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心动》 第1章 “偶遇”贺先生,她是替代品 第1章 “偶遇”贺先生,她是替代品 梅雨季,雨连天。 风吹云卷,雨水就顺势而下,练功房内,一群穿着芭蕾体服的小朋友正在老师的指导下重复练习。 “手自然下垂,手臂与手呈椭圆形,注意观察老师的动作……” 钟书宁正认真教学。 来接孩子下课的家长陆续赶来,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低声议论最近青州最热点的话题: 【钟家寻回了失散20年的女儿】 “所以钟老师不是钟家亲生的?难怪长得一点也不像。” “说是钟家从孤儿院领养的,可惜他们已经找回了亲生女儿,她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听说她那未婚夫周柏宇也不想要她。” “找不到亲生女儿才领养了她,她不过是钟家寻求心理慰藉的替代品。” …… 众人打量钟书宁,报以同情的目光。 她个儿高,肤白,是典型的骨相美人。 生了双极为漂亮的荔枝眼,盈盈秋水,淡淡春山,双腿更是白皙细长,即便穿着黑白色的练功服,无意招惹,也有万般风情。 做事得体又有分寸。 不仅孩子们喜欢,家长们对她的评价也很好。 待她的课程结束,送走学生和家长,同事才关切地问她:“你的脚怎么样?” “还好。” “我刚才一直示意你休息,你怎么不去啊?” “孩子和家长是冲着我来的,我如果一直坐着,估计马上就有人投诉了。”钟书宁笑着弯腰,揉了揉右侧脚踝。 她右腿受过伤,没治好,每逢阴雨天就疼得厉害,导致她的职业生涯终结,目前在一家培训机构当老师。 “下雨了……”同事收拾教具的同时,观察钟书宁,“周少来接你吗?” 钟书宁低头揉着脚踝,看不清神色,只低低说了句,“他最近很忙,应该没空。” 同事没说话。 确实忙, 估计忙着陪钟家真正的大小姐了。 周柏宇追了钟书宁很久,知道下雨天她就会腿疼,所以每逢阴雨天气,他都会亲自接送她上下班,同事们都很羡慕她有个如此多金又贴心的未婚夫。 可自从钟家找回亲生女儿的消息传出,他就很少露面。 整天陪着正牌千金到处玩乐。 同事们唏嘘感慨,为钟书宁不值。 “钟老师,脚疼得厉害就在家休息两天,学生和家长那边我去解释。”机构负责人打量她,“你路都走不稳了,外面还下着雨,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谢谢,我还有其他事,打个车就行。”钟书宁换好衣服,离开机构时,同事和学生家长基本都走了。 雾色的天空下,细雨空蒙,这里距离市区有段距离,阴雨天很难打车。 她撑着伞,想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点等车,顺便避雨。 凉风裹着细雨,吹在身上寒津津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今天衣服穿少了。 还没到站点,身后有车声传来。 车速极快,车轮碾得雨水飞溅,她呼吸一沉,因为这辆车似乎正直直朝她撞过来,钟书宁急退两步,脚跟抵着路牙,整个人差点跌进绿化带内的草坪上。 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车辆停在了距离她两三米远的地方。 她被吓得脸色微白,呼吸急促。 “实在抱歉,您没事吧。”驾驶位的人急忙开门下车,看到她的同时,惊呼一声,“钟小姐?” 钟书宁看着他,愣了下。 觉得眼熟,一时又没想起来是谁。 而此时,车后侧的门打开,有人走下来,英版西装,帝国领衬衫搭配四手结领带,本就气息冷,好似骨子里披霜带雪,戾气逼人。 眼神冷寂,没有一丝烟火气。 撑着一柄黑伞,他的脸逐渐清晰,眉眼深刻,冷淡疏傲。 他步子很大,几个跨步就停在她面前。 雨伞朝她倾斜时,为她遮蔽了所有的风雨。 “贺先生?”钟书宁手中的伞不知何时掉落,此刻略显狼狈,一把伞下,超越安全距离,让她有些不自在,想拉开两人的差距,雨天路面湿滑,右脚站不稳,险些摔倒。 不曾想,贺闻礼居然伸手托住她的小臂,扶她站稳。 钟书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得浑身发紧。 同撑一把伞,两人距离很近。 近得钟书宁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木质香味,温暖而冷清,高级又克制,存在感极强。 陌生气息的入侵,让她脑中顿时充满乱流。 “谢谢。”钟书宁急忙道谢。 “不客气。”说话间,贺闻礼已经收回手,“我司机的错,吓到你了,我很抱歉,钟小姐的脚……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老毛病了。” 负责开车的陈最急忙说道,“雨天车轮打滑,实在不好意思,幸好没撞到你,真的对不起,还是送您去医院吧。” 他连声道歉。 “没关系的,不用去医院。”钟书宁急忙推辞,目光与贺闻礼相撞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贺闻礼半个月前到达青州,原因不明。 即便在四九城的勋贵豪门里,只要他出现,众人也都是争相献媚、巴结奉承,何况在青州这种地方。 那种绝对的压迫感让人甚至有些无法喘息。 钟书宁陪着未婚夫周柏宇参加酒会时,曾见过他一次。 他身居高位,漫不经心。 那双眼睛波澜不惊的落下,沉默内敛,却气场如狼。 让人的精神都跟着高度紧张。 “走吧,这雨好像又要下大了,周围也不好打车。”陈最催着钟书宁,“听说您是跳舞的,这要是真的伤了腿,有个好歹,那我可真是罪人了,现在检查一下,我们也安心。” 钟书宁明白他的意思。 太多人想巴结讨好贺闻礼,是担心她此时不去医院,过几天再说身体不舒服,怕自己事后讹上他。 去趟医院,彼此都放心。 “钟小姐,上车吧。”贺闻礼声线薄冷,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钟书宁明白他的顾虑,只得坐上他的车。 上车后,她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毕竟这位贺先生气场太强,好在最近的医院,开车不足十分钟就到了。 车内安静极了,钟书宁跟他不熟,甚至在此之前都没说过一句话,气氛难免尴尬,直至她的手机振动,她接起喂了声,“爸。” “你到哪儿了?怎么还没来?” “我刚下班……” “早就跟你说过,把工作辞了,咱们家不缺你赚的那点钱。”养父钟肇庆声音不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钟家养不起你,需要你出去赚钱!” 坐在一侧的贺闻礼偏头看着窗外,雨水模糊了车窗,他放在膝上的手指…… 猝然收紧。 第2章 贺先生想横刀夺爱 第2章 贺先生想横刀夺爱 钟肇庆数落了钟书宁几句。 她压着声音,“爸,我很快就到。” 车内太安静,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传到贺闻礼与陈最耳中。 他俩没说什么,钟书宁却觉得很窘迫,“贺先生,我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我约了人,如果可以,前面放我下来就行,你放心,我的腿是旧疾,真的和你们没关系。” “你要去哪里?”贺闻礼偏头看她,“送你过去。” “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们刚好也要去市区。”陈最笑着。 打车不易,钟书宁也没再客气,就说自己要去香榭酒店。 期间倒是没再说什么,到地点后,钟书宁道谢下车,凉风卷着雨水,刺激着她的神经,刚进入酒店,就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钟小姐,”陈最不知为何又追了上来。 钟书宁随即微笑相迎,不知他有何事。 陈最却把一件黑色风衣递给了她。 这是…… 贺闻礼的衣服? “我们先生说,下雨天冷,钟小姐注意身体。” “这不合适。” “您是介意衣服吧,它是新的,我们先生还没穿过。” 陈最说着,将风衣塞给她就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书宁再想开口,陈最已经跑了,她脚踝还疼着,根本追不上他。 都说贺家这位难相处,没想到人还不错。 可见传闻也未必都是真的。 —— 钟书宁还没进入包厢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以及杯子碰撞的声音,显然已经开席,除了钟家人,周柏宇也在。 随着她的到来,笑声停止。 她就像个陌生人,突然闯入,打破了原本的温馨与和谐。 “你怎么才来。”养父钟肇庆皱眉责备,“那什么工作,趁早辞了,就是个培训机构的老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谈几个亿的生意,让大家等你。” “行了,你少说两句。”养母刘慧安皱眉。 “爸,姐又不是故意迟到的。” 说话的是钟明月,半个月前通过dna信息库比对,钟家寻回的女儿。 被找到的时候,她还在一家商场做销售,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赚钱。 钟明月看着钟书宁,“姐,真不好意思,等了你很久,你迟迟不来,我们就先动筷子了,你不会介意吧。” 钟书宁摇头。 “我真羡慕你,长得漂亮又会跳舞,不像我,什么都不会……”钟明月的语气充满羡慕,因为无论长相、身材还是气质,她都比不上钟书宁。 钟家父母一听,就更心疼她。 学艺术是要花钱的,钟明月以前的生活环境,不足以支撑她学习这些。 自己女儿以前过得苦,回家后,他们自然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他们一家团聚,钟书宁从心底替他们高兴。 与此同时,她也要让出曾经享受并拥有过的一切…… 钟书宁对此没有任何怨言,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自从她4岁被领养,没有血缘,她即使表现得再好、再乖巧,养父母对她始终不亲近,哪儿知道第二年他们就生了个儿子,之后又出了件事,导致钟书宁处境雪上加霜。 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体面人,钟家担心把她再送回孤儿院会被人戳脊梁骨,对她虽冷淡,但表面上的衣食住行总还过得去。 而且为了维护在外的形象,博一个美名,钟家每年都会资助孤儿院一大笔钱。 “姐,原本柏宇哥想去接你下班,我刚好在逛街,就让他顺路来接我了,你不会生气吧。”钟明月笑道。 “不会。” “看你脸色不好,还以为你生气了。”钟明月说得无辜。 “我以前没在青州生活过,对一切都很陌生,柏宇哥只是好心陪我。” “他说有事随时找他,我认识的人不多,就和他比较熟,还担心他嫌我麻烦。” “不麻烦。”周柏宇坐在钟明月身边,贴心帮她布菜。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周柏宇的未婚妻。 钟书宁脸色微白,将贺闻礼的风衣挂到一侧,却引起了钟明月的注意。 “姐,这件风衣不是你的吧?” 看得出,是男款。 周柏宇目光倏地一冷,死死盯着钟书宁。 每天陪着钟明月,车接车送的人是他, 可现在他的表情,好似与异性不清不楚的人…… 是自己! ** 另一边 追上贺闻礼的陈最,笑得谄媚,“爷,衣服送出去了。” “她接受了?” “我硬塞的,塞完我就跑了。”陈最那表情,就好似在等夸奖。 “……” “钟小姐现在处境真不容易,这钟家也真是的,明知道她腿不好,下雨天好歹派个司机啊,这周柏宇也不是个东西,下雨天不接自己未婚妻,跑去接其他人,也是够离谱。” 陈最看了眼自家老板,“好不容易请钟小姐上车,也没跟她说上几句话,怪可惜的。” “钟肇庆说话也太难听了,一起生活多年,叫了这么多年爸爸,他是一点都不心疼钟小姐啊,不偷不抢,凭本事赚钱挺好的……” 贺闻礼撩着眼皮看他,“我在想一件事。” “您在想如何趁虚而入,横刀夺爱?” 陈最从拿驾照开始,学习的都是如何安全驾驶,鬼知道自家老板让自己开车“碰瓷”时,他都要吓疯了! 为了接近钟小姐,他家老板还真是…… 贺闻礼瞥了他一眼,“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是个哑巴。” 陈最闭嘴,不再说话。 贺闻礼站在窗边,神色不明。 疾风骤雨,落在他眼里,好似蕴蓄着千军万马之势。 手中的烟没点燃,已被他蹂躏得不成模样。 大家还好吗?好久不见呀~ 我回来啦,久等啦—— 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大家应该知道我结婚了,今年也完成了自己身份的另一个转变,太久没开书了,激动又忐忑,真是抱歉,让大家久等啦。 全新的故事,全新的出发,希望大家多多收藏评论,爱你们哦\(^o^)/~ 【更新时间还是早上十点左右,有特殊情况再通知哈】 第3章 退婚,我们完了 第3章 退婚,我们完了 此时的包厢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件风衣上,气氛一时有些僵住。 直至钟明月笑道:“我原本还担心下雨天,姐姐没人接,怕你淋雨,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出去一下!”周柏宇忽得起身,脸色阴冷,离开包厢。 “柏宇哥?” 钟明月也急忙离开位置,追了出去。 钟书宁差点被气笑了,到底该生气的人是谁? 钟肇庆倒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你坐,趁着他俩出去,我跟你妈有话对你说。” 她点头坐下。 “书宁,你跟周柏宇在一起,原本就是我跟你爸撮合的商业联姻,我知道你当时并不愿意,我们也觉得挺对不住你。”刘慧安冲她笑道。 “妈,您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钟书宁不傻,猜得出养父母的意思。 “我们也不能耽误你一辈子,要不……你主动退婚吧!” 钟书宁微垂着头,没说话。 “你应该看得出来,明月很喜欢他,她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你这些年在我们家,吃穿用度从没苛待过你,送你学舞蹈,我们也算尽心竭力。”刘慧安说得语重心长。 “再者说……” “你不缺追求者,又不喜欢周柏宇,不如成全你妹妹。” 她说完,视线落在那件风衣上。 刘慧安用惯了好东西,自然一眼就看得出,那件风衣价值不菲。 钟书宁抿了抿唇,“妈,您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 “你以为我们是跟你商量嘛!”钟肇庆皱着眉。 “我实话跟你说,是周柏宇喜欢你,周家才勉强同意联姻,他家一直就瞧不上你,你就算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那为什么一定要我主动退婚?”钟书宁反问。 钟家夫妇表情都不太自然。 她很聪明,自然知道: 周柏宇喜欢她,极大概率不会主动退婚,钟明月这样和他纠缠,难免会被说成插足别人感情。 所以,一定要钟书宁主动退出。 “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让你退婚你就退!”钟肇庆冷哼道,“怎么,养了你这么多年,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我能给你,就能让你一无所有。” “肇庆!”刘慧安皱眉,“你跟孩子好好说话,书宁一直都是个懂事又听话的好孩子。” “我就想告诉她,这世上没什么真爱,就算你如愿嫁到周家,没有我们家给你当后盾,周家会把你当人看?周柏宇现在喜欢你,能保证一辈子护着你?” 钟肇庆继续说:“以后你想嫁给谁,我们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即使男人靠不住,也能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人啊,最重要的是,学会知足!” 养父母软硬兼施,轮番劝说,告诉她: 别太贪心! “你别说了,书宁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知道该怎么做。”刘慧安说道。 钟书宁在心里低嘲。 养父母待她本就一般,自从钟明月回来,大概是怕她不高兴,他们竭力表现,对她态度更是急转直下。 “爸妈,我出去一下。” “你给我站住,这婚你必须退……” 钟肇庆在她身后急吼道。 她认识周柏宇时间很长,确立关系有一年,订婚也有半年,自己腿受伤的时候,他积极帮自己联系医生,在医院贴心照顾,她是感动的。 对周柏宇,不能说毫无感情。 只是她现在的感受已经不重要。 但凡钟明月需要, 她就该无条件为她让路。 —— 钟书宁觉得包厢里压抑极了,加上腿疼,只想出来透口气,又打了几个喷嚏,只觉得脑袋发昏,涨得难受。 不曾想,一个拐角就看到周柏宇正和钟明月说着什么。 钟明月仰着小脸看他,眼里满是喜欢与羞怯。 此时的周柏宇余光已经看到了她,也没避嫌,只是伸手摸了摸钟明月的头发。 嘴角带笑,表情宠溺。 钟书宁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 下一秒, 钟明月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下。 她红着脸,转身想走,却与钟书宁目光相撞,她有些尴尬,喊了声姐,嗫嚅着嘴,想解释什么,却又不懂怎么开口。 支吾半天只说道,“姐,你别误会,我跟柏宇哥就是……” “亲眼所见,这种事可误会不了。” 钟明月却快步上前,“姐,你真的误会了。” 她涨得小脸通红,编不出合适的理由。 尤其是在钟书宁的注视下,心虚、窘迫,竟让她急红了眼。 “只是什么?”钟书宁反问。 “就……” 钟明月咬着唇,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急得快要哭了。 钟书宁只觉得好笑。 到底是谁委屈?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还以为是她这个养女恶毒,欺负她这个真千金。 “行了,就是个误会。”周柏宇上前,看向钟书宁,“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我逼她什么了?” 周柏宇微皱着眉,硬着头皮说道,“明月只是感谢我最近对她的照顾。”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谢一个人,是需要嘴对嘴的。”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周柏宇的语气明显不耐烦,毕竟他平时想亲钟书宁一下,她都不肯,也就订婚时,在她侧脸碰了下,他心里有怨气。 钟书宁认真看着他: “周柏宇,我们完了!” 周柏宇听到这话,脸色微僵,“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婚约解除,你想跟谁好都与我无关。”钟书宁说完就想走,却被周柏宇一把攥住胳膊。 “钟书宁,你敢跟我分手?” “姐,都是我的错,柏宇哥是真心喜欢你。”钟明月急得眼眶通红,“你别生气,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明月,你不用道歉!”周柏宇咬牙,看向钟书宁。 “你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我都没生气,你居然想跟我解除婚约?怎么?你是找好下家?背着我勾搭上哪个野男人了。” “你说话注意点!”钟书宁紧抿着唇。 “难道不是?” 周柏宇冷笑着,“那你告诉我,风衣是谁的?总不会是你那些学生家长的吧。” “是贺闻礼的!” 贺家那位? 连他爸都不容易见到的人,能让她遇见,还给她衣服? 周柏宇被她这话气笑了,“钟书宁,扯谎也要有个度!他是什么人,跟你说句话,那都是你高攀!” 第4章 口中的野男人,他来了 第4章 口中的野男人,他来了 高攀? 钟书宁在心里冷笑,周柏宇说到底还是嫌弃她养女的身份。 自从钟明月回来,他就有意无意贬低打压自己。 让她明白: 自己看得上她,她就该庆幸。 能嫁给他,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哪儿有资格嫌东嫌西,不该端着,而是要想尽办法讨好他。 而钟明月则咬了咬唇,顺势添了一把火,“姐,你不能因为和柏宇哥闹别扭,就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这……这不太好,爸妈知道也会不高兴的。” 钟书宁被她这话激得一笑,“爸妈不高兴?你应该挺高兴吧。” “我……” 钟明月愣住。 自从她认亲回家,与钟书宁接触不多,大概是养女的缘故,她在钟家不得宠,所以习惯忍气吞声。 钟明月自然也认为她好欺负,没想到她会反唇相讥。 惹得她小脸苍白,看着怪可怜。 “出什么事了?”争执间,钟肇庆夫妇赶来。 刘慧安瞧见钟明月红着眼,急忙询问出了什么事。 “姐姐误会我和柏宇哥的关系,要跟他解除婚约,我就是好心劝她。”钟明月委屈极了。 钟肇庆夫妇一听这话,表面诧异,心里还是高兴的。 刘慧安皱眉,“行了,有什么事回包厢再说,走廊人来人往的,被人瞧见不好。” 已经有酒店客人驻足观望。 “我就不回去了,没胃口,先回家了。”钟书宁除了腿疼,脑袋也疼得厉害。 想走,却被周柏宇再次拦住去路,被他攥住的胳膊隐隐作痛。 “钟书宁,你说解除婚约就解除,你把我当什么人!” “放开!”钟书宁细眉紧蹙。 “看来你真是找好下家了?你跟那个野男人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自己恶心,别把其他人也想得那么龌龊!” “你说什么?” 周柏宇从未见过钟书宁这个模样,一时竟有些怔愣。 大概是养女的缘故,她性子温顺平和,很少与人争执,以至于让他忘了,钟书宁骨子里很清高。 只要他想,自然有大把女生主动投怀送抱,他觉得那种反而没意思。 所以钟书宁即便不给碰、不让摸,他也愿意惯着。 不过时间久了,他就失去了耐心。 也难免被身边人嘲笑:“周少,你是不是不行啊,都订婚了还拿不下她。” 圈内都说,她有一副傲骨,只是在如今的社会,有钱、有权才有一切,骄傲和骨气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钟书宁猛地甩开他的手,说:“别碰我,我嫌脏。” 周柏宇瞬间清醒,怒火中烧。 而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被一个女人当众说脏,他面子上过不去。 钟肇庆夫妇猜得出亲生女儿与周柏宇间定发生了什么,如果其他人也如此猜想,那钟明月就会被说成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他们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们要自己的亲生女儿,高高兴兴、清清白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周柏宇冷笑,也被激得口不择言:“我脏?你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你就不脏?” 刘慧安急忙拽住要说话的钟书宁:“书宁,本就是你的错,少说两句,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钟书宁如此聪明,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 养父母,想要钟明月踩着她上位。 就算牺牲她的名誉,让她沦为众矢之的也不在乎。 她总是抱着一丝希望,在一起生活二十年,养父母对她多少是有感情的。 她笑了出来。 是她自作多情了。 “你还有脸笑!柏宇毕竟还是你的未婚夫,你不顾他的感受,和其他男人有牵扯,这也就罢了,你妹妹好心劝你,你怎么不识好歹。”刘慧安蹙眉。 钟肇庆冷冷道:“看来是我们把你惯坏了,让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意思就是: 没有大小姐的命, 却得了大小姐的病。 若说这世上什么刀伤人最深, 那一定是最亲之人递过来的,刀刀见骨! 周围已经有议论声,钟书宁站在原地,浑身血液凝固,周身冰冷。 她嗤笑一声,“其他男人?就因为我拿了件男士风衣?” “我们知道,最近因为明月冷落了你,你心里不高兴,你如果想退婚,可以商量,这里人多,回包厢再说。”刘慧安皱着眉。 她也担心说太多,扯出些有的没的,难以收场。 “妈说得对,姐,我们回去吧。”钟明月上前拉她的手。 好似她多善解人意。 钟书宁紧咬着唇,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手被触碰到的瞬间,几乎是下意识扬起,将钟明月挥开! 钟明月趔趄两步,差点摔倒。 刘慧安急忙扶住她,诧异于钟书宁居然敢这么做,剜了她一眼,目光冷漠,转而又心疼得看向钟明月,“怎么样?崴脚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我没事。”钟明月委屈得抿了抿唇。 “钟书宁,你闹够了吗?”钟肇庆怒不可遏,“你给明月道歉!” 钟书宁右脚疼得厉害,以至于唇色发白,毫无血色。 却仍挺着腰,丝毫没有道歉的打算。 “怎么?我已经使唤不动你了?我把你养到成年,供你吃穿,请最好的老师教你跳舞,你如今找好下家,所以敢不听话?”钟肇庆这话,杀人诛心。 不仅说她是个白眼狼,还说她行为不检点。 倒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得十分伟岸高大! “爸,姐又不是故意的,好多人在看……”钟明月扯了扯钟肇庆的衣袖。 “人多也好,大家看看,是她有错在先。”钟肇庆怒瞪着她,“赶紧给明月道歉,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没教养的东西!” 钟书宁深吸口气,刚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公众场合大呼小叫,钟总倒是很有教养啊。” 众人循声,男人漆黑的冷瞳里,在灯光下折射出压在深处的戾气,他个子高,单是站在那里气场就足够压人,更别提骨子里自带的冷漠。 “贺先生!”钟肇庆脸色微僵,又急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神色,“您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就是你们口中的……” “其他男人。” 男人声音疏冷喑哑。 似深海暗流,沉寂,凉薄。 站在他身后的陈最忽然开口:“爷,他们刚才不是这么说您的。” “嗯?” “他们说您是野男人。” “是吗?”贺闻礼语气温吞玩味,带着漫不经心。 眼神很轻,波澜不惊,只是低眉抬眼刹那,却又压得在场众人呼吸艰难。 看到好多熟面孔,真的好感动,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不离不弃和等待,今天两更哈,笔芯~ 真的离开太久,很忐忑,大家多多留言,日常来打卡,让我看到你们呀(*^▽^*) 第5章 贺先生:没教养会遗传? 第5章 贺先生:没教养会遗传? 贺闻礼的忽然出现,是在场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就连钟书宁都愣了数秒。 周柏宇更是脸色惨白,毕竟野男人这个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钟家人脸色就更加难堪了,倒是钟明月,因为不认识他,表情茫然,却又带着惊艳,因为眼前之人,实在太过优越。 年纪不算大,却透着一股同龄人不会有的好成熟内敛。 宽肩窄臀,个儿高腿长。 冷漠傲视,八面来风。 “刚才大家都言之凿凿,现在怎么都不说话?”贺闻礼语气温雅。 “我只是偶遇钟小姐,想着与周总近来在谈生意,知道钟小姐与周总家的公子定了婚,下雨天看她穿得单薄,出于好心照拂一下,没想到会闹出这种误会。”贺闻礼没提差点“撞到”钟书宁的事,理由说得简单。 众人也不敢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用撒谎。 周柏宇浑身僵硬。 他倒是听父亲提起过近来与贺闻礼碰了面,还让他最近规行矩步,千万不要做出格的事,抽空就把他引荐给贺闻礼。 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由他引荐,进入京圈,或者得到他的提携,那周家也算一步登天了。 谁曾想…… 若是被父亲知道,或是搅黄了合作,怕是会打死他! “贺先生,一场误会,我只是和未婚妻闹了点别扭。”周柏宇吓死了。 钟肇庆此时也急忙解释,“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书宁啊,你也真是的,遇到了贺先生怎么都不说一声。” 钟书宁冷笑着:“我说了,没人信。” “而且我要纠正一点……” “周柏宇,我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 周柏宇在心里骂娘。 贺闻礼神出鬼没,多少人在他入住酒店门口蹲点都难得一见,更别提他会主动给人送衣服。 钟书宁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周柏宇内心怄火,这钟书宁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就在气氛尴尬时,钟肇庆急忙将亲生女儿拽过去,“明月,这是来自京城的贺先生。” 钟明月脸上带着微笑,捏着嗓子,“贺先生好。” “这是我丢失的女儿钟明月,刚找回来。” “听说了,恭喜钟总。”贺闻礼表情淡淡的。 钟肇庆笑道,“再过些时间,我打算替小女举办接风宴,贺先生若是还在青州,能赏光前来,我们不胜荣幸。” 贺闻礼没说话。 只是目光在父女二人身上逡巡打量。 数秒后,他说了句:“很像。” “您是觉得我们长得像?”钟肇庆笑得谄媚又讨好,“大家都这么说,说我们眉眼一样。” “嗯。”贺闻礼点头,“一样的没教养。” “……” “如果不是没教养,又怎么会主动吻别人未婚夫?”贺闻礼眼神压下钟明月,“是吧,钟小姐。” “你们父女重逢不久,以前没有在一起生活过,还能如此像,难道说……” “没教养会遗传?” 陈最差点笑出声,惹上他,算是踢着铁板了。 钟明月哪里见过贺闻礼这般气场十足的人,瞬间慌了神。 她下意识看向父母求助,眼神慌乱无助,居然没反驳,也说明: 贺闻礼说的,是真的! 他与钟明月素不相识,也没理由污蔑她。 钟肇庆夫妇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殆尽,可眼前之人偏又不敢得罪,而且他们不确定事情的真假,万一反驳,又被打脸,只会更难堪。 钟书宁皱眉,他居然都看到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 陈最此时补充了一句:“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钟书宁恍然,大概是他的助理无意中听到关于衣服的事,才把这尊大神给惊动了。 若不然,以贺先生的身份地位…… 肯定不爱看八卦、凑热闹。 估计更不屑听他人墙角。 “天哪,钟明月亲了周柏宇?难怪钟书宁生气要退婚。” “周柏宇才是贱男,他最近一直跟钟明月混在一起,我就知道他们之间不清白,私下都不知道玩得多花。” “钟家为了维护亲生女儿,居然给钟书宁泼脏水,她也是可怜。” …… 周遭议论四起,钟明月急得想哭,钟肇庆夫妇面色铁青,尬得要命。 周柏宇更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闻礼却根本不在意他们,几个跨步走到钟书宁面前:“钟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一件衣服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您言重了。”钟书宁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您也是一片好意。”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 如狼似虎般。 看似温吞、轻描淡写间,像是能吃人。 贺闻礼并未久留,他这样的大人物,可以拨冗为她澄清,钟书宁很感激,他离开前,又对她说了句: “钟小姐,对付无耻之人,教养是最没用的东西。” 这话既捧了钟书宁,又踩了钟家三人及周柏宇一脚。 —— 由于不敢得罪贺闻礼,被他讥讽,还得陪着笑。 这顿饭不欢而散。 周柏宇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让他滚回家。 钟明月被贺闻礼吓到,又是觉得当众出丑丢人,周围人议论纷纷,指责她行为不检点,眼泪啪啪往下掉,钟肇庆夫妇忙着安慰她,自然也顾不上钟书宁,即使她没回家,钟家人也没有找她。 钟书宁从酒店出来,就到了附近医院输液止疼。 此时天色已晚,医院内人很少,她独自坐在急诊室内,身影单薄。 大概真的是落雨着了凉,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昏,打了几个喷嚏后,竟靠着椅背,昏昏沉沉睡着了。 外面雨声缠绵,是最好的催眠曲。 直至她感觉有人按住她的手背,手背的输液针头被取出时,有些痛感,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到男人优越的侧脸,利落的下颌线与喉结,这是…… “轻些。”男人声音极其温柔。 这么温柔的声音,应该不是那位大人物。 那位大人物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钟书宁发烧,加上腿疼,输液的药物中有助眠的成分,以至于她根本睁不开眼,只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陈最跟在后面,拿着钟书宁的包,看着自己老板小心翼翼将她抱起,动作细致轻柔,珍之重之的模样,吓得他目瞪口呆。 “爷,钟小姐毕竟有婚约在身,要是被人看到……” 说三道四,对谁都不好。 贺闻礼瞥了他一眼,声线凉薄,“你刚才没听到她说吗?婚约取消。” 取消? 这种事可不是钟书宁单方面能决定的。 但陈最不敢再说话,生怕惹怒了贺闻礼。 风凉雨冷,医院内冷气十足,可此时钟书宁却被暖意包裹着,她本能想索取更多…… 她像只小猫般往他怀里钻了钻。 贺闻礼更紧地抱住她,像是一辈子都不想放手。 第6章 威胁,别争一时之气 第6章 威胁,别争一时之气 钟书宁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病床上,有护士在查房,拿着体温计给她量体温,“您的体温已经正常,之前在急诊室输液,发烧都昏过去了。” “是吗?”钟书宁笑着和她道谢。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侧脸…… “不用客气,今天还要继续输液,你的腿也需要多休息。” “谢谢。” “再过几日吕培安老先生会到我们医院坐诊。”护士说道。 “吕培安?”钟书宁呢喃着这个名字,“是骨科方面很厉害的那位老先生?他不是退休了吗?” “就是因为退休,才有时间到我们这样的地方坐诊、指导工作啊,若是没退休,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他的号多难挂啊。”护士笑道,“他坐诊时,你可以来看看,请他帮忙调理一下也是好的。” 钟书宁点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腿。 当年她意外受伤却没治好,原本也打算去京城问诊。 但当时她的主治医生已经明确告诉她,别说吕培安了,就是华佗再世,她的腿也好不了。 而且那时候吕培安已经退休,她哪儿有能力联系到他。 那段时间,她意志消沉,多亏了周柏宇忙前忙后,联系医生,又照顾自己。 从小到大,没什么人对自己特别好,她自然很感动,加上养父母撮合,她明白,自己的婚事从来都由不得她做主,两人就在一起了。 本来一开始都不错,直至她几次拒绝和周柏宇的身体接触,不愿和他外出过夜。 加上钟明月回来…… 就都变了。 护士又叮嘱几句才离开,钟书宁脑子混沌着,拿起手机时,发现已经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昨晚…… 贺闻礼? 是他吗?还是自己记忆出错? 她没空多想,因为自己的手机已经快被养父母打爆,不知何时被人调成静音模式,导致她一通电话都没接到。 而此时钟肇庆的电话再次打进来,她按下接听键,还没开口,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不接电话?钟书宁,你胆子很大啊,居然敢彻夜不归,你去哪里了?” “我在医院。”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到底干什么去了!” “确实在医院,你可以到医院问。” “医院?”养母刘慧安声音传来,她已经接过电话,“书宁,你怎么跑医院去了?不舒服吗?” “腿疼。” “你腿疼怎么不说啊,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 钟书宁觉得好笑,她这是老毛病了,周围人都懂,只是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罢了。 “行了,既然没事就早点回家,有事跟你说。”钟肇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 钟家 当钟书宁输液结束回家时,天色已暗沉,阴雨时节,天总是黑得比较早。 佣人跟她说,钟肇庆让她回去后,就到书房找他。 经过昨晚一闹,钟家也是兵荒马乱。 众人听说钟肇庆与钟明月被贺闻礼当众下了面子,为了巴结讨好贺家,故意疏远钟家。 钟肇庆都急疯了。 在心里埋怨钟书宁是个扫把星。 可钟书宁已经在贺闻礼面前露了脸,他目前不敢太为难她。 周家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周柏宇的父亲周易学,直接说:“柏宇绝不会娶钟明月,钟书宁才是我们家认准的儿媳,你们别让明月做出让人误会的事。” 钟肇庆夫妇气炸了。 当初钟明月被找回时,也是周家默许她与周柏宇亲近,现在说这种话,好像是他家女儿倒贴。 “周家真不是个东西,为了讨好贺闻礼,这是准备牺牲咱们女儿啊!” 四面起火,钟肇庆急得血压飙升。 “明月知道肯定伤心,今天哭了一天,我才刚把她哄睡。”刘慧安也是急得满屋子乱转。 钟明月觉得丢人,一整天都没敢出门,躲在房间抹眼泪。 又说想回原来的家,刘慧安自然又心疼又着急。 “这贺闻礼也真是的,平时要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昨晚怎么就这么巧,多少人想尽办法,都未必能见到他。” 刘慧安叹息,“谁知道那死丫头撞了什么大运。” 钟肇庆刚想说话,书房的门被敲开。 钟书宁站在门口。 刘慧安急忙换了副嘴脸笑道,“书宁,你的腿怎么样?” “还好。” “对了,你昨天是在哪里碰见贺先生的啊?你们……很熟吗?”刘慧安试探着问。 “就是偶遇,完全不熟。” “他怎么会认识你?” “以前陪周柏宇参加活动时,曾见过他一面。” “就见过一次,他会记得你?”刘慧安挑眉,似乎不信。 “可能贺先生记忆力好。” 钟肇庆冷哼,“想也知道是偶遇,贺先生那样的人物,是谁想见,就能随意见到的吗?” 她嘴角轻扯着,别人见到他就是理所当然,但被她碰见,那就是撞大运! 都觉得她不配,不配拥有好的东西,甚至…… 不配认识贺闻礼那样的人。 “你还笑,你现在满意了?”钟肇庆冷哼,“遇到贺闻礼一声不吭,看着我们出丑,害得明月丢人,而你仍旧可以嫁到周家,这就是你的计划吧。” “我想说,你们给我机会了吗?”钟书宁无奈,“再者,我说了……” “只是没人相信。” 只会觉得她不仅巧舌如簧,还贪慕虚荣,攀附权贵,故意扯谎。 钟书宁笑容苦涩,“在您心里,我就如此不堪?” “当年你……” 钟肇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话锋一转,“现在周家指名,只要娶你,你应该很高兴吧。” “我已经决定,如你们所愿解除婚约。”钟书宁说得笃定。 “周家……” “我不嫁!” 她的语气,从未如此坚定过! “你说什么!你不嫁?” 钟肇庆怒不可遏! 生意被毁,亲生女儿名誉受损,他如意算盘落空,正窝着一肚子火。 看到钟书宁如此冷静淡定,火气蹭得上头,“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嫁到周家,我告诉你,别端得太过。” “行了,别吵了。”刘慧安急忙跳出来打圆场,拉着钟书宁坐下,“书宁啊,我知道,自从明月回来,我跟你爸就冷落了你,你心里有怨气,但你也要理解下我们,明月流落在外这么久,我们总想把最好的给她,忽略了你的感受。” “周家已经明确说了,只要你……” “妈,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钟书宁打断她的话。 刘慧安却淡声一笑,“你别因为一时气愤而赌上自己的一辈子的幸福,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订婚了,尤其是郝院长,她可是一直盼着你结婚呢。” “你忍心让她失望吗?” “她太不容易了,对你又特别照顾,还说为了感谢我们家的捐助,等你结婚时,要给你送一份大礼呢?” 钟书宁呼吸一沉。 那是她在孤儿院时照顾她的老师,现在是院长,两人感情很好,也一直保持联系。 刘慧安这句话,不是劝解,而是威胁。 因为钟家目前是孤儿院最大的捐赠者,每年都会资助一大笔钱,如果钟家不再捐款,后果可想而知。 “书宁,人啊,一辈子很长,没必要争一时之气,你说呢。”刘慧安笑着抚摸她的头发,“过几日周家要办个晚宴,礼服和首饰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只要钟书宁出现,与周柏宇上演一出恩爱的戏码,自然可以打破婚约取消的传言。 面对贺闻礼,只说酒店的事,只是误会,他那样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揪着这种事情不放。 时间一长,钟明月自然也能逐渐洗白。 钟书宁只觉得浑身冰冷。 因为刚开文,还在等签约和pk、推荐,目前是每天一更,上午十点左右,加更什么的,以后肯定会有的,大家都别急哈,笔芯~ 第7章 阴谋,求婚,嫁给我吧 第7章 阴谋,求婚,嫁给我吧 钟书宁冷着身子回房,床上已经放好礼服和一套珠宝首饰,她无声自嘲,笑自己的没用,居然就这么被拿捏了。 再怎么为难她,她都不怕。 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之后的几天时间,钟明月心情不好,刘慧安陪她外出散心,钟肇庆则忙着处理公司的事。 钟书宁因为腿疼请假在家,倒也清静。 很快就到了周家举办晚宴的日子,同时也是吕培安老先生的坐诊日。 来问诊看病的人很多,钟书宁起了个大早过去,拿到号,也要等到下午才能见他。 当她拿着病历进入办公室时,就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身旁还坐着两个年轻医生,负责帮他记录东西。 “吕医生,您好。”钟书宁客气道。 吕培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细细打量她,“坐吧。” “谢谢,这是我的病历。”钟书宁将病历递过去。 老先生只翻了翻,就让她将裤腿卷起来,将右腿搁在一侧的凳子上,方便他查看。 “怎么受伤的?”他的手指在钟书宁右侧小腿及脚踝处按压检查。 钟书宁咬了咬唇,“意外。” “跳舞的?”从她脚的磨损程度就能看出。 钟书宁点头。 吕培安继续问,“当时进行了保守治疗,没做手术?” “嗯,医生说手术意义不大。” “简直放屁!”吕培安忽然提高嗓门,倒是把钟书宁吓了一跳,就连负责记录的两位年轻医生都被吓得一激灵。 “吕老,什么情况?”一位年轻医生询问。 “她的腿,当年要是及时手术,早就恢复正常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不是专家或者骨科权威也能看得出来,这到底是哪个庸医说你的腿没法治……” 钟书宁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老先生接下来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当年受伤,行动不便,养父母曾帮她找过许多医生,周柏宇也说帮她联系国内外的骨科专家,那些医生…… 都说没法治。 手术根本没意义,可能还有留下后遗症。 她也曾辗转去了不少医院,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她放弃了手术,也放弃了舞蹈。 不再参加任何比赛,结束了职业生涯,也因此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医生是没理由欺骗她的,那就是养父母和周柏宇…… 在青州,他们有这个能力! 而她却很感动,因为受伤那段时间,养父母对她不错,周柏宇更是悉心照顾,结果都是假的。 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重新回到舞台,甚至利用自己这次受伤而达到各自的目的。 周柏宇如愿和她交往、订婚; 钟家如愿与周家联姻。 щщщ? дn?¢ ○ 她的人生,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 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包裹住她的全身。 太可怕了! 可怕到她浑身颤抖。 她知道养父母并不疼爱自己,周柏宇对自己的喜欢,可能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但她绝对没想过,为了达到目的,人心可以险恶到如此地步。 钟书宁浑浑噩噩地离开医院,梅雨季的天空是雾霾色的,好似她的人生…… 浓云蔽日,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甚至连病历都忘了拿。 还是吕培安的助手追上她。 “谢谢,麻烦了。”钟书宁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笑容破碎,就像风吹易碎的花。 “吕老师说,如果您想做手术,可以联系他,因为你的腿耽搁了太久,不保证可以让你成功登上舞台,但至少阴雨天可以缓解些痛苦。” 钟书宁道谢后,随意找了地方坐下,动作迟缓而沉重,呼吸进去的每一寸空气都让她感到窒息。 人来车往,她就好似这世间的一抹游魂…… 无处可依,无处可去。 而此时在马路对面,有人已经陪了她很久。 陈最叹了口气,“爷,捅破这件事,对她未免太残忍了。” 贺闻礼目光锁死在钟书宁身上,“我已经等太久,实在不想等了。” 既然这场雨注定要来临, 不如让它来得更迅疾、更猛烈些。 —— 直至天色暗沉,手机震动,钟书宁打开看了眼,刘慧安的电话,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喂,妈?” “你在哪儿呢?周家的宴会快开始了,你抓紧过来。” 钟书宁应着,她此时脑子一团乱,她想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没有穿礼服、佩戴珠宝,就这么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周家举办宴会的酒店,服务生领她到包厢门口。 推开门的瞬间……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耳边“砰砰——”几声,五彩的礼花迎面而来…… 她下意识眯起眼,待回过神时,对着门的包厢中央被无数气球与鲜花簇拥。 周柏宇一身白西装,抱着花,冲她笑得灿烂。 包厢里,除了周柏宇,周家父母,包括钟肇庆夫妇和钟明月也在,还有一些亲朋好友,以及坐在不远处贺闻礼! 陈最用余光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看似漫不经心。 可目光落在门口的钟书宁身上,放在膝上的手指收紧,指节微白。 钟书宁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今晚所谓的宴会…… 其实是周柏宇精心策划的求婚。 “钟小姐,你还愣着干嘛啊,赶紧过去啊。”有人推着她往前走。 包厢里其他人都在起哄,气氛热烈,只有钟家人脸上带着假笑,尤其是钟明月,都快哭出来了,却只能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好了,明月,没有周柏宇,以后爸给你找更好的。”钟肇庆低声安慰女儿。 钟明月唇肉被咬得发白,闷声点头。 “原本你和柏宇还是有机会的,只是……”刘慧安看着女儿难受,满眼心疼,“周家想讨好贺闻礼,通过他进入京圈,肯定要在他面前维护好形象。” “所以无论周柏宇是否愿意,既然订了婚,就不能给贺闻礼留下始乱终弃的印象。” 钟明月愣住,看向母亲,“所以……柏宇哥并不愿意求婚?” 刘慧安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在家族利益面前,他的想法不重要。” 钟明月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而此时的周柏宇已经抱着花,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缓缓走向钟书宁。 靠近,单膝,跪地,从口袋取出一个红色盒子打开,一枚钻戒出现在众人视线,在灯光的折射下光芒璀璨。 “书宁,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深深爱上了你……” 音乐停止,钟书宁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心下五味杂陈。 一想到他曾经的好,都建立在摧毁她人生的基础上,她整个人都好似浸在冷水中。 凉意彻骨! “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会全心全意呵护你、爱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书宁……”周柏宇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深情款款。 “嫁给我!” 感谢所有小可爱的打赏和投票,笔芯~ —— 我家女鹅被求婚了,她要答应该怎么办,咱们贺先生还在现场,他是不是该被气死了,(vv)~~~ 贺先生:你为什么不是哑巴。 第8章 掌掴,决裂,别哭着来求我 第8章 掌掴,决裂,别哭着来求我 此时,整个包厢都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钟书宁的回答。 而她静静站着,良久不语。 她定定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想起曾经在医院时,他的嘘寒问暖,贴心照顾,原本让她感动过的一切,如今想来,都像是千万条毒蛇,在啃咬着她。 毒液浸骨,让她浑身发冷! 随着时间分秒流逝,周柏宇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而周围的亲朋好友也等得不耐烦,纷纷低头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啊?”有人小声问。 “书宁,你还发什么愣,是不是太高兴,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刘慧安笑得打圆场,不断给钟书宁递眼色。 一旁的钟明月双手绞着衣服,嘴唇被咬得发白。 忽然有人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随后,包厢内大部分人都在喊,催着钟书宁答应他。 甚至有人推搡她,让她赶紧接受。 周柏宇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钟书宁的眼神太过陌生。 那一刻,他忽然有种感觉: 之前,她说,他们之间完了。 可能并非开玩笑。 他心下一慌,不待钟书宁开口,就一手拿起戒指,一手抓住钟书宁的手,想将戒指往她手指上套,却没想到—— 她忽然扬手! 戒指被打落在地。 随即,全场鸦雀无声。 “周柏宇,我跟你说过,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钟书宁声音温温柔柔,却异常笃定。 “书宁,这么多人在,你别跟我开玩笑。” 周柏宇一直认为,那天晚上她只是看到自己和钟明月亲密,才故意说退婚,只是一时的气话。 他那是还暗自窃喜,说明钟书宁心里还是在乎他的。 以她现在的处境,能嫁给他,就该感恩戴德了! 但钟书宁表情认真,“我没开玩笑。” “书宁……”周柏宇靠近她,压着声音,“你好歹给我个面子,至少今晚别闹脾气,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谈,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彩礼、房子、车子,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我爸妈,你的家人,还有这么多亲戚朋友在,你别让我尴尬啊。” 钟书宁低声轻笑,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 “最关键的人,你没说。” “因为……” “贺先生在!” 钟书宁不傻,自从钟明月回来,周家想要这个正牌千金,不然也不会纵容周柏宇和钟明月亲近。 忽然搞这么一出求婚,无非是想给贺闻礼留个好印象。 因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导致被正牌未婚妻退婚,肯定会让周家名誉受损。 给贺闻礼印象不好,就不可能提携他。 “书宁,不是因为这个,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周柏宇声音压得极低。 他深吸口气,“我知道前段时间冷落了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上次我说话确实重了些,那也是因为太在乎你。” “你总是对我不冷不热,我真的看不透你。” 钟书宁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所以你和钟明月如此亲密,居然是我的错?” “上次你也看到了,是她主动亲我。” “她的越界,是你纵容的结果。” “行了,别闹了,都是我的错,这么多人在,你好歹给我点面子,酒席我都订好了,你就别跟我闹脾气了。” 两人的拉扯,周围人早就看出异常。 有人上前劝道:“可能太突然,钟小姐没做好准备,反正年纪都不大,可以再相处一段时间。” “就是就是,不着急。”众人笑着打圆场。 周柏宇脸色越发难堪,他精心准备这么久,居然被拒绝,这让他自尊心严重受挫,觉得太丢人。 他确实喜欢钟书宁,聪明漂亮,带出去很有面儿。 为了追她,自己也是煞费苦心。 平时不给摸,不给碰,装清高也就算了,自己愿意等。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当众打自己的脸。 周柏宇很少如此低声下气,伸手想搂她的肩膀,却没想到钟书宁一抬手…… “啪——”一巴掌! 狠狠落在周柏宇脸上,清脆的掌掴声震地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就连钟肇庆夫妇及钟明月都傻了眼!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柏宇只觉得脸上好似火烧,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扇巴掌。 他咬牙狠声道,“钟书宁,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 “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也道了歉,你别太过分。” “我告诉你,我不是离不开你,非你不可!” 钟书宁低笑,“我过分?当年为了追我,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他们合谋…… 夺走了她的人生! 周柏宇被她这话说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却又嘴硬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懂的!” “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敢打我,你好胆量,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是你爸妈主使的,有本事你回家也对他们这么横,等你被钟家赶出来,无处可去,最好别哭着来求我。” 钟书宁嗤笑,周柏宇却转身就走! “柏宇,周柏宇——”他的父亲周易学反应过来时,在身后喊他,他充耳不闻,这让现场众人议论纷纷。 他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贺闻礼,“贺先生,犬子无状,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他起身,神色不明,“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 贺闻礼离开后,钟肇庆则跟周家父母连声致歉,表示回去会好好跟钟书宁聊聊,求婚现场闹这么一出,两家人面上都无光。 “书宁这孩子我很喜欢,明月是你们亲生的,我也知道你们急着想弥补她,但不能以牺牲另一个女儿的幸福为代价,你说呢?”周易学笑道。 他认为钟书宁不同意求婚,定是钟肇庆夫妇给她施压,不许她嫁给自己儿子。 周易学的言下之意也很清楚: 他们周家,不要钟明月! 钟肇庆笑得尴尬,客套两句后,走到钟书宁面前,强压着怒意道,“跟我回家!” —— 入夜的天空笼罩一层雾色,黑云连天,闷热难耐。 “爷,看来今晚又要下雨了。”陈最开着车,经停红灯时,看了眼后排的人,手机振动,他看了眼,“周柏宇离开酒店后,去了夜无眠。” 贺闻礼眉眼轻挑,陈最忙解释,“这是青州市最著名的夜场,听说还有美女作陪。” “把消息放出去。”他手指轻叩着膝盖,“动静越大越好。” 陈最点头。 第9章 被赶出家门,一无所有 第9章 被赶出家门,一无所有 钟家 回去之后,钟明月安慰父母,“爸妈,你们别生姐姐的气,所有事情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这跟你没关系!”钟肇庆强压着怒意。 刘慧安则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了,你先回房休息。” 钟明月嘴上说让父母别太生气,心里却乐开了花。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笑出了声。 难怪家里的佣人都嫌弃她,送上门的机会都把握不住,这个钟书宁…… 真是不中用! —— 钟书宁则被钟肇庆叫到了书房,迎面就是一顿怒斥! “钟书宁,你到底想怎么样?”钟肇庆死死盯着她,目光冰冷,“那么多人在,丝毫不顾及两家的颜面,这也就罢了,你还敢打人?反了天了!” “是你们说,要我退婚,我已经如你们所愿了。”钟书宁声音淡淡的。 “敢跟我顶嘴?”钟肇庆轻哼,“仗着有人替你撑腰?还是觉得周家要定了你,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们说钟明月喜欢,就让她嫁吧。” “你……” 钟肇庆脑壳嗡嗡作响。 他觉得钟书宁是故意的,明知道现在的状况,周家不会要钟明月,居然还说这种风凉话刺激他。 “养不熟的东西!” “钟书宁,你别以为贺闻礼帮你说几句话,你就能为所欲为。” “周家,你不想嫁,也要嫁!” 钟书宁面对他的暴怒,表情很淡,“我说了,不嫁。” “混账东西,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对我说话。”钟书宁有点傲气,有时也会争辩两句,却不会像今天这样和他针锋相对。 “书宁,你到底怎么了?”刘慧安在旁,也觉得钟书宁不对劲。 她平时…… 挺好拿捏的! 钟书宁死死咬着牙,努力克制着情绪,在深吸几口气后,竭力抑制着颤抖的声音: “当年我的腿,是可以治好的吧。” 钟肇庆夫妇没想到她会突然扯到这件事,齐齐愣住。 “周柏宇说,一切都是你们主使,到底为什么?这些年,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还不够听话吗?” 钟书宁眼睛通红,怒声质问! “毁掉我的人生,摧毁我的一切,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嘛!” 钟肇庆忽然抄起手边的玛瑙香炉冲她砸过去。 没砸到她,碎裂在她身后走廊的墙壁上,玛瑙碎裂飞溅。 里面放置的熏香也散落一地,檀香气味四散。 “混账东西,我们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 刘慧安被吓得惊呼出声,生怕丈夫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急忙拦住他,却不是心疼钟书宁,而是说:“明月回房休息了,她最近都没睡好,别吵到她。” 钟书宁看着香炉,自嘲地一笑。 那笑容,轻蔑又无畏。 钟肇庆被气地浑身颤抖,居然还敢嘲笑他? “你给我滚!” “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花钱给你学芭蕾,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白天鹅?我倒想知道,离开这个家,你还剩什么!” “要是没有我,你能有今天?毁了你的人生?要不是你,我们钟家也不会……” “肇庆!”刘慧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钟肇庆话锋一转,冷声笑着: “你的人生,那是我给你的!” “我想收回就收回!” “不过是牺牲一条腿,又不是残了瘸了不能走路。” 钟书宁双手攥紧,看着钟肇庆,无惧无畏,“在你看来,只是……一条腿?” “你这是在质问我?” 钟肇庆觉得自己作为大家长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我当初就不该收养你,贺闻礼那样的人物,看你可怜帮你一把,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敢跟我顶嘴?”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给我滚出钟家!” “肇庆,”刘慧安阻拦,“这么晚,外面又下着雨,你胡说什么啊。” “让她滚!” 钟肇庆在家,说一不二。 而钟书宁早就明白,一旦彻底撕破脸,就不可能留在这个家里。 这个…… 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 她离开前,钟肇庆还吩咐佣人检查她的行李。 “但凡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一样都别想带走!” “爸、妈,出什么事了?” 钟明月本就没睡,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看到父母和佣人都聚集在钟书宁卧室门口,地上散乱着各种衣物,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明月,这跟你无关,你别管。”钟肇庆冷哼着。 “把她房间彻底搜一遍,看少不少东西!” 钟书宁不受宠,卧室简洁,她出席活动佩戴的珠宝首饰,结束就会被刘慧安收回,首饰盒里只有些廉价的饰品,柜子里除了书,还有些瓶瓶罐罐封装好的东西。 钟明月听说她闲来无事,喜欢在家里自己制作香料。 她刚回钟家时,钟书宁曾送过她一块香牌,味道挺好闻,却被刘慧安偷偷扔了。 钟肇庆看了眼几个瓶子里装的东西,冷笑道,“当真是上不了台面,只会捡垃圾,都给我扔出去!” 垃圾? 钟书宁双手握紧。 想起自己亲手制作的檀香,挑选的香炉,被他随手打烂。 如今自己收藏的香料,也被他尽数扔到门外,玻璃瓶罐的碎裂声被雨声所吞没。 她的物品也被佣人全部扔在地上,包括贴身衣物,如同垃圾被人踩来踏去。 就像她一样,在这个家里,随时都可以被丢弃。 “都这么晚了,赶紧让姐姐休息吧,再说了……我也并不是很想嫁给周柏宇,而且和他订婚的人,本来就是姐姐,又不是我。” 钟明月嘴上这么说,但表情,像是要哭。 傻子都看得出,她喜欢周柏宇。 在她以前的生活圈子,根本接触不到这样多金、帅气又体贴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再说了…… 这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钟书宁这样的养女都有资格嫁到周家,她又凭什么不可以? 钟肇庆表情冷漠:“本来是她的?她有什么?” “是我,给了她一切,谁给她的胆子跟我大呼小叫。” “这一切都是我给她的,她原本一无所有!” 这是实话, 但很伤人! 在两个佣人的催促下,钟书宁踏出了钟家大门。 “爸,外面雨很大……” 钟明月站在窗边,看着她的身影被雨水逐渐吞没。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谁给她的,如果不是我当初将她从孤儿院带出来,她能有今天?不给她点教训,她以后只会骑到你的头上。” 钟肇庆看着雨中的钟书宁,没有一丝心疼。 刘慧安摸着女儿,“走吧,妈妈陪你回房睡觉。” 最后,除了身上的一套衣服,及身份证件,钟肇庆没允许钟书宁带走任何物品。 除了…… 贺闻礼的那件风衣! 竟成了她唯一的行李。 抱抱我家女鹅,你的福气在后面呢~~~ 第10章 他来了:她的世界,雨停了 第10章 他来了:她的世界,雨停了 七月的天很热,雨水落在身上,却好似在周身都结了层寒霜,让人浑身打寒颤,钟书宁知道养父母不爱自己,却没想到…… 会如此绝情! 为了和周家联姻,不惜毁掉她。 她以前并不喜欢跳舞,只是刘慧安觉得跳舞可以培养气质,慢慢的,她也从中找到了乐趣,而且养父母喜欢,她就努力学习,想让他们高兴些。 舞蹈逐渐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她也从中收获了很多。 她觉得,自己是可以通过舞蹈改变人生的。 也或许在他们眼中,自己的人生…… 无足轻重。 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以即使轻易毁掉也无所谓。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打算打车前往培训机构休息,那里有她的办公室,而老板却在此时给她发了信息。 告诉她: 自己已经被辞退了,没有任何理由! 让她抽空去整理私人物品。 “书宁,实在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就是个普通人,你……”负责人支吾着,也是为难,“你还好吧?” 想也知道,定是钟家出手了。 “我很好。” “孩子们都特别喜欢你,我也不想辞退你,你放心,我会多给你点补偿,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钟书宁瓮声应着,雨水落下,只觉得浑身更冷,腿也疼得厉害。 手机屏幕上落了水,触摸屏不太灵敏,她刚找到打车软件,手机再度震动。 竟然是孤儿院郝院长的电话,她寒暄半天才进入正题,“书宁啊,你家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您怎么忽然这么问?” 钟书宁咬着唇,尽量让自己语气听着平稳正常。 “钟总的律师忽然打电话来,说要撤销以后的资助,如果真的有难处也能理解,毕竟捐款都是自愿行为,我很感激他这些年的捐助……” 钟书宁从小就认识郝院长,如果不是真的困难,她不会打这通电话。 钟肇庆明白她在乎哪里,轻易就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他在逼自己。 逼得她无路可退,无处可走! 让她妥协。 她原本为了孤儿院已经妥协了,她在试着接受钟家给她安排好的一切。 可腿受伤这件事,让她这么多年的隐忍与委屈达到了巅峰,她实在无法再忍受。 愤怒冲毁了她的理智, 她只想要个说法! 她想知道为什么! 只怕现在整个青州,也没有一家宾馆旅店肯收留自己,她要么去求周柏宇,要么给养父母认错、乖乖回钟家接受他们的一切安排。 可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都要逼她。 就好像事情变成如今的局面,全都是因为她。 养父母甚至觉得,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钟明月的生活,抢走她的地位…… 抢走属于她的未婚夫! 就连钟明月没有读大学,她也有责任。 二十年前,她一无所有的来, 如今,又一无所有地被赶出来! 太冷,她还是穿上了那件风衣,衣长可以裹住她的小腿。 可即便穿了衣服,她的身体也好似失去保护,风裹着雨水,如箭矢、像利刃,扎进她的身体,又血淋淋的掠过。 风雨吹过,泪珠一串串的披了一脸。 她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 钟书宁,别哭! 不值得! 这里是青州的豪宅区,出入基本都是私家豪车,又是雨天,很难叫车。 就算叫了车,钟书宁也不知该去哪里。 她浑身早已被雨水浸透,攥着手机,心下一片荒凉。 手机不断震动,有钟明月发来的消息。 【姐,外面这么大的雨,你赶紧回来吧,跟爸妈认个错就好。】 【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该对柏宇哥产生非分之想,我跟你道歉,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我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 钟书宁冷笑,胃部翻涌着不适,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 一家人,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不觉得虚伪吗? 她很清楚自己在钟家的地位和处境,她从不奢求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点,即便钟明月不回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感恩养父母给予她的一切,所以这些年都在妥协。 但钟明月不这么认为,她肯定觉得,这么多年是她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是养女,穿着漂亮的礼服,戴着华贵的珠宝,陪着父母出席宴会。 看似光鲜亮丽,可一旦回家,就好似灰姑娘脱掉水晶鞋,一切都被打回原形。 养父母总是防着她,甚至用行动告诉她: 她不配! 这也导致她在青州没有任何朋友,一般人觉得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敢靠近,钟家夫妇也不让她与普通人来往,生怕拉低钟家的档次。 而富二代的圈子,纸醉金迷,挥金如土,她也融不进去。 周柏宇带她出去,她很少跟他们吃喝玩乐,所以圈内都说她高冷难亲近,甚至有人说,她看不起他们。 看在周柏宇的面子上,对她还算友好,私下却没少笑她:“不过是个养女,架子倒是端得很足。” 周柏宇喜欢她,可对自己的身份,心里也是看不起的。 觉得自己就应该顺从、听话,不该有脾气。 所以在这样的雨夜,她竟找不到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也正是知道这点,所以钟肇庆才可以如此逼她! 他明白: 她不是草木,没有铁石心肠,孤儿院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念想,她不可能看着孤儿院出问题。 所以,即便受了再多委屈,她最终还是会妥协。 她低笑着,难道自己就摆脱不了钟家了吗? 一辈子都要被他们摆布? —— 远处阴云密布,天际与地面都是浓厚的灰黑色,钟书宁身影孤寂,被雨水吞没。 她的身影,在天地间,渺小而孤独。 好似一抹伤痕累累的游魂,在这昏暗的世界里游荡,找不到出口。 钟书宁身旁不时有车辆经过,直至一辆车穿过雨幕停在她面前,车灯刺目,她下意识停住脚步,待车灯缓缓寂灭时,有人从车上下来。 她的视线被雨水打湿,努力睁开才看清眼前的人。 一身黑,撑着一柄黑伞,他的脸逐渐清晰,眉眼深刻,冷淡疏傲。 他步子很大,几个跨步就停在她面前。 雨伞朝她倾斜的瞬间…… 她的世界, 雨停了。 陈最:天生一声巨响,我家老板闪亮登场。 贺闻礼:你可闭嘴吧! —— 关于宁宁和养父母的关系,对她态度为什么这样,细心的小可爱,应该有所发现,我前文是有些伏笔的,大家别忘了我是挖坑小能手(*^▽^*) 还有贺先生与宁宁是否早就相识…… 各种问题,大家可以在以后的文中找答案,我就不剧透啦。 第11章 贺先生:想不想,嫁给我? 第11章 贺先生:想不想,嫁给我? 钟书宁微仰着脸看着眼前的人,这是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贺闻礼! 怎么会是他?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不住这里啊? 她以前听钟肇庆在家聊起过贺闻礼,想见他一面很难,或者说,在他眼里,钟家根本就不够格,他不屑搭理应酬。 而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吗? 钟书宁已经无心想那么多,只是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轻声唤了句,“贺先生。” 贺闻礼眉眼低垂,她丝毫没注意他手中的伞几乎尽数倾斜在她身上。 在雨中为她撑起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钟书宁显得局促而窘迫,她只穿了双拖鞋,浑身湿透,“不好意思,原本还想着有机会把衣服还给您的,把您的衣服弄湿了,我……” 声音哽在嗓子眼,竟找不出任何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她现在的处境。 她身影单薄,在风雨中微微颤动。 下意识咬着唇,就连唇肉都变得毫无血色。 他声线疏冷说了句:“钟小姐,上车吗?” 也不知是不是被雨水冲刷的缘故,她觉得传闻中手段凌厉狠辣的贺闻礼,声音格外温柔。 钟书宁实在太累,腿疼,心也累。 也或许是他曾帮过自己,让她很容易卸下防备。 鬼使神差地,她居然点了点头。 上了贺闻礼的车。 车内开了冷气,贺闻礼示意陈最将温度调高,暖意瞬间将她全身包裹,“不好意思,我的身上都是水,把您的车弄脏了。” 贺闻礼没说话,只是给她递了纸巾,他的手很漂亮,指骨修长。 她道谢接过,胡乱得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大概是淋了太久的雨,加上昨夜发烧,她脑袋昏沉,此时被暖风包裹,随着车子驶动,理智逐渐回笼。 她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 男人的脸浸在昏暗中,看不真切,身体舒展松弛地靠在椅背上,脸部轮廓越发深刻,随意又矜贵。 他身上的木质香,侵略感极强。 钟书宁咬了咬唇,她一定是疯了! 为什么会上贺闻礼的车! 大概是刚才她太想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了。 这么晚,上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的车,实在不是件明智的事。 她嗫嚅着唇:“贺先生,前面随意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贺闻礼转头看她,“你能去哪里?” 不是想去哪里? 而是能去哪里! 不得不说,贺闻礼太敏锐。 就好似看穿了她的窘迫,她竭力隐藏的狼狈,在他面前好似无所遁形。 手机震动着,钟书宁打开后,发现一个本地公众号的推送消息。 【周少携新欢,举止亲密】 他说并不是非自己不可。 然后,他就另结新欢? 速度够快的! 雨势渐大,砸在车上,就像声音密集的鼓点,在刺激她的神经,车内气氛静谧诡异,陈最窝在驾驶位,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手机震动,郝院长的电话又打来了,语气艰涩地问她:“宁宁,钟总那边不接电话,你能不能跟他说一声,我想请他吃个饭,感谢他这么多年的帮助。” 钟书宁明白,吃饭是假,院长是想亲自求钟肇庆。 她都被赶出家门了,这种话要如何传递。 不想回去求他,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因为自己而导致整个孤儿院出状况,嘴边的唇肉被她咬得泛白,“郝妈妈,我……” 在孤儿院所有人都这么喊她,钟书宁也是如此,至今没改。 “我知道钟总很忙,估计没空,那你早点休息,别有心理负担。”郝院长笑道,“和周家少爷感情还好吧?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尤其是你的腿。” 电话挂断,钟书宁脸色更白了。 “贺先生,我……” 钟书宁想下车。 许多事一起涌向她,她觉得难受极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习惯一个人,也习惯自己隐藏脆弱。 钟书宁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就像个刺猬般瞬间竖起防备,也在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在车内昏暖的灯光下,他偏头看她: “钟小姐……” “你想不想跟我走?” 她已竖起满身戒备,却被他这话弄得目瞪口呆,怔愣许久,满脸的难以置信,“贺先生,您说什么?” “我相信你听清楚了。” 都是成年人,这句话可不是字面上的跟他走。 钟书宁忽然想到什么,手指猛地攥紧,“贺先生,如果你想找人供你玩乐,那你找错人!” 他是想包.养她? 让自己做他的情.人? 还是故意戏耍她?想看她狼狈出丑。 钟书宁看向驾驶位,“停车!” 陈最自然不会听她的,只是通过后视镜观察贺闻礼,他仍旧慢条斯理,那架势很像他在谈判桌上,云淡风轻、游刃有余。 却又总能抓住要害,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而钟书宁也被他接下来的话,搞得呆愣当场。 因为他说: “钟小姐,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我指的是……” “你想跟我结婚吗?” 这话,好似在开玩笑! 就连空气都瞬间变得滞涩。 陈最都吓死了! 我的活爹,您也太直接了。 钟书宁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居然会从贺闻礼口中听到这种话,这根本不现实,况且他们加起来,也就见过三四次。 结婚?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贺闻礼手指交迭搁在膝上,声音冷清却淡定。 “钟家不会放过你,如今这个社会,你想躲开他们很难,以钟家的实力,想毁掉你的一切并非难事,你与周柏宇关系也降到冰点,以他的个性,你嫁给谁,以后都少不得会面临诸多麻烦。” “但如果你嫁给我,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包括你最担心在意的事。” 他指的是孤儿院! “有我在,没人再敢轻视或为难你。” 她什么都没说,而他却明白自己面临的所有难处和困境。 钟书宁脑子很懵,脱口问了句,“贺先生,您跟我结婚,是喜欢我吗?” 喜欢她? 这可能吗?这可是贺闻礼。 只要他愿意,什么样的妻子找不到。 贺闻礼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一句:“你跟周柏宇订婚,是因为喜欢?” 那当然不是。 钟书宁自小生活在孤儿院,到了钟家又不受宠,与周柏宇订婚,是他在自己受伤时贴心照顾的感动,也是养父母的要求。 “为什么是我?”钟书宁觉得太不真实,“以您的权势地位,完全可以找个家世清白,门当户对的人。” “家里催得紧,与其被强迫联姻,倒不如自己找个顺眼的。” 钟书宁哑然。 他想跟自己结婚,只是因为催婚,和…… 她看着比较顺眼? “主要是,我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贺闻礼补充道。 据说贺闻礼在京城也是手握权柄、搅弄风云的人物,原来他这样的上位者也不能免俗,和普通人一样面临催婚? 不喜被掌控? 如果联姻,难免会被掣肘,但如果是她,只有他拿捏自己的份。 “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自己的命运永远掌握在别人手里。”贺闻礼看着她,那双如深海般沉寂的眼中,蕴蓄着钟书宁看不见的汹涌。 “钟小姐,难道你就不想掌控自己的人生?” 钟书宁呼吸一沉。 他…… 好像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不想表现得被他看穿一切,所以钟书宁生硬地换了个话题,“催婚?贺先生您年纪不大吧。” “今年29。” “比我大5岁啊。” “……” 陈最差点笑疯,为什么钟书宁的语气,好似在说: 您居然比我大这么多! “钟小姐,跟我结婚,你只需要在我家人面前,配合扮演好我的妻子,其他时候你可以做任何喜欢的事,你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只要我在,就能让你一世风光。” “如果你愿意,现在我就可以给你一个家。” 贺先生,宁宁问你是不是喜欢她,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还转移话题…… 第12章 结婚,一声贺太太 第12章 结婚,一声贺太太 钟书宁呼吸一滞。 шшш.ǎ n.¢〇 因为他最后的那句话,直击她的心脏! 她太渴望拥有一个家了。 一个属于自己、可以遮风避雨,再也不用担心被赶出来的地方。 钟书宁很早就明白,自己的婚姻由不得她做主,不是周柏宇,钟家也会给她安排其他联姻对象。 爱情对她而言,是个奢侈的东西。 关键是,不需要回头求钟家或者周柏宇,她就可以解决眼下所有的困难。 她可耻地心动了。 脚踝刺痛,浑身被雨水浸透,此时被空调风吹着,竟有些昏昏然,钟书宁看向身侧的男人:“贺先生,跟我结婚,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 “你的事,对我来说,并不麻烦。” 钟书宁在心里低笑。 是啊,贺闻礼在京城都是权贵争相讨好的存在,周家、钟家对他构不成威胁。 “我是个孤儿,没有背景和依靠,不能给你提供任何帮助。”钟书宁咬了咬唇。 “背景显赫,未必就真的好。” 大家族勾心斗角,他说得倒也是实话。 “再者说……”贺闻礼补充道,“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提供帮助。” 贺家,包括他,已足够强大! 他根本不需要依靠联姻再去巩固什么。 钟书宁大概是被车内的空调风吹昏了脑袋,也许是贺闻礼刚才的话,对她带有致命的诱惑力。 如果真的跟他结婚,那是她赚了。 贺闻礼条件太过优越,按照他的说法,自己只需要演好他的妻子,就能拥有一切。 想帮助孤儿院度过眼下的困难不易,她回头去求钟家,只会让自己更卑微,这辈子都会被他们拿捏在手里。 她对爱情本就不抱希望,所以他的提议对她而言,太具诱惑力。 而且,他们都觉得自己跟贺闻礼说话,都是她高攀。 如果她嫁给了贺闻礼,岂不是可以狠狠打他们的脸? 那一刻,钟书宁觉得自己很可耻…… 她想, 堕落下去! “贺先生,您会后悔的。” 贺闻礼嘴角轻翘,并未回答她的话,只喊了声陈最,说道: “开车……” “回家。” —— 钟书宁中途就后悔了,这半个月发生太多事,她心里乱糟糟的,被赶出家门,钟家对孤儿院撤销捐助,步步紧逼,忽然…… 就天降巨饼。 此时想来,很荒唐! 她是疯了吗? 那可是贺闻礼! 对她而言,不仅陌生,还高不可攀,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跟他走到结婚这一步了。 如果现在说后悔,贺闻礼该不会认为自己故意戏耍他吧。 就好似他之前给的风衣。 她并不想要,可又不能随意丢弃,还得小心拿着。 钟书宁用余光打量贺闻礼,他偏头看着窗外,看不到任何表情,而车子缓缓驶入了青州最顶级的别墅区兰庭内。 兰庭是青州最奢华的别墅区,雨幕水雾下,周围绿植都披上一层水色。 一切都显得那般不真实。 她曾听周柏宇说起过一嘴,贺闻礼住在某家酒店,很多想结识他的人都会去酒店蹲点,没想到他在青州还有住所。 车子驶入车库,钟书宁恍然在梦里。 当贺闻礼下车后,钟书宁才注意到他后侧的衣服…… 全都湿透了! 她怔了数秒,想起自从他把伞遮到自己头顶,她的身上似乎就没再落下一片雨。 即使是周柏宇,嘴上说喜欢她,似乎也没呵护到这个地步。 贺闻礼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娶她? 就只是觉得她顺眼,又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好掌控? 钟书宁随他进入室内,由于身上都是水,她站在客厅,不敢随意坐。 显得拘谨而小心。 一位五十左右的阿姨走过来。 “这是张妈,我不喜欢人多,所以这里平时只有她在。”贺闻礼介绍。 钟书宁客气地和她打招呼,张妈则让她脱下被淋湿的风衣外套,给她递了条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渍,还有一杯温牛奶。 “坐吧。”贺闻礼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 他脱了外套,白衣黑裤,手指随意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露出优越的脖颈与下颌线,相比较平日的严肃矜贵,显得随性又散漫。 只是眸底漆黑如墨,深不可测。 陈最则拿着电脑坐在一边,似乎在敲打些什么。 钟书宁显得很拘束,不敢和他对视,就只能打量这间别墅,半晌,才说了句:“房子装修挺好看的。” 她尴尬极了,觉得自己说出这种话,好蠢。 没想到贺闻礼却问她,“你喜欢?” 钟书宁以为他问的是装修风格,就点了下头。 “喜欢的话,房子就送给你。” “……” “以后这里就属于你,遮风避雨,你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赶出去。” 钟书宁咬唇。 只是这个避风港未免太奢华了些。 “地下车库的车,你喜欢哪个都随意开,不喜欢再重新买,不想开车我也可以安排司机接送。” 钟书宁喝了口热牛奶,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我不需要任何婚前财产公正,以后我每年赚的钱,都有你的一半,衣食住行,所有开销我来出,每月还会给你一笔零花钱,至于你的工资,自己做主。” “?!” 钟书宁猛地抬头看向贺闻礼。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工资? 他愿意让自己出去工作? 她和周柏宇订婚时,周家曾旁敲侧击说过,希望她婚后可以全心照顾家庭,就是让她当个家庭主妇。 “但你需要当好我的妻子,尤其在我家人面前,都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贺闻礼看着她,“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们……不是演戏吗?”钟书宁问得小心。 既然是演戏,他根本不需要和她共享日后赚到的每一分钱。 “我的家里人都不傻,我也不喜欢把破绽留给别人。” 意思就是: 就算是演戏,也要绝对逼真。 这个婚, 必须是真结。 说话间,陈最已经将一式两份的婚前协议文件拿到两人面前,贺闻礼刚才所说已经以书面形式呈现出来,还涉及衣食住行各方面。 陈最看向钟书宁:“钟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提出来,我马上更改。” “我们结婚,要公开?”钟书宁看向贺闻礼。 “随你,也可视情况而定。” 结这个婚,她绝对不吃亏。 “贺先生,这对您来说,太亏了。” “我们需要的东西不一样,各取所需,就不存在吃亏。” 也是,对贺闻礼来说,金钱估计只是堆数字。 他盯着钟书宁,“你还有什么要求?” “既然是假的,那总要有个时限,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贺闻礼背靠沙发,看着她,嘴角扬起的弧度,意味不明,钟书宁只觉得头皮发麻。 陈最目光从电脑上移开。 离婚? 这都还没结,就想着分开? 贺闻礼只温声一笑,说了句:“婚姻至少存续五年,如果期间有特殊情况出现,我们再谈,不过你想提前违约的话,需要支付赔偿金。” “……” 赔偿金? 那肯定是她支付不起的数额。 钟书宁觉得自己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那您要是遇到喜欢的人,我会配合您办理离婚,你放心,只要你想离婚,我绝对不会纠缠。” 贺闻礼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钟书宁咬了咬唇,只要签个字,她的人生就将彻底改变,她与贺闻礼接触不多,但直觉告诉她: 他是个好人! 这是所有名媛都梦想能嫁的人,自己绝对不亏。 “签了字,抽空再去领证。”贺闻礼说着,拿出钢笔,在两份文件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笔力遒劲,笔锋处也藏着飒飒风骨、凛凛凉气,随后将文件和笔反手递给钟书宁。 她放下牛奶,犹豫再三。 钟书宁觉得可耻,她想堕落了。 这一切不真实的好似在做梦。 如果是在梦里,那她是不是可以抛去理智,随心所欲一次。 当她在文件上签了名字,陈最快步上前,将文件“夺”过,好似下一秒,就怕钟书宁撕毁协议,抱在怀里,看向贺闻礼,“爷,我马上联系律师做公证。” 钟书宁咬唇: 深更半夜,还下着雨,不用这么着急吧。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甚至没有给她思考、犹豫和反悔的时间。 “你早点休息。”贺闻礼起身时,钟书宁也急忙站起来,却忘了自己脚踝的伤,起得太急,疼痛引起得不适,让她狠吸口凉气。 脚没站稳,她本能想抓个东西撑住身体,结果手臂一紧…… 贺闻礼跨步上前,托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稳稳扶住。 他的存在感太强,钟书宁头皮发紧。 尤其是他此时的手心,紧贴她的小臂,手心很热,好似带着烧人的火意,烫得她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能站稳吗?” 说话间,贺闻礼已经抽回手。 克制亲近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被侵犯。 “可以,我的腿伤是老毛病了。”钟书宁笑得抱歉,“谢谢。” “你太客气了,贺太太。” “……” 钟书宁大脑宕机了。 贺太太?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温雅得让人心颤。 贺闻礼语气平静:“我觉得你应该提前适应这个称呼,你说呢?贺太太……” 她难以置信得看向贺闻礼,被这声称呼磨得耳尖微微有些发烫。 7月最后一天,恭喜咱们贺先生成名把宁宁骗回家……(θ`)ノ 第13章 又可耻地心动了 第13章 又可耻地心动了 钟书宁被他的这声贺太太搞得脸热。 贺闻礼离开前,又对她说了句:“孤儿院的事,我会让陈最去处理。” 钟书宁愣住。 因为自己尚未开口和他提起这件事。 后来她就跟着张妈进了二楼一间卧室。 整个别墅的装潢都有黑白灰为主,卧室也显得冷清寡淡,看着格外压抑沉闷,一如贺闻礼这个人,给人的压迫感太强。 “洗漱用品都是齐全的,衣物都帮您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尺码是否合适,有需要您随时跟我说。” 钟书宁呆呆站在屋里,满脸茫然。 事情究竟是如何一步步发展成这样的? 短短一个小时, 她…… 成已婚人士了? 居然还是跟贺闻礼? 这事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钟书宁简单洗了个澡,出来后发现床头点着助眠精油,檀木加雪松,木质的温暖,混杂雪松的清冽,好似置身森林。 一杯温水,还有预防感冒的药。 外面雨势不减,对于陌生环境,她本该拘谨难眠,无法入睡,当她拥着被子时,又忽然觉得无比安心。 朦胧间,她梦到了在孤儿院的日子,被钟肇庆夫妇收养时,她是高兴的,小伙伴们是羡慕的…… 只是在钟家的日子,却如屡薄冰。 后半夜睡得不踏实,辗转反侧,直至天色蒙亮才又睡下。 —— 另一边的书房内 贺闻礼是彻夜未眠。 陈最都快困死了,奈何某位爷愣是没有一丝睡意,钟书宁睡觉后,某人就开始疯狂工作模式,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直至天快亮,他才收起文件,又看了眼放在一侧的结婚协议。 “爷,您好歹睡一下。”陈最快撑不住了,“这些天您都没好好休息过,这么下去,身体也吃不消。” 鬼知道他们在钟家别墅区附近等了多久。 他似乎预料到钟书宁会被赶出来,早晚而已。 就像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只要猎物出现,就会咬住—— 绝不松口! “爷,协议签了,钟小姐也拐回来了,她就算想反悔也迟了。” 腿伤真相、求婚、被赶出家门……一系列的事,早已让钟书宁失去了思考能力。 拐回来? 不过是他处心积虑后的趁虚而入! 贺闻礼看了他一眼,陈最被他盯得头皮发紧,“我说错话了?” “不是钟小姐。” “嗯?”陈最困惑。 “以后,她是贺太太。”贺闻礼纠正。 陈最无语。 ** 钟书宁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 天放晴,梅雨季总是如此,半湿半晴。 她知道自己迟早要离开那个家,但钟家对她像防贼,也是工作后才攒了些钱,青州房价高,她的存款只够郊区单身公寓的首付,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总有个落脚点。 只是房子还没买,钟明月就回来了,一切都乱了套。 更乱的是…… 她怎么就跟贺闻礼结婚了! 结婚? 钟书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打量陌生的卧室! 睡了一觉后,她异常清醒,不齿自己昨晚的行为,居然禁不住诱惑,堕落了。 昨晚自从贺闻礼出现,她就恍然在梦中。 竟然…… 都是真的! 她坐在床上,怔愣良久。 自己怎么就答应了? 还有,贺闻礼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那里? 是巧合? 为什么偏偏选择她? 彻底清醒后,诸多疑问涌上心头,却又被电话铃声打断思绪,拿起手机,是郝院长的电话:“宁宁,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 “什么?” “今天一早就有位姓陈的先生过来,说是以你的名义捐给我们一笔钱。”郝院长语气兴奋,“实在太多了。” 钟书宁只笑,将这个话题含混过去。 郝院长欲言又止,过了良久才问她:“你跟周少爷之间出问题了?” 昨夜周柏宇携新欢登上娱乐头条,今早整个青州人尽皆知。 “我们解除婚约了。”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啊?他对你一直挺好的啊,是因为钟家那边……”郝院长没继续说,只是问了句,“宁宁,你现在……还好吗?” 一句话,惹得钟书宁鼻酸,她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挺好的!” 可她昨晚没经得住诱惑,和贺闻礼做了交易。 “你抽空回来坐坐吧,”她嘴上这么说,郝院长显然不相信,“好久没看到你了,怪想你的。” “最近天气不好,腿疼,过两日我就回去看您。” 挂了电话,钟书宁起身,发现衣橱里早已准备好各种衣物,都是最好的面料。 她换好衣服在房间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才下楼。 没想到这个点,贺闻礼还在。 客厅的落地窗前,有处迭石驳岸水景,微型假山背负绿植,清泉流水,养了几尾小鱼。 贺闻礼正坐在一侧,一身矜贵,神色闲适,手中捏着鱼食儿,手边一壶茶,一个松果香插,燃着已烧了半截的老山檀线香。 她喜欢香料,没想到贺闻礼也喜欢熏香。 “贺先生,早。”因为不熟,难免尴尬。 贺闻礼点了下头。 “太太,”张妈见她下楼,已为她准备好茶点,“马上要准备午饭了,您先吃点垫垫肚子。” 一声太太, 搞得钟书宁大囧,还是不适应。 钟书宁吃了几口茶点,看向贺闻礼,“贺先生,我抽空想出去一趟。” “嗯?”贺闻礼撩着眉眼看她。 “我回一趟工作的地方,取些东西,还想回趟孤儿院。” 贺闻礼看着她,“这里是你的家。” “什、什么?”钟书宁原本就有些怕他,面对他时总有些拘谨,脑子都是乱的。 精神高度集中下,脑子不够用,没明白贺闻礼的意思。 而他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 昨晚没注意,自己竟只到他胸口位置,他微垂着眉眼,距离靠近时,他身上那股侵略感极强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入侵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还有他那凌厉如狼的眼神,让她神经又忍不住紧绷。 “贺太太……” 他声音压得低,好似情人间的呢喃低语般。 “嗯。”钟书宁瓮声应着。 他说:“虽然结了婚,但我并不需要一个听话的花瓶。” “在这里,你是自由的。”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如果你愿意跟我分享行程,我乐意听,但不用特意跟我报备。” “你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贺闻礼声音又温又雅致,有些冷清,可说出来的话,却暖到了她。 钟书宁又可耻地心动了一下。 在孤儿院,只要有人来领养小孩,她就是被选择的对象;到钟家,她也时刻被灌输,感恩、顺从、听话,她不需要有自己的思考…… 甚至穿衣搭配养母都会过问,几乎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都说为她好,却从未问过她好不好。 她的命运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所以她心动了! 到底是谁说贺闻礼薄情又冷厉? 这分明是个大好人。 “我待会儿要回一趟京城,过几天回来。”贺闻礼说话时,又折回去喂鱼。 这让钟书宁松了口气。 贺闻礼眸子微沉,却又在转身时哑然失笑。 听到自己要走,她就这么高兴? ** 贺闻礼没吃午饭就走了,钟书宁就像个合格的妻子,送他上车离开,陈最觉得诧异,“爷,回京城又不急于一时,好歹吃了饭再出发。” “她现在跟我相处,还不自在。” “……” “多给她点时间。” 而且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回京城。 “大5岁,很多吗?”贺闻礼忽然问了句。 陈最愣了下,“不大,您风华正茂,与钟小……与太太十分般配!” 贺闻礼没再说话,而是打开手机,【贺家议事专用群(官方版)】内异常安静,直至他发了一句: 【我今晚到家。】 【你还知道回来?你回来干什么!这个家没有你的位置,我看到你就烦。】回复的是贺家老爷子,语气不悦,导致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贺闻礼:【取户口本。】 【怎么?你要出去自立门户!我还没死呢,你想分家啊!】 【不是。】 【不给!滚——】 【我要户口本结婚。】 群炸了! 8月第一天,感谢大家上个月的评论、打赏和各种票票,爱你们~ 我会继续加油哒(*^▽^*) 14.第14章 炫耀,媳妇儿的来电 第14章 炫耀,媳妇儿的来电 整个贺家都炸开了锅,碍于老爷子在,也不敢多嘴。 过了很久,一直没人说话。 贺闻礼又发了句:【爷爷,您还在吗?】 贺老:【结婚?你小子故意拿我开涮是吧!】 【我很认真。】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您不是说这个家没有我的位置?我取完户口本就走,不会多耽搁,免得在您跟前碍眼,惹您烦,如果您实在不想看到我,也可以选择邮寄。】 【贺闻礼,你个混账东西——】 【……】 钟书宁丝毫不知道自家先生干了什么。 午后沉云遮蔽阳光,一阵急雨落下时,钟书宁小憩了一下,再度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张妈正在做饭,她闲着没事,一边帮忙,一边从张妈口中了解贺家的人员构成。 贺老爷子与老太太健在,育有三个儿子,除了小儿子未婚,其余都已成家立业,贺闻礼的父亲排行老大,他在贺家孙辈中也排第一。 “他的小叔还没结婚?” 钟书宁诧异,那年纪应该挺大了吧。 “可把老爷子和老太太急死了,但这种事着急也没用啊,还说都是他这个叔叔给小辈做了个坏榜样。” “关于他的事,京城倒是有些风言风语……” 张妈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总之,家里催婚,先生就喜欢拿这位小叔做挡箭牌。” 钟书宁不傻,贺先生的这位小叔,大概是有故事的。 张妈不好摆弄主人家的是非,所以她随即换了个话题,“听说贺先生还有个弟弟?” 贺家大致情况,钟书宁也从钟家与周柏宇口中了解一些。 “嗯,先生的生母去世得早,只育有他一个儿子,所以二人是同父异母。”张妈解释。 钟书宁心下了然。 据她从周柏宇口中所知,贺闻礼生母走得蹊跷。 www⊙an⊙c o 他与继母关系不睦,又担心被继母苛待,所以他小时候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与父亲关系也一般。 他能走到今天,听说用了许多狠辣手段。 也或许正因为如此,他对婚姻失望,才想着随意找个人结婚应付家里? 如此看来,贺闻礼生活得也不容易啊。 “可能是生母早逝的原因,先生性格总是有些寡淡,好在现在有您了,这以后啊,再有孩子,家里就热闹啦。”张妈笑道。 孩…… 孩子! 钟书宁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和贺闻礼协议结婚,自己得了好处,自然也要配合他在家人面前假装恩爱。 但这个恩爱到底要爱到什么程度? 如果贺闻礼有生理需求,想要个孩子,她又该怎么办? 钟书宁只觉得头疼。 昨晚稀里糊涂的,忽略了太多事,如今想回头也晚了。 “其实我一直只负责照顾先生的日常起居,贺家的具体情况了解得不算多……”交谈间,钟书宁手机震动,张妈随即不再说话。 是周柏宇的来电。 张妈看了眼钟书宁,“太太,您的电话,不接吗?” “骚扰电话。” 说话间,钟书宁直接把电话挂断。 当电话再次打进来时,她把号码拉黑,随后有两个陌生号码打进来,她也全都拉黑处理。 钟书宁想着以前和周柏宇相处的点滴,总是有些感慨,她不是个机器,说放下就能将所有东西都删除得干干净净。 不过既然和贺闻礼结婚,她就该努力放下过去。 贺闻礼说得对, 自己的人生,她要自己掌控! 张妈见她神情恍惚,状似无意地说道:“这个时间,也不知先生到没到家?” “应该到了吧。”钟书宁看了眼窗外,夜色已完全笼罩整座城市。 “太太,”张妈看向她,“要不……您打电话问问吧。” “我?” “是啊,我一个佣人过问主人家的行踪,不合适。” “可是……”钟书宁愣住,她与贺闻礼是协议结婚,并没感情,自己贸然打搅,担心会惹他不悦,“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她找借口推辞。 张妈却笑着拿出手机,“我有。” “……” ** 京城,高档会所内 难得小聚的一群人正围桌打麻将,各自互相使眼色,目光却都落在了坐在不远处的贺闻礼身上,他面前放着电脑,临时有个视频会议,导致几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直至他的手机震动,他余光瞥了眼。 众人咋舌,他最不喜工作时被人打搅的,只怕这人要倒霉了。 却没想到他看了眼屏幕,说道:“会议暂时结束。” 合上电脑,快速拿起手机喂了声。 “我是钟书宁。” 贺闻礼淡淡嗯了声。 “我没打扰到您吧。”钟书宁声音有点虚,带着试探的口吻,一个【您】字,客气又生疏。 “没有,有事吗?” 那声音,别人不懂,但相熟的几人都听得出,绝对温柔。 平时肯定就一句【有事?】,这次居然还加个语气助词【吗】。 几人随即竖起耳朵,奈何离得远,根本听不到。 “我就想问问,您到京城了吗?” “到……” 贺闻礼刚开口,包厢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道清朗的笑声: “各位各位,重磅消息,听说老贺被贺爷爷从家里打出来了?贺爷爷还特意打电话给我爷爷,骂他是个浑蛋,要将他在族谱中除名,可笑死我了,老贺这混账玩意也有今天……”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贺闻礼眼神呵斥住。 他显然没想到当事人也在。 被吓得脸都白了。 由于他声线高亢洪亮,钟书宁也听到了,一时愣住。 被打? 难道是因为自己? “贺先生,您……” “我已经安全到京城了,你还有其他事?” “没什么事,您有事先忙。” 挂了电话,钟书宁却没什么心思吃饭了。 许多事怕是被自己想简单了,贺家怎么可能允许她这样的人随意嫁进去。 而包厢内,刚才叫嚷的男人紧抿着嘴,冲着贺闻礼笑得讨好,“老贺,没想到你也在啊,我刚才就……” 贺闻礼起身朝他走去,他紧张得要命,担心自己被谋杀! 向其他人求救,众人却只顾低头闷笑。 “你刚才就什么?”贺闻礼看着他。 “没、没什么,好久没看到你了,今晚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开口。”他故意想转移话题。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被赶出来吗?” “不!我不好奇。” “你好奇。” “……” “你来问我,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 那人无语,怎么还有这样的操作,面对某人“核善”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问,“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我媳妇儿。” 他说完,嘴角微翘。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就听贺闻礼又说道:“今晚我请客,庆祝我结婚。” 朋友们:“?” 下一秒同时瞪大眼睛。 贺闻礼眼神平淡地从众人身上扫过:“怎么?我结婚,你们很惊讶?” 结婚这么大的事,你还能再淡定点吗? 贺闻礼:我并不是想炫耀自己结婚,有了媳妇儿,我只是觉得朋友间要真诚。 所有人:(o_o)??信你个鬼! 15.第15章 书宁!有人想害我 第15章 书宁!有人想害我 结婚? 到青州出差不过半个月,遇到真爱玩闪婚? 该不会是……花钱雇来应付家里的吧! 不过贺闻礼素来稳重,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众人正懵逼着,迫切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奈何某人嘴太硬,根本撬不开。 一顿饭,除了贺闻礼,所有人都食之无味。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老贺,你真结婚啦?嫂子多大啊?哪里人,青州的?叫什么?” 贺闻礼目光落下,“怎么?你对我的老婆有兴趣?” “……” 这语气,还挺宝贝。 “老贺,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们见嫂子啊。”众人笑着。 贺闻礼,“先见完我家人再说。” 还没见家长? 结婚了? 这顺序不太对吧,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准备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熟饭啊,难怪贺爷爷生气了,结婚又不是小事。 再者说了,那姑娘怎么同意跟他闪婚的? 他应该不会被骗婚, 难道是对方被他给骗了? “老贺,你这也太着急了。” 贺闻礼点头,“我确实挺急的。” 众人:“……” ** 而钟书宁自从放下电话,就失去了胃口。 “是我做的饭菜不合口味?”张妈皱眉,“你想吃什么,我重新做。” “不是,我不饿。”钟书宁冲她笑笑,“张妈,贺先生和贺老爷子关系怎么样?” “以前还挺好的,毕竟他是在老爷子跟前长大的,又是贺家第一个孙辈,老爷子和老太太对他自然很疼爱,也对他寄予厚望,只是这些年关系有些紧张。” “到了结婚的年纪,先生一直没有谈婚论嫁,老爷子脾气火爆,一言不合,难免拌嘴。” “不过他现在跟您结了婚,状况就不同了。”张妈笑道,“老爷子不知道多高兴!” 钟书宁淡淡笑着。 高兴? 没经过家里同意就结婚。 贺家又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怎么会同意他随意找个人结婚。 入夜,钟书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和贺闻礼的这段婚姻实在荒唐,等他回来再跟他好好谈谈。 只是签协议又没领证,如果他后悔,结束这段关系还不算太晚。 答应结婚时,她是穷途末路,一无所有,但贺闻礼不同。 她这一觉睡得不踏实,醒得也早,吃完早饭,就准备出门去培训机构取回自己的物品。 张妈说,“太太,您的腿不太方便开车,我帮您叫司机。” “不需要,我打车就行。” 她有驾照,只是腿疼时开车不安全。 “这里打车不容易,先生担心您出门不方便,司机早就安排了。” 钟书宁不是没苦硬吃,不识好歹的人。 只是见到司机时,还是愣了下。 男人三十左右,身型高大健硕,看起来像个练家子,名叫李垲。 “李师傅,辛苦您了。”钟书宁笑道,那人脸上没什么情绪,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您叫我小李就好。”就连声音都冷冰冰的。 “我们出去时,别叫我太太,我暂时还不想被人知道跟贺先生的关系。”关于是否公开,钟书宁有自己的考量。 李垲点头。 只是在心里咋舌: 不公开,是觉得他们爷…… 见不得人? 钟书宁在车库选了辆比较低调的车,到培训机构时,李垲在车里等候。 她特意选了个学生还没上课的时间段,只有三个同事提前到机构为上课做准备,看到她,都很诧异。 “钟老师,好久没看到你了。”同事面面相觑,试探着开口,“你最近……还好吧。” “我挺好的,最近学生们怎么样?” 同事见她状态不错,才笑道,“都还行,就是有几个你的学生,见你一直没来,还哭了。” 钟书宁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才发现,所有东西都被清空。 “对了,你的东西都被老板收到办公室了,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钟书宁道谢后就打了通电话,约莫二十多分钟,负责人就到了,将东西还给她时,两人就补偿事宜又谈了十多分钟。 “钟老师,你现在住哪里啊?这里不好打车,要不我送你?” 钟家强行让她离职,想来双方也是闹掰了。 “谢谢,马上学生要来上课了,就不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 “喝点水?” “……” 钟书宁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有其他事。 而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周柏宇冲了进来,他面容憔悴,衣衫不整,整个人失魂落魄。 “书宁,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几乎找遍了全城。” “自从听明月说你离家出走,我就特别担心。” 离家出走? 钟书宁在心里冷笑,钟家还真会掩饰。 “你肯定是看到那些娱乐八卦生气了,都是假的,求婚被拒绝,我确实很生气,就是想故意气你,没想到照片居然传遍全城。” 周柏宇神色焦急,“这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 钟书宁低笑着,“谁?” “我不知道,但夜无眠那里,保密措施一直做得很好,不可能被拍,更不会一两个小时就弄得人尽皆知,书宁,这绝对是有人想害我。” “害你?图什么?” “可能……”周柏宇咬了咬牙,“是眼红贺先生跟我们家的关系,你不懂,商场上的人,都心脏手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确实不懂,毕竟没人逼着你找小姐,就像没人逼着你和钟明月亲近,无论是否有人想害你,都是你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钟书宁语气很平静。 “周柏宇,你最大的问题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书宁,我错了。” 周柏宇一声喟叹,声音温柔,“你受伤的事,是我不对,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听了你父母的建议,我太想把你留在身边,我承认我混蛋,我自私。” “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根本不喜欢钟明月,跟她在一起,只是想让你吃醋。” “至于结婚的事,你如果现在不愿意,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钟书宁声音平淡,“你和她之间怎么样,其实……” “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周柏宇声音急切。 “周柏宇……”钟书宁认真看着他,“我对你有过好感。” 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他本该高兴,只是后面加了个【过】字,意思就变了味。 “书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柏宇神经紧绷。 “我觉得你说得对,这世上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 她声音轻描淡写,却好似一把刀悬在周柏宇的头顶。 当她说出一句,“我们真的结束了。”之后,那把刀笔直落下,见血封喉! 周柏宇失神地愣在原地, 钟书宁说完抱着东西离开。 当他追出去时,钟书宁已经离开办公室,周柏宇试图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挽留她时,他后侧衣领忽然被人攥住。 “谁啊,别特么碰我!” 他本能伸手挥开后侧的人,却没想到,那人竟一把攥住他的小臂,反手一拧。 “嘭——”一声。 周柏宇一只手被反剪在背后,后颈被人用力按住,整张脸死死贴在办公桌上! “艹,你特么谁啊!” 对方力气太大,他挣扎不开。 钟书宁闻声转头,就看到李垲将周柏宇摁在桌上。 李垲看向钟书宁,询问,“怎么处理?” 表情寡淡,语气生冷。 好似在问: 是杀了,剐了,还是……埋了。 说是pk啦,大家多多支持呀。 今天两更哈,二更12点~ 16.第16章 你们发生关系了?(2更) 第16章 你们发生关系了?(2更) 周柏宇听到是男人的声音,整个人就炸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竭力挣扎着咬牙道,“你是谁,你放开我,你到底是谁……钟书宁,你们什么关系!” 为了找她,周柏宇这几天动用了许多关系,她的身份证信息显示并无任何使用公共交通及开房记录。 她又没什么朋友。 周柏宇一直想不明白,她能去哪里? 男人? 这几天她难道是跟这个人在一起? “我告诉你,钟书宁是我的未婚妻,你敢碰她试试!” “周柏宇,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婚约解除。”钟书宁倒是没想到李垲会出现。 “不行,我不同意!” 下一秒,李垲手指更加地用力扼住他的后颈,疼得他连声惨叫。 培训机构的几位老师都被吓到了,却没人敢上前阻止。 钟书宁只觉得头疼,不想跟他纠缠,就率先离开。 当确定她走远,李垲才松开钳制他的手,周柏宇随即直起身子,转身想看一下“野男人”的真面目,只是李垲高大健硕,一身腱子肉,冷着一张脸,委实吓人。 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强装镇定,“你是谁?” 李垲不说话,转身就走。 “你知不知道钟书宁跟我什么关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离她远点,否则我让你在青州混不下去。” 李垲转身回答:“知道你是谁。” “你知道还敢对我……” “你是傻逼。” 这话是陈最跟他说的。 李垲来当钟书宁的司机,自然要了解她目前的人际关系,陈最给他梳理时,提到周柏宇,指着照片说了两个字:【傻逼】。 “……” 周柏宇气急败坏。 可他有自知之明,打不过眼前之人,想追上去找钟书宁,却被李垲用眼神吓退,他说了句话,“你再跟来,我就以跟踪骚扰为名,打断你的腿。” 何其嚣张,狂妄至极! 他这话不是威胁,倒像真能打断他的腿。 整个青州都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这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钟书宁率先上车,见李垲到驾驶位,才透过窗户看了眼,“周柏宇没跟来?” “没有。” “不应该啊。”周柏宇怀疑她和李垲的关系,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开。 “因为我跟他说了句话。” “什么话?” 钟书宁听到回答后,愣住数秒,跟着贺闻礼的人,说话都这么嚣张吗? “刚才我在车里等您,见他神色匆匆跑进去,不放心才跟进去看看情况。”李垲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希望您别怪我多管闲事。” 钟书宁笑着摇头,“不会,多亏了你,不然又要跟他纠缠半天。” 她回到兰庭时,张妈笑着看她,“太太,外面很热吧,您坐会儿,我给您准备冰镇荔枝。” “我自己来吧。” 张妈和她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却看得出她并非娇生惯养,性格挺好,又没架子,很喜欢她。 钟书宁泡了壶茉莉花茶,过滤放凉,加入白凉粉与剥好的荔枝,点缀两片新鲜的薄荷叶,清甜可口。 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张妈和李垲就有了口福。 不久,李垲给贺闻礼汇报工作,提起了遇到周柏宇的事,“……他对太太余情未了,只怕日后还会搞出些事端。” “无所谓。”贺闻礼语气轻描淡写,“还有其他事?” “太太做的冰镇荔枝很好吃。” “……” 约莫一个小时后,钟书宁正收拾从培训机构取回的东西,手机震动,竟然是贺闻礼的电话,她随即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深吸口气,清了下嗓子,才按下接听键,“喂,贺先生。” “嗯。”对方语气平淡。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钟书宁咬了咬唇,试探着,“您有事?” “记得帮我喂鱼。” 挂了电话,钟书宁还有些懵。 只是为了让她喂鱼? —— 贺闻礼刚挂了电话不久,陈最就叩开了办公室的门,他们在青州待了半个月,积压了许多工作,他忙得焦头烂额。 “爷,这是项目部刚提交过来的方案,主要是弥补之前方案上的不足……” “冰镇荔枝。” “什、什么?”陈最正汇报工作,听得一愣。 “我想吃冰镇荔枝。” 陈最都疯了,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他家老板不爱吃甜食,怎么忽然想吃这玩意儿。 不能忙完工作再吃? 嘴这么馋? ** 钟书宁在整理好东西后,又把今天吃荔枝留下的壳,洗净去梗,阴干表面水分后放到一个玻璃罐内,加了低浓度白酒浸泡。 “太太,您在弄什么?”张妈在旁瞧了半天,“泡酒?” “制香,也是闲来无事。” “您还会做这个啊,真厉害。” 张妈不吝夸奖,却听得钟书宁心下泛酸。 在钟家,刘慧安只会提醒她,别摆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钟肇庆更是直言,她弄的都是垃圾。 “先生也喜欢熏香。”张妈笑道,“等您做好了,可以让他帮忙试香。” 钟书宁只笑了笑。 只怕贺闻礼没这个闲工夫搭理她。 此时,她手机震动,是本市区号的固定电话,她迟疑了片刻,接通后,对方问:“请问是钟书宁吗?” “对,我是。” “我是派出所的,有个纠纷想请您过来协助调查。” “纠纷?” “周柏宇先生报案,说他被人打了,当时您也在现场,方便的话过来一趟吧。” 钟书宁哑然。 报案? 周柏宇是疯了吗? 当时钟书宁虽然率先离开,但她相信能跟着贺闻礼的人,做事肯定有分寸,不可能把他弄伤。 仔细一琢磨,钟书宁就明白了一切,周柏宇是在逼她。 李垲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当两人到派出所时,周柏宇与周家的律师早已等候多时。 说李垲把他的头按在桌上时,撞了头。 脑震荡! 还拿出了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现在要告李垲故意伤害。 青州无人不知周柏宇和钟书宁的关系,一看就知道是感情纠纷,民警还是想以调解为主,看向双方,“要不你们先谈谈?实在无法和解,我们再介入。” “谈?可以。”周柏宇紧盯着钟书宁,“我只跟她谈。” “这不可能。”李垲直接开口。 明知道周柏宇是冲着钟书宁来的,要是让他家爷知道,为了自己,让太太去跟这个狗男人谈判,肯定要找他算账。 “没事,我跟他谈。”钟书宁看了眼李垲。 “这绝对不行。” 周柏宇既然敢报警,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放心吧,我能处理。”钟书宁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人的互动落在周柏宇眼里,就好像为了保护对方可以牺牲自己,嫉妒让他眼睛通红,双手紧握成拳。 钟书宁看向他,“周柏宇,我们单独聊。” “可以。” 周柏宇同意,李垲却觉得不行,只是钟书宁坚持,他也没办法。 两人借用了派出所内的一个空置房间,门刚关上的瞬间…… 钟书宁手腕一紧, 整个人被推着,试图将她抵到墙上! “周柏宇,你疯了!” “他碰过你了?你们是不是发生关系了!”周柏宇嫉妒得面目狰狞。 17.第17章 用强?踹得他倒地不起! 第17章 用强?踹得他倒地不起! 这几日周柏宇为了找她,吃不好睡不好,双目赤红,想到她刚才与那个男人眉来眼去,他心中的妒火将理智都烧得一干二净。 “我的事,跟你无关。”钟书宁咬牙道。 “我不同意退婚,你还是我的未婚妻,你的事情就跟我有关!” 她竭力挣扎,猛地用力,挣脱他的双手摆脱束缚。 “周柏宇,这里是派出所!” 派出所三个字,让他理智稍稍回来。 他平复呼吸,“书宁,对不起,我就是看到你跟其他男人一起,太激动。” “你别生气,我是真的爱你。” “只要你肯回来,我什么都不计较。” 钟书宁只深吸口气,看着他,“你的头,真的受伤了?” 周柏宇愣了下,“你关心我?” “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上次在培训机构里说的都是气话。” “这个男人就是你故意找来刺激我的,对不对?” “你们一点都不般配,他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就是个野蛮人,根本照顾不好你。” 周柏宇五官不算特别出众,但很会收拾自己,还有富二代的身份加持,自然有一堆姑娘巴结讨好,和他相比,李垲模样只能算普通。 钟书宁咬了咬唇,“你的头疼不疼?” 周柏宇的妒火瞬间消散,难以置信得看着钟书宁,眼中满是惊喜。 “书宁,你心疼我!” “你去医院,医生怎么说?平时要注意什么?”钟书宁打量他的头,眼中满是关切。 “我真没想到他会弄伤你,都怪我。” “脑震荡可大可小,要不再去其他医院看看吧。” 周柏宇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书宁……我真的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以为要失去你了,你消失这两天我才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 钟书宁微垂着头,好似也有诸多委屈,“你知道的,我爸妈想让钟明月嫁给你。” “我根本不喜欢她!” “我知道……” “你要相信我,只要你点头,我们立刻就去结婚。” “但我不想牵扯外人进来,你能不能放了他。”钟书宁看向周柏宇,“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都开口了,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可是你毕竟受伤了……”钟书宁面露难色,“我还是陪你去趟医院吧。” “不用,我没事,没受伤!” 周柏宇已经激动地忘乎所以。 “你说什么?”钟书宁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培训机构,他确实对我动手,但没受伤,就是拦住了我的去路,骂我,还威胁我,我气不过才……最关键的是,我想逼你出来,才会出此下策。” “那医院的诊断书是?” “找了熟人弄的,都是假的。” “……” 钟书宁脸上的关切之情,瞬间消失,这让周柏宇瞬间慌了神,“书宁,你别生气,我找不到你,太着急了。” “都是假的?检查报告也是?”钟书宁再次确认。 “嗯,我这也是为了找你。” “你不是骗我的?” “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钟书宁嗤笑一声,“周柏宇,你真的一点都没变,你从来都是这样,自己做错事,总是有诸多借口。” 周柏宇听到这话,脸色陡变,“钟书宁,你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 钟书宁没说话,转身就走。 周柏宇立刻意识到,她在演戏,故意套自己的话。 为了其他男人。 她居然骗他。 周柏宇怒不可遏,“钟书宁,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钟书宁懒得理会他,朝门走去。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我那么爱你。”她的冷漠让周柏宇抓狂,抓住她的胳膊,就将她往墙上摁。 钟书宁毕竟是女人,男女力量悬殊,身子被压住,“你放开我!” “交往这么久,我甚至没碰过你,那个男人能给你什么,他能给的,我都可以!”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只要你说,我就能给。” “你先放开我!” “不行!书宁,我真的不可以失去你。” 说话间,周柏宇温热的唇复上…… 她头一偏,他的唇差点从她侧脸擦过。 气息迫近,令她作呕。 “周柏宇,你真恶心!” 一句话,让失去理智的周柏宇瞬间回神,她居然说他恶心?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钟书宁猛地屈腿,提起膝盖,冲着他的裆部猛地踹过去。 —— 此时的门外不远处,周家律师正看手机,李垲则走到另一侧打电话,这件事他不可能瞒着贺闻礼。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贺闻礼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们在一个房间独处。” 李垲支吾着,似乎还有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事?” “爷,您说,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毕竟曾经订过婚,感情总是有的,太太跟您之间又没什么感情基础,那周柏宇要是一哭二闹三下跪,她会不会心软?然后……” 贺闻礼挑眉,“然后什么?” “然后把您踹了。” “……” “要不我直接杀进去,把太太抢出来!” 贺闻礼头疼得捏了捏眉心。 他还没开口,李垲就听到从门内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声音凄厉痛苦,尖锐高亢,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就直接撞门而入! 只见周柏宇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裆部,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 “周少!”周家律师冲过来,也被吓了一跳,“你怎么样!” “唔——”周柏宇疼得说不出话。 刚才那一下,他疼得几乎灵魂出窍! 此时才缓过神,下体的疼痛让他开口艰难,浑身冒冷汗,只能大口喘着粗气。 偏头看向钟书宁,诧异、愤怒、懊恼,将他眼睛刺激得猩红。 “钟书宁,你敢这么对我,我原本想放过他的,现在他就算道歉,我也要让他在里面蹲几天!” 周柏宇疼得身体痉挛,在律师搀扶下艰难起身。 “你可能搞错了,我们没打算道歉。” 钟书宁看着他,眉眼一弯。 那双漂亮的荔枝眼灵动得让人心悸。 “周柏宇,你涉嫌伪造证据,报假案,妨碍民警同志工作……” 钟书宁脸上笑容慢慢退却,“现在是你求我们,不然,我可以让你在里面蹲几天!” “你放屁!” 周柏宇一急,手捂着裆部,差点飙脏话。 此时听到哀嚎惨叫的民警也赶过来。 钟书宁继续说道,“对了,警察同志,他想对我图谋不轨。” “什么?”民警狐疑地看向周柏宇,他急忙摇头,“绝对没有,我没想对她干什么,她胡说,这是栽赃,是陷害!” 下方的疼痛让他头皮发麻,他情绪异常激动,指着钟书宁说她污蔑。 钟书宁只淡笑一声,从口袋拿出手机: “我录音了。” 李垲攥着的手机那端,贺闻礼并未挂断电话,嘴角轻翘,低笑出声…… 今天还是两更,一起发~ 18.第18章 贺先生连夜回来,发落她?(2更) 第18章 贺先生连夜回来,发落她?(2更) 周柏宇没想到钟书宁会算计他,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记忆中的她,性格温顺软糯,一席白裙,长发柔顺,从不会像今天这样…… 一身锋芒! 却美得更加惊心。 就好似,忽然之间,脱胎换骨一般。 “钟小姐,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周家律师都急疯了,看了眼身侧的周柏宇,差点气得昏厥。 他居然在这种时候犯花痴! “我没开玩笑。”钟书宁如果没有一点准备,又怎么会跟他单独谈。 这是个套。 只是周柏宇小看了她,对她毫无防备。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调解时,应该有民警在场,只是当事双方是熟人,有情感纠葛,又都要求单独聊,他们才回避。 钟书宁把手机录音交出去,播放完,几方脸色各异。 医院报告真假,只要细致调查总有结果。 “周先生,您知道报假警会面临什么后果吗?”民警严肃道。 “这都是个误会,其实……”律师硬着头皮想解释。 “你是律师,知法犯法,你还敢说这是个误会?” “警察同志,我们其实就是想找到钟小姐。”律师也觉得头疼,他当时就不同意这个方法,但周柏宇非要如此,他毫无办法。 “所以利用我们?”民警眉头紧皱。 “……” 越描越黑。 伪造证据,报假案,戏耍警察,就算钟书宁不追究,派出所也要罚款,拘留他几日以示惩戒。 但周柏宇下面被踹,疼得脸色发青,需要先去医院。 钟书宁是正当防卫,周柏宇被踹也是活该。 就在周柏宇准备去医院时,钟书宁补充了一句,“我同意你就医,不代表放弃追究这件事。” “你……”周柏宇气得咬牙。 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钟书宁,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心机!” 钟书宁笑出声,“那只能说,你从没真正了解过我,还有……如果我真的有心机,我不会只录音。” “我会带个针孔摄像头,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录下来,找你要个几百万,亦或者……” 她忽然面带微笑走向周柏宇。 靠近、声音压低。 钟书宁身上有好闻的桔柚香气,就连声音都是清甜的,只是她说出的话,却让周柏宇浑身为之一振。 她说:“我会把视频发在网上,让你名声狼藉。” 钟书宁说完,后退两步,周柏宇却面如菜色。 这一刻, 他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只是他不肯服软,嘴硬道,“钟书宁,你不敢!” “你可以试试。” 钟书宁说完,看了眼李垲,“我们走吧。” 直至两人身影快消失,周柏宇才恍然回神,“钟、钟书宁,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 离开派出所,钟书宁才长舒口气,转头看到李垲正打量自己,笑了笑,“不好意思,因为我给你添麻烦了。” “您没事就行。” 李垲开车时,还总透过后视镜打量她。 虽然认识时间很短,但他通过陈最的描述,大概清楚钟书宁性格很软,要不然也不会被钟家那般拿捏,以至于被赶出家门。 可刚才的钟书宁,有勇有谋,无惧无畏,分明不似平时那般软弱可欺。 也可能, 在钟家时,大家看到的钟小姐,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她。 “对了,如果可以,这件事能不能先别告诉贺先生。”钟书宁不想给他添麻烦。 “这个嘛……”李垲面露难色,“可能迟了,他已经知道了。” 钟书宁无所谓地笑了笑。 算了,反正他迟早也要知道的。 觉得自己麻烦事太多,再迫于家族压力,或许等他回来,就会和自己商量“离婚”事宜。 她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人,学舞蹈吃了那么多的苦,她也一声不吭,只是考虑的事情太多,越是这样越容易被拿捏。 她太渴望得到爱。 明知养父母不喜欢自己,却还在奢求他们能多看自己一眼。 越是缺爱的人,就越容易在一段垃圾的关系里难舍难分。 钟明月的出现,最近发生的一切,彻底让她认清了现实,贺闻礼的话点醒了她,她要自己的命再也不会被别人握在手里。 不要逆来顺受! 不想自己喜欢的东西被轻易摧毁! 不想自己的命运,再任由他人摆布! 她想, 做自己想做的事, 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从派出所出来,钟书宁心情很好,这么多年,她从未觉得如此畅快过。 回兰庭后,就帮贺闻礼喂鱼,一把鱼食儿,两把鱼食儿,三把…… 看到小鱼吃得欢快,她也觉得高兴。 大概是心情好,她睡得也早,只是梦到贺闻礼与周家做生意,将她当成谈判的筹码送给了周柏宇,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www ⊙an ⊙c o 睁开眼时,才凌晨四点多。 窗帘没彻底拉上,有月光透过缝隙缓缓流进室内。 大概是有光亮的原因,她睡不着,起身想把窗帘拉起来。 枝叶扶苏。 漏下月光,碎如残雪。 看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她深吸口气,目光一转,愣在原地。 院内,停着辆黑色轿车,有人倚在车边,穿着一身黑,袖口卷至腕处,从口袋摸出一盒烟,衔了一根在嘴边,抬手点烟。 火苗在黑夜里转瞬即逝,将他深刻的五官照得微亮。 他抽了口烟,目光忽然落到她的窗前…… 视线相撞! 他的眼里似乎有火星,紧盯着她,在深夜,好似一团火,落在他鹰隼般犀利的瞳孔里,火意像是能把夜色都燎烧起来。 钟书宁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呼吸莫名一紧。 被他看得心慌。 隔着一段距离,他视线笔直。 就这么盯着她,如狼般,凌厉得毫不遮掩,就像……要吃了她。 看得她心头狂跳。 他不是说要过几天才回来? 难道是听说派出所的事,觉得她是个大麻烦,回来处理自己了? 为了发落她,也不用连夜赶回来吧! 此时她的手机振动,居然是贺闻礼的电话,“喂?” “是我把你吵醒了?”贺闻礼已经掐了烟。 他声音沙哑低沉,厮磨着耳朵。 “没有,睡不着,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钟书宁看着他,“您回来了,怎么不进屋?” “天还没亮,你继续睡会儿,我待会儿再进去。” 挂了电话后,待钟书宁身影消失在窗边,他才扬手挥了挥,试图让烟味尽快散尽。 贺闻礼最近没休息好,又连夜坐车回来,多抽了几根烟,身上都是味儿。 他怕她…… 不喜欢! 宁宁的性格会随着故事发展,成长、变化,会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坚强,你们要相信贺先生的眼光。 宁宁:他回来兴师问罪了?感觉他想吃了我。 贺先生:你猜对了一半。 —— 大家周末愉快呀~ 19.第19章 亲近,贺先生很会逢场作戏 第19章 亲近,贺先生很会逢场作戏 贺闻礼本打算回家多留两日,也想多给钟书宁一点适应的时间,只是那周柏宇不安分,他又归心似箭,这才连夜回了青州。 陈最趴在驾驶位,早已睡着。 都已经签好了结婚协议,人都在家里了,还能跑去哪儿? 有必要连夜赶回来吗? 他不理解,还问了句:“爷,不用这么着急赶回去吧。” 贺闻礼只说了句,“你没结婚,你不懂。” 陈最哑然,你也才结婚几天而已! —— 钟书宁根本睡不着,她简单梳洗,换睡衣下楼时,虽然五点多,但夏昼长,天色已大亮。 贺闻礼正站在迭石驳岸的水景旁,面色凝重。 看着心情不太好。 “贺先生,我有帮您喂鱼。”钟书宁率先开口。 “看得出来。” “嗯?” “有条鱼好像被撑死了。” “……” 钟书宁闻言,急忙上前。 确实有一条白尾红腹的鱼翻着肚脐躺在水面上。 钟书宁昨晚心情好,确实多喂了一些,也没想到就把鱼给撑死了。 “贺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急忙拿起一侧的小鱼捞,想把那条死鱼捞上来。 结果刚碰到那条鱼,它忽然挺身,挣扎甩尾,将水从池内溅出来,钟书宁没想到它是“假死”,吓了她一跳,本能往后退,却没想到会撞进男人的怀里。 贺闻礼长臂一伸,手指拢在她腰上。 掌心的温度,好似烧穿衣服,烫得她身体一紧。 她本能攥紧手中的小鱼捞,呼吸失衡。 “没事吧?” 太近, 他的呼吸从耳后拂过来,侵略感极强的木质香,裹挟着淡淡烟草味缠绕着她。 好似有热意往她四肢百骸钻。 “我没事。”钟书宁想挣扎,却发现挣不开,“贺先生……” 贺闻礼随即垂头看她,眼风依旧冷厉,只是声音低缓温柔,两人靠得太近,酥痒地她浑身发紧。 “我们是夫妻,你应该学着适应、习惯和我亲近。” 钟书宁点头,表示明白。 她努力克制着因为紧张而慌乱的呼吸。 “过段时间,你要陪我见家人,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他的声音低哑,厮磨着她的耳朵。 “我知道。” “我们都需要快点进入角色,你说呢?” 钟书宁点头。 说完,贺闻礼已经松开落在她腰上的手。 坦荡、从容。 一切都那么自然。 倒显得她太过紧张。 覆在腰上的热意消失,钟书宁舒了口气,在心里感慨: 不愧是大人物,挺会逢场作戏的。 看来自己还需要努力。 “我们什么时候见您的家人?”提起这个,钟书宁整个人都高度紧张起来。 据她了解,贺家可没几个善茬,贺老夫妇,他的父亲,包括两个叔叔、婶婶……那都是京圈出了名的人物。 这教她如何不忐忑,也担心露出破绽! “过段时间吧。” 钟书宁看了他一眼,“贺先生,跟我结婚,您家里同意吗?我不想因为我导致您和家里关系紧张,反正还没领证,要不……” “用完我,你想跑?”贺闻礼看向她,眼神压迫感十足。 用他? 钟书宁觉得这个措辞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忙解释,“我只是担心您家里反对。” 贺闻礼认真看着她,“作为夫妻,遇到困难应该共同面对,而不是首先想着逃避,或是抛下另一方逃跑,我说的对吗?贺太太。” “我没想抛下你。”她只是习惯了一个人。 “那就好。” 共同面对…… 这个词让钟书宁觉得心里一暖。 “关于周柏宇的事,我听说了。”贺闻礼忽然提起昨天的事,钟书宁正担心他发难,没想到他却说道,“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只是有一点……” “什么?” “你不该和他独处!”贺闻礼看着她。 眼神,有压迫感,让她整个人都高度紧绷起来。 “我确实说过,你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但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境。” “那里是派出所,他不敢胡来,万一有事,我只要高声喊人就行。” “万一也不行!” 钟书宁手指猛地攥紧,心尖…… 有一角,正轻轻塌陷。 她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不依赖任何人,习惯了别人的漠视。 面对贺闻礼的关心,她竟有点手足无措。 好在陈最来了,跟他谈工作上的事,钟书宁本想避嫌,他说没关系,而且张妈也在不远处忙活,想来也没什么不能听的事。 她这才在水景旁坐下,拿起小鱼捞,戳了戳那条“装死”作恶的小鱼。 小鱼欢腾着,又溅起点水花,惹得钟书宁眉头紧蹙。 这条臭鱼! 以后再喂食,绝对不给它吃。 钟书宁气闷地把小鱼捞放在一边,那任性的小动作让她显得娇俏而生动。 贺闻礼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扬起。 陈最疯了! 我的亲爹啊,工作呢! 你们都结婚了,有大把时间可以看,有必要一直盯着吗? 贺闻礼后来去书房处理工作,钟书宁“报复”完小鱼就起身进了厨房,把之前封装好的酒和荔枝皮放在锅中熬煮收汁后,拿到外面晾晒。 ** 而此时,原本该就医休养的周柏宇也到了兰庭别墅区 被钟书宁用膝盖顶了下,下方软组织受损,到医院后,也是要求院方保密,疼了大半夜,凌晨才睡着。 周家得知前因后果,也是怒其不争。 周易学觉得丢人,把他劈头盖脸骂了顿。 “为了个女人搞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身体,在贺闻礼面前好好表现,若能得到他的青睐,你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周柏宇咬着牙: 他,只要钟书宁! 而他这几日一直在托人打听钟书宁的下落。 终于有人告诉他,在兰庭见过她,只是不太清楚住在哪栋别墅。 周柏宇已经开车在别墅区转了好几圈,想在这里找个人并不容易,他总不能挨家去敲门,保安又不让他调监控。 正当他准备回医院时,路过一个别墅门口时……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别墅门前是大片绿色的草坪,钟书宁穿了身藕粉色的长裙,中式盘发用一根白玉簪固定,正低头晾晒着什么。 她居然…… 真的住这里! 周柏宇急停车子,朝她跑去,“钟书宁!” 他声音很大,就连在二楼书房的贺闻礼都听到了,他起身到窗口看了眼。 陈最也探着脑袋张望,“爷,这周柏宇还真是贼心不死,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贺闻礼的声音不紧不慢, “既然来了,就请他进屋坐坐。” 钟书宁没想到他能找到这里,闻声愣了下。 而周柏宇已经大步跑到她跟前,“你居然真的住在这里?这是谁的房子。”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陈最出现在门口,“周少……” “天热,我家爷请你进屋喝杯凉茶!” 陈、陈助理? 周柏宇身子僵直,如遇雷劈! 二更十二点~ 20.第20章 宣誓主权:你想动我的人?(2更) 第20章 宣誓主权:你想动我的人?(2更) 陈助理…… 他口中的爷,只能是一个人——贺闻礼! 热风、蝉躁! 周柏宇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努力控制着,但仍然感觉喘不上气,手指紧握成拳,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书宁什么时候…… 跟贺闻礼扯上了关系? 这不可能,钟书宁他还是了解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跳舞,交友圈很窄,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周少来了?请进吧。”李垲也出现在门口。 走到他身边,【亲自】请他进去。 周柏宇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陈最和李垲架进了屋里。 钟书宁差点笑出声。 这叫【请】? 周柏宇进屋时,贺闻礼刚从楼上书房下来。 在家的缘故,他穿得比较居家,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松开两粒,状似随意,那眼神却依旧冷薄凌厉,如狼似虎般,让人心生畏怯。 还真是贺闻礼! 周柏宇手指用力攥了攥,胸口猛烈起伏,称呼一声,“贺先生。” 他说话时,牙齿都在颤抖。 贺闻礼声音则不紧不慢,“周少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做客?” “我……” 他居然说,这里是他家! 周柏宇能说,自己原本是打算来看看,钟书宁到底跟了个怎么样的“奸.夫”吗? 钟书宁进屋后,贺闻礼给她递了个眼神,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示意她别开口。 两人虽同坐在一张沙发上,但中间保留了距离。 一看就知道不熟! 但周柏宇早就被两人关系震惊得目瞪口呆,哪儿还有心情观察细节。 直至张妈给他端上凉茶,他才恍然回神,舌头打结说了声,“谢谢。” 为了掩饰紧张和尴尬,他端起凉茶,却发现手抖得厉害,而此时贺闻礼又语气淡淡地落下一句: “我前几天回了趟京城,听说你报了警,想要……” “动我的人!” 他声音不紧不慢,却凉薄得让人浑身打寒颤。 他的人? 钟书宁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人了? шwш⊕á n⊕¢o 周柏宇脑海中好似有一根弦忽然绷断。 手指一颤,凉茶撒了一手,看着两人,眼底仍是难以置信。 “我原本处理完工作,也想找你聊一下,没想到你居然找上了门。” 贺闻礼久居上位,盯着你的时候,有种审视和锋利感,让人不敢直视。 语气总是不缓不慢,就像一把软刀子,一寸一寸地割人。 “我听说在派出所的时候,周少曾说,不会放过宁宁,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宁宁? 周柏宇头皮都炸了! 钟书宁也是听得一愣。 贺闻礼声音很好听,磨得耳朵痒。 这种称呼太亲昵,听着有些不自在,她微垂着脸,脸上有些热。 落在周柏宇眼里就是很明显的女儿家羞怯。 陈最皱了皱眉, 宁宁? 怪肉麻的! “周少,我们爷在问你话!”李垲见周柏宇愣神,出声提醒。 “我、我没……”他几乎是本能想否认。 “敢做不敢认?”贺闻礼轻挑眉眼,眼中尽是嘲弄和不屑。 “我确实说过这种话,就只是一时气话。”周柏宇嘴硬。 “但你欺负她是真的吧。” “我……” 周柏宇哑然,不敢再为自己辩解。 “周少,宁宁脾气好,没追究,我尊重她的意见,但我听说,你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我知道你们订过婚,但婚约已经解除,我希望周少不要再纠缠她,我们虽然不熟,但我为人如何,相信你听说过,看在周总面子上,我才没出手。” “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否则……” 贺闻礼声音淡淡的,慵懒又随性。 “后果你承担不起。” 那眼神好似含霜淬冰般,听得周柏宇浑身发冷。 周柏宇此时意识已稍稍回笼,嘴里泛着酸涩,却又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看向钟书宁,眼睛微红,声音都变得沙哑无力,“对……对不起!” “你还年轻,别把自己的路走窄了。”贺闻礼语气依旧平淡。 “多谢贺先生提醒。” 周柏宇强压着心头的震惊,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快中午了,留下吃个便饭?” 贺闻礼看着他,嘴上这么说,那眼神却好似在说: 你敢留下试试! 周柏宇此时脑子一团浆糊,“不、不用。”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强留你用餐,天热,我就不送客。” 贺闻礼的眼神,好似在说: 赶紧自己滚吧! 周柏宇离开别墅,上车后,还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车内空调吹得他身上寒津津,握着方向盘,手指发颤。 —— 此时的钟书宁有些恍惚。 她想着,可能是考虑两家生意上有来往,贺闻礼是商人,重利,可能就是和稀泥、敲打一下周柏宇。 没想到…… 他会直接帮自己撑腰! “发什么愣?”贺闻礼缓声开口,“对周柏宇还有感情?” 是心疼他了? 贺闻礼的声音听着很平静,眉心却短暂蹙了下,短短数日,让钟书宁彻底将周柏宇当成陌生人是不可能的。 他心里清楚,却还是很不爽。 人啊,总是贪心的! 以前总想着让钟书宁待在自己身边就好,现在却不止想要她的人,还想…… 要她的心。 要她的心里,只有他! 陈最和李垲坐在不远处,在心里叹息: 他家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钟书宁看向贺闻礼,又听他说:“看得出,钟小姐是个重感情,也是个念旧的人。” 只有重感情,才会被拿捏、被伤害! 钟书宁低低笑了声,“我是念旧……” “但我不会回头!” “看得出,他还是很在意你。”贺闻礼说的是实话。 钟书宁失笑:“迟来的阳光,救不活枯萎的花,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跟他已经过去了,我们才是夫妻。” 贺闻礼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天这么热,你刚才在外面做什么?” “晒荔枝皮制香,”钟书宁本以为贺闻礼连夜回来,是兴师问罪,他没发难责备,居然会直接护着她,她心里感激,“对了,家里还有荔枝,贺先生喜欢吃吗?” “还行。”他语气淡淡的。 “我去做冰镇荔枝,夏天和荔枝最配。” 钟书宁去冰箱取荔枝,贺闻礼则转头去看鱼,陈最分明看到某人的嘴都要翘上天了! 荔枝? 原来出处在这里啊。 什么叫还行? 陈最冷哼:嘴硬什么,你分明就馋得要死。 “没想到太太还会做这个。”陈最咋舌。 李垲:“嗯,我和张妈都吃过,味道很好。” 陈最哑巴了。 所以,只有我没口福? 约莫十多分钟,【贺家议事专用群(官方版)】里,几分钟前,贺老太太询问贺闻礼是否睡醒,知道他昨晚连夜去青州,提醒他记得吃饭。 贺闻礼发了张冰镇荔枝的照片,还配了段文字。 【夏天和荔枝很配。】 某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把消息拿给父亲看,“爸,我哥好像被夺舍了。” “夺舍?什么意思?”老父亲不懂。 “就是被脏东西给附身了。” “……” “爸,你说哥找的嫂子,该不会是妲己转世,把我哥的魂儿给勾走了吧。” 周渣男灰溜溜跑了…… 贺先生:冰镇荔枝果然不错,这算媳妇儿的奖励吗?这是不是说明,她开始对我有点好感了。 陈最:您就自己攻略自己吧…… 21.第21章 她睡的,一直是他的床! 第21章 她睡的,一直是他的床! 钟书宁根本不知道,有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妲己】,吃饭时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贺闻礼。 “贺先生,今天的事谢谢您,我没想到周柏宇会找到这里来。” “你也说了,我们是夫妻。” 贺闻礼看向她,“作为丈夫,护着你是应该的。” 钟书宁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应该的? 他说得坦荡,又理所当然。 “我觉得你跟我说话,不需要称呼【您】。”贺闻礼语气不紧不慢,“我明白,我们还不算熟,你觉得这样是敬重、也是客气。” “但是太过客气,就是想故意跟我保持距离。” “贺太太,我们之间……” “不需要保持距离!” 他想离她近些, 更近些! 钟书宁点头,“我明白,以后不会了。” 吃完午饭钟书宁又开始捯饬荔枝皮,贺闻礼需要补觉,已经休息。 她从来没想过,与贺闻礼协议结婚后的这几日,竟是她难得舒服的时光。 轻松、自由, 不像在钟家时,连佣人都会给她脸色看。 此时,手机震动,居然是周柏宇母亲的电话,她迟疑着接起,“喂,伯母。” “书宁啊,我知道柏宇混账,昨天闹到了派出所,他被你打也是活该……”周夫人语气着急,进入正题,“你今天见过他吗?他从医院跑了,说是去找你。” “见过。” “那他人呢?” “几个小时前就走了。”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找不到他,打电话也不接。” “不清楚。” “如果他再找你,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钟书宁根本不想管周柏宇的事,他是个成年人,做事应该有自己的考虑,她继续弄荔枝皮,结束后又换上练功服,在一间空房做拉伸,练习舞蹈的基本功。 她学舞蹈太久,除了脚疼时,几乎每天都会练习。 若是长时间不练习,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休息间隙,手机震动。 钟明月的信息,一张图,昏暗的房间里,周柏宇正埋头喝酒。 【你最近都在哪里?我跟爸妈都很担心你。】 【姐,柏宇哥喝多了,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你要不要过来?】 钟书宁觉得好笑,懒得理她。 —— 而此时的钟明月目光贪婪,紧盯着周柏宇,笑容勉强,似乎感到非常抱歉,“柏宇哥,我给我姐发信息了,她没回,可能是在忙吧。” “忙?”周柏宇打了个酒嗝,“她肯定忙,忙着陪别的男人。” “你说什么?男人?谁啊?”钟明月立刻竖起耳朵。 “你不懂!” “柏宇哥,你最近见过我姐?” 据父母所说,她应该无处可去,早就该回来求他们了。 她一直很期待看到钟书宁痛哭流涕,跪求他们原谅的模样。 周柏宇觉得自己很怂,他与钟书宁订过婚,曾经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他应该从贺闻礼身边把她抢走的。 可他不敢! 居然是不敢…… 与贺闻礼目光相撞,站在他面前时,他只觉得腿脚发软。 甚至不敢大声质问两人的关系,又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周柏宇,你怕他。 你特么算什么男人! 难怪钟书宁离开你,你活该。 他说着,又猛灌自己几口酒,钟明月急忙上前劝阻,抓住他端着酒杯的手,“柏宇哥,你别这样。” “她真的走了,不要我了……” 跟了贺闻礼那样的人,钟书宁不可能回头的! 难怪她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原来,是真的找到了大靠山! “就算我姐走了,你还有我啊。”钟明月更加有力地握紧他的手,身体贴紧他的手臂。 “你?”周柏宇轻笑出声。 语气轻嘲,那眼神,透着不屑。 他从来都看不上钟明月,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说话谈吐,她与钟书宁都相差甚远。 他是颜控,眼睛又不瞎,干嘛选她。 这个眼神让钟明月心头突地一跳,悻悻缩回手,很不甘心! 周柏宇一杯接一杯地灌酒,钟明月坐在一旁,也没劝着,直至他喝得不省人事,她才起身,将他扶起。 “你是谁?放开我——”周柏宇皱眉,眼前人影模糊。 “柏宇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去!” 要不是父母让他接触钟明月,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端,钟书宁就还是他的,又怎么会便宜了贺闻礼。 “我送你去酒店休息?”钟明月试探着问。 见他没否认,扶着他往外走。 周柏宇喝得烂醉,只能依附在她身上,嘴里还嘟囔着:“我是真的爱你……我离不开你……”之类。 从会所离开,直至酒店内,被许多人看到。 众人好奇: 这周少前段时间刚跟钟书宁求婚, 前几日美女作陪, 今天怎么又跟钟明月勾勾搭搭? 钟明月把周柏宇放到床上,揉了揉酸胀的胳膊,紧盯着他,听他念了一路钟书宁的名字,她愤恨地咬紧下唇。 那个钟书宁有什么好的! 不过是长得漂亮点,会跳个舞,如果当年她没走失,什么好事轮得到她? 看不上她? 那当初又干嘛招惹自己,害得她名声都坏了。 她深吸一口气,暗自咬牙,在心里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 兰庭别墅内 钟书宁跳舞结束时,太阳已垂暮,她准备回房冲个澡,路过客厅见到陈最和李垲都在,两人拿着文件,似乎在讨论什么方案,见到她客气喊了声太太。 “贺先生还没醒?” 陈最点头,“应该是。” “那你们聊。” 钟书宁想着,贺闻礼也挺辛苦。 自从她住到这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他比自己大5岁,也就比周柏宇大3岁而已,但他沉稳内敛,气场又足够强,倒不像同辈人。 周柏宇在自家公司挂了个闲职,大部分时间都在玩,贺闻礼却这么努力。 越是对比,钟书宁越觉得自己眼瞎。 她想着,打开卧室的门,看到床一侧被子掀开,明显有睡过的痕迹。 这是…… 她转身想离开,浴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贺闻礼穿了件略显宽大的浴袍,头发并未完全擦干,脖子上搭了条毛巾,发梢、脖颈、胸口都挂着水珠。 本该抽紧的腰带松垮着,可以清晰看到紧致结实的腹肌。 褪去平日的凉薄干练,慵懒又随性。 不似平时那般有距离感。 “贺先生,您……你怎么在这里?”钟书宁下意识问了句。 贺闻礼走近,一身冰凉的水汽,他似乎洗的是冷水澡,只是靠近时,他呼出的气息却很热,因为他说: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 “什、什么?” 难道,她一直睡的,是他的床? 他的房间! 贺闻礼说完,又纠正了一句,“不对,现在,是我们的房间。” 张妈:难道你们要分房睡?这……我也不懂啊。 宁宁:…… —— 二更12点 22.第22章 贺先生:你在等我一起睡?(2更) 第22章 贺先生:你在等我一起睡?(2更) 钟书宁大脑宕机。 她已经在这个房间睡了好几天,除了装潢风格是冷色系,这里没有属于贺闻礼的一件衣服,更别提其他物品,她自然没想过这会是他的房间。 贺闻礼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又说道:“我平时不住这里。” “那晚带你回来,张妈提前不知道,想来也没打扫客房,而且……” “我们已经是夫妻,她把你安排在我房间,也很正常。” 钟书宁抿唇点头,“您说得有道理。” 随后,就是一阵沉默。 钟书宁此时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东西。 她结婚了, 眼前的人是她的丈夫! 那今晚怎么办? 睡一起吗? 怎么睡啊?谁睡外面,谁睡里面?睡前要聊天吗…… 婚都结了,就该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这场婚姻,她已经占尽便宜,如果共处一室都接受不了,那以后陪他回家见家人又该怎么办? 贺家的,可都不是一般人,没那么容易糊弄。 所以她冲着贺闻礼笑了笑。 贺闻礼看出她的紧张和窘迫,嘴角染上一丝笑意,“你不走?” “走?去哪里?你不是说这里是我们的房间?” “所以你打算留下看我换衣服?” “……” 钟书宁大囧,急忙转身,“我走。” 她的步伐紊乱,几乎是落荒而逃,还不忘帮他把门关上,贺闻礼在门被关上的瞬间,眼底笑意加深,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刚才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即使被赶出家门,她还一直绷着,不想被人看出她的狼狈,刚才倒是,可可爱爱。 陈最和李垲正在客厅,瞧着自家太太高高兴兴上了楼,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顶着一张猴屁股下来了,说帮张妈做饭,又一头扎进了厨房。 又是一个三五分钟,自家老板下来了。 看着心情不错。 陈最靠近李垲,压着声音,“太太还是年轻,单纯啊,玩不过咱家爷,这明显是被调戏了。” “你是说,咱家爷……比较老!” 陈最气得想掐死他,自己这句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莽夫! 夏虫不可语冰。 —— 晚饭后,盛夏天气燥热,钟书宁回屋冲了个澡,穿了件最保守、正经的睡衣,贺闻礼则去了书房办公。 几天前,见到贺闻礼她甚至不敢直视他。 如今要跟他同床同枕,自然要做足心理建树。 她在客厅溜达了好几圈,一会儿看看鱼,一会儿盯着假山流水发呆。 回房后,又玩了会儿手机,发现贺闻礼还没回来,自己却饿了。 她一直想着睡觉的事,晚饭吃的不多,当她下楼准备拿个酸奶,发现贺闻礼也在,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平板,面前一杯咖啡。 “还没睡?”贺闻礼循声看向她。 “嗯,您还在忙。” 钟书宁抿了抿唇,她总不能说,自己在等他睡觉吧! 这种话,无论怎么说,听着都不正经。 “基本忙完了。” “我们可以聊聊吗?”钟书宁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才坐到他身侧的沙发上。 虽然是双人沙发,但两人间的距离,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 “你想聊什么?” 贺闻礼收起平板,摆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钟书宁看向他,“贺先生,我们的婚姻关系可以暂时对外保密吗?” “之前你也说过,公不公开,由我决定。” 贺闻礼偏头看她。 视线如狼,沉而冽,有探究,有审视。 “我确实说过。” “除了在你家人面前,对外不公开关系,也可以暂时不领证?” 贺闻礼声音薄冷,“理由。” “我的户口本还在钟家。” 以她对钟肇庆的了解,他肯定会纠缠到底。 她成年后,户口就被迁出了钟家,但一直由养父母保管,他们担心没捞到一点好处,自己就擅自做主嫁给了周柏宇。 “户口本倒无所谓,我的本子上就我一个人,可以直接去补办,只是我想先和钟家解除收养关系,但如果他们查到我们存在婚姻关系,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 领证后,她的婚姻关系查得到。 一旦他们得知自己嫁给了贺闻礼,无论这场婚姻的实质如何,只要与贺家沾了边,在商场上就等于镶了金。 谁不想做贺闻礼的岳父! 届时钟书宁甩不开钟家,只怕贺家也甩不掉。 “如果不公开结婚,我们同进同出,他们会认为你和我的关系不纯粹。”贺闻礼这话说得隐晦。 但钟书宁明白…… 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贺闻礼圈养的笼中雀。 是他的情.人。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钟书宁说得认真。 贺闻礼良久不语,只是在看着她。 钟书宁被他看得心慌,他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我答应。” 她刚舒了口气,贺闻礼再次开口,语气又缓又沉:“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作为交换,你是不是该答应我一件事?” 有来有往,是应该的。 “贺先生,您想让我做什么?” 在她的注视下,贺闻礼语调不紧不慢,“我希望……” “我的太太可以坐得离我近点。” 钟书宁愣住。 对外保密,不仅自己会受人非议,贺闻礼也会被别人议论成一个花钱养金丝雀的人,对他名誉肯定有影响。 他不仅答应了,交换的条件只是…… 离他近点? 钟书宁觉得他这个要求,和自己的相比,不仅不过分,而且非常合理。 所以她朝他那边挪了挪位置,两人间的距离仍可以坐下半个人,贺闻礼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表情显然不太满意。 钟书宁缓缓吸了口气,再次靠近—— 这一次,两人肩膀挨着。 室内冷气很足,吹得人身上尽是凉意,可两人胳膊紧挨着的地方,却好似摩擦出了些许热意。 她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攥紧了睡衣下摆。 属于他的体温,在不断入侵着她,惹得她呼吸都逐渐变热。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习惯他。 没挣扎,身体却有些僵硬。 因为他的气息,侵略性太强! “你很紧张?”贺闻礼声音靠得太近,他几天没休息好,声音略显沙哑,好似砂纸在她耳边打磨,听得她心慌。 “还好。” 贺闻礼垂头看她,眼风依旧冷厉,只是声音低缓温柔。 两人靠得太近,他的呼吸落在脸上时,酥痒地她浑身发紧。 她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慌乱,却听他又说了句,“该睡觉了,宁宁——” 又是这个称呼,钟书宁听得耳朵发热。 她原本已逐渐平稳的呼吸,被他再次惹得炽热急促。 睡、睡觉?! 还是来了! 钟书宁僵着身子缓缓站起来,余光瞥见贺闻礼又重新拿起了平板,下意识问了句,“你不睡觉吗?” 贺闻礼看着她,嘴角忽然扬起,“你这话会让我误以为,你在等我一起睡?” “……” 贺先生:睡?还是不睡…… 23.第23章 初次同床共枕,这样就不行了? 第23章 初次同床共枕,这样就不行了? 钟书宁的脸噌得一下红透,贺闻礼已经放下平板起身走向她。 靠近, 越来越近。 直至她能感觉到属于他的气息轻轻拂到脸上。 她手指微微收紧,“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时间不早了,总是熬夜伤身体,你应该早点休息。” 她正紧张着,贺闻礼却忽然低笑出声。 他的声音又磁又低,靠得近时,笑声磨得她耳朵发痒。 两人的距离,微妙得恰到好处,不算近,但她可以清晰感觉到他呼吸落在脸上的温热感。 他微垂着头说: “我知道了,贺太太。” “你先回房休息,我回几个消息,马上就去睡。” 声线清雅温柔,钟书宁手心发烫,紧涩着嗓子说道:“那我先去睡觉了。” 她跑得极快, 因为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身后有道视线在盯着她! 待钟书宁上楼,贺闻礼才打开平板,一个群里,几个好友正聊天,说最近股市不稳定,亏得太多。 贺闻礼忽然冒了一句:【你们聊,我去睡觉。】 【老贺,这才几点啊。】 【别走啊,难得你在线,跟我说说,你看好哪只股票?最近亏得只能穿裤衩了。】 贺闻礼:【刚才我媳妇儿说,熬夜伤身体。】 众人:【……】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结婚了。】 【与其研究股票,不如多在自己和喜欢的人身上投资。】 【我老婆还在等我,你们慢慢聊。】 这要不是畏惧于他的“淫.威”,估计马上就要有人回一句:【滚你丫的!#@%&*……】 群里沉默着, 但贺闻礼能感觉到: 他们拿着手机,肯定骂得很难听。 —— 而此时回屋的钟书宁躺在床上,身体绷得很紧,格外留意外面的动静,心里格外忐忑,就好似比赛上场前,内心直打鼓。 心跳怦怦,如临大敌。 约莫十多分钟,贺闻礼推门而入,钟书宁听到脚步声,进了浴室。 随后,水声传来。 他洗澡很快,伴随着吹风机的声音,一阵窸窣后,当钟书宁感觉到身后的床往下塌陷时,后侧被子掀起,他身上的木质香开始肆意侵占她的五感。 她翻身面向他,这倒是让贺闻礼很意外。 已经结了婚,就该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这里面自然也包括肢体上的接触。 钟书宁放在被子里的手指蜷曲、收紧,“贺先生,这件事上我没什么经验,所以……” “你和周柏宇交往这么久,还订了婚,没经验?” “没有。” 贺闻礼没说话,只是黑沉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亮光。 钟书宁声音紧涩,缓缓坐起身子,“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真的可以?”贺闻礼反问。 她心一横,像是做了个重要的决定,用力点了下头。 下一秒, 贺闻礼竟忽然倾身过来,室内昏暗的光线自他头顶倾泻,遮挡了大部分光亮,钟书宁暗淡的视野内,是他刚洗完澡,还泛着热意潮湿的胸口。 还有泛着一丝青筋的脖颈,性感的喉结…… 这种越界的距离,让她脸颊热得充血。 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温度,这让她的视线无处安放。 几乎是本能,她想移开眼。 贺闻礼却伸手,撩开她后侧的头发,扶住她的后颈。 他的手很大,掌心宽厚而温热,迫使她与自己…… 四目相对。 他似乎热衷洗冷水澡,指尖是凉的。 落在她后颈,她身子僵直,呼吸一窒,就连心跳都瞬间停止。 冰凉的触感非但驱散不了燥热,反而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灼热、沸腾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烧得她小脸通红。 “这样就不行了?”他低头,热息靠近。 他的呼吸一阵一阵,舒缓却灼人。 就好似…… 在勾引她! 钟书宁只觉得全身都在躁动,她手指攥紧身下的被子。 “我没说不行。”钟书宁咬牙,嘴硬。 他的眼神,如狼,热切得接近狂热。 好似带着吞噬一切的热意。 缓缓靠近, 让她心脏颤栗,脸上全是烫人的热度。 钟书宁不敢和他对视,缓缓闭上眼,却感觉到他的呼吸从她脸上逐渐消失。 而抚着她后颈的手,也松开了。 随后,那只手轻轻帮她顺了顺头发,落在她的发顶,就这么轻轻揉了下,“我找老婆,不是只为解决这种事,早点休息。” 钟书宁还没睁开眼,只感觉他的呼吸吹在耳边,热意与酥麻感让她浑身紧绷。 “宁宁,晚安——” 钟书宁缓缓睁眼看他,贺闻礼已经关了灯。 黑暗开始吞噬房间,只有窗外的月光如水般在室内流淌,打湿了她的心。 她原本以为会难以入睡,大概是神经紧绷了太久,忽然松弛,竟入睡很快。 贺闻礼却难以成眠,偏头看着身侧的人,无声低笑。 在一个男人身边,睡得这么踏实。 她对自己还真是…… 毫无防备! ** 钟书宁醒时,贺闻礼早已离开,身侧的被子都凉透了,她伸了个懒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有信息。 她点开的一瞬间,睡意全无! 是银行的消息,提示她收到几笔转账,她正困惑,谁转钱给她,点开信息时,人都麻了。 因为是大额转账,分了几笔。 ……五位数、六位数,七位…… 这么多钱! 她猜想肯定是贺闻礼打来的,钟书宁立刻给他打电话,“贺先生,你给我转了钱?” “收到了?” “这是……” “按照协议,这是你婚后每个月的零花钱。” wшw? Λ n? c ○ 钟书宁傻眼了,当时谈结婚协议时,她整个人精神恍惚,确实有零花钱这回事,但这未免太多了。 陈最开着车,努力憋着笑。 太太肯定被钱给砸晕了。 钟书宁确实是发懵的,毕竟在钟家时,她的每笔零花钱都要严格记账。 当她洗漱完,用了早餐后,张妈出去了一趟,她用手机浏览了一些青州舞蹈方面的招聘信息,想找个临时工作,在家也是闲着。 手机震动,居然是养母刘慧安的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书宁,你在哪里啊?”刘慧安语气焦急,“这几天我找遍了你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找到你。” 钟书宁在心里冷笑。 初入钟家时,她曾经觉得养母和善可亲,后来逐渐才明白: 她比钟肇庆更加伪善。 找她? 周柏宇都能找上门,钟家自然也有这个能力,没找过来,只怕是根本没找过。 甚至,电话都没打过,毕竟…… 她还没把养父母拉黑。 二更12点 今天立秋啦,是个好日子,毕竟咱们贺先生和宁宁同床同枕啦(*^▽^*) 贺先生:睡不着 宁宁:(3[▓▓]晚安 24.第24章 意外访客:你是贺闻礼的老婆?(2更) 第24章 意外访客:你是贺闻礼的老婆?(2更) 刘慧安纯粹是睁眼说瞎话。 钟书宁没打断她,她继续说道,“你爸最近生意上出了点状况,他的脾气你也了解,我拦不住他。” 拦? 她拦了吗? “爸妈知道,关于你腿伤这件事,你肯定很生气,但当时我们也是没办法,都是心疼你。” “心疼我?” 钟书宁听不懂了。 她倒是好奇,刘慧安要怎么诡辩。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跳舞,看到你没日没夜的练习,到处比赛,也获得了不少奖项,我们是既骄傲,又心疼。” 刘慧安说得语重心长。 “这做手术,肯定会留疤,而且有风险,我们不敢让你冒险。” “虽然保守治疗,你可能没办法参加职业比赛,但至少还能跳舞,手术都有风险,万一有个意外我跟你爸承受不起……” 她说着,还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这都是为我好?” 钟书宁手指用力握住手机,指节都因此泛着青白。 还真是会颠倒黑白。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腿受伤时,刘慧安到医院,见到她,还曾掉过眼泪。 满目心疼。 那时候,钟书宁觉得养母心里还是疼她的。 许多人不知道她是养女,医院的人都说她母亲真好。 刘慧安继续说道,“我们肯定会给你安排一门好的婚事,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舞蹈嘛,当个兴趣爱好就行,你还真准备用它谋生啊,嫁人以后,照顾老公、带孩子,你哪儿有时间练习,女人嘛,还是要在家相夫教子的。” “你放心,就算明月回来,你还是我的好女儿。” “妈妈永远爱你。” 钟书宁强忍着心头的怒意,“我知道了。” 爱? 她可真说得出口! “我明白你心里不舒服,上次你爸说话重了些,我也觉得他很过分。” “你出去转转、散散心也可以,但过几天给你妹妹举办的接风宴,你一定要回来。” “咱们一家人啊,要整整齐齐的。” “你回来吧,放心,我们肯定不会逼着你再嫁给周柏宇了。” 挂了电话后,钟书宁克制着情绪。 她真的虚伪得让人恶心! 什么一家人整整齐齐,无非是担心她不出现,被人议论找回亲生女儿就抛弃她这个养女。 钟家,是里子、面子都想要。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钟家会放弃让她嫁给周柏宇。 难道是周柏宇说了什么? 这不可能。 如果钟家知道自己跟贺闻礼搭上线,钟肇庆早就亲自打电话,或者直接登门。 亦或者,周柏宇到这里敲打一番,终于放弃了? 正当她思考时…… “太太!”伴随着开门时,李垲声音响起,钟书宁看过去,发现他正拖着一个快递车进屋,里面有许多纸箱,“爷让我送来的。” “什么东西?”钟书宁询问。 “我不清楚,他说,您打开看过就知道了。” 当钟书宁打开第一个纸箱,里面是一个小型的挤香机,制作线香,通常用这个积压成型,她立刻明白这堆东西都是什么。 她是打发时间想制香,没想到他就帮自己买齐了所有工具。 手机响起,贺闻礼的电话,“东西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 “喜欢?” “我很喜欢。” “等你的线香制作出来,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第一个帮你试香的人。”他的声线很好听,此时语气更显温柔和宠溺。 “当然可以,只是我手艺不佳。” “我相信你,也很期待。” 那一刻,钟书宁觉得自己是被尊重和珍视的。 贺闻礼…… 真的是个好人! 自己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居然遇到了他。 他甚至专门腾出一个房间让她制香,她将已经晒好的荔枝皮研磨成粉,调好香方,开始筛粉,加入一定比例的水进行搅拌,再进行和泥。 “太太,您怎么会做这个?”李垲在旁盯着看。 “学过一些。” 钟家热衷让她学习烹饪、茶道这些,觉得以后嫁入豪门用得到,这里面就有学习制香、熏香、打香篆。 她喜欢,闲来无事就会用手边的东西制香。 橘子皮、柚子皮都用过,所以钟肇庆说她是捡垃圾。 钟书宁将和好的香泥,反复揉搓、摔打,最后放入盆内。 “就这样?”李垲问。 “让它醒上一段时间,我去看看家里有没有其他可以制香的东西。”手头有了工具,钟书宁也来了兴致。 正当她在家里制香能用的原材料时,就听到门铃响起。 难道是张妈回来了? 她有时出门,东西多时,也会让钟书宁帮忙开门。 所以钟书宁没想太多,直接把门打开,门外的人…… 她不认识! 看着也就十八九岁,大热的天,居然穿了身西装,搞了个利整的小发型。 挺鼻、薄唇。 一身倨傲,目下无尘。 一手拎着包,脚边还放着个小登机箱,显然是刚下飞机。 他紧盯着钟书宁,打量她,那目光,桀骜中似乎还透着股狐疑,却又不似贺闻礼那般内敛深沉,有种青涩的稚嫩感。 将她从上到下,好好审视了一番。 钟书宁愣了两秒,还没开口,他居然直接挤开她,拎着行李箱和包包进了屋。 四下打量一番,坐到了沙发上。 就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钟书宁怔住。 这……什么情况? 但仔细一看,他这眉眼似乎跟贺闻礼还有点像,钟书宁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某位小爷开始发号施令了。 “我渴了。” 那模样,大爷一样! 好似自己是个让他呼来喝去的使唤丫头。 钟书宁觉得好笑,只是瞧他年纪小,长得又有几分肖似贺闻礼,也没多说什么,关门进屋,“你是想喝饮料,还是酸奶之类?” 说话间,他居然从包里翻出个保温杯,“温的。” “……” 钟书宁低笑,居然还自带杯子。 她依言,装了热水递给少爷。 少爷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张单人沙发,“你坐。” 钟书宁坐下后,他才像个老干部一样对着保温杯口吹了吹热气,翘起腿,喝了口水,才缓缓开口: “你就是贺闻礼找的老婆?” 贺闻礼? 敢直呼他的名字,想来真的是熟人。 我以后努力每天都给大家加更,一更10点,二更12点,不再每天通知啦,特殊情况再告知大家【毕竟有孩子后,时间真的由不得自己支配o(╥﹏╥)o】 感谢所有小可爱的投票和打赏,每天都能见到许多熟面孔回归,真的让大家久等啦,爱你们哦~ —— 大家觉得这位大爷是谁?敢直呼贺先生的名字,很勇啊 25.第25章 代号尖刀,毕竟是她小叔子 第25章 代号尖刀,毕竟是她小叔子 钟书宁怔愣数秒,某位大爷显得有些不耐烦,“怎么了?难道你不是他老婆?” “我是。” 钟书宁点头,瞧他年纪,约莫猜出了身份。 毕竟知道他们结婚的,只能是贺家人。 只是听说贺先生的二叔家也有男孩子,不知这位究竟是他的弟弟,还是堂弟。 “你叫什么?” “钟书宁。” “多大?” “24。” “做什么的?” “之前是培训机构的舞蹈老师,前段时间刚离职。”钟书宁也没隐瞒,她的事,贺家想查很容易,摸不清他的脾气秉性,她就配合着。 某位少爷又喝了口水,缓缓说了句,“天有点热,如果这时候能吃点水果就好了。” “你想吃什么?家里有水蜜桃、西瓜、葡萄……” 少爷皱眉,似乎都不满意。 “冰箱里还有蓝莓和荔枝。” “荔枝吧,将就吃点。” 钟书宁哑然失笑,“那我去准备,你先坐会儿。” 当她去冰箱取荔枝时,李垲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瞧着沙发上的某位大爷,眼中滑过一丝诧异,“闻野少爷?您怎么来了?” 贺闻野挑眉看他。 “我不能来吗?” “当然可以。” 李垲只是走到钟书宁身边,小声为她解惑。 “这位是咱家爷的弟弟,叫贺闻野,大学生,放暑假没事,前段时间出国旅游,也是刚回国,估计是跑来玩的。” “他是家里的老幺,被宠惯了。” “如果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我待会儿就给爷打电话。” 钟书宁点头,把荔枝洗好搁在桌上。 贺闻野皱了皱眉: 不一样! 和他哥发的照片完全不同。 荔枝不是剥好的,里面也没有凉粉,他哥的照片里,上面还有几片绿叶子,他这啥也没有! 怎么还区别对待啊。 偷懒! 这么热的天,自己千里迢迢赶过来,就这么敷衍自己? 很快张妈就回来了,瞧着贺闻野也是一愣,打量他半晌,说了句,“闻野少爷,您这是偷穿了谁的衣服出门?外面三十七八度,你穿成这样不热吗?” 贺闻野:“……” “您赶紧把外套脱下来,我看着都觉得你要中暑了。” “我不热!” 贺闻野咬了咬牙,这不是第一次见嫂子吗?他觉得要正式体面点。 钟书宁却差点笑出声。 某位少爷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哼哼道,“我饿了。” 李垲:“帮您点外卖?” 贺闻野没说话,仍像个大爷一样,只是看了眼钟书宁,她随即明白他的意思,“我去厨房看看。” 饭菜上桌时,少爷终于舍得脱掉了外套,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番茄牛腩、芦笋百合虾仁、清炒时蔬,加一份三鲜菌菇汤。 他又看了眼钟书宁:“这都是你做的?” “不知道你的口味怎么样,天热,做的都比较清淡。” 贺闻野上桌,拿起筷子,做出一副品尝的模样,夹了口牛腩。 咋舌,给出评价: “勉强能入口吧。” 李垲嘴角抖了抖: 这小子,真是欠打了。 你有本事等爷回来,也这么嘚瑟! 他尝完一口,又看了眼钟书宁,大手一挥,“坐吧,一起吃。” 钟书宁只笑着点头,刚坐下,就发现某人拿出手机,对着饭菜一顿狂拍,镜头似乎扫到了她,又佯装不经意得把手机镜头对准面前的汤碗。 【青州行小分队】群内。 шшш?an?c〇 这个群的口号是: 春风吹,战鼓擂,先锋小队怕过谁,冲冲冲! 代号【尖刀】的贺闻野发了几张图:【人长得还行,厨艺勉强。】 为什么取这个代号,因为…… 他就是插入敌人内部的一把尖刀。 贺闻野一边发着信息,还不忘偷偷看一眼钟书宁,目光相撞,她只是抿唇一笑。 她生得好看,笑起来那双荔枝眼一弯,灵动又鲜活。 谁都喜欢漂亮的人。 尖刀:【她一直冲我笑,我感觉她想讨好我,毕竟我是她的小叔子。】 【你们别说,她笑得……】 【还怪好看。】 群内其他人:【?】 —— 另一边 贺闻礼见了几个客户,没应酬,下午还有其他安排,匆匆吃了顿简餐,李垲给他打电话,说弟弟来了。 “这小子……”贺闻礼捏了捏眉心。 他心里清楚,通知家里,长辈们嘴上说不急着看钟书宁,心里肯定急不可耐。 定会派个小特.务来。 家里只有贺闻野一个闲人,想来也是他。 “太太亲自下厨,给他做了午饭。” “你说什么?” “做了番茄牛腩……”李垲将菜色一一汇报,贺闻礼垂头看了眼自己的简餐,顿觉食之无味。 “你告诉那小子,给我安分点,少说话,等我回去。” 李垲没敢说,某位少爷不仅使唤太太给她端茶倒水、洗水果做饭,又说自己没衣服穿,已经让太太陪他出门了。 还没让自己跟着。 有了制香工具,钟书宁也想出门采买点原材料。 顺便陪着少爷出去买衣服。 贺闻野此时坐在副驾,佯装欣赏沿街的风景,用余光打量开车的钟书宁,注意到他的视线,钟书宁笑了笑;“你是大学生?大几啊?” “开学升大二。” “那你是19?比你哥小了十岁?” 贺闻野点头。 “贺先生人这么好,肯定很疼你吧。” 贺闻野忽然睁大眼睛看着钟书宁,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刚才说什么?他人好?疼我?” 我小时候屁股都被他打青了! 爸妈都没打过他,就属被他揍得最多,家里除了长辈,谁没被他揍过?他心情不好时,路过的狗都要挨上一脚。 你敢说他好? “我说得不对吗?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外冷内热,最起码和他接触这些天下来,谦和又君子,对自己又爱护有加。 “……” 贺闻野嘴角狠狠抽了抽。 我的苍天啊, 这嫂子怎么回事?居然敢说他哥是好人,他可是家里的大魔王好吗? “你跟我哥认识时间不长吧。” 钟书宁点头。 贺闻野头抵在一侧车窗上,到底是这个“妲己”勾走了他哥的魂;还是他哥这个大魔王太会伪装,把一个纯情小姑娘骗去结婚啊。 贺小野:她说的……好像不是我哥。 26.第26章 双面间谍,喜欢垃圾就送你(2更) 第26章 双面间谍,喜欢垃圾就送你(2更) “认识时间不长,你怎么敢和他结婚?你就不怕入了狼窟?”贺闻野歪头看向开车的钟书宁。 她只笑了笑,“至少结婚到现在……” “我没有后悔过。” 贺闻野头都大了,这是被他哥洗脑了? 他再想开口说点什么时,手机震动,备注【亲爱的哥哥】,钟书宁余光瞥见他快速挺直腰杆,面带微笑,甜甜的喊了声,“哥——” 她差点笑出声。 因为他那声音,谄媚至极! 钟书宁将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点,下车进了家中药材铺,贺闻野确定她下车,才笑得讨好,“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亲爱的弟弟来了!” “说话正常点!” “爷爷让我来的。” “他还交代你来干什么?” “就让我看看嫂嫂怎么样?给他拍点照片。” “你拍了?” “嗯。” “照片发我。” “……” “你跟爷爷汇报时,说话注意点,他要是给你什么新的指示,你随时跟我说。” 贺闻野又被警告了一番,大魔王方才挂了电话,他舒了口气。 当钟书宁拎着采买的东西回来时,还给他带了份冰淇淋,贺闻野愣住,又看了她一眼,道谢接过,一边吃一边腹诽: 她果然想讨好我! 钟书宁只是觉得他年纪不大,又故作深沉,倒是挺可爱,而且他是贺闻礼的弟弟,自己理应照顾好他,带他去了青州最好的商场。 帮贺闻野买完衣服后,两人路过一家定制西装的门店。 她想着贺闻礼送了自己东西,她也该有所表示。 贺闻野不喜欢逛街,没进店,在外面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顺便给爷爷汇报侦查进度。 太难了,原本他只是负责来打听情报,现在怎么变成双面间谍了。 —— 钟书宁进的店里,可以根据客人要求定制西装,自然也售卖皮带、领带等物品,她是不太了解贺闻礼衣服尺寸,选了半天,看中两条搭配西装的驳头链。 驳头链在展示柜内,她想找导购,却发现,几乎所有导购都在接待同一批客人…… “这件好看。” “不合适,这西服穿在身上紧紧巴巴,不舒服,还不如穿自己的衣服自在。” “哪里不舒服,如果您喜欢,我们可以请师傅修改不合适的地方。”导购脸上带笑,神态却肉眼可见的疲惫。 “哥,我觉得挺好的!” 这声音, 钟书宁眉心轻蹙,目光相撞,居然真的是熟人—— 钟明月! 她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钟书宁,同样一愣。 “芳芳,你真觉得好?” 试衣服的男人没得到回应,顺着钟明月的目光,看到钟书宁,瞬时愣在原地。 相比钟明月一身小香风套装,戴着各种首饰,她穿得格外简单,柔软的灰色阔腿裤,搭配雾蓝衬衫,高级又温柔,无需其他点缀,就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冯瑞洋!”钟明月踹了下男人的小腿,“你看什么呢!” “我……” 名叫冯瑞洋的男人皱了皱眉,没说话。 目光却还紧盯着钟书宁。 他哪里看到过这么漂亮的人,就像仙女一样,皮肤都白得发光。 两人身旁还坐着对略显局促的中年夫妇。 钟书宁猜到了几人的身份,这是钟明月的养父母和哥哥,这家姓冯,她以前的名字叫冯芳芳。 应该是为了接风宴,带他们来买衣服。 钟家这场宴会,邀请了不少人,钟明月的养父母肯定要在场。 “不好意思,刚才在忙,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一个导购急忙跑到钟书宁身边。 “我想看一下这两个驳头链。” “我马上给您取。” “谢谢。”钟书宁接过驳头链时,钟明月已经扭着腰过来,钟家特意找人帮她搭配打扮,与以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变化。 “姐,你怎么在这里?”钟明月紧盯着她,想从她身上看出一丝狼狈。 可惜, 让她失望了。 “你离家出走这段时间都到哪里去了,我跟爸妈都很担心你。” 钟书宁低头看着手中的驳头链,嘴角淡淡,“钟明月,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别装什么姊妹情深了,我们不熟,你对我能有多深的感情?” 钟明月嘴角笑容僵住,继而勾唇一笑,“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姐。” “我是孤儿,没你这么大的妹妹。” “你……” 以往在钟家,钟书宁总是和和气气,从不敢这么对她说话。 贺闻野给自家爷爷汇报完情报。 刚进店,就看到钟书宁在跟人说话,以为是熟人,故而没上前打扰。 “姐,那天柏宇哥求婚,你给了他一巴掌,闹得实在难看,也不能怪爸爸生气,不过这都过去了。”钟明月冲她微笑。 那笑容,甚至有些得意。 “你都说不想嫁给他了,如果柏宇哥跟我在一起了,你不会生气吧。” 钟书宁心下诧异,看了眼钟明月。 毕竟认识这么长时间,周柏宇喜欢什么类型,她还是清楚的。 这表情落在她眼里…… 是震惊、错愕,甚至是嫉妒。 钟明月伸手拨弄着手中的爱马仕包,“姐,我知道你们订过婚,你心里大概还有他,只是感情这种事,真的由不得自己,也控制不住。” “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参加我的接风宴。” “放心吧,我会去的。”钟书宁还想找养父母谈解除收养关系的事。 钟明月一笑,“我就知道姐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姐,你跟柏宇哥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也希望你能放下这段感情,好好生活。” 钟书宁觉得她很可笑,偏头看她,“你哪里看出,我放不下他?” “别担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毕竟你喜欢捡垃圾,那就送给你,有未婚妻还跟你勾勾搭搭,这种男人我也不稀罕。” “钟书宁,你……”钟明月深吸口气。 “你就嘴硬吧,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到比柏宇哥更好的。” “哎呦,你是真没见过男人嘛!”贺闻野再也忍不住,“渣就是渣,贱就是贱,你要是稀罕他,怕人惦记,就拿个狗绳把他栓好了。” 双面间谍.野:生活真不容易…… 27.第27章 小嘴抹了毒?同病相怜 第27章 小嘴抹了毒?同病相怜 狗绳?栓好? 这是把周柏宇比喻成狗? “你是谁啊!”钟明月脸色微青、皱眉道。 哪儿来的臭小子,这么没礼貌! 贺闻野挑眉,“跟你有关系吗?” “既然没关系,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 钟书宁觉得头疼,这孩子一出现,穿着西装,拿着保温杯,还以为跟贺闻礼一样,是个稳重的。 这怎么感觉, 二二的! 虽然兄弟俩模样细看有些像,但个性简直是南辕北辙。 导购看双方要争执起来,急忙上前劝说,贺闻野只是打量了一眼钟明月,“勾引别人未婚夫,还有脸说,现在这社会风气怎么了,小三都这么嚣张了吗?” “我不是小三!”钟明月的脸涨得通红。 她和周柏宇那点事,青州人都知道。 导购也只是垂头不语,看了眼贺闻野: 这孩子,也太敢说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怎么是小三了?”冯家夫妇及冯瑞洋也赶紧走过来。 “她自己承认,控制不住自己。”贺闻野咋舌。 “别人当小三吧,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 “居然还有到正主面前耀武扬威的。” 钟明月攥着包,气得身子都在微微发抖,“他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 “有些人明明廉价又低级,却以为穿了身带logo的名牌,就能变成高级货。” 贺闻野咋舌:“长得比咱家姐姐老多了,还故意掐着嗓子用夹子音喊她姐姐,你可真不害臊。” 钟书宁瞠目: 这孩子,小嘴是抹了毒吗? 钟明月都气炸了,他居然敢说…… 她老? 说其他的也就忍了,这种攻击哪个女人受得了。 钟书宁只低头淡淡笑着。 这些话,她根本不会,也想不出这些词汇。 钟明月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就想打他,贺闻野可不怕,只是钟书宁皱眉,担心他受伤,抓着贺闻野的胳膊,就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另一只手,瞬时攥住了钟明月挥过来的手腕! 贺闻野愣了下,垂头,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手,又看向挡在身前的钟书宁。 被一个女人护着…… 那种感觉, 有点奇妙。 “你……”钟明月咬牙,想挣脱,偏偏力气没有她大,“钟书宁你松开,不然我回去告诉爸妈,说你联合外人一起欺负我。” “外人?”钟书宁冷笑,“对我来说,他是亲人……” “你们才是外人!” 钟书宁话音落下时,已经松开钳制她的手。 钟明月身子一软,竟跌坐在了地上。 贺闻野咋舌,“你摔倒就摔了吧,怎么还摔出慢动作了,现在到处都是监控,你搁这儿碰瓷呢!” 周围有导购差点笑出声,又急忙上前把钟明月扶起来。 她又急又恼,冯家夫妇对青州的事了解不多,养父冯伟正直接冲上来,“你这女娃娃怎么回事!我闺女做什么了?什么小三,你有证据嘛!” 钟书宁低笑:“整个青州市的人,皆是人证。” “你现在就出去,随便拉个人问问,钟明月跟周柏宇究竟是什么关系。” “爸,不是的,她胡说的。”钟明月想解释,“她是我爸妈的养女,她就是嫉妒我跟柏宇哥的关系!” 钟书宁挑眉:“你见过正牌未婚妻,嫉妒小三的?” “那、那是你们本身感情就出现了问题。”钟明月狡辩! “趁虚而入的小三,就不是小三?” “我……” 钟明月说不过她,咬了咬唇,急得都快哭了。 “行了,既然她是钟伯伯的女儿,其实也是一家人嘛。”冯瑞洋此时跳出来,自从钟书宁出现,他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哥——”钟明月都气炸了。 “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们一起吃个晚饭?”冯瑞洋笑道,又看向钟书宁,“你是钟书宁吧,我叫冯瑞洋,是芳……是明月他哥。” 钟书宁没理他。 “吃饭?”钟明月气得直冒火,抬脚踹他,“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死你吧!” 说完,抓起包就往外面跑。 冯家夫妇追着她出去,这冯瑞洋视线却还在钟书宁身上游离。 贪婪、油腻,让人反胃。 “还看,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贺闻野皱眉。 “你这孩子年纪小,火气怎么这么大?” 父母呼喊,冯瑞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钟书宁见他们离开,才转头冲贺闻野淡淡笑了声,“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把你卷进来。” “没事,是我主动卷进来的。” “隔着十万八千里,我都闻见那股绿茶味了。” 钟书宁笑出声。 贺闻野低头,钟书宁才注意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腕,那时紧张,用的力气大些,把他手腕抓得有些红,“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贺闻野看了看钟明月等人离开的方向,“我该不会给你惹麻烦了吧。” “早就撕破脸了,不碍事。”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应付钟明月,钟书宁觉得畅快极了。 选好驳头链,离开商场回兰庭的路上,钟书宁看了看贺闻野,“你和你的家人,都了解我的事情?我刚退婚,还是个孤儿。” “我哥说了。” 即使不说,以贺家的手段,自然有千百种办法,将她调查个底朝天。 “我们同病相怜。” “什么?” “你别看咱们家一大家子人,我在家里活得也像个孤儿。” “……”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贺闻野偏头看向钟书宁。 “你说。”钟书宁此时心情不错。 “刚才我哥给我打电话,特意叮嘱我出门注意些,说他目前不想公开你们的关系。”所以贺闻野才喊了一声姐。 钟书宁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贺先生说,他不想公开?” “是啊,搞不明白。” “不过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反正都住一起了,家里也知道,我哥的性格,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 钟书宁闷闷应了声,“贺先生他……真的是个好人。” 贺闻野疯了: 我的亲嫂嫂啊,你能别把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嘛,怪吓人的! 人家都不想公开你们的关系,你还说他好? 你被洗脑了吗?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钟书宁忽然开口。 “你说。” “你哥……有喜欢的人吗?” 贺小野:别夸我,害羞 28.第28章 贺先生:我对你一见钟情(2更) 第28章 贺先生:我对你一见钟情(2更) 贺闻野愣住。 一瞬间,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该怎么回答,嫂子是不是在故意套他话,所以他立刻斩钉截铁地说:“我哥喜欢的人,不就是嫂子你吗?” “他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贺闻野咋舌。 完了,嫂子肯定是来套他的话,想看大哥到底有几个好妹妹的。 “据我所知,没有!” “我是他第一个?”钟书宁顺着他的话茬说,觉得不可思议。 贺闻野认真点头,“肯定啊,你是我哥的初恋!” 自己应该没说错吧,要是因为他影响他哥和嫂子的感情,以他哥的性格,他以后在家只能阴暗爬行了。 ** 兰庭 两人回去时,不出意外,贺闻礼早已在家等候,钟书宁素来很有眼力劲,瞧着兄弟俩似是有话说:“我先回房,你们慢慢聊。” 待确定钟书宁离开,贺闻野冲着自家哥哥笑了笑,“哥!” “贺闻野!” 贺闻礼眸子微冷,声音略带怒意。 某个弟弟,立刻滑跪! “哥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好想你啊。”贺闻野故作可怜,“哥,你不能怪我,是爷爷派我来的,我也不敢忤逆他老人家啊。” “也是爷爷让你指使她端茶倒水的?” “……” “那肯定也是爷爷叫你让她下厨的?” 贺闻野笑得尴尬,“我就是想看看,把我哥魂儿勾走的妲己长什么样?性格如何,就小小考察了她一番,事实证明,哥真的慧眼独具。” 陈最和李垲在旁边,努力憋着笑。 “妲己?”贺闻礼挑眉。 “那是我没见到嫂子前,对她的误解。” 贺闻野机灵,随即爆了个料,转移话题,“对了,嫂子今天还问我,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贺闻礼眸底闪过一丝暗光,“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没有,她是你的初恋。” 见大哥没说话,想来自己没说错什么,贺闻野又继续说道: “我跟嫂子出门,见到那什么钟明月了,我把她狠狠羞辱了一顿。” “钟明月?”贺闻礼手指轻叩着膝盖。 “提到什么接风宴,嫂子说她要去参加。” “还有什么事?” “就今天……然后嫂子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护在了身后,我当时就觉得,哥,你的眼光真不错。” 贺闻礼原本岿然不动,听了这话,眉眼轻挑,“你说,她拉你的手了?” 陈最伸手扶额: 闻野少爷这狗屎运,为什么每次总能精准踩到雷区。 贺闻野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说错什么了吗? —— 当钟书宁下楼时,才发现贺闻野正在厨房切洋葱。 “他怎么下厨了?”钟书宁看向贺闻礼。 “说是为了回报你中午给他做了顿饭,他决定帮张妈一起做饭。” 此时的贺闻野已经泪流满面,看了眼钟书宁,在内心呼号: 嫂子,救命啊。 我哥胡说八道的! 后来,直至吃饭,切出来的洋葱也没用上,贺闻野却哭红了眼,他哭得脑壳嗡嗡疼,脑袋一抽一抽的…… 他哭得头昏脑涨,隐约中,好像看到太奶奶了。 钟书宁特意拿了冰袋给他敷眼。 “你有这片心就可以了,切洋葱不是像你这样的。”钟书宁觉得他可爱,对他照顾有加。 “不碍事。” “你真会做饭?” “会啊。”贺闻野揉着眼睛,“我妈说了,现在会做饭,是男孩子的标配,不然以后讨不到老婆。” 不过吃饭时,他却注意到,自家哥哥和嫂子好像没那么熟,话很少,交流也不多,只是贺闻礼在,他不敢明目张胆打量。 贺闻野大概是从小被“欺负”习惯了,倒是养成了点没皮没脸的性子。 遇到事情,该吃吃、该睡睡、爱谁谁: 主打一个不要脸! 我高兴就行。 所以即便刚被自家哥哥罚过,也觉得没啥,埋头努力干饭。 吃完饭,钟书宁看了眼贺闻礼:“贺先生,要不要出去走走,现在外面气温还可以,应该不是很热。” 贺闻礼点头。 在贺闻野好奇的目光中,两人一起走到了屋前的草坪上。 他一边捏着鱼食儿,给小鱼撒食,一边透过窗户观察两人的动向。 “陈哥,”贺闻野看向不远处的陈最,“嫂子称呼我哥先生?难道不是叫老公,或者名字?再不济,喊声哥也行啊。” 陈最跟着贺闻礼,那是见多了大风大浪,咋舌道,“闻野少爷,你还年轻,不懂。”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懂了?” “这叫情趣!” “……” “就跟有些情侣、夫妻,喜欢叫宝贝、宝宝是一样的。” 贺闻野皱眉,那眼神好似在说: 你该不会是诓我吧。 就我哥那样的,还情趣? “就跟有些人喜欢喊爸爸一样,是情趣?”贺闻野不耻下问。 陈最瞠目: 我的少爷啊,你从哪儿学的,知道得太多了! —— 此时屋外 “有话跟我说?”贺闻礼个儿高,看向她时微垂着头,声音压得又低又磁。 钟书宁直言,“你弟弟这次过来,肯定是你家人授意的。” “嗯。” “我们是不是该串一下口供?免得口径不一致,露出马脚。”钟书宁稍微靠近他,“比如我们在哪里相识?为什么会闪婚?” 贺闻礼点头,不动声色地朝她挪了一步,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 他俯了俯身,那股侵略感极强的木质香就朝她侵袭而来。 “如果我家人问起,你就说……” “是我对你一见钟情。” 钟书宁闻言看向他,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偏又保持着微妙的间隔。 一见钟情? 她手指蜷起,只觉得耳根酥软。 因为他此时的眼睛,深沉、浓烈,好似有无限温情和爱意。 就像,他真的喜欢她。 钟书宁心跳怦然,贺闻礼接着说,“你刚退婚,我又帮过你,你对我也有好感,所以我们闪婚了。” “我明白了。”钟书宁点头。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我弟弟面前尽可能的表现出恩爱,好让他早些回去交差。” 钟书宁表示认可。 而她此时的余光瞥见贺闻野正站在窗口,她抿了抿嘴。 忽然…… 主动握住了贺闻礼的手。 往往真话,都是这么说出口的…… 弟弟:这个家没有我高低要散!你看我一来,嫂子就这么主动! 29.第29章 你能主动,我很喜欢 第29章 你能主动,我很喜欢 他的手心很烫,钟书宁没有如此主动过,只觉得自己心脏乱跳,急如擂鼓,就连耳朵都不自觉泛起一丝红晕。 贺闻礼也是没想到她会主动牵自己,一时愣神。 既然要演戏、秀恩爱…… 总是要有人主动的。 贺闻野之前说,不公开结婚这件事,贺闻礼独自揽下来了。 别人不知, 但她很清楚,他在保护自己。 因为即便贺家人问起来,也都是他的责任。 这么好的贺先生,钟书宁自然要回报他。 所以…… 她选择主动配合他演戏。 只是钟书宁见他没什么反应,用食指指甲轻蹭了下他的手心,“贺先生,你弟弟在看。” 贺闻礼只觉得呼吸沉滞,一股难言的酥痒感瞬间蔓延。 他肖想了她很久…… 她的主动,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瞬间充斥了四肢百骸,夏日的晚风有些郁热,他面色沉静,心底却有东西在叫嚣、沸腾、涌动。 撞击着心脏,在血脉中奔涌。 只是表面却仍沉寂如水。 钟书宁见他没反应,也担心自己一声不吭忽然握住他的手,是不是有些逾越了,怕他不高兴,刚想缩回手…… 她的手被紧紧攥住! 他的手心, 似乎比刚才更烫了。 “贺先生?”钟书宁看了他一眼。 贺闻礼垂眸看她,勾唇一笑,“宁宁,你做得很好。” 他总是冷着张一张脸,忽然笑起来,倒让钟书宁呼吸一窒,耳尖微微泛红,“我是看到你弟弟在窗口才……可能太唐突了,你如果不喜欢,那我下次……” “你能主动,我很喜欢。” 喜欢? 钟书宁只觉得有股热意上涌,被他紧握的手,沁出热汗。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快进入角色。”贺闻礼说完,钟书宁才笑了笑。 刚才, 她险些觉得,贺闻礼对她……是真的喜欢!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在屋外散步。 云乍起,晚风收暑。 一轮新月爬上枝头时,将两人的影子合二为一。 —— 贺闻野站在窗口,拍了几张照片发在群里。 尖刀:【你们敢信,我第一次见到我哥牵姑娘的手,我甚是欣慰,说实话,我都没这样牵过我哥的手。】 【怎么,你羡慕大嫂啊?我们都不知道你对大哥感情这么深。】 【我就是好奇,这么热的天,他们牵着手不热吗?】 所有人无语。 这孩子还没开窍,大人的事不懂! 贺闻野见群里没人说话,又说了句:【话说,今晚我要去大哥卧室门口听墙角吗?】 【敢听大哥的墙角,贺小野,你很有勇气啊。】 【勇士,求直播。】 【注意安全,要是不幸被抓包,请你务必自己扛下所有。】 贺闻野冷哼,自己孤身入敌营容易嘛! 约莫一刻钟后,贺闻礼和钟书宁就回来了。 “热吗?要不要先去洗澡?”贺闻礼声线舒缓而温柔。 正在吃荔枝的贺闻野差点被核儿给噎住。 这是他哥? 莫不是哪个妖孽,幻化出了一张他哥的脸! “我想喝点东西。”钟书宁看向贺闻野,“小野,你喝吗?” “我……”贺闻野刚想举手,瞥见他哥那阴恻恻的眼神,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我……可以喝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谢谢嫂子,您是仙女!”贺闻野嘴甜,惹得钟书宁笑出声。 “要不要加冰?” “我……”贺闻野又看了眼大哥。 “你要养生吧,小小年纪就知道保养身体,挺好的。” 待她离开,贺闻礼敛起脸上的笑容。 贺闻野头皮发麻,阎王啊,谁惹你了吗? 贺闻礼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生的?” “哥,我承认,是我装逼的!” “……” “我看小叔总拿着保温杯装逼,感觉很成熟、很有气场的样子,我才有样学样。”贺闻野小声嘀咕。 他就是模仿了一下小叔而已。 贺闻礼语气不紧不慢,“你对小叔的评价,我回头会如实转告给他。” 贺闻野听到这话,都要哭了。 我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忍心伤害你的手足吗? 钟书宁从冰箱取了要用的食材,贺闻礼见她双手拿的东西多,立刻起身上前,“还需要拿什么?” “冰块。” 贺闻礼点头,取了冰块后,又接过她手中的其他东西,“我来拿。” “这……”钟书宁余光瞥见贺闻野正盯着他俩,点了下头,笑道,“谢谢。” 贺闻野眉头紧皱,刚才还一脸寒霜,现在却对着嫂子和颜悦色,这变脸速度,大哥是去跟川剧大师进修过吗?未免太双标了,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家里没有雪克杯?”钟书宁看向贺闻礼。 “可能没有。” 如果钟书宁不来,贺闻礼几乎没住这里,自然不知道家里有什么。 钟书宁泡好茉莉茶,拿着捣汁棒,准备将切好放入普通杯中切好的西瓜与柠檬捣碎,余光瞥见贺闻礼就在旁看着她,她心下可能有些紧张…… 若是用雪克杯就能避免汁水溅出,普通杯子捣汁不方便。 果然,出师不利。 刚捣两下,就溅出些汁水,甚至有两滴喷溅到了她的脸上。 此时,她发现贺闻礼朝她靠近,以为他有事,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过去时,他居然伸手过来,钟书宁呼吸一窒,本能想躲,偏又看到了贺闻野正躲在厨房外。 他的指尖,从她脸上轻轻擦过…… 细茧带起的酥痒将她小脸都蹭得微红。 热意急涌上心头,她心脏跳得极快。 “贺先生……”钟书宁嗓子紧得发涩,早已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东西,“你弟弟就在外面,可我觉得自己还是控制不好情绪。” 她不是演员,在外面时,毕竟离得远,她感觉贺闻野就差堵到她脸上看了。 还没习惯和贺闻礼亲近,她担心紧张露出破绽。 “有我在,别担心。” 贺闻礼见她身子都有些僵,低笑着,手指轻扶住她的后脑勺…… 下一秒, 将她拥入怀中。 他克制着力道、保持着分寸,没有抱住,只是钟书宁的脸几乎快贴在他胸口了,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木质香,近得她好似可以感知到他的心脏跳动。 这种拥抱,从后面看,就像他把钟书宁抱在怀里。 他热热的呼吸从她发顶吹过,嗓子低沉,“这样,他就看不到了。” 钟书宁心脏快得要跳出嗓子眼,脸上更烫。 但她不敢动。 贺闻野懵逼了,这两人什么情况,他就是好奇嫂子从冰箱拿了那么多东西,准备做什么给他喝,好端端的…… 这两人怎么还抱上了! 只是做杯喝的而已,这要是做饭,还不得亲上八百回啊。 今天七夕,撒个糖,偷个懒,更一章【没有2更,大家别等,明天见~】 贺小野:哥,你就说我过来,有没有用吧! —— 恰到好处的不经意, 都是蓄谋已久的偶然。 祝大家七夕快乐,都能被爱、有所爱(*^▽^*) 30.第30章 腿部挂件,把嫂子拐出门 第30章 腿部挂件,把嫂子拐出门 扑面而来的侵略感拨动神经,钟书宁心慌地想移动下位置。 “别动。”他俯低身子。 “小野还在吗?”钟书宁略微抬头,却怔了下。 靠得太近,只要再逾越一步,就能亲上。 亲密,偏又保持着分寸感的微妙距离让人心慌。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书宁才低声问,“他总该走了吧。” “不知道。” 贺闻礼是背对着厨房门口的,自然看不到,他微垂着头看着身前的人,钟书宁正偏头,越过他的肩膀往外看。 谨慎又小心,偷感很重。 相比平时的谨小慎微,小表情鲜艳而生动。 贺闻礼嘴角轻翘,眉眼都染上一丝笑意。 “终于走了。”钟书宁终于舒了口气。 “是吗……”贺闻礼闻言,声调有些失落。 他松开扶在她后颈处的手,钟书宁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差距,又重新拿起捣汁棒,压着声音问,“小野到底是什么性格啊?” “对他好奇?” “他如果性子散漫,大大咧咧的,我们演戏不用太认真,应该就能糊弄过去。” 贺闻礼挑眉,“粗中有细。” “看着不像。” 看起来,像个逗比。 “不过小野性格很好,挺讨喜的。”钟书宁捣好西瓜汁,冲入茉莉茶,递给贺闻礼,“这杯你递给小野吧。” 贺闻野正跟爷爷汇报最新进展。 【总结:我哥很爱嫂子。】 【请求:立刻回家。】 贺老:【你才去半天,就得出结论了?】 【我亲爱的爷爷,再待下去,就怕您再也见不到最爱的小孙子了。】 贺闻野刚发完消息,信息提示,他收到来自爷爷的一笔转账,他看到金额,瞬间乐了。 【爷爷,您让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这也不能怪贺老爷子派个特.务来。 贺闻礼回去坦白,说了钟书宁的情况。 老爷子也并非古板保守的人,只是她刚和前任未婚夫分开,立刻就跟自家孙子结婚。 基本是无缝衔接,他心里自然犯嘀咕。 贺家人一合计,两种情况: 一、钟书宁确实手段了得; 二、贺闻礼用了非常手段。 但第一种情况,在他们调查完钟书宁后,就被排除了。 如果真的有心机,不会被养父母拿捏,送去周家联姻,还闹得不欢而散。 那肯定就是自家孙子主动的。 贺老多精明,联想自家孙子以前出差,就总爱往青州跑。 尤其是上次,一去就是半个月,公司都扔了,刚好是钟家接回亲生女儿的时间。 狗屁的一见钟情,还闪婚? 也就能骗骗野小子。 他都不知道觊觎人家多久了! 让贺闻野过去,主要是想了解钟书宁的为人,野小子虽然不太靠谱,但看人的直觉很准。 某人收款、提现,看到自己银行卡多出来的数字,正笑得合不拢嘴,忽然…… 发现面前的光线被遮挡,抬头就瞧见自家大哥不知何时出现,黑影巍峨,气势好似泰山压顶。 他嘴角狠狠抽了抽,立刻熄灭手机屏幕,“哥,您怎么忽然出现。” “爷爷给了你多少钱?” “你看到了?” “没有,看你狗狗祟祟,又笑得那么不值钱,猜到是爷爷给你零用钱了。” 贺闻野嘴角抽搐,这不是魔鬼是什么! “喝吧。”贺闻礼刚准备把西瓜汁丢在桌上,余光瞥见钟书宁出来,嘴角轻翘,“小野,你的西瓜汁,喝吧!” 贺闻野觉得今晚一定会做噩梦! —— 好在贺闻礼喝完东西,接了个工作电话,去书房。 钟书宁继续制香,贺闻野又不傻,他算是看出来了,大哥只有在嫂子面前才和颜悦色,所以…… 他决定当嫂子的腿部挂件! 贺闻野窝在一边的沙发上打游戏,不打扰钟书宁,但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钟肇庆的电话。 终于…… 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制香工具,按下接听键的同时,录了音。 还没开口,对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斥:“钟书宁,你是不是疯了,大庭广众,胡说什么东西!” “还是当着你冯伯父和伯母的面。” “帮个外人对付你妹妹?” 制香室太安静,贺闻野听得眉头直皱。 钟肇庆吼了半天,却不见回应,“喂,钟书宁,你在不在?” “在我和周柏宇没解除婚约,钟明月亲他的时候,就该想过会被人骂小三。”钟书宁声音平淡而冷静。 “你回来!你冯伯伯一家都在,你现在就来道歉,和他们解释清楚!” “同样是您的女儿,被你赶出家门,逼老板解雇我,你就不关心我现在的处境?”钟书宁问道。 “看起来你过得不错。” “在你心里,就算一起生活二十年,我还是比不上钟明月一根头发丝。” 钟肇庆冷哼道,“你别说废话,明月从商场回来就一直哭。” “是吗?”钟书宁低笑,“眼睛哭瞎了吗?” “你……” 钟肇庆大概没想到她敢反驳自己,闻言一愣。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顺便告诉钟明月,既然知道要脸,就别做不要脸的事。” 她能想象得出,钟肇庆在那边肯定快气炸了。 挂了电话,她保存好录音。 直接关机! 听到贺闻野唉声叹气,抬头问他,“你怎么了?” “无聊呗,”贺闻野说着,凑到她跟前,“嫂子,您带我出去逛逛吧,我还是第一次来青州。” 他不是真想出门,只是觉得钟书宁情绪不佳。 “明天吧,今天挺晚了。” “你跟我哥都睡这么早吗?上床干嘛?” “……” “你们晚上都做什么?我哥工作挺忙,反正我没见过他12点前休息,他能陪你睡觉?你们睡一起吗?他回来晚,不会把你吵醒?”贺闻野这张嘴,堪比一百只鸭子。 钟书宁咬了咬牙,“我们出门吧!” 她再也不想从贺闻野口中听到【睡觉】两个字。 —— 贺闻礼有个越洋会议,结束后才知道自家老婆被弟弟拐出门了,说是兜风,李垲没随行,但车辆定位显示,在【夜无眠】。 这地点,有点熟…… 小野子:爷爷给了钱,出去嗨—— \(^o^)/~ 31.第31章 抱抱:太晚了,接你回家(2更) 第31章 抱抱:太晚了,接你回家(2更) 贺闻礼记忆力很好,马上就想起这是青州最著名的夜场! 钟书宁是不可能主动去的。 贺闻野! 陈最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板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深吸一口气: 闻野少爷,您保重! —— 此时的夜无眠内,舞池内,男男女女,贴身搂腰,音乐劲爆,贺闻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姐,我觉得这里阴气太重,老打喷嚏。” “那是因为冷气太足。” “不,直觉告诉我,这里的气场跟我不合。” 贺闻野觉得,如果出门有东西拦路,或者车子抛锚,那就是老天在提醒你,今日不宜出门。 但他难得放肆,自然不肯走。 钟书宁被吵得头痛,好在两人进了包厢,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你哥允许你来吗?” “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我们早点回去就行。” 反正出了事,就往嫂子身后躲。 家有嫂子,万事无忧! “姐,你以前来过这里吗?”贺闻野好奇。 钟书宁摇头,她有点舞蹈天赋,但也离不开刻苦的练习,哪儿有时间到处玩儿,这里消费高,钟家对她花钱限制很多,她来不起这里。 “那我们一起开开眼,就当出来放松,人生嘛,要学会享受。” 贺闻野点了喝的,五颜六色的酒水摆在面前,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常来这类地方?”钟书宁看向贺闻野。 “跟家里其他哥哥来过几次。”他说着,端着一杯鸡尾酒递给钟书宁,“特意要的无酒精版,你试试。” 带嫂子喝酒? 贺闻野没这个胆子! “你喝的是酒?”钟书宁蹙眉。 “我成年后,家里的哥哥说我长大了,带我出来见世面,当天晚上我就喝多了,我哥来接我,我吐了他一身。” 钟书宁低笑着,“他生气没?” “肯定生气,不过他怕我喝成这样回家耍酒疯,吵到爸妈,就把我带到他自己住处。” “我哥这人吧,你别看他长了副刻薄的样子,人是很好的。” “贺先生本来就是好人。”钟书宁予以肯定,“你看起来很怕你哥。” “肯定啊,他比我大十岁,学习又好,我上小学时,人家已经保送读大学了,所以我每次开家长会,都是他去。” “为什么是他去?” “我爸妈不愿意去,怕丢人。” “……” “对了,有一次他写论文,我在他旁边翻他大学的书,我爸让我别乱动他的东西,你知道我哥说什么吗?” “什么?” “他跟我爸说,不用管我,让我翻,我当时特别感动,结果……”贺闻野端起酒杯,猛灌一口,“结果他说,我的智商大概考不上大学,让我摸一下大学课本,也算涨了见识。” “扑哧——”钟书宁实在没忍住。 贺闻礼这张嘴,在他第一次怼钟肇庆和钟明月没教养时,她就领教过了。 “自此以后,我就发愤图强,终于让我考上了大学!” “你很棒!”钟书宁十分捧场。 贺闻野满脸骄傲,“不过我大一时,想跟朋友创业,又被我哥打击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不怕我吃喝玩乐,就怕我有上进心,想创业,说我会把咱家败光。” 贺闻野越说越委屈,又喝了点酒,整个人都emo了。 钟书宁看他难过,不敢笑得太大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随意端起桌上一杯喝的,和他碰了下,安慰他别难过。 “姐,可怜我一身本事才华,无处施展啊。” “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你可能没有做生意的天分,但你在别的领域会有所长。”钟书宁安慰他。 “我觉得我长得还行,我能去搞直播吗?” “……”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我长得丑?”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书宁急忙安慰他,这一来二去,钟书宁不知不觉也喝了酒。 当贺闻礼找到两人时,脸都黑透了。 “唔……”贺闻野听到动静,抬头看向门口,“姐,你看,有人来了。” 钟书宁仰着微醺的小脸,盯着贺闻礼。 “他长得有点像我哥。”贺闻野说完,还一个劲傻笑。 “贺闻野!”贺闻礼只觉得头疼。 弟弟吓疯了! 卧槽,还真是他哥! 声线凉薄,极致冷漠。 尤其是他的眼神,过于锐利,就好似隆冬极寒的风。 干涩,凌厉割面。 包厢内的氧气都好似瞬间被抽走一般,让人觉得窒息,陈最和李垲站在门口,都不敢进去。 贺闻礼跨步走到钟书宁面前。 她长得白净漂亮,野生细眉,荔枝眼,本就生了副招人的模样,此时面色酡红,更是惹人。 “喝酒了?” “一点。” 她喝了不少,听贺闻野抱怨,难免会想起在钟家的过往。 即便她做足了心理建树,被钟肇庆一番指责,也是不舒服。 喝了点酒,就更难受了。 “贺先生……”钟书宁嗓子又紧又热,“你不是在工作吗?怎么来了?” 贺闻礼余光瞥了眼自家弟弟,屈膝下蹲,半坐在钟书宁面前,目光齐平,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太晚了,我来接你回家。” 钟书宁心脏忽得狠狠一颤, 他的目光,太温柔。 就连声音都格外温雅舒缓,尤其是对比钟肇庆的怒斥,她莫名觉得鼻酸,也是喝酒上了头,她忽然低头—— 下一秒, 她的头靠在了贺闻礼的肩上。 “贺先生……”她声音微哑,呼吸却因为喝酒异常炽热,刚好落在他耳根和颈部。 “嗯?” “我可以,抱抱你吗?” 贺闻礼嘴角含笑,“可以。” 钟书宁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她的脸,有一部分贴在他的脖颈处。 热意传导…… 软的,热的。 贺闻礼只觉得喉尖发紧干涩。 “我们回家吧。”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厮磨得他心尖都发痒。 钟书宁醉得没那么厉害,刚打算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贺闻礼忽然伸手,小臂从她腿弯处穿过,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 将她从沙发上抱起。 钟书宁下意识屏住呼吸,酒精将皮肤浸得越发滚烫。 “贺先生,你是好人。” 贺闻礼低笑,他这个好人,现在心里想的,可都是坏事…… 贺先生,你想干什么坏事,啧—— 贺小野:我呢?不管我了吗?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 这本书马上就要上架啦,我可能太久没开文了,规则变了好多,通知我的时候,我都一脸懵逼,有点不适应【捂脸】。 感谢大家的喜欢留言、票票和打赏,爱你们 32.第32章 可以亲你吗? 第32章 可以亲你吗? 贺闻礼抱着钟书宁离开包厢时,陈最去结账,贺闻野和李垲走在后面。 “垲哥,你觉得我哥会宰了我吗?” “不会。” 