，老实人嘛。” “不过这事儿也怪我，剧本没写清楚，我的。来来来，我给你点上。” “咔哒~” 徐争靠着墙猛嘬一口烟，随后摇摇头，“我倒不至于因为这点事记恨上他，我就是——感觉自己脏了啊……” 随后他把那只夹着烟的手举到眼前，“我就感觉我这只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也——” 说了一半，话戛然而止，徐争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那只夹着烟的手。 计鸿也沉默了片刻，随后拍拍徐争有些颤抖的肩膀轻轻开口，“老徐，先洗个手吧。” 徐争在厕所待了将近一刻钟才出来，看着被窝里眼巴巴瞧着自己的王保强，眼皮又忍不住跳了跳。 “你裤衩穿好了吧？” 王保强讪笑着应道：“穿了穿了。” 至此，这场同床共枕的戏才正式开机，要比计鸿的预期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不过迟归迟，拍出来的效果确实不错，有好几条都是一遍过，那嫌弃的微表情，抗拒的小动作，计鸿一点儿毛病也挑不出来。 拍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人的床戏全部解决。 “咔！” 计鸿话音落下，薛海鼓起掌来，刚吃完瓜的他忍不住赞叹，“太不容易了，这才是老戏骨啊。” “你鼓鸡毛掌呢，又没杀青。” 薛海沉吟片刻，“这是为老戏骨献上的喝彩。” “得，那您慢慢喝去吧。”计鸿敷衍了一句，随后转身去另一个房间布置少妇和她老公的房间，接下来要拍捉奸的戏了。 王保强麻溜的穿好衣服，徐争则是慢慢褪下了他的裤子，露出了里面的包臀红内裤，看的王保强偷着嘿嘿乐。 说实话，在徐争看来拍戏的时候只穿一条四角内裤算不上什么，作为演员，他这点专业素养还是有的。 但问题是他现在这条内裤不一般，这是包臀的内裤，边边角角勒得很紧，而且凹凸也比较明显。 这样走起路来多少带点儿颤，会有一股被看光了的感觉，让人羞耻心爆炸。 介于这种包臀内裤确实有点彰显本钱，除了计鸿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普通人穿起来多少会带点羞涩。 所以计鸿给徐争留了些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先让张璇和那胖子去对对戏。 张旋和那个跟当地群头要来的胖子演员在摄影的指挥下不停的微调着身姿，计鸿则是靠在远处的墙角和薛海抽烟旁观。 看了一会儿，薛海冷不丁的开口，“鸿哥，我挺好奇，你为什么要让张旋演少妇这个角色？” “她合适呗。” 薛海“啧啧”两声，没吭声。 说句心里话，他觉得张旋现在就是计鸿手里的一把枪。 专捅下三路的枪。 《调音师》的女舞蹈家也好，还是《人在囧途》的这个少妇也罢，说白了都不是什么太好的角色。 如果长期去演这种特定角色，很容易影响到以后的戏路发展。 就像是计椿华，演的恶人多了，那就真成恶人扭不回来了。 现在的王保强也是同理，《盲井》，《天下无贼》，《人在囧途》，“傻根儿”演太多了，观众潜意识里真会把他当成傻根儿。 到时候演员也就不再是演员了，而是那个角色的代名词。 张旋这样多少有些饮鸩止渴的意味，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没人脉没背景也没运气，只能靠这鸩酒往前爬，就是不知道她爬多远才会毒发。 似乎是猜出了薛海心中所想，计鸿慢吞吞吸了一口烟，“少爷，评价一下张旋。” 张旋进剧组是因为杨蜜的推荐，这事儿薛海知道。他也是个老人精了，稍稍琢磨就猜出来其中大概。 “…有一股冲劲儿，不择手段的往前冲。感觉……就好像为了成名什么都不在乎了。” “是啊，人家自己都不在乎这些，那我还替人家瞎操什么心呢？” 计鸿头也不回的看着片场，“少爷，我们各取所需啊。” (本章完) 第61章 熟悉的声音 第61章 熟悉的声音 薛海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计鸿，一时间有些愣神。 就在这时，摄影师回头喊道：“导演，ok了，要来吗？” 计鸿掐掉烟头，扔进垃圾桶，“来了。” 瞧着计鸿远去的背影，薛海脑子里又想到了计鸿刚刚那句话，不免有些失笑。 他发现自己还真是看不透鸿哥这个人。 平日里说笑打闹跟那些愣头愣脑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可一涉及到正经事儿那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仿佛饱经娱乐圈现实的洗礼。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啊。 伴随着薛海的心中感慨，打板声响起。 “……他不是要捉奸吗？抓，抓，抓个铲铲哦！” “我不管躲到哪个边边角角，他肯定都给我找出来……” 张旋和这胖子虽然毫无名气，顶多也就是个特约演员，不过演起戏来倒是颇为卖力认真，水平也在线。 旁观的薛海看的啧啧称奇，就他这个外行人而言，他觉得这胖子的演技和一些小有名气的演员都差不多。 不过这倒也正常，愿意去干群演的，哪个心里不是装着一个明星梦？私底下研究起演技来，说不定要比一些影帝还认真。 可为什么他们成不了角儿啊，说到底，就是差一个机会。 这份机会不来，那可能就是“那小矮个”，可机会要是来了，那以后就得叫“王保强老师”。 这些念头在薛海脑中一闪而过，他想到了张旋，又想到了计鸿刚刚说的那句话，最终这些念头化作了一句自言自语的感慨。 “你的机会算是来喽……” 这场戏试了几遍，随后计鸿便满意的喊了咔，让人去招呼徐争准备就位。 徐争穿着大红裤衩一路小跑过来，颠颠哒哒的让大伙下意识把目光往他胯下扫去。 计鸿也看了一眼，随后便草草收回目光。 弗如自己。 这是一个长达两三分钟的长镜头，从床上打电话开始到发现门后的徐争是一整条。 对于摄影师来说倒是没什么难度，毕竟只是简单的推拉摇移，最考验的是演员，他们不能出一点差错。 把灯架好，将闲杂人员赶出屋外，伴随着一声“action”，这场戏就此开始。 “姐，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每天吃啥子喝啥子，全都要给他汇报一遍……” 李成功瞳孔一震，抱着自己的裤子鞋从床上慢慢往门口爬。 摄影师抱着机子，全神贯注的盯着徐争的屁股慢慢往前推。 不得不说，导演选的这条内裤确实有戏剧效果，都卡屁股缝了，他看着忍不住想笑。 “我长得像樊冰冰又不是我的错，他干嘛老说我是狐狸精……” 就在徐争要开门的时候，门把手忽然转动，他一个转身连忙跑到墙角。 “砰！” “来啦，我说你是神探的，这么快就找到了……” “我屋里藏着一大帅哥伱知道吗？” “……哎？我那奸夫呢？刚才还跟我脱光了躺一个床上呢，怎么这会儿都不见了？” “奸夫？奸夫？肯定在柜子里呢。” “老婆，老婆你消消气……” “……肯定在洗手间呢！” “……床底下呢。” “窗帘后面呢！”胖子讪笑着赔礼道歉，“老婆，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清白的，咱们回家——” “铛啷~” 一只鞋忽然掉下来，胖子捡起来看了看，随后一把拽开贴着墙的门，高架椅上那只穿着裤衩，手里还抱着裤子和鞋的徐争映入眼中。 李成功看上去那叫一个可怜无助，整个人瑟瑟发抖。 他讪笑两声，“我，我说我走错房间了，你们信吗？” “咔！” 一声“咔”喊完，大家的动作又停滞两秒，这才松懈下来。摄影师也笑着把机子递到计鸿手里。 “导演，你这剧情牛逼啊，我看剧本的时候还没啥感觉，一演出来，效果爆炸。” “呵呵，不搞笑还叫什么喜剧片。” 张旋和那胖子扶着徐争从高架梯上下来，三人便眼巴巴的盯着计鸿。 计鸿坐在床边把素材重看一遍，两三分钟之后，他颇为肯定的点点头。 “可以，一遍过。” 徐争重重松了一口气，连忙把裤子穿上，他付出最大的两段戏终于拍完了。 计鸿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哪怕是再拍两小时也拍不完剩下的戏份，于是便招呼着大伙收拾器材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大伙儿悄悄说着小话儿，都是在讨论他们这个“小导演”的。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个年轻学生是要拍部什么片子用来刷奖镀金。 可这一天接触下来，他们发现自己是小瞧这位“小导演”了。 态度随和，做事老练，不像一些老导演那样事儿多，而且也不搞乱七八糟的龌龊事儿。 至少当他们的面儿如此。 说实话，娱乐圈是个什么情况，大伙混了这些年都心知肚明，能做到不把裤裆里那点事儿摆到明面上来讲就已经很不错了。 混饭吃碰上这么个随和的好导演，他们也能过上几个月顺心日子啊。 在剧组众人评判计鸿的同时，计鸿也在心中对他们作出了客观评价。 该说不说，专业人士就是比学校那些愣头青靠谱，能力要强上一截儿，性格也更为成熟。 跟他们说话不用解释太多，自己怎么说，他们怎么做。 舒服啊。 剧组就这样有条不紊的日复一日拍摄下去，等拍到8月中下旬的时候，剧组就剩下两场大戏，拍完就可以杀青了。 一场是追女骗子，另一场戏是机场和飞机上的戏。 计鸿选择了先拍机场的戏，取景地在武汉交通学院。 这学校前些年修建了一处航空训练仓，现在赶上暑假正好没人。 要是再拖些日子等到开学，那他们可就不好借用了。 “来来来，我跟大家说一下。”在武汉交通学院的门口，计鸿拍了拍巴掌叫住大伙儿。 “咱们先去人家学校的大厅拍候机楼，然后再去航空训练舱。” “人家那航空训练仓斥资60万建的，你们可小心点儿，到时候磕了碰了的，人家把你扣下我可不管捞啊。” “明白！” “没问题老大！” “好嘞~计导！” 一道道迎合声响起，然而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女声传进计鸿耳朵，让他不禁眉头一皱，朝着那道声音的方向看去。 (本章完) 第62章 你小子把房卖了？ 第62章 你小子把房卖了？ 声音的主人扎着高马尾，穿着一件纯白色短袖，配一条破洞牛仔裤。 不等计鸿开口，身边便有人诧异叫出声来，“卧槽！杨蜜？” 对于他们这些业内人士而言，杨蜜这个小新星还是颇有名气的。 此话一说便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所有人全把目光看向队伍的尾巴。背着一只蓝色书包的杨蜜，笑呵呵的朝大伙儿打着招呼，随后看向薛海。 “哈喽，少爷。” 薛海也乐呵呵的回应，“哈喽哈喽。” 计鸿走到后面，略显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怎么找来的？” “嘿，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有个剧组班子在拍戏，满武汉的跑！再说了，我就不能来探探组啊？” “再有半个月我们都拍完了，你来探组？”计鸿挑挑眉，“你不会是不想上学才来的吧？” 今年暑假北电开学比较早，8月20多号就开学了，杨蜜这时候赶过来说探组，他更觉得这姑娘是不想上学。 杨蜜吐吐舌头，“略，猜出来了我也不回去，反正学校也教不了我什么，早就呆腻歪了。” 这话倒也没错，发展到杨蜜这个地步，学校能教的基本上都教完了。 再想往前，路只能靠自己去慢慢探索。 计鸿环顾一圈，随后大声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杨蜜，我校友，咱们剧组的投资人之一。” 杨蜜微微鞠躬，“大家好。” 随后剧组便响起了哗啦啦的掌声。 王保强挤在人群中鼓着掌，不时的用眼睛偷偷撒嘛。 长得真漂亮。 介绍了一下杨蜜，随后剧组照旧往学校里走去，路上的时候计鸿和杨蜜简单说了一下他们接下来要拍什么。 薛海都在校门口等群演，其余人跟在学校一位负责带队的老师身后，来到一栋楼的大厅，卸下设备便麻溜的开始组装。 前些日子剧组派人把这个大厅改造了一番，弄成了一个候机楼的模样。 虽然面积规模不算大，不过在候机楼的这几段戏又不拍全景，虚化一下背景完全看不出来。 “鸿哥！人到了！” 薛海空旷的声音在大厅回响着，在他身后，一条龙的群演长队跟着走了进来。 这群人聚到大厅中央，薛海叉着腰来到计鸿身边。 “总共是134个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服装道具我也借来了，鸿哥伱点点。” “不用，你做事我放心。”计鸿拍了拍薛海的肩膀，“小三儿呢？” “草，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薛海一拍脑门，挥手招了招，一个锅盖头的胖子便讨好的笑着跑来。 “导演，什么事儿？” “演小三儿那个呢，叫过来。” “好嘞！”胖子连忙翻了翻自己的本子，回头便大声喊道：“陈翠琴！陈翠琴过来！” 那胖子大声招呼着，随后一个颇为艳丽的女子便急匆匆从人群中跑过来，连连向计鸿和薛海鞠躬。 “导演好，两位导演好。” 计鸿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点点头，“少爷，你看着点儿，让赵哥给他们讲一下一会儿的戏，我先带人去拍李成功见小三儿那场。” 薛海拍着胸脯，“妥嘞鸿哥，交给我就完了。” 计鸿不再多说，带上几个人朝外走去。 到了地方，徐峥和陈翠琴对了对台词，摄影师架好机子，录音师举起杆儿，灯光打好了灯，这场戏开始。“3，2，1，action！” “哎呀~你今年过年别回家了，在这儿陪我吧~离婚的事，你打电话跟你老婆说行不行？” “离婚这种事儿，电话里怎么能说得清楚呢？我每年只回一次家，你总得让我去看看我女儿吧。” “那我过年去看你……” “……别闹了，初五我来接你。” “哼~那你最好把这事儿谈妥当……” 计鸿看着两人对戏，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学校那天，薛海因为这段剧情拽着自己研究了一下午。 原本小三是吓唬李成功自己怀孕了，这是暗示着两人已经发生了肉体关系。 不过薛海对于这个剧情很不认可，他觉得这个李成功都已经出轨了，难道只是认识错误就可以当这事儿完全没发生了吗？ 这他娘的是给他老婆脑袋上戴绿帽子了啊。 然而计鸿持相反意见，一个小三儿都已经把老总迷到想跟发妻离婚了，没点肉体关系合理吗？ “怎么不合理？洪哥，你是没见过那有能耐的女人，碰不到她一根手指头人家还把你捏死死的！” 随后薛海就开始旁征博引，引据他家亲戚的一些真实案例，最终说服了计鸿。 这提议倒也有道理，三观正一点也好，毕竟他也不想让片子变成阿姨的狗血言情剧。 【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可她失去的是爱情啊！】 这话计鸿能记一辈子。 40多分钟，李成功和小三儿的戏拍完，几人扛着设备返回学校的大厅。 此时群演们已经换好衣服拿上道具，按照薛海的要求排好队。计鸿简单视察了一下，接过薛海手里的大喇叭。 “来来来，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准备拍摄！” 第1场就是重头戏，牛耿喝牛奶。 计鸿语重心长的拍着王保强肩膀，“保强啊，这一桶牛奶你不用全喝了，毕竟你也喝不下，回头咱切镜头，后期再剪就行。” 王保强咧嘴一笑，“嗐！导演你这话说的，一桶牛奶，小事儿！” “那行，听你的。”说完，计鸿就走向了摄影机，徒留一脸懵逼的王保强在原地挠头。 导演也是实在人啊，都不跟自己客套一下的。 演员对了对台词，随后比划一个ok的手势，打板声一响，开始。 “这也不让带，那也不让带，为啥我坐火车的时候就能带，坐飞机就不行了！” “不好意思先生，根据民航局的规定……” 就在计鸿聚精会神看着的时候，口袋忽然嗡嗡震动起来。 他眉头一皱，这谁啊，这么不会来事儿，拍着戏呢发消息过来。 拿出手机一看，眉头又舒展开。 是他爹来的电话。 计鸿起身走到不远处接听，“喂？爸，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传来计兴国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小子是不是他妈的把房子卖了！” (本章完) 第63章 打奶嗝儿放奶屁 第63章 打奶嗝儿放奶屁 听闻此话，计鸿心中咯噔一下，坏了，老头儿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谁透露出去的？ 沉吟片刻，计鸿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爸，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卖房了？” “你李叔在银行工作，刚才我找他喝茶去，他问我卖房干嘛。” 草！ 计鸿心中暗骂一声，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当初抵押房本的时候他就怕计兴国知道自己卖房梭哈会不同意，所以银行的工作人员要求上门看房的时候，他推脱说不方便，是自己回家拍的照片。 本来他琢磨着自己抵押房本过去俩月了，老头儿也没找自己，估计是没发现。 谁成想现在快杀青了给自己来套回马枪。 眼瞧着是瞒不下去了，于是计鸿只好实话实说，“严格来讲吧，我这个不算是卖，只是抵押……” “别跟我扯犊子！老李跟我说，你抵押房本的单子上写的原因是筹备拍片子？什么片子成本五六十万啊？！” “没，成本是四百三十多万，我还拉了两百多万的投资。” 本来计兴国还有一肚子脏话要骂，然而听计鸿这么一说，话一下子全卡在嗓子眼儿了。 过了好半天，声音才又响起来，“那也不对啊，还有100多万的空缺哪去了？” “哦，我之前拍了一部短片，电影改编权卖出去了，卖了100万。” 两句话，让计兴国彻底沉默，一时间电话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伱…你这个……这个这个……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嗐，我琢磨着等片子上映了着，回本儿了再告诉你，没成想我这还没杀青呢，你就发现了。” 话音刚落，计兴国的音调又抬了起来，“你拍的这是个院线电影？” “对啊，要不然成本怎么400多万呢。” 计鸿继续安慰着，“爸，你放心吧，投进去的钱肯定能赚回来。” “这学期我拜了周传基为师，这位是电影界的泰斗，张亿谋都是他的学生——我是老爷子千禧年后唯一一个学生啊，这含金量，您自个儿琢磨去吧。” “周老爷子看了我的剧本也觉得不错，还要主动帮我拉投资……” 现在的计鸿颇有一丝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自己这一百五六十万都已经投在了片子里，老头就算把他皮剥下来也要不回来这钱。 计兴国靠在卧室的椅子上呆呆的听计鸿把话说完，虽然他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 骤然之间，计兴国感觉他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了。 或者应该说，他有些落时了？ 可是身为父亲的尊严与骄傲，让他不愿就此罢休。更何况自己只是跟人喝个茶，聊个天的功夫，结果房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火。 “你现在在哪？” “在武汉拍着呢。” “明天我去武汉找你。”计兴国的口吻不容质疑，不过很快他又改了口，“嗯…不，过几天着吧，我先写写存稿。” 得，还是忘不了他这个网文事业。 “成成成，您来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到时候我给您订票。” “用不着，真当你爹我写小说这些年一点存款没有？” “行了，就这样吧，挂了。” 随后电话里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唉，这事儿整的。” 计鸿摇摇头，揣好手机回到大厅，只见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怎么不拍了？” “导演，你不盯着点儿，大伙儿不放心啊。”摄影呵呵一笑，“毕竟这一大桶牛奶保强也就能喝一次不是。” 这倒不是摄影师故意捧着计鸿，而是他真觉得得让计鸿盯着点才好。 毕竟像他这种天赋型的苗子，对于电影可能有一套自己的理解，不瞅着点儿他也怕自己拍出来的不合心意。 私底下他和灯光师也聊过关于计鸿的话题，这位“小导演”岁数不大，可是在镜头和灯光的塑造上极其老练，就像那些在剧组摸爬滚打历练了好些年的老人儿。 他们在计鸿这个年龄，还从剧组给人当助理呢。 这是天才选手，以后是要朝着名导的方向迈步的，他们这群在圈儿里混饭吃的老家伙可比不了啊。 计鸿不再多说，拉过自己的马扎坐下，“来吧，那就先把保强喝牛奶的镜头拍了，一镜到底。” “摄影开机。” “录音开机。” “3，2，1，action！” 王保强掂了一下这桶牛奶，大概得有两三升左右，这一桶奶下了肚，他今儿这一天都不用吃饭了。 不过为了给导演留个好印象，拼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大厅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之下，拧开瓶盖，对嘴就开始吹。 吨吨吨吨吨…… 桶内牛奶的水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看的杨蜜五官都快皱巴在一起了。 半桶牛奶下肚，王保强就已经快要到上限了，不过他还是硬挺着往嘴里灌，最终在三分钟之后，一桶牛奶全部下肚。 “嗝~~~~~” “咔，一条过。” 计鸿喊完，便率先鼓起掌来。紧接着，其余人也都跟着拍起巴掌，一时间热烈的掌声在大厅回荡。 那宝盖头的胖子群头也是看得忍不住咂舌，回头对身后那群群演喊道：“看看，看看，人家没长相没身材，为啥能成主演？” “你得拼呐！” 王保强慢慢躺在地上，嘴里忍不住大喘气儿。 这牛奶已经顶到嗓子眼儿了，多说一句话，牛奶就得从嘴里倒流出来。 现在王保强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就是一大号的牛奶盒。 薛海咧着嘴凑到计鸿耳边，“鸿哥，回头咱给保强整个红包儿吧，这小子以后赚大钱我是一点儿也不眼红。” “是得给他整一个。”计鸿点点头，“回头给老徐也包一个，工伤嘛。” “成。” 计鸿上前拍了拍呈“大”字形躺在地上的王保强，“地上多凉啊，赶紧起来吧。” “嗝~导，导演，嗝~让我歇…嗝~会儿……” “瞧你这奶嗝儿打的，一会儿着凉了你怕不是还要放奶屁。” 王保强愣了一下，想了想计鸿所说的奶嗝奶屁，脸上露出了【老人，地铁，手机.jpg】的表情。 “快…快嗝~扶我起来……” (本章完) 第64章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 第64章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 剧组每天的早饭是给配置牛奶和水煮蛋的。 王保强以前在少林寺练武，对于营养这方面看的比较重，牛奶鸡蛋他每天没断过。 然而自从拍完喝牛奶那场戏之后，牛奶他就再也没碰过了。 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尿都感觉变白了。 这可把薛海好奇的不行，那几天王保强上厕所，他总要跟着去看看。 5天左右，候机楼和飞机上的戏拍完，现在就只剩下追女骗子那一场。 取景地计鸿定在汉江路一带的民众乐园附近，这地方也是老城区了，倒是符合 本来计鸿是打算要薛海再找个特约的，不过杨蜜却自告奋勇，想要出演女骗子这个角色。 “计导，女骗子这个角色，我来演怎么样？” 计鸿多少有些诧异，“你这跟组5天了，每天混吃混喝的，今儿个怎么主动性这么强？ “哎！什么叫混吃混喝嘛，我这5天是在……熟悉女骗子这个角色好不好！” “我看不像。”计鸿若有所思的挑挑眉，“我觉得你更像是怕跟着剧组混吃混喝不干正事儿，回了学校没法交代。” 杨蜜没说话，怨气满满的鼓着腮帮子盯着计鸿。 得，看来自己是又猜对了。 不过他倒也不在乎，杨蜜肯定要比招来的群演更好用嘛。 于是他把手中剧本和分镜递给杨蜜，“32场那块儿，你熟悉一下。”说完就转身离开。 薛海带着扮演残障儿童的小群演们，以及道具组的人先去筒子楼的房间里搭景，计鸿则是带着剩下的人去汉江路拍追女骗子的戏份。 不过介于剧组是夏天拍冬景，那些短袖裤衩的行人太过出戏，于是计鸿清了一段路，让换上冬装的几个群演充当背景板。 杨蜜熟悉完剧本就换上了一件又脏又旧的冲锋衣，化妆师给她换了个发型，顺便改了下妆，让她看起来更有少妇的质感。 “就这一条路，b机位跟在李成功和牛耿后面，a——” “计导，伱看看怎么样？” 就在这时，已经焕然一旧的杨蜜蹦到计鸿面前。 原本披散的长发梳在一起绑于脑后，前端留下两缕发丝贴在脸颊两侧，大围巾配上冲锋衣，一股支离破碎的少妇感扑面而来。 计鸿眼前一亮，竖起大拇指来，“琴姐，你这技术真可以啊。” “嗐，这话说的，杨蜜本身底子就好，我也就是稍微点缀点缀。” 两人商业互吹了几句，计鸿叫来王保强和徐争，开始给他们三人讲戏。 ………… “来来来，小朋友们都过来~”筒子楼的小屋里，薛海招呼着小朋友们，“大家画几张画，想画什么都行，但是别画太血腥暴力的啊，这是一会儿要贴墙上入镜头的。” 薛海把纸笔分给小朋友们，随后就和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一同布置着小房间。 “action！” 计鸿的声音忽然从楼下顺着窗户缝传来，在小屋里的几人便知道这是已经开拍了。 一个看着有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脸八卦的戳了戳薛海。 “欸，薛少，有个八卦我打听打听。” 相处两个月，大伙都知道了薛海这投资人是个富二代，不过他为人倒是很随和，平日里和大伙儿也能打成一片。 是以这个高中辍学的小伙儿完全没把薛海当成投资人，而是拿他当哥们儿。薛海侧头瞥了他一眼，这小子有点印象，叫什么来着……陈焕金？ 算了，不重要。 他继续摆弄着货架上的瓶瓶罐罐，“什么事儿？” “薛少，你说咱导演跟杨蜜是啥关系呢？” 这话一出口，身边几个道具组的老人儿均是面色一变。 他娘的这愣头青脑子里想的什么，跟投资人议论导演和女演员的事儿？ 不过薛海倒是没生气，反而是停下手中的活计很认真的想了想，最终摇摇头。 “不清楚。” 陈焕金摆弄着道具，自顾自的说着，“我是感觉啊，咱导演跟杨蜜老师多少有点儿小暧昧。“ “不过也正常，那么个大美女摆面前谁不心动啊。” 说到这儿，他又一脸坏笑的戳了戳薛海，“欸，薛少，你觉得杨蜜老师怎么样？” 话说到这个地步，道具组其余几人都悄悄挪远了一些，生怕血溅他们身上。 薛海的动作没有一丝停滞，“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衣服可以换，手足不能断啊。” “嘿，这话说的够义气，我肯定愿意跟薛少当一辈子兄弟！” 薛海没说话，只是摇头笑了笑。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计鸿和剧组众人拍完追逐戏来到楼上。 计鸿吩咐完一会儿的拍摄计划，剧组便迅速运转起来。 薛海趁着空把计鸿叫到一旁抽烟，顺便朝那个陈焕金努努嘴。 “这小子，刚才问我你跟杨蜜什么关系。” 叼着烟的计鸿愣了一下，和薛海对视片刻，随后面色如常，“嘴挺碎，开了吧。” 薛海闻言咧嘴一笑，“我也是这个意思。” 5分钟之后，陈焕金手里多了一沓钱，表情略显迷茫的被道具组组长拽着往楼下走。 大伙儿看在眼里，但没人过问，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份内工作。 下着楼梯，陈焕金终于忍不住看向组长，“组长，我，这，这为啥把我开了啊？” 组长冷着脸，“为什么？因为你是个傻逼。” 瞧着陈焕金还是一副懵懂模样，道具组组长深吸一口气： “薛少态度随和，表现的像个普通大学生似的，不代表他真就是个普通大学生！” “这他妈是剧组的投资人！” “人家愿意自降身份跟你聊到一块儿去，不代表你就可以瞎几把说！” “还跟人当一辈子兄弟？”道具组组长一脸严肃的戳了戳陈焕金的心口，“你觉得你配吗？” “导演跟薛少是室友，老早就有交情，而且人家有的是才华，一部短片的电影改编权就能卖100万出去，人家跟薛少是平等地位，你呢？” “你有什么？” 把他送到楼下，组长丢下最后一句话，“你他妈的差点儿把血溅我们身上！” (本章完) 第65章 敢和导演横的人 第65章 敢和导演横的人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焕金被开除没有在剧组掀起一丝风浪，大伙儿各自忙着手中的事，谁也没去多问一句。 瞧他那一副愣头青的模样也能猜出来多半是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 不过这也正常，年轻人嘛，愣头巴脑的，哪年不出几个这样的二愣子？ 多被开除几回就好了。 “导演，景搭好了，你看看怎么样？”道具组组长检查了一下成果，随后便招呼计鸿验收。 计鸿细致看了看，竖起大拇指对道具组表达了他的认可。紧接着就叫来杨蜜，开始给她讲这一场的戏。 这一条不怎么长，台词也不多，主要是靠演员的表情。 讲了四五分钟，杨蜜便认真点头，“懂了。” “成，那先试试。” 计鸿招呼来眼睛缠上绷带的小演员，让她和杨蜜先试试戏。 杨蜜蹲下身，拿着小碗小勺，一口口的喂给小演员喝药。 当然，这汤药用的是可乐，总不能真冲袋板蓝根不是。 “老师，药好苦呀。” “没事。吃颗就不苦了。” 杨蜜剥开一颗大白兔奶塞到小演员的嘴里，随后回头看向计鸿。 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对视了好久。直到杨蜜眼睛发酸，忍不住眨了眨眼。 “计导，行不行啊，你倒是说句话呀。” “差点儿意思。”计鸿摩挲的下巴，“再愁一些。” “成。” “老师，这药好苦呀。” “没事，吃颗就不苦了。”小演员的嘴里又被塞了一颗。 杨蜜回头看向计鸿。 “还是不行，差着味儿呢。你不仅仅是发愁，还要带有对牛耿的愧疚和心虚。” 计鸿背着手踱了几步，“看没看过av？就那些女优，老公欠了债，房东要女优用身子还债的时候那种表情，和这个类似。”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点儿污，他又补充了一句。 “少爷拉着我看的。” “知道知道。”杨蜜扯了扯嘴角，随后揉揉脸，深吸一口气，又往碗里倒了点可乐。 “小朋友，咱们再来一遍。” “好的。” 一大一小的两人就这样一遍又一遍重复，地上的纸越来越多，可乐瓶里的饮料也一点点减少。 终于，小演员忍不住了，打了个奶嗝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来。 “导，导演哥哥，能歇一会儿吗？我吃不下了……” 刚剥好一颗大白兔奶的杨蜜愣了一下，随后耳根泛起红来，连忙揉了揉小演员的脑袋。 “不好意思啊，姐姐给伱道个歉，应该用无实物表演的。” “算了，让孩子先歇会儿吧。” 计鸿把杨蜜带到楼道里给她讲戏，这次他讲的更细致一些。 “你骗了牛耿的钱，你心虚啊。而且你是个老师，但是又为了孩子做出骗钱这种事，你也感觉很愧疚……” 计鸿说到最后干脆蹲下身子，主动给她演示了一遍。喂药，剥，然后惊鸿一瞥。 眼神闪烁不定，仿佛藏着心事；嘴角轻轻颤抖，似乎在强压着内心的酸楚和愧疚。 计鸿的面部表情交织着复杂情绪，看的杨蜜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勾人小妖精”。 计鸿本身就瘦瘦高高，长相也清秀，再配上两弯似蹙非蹙的眉和欲拒还休的表情，他原地出道绝对能俘虏一批好吃小清新的女粉丝。 “我就要这个感觉，懂吗？” 杨蜜重重点头，“这回明白了。” 光听计鸿口述还感觉不出来什么，但是他亲自上阵饰演一番，自己瞬间明白了他要的是个什么感觉。 计鸿双手插兜站在墙角，杨蜜则是蹲在他面前，做出喂药，剥的动作，随后回头对上他的眼睛。 对味儿了！ 这回对味儿了！ 要的就是这个感觉，灵性挺高嘛。 计鸿眼睛一亮，正要喊ok的时候，一道严厉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小子干嘛呢？” 这声音不小，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过来，想看看到底是哪位爷这么横，都敢跟导演甩脸子了。 薛海更是面色一沉，难不成是这陈换金找人来闹事儿？ 计鸿眉头一皱，酝酿了一下满腹脏话，话都已经怼到嗓子眼儿了，一回头——话马上又咽了回去。 “爸？” “你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是虎躯一震，随后连忙低下头继续去忙自己手中的活计，只是这眼神儿止不住的往门口那块瞟。 计兴国看着蹲在地上有些呆若木鸡的杨蜜，多少带点大男子主义的他更生气了。 左右瞥了一圈，见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他们俩身上，于是他的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一码归一码，这小子背着自己卖房确实欠揍，但他也得给这个剧组导演留点儿面子。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把房子给卖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从这欺负小姑娘啊？” 眼瞅着计兴国越说越离谱，起身的杨蜜和赶来的薛海连忙一左一右架住他的两条胳膊。 “叔叔，计导给我讲戏呢，我给他演演看合不合适，演的就是个受委屈的角色。” “来来来，叔啊，您这边儿坐，大老远跑一趟先歇会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计兴国架到不远处的导演专属马扎上，随后薛海便借机拽着计鸿到一边说话。 “什么情况，鸿哥，你爸怎么来了？” “啧，唉，东窗事发了。” 薛海瞳孔一震，“你外面养女人了！” “养个屁，是我抵押房本的事儿。” 薛海眼睛瞪的老大，“卧槽！你卖房子你爸一点儿不知道啊？” “嘘嘘嘘，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懂不懂。” 薛海咂咂嘴，“那叔叔的做法我也可以理解，一巴掌确实打少了，换我我得解皮带。” “滚蛋。” 计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后拽了张椅子坐到计兴国身边，“爸，你这怎么找来的啊。” 剧组要是在大街上那确实很明显，被找到了也情有可原。 但他们都窝筒子楼里了，老头儿是怎么顺藤摸瓜找来的？ (本章完) 第66章 我是写小说的！ 第66章 我是写小说的！ “我从道上随便叫住个半大小子问了问，他还正好知道，跟我说就在这栋楼里。” 计鸿听了眼皮子猛地一跳。 好嘛，那还真够赶巧的，老头儿这是遇上刚被自己开除那小子了。 “爸，你先歇着，我拍完这场戏再跟你聊。” 说完计鸿便朝薛海使了个颜色，这意思是让他先陪老头儿聊着。 薛海心领神会，眨眨眼，表示交给自己。 趁着计鸿招呼人往屋里走的功夫，计兴国也把他们这个剧组打量了一番。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人不多，可是设备精良，哪怕他看不懂型号，可光看那架硕大的斯坦尼康也能看出来价格不菲。 瞧着计兴国四处打量，薛海搓搓手，伸出一只递过去，“叔叔您好，我是计鸿的室友，薛海。” “噢，你好伱好。”计兴国连忙和他握了握手，“小伙子抽烟吗？” “抽。” 计兴国闻言掏出半包烟，递给薛海一根。 “哎哟，软玉溪，叔叔抽烟档次不低啊。” “哈哈哈，我这日常开销也就剩抽点烟了。”计兴国哈哈一笑，随后和薛海站在门外看着里面拍摄。 “灯光不用跟，把小太阳打开就行……” “这个推镜头，老胡你架上稳定器吧……” 计鸿在里面挥斥方遒，周围的工作人员毫无怨言，认真听着导演的吩咐。 叼着烟的计兴国咂咂嘴，忍不住嘀咕起来，“这小子……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薛海眉眼一动，随后笑道：“叔，您还真别小瞧了鸿哥，他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第一才子兼第一校草。” 这话说的计兴国愣了好一会儿，“这小子都能当校草了？” “……鸿哥还是挺帅的。” 计兴国“啧啧”两声，随后话题一转，“你说阿鸿还是你们学校公认的第一才子？他专业课成绩很好吗？” 要是说到才华这方面那可就讲不完了。 薛海琢磨了一下，“这要说的话，好像得从鸿哥的处女作，《特殊交易》这片子开始啊。” 经典金句，大胆启用素人演员，老练的拍摄技巧，放映厅舌战群儒，电影泰斗主动收徒，片场笑面虎震慑众人，印度人拍下百万版权费…… 这一条条说下来，计兴国听的呆若木鸡，烟头都已经要烧手指头了才回过神来。 知道的明白这是说他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说冯晓刚，张亿谋什么的名导！ “……要我说鸿哥干过最牛逼的事儿，还得数他找我们院长借学校设备。” “要是从外面的租赁公司借这一套，那价格老贵了。我都已经做好了大放血的准备，结果鸿哥愣是把我们院长给磨服气了，直接让他从学校拿设备，少说也得给我省了一百二三十万。” 计兴国听的长大了嘴，他是真没想到阿鸿居然有这么大能耐。 自己还在为每个月千百块的稿费在键盘上奋斗，这小子张口闭口的，都已经谈上上百万的生意了。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惆怅席卷而来。 计兴国有些意兴阑珊的点点头，“以后就是你们的时代了……” 这句话还没感叹完，他忽然反应过来薛海刚刚说的话。 给我省了一百二三十万？ 我？？？ 计兴国大脑宕机几秒，随后试探性的问道：“小海啊，这片子……是你投资的吗？” “对，投了200多万。”薛海乐呵呵的回答道，“我个人觉得鸿哥这剧本还是挺不错的。”计兴国琢磨了好久，最终憋出一句话，“你家是干嘛的？” “有几座小矿。”薛海谦逊的摆摆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噢，这样啊。” 计兴国有些麻木的点点头，随后慢吞吞的坐到马扎上，又点了一根烟。 今天受到的冲击比他这大半辈子加起来还要多，他得好好缓一缓。 直到他坐在马扎上又点了一根烟，心中还是没有平复过来。 自己这儿子啊，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让他这当爹的也要仰望的地步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拍完这场戏的计鸿直接宣布提前解散，随后便连忙来到计兴国身边。 “爸，累了吧？我带您回酒店休息去。” 计兴国一言不发，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的计鸿心里有些发毛。 过了好半晌，老头儿的声音才响起来。 “走吧。” 回去的路上，计鸿和他老爹走在队伍的末尾。 两人唠着家常，谈论着武汉的风土人情，可等了半天，计鸿始终没见计兴国把话题谈到他卖房这事儿上。 眼瞧着都已经要到了酒店，忍不住的计鸿终于开口，“爸，你就不想问问我卖房这事儿？” 要是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起来，计兴国一肚子的火“噌”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你小子都把房卖了，我他娘的说还有什么用？你李叔跟我说你把房子卖了的时候，我差点一个心梗没缓过来！” 计鸿低头乖乖认错，任由他老爹教训。 计兴国是越说越来气，最后举起巴掌，朝着计鸿的脑袋过去。 然而预想中的清脆“啪”声没响，那只略显粗糙的大手只是在他脑袋上拍了拍。 “我刚才听小海那孩子说了说你的事儿，你有能耐啊，比我有能耐的多。” “走的比我远，看的也比我远，爸老了，帮不上你什么，我的经验可能也不适用于你……” 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初，气温逐渐降了下来，可计鸿心中滚烫。 计兴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话题一转，“不过以后卖房这种大事，必须得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啊。” “得，您放心，以后肯定知会您一声。” 计兴国欣慰的点点头，便去前台开了间房朝楼上走去。 好不容易来一趟，见个面就往回走总感觉有点亏。他还是头回来武汉，正好逛一逛，玩一玩。 反正他这儿还有一个礼拜的存稿。 计鸿也是乐得他老爹享受享受，于是在杨蜜的戏份结束之后，干脆安排这闲人给他爹当导游，带着老头儿到处逛逛。 杨蜜自然是满口答应，她总感觉计鸿身上有不少秘密，正好从叔叔这儿撬个口子好好探探。 于是后面的日子里，计兴国和杨蜜的身影出现在不少武汉著名景点。 按着今天的打卡顺序，这一老一少驻留在黄鹤楼前。 看着欣赏宏伟奇观的计兴国，杨蜜开口问道：“叔叔，我还没问过呢，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计兴国想了想，铁路工人总感觉差点儿意思，于是腰板下意识一挺。 “我是写小说的。” (本章完) 第67章 杀青 第67章 杀青 杨蜜听完心中猛然一震，自己还真小瞧计叔叔了，没想到居然是个作家！ 怪不得计导这么有才华，原来是家传的基因呐。 想到这儿，杨蜜已经忍不住想看看计兴国到底都写过什么大作了，于是连忙问道： “叔叔，那你都写过什么书啊，能不能让我听听？” 原本淡然的计兴国面色一僵，《史上最狂兵王》这名字也拿不出手啊。 然而当他绞尽脑汁去琢磨老书的时候，蹦出来的都是些《鬼谷神医在都市》，《霸道兵少》这种名字。 以往和作者朋友们聊天唠书名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一时间还真有些难以启齿。 沉吟许久，最终他报出了自己朋友的书。 “《玄黄通天录》。” 《玄黄通天录》？ 这听名字好像不是严肃文学啊？ 杨蜜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本网络小说啊。 瞧出来计兴国有些尴尬，杨蜜连忙展颜笑开，转移话题。 “叔叔，我特佩服你们写小说的人了，动辄就是七八十万字，上百万字的，这要是换了我脑子可不够用。” “呵呵，随便写写……” 计兴国咳嗽两声，点上一根烟，他没敢说他朋友这本小说二三十万字就太监了。 不过虽然他不说，但察言观色的杨蜜却看得出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又踩雷了。 于是再次转移话题。 “欸，叔叔，说起来我还没听计鸿讲过阿姨的事儿你，阿姨是干嘛的？” 说到亡妻，计兴国眼中便满是回忆了。 “小琳啊，毕业后就当了小学老师，阿鸿都是她这个当妈的一手带大的啊。” “小学六年，他可不敢淘气了，保不齐闹的正欢他妈就过来了。” 两人排着队走进黄鹤楼，左右逛了一圈就跟着人流朝楼上走去。 人声鼎沸，可杨蜜清甜的声音却清晰的很，“那后来呢？阿姨现在也在做小学教师吗？” “后来？后来啊，运气不好患上癌症了。要是没患癌的话，现在怎么着也该升职成年级主任了吧。” 这话着实是把杨蜜说的有些手足无措，她真没想到计鸿的母亲居然已经过世了。 杨蜜不知所措地摆弄着交错在一起的手指，“叔叔，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阿姨——” “哈哈，没事没事，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站在黄鹤楼2层的计兴国，双臂搭着栏杆往下看去，随后回头朝杨蜜笑了笑。 “都过去了。” 杨蜜抿抿唇，随后又笑起来，“叔，咱上顶楼看看去不？” “成啊。” 计兴国总共在武汉待了一个礼拜左右，杨蜜也就跟着玩了一个礼拜。 黄鹤楼，汉口江，户部巷，宝丽金游戏城……凡是武汉有点名气的地方，基本上都被逛了个遍。 本来还有些边边角角要逛，可是计鸿那边杀了青，要不然这爷俩少说还能再玩上一个礼拜。 “我宣布，《人在囧途》，正式杀青！” 拿着喇叭的计鸿踩在椅子上大喊一声，随后剧组便迸发出欢呼与掌声来。 忙活了两个月多一点，片子总算是杀青了。 其中最为高兴的就是王保强和徐争，这两个月他们哥俩可是吃了不少苦。 计鸿对于镜头的构图和光线等事项要求严格倒还好说，毕竟折磨的是摄影和灯光，又不是他们这两个演员。 而且拍摄时间超过合同上的日期，剧组还得给演员补钱。 但问题是这剧本故事发生的时间是在冬天，所以他们两个经常要在太阳的暴晒之下裹一身袄围脖。 开机的那天是7月1号，正是夏天酷热的时候，这两个月拍下来，他们哥俩每天都能从衣服里拧出半斤汗。大伙欢呼着，计鸿则是来到计兴国身边，给老头儿点上一根烟。 “爸，一会儿我带您回酒店拿东西，拿上咱直接去机场。” “好。” 叮嘱完自己老爹，他就指挥着工作人员给设备装车，一会儿送到机场托运回北平。 等这些设备全部装车，计鸿这才朝杨蜜走去。 “给我爸当导游这几天辛苦了啊。”计鸿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红包塞到杨蜜手里。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杨蜜倒也没客套，接过红包，揣进兜里便爽朗的点点头，“成，回了北平请伱吃全聚德。” 计鸿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就去招呼徐争和王保强，他俩的红包也不能差了，毕竟这二位是真付出了不少啊。 王保强和徐争也是颇为感动，一个是没想到自己喝桶牛奶就有红包拿，另一个则是没想到计鸿说的那句工伤是认真的。 散完红包，忙活了半天的计鸿终于闲下来，找个地方坐下抽了根烟。 计鸿忙着回学校去剪片子，也就没搞什么杀青饭，是以这会儿大家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对于剧组的工作人员而言，片子的确是杀青了，但对于他而言才刚刚开始。 抽完烟，计鸿活动了一下疲惫的筋骨，起身朝和杨蜜唠嗑的计兴国走去。 “爸，走吧，咱回酒店拿东西去，回头我送你回河北。” 杨蜜见状不再多说，“叔叔，那我先走了哈。” “呵呵，去吧。” “计导，走了啊。” “拜拜。” 道别之后，计氏父子朝着酒店走去。 走在路上，计鸿随口问道：“爸，武汉这一个礼拜玩的咋样？” 老头儿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嚯，您老不是不爱出去旅游嘛，就爱宅家里码字儿。”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不能拿以前当现在。”计兴国背着手咂咂嘴，“而且杨蜜这小姑娘嘴也挺甜，听她说话可比你顺心。” 计鸿：…… 这也能拐我身上骂一句？ 一说到杨蜜，计兴国忽然来了兴致，“阿鸿，你跟爸透句实话，你觉得杨蜜这姑娘怎么样？” “……” 说实话，计鸿是真不想接这话茬儿。 但不接不行，毕竟问的人是他爹。 “挺好。” 计兴国眉头一皱，“你小子认真点儿，一句挺好就完了，当我跟你开玩乐呢。” “我问你对人姑娘有没有谈朋友的想法。” 计鸿一脸老实的摇摇头，“没有。” 说句心里话，他觉得在事业面前，就算是七仙女下凡也得先靠边站站。 计兴国一脸狐疑，“真的？” “真的。” “那也差不多了。”计兴国咂咂嘴，“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对象了。” (本章完) 第68章 院线关系 第68章 院线关系 “你今年都22了吧？虚23，晃24，毛25，四舍五入你都奔30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 “别别别别，打住！您先打住吧。”眼瞅着计兴国越说越离谱，计鸿连忙给他叫停。 “您这都是什么地界儿算法啊？凑个整我奔50了，在四舍五入一下都说不准咱俩谁是谁……” 计兴国微微眯眼，手指悄悄向皮带摸去。 “别——”计鸿连忙摁住计兴国的双手，咧嘴嘿嘿一笑，“爸，这不跟你开玩笑嘛。” “我没跟伱开玩笑。”计兴国双手眼睛一瞪，“我是真觉得杨蜜这小姑娘不错。” 计鸿就纳了闷儿了，杨蜜这是给他爹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说因为她演的郭襄爱屋及乌了？ 老头儿也是个武侠迷，据他自己所述，高中那会儿看《神雕侠侣》看到龙骑士尹志平的时候，他还动过亲自去香江给金庸老爷子送刀片的想法。 也就是计兴国那时候还年轻，没钱买去香江的机票，最终这个念头也就半道夭折了。 怀着这样的好奇，计鸿忍不住开口问道：“爸，你觉得杨蜜好在哪儿了？” “机灵。”计兴国不假所思，“我就喜欢她那股聪明劲儿。”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小姑娘自己心里有杆秤。而且跟她处这一礼拜啊，我发现这小姑娘不简单，不仅有抱负……” 老头儿活了半辈子，看人的眼光还是比较准的。 他认真分析着杨蜜性格上的优缺点：精明能干，情商也高，遇上事儿了也是个小厉害，而且对自己的演员事业冲头很足。 “……小姑娘见过的世面不少，就是岁数不大，玩儿心有点重，不过和同龄人相比也算是成熟了……” 说到这儿，计兴国忍不住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跟别人比的确算是成熟，可跟自己儿子比……中间可能还差了点儿。 计兴国说着，往酒店走的计鸿一个劲儿点头。 老头比较轴，自己拗不过他，应和就得了。 “爸，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啊。” “但是吧，比较幼稚的人处起来有点费劲，等过两年……” 话还没说完，计兴国一巴掌就拍在了计鸿的后脑勺，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我都说了要趁早，趁早懂不懂？” “娱乐圈里面有多乱，不用我这个外行人跟你说吧？” “咱国内跟欧美不一样，他们那儿，哎哟，那都喜欢小孩儿，进了圈里你就抽不出身来了。” “国内的圈子虽然也乱，但你要说对未成年下手的，那我觉得找不出来几个。” “你不趁着现在把人家姑娘追到手，再过两年从娱乐圈里踩的更深了，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计兴国这一通话虽然说的有些磨叽，可计鸿听明白了他爹的意思。 这是要自己趁着人家还没在圈儿里迈太深，把人姑娘带身边玩儿养成系啊。 不过计鸿琢磨了一下，调笑着看向他爹，“万一我拦住了人姑娘主动堕落，以后有哪个老板想让她被动堕落怎么办啊？” 计兴国一脸诧异，“你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也甭从娱乐圈里混了，跟我一块写小说得了。” “我听小海说，现在你们学校都叫你北电第二个张亿谋了，你混不出头来？” 计鸿听完哑然失笑，还真没想到他爹这么相信自己。明明前几天来武汉还是为了兴师问罪的。 瞧着自己儿子从这傻乐，计兴国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琢磨什么呢？” 计鸿回过神来，望着他爹呵呵一笑，“这不是琢磨你说的这事儿嘛。” 计兴国乐了，“嘿，你小子还跟我装呢，我就知道你对人姑娘有点意思。怎么着，打算追了？” “不追，先把片子剪出来再说。” 计兴国听了直来气，合着自己跟他说了一堆，一点儿没听进去啊。 正想再说他两句，然而计鸿的脚步已经迈进了酒店，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走吧，爸，拿上东西，我好给你订回河北的机票。” 计兴国见状也只好叹了口气，“成吧，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个人觉得那小姑娘挺好，我挺稀罕的。” “你要是没这个想法，那就当我没提，不过你找对象这事也得趁早啊，你岁数真不小了。” 计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您那算法，搁谁谁不老。 “得得得，等我大学毕业了再说吧。” 把计兴国送上飞机，计鸿也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听他老爹从耳边叨咕了。 杀青之后，剧组众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胶卷和设备一类的重要物品已经被扛上了薛海包的一架客机，他跟计鸿，杨蜜这三个校友一起搭机回的北平，随后又雇了两辆货车把设备运回北电。 两辆货车从正门直接进去，一直开到影视楼，高院长后面跟着几个学生在这儿等了老半天。 “院长，好久不见啊。” 计鸿从副驾驶下来，乐呵呵的朝高院长打着招呼，“您这来的够早啊，等好一会儿了吧。” “拉着我好几百万的设备呢，我不注意着点儿能行吗。” 高院长手一挥，身边几个学生就匆忙跑到车厢上去卸货。 “器材没损坏的吧？” “幸不辱命，完璧归赵。” 高院长点点头，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那也先点点再说。” 把器材单子交给领头的学生，七八个大小伙子调试完设备是否损坏，随后就一趟趟的往楼上搬。 忙活了两三个小时，弄的是一身汗。 大热天的也不好让人白忙活，薛海趁着空去超市买了条烟，拆开给大伙散了，不抽烟的就塞瓶饮料。 设备搬完，高院长把这哥俩还有杨蜜叫到办公室去，一走俩月多，他这当院长的总得问问。 拍摄上的东西没问太多，主要是问了问后续的上映计划。 “剪片子的话，就北影厂的冲洗车间吧，我这里可以给你开绿灯。” “不过这个院线……你打算怎么搞？排片率可是很影响票房的，这一层的关系，你有吗？” (本章完) 第69章 分析分析，你拍这短片的主题是什么 第69章 分析分析，你拍这短片的主题是什么 高院长说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排片率还真不是个小事儿。 你在院线上没有关系，那排片率相对而言可能就会偏低；排片率不高，曝光量就少；曝光量少，知道的人就少；知道的人少了，票房也跟着少；票房一少，排片率就更低…… 循环往复，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不等计鸿开口，薛海先乐了，“院长，这小事儿啊，我家里认识院线的关系。” 煤老板有煤老板的圈子，他有几个叔叔就投资了不少院线。 钱太多了，堆在手里不出去也难受，总不能全用来打麻将了不是？ 总要考虑一下可持续发展嘛。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煤老板喜欢投资，又不爱多插手的原因之一吧。 高院长愣了好一会儿，一时间哑口无言。 差点儿忘了，薛海这煤二代是出大头的投资人。 “那你打算在什么时间段上映？” 计鸿开口即答，“12月份吧。” 上映时间这事儿他早就研究好了，也和薛海，杨蜜这两个投资人一同商量过。 剪出成片来给他一个半月的时间，送到广电审核再有一个月左右，等到12月份就可以上映了。 至于贺岁档，他就不奢想了。 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背后又没什么大背景的公司支撑着，想订上一个贺岁档的位置着实是有些困难。 就春节期间上映的片子，哪部不是大腕儿群集，要么就是背后有大公司顶着。 贺岁档这个大流量池，他还差点儿意思。 按照正常流程走就好。 听计鸿分析完，高院长也是暗自点头，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 每年贺岁档的名额，除去引进的一两部国外片子，剩下的就被华谊他们那些大公司和大腕儿们瓜分了。 或许偶尔能有几个剩落，那也是恨不得塞钱加塞儿往里挤。 计鸿一介学生，的确没必要为了个大点的流量池再去破费。 反正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院线关系和上映时间既然都已经考虑好，那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剩下的就交给片子质量吧。 “宁昊那部《疯狂的石头》看过吧，狂揽2500多万的票房，他算是这几年咱们学校最拿得出手的导演了。” 说到这儿，高院长吁一口气，看向计鸿，“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好嘛，压力全都给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计鸿倒也不怯，“能不能比《疯狂的石头》更好咱不敢说，但肯定不给咱学校丢面子。” 说到这儿，计鸿乐呵呵的搓了搓手，“不过院长，我这剪片子思路不能断啊，咱得全神贯注不是，所以我这个课……” 高院长眼皮跳了跳，这小兔崽子是一节课也不想上啊。 不过特殊人才特殊对待，自己几百万的设备都给他批下去了，也不差少上一学期课。 于是高院长挥了挥手，“任课老师那边回来我去说，伱就安心剪片子就行。” 薛海见状连忙开口，“鸿哥，我给你打个下手……” “你给我老老实实上课去！”高院长手指重重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对薛海怒目而视。“昨天下午我才看了你的成绩表，都挂几门课了？” 训了薛海几句，高院长就把冲洗室的钥匙交给计鸿，随后把这三人送出了办公室。 “咔哒”一声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三人面面相觑。 “鸿哥，你确定不用给你找俩人打打下手？” 要是拍个微电影，他自己鼓捣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弄完了。可这是一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院线电影，一个人忙活的过来吗？ 计鸿颇为洒脱的咧嘴一笑，“小问题，我自己来就行，而且我也不习惯跟别人一块儿剪。” 他要是个拿死工资的导演，那就直接找个后期公司扔给他们去剪了。 可这片子自己还投了小200万呢，他不亲自操刀心里总是不踏实。 更何况一个人一个风格，同样的素材不同的人剪出来可能就不是一部片子了。 要不然有些电影怎么会出导剪版呢。 见计鸿婉拒了给他找两个下手的想法，薛海也不再多说，和杨蜜告别之后，三人便各自分道扬镳。 上课的上课，回宿舍的回宿舍，计鸿则借了个小板车，推着几大箱子胶片卷往隔壁北影厂的冲洗车间走去。 现在正值开学初，是一学期最忙的时间段之一，验收上学期的作业，以及布置新学期的作业。 大家都忙活的要死，不过这些和计鸿无关，他的时间线三点一线，宿舍睡觉，食堂吃饭，冲洗车间剪片子。 简约，却不简单。 本来他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直到有一天在食堂吃生煎的时候，被几个大一的学弟学妹给拦住。 “请问您是计鸿学长吗？” 看着这三个面色稚嫩，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学弟学妹，咬着生煎的计鸿摇摇头，“不是，我叫张东鹏。”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姑娘“唰”一下子把手中的《北平青年报》举起来，上面还有他的照片。 “你就是计鸿学长。” ……他娘的，还是有备而来？ 计鸿把生煎塞进嘴里，随后点点头，“对，我就是计鸿，请问找我有事吗？” “学长，《调音师》这片子是你自编自导的吗？” “对。” 那个齐耳短发的姑娘面色激动起来，“那《调音师》这片子的主题是什么？” 主题？ 计鸿愣了一下，我他妈哪知道主题是什么，我拍的时候也没寻思过这个啊。 不过面对学弟学妹们肯定不能这样说，计鸿沉吟片刻，给出了他万年不变的四字箴言。 “好看就行。” 几个学弟学妹坐在计鸿身边，交头接耳好一阵，“好看能算主题吗？” “嗯……怎么不算呢？”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平头举起手，“我们电影理论课，这周留的作业是分析《调音师》主题，我的作业被老师批回来让我重改。” 那个齐耳短发的姑娘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我们也是被批回来的。” “刚刚在食堂就感觉您很像计鸿学长，所以就壮着胆子过来问问您，《调音师》的主题是什么啊？” (本章完) 第70章 入围3 第70章 入围3 计鸿这片子在北电受欢迎程度可能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很多影视艺术学院的老师都把《调音师》这部短片当做教学典范来看。 剧情跌宕起伏，不会让还处于懵懂期的学生看的昏昏欲睡。而且镜头，光线，剧情结构，人物塑造等方面样样具备，都是一流水准。 是以这学期很多老师上的第一堂课，放的就是《调音师》这片子。 “嘶……” 计鸿忍不住嘬了嘬牙子，你要是这么问我，我也不好答啊。 沉吟片刻，计鸿问道：“你们老师的标准答案是什么？” 那齐耳短发的姑娘立刻开口，“导演试图通过这部短片传达一种理解，经历挫折和失败后，伪装和逃避确实能减少即时的痛苦，让内心获得片刻的安宁……” 计鸿琢磨了好久，最终得出结论，自己就是一拍电影的，哪懂什么《调音师》。 等那姑娘说完，计鸿认可的点点头，“你们老师说的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几个学弟学妹愣了一下，互相对视几眼，“真的吗？” “真的呗，学长还能骗伱们不成？” “那，那打扰学长了。” 几个学弟学妹朝计鸿微微鞠了一躬，随后便急匆匆离开。 不过走了几步，那个齐耳短发的姑娘又折返回来，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看得出耳根有些泛红。 她来到计鸿面前小声说道：“学长，我特别喜欢你那部《调音师》，《特殊交易》我也很喜欢。” 说完就一路小跑离开了。 看这几人的背影，计鸿发呆好一会儿，摇摇头，夹起一个生煎塞进嘴里。 这几个学弟学妹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巩老师和“鱼眼闪烁着诡异的光”。 无数高考学子都在问这鱼眼到底为什么闪烁着诡异的光，作者自己也答不上来。 最后在20分的阅读理解中，这位原作者只拿了6分。 吃完饭，计鸿回了冲洗车间继续剪片子，然而一推门，发现暗房有个人正在看自己的胶片。 “谁啊？” 计鸿皱着眉头往前走去，仔细一看，眼睛微微瞪大。 “师父？” 周传基看着他这段日子的成果咂咂嘴，“就你一个人剪？” “换别人来我不放心。” “那你这工作量可有点大哟。” “自己一个人也清静。”计鸿好奇问道：“您这是来视察工作的？” “我视察什么工作，你这片子我又没投资。”老爷子乐呵呵的离开暗房，找了张椅子坐下，“找你来是有几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啊。” 计鸿心思一动，“《调音师》入围了卢纹国际电影节了？” “哟，你知道啊，消息挺灵通嘛，我这还是托朋友走的小道消息呢。” “那倒没，您说有好事儿，那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个了。” “还不止呢。”周传基调皮的眨了眨眼，“还有两个好消息，你猜猜？” 计鸿下意识脱口而出，“迈阿密和柏林！” 老爷子笑意盎然的点点头，算是他说对了。 今年送到迈阿密国际电影节的《特殊交易》终于来了回话，入围了，明年3月份举办电影节。柏林国际电影节那边也来了消息，《调音师》入选，这个是在明年2月份。 至于卢纹国际电影节嘛，10月中下旬开始。 把这三个消息依次说完，周传基打趣道：“你这几个月可有的忙咯。” “嘿，还真都入选了……”计鸿舔了舔嘴唇，心中多少有些兴奋。 国际电影节啊，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要登上这么大的舞台。 “《人在囧途》剪完大概要多长时间？” “卢纹国际电影节开始之前肯定能弄完。”计鸿说着，起身朝暗房走去戴上手套。 “别因为太急影响了质量就行，你如果实在忙不开又信不过别人，我可以帮帮忙，剪一些不重要的片段。” 正在戴手套的计鸿身子停滞片刻，随后扭头咧嘴笑起来，“不用麻烦您，我肯定剪得完。” “去参加卢纹国际电影节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陪着你去，给你带带路，认认人。” “见一见国外的世面，以后就不会怯场了。” 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完，随后起身离开，“你忙吧。” 等到冲洗室大门“咔哒”一声关上，计鸿沉默了好久，最后长长吐了口气。 有个好老师就是好啊，心里有底儿。 老爷子这小道消息确实够快的，直到一个礼拜之后，高院长那边才兴致冲冲的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说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他。 这好消息自然也不例外，就是《特殊交易》和《调音师》这两部短片入围了三个国际电影节的事儿。 “你小子，拍短片能拿奖，要是《人在囧途》这片子票房也不错，那说你是咱学校第2个宁昊也不为过了。” 高院长破例在办公室给计鸿点上一根烟，重重拍了拍他肩膀，一脸赞许地踱着步子。 “10月25号是卢纹国际电影节，回头我找人陪着你一块儿去。” “你这头回参加国际电影节也没什么经验……” “不用了，院长，周教授说他陪着我去。” “哪个周教授？”高院长这话刚问出来就重重拍了拍自己脑门，“对对对，你还是周老爷子的学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随后高院长大手一挥，“到了卢纹国际电影节的会场，好好给咱们学校，给你老师长长脸！” “一切费学校给你报销！” “那柏林和迈阿密呢？” 高院长先是一愣，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也报！” 计鸿咧嘴一笑，这才是好消息啊。 当天下午，《特殊交易》和《调音师》入围三家国际电影节的消息就在校内传开。 迈阿密和卢纹或许听说过的人不多，可柏林身为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之一，那可谓是不少人心中圣地啊。 一时间计鸿的讨论热度，又一次在校内攀上高峰，学校的喇叭里每天晚上也是轮番播报着入围喜讯。 不知有多少人为此再次冲进计鸿宿舍，然而环顾一圈儿，人没找到。 此时的计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比利时了。 (本章完) 第71章 实验电影 第71章 实验电影 大概在10月中旬，计鸿把剪完的成片交到广电去审核，随后把拷贝版交给薛海，由他去找院线那边的关系。 这可把薛海高兴的不行，自己总算是有个正当理由不上学了。当天下午他就拿着拷贝版去找了高院长请假。 这可把高院长气的不轻，倒不是因为他要请假这个事儿，而是因为他这假一请就是俩月。 没听说过找院线关系找俩月的！ 至于计鸿嘛，则和老爷子轻装上阵，两人各自背了一个双肩包就去了机场。 想当初两人办签证的时候，他还担心签证官不给批。可老爷子一说他们两个是去参加卢纹国际电影节的，那白白胖胖的白人签证官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俩盖了章。 “欢迎来到比利时，祝二位玩得愉快。哦，当然，也祝你们的片子能拿到大奖。” “小计，愣什么呢，登机了。” 老爷子招呼了一声，计鸿回过神来，赶忙跟上老爷子的脚步。 从北平到布鲁塞尔隔着将近8000多公里，哪怕是坐飞机也要13个小时左右。 两人是晚上8点登的机，等到达比利时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上9点了。 机场里的游客来来往往大多都是些西方面孔，说着各种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语言。 瞧那举止颇为优雅的姑娘，大概是个法国人；看那有两个西装小伙当跟班的老太太，估计是个英国人；还有那拖家带口的，意大利人没差了；至于这位拎着一袋泡菜的东方面孔，不用说也知道是哪儿的。 计鸿不由得感慨，不愧为欧洲的十字路口啊，整个儿一万国博览会。 不过比利时被称为欧洲十字路口的原因还不止于各国人流来来往往，因为他们的官方语言就有三种。 北部讲荷兰语，南部讲法语，东部讲德语。 这三种语言哪一种计鸿都不会。 本来他是想配个翻译的，不过老爷子精通的外语不少，张口就是一通流利的德语，叫了辆出租车就往卢纹市的电影节会场走去。 出租车一直把两人送到举办会场，随后计鸿把邀请函递给了守在大门口的门卫。 门卫检查邀请函没问题之后，递给二人一张通行证和房卡，便把他们放了进去。 按理说周传基是没资格参加的，毕竟受邀人只有计鸿一个。 不过按照卢纹电影节的规定，每位参与人可以携带1位同伴。 一般人都是带着年轻的异性伴侣，或者合作伙伴，像计鸿这样带着老爷子的估计是独一份儿。 两人进了会场，就直奔参与人员的居住酒店，撂下行李之后，老爷子就带着计鸿熟悉会场，顺便认认人。 “看见那个光头了吗？法国人，以前给斯皮尔伯格当过一段时间御用摄影……” “那个鹰钩鼻的小姑娘我有印象，以前我在旧金山大学教课的时候她成绩很好，应该和你一样，也是头一回来……” 周传基对着会场这些参与人员如数家珍的介绍着，也有不少见到周传基的人主动上前来打招呼，看的计鸿暗自咂舌。 老爷子这人脉网真是没得说，您瞧瞧，跑到大洋彼岸的比利时来都有这么多认识的人。 两人在会场逛了一天，又去周围买了点当地特产的巧克力，等到25号，电影节正式开始。 虽然卢纹是一个短片电影节，不过该走的流程一个不少，红毯，签名，采访，入座。 不过流程虽然不少，就是这个举办会场看着有点简陋，感觉和北电的那座大型放映厅差不多。与其说是颁奖会场，他倒觉得更像是哪部电影的首映仪式。 不过考虑到这是个致力于短片的电影节，倒也可以理解，经费可能不会太充裕嘛。 但这个奖项含金量还是有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报。 师徒二人按照通行证上的座位码找到位子坐下，随后就静候着今晚的开奖仪式。 主持人一男一女，照旧事先说了一通没人愿意听，但又不得不说的废话。 5分钟之后，进入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正题。 这短片电影节的奖项不少，像什么记录短片，动画短片，实验短片等等，一说起来也有十几个奖项。 大部分短片奖项计鸿都看得昏昏欲睡，毕竟没给配备中文字幕，他也看不懂。 不过等到颁发实验短片的时候，计鸿打起精神来，这个值得看一看。 实验短片大概率赚不到什么钱，或者说可能连知名度都没有，但谁也不敢否认其重要性。 说白了，这是实验田，用来配备新的技术设备，研究新的拍摄技巧和手法。 就像时装秀那些让人直呼看不懂的抽象审美一样，一旦有一点要素是可以广泛运用的，那么接下来整个圈子就都会跟上，降低成本，推陈出新，形成潮流。 就像格里菲斯发明的“最后一分钟营救”，现在几乎可以说是犯罪题材的最爱。 又或者是爱森斯坦，他将“蒙太奇”延伸到电影创作中，后续苏联人研究出一套完备的理论，现在电视剧都能用上。 还有乔治·梅里爱的特效剪辑，淡入淡出，叠化，曝光……现在有几部电影是用不到特效剪辑的？ 一位位前辈创作出各种剪辑手法和拍摄技巧，逐渐形成了现在的电影。 计鸿紧盯着大屏幕，看着入围的四部实验短片的节选画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可能有点过于超前了，至少对于计鸿来说是理解不了的，哪怕再过20年，估计也难以广泛运用。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等着主持人念到自己的片子。 动画短片，记录短片，一个个短片奖项过去，然而始终没有提到《调音师》。 计鸿忍不住朝周老爷子那边侧了侧头，“师父，瞅这意思，我的片子是归类到最佳短片里了？” 周传奇正要回话，女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接下来是最后一个奖项，也是大家最期待的，最佳短片奖。” “入选短片有——《偷汽车的人》。” 伴随着掌声，一个大胡子起身鞠了一躬。 “《红玉米》。” 伴随着掌声，又是一人起身。 “《维修工的一夜》。” “最后是……《调音师》。” (本章完) 第72章 兴奋的高院长 第72章 兴奋的高院长 听到自己的片名，计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很少在公共场合演出……” “荆轲刺秦王失败之后——” “只要我一直弹下去，她就不会杀我……” 放完电影的节选片段，伴随着热烈的掌声，计鸿起身鞠了一躬。 报完四部入围影片，女主持人含笑环顾四周一圈，“这4位入围的导演平均年龄不超过26岁，都非常年轻，不过最年轻的还是那位中国导演计鸿……” 每个电影节到这种重要的压轴关头，主持人总会卖关子说上一堆废话，弄得入围导演心里砰砰跳。 说实话，这也算是“最后一分钟”营救的一种。 不知怎么的，计鸿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么个念头。 “哦，劳拉，别说了，还是赶紧公布获奖影片吧。”男主持人拿过女主持人手里的提词卡，“获选的最佳影片是——” “《调音师》。” “呼……” 伴随着如潮水一般接连不绝的掌声，计鸿长长松了口气。 周传基眼角含笑，在计鸿背上重重拍了两下，“去吧！你小子，回了北电又要出名了！” 计鸿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西装，起身朝台前走去。 计鸿和两位主持人握过手之后，那女主持人笑着把一座小奖杯递到计鸿手里。 奖杯的形状是一个人，不过脑袋则被一架老式胶片机代替。 掂了掂手里的奖杯，看着台下无数双形色各异的目光，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忽然涌上计鸿心头。 怪不得名导都喜欢拿奖呢，这拿奖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啊。 计鸿的英语口语有限，不过来之前他已经做了准备，提前背了背说辞。 接过话筒，他开始发表获奖感言。 “很荣幸能拿到卢纹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首先，我要感谢一下我的老师，周传基先生……” 周传基笑意盎然的起身向周围鞠了一躬，有不少人听到这个名字都开始低头窃窃私语，可见老爷子的含金量不低。 之前拜师的时候让计鸿不要外传他是周传基的学生，是怕有人见利心动去骚扰老爷子。 毕竟那时候的《特殊交易》也只是拿了个年度优秀作业，怕是有不少人会产生“我上我也行”的想法。 可现在计鸿又是拿国际大奖，又是拍出百万版权费。再过几个月他的第一部院线电影就要上映了，这不能说超出同龄人一大截，得说比同龄人高出一座山来了。 这时候再说他是周传基的学生，没人会质疑他够不够资格。 毕竟乞丐只会嫉妒乞丐，不会嫉妒富豪。 感谢老师，感谢学校，感谢家人…… 这一通感谢完，就在计鸿准备鞠躬致谢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薛海那张乐呵呵的大脸。 少爷啊，这次鸿哥帮你整个大的！ 他话题一转，“最后，我要感谢一下我的投资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薛海。” “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负担不起片子的成本费用。在我写完这份剧本后，四处撞壁也没能找到一个投资人，但是薛海朝我伸出了友谊之手……” 实际上每个奖项的获奖人也就是说上一两分钟，不过可能是因为最佳短片是最后一个奖项了，计鸿说了三分钟才讲完，台下也没人提示他赶紧结束发言。 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计鸿愣是把一个豪无人性的煤二代说成了堪比卧龙，凤雏在世的天使投资人。 一时间台下的参会者无不暗自点头，一个慧眼识珠的天使投资人形象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发言结束，计鸿鞠躬致谢，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回到座位上，两位主持人开始说闭幕词，周传基则是忍不住看向计鸿。 “薛海这孩子……真像你说的那样？” 计鸿想了想，认真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豪无人性可以弥补他所有的缺点。 “我怎么觉得不像呢……”周传基咂着嘴，忍不住摩挲起下巴来。 闭幕词说完之后，参会人员开始陆续退场。 当晚的电影节结束，组委会给他发了2000欧的奖金，数目虽然不高，不过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因为组委会另一项奖励是获得免费参与下一届卢纹国际电影节的资格。 奖金和小金人拿到手，又接受了几个媒体记者的采访，随后两人便连夜定好了回国的飞机。 老爷子岁数大了，七八十岁的人跑这一趟也是累得够呛，要不是为了计鸿，他才不会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往比利时跑一趟。 师徒二人晚上9点登的机，次日中午踏上了北平的土地。 片子已经送到广电那儿了，小金人也拿到手了，剩下的就全看薛海那边能谈下来多少排片率了。 计鸿伸了个懒腰，左手搀着老爷子，右手拎着老爷子的包，两人一同乘车回了北电。 计鸿把老爷子送到教师公寓就打算回宿舍，然而走了一半，高院长的电话响了起来。 “周教授说伱们已经回学校了？” 好家伙，高院长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 “对，刚到学校。” 高院长闻言，声音急促起来，“入围了什么奖？” “周教授没告诉啊？” “老爷子让我问你，别磨叽，赶紧说，入围什么奖了？” “最佳短片。” “哎哟！不错不错！”高院长的声音喜气浓郁，“卢纹算是国际闻名的短片电影节了，你小子这算是看到欧洲三大将的门票了……” “院长。” “别打岔，你能入围最佳短片，说明你确实有潜力啊……” “院长。” “你等我说完了着！不过没拿到奖你也不用灰心，入围了咱就算成功，后面还有迈阿密和柏林两场电影节等着呢……” 高院长片儿话私话说了一通，这才喝了口水润润嗓，“说吧，你要说啥？” “院长，我不是入围了最佳短片，我是拿到了最佳短片奖。” 这话说完，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半晌，就在计鸿想要问问高院长还在不在的时候，粗犷的声音爆响起来。 “最佳短片奖？你拿到手了？！” 计鸿把电话从耳边拿远了一些，“对，拿到手了。” “不错，很不错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算了，我找你吧，正好我也在外面。” (本章完) 第73章 30排片率 第73章 30%排片率 计鸿蹲在原地等了大概一刻钟，高院长便步履匆匆的朝他走来。 “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的，悄悄摸摸就把奖杯拿了。” 计鸿起身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打了个哈哈，“运气，都是运气。” 高院长多少有些迫不及待，“奖杯呢？让我看看。” “哦，在这儿。” 计鸿打开双肩包，把那个人身摄像头的奖杯递到高院长手中，奖杯的底座上有标注着“第12届卢纹国际电影节最佳短片奖”的英文字样。 “不错，真不错啊。”高院长不住的点头，随后把奖杯塞回计鸿的双肩包，揽着计鸿往办公室走去。 “你小子可真够给咱学校长脸的，回头我招呼几个记者好好给你宣传宣传！” 计鸿有些意外，“不至于吧，就是个短片奖而已。” 这话说的高院长直摇头，“伱小子心气儿还挺高，难不成就看得上欧洲三大奖啊？” “就短片领域而言，卢纹绝对称得上是国际一流。单这一个最佳短片奖就顶得上宁昊那两部片子了。” 宁昊也算是高院长带出来的，毕竟他也是个院长，有才华的学生哪能不照顾着点。 是以他对宁昊的底细也是颇为清楚。 《绿草地》仅是入围了上海国际电影节的最受欢迎影片，《香火》也只拿了东京国际电影节的单元奖项。 要是细究起来，这含金量还真比不上这个计鸿这个最佳短片奖。 两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回了办公室，高院长便简单询问了一下两人在参加卢纹国际电影节的情况，顺便关心了一下周老爷子的身体。 这位可算是北电的活化石了。 问完电影节的事儿，又约定好了明天上午找媒体来做采访，最后便说到了《人在囧途》这部片子上。 “计鸿啊，《人在囧途》这片子，院长帮了你不少忙吧？” 计鸿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要不是院长您扛活儿把学校设备免费借，我少说得再出去100来万租赁费。” 高院长笑意盎然的点点头，“噢，对了，你这片子的首映仪式想好在哪儿举办了吗？” 话都暗示到这份儿上，他要还听不明白，那这两辈子可算是白活了。 计鸿装模作样的思索片刻，随后咧嘴笑道：“我觉得咱学校的标放厅就不错。” 高院长一听更满意了，“不错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瞧着高院长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计鸿忍不住好奇问道：“院长，你看过《人在囧途》的成片了？” “薛海找我来请假的时候，我和他一块儿去放映厅看了看。说心里话，我觉得比《疯狂的石头》有意思啊。” 计鸿心中了然。 怪不得高院长想让他在北电搞首映仪式，原来是看过成片，心里有底儿了。 不过高院长能看到成片也可以说是计鸿默认的，他把拷贝版交给薛海的时候就叮嘱过，除了那些院线老板，能看的人就只有周传基、高院长和杨蜜。 “首映时间定下来了回头告诉我，我好把放映厅给你空出来。” 两人就首映仪式这件事儿简单聊了两句，随后计鸿便要告别离去。 不过刚握住办公室的门把手，他又忽然乐呵呵的扭过头来，看的高院长心里有点发毛。 “怎么，还有别的事儿？” “嘿嘿，院长，我这一个多月又是剪片子，又是参加电影节的，咱也不是牲口，多少有点儿累……” 高院长听的头有点大，连连摆手，“我再给你批半个月的假。”“但是我后续还得去做宣发，片子上映了还有一堆事儿要忙活……” 高院长眼睛一瞪，“我给你批一个学期的假得了！” “哎呦！得，谢谢院长啊，您忙，我先走了。” 听着办公室门“咔嗒”一声关上，高院长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这小子，这学期是一堂课都没上！ 不过他刚大三就把卢纹的最佳短片奖拿到手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吧。 计鸿回了宿舍，只有另外两个室友还在。 他问了一嘴薛海的踪迹，这才得知他离校已经快一个礼拜了还没回来过，整个人处于一个杳无音讯的状态。 不过少爷做事他放心，更何况这部片子还有他自己投资的200来万，肯定会更上心一些。 计鸿卸下包就爬到床上，头一沾枕头，一股疲惫之感瞬间袭上身，眼皮也开始打架。 自己这一个月都快忙成陀螺了，转个不停，现在总算是能歇一会儿了。 这一觉计鸿可谓是睡了个天昏地暗，从下午睡到次日清早。 他跟着早八的大部队一同出了宿舍楼，随后一波朝东往教学楼走，一个朝西往会议室走去。 采访记者还是那些人，都局限在北平这个范围内。 虽然卢纹对于圈内而言含金量很高，但是对于大众而言怕是听说过的人都没有，毕竟隔行如隔山嘛，所以采访的报社倒也不多。 估计在他们心里，这还没有上一次《大学生拍出百万版权费》有噱头。 上午采访完，下午学校的广播里就开始放送《调音师》拿下卢纹国际电影节最佳短片奖的消息。 这速度快的计鸿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昨天就拟好稿子了。 广播这么一放送，计鸿的名字又一次火遍全校，计鸿被高院长强拉着和奖杯合了个影，然后把照片贴在各个公告栏上。 这下别说老师和学生了，就连食堂大妈都听说了学校有计鸿这么号人物。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传闻，隔壁美设有学生开盘，赌他能不能拿到迈阿密和柏林的奖。 这消息计鸿听了直摇头，随后向高院长举报有人非法赌博。 没有课，没有作业，计鸿每天像个幽灵似的在学校四处逛荡，偶尔看到人群也会偷听一下，看看他们在说自己什么好话。 他就这样潇洒了一个多礼拜，这天正准备去游戏厅玩玩的时候，刚要出校门，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准备进校。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愣了好一会儿，随后薛海的嘴巴向上咧开。 “鸿哥，我胡汉三又又又他妈的回来啦！” 薛海虽然面带疲倦，可是满面红光，瞧他这模样计鸿便猜出来肯定是拿了个好结果。 “走走走，给你接风洗尘去！”计鸿哈哈一笑，游戏厅也不去了，揽着薛海就朝校外一家味道不错的粤菜馆走去。 “上汤焗龙虾，白切鸡，脆皮烧肉，清蒸东星斑……” 两人找了个偏僻角落入座，薛海拿起菜单点了几道大菜，随后又叫了一箱啤酒。 两人碰了一个，薛海对瓶一吹，半瓶酒下了肚。 润了润口舌，薛海乐呵呵的拿出一张单子拍到桌上，“鸿哥，瞅瞅我给你弄来的惊喜。” 计鸿拿过单子，只看了一眼，眼睛便瞪的老大。 “30%排片率？” (本章完) 第74章 首映仪式 第74章 首映仪式 单子上列了一些省份的院线名单，这些是薛海能托关系的院线。 然而这些地区的院线排片率都高的吓人，最低的排片率是19.8%，最高达到了30%。 按照计鸿的心理预期，能要来20%就已经是顶天的好了，可没成想薛海这张单子上20%都算低的。 计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忍不住咧咧嘴，“少爷，你他娘的来学导演真是屈才了，你就该去经商才对。” 一般来说，定排片率都是上映前一周半个月才会去找院线那边商量。 可薛海提前了一个多月去找，广电那边还没审核完，上映日期还没个准数呢，这排片率就给定下来了。 也不知道是对方心大，还是薛海口才太好。 薛海正美滋滋的喝着啤酒，闻言嘿嘿一笑，“我经哪门子商去，没那脑袋。” “这是我爸那儿的朋友，我找了几个在院线有关系的叔叔阿姨，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卖我爹一个人情罢了。” “只要咱的片子是在12月份上映，甭管什么时候，排片率差不了一点儿。” 计鸿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张单子，忍不住咂舌。 不愧是煤二代啊，百分之二三十的排片率说给就给，连什么时候上映都不在乎，就为了哄孩子玩玩？ 他是整不懂这些煤老板的思路啊。 不过排片率有了保障，计鸿心中底气大增，拿起酒瓶又和薛海碰了一个。 “甭管怎么说，没你咱这片子拿不下这么高的排片率来，少爷，辛苦了。” 薛海拿着酒瓶，却没喝，脸色有些怪异。 “说实话，鸿哥，这事儿吧，主要还是伱发挥的功劳比较大。” 这话勾起了计鸿的好奇心，“哦？怎么说？” “卢纹国际电影节，你的发言节选片段，已经被搬运到国内了。” 计鸿略显诧异，“这都有人搬运啊，不过跟我有啥关系？” “我爸看到了。” 计鸿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你是说我最后那段发言——” “对，就是你的最后那段话。”薛海咧咧嘴，“鸿哥，你这夸的太他娘的离谱了，我爸叫着我三姑六姨二大爷，当着全家人的面把这段视频放了一遍，我脚趾头都他妈快要把地给抠烂了。” “而且我爸他给家里人看一遍还不够，他娘的还叫着我那一堆叔叔阿姨又看了一遍！” “我回家那几天，我爹遇到熟人就拽着我给他们介绍，说的全是你的词儿！” “哈哈，运用了一下比较夸张的修辞手法而已。”计鸿打了个哈哈，“结果是好的嘛。” “这倒是实话，我掏200多万投资《人在囧途》这事儿也没瞒住家里。” “不过看了你的发言视频之后，我爹还主动帮我联系他那些老朋友，要不然也拿不下来这么高的排片率。” 说到这儿，薛海颇为感慨，“我爸说我看人挺准，这大学没白上啊。” “得，那我先谢谢我叔了。” 说罢，两人又碰了一个。 至此为止，计鸿能筹备的前期工作已经全部准备完，剩下的只看广电那边什么时候能审批下来了。 过了一个月左右，也就是11月下旬，审批文案终于等到了，一点儿不用整改，拿着这份现成的片子就可以上电影院放映。现在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计鸿拿着找到周老爷子，两人商讨着敲定下最终的上映日期，12月6号，全国公映。 至于首映仪式，则在12月1号举办，地点就在北电的标放厅内。 看重《人在囧途》这部片子的不止计鸿，高院长，又或者说是北电也很看重。 《人在囧途》这片子的质量绝不亚于《疯狂的石头》。 如果这部片子能成，那计鸿算是他们北电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能够被记录到名誉校友中的那种。 除去计鸿请来的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电影媒体，高院长也请了一批影评人来充当门面。 这些人再加上电影主创团队大概能坐个三排，剩下的位置就是面向整个北电的学生开放了。 本来高院长采取的方式是送票，招呼几个学生在校园内免费发放，有兴趣就拿一张。 然而他低估了计鸿这个名号在北电内部的号召力。 计鸿导演首部院线电影《人在囧途》在标放厅举办首映仪式的消息一传出来，不到两个小时，数百张票一抢而空。 甚至还有人干起了黄牛的行当，高价倒卖门票！ 无奈之下，高院长只好宣布废弃门票，改用报名制，先到先得。 12月1号下午3点，《人在囧途》首映仪式正式开始。 计鸿带着徐争和王保强走进标放厅，看着那群叽叽喳喳，青春洋溢的大学生，王保强是满脸羡慕。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另一种青春啊。 徐争倒是好一些，毕竟他是上戏毕业的，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他更关心的是今天在场的观众到底对《人在囧途》持怎样的看法。 毕竟这是他转型后第一部做主演的电影作品，观众的口碑对他而言极其重要。 几人从第1排入座，等了两三分钟，人都到齐之后，放映厅大门关紧，女主持人走上台开始发表开幕词。 女主持人简单介绍了几句，随后便邀请计鸿上台，这下掌声便热烈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刺耳的口哨声。 看着台下这乌泱泱的一片人，有兴高采烈的大学生，有嘴唇紧绷的影评人，还有一些交头接耳的电影媒体…… 照理说他应该讲一些场面话，谈谈自己的创作意图，内心想法一类的东西。 然而他拍这部片子的创作意图就是为了钱，心里想的也是钱。 想到这儿，他干脆省去了这些废话，让片子的质量征服下面这群人吧。 “欢迎各位参加《人在囧途》的首映仪式，我是导演兼编剧，计鸿。” “多的我就不说了，毕竟大家也没心情听我说废话，咱们还是直接步入正题吧。” “接下来请欣赏，《人在囧途》。” 说完，计鸿下台，朝后面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 随后灯光熄灭，荧幕亮起，《人在囧途》开始了。 (本章完) 第75章 奇葩问题 第75章 奇葩问题 “啥啥啥！写的这是啥！” “凭啥我的牛奶不能带上飞机！” “被骗了才好呢！被骗了说明没人病，没人病更好！” “醒醒醒醒！什么条件啊你玩裸睡，赶紧穿上！” “孩子就躺在床上，医院也等到极限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单就论片子的商业性元素而言，《人在囧途》绝对是合格的。 90分钟的时间，影片调动了全场上千人的情绪。 牛耿猛灌牛奶的时候他们跟着惊呼，牛耿裸睡不小心顶到李成功大家也跟着爆笑，女骗子确实是为孩子筹钱也让会场上久久无声。 到了片子的尾声，镜头转瞬即逝便是一年后，李成功又一次踏上了飞机，然而飞机久久未能起飞。 “哎，空姐，麻烦你过来一下，飞机怎么还不起飞啊？” “抱歉，先生，还有一个人没有登机。” 李成功诧异的看了看腕表，“这都已经过去40分钟了。” “他的行李已经到了，但是人还没到。” “什么乘客啊？这么不靠谱。” “唉，现在什么乘客都有，去年有一次，我们飞机开到一半，有个乘客让我们把窗子给他打开。” 李成功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时一个十分熟悉且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巧踏上了飞机。 两人对上了眼，牛耿惊喜一笑。 “嘿！老板！” 至此，影片结束，转场之后的黑幕上开始浮现出工作人员职位表。 导演计鸿，编剧计鸿，监制计鸿…… 别的先不提，就开头这仨岗位全是计鸿一人包揽，就足以让台下响起阵阵倒吸气儿的声音了。 这三个岗位哪一项都不是容易的活儿，计鸿自己一个人就能全给揽下来，可见他专业水平不低啊。 虽然片子已经放完，但是在场这上千位观众都没有喧哗，后面的工作人员也并没有开灯。 毕竟这是首映仪式，对剧组成员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一直等到人员表放到末尾，出现了特别鸣谢的字样： 特别鸣谢 北平电影学院 影视艺术学院院长高义 坐在第2排的高院长重重吐了一口气，这下舒服了。 “砰”一声，工作人员拉开电闸，耀眼的白炽灯瞬间照亮了整个会场。 在众人下意识眯眼的掌声中，计鸿带着王保强和徐争这两位主演走上台去。 王保强和徐争一左一右，站在计鸿身边，好像两个护法门神。 徐争腰板挺的笔直，心中颇为火热。 刚刚看片子的时候，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周围的观众身上。 导演抖的每一个包袱，埋的每一处伏笔都得到了观众强烈的情绪反馈，说明计鸿这个剧本是很成功的。 换言之，那就是自己来参演《人在囧途》这片子真是赌对了！ 而另一边的王保强脸上虽然也在笑，但心跳频率却要比平时快了不少。 下面这么多大学生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弄得他心里怪紧张的。 三人又在热烈的掌声中对着参与人员鞠了一躬，随后两个工作人员拎着一床被子走上台。 片子放完了，接下来就可以给大家讲讲拍摄趣事，幕后絮一类的东西，这也是大家最喜欢听的八卦消息。不过计鸿觉得光说还不够，得演出来才更有味道。 于是这两个工作人员一人捏起被子的一角，来扮演一张竖起来的床，王保强和徐争便被子后面演示起了他们当初是怎么拍的这段床戏。 当然，徐争误触“牛蛋”的事儿没说出去，毕竟这两位当事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计鸿也只好尊重他们的选择。 这一预热环节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接下来就是针对于主创团队的问答时间了。 一到了问答环节，那些媒体和影评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精神抖擞，满肚子都是问题。 “计鸿导演，请问您这部片子的成本大概是多少？” “不好意思，我有一个问题，这个“囧”字的含义是什么？” “计鸿导演，我想和您探讨一下这部片子的主题……” 问题虽多，但不痛不痒。 毕竟薛海和高院长把这群人招呼过来是为了做宣传，不是为了让他们拆台。 把这群媒体和影评人应付完，后面就是学生们的问题了。 这好几百号学生可没提前打过招呼，计鸿也不知道他们会问出什么问题来，所以他的注意力是120分集中。 可纵使自己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他们那些奇奇怪怪的脑回路。 “学长，我想知道牛耿喝的那桶牛奶是什么牌子的。” “导演，女骗子喂小孩喝的那个药是什么做的？” “计鸿导演，牛耿和李成功一身鸡毛出现的那个商场是销广茂吗？” “导演，请问李成功的假发是哪儿定做的？” 这一连串的类似问题问下来，给计鸿都问懵了。 此时计鸿感觉自己有点像十几年后的那种带货主播，一边卖货一边回复着观众的奇葩问题。 把这些学生的问题回答了个七七八八，台下的工作人员就朝他打起了手势，这意思是要到时间了。 计鸿心中了然，再次和两位主演一同向观众鞠躬致谢，首映仪式就此结束。 参会人员鱼贯退场，还有一些想要签名的往前挤，不过却被志愿者给拦住了，计鸿趁机带着两位主演从后门先走一步。 “导演，你在伱们学校这么出名啊。” 离开放映厅，王保强忍不住扭头看向计鸿，一脸的羡慕之色，“唉，啥时候我要是也能像你这么出名就好了。” 徐争闻言呵呵一笑，“等《人在囧途》上映之后估计就差不多了。” 单看今天那群大学生的态度，他觉得《人在囧途》这片子差不了。 抓住了这些年轻的受众群体，才是抓住了未来的大趋势，很显然，《人在囧途》把他们抓到手了。 计鸿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争，没吭声。 把二人送到十字路口之后，给他们叫了出租车，随后三人便要分道扬镳。 “导演！咱们这片子肯定能大卖！” 车里，王保强探着头，兴高采烈的喊着。 计鸿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借你吉言！” ps：抱歉，迟到了，今天的更新不会少，这两章算18号的 这一章结尾还有300字，憋了一个半小时死活写不出来，很抱歉 (本章完) 第76章 赚麻了 第76章 赚麻了 首映仪式过去之后，各个受邀的媒体和影评人都开始撰文写稿，为《人在囧途》造势。 一时间网络上出现不少关于《人在囧途》的通稿。 薛海又动用了一些关系，在一些一线城市给片子搞了搞宣发。 杨蜜也没闲着，没事儿就在博客上发发和《人在囧途》相关的消息……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 拉满了。 真的拉满了。 他们能做到的已经做到了极致，剩下的就看市场给不给力吧。 《人在囧途》在北电倒是风评颇佳，几乎所有参加过首映仪式的学生都对其表达了高度的赞赏与认可，这也就导致那些没抢到票的学生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于是在12月6号，《人在囧途》全国上映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当初没抢到《人在囧途》首映门票的学生，一窝蜂的涌进了电影院。 这也就导致原本应当正热闹的北电，现在冷清的跟提前放假了似的。 然而在这大批学生涌入电影院的时候，杨蜜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和同样已经参加过首映仪式的张旋在商场购物。 说是购物，实际上这几个小时逛下来，杨蜜一直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心思压根儿没在商场里面。 “蜜蜜？蜜蜜！” “啊！” “琢磨什么呢？你拉着我出来逛街，自己还心不在焉的。” 杨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越是临近这公映的重要关头，这心里越是紧张。 她一把挽住张旋的胳膊，“哪有，走啦，咱们去看鞋~” ………… 薛海蹲在宿舍的厕所里抽着烟，整个厕所烟雾缭绕，不知道的走进去还得以为是什么人间仙境。 地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小山，于是吸完手中这颗烟之后，薛海中指稍稍发力，弹到了蹲坑里。 犹豫了好半天，最终他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发消息过去：老吴，现在能看上午的数据吗？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手机就嗡嗡震动两声，对方回了短信。 【薛少，这都是你今天第6遍问我了，今天的数据我只能明天看。】 薛海见状连发两个抱歉，这才悻悻的收起手机，扭头透过窗户看了看宿舍内躺床上睡觉的计鸿。 瞧瞧，什么叫临阵不乱啊，妥妥的大将风范。 纵使知道今天是上映第一天，人家照旧补下午觉。 薛海咂咂嘴，就心境这方面儿，他还真没见过几个比鸿哥强的，自己要学的还多着哟。 当然，这是薛海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计鸿心里多少也有点儿紧张，毕竟他还压了一套房在里面。 但你让他连抽一包烟来缓解紧张情绪他又受不了，于是干脆选择了睡觉。 反正眼儿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就这样，在大家心思各异的煎熬等待之中，时间的指针缓缓转到了12月7号，趁着无人注意，它继续往前爬…… “嗡嗡~” 手机震动声一响，闭目养神的计鸿和满眼血丝的薛海同时睁开了眼睛。 一个是补了一下午的觉，精气神十足；另一个是熬了一晚上没睡，疲惫不已。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默契的下床换好衣服，伴着轻微的鼾声朝宿舍外走去。 此时刚六点钟左右，宿舍楼里还是空荡荡的，隐约能听到气如雷牛的呼噜声穿透门缝，也不知道这一个宿舍都是怎么睡着的。 两人踢踏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中，12月份的冷风一吹，让两人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不少。计鸿拍着薛海的肩膀催促道：“赶紧的，看看首日票房。” 薛海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却始终没把短信打开，就在计鸿忍不住想给他一脚的时候，他一把将手机塞到计鸿手里。 “鸿哥，要不还是伱来看吧。” “磨叽，我来！” 计鸿拿过手机，二话不说直接点开： 【薛少，首日票房出来了，217.45万，同期第一，提前恭喜了】 217.45万…… 看着这串数字，计鸿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稳了。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后从兜里摸出一颗烟点上，然而一旁的薛海还是眉头紧皱，看的计鸿疑惑不已。 “少爷，你这琢磨什么呢？” “……咱这个首日票房是高是低？” 这话给计鸿整无语了，他还以为薛海在琢磨为什么没有同期电影的票房数据呢。 “这个成绩，对得起你那些叔叔阿姨给咱们30%的排片率了，他们绝对不亏。” 计鸿乐呵呵的在薛海胸口上怼了两拳，“高的很呐。” “我个人预估，首周票房少说也有1500万了。” 话一出口，薛海整个人立马垮软下来，靠着墙慢慢蹲在地上。 他硬熬了一宿，全靠首日票房到底是高是低吊着这口气儿呢。 “……那总票房能有多少？” “那就得看首周票房具体是多少了。” 计鸿伸了个懒腰，拽着薛海往宿舍走，“走吧，少爷，今天算是个开门红。回去好好睡一觉，熬这一宿你都快成熊猫了。” 薛海上下颠哒着脑袋，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爬上床拽住被子一卷，倒头就着了。 计鸿把这消息给杨蜜发过去，随后也回床上打盹儿去了。 中午的时候，《人在囧途》首日票房破200万的消息横扫了整个北电。 短短几小时，全校人都猜起来了《人在囧途》最终能破多少票房。 大部分人都猜测在四五千万之间，也有小部分极端乐观派认为能破亿。 不过不管怎么说，肯定是要比《疯狂的石头》票房更高。 当初《疯狂的石头》首日票房大概是180万左右，《人在囧途》的首日票房要比它高出小40万来。 这要是总票房还比不上《疯狂的石头》，那可就真有点儿没脸见人了。 虽然目前开局良好，不过计鸿下午还是查了查同期电影，除了一个《三峡好人》，别的同期片子都是些歪瓜裂枣，这也让他放心了不少。 看来排片率还能往他这边倾斜一部分啊，这么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那这首周票房能有多少？ 12月14号，北电最显眼的操场上挂了横幅：热烈庆祝我校计鸿导演作品，《人在囧途》首周票房破1700万。 实际上是1786.54万，这个数据哪怕计鸿不做解释，薛海心中也能明白，他们这回肯定是赚麻了。 混日子这么多年，自己总算是搞出点名堂来了！ 扬眉吐气的薛海迫不及待的给薛定山打过去电话，这种事儿必须得跟他老子好好显摆显摆。 “歪？爹？呢关没关注《人在囧途》首周票房啊？” (本章完) 第77章 还差10万 第77章 还差10万 薛海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那叫一个得瑟。 他或许不是煤二代圈子中最有钱的，但相比而言，他绝对是最有逼格的那一个。 几百万投资赚上千万票房，这已经不是有点眼光就行的事儿了，这得是对剧本有深刻了解啊。 从某种角度来讲，薛海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爹所说的那种文化人。 这几天很多发小和儿时玩伴都给自己疯狂发消息，询问自己几百万投资倒手赚了上千万票房是不是真的。 不用想也能猜出来，肯定是他爹跟人炫耀，人家又把这话茬儿传给了自个儿闺女儿子，最终消息问到了自己头上来。 想到这儿，薛海忍不住嘴角上扬，“爹，首周票房已经破1700万了，这片子破个两三千万那简直轻轻松松啊。” 本以为他会听到老爹的大声夸赞，没想到电话那头的薛定山语气却有些没好气。 “所以呢，呢小子还挺骄傲？” 这话可给薛海整不会了，首周票房1700万多万，他们身为制作方能拿到的分成在小600万。 自己的投资占比大概是六成左右，这合着自己到手的税前收入足有360万左右了。 自己投资才200多万，片子上映一周就已经快要拿到50%回报率了，这他爹还不满意？ 见薛海那边久久没吭声，薛定山的声音再次响起，“额记得你说这片子滴成本是400多万吧？” “对啊，422万。” “呢小子为什么才投了200多万？咱锅差这点钱？”薛丁山恨铁不成钢的敲着桌子，“瓜怂，呢怎么支楞不起来呢？” 说心里话，薛海赚这几百万他倒没放在心上，自己当初投电影赔的多了去了。 他看重的是薛海的脑袋，小时候看着挺精明的，怎么现在长大了还不顶事儿了呢？ 他这满肚子槽点凝聚成一句话就是： 这不全投？ 这话说的薛海也很无语，“爹，鸿哥对这片子很有信心，人家卖房子，再加上他那版权费一共出了170万，额这钱都是补剩下滴空缺。” “要不是他手里的现钱有限，怕不是都不要额滴钱。” 薛定山一听眼睛瞪老大，“房都卖了？就赌这部片子能火？” “那可不，他掏房本滴时候吓了额一大跳。” 听着老爹从电话那头叨叨着什么“狠人”，“天才”，“赌狗”一类的词儿，薛海有些无语。 本来打电话是想跟老爹得瑟得瑟的，没成想让他训了一顿。 就在薛海打算找个借口挂掉电话的时候，薛定山忽然开口问道： “不对啊，额算了一下…总成本是422万，计鸿这后生仔出了170万…额记得呢从账上划了240万吧？” “这里面还有10万块的差呢？” ……卧槽！ 薛定山一分析，薛海瞬间汗流浃背。 最初计鸿给他看剧本的时候，自己没明确说全包，只说最少也要出100万，这才导致计鸿会去找周老爷子，顺便被杨蜜投了10万。 自己刚把胆大心细的天才投资人人设立上，这要是让他爹发现中间还有这档子事儿，怕不是回了家就要让他爹用铁锹埋矿里去。 不过他脑子转的也快，想了两秒就轻咳几声说道：“这个10万块钱是一个姑娘投的，鸿哥还写过情书呢……” 这不能算他说假话吧？ 鸿哥的确是写过情书，虽然经过了自己这个中间商的手，不过总体结果来看还是好的…… 让薛海这么一点，薛定山恍然大悟的一捋光头，“啊哟，这么回事啊…现在的后生仔搞得还很含蓄嘛……” 整明白了薛海为什么没全投，他胆大心细的天才投资人人设算是在薛定山心中立住了。 就在这时，计鸿推门而入，“少爷，杨蜜说请咱俩吃全聚德去，走不走啊？” 不等薛海开口，薛定山便呵呵笑道：“去吧去吧，额这边也关注着《人在囧途》的票房呢，以后有空请计鸿这后生仔来家里害一害，额对他很感兴趣嘛。” “好嘞爹，那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薛海从床上一跃而起，“走着！” 本来杨蜜请客吃饭是因为当初在武汉发红包那天，她承诺回了北平请计鸿吃全聚德。 不过回了北平计鸿就一直在忙，等计鸿闲下来的时候她又准备起了期末周，这顿烤鸭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不过计鸿倒是觉得现在首周票房出炉了，总票房基本上也能预测出来，他们这三个投资人干脆提前开个香槟得了。 于是他提议叫上薛海一起，杨蜜也没反驳。 现在是12月中旬，外面虽然还没下几场大雪，可是冷刀子似的硬风已经开始刮着人脸了。 计鸿披上大衣，围巾和针织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那一条缝。 这倒不是因为外面的冷刀子刮人太疼，而是因为北电对他有想法的人太多了。 《人在囧途》首日票房出来的时候，他就被临近几个宿舍的人代转了好些情书。 还有人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他的电话号，开始给他发小作文。 不过那会儿还好，大家都比较含蓄，计鸿拒绝过后也就没再骚扰他。 可现在首周票房一出来，含蓄的变主动了，主动的就差用强了。 1700万的首周票房，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总票房4000万都算少的。 外人虽然不知道计鸿投了多少钱，但他又是导演又是编剧又是投资人的，这分成之后拿个几百万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大三的百万富翁，师承电影泰斗周传基的天才导演，看他写那情诗似乎还是个情种。 这种男人那真是百年难得一遇，错过了就捞不着了，谁不想抓点儿紧啊。 据薛海打听的小道消息，这个月探访母校的毕业生比以往多出去好几倍，大部分都是女的。 一时间，计鸿从宿舍到食堂的几百米路线都让人按段儿盯好了，买个饭的功夫能遇上七八个女人。 不是笔掉了就是书掉了，要么就是认错人了，总之偶遇计鸿的理由是千奇百怪。 他遮严实点儿总没错。 两人下楼和候了一会儿的杨蜜打了个招呼，三人便有说有笑的朝校外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忽然拦住去路。 (本章完) 第78章 453434 第78章 4534.34 这位头发盘在脑后，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包臀短裙，裹着一件风衣，脚下踩着一双13厘米的恨天高，计鸿光是看着就感觉冻腿。 “计导您好，我叫周青青，这是我的名片。” 计鸿一脸诧异的接过她递来的名片，“我挡裹这么严实你都能认出我来？” 周青青抿唇一笑，“没，但我听说您跟旁边这位薛少关系很好。” 好嘛，这都已经从少爷那边下手了。 他接过名片扫了两眼就揣进兜里，“找我有事吗？” “我听说您调教演员特别厉害，所以想请您帮忙调教调教我呢~”周青青媚眼一挑，“正好我在学校对面租了一间房，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话说到这儿，原本还看戏的杨蜜脸“唰”一下子就黑了。 你直接说你是来陪睡的不就得了，兜这一大圈子干嘛？ “哈哈，那行，不过今天我没空啊。”计鸿打了个哈哈，拽着薛海杨蜜继续走，“改日吧。” 杨蜜听了恨不得给计鸿一脚，伱还改日？ 就不能义正言辞的拒绝她吗？ 一时间她怨念满满，心里暗骂狗男人。 那女人脸色一喜，看着计鸿的背影大声喊道：“计导，记得联系我啊！” 计鸿头也不回的举起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杨蜜脸色更黑了。 等到那女人的视线被周围的建筑物彻底遮住，计鸿从兜里掏出刚刚那张名片随手扔进了垃圾箱。 杨蜜见此眼睛一亮，嗯？还阔以哦。 她承认自己刚刚骂的有点凶了。 当然，她只是不希望计鸿变成那种天天潜规则女演员的猥琐导演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瞧着计鸿那扔垃圾似的态度，薛海忍不住笑起来，“那姐儿是忒急了，她要是打感情牌卖个惨慢慢来啊，估计还有机会。” “她要打感情牌那我更得赶紧跑了。” 出了校门口，认识自己的人就少了。计鸿把遮住口鼻的围巾拽下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呼……这一天天的，烦死了。” 薛海乐呵呵的点上根烟，“你在她们眼里就是金龟婿，而且还没啥感情经历，谁不想试试。” 有才华有人脉还有钱，而且在外人看来感情上似乎还比较单纯，这要是钓上了，哪怕不混娱乐圈，后半辈子也够享清福的了。 这种男人可抢手，哪怕有姑娘直说自己愿意免费陪睡薛海都不意外。 “没事儿，等1月初那样的咱也该放假了。”杨蜜此时心情颇好，背着手调侃道：“回了老家，你就等着媒婆敲你家房门儿给你安排相亲对象吧。” 计鸿冷哼一声，“呵，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哎，什么意思啊？合着我也耽误你赚钱了呗？” “那你除外。” “嚯，这就说我不是女人了呗？” 计鸿潮薛海无奈一笑，“瞧吧，古人说的好啊，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呸！你养谁了你！” 几人在街头嬉笑打闹着，随后拦下一辆出租车朝全聚德开去。 虽然今天吃的是烤鸭，但是庆功宴没香槟怎么能行，于是薛海又托人订了瓶堡林爵老藤。 价格虽然有八九千，不过和计鸿这部片子带来的收益相比那简直是九牛一毛。 要不是来之前没做准备，薛海非得整瓶七八万的。 杨蜜订了个包间，几人开香槟闹腾了一会儿，烤鸭上来大伙儿就吃的合不拢嘴了。薛海大口塞着烤鸭卷，含糊不清的问道：“鸿哥，你说咱这片子票房最后能到多少啊？” “我估计能有四千多万吧。” 有个土算法，虽然不怎么准，但是也能估个大概区间，首周票房的2.5倍大概就是最终票房了。 他们也是运气好，12月份的同期电影没一个能打的，所以现在各大影院的排片率都在朝《人在囧途》供给。 即便是那些薛海没托关系的院线，最低的排片率也都涨到了17~18%这样。 再加上计鸿这个“大三学生拍电影豪赚百万”的热度，《人在囧途》一时间风头极盛。 两人谈天说地，一旁的杨蜜双手捏着烤鸭卷小口小口的吃着，她稍微算了一下，心中惊骇不已。 就算《人在囧途》的票房按4000万来算，她投这10万块钱少说也能拿到30多万的回报了。 自己拍《神雕侠侣》总片酬才20来万！ 暴利。 真是暴利啊。 这会儿她忽然想到了当初拍《调音师》的时候，计鸿和她聊过的那个话题。 成为资本。 这部片子拍完计鸿就是百万富翁了，可自己呢？似乎还在原地踏步。 而且还捡人家的剩落吃。 想到这儿，原本还是蛮开心的杨蜜心情又低落起来。 杨蜜闷声不吭啃烤鸭卷多少有点突兀，计鸿很快就发现了杨蜜心情上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还是朝杨蜜举起了酒杯。 “来来来，杨蜜，我敬你一个。” “你这个女骗子演的真是一绝，瞅瞅现在网上的评论，都说除了老徐跟保强，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你。” 薛海也应和着点点头，“这人物弧光塑造的太牛逼了，一开始都以为是个骗子，后面直接来个大反转给洗白了，骗了不少人眼泪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起来，杨蜜原本搭着的唇角也忍不住上扬。 “哎呀，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要我说还是计导的剧本写的厉害，人设太强了。” “嗐，文字哪有画面冲击力度大，要我说还是少爷在场景上的细节上做的好。” “欸~，这话说的，鸿哥，没你的剧本我也想不到这些啊……” 几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商业互吹起来，最后三人都被吹上了天，飘飘然的回了学校。 大嗨一晚，杨蜜开始着手准备期末作业。薛海也一样，不过除了作业，他还破天荒的开始复习，准备补考。 这可把高院长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薛海家破产了。直到他再三确认薛海只是有了上进心，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小子怎么忽然有上进心了？ 高院长琢磨不透。 至于计鸿，反正高院长给他请了一学期的假，他干脆就每天都窝在宿舍从电脑上写写画画，剩下的时间用来观察《人在囧途》的票房涨幅。 12月15号，《人在囧途》票房突破2000万大关，力压同期电影成为票房第一。 12月21号，《人在囧途》票房突破3000万大关，打破《疯狂的石头》2500万票房历史。 12月29号，《人在囧途》票房突破4000万大关，成为内地喜剧电影的一次里程碑式突破。 1月8号，北电放假，《人在囧途》票房达到4534.34万，就此下映。 ps：定时发布没选上……刚发现，不好意思 今天的一定不迟到 orz (本章完) 第79章 来我家玩啊 第79章 来我家玩啊 《人在囧途》下映的那一天，高院长喜气洋洋的让学生会把学校里各处庆祝《人在囧途》破4000万的票房的横幅撤下来，换上最新版： 热烈庆祝我校学生计鸿导演作品，《人在囧途》最终票房4534.34万！ 把换横幅的事儿和学生会细致吩咐了一通，高院长这才不慌不忙的给计鸿打了电话过去，让他收拾收拾，来会议室准备接受记者采访。 今时可不同往日，以前是为了给计鸿造势，也是宣传宣传北电，是他们请着记者来。 现在不一样了，大三学生刷新内地喜剧电影票房历史，这么大的热度，哪家媒体报社不想来凑个热闹，分一杯羹？ 像什么《环球日报》，《读者》，《燕赵都市报》，河北电视台…… 这其中有不少媒体报社都是面向全国的，这下计鸿可是要在全国人民面前狠狠露一次脸了。 本来计鸿正在收拾着回家的行李，接到高院长的一通电话，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先换上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朝会议室走去。 从宿舍到会议室这几百米的路程，他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 要签名的，求合照的，攀关系加好友的…… 这下计鸿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大腕出行都不会透露行踪了。 他觉得自己这些校友多少有点儿皈依者狂热。 瞅他们这态度，就差把自己当成北电新生代导演的领军人物了。 好不容易到了会议室，那些记者见到他就跟饿狼瞧见肉似的，一窝蜂把他围住，“咔嚓嚓”的拍了一通照片，随后就开始七嘴八舌的问问题。 用了一个点儿的时间应付完这些记者，回宿舍的路上，这群校友又围上来了。 半小时之后，衣衫不整的计鸿拍开宿舍大门，“草，这北电我是待不下去了，出去一趟跟他娘的丧尸爆发了似的，整个学校就我一个活人了。” 计鸿只发了句牢骚，却没得到薛海的回应。 只见他低着头，手拿纸笔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眼中的专注让计鸿为之震撼。 认识少爷三年了，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认真。 他好奇的凑过去一看，嘴角抽搐两下。 “我说少爷，我出去之前你就在算这个票房了，现在这都仨小时过去了，你怎么还在算啊？” 看着纸上那密密麻麻一串数字，薛海脸上还是有些感叹。 刨去税款，国家电影专项基金，发行，院线，宣发等部门的分账，留给他们三个制作方的分成就只剩下了38%。 实际上他们能拿到分成应该会更少一些，毕竟现在这年头发行是大爷。 但耐不住薛海在院线，宣传，发行那边都有关系啊。 薛定山一打招呼，老伙计们都明白，老薛家的混小子干点正事儿了，得让他多吃点甜头才成。 所以相对而言放宽了不少，这才让他们拿到了38%的票房分成，足有1723万。 按照他们三人的投资比例，再加上每人各自职务的薪酬来算，最终薛海能拿到手980万左右，计鸿能到手710万左右，杨蜜能拿个35万多。 瞧着自己算出来的这些数字，薛海忍不住咂嘴。 “他娘的，我算是理解我爹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投电影，而且也不打麻将了。” “422万的成本，半年周期，4倍回馈，把钱往里一投就完事儿了，剩下的你也不用管。” “这他妈的比打麻将刺激一百倍啊。” 计鸿拿起那张纸大体扫了几眼，虽然具体数字可能会有些出入，但也不会相差太多。 “说少了，10个月周期。” “等咱这第1笔票房分账下来，少说也是仨月往后的事儿了。” 薛海嘿嘿一笑，“不急不急，咱这1700多万又不会张腿跑了，好事多磨嘛。”瞧着薛海似乎还有兴致把这数字再具体算一遍，于是计鸿便不再打扰，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第1次靠自己赚钱嘛，而且稍稍一倒手就是小1000万揣进腰包，换谁来都是满足感爆棚。 哪怕薛海再算一晚上他也不意外。 瞧着正在收拾行李的计鸿，薛海忽然想到他老爹那句话，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开口问道： “对了，鸿哥，伱寒假有事儿不？” 计鸿想了想，“卖《人在囧途》的网络转播权算不算？” “现在就已经有人找你买了？” “那倒没有，不过《人在囧途》现在这么爆，有人找我谈网络转播权也是早晚的事儿。” “怎么，你有事儿？” 薛海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我吧，我爸说想请你来我家做做客。” “你要是忙就算了，不过要是愿意来，那我肯定是举双手欢迎。” 计鸿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秃头版的薛海模子。 他要没记错，薛海他爸叫薛定山？ 薛老板找自己干嘛？ 虽然还摸不清缘由，不过他算了一下时间，距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跟少爷一块去山西耍一耍倒也不错。 他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山西呢。 想到这儿，计鸿点头应道：“成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儿，能赶在年前儿回家就行。” 薛海一听，他这账也不算了，开始跟着一块儿收拾行李。 “得嘞！鸿哥，回头到了大同我带你好好耍一耍。” 次日早上9点，两人坐上了飞往山西的飞机，下机场后又转出租朝大同奔去。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坐了好几个小时计鸿屁股都麻了。 就在计鸿的屁股快要彻底失去知觉的时候，司机师傅粗哑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到同泉里了。” 计鸿探头朝车窗外看去，只见街道两旁尽是小平房，挂着三妹烧饼，社区服务站，柒染发廊等等各种五八门的破旧招牌。 单看这条街而言，和保定没什么两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城。 然而在这条街道中间，有一扇用大理石堆建的拱形大门，最上面是龙飞凤舞的4个金色大字：凤凰别墅。 “往凤凰别墅里走吧。” 薛海指挥着，司机慢慢把车开向大门。 就在这时，一个看着有二十出头的小保安跳出来。把手掌伸到最前，摆出了停止信号。 “不好意思，闲人免进！” 薛海摇下车窗稍微露了个脸，那小保安见状立马挺直腰板敬了个礼，迅速放行。 车子开进别墅区，一栋栋红瓦小楼鳞次栉比，石砖小路一尘不染。 道路两旁姹紫嫣红的草树木，不知要比外面那片矮矮的绿化带艳丽多少。 计鸿默默看着，心中暗叹。 一墙之隔，天差地别。 (本章完) 第80章 叔跟你拜把子 第80章 叔跟你拜把子 在薛海的指挥下，车子七拐八绕，停在一栋3层的别墅小楼前。 两人拖着行李下了车，薛海摁响了房门旁的门铃。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 粗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伴随着“咔哒”的房门打开声，一个秃头中年版的薛海映入计鸿眼中。 薛定山嘴里叼着一只白兰地式烟斗，身上裹着一件遮到膝盖的纯黑丝绒睡袍，裸着两条毛发旺盛的粗壮小腿以及一双人字拖拉板。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随后脸上展露出相同的笑容来。 “爹，想不想额啊。” “哈哈，你肯定就是计鸿啦！” 薛定山满脸热情，接过计鸿的行李把他迎进屋里，“小伙子一表人才啊！” 一进别墅，暖热的气息慢慢化掉了身上的寒流。 瞧着老爹完全忽略自己，薛海嘴角抽搐。 他娘的，我这儿子是亲生的吗？ 别墅外豪华气派，别墅内也是另有洞天。 虽然计鸿认不出这沙发的牌子，但光凭摸上去的手感也能猜出来一定价值不菲。 “阿鸿抽烟吗？” 薛定山乐呵呵的从水晶茶几下摸出一包黄鹤楼，“不是什么好烟，凑合着抽。” 瞧着薛定山这一幅自来熟的态度，显然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于是计鸿也就放开了些。 “嚯，流金岁月，那我可得好好品品了。” 计鸿叼上一根点燃，随后便陪薛定山伴着烟雾谈天说地。 正在放行李的薛海瞧着两人一幅多年未见的老友模样，心里都有点怀疑计鸿是不是以前跟他爹认识。 “老薛，这是谁来了？” 一道温软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只见一位留着鱼尾烫的气质妇人扶着栏杆走下来。 “妈。”薛海咧着嘴笑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那特有才华的朋友，计鸿。” 计鸿见状，连忙恭敬起身，“阿姨好。” “哎哟，你好伱好。”丁月贞笑不露齿的和计鸿握了握手。 “大三学生用400多万成本换来4000多万票房，我这些日子可没少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啊。” 计鸿闻言连连摆手，“别，阿姨，您这话我可不敢当。” “说实在的，要是没有薛海，我这半年少说也得多长几百根白头发。” “真帮我大忙了。” 丁月贞闻言掩唇一笑，自己这儿子从小就调皮捣蛋，能从计鸿这位年轻的天才导演口中得到对于薛海的夸赞，哪怕不是真的她也乐意听。 “好了，你们聊吧，我去弄饭。”说罢，丁月贞就进了厨房。 薛定山笑眯眯的招呼着，“来来来，阿鸿，坐。” 