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路崛起：医生培养系统》 第1章 本科毕业，求职 第1章 本科毕业，求职 江城市是中部的一座小城，四季不明，夏热冬寒不说，春秋的气温也是过山车一样。 7月中旬，上午11点的太阳已经移到头顶。 第二人民医院门口的水泥路面被晒的惨白，空气也被烤的扭曲。 往日车来人往的大门口，这个点也稀稀拉拉的。 不是被病痛折磨地难以忍耐，没人愿意顶着这么毒的日头往医院。 路边的摊贩也没了招揽生意的心思，无精打采地躺在凉椅上吹着小风扇。 一辆绿白相间的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还有些学生气的小伙子。 一头错落有致的碎发，缕缕白发点缀，两条剑眉下一双锐利有神的大眼。 他叫李怀仁，5年前录取到一所211院校的临床医学专业。 别人家的大学不说很轻松，也比高中好多了。 临床医学的教材码起来能到天板，是医学生们的“蓝色生死恋”。 生理生化必有一挂，病理病生九死一生。 学医很轻松的嘛，就是头会有些冷。 5年之后，李怀仁看着毕业照上，自己那清晰可见的白发，哎…知足吧，没秃已经不错了。 毕业的时候，班上1/3同学考研升学，没考上的，在家顶着父母的殷切盼望继续看书。 受不住这份压力的，就和同学搭伙，租在学校边上的房子里复习。 临床医学这个专业，本科是起步，硕士入门，博士才有选择的余地。 今天，他要尽力入职二医院，就是不知道规培算不算入职… 穿过菜市场一般喧闹的门急诊一楼，李怀仁一路到了5楼行政区的医务科。 “笃笃～” “请进！” 一位齐肩短发，身材娇小的少妇坐在电脑前，暗红色的办公桌上一台显示器，堆了很多资料盒和a4纸。 “老师，您好！” 李怀仁微微弯腰、颔首，顺手把门带上。 “你好，有什么事吗？” 李怀仁双手递上一张单面打印的 a4纸。 “我是来应聘的，这是我的简历。” “李～怀～仁” 胡灵看着简历上的名字念了一遍。 挑挑眉笑着说道：“你是医学世家呀，还是你爸妈从小期盼伱当一名医生？” “开个玩笑，我姓胡，你叫我胡老师就好。” “呵呵，好的，胡老师。” 李怀仁陪笑一声，他这名字自从进大学开始，已经不知道被老师同学调侃过多少次。 “洪都大学，本科，李同学你怎么没继续考研？”胡灵轻皱眉头问道。 学医不考研，除非家里有矿。 洪都大学的生源素质都不差，就算第一年考研失利，也会二战三战。 “唔，如果你是想直接应聘的话，是没办法达到我们医院的要求的。” 胡灵前后翻看着简历，有些为难，李怀仁的学历、资历就像他的 a4纸简历一样单薄。 胡灵这态度已经是很好的了，李怀仁毕业后几乎走遍了江城的大小三级医院求职，无一例外全都拒绝。 态度恶劣的还要阴阳怪气讽刺几句。一个没经验、没背景的本科生不是他们考虑的对象。 两天下来打车、住宿、吃饭，李怀仁全部身家仅剩1500r。 “胡老师，老实说，市里的三级医院我几乎都去过了。我也不要求正式招聘了，规培也可以的。” 李怀仁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诚恳一些。 “咔哒”一个身高160左右，穿着短袖白衬衫的平头中年男人转开医务科的门把，直接走了进来。 “周科” “李同学，这是我们医务科的周科长。” “周科，您好！”李怀仁立即问好。 “嗯，你好。” 周亮点点头回应 “周科，这位李同学想到我们医院规培，您看？” 周亮径直走向沙发，翘起二郎腿坐下。 “我记得省里划给医院的规培指标还没完成吧？” “是的，紧缺专业的指标一直没招满，省里已经督促了 2次，完不成指标，明年就该削减我们的总名额了。” 胡灵叹了口气。 “但是本院新招聘的医生大多都不愿意走这些方向。” 急诊、全科、妇产、儿科、精神科、重症医学科…这些专业年年紧缺年年招不满，整个炎国都如此。 “李同学，你是哪里人，有对象没？” 周亮这突然的话题转换让李怀仁一愣。 “我是萍城人，没有女朋友，家里条件一般，大学也不敢谈。” “萍城人啊，怎么会想到来我们这里找工作？” “我在江城实习的，老家又在县城，只有一家二甲，二医院平台够大，我想在这学点技术。” 李怀仁说的有理有据，听惯了官腔的周亮哪里会全信。 能坐上三甲科长位置，也算个小人精，对李怀仁全身上下扫一眼，大致能猜到这个年轻人家庭条件比较一般。 心里对李怀仁求职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家贫莫学医’是一句很现实的话。 为了更高的平台、更好的起点，很多年轻医生宁愿拿着微薄的收入，也要在大医院做临时工，期待着那一份飘渺的希望。 “李同学，医院目前急诊科、精神科、麻醉科都还有规培指标。相比于其他专业来说是有点吃亏。” “但二院在江城也是仅次于市人民医院的三甲医院。还是多家医学院校的定点教学医院。” “你在江城实习1年，相信你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医院每年都有优秀住培生留院聘用的名额，机会靠你自己把握。” 周亮平时和行政和各个主任、科长、院长打交道，官腔打的游刃有余。 一番话下来，他自信能把这个李怀仁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子拿捏住。 “急诊吧，我觉得急诊科可以快速提升技术水平，也很有成就感！” 李怀仁现在没得挑，专业对他来说问题不大，他只想赶紧入职。 只要后续如自己所想，管他哪个专业，自己注定会屹立在医学之巅。 周亮一侧嘴角扬起，狡黠一笑。 哼哼，年轻人！ “不错！” “小伙子有志气、有冲劲！好好干、好好学。” 周亮笑容满面起身，拍了拍李怀仁的臂膀。 他刚刚被分管院长拿捏的有些郁闷，正好通过拿捏李怀仁来小小的自我满足一番。 而且还解决了一个省里压下来的指标，真是一箭双雕。 “我会的，周科，谢谢您看重我，鼓励我！”李怀仁眼里闪光，双手握拳道。 配合领导表演一下，也不会少块肉不是。 一旁的胡灵不知道李怀仁内心这么多戏，感慨地想：还是年轻人牙口好，再硬的饼也吃得下去，眼睛也干净，看不到人情的丑陋。 (本章完) 第2章 规培生，系统！ 第2章 规培生，系统！ “就这么定了，小胡你给小李办下手续。” “好的，周科。” “谢谢周科。” 周亮走后，李怀仁、胡灵都感觉浑身一松。小领导也是领导，待在一块多少还是有些拘束。 胡灵从桌上那堆纸里随意抽了一份出来。 原来这些都是今年来二医院签的规培合同，看这架势足足有 7、80份。 “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培合同，我给你大致讲讲。” “你以社会人的身份在我们二院规培……期间伱要严格遵守各项规章制度，服从医院安排……每年请假超过5天，停发待遇……” 这一套，胡灵已经不记得自己讲过多少次，差不多都能背下来了。 李怀仁听的头晕脑胀，不过这种合同，不需要看的多仔细。 要求肯定是多的，福利肯定是少的，不满意也还是得签。 李怀仁自动过滤没用的信息，只记住了自己每个月工资 2200r，午餐补助400，生日卡 300这些有关待遇的款项。 虽然自己来求职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但现在家里已经不肯打生活费。 估计未来有一段时间，自己每个月的衣食住行都在这 2200r里头了。 李怀仁接过胡灵递过来的笔，停在纸面上乙方签名处，深呼吸一口气。 接下来，如果成功了那是最好，不成功大不了把合同抢过来撕掉，还能硬抓着自己在这规培不成。 不再犹豫，唰唰唰，李怀仁三个大字一签。 “叮！” “成功入职三甲医院，医生培养系统启动。” “…时空接入…自适应完成。” “姓名：李怀仁 专业：临床医学（本科） 专业成绩：内科学78、外科学79、儿科学81、妇产科学83……总体评价：良好。 技能掌握：心肺复苏及相关技术60、体腔及脏器穿刺（活检）术50、无菌技术及隔离技术46、急救技术38、手术基本技术操作27…总体评价：不及格。 ……宿主目前医术水平低微，请加强理论学习及实践操作。” 李怀仁看着淡蓝色光幕上不停滚动的内容，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不需要抢合同了，就让江城二医院成为自己崛起的第一站。 临近毕业时候，这个所谓的“医生培养系统”不知道怎么就和李怀仁绑定了。 好在他平时也看过一些网络小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求证后，确认自己不是精神出问题后，也就接受了。 开挂的人生终于降落到自己身上，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但是无论李怀仁怎么研究测试，这个系统都只有一句“请入职任意一家三甲医院”的提示。 李怀仁想当然地认为求职就是正式入职，所以一开始都是奔着正式招聘去的。 之前站在二医院门口，心里盘算着这是江城最后一家三甲医院了，再不行就得换城市了。 逼得没招了，才想着试试规培算不算入职。 所幸系统成功启动了，早知道规培也算，自己就直接去考研了。 不过多加了一层学生的身份，还算不算入职还真不一定… …… “李怀仁？” 胡灵讲完合同，抿了口水，见他双目无神发呆，试着喊了声。 李怀仁正沉浸在自己的 yy世界里，根本没反应。 “李怀仁！” 胡灵轻皱眉头，加重声音叫道。 “啊？…啊！”“胡老师，我签完了。” 李怀仁猛然醒过神来，知道自己一时间太高兴，出了洋相了。 “我知道你签完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发傻。做个规培生而已，又不是正式招聘。” “你要是来个怀仁中举，正好我们医院的精神科是江城首屈一指。” 胡灵有些无语，今年招了几十个规培生了，像李怀仁这样傻傻愣愣的还真是少有。 “那个，不好意思，胡老师，我这几天被拒绝的都麻木了，能留在医院，我高兴的忘神了。” 李怀仁挠挠头笑着说。 “哼～你这份定力可得好好磨练，镇静是医生必备的素质，更何况你规培急诊科。” 也许是看李怀仁还有些诚实，胡灵好心叮嘱了两句。 “嘿嘿，我一定好好磨练。” “嗯，合同搞定，未来三年你就归我们医务科管了。走吧，正好我有空，带你去领白大褂。” 临近中午下班，胡灵也不准备做事了，准备好人做到底，带李怀仁熟悉熟悉医院。 “好的，谢谢胡老师。” … “胡灵，又带新生啊。” “哟，胡灵，这帅哥是你弟弟吗，有女朋友没？” …… 医务科和别的行政科室相比，与临床接触更多，一路上打招呼的不少。 … 李怀仁跟着胡灵，顺利领到冬夏各两件白大褂，听诊器一副、叩诊锤一把。 工会制作胸牌，财务科领餐卡，一套流程下来，半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上岗该弄的都差不多了，我主要负责实习生和你们规培生，加个微信，回头拉你进群。” “马上饭点了，餐卡每月12号上卡400块，食堂刚刚也指给你看了，3楼才是职工食堂，别走错了。” “好的胡老师，太麻烦你了，谢谢！” 一路上李怀仁对胡灵的话没听进去多少，但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照顾，捎带着对二医院的印象都好了不少。 “不用谢，看你愣愣的，倒真有点像我那个傻弟弟。” “对了，明天直接去急诊科找严主任，你的入科介绍信我会直接通过 oa传给他。” … 告别胡灵，李怀仁终于得到解放，一心惦记着系统，肚子根本没有饿的感觉。 小心地找了个偏僻的厕所躲进隔间。 “系统？” 淡蓝色的光幕再次浮现眼前，一长串面板介绍赫然在目。 真的！不是幻觉！ 这段时间以来，对于自己放弃继续升学的决定，同学都不能理解，李怀仁的爸妈甚至气的生活费都不给了。 握紧拳头朝着空气狠狠地挥了几下，同学不理解无所谓，爸妈含辛茹苦供自己上大学，被自己气的够呛。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李怀仁还是不打算告诉他们系统的事。以后出人头地了，他们自然会理解，到时候再好好孝敬他们。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研究清楚系统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 唤出系统，只见四个选项排列在光幕左边。 “个人信息” “系统日志” “辅助选项” “积分查询” (本章完) 第3章 合租，学习 buff 第3章 合租，学习 buff 点开个人信息，其实就是面板介绍。 多了个收放自如的功能，可以把那长串文字收起不看，而且细分了学科，避免了看眼。 再看系统日志，只有一条记录：“成功入职三甲医院，系统开放，初始积分+100” 看来这就是新手礼包了，就是不知道积分以后经不经。 辅助选项功能就多了，现在亮起来的有 3个按钮，应该代表能用。 “辅助1：提升学习效率，每小时消耗10积分。1” “辅助2：消耗积分，兑换技术操作体验卡。 胸外按压术-初级（30分钟、60分钟、90分钟） 胸腔穿刺术-液体初级（30分钟、60分钟、90分钟） …… 辅助 3：消耗积分，将收集到的患者信息模拟化，进行虚拟诊疗。 积分查询：100分。 逐项看下来，目前没有发现通过加点就变强的逆天功能，但李怀仁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心里有数了，李怀仁开始打起腹稿。 先要弄清楚积分怎么赚，尽快通过系统把临床上的技术能力提上去。 再就是学历问题，能力再强，在炎国现有的体系下也难出头。 怎么解决学历，目前只想到先规培，再看看能不能找关系并轨专硕。 实在不行就只能规培完了去读学硕。 李怀仁不是纠结的性子，路一步一步走着看，总有办法的。 脑袋是人体能量消耗最大的器官，一番头脑风暴后，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李怀仁到胡灵先前指给自己看的职工食堂，挑自己喜欢的菜各打了一些，边吃边用手机看租房 app。 现在住的是90一晚的宾馆，1500r可经不住造。 突然手机弹出一条微信，原来是胡灵把他拉进了“二院规培群” “欢迎～” “新人爆照～” “同学，租房吗？2室2厅，家电齐全，通勤15分钟，租金500…考虑一下。” “邓玄，天天问，你不累吗…” … 这条租房信息让他很心动，二话不说先加上对方的微信。 “兄弟租房吗？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哦！” 邓玄表现的特别主动，要不是看喊的是兄弟，还以为他是专门找妹子合租的渣男。 “要租，但是你这房价这么便宜，该不是有啥缺点你没说吧？” “兄弟伱想多了，这是咱们医院检验科一个老师的房子。他们搬新家了，照顾咱们年轻人，才有这种好事。”邓玄解释道。 “我今天正好休班，地址发你，不放心可以过来先看房。” 看到邓玄的说法，李怀仁不疑有他，几口扒完餐盘里的饭菜，赶到他发过来的地址。 … ‘锦绣园’ 李怀仁刚要敲门，一个皮肤白皙、微胖的男生打着赤膊开了门。 “李兄弟吧，听到你上楼的脚步声了，来吧，进来看看。” 邓玄很自然地伸手勾住李怀仁的肩膀说道。 “我跟你说，整个江城你找不到这么好的房子了。也是因为我报道晚，又想找个同行一起住，咱们这也算缘分吧。” “哦～好的，我看看房子吧。” 李怀仁耸肩躲开邓玄，对这扑面而来的热情有些不适应。 “呵呵，你瞧我，忘了没穿衣服了，一身汗，兄弟别介意哈。” 邓玄看他躲开，还以为是嫌弃自己把汗蹭到他衣服了。… 房子除了没有厨具，其他家电应有尽有，李怀仁非常满意。 在邓玄热情的搭话中，两人意外发现对方是一个市的老乡，而且都规培的急诊科。 转过一个月的租金，就算是在江城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走吧，老表，去帮你搬东西。” “不用不用，我就一个包和箱子在宾馆，自己能搞定，谢谢啊！” “那行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三年的室友了，有事你说话。” 邓玄爽朗一笑，一双单眼皮小眼睛眯地只剩一条缝。 “没问题，多多关照。” 李怀仁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人富态，又热情开朗，就是有些太自来熟。 … 退房、搬行李，买家居用品，收拾房间，零零碎碎的事做完，一个下午就过去，晚上邓玄又热情的请吃了一顿旋转小火锅。 … 坐在刚买的椅子上，李怀仁长出一口气，今天着实累的不轻。 听着对门邓玄‘噼里啪啦’打游戏的声音，李怀仁想看看书复习一下。 明天第一天报道，一般来说都会被带教老师或者主任考较一番。 临床上奉行谁优秀谁才能上的原则，不管是上手术台还是上手操作，自己必须好好表现。 唤出系统，李怀仁想试试辅助 1的提升学习效率是怎么个事。 可不管是用手点击还是默念，系统都毫无反应。 折腾一番之后，李怀仁有些气馁，转念一想，系统就在这也跑不了，到时候再研究就是了。 想明白后，李怀仁从行李箱拿出教科书，针对性的开始复习。 … 急腹症、常见创伤、发热… 李怀仁看的非常入神，按理说劳累一天后，人很难集中精神学习枯燥的理论知识。 但李怀仁只觉得以往看得头痛的大段文字，争先恐后涌入脑子，越看越有味道。 … “嗯～” 李怀仁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急诊科常见的病种看了个大概，应该能够应付明天了。 嘿嘿，搓搓手准备继续研究系统。 看一眼手机，9点20了？！ 李怀仁以为自己眼了，揉揉眼睛再看，21:21！ 足足看了3个小时！ 李怀仁不敢置信，本来是打算能看记住多少是多少，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嘛。 结果好像入迷了一样，平时看小说都没这么沉浸。 再仔细一回想，刚刚看的知识点像放胶片一样在脑海浮现出来，竟然记住了很大一部分！ 等等，难道是系统？！ “喔kao” 惊喜大叫一句，李怀仁几乎瞬间就确定是系统发威。 自己是个什么材料，李怀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读书这么多年，天才二字和自己不搭边，能考上个211更多靠的是埋头苦读。 大学里自己比较努力，但临床医学的专业内容浩瀚如烟海，成绩也只能算中等。 果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光这一个功能，就够自己吊打无数天才了，李怀仁激动地开始幻想自己在医疗领域异军突起，发光发亮。 疑难杂症随手拈来，基金、拨款随意申请，教授、院长毕恭毕敬。 明明是晚上，李怀仁却做起了白日梦。 …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有建议请提 (本章完) 第4章 主任查房，提问 第4章 主任查房，提问 隔天，李怀仁起了个大早，在急诊科办公室等着交班，过了一会儿邓玄拿着两个大肉包晃了进来。 “老表，来这么早啊，你啥时候起床的，我都不知道。” “睡不着，所幸就早点起来了。” “别这么认真嘛，咱们就是混个规培证，到时候一起回老家找个小医院养老。” 李怀仁笑笑没有接话，摆烂不是自己的风格，更何况今非昔比。 看李怀仁不认同自己的观点，邓玄也不继续自找没趣，人各有志，等被社会毒打就自然懂了。 07：58。 “交班啦，交班啦～”护士喊道 医生办公室，医生护士两边各站一排，规培生、实习生站在末尾。 一个银发微显，身形挺拔，眼神犀利的中年男人站在顶头。 李怀仁心想，看来这就是昨天胡灵提到的，急诊内科严主任了。 环顾一圈，急诊内科8个医生，7男1女，护士20多个。 李怀仁装作不经意的看向那一排医生，祈祷自己分给一个肯教学、脾气好的带教老师。 见人都到齐了，严主任发话。 “交班吧。” “2024年7月14日，急诊内科交班…护理交班完毕，请值班医生交班。” “…余病人护理部交班详细，无特殊交班，交班完毕。” 交完班，严主任让大家初步认识了李怀仁这位新来的规培生。 “长得还有些小帅呢。” “确实，要是个正式工就好了，可惜，三年之后就走了。” “呵，你这小心思，本院在职医生能看上咱们吗。” “管他呢，看着养养眼也不错呀。” 几个护士窃窃私语。 … “查房！” 严主任一声令下，医生护士散作一团，李怀仁跟着医生大部队开始查房。 查房在内外科住院部是每天都要做的事，但是在急诊，当有病人没转住院部又暂时不能出院，才需要查房。 “主任，这是7床，刘泽兰，67岁，老年女性，主诉‘右侧胸腹痛2天’昨晚入的科。” “心电图窦速，心肌酶、肌钙蛋白阴性，腹部立位片、腹部加泌尿系彩超也没发现问题…” “几个科室会诊都说指征不明确，暂时” … 一名下巴有些地包天，戴眼镜，瘦的跟个麻杆似的男医生，抱着病历夹汇报着。 李怀仁对这个丑到一定程度的多看了几眼，胸牌上写着刘飞，住院医师。 严主任听完汇报，走到床边问了刘大娘关于病情的一些细节，着重在胸腹部查体，期间刘大娘‘嘶～嘶’喊痛。 检查完，严主任挤了些速干手消液擦手边看向跟着的一圈医生、学生。 看他这架势，肯定是要提问了，科里其他的学生都不着痕迹往后面躲，只有李怀仁直喇喇站在前面。 “小李是吧？” “是的，主任。” 李怀仁赶快上前一步，果然不出所料，主任的考较来了。 “你来说说，急诊碰到胸腹痛的病人，从轻重缓急的角度，怎么分优先级考虑。” 周围的一票人听完主任的提问，目光都注视在李怀仁身上。 “啧啧，入科第一天，碰到一个胸腹痛的病人，这运气没谁了。” “是哇，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一堆器官分属不同系统，我还没开始复习执医，完全没头绪。” “哼，刚刚刘老师汇报病史已经把诊疗逻辑说了个大概，这要是说不出来个1.2.3，那还学什么医？” …其余几个规培生在一旁窃窃私语。有把握的看戏，没把握的忐忑不安，祈祷别点到自己。 “副主任医师严辉提问，视回答完成度给予积分。” 这个时候系统突然跳了出来，吓得李怀仁一激灵，赶快看看周围人的反应。 有神游天外的，有冷漠不关心的，有窃窃私语看戏的…看来系统的提示只有自己能接收到，虚惊一场！ “诶，伱们说他看啥呢？” “现场求助呗，别的还好说，严主任提问，那咱们不熟。” … 看李怀仁迟迟不作答，严主任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这个新来的规培生，看来是个水货。 严主任心里给李怀仁打上了“不行”的标签 “唔…，如果有外伤史，要先排除骨折、气胸、脾破裂、肝破裂、内出血…” “没有外伤史，就按系统逐一排除冠心病、心律失常、心肌病…，胆囊炎、胰腺炎、胃肠穿孔…，肾结石、输尿管结石……” 就在大伙以为李怀仁憋不出一个字的时候，他略微沉吟，滔滔不绝讲了一堆，关键还很有条理性。 “嚯，这兄弟可以啊！” “是啊，听了他的回答，我觉得自己就算全面复习了执医也说不了这么好！” “我突然想和他熟一熟了。” “不稀的戳穿你，你那是看人牛逼，抱大腿。” … 普通规培生一般是半桶水晃荡，初入临床都只能干点写病历、贴单子的活。 李怀仁一顿理论输出，这逻辑性和知识面，让他们感到惊奇。 严主任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甚至微笑对李怀仁点点头。 “虽然说的顺序有些乱，但刚毕业就能有这种大层面上的逻辑归类，还算不错。” “主任，我只是昨晚正好看到了这一块，而且刚刚刘老师汇报病史，其实已经把思路框架给我搭好了。” 李怀仁适时表现一下谦虚。 果然严主任立马起了爱才之心。 “看过的知识不管早晚，能用出来那就是自己的。能顺着刘飞的思路说到这种程度，那也是你的能力，年轻人不要过于谦虚嘛。” “获得副高级职称医师表扬，积分+10。” 李怀仁现在精神高度集中在严主任身上，没空研究系统给的积分。 “刚刚李同学讲了排除诊断，但是目前来看，患者的主要诊断仍然不明确。” 严主任把火力转向科里的其他医生。 “刘飞，你自己怎么判断呢，大家有想法也可以说。” “该完善的常规检查检验都做了，没发现大问题。” 刘飞也不敢肯定，模棱两可说道。 “但患者仍然有痛，我觉得可以转内科留院观察，可能后面会出现新的病情变化。” 严主任不置可否。 … 短暂冷场后，在场唯一一位女医生抱着双手发表看法 “刚刚主任查体的时候，我注意到患者皮肤有些微红，并且对触摸很敏感。” “应该不是身体内部的病因，反倒更像是体表的问题…” “嗯，周曦说到了点子上，小李你有没有新的想法？” 严主任抬手示意周曦停下，转头又提问李怀仁。 … 李怀仁刚刚一直在认真听周曦发言，听这意思，她怀疑是皮肤方面的问题。 可单纯的皮肤疾病，不是急诊的的主要内容。 老百姓也很少因为皮肤病去看急诊，自己昨晚复习没看到这一块内容。 李怀仁只能绞尽脑汁回忆自己学过的《皮肤与性病学》。 会痛的皮肤病有很多，这个病人是哪一种呢…… (本章完) 第5章 你们不能走 第5章 你们不能走 突然，病床上的老太太皱眉、眯眼，手捂眼眶，痛呼起来。 “哎哟，我这脑袋怎么也疼起来了？！大夫，我这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她这一喊，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刘大娘的女儿刘艳本来在床边坐着，也站了起来冲着刘飞嘴化加特林般质问。 “刘医生，我娘她这是怎么了？” “我们做了一大堆检查，搞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娘是个什么病。” “进来一个晚上了也没见怎么用药，现在脑袋又疼起来了，你们医院到底能不能看好啊！？” 刘艳几个哥哥都在外打工，留老母亲独自在家。 昨晚老人家实在忍不住疼了，打电话来说胸口和肚子疼。 她火急火燎跑回娘家接上人送到医院，被安排着交钱做这个检查那个检查，折腾一夜。 现在刘大娘症状又加重了，做女儿的顿时心里冒火。 “主任，你看这…” 刘飞看着主任，那眼神仿佛在说，明明您已经成竹在胸，就别卖关子了。看到没，家属闹起来第一个找的可是我。 严主任正准备说出详情，突然，李怀仁像解出一道数学难题一样喊道。 “水痘！不对，准确说是带状疱疹！” 有人打破僵局，大家纷纷行注目礼。 “对呀，水痘，怎么把这给忘了！” “全都对上了，排除其它鉴别诊断，胸腹痛包括现在的头痛其实都是疱疹病毒所致神经痛的表现。” … 严主任和周曦先前就对病情有了判断，倒没有很惊讶。 刘艳还等着医生给自己一个交代呢，看这意思，这个实习医生猜对了母亲的病因？ 水痘？那不是小孩子才得的吗，自己小时候也得过，可难受了。 她忍不住出口询问，语气倒没之前那么着急了。 “医生，水痘不是小孩子才会得吗，带状疱疹又是什么，我娘都67了，会不会搞错啊？” “小李，既然你已经想到了，那就由伱来解释一下吧，大胆说，我来补充。”严主任鼓励道。 “咳，水痘和带状疱疹其实是同一种病毒侵入人体导致的。” “通俗地说，小时候感染水痘，治好了之后，病毒没有从身体消失，反而躲在脑袋和脊髓的神经里。” “如果身体抵抗力下降，尤其是老年人，病毒就有可能顺着神经再跑出来。” “引起水泡、发炎、疼痛，常见的就是腰和肚子，像你母亲这种头上都疼的则是特殊型。” 李怀仁尽量通俗易懂地向家属解释了一番。 “小李说的很不错，我来补充几点细节…” 严主任接着向其他人讲解发病机制、诊疗注意事项，这些就不是家属能听明白的了。 “严辉的提问，完成度80%，奖励积分+20。” … “好了，这个病人就收到神经内科去吧，我们看下一个。” 严主任带着一众医生查完剩下的几个留观患者。 因为在7床这里耽误了时间，严主任后面没有再提问了，听病史汇报，作出指示后直接看一下个。 … 大概08:30，严主任查完房。 “周曦，小李就交给你带了，小伙子不错，好好教。” “好的，主任” 周曦没多说，招招手，示意李怀仁跟自己走。 “今天我上门诊，你给我做助手。”“好的，周老师。” 李怀仁心里对周曦做自己的带教老师很满意。 从今早查房来看，严主任业务水平没得说，但是主任没空带教自己。 而且主任水平太高，容易和自己的理论知识脱节。 其余的医师里面，好像周曦水平出挑一些，跟着她应该能学到本事。 … 急诊，内科诊室一。 周曦坐在里面开诊，让李怀仁在外面给排队就诊的患者做诊前病史收集。 就是让李怀仁先把排队候诊的患者病史问一问，精炼出主诉，整理大致的病情，记录在一张便签上，让病人被叫到号后带着进去就诊。 刚开始，周曦会当便签不存在，自己重新问一遍病史，再对照便签看看李怀仁记录的准确性。 看了5、6个病人后，便发现李怀仁问的还算详细，内容精炼地也算重点突出。 接下来对那些看起来状态还好，既往病史不严重的病人，便从李怀仁便签上挑重点询问。 急诊忙起来和打仗一样，有个得力助手做一些前期工作，坐诊医师能大大提升效率。 得益于李怀仁的帮助，周曦中午竟然按时吃饭了。 … 急诊科茶水间。 “哎？周医生，稀客呀！” “曦曦，今天不是上门诊班吗，怎么有空来吃饭，病人比较少吗？” “咱们医院病人啥时候少过，咱们周大美女啊，带了个得力干将呢，是吧，周医生～” 护士们看着周曦和李怀仁提着两份快餐进来，叽叽喳喳笑闹着。 “嗯，李同学基本功比较扎实，帮我省去了很多麻烦。” “周老师客气了，我也没有做啥。” 李怀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俊男靓女，好一幅师生和谐画面呀，嘻嘻～” … 经不起这伙护士的调侃，李怀仁低头扒饭，这个时候李怀仁才有机会细看周曦。 她随意绑了个马尾，两绺头发垂在眼尾，额头一帘细碎的刘海。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明眸皓齿。确实当得起'周大美女'的评价。 … 吃过午饭，短暂休息，李怀仁又跟着周曦继续上门诊。 下午来看病的比上午还多，李怀仁忙的口干舌燥、脚不沾地。 … “哎呀，这人也太多了，这得等到啥时候去，爸，你真的有很不舒服吗？” 走廊里，一个穿白色短袖的中年男人，搀扶着头发银白、一脸老人斑的老头。 看着候诊的一堆人，陈普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我…我头很晕，没力气…” 老人家白了儿子一眼，有气无力的回道，按平时儿子这么问自己，怎么也得一拐棍敲下去，难道自己在装病不成。 “你不是经常会头晕吗，估计又是高血压犯了吧，要不咱们回去吃点降压药？” 陈普说着就准备扶着老人往外走了。 “等一下！” “哎，对，就你，你不能走！” 正在问病史的李怀仁，突然对着这一对父子的喊道…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6章 CT没问题 第6章 ct没问题 这个老爷子刚被扶着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这是一个医生的敏锐，迅速从就诊的人群中甄别高风险的患者。不说一定准确，但经常有奇效。 老人家状态不好，精神萎靡、脚步虚浮。 后面看老爷子开口说话都不利索、口角有些歪到一边。 李怀仁心里已经警报大作，看他们要走，李怀仁立马连喊带指的叫住两人。 “怎么了？” 陈普眼睛睁大一丝，不太确定这个“实习医生”是不是叫自己，转过头问道。 中午老娘打电话来说老爹头晕、很不舒服，让自己从公司回来带着去医院看。 没办法，他只能临时和经理请假，就近送到二医院，结果急诊一堆人在排队。 老爹的头晕是老毛病了，现在能说能走，看着不像有大问题。 想到下午3点那场重要的会议，这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往上挪一挪，陈普萌生了带老爷子回家吃点药的念头。 … “老爷子看着情况不好，我怀疑他有脑梗。” 李怀仁快步走过来，就想扶老人家去诊室，那里有床，可以方便体格检查。 “等等，你说什么，脑梗？” “我同事的爸爸脑梗我去探望过，我爸能走能动，和那完全不一样。” “我爸他应该是血压高引起的头晕” “这位大哥，同一种病到不同人身上，症状可能完全不一样。” “根据我的初步判断你父亲已经脑梗了，需要立即做脑ct。”李怀仁耐心劝说。 “做ct不也一样要排队吗？” “不用，现在都有绿色通道，可以直接做！” “这样…爸，你想做吗？” 陈普心里还惦记着他的会议和升职，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时，一旁候诊的其他患者有少数出声道。 “哎呀，人家不想看，就不要强求嘛。” “对嘛，看病还能勉强的不是。” “大兄弟，我和伱说奥，这个小伙子只是个实习生，就帮我们写写纸条的。年轻人，水平不够，容易大惊小怪。” 这些人对脑梗是什么也不懂，他们就一个念头，能少一个人，就能少排一会儿队。 “你等等，不能走啊，我去找周医生过来给你看！” 陈普还在犹犹豫豫，眼看局势要糟，李怀仁赶紧去诊室找周曦。 … “周老师，外面有一个老人家情况不好。” “言语不利，口角向左侧歪斜，有高血压病史，我怀疑是脑梗。” 周曦正在给一个咳嗽的病人听诊肺部，被突然闯进来的李怀仁打断。 听完他快速但清晰的汇报，诧异看了他一眼。 “我这就来！” … 等两人到候诊区，所幸老爷子还没走。 周曦没有啰嗦，直接把老爷子从陈普手里接了过来。 如果真是个脑梗，和家属多扯一分钟，救治的时间就耽误一分钟。 李怀仁没有空穴来风，除了之前说的那些症状，老爷子还有一侧肢体乏力，伸舌不居中。 陈普刚刚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爸爸被这个女医生抢走了，出言埋怨。 “你们医生怎么都这样一惊一乍的啊？” 周曦心里拿定主意，不容置疑地说到：“我是这里的主治医师，现在高度怀疑你父亲发生了脑血管疾病，请配合我们做检查。” “李医生，你去推床过来，走绿色通道把老爷子送到ct室。” 陈普几次张嘴想要再说话，周曦压根不给他机会，唰唰开好检查单，拍到他手里。 “家属立马去缴费，然后去ct室，待会儿需要你提供详细的病史。” 陈普有些意识到老爹可能真的有大问题，终于找到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 “医生，我爸他严重吗？” “目前没法下结论，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明白老爷子的具体问题！你先去缴费吧，待会儿再给你沟通。”“啊？好吧…。” 陈普感觉自己有些稀里糊涂，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床来了，床来了！” 除了李怀仁，还有一个年轻护士跟着过来帮忙。 三个人把老爷子搬上推床，挂上脑卒中特殊标识，走绿色通道，一路小跑着去ct室。 顾不上外面正在排队做检查的患者抱怨，陈老爷子优先躺上了ct机子。 陈普缴完费也跑了过来。 “李医生，你跟家属问清详细的病史，重点关注发病时间和外伤，我进去看片子。” 周曦吩咐完就走工作通道进去看片子去了。 碰上紧急情况，没空等报告单，直接在影像科医生的电脑上看结果是最快的，。 “医生，我爸他已经在做检查了吗？” “老爷子已经进去了，周医生也在里面。” “还有些情况刚刚没来得及问你，现在我问你答，我问完了，有疑问你再说。” 李怀仁实习的时候明白了一个道理。 处理紧急病人的时候，为了快速获取对诊断、治疗有帮助的信息。 医生得镇住家属，不能慌，要把握问话的节奏，不能让他们瞎担心，一顿问。 “老爷子这次头晕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磕到碰到，有没有其它症状，中途有没有缓解……” 脑卒中是急诊重点中的重点，连镇上的卫生院都有卒中中心，李怀仁昨晚更是重点复习。 有系统的帮助，有关卒中的知识在脑子里迅速浮现，把该问的都问了一遍。 可是陈普忙于工作，对老人家病情不了解。 他只感觉医生比自己的顶头上司还强硬，根本没有反问的机会，只有乖乖回答的份。 … 4、5分钟后，ct照完。 影像科的孙明一边滚动着鼠标，一边盯着电脑上一帧帧图像说道。 “周曦，目前没看到有明显的出血和缺血灶哦，病人的症状、体征典型吗？” “体征比较明显，一侧肌力4级，口角歪斜，伸舌右偏…” “那估计是新发不久，24小时内的，有时候ct看不出来。” … ct室外，周曦找到陈普。 “你父亲的ct暂时没看到病灶，需要进一步做磁共振，你再去交点钱吧。” 陈普本来就对老爷子是不是脑梗半信半疑，听周曦这么一说，瞪圆了双眼，大声道： “既然没问题，还做什么磁共振啊！” “我爸他头晕、站不稳是老毛病了，平时自己就缓过来了。” “我就说和我看过的脑梗不一样，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说着，陈普就要去里面扶老爷子，他有些生气，觉得医生小题大做，耽误了自己工作。 “ct没发现不代表没问题，磁共振能看的更清楚，我有把握，你爸就是脑梗！”周曦赶忙解释。 陈普低头扶老爷子，撇过脑袋嗤笑道。 “切，你有啥把握，你们医生离了机器还会看病吗？” … “这是怎么了，咋还吵起来了呢？” “不知道啊，大家都在排队，这伙人急匆匆的跑过来，插队也没人管管。” “这还不明白吗，没听那个男的说嘛，病人小毛病，医生没经验，又过度检查了呗。” “真要是抢救，插队那也理解，我看那个老爷子也没严重到这种地步吧，现在的医生就是太年轻，一惊一乍的。” 旁边等着做检查的其他人看着李怀仁他们，互相交头接耳。 … “你们不知道就不要瞎说好不好！” 跟着来的护士陈琳在边上听的直翻白眼，皱着秀眉，忍不住出声反驳。 但周曦立马抓住她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这姑娘是个直性子，咋咋呼呼，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7章 被误会的家属 第7章 被误会的家属 眼看场面混乱起来，李怀仁几步上前，一把抓住陈普的手，制止他擅自去扶老爷子。 “陈大哥，你别上火，你爸的情况连我都一眼看出来不对劲。” “脑梗很常见，周医生是急诊的主治医生，看脑梗对她来说和看感冒区别不大。” “刚刚ct排除了脑出血，再做个磁共振基本就能确诊。就算做完没问题您和家里也放心，您也能安心工作不是吗。” 陈普感受着李怀仁握着自己的大手，看着他口罩外面露出的一双眼睛。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管老父亲，刚刚惦记着下午的会议，有点蒙了心智。 现在转念一想，觉得眼前的小伙子讲的有道理。 医院来都来了，ct也做了，而且走绿色通道，没耽误什么时间，不差一个磁共振了。 陈普手上的力量散去，微微点头，退到一边，算是默认李怀仁的说法。 周曦和陈琳做通了家属的工作，帮忙把陈老爷子过床，接着推去磁共振室。 20多分钟后 … 磁共振出报告，李怀仁第一时间汇报。 “周老师，结果出来了，左侧看到了小片异常信号，t1低密度、t2高密度，确诊了！” 周曦诧异的看了李怀仁一眼。 “嗯，这是典型的缺血性脑卒中表现，没想到你还懂看磁共振。” 李怀仁能看懂磁共振片子让她有点意外，很多正式的医生也只会看报告单。 … 确诊之后，一切倒是简单了。 和陈普交代病情，签署知情同意书。由于已经过了溶栓的窗口期，直接到神经内科住院。 “参与识别缺血性脑卒中1例，积分+10” … 送完陈老爷子，李怀仁回到急诊科继续干活，后面2个小时风平浪静，师生二人配合，高效地把号都看完了。 … 临近下班，陈普手里拿着一面卷起来的锦旗，再次走进急诊科。 导航台的护士露着职业微笑，说着职业套话。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我找周医生和她的学生。” 护士留了个心眼，这种直接点名找医生的一般不是什么好事。 “您找周医生有什么事吗？” 看到护士面带警惕，陈普意识到自己被误会了，笑着说道： “我是特意来…” … 护士站，正在洗手准备下班的陈琳，想到中午那个拎不清的家属。 一个大男人，做个检查还叽叽歪歪，旁边看热闹的还说是过度检查，气死个人。 不过新来的规培生还蛮好看的，及时搞定家属，有些男子气概在身上的，陈琳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正转身擦手，就看到上午那个家属在门口和导诊护士伱来我往的说着什么，手里还拿个棍子。 陈琳心里咯噔一下，怕不是又来找麻烦的！ 赶紧把手往身上拍拍抹抹，一边往内科诊室跑。 … 临近下班，第一天相处的师生两人得了些空闲，你问我答，渐渐热络了起来。 “小李，你的理论基础还是蛮扎实的，怎么没去考研？” “实习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在摸鱼复习，只有我傻乎乎的跟着做事。” “这也不叫傻，实习本来就是理论付诸实践的第一步，追求高学历是好事，就是像你这样踏实肯干的少了。” 李怀仁没完全说实话，没考研全是因为系统要求。 … 诊室门外一阵慌张的脚步声，打断了李怀仁和周曦聊天，陈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周医生，中午那个家属来闹事了，手里拿着长棍子，你们快避一避。” 周曦二人对视一眼，又疑惑地看向陈琳。李怀仁想不明白，上午那个老爷子没做错什么，家属来闹啥。 “老爷子不是确诊了吗，我送他去神经内科的时候，他还千恩万谢的。” “不知道，但是我真看见他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在导航台那。” 周曦也不信陈普会来闹事。 “琳琳，不是你看错了吧，我们救了他父亲的命，他来闹什么。” 陈琳看着李怀仁两人无动于衷的样子，跺了跺脚。 “哎呀，来不及了，他马上就过来了！” 陈琳话音刚落，陈普就面带笑容推门进来。 “周医生、李医生，下班了吗？” 李怀仁往周曦身前站了半步，虽然他也觉得是陈琳搞错了，但是宁可信其有。 “你有什么事吗？” 导航台带路过来的护士，一看三人防备的表情和李怀仁这动作，就知道他们误会了，哭笑不得，赶忙解释。 “嗨，你们这是搞啥呀，人家是来给你们送锦旗的。” “啊！？锦旗？那不是棍子吗？…” 陈琳轻呼一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棍子？不是不是，这是给周医生和李医生的锦旗。” “感谢你们的坚持，才能及时挽救我爸的病，让我没有犯糊涂。” 一边说着，陈普双手一抖，亮出锦旗。 中间“医术高超，医德高尚”8个烫金大字，左边是赠周医师及李医师。 “收获锦旗，50%，积分+50。” 陈普安置好老爷子后，对自己中午一时犯糊涂的事特别过意不去。 赶忙去做了面锦旗想表达谢意，连李怀仁两人的名字都没搞清楚。 误会解开，待在诊室太尴尬了，陈琳连忙跑去请主任和护士长。 送锦旗，不是直接送给某一个医生就行的，搞得好像其他人没有功劳一样，起码领导是有功劳的。 所以不管哪个医生的得了锦旗，一般都是主任护士长也要一起合照。 一一一 “我们急诊科的锦旗不少，但小李你第一天就收到一面，也算是破了记录了，哈哈。” 严主任拍拍李怀仁的肩头，面带笑意说道。 李怀仁不忘在严主任面前保持谦虚。 “我其实没做什么，是周老师带的好。” “不要太谦虚，别的科室我不知道，在急诊，只要你有能力，就会有荣誉和机会。” “谢谢主任！” … 其他规培生在一旁艳羡地看着，一股酸味弥漫开来… “哇，这新来的也太猛了吧，那些研究生师兄师姐们也没这么强啊！” “啧啧啧，早上大查房刚露个脸，这就立马收锦旗，人比人会死啊！” “呵呵，你们两个把别人吹上天，人家会记得你吗，怕是只会抢咱们的留院名额！” 闹了一出送锦旗，下班的时候，李怀仁在公交上巧遇新室友。 邓玄紧挨着坐下，肩膀拱了拱李怀仁说道。 “牛掰啊兄弟，我可听别人说了，你这一天可够精彩的啊。” “蛤，怎么说？” 李怀仁着实没想到，邓玄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医院里喜欢传八卦自己是知道的，但是这速度还是令人震惊。 “主任提问对答如流，一眼识别脑梗，智斗家属，斩获锦旗，已经有人说你是二院最强规培新人了！” 邓玄瞪大眼睛，唾沫横飞，仿佛吹的是他自己。 李怀仁陪着尬笑，只觉得4站的路程司机开的太慢。 下车后邓玄再次邀请一起吃晚饭，李怀仁谎称自己肠胃不舒服、没胃口，逃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8章 父亲的问候，昏迷老人 第8章 父亲的问候，昏迷老人 李怀仁晚饭就靠一桶爆椒牛肉面解决。 不和邓玄约饭，除了不想听他那让人羞耻地吹捧，还有囊中羞涩的原因。 交房租、买生活用品，兜里只剩 700r. 工资只有2200r，还要到下个月发，400餐费正好够30顿食堂。 填饱肚子，李怀仁坐在椅子上唤出系统。 “姓名：李怀仁 专业：临床医学（本科） 专业成绩：急诊与灾难医学76……良好。 技能掌握：……不及格” 积分查询：160分。 昨晚看了3个小时教材，加上今天周曦给自己教学，急诊医学分数艰难地从75涨到76。 急诊的第一天，回答主任提问、被主任表扬、识别脑卒中、收获锦旗，总共收获90积分。 提升学习效率的辅助1昨晚被自己碰巧开启，消耗 30积分。 辅助 2的体验卡和辅助 3的模拟诊疗还没用过，但都是消耗积分大户。 要摸索清楚系统给积分的规则，赚更多积分，实现可持续发展才行。 目前来看被高职称医师考验、诊治病人以及各种形式的夸奖、感谢都有积分奖励。 … 做完总结，李怀仁正想继续复习，电话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老爸”，心头一热，眼眶有些微酸。 “喂，爸。” …… 电话那头的李父短暂沉默。 “嗯，吃晚饭没？” “早都吃过了爸，吃的火锅。” … “我找到工作了，也租到房子了，和同事一起。” “对，人家请的火锅。” “我找机会请回来。” “不用，不用，我还有钱” “我这不是已经有工作了吗，还提前发了一个月工资呢。” “嗯…嗯…，爸你不用担心，我都这么大了，你照顾好自己和我妈就是了。” “嗯…嗯…我看书了，先挂了哈。” … 父母永远不会真的生儿女的气，哪怕嘴里说着再也不打钱了，隔不了几天还是会担心。 挂断电话，李怀仁想坐下来学习，但把书翻来翻去十几分钟，怎么也进入不了昨晚那种状态，系统的辅助功能也没有开启。 不能静下心来，李怀仁干脆给自己放一晚假，冲个澡，早早躺下睡了。 梦里李怀仁已经是一代名医，名利双收，父母被自己接到身边侍奉，吃了大半辈子苦终于享福了。 …… 昨晚睡的早，还做了个美梦，李怀仁清晨醒的时候精神头倍儿棒。 鲤鱼打…翻身，起床，洗漱后风风火火出门。 隔壁的邓玄打游戏到凌晨1点，闹钟叫了3遍才起床。听到李怀仁关门出去的声音，心中纳闷：这小子打了鸡血了吗，别是甲亢吧。 … 08：00，急诊科交班。 查房之前，严主任特意提到李怀仁昨天获锦旗的的事迹，并且以科室的名义奖励200r。 其他规培生瞬间就不淡定了。 “得锦旗还有现金奖啊？” “这是我们科里的传统，钱不多，主要是这份荣誉和鼓励。” “我觉得对我来说挺多的，工资的1/10了。” 巧了，李怀仁也是这么想的。口头夸奖、书面夸奖，不如真金白银的奖，这200块能让自己切实改善伙食。 今天没有留观病人，不用查房，周曦负责收病人，李怀仁继续做小跟班。 当班的护士笑盈盈的看着他。 “小李同学，这得了奖金，不得请我们喝杯奶茶呀？” “是呀，是呀，我要杨枝甘露，去冰哦～”旁边人跟风喊道。 还不等李怀仁回话，周曦帮他打圆场。 “刚吃完早餐，你们也不怕胖，还喝奶茶，不保持身材啦。” “小李刚入职，第一笔奖金得留给父母或者女朋友买个小礼物吧，等他领了下一笔奖金才能轮到伱们呢。” “曦曦，少见你讲这么一大段话哦，维护弟子啊，嘻嘻。” “诶，小李同学，你有女朋友啦？” “是我们医院的吗？” “没有，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李怀仁实在招架不住这伙八卦之魂，但好在没人再让他请客了，倒也不是小气，实在是这200块要用来维持生活。 很快，大家就没时间聊了，诊室那边排起了长队，陆续有需要进一步开检查和输液的患者来到留观室。 护士们像穿蝴蝶来来回回，抽血、挂水、送标本、接监测仪器… 李怀仁在周曦旁边看着，学习医院工作站系统的操作，新建病历、开医嘱、检查检验报告查看… 周曦也边讲解她觉得李怀仁目前能听懂、需要了解的知识。 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听的认真。 …… “呜～呜～呜～” 一辆救护车停在急诊科门外。 “小李，走，来活儿了！” 周曦抓起听诊器，蹬开椅子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病人什么情况？” 周曦一边判断着病人的生命体征，一边向随车医生刘方询问。 “68岁男性，突发意识障碍30分钟，血压100的 63，心率112，没有发热，没有外伤…这是病人的老伴儿。” “推到抢1，先挂500的盐，拉心电图，接心电…” 交接完毕，周曦嘴里不停冒出指令。 手里没活儿的护士自觉成立一个小组，快而不乱地执行下去。 “小李，你先和家属问病史，抓重点，要快！” “哦，好！” 周曦和几个护士推着昏迷的老爷子进了抢救室。李怀仁则一把拉住想要跟进去的老太太。 “奶奶，我还要和您问问爷爷的情况，您别进去，里面在抢救。” “哎哟，我的老头子诶，早上起来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了，呜…呜…” 老太太急得直拍大腿，本就因年老下耷的嘴角弯成一个倒弧形，深陷的眼眶里泪闪烁。 “奶奶，您先别急，赶紧把老爷子的情况告诉我，我们才能救他的命。” 很多家属到了医院经常急得六神无主，耽误最佳的抢救时间。 但是对着老人家，李怀仁只能耐着性子安抚。 许是听到“救命”两个字，老太太手背抹抹眼角，冷静了下来。 哽咽着说道：“我老头子的身体一来都不错，几年也不去医院一次…” 看着老太太有长篇大论的趋势，李怀仁赶紧掌握谈话的主导权。 “奶奶，情况紧急，咱们捡重要的说，这样吧，我问您答。” “爷爷是慢慢出现不舒服的，还是直接就现在这样了？” “大概什么时候，8：30？9点？” …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9章 模拟诊疗，老师的考较 第9章 模拟诊疗，老师的考较 这要是放开了让老太太来，很可能就变成了吐槽大会。 “我早就让他…就是不听我的…结果现在这样……” 几乎都是这样的句子格式，好像大家都对了口供似的。 不到3分钟，搞定病史采集。 李怀仁赶到抢救室，深吸一口气和周曦汇报。 “患者罗长坚，今日晨起有头痛、恶心干呕、喘息，8:40突然呼之不应，9:10由120送入我科。既往史不详，平素身体健康，无烟酒嗜好，无外伤史。” 周曦正好查完体，听了李怀仁的汇报，面上神色一松，露出一副了然神情。 “小李，你有什么想法。” 在这种紧急的时候，带教老师一般不怎么理会学生，能看懂多少学会多少，更多靠学生自己的眼力和悟性。 但李怀仁第一天的表现着实不错，周曦也是起了爱才的心思。 李怀仁指了指病床上的老爷子，小心地请示。 “周老师，我有点拿不准，可以先查体吗？” “当然，查体是非常重要的手段，你注意，不要影响护士老师的操作。” 李怀仁掰开罗老爷子的眼皮，看瞳孔、摸腋窝、额头… 一套完整的体格检查做下来1个小时都做不完，而且需要病人配合。 临床上不会每个病人都做详细的查体，都是先在脑子里对患者的疾病有个大概的猜想，有针对性的重点检查。 李怀仁通过病史和查体，对罗老爷子的病情有个大概的判断。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更多是想试试系统的辅助3功能。 他在脑海里召唤系统，启动模拟诊疗。 面板上跳出来两个选项： 1、录入患者信息（信息完整度越高，积分消耗越少）； 2、系统主动采集（此病例需消耗300积分）。 李怀仁的积分，只能选择第一个选项。 “病史采集已完成、体格检查已完成，缺乏检查检验结果，模拟结果精确度下降，需消耗 100积分。” 李怀仁毫不犹豫消耗 100积分。 “模拟结果：尿病酮症酸中毒（70%）、高渗高血综合征（10%）、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3%）、脑梗死（1%）………” 看着后面一大堆的概率越来越小的疾病名称，有些听都没听过，李怀仁选择直接略过。 系统的结果和自己的判断大致是吻合的。 老爷子大概率是尿病引发的酮症酸中毒。 这一切看似耗费很长时间，其实都在李怀仁脑子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生。 在周曦他们看来李怀仁就是愣了愣神。 “周老师，我查完了，我觉得很可能是酮症酸中毒。” 周曦像是没想到李怀仁能回答正确，挑眉反问道。 “欧～你是怎么判断的？” “没有外伤，排除颅脑损伤；心跳虽然快，但是节律整齐，没有杂音，发病时也没有胸痛症状，排除心脏相关疾病… … 最主要的是患者查体皮肤干燥、四肢皮温凉、眼眶下陷，证明大量失水。靠近患者还能闻到一股烂苹果味，这是酮症酸中毒的特征性表现。” 知道周曦这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瞎猫碰死耗子，李怀仁详细地把鉴别要点和诊断要点列了出来。 “小李，伱内科理论学的很扎实嘛。” “而且能够在抢救的时候灵活运用，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份经验。” 周曦看向李怀仁不住点头，不加吝啬地夸赞道。 送标本的护士回来和周曦汇报。“周医生，患者的末梢血超出机子上限，测不到。” “检验回报尿强阳性，尿酮也是阳性。” “知道了，再开一路静脉通道，人胰岛素6个单位加到500ml的生理盐水中静脉滴注，现有的盐加快滴速，给我2小时灌2000ml进去。 … 半小时测一次血，导尿，计每小时尿量，监测生命体征，防止呕吐误吸。小李我们去给家属做病情告知、签字。” 周曦思维如水，嘴如加特林，护士们也都经验老道，完全能跟上节奏，有条不紊地执行医嘱。 … 抢救室外，老太太不敢麻烦周曦，倒抓住李怀仁的白大褂，恳求地问道。 “小李医生，我老头子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严重啊，他之前每天都遛弯儿的。” 李怀仁没有着急回答，先反问老太太。 “奶奶，如果我没猜错。老爷子是不是还能吃能睡，食量很大，喜欢吃馒头、米饭，顿顿都吃完，见不得浪费。” “对啊对啊，小李医生，你咋对我家老头子这么清楚呢，你们认识吗？” 老太太这震惊的眼神让李怀仁很受用，免得她着急，也不继续卖关子了。 “呵呵，我可不认识你老伴儿，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差不多。” “年轻时候苦，没的吃，现在生活好了，吃太多的精粮，常年累月就容易得尿病。” 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在她的观念里，民以食为天，粮食是最养人的。 李怀仁却告诉她，老伴是吃粮食吃出来的病，一时间难以接受。 “蛤，吃饭还能吃出这么严重的病来，那…那我家老头子还有救吗？” “该用的都已经给您老伴儿用上了，如果人能醒过来，问题就不大。” “奶奶您也别太着急，我们一定会尽力。” 李怀仁心里觉得老爷子其他躯体疾病不多，救过来几率很高，但是不敢给老太太说的太满。 安抚好老太太，李怀仁回到抢救室。 正好护士拿着检验单子给周曦汇报。 “周医生，加急的血气分析出来了。” 周曦接过单子瞧了两眼后递给李怀仁。 “小李，你也看看。” … “周老师，hco-（碳酸氢根离子）降低，果然有酸中毒。” “嗯嗯，诊断已经完全没问题，重要的是下一步治疗。” “小李，如果让你管这个病人，后续你准备怎么治疗？” 周曦这是问完诊断，问治疗。 临床上的带教老师很多都喜欢提问学生，一方面是医学注重经验传承。 另一方面临床工作繁重，筛选一个靠谱的学生帮忙分担一些，能轻松很多。 尿病急症是急诊科的常见病，李怀仁之前在系统加持下已经重点复习。 “唔…大概是 3个方面，补液、胰岛素、电解质及酸碱平衡。” “那基本原则呢？” “补液先快后慢，胰岛素 0.1个单位每千克体重，监测血、动态调整用量，根据尿量和血钾决定是否补钾，谨慎补碱。” 周曦听的连连点头，以前带的学生，记性好的也能照教科书背，但是不能灵活运用，碰到急诊这样的情况就傻眼了。 像李怀仁这样能用精炼的语言说出来的，起码也得是高年级的规培生或者有些经验的住院医才行。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10章 胸痛小伙 第10章 胸痛小伙 叶白英在一旁做护理工作，看周曦师徒二人，你问我答，也出声搭话。 “今天一早就听说周医生你带了个高徒，这下可见着了，不光有颜值，还蛮有水平哦。” “是啊，小李很不错，以后我能轻松些了。” 周曦刚庆幸带了个好学生，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语气惋惜地说道。 “就是待不久，后面还要去轮科。” “规培生不都是轮科转，最后都会轮回来的。” “那都得 1年多了，回来还能不能跟我都两说。” “以小李的能力，说不定转一圈回来就已经超过我了。” 周曦好歹是个主治医师，李怀仁经不住她这番自降身份的调侃。 “周老师，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那本事啊。” “我得好好跟您学本事，不然出去丢您的脸。以后回来我还要做您的学生。” “好啊，那可说定了。” 周曦高兴地说道。 “这个病人就先给你看着了，我去外面忙，搞不定不要逞强。” 被学生肯定，是每个老师都会开心的事。 李怀仁在临床上优异地表现和不低的情商，让周曦对他好感大大增加。 大约 3个小时后… 随着大量液体输进血管，因为代谢紊乱丢失的水份被迅速补充。 胰岛素最大程度把脂肪分解、酮体生成抑制，血迅速下降。 老爷子的病情在肉眼可见的好转，下陷的眼眶饱满些了，皮肤也更有弹性，慢慢有了温热的感觉。 李怀仁判断罗老爷子的血应该降的差不多了。 “叶老师，再测个末梢血吧。” “血 13.6mmol/l，尿量大概 50ml/h，而且老爷子刚刚皱眉头了。” 叶白英仿佛早就料到李怀仁要这么说，按着老爷子测血被扎的手指说道。 一个老资格的护士能当大半个医师用。 李怀仁也注意到老爷子血压升到了135/83mmhg，心率下降到 94。 胸有成竹地安排着下一步治疗方案。 “叶老师，把盐换成，500ml的加8个单位胰岛素继续滴。” “10ml氯化钾加到里一起滴，老爷子醒了以后，再给他口服 1片氯化钾缓释片。” 老爷子的情况基本稳住了，再待在急诊就不合适了。 和周曦汇报后，李怀仁拨通内分泌科的电话约床位。 给老太太签了转科同意书，下一步就可以安排老爷子去住院部继续治疗了。 “成功急诊救治酮症酸中毒（危重）患者一例（参与度 50%），积分+80。” 看着系统提示，李怀仁撇撇嘴，为了验证自己的诊断模拟一番消耗 100积分。 救治成功加只80积分，自己还赔了。 没摸透窍门，照这样下去自己到时候积分变负数，辅助学习功能都消耗不起了。 … 安排完老爷子的去向，李怀仁拖了张椅子坐在周曦边上继续看她开医嘱。 周曦偏了偏头对李怀仁说道。 “一次都没来喊我帮忙，怎么样，自己第一次处理病人，紧张吗？” “蛮好的，很有成就感，老师伱处理了大部分，我只是接上治疗方案而已。” “不过做主指挥的感觉真不错，嘿嘿。” “哈哈哈，你呀，就像主任说的，太谦虚了。” “指挥一场抢救，背后是知识积累带来的底气，面上是自信镇定的气势，这样才能让同事安心，家属放心。” 李怀仁抿着嘴点点头，心里知道，周曦这是慢慢认可了自己，才会传授她个人当医生的心得体会。 “嗯～我知道了老师。” …不一会儿，一个上午过去，李怀仁和周曦在茶水间跟几个护士一起吃饭。 李怀仁来科里不久，但是也因为表现突出，被大家快速熟悉。 几个护士都是成家了的，日常自带饭菜，都热情地和他分享饭菜。 “小李，来，试试我做的排骨。” “这是我家婆婆做的咸菜，可下饭了，你尝尝。” … 李怀仁很喜欢急诊科的氛围，带教老师看重自己，护士们也喜欢自己，大家对自己这个刚来两天的新人都很照顾。 李怀仁觉得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恩之情，站起身认真地说道。 “谢谢各位老师这么关照我，我一定努力干活！” 哪知道大家听了不但不高兴，反倒很嫌弃。 “去去去，大中午的，谁要你干活。” “就是就是，不经夸，以后这种话不能在休息的时候说啊。” … 周曦一脸甜笑，像看傻弟弟一样看着李怀仁献宝。 “小李，你快坐下吃饭吧，护士老师们的菜味道可都不错，赶快吃，堵住你的嘴。” 临床上有一些心照不宣的迷信，李怀仁一时没注意，让护士们一番嗔怪，还是周曦给解了围。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怀仁的一句“努力干活”起了作用，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值班护士急匆匆跑进茶水间喊道。 “周医生，120送来一个急性胸痛的年轻小伙子，你快去看看吧！” 周曦也忍不住撇了李怀仁一眼。 “知道了，马上来。” 李怀仁尬笑一下，摸摸头也赶紧跟了出去。 其他吃饭的人甚至头都没怎么抬，吃饭吃一半被叫出去做事在急诊已经习以为常，能安安稳稳吃完都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 周曦两人披上白大褂赶到急诊室。 一个穿校服小伙子躺在急诊床上双手手捂着左胸，满头大汗，脸色狰狞。 旁边站着一个高个青年男人，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120的随车医生还是上午的刘方。 病人看起来非常紧急，周曦开门见山对刘方问道。 “病人什么情况，家属来了吗？” “患者中午吃饭时，突发左胸剧烈疼痛，接上车的时候血压、脉搏大致正常，呼吸有减弱，没有发热…家属还没赶到，这是他的班主任。” 刘方快速交接完，就继续出诊了。 周曦他们好歹吃了半顿饭，他可是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趁周曦他们交接的时候，李怀仁已经在查体了。 小伙子左边胸廓鼓鼓的，费力的大口喘着气，左边的起伏明显比右边低。 看这小伙子一脸害怕的样子，李怀仁语气轻柔地引导他配合自己。 “弟弟不要怕，跟我说，yi～。” “y…，yi～” 简单的一个音节，小伙子说的也很费力。 李怀仁把手贴在两侧的胸廓上，右边能明显感觉到发音的振动，左边却几乎感觉不到。 交叉双手再来一次，结果是相同的 又用左手中指贴在胸壁，右手手腕发力，用中指敲击左手中指。 “卜、卜。” 虽然都能敲响，但两边对比，左边明显要清亮一些… “李医生，有什么发现？” 周曦走过来问道。 (本章完) 第11章 情况紧急，当机立断！ 第11章 情况紧急，当机立断！ “患者明显呼吸困难，左侧呼吸运动、语音震颤、明显减弱，左侧叩诊过清音。” 李怀仁快速把自己的查体结果报告。 周曦听完点点头，没有再确认他做的对不对。 转头向孩子的班主任问道。 “你是他班主任？家属联系了吗，什么时候能到？” “通知过了，但他是寄宿生，家里在乡下，赶上来最快都要 2个小时。” 班主任脸上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医生，周瑞他情况很严重吗？” “目前考虑气胸的可能性大，哪种类型还不清楚，确诊还要做个胸片。” “但是他的呼吸情况不好，继续发展下去，很可能需要胸腔穿刺。” “啊，穿刺！？” 班主任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媳妇一样，一惊一乍，让一旁的李怀仁有些无语。 周曦懒得看班主任的震惊大戏。 “小李，带上氧气，推患者去做个胸片。” “额…那个，周瑞他班主任，你去挂号交钱，尽快让家属赶到。” … 李怀仁和叶白英带上氧气袋和面罩，推着周瑞去放射科照胸片。 刚走到放射科门口，周瑞突然像虾子一样蜷缩起来，双手在脖子处乱抓。 他的嘴唇迅速发紫，手指甲床发暗，左边胸廓比刚才又鼓胀了不少。 李怀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瑞刚刚在急诊的时候虽然有呼吸困难，但是看着还能倒换过来气。而且看着气胸没有迅速的紧张，才敢带着来做胸片。 现在的情况，不知道什么原因，气胸加速进展。估摸着周瑞的肺已经被高压气体挤成一片。 周围来往的患者和家属纷纷驻足。 “这小伙子是怎么了，太可怜了。” “我看像是发羊癫疯，我们街道有个孩子经常发，就和这差不多。” “我看不像，羊癫疯会口吐白沫，你看他嘴里哪有。我看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气管，没看他不停抓自己的喉咙吗。”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没有哪个敢上来帮忙。 再不采取措施，这条鲜活的生命就要交代在这。 不再犹豫，为确保自己没有判断错误，李怀仁直接开启模拟诊疗。 “目前已完成病史采集、体格检查…需消耗 40积分。” “模拟结果：自发性气胸（85%）、肋骨骨折（5%）、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3%）……” 周瑞的情况时刻有生命危险，来不及再回急诊科，李怀仁决定立即进行胸腔穿刺排气！ 李怀仁一愣神模拟的功夫，叶白英已经准备推床回急诊科了。 “来不及了叶老师，帮我去放射科借一个 50ml的注射器来，我要就地穿刺排气！” 叶白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小李，伱确定吗？你可没有执医证，出了事也担待不起啊！” 这时候，周瑞的眼睛开始翻白，眼看就要昏迷，李怀仁心急如焚，激动地吼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等不起，快去，再晚没得救了！” 叶白英也没继续啰嗦，她已经提醒过了，情况危急，再耽搁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 了不到 30秒，注射器成功给到李怀仁手里。 周瑞这时挣扎的动静都快没有了，脖子上的皮都被气体充的鼓了起来。 等注射器的间隙，李怀仁已经完全暴露周瑞的左侧胸部。 并且用 30积分兑换了“胸腔穿刺术初级（30分钟）的体验卡。 使用体验卡，一股信息涌入脑袋，胸穿适应症、禁忌症，常用穿刺点位… 李怀仁觉得自己仿佛对胸穿有了几十次的成功操作经验。 拔掉针头的套筒和针筒芯，在左侧第二肋间锁骨中线处，熟练地扎了进去。 “嗤～” 一股高压气体，喷了出来，周瑞鼓起的胸壁皮肤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 “呃～！” 像溺水的人被按醒过来，周瑞突然喘了一口大气，眼睛也重新翻了回来，嘴唇迅速变得红润了一些。 李怀仁暗暗握拳，总算救到了！ “叶老师，我们回急诊！” “呃，好…好的。” 叶英白已经被李怀仁一套麻利的穿刺放气操作震住。被李怀仁提醒，才回过神来赶忙一起推着床回急诊科。 周围的路人见没热闹看了，也四散开来。 “我就说不是羊癫疯吧，羊癫疯哪有用针筒能扎好的。” “你还说是卡住了气管呢，用针筒能治啊？还是人家医生厉害，年纪轻轻，医术了得！” … 急诊科，一阵轮子滚过瓷砖的声音，李怀仁两人推着床跑了进来。 周曦一脸疑惑，胸片做得这么快吗？ “小李，怎么了，检查做了吗？” 李怀仁喘着气说道。 “没来得及做，刚到在放射科门口，周瑞病情急剧加重。” “我判断是自发的张力性气胸，紧急穿刺排气，现在缓解了一些。” “什么？进展这么快！” 周曦惊疑出声，然后快速查体，发现周瑞的胸部皮肤又有重新鼓起的趋势。 “确实是张力性气胸，立马请胸外科来会诊，接胸腔闭式引流！” 本来在急诊科等结果的班主任，听李怀仁说的凶险，顿时急了。 班上的学生要是出了人命，他这个班主任算是当到头了，甚至可能挨处分。 “医生，周瑞的情况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对于班主任的奇葩言行，周曦已经有些免疫力。 “是的，周瑞的情况很危急，还好李医生及时处置，暂时救回一条命。” “等外科医生会诊完应该需要住院甚至手术，家属没赶到，只能你签字了。” 听到要自己签字，刘老师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这真的没问题吗，我只是他的班主任？” “如果等家属来了我们再治疗，那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好……好吧，那我签，只要周瑞同学能安然无事就好。” 听到刘老师答应签字，李怀仁和周曦心里对他高看一眼。这个年头，敢于担责任的人可不多。 胸外科医师会诊完，周瑞转住院部继续治疗，看情况可能要做个小手术。 气胸在青少年中不少见，大多数都没有周瑞这么倒霉。 李怀仁本以为这一次也会有积分奖励，但是等了小会儿，系统一点提示也没有。 … 送走周瑞，李怀仁有些后怕地问。 “老师，我刚刚算不算违规操作啊？” “怎么，怕了啊？” 周曦调侃道。 “呵呵，你叶老师可是夸你很有魄力呢。” “您之前说，当医生要有自信镇定的气势嘛。” “而且当时的情况确实特别危急，我也是头脑一热，没顾及太多后果。” “现在想起来，我担心被投诉，而且还吼了叶老师，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的操作更多是程序问题，而且结果是好的，院里不会为难你的。” “至于你叶老师，她是个不计较的，而且当时情况特殊。” 听周曦安慰分析一番，李怀仁心里踏实了很多。 当时没来得及想，如果没有系统辅助。 自己很可能判断失误或者是穿刺出差错，那这辈子估计是别想进入医疗行业了。 “如果让你多一次选择，你还会就地穿刺吗？” 周曦盯着李怀仁的眼睛，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会怎么回答。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把50ml的针筒捅进他的胸腔！” “哈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以后也得长点心眼。” “只有保护好自己的职业生涯，才能救治更多的患者，这个道理相信你大学老师都教过。” 李怀仁重重点头。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12章 夜宵摊 第12章 夜宵摊 急诊内科除了严主任，8名医生分成两组。 周曦是去年晋升的主治，她是孟原副主任医师带组，组里剩下两个都是住院医师。 平时两组人马一起排班，白天一个主班负责收治病人，一个协班负责机动。 急诊科有一个好处就是下班是“真”下班，不像住院部，虽然下班了，但是病人还是医生主管的。 出了比较严重的情况，哪怕是半夜也得从家里赶到医院。 一一一 下午5点，值晚班的刘飞提前10分钟来接班。 白天没有留观病人，也没有需要重点交班内容。 周曦颇为开心的招呼着李怀仁下班。 “下班，下班！” “小李，你现在住哪？” 李怀仁边脱白大褂边回道。 “我和科里的邓玄合租，住在元坊那边。” “元坊…那边靠近大学城，我记得有家不错的烧烤店。” “晚上6点，我们去吃点东西，我请客。” “老师，我…” 周曦料到李怀仁会拒绝似的，立马又补充说道。 “不许拒绝，位置待会儿发你微信。” “好吧，谢谢老师！” …… 离6点还早，2公里左右的路程，李怀仁决定省2块钱公交费，走路回去。 对于周曦的请客，他确实想拒绝来着。 从小的家庭环境让他有些偏内向，平时也不会主动去攀交情，对别人的好意习惯下意识的拒绝，因为自己还不上。 李怀仁从聊天知道，周曦是硕士毕业，比自己大6岁。 他对周曦的印象很不错，人长得漂亮，气质好，对学生愿意教学、敢放手。 2天的相处，刚开始时自己保持着对老师的尊敬和一丝做学生的紧张、忐忑，后来倒有些亦师亦友的感觉了。 临床上的带教老师和学生之间，没有传统的师生那么尊卑有序。 随着自己展露部分能力，快速获得周曦的信任，李怀仁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 5：50，李怀仁坐在烧烤店外面的桌位上，夏天的傍晚这个时间天色还是大亮。 人们还在空调房里躲热，摊子上稀稀拉拉的只有一两桌人。 “小李，我马上到了，你呢？”李怀仁的微信响了。 “我到了，老师。” 李怀仁回了消息，还拍了张店门头的照片发了过去，却不见周曦再回过来。 “嘿，小李。” 只见周曦身穿清凉碎裙，脚踏透明凉鞋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只是…… 她还挽着一个脸部线条硬朗分明，眼神深邃明亮的青年男人。 “老师，这边。” 李怀仁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 “等了很久吗？” 走近后，周曦拉着身边的男人介绍道。 “这是我老公曾华，也是医院的医生，在普外科。” 曾华爽朗一笑，伸手打了个招呼。 “伱好，李老弟！我应该比你大几岁，你叫我曾哥就好。” “周曦说这两天带了个得力助手，看来就是你了。” 李怀仁看向周曦问道。 “我应该喊曾老师才对吧？” 曾华摆摆手。 “不用不用，你是90后吧，咱们年纪相差不大，不用这么拘束，各论各的。”“行了行了，别顾着哥啊弟的了，先坐下吧。小李，在外面你也喊我周姐就是。” “啊，那怎么可以！？” 李怀仁对周曦夫妇二人的热情有些不适应，周曦在科室虽然不是严肃的，但也很成熟稳重。 “没什么不行的，等你在临床待久了就知道，很多医生在医院和在外面是两个样子。” “怀仁，咱们都是年轻人，随意就好，不许再客气了啊。” 周曦也是个不喜欢客套的，装着命令似的语气说道。 “好的，周姐，曾哥！” 李怀仁也不墨迹了，自己这扭捏性子可能还真的该改了。 “这就对咯，来来，点菜点菜，这里的味道很不错，我和你周姐时不时就会来吃上一顿。” 三人点了羊肉串、牛肉串、猪五…接近百来串，李怀仁吃的满嘴流油，喝着冰镇可乐，好不惬意。 … 华灯初上，夜宵摊上逐渐热闹起来，哟呵声、劝酒声此起彼伏。 在李怀仁他们隔壁一桌的十来个大汉吃喝最是热闹。 “大哥，您真是勇猛，下午就往那一站，震的对面都后退三步。” “对对对，敢跟我们横，就凭大哥这过肩龙，吓死他们！” “没文化，什么后退三步，那就退避三步，成语都不懂。” “不过老子这过肩龙，当时纹的时候可是一声没哼，不像你们，娘们唧唧的喊疼！” … 十来个大汉大喊大呼小叫的，实在是有些吵得慌。 李怀仁在边上听了个大概，好像是隔壁桌这波人和别人产生了冲突，被这位纹身大哥摆平，今晚在这摆庆功酒。 … 过了十几分钟，一声闷响，接着响起一阵慌乱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了！” “哥怎么了，别是被那伙狗*的打坏了事吧？” … 隔壁桌那个神气的纹身大哥倒在地上，一伙人围在身边。 有的蹲下身子关切询问，有些已经眼神躲闪准备跑路，生怕惹麻烦上身。 “呕～！” “哎呀，大哥吐了！” “傻*，喊个屁，快打 120！” … 看着隔壁乱成一团，好像是那个大哥出了事，李怀仁有心想去看看。 “周姐，隔壁那个人好像出事了。” 不等周曦回答，曾华却是已经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嗯，捂着肚子，看着像是急腹症。” “那咱们要管吗？” 曾华摸着下巴继续分析。 “不要吧，他们已经有人打了 120，看着也不是善类，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别听他的，救人不分身份，咱们救他还能砍了咱们不成。” 周曦说完就起身往隔壁桌走去。 曾华和李怀仁对视一眼，摇头叹息，这媳妇被自己保护的太好了，都30岁了，还一腔赤诚。 李怀仁看到曾华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笑。 他本来也正想去看看，赶忙起身赶在周曦前面，推开围在外面的人。 “让让，让让，让我们来看看，我们是医生！” 被一伙小弟围在中间的纹身大汉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蜷缩身子、捂着肚子，疼的满头大汗、脸色都白了。 …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13章 胰腺炎，培训通知 第13章 胰腺炎，培训通知 一旁的小弟看李怀仁两人自称医生，顺势让了个空隙出来，语气尤其客气。 “你们是医生？太好了！” “大夫，快给我大哥看看，刚刚还喝着酒呢，好好的就这样了。” 曾华在后面紧跟着过来，看着围的有些密不透风的小弟们，出声指挥。 “你们这样围在一起，空气都不新鲜了，快给你们大哥让点地方出来。” 急性疼痛的病人，呼吸、心跳加快，需要更多氧气。 一堆人围在周边，看似关心，反而对病人没好处。 李怀仁逮着刚刚第一个出声的小弟，就他看起来最关心这个大哥，应该也是最清楚病史。 “伱们大哥，这两天有没有受伤，以前有没有什么老毛病？” “下午我们和狗剩那帮犊子干了一架，老大肚子被板凳砸了一下，但是后来缓过来了，刚刚还一直在和我们喝酒啊。” 李怀仁看了一眼地上，好家伙，4-5个啤酒箱子都喝空了。 周曦查完体，起身拍拍手，环视一圈小弟，一边和李怀仁、曾华说道。 “中左腹强压痛、反跳痛，频繁呕吐，从刚刚到现在呕了 3次了。呼吸、心跳加快，不过应该是疼的。” 李怀仁双手一拍。 “有腹部顿挫伤、大量饮酒诱因，加上周姐查体的发现，典型的胰腺炎啊！” “大概率是了，拉去做个腹部 ct就能确诊了，可以收到我们普外科去。” 曾华在也同意李怀仁的判断，还没确诊呢，就寻摸着给自己科室创收。 周曦不惯他毛病，开声呛道。 “之前就听说你们普外抢病人，你就能确定这个病人需要开刀啊？！” “这可说不准，很可能这个病人就有胆道梗阻啊，毕竟 50%的胰腺炎都和胆有关。” “再说，万一后面有胰周感染坏死，还不是得我们来擦屁股。” “还不如直接到我们那去，在哪挂水不是挂啊。” 曾华不敢和周曦对着来，语气有些讨好。 “内科在非手术治疗方面比你们可仔细多了，而且还可以做内镜……” “呜～呜～呜…” 周曦正据理力争，救护车响着警笛赶到了。 “周姐，曾哥，救护车来了。”李怀仁看两人有点较劲的意思，赶忙趁机打岔。 “嗯嗯，咱们帮一把吧，说不定随车的还是认识的。” 周曦白了曾华一眼转头对李怀仁说道。 … “哪个叫的 120，病人在哪呢？” 随车医生下车后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大致猜到是他们叫的救护车，一边走过来一边喊道。 “这呢，这呢，王春，这里。” 随车的医生好像叫王春，曾华明显认识，赶忙招呼。 “诶？！曾华，你怎么在这，哟，周曦也在呢，小两口吃夜宵啊。你们叫的 120，亲戚还是？” “哪赶巧那么多亲戚，我们吃夜宵恰巧碰上的。”曾华有些哭笑不得。 “别废话了，病人腹部顿挫伤、大量饮酒，上腹强压痛，我们考虑胰腺炎。” 嫌曾华两人啰嗦，周曦走过来言简意赅地说道。 “行吧，周大美女发话，还有啥说的，帮忙搭把手吧各位。” 王春一发话，都没用几人动手，一众小弟麻利地把纹身大哥抬上了救护车。 “行啦，留下 1、2个知道情况的和能交钱的，其他人不用去了。”在车门要关上的时候，曾华喊了王春一声使了个眼色，王春看到后比了个 ok的手势。 “喂，急诊吗？对，接到病人了，马上到，喊普外……” 救护车呜啦啦开走，刚刚还一团糟的夜宵摊顿时安静了许多。 周围挨得近的几桌食客看完这出“好戏”后，默默退掉了没喝完的酒。 李怀仁三人本来也吃的吃差不多，周曦夫妇请客，李怀仁也不多客气。 互道再见，只留空碗空碟和烤架上的烟火痕迹。 … 回出租屋的路上，偶尔一阵燥热的风刮过，行道树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李怀仁没想到周曦已经结婚了，但细想又合情合理。 学医时间漫长，很多人都在学校找了同行，她这个年纪没有老公才奇怪吧。 自我安慰一番后，李怀仁释怀一笑。 情不知所起，随风而飘散… “叮咚～” 手机响起的微信提示音打断思绪。 “医务科胡老师：2023年规培招生基本完成，医院拟于明日召开‘全体规培生岗前培训’。地点-多功能会议厅，时间-08:00，全体 2023级规培生不得请假，收到回复。” 医院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实习生、规培生、新进医生都要进行岗前培训。 有时候同一个人可能会在进到一家医院的1-3年里参加好几场岗前培训。 而且很多都是滞后的，李怀仁还只上了两天班，有些新来的规培生已经上了半个多月了才培训。 每个医院的岗前培训大同小异，无非是卫生法规、核心制度、医疗安全事项等等，有些医院还有基本技能操作培训。 李怀仁是打算争取表现亮眼能被某个大佬赏识的，目前在急诊科开头印象应该算不错，明天是第一次院级的场面，要争取继续露露脸。 当一个人只是稍稍比别人优异，在上位者眼里就不够出挑，甚至有些心胸狭隘的人会想方设法使小绊子。 只有做到让竞争者难望项背，才会让人心服口服。 … 回到房子，邓玄仍然打游戏键盘按的的噼啪响。 “老表，回来啦，吃了吗？”邓玄听到关门声，双眼不离屏幕问道。 李怀仁边换鞋边回道，“嗯，吃过了，和周老师和她老公一起。” “哟，可以喔，和带教老师混得熟一些，以后摸鱼请假就方便了。” 听到李怀仁是和周曦一起吃饭，邓玄终于转过头来挑眉说道。 一幅你小子终于开始领悟躺学真谛的模样。 李怀仁敷衍的嗯了两声，“明天岗前培训了，你看到微信了吗？” “岗前培训？知道了，记得晚上手机充满电，最好带个充电宝，不然明天会无聊死。” 邓玄满不在乎地回道。 “打野，上路抓一下啊，对面打野都来 3次了，你在野区采蘑菇呢？” 邓玄看着变灰的屏幕，双手飞速在键盘滚动问候队友。 李怀仁看的摇头，这手速不去练习外科打结可惜了。 邓玄继续投入他的游戏大业，李怀仁回到自己房间，复习基础操作的理论讲解，时不时还要双手比划几下。 李怀仁心无旁骛的看书、比划，学习 buff默默开启，各个要点、得分点深深印入脑子…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14章 从医的初心 第14章 从医的初心 今天岗前培训，李怀仁昨晚已经和周曦发过微信。 早上仍然是提前到了行政楼的多功能会议厅。 8点，培训准时开始。 因为要讲的内容太多，院领导难得简短地做完开幕发言，然后就由各个相关科室紧锣密鼓的开始培训议程。 一一一 第一场是医务科胡灵讲解卫生法律法规，先配合着 ppt快速过了一遍文书。 胡灵看大家听的一个个像是早晨没睡醒似的，开始给众人举例子活跃气氛，帮助理解。 “就说侵犯患者隐私这一条，我们医院曾经有个规培生，看人家患者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通过工作站后台，把人家住址、电话拍了下来。” “更过分的是，加人家微信不通过，就不分昼夜打电话，还叫跑腿送早餐、送。” “可是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最后患者直接投诉到市长热线。” 胡灵说到这停顿下来。 “胡老师，然后呢？” “对呀，后来怎么样了呀，胡老师？” “有没有被男朋友 k一顿？” … 台下原本打瞌睡的、玩手机的、闲聊的，听到胡灵讲八卦，都来了精神。 却突然没了下文，就像吃奶吃一般，吵闹催促着继续讲下去。 胡灵双手在空中虚按几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讲道。 “后来这个学生直接被开除，而且被要求把已经发放的工资、福利全部退还。” “最后还是医院网开一面，不然根据你们签署的合同，他还要额外赔钱。” 胡灵哼哼着说道，看着台下变了脸色的规培生们，心里有些好笑。 照着 ppt念法律条文没人会记住，用生动的例子引起兴趣，再吓一吓，倒是会让人记忆深刻，这一招每年都凑效。 一出小插曲后，胡灵接着讲。 “前面讲了一大堆你们要遵守的法律法规，不能触碰的红线。可能大家有些委屈，觉得当医生好难。” “其实考虑到某些特殊情况，有时候即使违反了法规也不会被追责。” “就比如前两天刚刚入职规培的李怀仁同学。” 胡灵边说，边指着坐在前面第三排中间的李怀仁。 大家不约而同“唰”地看向他。 李怀仁正认真听讲，他觉得这些法律法规很有必要学习，以后在临床工作中，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自己的职业生涯。 突然被点名，李怀仁被大家注视着，像一只发愣的土拨鼠。 台上胡灵继续讲。 “李同学昨天在送一个气胸的患者去做胸片的时候，患者病情急剧变化，呼吸极度困难，生命危在旦夕。” “李同学凭借过硬的专业知识，迅速判断出是张力性气胸。” “更是果断决定就地穿刺排气，挽救了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 “如果按照规定，做有创操作，没有家属签字，没有无菌措施，是严重的违规。” “但是，为挽救垂危患者生命，采取紧急医疗措施造成不良后果的，不定性为医疗事故。” “所以，李同学不仅不用受罚，还要被表彰。” “家属的感谢信送到了我们医务科。院领导决定全院通报表扬，奖励 1000r。” 胡灵连换几口气，把李怀仁昨天紧急抢救的事和医院的处理结果讲了出来。 胡灵话音刚落，系统的提示就冒了出来。 “收获家属感谢信，90%，积分+90。” “获得院级表扬，积分+200。” 来不及细看，周围人的连连惊叹声，把李怀仁注意力从系统拉了出来。 “哇，这么勇的吗？！”“我怎么碰不到这种呢，不然被奖励的就是我了。” “你？换成伱去怕是被吓得跟个鹌鹑一样。” “我连胸穿都还没做过呢，大佬已经救了一条命了。” “这就是医院故意给你们竖的靶子，你们可别傻乎乎的照样学。” “说得对，他这次也就是走运，要是没救过来，恐怕今天就不是表扬，而是做反面典型了。” …… 在场几十个规培生，对李怀仁这件事看法明显分成几派。 赞叹羡慕的一派，坐的远的，隔空对他比大拇指，旁边的拿着二维码来加微信… 冷眼旁观的一派，对此嗤之以鼻，发表一些阴谋言论。 还有就是沉迷看小说、打游戏，完全不关心的。 对自己示好的，李怀仁客气回应。那些嘴硬发酸、心机深沉的，也不为所动。 值得高兴的是昨晚学习用的只剩 50的积分，得到一大波补充，达到 240分。 1000r的奖励，也大大缓解了紧张的钱包。 一一一 胡灵讲完后，培训的一场小波澜告一段落。 后面科教科、院感科、质控科、防保科、人事科这些行政科室轮番上阵。 把轮转学习、院内感染控制、病历书写、安全保障、福利待遇等等讲了一遍。 整个培训持续一天，涉及的内容太多。 除了胡灵讲的生动有特点，其他科室就像打机关枪一样。根本不管听不听的进去，主打一个无聊，规培生们一天下来也都蔫了。 终于，培训进入到了最后一项议程--宣誓！ 院长徐朗，一个头发白，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走上台发言。 “每年都会有这么一场培训，今天由我来主持大家宣誓。” “我很愿意看到你们这群年轻的面孔，这代表了我们医疗行业的希望。” … “当年走进医学殿堂，你们宣誓的是希波克拉底誓言、医学生誓言。” “从漫漫书海走向临床，千门万户，人情百态，质疑和危险变成了黎明前的黑暗。” “我们需要一场初心的回归，给出自己从医的答案。” “是为了治病救人还是受人尊重，是为了稳定生活还是梦想情怀。” “你们培训了一天，很累。” “但我希望你们抖擞精神，举起你们的右手，壮志在怀，随我宣誓！” 在徐朗的号召下，一阵椅子吱啦的响声，一众规培生站起来，右手握拳就到头侧。 “我徐朗庄严宣誓。” “我李怀仁（邓玄……）庄严宣誓。” “自觉维护医学的尊严和神圣！” “敬佑生命，平等仁爱！” “患者至上，真诚守信！” “精进审慎，廉洁公正！” “终身学习，努力担当增进人类健康的崇高职责！” “以上誓言，谨记于心，见于行动！” … 李怀仁跟着宣读誓言。 只觉得脸上发麻，身子发紧，一股气在胸膛流转不息，声音越发洪亮…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15章 晚班上半夜 第15章 晚班上半夜 宣誓的几十个规培生各怀心思，感觉尴尬的，觉得无所谓的，甚至有不屑的。 李怀仁的心情慷慨激荡，只觉得徐朗就像前行路上的先驱，历经坎坷，回过头鼓励自己前行。 一颗救死扶伤的从医初心，被重新擦拭了一遍，闪闪的光芒从心底发出，在眼里闪亮。 … 一天的岗前培训彻底结束，李怀仁没回去。 早上请假时，周曦回了句“今天正好是晚班，培训不耽误上班”，顺便甩了一张急诊内科排班表过来。 李怀仁在值班室换白大褂，正好碰到周曦。 “怀仁，培训怎么样，有没有听的脑壳发晕？”周曦嘴角噙着一点笑意问道。 “还好啊，胡老师讲的很生动，徐院长宣誓很鼓舞人心！”李怀仁说着自己的真实感受。 “哦～我看是被夸的很动吧，哈哈哈哈…”周曦没忍住，笑出声来。 “啊！周姐你都知道了啊？” “喏” 周曦打开微信递到他眼前。 “全院通报表扬，不光是我知道，全院都在吃你的瓜哦！” “医院的速度也太快了…” 李怀仁小声嘀咕，赶紧把口罩戴得严严实实。 周曦大概知道李怀仁应付不了被人当面夸的场面，也就不逗他了。 “走吧，接班。” … 因为和李怀仁在值班室多聊了几句，到留观室接班时候，已经 17:01。 “小曦，今天来的晚了，一顿奶茶少不了啊！”白班的沈强打趣道。 “拜托强哥，才 1分钟而已，再说了，你个大男人喝啥奶茶。” “就俩肠胃炎输液的，别的全部搞定，我这有俩芒果，伱吃不吃。”说着沈强假装就要从口袋里掏出来似的。 “呸呸，留着你自己晚班补充能量吧。走吧走吧，下班吧。”周曦表面颇为嫌弃地赶沈强走。 医生之间，时不时喜欢开一些类似迷信的玩笑。 知道芒果寓意“忙”，但就是要皮一下，嬉笑说闹一番，也算是临床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 周曦带着李怀仁看过两个输液的肠胃炎患者，叮嘱道： “接班不能光听交班医师讲，要自己去看。当然，不是说你沈老师哈。” “一方面是对患者负责，再就是，真出事了，不要瞎背锅。” “之前住院部就有个事故，家属傍晚买饭回来发现病人猝死了。” “调解划分责任的时候，交接班医师互相甩锅，撕破脸皮，最后闹到了法庭上。” 似乎是怕李怀仁不够重视，周曦还曝了一个她知道的黑料。 “嗯嗯，今天我们培训的时候也讲了该怎么保护自己。”李怀仁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在学校里老师也会分享一些见闻，提醒医学生避坑。 但临床上只有亲身体会之后养成好习惯，才能尽量避免大大小小的坑。 不够谨慎的医生要么已经发生意外，要么就在发生意外的路上。“我点了快餐在茶水间，你挑一份抓紧时间吃，吃完你来替我。”周曦对李怀仁说道。 虽然晚饭的点，来急诊的人少一些，但是断续还是有大猫小猫三两只。 有人轮换着吃饭已经不错了，不然只能提前吃完来上班。 吃得早，上半夜 8点多就饿的咕咕叫，为了保持体力就只能继续吃东西，日子长了就是过劳肥。 还算幸运，两人轮换着吃过晚饭，一直到11点都没来特别危重紧急的病人。 全是头疼脑热、肚痛拉稀的，查查体，做点检查排除重要器官相关疾病。 挂点水，止痛、退热、解痉，主打一个对症治疗。这些都是李怀仁现阶段需要恶补的经验。 大学打下的基础，和这两天系统加持下刻苦复习，让他自信对急诊常见的重病能做到快速识别，把握治疗原则。 反倒是一些小毛病，书上写的比较简略，真正面临用什么药的时候，突然就不敢下手开医嘱了。 这就像一个男的，一把抱起女朋友转圈没问题，真去抱一个婴儿反而束手束脚。 … 临近午夜，急诊科也慢慢人影稀疏起来，医生护士也终于得空坐一会儿聊聊天。 今天一起值晚班的护士正好有陈琳，这小姑娘整个小夜班一直想找机会和李怀仁搭话，就是苦于手头事太多。 “李医生，你好厉害啊！” 陈琳拉着凳子一把坐在李怀仁边上，泛着星星眼看着他说道。 “额，还好还好。”李怀仁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估计陈琳是看到了院里对自己的通报表扬。 李怀仁嘴上谦虚，陈琳这句李医生，配着她那崇拜的神态，让他心里很是受用。 虽然周曦在患者面前也叫自己李医生，但那是给自己面子，也免得患者认为自己是个学生就不信任。 “反正你是我目前见过最厉害的规培生了，很多住院医生当了1-2年都没收过锦旗，更别说通报表扬了。” 陈琳以为李怀仁不明白，还好心的给他解释。 “送锦旗全看患者和家属的性格，有些患者比较内向，都是在心里默默感谢，我只是运气好碰上了。” 李怀仁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临床也确实是这个情况。当然也有当面千恩万谢，背后却说三道四的患者和家属。 “那当时给那个病人穿刺放气，你怎么敢的呀，换我会怕死去。”陈琳继续追问。 “我没想那么多，病人不行了，我就尽力救他。” 被夸多了，李怀仁有些尴尬。 “好吧，我觉得李医生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又厉害又有医德的医生。” 李怀仁正在想着怎么结束陈琳的尬吹，一辆救护车拉着警报，闪着红蓝警灯，急刹停在门口，仿佛恨不得一头扎进急诊科。 一辆平车被迅速抬下，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冲向留观室。 看这紧急架势，李怀仁和周曦已经扑了过来。 平车上躺着一个明显还未成年的女孩子，头发凌乱，双眼紧闭，口周脏污。 “患者 10岁，半个小时前突然大叫一声后倒地，同时伴有意识不清，两眼上翻，面色青紫。”随车的医生喘息着说道。 “对，对，咬着牙齿，口吐白沫，大小便都拉在裤子上。”旁边家属模样的中年女人也赶快补充。 “发作持续 5分钟左右缓解。”刘方不满的看了家属一眼，继续说道。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16章 天花板上有龙 第16章 天板上有龙 刘方话音刚落，平车上的小姑娘梗着脖子，又开始抽搐起来。 “陈琳，抢1，地西泮 10mg准备静推！” 抽搐是急诊的常见发病表现，这个小姑娘的症状太典型了，周曦毫不犹豫下医嘱，先用镇静剂终止抽搐发作。 李怀仁一边把小姑娘的头偏向一侧保持呼吸通畅，也免得口腔分泌物误吸。 “家属来帮着按住她的手脚。” “哦，哦，这，怎么按？” 这中年女人应该是患者的母亲，被李怀仁一喊，顿时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直接按住，免得手脚乱挥打伤，但是也不要太大力按坏了。”周曦补充道。 “好，好！” 这位母亲双手按在女儿的手臂上，偏过头去，不忍看女儿痛苦的样子，眼泪无声滴落。 几个人迅速把小姑娘转移到抢救室，陈琳已经配好地西泮，绑上压脉带，准备进针。 可是小姑娘一直抖，陈琳迟迟扎不进静脉，脸上越发焦急。 这时，一双大手握着小姑娘的手蜷成个拳头，把住手腕，绷紧手背皮肤，呈到陈琳面前。 陈琳惊讶地抬头，和李怀仁来了个对视。 “进针，我尽力控制。”李怀仁镇定道。 “嗯！” 陈琳点点头，如有神助般针尖斜向 45°扎进细嫩的皮肤，松开压脉带，暗红色的血液倒流出来。 一针命中！ 随着地西泮药液缓慢推进身体，小姑娘迅速缓解，身体软了下来。 周曦本来按着一条大腿，看着李怀仁和陈琳默契配合，暗暗点头。 “李医生，你继续对症处理，家属跟我来。” 周曦看小姑娘病情缓解，便把家属叫出抢救室询问详细的病史，丝毫不怀疑李怀仁能不能处理好。 “曦姐怎么自己去问病史了？”陈琳和李怀仁大眼瞪小眼问道。 “这个病人很可能是癫痫，详细的发病诱因、经过、表现对明确诊断非常重要。” “来吧，把心电（心电监护）接上，吸氧，血氧也夹上（指脉氧检测）。” “牙垫有吗，再抽几管血，查一下感染指标、血生化。” … “李医生，我刚刚听家属说病人发作的时候大叫一声才倒地的，癫痫发作都是这样吗？” 陈琳接仪器、抽血…手中不停，却是忍不住好奇。 护理比临床对病种的学习侧重点不同，陈琳工作经验也不多，还处于对疾病好奇的阶段。 李怀仁念头一动，癫痫的发病特点就从意识深处浮现出来，不是模糊的记起，而是每个字都清晰印在脑子里。 “那倒不是，癫痫的分类特别多，轻微的可能只是愣愣神，像这个小姑娘这样的应该是全面性发作。” “喉肌和呼吸肌强直性收缩，肺里的空气挤压冲出来，就会听到尖叫一声。” “李医生，你懂的真多，完全不像一个规培生，很多工作3、4年的医生都没你厉害。” 陈琳已经有了一层厚厚滤镜，在她看来，李怀仁年轻帅气、果敢、博学，越想越让人脸红。 李怀仁对她的夸奖快要免疫了，对于超出自身能力的赞扬，很让人出戏。 护士毕业早，出来工作的时候，同样年龄的医学生可能才刚进大学没两年。 陈琳应该年纪不大，还有些单纯天真，对李怀仁这个接触 2、3天的规培医生报以极大的好感。 一小会儿功夫，监护仪器已经接好，李怀仁走到床头，把氧气流量调到 3l/min。监护仪上，小姑娘的血氧浓度有 97%，呼吸频率稍快 23次/min，心率 97，血压 110/78mmhg。 翻开眼皮，用小手电两侧各照了照，黑色的瞳孔大小正常，光源一照立马缩小—对光反射灵敏。 估摸着小姑娘快醒了，李怀仁让陈琳帮她把尿湿的裤子褪下，换上病号服，准备去把家属叫进来，好好安抚，免得应激。 … “老师，患者发作缓解了，估计再有几分钟就该醒了。” 李怀仁找到周曦的汇报，正好这边的病史也问的差不多了。 “哦，也说的差不多了，那雪莹妈妈伱赶快去挂个号到隔壁的外科处理一下再回来。” “刚刚也和你讲过，雪莹大概率是癫痫发作，很有可能还会发作。但会有工作人员在抢救室，有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 周曦应了李怀仁一句，就让家属先去处理自己的伤势。 李怀仁这才注意到，这位家属的左手食指第二个指节挂着暗红色的凝血块，一圈明显是牙齿咬的伤口，看起来很深。 口腔里细菌很多，咬伤后要抓紧消毒包扎，伤口太深、太宽的还要缝合。 老百姓对癫痫又叫“羊癫疯”、“猪婆疯”等等，影视剧里也偶尔会拍，都是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然后往嘴里塞东西防止咬舌。 这个家属估计也是一时着急，手边没有合适的工具，就把自己的手塞进了女儿的嘴里被咬伤。 其实类似这个患者的癫痫发作，在初期，因为咀嚼肌收缩会有短暂的张口时机。 但是也不能塞硬东西，不然可能会把牙齿磕掉，也可能弄伤口腔，这些都会出血，严重了会导致窒息，好心办坏事。 雪莹的妈妈不懂这些，只有一位母亲的拳拳爱女之心，哪怕自己手指被咬断。 … 十几分钟过去，雪莹妈妈在急诊外科简单处理了手指伤口，赶紧回来陪着女儿。 这个时候雪莹也慢悠悠转醒了，但还有些模糊，嘴里断续喊着疼。 “妈，妈妈，我疼，好疼…” “莹莹，妈妈在这呢，哪疼你告诉妈妈哈。” “脑袋疼，全身都疼…” “医生，我女儿头疼，这要紧吗？” 雪莹妈妈看到女儿醒了，心里高兴，立马又被女儿喊疼牵紧心弦。 “雪莹妈妈，这是癫痫发作的后遗症，后面会慢慢好。”李怀仁在一边安慰道。 “啊？后遗症？那会不会好不了？”听到李怀仁说是后遗症，雪莹妈妈生怕孩子一直不能好。 “一般来说不会的，现在的疼痛，更多都是因为肌肉抽搐，就像太久没运动突然剧烈运动后肌肉酸痛。” 李怀仁哭笑不得赶紧解释，不过也能理解，进了医院，家属的神经总是紧绷着，变得敏感。 突然，躺在病床上的雪莹嘴里开始喊。 “龙！龙！…妈妈，你看龙！” 雪莹双手高举伸直，脖子抬起，眼睛盯着天板喊道。 …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感谢 书友20220518092316014的月票 人生第一张月票哈哈 (本章完) 第17章 精神？神经？ 第17章 精神？神经？ 雪莹的话让她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莹莹，你说什么？哪里有龙？” 雪莹妈妈试探性问道，心里翻滚，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 都知道发烧会烧坏脑子，女儿会不会也把脑子抽坏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龙，呵呵，有小白龙。”雪莹傻笑着，试图用双手去抓她看的龙。 李怀仁被她那煞有其事的样子给感染了，抬头看了天板一眼。 只有刷的白漆和晃眼的灯光，哪有什么龙…李怀仁心里无奈自嘲，自己一个医生竟然信这些。 “医生，你看，我女儿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是不是脑子抽坏了，呜呜～我的莹莹啊。” 雪莹妈妈话没说完就开始哭嚎，母亲的急切和女人的脆弱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怀仁实习的时候，最头疼的家属就是这种。 来个猛汉闹事还能直接叫防保科来镇压，事后患者真出了事，责任也是闹事的家属承担大部分。 娇滴滴的女家属哭天抢地，医生除了抢救患者，还要安慰她。只顾着哭，不交代病情，耽误治疗时机。 看着雪莹妈妈开哭，李怀仁觉得脑仁有些微疼 “雪莹妈妈，你别急，雪莹刚刚醒过来，意识不清，发生谵妄的概率不小…也就是出现幻觉、行为怪异。” “都有对应的药可以治，我去喊周医生，伱看好雪莹，不要让她摔下来。” 雪莹这种情况应该要继续镇静，但是光用地西泮这一类的镇静药，对精神症状效果没那么好。 可以适当用点带镇静作用的抗精神病药，但自己没有处方权。 而且精神类药物比较特殊，还是要把周曦请来下医嘱。 外面留观室，周曦正坐在电脑前，两个半大孩子被父母带着就诊。 “周老师，发癫痫的那个小姑娘有些乱语。” “说看到天板上有小白龙，我判断是伴发的谵妄或者癫痫性精神病，你过去看看不。” “好，我去看看，这是两兄妹，都是发热的，用我的工号，你把常规需要排查的都做一遍，先对症处理。” 周曦起身往抢救室走，又回过头来，不放心道。 “系统你会用吧？” “这两天跟着后面看，也差不多了。” 每个医院都有自己的工作系统，信息科有能力就程序员自己做，没能力的只有去外面公司买。 大多数医院的系统每天都会被底下的职工吐槽、咒骂。 垃圾电脑配一堆 bug系统，非常影响临床工作的效率。 患者就医排队，相当一部分原因出在电脑和系统上。 周曦对李怀仁的医疗水平有信心，接诊头疼脑肯定没问题。 既然李怀仁表示系统操作也 ok，周曦放心去看雪莹的情况。 李怀仁简单问了两兄妹的病史。 昨天一家人去水上世界消暑，孩子贪玩，等到晚上闭园才肯回家，睡觉又贪凉开了整晚的空调。 李怀仁心里顿感轻松，应该就是普通的受凉感冒，发烧了估计是上呼吸道有感染。 噼里啪啦开好检查单，交代家属缴费、做检查流程。 “孩子应该是有感冒、发炎，先去抽血查一下炎症指标，再拍个胸片排除肺炎。” “如果肺里没事，打点吊瓶，吃点退烧药，有发炎就用几天消炎药。” “好的，这么晚了，麻烦你了医生。”这对父母看起来都是知识分子的模样，说话很客气。… 这边发烧兄妹去做检查，周曦也处理完雪莹那边情况，坐到李怀仁边上拿过鼠标，查看起他写的病历和开的医嘱。 “嗯，血常规、crp（一种炎症指标）、肝肾功能，dr（胸片）。” “老师，有不对的地方吗？”李怀仁小心发问。 “没有，处理的不错，既没有遗漏该做的，也没有一把抓过度检查，不错。” “嘿嘿，那就好，雪莹她怎么样了。” “打了一针氟哌啶醇（抗精神病药），又睡着了。” “小李，你实习的时候接触过精神病人吗？”周曦随口一问。 “去过一次，印象最深的就是一道道铁门，和工作人员锁门的谨慎态度。当时看我们实习生的眼神，就像防贼一样哈哈。” 李怀仁回想一下，自己去精神科还和病人打了一会儿乒乓球。 当时还很纳闷，感觉里面的病人没有明显异常，要是在大街上遇到自己可看不出来。 “那是他们的职业病，哈哈哈，我们医院就有精神科你知道吗？”周曦被李怀仁逗的哈哈笑。 “嗯嗯，听医务科胡老师提过一嘴。” “那你觉得雪莹应该收到精神科还是神内（神经内科）？” 李怀仁被周曦这话题转换弄得一愣，自己一个规培生怎么觉得有用吗。 “要不，把他俩都喊下来商量商量？”李怀仁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嗯，说的对，都喊下来，让他们自己去扯！” 周曦像是下了重大决定一样去拿座机喊两个科室值班医生会诊。 李怀仁对周曦反常的样子有点纳闷，虽然半夜叫人确实有点不厚道，但那也是工作常态。 不能说为了不打扰住院部值晚班的医生，就把病人都留在急诊过夜吧。 … 等会诊医师来了之后，李怀仁瞬间就对周曦感同身受了。 “哪个喊的急会诊？！什么样的病人需要喊我们精神科急会诊！” 这名精神科会诊医师最先让人注意到的就是他的啤酒肚，宽松的白大褂被挤的扣子都要爆开似的。 前额稀疏的短发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油腻，双颊和下巴的赘肉堆积，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脸型轮廓。 “王老师，是我喊的，这不是有个小女孩子，发了癫痫后有些讲胡话，所以请你来看看。” 周曦露出李怀仁从未见过的笑容，甚至有一丝讨好在里面。 “癫痫有神经内科的医生看啊，找我来看鸡毛啊？！” 这态度让人窒息，结合周曦反常的表现和王医生看起来接近 50岁的外貌，李怀仁大致懂了。 王医生估计是医院里的老资格，而且脾气不好。周曦虽然晋了主治，但是资历不够看，只能摆低自己的姿态。 “王医生想看鸡毛，可惜这里也没有鸡，我还是看看人吧，呵呵！” 院内规定，急会诊时，负责会诊的医师10分钟内必须到场。 神经内科的卢医生脚前脚后跟着王医生走进急诊科，把前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还没开始会诊，精神、神内的两位医生之间已经起了火药味。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18章 回天乏力 第18章 回天乏力 “卢姐，今天你值班啊，病人在抢救室。” 周曦看起来和这位卢医生还比较熟，为了避免两人继续打嘴炮的可能，赶紧接过话头，引着两人去看病人。 抢救室内，雪莹打了一针再次镇静睡了过去。 “患者刘雪莹，10岁 8个月，大约 1个小时前无明显诱因突发倒地抽搐。” “伴有意识不清、呼吸不畅，口吐白沫、小便失禁，持续 5分钟左右缓解…” 周曦介绍病史的同时，卢医生右手按着雪莹的胸口，左手托着后脑勺抬起她的头，感受着手上的阻力，同时看向双腿。 接着抬起雪莹一条腿，顺着髋关节、膝关节弯成 90度，就像一个 z字，接着继续抬高小腿直到抬不动。 做完一套查体，卢医生掏出口袋里的小瓶手消液均匀涂抹双手。 “脑膜刺激征是阴性的，也没有前驱感染史，应该颅内感染的可能性不大。” 一旁的王医生也和家属问了些雪莹的出生情况、学习情况、家族遗传史。 “这孩子既往没有精神心理异常表现，家里也没有遗传。” “明显是他们神内情况继发的一些精神症状，直接收他们那去就行了。” 王医生一脸不耐烦的神色，完全不避着家属，明显不想收这个病人。 “呵呵！” “这位家属，孩子大概率是癫痫发作，之前的胡言乱语应该是继发的症状。” “后面很可能还会发作，可以先去我们科里住下来，一方面完善检查，一方面制定药物治疗方案。” 卢医生对王医生冷笑一声，没有多做理会，转身和雪莹妈妈交代起病情，建议她住院。 雪莹妈妈本来就因为担心孩子心里慌乱，卢医生的一番交代和建议让她对安心。 而且王医生的态度让她担心孩子去了精神科也得不到好的治疗。 “参与急诊救治癫痫（伴发精神障碍）患者一例（参与度 40%），积分+20。” … 总算是给雪莹找到了去处，李怀仁肚里一股子疑问总算有机会问出来。 “周老师…” “精神，神内两个科室不对付。” 李怀仁刚开口，周曦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似的，直接回答。 “啊？我以为只有外面的公司里才有这些弯弯绕绕呢……” “医院也是职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好吧，实习的时候，我只知道科室里的老师之间会有矛盾，没想到科室之间也会有这么多问题。” “科室之间，抢病人、推病人，抢资源、抢技术，以后你会见识得更多。”周曦一副过来人，见惯了的样子。 “那精神科和神内就是因为病种的交叉产生矛盾？”李怀仁一点就透。 “是的，精神、神经都离不开脑子。精神科只想要单纯的精神病人，神内是但凡沾点精神症状的都不想要。” “平日里两个科室也没有今天这么呛，只是今天来的王医生脾气…特别有个性。” 周曦讲到王医生的脾气略微停顿，可能是觉得在李怀仁这个学生面前要保持分寸，用词很委婉。 李怀仁把王医生这个人记在心里，免得以后不小心惹到他。 …… 时间一过0点，瞌睡就来的尤其猛烈，李怀仁和周曦撑在台面上小鸡啄米似的打盹。 急诊的座机响起急促的铃声。 李怀仁被惊得弹坐起来，咽了口口水，睁了几下眼睛。 周曦已经起身两个跨步抓起电话。“二医院急诊科，有什么可以帮您？” “周曦吗？我刘方，拉了一个高度怀疑室颤停搏的病人，3分钟后到！” 电话里，刘方的声音很急切。 周曦摔似的放下听筒，“陈琳，把科里备的肾上腺素拿到抢救室，除颤仪、插管包放一边……” “小李，今晚你可能要辛苦了！” 李怀仁比了比自己的二头肌。 “时刻准备着！” 看着他蓄力待发的模样，周曦微微一笑。 初入临床的新人因为还未体会过无能为力的沮丧，他们渴求救死扶伤，期盼着病人，甚至是重病人。 …… 照例是那辆救护车，这次推下来的是个年老的男性，穿着轻薄白色短袖睡衣。 全白的头发，脸色晦暗，昏迷状态。 “患者有冠心病史，20分钟前老伴发现患者一阵抽搐，接着就没了反应。”刘方气喘吁吁，简短的交代了句。 心脏骤停的病人无需多言，有抢救希望的，尽快上措施。 希望渺茫的，尽人事听天命，更详细的分析有死亡讨论。 接诊的急诊众人默默点头，迅速把老人转移到抢救室。 李怀仁已经麻利地开始胸外按压，为了尽到最好的效果，还30了积分兑换技能体验卡。 技能卡激活之后，李怀仁瞬间下意识地调整动作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按压位置还要上移半公分。 力量未能集中在掌根，前半手掌再翘起一些。 绷紧肌肉让肩、肘、腕一条直线垂直平面，按压的力度每一下几乎相等，节律规整。 如果说这是一个刚刚发生心脏骤停的患者，李怀仁的按压质量足以提高2成生还几率。 1.2.3…30 老爷子的胸脯被深深按下又迅速弹起。 胸外按压就是借助胸腔的压力和直接挤压心脏，把血泵出一部分供给脑和重要器官。 同时，周曦已经给病人做了气管插管，接上呼吸机。 手、脚皮肤下的外周静脉已经无法进针，只能从脖子和锁骨的区域的大血管插一根管子，才能把药液打进去。 李怀仁按累了休息，其他人又接力再按，3、4个轮回下来 心电监护上仍然只有被按压出来的一个个起伏波纹。 一支支肾上腺素像是石沉大海，没能激发老爷子哪怕丁点身体潜能。 李怀仁明显能感觉到老爷子的体温慢慢随着深夜的气温变凉。 再看老爷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微睁，口唇微张，脸上的皱纹都变浅了许多。 看到他松弛的躯体，周曦等人都明白，这个患者已经无力回天了。 李怀仁只感觉心中的一股气飞速消退，持续胸外按压的疲惫感潮水般涌上来，双臂像面条一样发软。 “还好吗，要不要喝点？” 周曦注意到这傻小子之前按的起劲，别人都是 3分钟左右就让别人接力，李怀仁每次都按到自己力竭才肯下来。 被周曦一说，李怀仁还真感觉双眼发懵，耳朵嗡嗡响…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19章 心态转变 第19章 心态转变 “不用，我坐一会儿吧。” 李怀仁知道自己这是脱力后轻微的低血症状，以自己的身体状态，稍微歇息一下应该就能缓过来。 周曦看他还能坚持，也不多说，外面还有家属等着。 这个患者到医院就已经没了什么体征，没办法当作自动出院来省事。 后续还有上报请示、死亡通知、死亡证明等一系列麻烦事。 李怀仁趴在工作站的台面上休息，低血发作的感觉并不好受。 头晕耳鸣，发冷冒汗，上面恶心想吐，下面又想拉稀。 耳边传来家属的哭声，大理石台面的冰凉触感，让李怀仁回忆起老爷子逐渐发冷的皮肤。 之前实习每个科室轮转都很快，急诊只待了半个月，并没有碰到类似的心脏骤停抢救。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李怀仁第一次经历一个生命在手上的流逝。 曾经在解剖课上里里外外把大体老师翻了个遍，也听老师、师兄师姐们讲过那么多死亡病例。 李怀仁觉得都不如现在感受的十分之一。 急诊的其他人都脚步不停，没人有空来注意李怀仁的状态。 他歇了 10来分钟，从低血的状态缓过来，所幸后半夜再没有需要紧急抢救的病人送来。 一一一 早上交完班后，李怀仁意外地被严主任招呼去他办公室一趟。 “笃笃” “请进！” “主任，您找我？” “是啊，周曦和我汇报了昨晚心脏骤停那个患者的事。