贺闻野眼睛一亮,“真的?” 李垲:“杀人犯法。” “……” “爷新婚,又前途无量,为你去坐牢不值得。” 贺闻野颓丧着脸,“陈哥比你可爱太多了。” “你带着太太来夜无眠的事,就是他查出来的。” 贺闻野疯了,他哥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 回兰庭后,钟书宁先洗了个澡。 不想贺闻礼等太久,她洗得匆忙,头发都没来得及吹,虽然用毛巾擦拭过,却仍半湿的披散在肩上。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贺闻礼正用手机在浏览电子文件。 “待会儿吹,你先洗澡。” 钟书宁坐在梳妆镜前,准备搽脸,却没想到贺闻礼回浴室取了吹风机吹来,插上电后,拢住她披散的湿发…… 伴随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他的手指伴随着暖风,轻轻穿过她的发间。 他动作轻柔。 暖风轰在头发上,加上刚洗完澡,她皮肤都透着一层浅粉色。 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协议婚姻,贺先生做得未免太多了。 他根本不需要在意她的感受,不用去接她,更不需要帮她吹头发…… 钟书宁放在膝上的手指,缓缓收紧。 待贺闻礼关掉吹风机,她转过头,“贺先生,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做到这个程度。” “没有外人,我们也是夫妻。”贺闻礼说道。 “我知道。” 贺闻礼目光晦暗,盯着她。 笔直、热切。 那种审视感让人不敢直视。 钟书宁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不识好歹了,他对你好,你只要接受就行。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贺闻礼给她的太多了。 无论是物质还是情绪价值,她不断提醒自己,不能任由自己放纵、沉沦……她跟贺闻礼说,能不能抱他时,钟书宁那时就心跳狂乱。 她担心自己逾越,担心习惯依赖。 担心他一旦离开,自己又将一无所有! 贺闻礼看着她,“宁宁……” “嗯?” “可以接吻吗?” 钟书宁怔住,她之前就做好了跟他发生一切的准备,自然也包括接吻。 在他紧迫的目光下,她点了下头。 下一秒, 她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他抱到了腿上。 他掌心贴着她的背,一手搁在她腰上,搁着层薄薄的衣服,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贺闻礼的手指握住自己的腰,触感强烈,她浑身紧绷。 她轻咬着唇,睫毛微颤。 贺闻礼的手从后背移到她后颈,手指轻抚着她的头发。 随着他的靠近,当他呼出的热息吹到自己唇边时,她努力克制着急促而紊乱的呼吸。 空气都好似在升温,他身上的木质香变得越发浓烈…… 神秘而诱惑。 他没动,钟书宁却煎熬得不行,如烈火烹油,毕竟,此时太亲密。 她觉得不自在,想挪下身子, 忽然,腰被箍住,整个人被摁向他。 吻,轻轻落下。 钟书宁呼吸收紧,感觉到灼人的热度落在唇角,却并未再深入。 他的唇,热的,软的。 离开的时候,似乎还勾了下唇,只是钟书宁没注意。 因为她此时脸红得滴血,体内的酒精开始作祟,唇间那抹热度经久不散,周身像是着了火。 贺闻礼看着她,尽可能克制着想要她的欲望。 “宁宁,既然是夫妻,你就该明白,我就会做一切夫妻间该做、可以做的事,包括接你、包括帮你吹头发,也包括……” “亲你!” 钟书宁瓮声点头。 当她从贺闻礼身上下来时,腿都是麻的。 她穿着睡衣,不知怎的,有些凌乱。 而这位久居高位的贺先生,体面的衬衫搭配西装裤,平静、矜贵,好似接吻对他来说,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贺闻礼懂她的顾忌,懂她的胆小, 明白她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但他愿意千百次的主动、靠近,告诉她: 他和她结婚, 是想一辈子的。 “我去洗澡。”贺闻礼表面仍旧很镇定,关上浴室门的瞬间,深吸口气,喉结滑动着,手指逐渐攥紧,打开花洒,又是冷水澡。 钟书宁臊红了一张脸,还没调整好情绪,门就被敲开。 贺闻野端着姜苏茶出现在门口,“嫂子,我哥呢?” “在洗澡。” “我给你泡的,可以醒酒。”贺闻野压着声音,“我哥没生气吧?” “应该没有。” “嫂子,你该不会是酒精过敏吧。” “没有啊。” “那你的脸怎么还这么红。”贺闻野今天点的酒,酒精含量都很低,他就算放肆,也不敢在他哥这里喝得烂醉。 钟书宁不知如何回答,好在贺闻野也不敢久留,道了晚安就滚回房间。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爬起来想听墙角。 今夜有雨,入耳的都是风雨声,根本听不到其他的。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钟书宁入睡很快,贺闻礼却难以成眠,准备去工作,结果一开门…… 四目相对! “哥……”贺闻野舌头打结,“那什么,我就是路过。” wшw ?t tka n ?c○ “听到什么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他想跑,贺闻礼关上门的同时,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到了书房。 —— 书房内,贺闻野正说明自己带嫂子出去的原因。 “……那应该是嫂子的养父,说话太难听了,根本不顾她的感受!我就想带她出来放松。你别看嫂子好像无所谓,她心里肯定不舒服的。” “难怪那什么钟明月敢对嫂子那样。” “欺负嫂子没人撑腰呗。” 贺闻礼眸底滑过一丝暗色。 钟书宁翌日睡醒,觉得头有点疼,洗漱完刚下楼时就听到一些嘈杂声。 待她到客厅,彻底愣住。 偌大的厅内摆放着十几件礼服,做工精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吃完早饭,试试看。”贺闻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小野说,你要参加钟家举办的宴会。” “我的太太要去战斗了,她一定需要身漂亮合身的衣服。” 贺先生还是没忍住干坏事了,啧啧—— 贺闻礼:每天进步一点点,幸福生活比蜜甜。 你这进步的…… 可不是一点点。 —— 美好的一周又开始啦,两更一起发(*^▽^*) 33.第33章 我的太太,值得最好的(2更) 第33章 我的太太,值得最好的(2更) 钟书宁心脏狠狠悸动了一下。 “太太,赶紧吃饭吧,今天的早餐是先生准备的。”张妈笑着招呼钟书宁坐下,“衣服都好漂亮,您穿上肯定特别好看。” “嫂子早!”贺闻野从楼上下来。 “你昨晚没睡觉?”钟书宁打量他。 他原本有双漂亮的卧蚕, 一夜之后,变成了深深的眼袋。 “估计是喝了酒的缘故,有点失眠。”贺闻野解释。 其实昨天他被大哥拖到书房,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结果说完钟家的事情之后,他就让自己回房了。 表情似乎…… 还有点愉悦! “哥,你确定我可以回房休息了?”贺闻野大脑宕机。 “你想陪我工作?” “那倒不是,我挺困的。” 大魔王今天很反常,贺闻野懵逼了。 他出现在夜无眠的时候,那表情,简直像一只吃人的野兽! 结果就是他回到房间,辗转反侧,在群里和其他人诉苦,众人笑他有被虐倾向。 尖刀:【你们知道个屁,我哥这人不会平白无故对人好,他平时都不会冲我笑,我哥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 【我从来没看见我哥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她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群内众人已笑疯。 大半夜的,在群里耍什么酒疯! “吃饭吧,今天早餐是我做的。”贺闻礼看了眼弟弟。 “试试这个。”贺闻礼拿公筷给钟书宁夹了蔬菜蒸包。 贺闻野在,钟书宁知道要演恩爱,笑着说谢谢,也给他夹了东西。 “谢谢。”贺闻礼客气道谢。 贺闻野傻了眼。 秀恩爱? 这是他哥吗? “你看什么?你也想吃?”贺闻礼笑着,给弟弟夹了个蒸饺。 贺闻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桌上的早点。 除了过年,他哥会给爷爷奶奶下厨,自己沾过光,贺闻野几乎没吃过他哥亲手做的饭菜,毕竟某人到处飞,忙得很。 他哥应该不会…… 给他下毒吧! 钟书宁吃饭时,几个服装师正在做准备。 他们都是临时接到通知来的,还签了保密协议,这批礼服,有几件还是连夜从外地运过来的。 但他们这个团队是青州本地的。 来的途中还在讨论最近的热门八卦,周柏宇搂着新欢的照片流出后,还挖出他在追求钟书宁的期间,与一些小网红搞暧昧。 据说有记者跑去钟书宁上班的培训机构,才得知她已经离职。 大家都觉得她挺可怜。 结果很快,当事人就出现了! 太太, 嫂子! 结婚了? 对象还不是周柏宇?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几人吓疯了,偏又不敢问,只敢偷偷打量钟书宁与那位气场极强的男人。 用餐后,钟书宁就开始试衣服,贺闻野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贺闻礼则坐在一侧。 小窗高卧,风展残书。 但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钟书宁身上。 “我觉得这件挺适合您的。”钟书宁身材比例好,穿上都不错,总有几件特别惊艳,服装师为她选好,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贺闻礼,征求他的意见。 “挺好的。”贺闻礼信步上前。 钟书宁看着裙摆上点缀的蕾丝与水晶,压着声音说,“衣服太贵重了。” 毕竟在钟家,出席活动,刘慧安会给她租礼服,穿完就必须还回去,就连佩戴的首饰,也都是用完就被她锁在保险柜。 贺闻礼只是随手拿起放在一侧的珠宝首饰,在她身前比了比。 “我的太太……” “值得拥有最好的。” 这一刻,钟书宁觉得自己是被偏爱的。 “这身好看!”贺闻野忽然睡醒,“嫂子,那钟明月的什么接风宴,你就穿着这身衣服,保证艳压全场,闪瞎她的狗眼。” “那天是她的主场。”钟书宁说道。 “就算你不穿这件衣服,披个麻袋也比她好看一百倍。” 贺闻野说的倒是实话。 钟明月的底子摆在那里,再收拾,顶多称得上一句秀气,和美人不沾边。 —— 当天下午,钟书宁见了贺闻礼介绍的律师。 关于解除收养关系一事,律师给出了专业建议。 钟家希望通过钟书宁联姻获利,如今什么好处都没得到,不可能同意解除关系。 “那怎么办?就算我收集了与他们感情破裂的证据也没用?”钟书宁录下与钟肇庆的对话。 她还打算找专业的骨科医生作证。 证明当初,钟肇庆夫妇在知道实情的情况下,侵害她的利益。 “是有用的,但如果最后要走诉讼,耗时长,而且考虑钟肇庆夫妇年纪大了,把你养大,后续可能需要你赡养等其他因素……” 律师的意思很明白,想解除关系,并非易事。 贺闻礼在旁听着,看了眼钟书宁,“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哪句?” “对付无耻之人,教养是最没用的东西。” 钟书宁聪明,一点即透。 想让钟家妥协,也要考虑到些非常手段,毕竟钟家对付她时,根本没管她的死活。 ** 此时的钟家,钟肇庆被钟书宁气得跳脚,那死丫头,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看来平时还是太纵容她了! 但他根本无暇管她,因为公司最近麻烦缠身。 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东西,散播谣言,说公司资金链紧张,最近这几年经济下行,公司确实不景气,所以他才急着希望与周家联姻。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一听说他们公司可能有状况,都不敢冒险跟他合作。 他只盼着过几日的接风宴,大办特办。 届时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他们钟家很有实力。 别信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钟书宁这臭丫头,还真以为周家非她不可? 还是自己亲闺女有能力, 居然拿下了周柏宇! 让他同意接风宴上,陪她跳开场舞。 钟明月此时快气炸了。 她原本看好了礼服,只是身材不行,节食减了好几天,饿得头晕,准备预约去试衣服试妆,就听说她看好的几件礼服和整个造型团队都被人请走了。 最近也太倒霉了,怎么总有人跟她对着干! 余华老师书中有句话:【我这样胆小慢热的人,需要别人千百次的主动和回应,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我觉得很适合宁宁与贺先生目前的状态。 —— 贺小野: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大哥笑了。 贺先生:滚—— 34.第34章 就是爱秀,老婆送的 第34章 就是爱秀,老婆送的 钟书宁选好的礼服,腰身需要修改,再次送来时,距离钟家为钟明月举行接风宴只剩两天。 荔枝线香已经制作好,只是贺闻礼却因工作飞回京城一趟。 不一定能赶上钟家的宴会。 离开前,钟书宁拿出了为他挑选的驳头链,递过去。 “嗯?”贺闻礼脸上波澜不惊。 “上次和小野逛街时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钟书宁瞧着他穿的西装,拿出其中一根驳头链。 她的余光瞥见贺闻野正一边玩手机游戏,一边观察他们。 “要不要戴上试试?”钟书宁试探着开口。 “好。” 贺闻礼的语气总是不急不缓,听不出喜怒。 陈最站在一旁,心里腹诽: 我的爷,你想笑就笑, 憋着不难受吗? 钟书宁走到他面前,取出驳头链,链头挂在他西装的插花眼里,链尾则放在胸口袋,深色西装,搭配金色链条,十分精致。 “你觉得怎么样?”钟书宁是觉得很满意。 贺闻野用手撑着脑袋观察两人。 毕竟家里人送大哥礼物,他只会客气地回一句谢谢,他倒想看看,他对嫂子的一片心意,是否表现得也这么冷淡。 结果…… 下一秒,贺闻礼忽然伸手,轻轻搂住了钟书宁。 钟书宁怔了下,只感觉耳边有热息拂过。 他声音好听,压得又低又磁,“谢谢,我很喜欢。” 为了配合他演恩爱,钟书宁伸手,虚虚环住他的腰,只是没敢抱,轻轻揪住了他腰侧的衣服,这举动让贺闻礼有些错愕。 内心是喜悦的。 只是表面仍非常冷静,松开抱住她的手,同时偏头,在她侧脸轻轻碰了下。 他的唇,很薄,微微凉。 他的呼吸平缓温热,却在她心头燎起了阵阵火意。 “我出差这两日,照顾好自己。”他声线温柔。 “你也是。” 贺闻野看来,兄嫂是真恩爱啊,被喂了一嘴狗粮后,他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边咋舌,一边说:“哥,一路顺风!” “你在家安分点,别惹事!”贺闻礼警告。 “知道了。” 结果他哥刚走,某人就像撒开蹄子的野狗。 当天晚上就跑出去玩了,钟书宁只叮嘱他早些回来。 她在家制香,约莫十一点多,贺闻野就跑回来了,给她带了宵夜。 “谢谢,我不吃。”钟书宁要跳舞保持身材,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是甜点,味道挺好,特意给你带的。” 贺闻野热情,钟书宁只好配合打开包装,看到包装盒的logo愣了下,“你又去了夜无眠?” “就……随便玩玩。” 上次钟书宁在,贺闻野哪儿敢放开玩,催着她赶紧尝尝柠檬蛋糕。 “味道挺好的。”钟书宁给出评价,“那里还有蛋糕?” “搭配着卖而已。”贺闻野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地说,“你猜,这个蛋糕是谁买的?” “不是你吗?” “今晚全场冯公子买单。” “冯……”钟书宁吃蛋糕的手顿住。 “就上次我跟你在商场碰见的人,一直盯着你看的猥琐男,他今晚在夜无眠挥金如土,豪横得很,估计是钟家给的钱。” 钟明月养父母一家只是普通工薪,听说她那便宜哥哥也是个不成器的,没考上高中,父母送他读中专想学点实用的技术,毕业跟着一个老师傅干装修。 如今居然敢去夜无眠这种地方潇洒,钟书宁无奈摇头。 —— 另一边 贺闻礼那群朋友消息灵通,知道他回京,说无论多晚都要跟他碰一面。 他结束工作已经很晚,当他到包厢时,众人齐齐看向他,因为他正宝贝似的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整理好,挂在一侧。 “老贺,你衣服上那是什么?”有人注意到那条驳头链。 “你穿西装,不是不爱这些搭配吗?觉得累赘。” 贺闻礼点头坐下,“没办法,老婆送的。” 众人:“……” “怎么了?你们觉得不好看?”贺闻礼反问。 众人摇头,纷纷夸嫂子眼光好。 他们哪儿敢说不好看啊。 刚才说话的那位,此时恨不能打烂自己的嘴。 让你嘴贱,明知道某人最近像是只开屏的孔雀,还敢多嘴! ** 钟家举办接风宴当天 “嫂子,你带我一起去呗。”贺闻野无聊得要命。 “你好好待在家。” 此番回去,肯定是一场腥风血雨,她怕照顾不到贺闻野。 立秋后,一场急雨,敛去了半数暑气。 流云缓缓,夕阳落下,余晖散尽,月光在沉云的掩映下忽明忽暗,钟书宁出门时,有凉风阵阵,她坐在车里,伸手揉了揉右侧脚踝。 “好像要下雨了。” 自从受了伤,她的腿比天气预报准。 “您的腿疼?”李垲负责开车,“要不咱们掉头回家?” “找个地方买点止疼药就行。” 也是因为购买止疼药,加上堵车,耽误了时间。 当他们抵达酒店时,接风宴已经开始。 钟家为这次宴会,包下了半个酒店,客人们恭喜祝福的花篮堆满了酒店门口,红毯从门外一直延伸到宴会厅,还没进去,钟书宁就听到了悠扬的音乐声。 水晶灯,璀璨夺目,像星辰。 白玫瑰,纯洁温柔,整个现场布置得如童话般。 名流富绅,觥筹交错,众人围站在周围,中间,一对男女正在起舞,女的自然是钟明月,男的则是周柏宇。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身上,甚至没人注意到她进入宴会厅。 直至有宾客注意到她,才发出一声惊呼。 “这不是钟小姐吗?” “钟总不是说她腿疼,来不了?” “什么腿疼啊,估计是怕她抢了自己亲闺女的风头吧,毕竟她长得是出了名的漂亮。” …… 周围听到动静的人循声看过去。 钟书宁今天穿了身抹胸长裙,胸口用繁复的手工织法,点缀着碎钻与蕾丝,裙摆层迭,无数的亮片与水晶,在灯光下,就好似流淌着璀璨的星河。 一对钻石耳环,搭配漂亮的满钻手镯,美得不似真人。 她本就长得好看,一番打扮,更是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关注。 钟明月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目光相撞,钟书宁冲她勾唇一笑。 她脚下一滑,踩到了周柏宇。 今天三更,一起发~ 35.第35章 宁宁反击:又脏又低级(2更) 第35章 宁宁反击:又脏又低级(2更) “嘶——”周柏宇被踩到,闷哼一声。 “柏宇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钟明月急忙道歉,“我姐来了。” “我看到了。” 周柏宇甚至不敢多看。 因为,此时的她,太美好。 他这几天甚至想着,贺闻礼跟她大概就是玩玩。 或许哪天,就会抛下她。 那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如今一看,贺闻礼把她养得很好。 因为现在的她,浑身都好像发着光,自信又从容。 他的目光不自觉追随。 钟肇庆夫妇看到全场焦点被夺走,又急又恼。 “你赶紧过去,把那个死丫头领到角落里。”钟肇庆压着声音和妻子说道,“她还真会挑日子,还穿成这样,分明是故意来抢风头的!” 刘慧安绕开人群走到钟书宁身边,“书宁,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 “你真的关心吗?”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早就打电话叫你回来了。” 刘慧安打量她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总觉得有点眼熟,“你这衣服……哪儿来的?” 钟书宁不说话,刘慧安也没急着追问。 “你先去边上坐会儿,等你妹妹跳完这支舞,我们母女再好好谈谈心。” …… 钟书宁倒没说什么,只是走到角落坐下。 她腿疼,确实不宜久站。 钟明月见风头被抢,尤其是看到她身上那条裙子,这件礼服她见过,很挑身材,而且裙子在外地,需要空运,最关键的是: 不租,不借。 只能买! 钟书宁哪儿来的钱买下这种裙子。 尤其是看到周柏宇的目光飘飘忽忽,却最终还是落在了她身上,钟明月气得咬牙:“柏宇哥,你说姐姐最近都去哪儿了?” 周柏宇面无表情。 他知道,但他不敢说! “她身上的裙子,我都买不起,她哪儿来的钱啊?” “你说,她该不会在离家出走后,跟了哪个老男人吧。” “谁跟你说的?”周柏宇挑眉。 “我猜的啊,要不然她哪儿来的钱?要么就是假货,出来招摇撞骗的。”钟明月一脸无辜,“你觉得我姐会给别人当小三……” 话音未落,周柏宇忽然松开握在她腰间的手。 钟明月愣住,余光环顾四周,“柏宇哥,你干嘛啊?继续跳舞啊?” 这么多人在看! 周柏宇打量着她。 原本接风宴没什么跳舞环节,钟明月偏要加开场舞,她本身不会跳,特意去学的,他不傻,这明显是冲着钟书宁去的。 她想说: 并不是只有钟书宁会跳舞! 但她是初学者,本就跳得不伦不类,已经被她踩了好几脚的周柏宇早已失去耐心。 要不是因为…… 他根本懒得搭理钟明月! “怎么?不如她,就诋毁她?” “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钟明月满脸天真,“那你说,她最近都去哪里了?” “钟明月,你真让人反胃!” 说完,居然撇下她,直接走了! 她余光瞥见,自家那便宜哥哥居然也盯着钟书宁看,又把她气得半死! 周围人一阵错愕,好在音乐戛然而止,钟肇庆急忙上前,说开场舞结束。 钟肇庆邀请冯家人上台,一番动情的演说,感动了不少人,刘慧安抱着钟明月抹眼泪,有摄影师在旁记录,场面让人十分动容。 钟书宁坐在一旁,表情冷漠: 真虚伪! 随后,钟肇庆夫妇拉着钟明月见了不少人。 约莫十多分钟后,钟明月端着酒杯,扭着腰走到她面前,“姐,今晚太忙,才得空招呼你。” 钟书宁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啊?” “你喜欢?” “就是好奇。” “你穿的这身衣服,我倒是见过。” “是吗?这是我妈特意从国外帮我定制的。”钟明月满脸骄傲,她头上还戴着小皇冠,看起来,倒真像个公主。 “钟明月,我真佩服你,说谎都不带脸红的。”钟书宁淡淡笑着。 “谁说谎了!” “你这身……分明是我挑剩的。”钟书宁看了眼不远处的周柏宇,“就连男人,也是我不要的。” “钟书宁!”钟明月没想到这种场合,她还敢挑衅自己,气得手抖。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 钟书宁淡声笑着,那表情,嘲弄又不屑。 她手机震动,是贺闻礼的电话。 宴会厅太吵,她起身想去接电话,却没想到钟明月竟身子一歪,手中的红酒瞬时从杯口倾泻,落到了钟书宁的裙摆上。 “哎呀,姐,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钟明月脸上没有半点歉意。 “你素来大度,肯定不会跟我计较吧。” “可惜了你这么漂亮的裙子。” 钟书宁垂眸看了眼裙子。 这是…… 贺先生送的。 也是属于她的第一件礼服,她自然很珍视。 钟明月嘴角轻翘,扭着腰就想走,却没想到脚忽得被一绊。 伴随着一声惊呼,众人循声看过去时,就瞧见钟明月以一种狗啃地的姿势摔倒在地。 杯中剩下的红酒,全都落到她的胸口。 “钟书宁!”钟明月气炸了,就连头上戴着的钻石小皇冠都掉在了地上。 今晚,可是她的大日子。 钟书宁一手捂着胸口,稍微弯腰,大概是礼服面料特殊,红酒被吸收后,在她身下开出朵妖异绝美的玫瑰,她嘴角轻翘: “钟明月,你真是又脏又低级。” 低级? 钟明月因为穿着礼服,起身有些困难,钟书宁微俯着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说真的,我想过你会对付我,只是没想到手段如此拙劣不堪。” “我对你一再忍让,但我不是你爸妈,没义务惯着你。” “以前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真的好欺负。” “我没招惹你,你却偏要凑过来……” 钟书宁嘴角轻翘,璀璨的灯光落在她的眼里,亮得晃人眼。 “钟明月,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钟明月死死咬着唇,双手攥紧裙摆,气得身子发抖。 她居然敢这么说自己! 她一个养女, 要不是自己爸妈好心收养她,赏赐她一口吃的,她能有今天? 36.第36章 掌掴:疯了?至少我开心(3更) 第36章 掌掴:疯了?至少我开心(3更) “怎么回事?”钟肇庆夫妇与冯家人及一众亲友都陆续过来,钟书宁早已直起腰,而钟明月则在刘慧安的搀扶下起身。 “妈——” 她今晚特意穿了身粉嫩的裙子,如今全被红酒毁了,周遭全都是议论声,她膝盖刚才摔得生疼。 委屈、难受,不甘,一齐涌上心头。 眼泪断了线般往下掉。 “怎么啦,别哭啊。”冯家夫妇也是又急又心疼,看向钟书宁,“怎么又是你这个女娃娃,上次就是你胡说八道,这次居然还动手了?” 冯瑞洋穿着西装,站在一侧,那双眼睛恨不能黏在钟书宁身上。 她太漂亮, 让他看傻了眼。 “钟书宁,怎么回事?”钟肇庆高声怒斥。 “我都跟你说了,有什么事,等宴会结束再说,今天是你妹妹的大日子,你就不能为她考虑一下?”刘慧安皱眉,眼底满是怒意。 这若不是在场人太多,又都是青州有头有脸的,只怕钟家人就要动手了。 “考虑?”钟书宁低笑着。 “为她考虑,那谁为我考虑?” “那你就故意使绊子,让你妹妹摔倒?”钟肇庆怒声道。 “所以被泼了酒,我就活该受着?” “我原本坐在这里,并未主动去招惹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先撩者贱!” 钟肇庆夫妇齐齐愣住。 这还是…… 他们认识的那个钟书宁吗? 短短数日,她就好像变了个人,以前的她,甚至不敢跟他们高声说话,现在不仅跟他们顶嘴,还敢出言羞辱他们的亲生女儿。 简直是想造反! 钟肇庆碍于人多,紧咬着牙,“钟书宁,你别以为人多,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要不你再把我赶出去一次?” 赶? 冯家夫妻俩和一众亲友面面相觑,因为钟肇庆夫妇说的是钟书宁因为婚约原因,主动离家出走。 “你别以为我不敢!”钟肇庆恨得咬牙。 “说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即便一起生活二十年,依旧不疼我。”钟书宁说得随意。 李垲就站在不远处,垂眸给贺闻礼发信息,因为刚才钟书宁没接电话。 “钟书宁,你今晚就是故意来捣乱的吧。”钟肇庆还想借着接风宴,好好和一些老朋友联络感情,对他公司以后开展业务肯定有助益。 总不能让一个臭丫头给搅和了。 周围议论声已经越来越大。 这圈子里,谁家没点腌臜事。 在外养小情儿,弄出个孩子的也不在少数,只是没摆在明面上罢了。 但钟家的内部矛盾,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只是如今是摊开了而已。 大家自然指指点点,当热闹看。 钟肇庆很好面子,脸色已然铁青。 “爸,我没事的,您别跟姐姐吵了,好多人在看着。”钟明月满脸委屈,却还强撑着说没事。 “我就是不小心弄脏了姐姐的裙子,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大不了,我赔她一件就是了。” 钟书宁冷笑:“赔?你赔得起吗?” “我大概是赔不起的,可这么昂贵的衣服,姐姐又是怎么弄来的?”钟明月满脸好奇,“你应该没这么多钱吧?” 言语之间,满是暗示。 如今的社会,如果一个漂亮的女人,忽然间变得有钱,难免不让人浮想联翩。 “上次……”钟明月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不是有个男生跟你一起吗?你们还一起逛街买衣服。” “难道说,你离家出走这段时间,真的跟了什么人?” “你和柏宇哥可刚解除婚约,这样不好吧。” 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周柏宇身上。 他恨不能上去撕烂钟明月这张臭嘴。 她是没脑子吗? 干嘛扯到他身上来?简直是个猪脑子,平时绿茶点就罢了,这是什么场合?她敢这么胡说。 想起贺闻礼的警告,钟书宁的事,他不能…… 也不敢再插手。 周家父母也来了,自己儿子最近的变化,他们看在眼里,明明对钟书宁还有感情,却不知为什么,畏缩不前。 问原因,就让他们别管。 “你对我的事很好奇?”钟书宁笑着看向钟明月。 “我就是关心你。”钟明月惺惺作态。 她就是要当众撕开钟书宁的真面目。 让大家看看,他们口中的女神,究竟是什么样的烂货! “关心?”钟书宁嘴角轻嘲,“你真像一只疯狗,只会乱咬人!” 钟明月再也忍不住。 她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种话,钟书宁定然会很生气,没想到自己父母与养父母都在的情况下,她还敢嚣张。 “你才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 她本就不是什么冷静的人,没读什么书,禁不住几句话的刺激。 为了今天,她做足准备,却被她毁了。 钟书宁简直就是个贱人! 钟明月越想越窝火,居然直接推开扶着自己的母亲。 朝着她就冲过去,伸手就要去打她。 站在不远处的李垲刚想过去,就瞧见自家太太,一手挡开钟明月挥过来的手臂,反手就给了她一下。 “啪——”一声。 响声清脆,惊得人心惊肉跳。 钟明月还穿着高跟鞋,她为了这场宴会,节衣缩食,没什么力气,身子虚晃着,险些摔倒。 “钟书宁,你真是疯了!”钟肇庆满脸错愕,简直难以置信。 她…… 怎么敢! 刘慧安也是愣在原地,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以前的她多乖啊,说话也是柔声细语,他们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离家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钟书宁表情寡淡,“我大概是疯了吧,但至少我开心了。” 她出门前,贺闻野还叮嘱她: “嫂子,情况不对就先发疯,反正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钟肇庆夫妇没反应过来,倒是冯家夫妻俩见女儿被欺负,刚准备有所动作,就有人横冲直撞闯进了宴会厅。 “钟肇庆,你个狗.日的,你害我!” 大家注意力瞬间被来人吸引,只有周柏宇目光仍聚焦在钟书宁身上。 她…… 眼风淡淡。 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却好似一点都不惊讶,就好像一切…… 尽在掌握! 那表情,有一瞬间,让他觉得好似看到了贺闻礼。 我也不想卡文的,真的写不完,咱们明天精彩继续啊,【顶锅盖跑了——】 ** 感谢大家昨天上架的支持,谢谢所有小可爱的打赏和投票,笔芯~ 37.第37章 宁宁的算计,渣父被揍 第37章 宁宁的算计,渣父被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钟肇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已经横冲直撞地杀到他跟前。 伸手,揪住他的衣领! “钟肇庆,你到底想怎么样,想害死我吗?” “成……成大夫?”钟肇庆认出来人。 他是市二院的成思民,骨科主任,也是钟书宁腿伤时的主治医生。 “成医生,您冷静点,出什么事了啊。”刘慧安急忙上前,想将他拉开。 只是这位成大夫急红了眼,死死揪着钟肇庆的衣服,“当年的事,是你让我干的!” “有话我们到房间说,这里人太多……”钟肇庆想安抚他。 “我的职业生涯算是完了,反正都这样了,我也不怕被人知道。” 成思民深吸口气,看向不远处的钟书宁。 “钟小姐,当年你的腿受伤,是你爸妈给了我二十万块钱,让我告诉你,你的腿手术没意义,最好保守治疗!” “其实你的腿伤不严重,只要简单手术,休息个一年半载,就能再次登上职业舞台。” “他们就是故意的,不想让你再登台!” 几句话,惹得全场哗然。 当年钟书宁跳舞,获奖无数,大家都觉得她定能在舞蹈上有所造诣。 忽然受伤,退出职业比赛,圈内众人还唏嘘了一阵。 “成大夫,你说话注意点!我可以告你诽谤的!”钟肇庆已经挣脱他的手,看到所有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心急如焚。 “怎么?敢做不敢认?”成思民冷哼。 “当年是我的错,一时贪心,才毁了一个女孩子的美好前程。” “我固然可恶,但你们作为她的父母,为什么能如此狠心?” “难道……” “是怕她站上更大的舞台,飞得太高,脱离你们的掌控?就想毁了她?亏她喊你们一声爸妈,你们可真恶毒!” 钟肇庆夫妇俩恶毒的心思被戳破,又急又恼。 冯家人也都诧异地打量他们。 毕竟钟家在他们面前装得很好。 就连钟明月都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眼睛睁得浑圆。 她的后脊隐隐发凉。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钟肇庆胸口剧烈起伏着,“你胡说,简直是挑拨离间!” “你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来的?” 他目光陡转,看向钟书宁,“是不是你这个死丫头!” “你当年受伤,我跟你母亲尽心竭力照顾,你现在居然敢让人来污蔑我们?” 钟书宁一脸错愕,“您说什么?” “你就别为难一个孩子了,你们欺负她还不够吗?断送她的前程,不过就是想攀上周家,谁让当年周少追她追得那么紧。” 周柏宇又傻了! 天杀的, 他都没掺和钟书宁的事,怎么谁都要提他一嘴。 成思民冷笑着:“都说虎毒不食子,不是亲生的,大概真没感情吧。” “可怜钟小姐一直把你们当亲生父母。” 大概是太想堵住成思民的嘴,怒意涌上心头,钟肇庆居然直接上前,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引发全场哗变,众人都狠吸口凉气。 “你再胡说试试!”钟肇庆手指攥紧。 这成思民敢来,自然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伸手揩了下嘴角的血。 竟也冲过去给了钟肇庆一拳! 这一下,十成十的力道! 钟肇庆没想到他敢打自己,毫无防备,急退两步,脑袋被打得昏沉,只觉得眼前一阵花白,再回过神…… 居然迎面又是一拳! 身子踉跄,摔倒在地。 “啊——”刘慧安一声尖叫,急忙去搀扶丈夫,“成医生,你到底想干嘛?我报警了!” “报吧,反正你们举报我收受贿赂,现在医院都传开了,我的职业生涯算是完了,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谁举报你了!”钟肇庆从地上爬起来,利整的头发已经乱了。 一身狼狈。 “不是你,还能是谁,律师直接杀到了医院,人家说了,委托人姓钟!说是我向钟小姐透露了病情,我们当年签了保密协议,根本就不是我说的!” 成思民刚下手术,就被院长叫过去。 劈头盖脸一顿骂,告诉他,事情调查清楚前让他停职。 学医辛苦,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实属不易。 一想到所有辛苦都会付诸流水,他怎么甘心! “姓钟就一定是我吗?”钟肇庆猛地将目光投向钟书宁。 是她? 一定是! 钟书宁看着他,目光无辜,“你看我做什么?成医生是在跟你说话。” “你干的?” “所以你承认了?”钟书宁低笑着,“不装了吗?” “你在报复我!” 钟书宁点头,承认了,“人都是这样,不失去自己心爱的东西,永远都可以作壁上观,说一句,大度点,懂事些。” “不过就是名誉受损,最多失去几桩生意,或者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几句。” “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对吧,钟总。” 类似的话,钟肇庆跟她说过。 此时,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围人不知内情,只觉得钟书宁过分厉害,不过一想到她被害失去前程,又觉得她很可怜。 “钟家确实过分,当年我还看过她比赛,确实有天分,不过她练习也很刻苦。” “这要是我,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是亲生女儿,他们肯定全力培养,但钟家原本就是打算用她来联姻,她如果太优秀,肯定会脱离掌控。” …… 周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钟肇庆夫妇是又急又气。 “大家别听成医生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的事。”刘慧安也是心急如火。 “您的意思是,成医生赌上自己的前程来污蔑你们?”钟书宁只一句话,就让刘慧安破防。 但她随即换上副面孔,凄凄艾艾,看着钟书宁,满眼疼爱与不解。 “书宁,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挑在这种场合,让我跟你爸下不来台?就因为我们偏疼明月,忽略了你?” “如果让你这么伤心,那妈妈跟你道歉。” 刘慧安最擅长黑白颠倒,转移他人注意力。 只是这次…… “我可以作证,确实是他们买通医生,导致书……钟小姐前途尽毁。” “因为当年,我是帮凶!” 说话的,是周柏宇! 今天还是三更一起~ 38.第38章 撕破伪装,狗不能喂太饱(2更) 第38章 撕破伪装,狗不能喂太饱(2更) 周柏宇忽然跳出来,所有人始料未及,刘慧安表情僵住,钟肇庆更是傻了眼,窝了一肚子火。 这傻逼现在跳出来干什么! 还嫌不够乱吗? “柏宇?”周易学皱眉看着儿子。 钟家这水够浑了,他怎么也跟着瞎搅和。 “爸,我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柏宇最近想了很多,他看着站在远处的钟书宁,原本,她有机会穿着漂亮的芭蕾舞服,站在最顶级的舞台表演。 他第一次见到钟书宁是在校庆表演的舞台上。 看着她拼命练习,获奖无数。 他曾经迷恋着的白天鹅…… 却因为自己被硬生生折断了羽翼。 “钟书宁,我欠你一个道歉,或许你不会接受,但我还是要说。”周柏宇看着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冲她鞠了一躬,“对不起。” 他直起腰时,深吸口气,“我的爱太自私了,或许根本谈不上爱……” “钟书宁,无论你以后和谁在一起,我都希望你幸福。” 李垲站在一侧,不置可否。 这傻逼,总算是做了回老爷们该做的事。 周柏宇的作证,几乎证实了钟肇庆夫妇当年的所作所为,其实豪门联姻,不顾孩子感受的很多,但钟书宁有这个天赋,又小有成就,就这么被断送,实在可惜。 “钟总,您干的这事儿……太缺德了吧!” “就是养女,生活二十年,也该有感情啊,心太狠了。” “这种人可不敢和他做生意了,保不齐就在背后捅你一刀!” …… 众人议论纷纷,冯家母亲甚至拽着钟明月往后退,试图远离钟肇庆夫妇,这让夫妻俩大破防。 “周柏宇,当年是你要死要活追求她,我那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啊!” “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可能不爱她。” “你现在甩得倒是干净!” 钟肇庆怒声指责。 “哎呦呦,大家都来看看,狗急跳墙了。”一道清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钟书宁闻声一震,视线落下,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让他待在家里吗? 他怎么跑来了! 贺闻野穿着黑色裤衩,搭配宽大的白t,干净清爽,一看就知道是男大学生,只是双手插兜,走路时…… 挺拽! “钟总,当年出事时,这周少也才二十出头,你四五十岁,掌管一家公司,你是没脑子吗?他让你干嘛就干嘛?” “无非就是贪图周家的钱,还爱女儿?我听着都想吐。” “事实都这么明显了,还狡辩,真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长个脑袋只是摆设?” “年纪不小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德。” 贺闻野是个嘴巴坏的。 钟肇庆何时被人这么羞辱过,气得脸都青了,指着他:“你是谁?你家大人呢?” “说不过就找家长,告状啊?你羞不羞!” 钟书宁深吸口气: 他可真是拱火的一把好手。 “爸,这就是那天在商场,跟在姐姐身边的人。”钟明月压着声音开口。 钟肇庆瞬间恍然,转头怒瞪着钟书宁:“好啊,又是你,是你带他来的吧,真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居然养出一头白眼狼,忤逆不孝的混账东西!” “父慈子孝,父母慈爱,子女才会孝顺,你们对我慈爱吗?”钟书宁反问。 刘慧安此时跳出来,她微红着眼: “你腿伤这件事,我跟你爸可能真的欠考虑,但我们也是不想看你太辛苦,给你找门好的亲事,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我们有错吗?” “你妹妹回来,我们也的确忽略了你。” “但当年把你从孤儿院接出来,我们也是用心呵护了你啊。” “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只怪当初对你太好,谁家过日子没有点磕磕绊绊,你至于这样报复我们?” 刘慧安如泣如诉,委屈又无奈。 倒是博得不少人的同情分。 钟书宁手指猝然收紧,松开后,嘴角扬起抹微笑,“你可真会装。” “就算再伪装,也掩藏不住你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虚伪。” “你说对我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 刘慧安竟一愣,因为她真的记不得,钟家也没人会帮她过生日。 钟家的反应傻子都看得出来。 毕竟连这个都记不得,再怎么用嘴说对她好,也是徒劳。 钟书宁低嘲着:“我最近听说了一句话,送给你们。” “狗不能喂得太饱,人啊……” “不能对他太好!” 言下之意: 钟家夫妇是狗,不知耻,不满足! 贺闻野差点笑出声,嫂子还真会活学活用。 今天晚上,整个钟家算是成圈内的笑话了,钟肇庆被砸的脸还隐隐作痛,若非人多,他非得冲上去,打烂这个臭丫头的脸。 “钟书宁,你报复成功了,你满意了吧,你现在就给我滚!”钟肇庆已然在暴怒的边缘。 “放心,我会走的。” “毕竟跟你们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 钟书宁看着养父母,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毅和果决: “我要跟你们解除收养关系!” 钟肇庆一愣,继而怒吼:“钟书宁,你做梦,老子供你吃喝,把你养大,你现在翅膀硬了,拍拍屁股就想走?门儿都没有!” “你们这些年在我身上花的钱,我会付上利息给你们!”钟书宁说得果断。 “这不是钱的问题!” “是我还没按照你们的想法联姻,让你们实现利益最大化?” “你……” 心思被戳破,钟肇庆自然着急。 但此时周围的议论声很大,钟书宁要的就是这汹涌的舆论,她要当着众人的面撕开钟家夫妇的伪装。 让所有人知道,并非她凉薄,而是养父母太无耻! “如果你同意协商,我会让律师联系你们,如果不同意,那我们就法院见。”钟书宁说完,示意贺闻野随自己离开。 钟肇庆面对千夫所指,满目猩红! 这贱丫头! 毁了,这是要毁了他,毁了钟家啊。 还律师?装什么! “钟书宁,你给我站住,你不许走!”钟肇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原本只有他呵斥她的份,现在居然轮到她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他不允许! 冲出去,伸手想从身后抓住她。 —— 此时外面细雨空蒙,有车缓缓停在了酒店门口…… 39.第39章 贺先生来了:为她弯腰提裙(3更) 第39章 贺先生来了:为她弯腰提裙(3更) 钟肇庆心里清楚,今晚若是让钟书宁跑了,只怕以后想见她都不容易。 他把自己的宴会搅和成这样? 就想这么走了? 没门! 却没想到,他的手还没碰到钟书宁的肩膀,自己的胳膊就被人摁住。 一拉一扯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伴随着钟肇庆痛苦的惨叫声,钟书宁回头时,他已经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表情狰狞痛苦,李垲站在一侧,一脸无辜。 钟书宁看向李垲,用眼神询问: 你动的手? 李垲直言:“我没想到他这么脆皮,不禁摔。” “你特么是谁啊。”钟肇庆捂着尾椎骨,疼得冷汗直流。 “肇庆,你怎么样?”刘慧安跑过来,看向李垲,“你别走,我告诉你,我老公要是有个好歹,你付得了责任吗?我怕你承担不起!” “那钟夫人觉得,我承担得起吗?” 那道声音自门口而来…… 好似寒风瑟瑟,带着透骨的凉意,横扫全场,宴会厅瞬时一片死寂。 钟书宁尚未看到他,但这声音, 分明是他来了。 贺闻礼穿了身黑,一身风尘,踏着秋雨的凉意,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落下时,轻飘飘,偏又带着千钧之力,让人呼吸艰难。 他气场太盛,让人生畏。 没人想到贺闻礼会来。 钟肇庆更是不顾身体的疼痛,满脸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贺、贺先生,您怎么会来?真是有失远迎。” “您能赏脸出席小女的接风宴,我真是倍感荣幸。” “只是出了点小状况,但是没关系……” 钟肇庆此时是冰火两重天,就算因为钟书宁自己名誉受损,但只要攀上贺闻礼,所有麻烦就都不是问题。 周柏宇低声轻嘲:“蠢货!” “你说什么?”父亲周易学皱眉。 “没什么。” 钟肇庆顾不上许多,急忙让人招呼,准备开宴,躬身弯腰迎接贺闻礼,那模样,倒是像极了一只点头哈腰的狗。 只是贺闻礼从他身边越过,径直走向了钟书宁,左右打量,“没事?” 钟书宁摇头,“就是裙子脏了。” “怎么弄脏的?” “有人故意泼了酒,不过她说,会赔。”钟书宁目光落在钟明月身上。 钟明月在成医生冲进来时就傻了眼,又听说父母故意没给钟书宁治腿,后背发凉,浑身都在发抖,她害怕…… 此时视线忽然和贺闻礼相撞,头皮发紧。 “稍后我会让律师把礼服赔偿明细送到钟家,希望钟小姐不要食言。” 所有人:…… 这衣服,竟是贺闻礼买的? 其他人已经彻底疯了。 钟书宁什么时候攀上了贺闻礼?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众人心里刚发出疑问,就恨不能自打嘴巴,男女间除了那点事,还能是什么关系? 只是贺家显贵,贺闻礼见过的美女怕是如过江之鲤,怎么会看上钟书宁? 平时想见他一面都难,钟书宁又是如何攀上这样的权贵的? …… 钟肇庆夫妇更是满脸错愕,脸上像挂了霜般。 僵硬,浑身冰冷。 “哥!”贺闻野跳出来,指着钟肇庆,“他刚才找我家长!” 贺闻礼点头,看向钟肇庆:“钟总找我?” 钟肇庆和其他人的反应一样,张着嘴,无声失言,瞳孔放大,恨不能在钟书宁身上盯出一个洞。 “他刚才可凶了,还让我们别走,吓死我了。”贺闻野好似刚受了一场惊吓,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还是个孩子啊,在家都没人敢这么凶我。” 钟书宁哑然: 这孩子,莫不是戏精附体了? 贺家不是专出人精?怎么还出戏精? “钟总对我弟弟说了什么?”贺闻礼声音徐徐,眼底却寒意凝固。 “我……我没说什么,是你弟弟他……” “你的意思是,我弟弟说谎?” 所有人都看到,贺闻野就差指着钟肇庆的鼻子骂了。 但碍于贺闻礼的身份,没人敢跳出来说句公道话。 “小野是我们家的老幺,就连我爷爷对他都疼爱有加,不会高声对他说一句重话,你好大的脾气啊。” 陈最站在边上,一脸无语: 简直睁眼说瞎话! 平时欺负他最狠的人,不就是您吗? “贺先生,这……”钟肇庆脸色血色急速消退,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却还强撑着,“这里面有误会,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弟弟。” “意思就是,他如果不是我弟弟,你就会为难他?钟总做事,是看人下菜碟?这么势利?” “所以欺负宁宁,也是觉得她是孤儿,无依无靠,无人撑腰?” “……” 钟肇庆真的要疯了! 他横竖都是个错,根本说不过贺闻礼。 还宁宁? 你俩究竟有多熟? 一口气憋在胸口,剧烈起伏着,钟肇庆只觉得心脏突突直跳,眼前晕眩,似乎一切都在脱离掌控,钟书宁这臭丫头何时结识的贺闻礼? 那他岂非动不了她? 至少在贺闻礼厌弃她之前,拿她没办法! 难怪她敢这么嚣张跋扈,是有人撑腰了! 只是贺闻礼似乎也不想跟他纠缠,转头看向钟书宁,“事情处理完了?” “他们不同意,要走诉讼。” “我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毕竟……”贺闻礼余光瞥了眼钟家夫妇,“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父母。” “走吧,我们回家。” 钟书宁点了点头,右腿隐隐作痛,她皱眉,刚抬脚就觉得原本压着身体上的重量忽然减轻…… 转过头, 才看到贺闻礼竟弯腰,帮她提起了曳地的裙摆。 这个举动,惊得在场众人错愕不已。 就连钟书宁都愣住了,她怎么敢让高高在上的贺闻礼帮自己拎裙子,只是他说了句,“走吧。” 表情,不容辩驳。 他的举动明显是在替自己撑腰,她没这么不识好歹。 贺闻礼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 钟书宁,是他爱护的人。 没有人有资格欺负她。 离开宴会厅踏入电梯内,钟书宁才压着声音说,“你不用帮我拎裙子,那么多人在,不好看。” 在钟家,钟肇庆是绝对的权威。 只要他不上桌动筷子,甚至不能开饭。 贺闻礼只垂头看她,“男人的身份和面子是靠自己给的,从来都不是在女人身上挣的,对老婆好,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至于他们怎么想,我也不在乎。” 贺闻野:“拎个裙子而已,我爷爷都一把年纪了,出门还给我奶奶拎包呢!” 远在京城的贺老:(o_o)?? 更新结束,求个各种票票,看能不能爬个榜~ —— 贺先生:我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贺小野:我哥今天给我出头了,(*^▽^*) 贺先生:你的事,回家再说。 贺小野:…… 40.第40章 贺先生:现在,抱紧我 第40章 贺先生:现在,抱紧我 京城,贺家老宅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贺老爷子,他和老伴年纪大,入睡早,眉头紧蹙,迷糊着接起电话,“哪位?” “贺老,您孙子出事了!” “哪个孙子?” “贺闻礼。” “什么?”贺老瞬间睡意全无,“闻礼怎么了?” “他……” —— 信息时代,消息传得都极快,当钟书宁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就感觉到大堂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众人都好奇她是怎么攀上贺闻礼的。 刚才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对付钟家人身上,以至于让她忽略了右脚的疼痛。 身着礼服,她穿了高跟鞋,紧绷的神经忽然松弛,走路都觉得不自在。 她腿疼有服用止疼药的习惯。 大概是有了抗药性,即使吃了药,效果也不佳,最好就是输液。 痛感袭来时,她下意识紧抿着唇,却没想到…… 后背被一只温热的手贴住, 手心下移,扶住她的腰上,帮她撑住了身体。 她偏头看向身侧的人,“贺……” 话没说出口,贺闻礼就已经弯腰、俯低身子,另一只手臂从她膝弯处穿过,略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轻松抱起。 她隐隐听到大堂有人发出惊呼声。 原本消息传下来,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结果, 贺先生居然公主抱了钟书宁。 “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居然是真的!” “钟书宁究竟走了什么好运!” …… “贺先生……”钟书宁只觉得所有热意都一齐涌到脸上,就连声音都显得有些失控。 上次抱她时,自己喝了酒,脑袋有些昏沉,感受得并不真切。 “穿了那么久的高跟鞋,脚不累吗?” 贺闻礼知道她腿疼,没说破。 “很多人在看。” “你现在要做的,只是抱紧我。”他声音和寻常一样凉薄,钟书宁却听着温柔。 她攥住贺闻礼肩侧的衣服,余光瞥见贺闻野正一脸兴味地看着他俩,手指才缓缓上移,圈住了他的脖子。 周围看热闹的太多,眼神各异,议论不绝。 直至贺闻礼把钟书宁抱上车离开,大家才敢敞开了讨论。 回兰庭的路上,风吹雨斜。 透过车窗,整座城市都好似浸泡在水中,模糊一片。 钟书宁深吸口气,今晚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跟贺闻礼在一起了,只是不懂两人结了婚,外面少不得流言蜚语。 —— 钟书宁搅黄了钟明月的接风宴,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贺闻礼出现,大家生怕惹恼这尊大神,纷纷跑路。 最后, 竟只剩钟家与冯家人。 周易学与钟肇庆毕竟相识多年,离开前还是打了招呼,回家的途中看向儿子,“柏宇,你早就知道书宁与贺先生的关系?” “只比你们早知道几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周柏宇至今都觉得恍然在梦中,短短十几天发生了太多事,“爸,这件事会影响我们家与贺先生合作吗?” “合作?”周易学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蠢货!” “我……” “贺闻礼是什么人?他是年轻,生意场上却无往不利,他这种人下棋,走一步,都会想到之后的十步,又怎么会心血来潮看上书宁?只怕跟我们合作都是假的。” 周易学说完,警告了他一句:“我知道你喜欢那丫头,但今晚之后……” “你最好忘了她!” “就算忘不掉,也把感情给我憋死在心里。” 周柏宇愣住。 他…… 难道是贺闻礼play中的一环? 从他接触自己家,从始至终图的都是钟书宁? 周柏宇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凉。 但钟肇庆今晚名声被毁,又挨了两拳,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心脏都跳得极快,平复好久才缓过劲。 “爸,您喝点水。”钟明月已换了身衣服,倒了杯温水给他。 又试探着问了句:“那位贺先生很厉害?比周家厉害?” “周家算什么!”钟肇庆轻哼。 钟明月指甲抠进手心,“那姐姐……是要跟他结婚?” “不可能!”钟肇庆拍案而起,脸气得铁青,“估计就是玩玩,贺先生是什么人物,她也配?” 钟明月这才松了口气,“难怪她离家后,一直没联络我们。” “我听说很多老板都喜欢跳舞的姑娘,她们仗着年轻漂亮,就想走捷径……” 钟明月叹了口气,“难怪姐姐可以穿那么贵的礼服。” 言下之意: 她出卖身体。 “我就知道她是个祸水,天生会勾引男人,之前不就……”刘慧安话到嘴边,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她迟早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居然还敢在人前招摇!” “不知廉耻的贱人!” 钟肇庆气得摔了水杯! ** 兰庭 钟书宁上下车都是贺闻礼抱着的,因为贺闻野在,她并未说什么,快到家门口时,贺闻礼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动。 他示意贺闻野帮忙拿出来。 “挂了吧。”他语气冷硬。 贺闻野看了眼来电显示,“哥,是爷爷。” “你接。” 贺闻野刚接通就被自家爷爷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很厉害啊,酒店那么多人,听说你十分威风。” “英雄救美,真不错。” “让你相亲你不去,闷声不响结了婚,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都睡了,电话都快被家里的亲友打爆了,你早点说,我就把手机关机,将家里电话线拔了。” “贺闻礼,你哑巴了!你说话!” “爷、爷爷……”贺闻野声音怯生生的。 “野小子?你哥呢!让他接电话!” “他在忙。” “忙什么?” “忙嫂子。” “……” “那、那什么钟书宁的,跟你们在一起?”贺老冷哼着。 “不然呢?你总不能让嫂子插上翅膀飞回家吧。”贺闻野看了眼大哥,“爷爷,我让大哥接电话?” “算了,我跟他没什么可说的,帮我跟他们带句话。” “什么话?” 贺老咳嗽了两声,语气都缓和许多,“挺晚了,早点休息!” 贺闻野一脸懵逼。 把自己劈头盖脸骂一顿,让他给他哥和嫂子带一句【晚安】? 二更十二点~ —— 贺小野:所以我不是他亲孙子吧? 41.第41章 软玉温香,忽然靠上来(2更) 第41章 软玉温香,忽然靠上来(2更) 钟书宁回去后,脱礼服、卸妆,洗完澡穿上睡衣出来,发现贺闻礼正坐在床边,膝上搁着电脑,正敲击什么。 见她出来,说道:“给你请了医生,在卧室输液,还是到客厅?” 钟书宁怔住。 她腿确实很疼,大概是穿了高跟鞋的缘故,比以往疼得都厉害。 吃点止疼药,熬过今晚,明日天晴就舒服了。 她已经麻烦贺闻礼太多,能自己处理的,便不想和他说。 没想到…… 他都懂。 贺闻礼看了她一眼,“你整理一下,十分钟后,我让她来卧室。” 钟书宁正在护肤时,手机震动着,以前培训机构的老板给她发信息,询问她是否想回来授课,有些学生一直是她在带,老板的意思是,希望她可以教到暑期结束。 看来,她和贺闻礼的事,传播速度,比她预想得快。 就连孤儿院的郝院长都打来电话。 “宁宁,钟家的事,我听说了,我都不知道当年你腿受伤居然还有这种内幕……”郝院长说着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我每次去钟家回访,你都说自己过得好,这怎么能叫好?” “都过去了。”钟书宁抿了抿唇。 “那你现在是……”郝院长试探着,“在哪儿啊?” “要不你把地址给我,我明天去看你?” “不用了,改天我去看您吧。” 郝院长笑了笑,“也好,下雨了,你腿疼的话,就早点休息,你别忘了,无论出什么事,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知道。” 贺闻礼见她挂了电话,才问了句:“孤儿院的?” 钟书宁点头。 “你们一直都保持联系?” “孤儿院会定期到收养家庭进行回访,之前钟家又是最大的捐助者,每年钟肇庆都会带我回去做义工,然后拍照给公司当宣传。”钟书宁解释,“所以我和郝院长没断过联系。” “郝院长……”贺闻礼重复着这三个字。 钟书宁虽然和他认识不长,但也有所了解。 贺闻礼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 怎么忽然关心起孤儿院了? 她再想开口时,有人叩开卧室的门,“哥,我带医生来了。” 是贺闻野! 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进屋,贺闻野走在后面,帮她拿着输液瓶等用品。 打上止疼药,药效起作用后,钟书宁才觉得舒服些。 贺闻野皱眉,他之前还真不知道自家嫂子腿不好。 “哥,你如果要工作,我在这里陪嫂子就行。”贺闻野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正聊天。 他哥这事儿今晚震惊了整个京圈。 作为在现场的亲历者,贺闻野自然最有发言权。 他此时正混迹于各个群聊里。 【贺家议事专用群(山寨版)】内 【@贺闻礼,大哥,你真牛逼啊,现在整个京圈都炸开了锅,估计马上就要把嫂子的背景扒个底儿掉。】 【爷爷太可怕了,电话被打爆后,说睡不着,大晚上的去家后的菜园整理他种的小白菜。】 野小子:【他的菜园子只有一堆野草,有小白菜?】 所有人:【……】 【没蚊子吗?还是爷爷年纪大了,皮糙肉厚,不怕咬?】 众人:你小子没有一顿打是白挨。 …… “你这腿是老毛病了,最好是做个手术。”女医生建议,“平时多揉揉脚,到阴雨天也能缓解。” “怎么揉?”贺闻礼已经合上电脑。 女医生示范了一下,贺闻礼居然想亲自上手。 当贺闻礼的手握住她的脚踝时,他掌心的热度,贴着她微凉的皮肤,一股暖意,她微皱着眉,想缩回去,奈何贺闻礼力气太大。 挣不开。 “你还在输液,别乱动。”贺闻礼声音不急不缓,偏又让人无法抗拒。 贺闻礼学得快,女医生都说他手法很好。 “这个力道可以吗?”贺闻礼询问钟书宁。 “可以。” “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贺闻野抬起小脑袋,盯着兄嫂。 虽然他还小,但这对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贺闻野。”忽然被点名,他身子猛地一激灵。 “哥?” “你困了。” “不困,还不到十点,我……” “你困了!”贺闻礼语气加重,眼神射过去时,明显已经是威胁了。 贺闻野无语,简直霸道,亏他刚才还在群里夸他是好老公。 他离开时,女医生也走了,张妈端了杯热牛奶过来,室内点着助眠的精油,钟书宁终于和钟家彻底撕破脸,有种释然感。 贺闻礼坐在床边,用电脑处理工作。 原本,她挺怕他的,不知为何,今晚他出现时,她居然有种很安心的感觉,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当她因为刺痛迷糊睁开眼时,目光所及,是贺闻礼的侧脸,他正弯腰拔出她手背上的针头。 “弄疼你了?”他声音压得低,目光温柔。 “没有。” 只是这个场景,她觉得很熟。 针头取出后,贺闻礼拿了棉签按压住了出血点。 钟书宁觉得困极了,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因为她不知道,输液的药水中,除了止疼成分,贺闻礼特意让医生加了点安眠药物。 确定她手背不再出血,贺闻礼才去隔壁洗了澡,刚上床,钟书宁翻了个身,竟寻着温度朝他靠过来。 贺闻礼伸手,轻轻把她揽在怀里。 低头,吻了下她的额角,“忘记跟你说了……” “贺太太,你今晚很漂亮。” 当他关了灯后,屋外雨声潺潺,贺闻礼还没睡着,钟书宁竟又往他这边挪了挪,她太缺乏安全感,总想找个温暖舒适的地方。 软玉温香, 毫无征兆地贴上他。 她身子是温软的,带着橘柚的香甜,细细密密得缠裹撩拨着他的每一寸神经,雨水将屋外的路灯淋湿,光线漫入室内,一室都流淌着水光。 原本搁在她肩上的手,缓缓下移,落在她的腰上。 细的、软的,纤浓有度。 他稍一用力,她的身体就整个陷入他的怀中。 紧扣着,身体之间,毫无缝隙。 贺闻礼一直觉得自己算个君子, 但此时怀里的,是他的妻子, 让他第一次有种冲动, 抑制不住的那种。 今天两更结束~ 贺小野:冲动?我知道,有种想当禽兽的冲动。 贺先生:【眼神核善——】 42.第42章 打开桎梏,亲得有点过分了 第42章 打开桎梏,亲得有点过分了 被子下,身体紧贴。 他刚洗了澡,身上是热的,靠得太近,那种灼人的热度就让人受不住。 钟书宁无意识地“嗯”了声。 柔软得好似猫爪在他心上挠了下。 偏又贴得近…… 撩起的粘稠火意让他喉咙又干又痒。 “宁宁——”他声音低缓,带着无法克制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放在她腰上的手松开,试图离她远些,只是钟书宁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温暖舒适的地方,不肯走,竟皱了皱眉,往他怀里拱。 她的唇失了血色,浅粉色,看起来…… 很好亲。 在他怀里轻蹭, 像厮磨。 “宁宁,我给过你机会了。”他喉咙发紧,“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他伸手,将钟书宁重新揽入怀中…… 最后一个字音,淹没于两人的唇间。 这一刻, 理智崩塌、荡然无存! 此时身体所有的感觉都好似凝结于一处。 贺闻礼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重, 箍在她腰间的手,力气失控。 弄得钟书宁有些疼,她在睡梦中低声抗议。 贺老爷子教育理念比较老派传统,所以贺闻礼从小就被教导要规矩方正,君子以德,管理公司后,担子重了,就更不可能随心所欲。 越是斯文正派的人,一旦撕破伪装,就容易在雨夜化身为狼,露出獠牙。 所以只是碰一下、亲一口, 于他来说,就是饮鸩止渴,只会让他想要得更多。 尤其是两人身体紧贴,虽已立秋,暑热已久,所以她睡衣料子也很轻薄…… 她的身体, 温的,柔软得一塌糊涂! 心里好似有什么桎梏忽然被打开,有野兽被放出来…… 他猛地翻身,将钟书宁压于身下。 突然, 伴随着“嗡嗡——”两声震动,搁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垂眸看了眼身下的人,安眠药物的作用,她睡得格外香甜,贺闻礼伸手揉了揉眉心,理智回笼,他伸手抚了下钟书宁的唇角,自己终究…… 过分了! 他缓缓起身。 帮钟书宁掖好被子,坐在床边,深吸几口气,平复呼吸后,才拿起手机。 看到发信息的人,他攥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 那力道, 像是要掐死谁! 贺闻野:【哥,嫂子输液应该快结束了吧,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他本就没睡,靠在床头打游戏。 担心大哥睡着,出于好意提醒下。 结果就是,第二天他起床时,发现自家大哥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还是用最饱满的激情和最灿烂的微笑,迎接他,“哥,早!” “你胖了。”贺闻礼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好似浸泡在雪水中那般冰冷。 “……” 贺闻野莫名其妙,伸手捏了捏腰,他确实不爱锻炼,却也没什么肉,奶奶都说他瘦得像螳螂,哪里胖了。 “我胖吗?”他反问一句。 “你该锻炼了。”贺闻礼垂眸盯着池子里的几尾小鱼。 “哥,这一大早的……” “换个衣服和鞋,我陪你锻炼。” 贺闻野傻了! 这一大早的,他哥没毛病吧。 只是吐槽的话不敢说,那种天生血脉上的压制,让他满腹怨念,却还是乖乖回房换了套运动服。 而他哥所谓的,陪他锻炼,就是: 他热身,他看; 他拉伸,他看; 他跑步,他还是看…… 最后,还吐槽了一句:“你跑步姿势真难看。” 贺闻野炸毛了,偏又不敢发火,只能耷拉着脑袋,拖着半残的身体回房,给自家爷爷打了通电话。 “爷爷,求您了,让我回家吧,我哥一大早就开始发疯!” “我从昨晚就开始发疯了!” 贺家的电话,就没停过! 贺闻礼这臭小子,躲在青州,他倒是清净了。 自从他这孙子到了适婚年纪,来给他说亲的就不在少数,他不相亲,身边也没异性,忽然冒出个钟书宁,自然一堆人来打听情况。 他偏又不能说。 只说年轻人的事,他不懂,管不了,也不想管。 贺闻野嘴角狠狠一抽,“爷爷,那我挂了。” “等一下。”贺老阻止他,“你哥和她是……睡一起吗?” 贺闻野不解,“谁家新婚夫妻是分房睡的啊?” “又不是像您和奶奶老夫老妻的,奶奶又觉得您打呼吵,不想跟您睡一屋,您还偏要跟她挤……” “贺闻野!”贺老没睡好,本就心情极差。 “爷爷,我错了!”他立马滑跪。 “让你去侦查,你就多给我用点心,不是睡一个屋子,就能代表感情好。” “那您让我怎么办,上次蹲墙角就被我哥抓了个正着,您总不能让我跑去跟他们一起睡吧。” “说什么胡话!”贺老冷哼,这小孙子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不着边际,“反正你多观察,多留心细节!” 贺闻野挂了电话,深深叹息。 当初就不该答应爷爷过来,可谁让他给的钱多呢? 为了几个臭钱,真是天天操碎了心。 —— 钟书宁这一觉睡得很好,没有做梦,浑身都觉得无比松弛舒软,只是输液加上睡前喝了牛奶,她夜里起过一次,这会儿又憋着想上洗手间。 她隐约记得,夜间起身,贺闻礼也醒了。 问她腿疼不疼, 还问了句:“要抱你吗?” 抱? 抱去上厕所? 钟书宁意识忽然清醒,伸手拍了拍脸,想着昨夜贺闻礼帮她揉脚的画面,又觉得一阵耳热。 这场婚姻,跟她想得完全不同。 他给的实在太多。 而自己能回报他的太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弟弟面前假扮好夫妻了,她挤了牙膏,刚准备刷牙,对着镜子才发现嘴巴好像…… 有点肿。 是自己的错觉吗? 当她下楼时,贺闻礼正坐在窗边,一边喂鱼,一边听陈最汇报工作,贺闻野则靠在沙发上,见她下楼,笑着喊了声,“嫂子好。” “你起得真早。”钟书宁说话时,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 “一大早不吃饭,先喝咖啡?” “可以消肿,感觉嘴巴有点肿。” 她话刚说完,坐在不远处的贺闻礼呼吸一沉,表面岿然不动,但陈最却看出了端倪,毕竟跟着这位大佬工作,察言观色是必须的。 昨晚的医生是他找的,输液的药物也是他嘱咐的,所以陈最很清楚,昨夜钟书宁肯定睡得很沉。 该不会…… 他家爷是故意的。 让太太睡觉,方便自己干坏事?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简直是斯文败类啊! 贺闻野则皱眉,“嘴肿?有吗?” “没有吗?”钟书宁是跳舞的,会特别关注身体的水肿情况。 贺闻野直接起身,居然凑到她跟前看,贺闻礼眉心紧蹙,陈最则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然后某人开口了,“嫂子,我怎么觉得……你整张脸都有点肿啊。” 宁宁:脸肿?你……真的? 贺先生:【继续喂鱼中~】 43.第43章 约会?贺先生时间很多(2更) 第43章 约会?贺先生时间很多(2更) 钟书宁傻眼了,这孩子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陈最则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贺闻礼挑眉看他:“很好笑?” “不、不好笑。” “你该去钟家跑一趟了。” 提起钟家,钟书宁也抬眼看向贺闻礼,他只淡声说:“你的礼服被弄脏了,该去索要赔偿了,有钱干嘛不要。” 陈最不想去,想交给律师,结果贺闻野跳出来,说他想去。 没法子,只能陪这位少爷跑一趟。 贺闻野平时看着二二的,却也不是傻子,他跟出来也是有目的的,坐在副驾,就状似无意地问起:“我哥对嫂子是一见钟情吗?” 陈最多精啊,瞬间明白,只笑着点头。 “那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啊?” “之前参加酒会相识的。” “嫂子解除婚约不久,那时候她还有未婚夫吧。” “嗯。” “我哥单相思啊。” “……” 贺闻野皱了皱眉,陈最则在心里直打鼓,这位少爷想法天马行空,该不会发现点什么了吧,结果半分钟后,某人一拍大腿:“不愧是我哥,挖人墙角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陈最嘴角狠狠抽了抽, 这算…… 夸奖? —— 钟家 昨夜的事已传遍青州,钟书宁与钟家彻底撕破脸,钟肇庆夫妇私下干得那点龌龊事也被摆在了明面上。 最关键的是:贺闻礼露面给钟书宁撑腰。 一夜间,钟家成了圈子里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对象。 整个晚上,全都是坏消息。 这家不想合作,那家催款要钱。 钟家公司实力不错,但也禁不住大家一起挤兑,钟肇庆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一晚上没睡。 刚送走一个来要钱的客户,就听说贺先生的助理来了。 钟肇庆如临大敌,立刻出门迎接,结果车门一打开,率先下车的人穿了身黑裤黑t,戴了副宽大的墨镜,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 这不是昨晚怼他的死小孩? 贺闻礼的弟弟? 还保温杯?年纪不大,装什么老成! 钟肇庆努力拾起微笑,“贺少爷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请问钟小姐在不在?” “在的,我去叫她。”钟肇庆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大步进入他家,如入无人之境,简直可恶! 钟明月下楼看到贺闻野也是一愣。 然后, 某人手指一勾,陈最立刻拿出礼服赔偿清单,甩在了钟明月面前。 “怕你说我们家欺负人,折旧费也算进去了,给你抹个零头,你就给个400万吧,对钟小姐来说这点小钱肯定不算什么。”贺闻野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自小看着父亲、叔叔和自家大哥他们,装模作样这套,他学得很会。 “400万?”钟明月惊呼出声,“你抢劫啊!” “钟小姐,你说话要注意点,我可以告你诽谤的!”贺闻野语气忽然冷硬。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也太多了……” “多吗?”贺闻野蹙眉,“那是你没见过好东西,这可是国际大师设计的,当季最新款,连夜空运,各种成本加起来,要你400万不算多。” “钟小姐自己说赔偿,该不会是给不起吧?” “我听说钟家很有实力,又不是要倒闭,这点钱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吧。” 这话说得…… 若是不给,岂非坐实了钟家目前窘迫? “钟总,现金、支票还是转账?”贺闻野直言。 现金? 钟肇庆气得咬牙,也不怕拎得累死你。 他没办法,明明已经很困难,还是硬着头皮签了张支票给他。 “钟总大气,我就不客气了。” 贺闻野拿着支票,美滋滋得离开了钟家,回家后,还跟钟书宁分享了自己的战绩。 “嫂子,你都没看到那绿茶气得脸都青了。” “你真厉害。”钟书宁没想到钟家会乖乖拿钱出来。 “那是必须的,我跟你说,她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装得人五人六的,这要是真遇到比她横的,立马认怂!” 贺闻野觉得自己牛逼坏了,余光瞥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大哥,试探着开口,“嫂子,我能提个要求吗?” “你说。” “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吧,你看昨晚咱们也算大获全胜,怎么说都该庆祝一下吧。”本就是爱疯爱玩的年纪,贺闻野最近都要憋死了。 他哥出差那几日,他也不能总自己跑出去嗨,把嫂子一个人丢家里。 “自从我过来以后,大哥都挺忙的,你们也很久没出去约会了吧。” 约会? 他俩压根没约过会! 情侣间做的任何事,他们几乎都没做过。 钟书宁看了眼贺闻礼,目光相撞的瞬间,她只悻悻一笑,“你哥挺忙的,要不就我带你出……” “我今天不忙。”贺闻礼直言。 陈最疯了: 我的活爹、亲爹! 咱今天明明很忙啊。 您什么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能出门吃饭,贺闻野自然是最高兴的,钟书宁却深吸一口气,这本来在他面前秀恩爱已经够难了,结果又给她整这死出。 私下,她偷偷询问贺闻礼:“小野快开学了吧,他到底什么时候回京城?” “他的学校,开学比较迟。” “他要留到开学?” “不清楚,你如果不喜欢他,那我赶他走?”贺闻礼挑眉。 钟书宁并非不喜欢他,“那倒不用。” —— 贺闻礼今天放权,餐厅是贺闻野选的,这可把某个孩子高兴坏了,毕竟他哥强势,能让他做主的机会极少。 早上还虐待他,晚上就和颜悦色。 贺闻野咋舌: 这结了婚的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他也不敢放肆,选了家环境、气氛及评价都不错的融合料理餐厅,来这里的大多是情侣,玫瑰、烛光,还可以欣赏青州的夜景,氛围感直接拉满。 贺闻礼瞥了眼自家弟弟,就是他…… 显得有些多余! 贺闻野素来心大,拿着菜单先递给自家嫂子,又拿出手机拍照打卡。 他正挑选合适的拍摄角度及画面时,倒是意外看到了个熟人。 他嘴角轻翘: 哎呦,这不是前段时间在夜无眠全场买单的冯公子吗? 更新结束~ 贺小野:哥嫂本无缘,全靠我帮忙。 贺先生:无缘? 44.第44章 钟小姐,多少钱可以买你? 第44章 钟小姐,多少钱可以买你? 贺闻野拍完照片余光瞥了眼自家嫂子,钟书宁看着心情很好,他不想影响嫂子情绪,就没说看到冯瑞洋的事。 只是很快, 他就被塞了满嘴狗粮。 钟书宁点了份牛排,贺闻礼很贴心地帮她切好才递过去。 而贺闻礼点了份黑松露白汁意面,钟书宁就是多看了两眼,他就特意取出些放在碟子里递给她,“尝尝?” 贺闻野就坐在她斜对面,钟书宁没拒绝,“谢谢。” “哥,我也想……” 贺闻野话没说完,自家哥哥忽然用充满核善的目光盯着他,吓得他心尖直颤。 话到嘴边打了个弯,“我也想喝点柠檬水。” 柠檬水在贺闻礼手边。 钟书宁平时要控制饮食,难得吃了很多。 “味道挺好?”贺闻礼问得漫不经心。 “嗯。” “那我们以后常出来。” 钟书宁怔了下,她现在有点迷糊,是她的错觉吗?她有时候觉得贺闻礼对这段婚姻很认真,还是他演技太好,特别会逢场作戏?在弟弟面前伪装得太完美? “哥,你跟姐吃完饭还有其他安排?”贺闻野是个懂事的。 在家叫嫂子,出门喊姐。 说实在的,他私下在群里曾吐槽过。 结过婚,为什么一家人都跟着偷偷摸摸? “接下来的安排?”钟书宁看了眼贺闻礼,希望他来堵住自家弟弟的嘴。 “就是你们平时出来约会都干什么?”贺闻野很好奇,毕竟自家大哥从小就爱装着大人模样。 “一般情侣约会都干吗?”贺闻礼看向弟弟。 贺闻野懵逼了。 你俩都已经结婚了?居然问我一个单身狗! 用餐快结束时,贺闻礼离开打了个电话,而贺闻野正低头玩手机,听到钟书宁说去洗手间,也没多想。 其实钟书宁是去结账了。 这段时间贺闻礼帮了她太多,说是约会,她可不敢真当约会,婚前她也有存款,只是那时舍不得花,但一顿饭总是请得起的。 结账准备回去时,倒是意外碰见了个熟面孔。 冯瑞洋一手抓着车钥匙,一手搂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只是撞上钟书宁后,就挪不开眼了。 “冯公子?”姑娘见他目光被吸引走,靠在他怀里撒娇。 “哎呀,你先走。” “哥——”姑娘不舍。 冯瑞洋靠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下,那姑娘才红着脸离开,想来定是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荤话。 钟书宁想起贺闻野曾说,他在夜无眠豪掷千金。 她还在钟家时,就听钟肇庆夫妻俩说过,为了感激冯家对女儿的养育和照顾,会给他们经济补偿。 想来冯家肯定是拿到这笔钱了。 只是没想到冯瑞洋一转身就开始挥霍,完全不知道珍惜。 钟书宁没打算理他,直接无视,却没想到冯瑞洋竟主动跑过来搭话,“钟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明月的哥哥,叫冯瑞洋。” “我们在商场见过,还有昨晚的接风宴。” 钟书宁皱眉。 她不愿搭理他,是担心昨晚闹出那样的动静,冯瑞洋当了钟明月二十多年哥哥,会帮她出头,找自己麻烦,没想到…… 他居然是来搭讪的!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不记得了,不好意思,麻烦让让。”钟书宁试图越过他离开。 不料,这冯瑞洋长臂一伸,直接挡住了钟书宁的去路,这里是高档餐厅,人很少,此时倒是没人路过。 他穿了件极不合身的衬衫,价格不菲,却不配他,发型油腻。 “钟小姐,你别走啊,难得遇到,我请你喝一杯?” “就坐我的车。” 他说着,还故意扬了下手中的宝马车钥匙,似乎是故意想在她眼前显摆。 钟书宁只觉得厌恶。 他若是想为钟明月出头,找她麻烦,她还能说,这人至少有点亲情,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出来玩,还想着下半身那点事? 简直垃圾。 钟书宁不想理他,转身想从另一侧离开,却听身后传来一句: “你多少钱一次?” 她愣住。 冯瑞洋却内心大喜! 通过他这段时间玩乐的经验,再漂亮的女人,都有个价格。 只要钱给到位,无论一开始怎么装贞洁烈女,都能化作绕指柔。 “钟小姐,你跟过周柏宇,现在又跟了那什么姓贺的,他们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我有钱。” 在他粗浅的认知里,男女在一起,无非就是床上那点事。 “而且我听说,那个姓贺的背景很牛逼,他根本不可能娶你。” “钟明月跟你说的?”钟书宁冷笑。 “他不行,但我可以啊!” “可以什么?” “我可以娶你!” 冯瑞洋绕到钟书宁面前,语气认真到她觉得可笑,甚至是难以置信。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天仙。 有种难以言说的气质,偏又生了双灵动天真的眼睛。 清纯与风情融合,勾人得紧。 “我们家确实没有周家那么有钱,但我有的都可以给你,而且我现在有车有房,只要你同意,我们明天就能去领证,给别人当小三,终归不长久。” “小三?”钟书宁想也知道,这话出自谁之口。 “而且只要你嫁给我,我们就是亲上加亲,我可以去劝说明月还有钟家的伯父伯母,他们不会追究昨晚发生的事。” 钟书宁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渣…… 好像是认真的! 简直可笑。 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 钟书宁觉得跟他说话都是浪费时间,看了他一眼就打算离开,冯瑞洋身子一僵,因为他分明从她眼里看到了不屑和嘲弄。 自己真心相待,她笑什么? 有这么可笑嘛! 他咬牙,在心里暗骂: 妈的!我都没嫌弃她给别人当情.妇,她居然还敢嫌弃我? “钟书宁,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就是被人包.养的情.妇,你高贵什么!你以为正常男人会娶你?你给我站住!” 钟书宁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转身就看到冯瑞洋气势汹汹地朝自己杀过来。 她皱眉,刚想动作,只感觉身后有人靠过来,她再度转身时…… 一只长臂伸过来,将她揽入怀中。 她本能想挣扎,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木质香不再具有侵略感,反而让她格外安心。 他说: “别动!” 这一刻,她觉得无比安心。 而将钟书宁揽入怀中的贺闻礼,侧身一脚,原本正冲过来的冯瑞洋被重重踹了出去。 两更一起~ 45.第45章 贺先生的手段,独一无二的玫瑰(2更) 第45章 贺先生的手段,独一无二的玫瑰(2更) 贺闻礼的出现,是冯瑞洋始料未及的,根本躲不开,而且他没想到这一脚力道极重,踹在他腹部,他本能捂住肚子,急退两步…… 身后, 忽然有人猛地踢向他的腿弯处。 “噗通——”一声。 双腿尽折,狠狠触地。 铺天盖地的痛感,让他忍不住想痛呼出声,却没想到,嘴巴被人从身后捂住。 那人力气极大,竟然拖着他,将他强行拽到一边。 钟书宁被揽在怀里,只听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当贺闻礼箍在她腰上的手劲松些时,她才转头看了眼。 身后, 竟空无一人。 “你没事?”贺闻礼打量她。 钟书宁摇头,“刚才那个人是钟明月以前收养家庭的哥哥,之前就遇到过他。” “我知道,我让小野先陪你上车,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钟书宁很信任他。 贺闻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钟书宁一起上车后,还在低头追动漫,直至听到自家嫂子叹息,才转头问:“嫂子,是不是我哥约会时跑去工作,你不开心?” “不是。” “那好端端的怎么叹气?” “我刚才遇到……”钟书宁和他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贺闻野瞳孔放大,卧槽,这短短十几分钟,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 而且,这种天大的热闹,他怎么就错过了! “既然我哥去处理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姓冯的就是个无赖,贺先生是君子,而且他的生活环境里,怕是没遇到过这种市井泼皮,说话难听,满嘴的胡言秽语,我怕贺先生应付不来?” 贺闻野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他哥是君子! 我嫡亲的亲嫂子,您对我哥究竟有什么误解,还是他在你面前太能装了? 你还是担心一下那个泼皮吧。 落在我哥手里,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 洗手间内 当冯瑞洋被李垲拖进洗手间时,陈最顺手把打扫卫生的牌子挂上,他剧烈挣扎,奈何嘴巴被捂住,连开口求饶都做不到。 直至贺闻礼推门而入,捂住他嘴巴的手才松开。 “我艹你……”冯瑞洋早早入了社会,脏话是信口就来,只是他还没说出口,李垲就一脚踹在他后背。 “嘭——” 他整个人摔在瓷砖地面上,疼得直哼哼,双手撑着地面,试图起身。 “你不就是昨晚姓贺的那个人吗?我告诉你,你特么再敢动我一下,我……” 贺闻礼漫不经心地上前。 一步、两步…… 然后, 踩到了他撑着地面的手指上。 十指连心,钻心的痛感疼得他冷汗直流,他双目充血,仰头看他,贺闻礼居高临下,散发出的戾气骇人。 尤其是眉眼低垂时,眼神冷鸷,好似没有一点人气。 他只是碾过,便走到一侧,从口袋摸出一个金属打火机。 “咔嚓——”一声,火星明灭。 “你刚才说她什么?”贺闻礼声音不徐不缓,就好似有人拿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慢慢割肉放血,凌迟般难熬。 “我知道你很有背景,但这里是青州,又是法治社会,你敢对我怎么样!” 冯瑞洋势单力孤,有些怕。 却还依旧嘴硬强撑着。 “你爸妈有没有教过你,出门在外,低调做人,别乱说话?”贺闻礼摩挲着打火机,他甚至没说话,陈最和李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冯瑞洋甚至没来得及再开口,被人从地上拖起来架住。 “啪——”的一巴掌,就抽得他嘴角开裂。 他愣住了。 艹,打人不打脸! “你们特么到底想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结果,左右开弓,巴掌一下接一下。 掌掴声在空寂的洗手间,显得格外诡异。 只见冯瑞洋两侧嘴角被打得开裂流血,脸被抽得红肿不堪,鲜红的指印交错迭加,触目惊心,直至贺闻礼又按动了一下打火机,李垲才停下手。 “报警?”贺闻礼偏头看他,“你敢跟我进警局?” 冯瑞洋瞳孔巨震。 他最近玩得疯,为了助兴,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他还真不敢去。 这个男人,难道都懂? 如此隐私的事,他都能知道,冯瑞洋此时自然怕了,连声求饶,奈何嘴被抽肿,他甚至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以后见到她,绕道走。”贺闻礼警告。 冯瑞洋连声点头。 “顺便帮我带句话给你妹妹……”贺闻礼低头,继续把玩手机,说得漫不经心。 “管好嘴。” “小心祸从口出,到时候,钟家也救不了她。” 贺闻礼并不了解前因后果,只是知道此人和钟明月的关系,自然能推测出,他能说出那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钟明月这个人,真的又蠢又坏。 ** 钟书宁跟贺闻野在车里等着,总担心贺闻礼处理不了这种流氓混子,反而被他惹得生气。 “嫂子,咱们待会儿去哪里玩?天热,户外肯定不行。”贺闻野压根不担心,就他哥这种人,在京城时,那些混子二代都是躲着他走的。 嫂子是真不知他哥的厉害啊。 “咱们去看电影?” “还是去搞个按摩,做足疗?” 钟书宁哪儿来的心情啊,“你一直都这么无忧无虑吗?” 贺闻野皱眉,“那是你不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我跟您说,我们家除了我,就没一个好人,我从小生活得可苦了,谁让我最小,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我……” 他刚想和钟书宁吐槽一下他哥,结果车门打开。 差点把他吓尿。 钟书宁看到贺闻礼,刚想开口,结果他却抱着一束花上了车,卡布奇诺玫瑰,复古的配色,优雅又高级。 他把花递到钟书宁面前,她怔了两秒,伸手接过,“谢谢。” “怎么忽然想起买花?” “不喜欢?” “喜欢。”没几个女孩子不喜欢收到花吧。 约会送花,这是很正常的事,贺闻野用一种极为八卦的眼神打量二人。 钟书宁抱着花,里面有个卡片: 【也许世界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她呼吸一紧,又忍不住心颤了一下。 今天又是为贺先生疯狂撞大墙的一天~ —— 周末愉快(*^▽^*) 46.第46章 宁宁:随时可以,陪你回家 第46章 宁宁:随时可以,陪你回家 不过玫瑰内的卡片是机打的,并非手写,钟书宁用余光瞥了眼贺闻礼,他正襟危坐,兴许这卡片只是花店之人随意放进去的。 “你接下来想去哪儿?”贺闻礼看向钟书宁。 “我都好。” “去看电影吧,我看网上有人推荐一家星空顶影院,评价挺好。”贺闻野建议。 出发前往时,钟书宁才开口询问冯瑞洋的事,“事情怎么处理的?” “我跟他聊过了,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深刻反省,做出保证,以后不会再骚扰你。”贺闻礼语气凉薄冷淡。 说得随意…… 就好像在评价今晚饭菜是否合胃口。 “就这么简单?”钟书宁狐疑,“我看他并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有些事,男人更了解男人,也更好解决。” 钟书宁点头称是。 既然贺先生说处理好了,想必就是真的。 贺闻野咋舌: 聊过,就是打过; 认识错误,就是彻底把那人渣打服了,求饶了; 深刻反省,做出保证,就是威胁到位了。 他哥对付这种垃圾的手段,他还是很了解的。 毕竟他上学时,曾被一群小混混威胁过,对方以为自己是后妈生的,在贺家不受宠,想找他“借”点零花钱。 结果…… 二叔家的堂哥当晚就带人把那群小混混给堵了,揍了顿。 还收集了一些他们平时霸凌同学、打架斗殴的证据,直接把人送进了少管所! 事情传到爷爷耳中,堂哥被教育,觉得这种事,首先要先和家里长辈商量。 大哥就跳了出来。 贺闻野至今都记得他说的话。 他说:“整件事,是我指使的。” “小野毕竟姓贺,是我弟弟。” 贺闻野当时都感动哭了,觉得自己大哥还是很爱他的。 结果他接着说:“如果别人知道我的弟弟被人欺负,说出去挺丢人的。” “……” 总之,他哥就不是啥好人。 不过贺闻野瞧自家嫂子对大哥印象极好,也不敢戳破。 —— 另一边 冯瑞洋叫了120,被送到医院时,护士见他双脸红肿,明显是被人打的,想帮他报警,他只说是上洗手间不小心摔了。 他,确实不敢见警察。 冯家人和钟明月陆续赶到,冯家夫妇见儿子脸都被人打肿了,心疼得双眼通红。 “这是哪个浑蛋干的,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啊。”冯母急得直掉眼泪。 “他活该,谁让他总出去瞎混,青州不比老家,估计是他太招摇,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揍了。”钟明月轻哼。 冯瑞洋本就窝火,一听这话,更是急火攻心。 “冯芳芳,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说错了吗?钟家给爸妈的两百万,现在还剩多少?” 冯瑞洋最近在外面挥霍的事,钟明月听说他在夜无眠挥霍,也是生气,“我警告你,那些钱还要留着给爸妈买房,不许你再用!” 结果冯瑞洋竟直接从病床上跳起来。 抡起手臂,一巴掌就扇到了钟明月脸上,“轮不到你个臭丫头来管我!要不是你,老子能挨这顿打吗?” “冯瑞洋,你敢打我?” 兄妹俩从小到大,经常打架,钟明月以前打不过他,也不敢还手。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什么身份,自己什么身份! 她冲上去就要还手,却被养父母给拦住了,“芳芳,你冷静点,你哥就是受刺激了……” 忽然…… 冯瑞洋又趁机冲上来,对准她的脸,又是结结实实一巴掌。 “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管好嘴,当心祸从口出,到时候钟家也保不了你!” 钟明月脸上火辣辣得疼,但养父母一直劝着她。 病房内的动静已经引起了隔壁病房的注意,有人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往里张望,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下了怒意。 “谁说的?”钟明月咬牙,“是钟书宁那个贱人?” 冯瑞洋没否认。 “你是傻逼吗?你招惹她干嘛?你看上她了?”钟明月质问。 一起长大,她很了解。 冯瑞洋就是个下三滥的东西,看到漂亮女生就走不动路。 冯瑞洋急忙摇头,“绝对没有,她昨晚那样对你,我就是偶然碰见她,想给她点教训,让她以后不敢招惹你,结果……” 钟明月一听哥哥是为了帮自己出头,心里舒服了许多。 只是想到钟书宁敢这么做,对她的恨意又加深一层。 ** 钟书宁还在前往影院的路上,她一直低头在打量花,这个颜色的玫瑰很漂亮,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直至贺闻礼手机震动,陈最才把车载音乐关掉。 “喂,爷爷。” 钟书宁抿了抿唇,自然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在干嘛!”老爷子声音不悦,“给你发信息也不回,偏要我给你打电话才行啊!” “在约会。” “在约……”老爷子原本火意都蹭上来了,贺闻礼平时嘴里除了工作,就是加班,忽然听他说约会,贺老怔了数秒,“哦,约会啊,那野小子自己在家?” “他也一起。” “三个人约的是哪门子会?”贺老冷哼。 “您找我有事?” “那什么……”贺老咳嗽着,“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回来见见我们?” “我最近工作忙,等我有空,再问一下她的时间。” 贺老一听这话,冷哼着,“谁不忙,全家就你最忙,你以为我很想见她?我平时也是很忙的,你以为你带她回来,我就有空见她,会让你们进门?我都没同意你们在一起!” “你说结婚就结婚,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贺老嗓门有点大,钟书宁听得真切。 上次就听到贺先生被打, 现在又被吼, 看来网传的消息不假,他和家里关系确实紧张。 “爷爷,如果您没事,那我挂了。” “贺闻礼,我话还没说完,我告诉你,你……”贺老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某人一脸无所谓,贺闻野则在心里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他哥,敢这么对爷爷的,除了小叔,只有他了。 钟书宁和他结婚,就是为了帮他应付家里。 所以她主动开口: “贺先生,我随时都有空陪你回家。” 贺闻礼知道钟书宁并没做好准备,偏头看她: “我家里人,不好应付。” 钟书宁只笑道:“不是还有你吗?” 贺闻野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 贺小野:这狗粮……真难吃! 47.第47章 腰被握住,贺先生醋了(2更) 第47章 腰被握住,贺先生醋了(2更) 钟书宁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什么疼爱与偏宠,却在认识不久的贺闻礼身上体会到了。 她很信任他。 贺闻礼听到这话,心里是高兴的,“我手头还有些工作,处理下,过两日带你回京,先见一下家里人。” 钟书宁点头。 只是贺闻礼心里清楚: 信任,不代表爱上。 她心里的位置,还空着。 他明白,她刚受了伤,两人相处时间还很短,自己要慢慢来,只是总有些迫不及待。 www. án. ¢o 到达影院后,贺闻礼要打个电话,钟书宁与贺闻野先进去。 贺老被挂了电话,心里正不爽,瞧见手机震动,看到备注冷哼一声,没接。 “谁的电话,你不接?” 贺老太太戴上老花镜瞥了眼来电显示,“闻礼的?” “不接!这小子刚才挂我电话!” “兴许有什么重要的事。” “那也不接。” “那我接。”贺老太太直接按下接听键。 老爷子瞬间竖起耳朵,只是老太太却直接起身到别处接听,一边接,还一边笑:“……你说真的啊……那挺好的……大概什么时候,多少号?” 贺老低头猛灌了几口茶。 直至自家老伴挂了电话,他才冷哼一声:“那小子说什么了?” “不想告诉你,想知道自己问。” “不问,你说。” “我不想说。” 贺老被一噎,偏又不敢对老伴发火,气得脸都青了。 直至睡前,老太太才说:“闻礼说,就这两日,带那丫头回来见我们。” 贺老一个挺身,竟直愣愣地从床上坐起来。 ** 钟书宁此时已经到了影院内,每个影厅只有8个位置,他们包了场,贺闻野特意选了个爱情电影,又买了可乐爆米花。 “你怎么只买了两份?”钟书宁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我哥不吃,他不爱这些东西。” 钟书宁点头。 她也想不出贺闻礼吃爆米花是什么模样。 贺闻礼进来后,很自然地坐到了钟书宁身边。 影片并不是最新上映的,是一部国外的老电影。 钟书宁看得专注,直至…… 画面里出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镜头。 她微垂着头,不太敢看。 因为屏幕很大,又是立体环绕声,那种感觉,好像男女主就堵在眼前,她紧张地咬了咬唇,喝了几大口可乐,冰凉的可乐入喉后,将内心的燥热感驱散很多。 她微微转头,瞥了眼身侧的贺闻礼。 目不转睛,甚至正襟危坐。 她在心里感慨: 和他相比,自己真的道行太浅。 贺先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只是她不知,此时表面的风平浪静,不代表他内心没有波涛汹涌。 他稍微靠近钟书宁,压着声音,“宁宁。” 影厅内,冷气太足,耳边忽然拂过一抹热意,惊得她呼吸一沉,大概是刚看过刺激的电影画面,她手心都是热热的。 “怎么了?”钟书宁本能转头,却没想到他靠得太近。 呼吸舒缓,唇齿张合间…… 差点亲上去。 鼻尖蹭了一下,轻薄热切的气息交织纠缠,钟书宁只觉得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她本能想躲,偏生腰上一紧。 腰,被他握住。 他掌心很烫,贴着她的腰,用力收紧,捏着她腰间的一点软肉,惹得她身子轻颤。 “别动,小野在后面。” 坐在后排的贺闻野激动了! 哎呦呦—— 干嘛呢? 亲嘴啊?他内心激动,暗暗地搓了搓激动的双手。 “我想……”贺闻礼声线如常疏冷,四目相对,星空顶,好似氤氲了人的视线,他的眼中,似有银河流转。 呼吸且近,暧昧便在两人交织的呼吸间,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直接, 如狼,笔直,热切。 “你想说什么?”钟书宁声音压得极低。 “我想喝口可乐。” 他的嗓子眼很干,像着了火。 接过可乐后,他很自然地松开手,将视线从钟书宁身上移开,手指收紧,装可乐的塑料杯在他指尖咯吱作响,身体神经亢奋,很想…… 亲她! 他竭力克制着,努力平复着呼吸。 钟书宁皱眉: 贺闻野不是说他哥不喝可乐? 她咬了咬唇,只觉得腰上被他按得有些发麻。 一场电影,三个人都各怀心思,钟书宁和贺闻礼是没心思看电影的,贺闻野则在观察兄嫂,激动又紧张,生怕错过什么刺激的好戏。 以至于他都不敢去厕所。 紧张、蠕动, 好像一只虫。 直至电影结束,他才舒了口气,慌慌张张找洗手间。 钟书宁笑着帮他指路:“往左直走,到尽头再往南,你应该就能看到标识了。” “谢谢姐。”贺闻野皱眉,“洗手间怎么藏在那里?” 他满腹怨念,奔向洗手间。 贺闻礼却深深看了眼钟书宁。 因为周围并没有特别醒目的标识,所以洗手间的位置不易被发现,钟书宁却如此轻易就指出来。 只能说明: 她大概率以前来过。 贺闻野是个心大的,从洗手间回来,还叹了口气,“这洗手间确实不好找,姐,你之前来过?” 钟书宁点头。 “和谁一起啊?” “一个朋友。”钟书宁淡淡笑着。 贺闻礼很清楚。 这个朋友,就是周柏宇。 青州就这么大的地方,情侣约会就那几个地儿,周柏宇又喜欢她,两人约会自然去过不少地方。 他们不仅谈了恋爱,还订过婚,也许没有钟明月的出现,他们就结婚了。 贺闻礼深吸口气, 他曾嫉妒过周柏宇。 即使现在,他都不确定钟书宁心里是否还有他残留的痕迹,但青州这个地方,肯定充满了两人的回忆。 他明白,钟书宁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不该这样。 但人总是贪心的, 他希望钟书宁满心满眼,全都是他。 贺闻礼素来是个克制理性的人,只是想到钟书宁的事,总是容易失控,那时自己的模样,定然很丑陋,怕会吓到她。 所以回去后,他借口工作,没有回房休息。 一连两日,都是如此。 钟书宁本就敏感,察觉出些端倪: 贺先生近来心情不好。 这眼看着就要随他回京城,这么下去,肯定会在贺家人面前露馅。 更新结束~ 宁宁:贺先生心情不好,咋办?要哄吗?怎么哄,在线等…… 48.第48章 宁宁,这样亲才可以 第48章 宁宁,这样亲才可以 钟书宁想跟贺闻礼聊聊,却一直没找到机会,时间转瞬,很快就到了去京城的日子,她特意找贺闻野询问了贺家人的喜好,想准备点见面礼。 “我听说,这次就爷爷奶奶,跟我爸妈在,二叔一家和小叔可能都不来。” “都不在京城?” “这个……”贺闻野挠了挠头发,“我不清楚。” 其实他哥特意嘱咐,怕全家都到齐,吓着嫂子。 毕竟,他家人多, 关键是男人多! 二叔家是两个堂哥,加上小叔,一屋子凑起来,都盯着她看,确实挺吓人的。 反正他是受不了。 “那贺老和老太太,叔叔阿姨都喜欢什么啊?”钟书宁打开手机备忘录。 “嫂子,你这样不行啊。” “怎么了?” “什么贺老、老太太,还叔叔阿姨,咱们是一家人,虽然没举行仪式,那也是你的爷爷奶奶和爸妈啊。” “……” “嫂子,你就是太害羞,太客气,我爷爷跟我爸他们都很凶,你这个样子,在我们家很容易被欺负的,我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钟书宁近来没见着贺闻礼,就上网查了些资料。 总之一句话: 没一个省油的灯。 —— 好在出发前一天,贺闻礼回来,在书房办公,钟书宁拿上早已制好的线香,瞧见陈最下楼,“贺先生还在忙?” “最近工作多。” “我方便进去吗?” “当然可以,现在应该不忙。” 最近某位爷心情不大好,导致他工作说话都如履薄冰,生怕不小心触了逆鳞,之前他就说了句,“爷,马上要回京城了,如果不住老宅,家里要不要收拾下?” 他家老板没说话,想来也觉得他说话有道理。 “顺便给太太准备些日用品?” 某位爷还是没反应。 “对了,家里不是有个私人影院吗?平时也没用,正好重新装一下,搞个星空顶怎么样?” 贺闻礼这才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陈最懵逼了。 他说啥了? 好不容易熬到快月末,奖金没了? 打工人的天塌了! 至今他都不懂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过他肯定不会对太太发邪火,所以陈最让钟书宁上去了。 当她敲门时,屋内人说话语气不算好。 “还有事?”贺闻礼以为是陈最。 “是我。” 贺闻礼愣了下。 钟书宁没等来屋内人的回复,抿了抿唇,他肯定不喜欢别人在工作时打扰,自己大概是逾越了。 正当她转身要走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他,为她开门。 “怎么了?”贺闻礼看向她。 “线香制好了,想找你来试香,我问陈最,他说你暂时不忙。” 贺闻礼侧身让她进屋,又取出一个漂亮的香插。 他从钟书宁手中接过一根线香,用打火机内焰点燃,扇灭火焰后,放入香插,两人就隔着一点距离待香味弥漫开。 贺闻礼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让空气流通。 钟书宁心下微微诧异。 贺先生,真的很懂品香。 适当通风,可以让烟味迅速散去,香气会变得更为纯粹,一般品闻沉香时会这样,不过这也看个人习惯。 钟书宁看着烟从香插内溢出,笔直而上,又四散离开。 贺闻礼素来敏锐,“你有话跟我说?” 钟书宁点头,走到他身边,“明天就要去京城了,我准备了一点见面礼,不知道合不合适?” “你说说,我帮你参谋。” “我……” 贺闻礼一手插兜,一手还在把玩金属打火机,认真看她,待她说完点了下头,“挺好的。” “那我们回去,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钟书宁说完,却久没等到回复,看向贺闻礼时,却发现他正直直盯着自己,视线笔直,嘴角似乎还隐有笑意。 她愣了下,“贺……” 话还没说完,贺闻礼忽然俯身靠近。 钟书宁本能往后退,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 猝不及防,手腕被他拉住,忽然拽向他,钟书宁毫无准备,整个人顺势倒向他。 下意识, 伸手, 按在他的肩膀上,才不至于让自己整个人都倒在他怀里。 一瞬间,呼吸纠缠、萦绕,带着荔枝的香甜。 缠绕,暧昧! 钟书宁心跳不受控地加快,两人距离太近,以至于呼吸交错时,都研磨出了一股浓稠的热意。 “贺先生?”她声音带着一丝不可遏制的轻颤。 “这就是你该注意的,你还是没有习惯我的靠近。”贺闻礼紧盯着她,眉眼依旧凉薄,眼中不见丝毫波澜,“宁宁,刚刚……” “你不该躲。” “这样回去,只怕迟早会露馅。” 贺闻礼说着,松开握在她腕间的手。 “刚才太突然了。”钟书宁确实被吓了一跳。 “回家后,就不像应付小野那么简单了,只是牵个手就能把他糊弄过去,你可能要做得更多,如果你没准备好,我们可以推迟一段时间再回去。” 贺闻礼看了眼窗外,浓稠的夜色落在他的眼里。 化为无尽的黑暗。 他目光森然,声调都显得压抑沉闷。 做得更多…… 钟书宁又不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回京时间已经决定,就在明天,临时更改,贺家长辈那边肯定不满。 “贺先生,我可以的。”钟书宁说得笃定。 贺闻礼看向她,“可以什……” 他的话还没说完,钟书宁忽然凑过去,踮起脚,飞快地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下。 她的唇, 软的,是温热的。 蜻蜓点水般落下,又飞快离开,快得贺闻礼都没反应过来。 而钟书宁却心如擂鼓,心脏跳得极快。 整张脸也快速铺上一层浅粉。 “这样,可以吗?”钟书宁看着他。 贺闻礼的目光,锐利又锋芒毕露,就好似黑暗中觅食的狼,让人生畏。 他手指忽然一松, “啪嗒——”钟书宁听到打火机落在地上的闷响。 随即腰上一紧。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摁向自己。 她来不及反应,他便低头, 强势的, 克制的, 却又来势汹汹的吻住了她。 室内充斥着荔枝香,弥漫开,好似在空气里撒了糖,一室甜味。 “宁宁……” 他呼吸那么近, 热度烧人。 钟书宁被烫得脸上发热,却还要听他在耳边厮磨一句:“夫妻之间,要这样亲,才可以,你记住了吗?” 两更一起~ 49.第49章 他说:味道甜,很喜欢(2更) 第49章 他说:味道甜,很喜欢(2更) 唇间的热意,燎烧得她耳朵都充血发烫。 手心热烘烘的,钟书宁只能用力攥紧,让自己清醒些,因为心跳剧烈,一下一下,撞击胸腔,快得让她产生一种微微的眩晕感。 上次接吻,她毕竟喝了酒。 感受总是不那么真切。 这次, 清醒,而理智。 她还沉沦在这个浅吻中,贺闻礼已经清醒地弯腰,捡起掉落的打火机。 评价了一句:“挺甜的。” 霎时, 钟书宁的大脑一片空白。 平时不苟言笑,但素来温雅斯文的贺先生,这是在耍流氓、调.戏她? 甜? 他在说什么东西。 贺闻礼似乎察觉她的想法,又补充了一句:“线香很好闻,味道很甜,我……” “很喜欢!” 钟书宁讪讪笑着,“你喜欢就好,我回头多拿一些线香给你。” “明天要坐车跑长途,你早点休息,我晚些回房。” 钟书宁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房的,唇上的热度好似经久不散,烧得她嗓子眼都有些干,下楼倒了水,猛地灌了几大口,才平复悸动难安的心跳。 正当她准备再喝杯水时,忽然有声音响起,“太太——” 她被吓得一激灵,差点把水洒了。 “陈、陈助理?” “不好意思,吓到您了?”陈最又不是猫,走路声音挺大的,只是觉得太太状态不对,才特意上前搭话。 “没事,我先回房了。” 陈最要给贺闻礼送份急件,敲门进去后,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荔枝味,“太太做的线香,味道真好闻。” “刚才太太还问我您忙不忙,我知道您挺忙的,我还是让她来了,想着您看到他,或许能忙里偷闲,放松点,您不会介意吧?”陈最试探着。 贺闻礼低头处理文件,没看他。 只说了句:“你这个月奖金翻倍。” “……” 陈最此时觉得自家老板周身都散发着佛性的光辉。 太太简直是他的贵人! 贺闻礼觉得自己挺贪得无厌的,明知道她刚受过伤,能主动就很难得,却还想索取的更多…… 如果不是怕吓着她, 或许刚才就不是单纯一个浅吻能解决的。 他工作没处理完,就准备休息。 “爷,工作还有些。”陈最提醒。 “工作是忙不完的,陪老婆比较重要。”贺闻礼说着,看了眼陈最,“说这话,你可能不理解。” 毕竟, 陈最单身! 打工人无语了,前几日还天天顶着一张厌世脸,好像谁都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就是被爱情滋润了几分钟,就生龙活虎了?效果这么好? 只是贺闻礼心情极好的回房,一开门—— 房间没亮灯,空无一人! 钟书宁没回房。 她一想到要面对贺家人,实在紧张,睡不着,就跑去制香室,查了香方,想做款灵犀香,正拿了些丁香、甘松等磨粉。 当她回房时,已是后半夜,贺闻礼似乎是睡了。 钟书宁轻手轻脚走过去,帮他盖好被子,又盯着他看了很久。 她以前根本不敢直视贺闻礼,其实…… 他长得很好看。 应该是她目前见过的所有人里,很帅、很帅的那种。 只是气场太强,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 钟书宁半蹲下身子,双手抱膝,下巴就这么搁在膝上,盯着他看了很久,鼻子很挺,嘴唇是薄的,头发凌乱,睫毛…… 还特别长! 这样的人,居然是她老公。 她无声低笑着。 殊不知,根本没睡着、等妻子回房的贺先生,此时不能睁眼,憋得有多难受! ** 出发那日,钟书宁穿了身浅粉色的新中式上衣,袖口苏绣绘制的梨花低调秀雅,一身白裙,搭配藕粉的手镯和耳环,十分雅致。 贺闻礼如旧是一身正装。 戴上了钟书宁送他的驳头链。 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 贺闻野没跟他们坐同一辆车,他一想到要跟大哥共处五六个小时,就一整个头皮发麻。 所以钟书宁说话不用顾忌:“贺先生,您和家里关系很紧张?” 贺闻礼偏头看她,“你从哪儿知道的?” “钟家和周家口中,还有网上。” “都是怎么说的?” “大概就是因为叔叔再婚,您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钟书宁简单和他说了下,“如果不是家里催婚厉害,您没办法,应该也不会选择和我结婚吧。” 贺闻礼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我们回去,估计会被刁难。” 总之,根据钟书宁的描述,贺家就是龙潭虎穴。 而他则是凭借狠辣手段,才杀出一条血路。 贺闻礼脸上没有情绪,却也没反驳她的话,毕竟从开始签协议,就是他诱拐了钟书宁,给了她这样的暗示。 “你别怕,无论他们说什么,我们只要表现出彼此相爱就行。”贺闻礼直言。 钟书宁点头应着。 陈最开着车,差点笑疯了。 太太居然还上网查。 网上都说,他家老板爹不疼,又被后妈刁难,能活着都实属不易。 钟书宁则忐忑得要命,贺老爷子久经风雨,肯定不好糊弄。 若是在贺家人面前露出端倪可怎么好。 好在贺闻礼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鬼知道此时的贺老爷子,起了个大早,前两日就让人来将花草都修缮整理了一番。 连家里的看门狗都送去洗澡美容了! 还说要把他的菜园子整理一下,特意找人除草。 结果除完草…… 一个菜园子都光秃秃,又连夜新种了点小花小草。 弄了个利整的发型,吃完午饭就穿戴整理好,在客厅等着了,贺老太太都无语了,当年老大和老二带媳妇回家,也没见他这个样子。 只是贺闻礼他们傍晚才到,贺老还特意给大儿子打电话,“是你儿子带媳妇回来,你怎么还不来?” “爸,还早,我在上班。”贺闻礼大概六点左右到老宅,现在才下午三点。 “上班比你儿子重要?” “……” “提前回来不行吗?” “就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平时对他关心不够,导致他不跟家里商量,就擅自把终身大事给决定了,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我很不满意!” “那您想怎么办?把他们撵出去?还是放狗咬他?” “说的什么话,这要是被人瞧见,多影响咱们家的形象啊,家庭问题,自然要内部解决。” “您说得对。” “总之,你赶紧回来,咱们商量一下对策,不能让那臭小子太快活!” 结果,他提前下班,带着媳妇到老宅时, 老爷子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噜声打得贼大。 明天就要见家长啦,吼吼~ 宁宁:紧张! 贺老爷子:我也紧张…… 50.第50章 回京见家长,喊声老公? 第50章 回京见家长,喊声老公? 贺家老宅 老爷子睡醒后,瞧见大儿子已经回来,皱了皱眉:“你还知道回来啊?自己儿子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关心!” “您睡得好吗?” 贺老轻咳着,“我只是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你打呼了。” “我只是年纪大了,呼吸重!” 说完,他就借口在院子里散步,不停张望。 看门狗一开始看到他时,还冲他不停摇尾巴。 后来,狗都不理他了。 “别看了,都说傍晚才到,这才几点啊。” 贺老太太见他在自己跟前乱转,只觉得头疼。 自从知道孙子要带媳妇回来,昨天晚上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一样,天都没亮就起来了。 狗都没醒,他就开始到处走。 “我看什么了?”贺老皱眉。 “你不是在等闻礼和那丫头回来?” “简直笑话!我等他们干嘛?”贺老冷哼,“我恨不能把那个混小子赶出家门,上次回来要了户口本连夜就跑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白养这个臭小子!” 贺伯堂低笑着,“爸,最近新闻说,结婚可以不用户口本了。” “若是早几日,您这个态度,只怕他结了婚,生了孩子才会告诉您。” 贺老轻哼:“他敢!我打断他的腿!” 贺家人无语: 您全身上下,就属嘴最硬! —— 约莫五点多,日落西斜,暑热还未褪去。 当车子下了高速,驶入郊区时,两侧树木繁盛,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梢缝隙疏漏而下,漫入车内,光影斑驳。 “快到了。”贺闻礼提醒。 他们这次要在这里待三五天,钟书宁还是很紧张的。 老宅远离闹市,门口有两座大石狮子,左侧还有块巨大的泰山石。 铁门打开后,两侧是修剪如新的绿植古树,有假山流水,亭台水榭,白墙黑瓦,是与现代结合的园林设计,山石树木错落有致,不同角度看都别有洞天。 钟书宁有些诧异,她以为贺家会住别墅。 “我奶奶很喜欢南方的园林设计,她和爷爷也是在南方相识的,老宅修缮时,小叔将宅子改成了园林。”贺闻礼为她解惑。 “小叔改的?” “太太,您在网上查了那么多消息,难道不知道咱们爷的这位小叔是做设计的?”陈最笑着将车停好。 这个钟书宁还真不知道。 网上对贺家这位小叔描述相当少,因为他没有继承家族产业,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如果是搞设计,想来也是深居简出。 车子停好,夕阳落在青石阶上,钟书宁下车时,贺闻礼已经等在车门口。 陈最将准备好的礼物从后备箱拿出来。 贺闻野与李垲的车,还在后面。 因为贺闻野在休息区吃东西耽误了时间,会比他们晚到二十分钟。 “走吧,我们先进去。”贺闻礼看着钟书宁。 “好。” 一座石桥,一截长廊,穿过一个花厅才到主厅。 钟书宁只能感慨: 电视剧拍的还是保守了。 她是紧张的,尤其是踏入大门时,里面清一色的黄花梨家具,古朴雅致,贵气十足,她一打眼就看到坐在正中沙发上的贺老。 穿了身黑色正装,手中摩挲着拐杖,因为长期皱眉,导致眉眼间的褶痕非常深。 他身侧还坐着位穿着白色蚕丝软衣的老太太。 一旁的双人沙发上,中年男人显得十分儒雅,身侧的女人,约莫四十出头,唇鼻跟贺闻野很像。 这两人,应该就是贺闻礼的父亲贺伯堂与继母梁嘉因。 贺老的眼眸黑沉,犹如鹰隼般犀利。 眼睛笔直锐利,钟书宁阅历尚浅,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莫名心虚。 下一秒,有人勾住她的手指。 贺闻礼一点点拉住她的手,牵紧,“爷爷、奶奶,爸、梁姨,这是钟书宁,我的妻子。” 贺家人何时见过贺闻礼如此主动过? 内心错愕,表面风平淡定。 贺老在心里腹诽: 真是活久了, 什么稀奇事都能遇到。 钟书宁刚准备开口称呼他们,就听老爷子冷哼一声:“你还有脸回来?” “一声不吭就在外面把婚结了,你很能耐啊,你有本事结婚,就别把人领回家啊!” “真是长大后,翅膀硬了。” “我只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贺闻礼反驳。 “没错,但你这真爱也来得太快了,怕不是随便在大街上拉个人就结婚了!”贺老端起杯子喝茶,余光却还落在钟书宁身上,“回来打发我们吧!” 钟书宁咋舌,还真是火药味十足! 贺老摩挲着拐杖,打量着钟书宁,这小姑娘…… 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啊。 还挺俊的。 也不知自家孙子用了什么手段把她拐回来的。 钟书宁却呼吸一沉。 自己好像…… 就是他在大街上拉的。 贺闻礼直言:“那您去大街上拉一个,看能不能找到跟我老婆一样好看的。” 老婆? 贺老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被呛着。 钟书宁都觉得有些耳热,毕竟贺闻礼从未当面喊过她老婆。 她努力克制情绪,面带微笑。 “老婆?叫得还挺亲昵?”贺老忍不住阴阳。 “行了,赶紧坐吧,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很累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贺老太太开口,老爷子才没继续说下去。 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钟书宁。 他有三个儿子,除了一个逆子尚未结婚,老大老二家里均有两个男孩,所以他有四个孙子,没有孙女。 儿子娶了媳妇,他也是当女儿养,瞧着钟书宁在心里叹息。 这女娃娃到底是好啊。 走路慢慢的,说话也柔声细语。 “坐了一天的车,很累吧,先吃点垫垫肚子。” 梁嘉因说着,给钟书宁递上一盘点心,她笑着道谢,“谢谢阿姨。” 特意给她递的食物,总要吃的。 而且这人还是贺闻礼的继母。 网传她刻薄小气,容不下贺闻礼,对他不好,他才跟贺家二老同住。 本人看着,倒是很和气。 钟书宁拿了块离手最近的椰子饼。 只是比她预想得要甜,里面有椰蓉,她只尝了一口,便觉得甜得齁人。 “怎么了?”贺闻礼靠近她,压着声音。 “没事,挺好吃的。” 钟书宁一直记得贺闻礼说的话: 秀恩爱。 想着贺闻礼刚才对她的称呼,钟书宁暗暗给自己加油,问了句:“老公,你要不要尝一下?” “咳——”贺老这次是真的被茶水呛到了。 贺老太太眉头直皱: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真丢人啊! 今天三更,一起发~ 51.第51章 这对夫妻:大忽悠小骗子(2更) 第51章 这对夫妻:大忽悠+小骗子(2更) 钟书宁也是鼓足勇气才喊了这么一句,瞧着贺老反应大,用胳膊抵了抵贺闻礼,眼神暗示: 自己太过了? 有些老人家年纪大些,可能觉得老公、老婆称呼太腻歪。 贺闻礼表面没有任何反应,陈最站在一侧,深吸一口气: 我的活爹, 您怕是要笑疯了吧! 真能忍啊! 要不然,怎么人家是老板呢. 这忍耐力,绝了。 贺闻礼只说了句:“好,我尝尝。” 话音未落,他低头,就着钟书宁的手,在她咬过的地方,吃了口椰子饼。 钟书宁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她以为,贺闻礼会重新从盘子里拿个点心。 “味道确实可以,剩下的就给我吃吧,你喝点水,坐了这么久的车,应该口渴了。”贺闻礼很自然地接过椰子饼,给她递了杯茶。 贺伯堂与父亲对视一眼:爸?这是我儿子? 贺老:这是你生的,你不知道? 贺伯堂:我生的,但是您养的啊? 贺老:感觉不像我孙子! 因为整个贺家上下都知道,贺闻礼不爱吃甜食。 所以刚才梁嘉因递点心的时候,才完全没招呼他。 贺家二老年纪大了,嗜甜,专门请了面点师,制作的点心比外面购买的更甜腻些。 他不仅吃了,还吃了别人剩下的。 “你们从认识到结婚,时间不长,看起来感情还挺好。”贺老直言。 他看着钟书宁,显然是冲她问的。 钟书宁笑了笑,“爱上一个人,可能一瞬间就够了,所以感情好坏,和结婚时间长短没关系。” 她不能总躲在贺闻礼身后。 该说话时,她必须做好妻子该做的。 贺老紧盯着她,“那你喜欢闻礼?” “贺老,您似乎对自己孙子太没有自信了。” “……” “无论是能力,样貌,人品还是家世,他都无可挑剔,性格又好,恐怕这世上很少有女生可以拒绝他。” 贺老只笑了笑:“小姑娘,你别跟我绕弯子,我问的是,你喜不喜欢他?” 钟书宁看了眼贺闻礼,微微笑着: “喜欢。” 即使知道,这只是应付长辈的托词, 她说喜欢, 他内心也欢喜。 贺闻礼看着她,满眼宠溺。 贺老皱眉: 啧啧,瞧他那个死样子,笑得一脸不值钱。 “坐了很久的车,我先带她回房休息下,晚饭时再下来。”贺闻礼知道,钟书宁因为见家长紧张很久,和爷爷几句对话,也是鼓足勇气。 贺闻礼给自家爷爷递了个眼色,提醒他: 适可而止! 钟书宁笑着:“贺老、老太太,叔叔,阿姨,我们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希望你们会喜欢。” “那我们先回房了。” 果然,在贺闻礼带钟书宁回房后,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她长长舒了口气,“我刚才表现得还可以吧?有没有给你丢人?” 贺闻礼摇头。 “那就好,其实我心里怕死了。”钟书宁脸上表情生动,惹得贺闻礼嘴角笑意也逐渐加深。 “贺太太,你表现得很好。” 尤其是那一声老公,他…… 很受用! 没想到回趟老宅,还能有这种意外收获。 —— 贺闻野进屋时,正听自家爷爷抱怨,“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我瞧那丫头挺紧张的,我很吓人吗?” 贺老太太:“你就是坐在这里不说话,就挺吓人了,还偏挑那些不中听的话讲。” “我就是忍不住……” 他也有些故意的成分。 如果被他三言两语就吓退的,怕是不适合他们家。 那丫头吧,看着也还行。 感情嘛,肯定是假的。 什么老公老婆的,就是纯粹来糊弄他罢了。 要是这点都看不出来,他这把年纪算是白活。 他就是好奇,贺闻礼那臭小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丫头肯陪他演戏,装得还有模有样。 还说他性格好? 小丫头年纪不大,竟跟着那臭小子学的满嘴胡话! 这两人,就是大忽悠加小骗子! “不过那丫头的事,我多少打听了些,估计我们对她太热情,她更害怕。”贺伯堂说道。 “你还有脸说,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这个家里多跋扈!” “我不说话,那是给您自由发挥的空间,怕打乱您的节奏。” 贺老冷哼,“就让我做恶人吧,你们全是好人。” “爸,一家人,需要分这么清吗?” “你给我滚——” 结果贺伯堂目光一转,看了眼自家小儿子,“贺闻野,你还知道回来?” 贺闻野懵逼了。 这是自己亲爸吗? 拿他转移火力! 他乖巧喊了声,“爸。” “对了,她和闻礼都结婚了,刚才喊我什么?贺老?”老爷子皱眉,“不应该喊我爷爷吗?” 贺闻野咋舌:“爷爷,您想得也太美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 “改口红包都没给,就想让嫂子叫您爷爷,您这算不算占人家便宜。” “我……” 老爷子气得拿起拐杖就想抽他。 这爷俩真是想气死他,大儿子不贴心,大孙子冷漠,小孙子二货,这日子太难过了。 他咳嗽两声,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礼盒,“野小子,去拿给我看看,那丫头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还礼物?我眼光可是很挑的。” 贺老嘴上这么说,却满眼期待。 ** 而此时的卧室内 钟书宁放松些才打量了一眼房间,风格跟贺闻礼在兰庭的别墅很像,都是冷色调,只是窗边养了几盆兰花,为房间增添了些亮色。 床,沙发,书桌…… “我初中前,大部分时间都住这里。”贺闻礼将两人行李放好。 钟书宁点头,居然在桌上看到了张贺闻礼上学时的照片,她看看照片,又看看他。 “怎么了?”贺闻礼问。 “你这时候看着挺小的。”还穿着校服。 “我现在看着很老?” “……” 钟书宁咬了咬唇,他上学时阅读理解肯定做得很差。 她又看向另一个相框,“这是?” “我妈。” 照片中的女人穿了身长裙,长发微卷,应该是在家里拍摄的,长相不是特别惊艳的那类,但特别温柔,嘴角微翘。 给人一种满眼幸福,岁月静好的感觉。 据说贺闻礼生母过世得早,所以钟书宁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看了眼床,“这床,看着不大。” “嗯,我上学时用的,之后也很少回来住,床一直没换。” 床比兰庭那个,小了不止一个尺寸。 一个成年人睡还差不多,她跟贺闻礼要怎么睡啊? 52.第52章 他的强势,得寸进尺(3更) 第52章 他的强势,得寸进尺(3更) 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贺闻礼牵着钟书宁上桌,贺老紧盯两人的手,咳嗽着: 一直牵着,是不准备动筷子吃饭了? 钟书宁看了眼桌上的饭菜,除了两道特别甜腻的,其余都是依着青州那边口味做的,她心下诧异。 这难道是刻意迎合她? “坐吧,吃饭。”贺老开口,众人落座。 席间,贺闻礼常给钟书宁夹菜。 众人看在眼里,尤其是贺老爷子,算是开了眼。 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家孙子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结果快30…… 居然成了个恋爱脑! “喝酒吗?”梁嘉因看向钟书宁,今天是她第一次登门,为了庆祝,老爷子也是拿出了珍藏的陈酿,就连贺闻礼面前都放置着酒杯。 “梁姨,宁宁不太能喝。”贺闻礼直言。 “在自己家,喝一点没事的。” 贺闻野是知道她可以喝点酒的,所以钟书宁不好推辞。 “你少喝一点。”贺闻礼低声道。 “不想喝也没事,家里有果汁。”贺老太太倒是笑得和善,钟书宁点头应着。 外界盛传: 贺家不睦,是龙潭虎穴。 但钟书宁根据这点时间的感觉,除了贺老凶一点,其他人倒都挺好。 第一次登门,又是晚辈,贺闻礼带着钟书宁给诸位长辈依次敬酒,贺老仍旧不苟言笑,不过第一次喝到孙媳妇敬的酒,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你俩结婚没通过家里,我是有点意见的。” “不过既然结婚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夫妻和睦,好好生活。” “夫妻生活,难免有些磕碰,你们要彼此包容……” 贺老太太在桌下踢了下丈夫。 差不多得了。 怎么还装上了。 坐了大半天的车,你让不让孩子吃饭了。 贺老咳嗽两声,“行了,你们坐吧,吃饭。” 给老太太敬酒时,她送了钟书宁一个玉镯,虽然她不懂玉,但玉镯色泽温润,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贺伯堂与梁嘉因是夫妻俩一起送的, 给了个红包。 “第一次见面,也不懂你喜欢什么,所以包个红包,你就自己拿去买些喜欢的东西。”梁嘉因把红包塞给她。 钟书宁试得出,里面不是钱,是一张卡。 贺老懵逼了: 怎么回事? 没人通知他啊,都准备礼物了,搞得他很尴尬啊! “爷爷,您怎么了?”贺闻野瞧着自家爷爷神色不好,压着声音问。 “都准备礼物了,我怎么办?手边也没东西送。” 贺闻野:“要不,您送句祝福?” 贺老只想让他赶紧滚蛋! 钟书宁终究是含蓄的,但贺闻礼在餐桌上又是夹菜,又是关切她是否吃得好,低声耳语,缱绻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多么恩爱。 除了贺闻野相信他俩是真爱,贺家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 贺闻礼演技这么好。 考虑到两人赶路辛苦,用餐很快,钟书宁先回屋,贺闻礼则被老爷子留下叙话。 —— 待钟书宁离开,贺闻野也远离了战场,逃回房间。 贺老这才叹了口气。 谁见过自家孙子对谁这么温柔啊。 可见他是陷进去了。 他就是担心,自家孙子用尽手段,一头扎进去,这姑娘却冷心冷肺,到头来,还是他伤心。 不过孙子能找到喜欢的人,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所以又拉着贺闻礼陪自己喝了许多。 贺闻礼平时很忙,也是难得陪家人,而且…… 可以带钟书宁回家,他心情是真的好。 不自觉, 就喝得有点多。 若非老太太劝着,估计贺老还要拉着他一醉方休。 ** 钟书宁回房后,把行李归置好,洗了个澡,才觉得浑身都轻松,站在窗边可以清晰看到贺家后院蜿蜒曲折的小路,路灯掩映下,光影陆离。 换了个环境,又是贺家,她根本睡不着。 而且…… 这床实在太小。 两个人肯定拥挤。 贺闻礼回房,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贺伯堂亲自送他回来。 “他今晚喝得有点多,麻烦你了。” “应该的。”钟书宁伸手扶住贺闻礼,他一大半身子压过来,猝不及防,她差点没撑住他。 “你一个人可以吗?”贺伯堂打量她。 个子比自家儿子矮了不止一点。 看着纤细柔弱。 “没问题。” “有事情就喊人。”贺伯堂又看了眼自家儿子,才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钟书宁皱了皱眉,“你还好吗?” 贺闻礼点头,他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伸手拉扯着衣领,试图解开衬衣扣子,让自己舒服些。 他眉心紧蹙,怎么解不开。 “我来吧。”钟书宁伸手,帮他解扣子。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身上很烫,钟书宁洗了澡,又在房间吹了半天空调,浑身都是凉津津的。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时,贺闻礼嗓子眼闷哼一声,垂眼看她。 靠得近了,灼烫的呼吸,掺杂着酒水的辛辣。 落在她的脸上, 像热风,如火烧。 “你今晚喝了很多?我离开后,你没有被为难吧?”钟书宁觉得贺家人可能是体面人,所以没在她面前发作。 贺闻礼只盯着她,却不说话。 “贺先生,需要我帮你倒杯水吗?”屋内就有饮水设备。 钟书宁帮他解开扣子,想去帮他倒水。 腰忽然被按住,无法动弹。 他手指宽厚滚烫,箍在腰上,掌心的热意烫得她呼吸收紧,手臂收紧,将她搂在怀中,“宁宁……” 他声音嘶哑干燥,带着一股难言的郁热。 这声昵称,从他口中说出,好似包含着万千宠溺。 听得钟书宁耳根子酥麻, 心也跟着乱了。 “你怎么了?” 钟书宁乖软温顺,就这么任由他抱着,贺闻礼却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狠。 有些疼。 他的唇削薄柔软,却热得让人心悸。 身体之间,毫无缝隙。 他的气息强势入侵,压着她的腰,她是第一次见到贺闻礼如此模样,目光如狼般凶狠,像是要吃了她。 她忘了抵抗,就给了他得寸进尺的机会。 片刻, 他才含着她的唇,手指抚过她潮热滚烫的脸:“宁宁,我不喜欢贺先生这个称呼……” 更新结束,求夸奖,求个各种票票~ ** 《四重奏》里有句话: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 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 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 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 大家觉得贺先生目前处于哪个阶段…… 53.第53章 抱着睡,半夜蹲墙角 第53章 抱着睡,半夜蹲墙角 立秋后的晚上,暑热收敛,凉风穿林,窗外似有枝叶婆娑的窸窣声,钟书宁只觉得耳边如有轰鸣。 脸被捧着,她被迫仰起看他。 太近了,近得能看到他的眼底深处,翻滚着一抹暗色, 眼里全是她。 大抵是刚才的吻太急, 太深, 有股热意急涌到身体各处,钟书宁眼角都被逼得有些红,眼睛是湿的,手指无措,攥着贺闻礼腰间的衣服,将其拧出了一道道褶痕。 腿软着,只能虚虚靠在他身上。 “宁宁,换个称呼吧。”他呼吸覆过来。 炽热的,滚烫的, 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惹得她脸上红意更深一层。 钟书宁咬了咬唇,之前那声老公,也是迫于形势,她实在不习惯,张了张口,喊了句:“闻礼。” “宁宁,再换个。”他声音不似以往凉薄,呼吸滚烫,看着她,尾音还勾着笑。 他长得好,眉眼低垂时,眼中尽是勾人的热意。 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钟书宁叫不出口,只觉得箍在腰上的力道逐渐收紧,贺闻礼呼吸从她唇边拂过,吻过她的耳边。 “外面……可能有人。”他的下巴蹭在她脖颈处,呼吸擦过她红得滴血的耳垂。 钟书宁身子微僵,“不能吧。” www▲ tt kān▲ ¢ ○ 贺家人,还能干这种事? “要不你开门出去看看?” 钟书宁怎么敢。 这要是真的有人在,那多尴尬啊。 钟书宁只得硬着头皮,“老……老公。” 她声音低,绵软温柔。 他低头,又吻住她。 那股劲儿似乎比刚才更厉害了。 指尖滚烫。 隔着一层衣服,烧得她腰都有点软,钟书宁以前是很抗拒和人过分亲昵的,此时只觉得浑身像是有电流窜过。 一吻结束时,她眼神都有些涣散迷离。 “我去洗个澡,你乖点。”贺闻礼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熟稔、亲昵, 就像最恩爱的夫妻。 待他进入浴室,钟书宁伸手碰了碰唇角,热的,润的,脸也红得厉害,就连双腿都觉得发软,挨着床边坐着,努力平复呼吸。 贺闻礼对她一直温柔有度。 以至于让她忘了,自己以前甚至不敢直视他,只因为他身上那种如狼的气场。 贺闻礼酒量素来很好,只是若不装得醉点,依照自家爷爷的性格,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他借着酒劲…… 耍了混。 冰凉的水落在身上,那股身体深处涌出的燥热感才被驱散些。 当他洗澡出来,钟书宁正靠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闻声抬眼,就看到他穿着件深色浴袍,未擦干的水痕自脸颊、脖颈处落下,那双眼睛被酒水浸得红了,看着她时…… 就更像能吃人般。 “怎么不睡?”贺闻礼声音低哑。 “正准备睡觉。”钟书宁目光从他身上越过,径直躺到了床上。 这可是贺家, 贺闻礼娶她本就是为了应付家里,所以肯定要睡一起,她尽量挨着床边,给他多腾点地方。 当熄了灯,钟书宁听到他上床了。 随后, 身后传来声音,“你睡得太靠床边了。” “床太小,怕挤着你。” 忽然, 腰上一紧,他从身后拥住了她,呼吸落在她后颈处,又低又热:“这样睡,就好了。” 被子下,身体贴得近,她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他的体温变化,僵着身子不敢动。 “你很紧张?” 他声音又低又磁,紧挨着她。 “还好。” “刚才吓到你了?” “没有。” 刚才的吻确实突然,只是钟书宁没有预想中的排斥。 “宁宁,这才刚开始……”他的手臂收紧,将她又往怀里摁了摁,他醉得不算厉害,拥着她,只觉得身上又燥又热。 刚才喝的酒,在体内燃烧翻涌,烧得他喉结滚动两下。 浑身更烫。 他只能努力克制着欲念。 “我平时,能不能还称呼你贺先生。”钟书宁总觉得不好意思,她声音压得极低。 “可以。” “门外真的有人吗?” “怎么了?” “那我们这样,可以蒙混过关?”钟书宁在那方面没经验,但不代表不懂。 言下之意: 要不要弄出点动静。 “我今晚喝多了,他们能理解。”贺闻礼声音有些倦怠,过了不久钟书宁就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却失去了困意。 作为夫妻,一个吻确实不算什么。 只是贺闻礼太好,和周柏宇不同,自己并不排斥他的亲近,她隐隐觉得,再这么下去,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失控。 坐了一天的车,她终究太累,胡思乱想了一通就沉沉睡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两人的门口,真的有人在听墙角。 还不止一个! 贺老也没喝多,他这年纪,不敢贪杯,此时正蹲在门口,眉头紧皱,“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啊?” 贺闻野:“爷爷,您再靠得近点。” “你听到了?” “没有。” …… 贺伯堂站在不远处,满脸无奈。 这墙角有什么好听的,一把年纪了,要是被屋里两孩子知道,闻礼也就罢了,他脸皮厚,那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脸皮子薄的,也不怕丢人。 最关键的是: 这房子是老三亲自设计,并且督工建造。 隔音材料都是用得最好的,怎么可能听到动静。 若是没翻修前,那还真能听到些。 贺老咋舌:“算了,赶紧睡吧。” “爸,您别胡闹了,这要是被撞见,你让那丫头怎么想你。”贺伯堂皱眉。 “闻礼喝多了,我是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不是听墙角?” “我是那种人吗?简直可笑!”贺老冷哼着,甩手而去! —— 贺老回房后,又开始摆弄钟书宁送他的东西,是个肩颈部的按摩仪,贺老太太见他那副稀罕样,笑道:“这东西你没有吗?” “有啊,但都不是孙媳妇送的。” “你不是不承认他俩结婚?还孙媳妇?” “我是被迫承认!” “……” “你还别说,这玩意儿啊,用着有点效果。” 贺老太太低笑着,你就嘴硬吧。 全家上下,他最疼的就是贺闻礼和老三,一个是第一个孙辈,又从小养在膝下,一个老来子,他是疼到骨子里了。 两更一起~ 54.第54章 上位者的低头,他身材很好(2更) 第54章 上位者的低头,他身材很好(2更) 翌日,大概是换了环境,睡得不踏实,钟书宁醒得早,贺闻礼喝了酒,睡得挺沉,她没叫醒他,自己洗漱离开房间,除了打扫的佣人,主厅并没人。 钟书宁到院子里走了走。 园林风格,一处一景,分外雅致。 她不敢走远,只在附近转转,却意外看到贺老正蹲在一处圈起的园子侍弄东西,他也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她。 四目相对,钟书宁客气喊了声,“贺老,早。” “起挺早啊。”贺老语气冷硬。 他手中拿着剪刀,正在修建花枝,一脸严肃,看着极不容易相处。 钟书宁心里忐忑,脸上笑容恬淡,“这些花都是您种的吗?” 贺老挑眉。 这里原本是他的菜园子,前几日刚种了花草,他也是闲得无聊,就想修剪一下。 只是他还没开口解释,就听钟书宁说道: “您可真厉害,这些花不好养活吧,您居然种得这么好?” 贺老沉默。 “一看就知道,您平时在这里倾注了很多心血。” “整个园子照料得太好了,一株杂草都找不到,可见您平时多用心。” 钟书宁觉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你还顶着一张微笑脸,即便再严肃的人,也不会太为难你。 当贺伯堂夫妻俩起身,外出散步,途径菜园,就看到自家老爷子…… 手起刀落,剪刀舞得飞起。 钟书宁在旁不停夸他。 贺伯堂揉了揉眉心,“这孩子,该不会想捧杀我家老爷子吧。” —— 钟书宁又闲逛了一圈才回房,贺老却热得浑身都是汗。 “这一大早的,你下水捞鱼了?”贺老太太打量自家老伴,也不知干嘛去了,累得气喘吁吁。 “哎呦,”老爷子揉了揉后腰,“闻礼找的这小丫头,不错。” “她怎么了?” “她夸我修剪花枝手艺好!” “……” 钟书宁太捧场,所以他干得特别卖力。 “咱家那几个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打击我,自从我弄了这个菜园子,就没听他们说过一句好话,还是姑娘啊,贴心,嘴甜。” 贺老太太笑着摇头。 人家种菜,好歹能种出几颗菜,他倒好,种出一园子野草。 几句好话就哄得团团转,你还好意思说闻礼恋爱脑! —— 钟书宁回房时,贺闻礼还没起,她刚才独自面对贺老已经够紧张了,她本打算夸几句就跑,可老爷子越剪越起劲,她只能捧场。 马上就要吃早饭了,她可不敢独自面对贺家那么多人,所以准备叫醒贺闻礼。 钟书宁看着躺在床上的贺闻礼, 每次她起床时,贺闻礼早已离开,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比自己晚醒。 “贺先生?” 钟书宁这么称呼习惯了,也叫得顺口。 “贺先生。” 一声不应,两声不醒。 钟书宁直接走到床边,伸手试图晃醒他,却在碰到他手臂时,被他抓住了手腕,一拉一扯间,她整个人都跌进他怀里,再想起身时,腰已经被按住。 “宁宁,”他的嗓子比平时更加低哑。 紧贴着她,低沉得好似能擦出一丝浓稠的火意。 “嗯?” “再陪我睡会儿吧。” 那声音好似震荡着胸腔,不同于平时的冷漠疏离,更多的是温柔缱绻,钟书宁瓮声道,“该吃早饭了。” “我太累了,就陪我一会儿。” 钟书宁咬了咬唇,在犹豫。 贺闻礼却用下巴轻轻蹭了下她的发顶。 蹭得她心都软了一块。 住进兰庭这段时间,她看得到贺闻礼确实很忙,看不完的文件,没完没了的会议,但他总会以最高效的方式处理一切。 就好似不知疲倦,不会累。 其实, 他也会累。 最让人难以抗拒的,大概就是上位者的低头。 尤其是在她面前,这般言语,钟书宁拒绝不了他,所以她稍微调整了下姿势,陪他休息。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某人嘴角轻轻翘起: 他家宁宁, 就是心太软。 ** 贺老洗澡换完衣服,还等着孙子和孙媳妇吃饭,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两人到餐厅,他皱眉,准备差人去叫。 “爷爷,您好意思啊。”贺闻野已经吃完最后一口饭,“人家小两口不吃饭,就肯定在睡觉呗。” “那丫头已经起床了。” “那就是睡回笼觉,人家新婚燕尔的,多睡睡怎么了?” 贺闻野继续输出:“你都不知道我哥平时多忙,尤其是最近,要么不回来,回来也是忙工作睡书房。” “他俩估计太久没一起睡了。” 贺老恨不能拾起筷子抽他。 口无遮拦的。 什么叫多睡睡?嘴里睡来睡去的,也不知道害臊。 说的都是些什么浑话。 贺闻野说完,放下筷子就跑。 “野小子,你给我站住!” “爸,他就这个样儿,您跟他计较什么。”梁嘉因笑着给老爷子递上甜豆浆,帮儿子解围。 “小混蛋,一回来就知道气我。” “闻礼工作忙,您不是一直劝他多休息吗?就让两个人多睡会儿吧。”梁嘉因笑道。 他余光又瞥了眼只顾吃东西的贺伯堂,一阵头疼。 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是一点都不关心,只知道吃吃吃,贺伯堂吃完,看了眼父母,“爸、妈,我去上班了。” “你儿子带媳妇回来,你还有心思上班?” “我请假,陪他们?” “算了,你赶紧滚吧。” 贺伯堂是太清楚儿子的秉性。 他选择钟书宁,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甚至筹谋已久。 就算他,乃至整个贺家都不喜欢,只怕也很难改变他的决定。 他这两个儿子,性格相差太多,贺闻礼从小就很有主见,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做决定,就算告诉他,也只是通知一声。 至于小儿子嘛…… 从小放个屁、打个嗝,都要告诉他! 钟书宁昨夜没睡好,原打算躺几分钟,结果睡醒时,已经快十一点,第一次到老宅见家长就搞成这样。 她的身体还没适应这张床,以为是在兰庭的大床上,下意识翻身,差点摔倒,膝盖磕在床边,疼得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怎么了!” 贺闻礼从浴室出来,他在洗澡中途。 有水珠从脖颈处落下,淌过紧实精瘦的腰腹,没入他扎在腰间的浴巾内。 钟书宁之前撞见他洗完澡,毕竟穿着浴袍,不似现在,袒着上身,腰间的浴巾也只是松松垮着,人鱼线清晰分明。 她只觉得眼睛一热,以前她都没察觉,他身材这么好。 微垂着头,不敢看,睫毛却颤得厉害…… 更新结束~ 宁宁:不敢看! 尽情地看,那是你老公!不看白不看,哈哈~ 55.第55章 不爽,见过多少身材比我好的 第55章 不爽,见过多少身材比我好的 钟书宁坐在床边,垂着头,直至看到一双脚出现在视野内,抬头,才恍然惊觉贺闻礼竟站在自己面前。 “磕到膝盖了?”贺闻礼打量她。 “没事,只是不小心撞了下。” “我看看。” 说话间,贺闻礼已经屈膝半蹲在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左侧小腿,卷起裤管,钟书宁伸手想阻止,被他拦住了。 “这里是我家老宅。”贺闻礼垂头,声音压得低沉。 “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即便要秀恩爱,也要在人前啊。 这里又没有别人。 “小心隔墙有耳。” “……” 钟书宁抿了抿唇,贺家这老宅隔音这么差? 贺闻礼今天洗的仍旧是冷水澡,手指冰凉,碰到她被磕撞的膝盖,凉凉的,倒也舒服。 只是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利落的侧脸轮廓,有水珠顺延至喉结、锁骨处,再滚入的更深、更深…… 她觉得眼热,不敢细看。 “很疼?”贺闻礼抬头看她。 “还、还好。” “那你脸红什么?” “我有吗?”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贺闻礼多聪明,自然瞧出她在躲闪什么。 “我没有不敢看你。”钟书宁嘴硬。 “害羞?” “都什么社会了,又不是没见过,尤其是跳舞时,男芭蕾舞者穿的都比较贴身,身材也比你好,我见过太多了……” 正当钟书宁继续嘴硬时,贺闻礼忽然起身,双手一撑,将她困在床与自己的身体中间。 钟书宁目光所及就是他赤.裸的上半身。 她躲不了, 目光下沉,越过腰腹,再往下,就更不得了。 她的脸,越来越红, 直至红的似能滴出血般。 “说吧,你到底还见过多少身材比我好的?”贺闻礼的声音不紧不慢,可是身体却靠得似乎越来越近。 直至都要贴上…… 他身上那股强势的气息弥漫开,钟书宁只觉得头皮发麻。 “你怕什么,大白天的,我能把你怎么样?”说话间,贺闻礼已经直起身子,钟书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明白,不能做得太过。 要适可而止。 贺闻礼重新进浴室前,看了她一眼: “抽空,我带你去趟医院。” “我真的没事。”膝盖磕一下而已,她平时跳舞磕撞的时候多了。 “带你去看看腿,”贺闻礼认真看着她,“你想做手术吗?你对止疼药已经有抗药性了,总输液也不是办法。” 钟书宁怔愣着,知道腿伤真相后,许多事接踵而来。 手术的事,她还真没考虑过。 毕竟手术还有恢复期,原本病情就已经被耽误了几年,术后恢复不佳,只怕连做个舞蹈老师都是奢侈。 但她的腿,每逢阴雨天就疼,而且越来越疼。 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钟书宁在想着手术的事,贺闻礼关上浴室的门,打开手机,搜了下男芭蕾舞者的衣服。 他知道男芭蕾舞者大概穿的是什么,只是没细看过。 有时表演需要,也会赤裸上身。 和以前的心境不同,如今一看, 脸都黑了! 原来她还有过这样的男舞伴。 ** 偏厅内,贺老面前摆放着一个盆栽,桌边放着各种修剪工具,左等右盼,熬了一上午,都没见到钟书宁的身影。 老太太坐在一侧,都已经打了个小盹。 “两个孩子还没起床?” “一定是贺闻礼这臭小子,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也不害臊。” “得了吧,当年你不也……” 贺老太太话没说完,清了下嗓子,摇着藤扇起身去喝茶。 待钟书宁跟贺闻礼出现时,老太太招呼她陪自己喝茶,贺老则给自家孙子递了个眼色,两人进了书房。 老爷子从抽屉摸出盒红梅,他年轻时就好这个味儿。 “昨晚没机会和你聊,”贺老认真看着他,“说吧,怎么忽悠那丫头,让她配合你演戏的?” “我们是夫妻。” “你少来糊弄我,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你不说话,我都知道你憋着什么坏屁!” “爷爷,文雅点。”贺闻礼已经摸出打火机,帮他点了烟。 “那丫头嘴甜,我怕你受不住。” “她嘴甜?” 贺闻礼点头,表示赞同。 贺老吸了两口烟,“结婚不是过家家,你一头热是不行的。” “我知道。” “我瞧她不像个心思重的。”老爷子抽着烟,咋舌,“想来也是,她如果有心机,也不会被你给忽悠了。” “爷爷,我没有忽悠她。” “你这话只能骗骗野小子,我怕你费尽心思,到头来竹篮打水。” 贺老抽着烟,看了眼孙子,“你来一根。” “不抽。” “戒了?” “戒烟没那么容易。”贺闻礼低笑,“只是怕她不喜欢,最近没怎么抽。” “……” 完犊子,这还不是一般的恋爱脑。 “爷爷,您抽完烟,记得散散味儿,免得奶奶闻到今晚又跟您闹着分房睡。” 贺老手指一紧,烟屁股被他捏得变了形。 “带着你老婆,赶紧给我滚!” “您确定?那我们下午就动身回青州?” 贺老脸都青了。 他嘴硬,想孙子又不肯说。 好不容易把孙子盼回家,又要跑! 老爷子狠狠嘬了口烟,“滚吧,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你才是那个不中留的东西!跟你小叔一样,不是个好货!” “小叔最近又惹您了?” “你俩不是穿一个裤衩吗?他干什么会不告诉你?” “我结婚了,不能再跟他穿一个裤衩。” 贺老气绝,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什么肩颈按摩仪,他需要一台呼吸机。 —— 另一边 贺老太太请钟书宁喝茶,“尝尝。” “嗯。”钟书宁双手捧过茶杯,她不懂茶,只觉得好喝,“香味恰到好处,真好喝。” 有股天然的黄栀子花蜜香。 “这是凤凰单丛,我也觉得不错,你要是喜欢,取点让你带回青州。” 老太太有许多煮茶、烹茶工具,一看就知道是行家。 “我不懂茶,好茶给我喝,浪费了。” “你觉得好喝,就不算浪费。”老太太端着茶杯,抿了口茶水,“外面都说,我们家闻礼性子冷,不好相处,那是因为他们没接触过,不了解他。” “但我相信,只要和他相处下来,定能察觉他的好。” “人如茶,要细品。” “夫妻嘛,彼此都觉得好,那日子才能长久顺遂,你说呢?” 钟书宁没想到老太太在这里点她。 “他的好,我知道。”钟书宁这话不是逢场作戏。 贺老太太能瞧得出,她是真心,还是虚与委蛇、应付自己,笑了笑: “知道他的好,你们又有这个缘分……” “就该珍惜。” 钟书宁连声点头,两人正喝着茶,伴随着叩门声,贺闻礼出现在门口,“奶奶,你们聊完了吗?” “这才几分钟?你就来催?是怕我欺负她?” 老太太低笑着,故意阴阳:“你赶紧检查一下,看你老婆有没有掉根头发、少块肉。” 两更一起~ 56.第56章 这场婚姻,他是来真的!(2更) 第56章 这场婚姻,他是来真的!(2更) 贺闻礼听到奶奶揶揄,只笑道:“没催,只是她没吃早饭,怕她饿。” “空腹喝茶,不好。” “我倒是疏忽了。”老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急忙让佣人拿了些点心,看了眼钟书宁,“赶紧吃点吧,不然这小子该心疼了。” “你要是胃疼,他怕是要找我算账。” 贺闻礼无奈。 奶奶平时说话不这样啊。 家里有爷爷一个就够了,怎么奶奶也跟着阴阳起来。 “行了,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吗?”贺老太太看着孙子,明显在逐客。 “我正好也有点事要去处理。” 贺闻礼离开前,还深深看了眼钟书宁。 老太太低头喝着茶,看在眼里: 有什么好瞧, 在自己家,她又飞不了! 自己一把年纪,还能欺负她一个小辈吗? 贺闻礼走后,钟书宁吃了块点心,才听老太太问她,“你下午有安排?” 钟书宁摇头。 “下午给我做衣服的老师傅会过来,我让他给你带几件衣服,你试穿下,有不合身的,马上就能给你改。” “这……不合适吧。”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而且你送我的香牌和香囊我很喜欢,味道也好闻,你要是有空,再给我多弄几块,我挂衣柜里。” 钟书宁闻言一愣。 贺家人不缺好东西,所以她特意选了香牌,弄了自己调制的香料,也算一番心意。 以前她拿这东西送人,刘慧安说她上不了台面,所以她送给钟明月的东西,也被她偷偷扔了,这些她都懂。 “香味是你自己调制的?”老太太看向她。 “嗯,我也是在尝试,不成熟。” “挺好的,你喜欢,可以多学、多做,我年轻时有一阵也爱打香篆,后来懒了,宁愿躺着。” 钟书宁没想到,第一个鼓励自己制香的人,居然会是贺老太太。 “人这辈子,能找到一件让自己开心、愿意为它付出时间的事很难得。”老太太感慨。 钟书宁到贺家时,几乎都是贺老在输出,老太太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语气温和极了,如今她瞧着…… 这位才是有大智慧的。 想来,能让贺老一把年纪还甘心拎包的人,又怎么会普通。 —— 当她离开茶室后,佣人说贺闻礼在右侧偏厅,当她过去时,就听到他在打电话。 “……只待几天,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贺闻礼余光瞥见钟书宁,“我老婆来了,先挂了。” “等会儿,老贺——” 钟书宁分明听到,他听筒那端是个男人,正声嘶力竭地呼唤他。 “别挂,等等,老贺,贺闻礼!” 结果, 电话还是被挂了。 “我打扰到你了?”钟书宁询问。 “没什么事,几个朋友,知道我带你回京,想见见你。”贺闻礼说得随意,钟书宁却听得呼吸微滞。 见朋友? 最近,钟书宁总有种感觉: 这场婚姻,他是来真的! 尤其是回京以后, 时间虽短,但感受越发真切。 而且他叫自己老婆,似乎越来越顺口了。 钟书宁哪里知道,此时一本正经的贺闻礼,之前还在朋友群里炫耀,因为知道他带嫂子回京,众人昨夜就在群里@他。 他今早睡醒才回:【抱歉,起得迟了。】 大家都忙,没空陪他打字,有人发起群聊语音,被他拒绝了。 【不好意思,老婆在睡觉,怕吵醒她。】 我去, 这都几点了,还睡? 众人不免想歪了: 难道是老贺昨晚太禽兽了? 有人在群里咋舌:【老贺,早睡早起身体好。】 贺闻礼回复:【可能要等你结婚才会明白,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如果贺闻礼不是群主,只怕早就被踢出群聊了。 “你发什么愣?不用紧张,我没打算带你见他们。”贺闻礼见钟书宁在发呆,“都是些不着调的狐朋狗友,见不见无所谓。” 狐朋狗友们:(_)? ** 贺闻礼下午要去公司,钟书宁自然待在老宅。 这里平时只有贺家二老在,今天也是一样,贺老平日就爱侍弄花草,老太太更喜欢躺着听收音机,二老常拌嘴,她就在旁听着。 偶尔一次,贺老皱眉看她:“丫头,你来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钟书宁可不敢说。 贺老太太:“行了,别为难孩子,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 “这本来就是你的错。” “对对对,是我的错,是我无理取闹,乱发脾气,行了吧,你是对的,全是你对。”贺老太太一甩脸,不和他争执了。 “……” 贺老懵了。 完了,天塌了! 老伴好像真的生气了。 然后,钟书宁看到贺老拿着剪刀,气势汹汹冲到园子里,五六分钟后,剪了几株花,替换在老太太收音机旁的花瓶里。 贺老太太也就不气了。 这一刻,钟书宁觉得自己对贺家人似乎误解太深了。 贺家都是体面人,即便贺闻礼不在她身边,也没问她与养父母的关系,或是跟周柏宇的过往。 这样的家庭,会逼婚? 她开始怀疑贺闻礼之前说话的真假。 可他为什么骗自己?有必要吗? 直至专门给老太太裁衣的老师傅上门,才打断她的思绪。 ** 公司内 贺闻礼积压了太多工作,陈最也忙得脚不沾地,老板每天只想着如何讨老婆欢心,他这个做下属的很难办啊。 下面人催,他又不能说老板最近耽于美色,疏忽工作。 当他又抱着一摞文件进入办公室时,发现自家老板正在看手机。 那表情,很不对劲。 “爷,三点半还有个内部会议。”陈最提醒。 “我知道。” 贺闻礼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内,美人玉骨软腰,穿着荔肉白加瓦松绿的旗袍,搭配点月灰色,脸蛋清姝,身材艳绝,旗袍一侧衩开到大腿处…… 露出来的腿,白皙细长。 就更招人眼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 动静太大,惹得陈最眉头直皱。 我的活爹, 您这又是怎么了? 好好工作啊,加油干啊。 出门时不是挺开心的吗?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啊。 结了婚的男人,情绪都如此不稳定吗? 贺闻礼刚平复下心情,结果手机接二连三震动…… 奶奶到底想干嘛! —— 贺老太太瞧钟书宁穿得好看,送了她好几身旗袍,待他们回青州前,全都改好了尺寸。 不过钟书宁觉得珍贵,轻易不会拿出来穿。 平时又遇不到要穿旗袍的场合,所以衣服有段时间一直压箱底,等她想穿时,翻找出来,穿着也觉得好看。 结果,衣服全都毁在了贺闻礼手里,不过这也就是后话了。 贺老太太:敢情我送的衣服,是给你俩毁着玩的? 57.第57章 一时兴起的玩物,迟早被踹 第57章 一时兴起的玩物,迟早被踹 贺家老宅 老太太太热情,要送她好几件衣服,钟书宁推辞,贺老只冷哼道:“怎么?不想要,是瞧不上啊!” “绝对没有,一件衣服就足够,这么多件太破费了。”钟书宁急忙辩解。 “你怕我们买不起?” “……” “还是你压根就不喜欢?刚才说好看,就是纯粹应付我们?” 钟书宁试衣服时,老太太夸她穿得漂亮,她也笑着附和,没想到贺老会拿这点说事儿。 她只得收下。 贺老事后还跟老伴讨论起这件事。 “这丫头是不想欠我们。”老太太分析,“毕竟,在她以前生活的环境里,任何东西都是有价格的,无论是一顿饭,亦或是一件衣服。” “而且她并没完全把我们当成一家人,所以还非常客气。” “在她看来,喜欢,并不等于一定要拥有。” “也是……”贺老皱眉,“这要是野小子,他喜欢的东西,就是撒泼打滚,脸皮不要,都要得到。” “有你这么说自家孙子的吗?” “你觉不觉得,他像是基因突变的产物?” 老太太觉得头疼。 他到底有没有点自知之明,野小子某些方面,明明很像他! —— 钟书宁在贺家这两日,贺闻礼都挺忙,除了一日三餐,几乎看不到他的人。 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她跟贺家二老,贺伯堂与梁嘉因下班后才会过来,至于贺闻野,到处疯玩,却总会给她搜罗些好吃、好玩的回来。 这里远离闹市,像桃花源,这几日倒是舒适。 贺闻礼堆积的工作太多,就连朋友都是去公司堵人,才把他抓到了餐桌上。 “以前你就忙得脚不沾地,现在想见你,更是难如登天。”几个朋友都快憋死了。 这要不是贺闻礼不许, 他们早就杀到贺家老宅了。 贺闻礼只笑了笑,“以前只有工作,现在需要兼顾家庭和工作,确实很忙。” 众人:“……” 你干脆给我们一刀好了! 贺闻礼吃得不多,离开前还吩咐服务生打包了几份特色甜品。 “老贺,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某人一开口,就被其他人捂住了嘴。 你特么能不能少说几句! 果然,贺闻礼只笑了笑:“我老婆爱吃。” 他拎着甜品离开,留下一群单身狗唉声叹气。 贺闻礼以前话少,闷着骚! 现在话多,明着不要脸。 婚姻怎么能让一个男人变成这样?太可怕了。 当贺闻礼到老宅时,已过了晚饭时间,贺家二老有看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的习惯,二老嗜甜,甜品自然也有他们的。 老爷子见他目光游移,说了句:“那丫头手机响了,刚才去外面接电话,好像是什么律师。” 贺闻礼点头,转身往外走。 大概猜到,是处理收养关系的律师。 钟书宁已经和律师通过电话。 随后,钟肇庆也联系上她:“……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想解除收养关系,就亲自来跟我谈,找个律师来?架子挺大啊!” “说吧,你要多少钱!” 律师和他聊过,她也明白钟肇庆的意图。 她不在青州,自然不知道钟家公司出了状况,大量客户跑路。 如今经济不好,所有人都担心钟氏的经营状况,怕钱借出去,就成为烂账。 导致钟氏现金流出现问题。 钟肇庆嗤笑着,“真想不到,有一天会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 “果然是攀上高枝儿,抱到大腿,说话都如此硬气!” “以前让你嫁给周柏宇,你不肯。” “现在居然愿意给别人当小三!” “说到底,你还是心高,没看上周家,装什么清高。” 钟书宁低笑:“钟总,我需要纠正你一下,我跟贺先生在一起时,他一没结婚,二没女朋友,所以我不是小三……” “钟明月,她才是小三!” “伶牙俐齿!”钟肇庆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我倒想看看,你这样没名没分跟着贺闻礼,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不会痴心妄想,觉得贺闻礼对你另眼相看,就能让你嫁到贺家吧?” “钟书宁,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配吗?” “你真以为和我解除收养关系,撇清关系,就能如愿嫁到贺家?” “我告诉你,你就是贺闻礼一时兴起的玩物,等他青州这边的工作结束,就会一脚把你踹了!” 钟肇庆觉得钟书宁迫不及待解除关系,无非就是这点心思。 “你连贺家的大门都摸不到!” “是吗?”钟书宁不急不恼。 若是钟肇庆知道她此时漫步在贺家的后花园,怕是会生生吐出一口老血。 “想解除关系,也可以,”钟肇庆咬着牙,“我们养了你二十年,供你吃穿读书,培养你跳舞,劳心劳力……” 钟书宁打断他的话,“你直接说,多少钱。” “五千万!” 这笔钱,刚好可以解决公司目前的困难。 对贺闻礼来说,不值一提。 毕竟他大手一挥,随意给钟书宁送的礼服都几百万。 这都没算上她那日佩戴的珠宝。 有行家估算,钟书宁那晚一身行头,接近八位数。 钟书宁想过他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会要这么多,冷笑一声:“钟肇庆,五千万,你真的够无耻!” 如果不是打电话,钟肇庆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 “钟书宁,我无耻?”他被气笑了,“那你呢?跑去给别人当情.人,出卖身体,我看你才是下贱!” “恬不知耻的玩意儿,还敢说我。”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从小就喜欢勾引男人。” “五千万多吗?你多陪贺闻礼睡几次不就有了?还是说,他只睡……不给钱?” 钟肇庆说着,笑出声。 他最近憋屈得厉害,到处求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钟书宁攥紧手机,心是凉的,手脚也跟着冰冷。 “要么你给我五千万,我们立刻解除收养关系,要么咱们就一直耗着,我托人打了招呼,你想走诉讼,没门儿!” “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要是我的公司破产……” “你就必须给我养老!我一辈子赖着你。” 钟书宁呼吸一紧,真够无耻。 当她再想说话时,手机忽然被人抽走,她一转身,才发现贺闻礼不知何时出现。 直接打开手机免提:“钟总,你要五千万?可以。” “直接来找我!” 两更一起~ 58.第58章 贺太太,我在哄你(2更) 第58章 贺太太,我在哄你(2更) 钟肇庆没想到贺闻礼也在,一时愣住。 “怎么不说话?” “贺、贺先生……”钟肇庆正骂得起劲,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哑火,“这是我和书宁父女间的私事,您掺和进来,不合适。” “但这笔钱需要我出,我不能过问?” “您当然可以问。” “想要钱,直接找我。” 贺闻礼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书宁原本就不想给贺闻礼添麻烦,五千万对他来说,或许不多,但她这辈子可能都赚不了这么多钱,无法还给他。 欠他的,只会越来越多。 她找律师核算过,走诉讼,她要付给钟肇庆夫妇一笔钱,毕竟这些年他们确实给自己花钱了。 但这也是根据她生活条件评估的,钟家给她的吃穿用度并非最好,只在舞蹈上,给她请过几位不错的老师。 顶天也就一百来万。 钟肇庆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他最近总骚扰你?”贺闻礼看着钟书宁。 “没有,这是第一次。” “钟家的公司最近状况不断,如果再这么下去,破产是迟早的事。” “怎么忽然出问题?”钟书宁虽不懂生意,但也知道钟家近些年虽然经营不善,但也远没到破产的地步。 “商场如战场,可能有人故意针对。” “谁啊?” “生意场上,谁没几个敌人,保不齐就有人,趁他弱,要他命。” 钟书宁再想开口,贺闻礼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外面蚊虫多,先回房吧。” 她点头应着。 不过钟肇庆怕极了贺闻礼,估计不会去找他。 ** 此时的钟家 刘慧安和钟明月就守在钟肇庆身边。 “什么意思?让我们直接去找贺闻礼要钱?”刘慧安胸口闷得难受,“真没想到那丫头能有这种能耐。” “臭丫头!” 钟肇庆气得脑壳疼。 “家里还有些优质的地产、古董字画、珠宝首饰什么的,可以先应急,但这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刘慧安叹气。 东西再好,着急变卖,也卖不出好价格。 钟明月不懂公司的事,只试探着问:“爸、妈,你们的意思是,无法度过这关,咱们家……” “可能会破产?” 她最近刚去做了面部微调,感觉自己漂亮很多,人也自信了。 整容嘛,花钱不算少。 刘慧安叹气,“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我们家还欠着银行的钱。” 钟明月懵逼了。 就是说,不仅破产, 还要被追债? “怎么可能破产,就是一时资金紧张罢了,明月,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就别管了。”钟肇庆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爸,其实……”钟明月咬了咬唇,“贺闻礼都让咱们去找他要钱了,要不,我们就去找他吧。” www an c〇 “您也说了,五千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能他真的大手一挥,就给钟书宁赎身了。” 钟肇庆皱了皱眉,“你让我想想。” “就怕是那臭丫头上赶着倒贴,贺闻礼根本不会出这笔钱。” “爸……”钟明月嗫嚅着嘴,“您说,这贺先生到底什么喜欢类型的啊?难道主动些,他都来者不拒?” 刘慧安听出些弦外之音,“明月,你在想什么?” “我就随便说说。” —— 贺家老宅内,钟书宁跟着贺闻礼往屋内走,她无耻于钟肇庆敢开口要那么多,有些心不在焉。 五千万,他怎么说得出口! 解除收养关系,远没有她想得简单。 是她低估了人性的恶! 直到她察觉贺闻礼停住了脚步,转头时,发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株凌霄花,橙红色的花瓣,艳彩夺目。 他伸手,递给钟书宁。 “谢谢。”钟书宁握着花枝,随他回到卧室。 卧室的桌上已经摆放好甜点,做成荔枝模样,推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荔枝香。 “尝尝,特意给你带的。”贺闻礼直言。 钟书宁坐下后,拿起一侧的叉子,巧克力做成的荔枝外壳,裹着层红色的荔枝果酱,里面是淡奶油包着夹心。 “味道怎么样?”贺闻礼垂眼看她。 “挺好吃的。” “花呢?” “也好看。” “那你为什么是这幅表情?” 钟书宁抿了抿唇,抬头看向贺闻礼,却被他轻轻捏住了下巴,他俯了俯身,潮热的呼吸靠近,惹得她心跳都跟着加快。 这几日,他忙,两人接触少。 当他的吻落下时,钟书宁只觉得意识都有些模糊。 唇齿间,全都是荔枝的味道。 甜的, 润的,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酥麻的,热切的。 让人意乱情迷的。 她发现,与贺闻礼的亲密接触,变得越发频繁,越发自然。 就好像他们间,本该如此。 他的吻与之前不同,似乎越发娴熟老练,只是自己却仍处于青涩混沌状态,只能任他索取,直至一吻结束,她脸热烘烘的,眼神也迷离扑朔。 贺闻礼伸手在花枝上摘了朵凌霄花,插入她耳后鬓间。 她脸红,此时人比花娇。 “贺先生,你这是……”钟书宁诧异于他的举动。 “贺太太,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哄你吗?” 一句话, 钟书宁内心震荡。 从小到大,钟家人不曾哄过她,有些追求者倒是愿意捧着、哄着她,就像周柏宇,大多动机不纯,图她的身体罢了。 但贺闻礼的眼神: 仿佛在告诉她。 他哄她,只想让她开心。 钟书宁忽然想起,贺老也是这般折了花送给老太太的,看他娴熟的模样,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贺闻礼定然是学了他。 但贺老与老太太,那是真夫妻。 贺先生…… 是真的把她当妻子? 如果是逢场作戏,这出戏做得未免太足。 正当她脑子乱着时,门忽然被推开,贺闻野冲进来:“哥,听说你买了好吃的,爷爷奶奶都说好吃,还有没有啦?我也想……” 贺闻野看到自家哥哥手还抚摸着嫂子脸,嫂子一脸娇羞,嘴还特别红润。 这显然是在干少儿不宜的事啊。 尤其是他哥一个抬眼杀。 差点把他吓尿。 “你进屋不知道敲门吗?”贺闻礼语气生冷,和刚才与她呢喃耳语时,判若两人。 “你们没关门,而且……” 这才八点多, 谁知道你俩在干坏事啊。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贺闻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溜得飞快,就好像身后有贞子在追他。 直至跑到贺家二老身边,才觉得安全,“吓死我了。” “怎么了?吓成这样。”老太太笑道。 “我哥刚才的眼神,明显想刀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和嫂子在交流感情啊,谁让他们没关门,我就这么闯进去了,你们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贺老一听,来了精神,“野小子,来,跟我细说!” 老太太无语。 她清了下嗓子,佯装继续看电视,却也竖起了耳朵。 贺家二老在心里感慨: 他们总以为,自家孙子虽然外冷内热,却是个性子凉薄冷漠的,一块冰要如何融化另一块冰?所以他们才担心他竹篮打水。 没想到,他私下是这么玩的。 贺小野:吓死我了,幸好我机灵,跑得快。 贺老:原来他们是这么玩的(vv) 59.第59章 给我亲嘴,狠狠亲那种 第59章 给我亲嘴,狠狠亲那种 自从贺闻野撞门而入后,钟书宁明显感觉,贺家人看自己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贺老爷子,似乎没以往那么严肃了。 贺闻野都快被吓疯了。 他觉得大哥迟早会把他灭口。 所以贺闻礼与钟书宁即将回青州时,他并没打算跟着。 结果钟书宁不在时,贺闻礼却主动提出:“小野,一起走吧。” 贺闻野急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快开学了,要在家准备一下,复习功课!” 贺伯堂:“你高中暑假都不看书,现在大学了,复习的是哪门子功课?” “爸……” 贺闻野恨得咬牙,这是自己亲爹吗? “你们兄弟相差十岁,本就有代沟,应该多交流,你之前在家不也一直念叨,很久没见到你大哥了?现在有机会摆在你面前,跟你哥朝夕相处,你应该感到高兴。” 贺伯堂毫不客气地把小儿子踹了出去。 “爸,我想多点时间陪您和妈。” “我俩最近打算出去旅游,不在家。” “……” 贺闻礼看向弟弟:“你是不愿意跟我住一起?” “绝对没有!”贺闻野连声摇头。 “那就一起走。” 当钟书宁出现时,就看到贺闻野颓丧着脸,像是要哭,“小野怎么了?” 贺闻礼:“他说想跟我们一起回青州,喜极而泣。” 贺闻野疯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明明是你要求我去的. 你这个狗! 钟书宁只笑了笑,心里却深深叹息。 这贺闻野都快开学了,怎么又跟去了,这出戏算是没完没了了。 直至临行前的最后一餐,大家也是各怀心思,贺闻野还巴巴盼着自己的亲人们可以拯救自己。 当他将希望寄托在母亲身上时,梁嘉因却只笑着看向兄嫂: “你们回青州,要照顾好自己,抽空常回家。” 钟书宁笑着点头。 “听闻礼说,你腿受过伤,换季时,更要多注意保养。”贺老太太叮嘱。 “可以多做做按摩,尤其不要贪凉。” 老太太叮嘱了许多,钟书宁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在贺家这段时间,她和老太太相处最久,自然最有感情。 所以她笑着回答:“我知道了,谢谢奶奶。” 贺老皱眉: 奶奶? 他转头看向自家老伴,眼神困惑: 你俩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笑着应了声,又叮嘱了几句。 两人有来有往,亲密和谐。 贺老不乐意了,冷哼一声:“吃饭的时候,少说点话。” 钟书宁瞬间不语。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微笑,在桌下,狠狠踢了下自家这糟老头! 直至目送他们上车离开,老太太才垮下脸,狠狠瞪了眼贺老:“我跟孩子说着话,你好好的发什么疯。” “她叫你奶奶?” “你吃醋啊,你也可以叫我奶奶啊。”老太太怒哼着。 “你这……”贺老被一噎,余光瞥了眼正努力憋着笑的大儿子和儿媳,急忙说道,“当着孩子的面,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喊你奶奶?那成什么了。” “瞧你刚才的态度,那丫头被你吓得都不敢说话了。”老太太轻哼,“贺老头,今晚你睡客房。” “好好的,你提这事儿干嘛……” 老太太一甩手,直接回房。 “这小老太,怎么还生气了。” 贺老年轻时脾气就火爆,直至现在也难改,而且他天生一张冷脸,若是再疾言厉色,确实吓人。 “爸,您喝点茶。”梁嘉因给老爷子端了杯温茶。 “嘉因,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贺老询问儿媳。 “我和她相处时间不长,目前看,是个好孩子,关键是,闻礼喜欢,这比什么都重要。” “闻礼平时工作忙,又不跟我们住一起,身边缺个知冷知热的。” “他喜欢人家,但人家未必对他……”贺老叹气。 梁嘉因只笑道:“这姑娘打小就生活得辛苦,又刚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给她点时间,她如果刚退婚,就喜欢上闻礼,只怕您更担心。” “根据小野的描述,她并没跟着养父母养成自私冷漠的性格,想来本性是好的。” “我相信只要时间一久,她总会被捂热的。” 贺老点头,“但愿吧,还是你贴心。” 他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儿子。 就知道笑话他。 自己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就没几个省心的。 “贺伯堂!” “爸?” “你该去上班了!”平时在家待不了几个小时就要去上班。 贺伯堂皱眉,“爸,今天周末。” “那你也给我滚!” 心烦,看着他就更来气。 ** 此时的车子驶离贺家老宅,钟书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贺闻野跟他们仍旧不是一辆车,她才得以放松。 贺闻礼看着她,“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在贺家老宅这几日,她过得很舒服,可她跟贺闻礼的婚姻毕竟是逢场作戏,总担心露馅,心里紧张。 而且贺老太太又是给她送衣服,离开前,还把他们的后备箱都塞满了。 对她越好,她越觉得对不起老人家。 心里难受。 若是她知道真相,肯定对自己很失望。 她原本以为贺家都是洪水猛兽,网传贺家人都是些枭雄大佬,跟贺闻礼也不对付,陪他演戏,自然没什么负担。 但现实却并不是这样。 “贺先生,你跟家人的关系,跟我想得不太一样。”钟书宁皱眉。 “我从来没跟你提过和他们关系如何。” 钟书宁被一噎。 这倒是真的,全都是她道听途说,从一些娱乐八卦上看到的,贺闻礼从没亲口提过任何事。 她忽然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难道是贺闻礼套路自己? “太太,听会儿歌?”开车的陈最忽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我都可以。” 陈最放了些舒缓的音乐,车子驶入高速公路后,钟书宁就有了困意,在贺家这几天,由于床太小,她甚至不敢随意翻身,自然睡得不好。 贺闻礼原本正低头工作,直至钟书宁头一歪…… 靠到他的肩上。 他垂头看她,几缕碎发落在额前,他伸手,轻轻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偏头,在她侧额上亲了下。 陈最:“?” 您敢不敢趁着人家睡醒亲, 还亲额头? 您这么纯洁吗? 您都肖想她那么久了,最近上班不专心,下班倒是很积极。 给我亲嘴!狠狠亲! 两章一起~ 60.第60章 学人精,敲开贺先生的门(2更) 第60章 学人精,敲开贺先生的门(2更) 钟书宁睡醒时,车辆正停靠在服务区,车内只有她跟贺闻礼两个人,他膝上放着一份全英文的资料,正握笔在上面勾画。 而她…… 不知靠着他睡了多久。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钟书宁直起腰,一直侧着头睡,脖子有些僵。 “车子上高速不久。” “我没睡多久吧?” “不久,大概三个小时。” “……” 钟书宁咬了咬唇,觉得挺不好意思,下车去了趟洗手间,再上车后,就一直低头玩手机。 倒是无意中,刷到了钟明月的朋友圈。 背景是家高档餐厅,她端着酒杯,化着精致的妆,看起来特别小资、很有情调,不过她这张脸看着变化却挺大。 接风宴之后,她应该动了脸。 不是说钟氏出现危机? 她居然还有心情各种秀晒炫,还跑去整容? 原本以为她那便宜哥哥没良心,原来她也差不多。 亦或者,钟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朋友圈里,之前培训机构的同事,发了张图,一个职业的芭蕾舞比赛,刚好在青州举行,许多同事留言说想参加,但没时间练习。 钟书宁深吸口气。 她这腿,只怕这辈子都无缘职业比赛了。 想到自己的腿,很自然又想到了钟肇庆夫妇,还有他们张口索要的五千万,简直令人头疼。 她胡乱想着,待日落时分,车子已到兰庭,张妈早已准备好了晚饭。 贺闻礼工作本就繁忙,所以回到青州的几日,钟书宁见他的次数不算多,不过有贺闻野这个乐子人在,生活也没那么乏味。 不过钟肇庆却再没联系过她,不知道是否已度过危机。 ** 钟肇庆此时都急疯了。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托人找关系,这才打听到,过两日周易学要跟贺闻礼一起吃饭,他咬了咬牙,决定去找贺闻礼! 钟书宁现在还是他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跟着他,自己有权利过问。 况且, 也是贺闻礼自己说的,想要钱,就找他! “要不要提前和周家说一声?咱们这样贸然过去,如果搅和了周家的生意,周易学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刘慧安心里忐忑。 钟肇庆眉头紧拧,“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先把眼下的危机度过去。” 到酒店后,刘慧安看向女儿,“明月,要不你先回家吧?” 他们出门,原本没打算带钟明月。 可她偏要跟着来。 自从接风宴后,她变化很大,整容、享乐、消费,毫无节制,刘慧安也曾婉言劝过她,毕竟家里条件不如以前了。 钟明月却笑了笑:“妈,如果我现在突然不花钱,大家都会知道我们家快塌了。” 就算里子烂了,表面也要风光。 若是里外都塌了, 大家就知道,钟家怕是要完了。 到时候只会艰难。 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也是为了补偿她,所以刘慧安自己攒的那些私房钱,基本都掏给女儿了。 她今天也是盛装打扮,最关键的是: 这妆容和穿衣风格, 像极了钟书宁! 为了保持风格的相似,她还特意去接了一头长发,当周柏宇看到她时,一整个头皮发麻。 简直是个学人精啊! 嘴上说讨厌,却处处模仿她,她不觉得膈应? 关键,她没有钟书宁的身材和气质,依样画瓢,不伦不类。 钟家是疯了吗?怎么允许她打扮成这样的? 钟肇庆夫妇最近四处筹钱,哪儿有心思管她啊。 “这……你们怎么来了?来吃饭?”周易学看到钟家三口,脸上笑着。 却猜到了他们的意图,心里暗自恼怒。 钟家这群不要脸的东西! 不请自来,要是来抢生意,他可不答应。 “易学啊,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确实有急事想找贺先生,听说你们要碰面,我就不请自来了。”钟肇庆也是脸皮厚,直接说明来意。 “生意上的事?” 周易学原本以为贺闻礼之前找他聊合作,只是图钟书宁。 没想到还有下文。 他居然是来真的,所以带着儿子就来了。 “你放心,我不是来抢生意的,”钟肇庆笑容虚伪,“这不……书宁跟他在一起,外面传得太难听,我想和他好好聊聊,总这么下去,对书宁名誉影响太大。” 他说得情真意切,好似真的关心钟书宁。 周柏宇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钟家的近况,他很清楚。 八成是来求贺闻礼的。 “爸妈,周叔,柏宇哥,你们聊,我去个洗手间。”钟明月扭着腰走出包厢,去补妆。 她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最近去动了脸,注射了点东西,下巴和鼻子部位还没有完全吸收,但她觉得很满意。 当她离开洗手间时,却无意中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个房间出来。 这不是…… 贺闻礼的特助? 难道,他已经到了? 钟明月也是最近才被科普,知道贺家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周柏宇身上的光环消失了。 贺闻礼无论家世、长相还是气场身材,都比周柏宇高了不知多少,第一次见,她怕极了这个男人,自然也不敢想太多。 但钟书宁都可以攀上他, 自己又为什么不行? 可能是最近整了容的缘故,钟明月觉得自己与钟书宁相比,丝毫不差! 装得清高自持,到最后还不是出卖身体靠男人? 钟明月深吸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笑,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贺闻礼确实早就到了,因为他在这里还约见了其他合作伙伴,对方落了点东西在这里,陈最出门去送。 他正低头研究和周家的合作项目,听到敲门声愣了下。 陈最回来了? 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所以不该是他,他也明确和酒店方说了,别来打扰,那这个不速之客又是谁。 敲门声再度响起,贺闻礼说了句,“进来。” 当门从外面被拧开时,伴随着一阵浓郁的香水味,钟明月扭着腰走进休息室。 他眸子微眯, 怎么是她? “贺先生……”钟明月本就是个不要脸的,故意捏着嗓子,那夹子音,听得贺闻礼眉头紧皱。 贺先生:有人模仿我老婆? 宁宁:…… 61.第61章 贺闻礼:和宁宁比,你也配! 第61章 贺闻礼:和宁宁比,你也配! 贺闻礼一身正装,靠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神色慵懒,但周身气场太盛,眼神轻飘飘落下,钟明月只觉呼吸发紧。 却只能硬着头皮上! “贺先生,好巧,您也在这里啊?”钟明月也是厚着脸皮。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勇敢的人,先享受人生。 可能自己就一举成功,不仅可以帮家里解决危机,还能走上人生巅峰。 “钟小姐能精准无误找到我的房间,是巧合?”贺闻礼多敏锐,看到她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钟明月笑了笑,攥紧了手中的戴妃包。 顶着他令人浑身发毛的目光,确定房间除了他,并无其他人后,关门进屋。 顺便,落了锁。 贺闻礼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只是打开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贺先生,因为姐姐的关系,其实我们之间一直有点误会。”钟明月紧张地手心都是汗,进屋后,她才发现,是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贺闻礼的气场太强。 但事已至此,撞见贺闻礼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什么误会?” 贺闻礼声音不紧不慢,手指状似无意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其实我跟姐姐的矛盾,都是因为周柏宇,但现在没有了。”钟明月缓缓走近。 他身上有股难以言说的气质,冷薄骄矜,贵不可言。 “所以呢?” 贺闻礼打量她。 钟明月可以感觉那道极冷、又侵略感极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努力克制呼吸,却又忍不住觉得脸热。 钟明月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这个男人, 哪怕这张脸,都生得过分好看。 不紧不慢,淡定从容,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控般,就连面部轮廓都利落分明,男人好似气息都是披霜带雪般疏冷。 她回想起接风宴上…… 这样的男人,居然会弯腰给钟书宁提裙摆。 他们站在一起时,他目光温柔。 满心满眼,好似都是她。 举动和他气质形成的巨大反差,当晚就成了大家热议的焦点。 所有人都没见过贺闻礼对谁这般过, 名媛千金们,都想自己能成为钟书宁,哪怕跟贺闻礼只是一夜春宵也足够了。 “我一直想找您聊聊。”钟明月壮着胆子,继续上前。 “聊什么?” “你想聊什么,我都可以。”钟明月脸红,满脸娇羞,扭着腰坐到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姿势不雅,裙摆撩开。 “钟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闻礼低沉的声音,细听,实在温雅。 “我相信您明白的。” 钟明月咬了咬唇,“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 贺闻礼面色如常,并不搭话。 “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心生爱慕,只是觉得您高不可攀,所以不敢上前搭话,姐姐那个人,平日里寡淡无趣,整天就喜欢待在房间摆弄些破烂玩意儿……” “她根本配不上您。” “我知道您对她只是玩玩,其实我也可以的。” 贺闻礼低笑:“你可以什么?” “您让我干什么,或是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下一秒, 钟明月忽然起身,伸手脱掉了外穿的轻薄外套,她里面穿着一件细肩吊带,手指挑开,春.色难掩。 她见贺闻礼并未有所动作,心下大喜。 看来, 还是有希望的。 “钟小姐,你这行为怕是不妥。” 贺闻礼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满是厌恶。 “贺先生,您不用有负担,无论出什么事,我也不会让你负责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有分寸……”钟明月说着就朝他走去。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爷——”是陈最的声音,门锁拧动,“爷?” 钟明月被吓了一跳,看向贺闻礼,“贺先生……” 她以为贺闻礼会阻止,没想到他根本不开口,而下一秒,有人抬脚,“嘭、嘭——”两声,门从外面被踹开。 门口除了陈最,还有李垲。 钟明月此时只穿着吊带,半边肩膀露在外面,春.光难遮,傻子都看得出是什么情况。 她的脸涨得通红,急忙拉上肩带,抓起地上的衣服就想往外跑。 却被李垲一把抓住了胳膊。 他力气大,抓她,就像拎小鸡崽一样。 “啊——你放开我,好疼,放开,你是什么东西,别碰我……”钟明月竭力挣扎,却逃不掉,“贺先生,您让他放开我。” 她此时已经意识到不对劲。 “贺先生,是我冒失了,我就是一时犯浑,糊涂了。” 贺闻礼起身,走到窗边,从口袋摸出一盒烟,衔在嘴边点燃。 随后,淡淡开口:“糊涂?” “那你们就帮钟小姐清醒清醒。” 陈最闻言,打开了一侧的隔间,里面有洗手间和浴室,里面还有张大床,配备得十分齐全。 钟明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垲抓着胳膊,强行拖进了浴室。 下一秒, 花洒淋头浇下,冰凉的水激得她打了个寒颤,“你们疯了,放开我,我爸妈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 “唔!”由于张嘴的缘故,水猝不及防灌入她的口腔咽喉,呛得她猛咳几声。 “我要报警,你们都会被抓起来的!” “啊——” 钟明月尖叫着,嘴里满是各种脏话。 陈最皱眉,“看来钟小姐还是不够清醒,继续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明月算是老实了,李垲才关掉花洒,松开抓着她胳膊的手,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全脸的妆容都花了,好似女鬼。 陈最瞥了眼: 我的妈, 怎么身上也掉颜色? 钟明月肤色没那么白,为了好看,几乎全身都抹了粉,此时全被水冲下来,狼狈不堪。 “爷,接下来怎么办?”陈最询问贺闻礼。 他搓着手中的烟,“通知钟家,来接人。” “不行,不可以!”钟明月好似忽然回过神,想阻止,却被李垲再次摁住身体。 “她好像还没彻底清醒。” 贺闻礼话音刚落,李垲就再次打开了花洒,又是一阵惊呼求饶,她才彻底老实。 当她被拖出浴室时,贺闻礼垂眸睥睨了她一眼,居高临下,声音凉薄:“钟小姐,你似乎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从你踏进这个房间开始……” “一切,由我说了算!” “拿自己跟宁宁比,你也配。” —— 兰庭 钟书宁原本正在练习舞蹈,去京城这几日懈怠许多,当她练习结束,才拿起手机看了眼。 陈最的消息。 难道贺先生今晚要回来吃饭? 钟书宁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嘴角隐现出一丝笑意。 点开信息,却傻了眼: “太太,您快来吧,钟明月勾.引咱家爷,还把门都反锁了,他要失身了。” “……” 今天四更,一起~ 62.第62章 为她出气,钟家父女狗咬狗(2更) 第62章 为她出气,钟家父女狗咬狗(2更) 勾.引, 失身? 钟书宁呼吸一沉,急忙给贺闻礼打电话,没接,陈最和李垲也没联系上,约莫半个小时前,贺闻礼倒是给她发了条信息。 只是她在跳舞,没看到。 【我在立坤酒店,这里的甜品不错,想要吗?】 练功服都没来得及换,她急忙往外跑,抄着车钥匙,神色匆匆。 “嫂子,你干嘛去?”贺闻野正坐在客厅地毯上,连着电视打游戏。 “有点事。” “我陪你。” “不用。” “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 贺闻野算是看出来了,他哥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但凡嫂子出点意外,他哥能活剐了他,所以他穿着睡衣,耷拉着拖鞋就跳上了副驾。 “嫂子,有什么事,你可以吩咐我,我去帮你办。” “你别看我小,其实我很靠谱的。” “青州这地方不大,我都摸得很熟了。” …… 贺闻野像只小麻雀,钟书宁听得头疼,看了他一眼,“贺闻野!” “到!” “你可以闭上嘴巴吗?” 那语调,倒有点像他哥。 贺闻野乖乖闭嘴,嫂子今天好像特别反常,要通知他哥吗? 只是他给大哥发信息,却一直没收到回复。 ** 酒店内 钟肇庆接到陈最的电话,十分意外。 周易学与周柏宇也觉得诧异,跟随夫妇二人赶到休息室时,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住了。 钟明月浑身湿透,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丝质的连衣裙紧贴着身体,妆面花了,眼泪落下时,黑色的睫毛膏刷下两道黑色的泪痕,露出整容未愈的痕迹。 “明月!”刘慧安吓得脸都白了。 “妈——” 钟明月从地上摸爬起来,水湿脚滑,没爬起来,竟重重摔了跤。 “噗通——”一声,砸在地上。 从她屁股上掉出个东西。 “这什么玩意儿?”陈最皱眉。 李垲:“可能……是个假屁股?” “明月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刘慧安已经把女儿搂在怀里。 又让钟肇庆脱了外套裹在她身上。 钟明月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先生,出什么事了?”钟肇庆瞧见女儿这般模样,心疼不已,“明月到底做了什么,就算做错事,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您也不能这样对她啊!” “你可以雨夜把宁宁赶出家门,我就不行?” 贺闻礼目光寒沉,手中还捏着烟,语气冷硬,一身戾色。 “钟总,做人别太双标。” 他身子斜倚在窗边,半边身影隐在暗处,火星在他指尖明灭。 身体舒展慵懒,眉眼却肃杀冷寂,满目苍凉。 表情晦暗不明,但侵略感却极强。 此时,钟明月才明白,为什么会用水浇她。 这个男人, 在帮钟书宁出气! “还有,什么女孩子男孩子的,钟小姐只要规行矩步,不招惹我,我自然会对她客气,但跑到我跟前,说要陪我玩,又是露腿,又是脱衣服……” “故意恶心我!” “我有必要对她客气嘛。” 他语气很轻,指尖还不停搓揉着烟屁股。 似乎,早已耗尽了耐心。 “明月?”钟肇庆诧异地看向女儿,他早该察觉她的异样,“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爸,你别听他胡说,他是为了帮钟书宁那个贱人撒气,故意作践我!” “我都被他害成这样了,您相信他的话?” “他和钟书宁是一伙的!” 钟肇庆又不是傻子。 钟明月偏要跟着一起来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会出事,只是没想到贺闻礼会这般不留情,但他又得罪不起。 本来找贺闻礼要钱,他还挺硬气的,毕竟钟书宁与钟家的关系摆在这里。 如今却很被动。 他着急上火,一把拽过钟明月,扬手就是一巴掌。 钟明月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刺痛,浑身血液翻涌,难以置信得看着钟肇庆。 那一刻,她表情扭曲,屈辱又难过。 “你干什么啊!”刘慧安急忙护住女儿。 “我打死这不要脸的东西,早知道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初就不该认她回来!丢人现眼!”钟肇庆这张嘴,刻薄恶毒。 钟明月呼吸急促着,“你说什么?” “赶紧给贺先生道歉!” “我不!” “赶紧去!”钟肇庆真是要疯了,扬手又想给她一巴掌。 两人虽有血缘关系,但相处的时间终究太短,钟明月可不会顺着他,本就很委屈了,直接推开刘慧安,朝着钟肇庆扑过去。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你都没养过我,我被人欺负,你不帮我,还打我?” 钟明月是个泼辣的,钟肇庆毫无准备之下, 脸上竟被她抓出了两道血痕。 “明月!”刘慧安只觉得脑袋发昏,头晕目眩,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钟肇庆本就极好面子,盛怒之下,攒足了劲,又是一巴掌,怒声道:“赶紧给贺先生道歉!” 钟明月死死咬着唇,不肯开口。 钟肇庆看向贺闻礼时,立刻换了副笑脸,“贺先生,小女无知,您别跟她计较。” 贺闻礼没回他,却看了眼站在边上的周家父子:“周总和周少怎么也在?你们在一起?” 周易学还没开口,周柏宇就急忙说道:“钟叔和阿姨是自己来的,说是想和您谈一下书……钟小姐的事,说她这样跟着你影响不好。” “是吗?我还以为钟总是来找我要钱的。”贺闻礼低笑。 钟肇庆脸色微青。 周柏宇这个小混蛋,多什么嘴! “爷,我已经报警了,民警估计在赶来的路上。”陈最忽然开口。 钟肇庆皱眉,“报警做什么?” “有人性.骚.扰我家老板,报警很难理解?” “这……这里面肯定有些误会,贺先生怕是会错意了,明月可能就是想跟您聊聊天。”刘慧安急忙解释。 “我有录音录像,她又是脱衣服、又是言语骚扰,我实在困扰。”贺闻礼直言。 耍流氓,不分男女。 钟明月瞳孔地震,“我都没报警说你把我搞成这样,你居然报警?” “那等警察来了,你也可以跟他们说说,我为什么这么对你?”贺闻礼低笑。 “我……” 钟明月就是脸皮再厚,也羞于启齿这种事。 钟肇庆深吸一口气,“贺先生,这都是误会,您别跟她计较,放过她一次。” “放过她,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你放过宁宁,我就放过她。” 钟肇庆又不傻,贺闻礼的意思,是让他解除和钟书宁的收养关系! 简直痴人说梦! 63.第63章 攀咬,栽赃,那方面不行啊(3更) 第63章 攀咬,栽赃,那方面不行啊(3更) 钟肇庆嘴角狠狠抽动着,紧盯着贺闻礼,“贺先生,您这条件……未免过分了!” 这不公平。 “过分吗?” 贺闻礼低笑着,看了眼还处于震惊中的钟明月,“钟小姐,警察来了,你也不必害怕,最多就是关几天,训诫下而已。” “不、我不行!”钟明月可没想到,贺闻礼会报警。 不就是骚扰了他几句? 至于吗? 这外面那些耍流氓的多了去了,也没见谁被抓啊。 不过贺闻礼既然这么说,就肯定能把她送进去,钟明月自然害怕,恳求父亲,“爸,要不你就同意他的条件,放过钟书宁吧!” “不可能!”钟肇庆态度坚决。 “爸,我会被抓的!” 钟明月都要急哭了,转头去找母亲。 刘慧安自然明白丈夫的意图,这贺闻礼就是故意的,他既然肯帮那个死丫头出头,肯定可以为她出点钱。 钟家现在太缺钱! “明月,要不你先跟贺先生道个歉?”刘慧安试探着开口。 “妈?” 钟明月虽然蠢,也不至于傻到现在还看不出。 他们不愿意接受贺闻礼的条件。 为了要钱,就算她被抓也无所谓? 虽说是她亲生爸妈,但没有一起生活过,钟明月此时心都凉了。 贺闻礼看在眼里,垂眸,手指不停揉搓着那早已熄灭的烟。 “明月,其实没多大的事……”刘慧安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钟明月死死咬着唇,被凉水浸泡的身体,凉得发颤。 身凉, 心更冷! 她之前笑话钟书宁,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第二个她。 陈最咋舌:“暧,这世上啊,有些父母爱孩子,是无条件的,但有些父母的爱,就不敢苟同了。” 钟肇庆夫妇窝火,偏又敢怒不敢言。 这贺闻礼身边,怎么会有这种碎嘴子! 我们家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 此时的钟书宁已经到了酒店,奈何酒店太大,她只能向前台求助,对方也是考虑她跟贺闻礼的特殊关系,这才告知了休息室的位置。 “姐,你是来找我哥的?”贺闻野紧跟着她,“他是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 钟明月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警察来了。 腿都软了。 急得眼泪哗哗往下掉。 忽然转头看向正悠哉看戏的周柏宇,“柏宇哥,你要帮我。” “凭什么?”周柏宇可不想掺和钟家这堆烂事。 再说了, 阎王要她三更死,谁敢留她到五更。 这贺闻礼摆明想搞她,他哪儿有那么大的面子,让他放人。 “钟明月,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流氓罪嘛,最多关几天,又不会掉块肉。”周柏宇笑道。 而外面的脚步声…… 紊乱,急促! 越来越近! 由于门没关,钟书宁刚一脚踏进去,就听钟明月说了句:“我们都发生关系了,你必须对我负责!” 一句话,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贺闻礼都手指一紧,那点烟屁股,被他彻底揉烂。 陈最咋舌: 这周少,还真是不挑食,这种都下得去口! 简直是饥不择食啊! “柏宇?”周易学傻了眼,怔怔看向自己儿子。 原本他就是在吃瓜,怎么还吃到自己头上了! “钟明月,你特么别胡说!”当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时,周柏宇急忙辩解,“你是不是疯了,你自己勾.引贺先生不成,又扯到我身上,你要脸吗?” “哦,差点忘了,你就是不要脸!” “你嘴上说厌恶钟书宁,却处处模仿她,学人精!” “你闭嘴!我没有模仿她。”钟明月心思被戳破,又急又恼,尤其是余光瞥见钟书宁出现。 她穿着练功服,白色宽松长裤,粉色上衣,白皙的脸上,素得一点妆面都看不到。 却又清又雅。 甚至比化了妆时更好看。 “宁宁?”贺闻礼皱眉,“你怎么来了?” 钟书宁没想到场面这么乱,看了眼陈最,又观察了下屋内的情况,最后还是把目光定格在了钟明月身上,她此时太过狼狈,随后…… 又看了眼周柏宇。 他俩, 睡过? 这么刺激? 不是说钟明月引诱贺先生,怎么还扯出周柏宇了? “你别看我,我跟她没什么的!”周柏宇虽然知道和钟书宁已不可能。 但他也不想和钟明月扯上男女关系。 他就算是渣男。 也不可能跟她睡啊,自己也是很挑的。 “睡过不承认,周柏宇,你算什么男人,就是之前你喝酒,我送你回酒店,那天晚上你对我……”钟明月知道父母靠不住,就把希望寄托在周柏宇身上。 “那晚?”周柏宇想起来了。 那天睡醒,钟明月确实躺在他身边,衣衫不整。 “如果不是那次,接风宴上,你会同意陪我跳舞吗?”钟明月冷哼,“怎么?现在不想认账?” “周柏宇,你给我解释下!”周易学怒声道。 而贺闻礼已经动身,走到了钟书宁身边。 “那天我们确实睡在一起……”周柏宇想解释。 “你们看吧,他承认了!”钟明月冷哼。 钟肇庆夫妇对视一眼,怎么还发生过这种事? “易学,这件事你们周家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啊?”钟肇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从贺闻礼那里薅不到钱,或许周家可以。 “交代个屁啊!”周柏宇算是急眼了。 “周柏宇,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是你的长辈。” “我们就是躺在一张床上,但什么都没发生,你们钟家什么意思?勾.引贺先生没成功,就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钟明月脸色铁青。 屎盆子? 指的是她吗? “都躺在一张床上了,还什么都没发生,说出去谁信啊!”刘慧安轻哼着,“反正这件事你们周家必须给个交代。” 周柏宇咬了咬牙,似乎做足了心理建树才说道: “因为我前一天那地方受了伤,原本在医院休养,出了点事才出去喝酒……” “那段时间,我根本就没办法干那种事。” “我怎么跟她发生关系啊,这些东西医院都是可以查的,还有……” 周柏宇看了眼钟书宁,还有李垲,“他们也可以作证,派出所那边也可以!” 因为,他伤在了派出所。 贺闻野离钟书宁很近,压着声音,“姐,你之前这未婚夫……他不行啊?” 说是悄悄话,偏又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钟书宁恨不能捂住他的嘴。 这时候,他就不能别拱火吗? 周柏宇都要疯了,怒气冲冲看向贺闻野。 结果他看自己那眼神,同情中又带着一丝怜悯,差点把他气得昏厥。 64.第64章 抱着:担心我?我很高兴(4更) 第64章 抱着:担心我?我很高兴(4更) “你、你什么意思?你说你不行?”钟明月难以置信得看着他,她原本以为,那晚是周柏宇喝多了酒,所以没成事。 但周柏宇醉得离谱,什么都不记得,钟明月才想着栽到他头上。 “你才不行,我只是那段时间不行而已!” 被人说不行,周柏宇整个人都炸了。 这可关系到男人的尊严。 “当时你照顾了我一夜,又说接风宴是你第一次面对那么多人,很害怕,我才答应陪你。” 周柏宇那地儿用了药,根本不能行事,自然不会想到钟明月是想设计自己。 也就没有防备。 他此时一阵后怕,这如果让她得逞,自己怕是要被她纠缠一辈子。 “我以为你只是太困才和我躺在了一张床上。” “我哪儿知道,你是真的想睡我!” “噗嗤——”贺闻野没忍住,竟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贺闻野往自家大哥身后站了站。 站在这里,更有安全感。 钟明月根本不知道周柏宇受伤的事, 诬赖不成, 反而让大家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明知周柏宇醉酒,还往上凑,这是真的不自爱,自轻自贱,不要脸。 钟肇庆夫妇对亲生女儿有滤镜,此时出了这种事,也是羞愤难当,没脸继续待下去,刘慧安却还是想求贺闻礼。 只是知道这个男人凉薄,只能把目光投向钟书宁。 “书宁啊,算妈妈求你,让贺先生放过明月吧,她有错在先,但也受到了惩罚,就别再为难她了。” 钟书宁只笑了笑:“贺先生的事,我做不了主。” “轻易要求别人原谅的人,都是没受过伤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倒是轻松。” “还有……” “别说你是我妈了,你那语气,挺让人恶心的。” 刘慧安窝火,看到贺闻礼站在她身旁,只能生生咽下那口气。 以前的钟书宁很吃她这套。 只要自己说话软点,哄着她些,她就会乖乖听话。 现在真是变了! “妈,警察来了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想被抓!”钟明月见母亲帮自己,自然要抱紧她寻求帮助。 正当母女俩无计可施,一直掉眼泪时,陈最轻飘飘的扔下一句: “没报警,别哭了。” 钟明月的眼泪悬在眼眶中,美瞳都哭掉了,身上还在滴水,在她身下氤氲出一滩水渍,狼狈,难堪。 她就像个小丑,着急得上蹿下跳,却被告知: 都是耍她的? “你说什么?”钟肇庆瞳孔骤缩,瞬间缓过神,“你们是故意诓我们的!” “钟总有意见?”贺闻礼挑眉。 这事儿,显然是他主导的! 就是为了看钟家人互相撕扯、攀咬,看他们笑话。 钟肇庆差点气出口老血,却也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面咽,看了眼钟书宁,“行啊,你好样的,你就等着吧……” “收养关系,我是不会解除的!” “钟家要是完了,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贺闻礼低笑:“那我倒想看看,钟总准备怎么办。” 钟肇庆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钟明月在刘慧安的陪同下,也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倒是周柏宇,之前住院,还满腹牢骚。 此时却觉得无比庆幸。 要不然,肯定会被钟明月赖上。 “贺先生,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商谈合作的事,要不我们再重新约时间?”周易学试探着开口。 贺闻礼点头。 周柏宇深深看了眼钟书宁,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巴都没张开,就被父亲薅住胳膊,强行带走。 待他们离开后,贺闻野才看向自家大哥:“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先回家。” ** 兰庭 回家的路上,钟书宁并没问具体发生了什么,回屋就冲了个澡,她跳完舞,一身汗都没来得及冲洗。 她深吸口气,觉得自己担心简直多余。 就算钟明月存了坏心思,但陈最能给她发那种信息,想来也不会出事。 自己着急忙慌冲过去,事情都结束了,也帮不上忙。 只是听说他出事…… 偏又格外紧张。 她把水温调得有点低,让自己清醒些。 钟书宁,你们只是协议结婚,千万不要沉沦。 待她出来的时候,贺闻礼就在房间。 他应该是去隔壁冲了个澡,已经换了身家居服,深灰色,衬得他更加深沉内敛,视线落在她身上,似是在打量琢磨什么。 看得钟书宁有些心慌。 在酒店时,贺闻礼询问她因何而来时,钟书宁看向陈最,他就知道,是陈最通知了他,所以特意找他聊过。 自然也见到他发的信息。 失身?他还真敢说! “爷,我就是觉得有必要跟太太说一声,您看,她居然自己跑来了,衣服都没换,可见她是担心您的。”陈最帮自己解释。 “太太对感情本就内敛,又受过伤,如果不刺激她一下,她根本不会这样。” …… 陈最说了半天,见自家老板没反应,还以为自己坏了事。 结果贺闻礼只扔下一句:“你这个月会额外多一笔奖金。” 陈最低头,努力憋着笑。 他就知道,只要抱紧太太的大腿,以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wшw ¤tt kan ¤c 〇 倒是贺闻野好奇,在门口蹲墙角,听到了一星半爪,事后询问贺闻礼:“哥,你被人非礼啦?” 这么刺激? 而此时的钟书宁正扯着毛巾擦头发,被他看得心悸,贺闻礼却走到她面前,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怎么不吹干再出来?” 她定着身子,没动。 “先用毛巾把水分吸收下,待会儿再吹。” “你怎么跑去酒店了?” 他微垂着头,鼻息温缓,落在她脸上,却轻易惹得她呼吸紊乱。 她也只能故作镇定地说:“陈最给我发了信息。” “你担心我?”他压着声音。 目光烫人。 钟书宁没否认,偏又嘴硬,“我知道你不会有事,只是钟明月实在无耻,所以我才……” 她的话,没说话。 贺闻礼已经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力道大些,钟书宁整个人都靠在身上,可以清晰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还有蓬勃有力的心跳。 刚洗完澡,她身上很热,偏又被他抱着,热意无法消散。 身上的热度,蔓延到脸上,像是发了烧般。 耳边是紊乱急促的心跳,还有他俯颈说的一句: “你担心我,我很高兴。” 贺小野:我哥被非礼了?(vv)这么刺激的消息,要不要跟家人分享啊~ 贺老:你说呢? —— 更新结束,周末愉快,感觉自己棒棒哒~(≧3≦)⌒☆ 求夸,求收,求各种票票~ 65.第65章 在他脖子上,咬了口 第65章 在他脖子上,咬了口 钟书宁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心脏跳得极快,呼吸间,全是属于他的味道。 肆意侵略、撩动着她的神经。 他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坦荡、直接…… 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喜欢上他, 是件很容易的事。 大概是心脏跳得太厉害,让她脑袋都觉得有些昏沉,“贺先生,今天的事是我牵连你了,如果不是我,钟明月也不会……” 贺闻礼松开手,垂眼看她,“钟书宁。” 已经很久没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忽然喊这么一句,倒是让她愣了数秒。 “所有事情都错不在你,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负罪或者愧疚感,你只需要向前看,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好,钟明月那种人我见多了,自有办法对付,你不用担心。” “见多了……” 钟书宁呢喃着抿了下唇,“你的意思是,有很多女生对你投怀送抱?” “不是很多。” 钟书宁只淡淡笑了笑,转身去吹头发。 最近相处,贺闻礼身边没有异性,以至于让她忘了,这位在四九城内都可以搅动风云的贺先生,应该是很多名媛千金所向往的。 他身边围绕的异性,肯定不少…… 至少, 接吻时,他看着还挺有经验。 —— 此时的客厅内 贺闻野坐在地毯上,手边摆放着游戏手柄,正低头看手机。 尖刀:【……居然有人敢非礼我哥,胆子实在太大。】 贺老:【谁?】 【就是钟家刚认回来的亲生女儿,做事没脑子。】 【还是她电视剧看多了,真以为脱几件衣服,露个腿,就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未免太小瞧我哥了。】 【反正她被我哥弄得挺惨,还想甩锅给周渣男,结果那渣男说他不行,笑死了。】 贺闻野是个憋不住事的。 很快,除了贺闻礼,整个贺家都知道他今天被人非礼,差点失身。 这原本也没啥。 大家也就是私下议论。 结果, 贺闻礼正在喂鱼,收到信息。 小叔给他发了个红包。 微.信红包,金额不超过两百那种,贺闻礼挑了下眉:【小叔?】 贺家小叔:【听说你今天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担心你身心受到伤害,慰问你一下。】 【……】 慰问? 这分明就是来看他笑话的! www ⊙t tka n ⊙c o 贺家小叔:【红包就是一点心意,别嫌少。】 贺闻礼也没客气,点开后,发现自家小叔给他发了个【66.66】…… 随后,贺闻野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从背后射过来。 “贺闻野!” 一声怒喝,他撒丫子就往楼上狂奔,险些撞倒下楼的钟书宁,随后躲在她后面,“嫂子,我哥要打我!” “嗯?”钟书宁看向贺闻礼。 “没打他,只是想跟他谈谈心。” “胡说,他就是……” 贺闻野再想告状,就看到自家大哥冲自己一直笑,他后背发凉,不敢再说话。 他当钟书宁的腿部挂件,贺闻礼就没对他撒气,晚饭后就径直回书房处理工作。 “嫂子,喝东西!” 贺闻野从冰箱拿了冰的椰子水递给她。 感谢嫂子,帮自己逃过一劫。 “谢谢。” “都是一家人,您跟我客气什么。”贺闻野喝着水,闲扯时,又绕回了今天的事,“你那前任未婚夫到底为什么不行啊?这件事你知道?” “就是意外受了伤。” 钟书宁不想解释,前因后果说起来,又要絮叨半天。 “看他那副模样,估计也不太行。” 贺闻野咋舌。 “不像我哥,不忙时,都有健身运动。” 钟书宁正喝着椰子水,冷不丁又听他冒了句:“和他比,是不是我哥更厉害?” “噗,咳咳……”钟书宁被呛到了。 这死孩子,问得都是些什么话。 “嫂子,你没事吧。”贺闻野急忙帮她拍了拍后背,“你喝水注意点啊。” 钟书宁只想踹他两脚。 明明是他满嘴虎狼之词、口无遮拦,还怪她不注意? 这孩子从小到大,肯定没少挨打。 难怪他说在家活得像孤儿,就他这性格,谁不想揍他一顿。 钟书宁借口太困,早早回了房间,贺闻野皱了皱眉,他指的是身体素质方面,他哥更厉害。 嫂子那表情,该不会是想歪了吧。 ** 钟书宁确实想歪了。 尤其是她曾见过贺闻礼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的模样,此时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副画面。 她深吸一口气: 钟书宁,你理智点。 别被欲.望冲昏了脑袋,怎么能满脑子都是男人呢? 她胡乱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模模糊糊,她似乎看到了贺闻礼。 他上了床,就睡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她的后背紧贴在他身前,能清晰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 酥的,痒的, 弄得她极不自在。 她挪了挪身子,翻了个身。 此时两人靠得很近,他凑过来,在她唇边轻轻碰了下。 他的唇很薄, 微凉。 只是缓缓厮磨,那种感觉,很磨人。 钟书宁觉得难受极了,当唇上的那抹热意消失时,她竟往前凑了下。 主动, 且生涩。 “宁宁——”贺闻礼的声音伏在她颈部,呼吸轻薄,语意热切。 她手指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服,整个人身子都靠过去。 呼吸溃散, 逐渐的,陷入其中。 热切的吻,离开唇边,逐渐游离。 她感觉到有双手碰到她的后背。 热意烫人。 钟书宁只觉得快喘不上气,意识模糊着,理智却逐渐回来些。 不可以, 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所以当她靠在贺闻礼身上时,张嘴,咬了口。 似乎想以此让自己清醒些。 ** 钟书宁翌日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昏涨涨,回想起昨夜……难道是那个梦太刺激,才导致她浑身酸痛? 只是当她睁开眼,就愣住了。 入目都是纯净的白色。 “你醒了?”贺闻礼的声音响起。 钟书宁闻声看过去,他坐在床边,手上还拿着份文件。 “我……”钟书宁想开口,才发现嗓子嘶哑。 “你昨夜发烧了。”贺闻礼把文件放在桌上,伸手试了下她的额温,“目前还行。” 他穿着家居服,俯身过来时,微微敞开的衣领处,可以清晰看到他右侧脖颈处有一抹红色。 牙印褪去,只有很淡的血痕。 钟书宁呼吸扎紧,这个…… 贺闻礼注意到她的视线,只淡淡说了句:“忘了?” “我脖子上的这个,就是你咬的。” 两更一起~ 66.第66章 昨天梦里的人,是谁?(2更) 第66章 昨天梦里的人,是谁?(2更) 贺闻礼说话时,已经帮她倒了杯水。 钟书宁直起身子,喝了几口水,目光飘飘忽忽,却仍落在他脖颈处。 难道昨夜的…… 竟不是梦! 完了,钟书宁,你都干了些什么! 都怪贺闻野,睡前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怎么了?睡醒后,想不认账?”贺闻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昨天夜里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做梦……” “那你在梦里,胆子挺大的。” “……” 钟书宁觉得这水是彻底喝不下去了。 贺闻礼昨夜忙完回房,已经接近一点多,瞧着钟书宁睡得香,他原本只是想亲她一下,却没想到钟书宁会忽然主动。 他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结果,亲着,亲着…… 竟被她咬了一口。 随后她就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贺闻礼却被她弄得浑身难受。 之后起身,冲了个澡。 回来时,再重新搂着钟书宁,才发现她身上很烫。 щшш◆t tka n◆¢○ 他之前以为是接吻的缘故,体温才会比平时高,没想到她身上还是那么烫,贺闻礼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拿了体温计,38度多,给她弄了退烧贴,效果不大。 此时凌晨两点多,联系医生上门太慢。 他才开车直接送她到了医院。 直至早上五点多才退烧,贺闻礼就这么守了整夜。 就在气氛尴尬时,有人轻声叩了下门,贺闻野探头进来:“嫂子你醒啦?我还以为你在休息,我买了早餐。” “谢谢。” “我今早才知道你昨夜发烧,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 钟书宁倒是想过原因,她昨天练舞结束,一身汗就着急忙慌出门,上车冷气一吹,汗完全干透,回来洗澡,水是凉的,睡前喝了冰的椰子水。 可以造成高烧的原因很多。 “我买了粥,还有蒸饺和小菜。” 贺闻野说着,将其中一份粥和一个袋子递给贺闻礼。 “哥,还有你让我拿的衣服。” 他脖子上的太明显,某人又是个心直口快的,看到后脱口而出:“哥,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没事。” “哪里没事,都红了。” 贺闻野是个心大的,还以为贺闻礼不知道,指着对钟书宁说:“姐,你看到没,就脖子那里。” 钟书宁只尴尬笑了笑。 她又不瞎, 再说了,这是她咬的,她能不知道吗? “哥,你脖子上那个有点严重啊,怎么回事,你要不要……” “吃饭时,不要说话。”贺闻礼语气冷硬,倒是像极了贺老爷子,贺闻野就不敢再言语,只是眼睛却还往他脖子上瞄。 随后, 他后知后觉,忽然想到了什么。 看向钟书宁瞪大了眼睛。 目光相撞,贺闻野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真看不出来啊,嫂子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还挺厉害。 一顿饭,三个人各怀心思,贺闻礼似乎是最坦荡的,全程没有任何表情;钟书宁则满脸懊恼,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他脖子上那块,看着还挺严重。 