计鸿的履历他早就让人摸了个一干二净，从家庭户口摸到他拍的这三部片子。 虽然他是个大老粗，可也知道灵感这东西绝不是一茬儿又一茬儿，跟韭菜似的接连不断。 毕竟他以前也投过不少电影，虽然本着安全意识的原则没有插手导演的创作，可依旧赔了不少钱。 但计鸿连拍三部片子，却是芝麻开节节高，一部更比一部强，他还真有点儿好奇这个年轻人了。 本来薛定山是打算从计鸿嘴里探探风口，然而一聊起来，这一老一少颇有相见恨晚的意味。 两人谈天说地，从伊拉克局势说到学前教育；自美国双子大厦聊到转基因技术；打煤矿产量讲到了电影行业的未来。 可谓是无所不说，无所不谈。 一旁的薛海眼巴巴瞅着，想插个嘴都不知道讲啥，他以前还真没发现鸿哥这么博学，啥都能扯上两嘴。 “说实话，叔，《人在囧途》这个票房我是不太满意。我发现我可能估错了当前这个形势……” “小海，饭好咯，帮我端下菜。” 丁月贞的声音伴随着厨房噼里啪啦的香气传出来，薛海悻悻的“哦”了一声，便有些垂头丧气的朝厨房走去。 瞧着自己儿子有些郁闷，丁月贞不禁笑道：“怎么了？” “啧…唉，我都没跟我爸聊过这么多。”“天才嘛，总有些过人之处。”丁月贞揉了揉这个大男孩的脑袋，“顾好自己就可以咯。” 不一会儿，几道热腾腾的菜端上桌，丁月贞招呼着云雾缭绕中的两人吃饭。 计鸿看了眼菜式，龙井虾仁，东坡肉，杭菊鸡丝，干炸响铃…… 这是浙江菜啊。 看来阿姨是南方人啊，这是怎么跑到山西来的？ “小贞，呢把额存的那十年老窖拿来！” 计鸿有些受宠若惊，“叔，您这……” “欸~贵客，就得用贵礼！” 这倒不是客套话，薛海是这两口子带大的，自然明白自家小子有多混，一学期下来能做到一科不过。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再掏1000万砸个毕业证出来了，没曾想中途蹦出个计鸿来。 不过他也算是把薛海带上了正轨，听说这小子现在都开始准备补考了。 薛定山这瓶老窖53度，计鸿被灌了二三两，头就有些飘飘发晕了。 不过你别说，这酒味道还真可以。 不愧是他娘的十年老窖。 丁月贞瞧着计鸿喝的有些大了，使了个眼色不让薛定山再给他灌酒，随后问了问拍《人在囧途》的小趣事儿。 你要说趣事吧，还真有。 可徐争摸蛋，面对长辈有点低俗；陈焕金那事儿吧，又不太好说。 想了想，计鸿便说起他们拍摄的时候都遇上了哪些困难。 例如抢天气，谈场地，给演员讲戏…… 丁月贞是家庭主妇，听这些倒也觉得颇有趣味。 计鸿断断续续的讲完，她便感慨的点点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你们拍片子的时候这么费心费力，现在也算是得到回报了。” 有些晕乎乎的计鸿闻言，手一摆，“姨，你这话…不对。” “吃苦这档子事儿……就不值得歌颂。” 此话一出，老薛家三口人都把目光看向计鸿。 “老话讲…吃啥补啥，吃苦，只能更苦。想要成为人上人——” 计鸿把小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猛的掷下。 “那就得吃人！”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愣了神。 天板上的琉璃烛台吊灯散着白烁的光，从头顶打在计鸿脸上，让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 薛海的汗毛没来由的竖了一下。 然而薛定山却是眼睛越发明亮，心情激荡的他一拍桌子： “小贞！把我那瓶15年的老窖拿出来！” 丁月贞蛾眉微皱，幽怨的目光望向薛定山，可最终还是没拗过自己男人。 又一瓶白酒上桌，计鸿和薛定山分而饮之。 这酒是越喝越晕呼儿，可心里却越喝越烫呼儿。 醉眼朦胧的薛定山看着计鸿，是咋看，咋他娘的顺眼。 日个球滴，比那些认识好些年的老伙计都顺眼！ “老，老计！” “今天，大哥必须…和呢拜，拜把子！” 薛海脸色一黑，“噌”一下子站起来。 “我不同意！” (本章完) 第81章 老二有什么不好？ 第81章 老二有什么不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俩拜把子像话吗？！” 薛海说的咬牙切齿，丁月贞笑的枝乱坠。 但薛定山和计鸿却跟没听着似的，自顾自的唠着嗑。 “那，那太中了大哥……” 薛定山赤脚踩着椅子，手里拿着酒杯，醉眼朦胧的说道：“你……叫我大，大哥，我叫你老弟…” 计鸿左摇右晃的点着头，“可，可以……” “好了好了，老薛，别闹了。”笑得合不拢嘴的丁月贞挥手招呼着薛定山。 “阿鸿跟小海是哥俩，伱跟他拜把子算怎么回事？” 薛定山一琢磨，是这么回事儿啊，自己确实不能厚此薄彼。 于是他拽住薛海，“儿砸，你，你也来，咱仨一起拜！” “以后我叫你三弟，你叫我大哥爹……” “爹！你真是我活爹！” 薛海额头的血管直往外突突，他揽着计鸿朝2楼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妈，我爸交给你了。” “去吧，你带阿鸿去休息。” 1，2，3，数到第4个房间，薛海打开门和灯，揽着计鸿把他扔到床上，随后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点了根烟。 叼着烟的薛海缓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已经睡去的计鸿，眼神些许复杂。 倒不是因为他要跟自己老爹拜把子的事，而是他酒桌上那句话。 想要成为人上人，那就得吃人。 现在想起来这句话，心中还是会下意识的惊一下。 看不透，还是看不透。 “鸿哥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抽完烟，薛海起身离开，为计鸿关上大门。 ………… 计鸿这一觉睡得很沉稳，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顺着窗帘缝照进来，在床上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分割线。 伸了个懒腰，意识回归大脑，计鸿猛然想起昨晚的荒唐事来。 嘶…… 还好没拜成，要不然以后他跟薛海得各论各的了。 打了个哈欠，计鸿起身推门而出，恰好遇见了同样睡眼惺忪，推门而出的薛定山。 两人互相对视，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过了两秒，薛定山试探性的问道： “二弟？” “没拜成，没拜成。”计鸿哭笑不得的赶紧叫住，“叔，您就还叫我阿鸿就成。” 薛定山松了口气，“啊哟，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丁月贞已经把一些茶点端上了桌。 “阿鸿，来的正好，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说完，略有谴责的眸子又看向薛定山，“还有你，多大的人了，喝酒没个正形。” 薛定山连连认错，随后坐下大快朵颐。 瞧着计鸿还管自己老爹叫叔，舀着海参粥的薛海松了口气，自己和鸿哥的关系算是保住了。 不过他可是不敢再让鸿哥跟他老爹多接触，于是开口说道： “鸿哥，一会儿咱俩出去逛逛？我有几个朋友，他们对你那都是久仰大名啊。”“一听说你来大同了，今天早上一个个死命给我扣电话，非说要见见你。” 计鸿点点头，“成啊，我来大同就是为了玩儿嘛。” 茶点吃了几口，计鸿和薛海便打算离开。 不过正要起身时，计鸿却被丁月贞叫住，“阿鸿，我看你和小海体型差不多，要不我先带你去换套衣服被。” 计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只见胸口的位置留了几道歪歪扭扭的油渍，十之八九是昨天吃饭不小心弄上的。 “嗐，可不用阿姨，我这人不讲究。” “那哪行，和人见面可不好穿着脏衣服去。” 丁月贞不由分说，催促着计鸿和她朝3楼走去。 计鸿一走，薛海便忍不住问道：“爹，呢今早上么跟鸿哥拜把子吧？” 虽然两人明面上一口一个“叔”，“阿鸿”的叫着，可万一他俩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大哥二弟的叫呢？ 就薛海对他爹的了解而言，他爹真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薛定山没好气的扯了扯嘴角，“滚，额又不是傻子，昨晚上那是喝多了！” “呢还知道自己干的是傻事呢？快50的人了和20多的后生拜把子，不说别人，额王叔他们就得找呢拼命。” “不，额说的傻事，不是和他结拜。”薛定山笑嘿嘿的一捋光头，“是么让他来当大锅。” 薛海眼皮抽搐，那有啥区别？ 自己从叔改口成大伯的区别？ 为老不尊4个字正要脱口而出，薛定山却迅速问道： “呢觉得阿鸿昨晚上那句话怎么样？” 不用老爹多说，他也知道薛定山指的是昨晚计鸿所说的吃人论。 蓦然间他想到了张旋，犹豫片刻，开口说道：“有股子……肃杀之气？就像是小说里那种主角吧。” “对咯，他既然是小说里的主角，那身边肯定就有一个男二，就是陪他活到大结局的好弟兄。” 薛海心中猛然一惊，“爹，呢……” “呢觉得当老二不好吗？” “……那倒没。” “对啊，当老二有什么不好？”薛定山双手一摊，“额跟呢王叔他们一块拜把子当兄弟，知道为啥额排老二吗？” 薛海想了想，“额小时候呢跟额说是因为呢老二特大……” “咳咳！”薛定山瞪了他两眼，“家美不宜外扬。” “额们哥五个，论岁数，额比老王大一岁；论阅历，小学毕业额就出来打拼了；论资产，咱家的矿也是首屈一指。” “但额偏愿意当这个老二，呢觉得是为啥？” 薛海想着他老爹说的话，脑子里赫然浮现出他和计鸿拍戏时的点点滴滴。 自己动动钱包，搞完前期的活计，无论拍摄时遇到什么困难，自己也只是睡懒觉，剩下的自有鸿哥解决。 “老大……干什么都要走在最前面，他是领头羊，所以要考虑的东西最多，也是最累的一个。” 薛定山满意的点点头，“还有呢？” 薛海想着，脑子里又出现了拍《调音师》时，剧组很多人说计鸿小话，可没听见有人说自己一句。 “老大站得最高，所以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都是最先冲着他去的。” 薛定山笑眯眯地点上根烟，随后给薛海也塞了一颗，“额还真没看错那小子，呢跟他身边这两年学到不少嘛。” “老大研究团队，老二研究老大。地位上可能会差一点儿，但拿到手的实际收益不比老大差多少。” (本章完) 第82章 这是我大哥 第82章 这是我大哥 “坏事儿老大扛；恶意老大顶；风险老大担。” “老大站的最高，看得最远，但跌下来也是摔的最狠的那一个。” “额当年跟过不少老板，最好的时候能混到二把手。老板一破产，树倒猢狲散。但额总是能再被别的公司聘走，呢觉得是为啥子？” 薛海默默抽着烟，好半天没说话。直到烟头快要烧到手指的时候，这才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对咯。”薛定山满意的拍拍肚子，“呢爹额这辈子就活这8个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然嘛，这是额这个老家伙的看法。呢要是想争个老大，额也不反对，反正跌下来了，还有咱家的矿山接着呢。” “老薛，你看看，这衣服阿鸿穿着还蛮合适的。” 就在这时，丁月贞和计鸿从楼上下来。 薛氏夫子回头看去，只见计鸿此时已经是大变样。 路易威登的风衣，纪梵希的内衬，古驰的腰带，普拉达的鞋。 这一身行头下没个大几万真下不来。 薛定山看着大变样的计鸿，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人靠衣装马靠鞍马，这些牌子还算衬得起阿鸿。” 薛海看着也是频频点头，就鸿哥之前那身万年不变的行头，要不是自己跟在身边，他一个人去天上人间都得让保安赶出来。 现在这身衣服一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贵公子。 丁月贞也是笑意盎然的说道：“有一件班尼路的风衣其实挺适合阿鸿的，就是这个《疯狂的石头》一上映，这班尼路就有点……哈哈。” 薛定山意有所知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电影拍好了，能让一个国际大牌不好卖，而且可比矿这东西能持续发展哟，好片子，万古流芳。” 薛海沉默片刻，“鸿哥，那咱现在动身？带你见见我那几个朋友，顺便去耍一耍。” “成，那我先去外面等你。”说完，计鸿朝门外走去。 薛海揣上钥匙，起身的时候又忽然回头看向他爹，“爹，额倒是觉得呢说的挺对。” 他凑到薛定山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当老二有什么不好？” 说完，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去吧去吧，好好玩。” “得嘞。” 薛海出门之后，带着计鸿朝地下车库走去，4辆豪车呈对称式排齐。 他拿出车钥匙摁了两下，右数第1辆的凯迪拉克亮了亮灯，“鸿哥，伱来？” “算了吧，没驾照。” 薛海不再多说，揣上钥匙，和计鸿上了车，随后奔驰而去。 车子虽然气派，动静也大，但薛海开的四平八稳，红灯停绿灯行黄灯等，车子始终没超过限速要求。 计鸿探头看着车外飞驰而去的街景，什么德涵烟酒，老夫子修脚……甚至还看到了几家驴肉火烧的店铺。 弄的他差点以为回了保定。 一时间没了观望的兴趣，计鸿收回脑袋，“他娘的，我还以为大同遍地是黄金呢。” “那得看在哪儿了，贫富差距比较大。” 两人唠着嗑，车子一路开到平泉路52号的凯鸽酒楼。 这地方和矿务局离的比较近，平日里煤老板们和矿务局的人吃饭也都大多定在这儿。 时间一长，酒楼总会留出几个包厢，用于煤老板和煤二代们聚会所用。 两人下了车直奔酒楼而去，大堂经理见到薛海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凑上来，“哎呦！薛少，您总算是来了。” “那几位都等着急了，一个劲儿的问我，您跟那位大导演什么时候来呢。” 他嘴里说着，眼神不留痕迹的瞥了计鸿一眼。 “急什么，这不是来了吗。哪个包房？” “888。” 薛海闻言朝3楼走去，大堂经理在后面大声招呼着，“薛少，有事您就喊我！” 两人绕了几个弯儿，出现一条走廊，888呈现在走廊尽头。门一推，4个少男少女坐了一圈，看长相两个姑娘颇有风姿，两个小伙则是普通人模样。 可要看气质，那就有些耀眼了。 “草，老薛，你他妈可算来了。” 一个寸头小伙笑嘻嘻的和薛海熊抱了一下，随后朝计鸿伸出手，“这位就是《人在囧途》的导演吧？” “我草，拍的真他妈的牛逼，我爸跟我妈差点没打起来！” 计鸿愣了一下，先不说我拍的牛不牛逼，什么叫你爸妈差点没打起来？ 瞧着计鸿有些疑惑的眼神，坐在正当中的一个长发姑娘嘴角含笑的说道：“他爸之前养过小三儿。” 这话一说，大伙儿哈哈大笑，就在那寸头小伙儿自己也乐个不停。 计鸿嘴角抽搐片刻，和这寸头小伙握了握手，“令尊还真是……老当益壮哈。” 大伙又是哈哈一阵大笑。 “鸿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张大炮。” 寸头小伙挑挑眉。 “李倩。” 一个齐耳短发，眼角带颗泪痣的女孩朝他抛了个媚眼。 “赵龙。” 这是个戴眼镜的中分男。 介绍到正当中那个长发姑娘的时候，薛海明显挣扎了一会儿。 “王朵儿。” 计鸿微微挑眉，倒不是他觉得这几位名字起的有点随性，而是觉得……他跟这个王朵儿之间有点事儿啊。 入座之后，几人围着计鸿问了几句，便开始自顾自的唠起家长里短，说着在矿上遇到了哪些事儿。 计鸿被晾在一边，但他也不恼，莫不滋声的吃着菜。 王朵儿眼神微动，开口笑道：“计导，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什么样的导演拍的片子能赚钱啊。” “我也投过几部片子，成本都没赚回来。你是内行人，给我讲讲这里面的门道？” 讲到电影上，张大炮立马笑嘻嘻的说道：“老薛，你他妈真是捡到宝了，咱哥几个谁没投过电影，都他妈亏的裤衩子不剩！” “你倒好，一部片子200万就是4倍回率，连我们哥几个亲戚也跟着沾光。” “草！真他妈走运！” 计鸿想了想，摇头笑道：“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拍的片子一定赚钱，我只是在前辈们走出来的路上继续探索罢了。” 这话明显跟他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 千万票房的成绩再加上刚刚那句话，一股内敛含蓄的文艺气息扑面而来。 看的李倩有点春心荡漾啊。 大学生她不是没玩过，但也只是沾点儿文气，计鸿明显跟那些大学生不一样。 成熟，稳重，还带着点沧桑气…… 老男人的气质，年轻男人的皮囊，换谁不迷糊？ “欸，我说导演，有没有考虑跟我做事儿啊？我出手可不比薛海小气哦~” 这话一说，张大炮和赵龙都笑的有些猥琐，“倩姐这是又动心了？” “滚蛋！我跟人导演说正事呢。” “哟，从哪儿谈啊？一会儿从床上谈？” “哈哈哈哈哈……” 两人又说了几句拿计鸿打趣的荤话，随后便放肆大笑。 抿酒的薛海脸色微沉，猛的仰头饮完，酒杯重重掷在桌上。 “砰！” 一声重响，满座皆静。 “这是我大哥，别拿鸿哥找乐子。” (本章完) 第83章 文艺喜剧片 第83章 文艺喜剧片 几人见薛海面色严肃，眼中认真，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都不由得心中一惊。 大家都投过电影，在他们看来，投资人和导演之间完全是主仆关系，所以压根就没拿计鸿当回事。 可薛海却直言这导演是他大哥。 一个煤老板的儿子认一个导演当大哥？ 匪夷所思。 真是匪夷所思。 可不管他们心中再怎么难以理解，薛海管计鸿叫大哥是事实，于是李倩三人起身敬酒赔罪。 “鸿哥，对不住，我这人嘴碎，别介意啊。” “我自罚一杯。我们都他妈大老粗，计导别往心里去。” 几人虽然纨绔，但并不傻。 三言两语的道着歉，计鸿见状也举起酒杯给了个台阶。 “都是小事儿，也就是我这个人一心向钱，要不然真忍不住跟倩姐好好交流一下了。” 几人哈哈一笑，这气氛又再次融洽起来。 大伙继续谈天说地，可这一次的话题中心就变成了计鸿。 薛海在他们这五个煤二代里虽不算老大，可混劲儿绝对是第一。 这计鸿到底是有什么神通，能把薛海给收服了？ 大伙儿好奇的很啊。 他们缠着计鸿问东问西，之前浅谈倒还没觉得有什么，可一细聊就不得了了，这计鸿确实是有点东西啊。 不说别的，开口第1句话就把他们所有人都惊着了。 “拍商业片好比当*子，拍文艺片好比立牌坊。先当*子再立牌坊，*子没当成呢，立排坊有什么用？” 这话通俗易懂，几个煤二代听了都觉得醍醐灌顶，要不然人家一部片子赚他上千万呢，话讲的明白。 像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导演，一说起来满嘴的小词儿，什么道格玛95，超现实主义，打破第四堵墙…… 嘚吧嘚吧的能扯上一两个小时，一句人话没有。 而且那剧本内容看着也是一股文绉绉的酸气，哪有《人在囧途》这片子看着爽。 一个半小时乐开怀，笑个不停。 一时间几人都在心中暗下定论，再投电影，文艺片一律不要！ 王朵儿抿了一口红酒，随后笑看计鸿，“计导，什么时候拍新片子啊？也让我们跟着喝口汤？” “还真是，计导什么时候拍新片子？咱也投点钱？”另几个煤二代都纷纷跟着附和。 “计导，要拍新片子了知会我一声啊。” “计导，你说个数，我全跟！” “行啊，1.5亿的成本，保你们6倍回率。” 计鸿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无比的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几个煤二代嬉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动作也停滞在空气中。 1.5个亿？ 这他娘的可不是几百万，一两千万那样，哪怕是他们爹老子，娘老子来了也得慎重考虑。 瞧着自顾自吃菜的计鸿，薛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他太知道计鸿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这是记着刚刚拿他开涮的仇呢。 又夹了几口菜，计鸿装作略显惊讶的模样，“咦？你们不感兴趣啊？” “那换个小项目吧，1000万的成本。” 这下几个煤二代都松了口气。“计导，伱这玩笑开的——” 计鸿头也不抬的说道：“一个文艺喜剧片。” 话刚说完，几人就又愣住了。 不是，刚说完拍文艺片赚不到钱吗？怎么现在又要整个文艺喜剧片？ 自己打自己脸？ 不明所以的不只是这几个煤二代，就连薛海也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他和计鸿相处这两年，每一部片子都是商业元素拉满，怎么现在忽然要拍个……文艺喜剧片？ 这几个煤二代的看法计鸿并不在乎，但他见薛海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于开口问道： “少爷，你觉得《人在囧途》票房很高吗？” “当然高啊，4000多万票房，内地喜剧电影票房第一啊。” 计鸿摇摇头，“山西，河北，黑龙江，湖南……好些个省份的排片率，第1天就远超同期电影数倍。” “说句不好听的，咱这片子能爆，是同期电影太烂，以及排片率够高才推上来的。” 周围几人听的都是似懂非懂，在他们看来，片子能拿到高票房不就好了？ 但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薛海跟在计鸿身边这两年，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对业内有了一些独立思考的能力，很快他就理解了计鸿的话中含义。 “你的意思是……现在处于一个……文转商的…转化期？咱们的片子太超前了？” 计鸿点点头，“《人在囧途》的观影人次大概是170万左右，全国十几亿人，咱们只抓住了170万。”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我自认为《人在囧途》是个不错的喜剧作品，但成绩让我有些失望。” 纵观2006年上映的片子，有几部是纯粹的喜剧片？大多是掺着喜剧要素罢了。 《人在囧途》和《疯狂的石头》勉强算是2006年唯二的纯喜剧作品。 “有道理。”薛海点着头，“鸿哥，你这片子还差多少钱，我全包。” 计鸿竖起4根手指，“4成。” “可以，这400万我全包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拍下了新电影的投资事项，这速度看的剩下几人一脸懵逼。 暂且不提薛海连剧本内容都不知道就豪投400万，这计鸿的600万是哪来的？ 他拍《人在囧途》赚的钱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数吧？ 当初早就听说过这位卖房投片子，没想到现在这钱刚赚回来些，立马又扔进去了。 这到底是赌狗还是赌神？ “哦，对了，你们有没有兴趣投点？”薛海乐呵呵的看着自己这4个发小，“我最多让出来200万啊。”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应声。 200万虽然不算多，但这是否也太草率了？剧本都不看，他说拍新片子你就投？ 要不是这钱太少，他们都怀疑薛海是回来给他们几个下套的。 “我跟100万。” 王朵儿忽然开口，目光全部聚焦在她身上。 李倩忍不住开口，“朵儿姐，你认真的？再不济咱也得看看剧本再说吧？” 王朵儿的手指卷着发梢，略有所指的笑看薛海，“既然薛海觉得能行，那我也投一点玩玩咯。” 说罢，她侧头看向计鸿，“导演，你的片名有了吗？” 计鸿颔首回应，“《驴得水》。” 虽然他说这片子要1000万，不过也只是个大概。 具体成本等筹备的时候再说嘛，其中还有水分可以往下榨榨。 (本章完) 第84章 网络转播权 第84章 网络转播权 由于计鸿和薛海两人跟他娘的演戏行骗一样，所以纵使只有200万的投资额，除了王朵儿也没人愿意再掏一分钱。 不过薛海倒也不怪自己这几个发小，他们5个里面，学历最高的就是自己和王朵儿。 那3位都是初高中辍学，接手家里的生意去了。 想到这儿，薛海不由的有些怅然若失，自己和他们似乎已经渐行渐远了…… 饭局结束之后，几人便说要带计鸿好好耍一耍。然而一问去哪儿玩，都是些什么ktv、夜总会一类的地方。 计鸿听的连连摆手，自己又他娘的不是逛窑子来了，看看景点儿就得了。 最终在计鸿强烈的要求下，5辆豪车排列而行，在张大炮“这烂零圪擦悬空寺有啥好看的”的嘟囔中，逛了几座石窟，看了几座庙。 不过计鸿却有些失望，现在的大同还是一座煤矿城市，这些古建筑大多破破烂烂，还是无人看管的状态。 想看到那个旅游之都大同，恐怕还要再等上几年了。 不过纵使如此，几人还是带着计鸿这位远客逛到了晚上。 本来说还要去捏个脚，不过被计鸿婉拒，于是大伙儿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计导！以后在大同遇上事了，报我张大炮的名，保证他妈的好使！” 正要上车的计鸿回头微笑应道：“一定！” 他这刚把话说完，王朵儿不知什么时候闪到身前，“计导，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的剧本呢？” 见王朵儿走来，薛海脸色稍变，假装不经意地挪远了两步。 “我已经写好了，加个联系方式，回头我发给你。” “嗯？”薛海眼睛瞪得老大，“不是，鸿哥，你剧本什么时候写的？这也他娘的太快了吧？” “就《人在囧途》上映那个月写的。”计鸿乐呵呵的朝他挑眉笑道：“伱以为我那一个月天天猫宿舍干嘛？” 我以为你趁我们上课去偷摸练胳膊呢…… 当然，这话肯定不好当着王朵儿的面说，于是他竖起大拇指，“牛逼，回头也给我发一把。” 计鸿和王朵儿加了联系方式，随后大家便分道扬镳。 玩了一下午，计鸿也有些累，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过了几个红绿灯，快回到凤凰别墅的时候薛海忽然开口： “鸿哥，他们几个浪荡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计鸿愣了一下，随后咧嘴笑道：“我要是往心里去，下午还会跟着他们去逛景点儿？” 不过说到他这几个发小，计鸿饶有兴致的睁开眼，“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和这个王朵儿是什么情况？” “你要跟我说你俩一点事没有我可不信。” 他和少爷知根知底，合作快两年半了，三言两语就谈下投资金额很正常。 可这个王朵儿就有些怪了，虽说煤二代不差钱，可这100万也不能随随便便打水漂吧？ 与其说她是看在计鸿的历史成绩而投，倒不如说更像是奔着薛海来的。 “这位不会是你前女友吧？” “……李倩就是让我李叔惯坏了，初中就不学好，胳膊上纹个蝴蝶臂……” 计鸿眼珠子瞪老大，“他娘的，你这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吧？” 薛海嘴角抽搐几下，权当没听着。 “她初二那年让人骂了，然后跟人打架，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了。” “李倩说是对方先骂的自己，班主任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然后她一巴掌就抽班主任的脸上了，问班主任，我这一个巴掌拍的响不响。” 计鸿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卧槽，挺彪啊，这要是放我们学校，那都得成传奇故事讲个十年八年。”“可不是，李倩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在全校闻名。” “一说起来谁不知道啊，3班李倩，蝴蝶臂，不好惹啊。” 计鸿腰板下意识的挺直，心中肃然起敬。 回了凤凰别墅，一进家门，暖气裹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扎起头发，系着围裙的丁月贞正巧从厨房走出来，见到这两个大男孩，眸子弯弯笑着。 “回来啦。” 计鸿心中骤然一暖，如果我妈还在的话，大抵也就是像现在的丁姨这样吧。 他点点头，“嗯，回来了。” 接下来这两天计鸿没再去哪儿玩儿，不是不想，而是有要事要谈。 他把完整的剧本和策划单子交给薛海之后，就去商讨《人在囧途》网络转播权的事了。 因为土豆网那边在联系他。 现在最大的两个网站就是土豆和优酷，不过对于计鸿而言这两个网站自己选哪个都无所谓，反正过几年这俩网站都歇逼。 一个死，一个凉。 不过最让计鸿感到意外的是，和自己谈网络转播权的是王威，也就是土豆网的创始人。 不过稍稍一想倒也可以理解。 虽然在计鸿看来《人在囧途》票房只有4000多万不太行，不过放在06年已经算是惊掉人眼球的事了。 更别提这是当前内地喜剧电影票房第一。 现在这年头电影票房破亿都算是牛逼的不得了，哪像后世那几年，随随便便一部片子都能破个十亿二十亿。 “王董啊，我这人在大同，有点抽不开身，要不咱先电话里聊聊？” 王威那边是欣然答应，随后开出了一年30万的买断价。 “……” 瞧着电话那头没回音了，王威微微皱眉，“计导？” “王总，咱们还是按播放量来算钱吧。” 实际上在计鸿看来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付费买断，三五块那样买一张电子电影票。 不过现在这年头版权意识极其薄弱，vip这一说还只流行于qq的什么黄钻粉钻。 国内这几个新兴的视频网站正靠着免费内容疯狂吸纳人头流量，《人在囧途》上了土豆之后也必然是免费观看。 如果现在这年头搞付费制，那最终的下场就是优朋普乐。 接下来就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计鸿在房间里和王威疯狂拉扯，薛海在隔壁屋打着电话招募新剧组。 两人声音大到让屋外的丁月贞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老薛，你说这俩孩子……” “后生们的事情，就让后生做的哇。”薛定山抖着毛腿看报纸，头也不抬的说道：“管那干嘛，额又不懂。”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这狂风暴雨般的争论声终于结束。 最终计鸿和王威敲定，10播放量3块5。 (本章完) 第85章 王一曼和铜匠 第85章 王一曼和铜匠 10播放量3块5，用后世的眼光来看，那低的有点像是被打压了，不得不卖。 可要是放在06年来讲，这已经算是高的了。 至于计鸿为什么能谈出3块5的高价来，因为他还把《特殊交易》和《调音师》的片子一块儿卖给了土豆网。 这两部短片照旧是10播放量3块5。 初步把网络转播权的事宜商定下来之后，口干舌燥的计鸿端起水杯润了润嗓。 正巧这时薛海推门而入，见到靠着窗台喝水的计鸿愣了一下，随后问道：“鸿哥，你谈完了？” “谈完了。”计鸿点点头，“你那边咋样？” “谈了一半儿，剧组工作人员定的差不多了。” 薛海一屁股坐在床上，好奇问道：“网络转播权谈了多少钱啊？” “连带着《特殊交易》和《调音师》，10播放量3块5。” “卧槽，这么高？”薛海略显诧异，“我寻思也就谈个一两块呢。” 国内的视频网站是一个新兴产业，网络版权意识还没普及。 事实上土豆网那边愿意来买版权薛海就已经很意外了。在薛海看来，这几个视频网站一声不吭直接把片源盗走才是常态。 “牛逼啊鸿哥，没看出来，你他娘的还是个谈判高手啊。” “我算哪门子谈判高手。”计鸿呵呵一笑，“唬了他一把，我说伱要不买，那我就卖给优酷去，人家出价是3块5。” 薛海听着有些匪夷所思，“就这么简单？” 计鸿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击中他要害了。” 如今这年头版权意识薄弱，王威一个ceo主动来谈网络转播权的事儿，他可没傻到认为是对方尊重版权。 反正现在的相关法律也不是特别健全，把片源搞到手，一上传不就完了。 至于大家能拉到多少用户，那就各凭本事了。 不过显然王威想的更远一点，他看到了“独占”的机会。 他不仅想要野生流量，还想要其他视频网站的流量。 估计等他们这网络转播权的合同一签，像什么优酷，56，六间房这些平台都会有一双眼睛盯着，一旦上传自己这三部片子，立马给它告到法院去。 听着计鸿的解释，薛海暗自咂舌，您瞧瞧，一句话里面这么多门道，换他来还真不一定能琢磨出来。 解释完，计鸿起身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薛海见状愣了一下，“鸿哥，你这…不待了？” “不待了，签合同这事儿不宜迟，毕竟我是唬人家的，迟则生变。” 见计鸿执意离开，薛海也不再劝，帮忙收拾行李，随后便准备送他去机场。 他拖着行李下楼的时候，丁月贞满眼惊讶，“阿鸿，你这是要走了？才来几天呀，不多玩会儿了？” “不玩儿了，有点忙，得跟人去谈《人在囧途》的网络转播权。” 计鸿礼貌的朝薛定山夫妻点头致谢，“叔，姨，这几天麻烦你们了。” 薛定山放下报纸，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麻烦的，以后没事了就来这玩两天，当自己家就成。” “…好。”计鸿重重点头。 说罢，告别薛定山夫妻，薛海送他去机场。 丁月贞一直把两人送到大门口，目视他们驱车离去，直到车子拐弯彻底不见了踪影，这才关门回屋。 “计鸿这孩子，跟你年轻时候一样啊。”“跟额一样？跟额年轻的时候一样帅？” “哼，你年轻的时候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丁月贞娇嗔似的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他的性子，年纪轻轻的，跟个老江湖一样沉稳。” “嘿嘿，他要不沉稳，咋可能让小海这家败孩儿老老实实跟他身边嘛。” “可不是，这种男人啊，最吸引人了。”丁月贞坐在薛定山旁边，拾起茶几上的一块糕点。 “周围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往他身边靠。” 薛定山微微挑眉，胳膊从沙发后面绕过去，揽住自己老婆的肩膀，“那呢也是不自觉靠到额身边来的……” “去，手别乱动……” “哎呀，么事啦，小海回来少说一个小时……” “嗯哼…不要这里……回卧室……” “么事啦。” “戴上……” “么事啦。” “嗯哼……” “阿嚏！” 正在高速上的薛海忽然一个喷嚏，车子猛然晃动几下，把计鸿吓了一跳。 就连高速上那有些暗沉的冷冽雾气似乎也随着抖了抖。 “卧槽！少爷，你悠着点，着凉了是咋？” “没吧，我鼻子也没不透气儿啊。”薛海一脸疑惑地揉了揉鼻子，“不知道为啥，刚才忽然有一种要破产的感觉。” “就好像……我家那几座矿咔嚓一下给劈两半儿了似的。” 计鸿想了想，拍拍他肩膀，“开天辟地，前路光明璀璨，可见我要拍《驴得水》这片子的正确性。” “那应该是吧。”薛海嘟囔着揉着揉鼻子，“不过话说回来，鸿哥，那个骚了吧唧的女老师，还有那个跟女老师乱搞的铜匠请谁来演？” 这两个角色是剧本里的关键人物，他不好自己定夺，还是得让鸿哥拿拿主意。 《驴得水》这剧本他顺了一遍，故事倒是挺有意思。 一个偏远的山村小学，校长为了多一笔收入，向国民教育局虚报了一个名叫吕得水的英语老师。 可教育局的特派员下访，那怎么办啊？找了个说藏话的铜匠。 反正这特派员也不懂英语，这叽里呱啦的藏语，他就当成英语来听了。 为了让铜匠配合他们应付特派员，于是王一曼把他给睡服了…… 故事的尺度显然要比《人在囧途》大的多，充满了一股子文艺范儿。 不过薛海也不得不承认，虽然片子文绉绉，但“有趣”的内核是一点儿不比《人在囧途》差。 大抵更像是《疯狂的石头》那种黑色幽默风格吧。 计鸿沉思片刻，“你觉得谁来比较合适？” “又问我？”薛海诧异地看了一眼计鸿，“具体请谁来演我不好说。” “但我觉得吧，铜匠的话，找个看着老实巴交的憨厚人，王一曼找个漂亮姑娘就行……” 薛海嘴里说，脑子里却忽然蹦出来了两张脸。 (本章完) 第86章 鸿海影视 第86章 鸿海影视 声音越说越小，语速越说越慢，到最后鸦雀无声。 猛吸空气的“嘶”声在车内响起，薛海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计鸿，“鸿哥，你的意思是王保强和杨蜜？” 王保强也就罢了，以他的形象而言，基本上可以说是演床戏就算赚。 可王一曼这个浪荡老师的角色，还涉及着几场床戏……鸿哥这个思维…这么看得开吗？ 他话刚说完，就见计鸿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杨蜜干嘛？我说的是张旋，张旋。” 薛海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和计鸿的思路可能有些出入。 “我以为你是想靠这部片子捧捧……” “我捧杨蜜干嘛，人家用不上，也肯定不会演这个角色。” 计鸿挺身又把车里的暖气开高了些，“她在圈里混的时间比我长，有自己的路子。” “我要那种能控制在手心里的人。” 薛海努努嘴，显然是不太认同记计鸿的说法。 “控制的了一时，控制不了一世啊。张旋那目的多明确啊，就是成名。到时候哪家大公司挖人她肯定就跟人家跑了。” “是啊，所以得弄个公司，用合同把她给牢套喽。” “咯吱——” 薛海脚一抖，下意识踩了个急刹车。 车子在高速上猛地一个踉跄，计鸿身子也是突兀的往前冲了一下。 “卧槽！少爷你他妈悠着点儿啊，咱他妈在高速呐！” 薛海讪笑着，“我的我的，不小心脚抖了。” 过了几秒，车子继续行驶起来。 薛海舔了舔嘴角，忍不住问道：“鸿哥，伱认真的？咱要开个公司？” 他把“咱”这个字咬的很重。 计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对啊，你不建个公司，就靠拍电影赚那仨瓜俩枣的，赚到猴年马月去。” 这话说的薛海直咂舌，“鸿哥，说实话，有时候我感觉你比我更像煤二代，1700多万你都说是仨瓜俩枣……” “少爷，你不能就这点追求啊，你得支楞起来啊。” 不等薛海说完，恨铁不成钢的计鸿就打断了他。 “娱乐圈多他妈大的一个市场，华谊兄弟当年一千多万的成本，发展到现在这几十亿才用了几年？” “弄出个好片子来，捧出来的明星，衍生的周边，ip版权，甚至是线下……” 计鸿不带喘气的说了一大串话，最后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薛海的肩膀。 “少爷，咱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啊。” 薛海眼皮子抽搐了几下，“不是，鸿哥，我特么也没说不干啊，我就是感慨一下你比我更像煤二代。” “噢，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打退堂鼓了呢。” 说句心里话，要是想弄个公司，没了薛海还真不行。 除去薛海是个优质的合作伙伴之外，另一点就是他背后那条根深复杂的关系链。 一说起哪个老板来那都是市值多少多少，但你要说流动资金，没几个能超过煤老板的。 人家手里现钱够多，再加上那几年煤老板们大肆投资，他可不觉得这关系网仅限于几条院线。 薛海调整了一下被计鸿打乱的情绪，随后两人便商讨起注册公司这件事来。 按理来讲，他们两人合伙注册公司，大抵都是五五开这样，谁领头就多占百分之几的股份。 本来计鸿也是这么琢磨的，然而自己的提议刚说完就被薛海一口回绝。 他再让出两成，当做计鸿的技术入股。 “鸿哥，我只要三成。”薛海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道路，“我让出来那两成，就当是你的技术入股。”这两成可不是计鸿多投点，他少投点这么简单。 这两成，他是白送。 他们之所以要组建这个公司，靠的是计鸿的才华。所以两人不能单纯靠钱来持股，计鸿的才华，也是他资产的一部分。 你要问白送两成股份亏不亏，那的确是亏了；但你要说值不值，那薛海的回答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肯定。 值。 计鸿就像个怪物一样，他的才华源源不断的往外涌，一部片子刚到尾声，新的剧本就又写好了。 这不正常，很他娘的不正常。 但那又怎样？ 鸿哥确实是拿他当兄弟，这就够了。 用两成股份继续维系他们的关系，薛海觉得，值。 更何况鸿哥的才华拿这两成股份本就理所应当。 提议说完，计鸿眯眼半晌，随后嘴角勾笑。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薛海笑嘻嘻的点着头，“对了，鸿哥，咱公司名儿你想好了吗？” 计鸿沉吟片刻，“要不叫强强联手影业？” “提议不错。”薛海点点头，“以后别提建议了。” 计鸿竖起中指，“滚蛋，别学我说话。” 不过薛海说的倒也有理，强强联手听着是有点儿二逼。 那这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计鸿埋头琢磨，嘬着牙子薛海忽然眼睛一亮。 “欸，有了，鸿哥，要不就叫，鸿海影视吧。” “宏图大展，星辰大海，正好还带着咱俩的名儿，鸿哥，你觉得怎么样？” 计鸿“嘶”了一声，没看出来啊，少爷还真能提出点儿有建设性的意见来。 “我觉得可以，那就叫鸿海影视！” 两人一拍即合，定下了最终的公司名。 虽说目前还只是纸上谈兵，但大好的前景摆在面前，薛海不由得心中澎湃，一时间情难自禁哼起歌来。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计鸿听着他满是感情，不带一丝技巧的嗓音，心中琢磨着把张旋和王保强收入麾下的事儿。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冒出来杨蜜。 “对了，少爷，你知道杨蜜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吗？” 说起来上学期末尾就再没见到过她，连消息也没了，整个人跟人间失踪了似的。 就连最后《人在囧途》下映，她也只是手机里发了几条简短的祝贺短信。 “杨蜜？不清楚。” 薛海开着车目视前方，“不过我前几天筹备剧组，倒是找到熟人了，是拍《人在囧途》的那个灯光师。” “我俩唠了会儿，他说自己在横店拍戏这段时间，经常见到杨蜜。” “她好像给自己接了不少戏啊。” (本章完) 第87章 十字路口那头的姑娘 第87章 十字路口那头的姑娘 “她现在开始轧戏了？”计鸿显得很是诧异。 不应该呀，她现在还处于大学生阶段，好端端的又没受什么刺激，怎么忽然就开始轧戏了？ 杨蜜现在的事业还在起步阶段，这时候轧戏拍出一堆低质量的片子，只能败坏郭襄这个角色留给观众的好感。 “轧戏应该没有吧，我听说只是档期排的比较满。” 盯着前方路况的薛海说道：“不过我也不了解，毕竟都是道听途说。” 计鸿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没吭声。 到了机场两人就要告别了，计鸿叮嘱他回头去找找驴演员，其次就是和张旋，王保强好好聊聊。 一个是出演《驴得水》的问题，另一个则是把这俩人绑到还没注册的鸿海影视来。 张旋那儿还好说，反正她是个小透明，除了想把她培养成得力干将的计鸿，估计也没几个公司对她有想法。 至于王保强那边就得抓点紧，《人在囧途》可是真把他捧火了。 要不是片子上映那段时间计鸿暗示了他好多次，估计现在早就让华谊给捞走了。 “少爷，王保强务必拿下，他的合约最好签个100年的，能留多久留多久。” 帮忙搬行李的薛海咧咧嘴，鸿哥这么看好王保强啊。 “那要是我嘴皮子磨破了也没把他打动呢？” “那就告诉他，我打算把《人在囧途》搞成系列作，后面少不了他的好。” 提上行李，计鸿“砰”一声关上车门，“要还说不动，换我来讲。” “卧槽！还有续作？” 一时间薛海是满脑子问号和感叹号。 《驴得水》这剧本不是刚写出来没多久吗？怎么《人在囧途2》就给安排上了？ “鸿哥，别告诉我你《人在囧途2》的剧本都写好了。” “哪有那么快，先把《驴得水》拍完再说别的吧。” 计鸿挥挥手，“走了。” 看着计鸿潇洒离去的背影，薛海又想到了什么，在后面大声招呼着，“对了鸿哥，那徐争呢？徐争要不要啊？” 计鸿的脚步止住，他犹豫半晌回头喊道：“你看着来吧，愿意来就要，不愿意就算了！” “妥！” 坐上飞机，计鸿没回家，而是直接飞往上海，到土豆网总部和王威把网络转播权的合同敲定。 《特殊交易》，《调音师》，《人在囧途》三部片子以10播放量3块5的价格拍给土豆网，为期一年。 合同签完，计鸿就收拾着前往下一处目的地横店，他要去勘景。 现在的横店还处于发展阶段，不过纵使如此，横店影视城也已经入驻了两三百家影视公司。 这不只是各家影视公司看好横店未来的发展前景，更是因为横店为了流量而提出的优惠政策。 现在在横店拍片子，可以免除部分场地租赁费用。要是时间再倒退几年，从横店租场地甚至免费。 三四个小时的路程，计鸿到了横店影视城。现在还不需要买门票，是以他跟着人群一同进去。 广州街逛逛，明清宫菀逛逛，都没有让他心动的景，于是往下一场走。 实际上原版的景别变化极少，场景大多都是在那间小教室，并没有像计鸿这样在横店挑挑拣拣。 不过这非是什么优点，反而是比较致命的缺点之一。 这片子最终票房只定在1.7亿左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导演的失误。 《驴得水》的剧本是个好本子，可问题就是导演没有拍电影的经验，他们是在拿话剧的模板往电影上套。电影语言很烂，几乎看不到什么光影美学和镜头塑造，所有人物镜头都是正反打，而且台词量超标，把大部分压力全都抵到了演员身上。 通俗点来讲，就是太舞台剧了。 不过既然现在能从头再来一遍，那他肯定要避免已知的问题梅开二度。 计鸿在横店找了两三天的景，最后看上了两块儿地，全都在梦幻谷那一带。 虽说现在横店还处于起步阶段，但是来抢位置的人也不少，平均一天有四五十个剧组要拍戏。 以免夜长梦多，计鸿当机立断把这两块地敲定，为期两个月。 在横店的合同一签完，计鸿的勘景任务也就结束了。 本来他是准备回家的，可不知怎么，忽然又想到了薛海说的那句话，杨蜜最近在横店拍戏…… 反正也是老同学了，要不找找她去？ 心思刚起，兜里忽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是薛海来的电话。 “鸿哥，两个好消息，先听哪个？” 计鸿想都不想，笑着说道：“那就是王保强和张旋都谈下来了？不只是出演《驴得水》，也愿意加入咱们公司？” “嗐，他俩只能算一个，还有一个呢，你猜猜。” “嗯？”这下计鸿真惊讶了，王保强和张旋只能算一个好消息？ “伱把徐争也谈下来了？” “草，你不说我都把这茬给忘了。没谈下来，这光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那也正常，他心思活络的很。”计鸿随口说着，心中琢磨起到底还有什么好消息。 见计鸿猜不出来，电话那头哈哈一阵大笑，“鸿哥，是他娘的驴啊！” “我找到好驴了！捏它卵子都不暴躁，那叫一个听话！” 驴这玩意儿，倔。 要不然怎么有驴脾气这个说法呢。 比演员更难找的是动物演员，人有理解能力，动物可没有。 而且他们这片子用到驴的地方不少，要是拍到一半这死驴忽然尥蹶子不干，那他们只能考虑晚上吃驴肉火烧了。 “少爷，你可得把驴哥给顾好了，驴哥主人那边怎么说？” “那肯定愿意把驴租给我啊，我开那价格一天够他忙活半个月的了……” 计鸿身上裹的很严实，他打着电话，穿梭在冷冽的街道上。 现在游客不算多，大部分都是拍戏的剧组驻留在影视城。 两人聊着勘景的话题，目视前方的计鸿微微皱眉。 一辆货车停在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处，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过很快，一群穿着衣裤的年轻人跑来，哈着冷气儿搬运车上的设备。 轨道，斯坦尼康，三脚架…… “对了，少爷，器材的话，我觉得咱可以再嫖一波学——” “嗡嗡~~” 话未说完，被搬空器材的车子开走，计鸿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在十字路口的另一边，杨蜜蹲在石墩上，手里捧着一杯关东煮，嘴里叼着一颗热气腾腾的鱼丸。 两人四目相视。 (本章完) 第88章 计导的小迷弟 第88章 计导的小迷弟 杨蜜身上裹着一件淡粉色的大衣，未束起的长发肆意披散在脑后，白皙的脸蛋和鼻尖被冻得通红。 看着十字路口对面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她下意识歪了歪头。 好像啊…… 直到那男人放下电话越走越近，还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杨蜜猛然一个激灵，这男人真是计鸿！ 杨蜜连忙放下关东煮，拍了拍屁股，囫囵咽下嘴里的鱼丸，双眼亮晶晶的蹦到计鸿面前。 “计导？” 看着嘴里哈冷气儿的杨蜜跟只狐狸似的，一脸好奇的绕着自己打转儿，计鸿忍不住笑道： “怎么了？” “嘿，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来了。” 转了两圈的杨蜜背着手重新蹦到计鸿面前，她微微仰着下巴，撅着嘴，甜软的声音响起。 “你是来……看我的？” 我是来横店勘景的，没想到意外遇见你了。 这是计鸿的心里话。 可话涌到了嘴边吐出来，就全变了味儿。 “过来看看伱，顺便勘下景。” 话从嘴里说出来，计鸿也有些诧异。 他想了想，大抵是因为杨蜜的眼神让自己不好说的太绝情吧。 而且朋友之间探望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哼哼……我看你是来勘景，没想到我也在这儿吧？” 杨蜜嘴里哼哼着，上下打量一番计鸿，眼中不禁流露出赞叹之色。 “行呀，赚了钱就是不一样，立马换一身行头，都是牌子货啊。” “跟人谈合同打交道，穿的太朴素也不是回事儿啊，容易让人轻看。” “那倒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嘛……” 杨蜜认同的点点头，忽然皱起眉毛，“嗯？合同？什么合同？而且《人在囧途》都已经下映了你勘哪门子景？” “谈《人在囧途》的网络转播权呗，还有新片子也要开机了。” “杨蜜老师？杨蜜老师！” 两人正说着话的功夫，身后一栋古香古色的小屋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头。 “杨蜜老师，该开机了。” “哦，这就来。” 杨蜜的脸色明显暗淡了一下，随后便急匆匆的跑了过。 “哎！你的关东煮！” “你吃吧！” 发梢随着杨蜜的步子一荡一荡，计鸿看着摇了摇头，拿起地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关东煮朝屋子走去。 屋里架满了设备，长枪短炮对准中间那块空出来的场地。 杨蜜脱下风衣，里面是一件修身的半开襟翠色旗袍，从裸露的小腿处看去，能看出还穿着一条肉色哑光丝袜。 计鸿扎起一颗撒尿牛丸塞进嘴里。 造型不错嘛。 “哎，哥们儿，你哪个部门的？是咱剧组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计鸿正看着，身边一个紧盯着他的小胡子忽然开口说道。 “哦，我是来探组……” “你探组也不能随便进我们剧组拍摄地啊，你探谁的组？” “杨蜜。” “……嘎？”那小胡子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一听是来探望杨蜜的，话就都卡在了嘴里。 也许是两人说话声音有些大，在人群那头的一位青年导演起身踮着脚尖向这边张望。 “怎么了？那边吵什么呢？” “内啥……导演，杨蜜老师有个朋友来探组……”杨蜜猛的回头，瞬间看到人群尾端的计鸿。 话没说出口，只见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导演就急匆匆挤到计鸿面前来。 “计鸿！” 那导演不由分说的握住了计鸿空出来的那只手，“计导！计老师！您好您好！” 这态度别说是计鸿有些蒙圈，就连身边的人也都低头窃窃私语。 “计鸿？计鸿是谁啊？” “有点耳熟……” “卧槽，好像是《人在囧途》的导演！” “沃日！4000万票房那个？！” 议论声逐渐变大，那导演推了推眼镜，强行把计鸿请到自己的位子旁边。 “内谁，小胡，搬张椅子过来，给计老师放这儿。” “好的导演。”先前质问计鸿的小胡子二话不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就急匆匆去搬椅子。 有些茫然的计鸿和人群焦点中的杨蜜互相对视一眼，结果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懵。 “计老师，真没想到您居然来了，我特喜欢您的《人在囧途》和《调音师》。” “不是我吹，国内光线玩儿的最牛逼的就是王嘉卫，第2个就是您……能不能麻烦您来指导指导我这片子……” 这位青年导演兴致勃勃说着，递上已经翻到所拍戏份页面的分镜和剧本，计鸿哑然失笑。 好嘛，自己这还有点儿骑虎难下了。 “那我就……提点儿个人见解？” “您提，尽管提！” 一个半小时之后，那位青年导演神清气爽的大声喊“咔”。 真不愧是青年导演中的翘楚啊，这一个半小时自己是真学到东西了。 不是中戏时老师说的那些经验之谈，而是实打实的实用技巧！ “计老师，谢谢您今天的指导……”这青年导演说了一大串，随后话题一转，“您明天还来吗？” “不了，明天要回去了。” 计鸿心里其实不太爽，自己被他强推上指导老师的位置，整得跟黄袍加身似的。 不过这位岁数跟自己差不多大，态度还这么谦逊，那也就不计较了。 “后面还有杨蜜的戏份吗？” “没了没了，计老师你们忙。” 计鸿点点头，合上剧本，随后在剧本封皮的导演署名处看到了他的名字。 “韩言？” 韩言眨了眨眼，“计老师……听说过我？” 计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略有耳闻。” 这下韩言眼神亮起来，他赶忙掏出手机，“计老师加个联系方式？” “加一个。” 加完联系方式，计鸿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点上根烟，顺便吹吹风。 闲下来的杨蜜拖着个小马扎坐到他身边，两根食指不停的戳啊戳，过了好半晌才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不住啊计导，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崇拜你。” 计鸿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儿。” “我其实更好奇你，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接一堆戏？我听说你档期都排满了？” “而且我感觉这剧质量一般，有点食之无味，但又弃之可惜。” “这种剧你经纪人是怎么同意你参演的？” (本章完) 第89章 房子还回得来吗？ 第89章 房子还回得来吗？ 计鸿这番话跟连珠炮似的，不仅攻速高，而且杀伤力也够大。杨蜜梗着脖子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实际上《神雕侠侣》和《王昭君》上映之后，她就懈怠了很多。 一个出了名，一个提了名。 年纪轻轻就小有成就，她也懒散了不少，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来跟着计鸿的剧组到处鬼混。 可问题是《人在囧途》上映之后，票房是芝麻开节节高，从首日的200多万一路飙到最终的4000多万。 一想到这儿，她就感觉心里有点堵的慌。 倒不是说自己嫉妒计鸿怎么着，只是脑子里总是想着拍《调音师》时，他们两个说过的那个话题。 成为资本。 自己要是再这么懒散下去，计鸿怕不是都已经成为国际一流导演了，自己还在为三五十万的片酬发愁。 她不希望因为两人的身份地位逐渐不对等，而导致他们渐行渐远。 见杨蜜装听不见，计鸿稍稍提高了音量，“问你话呢，脑子里怎么琢磨的？” “我，我是演员啊，我接戏很正常呀……” 她这话说的磕磕巴巴，而且声音越来越小，一点可信程度都没有。 再加上计鸿忽然想起那天在全聚德吃烤鸭时，谈到票房的时候杨蜜忽然失落的模样，心中也就猜出个大概来。 他把身子稍稍侧过去一些，“急啦？忍不住想自己当老板了？” 一语道破天机。 杨蜜没说话，双臂环膝，把下半张脸都埋在膝盖里。 她头一回庆幸冬天够冷。 得亏现在是寒风如刀，刮得人生疼，自己还可以借口说发烫的耳根和脸颊是被冻的，要不然今天真要羞死在这了。 计鸿也不追问，而是翘起二郎腿呵呵笑着，“别急嘛，演员和导演的路子又不一样。” “导演是稳扎稳打，一部片子一部片子的往上爬。演员嘛，就看你什么时候能接到一部好资源，噌一下子就给你捧火了。” 哎~这话她爱听，杨蜜听着心里舒服了不少。 计导说话是好听嘛。 “甭看我跟少爷现在弄了个公司，但实际上就是个草台班子，上升前景远不如伱们演员，随时都在破产边缘……” 杨蜜：？？？ 她眼皮子一阵狂跳，不是，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你还欲扬先抑是吧？ 班子都搭起来了，自己还给人打工呢，原本好点儿的心情更坏了。 计鸿絮絮叨叨的说着，心中突发奇想，老校长的女儿孙佳佳这个角色，杨蜜可以试试啊。 正好《王昭君》播出之后又给她续了一波人气和流量，自己还可以借来宣传宣传。 “……你的事业还在上升期，演十部烂片也抵不上一部好片子。我新片子有个角色挺适合你的，要不来试试？” 杨蜜愣了一下，骤然间四肢百骸都烫了起来。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给自己留了个角色呀。 《人在囧途》刷新内地喜剧电影票房之后，计鸿就成了个抢手货。 别说新人了，就连一些小有名气的演员也是肯定愿意参演的。 他绝对不缺演员，但还是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找自己……这份人情有点大呀。 她唇瓣绷得很紧，把整张脸都埋在膝盖里。过了好半晌，含糊不清的声音才响起来。 “不想什么事都倚着你……” “感觉跟被包养似的……” 计鸿乐呵呵的，指骨分明的大手拍在了她的脑袋上，“怎么还害羞了？娱乐圈不就是一个大号的人情圈子嘛。”“再说了，我这片子也不一定能成。我是把全部家当都梭哈进去了，回头要是亏了，还得指着你包养我呢。” 就这样在计鸿又戳又拍的玩弄之下，头发变得愈发蓬松。 忽然间，杨蜜猛的抬起头。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计鸿笑意盎然的点着头，“把那点儿烂戏都推了吧，接点儿好片子，吃点细糠，昂。” “哼！甭说漂亮话，回头你要是裤衩都赔没了，就等着给我当贴身提鞋小厮吧。还有，不许拍我脑袋了。” “好好好，不拍了。” “拍脑袋会长不高的。” “1米66够高啦。” 两人就这样坐在十字路口的街头，看着霜寒满天的街景唠了好一会儿，随后各自告别。 杨蜜至少要把韩言这部剧拍完，不过还好，距离杀青也没几天了。至于计鸿，他得回家了。 不过回家的话穿一身牌子货太过显眼，于是计鸿把衣服收起来，换上了自己之前穿了好些年的那身皮。 京晋泸浙冀，兜了一个大圈儿，回到家的计鸿也算是寄了。 老头儿是房子一天不在手，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计鸿一进家门儿，计兴国就急匆匆的把他拽到一旁询问房子的事儿。 虽说老头儿不懂电影行业，但他有几个写文娱小说的作者朋友。 人家告诉他，电影制作方一般能拿总票房的三四成。哪怕就按三成来算，那计鸿他们也能到手一千三四百万。 计鸿梭哈的钱大概在总成本的半数左右，少说也能到手五六百万吧？ “……所以你小子什么时候把咱家房子赎回来啊？” 看着乐呵呵给自己泡茶的计兴国，计鸿沉默半晌。 “爸，其实……我和薛海，就那个煤二代，我俩又立项了一部新片子。” 计兴国眉头一皱，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所以？” “我梭哈了，咱家的房子暂时是应该——欸，爸，你干嘛？你别脱裤子啊，别介，你先把皮带收起来！” “狗日的，你小子以为拍电影是在新葡京吗？赌狗啊你！” “啪！” “你梭哈归梭哈，至少把房子赎回来啊！” “啪！” “你他娘的就这么喜欢睡大街是吧！” “啪！” 计兴国已经是年近50的人了，可他的身手却是愈发矫健，一路从客厅追到卧室。 计鸿在卧室里疯狂走位，无意间一瞥，发现电脑屏幕上正是他老爹的存稿，写了有1000多字。 不过这倒不算什么，最让计鸿意外的是右上角的书名，不再是之前那本兵王啥啥。 而是，《校的贴身守卫》。 (本章完) 第90章 人间油物 第90章 人间油物 “耶？爹你什么情况？背着我偷偷开新书了？” 原本手中皮带高高举起的计兴国面色一变，话头忽然平稳下来。 “你也大了，爸管不了你，伱们年轻人的事儿……” 他这儿嘴上说着，计鸿却已经坐在了电脑桌前打开了简介页面。 【一位大山深处走出来的高手少年，一块神秘莫测的诡异玉佩，校的总裁父亲的委托……】 “嘶！” 计鸿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向计兴国，“校的贴身高手？” 计兴国梗着脖子狡辩，“是守卫。” “拉倒吧，那不一样吗？这不就我之前跟你说那点子。” 计鸿点进去看了一眼，这本书首发起点，已经写了五六十万字了，评论区尽是好评。 他稍微一算，按照他爹一天写2000字来算，这他娘的大概也就是自己去年说完这点子，老头儿就开始写了。 计鸿背着手，咂着嘴，绕着他老爹转圈。 “啧啧啧，行啊爸，没看出来，还跟你儿子耍上心眼儿了。我说你之前来武汉的机票钱是哪来的……” “咳咳。”计兴国眼睛一瞪，“和几个朋友聊了聊，你在写小说这上面还算是有点天赋。” “你还跟人聊了聊？” 计鸿心里有点犯嘀咕，老头儿说的这个朋友，不会是原作者吧？ “都谁啊，我平时也看网文，说不定我认识呢。” “你还看网文呢？”计兴国略显诧异，不过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 “游方老盗，呜呼巴呼，我吃提拉米苏，天下霸唱……” 前几位计鸿听都没听说过，可说到天下霸唱，计鸿瞬间精神起来。 “哟！《鬼吹灯》的作者？您还有他的好友呢？” “嗐，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计兴国显得很谦虚。 计鸿听的是止不住点头，“我是天下霸唱忠实粉丝啊，改天请他来咱家喝个酒？” “咳，看机会吧。他倒是挺喜欢《人在囧途》的，不过我没跟别人说过是你拍的……” 一说到网文，可算是戳到计兴国的心尖上了。两人唠了好一会儿，计兴国这才起身准备去弄饭。 计鸿愣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爸，你不问我又梭哈房子的事儿了？” “我拗得过你吗？再说了，你都又梭哈进去了，我说个屁！” 计兴国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事不过三啊，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再卖房子我非抽死你！” “得勒，保证是最后一次。” 计鸿在家陪他老爹待了几天，随后就动身前往北平，他还有几件要事没干呢。 一是和少爷把鸿海影视的公司注册下来，二是找高院长再借一回器材。 虽然《人在囧途》的票房分账还没到账，但统筹已经下来了，703万。 计鸿立了个字据，再加上薛海的300万，累计1000万注册资金的鸿海影视就此成立。 至于高院长那边就更好说了，《人在囧途》大获成功，连上面的领导也默许了给计鸿开一下后门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们北电的学生，哪怕有外人问起来也是师出有名。 不过这个潜台词也很明显，等你毕业之后，再想从学校白嫖，可就没这个说法了。 计鸿心中惋惜不已，试探性的询问自己要是被留级了怎么算，最终在高院长的一记飞脚之下离开办公室。 公司，设备，勘景，剧组，这些问题都解决，现在只差定夺一下主演人选。 除了被定好的铜匠（王保强），张一满（张旋），孙佳佳（杨蜜），剩下那三个角色的面试者个人简历被拿到了计鸿面前。 计鸿随手翻着，忽然动作一滞，他看到了一个让人褒贬不一的名字。“黄小明？” 正指挥着工作人员把设备装车拉走的薛海头也不回的说道：“对，和杨蜜演《神雕侠侣》那个。” 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的黄小明还没和华谊签约吧。 计鸿“啧”了两声，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看来回头得弄个演员册子，把这些人都记下来。 看着他个人简历里有写到《新上海滩》这部剧，计鸿目光微动，“少爷，《上海滩》现在开播了吗？” “《上海滩》？哦，你说新版那个吧。这个月25号开播，这两天天天看到这剧的广告。” “黄小明我要了。”计鸿抽出他的简历递给薛海。 自己的运气还不错，要是《新上海滩》开播之后再找他，这片酬又得往上翻一番儿了。 现在《神雕侠侣》的热度过去了不少，他的片酬也降到了一个相对合适的区间。 而且等《驴得水》拍完之后，还能在蹭一波《新上海滩》给黄小明带来的热度。 赢麻了啊。 “少爷，务必在《新上海滩》开播之前把他给我搞到手。” 薛海略显诧异，“鸿哥，面都不面一下？” “我还是比较放心他的。” 计鸿说着，又看了一眼黄小明面试的角色，他要的是刘铁男。 刘铁男这个角色是个20出头的愣头青，怎么看也感觉跟他不太搭啊。 其实年龄不是问题，但这哥们儿总是演几部正常片子就奖励自己一个人间油物的角儿。 就好比是戒撸三天，然后奖励自己一天这样，死循环了。 《新上海滩》和《神雕侠侣》他演的不错，计鸿有点担心。 “少爷，让黄小明去演裴魁山，就那个有点油了吧唧的角色。” “啊？那他能同意吗？” 计鸿重重拍了拍他肩膀，“看你口才了。” 四天之后，薛海谈好了所有演员，黄小明同意了来演裴魁山这个角色。 杨蜜则是在晚上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说韩言的剧已经杀青。 天时地利人和，在计鸿的安排下，1月17号，众人前往山西朔州平鲁区的大河堡村，一片破旧的石屋列在眼前。 剧组开始架机子布景，顺便准备着晚上的开机宴。 这几位主演则是被计鸿赶到屋子里去，让他们熟悉一下对对台词。 六个主演还有一头驴围坐一圈，其中就属杨蜜认识的人最多。 一个是室友，另外三位都是拍戏认识的。 除了黄小明，扮演孙校长的大立是《神雕侠侣》里的洪七公。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旋，随后开口说道： “大家好，我是杨蜜，我扮演的角色是孙佳佳。” “俺叫王保强，俺演的是铜匠！” “呵呵，大家叫我大立就好，我扮演的说孙校长孙恒海。” 一圈介绍下来，随后轮到略显郁闷的黄小明。 “我是黄小明，我演的是…裴魁山。” (本章完) 第91章 忽悠瘸了 第91章 忽悠瘸了 黄小明？ 裴魁山？ 大伙儿听完都愣了好一会儿，黄小明演裴魁山是不是有点出戏啊？ 杨蜜以前和他同在《神雕侠侣》剧组干，两人也算是朋友，所以说起话来也不忌讳太多。 “小明哥，你演裴魁山那个油腻男？我咋感觉你俩形象不是太符合呢？” 黄小明听了也是一阵苦笑，“我最开始要的是周铁男这个角色，谁成想导演都没面试我，直接让薛老板给我改成了裴魁山。” 周铁男这个角色的扮演者，也就是今年刚满20岁的刘帅梁听了心里是一阵唏嘘。 好家伙，自己差一点儿就和这角色失之交臂了。 见黄小明满脸百思不得其解，杨蜜想了想安慰道：“计导让你来演裴魁山这个角色肯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相信计导吧。” 黄小明饶有兴致的笑道：“哟，瞧这意思，伱对咱们导演评价挺高啊。” “嘿，那有些事儿真不是我跟你吹。”杨蜜眉飞色舞的挺直了腰板，“从计导的《特殊交易》开始，他每部片子都有我参与……” 说到计鸿，那杨蜜着实是有满肚子的料儿，她基本上见证了计鸿干的每一件大事儿。 冬天昼短夜长，再加上他们来到大石堡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没聊多久，天光暗淡，天空被一滴滴墨水逐渐染成黑色。 王保强刚拉动灯绳，瓦房的房门就被推开，一个年轻小伙儿探头进来。 “几位老师，咱们要开饭了。” “好嘞，这就来！”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杨蜜抿了口水，朝大伙儿笑道：“走吧，吃饭去。” 这大河堡村虽说是在山西朔州。可翻过山头就到了内蒙，这种边塞地带，除了剧组就再找不到别的人了。 是以他们这顿开机宴还是酒店定制的菜托人给送过来的，餐厅就定在了村西头一间还不算漏风的瓦房里。 看着那间小瓦房，黄小明忍不住嘬了嘬牙子。 这条件不能说是有点艰苦，只能说是有点寒碜啊。 算了算了，看在计鸿的份儿上不计较了。 刚刚听杨蜜介绍计鸿他算是听明白了，计鸿出品，精不精品不敢妄下定论，但肯定是票房大卖的。 票房够高，观影人数就够高，这也是他们这些演员最需要的东西。 人气啊。 有这想法的不只是黄小明，王保强，大立他们心里多少也有点怨言。 倒不是说吃不了苦，但开机宴就吃这么词是否有点儿…… 几人怀揣着杂乱的心思，黄小明率先推开了瓦房的门，屋里只有计鸿和薛海两人。 不等他开口和剧组的一把手二把手问好，一股奢靡的香气猛然钻入鼻孔。 饭桌很破旧，是六张双人课桌拼在一起，摇摇欲坠的让人怀疑下一秒就会散架。 房梁上的电线裸露着外皮，一盏忽亮忽暗的吊灯悬在上方。 然而如此简陋的环境中，那散拼的饭桌上摆着金丝燕窝，太史五蛇羹，黄焖鱼翅，佛跳墙…… 这下别说是黄小明了，就连身为文化部委员兼美术协会会员的大立都把眼珠子瞪得老大。 他也算是参加过一些上流饭局的人，可纵使如此也没见过这么奢的局啊。 别的不说，单就那份金丝燕窝就得五位数打底了。 原本他还因为计鸿的学生身份有些自视清高，这下那点儿文人风骨的傲气全缩回去了。 文人风骨啥啊，天大地大胃最大。 “都来了，坐，简单弄了点儿吃的。”计鸿乐呵呵的拉过一张板凳坐下，“环境比较简陋，大家别介意。” 和有些拘谨的大伙儿不同，杨蜜蹦蹦跳跳的坐在了计鸿边上，她倾着脖子嗅了嗅，原本略有紧绷的五官舒展开。 “好香，计导，你这从哪儿订的？”“那你问少爷去吧。”计鸿招呼着大伙儿入座，“我订这一桌子菜是少爷帮忙找的人给空运过来的。” “卧槽？！” “空运？” 几人傻了眼，但早已入座的计鸿舀了一勺蛇羹，吸溜到嘴里，眼里流露出满意之色。 “都他娘的跑到这穷乡僻壤拍戏来了，还不得吃点儿好的？” 黄小明咽了口唾沫，不再多说，搬了张椅子迅速入座。 他也没吃过这么奢的饭啊。 这顿饭大伙儿是吃的宾主尽欢，满座皆无怨言。 尤其是大立这位老艺术家，别看平时文质彬彬的，今儿晚上属他吃的最凶。 其次就是王保强。 一顿饭吃完，顺带再喝点小酒，大家都关系也就融洽起来。 杨蜜和张旋这两个姑娘喝的饮料，剩下几个老爷们儿都被灌的东倒西歪，也就黄小明还好点儿。 黄小明脸色微醺，问出了那个折磨自己好久的问题。 “导演，我当初来面试，你为啥…要让我演裴魁山？” 自己出道至今一向演的都是俊男，像裴魁山这样的油腻角色还是平生头一遭。 有些晕乎的计鸿淡淡点上一根烟，“小明啊小明，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懂？懂什么啊？” “你知道观众是怎么说你在《神雕侠侣》中的表现的吧？” 这个话题有些尴尬，不过总结起来倒也好概括。黄小明挠挠头，还是如实说道： “很油腻，很轻薄……在杨过跳崖的剧情之后才好一些。” “不错。”计鸿打了个响指，“咱们都知道这原因是你的演技没撑住，但观众不一定。” “而裴魁山这个角色的浮夸油腻是人设，台词，外形塑造等各个方面所决定的，你身为演员能体现出来的不多……” “……所以片子上映之后，大家只会说黄小明演的好像，而不是说黄小明本色出演。” “到时候问题就留给了张纪忠，是他让你演的这么油，而不是你只能演这么油……” 计鸿这番话跟诡辩似的，絮絮叨叨的说完，黄小明人都傻了。 我真傻，真的。 我单以为导演是因为我在《神雕侠侣》里的表现没让他满意，才让我去演裴魁山。 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醉眼迷离的黄小明心中一暖，计导是个好人啊，哪怕是自己的经纪人也不会考虑这么多吧。 想到这儿，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计导，我，我敬你一个……” “来，干！” 两人碰着杯，没怎么喝酒的杨蜜小口咀嚼着燕窝，心中沉思。 她怎么感觉像是在忽悠黄小明呢…… 抱歉，可能要晚一些了，今天去拔了颗智齿，整个脑子都是疼的。而且缝合的时候好像在里面塞了消炎药，现在一咽唾沫那个苦……整个脸都扭曲了 (本章完) 第92章 三级片演员？ 第92章 三级片演员？ 演裴魁山是为了证明他不油？ 那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去演周铁男这个角色？ 周铁男这个角色不是显得更清爽些嘛？ 杨蜜啃着燕窝琢磨了好久，最终在心底做出判断，计导就是在忽悠黄小明。 不过忽悠就忽悠吧，虽然她和黄小明也算是好友，可要是论重量还是计鸿更重一些。 计鸿端酒一阵忽悠带吹，捧的黄小明又灌下去大半瓶。要不是灌一半儿他睡着了，计鸿当晚就得把他给签到鸿海影视来。 灯光昏黄的小屋歪歪斜斜躺了七八条人，靠在椅背上的计鸿合眼假寐，同时叮嘱道： “小旋啊，去招呼几个人，把他们都抬回去。” “好的老板。”张旋点点头，随后起身出门。 要是以前她得叫一声计导，可现在自己已经是给人家打工的了，称呼就得变一变。 张旋一走，屋子里只剩计鸿和杨蜜这两个还算清醒的，杨蜜调笑着抬脚蹭了蹭计鸿的裤腿。 “欸，我说计导，你这是要把小明哥给绑走啊。” “起步阶段嘛，正是缺人的时候。”计鸿说着，睁眼看向杨蜜笑道：“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 杨蜜微微挑眉，鼻腔里哼哼起来，“我才不呢。” “…给你打工以后还怎么包养伱……” 这话哼哼唧唧，可计鸿听的分明。他哑然失笑，还记得这茬儿呢。 不等他再说话，张旋就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拖上这几条横七竖八的人便离开。 次日一早，剧组正式开机。 这回剧组相比之前要富裕不少，计鸿也算是鸟枪换炮，开机仪式弄的颇为正式。 除去上供敬香，还放了两挂鞭炮祛晦迎喜。 清脆的鞭炮声一炸，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来来来，把门窗都堵死了，别让冷气儿进来。” 计鸿手拿喇叭，指挥着工作人员赶紧把用于拍摄的瓦屋边边角角都封死。 说来也巧，计鸿两部片子都是逆季节而拍。 之前的《人在囧途》是夏拍冬戏，现在的《驴得水》又成了冬拍夏戏。 反正就没有能跟季节对齐的时候。 不过还好，他们现在拍的是室内戏，堵上风口就不会太冷。 “导演，你看看俺这一身，有没有文化人的劲儿。” 此时的王保强换上了一身崭新干净的中山装，脑袋上也套了顶中分假发。 脸上扑点粉，眼镜一带，嘿，真是民国时期那些学究的味儿。 “你说你是大学教授我都信！”计鸿满意的在他脖颈上拍了拍，“去吧，和张旋对对台词儿。” 剧组这几个主演里，计鸿最满意的就是张旋。 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儿有身段儿，而且也愿意为艺术献身。 没有比张旋再合适的了。 “大家准备一下，一场一镜一次，都看看本儿！” 在计鸿的大声招呼下，很快，打板声一响，剧组正式开机。 孙佳佳拿着一封信拍在桌上，“对了，有一封教育部的电报。”“电报？什么电报——” “咔！” “大立老师，孙校长这个角色是很重视教育部的，你做事不要慢悠悠，要展现出一种很急切……” 演员们瑕疵很多，这一上午计鸿都在不厌其烦的纠正。 坐在不远处的薛海默默咬着苹果，看着计鸿给演员们讲戏，他心中对此只有两个字的评价。 太赶。 1月8号《人在囧途》才下映，1月18号《驴得水》就开机了。 期间的筹备时间只用了十天，这还是算着探亲，旅游，处理《人在囧途》的版权等事在内。 演员哪有时间去看剧本，熟悉角色？ 看着把黄小明拽到一旁细细讲解的计鸿，薛海又默默的咬了一大口苹果，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鸿哥到底在赶什么？ 他想不明白，但他也懒得再去多想，自己跟在鸿哥屁股后面赚钱喝汤就好了。 剧组虽然有些赶鸭子上架，不过几位演员的态度倒是认真，三五天的功夫就逐渐走上正轨，不用计鸿再操心太多。 拍了20来天，也就是2月11号，一通从北平打来的电话，让计鸿不得不暂时停止《驴得水》的拍摄计划。 电话是周老爷子打来的，说的事儿也简单，就是告诉他别忘了参加14号的柏林国际电影节。 这话如同当头一棒敲在计鸿的脑袋上，自己这段时间光顾着拍片子，差点忘了还有电影节要参加。 计鸿想了想，14号是电影节，18号是春节，既然赶得这么近，那干脆拍完今晚这一场就停工得了。 “大家都精神一下，争取今晚就把床戏拍完！明天咱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傍晚8点，计鸿手拿喇叭站在灯火通明的瓦房外大声招呼，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时不时的鱼贯而出。 这算是他们在大河堡村的最后一场室内戏了，也是唯一一场床戏。 教育部的特派员要求给吕得水老师照个相，不过身为蒙古人的铜匠认为拍照会把人的灵魂吸走，所以死活不愿意。 为了能让铜匠同意拍照，王一曼把他睡服了。 所以这剧情也简单的很，就是张旋和王保强抱着啃嘴儿。 瓦房里面的小炕上，张旋和王保强并坐床榻。 一个手里拿着台词本认真研读，另一个低头抠着手。 王宝强心里紧张的很。 裸戏他倒不是没拍过，但拍《盲井》那次也只是做个表面功夫，可《驴得水》的剧本里面，他和张旋是真有吻戏啊。 而且后面还有个啥，自己好像还得把她压在身下…… 稍微一想，王保强这脸色就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不管咋说，张旋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大学生，他这有点儿…… “张旋，保强，你们两个准备一下吧。” 床榻布置完，计鸿叮嘱了一句，随后就带着其他工作人员先一步出来，给他们两个留下换衣服的时间。 摄影和灯爷正在看分镜，百无聊赖的计鸿环顾一圈，见杨蜜正蹲在墙角发呆，于是也蹲到她身边去。 “琢磨什么呢？” 杨蜜手里拿着根小棍在地上戳来戳去，嘴里嘟囔着，“……总感觉，小旋在往三级片演员的方向上发展……” (本章完) 第93章 搭小帐篷了 第93章 搭小帐篷了 计鸿听了哈哈一笑，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是我公司的艺人，怎么可能让她去当三级片演员？” “我公司盈利还指着她呢。” 杨幂鼓着腮帮子想了好一会儿，最终长叹一声。 这衣服脱归脱，但是你情我愿，没人强迫。说到底，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唉，我感觉小旋，在走舒琪的路子啊。” “有吗？”计鸿想了想，舒琪为艺术献身的程度可要比张旋大的多，毕竟人家是真拍过三级片。 张旋这撑死了也就是拍点裸露镜头，但是不该漏的是一点没漏。 这么一想，计鸿觉得自己还真是人帅心善。 “反正王保强也是我公司的艺人，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杨蜜听了眼皮子直跳，神特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不等她开口反驳，“咯吱”一声，瓦房的门被拉开，此时是一脸斯文败类的王保强探出脑袋来。 “导演，内个…我们换好衣服了。” “哟，换好了哈。” 计鸿闻言起身，大手一挥，摄影，灯光，录音…几个必要人物便跟在他身后进了瓦房。 张璇身上裹着被，蜷缩在炕的角落里，下身的裤子完整，上身只穿了一件无肩带文胸。 此时裸着上半身的王保强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导演，俺……准备好了！” 这倒不是假话，他为了今晚这场激情戏的确做了不少准备。 刷牙，洗澡，修面，要不是时间赶的有点紧，他还想整包纸来两发，以免拍戏的时候有反应太尴尬。 看着墙角的半裸少女，紧张中又有一些猥琐的王保强，再加上他们这几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老爷们儿…… 一股怪异之感瞬间涌上计鸿心头，他娘的，这整的他们跟上门讨债似的。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股怪异之感压在心底，指挥着王保强上炕，开始拍这段裸戏。 这场戏拍的是近景，拍不到两人的下半身，是以两人只需要脱掉上衣。 在计鸿的指挥下，裸着上身的王保强略显僵硬地躺在床上，随后捏住被子两角的张旋就压了上去。 一片柔软挤在胸口，王保强猛的一个激灵，起了满身鸡皮疙瘩，连头发丝儿都炸起来了。 张璇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女，只是她经常和杨蜜待在一起，这才显得逊色些许。 要不是她底子确实好，对长相有严格品控的计鸿也不会选择签她。 “对，就是这样，把肩膀露出来，要让观众认为你们两个是全裸的。” 计鸿指挥着，压在王保强身上的张旋一点点调整姿势，弄的王保强双手都抓死了被单。 蹭来蹭去，蹭的他快要忍不住微微抬头致敬了，计鸿的声音终于响起来。 “ok，就这样。” “呼……” 计鸿“ok”这词儿一蹦出来，王保强整个人都松懈了不少。 当年在少林寺，偷摸躲被窝里健身也没今天这么难受。 灯光，录音，摄影，设备全都架起来，伴随着一声“action”，张一曼捋了捋鬓角的发丝，主动去咬铜匠的嘴唇。 然后她刚要贴上去，铜匠就下意识的侧了侧头，“你干嘛？” “怎嘛？没跟伱老婆亲过嘴儿？” 表情有些紧张又茫然的铜匠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了，一次没干过？” 又是一阵摇头。 张一曼笑了，笑的有些暧昧浪荡，“来，姐姐教你。” 说罢，她再次缓缓靠近。 这一次是确确实实的咬上了铜匠的嘴唇。轻咬，重啃，探舌…… 而且不只是嘴上功夫，就连手也不老实的在他胸口上绕圈打转儿。 王保强脑子都要炸开了，跟姑娘亲嘴儿，而且是这种顶漂亮顶漂亮的姑娘，还是个大学生！ 他敢说自己此时的心率一定已经超过了100次/分钟。 就在他快要沉沦进去细细品味的时候，柔软的触感忽然离开。 张一曼笑着问道：“学会了吗？” 王保强双眼迷离，正要说出“没学会”仨字，双眼无意一撇，看到了床榻旁边面无表情朝自己打手势的计鸿。 ！ 心里咯噔一下，王保强瞬间清醒过来。 草！自己是在拍戏呢！ 后面自己要干啥？ 导演给我讲戏的时候说了啥子？ 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转瞬即逝，随后他做出了一个完全处于本能的行为—— 一个翻身，把张一曼压在身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随后深吸一口气，重重吻下去。 就这样过了两三秒，计鸿波澜不惊的声音再次响起。 “咔。” 话音落下，留了几秒缓冲之后，不等张旋做出反应，王保强立马起身。 看着大口喘息的张旋，王保强那叫一个脸色通红。 “对，对不起啊。我内个……” 说实话，王保强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道歉，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要道个歉。 可能是因为自己心里产生的那个龌龊想法吧——要是重拍一条就好了…… 瞧着这俩人有些尴尬，估计是人多不好意思，计鸿便拉着摄影几人到一旁去回看素材。 看着磕磕巴巴和自己道歉的王保强，张旋只是有些空洞的看着天板。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释怀般的笑了笑。 “哎，王保强。” “啊…在。” “把头凑过来。” 这是要干啥？ 王保强面色一红，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把头凑了过去。 “咋，咋了？” “顶到我了。” 声音很小，是凑在他耳边说的。 王保强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搭上了一顶小帐篷。 这下别说是脸发烫了，连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把身上的被子“唰”一下扔到张旋身上，就曲着身子跪坐在角落里背对众人。 弄的刚看完素材回过头的计鸿一脸懵逼。 “你小子干啥呢？” “我，我有愧，拍的不太认真……” 计鸿满脑子问号，不过他也懒得去问，“行了行了，这条拍的不错，铜匠那股青涩懵懂劲儿表现的非常好，一遍过。” 听到“一遍过”这仨字，王保强松了口气，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 至于张旋，她双手背在脑后，望着天板，自己终究还是迈出去了那一步啊…… 在灯火通明的瓦房外，被戳了几个洞的纸糊窗户处挤了好几个人。 杨蜜好奇的眸子贴紧了窗纸，她两边是急头白脸的黄小明和刘帅梁。 “不是，我说蜜姐，你都看多久了？是不是也该轮到我跟小明哥了？” “嘘！别吵，王保强好像在面壁思索……” (本章完) 第94章 女伴 第94章 女伴 “王保强在面壁？” “什么情况？他达摩啊？” “我看看我看看……” 几人推搡的功夫，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刚摸出一根烟的计鸿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窗边这一群人。 “干嘛呢你们？” “我去！计导来了。” “溜了溜了。” 话音未落，人群一哄而散。 点燃烟卷的计鸿伴着烟雾，在黑夜中摇了摇头，“神神叨叨的……” 一根烟抽完的功夫，换好衣服的张旋和王保强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一个落落大方，另一个满脸羞涩。 要不是一根烟的时间太短，计鸿还真得以为他俩在这期间发生了点啥。 人都到齐了，计鸿把烟头踩在脚下，站起身扯开喉咙大声喊道： “大家今晚收拾好东西！明天咱们就此解散，大家回家过个好年！” 大河堡村在山腰上，声音一散，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伴着欢呼的口哨声接连起伏的炸起，附近黑压压一片的山脉中不知有多少鸟兽惊慌四散。 “计导！你放这么早啊，是因为春节，还是因为你要去参加柏林国际电影节啊？”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一时间众人哄堂大笑。就连计鸿也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怎么着，嫌我放假放的太早啊？那成，明儿我们各回各家，伱留着儿收拾东西。” “谢谢导演为我们考虑，让我们提前回家过个好年！” “吁~~~” 那人一改口，台下一阵嘘声。 计鸿没再理会，指挥着大伙儿收拾器材，顺便问向身边的薛海，“对了，少爷，柏林电影节你去不去？” 该说不说，薛海大几十万投进来就混个期末作业，连版权都没要，这要是不请人家一块儿去，都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薛海在一慢悠悠的收着录音杆，头也不抬的说道：“算了吧，我就不去了，没兴趣。一帮外国人叽里呱啦的，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啥。” 把录音杆塞好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借着屋檐下的瓦灯，薛海笑嘻嘻的朝计鸿搓了搓手。 “这个最重要~” 得，见薛海对此不感兴趣，计鸿就不再劝了。 那该找谁陪自己去呢？ 自个儿一个人去，总显得有点儿孤零零的。 正常情况来讲，他应该找个女伴。 心念一起，计鸿不由得想到了张旋。 反正这是自家人，不用白不用。 他侧头一瞧，见张旋蹲坐在房前，双臂环膝望着星空，便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估计是把人生的初吻献给了艺术，心里不知道怎么迷茫呢，让她缓缓吧。 可他自己还能找谁？ 杨蜜？ 计鸿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穿着衣哈着冷气儿，原地转圈跺脚的姑娘，最终在心中pass掉。 倒不是他不好意思跟杨蜜开这个口，主要是他觉得这段时间两人走的太近了，弄得他这段时间看到少爷总觉得他脑袋上有点儿环保。 心里不好意思呀。 他正琢磨着，耳边传来重重两声咳嗽，随后戴着一顶齐耳短假发的杨蜜神出鬼没的蹦到他身边。 “咳咳！我说计导啊，你这琢磨什么呢？”“在琢磨去柏林国际电影节要不要找个伴儿，自己一个人总显得有点儿孤零零的……” “哦~~~”杨蜜声调拉得很长，眸子弯弯笑起，“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想好找谁了没？” “嗯，想好了。” 杨蜜的眸子在漆黑的夜中显得亮晶晶，“谁呀？” “我觉得保强就不错。”计鸿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正好他还参加过金马奖，也算是见过世面……” 杨蜜听了忍不住把牙齿咬的咯吱响，“不是，我说计导，你跟我开玩笑呢？” “那柏林国际电影节那么正式的场合，你带个男的去？你是不知道外国人有多开放，俩男的走红毯人家估计要怀疑你是个老玻璃了。” 计鸿听了一脸诧异，“有这种说法吗？” 杨蜜一脸认真的点点头，“信我，真有。” 计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自己去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这话说的旁边抽烟的薛海都直摇头，“我说鸿哥，你这磨叽啥呢，让杨蜜陪你去不就得了呗？” “薛少，我点完了，你过下目？” “欸！这就来！” 听到有人招呼，薛海也顾不上多说，一边摇头一边朝远处跑去。 原地的两人沉默几秒，杨蜜头发一甩，权当刚刚薛海不存在，“哎，既然你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干脆我陪你去一趟吧。” 随后她脸上露出一副大公无私的表情来，“没办法呀，谁让咱跟你是好朋友呢。” “真因为这个？”计鸿把头侧过去，“为朋友两肋插刀啊。” 瞧着计鸿那有些看不清五官的脸，杨蜜莫名心虚。 她挪开眸子迅速改口，“好吧，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去柏林国际电影节见见世面。” “这话可信度高点儿。”计鸿点点头，随后打了个响指，“那成，办完签证，咱就动身去德国。” “ok~” “对了，你记得准备身礼服，估计是还要走个红毯。” “妥嘞。” 看着计鸿离去的背影，杨蜜悄悄吐了吐舌头，随后便靠着房门仰望星空。 看了好一会儿，无意间侧头的她发现张旋也在仰望星空，于是挪到她身边一同蹲下。 “小旋，你在想什么啊？” “……算是感情上的问题吧，你呢？我看你发呆半天，你在琢磨什么？” “我？我也在……想感情上的问题吧。” “谁？计导啊？” “我可没，你呢？王保强？” “我也没有噢，我想的是以后……” “嗯哼，我也是……” 2007年2月11日晚10点，大河堡村星空璀璨，明月高悬，冷风凌人，两个女孩儿月下私话…… 次日早上，几辆大卡车开到大河堡村，拉上器材和人一块儿离开。 到了市里，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和大伙告别之后，计鸿带着杨蜜乘上出租车，转头前往附近的机场。 当晚九十点钟，两人拖着行李从柏林下了飞机。 (本章完) 第95章 《苹果》 第95章 《苹果》 到了柏林，计鸿直奔组委会给参会人员预定好的酒店，得亏他提前打了招呼，要的是两间房，要不然今晚可就尴尬了。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各自回房睡去，次日一早，在杨蜜兴奋的敲门与催促之下，无奈的计鸿打着哈欠起身，跟她一块儿去了波茨坦广场。 这广场算是柏林地标性建筑了，更是柏林国际电影节的主会场，现在又正值柏林国际电影节开幕在即，所以来这儿游玩的人不少。 不过说句心里话，计鸿觉得这地方能有这么多人，大部分都是被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名气招揽来的。 要不然大冷天的来这儿干嘛，街上连个小吃摊都没有，在他看来这儿还不如门头沟呢。 可没办法，杨蜜那么有冲劲儿，他也不好开口拒绝人家。 计鸿兴致缺缺，可杨蜜兴致勃勃，拽着他穿梭在广场的各个角落拍照。 “咔嚓~” 手中的单反一响，刚刚还摆着姿势的杨蜜就急匆匆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 “还怎么样…就那样。”计鸿把单反递给杨蜜，随后点上一根烟。 “这烂怂广场有啥好逛的，还不如蓟门里呢，至少蓟门里一年四季都有卖串串香的。” “哎呀，旅游嘛，当然要拍照纪念一下咯。” 杨蜜左右打量了一番，随后盯上了不远处一个时髦女子，那女子戴着墨镜，衣着打扮也是气派，看气质就知道肯定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姑娘。 她舔了舔唇，深吸一口气，一股冷气儿全吸进肺腔，“计导，咱…俩合张影？” 叼着烟的计鸿有些诧异，见他这副表情，杨蜜脸“噌”一下泛红，眼睛下意识躲开对方的注视，嘴就不听脑子使唤了。 “咳，内个，出来玩嘛，纪念一下…天儿太冷了，冻的脸有点红，眼睛也有点睁不开，风刮的疼……” 好嘛，这还没说什么呢。 就在杨蜜脚趾快要抠地的时候，计鸿把头一点，“成啊，咱找谁拍？” 这下杨蜜松了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来，她拿着单反连忙跑向早就盯上的那名女子。 “excuse me？” 戴着墨镜，留着大波浪卷的女人愣了一下，看着杨蜜那亚洲人的面孔，随后歪了歪头。 “你好？” “呀！”杨蜜愣一下，随后更高兴了，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同胞。 她连忙把手里的单反相机递过去，“姐姐，是这样，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和我朋友拍个合照？” 这女人看了看不远处叼着烟的计鸿，一抹红唇微微勾勒出笑容来，“男朋友？” 杨蜜的脸更红了，“别别别，姐姐你别瞎说，我俩就是普通朋友。” “呵呵，我懂。”女人微笑着接过杨蜜手中的单反相机，“走吧，我给伱们两个拍合照。” 杨蜜嘴角咧开笑容，回去拉上计鸿走到她早已选好的一处位置。 那女人拿着单反，对一直变换姿势的杨蜜和一动不动的计鸿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这才朝他们走去递过相机。 “喏，给你们拍了几张。” “谢谢姐姐~” 计鸿盯着女人那被遮挡大半的五官微微颔首，“谢谢冰冰姐啊。” 杨蜜一愣，“什么冰冰姐？” 听闻此话，樊冰冰摘下墨镜，眼中带着些许笑意，“计导太客气了。” 看着那张惊世容颜，计鸿心中暗惊。 果然，刚刚她来帮忙拍照的时候就总感觉看着眼熟，现如今墨镜一摘果，这不就是樊冰冰么。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计鸿的？ “冰冰姐听说过我？” “呵呵，《人在囧途》刷新内地的喜剧电影票房历史，有几个不不知道您的？” 好家伙，您都用上了。 第96章 国风 第96章 国风 这话一说，原本脸上还有些思索之色的樊冰冰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说计导，你是哪儿的人啊？” “河北人，咋了？” “我听你说这一嘴京片子，还有你这安慰人的说法，我还以为伱是首都来的呢。” 计鸿来了兴趣，“哦？这话怎么说？” “要是换了别人啊，都说去海边吹吹风，去喝个咖啡，看看夜景散散心什么的。” “我印象里也就京津一带的人这么贫嘴了，说话跟逗闷子似的。” “是吗？”计鸿挑挑眉，挠了挠下巴，“可能是在北平上学待太久，让他们给传染了吧。” “我有个室友，他一山西人，刚入学那会儿说的还是山西话，现在愣是一嘴京腔。” “不错啦，你身边要是有个东北人，一个礼拜就能把你这调儿给带跑偏咯。”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侧着头的计鸿忽然笑道：“杨蜜回来了。” 樊冰冰回头看去，只见手里拎着几杯咖啡的杨蜜蹦蹦跳跳的往回赶。 沉吟片刻，她掏出手机挥了挥，“计导，加个联系方式？” 计鸿咧嘴一笑，“那得加一个。” 两人这边刚加上联系方式，杨蜜的卡布奇诺就递到他们手里。 “冰冰姐，你的。” “谢谢。” “计导，你的。” “辛苦了。” 两杯递出去，剩下那一杯留在自己手里。杨蜜坐在樊冰冰身边便闪烁着好奇的眸子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女人之间的话题一向是漫长且晦涩，计鸿听了半晌也没听懂，于是干脆起身到不远处一棵椴树旁抽烟。 大约两根烟的功夫，樊冰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便歉意地朝杨蜜微微颌首。 “不好意思啊蜜蜜，我还有事，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杨蜜见状连忙掏出手机，“冰冰姐，那加个好友？” “好啊。” 加上联系方式，樊冰冰告别两人离去。 可走了半截又忽然回过头来，“计导，祝你的片子能拿奖，等你好消息啊。” 计鸿没说话，只是笑着摆摆手，目送樊冰冰离去。 等到樊冰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波茨坦广场之后，握着卡布奇诺的杨蜜慵懒地瘫在长椅上。 刚才樊冰冰在身边，她总是把腰板下意识挺的笔直。 一是因为对方是大腕儿，另一个原因……可能是身为女人的攀比心吧。 抿了一大口卡布奇诺，杨蜜紧了紧脖颈上的围巾，调笑着看了看身边的计鸿。 “怎么样计导，我就说出来逛逛准没差，你看，是不是让我说着了？” “嘿，谁能想到樊冰冰在这儿逛大街啊。” “这倒也是。” 杨蜜颇为认同的点着头，忽然想到樊冰冰也来参加柏林电影节这码事儿，于是问道： “对了，冰冰姐那部片子叫什么来着？《苹果》？” “最开始叫《迷失北平》。”计鸿淡淡的抿着卡布奇诺，“就是送审的时候广电那边觉得这名儿政治意味有点强，不给过，这才改成了《苹果》。” “这样啊……计导，要不咱俩看看去？冰冰姐跟我说这片子现在就在柏林上映。” “噗！”这一口险些没把计鸿给呛着，他连连摆手，“算了吧，《苹果》这片子太文艺了，一个人一个看法，我怕看完了咱俩吵起来。” “嗯？”杨蜜歪歪头，“这有什么可吵的，我又看不懂文艺片……” “我也不爱看文艺片，所以咱就别看了。”计鸿摆着手转移话题，“你晚礼服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到晚礼服，杨蜜抿唇一笑，“嗯哼~你肯定想不到我是什么打扮。” “明天咱就走红毯了，不先让我看一眼？” “怕什么？肯定不会给你丢人啦。”杨蜜拍了拍丰满的胸脯，“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信心的。” 见杨蜜已经把注意力从看电影这事儿上转移出来，计鸿便顺从的点点头，“好，那明儿晚上就看你的了。” “妥~” 次日晚上，计鸿在酒店房间换上了一身租来的西装。 哪怕是在6楼，只要窗户打开，也能听到楼下传来各种喧嚣的声音。 顺着窗户往下看去，只见下面人头攒动，豪车无数，时不时的还有来自摄像机的白光闪烁着。 系着衣服的纽扣计鸿啧了两声，“草，人真够多的。” 不过这倒也正常，欧洲三大类之一，1951年就成立了，在发展些年头就算是百年老字号了…… “嗡嗡~~” “嗡嗡~~” 他这边刚把衣服换完，杨蜜的催促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说计导，你还没换好衣服呀？怎么速度比我还慢？” “马上马上。”计鸿拿上手机推门朝楼下走去，“还有两小时才到走红毯呢，不着急。” “呸~走红毯不做准备呀。” “得得得，这就来了。” 挂掉电话，计鸿顺着楼梯迈着碎步向下走去。 到了大厅，不用杨蜜招手，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最突出的那一个。 倒不是说因为她亚洲人的长相在人群中比较罕见，是杨蜜这身打扮就显得出尘。 这是一件国风复古盘扣小礼服。 酒店里有不少女明星，大部分人服装样式都是深v的修身长裙，主打一个能露多少露多少。 杨蜜则是穿着一件高领的九分袖银白色旗袍，服饰上绣着用亮钻点缀的墨鱼。 长发高高盘起，叉着一只祥云纹步摇，耳垂上是一对蓝宝耳饰。 一眼看过去，是完全符合大众审美的东方古典美人。 但该说不说，计鸿是真被惊艳到了。 抱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一人，身边不少人也都在窃窃私语讨论，毕竟在一片西式晚礼服之中凸显一件旗袍，倒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相比之下，他这万年不变的黑西装就显得有些逊色。 不过倒也无妨，反正八九成的参会男性都穿的是这套。 “计导，你好慢啊。” 来到杨蜜身前，计鸿把她鬓角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掖到耳后，随后赞叹说道： “可以啊，还是国风。” 杨蜜有些不明所以，“国风？什么是国风？” (本章完) 第97章 管好你的女人 第97章 管好你的女人 杨蜜的反问把计鸿给说的一愣，对啊，现在好像还没有国风这个说法。 杨蜜好奇的眨了眨眼，“就是中式风格呗？” “对，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 实际上中式风格的晚礼服倒也不少，像是巩皇，张子怡他们去参加一些国际电影节的时候，通常都会穿那种很具有中式特色的服饰。 只不过不怎么符合大众审美罢了。 相比之下，杨蜜这身旗袍显得要小清新不少。 计鸿抬起胳膊微微微挑眉，“走吧。” 杨蜜婉颜一笑，挽住他的臂膀。 “昂。” 酒店距离红毯不算太远，不过两人还是搭了车去，毕竟现在外面寒风一刮还是显得有些冷。 两人在波茨坦广场下车，此时广场已经是人满为患，外围是无数媒体记者和摄影师。 看着警戒线外侧那些咔嚓咔嚓闪个不停的闪光灯，杨蜜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柏林国际电影节欸，人生头一次参加。 似乎是看出了杨蜜心中的紧张，计鸿侧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 “没事儿，走个过场而已，她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杨蜜顺着计鸿的目光看去，只见无数女星枝招展，肆意向镜头展露着自己的身材。 什么深v，高开叉在这群女星里都算是小意思。 像那位，一身西装却袒胸露怀，两个半球都裸在外面。 还有这位，正面看倒没什么，可侧面一看那叫一个清楚，这整个儿是披了一门帘子出来。 在瞧从他们身边过去这个，布料虽多，可要多透有多透，说是“皇帝的晚礼服”也不为过。 尽管现在晚冬未逝，不过明星嘛，主打一个抗寒。 杨蜜看的咂舌，“这也太……暴露了吧？我还琢磨我是不是穿的有点少呢。” “目的不一样，她们就指着靠走红毯刷点儿热度呢，你的基本盘在国内，不用在乎，就当玩玩就行。” 让计鸿这么一安慰，杨蜜心中放松了不少，于是挺胸抬头，挽着计鸿的胳膊一同踏上红毯。 走了一半，两人按照惯例停下，向身边的摄影师驻足拍照。 杨蜜正开开心心的摆着pose，一个拖着长裙的西方女人挽着他的男伴从旁边走过，杨蜜变动着脚步，无意间踩住了那女人拖地的半透明长裙。 “ hey！what are you doing?！” “oh，sorry，sorry。” 见自己踩了人，杨蜜俏脸一红，连忙道歉。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他的男伴，一个长发男人也不满地回头说道： “嘿，伙计，管好你的女人。” “抱歉，朋友。” “不要跟瞎了一样。” 杨蜜脸色一僵，计鸿泽是依旧面带微笑的朝他伸出手，“抱歉。” 那长发男人敷衍的和计鸿握了握手便要松开，然而抽动胳膊，却发现计鸿死死拽着。 “抱歉，朋友，我们都应该管好自己的女人。我的女伴不应该走路不长眼睛，伱的女伴也不应该打扮的像个*子。” 计鸿原本温和的笑变得有些猖狂，“毕竟这是正式场合。” 这话声音不大，但是能让这长发男人和他的女伴听得清楚。 “fuc——” “计鸿？”那长发男人正要发作，一只胳膊忽然拍在了计鸿肩上。 他眉头一皱，犹豫半晌，把剩下的话全咽在肚子里，挽着自己的女伴便急匆匆离开。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艳丽的东方女人是谁，但看穿着也能看出来不一般，肯定不是他一个短片导演能比的。 从心吧，从心不丢人。 杨蜜松了口气，回头向身后的樊冰冰颔首致谢，“谢了啊，冰冰姐。” “呵呵，没关系。” 计鸿回过头去，只见身后是长发盘起，手持金色薄扇的樊冰冰。 看着樊冰冰这穿着，计鸿眼皮子忍不住跳动了几下。 难以言喻，是真的难以言喻啊。 上身只穿了一件红粉相间的文胸，胸口还贴着一把扇子。下身则是一袭红裙，配着半条……短裙？ 计鸿别说是看不懂了，连描述出来他都难以做到。 他轻轻甩了甩头，不再去想樊冰冰的穿着，“不好意思啊冰冰姐，打扰你了。” “没关系，来参加国际电影节的也不一定全是大腕儿，还有一些拉上来凑数的。” 樊冰冰嘴上说着，另一只手搭在杨蜜的肩膀上，随后面向灯光闪烁越发激烈的摄影机，勾起艳丽的红唇。 “来，一起拍张照吧。” 大约两个小时，走红毯的活动结束。 参会人员各自散去，有的去组委会放映厅看了看今年的入选影片，有的在广场内四处闲逛，也有人选择直接回酒店，就像是计鸿和杨蜜。 两人顺着大街溜达在回酒店的路上。 “……计导，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跟我一块儿得罪人了……” 回去的路上，杨蜜小鸡捣米似的，嘚嘚嘚不停的道歉，实在有些听不下去的计鸿把一只大手摁在了她的脑袋上。 “差不多得了啊，这点小事儿一个劲儿的说什么。” “这我要是忍了，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得了，丢不丢人啊。” 杨蜜吐了吐舌头，“但总归还是得罪人了……” “无所谓啊，我的基本盘跟你一样，都在国内，怕什么？国内十几亿人口盘不活我一个计某人？” 计鸿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再说了，怎么？他不服啊？来北平弄死我？” 瞧着计鸿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杨蜜“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好了嘛，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哟，那我找个纸笔，你也给我写个许愿券。” “对了计导，明天晚上就是短片竞赛单元了吧？你说咱有没有机会拿个金奖回来？” 计鸿嗤鼻一哼，“转移话题手段真劣质。” 杨蜜装听不着，双眼环顾四周吹起了口哨。 计鸿见状摇了摇头，顺着她的话茬往下说，“金奖肯定是没希望了，我已经做好来陪跑的准备了。” “真的假的？”杨蜜有些怀疑，“陪跑不至于吧？我看土豆网上《调音师》9.7的评分呢。” “大众归大众，评委有评委的标准。”计鸿伸了个懒腰，点上一根烟。 “等明天晚上就知道结果了。” (本章完) 第98章 上架感言 第98章 上架感言 3月1上架，一定日万报答虽然过几天要开学了，不过翘课也一定不会让更新落下！ 然后，一千月票加一更，盟主加一更（虽然我感觉没啥机会，但我还是想提一嘴） 感谢我的编辑星大王，没他给我点子没有这本书 感谢《这个影帝要加钱》的作者游方老盗教我写书，他真的，我哭死 感谢《我是导演，我不比烂》的作者老狗巨，虽然我连人家的好友都没有，但人家还是给了我章推（我真不是他小号） 感谢《烈风》的作者啵巨，虽然我们题材不同，人家依旧给了我推 感谢《恋综：万人嫌的我爆红了》的作者汽油，给了我推（沟槽的运气真好，在运营发癫的时候把新书榜流量吃饱了） 感谢《我要亏成娱乐圈巨头了》的作者顶宝，富哥还来创业写书，我要是女的就不写书了，直接给他钓成翘嘴 感谢《这个明星合法但有病》的作者哈爷，万订大佬主动给我章推，惶恐不安 感谢《我，法外狂徒，又落网了》的作者天才少年坏蛋猫，切书时给我挂传送门 感谢《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的作者骨头大王，和我互相py（他应该不是南通！） 最后就是感谢各位读者追读至今，我要不是男的真想给你们一次狠狠报答你们 就这样，跪谢各位读者老爷（顺便求下月票，谢谢惹） (本章完) 第99章 我系个鞋带 第99章 我系个鞋带 柏林国际电影节的知名度远超于卢纹，毕竟是欧洲三大类之一，已经是世界范围内顶尖的奖项了。 是以在红毯上也有不少国内来的媒体记者。 昨晚的红毯一结束，各种视频照片就疯狂流传于国内的社交媒体。 樊冰冰那件奇异的“凤袍”瞬间刷屏于国内，是美是丑先放一边，反正风头是赚足了，一时间不知有多少人在期待着《苹果》从国内上映。 其次，讨论热度最高的就是她左手计鸿，右手杨蜜那张三人合照。 计鸿就不必多说了，他在国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大三学生卖版权豪赚百万，四百万小成本电影打破内地喜剧电影票房历史记录。 这绝对是国内新生代导演中的翘楚。 其次就是杨蜜和她那件旗袍。 两个女人在一块，那就不免被拿来做比较。 有人说樊冰冰是端庄大气，杨蜜是小家碧玉；也有人说樊冰冰打扮的像个老妖婆，反倒是杨蜜那件旗袍更符合大众审美。 尽管红毯结束之后，樊冰冰和杨蜜就互相在博客上发了祝福消息以示和平，可双方的粉丝依旧打的不可开交。 虽然粉丝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几位当事人却全然不在乎，都在准备着各自的颁奖晚会。 短片竞赛单元和主竞赛单元不在同一天举办，短片竞赛单元要比主竞赛单元提前一天。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最重要的都是压轴出场嘛。 次日晚，计鸿和杨蜜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短片竞赛单元的会场。 计鸿是入围作品的导演，所以他的位置比较靠前。按照工作人员给的座位号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计鸿无意间侧头一瞥，先是一愣，随后乐了。 这不是昨晚上走红毯的时候跟自己装逼那哥们儿吗？ 好家伙，昨晚上派头整那么大，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什么顶级巨鳄，闹了半天是个短片导演。 在计鸿看向男人的同时，他也同时把目光看向了计鸿。 认出来面前这个亚洲人是昨晚上骂自己那个，他面色一青，立马把头扭过去。 也就是现在是正式场合，前面还有评委坐着，要不然他非得跟计鸿好好掰扯掰扯。 他不想搭理计鸿，计鸿也懒得搭理他，侧头朝身边的杨蜜乐呵呵的叨咕了一句： “就是一拍短片的，现在放心了吧？” 白天的时候杨蜜还时不时的叨咕一句，生怕昨晚上是得罪了什么大佬，计鸿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杨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声点儿，人家就坐你旁边呢。” “怕什么，他又听不懂中文。” 计鸿两人说着中文嘀咕，那男人虽然听不懂，可也能猜出十之八九是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于是腰板悄悄挺直，温柔的看向他身边的女伴。 “露西，帮我看看我的发言稿。” “哇哦，韩罗，你这么确信自己能拿到奖吗？” “当然，前几天评委会的主席浦西·迪克小姐私下找过我，让我做做准备，暗示了我最佳短片金熊奖……” 这意思有点忒明显了，明摆着是给计鸿听的。 不过计鸿倒也不恼，上辈子《调音师》就没拿到过柏林，他也做好了陪跑的准备。 反而是一脸憋笑的继续和杨蜜说小话，“听到没，装逼呢。” “我又不聋，人家那不摆明了给你听的……” 在两人说小话的时候，陆陆续续有参会人员入场。 身边的空座位越来越少，随后一股西方人独有的体味夹杂着浑厚的香水味钻进了计鸿和杨蜜的鼻孔。 对于他们这两个亚洲人来说，这多少是有点煎熬了。 不过还好，很快会场就放起了开幕影片，极大的转移了计鸿和杨蜜的注意力。 开幕影片结束之后，还有歌舞团上台表演，表演完，主持人拿着话筒姗姗入场。 絮絮叨叨的开幕词讲了一通，几个评委又点头致谢，随后终于轮到了重头戏，颁奖。 本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入围的短片共有17部，除了金熊银熊，还有什么水晶熊奖，泰迪奖一类的短片奖项，这些奖项加起来也有十几个了。 每说一个奖项，杨蜜的心就绷紧一分，然而没听到《调音师》的名字，心又松懈下去。 可等水晶熊奖和泰迪奖颁完还没听到《调音师》的名字，这下杨蜜心思活络起来。 “哎，我说计导，咱能来就说明肯定是入围了哪个奖项，现在只剩下金熊银熊了呀！” “还真是……能入围金熊银熊也不错。”计鸿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眼神瞥向了旁边的韩罗。 对方也在打量着自己，也是一脸懵逼，显然是没想到身边这个亚洲男人居然入围了金熊银熊。 纵使知道组委会提前给人家打了招呼，自己估计是拿不到什么奖，可计鸿腰板一挺，还是故意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来恶心对方。 这表情太过理所当然了，弄的韩罗心里都有点儿自我怀疑了。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点质疑全部压在心底，组委会都已经跟自己打过招呼了，拿奖是板上钉钉的事。“接下来是短片评审团大奖入选影片，《春》……” 在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调当中，又有几位导演起身向大家鞠躬致谢。 一旁的杨蜜拍的计鸿大腿啪啪响个不停，“计导！还没伱！还没！这保底入围金熊了呀！” “那你拍我腿干嘛？拍你自己的去！” “不行呀，拍我的我怕疼！” “我特么也疼！” 伴着热烈的掌声，计鸿两人的话语也就此落下帷幕。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场重头戏了，最佳短片金熊奖。 “入选影片，《raak》。” 在热烈的掌声中，计鸿身边的韩罗整理了一下西装，起身微笑向周围颔首致谢。 随后颁奖台的大荧幕上放起了这部短片的节选片段。 节选片段放的不长，可计鸿看着眼熟，忽然间他心中一惊，这片子自己看过呀。 中文翻译叫什么？好像叫……《拉克》？ 剧情倒也简单，讲的是蝴蝶效应。一个小男孩在学校被欺负了，回家踹车子泄愤，被父亲呵斥后赶跑，随后又遇到了母亲…… 总之，在一连串的蝴蝶效应之下，小男孩被他母亲的盒子给ko了。 抛开导演的人品不谈，这部10分钟的短片创意还是不错的。 就在计鸿思考的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调音师》。” 果然，自己是入围金熊了。 在韩罗诧异的目光中，计鸿也起身，伴着掌声鞠躬致谢。 今年入围最佳短片金熊奖的片子就这两部，主持人拿着手里的提词卡慢吞吞的说着，“那么获得最佳短片奖的是……” 说到这儿，他顿住，随后朝观众席神秘莫测的一笑。 “《调音师》。” 话音一落，密密麻麻的掌声迸发起来。 身边的杨蜜巴掌拍的通红，一脸兴奋的看着计鸿，“计导！金熊！金熊啊！” 在计鸿的另一边，也就是《raak》的导演，韩罗。他手里拿着一张发言稿，一脸的错愕之色。 不应该啊，组委会提前给我打过招呼啊？ 百分百能拿奖的导演，组委会会提前暗示——这不是惯例吗？ 这到底是为什么？ 抱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只是他，还有旁边的计鸿。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还真他娘的让我把金熊奖拿到手了。 计鸿还在错愕着，身边的杨蜜已经催促他赶紧上台拿奖杯去发言了。 “计导，别愣着啦，赶紧去拿奖杯啊！” 我这也没准备发言稿啊…… 计鸿舔了舔唇，在万众瞩目之下起身向奖台走去。 接过笑意盎然的主持人手里的奖杯，计鸿站在发言台前想了想，最后说出领奖人的通用话术。 “thank you。” 由于一些电影节在颁奖的时候留给发言人说话的时间不多，也不知是哪位先起的头，留下一句thank you就下了台，往后这就有了惯例。 没准备发言稿，或者不知道说什么，统一thank you就完事儿了。 那主持人也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金熊奖的获奖人发言这么草率，这是一点草稿没打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晚的短片竞赛单元算是圆满落下了帷幕。 参会人员有序的离开颁奖大厅，杨蜜跟在计鸿时候，手里不停的把玩着金熊杯。 “计导，你看这个奖杯，它又大又圆……” “拉倒吧，你这不睁眼说瞎话嘛，哪儿圆了，坑坑洼洼的。” “你不要看局部，从整体来看嘛。” 两人说着，正好瞧见了韩罗铁青着脸从他们身边过去。 计鸿见状，拿过杨蜜手里的金熊奖杯，一路跑到他面前，把奖杯递了过去。 “韩罗先生！帮我拿一下，我系个鞋带。” 韩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接过来，随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计鸿蹲在他面前开始系鞋带。 不，应该说是先把鞋带解开，然后又系上。 左脚弄完，右脚又重复一遍。随后计鸿起身，拿过奖杯，乐呵呵的拍了拍他肩膀。 “谢谢啊，顺便让你也过下瘾。” 还有五千字，白天再奉上 (本章完) 第100章 原来如此 第100章 原来如此 这话说完，不等韩罗反应过来，计鸿就拽着嘻嘻哈哈的杨蜜迅速跑路了。 徒留身后一脸吃了屎模样的韩罗愣在原地。 杨蜜跟在计鸿身后一上一下的颠簸着，笑的快要喘不上来气儿。 “哈哈哈，计导，你也太坏了吧！哈哈……我，我我要是那个韩罗，晚上睡觉我都得气的坐起来再骂两句哈哈哈……” 两人一直跑出波茨坦广场，这才逐渐停下脚步。 计鸿喘息片刻，整理了一下颇为凌乱的西装，最后也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着，就许他犯贱，不许我也贱一把啊。” “那太许了。”蹲在他身边的杨蜜立马竖起大拇指，“就得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计鸿点上一根烟，掂了掂手里的金熊奖杯，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感慨之色。 “啧啧啧…没想到啊，咱今儿这一趟居然把金熊奖杯拿到手了。” 杨蜜止住笑，随后点了点头，“是啊，那个韩罗说的那么认真，组委会都跟他提前打过招呼了，这金熊奖怎么忽然就到咱们手里了？” 计鸿想了想，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谁知道，可能是晃咱的吧。” “走吧，回酒店睡觉去，咱今儿这一趟，不白来！” 杨蜜笑嘻嘻的举起双手，“睡觉！” 回了酒店，两人便各自告别回房睡去。 次日凌晨五六点钟，计鸿从睡梦中醒来。倒不是他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而是手机实在叫唤个不停。 高院长，周老爷子，薛海，王保强……等等等等。 电话打的这么密，显然是《调音师》拿下最佳短片金熊奖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国内。 手机嗡嗡响个没完，知道的这是电话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满电的紫色心情。 无奈之下，计鸿用冷水冲了把脸，随后开始一个个回电话。 “喂，高院长？对对对……开学典礼请我讲话？成……” “少爷，这特么刚6点，别催命鬼似的……” “保强啊，以后发个祝贺短信就行了，电话没必要打……” 计鸿一个个回着电话，然后看到了樊冰冰的短信。 樊冰冰：计导，恭喜啊，拿下了最佳短片奖。我要没记错，你应该是国内第一个拿下最佳短片金熊奖的人了。 好嘛，这可给自己捧的有点大了。 虽说都叫金熊奖，可主竞赛单元和短片竞赛单元的含金量那可差的远了去。 计鸿赶紧回话：饶了我吧冰冰姐，我这连主竞赛单元都不是，哪有含金量。 他这短信发过去没多久，樊冰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樊冰冰的声音依旧冷清，只不过这次掺着一丝揶揄，“喂？计导，恭喜啊，拿下了金熊奖。” 计鸿语气满是无奈，“冰冰姐，你可别捧杀我了，我这说破天了也就是个短片奖。” “管它长片短片，能拿金熊奖就是好片子。” “嗐，说实话，我这奖啊，拿的意外。”计鸿靠着床头，从床头柜上摸起一根烟叼在嘴里。 “从个叫韩罗的西方人，也入选了金熊，跟我说组委会都提前找过他了，结果他还没把金熊拿到手……” 这话算是戳到樊冰冰的点儿上了，她话里止不住笑意的说道： “哈哈，那个韩罗啊，他最开始的确是最佳短片金熊奖的得主，不过评委会临时把他换掉了。” “伱猜猜因为什么？” 嗯？ 瞧冰冰姐这意思是知道原因呗？ 这下计鸿好奇起来，可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苗头。 就在他打算放弃挣扎的时候，大脑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那天走红毯时发生的事儿。 “我说冰冰姐，不是走红毯那晚我俩起冲突的原因吧？” “呀，挺聪明呀，还真让你猜到了。”草，还真是因为这件事儿。 不过计鸿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着？是有组委会的评委在旁边看到这茬了，觉得他人品不好，所以把这金熊奖让给我了？” 这下电话那头传来樊冰冰清脆的笑声，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你还好意思说，你骂的不比他脏？” “那个韩罗在你这儿吃了个瘪，估计心情不好，红毯结束之后在人工湖那边说了不少种族歧视的话……” “不赶巧哟，他骂的时候正巧被人听到了。” 计鸿想了想，“短片竞赛单元的评委？” “对，而且那还是个新加坡的华裔评委。” 计鸿咧咧嘴，那韩罗确实点儿背，这是撞枪口上了啊。 “而且你的《调音师》和《zaak》本来就很难取舍，评委会也争论了好久。” “因为银熊奖得主已经有一个中国人了，所以有几位评委更倾向于《zaak》，你是以一票之差落选。” “昨晚红毯一结束，短片竞赛单元的评委就急匆匆去开了临时会议，最后就变成《zaak》以一票之差落选了。” 这事儿太有搞头了，纵使一向稳重的计鸿幸也忍不住笑起来。 可笑了没两秒，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冰冰姐，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因为和那个评委在和李钰聊天啊，李钰就是《苹果》的导演，这都是李导告诉我的。” “昨晚上李导还问我是不是认识你，说你估计有戏。我怕是提前开香槟就没和你说……” 嘴里叼着烟的计鸿愣了好一阵子，好嘛，真够巧的，这他娘的还都赶一块儿去。 把这件趣事的原委讲完，樊冰冰就要挂电话了， “计导，那我就不打扰了啊。” “成，冰冰姐，祝你的片子今晚能拿下金熊。” “嗐，看运气了。” 挂掉电话，计鸿叼着烟猛吸一口，随后把烟头掐在烟灰缸。 要不然怎么叫祸从口出呢？ 古人诚不欺我啊。 拿下短片竞赛单元的金熊奖之后，计鸿也就没兴趣继续呆着了。 是以在看完今晚的主竞赛单元就和杨蜜一块儿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很可惜，《苹果》没能拿到最佳影片，止步于提名。 不过提名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登机之前计鸿给樊冰冰发了祝贺消息。 次日中午，两人在北平下机。 杨蜜其实已经换上了一套休闲冬装，那套旗袍被收进了行李箱。 和计鸿告别之后，便上车奔向宣武区的家。至于计鸿，则是转乘火车回了保定。 亏给他提前找人帮自己抢了张票，要不然回保定这段路程他就得站着了。 不过纵使有票，这走起来也颇为费劲。 现在正值年关，火车上堆满了人，挤的计鸿都喘不上来气儿。 他奋力扒开前面的重重人层，又和坐在自己位上的那个耳背大爷解释了好一阵子，这才摸上自己的座位。 大冬天的，愣是给他整出一身汗来。 在位子上落了落汗，计鸿掏出上了飞机就再没来得及看过的手机。 本想和他爹报个回家的信儿，然而屏幕一亮就是樊冰冰的几条未读短信。 (本章完) 第101章 我小阿鸿给你补 第101章 我小阿鸿给你补 樊冰冰：哪有人会记谁入围啊，只会记谁拿了奖 樊冰冰：唉，我们运气好差，没拿到金熊 樊冰冰：那主持人还一直卖关子，李导差点以为稳操胜券了 虽然这只是樊冰冰发的几条短信，但其中的幽怨意味几乎钻出屏幕扑到计鸿脸上。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樊冰冰出道至今，被人诟病最多的就是没有一部代表作品。 论相貌，她称得上是国内首屈一指；论热度，背后是华谊力捧；可说到代表作品上，那就有些冷场了。 其实她在《还珠格格》两部曲，《小李飞刀》，《少年包青天》等剧里的表现都不算差，但问题就是这些剧拿不到奖。 硬要说的话，04年的《手机》她也拿到过百奖的最佳女主。 但问题是百奖它是个大众奖项。 大众认可还不够，那些坐在第七艺术领域顶端的艺术家们认可了才行。 要不然怎么叫权威呢？ 实力，背景，名气，该有的她一样不差，唯独缺了一份与之相匹配的荣誉。 要不然她一个正是当红时期的女演员怎么可能会参演《苹果》这种半文半三级的片子。 关注量还没自己露的多。 而且即便是露，大部分观众记住的估计也是佟大围那两瓣儿圆润挺巧的屁股。 结果付出这么大，最后只是入围了柏林的最佳影片，她可谓是亏麻了啊。 瞧着樊冰冰这怨气满满的话，计鸿笑着回道： 【《苹果》不可能只报了柏林国际电影节这一家吧？后面还有机会】 这消息发过去没多久，手机就嗡嗡响了起来，计鸿一看，樊冰冰的电话。 这姐怎么找我聊天儿这么勤？ 心中诽议一句，计鸿很快接通了电话。甭管怎么说，这也是国内当前的票房号召力no.1，跟人处好关系总没差。 很快，幽怨且冷清的声音便响起来。 “我好吃亏啊计导，大费周章的跑了一趟，结果什么也没捞到。” “费了这么大劲打扮一通，结果就是当陪跑来了。” 抱着大包小包的计鸿扫了一眼身边几个同座的乘客，脑袋贴上车窗小声说道： “你那凤袍挺抓人眼球的，我看国外现在也有不少媒体都在报道你那件凤袍，讨论热度算是有了，不亏。” “唉，我往国外拓展还早，打好国内基本盘就行，现在就缺个奖夯实一下我的地基……” 其实拿奖这种事儿，不只对演员来说是夯实地基的基础，对导演而言也是一样的。 