顺带提起你可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让我来帮你疏导疏导啊。” 严主任开门见山的说道。 “啊？！我没什么的，这太麻烦主任了！” “先坐下吧，不管有没有什么，你周老师关心伱，咱们就当是前辈和晚辈闲聊。” “好的，谢谢主任。” … … 从严主任办公室出来，李怀仁揉揉自己笑到有些僵硬的苹果肌。 虽然心里很感谢周曦和严主任的一番心意，但李怀仁很想说咱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70年代的鸡汤喝起来真的有些难以下咽啊。 不过严主任有句话还是打动了李怀仁。 “医生这个行业，不求逆转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但求有一份力出一份力的真心。” 李怀仁扪心自问，自从获得系统之后，自己好像有些忘了从医的初衷。 没有考研进一步求学可以说是系统的要求，而且后续不是没有办法弯道超车。 但是激活系统以后，自己一共也才认真看了两次书，技能体验卡更是没有主动去兑换练习，模拟诊疗稍稍用了一下都没有摸透全部的用法。 有一份力，尽一份力。 昨天培训会上的誓词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终身学习，努力担当增进人类健康的崇高职责！” 想到这天降的系统，一种使命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有没有可能，天意让我李怀仁从疾病的苦痛中解救人类！ 站在急诊门口，李怀仁沐浴着夏日早晨还没那么毒烈的阳光，眯着眼，轻昂着头，嘴角微微上扬，一心 yy着。 “嘿，小老弟，傻笑啥呢？” 青年男人的大嗓门，把李怀仁拉回了现实。 “啊？曾哥，没啥没啥，这早晨的太阳可真刺眼哈，呵呵～”李怀仁有一种被撞破好事的尴尬，生硬的扯开话题。 “熬了一夜，再直视太阳，你眼睛不想要啦。” “来，接着，给你带的早餐。” 曾华递过来一碗圆纸盒打包的炒粉，葱、蛋碎散落在油亮的粉丝上。 “好香啊，这是哪家的炒粉？”李怀仁耸动鼻子吸着透出塑料袋的香气。 “就医院门口小摊上的，为了保留锅气，特意没盖盖子，抓紧吃。” 曾华一边介绍着他的吃粉经验一边递上另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 250ml的小瓶白酒。 “喏，还有解乏神器，烈酒浇心头，休得万古愁。”曾华神秘一笑道。 李怀仁看着曾华一手炒粉一手白酒，挤眉弄眼逗自己，只感觉眼眶发酸、鼻头发堵。 深吸一口气，再从鼻子呼出来，想哭的感觉被压了下去，接过炒粉和酒。 “谢谢曾哥，我先回去了，下次请你！” “嗯嗯，吃饱喝足睡一觉，我先去上班了。” … 李怀仁回到出租屋，邓玄没在家，应该是上班。 好在是夏天，炒粉也没有凉透，就着 52度的白酒一口接一口。 炒粉本来就放了辣椒，白酒喝到嘴里一刺激，李怀仁开始有些受不了，小口抿着喝。 喝着喝着，晕乎乎的感觉上头之后，半斤白酒全灌进去了。 在某些时候，酒还真是个好东西，就是不能贪杯。 李怀仁吃饱喝足沉沉睡到下午饭点才醒。 邓玄已经下班回来了，应该是从别的同事那知道了李怀仁昨晚的事，想来安慰他这个同乡老表一番。 没得他敲门，李怀仁豁的推门而出。 “邓 sir，下班啦！走，下馆子去，我请客！” 李怀仁对邓玄的印象本来就不差，进了二院之后遇到的周曦夫妇、严主任、陈琳等人也都让他感觉到一股温暖。 “老表，你这是…没事啦？” 邓玄有些捉摸不定地问道。 “啥事？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上次你请的我，这次换我请你，地方你挑。” 看李怀仁这豪爽的样子，邓玄也懒得去想怎么和科里传闻的失魂落魄不一样。 本来也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纠结。 “那就走着李 sir，昨天我就眼红你发的奖金了，正好我也沾沾你的光！” 两人来到一家饭菜馆子，点了一盘椒盐虾、一钵啤酒鸭、一碗排骨红烧肉，还加了个清炒油麦菜。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20出头的两个小伙子战斗力也非同一般。 一个是小胖子，嘴上功夫了得，一个是初次敞开心扉，食欲直接加 5成。 吃到最后，邓玄和李怀仁分别干了3碗米饭，只剩红烧肉确实有些腻没吃完打包了。 “邓 sir，我看厨房冰箱、油烟机、煤气灶都有，咱们搞点厨具，自己做菜？” “完全 ok，不过先说，我没有做饭天赋，碗我洗厨房卫生我搞。” “上道！就这么说定！” …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拉长、交融。 新人新书，感谢阅读，有建议可提 (本章完) 第20章 奇怪的主诉 第20章 奇怪的主诉 “李sir，平时玩啥游戏啊？” 邓玄两眼带光看着李怀仁问道，在他看来这个新室友终于和自己融洽了，男生嘛，哪有不打游戏的，以后打游戏又可以多一个队友了，还是现场联机那种。 “以前上学的时候玩点王者、吃鸡，太菜了，后来都没玩了。” 李怀仁不止一次被同学吐槽游戏天赋太差，导致宿舍开黑人都凑不齐。 邓玄歪头往他房里看了眼，除了床和书桌，里面空荡荡的。 “配个电脑呗，手游不行，可以试试端游啊，你要是不懂我可以给你组一台，保你物美价廉，咱们兄弟，就不收伱工费了，再请我吃一顿就是了，嘿嘿。” “不了不了，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连买个显示器都够呛。” 昨天发了1000奖金，今天请客了180r，合买厨具分摊220r，李怀仁身上又只剩1500r，当然，没钱只是一个借口，李怀仁现在一心想发展自己的职业，治病救人。 “蛤？你爸妈不支援点吗？” 规培生的工资低到可怜，平时吃穿用度少不了还要家里贴补。 医学生都戏称自己是吸血鬼，实习倒贴医院钱就算了，毕业工作还要向家里伸手。 “我家里条件也一般，支援不动啊，哈哈。” “行，哥们你再得几次奖金，到时候再给你配电脑” 邓玄也是个识相的，没继续追问李怀仁怎么个家庭条件一般。 —— 李怀仁回到房间，拿出了《精神病学》来看。 昨晚那个叫雪莹的小姑娘，癫痫继发了幻觉，这是李怀仁了解比较薄弱的一块，系统显示精神病学的分数只有56分，妥妥的不及格。 心态的转变让李怀仁去掉了很多浮躁，现在看书很容易就静下心来，系统buff很快就亮了起来，李怀仁没注意到，精神病学后面的分数在肉眼可见的以1分为单位往上跳动。 57、58…67……72 分数的提升到后面明显地慢了下来，基础的东西提升很快，学一门学科的知识，就像造一座金字塔，越往塔尖内容越少，但是也越难建。 —— 隔天早交班，另一组的主治医师程勇，带了一批轮科的实习生过来。 “主任，这一批来了8个实习生，6个男生2个女生，您看怎么分配？” “一人一个，女生尽量给周曦带。” 实习生一般入不了严主任的眼，他们轮转太快，在科里待的时间太短，学不到多少精髓，在急诊科尤其帮不上忙，最多送送标本、抬抬病人。 分给周曦的实习生叫林虹，一个160不到，看起来不到90斤的女孩子。 林虹嘴很甜，对于同样跟着周曦的李怀仁，一口一个师兄地叫着。 “师兄，你跟着周老师多久了呀，咱们老师脾气咋样？” “我也才跟了几天，周老师人很好，怎么你想请假啊？” 李怀仁自己实习的时候，请假的同学非常多，听林虹打听周曦的脾气，以为她也想请假复习考研。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嘛，能跟着脾气好的老师就不用挨骂了呀！” 林虹的解释合情合理，临床上的带教老师脾气千奇百怪，遇上脾气古怪的，要么被冷暴力，要么被拿来撒气。 —— 今天周曦本来是机动班，但是急诊的忙碌程度，机动班就相当于白班，要去坐诊。 诊室里，周曦坐下正准备登录工号，站在一旁的李怀仁搓了搓手开口道 “那个，老师，前天才上了一个通宵，要不我来接诊，你在旁边把关？” 周曦挑着眉抬头看向李怀仁，转动几下眼珠子 “行吧，你的基础，常见病应该不成问题，你有这个想法，做老师的还能不支持吗。” 按理说，临床上实习生只有看的分，规培生前期也只敢让帮着干些流水线的活。但是周曦经过几天的相处和观察，心里觉得李怀仁理论扎实，又果断、细心，在自己把关的前提下倒是可以早些上手历练，自己也乐得轻松些。 “工号1901，密码123456。” 周曦说着就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和林虹两个人光站着，对林虹吩咐道。 “小林，去会议室搬两张凳子来。” “奥，好的，周老师。” 林虹答应着就去会议室搬凳子，心想，师兄肯定是逗我的，哪有才跟了几天，老师就放手看诊的。 哼，坏师兄！ 坐定之后，周曦和林虹就像左右护法，李怀仁口罩一戴，配上他一头少年白，看起来倒也有几分医生的气场。 李怀仁摩拳擦掌，点下叫号系统。 一个看起来有50多岁的妇女，搀扶着不知道是她儿子还是老公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李怀仁隔着口罩都能闻到，一股宿醉之后的难闻气味。 忍着鼻子的不适，李怀仁用自己认为得体的语气对男人说道。 “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第一句话就把旁边的周曦听得眉头轻皱。 虽然各个医院都强调礼貌用语，但是大多数医生都还没习惯，而且这样说话也会有弊端，周曦打算等这个患者看完再提点李怀仁。 这个女家属也被李怀仁弄得一愣，平时哪见过医生这么客气的，尤其是急诊的医生。 “我儿子他想住院，但是精神科的医生要我们先到急诊科来看。” 女人的话让李怀仁一头雾水，正准备敲键盘输入主诉的手有些无处安放。 一般来急诊看病，都会有一个明显的主诉，比如哪里疼、喘不过气，或者直接就是把患处展示给医生看。 “我没明白您的意思，您能具体说说吗？” “奥，奥，怪我怪我，我儿子经常去精神科住院，那里的医生都熟悉我们，我一下没转过来。”女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我儿子有焦虑症，后来染上了酒瘾，每年都要在你们医院的精神科住院2、3次。” “但是今天，住院部的王医生他不给我们开门，硬是要我们来急诊科先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精神科王医生？李怀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个晚班来会诊的那个臭脾气王医生。 虽然心里奇怪，但是医生首诊负责制，这个病人到了急诊的诊室，自己就得负责到底。 李怀仁边问询详细的病史，一边观察起这个长得过分着急的中年男人。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有建议可提 感谢书友20200319211118161、蘩恋、书友20221028135228734的月票。 和其他都市新书相比，好像本书的收藏、追读有些拉胯。（还是论坛上看的才知道这些名词是啥意思） 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本章完) 第21章 借酒消愁命要休 第21章 借酒消愁命要休 工作站的挂号信息显示，这个名叫于凯的男人只有31岁。 前额的头发秃成m形，眼神发直，一张脸面色苍白，有些浮肿。 坐在凳子上身体不停的的抖动，整个人很烦躁不安。 问他病史，也是结结巴巴，说话都难成句子。 除非是昏迷的、痛的的说不出话的，问诊的第一对象应该是患者本人。 于凯虽然没昏迷，但是这神情恍惚的样子，配合起来效率太低。 从于凯的母亲那知道，他大学毕业后就走了些关系进到体制内，种种原因，在单位就是个闲人。 于凯没有乐得逍遥，反倒焦虑抑郁了起来。 后来和一帮狐朋狗友玩到一起，慢慢染上了酒瘾。 这些年，每次都是喝的父母看不下去了，就送到二医院精神科戒酒。 酒瘾好戒，心瘾难戒，长年的颓废生活，于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过日子了。 这次又是连着喝了4、5天的酒，家里没办法，再次送到精神科。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精神科的王医生没讲情面，不给开门。 了解到这，李怀仁的心中已经警铃大作。 王医生虽然脾气很臭，但是对待一个老住院患者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不收病人哪来的绩效，谁会和钱过不去，除非这个病人这次有反常的问题。 让于凯躺到诊床上，李怀仁给他查体。 搭手一摸他的手腕，皮肤潮湿、发冷，脉搏跳的快又没力。 口唇和手指甲床也没有常人的红润，再结合他表现出来的烦躁不安。 李怀仁判断这个病人已经有休克了，但是谨慎起见，又多问了家属一句。 “你儿子这两天有没有呕出咖啡色、红色的东西，解大便有没有黑色或者是柏油一样的？” “没，没有啊。” 家属不清楚，下意识否认，倒是于凯自己老实交代。 “有，我大便是黑的，今天起来已经解了两次了。” 没跑了，王医生不收这个病人，估计也是看出于凯状态不对。 不再犹豫，李怀仁转头慎重地对周曦汇报。 “老师，这个病人有休克体征，我怀疑长期饮酒导致的上消化道出血。” 周曦本来还在想怎么提点李怀仁，让他注意医患沟通技巧，听到上消化道出血几个字，瞬间弹了起来。 林虹倒是一直跟在李怀仁边上看他查体，但是对于她来说，能看出这些症状和体征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她把所有的信息整合，做出系统性的判断，就完全超出了能力范围。 看着李怀仁煞有其事和周曦如临大敌的样子，林虹不明觉厉。 周曦没有再去查体，李怀仁的话向来是有的放矢，如果真是上消化道出血导致休克，再去重复一遍李怀仁的操作，那就是耽误治疗。 “李医生，你把病人收到抢救室，准备一辆平车。待会儿可能要镜下止血，我去联系内镜室，和他们要个紧急名额。” 一旁的家属，也被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有些慌张。 她本来以为只是来急诊科走个过场，然后就可以回精神科住院了。 可是从医生的样子来看，好像儿子的命都要没了似的。 “医生，我儿子有什么大问题吗，你们不要吓我啊！”“于凯很可能胃里出血了，可能量还不小，怀疑有休克。” “啊？！胃出血，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上半年刚做过胃镜，说是只有一点糜烂啊！” 于凯的妈妈瞪着眼睛，抓着李怀仁的手，好像希望李怀仁下一秒说是开玩笑的。 虽然平时气愤对儿子不争气，也没少说他骂他，但是心里其实很疼爱儿子，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不然也不会一直放纵他喝酒。 “很有可能烂到了某根血管，先用上护胃的药，抽血做检查，很可能要去做胃镜，没有出血最好，有出血也争取在胃镜下止住。” 李怀仁飞速和家属交代一番病情和可能的不良后果，家属也是稀里糊涂地签了一堆知情同意书。 碰上这种紧急的病人，医生也还是要交代病情，包括怎么判断是这个病、要做什么检查，后果大概是什么样，内容很多，所以讲起来也是飞快。 平常人没有医学知识储备，能听明白才有鬼，但是字还是要签。 这就导致真的发生医疗事故以后，双方各执一词。 医生说自己都交代了，伱家属字都签了，家属也说自己根本没听懂，字是医生逼着自己签的。 家属准备扶着于凯去抢救室，被李怀仁及时制止。 休克的病人随时可能意识丧失，别胃里的血还没止住，摔一跤把脑子也摔出血。 医院里常备着一些轮椅，就是用来转运还那些有意识，但因病情需要不能随意走动的病人。 还没到抢救室，轮椅上的于凯“哇”的一声，吐了。 李怀仁伸头一看，好家伙，这吐了起码有300-400ml。 咖啡色混着暗红色的液体溅了一地，像一只恶心的粘液恶兽，吞噬着于凯的生命。 活动性出血！ 李怀仁心里一沉，咖啡色是血和胃酸发生了反应，只有刚出不久的血，才会是暗红色。 于凯的胃里应该在持续性出血，量估计有800-1000ml。 这种情况不能立马去做胃镜，不然可能血没止住，人已经失血死亡了。 “啊！” 于母已经被吓得只会惊叫，六神无主。 周曦联系完内镜室也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呕吐物，哪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连忙招呼人手帮忙。 李怀仁拖着于凯的两边腋下，周曦和另一个护士抬着躯干，林虹这个瘦弱妹子也吃力地抬起一条腿。 “帮忙抬腿啊！”周曦朝呆在原地的于母吼道。 急诊科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有一副吼人的嗓子，就是因为病情太紧急，而多数家属又不懂配合。 好不容易才把于凯从轮椅转移到抢救床上，把他的头侧到一边，不然继续呕吐很可能误吸。 被头顶的白炽灯一打，于凯的脸上已经见不到一丁点红色，眼睑都白了。 吸氧！ 扎留置针！双手！ 抽血！ 哪怕出了一堆血，也要抽血去化验。 从而判断身体缺了多少血，各器官的功能和身体的内环境是什么情况。。 光凭医生眼睛和经验，10个能救活3个就非常不错了。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有建议可提 和其他都市新书相比，好像本书的收藏、追读有些拉胯。（还是论坛上看的才知道这些名词是啥意思） 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本章完) 第22章 升不上来的血压 第22章 升不上来的血压 急诊最怕碰到会迅速要人命的病，消化道出血就是一个，尤其是上消化道，特别是胃！ 大肠、小肠出血，讲究一个涓涓细流，日久天长，顷刻间要命的很少。 胃可不惯着你，作为食物的第一个大站点，时刻都在蠕动研磨，有着丰富的血流。 溃疡的时候小小出几滴，就像温柔的母亲提醒你注意身体。 像于凯这种，屡教不改，作践自己的，就会让你见识一下山洪暴发般的喷血。 “开通两条静脉通路，一边挂盐加奥美拉唑，一边挂林格。” 消化道大出血的病人短时间大量失血，需要大量的补充液体。 普通盐水比血还是太稀了，打多了，血液就太“水”，需要加点有张力的林格撑撑场面。 “下胃管，用冰盐水洗，洗完把凝血酶、云南白药打进去，插尿管，监测尿量……” 李怀仁有条不紊的下口头医嘱，护士们一条条执行下去。 很快，于凯就被管子和连接线插成了刺猬一样。 还好于凯他妈被拦在了外面，不然看到儿子这个惨样，估计得晕厥过去。 护士叶白英今天正好也上班，她戳了戳周曦善意提醒。 “消化道大出血的病人，伱就放手让小李一个人搞啊？” “万一出了事，你们两个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周曦心里也打鼓，今天也太不巧了，自己刚答应让李怀仁独立接诊病人，结果第一个就来了个大抢救的。 关键李怀仁自己也没有点逼数，很自然的就把端起了指挥权。 出于对李怀仁这几天表现亮眼的信任，没有第一时间叫停。 她刚刚一直在盯着李怀仁的每一步处理，到目前为止都是正确的，换自己来做也是这么个流程，所以才迟迟没有出手干预。 …… 消化道大出血的处理手段非常多，吃药、打针，内服、外用，内科下镜子，外科动刀切。 如果说治病是打仗，医生最擅长的就是群殴。 经过李怀仁一番急诊处理，于凯的出血量明显减少。 最开始灌进胃里的冰盐水再吸出来是血红色，慢慢地颜色淡了很多。 胃里出的少了，手上两条针管死命的补，那滴液速度都快成一条线了。 于凯的口唇、甲床没有那么青紫，但仍然是苍白的。 几乎所有的指征都在好转，唯独血压一直没上来，心电监护上刺眼的数字让李怀仁觉得很是碍眼，血压只有73/45mmhg。 李怀仁想不通，影响血压的因素有很多，可以粗略的分为血液的量多少和血管的压力大小。 现在出血减少，双通道补充，身体里平时也会藏三四百的血做储备，血液的量应该是没这么缺的。 那只剩血管的压力问题了，于凯年纪轻轻，也不至于血管就弹性不足啊，难道是心脏这个水泵没力？ 如果是心脏不行，那可要出大问题，别胃里没解决，心脏罢工了。 李怀仁赶紧在于凯的心尖区听诊，‘咚咚’、‘咚咚’，很好啊，跳动有力、节律规整，只是有些快，但这也是正常的机体代偿。 李怀仁苦思冥想的时候，其他工作人员也是慢慢觉察到患者的血压不对劲。 旁边的护士窃窃私语。 “血压怎么一直这么低，不是打了这么多水进去吗？”“这个我哪懂啊，平时都是医生说啥我做啥。” “是不是小李医生不行啊，他好像是今年新招的规培生。” “蛤？我看他指挥抢救很沉稳啊，还以为他是三年级了，一年级，那和实习生有什么区别！” …… 临床上就是这么现实，光有气场，治不好病人，谁都能说你两句。 叶白英再一次提醒周曦。 “小李搞不定了，该你上场了。” 周曦前面一直在感叹李怀仁的处理得当，心里直呼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本科毕业生。 理论知识还能靠死记硬背，这份沉着冷静的经验没上过几年班，哪里能练得出来。 全程看下来，周曦虽然没有直接上手，但是对于凯的病情发展也了然于胸。 对目前原因不明的低血压，她一时间也没有很好的想法，为了保险起见，她动了请主任来镇场子的念头。 这个时候，值白班的程勇溜了过来。 他刚刚就在对面的抢救室处理一个心肌梗死的病人，周曦这边的动静，他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 好像是一个消化道大出血的病人，而且还是周曦的学生在指挥抢救，这让程勇心里一动。 连忙让自己带的规培生彭奇，去对面抢救室打探消息。 科里的明眼人都知道程勇和周曦不对付。 在周曦来急诊之前，程勇是严主任唯一的接班人，自然得到一番栽培，只是能力一般，平白浪费很多机会。 后来周曦来了，不管是能力还是为人处事都颇受严主任青睐，一些原来属于程勇的资源，就挪给了周曦。 程勇不敢记恨严主任，就起了歪心思，想把周曦挤走，只是一直没得到好机会。 听彭奇说，刚刚全程都是李怀仁在抢救，现在病人血压一直升不上来，程勇心痒难耐，急着抓住这个机会打压一把周曦。 在处理完自己的病人之后，赶忙到周曦这边来假惺惺关心一下。 “周曦，是个什么病人啊，这么大阵仗，情况还好吗？” 周曦虽然平日里感觉程勇对自己多少有些敌意似的，但一直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影响，两人的关系也不算僵，维持在平常同事关系。 “是个上消化道出血的，现在血压莫名上不去。” 程勇敷衍嗯啊了几声，亲眼看到被插满管子的于凯和监护仪上明显不正常的血压数值，心里乐了起来。 借口还要看别的病人，程勇一路小跑到严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不好了，周曦闯了大祸了！” 严主任正在伏案工作，抬头看了一眼程勇。 “咋咋呼呼，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医生的镇定。” 严主任先是训斥了程勇一句，显然对他早有不满意。 “是是是，主任。这不是为病人着想，有点着急了。”程勇赶紧陪上笑脸。 “主任，周曦她放任手底下的规培生胡来，一个消化道大出血的病人，到现在血压都没上来，很危险啊！”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有建议可提 和其他都市新书相比，好像本书的收藏、追读有些拉胯。（还是论坛上看的才知道这些名词是啥意思） 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本章完) 第23章 医疗事故？ 第23章 医疗事故？ 严主任一听，皱起了眉头。 在他印象里，周曦一直都很谨慎稳重，不是这么乱搞的人。 她带的那个规培生，自己有一定的印象，理论知识还不错，自己还给他做过心理疏导呢。 让周曦来带这个规培生，就是想周曦这个不错的人才把另一个好苗子也带成才。 听程勇这意思，消化道大出血的病人，连血压都稳不住，那岂不是第一步补液都没做好。 周曦在搞什么，出了人命，那可是医疗事故，自己这个主任都可能被一撸到底。 严主任心里有些不解和气愤，跟着程勇这个打小报告的往抢救室走。 去晚了，患者病情恶化到一定地步，自己也回天乏力。 …… 李怀仁这边已经给于凯用了升压药，效果很一般。 头脑风暴一番，企图找到解决于凯血压的办法。 想了几分钟没有头绪，不再犹豫，唤出系统，有挂不开是混蛋。 患者在自己手上逐渐变凉的的感觉，有前天晚上那一次就够了。 “开启模拟诊疗” 照例是那两个选项： 1、录入患者信息（信息完整度越高，积分消耗越少）； 2、系统主动采集（此病例需消耗300积分）。 选择第一个选项。 “病史采集已完成、体格检查已完成，检查检验结果已完成，模拟结果精确度较高，需消耗80积分。” 比李怀仁想象的要便宜的多。 “模拟结果：上消化道大出血（99%）、下消化道出血（0.5%）、消化道穿孔（0.3%）、肝外伤（0.05%）………” 上次尿病老爷子的模拟到这就结束了，但如果只是这样，李怀仁就没必要模拟了。 这一次患者的所有信息都很完整，虽然不知系统是怎么识别提取的，但是管那么多干嘛呢，有用就行。 “治疗措施正确，检测到患者目前需解决问题：低血压！” “分析完成：可能为抗精神病药物的升压逆转作用。” “解决方案：可予以去甲肾上腺素升压。” 等的就是这个，系统果然给力，不仅给出了原因，还有解决方案。 李怀仁正考虑，怎么把系统的模拟结果用自己的话说出来才不突兀。 严主任和程勇走了进来。 “周曦，听说你的这个病人情况不好，你给我说说情况。” 严主任知道程勇和周曦不对付，怕他夸大其词，没有一上来就兴师问罪。 周曦看到严主任过来，心里一松，她本来就有意想请求帮忙的。 “主任，是个消化道大出血的病人，抢救措施都上了，其他的还好，就是血压上不来。” “听说，是你带的学生在指挥抢救？血压上不来，他补液补够了吗？” 严主任第一时间就是怀疑李怀仁。 周曦本来还想把李怀仁从里面遮掩掉，结果主任已经知道了，一时间尴尬、不安涌上心头。 主任平时对自己很照顾，自己这么做有点对不起主任。 “是小李在指挥抢救，但是我全程都在监督，他…他做的挺好的。” “嗯？” 听到周曦还维护李怀仁，严主任有些意外。程勇抓住时机跳了出来。 “周曦，不是说伱，在主任面前，你还强行狡辩为你的学生打掩护。” “纸包不住火，是真要等出了人命，你才后悔吗？” 周曦听得眼皮直跳，原来在这等着自己。 之前感受到的敌意，瞬间就找到了来源，这货就是一直看自己不爽，今天才暴露本性。 见严主任不相信自己，连忙把李怀仁做的治疗措施和主任仔细讲了一遍。 严主任听完，眉头反倒皱的更深了。 “听你说的，补液扩容、止血、抑酸护胃、生命支持，该上的确实都上了。” “那血压没道理上不来啊。” 众人本来在一边吃程勇和周曦两人的瓜，现在看严主任好像一时也拿不出对策来解决血压问题。 “诶，看来也不是小李的原因嘛，你看主任好像都没办法。” “是哦，这个病人危险了。” “本来以为是吃程勇和周曦的瓜，这下好了，出个事故，全科都没好果子吃。” …… 李怀仁在一边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正准备说出解决方案，严主任三人，你来我往，自己没有插嘴的机会。 终于等到严主任沉思不说话的机会。 “主任，我怀疑是抗精神病药物的逆反作用。” 李怀仁一出声，包括严主任在内的众人纷纷看向他。 程勇又是第一个跳出来，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凡是能打击周曦的事或者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李同学，主任还没计较你一个没证的规培生越权指挥抢救的事。” “不行就是不行，你当治病是猜谜啊，还什么抗精神病药物逆反作用，听都没听说过。” 周曦原本一直在帮李怀仁打掩护，在主任面前淡化他的责任。 看他配合着没有多嘴，还挺欣慰的，觉得他挺有眼力见。 结果是自己多想了，这小子以为主任和自己一样吗，任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旁边的护士也是纷纷叹气。 “嗨呀，这个小李，没看周曦在全力保他吗，这个时候蹦出来，嫌自己事不够大吗？” “年轻人心气儿高，这个病人本来就是他指挥抢救的，现在血压上不来，心里较上劲了呗。” 跟着程勇的彭奇也是乐得看见李怀仁吃瘪，这个新人刚来几天，抢尽风头。 就得让他狠狠栽个跟头，只好是直接被医院退培。 只有林虹打心里为李怀仁感到可惜，同样做学生，更能感同身受一些。 这个师兄才认识半天不到，长得小有些小帅，刚刚指挥抢救的样子特别有范，如果就这样背个医疗事故，那别想做医生了。 李怀仁看着大家神色各异的反应，仿佛几只乌鸦从脑门飞过。 无语，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好像断定自己要完似的。 “主任，这个患者，常年在精神科住院，长期服用抗精神病药。” “我恰好昨天看了精神病学的书，书上说，抗精神病药会选择性阻断血管上的α受体和β受体。” “多巴胺之类的升压药效果并不好，如果是肾上腺素甚至有反作用，只有用去甲肾上腺素才能升压。” 李怀仁一口气把话说完，这些都是他根据系统的分析结果，对照着昨晚看的精神病学想到的。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男人线的月票 (本章完) 第24章 猛猛拉血 第24章 猛猛拉血 李怀仁说的有理有据，思路清晰，程勇也不敢第一时间出来反驳了。 “诶，你们说小李说的是真的吗，还是他现编的呀？” “我看着七八成像真的，现编，你编一个我看看。” 周曦站在主任边上，一个劲给李怀仁使眼色。 那意思，李怀仁不用猜也知道，大概是叫自己消停点，没有把握的话不要乱说。 可系统不会出错，就看严主任怎么说了，实在不行，把精神科的医生喊来会个诊就是了。 严主任听完李怀仁一番说辞，略一思索后，眉头一挑，像是想通了什么关窍。 “想起来了，精神科的李主任也和我说过，当时是一个精神病人误喝农药，也是血压怎么都上不去，和这个病人的情况有些相似。” 程勇看严主任好像认同了李怀仁的说法，有些不甘心。 “主任，您说的是啥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没听您说过啊？” 严主任撇了他一眼。 “哼，就前两年的事，我交班的时候特意说过，看来你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 程勇麻了，交班不就是走个过程吗，都前两年的事了，自己怎么记得住。 越想越不对劲，今天这事怎么反过来引火烧身了呢？继续说下去怕是要把自己搭进去了，只能讪讪道。 “记得、记得，刚刚一下子没想起来，主任伱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程勇脸色几度变换，一脸便秘的样子，看的周曦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不过她没忘了正事，于凯的血压还没上来呢。 “那，主任，我们先把去甲给患者用上去？” “嗯？！” 严主任一拍手，把病人给忘了。自己主要是来救场的，怎么就主次不分了呢，都怪程勇这个搅屎棍，。 “诶，那个…小李！赶紧把去甲用上去，其他事后面再说，别耽误治疗，先把病人的血压升上来。” 李怀仁等的就是严主任这句话。 质疑也好，针对也罢，等自己把血压升上来，越权指挥抢救，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再说了，周曦一直在边上看着的，自己是在上级医师的督导下做的事。 一部知名抗日剧里主角说过，从哪面突围不是突围，只要突出去就行了。 患者生命危急，哪个治不是治，只要治好了就行啊。 李怀仁心里一阵 yy，殊不知严主任已经打好了腹稿，就等着明天交班教这小子做人。 …… 去甲肾上腺素 1ml小小一支，掺进 500ml的葡萄液，透亮的液体顺着针管流进于凯的血液。 监护仪上的血压逐步攀升。 李怀仁仿佛听见于凯身体里的血管重新强劲起来，像是加足了马力的赛车，血液在里面奔流，轰隆作响。 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前天晚上有多沮丧，现在李怀仁就有多兴奋。 虽然说医生要镇定冷静，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医生这份职业让人向往的一大原因。 周曦松开攥紧的手掌，陪这小子抢救，把自己心率都干到 110了，当年曾华表白都没这么激动。 林虹看着李怀仁的双眼里满是发光的星星，哪个实习生刚上临床的时候，没幻想过自己力挽狂澜的场景。 师兄真是太帅了！ 严主任感觉自己的老脸有些挂不住，明白自己被程勇当枪使，该救的场子被李怀仁这个小小规培生镇住了。 不过他也不是小气的人，年轻人做事不冲动，那还叫年轻人吗？ 只要他有才，自己就愿意好好调教，就是享受这种栽树育人的成就感。 只有程勇心里不是滋味，偷鸡不成蚀把米。忍了这么久，现在全都暴露了，以后再想抓住打压周曦机会就难了。 想到这，他狠狠的剜了彭奇一眼，都怪这个不中用的，消息都打听不清楚，害自己决策失误。 一一一 血压上来之后，于凯终于可以去做胃镜，做完之后就不用回急诊了，直接转去消化内科住院。 这一次救回一条命，就是不知道出院之后，会不会彻底把酒戒了。 难啊！ 李怀仁想到自己家乡那边，把这种酒鬼叫做酒痨，把他们比作肺痨，意思是没得救。 抢救于凯也就是个把小时的事，周曦师生三人回诊室继续坐诊。 “师兄，你之前还说是刚跟周老师没几天，是唬我的吧！” “嗯？不信你问周老师，骗你干嘛。” “师兄你刚刚抢救，哪像是刚上临床的样子，周老师，你说对吧？” 林虹还是不相信，转头要周曦作证。 看着李怀仁二人玩闹，周曦也起了玩笑的心思。 “哈哈，当然了，你师兄这么厉害，比我都不差什么了。” 李怀仁惊讶地看了周曦一眼，是让你来证明，不是搅浑水的。 果然，女人贪玩的性子是不分年龄的。 没能说几句，外面乌泱泱候诊的人群里，分出一个队伍排到门口。 大抢救都让李怀仁上了，周曦也就继续让他看诊，只是集中更多精神帮他看着。 一个满脸痘痘的年轻人，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 李怀仁照例一问：“刘景锋是吧，您哪里不舒服？” 周曦拂了拂额角的一缕头发，忘了告诉他，这敬语用的真是让人尴尬。 这小伙子也不管周曦和林虹两个女的好不好意思。 “医生，我拉血。” 好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上面出血，一个下面出血。 主诉拉血，首先就得排除肠癌，但是这么年轻得癌概率不大，估计还是个痔疮。 痔疮不去胃肠外科，跑到急诊来了。 不过这也是常态，在老百姓看来，自己得了病那就是天大的急事，全身上下哪里不舒服都可以到急诊来看。 拉血听起来很吓人，但看这小伙子面色如常，精神状态尚可，不像是贫血的样子。 “什么时候拉的，拉了几次，是擦屁股的纸上有，还是滴了血下来？” “对对，猛猛滴血，一次好几滴！医生，你也拉血吗？” 刘景锋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 要不是碍于医生的身份，李怀仁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合着你拉血，看谁都拉血是吧。 林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曦也嘴角忍不住上扬。 刘景锋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好意思啊医生，周围人问了一圈都没有和我一样的，我是吓怕了。”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也改变的月票 (本章完) 第25章 嗜辣如命 第25章 嗜辣如命 “没事，你继续说。” “好的，我百度搜过了，说我是癌症。” “我也知道百度看病癌症起步，但是今天早上血滴的更多了，心里越来越慌。” 李怀仁抓起一副一次性橡胶手套上。 “好吧，你躺到床上去，我给你检查一下。” 刘景锋走到铺着蓝色中单的诊床，一时犯了难。 “怎么了，躺上去就是。” “医生，我头朝哪边好？” 这把李怀仁也问住了。 “额…挑个伱喜欢的方位就行。” 刘景锋悉悉索索躺了下来。 过了几秒钟，也不见医生来检查，试着挪了挪屁股。 嗯？…医生怎么还开始，是我配合的不好吗？ 又把屁股往李怀仁这边撅了撅。 这个逗比，李怀仁努力地憋住才没有笑出来。 “别拱了，你裤子不脱，我怎么检查。” 刘景锋庆幸自己是面对着墙躺下，尴尬的表情只有自己知道。 正准备脱裤子，又想起来还有两个女医生在场。 “医生，能让她们出去吗？” “小林，咱们先出去吧。” 还不等李怀仁回答，周曦就带着小林走了出去。 林虹像得到特赦似的，天知道刚刚她有多纠结，看男生的屁股还是头一次。 虽然说以后迟早要看的，但是能晚一天是一天。 … 房里没了异性，刘景锋麻利的解开裤带。 “医生，你看我摆个什么体位？” “额，你等等啊。” 李怀仁拿出手机找了肛肠指检的常用体位给他看。 “这三个你中意哪个？” 啊？ 这个医生和网上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医生都是拿和擀面杖一样粗的手指，趁人不注意直接检查。 这个医生还怪温柔。 看着李怀仁手机屏幕上的姿势。 一个仰面躺着岔开双腿，好像生孩子似的。 一个面朝下，把屁股高高撅起，太羞耻了。 “我选这个吧。” 刘景锋最后选了一个面朝墙壁侧躺的姿势。 李怀仁把他的两条腿错开来，方便暴露检查部位。 倒了些石蜡油抹匀手指，李怀仁一手掰开屁股蛋，一手用食指伸进去触诊。 “嗷～” 刘景锋惨嚎一声。 “医生，疼疼疼…” “忍着。” 嫌食指不够长，李怀仁换成中指再来一次。 … 听着诊室里传来的惨叫，林虹心有余悸。 “周老师，痔疮这么疼啊？” “听说咱们女生怀孕都会得痔疮是真的吗？” “是啊，十男九痔，十女十痔，说的就是女生怀孕，腹腔压力增大，没痔疮也被挤出痔疮了。” “啊！那可咋办呀？我可不想和他一样被这么指检！” 周曦深叹一口气，这也是她担心的，和曾华结婚几年一直没要孩子，家里催的越来越紧，快要承受不住了。“何以解忧，割以永治啊～” 不知道她是在感慨痔疮还是另有所指。 一一一 手术室，曾华正在割阑尾，好像感觉胯下一凉。 不对啊，自己今天穿了内裤上的台啊。 “曾华，你发啥呆呢，后面还有 3台等着你割呢，麻溜的。” 看曾华愣神，麻醉医生不乐意了，手术做的慢他就晚下班。 一一一 “老师，可以进来了。” 李怀仁做完指检，除了鼓鼓囊囊的痔团，没摸到不该摸到的东西。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摸到条索状或者是菜样发硬的组织，问题都不大。 “你这痔疮够大的，真不知道你平时吃些什么喂的。” “平时也没吃什么呀，我是湘南人，来江城吃的不习惯，全靠家里的辣椒酱救命。” 难怪，除了久坐，饮食习惯也是痔疮的一大发病诱因。 炎国哪个地方吃辣厉害，看全国的肛肠科医院哪里分布多、实力强，就能一目了然。 好技术都是足够多的病例为起来的。 李怀仁啪啪打着键盘开医嘱。 “那你这一天得吃多少辣椒酱啊，吃的都滴血了。” “嘿嘿，一瓶一个礼拜都吃不到，我妈月月都给我寄。” 这种吃法怕是一个月把人家 2年的量都吃了，难怪长一脸痘。 李怀仁心里咯噔一下，吃这么多，屁股受不了，胃就能受得了吗？ “你大便一般什么颜色多？” “棕色多吧，不过两三天就有一次偏黑的。” 这是胃里都有间断的出血啊，还好多了个心眼问了句。 “开点痔疮栓你回去每天睡前塞一粒，再开点护胃的药，我怀疑你胃有出血。” “最重要的，把辣椒酱停了，别的辣椒也不许吃。” 刘景锋听了，脸皱成苦瓜，不能吃辣就像要他命。 不过医生说自己胃里都有出血，这要是真要了小命，可划不来。 “医生，那我这两头出血的，怎么办啊？” “不是给你开了药吗，后续再去专科做个胃镜和肛镜，专科会有进一步的治疗措施。” 李怀仁把处方给周曦签了字，刘景锋拿着去取药了。 这种出血不像于凯那么凶险，只要门诊治疗就差不多了。 李怀仁现在回想起来，怀疑于凯除了喝酒把胃喝烂了，可能肝也不好，说不定有门静脉高压。 等几天住院部把检查完善的差不多了，再到工作站里看看，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师兄，你以前在肛肠科待过吗，我看你捅人很有经验的样子。” 林虹逮着下一个病人还没进来的空档问道。 “是的，实习的时候，肛肠科的带教老师人特好，什么都让我们上手，我还割过一例痔疮呢。” “哇哦，师兄你这么有本事，实习经历肯定很精彩。” 周曦也觉得惊奇，实习生上台最多做助手，还不是一助，拉拉勾、吸水吸烟体验一下手术过程。 现在切痔疮不再完全是纯手工操作，都有类似于半自动的“枪”。 只要做点简单的前期工作，放进去咔嚓一下，痔疮就切好了。 虽然技术操作难度没那么大了，但是老师敢放手的少，学生敢做的更少。 “小李，没看出来，我以为你只是理论扎实，内科上手快，没想到你还有动手天赋。” “嘿嘿，一般一般，都是老师带的好。” “就是因为有像周老师你这样的好老师，我才能学到这么多本事。” 李怀仁适时送上一个马屁。 周曦面上没表示，心里其实美滋滋的。 “咳，该叫下一个了…”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本章完) 第26章 这一天天的！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27章 擅离职守 第27章 擅离职守 临近中午，毒辣太阳烤着晴空。 医院的空调外机发出精疲力尽的嘶吼，急诊的茶水间里也没多少凉意。 女生在夏天本来就比男生更容易受热。 除了原本的衣服，里面还得穿内衣。 长发在这个时候显得尤其累赘，放下去捂脖子，扎起来闷脑袋。 其他行业还能穿热裤、短裙、背心，医生除了本身的衣服还要套一件白大褂。 夏季工作服，男款白大褂就像一件短袖衬衫，下摆只到腰，穿起来还算凉爽。 女款的袖子是短了，下摆仍然垂到小腿，热气根本散不出去。 林虹边吃边用手给自己扇风。 “这天气可真热啊，吃个饭全身都湿了。” 李怀仁看着她快餐盒里红通通一片，辣子鸡、血鸭、红椒鱿鱼丝，全是下饭的菜。 “吃这么辣，你不热谁热。”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理解，无辣不欢嘛，上午那个有“痔”青年也是这么说的。” 李怀仁埋头吃饭，嘴里冒出一句杀伤力十足的话。 “师兄你太坏了，吃饭的时候说这个。” 林虹停下筷子一脸嗔怪。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李怀仁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女生初潮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吗？” “还是今天这个女孩比较迷糊？” 李怀仁上午就有些想不通，怎么会有女生对这些一窍不通，学校都有卫生课的吧。 “今天这个女生也不算是特例，因为各种原因，女孩子性教育不到位的情况也不少。” 周曦明显是过来人，在她小时候，家长老师更加保守，身边的同龄人有不少都和今天这个女生一样。 “是呢，我有好几个同学第一次来例假都是在上课的时候。” “有些女生自己没发现，血印在凳子上，被男同学当成新闻大肆宣扬，太羞耻了！” 好吧，李怀仁大概能够理解了，男生也有一些独属于青春的懵懂事迹。 “抓紧吃饭，待会儿不一定有什么事呢。等你找了女朋友，问她去。” 周曦虽然比两人大不了太多，但从年代来看，80的尾巴和 90的开头给人的感觉就差了一辈似的。 李怀仁和林虹又是名义上的学生，和他们一起讨论男女私密话题，总感觉怪怪的。 … 吃过午饭，大家都没什么精神，吃饱了就容易饭困，窗外树上的知了在正午时分也没力气再叫。 “医生，医生，救命啊！” 来活儿了～ 不过大家都没动屁股，今天不用负责留观室，讨厌的程勇应该在值班。 周曦用轻松的语气招呼林虹。 “走吧，咱们去眯会儿～” 别人忙碌，自己却能偷闲，无疑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程医生？程医生伱人呢？” 值班的林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快速看了一圈。 “周医生，程医生不在这里吗？” “没瞧见啊。” 周曦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自己这个午觉怕是睡不成了。 “啊？” “那怎么办呀，外面来了一对中暑的父子，看情况很不好，那个爸爸已经昏迷了！” “你给程医生打电话了吗？”“打了，没人接！” “诊室，值班室都找了，没看见人！” 该死的程勇，擅离职守！ 上午还在主任那进谗言、上眼药，非得让他停职不可！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紧要的是处理病人。 主班不在，门诊中午也不在，只有自己这个机动班在，病人出了事，自己一样跑不脱。 “病人在哪？” “在抢救室！” 周曦的白大褂没脱，直接就往抢救室去。 李怀仁甩起白大褂，迅速扣上扣子，也赶紧跟上。 以后不下班就不脱工作服了，自己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 林虹是最慢的，一路小跑跟上，实习生就像是临床上的“战地记者”，但经常是看都赶不上热乎的。 … 乌拉拉 4、5个庄稼汉子围在抢救室，一个两颊被晒的黑红的女人趴在病床边上痛哭。 两张床上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 两人都挂着吊瓶、吸着氧，虽然医生不在，没人指挥，护士也尽职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家里的顶梁柱和未来的寄托一下子全塌了，对于这个农村妇女来说，天塌了也不过如此。 “护士，这里两条人命等着救呢，医生怎么还没来！” “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去找了，应该很快就来了…” 医生不在，护士的底气也不足，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程勇中午和她们打了个招呼，说是去外面的快餐店吃饭。 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是想着离医院也没多远，大中午这么热，估摸着也没什么病人会来。 再说了医生要干啥，招呼一声都算给面子了，自己一个护士哪里管得了。 病人躺在床上岌岌可危，家属急得团团转，护士们也不敢多说，场面一度焦灼。 “病人什么情况！” 周曦和李怀仁同时走了进来。 看到终于有医生模样的人来了，其中一个男家属瞬间就冲了过来。 “你们还算是一个医生吗？！” “病人命都要没了，你们找不见人，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们！” 这个家属，神情激动，一边咆哮，食指快要戳到周曦的脑门上。 周曦微微后仰身子，脑袋却不为所动，眼睛直视他。 干急诊的，被指着鼻子骂都不算新鲜事了。 周曦显然有自己的一套应对策略，面对怒气冲冲的大汉，冷静的可怕。 “你在这里指着我骂没关系，你的家人还等着我去救，自己掂量掂量。” “老四，你又犯浑，别碍着医生做事，大哥和小辉的命重要！” 一个明显要年长些的汉子走上来，扯过他口中的老四站到一边。 低声喝了几句，算是暂时按住了他的怒气。 李怀仁注意到站着的这 4个男人，外貌和躺在床上的“大哥”都有些相似，应该是手足兄弟。 压力山大啊！ 医生来迟就已经有些理亏，这要是病人还没治好，看刚刚那个明显年轻一些的冲脾气老四，挨几下拳头都很有可能。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28章 父与子 第28章 父与子 周曦他们到场，老四发飙，也就电光火石之间的事。 顾不上和他一般计较，李怀仁和周曦一人一个快速查看起病人的情况。 李怀仁看的是父子两人中的儿子，何全。 第一眼感觉，他的身体已经超负荷运转。 就像一台被踩爆了油门，引擎盖冒白烟的汽车。 何全虽然没有冒白烟，但是裸露的胸膛高低起伏，灼热的气息从口鼻喷涌而出。 翻开紧闭的双眼，瞳孔缩成圆珠笔尖般大小。 心跳、脉搏快到不需要读秒就能判断出心动过速。 灼热的皮肤上没有一点汗迹，摸上去就像七八十岁老人家的皮肤那样干燥。 高温天气送来的昏迷病人，首先考虑的就是中暑。 “体温多少？” 李怀仁和周曦异口同声问道。 “何全 40.5c，何安国 41c！”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重症中暑！热射病！ 死亡率 20%～70%，年纪越大概率越高。 “病人送来之前在做什么？ 李怀仁对何安国的几个兄弟喊道。 “我大哥和侄子上午在给人家刷墙。” 先前拉住老四的男子站出来回道。 热射病的诊断并不困难，高温环境、出力气的劳动、超高的体温基本就没跑了。 正值酷暑，之前李怀仁特意看了教科书里中暑这一章节。 内容不多，念头一动，全浮现在脑海。 通篇只有两个大字突出。 降温！ 核心体温能在半小时内降到 40c，生存率就会大大提升。 同时有两个病人，正好一人一个。 还是老样子，双通道静脉补液。 水是生命之源，大部分人都打过吊瓶，看似很稀松平常，却反应出基础支持治疗是多么重要。 所以不管什么病，先把针打上总没啥大问题。 不过这次用的是 4c的冰盐水，除了补充体液，更重要的是降温。 光打冰水远远不够，还要拿冰水重复灌洗胃和直肠。 头戴冰帽、身披冰毯，颈部、腋下、胯下堆满冰块。 很快何安国父子俩就像躺在冰床一样。 其实最好是能有冰水浴，把头以外的躯体泡在 2-14c的水中，不停搅动让身边的水保持低温。 这是热射病患者迅速降温的金标准，可惜二医院急诊科没有这个条件配备，只能尽力把能用上的手段使出来。 周曦吩咐几个家属。 “你们用冰水不停地擦拭他们两个的身体，帮助降温，患者的老婆跟我出来。” … 可能是看老公、儿子被上了一系列的治疗措施，王如美心里镇定了许多。 见识不多的她，对医生有一份质朴的信任，到了医院就莫名多一份安心。 但周曦单独喊她出来谈话，注定会打破她的这份安全感。 “你老公和儿子的病叫热射病，你可以理解为最严重的中暑，10个里面有一半以上都扛不过去。” “尤其是伱老公，他生还的概率更小。当然，这一切都还要看他们的体温能不能降下来。” 周曦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劈得王如美脑壳一阵阵发晕。她自己身体本来也不好，这些年靠着何全干着苦力活撑起这个家。 儿子越来越大，得为他打算结婚、买房的事，大热天的工时价格更高，就想抓紧干攒点钱。 何全也是个懂事的，暑假在家，也非要去帮着父亲做事。 今天太阳尤其大，但是父子两人一个看儿子懂事心里高兴，一个体谅父亲辛苦想着多分担一些，越干越起劲。 等家人赶到的时候，两人就昏倒在滚烫的地上。 本以为是个普通中暑，结果送到区医院，那里的大夫拿体温枪一测，根本不敢收，直接让他们送到大医院去。 到了二医院以为可以得救，结果医生说一半的存活率都没有。 王如美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 李怀仁早有准备，一把接住她往普通病床上放。 “陈琳，给她吸氧，测血压、血。” 这种情况很常见，巨大的心理打击后，出现心慌、头晕、乏力，没有其他严重的躯体病，歇一阵就会缓解。 “这里我来照看，周医生，里面那两个病人呼吸不畅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陈琳的话让李怀仁心头一紧，热射病昏迷的病人常见呼吸衰竭，得赶快开通气道。 气管插管是快速有效的办法，但周曦没办法同时给两个人插管。 多耽误一秒钟，本就昏迷的父子二人必定有一个会因为脑缺氧损伤。 该死的程勇，还不回来！ 周曦掏出手机，准备给今天值二线班的上级医师求援。 “气管插管术（30分钟）兑换成功。” “老师，我负责何全，你负责他爸。” 周曦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李怀仁。 之前夸你动手能力强，你就喘上了？ “老师，我真的会，实习的时候轮转 icu，插过 7、8次，昏迷的病人最好插了。” “别闹，这不一样。” icu里的病人绝大部分时间没有家属陪护，在上级的监督下，只要不搞出严重的并发症，想怎么插怎么插，想插几次插几次。 今天这能一样吗，几个家属围着，要是哪里没做好被看出来了，最轻都是一个投诉。 “那我先去准备插管包，要是没赶到，就让我试试吧，他们等不起了老师。” 周曦没再接话，算是默认他的方案。 这小子的临床能力确实还可以，前两天的气胸临场应对的漂亮。 他自己不是也说实习的时候学到了很多东西吗，说不定插管真行。 不过，周曦还是给自己的组长发了个语音，请他过来帮忙插管。 李怀仁准备好一应器具，最主要的就是喉镜和导管。 一个用来打开咽喉开路，一个顺势进入气管，最后连上呼吸机就大功告成。 李怀仁在何全头侧站定。 周曦同样站在何安国那边，略带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孟原刚过来要 7、8分钟，还是给了李怀仁上手的机会。 上午才被程勇向主任告状自己带教学生过于放手，总算结果是好的，希望这一次也能顺利。 林虹在这种紧急抢救过程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看着李怀仁镇定自若准备操作，心里非常羡慕。 不过这都是师兄自己靠能力争取的，哪怕给自己机会，自己都不敢上。 “医生，你就让一个实习生给我大侄子做手术啊？！” 老四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直到李怀仁这个“实习生”要动手给何全插管，终于忍不住出声质疑。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29章 气管插管 第29章 气管插管 “不不，我师兄不是实习生，他很厉害的。” 林虹脱口而出为解释道，她心里已经开始下意识的维护起李怀仁。 李怀仁手上一顿，转头看向周曦。 全场她职称最高，家属提出异议，得先看她什么态度。 “气管插管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技术，李医生也不是实习生，他成功插过很多例。” 周曦拿着一副主治医师的派头，冷淡地说。 疑人不用。 既然开始上手，在没出明显的问题之前，在患者和家属面前，不能表现出对同事不信任的感觉。 “老四，够了！” “二哥，他们…” “你要是还想大哥和大侄子好，就收收你的臭脾气！” 老二再次镇压，老四生的心急口快、脾气冲，不能让他把医生得罪了。 急诊医生每天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性子急的、恶语相向的、不信任的也不少。 几乎每个医生都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终究是幻想。 如果今天李怀仁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规培生，那他大概率不会站出来。 可是他现在有系统，就多了一份底气，刚毕业，初心未泯。 … 没了外界的干扰，李怀仁两人开始专心插管。 这本来也不是一项很难的操作。 只是因为涉及到进入咽喉、气管，家属和上级都更加谨慎，难得有练习的机会。 轮转到麻醉科和icu的时候，和带教老师搞好关系，在监督下，勤加练习。 插成功3、4个就差不多上手了，当然熟练度还是不够高。 有些新手，管子是插进去了，但是患者的牙齿也被蛮力撬的松动了。 更严重的，声带撕裂也不罕见。 何全父子都是昏迷状态，倒不用诱导麻醉了。 李怀仁抬着他的下巴，让脑袋后仰。 尽可能的把口、咽、喉保持在一条线上，方便导管直进直出。 这个环节有些开盲盒似的。 碰上何全这样的年轻人还好，部分抽烟、嚼槟榔的中年男性，牙齿黄黑黄黑的，有些还有粘膜纤维化，嘴只能张个半开。 口腔一打开，酸爽的味道让人上头。 