依据她平时训练磕伤的经验来看,这种伤痕,至少要一周左右才能完全消失。 而且昨夜自己貌似还主动跟他贴贴了。 钟书宁,你真是被烧坏了脑子,那可是贺闻礼啊! 完蛋了! 清粥本就没什么滋味,她吃得味同嚼蜡。 贺闻野则一边喝粥,一边打量兄嫂。 原来他们私下…… 玩得这么花! 亏得爷爷最近还打电话提醒,让他留意哥嫂间是否有异常,有特殊情况继续跟他汇报。 人家恩爱得很,爷爷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过爷爷给他发了红包,贺闻野觉得这间.谍还是可以继续做下去的。 只是啃脖子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说啊? —— 好在贺闻野吃了饭,借口扔垃圾就跑出去溜达了,贺闻礼则进一侧洗手间换衣服,钟书宁起身在房间踱步,虽然退了烧,她仍觉得腿有些虚软。 待贺闻礼换了身白衣黑裤出来,由于衬衫领口没系到最上面一颗,脖子上的痕迹仍隐约可见。 他低头整理袖管,钟书宁主动上前:“贺先生,我帮您吧。” 贺闻礼没说话,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和自己比,她个子娇小,只到胸口,后背轻薄,腰肢纤细。 她抬手,将贺闻礼领口处的两粒扣子依次系好。 “怎么?怕人看到?” 钟书宁那点司马昭之心,太明显。 “我不是故意的。” 贺闻礼低低嗯了声,“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钟书宁抬头看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咬我一口,就这么算了?” “那能怎么办?要不你也咬我一口?” 钟书宁还能怎么说,她抬手,露出细白的手腕,递到他面前,却惹得贺闻礼笑出声。 他握住她的手腕,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小片软肉,有点痒。 钟书宁呼吸沉沉, 他该不会,真的咬自己一口吧。 贺闻礼手腕忽得一紧,一拉一扯,毫无准备的钟书宁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呼吸紊乱时,他已经俯身,鼻尖蹭到她脖子上的一片皮肤,惊得她呼吸都跟着炽热。 身子僵直,不敢动。 “你咬我脖子,我咬你手,这不合适吧。”他说话时,呼吸带着热意,忽轻忽重的落在她脖颈处。 钟书宁手指不自觉蜷曲、收紧。 脖颈间连带着耳后,太敏感。 她身子轻轻颤着。 可以清晰感觉到他柔软温热的唇,在她脖颈处游离。 似乎在寻找适合下口的地方。 钟书宁紧咬着唇,唇肉都被她咬得因此泛白,努力克制着紊乱急促的心跳。 罢了, 谁让自己作孽,总归是要还的,就算被咬一口,也是她欠他的。 贺闻礼只在心里低笑。 她这是什么表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像自己要吃了她。 “宁宁——” 他声音压得低沉,好似带着黏稠的热意,紧贴在她耳边:“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昨天在你梦里的人,是谁?” 一句话,惹得钟书宁身子再度僵直,脸瞬间爆红。 只因为昨天梦里的人…… 就是他! 咱家女鹅在贺先生面前还是太单纯,啧啧…… 贺先生:我只是好奇,谁能让他这么主动。 宁宁:是你,是你,就是你,行了吧!!!╭(╯^╰)╮ 67.第67章 存了坏心,故意欺负她 第67章 存了坏心,故意欺负她 钟书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脑袋发昏,瞳孔微微放大,贺闻礼则直起身子,目光审夺,看得她恨不能找地缝钻进去。 “不知道是谁,没看清脸。”钟书宁嘴硬着。 “真的?” 贺闻礼紧迫盯人时,那种压迫感,让钟书宁觉得,任何一点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是藏不住的。 钟书宁心跳乱如擂鼓,嘴硬点头,“确实没看清。” “那你还记得昨晚梦见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 春.梦呗。 钟书宁哪儿好意思说,语气含混,温吞着说:“也记不清了。” “所以你不记得对我干了什么?” “不记得!”她决定装傻到底。 “看来,我有必要帮你回忆一下……”他说话时,稍一弯腰,整个下巴几乎都抵在她的脖颈处。 她可以清晰感觉到,他的唇落下。 温热, 柔软, 钟书宁身子绷直,紧张忐忑。 那种感觉,就好似呼吸、心跳全都由不得自己控制。 他张嘴瞬间,她感觉到有东西在脖颈处咬合…… 本能屏住呼吸,手指攥紧了他腰侧的衣服。 他咬得不重,就在她脖颈处的那块软肉上轻轻咬了下。 带起的酥麻感,却让她腿都开始发软。 “我还以为,你昨晚梦见了我。” 他尾音略微拖长,嘴角轻翘,笑得意味深长。 钟书宁不傻。 他平时说话不是这个样子。 这个语调,明显是存了坏心,故意逗她。 她伸手想把他推开,奈何一只手的手腕还被他攥在手里,他没松开,只是目光往下,落在他被拧得满是褶痕的衬衫上,“贺太太,衣服还没整理好。” 钟书宁咬牙,扯住他的衣角,发泄般得扯拽两下,“整理好了。” 她是恼羞成怒,贺闻礼就没继续逗她。 因为, 陈最叩门进来了。 他抱着一大摞文件,还把贺闻礼的笔记本电脑也背来了,瞧着屋内气氛微妙,暗叫不好。 自己该不会来的不是时候吧! 好不容易得来的奖金,该不会要飞了吧。 此时,有护士叩门,提醒钟书宁去做检查,她住在vip病房,检查不仅有绿色通道还有医护陪同。 “检查结束,您上午还要继续输液。”护士说道。 “我给你安排了腿部ct,刚好来医院,就顺便做个检查。”贺闻礼解释,“我陪你去?” “不用,你忙啊。” 钟书宁此刻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以前不熟,觉得他就像雪山,遥不可及,又冷寂危险。 毕竟雪山崩塌,就无人能幸免。 可她慢慢发现,贺闻礼人还挺好的,今天又发现了他的另一面: 他还有个坏心肠! 她恍惚就想起以前去周家,曾听周易学说过: 特别正直的人,是很难在商场生存的,能搞出些名堂的,谁没有点手段,就算再有权势,有家族庇护,但凡没点脑子和手段,也会被吃得骨头不剩。 混商圈的,都心脏手黑,没一个好的。 周易学觉得儿子周柏宇没啥脑子,做生意不行,特意提点他。 钟书宁当时觉得他说话太绝对。 此时想想…… 似乎还有点道理。 反正贺闻礼此时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 变得更加立体、形象,也更像个人了。 —— 钟书宁离开后,陈最将文件整理好,又把近期着急处理的事宜一一汇报,却发现自家老板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正撑着下巴,指腹摩挲着唇角。 似乎…… 在回味什么! 我的亲爹,干活呢,您好好工作啊。 他注意到贺闻礼衬衫有些褶皱,低声问:“爷,要不要帮您换件衣服?” 贺闻礼很讲究,也注重细节,衬衫定然都要熨烫得十分平整。 “不用,就这样吧,上午没约人,穿什么无所谓。” 陈最在心里咋舌: 这男人怎么结了婚,性格变得阴晴不定也就算了。 怎么连细节都不在意了? 而钟书宁本没打算做检查,但她此刻又不想跟某人待在一个房间,借着检查为名,出去躲躲,在走廊碰见拎着保温杯的贺闻野。 他本就无所事事,同样不想跟他哥一起待着,干脆陪她去做检查。 两人闲聊着天,钟书宁问得随意:“你哥一直都这么忙?” “对啊,我们平时不住一起,想见他一面挺难的。” “都没人帮他?” 钟书宁有限的印象里,没听说贺氏企业内,还有他的叔伯或者兄弟。 因为周柏宇曾说: 贺先生手段十分了得,把公司里所有亲戚都给赶出去了。 贺闻野接着说:“我家没人想进家里的公司。” “我爸自己弄了医药公司,以前二叔帮爷爷管理过,后来大哥进公司,他就提前退休了,小叔就更不愿意去了。” 钟书宁怔住,“你二叔家的堂哥也没进去?” “他俩就是上大学时,需要实习证明,跑去公司混了几个月。”贺闻野轻哼。 这两个堂哥去公司混吃混喝,把他的前路堵死了,导致他暑期想混个实习证明,他哥都不许任何人帮他盖章。 “一般来说,为了争权夺利,大家不都是争破头吗?”钟书宁问道。 贺闻野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温水,故作深沉: “咱家人在公司里多少都有点股份,多少而已,我哥比较多,我成年时,爷爷也送了我一点小股份。” “在家享福,坐等分钱不好吗?” “钱再多,一日不过三餐。” “我也没什么经商头脑,我要是管理公司,咱家迟早被我败光,不如当个米虫。” 贺闻野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贺家压根不存在什么争权夺利,倾轧排挤。 贺先生的继母看着性格也非常好。 那到底是谁说,贺闻礼走到今天用了很多狠辣手段啊! 原来从开始,她对贺闻礼的误解就很深。 “对了……”钟书宁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哥,有很多女生对他投怀送抱吗?” 贺闻野正跟她聊得起劲,毫无防备。 脱口就是一句: “很多?” “你也太小看我哥了,那是相当多啊!” “上学时就很多女生跟他表白,就前段时间,大概就是你们结婚前的半个月,还有个女明星对他……” 他话说一半,就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 贺闻野,你这张破嘴,你个大漏勺。 两更一起~ 68.第68章 她的衣服,脱还是不脱(2更) 第68章 她的衣服,脱还是不脱(2更) “姐,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贺闻野急忙笑道。 “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钟书宁笑容很淡,压着声音,“我跟他都结婚了,还会在意这些吗?” “就是对他的过往比较好奇,想多了解他一点。” “毕竟他平时话很少,我们交流也不多。” 贺闻野点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我哥确实太忙,之前一段时间,都不回家睡觉,让你独守空房,连我都看不下去。” “其实,我哥的私生活我了解不多。” “但喜欢他的人确实不少。” “哦——”钟书宁抿了抿唇,“这样啊。” “你说也奇怪,我长得也不差吧,性格又好,为什么那些女生只喜欢我哥,不喜欢我?” “还有女生一直接近我,对我特别好,就是比我大一点,我还想着……其实姐弟恋也不是不行,结果……” “人家喜欢的是我哥!” 贺闻野摸摸自己的脸。 他觉得自己挺帅啊! 钟书宁则仔细回想跟贺闻礼相识种种,这个男人,细心、温柔、体贴,就连接吻都很会。 看着, 挺有经验的。 不过他这年纪,有些经验也正常。 钟书宁自己都没察觉,满脑子都在想贺闻礼的事,直至到了ct室,门口有零星几个人在排队等候。 检查很快,结束回去时,倒意外碰见了熟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贺闻野咋舌。 居然是钟明月。 她整张脸红肿不堪,尤其是鼻子和眼睛,她眼睛埋线,昨天哭得太厉害,肿得不能看,鼻子就更不能看了,似乎…… 还有些歪。 她整容没恢复,就化妆,各种捯饬,昨天又被钟肇庆给打了。 以前还算秀气,现在就是真的丑了。 “我去,她这眼睛,怎么肿得像悲伤蛙。”贺闻野咋舌。 钟明月听到后,气得半死。 目光怨念,死死盯着钟书宁。 就好像拱火的是她。 “我们走吧。”钟书宁抵了抵贺闻野,“你少说两句。” 他简直是拱火小能手。 就算没火,他也会到处放火。 在错身而过时,钟明月忽然笑出声,“钟书宁,你现在很得意吧。” “芳芳。”冯家夫妇拽着她,示意她别再说了。 “明明我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你到底凭什么……就因为你长得比我好看吗?” “你以为那些男人是真的喜欢你?” “我告诉你,你不可能一直得意的!” 钟明月昨天颜面尽失。 她以为主动送上门,就没有男人会拒绝。 钟书宁觉得好笑,她自认为从没跟她比较,或者争过什么,她既然已经回到钟家,就好好享受大小姐的生活,有必要总盯着她吗? 她转头,看了眼钟明月。 满身戒备,像个刺猬。 钟书宁只笑了笑,“你有空盯着我,不如找个好些的整容医院,你这张脸或许还有救。” “……” 钟明月愣住,若非养父母拉着,她怕是要直接冲上来! 贺闻野咋舌。 你让我少说两句,但你听听自己这话, 有点狠! 钟明月就是在意容貌才去整容,您倒好,在她伤口上撒盐,不过看到她气得跳脚的样子,倒也挺爽。 待他们离开,钟明月才气得尖叫一声,惹得许多人驻足围观。 “人家都没招惹你,你干嘛主动凑上去找不痛快。”养父母皱眉,拉着钟明月离开。 “你总说那钟书宁不好,可她并没对你做什么,你小时候走丢,又不是因为她,就算钟家不收养她,也会收养别人,你别总盯着她看。” “妈,你到底站在谁那边啊!”钟明月气得脸都开始扭曲。 从她回钟家开始,所有人就拿他们在一起比较。 而自己…… 样样不如她! 明明就是个孤儿,她凭什么总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 钟书宁回病房后,贺闻礼正在办公,护士过来帮她输液,她就安静玩着手机,之前加过的舞蹈群里,又有人发比赛通知,报名截止时间就在这个月底。 她自从腿伤后,就没参加过任何比赛。 说实话,有些心动。 ct结果下午出来,医生给的建议,还是手术。 “术后要恢复多久?”钟书宁询问。 “至少半年。” “跳舞呢?” “这个不好说,也可能您以后跳舞都会受影响。”医生会把最坏的结果都告知她,“但如果不做手术,您的生活质量会受影响,而且影响只会越来越大,最终,还是会影响跳舞。” “我相信您自己也有感觉,这腿始终要做手术。” “越早越好。” 贺闻礼在旁听着,并未说话。 钟书宁则始终沉默着。 医生看了眼贺闻礼,“全国做这个手术最好的,是吕培安老爷子,不过他已经退休了,如果能请到他做手术,肯定能把损伤降到最小。” “不过吕老很难请,他这种级别的专家,早就不轻易给人做手术了。” 言下之意: 很难请。 钟书宁笑着和他道谢。 她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她昨夜烧得厉害,医生还是建议她在医院休养两天。 贺闻礼下午出去了一趟,离开时,跟她说:“我约了周总谈生意,会晚点回来。” 他离开前,还叮嘱贺闻野照顾好她。 “啧,我哥可真是双标。”贺闻野轻哼,“他以前在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不会交代自己干嘛去。” “男人呐,无情啊!” 钟书宁这才惊觉: 刚才贺闻礼的言行,很像跟她交代行程。 她现在已经有些恍惚,不明白贺闻礼对她,是真的因为贺闻野在而逢场作戏,还是抱有几分真心。 下午时,张妈来过一次,给她送了些洗漱用品和衣物。 钟书宁不想待在医院,不曾想,下午竟又烧了起来。 她混混沌沌的,反复烧了两次,身上出了许多汗,意识模糊,只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宁宁……” “该吃药了。” 他声音冷清却温雅,钟书宁乖乖张嘴吃了药,又喝了几口水,才又昏沉得睡了过去。 护士推门进来,说最近病毒严重,急诊处几乎都是发烧的人。 “她体温已经降下来了。”护士拿着额温枪,帮钟书宁测了下体温,又看向贺闻礼,“有换洗衣服吧,最好帮她擦下身子,换身干爽的衣服,她睡得也舒服。” 整个青州都知道贺闻礼跟她的关系。 所有人都认为: 他俩早就睡过了。 想来,换个衣服也不是什么难事。 贺闻野跟陈最都很识趣儿地乖乖退出房间。 “陈哥,你怎么一脸亢奋。”贺闻野看向陈最,“工作一天,你不累吗?” “累啊!” “那你兴奋什么?” 陈最轻哼: 小傻子,你不懂! 我们这里最近还挺多人发烧的,不知道大家那里怎么样。 虽然天热,也别贪凉啊,注意身体(*^▽^*)~ 69.第69章 她是胆大,会勾人的 第69章 她是胆大,会勾人的 日落黄昏,贺闻礼看了眼躺在病床的钟书宁。 她唇上被烧得毫无血色,夕阳的余晖漫入室内,整个病房,就像泡在一个巨大的橘子汽水里。 好似有什么在汩汩冒着气泡,让人心乱。 贺闻礼起身,把窗帘拉上,只留了点缝隙,门上的小玻璃窗被挡住后,整个房间除了细缝里渗入的阳光,就没有其他光亮。 他打好热水,换洗衣服都是张妈准备好的。 除了睡衣,自然有贴身衣物。 贺闻礼眸子沉了沉。 “宁宁。” 他低声唤她名字,钟书宁只嘟囔两声。 他犹豫片刻,伸手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 领口微敞,可以看到内衣边缘。 白的皮肤,黑色内.衣。 色差的强烈对比。 她此时偏又柔弱得十分惹人。 整个人显得又纯、又欲。 惹得他喉结滚了下。 而钟书宁也随之睁开了眼,感觉胸前有凉意,轻蹙着眉,嗓子干涩得发紧,“你在做什么?” “帮你换衣服,擦身体。” “……” 钟书宁是烧得昏沉,又不是没知觉没意识,“小野呢?” “在外面。” 贺闻野可能还没走,她时刻谨记着,他们是夫妻。 从睡一张床开始,她就有准备。 签了协议,总不能既要又要,关键是,她不排斥贺闻礼的亲近。 而且她身上黏糊糊的,确实难受。 “麻烦你了。” 室内光线昏沉,他的身影罩住她,手指摸到她后背的蝴蝶骨处。 他指尖滚烫,弄得她身子紧绷。 惹得钟书宁轻轻嗯了两声,只觉得身上又烧起来。 像幼猫的声音。 娇.软得一塌糊涂。 她身子虚弱,就这么靠在他肩上,身上只穿了那么件贴身的东西,呼吸忽轻忽重落在他脖颈处。 贺闻礼身子紧绷着,手指在她后背摸索半天,都没解开。 难熬, 他喉结再次滚动,钟书宁竟伸手摸了下。 “宁宁?”他垂头,眼底满是灼人的火意。 “你长得真好看。” “……” 贺闻礼怔了一秒,钟书宁却像只猫般,在他脖颈处蹭了蹭,碰到被咬过的地方,有些疼,又酥麻得痒。 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蹭得他全身起.火。 贺闻礼深深吸口气: 她是会勾人的。 他克制着心里的欲.念,手掌贴在她腰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又扯了个外套,将她裹住。 怕她出了汗,吹了空调凉风,加重病情。 结果钟书宁却说了句:“不穿衣服。” “嗯?” “身上还没擦,不舒服。” 这下子,换贺闻礼呼吸又热了。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声音热得含混,“只是怕你病情加重而已。” 她被弄得衣衫不整,任由他帮自己擦着身体。 钟书宁此时胆子挺大,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看,那双漂亮的荔枝眼水色潋滟,干净得让贺闻礼觉得对她做点什么都是罪过。 贺闻礼算是看出来了,她其实是个胆儿大的。 只要意识没那么清醒时,不再克制理性,胆儿就挺肥。 以前,看到自己都不敢对视。 如今倒好, 紧盯着,一个劲儿看。 他攥着毛巾,碰到她腿时…… 钟书宁身子颤了下。 “宁宁,你知道我是谁吗?”贺闻礼没这么伺候过人,不熟练,但动作温柔。 “知道。” “我是谁?”贺闻礼声音又低又磁,裹着火。 “我老公。” 贺闻礼垂眼时,嘴角微勾起一丝弧度。 简单帮她擦了下身子,又给她穿了睡衣,这才拉开窗帘,此时的夕阳已经由橙色化为红色,病房朝阳,屋内都是火色。 钟书宁又喝了点水,就歪着脑袋继续睡觉。 夕阳落在贺闻礼的眼底,像是一团烧不尽的火。 —— 钟书宁睡得比较沉,李垲在病房守着,贺闻礼则带着弟弟到附近吃东西。 离开医院,他就抽了根烟。 贺闻野皱眉,说实话,他哥以前烟瘾挺大,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克制许多,至少在家没见他抽过。 此时吸烟的动作,颇有些不耐烦。 一根,接一根…… 似乎想以此消弭心里冒出来的那团火。 “哥,你有心事?” “没有。” “这都第二根了。”贺闻野也是壮着胆子,“一嘴的烟味儿,嫂子闻到,估计都不想亲你。” “……” 陈最努力憋着笑。 这闻野少爷吧,你说他傻吧,智商也不算低。 却总能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这张嘴,总能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话,从小在家,没少挨揍。 贺闻礼偏头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某人立刻缩起脖子,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哥,你跟嫂子是不打算要孩子吗?” 陈最懵逼了: 闻野少爷,你也太勇了。 以后你别叫我陈哥,我叫你哥。 贺闻野一直都认为两人的关系是真的。 贺闻礼捏着烟的手指收紧,“这是你该问的吗?” “嫂子要做手术,你又不戒烟,这肯定不打算要孩子啊。”贺闻野叹了口气,“我们家已经很久没有欢声笑语了。” “……” 陈最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笑出声,“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贺闻礼只觉得头疼。 这一天天的,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对了,之前听医生说,嫂子的手术找吕爷爷做会更好,要不要联系他啊?”贺闻野看向大哥。 “这不用你管,吃完饭,让陈最送你回家,我有几份国外的文件,正需要人翻译。” 贺闻野一听这话,直接炸了,“那些资料都太难了,又涉及商业机密,我不行的。” “你也成年了,算个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贺闻野咬了咬唇。 “哥,我六级都没过。” “这次又没过?” “什么叫又?我是第一次考六级,还是裸考,所以没过。” “所以更需要勤加练习。” “你是我亲哥吗?” “我也希望不是。” “……” 贺闻野觉得还不如留在医院守夜,不过钟书宁身边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 钟书宁在医院住了两天,贺闻礼也把工作地点搬到了病房,不过他忙,也不是24小时都在,倒是贺闻野有一整天都没露面。 再见面时,他顶着双熊猫眼,哈气连天出现在病房。 “小野,你干嘛去了?”钟书宁打量他。 “我……” 贺闻野还没开口,就听他哥说了句:“他这次英语六级没过,最近正发愤图强,努力学习。” “还是暑假,也不用这么刻苦。”钟书宁直言。 “我也这么说,但他坚持如此,他说,勤能补拙。” 贺闻野不仅眼圈黑了,脸也彻底黑透。 欺负他也就罢了, 还说什么勤能补拙? 这不是变相说他蠢吗?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转身,气哼哼地离开病房,却在准备进电梯时,意外撞了人。 “卧槽,你特么走路没长眼吗?” 是电梯里的人出来太急,贺闻野正窝着火,待看清来人,皱了皱眉,怎么是他? 冯瑞洋此时也认出了眼前的人, 之前见过,四九城那位贺先生的弟弟。 两更一起~ 70.第70章 催生小能手,可以备孕了(2更) 第70章 催生小能手,可以备孕了(2更) 冯瑞洋被贺闻礼收拾过,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居然说了句“对不起。” 随后匆匆离开。 贺闻野摸了摸鼻子,这位冯公子之前不是挺高调? 还是他哥手段了得啊。 就一次,居然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想着之前在医院碰见过钟明月,她面部红肿厉害,难道也住这里? 居然都没碰见过。 钟明月比钟书宁晚一点住院,院方又不傻,这两人在接风宴上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就算在同一个vip病区,也会把两人病房分隔开,尽量不让他们碰见。 钟书宁这两天一直在床上躺着,发烧反反复复,医生开单,让她抽血做个化验。 vip病房,不需要自己去抽血,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前来抽血,送去化验。 等护士来的功夫,她看向正专注工作的贺闻礼。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抬头看过去,“有事?” 钟书宁摇着头,“我最近考虑很多,还是决定做手术。” 这是大事。 她与贺闻礼的这层关系,肯定要告诉他。 “我手术住院期间,肯定没办法配合你,所以……” “我知道。” “还有,”钟书宁抿了抿唇,“最近有个比赛,我想去参加。” 贺闻礼通透,自然明白她的想法。 自从腿伤后,她就没参加过比赛,再小的手术都有风险,也许她就没办法继续跳舞,这辈子都无法再站上舞台。 “决定好了吗?”他紧盯着她。 钟书宁认真点头。 “那就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好好准备。” 她觉得: 贺闻礼就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 —— 另一边的病房内 冯瑞洋到时,父母都在外面,他想进去,却被拦住。 “你钟叔他们来了,正跟明月说贴心话,别进去打扰。”冯母说道。 病房内的钟明月不停抹眼泪。 “好了,别哭了,都是爸妈的错,你这眼睛可不能再哭了。”刘慧安瞧着女儿的模样,也是心疼得红了眼。 “我知道,没有一起生活过,你们根本就不爱我。” 钟明月抽泣着,“肯定觉得我丢人。” “是,我没上过大学,没文化,不如钟书宁长得好看,还做出那样的事,你们不想要我也正常。” “但我只是太想帮你们了。” “好了,妈妈都懂。”刘慧安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爸妈没有不要你。” “你们明明……” 钟肇庆轻咳一声,“那天在贺闻礼面前,只是因为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而且他根本不可能报警,所以才没答应他的要求。” “是吗?”钟明月微垂着头,显得可怜兮兮。 “其实你们做出什么选择,我都能理解。” “自从知道找到亲生父母,我是真的很高兴,但从我踏进家门开始,我就很自卑,我不会左右逢源、交际应酬,做事说话,经常惹人笑话……” 钟明月低嘲着:“我根本就不该回去。” “毕竟……” “这个家,并没有那么欢迎我。” “明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不欢迎啊!”刘慧安皱眉。 “从我回家到接风宴,为什么弟弟一直没出现?” “这……” 钟家在收养钟书宁的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但钟明月没在家里看到弟弟的一张照片,甚至都没人提起。 只听佣人说,在国外。 钟家最近出了很多大事,他居然都没回来,越想越诡异。 钟明月自从知道钟家可能破产后,就不自觉地想: 难道,父母是把财产都转移到国外给弟弟了? 但她没想到,自己主动提起这个弟弟时,父母两人神色都变得十分诡异。 “他的事,你别打听!”钟肇庆冷哼,脸色冷凝难堪。 钟明月是个茶艺高手,只淡声笑着,“也对,我不该问……我没资格,也没权利。” “明月,”刘慧安知道女儿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听她说出这种话,更是心如刀绞,“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当年……” “慧安!”钟肇庆皱眉怒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刘慧安轻哼道,“明月又不是外人。” 钟肇庆脸色铁青,没作声。 “这件事说出来都挺丢人的……” ** 钟书宁抽血结束,贺闻野也回来了,瞧着大哥在认真工作,就看了眼自家嫂子,“姐,在病房闷了这么多天,我陪你出去转转吧。” 她也觉得闷,两人就离开了病房。 刚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结果贺闻野语出惊人,开口就问了句: “姐,你跟大哥不想要孩子吗?” “……” “你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我哥烟瘾挺重的,但他在你面前几乎不抽烟,可见很在乎你的感受。”贺闻野虽然有时不着调,却也懂事,“我哥是真喜欢你。” 钟书宁见过贺闻礼抽烟。 但在她面前,他还真没抽过。 以至于她认为,贺闻礼根本没有烟瘾。 “我爸妈跟他怎么说都没有用,我想你劝劝他,要不干脆把烟给戒了,反正以后备孕,总是要戒烟的,戒烟也不是一天两天,估计要很长时间。” “所以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备孕了!” 备孕? 钟书宁后悔跟他出来了。 “姐,咱家男人太多,我就想要个甜甜软软的小侄女。” “你想得有点多。” “什么我想?我哥肯定也想要!” 钟书宁愣住。 “连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贺唯一,我们家唯一的宝贝,现在不是有很多人取四字名吗?叫恭贺新禧也行,不过这名字可以上户口吗?” “……” 钟书宁觉得头疼,转身往病区走,这步是一点都散不下去了。 “不好听?那我再想想。” “小野,我渴了!” 贺闻野看了看周围,“回病房喝?” “我现在就很渴,嘴巴里没味,不想喝白开水。” “医院附近有好几家奶茶店,你先回病房,我去给你搞杯喝的。”贺闻野是个行动派,说完就跑了,钟书宁可算松了口气。 她到京城时,曾想过贺家长辈们会催生。 万万没想到: 催她生孩子的人,会是贺闻野。 恭贺新禧?他怎么想的? 钟书宁进电梯后,嘴角忍不住轻翘,甜甜软软的女孩? 以她目前对贺闻礼的了解,他肯定会是个好父亲…… 此时,又有人进电梯,钟书宁原本正低头看手机,是闻到一股香水味才抬头打量。 在医院里,很少能闻到这么浓烈的香味。 钟明月刚送父母离开,到vip病区,就这么一个专属电梯,倒没想到会这么巧。 与她同行的,还有冯瑞洋。 他被贺闻礼搞怕了,扯着钟明月就往角落站。 “哥!”钟明月无语,怕她干什么,怂包,真是没用的废物。 贺小野:我想要个小侄女有错吗? 宁宁:你还是闭嘴吧。 贺小野:恭贺新禧名字不好听? 宁宁:…… —— 关于钟家有个儿子的事,第二章就提过,忘记的可以去翻翻哈 潇.湘有双倍潇.湘票,有票票的别忘了支持一下月初哈,爱你们~ 71.第71章 贺先生,也是个正常男人 第71章 贺先生,也是个正常男人 随着电梯缓缓上行,钟明月斜眼打量她,钟书宁个高腿长,跳舞的缘故,站在那里腰背也是绷得挺直,气质绝佳。 她这样的人,哪怕是披块破布都好看。 “咳——”钟明月咳嗽声,她面部整容的地方发炎,消肿后看着还行。 钟书宁压根不理她。 “哥,你说这电梯里,怎么有股味儿啊。” “什么?”冯瑞洋愣住,“哪里有味道,是不是你身上的香水味?” 钟明月瞪了他一眼,“什么香水味,那是狐狸精的味道。” 冯瑞洋懵了。 钟明月却轻哼着,“某些人装清高,勾引男人的手段可厉害了,这周柏宇以前就围着她屁股后面转,现在又来个贺先生。” “某人身边的男人,真是无缝衔接,没断过。” “总有男人甘心为她鞍前马后,可见多有手段,平时装得倒是……唔!” 钟明月话没说完,就被冯瑞洋捂住了嘴。 而电梯此时已经到了目标楼层。 钟明月皱眉: 她怎么也住这里? 钟书宁离开前,转身看了她一眼。 “就算再好的香水,怕也掩盖不住你嘴里发出的臭味!” 确定她走远,冯瑞洋才松开钳制钟明月的手,惹得她大为恼怒:“冯瑞洋,你干什么。”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又招惹她干嘛?” “你管我!” “你针对她,哪次占到便宜了?你还不懂得吸取教训吗?上次被人按头羞辱,弄得浑身湿透还不够?那位贺先生不是普通人,你自己傻逼,想去招惹她,别拉上我!” “你个怂货,没用的废物!” “我就是个废物,你行,你厉害,你倒是别被人把鼻子都打歪啊。” “你……” 钟明月气得窝火,她心里始终憋着口气。 她就想看钟书宁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模样。 正当两人说话时,贺闻野已经搭乘电梯上楼,他喝着奶茶,手里还拎了杯新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给钟书宁带的。 “贺少爷,真巧,又见面了。”冯瑞洋见到他就点头哈腰。 贺闻野也是个会端架子的。 www★an★c o 语气轻慢得嗯了声,转身就走。 那点权贵子弟的派头,端得足足的。 她搞不懂,这钟书宁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贺闻礼的弟弟帮她跑腿。 回钟家之后,她接触的那些有钱人,哪个会自己跑去买喝的,都是使唤别人跑腿。 这钟书宁却是有吸引男人的本事。 钟明月盯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着: “你说,这贺闻礼的弟弟,又陪她逛街,又陪她住院,还亲自给她买奶茶,他俩究竟什么关系啊?” 冯瑞洋皱眉:“人家还亲自吃饭呢!” “你管得挺多。” “冯芳芳,你消停点吧。” “我叫钟明月!”每次叫这个名字,都好像在提醒她的过往。 如果她一直生活在钟家,就算考不上大学,家里也会花钱送她出去镀金,又怎会早早进社会,看人脸色。 她本该和钟书宁一样,学跳舞,过着有男人追捧的生活。 冯瑞洋懒得理她。 “哥,你等等我。”钟明月追上他,“你知道我在钟家还有个弟弟吗?” “知道啊,一直没见过,应该成年了吧,听说在国外?” 钟明月点头,“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出国吗?” 冯瑞洋是蠢,却也不是个痴儿,皱了皱眉,“不想知道,估摸着也不是啥好事。” “……” 钟明月气得咬牙。 刚知道钟家的秘密,虽然父母一直叮嘱她,不要对外说,但她实在忍不住,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 ** 此时的贺闻野已经回到病房,把奶茶递给钟书宁,“草莓味,热的,没敢给你买冷饮。” “谢谢。” 钟书宁本没打算喝奶茶,她需要控制体重,以前甜品都不会碰。 最近真是放肆了。 “姐,你不爱草莓味啊,我以为女生都喜欢这种。”贺闻野皱眉,“要不我再点个外卖,帮你重新买一杯?” “我爱喝。” 钟书宁插上吸管后喝了口,才注意到贺闻礼正看她,就随口问了句:“贺先生,你喝吗?” “我哥不爱……”贺闻野话没说完,就见自家大哥点了下头。 在贺家老宅时,贺闻礼曾吃过她剩下的半块椰子饼,想来也不会介意跟她共用一根吸管。 所以, 贺闻野有幸目睹他哥喝奶茶! 这只狗! 他以前明明不喝这些的。 甚至在他喝奶茶时,说他喝的是工业糖水! 现在喝个什么劲儿! 贺闻礼只喝了口,就评价了一句:“甜的,味道不错。” 这话贺闻野倒没听出其他意思,只是钟书宁觉得脸有些发烫,佯装低头玩手机。 钟书宁报名了比赛,出院后自然要开始恢复练习,饮食方面就要多注意,结果一不留神,就把一整杯奶茶都喝完了。 所以她洗漱后,在镜子前照了半天,为了不打扰贺闻礼办公,到走廊溜达了半天。 她休息时,贺闻礼还在工作。 当她感觉到身边的床塌陷,整个人已经被他圈在怀里。 她似乎越来越熟悉他的靠近, 就像此刻,被他搂在怀里,竟觉得很自然,很正常。 可见习惯这东西,是真的可怕。 шшш▲ дn▲ co “刚才去外面做什么?” “减肥。” “哪里胖了?” “要比赛,总觉得腰上有点肉。” “嗯?” 贺闻礼的手此时就搁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那块恰好是痒痒肉,钟书宁就像只受了惊的猫,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别弄了,痒。”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现在跟贺闻礼说话时有多么随意。 “我不弄了,你别再蹭了。”他声音变得沙哑而粗沉。 “……” 原本两人身体间,还有些空隙,被她这么一扭,几乎是贴到了一起。 钟书宁明显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 她咬了咬唇,整张脸瞬间爆红。 绷着身子不敢动。 医院内太安静,钟书宁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的呼吸,粗沉热切,靠在他耳边,就像是砂纸在打磨。 总能磨出浓稠的热意。 被子下,热意无法驱散,肆意游走,钟书宁觉得身上捂得都是汗。 真是要命了。 此刻危险的信号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这贺闻礼看着凉薄冷漠,但也是个正常男人。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她浑身紧绷。 “宁宁……”吻颈而出的话,自带一股勾人的暧昧。 她低低嗯了声, 没说话,就被吻住。 周围太静,以至于她都听到了两人的接吻声,似乎有什么即将失控…… 两更一起~ 72.第72章 她伤风败俗,勾引贺闻野?(2更) 第72章 她伤风败俗,勾引贺闻野?(2更) 关了灯,月光肆虐。 他们之间的亲密,一直都是贺闻礼主导,这次也是。 只是他吻得有些急,以至于钟书宁觉得喘不上气,眼尾也被弄出一丝红意,这里可是医院,每隔一段时间,外面都有人巡视查看。 她紧张,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只能伸手,攥紧了他前襟的衣服。 被子不知何时掉落, 她整个人被压着。 吻再次落下,热度让她无法承受。 感觉到胸口一阵凉意时,她身子应激着颤了下。 “紧张?”贺闻礼俯低眉眼看她,声音低哑不像话。 “有一点。” 她可不止是有一点紧张,是真紧张。 “撒谎可不好。” 他笑着,热意溅落,钟书宁脸上、身上就更热了。 贺闻礼稍微侧开身子,帮她整理好身前的衣服,“我出去一下。” 待他离开,钟书宁才长舒口气。 贺闻礼似乎换了身衣服,离开病房。 虽然洗了澡,他还是觉得浑身又燥又热,医院内不许抽烟,他去了楼下,立秋后,晚来的风捎来些许凉意,打开手机时,几个朋友正在开视频,他点进去,就发现几人在谈某个投资。 “呦,稀罕啊。” “老贺,你要不要来投资,一起赚钱?” 贺闻礼抽了口烟,“不用。” “青州不热吗?你穿这么严实?” 虽然秋后收暑,气温还是偏高,贺闻礼穿着衬衫,偏还系到了最上方一粒扣子,又不是在空调房,自然显得有些怪异。 “热。” “那你还不脱。” “不方便。” “又不是让你脱光,扣子解开两颗总行吧。” “嗯,听你的。” 众人懵逼。 竟然能从贺闻礼口中听到这种话?他这人看似最重规矩,其实一身反骨,从不会听人摆布。 然后,他搓灭手中的烟,扔掉后,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口两粒扣子。 脖子上的咬痕,很深,很清晰。 众人看后,都在心里说了句哇擦——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不要脸的人秀恩爱。 “你们怎么不说话?”贺闻礼看着屏幕上的几人。 “我忽然想到还有点工作。” “我要去洗澡。” …… 随后,纷纷退出视频群聊。 贺闻礼回来时,虽然特意去重新洗漱,身上还是萦绕着一股烟草味。 很淡,只是钟书宁喜欢制香,对气味很敏感。 她想到贺闻野的话,“贺先生烟瘾大吗?” “还好。” “吸烟对身体不好。” “那我戒烟。” “……” “睡吧,挺晚了。”抽了烟,贺闻礼没有碰她,vip病房的好,就是这床足够大,两人睡觉,并不需要挨着碰着。 只是钟书宁却难以成眠。 贺闻礼是真的好,温柔细致。 最关键的是: 只对她这样! 人嘛,谁不想被偏爱。 他的好,甚至让钟书宁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真的把她当妻子爱护,是想…… 跟她一辈子的。 这才结婚多久啊,自己居然就开始动摇,想沉沦。 她翻了个身,看着贺闻礼,月光下,眉眼深刻,光是这张脸就足够吸引人。 “贺太太。” 忽然一声,钟书宁被吓得呼吸一沉。 “夜深了,你这样盯着一个男人使劲看,很危险。” “……” 钟书宁被吓了一跳。 他居然还没睡! 贺闻礼偏头看她:“你再不睡觉,今晚就别睡了。” 都是成年人,言语中的暗示,她听得懂,急忙翻身背对着他,惹得他低笑出声。 —— 抽血报告显示没问题,钟书宁第二天就能出院,她醒得早,却发现贺闻礼已经不在。 他好像完全不会累一样,工作连轴转,很少休息。 钟书宁只能感慨: 精力真好! 而此时钟明月所在的病房内,冯家夫妇正帮她收拾东西,她本就没什么病,只是被贺闻礼羞辱后,觉得丢人,不愿待在家。 钟家内忧外患,所以住院期间,都是养父母陪她。 冯家就是普通家庭,不习惯让人伺候,所以让钟明月自己去护士站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办理出院证明。 她叹了口气,明明按个铃就有人来,偏要让她跑一趟干嘛! 此时还没到上班时间,护士站正在进行交接班。 几个医护人员站在一起,低声讨论: “不是都说,钟书宁是被贺先生包.养的吗?怎么看着不像啊,她住院这几天,每次我去她病房,贺先生都在。” “什么啊,连晚上都陪着。” “他们住院那夜,是我值班,贺先生是抱着她上来的,那小心呵护的模样,根本不像逢场作戏,周柏宇和钟明月卿卿我我时,都觉得可怜,没想到因祸得福。” “可不,贺先生可比周柏宇好多了,如果她厉害点,为他生个一男半女,兴许真能嫁到贺家。” “反正我觉得贺先生是挺喜欢她的,这不,一大早就出去,路过我这里,让我们别去打扰她休息,还问了附近哪儿有好吃的早餐店,他这样的人,亲自买早餐,这还不够?” …… 钟明月咬了咬唇,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裤管。 她那天都不顾廉耻了,贺闻礼都没正眼看她,居然肯屈尊降贵,亲自帮她买早餐! 钟书宁究竟何德何能! 嫉妒让她面部逐渐狰狞扭曲,整容留下的伤疤还隐隐作痛,她转身回病房,却刚巧又碰见了贺闻野,他拎着个保温杯,跟在贺闻礼身边,和他兴致勃勃聊着什么。 www ¤tt kan ¤c○ 她咬了咬牙,喊了声:“贺先生!” 贺闻礼转头看了眼,瞧见是她,又跨步要走。 钟明月却快速冲上去,伸手拦住他的去路,“贺先生,留步。” “你干什么?上次教训得还不够?”贺闻野皱眉。 一大早就碰见她,真晦气! “我说几句话就走!”钟明月收紧的手指,抠进掌心,“你知道我还有个弟弟吗?” “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贺闻野冷哼,“哥,赶紧走吧。” 贺闻礼也不想搭理她,错身离开时,钟明月喊了句:“跟钟书宁有关!” 他脚步不停。 钟明月有些着急,提高了嗓门:“钟书宁,她勾引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这次,贺闻礼仍充耳不闻。 这里距离护士站很近,又正值交接班,已经引起了许多人注意。 钟明月见他还是没反应,又喊了句,“虽然她是养女,但跟我弟弟也胜似亲姐弟,她能做出这种不顾人伦、伤风败俗的事,你就不怕她背着你……” “勾引你弟弟吗?” 贺闻野懵逼了。 这傻逼在胡说什么东西,她是不是背.德文学的小说还是电视看多了!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贺小野:我黏着嫂子,那是为了躲大魔王,为了活命!我的一世清白啊,我跟嫂子之间,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贺先生:【手动闭麦】 73.第73章 生气了,打烂她的嘴 贺闻礼听到这话,方才停住脚步。 目光从自家弟弟身上略过,吓得贺闻野腿都软了,“哥,你别听这个智障胡说八道,我跟姐之间,那是纯洁的姐弟情!” 钟明月见贺闻礼终于有反应,大喜过望。 却没眉头紧皱:“你说谁是智障!” “你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毕业啊。” 贺闻野彻底炸毛。 这种话能随便瞎说嘛。 他也就罢了,嫂子可是女生,名誉很重要的。 “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敢骂你!” 丑? 这个字直戳钟明月的肺管子。 “没文化可以学,长得丑可以整,但像你这种心眼坏的,把你当人看,那都是高看你。” “说你是狗,那都是侮辱狗!” 钟明月接触过贺闻野,但他那时说话,虽然难听,都不像现在这般刻薄凌厉,她被气得脸都涨红了。 “你……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素质。” 居然说她不如狗。 “我素质怎么样,分人,遇到你这种烂心肠的腌臜货,跟你多说一句,我都觉得恶心。” “你……” “对了,你知道腌臜两个字怎么写吗?” 钟明月一怔,她确实不会。 “看你这愚蠢的眼神,就知道你不会,那你肯定也不懂它是什么意思,那我好心帮你解释下,就是脏……我在说,你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脏!” 贺闻野轻哼:“真是死王八炖汤,一肚子坏水!” 钟明月气得浑身颤抖。 vip病区入住率不算高,但就近病房的人都闻声出来看热闹。 她脸由红转白,指甲死死掐进手心,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反驳。 鼻子一酸,眼泪就蓄满了眼眶,“我也没说什么,你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吗?” “你现在装什么啊。” “掉几滴眼泪,你就可怜,你就有理?是你先找茬挑衅,只允许你侮辱别人,说不过就哭?” “要不我开个直播让你喊冤?” 钟明月肺都要气炸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钟书宁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贺闻野笑了笑,“她是好是坏,跟你有关系吗?逼逼赖赖,叽叽歪歪,管得真多。” “你……” 钟明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下唇都被咬出了一道牙印,自知说不过他,转而看向他身旁的贺闻礼:“贺先生,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钟书宁作为姐姐,她居然勾引我弟弟。” “导致他甚至威胁爸妈,要跟他们断绝关系。” “这样的人留在你的身边,你不害怕?” …… 这话说完,边上的吃瓜群众炸了锅。 钟家确实还有个儿子,几年前出国了,他比钟书宁小了大概四五岁,今年也才20左右,几年前,可是都没成年啊。 这种事,怎么听都觉得炸裂。 贺闻礼静静看着她,眸色深沉,那种审视感让钟明月觉得头皮发紧。 周围的空气里似乎都掺了些寒意,他不言语,目光却含刀带剑,锋芒毕露,让人不寒而栗。 她暗自咬牙,告诉自己不能怂。 一定要揭穿钟书宁的真面目。 她等着, 期待她被贺闻礼甩了! 此时,陈最和李垲也出现,他俩也不是机器人,要吃饭的,所以耽误了时间。 陈最一看这气氛不对,心里暗骂: 钟明月这傻逼, 又惹事! 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他家爷,本身就不算啥好脾气的人,她还偏在雷区蹦迪,往他逆鳞上碰。 “哥,你少听这疯子胡说八道。”贺闻野冷哼,“我看她是上次被你警告时,脑子正好进水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我爸妈!” “我弟弟他才多大啊,只是个孩子啊,钟书宁就敢对他下手,她还要不要脸了!” 贺闻礼表情寡淡,喜怒不明,看了眼钟明月:“我今早心情原本挺好的。” 他嘴角扬起丝弧度,笑意未及眼底。 贺闻野瞧见大哥这表情,只觉得后背一凉。 急忙往边上退。 他还是了解自家大哥的,这表情…… 显然是怒了! 能把他哥惹生气,这钟明月实在牛逼。 一般情况下,他哥是不屑和这种傻逼浪费时间的。 可见,嫂子对他有多重要。 贺闻野在心里坚定了要抱紧钟书宁大腿的决心! 贺闻礼看着钟明月,继续说道:“问你爸妈?他们可以隐瞒宁宁受伤的真实病情,满口谎话,这样的人,说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这话一出,原本还议论的众人,开始怀疑事情的真假。 毕竟钟家现在的名声很臭! “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然,你把她叫出来,我跟她当面对质。”钟明月没想到贺闻礼轻飘飘两句话,就让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钟明月有些急眼了,她自认为抓住了钟书宁的把柄。 至少,可以让贺闻礼不再这么喜欢她。 只要没有贺闻礼这个靠山…… 那小贱人就什么都不是! 贺闻礼睥睨着她,眼底满是寒意,“你自己厚颜无耻,甚至敢敲开我的房门,你还有什么鬼话不能编造?” 什么玩意儿? 钟明月还干过这种事! 这让吃瓜群众又懵逼了。 “不是的,不是……”钟明月急忙摇头,想辩解,闯进贺闻礼休息室的事,知道的寥寥几人都没对外说,“那只是个误会。” “钟小姐真健忘,”贺闻礼低笑着,“你怕是忘了,我手里有录音和录像。” “……” 相比较钟明月这种空口白牙的指责。 贺闻礼手中有证据,他的话自然更有可信度。 “我之前跟你哥说过,让他带句话给你,他带到了吗?”贺闻礼忽然提起冯瑞洋。 钟明月愣住,恍惚想起,却有这件事。 冯瑞洋说,让她管住嘴。 可她并没有。 从她的表情,贺闻礼就看出,冯瑞洋的话,带到了,但她没听进去。 他给陈最和李垲递了个眼色,随后,轻飘飘扔了句: “你不要名声,我家宁宁要……” “给我打烂她的嘴。” 语气很轻,随意又张狂。 就好似在闲话家常。 钟明月都没反应过来,陈最按着她,李垲已经扬手抽过去。 他是个练家子,又刚吃了饭,力气有的是。 只一巴掌,就打得她嘴角开裂,她本就没恢复好的那张整容脸也瞬时变得扭曲狰狞。 掌掴声,一下接一下, 在空寂的走廊上,显得格外诡异骇人。 74.第74章 拿捏,警告,不愧是大魔王(2更) 钟书宁原本正抄水洗脸,就听到有人冲进病房的声音,“钟小姐,你在吗?” “嗯?” 她从洗手间出来,就看一个护士气喘吁吁地指着外面,“你赶紧去看看吧。” “怎么了?” “就那个钟明月说你的不是……”护士喘着粗气,呼吸均匀些才继续说道,“惹得贺先生不快,让人动手打了她。” “是吗?”钟书宁擦拭着脸上的水珠,“打得怎么样?” “挺严重的,你赶紧去看看吧。” 能住在这个病区的,多是青州的权贵家庭,大家都很识趣,有些干脆躲回病房看热闹,根本没人敢去劝架。 这医护人员见状,也是懵。 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只能去找钟书宁。 “你别急。”钟书宁慢条斯理随她出门去,在心里感叹,这钟明月真的脑子有病,好端端的,招惹贺闻礼干什么? 一次不够,居然还来第二次! 她是真欠揍。 当她赶到的时候,掌掴已经停止。 李垲下手重,不留情,钟明月的脸本就在恢复期,这回…… 又被他给打烂了。 两侧嘴角都在渗血,面部充血红肿,指痕清晰可见。 她甚至连说话都困难,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往下掉。 “怎么回事?”钟书宁不明所以,只看向贺闻礼。 贺闻礼:“嘴欠。” “唔——”钟明月此时嘴肿得离开,口腔里满是血腥味,竟一时都说不出话。 钟书宁点了下头,贺闻礼只垂眼看她:“你怎么出来了?饿了?” “还好。” 钟明月脸疼得厉害。 她都不记得被抽了多少下,此时整张脸都是麻的。 自己都被打成这样了,他居然只关心钟书宁饿不饿? 简直侮辱人! 他们眼中到底有没有自己。 而此时,闻声赶来的冯家父母到时,他们把钟明月当亲生女儿养了多年,自然疼爱,冯父更是直言:“我要报警,你们也太猖狂了,简直目无法纪!” “行,那就把之前的事,一起跟警察说。”贺闻礼看着钟明月。 目光对视,她只觉得一股凉意爬满后背。 他指的之前的事,就是自己脱衣服勾引他。 不可以, 这绝对不行! “不——”她急忙阻止拿出手机要报警的养父。 “芳芳,你别怕,只要警察来了,我不信他敢这么狂,他们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冯母也是满目心疼。 “别,别打。”钟明月说话困难,“我们……我们就是闹着玩的。” “你在说什么啊?”冯家父母都傻了。 “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钟明月说着,双手撑地,急忙起身,“别打,不能报警。” “你到底在怕什么!就算他再也权势,也大不过法啊。”冯父都急死了。 这种纠纷,只要钟明月不追究,就算警察来了也没用。 吃瓜群众恍然。 之前还以为贺闻礼敢这么做,是觉得钟明月不敢招惹他及背后的贺家。 原来, 她忌惮的不只是这些。 贺闻礼真是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这顿打,是打了也白打。 贺闻野咋舌。 所以说啊,你惹大魔王干什么呢? 简直是个白痴! 钟明月今天出院,作为亲生父母,钟肇庆夫妇自然要来接女儿回去,到病房没人,电话不接,前往护士站询问,才知道出了事。 当两人赶到时,冯父一把就攥住钟肇庆的胳膊,“你赶紧劝劝芳芳,被人打成这样,居然还不让我报警,你们钟家不是在青州很厉害,你不是说,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你们夫妇俩,倒是帮帮她啊。” “怎么回事?”刘慧安见到钟明月的惨样,又是看向贺闻礼及钟书宁,心头狂跳。 好端端的,怎么又碰上他们了! “我没事。” 钟明月担心自己脱衣服引诱贺闻礼的视频被发出来,拽着几人就走。 钟肇庆夫妇知道定有内情,倒没说什么。 冯家夫妇想报警,但钟明月首先就不同意,他们也没办法。 “钟总,”贺闻礼开口。 钟肇庆转头看他,“贺先生,有事?” “管好她,我这人耐心实在有限,容不下她三番两次在我面前蹦跶。”贺闻礼深深看了他一眼。 “钟氏有如今的规模不容易,听说是您父亲创立的。” “谨言慎行,别把钟家都搭进去。” 钟肇庆嘴角狠狠抽了下。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警告! 他心里懊恼又憋屈,贺闻礼只比钟书宁大5岁,若论年纪,只是个小辈,却已经几次出言不逊,他也觉得面上无光。 没办法,弄不过他。 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咽。 他笑着点头,“多谢贺先生提醒,我记住了。” 贺闻礼说完就看向钟书宁:“我们回去吃饭,早餐该凉了。” “好。” 钟书宁只笑着看他。 两人看起来,感情似乎非常好。 又把钟明月气得差点吐血。 出院,回到家里,钟肇庆夫妇才从小道消息得知,钟明月把家里的私事抖了出去,气得脸都青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吗?”钟肇庆气得差点想打她,只是她这张脸早就被打烂了,他都没处下手。 只能咬牙警告她:“我会请医生到家里帮你治疗,你最近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 “爸,你想软禁我?” “我是为你好!” “我看你是怕贺闻礼吧,既然钟书宁勾引弟弟是真的,你们有必要怕她吗?只要把她搞臭了,闹得贺家人都知道,他们给贺闻礼施压,他自然会离开钟书宁那个臭丫头。” 钟明月分析着:“我们家公司变成这样,我就不信没有贺闻礼在背后推波助澜。” “只要他不再出手,我们家的危机就解除了。” 钟肇庆夫妇对视一眼。 刘慧安说:“这毕竟是家里的丑事。” “就是。”钟肇庆叹气,“您今天当众说,有人信吗?” “可以让弟弟回来证明啊。” “你弟弟因为她,跟我们闹得很僵,怕是不肯。”刘慧安连声叹气,“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收养她。” “那时候弟弟还小,他现在也成年了,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好。” 钟肇庆此时也有点走投无路,搞不到钱。 再这么下去,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 也许, 可以试试这个办法。 ** 另一边 钟书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贺闻礼素来会掩饰,看不出什么,倒是贺闻野,眼神飘飘忽忽的,却最终还是落在她身上。 她走过去,“小野,钟明月刚才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 贺闻野咳嗽两声,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避重就轻说了句,“钟明月就是个脑残,她说,你喜欢我。” “她没说错。” “嗯?” “我确实喜欢你。” 贺闻礼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表情终于松动,贺闻野却如临大敌,吓得脸都白了。 贺小野:今天依旧稳定发挥。 宁宁:我可真喜欢你。 贺小野:(;Д`) 贺先生:(¬_¬)瞄—— 75.第75章 贺先生:那你喜欢我吗? “嫂、嫂子……” 贺闻野觉得钟家那个儿子的事,可能是子虚乌有,怕钟书宁听着膈应难受,所以选了个最不可能的话来说。 结果,钟书宁却说: 真的喜欢他! 她那眼神,无比坚定。 贺闻野用余光小心翼翼打量不远处的大哥。 某人眸色幽深,让人捉摸不透。 他只觉得后背瞬间爬满冷汗,“嫂子,这话可不能胡说啊,你别跟我开玩笑。” “没跟你开玩笑,我确实挺喜欢你的。” “我除了这张脸长得还行,学习不好,还是个手残,就喜欢看热闹、打打游戏,整天不学无术,吊儿郎当……” “你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我觉得你挺好的。”钟书宁眼底有笑。 “那都是错觉,我装的!” 贺闻野就差说一句: 我就是个小垃圾了,你别喜欢我! 钟书宁见他急赤白脸辩解地辩解,低笑出声。 “你别笑啊,我现在是很严肃地在跟你说这个问题,喜欢我,是没前途的。”贺闻野皱眉,“我对你只是姐弟之情。” 钟书宁闻言,扑哧笑出声。 除了姐弟之情,他俩之间还能有什么? 贺闻野皱眉,自家嫂子可能就是存心逗他玩,这才长舒一口气。 以前的嫂子多可爱啊。 都说夫妻间会越来越像,嫂子跟着大哥,真是学坏了。 —— 今日医生来查房后,钟书宁也办理了出院,私人物品,她还是习惯自己收拾,当她进了洗手间,手机震动她才看到一些群消息。 【听说钟书宁勾引自己弟弟?真的假的?】 【钟家那个小儿子?他才多大?】 【我跟他同一所学校,他学习还挺好,突然就出国了,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如果真要出国,肯定早有规划,怎么可能上了半个学期才走。】 …… 他们似乎不知道钟书宁也在群里,聊得肆无忌惮。 钟书宁这才明白,为什么贺闻礼会当众让人掌掴钟明月。 他希望这种谣言止于医院内。 但如今这社会,越是悖伦、猎奇的东西,反而容易吸引流量,获得更多关注。 甚至有人绘声绘色描述出钟书宁是怎么引诱了钟家这个儿子。就好似当时他就在边上看着,钟家这些秘事,比她这个当事人都清楚。 勾起回忆,钟书宁想起了许多过往…… 钟家这个小儿子,叫钟明曜。 比她小5岁,今年才19。 钟肇庆夫妻俩很看重这个儿子,不过他们很忙,请了保姆照顾。 他们不让自己碰他, 有一次,钟书宁拿了食物给他,还被刘慧安训了顿,说她碰过的东西脏,不能给她儿子吃。 即便如此,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直至…… 钟书宁的思绪被一阵叩门声打断。 “还没收拾好?”贺闻礼轻推门而入。 “快了。”钟书宁微垂着头,想起钟明曜心中难免有波澜,贺闻礼又善于捕捉情绪,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我马上就好。” 钟书宁话音刚落, “嘭——”洗手间的门被关上。 她愣了下,抬头时,贺闻礼已经朝她走过来。 钟书宁正收拾洗漱台架上放置的护肤品,透过镜子,清晰看到贺闻礼从身后拥上来,长臂一伸,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台盆上,将她圈在了身下。 “贺先生?” 贺闻野、陈最和李垲都在外面,钟书宁声音压得很低。 “宁宁……”他声音紧贴在耳侧。 钟书宁透过镜子,可以看到他偏头,呼吸吻过她的耳朵,惹起一阵酥痒感。 镜子中的人,耳热,脸红。 外面有人,她终究胆小。 潮热感,让她呼吸心跳都失序。 他的吻从耳后蔓延…… 热度,好似带着燃原的火, 脖颈、侧脸, 镜中,钟书宁脸染上靡靡绯色。 呼吸急促紊乱,表情失控,她不敢看。 身子被他翻转过来时,腿被抬起,坐到了洗手台上。 本能,勾住了他的脖子。 那姿势, 暧昧得让她觉得羞.耻。 她紧咬着唇,生怕溢出一丝声音,那她可没脸见人了。 “宁宁,”他的呼吸咬着她的唇,“真的喜欢小野?” “他很可爱。” 钟书宁声音急促而破碎。 “那我呢?” “……” 他声音压得极低,厮磨,耳语,吻着她的唇,“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句话,让钟书宁所有思绪都瞬间滞空。 刚才的吻,足够热切,而他抛出的问题,让她觉得无法喘息。 他的眼睛,不似寻常那般凉薄冷厉,是温柔的。 他的唇,是热的。 身上,也是热的。 他的手搁在她腰上,指腹揉搓着她的细腰,又热又痒,钟书宁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又有几分真心。 她不敢回答。 经历了些,钟书宁不敢随意交付真心。 贺闻礼见她久久不语,只是闷声一笑,“怎么不说话了?刚才逗弄小野,你不是挺起劲儿的?这会儿就怂了?到底是不禁逗。” 他伸手,抚了抚钟书宁的头发,抱她下洗手台时,才发现她屁股上湿了一小块。 “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钟书宁点头。 贺闻礼离开后,她才舒了口气。 刚才贺闻礼问出那句话时,她真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太擅隐藏情绪,她不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都说豪门联姻,最忌交付真心,更何况他们这种关系,如果自己说喜欢…… 他是会高兴, 还是觉得她逾越。 钟书宁脑子里乱乱的,直至离开医院,想的也都是贺闻礼,哪儿还有心思想钟明曜,就连贺闻野跟陈最一直用吃瓜看戏的眼神盯着自己,都没察觉。 回兰庭后,钟书宁回房收拾东西,贺闻野一边佯装喂鱼,一边问陈最,“陈哥,在医院时,你说我哥跟嫂子在洗手间干嘛了?” “小孩子别管太多。” “嫂子为什么换衣服啊?衣服脏了?怎么脏的?” “……” 一男一女,门紧锁,能干嘛? 自然是干爱干的事情喽。 陈最觉得贺闻野这张嘴迟早会惹事,刚想提醒他别再乱说话,他就脱口一句:“如果是做少儿不宜的事,我哥也太快了。” 陈最瞳孔放大! 你再胡说,迟早会被丢去喂鱼的。 不过贺闻野嘴欠,还是有些分寸的,也就在陈最面前耍耍嘴皮子,给爷爷汇报工作时,只有一句: 【嫂子今天已出院。】 【哥嫂恩爱,放心,勿念。】 他没说今天医院发生的事,但贺家已收到风声。 76.第76章 公婆来了,虐待了宁宁?(2更) 京城,贺家老宅 贺伯堂夫妻俩是临时被召回老宅的,贺老正温壶烫杯,准备泡茶,老太太则靠在躺椅上,悠哉摇着蒲扇。 “爸,您找我们回来,是有事?”贺伯堂喝了一杯茶后才开口。 “钟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贺伯堂看了眼妻子,梁嘉因也一脸茫然。 老爷子一看他这表情,轻哼道:“你儿子和儿媳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关心啊,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所以,到底怎么了?” “就是有消息说,那丫头跟……” 老爷子简单把事情说了下。 贺伯堂摩挲着手边的紫砂杯,“这种事,我还没听说,消息就递到您跟前了?” “你爸以前生意上的合伙人,定居在青州,特意打电话来关心。”贺老太太解释。 贺老多精,哂笑一声。 “很明显啊,有人希望我知道。” 贺伯堂点头,“可能也知道,整个家里,只有您对这些无聊至极的八卦感兴趣。” “你……” 若非碍于儿媳在场,老爷子非得拿起拐杖捶死他。 什么个东西! 怎么就他最八卦了。 当初贺闻礼那小子说回来拿户口本,他都没召集,所有人都飞奔回老宅,就连老三那狗东西都放下工作特意飞回来! “你觉得这是无聊至极的八卦?”贺老看向儿子。 贺伯堂只笑着又找父亲讨了杯茶,“根据您听来的消息,是那丫头引诱了钟家那孩子,如果换作是我处理这件事,要分开两人,又担心把养女赶出去会被人议论、戳脊梁骨……” “我会选择送养女出国,而不是让亲生儿子离开。” “想处理一个孤女,总有千百种办法。” “她是学跳舞的,随意在国外给她联系个舞团,送她出去自生自灭就行。” “怎么会留她在身边这么久?” “所以事实跟您听到的肯定有所出入,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好妄加猜测。”贺伯堂说话很严谨。 贺老点头应着,“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就这事儿,您要让我回来一趟?”贺伯堂看向自家老爷子。 “我想你去趟青州。” “……” “听小野说,那丫头在医院住了几天,你就当去探病。”贺老清了下嗓子,“有人想把消息递到我们家,我们总要给出点回应。” “那您为什么不去?” “钟家那什么玩意儿啊,我去?给他们脸了!” “所以我去?”贺伯堂皱眉。 “看望儿媳,顺便增进一下父子感情,你不是说带嘉因出去旅游,我觉得青州就不错。” 贺伯堂只悻悻笑着。 风水轮流转。 他把小儿子踹出去,现在轮到他被踹走了。 不过前些日子闻礼曾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忙去拜访吕老,联系他能否手术,正好和他当面聊一下这件事。 ** 青州,兰庭 钟书宁回家后,她就开始恢复练习,报名结束后,正式比赛很快就开始,预选、初赛、半决赛和决赛,时间很紧。 家里没有专业的练习室,钟书宁就去了以前常光顾的舞蹈教室。 关于她和钟明曜的事。 就像荒野里被点了把野火,风一吹,连天遍野,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青州市。 贺闻礼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也没问她。 预选赛与初赛日期很近,当她出现在比赛现场时,难免引起些议论声。 “她的腿不是受伤了?还来参加比赛?” “该不会已经走了关系,预定了夺冠或者其他名额吧?” “对弟弟做出那种事,要是我肯定不敢出门,她的心里素质是真强大。” …… 八卦的人,哪儿都有。 参加预选赛的人非常多,按照抽签顺序,钟书宁位置偏后,太久没参加比赛,难免紧张。 跳完,只几分钟后就出了结果。 就算伤了腿,预选赛还是没问题的。 正当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却在场馆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贺伯堂穿了身正装,正站在场馆外看墙上贴的比赛海报,他周身气质与贺闻礼不同,相对儒气,五官也偏柔和。 其实他更像贺家老太太。 身侧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衣的魁梧男人,一出现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李垲也站在他身侧,他负责接送钟书宁,但在贺伯堂面前,也只是微垂着头不说话。 钟书宁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来。 虽然早已见过,目光相撞,钟书宁还是心下一紧,都没反应过来,贺伯堂就率先开口:“怎么?不认识?” “贺叔叔好。” “结束了?” 他没表情,语气冷漠,听得钟书宁心里咯噔下。 尤其是他身后还站两个黑衣人,严肃危险。 她点头应着。 “上车。” “……” 钟书宁虽在贺家待了几日,但跟贺伯堂确实不熟,甚至连他的脾气秉性都不算清楚,只听贺闻野偶尔提起,他这个父亲也不是啥好人。 她略显拘谨得随他上车,这才发现梁嘉因也在。 “梁姨。” “比赛累不累?喝点水?”她说着,递上杯温水,钟书宁微笑接过。 “预选赛过了吗?” “过了。” “真不错,我们在酒店定了位置。”梁嘉因性格和善,让钟书宁放松些,但心里还是忐忑。 他们怎么来了? 若说最近有什么事,那就是她跟钟明曜的传闻了。 难道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住院?”梁嘉因询问。 “病毒性的感冒发烧。” “离开时就叮嘱你要注意身体,这才离开几天,不过闻礼和小野两个男人,本就不会照顾人……”梁嘉因絮絮叨叨。 钟书宁却心下忐忑,她想给贺闻礼发个信息都抽不出时间。 ** 而另一边 钟书宁在比赛结束后,被贺伯堂接走的消息,已经在青州传开,自然也传到了钟家耳中。 “谁来了?”钟肇庆满脸喜色。 贺家,终于坐不住了! “贺伯堂,贺闻礼的父亲。”刘慧安笑道,“还是明月这办法管用,贺闻礼跟那臭丫头不清不楚,贺家肯定不满,现在又闹出这种丑闻,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听说夫妇俩都到了,把那臭丫头带走时,脸色都不太好看。” 贺伯堂出现得高调,想探听下落很容易。 刘慧安说着,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明耀……” “你现在总该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为达目的,甚至可以出卖身体。” “让你指证她,这不是在帮我和你爸,是在帮你自己。” “咱们家,以后都是你跟你姐的。” 钟明曜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我有个条件……” —— 贺闻礼今天在青州另一个区工作,工作结束后才知道父母来了。 щщщ ?an ?c 〇 “怎么突然过来了?” 陈最满脸无辜:“这……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我也不够资格啊?大概是因为近期的传闻?” “宁宁呢?” “太太已经被他们接走了。” “小野在干嘛?” “已经赶去酒店了。” 贺闻野到时,满桌饭菜,都是青州特色,自家父母正大快朵颐,倒是嫂子面前,只有一杯白水,一盘菜叶。 “爸妈,你们虐待姐啊?” “嗯?”贺伯堂挑眉。 “怎么好意思的,你俩吃肉,让姐啃草。” 贺小野:虐待我可以,虐待嫂子不行! 贺爸爸:迟早把你打死! 77.第77章 父子相声,给你留点脸 包厢内气氛瞬时僵住。 贺伯堂直接撂下了筷子,梁嘉因则喝了口温水,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钟书宁则赶紧咳嗽声,“你别胡说,这是我自己想吃的。” 贺闻野笑了笑:“是吗?那就是个误会。” 某人是个不要脸的,说完这句话,就笑嘻嘻地挨着钟书宁坐下了,还压着声音问了句:“姐,你老实说,我爸真的不是趁着大哥不在,故意给你下马威?” “真没有。”钟书宁咬着牙,“我过几天要参加比赛,不敢吃。” “哦……” 贺闻野问完,又冲着父母笑嘻嘻,“爸妈,好久不见啊,你们身体还好吗?” 贺伯堂冷哼道:“虚伪!” “爸,我是真的关心你。” “关心我?你会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怕打扰您工作,再说了,每次打电话关心你,你就怀疑我缺钱。”贺闻野还觉得委屈,起身给父母各盛了碗鱼羹,“要么就是觉得我话多,嫌我烦。” “不是你说的,与其每次跟你说一堆道理,不如给你点钱?” “可你哪次爽快给钱了?” “你二叔、小叔,还有几个哥哥,谁对你不大方?” “可他们给的再多,我也不会可能喊他们一声爸啊?”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想过继给到你二叔家,给他当儿子吗?追着你二叔喊爸。” “爸,你吃醋啊?” 钟书宁低头吃菜叶。 却竖耳听父子俩说相声。 梁嘉因则趁机拍了下儿子的胳膊,“你少说两句,嘴这么欠。” “妈,您也说我,你不爱我了。” 贺伯堂沉声:“没有人会突然不爱你,可能就是……从没爱过你。” 贺闻野愣了下,继而哭丧着脸,“这日子没法过了,太苦了。” 帮父母盛完鱼羹,他就一屁股坐到了钟书宁身边,“姐,你今天比赛怎么样?” “挺好的。” “我就知道你没问题,为了庆祝你比赛顺利通过,我决定再多点两个菜。” 贺伯堂揉了揉眉心,头疼得紧。 钟书宁发现,贺闻野之后点的两个菜,都不是他寻常爱吃的。 那大概就是贺家爸妈爱吃的。 他看着不着调,小嘴叭叭抱怨,心里还是念着父母的,可见贺家对孩子的教育很成功,他甚至可以和父母开玩笑…… 自己以前的生活,很像面前这盘寡淡无味的菜叶子。 甚至在家放声大笑都做不到。 她手机震动,打断思绪,钟书宁看了眼贺伯堂夫妇,“我出去接个电话。” “闻礼的?”贺伯堂挑眉。 钟书宁点头。 “给我吧,我来接。” 贺闻礼正在坐车赶去酒店的路上,电话接听的瞬间,他就说了句:“我马上就到,你一个人别怕。” “她需要害怕什么?”贺伯堂脸都黑了。 “爸?”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是山中豺狼,能一口吃了她?瞧你那担心的劲儿。” “她的手机为什么在您手里?” “人已经被我绑架控制了,失去了人身自由,你要是再不来,恐怕她的小命就要休矣了!”贺伯堂说着,直接撂断电话。 什么玩意儿! 两个儿子都一个死样子,把他当什么人了。 “赶紧吃饭吧,宁宁辛苦大半天,早点吃完,让她回去休息。”有梁嘉因在,气氛挺好,她又问了下钟书宁的右腿情况。 “比赛嘛,量力而行,尽力就好,名次什么的不重要。” 钟书宁微笑点头。 她和刘慧安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刘慧安只会跟她说:“都去比赛了,拿不到冠军不如别参加。” “除了冠军,其他名次都没意义,因为大家只会记住谁得了第一,至于第二名和最后一名都统一叫做冠军之外的其他选手。” 钟书宁正感动着,就听身旁幽幽飘来一个声音: “姐,我妈这性格,就算你拿了最后一名,她都会说,咱家孩子真棒。” “我就是这么被她捧杀的。” “但每次开家长会,她都觉得丢人,不愿意去。” “所以你该努力就努力,该拼的时候还是要拼的。” 钟书宁愣了下。 梁嘉因深吸一口气,那还不是某人打小就展现出了让人抓狂的学习天赋! 钟书宁深吸口气,连梁姨性格这么好的人,都能被他激怒。 贺闻野自己说,在家活得像孤儿,敢情…… 是他自己把所有路都走绝了。 他能在贺家活到现在,也算个奇迹了。 —— 吃完饭,等了十多分钟,贺闻礼还没到。 钟书宁猜想到他们来青州是什么原因,只是他们没主动问,贺闻野小嘴又叭叭个不停,导致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 贺伯堂等得有些乏累,揉了揉眉心,“叫服务生来吧,我们结账先走。” 四人到酒店大堂时,忽然有人喊了声。 “书宁!” 她一抬眼,就看到刘慧安就在酒店大堂。 同行的还有钟肇庆、钟明月,以及…… 她已经三年多没见到的弟弟—— 钟明曜! 青州不算小,酒店很多,偶遇的几率很小。 只怕他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晦气!”贺闻野轻哼着。 钟肇庆已主动上前打招呼,“你们好,我是书宁的父亲,叫钟肇庆。” 他伸手, 贺伯堂却只点了下头,并没打算跟他握手。 钟肇庆悻悻缩回手,继续说道:“今天我儿子回国,一家人来这里聚餐,没想到会这么巧。” “有这么巧吗?你们该不会特意在这里堵我们的吧?”贺闻野是个嘴快的。 惹得钟家人脸色微变。 钟肇庆脸皮厚,还是满脸堆着笑,“关于书宁跟贺先生的事,作为父母,我一直都想跟你们聊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钟书宁站出来。 他没想到钟家会直接堵到酒店来。 “长辈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嘛!”钟明月立刻跳出来,“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清楚,爸妈不想当众说,那是给你留点脸,你别不知好歹。” “她是?”贺伯堂挑眉。 “我女儿……” 钟肇庆话没说完,就听贺闻野嘀咕了一句:“爸、妈,就是她脱了衣服想勾引我哥。” 一句话,钟家除了钟明曜,所有人脸色都相当难堪。 钟明月恨不能当场去世! 78.第78章 对峙:宁宁反击,怒斥养父母(2更) 贺闻野本就无畏。 加上爸妈都在,有人撑腰,胆子就更大了。 “看来上回我哥教训得还不够,还敢冒出来,脸皮真厚。” “这要是我,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所以说,我这人脸皮还是太薄。” 梁嘉因看了眼儿子,“好了,小野,毕竟是公众场合,给人家留点脸,有什么事,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钟明月没想到,出师不利。 刚说了钟书宁一句,就接连被羞辱。 就连她刚说出口的话,也被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众人在酒店边上的一家茶室找了个包厢,贺闻野趁机溜出去给大哥通风报信:“喂,哥,江湖救急啊,速归!” “爸妈打你了?”贺闻礼嘴角轻翘。 “钟家人堵到酒店来了,他们家是属狗的吗?爸妈刚到,他们就嗅着味儿来了。” “知道了,有事你随时告诉我。” 电话挂掉,陈最才打着嗓子说了句:“钟家……那个小儿子回国了。” 贺闻礼没作声,看着窗外,眼底情绪不明。 —— 茶室包厢内 贺闻野回到包厢时,茶水已上,两家人分开坐着,他打量了一眼钟家那儿子,长得和钟肇庆夫妇并不是很像。 皮肤几乎病态的白,黑发遮眉,眼神阴郁。 他在心里咋舌: 一副身体和心理都不太健康的样子。 哪儿像他啊,开朗又活泼! “钟先生想跟我聊什么?” 贺伯堂捏起杯盖,拂去漂浮在茶杯上方的茶沫。 “我知道您这次来青州是因为什么?”钟肇庆看了眼钟书宁,“书宁跟着贺先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来流言蜚语就挺多的,说得都不太好听。” “但是我看得出,贺先生对她是真喜欢,几次三番维护。” “有些事,是家丑,我本不想说……” 贺闻野如牛饮水般喝了口茶,“不想说,那就闭上嘴呗。” “想说那就说,绕这么多弯子。” “你哪儿来这么多戏。” 钟肇庆咬了咬牙,“贺少爷,我选择说出来,那也是为你们贺家好!” “那我代表整个贺家,谢谢你。” “……” 钟肇庆被他噎得脸色铁青。 贺伯堂轻咳一声,示意儿子闭嘴,贺闻野才轻哼着,不再说话。 “钟先生,你继续。”贺伯堂说道。 钟肇庆这才清了下嗓子,“原本我们女儿走失,久寻无果,一直想再要个孩子,却一直没法如愿,这才去孤儿院领养了她。” “没想到领养她当年,我妻子就怀孕,第二年生下了明曜,我们夫妇自然是很高兴的。” “因为我俩很忙,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姐弟二人和保姆在家里,原本都挺好的,我只是没想到……” “钟书宁居然背着我们,引诱明曜早恋!” “他还是个孩子啊,都没成年,害得他学习下降,当年甚至为她跟我们翻脸,扬言要断绝关系。” 钟肇庆说到这里,气得脸红脖子粗。 钟书宁嘴角微微扬起,带着淡淡的笑意。 讥笑、嘲弄。 惹得钟肇庆大为光火:“你还笑,你居然笑得出来?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一个人可以无耻到什么程度。” “虽然我知道,你贪婪、冷薄、自私。” “但我没有想到,你还能这么黑白颠倒!” “钟书宁,你怎么跟我爸说话的!”钟明月又跳了出来,伸手指着她。 钟书宁目光一转,怒瞪着钟明月,那双原本漂亮又充满灵气的荔枝眼,此时只剩下让人畏怯的寒意。 “钟明月,我忍你很久了!” “一而再、再而三,到处恶心我。” “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我又不是你爸妈,你不用这么黏着我,你是狗皮膏药吗?” 钟明月没想到这种情况下,钟书宁还敢怼她。 气得她转头看向父母,眼神求助。 “看他们做什么,都是成年人了,我怎么说话不需要你教,你能管好自己就行,别再被人把嘴巴打烂。” 提起打烂嘴的事,钟明月委屈得要命,看向刘慧安,“妈——你看她。” “书宁,就算贺先生喜欢你,仗着有人撑腰,你说话也不该如此刻薄吧。” 钟书宁冷笑一声: “她说我,就是正常,我回怼,就是刻薄?” “我以前也叫您一声妈,我很感激你把我从孤儿院领出来,但后来我才发现,不是所有生育孩子的父母,都配当父母。” “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母亲……” “都配得上一声妈!” 她不敢相信钟书宁能说出这种话,刘慧安愣了数秒,又换了副嘴脸,“书宁,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都不信你会这么说妈妈?” 钟书宁冷笑,又开始演戏! “我也不信,你们会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钟家都堵到这里了,显然是想当着贺家的面,把她踩死、捏死。 钟书宁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感受。 至于贺家人会怎么想,她也管不了了。 “来吧,你们看看,她就是这个样子,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还敢这么嚣张,目无尊长,简直不像话!”钟肇庆沉声怒道。 “而且她当时是被我赶出家门才跟贺先生在一起的,她是有目的的。” “你们放心贺先生跟这样的人交往吗?” 贺伯堂只慢悠悠喝了口茶,“你是说,她引诱了你儿子……” “那为什么还把她留在钟家,又送儿子出国?” 钟肇庆叹了口气。 “都是怕家丑外扬,而且明曜当时被她蛊惑,我们要是敢为难她,他就跟我们断绝关系,我们担心再让他们接触,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才选择把儿子送出国。” “是这样吗?”贺伯堂语气意味不明。 “你们双方说法矛盾,那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钟少爷……” 贺伯堂看向钟明曜,“你要不要说两句。” “明曜!”钟肇庆看向儿子,“你别怕,当年你只是小,被她诱惑,失去了判断力,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剩下的事,交给爸妈。” “弟弟……”钟明月也满脸期待。 她太想看钟书宁被贺家嫌弃是什么表情了。 钟明曜只抬头看了眼钟书宁。 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与她正式碰面,他蠕动着嘴角,那眼神,好似隔了千山万海,短短数秒,眼底饱含了太多情愫。 贺闻野皱了皱眉: 卧槽! 这眼神,怎么看着还有些深情。 钟书宁此时也紧盯着钟明曜,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没什么所谓的证据,只有当事人清楚。 她就算知道自己清白,但钟家这一盆盆脏水泼过来,她也挡不住。 所以看着钟明曜,她也忐忑。 而钟明曜此时,却冲她笑了笑:“这件事,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擅自喜欢她,与她无关,我不是个好弟弟,但她……” “是个好姐姐,她是最好的。” “她配得上任何人。” 79.第79章 出了个逆子,还她自由(3更) 钟家人懵逼了,就连贺伯堂夫妇都怔了数秒。 贺闻野正低头给大哥汇报情况,正编辑道:【钟家这小子看着挺不是东西的,我估计他要污蔑嫂子。】 【哥,这小子看着阴沉沉的。】 【钟家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 结果消息都发出去了,钟明曜又给他整了这么个死出。 他急忙撤回最后一条消息: 【钟家,貌似还有个好东西!】 钟明曜看着确实不健康,有种莫名的病娇感。 但他看着钟书宁时,嘴角微扬,眼睛竟亮得发光。 “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最好的,照顾我、关心我、无微不至。” “我们一直一起生活,是我对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钟明曜低笑着。 “什么叫不该?她本来就不是我的亲姐姐,我喜欢她,有什么错!” 话音刚落,钟肇庆忽然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钟明曜!你这个逆子!” “你胡说什么,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说!” “刚才出门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钟明曜脸白,一巴掌上去,巴掌脸红得离谱,他只笑了笑,“当年我小,只想表达自己的感情,没想到会害了姐姐。” “你们说她不要脸,骂她狐狸精,我怂,我甚至不敢帮她说话,也怕你们伤害她……” 钟明曜低头苦笑着,“那时候,姐姐还一直护着我,但我太懦弱!” “是你们说,只要我乖乖出国,就不会为难她。” “她腿受伤,你们关心照顾,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是我天真了。” “这件事,你们一直都耿耿于怀,甚至还想用这件事栽赃污蔑她,让那位贺先生厌弃她、抛弃她,我已经为自己怯懦付出了代价。”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男孩了,我是个成年人。”钟明曜看着钟书宁,“所以姐姐,你不用怕。” “这次,换我保护你!” 钟书宁呼吸一沉。 钟明曜是她看着长大的,若说没感情,那都是假的,只是当年她被养父母指着鼻子骂,他只怯懦地在旁看着,让她很受伤。 这些年,两人断了联系。 钟明曜说着从口袋拿出几页迭好的纸,钟家其余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钟明曜,你想干什么?”钟肇庆神色紧张。 “出发之前,你答应我的条件,把钟家的几处不动产过户给我,这是协议书,并且在过来的路上做了公证。” “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把这些给她?”刘慧安急眼了。 钟家这些年也有不少投资,这几处都是好地段,也是他们仅有的后路。 钟明曜提出要不动产时,夫妻俩也没多想。 毕竟,钟家的财产以后都是他的。 担心公司真的破产,被追债,钟家夫妇也考虑将仅剩的资产转移出去。 给儿子,是迟早的事。 但没想到,钟明曜会在这时候拿出协议,他只笑了笑,“这些东西,我可以不给她,但我有条件……” “你又想干嘛!”钟肇庆简直要抓狂。 自己到底生了些什么东西! 女儿到处惹祸。 儿子是个聪明的,打小学习就好,可偏偏…… 不贴心! 甚至还帮着外人。 钟明曜看着钟书宁,笑了笑,“我希望,你们和她解除收养关系。” “还她自由!” “不可能!”钟肇庆果断拒绝。 “弟弟,你是不是魔怔了,她不是你姐,我才是……”钟明月才缓过神,“她只是我们家的养女,你为了她威胁爸妈?你怎么想的?” “不是有血缘,才算亲人。”钟明曜看着钟书宁。 “在我心里,她比你们任何人都亲!” “从小,陪在我身边的,不是你们,只有她。” 刘慧安都急死了,“明曜,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了她,难道你要抛弃我们吗?我们可是你爸妈啊?我们不会害你,当年怀上你,我吃了那么多的苦,你却向着个外人?” “我没求你把我生出来!” “你简直混账!” 钟明曜低头苦笑着:“我跟你们有血缘关系,法律上根本无法彻底解除关系,我这辈子都无法彻底摆脱你们,但她可以,以前,我没勇敢站出来,这次……” “我想给她自由。” “她原本就不属于我们家。” “她应该自己选择喜欢的人,选择该过什么样的人生。” 钟家夫妇只觉得脑袋发昏,钟肇庆近来被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一直没动家里的几处不动产,也是想给一家人留条后路。 这个逆子,居然拿这个威胁他。 “逆子、逆子!我当初就不该生你。” 钟明曜低笑:“没人让你生我,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让你们当我父母。” “你……” 钟肇庆已经有一个月没休息好,血气上涌,只觉得眼前一黑,得亏钟明月及时扶住了他,“爸,您没事吧。” 她此时都懵逼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对钟明曜根本没感情,但他如此维护钟书宁是她没想到的,这个弟弟是被洗脑了吗? 刘慧安久备不孕,为了生下钟明曜确实吃了很多苦,加上钟明月的走失,她更是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儿子身上,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惊愕地浑身战栗。 想打他,却舍不得。 她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演戏,转头,眼神恶毒地盯住钟书宁。 朝她扑过去—— 钟书宁所有心思都在钟明曜身上,为他说的话,做的事心里震动。 刘慧安冲过来,她一时愣神,没反应过来。 只听“嘭——”一声。 茶杯碎裂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横亘在钟书宁与刘慧安中间,茶水与茶叶混杂的液体交织,似乎划分出了一条界限分明的楚河汉界。 “钟夫人!”一直没说话的梁嘉因站起来,“这么多人在,你想动手?” “你眼里还有我们贺家在吗?” “当着我们的面动手,未免放肆了些。” 梁嘉因语调轻慢,起身走到钟书宁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将她往身后拽了拽,整个人就挡在了她的身前。 刘慧安再生气,也不敢对她动手,胸口剧烈起伏,“贺夫人,她跟着贺闻礼是有目的的,你们别被她给蒙骗了!” “我们贺家,与你们钟家也没往来,你们真的是好心提醒,还是另有目的,你们心里清楚。” “就算她带有目的接近,这也是我们贺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 “钟夫人,自重!” 80.第80章 命中无子,杀人还诛心(4更) 刘慧安嗤笑一声,紧盯着钟书宁。 “你真有本事,这么多人护着你!” 梁嘉因笑了笑:“我护着她,自有我的理由,这不需要跟你说明。” “倒是你,儿子都不维护你,你是否该反思,作为母亲,你称不称职,而不是把责任归咎于他人身上,找别人撒气。” “钟夫人这么做,未免有失体面。” 刘慧安手指攥紧,被气得身体都僵直,“都说贺家人厉害,我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你们不是厉害,是被鬼迷心窍了!” “难不成,你们还真喜欢她?会允许贺闻礼娶她过门?你们看得上她吗?” 贺伯堂:“钟夫人是在教我们做事?” “我可不敢!” 被亲儿子背刺,刘慧安早已失去了理智,“我们今天过来,是为了你们好,就是因为收养她,我们家才落得这种下场。” “女儿名声被毁,儿子又被他勾了魂。” “她就是个祸害,留在贺闻礼身边,迟早会害了他!” 她的话刚说完,一道疏冷的嗓音自门外而来。 “是吗?”贺闻礼推门而入,目光冷厉森然。 只淡淡扫了眼在场所有人,目光最后定格在钟书宁身上,确定她没事,才看向刘慧安。 “为了防止她害我,所以你们全家出动,来给她泼脏水?” “钟明月的名声被毁,那是她活该!” “你……”钟明月想反驳。 但与贺闻礼对视时,又被他凌厉的眼神吓退,只能咬牙忍下一口气。 “至于你儿子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只能说,他没被你们荼毒污染,是你们钟家祖上庇佑。” “要不然,你们钟家就彻底烂到根子了。” 贺闻礼嘴毒。 钟肇庆夫妇又是被气得浑身发颤。 “我相信你们当年收养宁宁,并非出于本愿,你们大概是找人算过命,或者是听了他人的意见。” 贺闻礼打量钟家夫妇,这话惹得两人都愣了下。 其实许多豪门大户,乔迁、公司选址,亦或公司开业都会专门找人算。 尤其是一些求而不得的事,都想找大师算算。 “那人应该是告诉你们,去收养个孩子。” 钟肇庆夫妇没说话。 默认了此事。 “那人可能没告诉你们原因。”贺闻礼语气不徐不缓,“那是你们命中无子女。” “你放屁!”钟肇庆听到这话急眼了,“我们生了两个孩子,怎么可能命中没有子女。” “女儿走失,久备不孕,就已经说明你们命中是不该有孩子。” “或许老天爷也知道,你们不适合当父母。” “但宁宁命中有兄弟姐妹,所以给你们带来了儿子。” “那人应该告诉过你们,要善待她,只是有了儿子之后,你们没有这么做,所以才会落得这种下场。” 这事儿说起来有些玄学。 但民间却有这种说法。 有些夫妇命中没有子女,但收养的孩子如果命里有兄弟姐妹,就会给这个家庭带来新生命。 钟肇庆夫妇当时也是没办法,去很多医院看过,都说两人身体没问题,但就是怀不上。 他家有条件,多养个孩子也不是难事。 收养钟书宁也只是听了旁人建议,试试而已,没想到当年刘慧安就怀了孕。 他们与钟书宁本就没感情,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再把注意力留在她身上。 有些东西,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贺闻礼这番话,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夫妇俩心头。 无法喘息。 尤其是贺闻礼最后还补充了一句:“现在只是儿子不向着你们,迟早……” “女儿也会离开你们!” “不可能!”刘慧安急忙摇头,抓住钟明月的手,“我不可能再让女儿离开我们!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 贺闻礼低笑着:“那我们就边走边看。” 他这番话,堪比杀人又诛心。 就好似是诅咒。 而如今这番局面,全都他们没有善待钟书宁造成的。 钟明曜此时说了句:“就三天时间,如果不解除收养关系,那我就把房产送给姐姐。” “疯了,你真是疯了!” 钟肇庆气得伸手要去打他,却被刘慧安拦住了。 “你别拉我,我要打死这个逆子,她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么向着她,你是不是还喜欢她,可她不喜欢你,她宁愿被人包.养,都不可能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钟明曜只笑着:“我喜欢她,不代表她就要喜欢我,我无所谓。” “你……” 钟肇庆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 眼前一黑, 居然被生生气昏了过去。 刘慧安和钟明月都吓傻了,高声喊救命。 闻声而来的服务员冲进来,见状帮忙拨打了120,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心肺复苏。 待120来时,钟肇庆都没醒过来。 这就是一出闹剧,倒是钟明曜并没跟着他们去医院,只是深深看了眼钟书宁,似乎…… 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钟书宁看向贺闻礼,“我想跟他单独聊几句,贺叔和梁姨舟车劳顿,要不你先陪他们回家?我晚点自己打车回去。” “好。” 钟书宁与贺伯堂夫妇打了招呼,才带钟明曜离开。 “别看了,都走远了。”贺伯堂看向大儿子,“你明明不愿意他们单独出去,还嘴硬,装什么大度啊。” “我没有不愿意。”贺闻礼冷声道。 贺伯堂低笑:“你是怕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有感情,那小子今天一番举动确实令人诧异,也看得出,对她余情未了,你就不怕那丫头太感动,把你踹了,跟他双宿双飞?” “爸。”贺闻礼看向父亲。 “嗯?” “有人说您聒噪吗?” “……” 贺伯堂只轻哼着,没说话。 倒是贺闻野凑到自家大哥身边,“哥,你要是担心,我陪你去看看情况。” 贺闻礼挑眉,没说话。 “看得出来,那钟明曜对姐还有感情,两人独处,你就不担心他动手动脚?而且离开这么多年,压抑着,忽然宣泄出来,就像火山喷发……” “我都不敢想,他能做出什么事!” 贺闻野明显是自己想去。 梁嘉因皱眉,想拽住小儿子,让他别添乱,可贺闻礼却说了句:“你想去?” “我担心姐。” “那我陪你去。” 贺伯堂夫妇:(д;) 更新结束啦~ 贺先生:是小野想去,我只是陪他。 贺小野:你就是只狗!!! 81.第81章 领地入侵,想带你私奔 咖啡店内 钟书宁看着面前喝热巧的人,他穿着宽大的白t,扣着咖啡杯的手指,苍白细长,墨发遮眉,一副羸弱不堪的模样。 只是唇色被热饮染上丝温度,看着还有丝人气儿。 太久没见,原本相熟的两个人,彼此间却只剩沉默。 直至钟明曜开口喊了声:“姐……” 钟书宁应了声。 “别盯着我看。” 没人能受得了,被喜欢的人一直盯着瞧。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钟书宁垂下眼,喝了口着面前的冰美式。 “不好。” 被强行送出国,钟明曜怎么可能过得好。 尤其是知道她订婚,不再关注她的消息,也就不知后来发生的许多事。 钟书宁只温声道,“听说你在国外学经融。” “没有。” “嗯?” 钟书宁诧异抬头。 他当年是被钟肇庆夫妇亲自送出国的,为了能让他顺利入学,钟家还给学校赞助了一大笔钱,据说他成绩不错,钟家夫妇觉得骄傲,与有荣焉。 “我当年就转了专业,学了艺术分析,你知道的,我对经商一直没兴趣。”钟明曜说得随意。 “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至今都不知道。” “……” 钟书宁盯着他,她印象中的钟明曜很乖。 所以当时发现他偷偷喜欢自己时,她很震惊,她并没第一时间告诉养父母,而是冷落他,借着去外地学舞蹈为名,刻意疏远,想让他冷静。 结果他那次月考,考得极差,老师说他上课心不在焉,怀疑他早恋,刘慧安趁他上学搜了他的房间…… 然后找出了许多她的东西。 被他珍之、重之收藏着。 钟肇庆爆发了,勒令她回家,怒声斥责。 骂她不要脸,认不清身份,居然敢勾引钟明曜早恋,又说他们是姐弟,这种事传出去,他们钟家丢不起这个人。 说她,下贱、脏污、罔顾伦理。 又指着钟明曜,骂他是个思想龌龊、不知廉耻的畜生。 也是那时候,钟肇庆撕毁了家中所有钟明曜的照片,并且警告他:“如果你执念这么深,不肯出国,那钟书宁这辈子就被你毁了。” 钟明曜毕竟还小,无法反抗,他逃了。 可是钟书宁逃不掉,在钟家的日子自然更加艰难。 那段时间刘慧安总会阴阳怪气在她耳边念叨: “明曜那么小,你可真不要脸。” “仗着长了张漂亮脸蛋,就到处勾引男人,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你不要脸,我们钟家还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供你吃好的、穿好的,送你学跳舞,让你活得光鲜亮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 钟书宁那时也小,身边又无人倾诉,总听她念叨,加上腿伤,一度抑郁。 以至于她开始排斥异性的靠近。 这自然也包括周柏宇。 所以两人交往、订婚,一直都没法更进一步,倒是认识了贺闻礼之后,一切都悄然发生了转变。 钟明曜见她眼神中惊讶之色,只笑了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异国他乡,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甚至一度想跑回来……” “带着你私奔。” “到一个谁都找不到,无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钟明曜摩挲着杯子,眼眸深处的疯狂压抑得近乎扭曲,“我甚至想过,把你带出国,藏起来!” 钟书宁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尤其是他说出这种话时,原本沉静阴郁的眸子里,瞬间迸射出的光亮与热意。 不像说谎。 他应该真的这么想过! 兴奋中,甚至带了些癫狂。 真是疯了。 “阿曜——”钟书宁认真看着他,“你应该很清楚,我对你只有姐弟之情,我们不可能。” “那为什么周柏宇可以。” “……” “那位贺先生也可以!” 钟书宁皱眉。 钟明曜眼底亮着光,“姐,为什么我不行!”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你,我知道你的不易,辛苦,我会比他们任何人都爱护你。” “就凭你叫我一声姐,就不可能!”钟书宁沉声,打断他的话。 “那你跟那位贺先生就可能吗?” “这与你无关。” “他能给一个名分,会娶你吗?你现在跟着他,知道整个青州的人都如何议论你吗?” 钟书宁笑出声,“那跟你在一起,就没人会议论我?” 钟明曜语塞。 “他们只会说得更难听!” “我不跟你在一起,最关键的是,我喜欢你、爱护你,但这都不是男女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明白吗?” 钟明曜苍白的手指攥紧杯子,眸子滑过丝病态的温柔。 “我就是太清楚,才会过得这么辛苦。” 他爱得如履薄冰。 父母除了给钱,只会让他学习。 他只想得到父母一句真心的夸奖,但钟肇庆只会说:“又不是全校第一,有什么可高兴的。” 这种打击式教育,让他压抑得崩溃。 钟书宁就是他灰败生活里的那最后一丝光。 可是,就连这最后一丝光也被他们彻底摧毁。 这些年,他不敢回国,不敢看她,只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人间的鸿沟不是姐弟关系,而是钟书宁对他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钟明曜只想当面问她一次。 因为当年,他甚至没勇气向她表白,他就像黑暗中一条孤独又阴暗的野狗,只敢偷偷喜欢她。 他总要给这段感情画个句号。 当他再次抬头时,看到了两个身影。 一个淡定自持,一个…… 狗狗祟祟! 钟明曜回国后,听说了这位贺先生,也知道钟书宁与他的关系。 外面都说: 他姐,是这位贺先生圈养的玩物儿。 一时兴起,就逗弄着玩玩,若是哪天他厌弃了,钟书宁就算被踹,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可他目光与这位贺先生相撞时,分明从他眼里看出了别样的情愫。 他的眼神,危险而冷厉。 好似被领地入侵,眼底满是警告的意味。 好似他只要再进一步,他就会将自己斩杀一般。 “阿曜,我很感激你今天帮了我,但是我们真的……”钟书宁拿他当亲弟弟,总想劝他别执念太深,回头是岸。 只是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钟明曜忽然起身,双手一撑桌子,猛地靠近。 两更一起。 贺小野:狗狗祟祟?说谁呢! (╯‵□′)╯︵┻━┻ 82.第82章 喜欢贺先生?承认吃醋了(2更) 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不远处的贺闻野差点就脱口一句卧槽了。 这混蛋,他就知道这孙子要搞事! “哥,咱冲吧!” “冲什么。”贺闻礼已在距他们两个位置的地方坐下。 “不用你动手,我替你去宰了那小混蛋。” “你能不能冷静点。” “有人抢你老婆,你还能这么冷静?”贺闻野压着声音,“哥,你就不怕嫂子真为了这小子,跟你离婚啊?” “人家好歹相处了十几年,这小子又刚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这感情不是开玩笑的。” “对了,你从家里拿了户口本,你们领证了吗?” 贺闻野随口问道,因为他的心思全都在钟书宁与钟明曜那边。 倒是没注意自家大哥脸上的一丝异样。 “这不是你该问的。”贺闻礼语气生冷。 “如果没领证,姐就是跟他跑了你也没办法。” 贺闻野见大哥一直没理他。 看向他时,目光相撞的瞬间,被他眼底的寒意吓得后颈一凉,立刻安静坐好。 因为离得不算远,此时他们听到钟明曜问了句:“你喜欢那位贺先生吗?” 一句话,贺闻野满脸都是吃瓜的表情,紧盯着自家大哥,说实话,从他到青州开始,就没从哥嫂口中听到喜欢或是爱的字眼。 这两个人,一个深沉不可测,一个内敛又害羞。 钟明曜这小子…… 可以啊! 一出现就让他吃上了瓜。 贺闻礼表面仍风平浪静、岿然不动,可手指却不停揉搓着膝盖。 他…… 没看上去那么冷静。 钟书宁由于背对着他们,并不知道贺闻礼来,只是被钟明曜的举动惊了下,“你赶紧坐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对我就是姐弟之情,那对那位贺先生呢?” “你们之间是交易吧。” 贺闻野皱了皱眉,看向大哥。 交易? 他觉得哥嫂挺恩爱的啊,再说了,他哥这性子,要是不喜欢,怎么可能陪别人逢场作戏。 钟书宁想彻底断了他的念头,只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说道:“不是交易。” “我喜欢他。” 贺闻野满眼兴奋。 贺闻礼只偏头看向窗外,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钟明曜坐回位置,打量她。 从小一起长大,自家姐姐是什么性格,他很清楚,大概是生活环境的缘故,对于情爱这种事,她一直是羞于表达的。 从她口中听到喜欢二字,实在难得。 至少对周柏宇,她应该从没说过这两个字。 “他有什么好,除了比我有钱,年纪也比你大很多。” 贺闻野垂着脑袋。 钟明曜这孙子还挺敢说。 他哥这年纪,哪里大! 钟书宁只淡淡笑着:“贺先生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他只对我好,你今天也看到了,他的家人也对我很好,爱护我、尊重我。” “温柔体贴?” 钟明曜今天才正式和贺闻礼见过一次,都没打过招呼,更没打过交道。 但外界都传: 他心黑手狠,冷厉凉薄。 跟他姐描述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姐,你确定说的是贺闻礼!”钟明曜再次确认。 “不然呢?” 钟明曜没说话,只低头又喝了口热巧。 这么说, 那个男人在他姐面前还挺能装的。 而此时,钟明曜的手机震动,刘慧安的电话,他接起喂了声,“明曜,你爸情况不太好,你赶紧来医院吧,我们在市二院,有什么事,等你爸身体好些再聊,行不行?” “我去趟医院。”钟明曜起身。 шшш★tt kan★¢o “你放心,解除收养关系这件事,我会帮你搞定的。” 他说完,就很快离开。 路过贺闻礼身边时,还盯着他多看了两眼。 五官凌厉,眼神冷漠。 这种人…… 跟温柔能扯上关系? 不过长相,倒也过得去,只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成熟。 贺闻野倒吸口凉气: 这小子胆子真肥,敢直勾勾盯着他哥打量。 钟书宁见他离开,心下感慨,和以前相比,钟明曜变化太大,她坐在位置上,沉默了良久,直至感觉有人靠近。 一抬头,就看到了贺闻礼。 “贺先生?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 钟书宁笑着点头。 —— 兰庭 贺伯堂与梁嘉因坐车劳累,早已休息,贺闻野吃了半天瓜,正嗨着,跑回房间,准备跟自家爷爷好好汇报下这件事。 钟书宁参加比赛,化了妆,刚卸了妆,就被人从后面拥住。 “我不知道贺叔和梁姨要过来,今天吓我一跳。” “我也是他们到青州后,收到消息。” 钟书宁点头,原来他也事先不知情。 “你要午睡吗?” 贺闻礼只偏头,吻了吻她的耳朵,“宁宁……” 他声音压得极低,在耳边厮磨时,显得格外缱绻,有股酥麻感自耳边蔓延。 钟书宁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软了。 又酥,又痒。 “怎么了?”钟书宁克制着情绪。 “我还没吃饭,饿了。” 钟书宁愣住,此时已下午三点,原本在酒店,是要等他来用餐的,他一直没出现,离开时又遇到了钟家人,压根忘了他没吃饭。 关键是, 他此时贴在耳边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温柔。 有点,撒娇的味道。 钟书宁被脑海中的这个念头吓到了。 “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厨房内很快就响起了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钟书宁从冰箱拿了食材,贺闻礼则帮着洗净备用。 “我今天也没想到钟家人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贺叔跟梁姨有没有被吓到。” 贺闻礼低笑:“不会,只是我以为钟家都烂到根了,没想到还有个不错。” “阿曜其实没有坏心。” 一起长大,钟书宁对钟明曜很了解。 “但他喜欢你。”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养父母太忙,基本都是我照顾他,就连他生病,很多时候,也都是我陪着,情窦初开的年纪,可能就对我生出些别样的感情。” 钟书宁是第一次跟贺闻礼聊起钟明曜。 “不过我对他只是姐弟之情。” 贺闻礼点了点头,“你说过去了,但对他来说,似乎没有过去。” “他只是个孩子。” “但他是个男人,而且成年了!” 钟书宁正低头切着菜,她现在跟贺闻礼也熟悉了,说话都不似以前那样谨小慎微,脱口就说了句: “贺先生,你这语气,该不会跟他吃醋吧。” 随后,她听到身边传来一句: “我确实吃醋了。” 钟明曜:这心机男,挺会啊╭(╯^╰)╮ 贺先生:可惜你再怎么会,她都不喜欢你。 钟明曜:(╬◣д◢) 第83章 清醒着,陷进他的温柔里 第83章 清醒着,陷进他的温柔里 吃醋? 钟书宁正在切菜,手上的动作顿住,下意识扭头看向身侧的人,贺闻礼袖管卷至腕处,单手撑在料理台上,看着她,眼神笔直,不躲不闪。 他目光如狼,本来凌厉、凉薄,此时染上轻薄的笑意,让她瞬间失神。 这话,她不知如何回应。 贺闻礼曾使坏逗她,钟书宁分不清他这话的真假。 眼神飘忽,错开视线。 “你躲什么?”贺闻礼靠得近了些,他身上那股木质香缠绕过来,让钟书宁握刀的手心都摩擦出一丝细汗。 “我没躲,在做饭。” “那你看着我。” 钟书宁咬了下唇,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刀,转头看他时,他却忽然凑过来。 嘴角含笑,低头看她。 天知道她此时心跳得有多快,厨房是半开放式的,随时会有人经过,钟书宁心下忐忑,但贺闻礼却越靠越近。 呼吸落在她脸上,热息掀起涟漪。 鼻尖蹭到时, 轻的,热的。 呼吸间,热意触得皮肤发颤。 钟书宁呼吸有些急,嗓子紧涩:“贺叔和梁姨随时会醒。” “你怕?” “怕。” “有什么可怕的。” “我要脸。” 这语气,就好像在说他挺不要脸。 在他面前,她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这样,很好。 贺闻礼笑着低头吻她。 他的唇,有些凉,却很快磨出了热意。 他的吻,热切急促,钟书宁觉得身上像失了火,心尖轻轻发颤,觉得腿软时,人已被他揽入了怀里。 身体紧贴,脸上潮热经久不散。 “你跟那小子说话时,胆子不是挺大的,怎么就不敢看我?”他轻吻着她的唇。 “你跟他不一样。” 贺闻礼盯着她,声音又低又蛊,“哪里不一样?” 钟书宁抿了抿唇,还没开口,就听他说了句。 “你不喜欢他,但喜欢我?” “……” 钟书宁身子一僵。 他听到了自己跟钟明曜的对话? 这一刻,钟书宁觉得有团火从脚下烧起来,热意涌到脸上,脑海中好似有根弦骤然崩断,她甚至无法理智思考。 而贺闻礼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被迫对视时,他又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很温柔。 直至那股湿润的热意落在侧脸、耳朵上…… 她咬着唇,有声音几乎要从口中溢出。 “你今天做得很好,”他手指轻柔地抚了下她的发顶,又低声说了句,“说得也好。” 钟书宁怔忪着,目光对视,他视线温柔。 笑着看她,“还有,恭喜你成功通过了初赛,比赛辛苦了。” 她心跳极快,此时无比清醒地意识到…… 心尖柔软, 像是要沦陷进去。 贺闻礼素来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钟书宁这性格,吃软不吃硬,适合温水煮青蛙。 但水温要适宜才行,如果逼得太急…… 她可能会躲起来! 他接下钟书宁没干完的活,切菜时,说道:“我知道,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但看得出,他很有主见和想法,又喜欢你,你不能再把他当孩子看。” “他不是被送出国时那个怯懦的少年。” “敢反抗,甚至算计自己的父母,这样的人,你觉得他是个孩子?” 钟书宁调整着情绪,“我只是习惯了。” 她有记忆开始,就在孤儿院了,那里的老师没有精力照顾到所有人,很多时候,都是更大些的孩子照顾她。 所以她也习惯照顾钟明曜。 潜意识里,总觉得他小。 “我会调整的,不再把他当孩子看。”钟书宁抿了抿唇,“不过……今天我跟他出去,你是什么时候跟出来的?” 居然连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 “你们离开不久。”贺闻礼实话实说。 钟书宁暗自思忖: 她以为这种事,只有贺闻野才干得出来,原来贺先生也会跟踪、偷听别人的谈话。 那之前钟明月吻周柏宇那次呢? 真的是陈最听墙角? 贺闻礼又补充了一句,“小野非要跟着去,担心你出事,我是怕他惹事。” 钟书宁点了下头。 一颗怀疑的种子,在她心里生了根。 “我去给你弄点喝的。”因为贺闻礼坚持自己做吃的,钟书宁才离开厨房,却撞见了贺伯堂。 他似乎刚下楼,简单打了个招呼。 “做饭啊?”贺伯堂打量儿子。 “你跟梁姨怎么突然来了?”贺闻礼单刀直入。 “这么直接?我们父子有段时间没见了,聊正式话题时,不提前寒暄预热?” 贺闻礼看了眼父亲,“您现在走温情路线了?” 贺伯堂无奈,所以说,生儿子就是造孽,一点都不贴心,“是你爷爷特意让我来的,钟家把消息都递到他跟前了。” “肯定是想让我们逼迫你跟那丫头分开,也好给钟氏一点喘息的时间。” “只是我没想到,钟家人来得这么快,还有他家那儿子,居然会临阵倒戈。” 贺闻礼不置可否,“这件事,爷爷怎么看?” “你是想问,对那丫头有没有意见吧?” “嗯。” “老爷子多通透,钟家这点把戏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贺伯堂皱眉,“而且他们家太着急了,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错漏百出,我看钟家除了那儿子,个个都是蠢的,也不知怎么挣下了这么大份家业。” 贺闻礼低笑:“祖上荫庇,又吃了时代的红利。” “最近几年经济下行,大潮褪去,才知道谁在裸.泳。” 此时,钟书宁刚好经过厨房,“贺叔,我做了喝的,您也来喝点吧。” 贺伯堂应了声,又靠近儿子,说了句:“你梁姨在这里。” “嗯?”贺闻礼偏头看了眼父亲,眼里有疑惑。 “你俩在厨房亲那么久,我很难做。” 贺伯堂只睡了大半个小时,他有些认床,睡不着,天热口渴,想来弄点喝的,结果…… 搞得他很尴尬。 尤其是听到自家儿子说得那些话。 他是臊得一张老脸都没处搁。 想回房间吧,可听大儿子墙角的机会难得,搞得他十分难受。 “爸,听墙角,可耻。”贺闻礼沉声。 “如果不是听墙角,我能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小野说跟去看情况,你居然也去了,你怎么好意思的。” “当初梁姨不想跟您好的时候,跑去相亲,您不也一路跟着她。” “我一个单亲爸爸带着你容易吗?” “你当年追求梁姨时,我也没少帮忙啊,甚至厚着脸皮,说要住到她家,你还说担心我,也跟着住了进去。” “贺闻礼,翻旧账就没意思了。” “旧账,常翻常新,我觉得挺有意思。” “……” 贺伯堂黑着脸离开厨房,见到钟书宁又随即换上副笑脸。 谁家做老子的,能有他憋屈。 结果贺闻野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哼着歌,刚去冰箱拿了冷饮,路过父亲身边时,冷不丁被他踹了脚。 他皱了皱眉,“爸?” “少喝冰的,伤胃。” “……” “别在我面前晃悠,碍眼。” 贺闻野懵逼了,什么情况,自己惹他了吗?谁在他跟前晃悠了。 是不是到更年期了啊,火气这么大! 两更一起~ 二更有个贺爸爸和梁姨的小番外,大家别错过呀 第84章 是疯子,为了她敢杀人(2更,小番外) 第84章 是疯子,为了她敢杀人(2更,小番外) 贺闻野本就脸皮厚,估计也习惯父亲这阴晴不定的状态了,居然还往他跟前凑。 “爸,快开学了,你别忘了给我打学费和生活费。” 他有钱,只是他不工作不赚钱,来钱渠道有限,全靠家里长辈和哥哥们打赏,他自然舍不得花。 贺伯堂皱眉:“听说你这次六级没过?” “……” “生活费减半!” 贺闻野瞳孔地震! 完了, 天塌了啊! 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惹他爸生气啊。 然后,某个天杀的哥哥端着饭菜上了餐桌,他动作斯文优雅,对自己父亲的怒意、自家弟弟的崩溃视若无睹。 钟书宁给贺伯堂递了刚打出来的果汁,已经入秋,没加冰,却也清爽可口。 “我之前在老宅,瞧您吃饭,似乎不是很爱吃甜,所以没加糖。”钟书宁观察细致,除了贺家二老,其余人都不嗜甜。 “有心了。”贺伯堂喝着果汁,心里感慨,当初怎么就没生个女儿。 梁嘉因原本为了照顾贺闻礼的感受,不打算要孩子。 也是贺闻礼主动跟他提,才开始备孕。 不过他们夫妻也约好,无论男女,只要一个就够了,然后就有了贺闻野这个二货。 ** 而此时的医院里 钟肇庆因为急火攻心,气到昏厥,当钟明曜到时,还没开口,钟明月就冲了上去,急赤白脸一顿数落。 “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你要这么向着她?”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她就是个外人,我们才是你最亲的人。” “你居然为了那个小贱人,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 钟肇庆夫妇也是愤懑,没阻止钟明月。 钟明曜没说话,只是盯着钟明月,他个子不算矮,起码超过了一米八,黑色、苍白、瘦削,眼神阴鸷诡异。 直勾勾盯着你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心里发毛。 钟明月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声音也明显失去了底气。 “你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你再说我姐一句不是,信不信……” 他忽然靠近。 气息冷,声音低沉诡异,似乎还带着点笑意,“我能杀了你。” “你、你不敢……”钟明月颤着嗓子,“杀人犯法!” “我有精神病,你想试试?”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她的四肢百骸,钟明月脊背发麻,浑身僵直,站在原地,不敢动。 疯子!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明曜,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刘慧安是又急又气。 “我说了,放她自由。” “不可能!”钟肇庆身体刚恢复些,真的是垂死病中惊坐起,“我看你是被她给洗脑了,出国这么多年,你居然都没忘记她。” “是她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钟明曜低笑着:“你怎么想,无所谓,但公司的情况,你跟我耗不起。” “公司要是完了,我拉着你一起死。”钟肇庆威胁道。 钟明曜不为所动,只淡淡说了句: “从你们送我出国开始……” “我就已经死了。” 刘慧安怔了数秒,眼泪就啪啪往下掉,“造孽啊,我们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几处不动产若是变现,也有好几千万,足以缓解公司目前的窘境。 但这是钟家唯一的退路了。 可现在却被自家儿子拿来威胁。 而且他清楚的知道, 最终,只能是他妥协。 即便如此, 父子关系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钟明曜出国这些年,从没问过关于钟书宁的任何事,就算知道她订婚,也是轻描淡写说了句,“帮我带句恭喜。” 钟肇庆夫妇俩总认为,儿子喜欢她,只是一时,随着两人分开,这份感情也会被冲淡。 说到底,钟明月没有养在他们身边,加上有些重男轻女,他们也更愿意把财产留给儿子,对他毫无防备。 更不敢相信,他会为钟书宁背叛他们。 “明曜,那丫头心气高,已经跟了贺闻礼,就不可能再跟你好,你放弃吧!”刘慧安语重心长,“这世上那么多好姑娘,你何必对她如此执着?” 钟明曜没说话。 好姑娘很多, 但她,只有一个! —— 而用餐结束的贺闻礼,回到书房时,办公桌上已放好了钟明曜的个人资料。 “钟明曜在国外咨询过心理医生,据说一直在服药。”陈最已经把钟明曜所有资料都过了一遍,“但具体是什么心理疾病,属于病人隐私,查不到。” “什么时候开始的?”贺闻礼快速浏览着面前的资料档案。 “大概出国后的半年时间,听说他刚过去的时候,因为抑郁、习惯一个人,还被同学排挤过。” “后来就换了个专业。” 贺闻礼点头,“他在国外有没有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读出很多东西。 那个钟明曜的眼神,明显不符合他这个年纪。 偶尔,还有些疯狂! 可能是个情绪极端的人。 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多爱就可能变为多恨,亦或者对钟书宁做出些极端的事。 所以他必须调查清楚。 “那倒没有,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做心理咨询。” “可能是医生的建议,他经常会去跳伞、攀岩或者蹦极,可能这样有利于他情绪的发泄。” 陈最继续说,“他只是不太合群,但学习成绩不错。” “因为换专业,学了艺术,做这行的,很多人比较有个性,有不少性格都冷僻孤傲,独来独往,他在同学中也不算个例。” “他平时会去兼职,这些年似乎没用过家里的钱,而且……” 贺闻礼挑眉,“而且什么?” “他还经常去做公益,有时去孤儿院做义工,还会救助流浪猫狗,你敢信?” 如果不是见过本人,陈最都会认为,他是个积极上进的好青年。 贺闻礼合上资料,目前看来,倒不像个危险人物。 ** 因为贺伯堂与梁嘉因的到来,钟书宁原本的规律生活也被打破,她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准备比赛事宜,一般练习结束,就会窝在制香室,结果…… 她现在却被梁嘉因拉去按摩、美容、做spa。 “你整天练习不累吗?早该出来享受下了,做个按摩,捏捏腿、揉揉脚,多舒服啊。” “别把自己绷得太紧,有时适当的放松很重要。” “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 …… 钟书宁恍惚觉得,这套理论听谁说过。 之后才想起来,贺闻野就是个及时行乐的乐天派,所以说,他还是有部分像他母亲的。 当她正在做按摩时,手机震动,是个陌生号码。 当她接听后,居然是钟明曜的电话。 “姐……”他声音依旧阴郁,没什么活力。 钟书宁已经和他说明,只要叫她一声姐,他们之间就不可能,所以钟明曜这么称呼她,也算是一种态度的表示。 她低低应了声。 “后天,带好证件,我陪你去解除收养关系。” 钟家弟弟是有点病娇,有病,但真不疯哈 —— 【小番外】 贺伯堂是单亲爸爸,遇到梁嘉因后,总怕耽误人家,也怕她不接受自己有个儿子,心情反复,直至看到她相亲,才慌了。 他看向儿子,“闻礼,你想梁阿姨吗?” 那是还很小的贺先生:“还好。” 贺爸爸:“我知道你肯定特别想她。” “……” “我带你去找她玩,你就说因为你特别想她,才执意让我带你过去。” 贺闻礼沉默着。 然后,父子二人顺利赖在了梁嘉因家里。 梁嘉因给贺闻礼做了许多好吃的,看着他,满脸慈爱,“我真没想到,你心里还惦记着阿姨。” “不是我。” “嗯?” “是我爸想你,想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贺闻礼还补充了一句:“尤其是知道您相亲后,我放学回家就听爷爷说,他不上班,天天在家发癫。” 一旁的贺伯堂瞬间石化。 第85章 目光如狼,像是要吃了她 第85章 目光如狼,像是要吃了她 钟书宁闻言,怔忪着,直至挂了电话,还觉得恍惚。 讶异、惊喜、激动,许多情绪积压在一起,她努力克制着情绪,告诉自己,只要没有正式解除收养关系,就不能高兴得太早。 “阿宁?”梁嘉因见她愣神,出声提醒。 为了区别于贺闻礼的称呼,她就喊钟书宁叫阿宁。 “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发什么呆。” “没什么事。” “按摩结束,陪我去逛街。” 钟书宁心情好,就点头应了。 梁嘉因以往购物,除了与好友,就是老二家的弟妹,或者直接把衣服送上门供她挑选,很少与钟书宁这年纪的小姑娘一起。 她注意到,钟书宁几乎没给自己选衣服,总是迁就着她的喜好。 这年纪的小姑娘,就该爱买、爱打扮。 梁嘉因本身没女儿,总觉得遗憾,贺闻野小时候,曾羡慕过小女生可以穿裙子,她就给他弄了身漂亮的小裙子。 可是贺闻野那时肉乎乎,裙子穿上,胳膊上的肉都被勒起来。 他那时长得秀气,简直像个金刚芭比。 没女儿打扮,她就开始给钟书宁各种买买买。 “梁姨,买得太多了。”钟书宁皱眉。 “刚好换季,多买点。”梁嘉因到兰庭后,就听张妈说过,钟书宁来时,连一身换洗衣服都没带。 雨夜被赶出来,这钟家也是心狠。 但钟书宁心里还有顾忌,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皆有变数。 她只是没想到,之前养父母就算牺牲钟明月,冒着她可能被抓的风险,都不肯松口,却被钟明曜给轻松拿捏。 只能说,一物克一物。 —— 但此时的钟家,钟明月早已心生不满。 上次在酒店,贺闻礼威胁要把她抓进去,父亲都不想解除收养关系,现在不仅把大部分不动产都留给弟弟,他说什么也一并答应。 区别对待,让她心态失衡。 那些不动产,可都是钱啊! 当时签协议做公证,她全程都在场,刘慧安大概是觉得不妥,还小声跟她说:“妈妈名下还有两处房产,和不少珠宝,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钟肇庆住院这些天,除了护工,都是她在陪护料理。 钟明曜压根不出现。 弟弟都那么伤害他们了,父母的心思却还都在他身上,居然还想着,他留在国内太久,会不会耽误国外的学业。 他们说,“钟明曜身上寄托了整个钟家的希望。” 那她算什么? 母亲也不再提什么房子、珠宝。 肯定是嫌弃她蠢,只会给他们惹麻烦,嫌弃自己学历低,不堪大用呗。 这让钟明月内心的不满,逐渐达到顶点。 他们和钟书宁相处了近二十年,对她都如此狠心,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在他们眼里又算什么。 ** 兰庭 贺闻礼正在喂鱼,贺闻野躺在沙发上,陪自家老父亲重温《潜伏》,他看了眼手机,“爸,妈都拉着嫂子出去大半天了,怎么还不回家?” “应该快了。”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车声。 有人来了。 却不是梁嘉因与钟书宁,而是某奢牌工作人员,把她们今天的战果送到了家里。 贺闻野瞠目结舌:“妈是准备把商场都搬回家吗?” “她喜欢,你有意见?又不是刷你的卡。”贺伯堂瞥了眼儿子。 “我哪儿敢有意见。”贺闻野皱眉,“妈随便一件衣服都抵得上我一年生活费,您干嘛克扣我的生活费。” “你再说,今年就不给生活费了。” “爸,我是您亲儿子吗?” “你不说,没人会认为你姓贺。” “……” 贺伯堂话刚说完,手机震动,梁嘉因的电话:“我跟阿宁今晚在外面吃饭,张妈请假了,你们父子三人随意对付一顿。” 然后,三人面面相觑。 晚饭是贺伯堂做的,他以前独自带儿子时,学了厨艺。 只是三个大男人坐在一起用餐,气氛怪怪的。 “小野。”贺伯堂开口。 “嗯?” “你来讲个笑话吧,有点闷。” 贺闻野傻了。 把我当什么人了! 直至贺伯堂说,讲得好,生活费翻倍时,他立刻来了劲儿。 贺伯堂也是难得与两个儿子独处,看着小儿子,难得想跟他交交心:“小野,你在大学,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女生?” 面对老父亲突然的关心,贺闻野愣了下。 贺闻礼却说了句:“遇到喜欢的也没用,以他目前的状态,单身一辈子没问题。” “哥,你小看我!” “不行?” 贺闻礼只要一个眼神,某人就怂了。 贺伯堂看了眼贺闻礼,示意他不许吓唬弟弟,又接着问,“你就没有点想恋爱的欲望?你这年纪的孩子,都爱出去约会。” 贺闻野叹了口气,“在这个家里,我唯一的欲望就是:好好活着。” “……” 贺伯堂皱眉,自己就不该生出跟儿子交心这种念头。 他曾经也想当个跟儿子能一起运动、可以无话不谈的父亲。 但贺闻礼这性格,找他,他只会问:“爸,你是跟梁姨吵架,还是最近遇到什么难处了?” 至于小儿子,相处没两分钟,就要吃要喝要钱! 越想越觉得生儿子实在没意思。 约莫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梁嘉因带着钟书宁回来了。 此时贺闻礼正在书房处理工作,听到车声,起身到窗前。 一眼,眸子就沉了半分。 他记得清楚,钟书宁出门时,穿的是长裤,此时一条连衣鱼尾裙,没有露出一点多余的地方,却把身材优点都给展现了出来。 天鹅颈,腰细、腿长,珠光白的颜色,在灯光下,身体凹凸处,便更显玲珑。 她原本的披肩长发被烫得微卷,气质优雅。 贺闻礼觉得喉咙干涩, 痒, 有股难以言说的燥郁感,莫名想抽根烟。 “梁姨。”钟书宁觉得这衣服确实好看,但实在太贴身,除了在舞台上,她私服不会穿这种,在钟家,也不允许她这么穿。 “我觉得很好看。”梁嘉因眼光素来不错,“要不,你让闻礼看看,他肯定说好。” 因为说话时,贺闻礼已经从楼上下来。 对视瞬间, 客厅水晶吊灯光线落在他眼里,折射出了令人心悸的热意。 他目光依旧如狼,凌厉、危险, 像是要吃了她。 两更一起~ 第86章 解除关系,该领证办婚礼了(2更) 第86章 解除关系,该领证办婚礼了(2更) “闻礼,阿宁穿的这身衣服好看吗?我选的。”梁嘉因笑着。 贺闻礼点头,声音淡淡,“您的眼光一直很好。” 他的声音平淡, 但看她的眼神却不清白。 “对了,伯堂,我还给你们带了东西。”梁嘉因开始分发战利品,就连陈最和李垲都拿到了些小礼物,贺伯堂与贺闻礼自然也都有。 倒是贺闻野在旁边兴奋半天。 “妈,我的呢?” “你刚到青州时,阿宁不是带你去买东西了吗?你还要什么?” “……” 贺闻野小声嘟囔:“您偏心。” “我买的东西,你一直都看不上,说我眼光跟不上潮流,那我干脆就不买了。” 所有人都有所获,只有贺闻野闷闷不乐,窝在沙发上半天没说话,直至梁嘉因靠近他,低声说了句:“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也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你生活费的事,你爸不给,我给。” 贺闻野眼睛一亮:“梁女士,您是九天仙女下凡尘!” “滚——” 贺闻野在楼下跟父母耍嘴皮子,钟书宁则回到房间收整衣物,今天确实买了太多东西,结果贺闻礼也跟了进来。 就坐在椅子上,盯着她看。 他手中扣着打火机,“咔嚓——”火苗窜起,焰星好似烧进了他的眼里。 “宁宁。”他声音略显嘶哑。 钟书宁狐疑地看着他。 贺闻礼冲她招了下手,待她走近时,手腕一紧,整个人就被他拉坐到腿上。 他早已搁下打火机,手指搁在她腰上。 摩擦,轻.蹭。 触感愈发强烈,让她浑身紧绷。 钟书宁下意识咬了下唇,睫毛轻颤着,“贺先生?” “戒烟,难受。” 钟书宁知道戒烟不易,想来确实不舒服,“那怎么办?” 她很想说: 不需要为她特意戒烟。 “先抱一下。”贺闻礼抱着她。 很快,就不再满足于此,低头,轻啃着她的脖颈,惹得她忍不住瑟缩。 又吻又亲,钟书宁总是受不住的,身子不安分得扭着,本就贴身的衣服,弧度惹眼傲人。 整个人,又纯又媚。 “衣服很好看,也适合你。”贺闻礼的声线喑哑。 “谢谢。” 他说话时,声音且近,潮热的气息,酥得人心尖战栗,手指偏又在她腰上细细摩挲着,偏头接吻时,他的吻很急。 急得她呼吸有些困难,眼角微红。 钟书宁总是佩服贺闻礼的,无论她如何心慌,某人看起来仍镇定自若。 有时,甚至连衣服都一丝不乱。 那种感觉,就好似他随时可以抽身。 吻了片刻后,钟书宁才从他腿上离开,收拾好东西才跟他说:“今天阿曜给我打电话,让我后天带齐证件去解除收养关系。” 贺闻礼点头,“我送你过去。” “他说来接我。” “我送你!” “太麻烦了,你本来就很忙。” “顺路。” “……” “让李垲带律师陪你一起,如果钟家找你要多年抚养费的补偿,也有人能帮你。” 钟书宁点头,觉得还是贺闻礼考虑得周到。 ** 两天后,在收养登记机关门口,钟明曜等到自家姐姐时,目光又跟那位传闻中“温柔体贴”的贺先生相撞。 他眼神凌厉、锋芒毕露。 不见半点温柔色。 李垲天生一张冷脸,身后跟着律师,紧跟在姐弟二人身后。 自家爷早就叮嘱过他,如果钟家夫妇搞幺蛾子,让他相机决断处理。 一旦这个钟明曜对太太动手动脚。 也让他别客气! 打断腿,自家老板负责赔! “姐,这位贺先生对你可真好,居然亲自送你过来。”钟明曜皮肤太白,阳光下不见血色,一脸羸弱。 “他刚好在附近有工作,顺路。” 钟明曜咋舌,“这话你信?” “……” 见自家姐姐语塞,钟明曜笑出声。 不远处的钟肇庆夫妇见他们有说有笑,肺都快气炸了,刘慧安甚至红了眼,钟肇庆更是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却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钟明曜回家后,对他们夫妇不假辞色,见到钟书宁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钟家的事情闹得挺大,当民政部门工作人员见到他们共同来解除收养关系,还有些诧异。 钟家夫妇的表情,明显不愿。 但询问他们,是否同意解除收养关系时,却点头同意了。 “为什么要解除关系?”工作人员也是例行询问。 钟书宁:“关系恶化,无法再共同生活。” “他们毕竟把你养大了,年纪也不小了,所以……”解除收养关系,最后扯皮的也有不少,大多都是为了钱。 “我会一次性把这些年的抚养费,以及之后的养老费用按照青州的消费水平,补给他们一笔钱。” 关于养老费,钟书宁本不愿给,但律师建议要给。 无论是以后他们想借养老问题找麻烦,亦或是借舆论施压,说她是白眼狼,都不会有机会。 拟好协议,双方自愿都无异议,签字按手印,在民政系统上正式解除关系后。 她与钟家…… 将彻底划清界限! 至此以后,互不相干。 “姐,你在家里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一些证书还有奖杯、户口本,你跟我一块回去,车子停门口,我把东西拿给你。”钟明曜说道。 如果是衣物,钟书宁倒无所谓。 奖杯证书,都是她辛苦得来的,无论以后能不能继续跳舞,这都是她弥足珍贵的回忆。 她点头应着。 去钟家的途中,她与贺闻礼打了通电话。 她没想到,过程会如此顺利,语调也轻快许多。 “恭喜。”贺闻礼声音仍旧不徐不缓。 “谢谢。” “抽空我们就该去领证了。”贺闻礼已经等了太久。 协议结婚,与正儿八经去民政局领证,在法律层面成为她合法且唯一的老公,意义肯定不同。 钟书宁点头应着。 “关于婚礼,你有什么想法?”贺闻礼摩挲着打火机,忽然又问了句。 婚礼? 钟书宁还真没想过,她觉得两人只是协议结婚,逢场作戏、互惠互利,根本没想过要办什么婚礼。 “贺太太,你好像忘了我曾说过的话。” “我不喜欢把破绽留给别人。” 演戏……也要绝对逼真。 贺闻礼声音低沉着:“如果你同意,我想尽快。” 陈最:我家爷终于不用再阴暗爬行,可以正大光明,成为有身份的已婚人士了,恭喜,ヽ(°▽°)ノ 贺先生:听你说话,我怎么那么不舒服。 陈最:…… 第87章 结婚时,会给你送喜帖 第87章 结婚时,会给你送喜帖 婚礼? 这是钟书宁从未想过的。 在混混沌沌和贺闻礼结婚后,她觉得能在贺家顺利苟着,平安度过协议约定期限就好,至于爱情、婚礼,她不敢想,能相敬如宾,她就很满足了。 但目前的情况,已经远超她的预期。 挂了电话,车子已缓缓驶入钟家所在的别墅区。 再次回到这里,有种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钟明曜并未和她共乘一辆车,车子到钟家门口时,开车的离开转头看她,“我陪钟少爷一起进去。” 钟书宁点头。 跟了贺闻礼这么久,李垲有眼力劲儿。 钟明曜要是个坏心肠的,完全可以借着解除收养关系这件事,拿捏太太一把,但他没这么做。 至少目前看来,人还可以。 听说钟书宁腿伤前,获奖无数,奖杯奖章肯定不少,他一个人怕是要跑几趟。 李垲率先抱了一箱东西下来,放在车后备箱内,“钟少爷说,让您先清点看看,有没有遗漏,或者其他特别想带走的东西。” 钟书宁点头,下车查看,李垲则进屋继续搬东西。 钟明曜是个心细的人,所有奖章都用透明盒子密封,按照时间顺序码好,奖杯更是擦拭得一尘不染。 里面还有些她训练或者比赛时拍摄的照片影集。 “钟书宁,你很高兴吧!” 当她闻言抬头时,就看到刘慧安正怒气冲冲站在别墅门口。 “知道我们的软肋,让明曜来对付、拿捏我们!” 刘慧安近来很崩溃,自己十月怀胎,寄予厚望的儿子,背叛她,对她的关心不屑一顾,却唯钟书宁马首是瞻。 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她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把怒火对准钟书宁。 一定是她,仗着自己儿子喜欢他,操控他。 “我们从孤儿院把你接出来,供你吃穿,栽培你,现在利用完我们,也终于摆脱我们了,还顺利傍上了贺家,你很得意吧!” “踩着我们家往上爬,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爬得太高,你小心……” “别把自己摔死!” 刘慧安素来稳得住,但亲生儿子的背叛,让她心如火烧,再也装不了慈母。 她眼底满是怒意。 恨不能, 让钟书宁彻底消失。 只是她说了半天,坐在副驾的律师担心出事,都下车观察情况,但钟书宁却丝毫不为所动。 看完箱内的东西,她就准备上车。 云淡风轻,腰背挺直,她穿着精致的白色连衣裙,露出漂亮修长的脖颈,就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而她…… 则好似丧家犬在狂犬。 她的无动于衷,就像一种无声的嘲讽与挑衅。 “慧安。”钟肇庆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点。 他突然昏厥,在医院修养了几天,此时还觉得身体虚,处理公司的事,已经让他觉得力不从心。 “钟书宁,我们已经如你所愿解除收养关系,看在收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拜托你一件事。” 短短几天,钟肇庆好似瞬间苍老许多,鬓角都是白发。 “请你告诉贺先生,不要再为难我们家。” 钟书宁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也管不了。” 钟肇庆皱眉不语。 刘慧安冷笑着,“好大的派头。” “让你带句话就这么难?非要把我们家搞垮你才甘心?” 钟书宁懒得理她,想上车时,刘慧安却忽然冲过去。 就连钟肇庆都愣了下。 他想拉住妻子,却为时已晚。 刘慧安抓住钟书宁的胳膊,扯住她,手臂扬起—— 只是她毕竟年纪大了,最近又没休息好,动作迟钝,而钟书宁作为舞蹈演员,反应力可比寻常快多了。 那个巴掌还没落在她脸上,她已经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钟夫人,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敢!”刘慧安咬牙,被箍住的手腕却挣脱不开。 “你可以试试。” 钟书宁说完,手腕用力甩开,刘慧安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在地! 她冷笑着:“好得很!” “跟了贺闻礼之后,确实不一样了,我倒想看看,你能威风到几时。” 钟书宁只冲她笑了笑:“放心,等我跟贺先生结婚时,会给你送张喜帖的。” “结婚?”刘慧安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痴人说梦!” “你以为贺伯堂夫妇俩对你另眼相看,你就能嫁到贺家?别做梦了!” “等贺闻礼玩腻了,就会把你一脚踹开。” “你以为跟我们解除关系是好事?我等你哭着回来求我!” 钟书宁语气平淡:“那我们走着瞧。” 她话音刚落,钟明曜与李垲各自抱着个箱子走出来。 “明曜……”刘慧安试图引起儿子注意,钟明曜却视若无睹,只看向钟书宁,“姐,今晚可以一起吃饭吗?” “庆祝你重获新生。” 一句话,钟肇庆夫妇气得差点吐血。 真是逆子! 孽缘啊! 早知道,就不该收养钟书宁,更不该费尽心思生下这个儿子。 待他们离开,钟肇庆才搂着妻子进屋,“那臭丫头现在有贺闻礼撑腰,明曜又向着她,风头正盛,你偏去招惹她干嘛!” “我气不过啊!”刘慧安说着红了眼 wwш⊕ дn⊕ ¢o 到家时,才发现钟明月不在,她最近痴迷购物整容,完全不顾家里的经济状况。 儿子女儿,没一个省心的! —— 另一边 贺闻礼推掉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很早就回到兰庭,贺伯堂夫妻俩去郊外一个度假村两天一日游,贺闻野则窝在家打游戏。 瞧见大哥回来,还很诧异:“哥,今天下班很早啊。” “不忙。” “呦,还买了花?” 贺闻礼手中,抱着一大束白色的风信子,用浅绿色的纸包装着,清新悦目。 风信子,是重生之花。 他想送给钟书宁。 “先生今天回来吃饭啊,那我多做点好吃的。”张妈笑着,准备进厨房。 “今天我下厨,你休息下。”贺闻礼说着,把花放在显眼位置。 张妈乐得轻松,自然高兴。 但贺闻礼刚换了衣服进厨房,手机振动,是李垲的电话,“爷。” “嗯?” “太太和钟明曜约好一起吃饭,估计会晚点回家。” “……” “现在时间还早,两人还准备去什么地方,具体我不清楚,可能是什么秘密基地。” 贺闻野一听说大哥要下厨,兴奋不已,一头钻进厨房,“哥,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啊,我能点菜吗?” “不做了,你点外卖吧。” 贺闻野傻了。 大哥现在,这么阴晴不定吗? 两更一起~ 第88章 贺先生对她,不是一般喜欢(2更) 第88章 贺先生对她,不是一般喜欢(2更) 上一秒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阴了脸。 贺闻野长叹了一口气。 这日子是越发艰难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开学。 他坐回沙发前的地毯上,继续打游戏,结果他哥路过时,偏还踢了他一下。 “哥?”贺闻野是懵的。 “你很碍眼。” “……” 贺闻野咬了咬牙,想生气,又不敢,只能气哼哼地转身回了房间。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心里不忿,还在朋友圈发了张垂头丧气的自拍照,希望家里的长辈和堂兄能看到,同情他,可怜他,顺便…… 打赏慰问他一下。 结果自家小叔居然率先评论了一句:【小野,你这照片怎么看起来鬼迷日眼的。】 随后,评论区清一色都是嘲笑。 贺闻野疯了,怎么连小叔都跳出来欺负他。 而此时的贺闻礼,虽然知道钟明曜没什么坏心,但他毕竟喜欢钟书宁,甚至喜欢得有些偏执,他怎么放心两人在一起。 还什么秘密基地! 呵—— 秘密挺多的啊! ** 而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就是离钟家不远的一处公园。 有些人学习好,是天赋异禀,有些则是背后用功,熬夜苦读,钟明曜就属于后者,父母逼得太紧,他也怕辜负他们的希望。 只是到了高中你才会发现,尤其在数理化方面…… 再努力,似乎也很难追上有天赋的同学。 钟明曜出国前最后一次的月考,有喜欢钟书宁的原因,但也是真的学不进去。 但父母却只会骂他恶心、龌龊。 被强行安排的人生,让他无法喘息。 如果他不反抗,他迟早会被闷死。 秋日的阳光不算浓烈,钟书宁看了眼身侧的人,钟明曜比出国前长高许多,她说:“你应该多出来晒晒太阳。” “懒,不想动。” 钟书宁只笑了笑,“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我刚回来不久,你急着赶我走?”钟明曜偏头看她,“姐,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也没你这么快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我看你就是想让我赶紧走,然后跟你那位贺先生双宿双飞。” “……” 钟明曜这语气,倒是很像以前。 钟书宁只淡淡笑着,“你别拿贺先生开玩笑,他是个好人。” “好人?估计只有你这么想。”钟明曜小声嘀咕着。 据他了解,但凡跟他接触过,多是形容他外表斯文绅士,实则心黑手狠、凉薄冷漠。 好人? 这狗男人在他姐面前到底是怎么伪装的! 钟书宁没听清他的话,“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他温柔又体贴。” 钟明曜那语气, 挺酸。 不过他又换了副正经神色看她,余光瞥了眼在他们几米开外的跟屁虫,他到底多紧张他姐啊,还是怕自己干什么?有必要让人一直跟着吗? 他声音压得很低,“姐,你老实跟我说,你跟贺闻礼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们是夫妻,你信吗?”钟书宁那语气,像开玩笑。 在刘慧安面前,她没说谎。 只是,没人信! 钟明曜却怔愣了数秒,继而一笑。 “我信。” “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钟书宁嘴角微翘,“你就不怕我骗你,利用你?” “你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你怎么可能去骗人,倒是你该小心别被人给套路了。”钟明曜这话,特指贺闻礼。 “你有话就直接说。” 钟明曜只笑了笑: 他姐明明很聪明,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 回国后,他就特意查了下贺闻礼,发现他出现在青州的时间很微妙,恰好是他亲姐钟明月被寻回那几日,酒店偶遇,还有周柏宇那满天飞的绯闻。 尤其是当他姐被赶出家门,他怎么能如此凑巧就出现了…… 他相信这世上存在很多巧合,但他跟他姐之间的巧合,未免太多了。 说什么老天撮合, 这种屁话,骗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姐,你说你喜欢贺闻礼,那他喜欢你吗?”钟明曜低头,踩着地上的影子。 钟书宁被他这话问得愣在原地。 “我觉得他喜欢你。” “而且……” “不是一般的那种喜欢。” 钟明曜声线虚软,有种苍白无力感,但最后这句话,却说得异常用力。 “你怎么知道的?”钟书宁收敛情绪,跟上他的脚步。 “男人的直觉。”钟明曜笑着看她。 更加准确地说: 是来自情敌的直觉。 他学艺术,嗅觉敏锐,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来自贺闻礼的: 敌意! 如果贺闻礼对她只是玩玩,钟明曜不会放手的。 他甚至为此事约见过周柏宇,从他口中又更深层的了解了一些事。 贺闻礼对他姐: 绝对是蓄谋已久! 而且上次的事情中也看得出,贺家人很维护他姐。 他也曾从钟明月的抱怨中得知,就连贺闻礼的弟弟,对姐姐都很好,如果是这样,也很好。 不过钟明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了下关于孤儿院的情况,他没出国前,只要有空,都会陪钟书宁去孤儿院做义工。 在国内养成的习惯,他到国外,也在继续。 钟书宁近段时间确实忙得晕头转向。 甚至忘了与郝院长约定,抽空回孤儿院看看。 “你要想回去,改天我陪你一起。”钟明曜回道。 钟书宁笑着点头。 心里却仍想着钟明曜说的话: 贺闻礼,喜欢她? 有些事在她心里,早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只待生根发芽。 贺闻礼待她特别,她很清楚,一开始她觉得是逢场作戏,觉得贺闻礼演技好,但随着时间流逝,她总能感觉得到,很多时候: 他都不像演戏。 就连用晚餐的时候,钟明曜都察觉到自家姐姐心不在焉。 “姐。”他忽然出声。 “嗯?” “很多年不见,你就不能多关心下自家弟弟?”钟明曜叹着气,“听说过重色轻友的,原来也有重色轻弟的。” “你太瘦了,多吃点。”钟书宁赶忙给他夹了菜。 “转移话题啊,你果然在想他。” “……” 钟书宁觉得头疼,钟明曜小时候挺可爱的,怎么几年不见,这么难缠。 用餐结束,钟明曜坚持送她回去,“没想到他在青州还有房子。” 购置房产,这还不是蓄谋已久? 谁家好人会不远千里,跑到另一个城市买房子,又不是炒.房客。 “你有空可以来玩。”钟书宁觉得,跟他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钟明曜只笑了笑。 他要是真来,以那位贺先生的风评,自己可能没法全须全尾的离开。 贺闻礼此时就站在窗口,看着姐弟俩站在车边,又说了半天话,眉头紧皱。 有这么多话要说? 当钟书宁进屋回家,就发现他正坐在水景旁喂鱼,神色如常。 贺闻野在一旁咋舌: 这狗,真能装! 钟书宁又看了眼贺闻礼,他真喜欢自己?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可能需要早起。”贺闻礼看了眼钟书宁,偏头,继续喂鱼。 “什么事?” “明天周五。”是这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他语气不徐不缓,像在谈论天气,“民政局八点半开门。” 贺先生:我没有很着急,只是明天周五,再不领证,就要拖到下周,我平时很忙,不一定有空。 宁宁:…… 贺小野:你这老登,你装,你继续装! 第89章 紧张?是天生不爱笑吗? 第89章 紧张?是天生不爱笑吗? 民政局? 领证! 贺闻野瞬间来了精神。 钟书宁今天刚拿到户口本,知道他说尽快,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安排上日程,察觉到她的诧异,贺闻礼眼梢一挑,“你明天有其他安排?” “没有。”钟书宁摇头。 只是她此时满脑子都是钟明曜说的话,一转头,就看到显眼位置的那束风信子。 “嫂子,这是我哥送你的。”贺闻野抢话。 钟书宁抱着花,眉眼弯弯,看了眼贺闻礼,“谢谢。” 待她抱着花回房,贺闻野才满脸兴奋地凑到自家大哥面前,“哥,你明天什么时候去领证?带我一个呗。” “你去干嘛?” “我拍摄,负责记录你跟嫂子的重要时刻、美好瞬间。” “美好瞬间,不是用镜头记录的。” “那用什么记录?” “用心。” 贺闻野被肉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躲回房间,就开始在【青州行小分队】群里疯狂轰炸。 尖刀:【各位,重磅消息,我哥明天带嫂子去领证。】 贺老:【才去领证?】 【臭小子,之前带回家时,不知道的还以为早就事半功倍,到头来,居然还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男人。】 所有人:【……】 野男人? 这话也就老爷子敢说。 【急吼吼跑回家拿户口本,我还以为早就把那丫头搞定了,看着还挺云淡风轻。】 尖刀:【他装的。】 【最近和嫂子一起长大的弟弟回来,没有血缘,又喜欢嫂子,我哥看他们说话,都酸死了,人家姐弟叙旧,他还跑去跟踪……】 一来二去,贺闻野把自家大哥的老底都揭了。 贺老:【你爸呢?】 尖刀:【跟我妈出去玩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面对大魔王,可怜我如此弱小又无助。】 群内,贺老发起一笔大额转账。 让贺闻野明天记得拍下贺闻礼与钟书宁的领证瞬间。 尖刀:【爷爷,大气!】 【保证完成任务。】 —— 而回房的钟书宁,将风信子修剪整理好放入花瓶,往日种种好似幻灯片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难道,从她上贺闻礼的车开始…… 一步一步,引她深陷。 被赶出钟家的那个雨夜,他出现得太凑巧。 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贺闻礼都没回房,不过能与钟家顺利解除关系,已经足够她兴奋得难以入睡,加上明天就要领证,她就更难以成眠。 钟书宁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记得贺闻礼一夜没回。 他今天本就是丢下工作,提早回家,明天只怕也没空办公,他要把急需处理的工作处理完。 入夜,陈最坐在一侧,已经哈气连天。 我的活爹, 放过打工人吧! 我真的快熬不住了。 天天为了那几个臭钱,头秃了,命都快没了。 他觉得自己迟早会猝死。 可贺闻礼精力旺盛,一杯咖啡,愣是熬了大半宿,后半夜,大概是烟瘾犯了,不知从哪儿弄了包薄荷糖,咬得咯吱响。 “吃吗?”贺闻礼见陈最一直盯着糖看。 陈最笑着拿了块。 糖味淡,薄荷味极浓,直冲天灵盖! 完了, 一点困意都没了,也太提神醒脑了。 直至凌晨四点,贺闻礼才忙完。 “爷,要回房休息吗?”陈最还得把文件整理好,等上班后与公司部门主管沟通。 “不去了,在这里简单休息下。” 他怕这个点回去, 打扰她休息。 ** 翌日 已九月,绿树仍荫浓。 钟书宁起了个大早,特意穿了件白衬衫,搭配柔色长裙,简单化了个淡妆,翻出户口本和身份证下楼。 她深吸几口气,莫名有些紧张。 下楼就看到贺闻礼,今早,是他做饭。 “煮了咖啡,没加糖没加奶。” 全麦面包,已切好的香煎鸡胸和芦笋。 “小野呢?”钟书宁看了眼客厅,都没瞧见贺闻野。 “可能在睡懒觉。” 她起得早,吃完早餐才七点多,这里距离民政局不算远,此时过去未免太早,很快,李垲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有人拎着相机。 “这是?”钟书宁看向贺闻礼。 “拍照。”贺闻礼解释,“听说民政局拍的结婚照不好看。” 所以他特意请人上门拍摄领证所需的证件照。 钟书宁倒是没想那么多。 都是演戏,照片好不好看…… 重要吗? 亦或,真像阿曜所说的,他喜欢自己,所以他很在意细节。 贺闻礼这样身份的人,他见过的美女怕是如过江之鲤,他们协议结婚前,只见过那么两三次。 一见钟情? 贺闻礼一看就知道是个克制理性的人,一见钟情如此感性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吗? 钟书宁觉得自己没这个魅力。 摄影工作室的室,布景,打光,架设机器,一顿操作很快。 只是注意力却都集中在钟书宁与贺闻礼身上。 自从钟家的接风宴后,不仅是青州,只怕京城都人人皆知两人的关系,前段时间她和钟明曜的事,又传得满城风雨,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等着钟书宁被贺闻礼抛弃。 这怎么…… 还结婚了? 不是都说贺闻礼就是玩玩? “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摄影工作室的人说道,又看向钟书宁,“帮您做一下造型吧。” 钟书宁点头,坐在沙发上,任由造型师帮自己整理妆造。 “您喜欢什么样的造型?盘发,还是要披散着头发?最近新中式的妆造也很受欢迎,跟您气质也相配。” 当两人坐在一张长椅上时,钟书宁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散出的气息,侵略感太强。 “放轻松,看镜头。”摄影师正在调整角度。 “来,两人靠得再近点。” 钟书宁抿了抿唇,往贺闻礼那边挪了挪,9月的天,还有些闷热,室内开着空调,吹得人身上尽是凉意,可两人胳膊紧挨着的地方,却好似摩擦出了些许热意。 她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裙摆。 这可是结婚照啊! “表情放松些,我们先试着拍两张。”摄影师笑着。 “二位,可不可以再亲密些。”摄影师努力挤出微笑。 钟书宁毕竟是学跳舞的,上了舞台,表情管理很重要,保持微笑她可以,只是贺闻礼脸色冷峻,弄得摄影师有些头疼。 他很想说一句: 您,是天生不爱笑吗? 两更一起~ 第90章 领证:贺太太,结婚快乐(2更) 第90章 领证:贺太太,结婚快乐(2更) 陈最站在旁边,哈气连天。 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的工作,居然还要看着老板拍结婚照。 “表情别那么僵,可以笑一下。”摄影师又说道。 钟书宁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贺闻礼,随即压着声音说:“贺先生,您笑一笑。” “我笑了。” “……” 这个摄影团队很专业,给钟书宁换了几套衣服和妆造,贺闻礼也极有耐心配合。 一直折腾到九点多才结束。 拍摄好,贺闻礼偏头在她耳边,“你休息一下,照片打印好我们就出发。” 一切都那么自然,那般从容。 摄影师拍了许多照片,两人底子好,也无需精修,选好后,现场打印好,就让他们带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的路上,钟书宁感觉气氛有些紧绷。 也不知为何,贺闻礼今天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在状态。 似乎,格外紧绷。 难道是公司有什么事? 不过工作上的事,她从来不过问。 今天就是个普通工作日,也不是520或者情人节,这些年结婚率生育率都下降得厉害,民政局内并没什么人。 当两人出现时,惹得工作人员频频侧目。 工作人员按流程给两人办理结婚登记,拿到钟书宁的身份证与户口本时,还多看了两眼。 似乎在确认,是不是本人! 再想打量时,被贺闻礼眼神给吓住了。 他久居高位,气势凌人,尤其是沉默盯着你的时候,好似审视,压迫感让人头皮发麻,工作人员低头加紧工作。 签名,盖好钢印,拿到结婚证时,钟书宁还觉得一阵恍惚。 “结婚证由我保管,可以吗?”贺闻礼询问。 钟书宁点头。 贺闻礼接过两本结婚证,转身时,等在外面的陈最分明看到…… 一直神情冷漠的自家老板,嘴角轻翘, 笑得很不值钱。 没人知道他冷静的外表下,此时内心翻滚着的热意,充斥着四肢百骸。 那种铺天盖地的喜悦,好似要将他吞没。 他喉尖微微滚动了下,拿着结婚证的手不断收紧。 表面…… 仍风平浪静。 离开时,刚好碰见一对年轻的情侣来领证,女生头上戴着简单的白纱,手挽着男生胳膊,笑得甜蜜,钟书宁多看了两眼。 大概,这就是嫁给了爱情,才会笑得如此幸福吧。 当两人离开领证处时,陈最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束玫瑰,贺闻礼接过后,递到了钟书宁面前。 “贺太太,结婚快乐。”他的声音冷凝却低缓。 钟书宁笑着接过花,“谢谢。” “打个电话给钟明曜吧,请他来家里吃晚饭,我下厨。”贺闻礼语调都比寻常高了几分。 陈最满脸笑意: 这是打心底高兴啊。 从此以后,他家老板终于有名有份了。 可喜可贺! 他跟了贺闻礼很多年,钟书宁名花有主时,他就曾偷偷来过青州,看她训练。 陈最那时,一度怀疑: 自家跟着的老板,可能是个变态。 那时贺闻礼刚接手公司不久,贺老有时会单独把陈最叫过去,询问近况,他真的很想说: “要不,您给老板找个心理医生,我觉得他再这么暗恋下去,迟早会心理扭曲。” 有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 陈最觉得很欣慰, 不自觉地,脸上露出老父亲般的笑容。 “邀请阿曜到家里?”钟书宁看向贺闻礼,有些讶异。 认识这段时间,她看得出,贺闻礼不喜应酬,更不会主动邀约他人。 “他帮我们解决了那么大一个问题,作为丈夫,我不该对他表达感谢?上次碰面很匆忙,都没来得及跟他好好打招呼,认识一下。” 贺闻礼理由充分。 钟书宁则说需要问一下钟明曜的时间。 “那你打电话问问。”贺闻礼直言。 钟明曜昨晚回家,钟肇庆夫妇又拉着他“谈心”,劝他别固执,睡得迟,一大早接到姐姐电话,还有些诧异。 “邀请我去做客?”钟明曜皱了皱眉。 那狗男人,又在搞什么玩意儿? 耀武扬威、宣誓主权,还是…… 想杀他灭口? 敌人之地,不踏足最安全。 “有空来吗?”钟书宁询问。 “贺先生也在?” “他在。” 钟明曜犹豫片刻,还是咬了咬牙,“有空。” 他就想看看,这狗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好奇两人的相处状态,也想看一下自家姐姐的生活环境。 —— 另一边 睡到自然醒的贺闻野,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只觉得天都塌了。 他定了六点的闹钟,又被他迷迷糊糊按掉了。 卧槽! 怎么都十点半了。 完了、完了。 答应爷爷今天要跟去民政局的,肯定迟了,也不知道他们走没走,贺闻野胡乱刷了个牙,抄水洗了个脸,穿着睡衣就往外狂奔。 当他顶着鸡窝头到楼下时,钟书宁正在整理玫瑰花,“小野,你醒啦?” “嫂子,你跟我哥这是……领完证了?” “嗯。” “啊——”贺闻野发出一声爆鸣,扯着头发。 贺闻礼经过,踹了下他一下,“好好的,发什么颠。” “哥,你们去领证,为什么不叫我啊?”贺闻野都要哭了,他该怎么跟爷爷交代啊,已经到手的钱,难道要他吐出来? “我们领证,为什么要叫你?” “我没去过民政局,好奇。” “等你结婚就可以去了。” “……” 贺闻野觉得自己完了,爷爷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当钟书宁整理玫瑰的时候,贺闻礼则回了书房,她以为,他又是去办公的,也没多想。 当门关上后,贺闻礼将两本结婚证打开看了又看,才放在桌上,认真摆好,拍了好几张照片,传到了【贺家议事专用群(官方版)】里。 贺家小叔:【恭喜。】 父亲:【恭喜。】 二叔:【祝贺。】 …… 贺闻野看到群消息,简直要抓狂。 随后,贺老爷子专门找他,讨要领证时的照片。 【爷爷,如果我说,哥哥和嫂子领证时,我太激动,忘记拍照了,你信吗?】 【把钱还回来!】 贺闻野觉得天都塌了。 您这么有钱,还在乎这么点吗? 这导致他一整天情绪都不佳。 直至落日熔金,暮云合璧,门铃响了。 他开门时,就看到钟明曜出现在门口,第一次登门,他拎着礼物,穿着也比较体面,衬衫搭配西裤,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很正式。 贺闻野垂头看了看自己,白t裤衩,头发也乱糟糟的。 钟明曜此番前来,是想看看贺闻礼这个狗男人又有什么新的骚操作。 结果余光瞥见,半开放式的厨房内,某人正在做饭。 这是装贤夫? “你好,我们见过,我是钟明曜,我姐邀请我来做客。”钟明曜摁下内心的疑惑,客气道。 贺闻野扒拉了两下自己头顶的鸡窝,“哦,原来是嫂子邀请的,请进。” 他说着,还顺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礼物。 钟明曜却如遭雷击,张着嘴,半晌才难以置信道:“你喊我姐什么?” “嫂……嫂子?” 恭喜贺先生终于得偿所愿。 结婚快乐~ 贺小野:我的天塌了。 钟家弟弟:o(Д)っ!我的天……好像也塌了。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笔芯~ 第91章 秀结婚证,很懂拿捏人心 第91章 秀结婚证,很懂拿捏人心 钟明曜肤色本就特别白,此时被震惊得更是血色全无,只有残阳如血,照在他脸上,有种悲壮得苍凉感。 嫂子? 贺闻野这称呼喊得太顺口。 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叫。 现如今,谈男女朋友都有互相老公老婆的,但贺家这样的家庭,贺闻野就算再二,也不会随便喊人嫂子,尤其是父母都在的情况下。 万一说漏嘴,有些长辈还是介意这些的。 难不成…… 他姐跟贺闻礼结婚了? 应该不会吧,他摇了下头,试图甩开脑中产生的这个想法。 “怎么了?干嘛不进屋?”贺闻野已经取了双拖鞋给他。 打量他,难道这小子想玩什么把戏? “没事。” 钟明曜进屋的这短短数秒,脑海中已闪过无数念头。 “你随便坐,别客气。”贺闻野是个性情中人,“嫂子在练舞,我去叫她。” 他想着,钟明曜虽然是他哥的情敌,但哥嫂都领证了,嫂子又不喜欢他,他就算想当男小三也没机会。 再者说,这钟明曜长得也没啥姿色…… 没有当男小三的潜质。 张妈给钟明曜递了喝的,他目光却被靠窗的那处叠石驳岸水景吸引,除了几尾小鱼,还有熏香,荔枝味。 这应该是姐姐做的。 在家时,即便作为爱好,父母也不许她浪费时间。 而且他们家,从来没有过任何活物,他小时候买过只小鸭子、小兔子、小猫……最后,总会莫名其妙死掉。 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没照顾好,很自责。 慢慢才发现,是父母不想让他养。 他正发愣,贺闻礼已经净手从厨房走出来,目光相撞瞬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他本就气场强,个儿高压人,让钟明曜没来由紧张。 “贺先生。”他客气道。 “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了?” “这线香……” “你姐做的,你要是喜欢,我书房还有,拿点给你。” “不用。”钟明曜拒绝。 自家姐姐,他想要个线香,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吗?哪里需要从他这里讨。 “走吧。”贺闻礼却充耳不闻,示意张妈帮他盯着厨房,“刚好我也有点东西要送给你。” 人在屋檐下,自然客随主便。 钟明曜就这样随他进了书房,贺闻礼从一个书架上取了点线香,又绕到书桌抽屉里,打开,取出两张票。 “听说你是学艺术的,应该会对这个感兴趣?”贺闻礼将两张顶级艺术展的门票递给他,“我小叔送的,借花献佛。” 钟明曜看了眼门票,这是业内大佬的展出,门票很难搞。 他想去,但没抢到票。 没点关系,根本弄不到入场券。 难怪自家姐姐会沦陷,这狗男人真会投其所好。 理智告诉他: 不能要! 但他身体太诚实,还是伸手接过了。 “谢谢,这票挺难弄的。” “我小叔跟这个艺术家很熟,如果你以后想看展览,我都可以安排。”贺闻礼说得随意,“你如果想认识这个人,我也能安排。” 钟明曜捏紧门票,暗自咬牙: 你给我稳住! 不能被他这点小恩小惠给诱惑了。 这人可是你的情敌啊。 钟明曜见他抽屉一直没关上,只是无意中瞥了眼,人就彻底麻了。 那红本本…… 好像是结婚证吧! 他再想细看时,贺闻礼已顺手关上抽屉,状似无意地说道,“你是宁宁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说。” “你这次帮了我们夫妻大忙,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 夫妻? 钟明曜更加确定,那真的是结婚证! 他心里清楚,他与姐姐之间,是断不可能的,但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被结婚证砸得晕头转向。 自家姐姐,还真是闷声不响干大事。 他可不认为,看到结婚证只是无意中的事,分明是这个狗男人故意的。 贺闻礼这样的人,怎么会随意把结婚证丢在抽屉,又如此刚好在自己过来时打开它? 他在宣誓主权,让他彻彻底底断了念想。 明明白白告诉他: 你,没机会了! —— 钟书宁在练舞,特意去换了衣服才过来,见到钟明曜时,发现他目光呆滞,神色游离,失魂落魄的,“阿曜?” 连喊两声,他才恍然回神,“姐。”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有点难受。” “身体不舒服?” “心里苦。” “……” 钟书宁怔住,好端端的,这孩子又怎么了。 不过钟明曜又忽然冲她笑了笑,“骗你的,就是回国后,时差一直倒不过来,总觉得不太舒服。” “你确定?”钟书宁显然不信。 “真的没事。”钟明曜故作轻松,贺闻野刚才一直在打游戏,此时又开了一局,他就坐过去看他打游戏。 “玩吗?”贺闻野邀请。 “我从来不玩游戏。” “你说什么?”贺闻野瞠目结舌,“那你每天都在干嘛?” “学习,打工。” “那你活得也太累了,你过来,我教你玩。” 贺闻野太热情,钟明曜没遇到他这样的,手腕被他抓住的时候,浑身紧绷,被他强行拽到身侧,立刻转头向自家姐姐求助。 钟书宁却佯装没看到,她知道钟明曜活得太压抑,自己也不是活泼的性子,或许正需要贺闻野这样的…… 一开始,还好。 贺闻野还算有耐心,“对对,就是按这个,就这么打。” “小伙子,看不出来嘛,你还是很有潜力的。” …… 十多分钟后,贺闻野炸了。 “啊——钟明曜,你怎么故意送人头。” “完了完了,又死了,真是带不动。” 钟明曜有点不好意思。 此时路过的贺闻礼,幽幽说了句:“你现在体会到,为什么当年父亲宁愿加班,都不想回家辅导你做功课了吧。” “梁姨拿你没辙,才只能把你丢给我。” 贺闻野怔住。 “你已经忘了?”贺闻礼掀了掀眼皮,“那你肯定记得,初中暑假,把你扔在二叔家,他家那两个堂弟刚好高中,可以帮你辅导功课。结果呢……” “二叔连夜把你遣送回来。” “说你在他家,已经严重影响他的家庭和谐。” 钟明曜没忍住,笑出声。 “你是我亲哥嘛!”贺闻野炸了毛,“你怎么揭我的短?” 贺闻礼只淡淡看了眼钟明曜:“这里都是自家人,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自家人? 钟明曜攥着游戏手柄的手,死死收紧。 他似乎有些明白,他姐说的温柔体贴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男人,太会提供情绪价值。 或者说,很懂拿捏人心! 两更一起~ 第92章 一声姐夫,祝你们长相守,乐无忧(2更) 第92章 一声姐夫,祝你们长相守,乐无忧(2更) 贺闻礼进厨房后,钟书宁也跟进去帮忙,钟明曜有些心理障碍,尤其是到了陌生环境,很容易焦虑,他本能想吃药缓解。 “听说你也19。”贺闻野歪头看他。 “嗯。” “那咱俩同岁,你几月出生?” “十月。” “我是5月,比你大,你可以喊我一声哥。” “……” 钟明曜并不想。 但贺闻野是个话痨,尤其是最近在他哥这里,没有同龄人,都快把他憋死了。 钟明曜却越来越焦虑,直至听他说道:“你别信我哥说的话,他就是只大尾巴狼,坏得很。” “你也觉得他坏?”钟明曜扭头看他。 眼神交汇, 彼此确定,是同道中人。 “我跟你说,我哥就是装得好,实际一肚子坏水,我高中在他那里住过一段时间,简直是我一生的噩梦。” “也就嫂子受得了他,居然还说他是好人,真是服了。” 钟书宁知道钟明曜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接触,还担心贺闻野太热情,他会不自在,特意去客厅查看。 结果,贺闻野已经搂着他的脖子,称兄道弟。 钟明曜表情不太自然,却没拒绝他。 “阿曜,你有空来京城玩,我罩着你。”贺闻野拍着胸脯。 钟明曜低笑:“你有什么本事罩着我?” “我不行,但我哥牛逼啊,还有我爸,两个叔叔、堂哥……”他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还特别神气,与有荣焉。 “他们都这么优秀,你不会有压力?会不会有人说你不如他们,没出息。” “如今这社会,没出息没关系,能活着就不错了。” “……”钟明曜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 “人生不摆烂,快乐少一半。” “你对自己的未来,就没有一点规划?” 钟明曜从小就被灌输,要刻苦,努力,不成功的都是废物。 贺闻野继续打游戏,“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死半路。” 钟明曜愣住。 他发现,贺闻野身上有股不要脸的劲儿。 挺让人佩服的。 跟他聊天,很上头,也很开心。 —— 约莫半个小时后,上桌吃饭,短短这点时间,却让钟明曜清楚地认识到,为什么自家姐姐有跟家里彻底翻脸的勇气。 因为贺闻礼,和他家人,给了她足够的勇气。 钟家没出事前,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家父慈子孝,子女争气,羡慕不已。 其实华丽的袍子下,爬满虱子。 “阿曜,我跟你说,你今天绝对来值了,我哥很少亲自下厨,你有口福了。”贺闻野拉着他入席。 钟明曜明显不习惯跟人这般亲近,但贺闻野是个脸皮厚的,可不管那么多。 “喝饮料?”贺闻野问他。 “我想喝点酒。”钟明曜一开口,钟书宁有些诧异,总是下意识把他当小孩子。 一想到他已成年,就没再多说。 只是贺闻野不干了,瞧着他喝酒,也拿起了酒杯,却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大哥,贺闻礼今天心情好,并没说什么。 野小子乐了,此时不喝酒,更待何时。 而钟书宁今天也难得放松,面前的杯中也倒了些酒。 钟明曜起身举杯,敬贺闻礼三杯酒。 第一杯, “贺先生,感谢您今天的招待。” 第二杯, “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姐姐的照顾。” 第三杯, “祝您跟我姐结婚快乐,百年相守,共赴白头。” 钟明曜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与钟书宁绝不可能,倒不如大方祝福,也不会让姐姐难做。 钟书宁倒是愣了下,谁告诉他自己结婚了? 她没怀疑贺闻礼。 肯定是贺闻野这个大漏勺。 这三杯酒,贺闻礼都喝了,神色如常看着他:“你的祝福,我收下了。” 钟明曜坐下后,贺闻野趴在他耳边低声说,“难怪邀请你来吃饭,你肯定也知道,我哥和嫂子今天刚领证吧,特意来祝贺。” “你说什么?”钟明曜愣住,“今天刚领证?” “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 钟明曜是看到结婚证,但没瞧见里面,他哪里知道领证的具体日期。 “还多亏了你把嫂子的户口本拿来。”贺闻野说得无意,却又在钟明曜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钟明曜看了一眼贺闻礼。 自己的直觉果然没错: 他就是个狗男人! 此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姐姐会被他给套路了。 骚操作简直一套接一套。 有些缘分强求不得,这点钟明曜很清楚,贺闻礼对自家姐姐如此费心思,想来也会照顾好她,贺家人目前看起来都不错,在他们家生活,肯定比在自己家幸福。 没来由地一阵心酸,抬头看着钟书宁时,却笑得轻松。 “姐,这杯酒敬你,祝你跟贺先生长相守,幸福一生,以后的日子,万事尽欢。”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少喝点。”钟书宁提醒。 “我又不是小孩子,心里有数的。” 酒水入喉,刺激咽喉,蹂躏出酸涩。 他回国时就知道,该给这段感情画个句号。 但真正到了这一刻,想好似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他觉得眼睛干涩,微垂着头,眉眼半遮目,攥着酒杯的手,骨节绞得泛白。 贺闻礼看在眼里,沉默着。 感情这种事,最忌讳拖拖拉拉。 今天特意邀请钟明曜过来,有炫耀、宣誓主权的意图,但更多的也是想让他明白,不要在不可能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钟明曜今晚喝了很多酒,钟书宁陪着他,也喝了不少。 本想让他留宿,他拒绝了。 贺闻礼说要送他,由陈最开车,钟书宁则送他到门口。 “入秋风凉,姐,你赶紧进去吧。”钟明曜喝得满脸通红,却意识清醒。 “我看着你走。” 钟明曜微垂着头,笑容苦涩,“姐,我能提个要求吗?” “你说。” “你能不能……”钟明曜哽着嗓子,“像小时候一样,摸摸我的头。” 钟书宁只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弯腰低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动作温柔。 屋外光线暗,钟明曜头埋得很低,死死咬着牙,嘴里有股咸涩难忍的血腥味,抬头时,目光相遇,他在笑。 笑得,十分难看。 钟明曜上车时,贺闻礼就坐在他身边,随着车子驶动,钟书宁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视线中,他才低缓着开口:“贺先生……” “嗯?” “其实你没必要特意送我。” “我感觉你有话想单独跟我说。” 钟明曜咬了咬牙,他真的什么都懂。“我不喜欢你。” 贺闻礼低笑:“看得出。” “我羡慕你,也祝福你们。” 两人一路无话,直至快到钟家门口,钟明曜才又开口,“姐夫,能问个事吗?” 一声姐夫,贺闻礼很受用,“你说。” “真的可以帮忙引荐,认识那位办展的艺术家吗?” “……” 开车的陈最差点笑出声。 送钟明曜到家后,回兰庭的路上,打开手机,里面有结婚证的照片,还有结婚证件照的电子版,他翻了又翻。 嘴角忍不住轻翘。 陈最咋舌: 笑吧、笑吧,您都快笑成翘嘴了。 但贺闻礼到家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出门时,钟书宁只喝了少许酒,此时却被自家弟弟拉着劝着,已喝得醉醺醺。 贺闻野还哭丧着脸:“姐,你不知道,因为你跟我哥领证,我今天痛失巨款!” “为什么?”钟书宁真的醉了。 “因为我没有完成组织下达的任务。” “什么组织?” 贺闻野打了个酒嗝,“就是你跟我哥刚在一起时,我们家背着我哥,建了个群……” 贺闻礼就这么静静在一旁听着、看着。 然后拿起贺闻野放在桌上的手机,随口问道;“贺闻野,手机密码多少?” “585888。” 陈最难以置信,闻野少爷这状态,要是在外面喝醉酒被人捡了尸,估计人财两空! 然后贺闻礼就看到代号【尖刀】的弟弟,在群里肆无忌惮揭他老底。 好得很! 贺闻野喝着酒,原本浑身燥热,忽然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嫂子,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钟家弟弟:爱情不行,那就搞搞事业吧。 贺小野:痛失巨款o(╥﹏╥)o 贺先生:好得很啊! 第93章 醉了酒,最高引诱 第93章 醉了酒,最高引诱 贺闻礼拿着手机,在群里看了半天,除了自家爷爷,都是代号,最搞笑的是,就爷爷和小野两个人用的是大号。 其余都是新注册的小号,在群里极少说话,根本分不清是谁。 “巨款?你有多少钱啊?”钟书宁半趴在桌上,一手攥着酒杯,一手托着腮。 “好多。” 提起存款,贺闻野眼睛都亮了。 他凑到钟书宁身边,“我跟你说,光是去年的压岁钱,我就有这个数。” 他伸手,想比个数,却发现手指不听使唤,气得他干着急。 钟书宁被逗笑。 “嫂子,你别不信,我真的有钱,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怎么查?” “我的银行卡密码是512592。” 陈最没忍住,扑哧笑出声,难道这密码不是在说,我就二? “唔?”贺闻野循声看过去,眯着眼,“你笑什么!” 他蹭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陈最面前,没站稳差点摔了,扯着他的衣服,问他是不是看自己笑话。 贺闻野本就不太要脸,喝了点酒,更无赖。 “闻野少爷,您冷静点。”陈最不敢甩开他,只能向自己老板求助,却发现人家正眼神拉丝地盯着自己老婆,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钱飞了,冷静不了!” “那您想怎么办啊?” “要不,你给我点钱?” 陈最疯了,他一个打工人,是来挣钱的,没人告诉他,还要倒贴啊。 钟书宁也是闻声看过去,目光流转,就看到了贺闻礼,垂眸凝视,幽深的眸子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缱绻。 他刚动了下,钟书宁就瞬间抱紧了酒杯,“嗯?你想干嘛?” “该休息了。”贺闻礼俯首靠近。 “几点了?” “快十点半了。” “那确实该休息了。”钟书宁手松了松,贺闻礼才将酒杯从她手中抽出,她踉跄起身,他伸手想扶,却被她拒绝了。 “你不能碰我。” “你这样容易摔倒。” “我结婚了。”钟书宁说得认真。 贺闻礼却低笑出声,也没人告诉自己,她喝醉酒这么可爱啊。 他弯着腰,声音低沉,诱哄着,“那我陪你回房?” 陈最懵了,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 张妈开始收拾餐桌,也不搭理他。 钟书宁抓着楼梯扶手,缓步往楼上走,身体虚晃着,趔趔趄趄回到卧室,门也不关,贺闻礼转身关门时,一转头,愣了…… 室内没开灯,今夜无月,只有路灯的光线流淌进室内,光影斑驳。 贺闻礼刚想开灯,提醒她注意安全,就看到钟书宁居然开始脱衣服了。 “宁……” 贺闻礼想阻止,已经迟了。 她动作太麻利,脱掉上衣后,解开腰侧拉链,裤子落下,在她脚边开出一朵暗色的玫瑰,她赤着脚,又开始解内衣。 流入室内的光线,如水般落在她身上,有种朦胧又旖旎的美感。 她就像只慵懒的猫,风情又娇媚。 贺闻礼只觉得喉咙紧涩,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却丝毫纾解不了一丝燥热。 眸底翻滚上来的热意。 黑暗中,像烧着一团火。 她身材比例很好,天鹅颈、天鹅臂,腰细腿长,还有漂亮的蝴蝶骨。 他呼吸沉沉,目光从她身上掠过。 视线烧灼着滚烫。 钟书宁却随手把头发扎起来,扶着墙,去浴室洗澡,门关上的瞬间,水流响起,贺闻礼才终于收回视线。 低头弯腰,帮她将地上的衣物拾起。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贴身的。 贺闻礼担心她醉酒洗澡出现意外,就在浴室外等着,直至门打开,她脑子混沌,没开换风系统,一股白雾夹杂着潮热扑面而来。 她身上只裹了件浴袍,觉得头很晕,走路比刚才更晃。 天旋地转间,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 “你是……” 室内太暗,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侧脸的轮廓,深刻幽邃,那般熟悉。 “不认识了?”贺闻礼垂头看她。 钟书宁眯眼打量,感觉身子落进柔软的床上时,酒香甘冽,她感觉滚烫的唇上忽然落下一片凉薄柔软的雪。 微凉,蛮横入侵。 她唇上烫得好似起了火。 伸手抓住他两侧胳膊。 贴合,碾磨。 一点一点,温柔地突破界限。 他身子太重,压在她身上,让她呼吸困难,她本就晕乎乎的,感官被霸占,暧昧涌动,热意在两人间逐渐失控。 她想躲,却无路可退,双手推他,却又被他抓住,固定在头顶。 “你放开。”她声音娇软,毫无威胁性。 “认出我是谁了?” “嗯。” “我是谁?” “贺闻礼。” “不对。” 钟书宁脑子混沌着,想起两人今天领证了,脸颊涌出一股热意,烧得耳根通红,才嗫嚅着嘴,说了一句,“你是我老公。” 贺闻礼这才笑着松开钳制她的手,一番挣扎,原本裹在身上的浴巾,早已被弄得面目全非。 遮不住身体半分。 他指尖滚烫,摸着她的脸…… 钟书宁被他压着,本就不舒服,刚扭了下身子,他就忽然俯身压下,这个吻比刚才更烈。 掠夺呼吸。 意识被强占。 她喝了酒本就浑身燥热,洗了个澡,又热三分,此时身上的热意让她受不住轻轻哼着。 这声音对此时的贺闻礼来说: 就是最高引诱。 夜深,酒浓,今晚似乎注定了要发生些什么。 直至钟书宁忽然吸了口凉气,牙齿一紧,尝到了丝血腥味,嗔怪着说了句,“你压到我头发了。” “……” 她被扯得有些疼,伸手推他,本就差点火候,这一推一搡,就彻底熄了火。 身上的重量消失后,钟书宁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居然就睡了,倒是贺闻礼睡不着,内火旺,嗓子眼干涩得难受,还是忍不住出去抽了根烟。 结果,在外面,看到了自家弟弟正坐在门口台阶上玩手机,陈最在旁守着。 “他在干嘛?” “充会员,在群里撒钱。” “什么?” “还打赏了一个游戏主播,那男生平时没人看,忽然被打赏了一千块,差点喊他爸。” 若非陈最阻止,只怕贺闻野就上头了。 当贺闻礼拿过他的手机时,发现他在几个视频网站,各充了50年会员,又在家族群里疯狂发红包,全被二叔家那两个堂弟抢走了。 这两个小子! “小野,该回屋洗澡睡觉了。”贺闻礼觉得头疼。 “洗澡?”贺闻野仰头看着自家大哥,“你要跟我一起洗吗?咱俩一块洗吧。” 贺闻礼冷着脸,不说话。 “你害羞吗?都是大老爷们儿,你别不好意思啊。”贺闻野冲他傻笑。 贺闻礼没理他,转身去抽烟,结果贺闻野非要洗澡,在屋子门口就想脱衣服,陈最都要疯了,看向贺闻礼,“爷,怎么办啊?我快控制不住他了。” “找李垲,打晕抬进去。” “……” 就算李垲来了,他俩也不敢跟贺闻野动手啊,陈最表情为难,“爷,您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那你就陪他洗澡。” 贺闻礼想抽根烟,烟衔在嘴边,被咬破的地方,有些疼。 两更一起~ 第94章 珠宝丢失,宁宁被指为贼?(2更) 第94章 珠宝丢失,宁宁被指为贼?(2更) 贺闻礼只抽了半根烟就强行忍住了,洗完澡又去书房,看了会儿文件。 群里,三两好友正议论某国家的经济政策是否会对对外贸易造成冲击,他也打开视频聊了会儿。 大家看到他破损的嘴角,心照不宣,没人提。 “老贺,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带我们见嫂子?” 大家都知道钟书宁的存在,照片见了,视频看了,就是没见过本人。 贺闻礼语气平淡:“总有机会的。” “中秋总要带她回京过节吧,到时候有空可以约。” “忙。” “过节你还忙?你敢不回去过中秋,贺爷爷会直接杀到你那里去。” “没说不回家过节。” “那你忙什么?” “领了证,该筹备婚礼了,等时间确定会通知你们来当伴郎。” “……”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他秀恩爱! ** 贺闻野折腾到后半夜才睡,陈最简直去掉了半条命,哄了半天才把某人哄回房间。 这根本不是在上班,而是在卖命。 为了让老板过上好日子,他真是拼了老命。 终于把贺闻野安排好,陈最长舒一口气,有种刑满释放的感觉。 翌日,他正准备起床,手机震动,收到贺闻礼的信息: 【给你放一天假,昨晚辛苦了。】 陈最感动得都想哭。 钟书宁醒得迟,头疼得几乎要裂开,昨晚贺闻礼送钟明曜走后,贺闻野那小子非要拉着她多喝两杯,也怪她近来心情好,贪杯,结果就…… 昨晚的事,她还记得很清楚。 完了,你如今在贺先生面前,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当她下楼时,发现贺伯堂与梁嘉因回来了,贺闻礼正跟父亲聊天,钟书宁客气打完招呼后,忽然看到贺闻礼嘴上的一处破损。 只觉得血气上涌,一头扎进舞蹈室,再也不肯出来。 梁嘉因笑了笑:“阿宁这孩子,怪可爱。” “我跟你梁姨过来,主要是因为钟家那点事,现在看来,也没什么问题,我们准备这两日就带你弟弟回京。” 贺伯堂喝了口茶,“小野也快开学了,不可能一直待在青州。” 贺闻礼点头,“哪天走?” “看情况,不一定。” 贺伯堂看了眼儿子,“关于她腿伤手术的事,我帮你特意去拜访了吕老,他说,你之前就因为这件事特意找过他?” “这老爷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贺闻礼声音温缓,听不出情绪。 “为了这丫头,你可真是处心积虑。” “谁讨老婆,不费心思?”贺闻礼反问。 这问题,倒弄得贺伯堂哑口无言,只轻哼道:“他说手术没问题,但他最近在为几位疑难病患者研究手术方案,没时间来青州,手术的话,要去京城做。” “来京城好,离家近,方便照顾。”梁嘉因笑道。 正说着话,伴随着尖叫声,贺闻野从楼上冲下来。 “哥!天塌了!” 贺闻礼挑眉看他,眼神疑惑。 “我的银行卡是不是被人盗刷了,昨晚一个小时内,我的存款都没了。” “怎么回事啊?”梁嘉因皱眉。 贺闻礼不急不缓道:“没有被盗刷,是你自己刷出去的。” “我?我疯了吗?” “我也觉得你疯了,好端端的,突然跑去打赏男主播。” 贺伯堂夫妇齐齐看向小儿子。 贺闻野头皮都麻了。 他最后复盘,发现大部分的钱都被二叔家两个堂哥弄走了,找他们要,还不给,这可把他惹恼了。 他在群里放了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结果就是: 他俩会一直等着。 因为把贺闻野惹急了…… 等于没惹。 而钟书宁却如约收到一笔汇款,每月固定的零花钱已到账。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钟书宁忙着准备半决赛,不同于预选和初赛,半决赛是允许观众进场的,职业比赛,难度大,她已经觉得腿有些吃力,压力也大。 梁嘉因本打算来看她比赛,只是看她精神紧绷,怕自己到场,害她紧张,影响发挥。 准备亲自下厨,等着她的好消息。 分数出来后,她正在后台等最终的比赛结果,有个工作人员走过来,靠在她耳边,低声说:“钟小姐,麻烦跟我来一下,有事情需要您配合下。” “什么事?”钟书宁有些戒备。 “有两位派出所的民警找你。” 工作人员也是不想影响其他选手,这才选择低调通知她。 只是不少人本就觉得钟书宁是关系户,看到工作人员领她出去,有些比赛结束的,就想去看个究竟。 以为她私下笼络工作人员。 结果却看到她跟两个人聊起来,其中一位穿着警察常服,随后就跟他们上车离开。 之后,赛场疯传: 钟书宁犯了法,被警察带走了! —— 而此时的钟书宁确实在警车上,李垲想跟来,被拒绝了,只能开车跟在后面。 “警察同志,您是说,钟家报警失窃,怀疑是我偷了东西?” 丢东西? 他们丢东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目前只是在调查阶段,请你回来也是协助,因为丢失的物品贵重,如果你能提供些线索就再好不过了。” “我跟钟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你们的关系毕竟特殊。”警方找上钟书宁,自然有原因,“听说前段时间,你从钟家搬走了几箱东西。” 钟书宁怔了怔。 “都是我以前比赛获得的奖杯和奖章,都是私人物品。” “如果跟你无关,你也不用紧张,我们就是例行调查,因为刘女士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钟书宁点头。 已经解除关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不过东西搬回兰庭,除了户口本,其他东西原封不动,她并未特意整理。 难道, 箱子里真有其他东西? 她猜想,也可能是钟明曜跟自己走得太近,钟家故意找茬,当她到派出所时,才发现刘慧安哭得眼睛通红,不像演戏。 也是这时,她才知道,刘慧安放在保险柜里的珠宝,全都不翼而飞…… 钟书宁知道,钟家的贵重物品基本都存放在那里。 房本、珠宝。 以前为了防止她偷拿户口本离开,她的户口本也被锁在里面, 因为她拿走了户口本,与钟明曜都成了怀疑目标。 难怪警方会特意让她来派出所,因为那些珠宝价值千万,盗窃数额太巨大,警方相当重视。 刘慧安看到她时,情绪异常激动,“就是她,肯定是她唆使我儿子偷走了珠宝。” “她就是个贼!” 大家觉得这个贼是谁? 钟家弟弟:肯定不是我! 第95章 宁宁怼养母:我想打,就打了 第95章 宁宁怼养母:我想打,就打了 根据警方初步估算,失窃的珠宝价值在两千多万左右,涉案金额巨大,已经达到立案标准。 他们目前无法排除任何一个怀疑目标。 也是担心给钟书宁打电话,会打草惊蛇。 所以才直接找她,将她带回调查。 “妈,我已经给你解释过,我没有拿过你任何珠宝,你东西丢了,跟姐不可能有关系!”钟明曜也在。 “什么姐!她不是你姐!” 发现珠宝丢失,刘慧安就像发了疯。 “总之,和她无关。” 钟明曜对母亲的首饰没兴趣。 但他记得取户口本时,里面是有珠宝的,具体少没少,他不清楚。 “你还护着她?你简直无可救药!” “刘女士,您还是先跟我们说一下,丢失的珠宝具体都有什么,如果有照片或视频更好,方便我们寻找失物。” 这种贵重珠宝,可以回收的地方不多,价格摆在那里,流通率应该不高。 只要有线索,应该可以寻回。 “有什么可问的,肯定就是她!”刘慧安先入为主,“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这么向着她!” “明曜,你老实跟警察说,是不是她让你偷的。” “我说了,没有!”钟明曜咬牙道。 “弟弟,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维护她了。”站在边上的钟明月掐着嗓子道。 钟书宁听着声音熟悉,才仔细打量她。 多日不见, 她又变了副模样。 眼睛大了,鼻梁更高,下巴尖得能戳死人。 全身精致,光是手中的包就价值百万。 都说钟家快山穷水尽,她这日子过得倒是很滋润。 钟明曜偏头看着钟明月:“你的嘴巴整得都快合不上了,不说话会死吗?别人说话不插嘴,这是基本的礼貌,你懂不懂!” “钟明曜,我才是你姐!”钟明月气得咬牙。 “我认准谁,谁才是我姐。” 钟明月知道他就是个疯子,也不敢惹他。 刘慧安只觉得五内俱焚。 她的家现在鸡飞狗跳,七零八乱,归根结底全拜钟书宁所赐。 但这个罪魁祸首却化着精致的舞台妆,肯定是刚跳完舞,她站在光鲜亮丽的舞台上,接受众人掌声,有贺家护着,抢走她的儿子…… 现在,还偷了她珍藏多年的珠宝。 怒意冲垮理智,她搁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收紧,指甲陷入肉里都浑然不觉。 “刘女士,关于失物您再跟我们详细说说,也好尽快帮您寻回。”民警话音刚落,刘慧安居然直接朝着钟书宁冲过去。 扬手,想打她。 把自己家搅和成这样,她凭什么全身而退,还能过得这么舒服。 钟书宁皱眉,往后退了两步。 “啪——”清脆的掌掴声响起。 没落在她脸上。 因为钟明曜冲上来,为她挡下了一巴掌。 刘慧安铆足了劲儿,这巴掌可不轻。 苍白的脸上,鲜红斑驳的指印触目惊心。 “明曜。”她瞳孔倏然放大,难以置信的看向儿子。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了你,你知道我去过多少医院,吃了多少苦?怀胎十月生下你,你却护着她?” “钟明曜,你是疯了嘛!” “这里是警局,就算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动手,你该听警察的,难道你想被抓吗?”这巴掌打得他嘴角隐隐渗出血。 站在一旁的钟明月吓得没敢出声。 倒是刚赶到的李垲深吸口气。 其实钟明曜挡下这巴掌,是为她好。 如果真的落在自家太太脸上,依着他家爷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 钟明曜是在护着钟书宁,却也护着自己母亲。 他的位置,挺难做。 只是刘慧安理智全无,只看到自己儿子为了护着钟书宁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她像是发了狂,一把扯开钟明曜。 “钟书宁,都是你,你偷了我的珠宝,还想偷走我儿子。” “你真是下得一手好棋,说什么拿奖杯,是想借明曜的手,转移珠宝。” “这样以后追究,还能有个替死鬼,好歹毒啊!” 钟书宁嗤笑:“你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你还敢笑?” “妈,我都说了,珠宝丢失,跟我姐无关,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钟明曜试图将母亲拽开,“我们只要配合警方调查就行。” “你滚开!” 刘慧安最近受了太多刺激,一把推开钟明曜,朝着钟书宁就扑过去。 李垲几个跨步冲过去,想拦住刘慧安,却没想到钟书宁会直接迎上来。 她忽得扬起手。 手挥动时,好似带起一阵风,精准打在刘慧安的半边脸上。 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刘慧安愣了数秒。 随后,脸上火辣辣地刺痛灼烧感,让她诧异又觉得屈辱,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地死死瞪住钟书宁,“你、你怎么敢打我?” “你是谁?” “什么?”刘慧安被问得一愣。 “有人想打我,我还手不对吗?你跟我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不能打的!” “……” “我想打,就打了!” 解除关系,如今的刘慧安对她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无需再忍气吞声、唯唯诺诺。 难堪,不甘,刘慧安气得恨不能冲上去撕烂她的脸,“钟书宁!谁给你的胆子!” “刘慧安!” 钟书宁声量忽然提高,不是母亲,或者钟夫人,而是直呼其名。 她眼底布满森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刘慧安被惊得错愕,一时竟呆愣当场。 “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更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我们已经解除关系,我是看在阿曜的面子上,才对你一再忍让。” “你要是再口出恶语,出言不逊,我对你不客气!” 钟书宁见她冷静,才继续说道:“我是否拿了珠宝,警方自会调查清楚,我如果是贼,你要打要骂随你处置,但现在警方都没开口,你如果再胡说,我会告你诽谤。” 不卑不亢,有理有度。 言语中甚至还带着威慑力,刘慧安何曾见过这样的钟书宁,竟不知该说什么。 而此时,本在公司的钟肇庆赶到。 随后,冯瑞洋也来了。 显然,此时在场的,是近期除了佣人以外,进出过钟家的人。 钟书宁眼神淡淡的看了眼在场所有人。 “钟家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而且你的珠宝在保险柜中,知道密码的极少,定是出了内贼……” “这贼,肯定就在这里!” 她目光轻飘飘落在钟明月身上时,目光迎上,没有丝毫闪躲畏怯。 当钟书宁瞥见冯瑞洋时,可能是被贺闻礼吓唬过,眼神飘忽。 很明显, 做贼心虚! 四更,一起发~ 第96章 互相攀咬:下三滥的东西(2更) 第96章 互相攀咬:下三滥的东西(2更) 钟肇庆刚来,还没弄清状况,瞧着妻子半边脸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打了,急忙询问:“谁打了你?” 钟明月急忙说道:“是钟书宁!” 钟明曜:“你不说话会死吗?” “所有人都看到了,就算我不说,爸也会知道的,谁让那小贱人那么狂。” “钟明月!” “……” 珠宝丢失,妻子被打,儿女争吵,公司还有一堆焦头烂额的事等着他处理。 钟肇庆怒声道:“都给我闭嘴,这里是警局,丢不丢人!” 民警见众人终于安静,才分别把他们带去问话。 就像钟书宁所说: 这个案子,极有可能是出了内贼。 人到了警局,很多东西就不再是秘密,这里面自然也包括钟书宁的银行卡余额。 “钟小姐卡里钱挺多?”民警例行询问,“方便告知下是谁给的吗?” 毕竟,这种时候,银行卡流水有大额现金入账,很可疑。 钟书宁:“如果是我,不会蠢到用自己银行卡。” “所以这钱是……” “老公给的零花钱。” “嗯?” 屋内两个民警愣住。 “你们都查到我的银行卡流水了,怎么没查到我已婚。”钟书宁笑了笑,“上个月,我的卡里也有一笔同样数额的转账记录,汇款方你们可以查。” “您确定,这是零花钱?”民警又看了眼转账金额。 “我也觉得有点多。” 这是……有点多吗? 简直壕无人性! 不过系统查询,她确实已婚,领证时间就在数天前,丈夫一栏是: 贺闻礼! 民警都没想到,办案过程,还能吃到个大瓜,如果是这样,这零花钱给的多也正常,却也无法排除钟书宁的作案嫌疑。 而此时,有人叩门,说钟书宁的律师到了。 ** 一个小时后 众人又重新聚到一起。 刘慧安此时冷静许多,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要找到丢失的珠宝,她询问民警,“同志,你们查得怎么样啊?” “真没想到,你刚给我们提供丢失珠宝的照片,我们立刻下发给辖区民警,帮忙询问,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买家。” 民警笑得轻松,“他说自己见过卖主,等他一到,这案子就算破了。” “请大家耐心等待,别着急,暂时别走。” …… 此言一出,在座的,神色各异。 钟书宁脸上倒毫无异色,她让李垲买了冰袋,给钟明曜敷脸消肿。 钟明月坐在位置摆弄指甲,倒是冯瑞洋如坐针毡,不停喝水,似乎十分焦虑。 “姐?”钟明曜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暗示钟书宁。 而且这个流程很奇怪,为什么要把嫌疑人都集中到一起? 钟明曜觉得警方安排不妥。 “怎么样?脸疼不疼?”钟书宁只盯着他的脸。 “不疼,我没事。” “你好好冰敷,能快速消肿。” 刘慧安看着儿子红肿的脸,心疼得紧,却又拉不下面子,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一个大老爷们,能有多疼。” 也就十多分钟,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一个民警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四方脸的中年男人。 “钱老板,你来看下,找你收珠宝的人,在不在这里?” 冯瑞洋看到这人,倒是松了口气。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只是下一秒,这位钱老板却忽然伸手指向他:“就是他!一周前,他拿着项链和一对耳环来找我,问我值多少钱?” “噗——”冯瑞洋一口水直接吐出来! “你特么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 钱老板却继续说道:“那条项链,镶嵌着近百颗钻石,耳环则是一对沃顿祖母绿的,水滴状,非常漂亮。” “这两样确实是我收藏的东西!” 刘慧安一听描述,瞬间激动,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冯瑞洋,“是你偷了我的珠宝?” “我没有!” 冯瑞洋说话时,下意识看了眼钟明月。 “你们别信他说的话。”冯瑞洋指着钱老板,“我压根没见过他。” 钱老板笑了笑:“可能是我长了张大众脸,你不记得也正常,但我对你印象深刻啊,因为你穿着普通,却带着价值百万的珠宝,我当时还怀疑你是不是偷的。” “但你明确跟我说,这不是偷的,是你妹妹给你的。” “说她有钱,但不方便出面,才由你拿来典当。” 妹妹? 此言一出,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钟明月懵逼了。 冯瑞洋除了钟明月,再没其他妹妹。 “明月?”刘慧安皱眉,“难道是你?伙同外人偷了我的珠宝?” “不是的,妈,你别听他胡扯,我根本没拿,他这是栽赃,是污蔑!” 钟明月瞬间急眼,“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是您亲女儿啊?” 钱老板舒了口气,“我原本还以为,青州谁家有这种实力,拥有这么名贵的珠宝,如果是钟家,就能理解了?” “警察同志,我当时可不知道这些是赃物啊,我应该没犯法吧。” “我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家,缺钱用,又怕人认出来,不好意思亲自来卖珠宝,才找了个中间人。” “你特么胡扯!”冯瑞洋急眼了,“我们根本不认识!” “我们本来就不需要认识,我们只是银货两讫的关系。”钱老板说道。 “艹——”冯瑞洋低声咒骂。 “冯瑞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说嘛,你不跟着父母回老家,待在青州又不好好找工作,哪儿来的钱供你挥霍潇洒,原来是偷的。” 刘慧安找到罪魁祸首,自然气得跳脚。 “我让你来我家玩,是看在明月面子上,你以为你算个什么!” “不学无术的流氓混子,下三滥的东西!” “学人家包场,你以为他们喊你一声冯公子,就是把你当爷?人家是把你当冤大头,蠢货!” “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把所有珠宝还回来,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刘慧安威胁人还是有一手的。 冯瑞洋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你说我什么,下三滥?你个老泼妇,信不信我打你。” 话音刚落,钟明月转身对准他,就是狠狠一巴掌,“冯瑞洋,你闭嘴!” “我……” 冯瑞洋被打懵了,“冯芳芳,你打我?” “偷了就偷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冯瑞洋又不傻,这明显就是想让他背锅。 “冯哥,要不你就把珠宝都拿出来,盗窃数额特别巨大,判无期都有可能,难道你真的想把牢底坐穿?”钟明曜忽然开口。 无期? 这个词刺激到了他。 冯瑞洋本就没什么脑子,加之此时所有人目光都对准了自己,心急如焚。 “哥!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会向爸妈求情,不追究你的责任。”钟明月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手指用力捏他,眼神暗示。 钟书宁却忽然笑出声。 很轻,像是嘲弄。 “你笑什么!”钟明月大喊。 钟书宁嘴角轻翘,“我笑你蠢,没教养、没常识,甚至还是个法盲!” 第97章 真贼现身,场面失控(3更) 第97章 真贼现身,场面失控(3更) 钟书宁看向冯瑞洋,“盗窃数额小,才有私了的可能,你的数额太大,已经达到立案标准,就算钟家想放过你,警方也可以立案追诉。” 她说着,看向民警,“警察同志,我说得对吗?” 民警点头。 “哥,你少听她胡说。” 钟明月见冯瑞洋面如死灰,急忙扯了扯他的胳膊,“他们是故意吓唬你的!” “你滚开——”冯瑞洋一甩手,钟明月跌在地上,他看着警察,说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负责销赃,偷东西的是她!” 他手一指,钟明月气得爬起来,朝他冲过去! “胡说八道!” 钟明月想打他,想堵住他的嘴。 冯瑞洋可不想坐牢。 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人都是自私的。 他毕竟是个大老爷们儿,见钟明月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伴随着巴掌声,她只觉得脸上如火烧,随后,又被他一把推开。 “真不是我偷的,都是冯芳芳偷出来的!” “她怕被人认出来,就让我拿去销赃,说拿到钱,分我三成。” “冯瑞洋!”钟明月从地上爬起来,“说吧,钟书宁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污蔑我?” “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冯瑞洋一听说无期徒刑,都快吓尿了。 “你快闭嘴吧,还不是你,说钟家快破产了,又把大部分财产转移给钟明曜,不给你,说他们偏心。” “又说整容没钱,才想拿珠宝出去变卖。” “而且你当时跟我说,这是你妈送你的东西,你没说是偷的啊!” “要知道是偷出来的赃物,我怎么可能帮你拿出去卖!” 冯瑞洋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自然知无不言。 这番言辞,算是认下了珠宝失窃,与他是有关系的。 钟肇庆愣在原地。 刘慧安内心在遭受巨大冲击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儿,“明月?” “妈,你不相信我?”钟明月从地上爬起来,“我哥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都知道的啊。” “整天在外面混吃混喝,还赌.博,你们给我们家的两百万,早就被他挥霍一空。” “他还曾伸手找我要钱,被我拒绝了。” “我估计,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想偷珠宝,又怨恨我不帮他,才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冯瑞洋瞳孔地震,“冯芳芳,你可真能编故事。” “妈,你之前说过,会把珠宝留给我,这些以后都是我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要去偷呢?”钟明月说着,红了眼。 “算了,如果你非要信他的话,我怎么辩解都没用。” “就让警察把我抓紧去坐牢吧!” “反正自从回到这个家,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团乱,外面的人都说我不要脸,骂我是贱,估计你们也觉得我丢人。” 刘慧安见到女儿哭哭啼啼,心疼极了。 况且,与之对比,她显然更相信钟明月的话。 冯瑞洋都急疯了。 他又不是巧言善辩的人,又不像钟明月这样说掉眼泪就能哭出来。 这时,钟书宁忽然冒了一句:“其实,我也更愿意相信钟明月所说的话,这些珠宝,恐怕就是冯瑞洋偷的。” “卧槽,你特……”冯瑞洋想骂人。 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你俩不是死对头吗? 只是李垲给他递了个眼色。 他吓得肝胆俱裂,又悻悻然缩回了脖子。 钟明月却傻了。 这钟书宁怎么回事?今天居然帮她说话。 “这冯瑞洋以前曾调.戏过我,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去夜无眠这种地方肆意挥霍,钱肯定不够用,动歪心思也正常。” 调戏? 钟明曜看着冯瑞洋,那眼神,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冯瑞洋呆呆立在原地。 妈的,今天真是倒了血霉。 钟书宁又接着说,“不过他也算有些能耐,钟家有佣人在,他居然可以潜入书房偷保险箱,也挺厉害。” 这话一出,钟家人脸色都变了变。 “钟书宁,我是怎么偷的东西,跟你有关系吗?你能不能别添乱。”冯瑞洋正绞尽脑汁以证清白。 但他是个蠢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想偷东西,肯定要事先踩点,钟家的书房应该不容易进去吧。” “为了盗窃珠宝,你也是煞费苦心。” 冯瑞洋急了眼,“好啊,我都忘了,你也姓钟。你们钟家是准备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了是吧!” “如果真是我偷的,我拿了珠宝,早就跑路了,会等着你们抓吗?” 钟明曜皱眉:“除了这个,你就没其他想说的?” “我还能说什么,你们不都觉得是我偷的?”冯瑞洋做出摆烂的模样,“找了个狗屁证人栽赃我,污蔑我!” “可是我们家的保险箱,并不在书房。”钟明曜直言。 “……” “保险箱在我爸妈卧室的衣柜里。” 钟明曜这话一出,很显然,冯瑞洋并不是真贼,因为他连最基本的保险箱位置都不清楚,在钟书宁几次提到书房他都不反驳。 或者说,毫无反应! 这显然不正常。 倒是钟明月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因为此时所有人的视线又都重新集中到她身上。 因为冯瑞洋早就认下了这件事,但他却不知道保险箱位置。 那把珠宝偷出来的,就肯定另有其人。 钟肇庆看着女儿,眼里满是震惊与诧异。 刘慧安不是没怀疑过钟明月,但她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又流落在外多年。 她不想、也不愿怀疑她。 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明月……”她颤着嗓子。 “妈。”钟明月声音也在颤抖,“不是我,真的不是……” “你知道我跟你爸为什么给你取名叫明月吗?”刘慧安不想相信,可现实就是如此无情,逼着她面对。 “我们希望你能像天上的月亮,洁白、耀眼。” “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把自己捯饬得不人不鬼,我都依你,因为你说长得不好看,自卑,可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妈,我没有……”钟明月还想狡辩。 刘慧安已经一巴掌抽了过去! 一下,接一下! 她猝不及防,被打了好几个耳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说到底没养在身边,母女几乎没感情,钟明月反应过来,忽然还手。 猛地撞过去! 刘慧安直接被撞翻在地。 场面,瞬间失控—— 第98章 宁宁设计,崩溃彻底破防(4更) 第98章 宁宁设计,崩溃彻底破防(4更) 刘慧安摔倒,钟明月冲上前,居然想骑在她身上打,得亏钟肇庆及时扯住她的胳膊,将其拽开。 钟明曜也急忙上前,扶起母亲。 但她似乎摔到了尾椎,疼得冷汗直流。 钟明曜皱眉,看向钟明月,“到底是我疯,还是你疯!” “你为了钟书宁,敢跟父母反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疯!” 钟明月知道,狡辩无用。 她看着刘慧安,只笑了笑,“你打我?是你跟我说的,所有珠宝都留给我,我缺钱,拿去买了又怎么样?” “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给我,你是准备留给自己儿子的,在你们心里,根本没把我当成女儿。” “从小没养过我,到底是没感情!” “钟明月,我不许你胡说!”钟肇庆怒斥。 “我才没胡说,”钟明月憋了很久,“那你倒是告诉我,钟家都要破产了,你们准备留点什么财产给我?” “还是全都给弟弟?” “毕竟,他是钟家的希望啊。” “混账东西!”钟肇庆气得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撂翻在地。 钟明月也不在乎,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笑。 那张因为整容过度有些扭曲的脸,显得越发狰狞可怖。 “你们给钟明曜几千万的不动产,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是拿点珠宝怎么了?” “偷?” “我拿自家的东西,怎么就变成偷了!” “钟明月!”钟书宁冷眼看着她。 “你又得意了吧。”钟明月低笑着,“我又一次在你面前,把脸彻底丢光了。” “原本还以为能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你头上,没想到……” “都怪冯瑞洋这个蠢货,我早就告诉过你,找个隐蔽的地方把珠宝卖了,没想到还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蠢得像头猪!” 钟明月那模样,状似疯癫。 冯瑞洋咬了咬牙,“你才是猪,你现在脸肿得就像头猪。” “你……” “钟明月,你不用怪他。”钟书宁手中还攥着替钟明曜敷脸用的冰袋,“其实他做得挺好,销赃也很隐蔽,暂时还没被发现。” “你说什么?”钟明月瞳孔微颤。 “这位钱老板是我请的演员,演半天,200块。” 所有人:“……” 倒是办案民警脸上没有异色,显然是早已知道了这件事。 冯瑞洋此时急忙说道:“冯芳芳,你看到没,我早就说了,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钟明月大破防!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折在有个蠢笨如猪狗的便宜哥哥手上,没想到…… 最终,还是败在了钟书宁手里。 这个现实,让她难以接受! 她浑身颤抖着,狰狞而扭曲的脸上,做表情似乎都有些艰难,只有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阴鸷狠毒。 “钟书宁,为什么总是你?” 从她被接回钟家,正式改名叫钟明月开始,伴随着她的,还有另一个名字—— 钟书宁! 月亮? 她钟书宁才是天上最皎洁的明月。 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自己就会变得黯淡无光,彻底沦为陪衬,明明她才是钟家真正的大小姐,她不甘心…… 钟书宁看着她,眼神冷寂到毫无波澜。 似乎早就猜到是她。 “我只是不想浪费警力在你这种人身上。”钟书宁解释着,“你或许能装得镇定,但冯瑞洋从进警局开始就表现得异常紧张。” “其实犯罪的事,人越多,越容易露馅。” “况且,你偏偏选了个猪队友。” 她轻声细语道来。 嘴角轻翘,微微一笑,尽是嘲讽。 “为什么是你?”钟明月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有人都拿我跟你比。” “是,我没你漂亮,没你聪明。” “你都跟钟家解除关系了,为什么还像个幽灵一样充斥在我生活的各个角落,就算我偷东西,那也是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钟书宁,您就是个贱人,谁让你多管闲事……” 她的话没说完,钟肇庆再度扬手。 伴随着清脆响亮的掌掴,他脸色已铁青,“钟明月,你闹够了吗?偷东西你还有理了?” “什么偷!我是拿,拿自己家的东西而已!” “妈说给我的,送我的,我只是提前预支属于自己的那份财产。” “我没偷,我不是贼!” 钟明月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这让钟肇庆夫妇痛心疾首。 刘慧安摔了下,腰椎疼得厉害,看着女儿,“明月,所有珠宝都被你卖了?” “早就卖了。”钟明月低笑。 “那钱呢?” “花了。” “你、你说什么?都花了?” 钟明月冷声笑着:“我要整容,还要保养维护,买包买衣服,平时消费,都是要花钱的,怎么了?你心疼?果然啊,你只疼钟明曜,根本不爱我,那你又干嘛接我回来。”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刘慧安颤着声音。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她此时的心痛。 “那也怪你们,如果我现在还在冯家,我就会安安心心当个销售,接受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随便找个人嫁了,一辈子就这样了。” “你们说,让我当大小姐,给我优渥的生活,为什么我刚回家,公司就要破产?” “我到钟家,是来享福的。” “不是陪你们吃苦的!” 刘慧安只觉得呼吸急促,血气翻涌,一旁的民警急忙示意她休息。 看状况,像是马上就要昏死过去。 “钟明月,我们现在以盗窃罪正式传唤你。”民警可不会跟她废话,“冯瑞洋作为共犯,要一起被关押。” 他们说着,又看了眼刘慧安,“已经被变卖的珠宝,我们会尽力追回。” “警察同志,那个……珠宝我不要了,能不能放了我女儿?这是我的家事。” “数额巨大,而且你报警了。” “我撤案!” “这里是警局,不是您想如何就如何的地方。”民警看着毫无悔意的钟明月,“有时过度的纵容只会害人害己。” 刘慧安就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身体虚软,若非钟明曜扶着,怕会摔倒。 嘴里念叨着: “造孽、冤孽啊……” 而此时门被人推开,贺闻礼出现在门口,他看了眼钟书宁,“事情处理好了?” 她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 钟书宁笑着走向他。 “今天比赛辛苦。” “还好,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已经进入决赛了。”贺闻礼语调温柔,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离开房间时,又转头看了眼如丧考妣,脸色灰败的钟家夫妇。 他曾说过的话,又如诅咒般在夫妇二人耳中想起: 钟明曜跟他们不亲,钟明月的下场可想而知,难道一切都如他所说。 他们,命中无子。 就算有,也会失去。 钟书宁离开前,又转头看了眼刘慧安,视线最终停留在钟明曜身上,“早点带刘女士去医院拍片检查,她可能伤到骨头了。” 她捧在手心的亲生女儿,没关心过她一句。 却是这个她视作弃屡的养女,还会担心她的身体。 一句话,一声刘女士, 让刘慧安再度崩溃破防。 我一直坚信,这世上有因果,做了坏事、亏心事的人,总会为自己选择付出代价。 —— 今天请叫我勤奋初,(*^▽^*) 求个各种票票,爱你们,笔芯~ 第99章 调戏:宁宁,你想要我? 第99章 调戏:宁宁,你想要我? 钟书宁离开派出所时,很意外,钟肇庆追了出来。 他似乎是有话想说,支吾半天才开口:“今天这件事闹得,挺不好意思,其实……虽然解除了关系,但一起生活多年,有空你还是可以回家吃饭的。” 他嘴角带笑,很明显的低头示好。 钟书宁只在初入钟家时,见他如此和颜悦色过。 她脸上没什么情绪,只说道:“最好还是别联系了吧。” 钟肇庆表情僵硬,没再说什么。 钟明月算是彻底废了,钟明曜又跟钟书宁亲近。 尤其是想到贺闻礼曾说的要善待养女一事,心里多少开始后悔。 想弥补,为时已晚。 况且钟书宁根本不相信他是真心想邀请自己回去吃饭。 只怕是另有所图。 听说钟家公司已经快山穷水尽。 由于钟书宁是在比赛现场被中途叫走的,大家都怀疑,是不是她跟组委会私相授受,被人举报,结果…… 钟明月被抓了。 据说是冯瑞洋偷了珠宝,她被迫协助。 这肯定是钟家在其中做了手脚,他们还是想保下钟明月。 “我去,有这种热闹为什么不叫上我啊。”贺闻野见着钟书宁,一听说出了事,就捶胸顿足,觉得自己错过了好戏。 “什么事都想掺和,也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成熟点。”贺伯堂皱眉。 “我是想去帮嫂子撑腰,怕她被人欺负。” 贺伯堂轻哼。 他那点心思都摆在脸上了。 “你别去扇风拱火,就不错了。” 贺闻野咋舌,“钟家人是蠢嘛,怎么会怀疑到嫂子头上?” “做父母的,对自家孩子都有滤镜,不相信他们会做坏事。”贺伯堂说道。 “那为什么每次家里出事,您都怀疑是我干的?”贺闻野反问。 “因为我对你没有滤镜。” “所以您不是我的亲爹吧。” “我比较清醒。” 贺闻野觉得太受伤,而且最近很倒霉,好不容易攒下的钱也飞了。 一个暑假,钱虽然没挣着,倒也没白干。 起码累着了。 身心都累。 “嫂子,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最近自顾不暇,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贺闻野叹息,“我跟爸妈过两日就要回京了,真不放心你。” “美好的时光啊,总是如此短暂。” 贺闻野在家狗都嫌,钟书宁对他好,说是嫂子,跟姐姐差不多。 他如果倒霉,亲哥、堂哥只会轮流笑他。 再广而告之,让全家都知道。 钟书宁却会安慰他说没事。 “你们要走?”钟书宁诧异。 “我快开学了。” 钟书宁还挺喜欢贺闻野的,一听说他要走,整个人情绪都不高。 贺闻礼看在眼里,恍惚想起刚接到来兰庭时,签了协议,自己第二天说要回京,她肉眼可见的开心。 对这臭小子倒是很有感情。 当贺闻野感觉到自己大哥那极不友善的目光后,后背一凉。 我又做错什么了? 讨人喜欢,也是我的错? “别聊天,可以吃饭了。”梁嘉因今天亲自下厨,“阿宁,我今天学着做了几道青州特色菜,你赶紧来尝尝怎么样?” “谢谢梁姨,那我就不客气了。” 贺伯堂坐在一侧,冷眼看着。 说来也奇怪,这两人自从出去做了几次美容、按摩,感情就逐渐升温,好得像姐妹。 但钟书宁见到他,还是客客气气。 —— 三人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钟书宁下厨,做了满桌饭菜。 梁嘉因感慨:“要不是你过段时间还要参加比赛,真想带你一起回京。” “您若是想我,就给我打电话。”钟书宁眉眼弯弯,“若是有空,我也可以去京城看您。” 梁嘉因连声说好,却也万分不舍。 席间,大家都喝了点酒。 钟书宁上回喝酒丢了人,只抿了几口。 贺闻礼却喝了不少,吃完饭,又被贺伯堂拉到书房,说要父子谈心。 