拍文艺片的导演，自然是奔着世界上那几个顶尖的奖项而去。 拍商业片的导演也会入围一些关注度不太高的奖项，像什么最佳剧情，最佳故事等等。 计鸿虽说也拿过一些最佳影片，不过那都是短片，院线电影他还没拿到过什么特别出名的奖项。 让樊冰冰这么一说，计鸿觉得他也有必要冲一下奖，巩固一下地基。 但是他又不想放弃票房，这两者之间取舍可就有些难了…… “冰冰姐，这种事儿你跟我说干嘛，我也不懂啊。” 电话那头的樊冰冰正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左手电话，右手香烟，看着一览无余的柏林街景。 听闻此话，下意识的止住话茬，沉默半晌。 工作上的事她不想和家人说，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 和圈外的朋友说？可自己信不过，而且他们容易瞎传——很多所谓的内幕，爆料不就是这么出来的？ 至于圈内的朋友，大多都有利害关系，保不齐伱哪句话让人有心记下来，以后就能让你跌个粉身碎骨。 据说还有人喝酒喝大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然后被有心人录了音，事业直接腰斩。唯有计鸿这个在柏林偶遇的年轻人是个例外。 两人都是圈里人，而且也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所以有些话向他发发牢骚反而更合适。 并且吧，这个男孩儿身上，有一股让人莫名安心的稳重感…… “……怎么，我不能找你聊天吗？嗯…我知道了，是蜜蜜吃醋了？” “嗯？” 计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怎么还说到杨蜜了？” 樊冰冰笑的略显得意，“女人之间的话题，男人插什么嘴。你插得进去吗？” “得。”计鸿表示投降，车上又挤又闷，他是没兴致跟樊冰冰先唠嗑了，于是打算结束话题。 “冰冰姐，你信我，《苹果》这片子后续肯定能拿奖，我就敢说你能拿个最佳女主。” 计鸿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苹果》这片子他是真嚼碎了研究过。 自然知道樊冰冰能拿亚欧国际和哈萨克斯坦电影节的最佳女主。 “哦？那我要是拿不到最佳女主怎么办？” “我这个人爱说实话，冰冰姐，拿不到最佳女主你来找我，我拍一部片子给你捧出个最佳女主来，好不好？” 正吸着香烟的樊冰冰忍不住笑起来，年轻人啊…… 哪怕是那些国际名导也不敢说拍一部片子就能百分百拿奖。 不过年少轻狂一些也好，年轻人嘛，不锋芒毕露怎么能压得住那些一肚子坏水儿的老东西呢？ 想到这儿，樊冰冰唇角勾笑，“没看出来呀，计导野心不小嘛。” “那倒不是，其实我对拿奖没什么想法，我更喜欢高票房的片子。” 另一句计鸿补在了自己心底儿。 如果是艺术性和商业性兼顾的片子另提。 计鸿这边刚把话说完，一个推着小车儿的胖大姐挤过人群，扯着嘹亮的嗓子走了过来。 “香烟瓜子儿矿泉水儿！” “饮料扑克儿八宝粥！” 胖大姐嚎着，脚步一刻不停的迈过这节车厢。 这工作干了好些年，车上有没有不差钱儿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节显然是没有。 见计鸿那边不再吭声，而且隐约传来叫卖吃食和谈话的噪音，樊冰冰便猜出他现在大概是在火车上，讲话不太方便。 于是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计导，那咱们就说好了，我要是拿不到最佳女主，你整个片子给我补上啊。” “一定。” “挂了，拜~” 刚挂掉电话，售票员就推开车厢大声喊起来，“保定！保定到了！保定到站了！” “不好意思，哥们儿，让一下。” 背起双肩包，拿好自己的行李，计鸿拍了拍身边那看报纸的眼镜男人，随后起身下了火车。 (本章完) 第102章 把往嘴里塞 第102章 把往嘴里塞 还没进公寓楼，就瞧见了楼下最大的情报组织——窝在小区健身器材处的大爷大妈，计鸿的心情一时间复杂起来。 当初自己把《调音师》的版权卖掉，都说老计家出了个百万富翁。 自己卖房去拍《人在囧途》，他就变成了老计家那失心疯的孩儿。 等《人在囧途》票房大卖，他又变成了比肩张亿谋的国内一流导演。 然而到现在房子还没赎回来，据他老爹所说，自己已经变成了小区人尽皆知的被银行特别关注的重点老赖。 这名声好坏，全靠他们一张嘴。 计鸿拉低帽檐挡上脸，一溜烟似的就窜进了楼。 他这一走，几个看似正在锻炼的大爷迅速小声说道：“你瞅瞅，回家都偷偷摸摸的，这肯定是已经让国家盯上了。” “嗯，以后跟老计家走动都注意点吧，指不定哪天警察就把人给抓走了。” 计鸿推开家门，最先映入耳中的就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他走到卧室探头一瞧，果不其然，老头儿又在码字。 “爸，我回来了。” “喔，忙完了？”记兴国停下手里的活计，扭头看向风尘仆仆的计鸿。 “我听说你拿了个金熊奖杯？我看看什么样儿？” “嚯，您还关注这个啊。”计鸿略显惊讶，随后从包里掏出了层层包裹的金熊奖杯放到桌上。 “我哪懂这个，我是刷天涯论坛看见的，还有人说你让樊冰冰包养了，有这回事儿吗？” 计鸿一脸无语，“那都哪来的小道消息，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啊。” 把玩片刻手里的奖杯，计兴国把它交还给计鸿。 “也是，伱小子要是让樊冰冰包养了，也不至于连套房子都赎不回来了，搞得我现在整天都感觉寄人篱下……” 计兴国话一说，计鸿扭头就走。 “得了，不聊了，我准备准备年夜饭去。” 看着计鸿逃也似的背影，计兴国长长叹息一声。 “唉…我的房子啊……” 次日晚上，鞭炮声响彻云霄，小区内外满是硫磺味道。 计氏父子依旧是窝在电视机面前，默不吱声的看着春晚。 “来，走一个。” 计兴国拿起酒杯和计鸿碰了一个，随后一饮而尽。 “啧…唉，冷清啊。” 计鸿面色一暗，难免想到了他妈。 “你啥时候找个对象？” 计鸿刚酝酿起来的情绪一下子全散了，他眼皮跳了跳，“爸，大过年的能不能说点儿吉利话？” “等我啥时候抱上孙子了，你再给我提要求。” 计兴国抿了一口小酒，“对了，你跟杨蜜最近咋样了？” “欸，爸，你看李永他们是不是出直播事故了？” 计鸿一打岔，计兴国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到电视上。 只见朱君刚说完“亲爱的朋友们”，李永一声“啊”就给他打断了。 “嚯，这是节目效果还是怎么着？” 计兴国的疑问刚说出来，接下来就是事故不断。 朱君说到“一个崭新的冬天”，李永再次打岔。 周滔发言，董青却还在愣神. 在距离12点的钟声响起前这三分钟，不知有多少人在电视机面前皱起了眉头。 直到12点的钟声响起，这黑色三分钟终于过去。 “好家伙，这算是重大事故了吧？这几个主持人是不是都得给开了？” “那也不一定，没准是导播那边出了事故，让这几个主持人撑场子呢。” 伴着外面堪称二战前线的烟爆火，计鸿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等明天看新闻吧，估计这瓜能吃上一个礼拜。” 大年初一，早上炮火连天，被炸的有些神经衰弱的计鸿也睡不着了，于是赶个大早开始整理《驴得水》的分镜。 至于计兴国，则是早早坐在了电脑桌前。 先看了看网上的新闻媒体是如何评价昨晚之事，随后就开始码字。 一杯茶一包烟，一个键盘一整天。 码上两千字，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年后的假期计鸿就在家歇着，抽空接见了几个记者采访。虽说短片竞赛单元一向不受重视，但你要拿了金熊奖杯可就不一样了。 甭管怎么说，那也是金熊奖杯不是，反正噱头是赚足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计鸿每次去见记者都被大爷大妈们看个正着，导致这两天小区里都已经流传出老计家的儿子要携款潜逃的小道消息了。 在家里歇了一个多礼拜，等到年假结束之后，计鸿重新招呼起班子一同前往大河堡村继续去拍《驴得水》。 这次再见了面，大伙纷纷恭喜着计鸿拿下了金熊奖。 不过计鸿懒得在这件事上多强调，自己这最佳短片金熊奖就差让他们给捧成最佳影片金熊奖了。 于是在人到齐之后，计鸿便宣布《驴得水》重新开机。 室内戏还有最后一场，就是铜匠他老婆来找张一曼这个小三儿要说法。 铜匠老婆这个角色戏份不多，是薛海在当地找的一位群演。 这位姐长得是五大三粗，膀壮腰圆，计鸿乍一眼看过去，俨然就是没长胡子的张飞。 “鸿哥，那不是我跟你说，现在这年头找这么个角儿不容易啊。” 薛海搭着计鸿肩膀，看着找来那位群演一脸感慨。 “人家找群演都是要俊男美女，你这特型演员是真难找。我这周围逛了个遍也没找到人，这还是我特意去普陀影视城给拉来的。” 计鸿竖起大拇指赖，“辛苦。” 随后他叫着那大姐走到一旁，“大姐，剧本看过了吧？” “俺看过了，就是演泼妇呗，那怕啥的，俺本色出演！” 瞧他这样说，计鸿也就放下心来，他拍了拍手，“来吧，走一遍。” 在计鸿的指挥下，所有人各自就位，伴随着一声“action”，这场戏正式开始。 走进教室的大门，铜匠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大家下午好……” 话没说完，铜匠老婆就走了进来，“你他妈好好说话！” 环顾四周，铜匠老婆展露出一股泼妇气质，“你们这儿谁管事儿啊？” “谁他妈跟我家铜匠搞破鞋了啊！” 她这眼睛一瞪，鼻孔一张，那股泼妇劲儿看的计鸿眼前一亮。 别说，少爷找这位演技还真是一绝。瞧瞧这泼妇演的，简直是本色出演。 她但凡形象再好点，怎么着也能当个像王保强那样式儿的特型演员了。 毕竟丑女这种形象的角色，适用范围不是很广。 很快，大立扮演的孙校长就迎上来，“大妹子，是这样啊，铜匠来我们这儿修东西，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儿了。” “就是两个月前的事儿！从你们这回去，活儿也不干了，天天整几本破书叨咕叨，口音都变了！” “那口音变了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铜匠老婆“砰”一声把脚搭在桌子上，圆眼一瞪，“口味儿也他妈变了！” “俺俩结婚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他？？” “从你们这回去之后，口味都变了！一开始我还不敢确认，直到昨晚上他把家伙儿往嘴里塞！” “那是吃的东西吗？！” “咔。” “非常不错啊。”计鸿拍了拍巴掌，“保一条。” 其实原版这里说的是铜匠咬耳朵，不过这是被和谐后的版本。 毕竟年代不同，广电的审核标准也不同。 对比而言，还是把**往嘴里塞更有味道。 这一条补拍一遍之后，室内戏就彻底结束。 然而就在计鸿招呼着大伙去拍室外戏的时候，犹犹豫豫的王保强来到他身边。 “那啥，内个……导演，俺有个问题……” “轻点儿，那机子比你人都贵！”计鸿对搬设备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嗓子，随后回头看向王保强。 “咋了？” 王保强有些扭捏，扭捏之中还带着一丝思考。 见没人注意他，这才小声问道：“计导，那玩意儿，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还不能往嘴里塞？” 今天的日万，虽迟但到 (本章完) 第103章 开学典礼 第103章 开学典礼 这个问题王保强琢磨好久了，最初看剧本的时候他就没懂。 问别人，都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也不给自己解释。 刚刚拍这段戏的时候，周围不少工作人员都在偷着咯咯笑，合着就他一个人不懂，他是真好奇啊。 瞧着一脸求知若渴的王保强，计鸿颇为意外的挑挑眉。 嚯，这么纯情啊。 不过再一想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年轻的时候都是在少林寺呆着，天天跟一群和尚待一块儿，能懂个啥？ 估计天天聊的都是些“师弟，你肌肉好大”，“师兄你怎么练的”一类的话。 想到这儿，计鸿拍了拍他肩膀，“等你找到老婆就知道了。” 说完朝屋外走去，徒留原地的王保强继续沉思。 那不能吃的东西到底是啥呢？ 他这正琢磨着手拿剧本的张璇从身边路过，王保强脸色一红，难免想到那天晚上的激情戏。 他脑子一热，直接上去就问那那个张璇伱知不知道那个就是不能往嘴里塞的东西是啥 张旋愣了一下，歪歪头，好奇的眸子打量着他，这眼神看的王保强忍不住想落荒而逃。 就在他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张旋拍了拍他肩膀，“等你找到老婆就知道了。” 说完就去找计鸿了。 王保强皱着眉头又琢磨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啥呢？ 现在是冬末春初，天气逐渐暖和，外面覆盖的积雪也都化的差不多了，正好拍山间土路上的外景。 拍了大概20来天，大河堡村的戏份就彻底拍完，接下来剧组就整体迁移到横店影视城去拍剩下的戏份。 不过计鸿没跟他们一起去，他中途坐飞机转到北平，因为他要以优秀校友的身份给07级的大一新生做开学贺词。 北电3月1号开学，15号军训结束，高院长提前一个礼拜就和计鸿预约了时间。 本来军训应当是9月份，但是这学期学校操场重修翻新，所以他们这一届新生的军训就暂且记下，等到下学期再补。 等计鸿来到北电操场的时候，一群穿着军装的大一新生还在站军姿。 “稍息！立正！向右~转！” “你俩怎么回事儿？一个向后一个向前，这都不是左右不分了，前后也不分啊？” 计鸿跟着高院长走在操场边缘，恰好看见一位教官单独调教俩手脚不协调的学生。 教官那粗厚的声音一响，计鸿就感觉腿疼。 当初有个哥们儿顺拐，导致他们整个班都被连坐蹲了两小时。 “小计啊，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了，一会儿下午解散的时候，你上去发个言，好好让这群新生看着咱们北电的底蕴。” 高院长大手重重拍着计鸿的肩膀，“新生代的导演里，全国院校都算着，数你是顶头的了。” “院长我也是信得过你才叫你来发言的啊。” 高院长人精似的，他这话计鸿可不信，看着军训的大学生，计鸿随口调侃道： “要是《人在囧途》的票房没超过《疯狂的石头》，今天来发言的估计就是宁昊了吧？” “咳咳！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高院长严肃的咳嗽两声，“那不是还有个金熊奖嘛……” 您瞧瞧，这是一点儿便宜都不落下。 欣赏了一会儿军训的苦逼大学生，计鸿就回了宿舍去换衣服，顺便准备了一下今晚的发言稿。 等到晚上六七点钟，军训结束，高院长催促的电话就打过来，叫着他去操场上做发言。 计鸿走小道绕到演讲台后面，登上台的高院长就拿起话筒开始喊话，“各教官注意一下，全体集合！” 话音刚落，尖锐的哨声伴着怒吼声接连起伏的响起，不到5分钟，上千人的新生齐刷刷站在讲台前。 “各位同学好啊，我是影视艺术学院的高院长，今天——” “啪啪啪啪……” 话音未落，齐刷刷的掌声瞬间响起来。 高院长摇摇头，好嘛，一个个的都还挺会来事儿。 等到掌声停下，高院长继续说着，“我呢，知道大家军训两周也很累，所以今天请来了咱们学校的一位优秀校友，和大家说点心里话，大家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尽管问他。” 话说完，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学生嘛，就这样，有没有能力先放一边，凑热闹的技术是一流的。 在高院长的招呼下，计鸿手拿发言稿从后台走到台前，聚光灯打在身上，照亮了他的脸，台下海啸般的惊呼声一浪接一浪的响起。 “卧槽！计鸿！” “是不是那个《人在囧途》的导演？” “拿最佳短片金熊奖那个吧？” 看着台下这群议论纷纷的大学生，计鸿手握发言稿，微微颔首，“大家好，我是计鸿。” 台下的掌声更热烈了。 计鸿这个名字在圈外的知名度一般，可要是在圈内提起来，那的确称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从《特殊交易》这部片子开始，干的每一件事都可谓是惊天动地。 别的不说，单就卖房拍戏这一点就没几个人能做的。 哪怕是对影视领域毫不了解的学生，军训这半个月，在学长学姐们的耳濡目染之下，也都明白了计鸿是怎样一位堪称传奇的存在。 这些新生一时间都瞪大了眼，想听听这位学长要说一番怎样的惊骇世俗发言。 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手拿发言稿的计鸿认真且严肃的开口。 “大家好，很高兴能在今天和大家畅谈学习，专业，未来……” 大伙儿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好家伙，上来就从这三大方面来讲，这是要传授人生经验啊。 然而听了半晌，这群新生一个个都困惑起来，这他娘的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啊。 洋洋洒洒讲了5分钟，计鸿微微鞠了一躬，他的发言就算结束了。 说心里话，他其实是不想来的，毕竟他还要拍《驴得水》。只可惜吃人手短，拿人嘴短，白嫖了学校几百万的设备，高院长找他，他不能推辞啊。 而且高院长还给他定下了最少5分钟的要求，可他又实在不知道讲什么，只能上网抄了一套模板来应付一下。 计鸿稍稍瞥了一眼，见身后的高院长的表情隐约想要想动手揍他，于是连忙说道： “接下来自由提问，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我。” 这下原本松松垮垮的大学生又都精神起来。 “学长，你和樊冰冰是什么关系？” “朋友！” “学长，你和杨蜜是什么关系？” “朋友！” “学长，樊冰冰和杨蜜是什么关系？” “……朋友！” 计鸿就纳了闷了，怎么他娘的一个个都这么八卦，学什么影视啊，都转行当媒体记者去得了。 就在这时，队伍尾端的一只小手不停挥舞着，计鸿叹了口气，心中祈祷不要再问自己和张旋是什么关系了。 “就那位同学吧。” 教官把话筒递给那个学生，随后一道清甜的女声响起。 “学长，我看网上说你的新片是一部文艺片，可《人在囧途》更像是商业片吧？” “你从文艺片改拍商业片，这是说明未来还是文艺片的主流市场吗？” 这个问题还算有点意思。 计鸿暗自点了点头，“首先我要纠正一点，我的新片是一部文艺喜剧片。” “其次，我还是不太认可未来文艺片是主流，现在处于一个转型时期，我也是顺势而为而已。” 这话一说，台下交头接耳。 文艺喜剧片？ 单拎出来都能理解，可这两个类型……还能结合到一块儿？ 纵观国内市场，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吧？ 那女生也是疑惑着问道：“我能理解文艺片与商业片的结合，就像是张亿谋导演的《英雄》，《十面埋伏》，《千里走单骑》……” “但是文艺和喜剧这两个类型也能结合在一起吗？” “在我印象里，文商结合的影片大多都是像张亿谋那样，用跌宕起伏的剧情搭配着回味悠长的内涵……” 计鸿手拿话筒，认真的听着这个女生把话说完，随后摇了摇头。 “张亿谋拍的是电影，你说的这些人，拍的是张亿谋的电影。” 这话说完，台下沉寂片刻，随后小声的议论便传开。 “这话啥意思？” “嘶~有点深刻啊。”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议论声逐渐激烈起来，随后转变成了热烈的掌声。 单就这一句话，计鸿前面浪费他们5分钟这件事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看着这群巴掌拍通红新生，计鸿笑着补充道：“没有人规定自己的片子必须按照谁谁谁的模板来拍，如果我的新片失败了，就当是一部实验片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想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好！”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这下掌声更为激烈了。 穿过空荡荡的操场，回声又传到计鸿的耳朵里。 “当然啊，创新是要有硬实力背书的，我能承担的起失败的后果，所以才打算创新一把，你们不要瞎学。” 说完这句话，计鸿鞠了一躬便下台了。 台下的新生反而鼓掌更热烈了，其中还掺杂着不少口哨声。 总教官乐呵呵的看着，随后大声喊道：“我宣布，军训结束！全体都有！解散！” 掌声一瞬间消散了大半儿，不少学生猴蹿似的张牙舞爪的离去，也有不少人留在原地和教官生死离别。 走在后台的路上，高院长极其满意的拍了拍计鸿的肩膀，“你小子，总是能给我整出一些新样！” “不过效果还不错，哈哈，走，院长请客，喝一杯去！” “别了，院长，我这儿还有事忙呢，剧组那边抽不开身啊。” 计鸿婉拒了高院长的盛情邀请，随后趁着夜色漫步离去。 然而刚要出操场，一个女生忽然拦在计鸿面前。 “学长？” 操场没有灯，显得很暗淡，计鸿看不清这学妹的脸，不过听声音有些熟悉。 “你是……最后发言的那个？” “哈哈，学长，能不能请你给我签个名？我蛮喜欢你的《人在囧途》和《调音师》的。” “可以。”计鸿点点头，“不过我没带笔啊。” “没事，我带啦~”那女孩笑着从兜里摸出一支笔来，在计鸿面前挥了挥。 “签哪？” “嗯…衣服上吧。” 那女孩说这，抻起自己的衣服，“就写……祝景恬天天开心吧！” 原台词是“那玩意儿能往嘴里塞吗”被审核给ban了，白天我才看到，无奈之下只能改改了 (本章完) 第104章 你懂什么叫宣发吗？ 第104章 你懂什么叫宣发吗？ 计鸿也不客气，提笔刷刷就写：祝景恬天天快乐…… 嗯？ 景恬？ 计鸿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 对哦，今年07年了，景恬的确是07年进的北电。 这位在娱乐圈虽然混的一般，不过戏路不断，一直在客串各种大片，都快形成“景恬宇宙”了。 想到这儿，计鸿收起笔，重重拍了拍她肩膀，“景恬啊，学长很看好你。” “就凭你刚刚问的那句话，就足以说明你和其他学生不一样，伱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 这夸的有些过头了，景恬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学长，你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说2岁看小，7岁看老。你今年已经19了吧，就凭你刚刚那句话我就敢说你未来的成就小不了。” 计鸿的含金量可不低，能让学长这样夸，景恬不免有些飘飘然。 “对了，以后要是感兴趣可以来我公司，咱们公司主打一个人人平等，没有潜规则。” 说完，计鸿从兜里摸出一张鸿海影视的名片塞到她手里，随后潇洒离去。 “好了，走了。” 景恬在后面用力挥着手，“学长再见！” 等计鸿抵达横店影视城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来到拍摄地点推门而入，只见大伙都四仰八叉的横躺着。 薛海躺在摇椅上颠哒着脚跟帕金森似的，杨蜜不知从哪儿弄了几件羽绒服裹着自己打瞌睡；王保强在张旋身边，时不时的偷瞄人家…… 要不是计鸿说今天下午他到了横店就准时开拍，这会儿他们应该在酒店里各自睡大觉呢。 “ok，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 巴掌一拍，声音一放，大伙儿都被惊醒，一个个睡眼朦胧的看着风尘仆仆的计鸿。 “现在开机！” 《驴得水》现在已经处于收尾阶段了，在横店的戏有不少都是来弥补画面镜头太单一这个问题。 有不少都是在大河堡村拍过的镜头，所以再重拍一遍也算是简单，毕竟大家都有经验了。 3月份下旬的时候，计鸿又去了一趟迈阿密，也是毫无疑问的靠《特殊交易》拿下了最佳影片，到手一只小金杯。 这奖杯以椭圆形为基调，两侧是环绕的麦穗，中间则是迈阿密的英文简称，被象形化成了一个打板。 审美嘛，计鸿不敢苟同，不过他还是和自己的金熊杯和卢纹杯摆在了一起。 不过按顺序是放在了最后一个。 毕竟迈阿密这电影节的含金量也不算太高，都已经被当地华人给殖民了，单拎出来划了一道华人影片奖项。 一直拍到5月初，计鸿宣布，《驴得水》正式杀青。 其中最高兴的就是这几位演员，毕竟大冬天的穿着短袖衬衫拍外景，冻的都缩缩了。 黄小明还好些，毕竟后面有他装逼，在大夏天穿貂儿的戏份。 可一直是衬衫打底的王保强，拍外景戏这段时间oo都给冻成oo了。 晚上在横店附近的一家酒楼吃了顿杀青宴，酒桌上大伙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大醉。 《驴得水》拍的的确不容易，期间又是春节又是电影节又是演讲的，停工了好几次。这拍戏就像活塞运动，你一停下来这感觉就没了，是以杀青时间要比计鸿预期的晚了半个月。 不过总的来说，结果还是好的，大家的演技都达到了计鸿的预期。 今天是杀青宴，就连自始至终投了钱就没在露过脸的王朵儿也来了。 要不是她提前打了招呼，计鸿差点儿忘了《驴得水》还有这么个投资人。 饭桌上的几位主演也是颇为惊讶，他们还以为这片子是计鸿和薛海全出的呢，没成想这里面还有第三位投资人。 不过王朵儿倒是温和，酒席上一直乐呵呵的，倒是降低了不少大伙儿心里的陌生疏离感。 “计导，你不打算办个杀青仪式什么的吗？这也算是宣发的一部分吧。” 饭吃到一半，握着酒杯的王朵儿忽然开口说道。 和王朵儿坐在正对面的薛海提醒了一句，“鸿哥，朵儿就是搞宣发的，之前《人在囧途》就是的宣发就是找的我王叔那边的关系。” 计鸿恍然大悟，随后摆了摆手，“没必要，媒体宣传几天就都忘了，等要上映了再说。” 不过说到宣发，计鸿忽然话题一转，“王小姐啊，我有点好奇，这个宣发，你要怎么做？” 这话把王朵儿也说的一懵，宣发怎么做？就那么做呗。 搞点噱头，宣传一下剧情，演员……吸量多少不是看宣发力度么？ 她把话一说，计鸿摆摆手，“这样不太行，效果不好。” 王朵儿挑挑眉，“哦？那计导有什么建议？” “等我回头剪完片子，弄几段絮给你。” “就像有一场，铜匠拦着他老婆打王一曼，回头你给配个字幕，大致意思就是，这一条没拍好，我已经打算咔了，然后王保强临场发挥救场。” 计鸿抿着酒琢磨，“回头再配个比较一惊一乍的bgm就行。” 他这话说完，别说是王朵儿了，在座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之色。 他妈的！絮还能这么搞！ 王朵儿不禁陷入沉思，这样搞……好像的确可行啊。 而且成本低，噱头足，只要在互联网上普及面够大…… 嘶！要不然人家拍一部片子成一部，确实比自己这煤二代有头脑啊。 酒桌对面的黄小明更是一脸钦佩之色，妈的，计导简直是个天才。 这顿饭局结束之后，大伙儿就各自散去。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薛海叼着烟感慨，“他娘的，这几个月差点没累死我，现在总算是杀青了，回家我得好好睡一觉。” 计鸿也是认同的点点头，“确实，我也得回家歇段时间了，这剪片子的活计往后挪挪。” “我也要回家歇一歇了。”杨蜜枕着胳膊说道：“想喝碗热乎的豆汁儿……” 三人正议论着回家要怎么放松，张旋的声音慢吞吞响起，“内个…咱们是不是还要回去上学呢？” “现在好像……还没放暑假呢吧？” 三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草！” 今天回学校了，太忙活了，时间不充裕，明天再爆，今天先奉上五千字 (本章完) 第105章 请来的神秘嘉宾？ 第105章 请来的神秘嘉宾？ 5月2号，北电4人组回了学校。 同天下午，《人在囧途》的票房分账也到了。 计鸿的个人税后收入达到603万左右，这已经快要抵得上《驴得水》的总成本了。 虽然最初计鸿说《驴得水》的成本大概在1000万左右，不过除去器材费，一些演员成本，还有不同年代的货币实际实际购买能力等等方面要素，实际成本也就在700万左右。 成本降了，这几位投资人的钱也要跟着降，毕竟按照他们最初说好的比例投资，薛海和王朵儿共占3成，剩下7成是计鸿的。 这下计鸿原本的700万投资就变成了490万，还给他留下了100万左右的富余。 抛出《驴得水》的成本，鸿海影视的收益入账就有了900来万。 朝阳区，写字楼 楼外面挂着鸿海影视四个大字的招牌，在写字楼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内，薛海把手里那会计刚结算的单子递给计鸿。 “鸿哥，有了这900万，咱们公司也算是在业内勉强站住脚了啊。” 计鸿大致扫了一眼，随后摇摇头，“900万够干嘛的，还不够一部片的成本呢，放着也没用，得让钱生钱。” 这话薛海是认同的，要不然他爹也不会到处搞投资。 钱烂在手里没用，得出去让它自我繁殖。 不过《驴得水》这片子现在还没剪，计鸿显然也没有精力去搞新片儿，那他们这900万用来干嘛？ “鸿哥，要不再招揽点儿艺人？” “现在没必要，900万太少，咱也不敢保证招来的个个都是影帝影后，养活不起来，没有那个试错成本。” “那咱这个900万干嘛？总不能是存银行等利息吧？” “招点儿有能力的导演啊，摄影之类的，鸿海御用的那种。” 计鸿一开口，薛海就猜出来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宁昊？” 虽然他们从未跟这个老学长见过面，可是计鸿嘴里是经常没事儿就要叨咕两句，可见他心中对宁昊执念不小。 “宁昊那边你没事儿多接触着点儿，错不了。” 薛海点点头，可还是满脸疑惑，“一个宁昊也不值900万吧？那剩下的钱用来干嘛？” “放心，我自有安排。”计鸿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肩膀，顺手又从桌子上拿了一沓鸿海影视的名片，“走了，剪片子去了。” 《驴得水》这片子要比《人在囧途》少20分钟左右，后期剪辑倒不算太累。 不过这次计鸿没有自己一个人操刀，他打开手机，翻出来一个加了好友就再没联系过的人名，和他约定了在北平见一面。 两日后，在北平一间粤菜馆里，计鸿和他见了面。 “计导，好久不见啊。” 看着风尘仆仆的韩言，计鸿乐呵呵的伸手请坐，“好久不见啊韩导。” 韩言闻言连连摆手，“别别别，您就叫我韩言就行，韩导可称不上。”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只是觉得计鸿只是同代导演中的翘楚，自认为自己只是差点儿天赋，努力几年还是能追上的。 可等他看报纸瞧见计鸿拿下最佳短片金熊奖，这份盼头就彻底消散了。 计鸿就是他们同代导演中的一座高山。 难以撼动啊。 计鸿抿了口茶，“呵呵，你那部剧怎么样了？” 原本韩言还想和计鸿套两句近乎，没想到他直截了当，一见面就问自己先前那部剧的事儿，韩言的声音就低沉了起来。 “额…一般吧……估计以后得再练练了……” 瞧他这磕磕巴巴的模样，哪儿像是一般的模样，十之八九是歇逼了。 想到这儿，计鸿难免为杨蜜叹了口气。 “扑了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 一句很平常的安慰话。 韩言点点头，“唉，只能等以后——” “毕竟你那个剧本本身就不太行。” 这有点儿属于贴脸开大了，弄的韩言是一副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 他很想说自己也是大学期间拿过法国百盟金奖的，但是一琢磨，和柏林金熊比起来有啥可说的？ 计鸿没理会他那难以言喻的表情，而是说起了他剧本里的问题。 “别的不说，就我在横店看的那一段儿，伱的场面调度就是有问题的……” 韩言一个刚毕业一年左右的学生，哪儿顶得住计鸿这业内混了十余载的毒辣目光？ 而且他说的可不是学校老师那些长篇大论的理论，这是实打实的经验之谈呐。 没两分钟，韩言脸上的表情就从难堪之色变成了求贤若渴。 计鸿嘚吧了两分钟，这才停下略显干燥的口舌。 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毕竟自己只看了那一场的剧本。 计鸿说完，韩言的拳头还在紧握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计导，要是我之前拍那部剧的时候你能一直指导着就好了，我觉得跟在你身边是真能学到东西啊。” 学校老师教理论，实践的经验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摸索，要是有计鸿这么一位老师跟在身边教，那真是事半功倍啊。“欸，这不就巧了。我今天把你招呼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干。” 计鸿笑着，从身上摸出来一张名片推过去。 看着手里那张塑料的哑光硬卡，韩言心中猛然一惊，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来，“我干！” 他也不是傻子，与其零零散散的打散工，不如直接傍上计鸿这棵大树。 见韩言一口应下，计鸿笑意更深了，“那你就先跟我身边干吧，我身边倒是缺个人手。” “好！” 韩言更是精神振奋，瞧着计导这意思，是要自己长期跟在他身边啊。 这不狠狠偷师学艺？ 计鸿点着头，“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弄个合同，你就算进咱们鸿海影视了。” “好的计导！”韩言重重点了点头，随后一脸期待的看着计鸿，“计导，那咱们现在去干嘛？” “干嘛？吃饭啊。” 韩言一愣，随后笑着应和道：“对，吃饭。” 这顿饭吃完，计鸿便带着韩言回公司签了合同，随后就朝北电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份《驴得水》的剧本和分镜，弄得韩言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就在要距离北电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司机一个猛刹车回头说道：“小伙子，到地儿了。” 两人下了车，最先映入韩言眼中的就是北影厂。 “计导，咱来这干嘛？” 正朝着北影厂里面走的计鸿回头笑道：“剪片子啊。” 《驴得水》这片子只有110分钟，剪辑的麻烦程度倒是要比《人在囧途》轻一些。 不过也只是一些。 计鸿自己是真遭不住了，当初剪完《人在囧途》好几次都给他一股要猝死的感觉。 “剧本和分镜都看了吧？回来给我打下手。” 韩言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明白季导给自己看分镜和剧本是干嘛的了。 不过也好，自己先跟着计导从后期开始学也不错。 当然，这是韩言自己以为的，实际上计鸿就是单纯想给自己找个助理。 多方面的那种。 懂后期，懂前期，专业性比较强，什么都能干……而且以后还能拍点儿赚大钱的片子。 这种顶级工具人，除了韩言没有更合适的了。 6月2号，在韩言这个苦逼工具人的帮衬下，《驴得水》剪完，随后送审。 7月6号，广电的审批下来，计鸿赌对了，铜匠老婆那场“那玩意儿能往嘴里塞吗”的戏得到保留。 接下来就是宣发了，不得不说，在关于宣发这一点上，韩言从计鸿身上学到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只能说是大开眼界。 7月中旬，在王朵儿那边的运作下，互联网上开始大范围的出现关于《驴得水》的推广。 像什么“内地喜剧之王计鸿新作”，“国内首部文艺喜剧片”，“震惊！小孩子千万不要看的电影”等等等等。 不过韩言感觉最牛逼的还是那段《驴得水》的絮。 铜匠老婆说错了词儿，本来计导都已经要喊咔了，没想到王保强忽然临场发挥，他大声的怒吼配着跌宕起伏的背景音乐，那叫一个摄人心魄。 妈的，计导是真牛逼啊，絮都能让他给玩出来。 这种宣传手法，放在零七年谁见识过？妥妥的降维打击啊。 一时间《驴得水》风头极盛，不知有多少观众想去电影院看一看。 不过在这之前，要等8月1号《驴得水》的首映仪式结束再说。 首映仪式的场地依旧在北电，毕竟这也不是计鸿和他的母校第1次深度合作了。 介于有《人在囧途》这部成功力作在前，这次都不用高院长再去请什么嘉宾，无数媒体主动提出想要来参加《驴得水》的首映仪式的请求。 “小计啊，你瞧瞧，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啊？” 办公室内，高院长夹着烟卷，乐呵呵的把一份参与人员的名单递给计鸿。 “以前我还得挨个打电话请他们来，看看，现在都是他们主动求着我。” 计鸿呵呵笑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他接过来高院长手里那份名单，眼睛随意掠过，什么新浪啊，环球日报…… 划过这些媒体名单，计鸿看向下面的个人嘉宾一行上，他目光下意识一凝，因为排在最上面的，是樊冰冰的名字。 “樊冰冰？” “院长，这是你给请来的？” (本章完) 第106章 你，那边坐着去 第106章 你，那边坐着去 夹着烟卷的高院长一愣，“没啊，我以为是你请来的呢。” “你不是和杨蜜跟她关系很好吗？我看在柏林走红毯的时候你们勾肩搭背的。” 计鸿扯扯嘴角，什么叫勾肩搭背…… 樊冰冰跟杨蜜关系好不好他不清楚，但跟自己关系还是不错的。 柏林国际电影节结束之后两人也在保持联系，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樊冰冰找自己发牢骚，他只需要“嗯”，“啊”，“哦”就可以了。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计鸿把名单放回桌上，“院长，那就把她安排在第一排吧，这么大的腕儿，总得给点面子不是。” 高院长无所谓的点点头，“成，伱自己安排。” 8月1号，《驴得水》首映仪式正式开始。 地方还是北电的放映厅，观众席上也照旧是座无缺席。 计鸿登台讲话的时候，下面第一排坐着樊冰冰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深v吊带晚礼裙，翘着二郎腿嘴角含笑的看着。 说实话，计鸿不清楚她来干嘛，不过他也不在乎了，等会儿放映了他自己去问不就得了。 简单说了几句，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放映。 计鸿下台之后，灯光熄灭，荧幕亮起就。 他猫着腰一路来到樊冰冰身边，随后拍了拍坐在她旁边的王保强。 “去，上我那儿去。” 王保强愣了一下，随后探头看向计鸿的座位，左边是杨蜜，右边是张旋。 “愣着干嘛？赶紧动弹。” “导演，这是你让我去的啊。” “少废话，别墨迹。” 在计鸿的催促下，王保强屁颠颠的起身直奔计鸿的座位。 计鸿坐下，荧幕上也刚好放起了《驴得水》的开头。 “你怎么来了？” 樊冰冰看着荧幕，头也不抬的回道：“对你这新片子感兴趣啊，怎么，不行啊？” 此时的荧幕上，几位老师正在讨论着驴得水老师工资的使用去向。 樊冰冰很好奇，驴得水？这听着也不像个人名啊？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回头好好借你名气宣传宣传。” 樊冰冰闻言轻轻一笑，“行啊，那你就宣传呗，反正我已经和华谊解约了，我亲自帮你宣传宣传都行。” “嚯，解约啦，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今年6月份，自己弄了个工作室。” “嗯，演员还是自己单干来钱快。” “嚯，王保强和张旋都是你手底下的吧？你一个影视公司的老板不担心他俩跑掉啊？” “呵呵，你不懂，就目前这个形势来看，我把张旋抓死了就行。” 两人小声聊着，电影剧情也缓缓推进。 驴得水不是人，是一头驴，虚报到教育部的英语老师。然而现在教育部要视察，只好找来了一个铜匠来装成老师糊弄教育部的检察官。 不过好在检察官也不懂英语，几人算是有惊无险的糊弄了过去。 但是在检察官要求拍照的时候，铜匠死活不愿意，于是就出现了张一曼那句至理名言。 坐在椅子上的铜匠杵着头，“不行，拍照会把灵魂吸进去。” 大大咧咧的周铁男火急火燎的说着，“那这样，我先拍照，你看我拍了死没死你再拍行不行？” “好了！”张一曼双臂环胸，“你们都出去吧，我来睡服他。”这句台词一说，观众席瞬间一片低笑，就连樊冰冰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说计导，你这台词确实有研究啊，怎么来的？” 计鸿盯着荧幕，头也不歪的说道：“我有个导演朋友，最擅长睡服女演员了。” 樊冰冰微微挑眉，“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这叫什么话，我这辈子都没潜规则过女演员好吧。” “真的吗？我不信。” “骗你干嘛，骗你我都没有成就感。” “嗯？”樊冰冰柳眉一竖，正要开口，就被计鸿打断。 “嘘，看片子。” 紧随其后的就是铜匠和张一曼的艳情床戏，在黄韵弥漫的灯光下，两个人就开始啃嘴。 王保强看的有点不自在，下意识抻了抻胸口都西装领带。 身边的杨蜜看的好笑，再一瞧自己好闺蜜张旋也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感觉更好笑了。 她努力的憋，可还是没憋住，朝着王保强微微侧头，“诶，我说保强啊，我们家小旋的嘴巴，好不好吃？” “嘘！”王保强面色一紧，连忙给杨蜜比划着噤声的手势。 “姐，蜜姐，你是我亲姐，张旋就从旁边呢……” “对不起对不起……” 杨蜜连连道歉，随后双手疯狂揉搓着自己的脸蛋，努力让止不住往上扬的嘴角收束回来。 啊……好罪恶，我真是一个好坏好坏的小女孩。 在心底，杨蜜默默检讨了一下自己。 检讨完，感觉自己嘴欠的罪恶得到消除，她一个没忍住，立马又小声问过去。 “我说保强啊，你找计导换位子总得说话呀，要不然你这位子不白换了？” 这话潜台词有点儿明显了，就差明说他是奔着张旋来的了，王保强面色一红，随后连忙解释。 “蜜姐，这可不是我要换的，是计导找的我，他要跟我换位子。” “……嗯？” 杨蜜眨眨眼，歪了歪头，随后向前倾着身子看过去，在荧幕光亮的反射下，计鸿和樊冰冰的嘴巴就没闲着。 随然两个人都在盯着荧幕，可明显是在聊天。 “……” 杨蜜脸上的姨母笑逐渐收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倒也不算什么很坏的小女孩儿，因为还有一个更坏的狗男人。 瞧着杨蜜脸色冷下来，王保强心中咯噔一下。 坏了，自己这算不算把老板给卖了？ 他又不傻，当初拍《人在囧途》的时候他就感觉导演和杨蜜之间有点儿不对味。 等拍《驴得水》的时候就更明显了。 虽然这两个当局者好像都有点迷似的，可他这个旁观者清啊。 不等王保强再开口，杨蜜就猫着腰踱步来到计鸿的另一边，也就是黄小明面前。 黄小明翘着二郎腿，正在欣赏自己的绝佳演技，忽然感觉胳膊被人拍了拍。 他一侧头，只见杨蜜面无表情站在自己身边，随后手指了指她的位置。 “你，去我那坐着。” 今天被导员招呼走了，忙活一天，开学事多……明天一定爆！ (本章完) 第107章 隐藏彩蛋 第107章 隐藏彩蛋 黄小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我？” “对，就是你，别磨叽，赶紧过去。” 黄小明心中哀叹一声，当初拍《神雕侠侣》的时候还一口一个“小明哥”，现在都已经退化到“你”这个地步了，真是人生无常啊。 抱着这样的悲伤感慨，黄小明起身猫着腰离去。 计鸿的注意力一半在荧幕上，另一半在樊冰冰身上，连身边的黄小明被换成了杨蜜都没察觉，只感觉忽然间清爽了不少。 荧幕里的剧情还在推进。 拍完合照，检察官豪爽掷下三万块奖金，用于支持乡村教育事业。 过了几日，乡村小学用这笔钱通上电，夜里大家载歌载舞，众人的笑脸配上欢快的音乐让樊冰冰颇感舒心，她不自觉的换了个姿势。 然而这是最后的欢乐时刻，这晚过后，整体基调开始由喜转悲。 检察官要再次视察，铜匠老婆上门捉奸，张一曼被逼当众抽自己嘴巴，铜匠被张一曼骂后性情大变…… 这许多转变都是在5分钟的剧情内发生，饶是樊冰冰也不由得咂舌暗叹计鸿的调度能力。 “怪不得你这部片子的标签是文艺喜剧，我现在算是知道文艺在哪儿了。” 计鸿呵呵笑着，“十文九悲，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就是悲剧。伱要是看完感觉心里堵的慌，那这部片子就算是成功了。” 樊冰冰微微颔首，这话她是认同的。 可自己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了，不管是现实中的悲剧还是虚构的悲剧她都见的多了去，想让她心里发堵可没那么容易。 荧幕上，检察官再次探访，因为有个叫罗斯的美国富翁要来见吕得水。 罗斯在给教育部捐款支持教育事业，如果吕得水老师不在，那罗斯也不会来。 罗斯不来，那捐给乡村小学的10万块钱也不会到账。 对于检察官而言，吕得水是人是驴不重要，关键是美国人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看到这儿樊冰冰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检察官一开口就给孙校长他们三万块，原来大头在他手里握着。 剧情继续推进，认准了这群人离不开自己的铜匠开始报复，先是逼着众人一起痛骂张一曼，随后又命令孙校长剪掉她的头发。 剪发这一段的镜头给了张旋眼部特写，在如同走马灯的虚化闪回之中，镜头逐渐拉远。 张一曼原本的一头秀发被剪成了参差不齐的寸头。 回过神来，张一曼下意识摸向发梢，然而空空如也。 她愣了一下，随后跌跌撞撞的跑到镜子前，见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表情开始崩溃。 张一曼如同下水道的老鼠被暴露在阳光中一般，她疯了似的跪下，哀嚎着掀开桌布，钻进桌子下面。 随后撕心裂肺的哀嚎更甚，像是在呕出自己的灵魂。 张旋看着荧幕上的自己轻轻咬了咬唇，双手下意识的握紧。 拍的时候还感觉不出来什么，现在以旁观者的身份一看，感觉……还差了点儿意思。 但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了，只是观众可以接受吗？ 看出张旋似乎有些紧张，王保强小声问道：“咋，你紧张了？” “嗯，有点，感觉这里不够好。” 王保强望着天板琢磨了好久，随后安慰道： “没事儿，我跟你说，我当初拍《盲井》也是瞎演的，最后还拿了个金马最佳新人奖……观众看不出来。” 张旋愣了几秒，随后抽搐着嘴角捏了捏鼻梁，“谢谢啊，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嗐，没事儿，反正咱俩都是同事嘛。” 在王保强身边坐着的黄小明听了直偷着乐，肩膀抖个不停。私底下挺会来事儿一个人，见着美女话都不会说了。 要不然怎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它不是瞎传的啊。 另一边，计鸿眼中满是欣赏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他这个人一向是更看重票房，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艺术性还是得看文艺片啊。 就为了这一场戏，张旋不知道嚎了多少天，嗓子都哑了。 “怎么样？冰冰姐，我最喜欢的一场戏。” “还不错。”樊冰冰单手支着下巴，她觉得这这段剧情可谓是盘活了整部片子的前半部，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的是…… “张一曼这个角色很好，但是张旋的演技有点儿撑不起来。她只是漫无意义的悲伤，没法说具体是因为什么悲伤。” 讲句心里话，樊冰冰觉得如果是她来演张一曼这个角色，或许能是一部有机会冲奖的片子吧。 樊冰冰说的很尖锐，可计鸿也不恼，“张旋还是个新人，她要没缺陷才意外呢。主要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呵呵，计导啊，你说的我都想去你的公司了。” 一直在旁边耳听八方的杨蜜瞬间捕捉到关键词：“去你的公司”。 去计导的公司？鸿海影视？ 她觉得自己和冰冰姐也算是朋友，很有必要劝一句，还是自己开工作室更合适些。 可不等她说话，计鸿就先一步开口了。 “行啊，不过我们鸿海影视太穷，只开得起三线艺人的薪酬啊。” 计鸿觉得，他和樊冰冰之间就保持这种纯粹的友谊关系就好，短暂的捆绑一下利益也不是不行，长期的话就算了吧。 樊冰冰耸耸肩，“那就算了。” 反正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又不可能真去他公司，自己辞职可不是为了去另一家公司打工。 侧着头跟落枕了似的杨蜜把脑袋收回来，颇为满意的翘起二郎腿。 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在讨论剧情。 这下她总算是能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了。 为了避免露馅，美国人罗斯到了之后，检察官等人声称吕得水为了赶来见罗斯在路上摔死了。 罗斯很自责，拿出一万美刀的抚恤金，要亲自送给吕得水老师的家属。 为了这一万美刀，孤儿出身的铜匠又多了一个未婚妻，也就是孙校长的女儿孙佳佳。 把抚恤金交给孙佳佳，罗斯询问她有什么愿望，孙校长见此连忙开口，“她想去美国！” 罗斯见状，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句的问道：“尼元一跟窝去莓果锅吗（你愿意跟我去美国吗）？” 不等孙佳佳开口，棺材里的吕得水诈尸了。 “我愿意！” “我愿意跟您去美国！” 影片已经临近尾声，气氛也一直被烘托的很压抑，不过铜匠一开口，原本久久无声的观众席传来阵阵笑声。 诈尸？这也太有节目效果了。 樊冰冰也是唇角难掩笑意的看向计鸿，“计导，你这片子该不会是以喜剧收尾的吧？” 计鸿琢磨了一下，“算，也不算，这个结尾我琢磨了好久。” “呀？”这下樊冰冰好奇起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荧幕上，她还真有些好奇这场悲剧是如何收尾的。是用一场宏大的悲剧来震撼人心？还是平缓的叙事来让观众沉思？ 最终结果都不是，樊冰冰一个也没猜对。 吕得水假死复活，他和孙佳佳的婚礼再续，那一万美刀的抚恤费也变成了新婚贺礼。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礼成之时，铜匠的老婆忽然闯进来。 她破口大骂铜匠，检察官的随从随即掏枪威胁，可铜匠老婆常年在深山哪知道枪是什么？ 在两人夺枪之时，伴随着一声枪响，婚礼现场乱作一团。 那把枪也被丢在地上，随后被已经精神恍惚的张一曼捡走。 看着荧幕，樊冰冰哑然失笑，还真是……没想到是这么个剧情。 的确不算喜，也不算悲，硬要说的话，应该是荒诞吧。 在电影末尾，孙佳佳跟着他大哥去了延安，小教室里只剩下了孙校长，裴魁山，和周铁男三人。 “明天就开学了，来，我们聚聚气儿！” 孙校长说着，裴魁山和周铁男一同起身，三人把手搭在一起。 “我们三民小学，团结，乐观——” “欸，等会儿，一曼呢？”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镜头转移到张一曼的房间，从门口缓缓推进到床上面，床上放着她给大家编制的校服。 至此，影片结束，随后黑色荧幕上开始播放片尾。 满座哑然无声，计鸿好整以暇的看向樊冰冰，“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无论是从喜剧片还是文艺片的角度来讲，在我看过的影片里都算是上乘之作。” “不过嘛……”樊冰冰侧头，眼波流转，“要是说把我的情绪调动得很厉害，还差了点意思。” “不急，后面还有个彩蛋。” 樊冰冰眼睛微微瞪大，“还有彩蛋啊？” 她话音未落，片尾放完鸿海影视的公司名，荧幕上再次出现那间小教室的镜头。 孙校长，裴魁山，周铁男呈三角形而坐，一如影片最开始时他们讨论着吕得水老师的工资分配情况。 “裴魁山老师，请汇报一下张一曼老师的工资使用情况。” 这句台词说完，放映厅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砰！”一声巨响，拉开电闸，灯光重新亮起，放映厅里的掌声逐渐稀稀拉拉的响起，随后愈发热烈。 伴着掌声，计鸿在樊冰冰耳边说道：“这次呢？你觉得怎么样？” 樊冰冰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沉默半晌，随后微微叹息一声，“……有点恶心了。” 前面都还好，虽然压抑，但是没脱离一般文艺片的框架。 最后孙校长那句话一说，一股周而复转的轮回宿命感瞬间如潮水般袭来。 张一曼就是下一个驴得水啊。 计鸿嘴角噙笑，“恶心就对了，放轻松，深呼吸，看文艺片哪有不郁闷心塞的。” 最后那个彩蛋是计鸿自己灵感迸发琢磨出来的，原版里并没有这一段。 本来他是打算看看首映场的反响如何再做打算是否保留，如今一看……似乎效果还不错。 计鸿站起，转身，向观众席微微鞠了一躬。 然而他一转身，骤然发现身边的黄小明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笑眯眯看着自己拍巴掌的杨蜜。 计鸿眉头猛的一跳，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樊冰冰，只见她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显然是早就知道杨蜜来了。 不过现在没时间掰扯这个，计鸿招了招手，张旋他们这些主演就一块儿起身再次朝台前走去。 杨蜜离计鸿最近，两人紧挨着一块儿朝台前走去的时候，计鸿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杨蜜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小明哥说给保强盯着点儿，怕他说错话，要跟我换个位子。” 计鸿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惊讶起来，“和张旋啊？” “欸，这可不是我说的啊，你别瞎猜。” “少跟我装蒜，大不了我回头直接问王保强去。” 计鸿带着几位主演上了台，张旋习惯性的往边上站，然而她站好，却发现大家都面色怪异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计鸿笑着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最中间和自己站在一起。 “张旋，你才是今天的主角。” 说着，计鸿把一只话筒递到了她的手里。 看着台下白光闪烁与咔嚓声不断的摄影机，以及观众席上那些为自己而响起的掌声，一股莫名的澎湃涌上心头。 自己……这算是成功了吗？ 她下意识的攥紧手中话筒，仿佛这个话筒会跑一样。 “大家好，我是……”张旋深吸一口气，“张旋。” 话音落下，台下的掌声更为激烈。 孙佳佳的扮演者，也就是杨蜜，她站在最边上也一同鼓着掌，在心底把祝福送给自己的闺蜜。 这个一向默默跟在所有人后面的姑娘，现在也可以站在人群最中间，做那个最耀眼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有些患得患失。 明明是自己把小旋引荐给计导的，可现在她却有些……后悔？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打转儿，说不清道不明。 “张旋。” “啊…在，计导。” “多说两句啊，你可是主演，而且？演的也不差，你看，这不都等着呢吗。” 张旋低头看着观众席上那些带着期待与好奇的眼睛，呼吸越发急促。 随后，她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 一个转身扑向计鸿，死死将他抱住。 随后，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响起。 “计导，谢谢你。” (本章完) 第108章 我免费给你用都成（加更补偿） 第108章 我免费给你用都成（加更补偿） 张旋抱的很紧，像只八爪鱼似的。 这话她是发自内心的想法，计导其实有很多更好的人选，可他偏偏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毫无代表作的自己。 要是换了别的导演，自己怕不是要当个答到女孩，应到一人，实到一人，刚到一人，塞的满满当当才有这机会。 可实际上自己什么都没付出，白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不管计鸿是出于什么想法才选的她，这份儿情，她得承。 想到这儿，她抱得更紧了。 王保强看的目瞪口呆，杨蜜看的把那些悲春伤秋的念头抛之脑后。 计鸿双手微微举过肩，一脸的无辜之色。 他一脸无辜，可台下的媒体不这么想啊，他们要的就是噱头，一个个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一两秒的时间，张璇360度无死角抱着计鸿的照片就被保存了下来。 “……差不多得了啊。” 直到计鸿拍了拍她后背，张旋这才松开。 “我真的特别特别……谢谢计导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来演这个女主角……” 计鸿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西装领带，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刚拍完《这个杀手不太冷静》的魏祥。 张旋现在的状态就和魏祥有点像啊。 感谢了一通计鸿，张旋就说到了自己的好闺蜜杨蜜。 没有她从中牵桥搭线，自己也难傍上计鸿这棵大树啊。 张旋说着，随后就来到杨蜜身前，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发完言，张旋把话筒交还给计鸿，计鸿想了想，递给了薛海。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立马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大家好，我是薛海，是《驴得水》的投资人。” “如果说今天我要感谢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计鸿。是他！让我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薛海嘴里慷慨激昂的说着，随后张开双臂，也给了计鸿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了薛海做这个示范，剧组剩下几位主演瞬间心领神会，接下来他们的发言愣是变成了一个拥抱大会。 大立和黄小明抱，王保强和刘帅梁抱，张旋和王保强抱，杨蜜和计鸿抱…… 反正场上就这几个人，排列组合挨个儿抱吧，能抱的都抱一遍来。 不过这抱人也有讲究，像是杨蜜和薛海，两人连身子都没挨着，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各自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就算抱了一遍。 可是等到和计鸿拥抱，原本来还挂着公式笑容的杨蜜就有些绷不住了。 咳嗽，捏肩膀，挠头，假动作做了一堆。 “行了啊，别墨迹，赶紧的。” 计鸿不由分说，一把将杨蜜搂在怀里。 杨蜜感觉脸上的温度猛的升了一下，随后她也拍了拍计鸿的后背。 “不许对小旋下手啊，别以为小旋现在特别崇拜你就利用人家。” “我是那种人吗？” 我还指着用张旋拴住王保强呢。 当然，这话不好和杨蜜说。 两人也抱了几秒，随后分开。 接下来就是问答时间了，只有半个小时。 计鸿主要是回答了一些媒体的疑问，毕竟这些媒体是接下来的宣发主力。 剩下还有点儿时间又招呼了几个学生，台下的工作人员打着手势表示到时间了，计鸿眼神微动，忽然看向了第一排的某个孤零零身影。 “今天非常感谢大家前来参加《驴得水》的首映仪式，不过我最想听的，还是冰冰姐的看法，毕竟这是我能请来的最大的腕儿了。” 原本正发着呆的樊冰冰忽然听到计鸿喊到自己，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小朋友挺可以啊，脸皮够厚的。 我说可以帮你宣传宣传，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过看在计鸿经常任劳任怨给自己当树洞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整理了一下裙摆，樊冰冰脸上露出职业化微笑，随后走上台前接过计鸿手中的话筒。 “伱想我怎么说啊？” 计鸿笑着回到，“实话实说就行了呗。” “我想想啊，那我就说拳打张亿谋，脚踢陈恺歌，娄叶，王晓帅都得给你……” 计鸿连忙给她叫住，“可别，那你还是悠着点儿说吧。” 这话要是说出来，明天自己连带着《驴得水》这部片子一块儿爆炸了。 接过话筒，樊冰冰张口就来，“我和计导认识时间不长，但《驴得水》这部片子彻底打破了我对他的刻板印象。” “虽然这部片子披着喜剧的外衣，但其内核却反映着一段复杂的历史和深刻的人性……” 瞧瞧，这才是专业演员啊，客套话张口就来，想都不带多想的。等樊冰冰用车轱辘话把《驴得水》这部片子大夸特夸一番，首映仪式就此落下帷幕。 接下来只等《驴得水》的公映了。 参会人员鱼贯而出退场离去，计鸿则是带着樊冰冰走后台的小路，把这位重量级嘉宾送走。 别的不说，樊冰冰在国内绝对算得上是顶流，她给自己宣传一句，顶一些自媒体宣传一万句。 自己身为总导演送一送也是理所应当。 在送樊冰冰离开北电的路上，计鸿趁热打铁，乘胜追击，说服了樊冰冰在博客上给他宣传一把。 “好好好，回头我在博客好好给你宣传宣传，你让我怎么发，我就怎么发，好吧？” 计鸿嘿嘿一笑，“那感想好，冰冰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一个？”樊冰冰柳眉一竖，“两个！” 这话计鸿可有点摸不到头绪了，“另外一个是啥？” “嚯，我说计导，你这翻脸速度比人家人脱裤子的速度都快啊。” “当初在柏林的时候怎么说的？《苹果》这片子要是拿不到最佳女主你给我补，是不是？” “翠贝卡电影节我连提名都没有，就一个剧本荣誉奖给了李导。” 计鸿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亚欧国际电影节那都是8月份往后的事儿了，现在的她的确是一个奖没有呢。 “再等等，等八九月份的亚欧国际，我就敢说你肯定能拿个最佳——” “欸？我说冰冰姐，你来参加《驴得水》的首映仪式，不会是因为没拿着奖忒郁闷，上我这儿散心来了吧？” 樊冰冰脸色一黑，“现在就给我补！” 本来期待挺大的往纽约跑了一趟，结果什么奖都没捞着；来参加个首映仪式散散心，看完了心里还添堵；最后还被计鸿拉着白嫖了一波流量。 这也就罢了，现在还直接拿着针尖儿戳自己心口，这谁忍得了啊？ 想到这儿，樊冰冰心里更气了。 “现在你就给我写剧本，9月份之前筹备完，12月底之前杀青，最晚明年3月份上映，明年年底我就要奖！” 樊冰冰这话说的跟顺口溜似的，一套儿全顺下来了。 计鸿也不犹豫，直接了当的点了点头，“成。” “你——啊？” 刚想要再谴责一下计鸿满嘴口，没想到他一口应下来，弄的自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说的啊，拿不到奖怎么办？” “国外的不敢说，国内的金奖肯定能给你捧一座回来。” 瞧着计鸿脸上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樊冰冰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计导，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计鸿点了点头，“你差的最佳女主，我给你补。” 嘶！ 这下樊冰冰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 《人在囧途》其实就足以证明计鸿的才华了，几百万成本怒赚四千万票房，凡是参演的演员都不吃亏，曝光流量吃到饱。 可问题是自己现在不缺流量曝光，缺的是几座成就金杯稳固现在的地位。 《驴得水》让她看到了这个苗头。喜剧的外衣之下，是极其受各大电影节喜爱的文艺内核。 如果说计鸿真奔着拿奖的目的去写一部剧本……她还真觉得挺有拿奖的潜力的。 想到这儿，樊冰冰也正色起来，“你要是真奔着拿奖写一部剧本，那我肯定随叫随到。” “这个是肯定的，回头要封闭式拍摄，不过问题就是我不一定付得起你的片酬……” 05年的时候樊冰冰收入就已经达到了1200万，位列国内名人榜前十。 现在的身价怎么着也有小2000万了吧？ 要是补上樊冰冰的片酬，按照他对未来的分配规划来算，《驴得水》但凡少赚一点儿这钱都不够使的。 不过对于计鸿的顾虑樊冰冰也是颇为直接，“要是真能拿个金鸡金马的，我一分钱不要都行。” “那要一次性把俩都拿了呢？” 樊冰冰眼角抽搐，我认真跟你讲，你现在跟我开玩笑？ 一部片子拿下金鸡金马，那得是什么含金量？ 计鸿敢说她都不敢想。 “一部片子拿俩双黄儿，我以后免费给你用一辈子都成。” “你有片子要拍，需要角色，我随叫随到！” “我去，这么狠，冰冰姐你认真的啊？不是开玩笑？” 樊冰冰没好气的翻了个漂亮的白眼，“谁先跟我开玩笑的啊？” “嚯，我可不是开玩笑，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我新片子，你免费给我当女主。” 樊冰冰打了个响指，“前提是能拿奖。” 前天审核瞎改文，影响了大家阅读体验，加更补偿 (本章完) 第109章 第四位破亿导演（加更补偿） 第109章 第四位破亿导演（加更补偿） “那肯定的。”计鸿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 樊冰冰嫌弃的努努嘴，“幼稚，是不是还要一个唾沫一个钉啊？” 不过她嘴上说着嫌弃，还是很诚实的伸出白皙的手指，和计鸿勾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随着两人的话音，勾着的小拇指也一同落下。 送走樊冰冰，计鸿就回了宿舍。 参加完首映仪式就赶回宿舍的薛海正在dota中奋战。 听到开门声，薛海头也不回的说道：“鸿哥，忙完了啊？” “忙完了，樊冰冰给送走了。”计鸿靠着椅子坐下，摸出一根红塔点上，“顺便谈了下谈新片子的事儿。” “卧槽！这么快？” 薛海手一抖，随后屏幕就变成了灰色。 他摘下耳机拖着椅子，就跟爬行兽似的“腾腾腾”来到计鸿身边坐下。 “鸿哥，你认真的？《驴得水》这他娘的还没公映啊，你新片子都想好了？？？ “这怎么比上回还急？” 当初定下来要拍《驴得水》的时候，好歹是《人在囧途》已经下映之后的事儿。 现在《驴得水》刚要上映，他就已经把新片子谈下来了。 这速度是他娘的一回比一回快，下次怕不是片子剪完，他就要开始筹备新片了。 “这不是赶巧了嘛，顺便把樊冰冰也谈下来了，给新片子当女主。” “嘶~樊冰冰当女主？”薛海呲牙咧嘴的眉头一皱，“她一个人的片酬怕不是得顶一个加强连的徐争了吧。” “咱这小本生意供得起吗？” “没事，她不要片酬，免费给咱用。” “啥？免费？！”薛海猛然一惊，“她咋答应的？签合同了？” 计鸿诚实的摇摇头，“没，我俩拉勾了。” 说实话，他跟樊冰冰的关系有点怪，说他俩是利益伙伴吧，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利益接触，说是普通朋友似乎还差了点儿。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线下面基过的两个网友？ 薛海：…… “来来来，鸿哥，我把我家两座矿山转赠给你，咱俩也拉个勾。” “滚蛋，那是有附加条件的懂不懂。”计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知不知道什么叫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随后计鸿就把他和樊冰冰的约定简单说了一下。 这下薛海才明白过来，“噢，是这么个事儿啊，嗐，我就说人家不可能白给咱演出戏不是。” 说完，他又“腾腾腾”的拖着椅子回去继续打dota了。 计鸿瞧着他这态度一乐，“我说少爷，伱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我拿不到奖啊。” “我又不懂这个，你有信心你就放手去干呗，赔了也没事儿，大不了回头我找我爸要钱去。” “反正他就我这一个儿子，不可能放着我不管。” 计鸿猛吸一口烟，随后烟气儿喷涌而出。 要不然那些导演都怀念煤老板时代呢，是他妈得劲儿啊。 8月3号，《驴得水》正式公映。 同期电影比较出名的就是《导火线》，毕竟有古添乐和樊冰冰的加持，热度不比《驴得水》差。 至于剩下的一些电影都是歪瓜裂枣，没有必要提。 两部片子上映之前，有不少媒体都在预测成绩，一个是大腕儿云集，一个是天才导演，哪家媒体都不敢妄自夸下海口。 不过大部分媒体的看法都是两部片子票房不会相差太多。 历经24小时的漫长等待，最终首日票房出炉。 《驴得水》首日票房：1788.45万 《导火线》首日票房：389.57万 《驴得水》位列同期电影票房第一名 首日票房一出来，不知有多少自媒体都开始疯狂删除之前的票房预测贴。 这他妈谁能想到啊，大腕儿云集的《导火线》居然被《驴得水》给杀的这么惨。 《驴得水》虽然也有些流量小生，像是杨蜜，黄小明……王保强算是半个吧。 可和《导火线》的阵容比起来那绝对逊色不少。 说句不好听的，《导火线》最终票房估计也就是《驴得水》两天的票房了。 看着这个票房数据，薛海那叫一个精神振奋，整个人跟连灌十瓶咖啡似的。 就朝这个架势发展下去，首周票房整不好能破亿啊。 破亿是什么含金量？ 那太他妈高了！ 目前放眼内地，达到过票房破亿成就的导演只有三位：张亿谋，陈恺歌，冯晓刚。 这三位在导演界是什么地位那就不必多说了，都是站在业内顶尖儿地位的大佬。 鸿哥这部片子要是也能票房破亿，那他就是内地第四位票房过亿的导演了。 而且那三位拍出票房破亿的电影是多大岁数？多少成本？ 鸿哥是多大岁数？片子用了多少成本？ 他们这些个老家伙跟计鸿这个才上大三的年轻人怎么比？ 第110章 裤衩里的二三事 第110章 裤衩里的二三事 “芭莎明星慈善夜？” 计鸿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随后脑子立即出现了一个大型的圈内人联谊会。 薛海点点头，“对，我记得创始人是个女的，叫啥来着？” “苏茫。”张旋接过薛海没说完的话茬。 “对，是叫这个。我看邀请函上标的日期是9月8号，估计是时刻关注着咱这票房呢。” “9月8号？”计鸿稍稍惊讶，“这就不到一个月了啊，一般来说这会儿的宾客名单早就定下来了吧？” 薛海笑着看向计鸿，“鸿哥，你可是国内第四位票房过亿的导演，人家肯定得主动邀请啊。” “临时加塞儿给你安排个位置都不算亏。” 计鸿摩挲着下巴扫了一眼旁边的张旋，“就我一个？” 张旋的眼光略显期待。 “还有我的。”薛海说道：“就咱俩。” 张旋的眸子重新低下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 “也行，不去白不去。”计鸿呵呵一笑，“少爷，回头你给人回个话儿，咱俩看看去，瞧瞧这些业内的大佬见见世面。” “成。”薛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瞧着脸上一股风轻云淡之色的计鸿，杨蜜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现在好像真的要看不见他背影了。 这顿饭吃完，大家各自散去，毕竟北电此时早已人去楼空。 北电6月份就已经放假了，只是为了计鸿这部片子的首映仪式，所以在8月份的暑假之中又重新开放。 尽管放完暑假之后北电就已经空的差不多了，不过在首映仪式的时候，依旧有不少学生千里迢迢从全国各地奔赴北电来一睹计鸿的《驴得水》。 现在《驴得水》的首映早已结束，这些学生也都各自散去。毕竟暑假还有半个多月，能玩一天是一天。 杨蜜在饭桌上被打击的有点大，她没回家，转身就去接戏了。 尽管计鸿说他的新片子可以给杨蜜留个位置，不过被对方婉拒。 计鸿搞不清楚她这死要面子的劲儿是为了什么，娱乐圈不就是走人脉走背景的地方吗？ 要是想靠自己一个人拼，没点运气那得熬到猴年马月去？ 不过杨蜜的拗性很强，瞧她这意思是摆明了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于是计鸿便不再劝，只能在心中默默感叹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8月18号，《驴得水》票房达到1.5亿 8月26号，《驴得水》票房达到1.86亿 8月28号，《驴得水》票房达到1.89亿 8月31号，《驴得水》票房达到1.91亿 …… 《驴得水》即将下映，票房攀爬的势头也愈发缓慢。 网上有不少媒体都在开盘预测《驴得水》的最终票房，大部分预计都在1.9亿左右，反正破2亿有点难。 计鸿自己看着每日票房数据，估算了一下发现还真差不多，等下映那天1.9亿差不多就要到上限了。 不过这样的话就有点难受，距离破2亿票房就差那么一点儿，这就好比下载电影的进度条卡在99%，哪怕不是强迫症看着都难受。 就在计鸿琢磨着要不要找院线那边商量一下，把《驴得水》的密匙延长几天的时候，下映最后一天，《驴得水》票房忽然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开始反增。 最终定格于2.02亿。 计鸿看着最终票房数据长长舒了口气，这下心里舒服了。 突破2亿，坐在办公室里的计鸿就招呼着，让工作人员去弄张庆祝破2亿的电影海报。 他这儿正琢磨着，喜气洋洋的薛海忽然破门而入。 “哈哈，鸿哥，恭喜啊，票房破两亿了。” 薛海手里拎着个小蛋糕放在计鸿办公桌上，“喏，杨蜜托人定制的，给伱的贺礼。” 蛋糕不大，巴掌大小，最上面用草莓果酱拼写出“2亿”的字眼。在包装盒外面还有一张小卡片，计鸿拿起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计导，恭喜哟”。 不是打印的，是手写字迹。 计鸿摩挲着这张小卡片，陷入沉思。 薛海看的好笑，“我说鸿哥，一个小蛋糕就把感动成这揍性啊？” “明儿我弄个12寸的你不得以身相许啊？” “我闲的蛋疼琢磨蛋糕。”计鸿没好气的摆摆手，“我琢磨《驴得水》这票房呢，怎么最后一天还回光返照了。” “……” 说到这个问题，原本还乐呵呵的薛海不吭声了，默默挠了挠脸颊。 计鸿是一眼就瞧出来这里面儿有事儿，随后问道：“怎么着？你知道？” “这个事儿吧，它是什么情况呢……”薛海构思了一下语言，“《驴得水》不是很爆嘛，首周票房一出来，我那几个发小就来找我了……” 后面的故事就很显而易见了。 今年年初在大同吃饭的时候，那几个煤二代都不看好计鸿，等现在这首周票房一出来就都羡慕的眼睛发绿。 首周票房7000多万，那这个最终票房保底也是1.5亿了，1000万的成本十几倍的回报率，这他娘的比《人在囧途》赚的还猛。 他们给薛海发消息一个是为了祝贺，另一个就是旁敲侧击的问一下以后还有没有和计鸿深度合作一下的机会。 祝贺的话可以接受，但是深度合作薛海就给婉拒了。 之前筹备《驴得水》的时候，计鸿问他们要不要投资，一是给薛海个面子，另一个是当时的确缺点小钱。 可现在等《驴得水》的票房分账下来，鸿海影视的账上就能有小1亿的收入了，算是在圈里彻底站稳了脚跟，哪还需要外资介入？ 薛海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关的东西，计鸿伸手给他叫停。 “你先等会儿吧少爷，能不能捡重点说？” “《驴得水》最后那天票房飙升是他们给刷的。” 计鸿眼睛开始瞪大，“我草……” 薛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不算刷吧，他们就是在《驴得水》上映最后那两天请人去电影院看电影了。” “矿上的工人看完就换公司的员工，还没凑够就直接包场免费请人看，大同的不够就去别的市继续请，谁来都成，总共了有四五百万吧。” 这下计鸿是真没话可说了。 捏了捏鼻梁，计鸿问道：“那你这些发小是什么意思？” “想请你吃个饭。” 计鸿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煤二代还是有钱啊，宁可四五百万买一顿饭的，还不如当初投资《驴得水》呢。” “倒也不全是，鸿哥，你别忘了他们家里还有发行和院线的关系呢，也跟着赚钱啊。” “估计请你吃饭也有家里长辈让他们搞好关系的意思。” 计鸿点点头，“那成，这饭局回头你安排吧。”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是为《驴得水》票房破2亿做出了点贡献，吃一顿就吃一顿吧。正好他也有点话，想和这几个煤二代聊聊。 这几个煤二代要是听劝，说不定他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行啊，那明天怎么样？就在北平。” 计鸿一愣，“他们人已经到北平了？” “嘿嘿，昨天就到了。” 看着薛海呲着的大白牙，计鸿一时哑口无言。 别的先不说，这几个煤二代脑瓜子确实是一溜儿的精。 次日晚上，计鸿和薛海一同去了丰泽园，进了包间，那几个煤二代早已等候多时。 这次再见了面，几个煤二代把薛海晾在一边，纷纷笑着起身拥促计鸿，把他捧到主位上。 “哈哈，计导，又见面啦！我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这个寸头小伙计鸿可谓是印象深刻，是那个叫张大炮的。 他爹他妈看《人在囧途》还打了一架。 “要不怎么说钱养人啊，计导这气质是越来越好了。” 李倩脸上依旧是妩媚的笑着，只不过这次没再敢油嘴滑舌的拿计鸿开荤段子。 计鸿入座之后，服务员也正巧推开门，端上来一份份冒着热气儿的菜，首当其冲的就是丰泽园特色，葱爆海参。 计鸿也不见外，脱下外套拱拱手，“我都听薛海说了，多谢各位抬举，没有各位，《驴得水》这票房也到不了两个亿。” 几人见计鸿说话随性，也都跟着哈哈一笑，随后觥筹交错，大快朵颐。 酒局过半，脸色酡红的赵龙起身举起酒杯。 “鸿哥，我敬你一个。”赵龙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当初愣是没看出《驴得水》的潜力来。” “鸿哥，我就一句话，以后再拍片子，你缺多少我投多少，不讲价！” “哈哈，投资的话……我现在也不是很缺钱。” 张大炮和李倩互相对视一眼，耸耸肩。 得，就知道没戏。 老薛这小子是真他娘的运气好啊，傍上这么个财神爷。 他俩能听出来计鸿话中的婉拒，可赵龙没听出来，毕竟他酒量一般，刚刚又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不少，现在已经是半醉半醒的状态了。 “鸿哥，我认真的，我这个人，不差钱，绝对不比老薛的少！” 嗯？ 薛海眉头一挑，狗日的老赵几个意思啊这是？ 这他娘的跟自己抢钱来了？ 不等薛海开口，赵龙又晕晕乎乎的说道： “我爹跟我二叔，老姑他们手里把着的那几条院线都，都赚了个盆满钵满，我是真羡慕啊……” 计鸿目光微动，笑着回道：“龙兄啊，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 随后他目光扫过我除去薛海的在座四人，“羡慕你们！” 几人闻言均是一愣，这话怎么讲？ “我们这些拍电影的制作方啊，都是苦力，又苦又累的活儿全都交给我们了。” 计鸿说着，桌下用脚踢了下薛海。 “可不是，我们在大河堡村拍《驴得水》的时候，那叫一个冷，冬天拍夏戏，穿的还贼少，有个演员耳朵都给冻掉了，赔了大几十万。” 薛海说的面色沧桑，几人都不由得面露同情之色。 您瞧瞧这事儿整的，不过也难怪，山西的冬天确实又冷又干，从外面待太久了，那冷风的确跟刮刀子似的。 “可不是，要我说最赚钱的还是院线跟发行。”计鸿一拍大腿。 “制作方筹备的时候又是筹钱又是选人，一拍就是大几个月小一年。最后还得看发行跟院线的脸色，最后的票房还有一大半都给了人家……” 说句心里话，计鸿是真觉得发行这玩意儿就跟抢钱一样。 都说中间商赚的是差价，发行这个中间商可不同。 人家直接把你大动脉拽走一条。 至少现在这两年来说如此。 所以他这个导演就是想赚的更多，那发行和院线那边就得打通关系。 可他找谁呢？万达？中影？ 人家一个是地产一哥，一个是国企单位，哪怕他搭上线儿了，是合作伙伴还是爷孙儿那还两说呢。 与此相比，他觉得这几个初高中学历的煤二代更好一些。 计鸿这未来十几年的眼力，说起来口若悬河，从煤矿产业的未来讲到电影行业的发展，说的是头头是道。 这几个煤二代在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都不由得埋头沉思。 心里琢磨着这些话回头得跟家里的长辈讨论讨论。 然而等口干舌燥的计鸿止住嘴皮子，赵龙把脖子一梗，“鸿哥，我还是那句话，不差钱！” 计鸿血压有点上来了，这完蛋玩意儿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虽说自己有利用之心，可他们也绝对不亏。 就在此时，默不吱声抿着酒的薛海，用翘着的二郎腿踢了一下他的裤脚，随后搭在桌子下面的手指了指裤裆。 计鸿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他娘的，自己本末倒置了。 煤老板投电影，赚钱是次要的，玩明星和捧自己的妞儿才是第1位。 昔日史老板豪掷百万捧自己的马子还历历在目啊。 想到这儿计鸿呵呵一笑，“龙兄啊，我觉得你不是对我刚才那些话不感兴趣。” “你是在想女明星吧？” 这话一说，张大炮和李倩都迸发出热烈的嘲笑声。 赵龙憋的脸色通红，“投资电影……艺术，艺术的事能叫想女明星吗？” 接下来就是什么电影行业的发展，对抗好莱坞一类让人听不懂的话，一时间包厢里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龙兄啊，我觉得你想明星，不如把自己的女人捧成明星。” “养成这个说法，你听说过吗？” “如果让你重生，你能和初恋圆满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余年洋洋洒洒回了数百字，总结下来就是——都重生回去了，还要伤害那个可怜女孩儿干嘛？ 有这时间，不如用三十年所学迎接一片更加广阔的森林，顺便实现阶级跃迁，多好！ 然后—— 余年重生了！ …… (本章完) 第111章 这是演员还是人质？ 第111章 这是演员还是人质？ 计鸿说的隐晦，可这几个煤二代立马领悟了他话中含义。 把自己的女人捧成明星，人前她是圣洁白莲坐拥万众粉丝，人后她是……嘶！ 想想就有点儿要抬头敬礼的意思了。 如果用计鸿的话来讲，那些背后有金主养着的明星，其实本质上来讲就是一种ntr，被ntr的是全体粉丝。 金主要的就是这个刺激劲儿。 其实这种事几个煤二代以前倒不是没想过的，问题是有些耗钱费精力，不是喜欢到极致，谁愿意干这费力难成功的事儿？ 计鸿笑着抿了口酒，“我新片子是部冲着拿奖去的影片，无关紧要的角色，安插几个倒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是龙套，也不求有多好的演技。” 薛海也是迎合着点点头，“干脆弄到我们鸿海影视来得了，我们公司内部主打一个没有潜规则。” 这话潜台词也很明显，那就是出了公司就不归他们管了。 举着酒杯的赵龙重新坐下，“其实吧，我一直是觉得院线挺有搞头的，回头我跟我爹商量商量……” “这叫什么话，搞得我强迫你们似的，都几把哥们儿。”计鸿笑眯眯的举起酒杯，“我呢，就是提一些战略性的建议而已。” “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琢磨琢磨，至于人呢，来我们公司就行。” “正好我们公司现在就几个艺人，再多来几个充当一下门面还是可以的。”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于是纷纷举起酒杯和计鸿敬酒。 这顿饭结束之后，张大炮和赵龙笑嘻嘻的和计鸿勾肩搭背，留下了联系方式。 就连李倩也脸蛋红扑扑的找上计鸿，一说就是她有个很爱很爱的男朋友…… 计鸿不禁失笑，“来！我们公司也缺几个男艺人，别整的阴盛阳衰了。” 这顿饭吃完之后，计鸿和薛海把这几个煤二代送走，两人就摇摇晃晃的回了公司，随便找个沙发凑合了一宿。 次日一早，计鸿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把张旋给招呼过来了。 张璇穿着一件束腰衬衫配超短裤，蓬松的波浪长发高高扎起，整个人显出一股干练精神的气质。 来到办公室，她恭恭敬敬的鞠躬。 “老板，薛少，找我什么事儿啊？” 张旋现在走起路来带风，和之前那个干什么都跟做贼似的小姑娘大相径庭。 她在《驴得水》里的口碑不错，虽然前半段显得很放荡，但是后半段儿也着实是让人心疼不已。 尤其是她被孙校长剪发那一段，哀嚎着崩溃的钻到桌布下面，可以说是全片最封神的剧情之一。 虽然在一些专业人士眼中来看，演技还差一点儿，但是对广大观众而言已经够用了。 看着有些锋芒外露的张旋，计鸿不由得在心中感慨，红气养人啊。 “过几天咱公司会来几个新人，你多带一带。” 张旋认真的点点头，“好的老板。” “还有伱注意着点，这几个新人比较特殊，别让她们接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计鸿打了个哈欠，给自己泡了杯茶，“顺便教她们点有用的东西，情商啊，人际关系啊什么的。” “我？”张旋有些呆呆的指了一下自己，“老板，我哪懂这些……” “嗯？你不是挺懂的吗？”计鸿泡着茶，略显诧异的瞥了她一眼，“杨蜜让你迷的五迷三道的。” 这话说的张旋头皮猛的炸了一下，原本干练的表情就变得慌乱起来。 “计导，我——” “行了行了，我又没指责你怎么的。就是让你带带这几个新人，要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的那种类型回来告诉我一声。” “好的……” 张旋小鸡叨米似的点了点头，随后落荒而逃。 等到房门“咔哒”一声被张旋关上，沙发上的薛海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鸿哥，你要捧一捧我能理解，让张旋教她们点儿有用的东西是怎么个意思？” “没点儿脑子，在哪都活不下去。”计鸿吸溜着茶水，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来，“而且我希望她们这能在你那几个发小那儿的分量更重一些。” 薛海慢吞吞的琢磨着，随后一口冷气儿吸进肺腔里。“卧槽！人质啊？” “什么话！说的难听！”计鸿及其不满的瞅着薛海，“这叫中间人好不好？” 计鸿的话薛海一点儿没听进去，他盯着天板，一脸的震撼之色。 “大炮儿跟老赵家里院线关系最多，小倩那儿我记得是有点发行的关系，王朵儿正好是宣发——” “欸，鸿哥，不对啊，王朵儿她又不养男人，她的人质搁哪呢？” 计鸿乐呵呵的抿着茶，没说话，就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薛海，看的他心直发毛。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玩意儿？” “瞅你欠揍不行啊。” 还是那句话，就薛海对王朵儿那避之不及的态度，你说他俩之间没点啥，计鸿一个字儿都不信。 9月5号，两个小姑娘和一个帅气小伙儿入职鸿海影视，薛海把他们的合同签下来，然后三份卖身契就送到了计鸿的办公室。 “鸿哥，那三个人质，噢不是，那三个艺人的合同。” 计鸿瞅了一眼，没什么问题，把合同锁进自己的抽屉。 9月6号，土豆网那边把第1批半年期的分成打到鸿海影视来。 《特殊交易》，《调音师》，《人在囧途》三部片子在半年期间累积达到了865万次播放量，按照10播放量3块5的价格来算，总共是302.75万的分成。 钱虽然不多，但是胜在持久。 同时王威也再次把电话打过来，和计鸿商讨了一下《驴得水》的网络转播权。 王威的胃口比较大，他想要的不只是《驴得水》的网络转播权，他想和计鸿长期合作，计鸿以后的片子，都来他土豆网。 为了这个长期合作，他愿意再把单价提高1块5，10播放量5块！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计鸿这几部片子质量是真他娘的高，这半年少说给土豆网招来了上百万的新增注册用户。 要不是优酷那边老是有伪装成热心群众的内部工作人员，不停上传这几部片子的枪版，他觉得土豆网的新增用户还能再翻一番儿。 王威这个开价算是诚意十足，于是计鸿一口应下。 9月8号，朝阳区建国门外大街 计鸿和薛海来到中华大酒店。 出示了一下邀请函，安保便恭恭敬敬的放两人进去。 在饭店外面看还不显什么，一进里面那真是众星云集。 张子怡，周讯，陈昆，黄小明…… 计鸿看的这帮人眼睛发热，这要是全给拐到鸿海来那简直是日进斗金。 两人打量着大厅的时候，只听身后忽然传来大方的笑声。 “计导，薛老板，你们可算是来了。” 苏茫身穿无袖白色礼服的，手拿香槟，脸上经营着笑容迎了上来。 和两人握了握手，苏茫脸上的笑容更甚，“计导，恭喜啊，国内第四位票房破亿导演。” “以后这破亿俱乐部里肯定要留下计鸿这两个大字了。” 苏茫说着，又看向一旁的薛海，“薛老板，我可是羡慕你呀，你和计导强强联手，赚的可是盆满钵满了。” 别的先不提，这女人场面话说的确实漂亮。 聊了几句，苏茫便亲自把两人带到座位上，随后简单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参与宾客和晚会活动。 “计导，薛老板，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不聊了，你们有事再招呼我啊。” 说完，苏茫微微欠身，踱着碎步翩翩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计鸿挥手找来侍从，拿过两杯香槟，一杯递给薛海。 抿了一口，计鸿感慨，“左右逢源，笑脸相迎，也难怪她这芭莎能办的起来啊。” 薛海翘着二郎腿，支着脑袋看向周围那些莺莺燕燕随口回道：“老鸨。” 计鸿嘴里的酒差点儿没喷出来，“咳咳！咳…少爷，你这个遣词造句有必要再练练啊，咱换成王熙凤比较合适。” 今天课好多，小爆一点，明天再爆 (本章完) 第112章 华谊？鸿海？ 第112章 华谊？鸿海？ 薛海耸耸肩，不再多说。 管她什么张熙凤李熙凤，反正他就是凭直觉随口一说。 两人坐在位子上旁观着来来往往的这些娱乐圈巨头，也有不少人主动上前搭讪。 有行业内的老板，也有一些明星，不过大多都是冲着计鸿去的，至于他身边的薛海，大多都是说一句“薛老板好啊”就没了下言。 这态度给薛海整的有点儿郁闷了，他娘的自己比鸿哥差哪儿了？ 而且就算是差点儿，也不至于说句“你好”就没话聊了吧？ 面对薛海的疑惑，一身西装领带的黄小明隐晦提示了一下，“薛少，《驴得水》挺牛逼的，圈里不少人都查过你们鸿海影视的底细，所以你这个身份……” “身份？我什么身份？”薛海满脑子问号，“咋的瞧不起山西人啊？” 计鸿叹了口气，拍拍薛海的肩膀，“是煤老板。” 计鸿的《驴得水》狂揽2亿票房，21岁就跻身迈入破亿票房俱乐部，鸿海影视这四个字也算是走进了不少圈内人的目光中。 计鸿是个有才华的导演，这没的说，跟他处好关系非常值得。他现在才20出头，这还处于上升期呢，以后前途不可估测啊。 至于薛海，一个煤二代……哈哈。 懂得都懂。 毕竟现在这年头煤老板风评不是很好。 大众对于煤老板的看法就是一群极其有钱的傻子。 人傻钱多就是煤老板的代名词。 计鸿简单解释了一下，薛海的脸色并没有像黄小明以为的那样露出愠色。反而眉毛一挑，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来。 “就像几百年前英国那些落魄贵族瞧不起满兜钱的商人呗。”薛海把杯中香槟一饮而尽，“搞笑，老子就是有钱怎么着啊？” “是是是，没人说伱。”计鸿又招呼侍从要了杯香槟给薛海捋了捋毛，“他们经商三代，凭什么比得上你祖上十八代冒青烟啊？” 计鸿说着，随后目光看向了黄小明，“我说小明，现在《驴得水》也下映了，你这风评怎么样啊？” 一说到这个，黄小明立马竖起大拇指来，“计导，还真让你说着了，《驴得水》上映一个礼拜的时候，我这口碑就已经反转了。” 网友的心理想法，真让计导给摸的透透的。 现在网上已经说黄小明的杨过太油腻的人还有不少，但是批评方向已经从黄小明本人转移到了张纪忠身上，毕竟他那个鼓风机也是让人狂骂。 再加上黄小明从《新上海滩》里的出色表现，已经有不少人觉得黄小明版杨过那么油腻完全是张纪忠的锅。 黄小明说的眉飞色舞，随后举起酒杯向远处和搂着几个女星的有说有笑的张大胡子默默道了个歉，毕竟人家也算是帮自己背了一部分黑锅。 计鸿笑呵呵的喝着酒，“虽说张导帮你背了点儿黑锅，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要是再拿个奖巩固一下地位就更好了。” 这话说的在理，对于演员而言，拿一个奖项巩固地位也是很重要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演员愿意拿着万把块的片酬，去演拿不到什么高票房的文艺片。 黄小明闻言叹息一声，“当演员的谁不想拿奖啊，问题是啥片子能拿奖这谁知道，全看运气啊。” “那你再找鸿哥合作不就得了，正好鸿哥也要拍新片了”心里多少带点儿气的薛海也不再顾及形象，翘着二郎腿说道：“鸿哥，你不是说新片子就是为了冲奖拍的吗，樊冰冰都免费给你使了。” “欸，别瞎说啊。”计鸿一脸不满之色，“什么叫免费给我使，人家求到我这儿了，朋友一场能不帮忙吗？” “嘶！” 黄小明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樊冰冰主动求着参演计导的片子？那得是多牛逼的本儿啊？ 这两年樊冰冰明显是跟奖耗上了，从她参演《苹果》就能看出来。 毕竟现在网上对她的诟病很多，大部分都是在抨击她的演技，唯独缺一个奖杯堵住这些人嘴。 现在最急着拿奖的樊冰冰，愿意零片酬参演计导的新片，这含金量他想都不敢想。 各种念头在黄小明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他搓着手笑道：“计导，我在《驴得水》里表现不错吧……” “不错，非常不错，我很看好你。”计鸿竖起大拇指来，“不过我肯定得先以我们鸿海影视的艺人为主啊……话说小明你现在签公司了吗？” 黄小明眉头猛地一跳，计导这意思挺明显的，就是让他来鸿海影视。 但是前段时间华谊兄弟也给他发来了邀请函。 从理性角度而言，华谊是业内巨头，手下艺人无数，资源自然也是最好的，他选华谊绝对不亏。 至于鸿海，虽说有些潜力，但更多的还是个草台班子，艺人就那几个，更多的全靠计鸿的才华撑着。 可问题是才华这东西它不稳定，张亿谋也不敢保证他片子是一部比一部强啊。 见黄小明没吭声，计鸿也就明白了他这潜台词，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己就应该在《驴得水》刚开机那晚给他灌点儿醒酒药，忽悠着他把合同签了才好呢。 “得，小明啊，那咱就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说完，计鸿扭头看向薛海，“少爷，大炮他们那边回消息了，我提的搞院线那个建议他们怎么说？” “都跟家里说过了，我爸也跟我那几个叔姨劝了劝，都不算反对，无非是倾斜力度加大点儿。” “毕竟我们本来手里就控着几条院线……” 计鸿点点头，“那院线那边你就多盯着点儿吧，万达现在不是也在搞么，房产一哥怎么弄咱就跟着怎么学，错不了——” “计导！” 不等计鸿把话说完，黄小明脸上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胸膛的起伏也变得有些快，“你们现在……在搞自己的院线？” “对啊，有问题吗？” 计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朝身边的薛海努努嘴，“煤二代也有自己的圈子。” (本章完) 第113章 拍卖 第113章 拍卖 错了。 大错特错！ 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薛海，黄小明发现自己还真是带着有色眼光看人家煤二代了。 煤二代虽说大部分都是人傻钱多，但也有带脑子那一波儿的。 一个煤老板手里的流动资金就已经要超过许多所谓身价上亿的老总了，要是一群煤老板联合起来，啧啧。 搞院线，华谊都不敢做这个梦！ 而且有了自己的院线那是什么含金量？ 只要拍的不是太屎，那排片拉满就能给你整上去。 而且计导这一开口就是和万达抢生意，瞧瞧这气魄，但凡把煤老板这仨字儿去掉他都不信。 想到这儿，黄小明心中火热。 锦上添不如雪中送炭，加入初创团队的地位肯定比已经形成规模的大公司高。 更别提鸿海这个初创团队发展前景极大，甚至可以说比华谊还有前途。 “计导，我——” 不等黄小明把话说完，计鸿伸手打断，“小明啊，后面就是商业机密了，所以……你懂的哈？不用我多说了吧？” 黄小明眉头一皱，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股愠色，“计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薛海微微眯眼。 “咱们鸿海内部的消息我能往外说吗？”黄小明双手交叉，面色严肃“老板，我这个人一向嘴严。” 计鸿脸上似笑非笑，“我瞧伱刚才沉默不语的，还以为你已经找好下家了呢。” “这话说的，老板，拍《驴得水》那晚我就想加入咱们鸿海了，就是喝太多了。后面你没提这茬，我也就没好意思问。” 计鸿侧头和薛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瞧见了明显的笑意。 “那你这意思是……愿意加入咱们鸿海？” 黄小明腰板挺得笔直，“我是鸿海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计鸿强忍着笑拍了拍他肩膀，“明天记得来鸿海影视报道啊。” “好的老板。” 黄小明说完，苏茫那边就招呼着他去拍合影，于是跟计鸿浅浅说了句抱歉，便匆匆离去。 去台前的时候还看见王忠军朝他笑着打招呼，他也赶忙陪着笑脸回了一句，随后脚步越发急促。 他吊着华谊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忽然转头投入鸿海的怀抱，心里有点发虚啊。 “鸿哥，你跟我说句实话，这是不是你都计划好的？” 看着黄小明匆匆离去的背影，薛海忍不住问道：“你他娘的不会是从大炮他们请你吃饭就开始策划了吧？” “我又不是重生，哪儿来的未仆先知。”计鸿淡淡的看着台前，“赶巧了而已。” 台上几位女演员和几个男演员被苏茫叫到一起拍合照。 拍合照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不过这站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男左女右，按性别分开站。 可樊冰冰却和张子怡他们几个女星中间隔着个黄小明。 张子怡等人有说有笑，樊冰冰则是被晾到了一旁。 她目视前方，嘴角挂着公式化的微笑一言不发，乍一看仿佛被孤立了一般。 “草，鸿哥，我要是樊冰冰现在心里肯定疯狂骂娘。”薛海咂咂嘴，“这他娘的要说不是孤立我是不信的。” “呵呵，我觉得心里最想骂娘的是黄小明。” 瞧着礼貌且不失尴尬的笑着的黄小明，薛海也忍不住一乐，“还真他娘的是。” 合照结束，走完红毯，苏茫拉着杨兰上台发表了一下感言，随后就是攒劲儿的节目了。 张靓影上台唱了一首《我们在一起》，苏有鹏也是唱跳热舞，最后一群小孩儿上台表演了个儿童节目。 计鸿愣了一下，“好家伙，还有儿童节目。” 看着舞台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孩子，薛海摇摇头。 “一个名流宴会，还挂上个慈善的名头，也就是国内外政策不同，要不然这帮人非搞出个慈善基金会来。” “这钱要是真能到贫困山区的孩子手里，冠冕堂皇也无妨。” 计鸿看着舞台上卖力表现的孩子们说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薛海目光闪烁，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舞台前的儿童表演。 孩子们的表演结束，这慈善晚会总算是迎来了重头戏——拍卖。 拍卖品不多，可哪一样拿出来都是极贵的奢饰品。louis vuitton高尔夫球袋，被时尚联席总裁以52万的高价拍下来。 接下来是一个马岩松的鱼缸，被一位港商拍下，足有41万。 樊冰冰拍了件迪奥的水貂，黄小明拍了个古驰的腕表…… 没一样是低于30万的。 计鸿看的暗自咂舌，这一晚上少说能筹个三五百万了。 “接下来是最后一件拍卖品，曾昊先生为本届芭莎明星慈善夜特别创作的油画，《2007年8月28日》。” 主持人笑意盎然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副油画被请到了台前。 “起拍价，150万。” 这个价格就不是那些明星能承受的了，这是给在场的老板们留的。 “160万。” “180万。” “200万。” 在计鸿前面几桌有人举牌喊出200万的价格，随后便鸦雀无声。 “200万一次。” “200万两次。” “200万三——” “210万。” 就在此时，薛海忽然举牌喊出报价。 计鸿面色惊讶，“少爷，你还有这艺术细胞呢？” “我买个装饰品不行啊？艺术细胞你都整出来了……” 薛海没好气的回道：“我钱儿烧的。” 这话计鸿可不信，少爷明显没说实话啊，“怎么？君子论迹不论心？” “想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做点贡献？” 薛海脖子一梗，还是那句话。 “钱儿烧的。” “210万一次。” “210万两——” “220万。” 很快，之前那位报价200万的再次举牌。 “220万一——” “230万。”薛海再次举牌。 “230万一次。” “230万两次。” “230万三次。” “砰！” “成交！” 伴随着主持人的一锤定音，这幅油画被薛海拍下。 最终本届晚宴共筹备了753万。 后面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活动，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晚宴结束。 参会嘉宾陆陆续续的退场，苏茫脸上挂笑的送着一个个大佬离开。 就在计鸿和薛海也准备去健身之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两人的桌前坐下。 “哈哈，计导，薛老板，二位好啊。” 计鸿认出这男人是刚刚那位和薛海竞拍的男人，和他握了握手，“您是？” “噢，我叫余东，是保利博纳的总裁。” (本章完) 第114章 师兄，我是你师弟啊 第114章 师兄，我是你师弟啊 哟，博纳？ 这可称得上是当前国内一流的发行公司啊。 面前这位生的白白胖胖，其貌不扬，扔人堆儿里立马就瞧不见了，谁能想到是保利博纳的老总？ 计鸿面色正式些许，开着玩笑回道：“余总好啊，您来找我们总不至于是因为我这兄弟夺人之美吧？” “哈哈，那不至于，我是个大老粗，拍这油画也只是想为山区的孩子们做点贡献而已。” “既然薛老板有这个心，那我干嘛不成人之美呢。” 余东说着，倒酒举杯。 “来之前我还说必须认识一下鬼才导演，结果晚宴的时候光顾着跟人谈合作了，计导，我自罚一杯。” 计鸿连忙降低杯沿，“可别，论辈分儿那也是我敬您。” 几人碰了一杯之后又聊了几句，三人互相换了个联系方式，随后余东便先一步告辞离去。 看着余东离去的背影，薛海挠着下巴说道：“鸿哥，你说这个余老板是来干嘛的？刚坐下那会儿我还以为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谁知道，估计是想以后合作合作吧，正好咱是拍片子的，人家是搞发行的，上下游的关系。” “嘿，那他算是来晚了。”薛海呵呵一乐，“小倩也是搞这个的啊。”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跟你那几个发小也只是利益朋友，保不齐哪天就要分道扬镳。” 两人离开饭店，计鸿点上一根烟，“凡事都要做好两手准备。” 计鸿嘴里叼着烟，敞着的西装在风中凌乱飘摆，颇有诸葛亮北望的气质。 薛海看的暗自点头，鸿哥这肚子里肠子是真不少。 不过很快，他心中又忽然一惊，不对啊，那按照鸿哥这个说法，自己是不是也他娘的有个替身？ 只是没等他问出这句话，计鸿就已经走在了大前头。 晚宴结束，两人回了公司。 第二天黄小明顶着黑眼圈，赶了个大早来鸿海报道，签了合同。 昨晚上他托朋友查了查薛老板的底细，一宿没睡。 最后得到的答案也让他大为震惊。 薛老板家的确称不上是暴发户，因为人家是煤矿巨头。 不只是小煤窑，大煤矿人家也有。 两手抓。 一般的煤老板打牌都能一宿一套房的输，到了薛老板家这个地步得是什么模样？ 黄小明不敢再想了，马不停蹄的就来鸿海报道。 就如他昨晚在芭莎晚宴上所说，他是鸿海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只不过在公司逛了一圈，看着公司零星几个艺人和一些员工，心中落差一时有些大。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振作起来，他娘的，初创团队要是面面具备能叫初创团队吗？ 刘邦是从亭长干起来的，朱元璋还是乞丐出身呢。 给自己洗脑了一把，黄小明重新打起精神来。 干吧，早晚有一天他能混成公司元老。 签下黄小明，再算上张旋，王保强，这就是现在公司最拿得出手的三个演员了。 不过靠他们仨顶两年还是绰绰有余，再加上土豆网那边四五百万的分账也到手，计鸿手里也富裕了不少，于是他赶忙把保定老家的房子给赎了回来。 省得老头儿再打电话骚扰他。 这房子一抵押就是一年左右，利息也有大几万，不过都还在计鸿的承受范围内。 把房子赎回来，计鸿又跟计兴国打电话强调了好几遍，这才安下心来把新剧本写完。 九月下旬，就在薛海打算回家放纵几天的时候，计鸿强行把他扣住，来鉴一下他这个新片剧本。 “少爷，瞅瞅新片子的剧本。” 计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满是黑眼圈的双眼，把一份厚厚的剧本推到薛海面前。 为了赶出这份剧本，计鸿这半个月几乎没打合眼，毕竟这剧本改动着实是有些大。 比他之前拍那四部片子的工作量整合到一块儿都大。 薛海接过剧本，封皮上面5个大字：《我不是潘金莲》。 “破亿片名！”薛海竖起大拇指，“鸿哥，别的不说，光这片名就值个破亿。” “你特么看内容啊。” “急什么，先夸夸伱。” 薛海翻开剧本，一字一句品读起来。 故事内容也算有趣，大致讲述的就是一个叫李香莲的女人为了二胎和丈夫“假离婚”，但是手续是合法的。 等她找丈夫复合的时候，丈夫却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骂她是潘金莲，因为两人结婚前李香莲就不是处女了。 为了这么一句话，她到处上访告状长达20余年。 最后李香莲老公因为一场事故意外死亡，支撑了她20余年的上访念头就此崩塌。 在结尾，李香莲开了家饭店，在别的客人提到这件事儿时她也能跟着调侃两句。 似乎是已经释怀？还是心死了？ 薛海细细看着，半个小时之后，他再次竖起大拇指来。 “鸿哥，这剧本写的真牛逼，我没话说。” “但我有个问题啊，你第一页那个手写的词儿，被划掉的圆形镜头是啥意思？” 要说到《我不是潘金莲》，大众的第一印象就必然是那堪称先锋派实验的圆形镜头。 大众对此褒贬不一。 褒贬不一，实际上这就已经是实验失败了。 至于那些什么传统园林风格的灵感，圆形更让人有一股偷窥欲望等等说辞，计鸿觉得十之八九是找补。 一个剧情片，跟园林有什么关系？至于那所谓的偷窥欲放片头当个噱头还不错，全片儿都用下来就有些让人难受了。 而且圆形画面不能像正常影片一样拍摄和剪辑。 于是影片的画面大部分都是远景和静态画面，整个影片给人的感觉就俩字儿，死板。 计鸿思想没那么深远，为了艺术不再迎和观众啥的，他倒是觉得电影就该让更多观众能看懂才对。 深思熟虑之后，计鸿选择正常拍摄。 只是这个分镜方面，自己的工作量就有些大了…… 计鸿摇摇头，“没啥，不用考虑那个，就说这剧本内容，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薛海回答的很干脆。 似乎是考虑到自己有点敷衍，他又补了一句，“我觉得挺好。”“……” 看着一脸真诚的薛海，计鸿眼皮子跳了跳。 妈的，自己找谁来看不好啊，非找少爷来看。 他能看出来薛海的确是把剧本细细研读了一遍，但是这些文字划过他光滑的大脑，打了个转儿就飘走了也是事实。 “没事了少爷，你去玩儿吧。” 薛海闻言，屁股试探性的从真皮座椅上挪起来，“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去玩吧。” “好嘞！” 薛海离开之后，计鸿看着桌上这份剧本沉吟许久。 这份剧本他改动很大，虽然原剧本就已经很优秀了，但这里面的问题也不少，首当其中的就是私货太多。 想讽刺一些东西，想批判一些东西，甚至可以说原剧本中的一些剧情是为了“批判”这个目的而写。 就像是为了这碗醋包的这盘饺子。 就计鸿的看法而言，他觉得导演更应该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只叙述故事，不添加个人情绪，让观众自己来思考 其次就是剧情和文本也有些问题。 就像欧美那些恐怖片里，在关键时刻总会有一个配角被强行降智，然后拖主角后腿。 《我不是潘金莲》这个剧本也类似的问题。 李雪莲自己为了要二胎“假离婚”，结果被她丈夫摆了一道，就开始疯狂上访，连带着一溜领导班子全让她给坑了一把。 说句不好听的，是李雪莲强行要所有人为她的错误买单。 又要批判官场，又要讨论法治，又要思考女性尊严……讨论的东西太多了。 就和《无极》一样。 讨论的太多，就会导致剧情节奏凌乱不堪，影响观众观感，所以计鸿在里面做了减法。 他讨论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女性尊严。 什么法治，官场……这些杂枝大刀阔斧的修剪，只保留下来一部分为女性尊严这个主题服务。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一晃而过，计鸿还是觉得有些拿不准。 这时候遇到拿不准的问题，就得找个业内的老前辈来给他解解惑了。 可问题是找谁合适呢？ 计鸿心思一动，拨过去一个电话号码。 “喂？师父，您最近怎么样啊？哈哈，我这有个事儿想求您帮个忙……” 9月底的时候《我不是潘金莲》剧组筹备完毕，剧组全员集聚到江西sr市的上坦村，这里用来拍李雪莲家乡。 全剧组九位主演，八女一男齐聚一堂。几位主演用的全是原班人马，除了郑县长这个角色，计鸿把于合伟换成了黄小明。 毕竟这是一个有机会冲奖的角色，不留给自己人，难不成留给外人？ 黄小明的演技问题，他调教一下就能用。 至于张旋和王保强，计鸿给他们安排了别的活儿，《我不是潘金莲》这部戏里没有适合他们的角色。 大伙儿到上坦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可开机宴迟迟没有举办，只因计鸿说还有一位贵客要来。 这话可让大伙儿好奇不已，贵客？什么贵客值得让计鸿这个导演带着全剧组去等？ 樊冰冰好奇疑问，只不过被计鸿打了个幌子敷衍过去。 等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瞧他非要卖关子的这个死劲儿，樊冰冰翻了个白眼儿，和另外几位主演互相聊起来。 “大家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樊冰冰，演的角色是女主角李香莲。” 范尾憨厚的笑着，“哈哈，我演的是果农，就是那个劝李香莲换个山头吊死那个。” 大伙闻言都是哈哈一笑。 范尾说了句玩笑话，这气氛也就融洽起来。 “大家好，我是黄小明……” “我叫张佳译。” 在场几位一个接一个介绍，最后大家把目光看向最后一位，一个戴着眼镜的毛寸头小伙。 看着这八双望向自己的目光，大朋下意识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说实话，他心里紧张啊。 这几位甭管名气大小，都是在影视剧里经常见到的面孔，可自己就是一个搜狐的小主持人。 他把头皮挠出个窟窿出来也想不通为什么大名鼎鼎的鬼才导演计鸿要请他来出演角色。 深呼吸，起身，一个头槌伴着90度鞠躬砸下来，把樊冰冰吓了一跳。 “各位老师好，我叫董成朋，是搜狐视频脱口秀节目，《大朋嘚吧嘚》的主持人，各位老师叫我小朋就行。” 樊冰冰几人面面相觑。 脱口秀的主持人被叫来当演员？计导这是怎么想的？ 而且还是主演之一。 如果这是个大朋是个女的那就很好理解了，可问题是他是个男的，而且长相也只能说是一般。 难不成这位鬼才导演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 口味很特殊啊。 几人在屋里小声讨论着，计鸿和薛海嘴里叼着烟，像两个门神似的蹲在村头的石墩子上。 乍一看好像那个秦琼和尉迟恭。 “鸿哥，你他娘的到底在等谁啊？” “这么大腕儿，咱全剧组等他一个？” “呼……” 计鸿扔掉烟头，用鞋底蹭了蹭，“好事多磨，你就老老实实等吧，肯定值。” 既然鸿哥这样说，薛海便不再多嘴，老老实实跟他等着这位贵宾。 又等了一根烟的功夫，一个带着鸭舌帽这个男人从黑暗中缓缓走来，直到他走到村口，微弱的白炽灯打在他脸上，照亮了他的面孔。 他面形狭长，颧骨分明，鼻梁挺直，眼神深邃。 计鸿面带笑意，张开双臂，“哈哈，师兄，我总算是把你等来了。” (本章完) 第115章 给我整个压缩泵 第115章 给我整个压缩泵 背着双肩包的张亿谋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 他上前和计鸿握了握手，嘴里打趣道：“那你知道我是你第几个师兄吗？” “不知道。”计鸿回答的很坦荡，“反正我是最小的那一个，叫师兄准没错。” 说罢，两人都是哈哈一笑，旁边的薛海叼着烟，满脸错愕之色。 卧槽！张亿谋！ 鸿哥把张亿谋给请来了！ 薛海是一脸的匪夷所思，认识鸿哥这些年了，也没听说过他还有这背景啊？ 张亿谋都能给招呼过来？ 计鸿笑眯眯的带路，和自己这便宜师兄一同进村，朝他们提前订好的民宿走去。 快要到包间的时候，计鸿说道：“师兄，这村儿里也没什么酒店大厨，所以——” 不等计鸿说完，张亿谋就给他打断，“我又不是来蹭饭的，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计鸿笑着摇摇头，“不不不，师兄，我的意思是这家民宿只会做家常菜，所以我订的那些空运来的大菜可能已经有点儿凉了，希望你别介意啊。“ 计鸿说着，推开房门，看着桌上那一道道盛器溢羹，张亿谋目瞪口呆。 这小子……也太奢了吧？ 瞧这一桌，什么鲍鱼燕窝，鱼翅人参，要不是自己提前看过他的剧本，对他的水平有一定认知，他都要以为这是哪家富公子来挂名镀金的了。 在张亿谋目瞪口呆的同时，屋内几位主演也都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张国师，一时间都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张导好。” “张导？” “师兄伱们先聊着，我再去拿两瓶酒。” 听到计鸿对张亿谋的称呼，屋内几位主演都把眼睛瞪得老大。 嘶！ 师兄？ 两人还有这层关系？ 不过再一细想，也就都明白了，噢，是周传基周老爷子那儿拜的师。 毕竟在卢纹国际电影节上老爷子就默认了计鸿的说法不是。 计鸿说完，就和薛海朝民宿前台走去。 “鸿哥，你是真特么牛逼啊，张亿谋都让你给请出来了，怎么做到的？” 薛海跟在计鸿身边，语气一副不可置信。 计鸿呵呵一笑，“没听到我叫他啥吗？” 这一提醒，薛海瞬间反应过来计鸿这关系网是从哪儿拉的了。 “周教授？” “对头。” 当初计鸿给周老爷子打电话，找的就是张亿谋的关系。 本来计鸿还以为中途会历经些许波折，没想到事情要比他预想中的顺畅的多。 他跟周老爷子打过电话，没半个小时就加上了张亿谋的联系方式。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20出头就成为了国内第4位破亿票房导演，而且出道以来拍的片子一部比一部成功，这种前途无量的师弟，谁不愿意认？ 说句不中听的话，他已经是老东西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退居二线。计鸿还是青年，发展期还很长，以后的时代必然是计鸿的时代。 这便宜师弟得要。 加上联系方式，计鸿就把《我不是潘金莲》的剧本发了过去请他过目。 张亿谋对这份剧本评价很高，他在邮件里将这份剧本戏称为《秋菊打官司》2.0版本。 故事简单易懂，脉络清晰，以冷静的第三者视角叙述故事，而且削弱了一些繁琐的文艺属性来弥补其商业性的不足。 说通俗点就是用一部分口碑去换了票房，不过张亿谋倒是对此表示肯定。 小伙子对未来的发展前景很有眼光嘛。 只要拍摄不出问题，那必然是一部口碑与票房俱佳的影片。 于是在计鸿盛邀他参与《我不是潘金莲》的拍摄之时，他稍加寻思就答应了计鸿的邀请。 只不过他话也说的很明白，之所以愿意来参与《我不是潘金莲》的拍摄，是因为奥运会那边的活暂且告一段落了，他是忙里偷闲。 但是他最多也就跟组一个月左右，因为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回去继续筹备08年的奥运会的事儿了。 计鸿说的风轻云淡，薛海听的是频频点头。 有才华的人果然是到哪都吃香。 张亿谋都能被说动来给鸿哥打下手。整了两瓶茅台，计鸿回到包间，张亿谋正和几个演员说的热切。 瞧见计鸿，樊冰冰抿嘴打趣道：“我说计导，你要早说这贵客是张导，我肯定就跟着你一块儿迎接去了，现在弄的我们耍大牌似的。” “我就怕你们跟着一块儿去村口迎接。” 计鸿拆着酒盒说道：“你们这几个大明星要是都去了村口儿，那这半个村子都得跟着过来瞅。” 给张亿谋把酒满上，计鸿笑眯眯的坐下，“来，人齐了，吃吧。” “来来来，师兄，酸汤水饺，特地给你准备的。” “欸，小计，太客气了。” “范老师，我敬你一个。” “冰冰姐……” 大伙儿有说有笑，谁也没拘谨，除了大朋。 这一桌子人属他腕儿最小，不，应该说就他不算是个腕儿。 妈的，还是想不通，计导到底为啥找我呢？ 这顿饭吃完，次日一早放了几挂鞭，掀了个红布，开机仪式就此结束。 开机之前计鸿和樊冰冰打过招呼，沉浸式拍摄，四个月，她不能离开剧组。 而且为了追求真实性，樊冰冰那几套服装都是从上坦村的村民那儿回收过来的二手货。 计鸿的要求有些苛刻，但樊冰冰一句怨言没有。 《我不是潘金莲》这剧本她看过，她能看出来计鸿在这上面倾注的心血。 计导的确是奔着拿奖去的。 更别提连张亿谋都被请了过来。 人家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再矫情那真有些说不过去。 她能做到的自然是力所能及做到最好，唯一让她有些纠结的就是在《驴得水》首映那天自己夸下的海口。 “我以后免费给你用一辈子！” 一想到这句话，樊冰冰心里就犯嘀咕。 早知道计导这么认真，她就加个上限了。 虽说以计导的人品，应该是干不出拍部戏就找自己这种事儿，但是…… 好吧，她觉得计鸿确实很像会干出这种事儿的人。 “樊老师，计导那边在招呼你呢。” 看着那个叫韩言的副导演来找自己，樊冰冰甩掉脑子里这些想法，朝剧场走去。 先拍完了再说吧。 剧组先拍的是室内戏，毕竟老乡这房子不好借，没啥空余。 换上那多少带点儿味的衣服，樊冰冰就来到计鸿和张亿谋身边认真听戏。 樊冰冰也不是什么新人了，戏讲一遍就够。 计鸿叮嘱完，剧组正式开机。 “3，2，1，action！” 剧组从早上8点开机，拍到下午1点，总共拍了三条。 这是计鸿品控最严格的一次。 因为他没采用原版的圆形镜头，整个画幅的内容占比也不同，这镜头自然也要重新塑造。 樊冰冰倒是没什么怨言，她巴不得计鸿严格点。 越严格，她拿奖的概率才越高不是？ 唯一的问题是…… “咔，你这镜头怎么抖了一下？”计鸿看着显示器，问向摄影师。 摄影放下机子，甩了甩发酸的隔壁，“呼…计导，有点闷。” 江西这气温，早晚冷，中午热。 而且他们租这间房子连个电扇都没有，更别提空调了。 樊冰冰他们这些演员还好，最煎熬的是扛着机子的摄影师。 他后背早就湿透了。 大伙儿都是一副热透的模样，张亿谋也开口劝道：“小计，先休息吧，现在拍也拍不出什么好效果。” “不用。”计鸿把手一摆，探头四处看了看，“韩言，咱有压缩泵吗？” 虽然只有两张，但我其实码了六千……明天再爆，再爆 (本章完) 第116章 手工空调 第116章 手工空调 压缩泵？ 计导要这个干嘛？ 再说了，他们一个剧组上哪去找压缩泵？ 韩言正想着，计鸿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工业压缩泵。” 得，这还有下限制了。 不过让计鸿这么一提醒，韩言还真想起来上坦村村尾有一片建筑工地在盖楼。 “计导，我想起来村尾有一片建筑工地，他们那儿估计有压缩泵，我去借一个？” “借俩，还有扳手螺丝什么的工具也给我借一整套来。” “好嘞导演。” 韩言点点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后便一溜烟似的跑上车去了村尾的工地。 带着鸭舌帽的张亿谋是满脑子问号，“小计，你要压缩泵干什么？” “有个想法，不一定能用上。”计鸿乐呵呵的说着，“但总归得试试不是？”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伴随着一阵发动机引擎的轰鸣，韩言驱车回到拍摄场地。 随后招呼着几个工作人员抬着两个压缩泵拖到屋里，“计导，你看这个行不行？” “我从工地那边跟人租来的，他们说这两个压缩泵暂时用不上，少说也能租给咱们一个月。” 计鸿瞅了一眼，三菱6d22工业直给压缩泵，看着有些斑驳，显然是已经用了很久。 “并到一块儿，顺便把那台蒸发柜给我搬过来。” 蒸发柜这东西是为了防止剧组11月份去摄影棚拍摄太闷热而准备的。 配套设备只带了蒸发柜这一个，管道制冷机这种东西本来打算到了摄影棚，再从当地采购。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拍室内戏就这么闷热。 计鸿一吩咐，几个工作人员就“吭哧吭哧”的把两个压缩泵和蒸发柜拖到屋内中间的空地上。 接过韩言手里的工具箱，计鸿二话不说，搬来张马扎坐下，左手改锥，右手螺丝，随后就开始拼接。 他这儿一开工，大伙都围了上去在左右旁观，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着，谁也搞不懂计导是要干嘛。 唯有张亿谋眼睛微微瞪大，他猜出点儿苗头来了。 电路，管道，蒸发柜……计鸿左右开工，忙活了大概一刻钟，他招呼着工作人员把一张铁皮桌子搭在窗户下面，随后把这两台压缩泵放上去。 打开电源，两台压缩泵便“噌噌噌”的运转起来。 计鸿把手搭过去，感受了一下风，随后笑道：“有风了。” “卧槽！真有冷风了！” “计导真牛逼啊！” “啊？压缩泵还能当空调用？怎么做到的？” 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随后纷纷围上去，感受着冷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不远处的张亿谋也是如此，有些肿泡的大眼瞪的更大了，薄薄的嘴唇张开，一脸的震撼之色。 计鸿点上一根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无意间一瞥，就瞧见了张亿谋这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随后便把一旁凑热闹的摄影师拽过来，给张亿谋来了段特写。 “行了行了，现在有冷风了，继续拍吧。” 计鸿喊了一嗓子，感受了一会儿凉风的众人便纷纷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张亿谋来到计鸿身边，脸色颇为复杂，“我说小计，你这手法真够熟练的啊，俩压缩泵就能弄出个临时空调系统来。” “这手法，要说没在剧组干个十年二十年的我都不信。” 计鸿听了多少有些惊讶，要不怎么说人家是老牌电影人呢，猜的还真差不多。 20年不至于，可10年那确实是有了。 “师兄，伱这也太捧杀我了，我从大三才开始正式接触。” 张亿谋听了这话嗤之以鼻，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两年时间不到能这么熟练？ 第117章 院长，我想 第117章 院长，我想…… 刚拿起水杯的计鸿明显愣了一下，“我让你打听啥了啊？” “宁昊啊，有消息了。” 哟，这事儿可有点重要。 计鸿灌了口水，随后把薛海叫到一边，“仔细说说怎么个情况，打听到啥消息了？” “宁昊要拍新片子了，好像叫什么什么，《疯狂的赛车》？说是《疯狂的石头》两部曲啥的。” “投钱。”计鸿当即立断。 拍《我不是潘金莲》的成本资金是预支的《驴得水》票房分账。《人在囧途》那八九百万和土豆网的四五百万还在公司账上。 一千三四百万，投资《疯狂的赛车》足够了。 计鸿叼上烟，随后给薛海也塞了一颗，“他要多少咱投多少。” “啊？不，鸿哥，你听我把话说完了，人家已经找到投资人了。” ？ 计鸿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随后一把将薛海嘴里的烟夺下来。 “你先给我等会儿吧伱，什么玩意儿就有投资人了？” “我刚打听来的消息啊。” “汽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股票上涨了你知道买了，老婆跟人跑了你知道抓奸夫了——你丫盯哪儿去了？” 计鸿一套丝滑小连招硬控了薛海三秒。 愣了好半晌，他回过神来，一把将计鸿手里的烟抢回来，重新塞到嘴里。 “这特么能怪我啊。” “我这俩月天天给你忙活《我不是潘金莲》的筹备工作呢，一直在你身边呆着，哪有功夫盯他去。” “这还是我托人打听来的内部消息呢。” 薛海没好气的白了计鸿一眼，“火儿呢？” 计鸿摩挲着下巴问道：“投资方谁啊？” “中影占大头，张国利占小头。” “不过他们那边也是刚开始协商，据说这钱比宁昊自己预期的少了几十万，目前还处于拉扯阶段。” “噢……原来如此。”计鸿点点头，随后把火儿递给他。 还在拉扯，那就是还有机会。 不过他们已经错失先机，这事儿不能拖太久，要不然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不好下手了。 想到这儿，计鸿拍了拍薛海的肩膀，“剧组这边就给你了，我去找宁昊一趟，估计得走几天。” “啊？”薛海下意识指了指自己，“我？” “鸿哥，我不会拍片子啊。” “谁让你拍了，让你盯着点儿场子，回头我圈出几场后面要拍的，让演员自己磨磨，你负责盯梢就行。” 见计鸿这样说，薛海松了口气，当保安他还是比较拿手的。 计鸿这人做事雷厉风行，从薛海那儿要来宁昊的电话号就直接拨过去。 两人商量妥当之后，当天下午他就收拾好行李，背上双肩包准备离开。 就在他即将出村口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从路边蹦出来。 “呔！” 来人穿着一身稍显破旧的衣服，但凌乱的发梢也遮不住她秀丽的面孔。 “冰冰姐，你吓我一跳。” 樊冰冰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来吓你的，我说计导，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跟我说封闭拍摄4个月，现在可好，拍半道你就要跑路了，几个意思啊？” 瞧着来兴师问罪的樊冰冰，计鸿暗道一声不妙，早知道他就从村尾跑路了。 “这个……冰冰姐啊，你得知道，我请张亿谋来可不是白请，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樊冰冰微微挑眉，“代价就是你也得出走几天？张亿谋要求的啊？”