左手握着小锄头一样的喉镜，从右侧嘴角伸进去，把舌头推向左边，沿着中线继续深入。 咽喉部的组织结构清晰呈现在镜头里。 得益于科技的发展，现在的喉镜在前端装有微型摄像头，尾端有小小的显示屏方便术者观察。 比以前伸着脑袋去看，还看不清楚，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经过鲜红的悬雍垂，看到红里透白、薄薄一片的会厌。 会厌在吞咽的时候把气管遮住，免得杂物掉进去，现在管子要进到气管里，就要把它打开。 把喉镜的尖端顶在会厌的凹陷处微微用力，它就乖乖地翘起。 这个时候，李怀仁的左手手腕崩的紧紧的。 五指握住喉镜，从被压的发白的指腹，可见这是考验臂力、腕力的时候。 右手拿起被塑形成鱼钩状的导管，沿着打开的咽喉缓缓送入气管内。 一般，成年男性从门牙开始插 22-24cm就差不多。 进管非常顺利！ 林虹帮着把导丝取出，李怀仁立即放入牙垫，拔出喉镜。 然后用注射器把导管尖端自带的气囊充鼓起来，这就算初步固定住了。 老四一直在边上死死地盯住李怀仁做操作，不停的和周曦那边对比。 逐渐，他脸上的神色开始不对劲起来。周曦作为急诊科的主治医师，气管插管是基本功，做起来自然没问题。 扒开双腿，放低腰身，独手发力掌握喉镜，既要暴露气管，又不能太大力损伤患者。 作为一个女性，力气终究有些欠缺，做起来没那么顺心自然。 反倒李怀仁看着像是个老师傅，做起来没有多余的动作，行云流水，步步到位。 周曦还在给气囊打气，李怀仁正在用胶带以 8字交叉的方法，把管子牢牢固定。 “接呼吸机吧！” 李怀仁拍拍手，向一旁的护士道。 可等呼吸机推到面前的时候，他傻眼了。 这瘦杆子大脑袋的机器，它认识李怀仁，李怀仁不认识它。 搜寻了脑袋一圈，确认体验卡不包括呼吸机参数设置的内容。 不得已，只能向周曦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曦也做好了最后的固定，玉葱般的手指在呼吸机上戳几下，机子就滴滴地运作起来。 看李怀仁无助的样子，心里莞尔一笑。 还有你小子不会的啊！ 一边调着参数一边问道。 “怎么，会气管插管，反而不会调呼吸机？” “额…机子不一样嘛，老师” 周曦无语地看他一眼。 找借口都不会，这一类机子都大差不差，而且越来越趋向傻瓜式操作。 只要用过的，哪怕机器生产厂家不同，稍微摸索一下也能搞定。 “医生，我大哥和侄子这个…这个…手术，还算顺利吗？” 兄弟中的老二看李怀仁他们好像做的差不多了，看着过程也还顺利，问一问更多是一种安心。 只是不知道医生刚刚这个操作该怎么个叫法，纠结一番也只好用手术来形容。 “过程很顺利，目前伱大哥他们的呼吸算是暂时稳住了。” “但是我们现在用的呼吸机维持时间有限，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目前最好的方案是转到 icu监护。” “icu的费用比较贵，你大嫂现在状态不好做决定，你们几个兄弟商量一下拿个决定吧。” “谢谢医生，辛苦你们了！” 老二对着周曦和李怀仁，一一弯腰拱手致谢。 他要去找老三老四商量一下大哥医药费的事。 村里何大家的老爷子，听说也是在 icu里住了一个礼拜。 半年的庄稼收入都搭进去了，人还没救回来。 … “老三老四，医生说…” “二哥，我刚刚看了，大哥和大侄子的管子插的都一样，咱误会那个李小子了…呸，李医生！” 老二刚起了个话头，老四就迫不及待汇报他刚刚侦查到的“情报”。 老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从头到尾只有你老实一个人咋咋呼呼。 自己和老三可对医生没啥意见，都到医院了，哪有这么多幺蛾子。 老四年纪最小，父母最宠，闯祸也最多，所幸本性不坏，懒得说他了。 “医生说了，大哥和大侄子要进 icu，要不少钱。何大家的事你们也知道，咱们商量个对策吧…” 老二的话一出，跳脱的老四和沉默的老三脸上都齐齐变色。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0章 粗线条的孟主任 第30章 粗线条的孟主任 老二先知道消息，此刻已经有些心理准备。 剩下两兄弟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千万个想法打转。 农村人，一家子没病没灾的还能存下些钱，但绝不会很多。 老四最先开口。 “icu又咋滴，只要能把大哥救回来就行！” 老四比何安国小了十几岁，大哥大嫂对他照顾有加，说是半个爸妈也不为过。 三个哥哥，他就和大哥最亲。 “老四说的，就是我的意思。”老三接着老四的话低沉的说道。 “老三，不是二哥多嘴，你平时当不到家，这事你得和弟妹打个电话。” 老三是个闷葫芦，结了婚之后，家里事务都是媳妇做把头。 “救大哥，没得商量，她要不愿，就别过了！” 都说老实人逼到头了也狠得吓人，听老三这意思，要是不同意救大哥，老婆也不要了。 “行，我早就下了决心，你们不凑，这个钱我一家也会出。现在咱们三家担，就没那么压人了。” 何家兄弟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三家凑钱给大哥付医药费。 “小曦，伱说的两个热射病的患者呢？” 抢救室外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磁性男声。 紧接着，一个平头发福的中年男医生走了进来。 周曦往门口迎了上去。 “孟主任，就是这两父子，我们已经上了降温措施，刚刚上了呼吸机。” 孟原点点头表示了解，走到病床边查看起何安国父子情况。 他刚刚在参加一场全院扩大会诊，接到周曦的语音就提前发表完自己的意见赶了过来。 “家属，这是我们急诊内科的孟原副主任医师，专门来看病人情况的。”周曦向三兄弟介绍道。 “哦，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主任，麻烦您给看看，我大哥他们情况怎么样。” 孟原头也不抬的的“嗯”了一声。 “病人呢，病人在哪？” 程勇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终于接到电话的他，先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筷子都不记得放就一路跑了回来。 顾不上自己上午刚得罪完人家，给周曦打电话求她帮忙顶一会儿。 周曦那会儿忙着抢救，没接。 他只以为是周曦不肯帮忙，又给孟原打电话，结果只有一句“知道了”就挂掉了，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 抢救室里的众人全部看了他一眼，各怀心声。 周曦：呵呵！ 孟原：废物！ 何家老四：原来这才是那个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医生，狗医生！ … 程勇被众人盯的浑身不自在，看到周曦和孟原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人理会程勇，孟原查看完病人的情况。 “肛温现在多少了？” 肛门测体温比腋下和口腔更能反应身体的核心温度。 热射病的患者，最重要的就是把核心温度降下来，保护重要的器官和脑子。 “刚刚测的，何全39.7c，他爸何安国还有40.1c。” “半小时内降到40c以下，何全应该问题不大了。” “他爸年纪大了，机体调节更差，不过也降到临界值了，保险还是都进icu监护几天。” “嗯嗯，已经和家属交代过了。” …… 和孟原汇报完，周曦一手拿转科治疗知情同意书，一手拿拒绝医疗知情同意书走到三兄弟面前。 “你们商量的怎么样，转还是不转？” “转，当然转！医生，你们主任怎么说？”何老二问道。“何全的体温降得比较快，预后应该会不错，他爸稍微差一些。” “不过降温的黄金时间还没过去后续到icu再看情况吧，有问题也可以问那边的医生。” 王如美也恢复了一些，起码能坚持站住听周曦讲父子俩的情况。 听到何全预后会不错，她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李怀仁在旁边手疾眼快搀住了她。 何家兄弟也赶快一边一个把她扶了起来。 王如美只得双手合十，不停的对在场的医护人员拜，满是鱼尾纹的眼角不停滑过眼泪，嘴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何家父子很快就送去了icu，那里有更全面的生命支持和专业护理。 万一后续发生脑水肿、多器官衰竭等等严重并发症，也能得到最有力的治疗。 …… “小曦你这手脚越来越麻利了，两个插管几分钟就搞定了。” 他还以为自己应该能赶上，接手周曦做第二个插管呢。 “主任您还不知道我，我一个人哪有这么快呀，是小李和我一起做的。” 周曦边说着，边把李怀仁从后面拽了上来。 孟原是严主任一手带起来的，严主任爱才的性子在他身上完全继承，周曦有意让李怀仁多走进他们的眼里。 “欧？” “我听严主任提过一嘴，说是科里来了个不错的小伙子。” “夸他是块璞玉，就是学历太低了点。” 李怀仁。李怀仁在一旁听的脑门上乌鸦直飞。 好好好，现在当主任的都这么任性吗，夸人、损人都不避着当事人了是吧。 “小李，你以前练过气管插管？” 李怀仁心里还在吐槽，孟原一问，立刻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乖乖仔模样。 “主任，我就是实习轮科的时候多练了几次手，没有专门练过，嘿嘿。” 孟原一听更惊讶了，本来以为李怀仁可能是参加过某些医学生技能竞赛。 这类竞赛大多是小组形式，组员各自分工，专门培训，如果李怀仁碰巧培训的就是气管插管那就解释的通了。 “那你学东西很快啊，你这插管技术，一般人起码得半年。” “要是机会不多的下级医院，可能1-2都达不到这个水平。” “不过啊，有些地方还是有瑕疵，导管略微下深了一些，可能会影响支气管的气流分配……” 孟原继续发表着他的见解，他是一番好意，培养后辈。 旁边的人是越听越不对劲，孟主任好像把李怀仁和周曦插管的对象搞反了。 “主任，咳咳，您说的那个是我插的。” 周曦尴尬的咳了两声打断他道，再说下去自己这个老师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对嘛，你插的就比小李…” “什么，你说那个年纪大一些的病人是你插的？” 有必要再确认一遍吗？！周曦内心咆哮。 干脆豁出去了，大声回道。 “是的！您的指出的不足我以后尽力改正！” “啊哈…哈，这…青出于蓝，青出于蓝，不错，不错。” 孟原也为自己搞了个乌龙尴尬的很。 不好意思看周曦幽怨的眼神，只能在旁边几人身上无目的乱转。 还真给他找到了个冤大头。 “程勇，你知道错了吗！” 孟原厉声喝道。 感谢大家的追读，今天凌晨会上一个小推荐。 可能会被更多人看到，诚惶诚恐啊！ 写的太差的话可太丢脸了，所以，大家有建议尽管提哦！ (本章完) 第31章 年度考核！义父，饿饿！ 第31章 年度考核！义父，饿饿！ 程勇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回来后，见周曦他们已经抢救的差不多，机智的默默站在一边降低存在感。 听着孟原对周曦师徒的夸赞，低着头疯狂撇嘴。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事事不顺啊。 现在好了，在周曦面前暴露了，主任对自己的印象也下降，万幸的是没有出医疗事故 今天是我程勇的倒霉日啊！ … “程勇，你知道错了吗？” “蛤？啊？” “工作时间，不和上级请示，不和同事协商，擅自外出！” “留观室，一个医生都可以，你带的那个规培生呢？” 彭奇比程勇站的还靠后，他也被程勇带着一起去吃了饭。 现在孟原记起了他，也不指望程勇帮自己遮掩了。 磨磨蹭蹭站出来，微微举起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主任，这儿…我和程老师一起…” “哼！” 孟原懒得和一个规培生计较。 他之前知道程勇擅离职守的时候，在会诊现场不好表现，心里已经骂开了。 现在闲下来，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心里的火又腾的一下直冲脑门。 “要是今天这两个病人被耽误治疗，出了医疗事故，你程勇吃官司不够，连我和严主任都得被一撸到底！” “还'啊？'，这件事我马上就会向严主任汇报，今天的班伱不用值了！” “小曦，下午你辛苦些，帮他把班上了。” “好的，主任。” 程勇只感觉偌大的留观室，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失魂落魄的和彭奇一起回了值班室。 整个下午平平稳稳的过了，来的都是病情清楚，诊断明确的病人。 按着急诊的处置流程，一个个患者进来急诊，又分散到各个临床科室，有些流水线似的高效。 … 李怀仁下班后，菜市场早就没啥新鲜的菜了，只能到附近的超市将就买一些冰鲜的。 挑了一小块他最爱的猪前腿肉，这个部位的肉，肥瘦比例正好，瘦肉纤维里还藏着些许脂肪。 顺手带了几根本地青椒，李怀仁这些天不是吃食堂就是快餐，那一股复合调料味，嘴里太不得劲了。 之前买了新厨具，迫不及待的要重拾手艺了。 … “阿sir，回来啦，今晚咱们去吃啥，沙县？黄焖鸡？” 李怀仁买菜耽搁了，邓玄先他一步到家，看他这个饭伴回来，立马发出邀请。 李怀仁边换拖鞋，举起手里装着肉的塑料袋摆了摆。 “哪也不去，今天我自己弄，你也跟着吃点？” “你看我，忘了咱们先前说好了。行，你做菜我洗碗，就等着尝一尝阿sir你的手艺了！” … 其实邓玄心里不觉得李怀仁能做的有多好吃，估计也就是个能下咽的地步。 可能是为了省钱吧，毕竟外面吃确实挺贵的，随便吃一顿都是20。 给阿sir面子，吃他几顿菜意思一下。 … 不管邓玄怎么，李怀仁煮上饭开始备菜。 把青椒切成滚刀块，猪肉肥瘦分切成薄片，瘦肉腌一腌，再拍几颗蒜子切碎就算搞定。 干锅、小火、少许盐，青椒断生，的起微微的虎皮后铲起。 锅里下少许底油，把肥肉煸的半干，李怀仁做这道菜有自己的偏好秘诀。 豆豉！ 把豆豉和蒜子爆香，再下瘦肉炒的变色，最后加青椒，生抽、鸡精爆炒几下搞定。 … 李怀仁那边做着，房间里打游戏的邓玄鼻子嗅动的频率越来越高。 青椒香、蒜香、豆豉香、肉香，哪怕有油烟机也被邓玄闻到了。 越闻肚子里越饿得慌，靠，阿sir来真的啊！ “吃饭啦！”“诶，来啦来啦。” 邓玄手上飞快在键盘上敲击。 “兄弟们，好室友做好菜等我了，直接冲一波了！” … 李怀仁和邓玄在客厅坐定。 看着眼前香气袅袅，泛着油光，色泽诱人的菜。 虽然只是一盘青椒炒肉，但就是让邓玄忍不住食指大动。 “我不客气啦，阿sir。” “吃吧，吃吧。” 邓玄夹了一筷子，有肉有青椒，配着米饭一起送进嘴里。 香！润！滋味儿足！ 甩动腮帮子嚼完咽下。 “义父，请受我一拜！” 邓玄筷子舍不得放下，双手抱拳，激动地冲李怀仁说道。 蛤？什么跟什么，吃个饭还吃出个好大儿？ “怎么了这是？”李怀仁一脸懵逼。 “阿sir，你做的菜太好吃了，以后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了！” “别别别，我可担不起。” 看李怀仁不懂自己的梗，邓玄也不继续耍宝了。 “开玩笑的，我们打游戏的就这样，爹啊儿子的随口就来。” 李怀仁忍不住，咧嘴一笑。 “好家伙，你爸知道了不得打断你的腿？” “那哪能呢，在我爸妈面前，我一个脏字都不带说的，乖乖仔一个。” … 两人吃的差不多，手机先后响了起来。 “又来？医院是真能作啊，刚搞完岗前培训，又来个年度考核，为什么我们刚进来的也要考啊？” “还让不让人好好打游戏了？” 李怀仁也掏出手机，规培微信群里有一条艾特全体消息。 “接院长室通知：拟于后天下午（7月21日）在教学培训中心开展规培生年度考核，除二、三年级外，24年新进规培生也需参加。” “本次考核持续2天，考核成绩优秀者，按例予以表彰，收到请回复！” 邓玄看到消息一心不情愿的哀嚎，李怀仁只觉得又是一次可以表现露脸的机会！ 殊不知，正是他在急诊科有几次亮眼的表现。 严主任在院级会议上和院长闲聊，说起24级的规培生，那是赞不绝口，尤其还点了李怀仁的名。 严主任说的来劲，院长心里也嘀咕，难道这一批规培生里真有亮眼的人才不成？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于是今年的新生也破例被要求参加年度考核。 看严主任说起李怀仁的样子，明显是真喜欢。 “严主任，你不会动了收徒的心思吧，哈哈。” “唔…我都快退休了，不过再带一届研究生，倒也刚刚好…” “看他表现吧，这不才7月吗，考研招生还早呢。” … 李怀仁不知道严主任那有一个弥补学历不足的机会等着他。 一心想着怎么利用系统体验卡在年度考核上争个名次。 体验卡最少都有30分钟，这几次使用完之后，时间一到，那种心手合一的熟稔感就会潮水般退去。 但也不是完全不留一点痕迹，自己隐隐能感觉到还是有一丝肌肉记忆和心得体会残存。 特别是自己当时操作的过程，回想起来就像电影一样清晰。 只有一天时间，得抓紧时间，点积分兑换体验卡，自己有意识地去练应该会收效不错。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那就这样吧422822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2章 处罚决定，练习操作 第32章 处罚决定，练习操作 “阿sir，你洗碗，我去复习了！” 打定主意，李怀仁准备回房间复习常见操作的理论要点。 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明天练习起来也能事半功倍。 “不是吧，阿sir！” 邓玄朝着李怀仁的背影伸长个脖子喊。 “别这么卷啊，我这里有一份临床躺学圣经，你真的不了解一下吗？” … 规培期间常考的技能操作大概包括：各部位查体、心肺复苏、四大穿刺、清创缝合、换药拆线、尿管胃管、气管插管、手术基本操作… 这些都是临床上经常要用到的技能，每个科室各有侧重。 但做学生期间，甚至是还没定科的医生，都要求尽可能全部掌握。 照着技能操作手册，提炼一个个关键点、扣分点。 李怀仁以前没少因为背这些头疼，现在却像是掉在浴室瓷砖上的香皂，丝滑～ 积分-40 … 第二天急诊内科的交班气氛异常压抑。 平时交班前几分钟，护士们都会交头接耳聊聊家常，今天大家好像都在给自己找事做，不敢言语。 一众医生也不似平常拖拖拉拉踩点到，大家都早早的靠墙站着。 程勇在其中靠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分钟不到舔了十来次嘴唇，眼神不时望向主任办公室的方向。 07:59，严主任的皮鞋踏着“嗒嗒”的步子走到他一贯的站位上，面上看不出喜怒。 程勇只感觉严主任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窝上，脸上越是没表情就越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护士、医生紧张麻利的交班完毕。 大家或直视或偷瞄，都看向严主任。 “咳，今天本来不是大交班的日子，耽误大家几分钟，说明几件事情，宣布一些决定。” 事不关己的众人心里暗暗激动，重头戏来了！ “我也就不详细讲了，很多人昨天就在现场，不在场的相信不用我来讲，你们也早就知道了。” 严主任是个不爱好打官腔的人，简单开场后就直奔主题。 “第一件，周曦带教规培生，越级处理病人的事。” “第二件，程勇擅自中午外出就餐的事。” 程勇虽然心里忐忑自己的处罚是什么，但听到严主任把这两件事摆在一起说，又升起了一份期待。 自己被处罚是没跑了，要是周曦也被处罚了，心里顿时就没那么难受了。 没人关心程勇怎么想，严主任继续说着。 “经过科务会讨论，一致决定。” “对周曦提醒谈话，科室完善规培生、实习生带教制度。” 李怀仁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自己以后不能直接参与诊疗工作了吧？ 那积分可真要成为无源之水了，好在严主任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 “如带教老师认可学生的能力足以担任某方面临床工作。由学生本人向科室提交书面申请，带教老师签字，科室审核通过后备案。” 宣布完周曦事件的处理决定，严主任对李怀仁看了几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小伙子，没想到吧。 顿了顿，严主任继续宣布。 “程勇，工作期间擅离职守，据调查属于屡犯，情节恶劣。 “科里决定，停职2周反省，扣发3季度奖金，取消一年内评优评先及带教资格。” 程勇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得装作甘愿认罚的样子。 周曦听完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昨晚还和曾华吐槽来着，没想到一大早就出了这口恶气。 李怀仁那叫一个开心，严主任对自己指挥抢救的事轻拿轻放，以后没人可以拿这一点来做文章了。 交完班，李怀仁正想趁周曦心情好和她打个招呼，好方便去练习操作。 周曦却直接洞悉了他的心思。“要年度考核了吧，院里的培训中心在哪知道吗？” “知道的，在现在行政楼的负2楼吧？” “嗯嗯，好好练，前6名都是有奖金的，伱的名字也能在领导面前露露脸。” 周曦好像断定他能拿个名次似的，一幅你李怀仁没拿到就是丢脸的表情。 “不敢辜负周姐期望呀，嘿嘿。” 边上没有其他人，李怀仁也不喊周曦老师了。 “去吧去吧，你我是带不动了，我好好带带林虹。” 周曦说的也是心里话，李怀仁的能力给她的感觉，太不像一个新进的规培生了，倒像自己的同事。 “林师妹在急诊可待不了很久，最后给你养老的还是得是我呀。” “滚滚滚！” 年龄是一个女人的私密，尤其是已经3字开头的女人，那就是龙之逆鳞，谁碰了都要被一口怒火喷死。 … 二医院现在的培训中心，听说以前是太平间，所以现在走进去都有一股阴凉的感觉。 李怀仁听到这种说法，有些嗤之以鼻，地下二层，不阴凉才怪。 就算是太平间，自己一个当医生的怕个鬼。 只有那些行政部门的人喜欢谈论这些神神鬼鬼的。 临床上只有夜班之神和水果谐音梗。 李怀仁不讲究这些，管你苹果还是火龙果，只要送着来，照单全收。 和管理老师打了个招呼，李怀仁就去准备练习操作要用到的物品。 练习操作，讲究做戏做全套。 你得真当有个病人在面前等着你去对他穿刺、缝合。 “张三对吗，我是您的管床医生李医生，请让我核对一下您的信息…现在我要对您进行腰椎穿刺…” 李怀仁自导自演，珍惜着体验卡的一分一秒，一边做一边用心体会。 果然和之前不一样，这种就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手把手带着你做。 力道大了就帮你收着，位置偏了就帮你矫正。 李怀仁不停的练，每一次都有新的感悟，能感觉到自身意识的操控比例越来越高。 … 随着时间流逝，除了李怀仁，培训中心又来了几个规培生。 他们没有李怀仁这样的条件，只有先把带教老师安排的事做完了，才有机会来这里练习。 年度考核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往低了说，考核不过规培就要延期。 3年变4年、5年…只是这么差的几乎没有。 往高了说，考核成绩好有奖金、有留院机会。 尤其是社会学员，连续三年表现优秀，说不定还能在儿科、急诊、妇科之类的科室留下来。 “这谁啊？这么早就在这练，真特码卷！” “肯定是那几个卷王中的一个，真苟，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努力，还让不让人活了！” 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他们也赶劲投入到练习之中，他们自己又何况不是卷王呢。 学临床还不卷，要么家里有矿，要么上头有人，要么就是准备去基层。 一天下来，李怀仁也就中午抽空去食堂吃了个饭，回来在急诊值班室眯了半个小时又继续投入练习。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那就这样吧422822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3章 考核前夕 第33章 考核前夕 “同学们，我到点要下班了哈，你们练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管钥匙的是个白白胖胖的阿姨，面相和善，一眼看过去就很和蔼可亲。 “走了，走了，哎哟我的腰喂！” 一位长相普通的师兄从腰椎穿刺的模型处站了起来。 “我的纤纤玉指啊，查体叩诊愣是皮都要敲破了！” 一位长相也很普通的师姐端详着自己被发红的手指。 “哈哈哈，该！谁让你指甲不剪到位的。” “指甲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我还要留着做美甲呢！倒是你，活该伱平时不练腰，谁要是嫁给你可得守活寡咯～” “还美甲，你有那空闲吗？再说了，做了给病人看吗，哈哈哈，别做这种大梦了！” “哼！要谁看，我做美甲取悦的是自己！” …… 众人都打打闹闹的走了，李怀仁也不好多留，耽误人家阿姨下班。 李怀仁练习的时候那份投入和认真，旁边这些师兄师姐，或多或少都看在眼里。 看他这么努力，大家谁也不肯被比下去，就憋着一口气一直练。 大家平时都在抱怨工作和学习太卷，大部分都不能真正躺平。 就像是体测时跑1000米一样，开跑之前，都说自己不行大家一起慢点跑。 结果发令枪一响，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喉咙都喘出血腥味也赶不上。 有时候明明很累，但是看着别人努力，端着书，哪怕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也缓解了部分焦虑。 李怀仁也练得腰酸背痛，但是用着体验卡，效率高的不得了，沉浸在自我提升的感觉里不能自拔。 对李怀仁这位面生的卷王，有性格外向的高年级规培生忍不住搭话。 “诶，这位同学没见过啊，你是哪一级的，规培哪个科？” 李怀仁边走边计算着，一天下来收获巨大，但是体验卡也兑换了12张。昨天抢救何家父子，系统只给了80分，现在积分只剩10分。 李怀仁没想到别人会找自己搭话，不卑不亢地说道。 “师兄，我是今年刚来的，规培的急诊科。” “刚来的？你们也不用考核呀，练这么起劲干啥？” 这位师兄旁边的同伴看不下去了。 “说你out你还不信，群里消息说了，今年新生也要参加，成绩不记录规培系统，但是奖金照发。” “我靠，那不是竞争又大了！” “大个毛啊，刚进来的新生啥啥不会，问个病史都不一定问得全。” “也是也是，吓我一跳。” 这二医院的人，从主任到规培生，议论人都不避着当事人的？ 自己这个“啥也不会”的新生还在一边呢，刚刚师兄你还搭话来着，就忘了吗… 当晚，李怀仁把剩下的10个积分也用在了理论学习上。 但是他并没有说没了系统buff加持就摆烂，哪怕效率低，看了和没看也是两回事。 抓紧搞积分是真啊，现在系统给自己的积分判定很吃亏，每次都要加上周曦这个带教老师和使用体验卡的双重debuff。 以前听别人开玩笑提过，和歪果仁不一样，炎国人有屯屯鼠的习性。 李怀仁感觉自己现在对积分的渴求，一部分就来源于这个习性，总想囤它个几万分才会有安全感。 —— 21号这天的上午，周曦上晚班，这让李怀仁想跟着蹭点积分再去练习的想法落空。 没了体验卡，完全凭自己的本事去练习，把考核项目都过了一遍，李怀仁自我感觉各项操作都有2年住院医师的水平了。专精度来说，2年住院医师水平很一般，哪怕加上广度，在大佬面前仍然不值一提。 但是在学生的层面，就会量变产生质变。 特别是在年度考核这种多项目的竞争中，你胸穿做的再好，结果神经系统查体一塌糊涂，那也很难排进前面的名次。 趁中午大家休息的时候，医务科胡灵带着几个实习生，把培训中心布置成一个简单的考场。 李怀仁提前10分钟到了场地，转了一圈看下来。 这次考到的项目真是应有尽有，十来个房间被安排成考试的站点，胡灵手里一堆纸条，每一张上面都写了5个站点。 查体、内外科技能操作等都有分配，心肺复苏是必考，明显是了一番心思的。 大家随机抽纸条，按照上面的内容去对应的站点考试。 有几个规培生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很明显这些安排打乱了他们想投机取巧的计划。 如果只有一条龙的考试，总有那么些人能提前打听到考试内容，然后有针对性的去准备。 邓玄抽完自己的纸条后一脸苦哈哈的到李怀仁这边诉苦。 “阿sir，你抽的啥，我这上面5个站有3个不会！” “纸条应该是安排好了的，大家的难度都差不多吧？” 李怀仁随机站抽到的是腰椎穿刺、心肺及前侧胸查体、气管插管、换药拆线。 这些他这两天都练得很熟练了，自然不慌。 “是吗？我觉得我的难爆了呀，你看看…” 李怀仁和邓玄交换看了对方的纸条。 邓玄的随机站抽到的是神经系统查体、骨髓穿刺、留置胃管、胆囊炎手术消毒铺巾。 还真是不简单，光神经查体这一项，内容繁多，哪怕是记得住，没半个小时也做不下来。 不过李怀仁这个小挂壁也不怵。 “怎么样，如果你要换，我都可以。” 邓玄拿着两张纸条来回对比，陷入两难。 李怀仁的查体站，因为医务科的有意安排，把心脏、肺部、前侧胸合成一项，所包含的内容也不比神经查体少多少。 主要是邓玄平时摆烂，哪怕稍微简单一些的，他也搞不来。 “算了吧，你的那张我也搞不定。” 邓玄尴尬一笑，唉声悲叹。 “天啊，这样的日子还要熬三年，我想回乡镇！” 李怀仁始终不能明白邓玄的想法，上级医院虽然要求高、压力大，但是几层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每年派发下来的社区任务虽然不难，但架不住人多啊，大的社区动则几万人，光跑腿都累坏去。 “安静，还有人没抽到纸条吗？” “没有的话，就按照自己纸条上的内容，找有空的房间去考试。” “不要搞小动作，每一站考完都要打勾，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交到我这里来。”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凰之羽84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4章 鸡飞狗跳的规培生们 第34章 鸡飞狗跳的规培生们 众人四散开来，有趣的一幕发生了。 考心肺复苏的门口排起了长龙，其他站点也都有几个人候考。 只有心肺、前侧胸查体的门口没人，抽到了的考生都不愿意去。 除了心肺复苏比较简单，还因为前侧胸查体的考官是肿瘤科谢主任。 说起这位谢主任，二医院的规培生们都有些闻风丧胆。 他瘦高个子，微微驼背，面上无须，地中海还剃了个寸头。一双眼睛喜欢低头上翻着看人。 平时不苟言笑，监考的时候，拿着严肃的架子，更吓人了！ 胡灵不能坐看谢主任这里没人去考试，那太没面子了。 而且抽到了纸条也终究是要考的，磨磨蹭蹭，耽误下班。 “抽到前侧胸查体的分一些到这边来，都挤在心肺复苏干什么！” 哪怕胡灵招呼了，除了个别老实的磨蹭着过来，其他的挤在一堆，假装叫的不是自己。 胡灵早料到会是这种场面，年年都是这样，不要说学生们怕，自己也不想这么麻烦。 可是谢主任在医院的一打子主任里都算有威望的，连地区的医师资格考试都要请他去做开考官。 所以医院里大大小小的考核、竞赛，考官席上总少不了他。 “你…你…还有齐占庆，我记得你们都是抽的前侧胸，都挤在那边干嘛，马主任这里不用排队，赶快过来！” 胡灵刚刚在他们抽条子的时候就暗暗记下了大部分抽到前侧胸的考生。 这不，立马就派上用场了。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考生也没办法了，互相推搡着到了考室门口。 到了门口被谢主任看到了就更没得选了，只见他大手一指，站在最前面的齐占庆就被翻了牌子。 “自己过来写个名字。” 谢主任把评分表往前一推说道。 “谢主任，那我开始啦？”齐占庆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和我说，伱做你的。”谢主任头也不抬，把笔尖顿在评分表上，仿佛随时准备扣分。 齐占庆吃了个软钉子，尴尬的开始做查体。 心肺前侧胸查体，顾名思义就是对这三个部位进行一番视、触、叩、听。 齐占庆讲完了那套“患者您好，我是齐医生…”的开场白，便开始正式开始查体。 先前谢主任这边没人的时候，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现在有人开考，那些没抽到这里的考生围上来看热闹。 看谢主任怼人可是年度大戏。 果然，这就来了！ “笃笃！” 谢主任食指并着中指，用骨节在桌子上敲着。 “现在你在做什么？” “嗯？” 刚做了没几步的齐占庆突然被打断，神经顿时就紧绷了。 他是23级规培，轮了好几个科室，一直都听师兄师姐说起谢主任的恐怖，其中最经典的就是这一声敲桌子。 谢主任桌上敲一敲，规培生的心肝震三震。 “我在看心尖搏动。” 谢主任不置可否，继续发问。 “心尖搏动怎么看？” 齐占庆太紧张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谢主任什么意思。 “用…用眼睛看？” “是蹲下，视线切于胸壁平面来看。是看心尖搏动带动了体表，你不这样看哪里能看得到。” 原来齐占庆刚刚嘴里说着看心尖搏动但是却没有蹲下去看。 他也不是不知道要蹲下来看，复习的时候这都是要点。 只是很多考官对这种考核形式的查体，只要你讲了就当你做了，也不扣分，他习惯了。 可是碰上谢主任，这就是错处！ 从这开始齐占庆的心就乱了，接下来是越错越多。谢主任的质问和他慌乱的回答在考室里此起彼伏。 “心脏浊音界多少？” 心脏浊音界正常数值有好几个要记，医学生们各有各的记忆口诀。 齐占庆记得就是左侧2.4.6.8，右侧2.3.4，这都是距身体正中线的距离，他说绕口令似的脱口而出。 “左侧第二肋间2cm，第三肋间4cm…” “你口诀记得溜，你看看你在模特身上画的连半个巴掌大都没有，难道你模拟的是个小孩子？” 齐占庆连忙用手去擦自己做的标记点。 记号笔的涂料哪是那么容易擦的，他擦了一手的黑，模特也弄得像是小孩涂鸦一样。 … 齐占庆在里面受苦，外面看戏的其他规培生们可乐呵了。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看他紧张的样子，逗得我顿时就不紧张了。” 这是心大的。 “啧啧，谢主任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凌驾于四大名捕之上的男人。” 这是消息灵通的。 二医院的规培生戏称几个监考严格的医生是四大名捕，而谢主任是已经超脱这个排列了。 “还好我没抽到谢主任，太吓人了！” “我靠，快别说了，老齐要考完了，马上就轮到咱们了！” 这是走背时抽到前侧胸查体的。 “你67分，离80及格差得远了，回头补考吧。” 齐占庆考完，谢主任直接了当的宣布的他考核结果。 “谢谢主任…” 哪怕心里再苦，嘴上还是得恭恭敬敬。 后面连着几个考生进去，类似的好戏不停上演。 做的最好的也才得了83分，堪堪及格，出来还乐地蹦了起来。 能在谢主任手上走一遭还不用补考，出去了也是一件可以炫耀的事。 李怀仁那边已经考完了另外四个站。 心肺复苏的考官理所应当是急诊科严主任，本来就欣赏李怀仁。 在他漂亮地做完之后，更是直言如果这是个真人肯定会被救活。 监考气管插管的是icu的陈主任，李怀仁一手行云流水的操作，看的他连连点头。 直接给了98的高分，扣2分是怕他骄傲。 神经内科的刘主任在李怀仁做腰穿的时候，就每个要点不停提问。 见难不住他，最后跑题问到神经梅毒、hiv脑病上去诊断治疗，李怀仁仍然对答如流。 至于换药拆线，实习的时候不知道干了多少，已经完全是个熟练工了。 “下一…” 不等谢主任喊完，只剩最后一站的李怀仁主动走了进来。 刷刷填完名字就开始查体，照例是那套开场白，但是说的流畅，手上开始做的也一点不拖泥带水。 谢主任虽然低着头，其实一直翻着眼睛看着李怀仁的操作。 这个规培生倒有点意思… 他微微抬头，不知道是重视还是想看得更仔细挑挑错处…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凰之羽84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5章 这老头一点也不可爱！ 第35章 这老头一点也不可爱！ 谢主任上午监考了7、8个考生，每一个都磨磨蹭蹭，少的20多分钟，多的半个小时才做完一套查体。 就这，还得你肚子里有货，如果事先不看、不练，5分钟都不要，保你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 如果实在做不出来，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和考官告饶，直言自己不会。 碰上脾气好的考官，可能会手把手教你。 曾经有个规培生，是个蛮漂亮的女生，考核的时候突然卡壳了，冲着谢主任撒娇，想他提醒一下自己。 谢主任眼皮都不抬一下，用他光洁锃亮的脑门，照的这个女生自惭形秽。 慢慢地大家也摸清了他一些的脾性，毒舌+直男，娇滴滴没用，孝敬一包烟倒可能不会被骂的那么惨。 李怀仁刚来医院几天，平时又不和别人吹水八卦，哪里会知道谢主任是怎么样一号人。 主打就是一个实力碾压，起码在今天这个场合，可以碾压。 李怀仁也想过留一些积分，临场使用体验卡，那可以说是十拿十稳。 可是目前积分来源太难了，抢救病人那是没办法。平时用来提升自身实力才是正道。 理论buff叠加昨天的疯狂练习，李怀仁的查体做的那叫一个漂亮。 临床上做的再漂亮也不值钱，但是现在是考核，做得好就是让人眼前一亮。 “伱们发现没有，这个同学的气场很稳诶！” “重要的是人家做的也很稳啊，当初实习的第一个科室，带教老师也夸我稳，后来他才发现我是稳稳的不会，哈哈哈。”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谢主任作为老监考官了，段位的高度不是这伙规培生能比得了的。 李怀仁刚开始十几秒，他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患者心尖搏动位于左侧第五肋间、锁骨中线内0.7cm处，范围直径约2.2cm……胸廓无畸形、前胸皮肤完整，无色素沉着、蜘蛛痣，无静脉曲张，肋间隙宽度正常，呼吸运动节律规整……” 视触叩听嘛，讲烂了的口诀，有什么值得谢主任关注的。 区别就是李怀仁是把整个查体过程按照视触叩听来查的。 而其他人都是按照心脏、前侧胸、肺部这样分开来进行视触叩听。 这是能力不足的表现，怕的就是在做的过程中漏项，也有人尝试和李怀仁一样的思路去做，结果就是一套查体做下来，看似很流畅，自我感觉也非常棒，结果就是谢主任评分表上圈圈点点的漏项扣分。 整体思维说白了就是把患者当一个完整的人来做诊疗思路，这是医生到了一定高度后渴求的一种圆融境界，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就是办不到！ 为什么医院要细分那么多科室，说好听点是术业有专攻，直白点就是，又要粗又要长，臣妾做不到啊！ 谢主任的脑袋已经完全抬起来了，这个规培生看来理论很不错，但是不乏有一些记性好的也能做到这一步，再看看他的实操怎么样。 李怀仁先后用手掌和中食指触诊心尖搏动，这叫两步法。 又把小鱼际准确的放在胸骨左缘3、41肋间触诊心包摩擦感。 “未触及心包摩擦感。”李怀仁边做边汇报自己的查体结果。 谢主任看李怀仁实操准确流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稍微有点意思的考生，他不想太轻易放过。 “心包摩擦感的常见于？” 李怀仁没想到会被提问，不过这种教科书上死记硬背的理论，现在可难不倒他。 “急性心肌炎。” “若摩擦触感不明显，该怎么进一步查体？” “取坐位前倾，在呼吸末时是触感最明显的时候。” “怎么和胸膜摩擦感鉴别？” “心包摩擦感不会因为憋气而消失。”…… 当老师的是不是都有一定要把学生难倒的癖好啊！ 李怀仁心里在吐槽，但也明白谢主任这是对自己满意的表现。 外面看热闹的其他人不淡定了。 一个憨头憨脑的小胖子问道。 “话说这是第几个能被谢主任这样提问的？” 他旁边的戴眼镜方脸师兄故作高深说道。 “据我2年来的经验，能被提问的不超过一手之数，能被这样连环问的这是第二个。” “诶，第一个是谁？” “外科的杨子云，号称手有外科巧、心比内科细。” “那又为什么是2年来，以前没有比他们更厉害的吗？” 面对这十万个为什么附身的胖师弟，方脸师兄咬牙切齿的回道。 “因为我也才来2年，第3年的没到考核的时候就已经结业了！” …… 李怀仁边回答谢主任提问，仍然用了不到7分钟做完了全套查体，不知道他是不是做慢了，给谢主任更多提问的机会。 “李怀仁，规培的哪个专业，现在轮到哪个科？” 谢主任拿着评分表，念了一遍上面的名字问道。 “我规培的急诊科，现在就在急诊科，洪都大学本科毕业，是今年的新生。” 李怀仁已经学会抢答了。 “本科…” 谢主任侧了下脑袋，收着一边的嘴角，轻声嘀咕。 可惜了，规培的急诊倒没事，就是这学历… 谢主任见过的人才也不少，刚刚只是一时起了爱才之心，得知李怀仁只是本科学历，心里有些惋惜。 但是这个小伙子今天的表现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做的非常好，急诊是个动手机会很多的地方，多锻炼锻炼，以后回你们当地也大有作为。” 李怀仁的评分表上也被写上一个闪瞎狗眼的分数，100分！ 对于谢主任下意识就给自己的前途下了定义，李怀仁虽然不爽，暂时也只能默默撇嘴。 这老头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 今年加了一个年级考核，往年1天能结束的考程拉长到1天半。 除了某些科室特别忙，手上还有十几份病历要写的苦逼娃。 像李怀仁这样底气十足，抓紧时间一个上午考完的是少数。 这两天高强度学习，着实有些累，晚上还要跟晚班，李怀仁下午回去好好休息了一番。 李怀仁虽然人不在了，地下2层却流传着他的传说，抽到谢主任当考官没被骂就算了，还是个1年级的！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6章 红苹果能保夜班吗？ 第36章 红苹果能保夜班吗？ 李怀仁设了4点的闹钟，起来炒了一道农家一碗香带着去上晚班。 出门前又往兜里装了2个苹果，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周曦，夜班之神保佑！ 急诊科，周曦看到李怀仁来上晚班有些惊讶。 自己不是给他放假让他好好准备，拿个名次来着吗？ “你半天就考完了？够迅速的。” “嗯嗯，就是最后查体的谢主任总问我问题。” “哈哈哈，抽到谢主任也算你倒霉，拿名次是悬了，不过从他那还是能认识到自己一些不足的，也不算一无所获。” 看来谢主任的威名不只在规培生圈子里传扬。 说不定周曦当住院医的时候也被他摧残过。 李怀仁没有反驳，虽然自己感觉这次拿个名次完全没问题，甚至是第一名也很有可能。 但是看周曦一边幸灾乐祸一边还不忘安慰自己，李怀仁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听说前几名都有奖金拿，上次科里发200块钱就有人吵着要喝奶茶。 这次他打算自觉点了送到科室来，不然大家要说自己小气了。 今晚值小夜班的护士是一个是主管护师万海芳和护师方怡平。 四个人趁着交班的空窗期，抓紧时间吃晚饭。 医院里有个奇怪的默契，大家带饭用的包好像都是一样的，外面是各种图案的纹，里面是铝制的涂层用来保温。 看李怀仁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大家还以为他是买的快餐。 “小李，吃啥快餐啊，又油又没营养，我今天带的多，够两个人吃的，分你一点。” 万海芳热情的招呼着，做到主管护师，年纪一般也有30多了，看李怀仁就像家里最小的弟弟一样。 “万老师，我可是自己做的，不信伱尝尝。” 李怀仁打开盖子，焦黄的五肉和煎蛋散发出油脂的香气，青红椒圈点缀其中。 还有一股类似大蒜，但是要浓烈的多的气味。 这是李怀仁特意放的蒜苗，他家做菜就喜欢放蒜苗，他和妈妈学的手艺，自然也不会少了。 “哇，很香诶！看着很好吃！” 旁边的方怡平凑过来使劲闻了闻，不自觉地吞口水。 李怀仁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故意多做了一些分量。 看方怡平这馋鬼样子，呵呵笑道。 “我做了很多，一个人根本吃不完，你扒一些过去。” 周曦也拿出了自己的饭盒，她可不会做饭，小两口在家都是曾华掌厨。 “就别你分我，我分给你了，大家把菜摆在中间，咱们四个一起吃。” …… 难得完整的吃完一顿饭，李怀仁的肚子吃的很饱，一种暖流从胃里源源不断传向后脑勺，给人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小李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小肚子都鼓起来了，这还怎么减肥嘛。” 方怡平仰躺在椅子上，双手在小腹上挤出一团肉来。 李怀仁上下打量她一番，身高160左右，腰围绝对不超过60。 “看你这样子，90斤都没有吧，还减肥，不怕风把你刮跑了啊。” “谁说的，我91斤了，上个月都还只有89.5，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哦！” 周曦和万海芳也加入了减肥讨论的话题，一个是中年妇女传授保持身材的心得。一个是初为人妇，请教孕期怎么只胖肚子不胖身的秘诀。 李怀仁一个小伙子，完全插不进话，偶尔想要说两句，被一句“你个愣头青，懂什么？”怼的无话可说。 真好啊！ 要是每个夜班都这么安静祥和就好了，李怀仁摩挲着手里的苹果想到。 无数的经验告诉医生护士们，聊到上班忙不忙的时候一定要说反话，如果你敢说今天这个班真闲这种话，夜班之神就会教你做人。 “医生，我爱人肚子疼，你们快帮她瞧瞧！” 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搀扶着一个比他略显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 李怀仁手里的动作戛然而止，不是说苹果保平安吗？ 难道因为自己拿的是红苹果？ …… 李怀仁很有眼力见的起身去问病史，周曦现在已经开始慢慢习惯李怀仁给自己当先锋了。 “哪不舒服？叫什么名字？挂号了吗？” 李怀仁祭出一招接诊三连问。 “挂了挂了，叫周桂兰，我们吃完晚饭去散步，没走几步，她突然说肚子疼的受不了。” 第一句话就给了李怀仁脑仁沉重一击。如果要问急诊最多又最麻烦的病是哪个，多数急诊科医生都会脱口而出：急腹症！ 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上一些特定的条件还能让难度继续攀升。 比如急腹症+育龄期肥胖女性+固执难缠家属。 涉及到腹痛，最好是去问当事人，老公也没法感同身受。 “周桂兰，还能说话吗？具体是肚子哪里疼，什么样的疼？” “额…开始是这里疼，钻一样的疼，后面又是这里疼，很胀的痛。” 周桂兰强忍着疼痛，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剑突下和小腹。 转移性腹痛？ 难道是阑尾炎吗？ 李怀仁让她平躺在床上，双手自然放在身体两侧，蜷缩起双腿。 这样能有效让腹部处于自然放松状态，是腹部查体的经典体位。 正是盛夏，哪怕傍晚也很热，李怀仁直接掀起患者的上衣，露出腹部。 腹部查体经过一代代的实践和修正，现在广泛认可的顺序是：视听叩触。 因为触诊把病人按疼了，胃肠道就会受刺激乱动影响听诊，肌肉紧张也会影响叩诊效果。 周桂兰的腹部没有看到明显的外伤痕迹，也没有静脉曲张或者皮疹，整体是平坦的，就是小腹有些隆起。 不过对这个年纪的女性来说，鼓鼓的小肚子是标配，哪怕你瑜伽做的再勤快也压不下去。 这些都是扫一眼就要得到的信息，面对急腹症可没有时间让你按部就班的全部来一遍。 直接上大锤（不是）触诊。 刚刚患者给了关键信息，先是剑突下疼，然后是小腹。 李怀仁先是浅浅的在胃的位置按一按。 “有疼吗？” “没有。” 再深深地按下去。 “这样呢？” “哎哟，有点…有点疼！” 李怀仁盯着她脸上的神态，虽然嘴里喊疼，但并没有很痛苦的表情。 胃应该不是主因，如果单单是普通胃疼，大多数都会先自己忍一忍吃点胃药，不至于跑到急诊来。 要是胃穿孔之类的，不用自己按都已经疼的死去活来了。 “以前有胃病？” “嗯，有些溃疡，不过做了胃镜，说面积不大。” 胃大概率被排除，李怀仁直取下腹。 照样是先浅后深的触诊。 这一次周桂兰瞬间疼的整个人蜷缩起来，痛呼。 “啊！” “医生，你…” “你轻一点吧…” 旁边的丈夫看着妻子痛苦的样子，很是心疼。 刚出声，又觉得自己不该干扰医生检查，陪着歉意，伸手示意李怀仁继续。 从他刚刚进门的称呼，也大概看得出他对老婆感情应该不错。 不是有句话说，妻子是书面称呼，代表法定的唯一关系；老婆是口语称呼，想叫几个都行；只有爱人是此生所爱之人的意思。 家李怀仁注意力回到患者身上，下腹疼痛反应这么强烈，阑尾炎、盆腔炎、异位妊娠、尿路结石都有可能。 最紧急的就是异位妊娠，俗称宫外孕，是这几个里面最要命的。 “最近一次例假是哪天？” “上一次好像有5、6个礼拜了，不过她这两年来，月经一直都不规律。” 李怀仁有点惊讶，记得这么清楚，还真是个好老公。 周桂兰这个年纪，月经不规律也算正常，45岁以上就陆续开始绝经了。 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只要有月经，那就有排卵，就有宫外孕的可能。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7章 走下坡路的医院 第37章 走下坡路的医院 只要是女性，再加上腹痛，必查hcg！ 这是一个个逝去的生命得出来的血的教训！ 信息发达后，关于女性怀孕生育的奇葩事件时不时就会爆出一例，医院尤其是高发区。 李怀仁想起了上妇产这门课的时候，当时老师举了两个例子。 一个是67岁老太太还怀了三胞胎，虽然最后只生下来一个。 另一个是小女孩超级性早熟，不知道被哪个禽兽侵犯，5岁就当了妈妈。 李怀仁心里断定周桂兰大概率是女性生殖系统的问题，但她的状态看起来还好。 李怀仁继续排查了胆囊、阑尾、肾脏、胰腺。 肚子里器官多，个顶个的能疼，个顶个的要命。 周曦一直在旁边看着，最好的带教状态，就是放手不放眼。 李怀仁查完体，偏头看着周曦。 家属的病情交代，你来我来？ 周曦想了想，问病史、查体、甚至是应急操作，李怀仁都表现的可圈可点。 自己也早就放手让他去做，唯独和家属的谈话一直是自己上。 天赋好，专业水平可以迅速提升，但是和家属沟通是情商和经验的结合，天赋再好，没经历过也应对不来。 今天这个家属看着配合度还不错，就让李怀仁来好了。 周曦冲他扬了扬脑袋。 看你表演！ … 李怀仁把家属叫到电脑边上，一边开单子一边交代。 “大哥，你老婆的情况，我们怀疑是子宫和附件这一块的问题，盆腔炎、宫外孕、卵巢蒂扭转这些都有可能。” 家属听了心里疑惑，刚刚他就有些觉得李怀仁太年轻了，但是看到周曦站在边上，明显是老师一样的，就没说什么。 他很看得开，老医生也是小医生变过来的嘛。 只是听到李怀仁说自己老婆可能是宫外孕，他觉得这个年轻医生应该是不知道女人上环这件事，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医生，我老婆都47了，而且当年计划生育也上了环的，宫外孕应该不可能吧？” 李怀仁嘴角微微勾起，早就料到家属会这么说。 “大哥，节育环主要的作用是破坏受精卵在子宫里生长，如果受精卵跑到宫腔外面发育，那它的作用就很有限了。” 李怀仁一边解释，还用手比划着子宫和输卵管的解剖位置关系。 周曦和两个护士被逗得莞尔一笑。 这小子说他懂吧，是个愣头青，都不知道搂过女孩子的腰没。 说他不懂吧，偏偏他是学医的，女人的生理结构他一清二楚。 李怀仁听到她们笑自己，心里奇怪。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书上关于女性生殖系统的插图，自己记得一清二楚啊。 女人真是奇怪？ 李怀仁连说带比划，家属也完全明白了，这小医生还真有趣，一般的医生可解释不了这么生动。 “那我明白了，医生，我老婆现在该怎么办，做检查吗？” 哟，还挺上道，可以少费一番口舌了。 李怀仁的单子早就打印好了，顺手从打印机上摸过来递给家属。 “嗯嗯，扫个全腹ct吧，毕竟上下腹都有疼，这样看的全面。” “好的，好的，看清楚一些是更放心。”家属拿着检查单，正准备扶着周桂兰去做ct。 方怡平叫住了他。 “诶，家属等一下，用轮椅推着去吧。” “哎呀，是我考虑不周，谢谢，谢谢啊！” 家属千恩万谢的推着老婆做检查去了，心里庆幸，今天碰到的医生和护士人真好啊。 一一一 家属做检查去了，李怀仁他们坐在护士站闲聊。 “诶，周曦伱不是还带了个实习生吗，怎么没看见呀？”万海芳问到。 李怀仁交班的时候就注意到林虹今天没来上晚班。同样实习过的他，心里大概也猜到原因。 “让我猜猜，估计是复习考研去了吧？” “嗯嗯，她之前就和我请过假了，平时白班照常跟班，晚班我就放她回去看书了。” 医学生实习的时候请假复习是常态了，实习当然很重要，但是考研不考操作啊。 一心扑在医院里，日常的写病历、换药、跟手术就累的够呛了，哪还有精力和时间去复习。 方怡平当年很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考高点分，只能去护理。 后来进了医院之后发现，护士苦，医生也好不到哪去。 “哎，你们医生也是够苦的，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想不开选了这个专业。” 李怀仁倒是还没感觉到有多苦。 “也没有那么夸张吧？我觉得就还好啊。” 周曦听的两眼直翻。 “呵呵，仗着年轻，说话不腰疼，这也就是咱们医院病人越来越少，不然你还有空在这聊天！” 周曦一句话，李怀仁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被周曦这么一说，李怀仁也觉得不对劲，二医院好歹是个市三甲医院。 自己也上了一轮班了，回想起来，确实不像自己实习的那家医院，他们的急诊忙的和脚打后脑勺一样。 王海芳和方怡平则是担心自己的绩效收入，没病人可还得了！ 三个人都翘首看着周曦，等她的后文。 “哎，我从主任那听说，市里的120现在被市医院接管了，他们院长在会上说只要是他们医院能收的病人一个都不放过。” 这还真是没办法，老百姓的观念里早就深深刻下了救人就打120的观念，相当一部分病人都是由救护车拉到医院的。 现在江城的市医院接管120，以后优质的病人肯定是优先考虑自家医院。 “难怪科里最近脑梗、心梗的患者少了很多，原来都被送到市医院去了！” “不止呢，骨折、外伤的也少了一截。” 护士会专门登记科室收治的病人，王海芳两人这段时间对此感受尤其明显。 “所以啊，医院领导最近都在头疼，咱们急诊科是医院的门头，严主任三天两头就要去开会。” 李怀仁听的一脸懵，这些他在学校可没地方学，原来医院之间也有这么多赤裸裸的竞争。 那自己运气真的是有够不行的，好不容易进了家医院，结果它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自己没经验，只在网上看到二医院是三甲就莽了进来。 不过，自己只是一个规培生而已，天塌了有院长、主任顶着，现在只要利用系统稳步提升医术。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谢谁在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8章 咱天生就会看图 第38章 咱天生就会看图 周曦他们这些正式工就比李怀仁上心多了，她们和二医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市医院薅这么多病人，他们能收的下吗，他们吃肉，汤都不让我们喝啊。”方怡平愤愤地说到。 “江城一共不到两百万人口，早些年他们就宣称承担了江城一半以上的医疗任务，现在他们又要新建两栋楼，来多少都收得下。” “啊？那我们岂不是没活路了，好歹都是三甲医院，不能这么偏心吧！” 万海芳听了嗤笑一声，讲了一些方怡平这些小年轻不知道的内幕出来。 “呵呵，咱们医院这个三甲啊，当年还是因为区里觉得只有市医院一家三甲，想多提一家上来。” “结果咱们和三医院互相不服气，他们病人多一些，咱们管理好一些，最后没办法，和稀泥两家都给了三甲。” 李怀仁在边上是越听越心惊，好大一个瓜，一嘴都塞不下了。 人和人的差距就够大了，听这意思，三甲医院之间的差距也大的很啊。 聊了这么一会儿，周桂兰已经做完检查回来了，周曦他们的话题戛然而止，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医生，我们检查做完了，影像科的医生说不用等片子，你们在电脑上能看到。”周桂兰的老公走到李怀仁这说到。 “嗯嗯，我看看。” “影像科的报告还没审核，我先看看片子。” 李怀仁点开检查报告，滑动着鼠标滚轮，一个个窗口看下去。 “嗯…肝、胆、胃、脾、肾…” “咦，这里有个很明显的高密度影，这里是…子宫附件！” 李怀仁立马坐正了身子，连忙返回报告系统，正好报告审核完毕，旁边的座机也急促的响了起来。 方怡平接起电话。 “你好，急诊科，嗯？周桂兰吗，哦哦哦，我立马报告医生！”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方怡平一脸正色，仿佛有什么要紧的事。 周曦看她挂了电话，赶忙问到。 “怡平，怎么了？” “周医生，ct室那边说周桂兰的ct高度怀疑输卵管异位妊娠！” 李怀仁也看到了报告，显示右侧输卵管间质部有一个0.7cm x 0.3cm包块。 “老师，是先收到妇产科去还是急诊手术？” 家属听到手术两个字，顿时急了。 “医生，我老婆真的是宫外孕吗？我看网上视频里说，这会大出血要人命的，那要赶紧手术吧，还去啥妇产科呀？” 嗯，这一届的家属真好带，李怀仁觉得要是家属都有这么主动配合那就好了，不过周桂兰这个还真不用立马手术。 输卵管异位妊娠，分为壶腹部峡部、伞部、间质部。 壶腹部最多见，达到78%。 其次是峡部，顾名思义比较狭窄，容易被胚胎撑破，是最凶险的。 间质部比较少见，但是肉最厚，破裂发生的时间最晚，一般为12周以上。 周桂兰就是少见的间质部，看报告上胚胎的大小，应该也就6-8周，立马发生破裂的概率比较小。 周曦及时站出来对家属解释到。 “你老婆的情况稍微特殊一点，肯定是需要手术的，但是可能不用急着在今晚，我喊妇产科的医生来会诊评估一下。” 夜间急诊手术，主刀、助手、麻醉、器械等等，要撬动好几拨人，如果不是必要的，最好做择期手术。“好的，好的，都听医生的。” 家属点头如捣蒜，他现在心里只庆幸今天把老婆带来了医院，不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 … 妇产科的医生5分钟都没要，就到了急诊科，是一个身材瘦高，戴眼镜的，男医生！ 真的没走错吗？ 李怀仁瞄了一眼工牌，王振立，主治医师，妇科。 稀有动物啊！ 妇产科的男医生虽然没到熊猫级别，怎么也够得着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了。 王医生话不多，在电脑上看了看片子，又和家属、患者问了病史，最后在周曦的陪同下给患者做了个妇科检查。 好在是个中年夫妻，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要是一对小情侣，王医生的检查还真不一定能顺利做下去。 王振立评估一番后，既是对家属说也是对周曦说。 “患者的hcg明显升高，ct显示输卵管间质部包块，异位妊娠的诊断很明确。” “虽然是间质部，但是患者已经有腹痛的症状，还是建议急诊手术做掉更保险。” 先前李怀仁他们是从书本理论考虑，觉得可能不用急诊手术。 医生圈子里流传着一句话。 考试的时候按临床经验来答题那伱大概率会挂，治病的时候照搬书上的内容那也会耽误部分病人的治疗效果。 现在王医生定下了急诊手术的基调，都是医生，听人家专业的。 “家属同意的话，为了尽快手术，我们就把术前该完善的检查在急诊做掉。”周曦看着家属说到。 “同意，同意，我签字，我知道治病耽误不得的。” 王振立对家属投去惊讶的目光，这么主动配合的家属，不多见啊。 周桂兰老公一晚上收获了三个医生内心默默的点赞，这样的丈夫，值得她托付终生。 间质部妊娠，周桂兰这个年纪，也没有生育需求了，怕是得把子宫都一起摘掉去。 摘子宫可以说是妇产科手术里最高级别那一层了，这不是一个主治医生能主刀的，怕是他们的的主任都要被从家里召唤来了。 签了一系列手术知情同意书，抽血急查术前项目，尤其是梅毒、艾滋，周桂兰就被接去手术室，术后直接去妇科住院。 送走了她，周曦问出了她刚刚一直想问李怀仁的事。 “小李，你还会看ct？” 上次脑梗的陈老爷子，李怀仁就疑似会看mri，当时还以为他是问了影像科的医生后转述的结果。 刚刚李怀仁看ct的时候报告可还没审核，看他那样子可不像乱看的。 李怀仁脑子急转，该这么解释自己有系统加持后，书上的插图就像胶片一样印在脑子里，自己只是在患者的片子上找不同而已。 “嘿嘿，咱天生就会看图。”李怀仁挠挠头傻笑道。 周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当你是李云龙啊，还是以为我没看过亮剑？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谢谁在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9章 夜半难眠 第39章 夜半难眠 一旁的万海芳显然也是看过这部电视剧的。 “小李，你和李云龙一个姓，天生都会看图，说不定是隔屏遗传呢，哈哈哈…” 四个人里只有方怡平听的不停眨巴着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大家明明一直坐在这啊，你们什么时候调的频道，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放在一起就让人一脸懵逼啊？ “你们在说什么呀？” “什么小李和李云龙的，他是影像科医生？” “哈哈哈…” “哈哈…” 本来李怀仁的梗还只是让人会心一笑，方怡平这呆萌的样子，其余三人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还是李怀仁看她撅的越来越高的小嘴，不忍心，对她解释道。 “我们在说电视剧里的梗呢，亮剑啊，打鬼子的，里面的主角和我一个姓，伱没看过吗？” 方怡平的嘴终于是放下去了，语气倔强的说道。 “战争片啊，我平时都不看的，只有我爸才会看呢，哼！” 李怀仁很想说，我就看，要不你叫我一句爸吧。 不过也就心里想一想，这都是兄弟之间打屁吹水才会说的话，这个场合说出来可太败人缘了。 上半夜大家的精神头还可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间在陆续不断到来的患者中度过。 每个季节都有一些不同的多发疾病。 说起夏天，脑海里就冒出了空调、冰棍、凉拌菜，大街上热辣的美女和夜宵摊上打赤膊的肥汉。 空调吹多了，空气不流通，被堆积的细菌病毒入侵会导致上呼吸道感染。 衣服穿得少，容易被蛇虫鼠蚁咬伤。 甩开腮帮子吃夜宵撸串，吨吨吨，猛猛喝酒，然后…胃痛拉稀或者是酒精中毒。 半个晚上，李怀仁一直也没有完全消停的时候，加上之前做手术的异位妊娠，一共收获了220积分。 他现在没有独立行医资格，哪怕病人多的时候，有部分患者完全是自己一个看的，系统也没有判定100%的参与度。 还有一个因素，急诊能处理完的病人，一般不会很严重，积分奖励少。 来了严重的患者，急诊也只是一个前站，后续的都要转专科，积分也加不上去。 那就只能做一个纯粹的“刷子”，靠数量取胜。 前面听周曦说二院的病人数量会下降，自己还有些担忧。 看着工作台里统计的上半夜来的病人，李怀仁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医院的患者流量再下降，人口基数摆在那，无非是从200%下降到150% … 凌晨1点的时候，病人终于慢慢少了下来，李怀仁强行把周曦塞回了值班室。 “你们女生不是都要睡美容觉的吗，放心，有事搞不定我不会硬扛的，肯定会叫你起来。” 护士上夜班更累一些，0点之后上大夜班的护士是叶白英和宋玉。 看到李怀仁自己顶住，让周曦去睡觉，纷纷竖起大拇指。 就这份体贴，这个男孩子的人品错不了。 诶？ 要不介绍个女朋友给他吧！ 护士，尤其是年长一些的护士，当红娘那是一绝，江城这边都以促成三对新人成婚作为一生的kpi。 … 午夜的气温没那么燥热了，留观室里只剩零星几个还在挂水的醉酒患者，睡得呼噜震天响。 这也不影响瞌睡虫上脑的李怀仁趴在电脑前休息。 人实在累了的时候，耳边打雷也能睡。 披着夜色，严娟有些憔悴的走进二医院的急诊科，看着墙上电子时钟的屏幕，都这么晚了。 如果不是在家辗转反侧了半个晚上还睡不着，她也不想来这个点来麻烦医生。 走进留观室，严娟第一时间被几个呼呼大睡的醉汉吸引。这睡眠质量… 真好！ 但是闻着这股宿醉的味儿，严娟立马赶快走开了。 喝酒催眠还是算了，自己可不想睡成这幅德行，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谁心里还不是美美的小公主啊。 看到有患者来，护士拍醒了李怀仁。 “嗯…怎么了，叶老师？” 李怀仁一副睡眼迷蒙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忘了自己还在医院值班。 “有个患者，不过看着不像很急的样子，你去看看吧。” 严娟的状态确实不像一个半夜来急诊的患者该有的样子。 脚步徐徐，进来先盯着醉汉看，倒像是来参观的。 李怀仁揉了揉眼睛去去睡意，走到严娟面前。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医生，我没什么事。”严娟脸上带着歉意笑着说道。 李怀仁听了眉头一皱，这给他整不会了。 严娟也意识到自己让李怀仁误会了，赶忙又说。 “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睡不着，越躺越心烦，想着医院能不能有办法，正好住的近就过来了。” 感情是个失眠的患者。 李怀仁表示这还真就撞上了，自己前些天刚看的精神病学。 不用奇怪。 李怀仁之前也以为睡眠障碍是神经内科的业务，很多医院没有精神科，确实是神内兼着这块业务，睡眠毕竟是和脑子有关。 也是通读了一遍教材，才知道睡眠问题精神科也会看，而且看的更加专业。 睡眠活动虽然是和大脑息息相关，但是除了少数天生睡眠需求减少的人，绝大部分失眠的患者都要和心理扯上关系。 精神科也叫精神心理科，同样也研究大脑，只是名头不好听，大家有病耻感，都不愿意去看。 “那阿姨，你这样睡不着有多久了？” 严娟沉吟想了几秒。 “嗯…我算算…，怎么也得有半年多了吧。” “那是入睡困难，还是睡不安稳呢？” “都有，但主要是入睡困难吧，经常几个小时都睡不着。” 回想起这半年来睡不着的苦恼，严娟的语气有些低落。 … 聊了将近一刻钟，李怀仁就像一个问诊的机器，从失眠的起因到发展经过、严重程度等等问了个遍。 这也就是大晚上的有时间闲的，加上李怀仁新手上路太热心。 一般有经验的医生直接开两粒安眠药然后让患者隔天去专科看就好了。 大概理了理严娟的病史，李怀仁大概知道为什么她会失眠了。 早年丧偶，独自含辛茹苦拉扯大唯一的儿子，现在儿子读书出来在外地工作，28了还没找女朋友。 慢慢地，严娟就开始睡不好了，开始在床上躺半个小时还能迷迷糊糊睡着，后来越来越严重，今晚更是彻夜难眠了。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心舞扬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尤其是每天都给我投票的那几位小伙伴，你们的id我天天都有看到，谢谢！ (本章完) 第40章 深夜胸痛 第40章 深夜胸痛 哪怕李怀仁这个外行也看出来，严娟这是典型的焦虑症。 “阿姨，你是不是性子稍微急一些，平时又爱操心？” 严娟听了顿时眼睛都亮了几分。 “诶，对对对，医生你怎么知道呀！” 李怀仁神秘一笑，都是书上写的呀，焦虑症以中年女性突出，多伴有性急、多思的性格特点。 不过他不准备说出来，严娟的惊讶，让李怀仁心里有些自得。 “我猜的，一般睡不着的都差不多是这个性子。” “是是是，你们医生上晚班肯定见识的多。” “那我这个情况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怀仁一句话就让严娟对他的信任度大幅提升。 老百姓看病，如果医生能在自己说之前就猜到自己的情况，立马就会觉得这个医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办法当然有，像是上夜班、倒时差这种作息不规律引起来的失眠，短期吃些安眠药就好了。” “不过伱这个不光是失眠，可以说失眠只是继发症状，引起失眠的应该是你的焦虑情绪。” 严娟开始还频频点头，结果越听她越迷茫。 自己不就是单纯的失眠吗，焦虑也是一种病吗？ “医生，焦虑是什么病啊？” 别说她了，李怀仁之前也是对焦虑一知半解。 当然，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严娟的症状比较典型。 李怀仁把脑子里记住的教材原话用口语润色了一遍说道。 “焦虑说白了就是操心病，思想负担重，大脑承受不住了就会在身体上表现出一些症状。” “比如你刚刚说的心慌、头晕，忽冷忽热，睡不着也是。” 严娟听的比小学生上课还认真，就差没搬个小桌板，把手叠叠好了。 一双眼睛盯着李怀仁。 医生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6个月以内的算是焦虑状态，半年以上就可以诊断焦虑症了，咳…” “具体的你白天去精神门诊看吧，他们更专业。” 嗯，就知道这些了，再说下去，李大医生该露馅了。 “啊？…奥，好，好的。” 严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医生这是不准备继续讲了。 还没听够呢，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 什么脑子承受不住了，身体出现在反应，好玄乎啊。 好在她还没忘了今晚是来干嘛的。 “医生，那今天晚上我能吃点安眠药吗？” “诶…” 李怀仁沉吟了一下。 安眠药大多是二类精麻药品，连处方签都是特殊的，要是一类药品，处方纸都是红色的，突出药品的高危性。 李怀仁心里有些纠结，开安眠药，自己拿着老师的工作账号也不行啊，可去找她签字，人家应该刚睡没多久… 哎，不管了，总不能让患者就这样回去吧，相信老师能理解的。 “你等等哈，我没有开安眠药的权限，我去找另一个医生给你开。” 严娟没想到还要找另一个医生。 他应该是在睡觉吧，去打扰他多不好，睡不好的滋味儿自己可深有体会。 “啊？那要不算了吧，太麻烦你们了。” 简短的接触，这个阿姨明显的一个特点就是生怕麻烦别人。 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品质，但恰恰可能就是因为太为他人考虑，才会焦虑的睡不着吧。 李怀仁微笑着回应。 “不要紧的，本来就是值晚班嘛，为患者解决病痛也是职责所在。” … “笃笃，老师？”医生分了男女值班室，李怀仁不方便直接进去，正准备继续敲门。 抬起来的手还没敲下去，周曦就已经开了门。 “怎么了？什么样的病人搞不定？” 看她衣衫整齐，神色清明，根本不像睡着了的样子。 “老师，你没睡啊？” 周曦轻笑说道。 “我在急诊上晚班都习惯了，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来病人，即便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的。” 李怀仁恍然大悟，自己一时没想到，急诊科不是住院部。 住院部只要病人情况平稳还是能睡一睡的，实习的时候带教老师经常到点了就让自己去睡。 周曦心里是很感动的，什么时候被一个学生这么照顾过。 “走吧，看看你搞不定的病人去。” “好，也不是啥搞不定，就是要开二类处方，得老师你亲自来。” 好吧，还以为是什么病人让这小子罕见的求助自己。 周曦开了7粒阿普唑仑，嘱咐严娟一次最多吃两颗，再睡不着也不能连续再吃了。 “谢谢医生，太麻烦你们了，半夜起来给我开药！”严娟冲着两人不停道谢。 “不要紧，记得找时间去精神科门诊看看。” “一定，我一定去…” … 周曦也没有再回值班室了，之前只是顺了李怀仁的好意。 结果严娟前脚刚走，又进来一对像是夫妻样的中年男女。 李怀仁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好想赶快天亮啊，这一晚没个完了！ 虽然一身疲惫，李怀仁还是走上前去。 男人一脸焦急的冲李怀仁命令似的喊。 “医生，我老婆她睡着睡着突然心脏疼，你快给她看看！” 没去管男人不善的语气，家人生病，家属着急也能理解。 李怀仁虽然心里介意，但一听是心脏疼，也顾不得计较这些了。 “快扶到床上去！” “老师，胸痛的病人！” 李怀仁一嗓子，周曦包括叶白英、宋玉三人顿时一个激灵，胸痛二字在急诊科就是冲锋号。 医院的急诊科往往也是胸痛中心，经常会演练胸痛患者就诊的预案。 来了一个胸痛病人，所有人都要立马各司其职，这都是有流程的。 10来秒钟的功夫，心电图机子已经推到床边了。 唰！ 唰！ 宋玉拉上帘子，叶白英已经开始给患者做心电图了。 周曦进去查看患者情况，李怀仁不方便进去，就在外面对着家属问病史。 “你老婆，什么时候开始胸痛的，以前有没有发过？” “就刚刚睡觉的时候，她在旁边痛的直哼哼吵醒了我，我立马就把她送来了，以前没发现她有这种情况啊。” 这个家属看着像是个单位领导似的，刚刚着急时，下意识用出了命令般的语气，现在交代病史也逻辑在线，一点都不慌乱。 “好吧，胸痛最怕的就是心肌梗塞，不过要看心电图结果，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好，不管是怎么样，你们只管尽力抢救我老婆，有要我配合的，尽管交代。” 这时周曦的声音从帘子里传出来。 “小李，喊心内科急会诊！” …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心舞扬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尤其是每天都给我投票的那几位小伙伴，你们的id我天天都有看到，谢谢！ (本章完) 第41章 心肌梗塞？ 第41章 心肌梗塞？ “好！” 李怀仁简洁、大声地应了一句。 … 心血管内科今晚值班的是主治医师黄毅。 临近2点，他才疲惫的脱下白大褂，招呼同样一脸萎靡的实习生张三进值班室休息。 这小子跟着自己一直跑，其实啥忙也帮不上。 不过实习嘛，当年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也好让他看看心内科的苦，以后可别入错了行！ 这一晚上，心内科的病区就没停过。 一会儿这床心衰了，一会儿那床又喘不过气了，这些就算了，都是自己一亩三分地内的事。 可气的是外科那群猪！ 高血压也叫急会诊，教了多少次了，就算是猪也该教会了！ 黄毅站在值班室窗前抽着烟，这是他难得的放松时刻。 “张三啊，再这样干下去，我都害怕自己活不到六十岁退休。你以后选科可要慎重考虑，选个轻松些的科室。” 张三看着自己的老师，三十出头的男人，凌乱的发型，杂草般的胡茬。 一吸一呼之间，烟雾缭绕，烟头的火光照在他脸庞上，明暗交错。 老师，说真的。 怕短命，咱就把烟先戒了好吗… “黄毅，急诊科急会诊！胸痛的病人！”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深沉，被护士穿透力极强的声线，生生冲散。 黄毅摔下手里吸了一半的香烟，用脚狠狠碾了几下。 靠，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我自己去就是了，时间不早了，你抓紧睡几个小时吧。” … 李怀仁看到黄毅走进来的第一印象可以用三个短句概括。 鸡窝头、身材发福、步子迈的大。 嗯，很符合他对心内科医生的一贯印象。 不修边幅、过劳肥、永远都在抢救的路上。 顺着李怀仁手指的方向，黄毅直奔患者。 周曦和他进行了一番外行听起来像“暗语”的交流。 “中年女性，发现胸痛半小时，闷痛，持续无缓解，无放射，伴发热、多汗。” “既往不详，发病前一周有乏力、恶心。心电图st-t改，ck-mb、肌钙升高。” “心律快，别的我听不出来，外面的是她老公。” 一堆专业术语里插进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这是同行之间善意的提醒。 不同身份的家属，沟通起来方式不一样，待会儿可不要说错话。 黄毅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熟练的把听诊器挂上耳朵，另一头贴在患者的胸脯上。 给女性听诊没有男性方便，脂肪层太厚，碰上天赋异禀的，推都推不开。 心脏听诊还得是心内科的医生来，其他科室的医生除了部分明显心律失常或者杂音，其他也就听个跳的是快还是慢。 黄毅保持姿势听了二十来秒，大家都默契地不发出声音。 “可疑第三心音，心电图我看看。” 成年人正常只能听到心跳的两种意调，第三和第四心音是听不到的，如果听到了大概率是病理性的。 听诊器被黄毅粗鲁地卷成一团塞到白大褂口袋，接过叶白英递到面前的心电图。 “唔…倒是有广泛性的st段抬高，考虑stemi（急性心肌梗死），给口服一包药吧，按胸痛流程走。” 心梗一包药，阿司匹林300mg、替格瑞洛200mg、瑞舒伐他汀10mg，后面两种也经常替换成氯吡格雷、阿托伐他汀。 主要效果就是延缓梗塞的血管情况继续恶化，稳定住目前血管里堵着的斑块，也为后续介入治疗争取时间。 胸痛流程启动之后，医院就仿佛有一条作业线被按下了启动按钮，保证患者90分钟内做上手术。 家属全程都非常冷静，谈话结束得很快，签字也异常顺利。很多心梗的病人，在这个环节要浪费大把时间。 家属一听病情严重，先得六神无主一顿，再听手术风险，又得犹豫纠结一番。 最后签字还要把七大姑八大姨打电话打一遍，各路沾的上关系的熟人找一遍。 有那时间，手术都能做完了。 得益于这位家属的配合，患者很快就推进了导管室。 全程李怀仁也就是打了个电话叫会诊，黄毅到的时候，指了下患者的床位。 心梗的病人，周曦没有让他试手的意思，医院内的胸痛流程他不熟，会诊的医生也不会信任他。 李怀仁全程看下来，他总觉得还有一个疑点没能解释清楚。 刚刚测量体温病人发热，烧到38.7°c。 新发的心梗，吸收热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吧！ “老师，病人体温高的好像有些不寻常。” 周曦本来在和护士核对抢救的医嘱和流程节点，临床上除了治病，还有很多文书工作要做。 “嗯？你有什么想法？” 周曦没有第一时间质疑他，小李基础扎实有想法，她是知道的。 李怀仁也没有明确的猜想，只是下意思觉得不对劲。 “没有，我只是觉得心梗不应该发热到这么高的体温。” 周曦也停下手里的活儿，玉手撑着下巴，仔细考虑李怀仁提出的疑点。 “是有些不正常，可能是伴有感染？” 也没人规定得心肌梗死就不能同时有感冒发烧啊。 李怀仁摇摇头。 “可是我问了家属，患者最近可疑感冒还是在上上个礼拜。” “呃…那就不知道了，等导管室那边的结果吧，有没有梗塞，造影剂打进去就看的很清楚了。” 也只能这样了，现在人都送走了，纠结太多也没有意义。 … 导管室。 随着造影剂从手臂上的大血管打进去，心脏上犹如触手怪一般的冠状动脉在屏幕上显露真形。 可是黄毅越看心里越沉。 好像没有看到明显堵塞的血管啊！ 他咽了口口水，看向左手边的廖主任。 “主任？” 廖主任眉头紧皱。 “目前看到的最狭窄的血管也只堵了60%，黄毅，这个病人的详细病史伱再给我汇报一遍。” “是，患者…胸痛半个小时…心电图st段抬高……体温38.7°c。” “体温多少？”廖主任打断黄毅的汇报，重复确认一遍。 “38.7°c。” “你当时没注意到这个体征吗？一个心梗的病人这么会有这么高的体温？” 黄毅也蒙了，在急诊的时候，检查检验结果表明有心肌损伤、心肌缺血，患者的症状和体征也比较典型。 听主任这意思，难道还能误诊误？ “当时患者的情况符合心梗的诊断标准，我直接就按胸痛中心的流程走了。” “主任，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把病人下台，再去详细和家属询问病史，血管没问题，可能是心肌、心包方面的原因。” “看你干的好事，哼，上晚班把脑袋上糊涂了吗！”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湖畔镇霍格的打赏，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42章 心肌炎！ 第42章 心肌炎！ 心肌梗死的病人，做完介入治疗后，一般是返回心内科的重症监护室-ccu，严密监护术后病情。 防止再次心梗，或者是出血、心律失常等等的并发症。 现在这个患者做了介入，在造影下没有找到心肌梗死的证据，只好再次返回到急诊科。 周曦看着返回来的患者，满脸疑惑加震惊。 “怎么了，病人又推回来了，不应该去你们ccu吗？” 黄毅眼神躲闪。 “造影下没看到明显堵塞的血管，只是进去看了下，没做措施，我们主任说，原因不明的体温高，要继续明确诊断。” 李怀仁眉毛一挑，自己这男人的第七感，竟然猜准了。 叶白英和宋玉在一边目目相对。 真是见了鬼了，第一次听说胸痛到了导管室又返回急诊的。 “那你们主任还说了什么！”周曦对这本不应该有的波澜，心里有些烦躁，语气也不是很好了。 黄毅也不敢触周曦的眉头，自己会的诊，诊断、治疗都是自己这个会诊医师一手主导。 现在诊断出了问题，人家急诊医生恼火也是正常的。 “我们主任说，考虑心肌或者心包的问题。” “嗯，家属那边你去说吧。” 周曦撂下这句话，就回电脑前开始下一系列的检查检验医嘱。 第一次诊断的方向不对，后续就要铺开更广的网，尽量把正确的诊断包进来。 黄毅走到那位既冷静又自带气场的家属面前，不自觉微微弯腰，有些低声下气的解释着来龙去脉。 家属虽然没有闹起来，但是从他皱地和丘陵一样的眉头，就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不爽。 没和黄毅多说，家属走到门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徐院长…” “对，是我，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伱。” “是这样的，我老婆…” 大家都忙自己的事，李怀仁则借着查体的名义来到患者的床前。 模拟诊疗，启动！ “目前已完成病史采集、体格检查，部分检查检验结果，模拟结果精确度尚可，需消耗 200积分。” 看着自己用完只剩20的积分，李怀仁心里苦笑，白忙活了。 “模拟结果：心肌炎（89%）、急性冠脉综合征（7%）、心包炎（2%）、变………” “治疗措施：目前时空尚无特异治疗手段，建议对症治疗。” 果然，38.7°c的体温，这就解释的通了。 之前明明问到了感染的前驱史，一时之间没往这个方向考虑。 主要是患者的其他症状用两种疾病都能解释的通。 “老师，我怀疑患者是心肌炎。” 周曦一脸诧异的看着在身边坐下的李怀仁。 你小子还真敢说，我这检查还没开完呢。 刚刚误诊完，家属在一边像个炸药桶似的，你能不能不要尝试点火了。 “别瞎说，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可是，如果是心肌炎，除了有创的检查，没有什么金标准呀！” 说的还真没错，不然自己和黄毅也不会优先往心梗方面考虑了。 除了直接从心内膜上取一点组织下来检验有没有病毒，别的方法都只是佐证而已。 可是，万一又误诊了呢？ 但要真是心肌炎倒也不那么急了，心肌炎没有特殊的办法。 让病人静养，然后出现什么症状就治疗什么症状。 医生这个时候只能做身体的后备军需官，哪里缺了补哪里，支撑免疫系统和入侵者战斗直至胜利。 … 急诊科外，两个男人在黑暗中碰头。 一个是接到电话赶来的徐院长，还有准备回科室补觉的心内科廖主任。 看到站在门口的患者家属，徐院长两步并作三步上前。 “刘秘书，真不好意思，手底下的人不中用，给您添麻烦了！”被叫刘秘书的家属点点头。 “徐院长言重了，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要兴师问罪的，实在是担心我爱人的安危，希望你理解。” “理解，理解，刘秘书和贵夫人感情圈内都是当作榜样来学习的。” 徐院长脸上灿烂的笑意，看的一旁的廖主任惊奇。 他从来没看过徐院长对一个人这么巴结过，自己明明在电话里说了等病人在急诊做完检查可以转到科里来，还硬是要拉着自己过来。 “这是我们医院心内科的廖主任，让他来给嫂子瞧瞧。” “奥，好的，那就麻烦廖主任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手下的人不争气，还希望刘秘书海涵。” 到底是做了十来年主任的人，瞬间就摆正位置，应对自如。 开玩笑，院长都点头哈腰的人物，自己还能没点眼力见吗。 廖主任只剩后脑勺和两鬓一圈头发，中间高地在急诊科的大红色灯牌下亮着智慧的光芒 … 徐院长三人齐齐走进来的阵仗，把黄毅、周曦他们看迷糊了。 大半夜的院长不睡觉，跑来急诊干什么。 廖主任不是刚下台回科室休息了吗，怎么又跑来急诊科了，难道是又发现自己哪里没做好？ “徐院！” “主任！” 在周曦他们面前，徐院长又拿起了自己的派头。 “嗯，这位叫薛丽的患者，情况怎么样？” 周曦和黄毅两人互相补充着，把诊疗经过详细汇报一番。 临床医生烦的就是这种，一波接一波的家属或者是领导来问病情，每次都要重新讲一遍。 廖主任坐在电脑上查看已经做完的各项检验结果，心里逐渐有了数，患者应该是心肌炎。 以他从事心内科近30年的经验，当时在导管室听完黄毅汇报，大概就猜到大概率是心肌或者心包的问题。 刘秘书也走到一旁。 “廖主任，我老婆的病，还需要再做什么检查明确一下吗？” 要是这个廖主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就要考虑专车连夜转省城了。 “大概率是心肌炎，可以再做个磁共振看看，基本可以确诊。”廖主任推了推眼镜，颇有把握。 周曦惊讶地转身看向李怀仁，还真让这小子蒙对了！ 她突然地动作，吸引了在场几位大佬的注意。 “周医生，怎么了？”徐院长问道。 周曦他是知道的，严主任几次在他面前提起，可惜是个女的，不然都想把她培养成第二梯队接班人。 “徐院，没什么，刚刚小李和我说他考虑患者是心肌炎。” 周曦小心翼翼解释道。 “听廖主任刚刚说考虑心肌炎，我有些惊讶，不好意思啊。” “欧？你们既然早就有了想法，怎么之前没说出来呢？” 廖主任听到有人一早就考虑到了心肌炎这个诊断，有些惊讶。 “小李他还是个规培生，是我没让他说的。” 周曦话里话外护着李怀仁，生怕领导把误诊的锅丢到他身上。 徐院长和廖主任不免都看向李怀仁。 廖主任只是看了一眼，他只是一时好奇，一个规培生也能有一点见识和独自思考的能力。 徐院长就多观察一会儿，这难道就是老严说的那个可惜的好苗子？ 看着很普通嘛，年纪不大，头发挺白。 好像明天上午年度考核该结束了，这次可是特意让24级的规培生都参加了考核，得让医务科抓抓紧把成绩统出来。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湖畔镇霍格的打赏，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43章 年度考核成绩 第43章 年度考核成绩 之后的磁共振，徐院长和廖主任全程陪同。 院长亲临，影像科值晚班的医生睡意全无，不仅帮着抬患者，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半夜被喊起来拍片子发报告，起床气都是轻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那样子就和谁欠他五百万似的。 拍完片子，又紧锣密鼓地把报告发了出来，磁共振上显示t1、t2强度增加，提示心肌水肿。 虽然不能凭借这个结果直接确诊，但已经被排除了心梗。再加上典型的前驱感染史和症状、体征、心电图、心肌酶，一堆证据加起来也没跑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磁共振对心肌炎的意义只有一般，再做一次磁共振，不能说没有故意表现给刘秘书看的意思。 在特意的安排下，刘秘书的老婆被送到心内科的vip病房，还专门配了人特护，主打一个服务周到。 不过再怎么拍马屁都没李怀仁和急诊科的几人什么事，他们也没有巴结参与的意思。 这个所谓的刘秘书，看着像是个大人物，连徐院长都半夜亲自出动了，也轮不到他们去扯关系。 晚班剩下的几个小时，在众人一声声哈欠声度过。早晨7点，阳光终于照进了急诊科。 一夜没睡，李怀仁感觉到深深的疲惫感从五脏六腑一路扩散到四肢百骸。 肚里饥饿难耐，空虚伴着隐隐的疼痛，就像是胃在自我消化一样。 没有能量的摄入，虽然是夏天，也感觉身上阵阵发冷。 李怀仁正难受着，曾华像一个身披霞光的勇士，再一次提着两袋早餐闯了进来。 “曾哥，大恩不言谢！” 李怀仁嬉皮笑脸地说着感谢，手里已经去接袋子了。 “客气啥，你和你周姐一人一份，抓紧吃吧，我上班去了，今天好几台手术。” 手术排的多，曾华要早一点到科里确认患者的术前准备做的怎么样，确保都能如期上台。 李怀仁提着早餐坐到茶水间，周曦在值班室不知道搞什么。 曾华这次带的是皮蛋瘦肉粥和烧麦，可能是觉得碳水配碳水不太健康，又配了个茶叶蛋。 搅和搅和，粥水浓稠，大米煮的粒粒开，大小不一的皮蛋碎块和丝丝的猪里脊掺杂在一起。 李怀仁舀一勺在嘴里，咸丝丝的，皮蛋和瘦肉被牙齿碾碎，一股浓郁的肉香和皮蛋独特的风味充盈口腔，顺着呼吸又带到鼻腔。 可能是上完晚班太饿，李怀仁觉得这可以排进自己吃过的皮蛋瘦肉粥前三。 烧麦也很好吃，不同于北方放肉的烧麦，南方的烧麦是面皮包米。 李怀仁自从在北方旅游吃过一次肉馅的烧麦就念念不忘肉，相比于南方的烧麦，就得北方的碳水配油脂才香啊。 就是这茶叶蛋不咋滴，蛋壳没敲裂缝，盐味和茶香没浸进去，吃起来和白水煮蛋没什么区别。 “小李，你好像没刷牙吧？” 周曦一边往脸上拍着李怀仁看不懂的护肤品，一边准备吃早餐。 刚刚李怀仁就奇怪，早餐都拿过来了，周曦怎么没来吃，原来是洗漱护肤去了。 被周曦点破自己没有刷牙洗脸的事实，李怀仁感觉脸上好像有红晕一闪而过。 “嗯，我忘了买洗漱用品放在值班室了，回去立马洗漱。” 周曦也见怪不怪了，科里的男医生比这粗糙的多了去了，有时候上24小时的班，可以一整天不沾水。 “嗯，早晚刷牙，不然牙结石都长得比别人快。” “嗯嗯，我还从来没洗过牙，最近发现刷牙都经常出血，是得去洗洗牙了。” “不用去外面那个冤枉钱，直接到4楼找口腔科的颜老师，和他说伱是本院的就行。” “嗯，好～” 不过现在可没空去洗牙，怕自己在人家诊床上睡着了。 回到出租屋里，按李怀仁以前的习惯，都是直接躺下睡一觉再起来洗漱。但是想到周希刚刚的提醒，男生还是要清清爽爽的才行，养成一个好习惯，以后找女朋友也更加分，老老实实洗漱完再去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4点多，还是微信叮叮咚咚的提示音吵醒的，拿起手机一看，好几个人给自己发了消息。 邓玄：兄弟快看群里，你也太牛逼了吧，这都让你考到第一了，发了奖金请客吃饭啊！ 周曦：你小子不是说很快就考完了，考的不怎么样吗？怎么拿了个第一呢？还故意骗我！（敲脑袋）。 陈琳：周医生说你考核拿了第一名诶，太厉害了吧！（崇拜）。 胡老师：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成功引起了院领导的关注。（继续加油）。 原来是年度考核的成绩出来了，医务科效率可够高的。 第一名：李怀仁（98分） 第二名：程亚（89分）、张晓霞（87分） 第三名：高先仁（85分）方然（84分）、徐岚（81分） 得了名次的陆续在群里发一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 李怀仁看了看他们的群备注，都是二、三年级的师兄师姐。 他这个第一名也不敢失了礼貌，连忙也发了句消息。 “感谢各位老师、领导，各位老师、领导辛苦了！” 李怀仁以为自己说得算客气漂亮的了，结果下面一个叫方然的发的消息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小学生看图写作。 “感恩各位领导的栽培，以后我必定更加刻苦学习，为建设二院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学不来学不来，自己的的性子在这方面永远比不过人家。 李怀仁不知道，自己在群里发的一条很普通的微信消息，让手机对面一众规培生惊掉大牙。 因为他的备注是2024-急诊-李怀仁。 一个一年级的新生拿了第一？ 当我们二三年级吃干饭的呀！ 方然今年是二年级，规培的是大内科。 他通过在行政那边帮忙的实习生提前知道了这次年度考核的日期，一个人偷偷努力了很久，准备一鸣惊人。 虽然最后成绩只是并列第三档，但也算榜上有名。 刚费尽心思编辑完上面那条消息发在群里，正幻想着领导们看到能对自己能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到时候能留院呢！ 多瞥了一眼李怀仁的备注。 这不是第一名那个吗？ 以自己的消息渠道，没听过这么一个人啊？ 再仔细一看，2024级？ 方然以为自己看眼了，可是点开头像来看，也是2024-急诊-李怀仁。 被一个新生踩在头上，方然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第三名和刚刚发出去的消息就像跳梁小丑。 等等，急诊科？ 有这个能力还去急诊，这是奔着留院来的啊！ 李怀仁可不知道有人已经把自己当成有力的竞争对手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我有系统，你有什么？ 得名次对李怀仁没什么惊喜的，但是能得第一名还是心里有些激动。 2000r奖金呢，顶自己一个月工资！ “阿sir！” 原来是邓玄下班了，人还没进门，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请吃饭，请吃饭！” 李怀仁嘴角微微一笑。 有个没心没肺傻乐的室友，好像也挺好的，大声应道。 “别脱鞋了，走！吃火锅去！”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44章 火锅店求婚 第44章 火锅店求婚 离李怀仁他们租住的房子800米左右，有一家天虹商场，两个人扫了小黄车直接骑着去。 商场里有家叫某某红的连锁火锅店，号称在全省每个县区都至少有一家，主打一个物美价廉吸引顾客。 以李怀仁的经济状况，要想和邓玄放开了吃，来这里是比较划算的选择。 两个人点了肥牛、肥羊各两大盘，嫩肉、腰片、黄喉、毛肚一桌子，没有一个素菜和主食。 吃肉一样也能吃饱！ 李怀仁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以前吃火锅从来都是蒜泥油碟。 自从有一次被同学挖了一勺芝麻酱在蘸料碟里，李怀仁尝了一口。 香！真特么香！ 后来李怀仁每次吃火锅都是，蒜泥、香菜、小葱、香油、蚝油、芝麻酱这几个配料，再加一勺火锅的原汤。 这个大杂烩，不管南方人还是北方人，见了都得摇头。 邓玄看了看自己的蘸料碟，全是一堆香辣酱、香菇酱，说是蘸料，都堆成一个小山包了。 “阿sir，你这蘸料调的挺别致啊！” 李怀仁把碟子往对面推了推。 “我还没动，你尝尝。” 邓玄用筷子蘸了到嘴里一抿，咋吧咂吧嘴，然后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李怀仁。 “嗯，好吃！义父，帮我也调一碗吧！” 李怀仁没办法，碰上一个喊义父怎么顺溜的室友，拿他没一点办法，调吧，一碗也是调，两碗也是调。 锅开之后，没有一片一片下的斯文劲儿和耐心，一盘盘红白相间的肉被大刀阔斧地扒拉到锅里。 看着是点了个鸳鸯锅，最后全部下到了辣锅里，本来沸腾的锅子瞬间就没了动静。 等锅开之后，两个人筷子下的出了残影，吃的口唇通红，满头大汗。 突然，隔了几桌的地方响起了阵阵音乐。 “春天的开，带走冬天的感伤…” 就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七八个人手里捧着鲜，围在一对男女周围，男的单膝下跪对女孩说着什么。 原来是求婚啊！ 不过在火锅店求婚的还真是第一次见。李怀仁吃肉的节奏都放缓了，吃个饭还有热闹看，值了！ 只见男的掏出了一个戒指盒对女孩说道。 “晴晴，我们相识在火锅店，你喜欢麻辣我喜欢三鲜，伱爱吃素我爱吃肉，你沾油碟我沾干碟，咱们就是天生的绝配！” “嫁给我吧！” 李怀仁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替这位大兄弟尴尬，这么清新脱俗的求婚词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但是人家女孩子听的一脸激动的样子，不停的深呼吸。 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只是这女孩子，捂着胸口，怎么迟迟不答应呢？ 诶？她蹲下去干啥？ 卧槽，人躺下来了！ 周围捧场的人也不起哄了，急忙上前查看起来。 “晴晴，晴晴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求婚的男生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李怀仁拍了拍还在闷头干菜的邓玄，示意他往后看。 “嗯？怎么回事？求婚还求到地上去了。” 李怀仁对这小子一阵无语，眼里除了吃还看得懂啥。 “那个女孩子应该是身体有不舒服。” 邓玄愣了愣，身体不舒服，我们两个不就是医生吗。 “那，咱们过去瞧瞧？” “瞧瞧吧，看情况，搞得定咱们就出手。” 李怀仁和邓玄仗着年轻身强体壮，挤开人群。 只见女孩子喘着粗气，手捂胸口，一脸害怕的样子。李怀仁眉头一皱，暂时看不出来什么。 “晴晴，晴晴，你好些了吗，这次怎么这么严重啊，麻烦大家帮我打120，求求了。” 人群里有好心人，听男生恳求的样子，已经帮着打120去了。 李怀仁倒是对男生的话思考了起来。这次发的这么严重，证明之前也发作过。 这么年轻，心梗概率不大。但是她捂着胸口，应该还是心脏的问题。 心脏问题可耽搁不得，等救护车来，再上到商场里时间太长了，不能等了。 李怀仁走上前去，蹲下来。 邓玄没反应过来，本来想拉住他，却也踏出了好几步，周围人看着呢，只能跟着走上前。 “兄弟，别慌，我问问你，你女朋友以前这样发作过吗？” 男生急得像个无头苍蝇，有人来问，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有，有，她以前一激动就会这样，但是很快就会好，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是。” “我就不应该听她的策划求婚惊喜，都是我的错！” 男生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嘴里不停念叨着都是我的错。 继续问下去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不过起码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情绪激动诱发，突发突止。 李怀仁脑子里飞速过着一个个可能的疾病名称和对应的临床表现。 一个名词迅速浮现-室上性心动过速。 秃发突止，心悸胸闷，焦躁不安，都符合女孩现在的状态。 好在这个病急救的方法也简单，是不是，试一下有没有效就知道了。 “兄弟，我家里人也有类似你女朋友这样的情况，我有个偏方次次都凑效，要不让我试试？” 李怀仁没有表露自己的职业，首先他还不是一个正式的医生，其次要不是室上速，到时候赖上自己怎么办。 编个借口，谎称自己是热心的路人，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好，好…” 男生哪有什么不愿意的，救护车还没来，任何办法他都愿意试，要是晴晴没了，他也不活了。 有了男生的同意，李怀仁开始动手，对着地上的女生说道。 “美女，我试着帮帮你，别怕，我不会乱来。” 李怀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按女孩脖子右边的颈动脉窦。 邓玄看他这动作，立马明白过来。 “阿sir，你怀疑是室上速？” 当初大学上课，老师讲到这一节的时候，举了他怎么救一个室上速的例子。 讲的非常生动，让当时打游戏的邓玄都认真听了5分钟。 “嗯嗯，先试试有没有用。” 听李怀仁这么说，邓玄也伸手去按左边的颈动脉窦。 李怀仁看他动作，吓得一激灵，连忙拍开他的手。 “阿sir，怎么了？一起按啊，好得快。” “一起按，万一脑缺血缺氧、心脏也可能停跳，人就要没了！” “啊？！” 邓玄愣住了，自己记错了吗？ 要是邓玄的老师在现场，估计要被他气的七窍生烟。 当时在课堂上可是反复强调不能双侧同按啊，真的会出人命的！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45章 小露一手，邓玄交心 第45章 小露一手，邓玄交心 按压颈动脉窦一般是先按右侧，如果右侧无效，再按左侧。 李怀仁刚伸手搭在女生的脖子上，心中一动。 傻了，之前一直在看微信消息，然后又和邓玄赶着来吃火锅，完全忘了。 自己得了考核第一，系统肯定有奖励的！ 系统！ 积分查询：520。 果然，不仅有奖励，还是得到系统以，来奖励最大的一笔，500积分！ 模拟诊疗！ 选择系统主动采集！ “此病例需消耗400积分！” 400积分，肉疼啊… “模拟结果：房室结折返性心动过速（100%）。” 不得不说，系统主动采集的效果就是强，没有那么多小概率选项，直接就是100%。 太霸道了，我喜欢！ 既然都经过系统的验证，李怀仁也就不担心自己判断错误。 一旁的邓玄看李怀仁把手搭在女生脖子上愣了一两秒，还以为他也不会了。 “阿sir，怎么了？不行咱就撤奥，反正我们也没说自己是医生，不丢人。” 瞥了他一眼，李怀仁随便扯了个借口。 “我是在回想颈动脉窦怎么定位。” 颈动脉窦在颈总动脉的分叉处，大概有一个黄豆大小。 用食指、中指从气管往脖子外摸，摸到一块凹下去的地方，在这里能明显感受到心脏沿血管传递搏动。 上下滑动摸到搏动最有劲的地方，一般是比较上面靠近下颌角的地方。 李怀仁一边回想着解剖书上的描述，一边确定了位置。 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道，划圈按摩。 室上性心动过速，大白话就是心脏乱跳。 按摩颈动脉窦可以刺激迷走神经，使得张力增高。 作用就类似于心脏调皮了乱跳，摸摸它的小脑袋瓜，哄着它安静下来。 就像皮孩子不一定听哄，这招也不是一定奏效的。 着急的男生视线一会儿盯着女朋友的脸，一会儿看着李怀仁的手。 虽然心里觉得这么简单按摩两下应该不会有什么用，但是万一呢？ 万一晴晴真的和他说的亲戚是一样的情况呢？ 除了李怀仁两人，周围被男生请来捧的群演和其他一些爱看热闹的食客，没有一个上前的。 一个穿着西装，别着麦克风，经理模样的男人跑了过来。 陈原脚下生风，眼睛快速在店里搜寻，一下就看到围成一堆的人群。 刚刚店员报告说有顾客突然发病倒在地上，他得赶快出面，起码也要见证整个过程，留下证据。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赖着，这种新闻看的可不少，超市、警务、商场都遭过殃。 要是赖上店里，自己这个经理就没得做了！ “让让，让让，我是这的经理，让我进去看看！” 拨开人群，脸色痛苦的女生平躺在地上，一个一脸冷静的男生蹲在一边好像在帮忙抢救，另一个胖子在一边…看戏。 看到焦急的男生，陈原知道这应该才是女生的家人。 “你好，帅哥，我是这的经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一定尽力！” “好，好…” 男生一心只关注李怀仁的法子能不能起作用。 “诶，好了，好了！”邓玄突然叫了起来。 只见女生脸上的痛苦神色舒缓了很多，呼吸也慢慢开始平稳。 男生一下扑了上来。 “晴晴，晴晴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伱再坚持一下！” “我…我好多了，傻子，你怎么哭了。” 晴晴抬起酸软的手去摸男友的脸，看他为自己流泪，自己也哭了出来。李怀仁识相地站起身让出位置。 两个小情侣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 “成功缓解室上性心动过速（紧急）患者一例（参与度 99.9%），积分+80。” 等他们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救护车也姗姗来迟。 跟车的又是王春，上次和周曦他们吃夜宵，碰到胰腺炎的纹身大哥，就是他接的人。 “哪个叫的 120，病人在哪呢？” 一堆人围着呢，王春哪里会看不到病人在哪， 只是习惯了下车嚎两嗓子，好引起注意，方便开展工作。 李怀仁听着这熟悉的开场白，嘴角微微一笑。 “王哥，这呢。” “诶？你是……” 王春眨着眼睛皱眉思索。 眼前这个喊自己王哥的小伙子很眼熟，应该是最近刚见过。 “周曦是我带教老师，夜宵摊，胰腺炎。” 看他一时记不起来的样子，李怀仁提醒道。 “哦~对对对，今天这又是什么情况？” 有同行在，看样子还是早就在现场了，王春选择先和李怀仁了解情况。 “室上速发作，我按了按颈动脉窦，现在好多了。” “行，交给我了，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先带病人回去。” 王春做120跟车医生久了，说话做事都是雷厉风行。 晴晴和男友上车之前，两人一起深深对李怀仁和邓玄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 围观的人们也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原更是送上了几大盘牛羊肉，一看就不是那种肥瘦分层，一夹就碎的合成肉。 红红的肌肉里点缀着密密麻麻的白色脂肪，看着就有食欲，应该是把库房里最好的肉端上来了。 李怀仁吃的酣畅淋漓，邓玄的肚子更是比平时还鼓了三分。 两人撑得慌，决定一路走回去消食。 晚风习习，邓玄挺着肚子，撩起衣服，单手摩挲着肚皮。 “阿sir，还是你行啊，这刚拿了个第一，吃个火锅又救人一命。” 李怀仁看他这随性的样子，也有些被感染。 “再夸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咱们兄弟说这些干啥。”、 邓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 “阿sir，你知道吗，看你这么努力的样子，开始我是在心里笑你的。” “嗯，怎么呢？我觉得，我也没惹到你吧，哈哈哈。” 邓玄赶紧摆摆手说道。 “没有、没有，只是当时看你也不打游戏，第一天就在房里复习。” “我当时想，咱们这学历，迫于政策出来规培，以后最多也就是回老家县医院混一辈子。” “那么努力干什么，学了东西在县里也用不上，遇上搞不定的病人，往上级医院推就是了。” 李怀仁没出声，继续听邓玄分享他的心路历程。 “后来看你短短几天内，又是主任夸奖，又是紧急抢救。” “年度考核还破天荒的以一个新生的身份拿了第一，说不酸是假的。”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心舞扬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46章 反常的小女孩 第46章 反常的小女孩 “那你现在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哈哈。” 李怀仁大概猜到邓玄的意思了，捧着接了一句。 “刚刚看你一下子就判断出那个女生的情况，而我，连个颈动脉窦不能双侧按压都忘了。” 说到这邓玄自嘲的笑了笑。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这水平，再混个三年，县医院都该不要我了。” 李怀仁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要这么贬低自己。” 邓玄没有自暴自弃馁的意思，继续说道。 “刚刚他们给我们鞠躬的时候，虽然我什么都没做，但感觉，真的不错。” “以前我说临床躺学，更多的是自我安慰，自欺欺人。” “当然，现在我也不期望能学的多厉害，起码对得起自己吧。” “哪怕回老家，也能做一份贡献。” 看邓玄重新振奋，虽然没做几天室友，李怀仁也为他感到高兴。 “看好伱，我们一起努力！” “努力！” 朦胧的路灯下，两个少年人迎着晚风奔跑了起来。 “咳…咳…，不行，不行，岔气了。” 邓玄捂着肋下，呼吸都感觉扯着疼，不敢再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加强运动吧，阿sir。” —— 隔天是休班，李怀仁在家休息、看书。 等他再一次跟着周曦上机动班的时候，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邓玄也来跟着周曦了。 按理说，没有一个老师带两个规培生的情况。 美其名曰是一个老师教不过来，其实是大家都想要一个帮忙做事的，没有多的分。 “阿sir，这啥情况。” 李怀仁把嘿嘿奸笑的邓玄拉到一边问道 “哈哈哈，惊喜吧！” “我原来的带教老师进修去了，之前我不是说要学点本事吗。” “阿sir你这么牛逼，周老师也是科里这些老师里专业技术过硬的。” “我就主动和严主任申请，让他把我从外科那边要了过来，嘿嘿，以后咱们就是上阵亲兄弟了。” 邓玄眉飞色舞地分享，自己是怎么抓住难得机会从外科跳到内科来。 这下热闹了，周曦手下两个规培生、一个实习生，都可以带个组了。 李怀仁动了小心思，之前主任处罚程勇的时候，说过规培生可以主动申请独立承担某些临床工作。 现在周曦手下人这么多，自己这段时间表现出色。 又刚刚在年度考核上露了个大脸，去申请在诊室多配台电脑，应该问题不大。 这样一来，自己应该可以在系统那里得到更多的独立性判定，获得更多的积分。 说干就干，李怀仁打了一份申请书。 敲响了严主任办公室的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严主任看着李怀仁递上来的申请，笑着看了他一眼。 “怎么，等不及啦，翅膀硬了想先飞啊？” 严主任话说的重，但是脸上却是笑着的。 李怀仁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了底。 “哪有啊主任，我是看周老师现在也是兵强马壮，要是一个人看诊，后面还站三个，那不是浪费嘛。” 严主任也不点破他话里的逻辑问题，没能力就只能看，和人多不多有什么关系。 严主任心里对李怀仁是很满意的，之前更是在院长面前提起过。 这次他年度考核拿了第一，自己在院长面前也不算空口白话了，更是打定主意后面招他做自己的研究生。 现在让他在周曦边上加一台电脑看诊，倒也不是不可以。 “行吧，你老师都签了字，我要是不肯，岂不是我不会做人了。”、 李怀仁听了这句话，顿时都快站不定了，双脚都要踮起来了。 不过，严主任立马又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有一点，除非是危及生命的紧急情况。” “不然，你老师不在场，你不能单独进行诊疗活动。” “这是铁律，但凡违反一次，你以后就再也不要想了。” 虽然有附加条件，但也算达到了目的，李怀仁已经很满足了。 自己没证的情况下，还奢求个啥。 “谢谢主任，我一定不会乱来的！”“嗯嗯，我看你小子也算沉稳，去吧。” “电脑让护士长给你，我会给他打招呼。” …… 出了主任办公室的门，李怀仁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 没想到这么顺利，看来主任还挺看好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一刻也不想多等，李怀仁跑去找护士长要电脑。 