贺伯堂这年纪,喝了点酒,就容易话多。 看着儿子,感慨道:“我现在还记得你刚出生时,那么小一点,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也终于娶妻了。”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结婚生子。” “如果你母亲在世,看到你被我养得如此优秀,定会欣慰。” 贺闻礼皱了皱眉。 这话,也不知是在夸他,还是夸自己。 “不过你跟那丫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贺伯堂盯着他,“她到底喜不喜欢你?” “爸,您的话太多了。” “该不会还是你单相思吧。” “……” “你长得也算一表人才,那丫头怎么就看不上你?难道,你长得不在她审美点上?毕竟审美这玩意儿,还挺主观的。” “您喝多了。” “我清醒得很!” “听说你上个月跟梁姨吵了一架?连夜被赶出家门,在家门口的车里睡了一夜?” 贺伯堂随即让他立马滚蛋。 这个家里,真是没有一点秘密了! 当贺闻礼回到房间时,钟书宁已经洗完澡,睡衣轻薄,在她弯腰取东西时,衣服贴着身子,勒出一截细腰。 他长臂一勾,搂着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钟书宁还没反应过来,细密的吻已落在她耳朵上。 耳垂敏感,她忍不住低嗯一声。 声音娇软又勾人。 “宁宁……”醉了酒的声音,低磁得让人心尖战栗,紧贴在她耳边,钟书宁心慌,手指忍不住蜷曲收紧。 “怎么了?” “没事,就想亲亲你。” 凉薄的声线,却格外温柔。 钟书宁就是受不了他这样的反差感,而这个吻也显得格外漫长,缱绻出丝丝热意。 当她感觉胸口有股凉意,睡衣不知何时被剥落。 潮热柔软的唇落在她脖颈处,一路往下…… 她身子轻颤。 “贺先生。” “害怕?” “有点紧张,而且……”钟书宁咬了咬唇,“家里没有那个。” “什么?” “就……”钟书宁没好意思说出口,贺闻礼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声,他笑得太放肆,声音直往她心里钻。 “宁宁,你想要我?” 钟书宁被他这话惹得小脸爆红! 什么要不要的,这不是气氛到这儿了嘛。 两更一起~ 第100章 坠入爱河,陷进去了(2更) 第100章 坠入爱河,陷进去了……(2更) 被他这话惹得害羞,钟书宁钻进洗手间,这才发现胸口有几处红痕。 她只是觉得发生关系是早晚的事,但他们的关系,不适合要孩子,肯定要做措施。 打开水龙头,抄凉水洗脸。 钟书宁逐渐冷静下来,脑海中又不断想起钟明曜曾说过的话。 贺先生喜欢她…… 还不是一般喜欢。 她挺想问的,却又怕一旦开口,得到否定答案,那以后两人相处定然尴尬。 她不敢赌。 —— 翌日,送行。 钟书宁给梁嘉因送了串自己做的合香珠。 准备了一些香牌和线香,托梁嘉因转交给贺老太太,“里面有荔枝香,入秋了,我又做了点桂花味的香牌,还有二苏旧局、雪中春信。” “我一定带到。” “贺叔,我见您最近都没休息好,我还做了些鹅梨帐中香,睡前熏些,对睡眠好。” 贺伯堂倒是有些惊讶。 他有些认床,却没跟人提过,没想到钟书宁竟注意到了。 所以说,还是女儿贴心啊。 贺闻野在旁等了半天,钟书宁只笑着看他:“小野,祝你新的学期,学习进步。” “嫂子,你认真的?”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给他们添了多少麻烦,你还想伸手要礼物?”贺伯堂冷哼。 “可我也给他们带来了欢乐啊。” 钟书宁只笑着靠近他,低声说:“你的礼物,你哥说会给你。” 直至上车离开,贺闻野都没收到任何礼物。 他又不敢开口找自家大哥要,都快郁闷死了。 直至车子驶出兰庭,贺闻野手机震动,收到来自大哥的一笔转账。 他眼睛瞬间一亮。 给大哥发了条信息:【谢谢大哥,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朝暴富!】 【感谢大哥送温暖!】 【不愧是我大哥,就是大方,活该你有老婆。】 ** 兰庭内 贺伯堂夫妇与贺闻野一走,偌大的别墅瞬间冷清,钟书宁靠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贺闻礼眼风淡淡,“他们走了,你很高兴?”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可以轻松些。” 毕竟,不需要再逢场作戏。 贺闻礼看着她,眸色深沉,倒没再说什么。 这出戏时间太长,久得让她有种信以为真的感觉。 钟书宁受过伤,她很怕自己投入太多。 入戏太深。 你难以自拔,对方却快速抽身。 钟书宁已经进入决赛,时间在中秋节前,很紧迫,她需要加紧时间练习,贺闻礼则出差去国外几天,又回京待了数日,两人见面很少。 前段时间,两人相处时间太多。 她甚至习惯了他的存在,贺闻礼忽然忙起来,她竟有些不适应。 说是逢场作戏,谁又说得清,这里面有多少真情。 晚上回房,看着空寂的房间,她有时甚至会愣神很久,实在睡不着,就会练舞,直至累了倒头就睡。 那夜,她躺在床上,为一个舞蹈动作纠结,又莫名想到了贺闻礼。 这么晚,也不知道他睡没睡? 在干什么? 她拿起手机,摩挲半天,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贺闻礼此时正在开会,为中秋节前的一个重要活动,会议从白天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还没结束。 气氛已经很僵,众人疲惫又煎熬,但大老板不说散会,谁都不敢提。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老板最近这两个多月几乎都不在总公司,说是跟一个会跳舞的漂亮姑娘好上了,老板跑去恋爱,各部门都有些松懈。 所以面对贺闻礼,都很忐忑。 尤其是他看着情绪很糟,就像雪山即将崩塌前夕,会议室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忽然,一阵电话震动。 众人精神高度紧绷,暗忖,这又是哪个找死的,开会居然不关手机。 结果,贺闻礼忽然拿起手机,靠近耳朵,“喂——” 那声音,极致温柔。 反正他们是没见过自家老板这般口吻。 陈最瞧着他们目瞪口呆,在心里冷哼: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休息了吗?”电话那端太安静,钟书宁以为他已经要睡觉。 “还没有,在开会。” “那我先挂了。” “没事,会议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ヾ) “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贺闻礼离开前,示意众人散会,才跨步离开会议室。 “有点睡不着。” “所以才想起我了?” “……” 贺闻礼的这个说法不准确,因为钟书宁这几日都会不自觉想起他。 钟书宁躺在床上,跟他聊着天,具体说了什么,她都记不清了,只是迷迷糊糊竟睡着了,直至她第二天醒来,才发现电话没挂。 通话,持续了整夜。 她拿起手机,准备挂断时,又试探着喂了声。 没想到那端竟有回应。 “醒了?” 贺闻礼声音总是凉薄如雪,她却听得心头暖热。 “你一直都在?” “需要通宵研究个并购案。” 其实,钟书宁难得给他打电话,他舍不得挂掉,就算只是隔着电话,能听到她的呼吸,他也觉得很满足。 而且他也希望,钟书宁睡醒时…… 可以第一个听到自己的声音。 “今天还是练舞蹈?”贺闻礼熬了一宿,伸手揉着眉心。 他近来在戒烟,每当入夜,尤其是烦躁时,烟瘾上来就很难受。 靠吃糖,难以缓解。 前段时间,睡觉还能抱着她,烟瘾上来,似乎并不难熬。 “约了阿曜,去趟孤儿院,早就该去看看郝院长了,她之前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 “郝院长……”贺闻礼手指轻叩着桌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还有个早会,挂电话前,叮嘱她练舞别太辛苦。 钟书宁拿着手机,心情却难以平静。 因为她发现,在睡醒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心跳如擂鼓,激动、欣喜、悸动难安。 钟明曜到兰庭接她时,发现自家姐姐捏着鱼食儿,竟在发呆。 “姐!” “嗯?”钟书宁好似才恍然回神,“你怎么来了。” “我都进屋很久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事。” “为了舞蹈比赛的事?最近练舞太累,还是太久没参加比赛,很紧张?” “不是比赛。” “那就是为了男人。” “……” “姐夫这次出差时间确实挺长的,”钟明曜靠近她,低声道,“姐,你想他?” “你是不是坠入爱河,陷进去了?” 钟家弟弟,不愧是你,可真直接啊! 钟明曜: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嘛。 第101章 爱秀,要听老婆的话 第101章 爱秀,要听老婆的话 钟书宁手指猝然收紧,将鱼食儿搁回原位,原本还在等食的几条小鱼不停甩动鱼尾,表示抗议,“你别胡说。” “反正你俩都结婚领证了,是正经八百的夫妻,喜欢上姐夫不是挺好的。” 两情相悦。 这贺闻礼平时装得挺绅士,但听说他曾私下教训过冯瑞洋。 只一次,就把这流氓混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见多有手段。 估计骨子里也是个疯的。 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家姐姐对他有感觉,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钟书宁眉眼低垂,“我们的情况比较复杂,你不懂。” “那你说,我听听能有多复杂,顺便帮你出出主意。”钟明曜双手抱臂,等她讲故事。 “我去洗个手,马上出发,别耽误时间。” 钟书宁借故跑了,上车时,直接转移话题,“听说冯家人到青州了。” “是啊,除了冯家的叔叔阿姨,还有一堆亲戚,直接堵到公司门口,说我爸为了维护钟明月,让冯瑞洋背锅。” 钟明曜无奈摇头,“昨天甚至去拉横幅,闹得相当难看。” “公司经营状况本就不好,被这么一闹,更糟。” 拉横幅? 钟书宁诧异。 原本还有贺闻野这个爱八卦的人在身边,青州有什么热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最近闭关练舞,竟不知发生了什么多事。 “我妈尾椎摔伤,原本该在家静养,冯家那群亲戚直接住到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却也没办法。” “我早就跟他们说,事实怎么样,就怎么样,干扰舆论是不可能对判决产生影响,反而把冯家激怒了,这冯瑞洋虽不争气,也是独子。” “冯家叔叔阿姨都还好说话,但亲戚很难缠。” 钟明曜叹了口气。 “总之,一团乱!” “你也受牵连了吧?”钟书宁只关心弟弟。 钟家落得这种下场,也是他们纵容钟明月造成的恶果。 钟明曜无所谓:“我妈出院后,请了专业的护工在家料理,冯家亲戚又多,我借口去同学家借住了几天。” “那就好。” “姐,你跟我说说呗,你跟姐夫之间的状况有多复杂?” 钟书宁无奈,话题怎么又绕回去了。 “姐夫?”钟书宁低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称呼他的?” “我喊你姐,喊他姐夫很奇怪?” “他允许你这么喊他吗?” “我在他面前喊过,我觉着他听到时,还挺高兴。”钟明曜握紧方向盘,“姐夫长得挺帅,个子又高,能力还特别强。” “钟明曜,你什么时候成他迷弟了?这么夸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姐,你不懂姐夫有多神通广大,他居然可以帮我引荐艺术界的大佬,对了,你知道他小叔是谁嘛,那可太牛逼了。” 说起专业对口的事,钟明曜难得滔滔不绝。 “姐,你要是见到姐夫那位小叔,记得帮我要签名。” “我至今都没见过他。” “正常,真正的大佬总是很神秘。” “……” 钟书宁觉得有些头疼。 前段时间,他对贺闻礼还充满敌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口一个姐夫,叫得还挺挺亲密。 “你俩之间的事,我问过贺闻野,他说,你是姐夫的初恋。” “他说的话你也信?”钟书宁看着开车的钟明曜,“你跟小野经常联系?” “他非要认我当弟弟,说要教我打游戏,又说他最近发了一笔横财,让我有空去京城找他玩,包吃包住包机票。” 钟明曜也很无奈。 “姐,你老实跟我说,姐夫这么厉害,那位小叔也牛逼,可见贺家的优秀基因很强,这贺闻野是姐夫亲弟弟吗?” “如假包换。” “那姐夫也挺不容易的,这要是我,迟早拿了东西把他嘴巴堵住。” 钟书宁难得见到钟明曜如此无奈,低笑出声,转头看窗外。 风吹一片叶,万物已惊秋。 她下意识掏出手机,给贺闻礼发了条信息: 【你昨晚没睡,记得休息。】 很快他就回了个好字。 此时的贺闻礼刚开完早会,陈最正准备跟他核对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待会儿要跟程董碰个面,他们新公司开业,想让您参加开业酒会,下午还有个远程会议,要跟……” “能推,就帮我推了。”贺闻礼揉捏着眉心。 “您有其他安排?” “宁宁说,让我休息,我准备回家睡觉,要听老婆的话。” “……” 陈最疯了。 我的活爹,您以前不是工作狂嘛。 365天,可以工作360天,睡什么觉啊,起来工作! “对了,我休息时,你也放个假,快中秋了,买点东西回家看看。” 贺闻礼这番话,让陈最很感动。 只是他接着又说了句:“顺便相个亲,你毕业就跟我,一直没时间谈恋爱,别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对了,你之前说家里安排相亲,请了半天假,结果怎么样了?” 陈最无语,“爷,我上次相亲……” “是两年前。” 都过去这么久,居然关心起他相亲的事。 贺闻礼摩挲着手中的打火机,“那姑娘没看上你?” 陈最要疯了。 他长得还不错,工作待遇也高,但太忙了,一年加班两次,每次加班半年,哪个姑娘受得了,他没猝死就不错了。 “爷,你知道我上次回家睡觉,是什么时候吗?” “嗯?” “四个月前。” 贺闻礼皱眉,“可见我工作有多忙。” 陈最有苦难言,不过贺闻礼的确忙,但人家抽空还结了婚,他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 孤儿院 钟书宁有段时间没来了,孩子们见到她,都特别高兴,围着她叽叽喳喳,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孩子们也不懂外面那些风风雨雨。 他们只知道钟书宁对他们好,自然也喜欢她。 “书宁姐姐,你好久没来了。”有个小男生走到她跟前。 “你没听郝妈妈说吗?姐姐最近在准备比赛。”另一个小朋友插话。 “姐姐跳得那么好,肯定会拿冠军。” “……” 一群小朋友七嘴八舌,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钟明曜则忙着分发给孩子们带来的礼物。 “宁宁?”郝院长从屋里走出来,“他们说你来了,我原本还不信。” 她笑着迎上来,一把就握住了钟书宁的手,钟明曜在旁挑了下眉,其实…… 他不是很喜欢这位郝院长。 两更一起~ 第102章 贺闻礼身边,有其他女人?(2更) 第102章 贺闻礼身边,有其他女人?(2更) 具体原因,钟明曜说不上来。 反正他从小的印象中,这位郝院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家里来,说是回访,每次都会给姐姐带些小礼物,自然也有他的份。 钟明曜不是孤儿,有些情感,无法感同身受。 对姐姐来说,这位郝院长是特别的。 所以他即便不喜,也从未说出口。 郝院长近60,短发微胖,笑起来十分和善,加上声音温柔亲切,所以孩子们都格外喜欢她。 “郝妈妈,”钟书宁与她客气打招呼,“不好意思,总是失约,原本应该更早过来的。” “知道你忙,没关系。” 钟书宁又陪着孩子们玩了会儿,才跟着郝院长进了办公室。 门关上时,整个世界都瞬间安静了,透过窗户,还能看到钟明曜正陪几个孩子荡秋千。 “宁宁,你最近过得还好?”郝院长给她倒了杯水。 “还可以。” “腿怎么样?我很担心你,但院里事情实在太多,一直抽不出空,听说你又参加比赛了,腿受得了吗?千万别逞强。” “我知道的,您身体怎么样?” 郝院长原本两三年前就该退休,说舍不得孩子,一直在工作。 “年纪大,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尽量坚持。” 郝院长笑了笑,“看到孩子们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一阵客套寒暄后,郝院长才试探着开口。 “你跟周柏宇到底为什么分开?因为钟明月?还是他和其他异性纠缠不清?怎么忽然又跟一位姓贺的先生在一起了?” “之前用你名义捐给我们的那笔钱,是他出的?” 钟书宁微微笑着,“我跟他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您就别问了。” “那他对你好吗?” “挺好。” 郝院长打量她,“宁宁,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可别骗我啊。” “我怎么会骗您呢?” “虽然没见过那位贺先生,但我见过上次来捐款的陈先生,感觉他们都不是简单人物,你跟着这样的人,可得小心了。” 钟书宁听到这话,倒是有些错愕。 “那位陈先生说什么了吗?” 她觉得陈最人不错。 “那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挺不好惹。” 陈最毕竟是贺闻礼的特助,对钟书宁和善可亲,那是因为她身份特殊。 面对其他人,公事公办,自然会严肃些。 郝院长这语气,明显是话里有话。 “宁宁,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但外面传得不太好听,我还得劝你一句,有些大人物,像我们这种无权势、没背景的人,惹不起。” “听说那贺家是龙潭虎穴,你就这样跟着他……” “这以后肯定是要受委屈的。” 钟书宁紧抿着唇。 以前,她跟周柏宇在一起时,郝院长都没说过这些。 周家在青州有不小影响力,周柏宇在追她前,也谈过几个女朋友,绯闻不少。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种论调出来。 “宁宁,你以后……”郝院长状似无意地问道,“该不会要跟着他去京城定居吧。” “可能吧。” “你们能一直走下去吗?” 钟书宁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察觉到她目光异样,郝院长随即笑了笑。 “你看我,这年纪大了,就是爱多管闲事,你们年轻人做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别放在心上。” 而郝院长也随即换了一个话题,“钟家最近出了不少事,我也没想到他们夫妇一直对你不好,每次我去家访,你怎么都不说啊。” 钟书宁习惯报喜不报忧。 对他们这些孩子来说,能被收养,已经很好。 要知足,懂感恩。 “不过钟家最近也出了不少事……” 两人又聊了会儿,钟书宁却觉得今天的郝院长,莫名有些古怪。 直至离开孤儿院,这种感觉仍挥之不去。 陈最与她应该只见过一面,而且是来捐款的,怎么就得出他不好惹了?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钟明曜察觉她的反常,询问,“姐,郝院长跟你说什么了?” “闲聊而已。” 钟明曜可不信只是闲聊。 以前他家每年都会给孤儿院捐款,然后来拍个视频或照片,用来宣传做慈善,这位郝院长左右逢源,挺能说会道的。 孤儿院橱窗的悬窗栏里,也常年都有跟父亲的合影。 他这次过去,发现照片全都被撤了。 即便他们家落魄,但这些年捐款也是实打实的,倒也不必这么势利吧。 ** 钟书宁要去练舞,钟明曜便送她直接到舞蹈教室。 她练习起来,就忘了时间。 当李垲来接她,天色已完全黑透,她没直接回兰庭,而是就近去了趟附近的中药材铺。 店员见到她,笑道:“钟小姐今天又想买些什么?刚到的沉香和桂花不错。” “好啊,再给我称一些安息、白芨、桂皮……” 店员一一记下,“要打粉吗?” 钟书宁点头。 直接打成粉,她制香方便。 抓药材,再打磨成粉,需要不少时间,她去附近吃了点东西,让李垲陪她用餐,他不愿意,只在不远处等着。 一个人吃饭,总是有些无聊的,她看了会儿手机,手中拿着筷子,不停拨弄着面前的几片菜叶子,迟疑片刻,还是拨通了贺闻礼的电话。 这个时间,他如果休息,也该醒了吧。 电话拨通,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也许还在休息,亦或在忙? 钟书宁刚准备按断电话,却被接通了,她都没察觉内心一阵欢喜,正欲开口,那端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那声音轻柔,又娇又媚。 钟书宁拿着筷子的手,忽得顿住,直至一只筷子滑落,撞到餐盘,发出脆响,才恍然回神。 “喂?”见她一直不出声,对方又问了句。 钟书宁则看了眼拨出去的电话,的确是贺闻礼的手机号,“这不是贺先生的手机?” “找闻礼啊?他在休息,你有急事?需不需要我去叫醒他?” 那一刻,她的大脑忽得空白。 直接说了句,“不用。” 然后,挂断了电话。 那女人的声音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休息?是在睡觉? 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 她微垂着头,攥紧手中的筷子,努力克制着情绪,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似潮水般铺天盖地涌上她。 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绞紧她的心脏。 空气好似瞬间变得滞涩,她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就连握住筷子都变得勉强。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宁宁,你就承认吧,你吃醋了! 第103章 一把年纪,要点脸吧 钟书宁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呼吸,李垲察觉到她的异样,还以为她是练习太过,腿疼,“您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 “我还好。” “可是……” “你去帮我取一下买的药材吧,应该差不多弄好了。”她克制着情绪。 李垲迟疑着,但钟书宁坚持,他只能离开,并叮嘱她千万要在这里等自己回来。 从贺闻野口中得知,贺闻礼身边并无什么异性。 他出身显贵,这个年纪,又身居高位…… 怎么可能没遇到过诱惑。 身边有三两个红颜知己也不奇怪。 所以钟明曜说贺闻礼喜欢她,她也不敢问,就怕最后自取其辱。 既然是协议结婚,就该懂事、有分寸。 她低头,继续吃着东西,却又不受控地想着: 贺闻礼身边的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模样,听声音,又娇又媚,定是个模样标致漂亮的,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春风一度? 亦或是保持着长期联系? 钟书宁脑中充斥着无数乱流。 直至感觉对面有人坐下,才抬头,原以为是李垲回来了,却是个让她意外的人。 “钟总,这不是你的位置。” 来人,是钟肇庆。 钟书宁除了在家练舞,就是到外面的舞蹈教室,青州不大,想打听她的行踪并非难事。 钟肇庆悻悻笑着,他穿着西装,衣领臂弯处却满是褶痕,显然最近无人帮他打理,鬓角白发增生,看着沧桑又憔悴。 有服务生过来添水,询问他是否需要点吃的。 “我不用。”他笑着摇头。 “我跟他不是一起的,麻烦您把这位先生请到别处。”钟书宁可不愿跟他同桌。 服务生有些为难,却还是硬着头铺开口,“先生,要不您……” “我只耽误你五分钟!”钟肇庆紧盯着钟书宁。 “知道你不想见我,不愿跟我说话。” “但你总该考虑一下明曜吧。” 钟书宁挑眉看他,“只有五分钟。” 钟肇庆瞬时笑了笑。 他目光自上而下,打量面前的人,漂亮优雅,“你最近过得挺好?” “你特意找我,应该不是想问我,过得如何吧?”钟书宁聪慧,今天钟明曜又说了钟家的处境,她自然猜得出钟肇庆的意图。 “如果你想找我救钟氏,我无能为力。” “但贺闻礼有!”钟肇庆急忙道。 “只要他肯帮忙,公司就还有救,我年纪大了,这公司以后肯定要留给明曜的,你跟我断绝关系无所谓,你真的不管明曜吗?” “明曜对你还是很好的吧,一旦公司破产,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一次,就帮我一次……” 钟肇庆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会找她。 他紧抿着唇,半晌,才挤出四个字: “算我求你。” 对他来说,向钟书宁说出一个【求】字,已是相当不易。 钟书宁只低笑着:“外面的传闻你知道吧。” “我就是贺先生无聊时,一时兴起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儿。” “他心情好时,给我赏几颗甜枣。” “心情不好,亦或者厌弃我,我随时都能被赶出去。” “生意场上的事,都是牵一发动全身,你觉得凭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帮你?他会听我的?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钟肇庆被一噎。 这话…… 似乎很有道理。 贺闻礼对她就是玩玩,如果一旦牵扯到经济利益,肯定会舍弃她。 钟书宁继续忽悠:“再说了,我这身份要是插手他生意上的事,他肯定觉得我越界,你跟刘女士是夫妻,都不喜欢她插手公司的事,我跟贺先生这关系,又怎么敢跟他提要求?” 钟肇庆紧咬着牙,“公司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家里住的房子也都拿去抵押。” “要不你直接申请破产。” “不可能!” 钟肇庆情绪瞬间激动,又忽然说道,“你身上有钱吧。” 钟书宁拨弄着面前的菜叶子,没说话。 “你给我一百万。” 钟书宁觉得他挺可笑,那语气、表情,一如以前那般颐指气使,“我凭什么给你。” “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 “连同抚养费,我都还你了。” “就算我对不起你,但一起生活多年,你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 钟书宁笑出声:“就因为我太善良,才会落得那般下场。” “书宁,你是个好孩子,冯家那些亲戚赖在家里不肯走,要是不拿点钱出来打发他们,他们不会离开……” 钟书宁只看了眼手机,“钟总,五分钟到了,请你走吧。” “你就这么心狠!” “给你五分钟,那是看在阿曜的面子上。” 钟书宁正心情不好,直接撂下筷子,目光冰冷:“钟总,一把年纪了,要点脸吧。” “你……”钟肇庆脸色难堪。 “求人时,态度好些,伸手找别人借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看起来……” “挺厚颜无耻的。” 钟书宁余光瞥见李垲已经回来,起身就要走。 钟肇庆好不容易堵到她一次,想拦住她,却又被李垲那一身戾气吓了回去。 —— 回兰庭的路上,钟书宁偏头看着窗外,仍兴致不高。 李垲以为是钟肇庆的缘故。 直至她手机响起,贺闻礼的电话。 她心尖忽得轻颤了下,深吸口气,保持微笑,接起电话,“喂。” “在家?” “没有,在外面吃了晚饭,正在回去的路上。”钟书宁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句,“你在公司?” “我在家。” “老宅?” “在自己家里,爷爷爱唠叨,管得也多,大部分时间我都住在自己家里。” “你自己一个人住?”钟书宁问得漫不经心。 “不然呢?”贺闻礼刚睡醒,声音有些嘶哑,“今天去孤儿院怎么样?” “还行,快到中秋了,买了些玩具和月饼过去,孩子们都挺高兴的。” 钟书宁故作轻松,却又在挂了电话后,心下失落。 她只能不断告诉自己: 钟书宁,做人要学会知足。 贺先生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你们只是协议上的夫妻,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 而此时的颐园内 贺闻礼刚煮好咖啡,余光瞥了眼坐在高脚椅上的人,没理她,径直准备回书房处理工作。 那人却叫住了他:“贺闻礼!” “门在那里,我还有工作,慢走不送。” “……” 女人也不恼怒,只是单手托腮,慢声道:“你这媳妇儿,是不是不爱你啊?” 第104章 她跑,他追,她插翅难飞(2更) 贺闻礼脚步顿住,转身看她,目光冰冷,眉眼间满是森冷的寒意。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处心积虑,把她骗到手的?” “我真的特别好奇。” 她的眉眼生得异常漂亮,细眉狐狸眼,即使穿着很素的奶白色长裙,举止间也是风情绰约。 见他沉默,只笑道: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她不喜欢这件事?” 女人手指轻叩着桌子,“别愣着,一杯澳白。” 贺闻礼没说话。 却转身去帮她倒咖啡。 “对了,我喝咖啡喜欢上面有拉花的,至于图案你自由发挥。” “你别太过分。” “她声音挺好听的。” “……” “小姑娘学芭蕾,我看过她的照片视频,身材好,那双眼睛水灵灵的,脸蛋也漂亮,听小野说,性格也好,你挺有福气啊。” “你说她干什么不好,跑去结婚?还是跟你。” 贺闻礼挑眉,“羡慕?你也结婚去。” “结婚有什么好,我只想专心搞钱。” 当他将一杯咖啡递到桌上,才认真看她,“说吧,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她一个小时前,给你打了通电话。” “什么?” “我接了。” “……” “跟她说,你在睡觉。” 贺闻礼头疼得揉了揉眉心,“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叫了,谁知道你睡得那么死。”她喝了口咖啡,“你是几天没合眼了?” “别随便接听我的电话。” “那你倒是把人带回来啊,藏着掖着的,都领证了,搞得偷偷摸摸。听小野描述,你挺喜欢她,我肯定好奇,谁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好奇害死猫。”贺闻礼声线冷薄。 “她都没问我是谁,听说你在睡觉,表现得还挺淡定,你这媳妇儿,到底是太信任你,还是压根不在意你?” 女人喝着咖啡,又继续道:“不过听你们打电话,她刚才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住……” “我觉得她是喜欢你的。” “等你们下次碰面,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就怕事情被你搅黄。”贺闻礼喝了口咖啡,一股苦涩充斥味蕾,“她受过伤,只怕你故意刺激,她会跑。” “那你就追。” 女人托腮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她跑,他追,她插翅难飞。” “……” “越是她这样的性格,越需要一点刺激。” 贺闻礼眼里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如果事情搞砸了,怎么办?” “你这么没用?” “咖啡喝完,把杯子洗了,你就可以走了。” “真无情。” 贺闻礼回到书房,查看手机,一个小时前确实有通话记录,没超过一分钟。 ** 而钟书宁这一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底失眠,满脑子都是钟明曜说过的话: 你完了! 陷进去了! 钟书宁即使感情方面再迟钝,也知道自己不对劲。 她开始不受控地想,如果贺闻礼知道自己对他抱有不一样的感情,他会怎么处理? 无非是三种结果: 一、离婚; 二、冷处理,警告她别越界,以后五年,表面相敬如宾,演一对恩爱的假夫妻; 三、接受她。 钟书宁胡乱想了整夜,最后决定在比赛结束前,先不去想这件事,何况贺闻礼也不在,一直内耗也是徒添烦恼。 为了让自己气色好些,起床时,她还特意化了个淡妆,继续练舞。 所以李垲给贺闻礼汇报情况时,说了句: 【太太今天状态挺好的。】 贺闻礼:【状态好?你怎么知道?】 【她化了妆。】 【……】 【去完舞蹈教室,回家时,路过花店,还特意买了一束花,回家喂鱼,还自己下厨做饭。】 贺闻礼面色沉静,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有摩挲打火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骨泛着白。 之前钟书宁还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最近没有。 关键是,偶尔通话,她也不问是谁接听了他的电话。 是真不在意他? 贺闻礼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不用急,慢慢来,只是前段时间相处,融洽和谐,他觉得钟书宁对他,总是有些感觉的。 难道是他想太多? 只是陈最近来就惨了。 原本老板给他放假,他休息得不错,调整到最佳状态回到工作岗位。 但看到贺闻礼的第一眼,他就暗叫不好。 因为他的活爹, 满脸阴沉。 该不会跟太太吵架了吧。 老板的私生活他也不敢问,只是陪他回老宅时,贺老爷子问了句:“你跟那丫头最近怎么样?” “挺好。” “既然好,你摆张臭脸给谁看!” “……” 贺闻礼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伪装情绪这事儿,别人看不出,他一眼就能看透。 “吵架?”贺老紧盯着孙子,“因为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他哪里是想帮忙分析,分明就是想看热闹。 ** 时间一晃,就到了钟书宁决赛当天,除了观众,主办方还邀请了不少人,都是青州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没想到,钟肇庆也来了。 主办方原本没邀请他,毕竟钟家的情况摆在那里,但他不请自来,也不能把他赶走,只能临时安排了个位置。 钟肇庆四处求助,却无人搭理。 知道今天会有不少人来,就想伺机来看看,有没有人能在这时候拉他一把。 原本这种比赛没这么多人来,只是主办方拉赞助时,故意说钟书宁也参加,又暗戳戳点了下她与贺闻礼的关系。 言下之意: 贺闻礼可能来。 原本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场比赛,竟云集了青州各界的大佬。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盛会。 这里面自然也有周家。 周柏宇与钟书宁之间后来发生的事,外人不知情,见到他出现,还抱着一束花前往后台,以为能看到两男争一女的炸裂桥段。 “送你的,祝你比赛顺利。”主办方是个会来事儿的,给钟书宁单独安排了化妆间。 “谢谢。” 周柏宇早就想开了,一段时间的调整,如今见到她,心态也很平和。 看了看房间堆满的花篮,又瞄了眼上面贺词的落款,连声咋舌:“还是贺先生能量大,只是听说他可能出现,就这么多人慕名前来。” “外面一群人虎视眈眈,就等他了。” “贺先生今天来吗?” 钟书宁只笑了笑,“谁知道呢?” 最近她全心备赛,与贺闻礼联系很少。 这次,很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场职业比赛,她自然是希望贺闻礼来的,只是临近中秋,也知道他事多繁忙,所以她没主动邀请。 也就不知道,贺闻礼此时已到青州。 媳妇儿的重要比赛,贺先生怎么能错过。 她跑,他追, 她插翅难飞,哈哈~ 第105章 贺先生,是作为家属来的 远处的天际,月亮掩映在流云之下,散着淡淡的光晕。 南方有台风,受波及,预报显示近期青州会有雨,陈最开着车,堵车间隙转头看了眼后侧的人。 贺闻礼靠在椅背上,阖眼养神。 “爷,到赛场估计还要四十分钟,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太太的比赛。” “她第几个出场?” “一共30人,还没抽签。” 有消息,李垲自会通知他。 贺闻礼最近把几天的工作压缩,有点超负荷,情绪又不佳,搞得陈最每天都战战兢兢。 生怕惹老板不高兴,中秋补贴就飞了。 ** 此时的比赛现场,选手们正在后台等待抽签,瞧见钟书宁过来,眼神都充满敌意和不悦。 毕竟,她是唯一一个拥有独立化妆间的。 关于这件事,钟书宁并不知情,她到赛场就被领到化妆间,后来才知道那个房间是她专属的。 主办方想借此讨好贺闻礼。 也因此给钟书宁招来了许多非议。 “看来这次的比赛,我们又是陪衬,冠军肯定早就内定了。” “谁让人家比我们有背景。” “她本来跳舞就挺好,很有实力。” “她这年纪,已经很多年没参加比赛,又伤了腿,有实力,又能发挥多少?比赛都快开始了,那位都没来。估计是不会来了。” …… “哪有比赛还带保镖的,还真把自己当人物啊。” 这人话刚说完,钟书宁就这么直直看着她。 眼神笔直,不避不闪,倒是看得阴阳怪气那位选手有点心虚。 “我几年前参加比赛时,你好像就在,这么多年,怎么还在青州这舞蹈圈子里打转?不去参加国际比赛,是你不想?还是能力不足?” “钟书宁,你什么意思!”那人瞬间急眼,“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跟谁在一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那人被一噎。 青州的芭蕾圈子不大,钟书宁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忽然发难,众人自然诧异。 “第一,化妆间不是我安排的;第二,我带保镖,因为我高兴;第三,我的任何事,你管不着!” 李垲摸了摸鼻子: 太太最近不知怎么的,心情不好。 这姑娘也是撞枪口上了。 她大概是没想到钟书宁会回怼。 周围无人帮忙,她说不过,只觉得眼眶一热,差点哭了。 工作人员前来劝说安抚,这才避免一场纷争,抽签结束后,钟书宁排在第20号,位置很靠后。 当10号与20号选手比赛结束,会有主办方安排的其他舞者进行串场演出。 钟书宁回到化妆间,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贺闻礼的信息,她抿了抿唇,没作声。 她私心: 还是希望他能来! 手机振动,她心下一喜。 贺闻野:【嫂子,比赛加油。】 【每一次登台都是一种历练,参与便是成长,能到决赛已经很棒了,你一定要跳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千万不要紧张,成绩不重要,赛出风采赛出水平。】 钟书宁低笑。 她起身去拉伸热身,才觉得右脚隐隐作痛。 看来,今晚天公不作美。 —— 直至比赛开始,到赛程过半,贺闻礼还是没出现,这让现场的许多大佬都坐不住了,有些人已经提前离场。 钟明曜来得迟,到场才发现父亲还在不断游说。 希望有人拉他一把。 周易学实在看不下去,拉他到一侧,低声说:“肇庆,你还是去别处想办法吧。” “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要不……你帮我一把,咱们多年好友,你忍心看着我破产吗?” “我是有心无力,前段时间跟贺先生的合作敲定了,前期需要大量投资,这是我们公司未来五年的核心项目,我实在没有多余的钱。” 周易学不傻,现在的钟氏就是个深渊巨窟,再多的钱投下去,都惊不起一点水花。 除非,真的有贺闻礼这样的大佬来兜底。 钟肇庆只悻悻笑着,满目颓然,跌坐在位置上。 很快就轮到钟书宁上场,她今天穿的是身芭蕾白色长裙,在候场时,她还不断调整呼吸,右脚的酸胀感愈发明显。 当前面一位选手比赛结束,评委打分时,台下却有一阵骚动。 钟书宁无心分神,只听李垲靠近,低声说了句: “爷来了。” 她呼吸一紧。 不过她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贺闻礼在何处,直至她登场,舞台灯光很亮,台下光线昏暗,除了评委,她根本看不清台下有谁。 她比赛曲目是《吉赛尔》选段,难度很大。 当她摆好姿势,音乐随之响起。 优雅,轻盈、灵动。 就像踩在音乐上的精灵,身姿柔美,每个动作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 即便不懂芭蕾,也会被她优美的舞姿和精湛的技巧吸引,陈最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她跳得越轻盈,背后越是下足了功夫。 陈最很忙,除了看表演,还要录像。 因为贺老爷子想看。 可是他家这位爷,不愿意拍摄,只能由他这个助理代劳。 舞蹈结束,她弯腰谢幕,现场评审打分,当她在等待评委时,也终于能松口气。 右脚疼,跳得不算特别好。 她咬了咬唇,努力保持微笑,目光略过台下,看到了钟明曜与周柏宇,却没瞧见贺闻礼的身影。 所有人都以为钟书宁会是内定的冠军,当她分数出来时,出乎意料…… 因为前面已经有人分数高过她。 即使后面无人分数高过她,她最多就是亚军。 钟书宁跳得不错,却有瑕疵,这个分数打得不算高。 评委大概也怕被人说三道四,甚至压低了分数。 几个对比赛有微词的选手,也没再说话。 就她的舞蹈难度与完成度来说,拿个冠军也无可厚非。 舞台之上,一束灯光,一身舞裙,她永远都是挺胸骄傲的白天鹅,面带微笑,当她离开舞台的那一刻,右脚的疼痛就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 她身子一软,伸手去抓东西,想撑住身体。 下一秒, 腰上一紧,人已经被捞进了怀里,帮她稳住了身体。 那股熟悉的木质香袭来, 是贺闻礼来了。 钟书宁呼吸收紧,偏头看他。 此时的舞台上,串场的舞蹈演员已经登场,除了台上,其他地方灯光寂灭。 这片离场区域太暗,只有舞台灯光扫过,他分明利落的五官,在光影交织间,显得越发深邃。 他脸上鲜少有情绪,此时却嘴角轻翘,说了句: “演出很精彩。” “谢谢。”钟书宁稳住身体,“你什么时候到青州的,也没跟我说一声。” “刚到。” “直接过来的?” 他的呼吸热切,声音压在耳边,“这么重要的比赛,作为家属,我怎么能缺席。” 第106章 贺先生:对,我喜欢你(2更) 一声家属,让钟书宁红了半边脸。 她刚跳完舞,呼吸微喘。 贺闻礼没有扶她回化妆间,工作人员也是看出她身体异样,急忙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叫医生,他们是正规职业比赛,有专业医生候场。 “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了。”钟书宁婉言谢绝。 “帮我拿把椅子,谢谢。”贺闻礼却开口,提出要求。 钟书宁坐在椅子上,右腿才觉得舒服。 她包内常备止疼药,打算让李垲帮忙取过来,她刚要开口,却没想到贺闻礼竟俯身弯腰,屈膝半蹲,伸手揉了下她的脚踝。 “贺先生……”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 刚才表演结束的大部分舞者都在,还有几位闻声想来攀关系的青州名流。 全都屏着呼吸,不敢说话。 “别动,脚不疼吗?”他声音凉薄,却又好似有无限温柔。 说话间,陈最已经抱着个鞋盒跑过来,里面装了一双颇为柔软的软底鞋。 贺闻礼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帮她解开了芭蕾舞鞋的缎带。 他这样的人,好似天生高高在上,就该被人供奉, 如今,却甘愿折腰。 亲手为她换鞋,钟书宁只觉得眼眶微微发热,她想缩回脚,却又被他捏住,动弹不得。 “这么多人在,你要拒绝我?”贺闻礼仰头看她。 那姿势,像臣服。 钟书宁没再乱动,只是任由他帮自己脱下舞鞋,换上了柔软的平底鞋,左右打量,大小正合适。 协议结婚,他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完全可以不理她, 不管她, 甚至无需照顾她的情绪。 她不是傻子,钟明曜的话再度在她耳畔响起。 “怎么样?好看吗?”他低声问。 “好看。” 想来攀关系的几个人都吓傻了。 这贺闻礼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绝对的掌控者,只要他想要的,自然有人双手奉上,根本无需这样的…… 讨好。 他们也不敢想,但贺闻礼的表现如此。 将西装披在钟书宁的身上,伸手将她抱起,极具侵略性的五官,此时也似乎变得分外柔和。 贺闻礼本想送她去医院,但钟书宁想等比赛结果。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两人进入化妆间。 门关上,陈最和李垲一左一右护法。 无人可以进。 ———— 此时化妆间内,钟书宁想下来,却被贺闻礼转身抱到了梳妆台上,他双手一撑,就将她身子困住。 “贺先生,你……” 她最后一个字音没说出来,就被封住。 人被困住,她无力挣扎。 这个吻 滚.烫,热切。 丝毫不隔音的化妆间,可以听到外面急促匆忙的脚步声与舞台悠扬的音乐,钟书宁的心脏被他这个吻搅.动得极快。 他吻得急,让人承受不住。 钟书宁压抑着,强忍住,唇齿间弥散着细碎的声音。 一吻结束时,她呼吸急促得说不出话。 她的脸红着,眼底也都是未散的水汽。 他紧盯着她,眼底的热意…… 炙热迫人。 原本披在她身上的西装早就掉落,她穿的表演服露出肩膀,不待她呼吸平复,贺闻礼已经低头,在她肩上咬了口。 钟书宁深吸口气,“贺先生?” 他舍不得下重口,轻咬一口就作罢,头埋在她颈肩,哑然失笑。 “钟书宁……” “到底还是你心狠。” 他很少直呼她的名字,忽然这么称呼,让她心脏猝然收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在等你电话,等你开口问我,那天的女人是谁?” “你为什么不问?” 钟书宁愣住。 她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问。 就怕开口,就覆水难收。 “我不联系你,你就不找我?”贺闻礼的声音压得极低,抬起头,紧盯着她,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被他蹂.躏过的地方,口红被蹭得乱七八糟。 他伸手,温柔帮她擦拭。 指腹抚摸着她的唇角,摩挲得她心都彻底软了。 “我怕你在忙,会打扰你。”钟书宁声音细细软软。 她此时脑子一团乱。 “所以你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贺闻礼目光锁紧她。 这话还有一层意思: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钟书宁在思量该如何回答。 他恍然又想起,得知她跟周柏宇订婚消息时的心情,多年压抑积累的钝痛感再次袭来。 贺闻礼心脏忽然抽缩。 他这人心狠, 却舍不得逼她。 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面色不改,“你的口红好像擦不干净,自己整理一下吧。” 他直起身体,想往后退,钟书宁此时身体快过大脑思考。 伸手, 攥住他袖口! 贺闻礼怔了下,就见她眉眼低垂,似乎很艰难地问了句,“我想知道她是谁。” “你说什么?” 那一刻,贺闻礼内心是狂喜的,可他却竭力压制着情绪。 “所以,她到底是谁?”第一次开口总是难的,但第二次就轻松许多,钟书宁也终于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贺闻礼却低笑一声,“她啊……是跟我关系很亲密的人。” 钟书宁愣住,一股巨大的失落与酸涩感涌上心头。 原本拉住他袖口的手松开。 下一秒, 却又被他紧紧握住,他手心温热,轻轻包裹着她,指腹轻蹭着她的手背,有点痒。 “我的母亲,还有个哥哥。” 钟书宁咬了下唇,怎么扯到他母亲了? “我舅舅家有个女儿,比我大一岁。” “……” 钟书宁恍然,所以那天接电话的,是他表姐? “宁宁,你在意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在吃醋?”贺闻礼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钟书宁得到答案,积累了数天的压抑情绪终于得到释放。 今晚,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登上职业舞台。 她紧张,兴奋,也忐忑。 如今比赛结束,结果对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但她最近一直被钟明曜的那句话困扰,反正在意那个女人的话都说了,也不在乎多问一句。 最多,就是离婚收场。 这场婚姻,就算现在结束,她也不亏。 总好过,越陷越深。 最后万劫不复。 又落得一身狼狈。 她笑了笑,好似开玩笑般地说,“我们只是假夫妻,你关心我吃不吃醋?难不成你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 她问得漫不经心,他却回答得格外认真。 那一刻,目光迎上,钟书宁心脏骤停半拍,脑中乱流涌动,警钟长鸣…… 好似,真要万劫不复! 第107章 特别喜欢,想你属于我(3更) 化妆间很安静,外面却极乱。 嘈杂声、音乐声、议论声、掌声……交织在一起,好似化为一股股海水,不断冲击着钟书宁此时脆弱敏感的心脏。 贺闻礼却靠她更近些。 打量她,看着她的震惊、紧张还有无所适从。 “怎么?敢问,却不敢听答案?”他目光热切迫人,看着她,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呼吸且近,他偏头,轻啄着她的唇。 像啃咬, 让人心尖战栗酥痒。 “贺先生,您别跟我开玩笑。” 钟书宁心脏狂跳。 目光游移,避开他的视线。 “我很认真。”贺闻礼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他声音低沉,“钟书宁,你别躲。” “我没躲。” “那你看着我。” 目光相撞,他再度开口,“我说,我喜欢你,不是逢场作戏,也不是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仅是喜欢……” “是特别喜欢。” 他说得太认真,钟书宁不再怀疑他说的话,此时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好似被无限放大。 剧烈震动着胸腔。 大概是心脏跳得太快,有种缺氧造成的窒息感,让她心乱如麻。 “你心思细腻敏感,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有所察觉。” “我不想跟你做什么假夫妻,我是真的希望……” “你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这话,是表白。 钟书宁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残存的理智已经被他这话冲击得荡然无存。 贺闻礼却不紧不慢,从一侧拿出湿纸巾,又帮她擦了擦嘴角的口红。 低声提醒她:“已经到28号选手出场,比赛最终结果快出来了。” 不隔音,舞台报幕都听得一清二楚。 钟书宁能问他接电话的是谁,说明温水煮青蛙效果显著。 时机合适,贺闻礼自然要趁热打铁。 贺闻礼抽身离开,钟书宁却仍坐在化妆台上,双脚悬空,一张小脸,满是胭脂色,红得不像话。 他居然…… 真的喜欢她。 贺闻礼待她好,这件事她早有察觉,却不断告诉自己,全都是逢场作戏,不能当真。 如今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这份感情终于让她有了实感。 为什么是她?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协议结婚后, 还是从一开始他就对自己…… 钟书宁脑子里乱得很,贺闻礼却打量她:“你的脚,没问题吗?” “没事。” 她慢慢从化妆台上下来,也不知怎么的,有些腿软,站不住,贺闻礼没来扶她,只在旁低笑出声,惹得她再度涨红脸。 坏心眼! —— 钟书宁得了亚军,需要上台领奖。 她腿有些疼,不过只要登台,就必须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她强忍着,内心却翻江倒海。 台下掌声雷动,贺闻礼就坐在底下,悠闲地掏出手机。 对准她,拍了几张照片传到群里。 炫耀自家媳妇儿拿了奖。 钟书宁却大脑一片空白,就连颁奖环节,和颁奖嘉宾握手,与其他选手拍合照,都处于神情恍惚状态。 众人以为她是腿疾发作,也没多想。 此时的【贺家议事专用群(官方版)】里。 贺老:【祝贺啊。】 梁姨:【我就知道阿宁这孩子可以,我原本赛前还想联系她,又怕她太过紧张。】 贺闻野:【嫂子真棒,大哥,你不要发个红包祝贺下?】 所有人:(o_o)?? 你是真敢说啊! 也是贺闻礼此时不在京城,要不然,非得在你这屁股蛋子上狠踹两脚。 出乎意料的,贺闻礼居然真的发了红包。 贺闻野都吓到了:【哥,我开玩笑的。】 贺闻礼:【我心情好。】 所有人:【……】 就因为钟书宁比赛获奖,他心情就好成这样?毕竟贺闻礼这人,就算逢年过节,都不会在群里发一毛钱。 钟肇庆此时已经听闻贺闻礼帮她穿鞋一事。 心下震动。 尤其是领奖结束后,贺闻礼立刻上前搀扶,说要陪她去医院,这表现,不像逢场作戏…… 难不成他对她? 钟肇庆只觉得五内俱焚。 这臭丫头之前,该不会是故意忽悠他吧。 以目前贺闻礼对她的感情,肯定要什么都会答应,拯救一下自家公司,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周围有熟人,笑了笑,“钟总,你这女儿可真有手段,能让贺先生折腰,亲自为她换鞋,你哪里需要来求我们啊,找你未来女婿啊。” “是啊,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这父女哪儿有隔夜仇,就算有什么误会,好好解释就行。” “我觉得贺先生对你女儿感情非同一般,说不准真能成为贺太太,到时候请客喝酒,可别忘了我们。” …… 钟肇庆听得又急又恼,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开始骂娘。 上次还说什么,对她就是玩玩? 这贺闻礼明显是恋爱脑上头。 好你个死丫头! 钟肇庆刚想冲上去,就被钟明曜拦住了,“爸,比赛都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你让开,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赶紧走吧,妈还在家等着。” 钟肇庆是被钟明曜强行拽走的。 而此时已经上车的钟书宁,却如坐针毡。 从贺闻礼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心里是诧异的,震惊之余,还有些欢喜,只是这会儿,却又不知该如何跟他相处。 倒是贺闻礼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她只能感慨: 心理是真的强大。 把她内心搅和得一团乱,自己却能如此淡定。 所以钟书宁即便有所怀疑,也不敢问,毕竟贺闻礼给她的感觉,就是随时可以抽身。 趁着他打工作电话的间隙,钟书宁偷偷打量。 却被他抓了个正着,她急忙偏头看窗外。 “你盯着我一直看时,我都没躲,也没不好意思,现在我看你,你又不敢看我?” “没有不敢看你。” 他就好似看穿了她的内心所想,直接说,“不用怀疑,我对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陈最立刻八卦得竖起耳朵,自从钟书宁从化妆间出来,魂儿都好似被人勾走了,显然是受了刺激。 自家老板春风得意,太太却明显心不在焉。 他们到底说什么了? 钟书宁低头,钟明曜的信息:【姐,我已经到家了,你要是腿疼,记得让姐夫陪你去医院。】 这事儿,她也没处说,迟疑着给他发信息:【我问他,他说喜欢我。】 片刻,信息回来: 【恭喜,祝你们早生贵子。】 钟书宁咬牙,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来,撒个花~ 贺先生:温水煮青蛙,我觉得水温差不多了,再煮,就要熟透了。 宁宁:。。。゛(ノ><)ノ.逃~~ 贺先生:跑吧,都领完证了,逃也逃不掉。 第108章 喜欢你,千千万万次 天空下起急雨,伴随几道惊雷,到医院时,路面成了河,路灯落在河里,像是粼粼波光,钟书宁被抱着下了车,在急诊处找完医生,开了个病房输液。 “脚肿了,还得挂一瓶消炎水,配合吃药,最好别下地,静养。”医生建议。 “需要养几天?”钟书宁赛前脚就疼得厉害。 一舞结束,确实逞强。 “那要看你恢复情况,在医院住段时间,观察下。” “中秋前能出院吗?” “应该能赶上回家过节。”值班的女医生今夜值班,也是吃到了舞蹈比赛的瓜,笑着说,“如果要赶长途,最近就要多休息。” 钟书宁一愣。 因为贺家在京城。 待护士帮她打上吊瓶,陈最和李垲识趣儿地回避,病房只剩她跟贺闻礼两个人。 气氛没来由地有些尴尬。 贺闻礼帮她倒了杯水,她担心赛前频繁上厕所影响状态,一直没喝水。 此时拿着杯子,咕咕灌了几大口。 好在贺闻野忽然给她打了个视频,她调整了下镜头,点开后,发现对面竟是贺老太太,她笑着说了句:“奶奶好。” “我都好,你这妆化得真漂亮。”她脸上还带着舞台妆,“听说你获奖了,咱们家阿宁可真厉害。” “可惜没拿冠军。” “已经很好了。” 两人说话间,钟书宁注意到贺老爷子从老太太身后慢悠悠地拄着拐杖走过去。 然后,又轻悠悠地走回来。 像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 老太太实在受不了,转头看他,“你在干嘛?” “刚吃了晚饭,散步,消消食。” “出去散!” “外面秋蚊子多,厉害,一咬一个包。” “你皮糙肉厚的,还怕蚊子啊。”自家老伴那点心思,老太太早已看穿,看了眼手机屏幕,“别愣着了,跟阿宁打个招呼吧。” 老爷子拄着拐杖,迟疑着,看了眼贺闻野,“你把镜头调整下,这个角度,把我拍的有点矮。” 钟书宁笑出声,率先喊了句:“贺老。” 老爷子瞬间不乐意了。 刚才一口一句甜甜的奶奶,怎么到他这里,又变成贺老了! 他还是对着镜头,向钟书宁道了声恭喜。 再想说话时,刚好梁嘉因过来,“跟阿宁视频啊,爸,您再聊几句?” “不聊了,你聊。” 梁嘉因不客气,拿起手机,跟贺老太太挤在一起,一旁的沙发上,贺老、贺伯堂与贺闻野排排坐,六只眼睛,互相看着。 老爷子看着自家老伴笑得开心,抬起拐杖戳了戳贺闻野。 “爷爷?” “去,帮我剥个石榴。” “我叫佣人给您……” “你剥,亲孙子剥的,比较甜。” 贺闻野疯了,他手残,最烦剥石榴,却又不敢违拗自家爷爷,只能端着个小板凳,一边上网找剥石榴视频,一边认命叹息。 “爷爷,您想跟嫂子视频,就凑过去呗。” “我一点也不想,有什么可说的。”老爷子轻哼,视线游离,竖起耳朵听她们说笑。 钟书宁聊得开心,待挂了电话,才发现贺闻礼居然一直在看她。 目光笔直…… 丝毫不避讳! 嘴角有笑,对她的喜欢,全都平铺在脸上,完全不再掩饰。 她随即垂下眉眼,佯装玩手机,却听到他忽然笑出声,声音低磁,在空荡的病房内,直直往她耳朵里面钻。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啊。 表白的人毫不畏怯,倒是她这个被表白的,心慌又无措。 她要输三瓶药水,后来陈最送来电脑,贺闻礼低头办公,两人也相安无事。 直至…… 两个小时后,钟书宁输液,加上喝了不少水,便想去洗手间。 她一只手打着吊针,一只脚不能轻易下地。 没办法,她只能向贺闻礼求助。 “你把我送到洗手间门口就好。”洗手间墙壁上配备扶手,也方便。 “真的不用陪你进去?” “不用。” 他陪? 她宁愿不去。 手脚不便,磨蹭了半天,把脸上的舞台妆洗掉,才从洗手间出来,打开门,才发现贺闻礼仍等在门口,帮她拿着吊瓶,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动作自然、熟稔。 只是钟书宁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他手掌温热,紧贴在她腰上。 手指收紧,她忍不住提了口气。 把她扶到床上,贺闻礼双手撑着床沿,俯身看她,“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很在意?” “也还好。”钟书宁嘴硬。 她在意得要命。 贺闻礼待她特别,她心知肚明,却又总以为是逢场作戏,现在告诉她,他对自己竟是真心的。 “还好?”贺闻礼低笑,坐在床边,轻握住她没有吊针的手,指腹摩挲、轻蹭着她的手背,细密酥痒,让人受不住,“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在意。” “觉得太不真实。” 钟书宁直到此刻,都觉得恍惚在梦中。 舞蹈,获奖,鲜花,掌声…… 他的喜欢。 这一夜,太多起伏。 贺闻礼手指轻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紧扣,动作轻柔,就像在把玩着十分珍惜的宝贝,低哑着嗓子,“要怎么样,你才会觉得真实?” 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她不敢直视贺闻礼,微垂着头时,额上落下一个吻。 他的唇,柔软、潮热。 “你现在是讨厌我?”贺闻礼指腹仍在蹭着她的手背。 “没有。” 他凑近,低垂着头,下巴刚好蹭到她被咬的肩膀处,呼吸轻薄,满是热意。 “那喜欢我吗?” 气氛旖旎,他的气息强势侵略,将她的脸寸寸染红。 钟书宁心慌着,不待她开口,只觉得耳垂一热。 她心头颤动。 耳边,能清晰感觉到他唇上的温度。 湿.湿、热.热。 酥麻得让她身子轻轻发抖。 “如果你觉得不真实,我可以说一百次、一千次喜欢你,只要你不讨厌我,就试着喜欢我,也许你会觉得,我还不错。” 他声线低磁,嘶哑又撩人。 钟书宁心尖战栗…… 狠狠心动。 此时,钟书宁手机忽然震动,她就好似看到了救星,急忙扯开贺闻礼的手,“我有信息。” 钟明曜的语音,她也是手足无措,点开后,她整个人就彻底麻了。 “姐夫既然跟你表白,你别怂,放心上吧!” “你不上,怎么知道他适不适合你。” 上什么? 他在说什么鬼话! 钟书宁以为是救星来了,结果…… 给她整这死出! 第109章 夜深了,要陪媳妇儿睡觉(2更) 贺闻礼只低笑着退开身子,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明曜这孩子……挺不错的,虽然钟家人不怎么样,但他挺好。” 钟书宁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钟明曜这死孩子,在国外这几年都学了些什么。 而他久没得到回复,竟直接拨了通电话,钟书宁接通后,压着声音,“喂?” “在医院吗?” “嗯。” “你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你?要不要带点吃的?” “不用,挺晚了,外面还下着雨。” “没关系,我刚好要出门去同学家里。” 贺闻礼见她打电话,离开了病房,钟书宁这才舒了口气,“钟明曜,你以后少发语音给我,说话注意点。” “我说什么了?” “你……” “怎么?被姐夫听到了?”钟明曜低笑着,“姐,我很认真,从男人的角度出发,只要你说一句喜欢,姐夫肯定比现在更宠你,说不准,我马上就要做舅舅了。” “你想太多了。” “放心,姐夫想的肯定比我更多。” 两人随意聊着天,钟明曜在挂了电话后,又拿了几件衣服出门,在客厅被父亲拦住去路。 “明曜,你姐说不好要坐牢,咱们家估计也要破产了……”钟肇庆满脸沧桑。 钟家本就艰难,为了安抚冯家人,又东拼西凑拿出了一百多万现金,才把他们全都打发走。 钟明曜面无表情,“所以呢?” “你老实跟我说,钟书宁跟贺闻礼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走得近,应该知道。” 钟明曜嘴角低嘲,“无论是什么关系,都跟你无关。” 他说完,往门外走。 “贺闻礼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我真的需要她帮忙,否则钟家就完了”钟肇庆紧追着他。 “你去找她行不行?她喜欢你,只要你开口,她一定同意找贺闻礼。” 见儿子不回头。 钟肇庆低声怒吼:“钟明曜,难道你想看着我跟你妈去死吗?” 钟明曜却头也不回,撑着伞,身影消失于雨中。 背影决绝。 “肇庆,要不还是算了吧,苦撑这么久,你不累吗?或许……这就是命吧。”刘慧安被亲生女儿背刺,加上住院休养,倒是看开了些。 即便破产,他们也还有些资产,不能像从前大富大贵,安享晚年总是没问题的。 钟肇庆却不想认命。 一想到风光不再,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他这年纪,还要出去看人脸色、低声下气赚钱,他就不甘心。 明明还有办法能挽救公司,他怎么可能认命。 ** 钟书宁原本以为这一夜会失眠,或许是前段时间练舞太累,输液结束后,她躺在床上,听着急雨拍到玻璃,脑子里乱乱的。 贺闻礼高不可攀,如雪山冷寂,月色凄凄,是她不可及的存在。 她之前不敢问,是担心会错意,惹他笑话。 如今他说喜欢,自己却怂了…… 太不真实。 胡乱想着,居然沉沉睡着。 贺闻礼之前出去,找医护人员借了间会议室,开了个越洋会议,结束时,已是凌晨两点多。 手机上,表姐信息。 【贺闻礼为爱折腰,疑似爱上一个养女。】这是京城一个娱乐公众号发的消息。 【纠正一下,她已经和钟家解除关系,她现在,只是她自己。】 【怎么样?关系挑明了?小姑娘什么态度?】 【凌晨两点了。】 【如果不是工作,谁愿意熬这么晚。】 【熬夜容易长皱纹。】 对面的人气炸了,她今年刚好30,正是在意皱纹的年纪,听了这话,有些窝火,【贺闻礼,你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偏偏长了张嘴?】 【你早点休息,我要去陪媳妇儿了。】 【这个点她肯定睡了,哪里需要你陪?】 【夜深了,陪她睡觉。】 【……】 这语气,真不要脸。 贺闻礼最近没休息好,躺在钟书宁身边,才觉得心里踏实。 先动心的人,患得患失。 雨声持续到后半夜,待沉云散尽,明月团囹,月光洒进室内,流淌在床上,落在两人身上,朦胧迷离,充满暧意。 钟书宁翌日睡醒,贺闻礼工作原因并不在,倒是张妈来了,给她煲了粥,拿来换洗衣物,帮助她洗漱。 医生查房后,她上午还有两瓶水要输。 约莫十点多,有人叩开了房门。 “您是……”张妈打量来人,因为她不认识。 “宁宁?” 钟书宁听到声音,转身看去,才发现是郝院长,她拎着果篮,还有一盒月饼,笑着进屋,“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 “郝妈妈,你随便坐。”钟书宁手背吊着针,不便行动。 张妈给她倒了杯水。 “您别客气。”郝院长推辞,“宁宁,这位是……” “是张妈,来照顾我的。” “辛苦您了。” “谈不上辛苦,我刚好要出去买点东西,就麻烦您陪着小姐了。”有外人在,张妈机警,也没称呼太太,离开病房,给她们留下独处的时间。 郝院长打量了眼病房,vip病房,自然什么都有,冰箱、电视、沙发,比普通病房好千百倍。 “院里不忙?您怎么有空过来?”钟书宁问得随意。 “还好,快中秋了,出来给孩子们买点吃的喝的,要开中秋晚会。”郝院长笑着看她,“原本还想请你去跳个舞,看你这状态,怕是不行了。” “确实不行。” “那中秋节能出院吗?去院里玩?孩子们看到你肯定开心。” 钟书宁只笑了笑,“不好说,您看我的脚,肿得厉害。” “大过节的,怎么能在医院啊,谁陪你?”郝院长喝着水,好似随口一问。 钟书宁却总觉得: 她旁敲侧击,似乎一直在探听自己中秋节的去处。 中秋是重要节日,家人团聚,如果贺闻礼带她回京,就说明两人关系不同,这也是变相打听两人的关系。 郝院长也对这个感兴趣? 联想与她在孤儿院的谈话,钟书宁只笑道:“阿曜在,他会陪我。” “也是,我都差点忘了,你们姐弟感情一直都很好。” 郝院长又岔开话题,恭喜她获奖,又叮嘱她要保重身体之类。 两人正说着话,伴随着叩门声,贺闻礼走进来。 他目光深沉,相遇瞬间,郝院长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眼神锐利锋利,像鹰如狼,好似能把她…… 一眼看穿! 表姐:全天下就你有媳妇儿,多了不起啊。 贺先生:姐,别生气,生气也容易长皱纹。 表姐:(╯‵□′)╯︵┻━┻ 第110章 想跟我,回京城定居吗? 贺闻礼穿着正装,西服搭在臂上,白色衬衣收拢在劲瘦的腰间,眉眼冷薄,极具攻击性。 郝院长急忙放下杯子站起来:“贺先生。” “这是孤儿院的郝院长。”钟书宁介绍,“她来看我。” “有心了,随意坐,别拘谨。” 他语调不徐不缓。 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居高临下的审度,让人头皮发紧,但转头看向钟书宁时,又是一派温柔色。 有贺闻礼在,谈话总是拘谨,郝院长笑得随和,“今年多谢贺先生慷慨解囊。” 她说的,自然是捐赠。 “那些都是宁宁捐的,跟我没关系。” 陈最去捐赠时,赠人写的是钟书宁,但谁都知道,这笔钱是贺闻礼出的。 但他这话,似乎是不想掺和孤儿院的事。 郝院长悻悻一笑,被贺闻礼看得头皮发麻。 她抬手拢了下鬓角的头发,衣袖被拉起露出一只玉镯。 贺闻礼目光掠过,声调平淡:“郝院长手上这镯子……看着不错。” 钟书宁这才注意到郝院长手上戴了个碧玉镯。 自己印象中,她不佩戴首饰,很朴素。 毕竟要照顾孩子,孤儿院不乏几个月就被抛弃的孤儿,戴首饰不方便。 郝院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脸上神色未变。 镇定着,随意笑着:“这是我儿媳旅游时,被人忽悠买的,几百块钱的便宜货,估计是玻璃做的,孩子的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推辞,戴着搭配下衣服。” “您说看着不错?” “难道她机缘巧合,竟捡到了大便宜?反正我是不懂的。” “您儿子结婚了?”钟书宁知道她有一儿一女。 郝院长笑了笑,“结婚有三四年了,前两年刚给我生了个孙子。” “恭喜啊,我都不知道。”钟书宁淡淡笑着。 “谢谢。” “他们在青州?” “是啊,一直让我帮他们带孩子,可我实在放心不下院里那些孩子。”郝院长叹了口气。 此时,贺闻礼冷不丁冒了句:“在青州定居?这里房价挺高,结个婚,再生孩子,这两年花费不少吧。” 郝院长握着纸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又转瞬笑了笑,“贷款的。” “我没退休,还有工资,能帮他们一把。” 贺闻礼没再说话。 郝院长又跟钟书宁闲聊一会儿,才说孤儿院有事要忙,匆匆离开。 钟书宁目光却落在了贺闻礼身上。 “感觉你不太喜欢郝妈妈。” “有吗?除了亲友,其他人,对我来说,都一样。”贺闻礼素来冷厉,只是钟书宁习惯了他的温和绅士。 钟书宁也觉得郝院长有些奇怪。 尤其是她手上的玉镯。 油润、看着成色不错。 她在钟家,也见识过些好东西,这种成色的镯子,少说也要中万才能拿下。 真是旅游时,被强制消费购入的便宜货? 也可能,是她儿媳高价买的,担心她不要,故意谎报了价格? “中午想吃点什么?”贺闻礼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我都可以。”钟书宁又问了句,“陈最和李垲都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们有其他事要忙。” 重要节日前,总有一堆琐事要处理。 “有件事要跟你商量。”贺闻礼挨着床边坐下,认真看她。 钟书宁见他表情严肃,也直起身子。 “钟家的公司最多只能熬过中秋,钟明曜应该节后会出国,孤儿院目前也没什么事,除了这些,你在青州还有值得挂念的人和事?” 钟书宁摇头,一时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你想跟我回京城定居吗?” “……” 关于去京城居住这件事,钟书宁在跟他签署协议时,就考虑过了。 “如果你想回青州,可以定期来住段日子。”贺闻礼接着道。 钟书宁抿了抿唇,“我们什么时候搬家?” “中秋节前。” 钟书宁孑然一身。 但贺闻礼的公司总部在京城,所有亲友与人际关系都在那里,他已经在这里前后逗留了两三个月,已非常不易。 他的意思很清楚: 这次回京城过中秋后,没有特殊事情,就不打算回青州了。 “手术的事……”钟书宁看了眼右腿。 “我会在京城帮你安排。” 钟书宁点头。 没见过贺家人之前,她或许会紧张,但前段时间一起住过些日子,他们走后,倒觉得冷清不适应,若去京城住,忐忑中,又有期待。 而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张妈的声音。 “郝院长?您还没走啊?怎么站在外面?” 钟书宁与贺闻礼对视一眼。 沉默无言。 目光交汇中,却有暗涌。 “哦,我好像有东西落下了,回来找一下……”说话间,病房的门就被敲开,郝院长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宁宁、贺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串钥匙找不到了,回来看看。” 钟书宁只笑了笑,“我没见到什么钥匙,您先随意找找。” “什么样的钥匙?我帮你。” 张妈急忙放下手中的糕点盒。 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落在其他地方了,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郝院长觉得很抱歉。 “如果真的在这里,回头看到了,我再联系您。”钟书宁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行,那我先走了。” 张妈又客气了两句,郝院长才离开。 “我出门,看到糕点店,瞧着糕点做得精致,就买了点给你解解馋。”张妈笑着将一盒糕点摆在钟书宁面前,有十里金桂、山楂莓果酥、紫薯麻薯的……精致得不忍下口。 “你啊,最近忙着练舞,保持身材都没好好吃东西,现在可以敞开吃了。” 钟书宁道谢后,捏起一块白玉兰酥,状似无意地问道:“您刚才回来,郝院长就在门口?” 张妈点头。 她又打量周围,“没见到什么钥匙啊?” 说着,又四下查看。 钟书宁咬了口糕点,说道:“您别找了。” “看她挺急的,应该很重要。”张妈皱眉。 “应该落在别处了,您坐下歇会儿吧,不急着找。”钟书宁笑着,那笑意淡得……几乎覆盖不住眼底。 大概, 是没有什么钥匙的。 贺闻礼倒是一直没说话。 —— 此时的郝院长已经回到孤儿院,脸色难看。 结果刚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有人,她愣了下,随即换上一副笑脸:“钟总,您怎么来了。” “你之前不是给我发信息,想请我吃饭?”钟肇庆直言。 郝院长讪讪一笑,这已经是快两个月前的事了。 第111章 争执?已经够惯着你了 病房内 钟书宁吃了两块糕点,有些心不在焉,直至钟明曜过来,才打断她的思绪。 “姐,我特意给你煲了汤。” “谢谢。” 钟书宁原本还有些神思恍惚,直至一口汤喝下去,难喝得她差点吐出来,“这是什么?” 毒药吗? “猪蹄炖莲藕,以形补形。” “你自己尝尝,这是给人喝的东西吗?” “我尝过,觉得还可以。”钟明曜目光一转,看向贺闻礼,“姐夫,你尝尝?” 贺闻礼面无表情:“这种大补的东西,还是留给宁宁吃吧。” 他说着,偏还看了眼钟书宁,“炖汤不易,弟弟的一片心意,你多吃点,别浪费了。” “……” 但这玩意儿确实不好喝。 太腻。 这时候不来救他,还故意煽风点火,惹得钟书宁忍不住偷偷瞪了他一眼,贺闻礼嘴角轻翘,偏头与钟明曜说话。 “姐夫,我能拜托你个事儿吗?”钟明曜试探着。 贺闻礼示意他继续说。 “中秋节,您的小叔也回家过节吗?” “没有特殊情况,应该回。” “能不能麻烦您帮我要个签名,我原本拜托我姐,她脸皮薄,估计不好意思要。” “……” 这话什么意思? 他姐脸皮薄? 他的脸皮,就不重要? 大概没人跟贺闻礼提过这种要求,他愣了下,点头应着。 钟明曜说到底也才19岁,有点孩子心性,掩饰不住的高兴,转头看到桌上放置的月饼,随口问道:“这是谁送的?” “孤儿院的郝院长。”张妈回答,“还把钥匙弄没了,也不知找到了没?” “没来电话,可能是找到了。”钟书宁搅动着面前的猪蹄汤。 “是她啊……” 钟明曜能拿到签名,自然高兴,所以此时提起郝院长,收敛笑容,对比明显。 他显然,不太喜欢这位郝院长。 钟书宁输液已经结束,原本吃了几块糕点,觉得挺舒服,却被钟明曜那碗猪蹄汤搞得不舒服。 她不想喝,奈何弟弟的一片心意,她硬着头皮喝了几口。 此时胃部翻涌着不适。 单脚触地,直奔洗手间。 差点吐出来。 “姐,你没事吧?”钟明曜站在门口。 “没事,就是有点反胃。” 待她出来时,贺闻礼给她递上杯水,钟明曜站在一侧,目光飘飘忽忽,却落在了她的肚子上,那眼神就好像在说: 你该不会有了吧! 钟书宁无语,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弟弟这么会脑补! 自己又是跳舞,又不停输液,怎么可能怀孕。 最让她崩溃的是,钟明曜转头看向贺闻礼:“姐夫,你喜欢小孩子吗?” 贺闻礼没说话,只是看了眼钟书宁。 眼神询问: 这是你让他问的? 钟书宁简直百口莫辩。 —— 钟书宁在医院住了三天,准备出院离开。 原本一切如常,护士也按时交接班,接班护士,循例查房,却在靠近她的病房时,听到了争执声。 “……我不想去京城。”是钟书宁的声音。 “你是不想去京城,还是不想跟我?”贺闻礼声音如常冷漠平静。 这位贺先生十分不好亲近。 护士们都不敢跟他多说半个字。 “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 “难道你在青州有依靠?” 两个护士闻言,错愕。 钟家那点事,青州无人不知。 贺闻礼这话,实在伤人。 “你好好考虑下,是跟我回京城,还是继续待在这里,我没那么多时间来回跑,这段时间在医院陪你,已经浪费了我很多时间。” “浪费?”钟书宁低笑,“陪我,是浪费时间吗?” “总之,你不跟我回京,就别走了!” 他语气生冷,“钟书宁,我已经够惯着你了,你想清楚再联系我。” “要么,就干脆别再联系。” …… 说话间,病房门被打开,贺闻礼本就冷厉深刻的五官,显得越发深沉犀利,护士冲他笑了笑,他也只当没看到。 扑面而来的冷意,含霜带雪般,空气中都好似充满冷意。 护士只觉得头皮发麻。 当她试探着叩开病房的门时,钟书宁正坐在床上发呆,手边是待整理的衣物。 “钟小姐,查房。” 钟书宁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辛苦了。” “您今天出院吧,身体没有不舒服?”护士说着,帮她测了下体温,“体温正常。” “我都挺好的。” “那您待会儿来办理下出院手续,就能走了。”护士打量病房,她住院这两日,原本有位中年妇人在照顾,此时人也没了。 她右脚已经消肿,行动总有些不方便,低头收拾衣物。 本就纤瘦,背影单薄,看起来…… 像是要哭了。 护士不便多嘴询问,很快就离开病房,但出去后,少不得要议论几句。 “跟贺先生回京挺好的啊,干嘛不走。” “京城水深,可能是觉得无依无靠,担心被甩。” “我早就说了,他们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 …… 钟书宁腿不方便,收拾东西很慢,很快,病房的门被叩开,她转头,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下,随即笑了笑,“郝妈妈,您怎么又来了?” “刚好出来办点事,怎么就你一个人?” “就……” 她似乎想解释,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咬了咬唇,微垂着头,只觉得委屈。 “宁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走近,拉住钟书宁的手。 慈爱温柔,语气关切。 “没什么事。”她笑得勉强。 “你都要哭了,怎么可能没事。”郝院长皱眉,“我刚才过来时,就听人议论,说你……” “跟贺先生吵架?” “您别听他们胡说,只是有点争执而已,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可钟书宁那表情,微笑都已十分勉强。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有事能瞒得过我?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两岁多,那么小一个,没日没夜的哭,我都心疼死了,有什么心事都跟我说,现在长大了,就觉得我不值得信任了?” “没有,您想多了。”钟书宁无奈。 “那你跟他吵架,出院后去哪里啊?”郝院长皱眉。 “院里还有房间可以让我住两天吗?” “……” 郝院长听到这话,愣了数秒,笑了笑,“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待她离开病房,钟书宁才低头继续整理衣物。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距离自己跟贺闻礼吵架,只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孤儿院离这里不算远,根据车程推算, 她来的…… 够快! 放假第一天,大家假期快乐呀~ 明天会有加更,把青州事情收个尾后,宁宁就要开始美好的新生活了(*^▽^*) 贺老:无所谓,反正又不叫我爷爷。 宁宁:…… 112.第112章 再回钟家?大人物喜怒无常 钟书宁等了七八分钟,郝院长才回来。 她面露难色:“宁宁,实在不好意思,院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床位,你的腿行动不便,又不能和孩子们住一起,怕他们吵到你。” “没关系,我去宾馆住。” “这怎么行……”郝院长急忙阻止,“宁宁,你老实跟我说,你和贺先生究竟发生什么矛盾了?” “没事的,一起生活,总有磕碰。” 话音刚落,钟书宁手机震动,她一边收拾行李,就随手把扩音打开。 “小姐?” “张妈,有事吗?” “先生让我把您的东西打包收拾好。” “……”钟书宁脸色有些尴尬。 “除了衣物,你还有奖杯在这里,全都要吗?” “都要。” 说话间,钟书宁已经关掉扩音,转身去洗手间接听,郝院长听着,脸上表情微妙,当她出来时,神情焦急,“宁宁,这贺先生是什么意思?让你搬走?” 她笑得勉强,没说话。 似乎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都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 “上次我无意听到你们的谈话,他让你跟他回京城,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有矛盾?”郝院长大胆猜测。 钟书宁抿了抿嘴,仍旧不语。 “贺先生是什么人物啊,就算你跟他走了,只怕中秋节还是一个人过。” “那里的人,更虚伪、更势利,你太善良,我真的担心你。” 钟书宁从嘴角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其实,我跟他的矛盾,主要还是因为……” “因为什么?”郝院长紧盯着她。 “他说您不是好人。” 钟书宁目光落在她身上。 郝院长身体一僵,眼睛忽然闪烁两下,本能往边上瞥了两眼。 下意识的,回避了她的视线。 “你、你说什么?”郝院长很诧异,这不像装的,“他说我不是好人?” “对。” “简直胡说八道!我跟他就见过一次,他怎么能胡说?”郝院长情绪忽然变得激动,“宁宁,你那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照顾你,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就是相信您,才会跟他闹翻。” 郝院长听到这话,脸色稍缓。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贺先生不是我们能随意招惹的人物。” “在四九城,他都可以横着走,那贺家更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触及的,像他这种大人物,喜怒无常,好时,弯腰替你穿鞋,如今……” “你还生病,就把你的东西都打包好,这是要赶你走啊。” “郝妈妈,您别说了。”钟书宁垂头,神情沮丧。 “好孩子,你别怕,有我在呢。” 郝院长说着,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孩子。” 钟书宁微微点头。 “这位贺先生也真是的,凭什么说我不是好人?”郝院长显然很在意钟书宁适才的那句话。 “就因为您戴了镯子,又给儿子在青州买房,他就说您不简单,我自然要跟他争辩。” “宁宁,其实他如何评价我,我都无所谓。”郝院长说着,长叹口气。 “我这辈子,救助了许多孤儿,我自认无愧于心!” “你犯不着为我跟他起争执。” 钟书宁笑得苦涩,“我喊您一声郝妈妈,自然是把你当母亲一样敬重,我怎么能允许他污蔑你,还用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口吻。” “他说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您!” 郝院长叹息着,“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先找个落脚点吧。” 而此时的郝院长似有话要说,支吾半天,又没开口。 “郝妈妈,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是这样的。” 郝院长说着,拉住钟书宁的手,两人挨着床边坐下,“宁宁,前几日,钟总特意来找我。” 瞧着钟书宁脸色微变,她急忙攥紧她的手说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我听说你们解除收养关系了?” 钟书宁点头。 “钟家之前做得确实过分,但你跟钟明曜的关系,让他们耿耿于怀,总觉得是你离间了他们间的亲情,隐瞒你腿伤,我听着都气愤。” 郝院长说得义愤填膺! “你断绝关系,就没了退路。” “马上中秋,阖家团圆,你独自住宾馆,不觉得孤独凄凉?” 钟书宁闻言,低垂着头,“您是来帮钟家当说客的?” “怎么可能,我是心疼你啊!”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太了解你,你当初可以待在钟家那么久,也是因为太想有个家,经历了这么多事,钟总夫妇很后悔当初那么对你,要不……” “你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当给自己一个机会。” 钟书宁沉默不语。 郝院长轻拍着她的手,“难不成,你还指望贺闻礼?” “宁宁,别傻了!”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实点。” 钟书宁点头,“我知道不能指望他。” “好了,别倔,听我一句劝,知道你脸皮薄。”郝院长搂着她的肩,语气温和慈爱,轻抚着她的头发,一如小时候那般。 “当初是我送你到钟家,今天,我再送你去一次。” ** 约莫十多分钟,钟书宁就与郝院长拎着包和行李上了出租,出发去钟家。 而此时一辆隐身于暗处的车,缓缓驶出。 “爷?”陈最近来忙着处理琐事,不明所以,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蹲守了,搞什么啊。 “跟上。”贺闻礼坐在后排。 约莫十多分钟,陈最就发现不对劲,“爷,这好像是去钟家的路。” 前些年,自家老板像是变态一样,有事没事总爱来青州,除了钟书宁工作练舞的地方,就是到她家附近蹲点。 这路线,陈最很熟。 “我知道。”贺闻礼说得随意。 “您跟太太……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可是出院为什么不是自家老板陪着办手续,不回兰庭,回钟家? 陈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自家老板又说了句:“就是吵了一架。” “……” 陈最疯了。 我的活爹,我的中秋补贴是不是真的要飞了。 —— 出租车原本是在钟家的路上,只是到了钟家所在的别墅区,没进去,居然径直开了过去…… “师傅,您是不是走错方向了?”郝院长皱眉。 “没错,我手机叫出租车时,标注的地点就不是钟家,我想先去其他地方。”钟书宁偏头看着窗外。 113.第113章 宁宁发飙:砸了她的家(2更) 郝院长听到这话,愣了半晌,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想先回去取东西?” 钟书宁却转头看她,“郝妈妈,您真的希望我再回钟家?”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 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钟书宁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笑容却很陌生,尤其是她的眼神,在笑,却好像对她全无感情,看得她没来由得心惊肉跳。 她看向开车的司机,“师傅,我们这是去哪里?” 司机沉默。 “师傅?”郝院长皱眉,“我在问你话。” 仍是不语。 这让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急忙看向钟书宁,拿出手机,给她编辑了一条信息。 【宁宁,我们是不是坐到黑车了?】 钟书宁只笑了笑,而此时,车子一个转弯,驶入了青州近几年新盖的一处别墅区,周家就住这里,价位比兰庭略低,却也寸土寸金。 青州的顶级别墅区就那么三四处,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在门口,司机和保安不知说了什么,竟放行通过。 随着车子驶入,郝院长显得坐立难安。 “宁宁,你这段时间都住这里?”郝院长低声问。 钟书宁嘴角笑容始终淡淡的,偏头看她,“郝妈妈,您就没有其他话要跟我说?” “说什么?” 郝院长叹了口气,“宁宁,人不能把自己的后路给断绝了。” “你以后无论能不能嫁到贺家,要是没有娘家依仗,人家会看得起你吗?” “等你结婚,婚宴上没有一个娘家人,别人会怎么议论你?都是一家人,哪儿有什么隔夜仇?” ……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缓缓停在一个别墅门口。 钟书宁适时打断她的话,“郝妈妈,到了。” 这里的别墅都是统一建造,从外观看,大差不差,当郝院长下车时,看到门牌号,身体完全僵直,瞳孔放大,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勾魂索命的鬼怪。 “郝妈妈,您怎么了?”钟书宁偏头看她,一脸无辜。 “没、没事啊。” 这几日台风影响,秋阳和煦,并不浓烈,照在身上不热,但郝院长搁在身侧的双手却不断收紧,惊惧、战栗…… 满目惊恐! 脸色惨白,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出来,冷汗瞬间爬满她的后背与额角。 “郝妈妈,你很热吗?”钟书宁声音温柔,如三月和风,可郝院长听在耳朵里,好似凛冬霜降,让她浑身发冷。 “不冷。” “可是你出汗了。” 钟书宁拿出纸巾,想帮她擦拭,却在手指触碰到她的瞬间…… 她身子猛地颤了下,本能伸手挥开。 “宁宁,我们还是赶紧去钟家吧。” 转身,想走! 原本坐在驾驶位的司机却早已下车,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干什么?” 这一刻, 她似乎陡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钟书宁,“宁宁?这是什么意思?” “你慌什么?” “我没慌!” “都到家门口了,郝妈妈,您不请我进去坐坐?” 一句话,好似晴空落下的惊雷。 她原本圆润微胖的脸上,残留的一丝血色,完全褪尽,秋日的凉风一吹,冷意浸透肌髓。 浑身紧绷,胸腔震动。 脸色忽青忽白,看着,很是吓人。 “宁、宁?你在说什么?”她声音遏制不住的颤抖。 “你真是糊涂了,这里怎么可能是我家,我一个月就几千块的工资,你可别是跟贺先生吵架,吵昏了头。” “是指纹锁,试试看。”钟书宁笑得淡淡。 “这是别人家,要是误触了什么警报,他们会报警的,你别闹了,赶紧走吧!” 郝院长想拉钟书宁,可是那司机却一把攥住手,强行将她拽到门口。 郝院长都懵了,“你干嘛?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你信不信我喊人过来。” “你喊。”钟书宁此时脸上的笑容褪去,“你声音大些,或许能把邻居和保安吸引过来。” “或者,你想报警?” “那我也可以帮你。” “……” 简单几句话,竟让郝院长瞬间沉默,而此时所谓的司机,拉住她的手,从右手拇指开始试指纹锁。 只试到无名指,伴随着清脆的短促声响。 “咔嚓——”一声,门竟开了。 那一刻,郝院长好似瞬间被人抽干了力气,后背僵直,魂不附体。 若非这位司机扶住她,只怕她早已瘫软在地。 钟书宁却越过她,直接推门进入别墅内,装修精致,入目奢华。 客厅的茶几甚至还是黄花梨的,花瓶用的都是最精美的瓷器,巨大的琉璃吊灯,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折射出璀璨的光。 “郝妈妈,你能给我解释下,不是你的家,为什么门上录有你的指纹?” 钟书宁打量着房子。 家具家电都是全新的,有入住痕迹,但很新。 “这我怎么知道?”郝院长此时还在嘴硬,“宁宁,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哦,那你报警吧。” 钟书宁腿脚不便,慢悠悠在客厅踱步,转头看了眼司机,“李垲,把手机给她,让她报警。” 这司机不是别人,正是李垲。 李垲直接把手机塞到郝院长的手上,她手指冰凉,颤抖得根本握不住。 手机砸到地上,摔出声响。 “怎么了?”钟书宁笑着转头,“郝妈妈怕是年纪大了,连手机都拿不稳,李垲,你帮忙报警吧。” “好。” 当李垲拾起手机,准备拨打110时,郝院长却一把夺过手机,转而看向钟书宁,“你到底想干嘛!” “怎么?不装了?”钟书宁低笑着。 而此时外面忽然传来车声…… 郝院长吓得脸都白了,因为根据车声,它就停在了门外。 门没关,伴随着两下叩门声,门被推开,“不好意思,打扰了。” 进屋的, 不是警察。 而是钟肇庆! “这里是?”钟肇庆有点懵,看了眼脸色惨白的郝院长,不停给她挤眉弄眼,询问怎么回事?“你怎么约我来这里?” “我没约你。”郝院长只觉得头都炸了。 “这里是谁家?”钟肇庆此时还懵着,不明所以,又看了眼钟书宁。 她眼睛落在一个柜子上,上面摆放着只古董花瓶,目光一转,又落在客厅悬挂的一副装裱好的书法上。 上书四个字,“百福具臻?” 她嘴角浮起丝冷笑。 攥紧花瓶,忽然抬手,对准墙上的书法扔过去—— 伴随着一声巨响。 花瓶与装裱的玻璃同时碎裂落在地上,书法摇摇晃晃,“嘭——”一声,砸到地上。 一副【百福具臻】,毁了! 她扬手,又砸掉了手边的另一个摆件。 钟肇庆都懵逼了: 到底是谁家?这丫头是疯了吗? 跑别人家里砸东西拆家! 郝院长被吓得本能惊叫出声,“钟书宁,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这个花瓶和这幅字值多少钱吗?” “多少?你说给我听听。”钟书宁转头看她。 “我也想知道,这些年你究竟吞了多少捐款!” 114.第114章 狡辩:没有我,你早就死了(3更) 钟书宁声音本温润,此时却掷地有声。 寒霜带雪,夹枪带棒。 尤其是眼底陡然散发出的冷光,让人望而生畏。 郝院长僵在原地,钟肇庆则满脸震惊,打量着房子,“郝院长,这里该不会是你家吧?” “这……这里不……” 她嗫嚅着嘴,还想狡辩。 “百福具臻,问心无愧?”钟书宁冷笑,“您藏得可真好,连捐给孤儿的钱,你都敢私吞,你还是人吗?” “简直畜生不如!” “钟书宁!”郝院长被这话激怒,“你说我什么?” “我说,你厚颜无耻,黑心烂肺!” “你……”郝院长被激得脸色铁青,“我告诉你,那么多孩子,就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我前前后后照顾过那么人,就属对你最好。” “你是对我好吗?你是想要钟家的钱吧。” “胡说!”郝院长否认得太快。 颇有些做贼心虚、恼羞成怒的味道。 “你吞了多少钱?”钟肇庆正缺钱,一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 “钟书宁,你没有心。” “你怕是忘了,当初你生病,是谁没日没夜的照顾你,当你委屈难受,是谁安慰你,还有……你被第一个收养家庭抛弃时,是我去接你回来!又给你联系了钟家。” wшw_t t k a n_c〇 “否则,你早就在外面,被冻死、饿死!” 站在一旁的李垲,愣了愣。 太太, 曾经被弃养过? 就连钟肇庆都不知道这件事,闻言也是诧异。 “就因为我曾经被收养,又被弃养,所以我更感激您,更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钟书宁对孤儿院及郝院长有特殊感情,也是因为这个。 她对亲人没什么印象,到孤儿院时太小。 但第一次被收养,那户人家对她很好,甚至给她买蛋糕。 这是她第一次,可以独自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蛋糕,不需要和任何人分享,她也发自内心地喊了句爸妈。 结果就是,第二天,她就被送回了孤儿院。 至今她都不知道原因。 也是她第一次尝到被抛弃的滋味,所以到了钟家,无论遇到什么事,她总是竭力忍着,只因为不想再次被抛弃。 郝院长情绪激动,指着她,“你能有今天,那都是我的功劳,你现在却反过来指责我,你有没有良心!” “我看你是被贺闻礼给洗脑了。” “他说我不好,你就信?” 钟书宁垂头低笑着,从包里拿出个文件袋,打开后,“金琦院、纵揽天下、丽景花园……” 钟肇庆皱眉,这都是青州市内小区的名字。 随着她依次读出名字,郝院长脸上再也挂不住。 就像被人彻底撕开伪装,将她那些肮脏不堪全都暴露在太阳下。 她情绪忽然激动,冲向钟书宁。 “别说了!” 李垲上前,想拉住她。 却没想到钟书宁动作更快一步,在她冲过来的瞬间,扬手,对准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这郝院长毕竟快60了,哪里受得住这记掌掴。 腿脚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怎么?现在知道要脸了?不敢再听下去?”钟书宁怒瞪着她,“你刚才说,你一个月只有几千的工资,可你为什么在青州会有七处房子!” “这都不是我的。”郝院长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哪里受过这份罪。 捂着脸,气急败坏。 “确实没登记在你名下,两处给你女儿了,剩下五处全都记在你儿子名下,你该不会全都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 “那你激动什么。” 钟书宁甩手,将手中的文件甩在她脸上,“你自己看看,除了房子,还有其他东西,需要我一一念出来给你听吗?” “这些,足够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郝院长听到坐牢,脸上才闪过一丝慌乱。 “宁宁,你当真要这么对我?” 钟书宁紧咬着唇,眼底充满了震惊与失望。 “从医院出来后,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珍惜,因为我不愿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我希望你亲口跟我解释,但你没有。” “即使到门口,你都还在狡辩!” “你到底是有多无耻。” “我无耻?”郝院长冷笑,摸了摸被她打过的脸,火辣辣地疼,“我大半辈子都耗在孤儿院,甚至没时间陪伴自己的孩子。” “每个月拿几千的工资,还要忍受社会的监督,应付没完没了的检查,到最后,连孩子结婚都拿不出钱。” “孤儿院快支撑不下去时,也是我到处找捐款,没有我,孤儿院早就完了。” “我只是挪用了一小部分捐款而已。” “简直荒谬!”钟书宁冷笑着。 一小部分,单说他们此时待的别墅,就值大几百万。 坏人, 总会美化自己的一切恶行。 “在他们那些有钱人眼里,几百万、几千万,都不算什么,捐赠不过是他们作秀,赚钱的另一种手段,你以为他们是真心想帮你们这些孤儿吗?” 钟书宁嘴角泛着冷意,“我们又何尝不是你敛财的工具?” “那不一样,至少我照顾你了!” “你真的……”钟书宁手指攥紧,“让我觉得恶心。” “虚伪、自私,又无耻!” 事已至此,郝院长也不再伪装,反而委屈可怜地看着她。 “宁宁,你可是一直喊我妈妈啊,我知道你是个本性善良的好孩子,所以你即使发现我的事,也没当众拆穿,甚至为了我跟贺闻礼反目。” 钟肇庆一听这话,急眼了。 他还指着贺闻礼救命呢。 “所以你根本不想揭穿我对不对?”郝院长看着钟书宁,“宁宁,这里一共就我们几人,我求你放我一次。” 钟书宁点头,“我能答应,也可以保证我的人不说出去。” 我的人? 李垲轻咳一声。 这说的,该不会是他吧。 “但郝院长,钟总的嘴,该怎么堵呢?” 一声郝院长,已经预示着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回到从前。 “这……”郝院长随即看向钟肇庆。 “他现在就缺钱,要不你把这些年吞进去的都吐出来,或许他能放过你。”钟书宁眉头紧锁,似乎在帮她出谋划策。 “我那点钱,钟总看不上。”郝院长听到这话,肉眼可见的慌张。 “我粗略估算了下你和你家人名下的所有资产,没有一千万,大几百万总有吧。” “你居然有这么多钱?”钟肇庆连拿出一百万打发冯家都费劲。 此时在他眼里,蚊子腿也是肉,他是绝不可能放过的。 钟家每年给孤儿院捐款,少说也有百万,持续近二十年,加起来可不算少。 吃下去的,再让她吐出来? 郝院长如何甘心,她盯着钟书宁,眼神冷漠又凶狠: “我说钟总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找我,原来是你们父女故意设局坑我?” “钟书宁,你好恶毒!” 115.第115章 互咬,行凶:要出人命了(4更) “外面都说,钟家人歹毒,你太善良被抛弃,我看你们分明就是一丘之貉,为了图谋我的财产!” 郝院长气得脸色铁青。 她此时似乎把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 从钟肇庆找她开始,就是一个局。 钟家缺钱。 现在要从她身上拔毛。 简直无耻至极! 钟书宁只冷冷笑道:“你的财产?” “这些钱是你的吗?这些都是别人捐给孤儿院的,你只是代管,没资格擅自挪用,而且……这孤儿院也不是你的,不是靠你一个人撑起来,是所有老师们撑起来的!” “别人叫你院长,你就觉得可以支配院内的任何东西?” 钟肇庆此时可不耐烦了。 对他来说,只要能搞到钱就行。 至于羊毛来自哪只羊,他无所谓。 最关键的是,这郝院长侵吞的捐款,大部分本来就是钟家的,他索要回来,是理所当然。 “郝院长,你赶紧把钱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次。”钟肇庆太急。 快中秋节了,合作商、生意伙伴、员工全都在催着要钱,再拿不出钱来,他就真的要完了。 “不可能,别做梦了!” 郝院长贪了这么多,又怎么肯轻易吐出来,她余光瞥见大门未关,咬了咬牙。 心一横,抬脚往外冲! 但她似乎忘了,自己年纪不小了,又不是一二十岁的小伙子,没那个冲劲,速度也不快,都没摸到门把手,就被钟肇庆给拦住了。 “不给钱?你就不许走。” “怎么?我如果不给,钟总还想囚禁我?” “我会报警!” “那咱们就鱼死网破,反正这钱不在我身上,报警抓我,也执行不到任何财产,我的钱都给儿子女儿了。” “你……” 转移财产,是老赖们的惯用手段。 当初钟肇庆就把不动产转给钟明曜,才被拿捏,被迫与钟书宁解除关系。 “你们父女有本事就去告我!” 郝院长也是破罐子破摔,推开钟肇庆就想往外走。 李垲看了眼钟书宁,似乎是在询问: 要不要拦住她。 可钟书宁低着头,目光仍落在那副写着【百福具臻】的书法上。 没指示,李垲没动。 但钟肇庆动了。 他一把扯住郝院长的胳膊,将她强行拖拽回屋里,“你今天,必须把钱给我吐出来!” “你给我滚开!” 郝院长突然被带回自己买的房子里,被吓到了。 此时冷静下来,自己最多就是被抓,但钱至少可以保住大部分,她都快60了,能有几年好活。 就算被抓,给儿女换来好前程,也值了! 所以她瞬间变得无所畏惧。 尤其是这些年为了让钟家捐款,唯唯诺诺,对钟肇庆更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但她不想再忍了。 “别人叫你一声钟总,那是客气,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钟总吗?你赶紧给我滚开!” 郝院长原形毕露,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殊不知,这话触到了逆鳞。 钟肇庆艰难维持公司到现在,就是太好面子,他舍不下豪奢的生活,更不愿被人瞧不起。 但郝院长却戳到了他最痛的点。 他没忍住,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郝院长愣了数秒。 她刚被钟书宁打了巴掌,没敢还手,是把柄被她捏着,此时又被扇,怒不可遏,冲上去就打。 没打到钟肇庆的脸,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下扯。 一把,竟薅住他的头发。 钟肇庆吃痛,反手又给了她两巴掌。 抬手,将她一脚踹开! 这下子,踹得极重。 郝院长年纪大,哪里受得住这般推搡,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疼得哀嚎。 硬拼,她打不过。 但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钟书宁还在,再拖下去,她要是跟另外那个男人出手,自己就逃不掉了。 做贼之人,怎敢报警。 她只能想尽办法跑出去。 她就不信,自己跑到公共场合,钟书宁和钟肇庆还敢当街把她掳走不成。 余光瞥见不远处地上碎裂的玻璃与瓷片。 咬下牙,心一横! 她摸爬过去,抓起一个瓷片就朝钟肇庆挥过去,“钟总,我可以给你点钱,但你也要放我一条生路。” “你能给多少。”钟肇庆也没打算跟她真的鱼死网破。 “50万吧。” “你说什么?”钟肇庆觉得可笑,“你打发要饭啊,至少500万。” “不可能!” “那就别走。”钟肇庆冷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说着,步步紧逼,郝院长也是真的不敢,瞧他逼近,吓得手抖。 钟肇庆冷笑着:“就这点胆子,我还以为你真敢杀人呢!” 随即,一巴掌又抽在她脸上。 郝院长再次被打翻在地。 钟肇庆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以为抓个东西就能威胁到我?我就不信你敢动手?我是完了,女儿坐牢,儿子不孝,但你不一样,你有一儿一女,据说还很孝顺,你貌似……” “还有个小孙子吧。” “你如果不把钱给我吐出来,你信不信,我让你全家都不好过!” 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郝院长一听这话,手指猝然收紧,碎裂的瓷片棱角扎进她的手心,提醒她,不能坐以待毙。 钟肇庆在青州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可能真认识些乱七八糟的人。 要是骚扰、威胁她的家人,那可怎么办? “郝院长,你可想清楚了,要不要花500万买个平安。” “啊——你给我滚开!”郝院长也是怒意涌上心头,挥舞着手中瓷片,想以此吓退他。 却没想到,钟肇庆刚好要靠近。 瓷片在她手中胡乱挥舞,由于她瘫坐在地上,这个角度,刚好划破钟肇庆的腿,他吃痛,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又被划了几下。 “你这个贱人!”钟肇庆一巴掌抽过去。 郝院长却心一狠,举起瓷片。 狠狠扎在他的大腿上。 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哀嚎,本就等在不远处的贺闻礼眉头紧皱,急忙推门下车。 原本钟书宁说,有需要时,会给他发信息。 所以他在等。 但这声音叫得实在凄厉骇人。 陈最都被这叫声吓了一跳: 叫这么惨,该不会出人命了吧! 贺闻礼进屋就看到钟肇庆跌坐在地上,疼得额头青筋直跳,伸手捂着腿,有血从指缝渗出。 而郝院长手握的瓷片,边缘已被染红。 116.第116章 衣冠狗彘,对她蓄谋已久(5更) 贺闻礼看了眼钟书宁,确定她没事,才稍稍宽心。 “贺先生,救命啊!”钟肇庆见到他,就像看到了亲人,“这老女人,她要杀人,您快帮我报警。” 郝院长此时才恍然回神。 刚才一切,只发生在短短数十秒内。 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一时激.情冲动下,才胡乱挥舞手中的东西,她没想到真会伤到钟肇庆。 贺闻礼今日穿了一身黑,站在门口,背光而立。 五官隐没,只是那双眼睛比鹰犀利,如狼骇然,她被吓得心头狂跳。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她伤人了。 钟肇庆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此时后悔,为什么刚才没答应给他500万,现在要给,他也肯定不同意。 人一旦做了恶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 逃! 她手指颤抖,瓷片掉在地上,摸爬起来就想跑。 贺闻礼余光瞥见放在门口的换鞋凳,抬脚就踢过去! 郝院长避不开,直接撞上! 膝盖被砸中,她疼得窒息,“嘭——”一声,整个人直直栽倒在地,想伸手撑着地面,但她年纪大,反应慢。 整张脸重重砸在地上。 “摁住她。”贺闻礼开口,李垲随即跨步上前,膝盖抵着她的后背,把她双手反剪在身后。 “放开、放开我!”郝院长根本挣扎不开。 她此时才察觉到: 跟着钟书宁来的这个所谓“司机”,居然听贺闻礼的话。 郝院长只见过陈最,上次去医院,李垲也不在。 她才意识到,这个…… 是贺闻礼的人! 难道,从一开始,就不是钟肇庆跟她合谋? 而是贺闻礼! 吵架、争执都是假的? 看破真相,她扭头看向钟书宁。 她表情淡淡,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身上,低头俯视,眼底的厌恶,就像在看什么恶臭的垃圾。 “钟书宁,你算计我?” “是你先利用我。”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说贺先生与陈最不好惹开始。” 钟书宁嘴角轻笑,有些自嘲,“但我不想怀疑你,我以为,你最多就是被钟肇庆给收买,毕竟这些年,孤儿院一直受他捐助,我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贺闻礼在她眼里,就是好人。 “你信他,却不信我?”郝院长笑出声,“钟书宁,你是信钱吧。” “说我敛财无耻,你就不无耻?” “你跟着贺闻礼又图什么?还不是钱?我们半斤八两。” 她说的话,就是一把刀, 锋利无比! 扎得钟书宁心痛窒息。 因为跟了贺闻礼的那个雨夜,驱使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很大因素,就是要救孤儿院,如今看来,这个理由,竟如此可笑。 她不是神人,这些本不是她该考虑的事。 那时,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导致钟家不再捐款,也是自责。 加上对孤儿院与郝院长的特殊感情,让她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他们。 原来在她眼里,自己的行为,廉价又可笑。 贺闻礼却低笑出声,“难怪有句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 “枉宁宁一直喊你一声郝妈妈,自己做错事,日子不好过,还要给她泼几盆脏水,她的钱,是自己用了,还是拿来享受?” “你拿自己跟她比,也是厚颜无耻?” “像你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襟裾牛马,衣冠狗彘!” 陈最在旁解释: “你要是听不懂,我给你解释,我家爷说你……” “就是只穿衣戴帽的猪狗!” 郝院长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憋死过去。 而贺闻礼缓步走近他。 他眉眼锋利,俯首看她时,那种压迫感令人呼吸急促,心跳急促,就像下一秒,他那锐利的视线,就能割破她的喉咙。 “还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 “宁宁跟着我,那晚能上我的车,并非偶然,不是她找上我。” “是我蓄谋已久。” 郝院长瞳孔震颤,一旁伤了腿的钟肇庆更是瞠目结舌,惊得目瞪口呆。 就连钟书宁都怔忪着,半晌没回过神。 而这间屋子传来的惨叫,早已引起了邻居注意,有人报了警,当警察过来,看到地上有血,也意识到不是简单纠纷。 钟肇庆的伤口被简单处理后,紧急送往医院,而郝院长、钟书宁等人则被带警局接受调查。 钟书宁全程没动手,但她身上戴了个小型的针孔摄像机。 把事情经过全都录了下来。 这给警方办案,带来了许多便利。 郝院长自然是不承认自己挪用捐款,也不认可把财产转移,但她曾亲口承认把财产给子女,这就给了他们传唤她的子女,并且快速冻结资产的理由。 关键是,钟书宁手中证据齐全,甚至还有她挪用捐款的流水明细。 即便郝院长不承认,他们也能零口供把这个案子给办了。 **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到兰庭时,张妈还在收拾东西,要回京,需要整理的东西很多,她坐在水景边,盯着几尾小鱼发呆,直至贺闻礼给她端来一碗面。 “先吃点。” 钟书宁点头,握起筷子的手,却遏制住的发抖。 人心难测,让她如临深渊,浑身发冷。 贺闻礼把收集到的证据拿给她时,她是不敢相信的。 他只说了句:“要不要,试试她。” 郝院长只是给值班护士说了几句话,她本身是孤儿院的院长,说担心钟书宁的情况,让他们有事联系她。 有身份加持,护士自然信她。 所以她跟贺闻礼争吵,她来得飞快。 她怕自己去京城,自己就没有捐款可贪,所以郝院长也不想她跟钟家彻底断绝关系,这才不断游说,希望她回钟家。 “宁宁——”贺闻礼看她这般模样,自是心疼,握紧她的手。 “我没事。”钟书宁冲他笑了笑。 大概是经历了些事, 她明白不是所有人的行为都可以用常理解释,你不贪财,不代表其他人你不爱财,有人为财死,也有人为它埋没良心。 面对郝院长的所作所为,她震惊难受,却也能释怀。 大概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明白: 即使满身风雨, 也要微笑走下去。 此时,陈最走过来,附在贺闻礼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如果有工作,可以去忙,不用管我,我自己静静就好。”钟书宁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 “郝院长想见你。” “我知道,在警局她就说想见我,但我根本不想见她。” “我觉得,你最好跟她见一面。”贺闻礼说得认真。 “为什么?” “她说……可能曾经见过你的家人。” 117.第117章 做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报应 家人? 钟书宁闻言错愕数秒,继而笑了笑,“面条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太……”陈最再想开口,被贺闻礼用眼神制止,他才识趣儿地离开,过了许久,钟书宁才放下筷子说:“郝院长曾经跟我说,我是个父母双亡,没有亲友的孤儿。” “所以这些年,我从未动过寻找亲人的念头。” “说话反反复复,这种人,有什么可信度。” 她自嘲地一笑。 笑自己识人不清,被人蒙骗这么久。 “亲人?无非是想拿捏我,让我帮她,或者帮她子女度过难关。”郝院长那点心思,她都懂。 “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怀疑郝院长吗?” 钟书宁始终不愿相信郝院长会挪用捐款,或是利用她满足私欲。 即使手握证据,也想亲自弄个清楚明白。 贺闻礼捏着鱼食儿,那几尾小鱼似是知道,都围拢过来,争相吃东西。 “那时,我让陈最去送支票,捐赠人写的是你,她却只关心陈最到底是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甚至丝毫不关心钟书宁怎么样? 从哪儿弄到的这么多钱! 贺闻礼接着说:“陈最自然没说,不过他循例跟她交代,必须要每笔捐款的支出明细。” “他说,当时郝院长表现得有些奇怪。” “而且他要求查看前些年捐款的取向明细,这个每年都是应该公开的,这些年,钟家应该只是捐款,对钱的去向没有深究,因为陈最只粗略看了下,就发现了问题。” 钟书宁点头。 难怪她会说,贺闻礼与陈最不好惹。 毕竟只见过一次,就看出了端倪。 “那你为什么没跟我说?”钟书宁看着他。 “就怕……你会像现在这样。” 她呼吸一紧。 贺闻礼在意她的感受,可认识多年的郝院长,却只想着如何利用她,实现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只吃了几口面条,她就说困了,早早回房休息。 她整个人蒙在被子里,竭力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爆发。 眼泪,迅速将被子濡湿。 贺闻礼没进去,在走廊站了很久,随着夕阳斜沉,他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没。 时间变得非常缓慢,直至他手机震动,是钟明曜的电话,“喂,姐夫,我刚刚才知道出了事,一直联系不上我姐,她怎么样?” “说没事是假的,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麻烦姐夫了。” “应该的。” “你跟我姐……中秋节要回京城吗?” “嗯。” “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 “行,那我到时候来送你们。” 钟肇庆住院手术,刘慧安身体又不好,钟明曜虽小,也要在此时撑起一个家。 所以贺闻礼直接跟他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钟明曜迟疑数秒,说道,“如果可以,能不能帮我找个懂行的人,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我想……” “申请破产。” 但他什么都不懂,需要找个信任可靠的人。 “你父亲同意?”贺闻礼直言。 “他没有其他选择。” “我会帮你安排。” 然后,贺闻礼就让陈最去处理钟家的事。 “你好好处理钟家的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处理得好,这个月奖金会给你多安排。” 陈最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在吐槽: 中秋快到了,自己一个月饼没吃到,老板就开始给他画饼了。 —— 入了夜,贺闻礼才回房,钟书宁没吃,但也没睡着。 他上床时,掀开被子,长臂一伸,就把她搂进怀里,钟书宁方才哭了一阵,眼睛肯定红肿不好看,她咬了下唇,把头彻底埋进贺闻礼的怀里。 两人身体,瞬时紧密相拥。 他体温灼灼,抱得又紧…… 很快,钟书宁就觉得不舒服,她扭动着身子,想挣开。 轻蹭,无异于一种变相的撩拨。 “还不睡?”他微垂着头,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的人。 “有点热。” “越蹭越热。” “……” 他的声音都被她蹭得粗沉又低哑,钟书宁只觉得整个人好似掉入一团火中,浑身皮肤都滚烫着燃烧起来。 “比赛得奖,我好像都没跟你道贺。”贺闻礼声音沉沉,“宁宁,恭喜。” “谢谢。” “有想要的奖励吗?” 她此时哪儿有心情谈什么奖励,只摇了下头。 贺闻礼却说:“但我想奖励你。” 说话间,抬起她的下巴,俯颈吻住。 他的唇,削薄,柔软…… 可热度烧人。 呼吸被夺,意识被侵占。 他吻得急,钟书宁觉得快喘不上气,手掌撑在他胸口,试图隔开两人间的距离,可贺闻礼扣在她腰上的手却不断收紧。 距离,再次被拉近。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很重。 周围又太安静,静得足以让她听到自己的心跳,震动鼓噪。 他呼吸炽热,落在她脸上,像山火蔓延。 所谓的奖励…… 是指这个吻,还是他? 随着他的吻再次落下,她呼吸变得高热,近十五,月亮近圆,月光流进室内,将她视线都模糊得花白一片。 “宁宁……”他的呼吸浅吻着她,“你没有任何错,不要内耗。” “别回头,别去想。” “做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报应。” 钟书宁愣了下,随时伸手,抱紧了贺闻礼。 “好好睡一觉。”贺闻礼偏头,吻了吻她的侧脸,“我会陪着你。” 不会抛下你, 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 这一天,青州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钟肇庆与孤儿院院长互殴受伤,受伤入院,而郝院长则因为贪污捐款被立案调查,据说涉案金额高达千万。 据说钟肇庆伤了大腿,即便手术恢复,只怕也会落下残疾。 众人只能感慨: 因果循环,当年隐瞒钟书宁病情,这报应最终还是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其二则是钟氏正式申请破产清算。 都与钟书宁相关,自然而然关联上了贺闻礼。 两件事备受关注。 大概是有人陪着,钟书宁沉沉睡着,待她醒时到楼下,发现客厅有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贺闻礼在旁翻看文件,他就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妈给他准备了水果和点心,他只抱着一小块苹果,咬了半天。 “阿姨好。”他见着钟书宁,急忙起身。 “这是……” 钟书宁不认识他。 贺闻礼走过去,声音压得低,“郝院长的孙子。” 她愣了下。 “她儿子被传唤拘留,儿媳找来了,我让张妈打发她离开,她不肯,还带着孩子在外面等,我就先让孩子进来了。” 118.第118章 人心险恶,亲人曾找过她(2更) 秋后气温虽降了几度,但闷热不减。 贺闻礼虽心狠,却不会为难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她说,你不见她,她不会走。” “让张妈带她来制香室吧。” 钟书宁不想跟她在孩子面前谈事情。 郝院长本以为抛出亲人这个诱饵,钟书宁会主动找她,枯等一夜,都没见到她的身影,这才慌了,急忙托人,让儿媳去联系。 她的儿媳看着也就二十六七,大概是家里出了事,没来得及收拾,显得很憔悴,眼睛通红。 刚进制香室,她就扑通一声给钟书宁跪下了。 眼泪瞬间成串落下。 凄凄艾艾,看着好不可怜。 钟书宁只淡淡瞥了眼,没说话。 更没扶起她。 “钟小姐,我知道婆婆活该,但她毕竟照顾过你的份上,你帮帮我们。” “帮?凭什么?她照顾我,也得到了好处。” 再退一万步,她在孤儿院工作,照顾她,本就是分内之事。 钟书宁坐在桌案前,她的东西基本都被张妈收拾好,制香室显得格外空寂。 “我一直都听说,您是个好人,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儿子还这么小,他是无辜的啊,我老公也是无辜的啊。” “都是我婆婆弄的,我老公不知情的。” 钟书宁听到这话,却忽然笑出声。 她一手托腮,转头看她:“这位女士,你当我是傻子?” “他是三岁小孩吗?只是个普通公司职员,你是全职太太,怀孕时,住着七八万的月子中心,家里还有保姆,你老公名下有5处房子,这些,你都没想过是怎么来的?” “你婆婆虽然是孤儿院院长,但工资怎么样,我不信你不知情,住着豪宅,开着豪车,我就不信你没怀疑过。” “都是成年人了,你老公是否无辜,我们心里都清楚。” “装无辜、扮可怜,特意带孩子来我这里博同情,真的没必要。” 她似乎没想到钟书宁如此心硬。 因为根据她婆婆的描述,自己下跪,哭诉,她定会心软。 她愣了数秒,才缓缓站起来,走到钟书宁面前,“钟小姐,我婆婆说,只要你能搭救我老公,让他出来,她就告诉你,关于你亲人的事。” “你先说来听听,我再考虑要不要帮。” “您先答应我。”她提出要求。 “那我只能送客了。”钟书宁挑了下眉,“她说的事,我并不感兴趣。” 女人一愣。 “您就不想找到自己的亲人?” “钟明月找到亲人了,最后锒铛入狱,可见找到亲人,未必就真的好。” “……” 没想到钟书宁如此心硬。 女人也是犹豫再三,才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小布袋递给她。 钟书宁打开后,里面是个编织红绳。 “我婆婆说,你当年是警方办案,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因为没找到亲人,所以被送去了孤儿院,这个红绳,是你当时戴在手上的。” “听说,你还会简单的英语单词,在那个年代,应该是家里条件很好的。” 钟书宁捏着红绳,看不出什么特别。 不过编织的花样特殊些。 样式很精巧。 “我婆婆说,有人曾去孤儿院找人,描述的体貌特征和你很像。” “可我从没听说过。”钟书宁捏紧红绳。 “因为那时候你已经被钟家收养,她担心你被找回,会失去钟家捐赠……” 这一刻, 钟书宁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裹住她的全身。 人心,原来可以如此险恶! 女人垂着头,十分心虚。 为了钟家的捐款,所以郝院长刻意隐瞒了钟书宁的存在,而对钟书宁来说,极有可能错失了与亲人相认的机会。 女人见她脸色微白,又急忙补充道:“也许不是你的亲人,那些人要找的女孩,是长发,你到孤儿院时,是留着短发的。” “钟小姐,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救救我老公吧。” 钟书宁只冲她笑了笑:“你不是说,你老公无辜吗?你要相信警方,他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所以你不必求我救你老公。” “法律,会给他一个公道。” “而我,无法左右警方办案,更无法左右法律。” 这话,让女人哑口无言。 犹豫着,又说道,“我婆婆说,很想见你一面。” 钟书宁眼风淡淡:“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她。” 离开时,钟书宁笑着给孩子拿了些月饼,男孩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笑呵呵冲她道谢。 他说了句:“阿姨,提前祝你中秋快乐。” 钟书宁从嘴角挤出丝微笑,“谢谢,中秋快乐。” 贺闻礼并没问他们具体聊了什么,只说:“我们明天回京。” ** 离开那天,钟明曜特意来送行,他倒是没说别的,只是看着贺闻礼:“照顾好我姐,别欺负她。” 回京这日已经是中秋当天,大概是台风影响,青州天气并不算好。 微微细雨,让整座城市都变得朦胧迷离。 而她的心情也一如天气这般, 阴沉,低迷。 直至手机震动,梁嘉因打来的电话,“阿宁,出发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不堵车,傍晚能到老宅。” “好,不着急,慢些开车,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的。” 贺家人都体面有分寸,孤儿院的事,不打听,也没问,就连最八卦的贺闻野都没探听情况,倒是非常体贴。 “困了就睡会儿。”贺闻礼看着她,最近钟书宁都没休息好。 待她睡着,贺闻礼提醒开车的陈最将空调温度调高些。 伸手, 将她轻轻带进了怀里。 —— 京城,贺家老宅 因为是中秋,家人齐聚的日子,而且是钟书宁第一次到家里过节,贺老爷子嘴上说:“又不是没见过,不需要太隆重。” 结果,贺闻野刚到老宅,就被爷爷数落:“你这什么头发,赶紧去整个干净利落的发型。” “爷爷,这发型是最新、最时髦的,您都不懂时尚。” 贺闻野的发型刚做了不久,觉得挺帅。 “现在流行鸡窝头?” “……” 贺闻野没办法,只能去剪个头发,开车出发前,老爷子还叮嘱了一句:“顺便把家里的狗带出去洗个澡。” 关键是,剪头丑三天,大过节的,一定要让自己那么丑吗? 119.第119章 回京,中秋快乐(3更) 老爷子忙前忙后,一会儿整理菜园子,一会儿又询问晚饭准备得怎么样,又催着老二一家赶紧回来。 贺伯堂皱眉:“爸,时间还早。” “大过节的,又不上班,也不知道在家磨蹭什么!” “总有自己的事,也不是谁都像您一样闲着。” “自从闻礼接手公司,老二就英年早退,能有什么事?” “他说,接手公司,吃不好睡不好,肠胃不好,体质也变差了,受了工伤,需要养。” 老爷子嗤之以鼻。 养个屁。 就是不想来陪他这个老头子罢了。 “老三呢?你再催催他,今天究竟能不能回来过节。” “催过了,说不回。” “今年又忙什么?” “估计是闻礼结婚,他这个做小叔的,怕回来被您催婚,不过他让我给您捎句话。” “什么?” “祝您和母亲中秋快乐,健康长寿。” 老爷子冷哼着,就因为生了这么些个逆子,他才无法快乐,不过一想到贺闻礼与钟书宁要常住京城,他心里还是高兴的,与其盼着老三结婚,倒不如让自家孙子努努力,或许…… 自己很快就能当太爷爷了。 这要是能给他生个小曾孙女,就更完美了。 至于老三嘛…… 爱去哪儿,就死哪儿去吧! 贺伯堂实在看不透父亲,刚才还恨得牙痒,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此时却笑得合不拢嘴。 随着日薄西山,西方天际被染成了一片鎏金色。 老爷子背负双手,在中庭来回踱步。 左顾右盼,却久没等到车。 ** 此时,钟书宁早已睡醒,虽然是节日当天,在途奔波的人仍不算少,尤其是快到京城时,开始堵车,走走停停,让人难免焦虑烦躁。 夜色逐渐吞噬光明,看到星光时,月亮就显露出来。 “实在太晚了,您给奶奶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吃饭吧,千万别等我们。”钟书宁看向贺闻礼。 “我知道。” “这车也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钟书宁托腮看着窗外。 圆月初升,周围有些流云,月色并不明朗。 贺闻礼打电话时,她听得真切,老太太一一应着,说会给他们留饭,叮嘱他们饿了就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之类。 高速堵车,到京城后,又堵了近一个小时。 车子到老宅时,已经快九点多,比预期晚了近四个小时。 贺闻野是第一个冲出来的,见着钟书宁就客气喊了声,“嫂子,辛苦,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好久不见。” 贺闻野笑着挠了下头发,狗腿地帮她拎东西。 大哥回京了。 抱紧嫂子大腿,他们如果吃肉,自己也能有口肉汤喝。 “嫂子,东西我来拿,你跟大哥赶紧进屋。” 钟书宁点头,她右腿还有些不便,贺闻礼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再次踏入贺家老宅,由于是中秋,她心底难免紧张。 京城不比青州,夜风微凉,她被吹得身上发紧。 穿过长廊、花厅,又走过前厅。 室内光线暗淡,很静。 直至一个拐角,进入主厅,暖黄的光扑面而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阿宁来了,欢迎回家。”梁嘉因是第一个开口的。 “梁姨好。” “回来啦。”老爷子正坐在角落下棋,与他对弈的中年男子,她没见过,看年纪,应该是他二叔。 贺伯堂属于气质儒雅那一挂,这位二叔,大概是在商场浸淫多年,眉眼深刻锋利。 倒是有些杀伐果决、凌厉骇人的味道。 钟书宁客气喊了声贺老。 老爷子眉头微皱,手指一抖,棋子下错了位置,被对面的男人一个将军,满盘皆输。 “刚才我下错了!不算,重头再来。” “爸,落子无悔!” “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让我一下怎么了?” “孩子都在,您想在他们面前耍无赖,我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丢我的人。” “……” 若非钟书宁在,以老爷子的暴脾气,绝对会掀了棋盘。 “二叔。”贺闻礼客气与男人打招呼,钟书宁也跟着客气地喊了声二叔。 老爷子更不高兴了。 跟老二第一次见,就叫二叔,怎么就不能喊他一声爷爷啊! 老太太见着钟书宁,自是高兴。 她走到钟书宁身边,很自然地拨开贺闻礼的手,牵住钟书宁,“手这么凉,外面很冷吧。” “还好。” “赶紧去洗个手,准备吃饭了。”老太太让她洗手,却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等你们很久了。” “奶奶,您还没吃?”钟书宁诧异。 “中秋节,阖家团圆,当然要一起吃饭。”钟书宁听着心头一热,老爷子表情严肃,钟书宁素来敬他、怕他。 他一开口,就不敢再说话。 惹得老爷子眉头紧皱。 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老太太放她去洗手,钟书宁刚进洗手间,就听外面传来贺闻野的哀嚎声,“妈,我饿了,您就让我先尝一块吧。” “你嫂子都没来,你这样像什么话,没规矩。”梁嘉因低声训斥。 “都是一家人,没这么多讲究吧,嫂子肯定不介意。” “……” “您都不知道,嫂子很疼我的,她要是知道我饿肚子,肯定心疼死。” 贺闻野话多,“再说了,连家里的狗都吃过了,我还没吃。” 贺伯堂:“你为什么总拿自己跟狗比。” 随后,听到贺闻野抓狂的声音。 钟书宁低头洗手,外面月亮已高悬于空。 贺家人多,自然热闹。 她细细听着,嘴角忍不住轻翘。 120.第120章 贺家二叔一家,贺闻礼的毒唯? 钟书宁洗了手,站在镜子前,简单整理收拾下,给弟弟钟明曜发信息报了平安后,才准备去吃饭。 结果刚开门,差点撞到一人身上。 男人个儿很高,大概能有一米八八。 简单的黑t,黑裤,寸头精短,皮肤略黑,鼻梁高挺,眉眼深刻犀利,一手拿手机,单手插兜,瞥了眼钟书宁,眼底滑过丝异色。 看得出,长期运动健身,手臂肌肉线条明显,一身的不驯与桀骜。 垂头看她,有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 “凌洲,待会儿……”此时,又有人从一侧走出。 看着二十六七,白色衬衣,墨色短发却显得分外柔和,嘴角有笑,眉眼疏淡,却有一派温柔色。 “嫂子?”他率先开口。 “你们好。”钟书宁客气道。 “贺宪洲。”男人主动介绍,又给她介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我弟弟,贺凌洲。” 男人喊了声,“嫂子。” 那语气,颇不情愿。 声音,低沉粗犷。 主要是眼神,钟书宁总觉得不太友善。 想来这就是贺闻礼二叔家的两个儿子。 容貌、气质南辕北辙,根本不像亲兄弟,名字却有关联。 不过贺闻礼与贺闻野看着也不像兄弟。 但钟书宁明显感觉到,叫贺凌洲的那位堂弟,似乎对她有些敌意。 那眼神,看得她头皮发紧。 所以到餐厅时,她立刻紧紧贴住贺闻礼。 “怎么了?”贺闻礼察觉她的紧张。 “没事,就是没想到你的小堂弟个子这么高。”钟书宁悻悻笑道。 “他以前是运动员。” “难怪。” “嫂子,”贺闻野凑过来,“你要小心他。” “为什么?” “他是我哥的毒唯、脑残粉。” “……” “你知道的,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 贺闻野咋舌,“我没出生前,他是家里最小的,据说我哥特别照顾他。” “如果我哥不结婚,他巴不得跟我哥生活一辈子,我高中时,在我哥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你知道他私下怎么问我吗?” 钟书宁好奇,“问什么?” “问我,我哥那里的床,软不软!”贺闻野无语,“还说有这样的亲哥,让我珍惜。” “你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他养小仓鼠。” “仓鼠名字叫甜豆。” “你敢信,这还是他自己取的名字。” 壮汉vs仓鼠? 还甜豆? 经由贺闻野解释,钟书宁觉得他也没那么吓人,再看他时,贺凌洲刚好看过来,那眼神仍旧犀利。 贺闻礼此时开口问道:“凌洲。” “大哥。”那语气,乖得很。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很久没见到大哥了。” “改天去我家,我们再好好聊。” 贺凌洲一听这话,瞬时笑了。 贺老爷子就有些不乐意了,“怎么?你们不住老宅?” “想去颐园住,方便。”贺闻礼解释。 “住我这里,你们很不方便?”老爷子轻哼。 “爸,人家小两口新婚,自然想要些私人空间。”这声音格外轻柔悦耳。 钟书宁抬头,就看到一个打扮时髦靓丽的妇人走出来,“闻礼跟他媳妇儿以后常住京城,你要是想他们,随时让他们回来就行。” “我会想他们?哼——”老爷子嘴硬得很。 想必这就是二婶,钟书宁急忙起身,跟她打招呼。 “坐吧,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徐敏之让她快坐,走向自家丈夫,贺仲清很自然地起身帮她拉开椅子。 看得出,夫妻恩爱。 钟书宁看到他俩,就知道兄弟俩随谁了。 哥哥更像母亲,弟弟则与父亲神似。 “长得这么漂亮,难怪闻礼藏着掖着,难不成谁还能把她抢了去?”徐敏之笑着打量钟书宁,“上次你到老宅,没让我们来,大概是怕我家老二吓着她。” “妈。”贺凌洲皱眉。 “你别怕,这小子就是长得比较粗糙。” “……” 贺凌洲冷脸不说话。 “别聊天了,赶紧吃饭吧。”贺老太太开口,众人方才动筷子。 大家举杯,喝了点酒。 钟书宁腿伤,不宜饮酒,只喝果汁,大家虽然特别关照她,却也没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大部分时间,只在闲话家常。 贺闻礼会帮她夹菜。 她只低头吃饭,静静听着。 气氛温馨,贺闻野偶然插两句话,总能逗得大家捧腹。 从对话中钟书宁得知,二叔家这两位堂弟,贺宪洲在读博,贺凌洲退役后,经营了一家安保公司,除了承接正常安保工作,还给一些名人、明星提供安保服务。 钟书宁忍不住腹诽: 那他应该认识不少明星。 “吃点螃蟹。”贺闻礼将一只处理好的螃蟹递给钟书宁。 “谢谢。” 钟书宁刚吃了口,就发现斜对面有道凌厉的视线锁死了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个毒唯破防了。 贺宪洲抵了下弟弟,“好好吃饭。” “大哥都没有帮我剥过螃蟹。” “就算没嫂子,他也不会给你剥螃蟹的。” “……” 这倒是实话,不过很伤人。 “哥,你说大哥为什么娶她?” “喜欢呗。” 兄弟俩压着声音,窃窃私语。 “大哥那性格,要不是真心喜欢,做不到这种程度。” “喜欢她什么?长得漂亮?” 贺宪洲低笑:“你给大哥跳个芭蕾,他可能也会喜欢你。” 芭蕾? 他跳? 那画面能看吗? 大哥可能会自戳双目。 “不是说,他俩这婚姻,可能是假的吗?看着不像啊。”贺凌洲皱眉打量,“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 “你看不出就对了,只要大哥喜欢、觉得她特别就好。” “我觉得大哥就是最特别,最好的。” “那他也不可能娶你。” 贺凌洲无语,亲哥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他对大哥那是敬仰, 此时,贺伯堂忍不住咋舌,“要是老三在就好了,咱们一家也算团圆了。” 贺仲清:“老三那工作,接个设计图,就忙得不分昼夜,估计是没时间回来。” “他没时间?上次闻礼回来拿户口本,他立刻就杀回来了!”贺老冷哼,“行了,这么好的日子,提那晦气玩意儿干嘛!扫兴。” 老爷子就是嘴硬。 估计全家就他最想那小儿子。 钟书宁起身,给贺家二老单独敬酒。 她看了眼贺老爷子,心下忐忑,还是壮着胆子喊了声,“爷爷,祝您中秋快乐。” 老爷子眼神锋利,钟书宁确实有些害怕。 爷爷? 老爷子眯了下眼,只说了句:“有心了,坐下吧。” 神情,看不出喜怒。 钟书宁靠近贺闻礼,低声说:“我直接称呼他爷爷,会不会太唐突?感觉他不太高兴。” “不会。” 贺闻礼看了眼自家爷爷: 只怕他高兴地快要飞起了。 121.第121章 睡着他的哥,遛着他的鼠(2更) 由于钟书宁和贺闻礼到京时间太晚,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老太太有些犯困,贺老却不知哪儿来的兴致,说要出去赏月。 贺家老宅这边没有高楼,视野开阔。 星河辽阔,月色溶溶。 只是秋高风凉,钟书宁穿得单薄,觉得冷,在院中站了十多分钟就回房。 贺闻礼则被老爷子拉着叙话。 “青州的孤儿院那边,是什么情况?”具体情况,贺老不了解,“院长贪污?” 贺闻礼把情况跟他简单说了下,老爷子也是义愤填膺。 “那丫头该有多难受啊。” “所以您没事,别吓唬她。” “我……”贺老皱眉,“我什么时候吓她了?” “你看不出她怕你?” “怪我?”老爷子轻哼,“我天生就是这样一张脸。” 老爷子哼哼着,“那丫头说,被我吓到了?” “她喊您爷爷,看您没什么表情,怕你不喜。” 贺老清了下嗓子,“也还好吧……你们都领证了,喊声爷爷不过分,我给那丫头准备了礼物,刚才没来得及拿出来,回头你带给她。” 上次大家都送了,他没给,搞得他很特殊。 “您准备了什么?” “钱!” 贺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送钱最贴心。 他一个老头子,实在想不出小姑娘喜欢什么。 —— 待贺闻礼回房时,拿了张卡递给她,钟书宁已经洗完澡,也不知怎的,没什么睡意,就问了句:“听小野说,二堂弟养了只小仓鼠?” “想看?” “我没养过小动物。” 谁不喜欢可可爱爱又软萌的小生物,只是钟家不许养。 “你等等。” 贺闻礼离开房间,敲开了贺凌洲的卧室。 某个脑残粉看到自家大哥,立刻就嗨了,“大哥,这么晚,来找我?” “甜豆在吗?” “在!” “借我一下。” 贺凌洲已经在老宅住了两三天,自然要把自己的小宝贝带上,“大哥,你要是喜欢,改天我送一只给你。” “不用,你嫂子想看,她最近心情不好,拿给她解解闷。” “……” 贺凌洲再次破防。 这可是我的宝贝,你拿给她,解闷? 结果就是,贺闻礼离开后,他直接去了贺闻野房间。 某个野小子原本正打游戏,余光瞥见自家二堂哥虎背熊腰,躺在他的床上,他太大只,衬得他的大床都很小。 这二堂哥大半夜的,又发什么颠? 贺闻野只觉得后脊寒意阵阵。 “小野,大哥挺疼嫂子的。” “疼自己老婆,不是很正常吗?” “你觉得他俩是真爱吗?不是逢场作戏?” “反正我没见过我哥对谁这么主动过,如果这都不算爱,那算什么?” 贺凌洲伸手捶了下床。 贺闻野悻悻笑着,忍不住腹诽: 他这床,不会塌吧。 过了半晌,贺凌洲就像摸小仓鼠一样,揉了揉他的脑袋。 贺闻野只觉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又不敢动。 自己曾见过二堂哥用手捏碎苹果,生怕一不小心,他敢拧断自己的脖子,生活太难了。 “哥,挺晚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睡不着,陪我赏月。” “……” 赏个屁,有你这样躺在床上赏月的吗? 贺闻野还是怂的,这个家里二堂哥不算特聪明的,但武力值排在前面,他能怎么办,只能笑脸相迎。 “赏月?要出门吗?” 贺凌洲轻哼:“不用,我都用手机赏月。” ** 而贺闻礼这边,钟书宁瞧见小仓鼠,欣喜不已。 小小一只,十分呆萌。 真看不出贺凌洲那样的糙汉,会养这种小可爱,看着养得还很不错。 “这是金丝熊?” 贺闻礼点头,“看看就行,别碰,它胆子小,凌洲刚把它带回来时,就被它咬过。” 钟书宁笑着应声。 她趴在笼子边逗小仓鼠,贺闻礼就这么盯着她看,他原本不太喜欢这些小动物,觉得娇气难伺候,他又太忙,照顾不好,不如不养。 也是知道她近来心情不好,所以才把甜豆带来,哄她高兴。 只是她这心思全都在小仓鼠上,压根不理他。 贺闻礼看着她:“你要是喜欢小动物,等我们回家,你可以养。” “真的?”钟书宁满脸惊喜。 “早点休息,明早陪你出门遛甜豆。” …… 贺凌洲以前是运动员,早起锻炼习惯了,不到六点就外出跑步,想着大哥喜欢某家的早茶,洗完澡,特意开车购买。 那么一大家子人,加上不知钟书宁的口味,他买的非常多。 当他大包小包拎了满手回来时,就看到大哥陪着嫂子,拉着牵引绳在遛仓鼠。 他的甜豆,好像是他俩play的一环。 两人也不知在说什么。 基本都是他哥在说,钟书宁在听。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段感情里,是他哥主动。 贺凌洲死死盯着钟书宁。 她正弯腰逗甜豆,贺凌洲想提醒她,小心被咬,结果甜豆只是舔了舔她的手。 这表明,它喜欢钟书宁。 贺凌洲无语: 这个叛徒! 贺凌洲好不容易把它养熟后,它向自己示好、表达爱意的方式是: 向他抛粑粑! 养了很久才允许他抚摸。 如今倒好,就是睡了一夜,居然跟钟书宁那么亲昵,是觉得她长得比较好看? 钟书宁瞥见他,倒是笑着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他正冷着脸,见她忽然对自己笑得灿烂,还愣了下。 “嫂子早、大哥早。” “甜豆特别可爱,你养得真好。” 贺凌洲轻咳一声,“还行,我买了早点。” “起这么早。”钟书宁诧异,毕竟贺闻野在她那里,基本都睡到日上三竿,所以她看了眼贺闻礼,“有这样的弟弟,你可真幸福。” 贺闻礼点头,“凌洲确实懂事。” 忽然被大哥夸奖,某人心里高兴。 不过这也是托了钟书宁的福。 这嫂子…… 也算有眼光! 只是贺凌洲不会表现出来,强忍着被大哥夸的高兴。 到餐厅时,大家基本都已起床,因为节后第一天就是工作日。 贺闻野上午十点多有课,准备蹭堂哥贺宪洲的车去大学城。 “凌洲,你没事吧?脸色看着不太好。”贺宪洲询问道。 贺闻野低声说:“怎么可能没事。” “我哥娶嫂子,他本来就破防。” “结果这一大早,替大哥买爱心早餐,回来就瞧见他陪嫂子遛仓鼠。” “睡着他的哥,遛着他的鼠,他能高兴才怪。” 宁宁:我能把甜豆抱走吗? 贺凌洲:抢走我的哥,你还要抢走我的鼠? 122.第122章 顺毛夸,宁宁的怀疑 餐厅内 大部分人都已落座,钟书宁发现徐敏之不在,看了眼贺闻礼:“不等二婶吗?” “不用等。” 钟书宁抿了下唇。 却听贺凌洲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妈肯定还没起,她最爱睡懒觉,谁叫她跟谁急。” 贺宪洲:“那不叫睡懒觉,咱妈说,是休养生息。” “反正我记事起,没有特别的事,她很少早起,更没给我做过早餐。” “咱妈做的饭,你敢吃?” 兄弟俩一唱一和。 贺仲清冷脸瞥了眼两个儿子,二人瞬时噤声沉默。 “我娶老婆,不是为了给你俩做饭,我都没说什么,你们两个适可而止。” 贺家这位二叔看着冷冰冰的,却非常疼老婆。 “阿宁,在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你要是早上不想起,也可以多睡会儿。”老太太习以为常。 “平时生活工作够累了,在自己家,怎么轻松舒服怎么来。” “我是年纪大,实在睡不着,要不然,我也想多睡儿。” 贺闻野吃着虾饺,嘟囔着:“是爷爷打呼太吵,您睡不着吧。” 贺老一记冷眼,他立刻吞完最后一只虾饺,看了眼贺宪洲,“堂哥,我去洗个头,很快,你等我!” 贺闻野出门,啥事不干,都必须洗个头。 刚剪的头发,越看越丑。 梁嘉因则立刻帮儿子转移火力,看着钟书宁:“阿宁,昨天赶路辛苦,吃了饭,可以再回去补个觉。” 她笑着点头。 钟家规矩多,譬如只要钟肇庆在家,必须他先动筷子别人才能吃饭;按时上桌,错过时间,极有可能没饭吃…… 她总以为,越有钱的人家,规矩越多。 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教养、规矩,并不需要时时体现。 要不然,也养不出贺闻野这样自由散漫的性子。 “我待会儿要去公司,你在家,有事就联系我。”贺闻礼喝完咖啡,靠近钟书宁低声道。 “好。”她点头应了声。 “没事,也可以联系我。” “……” 贺凌洲一口一个虾饺,那表情,像是要吃了谁。 “下午会有医生来帮你检查右腿的情况,再酌情考虑手术的事,我不一定赶得回来。”贺闻礼叮嘱她下午在家等着。 —— 约莫八点左右,该上班的都走了,钟书宁又去园子里遛仓鼠,瞧见贺老在整理菜园子,又是一顿花式拍马屁才回前厅。 这才发现,贺凌洲没去上班。 甜豆看到他,很兴奋。 他解开小甜豆身上的牵引背带,弯腰把小仓鼠捞进手里。 他个儿高,手也大,仓鼠在他手里,显得特别小。 “你没去上班?”钟书宁主动开口。 “不忙。” 毒唯破防,哪儿还有心思工作。 他也想看看,这钟书宁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大哥迷得神魂颠倒。 钟书宁只笑了笑,“甜豆,挺可爱的,照顾小动物不容易,你平时应该很细心吧。” 贺凌洲挑眉,低头摸着甜豆,“也还行。” “听说你以前是运动员?” “嗯。” “真厉害,平时各种高强度训练,不能有丝毫懈怠,其中艰辛只怕只有自己知道,我学跳舞就够累了,运动员即便再有天赋,也要刻苦训练。” 贺凌洲继续给甜豆顺毛,觉得这个嫂子说话还是很中听的。 “难怪你哥都夸你。” “我哥……在你面前夸我?”贺凌洲挑了下眉。 他脸上没表情,却明显来了兴致。 “嗯,说你胆大心细。” …… 当徐敏之睡醒到前厅时,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一阵对话。 “那你肯定认识很多明星吧?”钟书宁的声音。 “不算多。” “你年纪跟我差不多,却事业有成,真的很佩服你。” 徐敏之低笑,闻礼的这个媳妇儿是个聪明的。 大概是看出她这小儿子只要顺毛撸就行,各种捧着他,这臭小子估计冷着脸,但心里高兴,膨胀得不行。 倒不是钟书宁太聪明,而是贺闻礼离开前,她特意问了。 怎么跟贺凌洲相处。 贺闻礼说:“使劲夸!” 当贺凌洲被夸得飘飘然时,钟书宁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我可不可以多照顾甜豆几天,我太喜欢它了。” 贺凌洲下意识回了句:“可以。” 当钟书宁高高兴兴抱着他的甜豆时,贺凌洲才后悔。 这嫂子…… 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家甜豆来的吧。 难道,她不想把甜豆还给自己? 两人说话间,徐敏之已经走过来,简单寒暄,她才笑道:“下午有空,带你出去逛逛?听说你上次来京城,压根没出去。” “嗯,上次来得匆忙,不过我下午要在家等医生,不能出去。”钟书宁婉言谢绝她的邀约。 “你以前来过京城?” “来过。” “什么时候?”徐敏之只是跟她闲话家常。 “十八岁时,跟着当时的歌舞团,来这里参加过交流演出。” “没好好玩玩?” “时间匆忙,没来得及。” “以后时间多得是,我在家没事,你想要人陪,随时都能来找我。” …… 贺家人都不像传闻中的可怕,也不知是谁说贺家是龙潭虎穴,吃了午饭,简单休息后,就有佣人敲开她的房门,告诉她医生到了。 很意外, 是熟面孔。 “……本来以为退休后能清闲点,没想到更忙。”与贺老说话的,是吕培安老先生,他瞧见钟书宁,笑了笑,“又见面了。” “您好。”钟书宁客气道。 “你的病历,闻礼都拿给我看过了,你先坐下,我帮你检查。”吕老先生笑道。 “怎么?你们以前见过?”贺老太太正在旁煮茶。 “嗯,吕医生曾经到青州坐诊,我挂过他的专家号。”钟书宁解释。 吕培安倒是没说什么。 只在钟书宁坐下后,伸手帮她检查右腿的情况。 “如果哪里疼了,你就说。” 吕培安帮她检查时,钟书宁却思绪混乱。 这位吕老先生是骨科权威,旁人是想见一面都难,但他与贺家众人显然很熟,甚至称呼贺先生为闻礼,可见不是一般交情。 当时,他出现在青州,真的只是巧合? 刚好就在自己与钟家、周柏宇都出现问题的时候。 吕培安的诊断结果, 将她与钟家、周柏宇的矛盾,推向了顶点。 争执、决裂,被逐出家门似乎就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可他偏偏与贺闻礼相熟…… 吕老先生自己也说了,退休后非常忙,他真的有空去青州这样的地方问诊吗?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123.第123章 被宁宁诓骗,贺先生暴露了(2更) 如果真的是有意为之……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思绪就被打断。 “你的腿,阴雨天比以前更疼吧。”吕培安皱眉,“听说你前段时间还参加舞蹈比赛?你们这些年轻人,真的疯起来,不管不顾。” “到底是比赛重要,还是腿重要!” 老先生皱眉,也是个急脾气。 “老吕,你跟孩子好好说话,别吓着她。”贺老皱眉。 这丫头胆小。 见着自己都害怕,这小老儿,冲她这么凶干嘛! “爷爷,本来就是我逞强,我害怕术后,再也无法登上职业舞台,所以……”钟书宁也是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老吕,她术后真的不能再跳舞?”老太太泡茶的动作停住。 “当个兴趣爱好没问题。” 术后有漫长的恢复期,长时间不练习,再想回到以前肯定困难,加上钟书宁的年纪摆在这里,毕竟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了。 “老吕,你主刀的手术,也没办法?”贺老追问。 吕培安皱着眉:“我只是医生。” 医术再好,也非神仙。 贺家二老觉得可惜,毕竟从小就开始跳舞,钟书宁却早有心理准备,只笑道:“吕医生,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你先养身体,手术的事,我会帮你安排。” “我给你推荐个医院,你定期去做按摩,对你的腿有帮助。” 他确实忙,傍晚还有个疑难杂症的会诊,与贺家二老寒暄几句就离开。 “我送您。”钟书宁主动送他。 一路上,吕培安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才又循例问了句,“你跟闻礼近期有备孕的打算?” “……” 小两口结了婚,自然会考虑孩子。 如果她近期要备孕,手术肯定要推迟。 钟书宁被他这话问得一愣,吕培安却笑道:“有任何情况你都要及时跟我沟通,我好早做安排。” “好。” 手术结果好坏,钟书宁都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贺闻礼请的医生会是吕培安。 她这种程度的手术,根本不需要这种业内大牛操刀。 “你跟闻礼没公开,我也没及时送上祝福,就现在祝你们能白头偕老。”吕培安笑道。 钟书宁微笑着说了句谢谢。 她心思转动。 嘴角笑容甜美:“我跟贺先生能走到今天,也多亏了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腿伤的真相。” “说起来,如果不是贺先生把您请到青州,别的医生告诉我实情,我都未必相信。” “毕竟您在业内的权威和地位在。” 吕培安闻言,愣了数秒。 打量着钟书宁,她面色平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她长得漂亮,冲你笑,你心里也跟着甜。 吕培安只点了下头,“都是小事,那臭小子磨了我很久,就拿你手术这件事来说,他之前还特意让你公公来请过我,生怕我拒绝。” …… 钟书宁送老先生上车离开,脸上的笑容才逐渐退却。 居然, 真的不是巧合! 是贺闻礼特意把他请过去的! 可当时他们根本不熟,应该只见过两次,但吕老先生说,贺闻礼磨了他很久,吕老忙,需要安排好其他事项才可能到青州,这必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计划的? 第一次见面? 那雨中差点撞到自己那次呢? 该不会, 也是有意为之? 她又想起贺闻礼对郝院长说的话: 对她,蓄谋已久! 难道,这不是为了照顾自己面子而说的场面话? 钟书宁神思有些恍惚,贺家人以为她是因为无法成为职业舞者而难受,倒是没往其他方面想,还特意叮嘱贺凌洲,不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我什么时候在她面前晃了?”贺凌洲都无语了。 “你这张臭脸,谁看着能有好心情。”贺老轻哼着,“不去公司,也别整天在家撸铁,有这功夫,不如去谈谈恋爱,交个女朋友。” “爷爷,我哥都没谈,您催我干嘛!” “你如果能读到博士,我也不催。” “……” “就你这气质长相,就能吓退一堆人,我真是替你发愁。” 贺凌洲悻悻笑着;“您还是先替小叔发愁吧。” “你个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爷子抓起手边的拐杖就想抽他,“你给我滚,瞧着你们一个个的就心烦。” “别站我面前,挡着我的光了。” 贺凌洲也不想去打扰钟书宁,但他家甜豆的食物还在他这里。 他准备把食物给钟书宁送过去,站在门口,敲了下房门。 却听到里面传来轻促的惊呼声。 贺凌洲属于身体快于脑子。 以为出了什么事,后退一步,抬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嘭——”一声,半个贺家都能听到。 “贺凌洲!”贺老气炸了,“小混蛋,你拆家啊。” 钟书宁也被吓到了,怔怔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高大黑影,还有那…… 摇摇欲坠的房门。 “嫂子,你没事吧?”贺凌洲皱眉。 “就是不小心被它咬了下。” 也怪钟书宁心不在焉。 —— 此时的公司内 贺闻礼一连开了好几个会,又见了个客户,事情繁多,难免有焦头烂额的时候,觉得嗓子眼干痒,浑身不对劲,就想抽根烟。 忍得难受,也就没心思工作,干脆提前下班。 大老板提早下班,这可是稀罕事。 贺闻礼以前就是个工作狂,满世界飞,还经常通宵。 陈最瞧着同事们满脸诧异,无奈摇头: 没见过世面! 那是你们不懂,太太在家等着他。 “颐园那边都收拾好了?”贺闻礼询问。 “嗯,张妈过去的,基本差不多,随时可以入住。”陈最回答。 贺闻礼点头,想着这时候,吕老应该去过家里了,便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老爷子只笑道:“你小子让我装,结果自己把底儿都漏了。” “我漏什么了?” “你不是早就告诉那丫头,是你让我去的青州吗?” “……” “我就是个医生,又不是什么专业演员,当初第一次见她时,就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又怕她看出端倪,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吕培安冷哼道,“今天去你家里,再见她,我还有些忐忑。” “你倒是早点跟我说啊,害我担心。” 老爷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不见电话那端有回应,皱了下眉,“闻礼,你还在吗?” “我在。” “你怎么不说话。” “无言以对。” 吕老皱了下眉,忽然一拍脑袋,“我、我该不会做错了什么吧。” 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闻礼,是那丫头故意套我的话,她诈我,那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冲我笑得那么甜,我对她丝毫没设防,她……” “她怎么能骗我一个老人家啊!” “太让人难过了。” 贺闻礼挂了电话,捏了下眉心。 许多事,他没想瞒着钟书宁,只是不懂她知道后,会怎么想? 吕老先生:谁让她冲我笑得这么甜,她骗我! 宁宁:(*w) 125.第125章 主动亲我,有没有点喜欢(2更) 秋风一吹,贺闻礼只觉得浑身都浸着凉意。 所谓的蓄谋已久。 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千般经营、万般筹谋,她被迫离家,一步一步,都是他算计来的。 她会怕、会气,很正常。 “贺先生,你就这么喜欢我?”钟书宁淡淡开口。 “我说过,对你,是蓄谋已久,只是那个时候,你不信。” 贺闻礼觉得嗓子干涩,仰头看了眼月亮,很圆,却又遥不可及,虚无缥缈。 就像他的婚姻般…… 没有感情基础,并不牢固,是虚无的。 —— 此时已经出来听墙角的贺闻野都要无语了。 他不敢靠得太近,隔得远,根本听不清。 最关键的是: 好多蚊子! 园林风格的设计,草木多,蚊虫自然也多,都入秋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蚊子,还特别歹毒,有一只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烦得很! 他又不敢伸手拍打,脸上、脖子和胳膊,已经被咬了不知多少口。 “钟书宁,我们的婚姻存续期是5年,在此之前,我不会放你走。” “你不是说,如果我想离婚,可以谈?”钟书宁低声问。 “怎么?你已经想跟我离婚了?” 他声音冷寂,努力保持冷静。 念了这么多年,才终于走到她身边,贺闻礼怎么可能放手。 他怎么甘愿放她走。 钟书宁此时却走到他面前,贺闻礼目光从天空挪开,低头…… 看着眼前的人。 这是他心里的月亮。 “如果,我说想离婚,我求你,你会让我走吗?”钟书宁那双眼睛生得太漂亮,单纯又无辜,所以吕老才会轻易被她忽悠了。 贺闻礼自然不想。 偏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发疯、贪婪的一面。 “钟书宁,你到底想让我拿你怎么……” 贺闻礼话音未落。 钟书宁忽然伸手扯住他的领口,他身子被迫前倾,她踮脚、抬头…… 温热的唇贴在他冷薄的唇上。 是蜻蜓点水, 于贺闻礼来说,却似烈火烹油。 “贺闻礼……”钟书宁垂头,额头抵在他胸口,“我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你如果早点出现就好了。” “我没想到,连吕老先生都是你安排的。” “联想那段时间前后发生的事,我确实很惊讶。” “其实很多事,不是我没感觉,我只是不敢相信,我自认为没那么大的魅力,值得你为我千方筹谋、万般算计。” “你算计,是想得到我,还是真心喜欢、为我好,我都知道。” 贺闻礼从接到吕培安电话,就心中不安。 太在意,越紧张。 “不生气?”贺闻礼就这么盯着她。 钟书宁叫他出来时,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她会主动吻自己。 他竭力克制,才能勉强压下想上扬的唇角。 “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已经被迫妥协,跟周柏宇结婚,一辈子被钟家裹挟、受郝院长蒙骗……” “没有你,我的生活只会更糟。” 钟书宁是震惊、诧异,可仔细想来,如果没有贺闻礼,她不可能摆脱原有的生活,他各种筹谋算计,却从没伤害过她。 即使是腿伤,伤害她的,也是钟家人和周柏宇。 他只是让她提前知道真相,及时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我没那么不识好歹,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思。” 贺闻礼认真看着她,语调深沉。 “你值得。” 钟书宁低笑,“恐怕,只有你这么认为。” 说着,她直起身子,仰头看他,“你就这么怕我生气?晚饭都没吃几口。” 贺闻礼声音微凉,“因为我太喜欢、太在意你。” 他目光沉静,视线笔直热切。 就像,要看进她的心里。 “宁宁,你呢?” “我什么?”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哪怕只有一点,也足够让他欣喜。 距离很近,钟书宁被他看得脸上发热,只清了下嗓子,“怎么忽然问这个。” “你主动亲我了。” “……” 钟书宁抿了抿唇,“那什么,晚上的风有点凉,我们还是进屋吧。” 老宅在京郊,周围又没有高大建筑,凉风肆无忌惮在穿梭,她转身想走,却被贺闻礼抓住了手腕。 他手指用力,钟书宁整个人就撞在他怀里,腰被扣住,原本抓在她腕间的手,托住她的后颈,贺闻礼俯身凑过来。 盯梢的贺闻野瞳孔放大! 卧槽, 怎么忽然开始少儿不宜了? 整个晚餐期间,兄嫂互动都很少,大哥明显情绪不佳,难不成,都在憋着这个事儿? 看,还是不看? 贺闻野选择继续看! 毕竟亲个嘴而已,又不是什么限制级,他都成年了,有啥不能看的。 贺闻礼的呼吸,深沉热切。 气息纠缠着,像是高热不退。 猝不及防的深吻,让人呼吸都变得艰难,钟书宁手指收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服,“贺先生……这里是外面。” 贺家老宅很大,外面不仅有监控,还有人定时夜巡。 这要是被撞见,她的脸就没处搁了。 “别怕,没人敢过来。” “不行,我们还是回房间……”她的话没说完,字音就被他的唇揉碎。 吻得急,甚至有点疼。 钟书宁忍不住轻颤, 嘴角溢出的那点颤音,搅着沙哑。 声音破碎。 “你刚才说得挺好,为什么问你关键问题,你就不敢看我。”贺闻礼手指在她后颈处轻轻摩挲着,又酥又痒。 钟书宁终究是怕。 怕交付真心, 怕陷落, 也怕被辜负。 贺闻礼其实不着急,毕竟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他有足够的耐心。 “该回去了。”钟书宁声音微弱。 一吻结束,她呼吸都没平复。 “再亲一下。” “不……” 贺闻礼再次压下,把她没说完的话,全部侵吞,他身上凌冽气息太强势,铺天盖地包裹着她,让人心悸身颤。 “我们今晚可能要去外面住。” “为什么?” “卧室的门坏了。” 钟书宁恍惚着,好像是被贺凌洲一脚踹得摇摇欲坠,但家里房间很多,需要去外面吗? 贺闻野被蚊子咬得都要崩溃了。 他俩那里…… 是没蚊子吗? 有什么可亲的,怎么还亲不够呢。 算了,他还是先回去吧。 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忽然响了,忘记静音,音乐乍然响起,把他吓得脸都白了,看了眼来电显示。 我的亲爷爷,这时候您给我打什么电话啊! 他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摁断。 一抬眼, 差点没把他吓死! 他哥就这么站在他离他不足两米的地方。 目光深沉如狼,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 “嗨——”贺闻野从灌木草后站出来,“哥、嫂子好,我就是出来看看月亮,你们还真别说,今晚的月亮确实比较圆。” “我先进屋。”钟书宁脸热得像是发了烧,疾步进屋。 贺闻野悻悻笑着,“哥,那我也进屋。” “你别走!” “你还有事?” “不是要赏月吗?我陪你!” “……”他手脚发冷,“哥,我已经赏完月亮了。” “我还没赏月,你就当陪我。” 贺闻野都要哭了,当他坐在自家大哥身边赏月时,紧张地手心都汗。 怎么办? 要不要说点什么? 他出来听墙角比较匆忙,忘记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了。 怎么这种时候爷爷又不找他了?您倒是给我来个电话啊,我也好趁机溜回去。 就在贺闻野鼓足勇气准备开口的时候,身旁的大哥忽然就笑了出来。 艹—— 更吓人了! 贺先生:今晚的月色很美。 贺小野:今晚的大哥很吓人。 —— 126.第126章 今晚,总要发生点什么 白露暖空,素月流天。 贺闻野抬头看了看月亮,只敢用余光瞥一眼大哥,他微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压不住的笑。 他却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哥……”贺闻野试探着开口,“我还有个作业要写。” “作业?” “老师布置了一个小论文,我能不能先回房。”贺闻野开始胡扯,“你不知道,那个老师特别严格。” 贺闻礼点头。 得到大哥同意,贺闻野心里乐开了花。 表面很镇定,还装模作样说了句,“我也想陪你赏月,实在是老师要得急。”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贺闻礼偏头看他,目光审度,看得他头皮发麻。 “没听到。” “真的?”贺闻礼眼神狐疑。 “我离得远,真的一句都没听到,我发誓,如果我撒谎,那我就……一辈子发不了财,一胎生八个儿子。” 贺闻礼觉得头疼,这也得你能生啊。 不过贺闻野扯谎他能看得出,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贺闻野如蒙大赦。 结果, 一转头, 发现贺伯堂不知何时站在后面,离他也就一米远。 一团黑影,吓得他魂儿都飞了。 “爸!”贺闻野呼吸急促,“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死我了,不行,我得找爷爷去讨颗速效救心丸。” 贺闻野说完,疾步离开。 贺伯堂则坐到他之前的位置上,抬头看了眼月亮,“你跟那丫头之间,怎么了?” “没事。” “听你爷爷奶奶说,从你下班开始,就坐立不安,你很少这样,他们有点担心。”贺伯堂也是受父母所托。 贺闻礼自从接管公司后,老爷子一直就教导他,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在谈判桌上,在竞争对手面前,不要被人察觉到你的真实情绪。 所以很久没见到他这般情绪外露。 “有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 贺伯堂欣慰点头,眉眼低垂,“抽空……带她去看看你母亲。” 提起亡故的妻子,贺伯堂情绪显得很低落,就连声音都变得深沉沙哑。 “我知道。” “还有你的外公,也带给他看看,老爷子生前,就盼着能看到你娶妻生子,终究是没等到这一天。” 贺闻礼应了声。 “你外婆今年还是没回京。”贺伯堂长叹口气,“节前我和她通过电话,知道你结婚,她很高兴。” “那我带宁宁去看她。” “她说别麻烦,过些日子,她会回京一趟。” 贺伯堂皱了下眉,“不过你得空,可以带宁宁去看下你舅舅,前些日子见到你表姐,那丫头还怪我之前去青州,怎么没把她带上。” “她上回直接杀到我家。” “你要是再不表示,那丫头真能杀到老宅来。” “……” 贺闻礼揉了揉眉心。 自从父亲再婚,表姐只在逢年过节,偶尔来次贺家老宅,若不然,以她的性格,别说老宅了,能直接杀到青州。 “还有,既然结了婚,就不是一个人了,别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那丫头前段时间受了不少打击,需要人陪,你扔只仓鼠给她算怎么回事?” “她喜欢甜豆。” “所以她宁愿让只仓鼠陪她,也不想你陪?”贺伯堂脑回路清奇,“总结就是,你在她心里,还不如一只仓鼠?” “爸,您别过度解读。” “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入秋天凉,早点进屋。” 贺闻礼点头。 约莫七八分钟后,他回屋就说今晚打算带钟书宁出去住。 “出去?住哪儿?” “酒店。” “你说什么?”贺老瞠目结舌,没反应过来。 “卧室的门坏了。” 贺凌洲垂头,心虚,不敢看大哥。 “咱家是……”贺老再想开口,老太太塞了杯茶给他。 “人家小两口愿意出去住,就住呗,管这么多干嘛!”老太太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闭上嘴。 然后,钟书宁与贺闻礼就顶着全家人揶揄、又充满祝福的目光,上了车,离开老宅。 “门坏了,我分分钟就让人给他修好,再说了,咱家是没房间、还是没床?出去住酒店?那里有什么可住的?”老爷子轻哼着。 贺闻野吃着石榴,“肯定是不方便啊。” “今晚亏大了,什么都没听到,还被叮了满脸包。” “爷爷,你是没看到,我哥刚才多急。” “像是要吃了嫂子。” “我看他俩就是小两口闹别扭,亲亲抱抱就好了。” 所有人:“……” 尤其是贺凌洲冷眼射过去,他立刻闭上嘴巴。 “他俩愿意出去住,就出去吧,阿宁和我们本就不太熟,也难免拘谨。”老太太喝了口热茶,“他们若是加把劲,说不准年内就有好消息。” 贺老一听这话,瞬时乐了。 今晚贺宪洲不在,他余光瞥了眼贺凌洲与贺闻野。 一个又高又壮,一个瘦得像螳螂。 一个二愣子,一个二傻子。 偏偏都是家里的老二,他头疼得捏了捏眉心。 ** 钟书宁本以为贺闻礼只是跟她说笑,没想到真的带她出来开房。 这…… 像什么话啊。 回去后,大家该怎么看她。 她伸手捂了捂脸,转头看向贺闻礼:“我们真出去住酒店?你让大家怎么想我?” “现在回去,这么短时间,你让他们怎么想我?”那语气,有点意味深长。 钟书宁一愣。 后知后觉,才发现他居然在开车。 她躲在副驾,只觉得脸热。 时间短? 这根本不像贺闻礼能说出来的话。 果然这人是越相处、越了解,才发现以前对他的认知,太表面。 车子从老宅驶出,开往京城最繁华处,即便夜色笼罩,也灯火灿烂、亮如白昼,这是和青州完全不同的城市,历史悠久,包容万物。 贺闻礼并没去什么酒店,而是开车带她出来兜风散心。 最后,车子开进了京城最豪华的别墅区之一—— 颐园! “这里是你的住处?”钟书宁似乎听贺闻礼提起过。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他纠正道。 贺闻礼住的,是顶楼的大平层。 钟书宁进屋时,门口已摆放好一双粉色拖鞋。 “张妈提前来收拾过。”贺闻礼解释,“有部分衣物,你的奖杯和制香用的东西,也都在这里。” 当她换鞋进去才发现朝阳一大面落地窗,可以看到京城夜景,极简的装修风格,让整个家显得寡淡而冷清。 “你平时真的住这里?”钟书宁觉得这里没什么人气儿。 “大部分时间,只回来睡觉。” “……” “以后,你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布置房子。”贺闻礼看她仍站在窗边,“对了,我们今晚就住这里。” 钟书宁愣住。 “我在老宅已经洗过澡了。” 言下之意: 她可以洗澡了。 钟书宁愣了下,她今天刚打了破伤风,医生叮嘱暂时别碰水,所以她打算简单擦拭下身体,打开卧室衣柜,她的部分衣物已经被张妈分门别类收拾好。 她总觉得,今晚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127.第127章 诱他失控,引火烧自己(2更) 钟书宁简单擦洗上床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木质香,那是独属于贺闻礼身上的味道。 贺闻礼不在,她看了会儿手机。 钟明曜几分钟前给她发信息。 她回了个电话。 “钟家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还行,姐夫找了人帮我,周伯父也帮了忙,目前处理得差不多了,就是……”钟明曜毕竟小,叹了口气,“我爸知道我申请破产,气炸了。” “他骂你了?” “明知道公司救不回来,还非要拖拖拉拉,死要面子活受罪。” 钟明曜无人倾诉,除了心理医生也只能找钟书宁抱怨几句。 她静静听着,间或劝慰他两句。 “姐,你在贺家怎么样?他们对你好吗?” “我都好。” “如果爸妈给你打电话,你别接,我爸算是疯了,以为是你撺掇我申请公司破产,你别理他。” 钟肇庆不甘心。 他当时在做手术,术后又昏迷了一段时间,钟明曜就是借着这段时间,以他身体不适为由,代管公司事务,毕竟,总要有人主持工作。 所以他醒后,才气得跳脚。 一条腿做了手术,无法轻易下地,就躺在床上骂娘。 待挂了电话,约莫十多分钟后,门从外面被推开。 她闭着眼,佯装睡觉。 听觉,却成倍灵敏。 她清晰听到贺闻礼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自动窗帘徐徐拉上,整个房间被昏沉的暗色包裹。 后侧的床塌陷时,钟书宁下意识裹紧被子。 “你就这么冷吗?你再抢被子,我就没被子盖了。”身后,传来声音。 钟书宁拉被子的动作顿住。 然后,她听到背后有低低的笑声:“你果然没睡。” “……” 钟书宁咬了咬牙。 在贺闻礼面前,自己还是太单纯。 她气闷地转身,却不知贺闻礼离自己那般近,他只往前一凑,就轻易吻住了她。 钟书宁身上裹了太多被子,被亲得心悸时,浑身就像陷入火堆中,身上被撩的都是火星和热意。 她呼吸急促:“热。” 迎上他促狭的目光,贺闻礼才将她从被子里拯救出来。 室内空调吹散她身上包裹的潮热,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看向贺闻礼。 他静静看她,似笑非笑,从来都是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就好似, 最后,投入、纵情的只有她一个。 贺闻礼本以为钟书宁知道自己安排吕老,千般算计,会生气,就算不争吵,也要冷战几天,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释然。 “贺先生,我想知道,之前差点撞到你的车,是意外?” “陈最开车很稳。”贺闻礼没正面回答。 “还有我去医院输液,感冒发烧,隐约中,总觉得你出现过……” “你那天走路都不稳,不放心你。” 钟书宁看着他,很好奇。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今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钟书宁胆子也大了些,顶着他讳莫如深的目光,她凑过去,在他温热的唇上碰了碰。 钟书宁的性格,贺闻礼清楚。 她主动,就说明心里有他。 所以他并没什么动作,就想看她接下来敢干什么。 亲了这么多次,钟书宁总是学了点东西的。 试探着…… 缓缓,加深这个吻。 她吻得小心,缓慢又温柔。 喜欢的人主动,贺闻礼内心翻涌着热意,是激动,也是欣喜。 只是她太慢, 磨得他很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收紧,喉结微微滑动时,连带脖颈上筋络也跟着跳动。 当他呼吸变得急促时,钟书宁却抽身往后。 贺闻礼皱了下眉, 撩起了火, 就跑? 没这个道理。 贺闻礼追过去亲她。 这个吻,急促、热切。 腰上一紧,她整个人就被摁向他。 呼吸交.缠, 暧意蔓延。 …… 黑暗中,像是有火星在烧。 贺闻礼以前总是隐忍、克制着,如今表明心意,钟书宁还偏要来撩拨他,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想要她。 睡衣滑落的时候,钟书宁觉得身上一阵凉意。 肌肤紧贴, 他身上的热度,让人难以忽视。 瞬间,就夺走了她所有心神。 太安静,不像在老宅时,还能听到虫鸣,这里耳边只有如擂鼓般的心跳,心脏快得像是要撞断肋骨。 她很紧张,呼吸滞涩,逐渐开始口干舌燥。 而他的行动,也越发大胆。 一切, 似乎开始不受控。 “贺闻礼……”她声音支离而破碎。 眼角被逼出一抹红意。 她虽然没经历过这种事,可如今这社会,谁又单纯得真的什么也不懂呢。 真的到了这一遭,他的强势,与眼中那像是要吃了她的热度。 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那种陌生又异样的感觉,像是要烧毁搅乱她的理智。 呼吸热切,感官沉溺。 “害怕?” 他的声音,厮磨着她的耳朵。 “你不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停。”他埋在她颈肩,呼吸如热流,声音也嘶哑得不成样子。 这种事,终究要你情我愿。 贺闻礼本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她难得主动,自己的理智就土崩瓦解。 作为个正常男人, 自然想要更多。 “我今天被甜豆咬了。”钟书宁声音细小。 “我知道。” “打了破伤风。” “嗯。” “医生说,最好不要剧烈活动。” “……” 贺闻礼紧盯着他,目光如狼,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难怪她刚才肆无忌惮撩拨他。 诱他失控,再抽身离开。 “宁宁,你学坏了!”贺闻礼缓缓平复呼吸,克制着汹涌而来的欲.念。 “挺晚了,还是早点睡吧。”钟书宁抖了抖被两人蹂躏过的被子,整个人往里钻。 每次,都是她被弄得眼红狼狈, 她总想让他也失控一次, 反正, 有医嘱,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到底也是仗着他喜欢,才有恃无恐。 贺闻礼只笑了笑,掀开被子后,又往她那边挪了挪。 “医生说了,我不可以……” “我知道。”昏暗中,贺闻礼盯着她,“今天伤的是左手?” “嗯,在发呆,刚好凌洲叫我,他嗓门有点大,我被吓了一跳,不小心被甜豆咬了口。” 伤口不大,也没包扎。 只是贺家二老比较紧张,才去打了针。 钟书宁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他握住,他手腕用力,握得很紧。 让她无法挣脱,继而拉着她的手…… 往下, 压。 钟书宁反应过来他要干嘛时,就惊得瞬时心悸脸红。 她本意是想引他失控, 自己完美抽身。 这把火,却终究还是烧到了自己身上。 128.第128章 心疼他,是沦陷的开始 周围太安静…… 灼热的吻,在她耳边游移。 她的手被带着,摁在他劲瘦的腰上,钟书宁只觉得喉尖紧涩,心脏跳得太厉害,鼓噪着胸腔,以至于胸口胀得难受。 脸红身热, 那种感觉真是要了命。 偏生此时他哑着嗓子问了句: “可以吗?” 钟书宁终是害羞的,没好意思开口,却也没把手抽回去,算是默许了。 他的声音嘶哑,气息如流火,偏头去亲她。 呼吸交.织, 身体贴得更紧,密不可分般。 …… 时间流速变得无比缓慢,当钟书宁躺在床上,裹紧被子时,浴室传来水声,她的脸是红的。 刚才洗了手,明明擦干了,甚至还涂了点质地清爽的护手霜。 手心却仍感觉潮热。 某些感觉,似乎怎么都挥之不去。 尤其是他靠在耳边。 又低又磁的声音,本就格外勾人。 偏又糅杂着压抑、克制,还有兴奋。 紧贴着她,还叫着她的名字。 一声宁宁,偏被他叫出了别样的味道。 钟书宁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他呼吸越发明显,热息落在她脸上时,就像夏日灼火般,弄得她都出了一身汗。 当贺闻礼从浴室出来时,就发现自家媳妇儿用被子蒙头。 “你这样睡觉舒服吗?” “不用你管。” 钟书宁那声音,有些埋怨。 毕竟快到最后时,她觉得不行,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按住。 贺闻礼吹干头发后,上床就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没再得寸进尺。 担心真的把她惹急了…… 第一次,就变成最后一次了。 “很累?” 钟书宁背对着他,压根不想理他。 但贺闻礼手臂收紧,搂着她,却不愿松手。 这也导致钟书宁隔天睡醒洗漱时,还觉得右手酸胀。 想着昨晚的事,钟书宁仍觉得恍惚,那人可是贺闻礼啊,毕竟以前在她心里,他不仅高不可攀,还冷若寒霜。 当她打开房门时,就看到了贺闻礼,正坐在客厅。 一身黑衣黑裤,袖管卷至手肘处,露出腕表,正低头翻着手中的文件,陈最则站在旁边,见到她:“太太,早。” “早。”钟书宁客气道。 又看了眼贺闻礼,仍旧是副正派严肃的模样。 根本无法将昨晚的人跟他联系到一起。 目光相撞,钟书宁总是做不到像他那般镇定自若,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般,她率先移开目光,喝了些温水,又准备煮杯咖啡。 “我帮你。”贺闻礼搁下文件。 “不用,你忙你的。” “你的手不方便。” “……” 一句话,惹得钟书宁脸热。 竟觉得右手心又有了灼烫感。 她轻瞪了眼贺闻礼,眼神嗔怪: 这里还有外人,你说还能注意点吗? 但钟书宁纯粹是心虚。 陈最看了两人一眼,能跟着贺闻礼混这么久,他自然敏锐,看得出自家这位活爹跟太太间发生了些事。 这气氛,古怪中又透着股微妙。 不过手不方便,大概是被仓鼠咬的。 他昨天送贺闻礼回老宅,就听说了这件事,所以他没往少儿不宜的方面想。 但他家老板情绪明显高涨。 说话语调都比平时轻快许多。 陈最只能感慨: 被爱情滋润过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瞧着老板结婚,已经过上媳妇儿热炕头的生活,他也有些羡慕。 可是…… 他转念想想,自己拼了命工作。 到最后,只是让老板过上了幸福理想的生活。 人家结婚生子了,他还孤寡一人。 “爷,那我先去处理工作,您有事再联系我。”陈最说完,与钟书宁打了招呼就先去了公司。 “你今天不上班?”钟书宁看着他。 “休息。” 贺闻礼帮她煮了杯咖啡,钟书宁双手接过时,见咖啡表面有拉花,“你还会这个?” “被迫学的。” “谁能强迫你?”钟书宁好奇。 “我表姐。” 钟书宁诧异地眨了眨眼,也就是上回接电话的那位。 对他这位表姐倒是真有些好奇。 “抽空我带你去拜访舅舅和舅妈,也带你见下表姐,她一直都想见你。”贺闻礼帮她准备了早餐。 “好,你安排。” “今天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带你去见一下我妈和外公。” 钟书宁点了下头,吃完早餐,在柜子里挑了件黑色长裙,上车后,才发现后座已经放置了两束花,一束白菊,一束嘉兰百合。 百合是偏橘的红色调。 看望去世的人,几乎不会用这种颜色的花。 想来那百合,应该是他母亲钟爱的花束。 车子驶出颐园后,就直奔位于郊外的一处陵园。 贺闻礼情绪明显不佳,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中,钟书宁想起以前上网搜贺家相关的事,对他生母提及很少,只知道去世时,贺闻礼还非常小。 倒是周柏宇说她走得蹊跷。 言外之意,好像是贺叔与梁姨出轨在先,梁嘉因用非常手段上位,才导致他生母早逝,所以不少人说贺闻礼与继母关系不好。 想来,周柏宇也是听了不实的谣言。 因为据她所了解,贺叔与梁姨相识的时候,贺闻礼的母亲已过世几年。 如果他生母过世与梁姨有关,他们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约莫一个多小时,车子停在了陵园的停车场,两人抱着花,又步行十多分钟才到墓地。 墓碑上,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嘴角微扬,含蓄温柔。 看上面的过世时间,似乎是贺闻礼三岁左右。 碑上写着爱女: 许令颐。 【颐】? 贺闻礼现今的住处就是颐园。 立碑人是贺闻礼的外公、外婆,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妈,这是宁宁,我们结婚了,带她来看看您。”贺闻礼微垂着眉眼,将那束嘉兰百合放在墓前。 嘉兰百合的花型独特艳丽,像赤焰般,由内而外散发着热烈。 衬得墓碑上的黑白照也多了些生气。 钟书宁向她鞠了躬。 贺闻礼从始至终话都不多,只是盯着照片看,许久后,才说了句,“妈,我现在很幸福。” 眉眼深沉,一身寥落。 那一刻, 他似乎不再严肃冷厉,反而显得很脆弱。 因为他说,【我很幸福】。 而不是【我们很幸福】。 似乎是在说,跟她结婚,至少,对他而言,是很幸福的事。 这个措辞,显得很卑微。 钟书宁看着他,心脏发紧。 莫名心疼。 两人又去距离这边不远的另一处墓碑,这是贺闻礼外公的墓碑,碑文占据一半,一半留白,应该是等他外婆百年合葬。 离开陵园时,秋风凄瑟,穿过陵园内的苍松,发出低鸣。 钟书宁以前看过不少言论,说千万不要心疼男人,女人的不幸就是从心疼男人开始。 心疼男人,要倒霉一辈子。 因为心疼他,就预示着你的沦陷。 并肩而行,钟书宁用余光打量身侧的人…… 伸手, 轻轻握住了他。 129.第129章 他的母亲,死于自杀(2更) 她的主动,让贺闻礼怔了下。 随即,握紧她的手。 “宁宁,”贺闻礼看着远处的天际,秋阳浓烈,只是风中却掺着凉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嗯?”钟书宁闷闷应了声。 “我妈是个很优秀的人,知性温柔,会弹琴,翻译过几本法语的童话书,她曾经想出版一本自己写的短故事书,不过未能如愿就离世了。” “她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对她印象不是很深。” “有限的记忆里,只记得她的笑容很好看。” 这是贺闻礼第一次主动提起他的母亲。 钟书宁只静静听着。 虽小,但毕竟已经有了些许记忆,而且正是需要母爱的年纪。 直至快出陵园,她才瓮声问道:“所以,她是怎么过世的?” “我妈……”贺闻礼声音沉抑。 随后说出让钟书宁瞠目结舌的三个字: “是自杀。” 他表情异常平静,只是声音里透着悲怆苍凉。 自杀? 钟书宁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捶了下,有种莫名的心梗阻滞感。 在被刘慧安羞辱自己勾引钟明曜的时候,钟书宁也曾想过一走了之。 可自杀, 需要极大的勇气! 那时候,她没勇气。 她虽然没接触过贺闻礼的生母,但她面相实在温柔,会弹琴、懂法语,可见父母也很疼爱她。 奶奶是性格很好的人,贺爷爷虽然看着吓人,但人不坏,应该不存在公婆矛盾。 贺叔人也极好,并非不疼老婆的人,孩子又年幼…… 良好的出身,美满的家庭。 按理说,她应该很幸福。 而且她喜欢的嘉兰百合那般明艳浓烈,象征着光明和勇敢。 这样的人,应该是很积极向上的。 为什么会自杀? 贺闻礼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又解释了一句: “是抑郁症。” 钟书宁没再说什么。 并不是所有抑郁症患者,都会表现出来,有些人甚至看起来比周围人更加爱笑、积极和阳光…… 所以,很容易让人忽视。 钟书宁本以为他的母亲会是生病,怎么都没想到是亲手结束了生命。 对他, 又是一阵心疼。 她深吸口气。 钟书宁啊钟书宁,你这么心疼他,怕是要完了。 —— 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饭,还没回到颐园,贺闻礼就接到了陈最的电话,说是有急事需要他过去一趟。 他平时工作只是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千头万绪,让人焦头烂额。 “前面找个商场放我下来,我去买点东西,家里冰箱都没什么食材,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你有事就去忙。” 贺闻礼皱了下眉,“我让李垲来接你。” 原本想好好陪她一天,也是实在抽不开身。 “也行。”钟书宁笑了笑。 约莫半个小时后,李垲就电话联系她,说自己已经到商场,钟书宁让他在停车场等着就好,自己则推着购物车,采买了不少东西。 她买的几乎都是做饭用的食材,又买了些酸奶和小零食。 期间接到归属地为青州的未知来电,想着钟明曜的话,她没接。 很快,钟明曜的电话就来了。 “姐,我爸联系你了?” “有一通电话,但我没接。” “那就行,老头子疯了,刚才骂跑了一个护工,非说人家虐待他,这已经是他骂走的第四个护工了,他现在就可劲儿折腾我妈。” 钟明曜皱了皱眉,“你在哪儿呢?周围有点吵。” “在超市买东西。” 姐弟俩又闲聊了几句,钟明曜明显察觉自家姐姐语气有些反常,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姐,你跟姐夫之间,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就是觉得……”钟书宁站在零食货架前,看似在选购零食,实际心不在焉,“我好像是喜欢他的。” “哦,然后呢?” 钟明曜语气异常平静。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跟你认真说话呢。”钟书宁皱眉。 “你才发现自己喜欢他吗?” “……” “之前比赛结束,你跟我说,姐夫喜欢你,那段时间我们聊天,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声音有多娇?像孔雀开屏。” “我有吗?” 还孔雀开屏? “有!”他语气笃定。 钟明曜毕竟曾对她抱有过特殊感情,加上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十分了解。 只是自家姐姐,好像在感情上,迟钝得可怕。 “所以我当时就跟你说,你直接上就行,怕什么。”钟明曜此时正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姐,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 “姐夫对你,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你就放心把自己交给他吧。” “什么叫好像喜欢,当你有这个想法产生时,就说明你喜欢,不要怀疑。” 钟明曜很了解自家姐姐。 因为父母对她是打压式教育,尤其是发现自己对她有别样的感情,总会说她不要脸,说她这种人,不配爱人,也不配得到爱。 她长得漂亮,追求者一直不少。 母亲就总说,她不要脸,喜欢乱招惹男人之类。 所以在感情上,她害怕交付。 “姐,你不要瞻前顾后,想那么多,爱情来了,你接住就好,退一万步,如果到了离婚那一步,你还有我这个家人在。” 钟明曜笑了笑,“姐,你是有退路的……” “放心大胆去迎接新的生活。” 钟书宁点了下头,“阿曜,我忽然发觉你出国这几年,变化很大。” “人都要长大的。”虽然他是被迫的,心性确实要比同龄人更加成熟。 “你现在不像我弟弟。” 钟明曜一听这话,乐了。 难不成,觉得他成熟,像她哥? 结果却听自家姐姐说了句: “你挺像我闺蜜的,可以随时谈心那种。” “……” 钟明曜无语,谁想当你闺蜜啊。 他气哼哼地挂了电话,钟书宁才继续采购。 结算时,排队的人不少,她百无聊赖地四下看了看,无意瞥见收银附近货架上明晃晃的几排避孕.套,她快速收回眼。 这个需要买吗? 当她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个问题时,钟书宁就意识到自己完了。 她伸手拍了拍脸: 钟书宁,你都在想什么啊! 冷静、理智! 宁宁:完了完了,我完了…… 130.第130章 这是我太太,领过证的 第130章 这是我太太,领过证的 钟书宁买完东西回到颐园,整理好自己的奖杯和制香工作,已是日落时分。 她着手准备晚饭,门铃响起,以为是贺闻礼回来。 开门时,却是陈最。 “太太。”陈最客气着,眉眼掩饰不住的疲惫。 钟书宁点头应声,视线越过他…… 他身后,竟没人。 想来也是,如果是贺闻礼,没必要特意按门铃。 “爷今晚有个重要会议,估计要很久,我过来取几个文件。” 钟书宁含笑点头。 却隐有些失落。 “张妈这几天休假,爷还想让我帮您订餐,没想到你亲自下厨。” “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 陈最取文件时,钟书宁又回厨房,看了眼熬煮的汤,“陈助理,你赶时间吗?” “您有事?” “我饭菜快做好了,要不……我打包一份,你帮我带给贺先生?” 陈最这人素来最有眼力劲儿,若不然,也不能在贺闻礼跟前待这么久。 他笑得抱歉,“太太,爷要这份文件,挺急的。” 她做了不少饭菜,自己肯定吃不完。 钟书宁本想说那就算了,结果陈最直接说,“太太,要不您做好,直接送过来吧。” “……” “爷比较忙,不一定能接到你的电话,您到了直接联系我,我带您上楼,给他一个惊喜。” “我找不到他公司。” “李垲能找到。”陈最抱着文件,还不忘提醒钟书宁,“您如果不来也跟我说一声,我再帮爷订餐。” “估摸着……他也不会吃,爷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我过去不会打扰他?”钟书宁蹙眉。 “不会不会!” 陈最说完,生怕钟书宁反悔,溜得飞快。 他来如影,去无踪。 钟书宁站在门口愣了好几秒。 怎么忽然就变成要去给他送饭了? 不过陈最最后的话,她却记得深刻。 他, 心情不好。 钟书宁皱眉,饿一顿也没什么,他又不是小孩子,真的饿了,自然会找吃的。 结果身体却很诚实,打开柜子,翻找保温盒。 发现他这里没有便携的保温盒,用手机下单了同城闪送,当保温盒到家时,晚餐也已做好。 —— 贺氏,公司内 有个合作案,出了点问题,开了个临时会议,半个公司的人都在加班。 陈最记得早上去颐园时,自家老板心情还不错,怎么短短几个小时没见,就晴转雷暴雨了,看太太的状态,也不像夫妻吵架。 反正,只要钟书宁今晚肯来。 绝对能提早下班。 贺闻礼按压着眉心,看着面前的文件,一只手,烦躁地摆弄着打火机。 烟瘾犯了。 “你过去时,她在干什么?”贺闻礼声音低哑着。 陈最立刻回道,“太太在做饭。” 贺闻礼点头,给钟书宁打了个电话。 她此时正坐车,在赶来的路上,从颐园到公司,大概半个小时车程,但恰逢晚高峰,堵车厉害,能一个小时内到,就不错了。 手机响起,她清了下嗓子,“喂。” “在吃饭?” 钟书宁想着陈最说的惊喜,就说道,“在吃了,你吃了没?” “吃过了。” “……” 什么情况?吃过了? 所以钟书宁挂了电话后,随即给陈最发信息:【他都吃过了,我还要去送饭吗?】 【太太,您别听爷瞎忽悠,他根本没吃饭,骗您的!他就是怕您担心。】 【您是不是过来了?】 钟书宁:【在路上。】 【那您到了联系我。】 陈最乐得不行。 余光瞥了眼满脸阴沉的贺闻礼。 这个活爹, 我拿你没办法,总有人能治得了你。 当钟书宁到公司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不少员工都已下班,停车场内并没人,陈最接到短信,直接到地下车库等她,搭乘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爷跟几个部门主管在碰头谈事情,我先带您去他办公室。” 陈最表面镇定,心里都快乐疯了。 他的大腿,终于来了。 “我也帮你带了份饭,刚买的保温盒,不知道保温效果如何,如果凉了,你就用微波炉热一下。”钟书宁将其中一个包装袋递给陈最。 “太太,这……”他受宠若惊。 “拿着吧,特意给你准备的。”钟书宁笑着,“你跟着他,平时也很辛苦,我都懂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最觉得,自家老板要是阎王, 那老板娘就是活菩萨。 如果活菩萨能直接给他升职加薪就更好了。 “太太,您真是人美,又心地善良。”陈最拍马屁一流。 钟书宁只笑了笑。 心下却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贺闻礼看到自己过来,会是什么表情。 站在一侧的李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个谄媚的狗腿子! 电梯,本该直达顶楼,结果在28楼就停住了,钟书宁一抬头,就看到贺闻礼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五个年纪不一的人,有男有女,都穿得正式体面,精英模样。 “……细节方面,我再去跟他们沟通,国庆前应该可以敲定……”说话的男人,看到电梯内的人,瞬间沉默。 这是贺闻礼的专属电梯。 他们也是跟着老板谈工作时,能偶尔蹭个电梯。 里面的是…… 钟书宁跟贺闻礼那点事,所有人都知道。 作为员工,自然见过她的照片,偷偷上网搜过她的舞蹈视频,只是没想到本人会出现。 自家老板,最不喜工作时被打扰,所以连贺家人都极少来公司。 贺闻礼看到她时,明显意外。 “怎么有空过来?” “给你送饭。”钟书宁向他示意手中拎的包装袋,又客气地跟他后面一群高管打招呼,“你们好。” “钟小姐好。”几人也表现得非常客气。 贺闻礼却眉头轻皱:“这是我太太。” 几位高管:(o_o)?? 怎么个意思? 太太? 不是都说,他俩是玩玩? 但贺闻礼身边素来没什么异性,更没跟异性传过绯闻,所以钟书宁的出现,已经是独一份的。 贺闻礼又补充了一句:“领过证的那种。” 大晚上被留下加班,几人已经心态爆炸,结果却不小心吃了个惊天大瓜。 领证? 什么时候的事啊。 他们看向陈最,某人那表情,显然在说: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 少见多怪。 两更一起~ 131.第131章 宁宁:喜欢你,不止一点(2更) 几人立刻反应过来,冲着钟书宁喊了声,“太太好。” “那件项目,就按照刚才谈的去落实,有情况你们再跟陈最说。”贺闻礼看了眼几人,言下之意就是可以走了。 几人立刻离开。 刚走不远,就火速聚在一起,兴奋讨论: “是真的领证了吧,没听说啊,咱家老板什么时候成已婚人士了?” “不愧是干大事。” “那他没公开,我们也不敢对外说啊。” “……” 知道个惊天大秘密,却只能忍着,几人觉得迟早要憋出内伤。 而此时的钟书宁已经跟着贺闻礼到办公室,很意外,这里的装修风格…… 挺老派。 充满着年代的复古感与民国风。 与她想象中那种充满精英、未来亦或科技感的办公室完全不同。 “我二叔以前管理公司,这里是他装修改造的,我懒得再折腾。”贺闻礼为她解惑,钟书宁把保温盒放在一侧的长几上,刚准备打开,贺闻礼长臂搂住她的腰。 轻松一带,将她揽入怀中。 而他坐在沙发上,钟书宁则…… 坐在他腿上。 “怎么突然来了,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贺闻礼把头埋在她颈部,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橘柚香,又清又甜。 让人…… 忍不住想咬一口。 贺闻礼的手搁在她腰上,轻柔抚蹭。 又痒,又磨人。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从她脖颈处擦过,好似有簌簌电流窜过,惹得她浑身紧绷,强烈的触感,让她睫毛也忍不住轻颤。 “知道你没吃饭,想给你一个惊喜。” “真的?” 贺闻礼声音喑.哑。 低头,轻.咬着她的脖颈。 力道不轻不重,惹得钟书宁本能的瑟.缩。 他的手,在她腰上蔓延,肆意点火,钟书宁哪里受得住,尤其是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脸就更红。 贺闻礼的烟瘾犯了,正难受得紧。 然后,她就出现了。 他偏头和她接吻,潮热的气息强势侵.占,酥得让人心尖战栗。 呼吸被夺走,钟书宁手抵在他胸口抗议,原本收紧在腰间的上衣下摆挣出来。 没有衣服阻隔,他的手指,粗粝滚烫,紧贴在她腰后,指尖的热意让人招架不住。 “你能来,我挺高兴的。” 他声音沙哑,厮磨得钟书宁耳骨酥麻。 “该吃饭了。” “不着急。” 钟书宁想起身,又被他摁了回去,她耳根涨得通红,他偏又故意往那里亲,点火升温,呼吸都觉得热。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陈最说的。”她仍坐在他腿上,这姿势暧昧得让她心悸。 “恐怕也是他让你来的?” 以贺闻礼对她的了解,钟书宁不可能主动来,她在感情方面,就像只鸵鸟,她想得太多,瞻前顾后,就畏首畏尾。 “宁宁,为什么他说的话,你就听,让你来,你就来?” “我说的话,你却当耳旁风?” “我什么时候把你的话当耳旁风?”钟书宁被亲得心慌,呼吸都还没喘匀。 “我说,让你试着喜欢我。” “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贺闻礼抱着她,低声引诱, “宁宁,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他说话时,几乎是压着他的唇。 呼吸均匀又热切,像是带着缠人的钩子,总想撩拨她。 他紧盯着她,目光总是紧迫灼热,那毫不掩饰的喜欢与爱意,甚至还有浓烈的侵占,都让人心慌。 钟书宁不说话,耳根却涨得越来越红。 他手指轻轻抚着,“宁宁……” “你的耳朵,像是要烧起来了。” 钟书宁心跳急促得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手指不安地绞紧裙摆,似乎是被他逼到了角落,无措又可怜。 贺闻礼知道她不禁逗,吻了吻她的侧脸,搁在她腰上的手轻拍两下,示意她起身。 钟书宁站起来,她衣服有一半从腰带内挣脱出来,看着有些凌乱。 他就站在她面前,垂头,伸手帮她整理。 “贺先生……” “嗯。”他应了声。 “我今晚炖了牛肉,味道挺好的。” “是吗?” “炒了腰果虾仁,在保温盒里闷久了,可能腰果没那么酥脆好吃。” “没关系。” …… 贺闻礼极有耐心,她说的每句话,都有回应。 “还有……”钟书宁声音紧涩,像是鼓足了勇气。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我对你的喜欢,可能不止一点。” 贺闻礼不擅长整理女生衣服,弄了半天,被她这话说得一愣,目光往上,落在她脸上,她脸红着。 那股热意,在他注视下,逐渐蔓延,将她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胭色。 “你刚才说什么?” 一种铺天盖地的喜悦瞬间包裹着他,就好似有股热意瞬间充斥着四肢百骸。 瞬间驱散了他心头所有的阴霾与不安。 他的手指猝然收紧,心脏跳动像是要破胸而出,撞击着肋骨,有种难言的悸动。 “该吃饭了。” 钟书宁转身想跑。 偏偏衣服下摆还被他攥在手里,轻易就被拽回来,再度被他搂进怀里。 手臂炙热,将她按向自己。 这个吻,比以往更深、更炽灼。 她的眼尾都被烫出一点湿热,水色在她眼底弥散开。 呼吸暧昧,厮.磨.交.缠。 “贺闻礼……”她觉得腿软得快站不住了。 该停止了。 “这时候,你应该抱紧我。”贺闻礼吻着她,咬着她的唇,“听话。” 钟书宁心跳失控,依言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 “我说什么你都听?” “这么乖。” 这话,带着笑,像是故意逗她,钟书宁皱眉,想逃,偏又挣脱不开。 唇上的热度,像是要把人烧化般。 有什么在逐渐失控,钟书宁克制着,不让破碎的声音从嘴角溢出。 分开时,钟书宁觉得腿软,只能抓着他的肩膀稳着身子。 “站不稳?”贺闻礼坏心逗她。 “那是因为我的腿受过伤。” 钟书宁嘴硬。 贺闻礼点了下头,也不拆穿她,只伸手抚了下她的头发,“我办公室隔音挺好的。” 言下之意: 不用忍, 就算叫出来,也没关系。 钟书宁被他这话激得头昏。 不过两人亲昵了那么久,钟书宁发现,自己衣衫凌乱,某人却依旧着装整齐。 越了解,越会发现,贺闻礼骨子里似乎很闷骚,只是看着正经。 贺闻礼没吃饭,就拉着钟书宁要回家。 “你没有工作了?” “不想干活。” “那也该吃饭啊。” “回家吃!” “……” 贺闻礼内心狂喜着,哪儿有心思加班,陈最开着车,瞧着自己老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心下腹诽: 这结了婚的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还是太太有办法。 而且这两人间的气氛怪怪的。 尤其是车子停在颐园后,自家老板似乎特别急,牵着太太就疾步下车,也不懂在搞什么。 门被打开的瞬间,贺闻礼顺势将她压在墙上,吻还没落下,就听有声音响起…… “我好像不该出现。” 家里忽然响起道声音,钟书宁吓得脸都白了,呼吸一沉,本能伸手。 一把, 将贺闻礼推了出去! “贺闻野!”贺闻礼咬着牙,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贺闻野都懵逼了。 他今晚学校有活动,爷爷奶奶瞧着前一天大哥情绪不对,让他路过来瞧瞧。 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 他高中在这里住过,门的密码他懂,打算进屋歇歇脚再走…… 谁知道能撞见这么惹火的一幕。 “哥、嫂子,我就是路过,那什么……”贺闻野挠了挠头发,此时已被大哥那冷厉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我先走了。” “你别走,再坐会儿吧。”钟书宁调整了下情绪。 “我还没吃饭。” “你哥也没吃饭,一起吃点吧。” 嫂子做饭好吃,他自然想蹭饭,可大哥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结果就是,钟书宁去热菜,贺闻野就像个跟屁虫,牢牢跟在她身后。 贺闻礼无语,没看出来自己不欢迎他吗?居然还赖在家里吃饭?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贺闻野期间接到爷爷发来的信息: 【野小子,他们情况怎么样?】 【爷爷,您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人家恩爱得很,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小孙子吧。】贺闻野都不知道爷爷干嘛这么操心。 人家感情明明好得很。 在门口就那啥了…… 虽然他这年纪,也看过些东西,但那人是他平时最严肃正经的大哥啊。 说实话,有点惊悚! 贺老:【你又怎么了?】 【如果我今晚没回老宅睡觉,那一定是被大哥灭口了。】 贺先生:宁宁说喜欢我,还不止一点? 上一秒,内心狂喜。 下一秒,(╯‵□′)╯︵┻━┻ 贺小野:太吓人了,我需要吃口饭压压惊。 贺先生:ヽ(#`Д)┌┛〃 132.第132章 换了一种法子,折腾她 巨大的落地窗,可见万家灯火,霓虹闪烁,钟书宁早前吃了点东西,不饿,所以偌大的餐桌上,只有贺闻礼与贺闻野两个人。 “嫂子,你真的不吃?”贺闻野低声问。 怎么能让他独自,直面深渊啊! “我不饿。,”钟书宁看了眼贺闻礼,“你别吓唬小野。” 贺闻礼点头。 贺闻野感激嫂子的仗义执言。 然后,自家大哥开始不断给他夹菜。 “你应该挺饿吧,多吃点。”贺闻礼神情岿然不动,但手上动作不停,很快,贺闻野面前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怎么不动筷子?觉得你嫂子做饭不好吃?” “没有,我吃!” “好吃吗?” “好吃,谢谢哥。” 贺闻野觉得,他哥八成是想撑死他。 哥哥这突如其来的爱, 真的承受不来。 钟书宁见他俩“兄友弟恭”,就安心去捯饬自己的线香。 当她再次见到贺闻野时,他躺在懒人沙发上,伸手摸了摸肚子,还不能说大哥坏话,他只能笑道:“嫂子做饭真的太好吃,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那你有空常来。” “我上学很忙,估计没空。”贺闻野悻悻笑着。 其实,他闲得要死。 最近想找钟明曜打游戏,他说处理家事,根本不理他。 实在无聊。 同学不是在谈恋爱,就是在谈恋爱的路上,只有他在单身这条道上一路狂奔。 “嫂子,你做这么多线香,是打算卖吗?”贺闻野随意取出一根,放在鼻前闻了闻,还挺香。 “自己又用不完,你这手艺,不开店都可惜。” 钟书宁认真看他,“你真觉得,有人喜欢?” “反正奶奶跟我妈都喜欢,最近家里一直熏你做的香料,上次二婶觉得味道好闻,没好意思找你讨,去我妈那里要了两盒线香。” “别人我不敢保证,但二婶这方面还是挺挑的。” “她都说好闻,那肯定是好的。” 钟书宁最近也在考虑,如果以后不能跳舞,该做些什么。 如果能把爱好,做成事业,那自然更好。 现在开店也容易,只要在网上弄个店铺,就可以把自己的产品销往全国各地、甚至海内外。 贺闻野离开后,她就跟贺闻礼交流了这件事。 “你觉得我可以开网店吗?”钟书宁询问他的意见。 “可以。” 贺闻礼从没想过,要把她困在家里,支持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但我没经验,除了注册店铺,后期运营,如果没流量是不是还需要花钱营销?”钟书宁这些都是从网上搜来的。 “需要我帮你找个业内人?” “不用,我先自己摸索一下。” 然后, 钟书宁借用他的电脑,开始张罗开店的事。 贺闻礼姿态闲散地坐在一旁翻着文件,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眉峰轻挑,想着她今天说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手机震动,好友正在群里@他。 【@贺闻礼,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带我们见嫂子?】 【信不信我直接冲到你家。】 贺闻礼:【你急什么?】 【见嫂子心切。】 【你别跟我说什么工作忙没空。】 贺闻礼:【我不忙,但媳妇儿在创业。】 众人:【……】 搞什么玩意儿? 难不成贺闻礼这个事业批,又娶了个工作狂? 大晚上的,不睡觉,这夫妻俩该不会都在工作吧。 “时间挺晚,该睡觉了。”贺闻礼合上文件,准备休息,他被钟书宁今天的话搅得心神荡漾,没心情工作。 结果钟书宁还一心琢磨怎么弄网店,只看了他一眼,“你困的话,先洗澡,我马上就来。” “……” 温水煮青蛙,终于有效果。 今天值得纪念,贺闻礼也暗戳戳想着跟她一起做点喜欢的事。 结果就是贺闻礼躺在床上,等了她半宿。 怎么个意思? 刚说完喜欢他,还不止一点,就把他一个人晾在床上? 有她这么喜欢的? 钟书宁从没涉猎过网店,对她来说,一切都是新的,当她觉得困,上床休息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她去客卧洗了澡,轻手轻脚摸上床…… 忽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将她摁进怀里。 “钟书宁,你是故意的。” “什么?” “说喜欢我,又晾着我。” “……” 钟书宁翻了个身,昏暗中,视线纠缠,他眼底似藏着化不开的浓墨,只是气息独特清冽,开始无孔不入侵占她的感官,她能明显感觉到,贺闻礼是有些不开心的。 “你等我到现在?”她声音温缓。 “没等你……” 最后的字音只说了一半,就被湮灭在两人的唇齿间。 是钟书宁主动的。 这个吻,极致温柔缠绵,她刚洗了澡,浑身都是热的,唇也柔软滚烫,纤薄的身体里涌动的都是热意。 靠过来时,将他身体也染上一层热度。 她的放纵与主动,对贺闻礼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引诱。 贺闻礼懂: 她,在哄他。 只是吻得青涩笨拙。 他喟叹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顺势掌握主动权。 侵占、沉溺, 室内静得可以听到接吻的声音。 令人心颤。 钟书宁唇边不自觉溢出一丝娇.颤,眼尾有红意,贺闻礼手臂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入怀里。 “医生说,打破伤风,多少天不能剧烈活动?”贺闻礼轻咬着她的唇。 “三四天吧。” “还挺久。”他喟叹道。 “……” 钟书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翻身背对着他,蒙起被子,努力忽略身后人的异样,只是贺闻礼偏要往她身上蹭。 她能学这么长时间芭蕾,身体条件自然优越。 头身比例完美,同样身高,腰线比他人更高,双腿修长笔直。 睡衣下,白嫩嫩的, 分外打眼。 贺闻礼的呼吸落在她颈部,按住她的腿。 钟书宁瞳孔倏然放大,他…… 这是要干什么! 她没反抗,任由他失控作弄。 这男女欢.爱, 总有千百种法子纾.解。 所以她今晚又体会到了另一种滋味。 明明不是阴雨天,却觉得腿酸软得厉害,贺闻礼重新给她拿了套睡衣,看着把脸蒙在被子里的人,“你洗澡,我去隔壁洗。” 待他离开,钟书宁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一天比一天升级, 都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她迟早会被他折腾死。 133.第133章 贺先生的桃花,青梅竹马(2更) 不过翌日睡醒时,某人一身白衣黑裤,坐在窗边,听着最新的金融新闻,喝着咖啡,风光霁月,仍是一副冷寂淡然的模样。 好似昨晚在她身上失态的…… 并不是他。 钟书宁因为腿有旧疾,被他弄得酸胀难受,只能感慨,到底是大尾巴狼,真能装! 她微垂着头,吃饭时也不愿看他。 贺闻礼却直勾勾地,紧迫盯人。 钟书宁做不到他这样脸皮厚,下意识并拢双腿,轻声说:“你好好吃饭,别盯着我看。” “我下午要出差。” 钟书宁听到这话,抬眼看他。 “大概后天回来,你如果不想自己待在这里,可以让李垲送你去老宅住两天,等我回来,晚上一起去拜访舅舅。” 她表示没问题。 —— 待贺闻礼出差不过两日,钟书宁去老宅待了一天,又在家捯饬网店,贺闻野听说她要搞店,自告奋勇来帮忙。 顺便,还给她带了个意外惊喜。 “你怎么把甜豆带来了?” 钟书宁自从被咬后,就没见过这个小可爱。 “二堂哥最近忙,没时间照顾,把它丢在老宅了,我想着你喜欢,就把它带来陪你。”贺闻野扯谎,面不红心不跳。 害钟书宁被咬,贺凌洲一直很过意不去。 就把甜豆打发过去陪她。 但他嘴硬,自己不想开口,就让贺闻野编瞎话。 贺闻野都无语了,凭什么让他来啊,只是面对二堂哥那一身健硕的肌肉,他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贺凌洲没让他白跑,发了个红包犒劳他。 贺闻野点开红包,一共就六毛多。 还说,这是他所有的零钱。 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我哥下午到家?”贺闻野看着正在吃五谷杂粮的甜豆,“晚上要一起吃饭吗?我把两个堂哥一起叫上。” 他们几个小辈还没单独聚过。 “晚上有安排。” 贺闻野也没多问,他晚上还有课,四点多就跑了,钟书宁则洗了个澡,刚化好妆在挑选衣服,贺闻礼就到家了。 虽一身风尘,却仍目光凌厉。 钟书宁穿着旗袍,珍珠绣花,立裁连袖设计,勾勒出姣好曼妙的身材曲线,腿侧并没开衩,却莫名有种勾人的风情。 她正翻找首饰盒,寻找首饰搭配。 “你回来了?我马上就好。”钟书宁余光瞥了眼站在门口的人。 “不好看。” “嗯?”钟书宁手上动作停滞。 “这件衣服不好看。” “……” 绯桃色搭配白色珍珠,很清新素雅,她想着贺闻礼对生母感情深,自然也格外看重这个舅舅,她选了半天,竟被他一票否决。 “哪里不好看?”钟书宁皱眉。 “丑。” “换一身吧。”贺闻礼说完,转身离开。 钟书宁在镜子前打量着: 她觉得挺好啊。 丑? 他什么审美! 不过想着贺闻礼更了解许家人的喜好,还是换了身衣服,两人出门时,已是暮色低垂,车子抵达酒店,华灯已初上。 钟书宁提前已备好礼物,当贺闻礼牵着她到包厢时。 侍者帮忙开门,屋内坐了三人。 一对穿着低调正式的中年夫妻,还有个看起来二十六七模样的女人。 中年男人五十多,仍眉目俊朗,穿着黑色正装,浓眉紧锁,目光落在钟书宁身上,透着打量与审度。 不过那视线,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而女人则模样温柔,从她进来,嘴角始终带着一丝笑。 “舅舅、舅妈。”贺闻礼打招呼。 钟书宁冲他们笑了笑,跟着喊了声,“舅舅、舅妈。” 许令丰眉头轻皱,“先坐吧。” 钟书宁视线与屋内另一个女人相撞,这个…… 难道就是他的表姐? 可她长得跟许家夫妇没有一丝相像之处,钟书宁拿不定她的身份,正迟疑着该如何称呼她,那女生竟主动起身,“贺大哥,好久不见。” 哥? 那就不是表姐! 声音也不像。 一声贺大哥,叫得十分婉转动听。 “渺渺今天刚好到我们家玩,就把她一起带来了。”许令丰解释,“今晚虽然是家宴,但她和你从小认识,青梅竹马,也不算外人。” 钟书宁目光流转。 这怎么还凭空冒出个青梅竹马? 女人五官生得精致漂亮,穿着及膝连衣裙,长黑秀发柔顺地垂在身后,皮肤白皙通透,像个瓷娃娃。 冲钟书宁笑了笑,“钟小姐,初次见面,我叫孔思渺。” “您好。”钟书宁客气道。 但她看向贺闻礼时,脸上的羞怯与赧然傻子都看得出是什么意思。 钟书宁暗自咋舌: 跟贺闻礼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桃花。 只是贺闻礼眉峰凌厉,说了句: “只是从小认识,不算青梅竹马。” “舅舅这话以后还是别说了,我不想让人误会。” “还有……” “别叫我哥,我们没那么熟,我听着不舒服。” 许令丰脸色微变。 这话,明显是说给钟书宁听的。 怕她误会? 他俩难不成是玩真的? 孔思渺脸色划过一丝尴尬,却仍镇定自若地笑了笑,放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蜷曲收紧。 “什么误会?就连喊声哥都不行?”许令丰抬眸,紧盯着钟书宁,“我是觉得没什么,难道钟小姐介意?” 这句话,直接把她架了起来。 钟书宁此时也明显意识到,许家人与贺家人不同。 尤其是这位舅舅, 明显来者不善。 贺家人体面,绝不会问她如此让人为难的问题。 贺闻礼挑了下眉:“又不是喊你哥,你当然不介意。” “你……” 这是什么话!他都可以做她爸爸了,什么哥不哥的。 许令丰脸都黑了。 这个外甥,从小就这幅死样子,面无表情,说话还句句带刺,不易亲近。 本以为管理公司后,长大成熟,自然会变。 没想到这张嘴,还是这么毒。 竟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钟书宁紧抿着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刚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 跟他与贺老那种拌嘴不同,与许家这位舅舅,好像真的不合。 而且听说话语气,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与贺闻礼的真实关系。 想来,平时并不亲近。 贺闻礼生母就这么一个哥哥,她还以为两人关系很好。 “进屋这么久了,赶紧坐吧。”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舅妈开口打圆场,招呼两人坐下。 贺闻礼对舅妈很客气,将钟书宁安排在她身边。 “渺渺,你别介意,闻礼说话就是这样。” 许令丰笑了笑,示意她坐下,又状似无意地说道,“渺渺刚从国外回来,硕士毕业,她学习好,年年都拿奖学金,真的特别优秀,又非常体贴懂事……” “许叔,您别说了,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孔思渺嘴角带笑。 目光游移,最后还是落在了贺闻礼身上。 钟书宁抿了抿唇。 她又不傻,这许家舅舅特意把这姑娘叫来,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宁宁:青梅竹马,啧—— 贺先生:我没承认过。 宁宁:╭(╯^╰)╮ 134.第134章 她闹他笑:宁宁碾桃花 包厢内 贺闻礼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可钟书宁明显察觉他很不耐烦。 桌下,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情绪稍缓,手腕翻转,两人手心紧贴。 “钟小姐,”许令丰话锋一转,打量她,“听说你是跳舞的?毕业于哪所名校啊?” 贺闻礼眸色暗淡许多。 钟书宁嘴角轻轻扬起淡淡的笑,“只是普通学校,比不上孔小姐优秀,长得漂亮,又如此会打扮,看得出家境优渥,真让人羡慕。” 孔思渺下意识挺直腰板。 “那是自然,我们两家是世交。” 许令丰说着斜睨了眼钟书宁,瞧着倒像个懂事的。 “渺渺打小就聪明,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钟书宁不动声色。 这话摆明就是敲打她。 说她不够好,比不上这位孔小姐。 不过这话,她听多了,觉得无所谓。 “闻礼啊,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她总爱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喊你哥,那时候你们感情可好了。” “小时候玩过家家,你们还是一家人呢。” “说起来,你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吧,渺渺是不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许家舅舅这意思…… 再清楚不过。 他想把孔思渺介绍给贺闻礼。 钟书宁腹诽: 关键是妾有意,就是郎无情啊! 不过贺闻礼还玩过家家这种东西? 她真的无法想象。 贺闻礼正欲开口,钟书宁却用指尖在他掌心刮来蹭去。 她竟还有心情玩闹? 孔思渺双手轻握着面前的水杯,脸上略过一丝红晕,满脸羞色,“许叔,您别说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贺……” 那声大哥,她没敢再叫。 只说道:“可能他已经不记得了。” “有感情基础,多相处就行,反正闻礼最近都在京城,你出国几年,这次回来,可以让他带你出去转转。” “我想着,如果以后真能成为一家人就好喽。” 这话说完,孔思渺脸更红。 许令丰说着,把目光投向贺闻礼。 他早已失去耐心, 原本,他就没打算带钟书宁见这个舅舅,但父亲提起,又想着他是母亲唯一的哥哥,还是顾念着亲情。 他带钟书宁来见他,可不是让他搞事情的。 贺闻礼目光寒沉,像冷寂雪山般,不知何时,就要雪崩。 钟书宁却笑着,继续挠着他的手心,“贺先生,孔小姐这么优秀,如果真能跟她成为一家人,也挺好,你觉得呢?” “你说什么?”贺闻礼声音压得极低。 许令丰倒是一愣,才认真打量钟书宁: 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看着性子就软,好欺负。 一个孤儿,无依无靠,能掀起什么风浪。 真不知道贺闻礼看上她什么,脸蛋漂亮,身材好?