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我想让你们明白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 范冰冰嘴角抽搐，这人真是混不吝。 “不行，你这一走好几天，我们干等着多吃亏啊，我要补偿。” 计鸿一脸无奈，“那你想怎么补？”说到这个，樊冰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把我免费给你用一辈子，换成免费给你拍两部怎么样？” 嚯，从这儿等着我呢。 计鸿略显惊讶，怪不得跑这跟我开玩乐来了，这是有点小后悔啊。 他当即转身就往回走，“那算了，不走了，继续拍。” 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他还是分得清的。《疯狂的赛车》也就是赚个一两千万，樊冰冰这票房春药还能用好些年。 瞧着扭头就往回走的计鸿，樊冰冰眼皮子跳了跳，这整个就是一小混蛋啊！ “行了行了，跟你开玩笑呢，就是忒无聊，找你逗个乐子来。”樊冰冰没好气从他身后喊着，“快去快回啊！” 走了十几米的计鸿一个丝滑转身继续朝村口走去，顺便拍了拍樊冰冰的肩膀，“冰冰姐，我也跟你开玩笑呢，哪能真白嫖你一辈子啊。” “走了。” 看着计鸿的背景，樊冰冰其实真的很想问一句“那你要白嫖我多久”，只是没好意思问出来。 离开江西，计鸿就直接登机回了北平，因为宁昊此时就在北电。 回了学校，计鸿直奔高院长办公室，一推门就瞧见了毛寸脑袋宽额头的宁昊。 “宁昊啊，这个事呢，不是院长不给你办，但是大部分器材都已经被计鸿借走——” 计鸿推开门，刚好听见高院长的话尾巴。 开门声一响，高院长看向计鸿，随后惊讶道：“呀，计鸿来了。” 听见高院长的话，宁昊回头，看着那个在新闻媒体上见过无数次的脸，一时间眼皮抽搐。 “哈哈，老学长，我一猜你就在这儿。” 计鸿权当没听着刚刚高院长那话，笑容满面的和宁昊握了握手。 “老学长，咱去找个馆子边吃边聊？” 宁昊强行压住各种复杂的心绪，随后摇摇头，“不用了，从食堂吃就中。” 说完便就起身先一步离去，“院长，那我就先走了啊。” “哎，慢走啊。” 等到宁昊离开，计鸿一脸好奇的看向高院长，“院长，宁昊来咱学校借设备干嘛？现在免费租赁设备的条件已经放开到毕业生了？” “我干脆把这点儿器材送给你得了。”高院长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着，“学校领导班子的新政策，毕业生来学校租设备可以享受9折优惠。” 计鸿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打电话的时候宁昊说自己在北电，原来也是为了器材来的。 只可惜他运气没有自己好，毕业太早了，应该留级几年的。 说到器材这个问题，高院长又叮嘱了一句，“你小子也是，差不多得了啊。” “当初看你有点儿天赋，也是个好苗子才把器材免费借给你的，现在你小子身上少说也有个几百上千万了吧？” “天天薅学校羊毛，好意思吗你？” 其实特别优秀的学生可以免费借用不对外开放器材这个点子是没啥问题的，但计鸿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拍片子快慢先放一边儿，一部接一部拍个没完是事实，中间都不歇着。 就因为计鸿拍片子，学校已经亏了几百万了。 为此领导班子还特地开会讨论了许久，最终得出的结果是计鸿这学生比较特殊，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反正他也没几个月就要毕业了，捏着鼻子认了得了。 “院长，你这话就有点伤人了，我也是为学校考虑啊。这高精度的设备放久了容易生锈……” “滚蛋。”高院长泰然自若的喝着茶，“你也就放纵这最后一次了，等你现在手里这部片子拍完，你也该毕业了吧？” 计鸿沉默半晌，“院长，我想考研的……” “滚蛋！考中戏去！考上戏去！考中传去！”高院长憋的一脑门子青筋，“爱去哪去哪，别从北电呆着！” “得，院长，我就是说说，你别气着，我先走了哈。” 瞧着高院长一副想掀桌子的架势，计鸿赶紧跑路闪人。 办公室外，宁昊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计鸿一副自来熟的架势，笑着和他一块儿去了食堂。 这会儿是下午两点，学生们基本上都去上课了，只有少数几个窗口还开着。 两人各自要了份儿盖饭，随后找了个偏僻地方坐下吃起来。 “老学长，听说你要拍新片子了？” (本章完) 第118章 1200万，我全投了 第118章 1200万，我全投了 “嗯。” 宁昊吃着番茄鸡蛋盖饭，头也不抬的闷闷点了点头。 倒不是他对计鸿有什么意见，只是一想到自己没借到9折器材，心里有点儿郁闷。 计鸿吃着咖喱鸡肉盖饭，同样头也不抬的说道：“老学长，要不我来给你当投资人怎么样？” 上下鼓动的腮帮子停滞了一下，宁昊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计鸿打电话的时候没提投资的事儿，只是自报家门，随后提到自己仰慕许久，想和他见个面儿聊一聊。 毕竟宁昊这边已经在和人协商了，自己跟人家又不熟，要是贸然提到投资的问题，对方怕不是要婉拒。 事实上计划也把宁昊的心态拿捏的很死。 大名鼎鼎的“鬼才导演”，“第四位破亿导演”，“内地喜剧电影破记录者”主动来找自己，他不见个面儿不合适啊。 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人在食堂吃盖饭。 “……计导知道我要拍新片子的事儿？” “那太知道了，老学长，我是《疯狂的石头》忠实粉丝啊。” 说到《疯狂的石头》这部片子，计鸿是侃侃而谈，从剧情框架说到拍摄角度，人物选角讲到细节彩蛋。 宁昊听的一时间都忘了吃饭，这位是真研究过他的片子啊。 新生代导演中的领袖人物对自己大加称赞，宁昊心中受用的很。 “计导，多谢你瞧得起我，不过投资的事儿……就算了吧。” “我已经找好资方了。” “他们的投资金额和你的预期不是还差了点儿吗？” 这下宁昊心中回过味儿来，计鸿来找他哪儿是为了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这是奔着自己的新片子来的。 “差的也不多，就大几十万，其实也可以接受。”宁昊呵呵笑着说道：“而且就几十万计导也看得上眼啊？” “几十万确实太少了点儿。”计鸿慢吞吞的吃着咖喱，“所以我打算全投，给伱1200万，怎么样？” 这下宁昊不说话了。 内心一片翻江倒海。 震惊，狂喜，犹豫……最后变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 自己年长对方六七岁，结果人家都已经开公司了，随手就是几千万，自己还在给人打工。 凑个一千万的启动资金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 而且在电影领域的成就也比不上人家。 真他妈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计鸿连自己新片子的剧本都没看过，开口就是1200万跟投，丝毫不带犹豫的，他也的确是大为震撼。 自己的剧本捂的很死，计鸿绝对没看过。 一个人在连剧本都没看过的情况下，就豪投1200万，煤老板都不敢这么玩儿吧？ 只是思考再三，他还是挣扎着摇头拒绝了计鸿。 “计导，说实话，你这个条件我很心动。但我和中影他们那边已经协商到了签合同的阶段，所以……” 那毕竟是中影，自己不太好驳人家面子。 “不不不，老学长，我觉得你还是没太听明白我的话。”计鸿双手一摊，“我哪有什么条件？” 计鸿这句话说完，宁昊愣了好久，随后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计导，你的意思是，你投1200万，其余的事儿你都不插手？” “对。” “剧本，选角，拍摄，后期，你都不插手？” “对。”计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广电那边要是给你打回来我可不管啊。” 卧槽…… 宁昊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他已经没心情吃饭了，计鸿这些话对他的诱惑不能说是有点大，只能说是太他妈大了！ 这就好比一个金发女郎片甲不沾的躺在床上任你索取，你还磕了点儿伟哥，这谁忍得住？ 中影那边其实也是提了点小要求的，虽然不多，但是毙掉了他很喜欢的几段。 他也算是个追求艺术的人，自己的精华被人毙掉，他心里儿苦啊。不过吧……计鸿有钱归有钱，但一部片子成不成也不是全看质量，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在电影领域不是很适用。 发行，院线，宣发，这些东西计鸿来的话可能得公事公办，但如果是中影…… “计导，说真的，要不是今天场合不对，我说什么也得敬你一杯。” “我特别谢谢你瞧得起我，但是吧，计导你也是圈里人，肯定也清楚，拍电影他也不是光有钱就行，你后续的——” “发行，院线，宣发。”计鸿双手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宁昊，“这些关系我都有，当然啊，肯定要比中影差点儿。” 看着宁昊那一脸错愕的眼神，计鸿笑了笑，“老学长，你不知道我的合作伙伴是干嘛的吧？” 宁昊摇摇头，这个他还真没细打听过。 不过计鸿是草根出身不知多少媒体都有宣传，那他这些什么发行，院线等等的关系只能出自于他的合作伙伴。 什么样的富二代能有这么多关系？ 想了又想，宁昊下意识压低声音说道：“搞房地产的？” “……” 计鸿一时间让他给整不会了。 “老学长，我那个合作伙伴不姓王，姓薛，他是煤老板的儿子。” “他爹是煤矿巨头，最近他在招呼着几个煤二代朋友一起搞。” 说到这儿，计鸿轻咳两声，“老学长，剩下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嘶！ 煤老板啊。 怪不得计鸿说话做事一股子独特有的壕气，原来是背靠煤老板。 一个煤老板只能说是壕无人性，一群煤老板整合到一起去干一件事儿，那可就要大变样儿了。 这下宁昊不再犹豫，“计导，说实话，论关系咱俩是校友，论年龄咱俩也不算隔代，论职业咱俩都是电影人出身……” 宁昊说了一大通，最后话题一转，“计导，你要是真一点儿附加条件没有，还愿意投1200万，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那中影那边……” “我去说。”宁昊一脸坦然，“没签合同就不算合作伙伴。” 好嘛，这位变脸也是够快的。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宁昊笑容满脸的伸出手，“说定了。” “对了老学长，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 宁昊原本正笑着的脸色一僵，不是说好没有附加条件的吗？ 这他娘的怎么比中影还过分？ 人家也只是改改自己的剧本，计鸿直接要自己身子？ 看着宁昊面色有些僵硬，计鸿笑着拍拍他肩膀，“老学长，这么紧张干嘛，我就是问问嘛，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不影响咱们这次的合作。” “只是加入鸿海我愿意在票房分成上再让出几个百分点，毕竟这样就是自家人了，我也只是想让你多赚点嘛。” 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宁昊难免挣扎。 说心里话，他不想被什么公司给捆住，然后受限于人。 但问题是他这创业初期，形单影只的不好搞啊。 自己又不像计鸿，身边有个对他言听计从的煤二代，自己差的这些资金上哪儿去找补？ 宁昊内心反复挣扎，计鸿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作出选择。 就在此时，食堂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随后一群青春洋溢的学生穿着还未换下的道具服一块涌进来。 瞧他们脸上还化着妆，估计是刚排完话剧。 计鸿扫了一眼就打算收回目光，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再次挪过去，同时眉头也上挑起来。 在这群人的中心，他看到个熟人啊。 (本章完) 第119章 GIF狐 第119章 gif狐 “蜜蜜，你好厉害啊，说哭就哭。” “咱们这个期末作业全靠小杨老师撑着了。” “大家吃什么？我请客！” 几个比较活跃的小男生在那边大呼小叫，被拥簇在中央的杨蜜只是浅浅笑着，和身边几个女生说着话。 眼神无意间一瞥，随后就看见了隔着八九张桌子，吃着咖喱鸡肉盖饭的计鸿。 ？ ！ 计导？！ 瞧着宁昊还在挣扎，要不是场地不允许估计他得点根烟了。 于是计鸿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学长，那你就先慢慢琢磨吧，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还有点儿事，先不陪了啊。” “啊？啊……那也成。” 宁昊点点头，随后带着满肚子思考提前一步离开食堂。 等他离开之后，计鸿端着半盘咖喱鸡肉饭朝那群学生走去。 “不好意思，我能从这边蹭个座位吗？” “啊？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们是在聚餐——计导？！” 那个和杨蜜聊天的女生随只是抬眸一瞥，随后便惊讶地叫出声来。 计鸿现在在北电的名气可谓是如日中天，这也多亏了学校的大力宣传。 内地第4位破亿导演，这名头谁听了不迷糊啊？ 原本嘻嘻哈哈的几个学生一时间脸上都露出崇拜之色，随后连忙各自挪地儿，腾出了一个和杨蜜正对着的空位。 杨蜜和计鸿关系好，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毕竟当初在柏林国际电影节做红毯的时候，就是杨蜜给计鸿做的女伴。 计鸿也不腼腆，大大咧咧的坐下，随后盯着杨蜜问道：“伱不是在横店接戏吗？怎么现在又回学校了？” 杨蜜娇嗔似的瞪了一眼周围那些一脸八卦之色的同学，随后不自然的捋捋鬓角发丝，露出微微泛红的耳朵来。 “我在横店拍完戏了，那肯定就回来了啊。” 这位说起假话来，也是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主儿。 说白了就是玩儿性太大，还没从学生的身份中扭转出来，干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 那会儿得知《驴得水》票房破两亿，觉得自己和计鸿渐行渐远了，心情的确有些低落，所以马不停蹄的就赶去了横店。 不过这次她把计鸿的话记在了心底，先保质，再保量。 挑挑逛逛好些日子，也没看见有什么合适的剧本，这心情也从低落中走了出来。 最终这拍戏的目的就变成了去横店旅游。 计鸿脸上的狐疑之色更深，“拉倒吧，骗鬼呢你。” “你是9月中旬走的吧？到现在连一个半月还不到呢，电视剧就甭说了，电影也没有一个半月拍完的吧，没听说王京来内地了啊？” 杨蜜银牙咬的咯吱响，这狗男人怎么老是拆她台？ “要你管，我去拍微电影了不行啊？” 两人的说话方式着实有些像是在打情骂俏，周围的那些学生眼中探索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 杨蜜瞥了一眼他们，随后叫着计鸿起身。 “计导，咱们去那边聊。” 抢过计鸿那半盘咖喱鸡肉盖饭，杨幂便头也不回的“噔噔噔”跑到另一头的角落里去。 “你怎么回学校了？我听少爷说你不是在拍新片子吗？” 计鸿跟在杨蜜身边，和她一同入座，随后说道：“有个比较重要的合作要谈，中途跑出来几天。” “就刚刚那个特别像劳改犯的大叔？” 像劳改犯吗？ 计鸿想了一下要是给宁昊换一身黑白条纹服还真有点儿那意思。 “就刚刚那位，合作刚谈完，一会儿我就得回去了。” “嘿，我还头一回听说剧组拍戏，导演跑路的。”杨蜜一脸坏笑的托着香腮，“你说我要是把你强行扣几天，你们剧组是不是得炸锅啊？” “那不至于，少爷盯着呢。除了樊冰冰，别人也没这个胆子。” 杨蜜歪了歪头。 ？ “冰冰姐？怎么扯到她了？” 计鸿埋头吃着盖饭，“她是我剧里的女主啊。” 杨蜜美眸瞪的老大，“嘶！冰冰姐都让你请来了？她片酬得几百万了吧？” 说到这个，计鸿嘴角勾笑，“没，一分钱没掏，白嫖的。”在杨蜜渴求与好奇的目光中，计鸿把他和樊冰冰那个赌约简单说了一下。 “不过那也就是开玩笑说的，我肯定不能真白嫖她一辈子，但《我不是潘金莲》这片子肯定是不给片酬了……” 计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然而杨蜜此时早已神游天外，脑子里只剩下那句话。 我免费给你用一辈子！ 虽说她知道樊冰冰说的是拍片子，可自己总是下意识的往那方面琢磨…… 她心情又莫名其妙的失落起来了。 “……我这也是运气好，把张亿谋都给请——” 计鸿话说到一半儿，忽然打住，看着用筷子在米饭中探索的杨蜜，脸色怪异起来。 “怎么了？一脸冒酸水儿似的表情？” 杨蜜心中一惊，下意识揉了下自己脸颊，“有吗？” “很有，我今儿要是点的饺子都不用要醋了，往你脸上刮一下就得。” 杨蜜难得没有和计鸿拌嘴，戳着米饭继续神游天外。 自己有冒酸水儿吗？ 自己为什么要冒酸水儿？ 骤然之间，她忽然想到了袁珊珊和她说的那句话。 【你还试探人家？你自己别陷进去】 一时间少女芳心动乱。 就在心脏跳的愈发急促之时，杨蜜眨眨眼，忽然间想到个问题。 “不对啊，计导，你什么时候跟冰冰姐加上联系方式的？” “参加柏林电影节那次啊，咱俩去波茨坦广场，你去买咖啡的时候和她加上的。” 杨蜜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我买个咖啡的功夫你俩就加上了？ 计鸿此时脑子里全是剧组和宁昊，他三两口吃完咖喱鸡肉盖饭，顺手揉了揉杨蜜蓬松的脑袋。 “好了，不聊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嗯。”杨蜜轻轻应着。 计鸿略显诧异，今儿这么老实？ 不过他也没多想，背上包起身先走一步。 然而在去机场的路上，计鸿回过味儿来，杨蜜今天有点儿反常过头了。 思索片刻，计鸿掏出手机发消息过去。 计鸿：今天心情不好？ 杨蜜：没啊 计鸿：t_t我看你今天表情一直这样。 杨蜜：胡扯！我表情一直是这样好不好 感觉没说实话…… 不过自己不好再问，于是计鸿收起手机合上眼，闭目养神。 等他重新回到上坦村已经是次日中午，薛海见到他惊讶不已。 “我草，鸿哥，你这回来的也太快了，我以为你少说走两天呢。” “宁昊好忽悠，俩小时就给他思想工作做通了。” “卧槽，谈成了？” “谈成了，回头你记得找宁昊聊啊。” 计鸿说完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对了，下午正常开机，记得告诉大伙儿一声。” “妥嘞。” 回到房间，计鸿打开电脑，打开adobe photoshop，画了个简笔画狐狸。 他分镜画的很好，是有美术基础的，画一个简笔画自然也不在话下。 按帧加上动作细节，重复，修改……五六分钟，一个会动的gif狐狸表情包就做好了。 计鸿把表情包从qq上给杨蜜发过去，顺便补了一句： 忽然想起来你上个月你过生日，迟来的生日礼物，别介意，回头请你吃大餐 远在北电的另一边，刚打完一把dota舒缓了些阴郁心情的杨蜜，忽然听到一阵“滴滴”声。 打开qq，随后瞧见了计鸿发来的gif狐。 “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本章完) 第120章 剪刀差原理 第120章 剪刀差原理 看着那个骚姿弄首之中又带点逗比的狐狸，杨蜜是越看越喜欢。 之前那莫名其妙冒着酸水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先把这个【gif狐】表情包收藏，随后她唇角勾笑的回道：你这从哪儿找的图？ 【还生日礼物呢，一张表情包就给我打发了啊？】 消息发过去没两秒，“滴滴”声再次响起来 计鸿：这是我自己做的好不好？全世界独一份，杨蜜专享 后面还附上了一张adobe photoshop的修改图层截图。 杨蜜看了心中不由的一暖，还真是他自己做的呀。 做个gif动图要不了多久，也没什么成本，但是她能感觉出来，计鸿的确是有诚意在里面的。 线条虽然简单，但是动作魔性，而且还刚好是只狐狸，明显是为了自己特意准备的。 她也不是什么很缺钱的人，要是计鸿送自己个什么包包，衣服什么之类的，她倒没什么感觉。 反而是这个【gif狐】更让她眼前一亮，悄悄挑动了她的心弦。 创意无价呀。 杨蜜：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伱自己说的啊，回头把我的生日晚宴补上 计鸿：那肯定，回来我就给你补 杨蜜没说话，只是把那【gif狐】又重发了一遍。 看着那只在电脑上骚姿弄首的简笔画狐狸，杨蜜嘴角笑得越发灿烂。 这狐狸还真是可爱的不得了，自己怎么看怎么喜欢。 就在她盯着【gif狐】神游天外的时候，一双藕臂忽然揽住她的脖子，一片柔软也随之顶住脑袋。 “蜜蜜，看什么呐？咦？这是什么——狐狸？” 袁珊珊的声音一响起来，杨蜜“砰”一下子就把电脑合上了。 好险，还好她被【gif狐】吸引住了，要不然就看见自己和计导的聊天记录了。 “哎，怎么还害羞了呢，给我看看啊。”袁珊珊说着就要上手去翻她的电脑，不过杨蜜一个转身就朝她腰间软肉抓去。 “边儿玩儿去！死妮子，老娘就是太久没收拾你了！” 张旋现在跟计鸿混了，常久不在宿舍，张晓斐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也没回来。 目前宿舍就袁珊珊一个，自己一对一还怕收拾不了她？ “铛铛！我回来了。” 就在袁珊珊打算偃旗息鼓的时候，张晓斐推门而入。她眼睛一亮，正要招呼援军，杨蜜连忙从身后将她锁住。 “好了好了，一会儿发给你，让你自己看个够好吧？” “嗯？什么好东西？”张晓斐一脸好奇的双手叉腰，“给珊珊不给我是吧？” 杨蜜嘴角抽搐，“给给给。瞅你俩那死出，跟这辈子没见过表情包似的……” ———— 杨蜜把【gif狐】给计鸿发了一遍，就没再吭声。 不过计鸿明显感觉出来她心情似乎变好了不少，于是便放下心来，合上电脑，继续去忙活他的新片子。 次日一早，宁昊来了电话，只说自己已经把中影他们解决了，《疯狂的赛车》由鸿海影视全投。 说了很多，只是没再提签约鸿海这件事儿。 不过计鸿也不恼，谈合作嘛，哪有一蹴而就的，自己没把他人要来，别的公司也不一定。 于是他转头就去招呼薛海，由他来负责《疯狂的赛车》投资事项。 “少爷，《疯狂的赛车》这片子后续事项就交给你了，你来担任宁昊这片子的出品人。” 薛海听了眨眨眼，“啊？我来担任出品人吗？那《我不是潘金莲》这块儿我不用跟着了？” 计鸿点点头，“不用了。” 现在《我不是潘金莲》剧组已经度过了初期阶段，大家也都磨合出了默契，人员也基本上都已经稳定了下来。 薛海这个吉祥物可以换个地方了。 “虽然我跟宁昊说他那部片子一点附加条件都没有，但我肯定要派个人去盯着点儿。” 计鸿拍了拍薛海的肩膀，“少爷，这个活计就交给你了。” 既然计鸿把这担子交给了自己，薛海也就不再多说，当天上午就收拾好行李，离开了江西。 薛海的离开没有在剧组引起太多讨论，毕竟大伙都知道，实际掌控人是计鸿。 只要这位还在，那他们这剧组班子就出不了事儿。 薛海一走，计鸿身边也就没了个聊天解闷儿的人，于是他便把更多的时间精力用在了拍摄上。 “你们，你们要是再逼我，那我就跟你们拼了！” 人头攒动的集市上，李香莲说着，抓起一旁摊位上的铲子，就要跟王公道等人拼命。“哎哎哎！大表姐，你要文明，不要打了！” “不是不让你告，是出现了一个突发状况。” “我坐飞机飞到这里来，也是想跟你说这个事。” 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郑县长，李香莲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什么事？” “秦玉河，死了。” “咔！” 计鸿一声令下，大伙停滞几秒，随后一脸紧绷的表情都各自舒缓下。 这一段是王公道等人千里迢迢来找到李香莲，告诉她一个消息，她老公秦玉河死了。 被告人没了，所以她这个状也就告不成了。 “大朋，你一脸沉重的干嘛？你被李香莲折腾了20多年，现在终于解脱了，你还不高兴是怎么着？” 大朋听了心里一惊，连连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导演，不好意思各位老师……” “没事，下次注意点就行。”计鸿摆摆手，“行了，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再拍。” 说完，计鸿就拎着水瓶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顺便打开电脑和杨蜜聊了两句，观察了一下她目前这个精神状态。 从北平回来之后，他就每天都和杨蜜聊几句，见她目前这个状态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于是计鸿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就在他准备关掉电脑的时候，“滴滴”的声音一响，是张亿谋发来的消息。 长篇大论，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是在回复他昨天上午请教的问题。 虽然张亿谋离开了剧组，不过两人的联系倒是没断过，平日里计鸿也会在qq上请教一些问题。 计鸿认真研读了一遍之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师兄这番话省去了他不知多少试错成本。 计鸿：多谢师兄，获益匪浅。后面我就没什么问题了，师兄你也可以专注于奥运会的开幕仪式了。 他这消息发过去没多久，张亿谋就回过话来。 张亿谋：难搞，我这边也有不少问题 计鸿想了一下，自己天天白嫖师兄的经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敲字回道： 【什么问题？师兄说说？】 另一边，坐在办公室里夹着烟的张亿谋还在沉思，在他电脑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小山。 忽然看到计鸿的消息，他犹豫半晌，还是向计鸿说了说他现在遇到的问题。 【我之前跟你说过，利用动画效果将汉字和活字印刷术结合起来的那个表演节目，你还记得吧？】 【我前前后后投入18万，做了50多个字模，结果都用不了。高度越高晃的就越厉害，重量也更大，一个18公斤，连那些当兵的大小伙子都撑不住……】 张艺谋噼里啪啦的打着字，随后把几张示意图给计鸿发了过去。 然而一发完，他就后悔了。 嗐，自己跟计鸿说这个干嘛。 说破天也是个毛头小子，他们一帮老家伙都琢磨不透，这小子就更不用提了。 自己现在一说，估计他就得把拍电影的精力分出一部分来琢磨这个事儿，自己这不是害人家嘛。 张亿谋皱着眉头，又点上一根烟，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江西，上坦村 喝着茶的计鸿看见张亿谋发来的消息，脑子里立马蹦出了开幕式那场惊为天人的活字印刷术。 师兄现在是被这个问题困住了么…… 想了一下，计鸿敲字回道： 【师兄，你听说过剪刀差原理吗？】 剪刀差原理是什么东西？ 叼着烟的张亿谋看见计鸿发来的文字，脸上不由得一愣。 正当他打算上浏览器搜一下的时候，计鸿的大段文字就发了过来。 【我拿秤举例，不管称多重的东西，只要在另一边放上同样重的东西，那就能维持平衡。】 【在一边施加力量，另一边也会跟着上升或下降。师兄，你可以找到每个字模之间的平衡点，用弹簧连接，把水平平衡力改为垂直平衡力……】 计鸿说的是纯文字，显然没有图片效果理解的更容易，不过多想一下也能琢磨明白。 张亿谋眼睛微微瞪大，好像真有可行性！ 这下他坐不住了，连忙拿起手机给副导演张继钢和舞美总设计韩利勋打过去电话。 “老张，你来办公室一趟，活字印刷术那个节目有法子了。甭废话，你就等着爬给我看吧！” “老韩，你听说过剪刀差原理没有？赶紧来办公室一趟。” 计鸿抿着茶水，盯着电脑。 师兄那边久久没回话，估计是在找人实践吧。 于是他合上电脑，拿起喇叭，“都休息够了吗？准备开机！” (本章完) 第121章 缝裤子呢！ 第121章 缝裤子呢！ 张亿谋那边估计是在研究新的字模问题，他qq好几天都是离线状态。 不过计鸿也没多问，而是专心拍自己的片子。 反正师兄那边要是有解决不了的新问题，肯定还会再问自己。 过了两天左右，晚上八九点左右，张亿谋终于给计鸿回了消息。 张亿谋：小计，多谢你的法子，的确可用。18公斤的字模现在已经被改良成5公斤了，战士们排练2遍都绰绰有余。 后面紧跟着又发了几张改良后的字模道具示意图，最后是一个抱拳的表情。 抱拳，估计这是师兄能想到的最大的敬意了吧。 能帮到师兄总归是好的，奥运会，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着这件事儿。 如果不能做到最好，那真是要蒙羞了。 计鸿：师兄你太客气了，我也就是灵光一闪，随口一说，没给你添麻烦就好。 张亿谋：那不会，说伱是奥运会的一大功臣也不为过。 张亿谋；不过接下来我这边可能就比较忙了，你要是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吧。 计鸿：师兄你忙你的吧，我这边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如果有的话也都是些商业方面的考虑，琢磨一下怎么在保证冲奖的情况下拿更多的票房。 看着计鸿的回话，张亿谋一时间陷入沉思。 野心还挺大的嘛，这是要口碑票房两手抓。 虽说自己对商业性倒也有一些理解，不过活字印刷术这个节目最大的问题解决了，领导班子那边也同意将这个节目加入开幕式里。 所以接下来他就要全力以赴加速备战奥运会了，没什么时间陪计鸿讨论这些。 不过这样的话，总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这个师弟啊…… 活字印刷术这个节目刚提出来的时候，组委会所有人都表示一致认可。 然而当发现这个节目没法实现，大家也就都失去了兴致，领导那边也不愿意再把资金投入到这个节目当中。 到最后只有自己和舞美总设计韩利勋几个人，自掏腰包继续半死不活维持着。 现在这问题总算是解决了，节目也得到了保留。 师弟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他要是连答疑解惑都做不到，那着实是说不过去啊。 更别提当初恩师还着重跟自己强调，多帮衬着点这个小师弟。 这事儿要是让恩师知道了，怕不是要在他老人家的随笔录里点自己个几百字。 思绪至此，张亿谋直接给计鸿打过去电话。 “喂？小计啊，你对片子的商业属性还有一些疑虑吗？” 见张亿谋直接给自己打电话过来，计鸿心中多少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些念头压在心底，随后说道： “多少有一点吧，师兄，私底下咱透句心里话，这部片子我既想要冲奖，也想要高票房。”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倒是能给你推荐个人选，让他给你提点建议，我觉得还是挺有用的。” 您听听，这真是亲师兄，自己忙不过来就再给你找个二指导。 不过师兄要给自己找谁，西北圈还有哪些商业片领域的大腕儿——陈恺歌？ 计鸿好奇道：“师兄，你指的是谁？” “冯晓刚。” 听到这个名字计鸿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冯晓刚？” “对，就是他。” “嘶！”计鸿倒吸一口凉气。 冯晓刚和张亿谋这两个单拎出来都是各顶各的名导，但你要说他俩之间的关系，那就如同两条平行不相交的直线，永远站不到一块去。 这俩人还有私交呐？ “师兄，你跟冯导之间认识？” “认识啊，逢年过节我俩都发个祝福短信，平均一年交流一两次吧。” 张亿谋哈哈一笑，“我跟他之间就是单纯聊不到一块去，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 “而且就凭我对他的了解，你这个21岁就能拍出票房破亿的片子的鬼才导演，他肯定是想认识认识，无非是没个好由头而已。” “怎么样？我让他来给你提点建议？” 计鸿想了想，还是婉拒了，“师兄，还是算了吧，没必要为了这点儿事欠冯导一个人情。” “人情这东西，欠容易，还可就难了。” 张亿谋闻言微微一笑，“我可不是去求他，我只是给他个建议，看看他愿不愿意来和你这个鬼才导演结识一下。” “只不过以我对他的为人了解来说，他肯定是愿意来的。” 见张亿谋把话说到这份儿上，计鸿也就不再多说，点头应下，“那就麻烦师兄了。” 张亿谋听着计鸿的话淡然一笑。08年的奥运会，就是张亿谋心中的一座高塔，活字印刷术这个节目就是这高塔的塔尖。 “哈哈，没事，和你帮我解决了字模重量这个问题而言，哪怕我真欠冯晓刚一个人情又能怎么样？” “行了，先不说了，挂了。” “好的，麻烦师兄了。” 挂掉电话，计鸿一脸感慨的点上一根烟，背后有人好办事儿啊。 事实证明张亿谋的确把冯晓刚摸的很透。 要求一说，剧本一发，没半天的功夫冯晓刚就回了消息过来，决定要往江西跑一趟，和计鸿结识一下。 正好《集结号》现在也已经过审了，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些宣发的事项，他也算是乐得清闲。 来和计鸿认识认识，看看他这部《我不是潘金莲》，也算换换心情。 冯晓刚要来剧组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剧组那叫一个人声鼎沸。 员工们私底下都把计鸿戏称为“导演交际”，又是张亿谋又是冯晓刚的，圈儿里这些大腕儿算是让他给一网打尽了。 现在薛海不在，再去村口迎接就只剩下了计鸿一人。 临走的时候大朋主动请缨，“计导，要不我跟您一块儿去接？到时候也好给冯导提个行李什么的。” 计鸿上下打量了一下大朋，随后瞧见他裤子小腿处的几个窟窿眼。 他拽了拽大朋裤子，“你先把你这裤子补补吧，大冷天儿的你不嫌漏风啊？这怎么弄的？” 大朋一低头，脸色一红，“不好意思计导，今天早上和晓明哥他们玩儿摔炮来着。” 计鸿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黄小明，见计鸿把眼神瞥过来，黄小明都不敢跟他对眼儿，连忙掏出手机摆出一副打电话的姿态溜达着走远。 一旁的樊冰冰抿着嘴偷笑，瞧她那模样，直觉就告诉计鸿她也脱不了干系，大概率是也跟着玩儿了。 计鸿扯扯嘴角，“现在这才几月份啊，就有卖烟的了？” “不，就是那种给小孩儿玩的摔炮，村里小卖部就有卖的。” 计鸿摇摇头，现在的烟还没有安全意识这一说，威力那是真的大。 他可不希望这几个演员玩烟把自己给炸伤喽。 “以后别玩儿了，去把裤子补补。” “好的计导，我这就去。” 大朋应和着，连忙跑去找针线。 自己形象美不美观先放一边，要是因为这窟窿影响了拍摄，那他这罪过可就大了。 计鸿去了村口，等了一刻钟左右，一辆伴着些许沙尘和轰鸣声的桑塔纳从远处驶来。 车门一开，一头板寸，戴着墨镜的冯晓刚从车上下来。 见到嘴里叼着烟的计鸿，他哈哈一笑，连忙摘下墨镜，和计鸿握了握手。 “计导，你好你好！” “冯导您太客气了，叫我小计就成。” 两人乐呵呵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冯晓刚一脸认真的握着计鸿的手。 “计导，说句心里话，《我不是潘金莲》这剧本我看了，真是没得说！” “这剧本儿看完，当时我心里儿就琢磨上了，不行，说什么我也得见见你！” 冯晓刚这话说的像是玩笑，可眼中尽是认真之色，计鸿也分不清，权当他这话半真半假吧。 “冯导，咱这别站风口上说了，进村儿聊吧。” “对，进村聊。” 冯晓刚应和着，从车上卸下来了行李。 一个行李箱，一个双肩包。 数量虽少，重量可不小。 冯晓刚拖着那叫一个举步维艰。 瞧着他那费劲劲儿，计鸿说要帮忙拿点儿，冯晓刚这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 计鸿见此也就不再劝，毕竟他也就是客气一下。 等到了剧组，计鸿便大声招呼着人来帮冯晓刚搬行李。 “来几个人！帮冯导搬一下行李！” “大朋呢？不是要帮忙嘛，过来搬行李了！” 听见有人招呼自己，正缝着裤子的大朋，头也不抬的说道： “等会儿，缝裤子呢！” (本章完) 第122章 没事，大不了我养你 第122章 没事，大不了我养你 哎哟卧槽，这小子挺刚啊。 听见大朋的话，计鸿下意识就想回一句：在我身边呢！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大朋缝的是什么裤子。 听见大朋的喊话，冯晓刚也是一愣，脸上一股狐疑之色。 这几个意思？ 直到身边的张忆在大朋脚上重重踩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 卧槽！是冯晓刚来了！ 大朋脸色一白，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自己这他妈不是贴脸开大吗！ 于是他赶紧拿着缝补到一半的裤子，一路跑到计鸿和冯晓刚面前。 “计导好，冯导好。” “我这儿刚才缝裤子呢，裤子上漏了俩洞，今天早上玩儿摔炮的时候不小心崩着的。” 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大朋，冯晓刚心中的狐疑也就降了大半儿。 他一脸笑意的拍了拍大朋的肩膀，“你缝裤子就缝裤子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这么紧张干嘛。” “他以前是干主持人的，对电影行当的事儿不怎么懂。”计鸿在一旁给大朋找补。 “刚才还问用不用跟我一块儿搬行李去呢，我说你赶紧把你这裤子补补吧，屁股都兜风了。” 冯晓刚闻言哈哈笑了几声，只不过这个笑在颇为紧张的大朋眼里就成了皮笑肉不笑。 为了增强自己这话的真实性，他连忙从口兜拿出了两盒摔炮来递到两人面前。 “就是玩儿摔炮的时候把裤子崩坏了。” 计鸿和冯晓刚一同低头看去，只见那盒摔炮上标着绿绿的三个大字：小钢炮。 “……” “……” 活儿太密了，真的，太他妈密了。 计鸿是真想给大朋竖个大拇指，好到他没词儿了。 看着大朋手上这两盒绿绿的摔炮，冯晓刚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说出来可能不信，现在他有点觉得这是张亿谋故意攒的一个局。 见两人一直不吭声，大朋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那两盒摔炮。 卧槽！ 我特么！ 大朋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收起这两盒摔炮，拿过冯晓刚的手里的行李就安安静静充当拎包小弟。 “走吧冯导，我带伱去你房间。”计鸿笑着说道。 “走走走。” 冯晓刚也笑着回应，权当刚刚大朋没出现过。 到了房间，放下行李，冯晓刚就先一步去了片场。 大朋犹豫着叫住计鸿，询问自己要不要跟冯晓刚道个歉解释一下什么的，这话说的计鸿直摇头。 他揽着大朋的脖子，“你想解释什么？” “就是我补裤子，玩儿摔炮——” 计鸿一脸平静的打断他，“那跟冯晓刚有什么关系？” 大朋一愣，“计导，你的意思是……” “人家一代名导，一生光明磊落，堪称坐怀不乱柳下惠，色即是空张三丰，从来就没什么外号黑料，懂了吗？” 大朋重重点了点头，“明白了。” 现在冷静下来，大朋发现自己真是一错再错。 从最开始他就不该跑过来解释。 自己就是这段时间对电影行业遐想过多，发现说错话得罪了人，一时间乱了方寸。 不然他一个举办脱口秀节目千八百期，采访两岸三地这么多明星的主持人，哪儿会烦这种错误。 瞧着大朋已经冷静下来，计鸿转身朝片场走去。 计鸿带着大朋到了片场，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樊冰冰身边和她讲话的冯晓刚。 “冯导，这么快就指导上了啊。” 计鸿打了个招呼，冯晓刚也笑了笑，“认识一下大名鼎鼎的樊冰冰，说不定我以后也有片子要求到人家呢。” 随后冯晓刚起身，来到计鸿身边讨论起来。 自己来是给人家这剧本提建议的，这个他可没忘。先把正事办好了，然后才好办其他事儿。 别的暂且先不提，冯晓刚的专业素养的确没得说。 他对《我不是潘金莲》的剧本和分镜见解颇多，显然是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不少。 从台词推敲到拍摄手法等等，很多东西都让计鸿耳目一新。 同一个剧情，张亿谋和冯晓刚就能提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建议。 不过这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只是两人的角度不同。 一个是站在文艺片的角度考虑，另一个是站在商业片的方面思考。 计鸿听完难免感慨，这就是老家伙的好处啊，他们身上的经验那都是实打实的。 两人说了不少，随后便是开机实操。 有了冯晓刚这个业内前辈手把手指导，计鸿也就放开了手脚去拍。 人家比自己多了十几年的拍摄经验，论把玩观众的兴奋点，他比自己拿手。 于是这原本预计要四个月拍完的流程被缩短到了三个月。 11月上旬，上坦村的戏份终于拍完，众人一同去了承德，顺便观光了一下避暑山庄。 12月中旬，大伙儿又到了黄山。 1月初，剧组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回到了北平，去拍领导班子开会的镜头，地方就在人大礼堂。 人大礼堂其实平时是对外开放的，毕竟除了开会平时也不用，放那空着不如外租出去。 只不过这价格也是吓人，金色大厅15万半天，中央大厅12万半天。 即便如此依旧是供不应求，排着号租。 不过张亿谋那边记着这茬，提前帮他预约好了，也算是没耽误多久，最终《我不是潘金莲》在1月17号杀青。 “喂喂喂？听得到吗？” 计鸿站在礼堂前，俯下身子握住话筒，“我宣布，《我不是潘金莲》正式杀青！” 随后，人大礼堂里瞬间传来热烈的掌声。 看着台下一水儿的西装，在人大礼堂的buff加持下，计鸿差点儿没忍住敬个礼。 杀青之后，大伙一块儿拍了张合照，随后就开始准备杀机宴。 计鸿本想叫着张艺谋和冯晓刚一块儿，只不过师兄忙着奥运会，冯晓刚要忙《集结号》上映的事儿，两人都没空。 计鸿见状也就不再多说，拿着香槟和冯晓刚碰了一杯为他钱行。 “冯导，祝你的片子一路长虹，票房大卖。” 冯晓刚和计鸿碰了一杯，“哈哈，我也祝你的片子能拿个大满贯。” 计鸿听了摆摆手，“大满贯就算了，能拿个奖项就不算亏。” 冯晓刚微微挑眉，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对《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片子评价很高。 要说计鸿只能拿“个”奖，那他是不信的。 “计导，你也太谦虚了，就我跟组这几个月来看，希望很大啊。” 跟老一辈人讲插旗，立flag这种话他们不一定能懂，计鸿想了想，随口说道： “要是拿了大满贯那估计票房就不会太高了，太艺术了嘛。” “我可以赚的少点儿，但咱不能亏钱啊。”听完计鸿这话，冯晓刚一下子乐了。 这不巧了，他心里儿也是这么想的。 这小子，是真对胃口！ 不论是这个剧本，还是他对电影的看法。 有能力，脑子活络，也懂人情世故……这人才挺适合来他们京圈儿啊。 论出身，他是河北人，虽说不是大院子弟，但也是华北地区——更别提他这公司都定在北平了。 想到这儿，冯晓刚眼神儿亲切起来。 “计导，有时间我请你喝茶啊，顺便也认识认识圈内的老前辈？” 计鸿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 好嘛，自己还成香饽饽了，都抢着要啊。 “有机会一定。” 两人握了握手，随后冯晓刚先一步离去。 《我不是潘金莲》正式杀青，计鸿立马回公司睡了个天翻地覆。 拍《我不是潘金莲》这几个月他平均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左右。 要不然怎么说电影导演都精气神儿足呢，身子骨不好的都转行了。 熬不住。 一觉睡醒，计鸿给薛海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疯狂的赛车》目前进程。 片子现在已经开机了，不过选角的时候发生了点儿小插曲。 原本那个主角耿浩是打算用一个叫刘晓利的二人转演员。 这位赵家班班主赵苯山的徒弟，外形和徐争相似，也是个秃头。 片酬都已经商谈好了，然而对方又临时加价，把片酬提高了30万。 本来宁昊打算认了，毕竟现在剧组资金充裕，不差这点钱，不过薛海却受不了这个气。 价格商量好了又特么加价，这要是把他招进来，怕不是拍到一半还他娘的要撂挑子。 于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最终宁昊没再用刘晓利，而是换成了一个叫黄博的演员。 身边没个发牢骚的人，薛海也显得话密，“鸿哥，你是没见过黄博这哥们儿，要是跟王保强站一块儿，整个儿一卧龙凤雏！” 计鸿听着薛海对黄博的评价，忍不住笑道：“你别小瞧了人家，那也是咱老学长，都是北电出来的。” “卧槽！真的假的，我还没注意过这茬。” “配音专业的高职班。黄博现在有经纪公司了吗？” 薛海一听，眉头一皱，“目前没有。怎么，鸿哥，这你也想要啊？” 说到招揽艺人这方面，薛海就忍不住了。 “鸿哥，那真不是我说你，你这招个人怎么总是招些歪瓜裂枣的呢。” “女艺人还好些，男艺人我都不想说。王保强就不提了，小倩养那个小白脸跟娘们儿似的，看的我都想干他。” “偌大一个公司，就特么一个黄小明拿得出手。”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偶尔还有点油。” 计鸿听了直乐，“咱俩是命运共同体，我还能害你不成啊，交给你个任务，把黄博弄到鸿海来。” 自己说了跟没说一样。 薛海没好气的敷衍着，“得得得，我尽力吧。” 挂掉电话，计鸿伸了个懒腰，随后给杨蜜发消息过去。 “我杀青了，什么时候有空，我把你的生日补上。” 很快，手机嗡嗡一响，杨蜜的消息传来。 【这几天都有】 两天之后，牛街满恒记，一男一女窝在角落里吃涮羊肉。 本来计鸿是打算请她去丰泽园搓一顿的，不过杨蜜拒绝了。 补个生日而已，而且就他们两个人，找个差不多的地方吃顿热乎的就得了。 于是在杨蜜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最终来到了满恒记。 “来，祝你生日快乐。” 计鸿举起酒杯和杨蜜碰了一杯，随后一大杯啤酒灌下去大半儿。 “嘶……哈！” 一口清凉啤酒下肚，杨蜜笑嘻嘻的看着计鸿，“我说计导，你这生日快乐来的可真够迟的。” “9月份我就过生日，现在都次年1月份了，这再过半年我都该过今年的生日了。” 计鸿咬着麻酱饼，含糊不清的说着，“我的生日快乐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拉倒吧。”杨蜜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前年也没见你给我过生日啊。” 计鸿一脸无语的瞅着她，“那会儿咱俩熟吗？” “认识归认识，朋友归朋友，两码事儿。” 杨蜜想了一下，忍不住笑道：“也是，那时候要不是少爷拉着我去《特殊交易》的剧组，估计咱俩现在还是陌生人呢。” 提到薛海，计鸿夹肉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杨蜜没注意到计鸿的动作，只是笑着调侃，“以后你的生日祝福可不许迟啊。” “成，回头把我这事儿写遗嘱里，哪怕我死你头了，我儿子也能继续给你发生日祝福。” 杨蜜“噗嗤”一笑，眉眼弯弯，“还儿子呢，你有女朋友吗？” 话说的像是顺着计鸿话茬往下聊，可少女的心脏却跳的加速起来。 “没有。”计鸿夹了一筷子热气腾腾的涮羊肉，随口问道：“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也没。” 随后，饭桌上就只剩下了周围那些食客杂乱的说笑与铜锅“咕噜咕噜”的热气声。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尴尬旖旎之时，计鸿话题一转。 “对了，有件事儿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 “去年10月份那天我回学校，你怎么了？” 杨蜜心中一惊，之前在脑子里排练了好久的话脱口而出。 “我就是感觉你进步好快，以前我走在你前面，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把我反超了，还越走越快。” 计鸿能感觉出来这是她的真心话。 就是这话也太顺了吧，怎么跟提前写过草稿似的？ 不过计鸿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他又夹了一筷子脆骨羔羊肉卷说道： “我走得快，那是因为我一直在赌。” “拍《人在囧途》我就卖房凑钱，拍《驴得水》又把《人在囧途》赚的钱都搭了进去。” “现在这部《我不是潘金莲》，又把《驴得水》赚钱都砸进去了。” “只要一步走错，那我就满盘皆输。” 杨蜜听的愣神，她以前还真没深思过这些片子背后的道道。 现在让计鸿这么一说，她发现对方还真是在刀尖上走路。 抿了抿唇，杨蜜又嘻嘻笑起来。 “没事儿，大不了我养你，当初说好的嘛。” (本章完) 第123章 见家长（7k大章） 第123章 见家长（7k大章） 计鸿听了哑然失笑，她还记得这茬儿呢。 “那我还用给你当提鞋小弟吗？” “当然要啊。”杨蜜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先从提鞋小弟开始，看你表现好不好，最高可以让你当贴身男仆。” 这话一说完，杨蜜心脏就又砰砰跳起来。 这话说的……有点儿太暧昧了。 不过计鸿面色如常，微笑着和杨蜜碰了一杯，“那行，我努力，争取当上贴身男仆。” 几个月不见，两人都有不少话茬可聊，计鸿说说在剧组的拍摄内幕，杨蜜谈谈在学校里那些学生的勾心斗角。 这一说起来就说不完，两人这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半，这才带着满身热气儿出了满恒记的大门。 现在天色已晚，街道上人也少了许多。昏黄的路灯照在雪地上，被反射的一片黄澄澄。 要是放在以往，这会儿大街上应该还有不少大爷大妈遛弯儿。 不过现在临近奥运会，一直在致力于整治市容市貌，取缔三蹦子，管的那叫一个严。 整的大伙儿都不咋出来逛游了。 也就是现在是冬天，这要是到了春夏季，估计还得整治“膀爷”呢。 大街上显得冷清，计鸿也不好让杨蜜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于是便提议送她一截儿。 “这大半夜的伱自己回去安全吗？” “要不我送送你？” 杨蜜眨眨眼，“行啊，就是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开车啊？” “我连驾照都没有开什么车。”计鸿站在路口眺望片刻，一伸胳膊，远处一辆出租车就刹在两人面前。 “当然是打车啊。” 杨蜜家在宣武区，和牛街离的不算太远。不过现在雪天路滑，原本半小时的路程愣是用了40分钟。 再加上那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主儿，也不说话，戴着耳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计鸿两人被车上的暖风一熏，嗅着那汽车特有的皮革味儿，他们这一道上是昏昏欲睡。 “二位，到地儿了。” 那司机招呼了一嗓子，头搭在一块儿打瞌睡的计鸿和杨蜜这才努力睁开眼皮子。 “嘿，小伙子，别睡了，清醒清醒吧。” 那司机说着，摇下车窗，冷风顺着缝儿一灌，进了车里就往人脸上刮去。 计鸿和杨蜜一个激灵，这下清醒了不少。 “师傅，麻烦您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再送我朋友一截儿就回来。” “成，那你快点儿啊！” 看着计鸿和杨蜜的背影，那司机在车里扯着脖子大喊。 计鸿陪着杨蜜进了小区，直到两人快要到杨蜜家楼底下，计鸿这才告别。 “得，我这护送任务也算是结束了，那你上楼吧，我走了。” 小区里没有灯，显得黑黢黢。 不过借着白晕的朦胧月光，计鸿还是能瞧见杨蜜脸上的淡然微笑。 不过很快，这幅微笑的表情就僵硬在脸上。 “……爸？” 爸？ 我？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计鸿掐死。 他俩又没玩什么字母圈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在招呼自己，而且就算真玩儿了那也应该是叫主人。 计鸿顺着杨蜜目光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蹲在一棵冬青树下面的男人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 借着月光，计鸿看见了这个中年男人的打扮，国字脸，戴着眼镜叼着烟，身穿一件绿色的军大衣。 看见这个中年男人的长相，杨蜜立马换上一副小女生的模样，蹦蹦跳跳的跑到杨小林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就开始撒娇。 “爸爸~~” “别给我来这出儿，不好使。” 杨小林一脸严肃的盯着杨蜜，“几点了？现在才回来。” 这丫头真是越长大越不听话！ 七八点钟溜出去说和同学吃完，十一点多才回来，这期间连个影儿都没有！ 杨蜜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杨小林的眼睛。 她背着手小声嘀咕，“不是说了和同学去吃饭了嘛……” “吃饭归吃饭，我给你打过几个电话了？一个不接？” 听闻这话杨蜜一愣，连忙拿出手机来。 这一看，果不其然，杨小林连着给她打了仨电话。 时间恰好是自己和计导在出租车上打瞌睡那会儿。 那司机也真是的，都不提醒一下…… 她吐了吐舌头，“我俩那不是睡着了嘛，太累了，没听着……” “嗯？你俩干嘛了？！” “太累”，“睡着了”，“晚上10点”，。 这几个关键词儿一组合，杨小林是怒从心中来。 他是民警，平日见过太多这种小姑娘被渣男哄骗的故事了。 甚至还见过一身描龙画虎，戴着蛤蟆镜，揽着大肚子的小闺女儿去女方家提亲的。 【oi！叔儿，我自行车停你家楼下了啊！】 一想到这个画面，杨小林脑瓜子嗡嗡直响。 这狗日的孙子对我闺女干嘛了？！ 杨蜜这话说的歧义太大了，计鸿听的脸皮直抽搐。 他连忙打住杨蜜这话茬，来到杨小林面前。 “叔儿，叔儿，您别瞎琢磨，我俩就是去吃涮羊肉了，出一身汗，从出租车上待太久就睡着了。” “您要不信，我现在请您去满恒记吃个宵夜，让服务员认认人。估计这会儿桌子还没给收拾下去呢。” 瞧着计鸿的态度彬彬有礼，说话也是慢慢的人情世故，杨小林阴沉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许。 杨蜜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面色通红，狠狠踩了她老爸的鞋子一脚。 “爸！你琢磨什么呐，都说了我们是去吃饭的！” 杨蜜踩在他脚上，可痛在他心里。 这才多久啊，前几年还是贴心小袄呢，现在让一个二五仔给迷的五迷三道的，都对她亲爹下死手了！ 瞧着杨小林嘴唇紧绷的模样，计鸿是一阵蛋疼。 他都不敢想自己现在从杨小林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 “得了，叔儿，把杨蜜安全送到家我也就没事儿了，先走了哈。” 说完，计鸿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计鸿的背影，杨小林敏锐的侦查意识瞬间发作，他皱着眉头看向杨蜜。 “今儿晚上你们几个人吃的饭？” “……就我俩啊。” 妈的，还是烛光晚餐！ 计鸿刚走了几米远，一只大手忽然拍在他的肩膀上，揽着他就往回走。 “小伙子，我看你这一身酒气儿，喝了不少吧，上我家暖和暖和来，顺便醒醒酒儿？” 老话讲的好，知子莫若父。 不过这个子指的可不是儿子，是指子女。 杨蜜是个什么性格，他这当爹的再了解不过了。 大晚上单独和一个男人出去吃饭，要说她心里没点想法，自己是不信的。 既然今天遇见了，那就得把把关，要是不行，趁早断了联系。 瞧着杨小林脸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计鸿眼皮子跳了跳。 “别了吧叔……这大晚上的，我这回去也不容易打着车——” “没事儿，回头叔儿送你。” 杨小林不由分说，便揽着计鸿朝单元楼走去。 一旁的杨蜜看的目瞪口呆，这怎么个意思？怎么还往家领啊？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 他是一脑子问号，计鸿是一脑子乱码。 在杨小林的威逼利诱之下，计鸿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一块儿去了杨蜜家。 房门一推开，一个留着短发的中年妇女便从卧室走了出来。 “老杨，咱闺女回来——这是谁啊？” “咱闺女的朋友，我让他上来醒醒酒，顺便暖和暖和。” 他这话说的不着痕迹，可两人多年夫妻，一瞬间就让杨椿玲明白了自己老公的言外之意。 跟咱姑娘有点儿拍拖。 这下杨椿玲认真起来了，一双眸子在计鸿身上扫了好些遍，主要是关注一下对方的衣着。 都是平价牌子，看着有些眼熟……可想不起来是哪个，应该就是个普通学生吧。 两人堵在门口，后面的杨蜜踮着脚尖朝里面探望，“堵门口儿干嘛呀，赶紧进去呗，外面儿挺冷的。” 进屋之后，杨小林拦着计鸿在沙发上坐下，杨椿玲去烧水泡茶，杨蜜则是坐在侧边儿的沙发上。 “来来来，小伙子喝茶。” 杨春玲笑容满面，拎着一壶茶从厨房走出来，随后给杨小林和计鸿各自倒了一杯。 眼前的场面看的杨蜜有些恍惚，这三堂会审的模样，弄得她好像带男朋友回来见家长似的。 “唉呀，对了，小伙子，我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啊？” “计鸿，会计的计，鸿鹄的鸿。阿姨，您叫我小计就行。” 计鸿…… 这名字听着感觉也有些耳熟，不过杨椿玲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事儿，全当是网上很流行的那个五十六效应了。 杨椿玲虽然没当回事儿，不过杨小林心中确实猛的一惊，目光瞬间犀利起来。 计鸿？ 是他想的那个计鸿吗？ 如果真是那个网上传的什么鬼才计鸿，那说句不好听的话，是他们家杨蜜高攀人家了。 不过一想到这茬，杨小林眉头皱的更深了。 计鸿也算是名导了，而且听说人家自己还开了公司，身价没有百万也有千万了吧？ 这种男人，身边会缺女人吗？ 估计上赶着去送的都不少。 虽说杨蜜身处娱乐圈之中，可他还是希望自己闺女能寻得一个良人。 倒完茶，杨椿玲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笑呵呵的看着计鸿。 “小计啊，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哦，打车。” “出租呀？” “对。” 听到这个答案，杨椿玲的嘴角。不经意的向下撇了撇，不过很快又勾起来，还是那副笑容满面的表情。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她闺女的发展前景多好啊，合作的都是圈内名导大腕儿，以后那是要冲击旦影后的。 计鸿这孩子看着眉清目秀，不过瞧他也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富二代，配自己姑娘那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想到这儿，她这态度也就冷淡了不少。 “老杨，你和小计聊着，我去切点儿水果。” 杨椿玲起身，顺便给自己老公使了个眼色，这意思就是赶紧把这小伙子送走吧。 等人走了，他们好开针对于杨蜜眼光这个问题的批斗大会。 自己老婆这个性子杨小林自然知晓，他扯扯嘴角，权当没看见，继续和计鸿聊着。 聊了聊大学生活，聊了聊娱乐圈的内幕，最后说到了计鸿的公司，绝口不提家庭情况一类的东西。 既然这两个年轻人没说正式确立关系，那就是普通朋友，不是男女朋友，他也不好刨根问底儿。 更别提人家还是个在圈内颇有名气的导演兼老板，他说话还是得小心着点儿。 这要是真想给自己姑娘使个绊子…… 嘶！现在一想到刚刚自己从楼下那威逼利诱的态度他就一阵后怕。 “对了，小计啊，那你们公司现在主要是干嘛？还是拍片子？” 不等计鸿开口，掰着橘子的杨蜜就头也不抬的接上话茬。 “拍片子呗，计导—计鸿刚杀青了一部新片子，请的樊冰冰给人家当主角儿呢。” 杨小林眼睛瞪得老大，“这片酬不得几百万？” “换做别人是，但冰冰姐就是冲着计导的名头去的，人家不要钱，零片酬出演呢！” 杨蜜说着，把掰好的橘子分两半儿，男—计导一半儿，爸爸一半儿。 这个先后顺序看的杨小林嘴角直抽搐。 “而且计导这片子还请了张亿谋跟冯晓刚做指导呢。噢，爸你可能不知道张亿谋跟冯晓刚是谁……” 杨蜜说起来头头是道，别说杨小林了，计鸿都是一愣。 这都是今晚饭桌上自己随口一说的东西，他还真没想到杨蜜记这么清。杨蜜絮絮叨叨的说着，忽然一惊，话戛然而止。 “哈哈，你们说哈，我不说了。” 瞧着一脸乖巧的杨蜜，杨小林忍不住问道： “你对计鸿的事儿知道这么清啊，以前在家怎么没见你提过？” “我怎么没提过嘛。”杨蜜不满的努努嘴，“我以前经常说计鸿的事迹啊，就是我一般开头都是，‘我有个同学’”。 杨小林一愣，仔细一想还真是，杨蜜以前在家里说过不少“我有个同学”。 只不过那时候他以为这是好几个人，没想到这些事儿都是一个人做的。 “来来来，小计，吃水果。” 几人正说着的时候，杨椿玲端着一盘水果拼盘从厨房走来。 放下拼盘，她扭头招呼着杨小林，“老杨，过来帮我搭把手，那个橱柜儿坏了。” “又坏了？”杨小林皱着眉头起身朝厨房走去，“老坏明儿得找个师傅了。” 两个长辈一走，客厅就只剩下了计鸿和杨蜜面面相觑。 “内啥，计导，不好意思啊。”杨蜜小心翼翼的道着歉，“我爸他这人吧，有点儿轴……” 计鸿淡然一笑，随后安慰着说道：“没事儿，可以理解。” “也是我今儿晚上没注意时间，呆太久了。” 杨蜜嗯嗯啊啊的点着头，“计导你别听我爸妈他们瞎琢磨，我没那个意思。” 不过这话刚说完，杨蜜又感觉不太对劲儿，说的好像自己在婉拒计导似的。 “不对，计导，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计鸿挑挑眉，“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杨蜜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想了好久，“这个意思……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嘛。” “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悠然自得喝着茶的杨椿玲，杨小林眉头皱起来。 他还真以为是橱柜儿又坏了呢，来厨房一看，橱柜儿好得很。 这才明白是自己老婆要叫他来说点儿悄悄话。 “我还什么意思，让那小伙子赶紧走呗，这都几点了？” “老杨，有些话不好当着咱闺女面儿说。我就以小见大，这小伙子打车送咱闺女回家，我就能看出来他就是一般人儿。” “配咱闺女，还差了点儿意思吧？” 杨小林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钱钱钱，你脑子里就剩下钱了，你是卖闺女啊？” 杨椿玲眉头一皱，“什么叫我卖闺女，凡事儿你总得讲个门当户对啊。” “……” 杨小林捏了捏鼻梁，“你知道那个叫计鸿的小伙子是谁吗？” “谁啊？” “《人在囧途》和《驴得水》的导演！就是你最喜欢的和最不喜欢的两部片子的导演！” 让自己老公这么一提醒，计鸿这个名字在杨椿玲脑子里越发清晰。 杨椿玲一脸后悔的跺了跺脚，“哎呦！我怎么就没认出来，这不是带着咱家姑娘去那个什么德国电影节走红毯的导演吗？” “他这身价得上千万了吧？我听说这些片子都是他自己投的钱？” 虽说杨椿玲对娱乐圈的事儿不怎么关注，不过自己闺女是混这个圈儿的。 耳濡目染之下，她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认知，稍稍一算就知道计鸿赚了多少钱。 瞧着杨椿玲这模样，杨小林没好气的说道：“行了，我送客去了。” 他刚要走，杨椿玲铁钳似的胳膊一把将他拽住，“送什么客啊？赶紧把你天天宝贝似的龙井拿出来给人家泡上。” 杨小林是真让自己老婆给气笑了，“拿什么啊，你不说要门当户对吗？现在是谁配不上谁？” “要死呀你！”杨椿玲双眼一瞪，一巴掌拍在杨小林胳膊上，“天天说点儿不吉利的话。” “咱闺女还是上升期呢！” “人家计鸿不也是？” “嘿！我说老杨，胳膊肘儿还往外拐是吧？那是你亲闺女！” 杨椿玲没好气的指指点点了一番，随后掀开杨小林的小金库，翻出龙井又泡上一壶茶，笑容可掬的往客厅走去。 “来来来，计鸿啊，把这儿当自己家。茶喝完了吧？阿姨给你续上。” 看着自己老妈，慢吞吞往嘴里塞橘子的杨蜜脸上不由得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怎么回事儿？ 怎么忽然热情上了？ 她这儿还没琢磨明白，自己老妈就开始八卦上了。 “小计啊，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这话一问出口，杨蜜不满地皱起眉头来。 “妈，你干嘛啊，人家是来做客的！” “嗐，这不是闲聊天儿嘛。” 瞧着杨椿玲的表情，计鸿脑子里不由得忽然冒出一句话：来前恭而后据。 不过他脸上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放在事业上也好，选对象这种事儿的确得慎重。”杨椿玲颇为认可的点点头，没去理会一旁杨小林那没好气的表情。 “找对象这种事儿的确得慎重，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得找能扶持着你，对事业上有帮助的女人，你说是不是？” 一旁的杨小林搭着腿，以手扶额，他是真不想说自己老婆了。 握着茶杯的计鸿闻言摇了摇头，“结婚要是为了维持生计，那婚姻只是一项长期交易罢了。” “那我不如跟人签份合同。” 这话一说出口，老杨家一家三口都愣住了。 原本气鼓鼓的杨蜜瞬间泄了气儿，略显没脸见人的杨小林也把手从眼睛上挪开。 至于杨椿玲，她先是一愣，随后耳根子就变得发红。 “哈哈……那倒也是，你们年轻人现在不都讲究一个什么……自由恋爱嘛，阿姨也理解……” 瞥了一眼身边稳如泰山的计鸿，杨蜜嘴角勾笑的坐下，身板儿挺得笔直。 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不过她这身板挺了没两秒，忽然又缩了下去。 不对啊，自己为什么要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儿。 想了又想，她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我朋友嘛。 有这么个好人品的朋友，她说明她眼光好，当然高兴了啊。 想到这儿，腰板又挺起来。 杨小林看着计鸿，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这年轻人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结婚要是为了维持生计，那婚姻就是一场长期卖淫…… 嘶，就这话，一般人真说不出来。 不过他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那就一定不是那种滥交的人。 即便两人走不到最后，也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闺女。 念头这么一转，杨小林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他笑着掏出一包烟来，“小计，抽烟吗？” 杨氏夫妻热情的很，计鸿陪杨小林抽了两颗烟，直到挂表上的指针转过12点钟，这才准备起身告辞。 “叔儿，姨，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啊。” “哎呀，都这么晚了就别走了，从这儿住下呗。” 杨椿玲一脸热情的招呼着，“回头我跟蜜蜜挤一挤，让老杨打个地铺，你睡他那屋儿就成。” 杨小林听了眼皮子直跳，还打地铺……我睡沙发不行啊？ 计鸿闻言更是连连摆手，让人当家的打地铺，自己睡床上，他这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别了，姨，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了啊。” “这么晚了还打得着车吗？要不让你叔送你一程。” “可不用，我这儿有司机。” 杨椿玲一听，更是自责自己目光短浅。 可不是，没车的不一定买不起，没准人家是有专属司机的。 说罢，计鸿起身离去。 杨小林想了想，在后面招呼着，“蜜蜜，送送计鸿去。” “好。” 杨蜜点了点头，随手披上一件大衣，就赶紧推门跟上计鸿的步伐。 今天晚上弄出这么一场闹剧，她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 “计导！” 计鸿走出单元门，忽然看见披着大衣跑出来的杨蜜，脸上略显惊讶。 “你怎么来了？” “送送你呗。” 杨蜜跟在计鸿身边亦步亦趋，“计导，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让你见笑了。” “嗐，老一辈儿人嘛，有代沟，正常。” 杨蜜点点头，语气却还是固执的很，“有代沟归有代沟，但不好就是不好，算我欠你个人情，改天请你吃饭。” “成，那你这话我就记心里了。改天穷的没钱了，就找你请我吃饭。” “嘿，要真有那一天，吃完饭你就得给我当提鞋小弟了。” 说完，两人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今天计鸿的确没把今晚的事放在心里，杨蜜松了口气。 她抿了抿唇，随后背着手，侧头看向计鸿。 “计导，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就是那个结婚婚姻那个……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啊。” 有句话怎么说着？人终将被年少时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人这一辈子就活那几个字儿，权，利，色，誉…… 色这东西，他不是很感兴趣。毕竟天天被资方拷打，提点子狗屎要求，拷打的他脑子里只剩下往上爬了。 唯有权利，名誉……这是他遗憾的事。 想到这儿，计鸿从兜里掏出半包红塔点上一根。 “我这辈子啊，不求什么莺莺燕燕伴身边，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了想，他又侧头朝杨蜜眨眼一笑，“当然，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在月光的照耀下，看着计鸿流光溢彩的眸子，杨蜜心脏忽地停了半拍。 “……那，那我就送到这儿了啊，先走了，拜拜。” 草草说完，杨蜜转身就一路小跑回去。 只不过在计鸿看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一路跑到单元楼门口，杨蜜这才喘着气儿停下脚步。 一想到计鸿刚刚说的那些话，她就脸上发烫。 “呼……” 揉了揉发红的耳根，杨蜜这才想起来计鸿在“鬼才导演”，“青年企业家”，“第四位破亿导演”等等名号之下，还有个没什么人知道的前称。 江边鸟。 今天晚上，她又感觉到了当年每天书信往来的那些日子。 调整了一下心情，杨蜜这才朝家走去。 然而一进门，她就看见了自己老爸老妈在瞪着眼公堂对峙。 “你说说你，啊？前恭后倨！多让人看笑话？” “哎呦，那可不，我不唱黑脸儿，你能唱白脸儿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蜜扯扯嘴角，不是很想掺合进去，于是直接回了自己卧室。门一锁，耳机一戴，隔绝外面的争吵，心情就逐渐平复下来。 听完一首歌的时间，那些存在于幻想中的粉色泡泡终于彻底消散。杨蜜这才打开手机，给计鸿发消息过去。 【怎么样？你现在打到车了吗？】 没两秒，手机“嗡嗡”一震，计鸿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打到了，往公司走呢】 计鸿在人烟罕见的街道上漫步，顺手把消息发了过去。 很快，杨蜜的消息就发过来。 【收到】 收起手机，眺望了一眼被白雪覆盖的空荡荡街道，计鸿叹了口气。 妈的，出租车司机跑了。 (本章完) 第124章 请《鬼吹灯》作者喝酒 第124章 请《鬼吹灯》作者喝酒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司机，自己在杨蜜家呆了快一个小时，而且又没付定金，换他他也跑。 就是现在自己这怎么回去呢…… 计鸿这儿正琢磨着，忽然一阵鸣笛声从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只见刚刚一辆出租车停在自己身后。 车窗摇下，司机探出头来，“哥们儿，走——哟，我草，是你啊。” 计鸿一瞧那司机的模样，随后也是一乐。这不巧了，这就是刚刚送他和杨蜜过来的那个司机。 上了车，那司机说道：“我这儿兜了一大圈儿，又送俩大爷，绕回来正好瞧见你了。” “哥们儿，你这一走得有一个小时了吧，咋还回来了呢？” “哪儿的话，我啊，就是一护使者。” 司机伴着电台歌曲的节奏前后摇摆，目视前方的说道：“懂了，就是那姑娘爸妈在家呗。” “……” 话说的倒是没错，可怎么听起来就有点儿怪呢？ 到了目的地，计鸿下车递交车费。 “谢了啊师傅。” “嗐，没事儿，我懂，运气不好而已。” 那司机点着钱，随后探头喊着，“哎！多给了五十！” 计鸿头也不回的说道：“就当伱多等我那段儿时间的车费了！” 看着计鸿的背影，那司机饶有兴致的戴上耳机，“嘿，还是个讲究人。” 次日一早，计鸿回了学校去拿毕业证，高院长感慨万分。 一部分是高兴计鸿这孙子终于要从北电滚蛋了，另一部分也是感慨他这部毕业作品。 当年计鸿找他提前说好，《人在囧途》就是他的毕业作品。 那会儿自己只琢磨着这部片子不亏本就算成功，谁能想到这片子一上映就刷新了内地喜剧电影的票房记录。 在他记忆里，极其牛逼的毕业作品中，能超越计鸿的只有斯皮尔伯格的《辛德勒的名单》了。 “计鸿同学，恭喜你，毕业了。” 拿到毕业证，计鸿也是感慨万分，从此以后自己也算是走出学校这个小社会，步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了。 “院长，有时间我再来看您啊。” 高院长乐呵呵的应着，“行啊，前提是你别在学校继续考研。” “那一定。”计鸿点着头搓了搓手，“不过咱学校这个毕业生9折优惠的折扣不会取消吧？” 他娘的，你小子倒是不忘初心，毕了业还没忘了薅学校的羊毛…… “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看学校领导怎么安排吧。” 计鸿忧心忡忡的点点头，“那我这两年得多拍几部片子了……” “滚滚滚，赶紧滚蛋，看见你我就烦！” 计鸿在北平呆了没几天，随后就收拾好行李奔赴保定回家去了。 他可不想等年前年后那样再往回赶，人潮涌动那是真顶不住啊。 这次一回小区，下象棋的那些情报站大爷大妈表情又都热情起来了。 哪怕他们不看《驴得水》这片子，看新闻也知道这片子赚了两个亿。 两个亿啊，够买下他们整个小区的了吧？ 在大爷大妈的看法之中，这两个亿基本上是计鸿全拿。 不过计鸿也没心情跟他们掰扯这个，说起来没完了。 就凭这帮大爷大妈的理解能力，他要是说出来“我只能拿三成左右的收益”，他们就能理解成“要拿七成票房走人际关系”。 简单敷衍两句，摆脱这些热情的大爷大妈，直奔家中。 “爸，我回来了。” 推开家门，一股陈旧且熟悉的气息欧币而来。 墙上那两盆爬山虎似乎爬的更远了。 计鸿打量着这快一年没回过的家，忽然感觉有点儿陌生。 少了点儿什么。 少了啥呢…… 换了鞋，放下行李，计鸿朝老头儿的初始地点卧室走去，一推门就看见计兴国正坐在电脑前发呆。 草，少了他老爹噼里啪啦的敲字声！ 计鸿一脸好奇的凑上去看了看，屏幕上还是码字的界面儿。 “咋了爹？咋不动了？” “去去去，你懂什么，卡文了。”计鸿拖来一张椅子坐下，满脸好奇，“你这刚多少字啊就卡文了。” 计兴国挠了挠下巴，一脸的感慨，“一百多万字了，也到时候了啊……” “一百多万字就卡了？”计鸿眉头一皱，“怎么着也得写个两三千万字再卡吧？” “……” 计兴国抿着茶水，他是真不想跟计鸿这个外行多说。 还两三千万字，你放眼全世界估计都找不出几本两三千万字的书来。 瞧着老头儿一脸“我不想搭理你”的模样，计鸿把袖子一挽，“来来来，爸你说说哪儿卡了。” “你还瞧不上我了，这还是我给你的点子呢。” 计兴国面皮一阵抽搐，这倒是实话。 想了想，他叹了口气，“境界啊，写到顶儿了。” 计鸿脸上露出略显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就这？” “耶？你还就这上了。” 计兴国没好气的在他脑袋上敲了敲，“我跟七八个业内头部都没琢磨出来的事儿，你还就这上了？” “你水就得了呗。” “废话，我能不知道是水？问题是怎么水！” “把境界再划分一下。”计鸿一脸平静的说着，“一个境界，分成前期，前期小圆满，前期大圆满，中期，中期小圆满……” “然后中间的剧情无非是把套路重复再重复，这样你还写不到两千万字？” 计兴国是越听眼睛瞪大越大，等计鸿说完，他就开始埋头沉思了。 妈的……还能这么水…… 这简直是让自己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啊！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说道：“阿鸿啊，要不你别拍电影了，跟我来写小说吧。” 计鸿咧咧嘴，“算了吧，我没那天赋。” 老话讲的好啊，劝人写小说，天打雷劈。 解决了卡文烦恼，计兴国如同焕发了人生第二春，各种思路灵感从脑子里一再冒出。 开码！ 不过码字这事儿什么时候都行，自己儿子忙活大半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己要是不闻不问显得不合适啊。 想了想，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这个房——” 噢，不对，房子已经赎回来了。 于是他直接跳到第二步，“你今年都已经毕业了吧？什么时候找对象啊？” 说到这个，计鸿呵呵一笑，“回家之前我就去见过杨蜜家长了。” 他的确是见人家家长了，而且畅谈一个多小时，这是实话，不算瞎扯。 “哟！进展这么快？”计兴国眉眼一亮，连忙从兜里掏出半包红双喜，给计鸿点上一根。 这小子之前还天天说对女人没兴趣没兴趣的，这不声不响的都打入人家老巢了。 瞅这架势，自己抱孙子有望啊。 “来来来，跟我说说，人家父母对你什么态度？” 计鸿想了想，随口说道：“对我礼貌客气，而且非常尊敬，还有些小讨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计兴国叼着烟一脸纳闷儿，“这是长辈对小辈的态度？我怎么听着你这像是暴力讨债的找上门儿去了？” 好嘛，老头儿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含金量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对我非常看好的意思。” “那还不错。”计兴国点点头，“你什么时候也把人姑娘带家来，让我看看？” “拍《人在囧途》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过。” “那是一码事儿吗？” 眼瞅着他爹要在这个事儿上纠缠起来，计鸿连连摆手给他打住。 “对了，爸，我之前跟你说那个事儿，我说改天请《鬼吹灯》的作者喝个酒，这事儿你跟人家说了吗？” 见计鸿一脸严肃，不是开玩笑，计兴国惊讶起来，“你小子认真的？” “对啊，我是《鬼吹灯》忠实粉丝。” “爸，你是忘了还是……跟人家关系其实没那么熟啊？” “嘿！当你爹跟你开玩笑呢？” 瞧着计鸿那一脸狐疑的神色，计兴国哪儿忍得了这个，当即打开qq给一个备注为“天下霸唱”的用户发消息过去。 (本章完) 第125章 我王境泽 第125章 我王境泽…… 计兴国把消息发过去没半个小时就收到了对方的回话——对方非常愿意和计鸿见一面。 天下霸唱似乎和计兴国关系不错，两人称呼都是“老张”，“老计”的，看样子是知道现实中的姓名。 自然而然，张木野也就知道《人在囧途》的导演计鸿是计兴国的儿子。 《人在囧途》这片子他是真喜欢。 为了表示尊敬，计鸿是打算亲自去天津和人家面谈的，不过对方得知此事之后连连拒绝，坚持要自己去保定见计鸿。 见人家态度这么坚决，计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订一家高档酒店，捡贵的菜系去点。 张木野做事倒是干净利落的很，计兴国这边约好一问时间，人家说后天就能到。 好嘛，瞧这意思估计是急不可耐了。 不过正好，计鸿也是如此。 要不是07年下半年忙着拍《我不是潘金莲》，不好中途再溜走一趟，他怎么着也得和张木野见个面，好好喝一顿。 两天之后的晚上，计鸿和计兴国一块儿去了同乐馆，这算是保定的老字号了，请贵客吃饭也算是上的了台面。 计氏父子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位面露富贵之色的男人身穿西装推开了包间的房门。 子弹头，双眼皮，面型圆润，一瞧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只不过乍一看像是瘦下来的郭德冈plus版。 “哎呦，天下霸唱老师是吧？”计鸿起身，笑容满面的朝张木野伸出手来。 “终于见到您了，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晚上看着您的书睡觉，那真是睡不着！” “现在一想起来您那白纸人的开篇我也感觉毛骨悚然。” 自己这一进门儿就让计鸿给从头到脚夸了一遍，张木野也是受宠若惊，握住计鸿的手连连晃荡。 “计老师，您太客气了。我本名张木野，叫我老张好。” “您的《人在囧途》才是真的厉害，比我这种每天现编现想的要厉害的多。” 两人商业互夸一阵之后，张木野就笑着朝计兴国走去，随后两人来了个熊抱。 “老计，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看着两人相见恨晚，有说有笑的模样，计鸿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天下霸唱跟他爹称兄道弟，自己又跟人家称兄道弟，这关系是不是有点儿乱了？ 总不能各论各的吧？ 念头一闪而过，计鸿出门去招呼服务员上菜。不到一刻钟，一个个梳着丸子头的服务员把菜呈上来。 饭桌上几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儿气氛就融洽起来。 虽说有了张木野这个第三者插入，导致计鸿和计兴国这对儿父子关系不太好说，不过几人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 计鸿和张木野就以计导和张老师相称。 今天请客吃饭，计鸿的确是抱着谈合作的想法，不过他也不否认，还有一部分心思是想打听一下《鬼吹灯》背后的故事。 他是真的好奇，张木野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奇闻异事的？ “张老师，你这平时要翻阅多少古书？说你这《鬼吹灯》是一部考究史也不为过啊。” 张木野和计兴国也是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了，说起话来没什么避讳。 毕竟都是网文作者嘛，也算是知根知底。 见计鸿问这个，他也不犹豫，嘿嘿笑着摆摆手，“古书嘛……的确是翻阅了一些，但你要说很多，那还算不上。” “因为吧…有不少都是我瞎编的。” 这话一说，计鸿面露惊讶之色。 “编的？” 张木野点点头，“对，编的。” 什么“人点烛鬼吹灯”，“搬山道人”，“卸岭力士”…… 都是他自己瞎编的。 张木野握着酒杯，脸上露出略显不好意思的模样来。 “我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半真半假，因为我父母是物探队的，我从小也在物探队长大，所以懂不少。” “不过我也就是个半吊子，平时考古挖到过古墓，我也是好奇，跟着看过不少……” 好嘛，没想到这倒斗四派除了摸金校尉，剩下那仨都是编的。 计鸿颇为感慨的举起酒杯，和张木野碰了一个，“张老师，伱这也算是炼假成真了啊。” “《鬼吹灯》在国内可是现象级的书，全国上下少数也得有一两百万号人让你给骗过去了。“ 张木野哈哈一笑，“哈哈，说不定那些古书上的奇闻异事也都是像我这样半真半假的编撰上去，被后人当成真的了。” 计鸿打趣道：“这才叫炼假成真嘛。怕不是过几年，现实中就得有人以什么卸岭力士，发丘中郎的后人自居了。” 说罢，两人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计鸿和张木野就《鬼吹灯》背后的故事聊的正酣，不过计兴国的关注点可不在这上面。 “一两百万人？说少了。” 计兴国咂了口酒，“要我说最少也得有五六百万人了，只可惜现在看盗版的人太多了啊。” 计鸿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不错，盗版太过猖獗的确影响收益。” 现在还是个dvd盛行的年代，如果没有那些盗版光碟，他觉得自己这些片子的票房少说还能再往上翻一番。 不过真要一刀切，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现在不是所有人都有享受娱乐的闲钱。 盗版，没法禁，也禁不掉，哪怕再过20年也是如此。 所以这也是计鸿在片子下映之后就直接放到土豆网上的原因。 与其让那些倒卖盗版的黄牛捞钱，那不如我直接把高清无码版本的片子放到网站上让你们自己看。 正好他还对土豆网有点儿想法。 一想到土豆网，计鸿这心思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话题一转，看向张木野问道： “张老师，我好奇问一下，《鬼吹灯》这本书去年的收益有多少？” 其实赚钱多少这种事儿不好跟别人说，怕眼红嘛。 不过张木野想了想，计鸿一部片子赚个几百万都算少的，自己这点儿钱在人家眼里估计连拍一部片子都不够。 于是他实话实说，“207万左右吧。” 嚯，还真不少。 07年一年稿费200多万，这含金量，对得起《鬼吹灯》一代奇书的称号。 “牛逼，这得有我爹稿费十几倍了吧？” 听着计鸿的话，计兴国这手就下意识的想往腰带上摸。 不过现在还有外人，他暂且忍住了。 看着计鸿竖起的大拇指，张木野笑着摇摇头，没在计兴国一年赚多少钱这事儿上多聊。 “我这都是赚些辛苦钱，小打小闹而已。哪儿像计导你啊，一部片子赚个几百上千万的。” “那倒是，《人在囧途》这片子的票房加上后续收益就已经有1000多万了。” 此话一出，包间内瞬间传来两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计兴国和张木野都是一脸惊讶。 计兴国知道拍电影赚钱，可他没想到居然这么赚！ 而且瞧他这意思，是《人在囧途》这片子往后这些年还能盈利？ 计鸿夹着菜，一脸淡然的继续说着，“《驴得水》这片子，赚了大概七八千万吧。” 张木野没说话，不是不在乎，而是得赶紧喝口酒压压惊。 七八千万……自己写一年还没赚到人家十分之一。 妈的，老计还天天跟自己哭穷，怪不得说人老成精。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 张木野这边喝酒压惊，计兴国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人家刚说完一年稿费有200多万，你小子上来就开始炫耀自己赚了几百万上千万。 他娘的，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懂礼数了？ 就在计兴国想把计鸿叫到厕所点他一下的时候，没想到计鸿忽然一脸郑重的看向张木野。 “张老师啊，《鬼吹灯》不能直局限于小说，在我看来，《鬼吹灯》这三个字少说能创造出上亿的价值。” “噗！” 上亿这俩字儿一从计鸿嘴里蹦出来，张木野嘴里的酒一下子就喷了满桌。 “咳咳！不，不好意思……内个，计导，你刚才说什么？” 计鸿一脸正色的看着张木野，“我说《鬼吹灯》这ip，少说能创造出上亿的价值。” 这下别说是张牧野了，就连计兴国也忍不住看向计鸿，“阿鸿，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实际上在计鸿看来，《鬼吹灯》这个ip创造出上百亿的价值才是正常的。 不过他毕竟是来谈合作的，肯定要往下压一压价，所以省略了一个百字。 “张老师，你听说过那个英国女作家罗琳吗？” 张木野皱着眉头想了想，“写《哈利波特》那个？” “对，就是她。” 《哈利波特》这本书在国外虽然很火，但是在国内却反响一般。 毕竟都是些外国人名，繁琐又不好记，很多人一本书看完连配角名字都没记住几个。 结果电影一在国内上映，《哈利波特》瞬间爆火，连带着原本反响平平的书也挪进了畅销书的位子。 《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现在已经出到第5部了。除了第4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票房止步于9000万。剩下那4部，哪一部票房不破亿？ 一部西方奇幻题材的小说都能得到这个成绩，在国内大受好评，更符合国内群众口味的《鬼吹灯》凭什么不能比《哈利波特》更好？ 全国十几亿人口的庞大市场啊，凭什么会比《哈利波特》系列差？ 无非是当初酒醉之后贱卖版权，导致《鬼吹灯》这个系列ip和原作者没关系了。 导致他连用胡八一这个人名再创续集都不被允许，最终无奈之下，只能另起新书，写出了《河神》。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张木野心中了然，明白了今天计鸿请自己吃饭，并非是喜欢《鬼吹灯》。 而是他想要鬼吹灯的版权。 其实张木野不太懂版权这个词儿的含义，这年头版权二字更多的是存在于法律文书之中。 不过一想到刚刚计鸿所说的上亿潜在价值，张木野心中又惊骇起来。 “计导，你是……也想要《鬼吹灯》的版权？” 计鸿瞬间抓住关键词，“也？” 张木野点点头，随后把来保定前几天的事儿娓娓道来。 在他来保定之前，起点那边和几个朋友请他吃饭，酒桌上也说了想买鬼吹灯版权这件事儿。 当时开的价是多少？ 三十万？ 不过他那会儿哪懂什么版权，只是觉得把这个什么版权一卖就能到手30万，还算不错。 要不是他当时心里惦记着过几天要来保定，怕喝酒误了时间没喝多少，自己酒醉之下糊里糊涂的连律师都不过问，直接签下那合同还真没准儿。 想到这儿，张木野心中莫名一阵后怕。 计鸿也是如此。 自己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说张木野已经跟人喝过酒了，不过没喝多，版权也没卖，还在手里。 计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张老师啊张老师，得亏你没签那合同。” “30万？你也不想想，你一年稿费就200多万了，30万能干嘛？” 见计鸿这副表情，张木野心中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没签。 现在一想到计鸿刚刚所说的上亿价值，张木野心中热切起来，“计导，那你觉得我这《鬼吹灯》的版权值多少？你愿意出多少？” 计鸿伸出食指，在张木野眼前摇了摇，“我要的不只是版权，还有ip。” 此话一说，包间一阵寂静。 张木野和计兴国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头雾水。 版权这词儿就已经够新鲜了，ip更是闻所未闻。 想了又想，张木野还是问道：“计导，你就跟我说大概值多少钱吧。” 既然计导说《鬼吹灯》能创造出上亿的价值来，那自己那几个朋友，不，狐朋狗友出30万的确是少之又少。 所以计导愿意出多少钱？ 几百万？ 上千万？ 看着一脸期盼的张木野，计鸿缓缓开口，“我一分钱都不出。” 这下包厢又是一阵寂静。 计兴国眼皮子直跳。 刚才还说人家出30万是骗局，到了你这儿连30万都不愿意出了？ 不过很快，计鸿紧接着说道：“我给你分成。” “例如我以《鬼吹灯》为原型拍了一部片子，你可以拿分账票房的几个点。” “就拿3%举例，我这部片子赚了5个亿的票房，那你能到手500万左右……” 计鸿把话简单一说，张木野瞬间就明白了，卖版权，不如把版权死死握在自己手里。 只要有人找上他，那就能从中盈利。 这么一想，那几个狐朋狗友直接变成了仇人。 他妈的，30万买老子《鬼吹灯》的版权，心是真他妈黑！ 怒气从张木野眼中一闪，随后他一把握住计鸿的手，“计导，你这些肺腑之言，我全记下了。” 计鸿笑着点点头，“把版权好好攥在手里吧，去找那些有成绩的大导演合作，这样才能把《鬼吹灯》这个ip利益最大化。” 张木野闻言，一脸诚恳的看向计鸿。 “计导，我觉得你就挺厉害的。” “欸，张老师您可别捧我。”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随后敲定下来《鬼吹灯》的影视改编权交由鸿海影视来搞，最后这场饭局就落下帷幕。 不过在临走之时，计鸿还是向张木野提出了一个额外请求，他想要以《鬼吹灯》小说里的人物原型，去写一个电影剧本。 和小说现有剧情无关。 张木野听完琢磨了好一会儿，“计导，合着你这意思，就是用我小说里的人物，不涉及已有剧情呗？” “对，是这么个意思。” “尽管拿去用。”张木野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不要钱了！” 要不然你让人家30万把版权给骗走了…… 计鸿扯了扯嘴角，“张老师，你这是喝多了，好好琢磨琢磨吧。你要是白送给我，到时候票房你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不要了！”张木野把手一挥。 他对版权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要不是今天计鸿和自己说这些话，他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计导自己都说了，《鬼吹灯》少说创造出上亿的价值来，这么大利益放面前人家都没心动——计导能害自己吗？ 自己半只脚都迈进坑里了，人家一把将自己拽了出来。 现在计导想用胡八一几人的名字弄个前传，自己就授个权而已，又不影响自己正常创作，凭什么不给啊？ 这份儿人情，他得还。 想到这儿，整颗脑袋都有些泛红的张木野重重拍了拍计鸿的肩膀。 “计导，你就放心大胆的弄吧，哪怕票房十几个亿我都不眼红！” “我张木野就算饿死，从同乐馆跳下去，我也不要一分钱！” 今天有点事，明天再爆 (本章完) 第126章 节目被砍了 第126章 节目被砍了 张木野话说的坚决，计兴国也在一旁劝道：“阿鸿，你就别犟了，老张就是这性子。” 见两人都这样说，计鸿长叹一声，“行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老师，这可是你说的啊。” 张木野胸膛一挺，“我说的！” 送走张木野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计氏父子伴着天上的点点星光往家走去。 寒风从脸上刮过，刮走了一片酒热余温，让计鸿不由得哈出一片冷气儿。 张老师的确是喝点儿酒就上头。 说让自己随便搞，那就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不过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拒绝不就显得有点矫情了不是。 “阿鸿啊，我看你这意思是想要把《鬼吹灯》改编成电影？” 半路上，一直沉默许久的计兴国冷不丁的说道。 “不，不是电影，是影视。这么大一个ip摆在眼前，谁不心动。而且写小说才能赚几个钱，人对图像的接受能力远超于文字。” “就像那些外国片儿，什么《哈利波特》，《变形金刚》，《指环王》……一部接一部。” “那捞钱的速度，跟有几台印钞机全力发动似的。” 计兴国琢磨着，只觉得跟听天书一般，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伱这新片子拍什么已经琢磨好了啊，就拍《精绝古城》？” 计鸿摇摇头，“不，我打算另起一部新片，也搞系列剧。” “《鬼吹灯》我要没记错的话，张老师现在写到《昆仑神宫》了吧。估计他后面还有不少想法，让他先写着，让《鬼吹灯》的势头再攒一攒。” 其实计鸿对现在的局势不是很满意。 就像《驴得水》这片子，自己完善了那么多，票房才将将破2亿，这还是薛海那几个煤二代发小给推了一把的结果。 说心里话，有点儿低于计鸿内心预期了。 在计鸿看来，《驴得水》改良版不说破它3个亿，但两亿五六千万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最终结果比自己的预期少了五分之一左右。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来点儿大的，加速一下国内电影市场朝商业化的转型。 那个故事是怎么说的来着？一个农夫到手一批改良过的优良种子，但他却转手就赠送给邻居了。 不是这个农夫多慷慨，而是他不希望蜜蜂无意中采集了邻居的劣质蜜，影响自己这些优良品种的成长。 对于现在已经累积起来第一桶金的计鸿而言，票房高低暂且是次要的，国内爆米电影市场的大门赶紧推开，这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这部片子的票房低于内心预期也无妨，大不了过些年头搞重映，到时候自然有大批老观众会再去贡献一次票房。 “对了，爸，你没事儿多跟张老师聊聊，看着他点儿，别又哪天喝多了整出点儿活儿来。” 想到张木野醉酒后那个好说话的样儿，计兴国也是频频点头。 “老张这人喝多了是感觉好忽悠。” 回家之后，计鸿开始着手写新片子的剧本，至于《我不是潘金莲》，他交给了韩言去剪。 这是自己带出来的嫡系，跟在自己身边也有小一年了，他的水平计鸿还是放心的，更何况自己分镜画的极其详细，相当于把饭喂到他嘴边了。 这要是还搞不好那他也就可以卷铺盖从鸿海影视滚蛋了。 2月6号，春晚正式开始。 这次计兴国和计鸿父子二人赶了个大早就候在电视机前了。 计兴国是想看看今年春晚还有没有那几个主持人，毕竟去年他们闹出来的“黑色三分钟”被讨论了一个多礼拜。 至于计鸿，他则是不想错过王保强的节目。 没错，王保强进春晚了。 今年的晚会坚持“开门办春晚”，主打一个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 王保强这个草根出身的明星现在也算是有了名气，自然是被春晚节目组青睐有加。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有王保强的节目，《公交协奏曲》。 这是一个相声剧，足足有14分钟，跟王保强搭台合伙儿的也是春晚常青树了，冯拱，闫学京…… 然而这长达14分钟的相声剧一结束，后面紧跟着的就是王保强的单人独奏，《农民工之歌》。 “身上沾泥~” “脸上挂汗~” “为了一个梦~” “进城闯天下~” “昨天我是农民~” “今天当工人……” 今年的春晚王保强可谓是出足了名头，又是相声剧又是独唱的，曝光度拉满了。 等《农民工之歌》这节目结束之后，计鸿就给王保强打过去电话，等了将近一分钟才被接听。 “歪？老板！你咋打来了！” 电话那头很吵，许多工作人员的招呼声汇聚一起，显得杂乱无章。 “我刚看完你的节目，《公交协奏曲》和《农民工之歌》不错！” 后台的王保强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咧着嘴笑。 “那肯定的，这俩节目我跟着准备了老久，晚上睡觉说梦话都跟着念台词儿呢。” 王保强嘿嘿笑着，换了个人少的寂静地方，“老板，你说我这春晚一参加，是不是比《人在囧途》的关注度还高啊。” “《人在囧途》？”计鸿笑着打趣道：“比你以前参演的所有片子加一块儿关注度都高。” “嘿，那挺好，要这么说，年后我能接到不少戏啊。” 王保强还嘿嘿乐着，计鸿一句话给他打断，“不，年后你一部戏都不要接。” 王保强愣了一下，随后就是一阵狂喜，“老板，你要拍新片子了？” 别人的片子虽好，但和计导比起来就差点儿意思。 这不是王保强吹，他是真这么觉得。 一部《人在囧途》，一部《驴得水》，把自己捧得不要不要的了。 当初计鸿拍《我不是潘金莲》的时候他还毛遂自荐过，只可惜他刚提出来就被计鸿拒绝了。 毕竟王保强这个形象在《我不是潘金莲》这片子里着实是没什么合适的角色。 计鸿笑着回道：“对，一部打破大众对你刻板印象的新片子。” 刻板印象？啥意思？ 不等王保强开口再问，计鸿要挂电话了，因为后面是郭东临和周滔的小品。 “行了，忙活你的去吧，大过年的别掉链子，回头儿我把剧本发给你。” “好嘞老板，噢对了，老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2月底的时候，韩言打过来电话，《我不是潘金莲》剪完了。 他特地强调了一下自己平均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计鸿对此表示极高的肯定。 片子剪完，计鸿的小假期也就结束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奔赴北平去验收成果。 片子130分钟，计鸿看的很认真，韩言看的也很认真。只不过他看的是计鸿。 自己跟在计导身边也快有一年了，终于从跟班升为了后期。 这次表现要是能符合计导的要求，估计过些年就可以正儿八经的拍自己的片子了吧？ 两个多小时之后，片子放完，荧幕上只剩下黑白交加闪烁的画面。 计鸿回味着，过了好半晌，这才缓缓点头，“不错。”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韩言却如释重负。 自己这算是过关了啊。 “但是，还有一些小问题。” 计鸿这话一说，韩言连忙掏出随身纸笔来，目光炯炯的看着计鸿。 “李雪莲上吊那一段儿有问题，逻辑混乱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计鸿停下口舌，“就这些吧，回头改一改就可以送审去了。” “明白。” 从北影厂离开之后，计鸿就直接回了公司，给王朵儿打过去电话，现在也该准备准备宣发的活计了。 王朵儿那边联系完，计鸿一看手机，上面是两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短信。 定睛一瞧，都是大朋发来的。 嚯，这小子给我来电话干嘛？ 当初在《我不是潘金莲》杀青之后，计鸿就询问过他愿不愿意来鸿海。 那会儿大朋是欣喜若狂，可一打听自己来了鸿海之后的资源，发现没什么太多优待，这心思就又犹豫起来了。 虽说自己的确对娱乐圈心生向往，计鸿的名号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但是吧……他觉得，以自己的地位，这个资源配置，是不是可以稍微高那么一捏捏呢？ 他这《大朋嘚吧嘚》现在也开展快一年了，倒不如继续办下去，把名声再混大点儿。 于是就婉拒了计鸿的邀请。 不过计鸿也不恼，心比天高的人他见的多了，等这小子碰碰壁，弄一脑门儿灰就老实了。 反正他的冷淡期还有好几年，够他磨磨心气儿的了。 本以为他找上自己还得等个几年，没成想距离自己的邀请才过去几个月，他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计鸿饶有兴致的摩挲了一下下巴，随后没理他这茬儿，连短信也没看，直接给薛海拨过去电话。 “喂？少爷，《疯狂的赛车》最近怎么样了？” 计鸿开门见山，薛海开门见妈，“我尼玛噢，鸿哥，你特么给我打电话除了讨论公事儿就是讨论公事儿，没别的可说的了啊？” “我特么不跟你谈公事儿谈什么？谈情说爱吗？” 两人照旧拌了几句嘴，随后薛海这才说上正事儿。 “我估计再有俩月就能杀青了吧，拍的倒是挺有意思，就是我天天跟着他们从厦门看风景也挺无聊的……” 《疯狂的赛车》拍摄途中没遇到什么问题，而且因为计鸿扶持的资金充足，他可是想方设法的把脑子里那些点子一窝蜂的全给安了上去。 至于签约公司的事儿嘛…… 宁昊还在犹豫，不过黄博已经被薛海说服了。 鸿海虽然家不大，业也不大，但胜在是只潜力股啊。 所以薛海没跟黄博做多少思想工作，他就直接拍板儿敲定，签了。 计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是想不通啊，自己这个老学长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签下来黄博就不算亏。 “少爷，从厦门呆烦了那就出国旅游逛逛去吧。我的新片子已经筹备上了，回头我把名单儿给你发过去。” “卧槽！”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的惊呼让计鸿把电话拿远了一些。 “你新片子又准备上了？” 之前他还说计鸿再拍新片子，估计都等不到《我不是潘金莲》上映，没想到真让他给说着了。 “出国？去哪？” “泰国。” 泰国……怎么有点儿耳熟呢…… 薛海一琢磨，忽然一个激灵，“鸿哥，你要拍《人在囧途》续集了？” 他要没记错，计鸿以前跟他说过这码事儿，说续集要拍一部在泰国的故事。 “不，我要拍的是另一部片子。《人在囧途2》现在出来还太早，目前不是筑高楼的时候，这地基得再牢固一下。” “好，我明白了。” 薛海回答的有点儿快了，计鸿难免狐疑，“真听懂了？” “真的啊，就是我要往泰国跑一趟呗。” 行吧，计鸿也是没话说了。 就当他大道至简，一步理解到胃吧。 和薛海这边又聊了几句，计鸿挂掉电话，随后开始列起了新片名单。 他这儿一忙活起来，时间就显得飞快。 忙活到晚上七八点钟，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 计鸿一看，果然，还是大朋打来的。 晾他一下午了，再晾估计该放弃了，于是计鸿接通了电话。 “喂？计导？！” 大朋的声音显得很激动，激动到有点儿超乎计鸿的心理预期。 “不好意思啊大朋，今天有点儿忙，没看到手机。” “没事没事，计导您先可着自己的事儿忙就行。” 大朋的语气越发恭敬，恭敬到有些谄媚。 “内个……计导，我现在想通了，想来咱们鸿海，您看……” “可以啊，不过得从头干起了。” “好的计导，明白。” 呀？ 这么好说话？ 这下计鸿是真惊着了，这不像是碰壁之后想通了来找自己的，这怎么有点儿像走投无路的啊？ “大朋，你那个脱口秀节目不搞了？” 电话那头沉寂片刻，随后传来大朋略显迷茫和委屈的声音。 “被砍了……” 几天有点儿小事，过些日子要动个手术，明天再爆 (本章完) 第127章 我给人下跪了 第127章 我给人下跪了 “被砍了？我记得你那脱口秀不是整挺好的吗？” 计鸿说着，顺手打开电脑搜了一下《大朋嘚吧嘚》这个节目。 “我也不知道……搜狐的领导忽然就找我说被砍了……” 计鸿翻着《大朋嘚吧嘚》的评论，一切良好，评论也大多数都是好评。 所以一个能正常带来盈利，而且已经稳定开办一年的节目怎么忽然就被砍了呢？ 计鸿若有所思的琢磨着，脑子里忽然冒出来《我不是潘金莲》杀青那天，冯晓刚临走时问自己的那句话。 “计导，王公道这个角色，你是怎么琢磨的？为什么要找董成朋？” 那会儿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 噢，看他顺眼。 后续冯晓刚又问了问自己和大朋关系如何诸如此类的话。 嘶…… 要是这么说似乎就合理了啊。 人家上怼导演明星，下怼观众媒体，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让人连着打两次脸，这谁受得了啊。 而且就以冯导在业内的地位而言，提个小要求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计导，我想好了，我就来咱们鸿海好好磨砺演技，以后发光发热。” 电话那头的大朋语气极其热切，不过计鸿也清楚，他这是走投无路之举。 “来鸿海那我肯定是欢迎的，不过磨砺演技这种事儿就不必了。” 大朋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发问，计鸿就继续说道：“说实话，大朋，你在《我不是潘金莲》里的表现一般，整个剧组最让我头疼的就是伱……” 计鸿这话说的一针见血，没两句大朋就感觉心里儿在滴血了。 然而批判完，计鸿话题一转又夸起他来了，让大朋颇有一种柳暗明又一村的感觉。 “不过啊，大朋，我觉得你这个人吧还是有才华的，不过不在演员身上，而是在导演身上。” 大朋捧着电话，有些受宠若惊，“哎呦，计导你这话说的我都不敢接了，我哪懂什么拍电影啊。” “谁说让你拍电影了，我打算让你搞一部网剧。” 网剧？ 网剧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听名字倒也嫩个猜出个一二赖，大朋试探性的问道：“计导，你的意思是不在电视上播的电视剧？” “对啊，在网络上播的连续剧，那不就是网剧嘛。” 大朋脑子也活络，让计鸿这么一说，他发现在现在这些视频平台上搞那种小成本的连续剧也是一条新赛道。 最主要的就是现在没人搞过！ 但是吧…… “计导，网剧这东西，我也不懂啊，而且我也没有写剧本的经验……” “你那脱口秀不就是剧本吗？”计鸿随口问道：“你觉得你这脱口秀能火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接地气？” “对咯，因为你接地气，所以才受大众的喜欢，就像赵苯山的小品一样。” “你这个网剧呢，也按着接地气这个核心来搞，弄个搞笑点儿的，别怕出丑，就像个屌丝——” 计鸿想了想，屌丝这个称呼还是10年才流行起来的，现在的人哪懂这个，于是他又换了个说辞。 “就像个苦逼青年似的，越土，越接地气越好。” “剧本搞出来，从我这儿过了，我亲自指导你拍电影儿都行。网剧这个盘子，咱们必须占个头筹。” 计鸿这个饼画的有点儿大了，电话那头的大朋听的是心中热血澎湃，当即就给计鸿下了军令状。“计导放心，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把剧本搞出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以质量为先。” “明白！那我今年一定把剧本搞出来！” “嗯，搞之前先来鸿海一趟，把合同签了再说。” 挂掉电话，计鸿看着电脑上正在播放的《大朋嘚吧嘚》沉思片刻，随后合上电脑。 管他到底是不是让冯导给点炮了，人到自己手里了那就是好结果。 3月份，《我不是潘金莲》送审广电，土豆网半年一结的第二次分账也下来了，730万左右，其中大头都来源于《人在囧途》和《驴得水》这两部片子。 现如今在国内的这些视频网站中，土豆网可谓是独占鳖头，注册用户远超于优酷，搜狐，六间房等网站。 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形成断崖。 他王威凭的是什么啊？ 凭自己的眼光！ 就凭自己早早的一眼盯上了计鸿！ 有时候他自己回想起来朝计鸿买版权那天都感觉惊奇。 他不是不想上盗版，之所以买网络转播权是为了汲取其他视频网站的用户。 谁成想计导这片子是一部接一部的爆款。 而且据网上流传的小道消息来说，计鸿的新片子不仅有零片酬出演的樊冰冰，甚至还有张亿谋和冯晓刚的指导。 这阵容可谓是豪华的不得了。 他已经不敢想《我不是潘金莲》这片子在土豆网上了之后自己要赚多少。 “计导，《我不是潘金莲》首映仪式的时候务必告诉我，我一定去给你捧场。” 电话里，王威的声音满满的真诚，“宣发的话，土豆网也可以帮忙打个广告。” “虽然我这土豆网人微力薄，不过能帮上忙我肯定尽力帮。” “哈哈，那就多谢王总了，回头首映仪式定下来，我一定把请帖送到你手里。” 计鸿又和王威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挂掉电话。 手机放下没两秒，嗡嗡的震动声又响起来，计鸿拿起手机一看，薛海发来的消息。 “喂？少爷，你的泰国之旅怎么样了？” 半个月前他就给薛海发了清单列表，让他去泰国勘个景。 现在半个月过去，他应该也勘完了吧。 “一坨狗屎！他妈了个巴子的！” 电话那头的薛海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弄的计鸿倒是有些好奇。 少爷去泰国之前还特地从安保公司雇了几个退伍老兵当保镖，以免泰国发生什么意外——这几个保镖价格十来万呢。 这么不经打？ 他得打听打听是哪家公司，以后还得避个雷。 “怎么着，你这是遇上抢劫的了？” “没，他妈的，老子给人下跪了！” (本章完) 第128章 这就是老戏骨 第128章 这就是老戏骨 ？ 计鸿满脑子问号。 少爷去泰国勘景怎么还给人跪了呢？ 他这几个保镖干嘛吃的？ 计鸿语气难得严肃了几分，“你干嘛了？得罪当地黑帮了？” “屁，我他妈在曼谷逛游的时候泰国王来了。” 薛海的声音显得气急败坏，“我一瞅身边的人都下跪就也跟着跪了，我他妈哪儿知道外国人可以不跪啊。” “老子还以为这是当地习俗呢，本着入乡随俗我就跪了，跪完了那几个保镖才跟我说不用跪。” 薛海话没说完，计鸿放肆的嘲笑就顺着电话钻进他耳朵里。 “少爷啊，你这是老太太钻被窝，真给爷整笑了。” “滚蛋！”薛海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语气便正色起来。 “地方我已经跟人协商好了，曼谷唐人街，当地的华人也算配合，没多大困难。” 计鸿点点头，“国内的景回头我来勘吧，唐人街那边地方定下来就好。” “场地这种事儿好整，大不了塞钱就完了。但是演员你想好找谁了吗？” 其他配角演员倒还好说，一听说是计鸿的新戏，那都是满口答应。 但是说到主演就有些难搞了。 王保强是主演之一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另一位主演，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呆愣大学生，这找谁？ 现在国内的青年男演员有合适的吗？ 薛海感觉难找，计鸿也是如此。 现在的刘浩然刚十几岁，人还没长开呢，肯定是不能找了。 那换谁？ 欧壕？ 他长的倒是有些楞头磕脑，但也还没长开。更别提现在他人还没个影儿，自己翻都不一定能翻出来。 彭鱼晏？ 太帅了点儿，总感觉有些出戏。 计鸿倒是联系过胡戈，不过人家婉拒了，似乎是因为最近在和唐人那边协商《仙剑奇侠传3》。 沉吟半晌，计鸿说道：“回头再说吧，我让小赵把80后，90后的男演员名单给我列出来，我再挑挑。” “成，伱心里有底儿就行。” 4月份，冠西哥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大众眼前，唯有1300多张珍贵的图像资料在群众中广为流传。 不知有多少人为这件盖棺定论之事嚎啕大哭，又有多少人被小头控制了大头损耗精血。 与此同时，计鸿也靠《人在囧途》这片子入选08年的北平大学生电影节。 虽然这电影节沾着学生二字，可含金量着实不低，来来往往也尽是些大腕儿。 计鸿带着王保强去中华剧院的时候正巧瞧见了冯晓刚。 “哟！计导，咱又见面了。” “哈哈哈，冯导，好久不见啊。” 两人哈哈笑着，在无数摄影机的闪光灯之下来了个拥抱。 随后王保强也连忙微微俯着身子朝冯晓刚伸出手。 “冯导，好久不见啊。” “哈哈，保强啊，你送我那两袋大米可真够好吃的，现在我也是念念不忘。” 冯晓刚沙哑的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随后拍了拍王保强的肩膀。 “冯导，你要爱吃，俺回头再给你送！” 计鸿打趣道：“那就不必了，太容易得到的都不珍惜，还是让冯导继续回味着吧。” 随后就是两人爽朗的笑声。 计鸿和冯晓刚结伴朝红毯走去，路上两人随口聊着，说到了《我不是潘金莲》这片子的上映问题。 “计导，《我不是潘金莲》的上映时间定下来了吗？” “5月1号。” “首映？” “公映。”“嚯，赶着1号啊，那你这宣发可得给点儿力了，得跟上啊。” 冯晓刚眼神儿左右环顾一圈儿，随后小声在计鸿耳边低语，“计导，要不我给你传授点儿宣发经验？” 瞧着冯晓刚那做贼似的模样，计鸿难免失笑。 冯晓刚的宣发方法……只能说是一种艺术。 一种冒犯的艺术。 就是太得罪人了，所以计鸿婉拒了冯晓刚的传道授业。 “冯导啊，你最近肯定是没怎么看网上的新闻，《我不是潘金莲》的宣发已经够劲儿了。” 冯晓刚嗤鼻哼了一声，“我说计导，你还年轻，不要瞧不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智慧。怎么说我也比你多混了好些年嘛。” 计鸿笑着打趣，“得了，您呐，就甭担心我了，我心里儿有数。” 两人走完红毯，签了名，又拍了几张合照，随后大批的记者媒体就都围了上来。 虽说周星弛和陈可欣分别靠《长江七号》和《投名状》入围，不过这两位都没有来。 计鸿，冯晓刚，他们俩就算是本次电影节腕儿最大的导演了。 至少在大众的知名度里如此。 所以本次电影节就成了计鸿和冯晓刚的二人转。 陪着这些媒体记者逛了一圈儿，两人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刚一坐下，冯晓刚就从助理那儿要来了笔记本。 瞧着计鸿那老神在在的模样，他还真有点儿好奇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的宣发了。 打开浏览器，正要搜索“我不是潘金莲”六个字，然而在首页晃荡的那条新闻资讯看的他心痒痒。 一个没忍住，就点了进去。 那条新闻资讯的标题是：《震惊！娇艳寡妇和一群男人长达20余年的纠纷》 世风日下，道德败坏…… 冯晓刚抱着这种念头点进去一瞧，愣住了。 是《我不是潘金莲》的推广软文。 “我草……” 打死冯晓刚他也没想到这居然是《我不是潘金莲》的软文。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整部片子就李雪莲这一个女人。 这文字游戏算是让计导给玩儿明白了，怪不得他那么自信。 不过还是不够。 几篇软文有什么用？ 冯晓刚想着，把这篇推广软文翻到最下面，随后又瞧见了一个视频链接。 他点进去，里面是一场《我不是潘金莲》的絮。 “那边一开会，你们就来找我。” “还不就是想把这几天给糊弄过去。” “然后接着把我的事搁在一边，就不管了嘛。” 樊冰冰说着台词，镜头忽然来了一个特写，那是一只误入镜头的苍蝇。 这时镜头一转，变成了带着导演帽的张亿谋。 【担心画面受影响，准备终止拍摄】 冯晓刚看着这旁白，眉毛纠杂在一起，这什么意思？ 怎么看不懂啊？ 这时画面一转，又回到了樊冰冰的镜头。 【临时加戏】 “我就像这只没头苍蝇一样，根本找不到能为我申冤的人。” 画面又是一转，两只眼睛瞪得老大，随后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视频下面出现七个字，代替张亿谋口中的喃喃自语： 【这就是老戏骨啊】 (本章完) 第129章 最受欢迎的导演 第129章 最受欢迎的导演 视频结束，电脑屏幕呈现出黑色。 屏幕上的倒影中映出冯晓刚如遭雷击一般的懵逼表情。 他妈的，絮还能这么玩儿？？？ 这点子打死他都想不出来。 他也是在业内混迹多年的老导演了，这“絮”到底是不是絮他心里门儿清。 这肯定不是张亿谋的主意，他和张亿谋属于是神交，虽然相处不多，但也知道张亿谋那人的性子断然是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所以这肯定是计鸿整出来的活儿。 怪不得这小子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冯晓刚暗自点头，把这招数记在心底，以后他拍新片子了也得用。 这玩意儿比拉仇恨炮击院线公司一类的有前途啊。 最重要的是不得罪人。 翻了翻别的关于《我不是潘金莲》这片子的消息，网上基本上一片好评。 冯晓刚见他这宣发劲头的确够足，也就放下心来，随手把笔记本交给助理，等着电影节开幕。 不得不说，计鸿的确是把大众的心理给把玩明白了。 那些艺术家们喜不喜欢《人在囧途》这片子计鸿不知道，但大众肯定是喜欢的。 王保强拿下了最受大学生欢迎男演员奖，他上台的时候台下掌声雷动。 从主持人手里接过飞虎杯，王保强双手捧杯重重来了一个深吻，引的台下又是一片掌声与笑声。 “我能走到今天，拿下这个奖项，不仅仅是我自己的努力，更多的是计导的支持！” “计导！我爱你！” 王保强手持奖杯高高举起，咧着嘴看向计鸿。 这话他说的真心实意，自打自己签了鸿海，老板是真捧自己啊。 除了自己的确没有合适角色的《我不是潘金莲》，剩下那两部片子，自己演的角色都是关键人物。 在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聚光灯很合时宜的打在了计鸿身上，无数镜头也都从台前转到观众席，对准了计鸿。 被灯光闪的有些睁不开眼的计鸿无奈笑了笑，随后大拇指与食指交叉比在最前面。 身穿粉钻镶嵌低胸晚礼服的主持人也笑着问道：“计导，您这是什么手势啊？” “比心啊！” 计鸿的声音在剧院中回荡，传到了主持人的耳中。 看着计鸿的手势，主持人哑然失笑，“好吧，还真有点像，不过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单手比的爱心。” 王保强拿着奖杯下台，坐回计鸿身边，随后就是最受大学生欢迎导演奖。 毋庸置疑，获奖人是计鸿。 没有比他更受学生欢迎的导演了。 尤其是他还是北电出身的导演。 不过看着台前的颁奖人，计鸿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自己拿下最受大学生欢迎导演奖，而是因为台前的颁奖嘉宾是自己的师父。 “计鸿，恭喜你啊，拿下了最受大学生欢迎导演奖。” 周传基换上了一身挺直的黑西装，如同一棵寒松般屹立在台前。 他笑着把手里的奖杯递给计鸿，随后重重在他肩膀上捏了两下。 “谢谢老师。”计鸿接过奖杯，面色严肃的鞠了一躬。 老爷子看着计鸿，忽然又调皮的眨了眨眼，“还记得我给你授课时，跟伱说过的第一句话吗？” 计鸿从《人在囧途》这部爆米电影，转到《驴得水》这部半文半喜的作品，再到《我不是潘金莲》这份冲奖作品。 他立起牌坊来的速度可谓是远超周传基的想象。 周传基看过《我不是潘金莲》的剧本，自然也能看出来这片子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冲奖。 看着和自己打哑谜的老师，计鸿沉默半晌。这两年他虽然名义上是学生，可身子一直在娱乐圈里摸爬打滚。见识了不少曾经只能在新闻报道里见到的大腕儿，这心中所想也是一次次的被重塑。 念头在心底划过，计鸿笑着抬起头来，拿过话筒。 “电影并非是永远迎合观众，而是和观众一同成长。” 这不是计鸿给周传基的一个答复，更是他给自己，给台下这些支持自己的观众一个答复。 说完，计鸿和有些愣神的周传基轻轻拥抱一下，随后下台。 台下掌声雷动。 你方唱罢我登场——再往后就是冯小刚的独角戏了。 《集结号》这部片子狂揽2.1亿票房，是07年内地为数不多能和《驴得水》碰一碰的片子了。 得亏两部片子上映时间没碰在一起，要不然这排片率就不好排了。 “获得最佳男演员奖的是——张雨涵！” …… “获得最佳导演奖的是——冯晓刚！” …… “获得最佳影片奖的是——《集结号》！” 最有含金量的几个奖项全被冯晓刚给垄断了，也就是《集结号》里面没个女角色，要不然这最佳女演员估计也跑不了。 电影节结束，计鸿就赶忙从后门先走一步去找周老爷子。 不过此时的周传基已经换下来西装，背着手慢悠悠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哪还有在电影节时的屹立不倒模样，现在衣服一脱更像是个遛弯儿的老大爷。 “师父，我送送您？” “嗯？来我这儿干嘛，忙你的去吧。我啊，要颐养天年喽。” 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回绝了计鸿送他一程的要求，也没和他谈论什么电影理论一类的东西，只是独自一人背着手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计鸿注视了老爷子的背影片刻，转身回了剧院，叫着王保强一块儿离开。 “计导。” 那沙哑的声音一响，计鸿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冯导还没走啊。” 冯晓刚乐呵呵的来到计鸿身边，“计导，这不是等着你呢嘛。” “这两天有空没有？我搓个局？” “那估计悬了，这两天我得忙着首映宣发和路演啊。” “那就有机会再说？” 计鸿点点头，“下次一定。” 说完，计鸿脚步加快，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冯晓刚同样加快步伐，跟上了计鸿的速度。 计鸿心中狐疑，冯导这是要干嘛？ “对了，计导，前两天我听我一个在搜狐的朋友说，那个董成朋失业之后让计导给捡走了？” 冯晓刚说的随意，像是闲聊天，可计鸿眼睛微眯起来，辄转笑道： “是啊，看他节目让人砍了，可怜巴巴的，就让他来我公司写剧本了。” “一个写脱口秀的写剧本？”冯晓刚眉头快要把帽子给挑掉了，“计导啊，这脱口秀和电影剧本可是俩东西哟，老话讲嘛，术业有专攻——” “养着玩儿呗。虽说他在拍《我不是潘金莲》的时候弄得我也挺烦，但是吧……” “年轻人嘛，无心之举，也可以理解。” 计鸿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冯导，你说呢？” (本章完) 第130章 缘，妙不可言 第130章 缘，妙不可言 “欸！计导，冯导，慢走啊！” 出大门的时候，一个生面孔兴高采烈的招呼着。 计鸿和冯晓刚都没打招呼，两人身后跟着默默无言的王保强，三人就这么走出了剧院。 春风拂面而过，带着丝丝清爽，沙哑的声音也伴着风响起来。 “可不是，计导说的确实有道理啊，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 大朋还要年长计鸿几岁，可冯晓刚却将其称之为年轻人。 在他看来，一个人年轻还是成熟与否，看的不是出生年月日，看的是心理状态。 计鸿显然不是年轻人的范畴，在他看来这是个和自己一样大的老家伙。 冯晓刚一开口，原本朝诡谲转变的气氛瞬间又热烈起来。 计鸿和冯晓刚打了个哈哈，随后二人各自离去。 看着冯晓刚的背影，王保强终于是舒了口气。 刚刚那气氛太怪了，怪的他都不知道咋说了。 “老板，那个大朋跟冯导有仇啊？” 有仇么…… 计鸿叹了口气，“回头有机会你自个问他去吧。” 5月1号，《我不是潘金莲》正式上映。 有薛海和王朵儿从那边牵头，再加上自己这两年声名显赫，第4位破亿导演的名头分量也够足，自己这片子的平均排片率足有30%。 有些院线甚至给他拉到了40%多。 排片现在已经拉满了，剩下的就只看观众对这部改动极大的片子看法如何了。 对于这部改动颇大的《我不是潘金莲》，计鸿看的很重。毕竟拿不到奖他是要给樊冰冰付片酬的。 于是在片子上映的第一天，计鸿悄悄潜入北平的一家影院，打算亲自看一场，顺便听听周围观众的反馈。 与此同时，杨蜜也挤在人群中，走入电影院。只不过她因为一些事儿来的比较晚，进放映厅的时候灯光已经熄灭。 计鸿四部院线电影，这是她唯一一部没跟组的，甚至连剧本都没看过。 要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可她又拉不下脸来去找计鸿，于是干脆等到公映再去影院瞧上一瞧。 挤着人群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荧幕上一亮，电影正式开始。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绿底金龙的龙标登场，随后就是一个圆形镜头。 “宋朝有个女子叫潘金莲，长的颇有几分姿色。” “她老公叫武大，武大有个弟弟叫武松，在景阳冈打过老虎。” “县里有个开生药铺的叫西门庆，他和潘金莲勾搭成奸，把武大给毒死了。” “武松知道后，把西门庆和潘金莲一并杀了。” “自宋朝到如今，人们把不正经的女人都叫潘金莲。” 伴着一道如同响木的脆声，圆形镜头消失，完整的正片画面浮现出来。 这个引子说的很明白，这是个讲述“潘金莲”的故事。 樊冰冰登场的第一秒，观众席上就响起了阵阵低语。 樊冰冰虽说是一副农妇打扮，可这精致的脸庞怎么看也不像个农妇。 不过一想到她就是这个引子里所提到“潘金莲”，又觉得合理的很。 俏寡妇嘛，这种女人在哪都吃的开。 杨蜜看着荧幕里的樊冰冰轻咬下唇，她不得不承认，樊冰冰的确美丽，不管怎么打扮都是如此。李雪莲和秦玉河的假离婚被假戏真做，她找到秦玉河要说法，然而这个同床多年的老公说起话来可是一点儿都不留情。 “秦玉河，我就问你一句，你趁着我们离婚在外面胡搞乱搞——” “哪个胡搞乱搞？” 秦玉河把酒杯一掷，“伱要这么说，那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是处女吗？” “新婚晚上，你自己也承认以前跟别的男人睡过觉。” 秦玉河看着站在一旁的李雪莲，把眼一横，“你说你叫李雪莲？我怎么觉得你是潘金莲呢？” 因为这句话，李雪莲长达20年的告状开始了。 杨蜜看的精致的五官都皱巴在一起，这事儿还真是一团乱麻。 “这娘们儿确实不是啥好人啊，新婚之前跟人乱搞……” “欸，姓王的，什么叫乱搞？怎么着，人家还不许有个前对象了？” “那人大小伙子娶个破鞋回家，谁不膈应？” “怎么着？不是处女就是破鞋了？真膈应当天结婚当天离，等这么多年来这出儿？” 在计鸿身边，一男一女越吵越激烈，最后荧幕上直接演起来了皮影戏，两个人影大打出手，影院内阵阵惊呼与叫好。 坐在两人身边的计鸿一脸蛋疼，他被误伤好几下。 不过还好，这夫妻俩虽然吵李雪莲和秦玉河的对错纠纷，倒是没对李雪莲上访的事儿提出什么质疑。 没人说李雪莲是在无理取闹，拉着一众领导班子下水诸如此类的话。 身边的人也没有。 这倒是让计鸿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做减法”处理还是有用的。 “你就跟那个李雪莲一样！当初结婚——” “姓王的你他妈敢这么污蔑我！什么原因我没跟你说过吗！” 两人波及极大，杨蜜一脸懵逼的看着身边这对手脚并用的夫妻，那女的好几次差点儿没把手糊到她脸上。 直到五分钟之后，才有工作人员急匆匆赶来，把这对儿演皮影戏的男女给请出去。 人虽走，声还在，句句爆料让人听的心动。不少人纷纷为之侧目，看向放映厅的出口。 计鸿也是如此，侧目注视了门口好一阵子，直到声音彻底消散，这才把头扭转回来。 身边空了两个位子，眼角的余光也就能瞥的更远。 计鸿总觉得隔着两个位子的那个姑娘，有点儿眼熟。 有这想法的不止他一个，杨蜜也是如此。 刚刚只顾着看人掐架了，现在才发现隔着两个位子的男人有点儿像计导。 蓦然之间，两人同时侧头，荧幕也刚好转到了半天的戏份，靓的很。 在白光的反射下，两人同时看清了对方的脸。 卧槽，杨蜜？ 计导？！ 两人互相注视了好一会儿，随后杨蜜雪白的大腿往计鸿那边伸去。 屁股也跟着挪了一个位子。 然后又是脚先动，屁股跟上，又挪一位。 两人紧挨着，可目光都盯着荧幕。 过了好一会儿，杨蜜吐气如兰的凑到计鸿耳边。 “计导，你怎么来啦？” (本章完) 第131章 大头？哪个头？ 第131章 大头？哪个头？ 杨蜜的声音温软，钻进计鸿耳朵里让人发痒。 “来看看观众的反馈。你呢？你怎么来看了？” “对你这新片子好奇呗。” 计鸿颇为感慨的笑道：“全北平一百多家院线，五六百个厅，咱俩能订到一个厅，还是同一场，真够巧的。” 此时计鸿脑子里就一句话，缘，妙不可言。 杨蜜吐了吐舌头，没说话，继续默默的看着电影。 只是现在再看片子，心境却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身边坐着计鸿，就感觉好像在约会看电影似的。 总感觉有点儿暧昧了…… 想找个由头和计鸿说几句，可一看他聚精会神盯着荧幕的模样，那些话就都咽到了肚子里。 于是也学着他的模样，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盯着荧幕继续看电影。 李雪莲不停的上访，只可惜一直无果。在这段时间里，身边只有厨师赵大头陪在她身边。 “咱先找个旅馆住下来，目前的情况，只适合昼伏夜行。” “这可不是我图省钱，人家就剩下一间房了。不过里面是三人间，咱俩各睡各的。” 赵大头带着李雪莲住进小旅馆，然而两人一进房间，赵大头就扑在李雪莲身上。 他抱着李雪莲，把她扑到床上，然而镜头却还停留在门口，只留下两人的急促对话让人遐想连篇。 “大头，大头伱放手。” “这是天意啊，你知不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少年！” “大头，别闹！” 两人的对话情欲满满，看的杨蜜脸色微红，双腿下意识夹紧。 计导怎么回事，老喜欢拍点儿这种剧情！ 《驴得水》也一样，小旋和王保强那场戏简直羞死个人。 她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计鸿，依旧是面色淡然，目光直直盯着荧幕。 瞧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自己倒显得有点儿龌龊了。 揉了揉脸颊，杨蜜深呼吸几次，继续欣赏艺术。 “大头！” 李香莲一脚把大头踹回镜头里，然而这次上身已经脱了个精光。 “大头，你再闹我生气了啊。” 赵大没说话，只是呼吸声越发沉重，解着裤腰带就再次扑了上去。 随后就只剩下了频率急促的喘息。 “大头，你别这样……” “不行，我已经等了20多年了。” “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啊。” “我等不下去了……” “哈…哈…哈……” “呼…呼…呼……” 镜头一转，平移向床上，樊冰冰赤裸着光洁的脊背，隐约可见部分腰臀。 “大头，你这是强奸知不知道。” “你就说，好不好吧。” “这大白天的，也不知羞……这辈子都没这么好过……” 杨蜜看着樊冰冰起身，穿衣服，盖着下半身的被子刚好遮挡住臀沟，看的观众席不少人咬牙切齿。 “他妈的，这个计鸿会不会拍电影啊？” “小年轻他懂个屁，当初看《驴得水》我就想骂了，多拍点儿能死吗？”“哎呦我……这不上不下的，看的我难受。” 听着耳边隐约传来的恶评，计鸿泰然自若，权当没听着。 还特么多拍点儿，多拍点儿你们去局子里捞我啊？ 到时候这帮人顶多也就撂下一句“一路走好”。 听着那些闲言碎语杨蜜忍俊不禁，正想调笑计鸿几句，然而赵大头一句话又把杨蜜拉回了电影里。 “你要觉得好，那我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你说，人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好，还是和仇人在一起好？” “我劝你不要告状了，你告状，那就得和喜欢的人分开……” 杨蜜看的柳眉微蹙，赵大头陪了李雪莲打官司这么久，现在忽然就反悔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在赵大头的劝说下，李雪莲也同意不去告状了，打算和赵大头好好下半辈子。 这下杨蜜更不理解了，告状告了20年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不告了那不是前功尽弃？ 当然，这是杨蜜代入自己的看法。 要是她以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一直告一个看不到希望的状，现在收手和一个爱自己的人过下半辈子也不差。 “计导，李雪莲就这么放弃了？” 想了又想，杨蜜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下身边这个写出剧本的导演来。 计鸿沉思片刻，“被睡服了。” 说服？ 这不废话吗？ 当我看不出来她是被说服—— 念头戛然而止，杨蜜瞬间回想到拍《驴得水》的那些往事。 “呸，流氓。” 计鸿眼皮子跳了跳，艺术的事儿能叫流氓吗？ 小声唾弃了一句，杨蜜便迅速缩回脑袋，只是这个思绪却怎么也不能驻留在荧幕上，反而是在四处发散。 当初《驴得水》是这样，铜匠被说服之后就老老实实扮演英语老师了。 李雪莲也是如此，让赵大头说服之后就不想去告状了…… 那种事儿……这么有吸引力吗？ 杨蜜眼神发散，下意识的咬起了手指，往身边瞥了一眼的计鸿面色抽搐。 别看小姑娘平时乖巧可爱，一副听话宝宝的模样，要是真污起来堪比老司机。 瞅杨蜜这表情计鸿就感觉她脑袋里没想好事儿。 “行了行了，别瞎琢磨了。”计鸿没好气的脑壳上敲了敲，“独守空房20多年，正常的。” 杨蜜吐了吐舌头，没说话。 她没敢告诉计鸿，其实自己现在琢磨的是赵大头为什么叫大头。 郭滔脑袋大嘛？ 没感觉有多大啊。 那他为啥叫大头？是哪个头…… 这一琢磨，脸蛋的温度“噌”一下子就上来。 后面的剧情杨蜜就没怎么看了，也没看下去。不过瞧身边计鸿那满意的神色，应该是对这部片子满意的很。 影片结束，荧幕上放起来絮，有人想要起身离开，计鸿清了清喉咙，提高音量喊了一嗓子。 “等会儿啊，没准儿有彩蛋呐，这导演上部片子就有彩蛋。” 这声音不大，但是放映厅的人基本上都能听到，于是一些起身的人又都纷纷坐下。 趁着放映厅还没开灯，人也没走散，计鸿起身，拽着杨蜜的手腕向外走去。 “别愣着了，后面没彩蛋，再不走人多了就不好走了。” (本章完) 第132章 国内票房NO1？ 第132章 国内票房no.1？ 计鸿这话颇有道理，他们两个在媒体上也露过不少脸，认识他们的人不敢说多，但也绝对不少。 现在这么多观众，这会儿不走，等人都挤一块儿就更不好走了。 杨蜜点点头，跟在计鸿的身后出了电影院，随后朝一条偏僻人少的小路走去。 整体效果看着还不错，观众也没什么恶评…… 计鸿拽着杨蜜走在小路上，心却还沉浸在电影院中。 走了一两百米，杨蜜弱弱的声音才响起来，“计导，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计鸿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回头，发现自己还拽着杨蜜的手腕，这才把手松开。 “哦，我要回公司，接下来要准备我新片子了。” “这么快？又要拍新片子了？”杨蜜的眸子微微瞪大，“《我不是潘金莲》才刚上映啊。” “剧本已经写好了，那就趁早搞呗。”计鸿耸耸肩，“你去哪？我送送你？” “哦，不用了，我就在北平呆着，接了部新戏，过段时间就要开拍了。” 08年什么戏…… 计鸿心中稍稍琢磨了片刻，随后问道：“李少宏的《红楼梦》啊？” “计导伱知道啊？” 杨蜜眼睛张得更大了，随后一股甜丝丝的暖意裹狭全身。 别看计导平时不怎么跟自己联系，倒是常关注着自己。 自己入选《新红楼梦》的事儿网上只有一些只言片语，计鸿这儿就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这是派人关注过自己呀。 “你演的谁？” “晴雯。” 说到面试的角色，杨蜜神色黯淡了几分。 本来她是想面试林黛玉的，但是自己已经22了，还有一位竞争者蒋梦洁要比自己小4岁。 按照李导的说法，林黛玉本身就有一些小孩子气，所以年龄越小越占优势，于是她就因为年龄过大被筛了下去。 最后出演了晴雯这一角色。 自己入行这些年，还是头一回被人嫌弃“年龄太大”，弄得她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晴雯…… 提到晴雯这两个字，计鸿脑子里就只有两个角色，一个是86版《红楼梦》里的扮演者张静琳，另一个就是黛玉晴雯子。 至于李少宏的《新红楼梦》，不能说是毫无印象，只能说是一点印象没有。 只记得大观园更像是怡红院。 “晴雯这角色戏份多吗？要不你来我新片子的剧组？” 要是换作别人，大名鼎鼎的鬼才导演计鸿主动邀约参演他的新片子，即便是那些一线大腕儿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可杨蜜偏偏是抿着唇，背着手，一副老大不情愿的劲儿。 谁不知道计鸿的片子好，有前途啊，连樊冰冰都零片酬出演呢。 但是吧……自己要是老靠人家的片子，就跟小旋似的了。 那她干脆加入鸿海得了。 可她不想跟计鸿之间的关系掺合进供需这一环。 瞧着她那死矫情的劲儿，计鸿是气不打一出来，自己拍《驴得水》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全白搭了。 这姑娘是左耳进，右耳出。 顶多也就在脑袋里呆几天就全忘光了。 “去去去，别整这死出儿。” 计鸿修长的食指钻着她脑门儿，“好像参演我的片子你多吃亏似的。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老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计鸿力道不小，钻的杨蜜脑袋有点发晕。 脚尖一颠，银牙朝脑门上的那根手指咬去。“咔哒~” 上下牙一碰，清脆的咬声传来。 “再戳我，咬你噢！” “嚯，你还跟我狂上了？”计鸿可不吃她这套，继续对她的脑门指指点点。 “你是没看过她那剧本，还是没看过她那服化道啊？” “你这眼光行不行啊？” 让计鸿这么来回戳个不停，弄的自己跟什么小猫小狗似的，杨蜜心中也生起气来。 “狗男人，要你管！” 这回她直接蹦起来，对准那根戳了自己好久的手指咬下去—— 这次没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计鸿很诧异，他没想到杨蜜居然真咬。 杨蜜也很意外，她没想到计鸿居然不躲。 她嘴里衔着男人的手指，有些呆呆的看着计鸿。 有点咸。 念头一冒出来，她便慌乱的吐掉手中的指头，无意间小舌在指尖上刮过，划的计鸿指肚有些发痒。 看着计鸿那根有些亮晶晶的食指，杨蜜心脏嘭嘭直跳，脸颊耳根迅速红温。 “我我我，我先走了啊，计，计导拜拜。” 磕磕巴巴的小声说完，杨蜜就做贼似的落荒而逃跑出小巷。 计鸿看了看自己那根垂涎欲滴的手指，眼皮跳了跳。 这也没纸啊。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往裤子上蹭蹭的时候，杨蜜的身影又从小巷尽头冒出来。 她踱着碎步快速来到计鸿面前，把一包纸巾塞到他手里，还底气不足的小声辩解了一句。 “是你戳我的。” 说完，再度开溜。 这丫头…就欠被社会毒打一番。 看着杨蜜的背影，计鸿叹了口气，用杨蜜的卫生纸擦了擦手指，随后走出小巷。 5月2号，《我不是潘金莲》首日票房新鲜出炉，3464.45万。 同期电影唯一能值得一提的就是《三国之见龙卸甲》。 然而这部刘德桦主演，洪巾宝导演的香江动作大片首日票房只有700多万，连《我不是潘金莲》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这下子全国媒体一片哗然。 实际上在首日票房出炉之前，大部分媒体都是在拿《三国之见龙卸甲》和《我不是潘金莲》做比较。 可现在首日票房一出来，他们觉得《三国之见龙卸甲》没必要提了。 现在得把两年前的老片子《满城尽带黄金甲》拎出来和《我不是潘金莲》做比较了。 首日就有6000多万的票房，怕不是首周就能破2亿票房，那么最终票房呢？ 张亿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是2.91亿票房，代表了当前国内的票房之最。 可这部片子的投资成本是多少？ 4个亿，血本无归。 《我不是潘金莲》的投资成本又是多少？ 虽然计鸿没有公开过，不过预估也就是四五千万左右，毕竟主演樊冰冰没要片酬。 这也就是周闰发拍《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总片酬罢了。 那么《我不潘金莲》究竟是否有望打破《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记录，成为国内电影票房的no.1？ (本章完) 第133章 70排片率 第133章 70%排片率 首日票房3000多万，在计鸿的预期之中，不过绝对在那些院线老板的预料之外。 这片子想都不用想，绝对又是一部破亿电影。而且这首日票房比《满城尽带黄金甲》还要高。 这种能大赚特赚的影片，不给拉排片率干嘛？ 给《三国之见龙卸甲》吗？ 这下除去煤二代家的院线，连带着万达，中影等旗下院线的排片也开始大幅度给《我不是潘金莲》供给。 不过人家虽然提高了《我不是潘金莲》的排片率，可还是比较克制的，不敢弄的太出格。 像是张大炮在山西的几家影院，甚至搞出来了70%左右排片，一眼望过去全是《我不是潘金莲》。 一开始薛海还有点儿担心这么搞是不是有点儿过头了，不过计鸿却是一脸淡然的安慰了他几句，显然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17年的片子《速度与激情8》搞的更离谱，有些影院排片率甚至高达76%，这不也没人管嘛。 见计鸿不放在心上，薛海也就放下心来，随后给张大炮打过去电话，就一句话：加大力度！ 5月8号，《我不是潘金莲》首周票房出炉，1.89亿。 《我不是潘金莲》这票房超过《驴得水》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更是直逼《满城尽带黄金甲》。 现在距离《我不是潘金莲》下映还有四个礼拜，这四个多礼拜还怕凑不出来一个亿的票房来？ 而且再不济还可以延长密匙。 稳赚不赔的大局已定，薛海兴高采烈的回了公司提前开香槟，正好《疯狂的赛车》现在也杀青了，他是无事一身轻。 先去订了两瓶香槟，回公司的时候身边还跟着黄博和宁昊。 “哈哈，鸿哥，牛逼啊！等《我不是潘金莲》下映，你这国内第一票房导演的名号就稳妥做实了！” 把手里的香槟递给身边那个带着方框眼镜的大朋，薛海和计鸿重重拥抱了一下。 手拿两瓶香槟的大朋在一旁插嘴说道：“也不一定要等下映，再过几天估计就够了。” 这话倒也有道理，就以《我不是潘金莲》目前这个架势，最终目标已经不是打破《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票房了，而是能把《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票房超出多少。 计鸿又和薛海说笑了几句，随后上前和黄博握了握手。 “黄博老师，我可是久仰大名。” “哎呦，可不敢当。” 瞧着自己顶头上司主动找自己搭话，还张口就是老师，弄的他有些受宠若惊。 自己当前能说得上名字的代表作也就两部，一部是《民工之生存》，另一部是《疯狂的石头》。 代表作不多，而且也没拿过什么奖，哪儿当得上老师二字？ 不过他不敢当是一码事儿，计鸿愿意怎么叫又是一码事儿。 捧了黄博几句，捧得他有些飘飘然，计鸿就去端着酒杯去找宁昊了。 瞧着计鸿朝自己走来，宁昊赶忙主动举起酒杯，“计导，恭喜啊，《我不是潘金莲》这下要破国内的电影票房。” 看着面前那张比自己要年轻不少的面孔，一股羡慕嫉妒自心底油然而生。 妈的，比自己年轻也就算了，拍的片子还比自己的成功，什么世道。 当初《人在囧途》反超《疯狂的石头》一千万票房左右，他只觉得计鸿是颇有天赋。 现在自己第二部片子刚杀青，人家首周票房已经快要破3亿了。甚至就连自己这部片子都是人家投的钱。 现在的他是一点儿心气都没有了。 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让人仰望的吧。 “欸，都是朋友抬举。”计鸿颇为谦虚的晃了晃手中香槟，“我也就是占了排片率够高的光罢了。” 计鸿这话一说，宁昊心里更复杂了。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外人只觉得《我不是潘金莲》一周票房两个多亿真牛逼，可他这个内行人却能看到那堪称恐怖的排片率。 70%，一想到这排片率他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当初选择计鸿做投资人，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奔着计鸿有自己的院线关系去的。 但他是真没想到计鸿这院线关系，居然这么他妈的硬！ 70%？ 你说计鸿在院线那边有股份他都信！ 他舔了舔唇，抿了一口香槟压压惊，“计导太谦虚了，那这也是院线认您的名号不是，要是换了别人把嘴皮子磨破了也不一定好用。” 这话似有所指，计鸿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昊，“他们认的不只是我计鸿这个名字，还有整个鸿海。” 虽说自己的确不太喜欢受限于人，但是如果自己的片子能给出70%的排片率……他觉得给人打工也没什么不好啊。 而且自己还能多拿几点分成，赚的也更多，矫情什么劲儿呢？ 宁昊压着心里的情绪，认真点了点头，随后举酒又敬了一杯，“都是计导打出来的名号啊。” 接下来计鸿又问了问《疯狂的赛车》相关事宜，宁昊说大概能在今年年底上映，这可听的计鸿眉头微皱。 5月份杀青，后面儿筹备要筹备半年多才能上映？ 不过计鸿也没多想，随他去了，能赚钱就行。 这半场香槟小开片刻，随后众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不过在散会的时候，宁昊留了下来，和计鸿认真叙述了一下自己愿意加入鸿海的原因。 总共有三大点，每点又分四小块儿，说了一半儿就被计鸿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说的我都懂，一会儿我把合同给伱。” 磨磨唧唧扯了一大堆，说白了就一句话：我也想要70%的排片率。 瞧着自己没糊弄过去，宁昊讪笑两声，赶紧开溜了。 等人都散了之后，计鸿招呼来保洁打扫一下自己的办公室。 保洁大妈刚进办公室，樊冰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用想，这肯定也是来贺喜的。 计鸿乐呵呵的接通电话，“哟，冰冰姐，准备好出演我新片子了吗？” 恭喜的话酝酿了老久，都已经挤到嗓子眼儿了，一听计鸿这话，樊冰冰一呛，又给咽了下去。 (本章完) 第134章 国内电影票房新史高 第134章 国内电影票房新史高 “咱赌的是拿奖啊，我可没跟你赌过票房，破十亿也跟我没关系。” “是是是，这不是让你提前打个预防针嘛。” 一听计鸿这话樊冰冰就来气，还让我提前打上预防针了，真想吃我一辈子啊。 “你也先提前打好预防针吧，给我把片酬准备好喽，拿不到奖一个子儿都别给我差！” “行行行，听伱的。”计鸿挥了挥手让保洁大妈先出去，随后说道：“不过冰冰姐，我让你出演我新片子也是认真的，客串一个角色，有没有兴趣？” “你还真是导演界的劳模啊……学王京啊？都不休息一段时间的吗？” “你就说来不来吧。” 尽管樊冰冰对计鸿这出片速度略显惊讶，不过她还是一口应下，“成，回头把剧本发我。” 甭管《我不是潘金莲》能不能拿奖，反正计鸿揽票房的水准是摆在众人面前的。 实际上即便《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片子真一个奖都拿不到她也不算亏。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不是潘金莲》少说也能揽下上千万的观影人次。 在上千万人面前露一波脸，哪怕零片酬出演也不亏的。 “对了，你这新片子名字想好了吗？” “目前暂定名叫《唐人街探案》。” 樊冰冰一下子就抓住了“探案”这两个关键词，“这是部悬疑片？” “悬疑喜剧。” “……” 樊冰冰捏了捏眉心，“计导，我发现你是真的喜欢喜剧，什么题材都能跟喜剧弄一块儿去。” “《我不是潘金莲》要不是为了拿奖，你是不是也要加点儿喜剧啊？” “那不会，如果不是为了拿奖就不会有《我不是潘金莲》这片子了……” 樊冰冰没兴趣跟计鸿深究这个，“回头你把剧本发我就行。对了，恭喜你啊，这下要成国内电影票房最高的导演了。” “嗐，主要是还是你这演技给力啊。” 虽然现在《我不是潘金莲》还没入围什么电影节，不过看互联网上观众对李雪莲这个角色的态度也能窥之一二。 除去那些讨论美背，和郭滔到底有没有看见樊冰冰赤裸的前半身的，剩下那些就是对樊冰冰的大肆夸赞了。 计鸿再把自己和樊冰冰一起去上坦村村民家收旧衣服的絮从网上一放—— 嘿，那真没几个人说樊冰冰演技差的了。 剩下那些嘴硬的也都是说拿了奖才算是演技好。 念头至此，樊冰冰内心又软了几分，计导确实是帮了她大忙啊。 她语气轻轻的，“谢了啊，计导，愿意给我这个参演的机会。” “嗐，冰冰姐你太客气了，记得出演我新片子就行。” “……知！道！了！” 樊冰冰咬牙切齿的说完，随后“砰*一下子挂掉了电话。 5月13号，《我不是潘金莲》票房突破3亿，彻底打破了《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票房神话。 新一代国内票房史高出炉。 不过这还不算结束，这只是另一个全新的开始。 打破票房记录的目标完成，接下来就是把这个记录冲击的更高。 无数媒体与群众好整以暇，想看看《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片子最高能冲击到多少。 5月16号，《我不是潘金莲》票房达到2.45亿。 5月21号，《我不是潘金莲》票房达到2.89亿。 5月24号，《我不是潘金莲》票房破3亿，达到3.11亿。 又一座电影史上的里程丰碑出现。而且这可不是《满城尽带黄金甲》那种高票房高投资的亏本影片。 计鸿这部《我不是潘金莲》是实打实的赚麻了。 6月9号，《我不是潘金莲》正式下映，最终票房3.48亿。 这票房走向一路长虹，一下子把国内电影票房新高拉到了3亿大关。 虽然不及上辈子的票房高度，可考虑到现在是零几年，这已经算是大爆特爆了。 这下就连张亿谋都把电话打了过来给计鸿庆祝，语气中浓浓的感慨与失落扑鼻而来啊。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小计，恭喜你啊，这下你在国内的地位算是彻底巩固住了，不，应该说已经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了。” “叫好又叫座的片子不多，金鸡奖十有八九要给你发邀请函……” 张亿谋越说语气中的怅然若失越明显。 其实计鸿拍出一部票房远超自己的片子他不意外，这孩子有这个天赋，他天生就是搞商业片的苗子。 但他没想到的是，计鸿这部3个多亿票房的片子只有五六千万的成本。哪怕是算上樊冰冰的片酬也不会超过八千万。 十几倍的回馈啊。 听着师兄的语气有些低沉，计鸿赶忙安慰道：“师兄，你就别吹我了，咱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我这片子能火全靠你帮忙宣发啊。” 一开始张亿谋还以为计鸿说的是自己来给他当指导这件事儿，可一听到“宣发”二字，他就明白计鸿说的是什么了。 “你小子，你啊……总能给我整出点儿新样来！” 那个宣传“絮”他记忆犹新，就是在上坦村自己看到计鸿那个手工空调之后露出的惊讶表情。 在自己那个镜头后面还能隐约瞧见被虚化的压缩泵。 “嗐，我这也是不想亏本儿才出此下策。”计鸿的语气谦逊的很，“谁成想一下子把票房推那么老高。” 这种宣传手法的确有点儿不光彩，不过效果也是极其显著。 张亿谋心中暗叹一声，反正他是干不出来这种事儿哟。 这姑且算是他这个老艺术家的坚持吧？ 张亿谋心中想着，自嘲般的笑了笑。 “对了，小计，8月份的奥运会你有没有兴趣来啊？” “嚯，我倒是想，就是没抢到票。” 上辈子就因为囊中羞涩没去买08年奥运会的门票，谁成想这辈子有钱了，没抢到。 张亿谋闻言一笑，“我就猜到你肯定想来。我这儿给你留了票，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哎呦，可别，师兄，你可别因为我坏了规矩。” “欸，这算哪门子坏规矩，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说你是咱们组委会的大功臣也不为过。” “本来就允许给内部留一部分票，我把咱们内部的票给你留两份儿，大伙儿都同意了。” 见张亿谋这样说，计鸿也就不再拒绝，收下了张亿谋的好意。 不过就在他要给张亿谋留地址的时候，忽然抓住了张亿谋话里一个词儿。 “等下，师兄，你给我留了两份儿？” “对，另一份儿是我的舞美总设计老韩留给你的。” 好嘛，还有认惦记自己呐。 “师兄，那就麻烦你替我跟韩老师道个谢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计鸿挂掉电话陷入沉思。 两张票，自己要跟谁去呢…… (本章完) 第135章 全国海选之我来我也行 第135章 全国海选之我来我也行 计鸿脑子里首当其冲冒出来的就是薛海那张大脸。 不过再一琢磨，俩大老爷们儿一块儿去看奥运会，整的跟约会似的。 gay里gay气，算了吧。 至于找谁一块儿去，反正还有俩月呢，不着急，到时候再说呗。 《我不是潘金莲》现在彻底告一段落，各路新闻媒体也开始筹备新一轮的通稿。 内地电影票房记录又被刷新，这个可是个大事儿，这种热度要是都不知道蹭那他们干脆告别新闻行业得了。 除了这些加班加点，满腔热血写通稿的记者，最高兴的人大概也就是土豆网的老总王威了。 什么叫有先见之明啊？ 这他妈就是！ 不枉他回绝了大批广告商，在土豆网给计鸿打广告造势。 您瞧瞧，5亿票房，上千万的观影人次，等《我不是潘金莲》上架土豆网，他这注册用户又得往上迈一个大台阶儿。 有几部片子能做到上千万的观影人次？ 想到这儿，王威马不停蹄的给技术部门打过去电话，让他们把服务器好好搞一搞，别到时候崩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王威这边乐得自在，计鸿则是愁绪万千。 他这演员不好找啊。 小沈羊死活不愿意来，总觉得自己演不好这个北哥这个盗窃团伙头头的角色。 还是计鸿亲自和他磨了好几个小时的嘴皮子才把他说服。 萧央那边找起来也有麻烦，虽说他和王太力名义上是叫筷子兄弟，可实际上就是一老板带着一打工仔弄了个组合。 萧央自己倒是愿意，可王太力觉得坤泰这个角色他来他也行，还是计鸿画了好大一张饼才把王太力打发回去，把萧央要了过来。 还有黄兰登这个贱兮兮又感觉有点儿油腻的角色，陈鹤现在还在上大学，《爱情公寓》目前还没个苗头，贱人曾这个形象还没有走入大众心房。 什么陈鹤，陈虎，陈豹，谁来都一样。 可要是换别人吧，计鸿还没想好找谁，干脆一块儿放到海选里。 最后就是男主秦风和思诺这个小女孩儿的角色，到现在计鸿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80后的好演员不少，可对于剧中人物的年龄要求来看就显得有点儿大。 90后的演员虽然多，但符合计鸿要求的就有点儿少了。 这个选角问题从《我不是潘金莲》宣发的时候计鸿就没事儿琢磨琢磨，然而直到下映也没琢磨出个头儿。 坐在办公室的计鸿沉吟片刻，拿起手机给薛海打了电话过去，没两秒那头就传来薛海大咧咧的嗓音。 “喂？咋了鸿哥？” “我要全国海选，选男主还几个其他角色。” 电话那头沉寂两秒，薛海激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卧槽！这么大阵仗？全国海选？” 计鸿没回答，只是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咱现在差这点儿钱吗？” 这下薛海不再多说，挂了电话就开始筹备全国海选。 全国海选这种事儿瞒不住，也没必要瞒，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薛海那边刚把消息放出去，没半天的功夫各路媒体就纷纷转载。 5亿票房导演计鸿要为他的新片子找男主，据小道消息传闻还有樊冰冰加盟。 这下可谓是在国内掀起轩然大波，张亿谋，冯晓刚等人纷纷来电询问为什么这么急就要拍新片子。 计鸿只是打了个哈哈，以“早就有想法了”给敷衍回去。 至于海选地点，就从北电先开始。当然，这不是计鸿的本意。 是高院长听说他要全国海选这事儿之后连夜给他call了四五个电话，最后以8折设备的代价让计鸿把最先的海选地定在了北电。 要不然按照计鸿的打算，他想先从横店开始的。 那地方都是追梦人，指不定他还真能淘到几块儿宝呢？ 不过北电也不差，正好挑挑自己的学弟学妹，科班出身有演技下限做保障。 计鸿和高院长约好，6月8号开始海选，除了北电的学生，外人也可以报名。 他这边刚把具体事项和高院长说完，自己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铛铛铛” “进。” “老板，黄博找你有事儿。” 门一开，笑嘻嘻的黄小明带着黄博进了办公室，“他不知道你办公室在哪，我替他带个路。” “哟？找我什么事儿？” 计鸿收起手机，坐在自己的真皮转椅伤，顺便让黄小明把门带上。 “咳，内个，老板，是这样儿啊，我看到你那个全国海选的消息了，我觉得把……” “黄兰登这个角色我可以试试。” 看着背着手的黄博，计鸿沉吟起来。 实际上黄兰登这个角色，原版最初找的就是黄博，只是他以档期排满没空推脱掉了，这才找的陈鹤。 不过那是筹备时候的事儿了，就成片呈现出来的效果来看，陈鹤那种贱贱的气质更深入人心。 所以计鸿在黄兰登这个角色下面还加了一条面试要求：形象端正。 显然黄博距离这个要求还差了点儿距离。 “……伱最近没有接戏？” “没啊，拍完《疯狂的赛车》我就没事儿了。”黄博背着的双手略显紧张的搓了搓。 “老板，我觉得我还是比较上镜的，打扮一下……也不差。” 他虽然只有黄兰登和坤泰对话那一段的剧本台词，但是浓浓的《人在囧途》味儿。 闻着这个味儿他就觉得差不了。 再加上这片子还是计鸿执导，要说这片子票房不能破个亿他是不信的。 “嗯……你要是这么感兴趣，那你来也不是不可以。回头黄兰登的人设我再改改，跟你搭一下也行。” 既然黄博这么想出演，计鸿觉得把黄兰登这个角色为黄博的外形改造一下也无妨。 见计鸿这么还说话，黄博面色一喜，“谢谢老板！” “对了老板，要不要我现在给你演一段儿试试？” 卧槽！这么好说话？ 还能改一改？ 看着三言两语就把角色给敲定下来的黄博，这下黄小明坐不住了。 “计导，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觉得我也行！” “嗯？”黄博一脸懵逼的回头看向黄小明。 这人不是给自己带路来的吗？ 怎么现在还跟我抢上角色了？ 这也太牲口了吧？ (本章完) 第136章 妈的，跟你爆了！ 第136章 妈的，跟你爆了！ 实际上在《我不是潘金莲》杀青之后没多久，计鸿就找过黄小明，询问了一下想不想演一个贱兮兮又有些骚包的角色。 那会儿他身上还挂着些偶像包袱，就给婉拒了。 可现在《我不是潘金莲》首周票房一出来他就后悔了。 票房破5亿，刷新国内最高票房记录，傻子都知道计鸿的片子演了绝对不亏。 可是自己都已经婉拒计导了，也不太好意思再拉着脸去找人家。 每每想到此事黄小明都想给自己两巴掌，死要面子活受罪！ 本来他都已经不再对计鸿这部《唐人街探案》抱奢望了，可黄博随口一提，计鸿就随口应下来，哪怕是黄兰登这人物的人设都可以为他改一改。 他心里不得不火热啊。 既然计导这么好说话，那自己之前婉拒的事儿好像也不算太大？ 计鸿略显好奇的看了一眼黄小明，“你不是说整不来这种贱了吧唧的角色吗？” “那是之前。”黄小明说话脸不红心不跳，“经过这几个月的反复磨砺，我现在已经完全能胜任这个角色了！” 说完，还悄咪咪的瞥了一眼黄博。 之见黄博脸上三分震惊，三分迷茫，三分委屈，还有一丝愤怒。 整个儿一扇形统计图，统计的明明白白。瞅了一眼的黄小明迅速收回眸子。 虽说都是给一个老板打工的，但是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住了黄博！ 黄博牙齿一咬，胸脯一挺，“老板，我觉得还是我更合适一些。我有拍《疯狂的石头》和《疯狂的赛车》的经验。” “演这种贱兮兮的小人物我是我拿手好戏，因为我有经验，没有偶像包袱！” 既然黄小明都明抢了，那他也不客气了！ 黄小明小声吸了一口凉丝儿，卧槽，这么攻击我？ 妈的，跟他爆了！ “老板，我觉得演技这种东西是可以调教的，但是长相这种东西没发调。” “哪怕是整容现在也有些来不及了吧？” 我日泥马！ 黄博脸皮抽搐，深吸一口气，这次他一点儿情面不留了。 “计导，黄兰登这个角色，他确实有点儿油，但油腻也分好几种。但得是演出来的那种，演出来的才能让观众感觉讨喜。” “浑然天成的油，只会让观众，心生厌恶！” 他妈的！真毒啊……太他妈恶毒了！ 黄晓明气的身上发抖发冷，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心态，“油也可以调教，毕竟我是科班出身，19岁就考上北电了，没复读，而且是本科！” 计鸿脸色阴沉似水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互相插刀。 直到两人快要打起来这才给他们叫停。 “计导，我——” “砰！” 计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一双锐利的眸子在黄博和黄小明身上扫过，看的两人都心虚的避过计鸿的眼睛。 “怎么？你们两个是来我这儿打架的？” “一会儿你俩立个生死状，我开个盘，把咱公司的员工都叫来，买定离手啊？” “……” 见黄博和黄小明都不再吭声，计鸿这才重新坐下。 “黄兰登这个角色，就让黄博来演。” 这话一说出口，黄博脸色瞬间明媚起来，“谢谢老板！” 说完，计鸿又看向面色略显失落的黄小明，“黄兰登这个角色伱不合适，你的确得有偶像包袱。” “最近你不是在出歌出专辑吗？演而优则唱，你形象好，走这种路子才是正解。” 这话一说，黄小明的腰板儿也挺直了。 听听，演而优则唱，这是对自己演技的认可。 计鸿略显不耐烦的扫了两人一眼，随后摆摆手，“行了，赶紧滚蛋吧。” “出了公司找个地方打一架去，最好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见计鸿下了送客令，两人也就不再多说，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关上计鸿办公室的大门，两人互相瞄了一眼。 “哼！” “切！” 随后，二人分道扬镳。 办公室内，计鸿把腿搭在办公桌上，盯着天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哈哈…哈哈哈……” 过了良久，一丝笑声从他嘴里传来，随后越来越大。 6月8号，计鸿换上一身西装，叫了几个扛着机子的摄影师和薛海，韩言一同去了北电。 黄兰登这个角色现在定下来了，剩下的就只有男主秦风和思诺这两个角色。 本来薛海还自告奋勇要帮忙选角儿，计鸿哪信得过他这眼神儿，跟自己身边做个参谋得了。 韩言去面思诺，计鸿和薛海面秦风。 “导演，俺叫陈庄，是少林寺——” “咔，下一个。” “哎呦，计学长您好，薛学长您好，我是06级表演系的，叫我学弟——” “咔，下一个，哪儿那么多废话，考公啊你要。” 计鸿和薛海面试了一下午，有北电的学生，也有北影厂附近的群演，甚至还有从南方赶来的。 反正是一个合适的没有。 形象符合的演技一塌糊涂，演技不错的又岁数太大。 计鸿看的是眼睛发酸，身边的薛海更是趴桌子上睡了一觉。 被计鸿叫醒的时候还睡醒惺忪的站起来道了个歉。 “老师我错了，我这就去外面儿站着……” “站个屁，你他妈大学都毕业了。” 计鸿没好气的在薛海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一下子给薛海打清醒了。 “我草！睡过了。” 打了个哈欠，薛海问道：“咋样鸿哥，后半截儿我没看，有合适的吗？” “一个没有，等明天吧。” 两人出了面试间，隔壁的韩言正好也走了出来。 “oi！老韩，咋样，你那边有合适的吗？” 韩言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没有。” 思诺的面试剧本是影片末尾那个阴险的笑。 虽然这角色戏份不多，可演技要求不低。 看着那群小姑娘努力做出的阴险笑，这一天下来韩言脸差点儿笑僵了。 计鸿耸耸肩，“得了，等明天吧。” 计鸿在北电只呆两天，明天要是还找不到合适的，那他就得南下了。 6月9号，秦风的选角面试继续。 一上午过去，仍旧是一个合适的没有。 下午面到六点多钟，就在计鸿打算收摊的时候，大门“砰”一声被推开。 (本章完) 第137章 你怎么把我男主撬走了？ 第137章 你怎么把我男主撬走了？ “计导，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小伙子满头大汗，估计是急匆匆赶过来的。看面相很年轻，长的也不赖。 计鸿打量了好久，发觉这小伙子看着眼熟，可是却又叫不上名字来。 就在他打算翻一下简历的时候，身边打着哈欠的薛海开口了。 “小伙子你这迟到了啊。” “不好意思老师，实在对不起。前段日子我去南京军区做汇报演出了，赶回来这时间没把握好……” “……啊？” 薛海打了一半的哈欠被他硬生生收住，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小伙儿。 军区？ 汇报演出？ 琢磨了片刻，薛海探着脑袋在计鸿耳边，“鸿哥，要不咱给个机会？” 我特么本来就打算给人家个机会…… 计鸿扯扯嘴角，没理会薛海，重新坐下，翻开简历一看，是军艺的。 “你叫……杨羊？” “对，是我。” “喔，名字不错。”薛海饶有兴致的摩挲着下巴，随后看向杨羊。 “为啥不叫杨羊阳，再加一个不就三羊开泰了嘛。” 杨羊腼腆一笑，“我是91年的，属羊，已经是三羊开泰了。” 薛海闻言琢磨了好一会儿，竖起大拇指来，“不错，有想法。” 还杨呢……啥好词儿似的。 计鸿揉了揉有些发酸眼睛，把一顶假发推到杨羊面前，“请开始你的表演。” 杨羊把假发套上，一头齐刘海就出来了。 薛海清了清喉咙，拿起台词本，男主角的面试剧情是秦风和思诺在医院对话的那一段戏。 “咳咳！开始了啊，伱不是今天回国吗？” “我，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你怎么和那个大叔一样，都爱讲故事啊。” “从前有一个男孩失踪了……” 这一场戏试完，计鸿又问了一些问题，随后便拍板决定，《唐人街探案》的男主就用杨羊了。 虽说能看出来他私底下做过功课，可演技还是稍微稚嫩了些。 不过不重要，私底下可以再调教。 在计鸿看来，杨羊演完《盗墓笔记》收割了一大批女粉，就可以转型参加各种综艺当混咖，当流量明星狠狠割韭菜了。 毕竟互联网巨头们裹狭而来的流量时代无法避免，这是大势所趋。 结果他偏要去演个什么《我的人间烟火》，剧情一塌糊涂，最后导致导演和编剧的锅全扣在他身上了。 路人缘彻底崩塌不说，还被人评选为四大油王之一。 当然，他本身演的也很烂。 捞钱捞的太快，已经没有刚入行的灵性了。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他刚入行，自然是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趁着他还有这股灵气劲儿自己赶紧霍霍，再过些年头就可以派他去收割韭菜了。 自己也要为以后的流量大时代做下准备啊。 计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错，秦风这个角色是你的了。” 流量演员就两点好，捞钱快，没了公司活不了，好掌控。 看着微微点头的计鸿，杨羊心中狂喜，连连鞠躬道谢，“谢谢计导！谢谢薛导！”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韩言探头进来。 “计导，您这边儿怎么样？我那边面完了。” “正好，我这边也面完了。”计鸿朝杨羊招了招手，“给你介绍一下，我御用副导演，韩言。” 杨羊一听，御用副导演，这是心腹啊。 “老韩，这是咱男主，杨羊，军艺出来的。”韩言心中一惊，好家伙，军艺可不是一般的艺术院校啊。 “韩导您好，以后请多关照。” “杨羊是吧，太客气了，叫我老韩就行。” 计鸿懒得听这俩人商业互吹，叫上薛海先去食堂搓了一顿，顺便看了看韩言挑的那几个适合思诺的角色。 简历就三份儿，不多。 计鸿稀溜着小米粥，吃着包子，草草略过前两份，翻到最后一份儿，动作不由得僵滞一下。 因为这个被韩言看上的女角色叫景恬。 “卧槽，怎么看上她的……” 景恬的资源绝对不差，国内大片转完就去好莱坞转，要不然也不会形成一个景恬宇宙。 可这么多大片儿都转过来，名气却还没有演过几部火剧，后面就一直吃老本的刘亦霏名气大，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抓着油条啃的薛海扫了一眼，“这女演员咋了？看上啦？” 沉默半晌，计鸿把景恬的简历放在最上头，随后摇了摇头，“没事儿，回去看看录像再说。” 戴有色眼镜看人总归是不好。 当晚吃完饭，计鸿回酒店翻了翻景恬的面试录像，征西流着茶水的计鸿从嗓子眼冒出一声婉转悠扬的腔调。 “嗯？” 嘶，这阴险小表情确实是有点意思啊。 在录像的后半截，韩言还让景恬把这个阴险表情又重复了好些遍，遍遍不差。 可见她不是偶然所得，这是磨砺出来的。 “啧啧啧……确实是戴有色眼镜看人了。” 计鸿颇为感慨的咂咂嘴，在心中自我检讨了几句，就给韩言打电话过去。 “喂？老韩，思诺这个角色就让景恬来吧。” “对，她就行，不用南下了。” 敲定了海选的两个角色，前往横店的南下之旅也就此作废。 最后计鸿广而告之，《唐人街探案》选角儿结束。 秦风和思诺这两个角色找到了演员，《唐人街探案》剧组的最后一关拼图就齐活儿了。 计鸿拉了剧组群，发了全体通告，6月15号，统一前往泰国曼谷开机。 6月10号，正在办公室的计鸿和大朋讨论着那个暂定名为《苦逼青年》的网剧，一通电话忽然打到计鸿的手机上。 “记导，按照你这个思路，我对这个网剧的——” “嗡嗡~” 计鸿扫了一眼，是生号，打的还是私人电话。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挂断。 “你继续说。” 大朋有些错愕，“内个，计导，你要是忙我先走……” “不用，继续说就行。” 在《我不是潘金莲》上映之前，有什么生号打进来他还得琢磨一下是不是哪个业内大佬。 可现在今非昔比了，5亿票房刷新国内电影票房史高，但凡是混娱乐圈的，有几个对他不热情的？ 所以他这电话也是接连不断，隐私泄露严重啊。 “哦，好的计导，我的意思是——” “嗡嗡~~” “计导，要不您还是先忙吧。我自己再琢磨琢磨，您忙完了招呼我就行。” 计鸿眉头微皱，扫了一眼手机，随后对大朋摆摆手，“行吧，你先去吧。” “好的。”大朋连连点头，随后弓着腰起身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计鸿这才接过电话，“喂？哪位？” “计导，你好啊，我是李少宏。” “我想问一下，你怎么把我的男主演给撬走了啊？” (本章完) 第138章 你也想两个剧组连轴转？ 第138章 你也想两个剧组连轴转？ 电话那头的女声圆润浑厚，听声音估摸有四五十岁。她再一说自己叫李少宏，计鸿瞬间了然。 这是《新红楼梦》的导演。 不过我撬了他的男主是什么意思？我俩以前好像从没有过交集吧？ 计鸿若有所思地把玩起手中钢笔，“哎呦，李导啊，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看是生号儿，还以为是哪个卖保险的呢，您别见怪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嗐，这也怪我，应该先跟你打个招呼。” “这都是小事，说开了就行。” “不过李导啊，您刚才那句话我是真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就把您的男主给撬了呢？” “就是杨羊啊。” 计鸿愣了一下，大脑深处的记忆被他挖掘出来。 草！ 还真是。 《新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扮演者就是杨羊。 自己光记着杨蜜在《新红楼梦》里演的是晴雯了，愣是没想起来演贾宝玉的是杨羊。 计鸿不再转笔，转而捏起来眉心。 “计导啊，你这全国海选是今年六月份开始的吧？我这选角儿今年年初就开始了。” “之前杨羊一直是我预定的几个男主人选之一，结果前段时间我的选角儿导演给他打电话，他说自己要演《唐人街探案》……” 或许是人到中年话都有些多，瞧着李少宏还有再嘚吧两分钟的趋势，计鸿冷不丁的开口打断。 “杨羊已经跟《新红楼梦》签合同了吗？” 这话一剑封喉，李少宏的喋喋不休被打断。 “……那倒没有，毕竟我当时就还在面试别的人选。” “这样啊，李导，那我就不得不说声抱歉了，杨羊啊，已经跟我把合同签下来了。” 这话一说完，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有些尖锐起来了。 “计导，你这事儿做的——” “欸，不过啊李导，伱先别急。要不是你今天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这码事儿。” “杨羊来面试的时候，也没跟我说过他之前在您这剧组被选上了。” 这下子电话那头彻底没声儿了，只剩下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伴着一声短促的重叹，李少宏略显冷漠的声音响起。 “打扰了，那就这样吧，计导，我先挂了。” 不等计鸿回话，就只剩下了“嘟嘟”的提示音。 虽说这事儿是杨羊的锅，但计鸿也不可能再把这到手的男主扔掉。 再说了，他计鸿一生行事，何须向尔等服软？ 还他妈软那自己这辈子不白活了？ 就是莫名其妙拉了点儿李少宏的仇恨让他很不爽。 “呼……” 计鸿点上烟，再次拿起手机，给杨羊拨过去电话。 “喂？计导——” “现在在哪？” “北平啊。” “给你两个小时，滚到我办公室来。” “计导，我是做错什么——” “嘟嘟嘟……” 看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杨羊一脸的茫然之色。 计导刚才那声音虽然听着平静，但是平静的有点儿过头了。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一时间杨羊口干舌燥，喝口水润了润嗓，赶忙打车奔向鸿海影视。两个小时后，在前台小妹的带领下，杨羊一路来到计鸿办公室。 见到面无表情的计鸿，杨羊第一句话就让计鸿为之一愣。 “计导，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在李导那挂着号又来您的剧组。” 他这话一说，计鸿面色更冷了。 妈的，这小子是知法犯法啊。 不等计鸿开口，杨羊继续滑跪。 “计导，主要是我以前也没演过电影，对这里面的事儿也不太懂。” “李导年初的时候找我，隔了小半年也没把最终男主定下来。我还以为我这就算是落选了，这才来找到您这儿的。” “不懂这里面的事儿？”计鸿挑挑眉，“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杨羊一脸苦笑，“因为刚刚来的路上，李导给我打过电话。” “计导，这事儿是我的错，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哪怕不让我演秦风我也认了。” 看着就差脱掉上衣，背个荆条的杨羊，计鸿沉默良久。 这事儿的确是杨羊的问题，但也不能全归结于他。 演员不能同时面试兼任多个剧组的戏，这算是业内的默认行规了。杨羊此前从未有过演绎生涯，对这些事儿不了解倒也可以理解。 硬要说的话，李导也有一部分锅。 老早就把杨羊放在男主候选人里，结果晾了人家好几个月，也没把行规给人家说明白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计鸿，杨羊心中苦涩无比。 自己这算是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大导演。 秦风估计是演不成了，刚刚在出租车上还草率回绝了李导的再度邀请。 这下他算是跟演员生涯彻底告别了。 以后还是回学校，老老实实做军事汇演吧。 争取毕了业去文工团，以后给部队做文艺演出…… “距离咱们去曼谷还有四五天的时间，够你给李导道个歉了吧。” 计鸿这话如同柳暗明又一村，让眼前一片灰暗的杨羊重新见到了明媚色彩。 他忍不住指了指自己，“计导，你的意思是……还用我？” “怎么？你要不愿意我现在就换人，我有个老学长叫朱亚纹，年龄是大了点儿，不过——” “愿意！我愿意！” 杨羊心脏嘭嘭直跳，“我一会儿就去跟李导解释，我自己惹得事儿肯定自己解决！” 计鸿随手点上一根烟，“多看看剧本，把演技好好磨磨。” “明白，计导，我肯定好好学。” 看着依旧是老神在在的计鸿，杨羊心跳已经超过了120迈。 实际上这事儿也很简单，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罢了，多少年的老套路。 不过计鸿的地位成就实在是太高了，让杨羊仰望的心里悬乎儿。 位高权重之人，他打个哈欠都能让人分析出个八百字小论文来。 “对了，先把合同签了再道歉去。” “好的计导！” 目送杨羊离去，计鸿靠在椅背上合眼假寐。 杨羊倒是好忽悠，就是李导那边不一定把这事儿放下…… 不知怎么的，他脑子忽然冒出来杨蜜。 (本章完) 第139章 ；东北教父探剧组 第139章 ；东北教父探剧组 杨蜜那儿也是个问题，不过沉吟片刻，计鸿叹了口气，不再去想。 让她别接《仙剑奇侠传3》？那是毁人家前程。 让她放弃《新红楼梦》？她也肯定不愿意。 怎么说都没不合适，杨蜜肯定也不会听自己的，干脆不去想这事儿得了。 6月15号，剧组全员前往泰国曼谷。 《唐人街探案》的拍摄场地薛海早就给安排好了，酒店什么的也都亲自去试过。 是以剧组到了曼谷唐人街的当天下午就住进了酒店。 晚上的时候照旧吃了顿开机宴，计鸿做主位，身边是金世杰几位老艺术家，在往边上就是王保强和樊冰冰了。 剩下的就是杨羊，萧央，大朋，景恬，小沈羊他们这些新人。 虽说是新人，可脑瓜子都活络，酒席一开始就挨个敬酒。 双手举杯，脸上恭恭敬敬，一口一个王老师的叫着，叫的王保强心中澎湃。 熬了这么久，总算是熬出头儿了。现在他也当得上一句老师了。 当初拍《人在囧途》的时候，自己虽说是主角，可没什么名气，对谁都低眉骚眼儿的。 后来《人在囧途》爆火有了些名气，可《驴得水》自己让黄小明力压一头。 直到后面《士兵突击》的大爆，他才算的上是入流演员了。 现在自己戏路就要被“农村傻小子”这个形象给固定死的时候，又是计导拉了他一把，弄出个唐仁的角色来。 当初一看剧本他就发现了，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 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7个字就能概括下来。 计导用心良苦啊。 想到这儿，他站起身来，“计导，我敬你一杯！” 这顿酒席上计鸿简单叙述了一下接下来的拍摄计划，然后又提点了这几个演员几句。 归根结底就一句话，别有偶像包袱。 计鸿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大伙都是哈哈一笑，谁也没放在心上。 计导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们别捏着派头演，这个道理他们都懂的。 冰冰姐都能为了艺术献出自己的美背，他们还有什么不能献出的？ 然而等到第2天早上，化妆师给他们上妆的时候，肖央才意识到计鸿所说的没有偶像包袱是怎么个意思。 别人不提，就拿王保强举例。 那脸上也不知道是涂了什么玩意儿，看着油乎乎的直反光。而且牙上还贴了片儿金箔，弄了颗大金牙出来。 不过王保强倒是不在乎这些，毕竟他本身就是扮丑出名的。 抱着同样念头的还有黄博，自己打扮的还算是人模狗样，比《疯狂的石头》里钻下水道往脸上抹正儿八经的下水道污泥强了不知多少倍。 不过等萧央换上自己的打扮之后，一照镜子他就憋不住了。 中分头，小衬衫，人字拖，还露着半拉肚皮，脸上还抹了点儿腮红。 他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自己。 萧央看的脸都绿了，卧槽，这他妈是没有偶像包袱的事儿？ 他要是这身打扮演完一部90多分钟的电影，再和老板去拍微电影都得让人看着出戏。 不过一想到还有杨羊，小沈羊他们陪着自己，萧央这心里又平复了不少。 独丑丑不如众丑丑嘛。 结果等了半天，杨羊打扮成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小沈羊给整成了斯文败类；至于景恬，本色出演，好像还打扮的更漂亮了点儿。吃完早饭的计鸿溜达着来到剧组看了看几人的定妆，满意的点了点头。 “内个谁，老赵，去给他们拍个定妆照。” 摄影师咔嚓咔嚓拍完，原本双逼环膝蹲在地上晃悠的景恬“噌”一下举起手来。 “学长，我有个问题。” “说。” “你昨晚说不要有偶像包袱，但是杨羊哥和央哥他们的打扮是不是差的有点多了呀？” 杨羊听的脸都绿了，萧央则是一脸赞同的点点头。 他就等着这几个人把偶像包袱卸下来了，没成想卸下来的就自己一个，这心理不平衡啊。 “琢磨什么呢，有扮丑的就肯定得有扮好看的，要不然一个剧组都是丑角，这戏怎么演啊？” 计鸿上前拍了拍景恬的脑袋，“你又不是没看过剧本。伱觉得这片子的受众是什么群体？年轻人啊。” “行了，收拾一下吧，一会儿去拍摄。” 看着计鸿离去的背影，萧央目瞪口呆。 合着昨晚上那句话跟我一个人说的啊？ 第1场戏拍的是以小沈羊扮演的北哥为首，和秦风唐仁他们在小胡同里打了个照面儿。 最初按照韩言的想法是先拍凶杀案现场那段，不过计鸿决定把有小沈羊的戏先往上提一提。 先是二人转演员，然后登上星光大道，随后又出演《乡村爱情2》。 他这一路上可谓是转型无数次，现如今又要转型到电影领域，这其中跨度可有点大，要是他演不好，自己也好提前找到问题让他去磨一磨，以免耽误后面的拍摄。 要不然在计鸿邀请他出演北哥这一角色的时候，小沈羊也不会犹犹豫豫的不敢接了。 怕砸了赵家班的招牌。 “来来来，所有人各就各位！” 听见计鸿的大喇叭，小沈羊一脸紧张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二人转和小品那是他的拿手戏，电视剧虽然没演过，但《乡村爱情2》是赵家班的班底，都是师兄师弟的他倒也不怕生。 可现如今转型到电影领域，他是真有点发怵。 瞧瞧自己身边这一群人，个个都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 哪怕是那些没学历的，也都在电影领域拿过不小的成就。 心有点乱了。 揉了揉脸，小沈阳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在脑中默念台词。 ok，状态完美。 就在他打算告诉计鸿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侧头一瞧，只见有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在计鸿耳边窃窃私语。 没两句，计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有人来探班？” 这刚第一天就来探班，开机仪式放那挂鞭炮的硫磺味儿还没散呢。 “探谁的班？” 那小伙子脸色激动，“探小沈羊的，是赵苯山！” (本章完) 第140章 鸡飞蛋打 第140章 鸡飞蛋打 “赵苯山？” 那小伙子认真点了点头，“对，就是赵苯山，跟我在春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么器重小沈羊啊…… 不过也是，要是不器重小沈羊的话，就不会在09年的春晚小品里带上他了。 见计鸿沉思没吭声，那小伙子又问了一句，“计导，让不让来啊？” “怎么老说点儿废话。”计鸿没好气的在那小伙儿脑袋上甩了一巴掌，“去，把赵老师接过来。” 赵家班的班主，春晚的常青树，苯山大叔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好嘞！” 过了五分钟左右，一个方脸儿的大叔就笑着朝计鸿走来。 “哎呀妈，计老师，可算见着你了！” 看见这张憨厚的面孔，计鸿脑子里骤然冒出一句话。 过了山海关，有事儿找苯山。 “赵老师，您可别，叫我老师那不是折我寿嘛。” 计鸿也笑着迎上去，握住了赵苯山那宽厚的手掌。 两人的手臂重重摇了几下，随后赵苯山的脸上就露出了淳朴的笑容。 隐约中还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计老师……” “别别别，您叫我计鸿就成。老师二字我真受不住。” 面前这位大叔虽然看着像个乡下老农一般，但计鸿可不敢真把他当成乡下大叔。 东北教父这个名号可不是随便说着玩儿的。 “嗐，那咱俩就别客气了，我托个大，你叫我赵叔就得了呗！” 赵苯山哈哈一笑，“随手聪兜里摸出一包烟给计鸿递过去一根点上。 计导啊，本来我昨天就想来着，看着我这徒弟点儿，免得他给你闹笑话。” “但是吧，春晚那边儿也筹备着呢……都赶一块儿去了，伱说这事儿整的。” “不耽误，赵叔儿，我们这边也刚开始拍。” 计鸿给赵苯山带着路往片场那群眼巴巴看着的工作人员身边走去，“正好，第一场就是小沈羊的戏。” 赵苯山这个名字在国内没啥人不知道，这一路走过去，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点头问好。 “赵老师好。” “苯山大叔。” “赵老师，今年春晚还有您吗？” 赵苯山乐呵呵的一个个回应着，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等剧组的人都问过一遍好，心脏怦怦跳的小沈羊走上前去。 “师父，您咋来了？” 赵苯山笑着侃了一句，“咋滴，我不能来啊？不是你跟我说想让我来吗？” “那不是，我就是……”小沈羊挠了挠头，“有点儿意外。您真来啊？” 在合同签下来之后，小沈羊拿到了《唐人街探案》的完整剧本。把自己戏份的桥段一看，这心就慌乱起来了。 哪怕是他这个没演过电影的外行人，也能看出来这份剧本的好坏，单是看台词他就乐出来了。 这么牛逼的片子，他能行吗？ 是以在来曼谷的前几天，他还和赵苯山打了通电话，说了一下《唐人街探了》这剧本有多厉害，又说了下怕自己演不好。 最后还开玩笑的说师父要是能来看看就好了。 没想到师父居然真来了！ 赵苯山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计导的片子部部都是精品，我都老喜欢了。你可别掉链子啊，咱们赵家班的名声就全压你身上了。” 自己来《唐人街探案》的剧组，探班小沈羊是次要的，他是对计鸿好奇。 不仅是对计鸿这个人好奇，更是对小沈羊赞不绝口的《唐人街探案》好奇。 到底是怎么个片子，能让这孩子夸的怕自己演不好？ 他是真好奇。 和小沈羊叙了几句旧，赵苯山就不再打扰计鸿的拍摄，躲到一旁去旁观了。“叔，您坐我这儿。” 薛海一脸殷勤的拖着自己的椅子来到赵苯山身边，不容他拒绝，就强行把他摁在了椅子上。 果然，还是他娘的跟着计导有意思。 当初去厦门跟宁昊拍《疯狂的石头》，蹲了好几个月，闲的篮子都要长毛儿了。 今儿个跟鸿哥来曼谷拍《唐人街探案》，头一天就赶上赵苯山来探组。 见薛海蹲在赵苯山身边，跟他聊的有说有笑，计鸿便拿起喇叭招呼着演员就位。 “3，2，1，action！” “我一定要找坤泰问个清楚啦！” “你，你自首吧。反正泰国没死刑。” “……” “我可细你滴亲舅舅呀！” “表，表的。” “血浓于水呀！” “谁让你杀人了。” 不知今天是不是有苯山大叔坐镇的缘故，杨羊的演技倒是顺畅的不得了。 开头这一段剧情，让计鸿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妈的，果然演员出道最初那几年是最有灵性的时候。 后面一火起来就废了。 两人钻完小巷子，计鸿大喊一声“咔”，这段剧情就结束了。 下一段就是北哥截胡他们的戏了，到了自己徒弟的戏份，还在喋喋不休的薛海被赵苯山打断。 “叔儿啊，我一直好奇你跟宋——” “哎呀，小伙子，咱等会儿再聊啊，我把后面这场戏看完喽着。” 刚才那场戏虽然简短，台词也不多，不过精炼的很，而且这一口普广也是有点儿意思。 他开始好奇这剧本了。 见赵苯山眼睛直勾勾盯着片场，薛海也就闭上了嘴。 “哎，得，咱先看。” “这场是排练，先顺一遍！3，2，1，action！” 唐仁和秦风在巷子里一转弯儿，就瞧见了一个胖子拦在前面。 两人一愣，一回头，就是带着眼镜的北哥和一个爆炸头。 三人从两边越走越近，随后唐仁忽然爆起。 一把拉倒身边的竹竿随后一脚干在了北哥裤裆上。 身后的胖子猛然抱住唐仁，呲牙咧嘴的小沈羊挤出几个字来。 “哎呦我草！” 唐仁一脚踩在胖子脚上，挣脱他的束缚，转身在他胯下狠狠一拧。 随后一个冲刺千年杀捅上了爆炸头的屁股。 然后在双手食指冲进去的那一刻，王保强脸色骤变。 这感觉不对啊。 不过演员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按照剧本摆起来pose。 “南派莫家拳，承让！” 王保强摆着这个架势等了好久，结果却没等到小沈羊的台词。 在他还等着导演口令的时候，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别，别特么摆了……真踢着了……” (本章完) 第141章 Word很大，你忍一下 第141章 word很大，你忍一下 王保强一听小沈羊这话，pose连忙收起来，和其余几人转身去扶呲牙咧嘴的小沈羊。 “哎呦我草！等会儿……轻点儿！” 王保强和杨羊一左一右架着小沈羊，他两条腿直发软。 隔着老远的计鸿也发现出了问题，连忙招呼医护人员过去。 “快快快，医护人员呢？赶紧去！” 得亏自己打好了提前量，预备了一个医疗小队。 要不然这会儿等救护车过来蛋清儿都流光了。 计鸿思衬着，还瞥了一眼旁边的赵苯山，自己的演员当着人家师父的面儿把人徒弟卵子给gank了，他这还挺不好意思的。 几个医护人员拉着小沈羊去了一边儿，计鸿则是拽着王保强来赵苯山面前认错。 不等赵苯山开口，王保强就低下了头。 “赵老师，实在对不住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这儿说着，背后两只手还不停的揉搓，确实是把裤子给捅破了。 不过还好，破的只是裤子，内裤没破。 王保强絮絮叨叨的道着歉，赵苯山也是一脸无语凝涩的表情。 说实话，这个事儿吧，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拍戏出现事故也是很正常的。 就是自己徒弟受伤这个位置的确是有点一言难尽了。 不过小沈羊现在还在旁边的小帐篷里躺着，他这当师傅的也不好一笑了之。 “计导啊，你们拍这种戏之前都不做一下防护的吗？” 说到这个计鸿嘴角抽搐两下，在王保强脑袋上狠狠来了一巴掌，“你跟赵老师解释。” 本来计鸿想给弄个防护的，像是铁裤裆什么一类的东西。 不过那玩意儿确实有点影响走路跑动的姿势，可能会出戏。 而且王保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少林寺出身，什么金钟罩铁布衫都练过，对于打击胯下的力度也有把握。 昨晚上两人吃完开机宴还私底下排练了几次，是小沈羊觉得没问题，王保强这脚力确实有分寸，这才决定不加防护来真的。 毕竟他是头回拍电影，总得给导演留个好印象不是。 前面都说的好好的，谁成想这一排练就出事故了。 赵苯山听的一脸无语，王保强挠着头，满脸疑惑。 “真的，计导，我在少林寺真练过铁裤裆，哦不是，铁布衫，我踢胯下有分寸的啊……” 他这儿正说着，一个医护人员一路小跑过来。 “导演，那个小伙子没事儿了，就是蹭着了一点儿。” 计鸿又在王保强后脑勺上甩了一巴掌，“走吧，跟人家道歉去。” 计鸿领着王保强来到小沈羊面前，此时他已经能站起来了，行动自如，看来那股钻心的劲儿是已经过去了。 “内个，羊哥啊，真对不住啊，俺这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儿……” 王保强诚恳的道着歉，小沈羊慢吞吞的摆了摆手，“强哥，你不用多说了。” 听闻此话，王保强心中一沉，坏了，不会是要跟自己没完吧？ 可很快，小沈羊又接着说道：“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话一说，计鸿心中肃然起敬，这是真男人啊。 胯下之事都能不计较，这是能成大事儿的人。 可小沈羊敢说这是自己的问题，王保强却不敢认，人家师父还从旁边看着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打压人家。 “别，羊哥，伱这说的我更不好意思了……” “不不不，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小沈阳左右环顾一圈，见周围只有他们三个，随后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昨天晚上吧，咱俩排练的时候，我穿的那个裤衩是比较有弹性的。” “但是今天吧，我换了条裤衩，就是比较松。因为有点热嘛……” 这啥意思？ 王保强眨巴眨巴眼，最后犹豫着开口，“就是昨晚上兜的比较紧，今儿这个垂下来了？” “……嗯。” 小沈阳颇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那是一种独属于男人的骄傲。 我尼玛…… 王保强眼皮子跳了跳，头一回见到这种炫耀方式。 真他娘的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小沈羊蹦了两下，把裤子往上拽了拽。 “没事，我把裤子往上提提就成，不用加什么护裆的东西，还是正常来就行。” 计鸿和小沈羊再三确认了几遍，见他是真心不求加个挡裆板儿啥的，于是便由着他们去了。 整吧，反正人家够大，真碎一个还有一个呢。 看着小沈羊朝赵苯山跑去，王保强忍不住看向计鸿，“计导，回头你拉着他上厕所，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实力。” “滚蛋！” 计鸿没好气的在他后脑勺上又甩了一巴掌，“演你戏去。” 不多时，剧组重新开机，还是这段打戏。 不过这次开拍之前，小沈阳一脸诚恳的握住王保强的手。 “哥，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你那个脚不用踢的那么高，再往下一点点就行。” 王保强一脸懵逼的看着小沈羊，这都什么词儿啊？ 还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知道的他们这是在拍戏，不知道都得琢磨他一会儿是不是要灌个肠了。 找到了事故的根源，这场戏拍起来也就毫无压力了。 拍了三四遍，计鸿就给过了。 再往后就是捆绑的戏份，也是一段搞笑剧情，赵苯山看得很认真。 “东西呢？” 被铐住手腕的唐仁弱弱的开口，“森，森么东西啊？” “还跟我装是吧？看来我暗示的还是不够明显啊。” “我问你金子呢！” 就在这时，身边的爆炸头发现仁胸口的纹身，把他衣服一掀，看到了一个龙纹身。 “还蛮横的嘛。” “都系道上的，给点面几啦。” 爆炸头又往深处掀了掀，发现这条龙只纹了一半。 “为什么不完整！” “纹一半太疼，受不了了，就喊停了嘛。” 北哥咬牙切齿的盯着唐仁，“妈的，害他妈纹条残龙！” 这段剧情早在北平的时候他们就排练了好多遍，这第1次虽然有些瑕疵，但也算是顺了下来。 赵苯山在一旁乐的够呛，该说不说，这计导是真有喜剧天赋在身上的，弄得他现在更好奇《唐人街探案》这剧本了。 (本章完) 第142章 深夜拜访 第142章 深夜拜访 胖子拿枪指着一旁秦风的脑袋，吓得秦风连连催促唐仁，“你快告诉他，我可是你外甥啊！” “表，表的！” “血浓于水啊！” “……” “给，给点提示呗。” “那一箱，精！紫！” “咔。” 计鸿喊“咔”之后又停了两秒，摄影师关掉机子，剧组现场这笑声就停不住了。 不只是剧组众人乐的够呛，就连赵苯山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等到这一上午的戏份拍完，计鸿拿着大喇叭宣布解散，大伙儿就一窝蜂的涌去吃午饭。 虽说是叫唐人街，可这口味和内地还是不一样的。 什么幸运饼干，左宗棠鸡，正儿八经的国人谁听说过？ 大伙儿也都好奇的很，这泰国唐人街的饭菜是个什么味儿？ 人都散去，计鸿则是留在片场看起来素材。 “计导，咋不吃饭呢？” “噢，一会儿再吃。” 计鸿倒是没搞特殊化，大伙儿吃什么他吃什么。 “没事儿，我给你拿了一份儿过来。” “谢谢啊。” 紧盯着显示器的计鸿说完，忽然感觉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抬头一看，满脸惊讶，“嚯，赵叔儿，您怎么来了？这还亲自拿饭……” 赵苯山乐呵呵的把盒饭放到一旁，随后在计鸿身边坐下。 “这有啥的，拿个盒饭还能把我累着啊。” 赵苯山说着，拿起自己那份儿盒饭吃起来，眼睛盯着计鸿手里的显示器。 “南派莫家拳，承认！” “承让伱妈啊承认。” 虽然这段剧情已经看过一遍，可吃着盒饭的赵苯山还是乐了。 “计导，你要早出生几年那还有我啥事儿啊。” 计鸿听闻连连谦逊摆手，“嗐，赵叔儿，您就别折煞我了。我懂哪门子喜剧啊，在您面前儿我还是个小子呢。” 计鸿说的谦虚，可赵苯山却不信他这话。 从他处女作《人在囧途》这部片子里就能看出来计鸿的天赋。 “内个啥，计导，我这…能看看你《唐人街探案》的剧本儿不？” “小沈羊儿净跟我说《唐人街探案》这剧本有多好，今儿个我一看，嘿，还真是。” 赵苯山一脸淳朴的看着计鸿，“我这看的心里儿痒痒啊。” 这话说的突然，不过计鸿也不犹豫，一把将自己那份剧本递过去。 “赵叔儿，给。” 计鸿大方的很，又笑着和赵苯山调侃了一句，“顺便帮我提点儿意见。” 赵苯山哈哈一笑，“中，那我先看看。” 拿到剧本，赵苯山迅速扒拉了两口饭，随后就拿着剧本去细细研读了。 把剧组的剧本给一个外人的确看不合适，但赵苯山是什么人啊？ 喜剧大腕儿！ 说句自损的话，人家真瞧得上《唐人街探案》这本子吗？ 看着一脸严肃，捧着剧本的赵苯山，计鸿笑了笑，放下机子端起盒饭。 下午又把之前的一些镜头补拍了部分，随后就是秦风和唐仁的对手戏了。 医院那一场还在大后面。 一直拍到晚上八九点钟，天色已经黑到拍不了别的戏份，计鸿这才拿着喇叭宣布收工。 他随意一瞥，眼睛微微瞪大。 赵苯山还在看剧本。 只不过这次不是研读了，像是在思索什么。 瞧着苯山大叔一股子思考人生的架势，计鸿也就没去打扰人家，让韩言给赵苯山从酒店开了间房，随后就先一步回房去了。洗完澡之后已经是晚上10点多，就在计鸿打算洗个澡去睡觉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 原本睡眼惺忪的计鸿精神一震，从兜里掏出一根录音笔摁下开关，换好衣服，这才打开房门。 这酒店的监控也不全面，他可得小心点儿。 今日朱君，明日诸君。 这血一样的教训他可不敢忘。 “铛铛铛！” “来了。” 计鸿打开房门，只见赵苯山拿着剧本站在门外。 “赵叔？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计鸿探头左右打量了一番，见没人，便把赵苯山请进来，随后锁上房门。 赵苯山还是一副淳朴模样，“计导，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过来打扰你。” “嗐，可没。现在我们这帮年轻人都是夜猫子，晚上一两点睡觉的大有人在。” 给赵苯山倒了杯水，计鸿问道：“赵叔儿，这么晚过来是什么事儿啊？” “嗐，没啥事儿，就是想跟你聊聊这个剧本儿的问题。” “哦？我的剧本有问题？” 这可是个大事儿，计鸿心中一惊，连忙掏烟给赵苯山点上。 “赵叔儿，我这剧本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就行，不用给我留情面，我洗耳恭听。” 见计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赵苯山连连摆手，“哎呀妈，这话说的，你那剧本写多好啊，我能有啥问题？” “再说了，我就是一演小品的，这电影剧本我也整不明白啊。” 赵苯山说着，随后把手里那份剧本递给了计鸿。 “计导啊，我找你来呢，是想让你帮忙看看我的剧本。” 计鸿一低头，这才发现那剧本上写的不是《唐人街探案》的名字，和自己那份剧本相比起来也要薄了很多。 上面是《不差钱》三个字。 好家伙，这大半夜来找自己，是让自己给帮忙看小品剧本。 这下轮到计鸿谦虚了，“赵叔儿，我就是一拍电影，小品这精细活我也整不明白啊。” “叔儿懂。”赵苯山坐在床沿拍了拍计鸿的肩膀，“我是啥意思呢？就是想让你帮忙看看我这剧本上有几个空白怎么补上。” 现在春晚已经开始筹备了，他这常青树自然不能缺席。 今年的小品，框架虽然已经搞出来了，可是里面的细致内容还没添加上，有几个空白。 他这段时间一天抽好几包烟，想出来的包袱不少，可都不合适。 不过他今天研读完《唐人街探案》的剧本之后，心里儿对于计鸿的实力也就有了个把握。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人家了。 自己和赵家班那一帮子人琢磨不出来，但他可以让计鸿来帮忙啊。 他的喜剧路子和自己不一样，说不定能整出点儿新意来。 见赵苯山这样说，计鸿也不好崽拒绝，于是接过来《不差钱》这剧本。 …… 小沈羊：别说话了，一会万一要有咋整？ 赵苯山：不是，你到底有没有，这差钱还咋的。 小沈羊：我知道大爷不差钱，我那意思毕老师好不容易来一回，咱吃喝不能在乎钱。 小沈羊：大爷，你看，我今年岁数小，但我总结一套人生的道理，人这一生可短暂了（） 后面就是一片空白，赵苯山探头过来，“你瞅，就断这儿了。” 计鸿看着那空白之处，下意识的来了一句。 “眼儿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哈~” (本章完) 第143章 讲东北故事不一定是东北人 第143章 讲东北故事不一定是东北人 《不差钱》在计鸿看过的小品里绝对能排上前十了，小时候看这小品，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沈羊那几句话。 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 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 这两句可谓是堪称经典。 瞧着剧本台词他脑子里就浮现出带声音的对话，看到后面那处空白，更是下意识的就把台词脱口而出。 他是脱口而出，可赵苯山听的认真。 仔细一琢磨，发现这话还真有点儿意思，用在小沈羊后面的对话上恰到好处啊。 “这句好，得整上。” 赵苯山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纸笔来，连忙把这句话记上。 要不怎么说人得交流学习呢，这和不一样的思维碰撞一下确实有火出来。 赵苯山在纸上刷刷记录着，计鸿又补充了一句，“这话还能再反推一把，眼睛一闭，不睁开，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哎呀，计导，我发现我来曼谷找你太正确了。” “这家伙，一下子把困扰我大半个月的事儿给解决了。” “别介，叔儿，你可别捧我了。我这就是锦上添，您这框架本来就够好的了，就是想几句梗的事儿。哪怕没有我你也能琢磨出来。” “那不一样，总归是伱帮我琢磨出来的。”赵苯山呵呵笑着调侃了一句，“要我说啊，这春晚总导演让你来整挺好。” 这话计鸿不好接，于是岔开话题，继续和赵苯山补充他这份剧本。 虽说电影喜剧和小品喜剧的表现手法不同，但其本质是一样的，都是想办法让观众发笑。 赵苯山在喜剧领域深耕多年，有不少看法和理解也都让计鸿获益匪浅。 他说的都是大白话，别说是计鸿了，哪怕是薛海过来也能听得明白。 因为赵苯山不讲理论，他只讲经验。 用赵苯山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我懂啥理论啊，我也整不来套话那玩意儿。 这话计鸿是认可的，实践派最大的优点就是接地气，不像一些理论派似的讲话如同空中楼阁。 当然，这不是说周传基，毕竟老爷子也是实战一线退下来的。 赵苯山从计鸿这儿补全了他这份《不差钱》的剧本空白，计鸿也从赵苯山那儿学到了不少喜剧经验。 两人把剧本补完，见赵苯山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计鸿的盛情邀请之下，赵苯山直接盘腿坐下，和计鸿讨论起喜剧来。 这一晚上两人可谓是谈天说地，讲完喜剧又说到了乡村爱情这部电视剧上。 虽然计鸿是个拍电影的，但是对电视剧的了解也不少。让计鸿这么一说，赵苯山觉得他这《乡村爱情》还能再拍个十几部续集。 两人说到高潮之处，赵苯山干脆提出一块儿出门去吃顿宵夜。 这光抽烟配矿泉水也不行啊，肚子里发空。 于是两人换好衣服，溜哒着离开酒店去了唐人街的夜市街上，找了家比较贴近内地口味的饭馆整了点儿酒菜。 这家店整个儿一大杂烩，川鲁粤浙……什么菜系都做。 甚至还有东北菜，这可把赵苯山整乐了，没成想出了国还能吃到家乡菜。 赵苯山又和服务员要了几瓶白酒，这酒过三巡，两人都是面色酡红，眼神迷离。 醉了。 “老哥，我说实话，电视剧这玩意儿吧，终归是不稳妥，拍电影儿才是未来大趋势……” 一个晚上的时间，两人就从赵叔儿计导进阶为老哥老弟了。 只怕两人今天晚上再讨论下去，隔天小沈羊再见到计鸿就得叫一声师叔。 计鸿话说的太超前，现在这年头谁家不看个电视剧啥的？咋就不稳妥了呢？ 不过赵苯山也不好反驳，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哪儿整的来电影儿这玩意儿。那《叶落归根》我整多久啊，最后就1500多万票房。” “这除去成本，再一分账，好家伙，到手儿这利润就百来万出头儿。” 计鸿把手一挥，“嗐，那是生不逢时。这片子要是过几年再出来，那票房怎么着也得有个五六千万。” 其实就计鸿自己而言，他还是挺喜欢《落叶归根》这片子的。 这是国内为数不多真正讨论农民工生存现状的一部片子。 赵苯山摆摆手，“得啦，这电影我是搞不来啊，还是术业有专攻。我就潜心钻研我这小品吧。” “没事儿，我，我这有个剧本，是讲东北故事的，老哥你，你来导演那正合适。” 这话一说，赵苯山来了兴趣儿。 “讲，讲东北故事？这怎么个，嗝儿~东北法？” 计鸿眯着眼睛琢磨，怎么解释呢…… “就是…就是，重，重工业地区的衰落嘛。” 一听说话，赵苯山难得清醒了点儿。 他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自然知道这对于东北人来说有多深刻。 不，应该说是整个北方地区。 就像小品《打气》里那句话所说，咱工人要为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老弟啊，你不是那个年代的人吧？” 计鸿点点头，“我爸是。” “老弟呀，我说句不中听的，你没经历过那个时代，这咋讲好东北故事啊？你体会不到。” 虽说计鸿的《驴得水》和《我不是潘金莲》能看出他在文艺片上的水平不低。 但问题是，那是一个时代的衰落，一个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人哪儿能懂？ 嘿，还不信我！ 计鸿眼神迷离，心中略有不满。 他想和赵苯山说一个关于碎尸案的故事，可又不好形容这碎尸案怎么跟时代变迁挂上钩，于是干脆挥手招呼起来。 “服务员！” 那嗑着瓜子的前台小妹听到有人招呼，连忙来到计鸿身边。 “老板，有什么事吗？” “你们这儿有没有吉他？” 那前台小妹想了想，“我们老板倒是有。” “你去跟你们老板说，我想借他吉他用用，要不租也成。” 面前这一老一少喝了不少酒，前台小妹也怕他们喝多了闹事，于是点点头就跑到2楼去找老板了。 赵苯山见计鸿要吉他，一脸疑惑之色，“老弟啊，你要吉他干哈啊？” “我这故事有点复杂，没有个剧本不得说，给你唱首歌你就明白了。” 赵苯山闻言嘿嘿一笑，“那成，那我得好好听听。”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回听说用歌讲述重工业衰落时代的。 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 刚看到两条粗壮的大腿踏着楼梯往下走，声音也就传了过来。 “谁啊？要借我吉他用？” 很快，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露出光头来。 环顾一圈儿，看到了面前这抿着酒的一老一少，眼睛一瞪，脸上的横肉愣是堆出笑容来。 这庞然大物以拔山倒树之势来到二人面前，随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赵苯山。 “您是……赵苯山？” 计鸿瞧瞧他这态度哈哈一笑，“老哥，你瞅瞅，你这远到泰国都有粉丝啊。” 那胖子连连点头，搬着凳子坐下，“哎呀妈，那可不是呢，我老家就是东北的！” “哎哟，那咱这还是老乡啊。” 赵苯山闻言，连忙给这胖子倒了一杯。 那胖子也不见外，直接招呼来前台小妹，让她给后厨打个招呼，再上几道硬菜。今天晚上这顿饭，他请了！ 算是他请偶像吃饭！ “去，让老赵给我整个猪肉炖粉条子，还有小鸡儿炖蘑菇！” “好的老板。” “艾玛，大兄弟，你这太破费了，这不合适啊。” “这有啥不合适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那胖子哈哈一笑，随后和计鸿握了个手，“大兄弟，是你要跟我借吉他啊？” “对头，我这儿喝嗨了，想整首歌助助兴，你瞅中不中？” 这话一出来，计鸿就愣了下。 脑子里忽然想到那天在柏林的波茨坦广场上，樊冰冰和他说的那句话。 你们宿舍要是有个东北人，那整个宿舍都得变成东北话。 得，还真让她给说着了。 那胖子听说计鸿要弹唱一首，点点头，招呼着刚从后厨回来的前台小妹。 “你去我卧室，把我那把吉他拿过来！” 那前台小妹趁这几人不注意悄悄翻了个白眼，嘴上还是应合着说道： “好的老板。” “还有调音器也别忘了！” “好！的！老板！” 不多时，那前台小妹撅着嘴，捧着一把吉他“哒哒哒”的从楼上下来。 “老板，拿来了。” 胖子接过吉他，连带着调音器一块递给计鸿，“大兄弟，你瞅瞅咋样。” 计鸿接过吉他打量了一番，“嚯，雅马哈的啊，这老牌子了。” 那胖子闻言微微一笑，颇为风骚的捋了一下一根毛都没有的大光头。 “想当年咱也是大学社团里的风流人物啊。” “咋样，大兄弟？” “贼拉好。” 计鸿竖起一根大拇指，夹上调音器调了调音，又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随后手指拨动琴弦。 他是大学时候才学的弹钢琴，那时候只是为了装逼泡妞儿，可最后妞儿没泡到，这技术却给练出来了。 虽说现在已经多年没有弹过，可他要弹的这首曲子是他练的最久的一首，倒也不算太生疏，试了几遍音就顺了下来。 很快，一段缓慢悠扬的调子响起来。 那胖子听着前奏，挠了挠光头。 他虽然在国外生活，但娱乐生活还是跟国内挂钩的。可听计鸿这前奏，愣是找不到相对应的歌。 胖子若有所思的抿着酒，难不成是原创？ “傍晚6点下班，换掉药厂的衣裳~” “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几瓶啤酒~” “如此生活三十年……” 听着开头几句歌词，赵苯山还颇为自得的抿着酒。 可后面几句出来，他这酒就喝不下去了。 “在八角柜台，疯狂的人民商场~” “用一张假钞，买一把假枪……” 那胖子也有四五十岁，原本还翘着二郎腿颠哒，现在也不自觉的把腿放了下来。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不知是不是酒精和尼古丁混合产生了化合作用，计鸿感觉自己心情莫名的亢奋。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股亢奋发泄出来。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手指急促拨动着琴弦，最后一个扫弦结束。 曲毕，计鸿长舒一口气。 这一首歌唱的他额头冒汗，可见是真情实感流露。 赵苯山和那胖子一言不发，两人都沉默着。 这歌词，对他们这两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来说……着实是触动心弦啊。 计鸿又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这才着看向赵苯山。 “老哥，你现在觉得我能讲好东北故事吗？” “……老弟啊，这是谁的歌？我以前咋没听过呢？” “我自己编的。” 那胖子一脸认真的看着计鸿，“大兄弟，这歌叫什么名儿啊？” “《杀死那个东北人》。” 赵苯山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满脸诚恳的看向计鸿。 “老弟，和我说说你的剧本吧。” 这就是比较私密的话题了，不适合在饭店说，更何况身边还坐着个外人。 于是两人草草告别胖子，也不等小鸡炖蘑菇和猪肉炖粉条子上来，回了酒店房间继续聊。 那胖子一脸淡淡的哀伤，似乎还沉浸在歌词中。 就连赵苯山和计鸿离去也没过多挽留。 回了酒店，计鸿和赵苯山继续畅谈，一直聊到了凌晨7点左右。屋子里是白雾萦绕，烟灰缸里也堆成了小山。 可二人依旧是精神满满，直到有人敲计鸿的房门，招呼他去吃早饭，这一老一少才回过神来，随后一股疲惫之感席卷全身。 打了个哈欠，计鸿抽出一旁的湿巾沾了沾眼，被这股凉气儿一刺激，计鸿清醒了不少。 “老哥，那咱们今天就先聊到这儿，以后有空再说？” “中中中，以后有空再说。”赵苯山一脸认真，“老弟，以后有空来东北，老哥指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那肯定得去，我得尝尝东北这正儿八经的猪肉炖粉条子跟小鸡儿炖蘑菇。” 两人又说了几句，随后一块儿出门去吃早饭。 吸溜着米粥，计鸿这困劲儿还是止不住。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昨儿晚上的事儿。 自己也是喝的有点儿多了，一个不注意就许出去一份电影剧本。 眼皮子直打架，计鸿把最后一个生煎塞到嘴里，拿起喇叭大声喊道： “今天早上休息，下午再拍！” 说完，转身回房睡大觉去了。 这脑袋胀得慌。 他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钟，洗了把脸清醒片刻，这才给韩言打电话过去，让他招呼大伙儿准备拍戏。 不多时，计鸿就听见了“铛铛铛”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由远至近，很快就敲到了自己房门上。 “铛铛铛！” “来了。” 计鸿打着哈欠推门一看，哈欠愣是被强行收住，“老哥，你咋又来了？” (本章完) 第144章 再改剧本 第144章 再改剧本 赵苯山就站在房门外，精神状态和刚刚睡了一觉的计鸿相比不是很好，显然这一个早上他是一点儿没睡。 这红血丝儿都快要爬满眼睛了。 瞧着苯山大叔这恨不得随时都会倒下去的劲儿，计鸿连忙把他迎进自己屋里，给他倒了杯凉白开。 “老哥，你这也没补个觉啊？” “嗐，都小事儿，以前啊，排出儿戏一两天不合眼都是常态。” 赵苯山说着，随后把手里攥着的剧本递给计鸿，“老弟，你瞅瞅我这剧本咋样？” 嚯，怎么又来个剧本儿？ 难不成是《乡村爱情》的？ 可当计鸿接过这份剧本一看，上面还是《不差钱》三个字。 这下计鸿摸不到头脑了，“老哥，《不差钱》咱不是都已经改完了吗？你这是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嘿，我还真是有点新想法，改了里面一个角色，伱瞅瞅。” 改了个角色？ 难不成是怕小沈羊拍《唐人街探案》会影响春晚排练，把他给换了？ 要这么说的话，自己好像有点耽误人家的前程啊…… 计鸿寻思着，翻开剧本，发现小沈羊的名字还在，那是谁被改了？ 小沈羊：哎呀我的妈呀！计老师来了，你咋出来了呢？唉呀我的妈呀，快来人啊！快点的，一会儿该跑了计老师！ 赵苯山：干什么玩意儿吵吵八火的，让狼撵了咋的这是？ 小沈羊：计老师 赵本山：我知道，这就是我要请的客人。 小沈羊：哎呀我的妈呀，计老师跟我照个相呗？ 计鸿有些错的眨了眨眼，随后默默点上一根烟，“老哥啊，我记得娱乐圈里好像没有什么姓计的名人吧？” “咋没有呢？”赵苯山乐呵呵的盘上腿，“那不就你吗？” “你瞅这中不中，老弟，有没有兴趣来演一把？” 昨晚上吃饭的时候，计鸿唱完《杀死那个东北人》他就有了这个想法，把毕福见换成计鸿。 这歌真是触动他心弦。 今天早上改剧本的时候脑子里还都是《杀死这个东北人》的歌词儿。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 哎呀妈，现在脑子里儿想起来还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虽说现在《星光大道》是炙手可热，可计鸿也不让须臾啊。他的片子在国内也火的不得了。 就那个《人在囧途》，从土豆网播放量都已经数百万播放量了。把毕福见换成计鸿也无非是改改台词儿的事儿。 人家不仅捧了自己的徒弟小沈羊，还帮自己改小品剧本，昨晚上讨论了个大半宿又弄出一份讲东北故事的剧本来。 说句不得当的话，是他赵苯山遇上贵人了。 他年纪虽然大了，可脑子不糊涂。现在他俩是一口一个老哥老弟叫的亲热，可等他离开剧组之后呢？等《唐人街探案》杀青了？ 想把他俩的关系维持下来，自己得拿出点儿真诚意来啊。 琢磨了一早上，这份儿改动颇多的《不差钱》剧本就送到了计鸿手上。 看着眼前的剧本台词，计鸿忍不住“嘶”了一声。 “老哥啊，你这……毕老师他能乐意吗？” 赵苯山见他问的是毕福见能不能同意，心中一乐，看来他这诚意是拿对了。 “没事儿，我这剧本儿就跟老毕简单聊过几句，真给他换了他也没意见。”“当然啊，你要是怕耽误《唐人街探案》的拍摄了那就当我妹提过这茬儿。老弟，你瞅瞅演不演吧。” 赵苯山这话说的确实有水平，把选择权给了计鸿。 计鸿没思索多久，一把合上剧本，“老哥，那咱这排练大概要多久啊？” 其实他一个导演去参演春晚没多大作用，毕竟他是幕后工作者，也不会去当演员。 但是吧……那是春晚啊，还是16年之前的春晚，最有含金量的那几年。 这搁谁不心动？ 这次要是错过了怕是以后都没啥机会了。 至于《唐人街探案》，为了春晚往后挪一挪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没记错，这两年应该也会有不少票房破亿的商业大片一起冲击爆米市场的大门，等着门缝再推开一些，他再带着《唐人街探案》一杆入洞也不迟。 见计鸿应下来，赵苯山乐呵呵的收回剧本，“老弟，那咱就这么说定了啊。” “成。” 赵苯山下炕穿上鞋，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对了老弟，你那首歌，就那个《杀死那个东北人》从哪儿听啊？我咋没从网上找到呢？” 这话问的计鸿有些汗颜，他摆摆手，“那歌我自己私底下瞎琢磨的，也没想过发出来。” 昨晚上他唱那版本还没改过呢，唱的还是河北师大附中，估计是赵苯山昨晚上喝的有点儿多，把这个逻辑bug给忽略了。 要不然今儿就得问自己杀死的到底是东北人还是石家庄人了。 赵苯山一脸诚恳的看着计鸿，“老弟啊，老哥是真心稀罕你这首歌。” “你瞅瞅，啥时候你录个歌啥的，我再听几遍也成啊。” 想了想，赵苯山又补充了一句，“费用我出。” “可不用，老哥你要真稀罕，等我闲下来就录一版。” “哎，那敢情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赵苯山乐呵呵的离去，“得，老弟呀，那我不打扰你了啊，先走了。” 等到赵苯山离开之后，计鸿又点上一根烟。 春晚…… 啧啧啧…… 不过很快，他又忽然想起来另一码事儿，自己还给赵苯山许出去一部电影剧本儿呢。 喝酒误事啊。 计鸿感慨一句，随后换好衣服就去片场继续拍戏了。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当下他先继续拍《唐人街探案》就好。 等他到了片场，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多时了。 计鸿拿起大喇叭，眼睛扫了一圈，忽然发现赵苯山也在。 昨晚上他俩聊一通宵，今天早上也没补觉，50出头的人了，熬得住吗？ 想了想，计鸿来到赵苯山身边，“老哥，你这不去补个觉？” “有啥可补的，通宵一两天不在话下。”赵苯山乐呵呵的说着，“我这儿订了今儿晚上的机票，回去路上再睡。” 看着强撑精神的赵苯山，计鸿心中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本章完) 第145章 住院，抢救 第145章 住院，抢救 虽说计鸿有心再劝几句，不过看赵苯山那一副不由分说的态度，计鸿就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于是便不再劝，招呼着工作人员给赵苯山去弄杯热茶。 “老哥。那你就先看吧，要是身上哪不舒服了招呼我就成。” “哎呀，老弟，你就放心吧，没事儿啊。“赵苯山拍着计鸿的肩膀安慰道。 小沈羊在不远处听着自己师父和导演的对话，心里儿犯起嘀咕来。 这俩人儿差30岁呢吧？ 咋还一口一个老哥老弟的叫上了？ 瞅这意思，计导是要在往他上面攀一辈儿？ 见赵苯山这样说，计鸿点点头，拿着喇叭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老人嘛，老小孩儿了，都比较倔。 反正经历了鸡飞蛋打一事之后，他这儿的医疗小队又扩编了一把，哪怕真有啥问题也能立马联系救护车给送到医院去。 小巷子拍完就到了室内戏，是黄博和萧央的对手戏。 在被剧组众人偷偷笑话了一段时间。萧央也是坦然接受了自己这露脐装的打扮。 不就是为艺术献身吗？ 值了！ “来来来，演员就位，3，2，1，action！” 计鸿一声令下，几台机子同时对准黄博和萧央。 “……凶器上都是唐仁的指纹……由此可见，唐仁就是这5个嫌疑犯中的小个子！” “只要我们找到唐仁，就能找到失窃的黄金！成功了没有？” “成功了！” 黄兰登话音一落，会议室里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黄兰登潇洒的甩了一把头发，悠哉的来到坤泰身边，“怎么样？坤sir，有什么话要讲？” 扫了一眼会议室众人的目光，坤泰泰一脸心虚的看着窗外，“咳咳，我声明一下啊，我跟这个唐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哈哈，不是你说整个唐人街都知道唐仁是伱的马仔吗？” “而且我听说……那个私人侦探社的幕后老板……就是你啊？” “哎！我警告你不要乱嗦啊！” “小心我告你毁棒你鸡到吗？” 看着局长那怀疑的眼神，坤泰心里发慌，站起来用手指着黄兰登。 “他毁棒我啊！” “他毁棒我！” “爷爷，孙子给您来电话了~” “爷爷，孙子给您来电话了~” 坤泰和黄兰登低头一看，桌上的手机显示是唐仁的消息。 “卧槽！” 就在计鸿打算喊“咔”的时候，不知是谁忽然喊了这么一嗓子，这下一整条都不能用了。 计鸿眉头一皱，他身边的薛海立刻心领神会站起来，回头就是一顿怒骂。 “谁啊？管不住自己的嘴吗？啊？！” 计鸿唱白脸，他就唱红脸。 反正他也不管事儿，就是个吉祥物，哪怕他把剧组的仇恨值拉满也无所谓。 “刚才谁喊的，站出——卧槽！”听着声音越发杂乱，和摄影师说着话的计鸿发觉不对，他站起身回头一看，就瞧见了人群中嘴唇发白的赵苯山倒在大朋的怀里。 计鸿立马招呼起来，“医护人员呢？医护人员！” 现在也顾不上拍戏了，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招呼着会议室外聊天打屁的医疗小队，把赵苯山抬上担架，随后就急匆匆的往医院送去。 看着赵苯山被抬走，薛海思索着开口，“鸿哥，我去跟着看看？” 计鸿脸色阴沉的很，他摇了摇头，“不用，你在这儿盯着，让大伙儿该干嘛干嘛。” 说完，计鸿回头大声招呼着，“韩言！” “哎，计导，我在。” 把手里的大喇叭塞到韩言手里，计鸿说道：“41~54场，你接着拍。” 韩言一脸错愕，“啊？我？” 计鸿没好气的从自己兜里摸出一根烟塞到他嘴里，“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两年了吧？拍个镜头都拍不好？这点儿自信都没有？” 顺便摸出打火机给韩言把烟点上，计鸿重重拍了拍韩言的肩头，“拿出点儿导演的架势来。” 说完就急匆匆离开，打了辆车跟着医疗小队的屁股后面一块去了医院。 韩言还是有些呆呆的叼着烟，低头看向手里那只大喇叭。 这何止是一个喇叭啊，这整个是一虎符！是计导对他的信任！ 一时间，这百来克的喇叭仿佛有千钧重。 深吸一口气，韩言学着计鸿平时的模样把喇叭放到嘴边，“好了好了！所有人都回到原位，41场重拍！” 计鸿到了医院，和医疗队的负责人打了通电话，这一问，得知赵苯山被送到了神经内科。 坏了。 计鸿心中一沉，既然已经被送到了神经内科，那说明是已经诊断完了，这是大脑方面出了问题。 妈的，真是怕啥来着。 拍之前他就应该强压着赵苯山，让他回去休息。 和医疗队的负责人要到房间号，计鸿一路来到3楼，推门一瞧，只见小沈羊和大朋陪在赵苯山左右。 小沈阳在身边计鸿倒是不意外，不过他没想到大朋居然也在…… 似乎是看出了计鸿眼中的诧异，大朋忙解释道： “计导，赵老师摔倒的时候正好倒我身上了，我就顺便帮忙抬上车了。” “嗯。” 计鸿点点头，招呼来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下，得知赵苯山只是操劳过度才晕过去的，心里这才送了一口气。 这倒也是，陪着自己熬了一个通宵，这一早上又绞尽脑汁改剧本，50多的人了，大脑过载了。 不过还好没啥大问题，要不然回头那帮无良媒体一宣传，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尽管知道问题不大，可计鸿还是把医生叫住，“对了，大夫，我问一下，既然是疲劳过度，为什么给送到神经内科来了？” “给老先生拍了张片子，脑血管有些问题啊，不过还好，病灶不大，但是也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好嘛，这还算是因祸得福了，提前把病灶给找到了。 计鸿把小沈羊和大朋打发走，自己在这儿陪到赵苯山醒来就行，今天后面还有他俩的戏。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赵苯山晃晃悠悠的睁开眼，眼神儿还有一丝迷离。 我这是……下去了？ 他一扭头，看见计鸿，眼睛就瞪大了。 “老弟啊……你，你咋陪我一块儿来了。” (本章完) 第146章 我要出师了？ 第146章 我要出师了？ 瞧着计鸿的模样，一时间大脑还没转过弯儿来的赵苯山心生悔意。 都怪我啊，非得大半夜的招呼着老弟去吃宵夜，这年纪轻轻的，给他这老家伙作伴儿来了…… 看着赵苯山那变幻莫测的脸色，计鸿有些哭笑不得的把自己刚削好的苹果递到赵苯山面前。 “老哥，你这琢磨啥呢？咱俩现在从医院呢。” 听到医院二字，赵苯山眼神儿清晰了不少。 左右环顾一圈，一片白色，还伴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嗬，这是被救了啊。 赵苯山讪讪一笑，在计鸿的帮助下撑起身靠在床头。 “我就说你不能给我作伴儿来，你这大小伙子年轻儿的，哈哈。” “老哥啊，伱瞧瞧，我当初说让你补个觉你不去。也就是我身边随时配着一支医疗队，要不然我还真怕路上出点啥意外” 虽说计鸿是个小辈儿，这些话他不适合说，但今儿个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他还是得多一句嘴。 赵苯山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应和着。 今天他要是在计鸿这剧组一倒不起，消息传到国内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模样。 两人正说着话，那医生忽然折返回来，见赵苯山已经醒了过来，就顺便说了一下他身体上的问题。 这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赵苯山虽然现在看着是生龙活虎，可身上隐藏的病灶可不少啊。 “大叔，我跟您说，您今天疲劳过度送到医院来还算是运气好，提前查出毛病来了。” “您平时是不是经常性的头疼，犯恶心啊？那您可得注意着点儿了，这是脑出血的前兆……” 听着医生认真给分析了一通，赵苯山忍不住咧咧嘴，本以为自己就是单纯疲劳过度，没成想还查出这么多隐患来。 “老爷子，您呐，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吧，把这些毛病都给查明白了着。” “这段时间戒烟戒酒，吃东西都清淡一些，别吃油腻的……” 那医生又补充了一堆注意事项，随后被门口一个招呼他的小护士给叫走。。 这大夫一离开，赵苯山仰头看着天板唏嘘起来，“真是老了啊。” “这玩意儿的，我还琢磨着能再干上10年呢。” 计鸿安慰般的拍了拍赵苯山肩膀，“五十知天命，老哥，你也该知道什么事是人力所不能为的了。” 他嘴上说着，顺手把赵苯山兜里那包烟给顺走，“您呐，就先好好养着吧。” 瞧着计鸿那一副给老人陪床的态度，赵苯山一时间愣了神儿，过了半晌便哑然失笑。 昨天大半夜的他还跟人吃着宵夜抽烟喝酒呢，今天一下子就躺到病床上来了。 这前后变化之大，弄的赵苯山颇为失落的感慨了一句，“该退休养老了啊。” “喔，您要说养老啊，那我建议去海南。” 东北这地方的确不适合养老，就一个，冬天太冷。 哪怕你在家里把暖气，空调，小太阳，煤炭都整上，出了家门该打哆嗦还是打哆嗦。 海南也就一点好，四季如春，气温变化不大。 “海南吗？”赵苯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是不错啊。” “得了老哥，那您就先慢慢琢磨着养老地吧，回头我找俩人给您伺候着，我先走了啊。” 赵苯山在床上挥手告别，“得，慢走啊，老弟。” 计鸿回去的时候，会议室那场戏已经拍完了。韩言带着人去了1楼大厅，正在拍秦风考警校的面试片段。 “大朋，别显得那么谄媚，你已经不是《我不是潘金莲》里那个公务员了，你现在就是个考官。” 计鸿轻轻推门而入，一进来就听见了韩言意气风发的声音。 他双手叉腰，手拿喇叭，那叫一个威严满满，不过计鸿还是听到身边有人小声嘀咕：狐假虎威。 大朋眼睛尖，一瞥就瞧见了计鸿，可他见计鸿对自己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就顺着韩言的话点点头。 “好的韩导。” “3，2，1，action！” “秦风同学，你为什么要报考警校？”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 “我想实现一次完美的犯罪。” 面试这一段的戏份并不长，台词也不多。只是正片里把这一段戏拆开放到了两处。 韩言拍完，满意的喊了一声“咔”，一回头就瞧见了站在自己身边的计鸿。 “哎哟，计导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坐下来的韩言立马起身，把凳子推过去，同时也把手里的虎符交还给计鸿。 “内个，您看看我拍的咋样，还满意不？” 韩言说着，从摄影师手里接过机子，显示屏对准计鸿，给他放起了会议室的那几场。 计鸿认认真真看了一遍，随后对一旁摒着气儿，不敢呼吸的韩言点点头。 “不错，拍的很好。” 这下韩言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不过看着显示屏的计划犹豫片刻，又补充了一句，“这个片子是我拍的，所以整体基调肯定是要按照我的调子来，你模仿的不错。” “但是等你拍你自己的片子的时候。别学我，用你自己的风格。” 韩言愣了一下，连连点头，“明白，计导，学你者生，似你者死。” “嗯，明白就好。” 说完，计鸿便举起大喇叭，招呼着大伙儿清空场地搭景摆道具。 韩言重新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看着挥斥方遒的计鸿，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疑惑来。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但记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拍我自己的片子…… 脑袋一个激灵，韩言这心脏就砰砰砰的跳起来。 他在计鸿身边也有两年左右了，这两年除了正式指导片子，别的活他基本上都干过。 哪怕是放到旧社会的师父收徒，徒弟跟在身边当两年苦力，也该正儿八经的传点真东西了。 计导这是在暗示自己？ 那自己现在……也该去拍一部自己的片子了？ 韩言揉了揉嘴角忍不住向上扬的脸，心中忽然迸发出一股写剧本的冲动来。 他还真有一个在心中搁浅了好久的点子。 (本章完) 第147章 拜师收徒 第147章 拜师收徒 计鸿本来是想给赵苯山招两个护工的，不过小沈羊执意要求自己要亲自陪床在身边。 师父躺在病床上，他这当徒弟还在剧组演戏，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啊。 既然小沈羊执意如此，计鸿也就不再多说，让小沈阳去给陪床了。 反正医院的戏还在打后面。 不过小沈羊正要走的时候，大朋忽然找到计鸿，询问要不要再多派一个人。 “计导，小沈羊是当徒弟的，他去陪床，那是尽了当徒弟的本分。但是赵老师在咱剧组晕倒，咱们剧组是不是也得派个人表示一下啊？8 计鸿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大朋，“你是这么想的吗？” 瞧着计鸿那犀利的眼神，大朋没由头的心中一紧，喉头涌动了几下，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计导，我真是这么想的。” “哦，那算你有心了。”计鸿摩挲着下巴，一脸思索之色，“那我派谁去呢？” 大朋眼睛一亮，“计——” “那就让薛海去吧，反正他在剧组也就是个吉祥物，正好去医院给赵老师去去晦气。” 说完，计鸿看着微微发愣的大朋，你说呢？ “啊？呃…那，嗯…那是挺好……” 拧巴。 计鸿叹了口气，揽着大朋跟上小沈羊的步伐。 “吉祥物呢，要是不在了，那就起不到图吉利的作用了，伱说对吧？” “正好你的戏就面试那一场，拍完了也就算杀青了，你去代表咱剧组慰问一下赵老师也不错啊。” “嗯？” “啊？我这……”大朋舔舔唇，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我合适吗？” 有贼心没贼胆。 计鸿在心中又评价了一句。 “大老爷们儿别他妈娘们儿唧唧的，有想法就大大方方的说。” “小沈羊！等会儿，大朋跟你一块儿去！” 计鸿挥着手大声招呼了一下正要搭上出租车离去的小沈羊，随后在大朋脖颈上重重拍了两下。 “我呢，从不介意手下人往上爬，哪怕是他爬的够高了，想自立门户也可以。” “但是我不喜欢有二心人，明白吗？” “明白！非常明白！”大朋如蒙大赦般的点着头，“鸿海就是我的家，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家出走的。” “我其实就是想去和赵老师交流一下喜剧经验，顺便找找灵感，主要还是为了完成您交给我《苦逼青年》那个网剧的任务……”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计鸿哈哈一笑，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去吧，跟赵老师好好交流交流。” “……哎！” 大朋一路跑向小沈羊，本是肉大身沉，现在却感觉脚步轻飘飘的，心头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实际上从计鸿似笑非笑看着他的那一刻起，大朋就后悔了。 自己后面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在刀尖上跳舞。 直到计鸿笑着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那响彻的痛感才让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地面上。 回想着刚刚那几句话，大朋心中复杂起来。 计导真是没得说啊，做人够大度，自己怕是一辈子也学不来。 正当他搭上小沈羊的出租车时，身后忽然又传来计鸿的声音。 “哎！” 心里一哆嗦，大朋连忙探头出来，“咋了计导！” “记住了，给人陪床，照顾赵老师是第一要事！” “明白！” 伴着大朋的话音尾声，车子一骑绝尘而去。 “鬼头鬼脑的。”嘀咕了一句，计鸿叼上烟，重新回到片场。 一个礼拜的时间过去，赵苯山给计鸿打个电话，他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了，已经定好了明天早上的飞机。 又是出院又是回国，这两码事儿放在一起的确得弄桌告别宴好好送一送。 于是计鸿就把地方定在了那晚他俩吃宵夜的小店，着重跟那胖子老板叮嘱弄上一桌地道的东北菜。 那胖子一听赵苯山又要来，哪儿能不同意？满口答应着说要自己亲自下厨。 晚上七八点钟，计鸿去了提前预定好的包间，不多时小沈羊和大朋也一左一右的陪同着赵苯山进了包厢。 “恭喜啊老哥，你这算是大病初愈了。” “嗐，这话说的，啥大病啊，就是疲劳过度，硬让那大夫给留下来休息了一个礼拜。” 计鸿笑着摸出一包烟，“老哥整一根儿？” “得整！” 计鸿给赵苯山点上，伴着烟头红光猛然一亮，两道烟气从赵苯山鼻孔喷涌而出。 “诶呀吗，舒坦呐~” 几人入座之后没多久，那胖子亲子端着盘来上菜，那满是笑容的脸上挤出笑容来显得更加狰狞。 “赵老师，又见到您啦！” “艾玛，大兄弟！”赵苯山连忙起身给那胖子点上一根儿，“大兄弟，内天晚上实在对不住啊，今儿咱一块儿吃一顿好好唠唠。” “欸，那不用啦。晚上客人多，我这当老板的也得去后厨打个下手。” 把手里那一盘小鸡炖蘑菇放到桌上，胖子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赵老师，你看咱合个影儿行不？” “那必须的，老弟，你说啥姿势咱就啥姿势。” 胖子一乐，连忙招呼着那一脸不情愿的前台小妹带相机上来，随后给他和赵苯山咔嚓咔嚓拍了七八张。 “满意不？大兄弟？” “满意满意。”胖子挠着脑袋，扭头看向计鸿，“计老师，你看咱俩也合一张行不？” 计鸿略显惊讶的指了指自己，“老哥认识我？” “前几天看到你们拍外景来着，一眼就瞧见计老师了。我一打听，嘿，您是《人在囧途》的导演！” 好嘛，自己这还遇上个铁粉。 不过这老哥性子豪爽，计鸿也是乐意和这种人交个朋友，于是也陪着胖子摆pose拍了好些张。 翻着相册里的照片，胖子嘿嘿一乐，“赵老师，计老师，那我不打扰了，你们吃。” 说完推门离去。 “这大兄弟……还挺有意思。” “来来来，老哥，我先敬你一杯，这杯全当是明儿个给你饯行了。” “干了！” 计鸿和赵苯山有说有笑的聊着，身边的小沈羊和大朋就成了倒酒的小厮。 酒过三巡，计鸿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身边的大朋。 “对了，大朋，你这段时间跟赵老师交流的咋样啊？” 见计鸿问这个，大朋噎了一下。 反倒是一旁的赵苯山乐呵呵的接过话茬。 “老弟啊，说到这个，那老哥就有个不情之情了。” “嗐，老哥你说就完了呗。咱哥俩你还打啥哑谜啊？” “我吧，挺稀罕大朋这孩子的，我琢磨着再收个徒弟，你觉得行不？” (本章完) 第148章 带你去看奥运会 第148章 带你去看奥运会 计鸿略显诧异瞥了一眼身边的大朋，好嘛，还都对上了。 这也算是一种殊途同归？ 大朋腼腆笑着，搓了搓双手，“计导，你觉得我拜赵老师当师父中不？” 按理讲，大朋和计鸿是同辈儿人，他想要拜赵苯山哪用得着跟计鸿打招呼。 但问题是他是鸿海的员工，拜东北教父为师不跟计鸿这个当老板的商量一下，真说不过去啊。 见赵苯山和大朋都有这个意思，计鸿也乐得再把关系加深一下，于是笑着点头应道： “那有啥不同意的？拜呗。” 说完就起身去门口招呼着服务员，上一壶好茶来。 甭管怎么着，赵家班也是个大班底儿，虽然今天这地方简陋了些，可这拜师仪式不能差了份儿。 一壶好茶上来之后，大朋倒上一杯，恭恭敬敬的给赵苯山下跪三叩首，随后把茶递上去，这拜师仪式也就算完成了。 见计鸿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赵苯山说道：“老弟啊，你别嫌我事儿多，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老传统了嘛。” 计鸿也算是看了个热闹，听闻此话摇摇头。 “一辈儿人有一辈儿人的规矩，大朋既然拜到老哥你的门下，那也理应照着伱们赵家班的规矩来。” 赵苯山哈哈一笑，指着计鸿对身边的大朋说道：“你们老板是明事理的人，遇上这种好老板可难得，你得好好干啊。” 大朋连忙点头应和，“好的师父。” 这简短的拜师仪式结束，随后又聊了聊大朋那个网剧《苦逼青年》的事儿。 赵苯山虽然不太懂网剧这种东西，但你让他对这个喜剧内容提点意见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苦逼青年》这部网剧的定位比较下三路，赵苯山好歹也是一届班主，不好在这些方面说太多，只是教了大朋一些经验之谈。 这顿饭吃到晚上八九点钟，桌上菜肴也被几人风卷云残般的一扫而尽。计鸿叫了辆出租，随后小沈羊和大朋就一左一右的陪着赵苯山离开饭馆。 “老哥，你这回去的路上可得多准备点衣服，我看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东北有冷涡儿，估计是要下雨啊。” “哈哈，不用，我不回东北，我得先去趟海南。” 去海南？ 计鸿一愣，随后脑子里瞬间想起前段时间和赵苯山说的话，“嚯，老哥，你这是要去看看养老地？” “可不是，活了大半辈子，是得对自己好点儿了。” 赵苯山颇为感慨的点上一根烟，“这些日子我托朋友打听过了，我在海南那边看上一块地，想把这块地改建成影视基地。” “口号我都想好了，东北风格，兼顾海南文化。” 疲劳过度事儿小，可后续在医院检查这一个礼拜，看着化验单上自己那各项指标，赵苯山心惊啊。 虽然算不上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可隔着老远他也是看到了这鬼门关的招牌。 自己老了，确实该颐养天年了。 海南买地？怎么这么耳熟呢？ 计鸿心里儿嘀咕了一句，莫名有了些预感。 “要打造影视基地，这块儿地占比不小吧？” “800亩。”两道烟气自赵苯山鼻孔喷涌而出，“这800亩我要是真买下来，估计全部家当都得进去了。” 海南，800亩地，13亿…… 各种关键词在计鸿脑中一闪而过，随后他眼皮猛的一跳。 操，这时间线是让自己加速了一年。 不过既然现在从医院把这些病灶查出来，老哥对自己的身体估计也会更重视些，那脑出血的事儿估计也就不会发生了。 各种念头在计鸿脑子里闪过，最后两人以一个拥抱结束了赵苯山的曼谷唐人街之旅。“老哥，慢走。” “老弟，我等你新片上映！” 看着赵苯山搭上出租车离开，计鸿也转身朝酒店走去。 赵苯山离开没两天，剧组就拍起了樊冰冰的戏份。 她的工作室投资了一部叫《胭脂雪》的电视剧，她是制片又是主演之一，不好缺席太久。 等送走樊冰冰，接下来就是去医院拍枪战的大场面了。 这种打斗的戏份计鸿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拍的较慢。 不过他也不指着《唐人街探案》今年能上映了，毕竟他下半年估计还得去排练《不差钱》。 不着急。 光阴如梭，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7月底，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说是张亿谋把奥运会的门票送了过来。 正吃着午饭的计鸿一愣，草，自己在曼谷呆了快两个月，差点儿把奥运会这件事给忘了。 两张票，找谁呢？ 计鸿摩挲着下巴琢磨，身边吸溜着面条的薛海忍不住问道： “鸿哥，你这琢磨啥呢？” “我在琢磨去奥运会……” “哟，鸿哥，你想去奥运会啊？”见计鸿提到奥运会，薛海眼睛亮了起来。 “我爹订全套票的时候还特地多弄了一人份的，说让我问问你去不去。” 计鸿愣了一下，“4张全套的？你这是都抢上了？” “没抢啊，我爸从黄牛手里买的，了得有百来万吧。主要是开幕式的那几场比较贵，一张炒到15万了……” 妈的，狗大户。 计鸿在心里抨击了一下万恶的煤二代，随后摇头说道：“张亿谋给我弄了两张票，我琢磨着问问你要不要一块去呢。” “噢…合着你手里多一张票？那你叫杨蜜一块去呗。” 计鸿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她在拍戏。” 吸溜声忽然一滞，鼓着腮帮子的薛海看了计鸿几秒，随后这声音就再次响起来。 “鸿哥，你还记得咱拍《调音师》那会儿，我让你去联系杨蜜给咱男主当老师的事儿吗？” “怎么了？你说你忙，没时间。” “我确实忙，但联系个人能用几分钟？” 瞧着眼中只有面条，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干之事的薛海，计鸿沉吟半晌，忽然说到他那张多出来的票上。 “……那你呢？你手里多出那张票找谁？” “那就送人呗，反正我留着也没啥用。” 计鸿饶有兴致的挑挑眉，“那你送王朵儿？” 一听到王朵儿两字，薛海面色大变，“打住，再说跟你急眼了啊。” 说完就端着面溜到一边去了。 看着薛海的背影，计鸿思衬片刻，随后给杨蜜拨过去电话。 (本章完) 第149章 黛玉之死 第149章 黛玉之死 吃饱喝足，计鸿回了自己的靠椅上歇着，正寻思着少爷那番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计鸿掏出手机一看，好嘛，说曹操曹操就到。 杨蜜打来的。 “喂？” “计导，生日快乐啊。” 电话那头传来杨蜜轻快的声音，计鸿愣了一下，掐着日子算了算，好家伙，今儿还真是自己生日。 不过杨蜜算的是阳历生日，计鸿小时候都是过阴历。 “谢了啊，没给我定个生日蛋糕？” “别提了，忙的要死，拍起来都没时间看手机。今天我还是忙里偷闲给你打的电话呢。” 说到拍戏，计鸿忽然好奇起来，“李少宏这导演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随后再次传来杨蜜轻快的声音，“挺好的呀，李导也挺注重我的。” “而且我跟你说啊，李导调教人的方式可特别了，演员演不好她就让人去小黑屋里睡觉……” 或许是太久没跟朋友聊过天了，杨蜜显得话很多，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不过她说的大多都是拍《新红楼梦》的趣事，自己的事儿倒是一句未说。 可即便她不说，计鸿也能猜出来肯定不好过。 红色指甲不能摘，连哭三天泪不断，暑天卧床风沙袭脸…… 不过演员嘛，这是基本素养，苦也得忍着。 说了一大通，杨蜜话题一转，“你呢？伱那个《唐人街探案》拍的怎么样了？” “挺好，前段时间赵苯山还来我们剧组着……” 两人煲了会儿电话粥，杨蜜听着赵苯山在剧组的故事语气满是憧憬。 急救，收徒，春晚……这一个礼拜比她在剧组这一个月都精彩！ “感觉你们剧组肯定贼好玩儿，李导每天都给我上压力……” “那正好，你请个假，我带你去放松放松，想不想看奥运会？”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杨蜜惊讶的声音，“啊？你有门票？” “之前在开幕式上帮了他一些小忙，我师兄张亿谋给我弄了两人份儿的。” “怎么样？要不要去？” 奥运会呀，而且是张亿谋导演的开幕仪式，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李导这边…… “我倒是想去，就是吧……” “那回头我去找你。” 听着杨蜜慢吞吞的声音，计鸿乐呵呵的打断她，“你们剧组现在从哪呢？” “啊？啊……横店。” “行，你给我留个具体位置，我这几天就回国了。” “啊，好。” 杨蜜下意识的开口，随后就只剩下了“嘟嘟”的提示音。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一股诡异席卷杨蜜全身。 计导约我？？？ 大学认识两年了他都没约过我啊？ 该不会是想把我拐到什么偏远小山村把我卖了吧…… “杨蜜！过来！” 她这儿整琢磨着，居然听着李少宏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小跑过去。 你演不好晴雯这个角色，我会恨你一辈子。 一想到这句话，杨蜜头皮就发麻。 看着不远处正在招呼着王保强，黄博他们斗地主的薛海，计鸿默默点上一根烟。 既然少爷都坦然了，那自己还矫情个什么？ 该下手下手吧。 迟则生变啊。 7月30号，计鸿给剧组下达通告，全组放假半个月。这15天他们爱上哪玩上哪玩，8月15号之前准时回到曼谷唐人街就成。 通告一下发，剧组都欢呼起来，只有王保强一脸好奇地找到计鸿，询问为什么要忽然放半个月的假。“去看奥运会啊，看一看张亿谋的开幕式，瞅瞅有没有能学习一下的。” 原来如此！ 王保强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要不人家能成大导演呢，无时无刻不在学习。 请假这半个月得多少钱的开销耗进去？ 听着两人的谈话，一旁的薛海翻了个白眼儿，泡妞儿就泡妞儿，整的文绉绉的。 不过话说回来鸿哥也真够奢的，几十万泡个妞儿，都不知道他俩谁才是煤二代了。 8月1号中午，计鸿重新踏上国内的土地，随后叫了辆计程车就直奔横店影视城。 按照杨蜜给的地址，找到《新红楼梦》剧组所在地。跟守在大门口那两小伙子打了个招呼，两人就急匆匆跑进去找李少宏了。 没多久，一头短发，戴着眼镜的李少宏就笑着迎了过来。 “计导，久仰大名啊，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 李少宏客客气气的，计鸿也没差了意思，笑着和她握了握手。 “我也一样，上大学的时候没少在课本上见到您，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两人商业互吹几句，李少宏就带着计鸿往片场走去。 “计导啊，我要没记错，你现在也有自己的片子在拍吧？怎么忽然来我这儿了？” “我想带你的演员出去耍”这种话不好直接开口，于是计鸿迂回着说道： “我是来回国看奥运会的，顺便来拜访一下您。李导，截胡您这主演，我心里儿不好意思啊。” 见计鸿是来和自己道歉的，李少宏微微笑着，心里最后那点儿芥蒂也都烟消云散了。 “计导啊，这都过去多久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两人说着，随后进了小屋里的片场，蒋梦洁正躺在床榻上晃荡着脚，裸着大片雪白的肩膀和双腿。 听到脚步声，剧组众人顺着声音方向一看，随后这议论声就“嗡”一下子就起来了。 “我去，那个是不是《我不是潘金莲》的导演？” “那是计鸿吧？” “我靠，李导牛逼啊，这么大的腕儿都给请来了？” “他来干嘛啊？” “可能是李导找来帮忙的？总不至于是上咱们这儿找女人来的吧？” “欸，杨蜜，你不是跟计鸿关系好吗？你不打个招呼去？” 听着李钦她们小声议论，杨蜜心脏嘭嘭直跳，连忙小声说道：“可别，我可不想再挨李导骂了。”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因为她知道计鸿真是奔着女人来的。 而且那个女人还是自己。 心里有点紧张，但是又有点小窃喜。 “小赵，去给计导弄杯茶。” 吩咐完，李少宏拍了拍巴掌，“给大家介绍一下，计鸿，代表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计导好。” “计老师好。” “计导。” 李少宏一说，这满屋子莺莺燕燕那宛转悠扬的软腔就响了起来。 一时间弄的计鸿险些以为自己在盘丝洞。 您瞧这阴盛阳衰的，屋里十几号人左右，算上自己就四个男的。 “嗯，大家好啊。” 和演员们打过招呼，李少宏问道：“计导，奥运会还有段时间呢，要不从我这呆几天？” “呆几天就算了，我来横店就是办点儿事。” 计鸿说着，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杨蜜。 “那也成。”随后李少宏朝床榻上眨巴眼睛的蒋梦洁努努嘴，脸色颇为骄傲。 “计导，你看我这场黛玉之死拍的怎么样？” (本章完) 第150章 论林黛玉是怎么死的 第150章 论林黛玉是怎么死的 “这一场戏的服化道都是我精心设计的，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 李少宏洋洋洒洒的说着，计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床榻上袒肩漏腿，铺着一张被子的蒋梦洁乖乖朝计鸿颔首。 “计导您好。” 蒋梦洁其实底子不差，就是这脸抹的雪白，跟死人似的。 “嗯，你好。” 计鸿瞥了一眼身边满眼期待的李少宏，又看了看床榻上的李师师，哦不，林黛玉。 一时间无语凝噎。 这咋说呢…… 真不像林黛玉，像苏小小。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计鸿也不好拆人家的台，更何况自己一会儿还有求人家呢，于是他及其肯定的点了点头。 “挺好。” 李少宏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哪里听不出来计鸿这是在敷衍？ “计导啊，你就大大方方的说，提意见嘛。” “可别，李导啊，我就是个拍爆米电影的，这古装片我哪儿弄得明白啊？” 计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少宏只好拿起对讲机，招呼着剧组开机。 “大家注意一下，56场开机！” “3，2，1，action！” 打板声响，贾母在一众人的拥簇下进了屋子，颤颤巍巍来到陈圆圆面前，眼睛一眨就开始掉泪儿。 “是我弄坏了你，孩子……” “好孩子，是，都是我弄坏了伱……” 贾母这边哭着，b机位怼着蒋梦洁的脸给特写。 计鸿在一旁看那显示器里的画面，好家伙，知道的是黛玉仙逝，不知道以为这是凶杀案现场。 就差加个尸体痕迹固定线了。 揉了揉眼，计鸿离开绕到杨蜜身边。 瞅着计鸿朝自己这边走，身边的李钦悄咪咪捏了一下杨蜜的屁股，小声说道：“欸，冲着你来的？” “瞎起什么哄，我看是奔着你来的。” 杨蜜短促的嘀咕一句，拍掉李钦那只咸猪手，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床榻上的蒋梦洁。 只不过时不时往身边瞥一眼的眸子出卖了她，可见心里远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 轻微的动静逐渐逼近，随后计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几天有你的戏份吗？” “没，这段时间没有。” 计鸿微微颔首，“那就好。” 身边的李钦用一双控诉的错愕眸子瞪着杨蜜，还说你俩没关系？这就是奔着你来的好吧？ 那眼神儿过于强烈了些，弄的杨蜜都没敢直视她。 这一场戏拍完，稍稍向计鸿这个新晋的破亿导演展露了一下他们老导演的实力，李少宏这才满意的喊了咔，让人去布置下一场的景。 至于她自己，则是和计鸿去屋外面唠嗑了。 毕竟蒋梦洁是真的只留了一条内裤，他一个大男人在里面不合适。 “计导，你觉得刚刚那场戏怎么样？” 好嘛，问完服化道又问上拍摄方面了。 计鸿面露无奈之色，“李导，我真不懂古装剧啊。”“计导啊，你就别装啦。刚刚我看你吞吞吐吐的就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有点想法。” “我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见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计鸿也不好再推脱，于是斟酌着开口。 “李导，我看你这段戏拍的是黛玉之死？这个裸死是否有些……” 见计鸿说这个，李少宏自信一笑，“看来计导的确对《红楼梦》不怎么了解啊，不过也正常，术业有专攻，你让我拍喜剧我也拍不来。” 随后她便搬出来那背了不知多少遍的原文。 “‘林姑娘的衣衾还不拿出来给他换上，还等多早晚呢。’计导，这句话可不是我杜撰的啊。” “嗯……李导啊，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个衣衾指的是寿衣？” “李导，计导，水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伙儿从屋里跑出来，在李少宏和计鸿手里各塞了一瓶水又急匆匆的跑掉。 李少宏悠然自得的抿了口水，“我那句话还没说完呢。” “李纨后面还有一句，‘难道他个女孩儿家，你还叫他赤身露体精着来光着去吗！’” “计导，这精着来光着去的意思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瞧着李少宏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计鸿又好心多了句嘴。 “后文里面曹雪琴也有一句话，‘探春李纨叫人乱著拢头穿衣’。李导，这衣服不是凭空出来的吧？” “这个光着去吧，意思应该是指没人给林黛玉换上殓服……” 李少宏又喝了口水，略显生硬的打断计鸿。 “你不觉得我这段戏拍的很震撼，很现代吗？计导，我了好大精力拍这一场戏啊。” 见李少宏没接自己的话茬，计鸿也就顺着她点点头，面露钦佩之色。 “确实震撼。文艺就是要创新再塑造，李导的理解能力确实要比我更高一层啊，我还得向您多学习。” 李少宏的表情很自然，不含一丝尴尬，仿佛刚刚那段话是真情流露，一时间计鸿也分辨不出她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不过不重要，黛玉之死只是《新红楼梦》的万千槽点之一，哪怕没有裸死这一段，还有别的点挨骂。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来提意见的，他是来给杨蜜请假的。 李少宏显然也不想在这个事儿上继续多聊，于是她话题一转，问到了计鸿此行的目的。 “对了，计导，你来横店是办什么事儿？” “噢，我嘛，想来跟您借个人。我师兄张亿谋给我弄了奥运会的票，是双人份的，我自己一个人去那不白搭一张嘛……” 一听到借人俩字儿，李少宏眼皮子猛地一跳，脑子蓦然蹦出来杨蜜陪着计鸿走柏林电影节红毯的画面。 “……杨蜜？” “麻烦李导了。” 你倒是不客气…… 看着计鸿一脸诚恳的模样，李少宏心里忽然有些窝火。 拐走我贾宝玉还不算完，现在连我的晴雯也想带走？ 你干脆把王熙凤，薛宝钗他们也带走得了！ 就在她想一口回绝的时候，脑子里骤然想到计鸿刚刚那句话，“师兄张亿谋”。 紧接着，“第四位破亿导演”，“国内电影票房新史高创造者”，“内地喜剧电影之王”等等称号都蹦了出来。 忽然间，她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借一下…… (本章完) 第151章 奥运会彩排提前点映版 第151章 奥运会彩排提前点映版 平复了一下心情，李少宏问道：“那你打算借多久？” “李导愿意借多久？”计鸿迅速开口，“我肯定依着李导您来啊。” 在脑子里回顾了一下杨蜜的戏份，李少宏颇有咬牙切齿的意思，“……最多半个月！” “不用，最多俩礼拜，15号之前我一定把人远壁归还。” 李少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就一天的差你说个什么？ 不过心情颇为糟糕的她也懒得跟计鸿掰扯这个，“你去把杨蜜带走吧。” “得，麻烦李导了，这事儿算我欠伱一个人情。” 和李少宏道了个谢，计鸿就乐呵呵的回了片场去招呼杨蜜。 “欸，我说蜜蜜，咱认识也有几个月了吧？这点儿话都不愿意透露？” 李钦一脸的八卦之色，姚迪也是一脸巾帼不让须眉，“就是，摆明了冲着你来的，赶紧说，你跟计导到底什么关系？” “是啊，你就说说呗。”王隆华这个剧组里为数不多的男演员也在一旁应和着。 装听不到的杨蜜盯着天板吹口哨，在心里儿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俩啥关系？ 我还想知道呢！ “杨蜜。” 就在杨蜜继续当缩头乌龟的时候，计鸿大步朝她走来，“走吧。” 李钦几人立马噤了声，眼珠子不停在计鸿和杨蜜身上徘徊。 杨蜜有些慌乱的起身，“啊？去，去哪？” 这么多人呢，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都不避嫌？ 这不像以前在学校里天天避着自己的计导啊…… 不对，他主动约自己出来玩就很诡异了。 “你说去哪？”计鸿挑挑眉，“我都帮你跟李导请好假了，俩礼拜。” 在杨蜜脑袋上敲了敲，计鸿转身离开，“我去外面等你。” 看着计鸿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之后，李钦几人炸了锅，她和姚迪一左一右拽着杨蜜两只胳膊，像要把她大撕两半似的。 “装！你就装！还说你跟计导没关系！” “你俩要去哪儿？”姚迪一脸兴奋的八卦着，“半个月？就算计鸿是铁打的，你这地也得给耕坏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能说的画面在杨蜜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脸蛋儿上蒙了一层微红的羞涩，“我是去玩儿！” 姚迪猥琐笑着说道：“唷，这意思是小玩具不少啊？” “滚！” 李钦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哼，你看着吧，一走走俩礼拜，李导得恨死你！” 这话确实有点儿戳杨蜜心窝子，不过沉寂半晌她就把头发一甩。 “管着嘛你~” 计导直接把他那片子停工半个月来带自己玩，这半个月的场地费人工费加起来怎么着也得有个几十万了。 既然计导连几十万都不在乎，那她就算让李导骂上一顿又如何？ 真心换真心呀。 “反正我一走呀，李导这怨气就全发你们身上，你们就等着被拷打吧！” 说完，杨蜜扭着腰款款离去。 徒留李钦等人在背后恶毒咒骂。 “我祝她弄一半有警察查房！” “我祝她弄一半被狗仔偷拍！” “我祝她弄完发现雨伞破了！” 此话一出，姚迪和王隆华都是一脸惊悚的看着姚迪。 李钦被看的有些心虚，“看，看我干嘛？” 姚迪两人纷纷竖起大拇指来，“小钦，够狠。”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杨蜜心中一阵暗爽。 这感觉就好像回到了高中，她去拍戏，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那些刷题的苦逼同学羡慕的要死。 回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随后挑选了老半天，换上一套露肩衬衫配超短裤。 对着镜子看了老半天，又觉得少了点什么，随后又翻箱倒柜的找了几条丝袜。 黑丝，白丝，肉丝，都试了一遍，最后换上了肉丝。 从酒店出来就加快速度往回赶，正好看见了靠在柱子上抽烟的计鸿。杨蜜清了清嗓，“计导~” 叼着烟的计鸿闻声回头看去，眼皮微抬，朝杨蜜挥了挥手。 杨蜜蹦蹦跳跳的来到计鸿身边，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样？我这是打扮？” 高端的赞美方式往往只需要朴素的词汇，计鸿回道：“好看。” “走吧，我订了今天晚上回北平的机票。” “嘿嘿，好。” 杨蜜跟在计鸿身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跟他聊聊拍戏的事儿？ 可昨天从电话里都已经说完了。 像以往一样侃他几句？ 可计导这次主动性满满，不像以往一样避着自己了，弄的她倒有些不敢开口。 要是真调起情，哦不，拌起嘴来，自己还真说不过他。 上了出租，计鸿先给公司的助理发了消息，让他把奥运会的票准备好。 紧接着又给张亿谋发了道谢短信，这才收起手机，看向身边沉思似的杨蜜。 “怎么了？琢磨什么呢？” 看着沧桑了一些的计鸿，杨蜜思衬着开口，“感觉……你这次很不一样。” 计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变老了？” “不，是你的…性格……” 有些大胆过头了吧？ 昨天晚上她在宿舍群里说计鸿主动约她这件事儿，袁珊珊第1句话就让她绷不住了。 【不是被夺舍了，就是被下降头了，去寺里求个开过光的法器吧】 性子…… 是主动性变强了吗？ 计鸿随即笑起来，“人总有个成长阶段嘛，都会变的。” “那我呐？” “嗯……稳重了。不过只有一捏捏。” 看着计鸿捏在一起的食指和大拇指，杨蜜颇为不满的鼓鼓嘴。 切，搞得我好像小孩儿似的。 “那长相呢？” 司机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俩人调情了，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那带着墨镜和大草帽的姑娘啧了几声。 现在这年轻人，还挺会玩儿。 “嗯……我想想啊。”计鸿一脸努力思索的模样，“远赴横店影视城，一睹人间盛世颜……” 杨蜜面露嫌弃，“噫~去去去，说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数月不见，这小词儿还是一套套的。 哼，江边鸟…… 就在杨蜜想翻江边鸟这笔旧账的时候，铃声一响，计鸿拿起手机来。 一看，张亿谋的消息。 【小计，你现在在北平吗？】 这么快？ 这奥运会在即，照理说现在不是应该更忙了吗？ 计鸿迅速打字回道： 【人在横店，正往北平走呢。怎么了师兄，有什么事儿吗？】 【明天晚上是开幕仪式彩排，你想不想来？】 卧槽，还能提前点映？ 瞧着计鸿一脸诧异，杨蜜好奇的凑过头来，“怎么了？” 计鸿在她脑壳上弹了一下，“一会儿再跟你说。” 【这算是机密了吧？我一个外人，也能来？】 【你算是编外人员，也帮过大忙，我知会一声就行，怎么样？来不来？】 看着消息，计鸿打字的手指停住，指肚在机壳上磨蹭起来。 怎么感觉……师兄有些急似的呢？ (本章完) 第152章 空中飞人？凤还巢？和记忆中不一样的点火 第152章 空中飞人？凤还巢？和记忆中不一样的点火 虽然心中摸不准张亿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不过计鸿还是迅速回复。 【行，我去，晚上几点？】 【8点整，到时候我在鸟巢等你】 回了个ok，计鸿便收起手机叹了口气，“明天晚上我得办点儿事，估计这一宿是回不来了。” 杨蜜闻言柳眉微挑，腮帮子就鼓起来了，里面满满的全是气。 今天这刚把自己接走，就说明天晚上没时间了，这也太敷衍了，明明她连去哪玩儿都想好了…… 杨蜜整发着牢骚，前面的司机忽然开口。 “小伙子，这叔就得说说你了，带女朋友玩儿去，哪有刚接上人就爽约的啊？” 司机这话一说，杨蜜一愣，脸上忽然就烫了起来。 粉唇一吐，腮帮子里这满满的气儿就都散了出去。 计导只说带自己去看奥运会，也没说他俩要去干别的啊。更何况他俩只是普通朋友，自己哪来的资格生气…… 这一琢磨，脸色更烫了。 自己还真是有点儿……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计鸿见司机误会了他和杨蜜的关系，正要解释，没想到身边的杨蜜抢先一步开口。 “叔儿，我俩就是普通朋友，您想哪儿去了。” 普通朋友？ 司机脸色古怪的瞟了一眼后视镜，看着泰然自若的计鸿和看不清脸色但语气很紧张的杨蜜，一时间给他整迷糊了。 是这小姑娘钓凯子？ 可看这小伙儿一脸镇定也不像被钓的啊？ 那是这小伙儿是渣男？ 可这小姑娘瞅着也挺清醒的，还主动撇清关系…… 纠结了一会儿，感觉脑子有点冒烟，司机就不再去想这些事儿了。 年轻人的世界他不懂啊。 到了机场，计鸿和杨蜜候机又等了几个小时，随后就登机飞回了北平。 下北平机场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钟，随后两人就暂时分道扬镳。 既然计鸿明天有事儿，杨蜜也没多腻歪，收拾着就先行离开回家去了。 一走就是大几个月，正好回家看看爹妈。 计鸿则是连夜回了公司，稍微收拾了一下办公室的沙发就草草睡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 弄的计鸿下定决心要从办公室安一张床。 从助理那收好奥运会的票，见距离晚上8点的约定还有一段时间，于是计鸿顺手处理了一下公务。 张旋接了《潜伏》这部电视剧的戏，扮演王翠平这一角色。 黄小明这段时间则是在忙活《鹿鼎记》这电视剧，目前也步入了尾声…… 给自己这些摇钱树精心呵护了一番，顺便安排了一下未来的职业规划，这就忙活到了下午。 计鸿看了一眼时间，见已经快要六点左右，于是起身换好衣服打车往鸟巢走去。 到了鸟巢，计鸿正往大门口走着，一看到面前站岗的这几位，脚步不由得为之一滞。 站在大门口两边的不是什么保安志愿者，是正儿八经握着枪的武警。 “同志您好！请不要在附近逗留！如有进出需求请出示出入证！” 计鸿刚往前踏了几步，左边那端着大枪的年轻人“啪”一个敬礼，大声喊道。 师兄也没给我出入证这种东西啊。 计鸿琢磨着，给张亿谋打过去电话，一听他到了鸟巢正门口，电话那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可别乱动，我立马去接伱！” 说完，电话就只剩下“嘟嘟”声。 等了大概一刻钟，带着一顶棒球帽的张亿谋就从大门口跑出来，和两边的武警说了好一阵子，这才朝计鸿招着手。 “你小子来的还够早的啊。” 越过身边这两名武警，计鸿忍不住咋舌说道：“师兄，日安保规模够高的，武警都整出来了 张亿谋脸色很严肃，一脸慎重的点点头，“必须得备上啊，现在临近开幕式，什么牛鬼蛇神都蹦出来了。” “从7月中旬开始，陆陆续续逮了好几个。” “而且今天晚上彩排邀请了各国记者来调试转播设备，人多眼杂，安保等级又往上提了一个档次。” 听闻此话，计鸿也收起了玩笑心思。 08年奥运会为了在国际上好好露一次脸，筹备了这么久，的确不能在这节骨眼功亏一篑。 不过在这种进出一只苍蝇都要严查的紧要关头，张亿谋主动让他这个编外人员观看彩排，这其中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师兄，你跟我说句实话，今晚你找我过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等会儿再说，先过安检。” 两人走到体育场里面的时候，前面排了一条长队，大多都是些西方面孔，身上扛着长枪短炮。 音乐还能听到“妈泽法克”，“阿西吧”，“私密马赛”等等语言。 “这是等8号开幕式那天来参与现场直播的各国媒体，现在在收他们身上的电子设备。” 计鸿往前面瞄了一眼，在队伍的最前面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武警，正挨个给这群人身上扫描。 同时还有人拿着喇叭大喊“禁止拍摄，禁止携带电子设备”等等话。 “走吧，你比较特殊，咱去插个队。”张亿谋拍了拍计鸿的肩膀，带着他来到队伍最前面。 简单做了个扫描，计鸿又签了一份保密协议，就跟着张艺谋进了内场。 手机没给没收，一是方便计鸿和张亿谋联系，二是他这手机型号太老，拍照都拍不了。 “今晚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能说，在8号开幕式开始之前，你必须得给我做到守口如瓶。” 张亿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计鸿也正气凛然的点头回应。 “明白，哪怕我让敌特给抓走，什么老虎凳，电刑……我都能保证一个字儿不说！” “额…倒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不过要是让我熬到美人计那一关我就不敢保证了啊。” 张亿谋一愣，哑然失笑，“你小子……” 他这玩笑话冲淡了一些紧张气味，最后张亿谋带着他见了两个中年男人。 “小计，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副导演张继钢，那位是舞美总设计韩利勋。” “张老师好，韩老师好。” “你好。” “你好。” 张继钢简单和计鸿握了握手，最后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瞪着张亿谋。“哎，我说老张，甭整这虚头巴脑没用的，你找谁都是白搭。” 说完，张继钢看了一眼计鸿，“计导，不是针对你啊，我就是看不惯他老整这没用的，浪费精力！” 看出来你对张亿谋意见不小了。 计鸿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张亿谋懒得搭理他，把计鸿交给韩利勋，就拉着张继钢急匆匆的离开了。 今晚彩排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俩。 “老韩，你跟小计解释一下。他今晚的任务，我先去忙了。” 胡子拉碴的韩利勋握住计鸿的手就笑了起来，“计导，久闻大名啊，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 “你给我们支那个招，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要是没有你，活字印刷那个节目真要被pass了。” 韩利勋40多岁的年纪，计鸿可不敢跟他托大，连忙摆手，“韩老师，您太客气了，我就是高中物理学的比较好而已。” “哪怕没有我，顶多半个月你们也能琢磨出来这个法子。” “哎，话不是这么讲，总之是你帮的忙嘛。” 韩利勋这人也没什么架子，或者说只有在面对计鸿这种少年天骄的时候才会没架子。 他揽着计鸿，边走边跟他解释今晚张亿谋叫他来的原因。 “别看你是编外人员，但你这贡献说是在全组前十也不为过，次数虽少，但帮的是大忙。” “要不是老张跟我说你那会儿在拍那个什么？《我不是潘金莲》我是真想让你加入咱们组委会一块儿研究这开幕式。” 话说到这儿，计鸿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您的意思就是，这开幕式还有点毛病？” “嘿，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韩利勋嘿嘿笑着，从兜里摸出包烟来，“抽烟吗？北平精品旅游烟，奥运会限定。” “噢草，按规矩来吧，要不老张得跟我急眼。” 不等计鸿开口，韩利勋又补充了一句，把烟收起来。 “等出了鸟巢咱再抽。” 两人在看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边抽边聊。 “前面的节目嘛，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最后这个点火仪式的呈现效果不是很好，你瞅瞅，帮衬着琢磨琢磨？” “我们这帮人呐，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这才想着让计大导演过来看看。” 计鸿忽略了计大导演这个称呼，心里暗自思衬起来。 “点火仪式有什么毛病？李柠那个空中飞人不是挺好的吗？” 难不成是自己又干了什么事儿引发了什么蝴蝶效应？ 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计鸿还是点点头，“成，那就等看完开幕仪式再说。” 晚上临近8点的时候，工作人员就开始有序招呼着无关人员退场了，哪怕是武警和工作人员也没有资格旁观。 最后无关人员清空，演员入场，会场内只留下来各国拥有转播权的记者和组委会的一些关键人员。 北平时间7点50，所有灯光全部熄灭，整个鸟巢一片寂静。 在会场各个角落里无数，各国记者也都架着机子调试起来。 计鸿自顾自的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静候着开幕式开始。 伴着荧幕上日晷的倒计时，北京时间8点，慷慨激昂的音乐响起来，周遭的烟点燃了黑暗。 坐在看台上计鸿往下看去，原本一片漆黑的会场瞬间亮起了无数闪着光芒的小方块。 是击缶。 “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数千人紧凑而有节奏的击打声响起，仿佛震进了计鸿心中。 震的他血脉喷张，仿佛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烧。 妈的，不愧是国师。 不管他后续拍的片子如何，奥运会绝对是他人生中极其成功的一大里程碑。 怪不得…怪不得张亿谋会说开幕式比他的命还重要…… 换我也是一样。 梦幻五环，国旗入场，文房四宝，戏曲思路，星光自然，蓝色星球，刘獾和莎拉·布莱曼的《我和你》…… 每一场节目演出都让计鸿心潮澎湃。 等开幕式这些表演节目全部结束之后，后面就是重头戏了，点火仪式。 23时54分，取自奥林匹克的奥运圣火抵达国家体育场，8名火炬手高擎火炬，在体育场内进行最后的传递。 0时整，曾为女排夺过三连冠的队长孙尽芳把火炬交给李柠。 很快，李柠被钢丝吊在空中，伴随着展开的绘卷把火炬点燃这一场面立刻浮现在脑海中。 计鸿站起身来，跺了跺脚，准备一会儿转着位置看看这呈现效果到底差在哪。 然而等到李柠跑起来的时候，计鸿心中一愣。 这点火仪式是怎么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 伴随着李宁奔跑的不是缓缓推进展开的绘卷，而是一只衔着火种的凤凰。 卧槽，还有这个？ 计鸿一惊，立刻在脑子里搜刮关于这点火仪式的消息。 上辈子这会儿他还在剧组打工，对奥运会没怎么关注，只是等开幕仪式结束之后，在网上看了一场录像。 不过是关注不多，可他这绞尽脑汁一琢磨，还真想起来一些只言片语。 要是没记错，这个版本点火仪式好像叫……凤还巢？ 应该是原本多个备案中的其中一个，只是后来因为什么原因被砍掉了。 被砍掉的原因就是凤还巢的呈现效果不太好？ 计鸿大脑飞速运转，脚步也不停歇的跟着那只凤凰一路狂奔。 等到李柠来到奥运火炬台前，他腾空而起，手中的火炬点燃了那由凤凰幻化成的五彩火炬台。 至此为止，这场开幕仪式的彩排也就正式结束了。 卧槽，这个够炫啊。 看着点火仪式落幕，计鸿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跑到了看台最下面的角落里。 就在此时，身边忽然迸发出几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 什么思密达，阿西吧…… 计鸿皱着眉头看去，黑暗中几个韩国的来的媒体记者一脸兴奋的吱哇乱叫。 只不过这个兴奋看上去不像是因为瞧见了史诗般演出的震撼那种兴奋，更像是…… 自己的片子票房分账到账之后那种兴奋。 (本章完) 第153章 刻在骨子里的偷 第153章 刻在骨子里的偷 这会儿还摸着黑，计鸿又是一路绕着跑过来的。这几个韩国记者只盯着机子一脸的兴奋，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看了看那几个韩国媒体的站位，又看了看其他国家媒体的站位，计鸿更确信这帮人有鬼了。 人家都是找开阔的地方去架机子，这帮子韩国人偏偏去捡那犄角旮旯的地方，生怕有人盯着似的。 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你说他们肚子里没藏着坏水儿计鸿是不信的。 虽然觉得这几个韩国记者没安好心，可计鸿手里没证据，不好打草惊蛇，于是盯着几人给张亿谋发了消息。 【师兄，韩国来的媒体记者是哪家公司的？】 正和张继钢讨论着到底要不要用凤还巢这个点火仪式的张亿谋忽然瞧见计鸿的消息，眉头一皱，迅速敲字回道： 【sbs的，怎么了？这帮人有问题？】 “别的不说，这个钢丝实在是太土了，要不还是用空中飞人——” 见张亿谋低头盯着手机，张继钢没好气的说道：“哎，这说话呢，看手机干嘛？” “等会儿，小计跟我说话呢，韩国sbs来的那帮人可能有问题。” 张亿谋这话一说，张继钢也没心思跟他继续拍这个点火仪式的事了，皱着眉头忙凑上来。 “那帮棒子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其实他们也不是很喜欢sbs的这家公司。虽说哪家媒体都会有点黑料，可sbs这家显然是有点多的过头了。 要不是他们这东道主的身份摆在面前，怕没来由地拒绝一家媒体来参与采访会被人黑，他们是真不想让sbs这家公司来。 “等会儿，我先问问再说。” 张亿谋头也不抬的敲字回道： 【sbs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手机嗡嗡一响，在韩国人背后盯梢的计鸿看到sbs一词忍不住“嘶”了一声。 妈的，是这家屌毛公司啊。 这家公司的招黑操作可不少，即便他在上辈子也有所耳闻。 就像当初第95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杨紫穹拿下最佳女主角之后的发言，sbs愣是把她鼓励女性的话给删掉了。 原本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让他们给剪的就剩了一句：不要让任何人说你已经过了黄金期，请不要放弃。 不仅把人家的获奖感言删减的体无完肤，而且还主观扭曲了人家这话的意思。 怪不得有这么多个骚操作，闹了半天是一脉相承，08年就这个屌样了…… 【感觉这群人没安好心，我怀疑他们偷拍了】 把话说完，收起手机的计鸿心里打起100分的精神来，把这帮人盯着更仔细了。 08年的北平奥运会从立项之时就开始筹备，这么多年的努力可不能让这群棒子给祸害了。 当初开幕式结束之后，网友对所有节目都大加称赞，只有那点火仪式被小部分人诟病过。 说是和张亿谋以往一贯的大场面相比，空中飞人要显得要简陋了不少。 现在计鸿算是知道原因了，搞不好就是sbs这帮人给泄露的。 就在这时，张亿谋的消息再次传来，只有6个字： 【不要打草惊蛇】 计鸿没回话，收起手机，借着奥运火炬的光盯着这几个韩国记者。只见他们在机子上弄下来什么东西，把这玩意儿塞到了一个戴眼镜的小眼睛男人身上。 这下计鸿可以下定论了，这群韩国人绝对他娘的有问题了。 【那个戴眼镜的小眼睛，东西在他身上】 计鸿这消息刚发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鸟巢所有的灯光都亮了起来。 大灯一开，整个体育场内被照的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无所遁形。 自然而然的，那群韩国人也发现了隔着十几米的计鸿。 瞧着计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这帮韩国人脸色一僵，那一脸兴奋的神情就被定格在了脸上。 能来看这次彩排的人就那些，除了他们这些各国的媒体记者，剩下的就是组委会的成员了。 他们这些记者的地方是固定的，可面前这个清秀的男人既然能在看台上随意走动，那就说明他不是记者，肯定是开幕式组委会的成员。 这群韩国人对了个眼神，随后一个大个子看似无意的溜达到那个戴眼镜的小眼睛男人面前，挡住计鸿的视线。 至于被这具肥硕身躯挡住了的小眼睛男人在干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瞧着这帮人的状态，计鸿给气乐了，妈的，连装都不装了是吧？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计鸿索性直接给张亿谋打电话过去。 “师兄，抓人吧，他们肯定偷拍了，我拿我的职业生涯给你做担保。” 电话那头的张亿谋没多说，只是阴沉的吐了一个字。 “好。” 挂掉计鸿的电话，张亿谋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张继钢，“给各国记者再做一次安检，尤其是那群棒子，严查！” 张继钢同样面色凶狠，牙齿咬的咯咯响，“知道，我这就去办。” 虽说两人平时小矛盾不少，不过在这种事上肯定是要统一对外的。 圆心碟，天梯升空，空中飞人，凤凰巢……这七八个点火仪式，他们想了一年，现在这群韩国人想用一个晚上就给他们毁掉？ 张继钢是真想一三脚架把这帮韩国人全给戳死在这儿。 大灯一亮，宣告今晚的彩排正式结束。 各国记者大饱眼福了一场史诗般的东方盛宴，随后便热烈讨论着扛起机器往回走。 同时也有大批武警从正门涌入，拦住了这批记者。 “各位来访的记者朋友们，请排好队接受检查，有序离开！” 一个肩上1毛2的武警拿着喇叭大声喊着，随后这群记者便有序排好队，挨个接受检查，按批次离开。 只不过和入场比起来，这次要更严。 “该死，这群中国人为什么要多事，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检查一次了吗？” “托米，闭嘴。” 一个鹰钩鼻的白女看着这群全副武装的武警，眼中生起一股凝重之色。 她感觉事情不太对。 这些大兵似乎……有些严肃的瘆人啊。 (本章完) 第154章 藏的够深啊 第154章 藏的够深啊 见老大发了话，那个金发卷毛男只好无奈的耸耸肩，不再多说。 那个拿着喇叭的武警一双锐利的鹰眸扫着这群外国人，随后目光盯在了韩国人身上。 更确切的说，是盯住了那个戴眼镜的小眼睛男人。 刚刚总导演张亿谋发了话，这群记者里有人偷拍，大概率是韩国人。 随后就把计鸿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这是发现韩国人偷拍的当事人。 这位计导给自己打了电话，让自己着重盯紧那个戴眼镜的小眼睛男人。 一想到这群韩国人偷拍了，这位1毛2心中就莫名升起一股煞气。 妈了个巴子的，他们在这儿盯了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资格看一眼这开幕仪式。 这群死棒子扛着机子就来看，现在还想把开幕仪式给泄露出去？这他妈是个中国人就不能忍！ 前面的法国记者离开之后，后面就是这群韩国记者。 他给做安检的那几位武警士兵使了个颜色，对方瞬间心领神会。 他们要严查。 此时的计鸿正在不远处的看台上，和张亿谋，张继钢两人坐在一块儿紧盯着即将被检查的韩国人。 瞧着他们大大方方接受检查的模样，张继钢忍不住多了句嘴，“计鸿啊，你确定这群韩国人偷拍了？” “不敢肯定。”计鸿盯着这群韩国人眯起眼睛，“但我敢拿职业生涯担保，他们绝对动小动作了。” “而且一定对开幕仪式不利，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背着我。” “行了行了，反正就是统一再做一次检查，又不是单独针对他们韩国人的，他上哪儿说也是咱们有理。” 张亿谋发了话，眉头紧锁的张继钢也就点点头不再言语。 然而就在几人说话之时，正在过检查的韩国人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而且不只是一个，是所有韩国人。 一个个手舞足蹈的，看着想要往外冲，嘴里还大声呵斥着，仿佛要和给他们做检查的武警拼命似的。 那位1毛2见状不怒反喜，嘴角一咧，乐了。 还他娘的敢跟我们起冲突？ 分不清大小王了。 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把手一挥，几个旁观的武警立马冲上前去把人控制住。 这会儿他才清了清嗓，嘴角往下一沉，面色严肃的走上前去，“怎么回事儿？” 给他们做检查的武警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啊，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啥。” “刚要做检查，忽然就急眼了。” 一毛二佯装沉思片刻，随后点点头，“把这几位请到安检室去吧，给他们单独做检查。” “是！” 几个武警大喊一声，随后便把这群骂骂咧咧的韩国人请走了。 在他们后面排着队的鹰钩鼻白女，看着那群被带走的韩国人，用肘戳了戳身边的托米。 “怎么样？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别多说了吗？” 那个金发卷毛的白人小伙脸色更白了，连忙点点头。 “这群韩国人到底在搞什么？老老实实过安检不就行了吗？” “谁知道，可能他们就是针对这群韩国人来的吧。” 那个鹰钩鼻白女嘀咕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看台上那三个人。 其中二张她知道，是开幕式组委会的总导演和副导演。可是被这两个中立男人夹在中间的年轻小伙，忽然出现在这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群韩国人被带走，张亿谋和张继钢也都松了口气。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检查的太过分，可现在被关进了小黑屋，那怎么搜就随他们心意了。反正这事儿他们也是师出有名，是这群韩国人先闹事儿的，在场各国记者都可以作证。 张亿谋阴沉的脸上终于轻快了一些，“走吧，小计，咱们去看看。” 计鸿皱着眉头，没起身，脸上还是沉思着。 刚刚那几个韩国人忽然爆起的有些让人意外，这没道理啊。 这帮韩国人虽然搞了小动作，可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应该明白这一闹肯定会被请进小黑屋，他们这是图什么？ 犹豫了半晌，计鸿摇摇头，“算了，师兄，你们盯着就行，我在这儿等一会儿。” “我总感觉这群韩国人爆起的有些突兀。” 张亿谋和张继钢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拍了拍计鸿的肩膀。 “那成，伱在这儿盯着点儿剩下的记者。那群韩国人我们去处理。” 说完，二张先走一步。 两人离开之后，计鸿也下了看台在，在检查的地方四处转悠。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点儿什么似的。 “嘿，你好。” 就在计鸿思衬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女声。他扭头一看，是一个鹰钩鼻的白人女人。 她们刚刚被检查完。 要是没记错，这帮人好像是英国来的？ “这位女士，有什么事吗？” “哦，我只是有些好奇，请问您也是开幕仪式组委会的成员吗？” “呵呵，编外人员。” 编外人员吗？ 看张的重视程度可不像啊。 那鹰钩鼻白女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计鸿，“请问您的名字是？” “计鸿。” “哦……计先生，你是在为那群韩国人烦恼吗？” “差不多吧。” 计鸿被问的有些烦，回答也显得很敷衍。 不过这个鹰钩鼻的白女却跟没听出来似的继续说道：“是啊，疯狂的韩国人，我看他们挥拳头的疯狂架势，仿佛想要跟你们打一架似的。” “老大，我们该走了。” 身后的托米提醒了一声，那鹰钩鼻白女向计鸿微微颔首，“再见，计先生。” 这群英国记者是最后一批，他们刚走进黑黢黢的通道没多久，张亿谋的电话打了过来。 语气很慎重。 “小计，你确定你看到这群韩国人搞小动作了吗？” 听着电话里那夹杂着“阿西巴”还有半生不熟的“非法拘禁”等等中文词汇，计鸿暗自啧了一声。 草，还是出问题了。 “确定，怎么了？” 看着那群叽叽喳喳的韩国人，张亿谋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深吸一口气，“我们没查出来。” (本章完) 第155章 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 第155章 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 其实张亿谋也有点蛋疼，这群韩国人进了小黑屋之后就一直在闹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一会儿要把这群人通通拉走枪毙。 好不容易才让他们老实下来，结果搜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查着。 一看没在他们身上搜出啥东来，这群韩国人就更闹腾了，一个个恨不得剜心自证他们是被冤枉的。 现在事儿闹到这个地步，他们只要出了鸟巢肯定是要大肆宣传今天被“非法拘禁”一事儿。 “小计，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要是真没查出来他们身上有问题，这事儿不好收场了。” 捏了捏眉头，张亿谋是真感觉这事儿糟心啊。 这群韩国人他们是真给翻了个底朝天，连鞋跟袜子都没放过，结果愣是没查出来。 现在张继钢已经开始怀疑是计鸿看错了，犹豫要不要放人了。 计鸿蹲在这鸟巢正门口思衬着，这不应该啊。 “体内查过了吗？” “你觉得能查吗？”张亿谋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帮韩国人里还有女的呢，真给他们扒了裤子一个个我做直肠指检啊？” 计鸿一琢磨，这倒也是。那大个儿就在他前面挡了十几秒，左右真往直肠里塞也不容易。 “师兄，给我一刻钟，我肯定给你个答复。” 说韩国人搞小动作的是他，提议再检查一遍的也是他。如果这事真闹大了，他计某人难咎其责。 见计鸿给自己下了军令状，张亿谋叹息着应道：“尽快吧。” 挂了电话，计鸿大脑飞速运转，这群韩国人搞小动作是百分百的，可他们究竟把这个东西藏到哪儿了？ 他们肯定藏了什么东西，这是肯定的。 身上没查到，那就是没在身上…… 计鸿把这些要点在脑海中一一列出来，随后排列组合一点点筛选，突然间，他想到了那个鹰钩鼻白女临走时和他说的话。 “看他们疯狂挥拳头的架势，好像要和伱们打一架似的。” 计鸿迅速从中捕捉到了“挥拳头”这三个字。 挥拳头不一定是要打人，也有可能是借着挥拳这个力道再往外甩什么东西啊…… 妈的，怪不得身上没搜到，这是已经换地方了。 鸟巢的大门口架起了北平奥运会的挡棚，里面就是黑黢黢的通道。而这通道和给各国记者做检查的地点只隔了五六米远。 念头瞬间畅通起来，计鸿吐了一口气，踏着轻快的脚步招来几个武警，和他一块儿打着手电去正门通道里一寸一寸的找。 过了五六分钟，一个脸庞消瘦的武警士兵忽然起身跑到计鸿身边来，“计老师，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正埋头摸着边角落的计鸿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内存卡 这下计鸿笑了。 笑得很痛快。 “有没有物证袋？来来来，赶紧的，戴手套放进去，别破坏了指纹。” …………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我要求公开道歉！” “中方的奥运会组委会必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亿谋叼着烟，看着面前这群吵吵个没完的韩国人，眉头锁的更厉害了。 “这已经一刻钟了，你那个师弟什么时候给答复啊？” 张继钢吸完最后一根烟，把烟头插在烟头密林中。 “实在不行就放人吧，让你那师弟过来道歉。”张亿谋把眼睛一瞪，“放什么人，哪怕没证据，咱最少也能拘留24小时！” “那你倒是把证据找出来啊！你知不知道这是对咱们声誉影响有多大？！” “和内容泄露相比哪个事儿更大！” 两人的声浪一层比一层高，就在这时门“咔哒”一响，计鸿轻快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师兄，张导，你们这吵什么呢？” “小计？” 看见计鸿，张亿谋眼睛亮了一下，“怎么样？” “幸不辱命。” 计鸿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那群被关押的韩国人，乐呵呵的从兜里掏出物证袋来，里面是一张黑色的小小内存卡。 “几位藏的够深啊。” 见到这张卡，张继钢“噌”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起来，“我去拿机子。” 瞧见那物证袋里面的内存卡，原本还在叫嚣的韩国人瞬间都噤了声，脸色那叫一个死寂。 不过那戴眼镜的小眼睛还在嘴硬，梗着脖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计鸿微微皱眉，“他说什么？” 身旁一个穿着t恤裤衩的翻译接过话茬说道： “他说咱们没有证据是他们的，上面也没有他们的指纹。” 计鸿一乐，“没指纹也没关系啊，看画面拍摄角度不就成了。” “卡呢？赶紧插上看看！” 张继钢抱着一台机子赶回来，把戴上手套把内存卡插进去一放，果不其然，是奥运会的开幕仪式的画面。 大概有三四分钟。 其中包括了开幕式的一些节目，总会以及完整版的点火仪式。 把卡里的内容看完，张继钢咬牙切齿的咯吱声就响了起来。 他瞪着面前这群韩国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一群狗娘养的，老张，保密协议怎么签的就怎么处理吧。” 08年的奥运会国家看得很重，不仅仅是配备武警而已，保密协议上也包含了泄密要追究刑事责任这一条。 张亿谋如释重负般的倒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随后轻快的吐气声就伴着烟雾一起飘向了天板。 “嗯，追究他们刑事责任吧。” “这帮韩国人在开幕式结束之前别想出来了。” 把这张咔重新放回物证袋里交给那位1毛2，张继钢便脸色热情的招呼起计鸿来。 “计导，计老弟，老哥必须跟你道个歉啊。” “之前我说话确实冲了点儿，老哥给你赔个不是……” 你要让他给张亿谋服软，那他不乐意。 我张继钢不比你张亿谋差多少！ 可你要让他给计鸿服个软，那他确实乐意，心甘情愿！ 抓了这群偷拍的韩国人，保全了他们好几年的付出，说计鸿是他们组委会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啊。 他拍着胸脯，“计老弟，以后只要有用得到老哥的地方，尽管说！” 被ban了一章，大家等等吧 (本章完) 第156章 偷的名号，背一辈子 第156章 偷的名号，背一辈子 瞧着张老师那亲热的态度，计鸿是一阵汗颜。 你要说知名度，他的确比不上张亿谋。 可这并不代表人家没什么成就，他知名度低是因为人家走的路子不同。 国家一级导演，军艺的院长. 要说实际权力，那十个张艺谋也比不上他。 计鸿连连摆手，“张导，您太客气了。” “欸，什么话，你是咱们奥运会名副其实的大功臣！” 张继钢笑意盎然的拍着计鸿肩膀，随后叫上张亿谋，几人一块儿去吃了宵夜。 至于这帮偷拍的韩国人，关着吧。 回头还得追究他们的责任呢。 宵夜就在鸟巢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几人订了个包间边吃边聊，顺便问了一下计鸿对凤还巢的看法。 计鸿倒是有不少解决的法子，可问题是以当前的技术水平支撑不起来，说什么无人机，ar等等……那都是空中楼阁。 最终也只能在那条略显突兀的粗黑钢绳上提了些建议。 “师兄，我的建议是就用凤还巢这个点火仪式。” “虽说有些技术水平无法实现的问题，可那也只是针对现场这些人啊。” “在现场外那些看直播和录播的人有多少？得是现场这些人的上千倍了。” 计鸿这个思考角度确实有些另类，张亿谋和张继钢讨论了好久。 至于最后这个点火仪式到底是不是用凤还巢，那计鸿就不得而知了。 这顿宵夜吃完，几人就各自告别离去。 计鸿从附近找了家酒店凑合了一宿，次日一早就被无数电话给打爆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杨蜜。 他就是被杨蜜的电话给吵醒的。 “计导，你可真够厉害的啊！居然背着我去参加奥运会的彩排了！” 计鸿正打着哈欠，一听杨蜜这话瞬间清醒了不少。 “伱怎么知道的？” “哈？还我怎么知道的，全国现在有几个人不知道啊？” 杨蜜的语气颇为兴奋，“哎，计导，你现在人从哪呢？跟我说说你抓韩国间谍的故事呗？” 嘶~ 这是师兄他们已经把韩国人偷拍这件事儿披露出来了？ “我等会儿再跟你聊啊。” 计鸿连忙起身去厕所冲了把脸清醒清醒，随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电脑，一打开浏览器，铺天盖地的新闻挤在眼前。 《震惊！韩国人竟然干出这种事来！》 《年轻小导演计抓偷拍狗》 《韩方sbs电台回应偷拍事件》 《国际奥委会严厉谴责韩方sbs电台》 《计鸿，开幕式的大功臣》 计鸿挨个看着，今早八点奥运组委会公布了昨晚发生的事儿，那几个韩国来的记者也已经被依法刑拘。 现在整片网络上闹的轰轰烈烈，有人怒骂韩国棒子，也有精神韩国人抗议。 除了互骂这些人，讨论最多的就是计鸿到底是怎么抓住这群人的。 因为奥运开幕式组委会发布的声明提到过这么一句： 韩方sbs记者两次违反保密协议，携带内存卡通过安检，幸被开幕式组委会成员计鸿发现…… 两次过安检都没被查出来，那计鸿是怎么发现的？ 网络上讨论的热闹，一时间都快要把计鸿当做什么神探了。 可计鸿心思却飘到了远方，他打开博客，现在粉丝已经累积到了快要20万。 他上一次发博客还是给《我不是潘金莲》做宣传。现在那条宣传《我不是潘金莲》的帖子下面全是今天的留言。 【计导，快说说你是怎么抓间谍吧】 【呸，污蔑国际友人】 【我去，你居然是组委会的成员】 【开个帖子细说抓间谍的事吧！】 【神探！】 看着还在上涨的留言，计鸿沉思片刻，打电话给就在曼谷的工作人员要他们导出几张剧照，随后直接起草发了一条全新的帖子。 【哈哈，我看很多朋友都对我抓间谍这事感兴趣啊。介于保密协议我不能对说，但是我已经把抓间谍的部分融入到了我的新片《唐人街探案》中。】 【图片】 【图片】 【一部喜剧悬疑片，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一看。】 把帖子反复斟酌几遍，计鸿满意的敲下回车键。 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在片头加上一句：本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了。 反正观众也不知道自己抓间谍的具体内容，怎么说还不是全看他？ 就像《疯狂的外星人》也提到过改编于刘词欣的《乡村教师》，可谁能从电影里看到那部短片小说的影子？ 计鸿这帖子刚发出去没几秒，下面很快就有人留言回复。 【什么时候上映啊？】 【明年吧】 敲完字，计鸿合上电脑。 毕竟他今年还得参加春晚，估计又要落下一段儿拍摄时间。 洗漱收拾了一通，计鸿又挨个给来电发消息询问的朋友回复是怎么回事。 不过和广大吃瓜群众不同，他们这些圈内人更好奇的是计鸿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为了开幕式组委会的成员。 他们好奇，计鸿也好奇。 天知道昨晚之前他还是编外人员呢。 这一个晚上的功夫自己就转正了。 韩国偷拍事件闹的不小，在国外讨论热度也颇高。 sbs那边一开始还有点儿捞人的想法，可是等国际奥委会的谴责声明一下来，韩国人就不言语了。 也不再提捞人的事儿，主动向开幕式组委会道了歉。 不过计鸿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实际上他心里儿还有气呢。 这帮死棒子差点儿害的他把职业生涯赔给进去了，这谁能忍？ 于是他又在sbs的道歉声明下又补了一句。 【信任一旦出现裂痕，就再也无法弥补。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沉重的一晚。】 现在正是公知盛行的年代，本来sbs这道歉声明一发也就差不多要了事儿了。 不过计鸿这话显然要更有杀伤力，一传十，十传百。 最后就传成了中国人永远不会忘记这沉重的一条。 而且距离开幕式越来越近的同时也愈演愈烈。 从某种角度来说，偷这个词儿已经和韩国人锁死了。 而这一切的作始俑者，正在收拾着东西准备参加8号的开幕仪式。 (本章完) 第157章 《仙剑三》盛邀 第157章 《仙剑三》盛邀 2008年8月8号，对于全国人来说都算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这是第29届奥运会，一个东方古国即将和全世界打个招呼。全球目光都在看着北平，全北平的目光都盯紧了市容市貌。 鸟巢的观看席位足有十万左右，来访的外国友人可不少，必须得在国际上留下个好名声。 是以在8月份这烈日灼心的时候，北平大街上愣是找不到一个“膀爷”，找不到一辆三蹦子。 鸟巢提供了直饮的过滤水龙头，护城河那叫一个明亮透彻，甚至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团锦簇的香气儿。 虽然有人怒骂这是面子工程，不过计鸿却持相反意见。 里子得要，面子也得要。 晚上7点多钟，计鸿和杨蜜结伴而行去了鸟巢，此时已经乌泱泱挤满了人。 两人检票之后通过安检，计鸿瞥了一眼安检员身边那一大筐子打火机，手指头下意识动了动。 十包华子和十个打火机放一块儿，最先没的指定是打火机。 “走啦，计导，回头我给你换个好的。” 瞧着计鸿那颇为留恋的眼神，杨蜜翻了个白眼，拽着计鸿的衣角挤在人群中走进内场。 今晚月明星稀，会场内人头攒动，两人走到最前排的位子，便静候着开幕仪式了。 晚上8点整，开幕仪式正式开启。 对于计鸿这位内测观众而言，再观看一遍的体验远不如之前。不过对于杨蜜这些初体验的观众来说，那就是一场大饱眼福的视觉盛宴了。 “哇靠！这得有上千人了吧？” “我去！张亿谋真牛逼啊！” “哈哈，没看出来啊，刘獾这造型还挺上镜。” “凤凰！” 到了最后的点火仪式，张亿谋还是采用了凤还巢，等到李柠腾空而起点燃凤凰火炬，雷鸣般的掌声呼啸而来。 身边许多老外都是大加赞美之词，至于挑刺儿的，目前计鸿还没听到。 实际上凤还巢并不差，要是给它打个分，少说也是95分起步。 只是张亿谋精益求精，非要夺个100分，自己给自己上压力，说的好像带有一些小瑕疵的凤还巢刚刚及格似的。 “我说计导！现在这开幕仪式都看完了！你总能说说抓间谍的事儿了吧！” 十万人一同开口，内场喧闹的都带回音儿了，杨蜜不扯着嗓子喊计鸿都不一定能听着。 “等我新片子上映吧！” 杨蜜闻言嘴角一撇，切，敷衍。 开幕仪式一结束，不少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退场了。 计鸿和杨蜜也往回走，然而无意间一瞥，杨蜜“啪啪”拍着计鸿胳膊喊了起来。 “欸，计导，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少爷？” 顺着杨蜜手指的方向看去，隔着二三十米，计鸿看见了一个锃亮的秃头。 是薛定山。 在薛叔身边，是他老婆丁月贞和他儿子薛海。 在杨蜜瞧见薛海一家子的同时，薛定山也瞧见了计鸿。 隔着老远，几人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不过薛海这笑好像强行挤出来似的，一股子欲哭无泪的模样。 这表情给计鸿看的一头雾水，再往他身边儿一瞅，恍然大悟。 他身边还跟着王朵儿。 啧啧啧啧……少爷多出来那张票还真给王朵儿用上了啊。 不过看他这表情估计是他爸妈的意思。 “计导，那个秃头大叔是谁啊？看着和少爷好像。” “他爸妈。” 杨幂闻言眼睛一瞪，又仔细看了好久，不由得喃喃自语，“还真是，长的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诶，那少爷身边那女孩儿呢？他妹？” 见杨蜜问起来王朵儿，计鸿这表情就有些暧昧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我估计吧……这姑娘早晚把少爷给拿下哟。” 那就是小情人儿咯？ “行啊，有人儿了还给我我写情书……” 杨蜜眯着眼吐槽了一句，可他这声音太小，计鸿没听清，于是又问了一句，“伱说什么？” “没事儿。” 当晚看完开幕仪式，走出鸟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介于明天一早还有正式出演，于是二人也没多逛，回了酒店就各自休息去了。 次日两人赶了个大早，再次挤着人群进了鸟巢去看竞赛。 第一场是气枪，两人百无聊赖的等了好半天，最后就听大喇叭播报谁谁谁晋了级，谁拿了奖，最后这一上午就过半了。 打了个哈欠，计鸿和杨蜜心中同时萌生出一个念头来。 好无聊啊。 正所谓眼睛是打开心灵的窗户，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忽然看了一眼，随后同时开口。“要不咱走？” “计导你饿吗？” “……” “……” “走走走……” 计鸿招呼着，两人便头也不回的扭头离去。 离开鸟巢走出一段路程，十字路口围了一圈儿的人，卖黄牛票的，买黄牛票的，凑热闹的…… 见到计鸿两人是从鸟巢那边走出来的，立马有黄牛围了上去，“帅哥，美女，手里有没有票要出啊？” 计鸿微微挑眉，“多少钱？” “比赛项目门票，500一张，闭幕式门票，800一张，位置靠前咱们再商量，帅哥你看怎么样？” 好家伙，不说都这个价格了，那卖出去估计都得破千。 计鸿摇摇头，“没兴趣，手里也没多余的票。” 看着这一男一女的背影，那黄牛在背后唾了一声。 “俩穷鬼。” 说完就笑容满面的蹿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前去。 “美女，票要伐？” “比赛票2500一张，闭幕式票5000一张。” 不等那小姑娘开口，带着大墨镜的杨蜜忍不住回怼道： “你这也太黑了吧？5000？这都能给买一套儿的了。” “跟你有关系吗？”黄牛横着眼哼哼着，随后又看向那小姑娘。 “美女，现在属我这里票最便宜啊。” 这黄牛话没说完，杨蜜就风风火火的走上前去，一把将自己后续几天票全塞到那小姑娘手里儿。 “呐，不用买了，拿姐姐的看去。” “啊？” 看着手里的票，那小姑娘一脸的不知所措。 计鸿见状干脆把自己的票也塞了过去，“一个人来啊？叫上你监护人吧。” 好嘛，刚刚还一票难求，现在手里整两套都出来了。 那小姑娘张了老半天的嘴，最后只是磕磕巴巴的说道： “谢，谢谢哥哥姐姐。” “嗯，听哥哥的话噢，叫上爸爸或者妈妈陪你看。” 杨蜜眉眼弯弯的在小姑娘脑袋上揉了揉，随后对着那咬牙切齿的黄牛比了个中指，便昂首挺胸的跟着计鸿一块儿离开。 走在去吃饭的路上，杨蜜见计鸿一脸思衬的模样，于是歪着头好奇问道： “想什么呢？” “总感觉刚刚那小丫头有点儿眼熟……” “噫~~人家顶多也就15岁吧？” “去去去，瞎琢磨什么呢你。”计鸿没好气的在她脑袋上凿了一下，“我是真看着有点儿眼熟。” 两人去南锣鼓巷整了点儿小吃，随后又去电影院看了个电影，是《赤壁》。 电影看完，杨蜜就一句感慨，“林志铃真美啊。” “欸，计导，你说《赤壁》这票房能有多少？” “投资多少先不提，光看这画面特效就值个票房破亿，两三亿估计是稳的。” 杨蜜点点头，“现在这种大投资的特效电影真不少啊，就是这回报比例感觉不高。” 这句话计鸿不可置否，不过这些商业大片对于商业市场大门的推动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只有这种片子越来越多，商业大片的时代才能来的更早。 “叮叮叮~” “叮叮叮~” 计鸿琢磨的时候，杨蜜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姐，怎么了？” “啊？啊……” “但是我在李导那边……” 她皱着眉头讲了五六分钟，随后面色严肃的挂掉电话。 “怎么了？谁打来的？” “我经纪人。” 杨蜜一脸古怪的说道：“唐人那家公司，有个剧叫《仙剑奇侠传3》，想请我去演个角色。” (本章完) 第158章 粉丝的力量是很大滴 第158章 粉丝的力量是很大滴 唐人这家公司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其实它和鸿海很像，规模不大，可都是自己投资片子，用自己旗下的艺人去拍。 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一个致力于电视剧领域，另一个致力于电影领域。 “《仙剑三》啊，我是觉得挺不错的。” 杨蜜略显诧异，“你听说过《仙剑3》要改成电视剧的消息？” “没，我玩过这游戏。” 这话倒是不假，当时刚入学的时候，薛海给他们宿舍一人买了一份。 不过和别人疯狂推主线不同，计鸿对这种半回合制的玩法不是很感兴趣。他把榆州那座桥修好之后，就把《仙剑三》玩成了经营类游戏。 投资商铺赚大钱，更戳计鸿的胃口。 “怎么，那你想不想去《仙剑三》这剧组？” “肯定想啊，就是吧，李导那边我不好交代啊。”杨蜜犹豫着吞吞吐吐开口。 “《仙剑三》剧组那边这几天就开机了。我两个剧组连轴儿转，李导不得跟我玩命啊。” 杨蜜说着，脑子里又冒出来李少宏那句话。 演不好晴雯这个角色我恨你一辈子。 《仙剑三》那边的电话一打来，杨蜜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情，急匆匆回了酒店开始看剧本去了。 也就是一天的功夫，晚上计鸿叫杨蜜吃涮羊肉的时候，她就下定了决心。 不演。 正往铜锅里涮毛肚的计鸿一愣，这个发展不对呀，怎么不演了？ “那剧本写的不行？” “没，我还是挺喜欢那剧本的。说心里话，我感觉比《新红楼梦》有意思。” 杨蜜喝了一大口啤酒，四肢都舒展开，“但是李导不愿意放我走啊。” 实际上杨蜜跟雪见这个角色本来是无缘的，最初选角时看上的是阿sa，林衣晨等人。 是游戏粉听说《仙剑三》要改拍电视剧，于是疯狂给唐人那边打电话推荐了杨蜜，才有的今天这一出。 杨蜜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通，计鸿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这样啊。” “唉，看来是我跟《仙剑三》无缘啊。” 计鸿笑着摇摇头，“那不一定，我倒是觉得李导早晚会放伱去。” 《仙剑三》当初卖出去50多万份，这还只是购买了正版的人数。算上盗版玩家，说仙剑三有百万粉丝也不为过。 这百万用户里哪怕只有十分之一被转换成粉丝也有10万人，这大势所趋也得逼得李少宏不得不放人。 见计鸿这么言之凿凿她肯定得去演雪见这个角色，杨蜜不禁好奇起来。 “怎么说？” “民心所向呗。” 听着他这个模棱两可的话，杨蜜撇撇嘴，“最烦你们这种打哑谜的人了。” “这算哪门子打哑谜，最多一天就出结果，这女主还得是你的。” 杨蜜一脸狐疑，“真的吗？我不信。” “去去去，学点儿好的去。” 8月10号晚10点，就在计鸿打算睡下的时候，房门“砰砰砰”的被凿响。 一开门，就是抱着电脑的杨蜜。 “计导，你看，女主选出来了，杨梓。跟我差了一个字儿。” 顺着杨蜜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水调歌在博客上发布的一条最新消息：雪见这一角色由杨梓来演。 把这条消息反复看了几遍，见没提到剧组已经开机，于是计鸿笑呵呵的倒了杯水。 “这不是还没正式开拍呢吗？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杨蜜抱着电脑，一屁股坐在计鸿的床上。 “女主都已经公布了啊。”头一仰倒在床上，搭在床沿的两条腿不停甩着拖鞋，“唉，没机会了。” 把水杯递给杨蜜，计鸿笑眯眯的看着她，“那要不咱打个赌？就赌你能不能演雪见。” 杨蜜猛的坐起来，“行啊，赌什么？” 虽说自己没机会去演《仙剑三》有点儿失落，不过这种稳赢的赌局她能不接？ 这没道理的。 “嗯……我想想赌什么好啊。” 计鸿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杨蜜，那带有一丝侵略性的目光，看的她下意识把腿一紧，贴的严丝合缝。 她是看小黄文，哦不，看网络小说的时候无意间刷到这条新闻的，来找计鸿的时候比较匆忙，身上就裹了一件酒店的浴袍。 现在让计鸿这目光一扫，身上都有发燥，脑子里全是刚刚看的那篇小黄文。 什么“邪魅一笑”，“汁水四溢”，“娇声连连”…… 各种乱七八糟的词儿往外冒，弄得她都有些不敢直视计鸿的眼睛。 “你要是输了，就零片酬给我出演一部片子吧。” “那，那你要赌输了怎么办？” 计鸿把手一摊，“任你处置。”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把赌注定下来，杨蜜就抱着电脑急匆匆的离开。这旖旎的氛围真冲的她脑袋有点儿受不了。 不过刚摸上门把手，她忽然想到了樊冰冰零片酬出演《我不是潘金莲》这件事儿，于是又犹豫着回头问道： “冰冰姐是不是就这么让你给糊弄过来免费拍《我不是潘金莲》的？” “我爱打点儿小赌。” “……” 回到自己房间洗了把脸，冲掉那些旖旎的气味，杨蜜重拾信心，心中胜券在握。 “扑通”一下扑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就开始琢磨到时候要怎么处置计鸿了。 她就不信了，女主都已经定下来的情况，计导还能翻盘？ 我给他当提鞋小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距离水调歌发布女主已定的消息不到12个小时，他就把那条帖子删除了，随后发起了第2轮网络投票重选女主。 原因讲的很隐晦，说是为了照顾大多数游戏粉丝——说白了就是被逼宫逼的。 最后的投票环节，她也是一路以碾压趋势直攀而上，第2名林衣晨和自己之间差了小1万票。 直到这个时候，杨蜜才明白过来计鸿那句民心所向是什么意思。 有点惊讶，还有点感动，自己居然在《仙剑三》的游戏圈子里名气这么高。 两次网络选角杨蜜都是第一，这女主要是还不选她那网友能给唐人喷死。 于是《仙剑三》剧组兵分两路，一边是来联系杨蜜，另一边去和李少宏协商。 杨蜜那边倒是好说，李少宏才是最难搞的，这女人把杨蜜咬得死死的。 不过水调歌稍稍在网络上解释了一下杨蜜正在拍《新红楼梦》忙不过来，最终在《仙剑三》游戏粉们的强烈要求之下，李少宏松口了。 给杨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可以去演《仙剑三》，只不过这语气听上去有点阴冷。 单论语气，说是来立生死状的也不违和。 挂掉李少宏的电话，正和计鸿窝在一家西餐厅吃牛排的杨蜜一脸惆怅。“唉，我总感觉李导这语气是记恨上我了。”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活到《新红楼梦》杀青吗？” 吃着意面的计鸿头也不抬发回道：“说的好像没有《仙剑三》她对你态度挺好似的。” 杨蜜一琢磨，靠，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这刚酝酿出来的惆怅也就烟消云散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李导同意了，那我就去。” 虽然《新红楼梦》的假期给批到了15号，不过《仙剑三》那边已经开机一两天了，所以杨蜜这两天就得往回赶。 “我送你吧。” 吃着牛排的杨蜜停滞片刻，“那你的片子呐？” “我给他们放假到15号啊，闲着也是闲着。” 看着自顾自吃着意面的计鸿，杨蜜没再说话。 两人回了横店，计鸿先陪杨蜜去李少宏那儿点了个卯。 虽然这个事儿不能全怪杨蜜，不过李少宏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儿不是眼儿。 那数10万《仙剑三》铁粉她不敢骂啊，唐人公司又不在她手下，那这怨气只能往杨蜜身上撒了。 “内个，李导…那我就先去《仙剑三》那边了哈？” 杨蜜小心翼翼的问着，李少宏头也不抬的看着剧本“嗯”了一声。 “咳。” 不过他这儿刚嗯完，忽然听到一旁计鸿的咳嗽声，嘴角又抽搐了几下。 想到前几天她看新闻的时候，张继钢对计鸿那叫一个赞不绝口。于是她这态度又放软了一些，挤出一个笑容来。 “去吧，等有你的戏份了我再叫你。” 李少宏这态度忽然好转，杨蜜瞥了一眼身边双手插兜的计鸿，若有所思的点头。 “好的李导。” “走了啊李导。” 说完，两人离开，打车去《仙剑三》剧组。 ………… “喝！哈！云霆，老子来救你了！” “咔。” 胡戈握着手里的魔剑舞了一通，听到李国利喊了咔，这才停下动作。 “行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李国利拿着喇叭喊了一声，随后就低下头继续改着手中剧本。 今天女主的戏就可以开拍了，不过杨蜜他只是暂借，还得考虑着李少宏那边。 所以这个拍摄场次得再调一调。 “胡戈，你过来一下。” 李国利一招呼，胡戈就一路小跑连忙来到他身边，“怎么了导演？” “今天下午拍36~38场，你和女主的戏先弄一场试试。” 胡戈眼睛一亮，“女主要来了？” “是啊。”李国利颇为感慨的长叹一声，“把杨蜜借来比他妈登天还难。” 一想到他和李少宏沟通时那个麻烦劲儿，心中就忍不住骂了一句食蕉婆。 “嘶~杨蜜啊……”胡戈感慨一句，眼中流转着莫名光彩。 改着剧本的李国利抬起头来，“怎么，打听人家干嘛？” “嗐，我是仰慕他嘛。我特喜欢她在《人在囧途》里演的那个女骗子。” 杨蜜粉丝基数不小，可因为《人在囧途》里那个女骗子粉上她，这个确实有点小众了。 李国利正要开口，只见胡戈忽然指向远处，“哎，导演，你看那个是不是杨蜜？” 隔着三四十米，穿着露肩衬衫，超短裤配帆布鞋的杨蜜款款而来，隔着大老远就给人一股青春靓丽的感觉。 “怪不得网络投票她能超过第2名小1万票，真人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啊。” “不过杨蜜身边那人谁——” 不等胡戈把话说完，他身边的李国利“噌”一下子站起来，踏着步子就走了过去。 这态度把胡戈给看懵了，卧槽，不至于吧？ 虽说女主求来确实比较困难，但你好歹也是总导演啊？用不着这么上赶着吧？ 看懵了的不只是胡戈，在旁边和刘师师讲话的蔡亦侬也是满脸问号。 老李搞什么？ 李国利盯着前方脚步越走越快，就在杨蜜想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没想到他却直接略过自己，握住了身后计鸿的双手。 “计导，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你好，李导，我也是久仰大名啊。” 计鸿笑眯眯的和李国利握着手，“你的《书剑恩仇录》和《仙剑一》我上大学那会儿天天追着看，简直是夜不能寐。” “欸，计导太客气了，我这辈子拍过的所有影片加一起，也比不上您这一部《我不是潘金莲》。” 虽然他现在是拍电视剧，可他出道也是拍电影起家，对艺术也是有一定的追求。 《我不是潘金莲》这片子在港圈反响极大。 简直是好评如潮。 对于计鸿这位天才导演，他是真心仰慕已久。 两人有说有笑，徒留前面的杨蜜在风中凌乱。 “李导您好”这4个字她都已经蹦到舌尖儿上了，没成想人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和计鸿颇为热切的聊了几句，李国利这才想起前面还站着杨蜜，于是连忙和她握了握手。 “杨蜜是吧，你好你好，我是李国利，《仙剑三》的总导演。” “李导你好。” 李国利的眼神在计鸿和杨蜜身上徘徊片刻，随后笑着调侃道： “计导，您这是监护人啊，还带配送的？” “那倒不是，之前带她去看《奥运会》着，顺道就把她给送回来了。” 这样啊…… 李国利点了点头，脑子里忽然冒出那张樊冰冰揽着计鸿和杨蜜的柏林红毯照片。 回到剧组，李国利大声介绍着，“各位，这位是杨蜜，咱们女主。这位是计鸿，计导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话说完，台下就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刘师师在下面鼓着掌，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的胡戈，“哎，你说杨蜜和计鸿是什么关系？” “计导亲自护送，你说是什么关系？”胡戈一脸正经的拍着巴掌，“别惹就对了。” 要说看到计鸿之前他还有些想法，可瞧见计鸿陪着杨蜜一块儿来，这背后的含义，啧啧，细思极恐啊。 “运气真够好的。” 刘师师小声嘀咕了一句，看着和蔡亦侬，李国利他们有说有笑的计鸿，眼中颇为羡慕。 早知道当初就不考北舞了。 (本章完) 第159章 表白？暗白？ 第159章 表白？暗白？ 早知道就不考北舞了。 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来拍戏当演员了。 抱有同样的想法的不止刘师师这一个，还有穿着一身紫纱长裙的唐烟。 央戏跟北影能差哪儿去？ 自己当初报考的要是北电还有那张旋什么事儿。 台下的一些演员心思各异，台上的李国利兴致盎然。 在他的盛邀之下，计鸿干脆留下来一块儿吃了晚饭，晚上的时候顺便看了看他们的实拍。 本来计鸿是不打算看的，不过听说他们晚上拍的戏份是毒人那一段儿，那计鸿就有兴趣了。 小道消息称毒人的戏份因为恐怖血腥被删减了不少，计鸿还挺好奇这未删减版是什么模样。 “小胡，你和霍剑华对一下台词！” “老赵，把扮演毒人的群演招呼过来！” 李国利拿着喇叭招呼，计鸿则是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戏。 当然，主要是看胡戈和霍剑华。 胡戈出过车祸之后养了两年，虽说现在已经养好了，可要是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他双眼不太对称。 刚刚他看李国利的分镜，胡戈的镜头大部分都是从左脸那边侧拍的。 至于霍剑华，他底子不差，白衣飘飘，手拿长剑，看上去真有一股道骨仙风的姿态。 就是他这一开口，计鸿属实没绷住。 “123，1234，654321！” 抽着烟的计鸿目光幽幽的看向身边的李国利，他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 自己还盛邀计导看他拍戏呢，结果上来就是位数字先生。 瞧着计鸿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等李国利开口，霍剑华主动迎了上来。 “真不好意思计导，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因为我是讲宝岛话的嘛，普通话我不会讲的。” “如果现在开始学，我怕时间不够耽误拍摄。” 讲完，霍剑华颇为紧张的看着计鸿。 计鸿早就跻身于内地一流导演队列中了，他的朋友人脉肯定也都是大腕儿。 要是跟人聊天的时候吐槽一句自己是数字先生，那他还在内地发展个屁，趁早打包回宝岛，继续拍青春偶像剧得了。 看着神色些许紧张的霍剑华，计鸿笑了笑，“我又不是你导演，跟我说干嘛，李导同意不就行了。” 其实计鸿还是比较欣赏霍剑华这个人的，他出道的时候正好是青春偶像剧盛行的时候。 什么《我的秘密园》，《麻辣鲜师》……他最高记录一年连接七部偶像剧。 在宝岛不能说是如日中天也，称得上大名鼎鼎。 可在这种时候他放弃了吃老底儿，选择来内地挑战自我，这份胆识一般人可没有啊。 李国利在旁边打着哈哈，“学腔调比学一门新语言还要难哦，你看我，来内地发展这么多年了，还是讲不好普通话。” “像是京腔那种儿化音，估计我这辈子都学不来。” 计鸿说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还是学一学普通话比较好，有些导演还是挺看重这个的。” 霍剑华忙不迭地点点头，“有在学了。” 在计鸿那悠悠的目光之下，霍剑华硬着头皮念完了他的数字，随后就急匆匆地离开去找人练普通话了。 后面就是胡戈和杨蜜的对手戏，然而李国利刚招呼完演员入场，胡戈就捧着剧本来到他身边。 瞥了一眼旁边的计鸿，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导演，我觉得吧，这场戏有点不太合理。” 李国利眉头一皱，“嗯？怎么个不合理法？” “这里不太合理。” 接过胡戈手里的剧本一看，李国利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这一场要拍的是雪见，景天，茂茂三人被毒人包围，景天发现屏住呼吸就能躲开毒人，随后强吻住了一直吵吵闹闹的雪见。 而且这场吻戏足有一分钟左右。 李国利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计鸿，额头就有点冒汗了。 自己排戏的顺序时计鸿还没来，等计鸿意外光临他就光顾着跟人唠嗑了，没想起来这茬。 亲密戏这种事吧，不能避免。大家一般都是装看不见，采取一种闭口不谈的默认态度。 尽管计鸿没明说他和杨蜜是什么关系，可明眼人都能猜出来两人肯定是有点什么。 现在当着计鸿的面拍杨蜜的吻戏，这不是当面牛头人吗？ 沉吟半晌，李国利咳了一声，“咳，伱觉得是怎么个不合理法？” “导演你看啊，设定是屏住呼吸毒人就察觉不到身边有活人存在，但是强吻只能堵住嘴，又不能堵住鼻孔，这是一个逻辑上的漏洞啊。” “不错，很有道理。”李国利对于胡戈的说法表示肯定，“那就改成景天强行捂住雪见的嘴吧。” “好的导演。” 说完，胡戈就捧着剧本去给杨蜜讲新改版的剧本。 两人一唱一和的功夫，就把这场长达一分多钟的吻戏给取消了。 “不好意思啊，计导，让你见笑了，赶剧本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出现了一些逻辑上的小问题。” “哈哈，观众哪儿看得出来这些，不过李导有这份精益求精的心还是挺好的。” 计鸿笑眯眯的拍了拍李国利的肩膀，“得了，李导，咱有空再叙，我先走了，我这儿还有部新片子在拍呢。” “成成成，计导，那咱们有空一定要再聚一聚。” 和李国利，蔡亦侬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计鸿便大步流星的离开，走的颇为洒脱。 看着计鸿收拾东西的背影，蔡亦侬把李国利叫到一旁来。 “老李，你把那场吻戏改了？” “废话，这能不改吗？计导还在旁边看着呢。” 对于李国利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做法，蔡亦侬不是很满意。 她皱着眉头说道：“谁还没个男朋友女朋友的，要是都顾忌着，那《仙剑三》干脆一场亲密戏都别搞了。” “看人下菜啊。”李国利无语的看着自己这位老搭档。 “张亿谋和冯晓刚一点交情没有吧？甚至还有点不对付，计导一部片子能把他俩都给请来做指导。” “樊冰冰什么地位？人家愿意主动免费出演主角。” “张继钢就更不用说了，那已经不是咱们娱乐圈这些人能评价的了，你看看他再新闻上怎么夸的计导，那都快夸出儿来了。” “你看看人家的背景，再看看人家自己的天赋，你觉得我该不该重视？” 李国利一口气儿说完，怼的蔡亦侬脸上一点儿好气色没有。 “得得得，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就气冲冲的离开。 看着蔡亦侬的背影，李国利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婆娘，真没得说了。 “导演！”蔡亦侬刚走没半分钟，一身粉红裙袍的杨蜜就急匆匆跑了过来，脸色急切的很。 “导演，计导走了吗？” “啊，对，刚走。怎么啦，找计导有事啊？” 杨蜜脸色微红，不过在黑夜中不是那么明显。 她点点头，“想和他道个别。” 刚刚她还在纠结怎么开口拒绝那场长达一分多钟的吻戏，没成想胡戈忽然跑过来告诉她吻戏取消了。 理由是强吻只能堵住嘴，不能堵住鼻子。 她正纳闷儿怎么临了忽然改剧本，一看和李国利坐一块儿的计鸿，瞬间就明白了。 十之八九是计导的建议。 可计导为什么要提这种建议？明明这事儿和他没关系啊？ 稍稍一想，心脏就嘭嘭跳起来。 新片子停机半个月就为了带自己出来玩，在李少宏那里还扯他的大旗给自己做虎皮。 说打赌最后还是让自己出演他的片子——他的片子好不好，自己能不知道吗？ 现在又强行要求李导改掉自己的吻戏……这几乎已经可以说是明示了吧？ 李国利点点头，“喔，那你得快点儿，我估计这会儿计导已经走出梦幻谷了。” 对于这位和计导有些不清不楚的女主，他还是比较宽容的。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说不定以后哪天就会求到计导头上，他这和杨蜜处好关系，说不定人家还能作为中间人帮忙给说两句好话。 “谢谢导演！” 飘下一句话，杨蜜就急匆匆的追着计鸿的脚步离去。 出了五彩斑斓的梦幻谷，计鸿叼上一根烟，刚摸出打火机，身后就传来杨蜜的声音。 “计导！” 一回头，就瞧见颤巍巍的杨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计鸿收起烟，“嚯，你怎么来了。” 杨蜜嗔怪的看着计鸿，“你走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那不是看你正要拍戏嘛，就没打扰你。怎么了，找我有事儿？” 看着计鸿的目光，原本打了一肚子腹稿的杨蜜忽然发现她这腹稿吐不出来。 卡在舌尖儿上了。 嘴唇蠕动了好半天，最后吐出来的话却和自己心里想的不一样。 “我就是想问问，你打算让我演什么片子啊？” 有时候杨蜜自己也觉得很怪，跟别人说话她一向是落落大方，可一到计鸿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发虚。 “《唐人街探案2》，感觉有个角色挺适合你的。” 看着一脸犹犹豫豫的杨蜜，计鸿来了兴趣，“你这是还藏着话呐。” “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呗。” 深呼吸几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杨蜜定定的看着计鸿。 “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还不是心里想说的那句话。 计鸿歪了歪头，“再等等你？” 看着计鸿那清澈且不明所以的眼神儿，杨蜜轻咬下唇，忽然有点儿小生气。 狗男人，又装上了。 不过话已经说歪了，她也只能顺其自然。 “你看啊，你是第4位破亿导演，还是目前内地最高票房记录保持者，而且还有自己的公司，名气大，背景也大……” “我到现在好像还活在郭襄的影子里，是不是有点容易让人说闲话……” 这话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几乎已经变成了蚊子呢喃。 说了这么多，核心就一个词儿，门当户对。 等她把话说完，计鸿已经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了，“就这事儿啊？” 还就这个事儿，什么态度？！ 然而把话说出来，就又是另一幅语气了。 “就这么个事儿……你…怎么想的啊？” 计鸿微微俯身，凑近了紧盯着地上几颗小石子儿的杨蜜，“这个事儿，咱们不是老早以前就聊过了吗？” “当初在学校拍《调音师》的时候聊过，拍《驴得水》的时候也聊过，现在还要再聊一遍啊？” 计鸿凑的有些近了，话顺着她的下巴刮到脖颈，随后钻到衣领里面，弄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紧张，羞涩，窃喜……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这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姑娘心忽然就慌了。 “咳！对，对了，这是之前奥运会的时候，说要给你买的打火机。” 杨蜜手忙脚乱的从衣服内侧掏出一个哑光的小盒子塞到计鸿手里。 “我托朋友从曰本带来的——” 杨蜜说着，猛一抬头，唇瓣恰好贴住了计鸿的下颚。 “我我我先走了啊，李导估计要催我了。” 仿佛受惊的小兽似的，杨蜜把头往后一撤，转身就一路小跑离开。 看着那摸摇曳的红裙隐入人烟，计鸿这才低下头看向手里的盒子。 是纪梵希的牌子。 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只纯银的气体砂轮打火机。 计鸿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噌”一下点上火，扭头离去。 这根烟的味道不错，有点香甜。 离开横店之后计鸿就直接飞往了曼谷。 距离15号的假期还有一天，剧组除了几个看设备的就没别人了。 清点了一下设备，见没有损坏，计鸿就溜达着去了那秃头老哥的饭馆吃饭。 这位算是他在曼谷为数不多的当地熟人了。 “老哥，整点儿家乡菜啊？” 秃头老板见到推门而入的计鸿，一脸错愕之色。 “计老师？你咋来了？我这段时间没在唐人街瞧见你，还以为你们拍完了呢。” “嗐，那是给他们放了个假，真从曼谷撤走少说还有俩月。” 秃头胖子脸色凝重，“计老师，我建议你们还是别拍了。” “这段时间，要出大事儿。” 这两天去医院拆线着，明天在日 (本章完) 第160章 被困在唐人街了 第160章 被困在唐人街了 见这秃头胖子说的严肃，计鸿也不由得正色了些许。 “怎么说？” 对方在曼谷生活了好些年，也算是半个泰国人了，对于当地是个什么情况肯定要比他这个外来户更清楚。 左右环顾一圈，胖子低声开口，“政变呗。” 泰国有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那就是政变。 自1932年以来，泰国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十余次军事政变，这一数字在世界范围内也属于罕见。 那胖子掏出一包万宝路给计鸿递上一根，随后自顾自的说着。 “前两年他信不是下台了嘛，他这一跑，局势就一直不稳定，今年下半年冲突算是彻底爆发了。” 泰国曼谷，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实际上就是因为总理府在曼谷。 6月份的时候泰国群众逼宫到总理府让沙马下台，现在冲突升级，成千上万的红衫军跟黄衫军天天到处游行示威干架。 这种事儿即便是放到政变常态化的泰国也是史无前例，街头政治，还真是头一回。 胖子简单解释了一下，计鸿恍然大悟。 “计老师，你听我一句劝，这段时间别从泰国呆着了，真的乱。” “但凡你是在别的地方拍戏我都不劝，但问题是你在曼谷啊，现在全泰国就属这块儿最乱了。” 胖子虽然说的是肺腑之言，可计鸿思量片刻还是摇头婉拒了胖子的善意提醒。 “老哥啊，我这些设备，员工，一天就是大几万的消耗。他们这场冲突我要等几个月去？我耗不起啊。” 胖子虽然不懂拍电影，可也听得出来计鸿这意思就是没得商量。 于是点头叹了口气，“中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估计他们这冲突也不会冲到唐人街来。” “嗐，我就是一拍电影的，我也不出这曼谷唐人街。”计鸿笑着和胖子碰了一杯，“多谢老哥提醒啊。” “欸，都儿老乡，跟我客气啥玩意儿。” 计鸿和这胖子小酌了几杯，顺便聊了聊泰国的人妖。等到天色渐晚，随后就先行告别离去了。 等到次日15号，剧组的员工就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 介于胖子所说的黄衫军和红衫军大战事件，计鸿没给剧组太多休息时间，人都到齐之后立马开机。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趁早拍完趁早回国。 事实也正如计鸿所想的那样，红衫军和红衫军虽然打得不可开交。不过那都是他们泰国人的事儿，和他一个外国来的导演没关系。 不过该说不说，这两拨人整得确实挺热闹。有时候从唐人街都能看到一大批穿着红黄衣服的人从路过。 “来来来，所有人注意，这场戏拍完咱们就回国。” 10月1，国庆。 计鸿拿着喇叭大声招呼，黄博，王保强他们和舞蹈老师讨论的热切，石龙军路道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这是一场将近上百人的舞蹈戏，是放在片尾字幕旁配套的画面。 计鸿和唐人街区委沟通了好久才拿到审批，把石龙军路封了一段儿给他们用于拍摄。 这场戏计鸿从上午九点开拍，从日出拍到日偏西。 他们这场戏拍的极其热闹，围观群众极多，下午的时候甚至还有《true visions》媒体记者来采访。 这算是泰国最受欢迎的媒体之一了，而且时效性也比较强，当天采访当天播。 计鸿忙着拍摄没功夫，简单说了几句就交给薛海了。 薛海那叫一个大吹特吹，什么顶级大制作，为泰国旅游业做宣传，说的那几个记者一愣一愣的。 胡吹半个多小时，榨干脑子里最后一个已知词汇，薛海这才心满意足的送这几个记者离开。 他们这场戏拍到下午四五点，虽说也有一些当地居民颇有怨言，不过计鸿不在乎。 他是交了钱的，真有问题那也应该是去找唐人街区委，怪不到他一个小导演的头上。 下午五点一刻，几位主演和上百号儿群演跳的是满头大汗，计鸿又对了一遍显示器里的画面，这才满意的喊了一声“咔”。 “今天晚上吃顿好了，明天回国！” 计鸿拿着喇叭又喊了一嗓子，“芜湖”声便响彻起来。 其中最开心的就是薛海，他早就在泰国玩够了。 晚上的时候，计鸿带着剧组去了胖子的饭馆儿，今晚他包场。 乌泱泱上百号人全挤过去，忙的那胖子不可开交，满头大汗。就连街道外面也摆上了好几张桌子。 计鸿和剧组几位主要人员坐在二楼的包间里，胖子亲自下厨做了一锅大杂烩。 什么猪肉炖粉条子，西湖醋鱼，辣子鸡，蜜汁叉烧肉……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全国所有的菜系全让他给包圆了。 菜都上的差不多了，计鸿笑道：“咱也别候着了，吃吧。” 计鸿刚把筷子拿起来，身边的韩言把头凑过来小声说道：“计导，要不要等一下薛总？” “甭等他，从厕所蹲坑呢，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计鸿刚把话说完，手机铃就响了起来，一看，薛海。 “鸿哥！入选了！嗯~~啊！咱们入选了！” “《我不是潘金莲》，嗯…啊~金鸡，金马都入了！” 拿着筷子的计鸿瞬间没了胃口，没好气的骂道：“我他妈吃饭呢。伱回来再说不行啊？” “卧槽，跟你分享好消息你还骂我，太过分了吧？” “滚蛋！说的好像我不关注似的，一会儿嗯一会儿啊的，你哪来那么多拟声词儿？” 话刚说完，薛海的声音就骂了起来，“你关注个屁，你丫纯粹是甩手掌柜好不好？鸿海多少事我在背后给你处理着呢？” “得得得，你先慢慢蹲吧，等你蹲完了回来再说。” “等会儿！”计鸿刚要挂电话，薛海忽然暴喝一声。 “干嘛？” 电话那头的薛海腼腆笑了笑，“内啥，给我拿点纸来呗？” “……” 挂掉电话，计鸿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扔给韩言，“老韩啊，组织上有个任务得交给你，去给薛总送个纸。” “……啊？” 在一屋子欢快的气氛中，韩言苦着脸拿纸离开了包间。 计鸿思衬着夹了一块儿西湖醋鱼，简单嚼了两下，随后连筷子一块儿扔了换了双新的。 《我不是潘金莲》入围的奖项不多，目前能确定下来的只有金鸡金马。 不过计鸿个人预估，北平大学生电影节和金像应该也跑不了。 至于像什么瑞士苏黎世，丝绸之路，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政治意味比较强的奖项，计鸿就不考虑了。 他为了票房放弃了一些比较阳春白雪的艺术，所以在一些电影人的眼中艺术含量可能就不是那么高。 当然，这也和他没主动往那些奖项上面迎合有关。 不过计鸿倒是不怎么在乎，拿下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奖项证明一下自己的含金量就足够了。想要赚大钱，还是得下里巴人一些。 鉴于明天下午还要登机筹备器材，他们也不好嗨的太晚。 毕竟现在只是阶段性成果，还没到杀青的时候，晚上11点钟大伙就各自散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计鸿起来招呼大伙收拾东西清点设备。 忙活了一上午，也没吃午饭，《唐人街探案》剧组就浩浩荡荡的准备离开唐人街了。 搭上车，看着街边飞驰而过的街景，计鸿点上烟长舒一口气。 自己运气不错，这一两个月的时间没碰上红衫军和黄衫军。 念头刚从心底而生，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计鸿的身子顺着惯性往前一抻，随后就瞧见前面围了一群穿着红衫的人。 领头的是一个看着三四十岁的男人，下巴是一颗大黑痣。 妈了个巴子的……我他妈还没说出来呢！ 计鸿眼皮跳了跳。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此时薛海带来的那一支保镖小队早已围了上去。 几个大高个保镖挡在面前，薛海也嚷嚷着从车上跳下来，“这怎么个意思啊？还不让我们走了?”薛海声音大，这帮红衫军声音更大。 虽然语言不通，可不耽误薛海跟他们互骂。 只可惜薛海势单力薄，没骂过。 骂到最后就剩一肚子的气。 看着面前一身红衫，叽里呱啦吐着唾沫星子的大黑痣，计鸿眉头皱起来，看向身边的翻译。 “这人说什么呢？” “呃…他…他说……咱们侵害了他们的……利益？” 那翻译也是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显然是对他们口中侵害利益一词儿难以理解。 计鸿听的是满脑子问号，自己跟这群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侵害他们的利益了？ 翻译硬着头皮上前沟通，然而和这帮人磨了半个小时的嘴皮子，也没磨出个结果来。 这群人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你们侵害我们的利益了。 老实讲，计鸿搞不懂这帮人在说什么屁话。 但这群红衫军乌泱泱的得有两三百号人，计鸿也不想跟他们起直接冲突，于是直接招呼大伙打道回府。 车子掉头时，还能听到那群红衫军欢呼雀跃的叫声。那个大黑痣还一脸亢奋的“嘿！嘿！嘿！”的叫。 “个黑糙捂烂的枪崩候！真尼玛砍喽耳了！” 在那胖子的饭馆包间里，叼着烟的薛海气的破口大骂，一时间计鸿都有些恍惚，好些年没见少爷说家乡话了。 “鸿哥，大不了咱就雇点儿人，百八十万我也掏，我就不信了，呢不死这帮球四！” 在一旁抽着闷烟的黄博萧央等人一言不发。 这两位虽说也能算得上是草根出身，可他们也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大的阵仗。上百号人嗷嗷叫唤着，那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别了把薛总。”小口喝着海参粥的景恬开口说道：“这是他们泰国人自己的事，咱们要是在掺和进去，那这事儿就更大了。” “那你说咋办？” 景甜虽说是家里有一些背景，可她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啊，于是耸了耸肩，“不知道。” “但我觉得还是别起冲突的好。” 就在这时，韩言带着翻译推门进来，薛海连忙问道：“老韩，这帮屌人几个意思？” “不知道啊，就是不让咱们走。”韩言略显挫败的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给钱也不行，说好话也不行，我瞅这意思就是不让出这唐人街。” 听他说完，薛海脸色更差了，“妈的，还是雇人跟他们干一架得了，几百号人的仗老子又不是没打过。” “大兄弟，你这个想法就赶紧放弃了吧。” 正说着的功夫，端着两盘肉菜的胖子推门而入。 “这两三百号红衫军只是一小批。你要把所有的红衫军都算上，那得快上万人了。” 薛海没吭声，只是脸色更阴晴不定了。 计鸿把兜里的烟给胖子扔过去，“老哥，我们这也没干什么吧？这红衫军说我们侵害他的利益，这是怎么个意思？” 胖子点上烟，深吸一口，悠悠的感慨了一句，“你们运气不好呗。” “计老师，你知道红衫军和黄衫军为啥要干架不？”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泰国人。” “这帮黄衫军吧，说白了就是精英阶层，红衫军呢就是平头百姓，农民阶级。” “泰国这种情况你也知道，大力发展旅游业呗。八九十年代那会儿旅游业的收入就远超于农业收入了。” “你看看为啥泰国对于入境签证批发的那么容易，而且这黄赌毒什么的也都管得宽松？赚钱呗。” 胖子这话说的明白，可计鸿还是摸不着由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计老师，你们昨天是不是接受过《true visions》的采访？” 计鸿眉头一皱，看向薛海，“你说啥了？” 薛海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能说啥啊，我就宣传宣传呗。” “说说咱们这部片子是大制作，说说是帮泰国宣传旅游业双赢啥的——” “大兄弟，你就是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胖子打断薛海说道：“你帮泰国做宣传，还旅游业，那不就是和红衫军过不去吗？” “啊？”王保强听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这也太牵强了吧？” 景恬也是一脸的诧异，“就因为这种事儿，堵我们？” 大伙儿都是觉得不可思议，唯有薛海是一脸憋屈。 “我他妈……我那不是琢磨着这段时间闹的挺厉害，示个好嘛！” “所以我说你们运气不好啊。”胖子也是一脸的无奈之色，“我建议你们联系大使馆。” 计鸿轻柔眉心，一时间无语凝噎。 这原因听的他是真糟心。 你要说怪薛海？这还真怪不到他头上。 换了谁也想到事情能是这么个发展。 王保强忍不住问道：“这就没人管管？警察呢？” “二三百号人，这怎么管？只能劝了。” “他们自己还自顾不暇呢，哪有功夫管这个。” “那咱们就在泰国过下半辈子是怎么着？” 包间里明明窗明几亮，日光柔和，可不知怎么的，大伙儿却心生一股烛火摇曳的感觉。 “行了，都别说了。” 计鸿打断了还在争论的几人，随后看向韩言。 “老韩，你带上机子，这群红衫军想闹就任由他们闹，保留视频证据就行。” “好的计导。” “少爷，你去联系大使馆，就说咱们被恐怖分子袭击了。” “好——啊？恐怖分子？” “废话，你不说的严重点儿，人家那重视程度能提高吗？” “成。” 薛海和韩言纷纷离去，计鸿又把目光看向黄博几人。 “你们跟大伙儿说一下，这几天就老实呆着，尽量别出去晃悠。” 景恬连忙点了点头，随后就和其余人一块儿起身准备离开。 见计鸿端坐在椅子上没动弹，她又犹豫着问道：“计导，你不走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儿有点事。” “那，计导你自己也注意点啊。” 等到人都散去，胖子安慰般的说道：“计老师，咱这也是点儿背，赶上了这谁有招啊。” “忍忍也就过去了。” “忍可以，但道歉也不能少。” 胖子闻言哑然失笑，“计老师啊，你这玩意儿它不现实啊。” 计鸿没吭声，只是拿起手机播了通电话。 一部《泰囧》能让泰国总理为此亲自接见，那他这部《唐人街探案》也能让十几亿潜在游客对泰国望而止步。 反正这事儿没个结果，那他是忍不了。 电话“嘟”了几声，随后响起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笑声。 “喂？小计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嗐，这不是让人给囚禁了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琢磨跟您唠会嗑呢。” “嗯？囚禁？”端坐在办公室的张继钢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 (本章完) 第161章 摇来的正规军 第161章 摇来的正规军 哪怕不提计鸿是奥运会开幕仪式圆满结束的大功臣这件事儿，他让人给非法拘禁了这也是个问题。 现在这奥运会一过，管治一宽松，什么牛鬼蛇神都蹦出来了。 张继钢抿了口茶水，“你现在从哪呢？” “泰国曼谷啊，从唐人街拍新片子呢。” “噗！” 张继钢一嘴茶叶瞬间喷了出来，“你在泰国干什么了？” 要是在国内被什么地痞流氓给非法拘禁了，他还能帮衬着说句话。 可要是在国外被人给非法拘禁了，怎么说计鸿也是个颇有名气的导演，弄不好惹出什么国际纠纷来。 计鸿简单说了一下红衫军和黄衫军的问题，以及自己是怎么被囚禁住的，电话那头的张继钢也是一阵无语之色。 “你这个……让我怎么说好啊……” 泰国的政变之事他也有所耳闻，但他真没想到计鸿居然会被卷进去，而且还是这么个无厘头的原因。 计鸿叹了口气，“可不是，弄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儿我也是蛋疼。” 其实这个事儿吧，现在细琢磨起来倒是算也有迹可循，似乎不是太离谱。 国内摊上这种离谱事儿也不是头一遭。 那会儿不是有个很火的新闻，土耳其人抵制吃狗肉，结果游行示威跑到泰国大使馆去了。 从泰国大闹一场，当着人大使馆的面儿烧了越南国旗，最后去韩国餐馆暴打韩国人。 自始至终没一件事儿做对了。 如果外国人都是这种尿性，计鸿忽然觉得红衫军因为一条新闻把自己堵在唐人街，不让自己离开好像还算正常。 符合计鸿对外国人智商的认知。 “小计啊，伱这可真是……点儿够背的，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你给赶上。” 得知不是计鸿挑起来的事端，张继钢这语气也轻松了不少，还有闲心调侃他几句。 “这谁知道，整不好是我剧组有人跟我反冲，把我给方住了。” 跟张继钢说了几句闲话，计鸿步入正题。 “张导，我接下来这两个月是真心忙，又是金鸡金马奖，又是春晚联排的。要是他们这个红衫军死活不放人，您瞧瞧，这全耽误了。” “嗯？还有这种事儿？” 原本还听乐子的张继钢神色又严肃起来。 在他各种军职前面，还有个国家一级导演的昵称，金鸡金马对一个导演来说有多重要他自然清楚。 其次就是…… “你还要参演春晚小品？” “是啊，跟赵苯山老师有个小合作，帮他提了点儿小品剧本上的建议。” 嘶！ 金鸡金马，还有春晚，这算是一年一度文娱领域最重要的大事儿了，全让这小子给赶上了。 还真不好让他缺席。 这下张继钢不再和计鸿开玩笑了，“你在唐人街老实呆着，其余的我来安排。” 虽然张继钢不是很想参与这些事儿，可欠计鸿一个人情是他自己说的。 再一个就是计鸿涉及到的东西比较多，的确是得特事特办。 既然这些红衫军是民间自发的组织，那找官方来解决不就行了。 他们泰国人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这里面要是再掺和进来计鸿这个外国人，那他确实得找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见张导表了态，计鸿放下心来。现在就指着张导那边沟通沟通了。 要是连他都搞不定，那自己只能琢磨琢磨少爷的火并路线了。 挂掉电话，身边的胖子一脸疑惑，“计老师，您这是给谁来的电话啊？” “一位首长。” “……” ？？？胖子满头问号，心中直呼卧了大槽。 他还以为计鸿就是个普普通通小导演，谁能想到人家一个电话连首长都整出来了。 弄的他心里儿还有点小紧张，连忙琢磨起来这段时间有没有跟计鸿说错话。 他又不是在泰国呆一辈子，还有回国的时候呢。 “内啥，计老师，您慢慢吃，有事儿招呼我啊。” “得，慢走啊老哥。” 和张继钢通了电话，计鸿也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不管那个大黑痣和他的红衫军怎么闹腾，剧组众人都是猫在酒店不出来。 只有韩言每天跟战地记者似的，拿着机子把这群耀武扬威的红衫军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 过了三四天的时间，张继钢那边来了电话，联系好了，一会儿等官方派人把这群红衫军撵走，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计鸿收到消息，二话不说，立马带着剧组扛设备下楼走人。 这一天天的都是大几万开销耗进去，哪怕现在鸿海不缺钱他也心疼啊。 “计导，咱现在就走啊？我看那群红衫军还围着呐。” 几人“哒哒哒”的迈着步子下楼，跟在计鸿身后的景恬忍不住问道。 薛海也附和道：“是啊鸿哥，大使馆来电话了吗？我看这帮屌人也没走啊？” “放心吧，打电话摇人儿了。”计鸿神秘一笑，“今天这帮人都得给我滚蛋。” 别的薛海没听进去，光听着“摇人”俩字儿了，弄的他那叫一个心情亢奋。 “鸿哥，不是我说你——这种事儿怎么不跟我说啊？你带着我一块儿去摇人，全曼谷的黑社会我都能给你摇来。” “叫个屁，你摇来的顶多是民间艺人，我摇来的那是正规军。” 话说完，计鸿脑子里忽然又冒出来泰国征兵时抽签那视频，一时间无语凝噎。 好吧，他摇来的正规军还真不一定比民间艺人强。 出了酒店，装设备上车，正要出唐人街，又瞧见了那群红衫军。 那个大黑痣手拿一只纯红色的小旗子敲着车玻璃叫嚣，计鸿就坐在副驾驶似笑非笑的看着，看的那大黑痣叫嚣的声音都逐渐变小了。 这不应该啊，这群人让他们围困了小一个礼拜，而且怂的要死，现在这嘲讽似的眼神什么意思？ 他这念头刚升起来，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哨声，大批全副武装的武警拿着防爆盾牌冲了上来。 看着这群忽然冒出来的武警，愣神的大黑痣猛的转头看向计鸿。 只见车窗里的计鸿笑着朝他挥挥手，比划了一个告别的手势。 《就你也配反人类？》 2192年，超能兴起，联邦分裂 有财团联合宣布独立复辟，人为刍狗，屁民做草芥… 西部圣都之子公开发表神不爱世人，血肉为祭，方为人国… 巨都反叛…邪恶丛立…人畜乌托邦… … 也就是这时，人们才恍然大悟，所谓超能力者，竟然全都反人类？ … 当然，这一切都和2190年，从小就立志成为一位伟大警察的林新泉没有关系。 此刻他正忙于处理自己刚入职警队后破获的第一起案件。 “姓名，年龄，为什么参加邪教活动。” 望着眼前沉默不语，雪白脸颊上还沾染些许血迹的年轻姑娘，男人缓缓挑眉。 案发现场，死者共计两百三十八人。 一个不到百斤的小姑娘，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莫非… 她也拥有超能力？ (本章完) 第162章 计冯之争 第162章 计冯之争 该说不说，正规军还是有点儿实力的，一刻钟不到就把这群红衫军给控制住了。 也不能说是控制吧，只是把这群红衫军给冲散了，为计鸿他们离开唐人街留出一条路子来。 看着忽然冒出来的武警，贴着车窗往外看的萧央黄博几人人都傻了。 这就是计导所说的摇人？ 这他娘的咋把正规军给摇出来了？ 这是直接跟官方联系了吧？ 计导这背景，恐怖如斯啊。 看着离开唐人街的大道上空无一人，后车座的薛海心情激动，他还记得第一天被堵时，自己让这群红衫军以百敌一互骂的事儿呢。 现在风水轮流转，搞不好以后都不会再来泰国了，这个仇他可得报了。 想到这儿，薛海摇下车窗回头大声喊道： “欸！我说，是不是应该让这帮领头的给我道个歉啊！” 一个看着像是领头的武警听到薛海的招呼，踱着步子走过来。 这人还会点儿中文，两人磕磕巴巴的聊着，那武警听明白了薛海的意思。 随后便没好气的说道：“他都北（被）爪（抓）了，你还要蒸馍（怎么）样？” 说完就不再去理会薛海，扭头去押送这群红衫军了。 “卧槽！这他妈什么态度！” “行了行了，没必要在人家的地盘起冲突。”计鸿安抚了一句，随后就招呼着司机开路。 离开唐人街，车队就朝着机场疾驶而去。 “现在的泰国是越来越乱了，这两天我看新闻，红衫军和黄衫军在总理府那边干了一架，波及到了一两千人。” 计鸿解释着，薛海却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咱这平白无故让人堵了好几天，一天大几万开销没人补，也没个人道歉，鸿哥，我他娘的心里堵得慌啊。” 相对于薛海的愤慨，计鸿倒要显得平静不是。 “那句话怎么说？作者杀人的方式是用笔杆子，你觉得咱们杀人的方式是什么？” 薛海想了想，“三脚架吧，要不录音杆也行。录音杆招呼起来也够……” “是片子！片子！” 计鸿眼皮子抽搐，“谁他娘的跟你说物理手段了！” 众人无惊无险的到了机场，随后拉上设备登机回国。 踏上故土的时候，大伙儿那叫一个群情激动。 一个个嗷嗷叫唤着，甚至还有几个小姑娘掉了眼泪儿。 他们拍《唐人街探案》的确是不容易啊。 先是赶上赵苯山忽然晕倒給送进医院，随后又是泰国政变导致他们被红衫军围攻。 尽管计鸿让大伙儿躲在酒店里置之不理，可看着那群人亢奋的模样还是心里儿发慌。 现在回了国，悬着的心总算是落肚子里了。 计鸿也是如此，泰国那地界乱的他糟心，还是国内好啊。 接下来这几个月计鸿就有些忙了，又是参加电影节又是参加春晚排练。 是以回国之后计鸿也没闲着，下机就直奔拍摄场地。 一直忙活到11月初，计鸿这才宣布《唐人街探案》正式杀青。 杀青没两天，计鸿就叫上樊冰冰，黄小明两人一块儿去了辽宁大连。第17届金鸡百电影节是在这儿举办的。 这一届的金鸡百电影节略显简陋，可却不简单。 “一部《我不是潘金莲》，一部《集结号》，破亿俱乐部的两位破亿导演，和他们的两部破亿片子将在金鸡百电影节上展开厮杀……” 在大连的酒店里，樊冰冰念着电脑上的娱乐新闻，眸子弯弯笑着看向计鸿。 “计导，伱现在名气大的很啊。” 计鸿叼着烟，看着这一届入选的电影名单，没理会樊冰冰的调侃。 “你啊，还是先多关注一下你的最佳女主吧。” “《云水谣》这片子我看了，李兵兵演的不差哟。” 计鸿这话一说，樊冰冰脸就黑了，“你也担心担心你的最佳导演吧，没准儿就让冯导给拿了。” “没事儿，金鸡没了还有金马，金马没了还有金像。”计鸿笑着挑挑眉，“再说了，我也不靠拿奖活着啊。” 樊冰冰一时气结，没好气的回怼一句，“我也不靠！” 11月6号晚，第17届金鸡百电影节正式开机，当晚樊冰冰换上了一身碎亮片的银色低胸晚礼服。 走在一身西装的计鸿和黄小明中间，乍一看好像是位千金大小姐带着俩保镖。 没办法，樊冰冰这张脸太犯规了。 从《我不是潘金莲》裸背那场戏被不少网友收录在文件夹里就可见一斑。 计鸿几人刚走过红毯，后面紧接着就是姗姗来迟的《集结号》团队和《云水谣》团队。 计鸿和冯晓刚属于忘年交，两人见了面那叫一个热情，互相邀着去了一旁边说边聊。 至于樊冰冰和李兵兵，这双冰见了面虽然也是眉眼带笑，可说话多少是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谁也不服谁。 曾经都是一个公司的的员工，不过一个跳槽离开了华谊，另一个留在了老东家这儿。 当初因为“冰”，这二位被捆绑销售，在外人看来“双冰”关系似乎不是太差，可实际上关系好坏那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的功夫，又是一阵相机“咔嚓”的声音响起。 两人侧头一看，是王忠军和王忠磊，华谊兄弟的老总。 《集结号》他们出了大价钱投资，现在片子入围了金鸡，他们这当老总的自然要来凑个热闹。 见到老东家，双冰颇为默契对视一眼，随后笑着互相挽起胳膊。 “走吧，咱们去那边聊。” “好呀。” 另一边，计鸿和冯晓刚翘着二郎腿聊着天，冯晓刚说的口若悬河，对于《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片子是大夸特夸。 “计导，说真的，无论是艺术性还是商业性，我都觉得《我不是潘金莲》更强。” “至少要比《集结号》强。” 计鸿闻言连连摆手，“冯导，轮内涵喝深意，《我不是潘金莲》不如《集结号》的一半儿啊。” 两人嘴上商业互吹，可从对方的眼中，他们都瞧见了一个名为“不服气”的神色。 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举杯我先喝，领导媳妇我找人摸，领导洗脚我报警捉 (本章完) 第163章 双冰之争，忧郁的冰 第163章 双冰之争，忧郁的冰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金鸡百电影节正式开始。 这金鸡百电影节算是金鸡奖的一个前置奖项，关注度不是很高。真正的重头戏还是明年的金鸡奖。 或者说应该将其称为金鸡百电影节闭幕仪式。 对于这个最佳男配，黄小明期待的很。 剧组里八九个老爷们，哪个都能称得上是男配，可只有自己被记到叫着来参加金鸡白电影节。 这说明什么？ 说明评委会也看好他啊。 既然自己现在能入围金鸡百电影节，那说明不久之后的金鸡奖他也有戏，自己能不能彻底洗刷油腻男这个称号就看今晚了。 星光闪烁的舞台上，女主持人脸上挂着恬静微笑念起手中卡片。 “获得第17届金鸡百电影节最佳男配角奖的是……邓抄。” 话音一落，荧幕上立刻闪烁起邓抄在《集结号》里所饰演的赵二斗的画面。 台下也跟着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随后西装革履的邓抄微笑着上台领奖。 黄小明靠在座位上叹了口气，略显失落的送上不由心的掌声。 李兵兵嘴角含笑，鼓着巴掌看着一脸喜悦的邓抄从观众席走上台，随后目不斜视的说道： “接下来该是最佳女主了。” 没有点名道姓，可樊冰冰也知道是在跟她说话，毕竟她俩坐在一起嘛。 樊冰冰也轻轻拍着巴掌，看着前方激情发言的邓抄轻轻笑道： “是啊，该到最佳女主了。” 随后猛然回头，笑意盎然的看向李兵兵，“我觉得姐姐比我有机会呀。” 李兵兵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看向樊冰冰，“是吗？我倒是觉得姐姐你更有机会。” “姐姐”这个词儿还要追溯到2006年拍《墨攻》的时候。 这片儿两位冰冰都有出演。 首映仪式上有记者要刘德骅评价一下哪位冰冰更好，他很老道的说了句两个冰冰都不错。 然而樊冰冰却神补刀，说：“她很喜欢打，但她的身体又不好，老是说腰疼，腿疼的。” 后来有记者拿这句话咨询李兵兵，李兵兵则说樊冰冰是姐姐，是前辈。 李兵兵是73年的，樊冰冰是81年的， 管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女人叫姐姐叫前辈，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可谓是拉满了。 樊冰冰微微眯眼，随后笑容更甚，“还是姐姐更有机会呀，毕竟你是70后的老戏骨了。” 如今老戏骨这个词儿广泛流行，还是因为《我不是潘金莲》的宣发。 现在张艺谋瞪大眼睛的那张宣发剧照已经变成了qq群里广泛流传的表情包之一。 听到70后这个词儿，李兵兵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没吭声，默默把头扭回去。 邓抄下来之后，接下来就是最佳女主。入围影片自然也有《我不是潘金莲》和《云水谣》。 放完两部片子的节选片段，主持人手拿卡片大声说道：“获得第17届金鸡百电影节最佳女主奖的是——樊冰冰！” 几盏聚光灯瞬间打在樊冰冰的身上，她落落大方的站起身，随后和身边的李兵兵拥抱了一下。 在无数快门咔嚓不断的镜头之下，李兵兵也是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亲切的和樊冰冰抱了抱。 只不过当两人的面颊贴在一起时，樊冰冰小声的嚼着耳朵说道： “还真让姐姐说对了，最佳女主确实被我拿了。” 李兵兵同样面不改色，“谁让姐姐运气好呢，傍上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天才导演。” “呵呵，我能傍上是我的运气呀。” 两人的声音很小，只有她们自己才能听到。 不过在无数摄像头的记录下来看，则是双冰拥抱着说了很多亲密的悄悄话。 看着上台领奖发言的樊冰冰，坐在第3排的冯晓刚眼中热切。 无意间一瞥，见身边的计鸿正看着自己，冯晓刚这才发觉自己失了态，轻咳一声说道： “计导，我是真佩服你啊，我这辈子要是能拍出一部像《我不是潘金莲》这样的片子就心满意足了。” “可别介，您这捧的我不敢接茬了，我这探讨的都是些小东小西，要是真说艺术性与商业性并存啊，还得看您的《集结号》。” “嗐，《集结号》不行，这尾巴烂了。结尾吧，我本来是不打算让谷子地找到他那些战友遗体的。” 这话说的很隐晦，可计鸿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这《集结号》的故事线要是再往后拍拍就到那个年代了，广电能给他过审才怪。 就像是亮剑小说的结尾，李云龙是引弹自尽，但是影视剧里就把小说结尾给删改掉了。 冯导的确称得上是才华横溢，可问题就是把他们那一辈儿的人吧，怎么说呢？ 可能是多少都有点儿受伤痕文学的影响？ 计鸿想不通，或许这是他们那一辈人才有的体会吧，反正他这个80后是体会不到。 两人说话的功夫，最佳男主角也颁了出来，是张涵宇。 扮演的《集结号》主角，谷子地。 接下来就是今晚的重头戏了，最佳导演奖。 入选影片就两部，《我不是潘金莲》和《集结号》。 无论是计鸿还是冯晓刚都是腕儿，不好得罪。 那主持人也很识趣的没卖关子，放完两部影片的节选片段，就念起来手中卡片。 “获得最佳导演奖的是——计鸿！” 金鸡百的最佳导演到手，计鸿和身边的冯晓刚握了握手，随后就起身上台领奖。 看着计鸿上台的背影，拍着巴掌的冯晓刚心中感慨。 真是后生可畏啊。 当然，他畏的不是计鸿的才华，拿下一个金鸡百电影节的最佳导演算不得什么，后面还有金鸡金马等着自己呢。 他真正畏的是计鸿的商业头脑以及对市场的把控。还有那份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心态。 《人在囧途》赚了几百万，钱还没到账就立马全部投到《驴得水》里。 《驴得水》赚了千万左右，又马上把钱投到《我不是潘金莲》。 说句难听的话，计鸿和他的鸿海影业之所以能够发展这么快，完全是靠他自己赌出来的。 平心而论，换做他自己，他不敢这么玩。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 所有的奖项颁完，今晚的金鸡百电影节也就正式结束了。 大家陆续退场的时候，握着金奖的樊冰冰忽然跑到计鸿身边来，不由分说的就挽住他胳膊。这突兀的举动弄的计鸿颇为诧异，“冰冰姐，伱这……” “嘘，别说话，快走快走。” 在计鸿耳边低语几句，樊冰冰便攀着计鸿快步走到前面的李兵兵身边。 “姐姐~” 娇柔百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兵兵一阵恶寒，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她还是回头露出得体的笑容来，没理会樊冰冰，而是向计鸿伸出手。 “计导，您好。” “你好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她这才把目光看向握着奖杯的樊冰冰，“恭喜你啊，冰冰！” 说完，转身就走。 一点儿不给樊冰冰回话的机会。 看了看李兵兵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樊冰冰，计鸿一头雾水。 “你这莫名其妙的怼人家一句干嘛？你俩有仇啊？” 等到李兵兵上车离开，樊冰冰这才把胳膊从计鸿的臂膀中抽出来，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怎么啦？不行啊？我俩以前在华谊的时候就不对付。”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得瑟得瑟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 两人也一块儿上了车，隔绝了那些媒体镜头的视线，副驾驶的计鸿这才松懈下来。 “人家发展的也不差，保不齐那天就把这场子给找回来。” “等她真找回来再说呗。” 后座上的樊冰冰脱下那双亮银色的恨天高，揉了揉略微发红脚踝，便把双腿交叉，搭在正副驾驶中间的扶手盒上。 “我先爽一把再说。” 好吧，还是个性情中人，或许该说她不愧是山东人？ 樊冰冰把头靠在车椅上，路灯昏黄的光芒折射过车窗，打在樊冰冰半张脸上。 消瘦的下巴，娇艳的红唇。 只可惜眼睛被车子的阴影遮挡住，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樊冰冰看着计鸿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李兵兵和她说的那句话。 傍上计鸿 自己……应该不算是傍上计导吧？ 毕竟他俩只是朋友。 不过良鸟择木而西，计鸿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她和计鸿的革命友谊再升华一下……好像也不错？ 不过光自己想升华不成，得是对方也想升华啊…… 她入行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和计鸿认识这么久，她觉得计鸿对于女色这个东西似乎有点无欲所求。 或者应该说他脑子里只有事业。 计鸿除了和杨蜜有点不清不楚，身边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 至于那个张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于计鸿更多的是敬畏，而不是情欲…… 她思绪飘散着，计鸿忽然摇下车窗，留出一条缝，随后点上一根烟。 “咔哒” “嚓” 轻巧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樊冰冰顺着目光，计鸿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纯银打火机，看标签好像是纪梵希的？ 樊冰冰唇角一勾，修长的脚背拍了拍副驾驶的车座，调侃起来，“行啊，计导，鸟枪换炮了。不用你那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了？” 计鸿回头呵呵笑道：“不错吧，杨蜜托人从法国给我带的。” 樊冰冰眨眨眼，愣了片刻，杨蜜啊…… 她想着，脑子冒出一个眉眼弯弯的小姑娘，手里还拎着几杯咖啡。 好吧，倒是合情合理。 从计鸿带着杨蜜走红毯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两人指定得有点什么，现在一看，这算是有进展了。 不过看着计鸿那多少带点儿炫耀的神色，她没由头的忽然生出一股气儿来。 是羡慕？ 或者又或者是嫉妒？ 在这股她自己也弄不懂的心态之下，樊冰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这是在娱乐圈。”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计鸿也不是傻子，自己说这种太毁关系了。 计鸿有些惊讶，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樊冰冰这话里的意思。 “我们大学就认识了，她后面拍的每一部戏我都知道。” 这一次樊冰冰没吭声。 过了良久，她才轻轻吐出一句话，“不好意思啊，计导，我失态了。” “没事儿，我能理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握着方向盘的司机全神贯注。努力盯着前方的道路。 其实这种明星之间的八卦他还是挺爱听的，但今天实在是没心情。 樊冰冰的脚就搭在自己身边，弄的他心脏嘭嘭直跳。 通过后车镜，樊冰冰在叼着烟的计鸿眼中看到一丝同情，“你也是点儿背，年轻时候没遇上好人……” “滚蛋，老娘才20多！” “金鸡百电影节的含金量不够，至少还要两个最佳女主！要不然你就等着给我付《我不是潘金莲》跟《唐人街探案》的片酬吧！” 眼瞅着樊冰冰隐约有要发飙的意味，计鸿正要开口安抚，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卧槽，不对啊，黄小明哪儿去了？” (本章完) 第164章 找了个助理 第164章 找了个助理 计鸿这话一说，还想在飙几句的樊冰冰也是一愣。 对啊，他们仨是一块儿来的，照理说走也应该是一块儿走，现在这车上就剩他们俩了。 好家伙，他俩光顾着唠嗑，把黄小明给忘了！ 计鸿连忙掏手机给黄小明打电话，这一问才知道，他还留在会场呢。 “小明啊，你没发现我和樊冰冰不见了吗？” “我发现了啊。”黄小明的声音显得很无辜，“我是想给你打个电话着，但是赵苯山老师来了。” 计鸿闻言眼睛一瞪，“赵苯山来了？” 这也太突兀了吧？都没跟自己打个招呼啊。 “是啊。” 黄小明的声音逐渐变小，随后一个地道的东北腔就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老弟啊，想我没啊？哈哈哈。” “嚯，老哥，你真来了啊。那得，有啥话咱见面儿聊。” 挂了电话，计鸿立马让司机转头往回走，后面的樊冰冰也收回双腿换上了鞋。 “怎么了？黄小明出事儿了？” “那倒不是，赵苯山来找我了。” 两人也刚走没几分钟，转了两个弯儿就回了会场。 从后门走进后台一看，黄小明正一脸热切的跟赵苯山说话呢。 “赵老师，您能给我签个名吗？真的，我太喜欢您了，我就是看您的小品长大——计导，伱来了。” “唰唰唰”给黄小明签上名，又和樊冰冰握了握手。 随后赵苯山便一脸笑意的上前和计鸿抱了一下。 “老哥，好久不见啊。” “哈哈，老弟啊，我听说你之前被困在泰国了？这咋样啊？没事儿吧？” “嚯，老哥，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赵苯山给计鸿点上烟，随后伴着缭绕的云雾开口，“长海儿跟我说的。” “要不是前两天我俩唠过嗑，我都不道我走了还有这出事儿。” 这话计鸿琢磨了好半天。 长海儿，这一听就是个老东北人，可问题是他也不认识叫长海儿的啊。 瞧着计鸿一脸疑惑，赵苯山大腿一拍，“就咱在唐人街认识内胖子！” “嗐，这老哥啊。” 随后计鸿简单说了一下那个什么红衫军，以及张继钢帮忙找关系联络沟通的事儿，听的黄小明那叫一个热血澎湃。 他直呼黄博这孙子运气好，出去拍戏还能遇上这么刺激的事儿。 政变动乱，危机四起，国家外交，虽然他已经快要奔三了，但是还有一颗热血少年心啊。 瞧着黄小明那激情澎湃的模样，计鸿和赵苯山看他的目光多少都有些关爱智障的意味。 有点儿像《战狼2》里那个富二代，多少有些叶公好龙了。 计鸿拍了拍黄小明的肩膀，“放心，以后有机会带你去更刺激的地方。” 把黄小明和樊冰冰打发走，计鸿就和聊起正事儿来。 “老哥，你这大半夜的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我看新闻呗，说这个金鸡百奖有你。我一看你要来大连了，正好来接你去我赵家班儿排练去。” 计鸿听完这话多少有些惭愧，自己这段时间光顾着拍戏了，《不差钱》这小品他只看了剧本台词儿，排练还没有过。 “老哥，那也不至于大半夜来吧。你打个电话不就完了，我自个儿去呗。” 赵苯山哈哈一笑，“那不是给你个惊喜嘛，反正大连离沈阳也近，我坐的私人飞机也不用等，一会儿的事儿。。” “老哥你这哪儿是惊喜啊，你这是惊吓——” 正抽烟的计鸿忽然一愣，“私人飞机？” 赵苯山乐呵呵的应着，“前段时间买的。” 计鸿倒吸一口冷气，私人飞机都买了，那海南的影视基地不会都已经开始施工了吧？ “老哥，咱这不是违法驾驶吧？” “那咋可能，我都是按着人航道来的。” “老哥，你怎么想起来要卖私人飞机了？” “钱这玩意儿你揣口兜也没用啊，该呗。” 看着赵苯山颇为淡然的目光，计鸿心里回过味儿来。老哥从曼谷瞥了一眼鬼门关，确实是看开了啊。他点点头，“也是，钱财是身外之物，吃好喝好比啥都重要。” 随后在赵苯山的邀请下，计鸿收拾好行李，和赵苯山一块儿打车去了机场，他的私人飞机就停在这儿。 见到来人，那驾驶员连忙问好。 “这位是计老师吧？您好您好，我这儿等半天了。” 见这驾驶员一眼认出来自己，计鸿哑然失笑，“老哥啊，你这哪是急着来见我，你这是来跟我显摆的啊。” 赵苯山哈哈一笑，颇有一股老小孩儿的意思，“要不你以为我为啥大半夜的赶过来找你啊？” 这些年赵苯山的地位是越来越高，身边能说上话朋友也是越来越少。 在娱乐圈里他算是老艺术家了，社会上的该进去进去，该吃生米吃生米。 蓦然回首，身边竟然没啥朋友了。 不过计鸿是个例外，小伙子人虽然年轻，但是他聊的到一块儿去。 而且跟自己相处吧，也不谄媚。 他是真心把计鸿当成忘年交。 就像买私人飞机这事儿，想跟朋友嘚瑟嘚瑟吧，要不是还有计鸿，他都找不着人了。 显摆归显摆，不过私人飞机计鸿还真没做过，心中也是好奇的很。 他跟着赵苯山上了飞机，随后在螺旋桨的轰鸣中缓缓升空，看着那逐渐变成荧光小点儿的陆地，计鸿心中感慨。 自己要是发达了，多少也得整一架。 两人在飞机上聊着《不差钱》，这可是春晚的重头戏，不容有差错。 一个小时左右的功夫，两人在沈阳下了机，随后打车直奔苏家屯的本山影视基地。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了，整个本山影视基地除了几盏夜灯，各个房间是一片漆黑。 赵苯山招呼着人把计鸿送到客房，东西一卸，头一沾枕头，困意滚滚而来。 前段时间他加班加点的拍《唐人街探案》，平均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 片子杀青没几天又来参加金鸡百电影节，直到今晚把奖杯拿到手，他这才算是放了假。 这一觉计鸿睡到次日11点钟，伸了个懒腰起床一看，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大朋打来的。 把电话回过去一问，他把《苦b青年》前三集的剧本写出来了，想让计鸿过过目。 计鸿一下子精神起来，立马打开电脑，qq邮箱的附件里是来自大朋的剧本。 自己等他这个《苦b青年》等了好久，今天总算是见到开头了。 然而等计鸿把前三集的剧本看完——他沉默了。 