结果被告知还要和后勤打条子，让他等等，反正今天肯定是没有了。 等李怀仁回到诊室的时候，周曦他们全都看了过来。 林虹最先耐不住性子，她刚从邓玄那得知李师兄拿了年度考核第一，对他的崇拜简直突破天际。 在她看来，李师兄去申请加台电脑，那是天经地义，主任肯定会同意的。 “师兄，怎么样，怎么样，主任肯定答应了吧？” “嗯嗯，答应了，就是电脑还要等后勤那边协调，没那么快。” 邓玄也直接比了个大拇指，在林虹面前，他也没那么跳脱了，要保持邓师兄的逼格。 “行吧，看来今天我是又没得电脑用了。” 周曦一边起身让出电脑，一边颇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 她现在可舒服了，手下三员大将，尤其是李怀仁一个顶俩。 这是从没有过的富裕日子啊！ 李怀仁顺势坐下，点开叫号系统喊下一位患者，聊太久的天可不好，容易被人投诉。 下一位排号的患者，叫周岚熙，只有2岁。 李怀仁纳闷，这不应该去儿科吗？ 不过人家都排了号，自己也没有权利不看。 叫号之后，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医生，我女儿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喊累。” “你家孩子这么小，最好是去儿科看。” 李怀仁没接话，先给家属打了一针预防针。 我已经告知你了，如果你坚持要在急诊看，没看好可不能怪我。 “对，对，我知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医生，儿科那边人太多了。” “我和我老公一人一边都排着号，您这边先叫号，麻烦您给我家孩子看看吧。” 李怀仁心里对这位妈妈的操作表示理解。 孩子看病太难了，家属也是等急了，想这样的招。 “行吧，孩子哪里不舒服？” “谢谢，谢谢医生。” 孩子妈妈连忙感谢。 “我女儿她前段时间咳嗽、发烧，在门诊看了说是乙流。” “用了几天药之后烧退了，咳嗽也好多了，就是这两天总喊累，不肯走路，动不动就要我抱。” “网上说，这可能有脑膜炎什么的，吓死我了，赶紧带她来看。” 还敢在网上看病，嫌自己不够担惊受怕不是。 李怀仁心里吐槽，嘴上继续问道。 “孩子平时性子怎么样，是不是不怎么爱动？” “不是的，我家熙熙平时活泼好动，用不完的精力，就是这两天才不爱动。” 那就奇怪了，一时间也没想到有哪个病的首要表现是犯懒啊。 不过孩子妈妈提到之前有乙流病史，可以先从这下手。 “量了体温吗，如果是又发烧了，也会乏力不想动。” “量了，36.8度，上次退烧了之后就一直没烧了。” “那吃饭呢怎么样？” 乙流之后食欲不振，没吃东西肯定也不会有力气动。 “不好，以前都是自己用手抓着吃，这两天喂她吃都不张嘴了。” “还有其他的不舒服吗？” “哦，哦，我们抱累了让她自己走的的时候，她喊腿痛。” 感染史、食欲不振、乏力、肢体酸痛。 李怀仁心里警铃大作！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心舞扬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47章 熙熙父母的担忧 第47章 熙熙父母的担忧 李怀仁一开始就不太想看小孩子，大人他都没看明白呢。 表达不清晰，诊疗难配合的儿童，更让人难以下手 李怀仁尽量控制着面部的每一块表情肌，让自己看起来更平易近人一些。 但他从小就不喜欢小孩子，只能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小朋友，你哪里不舒服呀，告诉叔叔好不好？” 小女孩伏在妈妈的肩头上，看李怀仁一脸拧巴地凑过来，把小脑袋往妈妈的背后一转，根本不想理他。 “这…” 太尴尬了，李怀仁讪讪地退回椅子上，左右看了看。 林虹捂着嘴，眼睛都笑弯了。 邓玄把头撇到一边不和他对视，那意思分分明是，别看我，兄弟我也帮上忙。 还是周曦有经验，知道才2岁的小孩，问诊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李医生，先查体吧。” 李怀仁恍然大悟，立马开始上手查看熙熙的情况。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怪表情叔叔，但熙熙没有什么精神头，也不闹，由得李怀仁摸额温、翻眼睑、听诊心肺。 再次坐回椅子，李怀仁心里默念。 体温倒是不高，粘膜颜色也正常，口咽也没有明显红肿，就是心率有些快。 一时间李怀仁也捋不出有重要价值的线索。 既然没有明显的头绪，那就把网撒下去，看能不能捞上来几条鱼。 李怀仁双手咔咔在键盘一滚，拿着开好的一叠检查检验单对熙熙妈妈说道。 “我怀疑熙熙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的乙流感染有关系，虽然现在只是没胃口、不肯动。” “但小孩子说不清自己具体哪里不舒服，出现这些表现就应该要小心了。” 熙熙妈妈无比认可李怀仁的话，听的不住点头。 她和老公都是细心的人，孩子有一点痛痒都会关注。 要是换成一些粗心的父母，孩子不想动他们更高兴，不用操心，乐得轻松。 “现在暂时没有明显的证据直接证明熙熙是什么情况，我准备开些常规检查做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异常指标。” 熙熙妈妈虽然不想女儿挨针头，但医生说的有道理，来医院也是求个安心，做完检查没事就更好。 拿着检查单，一手抱起孩子，熙熙妈妈拿起手机给还在儿科排队的老公打电话，她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爬上爬下做检查也难撑。 诊室内，林虹好奇地看着电脑显示屏。 “师兄，你给熙熙开了什么检查啊？” 邓玄也一起看了过来，他刚刚全程在旁边看着，说实话，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打心里觉得李怀仁比自己厉害的多，于是也想看看他是怎么考虑的。 “嗯，我开了血常规、肝肾功能、心肌酶、crp、咽拭子病原检测、心电图、胸片…” 李怀仁鼠标一项一项点着自己刚开的检查，既是讲给林虹他们听，也是自己重新捋一遍思路。 “啊，这么多啊？她小小的身子扛得住吗？”林虹有些同情的说道。 “师妹，这你就不清楚了，一管血也只有2-5ml左右，哪怕是小孩子也不要紧的。”邓玄终于逮到一个自己知道的，赶紧给林虹解释。 “是哈，这么大的孩子全身血液大概有体重的6%-8%，熙熙的全身血液怎么也有个2斤吧，嗯嗯，那就好。” 林虹的课本知识倒是背的流利，刚刚也是女生下意识的同情心，看到熙熙要抽那么多血就有些心疼。 李怀仁没掺合他们偏题了的讨论，第一次看儿童，心里没底，对周曦问道。 “老师，我这么处理没问题吧？” 周曦本来是话不少的，只是现在手下学生多了，他们说的话多了，自己做老师的就不好多说，直到李怀仁来问才出声。 “血常规、crp、咽拭子可以初步判断病毒和细菌感染，胸片既能看是否有肺部感染，再加上心肌酶指标也可以看心影鉴别心肌炎。” “心电图、肝肾功能这些就属于常规检查了。” 李怀仁心里暗暗佩服，周曦的专业能力没得说，完全看透了自己的诊疗思路。 “作为门诊首次检查，既做的比较全面又尽可能的减少了非必要的检查，减轻了患者经济负担，换我来也就是这样了。” 周曦对李怀仁的这次诊疗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林虹和邓玄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林虹：我知道师兄够厉害，但是没想到周老师说竟然和她都差不多了，规培生比肩主治医师？ 邓玄：我没来之前，阿sir就这么猛了吗，以至于伱们都见怪不怪了？ 一一一 影像科这边，熙熙的爸妈拿着胸片的检查单踌躇着。 “熙熙这么小，拍不得片子吧？”熙熙爸爸抱过孩子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医生开的，应该没问题吧？”熙熙妈妈则是打心里愿意相信医生。 “医生都只管眼前一时，哪像我们做父母的会考虑孩子的以后。” “要是照片子影响了熙熙发育，再来找他们能承认吗，可怜的还不是咱们宝贝儿。” 熙熙妈妈被老公说的心里也不坚定了，之前看到的各种小孩子在医院出事的新闻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虽然当时看的时候很有主见的没有跟风起哄，甚至觉得哪有那么多丧良心的医生。 可是现在事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她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关心则乱。 越想越没主意，她选择听老公的。 “哎呀，我不知道了，你说怎么办嘛！” “要我说，就先不拍胸片，抽了血做个心电图就好了，如果最后实在要做再做也不迟。” 熙熙妈妈点点头，两人带着孩子从影像科离开了。 在夫妇二人等抽血化验结结果的时间里，李怀仁已经看了十几个患者，收获190积分，总积分累计到了390分。 “呃～” 李怀仁长长伸了个懒腰，在电脑面前坐了一上午，这滋味真不是好受的。 “呀～师兄！你注意点嘛，手都戳到我了！” 林虹被惊的弹跳起来，脸上出现两坨红晕。原来李怀仁伸懒腰的时候手差点就擦到她的胸口了。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湖畔镇霍格的再一次1000点打赏，感谢张小100304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48章 以后一定听医生的 第48章 以后一定听医生的 “啊！不好意思，师妹，我不是故意的！”李怀仁连忙起身向林虹道歉。 “没关系，我知道师兄不是故意的。”不说还好，李怀仁慌忙道歉倒让林虹更羞了。 邓玄和周曦也不说话，在一旁直笑，乐得看他们两个这青涩好玩的样子。 好在立马熙熙父母等到了检验结果，敲敲门进来复诊，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麻烦你看看，有没有问题。”熙熙妈妈抱着孩子坐下问道。 李怀仁如蒙大赦般坐回电脑前，推回递过来的结果单。 “嗯，好的，不用单子，我在电脑上就能看。” “嗯…血常规、肝肾功能没大问题，crp有些升高，心肌酶这么高！心电图也有问题！” 李怀仁不知道自己的每句话都让熙熙父母神经在蹦极。 说到血常规等等没问题，他们松一口气。 接着往下听，嗯？ crp是什么东西，医生说有些升高，要紧吗？ 夫妇两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听到李怀仁惊讶心电图、心肌酶有问题的时候，熙熙妈妈吓得心跳瞬间上了120次/分。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这两个检查都带一个心字，心脏啊，这肯定不是小问题了！ “医生，那那…那，我们熙熙的检查结果很严重吗？”熙熙妈妈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嗯，心电图和心肌酶都有问题，可能是心肌受损了。” 李怀仁还有话没说出来，很有可能是熙熙之前乙流之后，病毒入侵心肌导致了病毒性心肌炎。 不过还要再看看胸片，如果看到心影增大那就板上钉钉了。 “嗯？胸片怎么没结果？” 李怀仁疑惑着，反复退出影像系统两次，还是没看到有报告。 再点开医嘱的详细栏目。 “dr胸部（正位），已计费，未执行”。 “你们没拍胸片吗？”李怀仁带着几分疑惑和几分气愤问道。 医生是最不喜欢看到患者答应了去做检查又私自漏项的。 要是一开始就不做，那就签字拒绝，自然有不做检查的另一方案。 拿了单子，又不交钱，或者交了钱又不做，等于是医生让你走这条路然后伱私自跳到另一条路。 然后来问医生后面的路怎么走，最让医生头疼。 面对李怀仁的质问，熙熙妈妈眼神有些躲闪。 毕竟刚刚是她在医生这拿的单子去做检查，现在又没做，而且看样子这个片子的结果很重要，难免心虚。 熙熙爸爸看自己老婆心虚没回话，帮着说道。 “我们怕小孩子拍片子，对身体有辐射影响发育。医生，现在的检查结果不够吗？” “我怀疑熙熙是病毒性心肌炎，确诊需要两个比较明确的异常指标。” “心肌酶升高算一个，心电图本来也算，熙熙的这份心电图虽然有问题，但是不够典型。” “这种情况比较常见所以我才多开了个胸片，也可以看到心脏的问题。” “哎…” 李怀仁叹了口气，总有家属不懂还要自作主张，哪怕再回来问问也好啊，自己不介意多和他们解释一下。 熙熙妈妈听到李怀仁叹气，仿佛听到他心里在责怪自己，羞愧难当，然后回过头狠狠剜了自己老公一眼。都是你！ 平时就主意多，大男子主义，这下好了吧，女儿要是有什么事，跟你没完！ 熙熙爸爸也认识到自己一时多想，耽误了女儿看病，赶紧想法子补救。 “那，医生我们现在就去做可以吗？” “额…” 李怀仁看了看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11:52。 答应他们做，就要耽误自己下班了。 而且老师和阿sir他们肯定也不会让自己一个人，都会陪在这等。 “老师，你看？” 看李怀仁的举动，熙熙爸妈哪还能不懂，赶紧又对着周曦求道。 “医生，是我们不好，耽误你们下班了，实在不好意思，看在孩子的份上，拜托了！” “拜托了，拜托了！” 人家态度这么好，姿态摆的够低的，周曦也是个女性，看着精神蔫蔫的孩子，也硬不起这个心。 主要还是怕孩子耽误一个中午，要是真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行吧，你们赶快去做吧，做完赶快回来，孩子要紧。”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熙熙父母带着孩子千恩万谢的退出诊室，带着孩子拍片子去了。 影像科这些辅助科室哪怕是中午也是有人值班的，这会儿做检查的人少一些。 熙熙只用了十来分钟就拍完了片子，胸片出报告也快，一会儿就带着熙熙返回了诊室。 “医生，片子我们拍完了，你看看，是不是有问题，后面该怎么办？” 李怀仁再次打开影像系统，一张黑白色的片子弹了出来，小小的骨架子和心脏，明显能看得出来是个小孩子。 报告提示：心影增大，可疑肺淤血征象。 可以确诊了！ “片子上显示熙熙的心脏有扩大，因为病毒的入侵，心脏的泵功能下降，肺里面都可疑有淤血了。” “啊？！这这…这，那可怎么办啊医生！？” “呜呜呜…这什么病毒啊，不是都治好了吗，怎么还能到心脏里去啊，我可怜的熙熙，呜呜…” 熙熙妈妈听李怀仁说孩子心脏又大了、肺又淤血了，吓得六神无主。 还是熙熙爸爸更冷静一些，对李怀仁问道。 “医生，那后面该怎么治，只要对孩子的病有好处，你放心，这次我们肯定不会再打折扣了！” “我正准备说呢，你老婆这…我给你开个住院卡，直接到儿科去住院。心肌炎千万不能劳累，一定不能让熙熙再动，要绝对卧床休息。” 李怀仁想到刚刚熙熙妈妈说的那句“明明都治好了”，又补充说道。 “病毒性心肌炎的病因你们可以再问问儿科的医生，小儿方面他们更专业。” 在临床上不能互相抹黑其他同行，理由正当的时候，能帮着说两句话就更好了。 周曦看到李怀仁有这份对医疗纠纷的高警惕性，不由得对他更高看一眼。 这小子，专业知识过硬，医疗经验方面也领先同龄人一大截。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湖畔镇霍格的再一次1000点打赏，感谢张小100304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49章 僵硬的女人 第49章 僵硬的女人 熙熙父母拿着住院单，边不停鞠躬边退出诊室。 医生说了，孩子不能累着。 熙熙爸爸把孩子小心翼翼地公主抱着，生怕她用一丝力气。 “成功识别病毒性心肌炎患者一例（参与度 80%），积分+20。” 送走熙熙一家，时间已经12点20分，大部分职工都用餐完毕。 李怀仁四人只能去食堂吃些残羹剩饭。 林虹的餐盘里只打了半个拳头大的白米饭，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送到嘴里。 “李师兄，这么小的孩子也能病毒性心肌炎啊，我还以为只有年轻人会得呢。” 李怀仁下意识就把教科书上关于病毒性心肌炎的好发人群背了出来。 “年轻人容易得那是因劳动强度大、压力大，还经常熬夜，小孩子是因为免疫系统的发育问题，书上都写了。” 林虹困恼的咬了咬筷子头 “师兄的记性真的好厉害，书上的内容我经常记一半漏一半。” “考试也总是4个选项轻易排除两个，剩下的我就总想不起来怎么鉴别了。” 和林虹相反，邓玄餐盘的每个格子都被菜肴堆成小山，另外拿了个汤碗装饭。 他一边低头嘬着盘子里水蒸蛋，一边安慰林虹 “不用灰心，这才是咱们普通人的常态，像你李师兄这样强的离谱的，那是特例。” 被二人议论的李怀仁不敢再出声，连忙低头扒饭。 当别人觉得你太优秀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因为怎么说都是错的。 坐在林虹对面的周曦，看她时不时就咬一下筷头，忍不住劝道。 “小林，不要总咬筷子，曾经有一家人全家患癌，后来高度怀疑是被筷子上的黄曲霉菌导致的。” 林虹被周曦这番话吓得脸色一变，赶紧呸呸吐了几口。 “老师，你不是在吓我吧，我从小就喜欢咬筷子。” 周曦抿了口蛋汤，认真说道。 “这是真事，我轮科的时候听肿瘤科的老师讲的。” “听说自从收了那可怜的一家子，他们科里医生护士都养成了每个月煮一次筷子的习惯。” 见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开了，李怀仁也分享自己的经验。 “嗯嗯，我也煮过，煮完会飘一层很脏的浮沫，都是平时残留在缝隙里的脏东西。” 看周曦和李怀仁煞有其事的样子，林虹知道他们不是故意吓自己，赶紧拿出手机发微信。 “啊？好可怕，那我得告诉我爸妈，不对，还有家族群里，让他们也定期煮筷子。” … 四人闲聊着吃完午饭，稍微眯一会儿就又到了下午开诊的时间。 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明显看着就不对劲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看着精神萎靡，嘴巴闭的紧紧的，两侧咬肌紧绷把腮帮子鼓了起来，眉头紧蹙的模样。 被扶着走路也不自然顺畅，整个人看起来很僵硬的感觉。 家属好不容易把患者在凳子上坐定，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医生，我老婆这几天越来越不好了，伱帮我看看这是怎么了？” 虽然一眼就看出来女人不对劲，李怀仁还是照例问了句。 “嗯嗯，你老婆怎么不舒服？”“我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不舒服嘛，才带到你们医院来，让你们医生给看的嘛。” 男人的语气有些焦急，有点冲。 诊室内李怀仁四人都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这个家属不好搞，要小心了！ 李怀仁给自己顺了口气，和这样的家属不能对着来。 他们可能因为语言习惯问题，医学常识缺乏，为患者担心等等，说话会让医生感觉不舒服。 但是如果医生去纠结家属的态度问题，很大概率就会从看病变成骂战，很多脾气急的医生挨投诉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是说，你老婆在家里是怎么不好，和平时好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哦～医生你说清楚嘛，我还以为你问我她是什么病呢，我要是知道就不来看医生了。” 得，还变成自己的不是了，李怀仁深呼吸压住自己的暴脾气，再一次重复。 “嗯，那你先说说吧，你老婆怎么不好。” “我老婆她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开始是发烧、头晕、没力气，我开始以为是感冒了，我还奇怪怎么大热天的怎么会感冒。” 这个家属不仅是个话多的，还容易跑题，李怀仁不得不再一次把话题拉回正轨。 “后来呢，你们去当地医院看了吗，或者自己在家吃了药没有。” “嗯，嗯，吃了，喝了感冒灵，一天三包，没什么用，后面她就饭都不怎么吃了。” 前面都还很正常，听到患者不吃饭，李怀仁脑子里的弦被拨动了。 人生病的严重程度，一般来说和睡觉、吃饭都是成正相关。 以前的老人都说，吃不下睡不着，那日子也就不久了。 “不吃饭？” “嗯，喂给她都不吃，把嘴死咬着，呐，呐，就和这个样子一样。” 家属一边埋怨着，一边指着患者牙关紧闭的样子示意李怀仁他们看。 女人原本紧闭的口唇向下缩着，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 太反常了，看的渗人！ “你扶着她到那边躺下，我给她做个检查。” 患者被扶着躺下的时候，脑袋往后仰，后脑勺顶着床垫始终不能完全放下去，双手半握拳头，五指不停的细微震颤、收缩。 李怀仁试着让患者头部放平、手掌伸开，但是肌张力很高，不敢用蛮力，怕拉伤肌肉或者骨折。 “阿姨，放轻松，能配合吗？” “吭…吭…” 女人很努力，但是说不出话，只有肺部气流冲击咽喉和鼻腔，发出吭哧的声音。 难道意识不清？ 从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拿出医用小手电，李怀仁准备看看患者的瞳孔。 光圈刚照到女人的瞳孔，她突然背部猛地拱起，本就僵硬拱起的头颈更加后仰，变成头顶接触床面，双肘和膝盖弯曲蜷缩，整个人都向背部反着弯了过来。 角弓反张！ 非常典型，出现这种异常体位，在临床上往往意味着严重的疾病！ 一个个病种在李怀仁脑海闪过。 脑膜炎？狂犬病？分离转换障碍？……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之恋abc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50章 结果都正常，鸡！？ 第50章 结果都正常，鸡！？ 脑膜炎虽然也会有角弓反张，但是往往也有剧烈的头痛，喷射性呕吐，这个病人看着不像。 分离转换障碍，也叫癔症，只要患者愿意，那真是什么症状都有可能，现在不能完全排除。 狂犬病会因为吞咽的肌肉抽搐，倒是有可能说不出话、吃不下饭。 而且刚刚是因为自己拿光照瞳孔诱发了角弓反张，倒也符合狂犬病怕光的特点。 家属扑到患者身边，不停的抚摸她的脑袋，试图把患者安抚地平静下来。 一边对李怀仁等人吼道。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医生，医生，你快用药啊！我老婆要不行了！” 邓玄他们也都围了上来，周曦这下坐不住了，赶紧给患者查体。 李怀仁没有被家属一吼就慌乱，仍然镇定地问道。 “你老婆最近有被狗咬到，或者是吵架、生气吗？” 家属这个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去李怀仁的问题，语气已经非常不耐烦。 “没有、没有，统统都没有，我老婆都这个样子了，伱还要问到什么时候。” 李怀仁虽然生的心性沉稳冷静，但是这样直面过激家属的经验还是很单薄。 问诊问不到，检查都不知道要做哪些，更别谈下一步治疗了。 关键时候还是周曦查完体站了出来。 “李医生，开一支地西泮，让护士拿过来给患者静推！” 李怀仁也想到了给患者先镇静处理，周曦刚说完，他就已经跑出去找留观室的护士去了。 门诊诊室里是没有药品的，没要2分钟，李怀仁已经带着陈琳拿着抽好药液的注射器回来了。 “地西泮10mg静脉推注！”陈琳复述了一遍医嘱。 周曦确认之后，她迅速找准患者因为肌肉用力鼓起来的静脉，一针见血。 地西泮推起来比较吃力，陈琳的手掌都被压白了一圈。 药效很快就起作用了，女人的身子慢慢放平下来。 “把患者推到抢救室，李医生你给家属开张住院卡，让他去交钱。” 看到自己老婆用了药平静了下来，家属也没再起什么幺蛾子，乖乖拿着单子交钱去了。 等患者的账号进到了工作站，李怀仁立马开了一套炎症指标、血生化、头颅ct等等检查。 患者因为推了地西泮的原因，已经被镇静睡了过去。 李怀仁再次逮着家属询问。 “你老婆在家有没有被狗咬，有没有头部外伤，最近有没有和人斗气吵架？” “没有，我家和邻居家都没养狗，也没有磕到碰到。” “我老婆很内向老实，从来都没和人红过脸，有时候我说她，她都是不回嘴的。” 狂犬病、癔症都被排除，脑膜炎、癫痫也不像，寄希望于检验检查能查到些问题了。 1个小时过去，患者被推着把头颅ct做了，没有明显异常。 血液化验也出来了，非常正常！ 周曦找来家属谈话，这个病人诊断不明，她没有再放手让李怀仁全权接管。 “现在的检查没有发现问题，但是你老婆的情况，很可能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神经又是被大脑控制。” “所以我们准备给患者做一个腰椎穿刺，抽一点脑脊液看看有没有异常。” 腰椎穿刺，利用了腰椎管和脑脊液联通的解剖原理。 通过在腰椎抽取脑脊液检查，可以用比较小的风险和可行的操作难度，帮助医生了解患者脑部的一些病变情况。 比如有细菌、病毒进到脑子里去了，它们产生的废物或者是一些独特的标记物，就可以被检测到。 家属很明显没听懂，实际上能完全听懂医生讲为什么做检查的也只有同行了。 医学是一个壁垒非常厚的行业，相对于整个行业来讲，患者永远是弱势的一方。“你们医生要做什么检查尽管做，我只要我老婆能好过来，以后不要再发就好。” 周曦这边签完知情同意书，李怀仁已经拿好了腰穿的一应物品。 “老师，我来吧？” “行啊，你不是年度考核第一吗，上次气管插管孟主任都夸你比我做得好。” 李怀仁越听越有点不对味，这女人是吃上味儿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之前的惹她不开心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随时都能在你没想到的时候翻旧账。 李怀仁摆开架势，准备穿刺，这次他用不着系统的体验卡了。 邓玄和林虹帮忙摆体位。 为了充分暴露腰椎之间的间隙，就像掰喝罐装可乐的吸管一样，得把患者的躯干尽量弯曲。 把头埋到胸口，双膝也收到胸口，这叫屈颈抱膝位。 当然除非柔韧性很好，不然做不到这么标准，尽量就行。 再让患者的背和床板垂直，这样医生只要保证自己的手平平的拿住穿刺针，就不会刺歪。 用手在腰椎凸起的棘突上摸索，确定要穿刺的腰椎间隙，用指甲掐一个痕迹。 铺上洞巾，把要穿刺的部位放在洞巾中间，用签由内到外消毒一个直径15cm的圆。 “2%的利多卡因，在有效期内。”李怀仁和邓玄双双确认。 用5ml的注射器抽取利多卡因，顺着刚刚做的痕迹，一边进针一边回抽。 就怕插到血管，要确保没有血液再打麻药。 拿起一根不细不粗的穿刺针，类似于衣服的均码，穿刺针也有均码，适用于大多数成年人。 刚刚打麻药已经有一个进针路径了，现在沿着插进去就是了。 明显的感觉到两次戳破某层东西的时候，针头差不多就在腰椎管里了。 把针芯拔出来，清亮透明的脑脊液凝聚成水滴状流出来。 李怀仁赶忙拿试管接了5ml左右送去检验。 检验科那边加急出结果，仍然是正常的。 能排除的全都排除了，诊疗工作再一次停滞不前。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不解的时候，林虹感觉自己也想不过厉害的林师兄和周老师，围着患者东看看西看看。 突然，她“咦”了一声，然后喊了起来。 “诶，老师、师兄你们看，病人脚后跟这里有个口子！” 李怀仁正准备用系统模拟诊疗，听到林虹有发现，立马就凑上前去看她说的口子在哪。 “嗯？什么样的口子？” “唔，看不出来是怎么弄的，看着还蛮深的。” 李怀仁也看到了，伤口位置比较隐蔽，在患者的右足跟，躺在床上的时候因为压在下面，不容易被发现。 瞬间，一个名词占据了李怀仁的脑子。 看向周曦，她直接往外走去找家属了，明显也是有了猜想。 “你老婆脚跟上的伤口怎么弄的？！” 家属明显有点愣住了。 “啊？什么伤口？” 李怀仁慢一步赶到。 “你老婆右脚脚后跟有个伤口，你不知道吗？” “哦~你说那个啊，是我家鸡啄的。”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之恋abc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51章 更新通知 第51章 更新通知 今天实在太忙了，手里管了22个病人，14号的更新放到中午12点。 (本章完) 第52章 无理闹三分 第52章 无理闹三分 鸡？！ 李怀仁和周曦面面相觑 李怀仁家里虽然是农村的，但是自从去县城上中学，一直到现在大学毕业，看过活鸡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10次。 印象里，鸡小时候都是毛茸茸，一手抓一只，老可爱了。 长大后，也是每每等自己回家，就被奶奶炖了吃到肚里。 鸡还能啄人吗？ 能被鸡啄到的大小也算个人才了。被啄了，还不幸得了破伤风，那是真的倒霉！ 破伤风梭菌用开水也煮不死，平时存在人和动物的肠道里，拉出来就在土里。 鸡最喜欢在地上扒拉找食，鸡喙尖锐，啄一下就把病菌留在伤口里。 家属对于老婆被鸡啄了，一脸很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不被鸡啄的人生不完整，倒是医生少见多怪了。 “当时没带她去医院看吗？” 李怀仁只是顺口一问，家属反倒提高几个声调。 “被鸡啄了有什么好看的，就是被狗咬了，磨点我们家传的老虎牙粉腌着，比医院那几百块的针好多咧。” 得，话不投机三句多，既然已经找到了明确的外伤史，加上典型的症状和体征，破伤风可以确诊了。 既然找到了伤口，就要把伤口的情况探查清楚。 李怀仁拿着清创包坐下，仔细看了看，患者的口子都有些结痂了。 可能正是这样，伤口里面缺氧，才让破伤风梭菌把里头当培养皿一样繁殖。 其实破伤风感染的概率不大，战场上创伤够多了，环境够脏，伤口被污染的战士里，发生破伤风的只有10%-20%。 用镊子夹去痂子，再用双氧水冲洗，放一根手搓的细条引流，有没有必要切开，就等去了外科再说。 到这个阶段，再打破伤风抗毒素，收效很小。4-6个小时打一次青霉素，80-100万个单位，可以抑制破伤风梭菌。 住院的时候，避光、隔音，避免刺激，抽筋就镇静，给高营养支持身体消耗，主要就是对症支持治疗。 很快病的有些冤枉的患者就被送去外科住院了，西医治病，诊断明确了就简单了。 有的治就吃药打针，再不行就切了，没得治也是吃药打针，等着日子到来。 走的时候，家属还嘟嘟囔囔。 说回去一定要把家里的鸡宰了炖汤喝，换成养鸭，鸭的嘴巴扁，啄不了人。 “成功急诊识别救治破伤风（危重）患者一例（参与度 60%），积分+60。” 等李怀仁他们再次回到诊室坐诊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女儿走了进来。 妇女急的嘴上都冒了泡，女儿面容消瘦，无精打采的。 “医生，我女儿好几个月没好好吃饭了，这两天更是一点吃的都没进肚子，哎，急死我了！” 李怀仁刚想点开新建病历的手，又停下了，怎么什么都来急诊看了。 “你这个应该去消化内科看，这里是急诊。” “哎哟，我女儿这个还不急吗，好几天没吃饭了，快要饿死了，医生你就发发善心，先给看看吧。” 妇女半装可怜半无赖似的哀求。 真是拿她没办法，李怀仁看看周曦。 周曦明显也没有招数应对，表现的太强硬容易被投诉。 “你女儿这样有多久了？” “大概是3个月前，她慢慢就胃口变得很差，以前爱吃的都不肯吃了。” 看着女孩儿不到20岁，小小年纪，正是活泼好动，吃不够睡不够的时候，怎么会好端端不吃饭了。 “那她以前有胃病吗？”“没有啊，也去检查了，胃镜做了没问题，促进肠胃的药也吃了，都没什么效果。” 那就更奇怪了，李怀仁本来还想开些检查去做，现在也没必要了。 “那除了吃不下饭呢，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这…更不愿意动弹了，也不愿意说话了，蔫蔫的。” “应该是没吃东西的原因吧？” 李怀仁听的呼吸一窒，真就什么都可以用没吃东西来解释了。 “我想，不吃东西和伱说的其他症状应该都是某种疾病的表现，而不是因果关系。” 李怀仁一边说着，一边在病历的主诉上敲下一句“少语少动、少食等3个月。”。 转诊-心理门诊！ “我把号给你转到心理科了，就在四楼，你女儿这个情况应该是他们看。” 谁知道，李怀仁这句话把这个家属惹毛了，眼睛都睁的大了3分，露出很多的眼白，显得无比尖酸刻薄。 “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女儿是精神病啊？！” “你看都不没看，就胡乱污蔑人，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去你们院长那投诉你！” 女人尖利的声音，在诊室内回荡。 李怀仁收获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医疗纠纷。 林虹气不过在一旁帮腔，还是周曦和邓玄连忙把他俩“赶出”诊室，对家属一顿安抚，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 好不容易才把家属骂骂咧咧的送走。 “你们二医院就这水平吗，医生自己看不好病，动不动就说好好的一个人是精神病，以后谁还敢来你们医院看病啊！” 患者全程被她拽着走，就像一具提线木偶。 回到诊室，李怀仁倒是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林虹还气鼓鼓地，像只小河豚。 “怎么，人都走了，还生啥气啊？” “老师，你们怎么还给她道歉啊，明明是她做的不对，师兄让他去心理门诊有错吗，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女儿精神状态不对啊！” 周曦笑一笑，也不解释。 “那你觉得她女儿为什么精神状态不对？” “这还能有什么，肯定是被她妈那个样子逼的呗，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妈，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虹一脸嫌弃，恨不得把唾沫吐在刚刚那个家属的脸上。 周曦越看越觉得林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么地单纯可爱，接过她的话头。 “是啊，她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能做到这份上，咱们要是和她计较，可能也会被她气死去。” “这…” 仿佛是脑补了一场和家属对吵，然后被她足够疯癫的状态打败的场景，林虹心里的不忿慢慢消了下去。 不得不承认，周曦的做法是最省心的，虽然给她赔礼道歉好像委屈了自己，但总比挨投诉要好。 要是和她吵起来，更加激怒她做出更过分的事也很有可能。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逻辑为先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53章 考研？精神科？ 第53章 考研？精神科？ 李怀仁因为之前恶补了精神病学，所以能很快看出刚刚的女孩儿有心理问题。 明显的活动减少，懒散，食欲不振，看她那任自己母亲摆布的麻木样子，要么是抑郁症，要么是阴性症状的精神障碍。 “我看，她女儿这个样子，除了被她妈妈逼迫的，恐怕还有些遗传问题。” 李怀仁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其余三人都盯着他看。 邓玄啧啧出声，感慨道。 “阿sir，还是你高啊，骂人都怎么的委婉、高雅，要换成我就是会说她一家都是精神病了。” 李怀仁心里那叫一个冤枉，自己是那种拐弯抹角骂人的人吗？ “什么跟什么呀，我哪骂人了，这是真的，教科书上写的，精神心理疾病的病因，遗传是第一要素。” “对对对，大家都是读书人嘛，都是医生，怎么能叫骂人呢，这叫学术讨论，学术讨论。” 看邓玄这一幅要把自己抹黑到底的耍宝样子，李怀仁恨不得给他两拳。 “竖子不可与谋！”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一一一 接下来半个月，李怀仁师徒四人组合各自分工明确的投入到急诊诊疗工作中。 林虹仍然是只跟白班不跟晚班，这个姑娘单纯率直。碰到气人的家属，她最生气，碰到可怜的患者，她最先落泪。 混熟悉了之后，被李怀仁和邓玄两位师兄“欺负”，也有小粉拳伺候。 后来林虹轮科离开，就变成李怀仁、邓玄、周曦三个人一起上班又过了一个半月 周曦全程放手，随着李怀仁见识的各自奇葩情况越来越多，处理经验也快速积累。 需要她出面的情况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下来她都不用多说一句话。 邓玄自从那次火锅店心律失常事件之后，游戏打的更少了些。 但要他像李怀仁那样日复一日地学习看书，他也做不到。 平时就是跟在周曦和李怀仁后面学习各种疾病的处理，慢慢地也能把急诊的部分常见病完整处理下来再转到专科。 至于李怀仁，简直就是化身一个只知道学习、看病的不知道无聊的机器一般。 上班的时候看病人刷积分，下班了要不就是开启理论buff看书，要不就是换体验卡去培训中心练习操作。 现在他已经不满足于记忆本科教材了，各自七年制、八年制、实用内外科学、指南、共识等等都会搜罗来看。 大部分临床常用的技能操作练的驾轻就熟，没有体验卡也可以做到优秀程度了。 但是他发现理论buff并不是万能的，自己看的书、学的知识，还是遵循遗忘曲线规律的，只是时间延长了很多。 常人2-3天就会忘的内容，他可以记1个礼拜以上。 而且更容易把短期记忆转变成长期记忆。 而且想用的时候，从脑子里调动起来，也完全没有那种模模糊糊记不清的情况。 就是苦了积分了，书要反复看，积分也要反复消耗。 积分库存一直吃紧，过了2个月到9月下旬，仍然只有470分。 但是系统面板上，李怀仁的信息颇有点鸟枪换炮的意思。 理论知识都有大幅上涨，但有些平时接触得少的技能操作评分依旧很低。 “姓名：李怀仁 专业：临床医学（本科） 专业成绩：内科学85、外科学82、儿科学85、妇产科学89……总体评价：优良。 技能掌握：心肺复苏及相关技术87、体腔及脏器穿刺（活检）术71、无菌技术及隔离技术63、急救技术85、手术基本技术操作45…总体评价：及格。 这天李怀仁照常跟着上白班，严主任突然找他去办公室。 “主任，您找我？” 严主任那保温杯喝了口茶水，招呼他坐下。 “嗯，坐吧坐吧，每次你都是站着，来科里也2个多月了，还这么拘束。”李怀仁这段时间也算是和科里同事都混熟了，除了停职回来的程勇，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能干又谦逊的小伙子。 待李怀仁坐下，严主任开门见山地聊起了找他来的目的。 “今天找你来，一共两件事。” “一个是，马上快要考研报名了…” “主任，规培了就不让报，医院里也不会放我的，您放心我跑不了哈哈。” 李怀仁还以为严主任是怕自己考上研违约跑掉，从此急诊科少了个干活儿的好手。 这种事每年都有，很多都是先进医院规培，然后了解一番前途后又后悔了，各自找关系让医院放人。 “伱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考研一定要报，还的报洪都大学，到时候我来做你的导师！” 严主任说完这句话，又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水，就等着李怀仁心理缓冲一番。 李怀仁也确实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本以为今年是怎么也没希望的。 领导再怎么赏识自己的能力，那也要有个表忠心培养感情的过程。 “主任，您说真的啊？我可当真了啊？” 严主任被李怀仁不敢置信的样子逗笑了，这小子平日里都是一幅沉稳冷静的样子，难得见他这么惊讶。 “你小子…” “趁我还能带一届，当我的关门弟子，便宜你了。” 看严主任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李怀仁握紧了拳头，要不是严主任在这，都想蹦起来了。 突然，他想到自己规培的事，有些不放心。 “主任，那我是报学硕还是和专硕啊，我这已经开始规培了，不会有影响吗？” 严主任大手一挥，霸气说道。 “当然是专硕，别的你不用管，我好歹也有些认识的人，明年入学，正好你也规培一年了。” “到时候给你申请减免时限的名额，就不用再从头算起规培的年限了，但是研究生三年这个是雷打不动的。” “唯一的好处，也就是到时候你可以早点拿1.0的绩效系数。” 看严主任都给自己考虑安排好了，李怀仁鼻子都有些发酸了。 这么些年，除了家里的长辈，这还是第一个这么为自己前程考虑的人。 “主任，您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这么报答您了！” “不用你报答什么，我是个喜欢人才的人，看不得好苗子被一纸学历埋没。” 李怀仁懂得感恩，严主任虽然嘴上说无所谓，但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不过我这里倒真有个事你能帮上忙。精神科被抽调了医生去监所轮班，现在人手有些吃紧，他们李主任在和医务科卖惨要人。” “他们科室其实比我们急诊清闲多了，我觉得你可以去那里凑个人手，主要是可以有充足的复习考研的时间。” “就是环境一般般，而且和以后的专业也不符，你愿意去吗？” 李怀仁听明白了，这哪是要自己帮忙啊，明明是给找了个清闲一些的地方让自己专心复习。 看来严主任是担心自己有多余的想法，才说是帮他一个忙。 “当然愿意，主任，谢谢您帮我考虑的这么周到，我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严主任看李怀仁答应的爽快，事情全部敲定，他也开心地笑了。 “好，那就说定了，明天你就去精神科报道，时间是3个月，到时候你正好在那边考完研回来。” … 当晚，李怀仁怀揣着这份意外之喜，有些难以入眠。 脑子不免就想着明天还要去精神科，听说那里会打人，不知道真的假的。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逻辑为先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54章 精神科第一要务 第54章 精神科第一要务 “什么！？” “阿sir，你要去精神科？！” “就这么无情地把我抛弃！” 第二天早上，邓玄正准备和往常一样同两个人一起出门上班。 换鞋的时候，李怀仁告诉了他自己要去精神科轮转3个月的消息。 于是邓玄就有了这么一番夸张的鬼叫。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轮科而已嘛。” 哪怕是2个多月了，李怀仁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个室友带有表演型人格的言行个性。 “3个月！3个月！你知道我这三个月会怎么过吗！” 李怀仁眼见着就要失去表情管理，遇上这么个戏精，真让人又爱又恨，于是也配合地大喊一声。 “今天耶稣也留不住你，我说的！” 两人就这样一路追闹着到了公交车站。 许是终于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邓玄不再作怪。 “阿sir，说正经的，伱怎么突然去精神科了，我不记得我们的轮转计划里有精神科啊？” 李怀仁犹豫了2-3秒。 “精神科正好缺人干杂活，咱们不就是二院一块砖，领导说往哪搬就往哪搬。” “而且急诊科规培36个月的轮转计划，不是有3个月自选吗，也不耽误。” 李怀仁只说了一半真话，严主任为自己做的那些考虑和安排，不适合现在去说。 虽然这段时间和邓玄关系进展很快，但终究和自己有一层竞争关系的，有些事情就怕嫉妒两个字。 “那倒也是，哎，这段时间跟着你和周老师，我感觉自己的水平在突飞猛进，这下你走了，我没榜样了呀。” “去去去，我算啥，周老师还不够你学的啊。” 恰好公交车来了，打断了邓玄这个话痨继续发威的趋势。 到急诊科拿了白大褂和喝水的杯子，李怀仁在这待了两个月并没有留下太多自己的痕迹。 没有正式定科，在哪里都像一个外人。 和早早来上班的周曦打了个招呼，昨天忘了说，出于礼貌，怎么也得告诉她自己要去精神科轮转三个月的消息。 周曦听完，一幅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颇有些不得劲的说道。 “哎，当时就和你叶老师说你待不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好轮科了。” 对李怀仁这个得力助手要走，周曦还是有些小郁闷的。 这段时间她感觉自己得到了自从来急诊科以后就没体会过的放松日子。 面对自己老师半调侃半挽留的意思，李怀仁只能赶紧表表忠心。 “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去轮科呀，证都没考。” “不过还好就三个月，回来我还跟老师你哦，别到时候老师你有了新人忘旧人。” “去吧去吧，就知道贫嘴，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看来是和邓玄住一起学坏了。” 告别周曦，又碰到几个急诊科护士也问他这是要去哪，李怀仁都简短地说了几句。 她们不见得有多关心，但是也让李怀仁对急诊有了一些归属感。 李怀仁赶在8点前到了精神科门口，医院每个科室的交班时间各有不同，但是早过8点的还是少见。 哪个家里还没个孩子，做早餐、送上学，交班太早，手下的工作人员要怨声载道了。 看着眼前一道栅栏式的铁门，李怀仁之前去精神科见习过，也并不惊讶。 一眼望进去，装修风格明显不同于其他科室。病区呈7字型，一道道铁门分隔出几个区域。 十来个穿着病号服的女患者在里面来回走动，有几个更是贴在间隙里对着李怀仁使劲瞧。 有些学生第一次到精神科，傻乎乎的站在铁门外，既不喊人也不按铃，等着里面的工作人员主动来问。 碰上这样的学生，老师第一印象只会觉得你内向、木讷。 只能说e人在很多时候给别人的初印象就不会很好。 “老师，我是新来的规培生，麻烦帮我开下门！” 李怀仁一嗓子，让护士站几个聊天等交班的护士都看了过来。 见他穿着工作服，没有过多的盘问，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摇晃着钥匙串来开门。 “医生办公室在那边，右手边第四间。” “好的，谢谢老师。” 小护士眉毛轻挑。 “不用谢！” 她这个年纪才刚做到护士，被叫老师，尤其是被医生叫老师，哪怕是个规培生，那也是少见的。 精神科管实习、规培的教秘是个女医生，姓张。 张医生提前就接到了主任的通知，今天会有个规培生来报到。 虽然只有三个月，学不到很多，但是能帮帮小忙也不错。 天气转凉，精神病人发病率直线上升，住院部由夏天的稀稀拉拉到现在已经人头攒动了。 “李同学，马上就要交班了，详细的入科教育咱们待会儿再做，有一件事现在你就要记住。” “精神科第一要务，随手关门！” 好吧，李怀仁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好像是料到他会这么想，张医生紧接着说。 “不要不以为意，精神科的病人时时刻刻都在想怎么出去，如果不小心放跑一个。” “因为她们的行为不可预见性，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担心李怀仁不理解什么叫后果不堪设想，张医生还举了一个例子。 “上一次跑掉病人还是3年前的事了，那一次，全科的同事、医院保卫科、警察都发动起来找她一个。” 好吧，李怀仁算是感受到了精神科的特殊性，为了不让张医生太担心，他整了整面容，重重点头道。 “我知道了张老师，我一定随手关门，并且再三确认！” 似乎非常满意李怀仁的态度，张医生语气轻快的招呼他道。 “明白了就好，走吧交班去，准备好，待会儿要自我介绍的。” 跟在后面，李怀仁心里吐槽，从实习开始，每个科都自我介绍，到现在还是免不了。 和现在的年轻人一样，李怀仁不喜欢这一套。 精神科的交班很快，要是没有李怀仁自我介绍这个环节，估计3分钟都不要。 和急诊科不同，精神科给李怀仁的感觉就是慢悠悠。 突然从打仗一样的急诊来到慢节奏的精神科，李怀仁有些不习惯。 今晚值班，光急会诊就看了4个，零点只有一章了，另一章中午12点。 感谢阿明一直在看书和湖畔镇霍格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55章 你真的是学临床的？ 第55章 你真的是学临床的？ 刚刚交班的时候，李怀仁看到了精神科的主任，杨主任。 一个看着连40岁都没有，身形壮实，肤色白皙，面大头大，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 “小李，虽然你是临时来帮忙的，但是不能让你白来，这三个月你尽可能学，我们尽可能教。” “以后伱回急诊科肯定也会遇到一些首诊的精神病人，也能派上用场。” 杨主任话说的好听，人也看起来没架子，李怀仁心里松了一口气。 要是碰上个为难人的主任，那自己这几个月日子就不好过了。 也是，严主任安排的，医院哪个主任为人怎么样，他肯定一清二楚。 “好的，杨主任，我肯定尽快上手，尽可能多帮忙。” “嗯，好，先查房吧！” … 杨主任带着5个医生和另外一个规培生到重症病区查房。 5个医生里4女1男，因为女病区的特殊性，女医生的比例高得吓人。 精神科的重症病区，不是大家以为的生命危重的意思。 精神科有六大重性精神病，患这些疾病的患者病情普遍更严重，言行更不可控，所以要格外分一个重症病区。 今天查房的队伍里多了李怀仁这个男性，患者们都围上来看新面孔，胆子大的还会搭话。 “你是新来的医生吗，你叫什么呀？” “医生你好帅啊！” 被精神患者夸长得帅，李怀仁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要都围过来，走开走开，等会儿会有主治医生找你们查房的。”其他医生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路走到底，还有几间额外装了铁门的病房，墙上贴着“隔离病房”。 李怀仁隔着铁门，看见一个病人被五大绑在病床上，看到有人过来，病人开始挣扎、喊叫起来。 “放我出去，我没病，都是我家里骗我来的，医生，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一伙医生围着这个病人站了一圈。 管床的陈医生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医生，拿着病历给杨主任汇报。 “患者诸诗韵，女性，17岁，因亚急起乱语、脾气躁、睡眠差等3周于昨日入院。” “3个礼拜前无明显诱因开始出现言行异常，说听到同学都在背后议论自己，遂当面质问同学，但是同学都予以否认。” “家属与学校沟通调查后证实没有这件事，但是患者仍坚信同学说自己坏话，变得脾气暴躁，和同学关系越来越恶劣。” … “诊断：急性而短暂精神病性障碍，但是几乎可以肯定是精神分裂症，目前用药氟哌啶醇5mg bid肌注。” 李怀仁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陈医生的汇报，知道的是讲病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讲故事。 期间病人不断出声反驳，都被其他医生安抚。 等陈医生汇报完毕，杨主任开始重点询问病情，患者终于得到了自由说话的权利。 “诸诗韵，你说同学都在背后议论你，这是真的吗？” 患者听到杨主任反问自己，有些激动地挣扎着挺起脖子和脑袋。 “当然是真的，我没有骗人！” 杨主任不为所动，继续发问。 “那如果他们是背后议论的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其他同学告密还是你自己发现的？” “他们都是一伙的，才不会来告密，都是我自己听到的！”患者愤恨地说道。 “那你是在哪听到的？” “在教室里，在家里都听到了？” “哦？他们追到你家里骂你？”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听到了，而且很清楚！”问到这，杨主任突然看着对面的李怀仁。 “小李，你来科里之前，看了精神病学的教材没有？” 李怀仁正专心学习杨主任的问诊方法，突然被提问，下意识就说了真话。 “看过的，主任。” 杨主任已经做好了李怀仁会说没看过的准备，这些学生都生怕自己提问。 杨主任正准备继续对病人做检查，突然一顿，他没料到李怀仁会是这个答案。 有意思！ “那你看完了症状学没有？” 李怀仁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保持一贯的谦虚，呵呵笑着说道。 “看是看完了，就是粗略的过了一遍。” 但是杨主任的兴趣已经上来了，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那你说说，刚刚我和患者的问话里涉及到了哪个症状。” 这不太简单了吗，李怀仁心里好笑，杨主任没想到自己一个学临床的，又规培急诊科，会去认真看精神病学吧。 “额，应该是幻听和关系妄想。” “嗯？” 杨主任再次被李怀仁惊讶到了，刚刚自己和患者谈话的内容，细心一些的应该能猜到是有幻听。 毕竟这个词在各大银幕上出现的不少，大家都有这个概念了。 但是关系妄想这个词，大家就很少知道了，他们更知道被害妄想。 这证明李怀仁说看了书还真不是吹牛。 “你是怎么判断的？” 这真是问到李怀仁的强项上了，对现在的他来说，别的不一定，背定义啥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患者说同学都议论自己，而且在家都能听见，这明显是违反了普罗大众的常识和规律，所以我判断她可能有幻觉。” “她又说是一伙人都在议论自己，把他们都和自己扯上负面关系，也可能存在关系妄想。” “至于是幻觉在前还是妄想在前，或者是两者都有，暂时分不清楚。” 李怀仁讲的头头是道，周围几个医生互相眼神交流，这种新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之前每每来新的学生，程序都是一样的。 杨主任查房提问，学生答不出或者答不全，然后杨主任发话让把某某书仔细看一遍。 今天可是杨主任第一次失手。 不是说不能继续问更深入的问题来难倒李怀仁，是没必要了，本来也是想达到让学生多看看书的目的而已。 杨主任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小李，你本科学的哪个专业？” “临床医学，主任” 这个回答倒是在杨主任意料之内，如果学的是精神病学，怎么会去急诊呢。 “嗯嗯，那就难怪了，刚刚你说的有两点还要注意。” “一个是患者说的一伙同学议论他等等，虽然有背大部分人的常识，但是并非不可能发生，还需要和家属仔细求证。” “另一个就是幻听和关系妄想的关联，以我们的经验来讲，一般都是先有幻听，在此基础上继发关系妄想。” 主任提点专业内容，李怀仁只有点头的份。 就是杨主任自己总感觉不得劲，以往这个环节都是很自然就衔接上了。 今天好像有些拿自己这么多年从业经验来强行挽尊的感觉。 不要问我为啥这个点更新，问就是值夜班仰卧起坐了，被糟心的家属气到睡不着！ 感谢緣起緣滅緣自緣的打赏和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56章 被背刺的小伙 第56章 被背刺的小伙 没再提问李怀仁，杨主任的话题继续回到眼前的患者身上。 “陈医生，患者的饮食、睡眠怎么样？” “昨天下午入院，护士交班，晚饭和早饭都不肯吃，昨晚小夜班未入睡，大夜班间断睡眠3小时。” “嗯，注意补液，积极复查电解质，如果今天的检验结果没问题，晚上可以酌情加用苯二氮卓类促眠。” 没有在这个病人上费太多时间。 