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还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 只是钟书宁接下来的话,却让许令丰脸都青了,因为她说: “既然舅舅这么喜欢孔小姐,要不认她当干女儿吧。” “这样孔小姐可以继续喊贺先生一声大哥,也能圆了舅舅跟她成为一家人的美梦。” “两全其美。” 许令丰脸色大变。 这臭丫头在胡说什么。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就说嘛,自己说了半天,她都没什么反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舅妈听了这话,眼睛亮了几分。 偏头打量身侧的小姑娘。 可能是长期跳舞要保持身材,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纤薄,只是那双眼睛却极为漂亮,灵动又有生气,带着股倔劲儿。 贺闻礼闻言,低头不语。 嘴角却不自觉勾起抹弧度。 “我没打算认渺渺当干女儿。”许令丰咬牙,“我是希望她跟闻礼……” 钟书宁直接开口,打断他接着要说的话: “难道,您是想让贺先生认他当干妹妹?” “这怕是不行……” “得经过爷爷奶奶和其他长辈同意,毕竟贺家的门,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钟书宁语气轻描淡写,说完,还冲着许令丰笑了笑。 人畜无害,天真单纯得很! 跟了贺闻礼这么久,总要学点本事的。 许令丰气得想拍桌子! 可他真的这么做,这个饭局就彻底不欢而散了。 自己毕竟是贺闻礼的舅舅,在京城里,谁不给他几分薄面,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还敢冲他笑。 果然,能让贺闻礼瞧上的,也不是普通人。 是个有心机,有手段的! 是他低估、小瞧了她。 关键是,她称呼贺家二老为爷爷奶奶? 什么意思? 她已经进了贺家的门? 许令丰只觉得脑袋有些晕眩,这臭丫头有这本事?能搞定难缠的贺家人? 孔思渺刚才还满脸娇羞之色,此时尴尬得不行,“钟小姐说笑了,你说的这些事,我根本没想过。” 她想跟贺闻礼在一起,是结婚那种,谁想跟他认什么干亲! 而钟书宁这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因为贺家的门,她进不去! 所以才另辟蹊径,想从许家这里入手。 “闻礼,你带来的这姑娘……”许令丰冷哼,“嘴巴挺伶俐啊,看着文文静静,没想到挺能说会道。” 贺闻礼低笑:“我都没想到认亲这种事。” “还是宁宁比较聪明,脑子转得快。” “舅舅要是真喜欢她,不如借着今天,认她当干女儿,反正你只有表姐一个孩子,她又经常不在家,你总说家里空荡寂寞。” “舅妈,你觉得呢?” 一侧的江蕴仪嘴角带笑,“我无所谓,看你舅舅的。” “还得看一下你表姐的意思,她那脾气……我拿捏不住。” 许令丰肺都要气炸了。 他故意带孔思渺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试探钟书宁在他心里的位置。 没想到,贺闻礼竟如此纵容她。 “孔小姐,你意下如何?”贺闻礼看着她,眼神冰冷得让人发寒。 “刚才许叔也说了,没想认我当干女儿,所以即便我愿意也没办法,任何事情都要你情我愿嘛。” “原来你知道你情我愿这个词。” “……” 贺闻礼这嘴,素来不饶人。 对自家亲弟弟都嘴下不留情,更何况是她。 孔思渺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脸白了白。 135.第135章 这表姐,好生厉害(2更) 房间内气氛尴尬,直至钟书宁看向身侧的江蕴仪,“表姐还没到吗?” “那丫头啊……”江蕴仪无奈,“刚给她发信息没回。” “她忙得很,我都有三四天没见到她了,如果不是要见你跟闻礼,估计她都不会露面。” 虽是抱怨,但江蕴仪提起女儿,也是嘴角带笑。 “工作忙很正常,她做什么啊?” “自己开了个小公司,整天忙得见不到人,都不知道她在弄什么。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 “那很好啊。” 许令丰见他俩聊得热络,眉头紧皱。 “一个女孩子,办什么公司。” “出去创业几年,都不知道公司叫什么,一问三不知,鬼知道她在外面究竟干什么。” “女孩子就该像渺渺这样,温柔懂事才行。” “办公司难免要交际应酬,她一个女孩子整天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年纪也不小了,也不想着结婚的事,结了婚,总要在家相夫教子,出去瞎折腾干嘛!” 钟书宁明显感觉到,身侧的江蕴仪脸色微变。 “你说两句,差不多就得了!”江蕴仪皱眉。 “谁说女孩子就必须结婚?如果不是彼此喜欢,心甘情愿,这婚不如不结。” “不结婚?像什么话!”许令丰脸色铁青。 这一天天的,怎么诸事不顺! 就连妻子都要跟他对着干。 江蕴仪继续说道:“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就因为你平时太惯着她,才让她……” 江蕴仪忽得起身。 原本眉眼间的温柔色尽数消失。 气氛瞬时变得剑拔弩张。 许令丰愣了下。 江蕴仪大概也是考虑第一次见钟书宁,深吸口气,没跟他正面冲突,“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您吧。”钟书宁起身,随她一起。 离开包厢,江蕴仪才叹了口气,“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了笑话,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闻礼对那个孔思渺没什么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就是他一头热,想撮合他们。” 钟书宁点头,“我没放在心上。” 江蕴仪去洗手间,她并没陪着进去。 看得出,他们夫妻感情非常一般。 也不知他们当年是因何结婚。 相亲、联姻,还是曾彼此相爱,终究走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 —— 钟书宁等待的间隙,看了眼走廊两侧悬挂的画作。 有幅画,色彩鲜明,对比强烈,却又和谐统一,钟书宁觉得漂亮,就多看了几眼。 却听到有人说道:“这是费迪南德的画。” 钟书宁没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位孔小姐。 “他是法国后印象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画作色彩浪漫,笔触细腻。”孔思渺走到她身边,“钟小姐难道不认识?” 钟书宁没说话。 “其实只要你多看、多学,这些东西慢慢都会懂的,但有些东西,可不是靠努力就行的……” “毕竟很多人努力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阶级跨越。” “不同层次、阶级的人,他们之间的鸿沟,可不是一幅画的距离。” 钟书宁无语。 这孔小姐还真是阴魂不散。 “贺大哥对你,可能就是图一时新鲜,钟小姐可别真的陷进去。”孔思渺仗着家世优越,自然瞧不上钟书宁。 不过是个跳舞的,仗着生了张漂亮脸蛋罢了。 “以色侍人,终究是不长久的。” 钟书宁低笑:“孔小姐,我们很熟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不熟,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跟贺先生的关系指手画脚?” “虽然我家境不如你,也没你那么高的学历,但我至少知道,做人要脸。” 孔思渺脸色微变,“你……” “看得出,你家境良好,你父母送你出国进修,应该不是让你上赶着给别人当小三的吧。” 孔思渺被激得脸色铁青。 “你不过是贺大哥包.养的情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谁吗?我告诉你,等你被他甩了,有你好果子吃!” “要是他们分开,你准备对她干什么?” 一道突兀的女声,打断两人对话。 这声音,有点熟。 钟书宁循声看去时,不远处的人,穿着香芋色真丝衬衫,搭配白色西装裤,一手拎着文件包,臂间搭着件风衣。 漂亮的狐狸眼,顾盼生辉。 松腰玉瘦,泉眼冰寒。 除了那双眼,她的长相像极了贺闻礼的生母,不过她不属于温柔那类,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大女主的气场,明艳又大气。 这就是贺闻礼的表姐? 孔思渺似乎很怕她,脸色变得异常难堪。 支吾着,神情不安。 “说吧,也让我听听,你打算怎么报复她?”她斜倚在走廊边,嘴角带笑,“我也算是来巧了,刚好赶上个热闹。” “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孔思渺悻悻笑道。 “今天是我们的家宴,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好去拜访许叔,他非要拉着我一起来。” “孔思渺,这种话,你骗骗这小丫头还差不多,跟我来这套?”她低笑着,“你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 “真的是许叔盛情难却。”孔思渺咬牙。 “但凡识趣儿的,知道是家宴,我爸再怎么邀请,盛情难却,也不该厚着脸跟来。” 孔思渺咬着唇,下唇肉都被咬得泛白。 “我爸说什么你都听,你是自己没长脑子,自己不会思考?” “我早就跟你说过,闻礼不喜欢你,你总去我们家也是白费功夫。” “有这时间,不如好好提升下自己,难道你的生活里,除了男人就没有其他东西吗?况且……” “这还是有主的男人!” 孔思渺脸色惨白,“我、我还有点事,先……” “既然有事,就先回家吧。” “我的外套和包还在包厢里。” “我会让人送到你家。” “许叔那边。”孔思渺总是不死心。 “我爸,自然由我搞定,怎么?你还想操心我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孔思渺显然是怕她的,余光瞥了眼钟书宁,也是满眼怨怼,愤懑得转身离开。 钟书宁抿了抿唇。 这表姐,好生厉害。 难怪能让贺先生煮咖啡,还学会了拉花这门手艺。 撒花ヽ(°▽°)ノ 表姐来啦~ 136.第136章 公然挖人,今晚住我家? 走廊内,光线昏暗,视线交汇瞬间,她嘴角轻翘,率先上前,伸手,“你好,我是闻礼的表姐,江晗。” “您好。”钟书宁客气跟她握手。 她姓江? “我随母姓。”江晗解释。 钟书宁恍然。 “小晗。”此时江蕴仪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瞧着两人已经认识,就没再多介绍,只是皱眉道,“孔思渺也在,你爸带来的。” 她以为女儿不知,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免得到了包厢起冲突。 “我知道,刚才碰见了。” 江蕴仪诧异。 “已经被我赶走了。” “……” 江蕴仪无奈,却又没说什么。 三人到包厢时,江晗准备叫了个闪送,把孔思渺的东西全部送到她家。 “渺渺人呢?”许令丰皱眉。 “她有事,先回家了。”江晗直言。 “突然能有什么事,就算要走,她也该回来跟我说一声。”许令丰紧盯着女儿,“是不是你跟她说什么了?” “不仅说了,我还打了她,要不您追出去看看?” “江晗!” 许令丰真的要气疯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没一个跟自己一伙,“你这样,我怎么跟你孔家伯父伯母交代?” 江晗抖了下手中的风衣挂在一次,睨了眼父亲: “如果他们知道,你怂恿他们女儿当小三,破坏别人感情,他们会怎么想?” 许令丰今晚已经憋了一肚子火。 钟书宁就算了,她仗着贺闻礼撑腰。 又是第一次见面,他不好指摘什么,但眼前这是他亲生女儿,平时放肆点就算了,今天还有外人在,这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啊。 也是为了找回面子,许令丰一拍桌子,“江晗,你胡说什么,什么小三!” “插足别人感情,就叫小三。” “她只是今天刚好来我们家拜访。” “那还挺巧。” “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渺渺是个好孩子。”许令丰咬了咬牙,拿起孔思渺的包和衣服就往外走,“东西都在这里,你让她一个人怎么回家!” 这顿饭,许令丰是吃不下去了。 没一个人是跟他一个鼻孔出气的,待在这里也是受气。 许令丰走时,还看了眼贺闻礼:“改天,我再单独请你吃饭。” 贺闻礼没说话。 倒是江晗又说道:“爸……” “你还有事?”许令丰没好气的说。 “帮我转告孔思渺,如果她对闻礼确实没意思,就离他的生活远一点,别做些让人误会的事,她如果再口出恶言,我保证对她不客气。” “江晗,你说话过分了!”许令丰咬牙。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啊。 “我现在说话不好听,也是为她好。” “免得真的做了小三,那就是千夫所指,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外面人说话,可比我难听多了,说不准出门都会被扔臭鸡蛋烂菜叶。” “她如果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敢来挖墙脚?” 许令丰脸都绿了。 这个女儿,从小就特别有主见。 长大后,更是不得了。 压根不服管。 催她结婚,她就回一句:“结婚如果那么好,还需要你催?钱掉在地上,难道我不知道捡?” 他再催,“不结婚,你老了怎么办?” 江晗只会回一句:“难道结婚,我还能长生不老?” “……” 总之,许令丰是说不过她的,脸色铁青地转头就走,显然被气得不轻。 钟书宁抿了抿嘴。 看起来,这许家不仅是夫妻不睦,就连父女关系也不和谐啊。 但许令丰前脚刚走,江晗就舒了口气,“讨厌的人终于都走了,可以安安静静吃顿饭了,免得看到他,影响食欲。” 钟书宁愣了下, 这么直接? 毫不避讳自己讨厌父亲? 许多人担心家丑外扬,总会千方百计遮掩,她倒是反其道而行。 饭菜上桌,江晗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俩领证了?” 江蕴仪诧异。 毕竟外界对他俩的关系猜测很多。 贺闻礼点头,“领了。” 想来,肯定是贺闻野那个大漏勺说的。 江晗看了眼钟书宁。 从她的眼神中,钟书宁似乎看出了一丝 同情和…… 怜悯。 “对了,上次接闻礼电话的人是我,希望没给你造成困扰。”江晗目光仍落在钟书宁身上。 钟书宁摇头,“没什么困扰。” “我那天回家,发现他屋里亮着灯,就过去瞧了眼。”江晗解释,“他大概一两个月没回去住了,我还以为他家遭了贼。” “他估计也是忙晕了,睡得很沉,电话响了都没把他吵醒。” “我才擅自接了。” “你也住在颐园?”钟书宁发现了话中的关键点。 江晗点头,托腮笑着,“我们住的两栋楼,是紧挨着的,姑父送的,原本安排我住他隔壁,觉得互相能有个照应。” “那为什么没住隔壁?” “闻礼拒绝了。” “为什么?”钟书宁困惑地看向贺闻礼。 表姐弟感情好,住一起也方便照应。 “赶紧吃饭吧,不然饭菜凉了。” 贺闻礼帮钟书宁夹菜,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江晗叹了口气,“以前住过他隔壁,但我不爱做饭,又不喜欢点外卖,就爱去他那里蹭吃蹭喝,他估计觉得烦了。” 贺闻礼眉头紧皱。 是蹭吃蹭喝这么简单吗? 还要使唤他。 自己捡了只猫,没空照顾也丢给他。 当时就连上高中,到他家里暂住的贺闻野,都没逃过帮她拿快递跑腿的命运。 都说姐姐照顾弟弟,到他这里,刚好是反着来。 无论关系再好,也要保持距离感。 所以最后她不搬,贺闻礼主动搬到了她后面一栋楼。 远离她后,他觉得生活质量明显提高。 “你上次跳舞比赛的视频我看了,最后那支舞,虽然有点瑕疵,但瑕不掩瑜,跳得很棒。”江晗夸道,“你现在还跳舞?” “不跳了,休养身体,准备手术。” “那平时闻礼去上班,你一个人在家不是很无聊?” “我会去老宅陪一下爷爷奶奶,而且最近在琢磨开网店,也不无聊。” “开店?我有经验,我当初创业时,第一个项目就是开网店。” 贺闻礼挑眉:“最后倒闭了。” 江晗瞪了他一眼,“那也是经验,失败的经验更宝贵,可以让她少走很多弯路。” “我最近刚好有空,如果你想取经,随时可以来找我。”江晗看了眼自家表弟,忽然看向钟书宁,“要不……” “你今晚就来我家?” 贺闻礼握着筷子的手指猝然收紧。 敢在他面前,公然挖人的…… 就只有她了。 137.第137章 宁宁被拐走,别把她带坏(2更) 面对贺闻礼那想要刀人的目光,江晗是一点都不怵。 毕竟从小到大,贺闻礼都喊他姐,自己又不是贺闻野那个怂包,看到亲哥就吓得腿软。 她继续看着钟书宁,“反正住得近,来回都方便,而且……” “我家还有一只猫。” “你就真的不想来我家玩?” 猫? 根据她从贺闻野那里收到的情报,钟书宁挺喜欢小动物。 钟书宁有些心动,只是余光瞥了眼贺闻礼,他今天刚出差回来,把他一个人晾在家,似乎不太好。 “表姐邀请,你去吧。”贺闻礼直言。 以前钟家人限制她,导致她没有朋友。 她确实需要交友。 但自家表姐就…… 用餐结束时,贺闻礼还单独靠近江晗说了句,“姐,她单纯,别把她带坏了。” 江晗差点被气笑了。 自己是什么不良的社会人吗?难不成还能把她媳妇儿拐到什么歪路子上? 她单纯? 所以她这个表姐,在他心里就不单纯呗。 许家有司机,并不需要他们特意送江蕴仪回去,只是江晗还是叮嘱了母亲两句,“如果他在家发疯,你就跟我说。” 这里的他,指的自然是许令丰。 “知道了,你们也赶紧回家。” 送别江蕴仪后,江晗直接让钟书宁坐她的车,这就导致陈最见到贺闻礼时,只有他一个人,他皱了皱眉,“爷,太太呢?” “被人拐走了。” “……” 想来也是许家那位表小姐,陈最瞧着自家老板情绪不佳,没再说话。 毕竟许家这位,可不好惹。 ** 此时的钟书宁已经坐上江晗的车,她中途还接了个工作电话,因为本身没那么熟,钟书宁也不是个擅长交际的人,只能低头看手机,缓解尴尬。 “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我爸让你觉得难堪了吧。”江晗主动开口。 她特意邀请钟书宁,也非毫无目的。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她吃饭时,抽空和母亲低声交流了一番,就知道父亲之前做了什么。 今晚这件事,总要解释下。 “我还好。” 钟书宁今晚反击了。 许家这位舅舅和孔小姐并没讨到什么便宜。 “我爸以前不这样,但自从姑姑去世,姑父再婚,生下小野后,他就开始各种作妖,尤其是最近几年,对我和我妈态度也发生了很大转变。” 江晗感慨着,“他说担心姑父再婚,闻礼会被欺负,还曾想把他的抚养权要过来。” 钟书宁皱了下眉。 “贺家的爷爷奶奶,跟姑父都不同意,当时还差点撕破脸。” 江晗继续说道,“而且我爸这些年总是擅作主张,想给闻礼介绍对象,导致闻礼根本不想见他。” “所以听说闻礼跟你在一起,他当晚在家就气疯了。” “今晚这顿饭局,少不了姑父在背后推动,他是个体面人,还是想缓和我爸和闻礼的关系。” 江晗这番解释,钟书宁就大概懂了。 不过许令丰在贺闻礼小时候争夺抚养权,亦或是现在强行给他介绍对象,只怕目的都不单纯。 据她目前所知,贺闻礼因为是贺家的长孙,加上母亲早逝,贺家二老对他十分爱重,听说一出生,老爷子就给了他不少公司股份。 如果能做他的监护人,可以掌控的财产可不算少。 钟书宁不想把人想得那么坏。 但利益驱使下,亲父子都能反目,何况是舅舅。 也难怪甥舅关系紧张。 江晗握紧方向盘,“至于那个孔思渺,她就像个狗皮膏药,打小就爱黏着闻礼,知道他跟你在一起,估计私下没少发疯。” “你以后在京城生活,难免会碰见她,你多注意就行。” “她如果惹你,你也别客气。” 钟书宁点头。 “实在不行,回头让贺凌洲那小子,找人偷偷教训她一顿,反正他手下的人多。” 钟书宁错愕。 这表姐,路子这么野? ** 到江晗的家里时,虽然跟贺闻礼同样的房间格局,但因为装修不同,呈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她这里更有生活气息。 刚进屋,就有一只…… 肥肥的大猫凑了过来。 看花色,是只橘猫。 “它叫什么啊?”钟书宁询问。 “芬达。” 芬达蹭了蹭江晗后,就趴在一边,警惕地盯着钟书宁这个陌生人。 看起来…… 十分慵懒。 钟书宁好奇,它究竟是吃了什么,才能把自己吃得如此圆润肥美。 “想不想喝点什么?”江晗给她找了双拖鞋,“就当自己家,别拘谨。” “刚吃完饭,不渴。”钟书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胖的大橘,浑身的懒洋洋的,一定很好摸,“它怎么长这么胖?” “因为它每天不是在炫饭,就是在炫饭的路上。”江晗也很无语。 捡回家时,还是只很清秀的小猫。 短短半年,就从橘猫胖成橘猪。 “你想摸它,可以给它喂点小零食。”江晗说道。 钟书宁逗猫的间隙,江晗换了身衣服,“你想开什么样的网店,大概规划是什么,跟我说说,我可以给你点建议。” 谈及工作,江晗很认真。 钟书宁和她聊了近两个小时,受益匪浅。 “挺晚了,要不今晚就在我家住,反正我是一个人。”江晗笑着看她。 “不了,离得近,我还是回去住。” “我送你。” “不用,这么近,你早点休息。”钟书宁又看了眼躺在窝里的芬达,它早就慵懒地闭上了眼。 “那有空再约你出来玩。” 钟书宁笑着点头。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又聊了几句才离开。 江晗跟钟书宁独处这点时间,大概也明白为什么自家表弟会喜欢她。 长相是一方面,她说话轻声慢语,和她说话时,她就温温柔柔看着你,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想捏下她的脸,何况是男人。 原来自家表弟是好这口的。 钟书宁到楼下时,已是晚上十点多,秋风袭来,有些凉。 猝不及防吸了口冷气,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刚走了没两步,就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站在凉风中,身形修长,路灯的光线照在他身上,好似落了层霜雪。 他矜持贵重,只是手中捏了根烟,烟雾缭绕间…… 莫名有种放浪形骸的味道。 —— 楼上,江晗趴在窗边,由于楼层高,她手中还拿了个望远镜。 自己只是给他发了个信息,告诉他钟书宁马上就要离开,他居然直接来接人了,看样子是真的陷入爱情了。 陷得还挺深。 表姐:此刻需要个高倍望远镜。 贺先生:要不你直接来我家里看? 表姐:也行。 贺先生:…… 138.第138章 我想要你,你给吗? 贺闻礼出差这几日,烟瘾上头,实在控制不住就会抽一根,他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指尖的烟在凉风中,火星明灭。 在钟书宁的记忆里,他很少抽烟。 低眉落拓,唇角含烟的模样…… 有种难以言说的诱惑。 他抬眼,目光对接的瞬间,指尖一撮,捻灭烟头,火星散落。 随意扬手,驱散周遭的烟味。 表姐的信息说,她至少十多分钟后才会下来,烟瘾作祟,他才抽了根,当钟书宁走近时,贺闻礼皱了下眉,“我身上有烟味。” “我不介意。” 钟书宁知道戒烟不易。 “天凉,给你拿了件外套。” 一件风衣。 是贺闻礼曾经给她穿过的那件,衣服尺码大,罩在她身上,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我想去门口超市买个酸奶。”钟书宁说道,家里没有存货了。 “我记得你之前买了很多。” “小野最近来得比较勤。” 言下之意,都被贺闻野喝光了。 只要贺闻礼不在家,某人每次过来,特别不客气,蹭吃蹭喝,有时还要带点东西走。 两人并肩朝小区外走去,惹得楼上的江晗连声咋舌: 这木头疙瘩,牵手啊! 她还以为能看到这夫妻俩亲密的画面,没想到如此和谐。 实在没劲。 隔得那么远,是谈恋爱,还是谈工作啊。 —— 24小时营业的超市内 这两人出现时,就引起了夜班服务生的注意,实在是模样太过优越,女生裹了件男士风衣,站在冷藏柜前选东西,男士就拎着购物篮在边上等着。 模样和谐又登对。 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超市内没什么人。 “你喜欢草莓,还是黄桃?”钟书宁正挑选口味。 “都行。” 贺闻礼不爱酸奶,“你要是喜欢,可以多买点。” “有保质期,不能囤太多。” 钟书宁拿了些酸奶放在购物篮里,贺闻礼垂头,全都是草莓口味的。 她又挑了几样零食,准备结账的时候,手机震动,江晗给她发了些文件资料,都是以前自己开网店时的一些经验总结。 钟书宁认真看着手机,完全没注意贺闻礼结账时,从收银台边上的货架上拿了几盒东西,顺手丢进购物篮。 目不斜视,镇定自若。 收银员见状,还愣了数秒。 一次性,买这么多盒? 她又瞥了眼低头看手机的钟书宁,她本就纤瘦,穿着宽大的风衣,站在贺闻礼身边,更显娇小。 这小身板,受得住吗? ** 当两人到家,钟书宁很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便利袋,将里面的酸奶放在冰箱,结果刚取出两罐酸奶,目光落在里面的一个小盒子上…… 而此时,身后脚步声靠近。 就站在她身侧, 木质香混杂着淡淡的烟味,就像火星忽然被点燃。 钟书宁只觉得室内空气都变得热烫。 他什么时候买的这东西。 “你要不要喝瓶酸奶?” 钟书宁拿了瓶酸奶递给他,想以此缓解此时略显尴尬的气氛,结果贺闻礼伸手环住她的腰,“不想喝。” “那你想……” 钟书宁的话没说完,贺闻礼就低头覆下来,“我抽烟了。” “我知道的。” “接吻,介意吗?” 钟书宁刚摇了下头,就被他吻住了唇角。 他一只手的掌心紧贴在她后腰上,将她摁向他,身体瞬间紧贴。 急促的呼吸与紊乱的心跳纠缠,震荡得让人脑袋发昏。 他一开始还很克制,直至…… 钟书宁回吻了他。 这吻,就失了控。 “几天不见,你想我吗?”他声音喑哑,低磁诱惑。 “不想!”钟书宁咬牙。 贺闻礼低笑,“嘴硬。” 继而,更深地吻她。 滚烫的气息压在她耳边说了句:“明明亲起来这么软。” 一句话,惹得钟书宁热意充血,脸涨得通红。 耳朵都被烫麻了。 他这是…… 调.情吗? 这可是贺闻礼啊,他平时太过严肃正经,忽然从他口中听到这话,极致的反差,让她越发觉得呼吸艰难。 她被亲得腿软,手中的酸奶掉在地上,双手抓紧他腰侧的衣服。 紧紧环住他的腰。 不远处被关在笼子里的甜豆,早已睡觉,闻声睁眼看了眼。 转头,又四仰八叉躺在小窝里。 直到她真的快站不住,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抱起,坐到了一侧的斗柜上,这个高度接吻刚好。 又亲了一会儿,贺闻礼才移开唇,吻了吻她的额角。 室内自然没有风,钟书宁还穿着风衣,觉得浑身都热。 “很热?”贺闻礼打量她,“你出汗了。” “我去洗个澡。” 钟书宁跳下斗柜就往浴室跑,身后传来贺闻礼低低的笑声。 她满脑子都是便利袋里的那几个小盒子, 真是要疯了。 也是太急,她取了套贴身衣物就钻进了浴室,在里面磨蹭了很久才打算出来,这才发现没拿睡衣,她隔着门喊贺闻礼帮她在衣柜里取睡衣。 然后一件旗袍落在她手里。 就是白天她穿上,某人嫌丑的那件。 洗完澡,大晚上的,让她穿旗袍? 他怎么想的! “我说的是睡衣。”钟书宁强调。 “你先穿这个,我想看。” “……” 钟书宁又不傻,此时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她穿这套衣服出门。 觉得脸上又是一阵火烧。 原本浴室里有两套浴袍,只是用完清洗后,张妈不在,她又忙着开网店,忘记放回去了,如果不穿这件衣服,她只能裹浴巾。 这件衣服原本是选来见家长的,款式还算保守,并不暴露。 她的头发吹得半干,走出浴室时,贺闻礼就坐在卧室的床尾凳上。 昏暗的灯光下, 他目光如狼,热切中带着浓浓的侵占意味。 大概是刚洗了澡,她脸上被水汽熏得一片潮红,看起来嫩生生的。 “你怕了?”贺闻礼起身走向她。 “没有。” 她嘴硬,但他越靠越近,钟书宁还是忍不住往后退。 “怕我对你做什么?” 卧室面积有限,后退三五步后,钟书宁就被逼到了墙角,而眼前的人已经逼近到自己跟前,身影欺身过来,将钟书宁笼在身下。 “我不怕……” 钟书宁总是不想露怯,但她却根本掩藏不住,贺闻礼盯着她,嘴角轻翘,故意逗她,“如果我说,我想要你,你给不给?” 他存了心想欺负她。 钟书宁的性格,偶尔需要点刺激。 只是他没想到,钟书宁却抬眼,认真看他,“我可以。” 这次, 换贺闻礼怔住。 脑海中有根弦好似倏然被崩断,理智瞬间就开始溃散。 “钟书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都是成年人,又结婚领了证,有些事,她早有心里准备,更何况,她心里确定,喜欢贺闻礼。 所以她低笑着:“贺先生,你怕了?” 声音娇媚,嘴角一弯,甚至还有些挑衅。 那一刻, 贺闻礼残存的理智被碾成粉末。 所有的克制、理性,全都化为乌有,伸手,将她摁进怀里,他手臂青筋微微突起,低头吻住她的时候,将她旗袍上的珍珠盘扣扯开…… 珍珠掉在地上,噼啪作响。 钟书宁呼吸扎紧。 “这是奶奶送我的衣服,别弄坏了。” “没事……坏了我再给你买。” “不一样。”这是奶奶亲自选的,跟他买的意义也不同。 贺闻礼可不管这些。 他那矜持稳重的面具,也被完全扯开。 139.第139章 变成狼,把她一口一口吃掉(2更) 奶奶送的那件旗袍,算是彻底毁在他手里了。 都不知道他哪里来得那么大力气,竟能衣服糟蹋成那般模样。 钟书宁心疼坏了。 这可是纯手工制作的,她平时都舍不得穿。 细密的吻落在耳朵上,一路往下蔓延,他声线温柔:“宁宁,其实你穿旗袍,特别好看。” “不是丑,我只是……” “我不想让其他人瞧见。” “以后,你穿旗袍只给我一个人看,行不行?” 钟书宁自然不乐意,奶奶送了她好多件,送衣服自然是希望她穿出去的,又不是给他俩提供闺房之乐的。 这要求,实在离谱。 见钟书宁没同意,贺闻礼也不急,只是抱着她,上了床。 她头发吹得半干,发丝微凉,蘸着水汽,落在她后背、胸口,微凉的触感,惹得她身子紧缩。 头发潮湿,从她身上擦过。 留下潮气,又是一片冷湿感。 但他身上很热, 贴过来时,两人浑身都烫。 不过他的手指落在她后背的内衣暗扣上时,倒是弄了半天,最后还是钟书宁自己解开的。 贺闻礼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偏头问她,“草莓味行不行。” 钟书宁脸红崩溃。 随意吧! 这种时候干嘛问她这个,他做主就好了啊。 此时的贺闻礼,好似完全撕掉了以往的伪装。 变成狼, 像是要把她一口一口,慢慢吃掉。 强.势, 他平时冷静端方,又严肃自持,可现在的人,跟他平时,完全不像一个人。 —— 楼高风大,入秋,凉意就开始侵.蚀万物。 卧室就好像隔绝于世,即便开着空调,凉风吹着,也觉得热。 时间流速,缓慢而冗长。 钟书宁觉得累极了。 她右腿本就受了伤,根本禁不住折腾。 此时更是酸得几乎抬不起来。 这会儿都凌晨两点半了! 她软软地裹着被子,又被贺闻礼捞了出来,吓得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只是想给你擦下身体。”贺闻礼解释。 至于这么大反应? 贺闻礼动作十分温柔,钟书宁也实在懒得动,任由他帮自己整理。 看着她身上留下的一些红痕,贺闻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放浪形骸,他想了、念了这么多年的人,让他收敛,他怎么控制得住。 她声音又娇又软,贴在他耳边。 不停诱惑着, 勾引着他, 一时, 忘了形。 “我下次注意点。”贺闻礼说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钟书宁嘀咕。 贺闻礼低笑出声,“听你这语气,好像还有精力。” “没有,我很累了!”钟书宁再次裹紧被子。 贺闻礼则去冲了个澡,回床上时,又压着她亲了会儿,他素来精力旺盛,这会儿更是半点困意都没有,可钟书宁禁不住他折腾。 “你今天见到那个孔思渺,她喊我哥,你就一点都不吃醋?”贺闻礼吻着她的唇角。 “你又不喜欢她。” 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吃醋。 “宁宁,你也喊我一声哥听听,总听你喊贺先生,似乎没叫我其他称呼。” “怎么没叫过,之前也喊过你老公。” “那再喊声哥。” 钟书宁觉得脸热,不肯开口。 被他亲着 搂着 哄.着…… 她跑不掉,腰被按着,眼里又氤氲上了一层水汽,直至她喊了一声哥,本以为他总该消停了吧。 结果他靠在耳边,声音沁着笑,“真乖。” “给你奖.励。” 结果, 又是一室狼.藉。 奖.励? 也不知到底是奖.励谁! 第一次,倒不似传闻中那么疼,只是腰.酸腿软. 钟书宁算是体力好的,也实在受不住,被他抱到隔壁客卧。 他又冲了个冷水澡, 但身上的热意不减。 钟书宁不想挨着他,可他偏要搂着她才行。 她挣扎着,还被警告了一句: “别动?” 语气强势。 钟书宁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毕竟跟他对着干。 只有自己吃亏! 她恍惚想着与贺闻礼相识的各种经过。 昏昏沉睡前,还嘀咕了一句,“贺先生……” “怎么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贺闻礼声音低沉沙哑,吻了吻她的耳垂,“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而此时钟书宁已经沉沉睡着。 贺闻礼嘴角抑制不住的轻轻翘起: 因为, 她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 贺闻礼心里是亢奋的,所以睡得时间不长,生物钟一到,就醒了,陈最如约而至,来接他上班,只是瞧见自家老板居然还穿着睡衣,愣了半晌。 尤其是看到他脖颈处的一道抓痕。 心下震动: 昨晚太太不是跟许家那位表小姐回去了吗?这怎么…… 该不会是? 陈最咋舌,他可算是如愿以偿了。 太太性子素来很好,这得被逼到什么程度,才会把他抓伤? 贺闻礼正在煮咖啡,看了他一眼,“喝一杯?” 陈最悻悻笑着:“让您煮咖啡给我,不合适。” “喝,还是不喝?” “喝。” 当陈最双手接过咖啡时,发现上面还浮着拉花。 他家爷,心情这么好? 喝个咖啡,还搞这么多花样。 “爷,您今天还去公司吗?”陈最喝着咖啡,试探道。 “不去,有什么急需处理的事情吗?” “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有三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名,我待会儿送过来给您。”陈最喝完咖啡,就乐颠颠得去了公司,老板放假,他也轻松。 钟书宁睡觉时,已经接近凌晨四点,睡得沉,就连手机震动都不知道。 当电话被接起,江晗声音传来: “阿宁,是我啊。”她的声音还染着一丝笑意,听着心情很不错。 “是我。”贺闻礼开口。 江晗声音陡然一冷,“怎么是你?” “找宁宁有事?” “她人呢?” “在睡觉。” 江晗皱眉,这对话,怎么越听越觉得耳熟。 这会儿都快中午十二点了,睡得哪门子觉,不过她仔细辨析,觉得自家表弟声音太过愉悦,忍不住叹息。 “姐,你还有事?”贺闻礼追问。 “等她睡醒,让她回个电话给我。”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再转达给她。” “不想告诉你!”江晗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好好的小姑娘,居然就这么被这个大尾巴狼给拐跑了。 可惜啦。 跟着她赚钱多好,自己肯定能带她发财。 结什么婚啊。 你看,这大中午的还在睡觉,多耽误事儿啊。 江晗叹了口气,进厨房准备午饭,芬达就挪着胖胖的身体,坐在厨房外等她,晃着尾巴,等她投喂。 —— 钟书宁睡醒时,已是下午一点多,枕边无人。 她下意识掀开被子下床,刚下地…… 差点就跪了。 想着昨夜的事,她还觉得脸上热烘烘的。 这男人的话,当真是不可信。 贺闻礼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时,钟书宁正弯腰,扶床站起,领口微敞,可以清晰看到昨晚留下的斑驳吻痕。 昨晚他没控制好力道,她身上被弄得有些没眼看。 那双荔枝眼,太纯。 可经了事的身子,眉目流转间,又多了些勾人的韵味。 看起来, 就像故意诱他。 “哪里不舒服?”贺闻礼克制着欲.望。 钟书宁其实浑身都难受,咬了下唇,“腿疼。” “要抱吗?” “要。” 她那声音,软软的,十分娇气。 钟书宁是真的腿软,被他抱起时,双手很自然地圈住他的脖子,“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休息,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钟书宁担心他突然扑过来,再折腾她。 “就这么不想要我陪?”贺闻礼垂头看着怀里的人,“怎么?是我昨晚让你不舒服了?” 钟书宁脸倏地爆红,觉得脑袋都炸了。 贺先生:不想我陪?难道你昨晚不开心? 宁宁:你快闭嘴吧。 140.第140章 他很符合衣冠禽兽 一句话,将昨夜的回忆勾扯出来,千般滋味汹涌而来。 至此, 贺闻礼在她心里的形象已完全颠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 毕竟投入时,他故意说的那些话,才是真的没耳听。 非要惹得她脸红崩溃才甘心。 实在不堪。 钟书宁挣扎下地,贺闻礼怕她摔了,握着她纤细绵软的腰,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皮肤像是剥了壳的荔枝,很白…… 他凑过来亲她侧脸,又被他生生染上一层胭色。 “你别闹,我要刷牙。” 都没刷牙,有什么可亲的。 “你忙你的。” 贺闻礼就倚在门口盯着她看,一脸懒散。 就像…… 饱餐一顿的狼。 此时笑着盯着她打量,似乎又在琢磨,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目光无意相接,轻易就勾在了一起。 好似下一秒就能勾出火花。 “我腿疼。”钟书宁先发制人。 “预报称下午或者入夜有雨。” 钟书宁点头,不过腿疼也不全是因为天气,和他昨晚的折腾分不开关系,看样子抽空得去吕老先生介绍的医院按摩一下了。 当她将头发扎起洗漱时,才发现侧面脖颈有斑斑红痕。 还有胸口…… 就连腿上都留了些印,这个样子,她怎么去按摩! 她转头看他,眼底有嗔怪。 某人却神色懒懒地说了句,“到底是女孩子,皮肤嫩,我都没使劲。” “……” 这语气,好似在怪她。 敢情, 这位大爷昨晚还没尽兴呗。 钟书宁有些愤懑,贺闻礼已换了个话题,“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那就吃肉,补力气,你看着太虚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虚,平时跳舞都需要很多精力,她除了受伤的腿,身体好得很。 不过钟书宁也懒得和他争辩,刷了牙,又简单冲了个澡,本来昨晚就该洗一下,可实在不想折腾。 当她主卧拿换洗衣服,床上已整洁一新,张妈还没回来,想来是贺闻礼收拾的。 真该庆幸张妈不在,要不然…… 房间搞成那个样子,她都没脸见人。 也不知道那件旗袍怎么处理的。 好好的衣服,干嘛毁了。 钟书宁皱着眉: 难不成, 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而贺闻礼此时正在做饭,桌上已放好一杯温水,又提醒她,“我姐之前给你打了电话,你有空回一个给她。” 当电话接通时,钟书宁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低笑:“刚醒?” “嗯。” “昨晚熬夜了?” 钟书宁悻悻笑了笑,“您找我有事?” “原本下午想约你逛街,结果你还在睡觉,我就先安排工作了,如果工作结束得早,晚上我们再约。” “好啊。” 大抵是从小生活环境造成的,钟书宁性格被动,倒是很需要像江晗这样积极热情的朋友。 “表姐比你大一岁?”钟书宁抱着杯子喝水,又弄了点菜花喂甜豆。 小家伙瞧见她,也是很兴奋。 贺闻礼点头,“今年刚好30,所以舅舅很着急,觉得她年纪不小了,总要考虑终身大事,两人为此发生过无数次争吵。” “她这么优秀,应该很多人追,只是没遇到合适的而已。” “相反,几乎没人追她。” 钟书宁诧异,“不应该啊,她长得那么好看,能力又强,还有爱心。” 江晗符合她心里所有世家千金的形象气质及优点。 明媚而耀眼。 “想追她,总要先过我这关。” “……” 贺闻礼这样的人,高悬于天,是绝对的上位者,要入得了他的眼,表姐这对象还真不好找。 “她上学时,倒是有人追过她。” “后来呢?”钟书宁好奇。 “追了大半个学期,各种献殷勤,他比我还小一岁,我姐说自己不喜欢年纪小的弟弟。” “所以拒绝了?” “嗯,他后来跟我处成了朋友。” 钟书宁愣住,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那性格,根本hold不住我姐,我姐那性子,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一般人很难驾驭,我那时候想去摸摸他的底,他也想通过讨好我,接近我姐……” “然后,他就说,跟我相处更自在。” “我姐差点以为他表白被拒,受了刺激,转了性,喜欢男人。” 钟书宁笑出声,“所以你们就成了朋友?” “嗯,而且爷爷和他爷爷是旧识,也有来往,只是我们以前互相不认识而已。” “而且他一直很想见你。” “见我?”钟书宁诧异。 “对你很好奇。” 说话间,贺闻礼已端了饭菜放在桌上,煎了牛排、虾仁和芦笋,做了果蔬沙拉,还有煎过的酸面包。 饭后,钟书宁主动承包洗碗的活儿,只是丢在洗碗机里就行。 她浑身还酸软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昨晚几乎一宿没睡,好像白天怎么睡都补不回来。 “困了?要不要午睡?” 又睡? 钟书宁摇头,“我不困!” 贺闻礼笑而不语,只是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另一侧,帮她揉腿,电视开着,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 贺闻礼手掌大,可以完全复住她的脚踝,暖意渗入,反而舒服许多。 室外,沉云遮蔽天光,远处天际浓稠如墨,像是能拧出水。 电影里,男女主角正分手,钟书宁感性,眼睛微红。 却听贺闻礼说了句: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嗯?”她愣了下。 “婚礼,选择在术前,还是术后,由你决定,不过相关事宜,我想提前准备。”贺闻礼认真看着她。 他太忙,举行婚礼,还要度蜜月,他需要把时间安排妥当。 领证的时候,贺闻礼就曾提过婚礼,只是后来出了许多事,她就忘了这茬。 “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或者你还有其他想法?” 钟书宁以前觉得他们是逢场作戏,根本没细想过婚礼该怎么办?如何办。 “你可以慢慢想。” 婚礼,总要她喜欢才行。 钟书宁偏头看他,“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总觉得,贺闻礼这样的人,克制理性,不会一见钟情,“我那时候已经订婚了啊。” “那又怎么了?” 钟书宁错愕。 这位爷,是压根没把周柏宇放在眼里啊。 贺闻礼看着她,“你想知道?” “嗯。” “把我哄开心,就告诉你。” “……” 他就这么懒散得靠在沙发上,那表情,分明在说: 讨好我吧。 钟书宁昨夜被折腾得不轻,还想自己哄他? 门儿都没有! 她想走,奈何脚踝还被他攥在手里,她试图挣开,贺闻礼却忽然压过来,钟书宁身体失衡,陷入沙发里…… 她无处可躲,被他拖着,好似跌入一汪温泉里。 溺了水,呼吸困难。 一次结束,她衣服凌乱,贺闻礼身上的衬衫还在,十分符合四个字: 衣冠禽兽。 141.第141章 宁宁,你想寻找亲人吗? 第141章 宁宁,你想寻找亲人吗? 天阴沉了一个下午,待急雨落下时,已是晚上七点多。 钟书宁用被子捂着脸。 居然跟他从沙发、到床上…… 愣是折腾腻歪了一个下午。 钟书宁,你真是堕落! 她有些气恼,当贺闻礼给她倒水喝时,她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在他看来,毫无威胁,反而有点可爱。 偏偏又拿他没法子。 惹到她,算是踢到棉花了。 钟书宁拿着手机,江晗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信息,因为下雨,改天再约她出门,她回了个【好】,江晗就给她发了张芬达的照片。 “表姐家的这只猫,肉肉的,真可爱。” “如果表姐出差,我可以把它带回来玩吗?” 钟书宁知道江晗有时还挺忙,不过她家里请了阿姨,会在固定时间打扫卫生,顺便喂猫铲屎。 贺闻礼挑眉:“不可以。” “为什么?” “你如果喜欢猫,我们可以买一只别的,它不行。” “芬达挺可爱啊。” “它的绝育手术是我带它去的,从此以后,它就记恨上我了,就好像是我给它做的手术,它总爱瞪着我。” “……” “每次来我家就到处乱窜,弄得到处都是猫毛。” 很明显,这只猫记仇,在报复他。 钟书宁没忍住,笑出声。 真没想到贺闻礼会拿一只猫没办法。 “还有心思关心一只猫,看来你还是不累。”贺闻礼打量她,钟书宁裹紧被子,显然是不想让他再碰。 太过度, 腿酸得难受。 钟书宁甚至想着,自己该不会负伤了吧。 贺闻礼拥着被子,垂头吻她的眉心,“是我太不克制。” 他也想控制, 但效果甚微。 她轻哼着,不愿理他。 —— 晚饭是点餐让人送来的,钟书宁小口喝着粥,看着正在接工作电话的贺闻礼。 他平时有多严肃正经,脱了衣服,就有多不是个人。 她在心里控诉,还不敢说出口。 生怕他又寻了这个当借口,拉着她共沉沦。 这期间,陈最倒是来过一次,他下班来送文件和资料。 暗戳戳打量两个人: 钟书宁脖颈上的咬痕根本藏不住。 啧—— 看起来没少折腾啊。 难怪自家老板今天没去上班。 敢情是沉迷温柔乡了。 估计这两人腻在家里,一整天没出过门。 他家老板的精力有多旺盛,他是最清楚的,太太…… 真是辛苦了! 当陈最离开,贺闻礼刚坐下用餐,手机震动,钟书宁注意到他脸色微变,过了十几秒才按下接听键,“喂,舅舅。” 室内很静,可以清晰听到两人的对话。 “上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你别放在心上。” “你是我唯一的外甥,我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你,那位钟小姐,我不了解,总觉得不太适合你。” 贺闻礼垂眸,“适不适合,只有我知道。” “我以为你只是……” 许令丰没继续说下去,“这样吧,抽空我们甥舅俩再好好聚聚。” 见贺闻礼不说话。 他笑了笑,“怎么?就因为上次那点事,你是不打算搭理舅舅了?” 贺闻礼蹙着眉,“就我们两个?” “嗯,咱们喝一杯。” 许令丰这边挂了电话,才长舒口气。 “许叔,怎么样?他答应没?”孔思渺就坐在他不远的位置上。 许令丰点头。 孔思渺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笑意,又继而苦着脸,“但贺大哥根本不喜欢我,只怕到时见到我出现,又让您难堪。” “要不我还是别去了,让你们甥舅好好聚聚。” 许令丰皱眉,“他只是被那小妖精一时勾了魂而已。” “仗着长得漂亮,看着挺单纯,却伶牙俐齿,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的。” “听说原本收养的那户人家,被她弄到破产,闻礼要是真跟这么个玩意儿在一起,迟早出事,娶妻娶贤,还是应该找你这样的。” 但凡想跟自家这外甥在一起的姑娘,哪个见了他不是百般讨好。 她也不过是仗着年轻好看,竟那般跟长辈说话。 实在是没规矩! 他俩要是真结了婚,那还得了? “可惜贺大哥根本不喜欢我。”孔思渺越想越难受。 “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有我在,你别怕。” 孔思渺点头,一想到钟书宁居然说她是小三,她就一肚子火。 她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那么说她。 不过是仗着贺大哥给她撑腰,就认不清自己身份了。 她从小就喜欢贺闻礼,如果她找个像江晗那样出身好、能力强的人就罢了。 偏偏是个不入流的孤儿! 这让她十分不甘心。 ** 此时的颐园内 挂了电话的贺闻礼,情绪不佳。 “你不想见舅舅?”钟书宁问他。 “醉翁之意不在酒。”贺闻礼不是小孩子了,没那么单纯,“我妈过世后,他有次接我放学,说外公外婆想我。” 钟书宁没说话,安静听着。 “结果,他是想把我藏起来,想让父亲把我的抚养权交给他。” “那时候监控不像现在这么普及,父亲放学没接到我,都快找疯了。” “我以前很喜欢他,只是那点感情,在一次次失望中被逐渐消磨……” 贺闻礼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捏着筷子的手不断收紧。 对舅舅的纵容,还是源自他也失去了唯一的亲妹妹。 “舅舅这个样子,凭什么拥有舅妈和表姐这么好的妻女?”钟书宁叹气,“而且他还不知道珍惜。” “他一直想要个儿子,但舅妈不愿生。” “舅妈觉得有表姐一个就够了,但舅舅不这么认为,总觉得需要个儿子来传承香火。” “他重男轻女?”钟书宁皱眉。 “以前也不这样,可能是年纪上来了,总想要个儿子。” “跟表姐的矛盾,就是她不肯结婚。” 钟书宁点头,难怪家庭氛围怪怪的。 “你明知道他有其他意图,为什么还要跟他碰面?” 贺闻礼低笑着:“这些年,他一直想给我介绍各种女朋友,如今你出现,他肯定着急上火。” “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嘴角的笑容逐渐敛去。 许令丰那点心思,他能猜到。 “跟他撕破脸是迟早的事,但总需要一个契机。” 贺闻礼想看看,自己这亲舅舅,为了给他塞个女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说着,忽然看向钟书宁,“宁宁……” “嗯?” “你有没有想过,寻找自己的亲人?” 感谢所有小可爱的投票和打赏,笔芯~ 月底了,再求波票票啊 —— 贺先生如今是彻底不打算做人了啊。 贺先生:做人?有媳妇儿重要吗? 胖橘芬达:你为什么要带我去绝育╰_╯ 142.第142章 一夜荒唐梦,梦见豺狼? 亲人? 钟书宁怔怔着愣了数秒,自嘲道,“郝院长撒谎成性,她说的话根本没有可信度,再者说,即便可以找到亲人,就真的是好事吗?” 她想,又害怕…… 或许他们已经拥有新生活。 自己即便找回去,可能也未必受欢迎。 亦或者,郝院长说的本身就是假话。 还有种可能,寻亲的,要找的根本就不是她。 她冲贺闻礼笑了笑,“其实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有你,有爷爷奶奶他们……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贺闻礼看出她的言不由衷,却没戳破。 此时屋外已飘起了细雨,钟书宁吃了止疼药,喝了杯温牛奶竟沉沉睡去。 也是白天被他折腾得够呛。 实在力竭。 贺闻礼处理完陈最送来的文件,又给他打了通电话。 “爷?”陈最这会儿正难得出来相亲。 正聊得火热,老板电话来了。 “之前让你留意郝院长说的那件事,查得怎么样?” 陈最示意相亲对象等等,出门接听,“您是说太太的身世吧?” “嗯。” “孤儿院那边资料被篡改过,但我找了当年与郝院长一起工作过的退休同事,他们很肯定,钟书宁的确是被拐卖的,当年也确实有人拿着印有照片的寻人启事来找过人。” 陈最皱了皱眉,“据她回忆,照片中的人是长发,而且年纪太小,与太太有点神似。” “那郝院长为什么认为,是来找宁宁的?”贺闻礼手指轻叩着桌子。 “因为对方说,丢失的孩子会几句简单的英语。” …… 那个年代,语言启蒙用双语的家庭不多。 “来寻亲的人,并无明显特征,所以不太好找,我只能尽力去寻找线索。” 贺闻礼点头,“待会儿你过来一趟。” 陈最懵逼了。 我还在相亲啊。 “怎么?不方便?”贺闻礼见他没说话。 “爷,我想着您今天大概不会再找我,所以家里帮我安排了相亲。” “聊得怎么样?” “正上头。” “那你继续,结束再过来。” 女方似乎对陈最很感兴趣,毕竟他长得不错,工作薪资都没得说,当她问道:“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有空?” 陈最悻悻笑着,“下次……” 也许是明年! 当他赶到颐园,某位活爹居然跟他交代起近期的工作安排。 哪家老板是白天睡觉、半夜工作的。 我是打工的,又不是24小时卖给你。 但贺闻礼给他的工资太高。 而钟书宁这一觉睡得不踏实,朦胧中,她好似变成了小时的模样,躺在床上,一个女人正轻拍着她,低头吻着她的眉心,嘴里哼着摇篮曲…… “宝贝,睡吧,我最亲爱的宝贝……” 钟书宁不想睡,她试图看清那人的脸。 当她要走时,钟书宁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 那人忽然靠近,那张脸瞬间清晰,居然是郝院长。 钟书宁被吓得猝然惊醒。 “宁宁?”贺闻礼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做噩梦?” “嗯。” “时间还早,睡吧。” 钟书宁在贺闻礼怀里靠了会儿才睡着。 结果又梦见了贺闻礼,将她压在微凉的化妆台上。 她想挣扎。 可一抬眼,化妆镜中的两人,姿势不.堪…… 身上的衣服被完全扯破。 她撑不住,从化妆台上滑落。 他声音嘶哑地说了句: “宁宁……你真的太虚了。” 她在梦里还说着不要。 贺闻礼皱眉: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 豺狼虎豹吗? 贺闻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怕她腿疼导致发烧,体温倒是正常,只是不停在呓语。 —— 钟书宁反反复复做着各种奇怪的梦,睡得不踏实,后半夜才睡得沉些,起床时已接近十点。 枕边已空,贺闻礼已去上班。 她吃了点东西,去了吕培安推荐的医院做按摩。 这里是家正规的康复医院,院内常年接待的,大部分都是由于各种原因受伤,需要进行复健的病人,针灸推拿都有。 医护人员是专业的,瞧见钟书宁身上的印痕也没多问。 倒是她中途接到老太太电话,说想她,让她回老宅。 还特意派了个工具人接她。 这人就是贺凌洲。 贺凌洲不想来,老太太直接说:“你养的宝贝,都把她咬伤了,让你接个人很难吗?” 当他看到钟书宁时,她穿了件立领的衬衫,却不能把痕迹完全藏住…… 那是, 大哥弄的? 贺闻礼在他心里,持重沉稳,感觉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可除了大哥,还能有谁! 回老宅之前,两人先回颐园把甜豆接上,小东西许久没看到贺凌洲,表现得十分兴奋,钟书宁感慨:“这没良心的,养了你这么多天,看到自己主人,都不理我了。” 贺凌洲挑了下眉,暗忖: 也算没白养它一场。 “你要是喜欢小动物,可以自己养一只,我哥除了猫,其他应该都能接受。” “是怕猫掉毛?” 贺凌洲怔住,“你见过芬达?” 钟书宁点了下头,也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也知道芬达。 “我们跟姐关系一直都不错。”贺凌洲解释,在大伯没有再婚前,江晗是老宅的常客,爷爷奶奶生了三个儿子,这一辈又没女孩,所以特别喜欢江晗。 只是大伯再婚,她就有意减少前往老宅的次数。 不过他们这些小辈,私下一直都有联系。 “你见过许家人了?”贺凌洲追问。 “嗯,前两天刚见过。”钟书宁低头,逗弄着甜豆。 “许家舅妈人挺好,只是舅舅有些一言难尽,如果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他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不停给大哥塞对象,有舅妈和姐那么好的妻女不珍惜,听说还在外面……” 贺凌洲心直口快,也是愤愤不平。 尤其是提到关于贺闻礼的事,他这个死忠粉就越发不忿。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也是觉得背后说长辈是非不太好。 他立刻换了个话题,“嫂子,你今天按摩感觉怎么样?” “那家医院我以前也去过,当运动员时,难免有伤痛困扰。” 贺凌洲岔开话题的方式太生硬。 钟书宁只笑着,没追着之前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天。 可从他没说完的话里,也能推断出: 许家这位舅舅,看来在外面没少招花惹草。 143.第143章 爷孙独守空房?舅舅都是为你好(2更) 钟书宁偏头看向窗外,舅妈优雅温柔,性格也很好,家中有这样的妻子,居然还在外面胡搞,真不知某些男人是怎么想的。 难道, 真的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就连贺凌洲都知道的事,想来舅妈、表姐肯定有所耳闻。 表姐跟他说话时,夹枪带棒,一点面子都不给,总是有原因的。 难怪贺闻礼说撕破脸是迟早的事, 看来大家都忍这位舅舅很久了。 到老宅时,一进屋,贺老太太就拉着她的手,皱眉道:“怎么几天不见,你好像又瘦了?闻礼没照顾好你吗?” “瘦了吗?可能是因为腿疼,吃不下饭。” “你可别减肥啊,已经够瘦了。” “没有,之前比赛结束,我就没有刻意控制饮食。” “那就好。” 贺老太太虽有点老眼昏花,但两人离得近,很自然地瞥见她脖颈处没遮好的吻痕。 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到底是年轻,长辈不在,未免太放纵了。 贺闻礼这臭小子,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也真下得去口。 “有几天没见,挺想你的。”老太太怕她站久,腿不舒服,拉她坐下。 钟书宁笑道:“那我在老宅住几天,好好陪陪您。” “好啊。” 老太太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原本只是想接钟书宁来家里吃顿饭,但她主动提出要住这里,她自然也高兴。 当贺闻礼听说这事儿,心里就开始琢磨了: 她…… 该不会是故意躲着自己吧。 刚尝到些其他滋味,就让他回老宅吃素。 贺闻礼揉着眉心,手机震动,许令丰发来的消息: 【明晚金悦酒店,6018包厢,我等你过来,咱们甥舅好好喝一杯。】 贺闻礼回了个好字。 只怕明晚这顿酒,不好喝啊。 由于他昨天没上班,虽然急件被处理完,也还是积压了些工作,没赶得上回老宅吃晚饭,待他回去时,已是晚上十点。 结果刚到前厅,就听家里的佣人说:“挺晚了,您去劝劝老爷子吧,该休息了。” “爷爷怎么了?” “就……” 贺闻礼这才知道,深更半夜,自家这老爷子居然在菜园子里翻土。 “爷爷,这么晚,您怎么还不睡觉?”贺闻礼皱眉,“奶奶睡眠浅,您要是回屋太迟,把她吵醒,她又得跟您闹。” “今晚不会。” “已经吵过了?” “你奶奶被你媳妇儿拐走了!” “……” “所以,你今晚也要自己睡,如果睡不着,就来帮我翻土。” 钟书宁要开店,她这两天琢磨了许多新的香料,只是取店名,为各种线香取名犯了难,老太太自告奋勇要帮她出主意。 两人从茶室,一直聊到卧室。 最后, 老太太干脆说,今晚要跟她一起睡。 老爷子习惯睡觉时,妻子在自己身边。 忽然身边空空的,他的心也空空的。 实在睡不着,想着起来干点活儿。 忙累了,肯定倒头就睡。 贺闻礼也没想到,今晚不是吃素的问题,竟连媳妇儿的手都摸不到。 家里的佣人着急了,本想让贺闻礼催老爷子早些睡,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此时夜已深,担心不小心磕着碰着,总要有人守着。 他不睡,他们也不敢睡。 结果这爷孙俩居然都不走了,围着个菜园子自怨自艾。 ** 翌日贺闻礼上班前,也没见到钟书宁,大概是昨晚跟奶奶聊太晚,双双没起床,老爷子没等到老伴,又长长叹了口气。 “对了,等宁宁醒时,您帮我转告她一句,我今晚不回来吃饭。”贺闻礼看向自家老爷子。 “有应酬啊。” 贺闻礼摇头,“跟舅舅约好了。” 老爷子一听是许令丰,眉头微皱了下。 他这些年没少给自家孙子塞对象,有些女孩是不错的,但有些姑娘实在不行,他家倒不是看重背景学历这些,是有些女生品性不行。 就这,还是亲舅舅! 估计是看闻礼有了对象,着急了。 不过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他早些回家。 大概是怕贺闻礼临时爽约,接近下班时间,陈最接到通知,低声提醒他:“爷,许先生来了。” “嗯?” 贺闻礼正低头工作,还以为是哪个合作伙伴,毕竟【许】不是冷门小姓。 “是您舅舅,他来了。” 贺闻礼眉峰轻挑,居然堵到公司了。 当甥舅见面,许令丰只笑道:“下午出门见客户,结束时,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路过你公司,就来等等你。” 贺闻礼笑而不语。 他那点心思,他懂。 无非是怕他临时爽约跑路,他这般作态,很难不让贺闻礼多想。 今晚, 他怕是真要搞出点事情来。 “爷,我去开车。”陈最说道。 “不需要,他今晚坐我的车。”许令丰不想让陈最跟着,“结束了,我自会让人送他回家。” 京城的生意场就这么大,许令丰平素的为人处世,陈最多少了解些,看了眼自家老板,见他沉默不言,也就没多说什么。 当两人到酒店,偌大的包厢内,的确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过饭菜和酒水早已备好。 红酒开封,已注入醒酒器中。 “知道你时间宝贵,所以我提前让人准备好了,过来就能吃饭。”许令丰看似十分体贴,“咱们今晚喝点红酒,这是一个朋友酒庄酿的,味道不错。” 贺闻礼点头,脱了外套挂在一侧。 自家舅舅的脾气秉性,他很清楚,仗着是长辈,总会端着架子。 今晚居然愿意亲自帮他倒酒。 “上次的事,是我糊涂,没考虑好,你别怪舅舅。”许令丰笑道,“你也知道,自从你母亲过世,我就一直怕你被人欺负,怕你过得不如意。” “你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我有时做事可能激进了些,但你要相信,舅舅绝不可能害你。” “我无论做什么,最终的目的也都是为你好。” “今晚就只有我们甥舅两个人,没有外人,咱们不醉不归。这要是喝多了,就在酒店睡,房间我都帮你开好了。” 他说着,将一张房卡放在贺闻礼面前。 144.第144章 贺先生的反杀,不留情 贺闻礼拿起房卡,2808号房,大概是顶楼的套房,他笑了笑,“舅舅费心了。” 随后,把房卡放进口袋。 许令丰倒是有些意外。 他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贺闻礼就不再跟他亲近,当他接管贺氏,外人称一声爷,就更难见到他。 “舅舅,怎么了?”贺闻礼见他发懵。 “没什么,就觉得你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 格外的…… 亲切? 许令丰似乎只能用这个措辞。 “舅舅特意接我下班,请我吃饭喝酒,就连房间都给我准备好了,总不会害我,您说呢?”他语气轻描淡写,嘴角还敛着淡淡的笑。 眼神轻轻压过来,许令丰只觉得头皮发麻。 “是啊,我是你亲舅舅。” 不知何时,以前奶声奶气跟在他屁股后面喊舅舅的小男孩,早已成了权倾一时的显贵人物。 贺家把他养得好。 他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 跟他不亲! 贺闻礼说着,居然起身,拿起红酒,为两人倒酒,许令丰几乎是本能起身,“闻礼,这……” “您是长辈,坐吧。” “中秋事情多,没来得及去看您,这杯酒当是给您赔罪。” “我这个做外甥的,这些年确实不称职,这杯酒敬您。” 贺闻礼说着,端起酒杯,竟一饮而尽。 “不是,闻礼……”许令丰怔了下,“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慢点喝,都没吃点菜,空腹牛饮,容易喝醉。” “不碍事,反正醉了有房间,可以直接休息。” 贺闻礼笑着,就好似褪去了冷厉的外衣,对他毫不设防。 这让许令丰心下动容。 两人又聊了会儿,贺闻礼看了眼时间,“舅舅,我约了人,要给他打个电话,我出去下,马上回来。” “好。”许令丰笑着。 待房间只剩他一个人,他才从口袋拿出个小玻璃瓶,里面装了半瓶透明液体…… 他看着贺闻礼座位前的高脚杯,有些迟疑。 可机会难得, 错过了这一次,也许就再没机会了。 当他把药水倒进去时,发了条信息出去。 贺闻礼这通电话打的时间有点长,待他回来时,饭菜都凉了。 “你平时真的够忙,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许令丰笑着,又给他倒了点酒,“来,再喝点,喝完了倒头一睡,什么都别管。” “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公司不会倒闭的。” 贺闻礼点头,手指摩挲着高脚杯,却没再喝一口。 这让许令丰有点急。 “舅舅,你最近有回家住吗?”贺闻礼忽然岔开话题,认真看他。 许令丰端着酒杯,抿了口红酒,眼神游移,避开他的视线,“好好的,怎么突然聊起这个?” “上次见你和舅妈,好像关系不怎么好。” 许令丰叹息着,“你舅妈这些年对我太冷淡,酒不让喝,烟不许抽,连我催你表姐结婚,她都跟我对着干。” “闻礼,你是男的,岁数大点也没什么,但你表姐不一样,都30了,一点都不急。” “上回我给她介绍了个不错的对象,她也去见了,结果没聊几句就把人给气跑了,人家问她以后,能不能多照顾家庭,这不是女人该做的吗?” “结果她却说,她可以工作养家,问人家能不能辞职在家全身心照顾家庭?结果就把人给气走了。” 许令丰提起妻女,就满腹牢骚。 “即便这样,也不能不回家。”贺闻礼摇晃着杯中红酒。 “回家我就头疼,还不如住外面。” 许令丰端起酒杯,刚喝了口,就听贺闻礼语调慵懒轻缓地说了句: “舅舅,你在外面,该不会有个小家吧。” “咳——”许令丰呼吸一窒,酒水呛到嗓子眼,他急忙转头,捂着嘴猛烈咳嗽,“贺、贺闻……” 他咳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舅舅,你小心点。” 许令丰被呛得不轻,眼泪都快咳出来。 贺闻礼给他递了纸巾,撤回手的同时将两杯酒杯换了下。 当他平复后,才指着贺闻礼,又急又恼,“你小子胡说什么,是谁在你跟前乱嚼舌根,我撕烂他的嘴。” “我跟你舅妈近些年感情不好,但也不至于做出那种事。” “你如果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打你!” 贺闻礼只笑了笑,“外面都这么传,我就随便问问,您也不用这么生气。” “外人怎么说我不管,你不许这么想。” “我知道。”贺闻礼笑着把酒杯递给他,“我敬您一杯,当赔罪。” “这还差不多!” “我先干为敬。” 许令丰看着他将杯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满意。 他端着酒杯喝了几口,“闻礼啊,外面的流言不可信,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但你掌管那么大一家公司,可不能人云亦云啊。” 贺闻礼点头。 今晚的外甥与平时格外不同,似乎他说什么都会听。 许令丰也是挺直了身板,“还有,你现在身边那丫头,就是个跳舞的,除了那张脸,要什么没什么,玩玩还行,你该不会真想娶她吧?” 贺闻礼没作声。 只是垂眸看了眼腕表,目光落在一侧的手机上。 “你如今的身份,肯定要找个大家闺秀,门当户对,知书达理,要是找个那样的,眼界、阅历各方面都不对等,一时的喜欢不管用。” “看她上次对我那个样子,目无尊长,你娶回去,整个贺家都不得安宁。” 此时贺闻礼手机震动。 陈最信息:【爷,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中。】 贺闻礼偏头看向许令丰,“舅舅,作为长辈,想让晚辈尊重,首先,他得像个长辈。” 许令丰今晚一直被他捧着,此时话锋一转,他还没反应过来。 却听他又说道: “您所谓的大家闺秀,难道指的是孔思渺?” “渺渺……”许令丰笑着,“她不是挺好的吗?关键是她从小就喜欢你。” “知书达理?” 贺闻礼冷笑,“那她会脱了衣服,钻到其他男人床上?” 许令丰心下骇然,握着酒杯的手指狠狠一颤,神色大变,一拍桌子,“贺闻礼,渺渺是个好女孩,你在胡说什么!” 下一秒, “嘭——”一声,门从外面被踹开。 许令丰都没看清来的人是谁,就被人从位置上拽起来,那人抡起手臂,手指紧握成拳。 挥起手, 一拳落下,许令丰踉跄着急退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拳落下。 贺闻礼已经起身,站在一侧,默不作声。 砰砰,打得他嘴角开裂,血水漫入口腔,他被呛得猛烈咳嗽着,“你特么谁啊!” “怎么?不认识了?许令丰,我拿你当至交好友,你把我当什么!” 许令丰这才看清来人。 孔先祥。 孔思渺的父亲! “孔兄,你这是干什么!”许令丰着急败火。 “你还有脸问我!”孔先祥疾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渺渺会脱光衣服躺在你开的房间里!” 许令丰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他猛地看向贺闻礼。 这小子…… 算计他! 他站在一侧,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手指用力,按动打火机,火苗窜起,照进他眼里…… 亮度惊人,危险又骇人。 145.第145章 害自己外甥?猪狗不如的东西(2更) 贺闻礼放下打火机,他不上前劝架,只慢悠悠说了句:“孔叔叔,您是不是搞错了?我舅舅怎么会跟孔小姐搞到一起?”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所见,我女儿就躺在他的床上!” “身上……” 孔先祥想起那画面,还觉得头晕目眩! 虽然穿了点衣服, 但还不如不穿。 “先祥,你听我解释。”许令丰此时脑子一团乱,为什么孔思渺的父亲会突然出现,时间还这么巧?想来也是贺闻礼搞的鬼。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布局的? “你真无耻,你这年纪,当她的爹都绰绰有余。” “我就说嘛,她最近怎么总爱往你家跑,小晗又不住家里,没想到是你个老登,老流氓,你简直无耻!” “我……”孔先祥说着,居然抄起一侧的醒酒器朝他砸过去。 “我非得杀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她才二十多,你怎么舍得对她下手,简直畜生。” 许令丰拼命挣脱躲闪。 躲过了,醒酒器碎裂一地,里面的红酒也流了满地。 而此时的孔思渺已经在母亲的陪同下出现在包厢的门口。 她脸色惨白,被吓得瑟瑟发抖。 当门被打开的瞬间,她以为是贺闻礼来了,满脸羞涩,没想到…… 杀进来的,居然是自己爸妈! 身上被裹上外套,迎接她的就是父亲一记响亮的耳光。 并且骂她: “下贱的东西,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爬床,你还要不要脸!” 她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出现,全程都是懵的。 大脑空白,神情恍惚,就连被扇了一巴掌都不觉得疼。 “现在人来了,你不是要解释吗?来吧,解释啊!”孔先祥看向许令丰,“我倒想听听,她穿成那个样子躺在你床上,究竟是为什么!” 许令丰脑子空空,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他只说道:“渺渺或许只是去我房间休息?” “孔思渺!”孔先祥怒喝道,“你来说,为什么去一个老男人房间,还穿着吊带睡衣。” 此时陈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那可不是吊带睡衣, 准确地说: 是情.趣睡衣。 作为父亲,还是给女儿留了点脸。 “我……”孔思渺早已被吓懵,大脑停止运转,只一个劲儿抹眼泪。 “行了,你少说两句,孩子已经被你吓到了。”孔夫人皱眉,她也是又急又气,却又心疼女儿。 “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还怕我说吗?” “孔叔叔,或许这里面真的有误会。”贺闻礼开口了,“我跟孔小姐一起长大,相信她的为人,也相信舅舅,绝不可能跟她有染。” “闻礼……”面对贺闻礼,孔先祥还是深吸口气,尽量平复情绪,“这件事你别插手,我就拜托你,别把事情张扬出去。” “我只是想帮您解决问题。” 贺闻礼一开口,许令丰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懵。 这小混蛋又想干嘛! 而他此时忽然觉得手脚越发酸软无力,就连脑袋都晕乎乎的,难道被打了几拳后,神智都开始不清醒了? 他晃了晃脑袋,努力保持清醒。 “有什么事,我们也不该在这里聊,还是专门找个房间,坐下好好谈。”贺闻礼说着,示意陈最去安排房间。 …… 酒店的工作人员,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因为孔家夫妇一直杀到28楼。 那架势,像捉.奸。 可把工作人员给吓疯了,正在考虑要不要报警,好在贺闻礼出面给出了方案,他们忙不迭为他们准备了一个可以会话的房间。 只是此时,又有人出现了。 来的,是许令丰的妻子,江蕴仪。 以及…… 贺闻礼的父亲,贺伯堂! 此时房间里的阵容, 让许令丰两眼直发黑。 他死死瞪着不远处的贺闻礼。 目光对视的瞬间,他眉眼间的深沉与冷厉,好似披挂着霜雪般,让人心里发寒。 都说他凉薄心狠,可真正的贺闻礼又岂是简单四个字可以概括的? 商场上,只要他认定的,几乎都可以弄到。 他若想把谁搞臭, 自然也有千百种方法。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蕴仪率先开口。 孔家人不知怎么开口,许令丰更是哑口不言,他此时脑子昏沉得厉害,意识都开始溃散,所以江蕴仪只能看向贺闻礼。 他简单解释了下自己所见所闻,江蕴仪跟贺伯堂都惊得目瞪口呆。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贺闻礼说道。 “对,有误会!”许令丰急忙解释,“我跟渺渺根本不是那种关系,你们真的完全想错了。” “我也这么认为,舅舅今晚约我喝酒,怕我喝多了,不便回家,他如此体恤小辈,想来也是为了照顾孔小姐,才开房让她休息。” “舅舅给我开的是2808,我还没去休息,或许孔小姐的房间,就在我隔壁。” 贺闻礼最后这话,有些多余。 贺伯堂太了解儿子。 他不会说废话! 最后这句,显然是为了突出房间号。 听到房间号,孔家夫妇齐齐变了脸色,他们的目光从许令丰身上,转移到了自家儿子身上,又看了眼自己女儿。 似乎, 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孔叔叔,阿姨,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贺闻礼装无辜。 喝酒,已开好的房间,躺在床上的女人…… 孔家夫妇自然猜得出自己女儿和许令丰要干什么。 孔先祥看向许令丰,“那间房,不是你睡的,是要给你外甥睡的?” 这话一出, 屋内气氛就很微妙了。 贺伯堂首先变了脸。 毕竟自家儿子那点心思,全都用在了钟书宁身上。 怎么可能会主动与其他女人发生关系。 除非…… 许令丰想借口喝酒对他用非常手段。 有些手段,虽然下作、风险高,但至亲之人下手,成功率也高。 “令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贺伯堂是看着儒雅,不代表没脾气。 “妹夫……” 许令丰一声妹夫刚开口,江蕴仪就主动上前,一巴掌抽了过去,“许令丰,害自己亲外甥,你简直不是个东西。” “上次吃饭,你就想方设法撮合他们,只是闻礼已经有对象了,他不愿意接受你的安排,你就开始用这种下作手段?你对得起小妹嘛,这是她唯一的孩子。” “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骂我什么?”许令丰怒意涌上心头。 被孔先祥打的几拳,是他没好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可被妻子当众掌掴,他觉得面子下不来。 “江蕴仪,你是不是疯了!” 他扬起手臂,想还手,却被疾步上前的贺伯堂抓住了手腕,“怎么?你还想打老婆?” “妹夫,你也看到了,是她先动手。” “那闻礼的事,是这位孔小姐自作主张,还是你也动手了?” 146.第146章 断了关系,不再是舅舅(3更) 此言一出,许令丰脸上虽镇定,却在他的紧迫注视下,眼底滑过一丝异色。 原本事情都在他的计划内。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他措手不及。 “妹夫,这件事……” 许令丰想诡辩,看了眼孔思渺。 现在,只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她身上了。 孔思渺一看他的眼神,立刻明白,先发制人,“是许叔让我这么干的,他负责约贺大哥,开好房间,他说……” “渺渺!”许令丰横眉怒道,“你说话注意点,我让你干什么了?” 孔思渺被吓得身子瑟缩。 “你不用怕他,继续说。” 贺伯堂松开钳制许令丰的手,认真看向孔思渺。 加上有父母在,孔思渺确实不怕。 她此时心里还想着嫁给贺闻礼,最不能得罪的,可不是许令丰,而是贺伯堂这个未来公公,“贺叔叔,您相信我,我是被他蒙蔽的。” “我就是太喜欢贺大哥,才会一时糊涂干出这种事。” “许叔说,会给他下药,我只需要在房间里等着就好。” “他说……” “只要把生米做成熟饭,由不得他愿不愿意,就算为了贺家的体面,他也会对我负责。” 孔思渺如果不说,这个黑锅肯定是她背。 那她跟贺闻礼,就再也不可能了! 江蕴仪只觉得一阵头晕,“许令丰,你简直畜生,闻礼是你亲外甥啊。” “他喊你一声舅舅,你却想毁了他一辈子。” 许令丰咬牙,“他把我当舅舅了吗?” 贺伯堂转头看他。 “所以她说的事,你承认了?” “妹夫,渺渺是个不错的孩子,难不成你还真希望他跟那个跳舞的臭丫头结婚领证,我妹妹如果还在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 话没说完,贺伯堂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狠狠抽打在他脸上。 “贺伯堂,你……” 许令丰气得牙痒,怎么谁都想来打他,贺伯堂毕竟要喊他一声哥,居然也对他动手。 “怎么?打轻了?” 贺伯堂脸色冷凝,手指紧握成拳,一拳砸下去。 许令丰想还手,却发现毫无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 他内心大骇,看向贺闻礼的同时,贺伯堂又一拳落下。 下手太狠,许令丰吃痛。 半边脸被打得变了形。 扭曲狰狞。 “贺闻礼,是不是你害我?”许令丰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可他这话更加激怒了贺伯堂。 他儿子明明是受害人。 贺伯堂对这个大舅子是积怨已深,隐忍已久。 原本是看在去世妻子的面子上,对他多有容忍,没想到他这些年,他越发变本加厉,如今还能做出这么不堪龌龊的事。 还敢指责闻礼害他? 简直畜生! 他越想越恼火,额头、脖颈的青筋突突直跳。 猛地抬脚,朝他狠狠踹过去,许令丰浑身得力气像是被卸了个干干净净,直接撞到后侧的沙发上。 像是一滩烂泥般,虚软地落下。 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地猛烈咳着,腹部绞痛,满嘴都是血。 孔思渺都被吓傻了。 贺家这群人里,都说贺伯堂性格是最好的,温文儒雅。 这怎么动起手来,像是要取人性命! “许令丰,我平时关照你,容忍你,不代表可以纵容你做任何事,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你那点心思我还不了解?” “想通过控制闻礼的婚姻,在他身边安个自己人,你是为他好?你是图我们贺家的钱。” “我没有!”许令丰咬牙,“我看你才是糊涂了,他找回来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我妹妹在,她肯定不会同意!” “你闭嘴!” 贺伯堂一声呵斥。 许令丰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发脾气,被吓得怔住。 “你少跟我提令颐,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只会让闻礼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选个合适的。” “倒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消费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她。” “许令丰,当年令颐去世前,除了家里人,你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你至今都没跟提过,她去世前,到底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她是产后抑郁!”许令丰已经从地上摸爬起来。 “是你害死了我妹妹。” “你好好继承家里的公司不好吗?偏要去创办什么狗屁医药公司,为了点廉价药,全球跑,疏于照顾她,才导致她抑郁症发作。” “怎么?你现在还想把这个责任推给我?” “贺伯堂,你容忍我?” “那是因为你害死了我妹妹,你欠我们许家的!” 贺伯堂深吸口气。 脸色已然越发难堪。 江蕴仪皱眉,“许令丰,你够了。” 许令丰冷笑两声,“可怜令颐走得早,她如果知道你又娶妻生子,会怎么想?” “闻礼找的那是个什么女人?我看你就是想让他找个祸害在家,毁了他一辈子,好给你那个小儿子腾位置吧。” “我的做法确实不妥,但也是为他好。” “巧舌如簧!”贺闻礼低嘲。 “你是真心为我好,还是为自己谋利益,你心里清楚,犯不着用母亲的事刺激我爸……” “在这里,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说,” “我这辈子只认定钟书宁一个人,我不仅要娶她,还要风风光光迎她进门!” “贺闻礼!”许令丰一听这话,气得脸色发白,“你是不是被那狐狸精把魂儿都给勾走了。” 孔思渺更是两眼一黑的程度。 他居然,要娶那个女人? 还要办婚礼? 贺闻礼对那个钟书宁,居然这么上心? “今天晚上,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还是动手了,那就别怪我心狠,舅舅……”贺闻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许令丰听到这话,瞬间慌了。 “从此以后,许家所有人我都认,外婆、舅妈、表姐……唯独你,不再是我舅舅。” 他语气很轻,那表情深沉冷漠,所有情绪似乎都藏在冰川下。 声音听不出波澜,但行事决绝。 许令丰脸色发白,浑身无力,双腿打颤,勉强支撑着身体,“贺闻礼,你母亲在的话,绝不可能让你这么做。” “我妈?”贺闻礼低笑,“要不,你下去问问她?” 那表情, 俨然换了个人,阴鸷、酷烈,好似…… 真能把他送下去! “闻礼,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江蕴仪满脸担忧,毕竟提到了下药的事。 “我没事,掺药的酒,被他喝了。” 许令丰瞳孔地震,“……” 难怪他觉得浑身都绵软无力,还以为是被打的,没想到…… 他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意图的? 居然还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地陪他喝酒? 这些年里,这个外甥究竟长成了什么怪物! —— 孔思渺干出这种蠢事,孔家不想把事情闹大,恳请贺闻礼把事情瞒下去。 贺闻礼是丝毫不在意的,只是事情曝光,许令丰与孔思渺如何,他无所谓,肯定会把整个许家都扯进去,说不定连表姐都会被无端议论。 所以他没打算将事情闹大。 许令丰喝了带药的酒,浑身无力,想让妻子送他去医院,结果…… 江蕴仪居然直接上前,踹了他一脚! “江蕴仪?你干嘛!” “送你去医院?你想得美,自己下的药,自己受着吧。” “你个疯女人,我迟早要跟你离婚。” “行啊,离就离,这些年,这狗屁日子我也过够了。” “……” 最后,还是酒店工作人员怕出事,把许令丰送往医院洗胃。 而贺闻礼跟贺伯堂则回到了老宅。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即便再隐瞒,还是有风声透了出去。 所以刚进屋,贺闻礼就发现,除了小叔,所有人都在,他的目光与钟书宁相撞瞬间,还没开口,贺闻野就冲了上来,“哥,你还好吧,听说你被下药了?” “……” “是那种药?” 贺凌洲紧急上前,捂住他的嘴,把他强行拖走。 贺小野:我就是纯粹好奇。 贺凌洲:【手动闭麦】 147.第147章 入侵,清醒,沉沦 贺家老宅 贺闻野就是个嘴快的,梁嘉因急忙上前,拍下儿子的头,“小混蛋,胡说八道什么,我给你大哥炖了汤,跟我去厨房看看。” 说完,揪住他的衣领就往后面扯。 “妈,我自己会走。” “真想找个胶带,把你这张嘴缝起来!他毕竟是你哥的亲舅舅,他心里肯定难受。” “我懂,我会尽量管住嘴的。” 贺闻野就是好奇。 真的有那种药? 吃了就像浑身着火,非得做那种事才能纾解?泡个冷水澡行不行? 许家的事,梁嘉因最不便说些什么,自家儿子爱凑热闹,偏又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 也是故意将他支开。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要不然,你哥打你,也是你活该,好好反省一下。”梁嘉因冷哼着。 贺闻野咋舌: 吾日三省吾身…… 吾没错。 他就是关心大哥身体,何错之有? —— 而此时的客厅内,贺家二老脸色最为难堪,老太太尚且能控制情绪,贺老攥着拐杖,沉默数秒后,才猛地用拐杖捶了下地面,“简直混账!” “许家二老,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令颐也那么好,怎么偏偏出了这么个东西。” 老爷子发火,贺家无人敢动。 毕竟,谁此时冒出来, 那就是往枪口上撞! 准得吃枪子儿。 但钟书宁不懂,端起桌上一杯温热的茶水递过去,“爷爷,您别气。” “我这……” 老爷子一团火就冒到嗓子眼了,瞧见是孙媳妇,一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就这么水灵灵地冲你笑,心里火气消下大半,接过茶。 贺家其余人面面相觑。 以后老爷子生气,可算是能找到人灭火了。 贺凌洲则笑着给大哥和大伯递茶。 “这件事小晗知道吗?”老太太皱眉。 虽然只小一岁,但这丫头最疼闻礼,要是知道…… 怕是要发疯。 “之前不知道,现在肯定知道了,不过她今天去外地出差。”贺闻礼与许令丰碰面时,已经示好,他不是非要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 却也不能次次纵容他! “这许家怕是要出乱子了。”老太太长吁短叹,“有那么好的妻子、女儿,他怎么就不知足,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出点事情来。” “你最近多关心下你表姐,那丫头爱逞强,有事也不会说,你们住得近,多去她那里看看。” 贺闻礼点头。 “你明知道是鸿门宴,还去干嘛?”贺老冷哼道,“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有对策。”贺闻礼成竹在胸。 “要是真中招?简直胡闹!” 贺伯堂皱眉,“话说,孔家夫妻俩怎么能去得那么快?” “因为今天晚上,他们就在附近的另一家酒店应酬。”贺闻礼那语气,显然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他只需要找人请孔家夫妇到附近吃饭,而这个人,是孔家一直想讨好的。 那他们自然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到达酒店。 “听说孔家夫妇进入房间,是刷的房卡。”贺伯堂紧盯着儿子。 “我给陈最,让他授意服务员交给他们的。” “……” 那张房卡,就是许令丰给他的。 贺闻礼敢去,自然有安排。 贺伯堂冷哼,“什么都不跟家里商量,看把你能耐的。” 贺凌洲:“大哥本来就有能耐。” 贺仲清蹙眉:“你别跟着捣乱。” 一提到这大侄子,他家这小儿子就无脑拥护,鞍前马后,端茶送水,对他这个亲爹都没如此殷勤。 很快贺闻野就端了热汤出来,大概是知道贺闻礼今晚没吃什么东西,梁嘉因特意给他做了点吃的,他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几口就回房休息。 —— 房间内 钟书宁洗澡出来时,贺闻礼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母亲的照片发呆,余光瞥见她洗澡出来,示意她过来。 拉着她,按坐到自己腿上。 头埋在她颈间,他没说话,但钟书宁感觉得到: 他很难受。 钟书宁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是伸手,轻轻抱住他。 “其实,我今晚去赴宴,就大概猜到了结果。” 贺闻礼深吸口气,“只是他比我想象的,更加无耻些,事情败露,居然还说是为我好。” “有些人,即便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也会有找各种理由美化言行。”钟书宁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小时候怕鬼……” “长大后才知道人比鬼可怕。” 道理他都懂,只是真到撕破脸那一步,心里总归不舒服。 “小野问我,今晚被下药的事,你怕不怕?”贺闻礼岔开话题。 “什么药?” “你说呢?” 钟书宁皱眉,想从他腿上下来,但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暗暗用力,她动弹不得,小幅度的扭动,反而像是撩火…… “宁宁,你故意的。” 钟书宁觉得委屈,偏头看他,却被他低头吻住。 她无法克制, 睡衣掉落,她推了推贺闻礼。 “你还没洗澡。” “一起吧……” “我都洗过了。” 谁想洗第二遍啊。 “那就再洗一次。” “不要……” 钟书宁挣扎,却听他附在耳边低声说:“老房子,隔音不好。” “惊动了长辈怎么办?” 她素来要脸,瞬时不敢再喊。 贺闻礼低笑, 她倒还真是,意外好骗。 抱着她进了浴室,门关上,水流声淹没一切杂音,忘了打开吹风系统,热意充斥浴室。 化为水汽,将她全身都打湿。 “腿怎么样?还疼?”贺闻礼嘶哑着声音。 “疼!”钟书宁咬牙。 “宁宁,说谎可不好。” “……” 今日天晴,加上之前按摩有效,确实不怎么疼,钟书宁故意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他放自己离开。 “这里没有那个。”钟书宁还没做好怀孕生孩子的准备。 “有,我去拿。” 钟书宁人都麻了。 什么鬼? 他到底什么时候准备的? 浴室太热,热得人甚至无法呼吸。 镜面被蒙上一层白雾,却又被她撑在上面的手指蹭掉。 让她清晰地看清了镜中人, 脸红得不成样子。 清醒, 却又沉沦。 只怪他平时在外面装得太好. 以至于每一次撕破伪装,露出恶.劣本性,总能让钟书宁心跳不止。 148.第148章 表姐动怒,赶生父出门(2更) 结束时,钟书宁早已都没了力气。 贺闻礼低头,帮她擦着身体,把她抱到床上,自己才重新洗澡,收拾了下浴室。 抱着她,他觉得很踏实。 钟书宁昨晚太累,起得迟,醒时已是上午十点多,居然发现贺闻礼还在身边,他很少睡懒觉。 通常情况下,自己起床时,他已经去上班。 雷打不动的作息。 她翻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手机震动,她才急忙移开眼。 贺闻礼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喂了声 “老贺,听说你昨晚被下.药了!” “……” 贺闻礼觉得有些头疼。 为什么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下.药这个事上。 而且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 自家人知道,他还能理解,怎么如今这个大喇叭也知道了,他揉了揉眉心,“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放心,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谁让那个酒店是我家开的呢?”对面的人嘿嘿笑着。 贺闻礼无奈,他压根忘了这件事。 “还有事?没事我挂了。” “你等会儿,出大事了。” “说。” “听说小晗姐把许舅舅赶出门了。” 贺闻礼睡意散尽,“以后,许令丰不再是我舅舅。” “哦,那也不再是我舅舅了。” “……” 贺闻礼无奈。 “听说许家一大早就鸡飞狗跳,十分精彩,只恨我当时不在现场,不然,定要给小晗姐加油助威,不愧是我喜欢过的人,我的眼光是真好。” 对方长叹一声,“可惜啊,小晗姐不喜欢我,如果我当年追到她,老贺,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 “你说我当年,怎么就没有再坚持一下呢?” 贺闻礼揉了揉眉心,“白日做梦。” “许令丰也是作死,好端端的,惹她干嘛。” 贺闻礼想挂电话前,对方又咳嗽着,支支吾吾,似乎还有话要说:“老贺,还有件事。” “继续说。” “就……昨晚小晗姐忽然找我,让我调家里的私人飞机去接她回京,她平时很少主动联系我,我以为她有急事,就答应了,大半夜的,没来得及跟你说。” “我也不知道她是回来手撕亲爹的啊。” 钟书宁在旁,听了个一清二楚,看了眼贺闻礼,“表姐她……” “洗漱下,陪我去趟许家。” 贺闻礼是知道表姐最近在外地出差的,要不然以她的脾气,当时就该杀到酒店,没想到,还是连夜回京了。 —— 一个小时前 事情虽然被压下,但消息还是透了点出去。 孔思渺被父母强行带回家,许令丰则去医院洗胃,由于他服用的东西来路不明,洗胃后又抽血检查,折腾了一整夜。 江蕴仪全程没出现过,只有他的助理在。 整个过程,痛苦煎熬,加上被打了,踹了一脚,腹部疼得难受。 当他在助理陪同下到家时,进入客厅就发现女儿在家,而他的行李物品全都被打包收拾好,放在了门口。 “回来了?”江晗正在吃早饭,拿着片烤面包,慢条斯理嚼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令丰本就心情极差。 “看不出来?”江晗又喝了口牛奶。 明媚的脸上扬起丝笑意,“自然是……” “让你滚的意思!” “放肆!”许令丰气得一声大喝,扯到面部伤口,疼得他表情扭曲。 “赶我走?你凭什么,你妈呢?” “找她也没用,我妈根本不想看到你。”江晗瞥了他一眼,“倒是你,做出那种寡廉鲜耻,伤风败德的事,还有脸找我妈?” “当真是人老了,脸皮也变厚了。” “江晗!”许令丰捂着腹部,“你别太过分!” “到底是谁过分!”江晗放下手中的早餐,“许令丰,闻礼就是看着凉薄了些,但这些年,但凡有什么你能做的项目,他哪次不是先想到你,照顾你的生意,你呢?” “你都干了什么,联合外人,陷害自己的亲外甥。” “你是个人吗?” “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个臭丫头来说三道四,还想赶我出去,门儿都没有!”许令丰看了眼家中的佣人,“你们是死人啊,还愣着干嘛,把我的行李搬回房。” 一声落下,无人应承。 许令丰脸都黑了,“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想干了!” “这些年,你经常不回家,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我和我母亲出的,你又没给他们开工资,他们凭什么要听你的?”江晗觉得好笑。 “你不是喜欢住外面吗?反正大家相看两厌,倒不如……” “你赶紧滚出去,免得看到你,我连早饭都吃不下!” 许令丰气急败坏。 而他身侧的助理更是低头不敢说话。 这位大小姐…… 脾气是出了名的厉害。 他就是个打工的,可不敢招惹。 “你们别愣着了,帮这位许先生把行李丢出去。”江晗话音刚落,几个佣人就急忙把行李往外搬。 “给我住手,干什么啊!”许令丰只觉得浑身血气翻涌,“江晗,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这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许先生,你怕是忘了。”江晗低笑着,“我成年时,爷爷就把这套房子送给我了,你现在脚下踩的……” “是我的地盘!” “我劝你识相点,自己走,免得撕破脸,怕你这张老脸没处搁。” 许令丰登时火冒三丈。 昨天被贺闻礼算计,又被三个人打了,他本就窝火,此时看到自家女儿都敢骑在他头上耀武扬威,他自然更加恼火。 推开扶着自己的助理,几个箭步冲上去。 他要打死这臭丫头。 撕烂她的嘴。 “许总!”助理拦不住,生怕这父女俩真的动起手。 江晗却岿然不动,就在许令丰冲到餐桌边上时,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不知从何处杀出来,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 许令丰毫无防备,双手被反剪在身后。 整张脸“嘭——”一声,被死死固定在餐桌上。 而此时的江晗,忽然拿起放在手边的钢刀…… 不锈钢的刀面,亮得晃眼。 149.第149章 有人天生犯贱,丢他像扔垃圾(3更) 这臭丫头,难不成还想杀了他? 许令丰被吓得呼吸一沉,“江晗,你要干什么,我是你爸!” “你疯了,赶紧放开我,放开——” 他拼命挣扎,身体却被按得更紧,尤其是其中一个人手,直接按住他的脸,将他死死固定住,“江晗,有什么话好好说,我毕竟是你亲爹,你冷静点。” 许令丰昨夜洗胃,已经遭了罪。 到现在,一粒米都没吃过。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想挣扎也没劲儿。 只能任人宰割。 “我一直都想跟你好好说话,奈何……” “你不听啊!” 江晗把玩着手中的钢刀,“你说有些人是不是天生犯贱,我跟他好好说话时,他横眉冷对,颐指气使,非要弄得这么难看,才肯听话。” “江晗,你先让他们把我放开。” “这些年,你在家脾气越来越大,做事越发出格,我妈都忍了,那是她脾气好,总想着,你是因为姑姑去世,受了太大刺激,导致性情大变,对你诸多忍让……” 江晗摩挲着手中的钢刀,“可你都做了什么!” “你在外面胡搞瞎搞,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奶奶近些年身体不好,我是想着,在她有生之年,咱们一家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得了,反正平时见面也少……” “可你不该把主意打到闻礼身上!” “许令丰,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我爸,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吧。” 那明晃晃的钢刀,在他面前左右晃动。 好似下一秒, 就能划破他的脸,戳瞎他的眼。 许令丰吓得不敢妄动,“小晗,闻礼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你先让他们放开我,我们父女好好谈。” “我可以去贺家跟他道歉。” 江晗笑出声,“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进得了贺家的大门?” “就算进去了,以贺家爷爷奶奶的脾气,只怕你有进无回,他们平时敬着你,那是看在去世姑姑的面子上,但昨晚那件事,算是把最后那点情谊都消磨干净了。” “我都没脸去贺家,你腆着张老脸,倒是挺不害臊。” 许令丰脸都黑了。 他恨不能跳起来打死这个逆女。 可他动弹不得。 “你很生气吧。”江晗笑道,“你能干出那种事,就该想到后果。” “你妈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许令丰咬牙恨恨道。 “我妈一直跟我说,你毕竟是我爸,让我对你态度好些,但那也是有条件的,催婚都是些小事,我可以忍……” “但她也说过,女孩子啊,少生气,不然特别容易生病。” “所以,心里有火,我一般当场就发作了。” 许令丰一直就说不过她,气得脑壳嗡嗡作响,“小晗,咱们毕竟是父女,有什么话坐下好好谈,你犯不着在家里让两个外人把我按在这里。” “这像什么话啊!” 江晗点头,“确实不像话……” “你们两个,把他丢出去。” 她说得随意,那语气,就好似…… 丢垃圾一样。 “江晗!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爸,生你养你,你敢这么对我!” 许令丰被两人从桌上架起来,毫无反抗之力。 “你确实生了我,但养我的,是爷爷奶奶和我妈。”江晗打开边上的果酱,用钢刀抹了果酱在面包片上,“你的钱,不是都拿去在外面养其他女人了吗?” “你……” 许令丰面露尴尬,大喊着,“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这……没有的事!” “有没有,你我心里清楚,你嗓门再大,也改变不了事实真相。” 江晗吃着面包,“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个儿子,所以看我很不爽,对我妈也有诸多埋怨,放心吧,我们会放你自由的。” 许令丰瞳孔地震。 什么意思? 江蕴仪是真的想跟他离婚? 而此时,许令丰已经被两个黑衣男架着,丢到了门口,连同他的行李,全都被扔到外面。 “嘭——”门被关上。 他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彻底赶出家门。 两个黑衣男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许家住的是别墅区,这般动静,已经引起了物业和隔壁邻居的注意,若是再闹下去,丢人的必然是他。 周围邻居都不傻,这许家定然是出事了。 只是也不便贸然上前打听。 八卦这种事,素来传得非常快。 许令丰看了眼自己的助理,“你还愣着干什么,我都说了,要出差,还不赶紧把我的行李搬上车!” 事已至此,还是死要面子。 助理也是硬着头皮,奈何行李太多,一辆车根本装不下。 “许总,我们去哪里啊?酒店?还是到胡……” “你闭嘴!”许令丰怒喝一声。 助理悻悻然,垂头不再说话。 —— 当贺闻礼与钟书宁赶到许家时,许令丰早已带着行李灰溜溜离开,门口那两个黑衣人还没撤,看到他,立刻垂头称了声,“贺先生。” “凌洲的人?” 两人点头。 贺闻礼觉得头疼,这臭小子,也是什么都没跟他说。 钟书宁还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江晗可能会很难受,结果门一开,发现她正坐在窗边桌上,上面摆放着许多花。 面前一个花瓶,她一手持花,一手拿着剪刀,正修理花枝。 她这是在…… 插花? 而许家的佣人,正打扫卫生。 “你们怎么来了?”江晗诧异,“家里有点乱,刚处理完垃圾,需要彻底清洁。” 垃圾? 钟书宁深吸口气: 这表姐可真不是一般人。 “你把他赶出去了?”贺闻礼开门见山。 “不是赶,用词准确点。”伴随着喀嚓声,她将修理好的玫瑰放入花瓶,“是扔出去了。” “没吃亏?” “我能吃什么亏,就是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阿宁,你愣着干嘛啊,赶紧来看看,我这花修剪得怎么样?”江晗笑着拉钟书宁到身边,“没用的花枝,其实早就该修剪掉,留着不仅会吸取养分,还有碍美观。” 贺闻礼接着问,“你跟舅妈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别管了。” 听她那语气,显然这件事还不算完。 表姐:插花,修养身心~ 150.第150章 断绝关系,逼他上绝路 贺闻礼与钟书宁到许家时,本就接近中午,江晗理所当然留两人吃午饭。 “吃饭?吃什么?”贺闻礼瞥了眼厨房,冷锅冷灶。 江晗原本没心情吃饭,就没让佣人准备。 她指了指手机,“点个外卖?” “……” “有家日料寿司不错,正好让阿宁尝尝。”江晗拽着钟书宁坐在沙发上点外卖,余光瞥见她掩在领口附近的红痕,眼睛瞬时亮了亮。 又看了眼自家表弟。 没想到这小子平时看着禁欲高冷, 私下倒是挺会啊。 “舅妈不在家?”贺闻礼一直没看到江蕴仪的身影。 江晗嗯了声,“我说,在为她定制了一套珠宝,需要她去试戴,我还让她盛装打扮,不然戴不出感觉,她本不想去,但听说是在盛家那里定制的,才肯去。” “盛家?确实不易。”贺闻礼直言。 “为什么不易?”钟书宁好奇。 “这家行事比较古怪,平时很少交际,而且纯手工制作,所以每年只接几单,不看重你的身份或者是否有钱,有时如果合眼缘,甚至可以免单。”江晗解释。 钟书宁点头。 “不过他家也有生产线,那些首饰价格也不便宜,不过机器再精细,还是模拟不出手工可以带给人的温度。” 江晗说着把手机递给钟书宁,让她点些爱吃的。 “你是故意把舅妈支开啊。” 江晗耸肩,“我妈这人,体面、要脸,这些年没少受气,我让她离婚,她却总瞻前顾后,怕奶奶气得生病,又担心离婚影响我嫁人……” 她叹了口气,“所以即便过着丧偶式婚姻,最后也没离婚。” “倒不如趁着这次的事,推她一把。” “把这婚,彻底离了。” “反正人已经被我赶走,这件事已经回不了头。” 父女俩今日,算是彻底撕破脸。 哪家做父亲的,能容忍被女儿按在餐桌上摩擦,还被丢出家里。 “所以你接下来还想干什么?”贺闻礼看向自家表姐。 “这是我们家的事,你尽量别插手,如果有需要,我自然会找你帮忙的。” 江晗看着贺闻礼,“不过现在确实有件事要你做。” “什么事?” “放出风声,就说你们已断绝甥舅关系。” 贺闻礼看着她。 那眼神分明在说: 你要搞事情! 他不再认许令丰当舅舅是一回事,但昭告天下,弄得人尽皆知又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许令丰这些年的心思都不在公司上,作为贺闻礼的亲舅舅,根本无需他亲自出门跑业务,自然有想巴结的人,上赶着跟他合作。 时间久了,他哪儿还有心思钻营业务。 只怕怎么低头跟人打交道都忘了。 公开断绝关系,就等于将他往绝路上逼。 贺闻礼动作很快,通知完陈最,短短一两个小时,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与许令丰闹掰。 消息还是贺氏放出来的,这种大家族间的关系,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分钟前绝交,下一秒就会和好…… 加之听说许令丰与亲生女儿闹僵,可信度大大增加。 —— 许令丰刚在酒店住下,电话就被打爆,所有人都在旁敲侧击询问他与贺闻礼怎么了? 甚至有人表示,下个季度可能不再跟他合作。 “都是群混蛋东西,见风使舵!” 许令丰看着自己的行李,气得把箱子踹倒,里面大概装了太多东西,被狠狠一踹,“嘭——”行李箱居然被撑爆。 胡乱塞进去的衣物,全部蹦出来。 一地狼藉! 助理急忙上前整理。 “想当年我们许家也是很厉害的,自从我家老爷子过世,这群势利鬼就再也不去我家送礼。” “如果我有个能干的儿子……” 助理无语: 许家衰败没落,可不是因为您没儿子。 www?an?c ○ 贺家以前是老爷子创立的,经历了贺仲清的开拓,再由贺闻礼接手,每一任掌权人都非常有手段。 而许家在老爷子过世前,好歹有人能约束许令丰,但许老过世,老太太经历失去老伴与爱女的痛苦,身体大不如前,在老家休养。 公司交由许令丰就大不如前。 一直在吃老本。 不过背靠贺家这棵大树,在京城也混得开。 如今这棵大树不再提供庇荫,如果贺家再施压,公司也不知能撑多久。 毕竟许令丰能力有限,这些年的全部心思都在外面那些女人身上。 助理都开始想着,要不要另谋出路。 而此时,许令丰另一部手机震动,他深吸口气,接起电话。 “喂,亲爱的——” 对面女人,故意夹着声音,娇滴滴的。 “怎么了?” “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找我?你该不会不想要我了吧。” “有点忙。” “那你有空一定要来啊,我可想你了,爱你爱你爱你……” 助理隐约听到对话,差点吐了。 一把年纪,身体还真吃得消。 ** 江蕴仪也是听到消息,知道女儿背着她干了件大事,急忙跑回去,“小晗,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江晗笑着,“项链喜欢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什么项链,你想做什么至少提前跟我说一声啊,你跟他正面硬刚,吃亏怎么办!” “我雇了打手。” “……” “妈,您就放心吧,没有准备,我不会跟他动手的。”江晗看着母亲,“但经过今天的事,您就该着手准备离婚的事了。” “你是怕我不同意离婚?”江蕴仪就这么一个闺女,捧在手心,自然了解她。 江晗点头。 “我昨晚就联系了律师……” “那您收拾下东西,跟我回颐园住几天吧,我怕他回来骚扰您。” 颐园有门禁,电梯也需要刷卡,许令丰想进去并不容易。 江蕴仪这些年没离婚,考虑的事情很多,而且许令丰并非一开始就这样,从相识到结婚、怀孕,生下女儿,他尽心照顾,夫妻恩爱。 感情转折,是在小姑子去世后。 她一直以为许令丰是因为妹妹骤然离世,对他打击太大,才导致性格转变。 后来,公公也很快离开。 整个许家都陷入低迷。 许令丰转变,或许是接受不了短时间内两个亲人的离开,所以江蕴仪一直包容。 但自从老太太回乡养病,他是越发过分,夫妻争吵不断,而他对贺闻礼出手也让江蕴仪再也无法忍受。 —— 当江蕴仪搬过去后,贺闻礼就带钟书宁常过去。 但芬达每次看到贺闻礼就满脸敌意。 有次,若非钟书宁及时发现,它就要把贺闻礼的鞋子当猫砂盆了。 江晗直接说:“闻礼,你以后少来吧,芬达实在不欢迎你。” “……” 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阿宁过来就好,你过来,我们反而不方便。” 然后, 贺闻礼就被踢出局了。 偶尔,钟书宁还会在江晗那里留宿,导致他开始独守空房。 151.第151章 表姐带宁宁,去捉奸?【国庆活动】 钟书宁在江晗这里,并没闲着,一直在忙着开店的事,还要多准备些线香、香牌,江蕴仪除了见律师,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两人刚好做个伴。 一起做饭、逛街,感情倒是很好。 惹得江晗忍不住调侃: “我怎么觉得,你俩才像母女,我像个外人。” “如果阿宁愿意,我倒是想多个闺女。”江蕴仪笑道,“对了,我跟阿宁下午要出去逛街,晚上在外面吃。” “那我晚上怎么办?”江晗愣了下。 “自己做,或者点外卖。” “……” 这一刻,江晗真的开始怀疑,谁才是她亲闺女。 钟书宁与自家女儿性格完全不同,温柔恬静,江蕴仪瞧着也喜欢。 江晗跟自家表弟抱怨: “自从你老婆来我家以后,我发现我妈好像没以前那么爱我了。” 贺闻礼:“那就把我老婆还回来。” “不给!” “……” “最近几天我俩睡一起,你还别说,她身上香香软软的,做饭也好吃,你小子挺有福气啊,会跳舞,还会制香,把我妈拿捏得死死的。” 贺闻礼深吸口气,“你到底准备霸占我老婆到什么时候?” “我没霸占她,我觉得她也是故意躲着你,你自己说吧,前些天都对人家干什么了?” 贺闻礼头疼得摁了摁眉心。 “许令丰的事,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自从放出风声,跟我有关系的客户,全都跟他割席。” “他最近腹背受敌,度日如年。” 江晗只笑了笑,“那是他活该,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不过贺闻礼,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实在太生硬,我们再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你到底对阿宁干什么……”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江晗无奈咋舌: 没劲。 又闷又无趣,也不知道钟书宁怎么受得了他。 —— 钟书宁与江蕴仪在外面逛了半天,倒是买了不少东西,回家时,发现家中还有其他人。 江晗约了上门美甲,刚做好一只手,冲她扬了扬手,“阿宁,快来看看,我新做的指甲怎么样?” 偏暗色,很衬肤色。 “挺好看的。” “你也来选一套?” 钟书宁摇头,“我平时要制香,手指必须保持干净,不适合做美甲。” “这么晚做指甲?”江蕴仪蹙眉,“你吃饭了吗?” “还没。” “你……” 江蕴仪蹙眉,想去厨房给她弄点吃的,却被江晗阻止了,说待会儿想带钟书宁出去一趟,做好指甲后,她又换了身黑色衣服。 “姐,这么晚出去干什么?”钟书宁打量她,一席盛装。 江晗靠近她,悄声说,“走,姐姐带你去看热闹。” “嗯?” 小姑娘家之间,总有些小秘密,江蕴仪想着自家女儿做事素来有分寸,也没多问。 ** 此时的一个公寓内 许令丰近来焦头烂额,有好友支招,让他找贺家求和。 向贺闻礼低头? 他可是长辈,作为舅舅,怎么能跟一个小辈低头认错,许令丰自然不肯,公司如今经营状况太差,他自然也没心思找什么女人。 但胡梦说有好事告诉他,让他务必来,要不然就去他公司。 这时候如果再闹出私生活不检点,就是雪上加霜。 许令丰没办法,只能前来安抚。 当他出现在公寓时,发现室内摆放着许多鲜花蜡烛,桌上还有一块蛋糕,一瓶打开的红酒,他当时脑袋就炸了。 自己近来辛辛苦苦,她却这么享受? “你怎么不进来?我有礼物给你。” 胡梦勾着他的领带,将他带进门。 “我最近很忙,究竟有什么事?”许令丰有些不耐烦。 “听说……你要跟家里那个黄脸婆离婚?” 许令丰皱眉,“谁跟你说的!” “外面都这么传,我知道你的忌讳,我不是故意打听的,只是……”胡梦刚过三十,已经被他养了两年多,长得不算漂亮,扭着水蛇腰,声音娇娇嗲嗲。 能拢住许令丰的心,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只是什么?”许令丰脸上颇为不悦。 “如果你们真的离婚,那是不是可以给我腹中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我是无所谓的,但不能委屈孩子啊。” “我跟她有许多利益牵扯,离婚不是一朝一夕能……”许令丰话说一半,瞳孔猛然放大,“你说什么?孩子?” “我怀孕了。” 许令丰目光往下,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梦梦,你没骗我?” “这是化验单,而且我之前飞去特意去港岛,也是抽血化验性别,他们说是男孩。”胡梦笑着。 男孩? 许令丰大喜过望,他要有儿子了! 这是他近些天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梦梦,我真的太高兴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令丰激动不已,立刻抱紧她,“你放心,我的儿子,肯定要给他最好的。” 他跟江蕴仪离婚,也是迟早的事。 胡梦蹙眉,轻推他的肩膀,“别抱那么紧,碰着孩子怎么办?” “对对对。”许令丰欣喜若狂,他可算是有后了,“梦梦,你想要什么?房子、车子?” “我想让你亲我一口。” “……” 能做三姐的,自然有她拿捏男人的本事。 虽然怀孕无法成事,但也能做点其他的事,总之,这两人在屋里打得火热,丝毫不知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车子驶入位于京城的一处高档公寓内。 “姐?这里是?”钟书宁蹙了下眉。 隐约,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三姐家。” “……” “姐姐带你去捉.奸。” 钟书宁瞳孔微颤,来捉…… 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们就这么上去?”钟家管得严,她甚至没有办法自由交友,一直循规蹈矩,哪里做过这么刺激的事。 “你害怕?”江晗笑着看她。 “不是,有点紧张。” 钟书宁在心里暗忖: 这件事要不要跟舅妈或者贺先生说一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者意外? 她觉得这样不妥,但对方一个出轨渣爹,一个下作小三,不值得同情,她忐忑又有些兴奋。 “我们什么时候冲进去啊?” 江晗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当两人下车,钟书宁才注意到不远处还停了一辆黑色商务车,车窗降下,居然是熟面孔。 “嫂子。”贺凌洲颔首。 江晗可不会让自己吃亏,自然要带足人马。 那两个,一个无耻,一个下贱,狗被逼急了还咬人,真的动起手,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如果不是做足准备,她也不会带钟书宁来。 若不然,真的出了事,她也没法跟自家表弟交代。 只是她没想到…… 从副驾又探出一颗脑袋,冲她嬉皮笑脸:“姐,好久不见啊。” 她与钟书宁齐齐无语。 为什么, 贺闻野会来? 他素来是个爱拱火的,钟书宁深吸口气,今晚这鬼热闹,有的瞧了。 152.第152章 死心,见识下真正的发疯 是夜,月黑风高。 江晗看了眼贺闻野,没多说什么,只叮嘱一句,“你待会儿少说话。” “我保证,把自己当个哑巴。” 贺闻野乐颠颠下了车,又像个狗皮膏药般蹭到钟书宁身边,压着声音喊了句嫂子,“咱们这是干什么去啊?谁家住这里?” “你不知道?”钟书宁皱眉。 江晗走在前面,与他们隔开些距离。 贺凌洲走在钟书宁另一侧,也有些好奇。 “二堂哥,你知道吗?”贺闻野问。 贺凌洲摇头。 “那你俩今晚来干什么?”钟书宁一阵头痛。 这也不能怪贺凌洲,上次江晗雇了他的人,把自己亲爹赶走,他事先不知情,因为这位表姐平时也会照顾他的生意,结果害他被大哥说了顿。 许家最近风雨不断。 所以他跟底下的人说,近期涉及表姐的业务,他亲自来。 然后,他就来了。 带了四个安保人员。 其中一位是女性,这是江晗特意交代的,让她穿得居家些。 贺闻野见他出门,以为有热闹看,非要跟出来。 他说了,是工作,但某人不信。 所以就变成了如今的阵容。 钟书宁觉得需要提前给他俩打个预防针,声音压得极低,“许先生在这里……可能有个小家。” 她说得委婉。 贺闻野一听这话,脱口就是句:“卧槽!” 江晗转头,他瞬时闭上嘴巴。 眼睛却瞬间变得极亮。 居然,真有热闹! 不过来捉亲爹的奸.情,不愧是表姐。 江晗不知从哪儿弄到的电梯卡,一行人直上9楼,这里是一梯一户,倒也私密,她示意贺凌洲带来的女性安保人员,“你说自己是楼下邻居,说她家漏水。” 女人点头。 “姐,如果不开门怎么办?”贺闻野压着声音。 “咱们硬闯吗?” “那就报警,说这里有人进行不正当交易,让警察来抓。”江晗挑眉,“我就堵在门口,除非他从窗口跳下去。” 钟书宁抿了抿唇,莫名有些紧张和兴奋。 —— 此时的屋里,两人正打得火热,虽然不够尽兴,但能栓得住许令丰这么久,自然有点手段,能让他舒服。 突然,门铃响起, 许令丰浑身巨震,做贼心虚,此时又衣衫不整,急忙往屋里躲。 “谁啊?”胡梦拢了拢身上衣服。 “我是你楼下的邻居,麻烦开下门,有点事想跟你说。” 女人的声音。 胡梦透过猫眼看了下。 这种时候,女性通常会让人放松警惕,而且对方还穿得十分随意居家,胡梦拢了下头发,“你是谁啊?” “我是你楼下的邻居,我们家漏水了。” “跟我没关系。” “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胡梦还是警惕,“不太方便。” “我家房顶都被泡了,你如果不让我进去,那我只能找物业或者报警了。”这女安保也是会随机应变。 胡梦咬了咬牙,她不想太多人来,只能打开门。 门开的瞬间—— 忽然,一只男人的手撑住门。 猛地往里一推。 她毫无预警,趔趄着往后急退两步,险些摔倒。 “你干什么!我已经说了,你们家漏水跟我没关系,我……”胡梦气愤道,她看着两个黑衣男人率先进去,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好惹,“这里是我家,我请你们出去!” 两人不为所动。 接着…… 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踏进屋。 凉风将她身上的黑色风衣吹得微微鼓起,波浪长发,艳色红唇。 明艳傲人,八面来风般。 钟书宁与贺凌洲、贺闻野紧随其后。 贺凌洲个子太高,进门都需要低头,带来的压迫感可想而知。 胡梦顿时脸色大变,刚才还疾声厉色,逐人出去,这会儿却无端心虚,目光对视,她移开眼。 江晗打量着公寓,低声笑着:“看来是认识我的,那就省得自我介绍了。” 许令丰正在卧室整理衣服。 听到熟悉的声音,吓得脸都白了。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这里是我家,麻烦你们从我家里出去!”胡梦咬牙,强装镇定。 “你家?”江晗低笑。 “这房子是我的!” “谁给你买的。” “我……我、这个你没关系。”胡梦咬牙,“这是我私人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你们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报警。” “报吧。” 胡梦愣住。 她年龄与江晗一般大,但经历的事儿少,有限的人生经历,全都在琢磨怎么讨好男人身上了,突然遭遇江晗,人都傻了。 大脑宕机,一片混乱。 “如果报警,你也难看,还是请你自己离开。”胡梦硬着头皮道。 “胡小姐,大家知根知底,再装下去,没什么意思,去吧,把许令丰叫出来。” 胡梦心下骇然。 “我不认识什么许令丰,请你滚出去!” “这房子是他给你买的吧,你怕是忘了,他跟我妈还没离婚,用的每一分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也就是说……” “公寓有我母亲的一半!” 江晗靠近她,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心里直反胃。 “你以为他赠送给你,就是你的了?” “让我滚?在这里住段时间,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年纪不大,就当小三,他的年纪都能当你爹了,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挑。” 江晗说话难听,胡梦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光彩。 但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 心下恼怒, 下意识扬手就想推她离开。 江晗皱眉,被她碰一下,自己都觉得恶心,刚想甩开她的手,这胡梦竟轻飘飘的摔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哎呦…… 许令丰冲出卧室! “梦梦,你怎么样!”她腹中可怀着孩子,许令丰自然紧张。 “我没事,就是太激动,一时头晕。”胡梦见靠山来了,趴在他怀里,故作可怜样。 钟书宁都惊呆了。 她觉得,钟明月已经够无耻了。 还是她见的世面太少。 “江晗,你到这里发什么疯,我警告你,如果梦梦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许令丰警告。 “你别这么说她,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摔倒的。”胡梦急忙解释。 “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请医生过来。” 许令丰急着帮她检查。 那着急、殷勤的模样,让江晗恍惚想起小时候自己摔倒时,作为父亲,他也如此着急过。 曾几何时, 一切都变了。 对于父亲,江晗早就心死。 只是耳闻与目睹终究有差距。 这一刻,她的心算是彻彻底底死透了。 “你给我滚出去!”许令丰指着门口,看到钟书宁,尤其是贺凌洲与贺闻野,更是头都炸了,居然还带外人来,“我命令你,带着他们,赶紧走。” “你……”贺闻野早就看不下去,想开口,却被钟书宁拦住了。 江晗低笑着,垂眸拨弄着新做的指甲,“你说我发疯?” “那我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发疯。” 153.第153章 掌掴狗男女,是有多饿啊(2更) 她抬手示意,“给我按住他!” 两个黑衣男人随即一左一右,按住了许令丰的胳膊,将抱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胡梦被吓得脸都白了,着急败坏地看向江晗,“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他是你爸……” 话都没说完,江晗直接抬手—— “啪——”一声。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下,鲜红的指印顿时浮现在她娇俏的小脸上。 胡梦都被打傻了,抬眼,瞪着她, 不甘,气愤, 迎接她的,又是挥手一个掌掴! 胡梦趔趄着身子,被打的脑袋发昏。 秀气的脸上瞬间浮起鲜红的指印,即便是做小三,也没挨过打。 她恼怒,气愤,可她身后有人撑腰,尤其是那个看起来特别高的男人,似乎…… 眼神寒厉。 好像,能把她捏死! 她是挨打,都不敢反抗。 “胡小姐,你也说了,他是我爸,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许家的事!” “你喊他什么?老公?丈夫?亲爱的……” “我告诉你,他跟我妈只要没有离婚,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我劝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你在他面前惺惺作态那套,对我不管用。” “敢做小三,就该做好挨打的准备!” 胡梦委屈极了,扭头看向许令丰。 瘪瘪嘴,眼泪就成串落下。 倒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 “江晗,放开我,你特么真是疯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许令丰生怕胡梦腹中的孩子受到一丝伤害,发了疯般挣脱。 却没想到,江晗居然一个抽手! 凌厉的掌掴,惹得周围空气都似乎被震动。 这巴掌, 结结实实落在了许令丰的脸上。 胡梦都被吓得停止了哭泣。 以前她只听说过这位江家大小姐十分厉害,可没想到…… 她敢打自己父亲啊! 就连钟书宁等人都被惊了一跳,更别提许令丰这个当事人,他脸上宛若火烧般,羞辱、愤怒一齐涌上心头,“江晗,你敢打我?” “你问我眼里有没有你这个父亲,我倒想问,你眼里有我这个女儿吗?” “但凡想到我……” “你就不该做出这么恶心又下作的事。” “这位胡小姐固然恬不知耻,自甘堕落,但最可恶的人是你,是你给了她机会,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畜生? 贺闻野只能说,不愧是他哥都要喊姐的女人。 果然够厉害。 江晗说着,示意按着许令丰的两个人松开他,得到自由的他,本能冲过去,扬手就想打她,她却不躲不闪,直接迎了上去。 “你打啊,你打我一下试试!” 许令丰气得嘴唇直哆嗦,“江晗,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她笑出声,“我赌你不敢!” “……” 许家就这么一个独苗,长得又像去世的许令颐,打小就是老爷子亲自教导,她骨子里烈,许令丰很清楚,这巴掌落下,以她的脾气…… 今晚他和胡梦怕是要吃不了兜子走。 公司最近艰难,他跟妻子还没离婚,事情闹大,对他没好处。 许令丰只能强忍着怒意,“算了,你现在就带他们赶紧走,今晚的事,我就不追究。” 胡梦傻了。 他怎么能如此怕自己的女儿? 这么下去的话,她还有机会进许家的大门吗? 虽说私生子有继承权,可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姐姐在上面,又能分得多少财产。 她今晚上门,又是干什么? 许令丰早就颜面扫地,可江晗却并不打算离开,而是嘴角轻翘着,看着自己父亲,“我想你搞错了,我没打算走。” “不走?你想干嘛?” “这房子有我妈的一半,我自然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倒是她……” 江晗打量胡梦,“该滚了。” “你放肆!” “许令丰,我已经够给你脸了,怎么?你还准备把她带回家?”江晗冷眼看他。 “是又怎么样?我跟你母亲已经打算离婚,我想带谁回家,你管不着!” 江晗冷声笑着,“我确实管不着,但只要你跟我妈还是夫妻,你花在她身上的每一分钱,我妈都有权利追回,包括这套房子,还有所有转账汇款……” 什么? 要把钱都要回去?胡梦人都麻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胡梦抱住许令丰的胳膊。 “江小姐,我没想破坏你的家庭……” 贺闻野忍不住插嘴:“不想破坏,就是忍不住想跟他睡觉呗。” “怎么?这么缺男人?连老男人都不放过?你是真饿啊,什么都吃得下。” 许令丰脑袋都炸了。 这里哪儿有他说话的份! “你看起来快40了吧,装什么天真无邪啊。” 胡梦气炸了,“我40?” “难道我看错了?”他看向身侧的堂哥,“二堂哥,你觉得她多大?” “至少45吧。” “你们又是谁?关你什么事。” 胡梦气脸色铁青。 门口那几个,看热闹还不算,居然还多管闲事? “你这种不要脸的小三,我路见不平,见一个骂一个,不行吗?有本事你来打我啊!”贺闻野那语气,欠揍得很。 “装什么楚楚可怜,三就是三,就像永远都扶不起的烂泥,这辈子都上不了台面。” 贺闻野忍很久了。 她但凡要点脸,就该自己躲起来。 这种时候,还敢出来装可怜,不是找骂吗? 钟书宁抿了抿唇。 虽迟但到, 她就知道,这小子迟早要点一把火。 这胡梦哪儿有机会结识贺家人,自然不懂他们的身份,这江晗她动不得,这个臭小子自己总动得了吧。 所以她冲过去,就想打他。 钟书宁下意识把贺闻野护在身后,而胡梦冲撞得太突然,许令丰都来不及阻止。 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贺闻野,就被贺凌洲一把擒住了手腕。 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手指用力,就疼得胡梦浑身冒出冷汗,惨叫连连。 “凌洲,你……”许令丰急得舌头都开始打结,“我求你放开她。” “她怀孕了!” 在场其他人都愣了下,贺凌洲蹙了下眉,动作太快,手腕用力,一拧,只听一声骨头的脆响—— 竟将她胳膊给拧脱臼。 猛地用力, 将她推开! 许令丰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接住他的宝贝。 “贺凌洲,我都跟你说了,她怀孕了,如果她和腹中的孩子有个好歹,我跟你们贺家没完!” 江晗呼吸扎紧, 孩子? 看着父亲紧张的模样,她终究还是心如刀割般难受。 “这个年纪有孩子,老来得子,我该跟你说一声恭喜啊。” 伴随着一道清阔疏冷的声音,贺闻礼出现在门口,与他同行的,还有江蕴仪。 “你这么来了?”许令丰看到他们,眉头紧皱。 看来今晚,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善了的。 江蕴仪眼神冰冷: “我来看看,你有多无耻。” 154.第154章 把这里砸了,闹得满城皆知(3更) 对于他们的出现,江晗心下诧异,就连贺凌洲在此之前都不知道她今晚想干什么,母亲和表弟未免来得太早了…… 她随即看向钟书宁。 钟书宁冲她笑着,装傻充愣。 她原本并不知道江晗叫了帮手,还以为就她们两人要往上冲,许令丰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如果真的动手,她们不一定占优势。 自己没打过架,真到了薅头发那一步,她也怕拖后腿。 所以偷偷通知了贺闻礼。 没想到他会把舅妈给带来。 胡梦胳膊被弄得脱臼,脸上血色尽褪,疼得眼泪啪嗒往下掉,却在看到江蕴仪时,又惊诧得不敢吱声。 “看起来,你们感情很深啊。” 江蕴仪与许令丰曾经也恩爱过。 眼前的一幕, 好似在她早就干涸枯萎的心里又放了一把火,将最后那点残余感情都烧得一干二净。 “蕴仪……”许令丰也是心虚,“能不能先送她去医院,剩下的事,我们单独聊。” “聊离婚?”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呢?”江蕴仪在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那她就永远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而你们的孩子……” “注定要当私生子!” “一出生,就被人唾弃。” “江蕴仪!”许令丰皱眉,“夫妻一场,有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她笑着,信步进屋,打量着屋子。 目光落在放着蛋糕蜡烛与红酒的桌上,手指从高脚杯口滑过,“过得挺浪漫啊。” “她胳膊脱臼了,必须送她……” 许令丰话没说完,江蕴仪端起红酒,直接泼在两人脸上,胡梦惊呼一声,两人抱得更紧。 “江蕴仪,你又来发疯?” “我不应该吗?” “……” “有人睡了我老公,怀了他的孩子,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素来通情达理……” “抱歉,我今天也想撒回野!” 江蕴仪也是憋了太多年,她拿起放在桌上的蛋糕,直接按在许令丰的脸上,“外面的东西好吃,你就多吃点!” 胡梦大惊失色,就连江晗都愣了下,随即开口道:“你们是小晗叫来的人吧,都别愣着,这个家里,能扔的扔,能砸的……” “都给我砸了!” 贺凌洲手下那几人看了他一眼,得到许可才冲了进去。 胡梦一只胳膊受了伤,无法阻止,而且她此时正用手扒拉黏在许令丰脸上的蛋糕,急得眼睛都红了。 蛋糕上都是奶油,怎么可能擦得干净。 勉强把蛋糕胚弄下来,各色奶油黏在脸上,许令丰此时就像个小丑。 “江蕴仪!”他发了疯般,“你让他们住手!” 眼睛通红,眼底滑过寒光,露出锋利的杀机。 他气得恨不能上去打她几巴掌泄火。 可贺闻礼在! 贺凌洲与贺闻野毕竟小些,嘴上不饶人,或是动动手。 但他不一样。 贺闻礼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 一身寒光戾气,不提刀,也敢杀人那种!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我的一半,我想砸就砸,想毁就毁,生气、不甘,那你就报警吧,反正事情闹大了,丢人的也不是我。” 她脸上笑容微变,眼中的光却冷若寒霜。 原来, 没有了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许令丰咬了咬牙,“你不是找了律师,想跟我谈离婚吗?明天就签字!” “不好意思,我忽然又不想离了。” “……” 江蕴仪笑着这对狗男女。 “梦梦,我们先走。”许令丰搂着她,想离开公寓,却在门口被人拦住,江蕴仪给了他们一个眼色,就放行让他们离开。 “就这么轻易让他们走了?”江晗皱眉。 “你没听到吗?她怀了孩子,要是再闹下去,她说肚子疼,怕会赖在我们身上。” “再说了……” 江蕴仪冷笑,“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怀孕,要是不小心被碰瓷,你不嫌脏?” 江晗点头,她事先也不知道那女人怀了孕。 十多分钟后,整个公寓,就被砸得不成样子。 “我就是气!”江晗咬牙。 这些天她一直憋着,想等父亲来找这个狐狸精,抓他们一个现行。 “有什么可气的。” “妈,您赶紧跟他离婚吧,我可以养活你,你想干什么都行,咱们母女好好过日子。”江晗是心疼母亲。 江蕴仪只笑道,“离婚?不急。” ** 闹剧结束,钟书宁跟贺闻礼回到家中,她一路上话都不多,直至快到家,才说道:“听说他们以前也很相爱……” “相爱的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爱真的会消失?” “你别想那么多,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与其看着他们,不如看看我们家,爷爷奶奶,我爸梁姨,以及二叔二婶,都很恩爱,你说呢?” 钟书宁点头,深吸口气。 今晚的事,对她心里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许令丰的无耻,小三的下贱…… 人性, 总是在不断刷新她的认知。 “也不知舅妈和表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是觉得今晚放他们走,太便宜了。” 她感慨如今的法律,为什么没有出台惩治第三者的法条,甚至私生子还给继承权,这对原配及子女来说,太不公平。 “放心吧,这事儿啊……”贺闻礼眼底露出寒光,“还没结束呢。” 钟书宁担心舅妈和表姐,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早起,刚泡了杯咖啡,手机震动,贺闻野的信息: 【嫂子,你醒了吗?】 【嗯,有事?】 这一大清早的。 随后,贺闻野给她发了张图,似乎是一个内部群,人事专员@了全员: 【@所有人,东家有喜,从今日起,公司全体员工,夫人特批,放假三天,庆祝许总又要当父亲了。】 众人纷纷道喜,【那真是喜事啊!】 许令丰这年纪吧,再当父亲确实不易。 所以消息瞬间在圈内传开。 大家笑着:【当年贺老和老太太不也是年纪挺大,才生了老三吗?许总这年纪也不算什么。】 只是很快,就有知情人士发了张图在各大群聊里。 图中,江蕴仪正在健身房跑步。 【各位,我今早偶遇了许夫人,她做了瑜伽,又跑步,谁家孕妇敢这么折腾啊。】 况且江蕴仪都50多了,这年纪如果真怀孕,确实难。 肯定要好好在家养着。 结论就是: 许令丰确实有个孩子。 但孩子不在许夫人的肚子里。 至此,许令丰出轨、致小三怀孕一事,算是被闹得满城皆知。 155.第155章 替夫纳妾?扶小三上位是做梦 颐园内 张妈假期结束,定时买菜过来,准备午饭,发现闻野少爷也在,自家太太正在制作香牌,他就在旁绘声绘色讲八卦。 “……网友实在是太牛了,就一个小时内,扒出了那狐狸精的老底。” “她吧,以前在京城很出名的足疗会所做按摩。” “在老家结过婚,生了两个孩子,据说和前夫离了婚,连孩子都不要,现在就靠许老登养着。” 贺闻野今天没课,为了吃瓜,懒觉都没睡。 他回家后,就找父亲八卦。 许令丰的事,贺伯堂多少听说了些,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离谱。 “许老登?”钟书宁手上动作停住。 “我给他取的外号。” 钟书宁低笑着,“昨晚那种情况,你就不怕被打?” “有二堂哥在,谁敢打我?”贺闻野轻哼着,“再说了,总不能让姐孤军奋战啊,该上就要上,我都忍很久了,要我说啊,就不要跟两人废话……” “开门进去,先揍一顿。” “反正他们不敢报警,揍了也白揍。” 钟书宁嘴角轻翘,继续和香泥。 待醒香后,将香泥放入刻有装饰图案的模具,压制出所需的形状,阴干、修形、窖藏,再加上配饰,香牌就可制作完成。 贺闻野在旁看了半天,都是精细活儿,托腮道,“嫂子,你真是人美手巧。” “拍马屁。” “我是认真的,你说,手巧这种事,会遗传吗?我爸就手笨,所以我也手笨,你的亲人里肯定有……” 贺闻野心直口快,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对了,过几天国庆,嫂子你有安排吗?” 钟书宁摇头。 “让大哥带你出去玩,如果能顺便把我捎上就更好了,我可以帮你们做攻略,当向导。” 张妈端着水果进来,“闻野少爷,您可别说了,之前你出国不是还走丢了?” 贺闻野冷哼,吃着水果,开始自闭模式。 —— 许令丰这个丑闻闹得很大。 他带胡梦去医院,除了治疗手臂脱臼,也想落实她是否真的怀孕,从医生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他沉浸在又要当父亲的喜悦中…… 结果天刚亮, 自己养小情人,并且搞出个孩子的事,就闹得人尽皆知! 自然是江蕴仪做的,他打电话过去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闹得这么难堪吗?居然还给全体员工放假?” 胡梦就在旁边听着。 她现在母凭子贵,就盼着凭肚子嫁入豪门。 江蕴仪笑容淡淡,“这种大喜事,自然要普天同庆。” “身为你的妻子,总要表现得大度点。” “如果在古代,我就敲锣打鼓帮你纳妾了。” “江蕴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想搞臭我,离婚时多分点钱,我说了,只要你肯离婚,条件尽管提!” 许令丰咬牙,他要给儿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想离婚,可以。”江蕴仪冷声笑着,“你,带着你的小三,公开给我道歉。” “你做梦!” 许令丰没想到她如此难缠。 事已至此,居然还不肯罢手。 他原本以为离婚是件很简单的事,无非就是牵扯到财产分割,会比较麻烦! 江蕴仪不急不恼,温声道: “那我也告诉你一句,想将她扶正……你做梦!”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许令丰脸都黑了,胡梦躺在病床上,更是懵逼。 几个意思? “她不想离婚?”胡梦咬着唇。 “你放心,我肯定会想办法,你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好好养胎。”胡梦就是知道他们夫妻要离婚,才想携子上位。 只是没想到那母女俩如此厉害难缠。 江蕴仪挂了电话,才看了眼窝在沙发上撸猫的女儿。 江晗笑出声,“我估计那两人快气死了。” “离婚是迟早的事,但现在着急的人不是我。” 江蕴仪说着,看向女儿,“你以后做事,要多思多虑,不要意气用事。” 今早,江晗想让人去许氏公司门口拉横幅。 祝贺许令丰纳妾、喜当爹。 网上有不少【替夫纳妾】,去小三单位拉横幅的。 “你如果真这么做了,他们反手告你一个名誉侵权,咱们就被动了。”江蕴仪提点。 “我就是太生气,不过还是您这招高明。”江晗笑着。 因为江蕴仪只是让公司人事代发通知, 其余的所有事情,都是好事者自己扒出来的,跟她没关系。 而她所说,也都是事实。 许令丰就算恼火,也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咽。 最近外面流言蜚语很多,整个许家都处于风口浪尖,江晗有两三天没上班,在家避风头,撸撸猫,和母亲一起做饭,练习普拉提,就待不住了。 她平时把自己时间安排得比较紧,忽然闲下来,有些无所适从。 晚饭后,去表弟那儿串门。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江晗蹙眉,“闻礼呢?” “今晚有应酬,可能回来比较晚。” “不无聊?” “怎么会?我还有很多线香要准备,为开店备货。” “你也真待得住。”江晗陪她聊了会儿天,百无聊赖,催着她,“赶紧洗洗手,陪我出去吹吹风,我带你出去玩。” “都九点多了。” “贺太太,你到京城这么久,知道这里的夜生活有多丰富精彩吗?” “……” 钟书宁知道江晗近来肯定心情不好,就没拒绝。 但她绝对想不到,她会带自己到酒吧。 也是怕被人认出来,惹是非,两人戴着口罩,炫目的灯光照得人眼花缭乱,这里是会员制,不是谁都能进,所以看起来更正规安全些。 “姐,我们还是回家吧。”钟书宁皱着眉。 “怕什么,难不成闻礼跟你说,不许你来酒吧?” “那倒没有。” “就当陪陪我,最近真的太累,需要好好放松下。”江晗为两人点了酒,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后才摘了口罩。 这里位置偏,倒是没什么人在意。 “阿宁,”江晗看着她,“其实……我爸妈以前挺恩爱的,甚至愿意让我随母姓,是他教我走路,甚至我学骑自行车,都是他手把手教我。” “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些事,江晗没法在母亲跟前说,怕她听了难受。 找钟书宁出来,也是想排遣下心里的烦闷。 “这可能就是人性吧。” “如果我是男孩,可能就不一样了。” 钟书宁紧抿着唇。 人要变,哪儿有那么多理由。 其实道理江晗都懂,她这么说,无非是想找个能让自己舒服些的理由。 —— 另一边 贺闻礼到家时,已接近十一点,以为钟书宁睡了,怕吵醒她,轻着手脚进卧室,却发现…… 空无一人! 当他打电话询问李垲,才知道今晚表姐来过。 再细问…… 这两人竟跑去了酒吧。 156.第156章 车内亲昵,手把手教她(2更) 李垲见她们离开,不放心跟了出来,此时就在外面守着,约莫半个小时后,就瞧见了自家爷的身影。 贺闻礼寻常不来这种地方,不是会员。 他是硬闯的。 门口的安保人员虽不认识他,看他周身气度也知不好惹,假意阻拦,“先生,您不是我们这里的会员,我们不能让您进去!” 贺闻礼穿着深灰色西装,眸色寒沉,一身料峭的寒意,披霜挂雪般,当经理赶到时,似乎是认出了他,笑得讨好,“贺先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找人。” 一瞬间,原本喧闹的酒吧,好似顷刻间被人摁下暂停键。 就连劲爆的音乐声都停止了。 众人打量这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 钟书宁正陪江晗喝着酒,歪着头,“姐,音乐怎么停了?” 江晗摩挲着酒杯,靠近她,压着声音: “因为你老公来了。” “唔?” 钟书宁刚回头,就迎上了一双满目苍寒的眸子,贺闻礼看向两人,“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你们先走,我再等会儿。”江晗没醉,她知道,回了家,在母亲面前,就要收敛好所有情绪。 贺闻礼懂她,没有坚持。 江晗看着自家表弟脱下外套,披在钟书宁身上,俯身弯腰,将她抱起,细致温柔。 “喝多了吗?”贺闻礼声音低沉。 “没有。”钟书宁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又看了眼江晗。 “你们走吧。”江晗冲他们扬了扬手。 看着两人离开,才叹了口气,忽然有种形单影只的孤寂感,她全程目睹父母是如何从互相恩爱走到相看两厌…… 直到如今大打出手。 爱情这东西,可信吗? 至少在她这里要打个问号。 有谈恋爱的功夫,倒不如多赚钱。 男人会背叛你,但钱不会。 再说了,都说花钱买不到快乐,那肯定是钱不够多。 ** 车子疾驰在深夜的街道上,路灯光线如浮光掠影般从窗前掠过,钟书宁喝了点,没有醉得厉害,坐在副驾,时不时看向开车的人。 她觉得…… 贺闻礼有点不高兴。 因为自己喝酒? 光影落在他脸上,明明暗暗,让人看不清。 直至车子驶入颐园的地下停车场,这个时间,停车场静得有些可怕。 “贺先生,你在生气吗?”钟书宁看着他,解开了安全带。 只要他想掩藏,别人很难探到他一丝情绪,但贺闻礼声线低哑,“宁宁,是你说,会在家等我,结果……” 那语气,有些埋怨。 钟书宁怔了下,他早上出门时,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她抿了抿唇,哄人,她不会。 但根据自己这么多年的看剧经验,一般亲一下就好了吧,所以她手臂撑在中控台,半边身子探过去,在他脸上亲了口。 “怎么样?还气吗?” 她声音娇娇的,像是能酥到人的骨头里。 “亲脸?这就是你哄人的诚意?”贺闻礼挑眉。 对这个吻,很不满意。 再亲密的事儿都做了,亲个嘴而已,只是钟书宁刚吻了下他的唇,贺闻礼竟长臂一伸,捞住她的腰…… 将她整个人揽坐到自己腿上。 她后背抵住方向盘,误触鸣笛,喇叭声响起,在空旷的停车场,惊得她心头狂跳。 驾驶位,太狭窄。 这姿势, 太近、太亲昵。 “你这是干什么?”钟书宁呼吸间,酒气灼热。 “没人。” “……” 这是有没有人的问题吗? 这是在车里,而且这不是你的私人停车场!她下意识看了眼四周。 “放心,车窗贴了膜,就算有人经过,也看不到你。” 钟书宁再想说话,已被吻住。 即便贺闻礼调整了下椅背位置,可这样的逼仄空间里, 两人间,几乎毫无缝隙可言。 尤其是他腰间皮带的金属扣,有些膈人。 说真的, 贺闻礼这个人,大概是平时看着太一本正经。 所以在这种时候,钟书宁总觉得他特别的混蛋。 就像现在, 明明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 偏要说上一句,“膈到你了?你自己.弄一下。” 实在话,钟书宁不会解皮带。 看着她皱眉、无奈,贺闻礼却低笑出声。 心情似乎格外愉悦。 很明显,就是故意逗她玩,寻她开心。 怎么?我是你的什么乐子人吗? 钟书宁干脆摆烂,不管了。 后来, 他就手把手教她。 钟书宁心里清楚,今晚算是躲不掉了。 …… 毕竟是车里,贺闻礼还是顾忌的,又不是私人停车场,若是真有人经过,自家媳妇儿这脸皮子薄,怕是一个月都不会理他。 最后还是抱着她搭电梯上楼回了家。 门口玄关处、客厅沙发上…… 她终是难逃一劫。 —— 另一边 钟书宁走后,江晗又喝了两杯酒,自怨自艾一番后,调整好情绪,到门口时,刚想找个代驾,就看到李垲朝她走来。 “爷让我在这里等您。” 江晗知道是自家表弟的安排,也没说什么。 将车钥匙递给他,又指了指一个方向,“我的车在那边。” “您稍等。” 入夜的京城,秋风瑟瑟,虽然喝了酒,身子暖,也禁不住凉风一股股吹。 江晗裹紧身上的风衣,余光瞥见不远处,坐着个醉鬼。 这年头,酒吧外,喝醉的人不少。 她会注意到这个人,实在是这男人…… 长了张不错的脸。 惹得经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关键是, 除了女生,还有男生在打量他。 现在的男孩子啊,出门在外,都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生成这个模样,醉倒在外面,也不怕被人捡尸。 不过江晗素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况且是管个醉鬼,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她近来心情实在不好,却还是皱了下眉,提醒门口安保。 如果不是那男生的朋友,别让陌生人把他带走。 李垲开车过来,她径直上车离开。 江晗徐徐降下车窗,吹着凉风。 “风凉,您喝了酒,小心感冒。”李垲提醒。 “李垲。”江晗忽然喊他名字。 “您有事?” “闻礼开你多少工资啊?我给双倍,你跟着我干吧。” “……” “他那个人,死板又无趣,跟着我更有前途。” 李垲觉得,她就是无聊,故意拿自己消遣,所以他没继续搭话,却听她又叫了自己一声,他低声应着。 江晗歪头看她,“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哦,原来是单身狗,那就不跟你说了。” 李垲无语,说得好像自己不是单身一样,江晗毕竟喝了酒,还是有点醉的,回家后,睡不着,将已经睡着的芬达从窝里拖出来。 江蕴仪半夜起床,发现女儿还没回家,皱了皱眉。 刚想给她打个电话,无意瞥了眼客厅…… 才发现自家闺女睡在猫窝里。 芬达,紧挨着她,睡在地板上。 —— 清晨,钟书宁昨夜被折腾不轻,听到身旁传来窸窣声,翻了个身,往被窝里钻了钻,声音闷闷的,“你要上班了吗?” “不去。” “嗯?”钟书宁悠悠睁开眼,“放假了?” “国庆休息几天。” “好,那我再睡儿。” “不能睡。” “要去老宅?” “我外婆回来了,想见你。” “……” 钟书宁猛地睁开眼,几乎是直挺挺从床上坐起来,惹得贺闻礼笑出声,“你不用急,我还没跟她约具体时间。” 她这才松了口气,最近忙晕了头,她都忘了,许家还有位老太太。 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该回了。 表姐:谁说有钱买不到快乐,那一定是钱不够多。 贺先生:天冷了,有媳妇儿搂着,感觉真好。 表姐:我有芬达! 芬达猫:(o_o)?? 157.第157章 齐聚老宅,有狗进来了 钟书宁简单冲了个澡,左腿酸胀,她在心里暗恼,这贺闻礼也不知从哪儿学的这些折腾的法子。 偏生某人精神抖擞,她却像被吸走了元气。 扶着腰,勉强洗了头。 她化了个妆,让自己气色看着好些,昨晚毕竟喝了酒,头有些疼。 也不知昨晚表姐喝了多少。 此时,江晗还躺在猫窝里,阳光落进室内,芬达吃饱喝足,晒了会儿太阳,在主人耳边喵喵叫了几声。 结果—— 江晗一把将自家的肥猫捞进怀里。 芬达被吓得四处逃窜,这才把她惊醒。 “你可算醒了?”江蕴仪坐在沙发上,“你昨晚说去找阿宁,结果却跑出去喝酒?喝得烂醉,回来跟猫抢地盘,你也是真有出息。” “我早就跟你说过,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时,少喝酒……” 江蕴仪絮叨着,转身进厨房。 江晗则从猫窝里爬出来,像只慵懒的大猫般,从后面搂住母亲的腰,“您煮粥啦?妈,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她喝酒第二天,喝点粥最舒服。 “别碰我,一嘴味儿,还一身猫毛。” “抱一下嘛。” 江晗语调懒懒的,像是撒娇。 她平时在外,无论看起来怎么强势跋扈,到母亲身边,还是会流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 “行了,赶紧去洗个澡,去去身上的酒味儿。” “不着急。” “你奶奶回来了。” 江晗脸色微变,“什么时候?” “已经到京城了。” “前两天打电话,她不是说,国庆路上车多,等节后再回吗?”老太太住的地方,到京城,必须走高速。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坐得住。” “她给您打电话了?” “嗯,约了下午到老宅,晚上要一起吃饭。” 江晗看了眼腕表,我的天,居然都十一点了。 她急忙往浴室冲。 ** 钟书宁与贺闻礼解决完午餐,特意买了些礼物,她又带了些自己刚做好的合香珠,出发前往许家老宅。 老宅离颐园不算近,驱车要一个半小时。 坐落在京郊,隔着一段距离,就能看到门口坐落的两座石狮子,典型的高门大户,看得出修缮过,处处透着古朴。 尤其是门口几棵黑松,造型别致独特。 老宅,很大、很空,看得出平时很少有人住。 “自从外公过世,外婆到乡下养病,这里就几乎是空置的。”贺闻礼解释。 钟书宁点头。 刚进院子,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阿宁!”江晗正站在院子里喂红鲤,“赶紧过来。” 第一次来,难免拘谨。 江晗急忙上前拉她的手,“你别紧张,奶奶现在不在家。” “外婆不在?”贺闻礼神色如常。 “她回京,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去看爷爷和姑姑,还要去趟庙里,所以才约我们下午过来。” 江晗看了眼钟书宁,笑了笑,“当年爷爷重病,奶奶曾去庙里烧香祈愿,后来爷爷好了一阵,虽然最后爷爷还是……但奶奶只要回京,就常去庙里还愿。” 钟书宁明白,这是种精神寄托。 毕竟女儿与丈夫接连去世,对她打击一定很大。 很快,外面又传来车声。 伴随着脚步声,许令丰与胡梦来了。 胡梦特意打扮,不似平时那般妖媚的做派,反而穿得很良家妇女,两人牵着手,手中还拎着不少礼物。 “真是晦气!”江晗冷哼,“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 “真无耻,居然还敢把她带回来。” “一把年纪,也不嫌丢人!” “令丰!”胡梦见到江晗,心里咯噔下。 “江晗,你说话注意点!”许令丰见到她就一肚子火,“去公寓闹了一场,又弄得人尽皆知,你还想怎么样?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江晗低笑,“那你就继续忍忍,反正我也不会改。” “我这脾气,因人而异,你们是什么货色,我就给什么脸色。” “对付不要脸的一对烂人,还指望我笑脸相迎?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呢!” “我只是在反省,是不是对你们太客气了。” 许令丰一直就说不过她,气得脸色铁青。 “这里是老宅,我不想跟你吵!” “那就赶紧滚,省得在奶奶面前丢人现眼。” 江晗说着,看了眼正从屋里出来的管家,“王叔,有狗进来了,让人把他们赶出去。” “江晗!” 狗? 许令丰实在是忍够了。 自从消息在圈内传开,他走到哪里都被人戳脊梁骨,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他径直冲上去,结果…… 身后又传来声音,“有些人现在是越发出息了,跟自己亲生女儿动手?” 贺伯堂到了。 他穿着休闲,一身儒雅之气,虽与许令丰年纪相仿,那周身气度却截然不同,胡梦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结果目光对视的瞬间, 他眼底的森然寒意,吓得她头皮发麻。 虽然贺伯堂要喊他一声哥,但许令丰骨子里是有些怕他的,咬牙忍下。 想到上回被他又打又踹,此时还觉得腹部隐隐作痛。 “王叔,您还愣着干嘛,赶紧让人在门口守着,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脏了奶奶的眼。” 胡梦气得手指攥紧,却又不敢作声。 只微垂着头,故作可怜模样。 王叔清了下嗓子,“小姐,您说的,我恐怕办不到。” “嗯?”江晗挑眉,“什么意思?” “是老太太特意让她来的。” 钟书宁一直没说话,闻言也察觉到江晗脸色骤变。 贺闻礼站在边上,沉默着。 他的脸上素来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而许令丰则冷笑道,“听到没,是你奶奶亲自打电话邀请我们的。” 若不然,他也不敢贸然把胡梦往母亲跟前领。 虽然此时整个京城都知道他的事, 毕竟没离婚,他也不敢太张扬。 江晗咬牙,没说话。 胡梦此时却笑了笑,满脸歉意,“其实,我知道你见到我不高兴,也不想来,只是老太太盛情难却,非要见我,我实在不好驳她老人家的面子……” “如果让你不高兴,我很抱歉。” 钟书宁简直无语。 还真是不要脸! 这话,是故意膈应表姐,也是种挑衅。 江晗这脾气烈,恨不能冲上去撕烂她的脸,不过贺伯堂上前几步,走到她跟前,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外面太阳大,我们先进屋。”许令丰牵着胡梦往里走。 江蕴仪就在屋里,气氛瞬时变得尴尬又微妙。 158.第158章 许家老太太,不怒自威(2更) 众人都前往客厅,江蕴仪特意洗净、切好水果,又买了老太太最爱的茶点,刚摆上桌,却便宜了胡梦。 因为她说饿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嘴比较馋,您不介意我吃点吧?”胡梦笑看江蕴仪。 言语间,满是挑衅。 江蕴仪不作声,既然是老太太特意邀请的,她也只能咬牙忍了。 结果她刚吃了点橙子,就故作怀孕害口的模样。 “不好吃?”许令丰贴心周到。 “有一点酸。” “那吃点苹果?” “也好。” “我帮你削。” 其他人:“……” 江晗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真是无耻他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胡梦看到江晗吃瘪,心里得意极了。 臭丫头,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个家…… 还不是让她闯进来了吗? 谁家不想有个人传宗接代,想来许家这位老太太也是想要孙子的。 就算她不想要,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又闹得整个京城全都知道,老太太自然要有所动作,总不能让她的孙子流落在外,成为私生子吧。 那许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怕老太太回来,要找这对母女算账的。 毕竟, 家丑不能外扬! 她这个肚子,定能保证她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已经撕破脸,她跟许令丰的事,更是人尽皆知,她也不再藏着掖着,反正她是老太太特意邀请的。 她就不信,这母女俩敢当着老太太的面跟她动手。 再说, 自己怀着孕,就不信她们还敢嚣张。 许家下人准备的都是茶水,胡梦笑道:“能帮我换杯白开水吗?我不能喝茶。” 钟书宁都看不下去了。 这明显是来耀武扬威的。 也不知许家这位老太太为何偏要请她来? 贺伯堂喝了口茶,看向江晗,“小晗,你还小,等你社会阅历更丰富,见的人更多,就越能见识到物种的多样性。” “现在人们有时候,骂人为‘畜生’……” “我觉得这是对畜生的污蔑!” 言下之意: 有人还不如畜生。 “你……”胡梦皱眉看他。 “看我做什么?我说你了吗?我只是感慨一下如今的世道而已。”贺伯堂可没义务惯着她,“别对号入座。” “好了,先吃点苹果。”许令丰安抚胡梦。 贺伯堂,他惹不起。 况且,上次的事,本就是他理亏。 导致他如今都不敢正视贺家父子俩。 钟书宁在心里咋舌: 小野这毒舌、阴阳怪气的本事,也是有些遗传的。 胡梦就是故意作,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儿要喝那个,许令丰则鞍前马后伺候,殷勤得很。 江蕴仪恍惚着想起她怀孕的时候,他也曾如此呵护过自己…… 所以他现在的每个举动,都像一把利刃。 刺入她的胸口, 一刀又一刀, 鲜血淋漓。 人啊,终究不是机器,即便千百次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早就背叛他,不值得,却也难免觉得心痛神伤。 如果这段婚姻,一开始就没有感情,那也就罢了。 如今,昔日那些美好,都成了跗骨之蛆,让她痛苦难受。 “妈,我陪您去院子里走走吧。”江晗靠近母亲,压着声音。 “不用。” 江蕴仪笑着摇头。 江晗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呼吸,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真会忍不住动手。 此时,外面有车声传来。 胡梦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果,装模作样地起身整理衣服。 江晗则大步出门迎接,众人也纷纷起身。 “奶奶——” “呦,这是怎么啦?怒气冲冲的,谁惹咱们家乖乖生气了?” 江晗没说话。 “瞧你这气呼呼的样子。” “有大半年没见了吧,刚见面就给我脸色看?” 钟书宁已随贺闻礼走到院里,看着江晗搀扶老太太跨入院内。 她穿着身庄严肃穆的黑衣,一只手拿着拐杖,她的年纪好像比贺家奶奶小些,但满头银丝,或许是忧思成疾,看着更加老态沧桑。 或许正因如此,她眼神也更加锋锐。 看着,倒不似贺家奶奶那般慈祥,不怒自威。 颇有距离感。 江蕴仪喊了声母亲。 “妈。”许令丰讨好得上前,“您要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怎么样?赶路很辛苦吧。” “你这么忙,我怎么敢麻烦你。” “……” 老太太那语气,听不出喜怒,许令丰也不知如何接茬。 “妈。”贺伯堂也上前打招呼。 当贺闻礼喊声外婆后,钟书宁才笑着与她打招呼。 “你先让开!”老太太拿着拐杖,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许令丰,目光笔直落在钟书宁身上,细细打量她。 “你就是闻礼的媳妇儿吧。” 钟书宁脸热点头。 许令丰皱眉,“妈,她最多就是闻礼的女朋友,什么媳妇儿,您可别……” 老糊涂了! 其实许令丰挺诧异的。 今晚,分明是家宴。 贺闻礼这小子,怎么把钟书宁也带来了! 老太太一记冷眼刀过去。 “闭嘴,我跟你说话了吗?” 许令丰悻悻然闭上嘴。 显然,这位许老太太在家说话很有分量。 “看着不错,走近点让我瞧瞧。”老太太招呼她,钟书宁才走到她跟前,她打量半天,才说道,“就是太瘦。” “奶奶,她是跳舞的,要保持身材。” “那你呢?你又不跳舞,怎么最近也瘦了?” “那还不是被某些人膈应得吃不下饭,寝食难安?” “是吗?”老太太语气很平。 许令丰脸都黑了。 这死丫头,居然敢直接在他母亲跟前告状! 而胡梦此时也走了出来,在许令丰的引荐下,走到老太太跟前,笑着与她打招呼。 结果…… 还没靠近,就被老太太阻止了。 “离我远点!” 此言一出,胡梦脸色微变。 老太太特意邀请她过来,总不能是故意给她脸色看吧。 “我刚去了趟陵园,要换身衣服,你怀着孕,别靠我太近。” 有些人讲究,觉得去墓地回来,需要洗澡换衣,才算干净。 胡梦听到这个解释,心下释然又欢喜。 果然啊, 老太太还是很注重她这个肚子的。 大家觉得外婆邀请他们过来,是因为什么啊? 159.第159章 虐渣(1)去母留子,掌掴逆子 待老太太简单清洗,换了身衣服回来时,已是暮云合璧、乌金西坠。 微红的天光从云层倾斜流入室内,将整个客厅照得一片火色,等待的期间,胡梦倒是安分,表现得异常乖巧恭顺。 江晗不齿: 矫情又做作。 吃个东西,一百八十个小动作,那张脸不用细看也知道并非原装。 她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喜欢她。 “年纪大了,动作迟缓,你们怕是等得不耐烦了吧。”老太太端坐在首位,一身云锦织就的衣服,贵气又舒适。 “怎么会,您是长辈,等您是应该的。”胡梦笑道。 她是个会来事的,旁人都没开口,她就起身,端了茶递过去,“老太太,您奔波劳累一天,喝口茶。” “你倒是个嘴甜的,难怪令丰喜欢。” 老太太抚弄着袖口,没接茶,只淡淡说了句,“不过你还没资格给我敬茶……我家有正儿八经的媳妇在。” “也有孙女、外孙,还轮不到你。” 胡梦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江蕴仪端端着杯子过去。 难道, 老太太根本不想承认她。 她情绪瞬间低落,将杯子放下,回到座位。 可下一秒,他又重新燃起希望,因为老太太接过茶,喝了口,说道:“蕴仪,最近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这杯茶,是我以婆婆这个身份,最后一次喝你敬的茶。” “你跟令丰……” “还是要离婚的。” 江蕴仪表现得异常平静,江晗坐在一侧,情绪有些激动,却被贺伯堂给按住了肩膀。 钟书宁也看了眼贺闻礼,眼底疑惑。 难不成,外婆是向着他们的? 许老太太示意江蕴仪坐下,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看向胡梦,“你的年龄,跟我孙女差不多大吧,令丰的年纪都能当你父亲了。”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胡梦垂头,强行压下上翘的嘴角。 “怀孕多久了?” “两个多月。”许令丰提起孩子,异常兴奋。 “你真愿意给他生孩子?”老太太看向胡梦,“因为他有钱?” “不是!”胡梦急忙否认。 她看了眼许令丰,目光对视,脉脉含情,“我是真的喜欢令丰,不图他的钱。” “喜欢到不顾廉耻当小三?”江晗忍不住。 “长辈在说话,你插什么嘴,江蕴仪,你看你教的好女儿?”有母亲撑腰,许令丰说话底气十足。 “小晗。”老太太声音压得低些,“你先别开口。” “我尽量,如果忍不住,您别怪我。” 江晗喝了口茶,强行压下心里的怒意。 “不图钱?”老太太笑着,“看来你跟令丰确实是真爱啊,不图钱,不介意他年龄大,甚至不图名分,也要为他生孩子。” “妈,梦梦真的很好,只要您肯多了解她。”许令丰笑得讨好。 “她怀孕了,还是个儿子。” “您总不能让咱们许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成为私生子吧。” 老太太低头喝茶。 余光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管家。 王叔直接从一侧拿出几页纸递给胡梦。 她看到上面的字,整个人如遭雷劈般,脸色煞白。 钟书宁好奇,这纸上究竟是什么。 “令丰和蕴仪肯定会离婚,你想跟他结婚,先签了这份婚前财产协议,你既然不图钱,自然也不在乎财产归属。” “公司盈利、股权分红,即使婚后也不会有你的份。” “还有,你现在名下的房车及存款,只要是令丰给的,就是他与蕴仪的婚后共同财产,日后都要分割,你必须全部交出来。” “我说的,你可明白!” …… 老太太说完,胡梦脸都白了。 她确实说不图钱,但这都是违心的。 若不是为了许家的富贵,她怎么可能委身给一个老男人。 难不成真是图他年纪大? “老太太,您这是防着我?”胡梦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我肚子里可怀了你们许家的骨肉。” “是我让你怀孕的吗?” “……” “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不懂不避孕就等于备孕?是无意怀上,还是刻意为之,想借肚子上位,你我心知肚明。” 老太太眸底泛起一丝冷意,“我这把年纪,什么把戏没见过。” “什么真爱,能让你不顾礼义廉耻,甘心当小三?既然不图钱,签了协议也没什么,不过是个签名。” “如果大方说,就是图钱,我能理解,但既当又要,就挺虚伪,我素来讨厌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虚伪不真诚的人。” 胡梦脸都白了。 难道,许家这老东西是故意试探她? 可协议签了,那可是有法律效力的啊! 她就亏大了! 如果不签,就坐实她满口谎言。 进退维谷,这老东西故意设计她?让她陷入两难! 江晗见奶奶如此态度,才宽了心。 端过桌上的一盘坚果,还招呼钟书宁,“阿宁,吃点?” 钟书宁笑着点头。 “老太太,您误会我了,我根本没想过破坏令丰和许夫人,是他们夫妻感情本就不和……”胡梦急着解释,“我更没想过,借着肚子上位。” “是吗?”老太太喝了口茶,“那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替你们养。” 胡梦傻了。 老太太这是打算去母留子? 许令丰皱眉,急忙上前,“妈,您在说什么啊,梦梦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况且我跟江蕴仪注定要离婚,娶梦梦过门怎么了?” “怎么了?” 老太太猛地抬手,一杯温茶,全都泼到他身上。 “你不要脸,我要!” “妈——” 许令丰刚想再说话,老太太已经起身,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不知廉耻的东西,她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还想娶她?你再给我说一句?” “妈,我要娶……” 话没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 胡梦吓得心头狂跳。 刚才坐在那里,还嘴角带笑,看着和颜悦色的老太太。 此时怒目而视,眼神凌厉到骇人。 “老太太,您别怪他,一切都是我的错。”胡梦想演苦肉计。 结果, 没说话的许令丰,又被她打了一巴掌。 “您别打他了,是我的错,我……” 胡梦说一句,老太太就打许令丰一下。 钟书宁原本正吃着坚果,被惊得心头一跳。 贺闻礼神色未变,岿然不动。 也就江晗,差点就说一句: 打得好! 直到她被吓得不敢开口,老太太才停了手,看了眼胡梦,“我教训自己的儿子,需要你多嘴?” “你的错?难不成你还能自己怀孕?” “还是说,你仗着肚子里怀着许家的孩子,就想对我指手画脚?” 那眼神,分明在说: 在我看来,你就个不入流的东西。 我如何行事,跟你没关系,你也没资格管东管西! 160.第160章 虐渣(2)拱火,打得他皮开肉绽 “妈,”许令丰被母亲打懵了,此时回过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好似火燎般,“您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要看着我们许家的骨肉被人说成是私生子?” “梦梦肚子里,可怀着您的孙子啊!” 他脸被抽得微肿。 一侧嘴角开裂,嘴里满是血气。 胡梦站在旁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敢说话。 老太太气场太足。 目光凌厉,下手又狠! “我有孙女……”老太太声音极冷,“没有孙子。” “江晗是个女孩,又不跟我姓,难不成你要让她继承家业?” 许令丰这话,让江晗眸色瞬间暗淡。 男孩,就这么重要? “你怕是忘了,我也不姓许,难不成,你还想骑在我头上,当我的家,做我的主?” 老太太嗓门忽得提高,吓得许令丰脸都白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说你还想打小晗?” “我……”许令丰懵逼了,明明是她把自己赶出家门,又杀到公寓,打了他一巴掌,“我没有,是这臭丫头私下跟你告状的?简直胡说八道,是她打我!” “小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脾气我很了解,如果她动了手,那一定是你把她惹急了。” “那我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啊?”许令丰反驳。 “可我教育出来的孩子,不该如此不要脸,你早就变了,变得我不认识。” 钟书宁咋舌: 外婆这……典型的双标啊! 江晗随即点头,“奶奶,您真的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钟书宁微垂着头,这么严肃的时刻,竟差点笑出声。 最关键的是: 江晗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他在外面勾勾搭搭,我心里清楚,没戳破,也是顾着许家的体面,只怪他设计闻礼,我才忍不了!” “设计闻礼什么?” 老太太这语气,似乎并不懂之前发生的事。 许令丰瞳孔地震,“江晗,你闭嘴……” “小晗!”贺伯堂及时出声阻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提。” “姑父。” “听话!” 江晗咬了咬牙。 老太太皱眉,看向儿子,“许令丰,你到底对闻礼做什么了?” “妈,我没对他做什么,就是有点小误会。”许令丰不顾双脸的疼痛,笑得讨好。 “是啊,真的没什么。”贺伯堂笑了笑。 “也就是他总想给闻礼介绍对象,这不闻礼已经有了嘛,他就着急啊、上火啊,就想给他下个药啊……把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 “不过妈,您也别担心,他没成功。” “只是小晗这孩子,太在意闻礼,这不就闹得挺不愉快嘛。” 老太太这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许令丰:(o_o)?? 你不让江晗说,自己絮絮叨叨的,倒是说了个干净。 “反正闻礼也没什么损失,我就不想让小晗说,免得您再生气。”贺伯堂这话,莫名有点茶茶的。 钟书宁都觉得诧异。 贺伯堂在她心里的形象,在此之前,还是很高大伟岸的,如今这模样,倒是与贺闻野有些神似…… 她此时十分确定: 贺闻野绝对是他亲生的! 这拱火能力,也不逊色啊。 “伯堂说的,都是真的?”老太太深吸口气,回身抓起搁在一旁的拐杖。 她说着,看了眼没说话的贺闻礼,“闻礼,你说!” 贺闻礼无奈道:“外婆,都过去了。” 这话,彻底坐实! 许令丰瞬间急了,想辩解。 “妈,您听我解释,闻礼是小妹唯一的孩子,我不会害他,你说他找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为什么偏偏要选个孤儿……” 话没说完,迎接他的,是狠狠一记拐杖! 抽打在后背上。 许令丰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双腿一软,竟跪在地上。 胡梦被吓得倒吸口冷气,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 “下药?亏你想得出!这可是你亲外甥啊!” 老太太思及过世的女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抬手,又是狠狠一下。 实木拐杖,力道十足! 许令丰额头渗出冷汗,脸上血色急速褪去。 骨头像是要被敲碎,皮开肉绽,须臾后,撕心裂肺般剧痛,疼得他冷汗倒流。 几下之后,似乎都感觉不到疼痛,已经彻底麻木。 老太太年纪大了,下手重,手腕都被震得发疼。 可整个家里,无人心疼他。 自然没人劝着。 江晗恨不能: 打死他! “畜生东西,我就说嘛,好端端的,闻礼为什么要跟你断绝关系……”老太太以为,是不齿他包养小三的行径,没想到还有内情。 大家也是顾忌着老太太的身体,没有第一时间透漏给她。 “妈,您消消气。”江蕴仪主动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拐杖,扶她坐下。 她倒不是心疼某个出轨渣男。 而是心疼婆婆。 “就你……还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老太太冷哼,“许令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有哪一样不是我跟你父亲给的?” “这些年,你对公司有什么贡献?” “家业?这些产业是你挣下的吗?” “瞧不起小晗,她尚且没有依靠家里,自己独立打拼,而你却还在吃家里的老本。” “你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 老太太深吸口气,似乎做了个决定: “你跟她是真爱对吧,觉得她好,那我就成全你们。” “我会收回你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和权利,冻结你名下的所有财产,你这么有本事,就自己去养活你的小情人和她腹中的孩子。” “我们许家的一分一毫,都绝不会用在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身上!” “什么孙子,我不稀罕。” “三观不正的人,养出来的怕也只会是个狼崽子,我有孙女、外孙就足够了。” 言下之意: 她要把许令丰逐出家门。 一语落下,整个客厅都静极了。 钟书宁与许家这位老太太是初次见面,没想到她的行事风格是如此果决。 倒是与表姐如出一辙。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令丰顾不得后背的疼痛,从地上摸爬起来。 “许家如今这份家业,是我跟你父亲一起挣下的,他去世的遗嘱你应该还记得,除了给闻礼和小晗分别留了基金,剩下的都给了我。” “今天人齐了,我呢,年纪也大,该把财产好好分配下。” 老太太说完,扶着椅子坐下。 胡梦眼睛都瞬间亮了。 这就分财产了? 161.第161章 虐渣(3)逐出家门,难堪大用 老太太:“我一辈子,育有一儿一女,结婚时,我都说过,会把蕴仪、伯堂都当成自己亲生女儿和儿子,所以财产都有他们一份。” “闻礼与小晗,自然也有份。” 老太太示意江蕴仪给自己倒杯茶,润润嗓子。 她目光锐利,睨了眼儿子与胡梦。 “至于你俩……” “许令丰,你平时工作不思进取,公司这些年在你手里,止步不前,你无用无能,我能理解,毕竟谁都不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但你不该在外面勾三搭四,如今更是搞大了肚子,让我给你擦屁股;” “为外人,枉顾妻女感受;” “联合外人,陷害自己的外甥;” …… “自私自利,我回乡下这些年,你去看过我几次?不孝不义,你自己看,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心凉,不是一朝一夕。 老太太也是隐忍了许久,“你50多了,作为母亲,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我不需要你替我养老送终,同样的……” “你也没资格继承我的一分钱!” “你想要儿子继承家业,那你就好好努力,靠自己挣一份家业给他,至于我的财产,就不用你劳神费力的惦记了。” 言下之意: 让他净身出户! “妈,您可别跟我开玩笑。” 许令丰急了。 是真急了。 老太太低笑,“你见过我跟你开过几回玩笑?” “您别这样……” 胡梦一听这话,也是着急上火,“老太太,我肚子里怀的,可是您嫡亲的孙子,你宁愿把财产留给外人,都不给亲儿子、亲孙子?” “闭嘴!”管家王叔突然开口。 “没规矩的东西,轮得到你插嘴吗?” 胡梦被这声怒喝,吓得身子瑟缩。 老太太则笑道,“别吓着她,她毕竟怀了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怕是会讹上我们。” “胡小姐,令丰年纪大了,怕是赚不了几年钱,不过你还年轻,反正你们是真爱,这以后给他养老、养孩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胡梦傻了。 她是想嫁到许家当富太太享福的,谁要给他养老啊! 还得养孩子? 她在老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又不是没做过母亲。 要不是图他有钱,自己犯不着再怀孕。 当个小三,舒舒服服有钱拿,挺好的。 此时,夕阳已落下,墨色吞噬天空。 屋内亮起灯,昏黄的光线下,许令丰脸上毫无血色。 他难以置信得看着母亲,“妈,您当真如此狠心?” “小晗是你亲生女儿,你对她都这么狠,不顾亲情,我还能指望你给我养老?既然有钱,倒不如攥在自己手里,养育你这么多年,我不欠你的。” “其实……前些年我曾动念,把公司全权交给你,还是你爸有先见之明。” “他说,你有小聪明,但难堪大用,公司绝对不能给你。” 许令丰瞳孔震颤,“爸真的这么说?” “你爸早就知道你并非可塑之才,但也没放弃你,你不好好工作,却整天只想着吃喝享乐,我跟你爸辛苦攒的家业……” 老太太看了眼胡梦。 “不给狼心狗肺、恬不知耻之人。” “你俩既然是真爱,那就出去过日子吧。” “妈,我错了还不行吗?”许令丰脸色煞白,直接跪在地上求她。 “晚了。” “妈,我是您亲儿子啊!” “我迟迟没回京,就是在给你机会,你要是能和这女人断了干系,就算蕴仪跟你离婚,小晗不认你,我毕竟是你母亲,也还会多给你次机会。” “可是……” “偏偏你是如此不中用!” 老太太气急之下,一口气上不来,只觉得头晕目眩。 江蕴仪离得近,急忙扶住他,让王叔取药。 贺闻礼倒了水,让她服了药,她脸色才稍稍缓和。 而王叔已经让人将许令丰与胡梦赶出去。 “放开,我不走,妈、妈——”许令丰被拐杖抽打,浑身没力气,他无法挣脱,只能竭力嘶喊。 老太太闭着眼,调整呼吸,充耳不闻。 “妈,从小到大,你跟爸就特别喜欢小妹,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为什么宁愿把财产留给外人都不给我?” “妈——你就这么狠心?” “我是你亲儿子啊!” …… 声音,越来越远。 钟书宁站在一侧,她帮不上忙,只瞧着老太太痛苦地闭着眼,调整呼吸。 她不痛苦吗? 肯定痛心又难受,可她并没选择站在许令丰那边,当她再度睁开眼,冲围着她的众人笑了笑,“你们都什么表情,我没事,老毛病而已,歇会儿就好。” “奶奶,我请医生过来?”江晗满脸担忧。 “没必要,可能是中午没吃饭,刚才又情绪波动太大,有点低血糖发作。” “您怎么不吃饭啊!” “没胃口。” 家里出了这样一个逆子,她怎么吃得下。 “这一眨眼,天都黑了,估计厨房饭菜也快做好,入席吃饭吧。”老太太说着,在江晗与贺闻礼的搀扶下起身。 只是下一秒,她却挣了下手臂,示意贺闻礼松开他。 “外婆?” “丫头,你来扶我。”老太太看向钟书宁。 她急忙上前。 贺闻礼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位置,被自家媳妇儿顶掉。 “你今年多大?”老太太刚才忙着清理门户,这才有功夫询问贺闻礼的事。 “24。” “比我们闻礼小5岁啊。” 那语气分明在说: 这么小! 贺闻礼清了下嗓子,难道自己岁数很大吗? “领证了?”老太太细问。 钟书宁点头。 “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还没想好。” “不急,总要挑个好日子,不过这种事,伯堂你也要多操心,他们毕竟是孩子,平时工作忙,结婚这种事,总有些考虑不周到的地方。” 贺伯堂连连点头。 许家是圆桌,众人落座前,老太太说想去洗手间,示意江蕴仪陪自己一道。 “蕴仪啊,离婚这件事还是要尽快,别拖,他不争气,已经拖累了你很多年,我知道,你一直不离婚,也有我的因素。” “妈……”江蕴仪不敢直视老太太的眼睛。 因为许家二老对她实在不错。 考虑孩子和老人,她就总想着忍一下。 “你喊我一声妈,这些年我没把你当儿媳,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女儿,我生病住院,你忙前忙后,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得。” “结婚,是因为爱,是让两个人更好。” “如今,你过得不好,就该及时止损,我给你的,你也别推辞,做母亲的,给女儿留点傍身的东西很正常。” “你如果愿意,许家一直都是你的家,闲了,能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就行,只是我啊……” 老太太说着,竟红了眼。 “愧对你过世的父母。” “当年他们把你交给我们,我答应照顾好你。” “终究……” “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这句话,让江蕴仪隐忍多年的委屈瞬间爆发,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也随之落下。 162.第162章 虐渣(4)烂到骨子里,又遇狗狗男 就是因为有这样好的婆婆,又常年被病痛折磨,江蕴仪才不想再刺激她。 “你很好,把家庭照顾得好,小晗也养得好,辛苦你了,以后啊,你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江蕴仪点头。 “我还以为您这次回来会……” 怪她把家丑外扬。 老太太从嘴角挤出丝微笑:“出了这样的丑事,靠强行捂嘴,根本就遮不住,他敢对闻礼下手,就说明已经烂到骨子里。” “他不是孩子,根里不行,很难救。” “好在啊,我还在,若不然,这许家怕是要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 “若是哪天我下去了,都没脸见老头子。” 逐他出门,老太太也心痛。 但是没办法, 有些人,可以救,但有些人,是想救也救不回来。 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调整好情绪,洗个脸再出来吃饭。” 因为许令丰一事,大家用餐兴致不高。 不过老太太还是笑着招呼众人,“怎么?都丧着脸,是不想陪我吃饭?” “没有,奶奶,您没吃什么东西,想喝点粥垫垫肚子。”江晗给老太太盛了粥,她却开口问了句,“闻礼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 “……” 江晗愣住。 奶奶从不催她结婚,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事儿。 “缘分没到。” “咱们家,实在冷清。”老太太感慨。 “要不,您催一下闻礼和阿宁,让他俩能给你生个小曾孙,或者曾孙女,那肯定热闹。” 这话一出,众人视线齐齐落在钟书宁与贺闻礼身上。 这火, 怎么就烧到她这里了? 钟书宁觉得耳热,没说话。 倒是贺闻礼挑了下眉,“姐,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给我找个姐夫才是正经事。” “生孩子也是正经事。” “那你生。” “……” 老太太觉得头疼。 怎么跟小时候一样,一言不合又开始拌嘴。 不过餐桌上气氛倒是缓和许多。 —— 而此时的许令丰与胡梦被赶出许家,就连两人开的车,都被没收。 这里是郊外,叫车很难。 好不容易上了出租,胡梦才委屈得直掉眼泪。 “令丰,怎么办啊?那可是你亲生母亲啊?” “当年我爸妈是一起创业的,她的性格……” 很强势! 也是小妹与父亲接连去世的打击,加上她开始礼佛,让她性格变得温和许多,以至于许令丰差点忘了。 以前的母亲,是多么厉害! 在他家,不是父亲当家,而是母亲做主。 “我妈或许就是一时生气,等过些日子,我去哄哄她就行。”许令丰安慰胡梦,也是安慰自己。 司机看着后排,像是父女的两人,居然搂抱到一起,眉头紧皱。 这两人什么关系啊? 简直是世风日下。 “可是怀孕、检查各方面都要花钱,她说要把你送我的东西全都收回去。”胡梦气得咬牙。 许家这老太婆,未免太狠心。 “你放心,我手里还有点积蓄,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只有一个儿子,不可能这么绝情。” 胡梦点头,心下却已经有了其他打算。 如果许老太太如此厉害,就算她如愿嫁到许家,只要她不死,自己也很难从她手里拿到一分钱,这豪门真不容易进。 还以为有这个肚子,就能得偿所愿,没想到那死老太婆连亲孙子都不要。 真够绝情! ** 另一边 用餐结束,钟书宁就随贺闻礼先离开,老太太有话想单独跟贺伯堂说,让他陪自己回房,至于江晗与江蕴仪就更不可能走了。 他俩直接回了贺家老宅。 京城太小,一点风吹草动都藏不住。 也是了解亲家的脾性,贺家二老知道许家今天肯定会出事。 从贺闻礼口中听说经过,也是连声叹息。 如此决断,对许老太太来说,何尝不是剜心之痛,但如果不快刀斩乱麻,黏黏糊糊,只怕整个许家都要被拖累。 “真就……把他们赶出去了?”贺闻野诧异,“那也是他们活该。” “爷爷奶奶,你都不知道,那小三多嚣张,上次她还想打我!” “幸亏二堂哥及时出手。” …… 贺闻野说话,惯会添油加醋,惹得贺老头疼,“你少说两句吧。” “爷爷,您觉得我烦?”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像只蚊子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嗡的,你的嘴巴不累吗?” 贺闻野耷拉着脑袋,“爷爷,我以后做错事,您会把我赶出去吗?” “不会。” “我就知道……” “我送你出家当和尚,你这嘴皮子,适合天天念经。” 原本挺严肃的气氛,但钟书宁实在没忍住。 “嫂子,你还笑我?” 贺闻野更加难受了,他决定回房间打几把游戏发泄下。 贺家二老则叮嘱贺闻礼,没事多去陪陪外婆。 贺闻礼应了声。 这之后几天,整个京城都在疯传许老太太壮士断腕,居然能舍弃儿子,竟把许令丰赶出公司,众人唏嘘感慨。 而贺闻礼但凡有空就会带钟书宁去许家老宅陪她。 结果,某天老太太忽然说:“你工作忙,不来陪我也没事。” 贺闻礼还没说话,就听她又开口: “把阿宁送来就行。” “……” 完了, 又是个跟自己抢媳妇儿的。 钟书宁与江晗性格完全不同,说话都柔声细语,不像自家那孙女,打小就风风火火,结果就是,连带着江晗都被嫌弃。 老太太身体不好,钟书宁属于久病成医,会些按摩手法,老太太就更稀罕了。 那日贺闻礼在一个会所见客户,刚巧碰见自家表姐也来谈生意。 “这么晚还不回家?”贺闻礼挑眉道。 “刚陪客户吃完饭,我回不回去,我妈和奶奶都不在意。” “嗯?” “你家阿宁现在是她们亲女儿、亲孙女,我是垃圾桶捡来的。” “……” “行了,你忙你的,我回家了。” “你一个人行不行?让陈最送你?” “不需要,我已经找好代驾。” 当她经过会所大堂时,璀璨炫目的水晶吊灯,将大堂照得亮如白昼,不远处有一群人在热络聊天。 说到高兴处,难免控制不住声量。 她微皱着眉,淡淡瞥了眼,却意外又瞧见了个熟悉的面孔。 之前在酒吧外见过…… 这人生了好皮相。 有些人长得过分好看,只要见过,就很容易记住。 那日天黑,尚且看得不清楚,如今一看,那张脸就更好看了。 还挺巧。 京城虽然不大,但短时间内能遇到两次,也是真有缘。 他坐在一旁沉默着,与周遭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许是注意到有人在看他,偏头,正面迎上。 水晶灯的光线折射入他眼里,将他眼睛照得又清又亮。 看着她,有种无害又温驯的感觉。 江晗本就挺喜欢小动物。 她抿了抿唇, 这要是条狗,自己多少要上去摸两下、给他顺顺毛。 如果是条流浪狗,定会把他捡回家。 家里有一猫一狗,正好做个伴。 163.第163章 像是失了火,茶色小狗 目光对视,一瞬纠缠。 他眼底似有困惑,眼睛是浅瞳,茶色,在水晶灯下,被照出一丝粲然的星光。 江晗在心里感慨: 这造物主真是偏心。 给了他一张好看的脸,怎么眼睛都生得如此漂亮,头发看起来十分柔顺,摸起来定是十分柔软。 她刚收回视线,就听身后传来轻唤,“姐。” 贺闻礼来了。 “你喝了酒,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你不是有应酬?” “老客户,不妨事。” 贺闻礼一身寒霜之气,走哪儿都分外惹眼,那种极强的压迫感让方才还热络说话的一群人瞬间噤声沉默,目送他们离开,才有人长舒口气。 “这贺先生不是刚进去吗?怎么又出来了?吓死我了。” “送他表姐呗。” “刚才那位就是许家的大小姐,江晗,厉害得要命,把她亲爹赶出家门,据说还带人直接杀到了小三家,把她家砸了个稀巴烂,现在他爹还净身出户了。” “长得真漂亮,还是目前许家的独女。” “那有什么用,放眼京城,谁敢娶,不要命啦。” “话说,许家这位,好像没听说跟谁好过,她性格强势,一般男人还真驾驭不了。” “好像上学时跟谁谈过,后来就不清楚了,或许人家有呢?只是我们这身份,了解不到这么深入的情况。” “也对,就像贺先生,不也是偷偷跟一个跳舞的好了吗?” “可能她私下也有男朋友。” “……” 坐在一旁的男人,微垂着头,好似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完全不感兴趣。 —— 江晗上车后,托腮看着窗外,“你不是想送我回家,是想去看你媳妇儿吧。” 许家老宅离颐园比较远,老太太经常留钟书宁过夜。 贺闻礼沉默,算是默认。 “最近因为把那个男人赶出公司,有些个不懂事的,还来找奶奶,希望她顾全大局,还有些亲戚也想来当和事佬,奶奶不堪其扰,过几天我妈陪她出去散心。” “他们是真爱多管闲事,我们家的事” 江晗打着哈欠,“放心,你老婆谁都抢不走。” “外婆和舅妈出门……你怎么办?” “我?”江晗无奈,“我一个垃圾桶里捡来的孩子,自然是回自己家了。” 贺闻礼没说话。 许家最近出了不少事,江晗知道他担心自己,又笑道,“如果你不放心我,我也可以搬去你家住。” 面对她的调侃,贺闻礼声音温缓地说了句: “你刚才盯着哪个男人看半天?” “……” 江晗语塞。 所以她不喜欢这个表弟,实在无趣。 “姐,你该不会想谈恋爱了吧。” 江晗看向车窗,“我忽然想养条狗了,可以吗?” 养狗? 贺闻礼沉默: 这是准备在家开个动物园。 到老宅时,钟书宁正陪老太太追剧,瞧着贺闻礼自然心里欢喜,简单寒暄后,两人进了后侧的花园,这是去卧室的必经之路。 天空无月,有凉风,树荫遮蔽光线,将环境衬托得昏暗幽邃。 “你今晚不是有应酬,怎么有空来?” 钟书宁正说着话,手腕忽得一紧。 毫无准备,整个人就被他拽进怀里。 他的手心,热度惊人,本就极具侵略性的五官在这样的环境里更加具有压迫感与危险性,“钟书宁,你有没有心?” “我怎么没有心了?” “你就不想我?” 他声线低沉,紧迫盯人。 钟书宁对情爱一事,总有些羞于启齿,贺闻礼看穿她的心思,低笑着: “宁宁——” “该不会得到了,你就不珍惜了吧。” 钟书宁眉头紧皱。 这话说的, 自己哪里不珍惜他了。 她仰着小脸刚想开口反驳,贺闻礼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秋夜风凉,他唇角热度烫人。 好似一点火星,钻进她的身体里,让她觉得浑身都像着了火。 掌心贴在她腰后,身体紧贴时,她身子颤了颤,“别在这里?” “嗯?” 他低头,呼吸蹭到她的鼻尖。 轻薄,热切。 “会有人来。” “不会的。” 在这方面,贺闻礼总是格外强势,让人无力招架。 呼吸,交.缠, 他粗粝的指腹在她腰上游走,让人浑身像是失了火,被他抚过的位置有热意不断涌出,充斥着四肢百骸,不断鼓噪着胸腔。 只要他想,就能轻易让她理智尽失。 由他摆布。 钟书宁身子软着,虚虚靠在他身上,攥紧他腰侧的衣服,“回房。” “抱你?” “不用,我马上就好。” 她需要缓缓。 抱着回房? 许家佣人虽不多,也难免会被人碰见,贺闻礼伸手帮她顺了顺头发,声音带着笑,尾音像带着撩人的钩子,就这么盯着她看,满脸宠溺。 “赶紧走吧。”钟书宁拽着他的手,把他扯进卧室。 门一关, 自然有各种亲昵的法子。 在两人离开后,不远处的树下,江晗才露出脑袋,真是憋死她了。 她以前就好奇,这两人,一个安静害羞,一个沉默寡言,是怎么相处的,原来自家表弟私底下这么闷骚。 两人又不是十天半月才见一次,需要这么腻歪吗? 许家老太太与江蕴仪两天后就出门散心,江晗常到钟书宁那里蹭饭,却也不会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只是回到自己家时,独自一人,忽然觉得有些冷清。 所以她有时在外见朋友或是应酬,总会故意回去晚一点。 那日,和三两个好友碰面,她放纵,多喝了些酒,去完洗手间,抄了冷水洗脸,还觉得脑袋晕晕的。 她深吸口气,拿出手机,准备找个代驾偷偷溜走。 专注看着手机,以至于没注意前方有人来,差点撞到那人身上。 她急忙后退,手中的包掉在地上。 脚步不稳,趔趄着,险些摔了,好在后侧忽然有人伸手,轻轻扶在她的后腰上,帮她稳住了身体。 陌生的气息忽然靠近,江晗浑身紧绷。 “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对方也是喝了点酒,语气不好。 “抱歉。” 身后,男人声音响起,是温柔好听的。 “看好你的女朋友!”对方冷哼。 江晗喝了酒,反应慢半拍,就听身后的男人低声说了句,“好。” 她眉头轻皱,什么? 女朋友! 一转头,看清身后那人的脸,她愣了半晌。 这不是…… 前几天那只长了茶色眼睛的小狗? 二更十二点~ 贺先生:我怀疑表姐在盯着某个男人。 表姐:只是看个小狗而已。 164.第164章 无主小狗,要不要跟我回家?(2更) 刚才差点被撞的男人,也是晃着身子离开,江晗浑身被酒水泡着,看着眼前的人,脑袋里满是乱流。 怎么又是他? 这是第三次了吧。 什么缘分,能接连遇到。 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不过她此时脑袋昏沉着,也没功夫细想。 如此近距离看,这男人长得是真好看,睫毛细长,眼睛很亮,头发柔顺着落在额前,像是乖顺的犬科动物。 走廊光线昏暗迷离,视线交缠时,有种莫名缠绵的味道。 江晗刚注意到他的手还搁在自己腰上,掌心温热。 他已经收回手, 显得克制、疏离而礼貌。 “小姐,你没事……” 他话没说完,正弯腰帮她捡起地上的包。 江晗也是晕了脑袋,浑身都燥热,下意识伸手—— 摸了下他的头发。 就像给家里的芬达顺毛, 她还揉了两下。 这只小狗的毛发…… 比她想得还要柔软。 男人似乎被她的举动搞得愣住,直起腰,诧异看着她。 而此时,有声音靠近,“小晗姐是来洗手间了吗?去这么久?她该不会偷偷溜了吧。” “这可不好说。” “但是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也是小晗姐最近心情不好,她嘴上不说,毕竟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咱们要好好陪陪她。” …… 江晗呼吸一沉,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群人喝嗨了,要是再被他们抓回去,今晚怕是回不了家。 她闪身,想躲进不远处的一个储物间。 刚抬脚走了一步,小臂一紧, 那只茶色小狗竟抓住了她的胳膊。 而朋友的对话声越来越近,江晗想挣脱,无奈这只小狗抓得特别紧,好似完全不想松开,这让她眉头直皱。 怎么回事? 不就是摸了下他的头吗? 不至于赖着自己吧。 随着脚步声逼近,江晗心一横,干脆扯着他一起躲进储物间,这里堆放着消毒用具以及一些清洁设备。 只能容下一人进出的通道,忽然挤入两个人,空间瞬时变得拥挤。 “你……”男人想说话。 江晗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嘘——”示意他别说话。 本就是用来储物的,自然不隔音。 “洗手间找过了,没有人。” “真跑了?” “原本今晚还想好好陪陪她,溜得倒是挺快,我原本还想问问她,贺先生跟那个跳舞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还想当小晗姐的弟妹啊?” “我可不敢,纯粹好奇,大家都以为他们很快就会分手,目前似乎还住在一起。” 江晗由于喝了酒,本就觉得浑身燥热。 结果此时手背上落下的气息,更烫。 储物间很黑,根本无法视物,男人嘴巴被捂住,从鼻端呼出的气息,一丝不落,全都溅在她手背上。 呼吸潮热。 他很乖,很安静,没有乱动。 离得太近,江晗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形容不出,只觉得干净又好闻。 他的唇,若有似无擦过她的掌心,温热柔软。 身体微微靠着, 不算亲近的距离, 却暧意纵生。 江晗由于原生家庭的缘故,对异性总是刻意保持距离。 忙着赚钱,还真没跟哪个异性如此亲近过。 此时,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当时就该直接把这只小狗给踹开,总好过现在气氛如此尴尬。 外面的声音逐渐远离,江晗才松开手,压着声音,“你刚才干嘛抓着我?” “我想,把你的包还给你。” 江晗这才回过神,他帮自己捡了包。 两人此时靠得有些太近了,一说话,呼吸都纠缠在一处,热烫的,让人脑袋都跟着昏昏沉沉。 “你……”江晗本就胆大,又喝酒,说话也直接,“是大学生?” 因为他看起来,年纪确实不大。 男人沉默。 “有女朋友吗?” “没有。” 江晗暗忖: 很好。 原来这只小狗还没有主人。 她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脱口就是一句:“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喝了酒,她声音又娇又媚, 听着,很勾人。 说完,她就后悔了! 你完了!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眼前这孩子分明还小,你还想把他带回家? 还真想把他当小狗养吗? 他一直没说话,江晗心下暗恼,第一次见,就要把人带回家,肯定被吓到了,人家估计把你当成变态、怪姐姐了。 气氛,越发尴尬。 而此时她手机忽然震动,屏幕亮度将他的脸照得越发清晰。 奶奶的电话。 也算是在如此尴尬境地时,救了她一条狗命。 江晗深吸口气,接起,压着声音,“喂。” “你在做贼?” “……” 江晗咬唇,“我没有。” “不在家里吗?” “跟朋友在外面聚会。” “喝酒了吧。” “一点点而已。” 江晗一边接电话,一边把门打开条细缝,确定朋友是否已走远。 “按时吃饭,少喝点酒,我跟你母亲都不在家,喝醉都没人照顾你,回头我跟你王叔说,找个住家阿姨去帮你做饭,至少要吃得规律健康。” “我已经找了钟点工阿姨,人家做得挺好的,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跟我妈好好放松,别操心那么多。” “我是为你好。” “奶奶,我知道,先挂了。” “小晗,你……” 老太太挂了电话,还长吁短叹。 “怎么啦?”江蕴仪瞧着婆婆唉声叹气。 “这丫头,说话还故意压着声音,好像背着我们在偷偷干什么坏事。” “她胆子那么大,干出什么事,我都不奇怪。” —— 这边,储物间的门被打开 新鲜空气的灌入,江晗非但不觉得清醒,反而觉得意识更是模糊。 今晚真是喝多了。 若非喝多,打死她都不能说出这种话。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转头冲身侧的男人笑了笑,“今晚,谢谢了,若是再有空见面,我再请你吃饭。” 说完,她准备接过男人手里的包…… 他手指攥紧,没松。 “我的包。”江晗提醒。 男人靠近她,他长得太人畜无害,那双茶色眼睛,氤氲缱绻,像是被雨水洗过般透亮,声音温缓着: “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 今天假期最后一天啦~ 大家假期玩得怎么样啊。 —— 表姐:小狗没主人,要不要带他走? 茶色小狗:(* ̄︶ ̄) 165.第165章 带小狗回家,贺先生的未来姐夫? 第165章 带小狗回家,贺先生的未来姐夫? 灯光昏黄,这只茶色小狗眼睛清亮,温驯乖巧,又人畜无害,你说一只漂亮的小狗就这么直勾勾、湿漉漉地盯着你,谁受得了。 江晗脑中乱流涌动。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你不是。”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漂亮。” “……” 江晗笑出声,到底还小,长得好就不坏? 她笑得腿有些发软,虚虚倚靠在墙边。 那双狐狸眼被酒气浸泡过,有些红,很勾人。 面前的男人似乎是看得有些发愣,江晗努力直起身子,趁他愣神时,拿过自己的包,拍了下他的肩膀,“别这么单纯,你去打听下,我这人坏得很。” “今晚的事,谢谢你,回见。” “等一下。”男人叫住她。 “嗯?” “再见面,你会请我吃饭?” 江晗笑着点头。 她前往停车场,没找到代驾,直接找了李垲。 李垲无语,她不会真把自己当司机了吧,心里怨念,还是到了酒店,酒店周围有车速限制,车子开得很慢,江晗打开车窗,吹着凉风,驱散酒水带来的燥热。 “您今晚似乎喝了很多。”李垲透过后视镜观察她。 江晗歪着头,“李垲,你说,我能不能养条狗?” “狗?” 李垲不明所以,“只要您愿意,养什么都行。” 江晗莫名的,开始后悔了。 刚才要是把那条茶色小狗带回家多好。 声音好听,长得好看,摆在家也赏心悦目。 下次吧, 如果真的有缘,总能再相见。 此时,车子缓行到一个等车点,江晗目光随意流转…… 瞬间怔住。 那只茶色小狗就站在路边,似乎是在等车。 目光交接对视的一瞬, 他似乎也愣住了。 随即冲她一笑。 热烈赤诚,温暖明媚,风灌入衣服,微微鼓起,他的灵魂都好似混着光。 他看着她,视线笔直而浓烈,看得江晗心跳都乱了节奏。 那眼神,仿佛在说: 又见面了。 李垲不知他们认识,径直路过,开车离开…… 江晗透过后视镜,看到小狗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却仍紧紧盯着她车子离开的方向。 那模样,好似在控诉,是自己抛弃了他。 车子前行几百米后,江晗咬了咬牙:“李垲,掉头回去。” “您有东西落在酒店了?” “嗯。” 李垲本打算开车直接回酒店,却在中途被叫停,江晗看向路边一个男人,冲他招了下手,“上车。” 李垲傻了。 这是落东西了? 分明是个大活人啊! 还是个男人, 个儿高肤白,五官非常精致优越,甚至可以说长得很好看。 这是表小姐的…… 新欢? 哪儿冒出来的啊! “你是哪个学校的?我送你回去。”江晗托着腮,看向身侧的人。 “时间太晚,宿舍楼有门禁,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 茶色小狗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不止江晗, 李垲都看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想跟江晗回家! 李垲懵逼了。 这忽然冒出来的男人,您究竟是哪位啊? 你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 江晗本就胆子大,她之前就在心里想过,要是再见面,定要把他带回家。 所以…… 她歪头说:“那你想跟我走?” 他不说话,那眼神分明是想的。 李垲差点一个急刹车。 自己究竟是错过什么剧情了? 江晗此时忽然看向他,“李垲。” “嗯?” “你知道回头见到闻礼,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我明白。” 这件事,他就算想说,也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要他说,表小姐在路边捡了个男人回家过夜? 江晗是成年人,总会有自己的私生活。 当车子到颐园后,江晗就径直带人回了家,领地内忽然来了个陌生异性,原本正熟睡的芬达睁开眼,喵呜喵呜叫着。 男人显然被突然的猫叫惊到。 “怕猫?” “不怕。” “它叫芬达,我养的。” 江晗随手把包丢到一边,弯腰想换鞋时,脚步不稳,趔趄着,险些摔了。 下一秒, 她只觉得身子一轻,身后那只茶色小狗居然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他看起来挺清瘦,抱着她却异常轻松,手臂从她腰上穿过,一手穿过她的腿弯。 将她放在了旁边不足一米高的鞋柜上。 弯腰,帮她脱掉了高跟鞋。 他的手很温热,托着她的脚, 拿起拖鞋,帮她穿好。 江晗垂眸盯着他,动作温柔又细致,那般体贴。 她脑子混沌着,即便喝了酒,也是清醒的,看着他把自己鞋整齐摆放好,又仰着脸看她,视线笔直地撞进他那双茶色眼睛里…… 莫名的,江晗感觉到了一丝侵略和危险。 心跳开始加速。 这年头,哪儿有什么真的傻子,如此深夜,孤男寡女,似乎总是要发生点什么。 在她的注视下,这只茶色小狗直起身子,双手撑在鞋柜上,便轻松将她困在了身前,江晗身子绵软,呼出的气息,尽数落在他脸上。 是招惹, 也是变相的诱惑。 “你经常带人回来?”他声音温温的,异常好听。 “除了亲友,你是第一个。” “没有男朋友?” “工作算吗?” 江晗看着他越靠越近,心跳莫名加快,她喝了酒,脑袋昏昏的,虽然胆子大,却多少有些忐忑,扒着鞋柜边缘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室内昏暗,月光透过落地窗漫入室内。 浮浮沉沉着, 芬达紧盯着两人,看着他们的影子,交错到了一起。 …… 此时的李垲,原本还在楼下等着,却临时接到贺闻礼的电话,让他帮忙送份文件。 “就桌上这两份文件,送到商家。” 贺闻礼仍低头处理工作,并未看他,直至察觉他许久未动,才抬着眼皮,瞥了他一眼,“你有事?” “我刚才去接了表小姐。” “她有事安排你?” “没事。” 贺闻礼搁下手中的笔,认真看他,李垲却又抱起文件,飞速离开,几乎是用跑的,惹得正在客厅追剧的钟书宁都忍不住侧目,走到书房,“他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半夜给他安排工作不爽。” 李垲想说,无从开口。 江晗不是那种随意的人,那个男人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都没弄明白。 这如果是他家爷的未来姐夫…… 他家爷直接杀过去, 贸然得罪,待秋后问罪,那他这个告密者可就完了。 两更一起~ 166.第166章 跪着亲她,贺先生突袭(2更) 第166章 跪着亲她,贺先生突袭(2更) 江晗本以为他会吻住自己,却没想到他靠过来时,呼吸厮磨着她的耳朵,他清亮温柔的声线,竟也在他耳边摩擦出了一丝热意。 伸手,将她耳边错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他说:“你头发乱了。” 江晗咬牙, 为什么她觉得这人是故意撩拨她的。 待他退开身子,江晗挪了下屁股,从鞋柜上下来,她脑袋晕着,跌撞着靠坐在沙发上,而那只茶色小狗则看了眼厨房,“需要给你弄点醒酒的东西?” “你会?” “嗯。” 江晗脑袋晕着,也懒得管他,看着这只茶色小狗在厨房倒腾半天,芬达则趴在她腿上,紧盯着厨房的陌生男人。 待他煮了陈皮水出来,发现江晗已经睡着。 她侧身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揣着那只肥肥的橘猫,男人站在沙发边,盯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 伸手,把芬达从她怀里捞出来。 芬达抗议,试图挣脱,却被男人一记冷眼给吓到了。 随后,被丢回了自己窝里。 芬达都快气死了。 这里是它家,这凭空冒出来的野狗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丢它。 它尾巴竖起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结果…… 一个猫薄荷球出现在它面前。 它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猫薄荷,迟疑着,还是舔了口。 哎呀—— 这味道, 有些上头! 芬达抱着猫薄荷球疯狂吸,完全忘了自家主人还躺在沙发上。 在自己家,熟悉的气味让江晗放松警惕,丝毫不曾注意有人正靠近,他屈膝,单膝跪在沙发边,盯着她看了良久。 呼吸炽热,落在她脸上…… 像荒原野火,太热。 江晗觉得有些难受,不安地挪动身子。 头发遮住她的脸,他伸手,将她头发往后侧拢了拢,江晗浑身滚烫,他指尖偏又带着点凉意,一冷一热,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娇.嗔婉转,活像是在勾引他…… 他看得喉尖发紧, “是你带我回来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该有心理准备。” 下一秒, 他已经低头,压住了近在咫尺的那片柔软。 浑身所有的触感都仿佛凝结在一起,那点温热,一路酥麻到心底。 她的唇, 烫的,软的。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有些东西,一旦开了头,就很难收手。 他跪在沙发旁, 虔诚,又认真。 他克制着从心底冒出来的欲.念,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直奔主卧! —— 翌日 江晗是被门铃吵醒的,还没来得及去开门,手机就开始震动,贺闻礼的电话,她头疼着,接起喂了声,“怎么了?” “在家?” “嗯。” “那我直接进去了。” “好。” 江晗挂了电话,就把手机扔到一边。 数秒后,她猛然想到那只茶色小狗,蹭得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这要是被自家这个表弟瞧见,那就完了。 贺闻礼虽说是她表弟,但严肃起来,像是她哥。 江晗确定衣衫整齐,光着脚冲出卧室。 此时,贺闻礼已经进屋,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没穿鞋的脚上,“这么着急迎接我?连鞋子都不穿?” “你怎么突然来了!” “不是你跟宁宁约好,今早去我们家吃饭,她特意做了桂花糕,结果你一直不回信息,不接电话,她担心,让我来看看。” “我忘了。” 江晗环顾四周, 确定那只茶色小狗已经走了。 这才稍稍宽心。 “你做了饭?”贺闻礼却瞧见了这里的异常。 江晗会做饭,但几乎不会做早点。 通常是喝点咖啡,弄点面包对付两口,而此时的餐桌上,居然摆放了清粥,一盘蒸饺,还有两碟小菜。 而自家表姐这状态,显然是刚从被窝爬起来。 最关键的是: 她看着,很慌张。 “姐,你做什么坏事了?” 贺闻礼将装好的桂花糕搁在桌上,有个仇视自己的芬达,他还要上班,本不愿久留,现在却不打算走了。 客厅环视一圈,厨房溜达一次…… 很好! 没人! 那这早餐又是哪里来的? “我能做什么啊?”江晗随意笑着,转身去洗漱,避开某人打量的视线。 幸好小狗走了! 要是被这个表弟抓住,他绝对要完蛋。 “早餐谁做的?” “哦,我找了个做饭阿姨。”江晗准备找头绳,却发现常用的那根头绳不见了,只能拿个鲨鱼夹,先把头发固定,“奶奶说我吃饭不规律,我就特意找人做饭。” “是吗?” 贺闻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又说不出来。 “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 江晗简单洗漱,调整好情绪,走出卧室,“你要上班?那你赶紧走吧,别迟到。” “我是老板,迟到也无妨。” “……” 江晗咬牙。 平时留他在这里,都不肯。 今天倒是反常。 贺闻礼歪头打量她,总觉得自家表姐今天不对劲,明明约了宁宁去蹭饭,好端端的,又请什么做饭阿姨,有种撞了邪的感觉。 “最近他联系你了?”贺闻礼问的,自然是许令丰。 江晗喝了温水,打开桂花糕尝了口,才坐在餐桌前用餐。 茶色小狗做的? 他还有这本事? 长得好看,还这么贤惠。 这要是被贺闻礼撞见她跟个陌生男人躺在一起。 还不得炸了天! 小狗,马上变成死狗。 “没有,我早就把他拉黑了。”江晗回答贺闻礼。 “听说他到处托人想找工作,他安逸享乐习惯了,根本做不了什么事。” “什么叫做不了什么事?这年头,只要肯吃苦就能赚到钱,再不济,端菜刷盘子的工作总能找到,他无非就是不想吃苦。”江晗点评。 贺闻礼点头,“我估计再过不久,就该撑不住了,他熬得住,那个女人也该搞事情了,你自己多注意。” “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 “快走不送。” 贺闻礼离开前,又看了她一眼,“姐。” “嗯?” “你家这做饭阿姨起挺早,恐怕天没亮就来了。” “……” 贺闻礼走后,江晗才长舒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吓死她了! 她很确定,昨晚跟那只茶色小狗间没发生那种关系,看来,他并不是什么趁人之危的人,而且家里似乎没丢任何东西,做了饭,就连厨房垃圾都被带走了。 甚至,帮她喂了猫。 给芬达添了水,连猫砂都铲了。 关键是很识趣儿。 但凡知道她身份的,想来许家吃绝户,死缠烂打的人很多。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可惜了,一个联系方式都没留。 国庆活动获奖名单12点时会在评论区公布,中奖的小可爱记得联系我~ —— 贺先生:表姐很反常。 表姐:茶色小狗真不错。 芬达:猫薄荷真不错。 李垲:我是谁,我在哪儿…… 167.第167章 贺先生当客服?蹊跷的绑架 不止联系方式,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这人就好似凭空出现,又化为一缕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晗工作多,一旦忙起来就无暇想这只茶色小狗了。 偶尔去上次偶遇的酒店,也没再见过他。 倒是某次去钟书宁那里蹭饭,贺闻礼忽然提起:“你不是请了个做饭阿姨?怎么还来我们家?” “被我辞了。”江晗扯谎,面不红心不跳。 “原因。” “做饭不好吃。” 贺闻礼狐疑,却又瞧不出任何异常。 “阿宁,吃完饭去逛街?”江晗扯开话题。 “我网店刚开张,有点忙,而且晚上要去老宅吃饭,过几天吧,我约你。” “什么时候开业的,怎么没通知我,链接给我一个,我去支持你一下。”江晗要了地址,店名【三平二满】,目前上了七八款线香,还有不少香牌与合香珠,“这名字谁取的?” “奶奶。”钟书宁笑道。 寓意生活过得去,很满足。 贺闻野取了个:【重生之我在网上卖熏香】 说最近流行这种店名。 梁嘉因说叫:【风传花信】 老爷子干脆说,直接叫:【东方香韵】 钟书宁最后还是决定用奶奶取的作为店铺名,为此老爷子还有些不高兴,贺闻野直接说:“奶奶,爷爷肯定觉得,你取的名字极差,不如他。” 自家老伴狐疑地看向他, 老爷子气得想捶死这小混蛋。 江晗一次性买了不少,说送朋友,“我请朋友试香,他们要觉得好,还能帮你宣传。” “谢谢。” “都是一家人,你跟我客气什么,酒香也怕巷子深,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开的店,就说是一朋友,他们喜欢就会回购,不喜欢就算了。” 钟书宁笑着点头。 她开这个小店,贺闻礼是支持的。 自从网店开始营业,她除了制香,大部分时间就盯着电脑,但凡有一个顾客咨询,就激动不已。 如果遇到老顾客重复下单,就更亢奋了。 没推广,一开始几乎没生意,十天半个月也很难开张。 自从江晗帮忙推广,约莫三四天后,就迎来了一笔大单。 熏香,只要有人用,别人闻着也喜欢,要个链接地址,她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 她忙起来,贺闻礼就郁闷了。 因为钟书宁除了固定时间去做按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制香室。 当贺闻礼有空见朋友时,一群人调侃他:“呦,这是谁啊,不是老贺吗?还以为你泡在温柔乡出不来了?” “你最近不是整天要陪嫂子?怎么有空出来,吵架啊?” 贺闻礼:“她工作忙。” 众人:“……” “比你还忙?”大家好奇。 “她在创业初期,要支持她的事业。” 最关键的是,吃饭间隙,有提示音响起,贺闻礼掏出另一只手机,正回复消息。 “新手机?专门联系嫂子用的?” “不是,网店客服。” 所有人:(o_o)?? 什么鬼,你特么还兼职客服? 这么闲吗? 钟书宁想找了个客服,招聘信息已经发出去了,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她有时忙起来,没空回消息,就会让贺闻礼帮忙。 对方知道,跟他们聊天的,是京城眼高于顶的贺先生吗? —— 钟书宁那日正好得闲,约了江晗逛街,顺便面试一个客服,地点约在颐园附近一个咖啡店。 “对方还是学生?”江晗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今年刚毕业。” 江晗点头,那只茶色小狗呢? 又在忙什么? 该不会也在忙着投简历,找工作。 还是,交女朋友? 长成那个样子,在学校肯定很受欢迎。 这个咖啡店,可以看到颐园的大门,钟书宁随口问了句,“贺先生母亲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颐字,当初买房子时,有这方面的考虑吗?” 江晗笑道:“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个楼盘就是贺家开发的吧?” “什么?” “姑姑过世二十年之际破土动工的,小区名字也取了她名字中的一个字。” 江晗感慨着,“时间过得还真快,再过些日子,又到姑姑的忌日了。” 钟书宁再想问具体日期时,没想到应聘客服的女生提前到了。 满脸青涩,却还故意穿了身正装,有些拘谨,扎着马尾,处处透着青春活力。 “吴芮伊?”钟书宁问。 “嗯。”她点着头。 “你有做客服的经验吗?” “我们家也在网上卖些五金产品,寒暑假,我也会帮家里回复信息。” 钟书宁倒是和善,只是江晗举手投足都透着股精英气场,倒是让她越发紧张。 关键是对面这两个人…… 长得也太漂亮了。 “那业务你应该都很熟悉,只是你了解熏香吗?” 她冲着钟书宁笑了笑,“其实我买过你店铺的东西,特别喜欢那款雨后汀兰和暖阳秋桂。” 简单了解,钟书宁决定先试用她一段时间。 “谢谢,我肯定好好干。”吴芮伊十分激动,感谢钟书宁给她机会。 江晗托腮看着她,“小姑娘,跟着你们钟老板很有前途的,好好加油。” 她连声点头。 待吴芮伊走后,钟书宁才看向江晗,“你觉得她怎么样?” 江晗是老板,手下管理员工,有识人的本事。 “还不错,刚出社会,有点愣头青的感觉,不过看起来挺有冲劲,试用一段时间再说。” 话音刚落,江晗手机震动。 一个来自京城本地的陌生号码。 她接起,还没开口,对方就迫不及待:“小晗……” 是许令丰! “你别急着挂电话。”他似乎预料到了江晗接下来的举动,“我是真的有急事找你,胡梦她……” 江晗压根不想听他说话。 拉起钟书宁去逛街。 这期间,许令丰换了五六个不同的号码骚扰她,惹得江晗彻底没了兴致。 “我们回去吧,你先回家休息下,晚上到我们家吃饭。”钟书宁见她情绪不佳,自然也没心情继续逛街。 “不好意思,等我有空再约你。” 钟书宁点头。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两人需要搭乘不同电梯到各自居住的那栋楼。 所以下车后就分道扬镳。 江晗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又是陌生号码 这许令丰是疯了吗? 她随时会有工作电话,又没法关机,结果,拉黑一个,他换一个电话,简直烦透了。 正当她准备将这个电话拉黑时,从一侧忽然窜出个黑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还戴着帽子口罩,吓得她一整个头皮发麻,手上松了劲儿—— “嘭——”手机砸在地面上。 在空寂的地下车库,声音刺耳。 钟书宁猛地转身。 紧接着,听到一个男人的求饶声! 这个方向…… 她几乎是狂奔到江晗那栋楼所在的电梯口,刚跑过去,就看到江晗拿着包,正在打一个黑衣男人。 她想帮忙,男人已扯掉口罩:“别打了,是我!” 许令丰。 “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江晗被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变态。 “小晗,你要帮我。”许令丰情绪激动,想去拉她的手,被江晗躲开了,“胡梦她……” “她跑了?” 江晗弯腰捡起手机。 胡梦图钱,许令丰被净身出户,即便有些存款,也不够长期支撑两人奢侈的生活开销。 许令丰摇头,“她被人绑架了,对方要600万。” 闻言,江晗皱了下眉。 钟书宁默不作声,这绑架来得有些太蹊跷。 168.第168章 动手,挥刀,见了血(2更) “小晗,只有600万而已,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帮帮我,好不好?”许令丰哀求道,母亲断了他所有经济来源。 