并不是不好，而是……和计鸿想象的有些出入啊。 这个故事有点儿偏离了计鸿给大朋定下的框架，而且剧情也是反转反转又反转…… 嘶，怎么有点儿熟悉？ 计鸿二话不说，立马给大朋回电话过去，不等他开口就打断问道： “这剧本谁给你写的？” 心中忐忑的大朋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愣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开口。 “啊，计，计导，这是我自己写的啊。” “甭给我装，我又不是没看过你之前的稿子，风格都变了，你当我看不出来？” “计导，真是我自己写的啊。”大朋语气满是委屈，“你要非说不是我写的，那我确实找了个朋友帮忙了。” “朋友？哪个朋友？” “是我从网上认识的，一个大学生，叫李红绸。” 计鸿念叨着这个名字思衬片刻，随后眉头皱起。 “李红绸？” 自深渊降临之后，一座座危险诡谲秘境拔地而起，灾祸不断降临蓝星，人类在经历过一段动荡的岁月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卡牌纪元。 在新时代，秘境中的任何生物与武器，甚至是山川与河流，都能够被封装制作成原始卡牌与卡牌素材，而御使这些卡牌进行战斗与提升的人，则被统一称之为卡师。 江念穿越至此，因为自身卡师天赋发生了变异，使他能够看到世界中的种种怪象，也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正在被众多恐怖的存在环伺。 面对这种情况，为求自保，江念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卡师之路，可同时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除了卡师天赋外，居然还多出了能将素材异化重组，自由添置进卡牌的能力。 至此，江念的卡牌变得越发的怪异起来。 有着召唤亡灵军团，感染无数位面的亡灵之主，也有着以恐惧为食，以虚空创造世界梦境的虚空王者，甚至连江念的武装卡，都是反手打穿世界的机甲高达. 多年之后，面对卡牌时代报的采访。 江念再三表示，“我的卡牌只是看上去奇怪了一点，但真的不是天灾啊！” (本章完) 第165章 坏了，我成替身了 第165章 坏了，我成替身了 李红绸这个名字计鸿听着总感觉有些耳熟，可脑子里却没想出相对应的人脸来。 随后他上网上搜了一下，最先蹦出来的就是一部名为《大学生同居的事儿》的网络短剧。 这下计鸿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你要说李红绸三个字儿，那认识的人没几个。可你要说《毛骗》这部网剧，10个里面有9个都听说过，剩下那个在酝酿怎么夸。 《大学生同居的事儿》这部网剧是今年10月份发到网上的，全平台发放。 虽然制作简陋劣质，可总点击量已经破百万了，不少媒体报纸都在刊登这些事。 一个大二学生随手搞出来的网络小短剧反响如此强烈。这又是一个草根崛起的典例啊。 “计导？计导你还在吗？” 大朋小心翼翼的问着，不过计鸿的心思早就不在《苦b青年》的前三集剧本上了。 李红绸这个人虽然上的是个专科传媒院校，不过他的确是有才华。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把他称为网剧三大奠基人之一。 “这个李红绸……伱是怎么认识的？” “噢，他有个片子叫《大学生同居的事儿》，在网上挺火的，我就顺便去联系他——” 不等大朋把话说完，计鸿就打断道：“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大朋吓了一跳，以为计鸿是要找李洪绸兴师问罪，连忙说道：“计导，我就是看这人挺有才华，这得想让他帮忙一块参谋参谋……” 他还是讲点义气的，甭管怎么说，李红绸是他请来给自己当助理的。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计导去把人家骂了，他心里还挺过意不去。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找他兴师问罪去。别磨叽，麻溜把他电话号给我。” 见计鸿这样说，大朋这才犹豫着把李红绸的电话号告诉他。 拿到联系方式，计鸿也就没兴趣再看大朋这份不符合他心理预期的剧本了。 “大朋啊，你跟别人不一样。《苦b青年》这个剧本，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让别人插手，得你自己来才能表现出那种原汁原味的屌丝味道。” “行了，挂了啊。” 听到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大朋还是一脸茫然。 屌丝？ 屌丝是啥意思？ 这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他现在只希望计导找李红绸是看上了他的才华，而不是去兴师问罪。 “妈的，这事儿整的，早知道我就直接说有个助理了。” 拿到李红绸的联系方式，计鸿立马拨过去，电话响了没两声，那头就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 “喂？谁呀？” “你好，你是李红绸对吧？就是河北传媒学院那个。” “哦，对。我是，你哪位？” “我是计鸿。” “我他妈还是张亿谋呢。”电话那头骂了一句，随后计鸿耳朵里就只剩下了“嘟嘟”的挂断提示音。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计鸿眨眨眼，一脸懵逼。 卧槽！ 自己报了个家门儿就直接挂电话？他是有多不待见自己？ 不过这个人才他还真是不想放过，于是计鸿又打了一遍，这次响了好久才接通。 “我说哥们儿，你骗人也换个名气小点的导演行不行？” “人家昨晚上还参加金鸡百电影节呢，今天就来给我打电话？换你你信吗？” 得知对方不是对自己有意见，而是误把自己当成了诈骗电话，计鸿紧皱眉头舒展开。 他在娱乐圈不结仇，为人也随和，又没什么黑料新闻，怎么可能会有人莫名其妙的膈应他。 不过黑料虽然没有，但绯闻倒是有一些……不过不重要！ 混娱乐圈的，谁身上没点桃色事件？更何况自己身上的桃色事件全他娘的是捕风捉影。 “你最近在给大朋当助理对吧？就是那个董成朋。呵呵，那是我手下的员工。” 电话那头嚼米饭的声音一滞，穿着背心大裤衩的李红绸纳闷儿起来。 卧槽？他怎么知道我在网上接了个活的？ 不过朋哥还是鸿海影业的员工？也没听他说过啊？ 很快，计鸿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隐约中还听到什么“个人信息泄露”，“少看点黄片”一类的话。 清咳两声，计鸿说道：“这样吧，你加我qq，咱们打qq视频聊，这个总不能作假了吧？” 这么光明正大？ 吃着盒饭的李红绸犹豫片刻，随后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成，那你说你qq号，我加你。” 反正也就是加个qq的事儿，自己也没损失。 …… 万一是真的呢？ 记下对方的qq号，挂了电话，李红绸迅速打开电脑登上qq去加好友。 身后几个室友忍不住劝道：“老李，他说是计鸿你就信啊？人家那么大的腕儿，每天日理万机的，哪有闲工夫跟你扯。” “就是。老李，我说句不好听的，人家什么地位？他要说他是计鸿的助理我还信点儿。” 身边几个室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李红绸脸色黑起来。 “行了啊，怎么还损上我了？” “什么叫损你？那是给你提个醒儿。” “哎，加上好友了。” 在李红绸的座位旁围观的几个室友见通过了好友申请，便急切的催促起来。 “快快快，把摄像头架上，打个视频电话看看。” 说白了他们也好奇。 “行了行了，别催了。” 接好摄像头，李红绸发起了视频邀请。看着等待接听的字样，他往嘴里塞米饭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变缓了些许。 明明知道对面是个骗子，可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是紧张起来了。 这下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很简陋的骗术，也有人上当了。 诱惑力太大。 等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视频接通。一个宿舍6张面孔，12只眼睛齐刷刷的望过去。 背景看着像是在酒店房间，坐在电脑屏幕正当前的男人有些小帅，满脸沧桑，笑意盎然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李红绸是吧？” 计鸿打了个招呼，然而小画框里挤在一起的6张脸却毫无动作，看的计鸿心里直犯嘀咕。 这是卡了还是怎么着？ “你好？” 计鸿又说了一句，随后伴随着李红绸一口喷涌而出的米饭，电话那头就炸开了锅，尖锐的声音刺的计鸿耳膜生疼。 “噗！” “卧槽卧槽！真是计鸿！” “是真人！卧槽！老李你发达了！” “计导！计导您好，我是你忠实粉丝，你每一部片子我都爱看！” 喷了满屏幕的米饭，李红绸忙把盒饭推到一旁，手忙脚乱的擦着屏幕。 “计！咳咳！计导不好意思啊，真不好意思，我我当时真以为你是什么骗子。” 这就是一群刚大二的传媒院校学生，入学之后听说的最多的就是北电计鸿的传奇事迹。 《特殊交易》，《调音师》，《人在囧途》……他们也曾把计鸿的片子熬夜拉片分析，说是计鸿的狂热粉丝一点儿也不为过。 现在总算是见到了真人，心里怎么可能不激动？ 擦掉电脑屏幕上最后一丝油渍，李红绸正襟危坐的好奇问道：“计导，内个啥，朋哥真是您公司的啊？” “对，是我公司的，你不是还给他当过助理吗？你觉得他那剧本怎么样？” “……“ 想了想，李红绸诚恳开口，“挺好。” “没事儿，说说心里话，我又不告诉他。” 见计鸿这样说，李红绸这才斟酌着说道：“嗯…感觉……一般。” 嘿，小伙子还有股傲气，不过傲点儿也好，有傲气才有上进心。 “红绸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没事没事，计导叫我啥都成。”“那成，红绸啊，我这边还有点儿事，也就不跟你客套了。” “你那个《大学生同居的事儿》我看过，拍的很不错啊，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发展发展？” 听闻此话，李红绸眼皮猛地一跳。 好家伙，多少人的梦想就是毕了业之后能去鸿海，自己刚大二就已经比别人少走了好些年的弯路。 身边几个室友一脸激动的在镜头外掐着他大腿，就差挤到镜头面前喊一句“我愿意了！”。 不过李红绸还是思衬着冷静下来，“计导，那我去您公司之后是要干什么？” “继续拍网剧。” “《大学生同居的事儿》虽然简陋，不过能看出来你是有天赋在里面的，那就继续往下拍呗。” “您的意思是……给《大学生同居的事儿》拍续集？” 计鸿笑着点上一根烟，“那你要是有别的想法也可以啊，只要剧本好，多少钱我都可以投。” 这句话算是戳到李红绸的心窝上了，他脸色激动起来，连忙说道： “计导，你要这么说，那我的确有个想法，也是像《大学生同居的事儿》这种小短剧，不过是讲述一群骗子的故事……” 他语速很快，说的有些不着调，不过计鸿还是能听出来，讲的就是《毛骗》。 说到激动时刻，李红绸还给计鸿发了一个草版剧本，文件名字是《街头小骗》。 “计导，这是我这段时间写的一个草本剧本，只有前两集的，您看看？” 好家伙，现在就写出来了。 计鸿绕有兴致的打开文件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就是《毛骗》。 而且故事脉络很清晰，反转也够多，光是看着这个剧本，他脑海中就已经浮现出《毛骗》的画面了。 “不错，非常不错。” 在李红绸紧张的注视下，计鸿满意的点点头。 “你这个剧本很不错啊，要是完整写下来，我肯定是愿意投的。 “不过就是名字稍微差了点，叫《毛骗》就不错，这样噱头够足。” 毛骗，毛片梗，小骗子，嘶！ 要不然人家是名导了，随口一提，就比自己琢磨了好些天的片名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不过片名这些都是小问题，李红绸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儿。 他和身边几个室友互相对了一眼，随后试探性的问道： “计导，如果您要投资的话，您大概能出多少钱？” 《大学生同居的事儿》是全平台发布，虽然播放量够高，但问题是没有收入。 虽然土豆优酷这些网站有创作激励，不过那仨瓜裂枣太少了。 要是塞进生活费里，让自己每月生活更舒服点还可以。要是想拍一部新剧，那真是不够。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大学生同居的事儿》大众很喜欢，但是在正儿八经的导演和投资人眼里，这剧就跟过家家一样，闹着玩似的，没什么人能看上。 见李红绸这样问，计鸿笑着反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钱？” “这……” 李红绸和身边几个同学在镜头外用眼神交流，一个室友急匆匆拿来纸笔写上话。 【5万！鸿海家大业大，他肯定不差这点钱】 犹豫了半晌李红绸试探性的开口，“4万块，您觉得可以吗？” “4万？” 计鸿念着这个数字，眉头皱起来。 看着视频的李红绸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懊悔起来，忍不住埋怨起自己那个室友。 坏了，自己这是狮子大开口要多了！ 实际上真拍下来2万块钱也就够了，不过这是丐版的费用。 “计导，其实这个价格——” “4万太少了，我给你20万。” “啊？” 电话那头瞬间又糟乱起来，李红绸的大脸几乎凑到镜头上，“计导，您刚才说多少？” “是我听错了吗？是2万还是20万？” “没听错，20万。演员设备我这边都可以帮你找，不算在这20万资金内。” “而且你这个剧本好好写，到时候我找土豆网的老总让他给你推广一下，你这《毛骗》就是正儿八经的国内第一部网剧了。” 《大学生同居的事儿》在计鸿看来更像是情景喜剧，而且后来还在电视台播出了，所以也就没被归类到网剧之中。 画了张大饼，不等李红绸高兴起来，计鸿又给他泼了盆冷水。 “当然，前提是你得把《毛骗》剧本给我写出来。在我这过关了，咱们再去聊别的。” “好的好的！明白，没问题！” “得，那你就写这个剧本吧。回头我把合同附件给你发过去，你看一看，要是没问题那就入职鸿海？” 李红绸一脸激动的点着头，“嗯！” “行，挂了啊。” 挂掉视频，狭小的宿舍里瞬间迸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叫。 “卧槽！！！20万！！！” “牛逼啊老李！真他妈让计导给看上了！” “他提供演员是什么意思？我去，不会是让张旋黄小明他们来当演员吧？” “我草，那会不会有樊冰冰？”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宿舍中的欢呼声忽然一滞。 “猴子，少喝点儿，你觉得可能吗？” “就是，人家半天的片酬都比咱们这片子的总资金高了。” 李红绸喝了口水，压了压还在砰砰狂跳的心脏，“得了，不说了，我现在先写剧本去了。” 就在他刚打开电脑的时候，一通电话忽然打了过来，李红绸连忙拿起来一看，不是计鸿，是董成朋。 “喂？朋哥！” 听着李红绸那喜气洋洋的声音，愁眉苦脸的大朋一愣，这么高兴啊？ 难不成计导真是看上他才华了？ “红绸啊，刚刚计导给你打过电话吗？就是计鸿，拍《我不是潘金莲》那个。” “哦，打了，刚打完。” 大朋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怎么说的？” “计导让我入职鸿海！” 听闻此话，大朋心中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为朋友高兴的欢喜来。 不等他为李红绸庆贺，他继续说道：“而且还给了我20万，让我去拍一部新网剧！” 大朋：？ 入职鸿海，20万，新网剧……等等关键词在大朋脑中打转儿，最后排列组合成两个字： 我草？ 新网剧？ 那我跟我的《苦b青年》算啥？ 这已经不是看不看上的问题了，这他娘的是要把自己给顶替了啊！ 大朋心在流血，电话那头的李红绸还在兴高采烈的说着。 “计导说了，要是我这新片子能趁早弄出来，到时候一宣传，我这就是国内第1部网剧了！” 听到国内第1部网剧这个词汇，大朋的心更疼了。 记得当时在计导的办公室里，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那啥，那成，先这样吧，我，我先挂了啊，我这还有事儿。” “等一下朋哥！” 就在大朋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李红绸的声音忽然爆响起来。 摁在挂断键的手指停滞了一下，“怎么了？” “朋哥，谢谢你啊，把我引荐给计导。” …… 草，有点喘不上来气儿了。 大朋深呼吸几口气，这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没事儿，应该的，都是哥们儿。” (本章完) 第166章 联排 第166章 联排 直到现在大朋才明白过来，什么叫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其实他也不是那坏心眼的人，只能看兄弟都比自己过得差怎么着。 不过比自己好也得适当吧？开个桑塔纳就得了，你整成路虎的那心里能不别扭吗？ 不过这也没办法，鸿海影视里计导拥有绝对话语权，薛总还唯计导马首是瞻，自己也只是个打工的。 要么他现在把《苦b青年》的剧本写出来，拿下国内第1部网剧的名号。 要么就是等李红绸那个网剧先出来，自己去给人家当助理。 一想到自己要给李红绸当助理，大朋额头的血管“噌噌”直跳。一个鹞子翻身坐起来，立马打开电脑去赶剧本了。 自己能不能成就看今朝了，迫在眉睫啊。 又给自己的公司招揽了一位潜在的ssr强力角色，计鸿心情舒畅，伸了个懒腰随后出门去了。 他要看一看坐山雕这座威虎山，哦不，赵苯山的本山影视基地。 苏家屯的本山影视基地算是赵苯山的根据地了，这些年一再扩张改建，发展的很好。 计鸿的客房在顶楼，算是vip套房了，走到阳台外围往下一看，全是赵家班的弟子在练功。 压身段的，背台词儿的，练嗓子的……应有尽有。 隔着老远，计鸿还看到了头发抹的油光水滑，穿着一条苏格兰小裙的小沈羊。 “小沈羊！” 计鸿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大声招呼了一句，随后空地上那些练功的赵家班弟子纷纷侧目看过来。 小沈羊也是瞪着眼睛瞅了好一会儿，这才兴高采烈的挥着手，“哎呀妈，计导，你咋来了呐！” “排练呗！” 计鸿笑着回了一句，随后下楼去了。 中午吃的是猪肉大葱馅饺子，吃完饭计鸿就和赵苯山，小沈羊还有鸭蛋一块儿去了排练厅排练《不差钱》这个剧本。 别看平时赵苯山一口一个老弟乐呵呵的，可是真到小品上面儿，那脸色严肃的很，和自己拍戏的时候有一拼。 不过计鸿倒是没什么芥蒂，严格把握品控才能产生好的作品。 “…那啥…你不是说《白日焰火》讲的是东北故事吗？他们都要了，伱把我也接收得了呗。” 计鸿露出一脸惊讶的神色，“搜狐网上也有您的名字？” “你点一下试试呗，另外我还有个秘密没跟你透露。” “什么秘密？” “其实吧，我姥爷也姓计。” 正式排练完一遍，赵苯山心满意足点上一根烟。 “不错啊鸭蛋儿，你这个劲头保持住，上了春晚，那指定没问题。” 实际上改版之后的剧情是说计鸿要为《唐人街探案》选演员，不过计鸿觉得不行，这不对味儿啊。 《唐人街探案》一个当时甚至都没有拍完，哪儿比得上《星光大道》这种全民向的综艺节目？ 而且把自己忽然加进来也不合理，倒不如直接改成他许诺给赵苯山的《白日焰火》。 正好这是个讲东北故事的，赵苯山也是个东北人，在不影响故事框架的情况下也显得更合理一些。 当然，至于《白日焰火》是不是真的要全用东北人，计鸿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赵苯山要考虑的问题。 不过这种做法也就这两年敢这么搞了，要是再过些年头，看完剧本他们就得被打下来。 要求严了。 就像是《卖拐》，想都不用想，连一审都过不去。 因为啥？ 侮辱残疾人！ 破坏团结。 《不差钱》也是一样，也曾被评论家批评称是一部塞满了广告的小品。 给《星光大道》和搜狐网打广告，还捧自己这两个身为纯新人的徒弟。 赵苯山是不是给《星光大道》和搜狐网打广告计鸿不得而知，但他想要捧一下小沈羊和鸭蛋儿，这个是实话。 因为之前赵苯山私下和他透露过，确实有把赵家班的新人往上抬一抬的想法。 捧一个也是捧，再加上一个鸭蛋儿也不是啥太大问题，他赵苯山只要还在场，那就是最大的收视率号召力。 “老弟啊，你这白日焰火的剧本儿啥时候能整出来？”大伙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赵苯山给计鸿点上一根烟。 “这玩意儿的，现在距离联排越来越近了，我看了剧本心里儿才能有个数儿啊。” “老哥，咱这是取巧了，就放个片名儿，不让大伙知道内容。要是真让人知道《白日焰火》剧本讲的是啥，连《不差钱》都得毙咯。” 计鸿一语道破赵苯山心中的真实想法，“你就是想看《白日焰火》的剧本嘛。” 赵苯山也不尴尬，听了这话哈哈一笑，“老弟，你都吊着我多长时间了？我这心里痒痒啊。” “还有你那个《杀死那个东北人》，到现在我也没从网上搜到你这歌。” 在一旁排排坐看剧本的小沈羊和鸭蛋儿都是心中一惊，师父这都听的什么歌？ 《杀死这个东北人》？ 咋听着不像什么好歌呢？ 好嘛，还记得这首歌呢，他都快忘了。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那不成，再拖拖到明年了。” 现在天色已晚，再过会儿就该吃晚饭了，赵苯山干脆架着计鸿就往录音棚走。 “走吧，我这儿也有棚子，咱先把歌录了再说。” “别啊，老哥，我这乐谱也没带手上，去了录音棚也干瞪眼啊。” “去了再说呗。” 到最后计鸿也没拗过赵苯山，还是跟着他去了录音棚。 接下来这一个月的日子计鸿就在本山影视基地度过了。 每天排练《不差钱》，闲暇的时候再赶一赶《白日焰火》的剧本。 不过他跟赵苯山打了招呼，《白日焰火》他只管写剧本，不管拍。 这玩意儿一拍又是大几个月的时间过去，而且也赚不着什么钱，吃亏啊。 赵苯山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要计鸿把剧本给他搞出来就成。 到时候导演这岗位实在不行他自己来干，反正他也不是没拍过电影。 《落叶归根》口碑不是还可以嘛。 这样每天打打闹闹过的也算快活，一直排练到12月份的时候，宁昊和韩言打来电话。 一个是告诉自己《疯狂的赛车》准备上映了，时间就定在明年的1月20号，除夕前5天。 另一个则是告诉自己《唐人街探案》已经剪完，随时可以拿去送审。 “计导，我还有问题啊。”韩言犹豫着问道：“咱后面那个彩蛋……真的要放那些东西吗？” 计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为什么不放？” “那，那广电那边能给过审吗？” “他过不过审是他的问题，我放不放是我的事儿，先送过去再说呗。再说了，我彩蛋哪里不能过审了？” 韩言琢磨了好半天，发现计鸿说的倒也有道理。 他属于高级黑，你要说有没有毛病，那的确是有。 但这毛病不好挑出来也是实打实的。 算了算了，自己就是个搞后期的，担心这种事干嘛。 有这功夫不如期待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独立指导新片子。 “好的计导，那我回头把成片给您送过去。您看了要是没问题，我就去送审。” “过几天着吧，6号我要去宝岛参加金马奖。” “好的计导。” 挂了电话，计鸿就给樊冰冰和黄小明打电话过去。 再过几天要6号了，该去金马奖上一展身手了。 (本章完) 第167章 金马，龙袍，周大侠 第167章 金马，龙袍，周大侠 12月3号，计鸿告别赵苯山等人启程飞往宝岛，第45届金马奖在台中市的中山堂举办。 他算是去的比较晚的，樊冰冰和黄小明早就到了。 金马奖算是国内的三大奖项之一了，这两位自然也都是重视的很。 时隔一个月再次见面，计鸿笑着调侃道：“冰冰姐，准备好你的获奖感言了吗？” “那计导准备好你的获奖感言了吗？” “没准备。”计鸿话说的很坦然，“我又没有什么哥哥同台竞争给我上压力，拿不拿看运气呗。” 当然，这是玩笑话。 不过实际上计鸿也觉得他拿最佳导演的可能性不高。 他看了这一届入围金马奖的31部影片，那真是众星云集。 《集结号》，《海角七号》，《赤壁》，《投名状》…… 哪一部片子拎出来名号都是响当当。 当然，是站在艺术领域的角度来看。 你要是说票房，那截止到现在还没有能拿捏得住《我不是潘金莲》的。 和樊冰冰侃了几句，计鸿又看向一旁西装革履的黄小明。 上下打量了一通，随后点点头，“衣服不错啊。” 这个前后对比弄的黄小明有些破防，他眼皮抽搐片刻，“计导，伱咋不问我准没准备获奖感言啊。” “小明啊，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半演员半偶像，咱不靠奖项活着，对吧？” 计鸿语重心长的劝导，“你看你那几首专辑，唱那几首歌，反响不是挺好的吗？” 黄小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呀，这啥意思？ 合着就是不看好我能拿奖呗？ 然而不等他去问，计鸿早已溜达着回了自己房间。 12月6号晚8点，第45届金马奖正式开始。 计鸿起身去拍樊冰冰和黄小明的房门。 黄小明暂且不提，走红毯10个男的9个都是西装。 至于樊冰冰，她开门那一刹让计鸿惊艳了一眼。 长发盘在脑后，耳垂上挂着两只流苏吊坠。身上是一件底色为明黄，纹着五爪金龙的露单肩的低胸礼裙。 要是没记错，这是她当初在10年戛纳红毯上亮相的那一件吧。 没想到现在从金马奖上拿出来了。 看见计鸿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艳，樊冰冰抿唇笑道：“怎么样？” 计鸿想了想，就说了俩字。 “艳压。” 樊冰冰听后笑得很开心，挥手招呼着黄小明一起下了楼。 离开酒店，在无数狗仔媒体的闪光灯中三人上了车，随后直奔中山堂。 樊冰冰这在龙袍过于耀眼，往那一站就是一股女王气场。 “计导。” 正要下车，樊冰冰忽然拽住计鸿的衣角。 看着她那不停眨巴的眼睛，不等她开口计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成成成，你自己走。” 龙袍都整出来了，他跟黄小明又不是二凤，跟在身边干嘛？一龙戏二凤吗？ 既然她想要耀眼一把，那就让她去耀吧。 计鸿和黄小明先走上红毯，亮了一波相随后就去签名了。 这时候樊冰冰才走上红毯，周围的媒体记者瞬间全部把镜头对了过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 两人在立牌上签下了鬼画服似的签名，随后便回头看向在红毯正中间夺走所有目光的樊冰冰。 黄小明颇为感慨的嘀咕了一句，“冰冰这衣服真够炫的，一股子披靡天下的气质啊。” “人家就奔着这个来的。”计鸿朝樊冰冰的平坦的小腹努努嘴，“看到她衣服上纹的这条龙了吗？” “五爪金龙，皇帝专属。” “哇，这么酷。” 两人正说着的功夫，身边忽然传来一道略显含糊的声音。 计鸿侧头一看，一个斜刘海的小眼睛，穿着一身亮银色西装站在他和黄小明身边。 嚯，这不是周杰仑吗？ 见计鸿和黄小明把目光看过来，周杰仑连忙向两人伸手。 “你好，计导。” “你好。” 得，人家就是计导。自己这儿就落个你好，连他娘的名字都没有了。 黄小明嘴角抽搐片刻，心中颇觉没意思，于是先走一步告辞。 “计导，你们聊，我先进会场了。” 计鸿和周杰仑握过手之后，略显惊讶的说道：“周老师认识我啊。” 不熟悉的一概叫老师，错不了。 “11月份那次春晚联排，我还见到你和赵苯山老师表演的小品了。”“我是和宋祖鹰唱的《本草纲目》。” 《本草纲目》这首歌计鸿是听过的，但这首歌上了春晚他还真没什么印象。 估计那会儿自己应该是躲厕所抽烟去了，没在会场看。 瞧着计鸿一脸思索之色，周杰仑耸耸肩，无奈的笑了笑。 “计导对我一点印象没有啊。” “怎么没印象？我表情悠哉跳个大概嘛，算是我这两年看过最好的说唱了。” 计鸿不在春晚联排这个话题上多聊，再说该露馅儿了。 “周老师怎么来参加金马奖了？” “《大灌篮》那部片子。不过我不是靠演员身份来的，入围的是《周大侠》那首歌。” 打飞一串串葫芦冰啊，又是一首顶级说唱歌曲。 啧啧啧，不愧是力压华娱乐坛一代人的歌手。 有时候他都怀疑周杰仑是不是也是重生过来的。 计鸿想了想，随后开口，“我还是更喜欢你的《不能说的秘密》。” “计导喜欢情歌啊。” “不，我说的是电影。” 这下周杰仑惊讶了。 喜欢《不能说的秘密》这首歌的人不少，不过要说喜欢这部电影的人还真不多。 从酷狗一类的音乐软件下面去搜《不能说的秘密》，评论全是“自古烂片出神曲”一类的话就可见一斑。 计导在导演领域算是第一第二梯队的了吧？ 他喜欢《不能说的秘密》？ 自己这部被无数人大骂烂片的处女作？ 周杰仑有些不敢置信，又是问了一句，“计导，你真觉得《不能说的秘密》这部电影不错？” 计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错啊。” “无非就是重生和回到过去这个概念在国内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嘛。” “我记得今年1月份这片子在韩国上映了吧，韩国那边不是爆火吗？都快爱死你这部片子了。” 这是真喜欢啊，连这片子今年1月份在韩国上映了都知道。 国内甚至都没怎么媒体报道过。 周杰仑这下来了兴趣，于是抓着计鸿问个不停。 问问他这部片子立意，镜头语言，拍摄手法…… 正好计鸿就是专业导演，水平也是有目众睹，而且还非常看好自己的片子，那他可不得多问几句。 这一说起来就没完了，周杰仑仿佛遇到了知己，头一次见有人对《不能说的秘密》这片子的理解这么和他同频！ 尤其是那句“不是你拍的不行，是你的思路太超前了”，计鸿说完，他就好比三伏天吃了一根冰棍。 浑身舒爽啊。 眼看着还要和自己再聊个三百回合的周杰仑，计鸿连忙给他打住。 自己要是跟别人说周杰仑是个话唠那估计没人信。 “周老师——” “计导，叫我杰仑就好了啊。” “杰仑啊，这个话题咱有空再聊吧，该进场了。” 让计鸿这么一提醒，周杰仑这才注意到走红毯的人越来越少，已经要走完了。 “好啊，欸，计导，加个联系方式？” 和周杰仑互换了电话号，计鸿这才进了会场，找到自己位子坐下。 此时身边的樊冰冰和黄小明早早就坐下了，见到计鸿，樊冰冰略显好奇的歪头。 “行啊计导，没看出来，你和周杰仑这么合得来啊。” 那哪儿是我合得来，是他抓着我诉苦来了…… 计鸿叹了口气，“是挺合得来的。” 不多时，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年度宝岛杰出电影工作者的奖项给了魏德盛和李龙宇。 看到斯文文的魏德盛，计鸿面色略显复杂。 不是因为他那部《海角七号》，而是想起了他的《赛德克·巴莱》。 那部筹划长达12年、跨国动员2万人拍摄，自编自导的抗日题材史诗英雄电影。 这片子拍的很难，魏德盛把所有的收入全砸了进去，周杰仑也投了4千万，最后只象征性的收了1元利息。 这片子难得啊。 只可惜最后亏损2个亿。 7个亿的天价制作成本，注定让它成为商业界的一个传奇与遗憾。 在计鸿心中唏嘘感慨的时候，奖项一个个划过。 黄小明双手十指交叉，指尖扣的发白。 因为接下来是最佳男配角奖了。 (本章完) 第168章 橙天的内讧 第168章 橙天的内讧 金马奖的男配也都是大腕儿云集，参演《赤壁》的胡君，参演《海角七号》的马茹龙，参演《破事儿》的陈亦迅。 这几位拎出来哪一个都是实打实的老戏骨，他见了面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句前辈。 当然，陈亦迅另提，他是歌手出身。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陈奕迅的存在，所以黄小明对这个金马奖的最佳男配角很有期盼。 他和陈奕迅之间只差4岁，一个歌手出身的外行人都能入围，他怎么着也是演员出身，混迹多年的小戏骨。 争一争这个最佳男配角不为过吧？ 就在他心中默念胡君和马茹龙这两位老前辈能给新人留点机会的时候。颁奖人已经念起了手中的卡片。 “获得第45届金马奖最佳男配角的是——马茹龙！” 黄小明心中一阵失落，不过还是拍起了巴掌，输给一位年近70岁的老戏骨，他心里还是服气的。 相比于黄小明的怅然若失，接下来的樊冰冰就显得志得满满了。 刘美军，林佳欣，还有那个神神叨叨的莫小旗。 那个神婆暂且不提，刘美军和林佳欣都是歌手出身，论演技怎么可能得过自己？ 她年轻是年轻了点儿，可演技绝对是没得挑。 心里要是没点儿把握，她还真不敢穿这件龙袍登场。 最后的结果也不出樊冰冰所料，颁奖人手中拿着卡片最后大声念道： “获得最佳女主奖的是——樊冰冰！” 掌声接连响起，樊冰冰傲然走上台前，接过颁奖人手中的金马奖杯。 看着台下无数双眼睛，不知怎么的，她脑子里是忽然冒出一个另类的念头。 看来我是要不到计导的片酬了。 她的发言很简短，只说了半分钟左右，不过十句话里又九句都在围绕着计鸿，听的计鸿眼皮子直跳。 以台媒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明天各大媒体头版估计就得全是自己和樊冰冰了。 接下来的最佳男主给了张涵予，后面就是重头戏了，最佳导演奖。 “入围影片有《我不是潘金莲》……” “《海角七号》……” “《投名状》……” “《一个好爸爸》……” 颁发最佳导演奖的颁奖人是暴力美学大师吴雨森，这也是国内为数不多能在好莱坞站稳脚跟的导演。 银幕上播放着入围影片的节选片段，身边的樊冰冰凑过头去嚼耳朵。 “计导，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 计鸿颇为淡然的耸耸肩，“算了吧，没戏。” “怎么就算了，多少期待一下呗。” 樊冰冰这边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老烟嗓。 “冰冰啊，这个你就不懂了，最佳导演，最佳影片这种奖项，都是有一定排外性的。” 两人回头一看，好家伙，居然是冯晓刚。 坐了这么半天，计鸿都没发现。 “呀，冯导，我都没注意到您在这儿。” 瞧着国色天香的樊冰冰，冯晓刚喉头涌动了一下，随后乐呵呵的说道起来。 “其实吧，在我看来呢，《我不是潘金莲》拿个最佳导演奖是绰绰有余的。但今天在金马奖这儿肯定是想不通。” “这个金马奖它不是什么国际大奖，内地的片子越来越多，也只是因为政策……” 不等冯晓刚把话说完，樊冰冰就轻轻咳了一声，随后礼貌的微微颔首。 “冯导，咱们还是先看颁奖礼吧。” “噢噢，也是，也是。” 回过头，樊冰冰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儿，在计鸿耳边小声说道：“计导，别听他的，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希望的嘛。” “啧，甭想了，冯导说的没差，没戏。” 《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片子的质量虽然不差，称得上是一流，可入围的另外几部片子也都不亚于《我不是潘金莲》。 当然，最重要的是它属于外来者。 魏德盛，陈家爱，陈可欣…… 除了自己是内地来的导演，剩下那三位导演都是来自港台。 就像冯晓刚所说，金马奖又不是什么国际性大奖，还是具有一定排外性的。 念完入围的几部影片，吴雨森笑呵呵的看向手中的卡片。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啊，我还是更喜欢可欣的《投名状》……” 这也可以理解，吴雨森本身就是玩儿血腥的大师，好莱坞现在的枪战片大多都是沿用于吴老的镜头语言。 也就是吴雨森地位够高，才敢在台上这样卖关子说俏皮话，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公布获奖人了。 吴雨森又絮絮叨叨的把入围的这4位导演都夸了一遍，这才念起手中的卡片来。 “获得第45届金马奖最佳导演奖的是——” “计鸿！” 话音一落，后面原本翘着二郎腿的冯晓刚身子一僵。 嗯？ 不应该啊？ 热烈的掌声瞬间响起，不过计鸿也能敏锐的听到其中还掺杂着一些议论。 看这个意思似乎是对他能拿到最佳导演奖显得有些惊讶？ 不过惊讶的不只是观众席上这些来宾，计鸿自己也是如此。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拿下最佳导演奖。 “让我们恭喜计鸿导演。” 听到吴雨森的招呼声，计鸿整理了一下西装，便踏着小碎步走上舞台接过了吴雨森手中的金马奖杯。 沉甸甸的，握着很有分量。 “恭喜啊，计导。” 看着吴雨森伸出来的手，计鸿连忙握上他那张宽厚的巴掌。 两人握了握手，最后吴雨森退到一边，接下来就是计鸿的发言了。 看着台下黑压压中那一双双眼睛，计鸿思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原因无他，他真没准备发言稿。 “我……非常感谢张亿谋张导，还有冯晓刚冯导两位导演。感谢他们在拍摄过程中提供的指导。” “其次也是非常感谢在场的各位导演和评委，愿意把最佳导演这个名号让给我。非常感谢大家对我这个后辈的提携。”说完，计鸿鞠了一躬便下台去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算是把所有人都捧了一遍，他一下台，会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来。 每一个奖项的颁奖人都不一样，颁完最佳导演奖，吴雨森也走在计鸿后面一块儿下了台。 “计导，恭喜伱啊，你现在可是金马奖最年轻的最佳导演了。” 正要回座位的计鸿听到身后传来吴雨森的声音，连忙摆摆手。 “可别介，吴导，您别捧我。我还是个小子呢，跟您诸位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 “这叫什么话，你能拿这个奖是运气与实力兼顾，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群老家伙都要被拍死在沙滩上咯。” 见吴雨森有兴趣跟他多聊几句，计鸿就没回座位，干脆和吴雨森一同去了后台，边抽烟边聊 “吴导，来一根？” “喔哟，奥运会精品烟？这个现在可是绝版货了。” 吴雨森笑着调侃了一句，随后从计鸿手里接过烟来。 “嗐，吴导要是爱抽，回头我给您拿几条。” 自己那晚参加完奥运会彩排之后，张继刚大手一挥，直接给计鸿塞了一件儿的奥运会精品烟。 整整50条，自己抽到猴年马月也抽不完。 两人转身走向后台，在路上计鸿问出了自己心中疑问。 “吴导，您刚刚说我拿这个奖是运气与实力兼顾？这个运气是怎么来的？” 自己什么水平计鸿清楚，可运气是怎么来的？这是什么说法？ 吴雨森左右张望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乐呵呵的和计鸿嘀咕起来。 “金马奖采取的是欧洲电影节那种精英评审制度，个人审美、政治倾向的影响比较大。” “政治倾向？”计鸿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 他不觉得自己这片子能戳到所有评委的审美上，所以这个运气的点是出在政治倾向上？ 当然，如果评委都对樊冰冰的美背情有独钟的话，当他这话没说。 瞧着计鸿纳闷儿的神色，吴雨森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计鸿的说法。 第44届的最佳导演给了《色·戒》的导演李桉，第43届是陈可欣，第42届的是周星弛，41届是杜琪峰，40届是刘伟墙…… 一眼望过去，全是港台地区的导演。 “去年总局不是颁布了一个条文，就是关于加强海峡两岸电影合作的的文件。” “他们这些评委也不能只顾着自己的个人喜好，还是得考虑一下政治倾向的。” 计鸿听完一捋脑袋，这真是……要是吴雨森不给自己提这茬儿，让他琢磨一辈子他也琢磨不出来。 想到这儿，计鸿苦笑起来。 “吴导，那我这算哪门子运气与实力兼顾啊。说白了我这是让时代浪潮给卷上去的啊。” 叼着烟的吴雨森对计鸿这个说法很不满。 “这叫什么话。没有实力的人怎么可能站在浪潮上，都已经被浪潮卷到海底去啦。” “评审团大帮人虽然要考虑政治倾向，但也有自己的看法。你的水平要是不够，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入围？” “今年入围这四部片子质量都不差，也不好分了高下，那这个奖就给你喽。” 瞧着计鸿那思索的模样，生怕他一会儿扯出什么公平不公平这种愣头青的想法来，于是拍着计鸿的肩膀劝诫道： “不用想这么多了，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公平？公平也是建立在你的能力之上，没有能力上哪去扯什么公平？” 吴雨森还是挺喜欢计鸿这个年轻人的，要不然也不会跟他说这么多。 虽然他和这个年轻人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不过交流起来倒是颇为舒心。 没有那种年轻导演的傲气，反而是满满的老成劲儿，让吴雨森有一种在跟同龄人谈话的感觉。 实际上不只只是吴雨森，大部分上了年纪的导演对计鸿印象都挺好的，说他是中老年男性收割机也不为过。 计鸿没好意思告诉吴雨森，他刚刚是在思索《我不是潘金莲》拍片率拉到70%的事儿，于是笑着应和道： “是这么个道理，世界上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说法，要我看啊，就是一道精致的灰。” 这话说完，吴雨森就愣住了，脑子里一直回味着计鸿这句话。 这个世界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嘶！ 这话有味道。 真他娘的有味道！ 小伙子年纪不大，看事情倒是看得很通透啊。 吴雨森来了兴致，“计导，你这句话能不能给我用用？我也给你买个版权？” 计鸿听了连连摆手，“就一句话，哪儿有什么版权不版权的，计导，你要觉得这话不错尽管拿去用。” “得，那算我欠你个人情，我就不客气了啊。” “可用不着，这算哪门子人情。” 不过计鸿还是好奇多了句嘴问道：“吴导，你打算把这句话用到哪部片子里？” “《赤壁下》。” 好家伙，现在《赤壁下》应该已经该上映了吧？这从里面临时加句台词儿可不容易。 “得，那我就提前祝您旗开得胜，票房大卖吧。” 也不知道这句话里是哪个词儿触碰到了吴雨森的霉头，他把嘴一撇，摆了摆手。 “算了吧。橙天娱乐那帮人别在里面指手画脚，我就谢天谢地了 哟，这里面是有事儿啊。 计鸿眉头一挑，“这橙天娱乐怎么了？” “起内讧呗。” 吴雨森简单说了一下，这个事儿归根结底源头要追究到经纪人教母王晶的身上。 05年的时候，王晶从华谊跳槽到橙天娱乐，带走一大批的艺人。 难受的王忠军直言”我走了还差不多”，高兴的橙天老总伍克播嘲笑华谊没能耐。 然而伍老总高兴没多久，他也就走到了华谊的老路上。 王晶虽然只持有橙天娱乐25%的股份，但她对橙天拾捌有着绝对的掌控权，甚至就连大股东伍总想要查看账目都被王晶拒绝了。 而且她对旗下的艺人还有绝对的掌控力，这整个儿是一国中之国。 再让她待下去，这橙天娱乐的底子都要被掏空了。 公司内部都有矛盾了，那活儿还能干好吗？最终遭罪的就是吴雨森这《赤壁》。 “那个王晶对艺人怎么样我暂且不提，一个出品公司，从选角儿开始就一直指手画脚，老是想把他家的演员往《赤壁》剧组里塞……” 吴雨森估计是被王晶弄得有些烦，跟计鸿吐着一肚子苦水。 然而此时计鸿的思绪早就不在《赤壁》剧组的八卦消息上了，而是飘到了远在北平的橙天娱乐。 要是没记错，今年王晶就该二次出走了吧？ 等《唐人街探案》上映之后，他的公司应该就彻底脱离资金困难了。 那么鸿海影视是不是也该招揽一些艺人，壮大一下公司规模了？ 计鸿暗下决心，得趁着橙天娱乐爆装备的时候去捡点剩落儿啊。 (本章完) 第169章 我看上的不是你 第169章 我看上的不是你 第45届金马奖结束之后，计鸿获得最佳导演奖和樊冰冰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消息迅速传到内地。 不过两者相比较而言，显然是计鸿获得最佳导演奖这件事传播的力度更大。 原因无他，上一位内地获得最佳导演奖的人是江文，时间是1996年。 时隔12年，终于又有一位内地导演拿下了金马奖的最佳导演。 有不少官媒也在宣传这件事，将此看为两岸一家亲的典范。 然而计鸿拿下金马奖最佳导演奖这条爆火消息传播没几天，就被另一条热搜压了下去。 这条热搜的标题是：《王晶出走橙天娱乐》 一如她三年前出走华谊一样大张旗鼓，同样带走了手下大批艺人。 瞧见这条新闻的时候，计鸿立马吩咐薛海去联系王晶，想要和她见一面。 不知是不是对方现在也急需合作伙伴的缘故，薛海一通电话就给联系成了。 两天之后，计鸿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见了这位名震内娱的经纪人教母。 “计总，你好。” “你好。” 王晶留着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长得其貌不扬，不过计鸿可不敢掉以轻心。 这位可是控心高手，培养了一批死忠艺人。 和她握了握手，两人一同坐下。 “姐，我也是久仰大名啊，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计鸿随手给王晶泡了杯茶，王晶淡淡笑着，接过茶抿了一口。 “计总，咱们就不要再客套了吧。我也能猜出来，您找我肯定不是想请我喝茶这么简单。” “好，我就喜欢跟姐您这样的痛快人打交道。” 计鸿见状也就不再客套，把茶壶一推，双手交叉，目光热切的看着王晶。 “我想要个人。” 然而不等计鸿把“杨天珍”三个字说出来，一脸笑意的王晶就打断了计鸿。 “我明白计总的意思了，不过我得补充一句，我想要的是合作伙伴，不是再找一个老板。” 她是受够了给人打工还要看人脸色行事的日子了，可她本身的资金又有限，所以只能找个搭档。 对方出钱或者资源，自己出人。 计鸿有些诧异，你打算找合作伙伴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打算雇佣伱。 等着你带人把我架空吗？ 不过杨天珍身为王晶一手带大的接班人，计鸿也不好拂了她这当师傅的面子，于是就顺着王晶的话茬接着说。 “那我建议姐找个手里有好资源的。” 果然。 王晶唇角轻勾，心中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又抿了一口茶。 这是来向自己抛橄榄枝的。 好资源那不就得找好剧本，好剧本不得找有才华的导演。 那么谁是有才华的人，就不用这个刚拿下金马奖最佳导演奖的人说了。 她对计鸿这个人有印象，印象极其深刻，并非是他部部片子都能爆火的才华，而是他看人的眼光。 黄小明，黄博，王保强…… 自己看上过好几个苗子，全被他给截胡了。 由于自己被同一个人截胡过好几次，她也开始关注上了鸿海影视。 这几年观察下来，她对于计鸿的评价就俩字儿。 赌狗。 从他卖房拍戏就能可见一斑。 实际上卖房拍戏的导演也不在少数，但没有一个不留后路的，也没有一个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卖的。跟了这种赌狗老板，就相当于把全部身家都和他绑定到一块儿。 要么一起攀上云霄，要么一起摔个粉身碎骨，没有第三种可能。 沉吟片刻，王晶认真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计导，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我手下这几十号艺人，你吃的下吗？” 不是她质疑计鸿，而是她收下这些得力干将真的不便宜。 有不入流的小演员，也有响当当的大明星。 计鸿这种赚到钱就立马投到下一部片子去的人，公司账上真能攒下来钱吗？ 王晶这话说的计鸿一头雾水，他一脸纳闷儿的看着王晶，“我为什么要吃下你手底下的那些艺人？” 都是你的死忠，我要过来也是面和心不和，要他们干嘛？ 王晶：？ 她考虑了很多种可能，毫不在乎的一口应下，或者是思衬半天说过段时间再给个答复…… 可唯独没有想到计鸿居然不想要她手下这些艺人！ “计总这话什么意思？”王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难不成计总就想要我一个人？” 这回计鸿没吭声。 过了良久，他才拿起茶杯小口嘬着，“姐啊，我觉得吧，咱们这个话里面可能有点误会。” “我想要的是您那徒弟，杨天珍。” 杨天珍这个名字，外行人听说过的不多，但内行人就只能说有几个没听说过了。 她是王晶的徒弟，但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所达成的成就绝对远超于王晶。 不像王晶那样守旧的坚持着“保姆式”经纪人路线，而且本身还是一位顶级的公关大师。 不知道有多少口碑临近崩盘的明星被她一手儿给救了回来。 对于这个胖乎乎的小姑娘，计鸿是真的眼馋。 馋了好久了。 王晶：？？？ 这话说的王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下……计总，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的是杨天珍，就她一个人？” 计鸿重重点头，“对，就是她。” 王晶大张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计总打算让天珍来您这公司做什么活？” “就是您现在的活儿。” 瞅着王晶紧握的茶杯见了底，计鸿拎起茶壶给她满上，“我手底下这点儿艺人都归她管。” “过段时间，我公司这些艺人也要再招一批了，总得有个领头的，您说是不是？” 看着计鸿那一脸认真的表情，王晶心生一股荒诞怪异之感。 杨天珍跟在她身边也有两年了，她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和她要这姑娘的。 要不是知道自己那个小徒弟是什么底子，她真的要以为计鸿是看上杨天珍了。 不对，真好这口的老板她也不是没见过…… 轻柔眉心片刻，王晶略显糟心的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 “这个事儿就麻烦计总自己和天珍聊吧。” 王晶草草留下了杨天珍的电话号，随后扭头就走。 一路上风风火火，一点儿都不带停的。 多呆一秒都嫌丢人。 自己还以为计总是看上了自己，闹了半天看上的是自己徒弟。 直到出了鸿海影视的大门，一股子掺和着冰渣的寒风刮到脸上，王晶这才感觉面颊的温度降低了一些。 把帽檐拉低了一些，王晶低着头上了车。 她眼色复杂的看着鸿海影视四个大字招牌逐渐远去，随后给杨天珍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丫头，把握好机会，你要时来运转了】 (本章完) 第170章 ；《疯狂的赛车》和《不差钱》 第170章 ；《疯狂的赛车》和《不差钱》 计鸿把杨天珍招揽到公司没费太多功夫，自己只是简单把话一聊，对面就一脸兴奋的满口应下，什么条件都没提。 计鸿也不意外，就算他在王晶身边待了两年又怎么着，说到底也只是个刚大学毕业一年的小姑娘。 有这种好机会自然是要抢着来的。 杨天珍入职的速度很快，满打满算也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 王晶跳槽之后没几天就找到了她的合作伙伴，是一个叫张离的导演，两人一起组了个工作室。 她身为王晶的徒弟，自然也没法在橙天娱乐继续待下去，行李往肩上一扛，就乐呵呵的打车来了鸿海影视。 “计总好，薛总好。” 见到计鸿和薛海，杨天珍忙不迭地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来之前师傅可跟她叮嘱过了，计鸿和薛海这二位就是鸿海影视的实际控股人。 得罪谁都行，唯独这两位拥有绝对话语权的老板不能得罪。 而这两位老板之中，计鸿的话语权还要更上一层楼。 鸿海影视的艺人并不多，除去张旋他们那几个顶梁柱，剩下那些都是零零散散招来的。 像是萧央啊，李宗汉啊一类的。 看着名字有些眼熟，那就给整上去。能让他有印象，那就说明错不了。 不过景恬是个例外。 拍完《唐人街探案》之后计鸿就问过她想不想来鸿海，小姑娘看表情应该是有想法。 不过话说的就有些含糊了，什么“我得问问我家里人”，“不是我说了算”等等。 见她这个态度计鸿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她鸿海影视的大门一直为她家，哦不，为她敞开。 计鸿把早已准备好的艺人名册往杨天珍手上一塞，随后又特地叮嘱了一句。 “对了，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册子最上面那两女一男，你要着重对待。” “别给他们太好的资源，但是也别把他们给冷藏了。就让他们维持着现在这种半温不火的模样就成。” 杨天珍不明白计总为什么要这样要求，可她也不敢问，只是唯唯诺诺的点着头表示明白。 该叮嘱的都叮嘱完了，计鸿拍了拍薛海的肩膀，“去吧，带她在公司逛逛。” 说完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薛海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不过等计鸿一出公司，他就把参观的活计扔给了前台小妹，他也要开溜。 只是临走时，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杨天真叫住他问了一下，为什么那三个艺人要特殊对待。 “薛总，是因为他们三个得罪过计总吗？” 说句心里话，她感觉计总的要求就没把这三个艺人当人看。 更像是……当成三头骡子，头顶上给拴了根胡萝卜，让他们漫无目的的晃悠着走。 “那倒不是，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薛海拍了拍杨天珍的肩膀，“甭瞎琢磨，听你鸿哥的话准没错。” 看着薛海哼着小调溜达出总部的背影，杨天珍叹了口气，这鸿海也不好混啊。 刚来第1天，她就已经感受到了鸿海这个公司也不一般，是块儿硬骨头。 不过很快她就又打起精神来，骨头虽然难啃，但她的地位够高，这就足够了。 如果只看职务不看公司规模的话，那她现在已经混到了师傅的职位。 正如老话所说，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嘛。 计鸿出了公司就去北影厂找了韩言，拿到成片放了一遍过过目，见片子没什么问题，随后就登机回了苏家屯的本山影视基地。 距离春晚越来越近，他们这小品可不能懈怠了。 2009年1月1日元宵节，计鸿是在本山影视基地过的，赵家班的弟子齐聚一堂，他则是和赵苯山坐一桌。 也是直到这会儿，沉迷码字不可自拔的计兴国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儿子在外面。 一大早就给计鸿打了电话，问他元宵节咋不回家。 这一问，他才得知自己儿子居然要上春晚了。 “啥？伱要上春晚？还跟赵苯山一块儿？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电话那头传来计兴国的声音，刺的计鸿连忙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没听错，我要上春晚，跟赵苯山一块儿。” “你之前咋没跟我说过？” “我倒是想说，你也得给我机会啊。天天写你那小说，我这想慰问一下空巢老人都慰问不了。” “嘿，我看你是有点认不清你爹我的网文界的地位了……” 听着他又要拿他那本破书大说特说起来，计鸿连忙给他打断。 “得得得，等我回家再说，先挂了啊，排练呢。” “等会儿，你让我跟赵苯山说句——” “嘟…嘟…嘟……” 1月15号，韩言打电话过来，《唐人街探案》的审批下来了，接下来就该准备宣发了。 与此同时，《疯狂的赛车》早已经铺天盖地的打满了广告，宁昊正带着几位主演全国各地进行宣发。 早已跟着赵苯山来到北平央视厅1号的计鸿琢磨片刻，要是没记错，现在他们这一站好像已经到宝岛了吧。 几座大城市一一逛过来，1月20号，《疯狂的赛车》正式公映。 黄博昨天才跟宁昊走完成都这最后一场宣发，此时两人正在酒店里合计《疯狂的赛车》首日票房能有多少。 宁昊抱着电脑一遍遍地在浏览器里搜索着《疯狂的赛车》，想从网友们的只言片语中分析一下他这片子的成绩到底如何。 黄博则是叼着烟在屋里打转儿，转的宁昊心烦。 “我说老黄，能不能回你自己房间转去啊？” 黄博叼着烟，一屁股坐在宁昊身边，“耗子，你说咱这片子能拿奖吗？” 刚开拍的时候黄博和宁昊还是上下级关系，可等他俩都入职鸿海之后就变成了同事，关系也是愈发亲密。 宁昊嘴角抽搐片刻，“你一个拿死工资的，怎么比我还关注这片子的成绩？”黄博面色一滞，随后嚷嚷道：“我靠，怎么说我也是这片子的主演吧？我关心一下不行啊。” “拉倒吧你，糊弄谁呢，你心里指定还有点别的想法。”宁昊一脸狐疑的说道。 宁昊这话说的的确没错，计鸿给公司的艺人建了个内部小群——宁昊不在群里，他打算等人多了再建个导演的小群。 之前黄小明又是参加金鸡百电影节又是金马电影节的，群里一帮艺人疯狂刷屏祝贺他能拿奖。 就黄博没发。 结果他娘的黄小明还艾特了黄博一下，问怎么没祝贺他，是不是最近忙着拍戏没看qq。 光是看黄小明发的那些字儿，黄博就已经能想象到屏幕背后黄小明那张贱兮兮的脸了。 最后他咬着牙发了祝贺消息，气得他肝疼。 结果两趟下来，黄小明全程陪跑，这群里也就没人吭声了。 只有黄博每天都要艾特一遍黄小明，各种安慰打气儿。 那感觉，爽的黄小博都快起立了。 然而现在等到自己主演的这部片子要上映，他才想到另一个问题。 甭管怎么说，黄小明总归是入围了金鸡百电影节和金马奖。 就以《我不是潘金莲》这个一路长虹的趋势，后面的金鸡奖和金像奖怕不是也少不了他。 就算他全程陪跑王，那也是入围了，自己要是连围都没入，到时候不得让黄小明给嘲笑死。 前几天晚上，他和小欧在席梦思上健身，正健身到关键时刻，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这码事儿。 脑子里一出现黄小明疯狂艾特自己，告诉自己别灰心，下次还有机会的那副嘴脸，一时间没忍住. 前功尽弃了。 虽然小欧含情脉脉的安慰着自己，让他把心里的病灶说一下，可黄博没敢。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当时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个男人，估计真得生气了。 宁昊搞不懂黄博在忧郁什么，不过他转来转去转的自己也心烦，于是干脆把电脑一合，把黄博赶出去，关上大门倒头睡觉了。 1月21号，《疯狂的赛车》首日票房出炉，893万。 看到893万这个数字，宁昊紧绷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连忙点上一根烟缓了缓。 这个成绩不错，已经超过了《疯狂的石头》。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一个礼拜的估计就能赶上《疯狂的赛车》总票房了。 这算是个喜讯，宁昊想到黄博昨天愁眉苦脸的模样，于是就乐呵呵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结果黄博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没《我不是潘金莲》的首日票房高啊。” 宁昊脸色一黑，接下来就是什么“人要跟自己比”，“不要过度内耗”，“有些人生来就是让人仰慕的”一类令人听不懂的话。 房间内充满了郁闷的气氛。 俩人都郁闷。 1月21日，《疯狂的赛车》单日票房905万。 1月22日，《疯狂的赛车》单日票房937万。 1月23日，《疯狂的赛车》单日票房866万。 1月24日，《疯狂的赛车》单日票房784万。 这个票房数据看的宁昊脑袋直嗡嗡。 此时他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决定加入鸿海是一件极其正确的事儿。 现如今他也算是体验到了一把70%的排片率到底有多爽。 虽然这些70%排片率的院线大多都在薛总老家那一带，不过鸿海现在还是创业初期。 如果按照计鸿当初跟他说的那个意思，在全国各地都铺上院线关系网…… 嘶！ 不敢想了。 票房就已经达到了三四千万，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这个片子票房破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至于第5天的票房成绩如何，计鸿就没再关注了。 因为此时他已经在央视厅1号准备登场表演《不差钱》这份剧本了。 这是计鸿头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观看春晚，现场大概能容纳1000人左右，是北平奥运会的百分之一。 不过规模却是按照奥运会的标准来的，可见其重视程度。 晚上8点，2009年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 登场的主持人还是那几个老面孔，董清，朱君，白严松…… 计鸿一个个看着，舞蹈，相声，随后是歌曲。 正是周杰仑和宋祖鹰的《本草纲目》。 “如果华佗在世，崇洋都被医治~” “外邦来学汉字，激发我民族意识~” 他这节目这么靠前啊……怪不得自己没看到，那会儿他的确在厕所抽烟。 计鸿耐心等待着，《吉祥三宝》，《五官新说》，《北平欢迎你》…… 一个个节目登台下场，身边传来工作人员的高呼。 “《魔手神彩》登场！刘千老师！《魔手神彩》！” “《山乡春来草》准备，《山乡春来草》准备！” 呼声一浪更比一浪高，鸭蛋儿紧张的喝了半瓶子水。 赵苯山见状安抚着“孩砸，憋紧张，昂。台下那1000来号人就是所有观众，别的你也别寻思，就当平时唱那二人转一样儿。” 等到民俗歌舞《山乡春来草》结束。 《不差钱》要登场了。 (本章完) 第171章 烧烤店三巨头，互联网六艺 第171章 烧烤店三巨头，互联网六艺 “这两年啊，有位叫计鸿的新人导演非常火爆，年纪轻轻就刷新了国内电影票房的历史记录。” “听说最近还要拍一部讲东北故事的片子，特地来咱们莲乡站……” 台上的朱君念着台词儿，坐在沙发上的杨椿玲就大声招呼着起来。 “丫头！快过来，到计鸿的小品了！” 今年这春晚节目单一公布，在网络上掀起了些许波浪。 大部分都是一些熟悉的老面孔，唯有新添进来的计鸿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唔，来了来了！” 一旁的杨小林皱皱眉头，对于自己老婆这个说法不是很满意。 “什么叫计鸿的小品，那是赵苯山的小品。” 杨椿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那不都一样吗？” “这怎么一样了？你能说大伙是冲着计鸿去的？那都是冲着赵苯山去的。” 刚赶过来的杨蜜正要坐下，一听到他爸妈的议论，瞬间就没心思了。脚步一停，端着半盘饺子就留在了客厅的拐角处。 自己要是往那一坐，以他妈的性格估计又得叨咕起来自己跟计导进展如何了。 “到了！” “到了！” 身上挂着一串大蒜的赵苯山，念着饭店的名字，“这就是铁岭最贵的一家饭店，那不…苏格兰调情。” 鸭蛋儿见状连忙纠正，“爷爷你念反了，那叫苏格兰情调。” 赵苯山的小品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味道，开头两句话就是一个包袱，惹的大伙哈哈大笑。 “……我说姑娘啊，这顿饭对我非常重要。” “艾玛，管谁叫姑娘呢，人家是纯爷们儿。” “……洪湖水浪打浪，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把我爹拍在沙滩上！” 前面这几段台词平均三两句就有一句包袱，不知有多少人在电视机面前笑得合不拢嘴。 杨椿玲夫妻俩也是如此的，靠在沙发上哈哈笑着，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 站在拐角处的杨蜜见状，估摸着他俩这会儿应该是没多余的精力再追问自己跟计导的关系了。 她正要去坐到沙发上，只听杨椿玲忽然开口，“这怎么还没见到计鸿出场呢？” “我都说了这是赵苯山的小品，你老惦记着计鸿干什么。” “怎么啦？咱闺女明年也该毕业了，有些事不得提前准备准备啊。” “这毕了业就是步入社会了，身边没个人给她撑腰能行嘛？” 一听这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杨蜜往前挪动的脚步一顿，默默退回去。 得了，自己还是拿点儿醋去吧。 几人正说话的功夫，西装皮鞋的计鸿登场。 一见到计鸿，小沈羊瞬间激动起来，“哎呀，哎呀，伱别动！你不是那谁吗？” “我琢磨琢磨啊……别说！你是内个内个，张亿谋！哦不对，陈楷歌？不是，计鸿！你是计老师吗？” “哈哈，我是姓计。” “孩子这一辈子跟爸妈不亲，就跟她那小学老师亲。小学老师临走把他哭完了，快，认老师。” “人这一生其实可短暂了，有时一想跟睡觉是一样一样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嚎～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嚎～” 计鸿竖起大拇指来，“小伙子，精辟。” “精辟啥啊，他那是屁精！” 整个小品流程23分钟左右，最终在赵苯山的“其实我老师也姓计”的话中收尾。 整体流程有惊无险，算是圆满完成节目。 下了台，小沈羊高兴的合不拢嘴，他这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不出意外的话，等春晚结束，他就该爆火了。 赵苯山也满意的很，小品演的一点儿毛病没有，而且他这俩徒弟的曝光也都拉满了。 心情愉悦。 “老弟，上个厕所去不？” “不了，我这一晚上没敢喝水，你要是抽烟我陪一根去。” “哈哈，那算了。” 赵苯山和小沈羊去了厕所，计鸿则是留在后台“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水。 自己虽然在圈里混了也有些年头，不过他一个幕后人员登台演出还真是头一遭。 要说心里一点儿都不紧张那是瞎说。 他这儿刚灌了个水饱，一歪头，发现身边的鸭蛋儿一脸思索之色。 “毛毛，琢磨啥呢？” “噢，没，没啥。” 人呐，就是有好奇心。 越是藏着掖着，就越是想刨根问题。 “嗐，我还能往外瞎传是怎么着，你直说呗，我帮你参谋参谋？” 话说到这份儿上，鸭蛋儿也不好再拒绝，于是犹豫着开口。 “计老师，你说我师傅当时为啥让我坐你他腿上呢？咱排练的时候也没这句台词儿啊。” 介绍鸭蛋儿的时候赵苯山忽然开口来了一句，“来，孩子，坐我腿上”。 原本排练的时候是没这句的，所以当时鸭蛋儿也是愣了片刻才过去。 当然，坐下的时候鸭蛋儿脸色也不是太自然。 她今年也20多了，哪怕是按照小品里的年龄算算，那也是个成年的大姑娘。 坐师傅大腿上……自己也不是什么七八岁的小孩儿，这是不是有点儿…… 见鸭蛋儿是在琢磨这个，计鸿笑着摇摇头。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琢磨不明白啊。” “你以为你师傅为啥要让你跟小沈羊上这个节目，目的不就是捧你俩吗？” 这话说的鸭蛋儿直摸不着头脑，“那咋的，我坐我师傅腿上就是捧我？” 估计这姑娘也是头一遭上电视，对镜头这个词汇没什么概念，于是计鸿耐心解释着。 “当时那个画面你在最边上，到时候镜头一切，可能就把你剪出去了，让你坐他腿上来，那是为了增加你的曝光率。” 让计鸿这么一说，鸭蛋儿这才恍然大悟，耳根子都有些发红。 “哎呀妈，这事儿整的，我这，我还误会我师傅了。” “那你以为你师傅为啥让你坐他腿上？” 这个话题再说就有些大不韪了。 计鸿敢聊，她可不敢说，匆匆道了句谢就赶紧开溜了。 “内啥，计老师，您憋把这事儿告诉我师傅行不。” “哈哈，放心吧，我肯定不说。” “谢谢计老师。” 说完，鸭蛋儿就溜走了。 这姑娘是真有点儿楞头磕脑的。 一开始她还打算直接正坐在赵苯山两腿上，当时一旁的计鸿清楚看到赵苯山眼皮子猛跳一下，然后把这姑娘挪到自己右腿上侧坐着。 要是真直接坐他两腿中间，明天《不差钱》这个小品都得从春晚重播里面消失。 计鸿等到今晚的《难忘今宵》结束，随后看着下台那一大帮子人，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一个大鼻子。 “程龙老师！” 听到身后有人招呼，程龙探头一看，喔哟，是那个鬼才导演计鸿。 计鸿乐呵呵的迎上去打了个招呼，“程龙老师，您好啊。” “哈哈，计导太客气了，叫我龙哥就成。” 程龙笑眯眯的，面色和蔼可亲，“计导找我有事儿？” “噢，是这样，龙哥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程龙颇为爽快的点点头，“当然可以啊。” 这是个在娱乐圈里活明白了的男人，“兄弟能帮我前进，女人能帮我什么”，“工作和女人是要分开的”…… 计鸿这种才华横溢的导演，20出头的年纪就能拍出《我不是潘金莲》这种片子来，少说还有30年的发展期。 他未必不能拍出一部比现在更强的片子。 自然而然的，程龙就把他归类到“兄弟”一栏里。 虽然两人还不认识——等签完名一起去喝一杯就好了嘛，说不定以后就有合作的机会呢。 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来纸笔，程龙问道：“计导要写什么？” “就写祝计兴国鼠年大吉吧。” “计兴国？” 看着程龙疑惑的眼神儿，计鸿笑了笑，“我爸，您的老粉丝了。” “看到今年的春晚节目单有您，这就急着给我发消息，问我能不能要一份儿您的签名。” “哈哈，明白明白。” 程龙不在多说，拿起马克笔“唰唰”就是龙飞凤舞的大字写上。 “多谢龙哥。” 把纸笔放到一旁，程龙笑眯眯的问道：“计导，一起去喝一杯？” “嘿，这事儿整的，我还跟赵苯山老师还约好了一会儿去整一杯呢。” 想了又想，计鸿试探性的问道：“龙哥要不一块儿？” 虽然在他印象里，赵苯山和程龙这两个人搭不上关系，不过这也变相说明两人之间没有矛盾嘛。 程龙一听计鸿一会儿还要和赵苯山喝一杯，笑呵呵的点着头，“好啊，我也好久没和老赵一起喝一杯了。” 嚯，听这意思，他跟赵苯山是老相识了啊。 “龙哥跟赵老哥认识啊？” “当然认识啊，他这《不差钱》的剧本，最开始可是找的我。” “哟，里面还有这档子事儿，那我可以让赵老哥跟我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时候同样刚合唱完《难忘今宵》的赵苯山正四处寻找计鸿，脑袋左右一探，就瞧见了他正跟程龙唠嗑。 “老弟，大哥。” 赵苯山招呼了一嗓子，随后就乐呵呵地迎了上去。 这老弟肯定是在喊自己，可听到他也管程龙叫大哥，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 不过再一细琢磨，这大哥喊的倒也没差。 程龙是54年的，赵苯山是57年，要算起来，程龙还真当得上是一句大哥。 只不过自己潜意识里，总是赵苯山要比程龙岁数更大一些。 可能是赵苯山有些显老的原因吧。 正如程龙所说，他和赵苯山也是老相识了，几人见面之后打了个招呼，随后就一同离开央视1号厅，找了家烧烤店撸串儿去了。至于本来还想带着一块去的小沈羊和鸭蛋儿，就让他俩先回去了。 大人说话，小孩儿不好在场。 饭桌上谈事在哪儿都行得通，几人酒过三巡，这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脸色微醺的计鸿想起在1号厅里程龙说的那件事，于是好奇问道：“老哥，龙哥跟我说，这《不差钱》你还找过他，真的假的？” 左手啤酒杯，右手羊肉串，嘴里还叼根烟的赵苯山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呗，那还能有假？” 《不差钱》这小品用的都是新人，而且又没有宋单单这个老搭档。赵苯山怕撑不起来台子，所以本来是打算请程龙来出演一个角色的。 可是程龙这个角色吧，台词又不多，就几句话。 赵苯山觉得让程龙这么大一个腕儿来给他客串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说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拒绝了程龙，他本来是想让老毕来帮自己撑台面的，但是途中又赶上计鸿这档子事儿，欠他个人情，干脆就用不差钱给还上得了。 反正《不差钱》这剧本也不差，他也有自信，一个人能把这台子给撑起来。 不过这种话也就是他们私底下敢说了，要是当着外人的面肯定是不能谈。 计鸿笑着摇摇头，竖起一根大拇指，“老哥，你这魄力，真没别人了。” 抿着啤酒的程龙见他俩一口一个老哥老弟，于是也好奇起来，问了问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随后计鸿把他俩在曼谷的遭遇一说，程龙一脸的惊讶。 “…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缘分了。” “可不是呗。”赵苯山脸上这个酒红已经快要蔓延到脖颈，“咱仨今儿能从一块儿喝酒，那也是缘分。” “对了，老赵，那个《白日焰火》的本子到底有多好？弄的你要给计导还人情啊？” 刚刚听计鸿说他和赵苯山在曼谷的那段遭遇，除了让他自己警醒了一下的疲劳过度，最让他好奇的就是赵苯山主动还人情的剧本，《白日焰火》。 在后台听《不差钱》这个小品的时候，他也听到过好几次《白日焰火》这个片名。 “这咋说呢…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啊。”计鸿摩挲着下巴，“要不看看？我带着电脑呢。” 话是跟程龙说的，不过眼睛却看着赵苯山。 赵苯山没多寻思，点了点头，“看呗。” 随后惊鸿从随身携带的双肩包里拿出电脑摆到桌子上，给程龙看了看《白日焰火》这份剧本。 程龙连忙戴上眼镜，接过计鸿手中的电脑随后一字一句认真研读。 一个能把片子拍到入围国内三金的导演的剧本，他还真得仔细看看。 本来程龙只是想看前几场，结果这一看停不下来了，愣是把整个剧本全部看完，一旁的计鸿和赵苯山唠嗑唠了半个多小时。 这片子不错啊，是奔着拿奖去的。 摘下眼镜，程龙揉了揉眼睛。 不过他在看向计鸿的眼神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一个20出头的小年轻，他从哪里来的这些体验？ 这剧本的时代味很浓啊。 “这个《白日焰火》，是计导要拍的新片子吗？这是奔着拿奖去的啊。” 叼着烟的计鸿摇摇头“这本子是我给老哥写的，靠《我不是潘金莲》拿几个奖项巩固一下地位就够了，我新片子还是要以票房为主。” 程龙有些惊讶，“计导这是已经有想法了？” 计鸿思衬着点点头，“有点苗头，想拍一部动作片。” “哈哈，动作片可得找个好演员啊。”程龙半是认真半开玩笑的看着计鸿，“不如我来演怎么样？” 嗯？ 计鸿定定看着程龙。 这好像不是单纯开玩笑啊。 不过似乎也不是很认真。 于是计鸿也半玩笑半认真的回道：“如果龙哥要演的话，那我新片子的剧本就要改一改了。” “哦？怎么个改法？” “走向国外。怎么着也得赚这帮老外一两个亿的票房吧？” 成龙笑指着计鸿，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计导，你这是在勾引我啊。” “我光勾引也没用啊，那得看龙哥你上不上钩咯。” 这话说完，程龙沉默半晌，又笑起来。 “好啊，那我就等计老弟新片子的剧本了。” “如果真是一部超棒超棒的动作片，我不要片酬出演都可以噢。” “哈哈哈，龙哥，现在可是你在勾引我了！” 几人又顺着计鸿这所谓的新动作片聊了几句，喝完最后一箱啤酒，三人就各自告别离去了。 至于饭桌上这些话谁放在了心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1月26号，2009年年晚会的总收视出炉，高率达34.82%，比2008年提高2.43个百分点。 其中讨论热度最高的就是刘千的魔术——这也正常，每年他的近景魔术都让人为之惊叹。 其次就是赵苯山的小品《不差钱》。 然而大部分网友讨论的不是《不差钱》这小品的内容，而是这部剧中所提到的计鸿的新片，《白日焰火》。 “计鸿我倒是听说过，拍一部片子上一次新闻。不过《白日焰火》是他哪部片子？我怎么没印象？” “他不是有部新片的要上映了，那个在泰国拍的，不会就是这部片子吧？” “哥们儿你搞笑呢，东北故事跑泰国拍去，你觉得合理吗？” 虽然小品中对于《白日焰火》这部片子没提过几次，不过观众显然对这部片子好奇心颇高。 就连不少媒体也跟风发文：计鸿新片《白日焰火》，东北故事在泰国拍摄！ 这事儿可把赵苯山给逗的够呛，和计鸿打电话的时候调侃道他们这是做了一场大宣发。 “老弟呀，你瞅瞅，就那个《白日焰火》，好家伙，我上百度一搜，出来好几页——现在这片儿除了个片名，别的还啥都没有呢。” “在春晚上搞宣传，估计咱们这也是头一遭了。” 话是这样说，不过计鸿还是认真劝道：“老哥啊，《白日焰火》这片子，我建议你是等两年再弄。” “咱是取了个巧，除了咱俩，没第3个人知道剧本内容是啥了。” “这要是借着春晚的噱头把片子弄出来，到时候一看，好家伙，又是分尸又是时代变迁的，明年咱俩就得让广电给拉黑了。” “我懂我懂，这就是跟你一说。” 挂了电话，计鸿从办公室刷着博客，继续翻着关于《不差钱》的评论。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他登上大荧幕的处女作了。尽管他的主业是导演，可他还是挺好奇观众如何看待他的演技。 一遍遍的刷新，看了一条有一条，没一个质疑他演技的。反而是翻到了一个名叫魏明仑的评论家对《不差钱》的评价。 他说这个小品矫揉造作，一点都不符合现实逻辑。一个第一梯队的领导凭什么会去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招演员？ 其次就是故事性不高，只是为了捧自己两个徒弟一类的话。 不符合逻辑吗？ 计鸿倒是不觉得，毕竟赵苯山当初不就是这样上的春晚。 计鸿往评论区里翻，这条帖子下面第1条就是赵苯山本人的回复，已经有了3万多的点赞，被顶到了最前面。 “魏老师身为著名评论家，批评我这小品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下面就是一堆应和赵苯山的吃瓜网友了。 略过这条帖子，计鸿继续往下翻，就在他打算收拾一下打道回府回老家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 瞧见一条挂着“批评《不差钱》”为标题的博文。 然而再仔细一看内容，眼皮子就是猛的一跳。 发这条帖子的人是著名性学家李银合，认为赵苯山在小品中提到的屁精是在侮辱同性群体。 李银合这个人几乎还是有印象的，靠着他的小姐无罪论一路高歌，斩获大批粉丝。 从01年开始就一直在提倡什么小姐合法化，同性结婚合法化等等东西。 对于王晓波老师，计鸿是尊重的，但是对于他这位遗孀，计鸿着实是不怎么能认可了。 这条博文的第1条回复也是赵苯山本人，表示自己无意得罪这种少数群体，屁精只是东北的方言，创作该小品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这些东西。 要说魏明仑那个批评的帖子还是有迹可循，这条认为屁精是在侮辱少数群体那就纯粹是往人脸上扔屎了。 更别提这个帖子里还把自己和崔楷等三位编剧一块儿明里暗里的讽刺了一遍。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跳脸行为要是不管，以后谁都想往自己脸上跳一把了。 计鸿二话不说，当即叫来自己助理，用他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个小号，把名字改成张东鹏。 至于为什么要开小号，怎么说他也是个公众人物，有些话别人能说，他可不能说。 “张东鹏：典，经典，太典了，全世界都得围着你们这群人转是吧？自我感觉是不是有点太良好了？” 发完评论，计鸿点上一根烟。 对人不对事儿，他对那些少数群体没什么看法，只不过是用于攻击的一种手段。 自己的评论刚发出去没两秒就收到了回复。 “李银合：并非是把自己当做世界中心，只是希望这几位编剧也要考虑一下少数群体［抱拳］” “张东鹏：太孝了，简直是哄堂大孝，他们是你爹吗？” 这次没等原主回话，已经有粉丝开始抱打不平了。 “真恶心啊，我最膈应你这种无理取闹的人了，真让人作呕。” 这就急了？ 现在这从网上冲浪的人不太行啊。 “张东鹏：急急急，好急，你是急急国王吗？” “屁精这个词是东北人专属的吗？还说别人急我看是你急。” “张东鹏：给我整乐了［笑死］［笑死］［笑死］” 估计对面是头回发现表情包还有这么强的攻击性，计鸿抽了半根烟才等到又一位的回复。 “你这种人真的讨厌啊，为别人考虑一下有问题吗？” “张东鹏：难绷，真绷不住了，理亏就老老实实闭嘴，别给舔着脸硬蹭赵苯山的热度了。” “李老师别跟这种人纠缠了，走法律途径吧！” “张东鹏：赢了［笑死］赢赢赢，全让你赢完了，我这就去自首［大哭］” 这条消息发完，计鸿久久没有等待回复。 试着一点，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切，就这点儿心理承受能力，还来互联网冲浪。” 计鸿淡然点上一根香烟，眼中颇为唏嘘。 想当初他在网上上跟人对骂十骂九败，没想到在09年居然打遍互联网无敌手。 如果不是歌还没问世，计鸿是真想放一首《无敌》。 沉淀了20年的君子六艺，放到09年谁扛得住啊。 远在横店的一家剧组，扛着摄像机的张东鹏忽然不间断的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心里琢磨起来。 一想二骂三念叨，谁他娘的骂我呢…… 嗯……应该是我爸妈吧，毕竟我这大过年的也没回去。 (本章完) 第172章 《唐人街探案》上映 第172章 《唐人街探案》上映 2008年底，国内网民规模达到2.98亿，普及率达到22.6%。按照用户普及率达到20%以上才称得上是大众传媒的标准来算，现在已经步入互联网大众化的时代了。 所以在计鸿这互联网君子六艺的经典范例诞生之后，只用了一天时间，天涯论坛上这6条发言的截图合集就成为了著名的互联网打卡地。 至于为什么只有截图，因为原博文已经被删除了。 来她博文下面打卡的人太多，而且学完互联网君子六艺之后满嘴的典乐绷急孝赢，这谁受得了啊。 “太厉害了！从没想到骂人还能有这种骂法！” “以一己之力让国内的互联网发展了20年。” “鹏哥能不能再教几句？” “我怎么感觉这人是计鸿呢？我是计鸿大学同学，关于“急”这一艺以前听他说过。” “对啊，而且这个张东鹏不是跟计鸿很不对付吗？感觉是计鸿故意的。” “典乐绷孝急赢，新时代的君子六艺，我又学到了！” 网络上众说纷纭，已经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人猜出来了张东鹏这个名字背后就是计鸿，不过无所谓。 只要我不承认，那就跟我没关系。 更别提他用的还是自己助理的号。 春晚的事情告一段落，随后计鸿就收拾着行李，乘上绿皮火车回了家。 与此同时，《疯狂的赛车》首周票房也正式出炉，5433万。 单看首周票房的话，突破1亿票房大关不是问题。 计鸿个人预估最终票房大概定在1.5亿左右。 宁昊的造梗能力是一流的，这片子上映没多久，网上就已经传开了片子里的各种经典台词。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本地的帮会太没有礼貌了。” “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没钱晒太阳都是二手的。” 在这些梗的加持下，《疯狂的赛车》传播范围将会愈发水涨船高。 片子还没下映，网上就已经有各大媒体半场开香槟了。 首周票房5000万，这说明内地第5位破亿导演即将出现。 计鸿在出租车上无聊的时候也看了看这些媒体的报道。 大部分都是废话，无非是从各个普通的角度把宁昊夸一遍。 只有零星几个媒体的帖子让计鸿多看了一眼，从破亿导演越来越多这一点谈到了未来电影发展的趋向。 不过这些媒体说的都比较保守，认为15年左右国内电影才会达到商业电影的全面覆盖。 对此计鸿只有两个字评价，太慢。 还是要加速啊…… 不加速，自己怎么赚大钱？ 首周5000万票房，这可把宁昊给高兴的不行，每天醒来第1件事就是看一看《疯狂的赛车》票房如何。 现如今唯有吴雨森的《赤壁下》票房遥遥领先，远超于《疯狂的赛车》。 目前票房2.13亿，估计最终票房能达到2.5亿左右，几乎是《疯狂的赛车》两倍了。 不过输给《赤壁下》这种片子宁昊也是心甘情愿，人家投资多少钱，自己这片子投资才多少。 自己的贵人，刘德桦的片酬就比他这片子总成本要高了。 《疯狂的赛车》大卖已成定局，于是计鸿就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了《唐人街探案》上映的事宜上。 片子已经过审，再过几天等春晚和《疯狂的赛车》热度下去，接下来就开始进行宣发。 介于《唐人街探案》老少皆宜，于是计鸿把上映时间定在了3月中旬。 3月1学生开学，学期初是最忙的时候，那会儿估计也没几个家长愿意带着孩子去电影院，还是得把时间再往后挪一挪。 不过距离上映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家慰问一下孤寡老人。 要不然自己这一年到头不回趟家，小区里的代大妈们，不知道要把自己传成什么样儿。 自己刚演完春晚，还是热度极高的小品《不差钱》，自己从火车上就被好几个人给认出来了。 大围巾挡住脸，计鸿趁人不注意连忙溜回家中。 “爸，我回来了。” 每次回家说这句话，计鸿总是会想到周杰仑那首歌。 要是以往，计鸿喊完他爹就跟没听着似的，顶多也就是在房间里“嗯”一声。 不过今年他刚招呼完，那噼里啪啦的码字声一停，计兴国就兴冲冲的从卧室出来。 “回来了。” “嗯，回来了。” 计鸿心中一暖，看来老头儿还是挂念着自己啊。就晚回来一天，他看着自己就这么高兴。 正要开口，只见计兴国一脸亲切的开口：“程龙的签名呢？” “……” “爸，你儿子还在这儿呢。” 计兴国想了想也有道理，于是问道：“你新片子怎么样了？” “3月中上映。”“那挺好，所以程龙的签名儿呢？” 计鸿略显糟心的叹了口气，从书包内侧翻出程龙的签名，递给了他这亲爹。 本来回家是琢磨着看看自己老头儿，毕竟他这长期在外不回家，一年到头也就回来这一趟。 现在一看，这可好，老头儿压根就没在乎自己回不回来。 把程龙那份签名拿到自己卧室，计兴国又随口问道：“找对象了吗？伱跟杨蜜咋样了？” 躺在阳台靠椅上的计鸿略显忧伤的挥了挥手里那纪梵希的打火机，“杨蜜送的。” “哟，还行啊，现在已经到互送礼物的阶段了，啥时候带家来让我见一见？” “不过你这烟以后也少抽点儿吧，别把身体抽坏了，到时候要孩子可难……” 话没说完，只见计鸿“噌”的一下，站起来就往自己卧室走。 “唉，干嘛去啊？” “跟人谈合作，说说《唐人街探案》这片子的宣发！” 2月底的时候，《疯狂的赛车》以1.47亿票房正式下映。 自己投了1000万，大概能拿到四五千万左右的回报。 本来宁昊应该还能分到手个小100万，不过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跟自己签合同签的太晚，最后拿的只是死工资，不是票房分成。 《疯狂的赛车》刚下映，土豆网那边的王威就立马联系上自己，开始安排着这片子上架土豆网的事儿了。 语气那叫一个亲热，就差跟计鸿拜把子了。 他算是发现了，计鸿就是自己的摇钱树。 现在土豆网日活足有1200万人次，这里面少说得有两三成的注册用户都是靠计鸿这几部片子给拉过来的。 而且这1200万人次的日活里还有500万是18~25岁的年轻人，这些都是未来长久的潜在用户。 虽然他这态度热切，不过按照当初他跟计鸿签的合同来看，上架土豆网的片子仅限于计鸿导演。 《疯狂的赛车》只能算是鸿海影视投资，所以这价格还有另谈。 不过王威没把价格往下压，反而是高出当前市场几个百分点，《疯狂的赛车》这片子绝不能落到别的网站去。 现在优酷和56网在自己屁股后面紧追着，快播，pps等各种视频网站也都咬的很紧，慢一步，步步慢。 “计导啊，我觉得咱们这个合作应该再拓展一下，把合作对象从计导您拓展到整个鸿海，您觉得呢？” “哈哈，王总，这个咱就有机会再说吧。鸿海现在旗下导演就那几个，一年半载不一定能出来一部啊。” 见计鸿婉拒，王威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还是不死心的又补了一句。 “计导，要是您有这个想法，随时来找我，我是真心想和鸿海深度合作啊。” “哈哈，那一定，有机会一定要深度合作，我和王总这些年合作的也很愉快啊。” 最好是深度合作到土豆网内部去。 要不然他搞网剧干嘛？ 只是为了赚钱的话继续拍电影就成了。 把《疯狂的赛车》和王威那边谈完没两天，李红绸和大朋就同时把剧本发过来了。 一份是《毛骗》，另一份是《苦b青年》。 计鸿认真过了一遍，问题都不算太大，而且大朋的《苦b青年》还极合自己要求。 小小批改了一下就给他俩发了回去，让他们自己去准备清单了。 演员也让他俩自己找，回头自己再审批。 李红绸这份剧本交上来计鸿不意外，毕竟这小子早就有想法了，只是碍于资金问题一直没去细研究。 现在有了自己给他撑底，出来的快也正常。 只是大朋的《苦b青年》也交了上来，这就让计鸿就有些意外了。 这小子天天磨洋工似的磨了大半年，自己才把李红绸签到公司来几个月，他这《苦b青年》就搞出来了。 果然还是得给他上点儿压力，要不然不干活儿。 3月1的时候，助理把今年3月份要上映的电影全部统筹了一遍，基本上都是外国大片。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七龙族》，《护宝娇娃》等等。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倒是值得一看，其次就是王嘉卫的《东邪西毒》终极版了。 这部对王嘉卫具有特殊意义的片子磨了九年，终于被端到了大荧幕上。 3月5号，计鸿离家，开始全国各地进行《唐人街探案》的路演。 上海，北平，杭州……几座票房号召力不错的城市都逛了个遍。 3月15号，《唐人街探案》正式公映。 计鸿订了一场0点的票，趁着夜色正深的时候进了电影院。 虽然是凌晨场，可是放映厅人头攒动。 计鸿一眼看过去，只有最边缘的几个座位空了出来。 片子放映的时候计鸿没怎么细看，这内容他还是有自信的。 真正让他熬夜来电影院的原因，是他想知道观众对于《唐人街探案》结尾的那个彩蛋是什么看法。 自己当初从曼谷让人囚禁在唐人街好几天，这个仇他可没忘。 他真的很期待观众看完彩蛋的评价啊。 (本章完) 第173章 极其震撼的彩蛋 第173章 极其震撼的彩蛋 《唐人街探案》这片子宣发力度不小，一脉相承之前的宣发方式，噱头十足。 例如《国内首部悬疑喜剧》，《开创侦探喜剧类型先河》等等诸如此类的帖子。 对于民众来说，吸引力十足，可对于一些明星大腕儿来说，吸引力就不是那么强了。 毕竟大家都是内行人，都知道有句话叫“仅供参考，以实际为主”。 不过纵使如此，此时正在上海参加活动的程龙还是走进了电影院，买了一张《唐人街探案》的电影票。 他是冲着计鸿来的。 程龙不差钱，直接让朋友包了场。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说句不自夸的话，要是电影院里有观众发现身边坐着的是程龙，那这场电影就没几个人会看了。 到时候身边乌泱泱围了一圈的人，要是真有人想干点儿啥他也反应不过来，就算他堪称家具城战神也是双拳难敌四脚。 入场之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不多时，金色龙标闪烁起来，紧接着就是鸿海影视的logo。 主角叫秦风，报考警校失败之后，来泰国的唐人街找他远方表舅唐仁，顺便散散心。 这个唐仁说是一位私家侦探，可实际上干的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像是帮孤寡人妻找猫，扶老太太过马路一类的活计。 这个王保强……感觉他的演技有点用力过猛了啊。 看着荧幕上呲着金牙大笑的唐仁，程龙单手支着下巴思衬道。 前面这几段剧情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人设倒是塑造的不错。 就像唐仁和秦风玩小游戏那场戏，一下子就把市侩和老实人的人设给立了起来。 不过除此以外，就再没什么亮点了，要不是开头有个黄金失窃案的插叙和樊冰冰饰演的美妇吊着，他看下去的念头还会被再削弱一些。 不过他这份意兴阑珊没持续多久，在警察抓人开始，整场戏就开始精彩起来了。 “喂？泰哥！你——” “你什么你啊！唐仁伱竟然敢杀人呐你啊！我限你六小时内，来警局自首！” “泰哥！我——” “我什么我！你千万不要想着跑路啊，不要想着坐走私船离开thailand！” “再转到越南，缅甸，老挝，柬埔寨！” “你不要让我见到你啊！你让我见到你，我分分钟弄死你啊！” “砰！” 坤泰把电话一扔，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警长，又看了看黄兰登和一众警探，随后把手一举。 “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哈哈哈哈。” 这一段看完，程龙忍不住乐出来了。 笑的很大声，不过不重要，反正这一场的大厅已经被包场了，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接下来这几场戏可谓是爆料不断，王保强的南派莫家拳，小沈羊的那一箱金紫。 还有后面樊冰冰饰演的阿香在小楼阁上大变活人…… 前面那20分钟是铺垫，可到了后面就全是笑料了。 几乎可以说从唐仁和秦风两人开始逃窜之后，程龙这嘴角就没合拢过。 这片子票房破亿不是问题。 剧情刚刚过半，程龙就在心中做出判断。 这并非是因为《唐人街探案》这部片子喜剧效果拉满，而是因为这片子的剧情和逻辑也都在线。 黄金失窃这一点贯穿整部片子的剧情主线，喜剧效果只是剧情基础上的添头。 喜剧和悬疑这两点都没有问题，接下来就看计鸿能不能把这个悬疑故事完整的收尾了。 ……医院里，当着众多警察的面，唐仁站在斯诺的养父里李身边侃侃而谈。 “所以他提前一周就藏到了颂帕的家里，只可惜他留下的脚印暴露了他的行踪……” 看着唐仁做出的解释，程龙恍然大悟。 怪不得监控里没有拍到作坊有人进出，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只可惜李最后的下场也让人有些唏嘘，他从思诺的病床前撞破窗户一跃而下，随后被正好赶来的黄兰登给撞死。 这个算不上是一个好结果，但总归是有了个结局。 再往后就是唐仁和秦风告别了，片子也到了最终的收尾阶段。 一部90分钟的片子看完，程龙摘下眼镜揉了揉眼。 别说，计导真不愧是鬼才导演，这片子的确烧脑啊。 这并不单单是一桩黄金失的案子，里面还掺杂了另一起杀人案件。 秦风几人之前预判出了错误，把两桩案子当成了一桩来侦查，也难怪他们走了许多弯路。 只是……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些小疑点没有解开？ 难不成是准备拍续集？ 荧幕上的画面一转，秦风前往机场的时候忽然又看到了那家颂帕常去的酒吧，脑子里瞬间想到了唐仁说的那句话。 “屋内整洁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低沉凝重的背景音乐转瞬而逝，秦风又折返回去，回到了思诺的病床前。 程龙一看，好家伙，还有？ 这刚摘下的眼镜又连忙戴了上去。 正躺在病床上看着书的思诺，忽然发现秦风折返回来，笑着问道：“你不是今天回国吗？” 秦风没理他，自顾自的说着，“我，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一脸清纯的思诺笑得很灿烂，“你怎么跟那个大叔一样，都喜欢讲故事啊。” “有一个男孩失踪了。他的父亲一直在找他，后来他怀疑自己的儿子死了……” “……我一直在想那份日记本上被撕掉的一页是什么不想让我们看到。后来我想通了，或许是杀人方法吧。” 秦风的独白缓缓铺展开来，程龙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嘶！ 卧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这是借刀杀人啊，不，应该说是借父杀人。 然而对于秦风这一大段的独白，思诺脸上还是一脸单纯的笑着，“你故事讲的好有趣啊，可是我真的听不懂。” “当我没说。” 就在秦风转头离开时，身后的思诺忽然开口，“这本书上说，个体生命不同，但实际上善恶总量不变……有的是善，有的是恶，你呢？” 秦风回头，镜头对准了思诺的面孔。 然而这一次，这个小姑娘露出来的不再是那副清纯可爱的面孔了。 表情阴鸷，嘴角狞笑着。 骤然之间，程龙头皮一阵发麻，身上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卧槽！这个反转！ 有这样一句话，树立一个人设，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破这个人设。 思诺自从出场开始扮演的就一直是一个单纯小女孩的形象。 然而在结尾这一刻，她忽然向众人露出了她阴暗的内心与獠牙。 程龙断定，从景恬狞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讨论热度就绝对不会低于秦风和唐仁这两位主角。 甚至可能要比他们讨论热度更高。 至此影片结束。 荧幕一黑，放起来了演员名单和大合奏的歌舞表演。 这片子少说两三亿。 程龙在心中又一次拔高了他对这片子的评价。 反正从他的角度来看，是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啊。现在他还真有点儿好奇那天在烧烤店的时候，计鸿说那部请他来主演的片子了。 如果他不是开玩笑真要拍一部走向国际的片子，而且也是按着这个质量来……那自己不要片酬出演一次还真是未尝不可。 就现在而言，钱这种东西他早就赚够了，而且在国内的地位和名气也已经快要攀到了顶峰。 他真正想要的是再进一步扩大自己从国际上的知名度。 也不知道计导那句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程龙思衬着进行头脑风暴，此时荧幕上放完了制作人员名单，随后放起来了一段儿摇摇晃晃的画面。 “大家好啊，我是《唐人街探案》的副导演韩言，此时我们正在曼谷唐人街。” 程龙一愣收起心思，一脸好奇的盯着荧幕。 这是絮吗？ “这是絮吗？” 耳边传来小声的嘀咕，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的计鸿微微坐直了身子。 自己等了90分钟，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啊。 韩言手持镜头，对准了远处大呼小叫的红衫军。 “今天是……10月1号，本来我们是打算今天走的。不过当地老百姓太热情了啊，哈哈。” 韩言说着，把镜头对准了远处的红衫军，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挥着手就大声招呼起来。 “喂！你们好啊！” 在摇摇晃晃的半马赛克画质中，传来了让人听不懂的话声。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泰语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语气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这是欢迎人呢？我怎么感觉不像啊？” “我哪知道啊，先看看呗。” 听着身边两人小声的谈话，计鸿悠然翘起二郎腿来。 他这两三分钟的彩蛋可是精心研究过的，每天韩言出去拍的时候都要先背一遍台词儿，而且还有化妆师给他上妆。 计鸿对这彩蛋的认真程度不比对《唐人街探案》这片子本身差。 荧幕上的日期还在一点点逼近。 “……今天是10月2号，热情的朋友们还是不让我们走啊。” “……10月3号，不知道国庆之前我们能不能回国。” “10月5号！哈哈，总算是能回家啦！要和好朋友们告别了！” 然而等车队要离开唐人街的时候，这群红衫军立马围了上来，紧随其后的就是大批武警。 看到这儿，在场这些观众才明白过来。 这他娘的哪是什么狗屁朋友，这是去国外拍戏让人给堵了！ “我靠，这是被堵了啊！” “泰国这么危险？” “嗐，那估计也是，你看这片子讲的不也是杀人，国外乱吧。” “你看这个副导演，憔悴的肉眼可见啊。” “还真是！” 放映厅里瞬间迸发起大范围的嘈乱声音，计鸿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随后趁着大伙儿还研究这国外局势的时候起身离开。 3月16号，《唐人街探案》首日票房出炉，2564.44万，位列同期电影票房第一。 这部片子的造梗能力丝毫不弱于《疯狂的赛车》，而且跌宕起伏的剧情显然也极其符合国内观众的口味。 首日公映之后，片子直接大爆。 狂舔樊冰冰的神颜，讨论景恬扮演的思诺，分析片子的剧情……以及研究片子结尾那个彩蛋到底有什么深意。 一般来讲彩蛋都是留给续集，不过计鸿这部片子结尾的彩蛋多少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除了拍摄地点都在曼谷唐人街，其余的就没沾边的地方了。 不过国内十几亿人口，两亿多网民，这还不算着海外华侨。 没两天功夫就有能人把《唐人街探案》背后的故事给扒了出来。 为了证明真实性还附带了几张薛海面对媒体侃侃而谈的截图，以及第三视角拍摄的唐人街红衫军。 他们在曼谷唐人街拍摄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政变，两拨人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不过说到为什么计鸿也会被波及到，就说的有些含糊了。 因为拍的片子可能会宣传泰国旅游业被人围堵，这他娘的听着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他们敢说都不一定有人敢信。 这消息一传出来，《唐人街探案》的热度直接又往上攀一个量级。 一个剧组快百来号人了，去国外拍戏赶上政变被堵在唐人街不让走，然后导演还在自己的片子里diss对方，这瓜太劲爆了。 不过等到更多的围观群众把瓜吃完，发现这里面没提为什么计鸿会被对方给堵在唐人街不让走。 于是这谣言就无风而起了，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网上已经流传出来两种说法。 一个是计鸿联合唐人街黑帮插手了，另一个是计鸿被他信的妹妹看上了…… 好家伙，这是越传越离谱，计鸿本人看了都吓一跳。 由于传的过于离谱，没几天《唐人街探案》结尾那个彩蛋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强行掐掉了。 不过计鸿倒也不意外，现在传的这么离谱，不被掐掉才不正常。 不过从影院掐掉没啥永，毕竟网上早就已经传开了，之所以掐了也只是表达一下官方的态度。 反正发酵这一周的结果计鸿还是挺满意的。 现在对于《唐人街探案》这部片子大伙儿有这么个说法：看归看，别真代入进去想去那儿旅途。 计鸿上百号人的剧组都差点儿没走出来这唐人街，你自己一个人去那不更是找死？ 风评一路大跌，颇有后世在国内大火的缅甸割腰人那架势。 3月23号，《唐人街探案》首周票房出炉，2.12亿。 突破《我不是潘金莲》的票房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这票房能这么高，也有一部分是靠自己那个彩蛋，毕竟这事儿闹的着实有些大了。 对此，计鸿也只能感慨一句福祸相依。 “鸿哥，这首周票房也出来了，要不咱晚上聚个餐吧——咱现在这不算是半场开香槟吧？” 计鸿的办公室里，薛海叼着烟，脸上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首周票房两个亿，再次打破国内电影票房新史高已经没得说了，百分百的事儿！ 哪怕是最终票房只有5个亿，他们也能净赚1个多亿啊。 这他娘的比自家一些煤矿都要赚钱了。 计鸿看完大朋递上来的演员清单，揉了揉眼睛，“算了，还是等片子下映再说吧。” 薛海点点头，“也是，我看网上有不少人在挑这片子的逻辑毛病，先控一控评吧，再运营一下。” “那些就不用管了，我这片子的定位就是老少皆宜，能让大部分人都看懂就行。” “那些喜欢逻辑严密的，有的是推理小说给他们看。这些人本身就不在我这部片子的受众里。” 夹着烟的薛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还上大学那会儿鸿哥说过的一句话。 在一定程度上，逻辑可以为剧情让步。 “对了，鸿哥，你这段时间忙吗？要是不忙，咱一起聚一顿？” “咱？”计鸿挑挑眉，“都谁啊？” “主要是我爸那儿的意思，想请你搓一顿。” (本章完) 第174章 耿市长 第174章 耿市长 计鸿脑子里冒出一个秃头版的薛海来，于是好奇问道：“叔叔是怎么个意思？” “还能有啥意思，聚一顿亲近亲近呗。” “之前《我不是潘金莲》上映之后就想请你吃顿饭来着，那会儿看你太忙，也就没再提这茬儿。” 计鸿稍稍琢磨片刻，随后边点头应下来，“也成，那就吃一顿去。” “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叔叔阿姨了。” 薛海咧嘴笑起来，“那成，回头你定个时间，有空咱就去。” “哪天都行，我这几天事儿不多，伱看着安排吧。” 薛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先一步告别离去。 等到薛海离开之后，计鸿继续看着《苦b青年》的文档。 主演除了大朋自己，还有柳言，孙丽，何尾，李晶等等。 别人计鸿没多关注，只是看着柳言这个名字沉吟了片刻。 他俩这关系还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孙丽等人都算是在业内小有名气的明星了，大朋找他们计鸿不意外。 可柳言虽然演过《画皮》，但也只能算是客串，毕竟她是主持人出道。 大朋选了她做女主，只能说是……重情义吧。 没多犹豫，计鸿给大朋敲字问道：“你和柳言关系很好？” 大朋估计一直在等着计鸿的回复，没两秒就回了消息。 “以前认识。计导，她不适合演女神吗？我觉得她挺漂亮的……” 计鸿没看后面那一堆捧柳言的漂亮话，简敲字回道：“问问她愿不愿意来鸿海，你的演员表没什么问题。” 说完，就点开了《毛骗》的文档。 娱乐圈不缺漂亮女人，想让谁红只看背后老板愿不愿意捧，看这个艺人舍不得舍得放下身段。 要不然有些搓衣板身材，有些一米六的演员是怎么火起来的？ 老板给机会了呗。 柳岩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没火起来只能说人比较老实。 这不赶巧了，他就喜欢老实人。 像那种天天整点幺蛾子的女人，谁受的了？ 李红绸的《毛骗》演员名单就简单的很了，大部分都是他身边的同学，也有一些是从当地群头那找来的的特约。 计鸿看的直摇头，都来鸿海了，怎么还那么小家子气，全是素人。 真该让他学学大朋。 把他这演员单子打了回去，告诉他这演员名单回头自己给他安排，找几个腕儿撑一撑。 李红绸那边自然是高兴的很，满口应下。 两天之后，计鸿和薛海一同登机去了山西大同。 两人刚下机场，就瞧见了头脑锃亮的薛定山和穿着修身旗袍，披着呢子大衣的丁月贞。 “哈哈，小计啊，叔可真是想死你啦！” 计鸿笑着微微颔首，“叔，姨。” 薛定山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接到计鸿薛海便带着两人一同回了家。 路上的时候他对于计鸿这部《唐人街探案》那叫一个赞不绝口，说的唾沫横飞。 “小计呀，你这部新片子拍的是真好。我跟你丁姨看了两遍，还是感觉看不够啊。” “哈哈，就是一部爆米电影，看个乐子就得了，也没什么内涵深意。” “没什么深意？”开着车的薛定山从后视镜里笑意盎然的看了一眼计鸿，“你那个彩蛋可是深意满满啊。” “要我说拿个奥斯卡都不为过！哈哈哈哈！” 副驾驶的丁月贞也好奇地回过头来，一脸的八卦之色，“小计呀，我看网上都说你跟泰国那个下台跑到国外的总理……叫什么着？跟他的妹妹有一腿？” 这话可把计鸿给吓了一跳，连忙叫停，“可别介，姨，这都是网上的谣言，千万别信。” 就会因为自己这个彩蛋，张继钢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是询问自己到底有没有掺和人家的内政里去。 说的他就差剜心自证，签保证书了。 见计鸿连连否认拒绝，丁月贞也就笑了笑，不再多说。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些老旧城区，计鸿看到上面写满了“拆”，一时间忍不住感慨起来。 “好家伙，这么大面积，又要造就一批小富豪啊。” 开着车的薛定山头也不回的哼了一声，“耿拆拆，一天到晚的就是拆，王家大院那破地方也要五千万去修，搞不懂怎么想的。” 王家大院？ 计鸿眉眼一跳，脱口而出，“耿市长？” “哟？”薛定山略显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小计你听说过？” 何止是听说过……如雷贯耳啊。 “有所耳闻啊，估计是要发展第三产业吧。” 对于这个说法，薛海颇为不屑的咧咧嘴，“大同这煤灰地方发展什么第三产业，哪发展的起来，煤矿又不是不够采了。” “话不是这么讲，煤矿总有采完的一天。而且……”计鸿犹豫着扫了一圈车里的煤老板一家。 开着车的薛定山头也不回的说道：“小计，有什么话你就大大方方说嘛！” “而且我觉得，这么大的开采量，现在应该已经有些供大于求了吧。” 车子忽然一个猛刹车停住，计鸿身子往前一抻，抬头一瞧，红灯。 “小海，你开车去。” “啊？”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赶紧去！” 薛定山边说着边下了车，坐到计鸿身边的后车座上，随后便侧着目光炯炯的看着计鸿。 “小计，眼睛够毒。” 这话还真让计鸿说对了，就四个字，供大于求。 今年的煤价变动不小，前三个季度有升有落，总体而言还是上涨的。 可到了第四季度，煤价大跌，直接崩回去年年初了。 而且前段时间土部也出理了暂停煤炭探矿权申请的条文，再加上那些老朋友和自己透露的消息来看，煤矿要衰落一段时间了。 又或者说，煤炭的黄金时期即将落下帷幕。 瞧着薛定山那一脸欣赏的神色，计鸿恍然大悟。 也是，薛叔是行业内的领头羊之一了，没道理看不出来。是自己班门弄斧了。 “嗐，我也就是瞎说，薛叔您别见怪啊。” “不，可不是瞎说，说的很有道理。”薛定山笑眯眯的拍着计鸿肩膀，“小计啊，那你是觉得，耿市长又是柴又是修缮王家大院的，没问题？” 薛定山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抱着煤矿跟它一块儿日落西山，要不然他也不会到处搞投资了。 尤其是在影视行当里。 各种院线，电影院，传媒公司，觉得有前途就要往里面掺上一脚。 他心里明白的很，煤炭这东西，烧没了就是没了，可一部好片子可以流传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薛定山问的认真，以计鸿对薛叔的了解来看，自己不说出点儿真东西来肯定还要和自己墨迹着。 看了一眼正摇头晃脑开着车的薛海，计鸿吐了口气。 都几把哥们儿，整那虚头巴脑的干啥。 计鸿认真看着薛定山，“薛叔，大同就这一次机会了，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计鸿虽然对这些东西了解不多，可他看过那部耿市长的纪录片，说的虽然少，但肯定不会说错。 接下来什么“可持续发展”，“文化古城”，“时代的局限性”等等称号小词儿说的这煤老板一家子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薛海，时不时就想回头看一眼计鸿。 他俩认识多少年了？没他娘的听说过鸿哥还对这方面有所涉猎啊？ 鸿哥，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嘶……要是照你这个说法，那叫他耿拆拆还真是冤枉他了啊。” 虽然计鸿说的有理有据，可薛定山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给计鸿散了根烟，“就那点子破庙破佛像，能撑得起来？” “山西的名胜古迹本来就不少，大同更是个文化古城。很多你们当地人看腻了的东西，在外人看来都新鲜的很。” 摇下车窗，计鸿点上烟，“而且不只是老建筑，现在的影视文学作品也能让不少不温不火的地方一下子火起来……” 就像是长白山，多少人过去就为了喊一句“小哥你回来吧”，亦或者是曼谷，泰国总理英拉为此甚至亲自接见徐争，可见这个国家是真离不开旅游业…… 唷，曼谷。 琢磨到这个，计鸿瞬间想起来还有他那个彩蛋了。 也不知道最近去泰国旅游的人多不多啊…… “到了。” 车子又是一个急刹车，到家了。 下了车，计鸿的思绪此时已经不在大同的拆拆拆上了，可薛定山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计鸿说的也算是有些道理的嘛。 现在耿拆拆到处拆，拆的民众大多是保持反对意见。 要是自己站个队呢？ 骤然之间，他想到了刚刚在车上的时候计鸿说的那句话，“影视文学作品也能让一些不温不火的地方火起来”。 嗯……有点儿意思啊。 晚上的时候计鸿照旧是在薛海家住下，二楼那间空房一直给他留着呢。 当晚，薛定山又开了一瓶老窖，拽着计鸿问东问西，俨然一副把他当成军师的意思。 不过计鸿显然不想在这些事上多聊，他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是当做饭后的谈料来讲一讲。 说多是错啊。 薛定山见计鸿不愿多聊，也没强迫，只是让他老婆再去拿一瓶老窖来。 一瓶老窖灌不倒你没事儿，我这儿多的是。 最后晚上11点多，薛海搀着半醉半醒的计鸿回了房间，薛定山就解开上衣，光着膀子靠在沙发上打起电话来。 “老薛，你就这么信得过小计呀？” 打完一通电话，丁月贞给他泡了一杯醒酒茶，坐在他身边说道。 “他说的也不是挺有意思的吗？”薛定山点上一根烟，乐呵呵的搂过妻子的柳腰，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你听的不是挺开心吗？” 丁月贞娇嗔似的白了他一眼“说归说，做归做，那是两回事儿嘛。” “嘿嘿，没事儿，我是打听一下，了解一下情况。他这个说法是挺有意思，我很感兴趣啊。” “现在这煤矿也有点退市了，咱们也得转型了，要不然这家产几代人就造没了。” 想起饭桌上计鸿那侃侃而谈的模样，丁月贞叹了口气，“也是，不管他说的是对是错，反正这眼界是比小海广泛的很。” 一说到自己儿子，薛定山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叹了口气。 “他当个富贵闲散翁还行，别说让他创业了，能把这家产保住，留到我孙子那一辈儿就不错了。” “什么话，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那叫了解自己娃咯。”薛定山说着，手就不老实的往下滑了。 “去！脏东西~想什么呢！俩孩子还在楼上呢。” “…怎么也等回了卧室……” 看着自己老婆越发娇艳欲滴的面孔。薛定山不由得感慨，这婆娘真是让他给养的润出水来了。 一个翻身把人摁倒在沙发上，“等不及了，咱再生一个有创业头脑的吧。” 次日中午，计鸿跟着薛定山一家子去了饭店。 来的人不少，还有王朵儿，张大炮，赵龙他们几家子领头的。 这次来吃饭不仅仅是跟薛叔他们叙旧，也是认识一下几位老前辈。 片子发行是交给王儿朵负责的，上映之后能把拍片率拉得够高，也是另外几家煤二代的手笔。 自然而然，他也没让人家失望，《唐人街探案》上映首周就有两个亿，这4家煤老板背后的院线少说也能分到手个几千万。 这么个小财神爷，肯定得打个招呼好好认识认识。 和几个幕后老板互相认识了一下，计鸿就收拾着准备离开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找到张李倩几人询问了一下，养在他公司的那几个小演员还满不满意。 一说起来，脸上都是食髓知味的笑，更有甚者脸上还流露出一丝真情来。 尤其是李倩，她养那小白脸在外人面前是不近女色的高冷男神，不过到了自己面前，那公狗腰就没停下来过。 “要是名气再大一点儿就好了。” 看着一说起来脸上就泛红的李倩，计鸿笑了笑，没说话。 再火就不好掌控了。 和几人告别之后，计鸿就回了北平。 《毛骗》和《苦b青年》已经提上了日程，而且再过些日子他还得去香江参加金像奖。 (本章完) 第175章 《一部电影，干跨泰国旅游业》 第175章 《一部电影，干跨泰国旅游业》 李红绸的《毛骗》，计鸿把那仨人质，哦不，有主儿的艺人给安排了上去。 这种剧火人不火的活计给他们安排上最合适不过了。 既符合那几个煤二代名气大一点的要求，而且还能继续牢牢控在手里。 怎么说这几个煤二代也算是嫡长子了，他们那当爹当妈的退下来，最终还是他们接手。 以后总归是跟他们处关系的时间更长久。 这片子计鸿给了30万，比当初的预算还多了10万，算是请几个小咖的价钱了。 其次就是大朋的《苦b青年》了，柳言愿意加入鸿海，大朋给计鸿回消息的时候兴致勃勃，瞧那架势好像比他自己入职鸿海的时候还高兴。 有什么能比跟自己的女兄弟走的更近一些让人高兴呢？ 这片子计鸿给了60万。 多出来的钱大部分都用在了那几个演员的片酬上，这钱也算是在了刀刃上。 这两部网剧的演员筹备事项交给了杨天珍，计鸿又特意叮嘱了一下，要是有带着山西口音的人来找这三个，不用拦着。 这小胖丫头虽然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可这心里更犯嘀咕了。 这仨人到底干嘛的？ 之前给计总汇报工作的时候正好瞧见了他在看《毛骗》的剧本，计总还让她也来看看感觉如何。 说实话，确实不错，是个好本子。 计总让这三个去演《毛骗》可谓是很瞧得起他们了，可之前又跟自己说别给他们安排太好的戏…… 计总到底是几个意思？ 总不至于是帮别人养小情人吧？ 这念头一冒出来瞬间就被她压下去，鸿海在业内虽然还比不上华谊那种大家，可也算是小有名气。 谁那么大脸让计总帮忙养小情人？ 没道理的。 3月26号，《唐人街探案》累积票房2.62亿。 3月27号，《唐人街探案》累积票房2.7亿。 也就是同一天，王嘉卫的《东邪西毒》终极版上映。 这部王嘉卫的白月光从戛纳走过一圈之后，终于在国内上映了。 只可惜票房成绩一般，首日票房将将和上映了快半个月的《唐人街探案》对其。 不过王嘉卫本人似乎对票房也不是很在乎。 之所以把这部老片子缝缝补补，甚至还从刘振伟的《天下无双》里借镜头，单纯是因为这片子在他心里的地位比较重。 3月30号，《唐人街探案》票房突破3亿大关，已经有了再一次打破最高票房记录的意思。 这下子各路新闻媒体齐齐出动，一时间网络上满是《唐人街探案》的身影，都在分析这片子成绩为何如此爆炸。 四五千万的成本，上映半个月3个亿票房，这么一比，张亿谋陈楷歌他们那些动辄投资上亿的片子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大家都是破亿电影，人家不仅票房比你高，而且成本还比你低，导演也比你年轻…… 当然，虽然有不少媒体都为了流量在暗戳戳的拱火，不过几个老炮都没吭声。 一个张亿谋，一个冯晓刚西北圈，京圈的两大巨头，他们都对计鸿评价不错，那别的也就甭说了。 自己人。 西北圈和京圈都这么觉得。 至于东北圈，港圈一类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是过命的交情，另一个是有心结交当兄弟。 国内能排的上名儿的圈子就这几个，全让计鸿给混了个脸熟，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帮媒体记者尽管吹，吹到最后就发现了，没人上钩。 网上吹得厉害，就快把计鸿吹成仙儿了，可计鸿自己却是一点儿没关注，他关注的全是最近泰国旅游业发展局势。 那句话怎么讲？最关心伱的就是你的敌人，这句话不假不。 网上搜不到什么资料，计鸿就和唐人街那个秃头的长海老哥打听打听。 这一问可不得了，暴跌，跌到唐人街现在冷清的不行。 去年年底的时候，曼谷两个机场被关闭了将近10天左右，原因是一批黄衫军在那儿闹事，最后被逮捕了67人。 计鸿听的直咧嘴，好嘛，得亏自己跑得快，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回国。 而且这还只是其中一件小事。 就在昨天，4月5号的时候，又有数百名红衫军围堵在芭提雅的酒店，把总理给困了好几个小时。 原本4月8号是要在芭提雅举办东盟会议的，这帮红衫军强烈要求总理和首席下台，要不然就不让这个会议在芭提雅举办好。 要说08年年底机场的围堵事件，计鸿还只是庆幸自己跑得快。可现在一听说红衫军都赌到芭提雅去了，计鸿也是不免冒了几滴冷汗。 去年10月份的时候就在政变了，现在都已经过去半年了，这政变还没结束！ 有那么一瞬间，计鸿都对自己被围堵在唐人街好几天这个事儿释怀了。 “计老师，《唐人街探案》这片子我在网上找盗版看了，该说不说，你结尾那个彩蛋是真的狠呐。” “你结尾那个彩蛋一放，再加上去年年底机场封机这事儿，现在来泰国旅游的人数已经锐减了不少。” 计鸿略显感慨的咂咂嘴，“我觉得也不能全算是我的功劳吧……” “嘿，这事儿是还没完呐。等红衫军大闹芭提雅这事儿传到国内，嘿，您就瞧着吧，愿意来泰国旅游的人就更少了。” “昨天我还跟一个新加坡的朋友聊天呢，他说现在有不少国家都对有意向来泰国玩儿的本国公民发出警告了，没事儿别去。” 这话计鸿不是太好接。 原本吧，他琢磨着能靠《唐人街探案》这部片子让泰国旅游业降几个百分点，那也算是不亏了。 可现在听长海儿老哥这么一说，搞得好像他用《唐人街探案》这部片子把泰国旅游业给干垮了似的。 “得，长海儿哥，我这还有事儿，咱就先不聊了，你在唐人街也多注意着点儿吧，这挺乱的。” “成，计老师您忙去吧。” 挂了电话，计鸿默默点上一根烟。 “这事儿整的。” 事实证明长海儿预估的没错，计鸿和他打过电话没两天的时间，红衫军大闹芭提雅的新闻就传到国内了。 其实吧，国内平时没什么人关注东南亚那边的消息。 不过可能是因为《唐人街探案》目前正在火热上映，再加上计鸿那个在网上广泛流传的彩蛋。 红衫军大闹芭提雅这新闻传到国内，没几个小时就在网上爆了。“我的天，泰国人现在都这么疯了吗？我还以为那挺适合旅游的呢。” “对于所以想去泰国旅游的人，我就一句话，看看计鸿的彩蛋吧。” “原本我以为那个彩蛋还有杜撰成分，现在一看，这简直是个记录片啊。” 逛了一下天涯论坛，10个板块有9个板块都在讨论这事儿。 评论区也是无一例外，全部打消了去泰国旅游的念头。 要知道《唐人街探案》刚上映的时候还有不少泰吹，大骂计鸿是抹黑，现在这些泰吹少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负隅顽抗。 相反的，因为太多人看了红衫军大闹芭提雅的新闻，然后又去网上搜了计鸿的彩蛋，这里面又有不少人转化成了《唐人街探案》的观众。 红衫军大闹芭提雅这新闻越火，《唐人街探案》的票房就越高。 截止到4月13号，《唐人街探案》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4.38亿。 然而就在热度即将过去的时候，又爆了。 4月13号，泰国传统节日宋干节，红衫军游行示威。 这跟国内八竿子打不着的消息，一下子又在互联网上刷屏了。 “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这刚几天啊？又闹上了？” “孝死我了，泰孝子都哪去了？这回怎么一个都见不着了？” “现在每看到一个想去泰国旅游的人，我都要给他们看一下计鸿的彩蛋……” “计导跟我八竿子打不着，他凭什么忽悠我啊。我选择相信计导。” 其实这个事儿不算太大，往年泰国再乱也没见国内有什么大范围的关注。 可问题就是现在这时候不对，正好赶上了《唐人街探案》在热映。 本来计鸿的彩蛋就已经引起不小的风波了，现在正好又值泰国政变，发生的每件事儿都相当于在为计鸿的彩蛋做佐证。 热度越来越大，谁都想来蹭一蹭。许多知名人士都亲自下场，就此事展开讨论。 一说起来就是我当初在泰国怎么怎么着，是真是假咱不知道，反正这热度是越来高。 同时计鸿也延长了一下《唐人街探案》的密匙。 不管怎么说钱还是要赚的，他又不是跟钱过不去。 又在网上把“泰国到底有多乱”这个话题刷了一遍，计鸿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上床睡觉去了。 明天得给长海儿哥再打个电话，问问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然而等到次日早上，不等他把电话打过去，长海儿倒是先给他打过来了。 “计老师，你太牛逼了，真他妈牛逼啊，现在泰国都在报道你的事迹啊！” 原本还有些困意的计鸿一听这话立马激灵起来，一个鹞子翻身坐起，“怎么回事？” “还能有啥事儿，来泰国旅游的人越来越少了呗。” 要说去年10月份，长海儿在曼谷唐人街见到的外国人还是形色各异；等到今年4月份，曼谷唐人街就已经门可罗雀了；到了现在，唐人街压根就瞧不见几个外国人。 一夜之间全跑机场准备回国了。 “泰国最大的游客量就是国人，现在可好，除了本地华人，一个都看不着了。” 听着长海儿激动的语气，计鸿给他打住，让他说一下什么叫泰国在报道他的事迹。 “就是你那部《唐人街探案》和你那个彩蛋呗。” “往年泰国也不是没政变过，那游客量锐减也没到今年这个地步啊，他们一打听，这不就找到你这个彩蛋了。” 计鸿皱着眉头点上一根烟，“那他们怎么说？” “都是在骂的，不过没什么人骂你。都在说红衫军搞游行示威也不应该去堵到外国友人那儿，导致他们泰国的名声都在国人这儿变差了。” “昨晚上红衫军那个总头领都发话了，要把那个带头围堵你的开除红衫军队伍，还说要向你表达最真挚的歉意诸如此类的。” 话说到这儿，长海儿也是心中震撼，“他娘的，我这辈子都没想到，一部片子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好家伙，这就切割了。 计鸿听的咧嘴，打开电脑一看，果不其然，红衫军总头领那达乌的道歉信都写出来了，现在已经传到了国内。 又是一阵火爆热潮。 等他挂了了长海儿的电话，这才发现还有无数个未接来电。薛海的，张继钢的，张亿谋的，程龙的，杨蜜的…… 看得计鸿一阵头大。 想了又想，他率先给张继钢拨了过去。 “咳，内啥，张导啊……我看您给我来电话了，是有啥事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随后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 “小计啊小计……你是真能耐啊。我今儿算是看懂了，以后要是打仗咯，把你空投过去就行了。” 见张继钢还能跟他开玩笑，计鸿也就松了口气，这事儿不是太严重。 “张导您可别，扔我一个哪儿够啊，你把程龙，赵苯山，张亿谋，冯晓刚他们一块儿打包也扔下去兴许还够。” “滚蛋，当我跟你小子开玩笑了。”张继钢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我来就是跟你说一个事儿，《唐人街探案》得下映了。” “成，我没意见。” 这个计鸿倒是没什么异议，上映这一个多月，流量早就吃饱饱了。 “不过张导，下映之后不会连上架视频网站都不成了吧？” “这个……暂时估计是不行了。”张继钢话说的很犹豫，不过也没把话掐死。 “等过俩月再说吧。” 计鸿爽快答应，“成，我没意见。” 见计鸿这么爽快，弄得张继钢倒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多解释了一句。 “你是不知道泰国旅游业现在已经冷到什么地步了，都快跌没了。说现在找不到一个去泰国旅游的国人，那不是开玩笑，实话。” “而且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吗？