主任查房，只要患者的诊断明确、没有危重病情，管床医生的治疗方案也合理的话，主任也就停留个2-3分钟。 杨主任一行人头也不回地走向下一间隔离室，李怀仁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叫诸诗韵的女生，手腕、脚腕被束缚在床栏上，腋下还有两根肩带。 发丝凌乱，被汗水或者口水沾在稚嫩的脸蛋上，双眼熬的微微泛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一样的年纪，李怀仁不忍再看。 很快，30分钟都没要，杨主任迅速看完新病人。 但是他没有立刻给李怀仁安排带教老师，反而说道。 “小李，我们精神科的男女病人各有特点，男病人酒精依赖、吸毒、暴力的更多，女病人特有的月经和怀孕哺乳。” “男病区最近病人更多，前面一个半月你先在楼下男病区学习，后面再到女病区来。” “没问题吧？” 看看人家主任，理由给你说的清清楚楚，哪有拒绝的余地。 最后还要表示民主的问一句当事人的意愿。 高！ 李怀仁本来也没有特别的想法。 “都听主任的安排。” 李怀仁把还没放稳的茶杯拿上，又麻溜地下到了3楼报到。 男病区的主任姓黎，是一个50出头，头发软贴，身材单薄的中年男人。 “小李，你以后就跟着王医生，王医生是高年资主治医师，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精神科王医生。 李怀仁刚跟着周曦上晚班的时候就遇到过一次王医生来会诊，当时对他的印象可不好。 不会真是他吧，李怀仁心里开始打鼓。 等到医生办公室一看，挺着肚子，稀疏的头发，不是那个王志友医生又是谁。 李怀仁有些小心翼翼地凑上去。 “王老师，黎主任，让我后面跟着伱。” 王志友正查完房改医嘱呢，听到李怀仁说要跟着自己，立马来了兴趣。 “嗯？好啊！” “来，你先看看我管的病人，熟悉熟悉情况，病历会写吧，你先尝试着写，我到时候再看。” 李怀仁心里无数乌鸦飞过，这才是规培的正常开局啊，就是个做苦工的。 像周曦和严主任那种，太少见了。 “好的，王老师，您工号密码多少，我先看看。” … 王医生管了15个病人，从不满18到80以上都有。 诊断也是琳琅满目，童年及青少年情绪行为障碍、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器质性精神病、酒精引起的精神障碍… 看书上是一回事，真实接触到这些病例又是另一回事。 书上的症状写的再稀奇古怪、严重吓人，远不如刚刚在楼上女病区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动人心弦。 就在李怀仁一个个病例看过去的时候，一阵喧闹声传了过来。 “我不要住院，我不要住院！” “不住院哪行，让你乖乖吃药你不听，这次必须住满三个月再说！” … 外头嗡嗡的吵，不见医生出来，护士扯着嗓子喊道。 “王医生，来病人了！”王志友其实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他就是不挪屁股，非等到护士喊了，才嘟嘟囔囔起身。 “一天天的就知道来病人，都15个了，就不能让我轻松轻松！” 李怀仁跟着出去见到了病人。 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一脸警惕的背靠着进精神科的铁门，和一个明显是家属的男人对峙着。 几个男护士和护工站在更远一些的地方蓄势待发。 王医生边走边嚷嚷。 “哪个哪个，哪个要住院？” 家属一看是他，一副早就认识的 “哎，王医生，今天是你上班啊，那真好，我儿子上次就是你管的，你还记得吗？” 王医生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送着来住院？” 说起这些，这个家属就一脸无奈苦恼的样子。 “又是不吃药，停药一个月了，又在家里乱钱、买一堆用不上的东西，稍微说他两句就发脾气，要打人一样。” “行吧，那就来办公室签字吧。” 患者靠在门上，其实一直关注着家属和王医生的动静，见他们三言两语就敲定让自己住院，眼看就要签字。 他知道，字一签自己就没有机会了，“啊”的一声，就用头去撞墙，撞的“砰砰”响。 这可把一众工作人员看着急了。 “哎，快抓住他，快抓住他！” 一顿手忙脚乱，但是一个20多岁正壮实的小伙子，谁也不敢冒着自己受伤的风险近身去控制他。 就在李怀仁以为大家要束手无策的时候，王医生喇喇地走了过来。 “小伙子，来，不要闹了，我不收你住院了，放你出去好吧。” 家属一听，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医生。 “王医生，不行啊，不行啊，这要是出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王医生直接给了家属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继续捣乱。 患者听了王医生的话，稍微冷静了一些。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现在就要放我出去！” 王医生表现出一副很不耐烦，根本不想收住这个患者的模样。 “嗯嗯嗯，现在就放你出去，你也得把门让出来啊！” 患者看王医生的样子不像说假的，慢慢着从门口移开了脚步。 这样一来，他的背后就暴露出来了。 已经有护工悄悄地绕了个大圈到他背后。 护工几个大步冲上前，一把搂住患者的脖子，从背后放倒了他。 患者还想挣扎，其余的护士、护工，包括王医生都扑了上去。 按腿、按手，把他死死和地板贴合，李怀仁也很有眼力见的上去按住了一边的膝关节。 家属也跑了上来，急得直拍大腿，但是也没有阻止工作人员。 “哎哟，叫你听话你不听话，看看，看看搞成什么样子…” 1！ 2！ 3！ 五六个大汉把患者抬进了重症病区，小伙子尽情的收缩、舒展着自己的核心肌群想要挣脱。 但也只像上了钩被提出水面的鱼，挣扎的再凶也没用了。 昨晚补觉睡得早，现在补上。 感谢緣起緣滅緣自緣、一猪宝乖乖、只因你太美oh、qingwawz、清风流明月、书友20180623183610034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57章 让人追求的状态 第57章 让人追求的状态 就像女病区的那位女生一样，这个小伙子也被五大绑在约束床上。 “骗人！你们骗人！” “骗子！” “骗子！杀了你们！” “等我出去，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 按他的时候，李怀仁虽然知道他是病人，还是觉得有些心有不忍。 现在被他恶狠狠的咒骂着，也觉得他真是该绑！ 回到医生办公室，王医生拿出一沓知情同意书放在家属面前。 “以前都签过吧，在家属那一栏写伱的名字。” “签过，签过，诶，王医生，我儿子在里面没闹了吧？” 家属一边应着，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孩子。 “你在这说废话，刚抬进去的，你又不是没看到！” 虽然李怀仁心里也觉得家属关心则乱了，但王医生说话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家属被怼了一句，讪讪地干笑几声，埋头签字。 家属签完后，李怀仁好奇地拿过来瞧，精神科的所有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新鲜未知的。 保护性约束、非自愿住院、住院说明、抗精神病药物治疗、不收红包… 李怀仁一一看下来，算是通过这些知情同意书，对精神科住院事宜有个大概了解了。 来住院的基本都不是自愿来的，来了基本是要绑的，绑了基本是要打针吃药的，出院都是要监护人来接。 不过也有自愿来精神科住院的。 像焦虑症、抑郁症，算是精神疾病里的轻症，还有一定的自知力。 对自我病情有认知，大体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就可以走自愿入院的形式。 “小李，这个病人的首次病程记录你来写吧。” “王老师，我没写过，怕写不好。” 李怀仁谦虚了一下。 其实内科这些病历都是有模版可以直接用的，就是改一改患者的个人信息和一些不同的病情表现就好了。 “不要紧，你先写，写完了我来改就是。” 一般来说，改一个新入科学生写的病历，比自己直接写一份还费神。 之前只觉得王医生脾气乖张，今天接触了一会儿，确实和普通的医生非常不一样，这个性子估计挨的投诉可不少。 不过刚刚王医生镇定自若的忽悠患者把背部露出来，看来他能一直干到高年资主治也不是混上来的。 现在又大咧咧的让尽管写病历他来改，不知道是为了尽快把自己培养出来干活，还是真的愿意带学生。 懒得想那么多了，日久见人心，还有一个半月，见招拆招吧。 李怀仁看到，护士已经把刚刚的新病人点进了住院系统。 高广顺，男性，24岁，硕士研究生在读？！ 李怀仁稍微凑近了些看屏幕，确实是硕士研究生没错。 王医生也看到了李怀仁惊讶的神情，高广顺是他的老病人，自然知道李怀仁在惊讶什么。 “他从高二开始就发病，一路读到研究生，可以说这个病帮了很大的忙。” 李怀仁听完这句话，非常想发一张黑人问号脸的表情包。 要是有一种病能帮助学习，那大家应该都会想的吧。 “王老师，他应该是躁狂发作吧？” 躁狂发作，顾名思义是一个人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状态，做出一些平时不会去做的出格行为。 “嗯嗯，你看了他的既往病史吧。”李怀仁边滑动着鼠标，浏览高广顺之前住院的入院记录， “是的，上面写他是双相情感障碍，每次发病的情况都差不多，话多、脾气躁、乱钱、吹牛。” 王医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包芙蓉王，磕一下盒底，抽出一根点上。 深吸一口过肺之后，吐出一口烟雾。 “这些都是他躁狂发作的表现，在这之前一般还会比较长的一段轻躁狂表现。” “轻躁狂？书上写是比躁狂发作症状更轻一些。” 王医生嗤笑了一声。 “尽信书不如无书，轻躁狂可是很多双相患者追求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他们的精力无限，可以每天只睡2-3个小时也不疲惫。” “大脑运转的效率也大大提升，对新事物和知识的接受理解能力会让你感觉自己就是个天才。” “曾经政策允许的时候，我有个患者以初中学历也一路考上了研究生。” 王医生说完一大段话，继续享受他的烟草。 却带给了李怀仁深深的震撼，这些都是教科书上不曾写出来的。 王医生描述的那种状态，换他以前来说都有些神往，这不就有些像现在开了理论学习buff的自己吗。 “那这种状态确实不错啊，难怪他们这么执着追求。” 王医生呵呵笑了两声。 “不错？” “如果说这是透支未来，就像修仙小说里用丹药强行提升修为一样。” “而且这种状态就像在悬崖边上开车，随时可能翻车变成躁狂发作，变成别人眼里的疯子你还愿意吗！” 李怀仁嘿嘿一笑。 “当然不想，我可不愿意被关到精神科，但是一定有人会愿意的。” 王医生给了一个你小子还不算笨的眼神。 “行了，你把病历写了，我先开医嘱，等会儿你自己看看我开的医嘱。” “精神科的治疗方面就那么回事，一周时间，除了药物选择，你要能做到独立开医嘱。” 李怀仁点开一个名字为“双相情感障碍男”的病历模板。 改完个人信息和主诉之后，看着现病史，他犹豫了。 之前王医生让看病历的时候，他就发现精神科的病历非常不一般。 其他临床科室书写用语都是尽量用专业名词和简洁的语句。 但刚刚看的那些病历里，充斥着口语化的表达。 比如“患者说他一个人的时候，耳朵里能听到有人骂自己。” 实习的时候也有同学这么写病历，被带教老师一顿教训。 实习医生写病历一直是圈子里源源不断的乐子。 特别经典的，给一个前列腺增生的患者写主诉。 “尿尿尿不出来3天”。 还有把病程记录写成日记的。 “某某主任站在病人的床边，说让他注意，不要吃太辣的饭菜”。 虽然精神科的病历没有这么夸张，但也让李怀仁以为是某个实习生写的，王医生还没来得及改。 昨晚补觉睡得早，现在补上。 感谢緣起緣滅緣自緣、一猪宝乖乖、只因你太美oh、qingwawz、清风流明月、书友20180623183610034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58章 病人脖子歪了 第58章 病人脖子歪了 “王老师，咱们精神科的病历好像和其他科室不一样哈？” 李怀仁拐着弯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精神科追求真实性，不然容易产生纠纷。” 王医生把烟头在吃完的八宝粥罐子里按灭、丢下。 “你照着模板写就是。” 李怀仁恍然大悟，想起了当时看精神病学时候，诊断标准那一部分自己还特别留意。 不像其他的躯体疾病，精神疾病不能通过抽血化验和影像学手段确诊。 都是靠医生从家属和患者那采集病史，分析出症状，再总结成综合征。 比如女病区那个叫诸诗韵的女生，幻听加关系妄想，有可能就是幻觉妄想综合征，多半是精神分裂症。 而高广顺，情感高涨、思维奔逸、行为增多，明显是躁狂综合征。 李怀仁改完病历，就开始看王医生开的医嘱。 除了常规的化验项目，梅毒、艾滋、肝炎这类传染病都查了。 这在除了传染科的其他科室，除非是有可疑病史或者做手术，不然不会查这些，但是精神科好像每个病人都常规做了。 精神病学开篇就是讲各自躯体因素导致精神障碍，其中梅毒和艾滋算是常见的。 病毒入脑之后就会损伤这个人体最精密的器官，让人做出一些异常的言行。 李怀仁还看到了几个特殊的医嘱。 “保护性约束、冲动行为干预、单间隔离。” 其中第二项是收费的，20多块钱。 这应该是刚刚把高广顺强行抓进去绑起来的费用。 嗯，听起来挺冤的，被抓还要被收钱。 “王医生，新病人有情况，你来病房看看吧？” 护士隔老远喊着，王医生闭了闭眼睛，呼了一口长气，撑起他挺硕的肚子。 “走，一起去看看，估计又是脖子歪了。” 脖子歪了还这么不急不忙的，李怀仁知道，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骨头歪了。 等两人到隔离间看到患者的时候，李怀仁觉得护士的形容还是非常贴切的。 高广顺躺在床上，眼球上翻，张口流涎，脖子明显歪向右边的肩头。 王医生走到床边，拨了拨他的脑袋，见拨不动，捏着嘴巴看了看，又弯了弯肘关节和膝关节。 “小李，看到没，脖子歪、眼睛翻、流口水、肌张力升高，典型的锥体外系反应。” “你来感受感受。” 王医生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不急着处理，倒开始教学起来。 李怀仁上手感受了下，当去掰动患者的肢体、关节时，能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对抗力量。 但是看高广顺眼睛都翻了，明显不是故意的。 这锥体外系反应太典型了，难怪王医生要现场教学一番。 李怀仁想起锥体外系反应的定义。 锥体外系是运动系统的一部分神经，本来在中枢系统的指挥下，该用劲、该放松，把肌肉安排的井井有条。 现在高广顺被打了一针氟哌啶醇，治疗精神病的同时，把神经系统运作的规律也扰乱了。 锥体外系造反了，把身体的肌肉弄得硬邦邦的，才有高广顺现在眼翻脖歪的惨样。 “王老师，这要打一针东莨菪碱吧？” “嗯？” 王医生本来只是想让李怀仁见识一下，没想到他还抢答，把应该怎么处理都说出来了。“是要打一针，既然伱知道处理，在急诊科应该开过医嘱了吧，用我的工号开就是。” 这个王医生是个惯会使唤人的，大家都要回办公室的，还要多此一举让李怀仁来开医嘱。 处理完高广顺这个小插曲，李怀仁用了不到1个小时，把15个老病人的日常病程记录试着写完了，拿着手机里的电子版教材开始复习。 后面一个上午，王医生烟抽了3-4根，也不见有新病人来住院。 李怀仁这才知道，为什么严主任说精神科适合备考了。 11：35。 “王医生，吃饭了。” “呃啊～” 王医生听到护士喊吃饭，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走小李，吃饭去！” 11点的时候，就有推车把饭菜送到精神科，那是给患者吃的。 李怀仁闻着饭菜香，才想起来王医生还没过问自己点饭，以为他不会管饭了，正打算去食堂吃。 “啊？” 李怀仁心里疑惑，跟着王医生向给病人打饭的房间走去。 哪来的饭，不会是病人吃剩下的吧？ 刚走到门口，一个胖胖的中年护士看到李怀仁进来，热气地笑着说道。 “来来来，小李是吧，拿副碗筷，咱们精神科吃饭都是大家一起吃，试试口味，别嫌弃啊！” 护工、护士们都围着一张小圆桌坐着。 桌上，大大小小，圆的方的，玻璃的、塑料的碗碟。 碗碟里，红色、绿的、黄的各色菜肴，泛着油光，飘着香气。 不管是在实习的时候，还是之前在急诊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李怀仁一时间都不敢坐下来吃了。 还是刚刚那个胖护士，继续招呼着。 “小李，不要拘束嘛，坐下来吃，我们天天都这样，都是大家从家里带来的菜凑在一起。” 饭桌上大家对李怀仁这个小伙子很是好奇，不过也就是问些哪里人、多大年纪、有没有女朋友… 李怀仁为了少被盘问，更多时间埋头吃饭，大家带的又都是肉菜，可把他撑着了。 吃的太饱，身体的血流更多供应胃肠去了，脑袋就稍稍有些缺氧，开始犯困，俗称“饭困”。 李怀仁本以为能去值班室睡一觉，结果刚躺下，王医生就掏出手机开始外放抖音。 “钵钵鸡～钵呀个钵钵鸡，一元一串的钵钵鸡！” “一只螃蟹八呀八只脚，嘿，两个大夹夹，嘿，六个小脚脚…” 没要一会儿，王医生的bgm就开始循环播放了。 阵阵鼾声响起，比抖音的声音还大。 李怀仁在床上翻来覆去，转头看着王医生那厚厚的双层下巴，突然脑子里就冒出一个词。 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 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李怀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多此一举了。 睡不着，就只能继续拿出手机来复习，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上班得买一对耳塞带着来了。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59章 痛的哭泣的男人 第59章 痛的哭泣的男人 一个中午，李怀仁后面在手机外放和鼾声中也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下午起床后，男病区一直没什么动静，一直到4点。 “王医生，来病人了。” 就快到点下班了，这个时候来病人，王医生很明显地表现出不爽的表情。 “小李，你先去问问病史吧。” 这还真是拔苗助长式培养啊，哪怕在急诊周曦也没有第一天就这么放手的，只能说王医生是有点懒筋在身上的。 李怀仁应了一声就去看病人。 一对看着不年轻的夫妻坐在接待室，很不和谐的是，男人在抹眼泪，女人在一旁安慰他。 见李怀仁走进来，家属迎上来问道。 “你就是王医生吗？楼下门诊的贺主任让我上来找王医生。” 李怀仁也不好说人家王医生犯了懒在办公室坐着吧。 “哦，我不是王医生，王医生…他有点事，免得你们空等，我先来问问病史。” “奥，好吧，这是我先生的门诊病历。” 李怀仁接过病历，上面写这个男患者半年前开始，逐渐觉得心慌、手抖，总觉得身上这痒那疼的。 反复到医院去检查，除了一些亚健康的小毛病，没检查出什么大问题。 但是患者一直没能打消疑虑，西医看完看中医，求神拜佛。 结果身上的不适感反倒越来越严重，半个月前开始感到左边后背肩胛骨的位置越来越痛。 于是又到医院去检查，ct、核磁拍了个遍，风湿、免疫都查全了，都没能发现问题。 最后接诊的医生实在没法子了，建议他到二医院精神科来看看，排除一下心理因素。 患者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心理问题的，明明感觉到痛的很，还能是想出来的不成。 虽然不相信，但是反复就医这段时间，不止这一个医生建议去精神心理科看，患者也有少许的动摇。 最后这个医生甚至说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求求他来二医院看。 也许是被说动了，也可能是患者自己也动摇了，活马当死马医，在妻子的陪同下到精神科门诊挂了个专家号。 今天精神科门诊专家号副主任医师，贺主任，了解完患者的情况，二话没说直接开了张住院卡。 “伱这个情况，还真就是我们精神科的范畴，不用怀疑。” “你这种情况我见的多了，这是住院卡，拿着上三楼找今天值班的王医生。” 听完家属和患者讲述完病史，李怀仁抽出他们随身携带的一摞厚厚的检查资料。 光片子就近十来张，脑袋、躯干拍了个遍，抽血化验单也有一个指节那么厚。 血脂、尿酸高一些，肾里有些直径6mm以下的小结石，以及一些年纪到了自然会有的磨损和退化。 李怀仁边看边说道。 “你这些检查单子结果都蛮好啊，数值比很多年轻人都正常。” 患者情绪稍微有些激动。 “医生都这么说，但我确实是有不舒服啊，我还能说谎不成！” “行，那你把这半年来有过哪些不舒服都简单讲讲吧。” 为了取得患者的信任，李怀仁虽然已经从门诊病历看了个大概，还是决定让患者自己倾诉倾诉。 “哎，自从我退休之后，就一直在家休息，不知道是工作中积累的毛病爆发出来了，还是歇出了问题。”“我开始浑身不自在，坐在沙发上莫名就心里砰砰跳，手心脚心一会儿冰凉，一会儿又热的出汗。” 李怀仁一边听他说，一边拿小本子记录着。 待会儿还要和王医生交差呢，这个病人不舒服的点太多了，不写下来哪记得住。 患者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管李怀仁记不记得住，呱啦呱啦倒了一堆苦水出来。 “再之后头也开始晕，手上脚上的关节也开始又酸又胀不得劲。” “尤其是最近半个月来，我这左边的后背在柜子角上撞了一下，之后一直疼，疼的都受不了了。” 说到这里患者又开始犯疼，眼泪都下来了。 李怀仁重点记录了这一点，有外伤史，但是片子拍着没问题，痛得流泪。 “可是医生一个个都建议我来看精神科，我老婆也一直劝我来。” “为了让我老婆死心，我今天就来了，哪知道你们贺主任直接就让我稀里糊涂来住院了。” 李怀仁看着自己快记满了的小半张a4纸。 “行吧，都记下来了，你们等等吧，我去看看王医生好了没有。”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了啊！” 家属对李怀仁的印象不错，看过这么多医生，能耐心听完自己先生讲这一堆啰里啰嗦的几乎没有。 都是听几句就开一堆检查让去做，做完没问题就不怎么耐烦的催着来精神科看。 办公室内，李怀仁拿着记录的内容和王医生汇报。 王医生只听了半分钟不到，就直接下了结论。 “一个焦虑症而已，你去让护士在轻症病房安排个带家属的床位，拿知情同意书让他老婆签字，然后交钱就是。” 王医生的专业水平还是没得说，李怀仁觉得有些可惜，如果他的性格、态度更好一些就更好了。 回到接待室这边，家属爽快的签完了字，但是患者明显不乐意了。 “焦虑症？” “焦虑症哪里是我这样的啊，我这是身上的病，不是心里操心。” “王医生在哪，你是不是没和他说全，我去找他再说清楚。” 李怀仁只觉得头疼，也不想继续和这个患者纠缠了，用手一指。 “王医生在办公室忙，你可以自己去找。” 患者起身就走了去，家属对着李怀仁拱手道歉。 “医生，不好意思啊，你别和他计较。不知怎么了，他这脾气是越来越拧，谁说都没用。” 李怀仁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患者自己要找王医生，要是被怼了那可不关他的事。 果然，很快王医生略显暴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都说了你这个就是焦虑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扯不清呢，要治你就住，不住你就滚蛋！” 李怀仁赶紧往办公室去，王医生说话也太大胆了，这很有可能会挨投诉啊！ 新人新书，感谢观看，肯定有很多写的不好的地方，各位尽管提。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60章 这两个病人给你管 第60章 这两个病人给你管 等李怀仁到了办公室一看，患者不仅没有因为王医生的恶劣态度发脾气，还赔着笑。 “王医生，我不是怀疑你，没有那个意思，没那个意思…” 王医生没和他再多说，看到李怀仁进来，直接吩咐道。 “小李，你照着上午那个病人，拿一份同样的给他们签字。” … 等患者和家属办手续去了，李怀仁拿着手里的非自愿、不留陪护知情同意书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王老师，这个病人不是轻症吗，也要和高广顺签一样的字吗？” 可能是看李怀仁做事还听话利索，王医生对他倒还是有些耐心。 “你看他是全心全意自愿来住院的吗？” “要是签自愿，那他随时都可以趁家里不注意自己要求出院。” “来的时候又是家里陪着来的，到时候家里找我们要人呢？” 李怀仁没想过这些，被王医生半解释半反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至于不留陪护，哪怕他家里是在这陪着的。” “总有个出去买饭、买生活用品的时候，万一他在这期间发生了意外呢？” 虽然王医生说的情况发生概率很小，但是有句话不是说嘛。 医院的一些奇葩规定都是血的教训。 李怀仁理解王医生出于个人经验，给这个患者签了一份重性精神病的知情同意书，但也好奇是不是之前出过什么事故。 “王老师，咱们精神科之前有过发生意外的吗？” 讲到这个，王医生就来了些精神。 “那可太多了，这些病人用来尝试自杀的工具，那真是五八门。” “用指甲剪的，剃须刀的，牙膏尾部都能用来割脖子。” “女病人有用梳子的，最匪夷所思的是用床单挂在窗户上吊的。” “只有伱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李怀仁听的目瞪口呆。 “所以，住院说明书上才列了这么多不能带的东西！” 王医生往椅背上一靠。 “呃～” “是啊，进病区都要仔细搜身，连带绳子的衣裤都不能穿进去。” 李怀仁算是长见识了，之前看电影知道进监牢搜身连肛门都要查。 这来精神科住个院，和进监房的程序也差不多多少了。 “小李，今天这两个病人就都给你管吧。” “啊？王老师，我不会啊！” 王医生摆摆手。 “这两个，一个是年轻小伙，我的老病人，没有什么躯体病。” “一个已经在外院做了一堆检查，也没有大问题。” “精神病到了精神科也死不了人，管着去就是了。” 李怀仁有些无语，精神科的医生都这么豪放吗！ 精神病是死不了人，但是自己真的没管过啊！ 磕磕绊绊写完病人的首次病程记录，王医生开始修改。 “小李，这主诉你就写错了啊。” “嗯？！” 主诉是首程的第一句，急诊的病历一般比较大开大合，李怀仁这两个多月在病历方面长进不大 李怀仁知道自己肯定有很多地方写的是不到位的，照着模板写，那也是照猫画虎。 所以他做好了被王医生指出错误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自己一开头就犯了错。 “首先呢，主诉要让懂行的人看了就能导出诊断，这一点精神科和其他科室是一样的。” “但要特别加入体现病史的用词，比如高广顺都第三次住院了，你就得写复发…”“下午这个卢诚，因为从来没在精神科就诊过，你得写缓起…6个月。” 这些李怀仁都没在精神病学上看过。 “王老师，这是精神科潜规则？我没在教科书看到过呀？” “嗯，最新版的教材是没写，之前的都写了，这也是精神科医生的共识。” … 李怀仁站在回房子的公交车上，回想起刚刚在精神科，王医生从主诉到诊疗计划，指出了十几处错误。 用他的话说，精神科的病历，要用简练的语句体现患者的一生。 起码要知道这个人出生、学习、性格、重要的人生事迹，就像这个人是你的朋友一样。 李怀仁听的头大，他很想和王医生说，精神科真不是自己的专业。 有些常识，能识别出精神疾病，就够以后在急诊科用的了。 奈何王医生是打定了主意要抓住李怀仁这只小羊薅。 就像武侠小说里前辈给后辈灌输武学一样，他要尽快把李怀仁培养成能单独管病人。 这可苦了李怀仁了，在精神科备考的期望估计是要打折扣了。 回到房子做了菜和邓玄一起吃晚饭，顺便闲聊了些精神科的见闻，吐了吐苦水。 回到房间正要复习，老妈又打了视频过来。 自从之前老爸给李怀仁打了第一个电话，他和父母的短暂冷战算是破冰了。 后来老妈时常微信转账，李怀仁都退还回去，把医院发的奖金和工资都显摆给他们看。 给老爸买了条皮带，妈妈买了瓶防晒霜，算是人生第一笔收入的感恩。 “仁仁，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妈，你和老爸呢？” … 本来以为老妈是来对自己日常关心的，结果听了几句下来，原来是要给自己介绍相亲。 一个李怀仁记都不记得的同村伯伯，他女儿也在江城工作，是个中学老师。 听说李怀仁父母说他在江城当医生，两家大人就开始起了亲上加亲做亲家的心思。 李怀仁本来因为精神科上班有些烦，这下就更头疼了。 自己还只是个规培生，就被传成了在江城当医生。 父母都是这样，读书的时候时时叮嘱，好好学习不要谈恋爱。 等一毕业，巴不得立马结婚生孩子。 老妈推过来的微信名片和姑娘的照片，李怀仁看了又看。 姑娘好看是好看，就是3张照片3个角度，张张都有些不同，他都以为不是一个人了。 犹豫了一会儿，李怀仁决定先不加好友算了，明天再说。 … 第二天，精神科早交班。 从8点开始，李怀仁已经站了20分钟。 昨天一共就两个新病人，精神科少有病重的病人，更没有做手术的。 交班这么久，还是因为黎主任太啰嗦了，一个话题翻来覆去地讲。 终于8:27。 “查房吧！” … 感谢书友20231118081923782的打赏。 感谢太乙神术、风雨绯红、书友20220521100523399的月票。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61章 玩心理的黎主任 第61章 玩心理的黎主任 主任医师一周查房1-2次，查到卢诚的时候，王医生把李怀仁顶了上去。 “小李，主任查房，你站在患者左侧汇报就好了。” 人家有说要汇报病史吗？ 李怀仁属实是赶鸭子上架，王医生根本没有提前和他说要汇报病史的事。 是了，估计他昨天说这两个病人给自己管，还真就是全权负责的意思了。 你个老六，好在自己现在记性是着实不错，又是自己收住入院，亲手写的病程还被批了十几处，想忘都难！ 黎主任昨天只是简单见了李怀仁1-2分钟，安排了王医生带教就打发了他。 看到王医生推他出来汇报病史，黎主任心里是不高兴的。 王医生是跟着黎主任后面一代来科室的老医生了。 就因为偷懒、脾气不好，黎主任都是主任医师了，他还一直都还是主治医师。 因为资历老，在科里没人说得动他，只有自己能敲打敲打。 黎主任准备查完房后，把王医生叫到办公室说两句。 刚伸手准备向李怀仁要一份打印的新病人首程，但李怀仁手里空空，直接开始背病史。 “患者卢诚，男性，56岁，因缓起心慌、手抖6个月，加重伴左背部疼痛2周入院…” “诊断为焦虑障碍，目前予以帕罗西汀10mg早抗焦虑、奥沙西泮7.5mg晚促眠。” 整整3分钟，李怀仁有条不紊、条理清晰的汇报着主诉、现病史、既往史、重点查体、重点精神检查。 包括已完成的检查检验结果、诊断、诊疗计划也全都交代了出来。 黎主任听完，注意力一时都不在病人身上了。 “这个病人是你管的？这些都是伱自己完成的吗？” 李怀仁赶忙解释。 “昨天的两个新病人王老师给我管了，病程是王老师帮我改了好多地方才弄好的。” 黎主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实在难以相信，一个被安排来备考干杂活的规培生，第一天来精神科能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只是记忆力超出常人，倒还更容易接受一些。 “小伙子记性很不错，学医大有裨益啊！” “谢谢主任！” 李怀仁自从有了系统以后，向来对夸奖都是坦然接受。 谦虚？ 那是因为怕以后不能做到比现在更好，甚至会做的更差，用来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 黎主任没忘了正事，底下的医生汇报是一回事，他查房有自己的思路。 “卢诚哈，刚刚我们李医生讲的情况，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卢诚刚刚在旁边听李怀仁汇报病史的时候就频频点头。 不错，真的很不错！ 这位小李医生比自己的婆娘，甚至比自己本身，都了解这半年来的发病求医经历。 “没有，没有，李医生讲的非常到位。” “黎主任，你看看我这种情况，真的是精神病吗？” “贺主任、李医生、王医生都说是的，但我昨晚一直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诶！” 黎主任从业精神科近30年，见过的这类焦虑症病人没有上万也有大几千了，太知道他们是怎样的心态。 “不用想了，我以从业三十年的经验给你保证，有没有其他病不一定，但是焦虑症你是百分百有！” 卢诚属实有些听懵了，他以为黎主任又要和以前看的那些医生一样，口口声声讲概率。 大概率是这个病，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某某病。 越是这样和他说，他越是想的越来越多，思想负担越来越重。整天就是在网上百度各自病的临床表现，在视频平台上听那些专家讲课。 慢慢地，身上越来越不得劲，病痛越来越多。 “真的？” “黎主任，你可不要安慰我，还从来没有哪个医生和我这样保证过。” 卢诚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本来半躺在病床上的身子都坐了起来。 “我们二医院是公立医院，我一直干的精神科，我们精神科的医生是一个团队，有什么必要骗你呢？” 黎主任这话说起来可溜，李怀仁都怀疑他是不是也背的模板。 “哎呀呀，那可太谢谢黎主任你们了，半年了，我这病就没确诊过！” “那我这病该怎么治啊，还有得治吗？” “王医生和李医生给你安排的用药方案就很不错。” “帕罗西汀是抗焦虑抑郁的五朵金之一，半个月，你就能比较明显地感觉到疗效了！” “对了，不准你去看药物说明书，具体事情我们都会和你老婆交代清楚的。” … 病房里卢诚忍不住立马和妻子分享着自己激动地心情。 黎主任带着李怀仁他们几个医生，背着手去查下一间病房的患者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出了病房，来到走廊上，李怀仁找到了时机问出自己的疑惑。 “黎主任，您刚刚是为了安慰那个患者才那样说的吗？” 他可从来没见过在患者面前，把话说的这么满的医生。 实习的时候，带教老师也是叮嘱不要把话说死。 反正就没有100%的事，多用可能、大概、不一定这一类的词。 患者和家属经常只听到他们想听的，很有可能抓住某一句话不放了，容易惹出麻烦。 黎主任停下了脚步，看着李怀仁说道。 “我知道，你实习的时候，包括之前在急诊科，和患者沟通肯定不是这样的。” 李怀仁给他的印象不错，黎主任本来也是个啰嗦话多的，多解释几句对他来说无所谓。 “但是对这种患焦虑症的病人，他们本来就是多思多虑，整天东想西想，愁眉苦脸。” “要是医生也和他讲这个可能、那个可能，会加重他们的症状，用上药效果也要打折扣。” “像刚刚那个病人，被我半真半假的忽悠了，帕罗西汀吃下去，能在他身上发挥120%的效果。” 李怀仁有些懂了，等于是给病人吃个定心丸。 焦虑是消极的想法堆积，用医生的权威性，引导他往积极的方面去想事，也算是一种心理治疗了。 “那您怎么就知道是半个月起效呢？” 听到李怀仁问这句，不光黎主任，王医生和其他几个医生都笑了。 “哈哈哈，你不干我们科，肯定没有看相关的药理学。” “帕罗西汀起效的时间就是半个月左右啊，哈哈哈哈。” 姜还是老的辣啊，对患者说一半留一半。 到时候等药物起效了，患者对医生的信任度可想而知会非常的高。 不愧是干了这么多年的主任医师，一环套一环，这种玩弄心理的手段，李怀仁很是羡慕。 感谢书友20231118081923782的打赏。 感谢太乙神术、风雨绯红、书友20220521100523399的月票。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62章 问问各位在看这本书的大家 第62章 问问各位在看这本书的大家 医生文好像是19年火起来的，近两年来一直没有特别火的医生文了。没能上到下一轮推荐，后台显示追读数据也是起起伏伏的。 有些迷茫，大家伙想看医生文写些啥呢，能在评论里讨论讨论吗？ (本章完) 第63章 上架感言 第63章 上架感言 和编辑商量了一下，明天中午12点，本书就要正式上架，所以今晚凌晨就没有新章节了。感谢大家，谢谢你们的支持！ (本章完) 第64章 “雷电法王”黎主任 第64章 “雷电法王”黎主任 看完卢诚，一伙人来到重症病区的隔离单间。 过了接近一天一夜，高广顺仍然被绑在床上。 只是再没有昨天那么足的精神头了。 蓬头垢面，脸上泛着油光。 一双眼睛泛着少许的红血丝，鼻孔里肉眼可见堵着鼻屎，嘴皮也是焦干的。 偶尔伸长脖子，喉结滚动，咽一口口水。 绑了这么久，也没有人给喂点水或者擦把脸吗？ 李怀仁看着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也没犯傻，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怜悯之心。 有了卢诚的前车之鉴，李怀仁很自觉的开始汇报病史。 黎主任听完汇报，开始给患者做精神检查。 “小伙子，这次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来住院了？” 高广顺在这之前是赌气的状态，李怀仁一行人进病房的时候，他先是把头扭到另一边，不看医生。 等大家把病床围了一圈，他干脆紧闭双眼装作不理人。 只有快速起伏的胸膛和随之鼓动的鼻翼显示他内心的愤怒。 听到黎主任问他为什么来医院，高广顺瞬间就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黎主任。 “你们和我爸做阴谋，把我骗进来！” “我是***的人，等我出去，让你们全都下岗！” 看他这意思，是把其他的医生护士也恨进去了。 大家也只是淡淡的笑一笑。 病人说的话，要是都去较真，那上不了几天班都要气死去。 “哦？你说伱是***的人，那你很厉害哦？” 黎主任就像哄孩子似的问道。 “哼！” 高广顺往上翻着眼皮，撇了黎主任一眼，那意思仿佛是说你还识点货。 “废话，能力不强我能被***看中吗？” 黎主任也不恼，继续笑着说。 “那你有些什么才能，可以跟我们分享分享吗，就当我们学习学习了。” “不说别的，光纳税我就给国家不知道交了多少钱！” “腾讯、华为我都是幕后老板，算了吧，你们学不来的！” 李怀仁算是开了眼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一会儿***，一会儿腾讯、华为的。 黎主任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兴趣了，本来也是个老病人，稍微问问就差不多了。 “李医生，这个病人也是你管的吧。” “是的，主任。” “患者的症状还是很典型的夸大妄想，我看你下的诊断是双相情感障碍，待会儿修正一下。” “准确的讲，是：双相情感障碍，目前为伴有精神病性症状的躁狂发作。” 李怀仁默默记下，他还从没见过这么长一个的诊断名称。 “还有，为了控制兴奋躁动，你现在用氟哌啶醇肌注是没问题的。” “但是要注意水电解质平衡，你看，患者的嘴唇都起皮了，护理…” 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黎主任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计算一下生理需要量和丢失量，把液体补足来，积极复查电解质。” “很多下级医院用氟哌啶醇容易死人，就是因为基础不牢，对细节不关心。” “病人绑着，水饭不进，电解质紊乱的情况下用药，心脏猝死的风险大大增加。” … 黎主任详细交代了注意事项，李怀仁虽然记忆力已经锻炼的很不错了，但别人不清楚。 为了表示重视，还是拿小本子把黎主任的指示记了下来。 临出病房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没发言的王医生提了一嘴。 “主任，这绑了快一天了诶，是不是做下治疗，打一针，让他下地活动活动？”“家属没问题吧？” “老病号了，家属都清楚。” “那就做吧，2-3强度差不多了。” 李怀仁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怎么又开始打暗号了。 一个男护士听完黎主任和王医生的对话，很有默契小跑着出去了。 大家都在病房外面等着，互相小声聊着天。 “小李啊，你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啊，又来了，主任院长们就不会聊点别的吗？ “洪都大学。” “诶，巧了，你们急诊科严主任和我，都是洪都大学毕业。” 李怀仁呵呵陪笑，黎主任快要退休，果然有些啰嗦了。 省里有临床医学的高等院校一共就那么2-3所，洪都大学算是最好的，大多数毕业生肯定都在省内工作。 “噔噔噔…” 刚刚跑出去的护士，抱着一台和男人胸膛差不多大小的机子跑了回来。 机子看着是硬塑料材质，早已经没了光泽，一些黑灰的污垢藏在细小的缝隙里，看起来非常老式。 除了机子，护士还拿了牙垫和排插。 这是要，电疗？ 李怀仁想到了关于精神科的一个传闻。 传言，曾经闹的沸沸扬扬的雷电法王“杨教授”，在办学校之前也是从事精神科。 “王老师，这是电疗？” 王医生在等的时候靠在墙上打起了呼噜。 听到李怀仁发问，微微一动脑袋，眼皮也不抬一下。 “嗯，电抽搐治疗，有痛的。” 等机子通电后，黎主任亲自示范给李怀仁看。 “小李，一般来说，自己管的病人最好不要自己去做电疗。” 黎主任说着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这个黑色的是开关，这个红色的旋钮是调节电流大小的，成年男性，2-3毫安差不多了，意思意思。” 这句话黎主任是微笑着说的，同时手里拿着两根短棒碰了碰。 李怀仁确信看到了一丝电弧弹了一下。 “我不要做电疗，我不要做电疗！” 高广顺明显是做过的，看着工作人员的架势，害怕的想缩起来。 但是奈何被绑着手脚和肩膀，只能艰难的蠕动。 护工一手拿着牙垫放到患者嘴巴附近。 “张嘴。” 高广顺哪里会配合，反倒把嘴唇抿的紧紧的。 “张嘴！” 护工大吼一声。 见他还是不配合，直接用手捏住下巴，趁嘴巴张开一些缝隙，把牙垫直接塞了进去。 再用手掌顶住下巴，防止张嘴吐出来。 旁边的医生护士也上前把患者的肢体关节按住，李怀仁也有眼力见的按了一侧的肘关节。 黎主任站在患者的床头，把一根短棒顶住一侧的太阳穴，另一根作势也要顶在另一侧的太阳穴。 高广顺嘴巴被顶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睁大眼睛看着黎主任，透露出哀求的神色。 感谢湖畔镇霍格、好龙叶的打赏。 感谢成人童话、燃烧的太阳、傻瓜文、空港挽轻风、yuse36、丙辰甲乙、15961153307.qdcn、书友20211007211731531的月票。 还要感谢大家投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65章 冶游的男人 第65章 冶游的男人 李怀仁在边上，把患者的眼神和黎主任的平淡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黎主任当了这么多年的精神科医师，心早就硬了吧。 “呃～！” 随着两根短棒都接触在高广顺的皮肤上，他瞬间就闭紧了眼睛。 脖子上青筋暴起，身体顿时绷紧，但是被工作人员压的死死的。 黎主任操控短棒，每一次接触大约1-2秒钟。 高广顺就像一只被抻直的虾子，一抖一抖，就是蜷缩不起来。 大约7-8下，黎主任停了下来，众人也松开了手，高广顺嘴里的牙垫被取出。 “还闹不闹了？！” 王医生喝道。 高广顺眼睛都挤出了两滴眼泪，哪怕用了牙垫，嘴里也看到了一些血迹，后怕的赶紧回道。 “不闹了，不闹了，不要做了，不要做了。” “待会儿打一针，然后松掉让他去洗漱、吃早饭。” 王医生和护工交代完，大家都走了出去，李怀仁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看还绑在床上的高广顺。 这时候，一个和李怀仁差不多年纪的男医生向他走近。 “怎么，不忍心啊？” 李怀仁连忙看了一眼他的胸牌，余晓。 “余老师，没有，没有。” 余晓勾起嘴角，像看透他一样。 “别叫老师，不习惯哈哈，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你刚刚那样子，谁看不出来啊，别不好意思，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等你多待一段时间，就知道刚刚做的对他利大于弊。” 李怀仁哪怕心里想不通为什么是利大于弊，表面上还是附和。 “嗯嗯，我是不了解而已，肯定有它的道理。” “那就好，别出去说哈。” 嗯？ 李怀仁侧头看着身边的余晓。 原来是堵自己的嘴啊，直说就是嘛，还以为真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实情呢。 跟着黎主任查完两个新病人，大家就各自查房。 9:30，医生办公室，每个医生都在根据今天的查房情况，调整相应的用药，开具需要复查的检查项目。 “王医生，来病人了！” 精神科的医生办公室和护士站离了有十来米，护士叫人都是用喊的。 李怀仁赶到接待室的时候，一个初显老态的男人和一个看着少妇年纪女人正在争吵。 “伱把你爸送到精神病院来，好啊！真好啊！呵！…呵！” 男人大声斥责着女人，烦躁地来回走动。 说到激动的时候，冲女人扬起手，又放回到自己头上，把头发一顿抓。 女人一直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男人，他扬起手的时候也没有躲一下。 “哪位是家属？” 李怀仁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作为开场白。 “是我，我送我爸来住院，医生你看要办什么手续，我都愿意配合。” 听这意思，她已经是一刻也受不了，要急着送她爸关起来了。 “住院也要看情况，看了门诊没有，有病历吗？” “有，有！” 李怀仁看着女人递过来的门诊病历。 “1、器质性精神障碍？；2、梅毒阳性。” “额，你爸有冶游史？” “什么，什么史？” 家属根本不明白李怀仁说的是什么意思。 “额，就是在外面有其他的异性伴侣。” 家属还没反应过来，患者已经冲了过来。 “什么异性伴侣，你这个医生怎么说话呢？！” “你看看你给我送到什么地方来了，找的都是些什么医生，走走走，不住了不住了。”患者假装对李怀仁撒气，其实就是不想住院，拉着自己女儿就要走。 “走什么走，天天在家打我妈，一到晚上就发癫，今天你必须给我住！” “医生，他年轻做生意到处跑，肯定少不了找女的！” 不住院的打算落空，患者瞪着眼睛，喘着粗气。 “你…你不孝！” “我打死你算了！” 看他这一次不像是作假，李怀仁赶快呼喊其他工作人员帮忙。 这时候就体现出男护士多的好处了，几个大汉轻易就把家属和患者分隔开。 家属的脸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一侧脸颊都红肿了起来。 签字的时候异常痛快，8-9张知情同意书，没要1分钟就签完了。 “你爸他是在这跟着吃还是你们自己送饭？” “送饭，送个屁，让他在这吃就是了，饿死了事！” 正在气头上的女人不能惹，李怀仁没再多说。 … “王老师，这个患者是神经梅毒？要做腰穿吧？” “嗯，门诊的诊断，已经明示他很有可能是神经梅毒。” “而且你看他的病史，从一个温和开朗的人变成现在喜怒无常。” “并且有进行性痴呆的迹象，夜间加重也是器质性精神疾病的重要特点。” “你开一个神经内科的会诊，让他们来做吧。” 李怀仁眨眨眼，王老师您分析的头头是道，结果最后来一句，让神经内科来做吧？ “好的，我就去打电话。” … “王老师，神内说他们没空，让咱们自己做。” 汇报完的李怀仁，看着王医生不该好看的脸色，突然记起来。 之前在急诊周曦说过精神、神内两个科室不对付，难怪了，这不简单是没空的事了。 “那你再给麻醉科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做。” 李怀仁更加纳闷了，怎么王医生就是要让别的科做呢？ … “王老师，麻醉科说麻醉师都在跟手术，不得空。” “去借消毒供应中心借个腰穿来，今天还就不靠他们了！” 15分钟后，隔离间内。 “48床患者，朱治平，男，59岁…” 王医生和李怀仁两人在做着患者信息核对工作。 护理工作中有三查八对，医生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因为信息核对疏漏造成的医疗事故太多了，慢慢大家也都养成了好习惯。 今天给朱治平做的是腰椎穿刺。 核对完信息，确保做对了人、做对了操作，王医生开始做准备工作，李怀仁给他打下手。 李怀仁第一次做，还是之前急诊那个被鸡啄出破伤风的患者。 急诊科做腰穿的机会不算多，后来也只陆续做过几次。 朱治平开始很不配合，王医生对付这种情况太有一套了。 “想不想出院！” “说实话我也不想留你住院，但是你女儿把你送了过来，现在想出院，就要证明你没病。” “我给你抽点脑脊液检查，结果没问题，那就没病，你就可以出院了！” “听懂了没有！” 朱治平听到能出院，立马不吵不闹，乖得很，就像1年级小朋友叠手手比谁坐的好一样。 在李怀仁的协助下，脑袋都快挨着膝盖了，头膝胸位摆的那叫一个标准。 感谢湖畔镇霍格、好龙叶的打赏。 感谢成人童话、燃烧的太阳、傻瓜文、空港挽轻风、yuse36、丙辰甲乙、15961153307.qdcn、书友20211007211731531的月票。 还要感谢大家投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66章 逞强的王医生 第66章 逞强的王医生 王医生很满意，到目前为止很顺利。 虽然他偷懒，很多年没做过腰穿了，但今天他感觉非常不错，一针出水应该没问题！ 但是刚掀开朱治平的上衣，他就感觉呼吸一窒。 这家伙看着不是很胖，后背上全是肉！ 腰穿定位，髂嵴最高点连线和腰椎的交点。 可是患者背部的脊柱沟都快平了，拿手按下去，轻易感觉不到棘突的位置。 王医生不停地在朱治平的脊柱上按着，开始还能略微感受到椎间隙。 等他想再摸清楚一些的时候，本来还有点感觉的，又变得模糊起来。 人的感觉系统是有耐受性的，指腹按久了，触觉就没那么灵敏。 王医生把身子一挺，勾着背按了一会儿，他的老腰有些受不住，略有些烦躁的开口说道。 “小李，他太胖了，我手指肉太多，感觉不清楚，你来摸摸看。” 患者皮下脂肪层太厚确实影响操作，李怀仁对此也有体会。 现在还没消毒，想几个人按就几个人按。 临床上的常规操作，李怀仁经过两个多月的勤奋练习，在系统的加持下，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像这种难以定位穿刺点的患者，最忌反复犹豫，犹豫多了就不自信，操作大概率就做不好。 用手比划一下两侧髂嵴的最高点，虚连一根线。 在与脊柱的交点处，李怀仁用力按了下去，微微划圈揉动，感受脊柱上棘突的坚硬。 用指甲掐了个印子，和王医生做的标记点差了大概半厘米。 “王老师，我摸着是这里。” 这也太快，太草率了！ 王医生只觉得是李怀仁轻率，就是随意按了按，在他做好的印记边上再做一个印记。 小滑头！ 不会就不会，还要装样子，现在的年轻人啊！ 王医生轻轻摇了摇头，没接李怀仁的话。 他准备就按自己做的印记来穿刺。 李怀仁挑了挑眉头，这是觉得自己做的不行？ 看王医生开始拆包、戴手套，李怀仁配合着倒碘伏、铺洞巾。 王医生用5毫升的注射器抽了一支利多卡因，正准备进针，又停住了。 “小李，你们现在学的版本，局麻还要打皮丘吗？” “要的，先打一个皮丘，然后逐层麻醉。” 点了点头，王医生倾斜着角度，浅浅进了针头，开始推药液。 “疼，疼疼…” 皮下的神经比较丰富，打消炎药做过皮试的就有体会了。 王医生粗手粗脚的，说是打个小皮丘，结果推多了药，皮下直接鼓了个食指指甲盖大小的包。 朱治平疼的身躯一抖。 “别动！” “疼是正常的，还要不要出院了？！” 这招是真好用，朱治平再次安静下来。 王医生继续麻醉，不得不说，基本功的底子还是有的，抽吸、推药做的有模有样。 “嗯？” 王医生进针好像遇到了一些阻碍，嘴里念念有词。 “两层突破感，这是第二层…” 确认自己没做错，王医生手上用了些劲。 “嗯？！” 又捅了捅，针头纹丝不动。 李怀仁在边上看着，有点想笑，这角度都没垂直，怕是戳到骨质上面去了。 实在捅不动了，王医生只能拔出注射器。 5毫升的注射器，针头比较细，王医生手里这根，针头肉眼可见的歪了。 果然是戳到骨头了。 王医生装着面色如常，但是不自然的抬眼看了看李怀仁，见这小子把头偏到一边。 掩耳盗铃！ 迅速把注射器丢回穿刺包，哪怕针头歪了，麻醉好歹是做完了。接下来只要把穿刺针送进椎管内接点脑脊液就好了。 挑了根中号针，王医生聪明的调整了下角度，没再常规顺着麻醉针路穿刺。 “嗯？” 又捅不进！ 换个角度，还是捅不进！ 已经有前车之鉴，虽然穿刺针足够粗，肯定歪不了。 但是患者的骨头可能就要扛不住了。 “医生，还没好吗？我背上好胀，不舒服。” 王医生退出针头，脸上眼见得烦躁。 “快了，快了，你越催我越慢！” 再次调整角度，进针。 但王医生的心已经不稳了，要是没有李怀仁在边上，说不定他多试几次还能做对位置。 “哒！” 王医生把穿刺针摔回穿刺包，用力扯下外科手套。 “小李，太胖了，搞不定，去把伱余老师喊来，看他行不行。” “好的，王老师。” … 等余晓到病房，看到患者背上的痕迹，贴在王医生耳边低声说。 “王老师，你这都快把他背上戳成蜂窝煤了，再说这么胖，我也搞不定啊！” 这小子，没大没小，不就两三个针眼，什么蜂窝煤！ “你不是，内科出身吗，小小腰穿都搞不定？” 余晓苦笑一声。 “当时来科里，我也想做啊，不都是你和主任他们说请会诊来做就是了，安全又不担责。” “我很久都没做了，这个病人一看就是个难度大的，我哪里搞得定嘛。” 被余晓一说，王医生也回想起来，精神科自己的医生，这么多年还真没做过几个腰穿。 和其他专科精神病院不同，仗着在二医院这个综合医院里面。 精神科向来是但凡涉及其他专科的情况，第一反应就是喊会诊。 心电图异常喊心内科，甲状腺功能异常喊内分泌科，痔疮普外科… 长久下来，精神科的医生对专科之外的知识已经生疏的很。 王医生两人的“悄悄话”越说越大声，李怀仁在旁边听了个清楚。 “王老师，要不…” “我来试试？” 余晓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王医生因为之前李怀仁定位的时候那个“草率”样子，心里不信任他，没做声。 倒是余晓，不知道是为了解自己的困境，还是真觉得李怀仁可以，在边上劝道。 “王老师，让李同学试试嘛，他这个年纪操作反倒比我们还强一些，我当年也是这样。” “还是说，再给神内、麻醉打电话催一催？” 听到余晓后面这句，王医生面皮跳了跳。 “做吧，不过不许逞强！” 李怀仁觉得好玩，逞强的不一直是你王老师吗！ 感谢湖畔镇霍格、好龙叶的打赏。 感谢成人童话、燃烧的太阳、傻瓜文、空港挽轻风、yuse36、丙辰甲乙、15961153307.qdcn、书友20211007211731531的月票。 还要感谢大家投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67章 女大三抱金砖 第67章 女大三抱金砖 得嘞！ 李怀仁在边上看了这么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朱治平以这个难受的姿势躺半天，被戳了好几针还没做成功。 这也就是家属不在，不然早就挨喷了。 手套早就带上了，李怀仁拿着歪了的注射器补了点麻药。 拿起被王医生赌气摔下的穿刺针。 检查毛刺、针芯在位。 预估一下大概的进针距离，用食指和拇指掐住，免得太顺手直接整根捅进去了。 刚刚他自己掐的痕迹还有淡淡的印子，从这垂直进针。 1、2。 穿过两层韧带的突破感，再稍稍进一些针头。 