仅有的存款,最近给胡梦买了些首饰黄金,所剩无几。 “绑架?”江晗挑眉。 对这件事存疑。 许令丰怕她不相信,急忙掏出手机,微信里,【最爱的宝贝】给他打了个不到一分钟的语音,又发了个视频。 视频内,胡梦被绑在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嘴巴被胶带贴着,眼睛被蒙住。 她在不断挣扎,手腕脚踝被磨得血红一片。 还有两个绑匪模样的人,用变声器威胁: 【今天如果见不到钱,你就等着给她和腹中的孩子收尸吧。】 【还有,我警告你,不许报警!】 【具体交赎金的时间地点,我会再通知你。】 …… “你看到没,她真的被绑架了!”许令丰急得满头是汗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俩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江晗压根不信她会被绑架,转身就想走。 许令丰急忙上前,挡住她的去路,“小晗,你信我,是真的!” “如果我骗你,我天打雷劈,我……” “我永远没有儿子!” 江晗挑眉。 没儿子。 这个赌咒有点毒。 “我只要600万,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我知道你不喜欢胡梦,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她,可是她怀着孕,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出事啊。” “那……也是你弟弟啊。” 许令丰原本想找母亲,却得知她前段时间就出去散心,至今未归。 没有许家作后盾,其他人根本不会借钱给他。 他也是没办法,才会找江晗。 “弟弟?”江晗冷笑,觉得反胃,“我可没有这种便宜弟弟。” 她说完,拉起钟书宁,转身往另一边走。 “江晗,你就这么狠吗?”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亲弟弟,我只要600万而已,你又不缺这点钱。” 江晗转头,“我是不缺,可我凭什么救她。” “就当我借你的,我给你打借条。” “你拿什么还?”江晗觉得很好笑,“许令丰,失去奶奶的支持,没有许家,你什么都不是。” “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那可是两条人命,你就这么绝情?”许令丰急了,除了江晗,他实在找不到别人,但凡有法子,也不会来求她。 江晗根本不信什么绑架, 可许令丰见她要走,一整个急眼,“江晗,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给不给这笔钱!” 她充耳不闻,抓着钟书宁的胳膊,示意她加快脚步。 真是晦气。 原本逛街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 许令丰动着手指,摸了下放在裤兜里的一把弹簧刀,他原本是想着交付赎金时,与绑匪发生摩擦,担心出危险,特意带着防身用。 此时见江晗如此绝情,气得发抖,自己都如此低声下气求她,她却置若罔闻! 这臭丫头,是怕自己儿子出生,跟她抢财产吧! 许令丰此时都不信,母亲会如此绝情。 他想着,当年江晗出生,父母十分欢喜,隔代疼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只要儿子出生,母亲见到他,自然会接纳他们。 江晗总要结婚的…… 难道,母亲真想把许家的财产,便宜给一个外姓人? 想到前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江晗是压根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他咬了咬牙。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就算是威逼利诱,都要弄到这600万! 他几个箭步冲上前,听到身后传来急乱的脚步声,钟书宁反应快些,转身瞬间,看到他手中竟拿了一把刀,钟书宁呼吸扎紧,下意识把江晗往身后推。 可她没想到,许令丰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江晗…… 而是她! 他想用钟书宁迫使江晗就范。 至于后果,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亲爹,难不成她真能把自己送到牢里不成! 钟书宁胳膊被攥住,刀尖就想抵住她的脖子。 他带刀,也没打算作为这种用途,手腕发抖,刀在他手里颤动着。 “许令丰!”江晗瞳孔震颤,一声大喝,吓得许令丰浑身僵直。 钟书宁则趁机猛地推开他的手臂,远离他。 “你别跑!” 许令丰急眼了。 攥着刀几乎是本能朝她挥过去。 江晗伸手护着钟书宁,这一刀下去—— 割破衣服,在她右侧上臂划出了道血口子。 鲜红的血瞬间将周围衣服濡湿成暗红色,许令丰眼睛被刺激到,手指颤抖着,那把弹簧刀也随之掉在地上。 “许令丰,你是不是疯了!”江晗顾不得疼痛,上前两步,先把刀踢开。 “小晗,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给我拿600万就好。” “你做梦!” “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着急,我……” 此时,不远处一个电梯打开,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冲过来。 许令丰没想过真动手。 他只想吓唬江晗,看到出血的瞬间,就吓软了腿。 保安冲过来,将他一把按在地上。 “姐……”钟书宁买了帕子想做些香巾,此时拿出给她扎上伤口,“赶紧上车,我先送你去医院。” “那这个人我们先扭送到派出所。”保安是看了监控才跑出来。 江晗点头。 “不行,我不去……”许令丰急了,“小晗,我是真的等着钱救命啊,难道,你真忍心看他们娘俩一尸两命?” “你知道,绑匪都是没人性的,想当年,你姑姑不就是……” “闭嘴!你别提姑姑!”江晗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而此时,她手机忽然震动,是本地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她没接,对方又再次打来,她才深吸口气接听,“喂。” “江晗吗?” “我是。” “我这边是派出所的,你认识胡梦?” 江晗皱眉,忍着胳膊处的疼痛,“认识。” “我们本来是想联系您的父亲,可他电话没打通,只能找你,胡梦被人送到了派出所,情况有点复杂,需要你父亲过来一趟。” 江晗只觉得头疼。 她在附近小诊所简单处理包扎伤口,就前往派出所。 钟书宁一直陪着她,还不忘电话通知贺闻礼。 当他们到派出所时,才知道: 准确地说,胡梦不是被送过来的。 而是被绑着, 扔到了派出所门口。 连同两个绑匪,被揍得鼻青脸肿。 江晗以为是贺闻礼干的,但他听到这件事,明显惊讶。 那是谁出手,替天行道。 贺先生:反正不是我干的。 169.第169章 宁宁护短:想死?那就去死吧 派出所内 与江晗一起的,自然还有许令丰,他看到胡梦,急忙冲上前,“梦梦,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 胡梦脸上毫无血色,大概是过度害怕,浑身惊惧发抖。 “肚子怎么样?” “没什么事。” 听说孩子平安,许令丰才长舒口气。 他似乎完全忘了,现在自己也是故意行凶的犯罪嫌疑人,冲到不远处的两个绑匪面前,抬脚就要踹他们。 “你们两个浑蛋,绑架、勒索,我打死你俩。” “我绝不会放过你俩,我要请最好的律师,把你们告到死!” “许先生,你冷静点。”民警拦着他。 “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两个混蛋绑架我老婆,要是她和腹中的孩子有个好歹,我要你们的狗命。” 江晗没作声,钟书宁扶她坐下。 她只冷眼看着许令丰。 老婆? 他和母亲都没彻底离婚,两人的财产分割,房产过户各方面都要时间处理,这就喊别人老婆。 当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她又睨了眼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胡梦。 目光对视,胡梦下意识移开目光。 “梦梦,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检查下,你肯定被吓得不轻吧,你的手脚……”许令丰反复看过很多次绑架视频。 亲眼看到她手腕脚踝被磨得通红。 此时检查,却发现只有些红痕,连轻微磨损都没有。 “我没事。”胡梦急忙缩回手。 “警察同志,真的跟我们无关,都是胡梦自导自演,让我们绑架她。”绑匪被揍过,脸上、身上几乎没一处好的,说话脸都疼。 “是啊,我俩是她老乡,是她说,演出戏,事成给我们每人50万。” “我们想着,就是演戏,没想到会犯法。” …… 两个“绑匪”被送到派出所,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着撇清关系。 而且“绑架”中途,忽然有群人破门而入。 都不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得嗷嗷直叫。 对方大概是顾忌胡梦怀孕,就摁头打他们两个,然后,把他们绑起来,捂了嘴,套了头,就给扔到了派出所门口。 许令丰听着,都懵逼了! 他目光呆滞,怔愣地看着胡梦,“梦梦,他们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令丰,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胡梦拽住许令丰的衣服,“他们就是怕坐牢。” 江晗冷声笑着:“你是看他被赶出家门,怕没有依仗,想搞点钱攥在手里,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你这个臭丫头,简直胡说八道!” “毕竟之前他给你的所有东西,都被追回了。” 因为是夫妻共同财产,她必须返还。 江蕴仪不差这点钱,但这些钱财既然有她的份,又干嘛不要? 拿去做慈善,也好过便宜这双狗男女。 胡梦恼羞成怒,从椅子上跳起来,伸手指着她,“这是污蔑,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什么后路,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钟书宁皱眉,“脑子有病。” “你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胡梦冲她大吼大叫,毕竟钟书宁看着,温和好欺负。 “你不过就是贺先生养的玩物儿,不过带你见了几个亲友长辈,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胡梦不敢惹江晗, 此时又急着转移火力,竟把矛头全部对准钟书宁。 江晗眉头紧皱,却没想到钟书宁竟一个跨步上前,扬手,对准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清脆的掌掴声,惊得人心头一跳。 民警都愣了片刻,毕竟钟书宁看着实在温驯…… “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打我!”胡梦在江晗与许老太太跟前接连吃亏,一直憋着火,她们自己不敢动。 难道,还不敢碰这个臭丫头! 她扬手就朝钟书宁打过去,只是钟书宁反应极快。 反手,又是一巴掌。 胡梦身子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打你又怎么了?满嘴污言秽语,别自己龌龊,就把别人也想得跟你一样不堪!” “玩物儿?” “我至少没有插足别人感情,不像你,当小三还不知道收敛,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怀个孕,就有了免死金牌?” “我打也打了,你想怎么样吧。” “你……”胡梦被打懵了。 “不知检点,谁知道你肚子里究竟是谁的孩子。” 胡梦一听这话,委屈得要命,看向许令丰,“令丰,你看她,居然怀疑我……” 许令丰不言不语。 胡梦见状,更委屈,“你也不信我?我不活了。” 钟书宁:“那你去死吧,反正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所有人:“……” 就连江晗都愣了数秒。 认识钟书宁有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生气。 若是平时,钟书宁是不想掺和这件事的。 这事儿说到底,也是许家的家事,可如今江晗受了伤,那她肯定要站出来。 表姐平时那么照顾她。 自己定然不能让她被欺负了。 胡梦一听这话,居然真的开始撒泼耍横,一会儿要跳楼、一会儿要撞墙,惹得民警都很无奈。 明知她是做戏,也要拦着。 直至江晗说了句:“先别急着死,把绑架一事说清楚了。” “有什么好说的,我是受害者!”胡梦急吼吼道,“难道你们会相信两个绑匪的话?” 江晗耸肩,“我就是好奇。” “你被绑架,对方威胁,拿不到钱,要你一尸两命。” “脱险后,一般人肯定恨透了绑匪,想将他们碎尸万段,他们说你是主谋,这要是我,早就冲过去对峙了,你倒好,揪着我和阿宁不放。” “你是脑子智障,真傻,还是装傻,故意模糊焦点。” 胡梦脸色微白。 她想向许令丰求助,让他教育一下自己女儿,结果他的目光也带着审度与猜测。 “令丰,你也不信我?” “我都快被吓死了,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绑架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 许令丰的确很想要个儿子,可他为了要600万,伤了自己女儿,如果绑架是假的,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低声下气借钱。 那不就是把他当猴儿耍! 这事儿,伤到了他的自尊和底线。 “梦梦,你老实说,这件事你参与了吗?”许令丰死死盯着她。 民警皱眉,“胡女士,我们手里可是有切实的证据,把你绑着送来的人,还给了些资料,这时候再撒谎,可就没意义了。” 胡梦本想狡辩,一听有证据,瞬间慌了神。 眼神飘忽,手心冒汗。 许令丰瞬间明白了一切。 江晗与钟书宁则对视一眼: 这背后出手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居然连证据都收集好送来了。 170.第170章 大打出手,打到流产(2更) 贺闻礼此时还在驱车赶来的路上。 “被人绑着、扔到派出所门口的?”陈最听到这消息,都愣了好几秒,“爷,谁干的?” “我如果知道,还要问你?” “说明这个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胡梦的一举一动,否则不可能出手如此快狠准。” 贺闻礼目光微冷,“就怕不是盯着她的,而是……” 盯着许家。 或者,意在外婆、舅妈,甚至是表姐,都有可能。 陈最明白他的担忧,“不过目前看,对方应该没有恶意,要不然,趁机把绑架给坐实,或者推波助澜,估计表小姐又要头疼了。” 父女,法律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断绝关系一说。 “你让李垲帮我留意着,最近表姐身边,有没有比较敏感的人出现。” 陈最点头。 毕竟李垲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 而此时的派出所内 得知真相后的许令丰,情绪开始失控。 “好啊,好得很……”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原来真是你自导自演的,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对我?” “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了,你居然骗我?” 许令丰那点小金库,几乎都掏出来给她了。 要不然,也不会求到江晗。 胡梦见状,也不再演戏,“你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怀孕。” “你看中的是这个孩子。” “我原本以为跟着你,顺利生个孩子,就能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是你答应我的,给我买房买车,可如今房子都被你妈收回去了!” “许令丰,你都50多了,还能被个老太婆拿捏,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你母亲说得没错,你啊……” “就是不中用!” 许令丰气得浑身发抖,他手指紧握成拳,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胡梦却不躲不闪,也不畏惧,直接上前,“怎么,你想打我?” “孩子不想要了?” “行了,你少说两句,都别吵吵了?”民警皱眉。 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 当了小三,很光彩? 胡梦见他不敢动手,态度也越发蛮横无理。 “别说你母亲,就连你女儿都能随意拿捏你,就算以后我能顺利进许家,恐怕也得不到半点好处。” “我只不过想给自己和孩子留条后路,我有什么错?” 许令丰浑身颤抖着:“梦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没这么穷啊。” “……” 江晗简直无语,她就知道,这两人迟早是要撕破脸的。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许令丰为了胡梦,已经和家里彻底闹翻,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他情绪激动,嘴唇控制不住的抖动,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你、你不是说,跟我是真爱?” 胡梦笑出声,“许令丰,你几岁啊?” “真爱?” “这话你也信?” “我在跟你之前,也跟了几个人,每个人我都说是真爱,逢场作戏而已,你不是不懂吧!” “难道,你真爱上我了?” 像是有股凉意瞬间从脚底窜上来,彻骨的严寒侵袭四肢百骸,许令丰只觉得浑身都寒津津的。 他们之间本就是玩玩,没什么感情基础,自然谈不上真爱。 只是胡梦特别会哄着他,捧着他,给他提供了极高的情绪价值,这是在江蕴仪身上体会不到的,所以养了她几年。 这些年,陆陆续续在她身上也花了小几百万…… 此时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 震惊、诧异之余, 又觉得愤怒、不甘, 毕竟因为她和腹中的孩子,许令丰失去了太多。 胡梦冷笑着:“要不是你有钱,我凭什么跟着你?床上不中用,床下不体贴,弄不过女儿、反抗不了老妈,现在呢……” “很生气吧,还不敢打我?” “孬种!” “你也就是出身好,投了个好胎,如果不是你妹妹过世的早,估计你早就被父母放弃了。” 胡梦跟了他太久,知道如何戳他肺管子。 平时都是她好言伺候,今天也是撕破脸,无所谓。 许令丰手指不断收紧,终于忍不住! 一记耳光抽过去。 “你个贱人!” “花着我的钱,你还敢说我?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胡梦毫无防备,直接被打翻在地。 “行了,别吵了!”民警拦住许令丰。 这家庭的事,只要牵扯到第三者,但凡闹到派出所,很少有不动手的。 胡梦仗着怀孕,以为许令丰不敢动她,气得咬牙,爬起来就去撕扯他的衣服,“你个老不死的,你敢打我……” 她就是个泼妇,一把揪住许令丰的头发。 薅住,撕扯, 钟书宁扶着江晗急忙往后面躲。 场面一度失控。 四五个民警赶来,才阻止这场闹剧,只是胡梦不依不饶,仗着怀孕还想上去撕扯,许令丰也是急火攻心,不管不顾。 “你个贱人,你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他现在也产生了怀疑。 “不是,满意吗?” “……” 这话算是把许令丰彻底惹毛了。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他跟家里所有人不会闹到这一步,这段日子对她百依百顺,体恤有加,结果不是他的种? “你少说两句,别再刺激他了。”民警都觉得头疼。 “你是孕妇,也要克制点自己的情绪。” 而此时怒意已经把许令丰的理智彻底冲垮,他卯足了劲儿,挣脱束缚,冲上去就给了胡梦狠狠一记掌掴。 这巴掌打得极重。 胡梦直接被撂翻在地。 她刚想爬起来,只觉得腹部一阵痛感袭来,胡梦毕竟生过两个孩子,有些经验,那种抽痛感明显不正常,她呼吸急促着,“我的肚子……不行了,送我去医院。” “许令丰,这孩子确实是你的。” 许令丰呆呆愣在原地,看着民警手忙脚乱把胡梦扶出房间,如果真的流产手术,需要人签字,也要他在场。 “姐,我们也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吧。”钟书宁看向江晗。 她一直在冷眼旁观这出闹剧。 派出所附近就有家综合性医院,江晗伤口需要缝几针,又打了破伤风,待处理后,才找到许令丰所在位置。 他双目赤红,瘫坐在地上。 民警并不知道他们父女关系究竟有多僵硬,看了眼江晗,“孩子没保住。” 171.第171章 神秘人,难道暗恋我?(3更) 民警叹了口气,“他坐在地上不肯起,你劝劝他。” 江晗没作声。 她觉得挺好的,这孩子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负私生子的骂名,有这样一对父母,出生就是地狱模式,倒不如别生在这样的家庭。 她嘴角轻翘: 这何尝不是种幸运。 许令丰注意到江晗翘起的嘴角,从地上摸爬起来,“江晗,你满意了?” “你很得意吧,我的儿子没了,再也没人跟你争夺财产了!” 江晗嗤笑:“这孩子是我弄没的吗?” “是你亲手,谋杀了他!” 许令丰眼睛被刺激得血红。 没了, 什么都没了! 与家里彻底撕破脸,自家老太太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想回去,很难。 如今,妻子没了,女儿也没了。 儿子更是影子都没看到。 折腾了这么久,妻离子散,却落得一场空,这让他如何承受得住。 “江小姐,关于你报警被刺伤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处理?坚持报案,还是想私了?”民警看向江晗。 绑架虽然是假的,但江晗被刺伤,却是真实发生的。 但她与许令丰毕竟是父女关系。 江晗咬牙:“报警。” 许令丰瞳孔地震,“我是你爸。” “你早就不是了,再者说,没有一个父亲,会跟自己女儿挥刀相向,我受伤后,你关心的,只有胡梦腹中的孩子,你都没问过我伤得是否严重。” “那我又何必关心你是否会被抓。” “咱们之间,还是算得清楚些比较好。” 说话间,贺闻礼已经赶到。 看到江晗绑着纱布绷带的手臂,眉头紧皱,目光落在许令丰身上时,吓得他头皮发紧。 因为贺闻礼的坚持,江晗在医院住了几天。 “你知道,背后出手的人是谁吗?”江晗对这件事十分好奇。 贺闻礼摇头。 目前还没头绪。 “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人?”贺闻礼盯着她。 江晗耸了下肩,“除了你,凌洲?亦或是你那几个朋友?” “都问过了,不是他们干的。” 江晗瞧着气氛紧张,打趣道:“总不能是某个暗恋我的人,背后帮我吧。” 贺闻礼一时无语。 他是担心这人图谋不轨。 有这种能力,若是想干些坏事,也是轻而易举。 江晗明白他的担忧,“行了,我都懂,自己会多注意的。” “近期,我让李垲陪着你。” “确定不是监视我?” “那给你换陈最?” “还是李垲吧,陈最那小子,太机灵,我还是喜欢老实点的。” 陈最此时就站病房外,余光瞥了眼身侧的李垲。 他,老实? 难道不是木讷? 李垲此时内心百感交集,他心里有个怀疑对象,但不敢说…… 而且对方似乎还是个男大学生。 应该不能吧。 那男人看着挺人畜无害,不过这年头,哪儿有什么单纯的人,就怕是只大尾巴狼。 —— 江晗受伤一时,贺闻礼瞒着外婆与舅妈,所以她们只知道胡梦腹中的孩子掉了,也是唏嘘感慨了一番。 虽然绑架是自导自演,但胡梦也涉嫌敲诈巨额钱财。 警方那边还是要追究她的责任,只是碍于她刚流产,目前允许她在外就医养病。 江晗那天正在病房,钟书宁一直陪着,她带了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网店的事,李垲轻叩着门进来。 “要去做检查?”江晗约了体检。 反正在医院也是闲着,倒不如把身体彻底检查一遍。 “不是,有人想见您。” 江晗何其聪明,“胡梦?我不见。” “她的两个孩子。” “……” 胡梦没成年就结婚了,在老家生了一儿一女,大女儿读初中没来,小儿子来了,还有她的丈夫。 因为结婚时没成年,所以没领证。 男人看着挺老实本分,也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想求江晗帮帮胡梦。 江晗不想帮胡梦,“这都是个人因果,我实在无能为力。” “许令颐。”男人忽然说道。 原本正看电脑的钟书宁,闻言,都抬头看向这个局促老实的男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晗眉头紧皱。 “她说,如果您不来,就让我找贺先生,告诉他这个名字,他肯定会帮她,但我实在找不到贺先生。” “除了这个名字,她还说什么了?”钟书宁追问。 男人摇头。 “我去看看吧。”钟书宁合上电脑。 江晗咬了咬牙,“我跟你一起去。” 有些事,钟书宁不懂。 姑姑去世前,除了贺家人,自己父亲是最后一个见她的,所以姑父曾问过他,姑姑生前,是否跟他说过什么,都被他矢口否认。 胡梦跟了他这么久,或许是知道些、察觉了些什么。 要是直接让闻礼过去,如果听到点事情,怕是克制不住。 胡梦最近真是要疯了。 孩子没了, 豪门梦破碎。 还连累了两个老乡,现在他们的家人也都找过来,要她给个说法,设法捞人。 她哪儿有这种本事啊,能求助的,也只有江晗, 或者,贺闻礼! 她也只是试试看,没想到一个名字,就能让江晗真的过来。 “真没想到,你肯来见我。”胡梦脸色惨白。 “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让她出去,这件事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胡梦看向她身侧的钟书宁。 “她是自家人,没关系。” 自家……人? 胡梦瞳孔倏然放大,她似乎后知后觉,才发现钟书宁与江晗走得实在太近。 江晗性格爽直,对人对事,憎恶分明,如果钟书宁真是贺闻礼养的情.人,自己父亲就是在外找小三,弄得她家庭破裂,她又怎么会跟钟书宁走这么近? 再想到上次在许家,老太太对钟书宁的态度…… 她忽然笑出声。 笑得激动时,眼泪都掉了下来。 “许令丰,他压根没脑子!”胡梦冷哼。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你都知道什么!”江晗面色寒沉,“胡梦,我姑姑已经去世很久了,你如果拿她的事开玩笑,我不会放过你。” “具体事情,我并不知道,毕竟我当年我也不认识许令丰。” “只是有一次他喝多,到我这里……” 李垲守在病房外,江晗不让他听,所以他刻意与病房门口保持距离。 约莫十多分钟,两人就从病房里走出。 江晗脸色尤其难看,钟书宁也是满脸凝重。 李垲呼吸一沉: 完了, 这是真的要出事了。 每天都在挖坑、挖坑……搞事情的途中。 李垲:我似乎知道的太多了,但我一件事都不敢说,这工作不干也罢! 172.第172章 所谓自食其果,实在娇气 钟书宁调整了下情绪,“姐,我先陪你回病房吧。” 江晗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李垲也不敢问,如果过世夫人的自杀与许令丰有关,那就真的出大事了。 整个贺家,与这位夫人感情都挺好的。 尤其是…… 贺家那位小叔。 他比自家爷大不了几岁,许令颐嫁过来的时候,他刚学会走路,由于是老来子,老太太那时休养了很久的身体,虽然家中有月嫂保姆,但还是许令颐照料得多。 所谓长嫂如母,这位小叔对她感情可不一般。 毕竟开始认人记事那几年,几乎都是她带的多。 那时,对她的感情,甚至可以说超过对自己的亲生父母。 走得早,留给大家的,都是美好回忆。 是所有人心里的白月光。 而且再过些日子,又是忌日,逢年过节这位爷都不一定回家,但每年前夫人的忌日前后都会回来祭扫。 李垲叹息: 完了! 毕竟是亲兄妹,会这么狠吗? —— 而此时的病房内,钟书宁没心思再打理网店的事,看着还在愣神的江晗,“姐,可能她是胡说的,醉酒时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啊。” “也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 “你信?” “不过他性情大变,的确是在姑姑去世后,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悲伤过度,所以我妈很能理解他。” 江晗坐在病床上,只觉得浑身发寒。 她记忆中,父亲与姑姑感情挺好。 姑姑待人和善,也是她去世后,江晗才知道,什么叫微笑抑郁症。 “阿宁,这件事你让我再想想,在闻礼面前,你先别说。”她需要好好考虑,再酌情思考如何跟家人开口。 “我明白。” 钟书宁点头。 病房内静得诡异,直至落日熔金时,贺闻礼叩门而入,瞧着气氛有些压抑,轻蹙了下眉,“出什么事了?” 江晗还没缓过神,钟书宁率先开口,“就是我店铺里,前两日上新了一款线香,我觉得很好,想多备点货,姐说味道一般,发生了点争执。” “香味,本就因人而异,各花入各眼,这也能吵起来?” “我精心调制的味道,她居然说不好闻,我肯定不高兴啊。” 江晗一副无所谓,“我说的是实话,你不能一味只听好评。” “……” 两人争执不下,贺闻礼也觉得头疼。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我又不是断了胳膊、瘸了腿,不用你们陪。”江晗冲他们挥了挥手。 钟书宁收拾好电脑,也拽着贺闻礼就往外走。 “宁宁?” 贺闻礼觉得她有些反常。 毕竟这两人平时好得跟亲姐妹一样,怎么闹起别扭和小孩子一样。 不过他再精明敏锐,也不会将她们的反常与过世二十多年的母亲联系到一起。 “今天有特别的人来过病房?”回家的路上,贺闻礼随口问道。 钟书宁一边看手机,一边说:“胡梦的老公和她儿子来过。” “嗯?” “来给她求情,小孩子实在可怜,我就陪姐去了趟她的病房,她痛哭流涕,想让我们帮她,不过敲诈勒索,属于刑案,我们没法干涉。” 扯谎,真假掺半才真实。 她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给江晗发信息,让她串供。 贺闻礼没作声。 不过钟书宁素来不太擅长演戏,总有情绪挂脸的时候。 她只说:“阿曜最近出国了,钟肇庆也已经出院,在家休养,希望他和刘慧安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让他好好学习,顺利毕业。” 贺闻礼点头应着,也没深究。 吃了饭,钟书宁照旧在制香室,她有些心不在焉。 “姐说不好闻的,是哪款香?”贺闻礼问道,“我帮你试试香。” “也好。” 线香点燃,鼠尾草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气味浓重,属于很有特色的一款。 “怎么了?总觉得你今晚情绪不太对。”贺闻礼揽着她的腰,把她轻松搂在怀里。 钟书宁的后背紧贴着他,制香室很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胸口的起伏,耳垂处传来温热,混杂着鼠尾草的香。 暧昧、迷离, 之后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发生的。 只是在制香室,钟书宁觉得不自在。 “你今晚有些反常。”贺闻礼吻着她的唇。 “有吗?” 钟书宁心下暗恼,自己确实不如某人擅长掩饰情绪,也是今天这件事实在让人太震惊,怕被贺闻礼看出端倪,目光落在他脖颈处轻微跳动的筋脉,及微微滑动的喉结上…… 她主动,吻上去。 贺闻礼怔住,浑身一僵。 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更紧地嵌入身体。 钟书宁也终于体会到: 什么是自食其果。 索性两人离开制香室时,张妈早已在保姆房休息,隔音好,大概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她趴在床上,累得不想抬胳膊。 像是没了骨头般,任由贺闻礼帮她擦身体,她瞪他,他只笑道:“不是你主动招我的吗?现在又怪我?” 他手指按到她右脚踝,帮她揉了揉曾受伤的地方,她闷哼一声。 “你稍微轻点啊!” “我用力了吗?” “……” 那语气,意有所指。 好似说她太娇气。 钟书宁咬牙,扭头不理他。 ** 在医院,作息都很有规律,定时有人送餐,江晗实在没胃口,说要出去走走。 “我陪您?”李垲随即跟上。 他已经被江晗敲打过,许令颐的事,暂时半个字都别透露。 “你吃饭去。” “爷说……” 他话没说完,就被江晗一记冷眼给劝退了,“你怕他,不怕我?” 李垲不再多言。 打工人真的太难。 江晗有些心不在焉,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发呆,一开始还有不少家属陪着病人在遛弯,随着墨色逐渐吞噬天空,路灯依次亮起,花园里就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 凉风一吹,寒意沁胸。 层林尽染,红衰翠减,这个季节本就容易惹人哀怨。 想着姑姑的事,她又一阵头疼。 江晗觉得有些冷,起身想回病房,却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一时愣神。 173.第173章 意外表白:很喜欢你(2更) 他穿着白衣黑裤,搭配黑色的冲锋衣,灯光落在他肩上,像是铺了层银白月光。 不知何时来的,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不似以往那般温柔热烈,有股难以言说的冷清贵气,他手中拎着个黑色提包,看不出装有什么。 江晗皱了下眉。 怎么是他?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直至他走到自己面前,冲她笑着,“怎么?不认识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探望个朋友,刚巧遇到你,还以为天黑,是我眼花看错了。”茶色小狗打量她,“生病了?” 她还穿着病号服。 “受了点小伤,其实没必要住院。” “我送你回病房?” 江晗倒没拒绝,她此时觉得一个人待着太难受,等电梯的时候,茶色小狗脱下冲锋衣披在了她身上。 陌生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衣服残留的温度,把她全身都包裹起来。 热意,一点点暖着她早就凉透的身体。 江晗没作声,看着眼前的男人,垂头弯腰,帮她整理衣服,动作细致又温柔。 她和同龄人一起,几乎都是扮演姐姐的角色,大部分时候都是她照顾别人,由于性格强势些,所以很少接受别人主动的关心。 其实被人照顾的感觉…… 挺微妙的。 主要是,他长得好看。 看着就赏心悦目,心情好像都变得好了些。 —— 此时的病房内 李垲坐立难安,担心江晗出事,又因为心里藏了太多事,他迟疑着,给陈最打了通电话。 “哎呦,今天吹什么风啊,咱们垲哥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你在哪儿?” “在家啊。” “有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你说。” “有一天晚上,表小姐喝多了,我去接她回家……” 陈最难得清闲,点着钟书宁送他的线香,泡了杯茶,陶冶下情操,放松片刻,“你继续说。” “结果那天,她从路边捡了个男人,我怀疑这次幕后的人,就是他。” “有证据?” “没有,但我觉得他很可疑。” “多久以前的事了?” “有段时间了,你说我该不该和爷开口?这毕竟涉及她的私生活,我就是个打工的,我……” 话没说完,电话挂断。 随后他收到一条信息。 陈最:【我就当没接过你的电话。】 他又不傻,这种事要么你发现时就跟自家老板说,这都过去很久了,旧事重提,少不得要被责骂。 这件事处理不好,就是自家爷与表小姐都要得罪。 陈最可不想蹚这个浑水。 不过他也没心情继续喝茶品香,在心里暗骂: 李垲, 你特么就是个王八蛋! 美好时光都被你破坏了。 李垲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门从外面被推开。 当他看到紧随江晗进来的男人时,懵逼了。 怎么又是他! 阴魂不散! 茶色小狗进病房就看到搁在床头柜上,没有打开的餐盒,看向江晗,“你还没吃饭?” “不饿。” “我做了吃的,探病时,朋友已经吃过了,你要吃吗?” 江晗点头,又打量他,“那天,你为什么走了?” 指的,自然是带他回家第二天。 “第二天上午学校有课。” 江晗瓮声点头。 李垲站在一侧,简直想发疯。 有课? 你确定自己真的是大学生?他可没见过哪家学生会出入高档酒店,深夜不回学校的,做饭,学校有厨房?还是他根本不住校,在外租房? 这小子扯谎都不带脸红的? 江晗拿起一侧的保温杯,喝着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正打开餐盒。 有些事,她并非不懂。 那晚她喝了酒,没醉得彻底,觉得他看着年纪小,才问了句他是否是学生,可哪个大学生会醉倒在只有会员才能消费的酒吧外,出入高档会所和酒店。 只是眼前的人对她没有恶意。 她不愿深究其他的。 所以她没问过他的学校、姓名,亦或更多。 那晚,她原本想着,最多就是春风一夜,醒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没必要知道太多。 偏生这只茶色小狗没有趁她醉酒干些什么,甚至识趣儿地早早离开,还给她准备了早餐。 这就挺特别了。 江晗看了眼还站在病房里的李垲。 他识趣儿地离开。 关上门时,还不忘叮嘱一句:“我就在外面,有事,您随时喊我。” 茶色小狗此时把餐盒打开,递了筷子给他,江晗没接,目光落在他左手,示意他抬起。 袖管因为他抬臂的动作向上挪了半寸,露出一条黑色头绳。 最简单的款式,大街上随处可见。 江晗却十分笃定: 这就是她丢失的那条。 他想撤回手,却又被江晗一把抓住,“我就说,我的头绳怎么没了。” 此时,两人的手紧握着,江晗可以清晰感觉到他掌心在逐渐升温,那温度像是失控般,越来越高。 江晗原本心情很差,存了逗他的念头,攥着他的手没松开,反而越靠越近…… 这只茶色小狗皮肤很白,而此时耳根与脖颈全都染上一层红。 看起来, 让人特别想欺负一番。 他手很大,手指纤瘦细长,指节分明,关键是这双手像是养尊处优养出来的,触感很好,没有一点薄茧。 李垲就在病房外,担心出事,透过那扇小玻璃窗往里看了眼。 他是担心这个大尾巴狼对表小姐图谋不轨,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像是表小姐要对他耍流氓? 江晗松开手,手指勾住自己的头绳,拨弄着。 “你一直戴着?” “嗯。” 他个儿高,江晗需要仰头看他,她嘴角轻翘,那双狐狸眼轻轻一弯,笑起来明媚又勾人,“你是不是喜欢我?” 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可能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况且,他一直戴着头绳。 江晗又不傻,怎么会不懂。 她语气漫不经心,像是故意撩他玩。 只是没想到,这只茶色小狗,却忽然俯低身子,一刹那的靠近,让两人呼吸都瞬间纠缠到一处,江晗呼吸一紧,原本拨弄头绳的手,僵直,却反被他轻握在手心。 即便看着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狗…… 但毕竟是个男人。 他呼吸很沉,很热,带有侵略性。 就像一把温柔刀,咫尺间的距离,在她心上扯开个口子,属于他的气息,就瞬时填满她整个胸腔。 江晗只是胆子大,到底是没经验,心下有些慌,却仍克制着情绪,保持镇定。 是她主动的,这种时候,可不能漏了怯。 面前的茶色小狗眼睛仍旧清亮,声音温缓着…… 尾音勾着笑意,看着她: “是啊,我很喜欢你。” 他说的,不是喜欢。 是很喜欢! 江晗呼吸扎紧,心脏狠狠跳了下。 热知识: 狗和狼生物学上属于同一物种。 表姐: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谁来救救我。 174.第174章 钓系小狗,齐聚贺家 一瞬间,氧气稀薄,江晗只觉得嗓子紧涩得发干。 面前的这只茶色小狗就这么看着他,笑时眼尾微微勾着,眼底的光,浓烈炽热,对视瞬间,像是能把人灼伤。 江晗莫名心悸。 心口,微微发痒。 说真的,有点心动。 她暗自咬牙: 这些年,跟你表白的人多了去了,他有什么好,无非就是长得好看些,江晗啊,你可不能被男色所蛊,克制些,冷静点! 她的手还被他攥着,小狗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轻声问: “我……” “可以抱抱你吗?” 平时,是没人敢对她造次的,一般的告白对象,被拒绝就不敢再纠缠,他倒好,而开口后,不给她说话拒绝的机会,就上前一步,双手环住了她。 李垲都懵了: 你俩不是吃饭吗? 这是干什么! 他身上的味道,清新又干净,浑身都热热的。 手搁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像安抚,因为在花园里坐了许久的江晗,看起来…… 像是要碎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江晗退开身子看他。 “重要吗?” “不重要?” “我喜欢你,比较重要。” “……” 江晗不得不承认,这只小狗,很会说。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自己之前真是小瞧他了。 此时守在外面的李垲才是真的要碎了,这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居然可以打听到表小姐受伤住院,可见不是一般人。 江晗受伤一事,瞒得很紧,就连许老太太都不知道…… 这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她半夜在路边捡男人,都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正想着,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人正匆忙赶来。 一抬眼, 差点被吓死。 许老太太在江蕴仪的搀扶下,正拄着拐杖大步赶来。 他急忙敲了下门,提高声量,“老太太,您怎么来了!” 江晗呼吸一紧。 这时候来的,肯定不会是贺家老太太,定然是自家奶奶,她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着急忙慌四处查看,打开衣柜就想把他塞进去,只是这只茶色小狗太大只,装不下。 最后,没办法,只能拽着他躲进洗手间。 将花洒打开,搁在洗脸池内。 示意他千万别出声。 “小晗!”老太太听说她受伤,都急死了。 许令丰此时还因为故意伤害被关在拘留所,即便她与贺闻礼想隐瞒,又怎么可能真的瞒得滴水不漏。 “奶奶?”江晗故作惊讶,关掉花洒,“我在洗澡,您怎么回来了?” “我们要是不回来,你准备瞒我们多久。”江蕴仪冷哼。 “是不是闻礼跟你们说的?” “你的手不是受伤了?能洗澡?” “我就是简单冲洗,不碍事。” 江晗看了眼身旁的茶色小狗。 怎么每次遇到他,都会发生这种情况。 做贼一样。 “要不要我进去帮你?”江蕴仪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敲了下门。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江晗正紧张着,生怕被母亲听到些动静。 却没想到那只茶色小狗忽然靠近,热切的呼吸从她颈部擦过,撩起一阵热意,气氛瞬间暧昧。 那一刹那她心如擂鼓,转头瞪他。 安分点! 小狗随即乖乖的。 “你还没吃饭?”老太太注意到刚打开的餐盒,“这是谁给你做的?” “一个朋友。” “你什么时候交了会做饭的朋友。”老太太皱眉,看了眼菜色,都是比较清淡的,看起来倒也可口,“你不吃?” “我不饿。” “那我尝尝。” “……” 老太太与江蕴仪一路赶车,风尘仆仆,根本来不及吃饭,她上次就因为没来得及吃饭,又急火攻心差点晕倒,私人医生特意强调,一定不能饿肚子。 她拿起筷子尝了几口,味道挺好。 “奶奶,您跟我妈还没吃饭吧,让李垲带你们出去吃。” “不用,你这里不是有饭嘛?热一下就行。”老太太是吃过苦的,没那么多讲究。 “绝对不行。” 江晗也不能一直躲在洗手间。 而且,若是奶奶和母亲要洗手干嘛的,这只小狗也藏不住啊。 李垲也急忙上前,试图带两人离开。 这要是被他们撞见洗手间有人…… 今晚又要疯了! 李垲就是不明白了: 表小姐躲什么? 她性格爽直外向,朋友很多,加上生意伙伴,其中自然也有异性,只当普通朋友介绍给她们就好,可她非要把这个男人藏起来。 这不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 如果被撞见,不仅他俩说不清,也会连累自己成为帮凶。 这莫名其妙的,怎么搞出了一股偷情的味道。 老太太吃饭虽没有太多讲究,但她饮食需要忌口些,最后还是去外面吃了点,江晗确认人已离开,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了眼身侧的人,“你赶紧走!” “你在害怕什么?”他笑道,“我们之间又没什么事。” “……” 其实连江晗自己都不懂。 一听到奶奶来了,就下意识要把他藏起来。 其实躲起来的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脑抽,直接大方介绍,是位朋友就好,干嘛做这些多余的事,搞得她都神经紧张。 真是最近出了太多事,脑子都转不动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太晚,宿舍就回不去了。” 他说完,离开得倒是很爽快。 江晗简直都要被他搞懵了。 说喜欢自己, 表白了, 抱了, 把自己的心搅得一团乱就这么跑了? 这是什么人畜无害的茶色小狗,分明就是只钓系小狗,年纪不大,心思倒挺多。 **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许老太太与江蕴仪就回来了,江晗跟她们简单说了下最近发生的事,老太太又被气得不轻。 “其实,还有件事……”江晗思来想去,还是要跟她们说。 即便她不说,这胡梦也有可能把事情捅出去。 “你说。”老太太皱眉。 “等我出院再说吧。” 江晗本就伤得不重,翌日就离开医院,到老宅陪母亲和奶奶吃了顿饭,就说开车带他们去个地方。 结果…… 车子径直驶向贺家老宅的方向。 而此时,贺家主厅内,除了贺家二老,贺伯堂与贺仲清夫妇都在,贺闻礼接到电话,匆匆赶回时,发现钟书宁早就到了老宅。 电话里只说有急事,却没明说。 “闻礼,你先坐。”老太太示意他坐下。 这阵仗,像有大事。 贺闻礼多敏锐,发现梁嘉因不在时,就意识到,事情可能与许家有关。 如果只是牵扯到许令丰,找他或者父亲就行,怎么可能让爷爷奶奶及二叔二婶都来。 他与父亲最近都没发生什么事, 那事情就只会…… 跟母亲有关。 思及至此,贺闻礼心跳逐渐沉重,一股寒意从胸口溢出,钟书宁靠近,紧握他的手,“先坐吧。” 话刚落,就听说许老太太到了。 175.第175章 贺先生的杀气,引蛇出洞(2更) 见多了风浪与变数,老太太发现车子是开往贺家老宅时,就隐隐察觉了什么。 她紧握着拐杖,如树枝般干瘦的手指,过度用力之下,不见一丝血色。 车子停稳,贺伯堂已出门迎接。 自从女儿过世后,她就不曾来过这里,贺家老宅变化很大,却也能依稀看出旧时的模样,她身体微颤着,看着贺伯堂疾步朝她走来…… 恍惚着,又想起二十多年前, 女儿去世那天, 贺伯堂也是这般脸色凝重,跪在门口等她。 “妈。”江蕴仪有些担心。 “我没事。” 老太太深吸口气,随着贺伯堂进了主厅。 人齐了,江晗先开口,“其实事情的真假我并没有弄清楚,但觉得有必要跟所有长辈说一下,因为这件事我一个人恐怕控制不了。” 贺闻礼微垂着头,摩挲着面前的茶杯。 茶水很烫,他手指好似不怕热般。 钟书宁看着他,很担心。 “之前胡梦自导自演了一出绑架,警方要以巨额敲诈罪将她移送司法机关,她想求我帮忙,交换的条件是……” “她说,” 江晗深吸口气,嗓子紧涩,“姑姑的死,虽然是抑郁症发作,可能诱因……” “是我父亲!” 大家似乎多少都猜到了些,贺伯堂却仍没控制住情绪,碰翻了面前的茶水,瓷杯碎落,一地狼藉。 “你继续说。”下人都被屏退,贺伯堂弯腰,自己捡起瓷片。 “她说,有一次父亲醉酒,把她错认成姑姑,问她是不是恨自己,想找他索命,还说他不是故意的,没想过她会自杀之类……” “后来酒醒,胡梦曾试探着问他,” “被他打了一巴掌,让她不许再提姑姑这个人。” “胡梦当时就猜,可能姑姑的死没那么简单,只是她没证据,而时隔这么多年,我也查不到任何东西。” “我倒希望都是假的。” 当年许令颐是自杀,大家猜测或有内情,她虽然有抑郁症,但也不该无缘无故发作,那时贺伯堂就不断询问许令丰,是否和她说过什么?他矢口否认。 那时都没查出蛛丝马迹,这时候就更难了。 江晗抿了抿唇,“其实,也有可能是胡梦主观臆断,胡乱猜测,是我自己想太多。” 在旁,始终一言不发的贺闻礼忽然开口: “是真是假,想求证还不简单……” “试试就知道了。” 凉薄的眼底瞬间迸出的一丝凶光,收敛不住,连带着杀意都漫了出来。 贺伯堂:“怎么试?” “自然是……” —— 贺家二老本打算留许老太太用餐,可她实在没心情,当年女儿的骤然离世,她与丈夫都无法接受,后来丈夫也走了…… 她曾想过,要不自己也随他们去吧。 但考虑儿子不太争气,江晗又小,自己若是走了,靠儿媳也撑不住这个家。 如今却告诉她: 女儿的死,与儿子有关。 事情一旦坐实,对她来说,太残忍。 无异于剜心割肉。 他们离开时,贺闻野恰好回来,同行的还有贺宪洲,两人在同一个大学城,有时都没课,贺闻野就会蹭堂哥的车回家。 一一打了招呼,许老太太才笑道:“一眨眼的功夫,小野都长这么大啦。” 贺闻野不好意思地抓了两下头发。 只是客套寒暄,许家三人就先行离开。 贺闻野虽小,却不傻。 而且小动物的嗅觉素来最敏锐,“怎么觉得他们情绪不太对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贺宪洲直言:“可能是快到忌日,来商量些事情。” 贺闻野满脸狐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当他进入主厅,发现大家都在时,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想,尤其是下人正在打扫,垃圾桶内居然是碎裂的瓷片,而父亲的手也被割伤。 父亲素来稳重,好端端的,怎么会打碎茶盏。 贺闻野越想越不对劲,偏又不敢问。 尤其是大哥的表情,尤其可怖。 像是…… 要杀人! 杀气太重,躲为上策。 直至吃晚饭,贺闻野才从房间钻出来。 发现餐桌上除了他与大堂哥,其他人竟都不在。 “怎么回事?大家都不饿吗?”贺闻野皱眉,看向贺宪洲,“哥,你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要不然,怎么连许家外婆都来了?” “闭嘴,吃饭!” “闭上嘴,怎么吃饭啊。” “……” “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贺闻野压着声音。 “小野,有些热闹可以凑,但有些热闹我劝你离得越远越好。”贺宪洲无奈。 这小堂弟,这么旺盛的精力,居然不用在学习上,实在可惜。 贺闻野也是实在无聊,吃完饭回房刷手机,就看到一则八卦: 【许老太太亲自接许令丰离开拘留所。】 此时,一些群里,正在热聊: “我就知道,许令丰迟早还是要回到许家的,这毕竟是亲儿子,而且老太太就剩这么一个孩子了。” “据说因为许令丰被赶出家门,小三跑了,孩子也没了。” “本来就是冲着他的钱去的,能有多少真爱。” …… 贺闻野刷了会儿视频,忽然有消息进来。 小叔:【小野?】 【我在,小叔您有什么事吗?您是不是要回家了?】 【嗯。】 找他,是询问钟书宁喜欢什么,作为长辈,初次见面,总要有所表示,这个家里除了贺闻礼,就属贺闻野与她接触时间最长。 【嫂子除了跳舞,就喜欢制香,最近她的网店开张了,平时似乎也没特别的喜好。】 【知道了。】 【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 【再有半个月。】 【这么久。】贺闻野咋舌,【你知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许家。】 【听说了些。】 【我是没想到,许令丰对大哥做出那种事,如今被抓也挺好的,许家外婆干嘛非要把他接回家,都闹成那样了,再相处起来,不膈应吗?】 【他被接回家了?】 【是啊,我今天还见到许家的外婆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到老宅来。】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手机那端的人,随即明白: 肯定是出了大事。 ** 而此时的许家 许令丰回去后,彻彻底底洗了个澡,见到母亲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痛斥自己不孝,不该一时昏了头。 “妈,我都是被胡梦给蒙骗了。” 许老太太叹息,“你都50多岁的人了,好赖不分?她说什么你都信?” “是我糊涂!我该打,她肚子里怀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她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我的钱。” “不然呢?图你什么?” 许令丰垂头,也不敢再辩驳。 许老太太叹了口气,“无论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终究是一条生命没了,而且是因为你动手,她才会流产,我昨天还特意去看她了。” “真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还满嘴谎话。” “她说,我们许家要给她赔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我自然是不肯,没想到她竟然威胁我。” “威胁您?”许令丰皱眉。 “说我如果不答应,就把你干过的丑事公布出去,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这贱人,我……”许令丰随即跳起来,又碍于母亲在场,悻悻笑了笑,“我这辈子,最大的丑事,就是跟她在一起。” 江晗在一旁冷哼:“她说,是你害死了我姑姑。” 一句话, 许令丰脸上的血色急速衰颓,惨白如霜。 贺家小叔:该提前回家了。 贺小野: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就是跟小叔八卦了两句。 176.第176章 吓破胆:诈尸,还是活见鬼 大厅内静得诡异,面对母亲探究的目光,许令丰满脸愤懑,“是胡梦说的?” “这贱人,简直是胡说八道。” “故意给我泼脏水,想让我们家永无宁日!妈,这种鬼话您信吗?我跟令颐感情有多好,您是知道的啊。” 老太太点头,“我也不信,但她发誓赌咒。” “这玩意儿可信吗?如果小妹的死,真的跟我有关,我出门就被车撞!” “行了,也不嫌晦气!”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向江蕴仪与江晗,“既然令丰已经知错,并且受到了教训,这次的事,要不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蕴仪,你是个好孩子,你放心,我肯定会补偿你的。” 她说着,又给儿子使眼色。 许令丰急忙道歉。 江蕴仪垂头不说话,显然是不愿意,江晗则冷哼着,“奶奶,他还想杀我!” “我没有,就是吓唬吓唬你。”许令丰急忙解释。 “听到了吗?他毕竟是你爸爸,怎么可能真的和你动手。”老太太皱眉,“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总这个样子,以后怎么找对象。” “受不了我这脾气的……那我宁愿终身不嫁!” “你这孩子,说什么浑话。” “我就这个样子,您要是想接纳他,那是您的事,我反正受不了。”江晗看向江蕴仪。 “而且胡梦说的话,未必就是空穴来风,他都敢对我挥刀,对姑姑也未必有什么真感情。” “我要走了,妈,您走不走?” 见母亲沉默,江晗气得脸色铁青。 抓起包就驱车离开老宅。 老太太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脾气,实在太大。” 许令丰无奈叹息,“是我让她太失望。” “我让人给你炖了汤,你最近都瘦了。”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以后跟蕴仪好好生活,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你太过分。” 许令丰连声点头。 —— 许令丰被接回许家,圈内最关注的,还是贺家的动向。 毕竟,贺闻礼已经放出消息,要跟他断绝关系。 之后的几天,贺家倒是风平浪静。 贺闻礼与钟书宁都住在老宅,平时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但也顺遂平静。 可贺闻野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想知道,是不是要发生了什么事,就旁敲侧击地询问大哥,“哥,你跟嫂子最近为什么总住老宅?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贺闻礼睨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前几天,许家外婆不是还来了?” “没事。” “我不信。” “管住你的嘴,少打听,少说话。”贺闻礼说着,又看了眼贺闻野,“外婆来家里的事,你跟谁说过?” 面对大哥核善的眼神,贺闻野吓疯了。 只尬笑着:“谁都没说,我跟别人八卦这个干嘛。” 他后知后觉,才想起告诉了小叔。 都是自家人…… 这也没什么吧! ** 而这段日子,为了博得江蕴仪的原谅,许令丰简直像一只舔狗,鞍前马后伺候她。 甚至,在老太太的授意下,将名下仅有的一些资产、包括之前给胡梦的所有东西,全都给了江蕴仪。 并且注明: 是夫妻间自愿赠与。 也是表忠心的一种手段。 两人间的夫妻财产,想彻底厘清不容易,经由这件事,许令丰也不要了。 不过江蕴仪还是坚持离婚。 说这是江晗的意思。 离婚不离家, 如果他表现好,以后复婚,照样过日子; 如果死性不改,也省得再纠缠。 许令丰自然不想,但眼下的情况,他必须事事配合。 反正母亲已经重新接纳自己,以后整个许家都是他的,也犯不着计较眼前的得失。 母亲也一直在告诫他: 眼光,要放长远。 之前出事,两人就申请了离婚,距离婚冷静期结束,还有一周。 手续办理完,离开民政局,江蕴仪还看了他一眼,“许令丰,你老实跟我说,小妹的死,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说了,没有!” “可除了贺家人,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 “他最后一个见的,是闻礼跟贺家那个老三,况且贺家那老三已经发现她的异常……” “他那时不过是个孩子。” “童言无忌,保不准就是他说话刺激到了小妹。” 许令丰冲她笑了笑,“行了,不提这件事,母亲在家准备好了饭菜,小晗也回去,说是还约了妹夫和闻礼,在他们面前,这件事你千万别提。” 两人到许家老宅时,贺伯堂与贺闻礼都在。 老太太想当个和事佬,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这父子二人,自然是要卖老太太一个面子,只是脸色皆一般,心里仍有怨气。 许令丰也能理解。 这一晚,喝了不少酒,贺伯堂与贺闻礼都没走,江晗不愿跟他同桌,露个面就回房。 而许令丰在他们入睡后,又悄悄起身,他提前吃了解酒药,意识还挺清醒。 胡梦…… 这个贱人,就是个定时炸弹! 他早就打听过了,胡梦流产后,需要养身体,也是怕她在普通医院休养被八卦记者找到,说出些有损许家颜面的事。 所以老太太特意把她接到许家名下的一家休养中心。 安静,也不会有人打扰。 这也给许令丰寻找她提供了许多便利。 他喝了酒,却还开车到了郊外。 而此时,本该入睡的贺闻礼却悄然起身: 等待数日,这条蛇,还是出动了。 ** 入夜后的休养中心,静得有些可怕,又地处半山腰,许令丰提前打好关照,从后门进入,空无一人的走廊,惨白的月光,婆娑的树影…… 忽然一声秋蝉躁响,吓得他呼吸急促。 妈的, 这什么鬼地方! 当他找到房间,推门进去,没开灯,借由月光,看到床上躺着人,背着他,看不清脸。 他清了下嗓子,惊动了床上的人。 “胡梦,是我!” 声音压得很低,他明显感觉床上的人身子僵住。 “你在我妈面前胡说什么?” “是你敲诈勒索我,我是受害者,你如果表现得好,我可以给你出具谅解书,让你少蹲几年牢。”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替自己两个孩子考虑。” 床上的人动了动,没说话。 许令丰靠近她。 他这段时间在江蕴仪面前装孙子,在所有人面前卑微买好,实在是受够了,终于有个地方能让他好好喘口气。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敢设计我!” “说实话,我是真想过娶你。” “现在孩子没了,注定你没有这个命……”许令丰看了眼床上的人,“胡梦,你老实跟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床上的人,不言不语。 这让他有些懊恼。 自己说了半天,她怎么一个回应都没有?总不能睡这么沉吧。 此时,一阵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 将窗边挂起的白纱吹气,“嘭——”一声,门也随之被撞上。 许令丰被吓得心头狂跳。 这地儿怎么阴死鬼冷,他想把窗户关起来,余光却发现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他这次来,是警告胡梦两句,让她管住嘴,别惹事,并不想多待,既然她醒了,那就跟她好好聊聊。 结果他一转头…… 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猝然撞进他的眼里! 那人长发微卷,穿着她生前最爱的长裙,嘴角微翘,含蓄温柔,只是月光下,那张脸惨白如雪,冲他勾唇一笑: “哥——” 这、这是怎么回事? 诈尸? 还是自己活见鬼。 177.第177章 一身狂悖:杀人者,要偿命(2更) 月色惨白,百鬼夜行。 许令丰喝了酒,血气翻涌,睚眦俱颤,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小、小妹?” “哥,你很久没去看我了。”那张脸,再熟悉不过。 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啊,永远都笑得那么温柔。 可许令丰却被吓得脸色蜡白,他紧贴着墙。 似乎这么做,能让他安心些。 手指不断摸着墙壁,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处开关,吧嗒按了几下,却怎么都打不开灯。 而此时从门缝里,可以依稀见到外面安全出口指示灯的绿色光线,漫入房间…… 绿色,在这种环境下,诡异得让人窒息。 许令丰看着床上的人…… 她缓缓掀开被子, 似乎想下床。 许令丰吓得双腿发软,却还是撑着墙壁,跑到门口。 门把手却怎么都拧不动! 怎么回事? 他拍了下门,“有没有人,救命——” 而身后的人却忽然笑了。 在空旷的房间,似乎还带着回响。 一遍一遍,反复撞击着他的耳膜,更显凄厉诡异。 “哥,你怕我?” “胡梦,你别装神弄鬼!” “你在说谁?” “我警告你,赶紧给我出来。” “你好像一点都不想看到我?为什么?怕我找你索命吗?” 许令丰整个人紧贴着门,他环顾房间,想找个可以傍身的东西当武器,这才发现,整个房间空荡得可怕,只有固定的床、柜子和桌椅。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他都快吓尿了。 尤其是看到她下了床,步步逼近。 “我是人是鬼,你不是最清楚吗?毕竟……” 她勾唇一笑, “当年我是如何过世的,你比谁都清楚!” “不、我不知道!”许令丰吓得连连摇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啊……” “自然是想带你下地狱了。”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他面前,许令丰被吓得肝胆俱裂,尤其是那张熟悉的脸,那般近,似乎要贴到他脸上。 四周似乎瞬间充满寒意。 凉意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灌入他的身体,他僵得身子不敢动,竭力控制着呼吸和心跳,“你滚、滚开——” “你是自杀,跟我没关系!” “不,是你杀了我!”她的声音极冷。 像是从地狱爬上来,浑身都浸着凉意,就连呼吸都是冰冷的,冒着寒气。 许令丰真的要吓破了胆。 加之喝了酒,酒精催动下,热意在胸口不断冲撞翻涌,多年前的事,再次涌上心头,他恍惚又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小妹的情景。 在医院停尸间,她就是穿着这件裙子,只是满身的血,将蓝色的裙子染成了刺目的黑。 “哥……” 女人一声轻轻的哥,直接击溃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推开面前的人,“你是自杀,又不是我杀了你,你找我干嘛!” “我什么都没做,全是你活该!” “许令颐,是你活该!” “所有人都爱你,你高尚、你圣洁、你美好,我是淤泥、是垃圾、是蠹虫……是你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特别讨厌你。” “你死吧,死了才好,又不是我杀了你,跟我无关。” “无关吗?”被推开的女人已经站起身。 许令丰也是热血上脑。 如果真是鬼, 又怎么可能被他推倒在地。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自杀!” 许令丰急吼道:“谁让你得了那个病,是你太脆弱!” 他再次转身,拧了拧门把手…… 这次,“咔嚓——”一声,门居然开了。 他大喜过望,也想不了太多,他一定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却没想到,迎面就是另一个足以让他吓破胆的人。 “闻、闻礼。” 许令丰声音颤抖着。 而此时,房间里的灯也随之打开。 照在他脸上,本就凌厉的眉眼,刀凿斧刻般,毫无半丝血色,眼底布着浓郁的杀气。 薄唇紧抿,眼睛微眯,寒意笼罩全身。 “舅舅,你刚才说什么?” 此时这声舅舅,就好似来自地狱。 他眼底的森寒阴冷,肃杀嗜血,就好像真的是一头可以吃人的狼,凶悍又狠厉。 “我胡说的,有、有……” 鬼。 一个鬼字没说出口,因为他回头时,发现原本那只“鬼”,已经扯下假发。 是江晗! 居然是她。 她的模样本就像极了许令颐,如今的化妆技术又鬼斧神工,只要再请专业人士稍加修饰,配合室内昏暗的光线,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怎么是你?”许令丰瞳孔震颤。 他此时才算明白: 这是个局! “是你们两个干的?真是反了天了。”许令丰强迫自己冷静,走到贺闻礼面前,“让开。” 他岿然不动。 “贺闻礼,我让你走开,你俩想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许令丰掏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他比谁都清楚,有些旧事一旦翻出来。 他就彻底完了。 就算母亲想保他,以贺家父子俩的手段,也饶不过他。 想报警,可手机没信号。 许令丰心虚,心跳狂颤,看着贺闻礼,仍旧是命令口吻:“你赶紧给我让开!” 他仍旧不动。 这让他着急上火,伸手,试图将他推开,却没想到贺闻礼却忽然抬起就是一脚,他毫无防备—— 整个身子几乎是飞出去的! 直接撞到了后侧的床上,铁床牢固,床腿砸到后背,疼得他冷汗直流。 心口,翻江倒海般,他捂着胸口,想爬起来,发现贺闻礼正步步逼近。 “贺闻礼,你想干什么?” “你没听说一句话吗?”他气场本就冷肃,此时居高临下,压人的气场瞬时加码翻倍,声线更是凉薄冷寂。 “杀人,要偿命!” 一身戾气, 语气更是狂悖至极。 偿命?许令丰吓得手脚发麻,这小子,难不成还想杀了自己? “你疯了吧!”许令丰目光随即落到自己女儿身上,“小晗,你快阻止他,杀人是犯法的,难不成你要看着他坐牢?” 江晗只低头,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假发。 随即, 走出房间,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178.第178章 自杀真相:她清高,她该死(3更) “小晗,江晗——”许令丰大声喊她。 门仍旧被死死关上。 好像,彻底断了他的生路。 许令丰脸色青白,他勉强站起来,佝偻着身子,这个房间,已无路可退。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贺闻礼越走越近…… 脚步沉重,危险。 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他的心尖上。 许令丰呼吸急促着,胸口被踹,导致他呼吸都异常艰难,卯足了劲儿,想跑出去。 却在擦身而过的瞬间,被贺闻礼一把扯住胳膊。 “嘭——”整个人被狠狠摁在墙上。 后背刚撞到床脚,再遭撞击,疼得他腿软得险些站不住。 “今天,如果你不把当年的事交代清楚,就别想出去。” “难道你还敢杀了我!”许令丰咬牙,狠声道。 下一秒, 他面前竟真的出现了一把刀,抵在他脖颈处,他头皮彻底炸裂。 因为面前的贺闻礼,居然还在笑。 他说:“你喝酒开车,行至荒郊野岭,遭遇车祸,车毁人亡……” “亦或者,醉酒后失足摔下楼梯,头部受创,没有及时送医而死。” “我给你安排的这两种死法,你喜欢哪个?” 许令丰浑身都凉透了。 自己这个外甥,素来心狠。 他此时可不像开玩笑。 好似, 真的想杀了他! 信号被屏蔽,这里又是许家的地盘,有江晗这个臭丫头协助,要把他悄无声息给抹了,未必做不到! 尤其是面前这把抵在脖颈处的刀,已威胁生命,“闻礼,你冷静点,我毕竟是你舅舅。” “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真相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既然如此,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贺闻礼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只想让你死。” 说话间, 匕首刀锋已抵住他的脖颈,针尖般的刺痛感袭来,血珠滚在冰冷的刀锋上,许令丰的心理防线已然崩溃。 他此时很确定: 贺闻礼,是真的动了杀心! “你杀了我,就再也无法得知你母亲为什么过世了?” “重要吗?”贺闻礼冷笑。 “你策划这么多,不就是想知道真相?” “我只需要知道,跟你有关,然后杀了你,给我母亲报仇就行,真相……没那么重要。” 他手腕再度用力,刀锋又刺入半寸,“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无所谓。” “等一下,我说!” 许令丰人都麻了! 人都畏死,生死攸关之际,求生欲望强烈,能多活一分钟,或许就多一分希望,即便当年真相被所有人知道,他就是被戳脊梁骨。 总好过死在贺闻礼手里。 “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得抑郁症吗?”许令丰调整呼吸,示意他将匕首挪开。 “因为她小时候被绑架过。” 这是母亲过世后,他才从父亲口中知道的。 “当年我们年纪都很小,我带她出去玩,绑匪的目标,其实是我,可她见我被人掳走,下意识跑过来救我……” 许令丰回想过去,声音嘶哑。 “后来,我挣脱了,她却被抓了。” “我跑了,没有回去救她。” “我当时都被吓死了,回去后,直至警察找上门,我才说自己见过绑匪,却已经耽误了最佳的解救时间,她回来后,整个人就很恍惚。” “父母带她看了许多心理医生,我害怕极了,怕她告诉家里,当时我懦弱地跑了。” “可后来,她却偷偷抱着我,跟我说,” “哥哥,我没事的。” 许令丰苦笑着,“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自己受了伤,却还安慰别人,那时候,我很感动。” “只是慢慢的,我发现她很虚伪……”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夺走了父母对我的所有宠爱,她总是摆出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可最后,什么好处都是她的。” “父母的偏爱,嫁得好,丈夫宠、公婆疼,甚至……还生了个儿子!” 许令丰咬牙。 对生儿子这件事,他似乎格外有执念。 “所以她去世之前,你都跟她说了什么?”贺闻礼竭力控制着情绪。 “那时候父亲动念,想把公司交给她,而且就在这时候,她发现了我出轨。” 站在门口的江晗,身子僵直。 出轨? 那么早?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 狗改不了吃屎! “她找到我,让我回家跟妻子和父母坦白。”许令丰此时想起来,还觉得可笑,“我肯定不答应啊,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贺闻礼面色冷凝,沉默不语。 “她说,如果我不坦白,她会帮我跟父母说,到时候会让我滚出许家、滚出公司。” “你说她凭什么!” “我是她亲哥,她就不能帮我遮掩一下吗?” “我不过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那口吻,高高在上,就她清高,她都嫁人了,凭什么要来管我的事。” “我生气、愤怒,我骂她、羞辱她,我说,当年绑架,我是故意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家里,因为我希望她永远都别回来!” “她被绑匪折磨,是她活该,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她。” 许令丰此时语气癫狂。 “她活着就是别人的累赘,是负担,要吃药、要照顾她的情绪,要陪她看医生,她已经拖累了贺家,现在又想来搞得我妻离子散,不得安生。” “你说,她是不是就不该活着!” “我希望她赶紧去死——” “谁特么让她多管闲事!” “她死了才好!” 贺闻礼深吸口气,母亲在产后,曾抑郁症发作,也是父亲小心呵护才逐渐恢复,许令丰这番刺激,让她想起小时候被绑架的经历。 把她的伤口狠狠撕开。 鲜血淋漓时,偏要再割上几刀。 寻常人都不愿回忆痛苦,母亲就更承受不住。 尤其是让她去死这句话,从至亲之人口中说出: 那种痛,无异于剜心。 尤其是抑郁症发作,这些言辞,就是催命符。 许令丰浑身应激颤抖,“但我没想到她会自杀,闻礼,这点我真没想到,我当时也是被逼急了,出轨被发现,我很害怕……” “你母亲这个人,看着很好说话,其实骨子里很倔,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他让我坦白,就是让我死啊!” 贺闻礼冷笑着:“可直至她自杀,她也不曾告诉任何人,你出轨了。” “你有没有想过,她要的,不是你坦白……” “而是你的一个态度。” “因为我还清楚记得跟她吃的最后一顿饭,她跟我说,你是我唯一的舅舅,希望我长大后,要好好孝顺你。” 这也是这些年,为何贺闻礼始终关照许令丰的原因。 明知他扶不上墙。 “在她心里,你是她最重要的哥哥,而你……” “却想让她去死!” “她去世时,你应该很庆幸吧,你那些龌龊又恶心的秘密,连同她死亡的真相被一起常埋地底!” 许令丰咬牙。 “她总是笑眯眯的,根本不像有什么抑郁症。” “我甚至怀疑她是假装的,就是为了博得父母疼爱和所有人的怜惜。” “我不知道,她真的会去死!” “我也后悔啊,她毕竟是我亲妹妹!她去世,难道我不心痛吗?” “可你从未怜惜过她!”此时门从外面被人踹开,撞到后侧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贺伯堂出现在门口。 “明知她有抑郁症,甚至曾经自杀过。” “你知道她受不了刺激,你还故意激她。” 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太了解,许令丰才专挑她最痛的地方戳。 “许令丰,你就是杀人凶手!” 贺伯堂眼底猩红,像是烧了一团火。 想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179.第179章 兰因絮果,让他坠入地狱(4更) 许令丰看到贺伯堂时,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他的脑袋像是被人当场打了一记闷棍,胸闷心慌,血压也飙升。 这里太冷,他整个人都好似泡在冰河里,惊惧害怕到浑身发抖。 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他也破罐子破摔。 “就算是我刺激到了他,你就没责任吗?” “如果不是生了孩子,她不会抑郁症发作。” “贺闻礼,她是因为生下你,才导致病发,而贺伯堂,你身为丈夫,没有尽到照顾她的责任,让她有机会自杀……” “我是杀人凶手?难道你们没有责任?” 贺伯堂手指紧握成拳,直接上前,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提拎起来,“你再说一句试试。” “呵,不敢听?” “令颐过世才几年啊,你那么爱她,就该为她守身如玉。” “还不是在她去世后,又勾搭上了那个姓梁的女人,甚至生了孩子,谁知道你俩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没准她自杀,不是发现我出轨,而是发现你品行不端呢?” “你现在装什么深情,你那么爱她,为什么没有陪她一起死!” 贺闻礼咬牙: 死到临头,居然还口出妄言! 话音刚落, 贺伯堂一拳落在他脸上。 许令丰被打得脑袋瞬间发懵。 下手狠、力道重。 他被直接撂翻在地,结果衣服被揪住,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拖拽起来,按在墙上。 衣领被揪扯,瞬间勒住脖颈,让他呼吸越发艰难。 实力压制, 他甚至无法动弹。 “贺伯堂,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你来啊,我是凶手,你也是——” 贺伯堂手指微微拧紧,握成拳,“行啊,我成全你。” 随后,对着他的脸,就砸过去。 一下,接一下, 毫不留情! 许令丰毫无招架之力,被砸得都快昏死过去,贺伯堂才松开手,他绵软的身子瞬间靠墙滑落,像是一滩烂泥。 他仰头看着面前的父子俩,忽然笑出声:“你们……终究还是不敢杀人!” “很恨我吧。” “那就杀了我啊,哈哈!” 贺伯堂深吸口气,“她毕竟是你亲妹妹。” “那她就该帮我隐瞒,我是她亲哥,她却想让我妻离子散,有她这样的亲妹妹吗?” “你不配当她哥。” 许令丰嗤笑着,“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这么说,她长得漂亮,性格好,只是得了抑郁症,要不然……” “你猜父亲会不会把公司交给她?” “因为老爷子早就看得出,你难堪大用!”贺伯堂咬牙。 “那又如何……最后,她还不是死了,他们就剩我一个儿子,不给我,还能给谁!” 许令丰笑得癫狂。 只是余光却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浑身剧颤,僵着脖子,扭过脑袋,看着那道苍老却又脊背挺直的身影。 许老太太手指紧紧攥着拐杖,脸上不见半点血色。 “妈……”他紧涩着嗓子,声音颤抖。 浑身战栗着。 目光对视,他呼吸急促,心乱肝颤。 陪在她身边的,还有江蕴仪,“妈,您听我解释,我刚才是被逼急了,随口胡说的。” 老太太拄着拐杖,心颤着,往前一步。 手指紧了紧,抬起拐杖。 许令丰上回被打得好似出现了应激反应,整个人缩成一团,怕得连连后退,拐杖抬起,悬在他头顶…… “妈,你相信我,小妹的死,真的和我无关,她是死在贺家,是他们的错。” “况且她是自杀!” “又不是我杀了她。” “……” 许令丰吓死了,可是悬在头顶的拐杖却迟迟没有落下,他被吓得紧闭双眼,过了半晌才睁开眼。 入目,就是自己老母亲垂泪的脸。 那张脸,痛苦、震惊、苍老, 沉沉看着他,却又深深叹了口气。 “啪嗒——”拐杖落在了地上,她身子虚晃着,得亏江蕴仪在旁,及时扶住了她。 “妈?” “回家吧。”老太太声音颤抖着。 江晗进屋,拾起她的拐杖,扶住她另一侧胳膊,老太太看他一眼,“我这辈子可能就是无儿无女的命,这些年,我也对得起你……” “你跟蕴仪也彻底离婚了,以后我们许家,再没有你这个人。” 猜到真相是一回事,但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老太太杀了他的心都有。 抬起手,却又颓然地放下胳膊。 心,彻底凉透。 便也无所谓。 她这些年信佛,相信兰因絮果,星离雨散,终有报应。 因为女儿曾经被绑架,得了抑郁症,她和丈夫确实在她身上花了更多的精力,许令丰作为哥哥和儿子,也被寄予厚望,平时难免会严苛些。 却也没想过,会酿出这种恶业。 她看了眼站在一侧的贺伯堂:“伯堂,把令颐嫁给你,我跟她父亲从没后悔过,你把她照顾得很好,是我们许家欠你……” “我们对不住你!” 老太太挥开扶住她的江蕴仪与江晗,给他深深鞠了一躬。 “妈!”贺伯堂急忙搀扶她,“您这是做什么?” “我没教育好儿子。” “这跟您没关系,您还是要保重身体。” “我懂。” 因为久病缠身,老太太看着本就比同龄人更苍老,此时更像瞬间又老了十岁。 深深弯腰后,脊背就好似再也挺不起来。 没打、没骂…… 甚至离开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大概深深的绝望,是这样的。 许令丰后知后觉,才猛然醒悟,母亲这次是彻彻底底放弃他了。 亦或者,从拘留所出来后,这一切就全都是镜花水月,他配合办理了所有手续,包括离婚证。 这段时间,时光好似重新回到了以前。 母亲慈爱,妻子贤惠,而大家见了他还是会尊敬地称呼声,“许先生。” 原来只是黄粱一梦…… 如今梦醒, 他不是被打回现实,而是坠入地狱。 二十多年前的事,没有证据,他们自然不会拿他如何,可他清楚,以贺家的手段,自然有千百种手段可以弄他,让他生不如死。 “妈、妈——” 许令丰摸趴着从地上滚起来,追了出去。 此时的老太太已经上车,司机早已在等候,一脚油门,车子就驶离休养中心。 “妈,我是您儿子,难道您真的不管我吗?妈,我真的没想到小妹会自杀,你信我,相信我啊……” 许令丰刚被痛殴,追不上车。 当他准备跳上自己的车时,却发现车钥匙不知丢哪儿了。 他摸索着口袋,终于翻找出车钥匙。 此时,一辆黑色车子踏破山间的夜雾穿行而来,像是蛰伏等待许久的野兽。 车灯打开的瞬间,露出狰狞的轮廓与尖锐的獠牙。 黑暗中,像是要将他彻底的…… 撕碎! 180.第180章 贺家小叔:是神仙,也是修罗(5更) 许令丰被车灯照得下意识眯起眼…… 而此时车子却忽然加速,车轮高速碾压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笔直朝他撞过来! 许令丰吓疯了,转头就跑。 而此时,在房间正准备离开的贺伯堂闻声走到窗边看了眼,微眯着眼,“你让谁来了?” “我没叫人。” 这件事关系许家与贺家密辛,他不在乎许令丰,总要为外婆她们考虑,所以并未通知任何人,就连陈最与李垲都不知道今晚要做什么。 “那楼下开车的是谁?” “这人似乎……” “想撞死他!” 贺闻礼皱眉,走到窗边看了眼,呼吸骤然一沉,“这车,有点像小叔的。” 贺伯堂咬了咬牙,“谁通知他的?” “不是我。” “他跟你母亲感情素来很好,他是看着沉稳,要是疯起来,真的会不管不顾。”贺伯堂急忙往外跑,“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这小子到底从哪儿收到的风。” 想弄他,有办法。 但绝不是这样。 那个烂人的人生,已经是一片废墟。 他不可能让自己弟弟为他而手上染血,赔上一辈子。 —— 此时的外面,当许令丰意识到这辆车是奔着自己过来的时候,吓得心肝狂颤。 好不容易掏出来的车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他慌不择路,转头就跑! 可他哪儿能有车子跑得快,加上被打,身体脱力,刚跑两步,就发现车子已经逼近,他下意识转头,刺目的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车子,好似凶兽! 向他张开獠牙, “啊——”他忍不住失声尖叫。 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尖叫,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那辆车停在他面前,车轮已经挨着他的腿。 只要再进一步, 就能把他的腿生生压断!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此时车灯熄灭,车窗降下,许令丰也终于看清了驾驶位上的人。 男人穿着体面得体的正装,一手把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 简单的白色衬衫,山风凄厉,偏头睨着他,宛若俯视蝼蚁般,带着超然物外的冷漠与淡然,只是敛眉垂眸时散发的寒意…… 破风而来。 许令丰眼睛倏然放大,“贺、贺……” “怎么?不认识我?” 许令丰也算看着他长大的,自然知道,他的心有多凉。 “你不是在国外?”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他指了指远处空旷的停车区,“我现在给你机会跑,如果跑不掉……” “我会帮你选个风水宝地。” 言下之意: 他会在这里弄死他。 说真的,整个贺家,恐怕除了贺伯堂父子俩,就属贺家这位小叔对小妹感情最深,或者,贺闻礼对她的感情,都不及他。 毕竟,从他记事开始,许令颐就在他的生命里扮演了极重的分量。 许令丰吓到麻木。 跑! 必须跑。 他摸爬起来,趔趄着往远处跑。 车子并未开起来,许令丰长舒口气。 他,大概也不敢真杀了他。 就在他放松警惕时,后侧的车灯忽然亮起,引擎发动的声音,在暗夜中,好似勾魂的号角,他被吓得慌不择路。 而车上的男人,慢悠悠调整方向盘,就这么不急不慢,不远不近的追着他。 像猫戏鼠, 把它含在嘴里玩。 只要他愿意,就能一口把它咬死。 这种折磨,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当贺伯堂到外面时,喊了声:“老三!” 许令丰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朝他跑过去,却没想到此时车子忽然加快驶动,他呼吸急促,四肢都完全不受控制,心脏跳得太快…… 像是要失去知觉般。 近了, 越来越近! 他再也跑不动,直接躲到了自己的车后,紧紧扒着车身,以为找到了安全的遮挡。 而紧接着一声闷响。 车子,居然直接撞了上去! 贺闻礼此时也走到户外,看着自家小叔的车,将许令丰的车撞出一处很深的凹陷,车身剧烈震动。 余波,将许令丰震翻在地! 这小子,居然是来真的,不是吓唬他。 他是真敢撞。 他心有余悸,可被吓破了胆,只觉得身下一热…… 失禁了。 “老三!”贺伯堂都被吓了一跳。 而此时,男人已经从车内下来,打量了一眼失禁的许令丰。 居高临下,俯视众生般。 贺家这位外界评价: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 这是所有人眼里的神仙人物,月光下,他浑身笼罩一层白霜,有神仙的清辉,又像是来勾魂的修罗。 他垂眸睨着眼前的人,“死亡的感觉,好受吗?” “你疯了!” 许令丰今晚已经受了太多刺激。 “疯的人是你,我觉得你精神不太正常,你这样的人,不适合生活在外面,太危险,应该去专门机构,好好接受心理治疗。” 他声音徐徐温缓,说出的话,却是这世上最锋锐的刀。 意思是: 要把他关进精神病院? 那种地方,就算是正常人被关进去,也迟早会被逼疯。 “你们贺家无法无天了!”许令丰咬牙。 “我是为你好。” “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 “我最近反正没什么事,可以一直跟着你,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言下之意: 跟着他,折磨他,直至逼到他发疯? 这贺家是不是专出疯子啊! 许令丰太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贺家肯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就是看用什么方法而已。 他颓然得坐在地上,满目苍凉。 贺伯堂也松了口气,生怕这个弟弟发了疯,手上真的染了血。 为这种人渣, 不值! —— 而此时的许家老太太坐在车上,她又吃了救心丸,胸口却仍剧烈起伏,难以平复。 “奶奶,刚才……我好像看到小叔的车了。”江晗皱眉道。 “随他吧。” 这个儿子,她是彻底不打算要了。 此刻的贺家老宅灯火通明,贺家二老也一直没睡,所有人都在主厅,贺闻野不明所以,也陪着。 直至一通电话打进来。 “伯堂,”老爷子深吸口气,“弄清楚了吗?” “确实跟他有关。” “畜生!”老爷子气得一拍桌子,直接跳起来,吓得正在打游戏的贺闻野差点把手机甩出去,“猪狗不如的东西,他们可是一母同胞啊,他怎么忍心。” “您放心,事情我会处理。” “控制好闻礼,别让他做出格的事。” 老爷子也是担心孙子情急之下,真把人弄死。 “闻礼没什么,就是……” “嗯?” “老三回来了。” “那个逆子?谁通知他的!” “不知道。” 贺老看了眼客厅众人,肯定不会是钟书宁,因为她甚至没有家中这个逆子的联系方式。 逆子? 能让爷爷说出这个词的,只有小叔了。 贺闻野攥着手机,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渴望爷爷把他当空气。 完了完了, 应该和他没关系吧! 他都不知今晚要发生什么,怎么可能和小叔通风报信? 今天更新结束,快夸我,停在这里不算卡文吧,我真的很努力更新啦,写完继续带娃o(╥﹏╥)o 渣舅舅是死不悔改,不觉得有错, 有句话说,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都是有罪的。 —— 贺小野:不关我的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懂。 181.第181章 贺小野:逆子,给我滚进来! 雾色天空,纤月是一钩白。 星子寥落,疏朗朗的,深夜的山风凉得沁骨,贺闻礼打了电话给陈最,让他和李垲把许令丰安顿好,他大概是被小叔吓疯了。 毕竟都失禁了,求着说自己精神不正常,要去精神病院休养。 陈最抵达时,看到两辆车撞在一起,车身凹陷,也是一阵后怕。 贺闻礼又给表姐打了通电话。 “外婆怎么样?” 最伤心的,就是她了。 “不是很好。” “到家了?” “没有,她坚持要去庙里。” 此时她们已经到寺庙,入夜山门已关,也是老太太平时捐了不少香油钱,才让她进去,她跪在蒲团上,叩拜佛祖,头触地的瞬间,江晗看到奶奶肩膀抖动…… 她定是哭了。 江蕴仪示意女儿随自己出去,给她些独处时间。 老太太个性刚直,如果害死小妹的,另有其人,以她的性子,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这人付出代价,偏生是自己儿子。 她对许令丰彻底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生养长大的。 那种痛苦与无力感,大概只有母亲能体会。 —— 贺闻礼与表姐打完电话,转头就看到自家小叔正站在不远处。 指尖一抹红,烧红了夜。 “什么时候回京的?”贺闻礼走到他身边。 “下午。” “怎么没回家?” “去看了下嫂子。” 他整个下午都待在陵园,说着,他给贺闻礼递了根烟,他最近情绪很乱,明明在戒烟,却又忍不住,心里闷得难受。 “恭喜。” 贺闻礼怔了下。 “祝贺你结婚。” “谢谢。” “时间过得真快,这些年,一堆人给你塞对象,你愣是一个都不看,我还以为你要孤独终老,看到你能找到喜欢的人,做叔叔的,很欣慰。” “……” “你性格古怪,我之前是真的很担心你。” 说是叔侄,关系和亲兄弟差不多。 贺闻礼无语。 这话谁说都可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而贺伯堂给家里打完电话,就看到自家弟弟正带儿子抽烟。 他头疼得揉着眉心。 自己率先上车,靠着椅背,想起与许令颐初遇的场景。 他们是熟人介绍,相亲认识。 贺伯堂本来是不愿意的,所以那天替他相亲的是弟弟贺仲清,他回来后,只说了句:“哥,我觉得她很好,就替你预约了下次约会。” 贺伯堂都懵了。 他本就不愿,因为听说许家这位小姐,十分娇气,又因为年幼时曾被绑架,很脆弱。 可弟弟替自己擅自同意,他也只能如约到电影院门口。 结果…… 许令颐没来。 托人带了句话给他:“感情最不好勉强,祝你早日觅得良人。” 贺伯堂那时就觉得她挺有意思。 后来,父母想顺势撮合她和弟弟,特意邀请她到家中做客,那日她穿着素色连衣裙,抱了束嘉兰百合,如火般浓艳的颜色…… 只一眼,就让他入了心。 当他跟父母说,自己想深入接触她时,还被老爷子训斥了一顿,责骂他:“你早干嘛去了!” 不过这件事,还得问许令颐的意思。 竟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直到结婚,他才知道,许令颐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他,就连相亲,都是她请父母托关系帮忙的。 他们约好朝暮与共,行至天光。 最后,却留他一个人。 他至今记得,她最后跟自己说的话:“我好像走了很久很久,觉得好累,能遇到你,真的很好……” “闻礼这孩子,打小性子就有点冷,遇事很有自己的想法,等他长大,工作求职、娶妻生子这样的大事,你千万别逼他。” “这不是人生的固化流程,如果他不愿意,咱们不走这一遭也无妨。” 许令颐有抑郁症,常会感怀。 那时的贺伯堂,以为她是忽然有感而发。 后来回想, 才惊觉,像是交代后事。 很多时候,抑郁症发作,并不是大家认为的,会歇斯底里,亦或整天哭泣,他们看起来,可能比正常人还正常,交流时会笑,他们展示给别人的,都是“我很好”的状态。 最怕给别人添麻烦,会有深深的罪孽感…… 所以许令丰的话,就是摧垮她稻草。 “爸,”贺闻礼上车,打断他的思绪,车内极暗,可他却分明看到自己父亲红了眼。 “你俩抽完烟了?” “……”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贺伯堂又换上一副儒雅温和的模样。 “哥。”贺家这位小叔坐到他身边。 贺伯堂点了下头。 然后某人抽了张纸巾递给自家大哥。 “什么意思?”贺伯堂皱眉。 “给你擦眼泪。” 贺闻礼:“……” 父亲和叔叔间的事,他可不会多言。 贺伯堂冷哼着,“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跟父亲如何交代吧,中秋节你没回来,他挺不高兴的,说你是逆子。” “父亲年纪大了,越来越唠叨。” “他是为你好。” “可他连自己菜园子那一亩三分地都没弄明白。” “……” —— 快到家时,贺闻礼手机震动,是钟书宁打来的电话,询问他到哪儿了。 待车子驶入老宅,贺伯堂与贺闻礼下车,就看到梁嘉因与钟书宁早已在外面守着。 “怎么在外面?”贺闻礼皱眉,近日风凉,气候多变,他担心她的腿。 “在屋里待久了,有点闷,刚好出来透口气。” 当某人下车时, 就发现,大哥有大嫂迎接,侄子有侄媳妇等候, 就他, 孤家寡人。 虽然无人介绍,但钟书宁一眼就猜到眼前的人是谁。 穿了身正装,一手抓着西装外套,又拎了个袋子,随手关门,恣意随性,偏生每个动作都骄矜优雅得恰到好处,气质疏冷。 月光落在他冷白的脸上,矜清如雪。 钟书宁抿了抿唇, 可没人跟她说,贺家这位小叔长得这么好啊。 贺闻礼揽着她的腰,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微笑看她: 宁宁, 收起你的眼神,克制点。 她客气道,“小叔好。” 他微微颔首,又与梁嘉因打招呼,客气喊了声,“嫂子。” 却听远处贺闻野喊了句:“逆子,你赶紧给我滚进来!” 气氛, 瞬时凝固。 182.第182章 天塌了:泼脏水,还被侮辱智商(2更) 钟书宁皱了下眉: 弟弟什么时候这么勇了! 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虽说贺家这位小叔年纪不算大,据说在家很有威望。 然后,贺闻野麻溜得滚到自家小叔跟前,“是爷爷让我原话转述的,小叔,您别怪我,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那么说您啊。” “我不怪你。” “爷爷好像不太高兴,您注意点。” 贺闻野笑得十分谄媚狗腿,“小叔,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忙赚钱。” “那今年压岁钱可以多给些吗?” “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 “……” 贺闻野伤心了。 钟书宁与贺闻礼走在后面,她压着声音,“小叔比我想得更小啊?” “你以为他很老?” 她点头。 “他只比我大四岁。” “难怪。” “长得好?” “是挺好的,眉眼更像奶奶,不过有时给人的感觉又很像爷爷。” “难怪看直了眼。” “……” 这莫名的醋味惹得钟书宁笑出声。 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就是在街上看到漂亮女生,她也愿意多看两眼,纯粹是欣赏而已,他怎么还醋上了。 而贺闻野觉着气氛不太对,所以刚进屋,就紧挨着钟书宁。 目前,这是他在家里,最粗的大腿。 必须抱紧。 贺老瞧见小儿子回来,故意阴阳道: “呦,这是谁啊?咱们家的浪子终于舍得归家了?” “爸、妈……”他与众人打招呼。 贺宪洲与贺凌洲兄弟来也在,急忙起身喊小叔。 “你还知道回来?”贺老冷哼,斜睨了眼小儿子,“整天泡在外面,你眼里还有我跟你母亲吗?” “妈,给您带了茶。”他从手拎的袋子里,取出个密封好的罐子。 绝版的武夷母树大红袍。 老太太爱茶,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可不好搞。” 一克拍卖价曾过万。 “只要有心,自然弄得到。” 老太太一听这话,瞬间乐了。 贺老无语。 实在是谄媚。 他微眯着眼,端起身旁的杯子,喝了口温水,等着自己的礼物。 结果某人又从袋子里掏出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径直递给了钟书宁,“初次见面,也不知该送你点什么,这是我从国外一个陶艺大师那里看见的陶瓷香插,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小叔。” “至于结婚礼物,等你和闻礼举行婚礼再补。” 钟书宁笑着点头。 他还给两位嫂子分别买了些小礼物,礼不大,盛在心意。 老爷子看着他手里袋子被掏空,脸都黑了: 敢情, 没他的份? 这逆子, 分明是故意的! “你小子到底回来干嘛?” “自然是有事。” “谁给你透的风?还是说……”贺老轻哼着,“贺浔,你小子该不会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贺浔目光轻飘飘落在贺闻野身上,“小野说的。” 贺闻野懵逼了,直接跳起来。 “小叔,您可不能污蔑我啊,我之前都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怎么可能告诉你。” “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说您那句话,您故意报复我?” “爷爷——” 贺闻野说着,扑倒在自己爷爷腿边,“您要相信我,不可能是我,苍天可鉴!” 贺老又看向小儿子。 许令丰的事,贺闻野事先确实不知情,这么大的事,即便坐实了,两家人也要一起捂起来,不为别的,总要替许家的将来考虑。 毕竟,斯人已逝,还在的人,都要好好生活。 “爷爷,真不是我,小叔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贺闻野都傻眼了。 “你确定自己什么都没说?”贺伯堂挑眉。 “爸,您也不信我?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你小叔也是我亲弟弟。” “……” 贺闻野简直想撞墙。 来个血溅当场,以死明志。 要不就天降一场大雪,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真的比窦娥还冤。 这么大一盆脏水泼过来,他承受不住! “哥,你相信我吗?”他看向自家大哥。 贺闻礼表情如常寡淡,“你说没说,我不清楚,不过你这段时间,一直旁敲侧击想从我嘴里套话,打听情况,确实可疑。” 贺闻野哭丧着脸,“我……我就是纯粹八卦!” 贺宪洲:“早就跟你说,不该打听的事,别问、别管,你为什么总是不听。” 贺凌洲:“真是救不了你。” “好歹是个大学生,怎么做事还像个小学生。” “没挨过社会的毒打,不成熟。” …… 贺闻野莫名其妙成了众矢之的。 怎么两个堂哥都要来踩他一脚,管你们什么事啊。 哪家老幺不是团宠,怎么到他这里,所有人都来欺负他。 还有没有天理了。 贺老皱眉,“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干的,这个家里,就你整天咋咋呼呼,没个正形儿。” “一提到学习,你就装傻充愣,让你去看热闹,比谁都积极。” “我刚才问谁通知他,你还挺能装。” “看不出,你小子挺有演戏天赋。” “爷爷,真的不是我!”贺闻野偏头看向贺浔,“小叔,谁举报谁举证,你倒是拿出证据啊,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了。” “有聊天记录,而且电话我都录音了。” 贺闻野傻眼了。 录音? 你是做设计师的吗?你是搞谍报工作的吧。 家里人打电话你还录音? 您没事儿吧! 这是贺浔的工作习惯,有时客户聊天,他们对设计方面的要求,靠脑子或者笔肯定无法详尽记录,录音自然是最便捷最高效的。 “贺闻野!”贺伯堂皱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今晚差点出事啊!” 也是老三没彻底发疯…… 这要是真的对许令丰动手,要了他的命,白袍点墨,手上染了血,就擦不掉了。 “爸,我就是跟小叔说,许家外婆来过咱们家,我也不知道他会联想那么多。”贺闻野都要哭了。 贺浔点头,“我以为你在跟我暗示。” “我没有!” “怪我想多了,现在想想,你确实没这个智商。”贺浔咋舌,“毕竟,你又不是你哥。” “……” 贺闻野炸毛了。 几个意思啊? 污蔑我,给我泼脏水,现在还侮辱我的智商。 他彻底被惹怒了,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小叔,结果被他轻飘飘一记眼神给吓退了,直接躲到钟书宁身后。 “嫂子,救我狗命。” 钟书宁笑出声。 大家也是不想重提许令丰的事,故意转移火力。 结果贺闻野就成了炮灰。 贺老只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贺伯堂夫妇俩:“这么闲,看来是给的零花钱太多,以后他的生活费减半。” 贺闻野觉得天都塌了。 而贺老给大儿子、小儿子及贺闻礼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自己去书房。 他总要了解下今晚事情的详细经过。 一番交流后,老爷子免不得要感叹几句,“行了,伯堂、闻礼,你们父子俩辛苦了,先回房,早点休息。” “事情已经这样,别把自己陷在过去。” 两人点头,离开书房。 “爸,那我也回房休息。”贺浔转身也要走。 “你给我站住。” “您还有事?” “你又没老婆,没人等你回去睡觉,急什么!” “爸,您这话很伤人。” “实话往往都很伤人。” “那您有老婆,为什么还不睡觉,难道又被母亲赶出来了?” 近来因为许家的事,二老都睡不好,他一夜要醒来数次,老伴受不了,让他睡客房。 所以这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滚——” 贺老气得大吼,这个逆子啊! 贺小野: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贺老:就知道是你! 贺家小叔:没老婆怎么了,有些人有老婆不是也跟我一样,要自己睡? 贺老:逆子!(╯‵□′)╯︵┻━┻ 183.第183章 小叔八卦,追妻火葬场? 第183章 小叔八卦,追妻火葬场? 老爷子知道,小儿子与已故儿媳感情深,本想跟他谈心,宽慰他两句,他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却被他三言两语搅得破功。 让他滚, 这逆子平时不听话,这会儿竟真的麻溜地滚蛋了! 他们家怎么竟出些这种玩意! “贺浔——”老爷子皱眉。 “爸,挺晚了,我去跟母亲打个招呼,让您回房睡。” “……” 一句话,彻底堵住了老爷子的嘴。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作为老来子,老太太难免偏疼些。 老太太年轻时,吃过一些苦,身子亏损,所以生了两个儿子后,再没怀上,检查后也说极难有孕,这大概是医生的话术,所谓极难,基本就是没希望。 没想到竟意外又有了老三。 当时就觉得是上天恩赐,而且她做胎梦,是个漂亮女娃娃牵着她的手。 所以夫妻俩一商量,又征求了老大老二的意见,决定留下。 结果…… 居然是个小子! 当时贺伯堂与贺仲清都很兴奋,毕竟他俩都未婚、没孩子,以为终于要有个软糯的妹妹了,看到是个弟弟两个人都蔫了。 倒不是重女轻男,实在不缺男孩。 这都生了,也不能塞回去啊! 许令颐性格好,小时候被她教养着,也挺省心,越长大,个性越是一言难尽,跟贺闻礼两个,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尤其是许令颐过世后,他总担心这两个孩子心理出现什么问题。 结果…… 他差点被气得心理有问题! 甚至有一次,贺浔跟他发生了点小摩擦,这孩子竟然搞什么离家出走,这也就罢了,偏偏他把贺闻礼也带上了。 全家出动寻找,搞得鸡飞狗跳。 被抓回来时,老爷子自然气死了,“你自己跑就行,你把闻礼带上干嘛!” “他说,想跟我走。” “……” “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家,怕你对他不好。” 老爷子气得险些背过气。 他是洪水猛兽吗? 最终,以他高血压发作收场。 医生建议: 要静养。 然后贺浔收拾东西,又带着贺闻礼搬去跟贺伯堂同住,他说:“怕父亲见到我,根本静不下来。” “保持些距离,也是为他身体好。” 所以他才说,这是个逆子! 贺伯堂与贺仲清兄弟俩则总是在一旁看戏。 父亲性子急、脾气火爆。 这些年收敛许多,实则是被老三硬生生给磨没了。 老爷子此刻叹了口气: 都不用他多想,此时,这两人定然厮混到了一起。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 “跟我出来,扔下侄媳妇儿一个人,她不会生气?”贺浔与贺闻礼驱车,到了常去的会所。 许令颐的事,让两人都很难受。 也是许久未见,出来喝一杯。 若是在家喝酒,被父亲瞧见,少不得又要挨训。 “最近有人找她定制了一批线香,货很多,她在忙,而且宁宁善解人意,不会生气。”贺闻礼说着,有些无奈地从口袋掏出几页纸递给他。 “做什么?” “签名。” 贺浔狐疑地看向他。 “小舅子要的。” 贺闻礼还记得钟明曜想要自家小叔的签名。 “他喜欢我?” “可能吧,他是学艺术的。” “你这小舅子,比你有眼光。” 贺闻礼揉着眉心。 贺浔低笑着,“真是爱屋及乌,你居然会帮人要签名?” “我目前还兼职网店客服。” “……” 贺浔愣了下,“看来,你是真喜欢她,她是青州人?怎么认识的?惦记人家多久了?之前在群里说,你要结婚拿户口本,隔着屏幕都能感觉你多迫不及待。” “挺久了。” “说来听听,好奇。” “不想说,怕你听了无心工作想谈恋爱。” 贺浔轻哂,“结了婚的人,说话都像你这么不要脸吗?” “要不,你也去结个试试。” 贺闻礼说完,某人倒是沉默了。 结婚容易, 难的是,找到个想结婚的人。 两人找了个包厢,要了酒,几杯下肚,贺浔才看向贺闻礼,“当年,大嫂最后见的人,是我们两个,我当时已经发现她有自杀的倾向,可是我忽视了……” “明明那天她说的话,很奇怪。” “闻礼,你说,如果那天我阻止了她,如今一切都会不同吧。” 贺闻礼看了他一眼。 “肯定会不同……” “我也觉得。” “那就没有贺小野这个人了。” 贺浔喝酒的动作顿住。 这么严肃的时刻,适合开这种玩笑? “小叔,以前的事,没人怪你。” 贺家长辈那么多,他们都没看出母亲的异常,又怎么会苛求一个孩子。 没人怪他,可他怨自己。 —— 而此时钟书宁一边在制香,一边听贺闻野在八卦小叔的事。 朗月疏阔般的神仙人物,她自然好奇。 而贺闻野为了抱紧嫂子的大腿,也是知无不言。 “小叔挺厉害的,只是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已经读大学,开始学房屋设计,不过我俩年龄有代沟,玩不到一块儿去。” “我还在玩沙、活泥巴时,他已经拿了设计奖。” 钟书宁抿了抿唇。 这倒是,他比贺闻礼大了四岁,跟贺闻野就相差十四,确实不太可能带他一起玩。 “不过关于他的事,我倒是听别人说了些。” 钟书宁差点笑出声: 这不是你嫡亲的小叔吗? 他的事,还需要从别人口中知道? “小叔和大哥关系好,我就是听了些八卦。” 贺闻野靠近她,压着声音,“有人说,有个姑娘追了小叔很久,后来人家不追,跑了,小叔却追到了国外……” “嗯?” 追妻火葬场? 钟书宁来了兴致,“后来呢?” 贺闻野耸肩,“没有后续,你看他现在还是只单身狗,肯定是没追到。” “这样啊。” “不过也有传闻,说是小叔跟一姑娘交往后,被甩了,他心有不甘才追到国外。” 钟书宁咋舌: 被甩? 这个版本更刺激。 “那你见过那姑娘?”钟书宁好奇。 贺闻野摇头。 “不过也有人说,以上两个版本都是假的。” “我都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个人,也不敢问,反正关于他的事,京城有不少风言风语,他平时不住在老宅,画设计图纸时,总是忙得焦头烂额,尤其是近些年,我都很少能见到他。” “倒是没想到……” “他居然这么对我!” “不过小叔性格很难搞,哪个姑娘要是被他看到了,也挺倒霉。” “他还是单身好,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钟书宁被一噎, 那,倒也不至于吧。 两更一起~ 184.第184章 终至发疯,等她的茶色小狗(2更) 第184章 终至发疯,等她的茶色小狗(2更) 想起今晚的事,贺闻野双手握拳,恨恨地咬了咬牙,“嫂子,我真不是故意透露的,生活费减半,我可怎么活啊。” “他还侮辱我的智商!” “我在这个家,本来生活就很艰难,他还要欺负我!” 钟书宁点头,“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 “哪句话?” “你说在家活得像孤儿。” “……” 贺闻野更难受了。 不过钟书宁紧接着说道,“你如果真的缺生活费,来我这里兼职,我给你开工资。” “真的?”贺闻野喜出望外,制香这种精细活儿,他干不来,但帮忙打包总是没问题的,“嫂子,你们仙女都是这样,人美心善吗?” 钟书宁轻笑出声。 “你这批货好像弄了很久。” “嗯,是个大客户。” 大概是托了江晗的福,最近下单的人很多,她一个人制香有些忙不过来,除了找客服,她已经在考虑,弄个小工作室,雇几个员工。 想到江晗,钟书宁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也不知表姐如今怎么样。 她关心江晗,可这种事又不便问太多。 原本是打算等贺闻礼回来再问他,他大概是与小叔太久没见,直至后半夜才回老宅,待她睡醒,他已去上班。 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多精力。 今日天气晴好,钟书宁把制作好的线香摆好阴干,路过菜园子,瞧见老爷子又在捯饬他那一亩三分地。 贺浔就坐在阴凉处,手边一个保温杯,膝上搭了一页纸,握着钢笔,正信笔涂鸦,余光瞥见她,才停下笔。 “小叔早。” “嗯。” 他微微颔首,不亲昵也不疏远,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 www⊙ tt kan⊙ ¢o 钟书宁走近些,才看到纸上用钢笔画了个老式的亭台水榭图。 随后,写上寄语,签上名,递给钟书宁。 “嗯?”她愣了下。 “闻礼说,你弟弟想要我的签名。” “他给了我几页白纸,只签名,感觉很奇怪,潦草几笔,希望他会喜欢,希望他学有所成。” “我替他谢谢你。” 贺浔点了下头,拧开保温杯,喝了几口水。 钟书宁双手接过。 “贺浔,你到底来不来帮忙!”老爷子皱眉,他忙得热火朝天,这逆子,在旁边看戏呢? “水没了,我进屋倒水。”贺浔说着,拿起保温杯转身就走。 钟书宁分明看到,杯子几乎是满的。 她又垂头看了眼手中的纸。 潦草几笔? 这话,未免太过自谦。 当她把签名纸拍照发给钟明曜的时候,他立刻就打了视频过来,“是贺浔?真的是他亲笔画的?” “嗯,我亲眼看着他画完,交给我的。” “你跟他说话了?” “……” “姐,你可真幸福,可以见到活着的贺老师。”钟明曜叹息。 钟书宁被他这话惹笑。 她见钟明曜如此兴奋,想把签名寄给他,他却怕跨国快递,中途损毁,让钟书宁先替他装裱好,待他回国再取。 装裱? 不至于吧! “姐,你没学这一行,你不懂贺老师在圈子里的地位,他是真的厉害,十几岁的时候就……”钟明曜平时话不多,此时就像被贺闻野给附体了,说个不停。 —— 另一边 贺闻礼到公司,陈最给他说了下今日的行程,又说了许令丰的事,“他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嗯。” “他当晚就有些精神失常,总说自己见到鬼,各种发疯,最后没办法,给他强行注射了镇定剂。”陈最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贺闻礼点头,没作声。 他昨晚以为见到了故去的母亲,又被小叔吓了一遭,只怕不疯也要疯。 所以几天之后,江晗到精神病院,再次见到自己父亲,许令丰见到她第一眼,就被吓得情绪失控,“别过来、你别过来——” “令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 “是我的错,我的错!” 许令丰说着,竟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然后, “砰砰砰——”以头触地,撞得极响。 江晗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没反应过来,闻声而至的医护人员强行将他拉起来,他头上已撞得一片青紫,隐有渗血。 “令颐,我错了,真的错了。” “江小姐,您还是出去一下吧。”护士示意她暂时离开病房。 江晗这张与许令颐太过相似的脸, 就是刺激源! 许令丰以前很宠爱这个女儿,可自从小妹过世,别人不知,但他心里清楚,皆是因为自己。 而看着跟小妹长得越来越像的女儿…… 他害怕, 惶恐! 尤其是江晗的性格,刚烈爽直,总能把他气得半死。 他越发觉得,这是孽缘,是小妹来报复他。 所以对她不再疼爱。 江晗透过病房上的小玻璃窗,看着医护人员将他强行摁在床上,一人拿着针管,给他注射镇定剂,待他逐渐平静,众人才长舒口气。 “他最近总这样?”江晗看向一旁的护士。 “白天还好,夜里经常这样,总说自己见到鬼。” “有一次,趁我们不注意,跑到天台,差点跳下去。” “诊断说,他是受刺激过度,出现精神分裂。” 江晗点头。 转身,离开。 这或许就是命吧。 这些天,她一直在山上庙里待着,奶奶近来几乎滴水未进,一直跪在佛前,直至昏倒,得亏江晗让家庭医生在旁守着。 待她醒时,倒是吃了些东西,打发江蕴仪与江晗离开:“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别管我。” 她痛心、也自责。 虽然她坚持,江蕴仪还是没走,江晗还是下了山,这才得空到这里。 江晗又去公司处理完急事,直至夜深才回颐园。 她路过便利店,买了些酒。 近来,她总失眠。 或许喝点酒,能睡得舒服些。 结算时,余光瞥见放烟的柜台,“帮我拿包烟和打火机。” “要哪种?” “最烈的。” 收银员愣了下,还是给她拿了包味道比较柔和的。 www● án● ¢〇 江晗见别人难受苦闷时,总爱抽根烟,大概……这烟可以止疼。 只是她没抽过,就连拆烟的动作都很笨拙,站在楼下,此时夜深,小区内空寂无人,她把烟嘴衔在唇边。 长发被勾在耳后,打火机点燃的瞬间,把她的脸照得一片火色。 她最近没食欲,加之睡不好。 浑身透着股脆弱的美感。 第一次抽烟,一口嘬得太狠,呛了嗓子,她一手捏着烟,一手捂着嘴,猛烈咳嗽。 直至…… 咳出眼泪。 忽然,有人靠近,从她手中抽出烟,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江晗偏头看他,眼底被咳得都是水色,“又是你?这个时间,你不在学校,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我在等你。” 他声音温和徐缓,像柔风,似乎可以轻易抚平人的不安与烦躁。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家?”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会来……” 江晗还没说完,自己先愣了下,除非: 他已经等了自己好几天。 有句话怎么说的: 你的小狗,永远不会离开你。 185.第185章 吻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第185章 吻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江晗没回家,开车到了附近一处环山脚下,夜深,无人,只有天空半片月,挥洒着点点银光。 从这里,可以看到京城夜景。 灯火温暖,霓虹绚烂。 夜间风寒,江晗穿得有些少,方才又被烟呛了几嗓子,此时眼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薄红,不过几口酒下肚,身子就暖了。 “要喝吗?”江晗把手中的红酒递给身侧的人。 “不喝。” 江晗只笑了下,喝了近半瓶,倚在车边,歪头看他,“你觉不觉得,这人活着,有时候挺没意思的。” 男人不说话。 “我们家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其实上次在医院,我不是生病,是被我爸用刀划伤了。” “伤口刚愈合,又添新伤。” “你在心里告诉自己,无所谓,别在意,他无关紧要,可毕竟不是陌生人。” …… 最近发生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她没什么倾诉对象。 反正跟他不太熟,干脆把他当情绪垃圾桶。 江晗说了好一会儿,又接到来自贺闻礼的电话。 “这么晚找我?” “打扰你休息了?”贺闻礼也是刚忙完。 “没有。” 贺闻礼问了下外婆的近况,才进入正题,想跟她商量下今年母亲的忌日该怎么弄,往年总会到许家老宅聚下。 今年情况特殊。 “我回头问问奶奶。” 贺闻礼跟父亲曾想去看外婆,只是老太太不想见他们。 大概不是不想,是不知如何面对。 “你喝酒了?”贺闻礼素来十分敏锐。 “听得出?” “嗯。”贺闻礼语气听不出喜怒,“少喝点。” “知道了。” “要不要我去陪你。” “不用!”江晗拒绝得极快。 惹得贺闻礼眉头轻皱,“有人陪?” “有朋友在。” 茶色小狗目光闪烁,盯着她手中的酒瓶看。 “一个普通朋友,你不认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江晗才挂了电话,最近表弟跟自己通电话,废话非常多,以往通话,最多十几秒。 他这人吧,嘴硬心软。 明明是担心她,偏又不说。 而挂了电话的贺闻礼,却沉默良久,钟书宁刚洗完澡,正搽脸护肤,见他不说话,皱眉道,“姐出什么事了吗?” “有点怪。” “怎么说?” 许令丰的事,两家瞒了下来,这种时候能陪在她身边的,肯定是交心的人。 她怎么偏要强调一句,普通朋友? 不过面对钟书宁的狐疑,贺闻礼只笑了笑,“家里出了事,她情绪难免低落,很正常。” —— 另一边 挂了电话的江晗,喝了口酒,又看了眼一旁的茶色小狗。 他就这么安静地陪着她,他今天穿了身深色的衣服,搭着长款风衣,与之前相比,看着成熟许多。 看她的眼神,笔直又热切。 “真不喝?” 小狗点头。 “又不陪我喝酒,那你跟我出来干什么?” 他还是沉默着。 “你不说话,又什么都不做,总觉得怪怪的。” 江晗手中攥着酒瓶,勾唇笑道:“有人说过,你长得特好看吗?” “这张脸,你喜欢?” 他缓缓靠近。 “喜欢啊,如果不喜欢,之前怎么会带你回家……” 江晗的没说完,男人一个跨步上前,陌生气息的忽然入侵,强势又直接,她喝了酒,即便大脑反应过来,身子也迟钝半分。 下一秒, 男人低头,吻住她。 呼吸交织,山间的风在耳边奔涌,那一刻,江晗只觉得所有热意都涌到脸上。 他的唇, 热的,软的,惹人心悸。 江晗身子僵直,脑海中宛若惊雷炸开,眼前一片花白…… 这只茶色小狗在干嘛? 亲她? 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他没敢冒进,似乎是在试探,身子也慢慢贴过来,她后背倚在车上,车身冰凉,可身前的男人,身体滚烫。 大概是喝了酒,她身子软着,有些站不稳。 他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紧扣着, 身体之间,毫无缝隙。 此时,月亮隐入云层里。 周围瞬间暗淡。 看不见什么东西,唇上的感觉就变得越发清晰。 江晗一只手还攥着酒瓶,逐渐收紧,指节都变得毫无血色,直至唇上的热度消失,她才算松了口气,手上也逐渐恢复血色。 从她唇边退出来,他的身体却并未抽离。 两人呼吸重迭。 纠缠,暧昧, 若即若离的触碰, 这感觉比刚才更甚。 “你在干什么?” “吻你。” 江晗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一个吻,也是让江晗脑子像是生锈般钝住,这不是很明显吗?也是多此一问。 方才被吻过的地方,像是有火舌在叫嚣。 火燎般烫人。 刚才还说他什么也不说、不做, 现在倒是什么都干了。 此时,月亮钻出云层,目光对视,这一刻好像空气都凝滞不前,她嘴唇很红,眼神带着水汽,还有些诧异。 男人看着她,“其实,跟你回家那晚,我就想这么做了。” 江晗咬牙。 这果然不是一只单纯的茶色小狗。 分明是只狼! 完了。 自己那晚是引狼入室了? “你害怕?”茶色小狗盯着她,“这是你的初吻?” 江晗呼吸收紧,咬了咬唇,“不是!” 这种时候,不能露怯! “还要继续喝酒吗?” “不喝了!” 江晗此时身体、心里全都热烘烘的,脑子也是乱的,再喝酒,只怕身上都要热得着火了。 “那我们回家。” “……” 上车后,江晗坐到副驾,茶色小狗很自然地帮她系了安全带,那动作熟稔又自然,就好像两人特别熟。 她后知后觉,什么叫我们回家? 是她回家! 车内开着音乐,行至中途,天空飘起了细雨,江晗最近实在太累,喝了酒,脑子本就晕着,又被他一个吻搅得七荤八素,一片混乱。 ** 翌日 江晗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本能去床头摸手机,发现手机没在固定位置,脑海中一阵乱流,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那只茶色小狗问了她大门密码…… 她猛地坐起身子。 发现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才松了口气。 自从出事后,她总有些神情恍惚,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手机放在另一侧充电,倒是没见到那只茶色小狗的身影。 她头疼得揉着眉心。 想起昨晚的吻,她咬了咬牙: 真是大意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错觉,会让她误认为,那是只单纯的小狗啊。 江晗以为他跟上次一样,已经走了,但当她走出卧室,才看到男人并没走,正在厨房做饭。 “醒了?”他偏头看她。 “你没走?” “你昨晚说,让我别走。”他认真看她。 “我有说过这种话?”江晗后来睡着,模模糊糊做着梦,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嗯,我说明天有课,你就说,让我别上学,你养我。”茶色小狗就这么顶着双又清又亮、人畜无害的眼睛看她。 那眼神好似在说: 难道,你现在想抛弃我? 两更一起~ 186.第186章 跟着我,不会给你名分(2更) 江晗揉了揉眉心,昨晚,明明是他没经过同意吻了她, 如今,却要她来负责。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当她看着餐桌上摆放的早餐,余光瞥见已经被伺候好,正舔毛的芬达,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 养条小狗貌似也不错。 吃早餐的时候,她认真看向眼前的人,“你叫什么?” “谢司砚。” 江晗喝着粥,心下腹诽,这名字倒是蛮好听,“你想跟我在一起?” www¤ ā n¤ ¢ o “嗯。” “你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结婚。” 谢司砚点头,“我懂。” 江晗搅动着面前的粥,“你出现的时间有些微妙,我现在挺需要人陪,我觉得你挺好,刚好可以给我提供极高的情绪价值。” “也许过段时间,我调整好状态,亦或觉得烦了、腻了……把你一脚踹开。” “这样你也能接受?” 茶色小狗看着她,没作声。 “就算我们住一起,你也不会有什么名分,这样也无所谓?” “如果你能接受,以后可以住我这里。” 江晗早就做好了不婚的准备。 毕竟,步入婚姻,如果过得不好,就极有可能和自己母亲一样,代价太大。 过了半晌,他仍沉默。 这期间,他似乎想了很多。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下次见面告诉我答案就行。”江晗示意他拿出手机,“或者电话跟我说,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谢司砚点头。 江晗并不排斥他,而且这只茶色小狗长得符合自己审美,会做饭,还能帮她照顾猫。 一切, 都很好。 主要是现阶段,她确实不想回家后,总是孤单一个人。 她想让他,陪自己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 上回在医院,他已经承认喜欢自己,只要江晗想,完全不用把话说透,他也会心甘情愿陪她,但他之后肯定会伤心难过。 都是成年人,讲究个你情我愿。 就像她主动把他带回家,就做好了会发生关系的准备。 这并不代表,以后就要交往,或者结婚。 有些人在一起,是奔着结婚去的,那他肯定不会同意两人这般不清不楚在一起。 所以江晗要把话说在前面。 免得以后分开时,再含混不清,拖泥带水,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用餐结束,他正准备收拾桌子,门铃响了两声,打开时,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拎着水果和食材出现在门口,她拿出一次性鞋套,刚准备进屋,瞧见里面一个陌生男人,还愣了半晌。 “欣姐。”江晗主动打了招呼。 她是江晗雇的阿姨,会按时来帮她做家务,喂猫铲屎,也会帮她更新冰箱内的食材。 欣姐进屋,一边工作,视线飘飘忽忽,却忍不住往谢司砚身上看。 这谁啊? 跟江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厨房一看就知道是开锅动灶。 看了眼没吃完的食物,以她常年干家政的经验,要做这些,得起很早。 难道: 这男人昨夜没走? 她跟了江晗许多年,她从未留宿过异性,即使是贺先生,待到再晚,也是要回家的,所以这个人究竟是谁? “那我先走了。”谢司砚看了眼江晗。 “去学校?” “嗯。” 欣姐又傻眼了。 这难道,还是个大学生? 江晗起身,“我送你?” “不用,你昨晚喝了酒,多休息,我自己打车。” 谢司砚离开后,江晗才颓然得跌坐在沙发上,芬达立刻麻溜得爬到她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猫着。 他还是个学生,大概很纯情,想要的,也是一段简简单单的恋爱关系,估计自己刚才说的话吓到他了。 如果他跑了也好,自己这状态,跟着她,也是祸害了他。 ** 之后的几天时间,江晗总时不时看手机。 却都没收到那只茶色小狗的任何信息。 看样子…… 是真的跑了! 他长得好,观察他行事说话,明显是受过良好教育,家境不会太差,犯不着没名没分跟着她。 “你在等谁的电话?”江蕴仪明显发现女儿近来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啊。” “在我面前,你还说谎?” “一个客户,前几天和他谈了个项目,我提出了一些比较苛刻的条件,他大概是不能接受,所以没回消息,我估摸着,合作是黄了。” 江蕴仪无奈,“如果觉得这个客户很重要,也可以适当放宽些要求,别把人吓跑了,免得你后悔。” 江晗笑着点头,又瞄了眼手机。 罢了, 跑就跑吧。 只能说没什么缘分。 抱了、亲了……这茶色小狗居然跑了,江晗仔细想来,总觉得有点亏。 这日从山上下来,她直接驱车到了贺家老宅。 因为今年姑姑的忌日,奶奶想给她办一场法事,说来有点迷信,但这是她唯一可以寻得心理慰藉的方法。 届时,贺伯堂与贺闻礼,可能贺家那位小叔都要来。 江晗觉得,还是亲自跑一趟比较好。 “我没什么意见,就按她说的办。”贺伯堂倒是没想法。 贺浔坐在一侧,正煮茶,没说话,算是默许。 “闻礼呢?” 江晗是卡着下班时间来的。 “应该快到家了。”贺浔说着,给她递了杯茶。 “谢谢小叔。” 其实江晗是极不愿意喊贺浔一声小叔的,明明比自己只大了三岁,可她若直呼其名,就乱了辈分。 贺浔提醒:“烫,小心。” 江晗微微颔首。 此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贺伯堂看了眼时间,“说曹操曹操到,大概是闻礼回来了。” 江晗端起杯子,刚送到唇边,余光瞥见贺宪洲一手拎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抱着几本书进屋,见到她,客气喊了声,“表姐。” “嗯。”她淡淡应了声。 贺家这几个弟弟,她跟贺宪洲最不熟。 因为他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平时有个娱乐活动也基本不参加,不是泡在学校实验室,就是蹲在图书馆。 刚低头准备喝茶,竟又瞥见个身影进屋。 结果, 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闯进她的视线—— 怎么是他! 江晗猝不及防,一口滚烫的茶水入喉,烫她嘴里好似如火烧。 偏又不能表现出异样,毕竟贺家除了贺闻野那小子,都是人中之精。 她只能忍着! 目光相撞的瞬间,江晗先移开目光,在心里咬牙: 这是什么孽缘,她做梦都想不到,会在贺家碰见他啊。 贺浔垂头,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将两人的异样,一丝不落全都收入眼底。 表姐:(ΩДΩ) 茶色小狗:ヾ(@^▽^@)ノ 贺家小叔:这两人……有啥猫腻? 187.第187章 小叔搞事情,是修罗场 那种感觉,就好似忽然被什么击中,有东西在耳边及心里炸开,血液奔涌,心脏无形中被压迫着,跳得极快,耳膜被震荡着…… 目光相接的一瞬,像是有暗流在涌动。 江晗只觉得手中的杯子,热得发烫,握不住般。 她胆子素来大,让她不敢直视的男人…… 贺浔抬眼打量着。 长得…… 又不是什么怪兽,反而属于很精致那类。 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江晗怕他? “这是你的同学?”贺浔随口问道。 贺宪洲摇头,“我们教授的助教,谢老师。” 江晗瞳孔微震,看了那茶色小狗一眼,助教?他不是学生? 谢司砚客气与众人打了招呼。 “我跟谢老师有些学习的事情要探讨,先回房了。”贺宪洲知道江晗无事不登三宝殿,谢司砚又是外人,不便留下叨扰。 “去吧。”贺伯堂扬了下手,待两人离开,才感慨一句,“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就当了助教,真不错。” “确实不错。”贺浔也跟着搭腔。 “难得见宪洲带朋友回来。” 贺浔抿了口茶,目光淡淡从江晗身上扫过,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江晗却明显心不在焉。 助教? 她真是要疯了! 那就算是大学老师了吧。 “姑父,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等闻礼回来了,姑姑的事,由您转告……”江晗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贺家二老回来了。 入秋,故宫银杏黄了,满地金黄,二老去观赏。 “小晗来啦。”老太太本就很喜欢她。 “贺奶奶。”江晗忙起身。 “快点过来。” 上回江晗来,聊的都是许令丰那点破事,都没来得及跟她好好聊,这次见到,老太太自然不肯轻易让她走,无论如何,都要留她吃晚饭。 “怎么?这么不愿意,是嫌我们家吃得不好?”贺老如常严肃。 “我没这个意思。”江晗解释。 “那就留下。”老太太抓着她的手,瞧着她近来清瘦许多,也是心疼,却又没多问,只吩咐佣人,多做些江晗爱吃的。 此时贺浔冷不丁说了句,“宪洲刚才带他的老师回来了。” 贺老:“老师?” 贺浔没再多说。 这个时间到家里,肯定是要留下吃饭的。 老爷子根本没问贺宪洲,直接让厨房多做些饭。 江晗彻底无语了。 贺家这小叔…… 真是越发讨厌了! 平时不爱说话,今天怎么话如此密。 又不是你的老师,关你什么事啊。 就你话多! 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 所以谢司砚准备离开时,实在盛情难却,就只能留下用餐。 一群人坐在客厅,江晗低头咬了咬唇。 这怎么有股修罗场的味道! —— 另一边 钟书宁今天要出货,本打算叫快递上门取件,因为这批货很多,她不太放心,就亲自送到快递点,仔细打包装箱。 又去中药店买了些制香原料,倒是折腾了许久。 贺闻礼一直没回,也是下班后,路过中药店等她导致的。 当两人回去时,看到客厅有个陌生男人,眼底皆有些异色。 “太太,东西直接帮您搬到制香室?”李垲手中抱着大箱子。 钟书宁点头,“辛苦。” “您客气了。” 太太? 谢司砚抬头,看了眼钟书宁。 明显诧异。 毕竟,外界如今还在说两人是金钱交易的关系。 李垲抱着箱子,途径客厅时,差点没被吓死! 这野男人怎么也在啊! 出什么事了? 跑到表小姐家也是算了,这怎么还跑到老宅来了? 李垲跟了贺闻礼很久,见过些风浪,表现得还算淡定,抱着箱子径直进入制香室,表面看不出什么异色,陈最也在帮忙。 “买这么多?房间都快堆不下了,太太估计要弄个工作室。”陈最看着满屋的东西,感慨道。 他拍了下李垲的肩膀,“别愣着,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喝不下。” “怎么了?难得见我们垲哥愁眉苦脸,有什么事,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陈最瞧他一脸严肃,故意调侃。 “想听?” “咱俩这关系,需要藏着掖着吗?” “不想说。” “说吧,说吧,赶紧的!”陈最催着他,满脸迫不及待。 “刚才客厅那个男人,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表小姐路边捡的,曾经带回家的野男人。” “……” 陈最脸一黑,转头就走。 在心里骂他: 李垲,你丫真是浑蛋! 这种事就该闭紧嘴巴! 不过路过客厅时,他还是下意识打量了一眼那人。 这长相,就是放在娱乐圈都能成为顶流,男人看了都觉得迷糊,表小姐被男色所惑也能理解。 钟书宁都不免多看几眼。 小叔是朗月疏阔般的神仙人物,眼前这位,长得就很赏心悦目。 贺闻礼在旁,看着自家妻子盯着别人看,脸上没有异色,手指轻叩着膝盖,显然有些不耐烦。 贺家二老没问许家的事,一是不想在伤口上撒盐; 二来,是还有谢司砚这个外人在。 老太太打量着他,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又听说年纪轻轻当上助教,又听说与自家孙子关系不错,贺宪洲都喜欢的,那自然不会差。 瞧着,就更喜欢了! 特意拿出贺浔刚送她的大红袍招待。 “喜欢喝茶吗?”老太太对他说话,都轻声细语。 “平时不喝,不太懂。” 在行家面前,最忌讳不懂装懂。 老太太笑了笑,“那就随便喝着玩。” “谢谢。” “到这里,就当自己家,你别客气啊,谢老师。” “您叫我小谢就好。” 他可担不起老太太的一声老师。 谢司砚表现得恭敬有礼,进退得宜,即使面对贺老那般严肃的人,也不卑不亢,倒是惹得贺浔多看了几眼。 一般到他家的人,很多人都畏手畏脚。 他看着年纪不大,胆子倒是大。 也是近来待在老宅,实在无聊,他才想给生活找些调味剂,这小子与江晗分明认识,两人却装陌生人。 都装傻充楞。 尤其是江晗,愣是不接招。 实在是没意思。 直至老太太忽然问了句,“小谢,你有女朋友吗?” 江晗正挨着钟书宁,闻言眼神闪烁了下。 188.第188章 姐姐,你是不想要我了吗?(2更) 谢司砚摩挲着手中的紫砂杯,淡淡说了句,“没有。” 可是那表情…… 极不自然。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贺家这群人精,自然都看得出,他可能有什么话不便说。 “看来也是平时太忙。”老太太笑着跳过这个话题,“你看着年纪不大,二十三四?” “二十七。” 江晗咬牙。 他居然都27了,也是这张脸实在具有迷惑性,害得她一直认为,她就是个大学生。 也可能是一直没出校门的缘故,没沾染上社会气,看着显小。 “看着挺小的,我还以为跟小野差不多年纪。”钟书宁咋舌,“也是,都当助教了,年纪总不可能那么小。” “姐,你说他,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看着又乖” 江晗咬牙低声道:“都是假象。” “什么?” “没事,就是觉得有些饿了。” —— 贺家开席很快,谢司砚是第一次来贺家老宅,大家自然会多照顾他一些。 尤其是贺宪洲,对这个老师,简直可以用鞍前马后来形容。 说他很厉害,心里尊敬。 贺浔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中途又接了个工作电话,所以用餐快结束时,就提前离开,惹得老爷子还忍不住皱眉,“就他忙,连吃个饭都急匆匆的。” “你少说两句吧。”老太太在桌下踢了他一下。 毕竟有外人在,给儿子留些面子。 用餐结束,立刻拍拍屁股就走,也不礼貌。 江晗示意贺闻礼跟自己出来。 两人到花园后,她才说了奶奶想给姑姑办一场法事。 “我没意见,看她安排。” 贺闻礼看着她,“你最近怎么样?” “没事啊,挺好。” “晚上你没吃什么东西。” “……” 江晗是看到谢司砚,实在吃不下。 简直疯了。 “我最近减肥。”江晗随口说道。 “天天减,然后饿了,半夜点外卖?”贺闻礼挑眉道。 “你这张嘴,真的惹人厌,赶紧走吧,别在我跟前碍眼。”江晗打发他离开,贺闻礼也没久留。 шwш ?Λ n ?¢ ○ 待他离开,江晗才长舒口气。 这究竟是什么孽缘! 他居然是贺宪洲的老师?看相处状态,应该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真是烦。 她沉沉叹了口气,转身就看到谢司砚就站在不远处,月光从桂树枝丫罅隙里疏漏而下,落在他身上,有种斑驳迷离的感觉。 他径直走向她,素来胆大的江晗却怕了,下意识环顾四周。 “你干什么?”她压着声音,确定贺闻礼已走远。 “有话跟你说。” “跟我来。” 江晗示意他随自己往花园纵深处走去,她脚下生风,走路很快,转头瞥见某人慢悠悠的,心下一紧。 怎么回事? 你是来游园的吗? 要是被撞见怎么办? 江晗抓住他的手,急忙往里走,到了僻静处才咬牙道:“你骗我?” “没骗你。” “你不是学生。”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是学生。” “……” 江晗想起自己之前问他,他没否认,却也没承认。 人畜无害? 这分明是一只满腹心眼的狗! 江晗有些气恼,察觉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腕,想松开时,却又被他一把攥住,紧握在手心,微微俯低身子,垂眼看她,“你生气了?” “没有。” “你在意我?” “……” 江晗皱眉,试图甩开他的手。 却没想到,这只茶色小狗手腕忽然一紧,她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趔趄,若非伸手撑住他的胸口,只怕整个人都要摔在他怀里。 他身上那股好闻干净的味道,再次入侵。 她身体紧绷,感觉他低颈靠近,呼吸落在她耳根处…… 呼吸轻缓着, 热意却好似火意燎烧蔓延。 “你别动,很容易被人看到的。” 江晗咬牙。 以前怎么都没发现,这小子如此有心机。 “你之前跟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江晗打量四周,确定无人,心下稍安。 抬头时,目光对视。 周围风声破碎,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她好似能听到两人浅薄舒缓的呼吸。 近在咫尺, 热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谢司砚垂眼看她,他的唇贴过去,几乎是擦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更加低沉…… 气氛直接被逼至最暧昧。 靠在她耳边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没名没分也可以。” 他呼吸吹在她脸上, 却烫得她心口酥酥麻麻。 江晗本就觉得,他不可能接受,如今知道他在大学当助教,体面有身份,前途无量,就更不可能跟她发展这种地下关系。 他怎么还愿意? 江晗诧异,谢司砚只笑着看她,“你很惊讶。” “你没必要跟我纠缠……” 谢司砚什么都好, 完全可以发展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 江晗直言:“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姑娘,好好谈个恋爱。” “你不好吗?” “……” “我觉得你就很好,我很喜欢。” “我比你大。” “你把我带回家的时候,把我当学生,你当时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比她小这件事,她又不是今天才发现。 江晗被一噎。 到底是智商高,逻辑条理特别清晰。 弄得她哑口无言。 如果他跟贺宪洲不认识就罢了,如今知道是从小认识弟弟的熟人,那种感觉,就像吃了窝边草,江晗总觉得哪里不自在。 看出她的迟疑,手指忽然握住她的腰。 倏然收紧,她整个身子彻底贴过来。 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江晗偏又不敢乱动,他的呼吸混杂着烫人的热度,落在她脸上,渗进心底,心脏跳动的越发剧烈,像是要麻痹掉了。 呼吸重迭挤压…… 他垂头,额头几乎是贴着她的,气息也变得浓稠灼热。 “你是后悔,不想要我了吗?” “姐姐——” 那语气,温柔,像调.情。 气息湿.热,声音蛊惑。 尤其是眼神,湿漉漉的,有时那般人畜无害,江晗明知他这是只绿茶心机狗,却还是忍不住心颤了下,尤其是他居然喊自己…… 姐姐? 不知为何,让她心都酥了一半。 太多人喊她姐姐, 却都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这种感觉。 昏暗迷离的环境下,她整个人都被他囿于一方暗淡的小圈子里,身子紧紧挨着,这姿势,克制又不失暧昧。 让人心颤到像是要失了魂儿。 那眼神,看着她,好似在说: 只要你愿意,我就能成为你一个人的小狗。 绿茶心机狗…… 表姐:我怀疑他故意诱惑我! 小叔:你可以拒绝他。 茶色小狗:o(╥﹏╥)o 189.第189章 只要你愿意,今晚就跟你回家 江晗被他这声姐姐喊得心头狂跳,两人姿势仍暧昧,不过谢司砚没再冒进,就这么搂着、抱着,足够两人呼吸交织,体温交融…… “怎么?我考虑好了,你却不愿意?”他垂头,眼神清亮。 那语调,莫名带了些怅然若失。 “难道说……” “这段时间,你有了其他更好的选择?” 所以不要他? 谢司砚那语气,还挺委屈。 江晗紧抿着唇: 这…… 怎么还委屈可怜上了? 江晗又不傻,知道他不是真的天真单纯,自然明白这只茶色小狗是故意的,那语气,还茶里茶气,一个男人,怎么这般作态。 “我没有其他选择。”她回答道。 谢司砚闻言,嘴角轻翘,“所以,我还是你的第一选择?” 江晗点头。 不是第一选择, 而是唯一! 在遇到他之前,江晗从没有产生过如此荒唐的念头。 一念之差,就变成如今的局面。 “你介意我和宪洲认识?”谢司砚主动开口。 “但至少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具体工作单位,并非不三不四的人,总好过真的一无所知,你就真不怕我是伪装,骗财骗色,或者有什么病?” 江晗确实没想那么多。 只觉得他长得好,下意识觉得不是坏人。 虽了解不多,但入社会多年,总有些识人本事。 饶是如此, 还是看走了眼! 不过他这话,也有道理,贺宪洲跟他认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至少能保证他是个好人。 此时,远处似有脚步声传来,江晗呼吸扎紧,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臂,试图把他推开,奈何身前的人,搁在她腰间的手却不曾松开分毫。 “有人来啦。”江晗压着声音。 相对于她的紧张,谢司砚就显得淡定许多。 毕竟,贺家除了贺宪洲,他没熟人。 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倾身过来。 靠近, 俯颈, 贴在她耳边,“如果你愿意……” “今晚我就可以跟你回家。” 湿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 烫得她心口一阵酥软。 江晗呼吸一窒,只觉得心跳阵阵,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紧箍在她腰上的手已经松开,谢司砚往后退了一步,待秋风裹着凉意袭来,江晗才缓缓回过神。 谢司砚已经往小径另一边走去,江晗深吸口气,转头就看到贺浔来了。 时间卡得刚好。 “小叔?您怎么在这儿?”她故作镇定。 也是夜浓,昏暗迷离。 若不然,贺浔定能看到她此时的耳朵,红得发烫。 “这是我家,我在哪里都不奇怪吧。”贺浔打量她,“倒是你,躲在这犄角旮旯干嘛?” “想一个人静静。” “你确定是一个人?”贺浔嘴角微勾,那表情耐人寻味。 江晗看不透他, 从小就这样,故作高深。 “不然呢?”江晗嘴硬。 关键时刻,绝对不能露怯。 贺浔笑而不语。 “我先走了。”江晗可不想跟这种全身都长满心眼子的人在一起待着,可她刚走两步,就听身后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小晗,你觉不觉得宪洲带来的那位小谢老师,挺有意思的。” 江晗心下咯噔。 这腹黑男! 她转头,冲他笑了笑,“怎么,你对他有意思?” “是啊,这个年纪博士毕业,留校当助教确实少见,听宪洲说,以他目前发表的文章以及专业领域的造诣,当个副教授也绰绰有余,难得遇到这么优秀的人,自然想跟他多聊聊。” 贺浔说着,伸手折下桂枝,在手里把玩。 若是扎小人管用,江晗肯定要做个小人,使劲扇他嘴巴。 “你随意,跟我说干嘛?” 她说着,转身快步进屋。 贺浔拨弄着手中的桂枝,笑出声。 他和江晗上次碰面,还是去年新年的时候,大半年不见,她倒是变得挺有意思。 —— 江晗回到客厅时,谢司砚早就在了,钟书宁拿了些包装好的线香给他。 她店内新品,味道偏中性温和,也是想多些人试香,给她提提建议。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司砚双手接过礼盒。 此时,贺浔进了屋。 目光与江晗交织瞬间,似有火花。 贺浔漫不经心道:“小谢老师准备走?难得来,这里位置偏,要不今晚别走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贺闻礼挑了下眉。 小叔性格怪,不喜外人。 主动让人留宿,倒是难得一见。 贺宪洲也跟着附和:“挺晚了,谢老师,要不您就在我家住一晚。” 反正家里客房多,让谢老师留宿也无妨。 也省得他大晚上再送他回学校,来回折腾。 谢司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光不经意落在江晗身上。 因为他刚说过: 只要她愿意, 今晚就可以跟她回家。 留在贺家,还是跟她走。 选择权落在江晗手里。 可江晗脑中闪过许多想法,心里的顾忌是: 如果今晚让谢司砚留在贺家,以她对贺浔的了解,怕是要从他嘴里翘出点什么,那两人的关系就面临曝光的风险…… 最稳妥的做法就是: 带他走! 但带他离开,就意味着,自己同意两人发展关系。 目前的状况已经由不得她犹豫,所以江晗状似无意地说道:“我要回市区,谢老师如果要走,我可以顺路送你。” “顺路吗?”谢司砚询问。 江晗悻悻笑着,腹诽: 顺不顺路,你心里没数? 什么茶色小狗? 简直就是个绿茶狗! 江晗故作无所谓,嘴角轻翘,“顺路,走吗?” “那就麻烦江小姐了。”谢司砚表现得异常谦逊客气,完全想不出刚才靠在她颈边撩拨她的,竟是同一个人。 有人帮自己送老师回去,贺宪洲也欣然同意。 他还私下跟江晗说: “谢老师平时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扑在学习上,但人很好,不太熟悉社会上那一套东西,希望表姐多照顾他一些。” 江晗差点呕血。 这茶色小狗挺会伪装啊! 竟能让贺宪洲说出这种话。 那语气,就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而他那谢老师则是个傻白甜,生怕自己这个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欺负了他。 贺宪洲,你还是不了解你这老师! 只是贺浔,冲江晗笑得意味深长,送两人离开时,还说了句,“小晗,天黑路暗,小心开车。” “谢谢小叔。”江晗咬牙。 要不是他今天瞎搅和,自己何至于如此被动。 待在贺家这段时间,都心慌。 送走两人,贺闻礼才认真看向自家小叔。 “你看着我干嘛?”贺浔温声道。 “感觉你笑得……不怀好意。” “就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 “说来听听。” 贺浔低笑着:“你不会喜欢听。” 190.第190章 同居,对你做更过分的事(2更) 贺浔说着,又看了眼他身侧的钟书宁,“你上回给我的线香味道安神效果挺好的,再给我取点吧。” “好。” 有人喜欢自己制作的东西,钟书宁自然十分高兴。 但贺闻礼明显看出,自家小叔是故意转移话题。 只是他不愿说的事情,谁都问不出所以然。 不过贺浔从钟书宁手中接过线香后,看了眼贺闻礼,“你最近多关心下小晗。” “我懂。” 贺浔说的是谢司砚。 不过贺闻礼以为,他是指许家近来多事之秋,怕江晗撑不住。 贺浔回房后,翻看桌上的设计图,心下腹诽: 作为小叔,我已经做到提醒的义务。 至于闻礼能不能发现, 就看他自己了。 这两人住在一个小区,如果江晗真的在他眼皮底下跟这位小谢老师交往,倒也挺有意思。 贺闻礼知道自家小叔腹黑,但也没想到一家人,他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与钟书宁回房,自然有他认为的正事要做。 从身后搂着她的腰,灼烫的吻落在她耳后。 敏感地, 钟书宁身子忍不住颤了下。 察觉他的呼吸逐渐粗沉,钟书宁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还没洗澡。” “弄完再洗。” “……” 这方面,钟书宁总是拗不过他。 千般作弄,像是故意逗她,迟迟不交代,折磨得她很不舒服。 床上, 到浴室, 洗漱台的镜子上,又是斑驳不堪的指印,交错重迭,根本无法细看。 她最近弄网店,已经累得不行,被他这么折腾,当结束后,她网店的客服吴芮伊打电话跟她临时汇报些工作时,她声音都隐隐带着哭腔。 “书宁姐,你没事吧?”吴芮伊皱眉问。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就是有个客人投诉,说咱们的线香烟大,不好闻,申请只退款不退货。” 钟书宁愣了下,这是开店以来,第一次遇到,焚香,难免有烟,至于烟的大小,与个人接受度有关,她就同意只退款了。 挂了电话,贺闻礼见她又打开手机,看自己经营的网店,挑了下眉:“贺太太,已经十一点多了。” “我看下后台投诉。” “那位谢老师好看吗?” “嗯?” 钟书宁被他问得一愣,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狐疑盯着他,又瞬间明白,难怪他今晚可劲儿折腾自己,故意折磨她。 原来根源在这里? 上回吃自家小叔的醋,现在又吃谢老师的,他上辈子该不会是个醋坛子吧。 “我就是觉得他长得好?” 贺闻礼点头,坐在床边,抓着她细嫩的脚踝,帮她揉按右腿,他掌心滚烫,搓揉时,倒也舒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好?” “不是一个气质的。” “那他是什么气质?” “看着,很干净。” “我不干净。” “……” 钟书宁觉得没法跟他交流,想把脚踝从他手中抽出来,他却攥得更紧,手指更是肆无忌惮从小腿一路往上…… “我还在忙!” “明天再忙吧,先忙我。” 贺闻礼目光幽暗炽热,像狼般,咬一口吃了她。 而事实证明,钟书宁真是被吃得一点不剩。 结束时,已经很晚。 她好不容易爬起来冲个澡,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般躺在床上,又去自己的店铺溜达一圈后,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觉得手指上一阵微凉的触感。 模糊睁眼,眼睛又忽然放大。 她的无名指上,正静静戴着一颗钻戒。 鹭羽冠冕钻戒,主钻很大,大得不像真的。 即使在昏黄的室内灯下,仍折射出璀璨的火色。 “这是……”钟书宁转头看她。 “之前出差见到,需要定制,耽误了点时间。”贺闻礼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怎么?不喜欢?” “喜欢。” “新店开业礼物。” 钟书宁是第一次收到戒指,那钻石大得有些不真实。 此时的她,不累、也不困,盯着钻戒看了很久。 难怪都喜欢钻石,确实漂亮。 贺闻礼无奈: 只盯着戒指看,更是忽略了自己身边还有他这个大活人。 钟书宁也是挺兴奋,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江晗。 —— 而另一边,数小时前 江晗开着车,谢司砚坐在副驾,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车子直接开到颐园。 一进门,芬达伸着懒腰从猫窝里爬出来,然后……挪着圆润的身体,蹭到谢司砚脚边,惹得江晗眉头直皱。 她的猫什么时候叛变了? 江晗看着谢司砚弯腰,半蹲着,摸了摸芬达的脑袋,又指了指猫窝,“回去睡觉。” 然后,她的猫,扭着身子,竟真的回到了猫窝。 “你对它都干了什么?”江晗都看傻了。 芬达这只猫,是她捡回来的,也是有些脾气的,自从自家表弟带他去绝育,记仇到现在,很少跟人亲近,更别提听谁的话了。 “大概,我和它比较投缘。” 谢司砚说着,弯腰帮她取拖鞋,熟稔得很。 “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弄些吃的?” 江晗摇头,她不得不承认,谢司砚挺会照顾人。 “我明天可以搬过来?”他问。 “嗯,密码你应该还记得。” 江晗说完,又看向他,“我同意你住过来,但也要约法三章,如果我奶奶、我妈她们过来的话……” “我回避。” “即使是宪洲,我也不希望他知道我俩的关系。” “我不说。” “我有时工作忙,不一定有时间回你电话或者短信。” “我很懂事。” “……” 江晗提出的要求,有些挺无理,他也答应了,她又看向谢司砚,“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说。” “我确实有。” 江晗挑眉,脱下外套挂在一侧,示意他说出来,转身倒水喝,谢司砚却上前一步,双手一撑,身子就贴了过来,像是从后面抱着她。 她呼吸一沉,喝水动作停滞。 都脱了外套,大家都穿得轻薄,隔着削薄的衣料,她几乎可以清晰感觉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紧贴在自己后背,强劲有力…… 一下一下,震得她心尖打颤。 那种无以名状的悸动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会做生意,但这方面的经验极少。 谢司砚垂头,热切的呼吸压着她的耳朵,热意铺陈,“我答应了你那么多,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抱你……” “吻你,” “甚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他身子略微往前,几乎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身体与桌子中间。 紧贴着,毫无缝隙。 人都带回来了,江晗自然做好了会发生一切的准备。 她点了下头,身子就被翻转过来。 被他俯颈,吻住。 他有些急,动作略显青涩,咬得她有些疼…… 这是小狗吗?分明就是狼! 小叔:反正我提醒过了,作为长辈,也算尽责吧。 贺先生:嗯? 茶色小狗:(*^▽^*) 192.第192章 去盛家,冤家路窄(2更) 这之后,谢司砚就搬到了颐园,但江晗很忙,毕竟快到姑姑的忌日,她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庙里陪奶奶。 法事很简单,当天贺家人除了梁嘉因与贺闻野都到了。 江晗再度见到贺浔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贺浔挑了下眉。 自己貌似没招惹她吧。 谁惹她了,气性这么大。 “你小子欺负小晗了?”贺老压着声音问。 “她那脾气,我如果欺负她,能饶得过我?”贺浔小时候逗过他,江晗追着他跑。 “毕竟喊你一声小叔,你对她好些。” “我知道。” 老爷子叹息,“没一点做小叔的样子。” “我只比她大三岁,您希望我怎么样?我已经表现得很老成了。”贺浔看了眼江晗,“她这性格,一般男人还真拿不住她。” 贺老一听这话,火都上来了,“你自己呢?” “好意思说别人,你要是有本事,先去给我带个儿媳回来!你看看闻礼,多跟他学学。” “如果您这么说,那我承认,我没本事。” 老爷子被他气得跳脚。 这逆子啊! 若非场合不对,非得骂他一顿才行。 法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许老太太也是求心安。 之后,众人又去陵园祭扫。 松涛阵阵,凉意浸骨。 许老太太亲手将一束嘉兰百合搁在墓碑前,“令颐,妈妈又来看你了……” 瞧见墓碑上女儿的照片,老太太就禁不住红了眼。 贺老太太在旁,拍了拍她的肩,“无论怎么样,你都要保重身体,令颐这孩子最是孝顺,定然不愿看到你这样。” “我懂。” 这段时间,她也是强撑着,每次都强迫自己多吃点饭。 若不然,身体早就垮了。 许老太太想留下多陪陪女儿,除了江蕴仪,让其他人都先走,大家知道她心里憋闷,并不想太多人围着她,也没多留。 贺闻礼要去公司,钟书宁则蹭了江晗的车回颐园。 她要回去拿点制香的东西。 “你跟闻礼什么时候回颐园住?”江晗状似无意地问起。 毕竟,她和钟书宁走得太近, 贺闻礼倒是很少去她那里,但钟书宁三不五时就爱到自己家。 家里的密码她也知道,很容易撞破她跟谢司砚的关系。 她要早做准备。 “就最近吧。”钟书宁不疑有他。 “你们在老宅住着,不是挺好的吗?何必搬回颐园。” “老宅离公司远,他每天在路上都要耽误不少时间,而且我想买制香的原料,或者寄产品都不太方便。”那里毕竟是郊区。 “那倒也是。” 钟书宁聪明,江晗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可能就会怀疑。 所以话锋一转,“上次闻礼送你的戒指呢?怎么没见你戴过。” “太浮夸。” 江晗笑出声。 “主要是我平时制香,戴着也不方便,而且那个戒指不日常。” 江晗点头,“那确实。” 那钻石,像鸽子蛋那般大。 “姐,你最近有空吗?”钟书宁偏头看她。 “有事?” “我想去买戒指。” “对戒?” 钟书宁点头,她几乎没送过贺闻礼什么礼物,自己的网店抛开制香成本,也开始盈利,她就想拿这笔钱送他个礼物。 “你如果有空,陪我选选款式。” 江晗手指轻叩着方向盘,“一般店里的款式大概就那么多,网上都看得到,要不去定制?” “我上次在盛家给我妈定制了一套首饰,她试戴后,有地方需要调整,前段时间就通知我可以去取首饰,只是近来太忙,一直没空。” “你如果需要,到时可以跟我一起去。” 钟书宁笑着点头,“也好。” 量身定制,独一无二的款,自然更好。 “找他们家定制,不是很难约得上?”钟书宁追问。 “他家有公司,你如果想找盛家人做首饰,那估计得提前一两年预约,还不定给你做,但他们公司里也有其他师傅。”江晗解释,“你可以先去看看,如果喜欢,觉得合适再定制。” 钟书宁点头。 车子开到颐园时,江晗虽然心里打鼓,却还假模假样地问了句:“阿宁,要不要来我家玩?” 她说得随意,其实心里挺忐忑。 钟书宁嘴角轻翘,“不去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那就不打扰你了。” “我会在颐园待一天,如果你想来我家吃饭,提前跟我说。”毕竟之前江晗常去蹭饭。 她点头应着。 可钟书宁不知,她家有了个会做饭的小娇夫,以后用不着去蹭饭了。 江晗开门回家,谢司砚已经在厨房,芬达的猫碗里,用鸡胸、鸡肝和一些胡萝卜、白菜自制了猫饭,它正大快朵颐。 她可算知道,为什么芬达会叛变了。 它本就馋,爱吃,谢司砚总会变着花样儿给它弄吃的,自然喜欢她。 也就几天,她觉得芬达又圆润了许多。 “你回来了?”谢司砚从厨房出来,“大概半个小时后吃饭。” “我去洗个澡。” 江晗忽然觉得,跟谢司砚一起,还挺好。 至少,她的生活质量都显著提高。 就连猫都跟着沾光。 毕竟芬达以前只吃猫粮,或者罐头之类,江晗自己都很少下厨,更别提给它做饭了。 ** 钟书宁忙着店铺的事,两天后收到江晗的信息,约她去定制戒指。 地点在靠近郊外的一处四层楼内,红瓦白墙,偏中式的建筑风格,外面还有假山流泉,锦鲤都被喂得胖乎乎。 外面停了不少车,门上除了门牌,只有【盛世】二字。 如果不是熟人带来,钟书宁怕是路过,都不会认为这里是定制首饰珠宝的。 里面也是别有洞天,大堂就放置着个用各色珠宝与钻石镶嵌制作的繁花,实在精致漂亮,钟书宁甚至挪不开眼。 “这个是盛家以前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起做的,”江晗解释,“有人想花6个亿,她都没卖。” 这已经是艺术品。 “第二层还有其他展示的珠宝首饰。”江晗介绍。 “我想去看看。” “那我先去帮我妈取首饰,回头再带你去找师傅做戒指。”江晗已经和之前的师傅约好时间,“看完可以去隔壁喝茶,实在等不及,就给我打电话。” 江晗叮嘱再三才离开。 钟书宁以前在钟家,也看过一些珠宝展,却都远不及这些精巧。 难怪这么多人宁愿等上几年,都想来他们家定制。 看完后,她就去隔壁休息。 来这里定制的,需要一定经济基础,所以人不多,也很安静。 这里是个开阔的休息区,提供茶水和甜品,她自己倒了杯茶,坐下不久,就听到有脚步声。 “……我觉得项链还挺好看,戒指还是用钻石吧,用宝石和我的婚纱不太搭。” 这个声音是…… 钟书宁一抬眼,就瞧见了个熟面孔。 目光相撞,孔思渺也愣在原地。 她身边还跟着个三十多岁,身材有些矮胖的男人。 还有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大概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婚纱? 钟书宁心下错愕,她是准备结婚了?她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异色,只淡淡收回目光。 “孔小姐?”工作人员见她愣神,低声提醒,“关于定制的首饰,您还有其他方面的要求吗?” “都说来盛世定制首饰,很有排面,没想到现在也开始掉价……”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 一旁的工作人员脸色微变,钟书宁低头喝茶,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下感慨: 冤家路窄! 贺老:逆子,你怎么有脸说别人? 贺家小叔:那就当我没脸吧。 贺老:(╯‵□′)╯︵┻━┻ 193.第193章 宁宁:上赶着犯贱找抽 孔思渺见她不搭理自己,搁在身侧的双手猝然收紧。 “你认识她?”她身侧的男人问道,看着钟书宁眼底掠过丝惊艳,她穿着宽松的灰蓝色对襟中式上衣,搭配盘发,一双荔枝眼,又清又灵。 “不认识。” 语气不悦,傻子都听得出,两人认识。 孔思渺准备拉男人离开,却瞧见他一瞬不瞬盯着钟书宁,顿时窝火。 “走吧、走吧。”男人瞧她不高兴,随即搂着她的肩,“要不要再定个手链……” 在工作人员陪同下,两人往楼下走。 钟书宁只觉无奈。 其实她与孔思渺只见过一次,后来只听说她与许令丰合谋,向贺闻礼下药不成,反被父母抓包,强制带回家,至于后来如何,她就不知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目标结婚。 —— 而孔思渺这边。 上次被父母从床上揪回来,被父亲怒斥不要脸、不知羞,把她关在家,并扬言,如果再找贺闻礼,就打断她的腿。 她保证,不再找贺闻礼后,父母又快速给她介绍了眼前的男人。 如果对方不是贺闻礼,跟谁结婚都一样。 她破罐子破摔,答应结婚。 对方长得虽一般,但家境优渥,也算老实,甚至答应她到盛世帮她定制一套珠宝,只是没想到,会碰见钟书宁。 她看起来,过得很不错。 没听说她与贺闻礼分开的消息,可见两人还在一起。 除了那张脸,她甚至没个正经工作,靠男人养着,凭什么得到贺闻礼的青睐,而她却只能委屈自己,嫁给眼前这个丑男人。 “刚才那姑娘是谁啊?”男人佯装无意提起。 “怎么?好奇?”孔思渺冷哼。 “感觉你们认识。” “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 “不是,因为……” 男人话没说完,就听孔思渺阴阳怪气,“惦记也没用,人家看不上你。” “孔思渺,你这话有些难听了,我只是认为你们认识,又不打招呼,觉得你们之间有恩怨,什么臭脾气。” “我脾气臭,那你就别受着。” “这是你说的!” 男人说完,竟快步离开。 孔思渺愣了数秒,站在原地,气得跺脚。 这男人平时挺愿意哄着她的,怎么遇到钟书宁就诸事不顺! 她答应父母不找贺闻礼,可没答应不找钟书宁,一想到自己处境,再对比她,孔思渺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又进了盛世。 钟书宁原本正低头看手机,刚好有顾客在咨询店内的香牌,回复消息时,感觉有人靠近…… 在她面前站定。 闻香水味,也知不是江晗。 抬头看到是孔思渺,不愿和她纠缠,起身,想走。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来这里定制首饰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算什么,也配来这里?” “孔小姐。”工作人员急忙上前,“您这是做什么?公众场合,有些不合适,有什么话,可以私下说。” 休息区,还有几位其他客人。 工作人员示意钟书宁先走,替她拦着孔思渺。 但见她要走,孔思渺竟一下撞开身前的工作人员,冲到钟书宁面前,抬手,打落她攥在手中的手机! “嘭——”一声,在安静的休息室,声音显得刺耳。 “钟书宁!你装什么。” 她越不理自己,孔思渺越气。 明明之前见面时,她挺能说的。 此时却不屑搭理她,这让她怒火中烧。 她, 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自己! 钟书宁垂头看着被摔在地上的手机,耐心也耗尽。 “孔小姐!”盛世的工作人员满脸着急,看向钟书宁,“实在抱歉,让您有了不愉快的体验。” 她说着,就弯腰准备捡手机。 却被钟书宁拦住了,“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我的手机,是谁打掉的,就该谁来捡。” 孔思渺笑出声,一抬脚,直接把手机踢飞数米,上前一步,“我就不捡,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就是个手机嘛,坏了我赔你。” 她说着,从包里翻出一张卡,“卡里有五万,够你买手机了吧。” “剩下的钱,就当送你。” “反正为了钱,你连脸都不要,甚至可以出卖身体,真不知道你们盛世是怎么挑选客人的,跟她戴同一品牌的东西,我都觉得掉价。” 说话间,她随手把卡扔到钟书宁身上。 卡掉在地上,她皱了下眉,“钱都接不住?卡在地上,你弯腰捡啊。” 钟书宁沉默不语。 孔思渺冷哼道,“反正你的钱,都是躺着赚来的,现在你只需要弯腰,就能轻松赚5万块,比伺候男人来得轻松。” “还是说,比起弯腰,你更喜欢躺着赚钱?” 工作人员闻言,脸都绿了。 偏生来这里消费的,都是身价不菲的人,把她强行赶出去怕不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只能呼唤同事,赶紧通知领导来处理。 钟书宁不气不恼,却忽然嘴角往上一翘。 眼底,尽是嘲弄。 “你笑什么!”孔思渺咬牙。 “上次爬床失败的教训,你忘了?” “自己不顾廉耻、自甘下贱,却又没成功,恼羞成怒,所以来找茬?” …… 几句话,惹得周围其他顾客都开始窃窃私语,孔思渺更是脸色煞白,那天的事,知道的人极少,她没想到钟书宁也知情。 “你、你胡说!”孔思渺脸色大变。 “我说得是真是假,你我清楚,你爸妈也清楚,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着急让你结婚?” “无非是想给你找个老实人当接盘侠。” 毕竟,这种事若是传开,有头有脸的人家,肯定不愿要她。 钟书宁说得云淡风轻,却字字戳到她的痛处。 周围议论声渐大,孔思渺怒极,手指猝然收紧,看着她的脸,气得牙痒,“你不过是仗着贺先生喜欢,我看他能护着你到什么时候!” 贺先生?! 众人恍然,这就是传说中贺先生的那位啊! 钟书宁低笑:“就算以后不在一起,至少我曾经拥有过他,总好过某些人主动献身他都不屑一顾!” “你个臭丫头!” 孔思渺盛怒之下,理智消失,扬手就要打她。 工作人员吓得还没反应过来,伸手想阻止时已经迟了…… 这巴掌眼看着就要落在钟书宁脸上, 下个瞬间, 却被她抬手挡开, 同时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 伴随着清脆的掌掴,孔思渺也毫无准备,高跟鞋一崴,撞翻身侧的一个玻璃小圆桌,整个人摔倒在地,桌上放置的茶水与杯子也随之倾倒。 混杂着茶叶的水,落在她衣服上,濡湿了大片衣服。 瞬时狼狈不堪! “我已经躲着,不想跟你正面交锋,你却偏要送上来,孔思渺……你真的上赶着犯贱找抽。” 周围瞬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 而此时四楼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开。 “小盛总,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 194.第194章 小盛总:一身风华矜贵(2更) 正低头画图的男人,头也没抬。 “楼下有客户,起了争执。” “都赶出去。” “可其中一位是不想惹事的。” “那就把惹事的赶出去,这点事还需要我教你?” “但现在两人动了手。” 男人停笔,“谁被打了。” “惹事那位。” 男人没作声,低头继续画图,工作人员可急坏了,希望他出面处理,说来也巧,今天小盛总刚好在。 孔家也就罢了,偏偏扯到了贺家,“小盛总,要不……您去看看?” “我又不是警察,室内都有监控,报警处理。” “这里面有一位是贺先生的女友。” “贺闻礼?” 工作人员点头。 男人这才搁下笔。 —— 此时的休息区 孔思渺整个人狼狈不堪。 “孔小姐……”工作人员想上前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给我滚!” 她摸爬着从地上地上,衣服上全是澄黄的水在滴落,耳边传来其他人的议论与低嘲,让她更加气急败坏。 孔思渺疾步上前,“钟书宁,不过是狗仗人势,也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我至少知道廉耻。” “贱人……我今天非得打烂你的嘴。” 孔思渺被弄得一身狼狈,已经颜面尽失,上前就想打她,只是手刚碰到钟书宁。 她一挡,一推—— 因为地上有茶水,非常湿滑。 下一秒, 孔思渺脚下的高跟鞋一个打滑,整个人竟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她冷汗直流,摔得简直要灵魂出窍。 更显狼狈,她气得咬牙,“钟书宁!你推我?” “是你想跟我动手?难不成我要站着挨打?” “你……” “我是听说你要结婚,不想惹事,才几次三番忍耐,不想揭你的短,可你偏要往我面前凑,既然决定结婚,就不该再对其他男人恋恋不忘。” “我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管!”孔思渺从地上摸爬起来。 “那你未婚夫总能管你吧。” 钟书宁说着,视线越过她,落在她身后。 孔思渺呼吸一沉,转头,就看到即将和她结婚的男人站在身后。 他手中抱着一束玫瑰。 此时脸色异常难看。 “你……你不是走了吗?”孔思渺忙不迭整理衣服,却挡不住那一身狼狈,快步走到他跟前。 孔思渺放不下贺闻礼,却也知道,跟他不可能。 眼前的男人,长得虽一般,有钱,也宠她。 是她目前最优的选择。 而且两家已经商定结婚日期,如果因为自己导致婚约取消,父亲肯定会打死她。 “她是胡言乱语的,你别信。”孔思渺急着解释。 “我知道你跟我结婚,是因为喜欢的人不可能喜欢你,那个人……是贺先生啊。”男人冷笑,“现在你还喜欢他?” “没有!” “爬床……他不要,所以找我当接盘侠?” “不是的!” 男人扔掉玫瑰花,转身就走,孔思渺伸手抓他胳膊,却被男人抬手甩开。 “你别走,我们都要结婚了。” “那就不结了,你爱找谁找谁。” 孔思渺脸都白了。 她爬床这件事被揭开,很快圈子里就会传遍,被贺闻礼拒绝的异性很多,但如此恬不知耻往上凑的,她是第一个。 顾忌家里的脸面,也不会娶她这样的女人。 男人离开前,看了眼盛世的工作人员,“我定制的首饰,不要了,定金也不要了。” “……” 工作人员愣了下,他们这里的定金超过一半,可不是笔小钱。 孔思渺知道,是彻底完了。 她余光瞥见钟书宁,她神色如常,就像个看戏的旁观者,这让她更加恼火,转身就想继续找她麻烦。 却被已经赶来的保安拉住了胳膊,“放开我,放开——” “孔小姐,请您冷静点。”工作人员劝道。 “你们盛世怎么回事?帮着她?她就是个被人包养的玩物儿,没有任何道德底线,你们做她的生意,帮她?” “这样还标榜是业内的清流,你们盛世也就这么回事!” 孔思渺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钟书宁还没开口,就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姐好大的口气。” “说我们盛世就这么回事的。” “你是第一个!” 钟书宁闻声回头。 男人身上有种千帆过尽的从容,面容冷淡,一身的风华与矜贵,给人一种很强的距离感。 气质桀骜清高, 一身风骨,有股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的洒脱。 漆黑的眸子,环顾周围,压人的气场无声无息渗透进每个角落。 孔思渺似乎认出了他,咬唇不语。 “怎么不继续说?” “她打了我!”孔思渺只觉得脸如火烧。 “为什么打你?” “她信口开河,污蔑我的名声!你们盛家要包庇她。” 盛家? 钟书宁又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这就是盛家人? 一直在场的工作人员疾步走到男人身边,压着声音,“小盛总,事情是这样的……” 男人听完,说道,“你说这位小姐污蔑我,那把当事人请来就行,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帮忙联系贺先生过来。” 毕竟,她爬的,是贺闻礼的床。 孔思渺一听这话,脸都白了。 瞬时像是霜打的茄子。 与贺闻礼对峙,她可不敢! 众人见状,约莫也猜到钟书宁说的话,八成就是真的。 “虽然跟他不熟,想来,他也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男人伸手整理袖管,“如果你觉得不需要,还请跟我的客人道歉。” 嗓音温温淡淡,脸上却是极致的冷漠。 “客……客人?”孔思渺脸色蜡白。 “嗯。” 难道,今天负责接待她的设计师竟是小盛总? 这钟书宁何德何能! 肯定是沾了贺家的光,可孔思渺即便再不情愿,也不敢得罪眼前的人,只能不情不愿说了句,“对不起。” 下场自然是被赶出了盛世。 不过孔思渺试图爬床贺闻礼的事,却由此传开。 钟书宁则冲着这位小盛总客气颔首。 “抱歉,让你有了不好的体验。” “我没什么事。” 此时,工作人员早已把她的手机捡起来,屏幕碎了,他们也觉得抱歉,钟书宁接过手机,发现已经打不开,难免懊恼。 “钟小姐是来定制首饰的?”男人低声问。 “嗯。” “跟我来吧。” 男人说着,转身朝楼上走,钟书宁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工作人员就抵着她的胳膊催她,“赶紧去吧,小盛总这意思,是想亲自帮你设计制作,这机会可遇不可求。” —— 江晗去检查定制好的珠宝,这都是在十分密闭安全的房间里进行,所以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当她前往二楼,没找到钟书宁,电话又打不通时,瞬间着急。 询问工作人员才得知。 她竟去了小盛总办公室。 关键是: 整个四楼都是盛家自己人的地方,没有邀请或是工作人员,根本去不了。 宁宁,这是因祸得福~ 195.第195章 小盛总vs贺家小叔,是死对头 江晗一听到钟书宁竟碰见了孔思渺,瞬间头都大了。 “她没吃亏吧?”她急着询问工作人员。 “没有,她还把孔小姐给打了。” “那是她活该。” 说话间,江晗不停看向四楼方向,工作人员低笑着:“江小姐,您不必紧张,我们小盛总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人不错。” “是嘛……” 江晗悻悻笑着。 这话说出去,你看谁信? 此时钟书宁也心下忐忑,当她跟着这位小盛总进办公室,一面墙的书,还有些宝石原石,简洁大气。 关键是,他招待客人用的长几上,玻璃香插内,有已燃尽的线香。 “是不喜欢熏香的味道?”小盛总见她盯着熏香发愣。 “不是。” 说话间,他的助手询问钟书宁喜好,给她倒了杯温水。 钟书宁看向对面的男人,“其实,我跟孔小姐间本就有些私人恩怨,在这里起争执,已经是给您添麻烦了,又怎么好意思您免费帮我设计。” 刚才随他上楼时,钟书宁就曾婉言谢绝。 也许是怕她担心费用问题,所以小盛总直接说了句:“免费的。” “……” “让你在我这里有不好的体验,本身我们就有错,而且……”小盛总看着她,“我跟你小叔认识。” 钟书宁喝水的动作一顿。 小叔? 说的是贺浔? 她与贺闻礼的关系从未对外公开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和江晗一起来的,她是贺闻礼的表姐,性子是出了名的眼底揉不得沙,所以你跟他的关系应该没外界传得那么简单。”小盛总解释着。 他们每日接待的客人有限,具体名单他都会大致过滤一遍。 “贺老是出了名的严苛,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寄予厚望的孙子,有私生活方面的问题。” 钟书宁瓮声笑了笑。 到底是聪明人。 “你想设计点什么?”男人打量她。 “对戒。” “要求?” “简洁大方,比较日常的。”钟书宁大概说了诉求,他一一记下。 “钟小姐是青州人?”男人忽然问了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问题。 钟书宁点了下头。 “跳舞的?” “嗯。” “除了这个,平时还有什么其他爱好?” “制香。” 男人眼底滑过丝异色,“你放心,不是查户口,了解客人喜好,看她穿着打扮,也能推断她的喜好偏向。” 结束时,让助理留了她的联系方式,设计图出来,由助理和她联系沟通。 钟书宁原本还很紧张,但他全程都是公事公办。 效率极高。 约莫半小时后,钟书宁就见到了江晗。 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此时四楼的窗口,有道目光追随。 “这位钟小姐脾气倒是很好,长得也好看。”助理在旁,低声道。 “哪儿好看?” 助理愣了下,“很少见到长得那么漂亮的杏眼,可能是学跳舞的原因,看起来特别灵动。” “不是杏眼。” “嗯?” “那眼型,是标准的荔枝眼。” 助理抿嘴不语。 看起来也差不多啊。 ** 待钟书宁离开时,有工作人员将一个小袋子递给她,她以为是什么纪念品,行车至中途,她打开才发现是一部与自己所用手机同品牌的最新款手机。 “手机?”江晗皱眉。 钟书宁觉得太不好意思,白拿了设计稿,居然还送了手机。 “我的被孔思渺摔坏了。” “难怪打电话,却找不到你,把我急坏了,你要是出点事,闻礼肯定找我算账。”江晗看了眼手机,“都说小盛总做事体面周全,看来是真的。” “你不认识他?” “见过,不熟,就上回帮母亲定制项链时见过一次,后来跟我对接的,都是他的助理。” “我还以为是熟人。” 江晗笑着:“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如果真的那么熟,江晗早就冲到四楼了! “他说认识小叔。” 江晗笑出声,“你该不会认为他们关系很好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啊,如果关系真的好,我想找盛家定制珠宝,就可以通过小叔走个后门了,他俩啊……不是死对头,也差不多。” 钟书宁愣住。 江晗这才和她解释了一番。 这位小盛总与贺家小叔确实认识。 以前一起进修过设计,虽然设计的方向不同,但艺术审美,终究殊途共归。 据说关系不太行, 毕竟,既生瑜何生亮。 好在两人一个主攻房屋建筑,一个是珠宝设计。 平时几乎不会碰面,王不见王。 “如果都很优秀,应该惺惺相惜才对。”钟书宁有些困惑,两人又怎么会关系不好。 “有个艺术鉴赏的征文比赛,小叔输给了他,拿了二等。”江晗说到这件事,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贺爷爷早就跟他说,人外有人,让他谦虚,他非不听……” “结果被啪啪打脸!” “你别看小叔现在沉稳,谁还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啊。” “不过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因为两人涉猎领域不同,平时几乎不往来。” 钟书宁心下了然。 不过一想到这位小盛总,也是熏香的爱好者,她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我觉得这位小盛总……” “很有品味。” 江晗嘴角翘起,“这话,你在我这里说说就行,可千万别在小叔面前提,他估计得郁闷死。” 快到颐园时,江晗这个大聪明,还是问了句:“来我们家玩?” 结果这次钟书宁竟点头答应了。 “好啊,好久没见到芬达,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又胖了。”钟书宁与江晗如今处得像亲姐妹,自然不会跟她来客气那套。 江晗心里咯噔下,“你今天店里不忙?” “我原本以为定制戒指流程会比较繁琐,特意空出了一整天,没想到提前结束了。” “……” 江晗悻悻笑着,自己真是多嘴一问。 如果钟书宁现在冲到她家,肯定会撞见谢司砚。 “对了,要去买菜吗?今天我下厨。”钟书宁已经用江晗手机联系过贺闻礼,他晚上有应酬。 此时天色渐沉,已到了晚饭时间。 “不用,我请了个做饭阿姨。”按照她对谢司砚的了解,这会儿估计已经快做好饭了。 “什么时候?” “几天前。” 江晗表面看着很平静,其实心里非常忐忑,说想给芬达买点猫罐头,调头先去了宠物店,顺便给谢司砚发信息,让他早做准备。 谢司砚在这里住了段时间,想把生活痕迹完全抹去并不容易。 当她半个小时后带钟书宁回去时,心下还很紧张。 结果,除了餐桌上摆放着已经做好的饭菜,找不到一丝谢司砚存在过的痕迹。 “你请的这个做饭阿姨真不错,还给芬达做了猫饭。”钟书宁看着正大快朵颐的芬达,“她应该刚走不久,做好饭,她就离开?” 江晗闷声应着。 这个时间让谢司砚走,心里愧疚。 196.第196章 藏了男人,致命的诱惑力(2更) 钟书宁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看着挺不错的,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看得我都饿了。” “那你尝尝。” 江晗说话间,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任何谢司砚留下的痕迹,才长舒口气,“你随意,我先回房换件衣服。” 她出门,习惯穿正装,到家后,难免觉得拘谨束缚。 开门后,她还没把卧室的门关上,就看到谢司砚正站在门后…… 吓得她呼吸一沉。 瞳孔放大,四目相对,无声交流。 她以为谢司砚已经走了。 “你怎么没走?”江晗声音压得极低。 “没来得及。” 他是人,又不是神,把东西简单收拾下,再想离开,时间已不够。 关键是钟书宁认识他,要是撞见,就算此时找借口敷衍过去,以后也难免生疑。 江晗皱眉,而此时钟书宁已经催着她出来吃饭,这种季节,饭菜很容易凉,她深深看了眼谢司砚,放下外套,关门,进餐厅。 “话说,这位小盛总帮人设计一次,大概多少钱啊?”钟书宁好奇。 “反正他收了我八位数。” “他这么贵?” “何止啊,我约了他一年半。” “……” “所以他今天免费给你设计,你赚了。”江晗笑道。 两人吃着饭,钟书宁后知后觉,“姐。” “嗯?” “为什么你家的做饭阿姨,是提前知道我要来?为什么做的饭刚好是两人份?” 江晗正吃着饭,听到这话,差点被噎住,佯装淡定地喝了口汤,“因为我妈有时会过来,而且一人餐,做起来也不方便啊。” 钟书宁点头,这个确实。 要把握好一个人的用餐量,确实不太容易。 而且谁也不能保证,每天用餐量都是一样的。 钟书宁饭量不多,江晗又吃得心不在焉,生怕谢司砚被发现,就在此时…… 吃完饭,又舔毛给自己清洁完身体的芬达,心满意足后,钟书宁伸手招呼它,“芬达,过来!” 结果它扭着圆滚滚的身体,睨了眼钟书宁,竟直接朝着主卧方向走过去,在门口踱来踱去,“喵呜——”叫了声。 江晗都吓疯了! 这蠢猫! 芬达是有吃就是娘,对谢司砚比她亲。 这会儿,肯定是想去找他。 “芬达这是怎么了?似乎想进卧室。”钟书宁好奇。 她以往过来,小家伙还是挺愿意搭理它的。 “可能是天冷,它想去我床上睡。”江晗急忙走过去,将它抱起,芬达满脸不情愿,挥舞着猫爪,冲着紧闭的房门一直嗷嗷叫。 直至江晗皱眉训了句:“你要是再这样,明天就不给你吃了!” 芬达这才安静下来。 江晗说完,又看了眼钟书宁,“它最近掉毛太厉害,让它去我卧室走一遭,估计弄得哪里都是毛。” 钟书宁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想到表姐会在家里藏男人。 她手机确实坏了,正在更换新手机,又捯饬了半天,白嫖了设计稿和手机,她还询问江晗,下次要不要回礼给这位小盛总。 弄完手机,她又去撸猫,倒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只是芬达却总想往主卧跑。 这让江晗有些心急。 毕竟谢司砚还在屋里,又没吃饭。 “时间挺晚了。”江晗状似无意地说,“你今晚不回老宅?” “回。” “那你还不走?” “贺先生说下班来接我。” “……” 江晗头都大了。 怎么贺闻礼还要过来。 她心下忐忑,坐不住,目光总是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主卧上。 好在钟书宁接到贺闻礼的电话,并未让他上楼,而是自己搭乘电梯到地下车库等她。 “姐,你不用送我。”江晗送她到电梯口。 “没事,你跟我客气什么。” 江晗必须亲自确认她坐电梯离开,才能安心。 确定电梯已经下行,她才长舒口气,刚进屋,她手腕一紧,被一股大力拽了进去,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压在了门上。 “嗙——”的一声,房门合上。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她的后背抵着微凉的门,他整个人贴过来,禁锢着她的身子,近在咫尺的热气,落在她脸上,温柔灼热。 他微微靠近,微凉的鼻尖蹭在她脸上。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们出门时。” “太危险了。” “我心里有数的。”谢司砚偶尔要给学生上课,穿得更体面正式,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比初见那时多了几分成熟。 “今晚这件事怪我。” “嗯?” “我随口邀请她来家里玩,之前几次,她都没来,结果这次居然真的来了。”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 江晗后背贴在门上,有些凉,她伸手推了下身前的人,谢司砚却忽然抓着她的手,固定在她头顶上方,欺身压过来…… 他身上很热,唇…… 更烫人。 压着她的唇,并未深入,就这么紧贴着,也足够她心悸不止。 谢司砚学得快,之前接吻时,还很青涩,现在却越发熟练,总能吻得她面红耳热,身子贴得太紧,他皮带上的金属扣紧贴着她,触感冰凉,有些硌得慌。 她皱了皱眉,挪了下身子。 谢司砚像是知道她哪里不舒服,稍稍退开身体。 却又没完全退开,若有似无地贴着。 总是格外暧昧。 “你刚才问我,想要什么?”谢司砚贴在她耳边,低声厮磨,“什么都行?” 他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别太过分。” “我知道。” 说话间,江晗的手被他握住,拉过去,放在了腰间的金属扣上。 “这样,可以吗?” 此时,他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江晗觉得一股热意瞬间充斥四肢百骸,浑身都热了起来。 她深吸口气,自己以前倒是怎么看走眼的,会觉得他纯情、甚至人畜无害。 他分明很会啊! 见她没拒绝,谢司砚握紧了她的手…… 手把手教她如何解男人的腰带。 他的呼吸紧贴在自己耳侧,就像盛夏时节吹来的风,潮热得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让人眩晕,神智溃散。 江晗觉得自己行走社会这么多年,学会的冷静自持,在他面前变得荡然无存。 谢司砚毕竟是大学老师,平时出门都端得一副斯文内敛又骄矜的模样。 会做饭,帮她收拾家务。 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此时…… 就好似撕破了伪装。 天差地别的反差感,不知为何,像是有致命的诱惑力,江晗喜欢得要命! 小狗真是变了…… 表姐:挺会装的。 茶色小狗:要补偿,(*^▽^*) 宁宁:芬达今天很奇怪。 197.第197章 老夫老妻既视感,小叔想刀人 第197章 老夫老妻既视感,小叔想刀人 “咔嚓——”伴随着金属扣打开的声音。 江晗神经都跟着紧绷,所有思绪都集中在手心,芬达从猫窝里探出脑袋,慵懒的猫眼紧盯着两人。 两人身子挨得很近,像是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般。 芬达起身,在两人间踱步,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谢司砚低头亲她。 他呼吸粗沉,越发急促。 靠在她颈边,热息时轻时重,喷在她侧脸和耳廓。 被他气息吹得,江晗都觉得浑身热,脑袋发昏。 整个人好似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力气被抽干,热得全身都提不起劲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 谢司砚靠在她耳边,“你能不能喊声我的名字?” “司砚……” 江晗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娇颤。 伴随着芬达抗议不满的猫叫,一切都归于沉寂。 江晗却仍觉得身上的热意散不去,整张脸靠在他颈窝处,谢司砚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哑声道:“辛苦了。” 他拿起一侧的消毒湿巾,帮她擦手,帮她搓揉着有些发麻的手腕。 江晗则盯着他,“小谢老师,这补偿够吗?” “够了。” 谢司砚很懂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进、该退。 帮江晗把手清理干净,他才整理衣服,“我去洗个澡。” 待他出来时,餐桌上已摆放着煮好的番茄意面,江晗正坐在一侧喝咖啡,拿着平板在查看文件资料,见他出来,“吃饭吧,咖啡要吗?” “太晚,不喝,你也少喝点,容易睡不着。” “我对咖啡免疫,喝多少都无所谓。” 吃了饭,江晗工作,谢司砚则在书房看书写论文,倒是意外和谐。 颇有种老夫老妻的味道。 江晗忙完时,见他还在低头写论文,就坐到他旁边看了几眼,都是外文,她英语还可以,但太专业的词汇都很晦涩,实在看不懂。 “小谢老师。”她托腮盯着他。 “嗯?” “你这样搬出来跟我一起住,你家里人知道吗?” 今天钟书宁的忽然来访,让江晗意识到,母亲也随时会来,跟谢司砚住一起,风险确实很大。 想着母亲,自然就联想到了他的家人。 谢司砚敲击着键盘,回答:“知道。” 江晗愣了数秒,“你父母知道我?” “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但不知道是你。” “他们同意你这样跟我来往?” “嗯。” 江晗懵了。 哪儿有父母是这样的。 谢司砚目光从电脑上移开,偏头看她,“骗你的,我爸妈不懂,我除了寒暑假都住学校,所以我搬出来住,他们并不知道。” 江晗这才放了心,也就在此时,谢司砚手机震动,江晗瞥见备注是【谢董】,愣了下,他却直言,“我爸的电话。” “那你接,我回房休息。” 他俩这关系,不需要了解那么深。 她还没走,谢司砚已经接起电话喂了声。 “咱们家失踪人口,可算接电话了。” “爸……” “说话方便吗?” “我是谈恋爱,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没什么不方便。” “谈恋爱?你确定?” “确定。” “她同意和你交往了?” “没同意。” 对面的谢董头都大了,“你这叫谈恋爱?你是在做梦吧。” “嗯,梦里我都结婚生子了。” “你给我滚!” “那我挂电话了。” “明天回家吃饭,你母亲想你了。” 当谢司砚回房就告诉江晗,自己最近不过来,要回家一趟。 江晗点头表示了解。 只是谢司砚走的第一天,她就开始不习惯,虽然同居时间不长,但他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她做饭,陪她说话。 跟他一起很舒服。 忽然不在,总觉得空落落,各种不自在。 回老宅看望奶奶和母亲,吃着家里厨房做的饭菜,总觉得不对味。 “吃这么点?又减肥?”江蕴仪皱眉。 “不是,感觉不好吃。” 老太太低笑着:“你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做饭阿姨,把你嘴巴养这么刁。” 江晗只悻悻笑着,怕跟奶奶与母亲待太久,表面淡定,坐在那里,也是心虚。 而同样心下忐忑的,还有钟书宁。 ** 自从上次在盛世定制完首饰,当天回老宅已经很晚,大家都睡了,倒也没什么事,直至第二天傍晚,她正制香,到她这儿兼职的贺闻野兴奋地跑过来。 “嫂子!你昨天跟孔思渺打起来了?” “嗯?”钟书宁愣了下。 “你别装傻啊,视频都流出来了。”贺闻野拿出手机,凑到她身边,画面中,她确实打了孔思渺一巴掌。 看角度,应该是昨天某位客人偷拍的。 标题更是劲爆: 【豪门大小姐,为爱当三,主动献身惨被拒绝】 “现在圈内都在说,你们为了争夺我哥,大打出手。” “没有的事。” 钟书宁垂头,最多是她单方面动手。 “不过现在整个圈子里都知道,孔思渺爬床的事,据说还被未婚夫强行退婚了,现在整个孔家都成了笑话。” “你说她,好好的阳关道不走,干嘛非要招惹你。” 贺闻野叹了口气,“也是她活该。” 孔家此时确实焦头烂额,孔思渺刚到家,父亲就从公司杀了回去,一句话不问,对着她的脸就怒扇几巴掌。 “爸?您干嘛!” “都被退婚了,你还问我干嘛,你自己干得好事,我已经警告过你,别招惹贺闻礼,所以你就去惹他的女人?” “是她挑衅我。” “你什么性格我还不了解?做出那种事,你就该夹着尾巴做人,怎么?你还对贺闻礼念念不忘?” “那个贱人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很早之前我就叮嘱过你,贺闻礼那样的人,除非心甘情愿,否则,你拿不住他。” “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他喜欢那个臭丫头!” “总之,别再做多余的事,许令丰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贺家都不是善茬,你别再异想天开。” 即便被父亲警告,孔思渺仍觉得不死心。 关键是,视频流出去。 她居然被钟书宁那样的人打了,这让她脸上无光,瞬间成了圈内的笑话,连带着整个孔家都成了圈内的笑话。 父亲让她咽下这口气,要她出国避风头! 就这么灰溜溜地走? 她怎么能甘愿! —— 钟书宁自然不知孔思渺在想什么,快到用餐时间,她与贺闻野进入前厅,刚到,就发现一道视线,若有似无落在自己身上…… 那视线,很轻,却压迫感极强。 她一抬眼,目光刚好与贺浔撞上。 他正把玩着贺凌洲养的那只小仓鼠,甜豆在他手里,扭来扭去,颇不安分。 他压着声音:“别动!” 瞬间,甜豆安静下来。 随后,他又冲钟书宁笑了笑,那笑容,吓得贺闻野后背发凉。 我的亲小叔,这是在哪儿受刺激了。 那眼神,分明是想刀人啊! 两更一起~ 198.第198章 小叔为难宁宁?记仇至今(2更) 第198章 小叔为难宁宁?记仇至今(2更) 贺闻野咳嗽着,靠在她耳边,压着声音问,“嫂子,你什么时候惹到小叔了?” “我没有。” 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贺家很大,平时除了吃饭,都是各忙各的,很少碰面。 她和贺浔都没说过几句话。 好端端的,自己惹他干什么。 “嫂子,要是别人,我就帮你了,但小叔……”贺闻野干咳着,“我真的顶不住。” “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这个不中用的家伙,居然借口打电话,溜了出去。 留下钟书宁独自面对贺浔,气氛极为尴尬。 她冲他客气颔首,喊了声:“小叔。” 贺浔点头,没说什么。 钟书宁找了他离他较远的地方落座,贺浔用指腹轻揉着甜豆的小肚子,小家伙在他腿上扭来扭去,“你好像很怕我?” “没有。” “坐近点,说话方便。” 钟书宁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到离他略近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冲他尴尬地笑了笑。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何时惹到这位长辈了。 贺浔伸手,帮她倒了杯茶,“上次送母亲的大红袍,你尝尝。” “谢谢小叔。” 钟书宁对茶了解不深,尤其是顶着贺浔的目光,她又怎么喝得下,只浅浅抿了口。 “味道怎么样?” “还挺好的。” “这是母树大红袍,产量十分有限。”贺浔手指还在拨弄着甜豆,“你说,这人吧,一旦用过、吃过了好东西,应该很难再说服自己,用次等品吧。” 钟书宁愣了下,“这就是所谓的由奢入俭难。” 贺浔点头,语调漫不经心,“所以……” “你去盛世定制什么?” 钟书宁恍然。 敢情,是因为自己去了盛世! 因为视频流出的缘故,事发地点很容易就被扒出来,所以钟书宁去盛世,并不是什么秘密。 她虽然听表姐说起,小叔与小盛总关系一般,但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定制个首饰,不至于吧。 还次等品。 真看不出来,小叔这样清风霁月的人,多年前输过一次,竟记到现在。 贺浔把玩着甜豆,“其实……你想设计珠宝,找我也行。” 钟书宁傻了。 “小叔,您不是设计房屋建筑的吗?” “对珠宝也稍有涉猎,有些人名气大,不代表就真的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钟书宁只默默听着。 直至贺老从屋外进来,皱眉道:“贺浔,你小子要不要脸。” “爸……” “不就是输给人家嘛,至于记仇到现在,居然还为难起了晚辈,你可真有出息。”贺老冷哼着,又看向钟书宁。 “你别听他的,定制首饰,就去找盛家,人家是专业的,别听你小叔的。” “盛家那孩子多优秀啊,性格又好,不像你……” 老爷子满脸嫌弃。 贺浔挑眉:“他哪儿优秀?” “他差?” “那你为什么输给他?”贺老平时都快被这个逆子气死了,也是难得找到让他气闷的事。 “只能说明,你更差。” 贺浔脸都青了。 一句话,怼得他哑口无言。 贺老也是难得瞧见小儿子吃瘪,心里乐开了花,毕竟平时只有他把自己气得冒火。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坦坦荡荡赢他,为难阿宁做什么?她又不懂你们之间的恩怨,你这小叔做的,可真出息。” 贺浔也是憋闷。 余光忽然瞥见站在门口的贺闻野,没作声。 很显然,老爷子是这小子搬来的救兵。 钟书宁平时对贺闻野极好,见她被为难,他肯定无法坐视不理。 理所当然的,贺闻野承受了来自小叔最终的怒火。 差点被他的眼神给刀死! 为了感谢他的仗义,钟书宁提前给他结算了兼职工资,多给了他不少钱,贺闻野感动得都快哭了。 “嫂子,这个家里,虽然我们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真正的亲人!” “从此以后,我在这个家,再也不是孤儿了。” 钟书宁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当贺闻礼回来时,她还特意问了:“小叔看起来,不像那么爱记仇的。” “因为他这辈子太顺遂,偏生遇到了盛家那位小盛总……” “不就输了一次?” “不止。” “……” “准确地说,他俩是有来有回,那位小盛总也曾输给过小叔,他们是棋逢对手,小叔能记住他这么多年,可见这位小盛总很有实力。” 钟书宁点头。 能让小叔记住这么久,也是本事。 贺闻礼又说道:“你去盛世,在小叔看来,就是投敌。” 钟书宁无奈。 她压根不懂这两人间的纠葛,早知道就不去了。 ** 之后的一段时间,钟书宁一直在忙店铺的事,为了迎接大促活动,许多店铺都在搞活动促销,但钟书宁店内的线香,都是纯手工制作,无法上规模,实在搞不起来。 但网店流量比以前多,销量自然也不错。 当她接到盛世打来的电话时,已是一周后。 “钟小姐,您好,我是小盛总的助理,姓路。” “路助理,你好。” “您定制的对戒初稿已经出来了,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碰一面。” “今天就有空,我去盛世找您?” 钟书宁没想到设计稿会出来得这么快。 表姐说,她是半年后才收到初稿。 又过了两个月才敲定终稿。 再进入制作流程,一整套下来,磨了一年多。 “我目前在城东,去公司有点绕远,您住哪里?方便的话,在外面碰头吧。” “也可以。” 因为视频流出的缘故,钟书宁也不太想去盛世。 听说有八卦记者特意在附近等着。 她可不想被记者堵住。 贺家老宅就在城东京郊,钟书宁收到地址时,发现并不远,就开车前往,地点定在一家茶室,一进去,就闻到股淡淡的檀香味。 “钟小姐。”路助理早已在外等候,目光落在她手拎的包装袋上。 上面印了【三平二满】的字样。 他笑着,“需要帮您拎一下吗?” “上次小盛总送了我手机,又免费帮我设计,真的很谢谢他,见他有熏香的习惯,这是我自己做的,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他。” 钟书宁说着,将包装袋递过去。 路助理笑了笑,“还是您亲自给他吧。” “嗯?” “小盛总在包厢等您。” “……” 钟书宁怔住,因为根据表姐的叙述,她定制一整套项链,也只见过小盛总一次。 只是对接初稿,这位小盛总没必要亲自来吧。 小叔:不就是设计个珠宝?我也行。 宁宁:(⊙o⊙)… 贺老: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输给别人? 小叔:…… 199.第199章 难不成,还想认她当干妹妹? 钟书宁跟路助理进包厢时,由于门没关,她一眼就瞧见那位小盛总坐在窗边,秋风将他头发吹得散乱。 明明是满身风华的人物,但此时身上满是孤寂与寥落。 直至听到开门声,才敛了情绪,看向钟书宁,“好久不见。” “您好。”钟书宁客气颔首,“没想到您会亲自来。” “刚好在附近有事。” 一旁的路助理,帮钟书宁倒茶后,就安静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有事? 他的有事,大概就是发呆吧。 鬼知道他们已经在这个茶室待了大半天。 不过他家小盛总的心思,很难猜。 有时可以日夜颠倒画设计稿,也能枯坐整天,不问世事。 大概这就是艺术家吧,性格上总有些古怪。 “我给你看一下初稿。” 男人说着,从一侧拿出文件夹递给他,钟书宁微笑接过,对戒简洁大气,倒是与市面上所见的那些都不相同。 “女戒上我做了点创新,镶嵌钻石的部分可以取下或者翻转,如果平时工作不方便戴戒指,用作项链也会很好看。”他示意钟书宁往后翻一页,便有项链的初稿。 一戒两用,倒是很合适。 钟书宁平时要揉香料,确实不太适合长期佩戴戒指。 “这样的设计,倒是很精巧。”钟书宁笑道。 “这样款式的设计早就有了,还可以戒指与镯子两用,看个人需要。”他看着钟书宁,“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钟书宁又提出了几点建议。 这一晃眼,天就黑了。 到了饭点,钟书宁不喜欠别人的,就主动提议:“小盛总,特别感谢您拨冗为我设计,如果您今晚没有其他安排,我想请您吃顿饭。” 路助理一直开着电脑,正把钟书宁提出的要求炼化整理。 冷不防听自家小盛总说了句:“也好。” 他瞬时愣住。 小盛总性子是有些古怪的,也是难得接受邀约。 两人就近去了家中餐厅。 客随主便,小盛总让钟书宁点餐,她不知对面人的口味,点餐很谨慎,却也难免暴露喜好:“钟小姐喜欢吃虾?” 因为她点了道荔枝酿虾仁。 “我是觉得荔枝味道挺好的,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换一道菜。” “不用,荔枝……”男人看了眼钟书宁,“挺好的。” 路助理站在一旁,心下腹诽: 他家小盛总压根就不爱吃荔枝。 反正自己跟他这么久,没见他吃过一次荔枝。 等餐间隙,钟书宁手机震动,“不好意思,贺先生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在哪儿吃饭?” 钟书宁提前跟贺闻礼发过信息,晚上不回老宅用餐。 “就近找了家中餐厅,你到家了?” “没有,有个客户。” “他什么都是随意,倒是不太好搞。”钟书宁皱眉。 把客人晾着不像话,所以两人没聊几句,她就回到包厢,待菜上齐,钟书宁向小盛总敬了杯茶,感谢他免费帮自己做设计。 “钟小姐客气了。”都没喝酒,所以他端着茶杯抿了口。 钟书宁不是健谈的人,小盛总似乎话也不多,气氛有些压抑。 直至小盛总忽然问了句:“钟小姐与贺先生……领证了?” 站在一旁已经神游天外的路助理,瞬间来了精神。 钟书宁只笑了笑,没否认。 助理都傻了。 他以为,两人最多就是正儿八经交往,不像传闻那般不堪,哪里知道已经领了证,还是他家小盛总慧眼如炬啊,这都能看出来。 “钟小姐看着年纪不大,23,还是24?” “24。” 小盛总摩挲着面前的茶杯,脸上看不出任何异色。 “怎么愿意这么早结婚?” “遇到了合适的人,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分别。”钟书宁笑道。 “看起来,贺先生对你很好。” 钟书宁点头。 路助理站在一旁,也是难得见自家小盛总关心别人的私生活,他也乐得听了些八卦。 他只能感慨: 那孔思渺也是脑子短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她居然还上赶着找麻烦,也是那天贺先生不在,若不然,她下场定会更难看。 钟书宁与这位小盛总不太熟,并不想聊太多自己的私事,而他话锋一转,问了句,“贺浔最近怎么样?” 小叔? “他挺好的。” “听说他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也是很久没见了,有机会,倒是想跟他吃顿饭。” “……” 钟书宁只悻悻笑着。 吃饭? 您可别了吧。 没喝酒,纯吃饭,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待离开餐厅时,小盛总看了眼钟书宁,刚准备开口,视线越过她,眼底滑过一丝略带兴味的笑意。 钟书宁一转身,就看到贺闻礼的车停在不远处,车窗半降。 见到她,才开门下车。 天冷,贺闻礼穿了件长款的黑色风衣,本就气场凌人,此时就更显得有压迫感。 他与小盛总客气颔首,轻握了下手,“小盛总,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没见。” “谢谢您今晚照顾我太太。” 贺闻礼那语气,像宣誓主权。 莫名的…… 钟书宁觉得空气中有点火药味。 小盛总只笑了笑,“原本还想着时间太晚,让她一个人回家怕不安全,想让助理送送她,如今你来了,也就不用了。” 又客气寒暄几句,双方才各自上车,分道扬镳。 —— 路助理开着车,不时打量坐在后侧的老板,他正低头打量钟书宁送他的线香,“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犯不着总盯着我看。” “就是觉得,您对这位钟小姐有些特别。” “有吗?” 路助理悻悻笑着,“平时,您很少主动对接客户。” 总能遇到些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客户,他的心思都扑在设计上,如果遇到这类客人,难免疲惫,所以一般对接的工作,都是助理安排,分派给下面的人。 “就是觉得跟她投缘。” 助理咳嗽着,“那……她结婚了。” “我知道。” “再投缘也没用啊。” 小盛总掀起眼皮看他,“小路。” “嗯?” “你思想太肮脏了,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爱情。” 路助理尴尬笑着,难不成您还想认人家当干妹妹啊。 200.第200章 离别人老婆远点,偷窥跟踪(2更) 干妹妹? 你同意,那位贺先生也未必答应。 他在贺家排行老大,莫名其妙多了个大舅哥,要被人压一头,肯定不乐意。 您可别想这种好事了。 再说了,就您跟贺浔老师那关系,能和平相处吗? “我之前也见过贺先生几次,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那种眼神,又帮忙拎包,还帮开车门,看着倒也不似传闻那般可怕。” 小盛总低笑:“那是你六七年前时,还没跟着我,不认识他。” “什么意思?” “你知道魏家?” 到盛家定制珠宝的人很多,作为助理,也跟着认识不少人。 路助理皱眉,想了半天,“是这些年已经没落的那户人家,好像以前挺风光的,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走下坡路了。” “嗯,他干的。” “……” 路助理悻悻一笑,果然,说贺闻礼狠厉,不是空穴来风。 “那魏家是怎么惹到他了?”路助理好奇,“七八年前,贺先生也才二十出头,似乎都没正式接手公司。” “谁知道呢,”小盛总看着窗外,“有人说,是魏家那儿子惹到他,又恰逢贺闻礼准备接他二叔的班,正是杀敌立威的时候,属于撞枪口上了。” “他作风强势冷酷,所以正式入主贺氏后,大家都畏他三分。” “外界也传,他很不好惹。” 路助理点头。 又看了眼自家老板。 所以啊,您还是跟人家老婆保持距离为好。 免得撞他枪口上。 “你说,她到底为什么嫁给贺闻礼啊?按理说,他们的生活本该没什么交集。”小盛总好奇,“又没公开关系,总觉得他们之间没那么简单。” 助理无语。 您少关心人家老婆行不行,所以他硬着头皮开口,“小盛总,咱们手里还压着十几个设计稿,虽然客人不催,您也该抓紧点。” “你今晚的话真多。” 助理懵了,到底是谁话多啊。 ** 钟书宁上车后,才看向贺闻礼,“你怎么有空来?” “见了客户,顺路接你。” 钟书宁倒没多想。 开车的陈最心里却门儿清。 他们确实见了个客户,只是在城南见的,到城东接太太,属于绕路。 只是这位小盛总在圈里是出了名的清高孤傲,跟贺浔差不多,年少成名,又有优渥的家世背景,难免恃才傲物。 平素在圈子里,几乎不跟人来往。 所以即便是江晗想去盛家定制首饰,也要提前一年多预约。 忽然跟自家太太一起用餐,他家老板自然心里直打鼓,毕竟,当初,他就是如此…… 横刀夺爱的! 肯定要来宣誓一番主权。 “你跟他聊得还挺愉快?”贺闻礼状似无意地问起,他从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 “还不错,他人挺好。” 陈最都吓死了。 您在说谁? 小盛总? 他对贺浔都不假辞色,两人争锋相对那几年,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怎么会挺好。 “都聊了什么?”贺闻礼问得漫不经心。 “随意闲谈,只是不太熟,没有聊得很深,就是问些,我怎么会制香,为什么不继续跳舞之类的……”钟书宁抿了抿嘴,“不过他居然猜得出,我们已经领证了,感觉很不一般。” 陈最咋舌: 能让贺浔当对手的人,肯定不一般。 贺闻礼没再多问,只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薄茧蹭得她有些痒。 “我们不回老宅?”钟书宁察觉方向不对。 “去颐园,方便些。” 贺闻礼说得漫不经心。 钟书宁却听出了一丝其他味道。 毕竟在老宅有长辈在,做些事情时…… 难免拘谨。 —— 回到颐园后 两人心有灵犀般,从玄关到沙发,再到卧室床上,衣服散落一地。 这个季节,京城气温已经很低,颐园许久没人入住,虽然张妈每天都来打扫,却也难免冷清,床上没有一丝温度,钟书宁身子跌进柔软的被子里,还觉得一阵寒凉。 身子一个激灵。 “有点冷。” “待会儿就不冷了。” 她看着贺闻礼勾扯领带,脱下衬衫,欺身压下来。 他身上热, 紧贴时,热意扩散,弄得她也出了一身汗。 她承受着…… 浑身都散着潮热。 某人今晚故意作弄她,愣是折腾到了凌晨两点多,才算完事。 钟书宁躺在床上,抬脚想踹他,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按在掌心揉捏。 “你变了。”贺闻礼沉声道。 钟书宁差点被她气笑,折腾自己这么久,她都没说什么。 他满足了,却反咬一口,说自己变了。 “看来,是跟着表姐时间久,行事作风倒是有些随了她的性子。”江晗性子爽直,有什么不满,就直接宣泄出来,就像钟书宁此刻,竟会拿脚踹他。 几个月前,她在自己面前,还总是谨小慎微,跟之前比,相差太远。 “你觉得这样不好?” 钟书宁只是在钟家压抑太久,与贺闻礼越来越熟,又彼此明白心意,自然就不再拘谨束缚天性。 “挺好的。” “在我面前,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贺闻礼帮她揉着脚踝,“你最近好像没怎么跟表姐出去?” 前段时间,两人好得像连体婴,钟书宁甚至住到了江晗那里,最近倒是没怎么见两人联系。 钟书宁皱了皱眉,“最近有大促活动,我忙着网店的生意,也没顾得上表姐,她也没主动联系我,可能……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吧。” 贺闻礼点头,他此时还想着,表姐离他们生活远点也好。 表姐那性格,怼天怼地,当初把许令丰赶出家门,又杀到小三的住处,已经够厉害,就她那个性,保不齐哪天又要干出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对了,你最近跟吕爷爷联系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安排手术?”贺闻礼看着她。 “大概下个月吧。” 关于右脚手术的事,原本钟书宁是打算先办婚礼再手术,不过近来许家出了许多事,许令颐真正死因被挖出来,大家嘴上不说,心里也难受。 刚经历巨大悲怆,转头就笑着办喜事,钟书宁都觉得不合适。 所以和贺闻礼商量,先把手术做了。 越临近寒冬,雨雪天越多,她的腿肯定受不住。 —— 一处别墅内,孔思渺正在做面膜,手机振动,雇佣的私家侦探发了几张照片给她,她随手翻看着,面膜都被惊到了地上。 钟书宁…… 居然住在贺家老宅? 还跟小盛总碰面吃饭? 真是疯了! 这贱人何德何能。 助理:小盛总,那是别人老婆。 小盛总:我又不想娶她。 助理:…… 201.第201章 盛家,曾经有个女儿 孔思渺拿着手机,过度愤怒,指节都掐得青白。 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小盛总都对她另眼相看? 此时,私家侦探又发来信息: 【我最近还查到了一件事,不过要加钱……】 孔思渺咬牙,心里暗骂对方混蛋。 却还是乖乖又给他打了十万。 几分钟后,她紧盯着屏幕,气得身子发抖,她最近去了趟精神病院,见了许令丰,他神情恍惚,医生说是精神分裂。 情况时好时坏,偶尔也能认识人。 但许令丰是彻底帮不了她。 一切,都是从钟书宁出现后才变了的。 如果,她能消失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带毒的藤蔓在她心里滋长生根,无法消弭。 因为她已经成了圈内的笑话,名声彻底毁了。 出事后,贺闻礼都没如此对她,没有大肆宣扬这件事,可见对她还有几分情谊,但凡那天他叫了其他人冲入房间,她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可偏偏通知的是她父母。 由此得知,贺闻礼对她并非全然无情。 都怪钟书宁那贱人! 可她想不出对付她的法子,正郁闷的刷着手机,倒是意外看到有人发了条朋友圈。 照片中,十几个男男女女正拍合照。 靠中间的这个人…… 好像是魏家的那个。 孔思渺喜欢贺闻礼,而魏家与他交恶已久,所以她与魏家这个儿子不熟,据说很爱玩,花样多,甚至弄出过人命。 之前不知怎么得罪了贺闻礼,把他弄得只剩一口气。 他最后出了国,也是这两年才回来。 或许,自己可以找他。 那条朋友圈下有定位地址,所以孔思渺很容易就找到这位魏家少爷所在的地方,一群纨绔,身边围了一堆锥子脸的网红。 包厢内,光线昏暗,骄奢糜烂,有些不堪入眼。 “呦,这不是最近大出风头的孔小姐吗?”有人调侃。 她爬床贺闻礼的事,早已传遍。 “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孔思渺看向角落里的男人,“魏朗,你出来!”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她也是急了,直接上前拉他,惹得众人调侃,“孔小姐这么猴急,魏少,你就跟她出去吧……” 说到底也是看孔家面子,魏朗才跟她出门。 到了光线明亮处,孔思渺才看到他身上有道疤,从后颈处往前延伸,一直没入领口,狰狞可怖,左眼似乎伤过,眼尾处眼皮耷拉着,像睁不开,导致眼睛大小不一致。 “你……”孔思渺被吓到。 魏朗却无所谓,点了根烟,睨了她一眼,“孔小姐,我们不认识吧。” “想爬床去找贺闻礼,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有事跟你说。” “你说。” 魏朗叼着烟,斜靠在墙边,听完她的话,放肆大笑,“你疯了吧。” “你怕了?”孔思渺是真的疯。 “那可是贺闻礼的女人,你知道他疯起来多可怕?”魏朗指着自己的脖子,“他干的。” “你怂了就直说。” 魏朗不说话。 孔思渺转身就走,离开前,还偏丢下一句:“以前就废物,没想到现在还这么没用!难怪你们魏家被他压得死死的。” “只要他在,你就永远别想翻身!” “孬种!” 男人手指攥紧,眼底掠过丝寒意。 ** 钟书宁这两日一直在忙大促活动,她这小小的网店,生意倒是不错,接了不少单子,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为了方便跟客服交流,她把吴芮伊叫到了老宅。 试用了一个月,她做得挺好,已经转正。 吴芮伊知道自己老板有钱,但也没想到如此豪横。 在京城,居然还有这种园林式的建筑。 还是私人宅邸。 她也算是开了眼。 吴芮伊没找到合适工作,应聘客服只是为了过渡,如今瞧见钟书宁住这里,咬了咬牙,这份工作或许能干一辈子。 关键是,她跟钟书宁到制香室后,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大学生在打包,另一个模样冷峻的男人…… 坐在电脑前,似乎在当客服。 她看了眼身侧的老板。 让帅哥干这种事? 老板,您也太暴殄天物! “这是我丈夫,还有弟弟。”钟书宁给她介绍,又看了眼贺闻礼,“小伊来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贺闻礼点头,“有事再找我。” 贺闻野只抬头看了眼吴芮伊,低头,专心干活。 谁让嫂子给钱大方。 吴芮伊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加油干吧! 把这份职业当终身职业奋斗,跟着老板绝对有肉吃。 “你上次说,最近又有两个大单子?”钟书宁示意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江晗看人倒是很准,吴芮伊确实不错,也很有分寸感,要不然,钟书宁也不能把她往老宅领。 她看钟书宁的眼神,就好似看着闪闪发光的金主。 她认定: 钟书宁绝对是她命中的贵人! “嗯,对方要两百盒线香,还有一百块香牌,已经给了一半的定金。” 贺闻野皱眉: 这人,看嫂子的眼神,怎么像在发光! 瞧她那副巴结讨好的样子。 她应该不会跟自己争宠吧。 …… 钟书宁这边忙碌,贺闻礼刚经过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 随后, 瞧见自家小叔开门出来。 老爷子还在屋里怒吼:“你个逆子,不想待在家里就赶紧给我滚。” “您又惹爷爷生气了?”贺闻礼看向自家小叔。 “我这次是临时决定回来,外面还有些事要处理,这两天要走。”如果不是许令颐的事,贺浔不会早归。 贺闻礼点头,知道自家爷爷是舍不得小叔。 只是他嘴硬,不肯承认。 叔侄俩随意聊着天,到花园漫步,秋色萧瑟,已初见冬日的凉意,贺浔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侄子,“你有话想跟我说?” “没有。” “有话就直接说,跟我,你还绕弯子?”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贺闻礼的心思,藏给外人看还行,贺浔自然能察觉他的异常。 “我如果问了,你别生气。” “我没那么小气。” “关于小盛总。” “……” 贺浔皱眉,倒没说什么。 “你对他应该很了解。” 都说,最了解你的,可能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了解一些。”贺浔看向他,“怎么?你对他有兴趣?你该不会打盛家的主意吧。” “不是。” “那你问他做什么?” “感觉……他对宁宁不太寻常。” 