说一个导演，搞垮了一个国家的经济支柱。” (本章完) 第176章 泡夜店 第176章 泡夜店 这话说的计鸿一阵汗颜，外面敢说他都不敢认。 “那是毁谤啊张导，你可别听信外人的谗言啊。” 电话那头的张继钢冷哼一声，“诽谤？要是没有你那个彩蛋，那的确跟你关系不大。” “问题就是伱那个彩蛋传播的太广了，禁都禁不过来！雨后春笋似的，禁一茬儿又冒一茬儿。” “就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啊，今年泰国这游客量少说也要比去年跌个50%！” 张继钢虽说是在训斥，可语气中也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怕和震撼。 一部电影干跨一个国家的经济支柱？ 换谁来都不敢信。 《唐人街探案》这片子只在国内上映了，然而干跨的却是泰国经济支柱。 饶是张继钢也只能憋出一句世事无常来。 他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这才挂了电话。 4月15号，《唐人街探案》在全国下映，最终票房定格为4.45亿。 计鸿多少觉得有些可惜，要是能在多呆上半个月，少说票房也能破5亿了。 不过自己弄出来的事儿也不小，要不是那个彩蛋，《唐人街探案》能不能破4亿都不好说。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票房成绩一出来，网络上又是一阵大力宣传，连带着有关泰国的消息都少了许多。 尤其是王威的土豆网，为此专门把土豆网所有广告位腾出来一天，专门庆祝《唐人街探案》票房破4亿的消息。 虽然计鸿和他说上面有指示，短期内肯定是不能在网络上上架了。可既然没明确说封杀，那就是还能上映。 无非是多等一段时间的事儿。 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要《唐人街探案》这片子还是在他土豆网上架就成。 隔了一天，就在计鸿把韩言派到《苦b青年》剧组去做副导演的时候，一封信送到了鸿海影视总部。 泰国来的，是红衫军那个头领的道歉信。 其中言语诚恳，发自肺腑，说了一下那个领头堵自己的大黑痣已经依法拘留，最后就是隐晦的表示请计鸿高抬贵手。 他们虽然呼吁底层权益，可也不是说完全拒绝第三产业的发展，他们真正呼吁的是让第三产业的收益流向底层。 现在让计鸿这么一搞，以后谁还敢来泰国旅游啊？ 计鸿这个彩蛋要是处理不好，今年营收亏损百亿泰铢真不是开玩笑。 瞧着计鸿一脸思索的神色，身边的薛海忍不住说道：“鸿哥，不是我说你啊，虽然咱们曼谷的体验不是很好——但你这也……太狠点儿吧。” “滚！少给我从这儿马后炮。”计鸿没好气的骂道：“谁他娘的要雇黑帮跟人火并的啊？” 薛海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说道：“要我说还不如火并呢。” 本来他们只是想恶心人家一下，也算报个仇。但是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吧，他们好像是把人给恶心死了。 计鸿懒得搭理他，略显蛋疼的看着信，心里嘀咕。 其实从他第一次跟长海儿打电话，了解了一下泰国的情况之后，这怨气儿就已经散了。 他也没落井下石，推波助澜啥的，甚至还主动把彩蛋从电影院撤下来。 泰国旅游业一个月内给干蹦了，完全属于他们内部搞幺蛾子搞的。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再去追究问题在谁已经没意义了。 想了又想，计鸿把信塞给了身边的薛海，“少爷，你去写回信吧。” “写啥啊？” “你觉得呢？” 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互相看了好久，最后计鸿叹了口气。 “能写啥啊，找个人写写套话吧。” 薛海拿着信离开，计鸿则是登陆了博客，编写了一条博文。 大概意思就是泰国其实还是挺好的，自己那个彩蛋多少有些有失偏驳诸如此类的客气话。 也算是给人家一个交代。 只可惜计鸿那个彩蛋和泰国这俩月发生的事儿配合的简直是天衣无缝，计鸿突然发这么个帖子，更像是让人威胁了似的。 没十分钟这条博文下面就多了上百条回复。 “计导，你要是被威胁了就发个1。” “计老师这话有点前后矛盾了吧。” “《唐人街探案》什么时候能从网上看啊？刚想去电影院，结果发现下映了。” 凑热闹的人很多，反正就是没一个信他的话。 好嘛，这还起到反作用了。 计鸿见状干脆不再去管，反正互联网的记忆有限，总有新的热闹会蹦出来。 顶多也就一两年，到时候就没什么人记得这事儿了。 处理完这封来信，计鸿就拉上黄小明一块儿去了香江。 4月19号，第27届香江金像奖正式开始，人家邀请了计鸿。 实际上金像奖跟黄小明关系不大，毕竟国内三大金奖唯有金像奖是最排外的。 那几个顶头大奖，哪怕你拍的再好，只要不是香江人一概不要，要不然樊冰冰也不会都不来了。 黄小明之所以能跟着去，单纯是因为薛海懒得动弹，于是他就主动请缨，跟着计鸿一块儿去了。 今年是港片的100周年，组委会特别拨出200万港币用于红毯。这么大阵仗，谁不想去见见世面？ 也就薛海这种煤二代不关心了。 4月19号晚，香江文化大剧院，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晚上走红毯的时候热闹非凡，洪巾宝，甄子单，张亮颖，林志灵…… 众多大腕儿齐齐登场，可见这一届的金像奖有多热闹。 没有过多意外，计鸿也瞧见了冯晓刚。 “哈哈，计导，咱们又见面啦。” 看见计鸿，冯晓刚哈哈一笑，走上前去打招呼，“计导，你丫是真牛逼啊。” “放眼整个电影史估计也找不出来比你这《唐人街探案》更牛逼的片子了！” 一听到《唐人街探案》这字眼，红毯上有不少人纷纷为之侧目。 计导，《唐人街探案》……这几个名词儿组合在一起，谁还不知道冯晓刚身边这位是谁？ 一部片子把泰国经济支柱给搞垮了的那个大陆导演呗！ 这些日子“一部电影搞垮一国经济支柱”这事儿已经不仅仅是在内地火爆了。 港台地区，周边的曰本，韩国，甚至就连大洋彼岸的美国都有人报道。 一时间众说纷纭，究竟是泰国这经济太拉胯了，还是这个大陆导演拍的片子太牛逼了？ 计鸿觉得都不是。 他觉得是国内人口太多了。 不过这话他说了不算，全看别人怎么想。 瞧着不少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计鸿连忙给冯晓刚打住。“老哥，此事勿提！这段日子我得低调点儿。” 冯晓刚立刻心领神会，朝计鸿挤眉弄眼，“我懂。” “不过该说不说，计导，你这营销手法，比之前那个老戏骨还牛逼。” 你懂鸡毛了你懂…… 计鸿叹了口气，权当没听到，又撑起笑容来，邀着冯晓刚一块儿走过红毯。 走完红毯，入座之后，颁奖环节开始。 不过在开始之前，为了庆祝港片100周年，组委会重拍了第一部港片《偷烧鸭》。 并以四部经典港片中的教科书剧情改编为四个单元，分别是《英雄本鸭》，《阿飞正鸭》，《无鸭道》，《见鸭》。 一部片子看完，整的计鸿都有点儿想去全聚德了。 这回计鸿几人来只是个填头，是以他们的奖项也比较靠前。 没一会儿就轮到了亚洲电影大奖。 入围影片有5部：《集结号》，《非诚勿扰》，《海角七号》，《我不是潘金莲》，《梅兰芳》。 最终计鸿也是众望所归，拿下了着最佳亚洲电影大奖，也算是不虚此行。 “获得最佳亚洲电影的影片是——《我不是潘金莲》！” 颁奖人语毕，几盏聚光灯打在计鸿身上。 掌声响起的同时，更为热烈的议论声也一同响起来。 “哇，就系《唐人街探案》嗰个片子嘅导演呀？” “将泰国经济搞垮咗嘅嗰个呀？” “嗰个《唐人街探案》系畀大陆嗰便强制要求下映呀喇？要不然我觉得票房能破5亿。” “好年轻呀……” 掌声掺杂着热闹的bgm也没能盖过这议论声，依旧有一丝只言片语钻入计鸿的耳朵。 计鸿嘴角抽搐，权当没听着，整理了一下西装就上台去了。 黄小明鼓着掌，一脸羡慕。计导可真是贼不走空啊，金鸡百，金马，金像，甭管讲大奖晓，反正是绝不陪跑。 相比而言自己都已经成陪跑王了。 唉，只希望几个月之后的金鸡奖不会再陪跑了…… 不远处的冯晓刚也拍着巴掌，看着舞台上计鸿的身影是一脸感慨。 这次他算是心服口服了。 论艺术性，没比上《我不是潘金莲》，论商业性，更比不上《唐人街探案》。 票房那就更不用说了，人家既是创造者又是打破者。 冯晓刚都怀疑要是给他个几亿成本和一众大腕儿，他能拍出一部票房破10亿的片子来。 不服不行啊…… 计鸿登台拿了奖，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下了台。 今晚他不是主角，没必要发表长篇大论。 回了座位，计鸿就翘起二郎腿充当一位好观众了。 后面几项大奖大多给了《天水围的日与夜》，像是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女配。 这片子计鸿感觉一般，制作成本小到难登大雅之堂，而且几乎没什么剧情。 反正对于他这个致力于商业片的导演来说，他更喜欢拿了最佳影片的《叶问》。 其实08年是香江电影很弱的一年，大型制作都是挂靠内地，纯港片制作有质量保证的作品相当少。 中型投资规模的《保持通话》和《证人》倒是有一定水准，不过也只是有一定的水准罢了。 《天水围的日与夜》，计鸿感觉更多是金像奖组委会矮子里拔将军给提上来的。 港片是真的该落幕了啊…… 不，从《无间道》过后，港片的时代就已经结束了。 计鸿心中感慨。 等到今晚的颁奖典礼结束，计鸿和黄小明就回酒店睡觉去了，明天一早他们就回内地。 晚上洗完澡，黄小明靠在床头上，刚把电脑打开看看新闻，忽然qq响了起来。 抿着果汁的黄小明打开qq一看，眉头一皱。 是公司内部的艺人小群，黄博在艾特自己。 【黄博：@黄小明小明哥，去香江参加金像奖了？】 嗯？这孙子关心我干嘛？ 黄小明琢磨片刻，把qq一关，一看就没憋好屁。 然而看了一会儿新闻，还是没忍住打开qq回了消息。 【黄小明：对】 【黄博：这回怎么样啊？拿到奖了没？】 草，我他妈就知道这孙子放不出好屁来！ 黄小明放下果汁，正要敲字回复自己压根没入围，忽然心中一惊。 不对啊，要是这么一回，那自己全程陪跑王的帽子不就扣脑袋上摘不下来嘛！ 自己要是解释金像奖比较排外，不是香江人拿不到，那这孙子估计得拿斯琴糕娃举例子了。 草，好几把阴险！ 见黄小明不回复，黄博还在疯狂艾特询问，qq“滴滴滴”响的黄小明心烦。 【黄博：@黄小明小明哥拿奖了没？】 【黄博：@黄小明小明哥你咋不说话了】 【黄博：@黄小明小明哥你还在不？】 电脑“啪”一关，黄小明睡觉去了。 然而躺了半个多小时，黄小明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在黑暗之中骂了一句。 “妈的，这王八草的！” 睡不着，一躺下脑子里全是qq“滴滴滴”的响声。 黄小明略显烦躁的抓了抓头，看了看落地窗外灯红酒绿的街道，干脆换上衣服出去嗨了。 次日一早，计鸿收拾好行李去敲黄小明房门，然而敲了好久也没人开门。 打电话更是打不通，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计鸿连忙找到客房的服务人员问了问，这才得知黄小明凌晨就出去了，一宿没回来。 计鸿这才松了口气，他差点儿以为是红衫军派人搞刺杀走错房间了。 “他说他去哪了没？” 那小妹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看那位先生去的方向，好像是夜店吧。” 夜店？ 计鸿听了眉头皱成“川”字，这小子大半夜的去夜店干嘛？ (本章完) 第177章 对哦，我还卖出去过一份版权 第177章 对哦，我还卖出去过一份版权 黄小明私底下怎么玩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着。 但是两人昨天晚上才参加完金像奖，俩小时这小子都按耐不住了？ 现在这帮媒体可还没散干净呢。 要是让人给拍到黄小明去夜店嗨，什么下场他自己没想过？ 计鸿面色越发阴沉，和那小姑娘道了句谢就朝着她说的那个方向去了。 没转悠太久计鸿就找到了地方，因为那小姑娘指的方向就一家夜店。 这会儿正是大清早，夜店刚刚打了佯没多久。 计鸿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死寂，乱糟糟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打扫这场刚结束没多久的凌晨狂欢。 瞧见有人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小平头开口说道：“这位先生，我们现在已经打烊了啊。” 计鸿环顾了一圈，没看到黄小明的身影。 “我是来找人的。” 两个收拾着柜台的小妹听闻此话互相对视一眼，最后就埋下头，继续收拾柜台。 这位哥……可能是发现自己老婆在这儿跟人鬼混，估计是捉奸来的吧。 不过这种事儿多了去了。 平均每隔两天就要发生一次，早就习惯了。 扫地的平头哥摇摇头，“抱歉先生，我们每晚都有很多客人，我们也记不住人脸，而且我们这里也不收留人。” 短短几句话，把夜店给摘的干干净净，可见其熟练程度之高。 估计是这种事儿经常发生。 计鸿也没为难几个打工的，找不到人那就等着黄小明主动来找自己吧。 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店内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自高而低，由上至下。 “哎哎，领带。” “噢噢。” “慢点儿呀，洗个脸着呗。” “别催了别催了，我已经迟——” 衣衫不整黄小明急匆匆系着领带，身后还跟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打好领带，黄小明一抬头，身子瞬间僵硬。 就连他身后原本还一脸娇嗔的女人瞧见站在夜店大门口的那个男人也是一愣，眼中隐约闪过一抹火热。 她也不傻，自然知道门口这个男人是谁。 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的顶头上司。 过了好半晌，黄小明小心翼翼的声音才响起来。 “计导……” 看了看黄小明，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女人，计鸿算是发现了，越是把人设经营的天衣无缝，背后的问题估计越大。 计鸿瞥了一眼那个小平头，“你不是说你们这夜店不留人吗？” 那小平头一阵汗颜，悄咪咪瞥了一眼那女人。 这妹妹是他们店的常驻模特，跟自家老板关系也好，哪儿是他们这群臭打工的能得罪的。 不过好在这位闯店的哥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他们见状也就赶紧溜之大吉了。 昨晚上她把哪位大明星给留下的他们一清二楚，现在人家老板找上门来了，他们可不敢掺和。 “来，坐。” 计鸿拉了张椅子坐下，随后朝黄小明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扯了一下领带，明明不勒得慌，可黄小明还是感觉喘不上气儿来。 自己认识计导也有些年头了，今天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应该是生气吧？ “计导，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有点儿失眠，睡不着觉，就出来——” “我还没问呢。” 计鸿点上一根烟，随后看向了黄小明身后那个还站着的女人。 “你叫什么？” 那女人略显忐忑的掐着手指，“angela。” “嗯？”计鸿眉头一皱，发现此事并不简单，“伱中文名叫什么？” “杨，杨影。” 嘶！ 计鸿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没把自己呛着。 竟能如此巧合？ 世界线是有收束性还是怎么着？ 赵老哥提前发了病，大朋也是拜了赵家班，现在黄小明又跟杨影偶遇上了—— 回头得问问保强有没有跟一个叫马荣的搞拍拖…… 看着计鸿一脸沉思的表情，杨影试探性的问道：“计…总听说过我？” “没有。” 计鸿回的很干脆。 把这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自己刚刚是真没认出来。 要是没记错，她现在刚20吧？ 这浓妆艳抹的，再配上烟熏妆，乍一看计鸿以为是什么情场老手。 对杨影没了兴趣，计鸿看向黄小明，“我记得你现在有对象吧？” 身边的杨影没显得多吃惊，可黄小明脸上还是浮现出一抹尴尬。 “昂。” 计鸿若有所思，“叫什么来着？” “李——” “算了，不重要。”计鸿摆摆手，正色起来，“她，和你对象，你选哪个？” “我把你当牌面养，那你就别给我搞出这种绯闻来，不然我不介意换个牌面。” 《唐人街探案》4个多亿票房，鸿海到账的净利润也有上亿，可以说鸿海现在算是正式走入小康。 要不然计鸿也不会挖来杨天珍管理艺人。 这些日子是要挖人的。 黄小明没有丝毫犹豫，“我对象，我选我对象。” “计导，我向你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他也不傻，自然知道昨晚上来嗨的时候人家为啥对自己千娇百媚。 认出自己来了。 这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打的长期买卖的打算。 唉，还是没控制住…… 把烟头掐灭，计鸿起身，“走吧。” “啊？噢，好的。” 黄小明连忙答应，只是心中懊悔，自己在计导面前的好感算是全败光了。 他身后的杨影眸子低垂，眼眶发红，委屈开口。 “我没有想什么别的，我只是黄老师的粉丝。” 计鸿头也不回的说道：“陈伟庭知道你是黄小明粉丝吗？” 这话说的杨影心中一惊，说的黄小明眼皮一跳。 他怎么知道的？ 还有这种事？ “我，我……”杨影多少有些慌乱，想找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计鸿继续说道，“你以为她腰上那纹身是为你纹的啊？“ 这下杨影脸色大变了，心中把计鸿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叫没听说过我？这叫不知道我？ 哪怕是港娱的媒体记者也不一定全都知道！ 黄小明错愕回头，看着杨影脸上那副阴晴不定的模样，他就知道计导说的肯定没错了。 放下心中最后一丝牵挂，略显唏嘘的黄小明连忙跟上计鸿的脚步。 真没想到啊，自己也是遇人不淑了。昨晚上他甚至都有了把杨影引荐给计导的想法。 还好。 还好啊。 戴上帽子和墨镜，和计鸿一起出了夜店，一路上计鸿沉默不语，弄得黄小明心里怪紧张的。 为了缓解一下这诡谲的气氛，黄小明半是玩笑半是调侃的说道： “计导，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该不会是以前……”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跟别人做剧组夫妻我不管，这是你情我愿。” “可你要是把自己名声搞臭了，别怪我把你踹开。” 计鸿一字一句的说着，手指一下下戳在黄小明的胸口上，除了他连退好几步。 话说完，黄小明脸色阴晴不定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回了酒店，黄小明去收拾东西，计鸿等他的时候顺便打开电脑搜了一下新闻，看看昨晚上这事儿有没有被爆出来。 搜了几个关键词儿，全是杨影和陈伟庭的合照，没有黄小明的事儿。 计鸿松了口气。 不过一想起来黄小明一个晚上就被拿下的事儿，计鸿还是有些匪夷所思。 凭什么呢？ 黄小明也不是那种缺女人的，一个野模，一宿就给他拿下了。 到底是人家技术好，还是黄小明就好这口？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啊。 正要合上电脑的时候计鸿发现qq企鹅闪烁个不停，点开一看，公司内部的艺人小群里满是黄博疯狂艾特黄小明的消息。 计鸿眉头一皱，脸色古怪起来，这小子，昨晚上去夜店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多大的人了，跟个小孩似的…… 没在群里说话，计鸿默不吱声的把黄博禁言了一个月。 回了北平，计鸿也没在公司多待，就去看《苦b青年》的拍摄了。 实际上计鸿更想去看看《毛骗》，李红绸算是个新人导演，自己给他挑的演员多少也算是小有名气，计鸿怕他压不住。 不过李红绸是在石家庄拍的，计鸿也懒得在舟车劳顿一番，于是就把这个活计交给了薛海。 随后薛海又把这个活计扔给了杨天珍。 当然，这个事儿计鸿就不知道了，薛海偷摸干的。 大朋的选景地方也随性，基本上都是在北平的大街小巷。 计鸿去的时候，他正在一家叫付军剪艺的理发店里拍摄柳言搞推销。 计鸿走进理发店的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瞧见她，正想开口问好，计鸿就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大朋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身后波浪双马尾打扮的柳言梳理着他脑袋上的泡沫。 “哥，你办个vip卡不？现在办vip卡特别实惠，满1000送500……” “老妹儿，你能别跟我说话了不？我进来就是图个清净，憋说话了啊。” 然后，柳言拿了一个喇叭出来放在台子上，循环播放起来。 “哥，vip大优惠啊，洗头剪头吹头，统统只要100元……” 故事一般，不过现在才09年，正是野蛮发展的时代。 “咔。” 大朋喊了一嗓子，随后回头揉着眼睛笑看柳言。 “你这啥手法啊，都把泡沫弄我眼睛里儿了。” “我又不是真的洗头小妹，差不多得了啊。” 两人嬉笑着，忽然发觉不太对劲儿。 这理发店是不是有点儿安静的过头了？ 要是放在以前拍完了这议论声就止不住了。 两人心有所感的侧头一看，大朋“噌”一下子站了起来。 “计导！” “嗯，继续拍你的，我就是过来看看。” 计鸿看完摄影师手里的显示屏，随后来到一脸紧张的柳言面前。 “老板好。” 不等计鸿开口，柳言就迅速鞠了个躬，连忙把手伸出来。 说起来自己入职鸿海之后还没见过大老板和二老板，就跟自己老大杨天珍见了一面。 对方给自己委派了一个经纪人就再没见过对方。 也不知道是该说鸿海宽松，还是说鸿海对艺人不上心。 “你好。” 这是计鸿头一次近距离接触柳言，的确漂亮。 就是有点儿美的大众化了。 现在计鸿有点儿明白她为什么火不起来了，还真有可能是她长相的问题。 娱乐圈美女不少，但是要有特色。 柳言恰恰就缺了这一丝特色。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计鸿拿起手机一看，0091开头，还是个境外电话？ 他娘的不会是泰国那帮红衫军吧？ 计鸿心中一惊，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是不想再跟泰国掺和上了。 乱。 只可惜他不想掺合，对方却不这么想，这电话催命似的一个接一个响个没完。 就连摄影师也放下了机子，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这位顶头老板。 ”你们拍，我去接个电话。” 计鸿出了发廊，接通电话，不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是一阵愤怒的叽里咕噜。 把话一听，计鸿琢磨起来。 自己在曼谷呆了好几个月，也不是没听人说过泰语——这也不像泰语啊？ 反倒是一股咖喱味儿。 很快，电话那头换了人，“您好，计先生，我是拉格万先生的翻译。拉格万先生询问您为什么一遍遍的挂电话，您是不是想违约。” “拉格万？” “拉格万是几把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话。 “计先生，您在大学期间拍摄的《调音师》——” “噢噢噢，拉格万啊，嗐，我记得。” 这下计鸿算是彻底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买自己《调音师》版权那小子。 妈的，还用左手摸我！ 计鸿在发廊门口蹲下，顺手点上一根烟，“怎么？拉格万先生有什么事儿？《调音师》电影版要开拍了？” “实际上已经在拍了，只是遇到了一些问题，拉格万希望您能来印度指导一下。” 计鸿眉头皱起来，“跑印度我不是很方便啊，最近有点儿忙……” “计先生，这也是合约的一部分。” 电话那头的翻译似乎是猜到了计鸿不会愿意来，迅速说道。 “当初我们签订的协议里，包含在拍摄遇到问题时，您会亲自来指导一番。” (本章完) 第178章 宝莱坞 第178章 宝莱坞 合同里面还有这一条吗？ 计鸿琢磨好半天也没什么印象，毕竟这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这期间拉格万也没给自己来过电话，发个消息什么的。要不是今天忽然联系自己，他都快忘了自己还卖出去过《调音师》这短片的电影版权一事。 “咱们电话说不通吗？” “计先生，拉格万先生真诚希望您能亲自的来。” 计鸿咂咂嘴，“成，我琢磨琢磨吧。” 挂了电话，计鸿就让人去翻《调音师》的版权合同了，果不其然，里面还真有这么一条。 好嘛，自己这是躲不过去了。 没和大朋等人打招呼，计鸿转身就往公司走去。 回到公司，计鸿直接把薛海招呼过来，想让他陪同自己一块儿往印度跑一趟。 毫无疑问，他也是遭到了薛海的言辞拒绝。 “我说少爷，国内你跑的地方多，都玩过，不愿意去我可以理解，印度你总没跑过吧？” 薛海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把手一摆，“那是去没去过的事儿吗？那是安不安全的问题！” 这是实话，巨蜥都没保住自己的贞操，小两口陪人玩了七天都不敢说句不——也可能是真好这口。 反正计鸿也不敢保证自己去了有多安全，要不然怎么想带个伴儿呢？ “咱俩一块儿去不就安全了吗？互相保护一下。” “拉倒吧，你但凡换个国家我都跟伱去，印度没商量。” 家里趁归家里趁，可他也不是傻子，印度那地方一般人可不敢去。 “不扯了，先走了啊，我还得去石家庄督查李红绸的《毛骗》呢。” 见计鸿沉默不语，薛海松了口气，找了个借口就打算溜之大吉。 “不跟老子扯？杨天珍不是让你忽悠过去了吗？” “卧槽，你咋知道的。” “废话，我他娘的好歹也是公司的一把手，什么事儿我不知道。” 软的不行来硬的，计鸿也不多说，强拉着薛海跟他一块儿去收拾行李，准备飞往印度。 计鸿问了拍摄地点，在孟买的宝莱坞，那算是是印度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了，甚至有北平直达宝莱坞的航线。 等一个礼拜之后签证下来，计鸿和薛海就带着两个安保公司的退役老兵，外加一名翻译登机飞往宝莱坞。 无他，俩老爷们儿也感觉不安全。 这一路上飞了8个小时，整的薛海那叫一个昏昏欲睡。 下机之后也不管旁边的计鸿招呼他，连忙跑出去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清醒清醒。 “呼……呕！” 一口气刚吸进肺腔里，差点儿把昨晚上的隔夜饭都跟着一块吐出来。 戴着口罩的计鸿来到他身边，一脸同情地拍拍他后背，递上一只口罩。 “让你别跑那么快，不听我的，现在知道原因了吧？” 薛海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连忙接过口罩戴在脸上，这才闷声闷气的说道：“我草，这机场咋特么一股屎味儿？” 在他的印象里，机场一般是最干净的地方，就连厕所都不像火车站的厕所一样会有草莓塔。 今天他的刻板印象算是被打破了，他觉得还不如去火车站的厕所里和草莓塔亲近亲近呢。 “入乡随俗吧，人家大小便不挑剔。”说完，计鸿就和后面两个戴着口罩的安保人员先行一步。 打了辆出租车，5个大汉挤在一起往宝莱坞走去，那司机小哥一个劲儿的看后视镜，一路上愣是没敢吭声。 这态度让计鸿安心了不少，看来还是比较安全的。 到了地方，只见招牌上明晃晃，几个硕大的英文字母：bollywood。 薛海摩挲着下巴，“鸿哥，我怎么感觉这有点眼熟呢？这他娘的就把好莱坞开头那个h给换成b了吧？” “嘿，宝莱坞最开始就是模仿好莱坞啊，谁曾想最后还模仿出正果来了。” “走吧。” 计鸿一行人刚要往里走，门口几个安保人员就给拦住了。要么出示通行证，要么买门票。 通行证这玩意儿跨国也不好搞，计鸿给拉格万打了个电话，没10十分钟，头发和胡子白的拉格万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这模样把计鸿吓了一跳，他记得前几年见面那会儿拉格万的头发还是黑白掺半，现在已经变成满头白发了。 和那几个门卫说了一声，这才把计鸿一行人放行。 “计导演，又见面了。” 听着他磕磕巴巴的中文，计鸿有些诧异，“拉格万先生都学上中文了啊，挺国际化的嘛。” 拉格万哈哈一笑，“就会几句。” 两人结伴而行，身边跟着一名翻译，后面则是大眼儿瞪小眼儿的薛海几人和印度人。 “别跟他们握左手。” 薛海在几个老兵耳边小声嘀咕。 “说实在的，拉格万先生，我以为《调音师》这片子在我大学毕业之前您会拍，没想到我大学毕了业您才刚开机。” 走在最前面的计鸿和拉格万唠着嗑，一听这话，拉格万满是唏嘘。 几年时间不见，自己还在蹉跎，可当初那个稍显才华的大学生现在已经是他们国家一流的导演了。 一想到这个，拉格万难免有些惆怅。 “哈哈，我恨不得买下您的剧本就立刻开拍，可惜我的资金不够，短时间也没找到合适的投资人。” 这部片子的成本大概在450万美刀，说实话这个价格并不算高。 他拿着写好的剧本去找人时，一听说改编于拿了柏林最佳短片的片子，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只是等他们把剧本看完，基本上都婉言拒绝了自己。有几个愿意伸出橄榄枝的也都是狮子大开口，要么削减成本，要么削他这个导演的票房占比。 这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话说完，拉格万开玩笑似的看向计鸿，“说起来，这450万美刀的成本我还不如和计导演您要呢。”计鸿没理会他这调侃的话，而是好奇的反问了一句，“你拉投资的时候，没跟人说过你这片子是要出口到国外的吗？” 拉格万拉投资被这些印度投资商拒绝计鸿丝毫不意外，说句不好听，就是这片子太雅了点儿——至少对于印度人来说如此，人家欣赏不来。 要不然最后也不至于大头票房都是国内来的。 他们本土票房才1300多万，国内的票房是他们4倍往上了。 翻译凑在拉格万耳边低语一阵，随后拉格万这眼神儿就犀利起来。 怪不得他短短几年就能混出头，有才华的人不少，可对市场风向有掌控的人是少数。 这下拉格万的态度就更恭敬了，“我最初买剧本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的，可是没人愿意试。” 计鸿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好事多磨嘛，现在不是拉到投资商了。” 到了剧组正好赶上饭点儿，几人从酒店放下行李就被拉格万拽走去餐厅吃大餐了。 塔利，奶油鸡，唐杜里烤鸡，飞饼，萨莫萨，波尼亚炖饭……饭后甚至还有一杯名叫拉西的酸奶解腻。 这段饭吃的薛海那叫一个满嘴流油，都有些自我怀疑是不是对印度的刻板印象太深了。 没有香料味儿浓郁的糊糊，也没有铺天盖地的咖喱，口感，色相，味道，样样俱全。 饭后，拉格万先走一步回了剧组拍摄，打着饱嗝的薛海跟在计鸿身边，那叫一个感慨万千。 “鸿，嗝儿~鸿哥，我今年干过最正确的一件事儿，就是跟你来了印度。” “该说不说，是真香啊。” 他身后那两个老兵和翻译也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嘿，怎么说也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底蕴还是有的。就是别把街头美食跟高档美食放一块儿对比，那是俩东西。” 计鸿说的认真，不过看薛海那食髓知味的模样，估计他是一点儿没听进去。 回了剧组，拉格万已经拍上了，机子对着男女主，两人正腻歪在一起跳情舞。 瞧见这一幕，刚从街头买了一盒脆球的薛海脸色怪异起来。 《调音师》短片他是全程跟着的，也看过剧本，那是个悬疑题材的短片。 电影版是翻拍，照理说应该和短片基调一样啊，这怎么还整上舞蹈了？ 好家伙，还嗦手指头！ “鸿哥，他们拍的是《调音师》吗？怎么还跳上了？” 计鸿笑了笑，“歌舞嘛，印度片的老传统了，要是没有歌舞才不正常。” 印度电影发展的很早，早在英国殖民时期就已经形成了雏形。 那时候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拍，女性权益，社会时政，国家主权……反响极好。 印度片迎来热潮，英国人一看这不行啊，你们搞这出我还怎么殖民你们？ 于是他们也跟着拍，拍维多利亚，拍英国故事，只可惜印度人不吃他们这套，也对他们的历史不感兴趣。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出台政策，严控印度电影的内容，无奈之下他们为了过审就往里加歌舞，时间一长，歌舞反倒成了印度电影的老传统。 颇有点比基尼流行全世界的意思。 薛海想了想自己看过的印度片，好像还真是这样，都离不开歌舞。 “这哪儿来的传统，也太怪了……” 计鸿找到拉格万询问这个片子到底有什么问题需要他来指导，指导完了他好赶紧回国，自己也有事在忙。 只是拉格万东扯西扯，一拖再拖，平时里和他聊的最多的是关于外国片子在国内送审等等诸多事宜，搞得计鸿一头雾水。 再加上薛海吃了那脆球之后，一夜连蹿11次，直接给他干到了医院养胃。 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悔不当初，就不该跟计鸿来印度，计鸿干脆在剧组扎根呆了一段时间，等薛海把胃养好了再回去。 这待的时间一长，计鸿也就明白了拉格万是打的什么心思。 这老小子的确有点眼光，没把鸡蛋全放在印度这个框子里，而是放到了他隔壁那个大国身上。 说白了就是想让这片子从国内上映，来跟自己套套近乎。 不过他是套近乎的方式也有点问题，哪有把客人拽到自己家里不让走的。 不过看在一日三餐都是米其林五星餐厅送饭，计鸿也就没计较太多。 这特色美食确实香。 不过时间待的长了，还是有些水土不服。 水质，空气，乃至于日常习惯，都让他有点儿不适应。 不过最不适应的人大概就是薛海了，他在印度是真的水土不服。从医院躺着也不消停，一个劲儿的跟自己抱怨买纸难，上厕所难。 在宝莱坞待了一个礼拜左右，计鸿也算是把孟买玩了个遍。看了不少拍戏的剧组，也算是体验了一下外国人的拍摄手法和国内的导演有什么不同。 等到薛海这胃养的差不多了，他就找到拉格万告别，打算回国。 “计导演，我想问一下，外国电影在你们国家没有点映的权力……” “拉格万先生，我今天就打算回国了。” 计鸿忽然打断拉格万，弄的这小老头内心慌的一批。 “怎么忽然要回国了？计导演，是我哪里招待——” “拉格万先生，你招待的很好，但是我已经玩够了。”计鸿乐呵呵的拍了拍他肩膀，“不就是想在我的国家上映嘛，走正常流程就行，里面的环节我帮你安排。” 自己在国内的电影界也算是有一定地位，帮衬着说两句话，加快一下审核速度还是可以的。 更别提这片子还是改编于自己的短片。 见自己的真实意图早就被识破，拉格万也不脸红，一把伸出双手握住计鸿的手，哈哈笑着道谢。 弄的计鸿那叫一个难受。 和拉格万告别之后，计鸿让翻译先去医院接薛海，自己则是赶紧溜到了附近的厕所去洗洗手。 虽说这段时间他也了解了拉格万用的是纸，不过他说自己小时候还是用手的，想起来多少会有点儿膈应。 到了厕所，计鸿刚拧开水龙头，伴随着一阵冲水的声音，一个尖鼻子男人就厕所里面走了出来。 计鸿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洗手，然而那尖鼻子男人却紧盯着计鸿。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是计鸿计导演吗？” (本章完) 第179章 小导演 第179章 小导演 这口音极其纯正，不掺合着咖喱味儿，在印度可以说是十里挑一。 不过更让计鸿意外的是，在印度居然还有人能认识自己。 自己可没有在印度上映的片子啊。 “对，是我，我是叫计鸿。” 计鸿顺着镜子仔细去看这尖鼻子男人的脸，脸上的表情惊讶起来，“你是阿米尔·汗？” 这下轮到阿米尔·汗惊讶了，“计先生也听说过我？” “太听说过了。” 《三傻大闹宝莱坞》算是他在国内的成名作，一举闻名。 沉淀了好几个年头，又拍了《我的个神啊》，《神秘巨星》等等片子，也都在国内火的不得了。 当然，就现在而言，他在国内的确算不上出名，认识他的人可能还没认识自己手底下那仨人质的多。 见计鸿对自己有印象，阿米尔·汗颇有一股相见恨晚的感觉，这态度也热切起来，连忙和计鸿握了握手。 不过计鸿还是有些好奇，“阿米尔先生是怎么听说过我的？我记得我没有在印度上映的片子吧？” “好片子可不需要看它在哪上映，好的观众会主动去找。” 阿米尔洗完手，邀着计鸿去了厕所一旁的长椅上休息一下，顺便唠唠嗑。 两人从长椅上坐下，计鸿顺手掏了根烟递过去。阿米尔·汗连连摆手，“抱歉，我不抽烟。” 计鸿愣了一下，脑门一拍，差点儿忘了，这位猪肉也不能吃。 正要把烟塞回去，阿米尔·汗笑着说道：“计先生，我自己不抽，但我也绝不会强迫其他人的权利。” “哈哈，算啦，估计你也受不了烟味。”计鸿还是把烟收了起来，笑着说道：“阿米尔先生是怎么听说过我的？” “我看过您的《我不是潘金莲》。” 计鸿一愣，“啊？” 我不是潘金莲这五个字说的是中文，很蹩脚，但计鸿听明白了。 说实话，从一个印度人的嘴里听到这片名，计鸿是满心诧异。 “阿米尔先生……为什么你会看《我不是潘金莲》这片子？” 哪怕他说是《人在囧途》这种喜剧片计鸿都能理解，《我不是潘金莲》？计鸿不是很能理解啊。 阿米尔·汗笑了笑，“这可是近年来为数不多讲述女性权益的片子啊，而且在伱们国家票房也不低吧。” 说到这儿，他略显失落的笑了笑，“说实话，如果不是国情不符，我都有想过翻拍这片子。” 至于他所说的国情不符，大概就是他们这儿没有上访的机会吧。 计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要这么说那确实合理。 阿米尔·汗在国内比较火的几部片子，大多都是反应社会现实问题的。 像是反思填鸭教育的《三傻大闹宝莱坞》，抨击宗教的《我的个神啊》…… 反正他比较火的片子大多都是这种类型的，也说不好阿米尔·汗和这种类型的片子到底是谁成就了谁。 也可能是互相成就吧。 “嘿……阿米尔先生，你看《我不是潘金莲》不如去看一部老片子，叫《秋菊打官司》。” “我这片子只能说是对《秋菊打官司》的拙劣模仿。” 本来只是客套的话，没成想阿米尔·汗摇摇头，“那部片子我看过，说实话，我不看好。” 嚯，还挺有看法啊。 计鸿来了兴致，跷起二郎腿来，“怎么说？” 他还真挺好奇，这老外能对师兄这部片子提出点儿什么针砭时弊的犀利意见。 “观众不爱看，太高雅了。” 此话一出，计鸿瞬间惊为天人，连忙握住他的手，“哎呀，大哥，我对你可真是相见恨晚啊。” 这也是位致力于商业片的人才啊，难得，属实难得。 其实国内拍商业电影的也不少，只不过大多都是些扑街片子，计鸿也跟他们也聊不到一块儿去。 他们对“商业”这两个字的含义大多还停留在“色情”，“暴力”等等三级片儿似的概念上。 平日里也就和宁昊，冯晓刚他们能说上几句，这两位是正儿八经的出禅高质量商业电影。 至于像师兄的《英雄》，亦或者是吴宇森的《赤壁》系列等等片子，计鸿觉得这种大制作的奇幻电影没什么可说的。 所以说随便一拍就是票房好几个亿，可大部分都是靠特效和云集的大腕儿们给撑起来的，成本也不少。 一部片子拍完了，最后能不能回本还两说呢。 当然可能成本里面也有些…嗯……小出入。 阿米尔·汗让计鸿这忽然180°大变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计鸿笑着说道： “难得啊，阿米尔，没想到异国他乡居然能遇上你这么个志同道合的人！” 不过这话阿米尔·汗听的就不是很真切了，毕竟计鸿的英语也就一般，什么”同一条道路上的朋友”说的也不是很明白。 不过从计鸿的语气和表情上来看，阿米尔·汗还是能瞧出计鸿是很认可他这个说法的。 于是他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来。 “计，要不要去看看我拍的片子？” “哦？你是导演？” “不不不，我是演员。帮一个朋友客串一下。” “走走走，看一看。” 两人走在路上的时候，翻译来了电话。说已经把薛海接了出来，问计鸿什么时候到。 计鸿回了一句自己要再多待一段时间，让翻译赶紧回宝莱坞就挂了电话，弄的翻译和面色苍白的薛海面面相觑。 “咋了？鸿哥说啥了？” 翻译犹豫着，“计总说……他要在印度多待一段时间，那薛总您要等他吗？” “等个屁，老子可没他那铁胃！”薛海翻了个白眼儿就上了车，“你让他自己呆着吧，这印度我是真待不了一点！” 走在去剧组的路上，计鸿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和阿米尔·汗交流着。 计鸿这态度亲密不少，阿米尔·汗也就打开了话夹子，说起了一些《我不是潘金莲》这片子的小缺点。“《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片子哪里都好，只是这主角不太行。” “哦，你的意思是樊冰冰演技差了些？” 想到那女人在床上纤细的美背，阿米尔·汗眼中也不由得再次闪过一丝惊艳。 他摇摇头，“不是演员，我是说主角。” “我觉得主角的岁数太大了，已经没有可塑性了。” “可塑性？” 计鸿重复了一遍，一脸好奇之色，“这话怎么说？” “嗯……我举个例子，在印度的一些地区，女孩不是很受待见。很多女孩从小就是在不被待见的目光中长大的，可是他们成为了母亲也会不待见自己生出来的女孩。” 阿米尔·汗斟酌着开口，努力用最浅显的英语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 “他们已经错过了接受正确思想的机会，成为了旧时代的固执派。即便他们知道不该这样，可他们依旧会按照原有的方式继续下去。” 计鸿消化着他的话，脸上若有所思。 别说，你别说，他这个思路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不亚于之前有次在北电上课时，他和周老爷子聊天，说为什么程龙之后再无真正意义上的国际武打巨星的原因。 周老爷子说了个很顽皮的见解，他觉得是程龙爬的太高了，导致没有给后面的武打新人露脸的机会。 是不是程龙爬的太高，力压一代武打艺人，导致没有新一代武打巨星崛起计鸿不知道。 可阿米尔·汗的确是把他的思维付诸于实际了。 《三傻大闹宝莱坞》，《神秘巨星》，《我的个神啊》……几部针砭时弊的社会题材片子，受众的确都是年轻人。 不过嘛，那也只是针对印度现状而言，国情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阿米尔啊，你这话我就不是很认可了，中老年人或许思维有些固化，但并不代表他们一定不能接受新思想。” “当然。”阿米尔·汗耸耸肩，“我只是说针对于大多数而已。” 在两人溜达唠嗑的功夫，一个看着十几岁的小孩忽然老气横秋的跑过来，看着阿米尔·汗叽里咕噜的说了一番计鸿听不懂的话。 这小朋友年纪不大，不过气场倒是挺足，身边跟着好几个大人，都小心翼翼的，估计是哪家的星二代吧。 阿米尔·汗蹲下身子乐呵呵的和这个小孩说了几句，随后那小孩便朝计鸿伸出手来，说上一口咖喱味儿的英语。 “你好，我是马斯特·基桑，是阿米尔叔叔的导演。” 计鸿看了看这小孩，又看了看阿米尔·汗，忍不住说道：“你是阿米尔的导演？” 小朋友一脸骄傲的昂起头来，“对，而且是院线电影。” 看着计鸿一脸不解的目光，阿米尔·汗在旁边给他解释着。 这位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宝莱坞的常客了。 在宝莱坞这七八年的时间出演过几十部片子，上千集电视剧，而且06年的时候以10岁年龄拍了自己的第1部短片，拿了吉尼斯世界纪录，是世界上最小的导演。 现在三年时间过去，他已经开始准备拍摄自己人生中第1部院线电影了。 上千集电视剧？ 计鸿狐疑的瞥了一眼这小孩，忍不住小声向阿米尔汗问道：“不会是那个《湿婆神》吧？” 阿米尔·汗略显惊讶，“计，你看过？” “呵呵，有所耳闻。” 800多集一部电视剧，放在国内怕不是要被骂死。 计鸿笑眯眯的看向那小孩，“马斯特导演，请问我可以看看你的剧本吗？” 马斯特琢磨了一会儿，想到阿米尔·汗刚刚和他说这个亚洲人随便一部片子都是几千万美元的票房，这可是个大导演啊。 于是他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好吧，可以给你看看，但是你可别给外人看。” “那肯定，规矩我懂。” 进了剧组，马斯特从导演助理手里接过3份剧本递给计鸿，可把计鸿吓了一跳，没听说过剧本有三份啊。 等他把剧本翻开翻开一看，就沉默了。 一份是英语剧本，一份是印地语剧本，还有一份剧本语言计鸿看不懂。 他能看懂的也就那份英语剧本，不过懂的也不是很多。 不过还好，就在此时那翻译把薛海送走，一溜烟的赶了回来。 计鸿瞧见他，连忙把人招呼过来给他翻译剧本。 阿米尔·汗现在从印度虽然不是顶流，但名气也不小，这个小朋友我能把他给请来当演员……他这剧本到底有多好？ 翻译把这份剧本英译中说了一遍，大概讲述的就是一个小女孩聪成长过程中遇到到一些事，发现自己被人告诉女孩可以干什么，不可以干什么。 最后临近成年一朝觉醒，打破了父母邻里的刻板印象，主打一个妇女能顶半边天。 好嘛，故事讲的还挺针砭时弊。 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电影主题讲这些玩意儿……超前，太超前了。 计鸿又把剧本翻了翻，这内容也比较一般，或者说是有些很梦幻。反正是和计鸿来宝莱坞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要不是他标出了地点是一个拥挤的小城，计鸿差点儿以为这故事是比利佛山庄发生的了。 正所谓人不能想象不到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就像大多数写小说的一些到后期就崩。 没见过真正的富人是怎么个过法儿，很容易就写成皇帝的金锄头。没见过真正的劳苦大众是怎么给过法，也就很容易写成何不食肉糜。 估计这孩子是哪家的星二代吧，当爹当妈的让朋友来陪着自家孩子玩儿玩儿。 不过抛出这些有些梦幻的剧情，别的倒还可以，的确要比他的同龄人写出来的东西梗成熟些。 见计鸿把剧本放下，和阿米尔·汗窃窃私语的马斯特连忙背着手走过来。 “计先生，你觉得我这份剧本怎么样？” 计鸿笑着拍拍他肩膀，“对于你这个年龄来说很不错了。” 我这个年龄？ 马斯特眉头一挑，显然对计鸿的话不是很满意。 “阿米尔叔叔，拉库马叔叔，阿福神叔叔，他们都说我这个剧本写的很好！” (本章完) 第180章 煲电话粥 第180章 煲电话粥 瞧着小朋友一脸不服气的模样，计鸿难免哑然失笑。 好嘛，小伙子气性还挺高。 不过计鸿乐呵呵的也不恼，他还不至于跟十几岁的孩子怄气。 “好好好，那是我口误，即便放眼整个影视行业，也是特别好的一份儿剧本，这样总成了吧。” 说完，计鸿就去找阿米尔·汗·汗唠嗑了。 自己是导演，他是演员，而且志同道合，他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少不了。 看着和阿米尔·汗·汗有说有笑的计鸿，马斯特气鼓鼓的叉着腰。 这摆明了还是没把自己放眼里。 阿米尔·汗·汗和计鸿可谓是相见恨晚，当天晚上阿米尔·汗·汗就把计鸿请到了自己家。 反正他也是孟买人，家和剧组离得也近。 “计，这是我妻子，基兰·拉奥。” 到了阿米尔·汗·汗家的别墅，这个印度男人乐呵呵的给自己新朋友介绍的妻子。 “你好，计先生。” “你好你好。” 和阿米尔·汗的老婆打了个照面，她的长相算不上风华绝代，反倒是有些富贵姿态，给计鸿的感觉就像是街道办的妇女主任。 当晚基兰弄了些家常菜，吃完就先撤一步，把饭桌留给了两个男人闲谈说话。 两人就商业片和社会题材等等问题唠了好一会儿，计鸿发现这哥们儿是真有些难得。 他是真心想为底层人民发声，干一些实事儿。 娱乐圈里能有一个真正愿意为底层人民发声的着实是难，更别提还是印度这种种姓制度久积不散的国家。 两人聊了不少，本来计鸿还打算和他畅聊个通宵的，没成想刚到晚上10点左右，阿米尔·汗就要去睡觉了。 这可把计鸿整的一愣，“睡这么早啊？” 自己当初在大学都还是11点熄灯呐。 阿米尔·汗略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抬起双手，手掌对着自己做乞讨状。 “得得得，我明白了，那咱有话明天再聊吧。” 一想到晚上的饭也没有猪肉，计鸿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早睡觉了。 熬夜也不成。 当晚计鸿就在阿米尔·汗家住下，可躺上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自己平时哪怕没什么事儿最早也是11点才睡，现在自己骤然想10点睡觉，生物钟不允许啊。 计鸿点上一根烟，盯着天板，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饭桌上阿米尔·汗和基兰有说有笑的画面。 然后他就想到了杨蜜。 一说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跟杨蜜联系了。 虽然上次通电话是《唐人街探案》下映那会儿，也就隔了没几天，不过两人聊的浅尝制止，杨蜜道了句喜两人就没再聊。 感觉有点儿敷衍了。 把烟抽完，计鸿给杨蜜拨过去电话。 “嘟——喂？”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有些发甜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稀客啊，计导，我还以为伱都把我忘了呢。” 听着杨蜜调侃的话，计鸿也笑了，“怎么可能啊，我一抽烟就得想想你，平均一天得想个20次的吧。” “嗯？怎么个意思？” “我得拿你那打火机点烟啊。” “玩儿蛋去！”杨蜜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说的我人没了似的，睹物思情呐？” “欸，还有啊，你少抽点儿烟，你这一天一包儿的量有点儿多了啊。” “平时应酬陪人抽几根儿就得了，私底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少抽点，对肺不好……” 杨蜜絮絮叨叨的说着，见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一时间心中一惊，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 “……计导？” “在，怎么了？” “嘛呐，话都不说了，还以为你挂了呢。” “我掐烟呢。” 杨蜜愣了一下，抿唇笑起来，“扑通”一下倒在自己的软床上把玩起头发来，“听我的准没差。” “好好好，听你的。”把烟掐掉，计鸿略显感慨，“我感觉你成长了不少啊。” 这话可把杨蜜给说好奇了，“怎么个成长法儿？” “比以前成熟了。” 这话杨蜜一时间无语凝噎，脑子里不由得又想到了之前在《仙剑三》剧组和《新红楼梦》剧组连轴转的事儿。 念头转瞬即逝，杨蜜眼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不成熟不行啊，要毕业了，不能再当个小孩儿了。” 她在两个剧组连轴转的这些日子，的确是感悟颇多。 从《仙剑三》剧组还好，唐人受游戏粉丝的裹狭，肯定不会把自己换掉。 再加上她还扯了张计鸿的虎皮，她在剧组里那真是跟个小公主似的。 胡戈他们对自己这个加塞儿女主那叫一个礼貌客气，就连李国利对她都比对其他演员温柔不少。 可等她回了《新红楼梦》剧组，那可就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李少宏不能说对她态度特别差吧，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脾气更不好了，很多时候一件小事儿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放在自己去《仙剑三》剧组之前李导可没这么暴躁过。 几个月时间拍下来，一会儿让人捧到天上，一会儿让人扔到泥坑。再加上两份儿剧本来回看，拍戏的那几个月弄的她都有些精神失常了。 每每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她就会想到拍《调音师》的时候和计鸿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唠过的磕。 不成资本，终为刍狗。 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给别人打工就是没出路。就算是再小的老板，那也是老板！ 杨蜜叹了口气，随后恢复如初，“之前拍戏那两个月感悟良多啊。” 这话计鸿听的真切。虽然只有短短一句，可他能猜到背后的故事说起来绝对短不了。 “就当磨砺一下吧，成熟了以后才好少走弯路。” “算了，不说这个了。” 难得这狗男人给自己来个电话，她可不想说着说着勾起自己的伤心事儿，然后跟他在电话里哭一场。 要是面对面哭一场还成，电话就算了，看不着也摸不着的，白哭。 “计大导最近忙什么呐？今儿你这大忙人可难得给我来个电话啊。” 瞧她语气又是一阵调侃之色，计鸿也默契的不再提之前连轴转的日子。 “嘿，最近还真有点儿忙。我啊，跑印度来了。” 不等计鸿开口问她“你猜我来干嘛”，杨蜜就迅速脱口而出，“《调音师》？” “那个拉什么找你了？” 这下轮到计鸿惊讶了，“嚯，记这么清楚啊？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 “你的事儿我都记得。” “……”七个字，引得计鸿心绪动了一下。 计鸿沉默半晌，轻咳几声，“你猜我在印度遇上谁了，一个小孩儿导演……” 他没提阿米尔·汗·汗，现在他从国内没什么知名度，学校也没放过什么印度片，提了也白搭。 还不如跟她唠唠那个小大人马斯特。 这一晚两人煲了两三个小时的电话粥，直到杨蜜打着哈欠，说话越来越迷糊，计鸿这才挂掉电话。 “小孩儿就是欠，哈~欠教育…一星二代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在剧组就贼讨厌这种……没逼数的小孩儿……” “回，哈~回头你也拍个片子，直接拿票房把他压死……” “嚯，你倒是瞧得起我，真当我是全能导演，什么都能拍啊。” “那，那就加个喜剧……” 计鸿闻言，哑然失笑。 “得，那听你的。睡吧，我也睡了。” 电话那头眼皮子打架打的越来越厉害的杨蜜，小猫儿似的哼唧着，“嗯嗯……晚安。” 说完就只剩下了一片轻微的鼾声。 计鸿没挂电话，把手机放到一旁，又点上一根烟。 教育一下小朋友倒也不是不行，这小星二代让阿米尔·汗他们捧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正好他这儿确实也有个想法，公司账上的钱也够用…… 抽完烟，计鸿洗漱了一把也睡去了。 只有床头柜上屏幕微微发亮的手机还在时不时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次日一早，计鸿六七点钟就醒了。 倒不是他不想多睡会儿，只是自己还在别人家，这一觉睡到正当午也不是回事儿啊，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等着自己不是。 不过计鸿起床没多久，刚洗漱一番去拿电话，恰好就听到了杨蜜试探性的声音。 “计导？” “我在，怎么了。” 一听到计鸿的声音，杨蜜这话就有些磕巴了，“你你你，你一晚上都没挂电话啊？” 虽说现在还没有微信，qq也没有普及到手机上。打着电话睡觉对现在这个年头来说属实是有些超前了。 毕竟这话费也是钱不是。 不过杨蜜还是感觉有些暧昧过头了，一大早睡醒发现电话打了六七个小时，脑袋都是懵的。 点上一根烟，计鸿笑着回道：“我也睡着了啊，刚起床。” 真的假的…… 杨蜜对此表示怀疑。 计鸿摆明是个老夜猫子了，昨晚上听他说话，哪有困的快要睡不着的意思？ 自己只是躺在床上，迷迷瞪瞪的应和着他嗯嗯啊啊。 “我……我昨晚上没打呼噜吧？” “没有。” 杨蜜松了口气，那还好……自己的面子还是保住了。 “就是你昨晚上一直在说梦话，说什么便利贴啊，私藏啊乱七八糟的……” 杨蜜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啊？这个……我……” 差点就把实话说出来，杨蜜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呀，你不是困的要睡着了吗？” “是睡着了，又让你梦话给吵醒了。” “呸！少来！” 杨蜜可不吃大他这套，跟晓斐珊珊她们住了好几年，也没听她们讲自己还有说梦话的习惯，明显是在诓她的。 “我昨晚上还听你说什么帮人代写作业啊，论文啊什么的呢！” “得了，不说了，人家招呼我吃早饭呢，先挂了啊。” 挂掉电话，杨蜜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狗男人，还跟我装上了。 玩儿得过我吗你。 不过看着手机上这长达6个多小时的通话时间，一时间杨蜜又陷入了沉思。 6个小时……确实有点儿暧昧过头了啊。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壳，自己也是有点儿上头了。 神清气爽的计鸿推开房门，发现阿米尔·汗和他老婆早就起床了。 不过两人正在祷告。 计鸿一向是很尊重他人的信仰，等两人祷告完，这才上前搭话。 早饭也是简单弄了点儿印度特色小吃，饭桌前又祷告了一番。 计鸿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因也跟着祷告了一番，心里默念三清老爷保佑，阿弥陀佛一类乱七八糟的话。 最后还悄咪咪的画了个十字。 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嘛。 漫长的祷告仪式结束，终于可以吃饭了。 饭吃到一半，门铃忽然响起来。 基兰起身去开门，随后计鸿就听到了一道稚气未退的脆生生的声音。 “早上好，基兰阿姨。” 又是这小孩儿，这是来蹭饭的？ 桌上又添了一幅碗筷，马斯特吃着饭，眼睛却紧盯着计鸿。 “计叔叔，我想请你指出一下我剧本上的缺点。” 正抓着饭的计鸿一愣，好家伙，还挺执着啊。 手上的动作停滞一刻，随后继续动起来。 “真要我说啊？” 果然，他还是不看好我！ 昨晚上回家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阿米尔叔叔这个新朋友那漫不经心的脸。 真睡不着啊，要不然他也不会大早上跑过来。 马斯特认真的点点头，“真要说！” 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计鸿擦了擦手，朝楼上努努嘴，“那咱们去楼上说吧。” “好！” 小朋友跳下椅子，简单洗了洗手，就先一步“腾腾腾”的跑了上去。 斯条慢理的吃完饭，计鸿把他那份剧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后洗干净手就往楼上去。 “计。” 身后的阿米尔·汗拦住计鸿，犹豫片刻这才开口，“别说的太厉害，他还是个孩子。” 阿米尔·汗他们陪着小孩子玩，是给这星二代他爹个面子。可自己又不是印度人，基本盘也不在印度，他怕什么？ 计鸿笑了笑，拍拍阿米尔·汗的肩膀，“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看着计鸿上楼的背影，阿米尔·汗和他妻子面面相觑。 (本章完) 第181章 拜师？新片确定 第181章 拜师？新片确定 “阿米尔，你这个朋友……好说话吗？”看着计鸿上楼的背影，基兰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夫妻二人和马斯特的父母有些交情。受人委托陪着孩子拍个电影玩儿，总不好让计鸿给大批特批一顿。 要是马斯特受气之后，在他父亲面前告上一状可就不好了。 和妻子的担忧不同，阿米尔·汗显得要轻松不少。 他耸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姿态，“我有什么办法，你也看到了，是马斯特主动来找计的。” “我要是拦着，只会起反作用。” 听到房门“咔哒”一声关上，阿米尔·汗莫名吐出一口长气。 其实他对小孩子一向是很宽容的，但并不代表他希望孩子都是在蜜罐里面长大。 尤其是马斯特这个小孩子。 自己愿意耗上个把月的时间，陪他拍一部注定没什么希望的片子，已经算是很给他父亲面子了。 可这小子居然还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把自己当成天才导演了，每天真指导自己怎么演戏。 他入行这么多年，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指挥如何拍戏，哪怕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也有些过头了。 传出去他面子还要不要。 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叫什么？叫……噢，泥人尚有三分火。 想到这儿，阿米尔·汗安慰般的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孩子也不能走的太顺利了，适当遇到点坎坷也是正常的。” 反正计是外国人，哪怕说一些大实话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他又不会在印度发展。 见阿米尔·汗都这样说，基兰也只好叹了口气，去餐厅收拾餐具了。 ………… 房间内，计鸿和马斯特盘腿坐在床上，手机打开了免提，电话另一头是刚被计鸿从睡梦中叫醒的翻译。 “计叔叔，请说吧，我的剧本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觉得伱剧本中的女角色是个怎样的人？她真的有超越了传统的性别角色框架吗？而且你的剧情极其散……” 这些话计鸿在昨天看完他那剧本开始就想说了，只不过是看在阿米尔·汗的面子上没明说出来。 既然现在这小朋友主动找上门来，那可就别怪自己多嘴了。 计鸿开口就是洋洋洒洒一大片，各种专业术语和名词儿一个一个往外蹦，有些话就连翻译都得琢磨琢磨怎么给翻译出来。 说着说着，计鸿自己也感觉有些顺嘴，好像之前跟谁说过似的呢？ 噢，好像是拍《我不是潘金莲》那会儿跟樊冰冰说过？还是跟谁说过着？ 算了，不想了，没印象了。 把一大串话说完，计鸿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马斯特则是盘腿在床上愣了好半天。 这，这不对吧？ 剧本还要考虑这么多问题吗？ 原本他以为计鸿顶多也就是问问剧情逻辑，台词功底，分镜画的如何等等…… 可他真没想到计鸿居然会问这种他听都听不懂的问题。 每个词语单独摘出来他都能理解，可组合到一起就成了一串他听不懂的话。 自己请那些叔叔阿姨帮自己看剧本的时候也没说这么多啊？阿米尔叔叔也是一直在夸自己…… 看着小伙子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计鸿满意的笑了笑，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我早就说了，能写出这种剧本，对于你这个年龄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发自肺腑的实话，这份剧本对于计鸿来说很幼稚，但是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很难的。 他只在片场学过一些概念性的经验之谈，没有在学校里接受过系统的理论知识，听不懂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他现在才十几岁。 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写出一个完整的电影剧本和分镜，说明他的确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慢慢消化吧。” 说完，计鸿就打算起身离开了。 然而他刚从床上下来，身后的马斯特一把抓住计鸿的手腕。 计鸿回过头，挑挑眉，“怎么了？” 马斯特深吸一口气，“计老师，那请问我这份剧本还有补救的可能性吗？” 他虽然年轻气盛，但并不代表他人傻。 计鸿张口就是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和自己认识的那些导演，演员们所说的大相径庭。 这说明什么？说明只有计叔叔把自己当成一个导演来看待！ 自己那些拍戏认识的什么叔叔阿姨，都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 之前对自己的各种称赞吹捧都是在哄自己！只有计叔叔说了实话！ 而且阿米尔叔叔还和自己说计叔叔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大导演，要比自己认识的导演都厉害。 昨晚他也查了一下计鸿的资料，首当其冲看见的就是“一部片子摧毁一个国家经济支柱”这条新闻。 把这新闻仔细看了一遍，原本计鸿啊，瘦瘦高高的身影在他眼中就越发高大，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什么拿奖啊高票房啊，在这条新闻面前都是不值一提！ 这下在他心里孰轻孰重就不用多说了。 “计老师，我想请您教教我怎么改剧本！” 计鸿看着马斯特稚嫩小脸儿上的坚定，一时间不免有些惊讶。 他猜过自己说完之后这孩子会生闷气，会大闹一场，会掉几滴眼泪……可还真是没想过他居然能立马调整好心态向自己请教。 计鸿饶有兴致的重新坐下，“认真的？” “认真的。”马斯特重重点了点头，“我想把这部长片拍好。” 这样儿的孩子换谁都讨厌不起来——当然，可能阿米尔·汗除外。 总之计鸿重新坐下，拿过马斯特手中的剧本开始给他一点点讲解。 一楼的阿米尔·汗坐在沙发上，抿着咖啡看报纸，身边的基兰时不时就看一下墙角的座钟。 “阿米尔，你不觉得马斯特和计在一起待的时间太久了吗？”“很久吗？”阿米尔·汗探头看了一眼座钟上的时间，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啊，就算是……也该完了吧？” 基兰轻咬指骨，马斯特的父亲是当地的税务官，权力大的很，可不是他们这些什么明星世家能比得了的。 你想赚点外快，怎么可能绕的过马斯特的父亲？ 让自己妻子这么一提醒，阿米尔·汗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 就算两人用翻译机对话也该聊完了吧，更何况计鸿还配备着翻译，怎么会1个小时还没聊完？ 哪怕他身为一个虔诚的信徒，也不由得往歪的地方想去了。 想到这儿，阿米尔·汗也没了看报纸都心情，连忙放下咖啡杯往楼上走去。 正要敲门，只见房门忽然打开，笑意盎然计鸿和一脸沉思的马斯特从房间里走出来。 阿米尔·汗探头从空隙处往里瞥了一眼，见房间整洁没异味，这才松了口气。 “计，马斯特，你们聊了什么？要聊1个小时？” 马斯特抢着开口，“在聊计老师的新片子。” 阿米尔·汗点点头，正要说上几句客套话，忽然反应过来，“计的新片子？那你的呢？” “不拍了。”马斯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再次摆出那副小大人的姿态，“经过计老师的点拨，我觉得我的剧本还很不成熟，和计老师的新片子比起来要差不少。” 阿米尔·汗和身边的妻子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满满的匪夷所思。 当初马斯特开拍的时候可是说了不少场面话，什么“拿下吉尼斯世界纪录”，“小成本搏高票房”，“社会现实主义题材”等等…… 当初雄心壮志筹备了那么久，结果和计鸿呆了一个小时就不拍了？ 阿米尔·汗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计到底是有什么魅力？ 从计鸿这里学到不少理论上的新东西，马斯特急需消化一下。 于是他草草和阿米尔夫妻道了别，又认认真真向计鸿道了谢，随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等到马斯特的身影彻底消失，阿米尔·汗一脸好奇的看向计鸿，“计，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就简单说了下他这片子上的缺点啊，换你来也能说出来。” 阿米尔·汗一脸狐疑，“就这样？” 计鸿点点头，“就这样。” 说白了就是他们太小瞧马斯特了，一直把他当孩子敷衍。其实这孩子心气儿高归高，可性格倒是不错，远没有那些二代的臭毛病。 “阿米尔，马斯特的父母是谁？他的性格很好啊。” 性格很好？ 阿米尔·汗脸上一阵古怪，又想到了在拍戏时他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模样。 “他父亲是一位税务官。” 正喝着咖啡的计鸿一愣，随后忍不住“嘶”了一声。 好家伙，自己之前还以为这孩子是哪家的星二代，闹了半天这是位官二代。 怪不得嫩个请来一众大腕儿，原来不是“朋友家的孩子”，而是“惹不起的小少爷”。 阿米尔·汗并不想在“官二代”这个话题上多聊，于是问起来计鸿的新片子。 自己可是一直在关注着计鸿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他那部《唐人街探案》刚下映没多久。 换了别的导演，票房大卖之后都应该在什么地方度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计怎么连新片子都已经想好了？ “计，你的新片子要拍什么？这么快就有想法了吗？” “也是和马斯特聊天的时候产生的想法，也是想给他打个样嘛。”计鸿呵呵笑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电话那头的翻译噎了一下，你就说实践出真知不就完了？还弄句古诗，自己还得琢磨琢磨怎么翻。 翻译把话传达过去，阿米尔·汗琢磨了好半晌才弄明白计鸿的意思。 “计，你的意思是……要拍一部和马斯特的剧本同题材的片子，让他在剧组学习？” “对啊，刚刚他还打算拜我为师呢。” 阿米尔·汗和基兰再次对视一眼，满眼的难以理解。 瞧着他们那模样，计鸿好奇问了一句，“怎么了？不能拜我为师？是你们印度这方面的习俗？” “不，那倒没有。” 阿米尔·汗双手交叉顶于下颚，“只是……之前印度有不少大师级导演都想要收马斯特为徒亲自教导，可他都拒绝了……” 剩下这半截没说的话意思也就很明朗了。 这么多国内的大师都不要，怎么就选了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外国人呢？ 计鸿笑眯眯的摩挲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随后笑着调侃了一句，“或许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在他面前说实话的人吧。” 这样吗…… 阿米尔若有所思片刻，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所以说，计，你的新片子要拍什么？” “嗯……我想想啊……一部喜剧。” 阿米尔·汗点点头，这的确是计导拿手好戏。 他一直关注着计鸿，虽然《人在囧途》和《唐人街探案》这两部片子他看不懂，可看票房也知道在他们国家很火。 不等阿米尔·汗再开口，计鸿继续说道：“还是一部动作片。” “喜剧动作片？jackie chan那样的？” 喜剧和动作片这两个类型的确很切合。 “顺便再反应一下社会现实，主题就和《我不是潘金莲》的主题差不多。” 阿米尔·汗：？ 这下他脑袋上要冒问号了，类型是动作喜剧，主题是对女性的人文关怀？ 纵使他把自己记忆中看过的所有影片都翻出来，也找不到一部与之对应的影片。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混搭了？ 他已经是满肚子疑惑了，然而计鸿还在开口，“受众的话，就是全年龄向吧，老少皆宜的那种。” 这下别说阿米尔·汗了，就连他妻子基兰都忍不住了，“计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动作喜剧类型的影片，受众是全年龄向，主题是对女性的人文关怀——就是一部片子能凑出来的吗？” 计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为什么不可以？” 夫妻二人又一次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的问道：“这部片子叫什么？” “《摔跤吧！爸爸》” (本章完) 第182章 去你老巢看一看 第182章 去你老巢看一看 《摔跤吧！爸爸》？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感觉不伦不类的？ 阿米尔·汗是一头雾水，不过对于计的新片子他还是挺好奇的。尤其是这样一部全年龄向，还有深刻主题的动作喜剧片。 估计应该是《我不是潘金莲》的彻底商业化版本。 讲道理，如果这番话不是从计的嘴里说出来的，他真的会以为是什么骗子导演找投资公司骗钱的。 ……好像也不对，骗子说不出来这么离谱的话。 “计，如果你的新剧本写完了，可以来给我看一下，我对社会题材还是有些研究的。” “一定。” 计鸿没有在印度过多停留，又从阿米尔·汗家住了几天就乘飞机回了国。 现在有了新片子的想法，而且还需要本土化，自己到时候又要忙上一段时间。 而且他从印度也玩够了。 宝莱坞确实不错，孟买也还行，不过还是家好，至少吃饭不用嗦手指头。 临走的时候阿米尔·汗和马斯特来给他送行，把计鸿送到机场，马斯特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这几天小朋友又细致查了一下计鸿的资料，翻墙跑到天涯论坛上，甚至连计鸿在大学写的三行情诗都给扒了出来。 把计鸿的人生历程看完，马斯特佩服的那叫一个五体投地。 白手起家，从大学起就是风云人物，一个短片剧本卖出去十几万美刀。 要是换做别人赚了十几万没刀就可以半退休了，可计鸿却不满足止步于此，这钱到手没多久就全投了进去，甚至还卖了房，拍完了人生第1部院线电影了。 二三十万美刀的成本赚了上百万美刀的票房，这要是放在印度，早就被各大头版报纸刷爆了。 不过最让马斯特震惊的不是他人生第一步院线电影就爆火，而是他为了这部片子居然卖房！ 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和他说过，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无论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可计鸿的行事方式彻底打破了马斯特的三观，他接下来拍的片子都是把上一部片子赚的钱全投进去。 同样的，每一部都是口碑与票房俱佳。 只不过他看不懂就是了。 从那个什么马铃薯网上看着计鸿拍的片子，他直心痒痒。 哪怕只看画面构图，他也知道绝对差不了。 就是他没办法理解到其中的含义，有时候马斯特都恨不得自己不是印度人。 当然，这话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肯定不敢说出来。 因为前两天看完《我不是潘金莲》这部勉强能理解的片子后，他就口出狂言想要改国籍，然后被他爸摁在沙发上一顿揍。 和阿米尔·汗，马斯特这一大一小拥抱了一下，计鸿乐呵呵的朝他们摆着手离开。 “老师，你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和马斯特拥抱的时候，小伙子一脸的留恋之色。 计老师是真教他东西啊，可比那些一味夸自己好好好的叔叔阿姨要强的多。 “哈哈哈，打电话就算了，我英语也不怎么样。”计鸿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给我发邮件吧。” 马斯特重重点头，“明白，我一定学好中文。” 看着计鸿起身离去的背影，马斯特大声喊道：“老师！伱的新片子写完了，给我看看剧本！” “找阿米尔·汗要吧！” 计鸿撂下他在印度的最后一句话，随后转身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下飞机的时候，计鸿还给杨蜜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搓一顿。 结果这一问，没成想人家不在北平，还从横店呆着呢，正在拍《美人心计》。 “我说你这够勤快的啊，歇了才多长时间就又拍上新片子了。一年拍三部电视剧，真成业内劳模了。” 杨蜜笑着调侃道：“算了吧，我这还劳模呐，跟您这片子没上映就写新剧本的可比不了。” “嗐，我那会儿是急着嫖学校的设备，毕了业没有免费的了。现在口兜没之前那么紧，也就不急着了，先磨它俩月的本子再说。” “嚯，计导，你这是又有新片子的思路了？” “怎么样？要不要来演？” 原本计鸿只是随口一问，也没觉得她会答应。毕竟杨蜜倔的很，总觉得拍完自己的片子就是第二个鸿女郎了，再加上一些两人心照不宣的原因，所以…… 然而没成想，杨蜜沉默片刻，哼哼唧唧的开口，“……你新片子什么时候开拍？” 刚下出租车，点上一根烟的计鸿险些没给自己呛着，“咳！咳咳！嚯，难得啊，你这是有意向？” “到时候看看《新红楼梦》跟《仙剑三》的反响嘛。” 杨蜜把没把话说死，讲的很含糊，“要是收视率还不错，然后连带着我也火了一把，有那个资格……” 她愿意说这话已经付出很大的勇气了，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计鸿低低的笑声，弄得她一时恼羞成怒。 “笑什么！哎，给我留的是女主吧？” 计鸿忍住笑，清了清嗓子，“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滚滚滚，肉麻死了！” 干呕了几声，杨蜜迅速挂掉电话。 她眼神空洞的看着正在和导演说话的林心茹，脑子里全是刚刚计鸿那句话。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刚和导演谈完话的林心茹无意一瞥，便好奇的朝杨蜜走来，“怎么了蜜蜜？耳朵这么红？” “啊？红吗？可能是天太冷冻的吧。” 林心茹眨眨眼，侧头看了看那几个还穿着短袖裤衩的工作人员，最后这脸上的笑容就暧昧起来。 “哎呦~心乱了啊？跟姐说说这是跟谁搞拍拖呢？” “姐，你别瞎说啊，我可没有。” ………… 电话被杨蜜挂断，计鸿也不恼，小姑娘脸皮薄嘛，可以理解。 慢悠悠的去了附近餐馆，要了份儿牛肉面，又整了两根蜜麻。 那老板热情的很，“您放心，咱这麻现给你拧。” 计鸿听完哑然失笑，麻现拧……怎么让他想到开心麻了。 回味了一下地道的北平味儿，计鸿就回了公司，招来助理给他找了一大堆相关资料，随后就开始一点点的审查。 本土化是个大工程，没个把月弄不完。 毕竟当初那部只有十几分钟的《调音师》，他本土化也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摔跤吧！爸爸》原片足有两个多小时，放到现在这个电影长度普遍为一个半小时的年代，不能说是超前，只能说是惊爆眼球。不过电影时长过长，电影票也会有一定的涨幅。 到时候别的电影票普遍是9块10块，自己这部片子上去给干到20块，自然会劝退不少潜在观众，所以计鸿又把这份剧本精简了一下。 像是一些歌舞桥段，计鸿二话不说就给去掉了。 当然，只是针对于国内放映版，等片子到了印度，肯定是要把歌舞桥段再给加进去的。 当年这部片子可是中印两开，既然想要印度人把手掏向自己的钱包，那肯定是要放点他们爱看的。 这个把月的时间，计鸿每天就窝在公司里写剧本，闲暇的时候看一看新闻八卦。 像是泰国总理过些日子要访华啊，迈克尔·杰克逊在伦敦开演唱会啊，间谍门啊…… 当然，他最关注的还是电影。 自己的老本行可不能忘。 像是《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我知女人心》，《南京！南京！》几部片子 前两部片子原本在几年后才应该出现的，可现在纷纷提前上映。可见自己之前拍的这几部片子的确推动了国内电影市场商业化的速度。 票房都还不错。 尤其是《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和《南京！南京！》，又是两部破亿电影的产生。 然而媒体的报道却并不多，可见“票房破亿”这个名词在国内的含金量逐渐下降。 等到再过些年头最有含金量的词儿就应该是“票房破10亿“了。 除了已经上映的片子，计鸿也托人打听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立案的电影项目，有不少都是商业片。 可见《唐人街探案》这部票房破5亿的电影给了不少人动起来商业片的心思。 不过还是不够啊，有点太少了。 光靠这些电影人自发还是不行，他得再加点催化剂，打上一剂猛料…… 就在计鸿琢磨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整的计鸿心里一个激灵。 这么明目张胆，连敲都不敲一声，除了薛海再找不着第2个。 “我说少爷，你下次能不能敲个门儿？你他娘的一惊一乍的吓死我得了。” 薛海没理他这茬，拖了一张椅子坐下，“鸿哥，又有人找咱来买版权了。” 计鸿眉头一皱，给他散了只抽好久也没抽完的奥运会精品烟。 “什么版权？哪部片子的？” 自己能卖的版权应该已经都卖出去了吧？难不成是有人要找自己买《唐人街探案》的网剧版权？ 不过现在这年头除了自己，国内还能有第2个想到网剧的人么…… “鸿哥咱能换个烟吗？这烟我都要抽吐了。”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说怎么回事。” 点上烟抽了一口，薛海咂咂嘴，“来买《驴得水》的舞台剧版权，是一个小公司，叫什么玩意儿……开心麻？” 薛海摩挲着下巴，一脸的好奇感慨之色，“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搞话剧的公司，特意查了一下，鸿哥，您猜怎么着？” “这一年全国各地的跑，排了57场话剧，最后年收入才百来万这还是税前……” 薛海絮絮叨叨的说着，可计鸿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满脑子都是开心麻。 嘶~开心麻啊……还真是想啥来啥。 自己回国那天就吃了根现拧的麻，现在开心麻还真主动找上来了。 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不怪他不客气了。 “开心麻的人在哪呢？来我办公室细说吧。” “就从楼下呢，刚才我回公司的时候正好瞧见那哥们儿跟前台预约呢，顺便跟人聊了会儿。” “嚯，亲自来啊，诚意这么足还预约什么。快快快，赶紧给人请上来。” 计鸿已经有点儿急不可耐了。 瞧着计鸿的态度，薛海一脸纳闷儿，“就一话剧公司至于么，干一年还没咱鸿海一个月收入高呢。” “你懂个屁，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得得得，打住，我叫人去。” 等了片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留着披散长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您好啊计导。”张辰脸上热情洋溢，连忙上前和握住计鸿伸出来的那只手。 “《人在囧途》上映的时候我就是您粉丝了，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说着，张辰就拿出纸笔来，“计导，给我签个名吧。” 您瞧瞧，什么叫会来事儿啊？ 人不叫计总，人叫计导。 甭管他是真是真假，细节是拉满了。 只可惜计鸿不吃他这套。 给张辰签了名，计鸿邀他坐下，“张总太客气了，我对您也是久仰大名啊。” “咱开心麻那部《想吃麻现给你拧》，真是我看过最好的舞台剧了。” 这下张辰有些受宠若惊了。 这是开心麻第一部作品，计总居然能叫出名字来——这真是开心麻的老粉丝啊。 一时间他都感觉和计鸿亲近了不少。 开心麻这种小打小闹的公司，能让行业内的小巨头鸿海的老总给记住，受宠若惊都是往小说了。 估计今天的版权也能谈个合理的价格吧。 事实证明张辰想的很对，来之前他和ceo刘宏涛聊了很久，买断是多少钱，分成是多少等等。 在来鸿海的路上他又打了半小时腹稿，然而一点儿没用上。 实际上计鸿对于张辰想买版权这事儿压根儿就不在乎，他只是试探性的报了一个买断的适中价格，计鸿就一口拍板儿定下。 卖了！ 前后总共用时不到10分钟，还没他打车过来的时间久。 “那……计导，咱们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计鸿爽朗的和张辰握了握手，随后不经意的说道： “张总啊，我能不能去开心麻的总部逛一逛？” (本章完) 第183章 你是？ 第183章 你是？ “张总啊，我能不能去开心麻的总部逛一逛？” 计鸿双手合十抵于下颚，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可是咱们开心麻的老粉丝了，今天也让我朝圣一把？” 好家伙，朝圣这词儿都用上了。 计鸿敢说他都不敢接。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不好拒绝，于是点头应下，“成啊，计导想什么时候来？我也提早做个准备好扫榻相迎啊。” 闻言，计鸿嘴角勾起笑来，“定得早不如赶得巧啊，张总，要不咱现在就动身？” “啊？现在就走？”张辰目瞪口呆，“计导，您这……是不是太急了？” “张总今天下午有事儿吗？” “那倒没有。” “咱们《驴得水》的合同也谈下来了吧？” “这倒也是……” “正好我今儿下午也没什么事儿，那就现在去呗。” 张辰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就是计总是不是有点儿忒急切了？弄得自己感觉他别有所图似的。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给压在心底儿。 开心麻有啥啊，干一年还没人家一个月收入高，有啥值得人家图的。 思绪至此，张辰便笑着点点头，“行，那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离开鸿海，搭上车就直奔新华1949文创园区，开心麻的总部就在这儿。 到了地方，计鸿在张辰的带领下朝开心麻的排练厅走去。 既然计鸿说自己是开心麻舞台剧的粉丝，那他最感兴趣的肯定就是那些演员了。 “计导，您今儿来的还挺是时候，我们正排练《疯狂的石头》呢。” 这是开心麻和宁昊买的版权，不过那会儿宁昊还没入职，所以这片子跟鸿海也没什么关系。 推开排练厅的大门，抑扬顿挫的声音瞬间传入计鸿的耳朵里。 “哎！你惨死在缆车里头了！” “你不如自己跳下来！” “你生个娃儿没屁眼儿！” “哎哎哎，错啦，那个是电影台词……” 计鸿推门一瞧，此时还正风华正茂的沈藤正和身边的马莉说着剧本儿。 房门被人推开，排练厅的几人瞬间把目光望过去，原本还乱糟糟的排练厅瞬间安静了一秒。 随后这声音就迸发开。 “我去！是计导吗？” “计老师？” “张总，这么牛逼啊，计老师都给请过来了？” 排练厅瞬间乱成一锅粥，张辰皱着眉毛上前，“stop！” “还有没有规矩了！” 要是计鸿在鸿海吼上这么一嗓子，那两三天公司都没人敢大喘气儿。 可张辰在公司叫上这么一声，这些个演员就没谁吃他这套。 毕竟现在的开心麻更像是个草台班子，张辰手下这几个演员要是一走，那他这公司基本上就可以宣告倒闭了。 毕竟他这公司的收益全是手下这几个演员给撑起来的。 “哎！张总伱吓死我了，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就是，我小点儿声不就成了。” 看着这群七嘴八舌的熟悉面孔，计鸿不由得微微一笑，年轻真好啊。 就连沈藤还是一副军艺校草的模样。 “好了好了，大家继续排练吧，我就是过来看一眼。” 计鸿一开口，排练厅这些人便乖乖回去继续排练，弄的张辰一脸郁闷。 这也忒不给自己面子了，不知道还以为计鸿才是开心麻的老板。 不多时，排练厅重新响起抑扬顿挫的声音。 计鸿坐在墙角的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扫视着这群人。 大部分都是熟面孔……不过自己最想看到的那几个呢？怎么没在排练厅啊？ “欸，沈藤，你不是说你认识计导吗？” 手里捧着剧本，假装和沈藤对戏的艾仑开口说着，眼神还时不时的悄悄看向墙角一脸沉思之色的计鸿。 “对啊，你不是说你拍那个什么？《苦b青年》的时候计导不是来着吗？” 佯装走台步的马莉从沈藤身边划过，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说的沈藤面色一僵。 他娘的，自己这逼还是装大了。 当时在那个洗剪吹拍戏的时候他也在，计鸿的确是来了，不过只和那个叫柳言的美女聊了几句。 等到自己打好腹稿想和计导来一场洗剪吹外的偶遇时，人家已经走了。 自己当时吹牛逼也是一时兴起，谁能想到计鸿居然真来开心麻了。 “哎，藤哥，你不是说计导还想拉你去鸿海吗？”低头看着剧本的尝远从他身边路过，不着痕迹的用屁股在他身上撞了一下。 “今儿个来开心麻是不是来捞你的？咋不上去跟计导说两句？” 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沈藤面皮抽搐。 他娘的一个个全来侃自己了。 “咳，张总那儿不是跟计导聊着呢嘛，我上去多什么嘴。” “等他们聊完了你再去说呗，也给哥儿几个开开眼儿。” 沈藤眼皮子狂跳，“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说完，就拿着剧本扯开嗓子念台词儿了。 他这辈子，头一次这么希望能在排练厅练个通宵。 “……那个脸挺长的小伙子，计导，您瞧，相声名家尝宝华的孙子。” “这小伙子本来是想跟他爷爷学相声的，但是他爷爷不同意，说他长得就出戏，不适合相声，最后辗转反侧就来开心麻了……” 计鸿心不在焉的听着，就在张辰想给他介绍下一位演员的时候，计鸿开口给他打断。 “张总啊，这些演员就不用多说了，咱们开心麻是不是还有几个人没瞧见呐？” 张辰一拍脑门，“哎哟，我给忘了，还有几个写本子在楼上呢。” 怪不得自己看了半天也没找着…… 计鸿笑着说道：“张总，那咱们再去楼上逛逛？”说实话，他对这几个开心麻的演员并不是很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那几个创作者。 娱乐圈从来不缺好演员，但是缺好编剧，好导演。 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有好本子在面前，甭管是沈疼沈不疼，马立马蹲，谁来都能火。 当然，计鸿也不否认他们本身有个好的底子，但是娱乐圈这么多演员，比他们底子好的人大有人在。 说白了还是运气好。 见计鸿对这些演员没了兴趣，张辰迅速说道：“计导，要不您再给他们指导一下？看看他们适合往什么路子上发展。” 去年他也是有心立项电影拍摄计划的，只不过是赶上了那档子不可避免的事儿，这电影计划就暂且搁浅了。 不过搁浅不代表就没这个想法了，现在有个正儿八经的国内一流导演在面前，可不得让人家好好点评一下。 不给计鸿反驳的机会，张辰迅速起身，拍了拍巴掌，“来来来，大家都过来，让季老师给你们点评一下。” 此话一说，一群人乌泱泱全挤了过来，眨巴着兴奋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位炙手可热的大导演。 计鸿瞥了一眼身边的张辰，沉吟片刻，随后从左到右一个个点评起来。 计鸿伸手指着站在一起的沈藤马莉，“这两位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天生的一对儿喜剧搭档。” 此话一说，沈藤和马莉略有深意的互相对视一眼，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无人可知了。 “你叫尝远是吧，长得白白净净，还有点小帅，确实不适合干相声。” 尝远听闻，略显风骚的捋了一把头发。 然而嘴角的笑容还没扬起来，计鸿就接着说道：“你演那种小白脸儿啊，死娘炮之类的角色就很不错。” 排练厅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随后计鸿又把目光放在艾仑身上“你呢，虽然也不丑，就是长的五大三粗，楞头磕脑的。王保强你知道吧？就照着保强演过的那种角色形象去接戏，差不了。” 艾仑连忙点头“谢谢计导。” 计鸿一个个点评下来，身边的张辰是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是计鸿说的真有道理，还是计鸿身上的导演光环太过强烈。 让他这么一说，看着自己手下这几个演员，张辰是越看越觉得计鸿说的有道理。 点评到最后，一个留着两撇髭须，戴着眼镜的小圆脸儿胸脯挺的老高。 不等计鸿开口，他就寻思做起自我介绍来。 “计导您好，我叫魏祥，出演过话剧《麻i—想吃麻现给你拧》，《麻3—人在江湖漂》，《开心麻2006·逗“地主”》……” 看着不停嘚吧嘚的魏祥，计鸿愣了好一会儿，下意识把目光瞥向身边的张辰。 这哥们儿话这么多的吗？ 张辰被他瞅的直不好意思，连忙摆出严肃模样，清了清嗓子，“行了行了，你说那么多有啥用，计导也没看过。” 魏祥慷慨激昂的表情一滞，随后梗着脖子继续说道：“请计老师点评。” 这是真想做主角啊…… 计鸿不由得想到了《这个杀手不太冷静》。 虽然这个片子本身质量也一般，不过要是把主角换成沈藤来演，单就靠他和马莉这对儿老搭档“携手主演”这个名号，票房也能在往上拉一个档次。 这哥们是真没有主角脸。 “有个国家一级演员……” 听到“国家一级演员”这个词儿，魏祥眼中精光闪烁。 “牛犇，你知道吧？你照着牛犇老师的路子走就行。” 这下魏祥眼中的精光都散开来，原本意气风发的身影也略显沧桑。 沈藤几人面面相觑，就连张辰也是一头雾水。 牛犇？ 这谁啊？ 怎么都没听说过。 不过他们没听说过，不代表魏祥这个做演员梦已经做到痴迷的人也没听说过。 牛犇老师45年出道，出演了人生第一部处女作，《圣城记》里的小牛子。 到现在他依旧活跃着，只不过演的全都是各种小角色，一次主角也没有。 说白了，这就是委婉的在告诉魏祥，你没有那个主角儿命。 不过失落片刻，魏祥很快重新燃起斗志，不卑不亢的大声说道：“谢谢计老师提点。” “不过我觉得像王保强老师，黄博老师他们都能成功，我也想再试一试。” 计鸿嘴角抽搐，得，自己是白说了。 王保强和黄博形象虽然也不好，但人家主打一个长得有特色，丑的新奇脱俗。 魏祥这个长相，有点儿高不成低不就。说丑不丑，说帅不帅，卡在正中间儿。扔大街上就是个路人，直接淹于人海之中，谁也认不出来。 不过他也没指着自己随口一说，就能让魏祥放弃他的主角梦。 人不碰壁就不知道转弯儿。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把最后一个点评完，计鸿扫了一眼面前这些演员，考虑到他们以后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麾下肱骨，于是又多了句嘴。 “你们自己还有什么问题吗？只要是关于演员方面的，我都可以说一说。” 这下一帮人都激动起来，连忙围上去七嘴八舌，魏祥则是默默拿起剧本，走到落地窗旁，重新背起台词儿来。 计鸿瞥了一眼，摇摇头。 在话剧里你能当主角，不代表你从电影里也能当。 这是俩东西。 “哎，沈藤，去啊，都是老熟人儿你怕什么？” “就是啊藤哥，现在张总没跟人家聊了，你不赶紧上去套个近乎？” 沈藤一阵汗颜，这帮屌人还是他娘的没放过自己。 沈藤一脸沉思的模样，“这个……不太合适吧？你看大伙都跟计导讨论的这么热烈……” “藤哥，别怂啊，你不会真的是吹牛逼吧？” “就是，马藤，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你要是吹牛逼跟我姓儿的啊。” “老马啊，我算是知道为啥计导说你和马莉是天生的一对儿搭档了。” 身边几人在他耳边疯狂的说小话儿，说的沈藤面皮抽搐，心里也冒出火儿来。 妈的，大不了拼了！ 当时计导进洗剪吹的时候自己也跟着大伙儿说了句“计导好”，估计对自己还是有点儿印象的。 深吸一口气，在几人的拥簇下，沈藤挤到最前面，轻咳几声，随后露出一副得体的笑容来。 “计导，您好啊，您还记得我不？我之前出演过《苦b青年》。” 计鸿歪歪头，“你是？” (本章完) 第184章 他想要见你 第184章 他想要见你 “你是”俩字儿一出来，后面偷摸瞧着的马莉等人都抿着嘴强忍着不笑出来。 这下可真是装逼装到脸上了，让人打的齁疼。 不过计鸿疑惑的并不是自己认不认识沈藤，而是在琢磨他还演过《苦b青年》这个短剧？ 他记住的也就只有柳言孙莉，还真没印象里面有个沈藤. 哦，不对，好像还真有…… 当时大朋给自己看演员表的时候，里面好像的确有沈藤的名字。 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计鸿，沈藤脸皮直抽搐。不用回头，他也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炙热的目光。 然而就在他打算落荒而逃的时候，计鸿却忽然开口说道：“哦，我对你有印象，拍《苦b青年》那个。” “对对对！就是我！”沈藤迅速激动起来。 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当壮年的帅小伙，肯定不想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 瞧着一脸“我对你有印象”的计鸿，沈藤心中感慨，计导真是好人啊。 这摆明了是看出来了怎么回事，没说实话，装作认识自己给自己留面子呢。 “计导，当时伱在那个洗剪吹视察的时候我也在，还跟你打招呼来着呢。” 计鸿点点头，“对，我有印象。” 当然，这是他瞎掰扯的话，他压根就没印象。 毕竟他当时只顾着看大朋和柳言在那儿腻歪了，哪有心思去往人堆里面挨个认人脸。 和计鸿有说有笑的搭上几句，沈藤就挺胸抬头的往回走去。来到马莉几人身边，脸上那叫一个得瑟。 “怎么着？现在信了没？” “藤哥！你就是我亲哥！” 尝远二话不说，一把握住沈藤的双手，“藤哥，帮我在计导面前多美言几句。” “藤哥，问问计导，能不能把咱们拉到鸿海给个a级资源。” 沈藤嘿嘿笑着，“算了吧，那你们自己跟计导说去吧。” 虽然他们也能明显看出来自己跟计导的关系远没有他之前说的那么亲近，不过反正面子是暂时保住了。 几人再回头看去的时候，张辰已经推开门请计鸿往外走了。 离开排练厅关上大门，原本乱糟糟的哄乱声瞬间被止住。 揉了揉清静不少的耳朵，计鸿跟着张辰往楼上走去。到了办公厅，只见几个埋着身子的人正在电脑上写写画画。 “来来来，大家都把手里的活计停一下。” 张辰拍了拍巴掌，原本埋着脑袋的几人纷纷侧头看去。 “卧槽！那是计导吗？” “计老师？真是您？” “啊？计鸿来了？” 办公区的人不多，就四五号。张辰一个个的给计鸿介绍着。 “这位是王健华，这位是……” 张辰剩下的话计鸿没怎么听，他眼睛只盯着彭大磨和闫飞这两个人。 自己今天来开心麻就是奔着他俩来的。 一部《夏洛特烦恼》，一部《西虹市首富》，单靠这两部片子就足以奠定他们在业内的地位了。 张辰一个个介绍着，随后指向最后那两个人，一个小眼睛单眼皮，一个大眼睛双眼皮。 “计导，这两位是——” “闫飞，彭大磨。” 两人的名字都已经涌到嗓子眼儿了，张辰又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随后一脸惊讶的看着计鸿。 “计导，您听说过啊？” “那太听说过了。”看着受宠若惊的两人，计鸿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和两人握了握手。 “我看过二位改编的话剧《疯狂的石头》，写的非常好啊。” “谢谢计总。” “计总您太客气了。” 两人慌忙起身。 “欸，这可不叫客气，我是真觉得你们有这个喜剧天赋。”计鸿把手一摆，随后和两人畅聊起来。 至于剩下那几个，计鸿不是很在乎，毕竟他连名字都没怎么听说过。是以这几位看明白了计鸿就是冲着闫飞和彭大磨来的，于是都悻悻坐了回去。 三人聊的很热烈，一旁的张辰几次开口想插一句话都没插进去。 看着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模样，张辰差点儿都以为对方才是开心麻的老总了。 这我还开个鸡毛公司啊，直接卖给他得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在鸿海老总这个名头前面，计鸿还是一位导演兼编剧。 虽然他导的是电影，闫飞和彭大磨导的是话剧，不过大家都是文字工作者，总是有一些共通之处。 尤其计鸿还是位国内一流的导演，有些至理名言对闫飞和彭大磨来说简直是如获至宝。 就连剩下那几号人也都把脑袋朝计鸿这边侧过来，争取再多听一些有用的。 “对了，大磨啊，我这有份新剧本，你和闫飞有没有兴趣看一看，帮我做个参考？” 闫飞和彭大磨心中一惊，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满满的匪夷所思。 这不太对吧，计鸿这么大腕儿邀请他俩看剧本？ 暂且不提他俩还只是个无名小卒，计导写的时电影剧本，他俩写的是话剧，这也不挨着啊？ 不等彭大磨开口，原本在一旁听的昏昏欲睡的张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精神了起来。 “计导，这里人多口杂，要不咱们去我办公室聊吧。” 他不是不想搞电影，是没有那个机会，一直被耽搁。 现在听计导这意思，是想让闫飞和大磨给他打下手啊，整不好开心麻还有机会往里面掺一脚。 计导的片子有多赚钱就不必说了，自己哪怕只是掺进去一根脚趾头，和计导搭上线儿，那也是不亏的。 计鸿一琢磨，“也成，那就去你办公室。” 说完，就和闫飞，彭大磨两人一块儿朝办公室走去，徒留剩下那几个看着计鸿等人背影暗自落泪。 等到张辰办公室的大门“咔哒”一响，这议论声就止不住了。 “我靠，计导为什么看上闫飞和彭大磨了？” “我哪知道，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奔着人家哥俩来的。” “该不会真是因为计导觉得《疯狂的石头》话剧改的很好吧？” “鬼知道，我就想看看计导新片子的剧本！” 就在他们这争论声越来越大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一眼严肃的张辰从里面走出来。 “行了行了，一个个的，哪来那么多废话。”“有这发牢骚的功夫不如去把剧本再琢磨琢磨！” 说完，张辰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吸溜着茶水。 他虽然是开心麻的老板，可他对这种艺术上的东西不甚精通。 计导的剧本有多重要他也知道，说白了人家是找同为导演编剧的人去参谋，他一个外人跟着看什么。 哪怕他是老总也没这资格。 办公室内，计鸿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两份《摔跤吧！爸爸》的剧本，分别递给闫飞和彭大磨。 一个多月的时间，计鸿早已把这份剧本本土化工作做完了，只是里面一些关于喜剧方面的内容还在推敲。 本来他都打算找冯晓刚聊一聊了，没成想张辰主动找上门来，那他也不得不想到闫飞和彭大磨这两个人才。 “二位，看看吧。大体已经完成了，只是里面还有些喜剧方面的内容在斟酌。” 接过计鸿的剧本，两人便看到封皮上的大字：《摔跤吧！爸爸》 喜剧方面的内容？ 这片名也不像是跟喜剧有关的啊？ 尽管心中诽议，不过两人还是翻开剧本自己看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别说，这片子还真是一部喜剧。 两个农村来的女孩，在父亲的带领下开始练习摔跤，最后一步步摔到世界舞台上。 其中的剧情笑料不断，不过结尾也是很深刻。 大女儿被繁华世界迷住了眼，小女儿则是继续苦行。 最终在一次次的失败下，大女儿终于幡然醒悟，最终在国际大赛上拿下了冠军。 把整份剧本看完，彭大磨久久没有吭声，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翻着剧本。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自己在上学的时候，老师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好的喜剧，是能让人哭出来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一直不明白这句话，在他看来喜剧就是应该让人笑的，不管是无厘头的笑，还是开怀的笑……只要能让观众从头笑到尾，那就不失为一部好的喜剧。 就像他当初在北电的爆竹工作室和同学们研发的鞭炮喜剧一样。 把很多个笑料像鞭炮那样编织成一条“1000响的大地红”，让观众在紧凑密集高质量的笑点当中获得欢乐。 毕业之后他也一直贯彻着这条定论，把“1000响的大地红”当做自己的创作基调。 只不过今天，他一直奉为圭谷的创作基调出现了……一丝动摇。 “计导，您让我们看这份剧本是什么意思？”沉默许久，闫飞主动开口问道。 “我希望二位能充当编剧的角色，帮我把这份剧本填补完善。” 说到底，他擅长的点是导演。 剧本创作能力虽然也不差，可是想在一部片子里编制出无数笑点，这个就有些考验人了。 不过没关系，闫飞和彭大磨刚好就是此中老手，尤其是彭大磨。 想当初他在北电的时候也是对这位校友有所耳闻。 闫飞和彭大磨看着剧本沉思了好久，这才犹豫着慢吞吞的开口。 “计导，如果你信得过我们的话，只是填上里面的喜剧空缺，那我们愿意试一试。” 计鸿咧嘴一笑，巴掌一拍，“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了，二位，有没有兴趣来更大的舞台发展一下？我们鸿海的薛总最近可是愁眉苦脸的，一个劲儿说公司缺几个好编剧啊。” “要是能找几个好编剧来，出多少钱他都愿意。” 这话基本上可以说是明示了，就是在问这两人愿不愿意来鸿海。 不过令计鸿略显意外的是，闫飞和彭大磨沉默了半晌，随后摇摇头，拒绝了计鸿抛来的橄榄枝。 “计导，多谢您的好意了。” “但是吧，我们都是小地方的人才，鸿海那种卧虎藏龙的地方，我们去了怕露怯啊。” 彭大磨看的很明白，鸿海的确是个很好的去处，只不过他也能明显看出计鸿看上的是他们哥俩都喜剧天赋。 开心麻虽然是麻雀大小，不过五脏俱全，他们的自主创作权很高。 而且张总也一直有想进军电影行业都想法，到时候他喝闫飞肯定时冲在第一排的。 可要是去了鸿海，人家家大业大，好演员好编剧都不缺，他们俩怕不是要变成一对儿笑点制造机。 正儿八经的剧本一点儿插不上手。 见两人婉拒自己，计鸿叹了口气，也就没再强迫。 单个招募是不行了，看来只能把开心麻包圆儿了。 “既然如此，那就当我刚才多嘴。不过《摔跤吧！爸爸》这个剧本……” “合作！那一定要跟计导合作一下。”闫飞立马接上计鸿的话茬，“这份剧本我是真心喜欢。” 计鸿笑意盎然的点着头，“看来我和张总又得多签一份合同了。” 正说着的功夫，口兜忽然震动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计鸿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张继钢打来的。 说实话，他现在看到张继钢的电话都害怕，反正准没好事儿。 计鸿道了句不好意思，就离开办公室，去了楼道走廊。 出来的时候，已经灌下去一壶茶的张辰立马把目光望过去。 计鸿晃了晃手里震动的手机，张辰里面露出心领神会到表情，比划了一个ok。 等到计鸿的身影离开办公厅，张辰就迅速溜回办公室去，询问计导刚刚和他俩说了什么。 去了楼道，摁下接通键，“喂？张导，上头这是又有什么指示？” 很快，电话那头张继钢略显忧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计啊……泰国那个代理总理访华这个事儿你知道不？” 计鸿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我知道啊，之前看新闻看到过。” 泰国这头头换的有点儿勤，不过这俩月倒是稳定下来了。 自己要是没记错，现在在任的叫什么，颂猜？ 张继钢又是长长一声叹息，“这几天就要来了。” “人家指名道姓想要见你。” (本章完) 第185章 我是来求和的 第185章 我是来求和的 一听这话，计鸿就开始牙疼了。 见我干什么玩意儿？ 虽然说外国官员来访让明星接待的也不少，就像老登子也在白宫接待过小鲜肉偶像团。 但问题是这个泰国总理非要见自己干嘛？ 原本他还琢磨着过去一个多月，这码事儿早就给平了呢。 “张导，我能不去吗？” “怎么了？” 计鸿从心的极其诚恳，“我怕死。张导，你不知道蓝钻那事儿啊？” 要说计鸿对泰国的印象只能说是一般，可要说到泰国王室，那计鸿就不敢说了。 当年沙特价值2000万美刀的珠宝被一个泰国清洁工偷走带到国内，沙特王室要求泰国警方协助追查破案，结果到手的都是一堆假货珠宝。 就连其中最重要的一颗50克拉蓝钻都消失不见了。 最后沙特王室派了几位外交官来泰国调查，结果死了两个。 就因为这码事儿，泰国和沙特冷战了多少年，在沙特务工的十几万泰国人一度锐减到1万人出头。 直到现在两国之间也没有恢复正式外交。 反正你要说这档子事儿里面泰国王室没掺和进去，计鸿是不信的。 要是没记错，国王的权利好像还比总理大点儿，这要是过去的道儿上把自己给咔嚓了怎么整？ 计鸿把心里的顾虑一说，张继钢没好气的说道：“你拉倒吧，还把伱咔嚓了。他试试？真当咱们是吃素的啊？” “你就去走个过场，陪着待两天。你要是敢威胁你啊还是怎么着，就跟我说，你看我办不办他！” “得，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胡诌几句，从张继钢这儿拿了个保证，计鸿也算是放下心来，随后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张总，你就别问了，这哪儿能跟您说啊。” “计导不得跟您急眼啊？” 把门一推，正好瞧见张辰扒着椅子，一脸八卦之色的瞧着闫飞和彭大磨。 见到计鸿，张辰脸也不红，迅速起身把椅子让给计鸿，“计导，您打完电话啦。” “呵呵，跟人聊了点儿事。” 计鸿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闫飞，彭大磨两人，“二位，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再次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计导既然瞧得起我们哥俩，那我们肯定努力做到最好。” “不过这个具体谈合作的事儿，那就麻烦您跟张总聊了。” 计鸿笑呵呵的看向张辰，“张总，看来咱们又得聊一段时间了。” 张辰眸子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搓了搓手，“得聊得聊。” 闫飞和彭大磨离开之后，把办公室留给计鸿和张辰，让两人去协商他们哥俩帮忙完善剧本的事儿。 这是很简单一件事儿，按照张辰的想法，计鸿出钱从开心麻借人，自己再客气一下把价格打个折扣，卖个人情也就结束了。 可没成想计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人家不仅要租赁闫飞和彭大磨，还说演员会考虑从开心麻里找人。 这可是意外之喜了，本来张辰都打算把电影立项计划拖到10年往后了，要是计导真能给捧一捧，那自己这电影梦想估计这两年就能实现。 在极端兴奋的情况下，张辰干脆把闫飞和彭大磨的租赁费用给免了。 “计导，您是敞亮人，我打心眼儿佩服您。咱也就别谈钱了，这俩小子您就可劲儿造！” 计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张总，你可得考虑好喽啊。我这片子一拍又是大几个月，他俩可都得跟着去。” 张辰爽朗一笑，“没事儿，让他俩先把《驴得水》的话剧剧本写出来就行。” 把事情谈完，加上闫飞，彭大磨的联系方式，计鸿就先一步离开开心麻回公司去了。 到了公司，把《摔跤吧！爸爸》的剧本给他俩发过去，计鸿就细查了一下泰国总理访华的事项。 时间在五天之后，6月1儿童节那天。 计鸿翻了下新华社等等官方媒体的报道，只是说友好访华，参加一个劳什子艺术节。 这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啊。 计鸿摩挲着下巴，这节骨眼儿没什么国际大事儿发生，这泰国总理访华也没个由头啊。 艺术节？ 这他娘的谁信，未免也太牵强了。 他娘的，该不会真是冲着我来的吧？ 计鸿正思衬着，电话忽然响起，是大朋打来的。 “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苦b青年》正式杀青了！” 听着大朋兴高采烈的声音，计鸿估算了一下时间，眉头皱起来。 “怎么着，你还挺骄傲啊？” 一听这话，原本还志气满满的大朋瞬间萎了。 “…计导，您……不满意？” “很他妈不满意。”计鸿打开免提，自顾自的泡上茶，“7集的小短剧，一集也就十几分钟，你拍了一个多月才杀青？” 大朋那边吭哧瘪肚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计鸿吹着茶水，“怎么着？忙着跟柳言腻歪呢？” 这下大朋不吭哧了，慌忙开口解释，“可没有计导，我跟柳言是纯友谊，一点儿杂质不掺合。” “我主要是……没有经验嘛，网剧这东西太新奇了，我也是处于一个探索阶段，拍拍改改……” “好了好了。”计鸿懒得再听大朋这磕磕巴巴的解释，“剪片子去吧，回头我让韩言给你指导着点儿。” “哎，好嘞计导。” 大朋满口应和着，然而就在计鸿打算挂电话的时候，他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内个……计导，我问一下，红绸的短剧拍完了吗？” “还差一点儿。” “噢噢，那就好……” 得知李红绸还没拍完，大朋心中松了口气，只要自己加加速，这个“国内第一部网剧”的名号就能被他揽入怀中。 然而计鸿一听到“大朋”的那就好，这眉头就竖起来了。 “你小子还真挺好意思啊，人家的《毛骗》16集，你多少集？” “都快让人家赶上了你还那就好？你丫……” 让计鸿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大朋那叫一个郁闷。 不过很快他就重拾信心，等《苦b青年》的成片出来了，他国内第一部网剧的地位还是跑不了。 三天之后，张继钢派人来接计鸿，给他安排了住处，在钓鱼台，是总统套房。 临走的时候计鸿给薛海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要是临时离开一段时间，估计不能回公司，这段时间就只能靠他了。这态度跟遗言告别似的，把薛海吓了一跳，连忙问他要去干嘛。 本来计鸿是不想说的，可耐不住薛海一个劲儿的问，最后就说了实话，去钓鱼台。 还是总统套房。 “卧槽！尼玛！鸿哥，你这他妈也太不够意思了！去印度泰国这破地方你能想得着我，跑他妈钓鱼台去了你让我看家？” 该说不说，薛海是真急了。 他长这么大，什么好玩的地方没去过？ 可钓鱼台还真就是个例外。 主要是钓鱼台现在也不对外开放了，自己有钱也去不了。 “必须得给我个说法啊，要不然公司我看不了一点儿！” 看着不停用巴掌拍桌子的薛海，计鸿没好气的回道：“我他妈是去接见泰国总理！” 这下薛海不拍桌子了，稍微琢磨了一下，随后诚恳说道：“那我觉得我看家也挺好。”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唐人街探案》这部片子在泰国捅了多大个窟窿。 虽然说他也觉得泰国的窟窿有点大跟《唐人街探案》没啥关系，主要还是他们自己动乱起来了。 但问题是说出去没人信呢。 泰国内政出现问题导致09年上半年收入锐减，和一部电影搞垮了泰国经济相比，哪个更符合大众期待？ 说句不好听的，薛海觉得他跟计鸿现在去泰国都容易被人咔嚓了。 “滚滚滚，公司有事儿给我发消息。” 说完，计鸿告别薛海，起身收拾行李，打车朝钓鱼台驶去。 张继钢只是个通话的中间人，到了地方还是另有人带着计鸿去套房。 给计鸿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对方就先行告退，留计鸿一个人放置行李。 计鸿从钓鱼台歇着的这两天，可算是理解了那些玄幻小说里所谓的“元婴遍地走，金丹不如狗”。 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上瞧见的人物，他也算是在现实中遇到了。 与此同时，几大官媒也默不吱声的发布了新闻。 《泰国总理访华，计鸿等人接待》 本来这只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儿，毕竟来访的外国友人那么多，谁在乎今儿个谁来，是谁接见了？ 关心这个，还不如关心一下今天超市的菜涨没涨价。 不过这个也是特殊情况，特殊讨论。 要是别人，那肯定就没什么讨论热度。 可这条新闻里有“泰国”和“计鸿”这两个关键词儿。 这下网友就跟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似的，一下子全围了上来。 《泰国总理访华，计鸿接待？》 《泰国访华计鸿接待，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 各种媒体也争相报道，这么大的热度，他们自然不会愿意放弃。 泰国总理访华，为什么是计鸿这个导演接见？ 有人说是向计鸿示好求和，也有人说是来找计鸿报仇，更有甚者说是计鸿把潜逃的那位的小姨子肚子搞大了，人家找他负责！ 前面那俩计鸿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最后一个他是真忍不了。 他奶奶的，老子出道这些年连女演员都没潜过，我他娘的上哪搞小姨子去？ 不过计鸿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大家还是更喜欢看风流才子在国外留情这个故事。 6月1日，这个劳什子艺术节正式开始，泰国总理阿披前往红砖艺术馆参加开幕仪式，西装革履的计鸿经营着微笑上前接待。 “计先生，您好。” “您好，阿披先生，欢迎来到北平。” 两人说的都是英语，也算是能够不靠翻译勉强沟通。 周围的摄影机白光闪烁，定格记录下两人微笑着握手的画面。 开幕仪式结束之后，就是邀请这位泰国总理上台发言了。 然而对方走上发言台，只是简单阐述了一下对这次艺术节的期待，随后话题一转，说到了泰国身上。 “.当然，虽然泰国在前几个月发生了一些小问题，不过现在已经全部解决了。我向大家保证，来泰国旅游绝对不会遭受任何.” 台下的计鸿抿着酒水，恍然大悟。 闹了半天，这位是跑国内搞宣传来了。 甭管怎么着，国内这十几亿人都是泰国的潜在游客，泰国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大一批潜在收入？ 等到阿披发言结束，计鸿的接见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然而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阿披下台却直奔计鸿而来。 “计先生。” “噢，阿披先生您好。” 两人又客套了一把，随后阿披笑道：“计先生，我以前一直电影不怎么感冒，可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电影这个第七艺术的厉害了。” 这话可不好接，计鸿干脆笑着摆摆手，“阿披先生太客气了，在电影领域，我还只是个孩子。” “如果您还只是个孩子，那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位导演是成年人了。” 阿披笑着端起酒杯和计鸿碰了一杯，“如果忽略彩蛋的话，我觉得《唐人街探案》真的是一部非常棒的片子。” 计鸿眉头一挑，这话里有话啊？ “阿披先生，您的意思是？” “即便是在泰国，也很难找到像您这样的电影大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计先生能拍一部帮忙宣传泰国旅游业的电影。” 就在计鸿思衬的时候，阿披再次笑道：“当然，费用肯定也是我们承担。” 费用全包？ 这么大方啊。 不过计鸿也不是什么愣头青，“那收益呢？” 阿披微微一笑，“您自行处置。” “就当是泰国王室向您表达的歉意吧。” 计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瞧着他这模样，阿披松了口气。 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不过此时计鸿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宣传泰国的新片子，而是在想他的《唐人街探案》是不是可以上映土豆网了？ 除此以外，他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王威啊. (本章完) 第185章：解封了 第185章：解封了 眼瞧着计鸿刚应下来帮忙拍摄宣传片的这件事儿，现在就开始琢磨要拍什么了，阿披心中也是欣慰的很。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您瞧瞧，不计前嫌。 哪跟沙特王室那帮人似的，都说了跟泰国王室没关系，这帮人还不信，最后搞的两国冷战，现在也没恢复过来。 饮尽杯中的酒，阿披便热情起来，拉着计鸿开始问东问西，问他打算拍什么，自己好提点建议。 这态度热情的计鸿浑身难受。 怎么说这也是个总理，拉着他一个导演扯这些玩意儿，也忒……卑微了点儿吧？ 不过阿披倒是不这么觉得，他心里有数的很。 尽管他也知道泰国这段时间第三产业收入锐减的主要原因是内乱问题，但计鸿在泰国让人围堵了也是实话。 堵一个导演不算什么，堵一个很有才华的导演也不算什么，堵一个潜力无限的天才还不算什么。 说白了，哪怕堵的是什么奥斯卡最佳导演，把欧洲三大奖拿了个遍的导演都称不上问题。 真正重要的是这导演国籍在哪。 就像是计鸿，这件事哪儿是堵了一个外国导演这么简单，这是打了隔壁一个邻居的脸。 最重要的是这个邻居还惹不起。 小国也有小国的存活方式，傍着大国活，那就得认清态度。 更何况这个大国还就在自己身边。 “计先生，你觉得《唐人街探案》还能再出个续集吗？地方还放在泰国……” “阿披先生。”计鸿迅速打断他，“新片子我已经有想法了，《人在囧途》我会拍一部续集，地点就放在泰国吧。” 《人在囧途》？ 阿披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计鸿导演的处女作吧？ 不过他对外国电影不是很感兴趣，来之前也只是看了看《唐人街探案》，以免到时候没什么聊的。 对于计鸿以前拍过什么片子，他还真不怎么了解。 不过他还是大概了解了一下计鸿的前作，要是没记错的话，《人在囧途》这片子成本只有几百万吧？ 想到这儿，阿披松了口气。那再拍一部续集成本也不会太多，他回去也好交差。 反正他也没指望着计鸿真拍出一部让泰国旅游业大爆特爆的片子，毕竟他也清楚《唐人街探案》只是一个外在要素，真正的内因是国内动乱。 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给一个态度而已。 思绪至此，阿披笑着说道：“既然计先生已经有了想法，那我就不再多说了。” 随后就转身去和一些部长书记之类的大人物去客套了。 至此为止，计鸿的接待任务算是彻底结束。 当天晚上，计鸿就收拾好行李，迅速离开钓鱼台，回了公司。 虽然说他还可以在这儿多待一段时间，不过计鸿是个很有逼数的人。 钓鱼台住着大人物太多了，他就是个拍片子的，什么人能沾什么人不能沾他还是懂的。 他在钓鱼台待这几天也遇见过几位他的电影粉丝，不过再一看人家的职位，计鸿这态度就疏离了不少，主打一个合理距离。 要是真跟人家走的太近了，保不齐自己要挨铁拳。离开钓鱼台的路上，张继钢这电话就打了过来，询问了一下阿披和计鸿都谈了什么。 计鸿把对方让他拍一部宣传泰国旅游业的电影简单一说，电话那头的张继钢就若有所思的咂吧起嘴来。 “好嘛，还挺有诚意的。” “得了，那这事儿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你要是想拍就拍，不想拍就算了，他也不可能再来逼着你拍。” “没事儿我就挂了啊。” “别！张导儿，还有个事儿。”就在张继钢打算挂电话的时候，计鸿连忙叫住他，“张导，那《唐人街探案》这部片子……是不是能上架了？” “这事儿伱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应该是可以了吧。”电话那头都和张继钢思衬着说道：“回头我帮你问问，等我电话就行了。” “得，麻烦你了，张导。” 挂掉电话，计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唐人街探案》也可以继续捞钱了。 计鸿离开没两天，他和阿披那张握手的照片和视频影像就迅速在网上流传起来。 尽管官方只是简略说了一下计鸿导演热情招待了泰国访华团，压根没提什么泰方出资拍电影一类的事。 不过大众网友总会自己脑补一些完全不存在的事情。 两人握手的视频也就几十秒，网友能从各个角度来分析出他和阿批当时的心中所想。 从两人谁先伸手，脸上的表情，各种计鸿自己都没想过的微表情小动作，全让他们给考虑仔细了。 可把计鸿给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大多都是瞎逼说，计鸿也没放在心上。用不了几天，这些讨论热度就会自己下去。 过了大概三四天的功夫，张继钢那边就给了回话，《唐人街探案》目前已经算是解封了，上架视频网站也没什么问题。 计鸿长舒一口气，还不等点上根烟庆祝一下，另一个好消息接踵而至。 “计导，大朋的那个《苦b青年》剪完了，我看了一下，感觉完成度还是比较高的。” 这是韩言的电话，不过他的语气也是浓浓的疲惫。 计鸿拿着奥运会精品烟的手顿了一下，随后默默把烟塞回去，换了一根和天下。 好事儿配好烟嘛。 半日过后，计鸿把大朋的《苦b青年》第一季看完，察觉没什么问题就给张威打过去电话。 “哟？计总，您可是稀客啊。” “哈哈，没有好消息，我也不敢敲张总您的大门啊。” 电话那头的张威眼睛一亮，迅速放下手中的茶杯，“《唐人街探案》？” “嚯，您这消息可广。” “哈哈，猜的。” 张威语气激动起来，五个亿票房的片子，能给他再拉多少新用户他都不敢想。 就在他打算亲自前往北平和细谈一下的时候，计鸿却继续说道： “除了《唐人街探案》，我还有个好事儿想跟张总谈谈。” (本章完) 罪已诏（补档） 罪已诏（补档）被屏蔽了，导致有不少人扯我要秽土重生，重写一下吧（解封审核太慢，重写一下） 女朋友找我复合，承诺以后最多一天使用灵魂汲取两次，不会再像古尔丹一样贪婪了。 彩礼的话，她也承诺以后会回流到我们两个的小家里 我问她，那么，古尔丹，代价是什么？ 代价就是要脚踏实地一点，找个班上，别老做网文成神的大梦了。所以我现在得准备毕业论文，毕了业找工作去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写完今天的，最后我就如同弗丁老爷子一样，被古尔丹召唤的恶魔gank了 所以本书太监，今天写的那一点也就免费放出来给大伙留个念想吧。 向各位读者老爷致歉，圣光的力量终究没有抵得过邪能。 (本章完) 吃瓜都吃不明白建议大脑捐献哈 吃瓜都吃不明白建议大脑捐献哈 大家骂我太监骂我蹭热度都可以理解哈还有吃瓜群给我整合一下也整挺好，但整合都什么玩意？ 我开小号自说自话？ 我盗人家女图说那是我女朋友？ 我才四十多万字，百万字书是我小号？说话过脑子吗？ 下面标着发照片的时间呐，都要一年了——我啥时候发书的？ 咱也是青铜龙附身获得了时空穿梭的能力了是吧？ 不如伊利丹的东西，整合都整合不明白。 让玛维囚禁你一小时她都嫌晦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