抽出针芯，李怀仁头也不回，往边上伸手。 试管！ 王医生开始看李怀仁的动作，以为他又和之前体表定位一样，是年轻人的不知无畏。 等那一滴略带浑浊的脑脊液从针管冒头，王医生“嘶”的一声，这小子还真有货！ 还是余晓有眼力见，拆开一双手套，来不及戴了，用手套捏着试管交到李怀仁手里。 5分钟后。 李怀仁捏着手里三根装了2/3脑脊液的试管，微笑着对王医生说道。 “王老师，搞定！” “臭小子，有这本事，早不拿出来，看我笑话是吧！” 虽然话说的严厉，但看他脸上的笑意，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王老师，我也就是在急诊多做了几个。” “这个患者难度相当高，我一开始哪敢说上手，还是你排除了错误的位置，我都是蒙的。” 余晓笑着把手搭上李怀仁的肩头。 “你这就把咱王老师想小气了哈，你做得好，他中午肯定要请伱吃好的，是吧王老师？” 王医生抬手挥了挥。 “小余说得对，别来虚的，我这个人就是这脾气。” “加个微信，我把菜单发给你，不许少于3个菜！” 李怀仁没再说客套话，收拾完医疗废物，嘱咐朱治平在去枕平卧躺足6个小时，24小时内穿刺部位不要沾水。 不过，这好像是句废话。 护工已经又把他给绑在了床上，就是想起床都不可能了。 “医生，不是说可以出院吗？” “不是说了做检查吗，这才刚抽完，结果都没出啊。” “那可不可以不绑啊，医生！…医生！” 听着朱治平在后面病房里喊，李怀仁感觉自己骗了个小姑娘似的。 看似这腰穿做了很久，等三人在办公室坐下，包括准备物品，才过去20分钟不到。 李怀仁加上王医生的微信，一串长长的菜单发了过来。 “这是医院门口的快餐店，味道还行，不要客气。” 滑动屏幕，这家快餐店菜系还真不少，李怀仁点了辣子鸡、地三鲜、木须肉。 “怎么，这么素，给我省钱啊？！” 王医生把地三鲜直接换成油焖大虾。 这股豪放气质，李怀仁觉得很像那让三岁的自己喝酒的舅舅。 上午就来了朱治平一个病人，午饭的时候，李怀仁又长了一次见识。 王医生竟然从口袋掏出了一小瓶白酒，李怀仁婉拒了他要给自己倒一杯的意图。 “王老师，我真喝不了。” 余晓也在边上劝道。 “王老师，主任今天可在科里啊！”“怕啥怕啥，小抿一口，主任也闻不出来。” 最后还是王医生一个人美滋滋的喝起了小酒。 喝过小酒的王医生照例在值班室打起呼噜，只是比平时更响了。 李怀仁远没有到习惯的地步，看着老妈推过来的相亲对象的微信名片，都是一个村的，躲是躲不过的。 加上好友，李怀仁发了个“你好”的表情包过去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准备继续复习。 都说女孩子是很矜持的，估计怎么也得晚上才会回自己消息了。 “嗡嗡～” 没想到对面很快也回了一个“hi”的表情包。 李怀仁看着对话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了，不回又好像不礼貌。 “你也是在江城？” “对啊，不过你忘了自我介绍哦，我叫陈灵。” 李怀仁顿时脸上有些燥的慌，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名字都忘了说。 “不好意思，我叫李怀仁，很高兴认识你。” “我其实知道你的名字，不过这样比较正式！” “对了，你家里和你说了吗，我比你大几岁哦。” 李怀仁还在那想，女孩子果然是喜欢仪式感的，一下就被陈玲灵后面这句开门见山的话给震住了。 原来，相亲是这样的吗？ 好直接啊！ “我不知道的，你是我大很多吗？” 李怀仁心里嘀咕，老妈怎么也不会介绍一个大自己很多的女生吧。 “我98的，比你大三岁，你介意姐弟恋吗？” 天呐，李怀仁只觉得对面的女生太大胆，太犀利了，没正经谈过恋爱的的他，完全招架不住。 “不介意吧。” “那好，咱们可以开始愉快的聊天了！” … 一个中午下来，李怀仁只感觉自己像一个问答机器。 陈灵主导了整场聊天，他完全是凭着本能的情商在应对。 看着对方最后发过来的长句： “我要去上课啦，今天接触还不错哦，咱们先聊一个星期，如果感觉都还不错呢，咱们就约个时间见面吧！” 都说女孩子早熟，这也太主动了吧，但是自己还挺享受的是怎么回事。 和陈灵结束聊天，李怀仁迫不及待和自己老妈发微信。 “老妈，你介绍的女孩子好主动啊，我有些吃不消。” “哈哈哈哈，人家主动点多好啊，我是不指望你小子能主动了。” “那你知道她比我大三岁吗？” “知道啊，女大三抱金砖嘛，我和你爸都不介意，你介意啥。我还不知道你，就喜欢成熟款的对不对！” “她家里催她催得紧，你们先接触接触嘛，要是合得来，咱们就早点办事。” “什么和什么呀，我们才刚认识诶，就说办事。不和你说了，我上班去了。” 这天是没法聊了，一个陈灵，一个老妈，李怀仁感觉自己正陷入一张专门为他织的大网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没有反感的想法，反倒是有些怦怦乱跳。 缘分，就这么妙不可言吗？！ 感谢湖畔镇霍格、好龙叶的打赏。 感谢成人童话、燃烧的太阳、傻瓜文、空港挽轻风、yuse36、丙辰甲乙、15961153307.qdcn、书友20211007211731531的月票。 还要感谢大家投的推荐票。 四更，今天上24小时的班，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本章完) 第68章 如此焦虑症 第68章 如此焦虑症 接下来一周，王医生没有再把新病人给李怀仁主管。 虽然他想偷点懒，但李怀仁算是精神科的超级新人。 三个病人，而且分属三个不同的病种，够他操心和学习的了，随便拎出一个都够受了。 就像焦虑的卢诚，每天总能说出一些新的不舒服的地方。 因为住在轻症病区，能自由出入医生办公室。 只要李怀仁没下班，他一天能来找7、8次。 自从入院的时候被王医生凶了一顿，卢诚每次来找医生都是缩手缩脚，轻声细语。 这不，护士刚给他例行量完血压，他就像个小偷似的，悄无声息出现在李怀仁背后。 “李医生？” 李怀仁被他吓得身躯一抖。 “下次过来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多来几次我都要吓出病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卢诚一边赔笑道歉，一边慢慢拖了把椅子在李怀仁对面坐下。 “李医生，刚刚护士给我量血压，高的有140，我是不是有高血压啊？” 李怀仁咽了口口水，稳稳心神，重新端起医生的架子。 “你以前有没有监测血压的习惯，或者在别的地方确诊过？” 不是李怀仁明知故问，实在是有些患者不老实。 其实已经在别的医生那里被告知有某个疾病，但就是不说，非要来试探现在的医生，看两个医生说的是不是一样。 如果现在的医生和之前的医生说的不一样，那患者就会更相信在他心里实力更强的那位，同时还要鄙视一番另一个医生没水平。 当然还有小部分是故意套话，想获得某些利益，这种是医生最警惕和反感的，再小心都不为过。 “以前我身体很好，没想过要测血压，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 “不过应该是有的，不然怎么会现在这么不舒服呢，现在看来我早就有隐患埋下了。” 李怀仁问一句，卢诚答了一箩筐。 叹了口气，李怀仁继续问。 “那你家里有遗传吗，就是父母兄弟这些近亲属里，有没有得高血压的。” “没有啊，就我浑身是病，他们都好得很。” 说到这里卢诚也叹了口气。 “医生，你说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就我这样子了呢？” “伱不是都做了一堆检查吗，没啥大问题啊！” 说到这里，卢诚身子都坐直了。 “对啊，李医生，你说是不是现在的这些仪器还不够先进，检查不出我的病，京都、魔都那边会不会有更好的仪器？” “诶，李医生，你有没有老师、同学在那边大医院的，我想去看看，能麻烦你给我打个招呼吗？” 要不是顾及患者就在面前，自己还要做表情管理，李怀仁真想甩出一个大大白眼。 “目前来看，你没有什么大毛病，现在就是焦虑，焦虑懂吗？” 卢诚拿出一副和李怀仁探讨的样子。 “李医生，我觉得我不是焦虑，我百度了，百度上说焦虑是精神病。” “怎么可能呢，我在单位工作了几十年，要是精神病不是早都被开除了！” “焦虑症只是精神科的轻症，在精神疾病里来说，就和感冒似的，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那我现在就是很不舒服啊，头晕、心慌、肩膀很痛，浑身没有力气，搞得我生活一团糟啊。” 李怀仁以手扶额。 冷静，冷静！ 短暂遮挡住自己想打人的表情，李怀仁再次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现代医学最新的理念，已经改变了过去身体和心理分开的观点了。”“现在讲究心身疾病，你看，心还排在身前面，心理状态是会影响身体的。” “蛤？心理还会影响身体？” 卢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本来前倾的身子也靠回了椅子上，这是明显的抗拒表现。 59岁的他，从来信奉的都是理工科学，相信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不怕。 心理影响身体？ 怎么听，怎么像骗人。 “不相信？” “给你举几个例子，人紧张的时候手抖、心慌，临近考试、面试等等重要时刻总想上厕所。” “四大名著看过吧，气吐血的周瑜、哀怨而终的林黛玉……” 李怀仁说的这些，都是每个人日常生活中多多少少体会过的，或是耳熟能详的经典人物。 卢诚听完之后，一时间也想不到怎么反驳。 “那我和他们一样，是心病？” “嗯嗯，大部分是的。” “但是我刚刚说了，心身医学，心和身是分不开的，你肯定是有一些身体上的不舒服的。” “但是不良的心态和情绪把这些放大了，形成恶性循环，日积月累就变成你这样了。” “那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心态不好呢？”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性格、个人观念、生活变故等等都会引起来的。” 看卢陈陷入沉思，李怀仁讲的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几口。 “我性子是急，平时也比较要强，要说生活变故，那就是我马上要退休了，现在退了二线。” “但是我生活更轻松了，心态不是会更好吗？” 嗯！ 李怀仁轻拍一下桌子。 “很有可能就是退休闹的，很多人都有退休综合征，嗯……就像女人的更年期。” “蛤？还有这样的啊？” “嗯，很多啊，特别是退休前在单位里当领导或者业务骨干的。” “退休之后什么都不用做了，不被需要了，没有众星捧月了，空虚寂寞了心里就不得劲啊。” 这时候，一直在边上没出声的卢诚老婆好像找到了知己。 “哎呀，李医生，你说的太对了！” “我家这个，在单位和家里都控制欲强，人又没有生活爱好，自从退了二线以后，在家整天抓耳挠腮、上跳下窜的，像个猢狲一样。” “我让他跟着我出去跳跳舞，他不去，朋友喊他去钓鱼，他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卢诚被自家老婆揭短，一张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 “乱说，你不要污蔑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和你们一伙老太婆扭来扭去像什么样子，钓鱼调半天没个动静。” “我反正是坐不住，还不如让我回去上班呢。” “你就是听不进劝，人家医生都说了你是心病，你还犟什么！” 眼看卢诚夫妻俩要吵起来，李怀仁赶紧趁机把自己摘了出来。 “行了，今天就先聊到这吧，明天咱们再接着聊。” …… 感谢xiangyoung的月票，还有各位的推荐票。 感谢钱看我写书的大家，今天这章我尝试把日常写深了一些，大家可以给个反馈呀。 (本章完) 第69章 见面的暗号 第69章 见面的暗号 送走卢诚，李怀仁只觉得精神科的椅子如坐针毡，想到要在这里待满3个月，以后可不能接招焦虑症的病人。 王医生刚刚全程在旁边看戏，这时也看戏一般笑着问道。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水桶，现在被脏水倒满了。” 李怀仁长出一口气。 “他现在走了，我感觉就好多了，刚刚真的是要命，我想翻白眼、想吼他！” “哈哈……哈哈哈……” 王医生笑的前仰后翻，配上他粗狂的外表和嗓音，李怀仁觉得他可以去给鲁智深配音了。 “小李啊，哈哈哈…，你小子还真对脾气，我当时刚来精神科的时候，心情和你是一样的。” “我可不惯着他们，谁还不是个人了，老子当个医生就要被叼，当时直接和一个躁狂的病人干了一架。” 李怀仁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劲爆的八卦。 “然后呢，家属没投诉吗？” 王医生在他八宝粥罐子里掸了掸烟灰继续说道。 “不投诉，你想的美！” “我当医生这么多年，挨的投诉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虽然很多是无效投诉，但院领导烦了我，所以主任一直不让我坐门诊。” 李怀仁忍不住向王医生竖起大拇指。 “王老师，还是伱牛，都说00后整顿职场，和你比起来都是小打小闹了。” “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当时和那个病人打架也是我年轻冲动，其实躁狂的病人很好忽悠。” 这一点，李怀仁这一周来也算是有所体会，躁狂的病人在有些时候甚至可以说可爱。 比如重症病区的高广顺，进来的第一天被约束在床上，做了电疗、打了屁股针，后面立马老实很多。 李怀仁进去查房的时候，他早早就等在边上。 “啪”地一下，鞋跟靠在一起，手指并拢翘起放在太阳穴附近，敬一个用力过度的礼。 “主治医师您好，我是888号病人高广顺，欢迎查房！” 第一次的时候李怀仁着实被吓了一跳，后来也就习惯了，有时还会笑着回一个。 这可不得了，之后李怀仁每次路过重症病区的门口，他就一直守在那敬礼，弄得李怀仁只能落荒而逃假装没看见。 护士和护工也很喜欢得躁狂症的患者。 被病态的情感控制，躁狂患者精力又旺盛，就喜欢管闲事。 平时在病区帮着拖地、搬东西，甚至还能帮着管理其他患者秩序。 因为过分的为人热情，经常会把家里送来的零食、水果、烟都分给其他病友，轻易就结交一堆朋友，大家也愿意卖面子。 同时他们的想法很多、嘴皮子很快，专业术语叫思维奔逸，思考过程就像加了润滑油那么一泻千里。 和躁狂患者聊天超级有趣，有一天高广顺问李怀仁想不想做单生意，李怀仁好奇地问是什么生意。 “李医生，你看，病区里都是男性，据我观察大家的需求都很旺盛。” “哈哈哈…”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主意太妙了，高广顺话说到一半就忍不住大笑 “咱们网购几个充气wawa，就像外面商场里租充电宝一样租给病友们。” “50块钱一次，绝对赚翻！” 李怀仁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无语。 在重症病区，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他直接赏了高广顺一记大大的白眼。 “飞机打多了吧你！” “去去去，拖你的地去！” 哪知道高广顺眼睛又一亮。 “对对对，现在有fj杯，娃娃都过时了。” “fj杯不占地方，咱们可以多买一些，买10个，收他们30块钱一次。” “李医生，你太有才了！”躁狂患者的嘴皮子，去竞选漂亮国总统都不落下风。 李怀仁哪还敢搭茬，只在心里大喊，加大药量！ 李怀仁管的三个病人里面，可能还就算确诊神经梅毒的朱治平能正常沟通一些。 没有家人在边上刺激，查房的时候他的情绪表现的很平稳，就是在不停的找借口想出院也让人烦。 “李医生，我家里还有事，你看我能不能今天就出院啊？” “你就是你女儿送来住院的，家里有什么事她肯定会办好，你是来治病的，安心住着吧。” “哎呀，李医生你不知道，有些事她们不清楚，我还有做生意的几十万货款没有要回来，我再不出去就要不回来了。” “嗯嗯，我会打电话和你女儿讲这件事的。” “李医生，你就让我自己打个电话嘛。” “你女儿说了，半个月之内不让你打电话回去。” 对付朱治平的办法就是直接不管他说什么，不理会就是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把门一关走人。 但这只是白天，到了晚上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大吼大叫，用力摇晃病房的铁门。 “开门！开门！” “非法拘禁，我家住在天安门，我要去告御状！” 结局就是被护工五大绑回床上，每个晚上，不打镇静剂他就要闹一整晚。 只能等青霉素把梅毒控制住，配合抗精神病药物改善情绪和精神症状。 这一周，李怀仁在精神可待得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在办公室被焦虑的卢诚烦、进重症病区要被高广顺不断敬礼，还要应付他脑子里时不时冒出的奇葩想法。晚上也不得消停，要听朱治平穿透力极强的叫骂。 好在还有一件事让他心情愉快。 自从一周前的中午加了相亲对象陈灵的微信，两人每天都有聊天。 从老家村子料到江城，从分享各自的工作，到日常三餐。 李怀仁凭借超出年龄的成熟想法，让陈灵对他刮目相看。 虽然说现在流行姐弟恋，但是陈灵觉得年纪大一些的男生更会疼人，恰好李怀仁比自己小思想又成熟。 而且边上的同事知道她在和一个医生相亲，都在边上起哄，说医生和老师是绝配。 家里也说两家都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如此种种让她有了继续和李怀仁了解下去的冲动。 “李医生” 这是陈灵对李怀仁的别称。 “要不咱们这周末约着见个面？” 李怀仁其实也和陈灵一样，聊了一周，心里有了好感。 陈灵又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更加主动，女追男隔层纱嘛。 “好啊，那周六中午约家简餐吧，我请你。” “嗯呢。” “你说，要是咱们看不对眼可咋办，会尴尬诶。” 李怀仁看着这条消息会心一笑，陈灵一开始那么霸气主动，现在要见面了终于是露出小女生模样了。 “那咱们定个暗号，要是吃完午饭，没说下一步去做啥，那咱们就各回各家。” “好~各找各妈，嘻嘻！” …… 感谢xiangyoung的月票，还有各位的推荐票。 感谢钱看我写书的大家，女主登场！ (本章完) 第70章 那一抹风情 第70章 那一抹风情 周六，李怀仁找了一家最近比较流行的简餐小店。 说是简餐，其实有些四不像，做菜、炒饭、小吃、饮品都沾点边。 李怀仁其实不喜欢这种店，啥都做，啥都不好吃。 但是他在某书、某团上看了一圈，好像女生对这一类小店青睐有加。 店里的装潢就是奔着让女生拍照打卡去的，可以说是拍照拍饿了顺路吃点东西消费一下。 陈灵工作的学校不在市区，开车要30-40分钟。 李怀仁早早地等在小店门口。 平时他一年也买不了几件衣服，为了这次见面，特意弄了一身还看得过去的行头。 预估着陈灵可能出现的方向，李怀仁挺直身子，努力做好表情管理，时不时拂一下刘海看看有没有被风吹乱。 李怀仁看着路边飞驰而过的每一辆车，重点关注那些外型小巧、颜色粉嫩的，很有可能陈灵就在里面。 11:45。 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没到呢？ “嘿！等谁呢？” 一只小手从背后拍了一下李怀仁。 正在全神贯注观察车子的他，被吓得连忙转身，表情管理彻底失效。 女生绑着马尾辫，精致的小脸明显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穿着粉色衬衣，下半身一条到小腿的牛仔裙，巧笑倩兮地背着手看着李怀仁被吓到的样子。 “陈灵？” “对啊，你刚刚是在等我吗？” 女生的小心思，李怀仁在等谁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说的约这家店啊，就只有一个人在外面东张西望的，我又不傻！” 李怀仁嘿嘿傻笑。 “是哈，我傻了。” “走吧，咱们先进去，这个点了，伱也饿了吧？” “嗯嗯，是有些饿了，平时在学校这个点都已经吃完了。” 贴心的帮着推开店门。 “谢谢！” 陈灵扭头看着他说话的样子，眼眸里闪闪的，李怀仁不争气的有些心跳加速。 小店面积不大，一楼是点餐台和厨房，就餐区在二楼。 李怀仁绅士的让陈灵走在前面。 上楼的楼梯空间很狭小，每一级楼梯的高度也比较高。 刚走没几步，李怀仁不经意抬头一看。 因为穿的是牛仔裙，面料的延伸性没那么好，陈灵迈步的时候，臀部被勾勒出挺翘的弧线。 随着左、右迈步，摇曳生姿，满满占据了李怀仁的视线。 他忍不住看了几眼，然后赶紧低下脑袋，生怕陈灵发现自己在偷看她的翘臀，要是第一面就留下个色鬼的形象可就惨了。 好在楼梯不长，李怀仁的视线终于不用拘束在敏感的部位。 帮着拉开椅子，李怀仁和陈灵相对而坐。 “这里是扫码点单，喏，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点评上说牛柳炒饭和海苔鸡翅还不错。” 陈灵甜甜一笑，李怀仁目前为止的表现，都是加分项，还没有踩雷的地方。 “好啊！” “啊，对了，这是带给你的。” 说着，李怀仁从旁边凳子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芒果千层。 这是他专门为陈灵带的伴手礼。 “谢谢！” 陈灵双手接过，这是她没想到的，男生很少有这么懂仪式感的。“这都是你在网上做的功课吗？” 被识破了小心思，李怀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啊，但是网上都说带，我觉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就带，好像有些暧昧轻佻了，正好边上有家甜品店，我就想着女生一般都不会讨厌甜品吧。” 看李怀仁为自己费尽心思的准备，陈灵心里的好感度蹭蹭上涨。 接下来两人边吃边聊，李怀仁全场都在努力地找话题，直到这顿午饭快要吃完了。 见面之前两人约定了暗号，如果觉得有苗头，就提出下一步的安排。 陈灵的模样和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李怀仁都很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愈加小心，下一步安排去哪让他犯了难。 电影院太黑、商场太闹、公园太热…… 而且，陈灵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呢，别是自己一厢情愿，要是被拒绝了就尴尬了。 陈灵坐在对面，看着李怀仁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自己，有些坐立不安。 哈哈，傻子！ 朋友都说弟弟好，果然是别有一番乐趣呢，比起之前那些相亲的男生，保留了少年的青涩，没有那么多大男子主义，还更懂得体贴人。 “要不……” 李怀仁心里正抓耳挠腮呢，突然陈灵开口说话，他赶忙盯着她的脸，怕她察觉自己在开小差。 “嗯，你说！” 陈灵莞尔一笑。 “要不咱们吃完饭去公园散散步？” 嗯！！！ 李怀仁只觉得一阵狂喜涌上心头，连带着说话的语调和语速都变了。 “中午公园很热吧，女孩子晒多太阳对皮肤不好，要不咱们去看电影？” “我不是很喜欢看电影，现在天气也没有之前那么热了，我不要紧的，你很怕晒？” “没有没有，我经常晒太阳的。” 李怀仁怕陈灵觉得自己没有男子气概，连忙否认。 “那咱们走吧。” …… 陈灵的车上，李怀仁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驶上，双腿并拢，目不斜视。 “我朋友和我说有一个新建的公园，叫什么湿地公园来着，我市区来得少，不知道在哪，你知道吗？” 还不等李怀仁回话，陈灵又自顾自地划拉着某德地图。 “不对，你也是刚来江城，比我还不如，等我找找哈。” 陈灵皱着眉找了半天，在两个湿地公园之间难以确定。 “等我打个电话给我朋友问问。” 陈灵歉意地笑着对李怀仁说道。 李怀仁赶忙回了个笑脸。 “没事的，不急。” … “我朋友估计在睡午觉吧，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陈灵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要紧，要不咱们先去这个看着大一些的公园吧，看样子是在开发区那边，应该是新建的，时间还早，实在不行咱们再去另一个。” “好，就听你的！” “我是个选择困难症加路痴哈哈，我那些朋友也差不多，平时出去可纠结了。” “有个人在旁边拿主意的感觉真不错！” 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感谢钱看我写书的大家。 (本章完) 第71章 瘸腿女人 打人家属 第71章 瘸腿女人 打人家属 李怀仁和陈灵一直待到晚上7点多才分别。 相处中，李怀仁表现出来的细节时不时地打动陈灵的心。 在公园散步的时候，陈灵口渴，但是新建的公园在开发区，近处没地方买水。 李怀仁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小瓶矿泉水。 陈灵当时非常惊讶。 “你什么带了一瓶水在身上！” “是吃完饭的时候，我想着吃完饭肯定会口渴。” 散完步两人还去了猫咖，陈灵看得出，李怀仁对猫咪们的喜爱不是装出来的。 有小孩子手里没轻重，弄的猫咪疼的叫唤，他眼里的不忍心都被陈灵看在眼里。 贪吃的猫儿跳到他怀里抢着去吃猫条，一会儿就被抢完了。 “你也不护着点，一会儿就吃完了，没了吃的，它们就让你撸了。” 李怀仁笑着抱起一只胖橘。 “不会啊，伱看，它就让撸，它们营业一天也很辛苦啊。” 陈灵听着也会心一笑，趁李怀仁没注意，偷偷拍下一张他和猫咪玩耍的照片。 … 李怀仁哼着小调回到房子的时候，邓玄也在。 “阿sir，今天回来这么晚，加班啊？” “没有，今天休息，出去玩了会儿。” “哟！” 邓玄是知道他的，两个人门对门，平时李怀仁也是医院、租房两点一线。 今天突然说出去玩了会儿，还到这么晚回来。 “和谁？女的吧？” “从实招来！” 邓玄也不坐了，站起来堵着李怀仁回房的路，大有一副他不说就不放他回房的意思。 “男的，男的。” 李怀仁说着，伸手去拨邓玄拦着的手。 “骗鬼呢，难的你玩到这么晚，我竟然不知道你李阿sir是个基佬？” “再看看你笑的这么猥琐，肯定是个妹子，老实交代哪里认识的，漂不漂亮！？” 李怀仁知道，今天不透露点实情邓玄是不会罢休的。 “是妹子，我老妈介绍的，好看，非常好看，行了吧。” “相亲啊，切，阿sir你堕落了。” 邓玄放下了手臂。 李怀仁大大方方承认，还说女孩子非常好看。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我堕落我开心，哈哈哈…” … 当晚李怀仁和陈灵还一直在微信上聊到11点多才不舍得说晚安。 后面两天两人聊天的频率比见面之前还要频繁。 连王医生都看出来这小子怕是发春了。 “小李，整天没事抱着个手机傻笑，女孩子是咱们医院的吗，医生还是护士啊？” “啊？！” 李怀仁下意识的把手机息屏。 “没有什么女孩子啊。” “你当我没谈过恋爱啊，你一副春哥样，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啊！” “蛤？” 李怀仁一脸不可思议，自己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 “还蛤，再过两天，主任都要看出来了。提醒你啊，黎主任可不喜欢人上班的时候搞这些。” “王医生，急诊科急会诊！” 护士的喊话又响了起来。 “走吧，大晚上的都不得安宁，急诊科就…” 王医生话说到一半，想起来旁边的李怀仁就是急诊科过来的，及时嘴里刹住了车。 李怀仁也不看他，只当没听见，王医生的脾气他已经摸的差不多了，人倒是不坏。到了急诊科，太巧了，今天正好是周曦上班。 李怀仁有些惊喜地说道。 “周老师，今天你上班呀。” “我喊会诊的时候就想，会不会是你上班，没想到这么巧。” 王医生在边上看他们叙旧，不耐烦了。 “哪个病人要叫我来会诊！” “王老师，在那呢，是一个被车撞的患者。” “车祸的不叫外科来，叫我来干嘛？！” 周曦也不计较他的语气。 “外科看过了，就是一些擦伤，但是患者就是说自己腿动不了了。” “就想请精神科来评估一下，是不是有…癔症。” 听到这里，王医生也按住了脾气。 癔症，在精神科属于分离转换障碍。 简单来说就是身体本来没事，结果患者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心里暗示自己有病。 结果也就真的表现出相应的临床症状，但是做各种检查都是查不出问题的。 医院里经常碰见车祸、工伤来住院的，有些其实没有大问题，但是为了利益，患者经常赖在医院不出院。 少部分这样的患者装病装着，连自己都骗了过去，也叫赔偿性神经症。 周曦怀疑这个只有擦伤的车祸患者就是这种情况。 等王医生他们看到患者的时候，她正和家里人说着悄悄话，看到医生来了，赶忙躺回床上哼哼。 家属也走了过来。 “医生，怎么还不安排我们去住院，我老婆的腿疼的很。” “片子拍了，刚刚骨科的医生也来看过了，也说没有住院的指征。” “可是我老婆就是不舒服，这不是更要住到院来好好查查，还要给我们出个证明，我们还要让司机交住院费。” 周曦不接他的茬。 “这是王医生，让他也给你老婆看看。” 家属一听就皱起眉头，医生们好像看出来自己老婆在装病了，多一个医生看就多一份麻烦。 他凑近王医生的胸牌看。 “精神科？” “你们什么意思？！” “说我老婆是神经病啊？” 家属瞪着个眼睛大吼起来。 “哎哟哟，哎哟…” 患者也配合地哼叫。 “我老婆要是被你们耽搁了，我们就住在医院不出去了，你们养一辈子！” 周曦看到家属这泼皮无赖的样子头疼无比。 王医生的脾气哪里受得了家属在他面前大喊大叫。 “你老婆有没有病你们自己不清楚？！” “想讹钱到大马路上去讹！” 家属本来就是色厉内荏，王医生直接揭露他们的肮脏心思，让他们又惊又怒。 “你这个医生说什么？！” “我老婆明明是被车撞成这样的，我要去投诉你！” 投诉两个字可触了王医生的逆鳞了。 “去去去，有本事你现在就去，不去你是我孙子！” “哈！哈！” 家属被气的眼睛直眨巴，手指着王医生嘴里直哈气。 “老子打你个庸医！” 没人想到这个家属这么冲动，吵了几句就要打人。 感谢读着读者读哲的月票，以及各位的推荐票。 感谢钱看我写书的大家。 (本章完) 第72章 王医生的智计 第72章 王医生的智计 王医生也不甘示弱一边往外面退一边也叫嚷着。 “来来来，有本事你出来咱们到外面干一架，这里面的机器太贵，打翻我可赔不起。” 李怀仁看着王医生一副铆上了劲的样子。 心想王老师，你不是说年轻的时候才跟别人干架吗？ 好家伙，原来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 周曦在边上也有一些疑惑，王医生虽然脾气很暴躁，但是作为一个从业这么多年的老医生，不应该这么容易受到刺激才对。 眼瞅着王医生和家属一边叫骂着一边往急诊科外面退，看这架势好像要到外面的空地上干一架。 李怀仁和周曦互相看了一眼，周希在这里看着患者，李怀仁就跟到外面去，以防局势发生进一步的恶化。 等李怀仁跟着也到了外面的时候，原本以为王医生两人会直接干起来，哪想到王医生已经离患者的家属远远的站着。 嗯，这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视同水火一般都要打起来了吗？ 李怀仁还在疑惑的时候，王医生已经冲着他不停的挤眉弄眼使眼色。 同时手里隐蔽的指着患者的家属。 揣摩了一阵，李怀仁恍然大悟，王医生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癔症或者说赔偿性神经症，当有外在的刺激，让患者打破自身的认知局限，那这个病就不攻自破了。 以前在大学上课的时候，老师就讲过一个例子。 某个患者说是手抬不起来了，各种检查都没问题，就是迟迟不肯出院。 最后大家想了个法子，让一个没和患者见过面的教授来查看患者的情况，假意告诉患者这个病情需要截肢。 开始患者也怀疑是合起伙来哄他的，结果科室的医生假戏真做，真的做了术前准备上手术台。 直到麻醉医生就要打麻醉的那一刻，患者终于憋不住了。 慌忙不停的挥舞手臂，证明自己没有病，不需要截肢。 想到这，李怀仁明白王医生是什么意思了，又赶回到留观室。 “周医生，王老师和那个家属打起来了，家属被打的头破血流。” “王医生还把一支笔戳进了家属的眼睛里，这……这怎么办呢！” 李怀仁的演技堪称得上是影帝级别的，如果不是他也一边跟周曦眨着眼睛，周曦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周琦愣了一下之后，也明白过来李怀仁的意思。 刚刚还奇怪呢，怎么王医生和家属出去打架，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周希也配合着说道，“哎呀，那我们得赶快过去，好给王医生做个证人到时候肯定会惊动警察，我们就说他是自己不小心擦到眼睛去的。” 李怀仁立马也说道。 “好，到时候我们三个人是他一个人，肯定能让警察相信我们。” 刚刚听到李怀仁说家属的眼睛被笔插了的时候，病床上的患者已经眼皮直跳。 现在听到李凡仁和周曦要去做假证，诬陷自己的老公，她哪里还能忍得住，一骨碌坐起来。 “呸，你们当我死了吗？伱们这伙医生心也太黑了！” “把我老公眼睛都插瞎了，你们医院要养我们一家一辈子！” 患者敏捷的跳下床，扒开李怀仁和周希两人直冲冲的往外面跑去。 人还没看到，就嘴里已经开始哭喊。 “哎哟喂，我的可怜的老公哎！” “你的眼睛怎么就让人插瞎了！” 急诊科外还在对峙的王医生和家属都被女人这一嗓子给吸引了过来。 家属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不是让你在那好好躺着装病赚一笔钱吗？ 怎么突然还跑出来了哭丧一样是干什么呢？ 王医生，则是双手抱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女人也懵了，出来一看哪有什么眼睛被插瞎，医生和自己的老公隔着得有两三丈远呢。 家属几个大步赶到女人身边，低声厉喝道。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躺着的吗？！” “他们…他们说你眼睛被插瞎了，我…我就跑出来了。” 女人越说声音越小，她也反应过来自己明显是被李怀仁他们给骗了。 “你个猪脑袋，我…我…” 男人举起手，想给老婆一个巴掌，顿了顿又放下了手，给了老婆一个怒其不争的眼神。 “老公，那…那我继续躺回去？” “现在躺回去还有个屁用啊，医院都是有监控的，你这么大咧咧的跑出来全被拍下来了！” 这时候三四个穿保安制服的人也走了过来，对着周曦说道。 “周医生是你叫的我们吗，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 周曦点点头说“嗯，就是这两个在这里闹着要打王医生” 这还得了，现在打医生那是要入刑的 为首的晚安走过去对着患者和家属说道。 “脑子糊涂啦，跑到医院来闹事还打医生，现在打医生是要坐牢的，不知道吗？！” “有病看病，没病就走，再闹事，报警过来抓你们！” 家属知道这一波是再也没有赚点钱的可能了，陪着笑说道。 “哪能啊，误会，都是误会，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招招手拉着自己的老婆灰溜溜的走了。 事情平息，李怀仁三人走回急诊科。 “王老师，刚才那样子，我以为你真的要和家属打一架呢。” 王医生给了李怀仁一个你小子还嫩的眼神。 “哼，我看着像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吗？！” 周琦也在旁边笑着说道，“你王老师啊，那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嗯！还是小周说话中听！” 李怀仁嘿嘿一笑。 “王老师，临床上这种病人多不多呀？” “肯定不少啊，各种想要占福利，贪小便宜，开证明的不计其数。” “当个医生还真是不容易啊！” 王医生抬着头撇了李怀仁一眼道。 “那当然了，你小子以为当个医生只要会看病治病就行了吗？” “在临床上那是要斗智斗勇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哈，那王老师就是智勇双全了！” 王医生嘴角忍不住上扬。 “少拍马屁！” 会诊完就不能在急诊多待了，住院部这个时候是没有医生的，王医生带着李怀仁及时返回岗位。 感谢读各位的推荐票。 感谢钱看我写书的大家。 (本章完) 第73章 醉生梦死 第73章 醉生梦死 李怀仁和王医生回到精神科，凳子都没坐热，就又来了病人。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被另一个身材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瘦小的男人扶着走进精神科。 高大男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瘾君子的面相。 头发油腻，眼神迷离，鼻头红肿。 脸上坑坑洼洼，两坨苹果肌有不正常的暗红颜色 哪怕在瘦小男人的搀扶之下，走起路来也歪歪扭扭的。 王医生背着手走上前去问道。 “什么情况？” “医生，我朋友他喝多了。” 王医生顿时皱起眉头。 “喝多了就去急诊科打点滴戒酒，跑到我们精神科来干什么？” “我们去了市医院的急诊科，他们说，我朋友这个情况要来你们二医院的精神科住才行。” 王医生听了立马喝道。 “扯淡，为什么一定要来精神科住？” “市医院的医生说我朋友有行为紊乱，他们那里不能保证安全，说你们这里是有封闭式的住房，可以不用担心。” “你朋友又不是精神病，住在封闭式病房干嘛，怎么那么大一个市医院，还保证不了病人的安全？！” 这个朋友显然也是没法子了，带有哀求地说道。 “医生，伱就让我们住下来吧，他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实在是不能再折腾来折腾去了。” 王医生也不好再多说，病人已经进了门，首诊负责制下，如果强硬不收这个病人，出了事是要担责任的。 “他们市医院总是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去告他们的状！” “小李，你去给他问病史。” 显然市医院这样推病人过来不是一次两次了，王医生对此表现的非常的反感。 王医生回到办公室躲清闲去了，李怀仁让这个自称朋友的男人扶着患者到接待室坐下，开始问病史 “你是患者的朋友？” “对，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他家里人呢？” “他家里都去魔都了。” 李怀仁听的眉头一皱，这就麻烦了，到精神科住院一般都是要监护人来签字的 结婚了的配偶是第一监护人，没结婚的父母是第一监护人，实在不行子女、兄弟姐妹甚至是叔叔伯伯也可以签字。 如果是流浪汉找不到惊人的，警察、政府、救助站都可以作为送诊检的单位。 唯独朋友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关系，对病人也没有血缘上的羁绊，该负责的时候负不起责任。 “那能联系到他家里人过来吗？” “没有了，他在江城没有亲戚了。” 李华人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先问病史吧，这个头疼的问题就交给王医生来解决好了。 “那你讲一下你朋友的情况吧，这次是怎么回事？” “好的医生。” “我们几个朋友是一起玩大的，自从10多年前他就开始喝酒，开始还是喝啤酒为主，慢慢的就开始喝白酒，每天都要喝一顿三餐，从不间断。” 李怀仁插嘴打断。 “他白酒一天喝多少？” 朋友沉吟了一下。 “额…那怎么也得有一斤了。” “喝这么多，那喝多少度的？” “他都是喝的自家酿的土酒，也不知道多少度。” 本地酿的土酒，怀仁人心里有数了。 从小在舅舅的培养下，对酒的度数他还有些分辨能力。 自家酿的粮食酒，怎么也得有个40多度了。“那他平时是光喝酒吗，会不会吃饭菜？” “就是不吃饭才喝光酒，每次都要喝醉。” 朋友说着，想起来都可气似的加重了语气。 “那如果没有酒喝呢？” “没有酒喝，他就去想方设法找酒喝，这么多年，他家里和我们也不是没想过让他戒酒。” “但是每一次都防不住，开始他把酒藏起来喝，后来我们干脆不给他钱了，他就自己去赊账喝。” “再后来我们和周边的商店都打了招呼，不能给他卖酒，哪知道他不喝酒，就发羊癫疯一样在地上抽搐、出大汗，家里人都吓到了，最后没办法，只有让他继续喝。” 李怀仁听着，这是发了戒断反应了。 “那今天怎么想到送到医院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送过来。” “这次他找我们这些朋友，连着喝了一个礼拜的酒，我们看着这个样子实在是害怕。” “最近新闻上不都说吗，喝酒出事了，同桌的人都要负责任的，我们几个朋友商量着，就把他送到医院来。” “结果他们都说我和他关系最好，都跑了，让我一个人送着来。” 仿佛是想到了其他人不讲义气的事，这个朋友恨恨地说道。 “行吧，他这个样子要住院的话，肯定是要有人陪到的。” “啊，还要人陪啊，你们精神科不是关起来就行了吗？” “其他精神病人当然不需要人陪，但是像你这种戒酒的，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必须要有家属陪着。” 朋友脸上一股为难之色，他还有家人孩子，让他在这里陪着住院，那怎么能行呢？ “医生，戒酒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呢？” “这个东西不就跟戒烟一样吗？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喝不就行了。” 李怀仁有些无语。 “你自己也说，之前你们在家帮他戒酒的时候，他倒在地上抽搐。” “这就是戒断反应，严重的就会出生命危险。” “而且喝酒的人晚上容易谵妄，稀里糊涂就容易做出一些伤到自己的事情，摔一跤磕到碰到，那都是不是说着玩的。” “而且精神科住院是必须要有家属签字的，你作为朋友怎么弄，我带你去问问王医生。” 王医生作为精神科的老医生了，对这种情况遇的也不少，李怀仁一讲情况他就给出了处理方案。 “你现在让他的家属写一份授权同意书，按上手印，拍照发过来。” “还要在电话里录音说清楚，他授权给你代他签字。” 朋友听到王医生说的这些之后，皱着眉头一个人走到边上，给患者的家里打电话去了。 经过了八九分钟的通话，朋友从最开始的言辞激烈，到后面像是认命了一般。 挂断电话走过来说道。 “行吧，就由我来给他签字，医生他这个住院不是要我一直陪着吧？” “不用一直陪，戒酒的风险期大概是一周，到时候没事你就可以走了。” 不一会儿家属写好了，授权同意书发到了过来。 为了防止患者的朋友跑路，办住院手续的时候，还有一个护工陪同。 “小李，把患者往医院一丢，人就消失的家属可不少。” “尤其是我们精神科和你们急诊科，你尤其要多个心眼。” “嗯嗯，王老师我知道了，那大多数精神病人都不需要家属陪护，这种的怎么办？” “我们会在交住院费之前，让他先在我们这里把伙食费先交了。” “如果他后续不交医药费，我们就用这几百块钱，请车把他送回他们当地的家里或者是政府去。” 李怀仁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这应该算是精神科的特色了，其他科室可没有这么多遗弃患者的情况。 感谢读各位的推荐票。 感谢钱看我写书的大家。 (本章完) 第74章 到底几天没喝酒了！ 第74章 到底几天没喝酒了！ 等朋友办完手续回来，就和患者一起，被关到一个单独的隔间。 李怀仁看了看工作系统待入住板块。 王明，男，42岁。 李怀仁摇摇头，真可惜。 正值人生四十而不惑的黄金阶段，却因为沉迷喝酒，让人生偏离轨道。 李怀仁现在已经能熟练的开具精神科常见病种的入院医嘱了。 像这种饮酒的患者。首先要考虑来的时候是不是醉酒状态。 醉酒的人会有口齿不清，面色发红，呕吐，步态不稳。 然后评估需不需要使用解酒药物。 如果是已经自行在家戒酒一段时间来就诊的患者，要具体问到底戒了几天的酒。 戒酒的高危期是在最后一次饮酒后的3~4天左右。 如果是单纯的戒断反应，患者会手抖，心慌出汗。 严重的还会有幻觉，迫切的渴望饮酒。 更严重的戒断反应叫做震颤谵妄。 患者会有意识模糊，分不清亲人，分不清时间地点。 会有非常多的知觉异常，时常把寻常物品形象歪曲成恐怖的幻觉。 比如把输液管看成是毒蛇，说天板墙上有什么鬼怪猛兽。 还会非常的不安静，大喊大叫。 比单纯的戒断手抖要严重得多，这种会全身都在打抖，大汗淋漓。 如果不及时干预，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看王明刚才入科的样子，脚步有些蹒跚、脸上酡红，有可能是刚喝酒。 但是奇怪的是在身上并没有闻到很明显的酒味。 李怀仁给王明开了1000毫升的，1000毫升的盐，在里面掺进了氯化钾，维生素b。 喝酒的病人，水分大量的流失，饮食不规律，营养得不到补充，需要大量的补液，补充维生素。 除了这些对症处理，戒酒的病人最重要的是需要使用药物去戒酒。 常用的就是苯二氮卓类的药物，也是俗称的安眠药。 作用于大脑中枢神经系统，可以代替酒精的影响。 但是又不同于直接让病人饮酒，直接喝酒会损伤身体的器官。 药物副作用就没有酒精这么大，而且在医生的把控下，逐步减量药物，从而达到戒酒的目的。 戒掉身体上的酒瘾，周期大概是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之后，就是不喝酒，也不会出现严重危害生命的副作用。 以王明酗酒的量，每天白酒一斤。 李怀仁挑选了苯二氮卓类药物里面，药效比较强大的地西泮，每次10毫克，每天三次。 李怀仁开完医嘱后，王医生照例检查了一遍。 “小李，再给开一个头颅加胸部ct。” “像这种戒酒的病人，经常会因为醉酒摔跤，难免头部会磕到碰到，做个ct可以排除脑出血。” “而且醉酒呕吐也有可能造成误吸，10个来戒酒的病人里面8个都有肺炎。” 这些书上也写了，但是没有交代应该在什么时候去做，都是王医生的经验之谈 开完ct之后，李焕仁还加了一个保护性约束的医嘱。 下半夜上班的人更少，现在先把患者绑起来，免得晚上发生意外，没有人能搞定。王医生点点头，对李怀仁的思维表示赞许。 “你现在也算是精神科半个正式医生了，除了一些经验上的细节之处，别的你也掌握的差不多。” 李怀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老师你可别取笑我了，精神科的内容这么复杂，我哪能一下子就掌握呀。” 王医生无所谓的表示。 “精神科的疾病本来就连病因都没有研究清楚，治疗也是撒网捕鱼捞到就算完。” “而且精神病又死不了人，尤其像伱这种急诊出身的，能及时识别病人的躯体疾病，不要造成不良的后果。” “至于用药方案，主任查房的时候都会给指示。” 在精神科呆了半个多月，李怀仁觉得王医生说的话虽然很粗暴，但是很有道理。 几十年前，精神病是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的，那个时候西方还在进行放血治疗。 残忍的，甚至是通过眼眶伸一根金属进去，一顿搅，破坏患者的脑部组织，从而达到控制精神病人不要狂躁伤人的目的。 自从一次某个外科医生在给一个精神病人做手术的时候意外发现。 手术做完之后，不仅别的病好了，连精神疾病都好转了很多。 回过头研究发现很可能是一种用来镇静麻醉的药物，对患者的精神疾病产生了正面的影响。 这个药物叫做氯丙嗪。 在氯丙嗪的基础上，通过不断的研究，以及物理化学技术的进步，研发出了一系列检查脑部的仪器。 更新迭代了许多的精神病药物，才有方案可以去治疗这些精神疾病的患者。 所以现在如果只想做一个单纯的精神科医生，不涉及心理方面。 那么只需要做到像普通的医生能识别患者的躯体疾病，再加上一些简单的培训，就可以胜任了。 到接近23点也没有新的病人来，李怀仁和王医生洗漱洗漱，在值班室躺下。 这也是精神科的一个好处，除非是病区收了一些有躯体疾病，病重的患者，不然的话晚上还是可以休息。 比那些心内科，呼吸科，神内科好了不知道多少。 当然收入也是要稍微少一些的，但是做医生的，不管你干哪个科，收入在当地怎么也能做到中层的水平。 刚躺下没一会儿，王医生的呼噜还没来得及响起。 护士敲响了值班室的门。 王医生上半夜来的那个新患者，王明在病房很不好，麻烦你去看一下吧。 这也就是对王医生，护士知道他脾气暴躁，动不动的话就可能挨骂。 所以晚上请王医生动身，都是轻声细语，客客气气。 要是换成了李怀仁一个人值班，护士估计就没有这么好的语气了。 “小李，你先去看看，搞不定打电话叫我。” 等李怀仁到病房的时候，患者的朋友正在旁边不知所措。 王明四肢被绑在床上，但是不停的抖动，震得床都铛铛响。 脸上、脖子上大汗淋漓，嘴巴里大喊大叫。 “鬼！有鬼！” 这副样子明显是发生了震颤谵妄，李怀仁眉头皱起。 他的朋友不是说王明才刚喝完酒吗，怎么这么快就发生了震颤谵妄？ 一般来说最快也得48小时之后啊。 感谢书友20220524221244370的月票，还有各位的推荐票，感谢钱看我写书的大家。 (本章完) 第75章 一心求死 第75章 一心求死 李怀仁很不开心地向旁边的朋友问到道。 “他到底几天没喝酒了？” 患者朋友这个时候也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前两天他都还在和我们喝酒，后面应该也还在喝吧。” 李怀仁人有些无语，刚刚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医生最反感的就是听到病人或者家属前后的病史叙述不一致。 而且真追问起来的时候就开始用一些应该、可能、大概不肯定的词。 “王明这个样子，起码都有2天应该没有喝酒了，刚刚问病情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交代清楚？！” 没继续和他去计较这个问题，李怀仁赶紧让护士拿了10mg的地西泮注射液来。 这种程度的问题，李怀仁还是可以自己解决。 “愣着干嘛，快把他的手按住啊！”李怀仁冲他喊道。 还不等患者的朋友反应过来，门口突然冒出一个脑袋。 “李医生，要我帮忙吗？” “嘿嘿嘿嘿。” 原来是高广顺伸着他的大头，傻笑着想帮忙。 李怀仁一阵无奈，叹了一口气。 “过来吧，做完赶快去睡觉！” “嘿嘿，好，我一定听话！” 一支地西泮打进王明的体内之后，一分钟都没要，他就瘫软了下来。 眼皮还剩没有闭合上，只露着一些眼白，瞳孔已经往上翻，明显是睡着了。 李怀仁盯着高广顺回自己的病房。 “高广顺，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嘿嘿，李医生，我已经睡着一觉又起来了，听着你们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伱们要不要帮忙。” 李华人点点头，吩咐他赶紧回去继续睡觉。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高广顺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再也没有之前那些荒诞滑稽的搞怪动作。 但是这情感高涨，爱管闲事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善。 回到医生办公室坐下，李怀仁和王医生汇报。 “王老师，高广顺晚上好像还是间断睡眠，而且情感还有些高涨，有些爱管闲事。” 王医生波澜不惊的点头回道。 “嗯，他晚上的喹硫平才0.3克吧，一般这种躁狂的病人起码都要0.4到0.6克，你明天再加量0.1克。” “好的。” “新病人怎么回事？” “嗷，王明发了谵妄，在里面大喊大叫的，有幻视，浑身大汗、粗大震颤。” “嗯，都是谵妄的典型表现。” “用了地西泮吗？” “推了10毫克，现在安静下来了。” 王医生满意地点点头，这种坐在办公室不用挪动屁股的感觉，他是越来越享受了。 “嗯，如果遇到有些病人对地西泮不敏感，或者是体重比较大，可以把地西泮稀释在溶液里静滴。” “闹腾了，就把输液阀打开，滴一段时间睡着了就关上。” 书上对地西泮的用法都是写之前还可以肌肉注射，现在都推荐静脉推注。 李怀仁还从来不知道可以加在点滴里去静脉输液，赶忙点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 刚聊了没几句，楼上的护士就打电话下来。 “王医生，楼上来病人了，是一个小女孩。”因为涉及到小孩子，王医生就没让李怀仁独自去看病人。 等两人到楼上一看，一对看起来像夫妻的中年男女，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在接待室等着。 女孩的手腕上醒目的包裹着纱布，上面还有渗透的点点血迹。 看来是一对夫妇带着女儿来看病。 患者的母亲看到医生来了，赶忙走上前来说。 “医生麻烦你给看看，我们家女儿今天晚上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到厨房，拿把菜刀把自己的手割成这个样子了。” 王医生没有接她的话茬。 “她手上这个纱布是哪里包扎的？” 家属没想到王医生会先问这个，愣了一秒钟。 “奥，是在我们当地的卫生院包扎的。” “打开来看看。” 王医生的话不仅让眼前的母亲眉头一皱，女孩的父亲更是脸色，看着就不对劲了。 他走上前来，把自己的妻子拨到身后。 “医生，我来你们这里是给孩子看心理状态的，而且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还有必要再去撕开来看吗？” 李怀仁在旁边，忍住了想用手伏扶额的动作，又是一个没有见识过王医生脾气的家属。 王医生仍然是淡淡地说。 “你不把纱布揭开，我就看不了。” 眼看家属就要发怒，李怀仁赶忙上前解释道。 “王医生的意思是，不揭开纱布，就看不到你女儿的伤口有多深，为了评估她的心理状态，这是有必要的。” “有些孩子只是浅浅的割一下，更多的是一种非自杀性的自伤，而有些孩子是真的抱着去死的想法，往往就割得很深。” 听了李怀仁的解释，家属算是暂时接受了。 “可是我女儿出的血把纱布都渗透，当然是割得很深。” 王医生显然不想跟家属说掰扯太多，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想快点去休息。 “既然割得这么深，那就留下来住院吧。” “而且纱布还是要揭下来看，哪怕不是为了评估你女儿的心理状态，我们也要在病程里记录这个伤口的长度、深度。” 家属见王医生仍然坚持要揭开纱布，脸色也完全冷了下去。 “那你们这里住院是怎么一个章程？” 王医生指着外面的门锁说道。 “你也看到了，铁门关起来的，非开方式的病房，非自愿式的住院。”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要和里面那些疯了的的病人关到一起去？” 家属这句话让王医生和李怀仁都不高兴了。 只有在精神科长久地待一待，才知道里面的病人度过急性期之后。 都是有思想、有喜怒哀乐的，人！ “当然，你女儿都自杀了，难道还能让她住在外面吗！？” “那不能让我们陪在这里呢，我们可以看管住。” 王医生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最看不得这些所谓关心孩子的家属。 看看这做父母的说的什么话。 孩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拿刀割自己，到了医院来又说自己可以看管住。 “不就是在你们家里自杀的吗？你们拿什么看管？” 感谢书友20220524221244370的月票，还有各位的推荐票，感谢钱看我写书的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