贺浔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因为知道贺浔把他当竞争对手,所以钟书宁与小盛总碰面吃饭,并没告诉家里人,贺浔也是刚知道两人私下又见了面。 “还真是有点不太寻常。”贺浔驻足,停在一颗桂树前,小径上落满桂花,零落成泥碾作尘。 “你觉得,他对宁宁会不会……” “我哪儿能猜到他的心思,”贺浔转头看他,“不过,我听说,他曾经有个妹妹。” 曾经? 贺闻礼皱眉。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可能没了。 大概是没了。 因为从未听说盛家还有个女儿。 202.第202章 有故人之姿?确实有缘分(2更) “说是他父母在他八九岁,还是十多岁时生的。”贺浔深吸口气,“具体原因不知道,可能是生病,还是意外,早早就没了。” “不过我只是听说,毕竟跟盛家不熟,这也属于他们家比较隐私的事。” “听说这之后,他母亲身体就大不如前,还出了意外,精神状况都不太好。” 贺闻礼眼睛暗淡几分。 “精神不好?” 如果女儿很早过世,也是能理解的。 主要是盛家平素太低调,很少与人交际,贺闻礼对珠宝这些又没兴趣,对盛家的事,知之甚少。 “既然是隐私,你从哪儿打听到的?” 他可从未听过盛家还有个女儿。 主要是盛家足够低调,关于他们家的事,流传极少。 贺浔掀了下眼皮,“你管这么多干嘛!” 他总不能说,当年把他当竞争对手,到处搜集情报,想知道他的软肋。 结果, 就探听到了这件事。 而且只是传闻,具体情况恐怕只有盛家人知道。 如果再打听,被盛家知道,触了逆鳞,恐怕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所以当年,他没再深入调查。 他那时也是一时意气,之后就不齿自己的行径,想打败他,肯定要光明正大,私下调查别人的软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或许是觉得她们年纪相仿,身上有故人之姿,才会对她另眼相看。”贺浔猜测。 作为对手,他还挺了解某人。 应该不会对人妻产生别样的心思。 如果他真对钟书宁有其他念头,也不会摆在明面儿上,如此堂而皇之。 这不是正面跟自家侄子叫嚣? 他没那么蠢! “盛家那个女儿,是真的没了?”贺闻礼追问。 贺浔摇头,“不清楚,听说是没了。” “行了,你就放心吧,以我对他的了解,不会害你媳妇儿的。”贺浔示意他放心,“不过盛家的事,少打听,这毕竟……不太好。” 贺闻礼明白。 如果亲人已经去世,没必要再挖人家伤口。 这件事虽不知真假,但不可能空穴来风,恐怕真有这么个人,加上钟书宁是孤儿,或许那位小盛总才会不自觉代入。 也或许正因如此,那日孔思渺惹事,他才会亲自出面。 弄清缘由,贺闻礼心下就释然许多。 贺浔偏头看向自家侄子,“你该不会认为,他想跟你抢老婆吧。” 贺闻礼沉默。 贺浔却笑出声,“以前都没发现,你还挺能吃醋。” “没结婚,你不懂。” “就算结了婚,我也不会像你这样。” “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 自家这侄子,本身就不可爱,结婚后,更是如此。 贺闻礼看向自家小叔,“你刚才和爷爷吵架,该不会是因为,他催婚了吧。” 贺浔脸都黑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贺闻礼一直不相亲,不谈婚论嫁,他家老爷子就说,是他这个做叔叔的,给他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如今侄子结了婚,他这个比侄子年长、还未婚的叔叔,自然更不受待见。 老爷子旁敲侧击说他: 不中用! 钟书宁原本正忙着工作,余光瞥见门口有人,抬眼就瞧见贺闻礼正站在门口,手里还端了些甜点。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 “怕打扰你。” 贺闻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倒是没发现自家媳妇儿跟那位小盛总长相上有什么相似之处。 “哥,我刚好有点饿。”贺闻野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甜点,又示意吴芮伊过来吃。 她一开始有些扭捏不好意思,钟书宁又催着她,她才拿了块蛋黄酥。 “你该雇几个人了。”贺闻礼提议。 钟书宁点头,“我也这么想,可是想找合心意的人太难,如果不懂制香,还得从头教,最近太忙,实在没空培养新人。” “书宁姐……”吴芮伊默默举起小手,“我也可以学。” “你平时做客服已经很忙了。” “总有空闲的时候。” 吴芮伊积极又热情。 贺闻野脸都黑了: 完了, 这真是来争宠的。 他必须更加努力。 后来,吴芮伊听贺闻野喊老板嫂子,才皱眉问:“你跟那位贺先生,是兄弟?” “不像吗?”贺闻野冷哼。 “除了名字,长相、性格,都毫无关系。” “……” 贺闻野觉得,这话似乎是在侮辱自己。 ** 钟书宁网店好不容易有起色,忙起来不分昼夜,又逢连日阴雨,腿疼得厉害,前往康复医院时,还被医生给训了。 “让你一周至少来两到三次,你上周只来了一次?”医生神情严肃。 钟书宁心虚地垂下头。 那种感觉,就像回到学生时代,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年纪不小了,还不懂照顾自己的身体,你是腿疼得实在没办法,才来医院吧。”医生一边帮她按摩,一边训话。 “你这个样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按摩效果也不大,倒不如不来。” “如果不是看在吕老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 钟书宁恨不能把头埋起来,“我以后肯定准时来。” 医生说话虽严厉了些,也是为她好。 所以做完按摩,她跟医生客气道谢,收拾东西,逃也般得往外冲,杀进电梯后,长舒口气,心虚忐忑,此时才可算能好好缓口气。 此时,耳边传来笑声。 她转头,才发现电梯里有熟人。 “小盛总?”钟书宁诧异,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 路助理都懵逼了。 这是什么缘分! 来医院都能碰见她。 在这里,几乎没碰见过熟人,能遇到钟书宁,很让人意外。 他家小盛总若非忍不住,很少来医院,今天过来,也是临时起意,碰见她,实在有缘。 “你来看病?”男人打量她。 “我腿受过伤,来按摩。”钟书宁目光落在他助理身上,因为他手中拎着一袋药,而这位小盛总的右手手腕处,贴着类似膏药的东西。 察觉她打量的目光,男人解释:“腱鞘炎,老毛病。” 钟书宁恍然。 像他这样,长时间伏案设计,还会亲自上手参与制作的人,用手过度,确实很容易得腱鞘炎。 “你一个人?”小盛总询问。 钟书宁点头,“接我的人,很快就来。” 李垲偶尔会被表姐叫过去。 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贺闻礼似乎给他安排了什么工作。 “既然人还没来,难得碰见,一起喝杯茶?”小盛总主动邀约。 助理都无语了: 您的手都这样了,医生都叮嘱多休息,您不回家睡觉,还喝茶? 这算什么…… 病友小聚? 你俩是准备一起探讨病情吗? 李垲是被江晗叫走了,当他到康复医院附近茶馆,看到自家太太和小盛总在一起,头都炸了。 贺闻礼让他盯着表小姐,结果…… 他最近发现,表小姐跟野男人同居了。 让他盯着太太,多留意那个小盛总, 结果, 小盛总就出现了。 这狗屁工作,不干也罢。 路助理:这是什么缘分,应该不是孽缘吧。 小盛总:孽缘?注意你的措辞。 路助理:…… 203.第203章 疯魔了,想去验DNA 李垲到茶馆时,透过外面的玻璃窗就看到自家太太正跟小盛总说话,不知聊到什么,气氛还不错。 “那个人是……”小盛总注意到李垲。 “接我的。” 这大概是贺闻礼安排,平时保护她的。 只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钟书宁和他随意闲谈,说起他的腱鞘炎,她倒是有些应对的法子,久病成医,总有些可以舒缓疼痛的偏方。 路助理无言。 这还…… 真的讨论起了病情。 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的腿很严重?”小盛总无意问起。 钟书宁淡淡笑着,“下个月就准备做手术了。” “在哪家医院?” “二院吧,已经安排好了。” 男人点头,看起来贺闻礼待她不错,想来早就安排好一切。 “这家的荔枝红茶还不错,尝尝。”小盛总帮她点的茶水到了。 闻着,有淡淡的荔枝香,入口茶香浓郁。 “怎么样?” 小盛总端起杯子,正欲喝茶,却听钟书宁说了句,“味道挺好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吃荔枝,或是荔枝果茶。” 闻言,男人动作停顿。 幅度有些大,有茶水从杯口溢出,都好似不曾察觉。 路助理急忙上前,接过手中的杯子,钟书宁则快速抽了纸巾递给他,但他手背已被茶水烫得一片通红。 “小盛总?”钟书宁皱眉。 “谢谢。”男人接过他手中的纸巾,撕掉手腕上已被茶水洇湿的膏药贴。 “您要不要用凉水冲一下?”钟书宁皱眉,手背都红了,看着挺严重。 男人点头,起身去洗手间。 路助理想跟着,却被他拦住了。 “钟小姐,您不用担心,茶水不是特别烫,应该没事。”路助理笑道,如果真被开水烫到伤了手,他这个助理,哪儿能如此淡定。 钟书宁点头。 垂头看着面前的荔枝红茶,眉头紧皱。 他的失态,总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也可能是他腱鞘炎疼痛,才握不紧杯子,她没有细想。 路助理也心下狐疑,他家小盛总这性子,也算处变不惊,有时他出神,同事们都形容,像是带了淡淡的死感。 说他是活人微死。 有人是心如止水,那他家小盛总,就是心如死水。 尤其是这双手,极稳,平素切割钻石珠宝,分毫不会差,即便腱鞘炎发作,也不至于端不稳一杯茶。 他又重新打量钟书宁…… 总觉得近期他家小盛总的反常,都是自她出现后。 男人此时已到洗手间,脑海中反复回忆起一个画面,小时,他曾骗妹妹喝过荔枝红茶,她喝了口,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奶声稚气地控诉他,“难喝。” “哥哥是骗子。” “我不喜欢喝这个。” “……” 他手指猝然收紧,心口像是被什么压得喘不上气,平复许久,将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凉水刺激手背,才让他理智稍稍回笼。 冷静些,她们不过是有点像。 仅此而已。 只是他有些不死心,回到座位上时,几句漫不经心闲谈,问了句:“钟小姐……是孤儿?” 路助理傻了。 您怎么还打听起别人的隐私了。 好在钟书宁对此根本不在意,只笑着点了下头。 “你还记得自己去孤儿院之前的事吗?” “那时候太小了,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在孤儿院了。” “唐突了。” 钟书宁摇头,关心他,“您的手无碍?” “没事。” 她手机震动着,吴芮伊的电话,网店有些事要她回去处理,所以钟书宁率先离开。 待她走后,小盛总盯着她使用过的杯子愣神,那上面沾了点淡淡的浅色唇膏。 路助理都看疯了。 我的老板, 您在搞什么啊? 人家用的杯子也盯着看,您不是说对她没意思吗?您现在这种行为,说真的,看着有些变态。 关键是,他离开时,叮嘱助理:“把这个杯子买下来,带回去。” 路助理全程懵逼。 搞什么啊! 当他跟店家提出这个要求时,对方也很诧异。 杯子都是他们定制的,也有全新的,但对方只要用过的那一只杯子。 在回家的路上,小盛总打开包装好的茶杯,眉头紧皱,“杯子被清洗过?” 助理点头,“嗯,里面有茶水,肯定要倒掉,茶渍残留太久不好清洁,店家就帮忙清洁了下。” 男人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只觉得头疼。 降下车窗,伴随着凉风一股股灌入,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他是打算拿杯子去验dna的,都没经过钟书宁的同意。 不过是眼睛和一些言行习惯让他觉得熟悉,但眼型又不是特有的标致,自己妹妹……大概是不在了。 真是疯了! “小路,你说我是不是魔怔了。” 助理尴尬地笑了笑,何止是魔怔,简直是疯了! 是变态了! 难不成,您是想把钟小姐用过的杯子原封不动搬回家? 您该不会长时间独处搞设计,心理扭曲吧。 “小盛总……” “嗯?” “您最近腱鞘炎发作,也不便工作,要不抽空找个地方散散心。” “你是想放假了?” 助理无语,好心当成驴肝肺。 —— 钟书宁跟吴芮伊碰了一面,处理完工作,又请她吃了顿饭,这才回老宅,李垲全程陪着,除了去洗手间,几乎找不到她落单的时候。 “这位钟小姐的行程安排非常简单,大部分时间都不出门。” 私家侦探跟了钟书宁一段时间。 “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贺家老宅,偶尔会跟贺先生到颐园留宿,每周一三五,时间上并不确定,会前往康复医院,中药店……” “而且她身边,大部分时间都有人陪。” “那个人非常警惕,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差点被发现。” 孔思渺听着头疼。 “难道就找不到她一个人的时候?” 私家侦探咋舌,“也不是,她偶尔也会自己开车,不过次数不多。” “那就跟我盯紧她,一旦发现她落单,就立刻通知我。” 孔思渺心里有了计划。 既然钟书宁让自己名声尽毁, 那自己也要让她身败名裂, 她倒想看看,贺家能不能容下一个声名狼藉的烂货。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她不信,贺闻礼的人,真能24小时守在她身边。 204.第204章 玩火者易烧身,突发意外(2更) 李垲最近烦心事挺多,有时难免心不在焉,所以才忽视了身边发生的一些异样,就连钟书宁都察觉他的不对劲。 “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不是。” “表姐又使唤你了?” 钟书宁知道,江晗偶尔会让他帮忙做事。 李垲只淡淡笑着。 因为江晗与谢司砚的事,目前只有李垲和帮她打扫卫生的阿姨知道。 当她要做什么事时,李垲婉言拒绝,江晗就笑道:“李垲……” “我们不是同伙吗?”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忍心拒绝我?” 李垲疯了。 谁愿意给你当什么同伙啊。 只是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家爷,时间拖得越久,他越是无法启齿,他现在就盼着表小姐什么时候对这个野男人腻了、烦了、厌了,两人主动分开。 这样他就可以当无事发生。 但目前的情形看起来,却不像会分手的样子。 她偶尔喝了酒,让李垲过去,会特意到校门口等他; 两人会包场看电影; 到隐私性极好的餐厅用餐; …… 据李垲所知,几乎都是江晗在花钱。 他叹了口气: 表小姐什么时候学有些富婆包养小白脸了。 不过这位谢老师的模样确实好,对她又呵护体贴,是个女人都会心动。 这两人的状态,不像同居关系,倒像正儿八经谈起了恋爱。 但京城就这么大, 玩火者,易烧身。 保不齐哪天就曝光出了事,那他就完了。 他明显看得出,那位小谢老师很想转正,而表小姐本就胆子大,所以做贼之人不心虚,反而是他这个旁观者,每天都生活得水深火热。 有时接送钟书宁,难免有神情恍惚,懈怠的时候。 贺闻礼偶尔问起江晗的情况,李垲表面镇定,心里都快吓疯了。 “表小姐最近,没有异常。” 陈最站在旁边,也是内心直打鼓。 好你个李垲,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不给你搬个奥斯卡真是可惜了。 “是吗……” 当初胡梦自导自演那出绑架,被人扭送到派出所,背后的人,至今都没找到,即便知道对方目前是友非敌,他还是不放心。 “爷,”李垲主动开口。 “还有事?” “最近太太网店的事很忙,我还要帮她收取快递或采买制香原料,有些分身乏术,表小姐那边,您不如交给陈最处理,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定能处理好。” 陈最傻了眼。 看向李垲的眼神,简直可以用凶狠来行动。 怎么? 我上辈子是欠了你吗?你要拖我下水? 你还是人嘛! 李垲平时沉默寡言,几乎不会跟他提要求,所以主动开口,贺闻礼自然不会视而不见,所以看了眼陈最。 “爷,最近公司也很忙,我也没空啊。” “那就你俩轮流。”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陈最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私下见了李垲,破口大骂,经典国粹都飙出口了。 “你丫疯了,非要拖我下水干嘛!” “你以前不是常说,我们是爷的左膀右臂,要同甘苦共患难?” “滚你的——你这是想跟我患难?你这是自己不好过,还想拉我去死。” 李垲抿了抿唇,“被你发现了。” 至少,他现在有个伴。 陈最都疯了。 “对了,既然咱俩轮流,有些情况就要跟你提前交流一下。” “你说!” “谢老师跟表小姐同居了。” 陈最傻了,“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快一个月了,就上次谢老师到老宅后,两人就住到一起,目前感情非常稳定。”李垲挑眉看他,“收起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谁特么问他俩感情了! “他俩都住一起了,干脆公开吧!” “不能公开。” “为什么……” “他俩目前就是同居关系,不是正儿八经谈恋爱。” 陈最咬牙。 就是在一起吃饭睡觉,但不负责呗。 还是表小姐会玩。 他欲哭无泪,“李垲,我迟早会被你害死。” “没事,死了,我陪你。” “……” 陈最双目无神,这话说的,好像谁想跟他同生共死一样。 ** 因为大促活动,钟书宁网店生意很好,单子多了,难免会有差评,也会有要求退换货的情况。 那日,钟书宁正在康复医院做理疗,又接到吴芮伊的消息,说有消费者要求换货。 需要更换的线香,是她店里平时销售极少的一款,老宅库存不够。 他让李垲去采购原料,顺便去颐园看看那边是否有存货。 自己则做完按摩后,独自开车回老宅。 她偶尔也会独自驾车出门,倒是没想太多,再说了,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总不会出什么意外。 中途,她还跟小盛总的助理通了个次电话,说是设计稿修改好了,让她有空去趟盛世。 这位小盛总真敬业,腱鞘炎发作,居然还在工作。 “我最近有点忙,有空会过去。” 路助理随即笑道,“那您先忙。” 挂了电话,他还看了眼身侧的人,“钟小姐很忙,暂时没空。” 小盛总点头,忽然就无心工作。 助理无奈: 您这,真的不是陷入爱河了? 钟书宁行车至中途,收到李垲发来的信息,发了份采购原料的清单截图给她,询问她是否有其他需要。 她把车靠边停好,回复道: 【我先看下清单,你稍等我一下。】 李垲回了个【好。】 钟书宁正认真看手机,丝毫没注意身侧有车子驶来。 “嘭——”一下,撞到她的车屁股上。 巨大的冲击力袭来,车子被震得晃了两下,钟书宁头差点撞到方向盘上,脑袋一阵发晕,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个模样斯文的男人下车,正打量两人追尾撞车的地方。 钟书宁开的是辆宾利欧陆,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对方开了辆普通大众,神色惊慌。 待钟书宁下车,他才急忙弯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您看您的车……这得多少钱啊。” 她看了眼,车尾灯破损,有处凹陷,车漆也有损毁。 “报警吧,再联系保险公司。” 钟书宁注意到,他车内也无人,是独自驾车,看着又斯文,让她放松了防备。 “对对,您看我一着急,都忘了要找保险公司。”男人紧盯着钟书宁。 她正准备打电话报警,男人忽然上前一步,用东西掩住她的口鼻。 一股窒息刺鼻的气味铺面而来。 钟书宁反应过来,想屏住呼吸也为时已晚,还是吸了几口,挣扎数十秒,只觉得眼前一黑。 又一辆面包车经过,从车上又下来两个人,将她快速拖进车里。 李垲一直没等到钟书宁的回复,以她的性格,不该如此。 再打电话,已显示无人接听。 难道…… 出意外了? 205.第205章 杀上门:我来送她上路 李垲皱着眉,按钟书宁按摩结束,医院距离老宅的车程推算,已经开车到了郊区,如今虽然天眼监控覆盖,但郊区位置,有些路段并无监控。 他按下心头不好的预感,快速找到车子定位。 发现车子停在京郊一处路段,没有驶动。 第一时间, 给贺闻礼打了电话。 公司内,因为新年企划迟迟没有决断,办公室内气氛压抑,贺闻礼最近把下个月的工作都压缩起来,忙得要命。 手机震动,眉头紧皱。 看到是李垲,心下忽然一紧。 他自从跟了钟书宁,就极少主动联系他,况且是工作时间,他接起,“怎么了?” “我目前联系不上太太。” “……” 众多高管只看到自家老板脸色忽然沉厉,浑身散发的气场更加压人,随后示意众人继续讨论方案,自己则跨步离开办公室。 期间,又联系了表姐。 因为钟书宁和她聊得来,跟她在一起时,偶尔会不接电话。 江晗原本正跟谢司砚你侬我侬,看到来电显示,随即一点兴致都没了,“闻礼?” “宁宁找过你吗?” “没有,我们最近都没联系。”江晗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阿宁出事了?” “联系不上她。” “你先别急。”江晗立刻合上衣服,“我再联系她试试看,她可能在忙别的事,你别着急,随时保持联系。” “出什么事了?”谢司砚皱眉。 “有点事,我先出门。”江晗说着,抓起外套,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跑。 而贺闻礼也查到,钟书宁失联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盛世的,当路助理接到他的电话,也很诧异。 “贺先生?” 原本无心工作,正盯着茶杯发呆的小盛总,闻言抬头。 “您说,联系不上钟小姐?” 小盛总:“……” —— 钟书宁的车以及追尾的车辆很快就被找到。 但她却不知所踪。 手机也在车底被发现。 而这辆车被证实,是一辆套牌车。 “这是谁干的?疯了吧!光天化日!”陈最气得想骂娘。 这伙人不是找死吗? “目前家里有人接到特别的电话?”贺闻礼询问。 李垲摇头。 绑架,要么是针对人,要么是图钱。 图钱就肯定要联系跟她相关的人,如果一直接不到电话,就只能说明对方可能不是要钱,而是奔着钟书宁去的。 “太太最近没跟什么人结怨,谁会……”陈最话没说完,就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他能想到,贺闻礼自然也清楚。 一边让李垲调查经过的可疑车辆,一边查孔思渺。 “爷,孔思渺今天要出国。” 贺闻礼脸色越发难看。 “出国?她该不会想跑路吧。” “好像是孔家早就帮她安排好的,晚上的飞机。” “那得赶紧拦住她,这时候走,时间上未免太巧合。” 毕竟出了国,山高皇帝远,很难奈何得了她。 贺闻礼此时到孔家,驱车也要一个小时左右,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 此时,钟书宁已缓缓醒来,却没睁开眼。 伴随着车子颠簸,她身子被晃得东倒西歪,她手脚被绑住,无法动弹。 “……这一票成了,我们真能拿到500万?” “肯定啊,对方出手这么大方,直接就给了100万定金,说是给咱们当做行动的启动资金。” “真是赚大发了。” “哥,这女人长这么漂亮,皮肤滑溜溜的,真不能碰啊?” “就是,这腰够我玩好几年,听说是个跳舞的,估计在床上……也挺带劲。” “正事没办成之前,你们别做多余的事。” 最后说话的,就是故意撞她车,制造追尾的男人。 钟书宁听声音,推断对方应该有三个人,车子停稳后,有两个人将她抬下车,走了一段路,伴随着铁门沉闷的开合声,她被放到了一个地方。 周围很静,可以听到虫鸣。 “哥,她什么时候醒?” “我用的量足,估计得三个小时,我们出去搞点吃的回来,你一个人盯好她。” “这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你们就放心去吧,给我带点烤串。” 钟书宁对镇定类药物有抗药性,所以醒得早,待外面传来车子驶离的声音,她才试着睁开眼。 天已逐渐暗沉,室内开着灯。 而守着她的男人,正低头玩手机,丝毫没注意她已经醒了。 这里,似乎是间许久空置的办公室。 有铁门声,也许是工厂之类。 她观察好周围的情况,这才拧了下手腕。 绑得太紧,挣不开。 思忖片刻,心下有了计策。 —— 此时的孔家,父母正在给孔思渺举行送行宴,因为她爬床一事闹得尽人皆知,所以送行宴没请别人,只有本家几个关系近的亲戚在。 孔先祥看着女儿,怒其不争,“你出国后,别再惹事,好好躲一阵。” “等京城风声过去,我再接你回来。” 孔思渺笑着点头,“爸,我知道了,我保证不惹事。” “你早这么听话就好了。” 孔先祥觉得今天女儿格外温驯。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车声,伴随着门铃,以为又是哪个来送行的亲友,当佣人刚把门打开,伴随着一道冷风灌入。 江晗就出现在了门口。 “小晗?你怎么来了?”孔先祥诧异,两家本就熟,“你这是……” 她还穿着家居服,裹了件毛衣外套就出来了。 “我找孔思渺。” 表情严肃,走得极快,像是带着风般。 孔思渺本就怕她,见她径直朝自己走来,从位置上起身,幅度有些大,将餐椅碰翻在地,她趔趄着后退,甚至摔在了地上。 此时,傻子都看得出,两人间定是出了什么事。 “小晗啊,渺渺今晚就要出国了,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该放下了。”孔母笑着打圆场。 江晗冲她笑了笑,走到孔思渺面前,居高临下睨着她。 “你也是来给她送行的?”孔先祥嘴上如此说,隐隐察觉有事发生。 江晗目光锋利地落下时,孔思渺做贼心虚,甚至不敢看她。 她接到贺闻礼的电话,原本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如今看她的状态,心下就有数了。 看来, 还真和她有关。 “送行……”江晗嗤笑一声,“是啊,我来送她上路。” 206.第206章 小盛总来了:强势,走不成了(2更) 江晗轻飘飘一句话,惹得在场所有人都齐齐变了脸。 这话听着…… 实在晦气! 孔思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这里毕竟是她家,她故作镇定,“小晗姐,您要是想来给我送行,欢迎入座,我马上让人给你添一副碗筷。” “她在哪儿?”江晗单刀直入。 懒得跟她废话。 孔思渺不擅演戏,加之本就怕江晗,更心虚。 不敢正眼看她,表情也逐渐失控。 她怎么都没想到,江晗会这么快找过来,还直接杀到了她家里。 “你、你在说什么?” “钟书宁,她在哪里?”江晗又问了句。 “小晗,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位钟小姐怎么了?”孔先祥表情严肃,又转头看向自己女儿,“渺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自家女儿那表情,确实不无辜。 “我真不知道,自从上回在盛世碰了面,您就告诉我,别惹她,我就再没见过她,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话没说完,江晗已经扬手。 一巴掌抽过去! 毫无防备下,狠狠挨了一记掌掴,孔思渺整个人摔在餐桌上,打碎一副碗碟。 吓得周围其他亲友都集体起身。 知道江晗厉害。 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 “江晗,你干……”孔思渺刚直起身面对她。 不曾想迎面又是一巴掌。 她打得狠,孔思渺只觉得嘴角被打得开裂,脸上更是好似火烧。 还没回过神,衣领已经被江晗揪住,身子被扯向她。 瞬间迫近的距离,让她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江晗的呼吸落在脸上…… 冰冷。 激得她身体一颤。 “小晗姐,您这是干什么!”孔思渺咬牙。 “无论怎么说,我也是从小就认识你,你确定要在我面前演戏?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她嘴硬。 “江晗!”孔先祥意识到,一定出了事,但他毕竟是个父亲,“这里是孔家,我是看在许老太太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你别太过分!” 他说着,就上前试图将两人拉开。 却被江晗一下子推开。 “你……”孔先祥差点摔了一跤,看着她,满脸诧异。 周围亲友此时也纷纷上前。 觉得江晗实在过分。 平时在家横一些也就罢了,怎么敢到别人家里如此耀武扬威! 江晗咬了咬牙,“孔叔叔,您别怪我下您面子,现在出了事,她越早交代,对她越有利,若是拖得时间久了……” “只怕整个孔家都会被她拖下水!” “别说您了,只怕神仙难救,我这不是害她,是在救她。” “我相信,您应该懂!” 孔先祥心里暗恼。 如果那位钟小姐出事,的确跟女儿有关,江晗如此做法,他确实不该拦。 但如今,他也要权衡分析利弊。 江晗手里定是没证据,要不然也不会冲过来逼问,大概早就带着警察杀过来,钟书宁大概是下落不明,如此看来,一时半刻应该找不到人。 自己女儿马上就要出国…… 只要离境,贺家、许家的势力,就很难再威胁到她的安危。 孔先祥大概猜到七八分。 明知不对,却还是想拼一次,保住女儿。 所以,他咬紧腮帮,“江晗,如果你有什么猜测,就请拿出证据,否则,我们孔家不欢迎你。” “这里,也不是你随意撒野放肆的地方!” 他说着,示意家中佣人上前,把江晗拽开。 她一人前来,势单力孤。 孔思渺见此情形,心下大喜,“小晗姐,钟小姐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了?” “联系不上?” “该不会……失踪了吧!” “孔思渺!”孔先祥只觉得脑壳疼,“你给我闭嘴!” 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么个废物东西,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敢刺激江晗。 “你赶紧给我回房拿护照,滚去机场,行李我晚些会让人送去托运。” “孔叔叔?”江晗皱眉,“您这是助纣为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女儿今晚本就要出国,这是计划好的,再不走,怕是赶不上飞机了……” 孔先祥假装不知。 却又让人拦住江晗,不让她阻拦。 当孔思渺拿了护照匆忙要走时,还深深看了眼江晗,嘴角轻翘。 挑衅十足! “你们放开我,让开!” 江晗一咬牙,用尽力气,推开阻拦自己的女佣,再想追出去,被孔先祥示意两个男亲戚挡住去路。 她回身,从孔家餐桌上拿起了一把用于切割牛排的餐刀。 虽然刀口不算锋利,但毕竟是把刀。 两个亲戚迟疑着,裹足不前。 说到底,他们也不敢得罪许家,硬着头皮上。 “小晗,你冷静点。”孔先祥知道她厉害,却没想到脾气如此烈,根本控制不住,孔思渺见状,居然驻足不前,似乎是在看戏。 车子,司机都已在门口等着。 她却不急着走。 有父亲护着,又是在自家地盘。 她很好奇,江晗会怎么样? 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她吃亏,难得看到江晗吃瘪。 江晗得知钟书宁出事,心急如焚,来得匆忙,忘记找帮手,如今想来,确实失策,此时的孔家外,一个身影想上前,却有人快他一步。 那人皱眉,又退回阴影中。 就在江晗暗恼时,外面响起一道声音: “你们孔家可真厉害,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还逼得她动了刀。” “好大的本事啊。” …… 众人循声看过去时,此时外面的天已完全黑透,有风无月,男人却风华霁月,一身矜贵,他神色冷清,目光落在孔思渺身上,确定她在,才示意身侧的人,把江晗带过来。 弱女子? 说的是江晗? 她可是京城那些名媛里,数一数二的厉害。 “这是谁啊?”孔家有亲戚不认识他。 江晗此时已走到他身边,也松了口气,“小盛总,您怎么来了。” “也许是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话间,他伸手从江晗手里拿过钢刀,在手心把玩着。 他这手,除了画设计图,平素也会打金刻石,钢刀被他握着,都好似多了些锋利,他视线凉薄,好似不带一丝人气儿般。 语气轻慢,视线轻飘飘落在孔思渺身上。 窒息紧迫感,让她无法喘息。 “孔小姐这么急匆匆的,是准备去哪儿?” “小盛总,我女儿今晚要出国。”孔先祥心下暗恼。 完了, 他担心拖久了,贺闻礼会杀过来,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位爷。 盛家素来最低调,虽跟某些人家走得近,却从不主动站队,或者参与纷争。 这钟书宁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小盛总挑眉,“是出国……还是想逃跑?” 孔思渺心头狂乱,“小盛总,您这话我听不懂。” “有我在,你今晚怕是走不了。” “小盛总,您想干什么?”孔先祥皱眉。 “我想跟孔小姐打听点事,恐怕会耽误不少时间,如果真的跟你无关,我自会致歉,耽误了你的行程,也会安排私人飞机送你出国。” 言下之意: 无论如何,今晚孔思渺是走不成了。 207.第207章 演戏设套,小盛总的手段(3更) “孔思渺,我劝你还是赶紧说,真的酿成大错,就无法挽回了。”江晗心里着急,却还只能耐着性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去机场,我必须赶飞机。”她说着,就试图离开。 可小盛总是有备而来,门口都是他的人。 她, 走不了! 孔先祥见状,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 心里明白,这个女儿肯定是护不住了。 只是分秒的时间,如果她早些上车离开,一旦过了安检出了关,总能保她一次。 “孔小姐,我这辈子没跟女人动过手,但不代表不会。”小盛总睨了她一眼。 跟他来的人已经准备上前。 孔思渺被吓得往回跑,想找父母求助,却没想到迎面就是来自父亲的狠狠一记掌掴,力道极大,直接把她掀翻在地。 “爸?”她震惊诧异。 “你还不赶紧交代,真要等到警察来吗?” 孔先祥知道,女儿定然知道些什么,如果在家里交代,事后他走动关系,或许能把事情捂起来,一旦捅到警方那里,就真的神仙难救。 “爸,我真的不知道!” “你还嘴硬。” “我是您女儿啊,您不信我?” “就因为你是我女儿,我才了解你,因为贺闻礼,你早就变得让我不认识了。”他说着走过去,冲她就狠狠踹了脚,踢得她连声求饶。 孔母见女儿痛苦求饶,想阻拦,却被丈夫一个眼神阻止了。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说吗?”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孔思渺泪水流了满脸。 却仍咬死牙关,不肯松口! “你这混账东西,我真恨不能弄死你,省得你丢人现眼。”孔先祥放狠话,“我们家出了你这么个玩意,真是家门不幸!” 却没想到,下一秒…… 小盛总竟一伸手,将手中的钢刀递过去,“刀虽然钝了些,足够你整肃门风。” 孔先祥傻了。 这时候,不都该劝架吗? 怎么还有给他递刀的道理。 “孔先生怎么不动手?”小盛总眉眼轻挑,“难道,您刚才说想弄死她,只是玩笑话?故意做戏给我们看?” “绝对没有!” “那就动手吧。” 孔思渺懵了,看向眼前的男人与江晗,“我都说了,钟书宁失踪跟我无关,你们如果有证据,就找警察抓我,要不然,请你们离开,这里是孔家!不是许家,更不是盛家。” “你闭嘴吧!”孔先祥头都大了。 而此时,路助理忽然上前两步,靠在小盛总耳边。 说了句,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悄悄话。 他说:“小盛总,钟小姐找到了,绑架她的人也都被贺先生抓了,目前在去警局的路上,我们先走吧。” 江晗脸上随即露出笑容,“真的?” 路助理点头。 小盛总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孔思渺,又看了眼孔先祥,“孔先生,盯好您女儿,如果这时候再送她出国,只怕您跟整个孔家都承担不起窝藏和包庇罪。” “我们走吧。”小盛总给江晗递了个意味不明的眼色。 江晗呼吸一沉。 随即回过神,笑道:“赶紧走吧,有什么事,等到了警局,警方调查后,自然一清二楚,犯不着在这儿浪费时间。” 她离开前,还看了眼孔先祥,“孔叔叔,您还是劝劝她吧。” “趁警方没调查清楚,主动自首,或许能申请宽大处理。” 说完,他们竟真的全都离开孔家。 孔思渺原本嘴很硬, 此时脸色煞白。 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完了,完了! 她脑中满是乱流,因为过度惊惧害怕而浑身觳觫,惊恐发抖,好似有股寒意瞬间包裹全身,让她说话都变得艰难。 听到外面传来车子驶离的声音,才僵着脖子扭头看向父亲: “爸……救我!” “你个混账,真是你干的?” “我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也尝尝名声尽毁的滋味,没想害她性命,这应该不会判几年吧,只是跟她开个玩笑。” “你没听小盛总的助理说嘛,被抓的是绑匪,你说这是玩笑?” 孔先祥只觉得一阵头晕,拽着她,“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局自首。” “不、我要出国,我现在就去机场……” 孔思渺抓起地上掉落的包就往外冲。 夜风扑朔,她刚冲出家门,正准备上车,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渺渺,准备去哪儿啊?” 她一转头, 江晗没走,而那位小盛总也站在她旁边,冷眼旁观。 孔思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假的。 竟是骗她的! 孔思渺也是太慌,此时看着江晗缓步靠近,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慌不择路想跑,但她所有的生路都被堵死。 唯一一条路,就是直面江晗。 而这条路, 是死路! “你个糊涂东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隐瞒,赶紧说啊!”孔母跑出来,对着女儿也是一顿拳脚相向,怒其不争,气得脸都青了。 “算了,给她铺好路,她不走,非要找死,我们做父母的也没办法。” 孔先祥叹了口气: “小晗,人给你了,你跟小盛总想怎么处理,都随你们。” 孔思渺傻了眼。 她咬了咬牙,这才把事情交代了。 贺闻礼收到消息,随即驱车前往她所说的地方。 —— 那是以前孔家曾用的一个厂房,因为近些年大环境不好,工厂废弃,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买主接盘,所以空置着。 用自家产业干坏事,这孔思渺也是脑子有病! 而此时的厂房办公室内 正在打游戏的男人,忽然听到有动静,扭头就看到本该昏迷的女人居然醒了。 她似乎是被眼前的状况惊到了,那双荔枝眼,含情带泪,本就漂亮,露出害怕模样,不胜可怜。 娇怯得让人挪不开眼。 “你醒了?”男人盯着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你是谁?想干什么……” “你说呢?” 钟书宁垂头,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男人也是没办法,“你别哭啊!” “大哥,你是想要钱吗?我有钱。” “你有多少钱?”谁不想跟漂亮的人说话,况且钟书宁这情况也跑不掉,男人就是存心拿她消遣时间。 “几十万吧。” 男人笑出声,“这也算钱?” 不是说她跟的男人贼有钱? 怎么才存了这么点。 钟书宁见状,也是急了,“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求你放了我吧,我本来就是个孤儿,没人会管我的死活。” “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就是拍点小视频。” “……” 钟书宁又不傻,自然明白是什么视频。 她故作害怕,“我不要拍视频,大哥,求你放过我吧。” “你又没钱,我怎么放了你啊。” “没有钱,我还有人啊。” 男人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几分。 “只要你肯放过我,不拍视频,想让我怎么样都行。” 208.第208章 宁宁机智脱困,贺先生从天而降(4更) 钟书宁这话说完,男人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不寻常,贪婪,又充满欲念。 视频,是肯定要拍的。 反正大哥还没回来,先答应她,自己玩一遭也好。 “大哥,能不能帮我把手脚松开。” “这恐怕不行。” “那……”钟书宁咬了咬唇,“那我怎么伺候你啊?” 男人一听这话,心神荡漾。 伺候这个词, 太让人充满遐想。 到底是有钱人玩过的,确实不一样。 看着挺清纯,没想到这方面如此奔放。 钟书宁接着说:“我就是这么一个弱女子,又跑不掉。” 她故意揉捏着嗓子说话,勾得男人魂儿都要飞了,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荒郊野岭,没有车,就算她想跑,也跑不掉。 喊破喉咙,更是叫不来一个救兵。 想到这一层,男人迫不及待上去帮她解开了绳子。 钟书宁伸手,勾住他腰间的皮带。 男人眼底,全是火。 想动她,却又被她拦住,“别急嘛——” 说话间,人已经被她按在了办公椅上,钟书宁则后退半步,伸手佯装脱衣服,余光却落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 就在男人沉浸在温柔乡时,钟书宁忽然抄起烟灰缸,猛地朝他砸过去。 只一下, 顿时头破血流。 “艹,你特么……” 男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却因为被砸了脑袋,头晕目眩,一个晃神,脑袋又被砸了下,彻底昏死过去。 钟书宁看着男人满脸的血,心有余悸。 试了试他的鼻息。 没死! 她放下烟灰缸,拿起原本捆绑自己的绳子,把他手脚绑起来,又查看四周,取了个破布,将他嘴巴堵死。 щшш? an? ¢o 拿起他的手机,因为锁屏,没有指纹锁,又不知密码,打不开。 这破手机,甚至没有锁屏状态紧急联络的功能。 她受过伤的脚踝被绑了太久,疼得厉害,走路都不便,她查看办公室,找到把美工刀傍身,又在角落拿了根落灰的高尔夫球杆。 拿起手机,还没离开,就听到有车声…… 他的同伙,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呼吸。 克制情绪,保持冷静! 对方有两个人,如果自己出其不意攻击,还是有机会逃跑的,只是她不清楚身处何地,不知该往哪里跑,加上脚疼,恐怕跑不远…… 但现在的情况,只能殊死一搏! 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钟书宁攥紧手中的高尔夫球杆。 常年登台的经验,让她在如此高度紧张的环境下,竟出奇冷静。 “……哥,听说这女人跟了个很厉害的大佬,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出事啊?” “怕什么,等我们拍了视频,手里攥着她的小辫子,就算看到我的样子都不敢报警,除非,她想视频传到网上,被所有人看到。” “至于养着他的男人……” 男人笑得不屑。 “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要个不干净的女人!” 同伙笑出声,“不愧是大哥,还是你想得周全。” 说话间,两人已快走到办公室门口,钟书宁倚在门后,屏住呼吸,在门被打开的瞬间,闻到了一股烧烤的香味。 “喂,你要的烧烤来了,你……” 拎着烤串进屋的男人,刚一探头,钟书宁举起高尔夫球杆,对准他的小腿! 一个狠击, “啊——”男人一声惨烈的哀嚎,痛苦倒地。 她又补了一棍,才冲着他身后那个斯文男人动手。 就是诱她下车的人。 “艹,你个贱人!” 男人猝不及防,胳膊被打了下,伸手抓住球杆,男女间的力量悬殊,钟书宁抢夺不过,球杆掉在地上。 她来不及捡,男人想弯腰拾起时,没想到钟书宁从口袋掏出美工刀,冲他就是一划! 男人闷哼一声。 手臂瞬间鲜血横流。 他急忙捂住受伤的地方,钟书宁仗着手持利刃,推开他,大步朝外面跑,面包车就停在厂区院子里,但她没钥匙。 只能往外跑! “你跑不掉的!”斯文男人咬牙,“妈的,这臭娘们,真是小看她了。” 他看了眼在屋里被绑住,满头是血的小弟。 低声咒骂: 不中用的东西。 抬脚踢了踢捂着小腿哀嚎的同伙,“别叫了,赶紧去追。” 钟书宁右脚疼得厉害,跑出厂区就愣了下。 一条开阔的马路, 周围枯草丛生,秋风凄瑟,穿林而来,发出瘆人的低鸣。 周围很黑,只有远处的路灯亮着微光。 她咬牙,朝光源处跑。 “你别白费力了,这里不可能有人救你。”男人用外套简单扎了下胳膊上的伤口,与瘸了腿的同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她。 料想无人救她, 她就是瓮中之鳖。 “我原本想好好对你,可你非要惹出这么多事,待会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人笑得邪肆。 钟书宁可管不了那么多,沿着马路跑,脚踝的刺痛阵阵袭来。 她腿一软,险些摔了。 惹得后面两个男人放肆狂笑。 他们就好似在观赏笼中雀,网中鱼,任由她垂死挣扎。 就在此时,三四百米远的地方,忽然有车子疾驰而来,车速极快,刺激着她的眼睛,钟书宁眯着眼,眼前花白一片。 两个绑匪心下大骇。 他们踩点数日,因为厂区另一端是死路,所以根本没有车子经过这里。 钟书宁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找这辆车求助。 车速极快,她咬了下唇, 只能搏一搏,拦下车。 就算被撞死,也好过落在他们手里。 就在她冲上去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车子停在了距她三四米远的地方,脚踝一阵刺痛感传来,她呼吸一紧,跌坐在地上。 “救、救命——” 她呼吸急促,嗓子眼紧涩干疼,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此时,长相斯文的绑匪忽然上前,“老婆,你这是干什么!” “我知道,跟你动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这么晚你出来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别给人家添麻烦。” 他说着,冲着车里人不停鞠躬,“不好意思啊。” “我不是你老婆!”钟书宁攥紧手中的刀,“你要是再敢过来,信不信我杀了你。” 她艰难地从地上摸爬起来,右腿已疼得无法正常走路。 “老婆……你别跟我闹别扭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在外面喝酒。”男人装得好似真的一般。 钟书宁拿着刀,不断后退! 男人却仍在步步紧逼。 嘴角带笑,眼底却满是寒意。 只要说是夫妻吵架,一般人都不会掺和这种家庭纠纷,钟书宁不断后退,刚才一阵奔跑,早已耗尽力气,握着刀的手腕都在剧烈颤抖。 就在她腿软得要站不住时…… 腰上忽然一紧。 今晚这一遭把她吓到了,她本能挥刀,刀锋划破身后人前襟的衣服,她手腕被攥住,整个人已被拥入怀里。 “宁宁,是我。” 209.第209章 贺先生的狠,逼至跳楼自杀?(5更) 熟悉的声音。 他身上那股熟悉木质香瞬间把她包裹,钟书宁一阵恍惚,整个人放松,美工刀掉在地上,“贺……贺闻礼?” “嗯,别怕,我来了。” 贺闻礼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落在那个模样斯文的绑匪身上。 眉宇间,满是戾气。 骨子里的披霜带雪,让人与之对视,都不寒而栗。 “你特么是谁啊,这是我老婆!”视线昏暗,男人并未第一时间认出贺闻礼,还试图上前将钟书宁强行拽走。 只是手指还没碰到她,贺闻礼忽然抬起一脚。 朝着那人狠狠一踹。 只听一声惨叫,那人的身体就好似离弦之箭,狠狠摔在地上。 同伙傻了。 胸口处剧烈的绞痛感,让男人只能蜷缩在地上痛苦哀嚎,他挣扎着想起身时,从车上下来的另一个人又给他补了一脚。 他被踹得脑袋发昏,面色煞白。 还没缓过劲,刚才被划破的手臂就被李垲狠狠踩住。 刺痛,钻心彻骨。 贺闻礼本就气息冷,此时更是寒意迫人,目光沉戾,盯着惨叫哀嚎的男人,“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懂。” “你说……这是你老婆?” 他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我的老婆,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男人瞬间惊恐。 这…… 老婆? 这是贺闻礼吗?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家太太,你老婆?你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陈最也跑下车,冲着他就是一顿狠踹。 “混账玩意儿,你算什么东西,绑架?我看你是活腻了!” 另一个绑匪见状,转头想跑。 因为小腿刚被球杆砸过,跑不快,李垲几个跨步,扯住他,绑匪挣扎,迎接他的,就是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暴击。 疼得他连声求饶。 “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李垲却充耳不闻。 一拳,接一拳, 下手越来越狠。 直至打他的满嘴流血,贺闻礼只淡声说了句:“留口气。” “我有分寸。” 钟书宁惊魂未定,双手死死抱着贺闻礼,不肯松开,过了半晌,才被他抱着上了车,她右侧脚踝已经一片青紫血肿。 “我来迟了。”贺闻礼一句话,惹得钟书宁眼眶湿润。 泪水,成串落下。 方才的害怕、紧张,全都释然,哭得一抽一抽,贺闻礼缓缓将她搂进怀里,泪水濡湿他前襟的衣服,让他心疼窒息。 “别哭,已经没事了。” 她一哭, 他觉得心都开始抽痛。 鬼知道他这一路有多忐忑,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整个人心都是空的,直至把她搂进怀里,才觉得三魂七魄终于归位。 “警察很快就到了,这里交给陈最和李垲处理,我先送你去医院。” 钟书宁点了点头,“厂区里,还有个绑匪。” 贺闻礼点头。 当陈最和李垲赶到厂区,借着灯光,很容易找到办公室,那个绑匪刚醒来,手脚被绑,嘴巴又被堵住,他正像一只虫般在地上蠕动着。 看到他俩,还以为见到了救星,眼睛都亮了。 殊不知,这两人是来要他命的。 前往医院的路上,钟书宁心情才逐渐平复,偏头看向贺闻礼:“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孔思渺交代的。” “她……” 钟书宁一阵头疼,她早该想到。 应该是她。 只是她们之间,有如此深仇大恨吗?让她恨到想毁了自己? ** 而此时的孔家,警方还没到,他们就收到钟书宁被成功解救的消息。 “……阿宁真的没事吗?”江晗始终悬着一颗心。 “姐,我没事,你就放心吧。”钟书宁已经接过贺闻礼的电话,“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 江晗这才松了口气,一旁的小盛总见状,也稍稍缓了口气。 路助理心下腹诽: 他实在看不懂自家小盛总对钟小姐的感情了。 她出事,他竟如此紧张! 甚至无凭无据时,就直接冲到孔家,换做以前,他是绝不可能干这种事的。 而孔思渺在看到江晗嘴角扬起笑意时,就知道那伙人没得逞。 她有些心存侥幸。 她盼着, 钟书宁已经被其他男人糟蹋。 明明就是被包.养,却装得清高,她迫不及待想看到,她被那些肮脏丑陋的男人碰了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拍下视频,传到贺闻礼手里,他还能要她? 就算他不嫌弃,贺家人也不在意? 谁会要个破烂货! 可是…… 事与愿违。 那群混蛋,自己已经花了一百万,居然没成事! 事情没干成,那完蛋的就是她。 “爸……”她声音颤抖着,想找父亲求助。 孔先祥早已麻木,这个女儿是彻底不能要了,早做切割,“别喊我,我不是你爸,把你养到成年,没有亏待过你,做父母的,我们也尽到了义务。” “给你安排好路,你总觉得我们想害你。” “既然你偏要一意孤行,那我们也没办法,落得什么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孔思渺脸上毫无血色。 她知道, 父母是彻底放弃她了。 而随着外面响起警笛声,她被吓得好似惊弓之鸟,要是被抓到,肯定要把牢底坐穿,贺闻礼不会放过她。 她会不会因此死在牢里? 孔思渺心一横,居然直接往楼上跑,进屋的警察瞧见,急忙跟上。 警方来了,自然没有江晗什么事,她与小盛总一起离开孔家。 “阿宁去医院,我打算过去看看,你要一起吗?”经此一事,江晗觉得这位小盛总人还是不错的。 “也好。” 两人还没上车,就听到孔家四层别墅的楼顶传来声音。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要跳下去了……” “孔小姐,你冷静点!”民警劝道。 “渺渺——”孔家父母声音传来。 “你们别逼我!” 江晗抬头看了眼,无月的天气,孔家楼顶很暗,只隐约能看到几个黑影。 当她坐上车,听到几声惊恐惨叫,紧接着一声闷响。 有东西摔下楼! 沉闷的撞击,在夜里,诡异异常。 江晗呼吸收紧,因为警车停在孔家门口,周围有不少来看热闹的,此刻,不断响起惊呼,所有警察也都围拢过去。 “开车吧。”小盛总示意助理开车。 江晗倒也没想到她真敢跳,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孔家父母人很好,比起他那个渣爹,孔先祥算很负责的,家境优渥,自小万千宠爱,就算这辈子没有大成就,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过着让大部分人羡慕的奢侈生活。 却偏要选条绝路。 江晗叹了口气。 “你可怜她?”小盛总直言。 “只是觉得她生在福中不知福,替她父母不值。”江晗看了眼身侧男人,“小盛总,似乎对我们家阿宁格外照顾。” “就是觉得跟她投缘,她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故人。” “故人?”江晗挑眉。 她下意识认为,会不会是前女友之类,结果他又补充了一句:“故去之人。” 江晗瞬时噤声不语。 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 而此时已经到医院的钟书宁也听闻孔思渺跳楼,也是唏嘘感慨。 她的腿伤得严重,当吕培安赶到医院,见状,只沉声道:“等不到下个月了,要尽快手术。” “尽快?”贺闻礼皱眉,“多快。” “住院,先做检查,身体各项指征没问题,明早手术。” 钟书宁原本以为简单处理下就能回家,吕老却已强行安排她住院。 江晗听闻,就准备帮她回家收拾些住院所需的衣物,还有些相关证件,小盛总就陪她走了一遭。 她的一些东西,都在颐园,江晗拿了行李箱,按照钟书宁所说,帮她收拾。 打开抽屉,翻找出证件。 钟书宁的所有证件,包括就诊卡,全都存放在一处,很容易找,江晗确定所有证件都在,目光落在一条红绳上…… 红绳尺寸很小,像孩子带的。 她怎么有小孩子戴的东西,还跟重要物品放在一起。 “江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小盛总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今天更新结束,大家周末愉快呀(*^▽^*) 潇.湘好像月底都有双倍票,有潇.湘票的,可以帮月初留一下哈,爱你们,笔芯~ 210.第210章 特殊的红绳,小盛总的失态 “暂时不需要。”江晗直言,小盛总是个体面有分寸的人,只站在门外,并未进入室内。 江晗打量着红绳,挺简单的款式,她是看不出特别。 但仍留着,大概是对她有特殊意义。 江晗迟疑着,还是把红绳也一并装到袋子里。 蹭了小盛总的车前往医院。 途中,除了接到母亲与奶奶的电话,还有谢司砚的。 她咳嗽着,压低声音,“喂。” “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 江晗故作镇定,却下意识瞥了眼身侧的人,两人的距离足以容纳一个人,“不过宁宁明早做手术,我今晚……” “我懂。” 江晗挂了电话,转头冲小盛总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您带着我跑来跑去。” “男朋友?”小盛总声音平和,波澜不惊。 江晗怔了下。 他果然听到了。 小盛总转头看她,“不承认,那看来是特殊关系的男性朋友。” “……” 江晗咬牙。 这个小盛总,果然跟贺家那位小叔一样讨厌。 “江小姐放心,我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我的助理也一样。”小盛总说完,转头看向窗外。 光影如流水般,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他面无表情,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落寞孤寂。 ** 而此时的医院内 钟书宁被绑架一事,原本闹得不大,为避免家人担心,贺闻礼告诉父亲和两位小叔,却瞒着爷爷奶奶与其他人,毕竟,帮不上忙,只能跟着担心。 可偏偏孔思渺跳楼自杀,导致整个京圈都炸了锅。 甚至有传言说,是贺闻礼逼死了她。 这事儿,越传越邪乎。 贺闻礼无心关心这些,因为他此时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爷爷更是把他训了顿,“阿宁出事,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跟我说!你胆子大得狠。” “闻礼,阿宁现在怎么样?”奶奶的声音在旁响起。 “哥,我的亲嫂子呢……” 贺闻野也在旁叽叽喳喳。 这时候已接近晚上十点,待会儿民警还要来给钟书宁做笔录,所以简单视频后,贺闻礼就以钟书宁要好好休息为由,拒绝了家人来探望。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点过去。” 镜头内,梁嘉因刚说完,贺闻野就挤过来,“嫂子,我明天也去。” 贺伯堂:“你明早不是有课?” “可以请假。” “我看你就是纯粹不想去上课。”毕竟贺闻野去了也帮不上忙,最多就是起到一个调节气氛的作用。 “爸……到底是嫂子重要,还是上课重要啊,你没有心。” “你个小混蛋!” …… 钟书宁知道贺家人都很好,忽然被家人如此密集的关心,让她内心满是暖意。 就连远在国外的钟明曜都听说了此事。 特意视频,确定钟书宁无碍,才算放心,不过她没说自己要做手术,估计他知道后,肯定忍不住要回国。 当江晗与小盛总到医院时,因为民警在给钟书宁做笔录,两人在门外等了会儿。 “今晚的事,多亏小盛总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应付不来。”江晗也是太着急,心里乱得很。 “多谢。”贺闻礼客气道。 “客气了。” “今晚实在分身乏术,改天我和宁宁必亲自登门致谢。”贺闻礼清楚,若非他设计,孔思渺没那么快露出破绽。 绑架,分秒必争,他对小盛总很感激。 男人只客气颔首,看了眼病房,“钟小姐没事?” “腿伤严重,明早手术。” 他紧盯着病房的门,显然是想看一眼钟书宁再走,贺闻礼倒没多说什么,因为他很快就被吕培安助手叫到办公室,商议手术方案。 江晗也跟了过去。 虽然是吕培安亲自执刀手术,但各种风险还要提前告知家人。 需要他们签署风险告知书,以及各种手术同意书。 贺闻礼知道,这都是必须流程,但从医生口中得知可能可能腿可能落下残疾,亦或有生命危险,还是听得莫名心慌。 …… 而此时,民警已经离开病房,守在病房外的李垲送他们离开,钟书宁透过打开的门,看到了小盛总,目光相对,她勾唇笑了笑。 路助理随即将带来的行李拎进病房。 小盛总目光落在她青紫血肿的脚踝上,眼神暗了几分。 “贺先生与江小姐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他解释。 “没想到我的事会惊动您。”钟书宁一只手的手背打着吊证,输了消炎和止疼药水,只能单手示意,“您坐。” “不必客气。” 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有时气氛难免尴尬。 而此时护士敲门进来,钟书宁是临时住院,当时是按照特殊流程处理,住院手续之类的都没办理。 这会儿已经接近十一点,护士特意来询问:“请问您的家属把身份证件带来了吗?需要补办各种手续。” “来了。”钟书宁躺在床上,不便移动,指了指江晗帮自己整理的东西,“我的身份证件应该在里面。” “我来拿吧。” 除了一个放置衣物的行李箱,还有个包。 小盛总说着,打开包,里面有个半透明的拉链袋,可以看到类似户口本的东西,证件应该都在里面。 “那家属跟我来吧。”护士说着,看了眼小盛总。 钟书宁本不想麻烦他,想着李垲送民警,肯定很快就回来。 没想到小盛总竟拿起拉链袋,说道,“我去吧。” “……” 钟书宁打着吊瓶,又腿脚不便,根本追不出去,路助理倒是笑着,“钟小姐,您好好休息,就是办个手续,又不费什么事,我家小盛总要去,您就别拦着了。” 他刚才在车里,也听到他家老板说故去之人一事。 想着,他家小盛总肯定是把对故人的思念投注在了钟小姐身上。 或许是想为她办点事,才会心安。 所以老板去办手续,他这个助理倒是留在了病房内。 小盛总随护士到护士站,“先把身份证给我。” 他打开拉链包,找身份证时,目光落在了包内的那条红绳上…… 一瞬间, 他呼吸猛地一沉,攥着拉链袋的手,不自觉收紧。 目光锁死在那条红绳上,呼吸加快,就连心跳都不自觉加速。 浑身紧绷,胸腔震动。 只觉得身心剧震,大脑一片空白。 “这位先生……身份证?”护士见他发愣,出声提醒,却没想到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手指一颤,竟把拉链袋掉在地上。 里面的证件尽数掉在地上。 入目的,还有那条红绳。 静静躺在白色瓷砖上,在医院的白炽灯下,可以更加清晰看到红绳的编织纹路。 这一刻,就连空气都变得凝涩稀薄。 211.第211章 头发,去验DNA(2更) “先生?”护士皱眉,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小盛总正准备弯腰拾起证件,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靠近,他一抬眼,就看到贺闻礼来了。 他弯腰,捡起钟书宁的所有证件,顺手拾起了那条红绳。 看着眼前的男人,“小盛总?” 他脸色很白,整个人状态极差。 “抱歉,腱鞘炎犯了,一时没拿住袋子。”小盛总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视线却仍死死落在贺闻礼手中的红绳上。 贺闻礼点头,表示理解。 钟书宁曾跟他提过,自己与小盛总曾在康复医院偶遇。 他的手,确实有旧疾。 贺闻礼把证件递给护士,又打量他,“您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位小盛总能让小叔视为对手,自然不是一般人,虽然接触次数不多,但他给人的感觉总是一身风华,冷静到甚至有些凉薄。 可此时手居然在颤抖。 “我没事!” 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落在贺闻礼手中的红绳上,状似无意地问起,“这红绳是谁的?” “这个?” 贺闻礼耸了下肩,“自然是宁宁的。” “她的?” “这件事说来有些复杂……”贺闻礼知道小盛总是友非敌,而且孤儿院院长一事,也并非什么秘密,简单和他聊了两句,“郝院长被抓后,她儿媳来了,拿了红绳,说是宁宁当时戴在手上的。” “这个人说谎成性,这话是真是假,并不知道。” 不过钟书宁还是将红绳保管起来。 “我能看看吗?感觉样式还挺特别。”小盛总白着脸。 “当然可以。” 贺闻礼把红绳递给他,又继续帮钟书宁处理住院事宜,他此时脑子也很乱。 全都是医生所说的手术风险告知。 当他在风险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时,整个心都揪成一团。 所有心思都在钟书宁身上,哪儿还有其他精力和心神留给小盛总。 自然就没注意到他打量红绳时,眼底的异色。 “贺先生,你是说……这条绳子当初是戴在钟小姐手上的?”他又确认了一遍。 “我并不确定,都是那位院长说的。” 钟书宁就是不信任她,所以这么长时间从未动过寻亲的念头。 “是嘛……” 小盛总紧盯着红绳,半晌,整个人状态才恢复如常,把红绳交还贺闻礼,“绳子编得很精致。” 贺闻礼客气颔首。 他倒是没看出特别。 若是放在现在,各种编绳款式多样,自然不算特别,只是他忘了,如果这真是钟书宁小时候戴在手上的,那就是二十多年前的编织款式。 按照那时候来看,已经是很精巧的样式。 “小盛总,挺晚了,要不我派人送您回去?”贺闻礼帮钟书宁办好手续,询问道。 “不用,我带了助理。” “那……” 贺闻礼言下之意: 您也总该走了吧。 本就没那么熟,时间确实太晚。 “我手疼,准备输一瓶消炎水再走。” “……” 结果,他就在钟书宁的病房常驻了。 这是vip病房,倒也宽敞,多他一人也不会觉得拥挤,只是莫名多了个“外人”在,贺闻礼与钟书宁说话,都难免会拘谨些。 不过贺闻礼从小叔那里知道小盛总曾有个妹妹。 想来,他是把对妹妹的思念移情到了自己老婆身上, 他母亲早逝,挺能理解他。 也就没多说什么。 路助理是彻底看不懂了。 想输液,休息,我们可以回家,或者去其他病房、休息室也行,干嘛非要赖在钟小姐这里啊。 待钟书宁输液结束,在贺闻礼的陪同下进洗手间。 江晗则在外面接听电话。 路助理就看到自家小盛总竟然拿着自己的输液瓶起身,走到病床前,弯腰寻找什么。 “小……” 小盛总示意他噤声。 然后,从钟书宁用过的枕头上取了根头发,塞进口袋。 路助理:“……” 您这是? 他猛地想起自家小盛总上次在茶室,特意带走钟书宁用过的茶杯,这才幡然醒悟,明白自家老板想干什么。 唾液、头发,都是可以查dna的。 他跟了自家小盛总七八年,隐约察觉,他可能失去过兄弟姐妹,因为夫人精神状态极差,但具体的事情,盛家瞒得极严。 难道说…… 他瞳孔倏然放大,张着嘴,瞠目结舌。 不过很快钟书宁与贺闻礼就回来了,而原本正输液的男人,自己拔了针头,随意找了个棉签按住流血的位置,“挺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小盛总,您输液还没……”钟书宁皱眉。 “手已经不疼了。” “……” 钟书宁咋舌,不疼,所以不想继续输液,也是任性。 难怪他的腱鞘炎一直不见好。 刚才赖在这里不肯走的人是他,现在着急离开的也是他,钟书宁咋舌,这位小盛总实在难搞。 上车后,不待路助理开口,将原本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棉团拿下来,上面沾了血,又把口袋里的头发取出,分别密封好,递给助理。 “立刻去找人化验对比,我需要尽快知道结果。” 助理见他表情严肃,认真点头,“小盛总,您是怀疑钟小姐跟您有血缘关系?” “这……” “这应该不能吧,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虽然她是孤儿,但……” “她是被拐卖的,不一定是孤儿。”小盛总纠正他。 孤儿一事,在郝院长被抓后,就被推翻。 “那也不一定跟咱家有关系啊。”路助理是担心自家小盛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毕竟世界这么大,又怎么会如此巧。 难不成,真是应了那句话: 有缘之人,兜兜转转总会遇到? “你的话太多了!” 他表情异常严肃,路助理便不再说什么。 过了半晌,他又开口,“她明天手术,应该一个上午就能结束,帮我准备好飞机,我下午去趟青州,我想亲自见一下那位郝院长。” 路助理认真点头。 看来, 还真是上心了。 男人偏头看向窗外,眼底满是苍凉的寒意,内心却异常澎湃紧张,当年妹妹下落不明,警方的调查结果是身亡,但寻不到尸体,只找到一些血迹和衣物。 没见到尸体,他怎么都不肯相信,妹妹真的死了。 也许…… 苍天有眼,真的又把她送回自己身边。 小盛总:激动、紧张、忐忑、兴奋…… 贺先生:老婆要手术,紧张、忐忑…… 212.第212章 性情大变的小盛总vs小叔 夜已深,路助理送自家小盛总回到住处,漆黑一片,窗户没关,一股股凉意袭来,他被刺激得浑身冰冷。 他家小盛总这住处,不像家,冷冰冰,更像个工作室。 外界都传,盛家人孤僻冷傲。 事实也的确如此。 甚至中秋、过年这些重要节日,盛家都很少张灯结彩,大部分时候,只是聚在一起吃顿饭。 偌大的房子,白墙黑瓦,久未翻修,就像…… 噬人的野兽。 静静张着血盆大口。 作为助理,对老板家的事不敢指指点点,只是心里腹诽,可能是盛家人情寡淡。 如今想来大抵是有原因的。 “小盛总,您好好休息,我已经联系了人,现在就把检测的样本送过去。”路助理看着他。 男人爱喝冰水,倒是意外,给自己倒了热水。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在他离开前,又叮嘱一句:“这件事,你不许跟我们家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我爸妈那边也不行。” 路助理认真点头。 若是假的,也就罢了。 如果是真有血缘关系,那整个盛家岂非要翻了天。 钟书宁手术定在上午八点半,当助理来接人时,发现自己老板一宿没睡,只简单冲了个澡就前往医院。 也能理解。 “小盛总,用私人飞机去青州,申请航线还没批下来,没有直达的航班,要不您还是明天……” “开车去。” 路助理傻了。 毕竟开车的人,定然是他。 “检测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今天。” “最早什么时候?” “下午,也可能傍晚,但今天一定可以拿到结果。” 一般机构需要审核签字走流程,一整套下来,少数也要三五天,也是托了关系,花钱加急。 小盛总点了下头,心下比谁都着急。 —— 医院内 马上就要手术,医护人员正有条不紊地进行准备工作,钟书宁从昨晚开始就禁食,但紧张忐忑的情绪已超过饥饿。 贺闻礼只是跟吕老先生出去聊了几句,回来后,还没进病房,就听到自家弟弟正叽叽喳喳。 “嫂子,你别怕,吕爷爷很厉害的,这对他来说就是小手术。” “保证等你恢复后,可以活蹦乱跳。” “那时候我差不多也该放寒假了,咱们一起出去旅游。” …… 直至贺闻礼出现在门口,他才闭嘴,安静站在一边。 “梁姨。”贺闻礼与梁嘉因客气打了招呼,又看了眼正和表姐说话的父亲,除了他们,贺家其他人倒是没出现。 只说路上堵车,一时半刻可能到不了。 “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继续。”贺闻礼看向弟弟。 “我……”贺闻野抿了抿嘴,“我可以说?” “声音小点,别吵到其他病人。” 大概是经历了绑架,术前紧张,钟书宁一夜没睡好。 贺闻野干啥啥不行。 逗乐子,还是可以的。 贺闻野闻言,立刻跳到钟书宁病床边,“姐,你放心,你住院这期间,我会帮你把网店照顾好的。” “你照顾?” “难道,我不配?” 贺闻野觉得,自家嫂子是老板,自己一直帮她打工,又是他的小叔子,好歹算半个老板吧。 此时肯定要帮她顶起半边天! “不是不配,我害怕等我手术出来,我的店就没了。” “……” 有次,她让贺闻野帮忙回复客人几句话,结果他差点跟人家battle起来,得亏那人脾气好,没有投诉他。 “店铺,还是交给小伊我更放心。”钟书宁说完,贺闻野瞬间丧气。 完了, 自己居然争宠输了。 有贺闻野在,钟书宁情绪松弛许多,只是在进入手术室前,心下忐忑,握紧了贺闻礼的手。 “别怕,我会一直在。”贺闻礼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嫂子,加油!” 直至钟书宁进入手术室,贺闻礼看了眼自家弟弟,某人才算闭紧嘴。 “闻礼,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先回病房吃点。”梁嘉因知道他晚饭开始就没用餐,手术预计中午才能结束。 贺闻礼没什么胃口,只是一转头,却发现小盛总竟然来了。 他对自己媳妇儿似乎…… 过分上心了。 察觉到儿子表情的异色,贺伯堂转头,表情微滞,“这……” “您好,我们曾经见过的,我是盛庭川。”小盛总主动与贺伯堂打招呼。 “好多年没见了吧,上次见你,还是跟我们老三一起学设计的时候。”贺伯堂笑着打量他,“你怎么在这儿?” “与钟小姐有几面之缘,知道她今天手术,本想来看看,却没赶得上时间。” 贺伯堂笑而不语。 总觉得这孩子与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还没人称呼他小盛总,但因为比赛赢了自家弟弟,贺伯堂对他印象很深,赢了比赛,也不见有多高兴。 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甚至是…… 死气沉沉。 这种神情不该出现在个孩子身上。 今日一见,眼睛很亮,倒是让人惊喜。 贺闻礼也觉得今天的小盛总格外不同,却又形容不出。 说话间,贺家二老也到了。 其实二老及其他人都来了,甚至包括贺浔,只是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挤在病房里,估计钟书宁更紧张,就没出现。 贺浔瞧见自己死对头也在,眼底掠过丝异色。 早前听自己侄子提起,他对自己这侄媳妇态度反常,没想到…… 这么反常。 “贺老、老太太……”小盛总与贺家二老一一打招呼,目光从贺浔身上一扫而过,只说了句,“你们好。” 贺浔,在他这里,就是【你们】中的其一。 “很久不见,有空啊,来我们家坐坐。”贺老主动邀约,钟书宁能那么快脱困,他有份参与,这份情,总要还。 这位小盛总很少跟人往来,跟贺家…… 压根没往来。 毕竟有贺浔在。 没想到今日,他竟点了下头,“改日,定会登门拜访。” 贺家二老一听这话,自然是高兴 贺浔:“?!” 他不解,甚至看了眼他身后的路助理,那眼神,分明在问: 你家老板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助理无奈: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 目光对视的瞬间,贺浔眼底满是打量,不曾想素来对他不假辞色的小盛总,竟破天荒地冲他笑了笑。 贺浔皱了皱眉: 他, 又想搞什么把戏! 如今两人钻营的领域不同,碰见机会很少。 但也不至于让他性情大变。 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贺浔不喜他的一个原因就是: 明明赢了他,还摆出一副死人脸,似乎得了第一也不高兴,导致他这个第二名就更憋屈了。 不过他并未在手术室外逗留太久,“本来就打算上班前来探望一眼钟小姐,如今她已经进了手术室,那我就先走了。” 实际上,他没走,坐在车里,一直等到手术结束。 收到通知: 钟书宁手术顺利结束。 才让助理驱车,直奔青州。 213.第213章 手术成功,多方求证(2更) 钟书宁做的是全麻手术,推回病房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逐渐苏醒。 一睁眼,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贺闻礼,她想张嘴,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声艰难,但她的手,却被轻轻握住…… “醒了?”老太太说话时,直接把孙子挤到一边。 贺闻礼:“……” 这,好像是我老婆! “嫂子,你还认识我吗?”贺闻野立刻凑上去。 他听说,全麻后,脑子容易不好使。 这可是他在家里的大腿,如今又是他半个金主,可千万不能把他忘了啊。 “你在说什么浑话,怎么会把你忘了。”梁嘉因将儿子扯到身后,俯在床边看她,“感觉怎么样?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 钟书宁摇了下头。 麻药还没完全失去作用,她右腿没什么知觉。 “你饿不饿?还得忍几个小时才能吃东西。”贺老太太伸手想摸了摸她的脸,手悬在半空,只心疼碰了碰她的头发。 “你放心,手术一切顺利,吕老说了,只要恢复得好,以后还是可以继续跳舞的。”二婶徐敏之在旁笑着。 贺家一众女眷挤在床边…… 直接把贺闻礼都挤出了病床。 他这个丈夫,就只能站在外围。 贺家其余人,自然也不曾往上凑。 钟书宁没想到自己做手术,能惊动这么多人,抿了抿嘴,待能张口说话,才嗫嚅道:“大家有事可以去忙,我就是个做个小手术,实在没必要……” 贺老皱眉,“在我看来,只要动刀子的,就不是小手术!” “一家人,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家人这种时候不出现,还算家人吗?”贺老皱眉,“跟我们这么客气,难不成,在你心里,还觉得我们是外人。”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钟书宁想解释,可此时脑子真的反应迟钝。 “你少说两句吧,别吓着她。”老太太皱眉。 “我没想吓她。” “可是你声音很大!” “……” 钟书宁没作声,身体、心里却都觉得暖暖的。 不过太多人留在这里也没意义,除了贺闻礼、江晗与梁嘉因外,其他人陆续离开,许家老太太与江蕴仪又来了。 随后, 有人鱼贯而入,送了一堆鲜花果篮。 贺闻礼揉了揉眉心,“我朋友送的。” 钟书宁只笑了笑,她还没见过贺闻礼那些朋友,“他们怎么知道我做手术?” “昨天的事,闹得太大。” 毕竟,孔思渺跳楼了。 整个京圈都震动。 此时,所有人都知道,贺闻礼对钟书宁的感情,可不一般。 “对了,她……怎么样?”钟书宁所有心思都在自己的手术上,自然无暇关心孔思渺摔得如何。 但没听说她身亡的消息,那就是还活着。 “伤了脊椎,高位截瘫,后半辈子应该就这样了。” 钟书宁一阵晃神。 贺闻礼原本并不关心孔思渺,就在钟书宁手术进行中时,孔家就曾跑到医院,给他赔礼道歉之余,还想见一下吕老,毕竟他是骨科方面的权威,如果他去看病,兴许还有救。 吕老是医者仁心,手术结束,就立刻随孔家到了另一个医院。 脊椎的伤,他可以治。 但伤了神经,这是不可逆的,所以手术意义不大。 据说孔思渺醒来后,听说自己高位截瘫,一整个崩溃,脖子以下几乎都没知觉,她想自杀、想摔东西发泄都没办法。 以后生活也无法自理,毕竟不到三十,她无法接受事实。 她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把她直接摔死。 也好过如此苟活。 钟书宁听完贺闻礼的叙述,也是唏嘘,因为不想被抓坐牢才跳楼,可如今的生活…… 还不如在牢里待着。 江晗深吸口气,“这大概就是命,我去孔家时,她曾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迷途知返,可她偏不珍惜。” “不过昨晚还是多亏了小盛总。”江晗咋舌,“对了,他上午还来过。” “什么时候?”钟书宁询问。 “你刚进手术室,他就出现了,待了十多分钟就走了。”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他。” 钟书宁点头,想着出院后,还是要好好感谢他的。 ** 另一边 路助理开着车,打量后排的男人,“小盛总,您为什么不跟钟小姐见一面?” 其实,手术前他们就到了医院,却没上去。 他本以为,自家小盛总要等钟小姐被推出手术室才离开,不曾想只待了十多分钟。 男人偏头看向窗外,“我怕……控制不好情绪。” 而且,在手术室外一直等着,难免会引起贺家那群人精的怀疑,在没有科学依据进行佐证时,他没法确认钟书宁到底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 去青州,路途远,他焦急难安。 完全无法静心。 他膝上放着一个文件夹,里面一沓纸,他让人查了钟书宁。 关于她的所有事,几乎都有记录。 在遇到贺闻礼之前…… 她, 几乎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车子直接到拘留所,因为郝院长的案子复杂,目前还没开庭审理,没宣判定罪前,她被关押在看守所内,路助理提前打点好,直接安排会见。 郝院长本就年纪大,在拘留所折腾一遭,更显老态。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身风尘,却难掩满身风华与矜贵。 仔细看,她并不认识。 自从她被关押,除了家人和办案人员,几乎没人来探望,她盯着眼前的男人,“我们……不认识吧。” “不认识。”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盛总紧盯着她,“钟书宁的事,你知道多少?” 郝院长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数秒,看他的眼神,十分警惕。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凭什么?” “自从你被抓后,你家人在青州寸步难行,只要你肯配合,我可以帮他们办理移民,国内,他们肯定是待不下去的,你的孙子还小,你犯的罪,他以后想进好些的单位,往上查三代,后路就被断了。” 孙子! 戳到了郝院长的软肋,她看向面前的人,“我凭什么信你?” “不信也无所谓。”说完,他起身就走。 郝院长早已求助无门,立刻出声,“这位先生,您别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那就把你知道关于她的一切,都跟我说说。” 男人静静听着。 “……那条红绳,我都已经托儿媳转交给钟书宁了,你如果想看,可以找她。”郝院长料想,眼前的男人,可能是寻亲的。 “那条红绳上……应该有个小金牌吧。” 郝院长一听这话,瞳孔瞬间放大。 事情过去久远,她过手的孩子又太多,不可能事无巨细,记得那么清楚,经他提醒,才猛地记起。 确实有个小金牌。 “你……你怎么知道?”郝院长呼吸都变得热切急促。 214.第214章 存在亲权关系,来自同一父亲(3更) 小盛总皱眉:“小金牌呢?” “被我取下来了。” 既然是金子,她又怎么可能放过。 “现在东西在哪儿?” “早就被我和其他金子一起,送去二手回收那里融掉了。”郝院长心虚,“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还记得上面牌子上写了什么?” “一面应该是图案,另一边似乎是安宁?” 钟书宁在孤儿院的小名,就叫宁宁。 名字也是出自这里。 到了钟家,钟肇庆夫妇根据她这个小名,给她取名书宁。 郝院长发现,面前的男人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又似乎想笑,这样的表情,她很熟。 许多失去孩子的亲人,在与家人重逢时,也会露出这种悲喜交加的神情。 “这位先生,宁宁是你的……妹妹?”郝院长也是看年龄推断。 小盛总没说话,起身往外走。 “先生,我已经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小盛总转头看她:“当年,我们家派人寻到青州时,是你隐瞒了她的存在。” “我……” “如果不是你,她本不该平白受这么多委屈。” 派人? 郝院长是瞧着来寻亲之人,看周身气质,并不显贵,如果真是来找钟书宁的,那肯定会耽误她被钟家收养,钟家的捐赠自然就泡汤。 她哪里知道,那几个人,只是派过来的。 “难道,你刚才承诺我的话,是骗我的?”郝院长情绪激动。 小盛总冷笑:“你骗了她二十年,就不允许我骗你?” 他此时内心有七八成把握,可以确定钟书宁是自己妹妹。 当他离开拘留所时,路助理把最新调查到的一些资料递给他,里面有孤儿院旧时的合照,也多亏了钟肇庆爱作秀,倒是留了不少影像资料。 钟书宁每个阶段的都有…… 自家妹妹小时候脸是肉肉的,圆乎乎的小脸,搭配一双荔枝眼,十分漂亮灵动。 但照片中的人,很瘦。 尤其是学跳舞之后,她个子高挑,看起来却不足九十斤。 “小盛总……”路助理低声说。 “嗯?” “dna报告出来了。” “结果呢?” “报告显示,不排除你们存在亲权关系,可能来自同一父亲。”路助理看到报告结果的第一时间,整个人都麻了。 居然真存在关系。 这未免太巧合。 一瞬间,他分明看到自家小盛总瞬时红了眼,释然、激动、喜悦……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异常生动。 他平复了很久的心情,路助理见他情绪稍缓,才笑道:“小盛总,恭喜!” “谢谢,你也辛苦了。” “您说得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辛苦的。” “今年的年终奖,我会给你加三倍。” “……” 路助理愣了数秒。 妈耶! 打工人最不喜欢老板跟你客套,如果真想奖励,还是给钱最实在。 他立刻笑道:“谢谢小盛总,那我们直接回京?去找钟小姐?” 这时候,肯定要认亲啊! “先别急。” 原本,他只是觉得钟书宁那双眼睛很像自己妹妹,所以待她特别些,她也喜欢吃荔枝,加重猜想。 既然有所怀疑,他就想要个结果。 如果不是,至少心里清楚,也让他认清现实。 结果杯子上的痕迹被抹了。 他都觉得是自己魔怔。 此时,红绳出现了。 那条红绳是母亲亲手编织的,上面的小金牌则是父亲亲自融金、制作成型,那时妹妹还小,肯定记不得,但他记得很清楚。 他平复了心情后,打了通电话。 打了两次,才接通,“爸,在忙?” “在陪你母亲。” “她最近怎么样?” “情绪不好,前几天刚陪她看完心理医生,他们建议……最好安排她到专门机构接受治疗。” 言下之意,就是精神病院。 自从妹妹“去世”,母亲就精神恍惚,甚至受伤,伤了手,很少有情绪稳定的时候,父亲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母亲。 “妈现在怎么样?” “已经睡了。”男人起身,示意佣人盯着妻子,悄声离开房间,“你有空,就常回来看看她,她最近总念叨你。” “我知道。” “你很少主动找我,有事?” “我如果跟您说了,您别太激动,先克制点。” “让我克制?”男人低笑,“怎么?你要结婚了?” 小盛总觉得头疼,“不是。” “那你说。” “我……找到妹妹了。” 路助理分明听到,自家小盛总说话明显带了颤音。 许久,对面才回话,“庭川,任何事情都可以,但你不能拿这件事开玩笑,你母亲的状况,你是了解的,真的受不了一点刺激,你有多大把握,还是猜测?” “我已经做了dna检测。” “……” “您有空,来趟京城,我先带您见她一面。” ** 此时的京城市三院 钟书宁终于能吃些流食,麻药过去后,右腿疼痛感袭来,她不太舒服,可能也是太累,倒是很快睡去。 贺闻礼原本想守在他身边,被梁嘉因赶回去了。 “你好好回去休息。”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有我在,你还不放心?” 加之请了护工,根本无需多操心。 梁嘉因催着他走,贺闻礼才说回去洗澡收拾下再回来。 当他离开医院,陈最迟疑着,似乎有话要说。 “公司有什么事?”贺闻礼看了眼陈最。 “不是工作。” “那是什么?” “听青州那边聘请的律师说,有人今天去探望郝院长。” 郝院长的案子还没最终审判,他们也还在继续收集她的犯罪证据,但凡探视、接触过她的人,自然都会成为怀疑的对象。 “谁去了?” “您绝对想不到。”陈最听到时,人都傻了。 “你说。” “是小盛总。” 贺闻礼神情忽然变得严肃,恍惚想起昨夜这位小盛总说腱鞘炎发作时的神态,当时他一心扑在钟书宁身上,没多想。 如今细细深究,他真的很反常。 他此时满脑子都是小叔曾说的事: 盛庭川,曾经有个妹妹。 难道,没有去世? 和宁宁有关?有这么巧合吗? 贺先生:我想大胆猜测一下…… 小盛总:(* ̄︶ ̄) 路助理:ヽ(°▽°)ノ 215.第215章 贺先生察觉,彻夜守着妹妹 第215章 贺先生察觉,彻夜守着妹妹 贺闻礼揉按着眉心,他曾试图劝说钟书宁寻亲,但她似乎并不相信郝院长的话,这事儿就搁置了…… 盛家。 有如此巧合吗? 陈最并不知晓小盛总曾有个妹妹,又补充道:“据说他离开拘留所后,郝院长情绪很崩溃,吵嚷着要见太太,甚至做出了些自残行为。” “您说这小盛总好端端的,找她做什么?” “京城与青州相隔千里,过去一趟可不容易。” “我本想让律师去探探底,可这郝院长每次问她问题,她总是提条件,估计也问不出东西。” …… 陈最嘀咕着,余光瞥见自家老板靠在椅背上,似是睡了,这两天也着实辛苦,他立刻闭上嘴。 贺闻礼却并未睡着,他此时脑中充斥着各种想法。 小叔调查结果,盛家女儿大概已经离世; 但宁宁是被拐卖的。 盛家那样的人家,怎么会让女儿轻易出意外,走失,或是被拐走?这其中只怕还另有隐情,就怕暗藏凶险。 贺闻礼越想越觉得头疼。 回到老宅,简单洗了个澡,又处理了些公司的急件,结束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他到制香室,取了几本钟书宁关于制香方面的书籍,穿过前厅,倒是意外碰见了贺浔。 “凌晨了,还去医院?”贺浔正在煮咖啡。 他最近没住在老宅,也是钟书宁出事,他才回来小住两日。 “您还没睡?” “绘图。” 贺浔打量他,“医院有人盯着,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再过去。” “不放心,在家睡不着。” 贺浔低笑,“这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还有人能把你媳妇儿偷走?” 他就是随口开玩笑,却没想到自家侄子表情异常严肃,“有可能,我很担心。” “……” 贺浔注视他远去的背影,喝了口咖啡。 最近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总觉得都透着古怪。 那个盛庭川也是如此。 好端端的,冲他笑什么,搞得他总觉得后背都凉飕飕的。 贺闻礼到医院,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很静,偶尔夜间护士在走廊进出,当他拐个弯,进入钟书宁所在病房的走廊时,看到个身影,枯坐在外面。 灯光自他头顶倾泻,他整张脸位于暗处,看不清神色。 这是…… 盛庭川! 他微垂着头,不知是不是睡了。 空荡的走廊内,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贺闻礼退回拐角处,倚在墙边,面色如常,内心却似潮水奔涌。 按照车程推算,这位小盛总是刚从青州回来,直奔医院,这几乎坐实了他几个小时的猜想。 如果不是手中掌握了一些实证,他不至于大半夜到医院守着。 因为他害怕, 怕自己失而复得的妹妹,会再度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只有亲自守着,才踏实。 贺闻礼并没上前,而是拎着书又折返回车里。 此刻过去,他不知该怎么如何面对这位小盛总。 毕竟, 极大可能,以后会成为他的大舅子。 他需喊声哥。 从来都是他被叫哥,贺闻礼还真没准备好,忽然就多了个哥。 他此时脑子里有些乱,盛家肯定急切想认回宁宁,不过盛家的情况他实在不清楚,想着小叔还没睡,给他打了个电话。 贺浔刚画完一部分设计图,准备休息,手机震动眉头紧皱,“贺闻礼,你最好有要紧事。” “想跟你聊一聊。” “聊什么。” “聊聊……小盛总。” 贺浔皱眉,直接把电话挂断。 大半夜,给他找不痛快! 他是不是最近压力大,脑子不正常,谁愿意跟他聊盛庭川。 贺闻礼本想把自己的猜想跟小叔说一下,奈何某人根本不给他机会。 小叔, 如果您以后跟小盛总从死对头,变成亲戚,无法接受,可别怪我。 并非我不愿意提前知会您,实在您没给我机会。 贺闻礼哪里睡得着,只眯了一个多钟头,就瞧见小盛总进入停车场,离开医院,虽然一身风尘,眉眼却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态。 —— 病房内 钟书宁压根不懂盛庭川在病房外守了她整夜,醒来时,贺闻礼已在病房,给她和梁嘉因带了粥。 期间,警方又来了一次,问了些她被绑架的细节。 “对了,最近孔思渺的家人,没有来打扰你吧?”民警问道。 钟书宁摇头,“没有。” “那就行,您是受害人,也是重要证人,如果需要,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些安全保障。” 这话就让钟书宁起疑了。 后来,才从贺闻礼口中得知,孔思渺的母亲无法接受好好的女儿忽然瘫痪的现实,说她跳楼,跟江晗、小盛总及警察都有关系。 甚至要追究江晗与小盛总私闯民宅。 又去警局闹了一通。 说如果不是他们,孔思渺不可能被逼跳楼。 “大概是受刺激过度。”贺闻礼评价,“毕竟孔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钟书宁点头,“也能理解,只是姐和小盛总不会被追责吧。” “不会,你别担心。” 实际上,江晗与小盛总都被叫去了警局。 孔思渺是在民警注视下跳楼,具体情况警方都了解,但孔夫人报了案,纠缠不休,必要的流程他们肯定要走。 孔夫人说他们,私闯民宅、寻衅滋事,警方训诫了两人,又罚了几百块钱。 “小盛总最近没休息好?”江晗打量他。 他精神状态很好,黑眼圈却极明显。 “有些事要处理。” “阿宁做的安神助眠的线香,效果不错,我那里还有几盒,改天托人送给你。” “谢谢。” 两人说着话,却瞧见一个身影直冲过来,路助理紧追在后面,男人约莫五十多,精瘦干练,穿了一身黑,深眉紧锁,因为长期皱眉,眉眼间拧出褶痕。 像是压了一层深深的戾气。 眉眼犀利,浑身都透着股让人生畏的料峭寒意。 因为模样与小盛总有几分相似,加之路助理紧随其后,江晗就猜到了此人身份。 她抿了抿唇,压着声音:“小盛总,你爸来了?” “嗯。” “就是简单的民事纠纷,不至于冲到警局吧,他那神情,像是要吃了你,要不要我帮你解释下。” “不用。” 今天还是三更~ 216.第216章 盛家父亲来了,女儿已婚?(2更) 第216章 盛家父亲来了,女儿已婚?(2更) 江晗点头,却还是在男人冲过来时,被他眉眼间蕴蓄的千军万马之势,惊得心头一跳,主要是男人一直死死盯着她。 那模样…… 像是要杀人。 “伯父好。”江晗客气打了招呼,就逃也般地先溜了。 “她……”他看着远走的江晗,又看了眼儿子。 “不是她。”小盛总跟父亲解释,男人这才收回目光。 “带我去见她。” “您别急。” “……” 这话把盛懋章气得脸色铁青,他坐了一宿的车,就是为了早点见到女儿,现在却说不急,给他这死出,这小子是不是想把他气死。 “母亲怎么样?”盛庭川询问。 “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那就行。” “你妹妹呢,我现在就要见她!”盛懋章咬牙,“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耍我,拿这件事开玩笑?” “没耍您,不过她住院了。” “怎么回事?”盛懋章情绪瞬间激动。 “一个小手术,很成功,在恢复。” “爸,妹妹的事情有些复杂,您先跟我回家再说。” “回什么家,自从你妹妹……”盛懋章话到嘴边,竟连嗓子都哽咽起来,“我们这个家,哪里还像个家啊。” “深夜赶路,您至少跟我回去洗个澡,您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胡子都冒出来了。” “这都无所谓,我立刻就要见她!” “您就不怕吓着她,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见,您不想给她留个好印象?” “……”盛懋章听了这话,皱眉不语。 小盛总则示意父亲随自己离开派出所再说,父子俩走得快,路助理才长舒口气。 我的老天奶, 妹妹? 这是什么惊天秘密啊! 上车后,小盛总又跟父亲解释,“您放心,她那边,我已经派人守着,不会出任何意外。” “派人?你不该亲自守着嘛!” “我暂时还没跟她相认。” “为什么不认?” “她刚出事,受了点刺激,而且……”小盛总低笑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路助理开着车,无奈咋舌。 他家小盛总这性子,素来寡淡,估计彗星陨落在他面前,他都无动于衷,没想到还有情怯的一天。 “那你也该守在她身边。” “她身边……暂时不太需要我。” 盛懋章一听这话,眉头紧皱,“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就不需要了。” “她结婚了。” 盛懋章着急见女儿,一路赶来,胸中一直燃着团火,忽然听到女儿结婚的消息,愣了半晌。 他家的白菜…… 已经被猪拱了? “这都不重要,只要她平平安安回来就行。”盛懋章深吸口气,“她……丈夫对她好吗?” “目前观察,都挺好。” 钟书宁住院手术,贺家几乎全员都到了。 可见,是重视她的。 贺闻礼守着她,几乎寸步不离,就连手术的各种细节,都与医生反复再三核对。 “那就行。”盛懋章声音忽然变得嘶哑哽咽,“至少,在我们没找到她时,我的女儿是有人疼的,我就怕她受欺负,受委屈……” “你还记得吧,她小时候特别娇气。” 小盛总沉声不语。 “这些年,我总做梦,梦到她哭着喊爸爸。” 追忆起过去,盛懋章难以抑制情绪,只能努力克制,“我始终觉得,她肯定还在,所以托梦给我,没想到……” “真能找到她。” “如果你母亲知道,肯定更高兴。” 盛懋章说着,又看向儿子,“你真确定,她就是你妹妹?” 小盛总将调查到的部分资料拿给父亲。 他这些年忙着照顾母亲,根本不关心娱乐八卦,就连自家亲戚,哪家出了事,都未必知道,就更不可能知道青州的事。 担心父亲知道自家妹妹曾受过那么多委屈,情绪绷不住,所以挑了些好的给他。 盛懋章首先看到了dna鉴定报告。 剩下的资料,他没看。 眼眶一热,拿着资料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 “爸?”小盛总担心,他甚至听到父亲因为激动,呼吸都变得急促紊乱。 “不碍事。” 他强撑着,直至车子到小盛总在京住处,他打发儿子与助理下车,自己坐在车里,透过暗色玻璃,小盛总看到素来强势干练的父亲,双手掩面…… 肩膀耸动着。 过了半晌,才从车里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父亲红着眼,当年妹妹出事,母亲情绪彻底崩溃,父亲素来最疼爱妹妹,那时却表现得异常冷静。 他以前觉得,父亲寡情。 长大后才懂: 他若崩了,母亲就更撑不住。 他们这个家,也就彻底散了! 也许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他也曾痛苦落泪,但在他面前表露情绪,还是第一次。 “庭川……我去收拾下,换身衣服,我想见见她。” 盛庭川点头。 “爸,我给您的资料,您都看了?” “嗯。” “那您知道她嫁给谁了吗?” 217.第217章 父女初相见,情绪崩溃(3更) 盛懋章蹙眉,他就挑着女儿照片使劲盯着看,至于那个拱了自己闺女的人,倒是没细看,“里面有他的资料?回头我再翻一遍。” “也不用细看,那个人……您认识。” “什么?” 自从妻子精神状态不好,陪她去南方养病已有十多年,京城里的人和事,他几乎都没印象。 更别提年龄与自己闺女相仿的小辈。 “贺家,您有印象吗?” “她嫁的是贺浔?”盛懋章皱眉。 “……” “那小子比她大一轮吧,他老牛吃嫩草啊。”贺浔年纪与自己儿子相仿。 小盛总头疼,“不是他。” “那是谁?” “他侄子?” 盛懋章也是情绪太激动,加之对贺家的事,忘得差不多,脱口就是一句,“他侄子?应该在上幼儿园吧。” 说完,才恍然想起,“他哪个侄子?” 贺家孙子还挺多。 “贺闻礼,您以前见到他时,还夸他懂事有礼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甚至还给他送过糖果零食。” 盛懋章这才记起。 也是参加儿子比赛的颁奖活动,贺家那时几乎全员都到了。 贺闻礼年纪还很小,只静静坐着,看着少年老成,听说他母亲已过世,盛懋章想到自己也失去女儿,对他就越发怜爱。 他素来不爱跟人打交道,倒是破天荒地去逗他。 对他自然印象深刻。 “是他啊。”盛懋章恍惚道。 他是没想到,自己女儿兜兜转转,会进贺家。 —— 医院内 江晗不知内情,给钟书宁买了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到医院时,还提起了这件事。 “我真没想到,不过是简单的民事纠纷,小盛总的父亲甚至直接杀到了警局,那气势,简直吓人!” “小盛总父亲来了?”钟书宁诧异。 因为自己的事?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听说他母亲身体不好,所以夫妇二人一直在南方,那边气候好些,适合病人休养,京城这季节,一到冬天,冷得不像样。”江晗笑道。 “不过没想到盛家的家风这么严。” “进个派出所,不至于让他父亲大老远跑来训斥他吧。” 钟书宁只笑了笑。 觉得自己连累了小盛总。 贺闻礼坐在一侧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情绪。 约莫中午时分,江晗离开,梁嘉因特意送了饭菜,在医院,作息都十分有规律,约莫一点多,钟书宁就觉得困顿。 “觉得困就睡会儿。”贺闻礼说道。 “等输液结束。” 此时的病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陈最和李垲都被他支走了。 贺闻礼想着: 盛家人随时会来。 人多眼杂。 钟书宁早上八点多就开始输液,大概要持续到下午三点,期间,贺闻野来过一趟,听说要吊这么多瓶水,连声咋舌: “输这么多瓶水进身体?注水猪肉都不带这样的。” 然后,被贺闻礼赶了出去! 钟书宁嘴上这么说,困意来了,还是沉沉睡着,贺闻礼在旁守着,直至听到外面有动静,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小盛总。 他心下一紧,脸上不见任何情绪波动,起身开门。 除了他, 还有个中年男人。 贺闻礼见过他,客气道:“盛叔叔。” 盛懋章只点了下头,视线越过他,死死锁在躺在病床上的钟书宁,贺闻礼压着声音,“宁宁刚睡不久。” “我……”盛懋章攒了很多话,此时却好似全都堵在嗓子眼,蹦不出一个字。 “你们先进来吧,我刚好有点事要处理,麻烦你们先守着她,输液结束时,叫护士来就行。” 贺闻礼知进退、懂分寸,拿起手机和外套就往外走。 将空间留给了盛家父子二人。 小盛总盯着他的背影,心下感慨: 他察觉到什么了? 到底是贺浔的亲侄子,实在敏锐,自己尚且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了。 跳舞的缘故,钟书宁本就清瘦,加之一场手术,脸色也显得苍白,静静睡着,盛懋章缓步靠近,他手指颤抖着,想碰她,又不敢…… 手指悬空,小心翼翼,不忍触碰。 泪水却再一次夺眶而出,他竭力隐忍着,怕吵到她。 女儿…… 爸爸来了。 这些年,终于找到你了。 盛懋章情难自抑,最终还是趔趄着离开病房,寻了个僻静无人处,肆意宣泄情绪。 ?tt kΛn?c○ 贺闻礼并未走远,看盛懋章腿脚趔趄着离开病房,有些担心,跟上去时,就听到他隐忍的哭声…… 他这个年纪的人,很少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贺闻礼目光沉了几分。 钟书宁是因为输液结束,护士来取走输液瓶才被吵醒。 睁开眼,下意识寻找贺闻礼,他不在。 却看到小盛总及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因为样貌上有几分相似,她立刻猜出此人身份,抿嘴笑了笑。 “盛叔叔好。” 叔叔? 盛懋章情绪破防,鼻尖泛酸,就红了眼。 钟书宁傻了眼,自己说错什么了? 表姐说盛家这位脾气古怪,十分孤傲凉薄,怎么自己一句话,竟把他惹红了眼。 贺先生:总觉得自己很多余,我还是主动走吧。 小盛总:很识趣。 盛爸爸:好消息,找到了女儿;不太好的消息,她居然结婚了…… 218.第218章 盛家父子情怯,贺先生的通透 第220章 盛夫人自杀,已抢救回来 盛家父子返回病房时,盛懋章情绪仍很激动,竭力克制着,走到钟书宁身边,半蹲着身子,轻抚她的手…… 红着眼,身子佝偻,手指无法控制着颤抖。 “孩子,我、我……”他嗫嚅着嘴,控制不住嘶哑的嗓子,颤声道,“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回去一趟。” 钟书宁怔住。 她此时还没缓过神,本就觉得不真实,没想到他此刻就要离开。 “你别怕,爸爸不是不要你,我只是……” 盛懋章无法跟她启齿妻子的事。 没办法告诉她: 你的母亲,因为太想念你,抑郁成疾,竟然自杀。 钟书宁刚做完手术,不宜远行,他暂时无法将女儿带回妻子身边。 心脏揪扯,疼得厉害。 “没关系,您有事就去处理。”钟书宁察觉他有难言之隐。 “你等我,等我回来好不好?”盛懋章紧握她的手,生怕她再消失。 钟书宁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 盛懋章离开前,再三叮嘱贺闻礼,务必照顾好她,才与儿子匆匆离开。 小盛总走时,深深看了眼钟书宁。 目光相遇的瞬间, 钟书宁垂下眼,她内心错乱,根本没反应过来,小盛总竟然会是她的哥哥,她居然有哥哥……想着想着,竟又红了眼。 下一秒, 一只宽厚温热的手,落在她的发顶: “哭什么?别哭。” “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出院……哥哥接你回家,好不好?” 钟书宁垂头没敢看他,只点了下头。 “真乖。” 盛庭川离开前,看了眼贺闻礼,冲他深深鞠了一躬。 郑重开口,“我的妹妹,就拜托你了。” 待盛家父子走后,钟书宁才好似恍然回神,泪水好似不值钱般,贺闻礼把她轻轻搂在怀里,衣服前襟,被她泪水尽数洇湿。 “他们真的是我家人?”钟书宁觉得不真实,向贺闻礼求证。 “小盛总做事,很严谨。” “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不会让盛叔叔过来。” “你早就知道了?”钟书宁看着他。 “猜到了些,”贺闻礼将她抱回床上,拿了纸巾,一点点帮她将脸上的泪痕擦干,“你做手术当天,小盛总就跑到青州找郝院长求证了些事情。” “如果不出所料,可能dna报告都做了。” “他怎么就知道,我跟他会有血缘关系?”钟书宁皱眉,世界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 “可能是因为那根红绳。”贺闻礼猜测。 “他当天晚上就从青州奔回回京,在病房外守了你一整夜。” “手术那天?”钟书宁回忆着,“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天没亮他就走了。” “宁宁……” “你的家人来找你了,而且他们很爱你。” 钟书宁恍然若梦,“他们突然离开,说家里出事,看样子,好像特别急。” “如果我猜得没错……可能是你母亲出了事,如果你想知道,我再让人打听。” “我的母亲,”钟书宁喃喃着,“你见过她吗?” 贺闻礼摇头。 “我只知道,盛家久负盛名,当年盛叔叔与阿姨是业内公认的模范夫妻,不仅恩爱,事业上也互帮互助,一个负责设计、一个专营开采与制作珠宝工作。” “后来,听说盛夫人伤了手,无法再握笔创作。” “圈内猜测,可能因为受伤导致事业上遭受重创,对她刺激太大,导致她精神不佳,盛叔叔也放弃工作,陪她到南方休养。” “如今看来,她状况不佳,应该是失去女儿所致。” 钟书宁静静听着。 约莫一个小时左右,陈最就敲开了病房的门,他还不知内情,压着声音道:“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从盛家的度假屋,有车子直接驶入了医院,患者直接被送入手术室。” “虽然盛家瞒得好,但事出突然,医院人多眼杂,还是被人瞧见了……” “说是,有人自杀。” 钟书宁心下狠狠颤了下。 以父亲、哥哥的担心程度,自杀的人,极有可能是她母亲。 贺闻礼震动,他对这个词太敏感。 因为自己的母亲就是自杀去世。 “她目前情况怎么样?”钟书宁追问。 陈最摇头,“不知道,盛家用的都是自己人,推进手术室后,就没人再能探听到一点事。” —— 夏城 盛家父子赶到医院,已是午夜,盛懋章一路都很焦躁,直至亲眼看到妻子静静躺在病床上,确定她脱离危险,心下才舒了口气。 她右侧手腕缠着纱布。 月光下,脸色惨白如霜。 “您别担心,夫人已经抢救回来了。”家庭医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出半身冷汗。 “谢谢。” “也怪我,这两天不知怎么,夫人状况似乎好了很多,您离开后,她还去了趟商场,买了不少东西,说是要入冬,给您和小盛总添置些衣服。” 家庭医生叹了口气,“她还特意去庙里给小姐求了个保平安的佛铃,挂在廊檐下。” “说来也是巧。” “她自杀时,系佛铃的绳子松动,掉在地上,动静很大,立刻引起保姆注意,怕把她吵醒,发现夫人自杀,我才能及时赶到。” “或许冥冥之中,小姐在保护着夫人。” 盛懋章哽着嗓子点头,缓步进入病房,妻子被注射了镇定类药物,早已熟睡,他坐在床边,紧握着妻子瘦如枯柴般的手,把头深深埋进去。 “锦秋……” “咱们女儿真的找到了,我没骗你,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我带你去见她。” “你怎么那么傻,都坚持这么多年了,我跟你说了,会带她回来,你就不能多等我一下吗?” “夫妻一场,你想走,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未免太狠心。” 感受到妻子身体的温热, 盛懋章再度情绪失控。 好不容易找到女儿,如果让他失去妻子……这种痛楚,让他如何承受。 盛庭川得知母亲无碍,也才长舒口气。 自从妹妹“过世”,母亲就很崩溃,这些年,他们私下一直没放弃寻找,可父亲怀疑当初的意外是有人刻意为之,所以找人一事,并未大张旗鼓进行。 那时父亲在国外采购宝石原料,母亲随他出国,有了妹妹。 她是早产儿,不足32周就出生了,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她养不大。 所以并未大肆宣扬,知道她存在的人不多。 “过世”时,又太小。 知道些内情的亲友,对这件事都三缄其口。 而他们不信妹妹已经过世,所以从未给她立碑,寒食清明就更不可能祭扫,导致几乎无人知晓,盛家还曾有个女儿。 —— 而此时,一辆装有急救设备的车,从京城市三院驶出,目的地…… 夏城! 两更一起~ 219.第219章 相认:愿女儿得天眷顾,平安顺遂(2更,必戳) 第219章 相认:愿女儿得天眷顾,平安顺遂(2更,必戳) 盛家父子当晚没走,就在医院随意对付了下。 他们没有主动戳破与钟书宁的关系,贺闻礼也没提,当天夜里,钟书宁腿疼得厉害,导致睡得不好。 翌日,医生查房才醒来。 “不舒服吧?”吕培安亲自来的。 “还好。”钟书宁知道,这是伤口恢复必经阶段,总不想让人太担心。 吕培安拆了固定支架,查看了眼患处,“伤口恢复得挺好,待会儿让护士帮你处理下患处,打上石膏,可以让闻礼抱着你,坐在轮椅上到处转转。” “总闷在病房里,也会把人闷坏。” “不过手术的脚,千万别让它受力,有任何不舒服的,及时跟我联系。” “谢谢吕爷爷。”贺闻礼跟他道谢。 “目前吃些清淡的,别大量进补,要慢慢来。”吕培安叮嘱几句,“那你先输液,我先走了。” 贺闻礼主动送他。 听到叩门声,钟书宁以为是帮自己输液的护士来了,抬头就看到盛懋章又出现。 她心下狐疑,客气喊了声,“叔叔,早上好。” “我……我来检查身体,跟庭川顺便来看看你。” “谢谢。” 钟书宁嘴上这么说,心下难免困惑。 不过盛家父子并未在病房待太久,但一连几日都出现,难免引起钟书宁的疑惑。 —— 直至那天,帮自己输液的护士,随口问了句:“钟小姐,最近常来的那位叔叔,是您什么亲戚啊?” “亲戚?”说的大概是盛懋章。 “上次见他在外面哭,而且这两日都在医院走廊上休息,夜里都没走。” “他没走?” 钟书宁心里咯噔下。 “是啊,天气越来越冷,又没开始供暖,到了夜里,医院还是挺凉的,我有两次值夜班,病房巡查时看到过他。” 这里是vip病区,病房内很宽敞,可以容纳几位家属休息。 所以有人夜宿在走廊,自然会引起特别关注。 “他年纪不小了,要不您跟他说说,夜里别睡外面,小心生病。” 钟书宁点了下头。 脑中却瞬间充满了无数乱流。 护士知道她手脚不方便,见她嘴唇微干,“帮您倒点水?” “谢谢。” 只是在接过水时,她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想法: 盛懋章、小盛总…… 该不会跟她有什么关系? 亲人? ?! 一刹那,她呼吸收紧,手指一抖,将水洒了。 “呀,您没事吧。”护士急忙帮她清理,但水速度太快,很快就把她的衣服被子洇湿,贺闻礼偏又不在,因为这时候,盛家父子必来,当护士要找人帮忙时,盛懋章拎着甜点进病房。 见病房有些乱,“啪嗒——”扔了甜点就冲上去,“怎么了?” “水洒了。”护士皱眉。 “你烫到没?”盛懋章下意识伸手,想帮她检查,只是握住她手的瞬间,又觉得不妥,急忙松开。 “是温水,不碍事,只是把衣服被子弄湿了。”护士解释,“先把她扶到轮椅上,我让人重新帮她换套床上用品。” “行。” 盛懋章看向钟书宁,有些手足无措,慌得竟不知该做什么。 钟书宁把他所有情绪看在眼里。 手指下意识收紧,莫名觉得一阵眼热,她咬了咬唇,“盛叔叔,您扶我一下吧。” “好。” 盛懋章平时照顾妻子,很有经验,此时却有些慌了手脚,显得格外笨拙小心,小心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处,把她小心抱起。 钟书宁可以清晰感觉到他的紧张、小心、还有呵护…… 她被轻轻放到轮椅上,盛懋章低声问,“你身上没被烫伤?” 她摇了下头。 此时,有两个护士进来,动作很快的帮她将床上用品更换,本就是她没拿稳杯子,怨不得别人。 “先生,您的东西放在桌上了。”早已有护士将盛懋章落在地上的甜点捡起。 “好,谢谢。” “您买了什么?”钟书宁岔开话题。 “听说附近有家荔枝玫瑰糕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钟书宁点头。 盛懋章闻言,急忙去打开糕点,取了一块递给她。 她接过,咬了口,很甜。 “还可以吧?不过甜点也别吃太多。”盛懋章半蹲在轮椅边,观察着她的神色,却发现她眼眶忽然泛起一丝红意。 很快,眼泪蓄满。 泪水成串…… 一瞬间,决堤而下。 “你怎么啦?”盛懋章慌了神,急忙拿纸巾想帮她擦拭,可眼泪太多,根本擦不过来,“是不是被烫伤了?还是腿疼?我去叫医生——” 他说着,起身就往外冲。 钟书宁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盛家大部分人都从事跟珠宝设计相关的行业,女儿没出事前,盛懋章主要负责开矿、采购珠宝原石,也会打磨珠宝,所以他的手很粗、很糙。 粗茧,好似秋日枯枝,摸起来,很不舒服。 “你……”忽然被女儿握住手,盛懋章心下动容,可他满脑子都在想,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到底怎么了?” “你跟……跟叔叔说。” 钟书宁垂着头,强忍着牙颤问,“您……是我叔叔吗?” “我怎么不是啊,我这……”盛懋章话没说完,就愣了下,紧盯着她。 看着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一瞬间, 意识到了什么。 他缓缓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她的轮椅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温柔又小心,他垂着头,泪水湿热眼眶。 “对不起……” 他声音嘶哑,带了丝颤音。 “您对不起我什么?” 此时,钟书宁已猜到自己与他的关系。 “我不该把你弄丢……” “让你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 钟书宁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 直接跪在她的轮椅前,抬头看她: “爸爸……” “对不起你,你出生时,我就说,要保护我们家小公主一辈子,却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这些年,我跟你母亲、哥哥……我们全家人都很想你。” “我们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你。” 他声音哽咽着,最后已颤抖得说不出话,抓住她的手,微垂着头。 失控、崩溃、爆发…… 所有情绪堆积在一起。 他跪在女儿面前,哭得不成样子。 钟书宁也瞬间红了眼。 她一直觉得郝院长是骗她的,亦或者,内心对寻亲有些抗拒,她很快自己会落得与钟明月一般下场,也许亲人早已有属于他们的生活。 那个家…… 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所以她不敢寻亲。 当自己的亲人真正出现时,她脑中乱得很,心里酸涩,只有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爸爸对不起你,我应该亲自去找你,如果那样,我们一家人可能早就团聚,这么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你。” 钟书宁死死咬着唇,“您就这么确定……我是您女儿?” “你哥哥确认过了。” “你就是我们盛家的女儿。” “这次……” “我会一直守着你,绝对不会再把你弄丢了!”盛懋章紧握她的手,浑身还遏制不住地颤抖,是激动,也是父女重逢的喜悦。 钟书宁刚才只是猜测,忽然就认亲,她此时脑子都没转过来。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看到贺闻礼进屋,顶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有无措、紧张、喜悦……却还有些害怕。 一切来得太突然。 让她觉得不真实。 “盛叔叔,您先起来。”贺闻礼见此情形,大概猜到原因,扶他起身。 盛懋章却不肯松开抓住钟书宁的手。 他这些天,已经非常克制, 可即便再小心、再收敛情绪,他也压抑不住对女儿的思念。 守在医院这些天,他根本睡不着,每到深夜,他总会到病房前看一眼,确认钟书宁还在,心下才踏实,偶尔睡着后,也会猛然惊醒。 他很怕,一切就是一场梦。 女儿又不见了。 如果这辈子不曾找到她,或许他还能告诉自己,女儿在世界某个地方,也在好好生活,尤其是逢年过节,他们家这团圆饭,食之无味。 如今失而复得,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她两次。 他想碰碰她, 抱抱她, 想问问她:“这些年,你想爸爸妈妈吗?” 是否埋怨过他们。 “您……您先起来。”钟书宁也难以抑制颤抖的声音。 “好。” 女儿开口,盛懋章动作很快,只是跪得久了,最近情绪大起大落,又没睡好,腿软得差点摔倒,得亏贺闻礼及时扶住他。 “爸,您电话怎么打不通,我妈……”小盛总忽然冲进病房。 看到这般情景,愣了数秒。 目光与钟书宁相遇,瞧见自家妹妹满眼是泪,也是瞬间红了眼眶。 “怎么了?”盛懋章皱眉,随意抹了把眼泪。 盛庭川示意父亲跟自己出来,盛懋章皱了下眉,虽然心有不舍,还是随儿子离开了病房,“你母亲怎么了?精神又不好了?” “我妈……”盛庭川咬牙,“自杀了。” 盛懋章呼吸急促着。 自从女儿失踪,遍寻无果,妻子就开始迷信,精神状态极差,近些年甚至会出现神志不清,认不清人的状况。 盛懋章前几天,已经把女儿找到的事,告诉了她,她显得特别平静。 还笑着说:“那我等你带她回来。” 怎么突然就…… 她没有激动,甚至没说要到京城来,如今想来,她表现得太过平静。 或许, 妻子根本不信自己已找到女儿! 盛懋章拿出手机,上面有许多未接电话,他呼吸急促着,“你母亲现在怎么样?” “在抢救,发现及时,家庭医生及时处理,应该没事。” 盛懋章这才长舒口气…… 他想起妻子常会去庙里一跪整天,向天祈祷: “我相信她一定生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 “佛祖,我愿舍弃余生性命,即便她回不到身边,也没关系,我……” “只愿女儿得天眷顾,平安顺遂!” 这章字数比较多,没有分章…… 写得我眼泪汪汪o(╥﹏╥)o —— 咱家女鹅的福气在后面。 会一家团聚,会幸福的~ 220.第220章 盛夫人自杀,已抢救回来 第220章 盛夫人自杀,已抢救回来 盛家父子返回病房时,盛懋章情绪仍很激动,竭力克制着,走到钟书宁身边,半蹲着身子,轻抚她的手…… 红着眼,身子佝偻,手指无法控制着颤抖。 “孩子,我、我……”他嗫嚅着嘴,控制不住嘶哑的嗓子,颤声道,“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回去一趟。” 钟书宁怔住。 她此时还没缓过神,本就觉得不真实,没想到他此刻就要离开。 “你别怕,爸爸不是不要你,我只是……” 盛懋章无法跟她启齿妻子的事。 没办法告诉她: 你的母亲,因为太想念你,抑郁成疾,竟然自杀。 钟书宁刚做完手术,不宜远行,他暂时无法将女儿带回妻子身边。 心脏揪扯,疼得厉害。 “没关系,您有事就去处理。”钟书宁察觉他有难言之隐。 “你等我,等我回来好不好?”盛懋章紧握她的手,生怕她再消失。 钟书宁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 盛懋章离开前,再三叮嘱贺闻礼,务必照顾好她,才与儿子匆匆离开。 小盛总走时,深深看了眼钟书宁。 目光相遇的瞬间, 钟书宁垂下眼,她内心错乱,根本没反应过来,小盛总竟然会是她的哥哥,她居然有哥哥……想着想着,竟又红了眼。 下一秒, 一只宽厚温热的手,落在她的发顶: “哭什么?别哭。” “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出院……哥哥接你回家,好不好?” 钟书宁垂头没敢看他,只点了下头。 “真乖。” 盛庭川离开前,看了眼贺闻礼,冲他深深鞠了一躬。 郑重开口,“我的妹妹,就拜托你了。” 待盛家父子走后,钟书宁才好似恍然回神,泪水好似不值钱般,贺闻礼把她轻轻搂在怀里,衣服前襟,被她泪水尽数洇湿。 “他们真的是我家人?”钟书宁觉得不真实,向贺闻礼求证。 “小盛总做事,很严谨。” “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不会让盛叔叔过来。” “你早就知道了?”钟书宁看着他。 “猜到了些,”贺闻礼将她抱回床上,拿了纸巾,一点点帮她将脸上的泪痕擦干,“你做手术当天,小盛总就跑到青州找郝院长求证了些事情。” “如果不出所料,可能dna报告都做了。” “他怎么就知道,我跟他会有血缘关系?”钟书宁皱眉,世界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 “可能是因为那根红绳。”贺闻礼猜测。 “他当天晚上就从青州奔回回京,在病房外守了你一整夜。” “手术那天?”钟书宁回忆着,“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天没亮他就走了。” “宁宁……” “你的家人来找你了,而且他们很爱你。” 钟书宁恍然若梦,“他们突然离开,说家里出事,看样子,好像特别急。” “如果我猜得没错……可能是你母亲出了事,如果你想知道,我再让人打听。” “我的母亲,”钟书宁喃喃着,“你见过她吗?” 贺闻礼摇头。 “我只知道,盛家久负盛名,当年盛叔叔与阿姨是业内公认的模范夫妻,不仅恩爱,事业上也互帮互助,一个负责设计、一个专营开采与制作珠宝工作。” “后来,听说盛夫人伤了手,无法再握笔创作。” “圈内猜测,可能因为受伤导致事业上遭受重创,对她刺激太大,导致她精神不佳,盛叔叔也放弃工作,陪她到南方休养。” “如今看来,她状况不佳,应该是失去女儿所致。” 钟书宁静静听着。 约莫一个小时左右,陈最就敲开了病房的门,他还不知内情,压着声音道:“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从盛家的度假屋,有车子直接驶入了医院,患者直接被送入手术室。” “虽然盛家瞒得好,但事出突然,医院人多眼杂,还是被人瞧见了……” “说是,有人自杀。” 钟书宁心下狠狠颤了下。 以父亲、哥哥的担心程度,自杀的人,极有可能是她母亲。 贺闻礼震动,他对这个词太敏感。 因为自己的母亲就是自杀去世。 “她目前情况怎么样?”钟书宁追问。 陈最摇头,“不知道,盛家用的都是自己人,推进手术室后,就没人再能探听到一点事。” —— 夏城 盛家父子赶到医院,已是午夜,盛懋章一路都很焦躁,直至亲眼看到妻子静静躺在病床上,确定她脱离危险,心下才舒了口气。 她右侧手腕缠着纱布。 月光下,脸色惨白如霜。 “您别担心,夫人已经抢救回来了。”家庭医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出半身冷汗。 “谢谢。” “也怪我,这两天不知怎么,夫人状况似乎好了很多,您离开后,她还去了趟商场,买了不少东西,说是要入冬,给您和小盛总添置些衣服。” 家庭医生叹了口气,“她还特意去庙里给小姐求了个保平安的佛铃,挂在廊檐下。” “说来也是巧。” “她自杀时,系佛铃的绳子松动,掉在地上,动静很大,立刻引起保姆注意,怕把她吵醒,发现夫人自杀,我才能及时赶到。” “或许冥冥之中,小姐在保护着夫人。” 盛懋章哽着嗓子点头,缓步进入病房,妻子被注射了镇定类药物,早已熟睡,他坐在床边,紧握着妻子瘦如枯柴般的手,把头深深埋进去。 “锦秋……” “咱们女儿真的找到了,我没骗你,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我带你去见她。” “你怎么那么傻,都坚持这么多年了,我跟你说了,会带她回来,你就不能多等我一下吗?” “夫妻一场,你想走,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未免太狠心。” 感受到妻子身体的温热, 盛懋章再度情绪失控。 好不容易找到女儿,如果让他失去妻子……这种痛楚,让他如何承受。 盛庭川得知母亲无碍,也才长舒口气。 自从妹妹“过世”,母亲就很崩溃,这些年,他们私下一直没放弃寻找,可父亲怀疑当初的意外是有人刻意为之,所以找人一事,并未大张旗鼓进行。 那时父亲在国外采购宝石原料,母亲随他出国,有了妹妹。 她是早产儿,不足32周就出生了,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她养不大。 所以并未大肆宣扬,知道她存在的人不多。 “过世”时,又太小。 知道些内情的亲友,对这件事都三缄其口。 而他们不信妹妹已经过世,所以从未给她立碑,寒食清明就更不可能祭扫,导致几乎无人知晓,盛家还曾有个女儿。 —— 而此时,一辆装有急救设备的车,从京城市三院驶出,目的地…… 夏城! 两更一起~ 221.第221章 母女相见,有人爱你胜过生命(2更) 第221章 母女相见,有人爱你胜过生命(2更) 夏城四季温和,这一日,又是顶顶晴好的天。 清晨嫩得簇簇新,阳光落下浅金色的光,驱散夜雾。 黎明将所有的高脚杯都斟满了酒, 太阳向天下昭告它的存在。 告诉所有人: 黑暗已散,光明终至。 盛懋章又是一夜未眠,所以妻子稍微动了下身子,他就立刻上前,“锦秋,你感觉怎么样?” 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喻锦秋非常瘦弱,双唇失去血色,只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抚了下丈夫的脸,嘶哑着嗓子:“你怎么瘦了许多。” “我告诉你了,我会带女儿回来,你为什么还要做傻事!” “她人呢?” “她……”盛懋章声音沉沉,“她受伤住院,暂时来不了,我给你发过她的照片,还有庭川做的dna报告,一切都是真的!” “这次,是真的!” 寻女多年,这期间,有过希望…… 但最终验证,全都是失望! “懋章,”喻锦秋从嘴角挤出丝微笑,“你是不是猜到,我快撑不下去了?” “你跟庭川不用骗我。” “妈……”盛庭川拎着早餐进入病房。 喻锦秋看到儿子,嘴角露出丝笑容,示意他走近些。 “妈,爸说得没错,妹妹确实找到了,您好好养身体,待恢复些,我马上带您去京城找她。” “好啊。” 喻锦秋苍白的脸上,笑容很淡。 嘴上应着,心里并不信。 找了多年,忽然告诉她已经找到了。 她下意识觉得: 不会是真的。 盛庭川还想开口,就被喻锦秋打断,“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她长期食不下咽,刚吃几口饭,就恶心得反胃想吐。 生理性的厌食,所以才会营养不良,看过医生,说她这是心理原因,治不了。 喻锦秋在儿子面前,勉强喝了几口粥,才看向丈夫:“我们出院吧,医院里味道太难闻。” 盛懋章皱眉,“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两天,你如果觉得味道不好闻,我陪你出去走一走,早上外面空气好。” 她点头应着。 喻锦秋是割腕,腿没事,只是虚软无力,披了外套,在丈夫的搀扶下,缓步离开病房,盛庭川紧随其后。 三人停在了一处银杏树下,秋风中,泛黄的叶子在枝头摇摇欲坠。 地面落了满地金黄。 喻锦秋太累,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看了眼守着自己的父子俩,笑容淡淡:“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放心,我不会再自杀。” “妈……” 盛懋章没说话,只是拽了下儿子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先离开。 多年夫妻,他清楚,妻子想一个人静静。 父子二人没走远,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着她。 喻锦秋确认丈夫与儿子离开,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低头掩面,耸动颤栗的肩膀,可以猜得出,她哭得伤情。 她太久没梦到女儿啊…… 太想她。 可能她也是怪自己,一直没找到她,所以这些年,都不曾到自己的梦里来。 她曾想过,放过自己,一边寻找女儿,一边用心生活,可她做不到。 一想到女儿可能也在找他们,亦或在吃苦受罪,她就无法好好生活。 偏又找不到她, 思念成灾, 她选择了懦弱,向命运妥协。 知道这个决定对不起丈夫和儿子,可思念袭来,她控制不住自己。 医院内人来人往,不少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只是在这里,生老病死是常事,所有人都神色匆匆,无人上前。 喻锦秋双手掩面,直至听到有东西碾过地面银杏叶,发出窸窣饿声响,才停止哭泣。 感觉…… 有人停在了自己面前。 “夫人,”一个好听又温柔的女声。 喻锦秋怔了下,急忙用袖子擦拭了下眼泪,抬眼瞬间,瞳孔瞬间放大,怔怔得看着眼前的人。 浑身血液都好似被冻住。 面前的姑娘,长了双与女儿一模一样的荔枝眼。 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她坐在轮椅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拿了个柔软的竹棉方巾递给她。 这是…… 喻锦秋曾收到过丈夫发来的照片。 照片中的人,与眼前的人一般无二。 钟书宁没说话,又从口袋掏出那根红绳递给她,喻锦秋怔了数秒,颤着手接过,只一眼,她就认出,这是自己亲手编织。 眼泪成串,猝不及防地落下。 她握着红绳的手,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更是一吹就倒。 她本能起身,两条腿却几乎站不住。 钟书宁看着眼前的人…… 瘦弱得好似风一吹,就折断。 瘦弱、苍白, 她浑身颤抖着,目光紧盯着她,顾不得手腕上自杀的伤口,细细抚摸着她的脸,摸着摸着,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一点一点,落在钟书宁身上, 温热的液体,却好似带着烫人的热度。 “你是我的女儿吗?”喻锦秋收到丈夫发来的照片,只觉得像,却又觉得,是丈夫故意找了个相似的人来骗她。 钟书宁认真点头。 喻锦秋泪水落了满脸,嘴角却仍挤出一丝微笑,目光落在她打着石膏的腿上,“应该我去找你的……” “你这些年受苦了。” 看照片,喻锦秋不信,如今钟书宁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 大概是母女连心,她几乎第一时间就笃定地确信: 眼前的人, 就是她的女儿。 她情绪太激动,大悲大喜,身体承受不住,只觉得头晕,竟昏了过去。 钟书宁扶不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可她的手,却忽然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即便昏迷也不愿松开,最后还是被盛懋章强行分开。 医生检查,她只是情绪波动过大,不过手腕上缝合的伤口裂开,需要再度缝合。 钟书宁坐在轮椅上,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这一刻, 她似乎才终于感觉到: 她并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这世上,真的有人爱她,超过生命。 “怎么带她过来了?”病房外,小盛总看向贺闻礼,“她的腿没事吗?” “有专业医护人员随行过来,也跟吕爷爷聊过,得到同意才来的,”贺闻礼深吸口气,“因为……” “我母亲过世时,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不希望宁宁有遗憾。” 盛庭川这才想起,贺闻礼的生母是自杀。 或许在这件事上,他最能感同身受。 “其实,我母亲早些年就确诊了抑郁,靠药物维持,不过她这是心病,以前她还想着找妹妹,苦苦撑着,这些年也不知怎么的,求生意志很弱,自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贺闻礼没说话。 猜得到: 大概……是心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想治疗她的心死之症,只有钟书宁。 —— 约莫两个小时后,喻锦秋才缓缓睁开眼,第一时间就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找人,看到钟书宁在床边,才松了口气。 她动作太大,导致手背上输液的针头歪了…… 血液倒流。 “您别动。”钟书宁皱眉,按住她的手背。 久病成医,她懂些护理的东西,帮她调整针头,又重新换了医用胶带固定。 喻锦秋紧盯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会变成蝴蝶飞走了。 盛懋章就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俩,眼底的红意始终未曾散去。 “好了,您别再乱动了。”钟书宁一抬头,就发现喻锦秋眼泪又成串落下,她实在控制不住。 心脏战栗颤动,激动地好似快无法呼吸。 “医生说,您不能再受刺激。” 钟书宁心下动容,也是红了眼,只是强忍着,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喻锦秋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盛夫人……” 钟书宁下意识脱口而出。 而这声盛夫人,惹得喻锦秋再度泪崩。 对他们来说,钟书宁是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但从小被郝院长蒙蔽,钟书宁一直认为自己是孤儿,也是几个月前才得知她是被拐卖的。 所以面对亲人,她总有些手足无措,所以没开口喊爸妈。 但喻锦秋情绪太糟。 钟书宁心尖酸涩,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面前这个哭得像孩子的人,轻声道: “我喊你妈妈好不好……” “你别哭。” 喻锦秋身子僵直,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输液的针管,彻底从她手背脱落,带起一连串血珠。 她的女儿…… 自小就心软。 就像她小时候,自己工作结束,太累,她就趴在自己怀里,静静陪着她。 钟书宁担心她刚重新缝合的伤口再度裂开,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妈……别哭。” “您放心,我不会走的。” “您也别走好不好?” 钟书宁这话,带着另一层意思。 喻锦秋抱着她流泪:“不走……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要陪你,好好陪着你,我还要看着你嫁人生孩子,我要看着我的女儿一辈子幸福。” 钟书宁似乎此刻才对与家人重逢有了更加真实的感受。 这一切, 竟都是真的! 她抱紧母亲,感受她身体的温度,忍了多时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得流了下来。 盛懋章本红着眼。 一听这话,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嫁人? 咱家闺女已经结婚了。 那个拱了咱家白菜的猪,此刻就在外面呢。 虽然章节少,但字数真的不少…… —— 盛妈妈:我要看着女儿结婚。 盛爸爸:得亏找到她比较早,再迟点,或许你就做外婆了。 盛妈妈:…… 222.第222章 贺先生带宁宁私奔?跑了 第222章 贺先生带宁宁私奔?跑了…… 病房内 喻锦秋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复情绪,她紧握着钟书宁的手,手指颤抖着,想摸摸她的脸,小心着不敢碰。 就好像,生怕是场梦。 一碰,就会碎。 只颤着嗓子说了句:“我的女儿长得真好看。” “比我想得更好。” “就是瘦了些。” 钟书宁只笑了笑,在钟家时,无论她表现得如何好,都得不到养父母的半分夸奖,以致亲情寡淡,如今见到亲生父母,她心下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显得拘谨又小心。 喻锦秋看出她的顾虑,换了个话题,“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跳舞留下的旧伤。” “学跳舞?” 钟书宁点头,“我跳过一段时间芭蕾,也当老师教过学生。” 喻锦秋又瞬间红了眼。 她记忆中的女儿,千娇万宠。 尤其是丈夫,已经学会走路,还喜欢抱着她,从小就爱挂在她爸爸身上,娇气得很,但凡磕着碰着,就憋着嘴喊爸爸、叫哥哥…… 喻锦秋只会些简单的交谊舞,但知跳舞不易。 她学跳舞时,定是吃了很多苦。 “你的腿受伤,是怎么来夏城的?你爸跟你哥安排的?”喻锦秋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又生生憋了回去,“你的腿不宜长途奔波,这两个人也真是……” 盛懋章想解释,钟书宁已率先开口: “不是他们安排的。” “是我自己想来。” 喻锦秋心下动容,“你一个人怎么来?” “我老公陪我来的。” “你……”喻锦秋怔住,这事儿对她造成了一些小小的冲击,毕竟,在她心里,一直觉得女儿还小,“你结婚了?” “嗯。”钟书宁点头。 喻锦秋看了眼丈夫,盛懋章也点了下头,“贺家的,就在外面。” “什么时候来的?” “人家一直都在,只是你对他视而不见罢了。” “……” 病房并不隔音,所以在门外的小盛总听了这话,看了眼贺闻礼,低声说:“跟我进去?我把你介绍给我妈认识。” 贺闻礼点头。 他一直没进去,也是不想打搅他们家人团聚。 当他随盛庭川进去时,跟喻锦秋客气颔首打了招呼。 喻锦秋则打量了他一眼,“你跟贺浔什么关系?” “他是我小叔,我父亲是贺伯堂。” 喻锦秋点头,“我跟您母亲有过几面之缘,别愣着,赶紧坐。” “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照顾我女儿了。” “都是我该做的。” “照顾病人不容易,需要耐心,也要细心,看她气色不错,肯定是你做事周全,细致体贴。” “您过奖了。” 钟书宁还是第一次见自己丈夫…… 如此谦逊。 毕竟他在家,怼人时,连爷爷都不放过。 喻锦秋拉着钟书宁,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至盛懋章提醒:“他们一路赶车,很辛苦,已经快中午了,好歹让两个孩子先去吃饭。” 她好似才恍然回神,可拉着钟书宁的手却片刻不曾松开。 “麻烦盛叔叔帮我们订份餐,我和宁宁在这里陪阿姨一起用餐。”贺闻礼主动开口。 “宁宁的腿做完手术不久,还需住院调养,病历我带来了,我对夏城不熟,可以的话,还请叔叔或者小盛总,帮忙安排下住院事宜。” 盛家父子多通透,明白贺闻礼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 找到钟书宁,他们总是想弥补,为她做些什么。 偏又有些无从下手, 贺闻礼这人实在太会来事儿。 关键是,他说住院, 言下之意: 钟书宁至少要在夏城待一段时间,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我去订餐,顺便安排妹妹住院。”小盛总主动揽活,贺闻礼也起身跟他一起出去,钟书宁的病情,他最熟。离开京城前,吕老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他也需要跟接下来的负责钟书宁的医生说一声。 小盛总是实干派,很快就办妥了住院事宜。 在贺闻礼与医生交流钟书宁病情时,他一直在打量眼前的男人。 妹妹的情况,他查过。 说真的,要感谢贺闻礼。 无论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又因何结婚,终究是他及时伸手,把妹妹从泥潭里拉出来,也才有了后续撕破郝院长的伪装。 若不然, 恐怕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她。 离开医生办公室,陈最和李垲已经将钟书宁的行李物品搬来,医生在喻锦秋病房里加了张床,让母女俩住一起。 陈最和李垲,此时都是全程懵逼状态。 他俩是半夜接到通知。 说自家太太要转院。 两人猜测,难不成要转到离家近些的人民医院治疗? 结果被告知: 到夏城! 两个城市间,何止千里之远。 想问,又不敢问,因为自家太太眼睛通红,像是哭过,两人实在猜不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到夏城医院后,他们也在车里守着,直至收到信息,让他们把行李带到住院部。 小盛总看了眼行李,又看向贺闻礼,低笑着:“外面都说,你跟你小叔关系不错。” “我跟他关系一般,只是年龄相仿。” 陈最:(o_o)?? 李垲:(ー`ー) 小盛总点头:“你比你小叔讨喜多了,他那人……实在不行。” 贺闻礼笑而不语。 陈最和李垲无言: 爷,您究竟是什么时候打入了敌人内部。 这话要是传到贺家,可不得了。 待两人把行李搬进病房,瞧着钟书宁被盛懋章夫妇左右簇拥,眼睛全都红得像兔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至他们离开病房,贺闻礼才说:“你们随便去吃点东西,可以到处玩玩,有什么事,我会再联系你们。” “爷,您别怪我多嘴。”陈最实在忍不住。 “既然知道是多嘴,就别问。” “太太跟盛家是……”陈最还是问了。 “盛家以前丢过个女儿。” 陈最和李垲傻眼离开。 两人怔怔地离开,找了个快餐店吃饭时,陈最才忽然恍然:“李垲,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咱家爷的意思是……太太是盛家丢失的女儿?” “嗯,是这个意思。” “完了!” “怎么了?” “这小盛总跟咱家小叔不对付啊,忽然就成了亲家。” “正好趁此机会化敌为友。” “我是担心这两人仍旧不和,那咱家爷夹在中间,一边是大舅哥,一边是亲叔叔,左右为难。” —— 此时,远在京城的贺浔,这两天感冒。 他觉着是夜间工作,不小心吹了凉风所致,母亲不肯让他走,所以他近期一直住在老宅。 刚到餐桌,他就喷嚏不断,惹得贺老眉头紧皱:“你这感冒还没好?你有没有好好吃药,好好休息。” “吃了。” 贺浔嘴上这么说: 药,没吃; 更没好好休息。 “前两天已经好多了,今天也不知怎么,又开始不舒服。”贺浔皱眉。 贺老一听这话,笑道:“你小子怕是坏事做多了,有人正在背后蛐蛐你。” “……” “你以前生病就不爱吃药,但你现在30多了,身体不比以前,扛不住病毒,人啊,得服老。” 贺浔感冒,觉得头疼,懒得搭理自己父亲。 服老? 三十多算老? 没胃口吃午饭,吃完药就回房休息。 以至于他完美错过接下来的消息。 此时,贺闻野忽然跑进屋,“爷爷奶奶,大事不好了,我哥带着嫂子私奔,他俩跑了!” 两更一起~ 223.第223章 死对头,成了小叔?(2更) 第223章 死对头,成了小叔?(2更) “怎么了?风风火火的!”贺伯堂皱眉。 贺老沉声:“出什么事了?什么私奔!” “刚才小伊姐给我打电话,说她想去医院探病,我告诉她病房号,结果她说我记错了病房,说嫂子根本不在。” 吴芮伊早就想探病,只是钟书宁说不需要。 但老板生病,她总要表示。 “她还给我拍了视频,确实不在。” 梁嘉因皱眉,“可能你哥带她出去晒太阳了。” “我也这么说,小伊姐去护士站问了,他们说,昨天夜里就办理出院,连夜跑路。” 贺家众人:“……” 钟书宁住院这段时间,贺闻礼以她受了刺激、需要静养为由,谢绝了家人的探望,贺家人也不想打扰她休息,只偶尔去探望。 结果, 怎么跑了! “你确定?”老太太瞬时急了,毕竟刚做完手术,“是不是接她去颐园了,还是转院?” 贺伯堂立刻给儿子打电话,开了扩音。 得到的消息是: “我带宁宁到夏城休养身体。” “你说哪儿?”贺伯堂脑袋都痛,“夏城?那么远!” “这里气候好,还有家专业级别疗养中心。” “……” 贺伯堂觉得他有病。 有大病! 夏城距京何止千里远,京城快入冬,气候条件确实不如夏城,但也有疗养中心,犯不着带了个病人长途跋涉。 “你们已经到了?”梁嘉因开口。 “嗯,因为做决定时,时间很晚,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让你们担心了。” “不是……你小子怎么想的,干嘛非要去夏城!”贺老气得脑壳疼。 这孙子和逆子, 一个身体有病, 另一个, 怕是脑子有毛病! 一天天的,瞎折腾! 此时,钟书宁就在他身边,接过电话,“爷爷,是我想来的。” “阿宁啊……”贺老闻言,立刻换了副模样,态度瞬间温柔许多,“我是怕你身体吃不消。” “我挺好的,抱歉,没有提前跟你们说。” “不碍事,养病嘛,要保持好心情,你开心最重要。” 贺闻礼揉了揉眉心。 这还是自家亲爷爷吗? 对自己重拳出击,到了妻子这里,连夹子音都出来了。 老太太与梁嘉因等人又叮嘱几句,让她务必照顾好身体,方才挂了电话,他们虽然困惑,但钟书宁的身体,禁不住来回折腾。 人都到了,肯定要在夏城住上一段时间。 贺老冷哼着:“闻礼这臭小子,就算阿宁想去夏城,但她刚做完手术,再宠老婆,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等这小子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 老太太轻哼:“你也只敢对孙子这样,刚才跟阿宁通电话时,你倒是说啊。” “我……” 贺老冷脸不说话。 “不过闻礼近来挺反常的。”二叔贺仲清冷静分析,“不让我们探病就罢了,又连夜带她去夏城,你们觉得合理吗?” 贺闻野皱眉:“二叔,这是您不懂年轻人。” “咱们年轻人想要的东西,什么白天、晚上……想要,我就必须弄到手。” “嫂子想去夏城,那就去了呗。” “说走就走,咱们年轻人都这样。” 贺闻野说完,就发现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他。 他随即低下头,开始装鸵鸟。 干嘛看他? 又不是他连夜带嫂子跑路的。 “闻礼素来稳妥,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对,等他回来,我定要好好批评他。”贺老冷哼。 “不过闻礼让我们少去探望也是对的,自从孔家那孩子跳楼,阿宁就成了圈内热议的焦点,都说她跳楼是闻礼逼的。” 老太太分析着,“我们总往医院跑,少不得惹人注意。” “肯定有不相干的人,前往医院打扰阿宁休息。” —— 事实上,确实有不少人在盯着钟书宁。 他们都认为,她只是贺闻礼一时兴趣的玩物。 被甩,只是迟早的事。 可现在孔家算是废了。 大家族,最忌讳青黄不接。“感觉贺先生对那个孤女是玩真的,简直不敢相信。” “不可能,贺家不会同意的。” “但现阶段,我觉得贺先生对她挺上心的,不过她确实漂亮,又是学跳舞的,腰细腿软,估计床上花样挺多,把贺先生哄得很高兴。” “对了,朗哥以前有个女朋友不就是跳芭蕾的吗?” “待会儿问问他,这学跳舞的,在床上是不是特别带劲……” “什么女朋友,就是玩玩。” …… 几人话没说完,就看到他们口中的朗哥出现了。 所有人瞬间噤声不语。 魏朗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疯。 玩得疯,做事也疯。 但就是这样一个疯子,却折在了贺闻礼手里。 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不知怎么发生矛盾,魏朗差点被他弄死,据说被送到医院时,只剩下半条命,即便如此,魏家还敢怒不敢言。 甚至,魏家主动登门道歉! 足见这位贺先生的手段。 “你们在聊什么?继续说。”魏朗直言。 众人嘻哈笑着,没敢提贺闻礼。 魏朗端起酒杯喝酒,手腕却不受控颤了下,以致酒水从杯口溢出。 “魏少,您怎么了?”身旁的女伴不知原因,还多嘴问了句,“您的手怎么抖了!” 这话,戳到他的痛处。 男人瞬间暴怒:“滚——” 女人吓疯了,趔趄着滚出包厢。 其他人纷纷噤声。 他这手,伤得太重,神经受损不可逆,即便到国外找了最顶级的医生,偶尔还是会不受控地颤抖。 因为贺闻礼…… 他成了废人! 家人一再警告,别去招惹贺闻礼,他也听劝,这些年一直阴暗地活着。 眼睁睁看着他功成名就、风光无限。 而他,却活得像烂泥。 贺闻礼这人没什么弱点,强势、冷傲、不可一世。 甚至禁欲到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听说他养了个跳舞的,魏朗还挺诧异。 但他素来心狠,说不定就是玩玩,所以当初孔思渺找他合作,他果断拒绝。 没想到…… 贺闻礼对那个女人,似乎是来真的。 这就有趣了。 人啊,一旦有了软肋,就再也不是无坚不摧。 ** 此时的贺闻礼,挂了父亲电话,同在病房内的小盛总直言:“怎么不跟家里说清楚?” “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到时候,我们同你们一起回京,正好去拜访二老,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我女儿照顾。”盛懋章直言。 关键是, 这以后就是亲家。 肯定要常来常往,必须打好关系。 贺闻礼点头,心下却在腹诽: 也不知到时候小叔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贺闻礼还是决定提前告诉下小叔。 此时的贺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鼻塞难受,头疼欲裂,无法入睡,手机震动,嗡嗡嗡,吵得他更加头疼。 干脆不接。 贺闻礼挑了下眉: 小叔,我又给了你一次机会。 而此时的小盛总也在沉思: 跟贺浔成一家人?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妹妹喊他小叔,那以后自己怎么称呼他? 是死对头,现在却要喊小叔? 这段时间他所有心思都扑在妹妹身上,哪儿管贺浔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家人团聚,也能静心思考。 正沉浸在妹妹失而复得的喜悦中,这莫名其妙的,辈分就矮了一截,越想越憋屈。 自己喊声小叔…… 贺浔那厮听了,肯定笑得猖狂。 感谢大家上个月的支持~ 新的一个月又开始啦,我会继续努力哒,也希望大家多多投票、留言,爱你们,(^_-) —— 月初啦,求个保底月票~ 224.第224章 贺先生vs小盛总,难搞的大舅哥 第224章 贺先生vs小盛总,难搞的大舅哥 盛庭川一想到贺浔,只觉得头疼,他揉按着眉心。 他与贺浔,也不算什么死对头。 恃才心高,都难免傲气些,谁都不愿被压一头,偏偏设计圈就这么大,兜兜转转总能遇到,这些年也有前辈曾想缓和两人关系…… 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他们大概怎么都想不到: 自己与贺浔握手言和,是变成了亲家。 “庭川,你不舒服?”喻锦秋看向儿子。 “还行。” “你带你妹夫先回去休息,最近辛苦你了。” “妈,我还行。” 盛庭川看了眼钟书宁,还是带着贺闻礼先回了盛家在这儿的度假屋,屋子在海边。 门口两只狗一只猫,正慵懒晒着太阳,相处和谐。 “这是附近的流浪猫狗,我妈会喂它们,喂了几次后,每到饭点就到门口守着。”小盛总示意贺闻礼跟自己进院子。 两层小楼,圈了块花园,种了些花草,院中有棵很大的荔枝树。 廊檐下悬挂着许多佛铃,风一吹,叮当作响,门上挂着佛牌,就连院子里的地砖都雕刻着莲花图案。 气候、环境,都很适合休养身体。 —— 此时的医院内 由于喻锦秋割了手腕,另一只手又输液打了留置针,不便吃饭,盛懋章亲自喂她,她刚吃两口,就觉得反胃。 “是不合胃口吗?”钟书宁皱眉,中午用餐,她就发现,母亲吃得极少。 吃完,又去洗手间。 怕是吐了。 “不是,有点烫。”喻锦秋不想女儿担心。 她这种生理性厌食,需要时间调整。 “我来吧。”钟书宁转动轮椅,到了喻锦秋床边,她拿了勺子,舀了粥,轻轻吹了下,确定温度可以,才递到喻锦秋嘴边。 却惹得喻锦秋又红了眼。 她张嘴,一口一口,竟喝了大半碗粥。 盛懋章在旁,笑得欣慰。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喻锦秋一直都想问她。 钟书宁心下起微澜,嘴角却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挺好的。” “你是……在孤儿院?还是被收养了?” 有些事,盛懋章懂,但喻锦秋不知。 “之前在孤儿院,后来才被人收养。” “养父母待你好吗?” “挺好,还送我学舞蹈。” “那就好,等我身体好了,要好好去拜访他们,感谢他们。” 钟书宁抿嘴笑了笑,心下酸涩。 如果…… 可以早些找到家人就好了。 喻锦秋不疑有他。 后来,医生来查房,与钟书宁聊了些病情上的事,喻锦秋则在丈夫陪同下,去了趟洗手间,简单擦了下身子。 刚见女儿,盛懋章拿到的资料不全。 如今是网络时代,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找到钟书宁在青州发生的部分事,自然知道钟家养父母有多歹毒。 他本不想告诉妻子,担心她受刺激,可若不说,她把养父母当好人,就会反过来刺激女儿。 “锦秋……” “嗯?” “我跟你说件事。” “说吧。”她笑着看向丈夫,“怎么还压着声音,偷偷摸摸的。” “其实她这些年过得……” 喻锦秋从洗手间出来时,钟书宁正在吃药,冲她笑了笑,后又在护工的料理下,洗漱上床休息。 母女俩在一间房,不同床。 盛懋章则睡在陪护椅上。 夜深,缺月疏漏,将病房照出一丝微亮。 “宁宁……”喻锦秋忽然开口,“你睡了吗?” “还没有。” 钟书宁不知为何,睡不着。 “我……能不能陪你睡?”喻锦秋试探着。 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掀开被子,下床,vip病房的床很大,两个人躺着也不算拥挤,钟书宁一开始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直到喻锦秋慢慢靠近她,轻握住了她的手。 “宁宁。” “嗯?” “等出院了,跟妈妈回家,我们家的院子里有棵很大的荔枝树,到了结果的季节,荔枝特别甜,你小时候很爱吃……”喻锦秋喃喃说着,“听说你腿好之后,要举行婚礼,到时,我亲自帮你设计各种首饰。” “我的女儿,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 “虽然我是第一次见贺家那孩子,但看得出,是个不错的,我跟你爸爸、哥哥……我们盛家所有人,亲自送你出嫁。” “……” 她碎碎念着,直至听到钟书宁呼吸均匀平稳,才不再说话,轻握着她的手,忍不住再度哽咽。 她才知道女儿吃了很多苦。 转身,轻轻搂住她。 怕吵醒她,她动作极轻。 好在,她还是回到了自己身边。 —— 另一边 贺闻礼借用小盛总在度假屋的工作室,处理了些工作上的事,又与公司高层开了个小会,听到叩门声,盛庭川推门进屋。 “还没忙完?” “快了。” 陈最站在一侧,只默默听着大佬对话。 自从找到妹妹,盛庭川的心情没有一刻是松弛的,他总害怕一切都是梦,此刻才算踏实些,“每年荔枝成熟,吃不完,我妈就会酿荔枝酒和荔枝蜜,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贺闻礼点头,“也好。” 大舅哥主动要求,他肯定不能拒绝。 “我还需要十分钟左右。” “那我在院子里等你。” 待盛庭川离开,贺闻礼才揉捏眉心。 说实话,钟书宁可以找到亲人,他发自内心高兴,只是高兴之余,才发现自己多了岳父、岳母、大舅哥…… 当他到院子里,就看到盛庭川坐在院中的木质椅子上,身旁的折迭桌上,放着蜡烛,一瓶荔枝酒,还有些食物拼盘。 灯光掩映,对面就是海。 陈最咋舌: 真会享受啊。 “你平时挺忙?”盛庭川早已给他倒好了酒,“有时间陪我妹妹吗?” 陈最站在不远处,深吸口气: 他家老板,真不容易。 忙完工作,还得应付大舅哥。 “只要有心,总能抽出时间。”贺闻礼说完,随即换了个话题,“这房子是专门设计过的?明明靠海,进屋后,却感觉不到一丝潮气。” 贺闻礼原本还想着,钟书宁的腿,可能受不了潮湿。 但室内的空气检测系统,一直显示湿度正常。 盛庭川看着他,“这房子,是贺浔设计的。” “……” “他以前的一个设计作品,我觉得不错,就买下来了,但是他不知道,不得不说,他在建筑设计方面还是挺有天分的。” 贺闻礼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原本想绕开关于钟书宁的话题,结果…… 绕到了自家小叔身上! “你别诧异,我们虽然是死对头,但这不妨碍我欣赏他的才华。”虽然不和,但小盛总对他不吝夸奖。 “对了,贺浔在家,提起过我吗?怎么说的?” 盛庭川喝了口酒,状似无意地提起。 贺闻礼觉得头疼: 该来的, 总会来。 如果说提起过,肯定会被问及,都说了什么,如果是夸奖,他这个大舅哥怕是不信,毕竟小叔的性格摆在那儿。 所以他缓声道:“没提过。” “这些年都没有?” “似乎没有,记不清了。” “看来,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居然提都没提过。”小盛总挑了下眉,觉得贺浔果然傲气得很。 “……” 陈最听了这话,瞠目结舌,也是难得看到自家老板无言以对的场景。 他差点笑出声。 贺闻礼皱眉: 这话,能这么理解吗? 难怪小叔都说,这位小盛总不好搞。 “我妈亲自酿的酒,怎么样?是不是太甜了,不好喝?”荔枝酒本就偏甜,这酒里,酒精浓度不够。 贺闻礼笑了笑:“没有,挺好喝的。” 事实上,这酒…… 好喝, 就是难以下咽。 两更一起~ 225.第225章 准备回京,见亲家(2更) 第225章 准备回京,见亲家(2更) 贺闻礼与盛庭川吹着海风,喝着酒,看起来,好不惬意,直至这位小盛总接了个电话,聊的是设计方面的事。 “这么晚还有工作?”贺闻礼脸上看不出情绪。 “国外的客户。” “你在公司只负责设计方面的工作?” 小盛总点头,“其他扩展业务,市场运行各方面,目前都是我姑姑负责,采购业务,则是我舅舅在管。” “舅舅?” “嗯,我妈有个弟弟,原本这方面的业务是我爸管理,只是自从妹妹出事,他所有精力除了要找妹妹,还得陪我妈,几乎没再管公司。” 盛庭川深吸口气,“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奶奶眼睛不好,中秋后出国做手术,两人目前不在国内。” “如果告诉他们,已找到妹妹,依奶奶的脾气,肯定不等视力恢复就要回来,情绪太激动,落泪也对眼睛不好,所以这件事暂时没告诉他们。” 贺闻礼点头。 “当年宁宁为什么会出意外?” “车祸,坠海,打捞了很久,只找到司机和我母亲助理的尸体。” “不是意外。”贺闻礼说得笃定。 盛庭川瞬间冷脸。 如果这辈子都找不到妹妹,或许他会觉得,当年的事真是意外。 可如今,同乘一辆车,出意外时,妹妹还不到三岁,却被拐卖,而且认定她出事,是因为打捞到了她的衣服。 怎么想都不合理。 “这些年,怀疑过谁?” 盛庭川没作声,“即便有,也没证据。” “宁宁现在回盛家,没问题?” 盛庭川喝着酒,没说话。 似乎,心下已有打算。 ** 钟书宁手术本就很成功,在京城已住了数日,在夏城医院休养一周,便随父母回到度假屋,这边是盛家私人沙滩,很清净。 她原本很忐忑,不知如何跟父母相处。 其实盛懋章夫妻俩也是如此,激动又紧张。 相处前几日,都很客套。 时间久了,相处也越发熟稔自然。 喻锦秋出院后,去庙里还愿,盛懋章与盛庭川陪着她,钟书宁与贺闻礼难得有了独处时间。 “你一直待在夏城,公司那边没问题吗?” 钟书宁手术也很突然,肯定打乱他所有的工作计划。 “我让二叔顶上了。” 毕竟,在他之前,就是贺仲清在管理公司。 业务方面,他熟。 钟书宁愣了下。 “二叔愿意?” “不愿意,我让爷爷通知他的。” “……” 贺仲清整天冷脸上班,他怎么都想不到,都退休七八年了,还能返岗再就业,每天恨不能都早点下班,他效率高,就苦了下面的员工。 这边工作没忙完,新的任务就下来了。 大家原本以为贺仲清回来,能轻松点,毕竟他年纪摆在那儿,结果…… 干劲十足! 贺闻野在家族群里直言: 【难怪都说五十多岁正是奋斗的年纪,二叔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后来碰见,他差点没被自家二叔用眼神刀死。 “没想到我做个手术,还能麻烦到二叔。”钟书宁觉得过意不去。 “你跟我说这个,是想让我走?”贺闻礼挑眉。 “不是……”钟书宁摇头,“爸妈说,这两日就陪我回京。” 一开始喊爸妈,她总觉得不适应。 当她第一次喊盛懋章爸爸时,她又见到父亲红了眼。 “他们说夏城的医疗条件肯定不如京城,让你陪我一直待在这边,也不合适,太耽误事儿了,而且……” “他们也想去拜访下爷爷奶奶。” “说想谢谢他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钟书宁从钟家离开,是贺家人给了她家人般的温暖,疗愈了他。 盛懋章夫妇心下自然感激。 作为晚辈,理当亲自前往表达谢意。 贺闻礼点头,表示了解。 —— 此时的喻锦秋正在丈夫与儿子的陪同下,三拜九叩前往庙里。 她曾在佛祖面前发过愿。 如果能找回女儿,她愿舍弃余生性命,多做善事,三拜九叩前来还愿,当她到庙里时,已累得不行,却还是跪在佛祖面前不断叩头。虽然累,但她发自内心高兴。 最近有钟书宁陪着,吃得也多,她的厌食症本就是心理问题,近日食欲大增,就连住持见了她,都说她气色很好。 “我以后可能无法经常过来了。”喻锦秋看向住持。 “那我该恭喜你。” 住持笑道,“说明盛夫人的心事已了,这是好事,祝您和家人幸福。” “谢谢。” 离开后,喻锦秋又派人给庙里捐了一大笔钱。 回到度假屋,她就着手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自从女儿出事,她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心口像是压着块大石,让她无法喘息,如今终于能好好顺口气。 “我们过两日就出发回京,你要不要提前跟家里打个招呼?”小盛总看向贺闻礼。 他点了下头。 回京前一天晚上,贺闻礼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家里人都在吗?” 贺老蹙眉,“你小叔不在?” “他人呢?” “工作,出国两三日了。” “他明天能到家?” “有什么事,非得你小叔在家?”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您和奶奶说。”贺闻礼站在海边,正陪钟书宁吹风,他素来宠辱不惊,语气也是不徐不缓,说道,“宁宁找到家人了。” 老爷子接电话时,原本正在修剪花枝。 闻言, “咔嚓——”一声,把好的枝丫给剪掉了。 “我们明天回京,宁宁的家人想去我们家拜访您和奶奶。” “你……你说什么?”老爷子急忙放下手中的剪刀,“贺闻礼,你说真的?” “嗯。”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最近,事情发生得比较突然,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这是好事啊,明天来啊,她家人喜欢什么?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准备点东西?吃饭呢?有什么需要忌口的?要不还是出去吃?” 老爷子有些激动,又摇了下头,“不行,阿宁腿没好,出去不方便,还是在家吃。” “大概来几个人?我立马让人收拾房间,让他们在咱家住两日。” …… 挂了电话,老爷子才兴奋地去跟老伴分享这件喜事。 老太太原本正在煮茶,被他一惊一乍地,吓得茶水都洒了,皱着眉,“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稳重些,让孩子们看到像什么话。” “阿宁找到家人了。” “什么?” 老太太先是诧异,继而笑出声,“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怎么找到的?” “不知道。” “她父母健在?哪里人啊?” “不清楚。” “家里人脾气秉性怎么样?是不是也找了她许多年?” “不懂。” “……” 老太太被气得脑壳疼,怎么一问三不知,不过她还是立刻让人张罗起来。 贺闻野有晚课,回到老宅,才发现大半夜的家里灯火通明,所有佣人都在加班干活,就连看门狗都没放过。 大半夜的,又瞎折腾啥呢。 当他得知嫂子寻回亲人,自然是替她高兴。 高兴之余又深深叹了口气: 完了! 会不会又有人跟自己争宠啊。 自己再也不是嫂子唯一的小可爱了。 以后都是亲家,初次见面,按理说,本该男方先登门,现在却是钟书宁的家人先来,贺家自然更加上心。 贺浔更是被急召回国。 初次见亲家,一家人整整齐齐都在,也更尊重对方。 听说是钟书宁寻回家人,贺浔还挺诧异,定了最早的航班回国,又特意在国外带了些礼物,自家侄子的面子…… 他这个做叔叔的,定要给足。 小叔:侄子的亲家,做叔叔的也要好好表现,不能失礼。 贺先生:…… 小盛总:(* ̄︶ ̄) —— 祝大家周末愉快~ 有票票支持下月初哈,么么~ 226.第226章 亲家相见,有人喜有人惊 第226章 亲家相见,有人喜有人惊 整个贺家都在紧锣密鼓准备,想给未来亲家留个好印象。 贺伯堂收到消息,说要见亲家,也是愣了好久。 在心里暗恼: 贺闻礼这臭小子,这么大的事,居然现在才说,也没提前告知,让他们早做准备。 “爸,您很紧张?”贺闻野难得看父亲焦躁不安。 “第一次见你嫂子家人,肯定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我在想,该穿什么衣服。” “……” “对了,你去把头发剪一下,太长了,看着不稳重。” 贺闻野愕然,“爸,我还小,不需要稳重。” 上次嫂子来时爷爷也嫌他的头发不行,让他去剪; 现在父亲也让他剪头发。 他的头发,究竟犯了什么罪! 至于每次都拿他头发开刀? 结果他剪了头发,回家后,贺伯堂打量半天,“还不如之前的发型好看。” 贺闻野炸毛了。 他也只敢怒一下,不敢在父亲面前张狂放肆。 “见到你嫂子的家人,你切忌,闭上嘴,少说话。”梁嘉因叮嘱儿子,毕竟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不稳定因素。 贺闻野无奈,“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识大体?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记住你的话。” —— 夏城 盛家有专业的医疗团队,钟书宁不宜坐飞机,有医护人员随行,车子坐不下太多人,盛懋章夫妇舍不得离开女儿,贺闻礼觉得让大舅哥独自搭乘另一辆车不合适…… 结果就是,贺闻礼与小盛总同乘一辆车。 两人的助理都在,路助理开车,陈最则坐在副驾。 都不爱说话,气氛难免尴尬。 “你跟家里说了,宁宁是盛家的孩子?” 小盛总偏头看向身侧的人,两人间的距离,可以再坐个人。 “没有。” “怎么没说?” “怕打乱你的计划。”贺闻礼说得隐晦。 盛庭川却笑出声,难怪圈内人都说,贺先生有脑子、也有手段。 盛懋章夫妇这些年一直在低调寻亲,摆明就是不想把事情放在明面儿上,毕竟,当年钟书宁出事,背后之人没找到,保不齐就暗中下手。 干脆就让幕后黑手误认为他们已接受女儿死亡的消息。 如今寻回钟书宁,没声张。 回京后,肯定另有打算。 贺闻礼信任自己家人,但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就怕不小心漏了风声,惹来麻烦,所以盛家没公开,他就没戳破。 盛庭川转头,看了他很久。 “怎么?”贺闻礼狐疑,“我说错什么了?” “你喜欢我妹妹多久了?” “……” 这问题来得突然,贺闻礼怔了数秒。 小盛总继续说:“青州那边发生的事,我大概查了些,虽然不全面,但根据你跟宁宁在一起的时间推算,你是蓄谋已久。” “关键时刻及时出手,那丫头肯定把你当好人。” “殊不知,一切都可能是你布局,故意引她入局。” 贺闻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推测。 陈最差点笑出声。 “所以,你什么时候喜欢我妹妹的?”盛庭川好奇。 “我说一见钟情,你信吗?”贺闻礼声音温缓,表情却不似开玩笑。 盛庭川笑了笑。 他挺喜欢贺闻礼。 有能力,识趣,懂分寸,知进退。 重点是,据他观察,是真的喜欢自家妹妹。 他也感激贺闻礼,在自家妹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伸出援手,他根本不敢想,如果她听从安排,嫁给周柏宇,一辈子被钟家当工具吸血,被郝院长蒙蔽……这辈子该是什么样。 “对了,所以贺浔目前还不知道宁宁跟我的关系?”小盛总忽然问道。 “不清楚。” “我还挺期待他是什么表情。”“……” 贺闻礼只觉得头疼。 ** 此时的贺家老宅 贺浔下了飞机,就直接回家,即便如此,还是被父亲催了无数次。 “这么迟?不是说三点前能到家,这都四点多了。”贺老皱眉。 “飞机晚点,我能怎么办?”贺浔一身风尘,“闻礼他们还没到,您急什么?冷静点,您这样满客厅乱转,显得特别不稳重。” “我是激动!你知道能寻回亲人有多难得吗?”贺老嫌弃地看了眼自家逆子,“行了,你赶紧去洗漱收拾下。” 贺浔点头,他回房换了身衣服,顺便把从国外带的礼物拿出来。 而贺老接到贺闻礼电话,说半个小时后到老宅。 老爷子急忙叮嘱所有人。 重点叮嘱自家逆子: “贺浔,你待会儿见了阿宁的家人,别绷着脸,给我表现得热情些。” “你要是把人吓到了,我拿你是问!” 贺浔无奈,“爸,二哥那面相,可比我吓人多了。” 贺仲清是天生冷脸,眉眼深刻锋利,紧盯着你的时候,确实吓人。 “老三,爸在叮嘱你,别拖我下水。” 贺仲清近来返岗再就业,已经够烦,这不省心的弟弟,还非要给他找麻烦。 “二哥,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觉得自己还是挺随和的。”圈内都说贺浔是神仙人物,气场虽疏冷,却不至于吓到人。 “贺浔,你真的不讨人喜欢。” “说得好像你很讨喜一样,这么多年,我也好奇,二嫂那么好,为什么嫁给你。” “……” 贺闻野坐在角落,原本正低头玩手游,此时正兴致勃勃地围观两位叔叔“吵架”。 “行了,孩子们都在,你们是长辈,也不觉得丢人。”贺老绷着脸,“总之,不许怠慢阿宁的家人。” 叮嘱完,他又瞥了眼逆子。 告诉他,一定要: 热情、礼貌! 这臭小子,一回家就不让他省心。 “爸,您别盯着我看,放心,我有分寸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大事上总拎得清,他只是好奇,“她怎么找到家人的?没听说她在寻亲。” “可能是家人找到了她。”老太太自从知道这消息,就笑得合不拢嘴。 “对了,之前闻礼带她离京,去哪里养病?” 贺浔脑子转得快。 只怕养病是假,认亲是真。 “是夏……”贺老话没说完,就见佣人说,有一辆医疗车到了门口,他随即起身,大步往外走,贺家众人也忙起身跟了出去。 贺家有专门的停车区域,但钟书宁腿脚不便,所以车子一直开到前厅门口。 贺闻礼乘坐的车,紧随其后。 医疗车门打开,随行的医护人员率先下车。 随后…… 是盛懋章! 贺浔站在边上,他作为叔叔,只要稳重些就行,看到熟悉的脸,瞬间愣住。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盛懋章。 盛家在设计圈,是绕不开的存在。 紧接着,他伸手,接了从车内下来的妻子,喻锦秋以前在业内非常出名,她的设计以复古精巧为名,自从隐退,圈内唏嘘感慨,觉得遗憾。 就算迟钝如贺闻野,此时也明白真相。 嫂子…… 是盛家人。 他都看得清,何况是贺家众人。 所有人,几乎下意识看了眼贺浔。 他面无波澜,只是心下却猛地颤了两下,余光瞥见自家侄子从另一辆车内下来。 同时下车的男人…… 不就是他那死对头! 盛庭川! 对视瞬间,某人冲他勾唇一笑。 他只觉得一阵头疼昏聩。 两更一起~ 227.第227章 背刺小叔,陪笑还得陪玩(2更) 第227章 背刺小叔,陪笑还得陪玩(2更) 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本该很温暖,贺浔此时却觉得浑身冰冷,好似身处极地冰原,寒风冷嗖嗖地,灌进他的身体。 只有猛烈跳动的心脏,还在提醒他: 他活着! 短短数秒,漫长得如年之久。 目光与贺闻礼相遇,自家的好侄儿还冲他笑了笑。 似乎在说: 小叔,惊喜吗?稳住啊! 那一刻,就像有人举着铁锤,在他心上狠狠砸了下。 呼吸都觉得困难。 因为,被自己关系最好的侄子给背刺了! 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声不吭,好你个贺闻礼,亏我把你当亲侄子,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亲叔叔的? 好得很! 盛懋章接了妻子,有医护人员帮忙将轮椅拿下车,他才亲自把钟书宁抱下车,转身同贺家众人打招呼,“贺老、老太太,打扰了。” 彼此认识,但不熟! “不打扰,说得这是什么话。”贺老恍然回神,才笑道,“阿宁跟你们是……” “她是我丢失的女儿。”盛懋章笑得灿烂。 “恭喜!”老太太笑道。 盛家曾有个女儿这件事,就连贺家二老都不知情,毕竟两家不熟,贺家除了贺浔,也没人知道,听说钟书宁与盛家这层关系,也是震惊诧异。 “听宁宁说你们对他照顾有加,所以特意来拜访感谢。”喻锦秋笑着,她很瘦,但气色好。 “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们拿阿宁当自家孩子,照顾她是应该的,说感谢也太客气了。”贺老太太打量钟书宁,“我看阿宁好像还胖了些,看来也是心情好,你们也照顾得好。” 钟书宁只微微笑着。 母亲因为自杀伤了手腕,不能亲自下厨,就督促着家里的厨师,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各种吃的。 原本,父亲想亲自下厨,母亲直接说: “你做饭?我可不想失去女儿第二次!” 盛懋章脸都青了。 他做饭,只是不太好吃,倒不至于毒死人吧,还是钟书宁安抚他,这才舒服些。 一番客套,才互相介绍。 “对了,这是我大儿子贺伯堂、儿媳……”老太太给盛懋章夫妇介绍。 盛庭川也站在父母旁边,跟着打招呼。 贺伯堂夫妇是妹妹的公婆,他自然格外客气恭顺。 只是介绍到贺浔时,老太太笑道:“这是我小儿子贺浔,想必你们都认识,就不多介绍了。” 贺浔此时很尴尬! 他年龄同盛庭川差不多,以往见了盛懋章,都是称呼叔叔,此时都不知该如何喊,心思一转:“盛老师、喻老师好。” 贺家人都努力憋着笑。 贺宪洲与贺凌洲兄弟俩站在角落,不掺和长辈间的事,也就贺闻野,被叮嘱不要乱说话,却想看热闹,左看右看。 感觉到处都是瓜! 盛庭川倒是从善如流,跟自家妹妹一样,看向贺浔:“小叔好。” 贺浔:“……”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字: 滚! “赶紧进屋,瞧我这一高兴,竟站在门口聊这么久。”老太太笑道。 盛家人是客,自然被簇拥着走在前面。 贺浔看了眼贺闻礼,两人心照不宣,走在队伍最后。 “什么情况!”贺浔压着声音。 “宁宁找到了家人,身为长辈,您不替她高兴?” “我高兴得要疯了!怎么会是盛家?”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贺闻礼看向贺浔,“你跟小盛总虽然是死对头,但现在死对头成了你的晚辈,压他一头,听他喊你一声叔,你不觉得那种感觉还挺不错?” 虽说自己辈分长了,成了死对头他叔。 可贺浔总觉得小叔这个词从盛庭川口中蹦出来,像是故意恶心他。 “贺闻礼,你小子故意的!我可是你小叔!” “小盛总现在是我大舅子。” “……” 言下之意: 目前,盛庭川比他重要。 贺浔嘴角扯了扯,这就是自家的好侄儿。 亏得自己从小就那么照顾他,如今为了讨好老婆的哥哥,连他这亲叔叔的感受都不顾,好得很! “小叔,这件事,您也不能怪我。”贺闻礼直言。“有好几次我都想把事情告诉你,但你不给我机会,就说上次,我给你打电话,你甚至不接,我能怎么办?” “电话不接,你可以发信息给我。” “忘了还可以发信息。” 贺浔深吸口气,进屋后,还得继续表现出礼貌、热情。 大家正围着钟书宁,热络地聊天。 只有贺闻野悄悄凑到自家小叔旁边,把他的保温杯递给他,低声说:“小叔,您还好吗?” “我很好。” “爷爷让我转告您,身为长辈,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务必要冷静稳重。” 贺浔没说话。 盛家此番过来,还带了不少礼物。 贺家,人人有份。 有珠宝首饰,玉石摆件,几乎每一样都有市无价,别看盛家低调,就连贺闻野都收到了一块古董手表,和一台限量版的游戏设备。 这台游戏机,他无意间跟钟书宁提过一嘴,说特别难买。 只有国外才有几台, 刚发售就被抢完。 结果,现在居然水灵灵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果然是自己亲嫂子,自己只随口一说,她居然就记住了。 他冲钟书宁挤眉弄眼,觉得嫂子这条大腿,比之前更粗了! 果然,跟着嫂子有肉吃。 这个家里,嫂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 钟书宁本来就是病人,需要多休息,又舟车劳顿,所以聊了一会儿,就让她先回房,喻锦秋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女儿,自然要陪着她。 贺老、贺伯堂等人继续和盛懋章聊天,贺闻礼则在旁负责端茶倒水。 贺浔冷哼: 到底第一次见这小子如此殷勤。 竟也有他给人弯腰倒茶的一天。 贺老看了眼小儿子,又看向不远处坐着的盛庭川。 他话不多,许是跟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 贺老心思动了动。 他跟自家小儿子这些年明争暗斗,如今成了一家人,关系总要缓和,所以他喝了口热茶,咳嗽声:“贺浔啊,你跟庭川认识挺久了吧。” 贺浔对自家父亲太了解。 他一个眼神,自己就明白: 没憋着什么好事儿。 果然,父亲接着说:“屋里闷,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你带庭川到处转转,咱们家环境还是不错的。” 贺浔礼貌微笑,看向父亲。 您还真是我的好爸爸。 贺浔憋屈的点就在这里: 名义上是盛庭川喊他声小叔,可两人年龄相仿,自己又不可能真的拿乔,故意用辈分压他。 身为长辈,要爱护晚辈。 总不能处处跟小辈计较吧。 一句小叔,看似是他占尽了便宜,实则半点好处都没讨到。 就像现在这样: 不仅陪笑,还得陪着逛园子。 盛庭川看了眼身侧的人,“小叔,你脸色不太好,陪我出来,你好像不太高兴。” 贺浔微笑:“没有,我挺高兴。” 盛庭川努力憋着笑: 高兴? 高兴到咬牙切齿? 贺家小叔:多了个晚辈,我高兴得要命! 小盛总:你笑一个。 贺家小叔:…… —— 大家周末愉快呀~ 228.第228章 小叔与小盛总,相亲相爱? 第228章 小叔与小盛总,相亲相爱? 贺家花园内 贺浔这辈子都想不到,有一天会陪自己死对头逛花园,盛庭川也是故意的,“小叔,只是闲逛?未免太无聊。” “你想怎么样?” “讲个笑话听听。” “……” 笑话? 他本身就是个笑话了,难道不够好笑? 贺浔暗恼着咬了下腮帮,盛庭川只笑了声,“我原本想着,自己要喊你声小叔,总觉得很不爽,不过转念一想,多个长辈疼爱关照自己,也挺好,是吧,小叔。” 贺浔嘴角轻扯,笑容勉强。 他深吸口气,“还是恭喜你,找到了妹妹。” “谢谢。” “怎么认出她的?”钟书宁长相与盛家人并不像,如果肖似,贺浔必定在见到她第一眼,就觉得面熟。 “眼睛,还有感觉。” 盛庭川看向贺浔,“我请求你两件事。” “求?”贺浔挑眉,“什么事,值得你用上这个字?” 小盛总,有大才,素来傲气。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同样的,我也没有很喜欢你……” 贺浔脸都黑了。 互相不喜,是事实,若不然也不会当了这么多年死对头。 只是跟一个大男人讨论这种问题, 感觉怪怪的。 “但是在我妹妹面前,我希望能跟你冰释前嫌,假装友好,我不想她担心。” 钟书宁曾旁敲侧击问过盛庭川,自己与贺浔为何关系不好。 两人没什么深仇大恨,甚至没过节,无非是争锋,总想压对方一头。 他们关系僵,就怕妹妹不好做。 贺浔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让我配合你演戏?”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盛庭川近来心情好,说话都嘴角带笑,“等你结婚,我可以帮你老婆免费设计,赠送你们一套珠宝。” “我老婆?我都没女朋友。” “圈子里不是都说,你追那个谁,甚至追到国外?怎么,还没追到手?” “……” 贺浔在圈子里,一直有段追妻火葬场的传闻。 这事儿,大家不知真假,也不敢问。 再说,谁敢当面问啊,就连贺家都没人说。 也就盛庭川,根本不怵他,作为多年死对头,只要开口,那都是往心窝子里捅刀。 敢当面问他的, 他是第一个! “盛庭川,现在是你请求我?你这么跟我说话合适吗?”贺浔挑了下眉。 小盛总低笑: “你这语气……难道传闻是真的?” 贺浔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不是说有两件事请求我,还有一件是什么?” “听说你家老宅是你设计翻修的,我也想翻修下家里的老宅,价格方面,好商量。” “你还真是……”贺浔就知道,他既然用求这个字,定然没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我们是一家人。” 贺浔咬牙: 你赶紧给我滚吧! —— 即便不是长辈,贺浔心胸也没那么狭隘,自家这侄媳妇前半生过得不易,好不容易寻回亲人,自己也替她高兴。 如果和盛庭川逢场作戏,能让她开心些,又何乐而不为。 所以半个小时后,两家人齐聚餐桌时,众人就惊奇地发现,素来不和的贺浔与小盛总居然破天荒地坐到一起。盛庭川主动向贺浔敬了杯酒,算是冰释前嫌。 贺浔则笑道:“今年的螃蟹不错,你尝尝。” “好。” “过段时间,w大师有个设计展,有兴趣吗?” “在国外,怕是去不了,不过他的设计风格我还是挺喜欢的,色彩运用上大胆前卫,风格也很创新。” “那你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我跟他有过几面之缘,你如果想认识他,我可以帮忙引荐。” “行。” “……” 两人说着话,看起来,就像故友重逢,和谐得要命。 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贺闻野位置紧挨着自家两位堂哥,他压着声音,靠近贺凌洲,“哥小叔怎么了?” “看不出来吗?跟小盛总和好了呗。” “我怎么觉得他笑起来,那么假,让人瘆得慌。”贺闻野咋舌,觉得很诡异。 “好好吃饭,长辈的事别管。”贺宪洲提醒,顺手给他拿了只螃蟹。 “我就是好奇,你说当了大半辈子死对头,突然就开始相亲相爱,你们不觉得……”贺闻野话没说完,就听贺宪洲说了句: “上次你问我高数,说最近上课听不懂,现在怎么样?” “期末考试应该不会挂科吧。” 贺闻野一听这话,瞬间觉得嘴里的大闸蟹都索然无味。 大堂哥,简直是魔鬼! 在这个合家团聚,普天同庆的日子里,谁要跟你讨论什么高数啊。 “哥,咱不说这个行吗?”贺闻野卑微恳求。 “我说你真的很奇怪,从小就这样,让你学习背书,专注力就不行,记忆力也不好,倒是提起奥特曼,你连他祖宗十八代都能倒背如流。” 贺闻野傻眼了。 他早就过了玩奥特曼的年纪! “哥,求你,别揭我老底了。”贺闻野想哭。 “那就闭上嘴,吃饭!” “小的明白。”贺闻野立刻垂头,不敢再东张西望。 这个家里,还是嫂子好! 只是此时钟书宁所有心思都在刚找回的亲人身上,根本没功夫理他,这让贺闻野觉得难过,整个人都emo了。 贺老瞧小儿子与盛庭川相处愉快,从心里欣慰: 这小子, 终于长大了! 他举杯,祝贺钟书宁找到亲人,两家人和乐融融。 用餐结束,又闲聊了会儿,时间太晚,贺家二老盛情挽留,盛懋章夫妻俩实在舍不得女儿,在贺家住了一晚上。 喻锦秋帮女儿擦了身子,又为她洗了头,这些事,通常都是贺闻礼或者护工来做,虽是亲母女,但相处时间不算长,让她帮自己擦身体,钟书宁总觉得有些别扭。 “宁宁,我跟你父亲、哥哥,明天先回盛家。” “我很多年没回京,有些事需要处理。” “我与贺家人不算熟,今日见了,觉得都很好,你在这里,定然不会受委屈。” …… 喻锦秋扶她坐到床边,用干毛巾替她绞干头发上的大部分水后,又拿起吹风机,一点点为她吹干头发。 “再说了,这段时间一直把你绑在身边,闻礼甚至没时间跟你独处,他是个好孩子,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想陪你。” “再待下去,我怕影响你们夫妻关系。” 钟书宁没说话,吹风机呼出的热风,落在头皮与后颈上,吹得她浑身都暖暖热热的。 喻锦秋陪她说了大半宿话,钟书宁睡得迟,醒得也迟,起床后才得知,父母与哥哥早已离开。 两日后 京城就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则是盛家突然开始翻修老宅; 二是盛懋章夫妇突然返京,盛懋章打算重回盛世。 盛世这些年,小盛总虽在公司主管设计工作,但大权都在姑姑与舅舅手中,如今盛懋章夫妇回归,这就意味着,有人要交权出来。 盛世这是要变天了。 两更一起~ 229.第229章 盛家要变天,小盛总的绯闻女友?(2更) 第229章 盛家要变天,小盛总的绯闻女友?(2更) 盛家素来低调,这次盛懋章夫妇却十分高调,甚至有传言说,喻锦秋准备重新拿笔创作,众人猜测: 可能是为了小盛总。 这些年夫妻俩对公司都不管不问,忽然回归。 定是为儿子铺路。 盛家姑姑,喻家舅舅,据说都不是善茬。 这盛家怕是要有场血雨腥风。 “……原本大家都还在讨论你和孔思渺的事,结果盛家夫妇高调杀回,现在圈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盛家身上,也省得你出门都会被人盯着。” 江晗今天陪钟书宁到医院复查。 “你去夏城也就一周左右,气色倒是养得挺好。” “难怪都说那地方宜居、适合养老,我也去那里买套房,等退休就搬过去。” 这段时间,钟书宁与江晗一直有联系。 得知她被表弟突然带去夏城,江晗都无语了,她那性子,恨不能一路追杀过去,一开始不让去探病,如今直接带人跑了。 表弟怕不是疯了! “对了,你跟那个小盛总挺熟?”江晗并不知钟书宁与盛家的关系。 “怎么了?” “他是不是要结婚?” “……” 他哥要结婚? 为什么她不懂。 “不过最好笑的是,大家都以为小盛总肯定有了另一半,甚至有娱乐八卦的人跟了他一段时间,以为能拍到他的绯闻女友,你猜,拍到了什么?” “嗯?”钟书宁好奇。 她平时都宅在家,除了贺闻野,根本没人跟她聊八卦。 贺闻野最近都没回老宅住,说去了贺宪洲那里,恶补高数。 “结果拍到他跟小叔同进同出。” “……” “这两人挺奇怪,以前互相不待见,甚至重大活动,都很难看到他俩同框出现,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成朋友了。” 江晗近来很忙。 要工作、要陪家人,还得陪家里的小娇夫。 觉得世道变得太快。 “有传言,说盛家夫妇是回来争权,给小盛总铺路。”江晗叹了口气,“听说他母亲要重新开始设计工作,我妈听说这事儿,都高兴坏了。” “不过她回归,肯定一堆人争相去定制首饰,我妈就算想要,排队也要等几年。” 钟书宁悻悻笑着,刚想开口。 刚好轮到她进屋检查,打断两人对话。 “气色不错。”吕培安笑着打量她。 原本他并不同意贺闻礼带她出院,还要长途赶路,但钟书宁那时眼睛红红,状态也差,他才勉强同意。 “伤口恢复得也不错,今天就帮你把石膏拆了,最近可以先试着拄拐下地,定时去康复医院进行复健锻炼。” 钟书宁并非骨折,只是开刀动了小手术。 不过伤筋动骨,也得好好养。 “谢谢您。”钟书宁笑道。 “保持好的心态,对你恢复有帮助,最近可以多补补钙。”吕培安又叮嘱再三,才让她离开。 从医院出来,江晗送钟书宁回贺家。 途中,还接到母亲电话,江蕴仪想去探望钟书宁。 挂了电话,江晗才咋舌,“奶奶和我妈早就想来看你,谁让闻礼那臭小子把你拐跑了。” “表姐,如果舅妈想要盛夫人的设计,我或许能帮忙。” “我就是随口一说,就算小盛总对你照顾,我也不能让你开口去求人,不合适,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我妈如果真的想要她设计的首饰,我去盛世预约排队就行。” “听说盛夫人脾气还挺好,应该没小盛总那么难约。” 江晗开着车,嘴里还哼着歌。 好久没见钟书宁,她心里挺高兴的。“其实……”钟书宁清了下嗓子,“盛夫人是我母亲。” 江晗好似没听见。 钟书宁蹙了下眉,“姐,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本想早点跟你说的,当时心里乱糟糟的,所以……” 她话没说完。 江晗忽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转头看她:“阿宁,你说真的?” “已经相认了。” 江晗愣了数秒,“盛家什么时候有个女儿?” “就、一直都有。” “所以,小盛总是你哥?” “嗯,亲哥。” 江晗紧盯着她,“你们长得也不像啊。” “确实不太像。” 江晗看了她很久,那眼神,让钟书宁觉得怪怪的,“姐,你被吓到了?” “贺闻礼那小子何德何能,有福气能娶到你?他是从哪儿发现你这个金疙瘩的?” “……” 所以,盛懋章夫妇回来,不是为儿子铺路,是为了迎接女儿回归,江晗怎么都没想到钟书宁会跟盛家有关。 当她回到颐园,谢司砚今天有课,也是刚回,伸手搂她。 两人近来关系突飞猛进。 亲昵动作,越发自然。 江晗也习惯他的亲近,被他搂着,两人亲了会儿,她手机震动,收到一条处罚信息,因为她今天临时违规停车,需要交罚款。 她看了眼信息,叹了口气。 “怎么违规停车?”谢司砚余光瞥了眼短信。 “为了听八卦。” “你不是陪贺太太去医院复查,有什么八卦听?”谢司砚问得随意。 江晗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聊了下盛家的事,你知道盛家吗?” 谢司砚没作声,似是不知。 “他们家是帮人定制珠宝的,上次我和阿宁也是去那里,才碰见了孔思渺,有了后面发生的事,他家最近有些事……” “感觉整个京圈都要震动。” 江晗与谢司砚相处这么久,对他自然很信任。 不过信任归信任,钟书宁与盛家的关系,他们本人没公开,钟书宁信任自己才告诉她,江晗自然不会告诉别人。 她已经开始兴奋: 如果盛家公开与钟书宁的关系,大家再得知她与自家表弟早已结婚。 估计整个京圈都要炸了锅。 她已经开始好奇,大家那时的表情了。 “盛家的事,你好像很关心。”谢司砚挑眉看她。 “还好,我去洗个澡。” 谢司砚点头,转身进厨房。 盛家啊…… 最近确实像是有大事要发生。 小盛总对钟书宁似乎格外不同,上次孔家的事,他就表现出了特别的关心,这里面怕是还有其他原因。 提前说下: 茶色小狗不是坏人。 谢司砚:(o_o)?? 230.第230章 制造“偶遇”,狰狞可怖的男人 第230章 制造“偶遇”,狰狞可怖的男人 谢司砚看了会手机,盛家是京圈最近热议的焦点。 【盛家最近跟贺家走挺近的。】 【还真是,近来常有人看到盛懋章夫妇出入贺家,也是奇怪,这两家平素没有任何往来,怎么突然走这么近。】 【我只好奇,小盛总与贺家小叔怎么冰释前嫌的?】 …… 不过很快,盛家开始翻修老宅,贺浔曾到现场督工,大家这才恍然。 盛家大概是找了贺浔做设计。 难怪两家走这么近。 翻修老宅可不是小事,盛懋章夫妇亲自参与也正常。 贺闻礼那日忙完公司的事,已是凌晨,路过贺浔书房,发现门缝中还有灯光流出,敲门进去时,他桌上铺着盛家老宅的平面图。 “小叔,还在忙?挺晚了。” 贺浔看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我?” “盛庭川那厮,现在把我当包工头使唤。” “……” “我要负责设计,施工人员也是我帮忙请的,我现在什么事都不做,就给他一个人打工。你怕是不懂你这个大舅哥有多难搞。” 作为甲方,盛庭川要求很多,贺浔被他搞得头大。 “辛苦您了。”贺闻礼帮他倒了杯咖啡,贺浔接过咖啡喝了口,“对了,你去过盛家老宅吗?” “没有。” “他们家有个博物馆。” “嗯?” 贺浔指了下设计图上的一处建筑,“盛家有个占地近千平的私人收藏馆,放置的全都是珍宝,除了珠宝,还有各种古董,还有些藏品放在仓库里。” “我只知道盛家有钱,没想到这么富。” “难怪盛庭川的姑姑和舅舅都想当家做主。” 贺闻礼看了眼桌上的设计图,除了藏馆,花园水榭,甚至还有一片面积很大的人工湖,“盛家的姑姑和舅舅,您了解吗?” “都没深入接触过,不过去盛家实地考察时,倒是见过盛家这位姑姑,跟她丈夫、女儿住在盛家老宅。” “这些年,都是他们在陪伴盛家二老。” 贺闻礼点头。 贺浔又补充了一句:“盛庭川的姑父是入赘,女儿也是随母姓,为此和家人闹得很僵。” “他姑姑看起来很好相处。” 贺闻礼只静静听着。 看着好相处? 但盛世的业务都是她在管理,性格温和的人,只怕早就在商场上被吃干抹净。 “对了……”贺浔喝了口咖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盛庭川的舅舅,多年单身,一直未婚,膝下没有任何子女。” “他负责盛世珠宝原石的采购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业务,听说很厉害,挺难相处。” “从盛庭川的只言片语可以得知,他舅舅近期会回京。” “这盛家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还要提醒下侄媳妇,除了父母、哥哥,别对谁都掏心掏肺,多留个心眼总没坏处。”贺浔提醒。 贺闻礼点头应着。 最关键的是: 还不知道当年的凶手是谁! 根据他目前了解的事,钟书宁意外“过世”,盛懋章夫妇痛不欲生,无心参与任何工作,盛庭川又太小。 从中获益最多的,只有两个: 姑姑、舅舅! 凶手会在他们中间?钟书宁近来正沉浸在寻回亲人的喜悦中,平时除了制香,就是前往康复中心积极治疗,现在可以拿着拐杖自己走路。 她甚至现在都认为,自己当初是无意中走失才被拐卖。 贺闻礼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该怎么跟她说, 当年,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 康复医院 钟书宁积极治疗,只盼着能早日脱拐走路,右脚着地时,脚踝处仍疼得厉害,一次复健结束,经常会出一身汗。 “来这里的复健,都盼着能早日康复,但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来。”医生提醒。 “我知道,谢谢。” 钟书宁来复健,喻锦秋本想陪着,被她婉拒了。 康复的过程很难,只怕她看了会受不了。 贺闻礼、江晗都会陪她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李垲随行,自从上次出事,他是真不敢把钟书宁独自扔下。 就差…… 跟她去洗手间了。 而此时,不远处正有双眼睛在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最近气温骤降,再有半个月京城才开始供暖,康复中心内开着热空调,一轮复健结束,她出了不少汗。 为了方便行动,她穿得不算多,汗水浸湿衣服,贴在她纤浓有度的腰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看着挺瘦,身材倒是挺好,长得比照片上好看太多。”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游离。 嘴角带着邪笑,目光贪婪。 “难怪贺闻礼为她神魂颠倒。” 魏朗盯了钟书宁好些天,大概摸清她到康复医院的时间。 基本都能遇到。 有时碰见贺闻礼亲自陪他来,魏朗就提前离开,但今天,贺闻礼不在,他手下对钟书宁也是寸步不离。 这让他更加确信: 钟书宁,绝对是贺闻礼的软肋! 此时钟书宁一轮复健结束,出了许多汗,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休息。 “您喝水。”李垲打开保温杯,递水给她。 钟书宁道谢接过,却因为短时间内过度运动,导致手抖没拿稳,导致杯子里的水完全洒出来,她裤腿被濡湿一大片,大部分水全都落在地上。 李垲皱眉,急忙拿毛巾、纸巾递给她擦拭。 自己则将杯子捡起。 好在是温水,不烫。 “不好意思,手有点抖,没拿稳。”钟书宁觉得很抱歉。 李垲摇头,“不碍事。” 虽然有一对一的医生专门指导复健,但这是康复训练大厅,还有许多其他患者,如果不清理干净,有人踩水滑倒,可就不好了。 “我去找清洁人员。” 训练大厅人很多,李垲倒不担心出意外。 只是此时不是打扫卫生的时间,他没找到保洁,只能自己去找清洁工具。 钟书宁低头揉着发麻的手腕,余光瞥见有人靠近,急忙抬头,出声提醒:“地面有水,您小心些。” 抬头, 对视瞬间,她脸上不惊不动,心下却微微错愕。 在康复医院,可以看到许多受伤的患者,但眼前的人,身上有道疤,从后颈一直延伸到胸口,看着狰狞可怖,大小不一的眼睛,左眼尾耷拉着。 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两更一起~ 231.第231章 觉得眼熟,她才是罪魁祸首(2更) 第231章 觉得眼熟,她才是罪魁祸首(2更) 男人冲她笑了笑:“多谢提醒。” 钟书宁只淡声笑着。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莫名…… 有些熟悉。 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根本不认识这样一个人,就是他脸上这些疤,但凡见过,肯定记忆犹新。 魏朗却没打算走,看着她的腿,“你是腿受伤?” “嗯。” 这里患者多,互相交流病情是常有的事。 “我的手,伤了很多年,有时拿东西,经常手抖。”魏朗说着,还给捋起袖子,给钟书宁看了眼。 他手腕处有术后留下的疤,看起来,应该做了不止一次手术。 “不过我再怎么复健,也没什么用,只能缓解两日,过几天手该抖,还是会抖。”魏朗说得自然。 钟书宁瞧他年纪,应该不到三十。 因为什么伤得这么重? 车祸?还是其他意外? 在这里,比他伤得更重的也有。 “你好好锻炼,这腿应该能恢复得很好。”魏朗冲她笑着。 钟书宁也礼貌性地冲他笑了下。 她笑起来,眉眼一弯,那双荔枝眼就更好看了。 盈盈春水般,又清又亮。 离得近些,魏朗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橘柚香,不似市面上那些香水的味道,清新好闻,又不腻人。 只是她一笑…… 魏朗就觉得在哪儿见过她! 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李垲随时会回来,所以魏朗没久留。 就好似简单的病友交流,钟书宁并没放在心上,待李垲回来,清洁完地面,她又进行第二轮复健。 魏朗盯着她,越发肯定,自己绝对在哪里见过她! 尤其是那双眼睛, 很特别! 虽然自己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鲤,但眼睛这么漂亮的,很少。 魏朗可以肯定,自己绝对见过她。 但钟书宁是青州人,在此之前应该很少来京城,她又不像玩咖,应该不会经常出入酒吧或者夜店。 究竟在哪儿见过! 回家后,魏朗翻找出之前让人查的资料。 全都是钟书宁在青州时的一些公开信息。 他没细看。 上学时都不爱读书的人,哪儿来的耐心一页页翻资料。 当他翻到其中一页资料时,瞳孔倏然放大。 是她…… 他猛然想起多年前的事,贺闻礼的那张脸再度浮现在他脑海中,冷静、凶悍、狠厉到近乎无情。 他一直认为,与贺闻礼结怨是偶然。 没想到, 竟是因为她! 那时候,贺闻礼就喜欢她? 这些年,身边没有一个异性,难道是为她守身,真没想到,以手段凌厉狠辣著称的贺闻礼,竟然还是个痴情种。 他大笑出声。 当年把自己弄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圈内都说他活该,踢到铁板,贺闻礼是替天行道,收拾了他。 可他们哪里知道…… 贺闻礼这么做,可能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 玩玩就可以扔的东西。 www● án●c o 贺闻礼你居然为了个女人,把我弄成这样,我这辈子都毁了,原因只是个女人? 原来,她才是罪魁祸首! 魏朗笑得放肆,惹得经过他房间的下人,都被吓得不轻。 少爷, 又发什么疯! 本来就不正常,自从当年出事后,就更加疯疯癫癫,此时笑得疯狂,听得下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 贺家老宅 钟书宁刚回去,就瞧见院子里停着盛家的车,她拄着拐杖,还没进屋,喻锦秋就迎面走来,扶住她。“妈,您怎么来了。”钟书宁笑道。 “你这语气,像是不欢迎我。” “没有,您提前说一声,我就早点回来了。”钟书宁还顺路去采购了些制香原料,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今天复健怎么样?累不累?” “挺累的。” 那语气,像撒娇。 “那你赶紧坐下歇会儿。” 钟书宁以前习惯报喜不报忧,若是别人问起辛不辛苦、累不累,她总会下意识说不苦不累,但自从认亲后,她知道父母跟哥哥想关心她、补偿她。 她也想跟家人亲近。 用贺闻礼的话来说: 在家人面前示弱,并不是丢人的事,会让关系更亲密。 贺老太太瞧着母女俩亲昵,连声咋舌:“到底是血浓于水,这丫头在我家这么久,可没这么跟我撒过娇。” 喻锦秋笑着,抚着女儿的头发,眼中盛满笑意。 “我最近新得了些红茶,味道不错,拿给你们尝尝。”老太太说着起身去茶室。 拿茶叶,差佣人去就行。 老太太通透,给母女俩留下独处的时间。 喻锦秋拿出手机,翻出许多照片给她,都是些卧室装修图,“家里最近在翻修,正好把你的房间重新收拾下,你看看喜欢哪种风格?” “我觉得都还不错,其实不用特意装修。” “肯定要重新布置,你房间还是个儿童床,这以后,你跟闻礼两个人回来,怎么睡啊?” “……” 一想到女儿竟然结婚了,喻锦秋还是觉得恍惚。 儿子比她大了八岁。 至今还是个老单身狗。 以前喻锦秋也曾旁敲侧击问过儿子,有没有女朋友。 盛庭川只说:“我想专心事业。” 结果,专心了十多年。 喻锦秋想到这个,又是一声长叹。 “怎么了?”钟书宁笑着看他。 “就是觉得这些年对你哥哥关心不够,你哥这些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就怕他当了舅舅,还依然单身。” 钟书宁被母亲这话弄得一阵脸热。 舅舅? 她跟贺闻礼还都没考虑过孩子的问题。 “你跟闻礼没考虑过孩子的事?”喻锦秋笑着打量女儿。 “目前还没有。” “不急,一切随缘。” 钟书宁点头应着。 “对了,你舅舅过两日回京,我想带你见见他。” 钟书宁怔了数秒,她倒是听哥哥提起过,母亲有个弟弟,至今未婚,据说脾气不太好,这让她心里有些打鼓,担心他不喜欢自己。 提起舅舅,她就莫名想到贺闻礼的舅舅许令丰。 想到他曾做的事,只觉得后背一凉。 “具体什么时候?” “后天,我会提前跟你说,到时候,你跟闻礼一起来。”喻锦秋笑着拉着女儿的手,她就这么一个弟弟。 钟书宁看得出,母亲很在意这位舅舅。 贺先生与宁宁如何认识,马上就要揭晓了~ 232.第232章 舅舅,锋利如刀,不好惹 第232章 舅舅,锋利如刀,不好惹 钟书宁考虑第一次见舅舅,想给他留个好印象,特意问了哥哥,舅舅喜欢什么,想投其所好。 “他?”盛庭川低笑,“喜欢养马、拍鸟,玩乒乓球。” “爱好挺广泛。” “生活丰富多彩。” “……”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虐那些不会玩乒乓球的外国人。” 钟书宁怔了下。 盛庭川接着补充:“他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曾经直接把小孩子虐哭过。” “这么狠?” “非常难搞,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除了我妈,他对谁都一样,对我和咱爸都没给过好脸,你小时候,还经常把你训哭。” 盛庭川忽然笑了声,“对了,你小时候最怕他,每次不听话,不好好吃饭,咱妈就拿舅舅吓唬你。” “但凡提起他,你就乖得不行。” 钟书宁紧抿着唇。 这么难搞吗? 她跟贺闻礼商量,送了一套拍鸟用的专业设备,她觉得喜欢小动物的人,性格应该不会太差,不过出发前往酒店的路上,还是有些忐忑。 “很紧张?”贺闻礼笑着看她。 “还行。” 贺闻礼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钟书宁觉得痒,想缩回手时,他竟倾身俯颈过来,吻住了她。 前排开车的陈最瞳孔猝然放大,急忙打开前后排间的挡板。 他的唇,削薄柔软。 却热度烫人。 钟书宁右腿不太舒服,伸手推他,却被他轻松抱到腿上,靠在他肩上细细喘着气儿,贺闻礼声音紧贴在耳侧。 “这样,会更舒服吗?” 他指的,自然是腿。 可在这种情况下,钟书宁却莫名觉得耳热。 她脸红着,像初酿的桃花酒,诱得人想尝一口,他呼出的气息,灼热得烫着她的脸,贺闻礼再度低头,跟他接吻。 挡板隔绝了前面的视线,却没什么隔音效果,钟书宁克制着不敢发出声音,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依附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结束时,她乖乖靠在贺闻礼怀里。 他用手指勾着她的长发,缠绕在指尖打圈圈,眼神晦暗。 这位舅舅…… 因为常年在国外,能查到的资料不多,只知道他每年都会数次往返夏城探望姐姐,有自己的马场,年轻时喜欢马术,在钟书宁出事后,才进入公司,顶替了盛懋章的位置。 性格使然,作风异常彪悍! 所以他很快在盛世立足。 他究竟,是黑是白? 钟书宁靠在他怀里,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他此时面色凝重,手机震动,居然是钟明曜的电话。 “阿曜?” “姐,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 “怎么回事?还被人绑架?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钟明曜语气急切。 “谁跟你说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 钟明曜远在国外,马上学期末,他课业紧张,平时还得打工赚钱,原本钟书宁想为他支付学费与生活费,被他婉拒。 钟家败了,原本那些富二代的小圈子容不下他,早就将他踢出圈子,加之钟书宁刻意隐瞒,他一直没得到消息。 “小野跟你说的?”钟书宁揉了揉眉心,她只能想到贺闻野,“我没受伤,只是出了点意外,跟医生商量,想在正式入冬前把手术做了。” “真的?”“要不咱们视频?只是我在车里,光线不好。” 钟明曜听了这话,才算宽心。 “你最近学习怎么样?快期末了吧。” “还行。” “什么时候放假?” “12月初。” “那等你放假,我帮你订机票,你来找我玩。” 钟书宁又絮絮叨叨叮嘱半天,方才挂了电话,就像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挂了电话才咬了咬牙,“贺闻野这臭小子,等我回家再找他算账。” 此时,正在帮嫂子打包线香的贺闻野,忽然打了好几个喷嚏。 惹得吴芮伊眉头直皱:“你感冒了?” “没有,感觉有人在说我坏话。” “你这张嘴,平时得罪的人多,有人说你坏话,很正常。” “小伊姐。”贺闻野无语,“连你也这么说我,我可经常请你喝奶茶啊!” “然后我长时间坐在电脑前不动,半个月长了三斤。” “……” 贺闻野冷哼,好心当驴肝肺。 ** 此时的钟书宁与贺闻礼已到酒店,从地车车库,搭乘贵宾专用电梯,直达顶楼,电梯打开,陈最贴心地伸手挡住电梯,因为钟书宁拄着拐杖,动作有些慢。 贺闻礼下意识扶她,却被钟书宁拒绝,“我自己可以。” 当她顺利走出电梯,左右环顾,想看包厢在哪边时…… 一抬眼, 就看到个陌生男人正在打量她。 男人五十上下,单手插兜,一只手中拿着个黄花梨的盘串,目光锋利,就像沙漠荒原上空盘旋的鹰,盘桓,鹰眼锋利,紧锁猎物。 穿着一身黑,五官格外立体深刻,刀凿斧刻般。 一个眼神,都让人浑身发毛。 他眉眼与盛庭川有几分相似,钟书宁几乎一眼就猜到他的身份。 客气道:“舅舅好。” 贺闻礼也跟着她,喊了声,“舅舅。” 喻鸿生点头,还在上下打量她。 目光锋利如刀,钟书宁一整个头皮发紧,只紧紧攥住手上的拐杖。 “跟我来吧。”喻鸿生收回目光,转身走时,钟书宁才抬起拐杖,与贺闻礼跟上。 他就连背影看上去,都好似写着三个字: 不好惹! “听说你的腿是以前受过伤才做的手术?恢复得怎么样?”喻鸿生忽然开口,他嗓子似乎有问题,低哑得不像话。 沉得好似砂纸打磨。 就连声音都给人种极强的压迫感。 钟书宁头皮发麻,只瓮声道,“恢复挺好。” 他平静地嗯了声,忽然转头,看了眼贺闻礼:“你结婚挺早。” 陈最走在最后,在心里默默替自家老板捏了把冷汗,这位,面相看就很难搞。 贺闻礼笑了笑,“彼此相爱,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就结婚了。” “顺其自然?” 喻鸿生目光与贺闻礼对上,细细品味这四个字。 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小子,睁眼说瞎话! 两更一起~ 233.第233章 难搞的舅舅,恶人自有恶人磨(2更) 第233章 难搞的舅舅,恶人自有恶人磨(2更) 他的眼神,好似早已看透两人的关系,仔细盯着贺闻礼,直至听到自家姐姐声音,才收回视线。 “怎么站在走廊?赶紧进来。” 喻锦秋看到钟书宁,眼底就满是笑意,“这是你舅舅,你们认识了吧。” 钟书宁点头。 喻锦秋又瞪了眼弟弟,“你别绷着脸,把孩子吓到。” 喻鸿生应了声。 冲钟书宁跟贺闻礼笑了下。 陈最在后面,头皮发麻: 苍天啊! 更吓人了! 喻鸿生的面相,根本不适合笑,笑起来特别违和。 他给自家姐姐递了个眼色,姐弟俩走在后面,周围太安静,以至于钟书宁在进包厢前还是听到了两人些许对话。 “姐,您确定,这真是宁宁?” “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会认不出来?”喻锦秋压着声音,“庭川连检测报告都做了,你也看过,有什么可怀疑的。” “你可不许在她面前胡说!” “我知道。”喻鸿生那低哑的声音,让人听着就极不舒服,“就是觉得变化很大。” “肯定,都二十年没见了。” “感觉不像。” “你从哪儿看出不像?” “她小时候见到我就哭,现在胆子倒是大,敢跟我对视。” “……” 后面的对话,钟书宁没听清。 一见到就哭。 这得多怕他啊。 盛懋章与盛庭川都在包厢内,见她进来,扶她坐下,盛家人围着她坐下,贺闻礼很自然地往边上坐。 这就导致,他跟喻鸿生坐到一起。 他起身,帮他添茶倒水,离得近,刚好能近距离观察他。 喻鸿生此时脱了外套挂在一侧,没有立领外套的遮掩,贺闻礼可以清晰看到他脖子处有道疤。 很深,当时定然伤到了声带。 察觉他打量的目光,喻鸿生放下盘串,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在国外开矿,有当地黑势力想来抢夺宝石,被他们弄伤了。” 他说得随意。 钟书宁闻言说了句:“警察不管吗?” “警察也是人,怕恶人,不是所有国家的治安环境,都像国内这么好。” 喻鸿生在国外,身边…… 常年带枪。 即便带着保镖,也无法保证百分百安全。 也就是回国,才能稍稍放松警惕。 “先点菜,看看你想吃什么?”喻锦秋把点单的平板递给钟书宁,她转手,将平板递向喻鸿生,“舅舅,还是您来点吧。” 喻鸿生倒是没客气。 “舅舅,我跟宁宁给您准备了礼物。”贺闻礼示意陈最把礼物拿出来,“知道您喜欢拍摄,所以给您选了套装备,但我们是外行,选的不一定是合适,希望您会喜欢。” 贺闻礼态度极谦逊。 在国内,有句话叫【娘亲舅大】,舅舅地位重要。 喻鸿生挑眉,看了眼,“有心了。” 陈最站在边上,暗自咋舌: 自从太太认亲,自家老板这地位,真是直线下降…… 娶老婆真不容易。 待菜上桌,让人意外的,他竟点了荔枝虾球,还有个玫瑰荔枝露给她。 剩下的菜,几乎都是高钙、高蛋白的。 因为她术后,梁嘉因特意让家中厨师为她准备术后宜吃的营养餐,这些菜色,经常出现在她三餐里,她自然熟悉。 用餐全程,喻鸿生都几乎没说话。 贺闻礼主动跟他搭话。 他的回答,几乎没超过五个字,看起来,确实难搞。 钟书宁倒是偷偷看了他好几次。 喻鸿生吃得不多,跟盛懋章聊了些业务上的事,说哪里不许开矿,哪里又出土了大量红宝石。他手指盘着串,偶尔目光对视。 钟书宁急忙垂下脑袋。 盛庭川见状,差点笑出声: 不至于, 舅舅是难搞,又不会吃了她。 “你之前是学跳舞的?”喻鸿生忽然开口。 钟书宁点头。 “你的脚做完手术,还能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要看术后恢复情况,想成为专业舞蹈演员可能有些难度。”钟书宁实话实说,因为腿伤,她已经被耽误了很多年。 “别待在家。”喻鸿生认真看她。 “嗯?”钟书宁愣了下。 “无论薪资待遇如何,也要有份属于自己的工作。” “我开了家网店,卖些自制的线香,生意还可以,只是我刚做完手术,还要复健,没有太多时间打理店铺的事。” 喻鸿生听后,点了下头。 钟书宁觉得跟他对话,压力很大。 不敢和他对视,目光飘飘忽忽地就落在他手边的那串黄花梨上。 她平时会接触些木质香料。 黄花梨,也叫降香黄檀,书上说可以替代降真香,只是这玩意儿价格贵,钟书宁没试过用这个制香。 不知道香味怎么样? 喻鸿生手上那条…… 绝对是珍品。 “舅舅,您这次打算在国外待多久?”盛庭川询问。 “跟你爸交接些工作,过两日走。” “这么快?” “你舍不得我?” 喻鸿生这话一出,盛庭川瞬间不敢搭腔。 “难道不是?”喻鸿生挑眉,“难道,你是希望我早点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 “吃完饭,我跟你去趟公司,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跟你聊一下。” “……” 盛庭川脸上划过一丝异色。 大晚上的,聊工作? 您没事吧! 陈最差点笑疯了。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小盛总前段时间还折腾自家老板,这会儿就有人收拾他了。 “舅舅,挺晚了,您又刚下飞机回国,还是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盛庭川可不愿这么晚跟他去公司独处。 “你很累?” “我还行,就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我上个月才体检过,没问题,而且要倒时差,我回家也睡不着。” “……” 盛庭川说不过他,看了眼自家父母,希望他们帮自己说句话,结果爸妈的心思全都在妹妹身上。 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用餐结束,钟书宁刚准备起身,喻鸿生忽然走过来,把拐杖递给她。 “谢谢舅舅。” 钟书宁刚准备接过拐杖,眼前忽然出现一串黄花梨手串,她愣了下。 喻鸿生已把盘串塞到了她手里。 然后,转身离开。 盘串上还残留着他手上的温度,温温热热的,钟书宁攥着盘串,心下异样。 —— 而此时在国外,钟明曜给自家姐姐打完电话,前往打工的餐厅,丝毫没注意,有几双眼睛正紧盯着他。 舅舅:他一直盯着我的盘串看,是喜欢?送她了。 宁宁:这…… 234.第234章 对她在意的人下手? 第234章 对她在意的人下手? 回家途中,钟书宁把玩着手中的盘串,“这串黄梨是海黄老料,上面都是瘤疤纹,应该挺值钱的,怎么就塞给我了。” “你一直盯着看,他大概以为你喜欢。”贺闻礼直言。 “我有吗?” 他点头,贺闻礼就坐在喻鸿生旁边,自然能看到自家妻子一举一动。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盘串了?” 钟书宁抿了抿唇,“我对盘串没兴趣,我就是想着,这黄梨磨成粉制香,味道应该不错。” “……” 陈最开着车,满脸错愕。 这种顶级黄梨,可遇不可求,您居然想把它磨成粉? 这要是喻先生知道,怕是要郁闷死。 “舅舅就是个性古怪了些,不过很细心,也很体贴。”钟书宁攥着盘串,觉得有些困,往贺闻礼身边靠了靠,他就顺手将人揽进怀里。 “困了就睡会儿,到家我叫你。” 钟书宁点头,闭目养神。 贺闻礼却陷入沉思。 如果喻鸿生是人,那盛家姑姑就是鬼? 其实还有两种可能: 就是两人皆鬼,只是会伪装成人; 亦或全是好人,鬼另有其人,是他想太多。 —— 而此时的喻鸿生并没跟盛庭川去公司,而是到了他的住处。 四下打量一番。 “你确定,这是你家?”喻鸿生表情冷肃。 他大部分时间在国外,回国也都是到夏城看姐姐,是第一次到外甥在京城的住处。 盛庭川点头,“是我家。” 喻鸿生:“没有一丝人气儿,你还不如住酒店。” 盛庭川早就习惯他的说话方式,给他倒了杯水,“舅舅,您这么晚找我,不是谈工作吧?” “那个贺闻礼,是好人?” “挺好的,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不是常说,他小叔个性很差?侄子像叔叔。” “我跟贺浔已经是好朋友了。” 喻鸿生喝着水,打量他,似乎在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前段时间陪妹妹回贺家,跟贺浔冰释前嫌了。” “这话,只能忽悠你妹妹。” “……” “说吧,你憋着什么坏?” 盛庭川咳嗽一声,“这不,爸妈想翻修老宅,把妹妹接回去,找了很多设计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贺浔比较靠谱。” “他跟你妹妹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 “为什么闪婚?” “不太清楚。” “你究竟知道什么?”喻鸿生蹙眉。 “他对宁宁是真心的,很爱她。” “爱能持续一辈子吗?这玩意儿是最虚无缥缈的。” “舅舅,”盛庭川抓了下头发,“因为您不信,也没遇到真爱,所以一辈子不结婚,这事儿吧……说了您也不懂。” “滚——” “舅,这里是我家。” “那我滚?” 盛庭川悻悻笑着,舅舅明显是想住在他这里,又问了许多关于妹妹的事,他自然知无不言。 “舅,挺晚了,要不您早点休息?” “把她送我的相机拿来?我看看怎么样?” 结果就是,盛庭川洗完澡,又把手头两份需要修改的设计稿完成,发现自家舅舅还在捯饬相机,看了他一眼,“明天有安排?” “没什么事。” “陪我去打鸟。” “……” 打鸟就是拍鸟,盛庭川对这个真没兴趣。舅舅让他陪着,无非是去给他扛装备,倒是真会使唤人。 翌日一早,盛庭川就陪他出门打鸟。 市区鸟不多,需要到郊外。 天寒露重,拍了四五个小时才结束,回去的路上,喻鸿生说道:“你妹妹小时候就挺喜欢小动物的。” “现在也喜欢。” “那回头,你把我拍的图发给她看看,顺便跟她说一声,相机不错。” 盛庭川起得太早,觉得头疼。 难不成,你一大早起来打鸟,就是为了拍点照片给妹妹看? “我把她的联系方式推给你。”盛庭川可不想当传话筒。 钟书宁正在医院做复健,今天贺闻礼陪她,收到喻鸿生的好友申请,她心底咯噔下,快速通过后,喊了声:【舅舅好。】 喻鸿生:【相机不错。】 【您喜欢就好。】 然后,就是一连数十张各种鸟类的照片,钟书宁愣了好久,回复道:【这是您拍的?虽然我不懂摄影,但看起来很专业,也很好看。】 喻鸿生又发了几张照片。 钟书宁就只能不停夸彩虹屁。 盛庭川见自家舅舅一直拿着手机,“照片发给宁宁了?” “嗯。” “她怎么说?” “那丫头比你有眼光。” “……” 盛庭川哂笑一声,她是不好意思说拍得难看吧。 —— 钟书宁复健刚结束,贺闻礼就贴心扶她坐下,递上水杯和毛巾,“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落地时脚踝还是疼。” “慢慢来。” 两人模样优越,每次过来,都难免会招人眼,打量两人的目光不算少,直至钟书宁在贺闻礼的搀扶下离开,众人才收回目光。 而阴暗角落,有身影缓缓走出。 他是第一次在贺闻礼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 专注、深情、温柔…… 与他平时高傲冷肃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甚至可以弯腰低头,单膝跪着,帮她揉脚穿鞋。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是什么? “钟书宁的事,查得怎么样?”魏朗揉着酸疼微颤的手。 “她以前被钟家收养,过得并不好,在攀上贺先生后,与养父母就彻底决裂了,跟前任未婚夫也没有再联系,几乎断绝了与青州所有人的来往,除了……” 魏朗挑眉,“除了什么?” “除了跟她弟弟。” “嗯?” “钟家有个儿子,两人关系很好,当时还传出绯闻,说弟弟喜欢她。” “他人呢?” “在国外读书,具体情况也查到了,资料已经发到您的手机上。” 魏朗打开手机看了几眼,嘴里喃喃着:“钟明曜,学生,艺术专业,会去孤儿院做义工,救助流浪猫狗……” 他嘴角泛起一丝冷意,“看起来,生活得挺好。” “他成绩不错,年年都可以拿奖学金。”手下说道。 “看起来,是个好孩子。” “嗯。” “姐弟俩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据说,为了她,钟明曜威胁父母,甚至扬言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家里的公司因为钟书宁破产倒闭,他都毫无怨言,钟书宁对他似乎也很好。” “只能是令人羡慕的姐弟情。”魏朗笑出声,扯动脸上肌肉,让他本就狰狞的脸,变得更加可怖。 “钟书宁我动不了,倒是可以给她心爱的弟弟找点麻烦……” “不是说姐弟情深?” “我倒想看看,深到什么程度。” “出了国,贺闻礼的手再长,怕也伸不过去。” 这人若是重情重义,刀子捅在他们在意的人身上,怕是比直接戳在他们身上更疼。 两更一起~ 235.第235章 恶意针对?被压断了手(2更) 第235章 恶意针对?被压断了手(2更) 因为时差,此时远在国外的钟明曜刚起床,马上就要学期末,他有许多论文要写,还要兼职赚钱,时间被压缩得很紧。 简单吃了东西,又把心理医生开的药吃了才去上课。 他最近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却又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以为是近来太累,下课后又去了趟心理诊所。 “你最近状态还不错。”医生诊断,“可能是太累,多休息。” 从国内回来,医生就明显发现他心理问题好了许多,为他做了心理疏导,吃了点药后,他竟在诊所睡了会儿。 这里环境太舒服。 “抱歉。”钟明曜睡醒时,发现天已黑。 “没关系。”医生笑道,“我正好回家,送你回学校?” “不用,我坐地铁。” 与国内季节相反,这里天气有些闷热,钟明曜离开诊所,疾步去赶地铁,到地铁站时,出了不少汗。 他的学校在终点站,坐到最后,车厢内的人并不多。 当他出了地铁口,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骑着摩托,叼着烟不知在说什么,他微垂着头,匆匆离开。 没想到那群人竟追上来,扯住他肩上背的双肩包。 钟明曜皱眉,想把包拽回来。 却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 一群人放肆大笑,钟明曜咬牙,他体格瘦弱,对方人多势众,他难以招架,抓起书包就准备走。 那些人却不依不饶,故意戏谑耍他玩。 明显是故意找茬。 当他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为首那人脸上时,迎接他的是一群人的蜂拥而上。 周围有人经过,却无人出手相助。 直至钟明曜被打翻在地,他双手撑地,试图起身,不远处传来摩托车声,刺目的灯光照过来,他眼前一片白…… 只听到那刺耳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在他耳边炸开! 车轮从他手腕上碾过! 锥心刺骨的痛感瞬间蔓延全身,他疼得惊呼出声,有血从手腕处蜿蜒流出,而那群人已骑着摩托,欢呼着扬长而去—— ** 京城,午夜 钟书宁做了噩梦,猛然惊醒,从床上直接坐起来。 “宁宁?”贺闻礼被她动静吵醒,“怎么了?” “做了个很怪的梦。”钟书宁胸口剧烈起伏着,出了半身冷汗,此时心脏还跳得极快,难以平复。 贺闻礼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又帮她倒了杯水,“只是做梦而已,别太紧张。” 钟书宁点头。 梦中,她遇到了狰狞的恶鬼,纠缠着她,怎么都甩不掉,画面深刻,她平复了很久,看了眼时间,竟才凌晨三点多。 躺下后,一闭眼,全是刚才的噩梦,她是彻底睡不着了。 贺闻礼第二天还要上班,担心吵到他,她躺到天亮才起身,大概是没睡好,拄着拐杖的手也没力气,差点摔倒。 她坐在制香室,也没心思调制香料。 直至手机忽然震动,居然是来自青州的陌生号码。 她试探着接起,“喂?” “书宁——”刘慧安带着哭腔的声音猝然响起,搅得钟书宁再度心跳加快,“是我啊,我是妈妈……” “刘女士,您找我有事?”钟书宁皱眉。 “你弟弟他出事了。” 钟书宁猛地起身,彻底忘了自己脚还没痊愈,得亏吴芮伊就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你说谁?” “阿曜在国外出事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接到学校电话,说他被什么小混混给打了,对方还把他的手给弄断了,你说怎么办啊!”刘慧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虽然当初钟明曜选择帮助钟书宁逃离钟家,但真正出事时,这个儿子并没抛弃自己和丈夫。 她是刘慧安后半辈子唯一的依靠。 “书宁,算妈妈求你,你帮帮他,我跟你爸因为公司破产欠债遭起诉,被限制高消费,我们没法坐飞机过去。” “你跟阿曜感情最好,我求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他对你那么好,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我求你!” 电话那端,刘慧安哭得泣不成声。 “说他手断了……这可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这手要是废了……” 钟书宁挂了电话,脸色惨白。 吴芮伊在旁,听得真切。 “书宁姐,您要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真假,或许是诈骗呢?”她安慰道。 钟书宁点头,给钟明曜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直至有人接起,对方说着英语,询问钟书宁是否是他家人,说他情况不乐观,需要尽快安排手术。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手断了…… 当贺闻礼接到妻子电话,说钟明曜出事,随即第一时间安排在国外生意上朋友前往处理。 得到的反馈是: 刘慧安说的,都是事实。 贺闻礼要亲自去一趟,钟书宁坐立难安,她想过去,却因为手术时间不长,不宜坐飞机只能被困京城。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贺闻野皱眉,“国外治安这么差吗?” “说是遇到飞车党?”贺凌洲也是满脸严肃,“有些外国人比较排斥我们,会故意挑衅、或是羞辱,但也不至于故意压断他的手。” “嫂子,你有没有问过他,最近是否得罪什么人?” 钟书宁摇头。 钟明曜情况比较重,两人至今没有通过电话。 贺宪洲在旁,分析道,“如果只是对方随机寻衅滋事倒还好,就怕是恶意针对,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他以后在国外,还得出事。” “恶意……针对?”钟书宁喃喃道。 自家弟弟的性格,她很了解。 冷僻古怪,心理原因,甚至不愿跟别人多接触,,又怎么会得罪别人。 “都别乱猜了。”老太太皱眉,示意几个孙子闭嘴,“阿宁,你别多想,闻礼应该快到了,由他处理,你弟弟不会有事的。” 钟书宁点头,却惴惴不安。 ** 国外 贺闻礼到医院后,已安排人为钟明曜做手术,而他则前往当地警局,惹事的一伙人已经被抓,大部分都是未成年,说钟明曜是亚裔,对他动手,纯粹是看他不爽而已。 对方甚至还找了律师。 交了保释金就被放出来。 路过他身边,还故意挑衅。 “爷,这群混蛋!”陈最看不下去,气得窝火。 贺闻礼没出声,只是从口袋摸出包烟。 抽出一根衔在嘴边,伴随着打火机的“咔嚓——”声,猝然亮起的火光,将他深色的瞳孔照得极亮。 他的眼底一片火色,满是危险。 “派人跟着他们。” “爷,您是觉得他们有问题?” “你见过几个小混混,请律师的,还是当地比较知名的律师?” 这件事,绝不会如此简单。 弟弟会没事的,渣渣迟早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236.第236章 宁宁以身作局,难劝该死的鬼 第236章 宁宁以身作局,难劝该死的鬼 国外,医院内 钟明曜手上打着吊瓶,另一只被压断的手,拍了片,骨折无疑,手术时间定在明天。 “爷,那群人跑去聚会轰趴,毕竟未成年居多,口风没那么严,我托人打听,探听到了一些事。”陈最压着声音。 贺闻礼脸色寒沉。 他继续道:“说是有人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一百万美金,买钟明曜一条手。” “他们不认识雇佣之人。” “汇款账户是国外的,持有人是个老妇人,应该是假户头。” 贺闻礼点头。 “应该不是钟家的债主,钟明曜在国外也没跟人结怨……”陈最分析着。 医院内不能抽烟,他手中的烟盒已经被贺闻礼揉烂,他沉默着,眼神晦暗危险,好似黑暗中蛰伏隐忍的狼。 “故意断手?”陈最咬了咬牙,“您说为什么偏偏是手?如果想废了他,有很多种方式。” 强调废只手,太刻意。 倒像是故意挑衅! 两人说话的时候,床上有了动静,钟明曜睁开眼的时候,左手剧痛,被固定着,无法动弹。 “醒了?”贺闻礼上前,“已经给你输了止疼药水。” “姐、姐夫……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该来?你把我当外人?”贺闻礼给他倒了杯水,扶他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伤害你的人已经被警察抓了,他们会付出代价。”真实情况,贺闻礼没打算跟他说,先让他安心养病。 “他们为什么?” “一群鬼火少年,无聊找乐子,刚好遇到了你。” 钟明曜眼神暗淡,简直是无妄之灾。 “先给父母和你姐打个电话,他们很担心你。”贺闻礼将他手机递过去。 他打电话时,贺闻礼将他的检查报告发了份给吕培安,让他帮忙看下,如果他有空来亲自做手术,自然更好。 ** 而此时的京城 室外枯叶颤枝,冷风萧瑟,夜店内,舞台上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正卖力演出,炫目的灯光,昏暗迷离。 包厢内,桌上摆放着各种昂贵酒水,众人狂欢时,都小心翼翼观察坐在角落的男人,他正跟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接吻。 待女人跨坐在他身上,试图帮他解衣服,手指不断往下…… 试图挑.逗, 却被他直接推开。 “魏少?”女人眼神迷离。 “滚——” 那一瞬间,魏朗脑海中居然浮现出钟书宁的那张脸。 女人正上头,猝然被泼了盆冷水,怔了很久,才坐在一边。 众人不敢说话。 魏朗起身,嘴角带笑,“大家继续玩,今天全场消费我买单。” 大家欢呼着,他却转身就走。 “魏少,走这么早?” “手疼,明天要去医院。”魏朗揉着手腕。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钟书宁的表情,她可能红着眼,怕是在家哭得不成样子,根本没心情去复健。 当他第二天到康复医院,在训练大厅第一眼就看到了钟书宁。 室内开着热风空调,她穿得少,腰肢纤细,一手可握,正笑着跟医生交谈,好似完全没受影响? 是没收到消息? 不可能! 钟明曜是学生,身上又没什么钱,无论是学校还是医院,都会联系家人。 她就好似无事发生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姐——” 有人喊她。 魏朗急忙往边上闪躲。 今天陪她的,居然是贺闻野,手中拿着两杯果茶,供她挑选。 “我排了很久的队,真没想到医院附近的咖啡店生意这么好。”贺闻野抱怨,“不过咖啡特别香,你尝尝,没给你加,不过加了点奶。” “谢谢。”钟书宁坐下喝咖啡。 两人热络聊着天。就和平常一般。 这让魏朗有些窝火,自己一百万美金扔出去了,却没激起半点水? 而此时手机震动,他拿出看了眼。 【贺氏与c财团达成战略合作,贺闻礼前往c国签约。】 魏朗脸彻底黑透。 贺闻礼离京,难道不是去看望钟明曜,而是谈生意、签约? 自己判断错了? 所谓姐弟情深,都是狗屁! 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弟弟不管,反而跟贺闻野这个便宜弟弟打得火热,他还以为钟书宁是个例外。 估计是看钟家倒台,钟明曜彻底失去利用价值,所以把他踹了。 还以为她很重情重义, 没想到,也是个踩高捧低的烂货! 他暗恼自己白白损失几百万。 尤其是此刻钟书宁笑得那么开心,落在他眼里,就像在讽刺他的愚蠢、白做无用功。 不过贺闻野跟着她的好处就是: 他不像之前的男人,亦步亦趋跟着钟书宁。 他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边上玩手机,毕竟是小孩子,没那么细心,钟书宁很容易落单。 魏朗咬了咬牙: 自己的机会,是不是要来了! 不过康复医院人多眼杂,他没敢动作,一连观察了好几天,偶尔之前的男人会陪他,江晗也来过…… 终于,又被他抓住贺闻野陪她来。 那日阴雨,康复医院人不多。 魏朗暗自窃喜。 竟连老天都在帮他! 康复训练大厅人很少,贺闻野一进来,把自己的包往椅子上一扔,一屁股坐下,眼睛就没离开手机。 “我去更衣室换身衣服。”钟书宁训练结束,看了眼贺闻野。 “要我陪你?”他嘴上说着,眼睛却未曾离开过手机。 “不用,出了些汗,我只是换个衣服。” 康复中心有专门的更衣间,还有洗澡的地方,只是很少有病人会使用,有些人怕更衣间使用的人多有细菌,也不愿来。 所以更衣间,人也极少。 魏朗见钟书宁进去,悄悄跟上。 “少爷,这里是医院,不妥吧。”跟着他的男人压着声音,“再说,她毕竟是贺闻礼的人。” “他不在京城。” “那也不能……” 男人话没说完,就被魏朗抬手甩了一巴掌,“你在教我做事?” 那人沉默,不敢再说话。 魏朗走到更衣室门口,“你在外面帮我守着。” 说话间,他已经推门进去,顺手把门反锁。 男人站在外面,心下迟疑要不要通知家里,少爷又开始作死了。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犹豫,还是准备打电话,通知老爷。 正低头寻找手机号码,只觉得有黑影靠近,他猛地抬头…… 下一秒,嘴巴瞬间被人捂住。 待他看清眼前的人…… 瞳孔瞬间放大! 满目骇然! “呜呜——”他试图挣扎,向里面的人通风报信,快跑,这是陷阱,他余光瞥见原本应该在玩手机的贺闻野,居然也来了。 男人却靠近他耳边,低声说:“你再喊一声,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声线像霜雪,冷清到极致凉薄。 两更一起~ 237.第237章 当年事,有人替她负重前行(2更) 第237章 当年事,有人替她负重前行(2更) 被捂住嘴的男人还在挣扎,朗日乾坤,他就不信,真敢杀了他。 只是下一秒…… 他腰间忽然被东西抵住。 那冰凉的金属触感, 吓得他满目骇然,腿都软了。 疯了…… 都说他家少爷疯。 贺家才是专门出疯子。 “还继续叫吗?”他压着声音。 男人立刻摇头,他又不傻,魏家钱雇佣他,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犯不着因此丢了性命,男人松开手,贺闻野立刻上前,拿上胶带贴住他的嘴。 又用扎带,把他手脚捆住。 贺闻野第一次干这种事,不太利落,却很亢奋! 关键是,嘴里还哼着歌。 男人满目颓然。 完了。 —— 此时的更衣间内 钟书宁刚把衣服拿出来,听到脚步声,转身就看到魏朗,刺目的灯光下,他脸上的疤痕显得越发狰狞。 “怎么是你?”钟书宁皱眉,显得万分诧异。 “你还记得我?” “这里是女更衣室,您怕是来错地方了。”钟书宁看了眼周围,似乎在找人。 “别看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魏朗从口袋摸出一包烟,衔在嘴边点燃,因为外面下着雨,室内窗户紧闭,浓郁的烟草味缓缓充斥着整个房间。 “你想干什么!”钟书宁咬牙道,“这里是医院,随时会有人来。” “你真记得我?”魏朗缓步走向她。 烟味,越来越重。 “我们上回在训练大厅见过。” 魏朗忽然大笑出声,“你果然把我忘了。” “你到底是谁,你再不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钟书宁说着,转身想去拿放在衣柜中的手机,魏朗两个疾步上前,“嘭——”将柜门关上。 冲她一笑。 烟味,瞬间喷洒在她脸上,让她忍不住眯起眼。 “钟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真的不记得你。” 钟书宁攥紧手中的拐杖,转身就想走,但她一条腿,行动始终不便,走得极慢,魏朗盯着她笑。 笑声放肆、诡异。 配合他狰狞扭曲的脸,让人毛骨悚然。 “你还记得裴晓玥吗?”魏朗忽然说出个名字。 钟书宁动作停住,转头看他,“你认识晓玥姐?” “六七年前,你来京城演出,裴晓玥请你们吃饭,在景苑酒店,当时是我去买单的。” 钟书宁怔了数秒。 似乎猛地想起了他是谁。 她仔细打量着魏朗,却又觉得跟她记忆中的人完全对不上。 “感觉不是我?”魏朗狠嘬着烟,捏烟的手指,神经不受控,又开始颤抖,“也难怪你想不起来,那时候,我还不像现在这样,我的眼睛是好的,脸上、脖子上没有疤,我的手也是好的。” “你是晓玥姐的男朋友?” “那你现在……”她表情天真无辜中,还带着诧异。 “还不是拜你所赐!” 魏朗忽然冲她怒吼。 钟书宁明显被他吓到,只紧紧攥着手中的拐杖。 “妈的!”魏朗嘬了口烟,手不受控地颤抖,导致烟灰裹着焰星掉落,“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吗?”“不人不鬼!” “就是个残废。” “因为我?”钟书宁眉心紧蹙,“我们只见过一次,况且那晚……我后来喝多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根本记不清。” “好一句记不清!”魏朗放声大笑,“你难道不认识贺闻礼?” “我跟他是今年刚认识。” 钟书宁说得认真。 她那双荔枝眼,透着无邪,那般无辜,更是刺激到了魏朗。 “当年,他就是为了你,把我打成了残废,甚至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却说,根本不认识他?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 “少特么放屁!”魏朗掐了烟。 “那晚之后,晓玥姐就隐退了,我们都很意外。” 钟书宁的记忆中,因为钟家夫妇想把她拴在身边掌控她,所以很少让她去外地,那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到京城参加交流演出。 裴晓玥是那时京城某知名芭蕾舞团的预备首席,长得漂亮,人也不错,对她们格外照顾。 演出结束,甚至说要请她们吃饭。 那时几乎所有人都去了,钟书宁本不想去,但盛情难却。 后来,魏朗出现。 说是她男朋友。 长得不算特别帅气,大概是身份加持,有钱,非常豪爽,对裴晓玥也特别好,惹得舞团很多小姑娘羡慕不已。 成年人的饭局,难免要喝酒。 那时,所有人都喝了酒,钟书宁若不喝,就显得不合群,所以她也喝了点。 “喝醉也没关系,明天没演出,这酒可是我男朋友特意带来的,好几万一瓶,你们平时也喝不到。”裴晓玥笑着。 “如果喝醉,他在酒店开了房间,大家可以去休息。” 这可是五星级酒店,据说住一晚就要不少钱。 舞团里的姑娘,又羡慕裴晓玥好命,找了个如此豪气的男友,那晚人很多,大部分又都是熟人,加上演出很成功,大家难免放纵些。 大概是很少喝酒的缘故,只一杯下肚,钟书宁就觉得脑袋昏沉。 她强撑着,想让自己清醒些…… 可后来,还是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醒来,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身边空无一人,但她衣服完好,只是还残留着一丝酒气,这让她长舒口气。 她以为是裴晓玥男友开的房间,也没多想。 简单洗漱后,回到舞团。 发现大家的情况跟她差不多,都是喝多,醒来已睡在酒店。 因为没出任何事,大家都没多想。 演出结束,她就跟随舞团回到青州。 后来才听说裴晓玥退出舞团,谁都联系不上她,彻底消失在了圈子里。 那是她事业正红的时候,据说明年就可以升舞团首席。 忽然隐退,惹得众人唏嘘。 不过大家猜测,她可能是跟有钱男友结婚,也有传言说她怀孕,无法继续跳舞,总之流言很多。 钟书宁此时看着魏朗脖子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似乎才猛然反应过来: 那个在她记忆中,寻常的一夜…… 可能发生了她并不知道的事! 那晚,裴晓玥有问题; 那酒,有问题; 眼前的男人,更有问题。 只是这一切,全都有人帮她解决了。 “那晚,贺闻礼救了你,可惜,他如今在国外,今天怕是救不了你了。”魏朗放肆大笑。 大家别急,明天加更~ 你们觉得,门外的,是贺先生回来了,还是其他人? 贺小野:第一次绑人,有点兴奋!(*^▽^*) (本章完) 238.第238章 舅舅:竖子猖狂,打死也活该 第238章 舅舅:竖子猖狂,打死也活该 立冬后,急雨拍打着玻璃,发出噼啪的声响,屋外沉云密布,回想当年事,魏朗的身体本能战栗,忽然,外面响起一道冬雷—— 他缓步朝钟书宁靠近,“我以为那晚撞见贺闻礼,他是路见不平。” “我只能自认倒霉,没想到……” “竟是因为你!” 钟书宁攥紧手中的拐杖,看着他步步紧逼,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想多了,几年前我根本不认识他。” “认不认识,无所谓。”魏朗冷笑,靠得近时,他口中呼出的烟草味,浓烈到刺鼻,“谁让他爱你,你就当自己倒霉吧。” “我动不了他,只能动他在意的人。” “也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魏朗说完,放肆大笑。 扯动面部肌肉,表情阴沉到可怖。 “我弟弟的事,是你干的?”钟书宁强迫自己冷静。 “钟小姐,无凭无据的事,可别胡说。”魏朗笑着打量她,“当年我都没注意,那群姑娘中,还有你这样一个美人。” 钟书宁那时还小,没长开。 稚嫩青涩。 不像现在这样,就像盛露初绽的玫瑰,又纯又欲,身上有种介乎纯真与成熟的气质,他观察了她很久,自然心痒。 “说真的……” “我也想知道,贺闻礼看上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魏朗步步紧逼。 “你别再过来!我可喊人了!”钟书宁抓着拐杖的手指,不断收紧,指骨都抓得一片青白色,“你敢碰我,贺先生不会放过你。” “哈哈——”魏朗靠近她,“那你倒是喊他过来啊!” 离得近,钟书宁身上那股淡淡的橘柚香,清新得让人着迷。 “钟小姐,你身上真香。” 他伸出手指,想勾住她落在肩上的头发。 下一秒, 钟书宁忽然扬手,“啪——”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力道很重,魏朗的头往一侧偏了下。 他愣了两秒,忽然低笑出声,再抬头,迎接他的又是狠狠一记掌掴! 这一下,打得他嘴角开裂。 “别碰我!”钟书宁紧咬着牙关。 魏朗伸手,揩了下嘴角的血迹,低低笑着,“到底是贺闻礼看上的人,性子倒是挺烈,我喜欢。” “钟小姐,你腿脚不便,又跑不掉……” 他压着声音,“不如省点力气,我怕你待会儿叫不出来。” “无耻!” “哈哈——”魏朗笑得放肆,“我就是个无耻之人,我怎么能跟贺闻礼相比,他是天上月,我就是那地上的污泥,我的名字都不配跟他出现在同一张纸上。” “他不过是仗着出身好,有贺家给他撑腰!” “当年的事,他差点把我弄死,最后却能全身而退,他凭什么。” “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吗?” 魏朗说着,扯下领口的衣服,那道从他后颈处蔓延的伤口,一路蜿蜒,从胸口滑过,直奔左心室! 似乎, 只差一点,就正中心脏! “那年我差点就被他弄死!”魏朗想起当年事,浑身激颤,“这些年,我就像活在阴沟里,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我就不能出现。” “他生活在阳光下,我却活得像鬼。” “他毁了我,甚至毁了整个魏家,家里还让我别恨他,我如何能不恨?” “我恨不能让他死!” 魏朗表情癫狂。 “你活该!”钟书宁冷声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要是对我说几句好话,待会儿我让你少受些苦。”魏朗低笑,“我这人素来最怜香惜玉。” “碰我?你就不怕我报警,告你强.奸?” 钟书宁话音落下,魏朗就笑得格外放肆,他眯眼,目光在她光滑细嫩的皮肤上游移。 “钟小姐,你对我真的不了解……” “自从当年出事后,我接受了两年多的治疗,我的精神不太好。” “有精神病证明。” 他声音时而低沉,一会儿又亢奋,笑声变态。 “就算我杀了人,也没事。”话音落下,他放肆大笑。 “贺闻礼是天之骄子,他这辈子或许都不知道什么叫痛心疾首,生不如死,今天……我就让他好好尝尝。”钟书宁忽然高声呼喊:“救命——” 魏朗笑出声,“这时候才喊救命,是不是太迟了。” “外面是我的人,没人会来救你。” 更衣室内白炽的灯光照在他扭曲狰狞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癫狂的感觉。 他呼出的浊气,落在她脸上,让人恶心。 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亢奋。 动手,解开皮带—— 他刚准备扑向钟书宁,只听“嘭——”的一声踹门声,惹得他眉头紧皱,因为门是从里面反锁,外面进不来。 “特么谁啊!”魏朗皱眉。 艹—— 我特么裤子都脱了,怎么有人来? 下一秒, 又是剧烈地踹门声,门锁晃动! “嘭——”又是狠狠一下,门被猛然踹开,撞到后侧的墙上。 响声震天! 魏朗被声音吓得身体本能觳觫,皮带被解开,原本用手拎着裤子,此时手指因为神经受损,不可遏制地颤抖,导致裤子褪下一半。 他眯眼,打量门口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他不认识。 身形瘦削,一双凌厉若鹰隼般的眼睛,紧盯着他,看得他无端心里发毛。 “你是谁!我告诉你,别特么多管闲事。”魏朗心里暗恼。 自己手下那混蛋呢? 让他守着门,居然偷懒!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算是废了,他低声咒骂,“老不死的东西,坏我好事!” 他弯腰,正打算提起裤子,却没想到那人居然几个疾步上前,一脚—— 竟直接踹在他的下巴处! 将他踹翻在地。 “你特么想死啊。”魏朗急忙起身,冲着他就是一拳。 钟书宁皱眉,“舅……” 一句【舅舅小心】都没说出口,喻鸿生已经伸手,竟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砰——”魏朗的身体,被他按着,重重撞在一侧的换衣柜上。 疼得他惨叫出声。 魏朗被掐住了脖子,呼吸艰难,脸色也逐渐变得青紫,喻鸿生靠近他,他嗓子受过伤,声音困顿在喉咙里,一开口,就是千般压迫感。 “小子,你刚才说,谁想死?” “唔——”魏朗剧烈挣扎,双手不停拍打。 喻鸿生做事有分寸,见他呼吸困难,这才松了手,魏朗伸手捂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 “你、你是谁?” 喻鸿生低头睨着他,像是俯视蝼蚁般。 “凭你,也配问我是谁?” “竖子猖狂,打死也活该。” 此时,外面一道冬雷落下, 有闪电从窗外滑过。 落在喻鸿生的眼底,杀机必现。 钟书宁也很诧异,这件事,她只跟自家哥哥商量,怎么舅舅也来了,喻鸿生转头看她,确定她无事,眉头却一直紧皱,未曾松弛半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喻鸿生紧盯着她,“出事怎么办!” “我……”钟书宁心虚,微垂着头。 而此时缓过劲的魏朗,心下气不过,这半路杀出来的老男人又特么是谁,坏他好事就算了,居然还敢动手! 他余光瞥见一侧更衣室内的凳子,冲过去,抬手举起,就朝着喻鸿生砸过去…… 钟书宁震惊,瞳孔放大。 “小心!” 喻鸿生转头。 “老不死的东西,去死吧!”魏朗就是个疯子。 他举起凳子,朝着喻鸿生就挥过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 下一秒, 一个黑洞洞的东西,瞄准了他的头。 这是…… 枪? 先更一章,剩下的十二点左右更新哈~ 239.第239章 一身彪悍之气,持枪敢杀人?(2更) 第239章 一身彪悍之气,持枪敢杀人?(2更) 一瞬间,魏朗浑身力气都好似被卸掉,喻鸿生挑眉道:“把凳子放下!” 魏朗再疯, 也怕死! 他呼吸急促着,悻悻把凳子放下。 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念头,被枪瞄准,他心跳都不自觉加快,试探着问,“你是警察?” 钟书宁这么好命? 如果是警察,今天这件事就难办了。 不过他有精神病证明,只要请好律师,一切都是可以圆过去的,只说他精神病发作,一切都是意外,就能糊弄过去。 钟书宁都被吓得愣在原地。 舅舅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若是在国外也就罢了, 在国内,持有枪械可是犯法的。 “同志,你冷静点,我跟他之间,就是有些误会。”魏朗试图解释。 话音刚落,喻鸿生忽然一个疾步上前,踢中他的胸口。 “误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都喊救命了,你管这叫误会?”喻鸿生冷笑。 “同志,那是您不清楚状况!”魏朗解释,“是这个贱人勾引我!” 钟书宁:(o_o)?? 门外的贺闻野都忍不住探头进来。 这孙子在说什么? 他是智障吧! “你咋这么爱看热闹?”门外除了他,盛庭川也在。 被绑在一侧封住嘴巴的男人,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一侧走廊的窗边,还有人在打电话。 这是…… 贺家的小叔,贺浔! 这钟书宁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把这些大佬聚集到这里来的? 魏朗不知门外的情况,把喻鸿生当警察,反正更衣室没有监控,只有他和钟书宁两个人,是非黑白,还不是任他颠倒。 “你说,她勾引你?”喻鸿生摩挲着手中的枪,把玩着。 “警察同志,你不知道,她本身就是个被人包.养的,这样的女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她就是个下三滥的贱货。” “她故意引诱我,现在又喊救命。” “我怀疑,她是想仙人跳,向我勒索,还请你为我主持公道。” 钟书宁知道他无耻,没想到如此下作。 喻鸿生表情冷,看不出情绪波动。 魏朗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起作用,急忙道:“您如果不信,可以去查她跟贺闻礼的关系,她不知跟了多少人的几手货。” “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被她诱惑。” “同志,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良民!” 钟书宁觉得好笑。 他还真不要脸。 喻鸿生点了下头,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魏朗以为他是想跟自己单独聊。 如果点钱能把今晚的事平了,那自然最好,他从口袋摸出烟,舔着脸递过去,却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狠狠一拳! 他身子趔趄,摔倒在地。 “妈的,警察又怎么样?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魏朗刚想爬起来。 却没想到喻鸿生竟一个疾步上前,一脚踢中他的裆部。 一声惨叫—— 凄厉骇人。 门外几人听得心里咯噔下。 盛庭川咬牙。 这…… 舅舅不会闹出人命吧。 他不是说,自己非常有分寸? 盛庭川快步往里冲,就看到自家舅舅,脚踩在魏朗手腕上,十指连心的剧痛,疼得他浑身痉挛。 “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跟禽兽没什么两样!” “就算你是警察又怎么样?你这样动手是犯法的!”魏朗大叫。 “你没犯法?”贺闻野跳出来。 “你就是个人渣,畜生,打死也是活该。”“这点出息,让你欺负阿曜,混蛋!” …… 阿曜? 魏朗此时才恍然回过神。 看向钟书宁,这个贱人,以身作局,故意引他上套? “贱人,你害我!”魏朗大喊大叫。 “害你?那也要魏少给机会啊。”贺浔走进更衣室。 魏朗不认识盛家人,但贺浔他很熟,当年出事后,贺家所有人的脸,他都烂熟于心,因为父母叮嘱,只要贺家人出现,他就必须绕道走。 他呼吸急促着,“你……你怎么来了?” “我如果不来,岂非错过一场好戏?”贺浔气质冷清,看着他,眼中毫无波澜。 就像…… 在看垃圾! “你们想干嘛!”魏朗一见对方人多势众,瞬间心慌,瞥见喻鸿生手中的枪,咬牙道,“难道还想杀了我?” “你只怕不是警察吧,在国内,非法持有枪械,你不要命了吗?” “我保证不去举报你们持有枪械,今晚的事,你们也别追究我的责任,咱们就这样两清。”魏朗手腕疼得厉害。 “你在跟我谈条件?”喻鸿生低笑。 脚下一个用力—— 伴随着更加惨烈的叫声。 “咔嚓!”一声, 竟然生生踩断了他的腕骨。 窗外暴雨连天,湮灭他的惨叫声,贺闻野被喻鸿生那一身戾气吓得往自家嫂子身边站。 太凶残了! 我滴乖乖,幸好这是自己人。 魏朗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痛苦哀嚎。 喻鸿生已经收回脚,往后退了步,冷眼睥睨着他,“被人生生弄断手的滋味,如何?” “疯子!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单凭你非法持有枪械,就足够你吃牢饭!”魏朗强忍着手腕的剧痛,大声叫嚣。 “那要看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家医院。” 说话间,喻鸿生举枪,瞄准他的眉心。 魏朗身子觳觫。 他没想到自己会碰见比自己更疯的。 钟书宁瞳孔放大。 她只是想让魏朗主动露出马脚,自己肯定也想要他的命,杀人犯法,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个烂人赔上后半辈子。 她想上前阻止,却被盛庭川拦住去路。 盛庭川冲她摇了摇头。 下一秒, 喻鸿生已缓缓扣动扳机。 魏朗被吓得脸色惨白,伴随着外面的一声冬雷。 喻鸿生举着枪,一身彪悍气。 扣枪的动作,慢条斯理,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冷傲,气场压人, 在国外,比他恶劣的,喻鸿生都见过。 他又没结婚,无儿无女,行事张狂得很。 魏朗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呼吸越发艰难,他想求助,贺浔倚靠在一侧的换衣柜上,冷眼旁观。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大脑缺氧。 下一秒, 他竟被吓得失禁。 喻鸿生垂头,看着他濡湿的裤裆,低笑出声。 “咔嚓——”扳机扣动。 从枪口冒出一股青蓝色的火焰。 这是…… 打火机! 喻鸿生笑出声:“谁告诉你,这是枪了?拿个打火机,不犯法吧。” 魏朗松了口气,身体好似一滩烂泥跌落在地上。 钟书宁也喘了口气,吓死她了。 “你怕什么,舅舅做事有分寸的。”盛庭川压着声音。 今天一共五更哈~ 241.第241章 撞死他?吓得魂飞魄散(4更) 第241章 撞死他?吓得魂飞魄散(4更) 魏朗再度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空旷的山上,这里已经是夜里,他被绑在一棵树上,四周空旷寂寥。 他拼命呼救,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山风。 周围,有鸟兽低鸣。 远处的树木在夜色中化为团团黑影,就好似群山里蛰伏的野兽。 气氛诡异到吓人。 “救命、救命——”魏朗大喊着,“有没有人啊!” 无人应答! 他试图挣扎,可手被反绑在树上,一只手还是断的,只要一动,摩擦伤口,钻心刺骨的痛感,疼得他冷汗直流。 喊了半天,声音嘶哑。 却一直没人回应他,魏朗气急败坏,“贺闻礼,你特么还是人吗?” “你给我出来!你有本事把老子绑在这里,你倒是出来啊!” “混蛋,狗东西……” 难不成,他是准备把自己绑在这儿,让他自生自灭? 他骂得起劲时,忽然听到车声,灯光将周围照亮,朝他驶来。 他心下大喜: “救命啊、help——”他高声疾呼,似乎引起了车内人的注意,车子缓缓停在了距他不远的地方。 魏朗终于松了口气,用蹩脚的英语继续喊救命。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只是车子停下后,却无人下车。 “help!”他不停喊,又说,“救我,我可以给你钱,money、money——” 可对方不为所动! 魏朗喊了半天,气喘吁吁,耳边是呼啸的山风。 而此时,原本停住的车子,忽然驶动! 好似离弦之箭,瞬间朝他驶来。 车速极快,车轮与地面高速摩擦下,发出刺耳的声响,魏朗瞬间就懵逼了。 这车速, 是要撞死他吗? 他本能地张大嘴巴,呼喊救命。 嘶哑的声音,干燥枯哑,他的身子不停扭动,拼命挣扎。 顾不得受伤的手腕,有血浸透外层的纱布,腕间一片血红色,被蹭得皮开肉绽! 可是车子却并未因此减速,反而还在加速。 车灯刺眼,他的眼前一片白。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刺啦——”急促的刹车声。 车头在距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 他被吓得浑身俱是冷汗,浑身衣服湿透,呼吸粗沉,魂不附体,双腿剧烈打颤,身体止不住哆嗦。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吓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车子撞来的一瞬间,所有感官都被夺走。 在极度恐惧下,他的脸,变得越发扭曲可怖。 而此时,车窗降下。 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贺闻礼! “是……是你!”魏朗呼吸急促,“你疯了、疯了吗?你敢杀我?” “抱歉,太久没亲自开车,没控制好车距,我再试一次。”贺闻礼说着往后倒车。 再试一次? 魏朗吓疯了。 贺闻礼这疯子,是想撞死他吗? 多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虽然都在京圈混,但这个圈子也分三六九等,贺闻礼是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人。 两人素来没交集,偶尔碰见,他冷肃骄傲,风光霁月,不染纤尘。 可自从那件事后, 魏朗就彻底怕了他! 这人,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凶狠、暴戾! 只是平时藏得好罢了。 所以这些年,魏朗即便恨透了他,也没敢再造次,就算报复,也是拿钟明曜开刀。而此时车子后退,又以高速朝他撞过来! 这次,距离更近! 只有半米远! 接着, 他又试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距离都很近! 这样的折磨, 简直生不如死! 直至车子“嘭——”一声,撞到他的腿上,那力道,不足以撞断他的腿,却吓得他腿软,若非背靠着树,他怕是早已瘫软在地上。 贺闻礼从车里下来,他穿了一身黑。 踏着山间的夜色,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他的心脏上,压抑得让人窒息。 魏朗早就被吓懵了。 双目失神,瞳孔涣散。 宛如一具只会喘气眨眼的行尸走肉。 他从口袋摸出包烟,抽出根衔在嘴边点燃,火星明灭,将他的脸瞬间照亮几度。 相比几年前,他变得更加冷肃,睨了他一眼,“魏朗,当年我就警告过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我好言相劝,你为什么不听?” 魏朗理智稍稍回来,他急喘着气,“放了我,求你,我保证这辈子都待在国外,绝不回国!” 贺闻礼笑出声。 “你以为自己还回得去?” 魏朗腿软着,“难道……你还想杀了我?” “杀你?那未免太便宜你了。”贺闻礼表情冷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斜睨着他,“你这种人渣,适合一辈子活到地狱里。” 魏朗呼吸急促着,“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自身难保。” “你对我家人干了什么!”魏朗情绪激动。 “在你对我家人动手的时候,你就该想过后果。” “我父母是无辜的!” “无辜吗?”贺闻礼冷笑,“那些被你害过的女孩子,她们就不无辜?她们哪个不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凭什么让你糟蹋?” “那……”魏朗呼吸急促,“那是她们活该,她们图我的钱。” “你挺会美化自己的行为。” 什么请客吃饭,就是变相选妃。 许多女孩被欺负了,担心事情公开,会影响到自己,只能忍气吞声,也有报警的,最终都被魏家拿钱摆平。 那次,因为钟书宁的原因,被贺闻礼撞见。 这才动手。 魏朗那时也年轻气盛,不可能任他对自己拳打脚踢,这才导致贺闻礼差点要了他的命。 起因还是魏朗想对女孩子下手,只是在她们酒水中下药,没得逞,魏朗咬死不认,警方那边没证据。 而他那时的女朋友,也不肯承认,自己与魏朗是同伙。 案子定不了罪。 贺闻礼毕竟伤了人,魏家虽不敢追究他的责任,但也怕事情扩大,所以当年急匆匆送他出国。 贺闻礼曾联系过一些被他伤害的女孩,她们害怕魏家势大,也担心事情捅破,自己没法做人,他也不可能强迫她们出来指证。 这事儿,最后就这般不了了之。 魏家夫妇,这些年帮儿子遮掩,毁了不少姑娘,并不无辜。 “贺闻礼,求你放了我,求你——”魏朗哭着嗓子求饶。 “好不容易才让你出国,你说我可能放过你吗?”贺闻礼挑眉看他。 魏朗再蠢,此时也反应过来。 一切…… 全都是设计好的。 从他对钟书宁下手开始,就掉入了陷阱。 断手、求医、出国, 全都在他计划中! 贺闻礼最后抽了口烟,“国外不比国内,治安没那么好,阿曜走在路上,好端端的都能被人压断手,你这种人渣,就算失踪、丢了命也正常吧。” “……” 魏朗脸色惨白,贺闻礼已搓灭烟,转身离开。 242.第242章 宁宁被训?倒霉的是哥哥?(5更) 第242章 宁宁被训?倒霉的是哥哥?(5更) “贺闻礼、贺闻礼,你什么意思?你放开我啊,你想对我干什么……” 他拼命叫喊,却无法阻止贺闻礼离开的脚步。 “贺闻礼,我可以跟那些女孩道歉,我可以给她们钱,只要你放我回国,我去坐牢也行。” “你别走,你不能扔下我,你要对我干什么!” “你这是犯法的,贺闻礼——” 任凭他声嘶力竭。 “爷,我来开车吧。”同行的,还有陈最。 贺闻礼直接坐到后排,发了信息给喻鸿生: 【舅舅,人交给你了。】 喻鸿生在国外这些年,因为负责开采宝石,黑白两道认识不少人,对付人渣有一套手段,只要他想,魏家一辈子都找不到他。 这件事,贺闻礼本不想劳烦喻鸿生。 只是他目前住在盛庭川那里,钟书宁与哥哥商量这件事,就不小心被他发现了。 喻鸿生跟贺闻礼交代:“最后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们别管、也别问,只当不知道。” 对付这种人渣, 何必脏了几个孩子的手。 ** 医院内 贺闻礼到病房时,钟明曜正坐在病床上看书,好在他伤的是左手,不影响他写字。 “姐夫。”钟明曜闻声看向他,“这么晚,您去哪儿了?” “去了趟警局,处理你的案子。” “在国外打官司太难,就当我倒霉吧。”钟明曜叹了口气。 贺闻礼从口袋取出一张卡递给他,“这里面有三千万,是对方给你的补偿。” “什、什么?” 钟明曜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说一只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要了他的命,怕也赔不了三千万啊。 “姐夫,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弄错,跟你动手的人里面,有个家境不错的。”贺闻礼扯谎,脸不红心不慌,“这笔钱,你自己留着,以后读书、工作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贺闻礼这话的意思: 是让他别把钱拿去给父母填窟窿。 钟家破产,欠了不少钱。 加上钟家夫妇品行不端,如果他知道有这么一大笔钱,定会纠缠不休,那就是个无底洞。 钟明曜知道他的意思,点头应着。 “这笔钱,留些当生活费,再留一部分应急,剩下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进行投资。” “以后就别去兼职,好好学习。”贺闻礼叮嘱。 他过得好,钟书宁少担心。 钟明曜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姐夫,这真是赔偿款?不会是你偷偷塞给我的?” 哪个冤大头,会给他赔这么多钱。 贺闻礼看向他,那眼神好似在说: 你觉得我钱多人傻? 就算要塞,也不至于拿几千万陪他玩。 钟明曜垂头不语,不过有了这笔钱,他今后学费、生活费倒是都有着落了。 贺闻礼偏头看向窗外…… 魏朗凭空消失,魏家那边肯定着急。 待自己回国,只怕还会弄出些事情,不过魏家已是强弩之末,无需过分担心,他低头给钟书宁发信息,告诉她,事情已处理妥当,让她无需担心。 钟明曜看自家姐夫嘴角微翘,大概就猜出,是在跟自家姐姐发信息。 “姐夫。” “嗯?” “能问你件事吗?” “你说。”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姐的?” “挺久了。”“能跟我说说吗?”钟明曜很好奇。 “不可以。”贺闻礼拒绝得彻底。 “……” 钟明曜无奈。 当真是无趣,也不知姐姐怎么受得了他,反正贺闻礼在医院陪他这几天,他是觉得压力很大。 姐姐? 难道这三千万是姐姐给的? 如果是自家姐姐,也犯不着给这么多钱啊。 他给钟书宁发信息,却一直没得到回复。 因为此刻的钟书宁,正拄着拐杖,站在喻鸿生面前,等他训话。 她以身涉险,这件事舅舅很生气。 他正拿着清洁布擦拭相机,盛庭川站在一旁,清了下嗓子,“舅舅,你别怪宁宁,她也是太着急,所以才……” “你闭嘴!” “……” “你跟她站一起,你是她的同伙,是共犯。”喻鸿生冷哼。 “你好意思替她求情,我都没找你算账,你妹妹跟你说这件事时,你非但不阻止,你还说什么……你要给她兜底,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 “盛庭川,你挺有本事啊,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你们兄妹俩是准备悄悄干大事啊。” “那魏朗是什么人?我找人查过他!” “多少姑娘被他糟蹋了,就是个疯子,一旦出事怎么办!” 钟书宁不忍哥哥被苛责,急忙帮他解释: “舅舅,您别怪哥,是我的错。” “你给闭……” 喻鸿生话说一半,皱了皱眉,“你先坐下!” 钟书宁犹豫着。 “怎么?我现在说话,你都不听了?”喻鸿生皱眉,眼风凌厉。 她只能先坐下。 盛庭川:?! 他看向舅舅? 那他呢? 为什么最后变成他一个人罚站? “你看我干什么,她还小,做事冲动考虑不周能理解,你还跟着她一起干。”喻鸿生冷哼,“你这哥哥,当得可真好。” “舅舅,是姓魏的那小子太过分,敌暗我明,如果不设计他,他就是埋在妹妹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这点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如果不是考虑这个原因,喻鸿生早就把这件事掐灭在源头。 “您今晚那个打火机挺帅气的,在哪儿买的,我也想要一个。” “网购的,自己买。” “有链接吗?” “……” 喻鸿生皱眉看他,“你别转移话题。” “她今晚但凡出一点意外,我看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你爸那脾气,非得打断你的腿!瞧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好不容易寻回女儿,要是出事,姐姐哪里受得了。 “我没干什么啊……”盛庭川嘀咕着,“最后,这件事不都是您干的吗?” “我一没打架、二没动手,甚至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我爸就算知道,也追究不到我的头上。” 喻鸿生擦拭相机的动作停住,抬头看向自家外甥。 那眼神好似在说: 你小子, 好像在故意找茬! “盛庭川,你小子什么意思?”喻鸿生放下相机,“合着,现在彻底甩锅给我了?” 钟书宁咬了咬唇,看向自家哥哥: 你就少说两句吧。 今天更新结束,又是勤快的一天(*^▽^*) 大家周末快乐,日常求个各种票票,爱你们~ —— 舅舅:外甥、外甥女……合着没一个省心的! 243.第243章 命定的初遇:只一眼,就入了心 第243章 命定的初遇:只一眼,就入了心 喻鸿生看着外甥,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平时几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个屁,整天冷着张臭脸,油盐不进。 最近不仅话多,还气人。 到底是找回了妹妹,性子都变了。 “舅舅,这件事爸妈迟早会知道,难不成,你希望宁宁被他们责骂?”盛庭川直言。 “你在道德绑架我?”喻鸿生冷肃着脸。 “您是长辈。” 钟书宁呆愣着。 他们平时…… 也这么聊天吗? 喻鸿生没出声,又低头开始擦相机。 盛庭川给自家妹妹使了个眼色,钟书宁急忙挪了下位置,把茶水递上去,“舅舅,您喝茶。” “任何时候,都别把自己置于险境。”喻鸿生沉声道。 “我错了。” “等贺闻礼那小子回京,让他来找我。” “您先喝茶,再不喝就凉了。”钟书宁笑着。 喻鸿生这才接过茶,喝了口润嗓子,“对了,姓魏的那小子说,当年被贺闻礼打,是因为你?你们六七年前就认识了?” 钟书宁摇头。 “什么意思?你不认识他?” “没有一点印象。” “那就是他暗恋你。”盛庭川直言,“那小子跟我说,对你是一见钟情。” “……” 说话间,钟书宁看了眼手机,发现贺闻礼与钟明曜都给自己发了信息,“舅舅、哥,我回个电话。” 国外夜已深,钟书宁电话拨过去时,贺闻礼刚入睡,被吵醒,声音又低又磁。 “你睡了?那你先休息,我们回头聊。” “别挂,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贺闻礼出国好些天,“你想不想我?” 钟书宁摩挲着手中的拐杖,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哥哥和舅舅,“想啊……” “有多想?” “就、挺想的。” 自从结婚后,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贺闻礼近来实在太累,因为一直没时间倒时差,导致日夜颠倒,魏朗的事告一段落,钟明曜手术顺利,他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下。 魏朗的出现,将他记忆拉回六七年前。 —— 那年贺闻礼二十三,刚进公司。 贺老没让他进管理层,而是在基层摸爬,处理完自己的工作,他还要跟着二叔贺仲清见各种生意伙伴,给他当助理,跟他学经验。 生意场,群狼环伺,尤其是面对一群老狐狸。 看在爷爷、二叔面子上,他们表面对你嘻嘻哈哈,也能背后捅你一刀。 贺闻礼初入商圈,吃过亏。 那时压力太大,也养成了抽烟的习惯。 吃饭不规律,日夜颠倒,身体难免吃不消,那时刚入冬,流感高发季,贺闻礼不小心中招。 “又没吃饭?”那天梁嘉因带着弟弟贺闻野到他住处,“压力再大,也要照顾好身体,要不你就搬回家住。” “实在是最近太忙。” “感冒怎么样?”梁嘉因注意到搁在桌上的温度计,“你发烧了?” “已经退烧了。” “今天还要上班?” “请了几天假,最近在家休息。” 梁嘉因这才点头,进厨房给他煮了点粥,“那正好,小野今天有活动,你陪他去。”“妈!”贺闻野那时刚上初中,一听这话,瞬间急眼了。 “他又要开家长会?这次考倒数第几?” 贺闻礼说完,贺闻野就急了,“谁考倒数了,我这次考试成绩还挺好的。” “你这语气,考了年级第几?” 贺闻野瘪瘪嘴,这话,明显是嘲讽他,偏又不敢跟大哥生气,气呼呼地坐下吃饭。 梁嘉因特意给贺闻礼做的饭,却被贺闻野吃了大半,气得她差点没抽他。 这臭小子,上辈子是饭桶吗?这么能吃! “贺小野,你吃得太多了!”梁嘉因皱眉。 “妈,我在长身体,饿得快。” “……” 梁嘉因无语,又看向贺闻礼,“我本来答应陪小野今天看舞台剧,临时有点事,你陪他去看吧。” 她是故意的,想让贺闻礼出去放松下。 虽不想去,贺闻礼却不愿辜负她的好意,而且感冒发烧,导致脑袋总昏昏沉沉,也静不下心工作。 贺闻野见大哥点头同意,差点当场去世。 舞台剧在大剧院演出,这是适合小孩子看的内容,贺闻礼实在没兴趣,虽没上班,但偶尔也有工作电话。 他到走廊接电话,走到窗边,工作上的烦心事,让他忍不住眉头紧皱。 因为感冒,他戴着口罩,京城已全面供暖,他把口罩稍微往下拉半寸,才觉得呼吸顺畅些。 此时, 伴随着一阵欢声笑语,一群穿着芭蕾舞服的姑娘从远处走来,步履匆匆,似乎是演出刚结束。 “……刚才差点出事故,吓死我了。” “幸亏钟书宁帮了你。” “得了吧,那位大小姐就是想出风头,故意表现自己,你们别看她平时不争不抢,演出都结束了,还在练功房练习,做给谁看啊,就是想老师多夸她两句呗。” “我们出去吃饭,要不要叫她一起?” “得了吧,大小姐不屑跟我们吃平民餐。” “是啊,大小姐的追求者马上就来了,人家肯定是去五星级大酒店吃烛光晚餐,我们赶紧卸妆换衣服。” …… 有人的地方,难免有是非。 贺闻礼只听了几耳朵,继续打电话,挂了电话,又打开邮箱,看了几封工作邮件。 他看了眼腕表,想着舞台剧也该结束,正准备回剧场,一打眼就看到个小姑娘从一侧走来,她穿着芭蕾练功服,披了件长毛衣外套。 跳舞的姑娘身材比例与气质都极好,贺闻礼原本只匆匆看了眼。 目光却被她手中的一双鞋吸引。 应该是备用的芭蕾舞鞋, 浅粉色,用塑料袋包裹着,底部全是深褐色的液体,像咖啡。 贺闻礼这才多看了她几眼。 个儿高,肤白, 那双荔枝眼透着娇俏灵动,还化着舞台妆,大步朝他这边走来。 攥着塑料袋的手,指节都抓得青白,腰背却绷得很直,目不斜视,步子很快,像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橘柚香,弥散在空气里,惹得他呼吸间都是清甜的气味。 心下微微起波澜。 一瞬间, 好似堵塞多天的鼻子都瞬间通畅了。 后来的贺闻礼复盘初次看到她的情形,他居然记得她那日穿了什么,甚至连画了什么颜色的舞台妆都深刻进脑海。 只一眼, 就入了心。 那大概就是一见钟情了。 今天还有加更哈~ 剩下的十二点左右更新(*^▽^*) 244.第244章 有男朋友?他想横刀夺爱(2更) 第244章 有男朋友?他想横刀夺爱(2更) 她不远处的化妆间走去,紧接着,就传来争吵声。 贺闻礼素来不爱看热闹,况且这群小姑娘看着也就十七八岁,一群孩子闹腾罢了,只是前往剧场必经化妆间。 “……钟书宁,你凭什么说鞋子是我弄的!” “上场前,只有你喝咖啡!” “那也可能是别人把我的咖啡倒进去的,你凭什么觉得是我!” 贺闻礼记忆力素来不错。 这声音,就是刚才语气刻薄,一口一声【大小姐不吃平民餐】的那位。 女孩似乎很委屈,“老师,你看钟书宁,她没证据,却污蔑我。” “好了书宁,可能就是个误会,算了,鞋子洗洗就行。”老师出来打圆场,“咱们这次出来,是交流学习的,别被人看笑话。” “你也是,钟书宁,多大的点事啊,至于弄得关系这么尴尬吗?” 贺闻礼挑眉。 这是要那小姑娘生生咽下这口气? 许多大人解决矛盾的方式,就是和稀泥。 只是他没想到,那小姑娘竟直接把鞋扔到了那女孩身上,“你弄的,你洗。” “钟书宁,我说了,不是我!” “剧场到处都有监控,我们可以去查。” “你……” 到底是年纪小,一句监控就把她唬住,眼泪哗哗往下掉。 “不就是仗着你家有钱嘛,干嘛这么欺负人?我帮你洗还不行吗?” “钟书宁,你确实太欺负人了。” 有其他女生站出来帮腔。 那姑娘腰背挺得笔直,“如果觉得我欺负人,那你可以帮她洗鞋。” 那人瞬间就怂了。 “行了,多大的点事啊,你家这么有钱,再买一双就行,何必为难人呢,咖啡渍最难洗了。”又有人嘀咕。 “大小姐脾气就是大。” 钟书宁:“你如果不帮我弄干净,我就报警处理。” “都少说两句!”老师低声怒斥,看了眼钟书宁,“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少说几句。” 她没说话,只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化妆间,里面瞬间传出那女孩的哭声,一群人宽慰,那姑娘却头也不回地离开。 贺闻礼整理了下口罩,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这姑娘的处境,跟他现在很像。 作为接班人进公司,大家表面巴结奉承,想看他笑话的不少,做得好是理所当然,做错了就十恶不赦。 有时训斥做错工作的员工,还被扣上大少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个性孤傲难搞。 贺闻礼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那姑娘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坐在冰凉的台阶上,从包里翻出卸妆湿巾和随身镜,卸着妆…… 卸着、卸着, 这眼泪就好似断了线,连成串般往下落。 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隐忍委屈好似在一瞬间爆发。 贺闻礼无声叹息。 真是小姑娘,还以为性子多坚强。 受了委屈只会躲起来哭。 约莫几分钟后,之前那群姑娘快步走来,嘴里还念着,要给她一个教训之类,说她无非是仗着家里有钱,太强势…… 钟书宁急忙擦了擦眼泪,只是脸上的妆没卸干净,弄得满手彩妆。 而那群人声音越来越近, 贺闻礼心里清楚,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幕。 素来不爱多管闲事的他, 第一次, 主动走出来。 钟书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她被吓得往后退,后侧是墙壁,无路可逃,而眼前的人却在她面前站定。 他戴着口罩,看不清脸,让她无措心慌。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 他却没再上前,个子太高,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在身下,瞳色浓得深沉,看着她,像是能轻易把她看穿。 她刚哭了一场,心率都失衡。男人背着光,神色晦暗,看不清。 只是周身气场很强,铺天盖地袭来,让她觉得呼吸都艰难。 “……你确定钟书宁是往这里走的?” “应该是吧。” “别去找她了,听说她男朋友家在青州也特别厉害。” “那又怎么样,现在又不是在青州!” 一阵脚步声急促走来,在空荡的走廊显得格外刺耳,钟书宁咬着唇,眼妆氤氲在眼周,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笑。 因为贺闻礼遮挡,那群人并没看到她。 钟书宁舒了口气,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腿上。 钟书宁今天演出穿的是芭蕾长裙,刚才坐下时,怕弄脏演出服,把裙摆胡乱塞起来,此时几层纱堆叠在膝盖处,胡乱纠缠在一起。 她下意识弯腰整理,细纱蕾丝的裙摆与她所穿的毛衣拉链勾扯在一起。 不敢用力,怕扯坏裙子。 “别动,再扯就要坏了。” 贺闻礼俯低下身子,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帮她将困在拉链处的裙摆整理出来。 他声音很哑。 像是感冒。 钟书宁刚哭了一场,在家就不受重视,在舞团也被排挤,忽然有个陌生人愿意弯腰帮她整理衣裙,她脑袋嗡嗡地疼,更委屈。 “好了。”贺闻礼起身。 “谢谢。” 他点了下头,看了眼腕表,舞台剧演出已经结束,所以他很快转身离开,钟书宁甚至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哥——”贺闻野独自站在剧场门口,“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跑了。” “接了个电话。” “演出一共两个小时,您接了一个半小时电话。” “你对我的工作很好奇?” “没有。”贺闻野憋着嘴,“外面有卖葫芦的,你给我买一个吧。” “你没钱吗?” “上次考试没考好,我妈把我零钱没收了。” “考了倒数第几?” “什么倒数?考了35名。”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班应该不到40人。” “……” 兄弟俩走出大剧院的时候,外面飘起了小雨,贺家的司机早已等候多时,贺闻礼直接上车,贺闻野则冒着雨跑去买葫芦。 贺闻礼无奈,为了口吃的,淋雨都不怕。 这要是感冒了,回头又要哼哼唧唧。 贺闻野个性如此,有点不痛快,就恨不能嚷得全家都知道,贺闻礼看向司机,想让他去给弟弟送伞,他坐在车里,看着大剧院外张贴的各种演出剧目。 青州芭蕾舞团交流演出。 演出时间持续一周。 刚才那姑娘,应该就是青州来的,他余光忽然瞥见剧场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姑娘…… 是叫钟书宁。 她站在廊下避雨。 不是说有男朋友?怎么会让她一个人躲雨? 如果她的男友对她不好,那自己是不是可以…… 横刀夺爱?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贺闻礼自己都惊到了。 “把伞给她送过去。” 司机愣了很久,不给小野少爷送伞,却给个陌生姑娘遮雨? 今天一共三更~ 245.第245章 为她挡雨:早有预谋,心动奔赴(3更) 第245章 为她挡雨:早有预谋,心动奔赴(3更) 钟书宁最终没收下那把伞,拿着包遮住头顶,冲进了雨中,纤瘦的身影很快就被大雨吞没,贺闻礼看着她的背影,低笑出声。 这性子,迟早吃亏。 贺闻礼生病请假在家,没什么事,也不知在想什么,跑了几趟大剧院。 看芭蕾舞的人不算多,他总能买到靠前的票。 那姑娘并不是每天都登台。 四天后,最后一场演出结束,他就看到一群姑娘笑呵呵地坐上了几辆早已停在剧院门口的豪车,看起来,像是去聚餐,几乎所有人都去了。 钟书宁自然也去了。 回家的路上,司机看了眼后排的人。 少爷最近是怎么回事? 爱上芭蕾舞了? “我的事,别跟家里说。”贺闻礼叮嘱。 “明白。”司机笑道。 他也是没话找话,“今天是她们演出最后一天,圆满落幕,估计是去吃饭了。” 贺闻礼沉默着,这莫名的…… 心里有些空落落。 因为他知道,那姑娘明天就该回青州,大概是再也见不到了。 “看他们坐的车,好像是魏家的。” “哪个魏家?”圈内有好几户姓魏的。 “就他家有个儿子叫魏朗,挺混的,那些姑娘上了他的车,只怕没什么好事,不过她们人多,应该也不会出事,可能就是普通聚餐。” “……” 贺闻礼没作声。 已经到家,又给朋友打了电话询问魏朗这人。 结果朋友却笑道:“你打听这混蛋干嘛!他这些年可没少糟蹋小姑娘,专挑些涉世未深的下手,魏家帮他平了不少事,不过他这么搞,迟早出事。” 贺闻礼呼吸一紧,转身抄了车钥匙就出门。 当他赶到酒店时,魏朗的手下,正扶着几个姑娘回房。 冲突—— 一触即发。 “贺少,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一起玩,你看上谁,让你先挑。”魏朗搂着女友裴晓玥,笑得得意。 圈里都说贺闻礼风光霁月,没想到…… 私下也挺玩得开。 “让她们走。” 魏朗喝了点酒,个性又张狂,毕竟出了事,有家里能帮他摆平,一听这话,笑出声,“贺少,你在说什么?放了她们?” 到嘴的肥肉哪儿有吐出来的道理。 况且在自己女友面前,他若是真听了贺闻礼的话,面子往哪儿搁,所以一声令下,“把她们都给我抬进房间。” 贺闻礼这才动了手。 魏朗的手下知道他的身份,不敢放肆。 却又不敢不听魏朗的话。 可他来得匆忙,只身一人,势单力孤,但贺闻礼清楚,擒贼先擒王,杀到魏朗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就是狠狠一拳。 裴晓玥尖叫着躲在一侧。 “妈的,贺闻礼,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无冤无仇,你打我?” “你这种人渣,打了又怎么样?” “别以为贺家牛逼,我就不敢动你。” 魏朗喝了酒,加上玩得疯,身体亏空得厉害,根本不是贺闻礼的对手,被打了好几拳,实在气不过,拿起放在桌上,本用来吃饭的钢叉就朝着贺闻礼扎过去。 “啊——”裴晓玥吓得失声尖叫。 魏朗本就动作迟缓,又被她这叫喊声惊了下,钢叉没落在贺闻礼手里,就被他夺了过去。 他太疯, 反正都动了手,他也想看看,这种居高临下的大少爷,会打什么架! 几个回合下来, 贺闻礼发现,他竟招招致命, 甚至, 想要他的命。 当他一拳打在魏朗眼睛上时,痛击到了眼球,魏朗疼得痛苦哀嚎,有血从眼皮处流出,周围手下都吓疯了,上前帮忙,拉住贺闻礼! 魏朗目光一转,看到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 抓起一个就朝贺闻礼脸上扎过去!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而此时,贺闻礼原本打电话的朋友带人赶到酒店,听说楼上在打架,暗自咬牙。 卧槽—— 贺闻礼,你不会跟魏朗那疯子卯起来了吧,那就是个疯子啊。 他就知道,贺闻礼打电话给他,突然询问魏朗,绝对要出事。 当他赶到包厢,发现外面聚集了不少人,只是被酒店工作人员挡在外围,进不去,当他冲进去,就看到贺闻礼将魏朗按在桌上…… 他手中握着玻璃碎片, 碎片一端扎在魏朗心脏附近。 魏朗身上的衣服被碎片划开,血水流了半身,面部扭曲,此时正痛苦惨叫着救命。 贺闻礼一身血色,满眼杀气,一时无人敢靠近。 入冬的季节,寒气好似入侵到了室内。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 “老贺——”他急忙冲上去阻止,“够了!” 再这么下去, 就要出人命了!贺闻礼素来稳重,怎么突然发疯,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天塌地陷,呼吸都跟着急促。 “魏朗,下次见到我,绕着走!”贺闻礼这才松开手,玻璃碎片把他手扎得鲜血淋漓,魏朗痛苦哀嚎,被紧急送往医院。 被贺闻礼刺破的位置,距离心脏不足半寸。 真的…… 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见了血,警方处理,魏家不敢追究,毕竟事情追查下去,魏朗吃不了兜着走,因为是魏朗先动手,贺闻礼是正当防卫,并没被提起公诉。 不过那晚之后,他的狠戾就在圈内出了名。 都说杀鸡儆猴, 魏朗就是那只被宰的鸡,自此之后,整个京圈都不敢再小觑贺老亲自指定的这位接班人。 那晚涉及的姑娘很多,还有些未成年,舞团负责人作为她们的临时监护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没敢告诉她们实情。 魏家当时很有权势,事情瞒得滴水不漏,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当晚酒店见了血。 所以魏朗没出现之前…… 钟书宁根本不知道,在那个她记忆中稀松平常的庆功宴。 有人, 为了她,差点动手杀人。 为她挡住了当时人生中最大的一场风雨。 贺闻礼也受了伤,在医院住了些时间,待他出院时,钟书宁早已回青州,而他则继续披坚执锐,在商场厮杀。 待顺利从二叔手中接过公司,他才有空去了趟青州。 那时…… 她身边有其他人。 这就是她的那位“男朋友”? 那个男人会风雨无阻接送她;陪她跳舞,为她准备各种惊喜;热烈追求,总是容易让人动容。 后来,她伤了腿。 贺闻礼原本想找吕培安去青州帮她看病,却又听说,她要订婚了,所以他最终没让吕培安过去。 入夜,贺闻礼在医院外站了很久。 抽了整整一包烟, 回京前,他送了篮,贺词: 【祝你早日康复,万事无忧,前程似锦。】 没有落款。 篮被湮灭在许多鲜里。 就好似他, 也只是钟书宁生命中众多的过客之一。 那场心动波澜,他总是心有不甘,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过在这种感觉,所以之后的几年,他也在关注着她的消息,直至听说钟家寻回亲生女儿…… 他的心,忽然狠狠颤了下。 他觉得: 自己的机会似乎来了。 他做足准备,一场早有预谋的蓄意夺爱终于上演。 ** 贺闻礼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时,已经是当地时间上午八点多,医生来查房,他皱了皱眉,拿起手机,才发现昨夜的电话一直没挂断…… 他皱了下眉。 昨晚竟没挂电话就睡着了? 他拿起,试探着喂了声。 意外的,听到那端传来熟悉的笑声,“你醒啦?” 贺闻礼心脏跳得极快,“怎么没挂电话?” “不是你说想听我的声音?我想着……如果你一睁眼就能听到我的声音,应该会很高兴。” 钟书宁总是有些情怯,羞于表达,能说出这番话也是鼓足勇气,不待贺闻礼开口,她已经转移话题。 “阿曜手术很顺利,这两天就能出院,那你什么时候回京?” “也就这两日吧。” “好,那我睡觉去了。” 国内,此刻正入夜…… 钟书宁挂了电话,才发现有许多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提示。 她皱了皱眉,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魏家人。 魏朗失踪,他们家已经急疯了。 此时外面传来嘈杂声,钟书宁腿脚不便,还没起身,就听到敲门声,梁嘉因出现在门口,“你别出来。” “怎么了?” “魏家上门要人。” —— 贺闻礼不知家里的情况,正早起洗漱,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钟书宁的话,低笑出声,回想过去。 最终的事实表明: 这场早有预谋的心动奔赴,他赢了。 一眼心动的女孩,终究成为他的妻子。 钟明曜躺在病床上输液,皱着眉: 姐夫这一大早的…… 躲在洗手间笑什么? 怪瘆人的。 这世上或许有偶遇,但“偶遇”太多次,肯定是早有预谋…… 贺先生:把握住机会很重要。 小叔:然后趁虚而入? 贺先生:总比某人追妻火葬场好。 小叔:…… —— 周末愉快,日常求个票票~ 246.第246章 上门要人?宁宁准备惊喜? 第246章 上门要人?宁宁准备惊喜? 贺家老宅 魏家为了寻找魏朗已想尽办法,甚至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可他就像一颗石子落入海中,一丝水都没有。 遍寻不到半点踪迹。 魏家夫妇也是没办法,才夜深时跑到贺家要人。 钟书宁没想到他们会上门,紧皱着眉。 “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 梁嘉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拄着拐杖,走到窗边,隔着一段距离,可以看到魏家的车已停在门口,却无法进入。 “……让我们进去,我要见贺老和老太太!”魏夫人急得一夜白了半边头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下车就与贺家门口的安保人员对峙。 “你们贺家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魏朗、魏朗——” 魏夫人觉得儿子失踪定跟贺家有关,也许就被他们藏在了贺家。 贺家这处老宅占地近千平,想藏个人太容易。 “这么晚,魏夫人在我家门口大呼小叫,有失体面吧。”贺伯堂本已睡下,披着外套出来,同行的还有贺仲清,及贺浔。 贺家这三兄弟,极少同时出现。 倒是把魏家夫妇惊得心里咯噔下。 “我、我只想找回儿子。”魏夫人眼睛通红,“求你们,告诉我儿子在哪里?” “魏夫人,您儿子在哪儿,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贺仲清满脸不耐烦。 “贺闻礼一定知道!” “他在国外。”贺伯堂直言。 “肯定是他把我儿子藏起来了。” 贺浔哂笑:“魏夫人,你儿子失踪,应该去找警察,找我侄子干什么?” “绝对是他!” “有证据吗?” “我……我总会找到的!” “既然没证据,那就是污蔑。” “除了他,谁还有这个能力!”魏涛也是急得团团转。 贺伯堂冷哼,“你儿子这些年究竟得罪过多少人,你们自己怕是都数不清吧,只凭臆测就来我们贺家要人,胆子倒是大。” “我只想要回儿子,只要他把儿子还给我,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魏夫人太急。 贺浔冷声笑着:“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们说了,你儿子在哪儿?我们不知道,不清楚!” “你们魏家挺搞笑的,你儿子欺辱人家姑娘,钱买断黑料,让他免于处罚,又迫不及待包机送他出国,估计接机的人都安排好了。” “现在人失踪了,却跑来我家要人?你当我们贺家是收破烂的吗?什么人都能进来?” 贺浔这话,侮辱性极强。 他直言不讳: 魏朗在他眼里,就是垃圾。 也就是当父母的,觉得他是个宝。 贺伯堂更是直言:“有证据,你们报警,我绝不会阻拦。” “如果没证据,现在就滚!” 魏家夫妇怎么肯走,他们甚至报警,说贺家窝藏魏朗,想通过警察进入贺家,但他们没证据,警方更没搜查令,连贺家老宅的大门都没踏进去。 “我、我要见钟书宁!她是不是在这里?”魏夫人话锋一转。 那小姑娘看起来,极好说话。 面善、性子软, 或许可以从她那里知道些事情。 魏家夫妇显然是找不到儿子,已经慌不择路。 警察都无奈了,魏朗是在境外失踪,夫妻俩却笃定事情跟贺家有关,他们也依照办案流程,查了下贺家人,包括钟书宁,虽有作案动机,却没作案时间。 至于国外的事,他们也插手不了。 所以魏朗失踪这件事,就悬在了这里。 魏家夫妇在贺家门口闹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贺家人商量着,魏朗是魏家唯一的儿子,魏家夫妇估计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恐怕最近还得上门要人。 钟书宁需要静养,住在老宅,出入医院,难免会被打扰。 魏家人最近像是发了疯。 要是逮着钟书宁,肯定不会放过她。 盛家老宅又在翻修。 “要不,你先去盛庭川那里住几天?”贺浔提议。 “我……我不去。”钟书宁急忙摇头。“为什么?” “就觉得不方便,而且我哥不太会照顾人。” 贺浔挑眉:“他一个单身这么久的老男人,不会照顾人很正常。” 贺家所有人:(o_o)?? 这话,你好意思说? 好像你不是单身一样! 钟书宁是怕喻鸿生,舅舅最近一直住在哥哥那里。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回颐园住。”梁嘉因皱眉。 “要不……我先去表姐那里躲几天?很久没见到她了。” “她一个人住,你的腿又不方便,吃什么?”梁嘉因皱眉。 “表姐请了做饭阿姨,做饭还挺好吃。” “那就没问题。”贺伯堂点头,“那我跟她说,送你过去。” 其实钟书宁总跟他们这些长辈住一起,估计也觉得不自在,去江晗那里,或许更舒服些。 “不用,我会提前跟表姐说,李垲送我过去就可以。” 贺家人常去的地方,魏家夫妇肯定派人盯着,两人为了找儿子,无所不用其极,跟他们讲道理根本没用,和他们纠缠毫无意义,倒不如躲着点。 好在钟书宁腿恢复得不错,现在一周去一次康复医院就行,其他时候,都要靠她自己锻炼。 钟书宁本想给江晗打个电话,可被魏家夫妇一折腾,此时已接近十二点。 钟书宁躺在床上,翻开与江晗的聊天记录,他们还是上周联系的,最近表姐也不知在忙什么,很少找她,有时来看她,也常看手机。 她说工作忙,钟书宁也没多问。 —— 翌日一早 钟书宁想提前给江晗打电话,她没接,给她回了信息: 【有事吗?我在开会。】 【没什么事,你先忙。】 【我忙完给你回个电话。】 这样的话,那她就自己先过去了。 就当给她个惊喜。 李垲并不知道昨夜魏家夫妇来闹了一场,当他接到电话,赶到老宅时,钟书宁已收拾好行李箱,让他帮忙搬上车。 “太太,您准备去哪儿?” “回颐园。” 李垲点了下头,“爷还没回来,您回颐园住,只有张妈照顾您可以吗?还是留在老宅比较好。” 钟书宁正拿着手机处理网店的事,待上车后,才跟他说: “我去表姐那里住。” 正开车的李垲懵逼了。 “您……您去表小姐那里住?” “魏家最近像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我会躲在表姐那里,更不敢去骚扰表姐。” 江晗的“恶名”,在圈内是出了名的。 钟书宁收起手机。 “而且我很久没见到表姐了,怪想她的,也不知她最近在忙什么?也不联系我。” 李垲悻悻笑着: 在忙着养年下小狗呗。 “您……提前跟她联系过吗?”李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嗯。” 钟书宁点头。 李垲这才放心。 既然联系过,野男人肯定会被提前转移,那就无需他再通风报信。 只是李垲不知道,钟书宁所谓的提前联系,江晗没接电话。 钟书宁很喜欢芬达,爱去逗猫。 她那时很客气,每次过去,都要提前说,征得同意才去,江晗性子爽直,觉得麻烦,直接把家里密码告诉她。 “我不是每天都在家,你想看猫,就直接过来,不用跟我说。” 而且钟书宁还经常在她那里留宿。 所以她过去,几乎不会提前跟江晗说。 过去之前,钟书宁还去了趟超市,采购了些食材,买了许多江晗爱吃的东西,甚至还带了些猫罐头。 表姐看到她,应该很惊喜吧。 二更十二点左右~ 247.第247章 宁宁撞破,表姐喜欢年下小狗(2更) 第247章 宁宁撞破,表姐喜欢年下小狗(2更) 钟书宁在超市溜达一圈,买了许多东西,只靠李垲一人搬运,累得够呛。 太太这是准备住多久? 要把超市搬空? 不过也好,太太住那里,那个野男人就该走了。 自从李垲知道两人住一起后,整天心惊胆战,生怕他俩关系被发现,再传到贺闻礼耳中,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压下来,他年终奖肯定要没。 陈最那只狗, 他挺会装。 爷明明说了,他俩轮流,那混蛋却根本不管。 江晗近来忙得晕头转向,父亲被关,家里的公司虽然交给职业经理人在打理,她也不可能真的当甩手掌管,又快到年底,正是冲业绩的时候。 她是许家公司和自己公司两头跑。 晚上回去,还得应付某个精力旺盛的茶色小狗。 她甚至觉得: 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被掏空! 那只小狗还是年轻啊,精力好。 她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忘了要给钟书宁回电话。 ** 颐园 由于钟书宁买了太多东西,李垲光是把东西搬到电梯就要耗费不少精力。 “太太,要不我先送您坐电梯上去,东西和行李我自己慢慢搬。”李垲看着塞了一整个后备箱的东西,只觉头疼。 “那就辛苦你了。” 钟书宁拄拐,也帮不上他。 李垲送钟书宁到顶楼,担心电梯被其他楼层的住户按走,就快速钻进去。 人已经送到门口,自然不会出意外。 钟书宁拄着拐,挪到门口,输入密码,门被打开的瞬间,芬达竟直接从小窝里爬出来,朝她跑过去。 这让钟书宁受宠若惊。 芬达傲娇, 很少主动挪出窝迎接她。 钟书宁刚弯腰,想要摸摸它,芬达却盯着她看了数秒。 然后…… 转头,扭着屁股,耷拉着尾巴,挪着圆滚滚的身子又钻回了窝里。 钟书宁的手悬在半空。 这小东西! 怎么回事啊? 钟书宁哑然失笑,她熟稔得准备打开鞋柜取拖鞋,整个人却落在原地。 这里…… 为什么摆放着两双拖鞋? 女士那双,她认识,是表姐的。 另一双,明显是男款。 但不是贺闻礼的。 这是谁的鞋? 她先取了拖鞋换上,刚进入客厅,就察觉到这里的变化,沙发上多了抱枕,咖啡机旁多了个杯子,就连厨房常用的餐具,都是两套。 钟书宁犹豫着,打开了江晗卧室。 她以前留宿,跟她睡过一张床。 床上,似乎没异样。 只是洗手间的台面上…… 多了套漱口杯和牙刷,还有几条颜色略深的毛巾,这显然不是表姐的风格。 钟书宁没再继续看,慢慢退出房间,把门关好。 她坐在沙发上,发愣。 表姐这里: 明显有其他人住。 不是舅妈,而是个男人! 男人?! 表姐什么时候交往了男朋友? 高矮胖瘦,是圆是扁? 她怎么没跟自己提过? 她拿着手机,想问下贺闻礼,看他是否知情,消息都编辑好了,却又想到国外此刻是晚上,他可能已经休息。 他最近太辛苦,还是别打扰他睡觉。 “太太,我先把东西放门口,还要再搬两趟。” 李垲忙着运东西,没注意门口多出的拖鞋,又转身出门。 待他把所有东西搬上来,见自家太太在发愣,皱眉问,“太太?您没事吧?” “我挺好的。” “您是不是刚逛超市太久,腿疼?” “不是。” 钟书宁摇着头,摸起拐杖,“李垲,我们还是回自己家吧。” “什么?” 李垲觉得钟书宁在逗他。 自己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搬上来,又要搬走?钟书宁是觉得,江晗既然没公开,肯定有自己的考虑,自己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反正芬达又不会说话,她悄悄来,再悄悄走,不会被人发现。 她有男友在。 自己住这里也不方便! 而且, 两个人发展得未免太快了。 这就同居了? 李垲虽不理解,但太太说什么,他肯定要照做,只能认命得先把东西运下楼,虽然两栋楼离得近,但都在顶楼,坐电梯上下来回折腾,也费时间。 钟书宁一时有些愣神。 虽说表姐这年纪,别说恋爱,就是有孩子都正常。 但她几个月前还说要当单身女战士,怎么这么快就交男朋友了? 遇到真爱? 钟书宁人都来了,总要撸会儿猫再走。 况且李垲搬运东西,也需要些时间。 她刚把芬达抱进怀里,伴随着电梯抵达的声音,有脚步声传来,小家伙直接从她怀里挣脱,跑到门口,待门打开,它就坐在门口,摇头摆尾,喵喵直叫—— 讨好意味十足! “又出来接我?真乖。” 男人的声音! 钟书宁心里咯噔下。 这才上午十点多,这男人是不上班吗? 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她急忙拄着拐杖起身。 莫名有些紧张忐忑。 如果他与表姐交往顺利,那以后可能要喊声姐夫,总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谢司砚上午有两节课,九点四十下课就直接回家,刚抱起猫,就察觉了家里的异样,因为入目就看到不属于他家的行李箱和搁在地上的超市购物袋。 她不是说公司忙,要晚上才能回家? 谢司砚搁下放着电脑的公文包和刚买的菜,抱起猫往里走。 与钟书宁四目相对时…… 他愣住。 钟书宁则完全傻眼。 “小、小谢老师?” 钟书宁对他印象深刻,年纪轻轻就在大学当了助教,长得又特别精致好看,还在贺家吃过一顿饭,怎么会忘。 她攥紧手中的拐杖。 与家人重逢,虽然震惊诧异,但更多的是喜悦,可现在她终于明白,晴空霹雳是什么感受了。 “贺太太。”谢司砚很快反应过来,“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 她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 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 她还想着,表姐那样的人物,应该会找一个成熟稳重的另一半,为什么会是小谢老师? “你的腿刚做完手术,别站着,先坐。”谢司砚放下猫,“要喝水吗?” “好、好啊。”钟书宁此刻还半张着嘴。 难以置信! 表姐喜欢的类型,居然是年下小狗?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这件事贺宪洲知道吗? 谢司砚轻车熟路,将刚买的菜拎进厨房,取杯子倒水,很明显两人已经同居有一段时间了。 —— 江晗此时还在公司,接到谢司砚的电话,还愣了下。 “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该不会又想我了吧。”江晗笑道。 “贺太太来了。” “你说谁?” “钟书宁。” “她在哪儿?”江晗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沙发上。” “……” “怎么办?” “稳住她,别让她走!” 钟书宁喝着水,想着要不要告诉贺先生,他快有姐夫了。 宁宁:怎么办?我怎么觉得我更紧张。 小谢老师:我是不是可以拥有个名分了? 表姐:…… —— 今天双十一,大家有没有剁手啊 248.第248章 住一起,但不是男女朋友? 第248章 住一起,但不是男女朋友? 客厅里,钟书宁喝着水,不停摩挲着手机,考虑要不要告知自家先生,余光却一直在打量谢司砚。 长得是真好。 “江小姐说她马上回来,中午在这里用餐?”谢司砚看向她。 江小姐? 两人这么生分? 自己平时也爱称呼贺闻礼为先生,或许就是小情趣。 “你的腿应该适合吃些清淡的,我蒸个鲈鱼,炒个虾仁?有什么忌口?”不待她回答,谢司砚已打开冰箱。 “我都行。” 钟书宁虽然好奇表姐怎么跟小谢老师走到一起,却没打算留下吃午饭。 突然吃了个瓜,她此时就像瓜田里乱蹦的猹,特别想找个人分享下,结果谢司砚端出餐盘放在她面前,“我自己弄的烤燕麦,加了点果干,你先垫垫肚子。” 闻着…… 还挺香。 “平时,是你做饭吗?”钟书宁询问。 谢司砚点头。 钟书宁悻悻笑着: 该不会,他就是那个“做饭阿姨”吧。 那他们岂不是早就住在一起了? 至少自己上次蹭饭时,他应该在。 钟书宁忽然就想起芬达那次的反常,总爱去主卧门口溜达。 表姐啊,你可真是厉害! 关键是这位小谢老师,据说是最年轻的助教之一,长得好,还会做饭,看起来情绪非常稳定。 芬达都如此喜欢他,可见性格应该不错。 当李垲搬完一趟东西回来,瞧见谢司砚在,愣了数秒。 这野男人…… 怎么还在! 谢司砚认识他,客气道:“您好,许久未见。” 钟书宁吃着烤燕麦,又不自觉睁大眼睛。 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 这…… 很熟? 李垲冷着脸,内心五内俱焚。 完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什么许久未见? 他俩一共也没见过几次吧。 “太太,我先搬东西。”李垲拎着购物袋就想跑。 “不急,你先把东西挪到一边,别碍事挡道,再过来陪我聊会儿天。”钟书宁冲他笑得和颜悦色,李垲只能点头挪到她身边,谢司砚在厨房忙活,几乎听不到两人对话。 “你跟小谢老师很熟啊?” 李垲:“不熟。” “在表姐家见到他,你好像一点都不诧异。” “我心里诧异,表面看不出,其实我内心波涛汹涌。”李垲面无表情,不动声色最不容易露馅。 “哦……”钟书宁挑眉。 毕竟认识这么久,李垲这话是真是假,她分得清。 低头,继续吃燕麦。 她以前练舞要减脂,燕麦热量低饱腹感强,她常吃,就是没吃过味道这么好的。 钟书宁晒着太阳,悠哉吃着东西,李垲站在她斜后方,用余光打量正在厨房忙活的谢司砚,丝毫没有关系被撞破的窘迫与紧张感。 好像…… 全世界只有他操碎了心。 其实此时江晗心里也五内俱焚,如坐针毡,她今天的工作计划原本安排得非常满,推掉接下来所有工作,驱车回家。 好在不是高峰期,没有堵车。 下车后,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到门口时,还气喘吁吁。 调整呼吸,整理头发和衣服,打开密码锁。 钟书宁见到她,冲她笑得灿烂:“姐。” 江晗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谢司砚闻声已经走出厨房,擦干了手,熟稔得从她手中接过包,顺便把拖鞋递到她脚边。一系列操作,看得钟书宁目瞪口呆。 如此贴心? 难怪表姐陷进去。 “你怎么突然来了?”江晗悻悻笑着。 “想你了。” 谢司砚给江晗倒了杯水就进厨房,她喝着水,看了眼李垲,“你去厨房帮忙。” 李垲愣了下。 “我说的又不是外语,很难理解?” “不是。” 李垲急忙钻进厨房。 江晗回家的路上,就一直在思量,该怎么跟钟书宁解释这件事,如果是正常交往就罢了,偏偏不是。 她喝着水,“你过来之前,怎么没跟我打声招呼?” “我给你打电话时,你在忙。” “在工作。” 江晗悻悻笑着,战术性喝水,还没再度开口,就听钟书宁说了句: “姐,真没想到你平时吃这么好。” “咳——” 江晗直接被呛到,咳了几嗓子才稍稍平复。 这孩子在说什么?自己吃的哪里好? “姐,你怎么了?”钟书宁皱眉,“我说错话了?” “没什么。” “我是觉得这个烤燕麦很好吃。” “燕、燕麦?” 江晗咬了下牙,也是自己做贼心虚,想歪了。 “最近魏家的事,跟你有关吗?”江晗岔开话题。 “你也听说了?” “魏涛夫妇俩都急疯了,国内外动用一切关系,掘地三尺找人,没敢直接来问我,但是托了生意上共同的合作伙伴,侧面跟我打听情况,但我确实不知情。” 江晗看向钟书宁,“真跟你和闻礼有关?” “姐,我都这样了,贺先生又在国外帮我照顾弟弟手术,哪儿有精力管他的事啊。” 钟书宁顾左右而言他。 江晗既然不懂,就不打算跟她说。 这种事,少知道些也挺好。 “姐,你什么时候跟小谢老师交往的?”钟书宁才不傻,会被她故意绕开话题。 “其实我们……” 江晗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两人的关系。 “你该请客吃饭了吧。”钟书宁笑道,“也就这两天,贺先生回京,咱们一起聚聚?” “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所以你先别告诉闻礼。” 钟书宁皱眉,都住一起了,那是哪种关系? “我们还不算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江晗摩挲着水杯,“以后会怎么样还很难说,所以没对外公开……” 因为父亲的关系,江晗对婚姻不抱希望。 钟书宁原本还挺高兴,觉得表姐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一半。 同居? 却不是男女朋友? 尤其是看到谢司砚端菜从厨房出来…… 两人最后的那段对话,他可能都听到了。 江晗见钟书宁一直没说话,顺着她的视线转头,就看到谢司砚站在不远处。 目光相撞的瞬间, 他的眼神,藏不住的失落与委屈。 江晗移开视线,莫名心虚,还有些心慌。 当初在一起时,都是说好,不谈感情,可她现在甚至不敢直面他。 两更一起~ 249.第249章 搬出爱的小窝?给宁宁腾位子?(2更) 第249章 搬出爱的小窝?给宁宁腾位子?(2更) 气氛,瞬时变得微妙。 “别聊了,洗手准备吃饭。”谢司砚主动打破尴尬,将饭菜放在桌上,又转身进厨房。 用餐时,谢司砚话很少,只是偶尔帮江晗夹菜,主动为她盛汤,钟书宁自然也得到了他额外的照拂。 “小谢老师,您做饭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些。” 钟书宁嘴角扯出丝微笑,总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里。 “你带行李过来,是打算住这里?”谢司砚聊起了钟书宁的行李箱。 “不是,我只是路过。” 钟书宁这解释,鬼都不信。 谁路过,会把大包小包的行李特意搬过来,搁在车里就好。 “你在老宅不是住得挺好吗?怎么会搬出来?”江晗喝着汤,自始至终没敢看谢司砚,受不了他那委屈的表情。 “魏家昨夜上门要人,烦得很。” 都是人精,江晗瞬间明白,她是想来自己这里躲躲。 她看得出,谢司砚自然能猜到钟书宁来此的理由,他吃着饭,表情自始至终淡淡的,“最近快期末了。” 他冷不丁提起期末,惹得江晗一愣。 两人的特殊关系,所以彼此间很少聊起工作的事。 江晗总觉得,了解太多,以后不易抽身。 所以谢司砚的家庭情况,是独子,还是家中有兄弟姐妹,她都没问。 “学校事情很忙,教授的研究在关键期,我还要负责学生的期末考试等事宜,住学校宿舍会方便些。” 江晗喝汤的动作停住,看向谢司砚。 他只冲她一笑。 那笑容,就好像在说: 我给钟书宁腾位置。 她留下,我走。 我很识趣,不需要你主动开口,我自己走。 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江晗心下莫名不是滋味。 钟书宁见状,急忙说:“小谢老师,你住这里就好,我吃完饭就走。” 她决定去哥哥那里,虽然舅舅有些吓人,但也不能拆散表姐与小谢老师,她不是那般不识趣的人。 “学校事情确实很多,从颐园到大学城,通勤时间就很久,太耽误事儿了。”谢司砚似乎下了决心要走。 江晗紧抿着唇,原本鲜美的汤,入口却无半分滋味。 离开前,谢司砚把餐桌厨房都收拾干净。 不仅拿走了衣物,就连洗漱用品都一并带走了。 他东西不多,只占用了衣柜一角,收拾起来格外方便。 “我送你去学校?”江晗主动开口。 “贺太太难得过来,你陪她聊会儿天,我打车回去就行。” “不用陪我,我马上就走了。”钟书宁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谢司砚离开,她心里着急。 谢司砚离开时,对她说了句: “江小姐,再见。” 这话,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就好像…… 再也见不到他。 自从谢司砚搬进来,他中间回过一次家,其他时候,几乎都是他在等自己回来,如今忽然离开,她心下空空的。 钟书宁心情复杂,早知道她就不来了,看表姐神情恍惚,她也待不下去,跟她闲聊几句就让哥哥来接自己。 结果, 盛庭川来了。 舅舅也到了。 “舅、舅舅?您怎么也来了?”钟书宁诧异。 “刚好没事。”喻鸿生直言。 小盛总无语,您的嘴里还有句实话吗? 明明是听说妹妹要搬过去住几天,实在激动兴奋,非要跟着他一起来接人。江晗跟他们客气打了招呼,送钟书宁上车离开,回家后,谢司砚的拖鞋已被他带走,他给的理由是:“你粗心大意,可能会忘记把鞋收起来,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这段时间,谢司砚好像完全融入了她的生活。 到处都可以看到他留下的痕迹。 可他一走…… 就好像带走了一切。 整个屋子都瞬间变得空落落。 江晗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你到学校了吗?】 【到了,下午有四节课。】 这话一出,江晗就不再打扰他。 而此时的谢司砚并未回学校,而是打车回了家,父母见他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眉头紧皱。 父亲更是直言:“分手了?” “又不是男女朋友,不算分手。”谢司砚面无表情。 “真是不中用,都这么久了,怎么连个名分都没混到?” “……” “司司啊,你该不会被甩了吧。”母亲凑过来,“那姑娘嫌你烦了?” “妈,我累了,想静静。” 谢司砚躺在自己的床上,深吸口气,江晗的心思,他懂,她可能不向往婚姻,但自己却想跟她一辈子。 他以前想着,不结婚、不公开关系也没事,只要能跟她在一起,给她当秘密情人也可以。 可相处越久,他越是贪心。 他不想偷偷摸摸,不想总是天黑时,才能跟她出门。 甚至在外面,连牵手都奢侈。 他想要个名分。 所以他搬了出门,想赌一把。 赌江晗对他已有感情。 大家都是聪明人,江晗肯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可以给,就看她愿不愿意。 但自己一旦输了,或许两人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谢司砚后悔了: 好不容易搬进去,就不该脑子发热又搬出来。 如果她不找自己怎么办? 谢司砚觉得头疼,他下午没课,但是教授那边确实有实验在催进度,当他准备进实验室的时候,碰见了贺宪洲。 “您怎么了?感觉情绪不对。”贺宪洲敏锐,虽喊他老师,两人关系更像朋友。 “宪洲……” “嗯?” “为什么别人谈恋爱看起来那么轻松,我想谈个恋爱却这么难?” 贺宪洲懵逼了: 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算了,你都没喜欢的人,给不出什么建议,问你也是白问。”谢司砚叹了口气。 贺宪洲傻了眼。 虽然我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你倒是再跟我具体聊聊啊。 ** 事实证明 钟书宁从江晗那里离开是正确的,魏家夫妇实在没辙,也不知从哪儿弄到了江晗家的住址,当她下班回家,就发现魏涛夫妇俩带着两个手下,堵在了她家门口。 直至她开门,夫妇俩确定钟书宁不在,这才心有不甘的离开。 “贺闻礼还在国外,钟书宁又不知躲哪儿去了,这可怎么办啊?”魏夫人几天之内,暴瘦七八斤。 “你别急,我打听到了贺闻礼的航班信息,他后天回京。” “真的?”魏夫人大喜过望。 她心里认定,贺闻礼一定知道儿子的下落。 如今,找到儿子的唯一办法,就是去机场堵人! 茶色小狗:我很懂事,你不用主动开口,我走,给新人腾位子。 宁宁:??? 250.第250章 喜欢就追,太理智也是种懦弱 第250章 喜欢就追,太理智也是种懦弱 贺闻礼回国前,把钟明曜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在校外帮他租了公寓,请了保姆照顾他日常与三餐。 “姐夫,你真的要走?” “嗯。” “有点舍不得你。” 贺闻礼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陈最在旁却差点笑疯。 钟少爷,你可要记住,几个月前,你俩还是情敌关系,舍不得?简直要把人笑死。 只是几分钟后陈最就笑不出来,因为李垲给他发信息: 【大危机!】 【太太出事了?】 【不是。】 陈最无奈,【那还有什么事叫大危机?】 【太太撞见了表小姐与小谢老师同居,怎么办?】 【……】 陈最恨不能打死他! 遇到这种事,不能装死吗? 当自家老板接到太太电话时,陈最在一旁格外紧张,钟书宁本想跟贺闻礼聊一下江晗的事,只是他俩没公开,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爷爷说,你原本是要搬去表姐那里?怎么忽然去小盛总那里?” 钟书宁咬了咬唇:“舅舅在国内待的时间不会太长,这次的事情也给他添麻烦了,想多陪陪他。” “也好。” “……” 钟书宁与贺闻礼聊天,根本不知道喻鸿生悄声从她身后经过。 听到对话,嘴角忍不住轻翘。 这就导致盛庭川很诧异: 出什么事了? 怎么把舅舅钓成翘嘴了? 傻乐个什么劲儿啊! 乐呵呵地扛着自己的长枪短炮出门打鸟。 而盛庭川的公寓也难得迎来了客人,江晗拎着蛋糕咖啡来找钟书宁。 “姐,你脸色不太好看。”江晗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看着状态极差,“最近工作不是很忙?怎么有空来找我?” “有点烦,无心工作,昨晚也没睡好。” “想小谢老师?” “……” 江晗没否认。 谢司砚离开的第一晚,她就彻夜难眠。 习惯他每晚陪自己加班,他会提前帮她暖被子,甚至为她学会打奶泡,每次泡咖啡都变着样给她制作各种拉图案,包括一日三餐…… 胃口被他养刁,导致她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 “想他就去找他啊。”钟书宁看向她。 江晗垂头不语。 她想了很多, 明知谢司砚喜欢自己,却仗着这份喜欢把他绑在身边,实在自私。 或许,借此机会,放他自由也挺好。 可一想到某天开始,谢司砚身边会出现其他女生,她就觉得万般不自在。 “都说许家大小姐性子爽直,敢爱敢恨,怎么遇到感情这件事也会畏首畏尾?”盛庭川就在不远处听着两人对话。 谢司砚的存在,盛庭川早前就知道。 江晗没打算躲着他。 “听说叔叔阿姨很相爱,你大概不会懂,从小看多了父母争吵、背叛,我对婚姻没有一点憧憬,倒不如从未开始……”江晗喝着咖啡。 热美式,苦得很。 盛庭川低笑:“所以,你们只是同居,甚至连谈朋友都算不上?” 江晗沉默。 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她是被喜欢的一方, 感情上,她是上位者,占尽便宜。 “可你对他动心了。”盛庭川一语道破。 江晗愣了下,想反驳,却见这位盛名在外的小盛总喝着咖啡,悠哉道:“江小姐,其实……你没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坚不摧。” “你把自己裹得那么紧,无非就是怕受伤。” “虽然我没见过那位谢老师,但你们可以共同生活这么久,想来各方面都很合拍。” “喜欢,就下意识想占有对方全部,所以不会满足于这种短暂的关系,如果一直保持这样,你们分开是迟早的事。” “其实相遇本身已经很美好,又何必纠结尚未发生的事。”道理,江晗都懂。 只是这段关系鲜为人知,就没人如此直言不讳。 盛庭川接着说: “有时,过分的克制、理性,反而是种懦弱的表现。” 一语道破! 江晗呼吸扎紧,看向盛庭川。 他真的…… 太通透! 难怪会被小叔视作死对头,果然不是一般人。 “小盛总,你谈过很多女朋友吗?” 江晗话音落下,钟书宁也好奇盯着自家哥哥,盛庭川喝着咖啡,“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团乱,好意思问我,别管这么多。” 说完,转身就走。 江晗被一噎,有些恼火。 这脾气…… 怎么跟贺家小叔一样讨人厌! “姐,你跟小谢老师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钟书宁好奇地要命。 “好好养病,别管这么多。” “我……” —— 江晗离开后本打算直接去学校找谢司砚,却接到母亲电话,回了趟老宅,许老太太严肃问她:“这魏朗失踪一事,你知道吗?跟闻礼有关?” “魏家都找到这里了?”江晗头疼。 这魏朗毕竟是魏家的独子,如今一个大活人,杳无音讯,魏家夫妇肯定发疯般寻找。 “也找过你?”江蕴仪皱眉。 “嗯。” “那你今晚别回去了,你一个女孩子,魏家要再过去,也不安全。” “妈,我今晚……” “哪儿也不许去!”江蕴仪轻哼,“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在忙什么,想见你一面都难,现在刚回来,又要走?” “真有事。” “有什么事非要大晚上出去?” “妈,奶奶,我最近没回来,是因为我和一个男生同居了,现在他跑了,我准备去追他。” 江蕴仪与老太太四目相对,冷哼道:“你这丫头现在扯谎都不打草稿,连同居这种谎都编得出来,还他跑,你去追?你给我老实待在家里。” “……” 江晗素来胆子大,平时说话做事也直接。 当年许令丰强迫她相亲,她甚至放出过豪言:“你再逼我,我现在就去大街上拉个男的结婚。” 许令丰:“年纪不小了,再不要孩子就迟了,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那我可以找个男人生孩子,去父留子,也未必就要结婚。” 许令丰被气得够呛。 所以她这张嘴,什么话都敢说。 江蕴仪与老太太愣是没信。 江晗也是无奈,“妈,我说真的,您别不信啊。” “他姓什么?”江蕴仪追问。 “姓谢。” “做什么的?” “大学老师。” 江蕴仪双手抱臂,“行啊,继续编。” “……” 江晗欲哭无泪,无论她怎么说,母亲愣是不信,没办法,她只能待在家,又给谢司砚发了个信息:【明天我们见一面。】 谢司砚秒回信息,【好。】 他心里明白,江晗做事不喜欢拖拖拉拉,怕是要跟他聊两人的关系。 —— 第二天是贺闻礼回京的日子,飞机刚落地,陈最就附在他耳边说:“爷,魏朗父母堵到机场来了,我们走特殊通道?” “嗯。” 贺闻礼点头,但他不知道,今天来接机的除了魏家夫妇,还有…… 钟书宁! 今天有加更,十二点再见~ 251.第251章 贺先生的怒意:贱人?慎言!(2更) 第251章 贺先生的怒意:贱人?慎言!(2更) 京城已入冬,风起,寒意扑朔,钟书宁提前到了机场,她没跟贺闻礼说,从陈最那里知道,他要走特殊通道,所以钟书宁提前在停车场等着。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钟书宁就看到贺闻礼的身影。 他步子很大。 穿着很简单的黑色长款大衣,表情冷肃,走路的同时,正和陈最交代什么。 车子是早已停在停车场的。 打开车门的瞬间,他还没反应过来,入目就是钟书宁熟悉灿烂的笑容。 她笑时,眉眼一弯。 分外惹人。 “欢迎回来。”她腿脚不便,只能冲他伸了伸手。 很明显: 想抱抱。 贺闻礼弯腰俯低身子钻进车子,把人揽进怀里,有段时间没见,久违的拥抱,熟悉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外面冷,你怎么来了?” “出来采购制香原料,顺路。” 贺闻礼低笑,嘴硬罢了。 待陈最与李垲上车后,挡板升起,他就轻松把搂在怀里的小姑娘抱到腿上,低头,薄唇碾着她的,开着热空调的车内,气温瞬间攀升…… 太热,两人都脱了外套。 她似乎,哪儿都是软的。 甜的, 咬一口,像咬了口荔枝般,会上瘾般。 “让你去照顾阿曜,辛苦了。”钟书宁靠在他怀里,低低匀着气儿,“谢谢。” “就这?” “……” 钟书宁仰着小脸亲他,贺闻礼却故意使坏,不让她碰。 几次后,她泄了气,气闷地想从他腿上下来,却又被他按住腰。 他掌心温热,唇间的热意缓缓渡入她的口中,像是能驱散冬日的所有寒意。 很快,她就察觉某人的身体变化。 僵着身子不敢动。 “放我回座位上吧。”钟书宁低咬着唇。 “你别动就行。” 可是不动…… 难受啊! “最近腿怎么样?” “还可以,前几日下雨,有些胀痛感,但和以前相比,都不算什么。” 两人交颈说着亲密话。 前排的两个人开始低头装死。 爷跟太太这对话尺度真是…… 这个飞机场算是全国人流最大的中转站之一,停车场内有些堵车,了十多分钟才出去,还未行驶到主路,忽然窜出一个人拦住去路。 开车李垲呼吸一沉。 紧急刹车! 高速下,轮胎摩擦地面,声音刺耳,贺闻礼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饶是如此,两人的身子还是被惯性拉扯,险些撞到前面。 而后侧的车子没反应过来。 “嘭——”一声, 车子追尾! “没事吧?”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钟书宁呼吸急促,贺闻礼生怕她被磕着碰着。 他此时倒是后悔,应该放她回座位。 抱着,实在危险! 钟书宁摇头,被紧急刹车搞得脸上血色都褪了半分。 “怎么回事!”贺闻礼冷肃着脸。 “爷,撞到人了。”陈最说道,“我下车看看。” 后面车子司机骂骂咧咧,“怎么开车的,忽然刹车,有没有功德!” “吵什么,你没看到有人冲出来了吗?”陈最气炸了。 有人? 后面的司机这才熄了火气。 “傻逼吧,这是路上,冲出一只流浪猫流浪狗我还能理解,怎么会冲出个人。” “简直是找死!” 陈最被吓得都飚出脏话。 李垲确定,没有撞到拦车的人。 但彼此间的距离,不足半米,那人估计也被吓疯了,双腿瘫软着,跌坐在地上,陈最下车查看,才发现…… “魏夫人?”陈最脸都黑了。 “老婆!”魏涛从一侧冲出来,急忙扶起她,“你疯了,被撞到怎么办?” “你让开,我要见贺先生!”魏夫人呼吸急促,想去开后侧的车门,却被陈最拦住了去路。“魏夫人,请你自重!” “你忽然冲出马路,要是真被撞伤或者撞死,那也是你咎由自取,已经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您别太过分。” 魏家夫妇原本在接机大厅堵人。 却一直没等到。 这才想到,贺闻礼大概率不会走普通通道,只能到路边碰运气。 这条路是离开机场到市区的必经路段。 好巧不巧,看到了贺家的车。 魏夫人一时情急,干脆扑了上去。 “我过分?”魏夫人笑出声,而此时,竟有一大群记者忽然涌上来,陈最脸色难看,这魏家,显然是想用舆论逼问出儿子的下落。 简直无耻! 难怪能养出魏朗那样的畜生。 “你们把我儿子弄没了,你敢说我过分?贺先生,躲了这么久,你也该给我们魏家一个交代的。” 陈最就一个人,根本拦不住众多记者。 他们纷纷跑到后排车玻璃前,试图拍下里面的人。 只是车膜很深,拍不到里面的情景。 “魏夫人,你别无理取闹!我跟爷一直都在国外,你儿子失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陈最咬牙。 “贺先生、贺闻礼——”魏家这次显然是豁出去了。 也不管是否得罪贺家。 总之, 定要问出儿子的下落。 他们夫妇努力打拼,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如今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哪儿还有心情考虑别的。 “贺闻礼,你别躲着当缩头乌龟,你在京城也算个人物,怎么?敢做不敢认?” “你是不是把我儿子杀了!” 魏夫人此言一出,记者镜头全都对准她。 因为车子被堵在半路,后面的车子无法驶动,造成道路拥堵,许多人都下车看热闹,纷纷拿出手机拍摄。 如今这社会,消息传播太快。 很快: 【贺先生疑似杀人】 这则消息就被顶上了热搜。 “魏家是疯了吧。”钟书宁在车里,气得要命。 “你好好待在车里。”贺闻礼亲了亲她的额角,将她放回位置上,径直推门下车。 他没来得及穿外套,凛凛寒风,他穿着白色衬衣,浅灰色马甲,平驳领,搭配一条金色驳头链,一身精英气,但表情冷肃,眼底的戾色比冷风还要凌厉。 钟书宁皱眉。 魏家夫妇就像疯子般,他下车太危险,钟书宁想阻止,但车门被关上的瞬间,李垲把车落了锁。 原本围在车周围的记者尽数散开。 他不喜被人拍照曝光。 一群人,都不敢把镜头对准他。 原本骂骂咧咧的魏夫人也被他周身气场惊得呼吸一沉,魏涛率先开口,“贺先生,请你告诉我们,魏朗究竟在哪儿?” 贺闻礼伸手整理袖管,低眉抬眼的瞬间,气场全开。 “魏总,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们魏家为什么能养出那种腌臜东西……” “原来无耻这种基因,也会遗传。” 一句话,惹得魏家夫妇齐齐变了脸。 “贺闻礼,我只想知道儿子的下落!”魏夫人咬唇,“求你,告诉我们吧。” “你们是他爸妈,你们都不知道,却来问我这个外人?” “你肯定知道!” “证据。” “……” “你们要是有证据,可以直接让警察来把我拷走,如果没有证据,却说我杀人?你们魏家还真擅长颠倒黑白!” 魏夫人急了,“谁颠倒黑白了?我儿子失踪肯定跟你有关!你敢做不敢认!”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钟书宁那个贱人!当年不就是……” 魏夫人口不择言,话没说完,就已经被丈夫阻止,要是翻旧账,岂非把儿子以前干得那些脏事都翻出来了。 “贱人?” 贺闻礼目光轻飘飘落在他们身上,却又好似有千斤重。 “魏夫人,慎言!” 我来啦~ 今天一共四更 252.第252章 威胁贺先生?精准踩雷(3更) 第252章 威胁贺先生?精准踩雷(3更) 贺闻礼本就冷肃,此时眼底陡然迸射出一道锐利如狼的光,吓得魏夫人心脏直颤,微咬着唇。 众多记者好奇: 当年? 那又是什么事啊? 怎么说话说一半呢? “贺先生,如果你真的知道魏朗的下落,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们,求求你了,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魏涛恳求道。 “既然魏夫人提起了当年的事情,那我就跟你们好好聊聊。”贺闻礼语气生冷。 “你们咬死认定魏朗失踪跟我有关,无非就是因为当年,他差点被我打死。” 记者们瞳孔地震。 当年的事,他们圈子里隐约嗅到过一丝气息。 只是上面敲打,不许报道。 所以也只是猜测。 没想到有一天贺闻礼会主动承认这件事。 “可能大家也好奇,我跟魏朗并无深交,甚至不相识,为什么会突然对他动手。”贺闻礼看向魏家夫妇,“那你们可以问问他的父母……” “这些年,他究竟糟蹋了多少姑娘!” “毁了多少人的一生!” 钟书宁坐在车里。 听了这话,恍惚想起当年的事,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当年…… 如果不是贺闻礼,或许她早就落入魏朗的魔掌,也许,她这辈子就毁了。 那个晚上,其实很多事仔细想来,都很奇怪。 喝酒,晕倒,醒来躺在酒店客房。 裴晓玥退出舞团,消失不见。 她早就知道,那晚定是出了大事。 —— 当记者把镜头对准魏家夫妇时,两个人瞬间有些慌了神,魏涛强装镇定:“贺闻礼,我在跟你说我儿子失踪,你提陈年旧账做什么?” “怎么?做贼心虚?” “故意转移焦点?我儿子肯定是被你弄走的!” 贺闻礼笑出声,“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恨魏朗,想让他死,想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的人很多,不止我一个。” “那些被他糟践过的姑娘,她们的父母家人怕是恨毒了他。” “他这种人,就是走路时被人捅死,我都不意外。” “你……”魏夫人被他这话激得脸色惨白,“贺先生,您说话未免太刻薄。” “刻薄?比起他做的那些脏事,我这几句话算什么!”贺闻礼冷笑,“果然啊,这刀子不是捅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那些被他伤害的姑娘,谁不是父母的心肝宝贝。” “就你家儿子金贵?” “其他人的清白、名声、前途,甚至一辈子,在你们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 “我告诉你们,魏朗落得这般下场,跟你们做父母的脱不了关系!” “你胡说!”魏夫人急红了眼,“魏朗确实做错了些事,但他那时年轻,还小啊。” “简直放屁!”陈最忍不住开口。 “他小?” “那些被他糟蹋的姑娘,还有些未成年,他小个屁,就是纯坏,这种畜生,别说死了,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那也是他活该!” “想让他死的人多了去了,你们有本事就挨个找,看他们会不会给你们好脸色!” “这一天天的,到处骚扰别人,给你们脸了。” “你儿子失踪,你报警啊,我们又不是警察,也不是他爹妈,没义务给你们找儿子。” 陈最平时当助理,有老板在,不敢放肆。 今日也是实在忍不住。 魏夫人闻言,气得爆炸。 “贺先生,这就是你的人?你不管管他!” 贺闻礼挑眉,看了眼陈最。 陈最抿了抿嘴,“爷,我就是没忍住……” “说得不错,给你加工资。” 陈最眼睛都瞬间亮了。 周围记者差点笑出声。 这贺先生…… 简直腹黑啊。魏涛夫妇都气炸了,他们原本找记者,是想借舆论逼迫贺闻礼说出儿子下落,没想到会适得其反,此时记者竟把矛头全部对准了他们。 “魏先生、魏夫人,贺先生说的都是真的?魏朗究竟祸害了多少姑娘?” “其中有未成年?” “事后都是你们帮忙摆平的?” “……” 这回旋镖,终究落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贺闻礼见状,准备先行离开,把车堵在这里,严重影响交通,魏夫人见他要走,呼吸一沉,撞开挡在身前的记者。 “贺闻礼,你别走!” 好不容易堵到他,这次问不出结果,恐怕就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她的手还没碰到贺闻礼,就被陈最伸手隔开。 “让开!” 魏夫人急得想动手。 陈最可不惯着她,猛地抬手,直接把她推翻在地。 “老婆!”魏涛惊呼出声,“贺闻礼,对女人动手,你太过分了吧。” “女人?”贺闻礼低嘲,“正常情况下,我愿意当个绅士,尊重所有女士,但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一个疯子上蹿下跳。” 魏涛咬牙。 根本说不过他。 他想扶老婆起来,魏夫人却直接跪在了贺闻礼面前,“贺先生,我求求你,告诉我们魏朗的下落……” “再不行,你只要告诉我们,他是生是死也可以!” “求求你,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是魏朗做错了事,但他也付出了代价,他还不到三十岁,人生的路还很长,求你放过他!” 贺闻礼皱眉,“我不知道。” 有记者看不下去,“魏夫人,或许贺先生真的不知情,您是不是找错人了?再说了,他跟令郎的矛盾,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是啊,路都堵成这样了,您还是赶紧离开吧。” 记者纷纷劝道。 显然,所有人都觉得魏朗失踪与贺闻礼无关。 “不是、不是的……”魏夫人从地上爬起来,“就在一周前,我儿子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惹了他,但他也付出了代价。” “之后他就消失了,肯定是他做的!” 贺闻礼笑出声,“一时糊涂?做了错事?魏夫人还真会避重就轻?” “你不如直接告诉大家,你儿子究竟干了什么!” “他就是一时糊涂!” “跟踪、盯梢了大半个月,这可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贺闻礼压着声音,“欺负了我的人,付出代价,那是他活该。” 欺负? 这个词用得很微妙。 结合魏朗早前的种种劣迹,众人自然能猜出一二。 贺闻礼身边亲近的异性就那么几个,魏朗怕是没胆子动江晗,那就只能是钟书宁了! 而且魏夫人刚才也提了她的名字! “钟书宁又没什么事,我也给了她补偿,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透露魏朗被你藏在了哪里?”魏夫人眼睛都红了。 魏涛都急死了。 妻子真是疯了,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觉得这种事,是钱就可以补偿的?”贺闻礼觉得好笑。 “她毕竟没出事,但我儿子却生生断了一只手啊,再说了……”魏夫人咬着牙,“我们魏家虽不如你们贺家厉害,但好歹也有些关系。” “你真要为了个女人,跟我们撕破脸?” “我们给了钱,她也拿了,这种眼里都是钱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出头。” “真的到了鱼死网破那一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魏家一直帮魏朗擦屁股。 在他们眼里,钟书宁和其他女孩一样,都是可以钱解决的人。 贺闻礼挑眉看她:“魏夫人,你在威胁我?” 陈最在一旁,听得倒吸口凉气: 这魏夫人还真会在雷区蹦跶。 雷,一踩一个准。 253.第253章 公开:贺太太,不肯给名分(4更,简介内容) 第253章 公开:贺太太,不肯给名分(4更,简介内容) 钟书宁在车里听着,心里又急又气。 她当初选择拿钱放过魏朗,自然是有打算的,毕竟他已经说了,有精神证明,只要他拿出证明,日后被抓,上了法庭,大概率会被无罪释放。 倒不如先把补偿拿着。 魏家知道儿子迟早会出事,早就为他找好后路。 精神证明? 这心思,简直又坏又歹毒。 “贺先生,您又何必为了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跟我们彻底闹僵,当年的事,也是我们家放了你一马。”魏夫人咬牙。 “你说,是你放过我?”贺闻礼轻哂。 “你别说了!快闭嘴吧。”魏涛急了。 翻旧账,是他们家禁不起扒。 而此时,网上的舆论风向也是一边倒。 因为有被魏朗欺负过的受害者站出来,说当年被他下药玷污,事后魏家给了她一百万,还给她安排了工作,她那时妥协了。 很快,又陆续有匿名受害者发帖。 几乎都是有时间地点,有些甚至晒出了与魏家的转账记录。 此时,下场的人很多…… 贺家、盛家、许家,还有贺闻礼那些朋友。 舆论如风吹草,魏家那点老底被扒得一丝不剩。 【就他干的那些事,被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这魏家也挺会装,说得好似魏朗才是受害者。】 【简直不要脸,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父母溺爱,才会让他变成如今这样。】 【这种人,死了才好。】 【话说他们能不能赶紧走啊,我特么下飞机后,已经在路上堵一个小时了。】 …… 魏涛观察到了网上的舆论,想拉着妻子走。 可魏夫人不愿意。 “贺先生,那钟书宁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她诱惑我儿子,他才会做出错事,你可不能信她的话,这种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魏夫人口不择言。 “你说她诱惑你儿子?” “难道不是?她看着娇弱无力,却敲诈了我们三千万!” 记者们:(o_o)?? 钟书宁都无语了。 这魏家,简直跟魏朗一样,都是疯子吧。 那钱明明是他们主动给的! 贺闻礼不动声色,只是给陈最递了个眼色。 陈最一个跨步上前。 扬手,对准魏夫人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你……”魏夫人愣住。 话没说完,迎面又是一巴掌。 结结实实打了三下,魏涛回过神阻拦,陈最这才罢手。 “贺闻礼,你过分了!”魏涛眼里,贺闻礼虽厉害,但毕竟是小辈,如此猖狂,公众场合动手打他妻子,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陈最低笑:“魏先生,是我动手,跟我家老板无关。” “我只是想跟她说……” “一个巴掌不仅拍得响!还能打得啪啪响!” “自己儿子做错事就认罚,别给受害者泼脏水,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陈最敢动手,就是贺闻礼授意,可他一力承担,惹得魏涛夫妇又急又恼,却没办法! 而此时,因为交通堵塞赶到的交警与警察,已经开始疏散周围的人群,记者们忙着拍照,警察看了眼魏家夫妇,也是头疼又无奈。 魏家最近全城找人,经常有人报警。 几乎所有辖区派出所对他们都熟。 “魏夫人,您儿子失踪,您情绪激动我们理解,但这里是机场,您这行为已经严重违法,有什么事到派出所再说。”民警好言相劝。 “贺闻礼也必须跟我一起去。”魏夫人咬牙。 民警无语。 她一直说魏朗失踪与贺闻礼有关,却又没证据,如今还想让人家去警局,只因为她的主观臆断,就让所有人围着她转,根本不可能。 “魏夫人,您别闹了,赶紧跟我们走吧,若不然,我们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 魏夫人一听这话,竟嚷着,说贺闻礼与警察合谋。 那模样,很像泼妇骂街。 贺闻礼直言:“我说过,有证据,你可以让警察随时随地来抓我,若是没有,您这么骚扰我,污蔑我的家人,这件事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言下之意: 即便魏家此时收手,贺闻礼也不会可能就此放过他们。 魏涛一听这话,急忙拉住妻子,“行了,你冷静点!” “冷静?儿子失踪这么久,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办!”贺闻礼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们先回家。”魏涛试图拽走妻子。 可魏夫人不肯走。 一番拉扯,魏涛也是被逼无奈,竟动了手。 “你打我?”魏夫人捂着脸,“连你也打我?” “还不是你平时太惯着他,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是我惯的?你没有惯着他吗?” 压抑多时的情绪无处宣泄,此时就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 夫妻俩竟在马路上大打出手! 就连民警想上前劝架,都被波及,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此时,保险公司也已赶到现场,对追尾事故进行拍照,贺闻礼正打算上车,又被几个记者给围住。 他们平时根本见不到贺闻礼,他很少公开露面,几乎不接受采访。 “贺先生,请问跟c财团的合作,你能跟我们透露下吗?”“不好意思,所有工作上的事我们都不便透露,有问题可以咨询我们公司的公关部门。”陈最皱眉,余光瞥见魏夫人衣服都被扯破,忍不住咋舌。 这夫妻俩,打得也太狠了。 “既然工作上的事不便透露,那私生活呢?”有记者胆子大,录音笔差点怼到贺闻礼的脸上。 “您刚才说,他们污蔑您的家人?指的是谁?” “请问您和钟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钟书宁迟早会被他甩了,等着看她笑话,没想到两人会在一起这么久。 贺闻礼挑眉,看了眼提问的记者。 眼神如狼。 那种上位者的审度与逼视,让记者心头狂跳,准备把录音笔收回去,却又见贺闻礼难得勾唇一笑,打开车门。 钟书宁的脸瞬间暴露在众人面前。 原来…… 她居然一直在车里。 贺闻礼只笑道:“大概是我还不够努力,结婚这么久,贺太太不肯公开,给我一个名分。” “是吧,贺太太……” 贺、太太? 一句话,石破天惊,惹得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他们猜想,至今没分开,顶多就是男女朋友。 这怎么还结婚了? 听这语气,结婚还不是一天两天。 就连原本在互殴的魏家夫妇都停了手。 太太? 钟书宁居然跟贺闻礼结了婚。 他们更加笃定: 儿子失踪,必定有贺闻礼的手笔。 但他们同样绝望,因为贺闻礼绝不可能告诉他们真相。 钟书宁呼吸一沉,当记者准备把镜头对准车内时,贺闻礼已上车,直接把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窥探的视线。 —— 【贺闻礼与钟书宁结婚】一事,直接引爆了整个京圈。 “我去,贺先生玩真的啊。” “他以前身边没有异性,忽然冒出个钟书宁,我就觉得这姑娘出现得不寻常,贺先生才是真爷们儿,不是玩玩,有了目标那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总觉得钟书宁配不上他。” “滚吧,什么配不配的,人家喜欢就好。” “都说结婚很久了,贺家肯定知道,贺家人都没说不般配,其他人就别操心了。” “只怕青州那钟家人,此时怕是要哭晕了,以前不要的养女,竟成了贺太太。” …… 此时的贺家老宅,已经翻了天 贺闻礼公开关系前,并未通知家人,贺老原本听说孙子被堵在机场,还挺担心,想着让贺凌洲带些安保人员去救场。 结果电话却被打爆。 “贺老,听说您孙子结婚了?” “恭喜啊,什么时候的事,您怎么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太见外了。” “是真结婚领证了?您提前知不知情啊?” …… 不仅是他,贺伯堂、梁嘉因,几乎所有贺家人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老爷子气得想拔电话线! 这个混蛋,为什么每次都不提前告诉他一声,搞得他如此被动。 贺闻礼怕被骚扰,直接关了手机,连同钟书宁的也一并关机。 “我们这样关机,合适吗?”钟书宁问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 “你刚才干嘛不让我下车?” “你腿脚本就不方便,再说了……有我在,还需要你亲自应对那些烂人,那我这个老公未免太不称职。” 他说得随意,钟书宁却听得动容。 而此时,连江晗都没能幸免,被记者堵在了公司。 贺闻礼! 瞧你干的好事。 你有本事公开,你倒是别关机啊。 而此时原本在学校忙实验的贺宪洲也接到家里电话,让他没什么事重要的事,就早些回家,免得被记者堵到,他这才知道,大哥公开已婚的事。 “这么早回家?”谢司砚正跟他一起做实验。 “我哥公开关系,再不走,我怕走不了。”贺宪洲无奈。 “是贺先生与钟小姐?” “是啊,也没提前说一声,谢老师,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谢司砚点了下头,这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牵着她的手。 这人和人啊,真是没法比。 她说今天约我见面,如果要分开怎么办? 那我就准备表演一出二闹三上吊。 要不就撒泼打滚? 嘿嘿,恭喜贺先生和宁宁公开~ 其他人:他俩公开,为什么受伤的是我们! 贺老:浑蛋! 表姐:(╯‵□′)╯︵┻━┻ 茶色小狗:^_^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 254.第254章 她风评不好?不配贺先生 第254章 她风评不好?不配贺先生 贺闻礼当初与钟书宁在一起,就曾引得京圈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觉得青州钟家这个养女很有手段,刚结束一段关系,竟又这么快攀上京城权贵。 没想到…… 居然她居然已经是贺太太。 关键是贺闻礼公开时的那段话: 求名分?! 给足了钟书宁体面。 这是挑明了告诉所有人: 他们的关系里,钟书宁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位。 突然公开,贺家被搞得一团糟,其余人家则是吃瓜看热闹,这里面自然也包括盛家人,因为贺浔此时就在盛家老宅。 盛家老宅经历几次扩建,以前的图纸不具有完全参考性,还需他实地考察。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喻锦秋笑着给他递茶。 “您客气了。” 此时一个二十五六的姑娘走进来,看着喻锦秋,笑得甜美,“舅妈好。” 盛家二老育有一儿一女,这就是盛家姑姑的独女—— 盛心愉,随母姓。 “今天这么早下班?” “有点事,提前回来了。”她说着看了眼贺浔,“贺老师,您今天也在啊。” 贺浔点了下头,继续喝茶。 “贺老师,您听说了吗?贺先生公开已婚的消息了,是跟位姓钟的小姐,您认识吗?”她满脸好奇。 “认识。” “那他们是真的已婚?领证了?” 贺浔没回答她的话,放下杯子,看向喻锦秋,“盛夫人,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贺老师,我刚好想出门,您送我一程吧。”盛心愉主动热情,紧盯着贺浔,满脸期待。 “盛小姐去哪儿?” “华府会所。” “抱歉,不顺路。” “……” 贺浔离开后,她才耸了下肩,看向喻锦秋,满脸八卦,“舅妈,贺先生您知道吗?就是贺老师的侄子。” 贺闻礼与钟书宁的事,是京城最热的话题。 “知道。” “那贺先生也是奇怪,京城那么多家世好、又漂亮的姑娘不选,偏偏挑了个孤儿,除了长得好看些,也没看出哪里好,贺家怎么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喻锦秋不动声色,淡声道:“孤儿怎么了?” 察觉舅妈语气不太好,盛心愉只笑了笑,“舅妈,您常年不在京城,可能不懂,这位钟小姐风评不太好。” “是吗?” “她之前订过婚,刚解除婚约就火速勾搭上了贺先生,还把养父母一家弄得家破人亡。” “可我怎么听说,她养父母对她并不好?” 盛心愉怔了下,“但人家毕竟养育了她,再怎么说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那家破人亡是她害的?还是那家人咎由自取?” “这……” “在聊什么?”盛懋章从另一侧屋里出来,打断两人对话,“贺浔呢?” “已经走了。”喻锦秋回答。 “那我们也该出发了。”盛懋章看向妻子。 他们早前就与钟书宁约好,今日贺闻礼回京,要一起吃饭。 盛懋章早就察觉妻子的不悦,上车后,低声询问,“是出什么事?还是哪里不舒服?” “翻修老宅实在太累,有些头疼。” “早就跟你说过,这些事交给庭川就行,你的身体还是要多休息。” “不碍事。”…… 而此时的青州,因为贺闻礼与钟书宁公开,早已闹得人仰马翻,周柏宇看到这则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钟肇庆夫妇看到新闻,更是懊恼后悔。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钟书宁真的能踏进贺家大门,若是对她好些,现在成为贺家姻亲,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这大概就是命!”刘慧安叹息。 “你说,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结婚的?”钟肇庆之前伤了腿,现在走路一瘸一拐,“会不会在青州时,就已经结了婚?” “那又怎么样?”刘慧安沉沉叹气。 “她故意隐瞒,就是想跟我们断绝收养关系!”钟肇庆毕竟混迹商场多年,虽然破产,脑子还是有的,“这臭丫头,真有心机。” “你别再折腾了,书宁挺好了,这次要不是她帮忙,阿曜受伤,一个人在国外,我都不懂怎么办!” 钟肇庆冷哼,“那是她应该做的!” “我们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就该照顾阿曜。” 刘慧安懒得跟他争辩。 其实钟书宁嫁得好,她心里挺高兴的。 自己这辈子已经这样,只盼着儿子能好,钟书宁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肯定会对他多加照顾。 只是钟肇庆觉得自己才50多,还盼着可以东山再起。 ** 贺闻礼回京,率先见了盛家人。 盛懋章夫妇还没到,他就先被喻鸿生单独叫出去“训斥”了一顿,他只低头受着,态度倒是极好。 “我知道,你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但也怕万一,如果宁宁出事怎么办?” “舅舅,我知道错了。” 喻鸿生见他态度好,也没再说什么,“刚才给你发信息,怎么没回?” “电话信息太多,我把手机关了。” “难怪。” 而此时,同样关机的还有江晗,她性格好,朋友也多,全都是来打听表弟的事情,她不堪其扰,干脆关机。 处理完工作,开机给谢司砚打电话。 约好今天要见一面。 电话可以打通,却一直没人接。 怎么回事? 在忙? 从傍晚六点多,一直到晚上九点,谢司砚不接电话,信息不回,这让江晗心下涌起些不好的预感。 他该不会…… 不想理她了吧。 江晗穿了身黑衣,戴着帽子口罩,偷偷避开蹲守在小区外的记者,打车到谢司砚的学校,她曾经开车来接过他,知道他宿舍具体位置。 她只知道宿舍楼位置,具体哪个房间她不清楚,只能向宿管打听。 “请问谢司砚在宿舍吗?” 宿管阿姨打量她,因为江晗包裹严实,她忍不住多看几眼,“找谢老师?你是他什么人?” “女朋友。” “……” “怎么了?”江晗见宿管在发呆。 “你是大几学生?想用这种理由混进去?” 江晗愣了下,“有很多女生找他?” “外面那几个也是找他的,我可没听说谢老师有什么女朋友,你如果真的是,那就自己打电话给他吧。” 江晗无奈,她也没带身份证出门,宿管认定,她是来“骚扰”谢司砚的,怎么都不肯让她进宿舍。 继续给他打电话,仍旧无人接听。 既然都来了,总要见他一面。 两更一起~ 255.第255章 表姐:想不想当我男朋友(2更) 第255章 表姐:想不想当我男朋友(2更) 谢司砚下午就联系过江晗,想跟她确定碰面的时间,但电话关机,这让他的心瞬间宕到谷底。 直至晚饭前,一直都联系不到江晗。 实验临时出了状况,他被导师抓壮丁,一直忙到快十一点。 不许带手机,当他离开实验室,看到那么多未接来电,心下咯噔,急忙给江晗回拨过去。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忙,你是不是睡了?” “我在你宿舍楼下。” “……” 此时的校园里几乎见不到人,当谢司砚一路跑过来,隔着段距离就看到江晗正站在路灯下看手机,她包裹严实,只露出双眼睛,他却一眼就认得出。 江晗听到脚步声,抬头看着跑过来的他。 他跑得很快,直奔他而来。 另一边的几个女生见到他,瞬间兴奋,刚上去,谢司砚直接越过她们,径直跑到江晗面前,呼吸急促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阵了。” “冷不冷?” “嗯。” 谢司砚抓着她的手腕,牵着她往宿舍里面走。 他是老师,带个女生回宿舍,宿管压根不会管,只是表情诧异。 难不成…… 那真是谢老师的女朋友? 谢司砚走得很快,拿出钥匙开门后,领着江晗进屋。 室内暖和,江晗戴着口罩便觉得有些闷,刚往下扯了半分,只觉得腕上一紧,伴随着门被撞上的声音,她被压在门板上。 没开灯,外面的路灯光线,透过树枝疏漏进来。 落在他脸上,把他的脸照得柔和深邃。 他正含笑,低头看她。 视线笔直又热切。 他刚跑回来,呼吸都没喘匀,热烘烘的,气息吹在她脸上,蹭着她的薄茧,轻轻的,热热的…… 江晗觉得痒,下意识往边上缩,却惹得谢司砚低笑出声,“你躲什么?” “那你笑什么?” “你来找我,我很高兴。” “你可真容易满足。” “姐……”谢司砚的呼吸几乎压在她唇边,“接吻吗?” 江晗咬了下唇。 谢司砚这人,似乎拿捏住了自己的性子。 每次招惹她,就爱故意喊她姐。 听得她心都跟着颤。 江晗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不待她回答,他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整个身子压过来。 他身上很热,呼吸更是烫人,紧紧贴着她,让她觉得呼吸都艰难。 这个吻…… 太深。 一丝低吟从她唇边泻出时,她觉得有些腿软,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时,腰上一紧。 谢司砚只是看着小,力气却不小,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让她坐到一侧桌子上,整个人又压过来。 姿势,瞬间变得暧昧、惹火。 江晗裹得严实,此时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掉落,她觉得冷,推了推谢司砚,“你先放开我。” “这里不舒服?” “嗯?” “去床上?” “……” 江晗咬了咬牙。 他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有正事跟你说。” 谢司砚没作声,帮她整理好衣服才开灯。江晗是第一次到他宿舍,大概是前段时间没回来住,显得有些冷清,除了床与衣柜,就是桌椅,还有一堆书。 “出去说吧,我还没吃晚饭。”江晗可不想在宿舍跟他谈事情。 虽然跟谢司砚相处时间不算很长,对他也有一定了解,挺会装可怜卖惨,主要是自己受不住他用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盯着她。 就怕…… 聊着聊着, 就聊到了床上。 谈正事,还是要找个正经的地方。 江晗没开车,两人就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夜宵店。 “喝点酒吧。”江晗拿了啤酒,谢司砚说明天有课,没喝,只是心里惴惴不安,而事实证明,自己的担心没错。 因为江晗一开口就是:“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健康、是畸形的。” “当时家里出了不少事,我挺自私的,想从你这里寻找慰藉和温暖。” “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我想结束这段关系。” …… 谢司砚的心,瞬间降至冰点。 室内明明开着暖气,他却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就好似心上被人剖开了一个大口子,冬日的凛风,带着严寒霜剑,一点点刺入心里。 他看向江晗,生生从嘴角挤出丝微笑。 “你……是不想要我了吗?” 那眼神,挺可怜。 像只委屈的狗狗。 江晗很喜欢小动物,看得她心里都发紧。 “就算我不要名分,你也不想让我待在你身边?”谢司砚忽然笑了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江晗喝了口酒,“谢司砚。” “嗯?” “我没说不要你。” “什么?”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种关系在一起,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着交往。”江晗素来爽直,不喜欢拖泥带水。 自己的话都没说完,对面这人怎么还emo了? 搞得自己像个睡完他就跑、用完他就扔的渣女。 谢司砚愣了半晌,“你说什么?” “你不愿意?” “那我今晚就搬回去。” “……” ** 贺家老宅 钟书宁与贺闻礼回家时,已经很晚,贺家所有人几乎都没睡。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还没休息?”贺闻礼面色沉静,毫无波澜。 “你还好意思问!”贺老冷哼,“就是因为你,家里电话都被打爆了,所有人都来问我,为什么你结婚,不请他们喝喜酒。” “你小子下次想做什么事,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贺闻礼点头,“下次一定。” “滚吧,看着你就烦。” “爷爷,我这次出国,给您带了礼物。” “你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我告诉你,我很生气。”贺老嘴上这么说,却忍不住搓了搓手,满脸期待。 贺家每个人都有礼物,给贺宪洲带了支钢笔,递过去时,他正低头看手机。 “在看什么,这么专注?”贺闻礼随口问道。 “学校的论坛里,有谢老师的八卦。” “谢老师?”老太太瞬时来了兴致。 贺宪洲:“说他带了个女生进宿舍。” 贺浔坐在一旁没说话,钟书宁则有些坐立不安,怎么办……那个人肯定是表姐啊。 宁宁:怎么办?表姐和小谢老师的事,要告诉贺先生吗? 贺先生:??? 256.第256章 贺太太,我够努力吗? 第256章 贺太太,我够努力吗? 贺闻礼刚回国,家人没占用他太多时间,让他回房休息。 洗完澡,他就看到自己妻子靠在床头玩手机,见他出来,急忙熄灭屏幕,偷感十足。 “在和谁聊天?”他手中拿着毛巾,擦拭头发。 “没谁。” “宁宁,你不擅长撒谎。” 钟书宁在他面前不擅掩藏情绪,而某人又太敏锐。 “就跟表姐随意聊了几句,她说现在圈内很多人都在讨论我俩的关系。” “都讨论什么?”贺闻礼挨着床边坐下。 “很多人都不信,有些人觉得我是妖精,给你灌了迷魂汤,也有人说,让你多努力努力……” 贺闻礼只笑着,伸手抚摸她的脸。 他习惯洗冷水澡,即便是这么冷的天,指尖被水浸得凉凉的。 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激得她身子一颤。 下一秒, 贺闻礼俯颈吻住她。 他出国已有小半个月, 许久未见, 他亲得有些急。 惹得钟书宁忍不住哼哼,“我的腿不方便。” 声音很轻, 带着亲昵。 他头发没完全擦干,偶有水珠沿着发丝滚落。 落在两人身上,水汽好似瞬间能被两人间的热意蒸发。 是夜,空气潮.湿; 大概是太久没见,贺闻礼故意折腾她。 受不住时, 钟书宁咬牙道:“贺闻礼,我是病人。” “放心,我有分寸。” 分寸? 这话说出去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耳鬓厮磨,千般温存。 贺闻礼声音低磁,呼吸滚烫: “贺太太,今晚,我够努力吗?” 钟书宁咬着牙。 努力得……太过分了! 她平时还要按时复健,本就消耗已经太多精力,贺闻礼偏不放过她。 大有一副…… 不将她累死,不死不休的架势。 结束时, 他眼底有笑,温柔缱绻,笑得人心口都觉得松软。 “我再去洗个澡,你先睡。”贺闻礼亲了亲她的额角。 钟书宁被他折腾得够呛,睡前拿起手机看了眼,两个小时前给江晗发了信息,却一直没有回复,难不成她真跑到谢老师的宿舍?两人正在忙? 当贺闻礼洗澡出来,钟书宁早已睡着。 倒时差,他睡不着,怕打扰钟书宁休息,离开卧室,路过贺浔书房,发现凌晨两点多还亮着灯。 叩门而入,发现他还在伏案画图。 “小叔,还没睡?” “没忙完。” 贺闻礼走近,发现还是盛家老宅的建筑图纸,“设计图不是早就绘制好了?” “施工时有些问题,需要再修改。”贺浔握着笔,“盛夫人重新装修了侄儿媳以前的房间,盛家已经有人向我打听原因了。” 此时的盛家,都认为钟书宁已死。 喻锦秋不仅要保留她的房间,还重新修缮,确实惹人怀疑。 “谁跟你打听的?” “下人、管家……”贺浔抬眼看他,低笑着,“盛先生与盛夫人离京太久,这个盛家内外,估计早就被蛀空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盛夫人思女成疾,想保留女儿的房间。” “他们信了?” “谁知道,不过他们夫妇重回盛家,甚至要进公司,动了别人的蛋糕,他们迟早会坐不住。” 贺浔说着,看了眼贺闻礼,“这个点,你怎么还不睡?” “刚忙完,睡不着,正好找你聊会儿天。” “……” 贺浔脸一冷。这浑蛋,变相炫耀什么呢? 有媳妇儿了不起啊! 最近父母总时不时跟他提起找女友一事,但这种事,又不是在大街上随意拉个人就能结婚,总要遇到合适的…… 贺浔脑海中掠过一个人影。 脸色微变,手指忍不住收紧。 “小叔?”贺闻礼察觉他有些异常,“你在想谁?” “长辈的事,少管,我去睡觉!” 说完,扔下图纸,转身就走。 贺闻礼低笑出声,这是恼羞成怒了? 他垂眼,看了下盛家老宅的图纸,今日见岳父岳母,两人说起,过些日子准备举办个宴会,算是正式对外宣告他们回京,届时会邀请京城许多名流。 虽没公开关系,但贺闻礼肯定会带着钟书宁出席。 也正因此,喻鸿生才推迟出国时间。 很快,盛家准备宴会的消息就传遍京圈,他们家对宾客进行了筛选,并非所有人都能参加,一张精心设计的烫金请柬,似乎成了身份地位的认可。 江晗的邀请函在钟书宁那里。 钟书宁去她家撸猫时,就把邀请函递出去。 谢司砚今日也在家,给两人泡了果茶。 “你有空就来玩。”钟书宁笑道。 “好。” 江晗笑着,无意露出脖颈间的咬痕。 钟书宁低头喝茶,用余光打量又进厨房忙活的谢司砚。 真是贤惠! 这小谢老师看起来,就像一只乖巧温驯的大狗狗…… 私底下, 这么野吗? “姐,你跟小谢老师现在是什么关系啊?”钟书宁好奇太久。 “男女朋友。”江晗认真看向她,“这件事,你先别跟闻礼说,我上学时,但凡有喜欢的男生,都被他吓跑了,阿砚胆子小。” 钟书宁咋舌: 胆子小? 可他做的事都挺大胆的。 表姐是不是对胆小有什么误解。 钟书宁还得去康复医院,没在他家久留,她走后,谢司砚瞥了眼请帖,甚至没打听事什么事,只问道: “你要去吗?” “不一定有空,最近公司的事实在太忙,我们家的公司,被我那混账爹弄得一团乱,前段时间开除了一堆蛀虫,刚招了许多新人,工作交接上难免有问题,搞得我也头大。” 江晗说着,伸手揉了揉眉心。 谢司砚目光锁死在那张请帖上。 因为, 这个请帖,他家也有一张,盛家已经近三十年没举行过宴会,但凡收到邀请的,几乎都会去。 父母甚至要求: 他也去! 只要江晗不去就可以…… 江晗注意到他的视线,低笑着,“你在看什么?对这个晚宴有兴趣?我带你去玩?” “……” 带他去玩? 疯了吗? 这要是被爸妈撞见、或是遇到熟人就完了! “我学校事情忙,没空。”谢司砚悻悻笑着。 “真的?”江晗蹙眉,拿着请帖,“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江晗的第六感很准。 谢司砚俯身靠近,“姐,我只对你有兴趣。” 他说着,不紧不慢吻.上她的唇。 “大白天的,你别闹。”江晗伸手推他,腰被他按着,有点痒。 她笑时,眼底尽是妩媚,她是不想的,谢司砚身子压上来,身体陷入松软的沙发中…… 不断, 往下沉沦。 恍惚,把江晗拉回了两人的第一次。 二更十二点左右~ 257.第257章 小狗变成狼,有些放浪形骸(2更) 第257章 小狗变成狼,有些放浪形骸(2更) 那是个周末,江晗有应酬,喝了点酒,回家时倒不算晚,蹬掉高跟鞋,赤脚走到沙发边,直接躺下。 卧室的门打开,江晗闻声才眯眼打量。 谢司砚刚洗完澡,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大概出来得比较急,身上没完全擦干,水汽黏着衣服,贴着身子。 他的身体,江晗摸过。 很有料。 她趔趄着起身,谢司砚怕她摔了,快步上前,江晗身子虚晃,跌在他怀里,瞬时搂住他紧窄的腰。 她深吸软着,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实在惹火。 “姐……”谢司砚搂着她的腰,怕她掉下去。 他刚洗了澡,浑身都是热的,靠在江晗耳边喊姐,她的耳朵都要被烫麻了,仰头看他,“谢司砚……” “嗯?” “我今天谈成了一个大项目。” “真厉害。”他真心夸奖。 江晗愣住,恍然想起以前自己做了些成绩,找父亲炫耀,许令丰总是冷着脸说:“你一个女孩子,事业多成功都没用,倒不如好好找个人嫁了。” 许令丰从未真心夸过她。 也是醉酒,卸下伪装,忍不住红了眼,就连鼻音都很重,搂紧谢司砚的腰,“阿砚,能亲亲你吗?” 这话,就像沸水泼雪,谢司砚哪儿有不乐意的。 低头,碰着她的唇。 身体紧贴,胸膛震动,江晗手指撩起他的衣服下摆…… 触碰胸口。 低笑着,“阿砚,你心跳好快。” 她生了双格外勾人的狐狸眼,笑着撩人时,让人很容易失控。 “姐,你喝多了。” “今晚确实喝得有点多,但我脑子很清醒,我知道你是阿砚……”江晗说着,踮脚亲他。 她的唇, 被酒水泡过,热得烧人。 勾着神经,像是带着火星的催化剂,冲击着他本就濒临溃散的理智。 江晗踮着脚,觉得累,刚想抽身,腰上一紧,整个人又紧贴在他身上。 谢司砚的吻,与寻常的不同,毫不收敛。 弄得她双腿发软。 一吻结束时,谢司砚抱她坐到沙发上,“我去帮你煮醒酒汤。” 江晗身子陷入沙发里,摸了摸微肿的唇。 就这…… 她和谢司砚同居有段时间了,每到关键时刻,他总戛然而止。 这孩子…… 是不是不行啊! 江晗托着腮,有些懊恼。 而此时的谢司砚,浑身紧绷,脖颈间青筋紧绷,他努力调整呼吸,帮她煮醒酒汤。 他想要她, 想得疯了, 却只能忍着。 谢司砚不想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做这种事。 这种事,定要两厢情愿才好。 …… 十多分钟后,江晗靠着沙发喝醒酒汤,垂眸看着帮自己递上拖鞋,又帮她清洁了脚底的谢司砚,他半蹲着身子,温驯得像只大狗狗。 “阿砚。”江晗托腮看他。 “嗯?” “你以前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你还是处.男?”江晗恍然,难怪看起来那么没经验。 这话惹得谢司砚眉头紧蹙,耳边似有火炸开。 什么意思? 那语气,好像有些嫌弃他。 江晗搁下杯子,准备回卧室,却被谢司砚推倒在了沙发上,他双手撑在松软的沙发上,略撑起身子,认真看她:“江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奇罢了。” “你那语气,好像你很有那方面的经验。” “我……”江晗嘴硬,性子本就不服输,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我比你大几岁,肯定有些经验。” “是嘛。” 谢司砚垂着眼帘,将她困在身下,本就是竭力隐忍,被她这话激得眼睛都红了。 “姐,既然你经验丰富,要不……” “你教教我?” 那声音,莫名勾人。 惹得江晗呼吸都沉了几分,心跳也好似漏了半拍,不远处的芬达见两人又纠缠在一起,喵呜着叫了几声,又被谢司砚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那眼神, 有些凌厉。 好似以前的温驯从良都是假象,撕破伪装,那双茶色的瞳孔被夜色浸泡得满是暗色。 气息,遮天席地。 紧盯着他,乱人心神。 这一刻,江晗似乎才意识到,就算平时表现得再温良,他也是个男人。 一个有欲.望的男人。 江晗被他盯得浑身紧绷,喉咙里的水分被蒸干,热得难受。 他眼神晦暗,好似拉着她…… 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潭。 “阿砚,我明早还有工作。”江晗试图推开他。 谢司砚却笑着:“你怕了?” “我怕?我怎么会……” 江晗话没说完,谢司砚已俯身,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撕开温良的假面, 野蛮,甚至有些放浪形骸的味道。 自己以为这是只单纯无害的小狗, 实则, 就是一只狼。 还是个没什么经验,把她弄得浑身都是印子,结果呢…… 一顿乱撩, 实操经验为零。 第一次,败兴结束。 小狗郁闷,江晗快笑疯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狗头,给他顺毛,“没事的,谁都有第一次,咱们下次再努力。” 谢司砚神情紧绷,双手攥得紧紧的,手臂上筋络分明。 “行了,我去洗澡。”江晗拍了下他的脑袋,拾起落在沙发边的外套,裹在身上就打算往浴室走。 结果腰上一紧,又被按回了沙发上。 “谢司砚,你别闹,已经很晚了。” 刚才一折腾,此时已过十二点。 “晚吗?不晚。” 谢司砚很聪明,什么东西都一点就通。 那时是深秋。 风中已掺着初冬的寒意,扑朔在玻璃上,被一层厚重的窗帘阻隔。 室内静得好似只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急.促, 紊.乱…… 直至, 彻底失控。 江晗躺在床上,酸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眼尾堆积着潮红,久久无法散开。 谢司砚却还偏要来招惹她。 低声喊她姐, 江晗虽然嘴硬,但耳根子软。 谢司砚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理智告诉她: 江晗, 这小子就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中了他的美男计。 可,身体…… 却很诚实。 最后,大概是夜色极深的时候。 她准备睡下,却看到谢司砚穿了睡衣,“你去哪儿?” “把沙发收拾下。” “……” 江晗虽请了钟点工打扫卫生,但那些狼藉被她瞧见,自己这脸也没处搁。 翌日,她睡到中午才起来,错过了早会,在心里暗恼: 谢司砚精力怎么如此好? 真是受不住! 她腰酸软得厉害,简单洗漱到客厅时,谢司砚已经在做饭,他上午还有两节课,早已出门回来。 一脸的神清气爽,春风佛面。 反观江晗,倒像是被人吸干了元气,一整个颓废。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江晗都不愿直视那张沙发。 —— 谢司砚这人挺会使用他那张脸,露出一副无害的模样。 干了坏事后, 就好似江晗才是欺负他的元凶。 不过两人折腾一阵,江晗又翻开请柬看了半天,“阿砚,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去?” “工作忙。” “行吧,那我也不去。”江晗随手把请柬塞进客厅茶几的抽屉中。 谢司砚这才放心,借口回学校时,回了趟家,那满脸得意的模样,惹得父母都没眼看。 也不知看上了谁家姑娘,家都不要了,死乞白赖地住在别人家里。 他们说两句,他就反驳:“过程很重要吗?只要可以娶到她,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儿子聪明早慧,一直是他们的骄傲。 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 会是个恋爱脑。 “盛家的晚宴,你必须出席,就算只是露个脸也行。”父亲叮嘱。 谢司砚点头。 只要江晗不去就行。 因为是钟书宁肯定要去,江晗陪她挑选礼服,在贵宾接待室内,看着试衣模特,穿着礼服在她们面前一一走过,似乎都没合适的。 “那条裙子呢?”江晗指着挂在不远处的一条冰蓝色长裙。 “抱歉,那条已经被人定走了,腰身不合适,刚修改好。” “谁定的?” 江晗就是随口一问。 这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守的秘密,服务人员笑道,“盛家的大小姐。” 钟书宁闻言怔住。 江晗点了下头,她显然认识。 “你知道她?”钟书宁低声问。 “见过几次,不熟。” 江晗打量钟书宁,她最近忙着谢司砚的事,都忘了,盛家还有个姑姑,一直住在老宅,混商场的,自然不是一般角色。 她这女儿,因为随母姓,所以外面都说她是盛家的大小姐。 外界对她评价很不错,不过具体个性如何,江晗不熟,也不清楚。 阿宁不会被欺负吧? 她在京城熟人不多,虽然已认亲,但没公开,自己要不要去陪她? 谢小狗:第一次可以不提,谢谢。 表姐:【摸摸狗头——】 谢小狗:…… 表姐:这晚宴,我是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又担心我家阿宁…… 258.第258章 盛家大小姐,端庄体面 第258章 盛家大小姐,端庄体面 江晗不去晚宴,工作忙只是借口,更多的是许家出事不久,许令丰养小三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有看她笑话的,也有人想趁机娶她,吃绝户。 她疲于应付那些人。 “姐,你真的不去?”钟书宁试了件礼服,她腿不方便,江晗随她进了更衣室。 “你希望我去?” “想啊。”钟书宁整理着衣服,“我朋友本就不多。” 她转身,看向江晗,“姐,你就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江晗笑出声,“什么时候学会撒娇了?” “如果你实在忙,那就算了。”钟书宁叹气。 江晗揉了揉眉心。 最近是怎么了? 总遇到些爱跟她撒娇的,谢司砚是这样,现在阿宁也学着这般,她弯腰,替她理了理裙摆,“我有空就去,可以吗?” 钟书宁微笑点头。 “总觉得礼服不适合我,穿了几件都不合适。” 江晗目光落在她还未痊愈的腿上,“我认识个做新中式衣服的老师傅,让他帮你做身上下款的,穿半裙更方便些。” 钟书宁点头。 礼服难免笨重,她现在走路还需拄拐,无法穿高跟鞋,总是不便。 她不再试穿衣服,倒是江晗挑了两套礼服进试衣间。 “贺太太,您喝茶。”服务人员贴心帮她添上茶水,她与贺闻礼已公开关系,自然把她当上宾供着。 “你们不用围着我,做自己的事吧。” 一群人盯着她,弄得钟书宁也不自在。 而此时,恰好有其他客人进了贵宾接待室,钟书宁喝了口茶,拿起手机查看网店的情况,却听服务人员微笑道:“盛小姐,您来啦?” “嗯,刚好路过,取衣服。” “尺寸已经帮您修改好了,您需要再试试吗?” “好。” 钟书宁抬头时,那女生已经进了试衣间。 约莫五六分钟后走出来,冰蓝色的礼服衬得她皮肤白皙通透,脸很小,生了双很漂亮的杏眼,五官脱俗,精致到了头发丝,一整个养尊处优的感觉,粉钻手链,格外惹眼。 “盛小姐,您穿得真好看。”周围人不吝夸奖。 “谢谢。”盛心愉余光一瞥,这才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钟书宁。 瞬间, 怔住! 她那双眼睛…… 生得实在好看。 杏眼和荔枝眼很像,这就导致两人眉眼竟有几分神似。 只是盛心愉的长相顶多算得上秀气,胜在气质好,不若钟书宁那般惊艳。 盛心愉第一次听说钟书宁,是因为圈内都传,她被贺闻礼包.养,是他的情.人; 第二次则是听公司的人说,表哥亲自接待了她。 她当时就很好奇,贺闻礼她不熟,但自家表哥的性子她很了解,对自己都不假辞色,总是冷肃着一张脸,对谁都差不多,除了商家老太太,似乎没给人破例插队定制。 这钟书宁究竟有什么本事,让表哥为他破例。 照片、视频,终究看得不真切。 如今亲眼一瞧, 这双眼,竟很像过世的表妹。 “阿宁——”江晗也是听到外面有人称呼盛小姐才急忙换了衣服走出来。 “小晗姐,好久不见。”盛心愉笑着跟她打招呼。 两人虽不熟,但圈内很多人都如此称呼江晗。 “你好。”江晗客气道。 “您也来试礼服?” “对。” 两人说着话,很自然就坐到了一处,江晗帮盛心愉介绍,“这是钟书宁。” “你好。”盛心愉主动伸手。 她就连手指都保养得非常好,不似钟书宁,以前学芭蕾,她脚伤多,现在制香,双手难免粗些。 “早就听说过钟小姐,只是无缘得见,你长得可比照片上好看多了,难怪贺先生对你倾心。”盛心愉看着,性格很不错。 钟书宁只笑了笑,“您过誉了。”“是你谦虚,听说你跳舞获奖无数,可真厉害,不像我,没什么一技之长。”盛心愉打量她,“钟小姐这双眼睛长得特别像我一个故人。” 钟书宁心下诧异,脸上却没什么异色,“是吗?” 难怪哥哥第一次见她,就对她另眼相看。 看来这双眼睛确实有特色。 “这次我们家的晚宴,你一定要去,我舅舅、舅妈要是见了你,肯定喜欢。” 钟书宁只笑了笑。 “你们选好衣服了吗?”盛心愉笑着问。 江晗摇头,“还没。” “难得碰见,原本还想请你们喝杯茶,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下次见面再好好聊。”盛心愉表现得落落大方。 待江晗选好礼服准备结账时,才听工作人员说她礼服的钱已经被盛心愉挂到了自己账上。 她明显,是想跟两人交好。 上车后,江晗低笑着,“难怪圈内对这位盛小姐评价都很好,几乎没人说她一句不好,说话做事确实妥帖。” 盛心愉说话做事,很会讨人喜欢。 她偏头看向钟书宁,“怎么不说话?对你这表姐有什么评价?” “目前看着挺好的。” “目前?”江晗托腮,“什么意思?” “爸妈和哥哥带我见了舅舅,却没见姑姑一家人,想想都觉得奇怪吧。” “还真是……” 都是一家人,好不容易寻回女儿,换作旁人,就算没有大张旗鼓,亲近的亲友总要通知。 没道理,告诉舅舅,却不通知姑姑。 江晗吸了口气:“你们是怀疑,姑姑一家里,有鬼?” 钟书宁摇头,“不清楚,不过听哥哥说,我当年与他们失散,不是意外。” “幕后之人在家里?” “不好说。” 钟书宁说着,随即往她身边挪了半寸,抱着她的胳膊,“所以说盛家,可能并非所有人都欢迎我回去……” “姐,你就真的放心让我自己去参加晚宴吗?” “你陪陪我呗。” 江晗低笑:“你自己参加?你把你老公置于何地?” “贺先生怎么能跟你比,我还是最喜欢姐姐。” 这话江晗很受用。 “我知道了,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定去。” “那我今天可以去你家蹭一顿饭吗?” “……” 江晗无奈,只能给谢司砚打了电话,让他多准备些饭菜。 结果,钟书宁不仅吃了。 最后还装了一大袋烤燕麦和果干回家,又吃又喝又拿。 “钟书宁,你好歹给我留点,你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江晗低笑,她以前不这样啊,是跟谁学的? 贺闻野那小子?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啊。”钟书宁笑着看向谢司砚,“是吧,姐夫。” 一声姐夫,谢司砚只觉得飘飘然,魂儿都飞了。 他又进厨房,说要给她弄个酸奶碗。 江晗就这么看着自家小狗忙前忙后,恨不能把家里储存的所有好吃的,都给钟书宁带走。 待钟书宁走后,谢司砚才看向挂在一侧,用大袋子装好的礼服,“你买礼服做什么?” “快过年了,各种活动多,有不少需要穿礼服的地方。” 江晗已经跟谢司砚说不去盛家晚宴,总觉得出尔反尔不好,干脆不说。 谢司砚笑着点头。 两人,各怀心思…… 二更十二点左右~ 潇.湘有转盘活动,大家赶紧参加啊,我好想要那个姜饼人的头像框,可惜没抽到o(╥﹏╥)o 259.第259章 男妲己,是勾人的妖精(2更) 第259章 男妲己,是勾人的妖精(2更) 钟书宁带了不少吃的回去,贺闻野嘴馋,尝了些觉得好,竟给家人都分了些,还问她,“嫂子,在哪儿买的?” “朋友送的。” “他还缺朋友吗?我也想跟他交朋友。” “……” 钟书宁失笑。 他分明是想去蹭吃蹭喝。 “你今天不是去见表姐了?她给你介绍朋友?”贺闻礼问道。 钟书宁点头,却随即换了个话题,“不过我没买到合适的衣服。” “没事,距离晚宴还有段时间,可以慢慢选。” 贺浔在吃着烤燕麦,挑了下眉。 这玩意儿…… 该不会是那小子做的吧。 厨艺这么好? “盛家晚宴,你去吗?”老爷子看向小儿子。 贺浔点头,“盛夫人特意邀请我,不能不去。” 他本不想参加这些活动,觉得没意思,但喻锦秋亲自邀约,这面子总要给的。 “盛家这次举行的晚宴,据说去的人很多,要是有合适的姑娘,你觉得喜欢,就去追,别整天待在书房,除了画图还是画图。”贺老皱眉,“你也老大不小了。” “爸,我还有工作。”贺浔说着,起身就走。 “贺浔,你给我站住,我跟你说话呢!” 他充耳不闻。 气得老爷子哼哼着,“这逆子,每次跟他谈正事就跑。” “那只能说明缘分没到。”老太太倒是不急,“婚姻大事,最不能将就。” 钟书宁回房后,盛庭川打电话,通知她戒指已经做好,不过他最近忙着筹备晚宴的事,无法亲自送给她。 “我自己去拿。”有可能尺寸上会有偏差,还需试戴。 “那我让助理去接你。” —— 而此时的颐园,谢司砚与江晗各怀心思。 谢司砚总觉得心里有愧,对江晗就越来越好,晚上…… 也越发卖力! “你注意点,别在我身上留印子。”江晗过几日要穿礼服,要是身上有咬痕,可没法见人。 “好。” 谢司砚嘴上说着。 却仍在隐秘的地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江晗真不知他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 这就导致她第二天上班,还觉得浑身疲惫。 “这就走了?”谢司砚今天没课,实验室也不忙,准备在家写论文,他斜倚在洗手间门边,歪头看着正对镜子涂口红的江晗。 “有个会,还得见两个客户。” “中午回来?” “可能要到晚上。”江晗收起口红,整理了下头发,准备离开洗手间时,却被谢司砚拦腰拥进了怀里。 他的胸口紧贴她的后背,用鼻尖蹭着她的后颈。 呼出的气息,热烘烘的,又酥又痒。 江晗被他弄得呼吸都不畅快。 “姐,真不想让你走。”谢司砚搂着她,那声音,很像撒娇。 “你别闹。” 谢司砚没理她,低头去亲她的脖子。 温热的唇落在她耳朵上时…… 江晗半边身子都麻了。 身子被翻转过来,被他压在墙上,一个吻,暧昧又惹火,江晗想着再亲下去,今天上午肯定去不成公司,也是发了狠,在他唇上咬了口。 “姐!”小狗委屈。 “都让你别闹,口红肯定被你弄了。” “没怎么,这个颜色更好看。”谢司砚伸手,帮她擦了擦嘴角无意沾上的口红渍,又帮她取了外套,送她到门口。 “姐,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谢司砚冲她摆手。他笑得好看,一双狗狗眼,满脸期待。 他唇上沾了口红,又被自己咬了口,发红,还有些肿,看起来就更惹人怜爱。 江晗点头,心下暗恼。 这小子…… 怎么忽然像个男妲己。 总觉得无时无刻都想勾引她。 江晗进电梯才伸手拍了拍脸: 别想他了, 工作要紧! 以前怎么没想到,这只小狗简直像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当初究竟是怎么看走眼的。 而谢司砚在她离开后,上午在家搞论文,约莫十一点,换了衣服回家。 “呦,咱家这位大忙人怎么这个点回家?” “她工作忙,中午不回去,我自己不想做饭,回家蹭一顿。” 父母见到他唇上红肿,眉头紧皱。 这……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吗? 当父母的都是过来人,没细问,只是谢司砚最近像开屏的孔雀,尤其是钟书宁那声姐夫,让他整个人都飘了。 那表情,很欠揍。 “真没想到,盛家会举行宴会,看来盛懋章夫妇是真准备回京了。” “盛世肯定要大洗牌,肯定会动了其他人的蛋糕,这盛家怕是要出事。” “盛家当年出过一次事,据说盛夫人的助理去世了。” 谢司砚只静静听着,“是意外?” “不清楚,但那次事故后,盛夫人一蹶不振,盛家二老身体也不好,盛世就被小盛总的姑姑一家及舅舅把持。” “估计是看小盛总年纪也不小,盛懋章夫妇俩也想给儿子多争取点权利吧。” 谢司砚:“可能不是为儿子。” 谢家父母:“你嘀咕什么?” “没事。” “不过听说这次贺先生会带夫人出席,那姑娘应该是第一次和他公开露面。”谢夫人感慨,“这贺先生也是不易,母亲早逝,能有如此成就,贺伯堂肯定没少在他身上费心。” 说起贺闻礼的生母,自然就绕不开许家。 “同样是父亲,贺伯堂就很尽责,和许家那混账父亲,真是没法比。” 谢司砚挑眉,不说话。 “得亏许家那丫头厉害,要不然,肯定被小三欺负死。” “您觉得,她厉害?”谢司砚笑着。 “这不是公认的吗?但许家只剩她跟奶奶、母亲,圈内很多人盯着她,想吃绝户,实在缺德。” “希望她擦亮眼睛,找个真心爱护她的。” 谢司砚抿了抿嘴,“妈,您觉得我怎么样?” “你配不上她。” “……” “而且你都有女朋友了,可别胡说八道。”母亲提醒,“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要钱,就自己挣,别总想着走捷径,那丫头遇到个渣男父亲已经够不容易了。” 谢司砚连忙点头,“妈,听你这语气,很喜欢她?” “能干又漂亮,谁不喜欢。” 只是,为什么自己配不上她? 这是亲妈吗? “盛家这次晚宴,也不知道她去不去。”谢夫人笑道,“还挺期待见到她的。” 谢司砚悻悻笑着: 我有一手消息,她不去! —— 而盛家的晚宴,也在万众期待下,如期而至…… 谢小狗:我妈说我配不上,偏偏我最争气╭(╯^╰)╮ —— 大家周末愉快啊~ 我们这里下雨,好像明天开始会降温,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啊。 260.第260章 比不过死人?盛家晚宴 第260章 比不过死人?盛家晚宴 风寒侵夜枕,霜冻怯晨妆。 又到了冷至不愿起床的季节,但马上就到了盛家举行晚宴的日子,钟书宁在前两日去了趟盛世取定制好的戒指。 刚下车,路助理就笑得讨好:“您来啦?” “有点堵车,让您久等了。” “不会。” 路助理跟着盛庭川,在盛世也算有些地位,大家极少见他对谁如此讨好。 “虽说钟书宁是贺先生的妻子,但小盛总为她未免开了太多先例。”员工们私下议论。 “一般接待客户,都是到专门接待室,路助理居然领着他直接去了四楼小盛总办公室,这肯定是得到小盛总同意的。” “不过她长得可真漂亮。” …… 底下人议论,这些话就传到了盛心愉耳中。 她今天也在盛世,取前段时间来保养的珠宝,用于晚宴佩戴。 当钟书宁取了戒指,准备离开时,就偶遇了她。 “贺太太,真巧,又碰面了。”盛心愉主动打招呼。 钟书宁客气道:“您好。” “取首饰?” “嗯。” “怎么样?设计出来的成品还满意吗?” “挺好的,我很喜欢。”钟书宁和她只是简单寒暄就走,盛心愉看着路助理对她体贴备至,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紧几分。 表哥待她还真好。 让亲信来接待她就罢了,居然还一路护送她上车。 待钟书宁离开,路助理回来时,盛心愉状似无意地问起:“路助理,我哥对这位贺太太似乎格外上心啊。” 路助理悻悻笑着:“这不是贺家那位小叔在帮咱们家设计老宅,加上她是贺先生的太太,上次过来又被人故意找茬,受了委屈,这次可不敢怠慢……” “只是因为这个?” “还能因为什么?”路助理装傻充愣。 老板都没告诉她钟书宁的身份,自己可不会自作聪明。 盛心愉笑着,“我也不懂,随口问问,就觉得表哥对她挺特别。” 难道…… 不是因为她那双眼睛? 她死了那么多年,表哥居然还记着她! 惦念一个死人,对她这个活着的表妹却总是不冷不热。 舅舅和舅妈忽然回京,着手翻修老宅,她还以为他们终于要走出痛失爱女的阴影,结果全家最好的一处房间还是被空置出来。 甚至还移植了一棵荔枝树。 据说是改良的品种,因为京城的气候压根养不活这种树。 就连外公、外婆也还记挂着她。 这些年,她总觉得: 自己,竟还争不过一个死人! 简直可笑。 这人一旦死了,就成了白月光朱砂痣,怎么都是好的。 这些年因为那个死人,盛家各种节日都不曾张灯挂彩,更没举行过什么宴会,作为盛家大小姐,盛心愉精心打扮,单是脖子上那串搭配礼服的蓝宝石项链,估值就超千万。 她本该是这场宴会上,最漂亮的那颗明珠。 结果,众人说贺先生到了。 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到了宴会厅门口。 就连舅舅、舅妈与表哥都亲自相迎。 贺家虽然显贵,但两家素无往来,也不必如此讨好吧。 盛家举行晚宴的地点在一处温泉山庄,所有宾客都可留宿,山庄外的树上挂着状似荔枝的灯,就像身处一个荔枝园内。 “盛家还真是用心了。”贺浔坐在副驾,余光瞥了眼坐在后排的两人。 那夫妻俩一路上都在咬耳朵。 贺浔简直无语: 天天见,有必要如此腻歪吗? 就像有说不完的话。 早知道就不该跟他们坐一辆车。 偏生出门时,父亲说:“你一个人还有必要单独坐辆车?” 结果就是: 他吃了一路狗粮! 累不累?渴不渴?腿疼不疼…… 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好似度日如年。 不就是侄媳妇给某人定制了戒指吗? 戴在手上,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看到。 抵达山庄酒店门口,陈最负责开门,贺浔下车时,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受得了这样一对腻歪的夫妻?” 陈最:“钱给的多。” 贺浔拍了下他的肩膀,“这年头,赚钱也不容易。” “……” 钟书宁今日穿了身新中式礼服,粉色对襟上衣,搭配白色刺绣长裙,完全遮住了她做过手术的脚踝,脖子间一串丝绸白的澳白珍珠,衬得人更温柔。 “来啦。”喻锦秋瞧女儿一手还拄着拐杖,恨不能上去冲上去搀扶。 “盛夫人。”钟书宁客气颔首。 一番做戏般的寒暄客套,一行人往宴会厅走。 贺浔与盛庭川走在后侧。 状似亲密地在交谈着什么,但仔细听对话,却是: 贺浔:“你今天穿得还挺人模狗样。” 小盛总:“彼此彼此。” “听说今天来了不少适龄待嫁的姑娘,似乎都是奔着你来的,小盛总有心仪的吗?” “如果有喜欢的,我肯定会去追,可不能等人跑了再后悔。”“……” 贺浔手指收紧。 这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讨厌。 盛懋章夫妇恨不能紧贴在女儿身边,却又担心被人看出端倪,到宴会厅后,就任她自由活动。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看得她颇不自在。 “老贺!”忽然,有人冲他们扬手。 “走吧,带你见个朋友。”贺闻礼牵着她的手,朝着开口说话那人走过去。 那人穿着身浅灰色西装,外套搭在一侧的椅子上,跟他们打招呼前,正倚靠着看手机。 微长的头发,略遮眉眼,一身的懒散,浑身带着一股子散漫的傲娇劲儿。 挑眉看人的时候, 眉宇间全是未曾驯化过的野。 见着他们,起身迎上来,“嫂子,我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您可比照片视频上好看太多了。” “简直是天仙下凡,难怪老贺金屋藏娇,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看。” 这声音…… 钟书宁听着莫名耳熟! “嫂子,您快坐。”他太热情,冲她不停笑着,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还看?”贺闻礼沉声。 “看都不能看?已婚男人的占有欲真可怕。” 钟书宁这才猛地想起。 她刚和贺闻礼在一起时,他第二天就回京,然后,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那端有人嚷着,说他被爷爷打了,好像…… 就是这个声音! 声线高亢清朗,很有辨识度。 “商策,我朋友。”贺闻礼跟她介绍。 “嫂子好。”商策伸手,想跟钟书宁握手,却被贺闻礼一个眼神给劝退了,“握手都不行?我又不是你的情敌,咱俩是朋友吧。” “我倒希望没认识过你。” “我怎么了?给你丢人了?” 贺闻礼点头。 商策瞬间无语,却还是笑着照顾钟书宁赶紧坐。 他们有个小圈子,但今天只有商策来了。 此行目的: 相亲! “你家老太太看上谁了?”贺闻礼问道。 “盛心愉呗。”商策叹息。 “那你怎么不去跟她聊聊?” “不喜欢,但拗不过家里老太太,来走个过场。”商策耸肩,满脸无奈,“我只是没想到小叔会来,你看看这些姑娘,眼睛都恨不能黏在他身上。” “看看咱家小叔这人气,简直绝了。” “可惜啊,我不是女儿身,要不然,我也想当你的小婶。” “京城赫赫有名的贺先生,喊我小婶,那感觉,想想都觉得很爽。” 贺闻礼:“你现在去变性还来得及。” “我堂堂七尺男儿!” “你还知道是男的?居然幻想做我的小婶?你可真敢想。” “我……” “扑哧——”钟书宁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不过今晚这些姑娘也不全是冲着小叔来的,有奔着小盛总的,我还听说海城来的谢家公子,今晚也可能出席。” 钟书宁算是看出来了,这商策…… 对八卦的热情,跟贺小野有的一拼。 “谢家?”钟书宁对这个姓,格外上心。 “嫂子你初来乍到,不太懂,这谢家不是京城人氏,是近些年刚来的,虽是新贵,但很有实力,挺低调的,据说谢家那儿子还是个学霸。” 学霸? 钟书宁握紧身侧的拐杖。 应该…… 没那么巧吧。 全国姓谢的那么多。 “那谢家这个儿子叫什么?”钟书宁打听。 商策摇头,“谢家把他保护得很好,估计也是怕想巴结讨好他家的人,打扰他,名字不太清楚。” “这样啊。” “我不认识谢家这位公子,但跟谢董还算熟,嫂子要是想认识他们,我可以帮忙引荐。” 钟书宁还没开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阿宁!” 表姐来了。 而此时谢家的车也到了温泉山庄门口。 二更十二点左右~ 261.第261章 原来是谢公子,大型修罗场(2更) 第261章 原来是谢公子,大型修罗场(2更) “这是谁啊,这么漂亮,简直是天仙下凡。”商策急忙起身,“原来是我亲姐。” 钟书宁无语: 他夸人难道只会天仙下凡这个词? 江晗无语,“我可没有这样的亲弟弟。” “姐,你这么说,我可太难过了,咱们可差点就成男女朋友了,好歹也追过你,你别总对我冷冰冰的。” 钟书宁:Σ(⊙▽⊙“a 江晗打量他。 越看越是庆幸,当年幸好没答应他的追求。 还是她家阿砚好。 长得好,性格好,什么都好。 “姐,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倒。”商策询问。 “不渴。” “很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在忙什么大项目,带带弟弟呗。” “都是些利润微薄的小项目,怕是商家小爷看不上眼。”江晗说完,与钟书宁寒暄几句,遇到几个生意上的熟人,上去打招呼。 她只要落单,就有不少人上前打招呼。 商策看了眼贺闻礼:“老贺,你可要盯紧咱家姐姐,圈子里一堆男人盯着她,有些不要脸的,都敢找我打听情报。” 等着…… 吃绝户! 漂亮,有钱,还是独女,家中又无男人依仗,自然成了不少男人狩猎的目标,只是她本身厉害,加上贺闻礼在场,不敢放肆。 贺闻礼点头,“我知道。” “你说,我哪里不好,为什么姐姐不喜欢我?”商策连声咋舌,“你看我,一表人才,衣冠楚楚,也算风度翩翩吧。” “因为不喜欢你,所以你再好,在她眼里也一无是处。” “那她喜欢什么样的?” 贺闻礼摇头,“不清楚。” 钟书宁咬了咬唇。 我倒是知道。 表姐喜欢小奶狗类型的,而商策明显是属鹦鹉的。 不过商策还是跟江晗说:“姐,如果你需要挡箭牌,我可以当你一晚上的男伴。” 江晗低笑:“你做梦。” “暧,快看,谢家人到了。” 有人提醒,钟书宁抬头,只瞧见一对中年夫妇,却没看到传闻中的谢公子,或许是她想太多。 小谢老师应该跟这个谢家无关。 谢家夫妇很少出来参加应酬,熟人不多,商策跟他们有生意往来,主动打招呼,顺便引荐贺闻礼等人给他们认识。 “谢董、谢夫人,幸会。”江晗笑着与他们颔首。 “您好。” 谢夫人笑着与她握手,看着她,简直要笑成星星眼了,掩饰不住的喜欢与欣赏。 握着手,就不想松开。 直至身侧的丈夫咳声提醒,这才笑着松开她,“江小姐长得漂亮,我瞧着很喜欢,有点相逢恨晚的感觉。” 江晗笑着,“您抬爱了。” “不算抬爱,你确实很优秀,一个女孩子在商场上不容易。” 谢夫人盯着她看,还不肯走。 商策咳嗽声,“那个……谢董,今天怎么没看到你家公子?” “他啊,有个什么重要的电话,跑去休息室了,估计是不想参加这种场合,故意找借口躲起来。”谢董无奈。 “我家这儿子,整天就知道搞学术研究,原本带他出来,也是希望他多交几个朋友,结果这孩子。” “还是优秀,不像我,天生不爱学习。”商策开始商业吹捧。 出席宴会的人,越来越多。 贺浔直接找地方躲清静。 不少男人盯着江晗,那眼神,好似饿虎扑食,恨不能把她分食了。 “姐,要不你躲躲吧,我怕那些男人忽然冲上来,怪吓人的。”商策咋舌。 “也是,这里吵吵闹闹,说话都不方便。”谢夫人笑道,“一起先去休息下,待宴会开始再来。” 谢夫人太热情,弄得江晗有些不自在。 关键是: 她抓着自己的手,就往一处贵宾室走。 钟书宁与贺闻礼跟在后面,她低声说:“这谢夫人是真喜欢表姐啊。” “咱家姐姐打小就讨人喜欢。”商策在旁插嘴。 贺闻礼看向他,“你干嘛跟过来?” “又不是跟着你,我是跟着嫂子。” ……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快到休息室。 谢司砚此时借了酒店电脑,正给导师发份邮件,门外有母亲声音传来,他倒是没在意,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 穿正装,不舒服。 “……你也喜欢那家的衣服啊,我也觉得不错,今年秋冬的新款样式都很好看,就是有些颜色鲜嫩,比较适合你们年轻人。”谢夫人说话间,已拧开门把手。 谢司砚闻声,抬头。 谢夫人客气,侧身让江晗先进屋。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齐齐愣在原地。 江晗眯着眼。 眼前这个, 可不就是跟自己说,去学校做实验、写论文的茶色小狗吗? 这张脸, 整个京城可找不出第二张! 谢司砚手指还搁在笔记本的键盘上,此时却僵着打不出半个字,周围的空气都好似瞬间被抽空般,面对江晗困惑质疑的目光,心下慌了神。 他猛地起身。“砰——”电脑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你这孩子,干什么呢!”谢夫人蹙眉。 谢司砚这才弯腰,手忙脚乱地把电脑拾起来,余光却仍落在江晗身上。 “小晗啊,这是我儿子——谢司砚,他就是个书呆子,毛毛躁躁的,让你见笑了。”谢夫人笑道。 江晗微微笑着。 脸上,看不出半点波澜。 目光从谢司砚身上淡淡挪开。 平静的…… 好似在看陌生人。 谢司砚的身体霎时凉透,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滞涩,让他呼吸艰难。 对视只数秒,他却觉得如斯漫长。 江晗只笑道:“原来这就是谢公子。” “见过?”谢董挑眉,看了眼好似见了鬼般的儿子。 这小子,搞什么东西! 什么表情? “在贺家见过,一起吃过饭。”江晗说着,还转身看向后侧的贺闻礼与钟书宁,“你们怕是想不到,这位谢公子我们见过,也算半个熟人。” “熟人?”贺闻礼挑眉。 钟书宁闻言,却心里咯噔下。 因为表姐虽然在笑, 那眼神…… 却明显想刀人。 谢家夫妇一听认识,觉得有缘,还挺高兴。 殊不知此时的谢司砚都快吓疯了,她不是说,不参加? 一刹那, 大脑瞬间空白,身心俱震,只是在父母的介绍下,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目光落在江晗身上,她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好似, 他是个完全陌生的人。 嗓子眼好似被什么堵住,一时竟说不出半个字。 钟书宁进屋,看清这位谢公子的长相,也觉得胸腔震动。 小谢老师? 有这么巧的事吗? 表姐那表情,显然不知。 在场的,都是人精,贺闻礼敏锐察觉到了自家媳妇与表姐的反常,还有这位小谢老师,也没听宪洲提起他跟海城谢家有关系。 今天这晚宴,竟还有意外收获。 只是这气氛很古怪。 “真没想到你们早就见过了,阿砚这小子,也没跟我们提过。”谢夫人嗔怪着看向儿子。 江晗低笑:“您说谢公子醉心学术研究,大概在他眼里,我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没必要跟您提起吧。” 谢司砚:“?!” 钟书宁睁大眼睛,表姐这口吻…… 小谢老师危矣! “怎么可能,这小子平时多住在学校里,跟我们交流少,所以没说过。”谢夫人急忙帮儿子找补。 商策靠近贺闻礼:“真认识啊?” 贺闻礼点头,“跟宪洲一个学校,他是助教。” “京城这地方可真小。”商策感慨,“你觉不觉得咱家姐姐表情有些奇怪?” “傻子都看得出。” “他跟这位谢公子什么关系?” 贺闻礼没作声。 因为他也不知道。 但显然, 不是一般关系。 看几人表情,他家宁宁好像也懂。 都说夫妻亲密,他居然才知道,自家妻子还藏了秘密没告诉他。 察觉到贺先生的眼神,钟书宁也垂头不语。 整个休息室,好似瞬间变成大型修罗场。 钟书宁紧抿着唇: 老天啊,谁来救救我,我都觉得要喘不上气了。 然后,开启了尬聊模式,好在商策这人健谈,约莫十多分钟后,伴随着敲门声,工作人员提醒,晚宴快开始了。 “那我们先出去吧。”谢夫人笑道。 “听说温泉山庄这里除了温泉,听说小火锅也是一绝,待会儿宴会结束,可以去尝个鲜。”商策话音刚落,就瞧见江晗走向他。 “走吧,我们一起。” “嗯?”商策蹙眉,几个意思。 江晗压着声音,“不是你说,要当我的男伴?今晚帮你圆梦。” “我……” 我是怕你被那些牛鬼蛇神纠缠。 就这气氛,那谢公子的眼神,简直想杀了他。 商策觉得,她是想让自己死。 商策:圆梦?我可谢谢你,你是我亲姐! 表姐:不客气,弟弟。 茶色小狗: 表姐:╭(╯^╰)╮ 茶色小狗:o(╥﹏╥)o 262.第262章 盯上了小叔?真有野心! 第262章 盯上了小叔?真有野心! 不过商策这人,属于天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余光瞥了眼谢司砚,靠近江晗,低声说:“姐,做戏做足。” “什么意思?” “挽着我。” 江晗皱眉,还没反应过来,商策已抓着她的手腕,搭在了自己的臂弯上。 谢司砚脸瞬间就垮了。 紧盯着江晗,下意识抬脚要追出去,却被贺闻礼拦住了去路:“谢公子,先别急,晚宴结束,我们聊聊。” “……” 贺闻礼神情冷肃。 “今天是盛家的晚宴,谢公子应该不会喧宾夺主吧。” 谢司砚点头,“贺先生说的是。” 如果他此时冲出去,拽着江晗离开,势必会成为今晚京圈热议的焦点,贺闻礼说完,牵着钟书宁离开。 只剩谢家人时,谢家夫妇才围着儿子。 “怎么回事啊?”谢夫人见儿子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你可别吓妈妈?” 谢董冷哼,“一看就知道了吧!” “他那女朋友就是江晗!” 谢夫人笑出声,“我们不愧是母子,看人的眼光都出奇一致,我觉得她很不错。” “你可别高兴太早,刚才那气氛你还看不出来?那丫头明显生气了。”谢董不知内情,只拍了下儿子的肩膀,“整理好情绪,先出去参加晚宴。” 谢司砚点头。 —— 大厅内 江晗离开贵宾室,就把手从商策臂弯间抽出来,并且警告他:“你别打阿砚的主意。” “我……”商策无语。 苍天啊! 我什么都没干。 “姐,我真是冤枉啊,谢家是我的大客户,我哪儿敢得罪谢公子啊。”商策压着声音,“我就是好奇,你喜欢他什么?” “跟你无关。” “怎么跟我没关系,你当年拒绝我,说我年纪比你小,现在又找了个弟弟,我比他差在哪儿?” “脸。” 一句话,商策表情如遭雷劈。 几个意思? 说他丑? 我这张脸也是入选过京城十大帅哥排行榜的,虽然是野榜,但足以证明长得不错,居然说他丑! 那谢司砚长得…… 确实还行。 商策哭丧着脸,看到贺浔就跑过去诉苦:“小叔,姐欺负我!她说我丑。” 贺浔挑眉,“难道这不是实话?” 商策彻底颓了,当贺闻礼与钟书宁到时,他正端着杯酒,唉声叹气着自斟自饮。 “出什么事了?”贺浔看了眼正跟其他人热络说话的江晗,她看似无恙,但从小就认识,贺浔还是一眼看出了端倪。 贺闻礼面无表情,“谢司砚,你还记得吗?” “记得。” “海城谢家的。” 贺浔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心下了然。 “他跟表姐关系不一般。”贺闻礼说道。 贺浔挑眉。 表情却波澜不惊,没有半分异色。 “小叔?”贺闻礼紧盯着他,“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我没告诉你吗?”贺浔直言。 “……” “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位谢老师第一次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当时还跟你说,多关心下小晗,我提醒得这么明显,你又聪明,我以为你早就看破他们的关系。” 贺闻礼深吸口气,又看了眼身侧的妻子。 钟书宁指了指台上的盛心愉:“今天盛小姐真好看,尤其是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贺闻礼无奈。 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一条。” 贺浔简直没眼看。 有本事来质问我,你倒是问你媳妇儿啊。 钟书宁表情心虚,显然是知道些内情。 当谢司砚随父母到晚宴现场时,一眼就看到江晗正笑着跟人聊天。 好像刚才的事,对她没造成半分影响。 此时,宴会已开始。 盛懋章拿着话筒致辞,“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肯赏脸参加我们盛家的晚宴……” 一番客套说辞。他身侧站着喻锦秋与盛庭川。 最后,他说道:“以后在京城,还需仰仗各位的帮助,希望大家今晚都能尽兴,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 商策咋舌:“盛先生这意思,以后要留在京城了,这盛家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钟书宁凑过去。 “嫂子,你看台下那一家。” 钟书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盛心愉旁边,还站着对中年夫妇,男人虽已过知天命的年纪,却也能从他脸上看出年轻时定十分俊朗。 而中年女人,穿了身黑色礼服,搭配钻石项链,举手投足,气场很强。 “盛漱华,小盛总的姑姑,现在盛家实际的掌权人,商场上出了名的强势。” 商策还不知道钟书宁跟盛家的关系,已经开启八卦模式。 “据说,她当年就是担心外嫁后,分不到家中财产,才选择招婿入赘,她这老公也不是草包,在盛家招商部门当个副总。” “除了海外业务,盛家目前是被他们控制的。” “这盛先生夫妇回归,他们能高兴吗?” “他们想给盛心愉找个厉害的姻亲,如果盛家真的要分家,也能多些依仗。”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盯上了我。” 商策连声叹息。 “对了,听说盛家有个私人收藏馆,里面还有不少国宝级的藏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是真的富得流油。” 钟书宁喝着果汁,“你知道的可真多。” “那必须的,嫂子,你还想知道谁的八卦?” “小盛总的。” “他啊……”商策满脸嫌弃,“还真没有,这人活得像个苦行僧,圈内都怀疑,他不喜欢女人。” “咳!”钟书宁被果汁呛到。 贺闻礼头疼,“你少说两句。” “我说的是实话,这小盛总的私生活确实很干净,不过他最近倒是有个绯闻对象。” “谁啊?” 钟书宁对自家哥哥的事,很好奇。 商策笑道:“你啊。” “我?” “圈内都说小盛总对你很特别,亲自接待,帮你做设计。” 钟书宁都不知该说什么。 “别聊了,你的相亲对象来了。”贺闻礼提醒。 商策一抬头,就看到盛心愉朝他这边走过来。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盛家这龙潭虎穴我是不敢去的。” 不过他一转眼,还是拾起副笑脸:“盛小姐。” “商小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其实我对你也没感觉,但家人安排,还请您配合着,我爸妈在不远处看着,陪我演出戏。”盛心愉笑道。 商策识趣,陪着笑,“行啊。” “只要不是真的想嫁给他,怎么样都行。” “贺先生、贺太太,欢迎来参加我们家的晚宴,刚才在忙,一直没跟你们打招呼。”盛心愉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贺闻礼说道:“晚宴诸事繁忙,盛小姐太客气了。” “贺太太很适合穿中式礼服,这串珍珠也很衬你的肤色。” “谢谢。” “我们家也定制珍珠首饰,贺太太要是喜欢,可以去盛世再看看。” 钟书宁笑着点头。 她看起来知书达理,钟书宁从进入宴会现场,就不断听人夸她,是京圈名媛典范。 而盛心愉此时目光一转,看向贺浔:“贺老师,没想到您百忙之中还肯赏光赴宴,最近忙着我们家老宅的翻新设计工作,真的很辛苦您。” “工作而已,我也是拿钱干活。”贺浔语气凉薄。 盛心愉也不恼,“我最近买了个商铺,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帮忙设计?” “忙,没空。” “是我唐突了。” 贺浔没再说话,手机震动,转身去接电话。 盛心愉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就没移开过。 想追出去,商策一个蛇皮走位,拦住她的去路,“盛小姐,你父母还在看,说好陪你演戏,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盛心愉只笑了笑。 眼底,有失落一闪而过,只是藏得好。 贺闻礼多敏锐,表情冷厉。 她父母想给他找个厉害的婆家撑腰,以后分家多些筹码,这盛小姐没瞧上商家,居然…… 盯上了自家小叔? 挺有野心。 二更十二点左右~ 263.第263章 忠犬小狗,表姐中了招?(2更) 第263章 忠犬小狗,表姐中了招?(2更) 贺闻礼看了眼商策,给他递了个眼色: 【盯好她,别让她打扰小叔。】 商策无语: 这一个两个的,把自己当工具人? 反正甜甜的爱情轮不到他。 江晗用他挡谢公子。 现在自己还要给贺家小叔挡桃? 说话间,盛庭川主动走过来,邀请贺闻礼与钟书宁过去,与父母碰面。 外人看来,就是普通交谈。 贺家到哪儿都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盛懋章夫妇对他们特别些也正常。 不过也有人猜测: “先是小盛总跟贺家小叔握手言和,现在盛懋章夫妇又主动跟贺先生夫妇热络交谈,他们是想拉拢贺家帮他们争权?” “有贺家帮忙,那可是如虎添翼。” “我原本还想着,盛懋章夫妇离京太久,恐怕斗不过盛漱华和喻鸿生,喻鸿生今晚甚至没出现,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如果贺家站队,局面将完全不同。” “也是,跟贺家交好的许家、商家……肯定也会支持盛懋章,那盛漱华还真难破局。” “有办法破局。” “什么?” “贺家孙子多,如果盛心愉能嫁过去。” …… 盛懋章夫妇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们只是担心女儿腿没恢复,怕她太累。 即便再隐藏。 喻锦秋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爱意也藏不住。 “妈,”盛心愉此时已走到母亲身边。 “那个人就是你跟我提过的钟书宁?” 盛漱华目光从她身上一掠而过,没盯着看。 “嗯。” “那双眼睛,确实像,难怪你表哥对她另眼相看。” “何止啊,舅妈看她的眼神都格外温柔。”盛心愉轻哼着,“只是眼睛相似,表妹都死那么久了,舅妈还不能忘怀?” “你没做母亲,不懂这种心情。” “再怎么像,也不是她。”盛心愉嘀咕,“所有人都穿着礼服,就她独树一帜,穿什么新中式,搞得所有人都盯着她看,真的烦死了。” “除了脖子上那串珍珠值钱,全身都是地摊货。” “你小点声。”盛漱华提醒。 盛心愉悻悻闭上嘴。 “我让你去跟商策好好聊,聊得怎么样?” “妈,我不喜欢他。” “你看上贺浔了?” 知女莫若母,盛心愉没作声,算是承认。 “别痴心妄想,贺浔跟你表哥斗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别痴心妄想!那不是你能掌控的男人。”盛漱华提醒! “那也可以选别人啊,为什么偏偏是商策?” “他们那个圈子里,商策是最单纯好拿捏的,商家人员构成简单,商老太太和商夫人是盛世的常客,人很好,你如果真能嫁过去,还愁没好日子过?” “听说他以前追过江晗?”盛心愉皱眉。 “那又怎么了?” “江晗不要的人,我要?” “那是她没眼光,以后有她后悔的。”盛漱华看了眼不远处的江晗,“你看她现在身边围着的那些男人,有哪个比得上商策?” “那个姓钱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海城谢家也不错,只是他们家到京城时间短,根基尚浅。” 盛心愉没说话。 而此时江晗身侧确实围了不少跟她套近乎的。 “……待会儿宴会结束,江小姐有什么安排?”钱公子笑着打量江晗。 “跟我表弟一起吃饭,钱公子要一起吗?” 跟贺先生同席? 他可不敢。 悻悻然离开后,惹得同伴嗤笑。 “钱公子,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本事,还不是吃了闭门羹?” “你特么闭嘴吧!” “江晗可不是一般人,你搞不定的。” “看到谢家公子没?那双眼睛盯着她,就没挪开过,我敢保证,那小子绝对喜欢江晗。” “如果是谢家,咱们还是歇歇吧,争不过的。” 钱公子紧盯着她。 心有不甘! 在场的单身男性,估计有一大半都想吃许家绝户,美人在怀,还能得到许家丰厚的财产,还能听到贺先生喊声姐夫,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面钻。站在不远处的谢司砚都快急死了。 这些男人是苍蝇吗? 干嘛总围着自己女朋友转啊。 江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谢司砚拿捏不准。 要是自己冲过去,把她拽走,她会不会生气。 越是在意,越是小心翼翼。 他脑子很聪明,此时却好似一团浆糊,根本无法静心思考。 谢家夫妇看着儿子像热锅上的蚂蚁,低声发笑。 真没想到这小子也有今天! 江晗知道,谢司砚一直在盯着自己,因为此时全场一大半的人都看出了两人的端倪。 那只小狗的眼睛…… 恨不能黏在她身上。 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分场合。 期间有不少人主动去跟他套近乎,他也视而不见。 给江晗发信息,她也不回。 搞得商策都忍不住调侃:“姐,那小子是人体追踪器吧,盯着你,眼睛都不带挪开的,笑死了,你从哪儿找的这么个忠犬小狗。” “一直盯着你看,怪可怜的。” “姐,你怜惜怜惜他吧。” 那眼神,商策都看不下去了。 难怪能搞定江晗。 就这可怜样,他一个男人都受不住。 “小狗?”江晗蹙眉,“这是你能调侃的?” “那我喊他姐夫?” “闭嘴!” “话说你俩怎么认识的?”商策快好奇死了。 “他对你死缠烂打?不能啊,你不吃这套,要不然当年你就答应我的追求了,该不会是你主动的吧。” 江晗冲他笑了笑,“你如果是个哑巴,整个世界就清静了。” “……” 江晗看了眼不远处的谢司砚,他正被父母带着,与盛懋章夫妇打招呼。 她随意端起杯酒,一饮而尽,转身往外走。 钱公子见状,立马跟上。 “江小姐!”他急追出来。 “钱公子,我直接挑明吧,我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你也别再纠缠了。”江晗说话不愿绕弯子。 男人笑了笑,“我懂,我是想跟你聊一下合作的事。” “什么合作?” “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儿说吧。” 江晗此时正站在一处走廊窗口,忽然知道谢司砚的身份,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多喝了点酒,此时浑身热得很,出来透口气。 钱公子只笑着,和她说起了工作。 聊着聊着,江晗就觉得不太对劲。 她经常应酬,酒量还不错,今晚虽喝得多,但她心里有分寸,不至于喝醉,怎么此时却觉得浑身燥热。 热得诡异。 她深吸口气,“钱公子,工作的事,以后有空再聊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男人点头。 当江晗进入洗手间,抄着冷水洗脸时,却发现根本无法驱散燥热,身体反而越发难受。 可能…… 中招了! 是姓钱的? 这个混蛋! 自己挺小心的,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他应该不敢在酒水里下药。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想给钟书宁打个电话,却发现浑身没劲,眼睛无法聚焦,想握紧手机都难。 “哐当——”手机砸在瓷砖地面。 与此同时,有人进了洗手间。 “砰!”一声,门被关上。 商策:小狗真可怜,姐姐快怜惜他。 表姐:你闭嘴吧。 小狗:o(╥﹏╥)o 264.第264章 让他断子绝孙!简直是魔鬼 第264章 让他断子绝孙!简直是魔鬼 伴随着关门声,一道男声传来。 “江小姐,你怎么了?” 江晗抬头,就看到钱公子走进来,他嘴里叼了根已吸了半截的烟,表情诧异,眼底却满是得意的笑,扯着嘴角:“需要帮忙吗?” “你怎么敢!”江晗咬牙道。 她努力平复呼吸,背靠在洗漱台边,双手紧紧抓着包。 “我也不想这样的。”钱公子嘬着烟,吞云吐雾,烟草味已弥漫整个洗手间,浓郁呛人,“只是仔细一想……” “这事儿风险大,可一旦成功,收益也大。” 江晗深吸口气,手指攥紧。 指甲掐进手心。 做好的美甲断裂,手心传来的阵阵刺痛,也让她意识更清醒! 今日来参加盛家晚宴的人非常多,都是京城名流,两人这事儿一旦被撞破,许家顾及面子,最大的可能就是说,他们早已交往。 只要许家承认,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好说。 风险大, 但真能娶到江晗,那就是一本万利。 至于以后许家或是贺闻礼想追责,为了江晗的声誉,怕也不会说,她被人下药中招。 这上流社会,最重名誉: 一个被他玩过的破鞋,谁家会要? 最后,只能乖乖当他的老婆。 就算许家一开始提防他,但他们家没有男人,贺闻礼再怎么说,也是外姓人,又能插手多少事? 天长日久,鲸吞蚕食,许家迟早会改姓钱。 为了得到江晗,想各种昏招的人都有。 只是没人敢实践,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江小姐,你看起来很不舒服。”钱公子慢条斯理地吸完最后一口烟,贪婪的目光从她身上一寸寸扫过。 天生狐狸眼…… 此时因为过分激动,眼尾泛着红,就更惹人怜。 刚抄水洗了脸,没有完全擦干,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还有水珠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没入礼服领口,消失在隐私处。 身材也辣,简直是天生尤物。 性子也辣,一般男人控制不了,可往往这样的女人,越能激发男人的占有欲。 “你是真的疯了。”江晗咬紧唇肉,出了血,痛感袭来,让她神智也清明几分。 “江小姐,你看起来是真的难受,我来帮你吧。” 钱公子丢了烟蒂,快步朝她靠近。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赶紧滚。”江晗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江小姐,你就别逞强了,你好像根本站不稳,还是我扶你吧。” 他急忙上前, 手指刚碰到江晗的胳膊,她忽然从包里掏出了一支战术笔,她按动一个开关,笔帽脱落,竟露出一截小巧的刀刃。 她铆足了劲儿…… 挥手刺向他! 刀刃刺入他的手臂,疼得男人闷声哀嚎。 “艹——”他咬牙,本能伸手捂住伤口,却没想到下一秒,她竟从包里又翻出个防狼喷雾。 只一下, 对准他的眼睛。 伴随着男人瞳孔的哀嚎,江晗已猛地抬脚,将本就脚步踉跄的男人踹翻在地。 “啊——我的眼睛,疼啊……”钱公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江晗深吸一口气。 她低头看了眼手心,指甲太用力,她手心一片血色,她扔了包,径直朝他走过去。 居高临下看着捂着眼睛,痛苦哀嚎的男人,“钱公子,你看起来很痛苦,需要我帮忙吗?” 江晗独身已久,再者说,她一个女孩子在商场混,难免会遇到些人渣,身上自然会带些防身的东西。 “我的眼……” 钱公子试着睁开眼。 但防狼喷雾里面是水溶性的辣椒精,闻一些都刺鼻,更何况被喷一下。 辛辣感,过于刺激,他根本睁不开眼,眼泪不断往下流。 “江小姐,我错了,你放过我。” “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就是一时昏了头。”“你是怎么给我下药的?”江晗问道。 “我在衣服上弄了些迷香。” “为什么你没事?” “可能是习惯了这个味道,一般的药力对我没什么用。”钱公子急忙解释。 他现在真是后悔不迭。 这江晗…… 果真不是一般女人! 难怪想吃绝户的人多,却没人敢招惹她。 “难怪。”江晗深吸口气,意识又开始游离。 习惯了迷药? 这混蛋究竟用这招祸害过多少姑娘? “江小姐,我……”钱公子还想解释,江晗手上已没什么力气,只是脚上还有些劲儿,自上而下打量他,目光落在他的裆部。 她此时还穿着高跟鞋。 只一下, 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走廊。 听着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 而此时的谢司砚早已离开宴会厅,出来寻找江晗,给她打电话,一直没接,这让他莫名烦躁。 温泉山庄太大,他根本不知道江晗具体在哪里? 直至听到一声惨叫。 呼吸一窒。 急忙寻着声音找过去,那是一处洗手间,已经有服务生在外面敲门:“里面有人吗?开门啊?” “救、救命——”男人的声音传来。 “先生?你出什么事了?先生……” 谢司砚蹙眉。 这是…… 女士洗手间! 里面竟然有男人的声音。 服务生拧着门把手,这是从里面被反锁,根本打不开,他们还想着找钥匙开门,谢司砚却管不了那么多,“你们都让开。” 他咬了下牙,暗自蓄力。 一抬脚, 猛地踹门! “砰——”一声。 第一下,没开! 连踹了三次,门锁扭曲,“嘭——”门打开时,重重撞在后侧的墙上,钱公子躺在地上,双目血红,极度充血,双手捂着裆部,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救、救救我!” 钱公子虽然对迷药免疫,却不是完全无效。 他身体也热,起了反应。 这时候被江晗踩了脚,那滋味,可想而知。 七窍升天! 当时那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白。 像是灵魂离开躯壳, 疼到麻木! 这女人是厉害吗? 简直是魔鬼啊。 之前圈内都说,她把亲生父亲赶出家门,又上门手撕了渣爹的小三,十分厉害,却没想到性子如此烈。 中了招,下手还这么狠! 这一脚, 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啊。 当他看到门口的男人,就像看到了救星,“谢……谢公子,救救我!这女人勾引我不成,还想杀了我!” “求你,帮我打120,救救我。” 他下面疼得厉害。 要了命! 二更十二点~ 265.第265章 气场骤变,亲自处理人渣(2更) 第265章 气场骤变,亲自处理人渣(2更) 谢司砚呼吸急促,一打眼就看到正倚在洗漱台边的江晗,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脸上泛着不自然地潮红。 呼吸不稳,眼神迷离。 显然是中了招。 谢司砚眼神忽得冷厉,原本那双漂亮的狗狗眼,此时也满是戾气与寒意。 只是钱公子如今眼神不好使,见他走过来,竟直接伸手,抱住了他的一只脚,“谢公子,救我啊,还麻烦你帮我报警,这女人疯了……” “她想害死我!” “想杀人!” “松开!”谢司砚皱眉。 钱公子好不容易找到救星,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服务生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只见第一个冲进去,模样俊美,看着性格很和善的男人,竟忽然抬脚。 甩开钱公子钳制自己的手, 又抬脚, 狠踹了一下他的肩膀。 谢司砚有的是力气,与江晗的力道不同。 那一下, 像是要生生踹断他的骨头,钱公子的身体就像这初冬的枯叶,身子撞到一侧的墙上,伸手捂着肩膀,蜷缩在地上,痛苦哀嚎。 “谢司砚!”钱公子咬牙,“你特么想干嘛?” 谢司砚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眼神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眼神晦暗,居高临下, 他身上那股子斯文与稚嫩之气好似瞬间消失无踪,那眼神,像是能杀人般! 钱公子被吓得不敢作声。 谢司砚径直走到江晗面前,脱了外套,给她披在身上,江晗此时意识已经很模糊,浑身抗拒,“你是谁……” “是我。” “嗯?” 谢司砚靠近她,低声道,“我是你的阿砚。” “阿砚……”江晗蹙了下眉,伸手要抱,谢司砚顺势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路过钱公子身边时,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吓得他浑身都冒冷汗。 在宴会厅时,他见到的谢司砚一副谁都可欺的模样。 现在…… 气场骤变,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谢司砚路过服务生,叮嘱:“今晚的事,保密,谁都不许说出去。” 那几人连忙点头。 今晚来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出了这种事,他们可不敢置喙多嘴。 “帮我准备一个房间,叫医生过来!” 服务生把江晗掉落的东西都捡起来,连忙领着谢司砚到一处房间,江晗此时浑身已热得非常厉害,意识也越发迷离,闻到熟悉的味道,整个人的神经都瞬间松弛。 好似瞬间卸下了所有防备。 当身子落在柔软的大床上时,手指勾着谢司砚的脖子,就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唇, 炽热。 但谢司砚却浑身都发寒。 唇,也是削薄冰凉,甚至没什么温度。 他是没想到,会有人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只觉得后怕。 江晗胡乱亲着他的嘴,却得不到回应,让她很难受,“阿砚、阿砚——” “我在。” 他声音温柔,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难受。” “哪儿难受?” “浑身都不舒服。” 江晗扭着身子,身上的热意冲毁理智,这个季节,室内开着暖气,弄得她更热。 当医生进来,谢司砚正抱着她,江晗伸手脱他的衣服,动作急促又显得笨拙,靠在他肩上,咬着他的脖子。 盛家为了保证晚宴能顺利举行,医生都是随叫随到,他早已听服务生简单聊起这件事,准备好了药水针剂,在谢司砚的帮助下,在她手臂静脉处注射了药水。 “我不知道她中了什么药,所以药水也只是暂时,如果情况无法缓解,还是要去医院。”医生建议。 “谢谢。” “我去外面等,车子备好,有情况您随时说。” 谢司砚点头,又叮嘱,“这件事麻烦别跟盛家说。” 他伸手抱着扭动不安的江晗。那眼神, 杀了那畜生的心都有。 医生愣了下。 不过仔细一想,也能理解,这种事传出去,难免会惹来许多人的闲言碎语。 约莫五六分钟,江晗身上的温度逐渐降下去,她是吸入了些燃情的迷药,药量不算多,只是这般折腾下来,她也精疲力竭,靠在谢司砚肩上,低低喘着气。 “你感觉怎么样?”谢司砚皱眉。 “渴。” “我去帮你倒水。” 当谢司砚倒水回来时,江晗已靠在床头,沉沉睡去,谢司砚帮她掖被子时才注意她原本紧攥的手指松开,掌心被指甲抓得鲜血淋漓。 他呼吸一紧,找医生要了药箱,帮她处理完伤口,才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江晗手机震动。 来电备注:【阿宁】 谢司砚接起电话,“喂。” “嗯?”电话那端传来钟书宁困惑地声音,“你是……谢老师?” “是我。” “姐跟你在一起?” “对。” “我们准备去吃饭,要一起吗?” “在忙,没空。” “……” 钟书宁不知内情,还以为自己打搅了两人的好事,急忙挂了电话。 江晗头发湿着,刚才那一番折腾,身上出了汗,她睡得极不安稳,谢司砚去拧毛巾给她擦身体,又从衣橱里拿了身睡衣。 温泉山庄,睡衣、浴袍、浴衣都有。 她口干,谢司砚哄着她,想给她喂些水。 “唔——”江晗皱眉,不愿喝。 “乖,喝两口。” 江晗脾气倔,不肯张口,大概是迷药没有完全消散,她整个人陷入深深的沉睡中,梦到了许多儿时的事。 梦见父亲、母亲, 他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 梦见父亲抱着她,说道:“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小公主,爸爸永远爱你。” 可一转眼, 他就抱着一个男孩走远。 谢司砚看着江晗睡得越发不安,嘴里呢喃着,不知在说什么,以为她不舒服,靠近时,才听清,她在…… 喊爸爸! 谢司砚伸手抚着她的头发。 待确定江晗熟睡,才离开房间,外面除了医生,还有两个人在。 “他人呢?”谢司砚问道。 “被控制了,怎么处理?”其中一人问。 “我亲自去。” 谢司砚说着,看了眼医生,“麻烦您在这里守着,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 说着,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医生。 医生怔愣着,看着他离开套房,进屋看了眼江晗,确定她体温正常,睡得也沉,医生这才放心,只是想着刚才那人说什么…… 【处理】? 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应该不会出事吧! 医生心里忐忑,犹豫着,还是拨通了盛庭川的电话。 —— 而此时,钱公子被送上车,说是要去医院。 他下面疼得厉害,再耽搁下去,恐怕真的要废了。 “妈的,太热了!” 他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可不敢在这里久留。 一旦被贺闻礼或盛家知晓,他就完了,还是赶紧溜吧。 他特意找了代驾,只是刚上车,就发现不对劲,再想张口时,嘴巴已经被捂住,那人一记手刀,他彻底昏迷—— 今天一共三更~ 266.第266章 双重人格?折磨到崩溃(3更) 第266章 双重人格?折磨到崩溃(3更) 盛庭川接到电话,脸色瞬间冷却,根据医生形容穿着,大概猜出中招的是江晗,暗自咬牙。 那畜生是不是疯了! 敢在他家宴会上用这种下作手段。 事关江晗,他不能自己处理,给贺闻礼递了个眼神,说有事要跟他单独说,把他支到一边。 “出事了?”贺闻礼太敏锐。 如果不是特别的事,盛庭川不至于把他单独叫出来。 “江小姐可能出事了。” 贺闻礼眼神忽然冷厉。 盛庭川把事情简单跟他描述一番,“人已经没事,目前在休息。” “应该是谢司砚救了她,但他目前人没了。” “说是去处理个人。” “我怕他出事。” 贺闻礼点头。 谢司砚这个人,他不了解。 但今晚两人关系曝光后,贺闻礼就开始琢磨,这谢司砚跟表姐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想着想着…… 就想起之前许令丰那个小三,自导自演绑架,结果被人揍了顿,被扔到警局门口一事。 谢家有这个实力。 想来,当初在暗中帮表姐的,应该就是他! —— 而此时,钱公子醒来。 他是被冻醒的。 因为…… 他衣服被扒光,浑身上下只剩一条裤衩,整个人被泡在冷水中,这个季节的京城,入夜温度已逼近零下,水中温度更低。 周围很黑,冷风肆虐,穿过树林时,发出了类似野兽般的低鸣。 水流奔腾不息。 冰冷的水,不时从他身上、脸上漫过! 他双手双脚被绑着,无法动弹。 冷得麻木! 身体打得寒颤,顺着仅有的光亮看过去时,就瞧见一个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的河滩上,穿着裁剪合寸的西装,那张脸,生得异常精致,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大概也是这张脸太具欺骗性。 看起来,十分单纯无害。 这是,海城谢家的谢司砚。 “谢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男人浑身被冻得青紫,嘴唇哆嗦着打颤。 尤其是方才被江晗刺伤的地方,被水流反复冲刷。 水不干净, 伤口疼得要命。 “你不是说很热?我帮你去去火。”谢司砚给身侧的人眼神暗示。 “顺便让你冷静一下。” 便有人上前,将他往河水更深处送。 河水轻易就能漫过他的口鼻, 一张口,就喝了满口冰水。 呛得口鼻心肺全是寒意。 “谢公子,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痛苦求饶,只是头被按在水里,声音被冰水吞没。 猛烈咳嗽,呛得他说话都艰难。 谢司砚就在旁静静看着。 如此反复数次,男人冻得浑身觳觫,浑身紫白,唇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按着的人这才松了手。 “谢、谢公子……”他双唇打颤,“是我眼瞎,我不该打江小姐主意,您、您放心,我以后见到她,一定绕道走。” 谢司砚也不说话。 钱公子被人从水里拖出来,又给他披了件厚实的衣外套,喂了热水,他双手紧紧抱着身体,这才觉得舒服些。 暗自咬了咬牙: 不是说海城谢家这公子,是个只爱研究学术的书呆子嘛! 在晚宴上,他也只敢盯着江晗看,不敢上前搭话。 他当时心里还嗤之以鼻: 这谢家公子,怎么是个怂包! 一身书卷气,未入社会,看起来很生嫩。 这真人,怎么跟形容的完全不同啊。那一身寒气, 活脱脱是个小阎王。 “谢公子,多谢,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靠近江小姐。”他裹紧身上的衣。 “不用急着跟着道谢,还没完。” 谢司砚冲他勾唇笑了笑。 “什、什么意思?”男人舌头打结。 他一个眼神,钱公子身上的衣被扒掉,又被丢进了冰水里! “谢公子,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江小姐是你的人,我是被猪油蒙了心,绝对没有下次!” “求你放了我!” “我真的知错了,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个畜生,是人渣,败类,我该死!” 谢司砚冲他笑了笑:“谁说她是我的人?” 男人傻了。 难道不是吗? “她不是我的人,我……是她的人。”谢司砚纠正。 男人懵逼了。 什么意思? 谢司砚是江晗的人? 他怎么有些听不懂。 谢司砚见他满脸困惑,嗤笑: 当真是没脑子,听不懂人话。 他眼神示意,手下继续给钱公子泡冷水澡。 天杀的! 怎么又来。 这水温,不足以把人活活冻死,但反复这般,也够呛。 主要是每次把他身子按下去,总要等他快喘不上气才把他捞上来,那种濒死的感觉,真的让人崩溃。 河边,很冷。 谢司砚站在外面看了会儿,就进车里吹暖风,拿着保温杯喝水,偶尔降下车窗跟他聊几句。 冲他缓缓勾唇,优雅地像在欣赏歌剧的贵公子。 疯子! 这小子绝对有双重人格。 是个变态吧! 周围太暗,口鼻反复被冰水淹没,恐惧吞噬理智。 当他从冰水里被捞出来时,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 贺闻礼收到消息迟,没找到谢司砚,只听说钱家那个混不吝的公子失足落水,有幸遇到【好心人】谢司砚,被他送到了医院。 到医院时,浑身被水泡得发白。 一身青紫,被冻得似只剩一口气。 有医护人员询问,他只说是喝多了,失足! 就算失足,也不能只剩个裤衩吧。 傻子都瞧得出,这里面有内情,只是当事人不肯说,再深究也无用。 —— 当谢司砚回到温泉山庄时,一进门,就看到贺闻礼坐在套房外客厅的沙发上,神情冷肃,目光在他身上反复打量。 屋内,除了他。 还有钟书宁、商策、盛庭川以及…… 贺浔。 他脱下外套放在一侧,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贺浔坐在贺闻礼身边,压着声音,声量小得仅他们能听到:“闻礼。” “嗯?” “今晚这事儿多亏了他。” “我知道。” “他俩若是成了,你得叫这小子一声姐夫,分寸上,你要把握好。” “……” 贺闻礼愣了下。 谢司砚年纪与堂弟贺宪洲相仿,肯定比他小。 表姐找什么样的老公不好,为什么要找个比他还小的。 贺先生:姐夫? 茶色小狗:(*^▽^*) 谢小狗外面两米八,现在一米五……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么么~ 267.第267章 贺先生坑小叔,魔鬼叔侄 第267章 贺先生坑小叔,魔鬼叔侄 姐夫? 贺闻礼只觉得一阵头痛,贺浔偏又在他耳边加了一句:“小晗护短,这是他的人,你自己掂量着办。” 结果他还没开口,坐在他另一侧的钟书宁又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么了?”贺闻礼压着嗓子。 “上次我拿回家的烤燕麦和果干就是他做的。” “所以?” “你吃了。” 俗话说吃人嘴软。 贺闻礼只觉得一阵头疼,看了眼站在眼前的人,“谢公子,别站着,请坐吧。” 钟书宁冲他一直笑,“小谢老师,你别客气。” 谢司砚点头,坐到几人对面。 “我姐今晚出事,多亏你及时赶到,破门而入,否则我都很难想,会发生什么事。”贺闻礼沉声道,该道谢,还是要感谢的。 “贺先生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该做?你跟我姐在交往?” 谢司砚点头,“因为交往时间不长,还没公开。” “不仅没公开,谢公子怕是还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吧。”贺闻礼一语道破。 那双如狼般锐利的眸子,审度逼视,那种压迫感让人头皮发麻,他微眯着眼,手指轻叩着膝盖,“我姐对你一无所知,但你对她应该了解得十分透彻……” “谢公子,你对我姐,究竟怀有什么样的目的。” 这也不能怪贺闻礼多想。 自从许令丰出事,盯着江晗的人太多。 偏偏眼前这位谢公子还隐瞒身份。 贺闻礼说着,还看了眼身侧的贺浔:“小叔,您是长辈,您说呢?” 您? 贺浔心头一跳。 这小子,是准备把他推出去啊,平时说话,一口一个你,现在却说您? 盛庭川本在旁没说话,毕竟这事儿他无法掺和,一听贺浔被搅进来,随即来了兴趣,正襟危坐。 “你问我?”贺浔咬牙,“小晗是你表姐。” “但她喊您一声小叔,您又是目前在场唯一的长辈,我总要尊重您的意思。” 贺闻礼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商策差点笑出声。 不愧是老贺, 居然坑自家小叔! 还得是你! 贺浔咬牙,他一定在报复,怪自己瞒着他,他清了下嗓子,总不能在外人面前,尤其是盛庭川还在的情况下,让他们看贺家的笑话,只能硬着头皮: “谢公子,你是故意隐瞒?” “小晗虽然是独女,许家又出了点事,但她跟我们贺家亲如一家人,如果你打着其他主意接近她,就别怪我们棒打鸳鸯了。” 长辈嘛,总要端着架子。 贺闻礼这臭小子, 居然把他推出来! 原本宴会结束,贺浔就打算离开温泉山庄,只是听说江晗出事,才留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结果…… 竟变成这样! 真是好人难当。 谢司砚哪里知道这是叔侄间的暗流涌动,只说道:“我对她是认真的,其实……” 他苦笑着:“我并没有意隐瞒身份,而是交往之初,她根本不想了解我。” “可能……” “是怕我缠着她。” 谢司砚那表情,倒是有些可怜。 贺闻礼蹙眉: 这小子怎么回事? 露出这幅可怜模样给谁看。 所有人:“……” 谢司砚无奈:“那时候,她就是想跟我玩玩,甚至连我做什么的都不曾过问,我跟她说家里的事,只怕会惹她不高兴。” 贺闻礼搁在膝上的手指攥紧。 这语气, 加上谢司砚那可怜又无奈的表情,好似自家表姐才是玩弄他感情的渣女。 “谢公子,你跟我表姐是男女朋友,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懂。”贺闻礼皱眉。谢司砚露出苦笑:“反正,我对她一直都是认真的。” “我是抱着结婚目的跟她交往。” “如果贺先生不放心,可以去调查,我绝对不是奔着许家财产去的。” 海城谢家已是极富贵。 谢司砚接着说,“我跟她交往,只是我们间的事,跟我们两家没有关系。” “而且我们正式交往的时间不算长” “我也想找机会跟她坦言家里的事,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贺闻礼蹙眉。 小叔只在老宅见过他一次,就看出了两人间有端倪,说明他俩至少那时候就存在暧昧关系。 距离上次已过去这么久,就连宁宁都知道。 谢公子居然说,交往时间不长。 那他俩之前算什么关系? 贺闻礼很了解自家表姐,再结合谢司砚的表情与前后对话,就明白了大半。 谢司砚这张脸长得实在好看。 所以,难道是表姐被男色所惑, 一开始, 就是想跟他玩玩? 那他若是为难谢司砚,似乎太不是人了。 “之前许家出事,是你背后出手?”贺闻礼问出心底的疑惑。 谢司砚点头。 “表姐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 “为什么不说?” “我喜欢她,所以不忍她被欺负,我心甘情愿帮她,并不想以此让她感谢我,或是出于感激对我另眼相看,我觉得爱情,只是两个人互相喜欢,应该更纯粹。” 这话,贺闻礼倒是赞同。 谢司砚看着比实际年龄更小些,说话做事倒是成熟稳重。 所以贺闻礼清了下嗓子,又看向贺浔:“小叔,这事儿您怎么看。” 贺浔无语。 你小子…… 怎么又把皮球踢到他这里了。 贺闻礼在家横着走,就连结婚都不曾征求过其他人意见,眼里压根没他这个叔叔,这会儿倒是把他推出来了。 “这么说,你对小晗是认真的?”贺浔咬牙。 谢司砚点头,“我知道,只凭嘴说没什么可信度,你们可以看我以后的表现。” 贺浔余光一扫,瞥见商策正在吃瓜看戏,低笑着:“商策。” “小叔?” “这事儿,你怎么看。” “啊?” 商策懵了。 关我什么事? “你毕竟追过小晗,又喊她一声姐,也算自己人,你也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贺浔挑眉。 踢皮球,这事儿谁不会啊。 追过江晗? 谢司砚盯着他,眼神变了变。 商策都疯了。 小叔简直是魔鬼啊,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来吃瓜看戏罢了。 而且我还要跟谢家做生意,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钟书宁也盯着商策,好奇他会说什么。 结果商策冲着谢司砚一笑: “谢公子,既然你跟咱家姐姐是男女朋友,那我就不客气了。” 谢司砚眉心微蹙,只见商策笑得讨好: “姐夫好。” 所有人:“……” 二更十二点左右~ 268.第268章 谁家正经好人在床上谈事(2更) 第268章 谁家正经好人在床上谈事(2更) 所有人震惊,商策却觉得无所谓。 谢家可是他最大的金主之一。 别说姐夫了。 就是喊声爸爸他也愿意。 这年头赚钱多不容易,嘴巴上吃点亏算什么。 他喊完还冲着谢司砚挤眉弄眼。 钟书宁余光瞥见自家贺先生脸都黑了,努力憋着笑。 商策还真是…… 出其不意! 这声姐夫喊完,搞得贺闻礼都不知如何应对,他可真是自己的好兄弟。 商策很识趣,谢家他得罪不起,江晗更是不敢开罪,否则,自己不仅丢了生意,以后姐姐“报复”,老贺是她嫡亲的表弟,小叔又是她的长辈。 炮火肯定集中在他身上。 他可不想当炮灰。 就连谢司砚都被这话搞得一愣,明明刚才还很严肃。 商策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姐夫,说了这么多话,口渴了吧,喝点水。” “谢谢。”谢司砚怔愣着接过水,“商小爷,您这声称呼我担不起。” “你是没听习惯,我多叫几声就行。” 钟书宁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这商策…… 可比贺小野脸皮厚多了。 小野至少知道怕,在贺闻礼与贺浔面前,不敢造次。 他是完全无畏。 给谢司砚递茶后,又问道:“姐夫在哪儿高就?” “在大学当助教。” “博士?” “嗯。” 商策那表情,明晃晃写着两个字: 牛逼! “早就听谢董说,姐夫你很优秀,只是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不像我,打小学习就不好,和你真的没法比。” “难怪咱家姐姐看不上我,原来是找到了姐夫这样优秀又完美的人。” 商策咋舌,“姐夫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我的直觉果然没错。” 贺闻礼挑眉,冷眼看他。 眼神在说: 我就静静看着你拍马屁! 钟书宁实在想笑,又不敢太放肆。 贺浔低头,嘴角轻翘。 商策…… 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姐夫,你在大学当老师,这以后谢家的公司怎么办?”商策纯属好奇,“找个职业经理人?” 谢司砚点头,“如果小晗愿意接手,我爸妈应该很乐意。” 商策眼睛都亮了。 江晗自己办了个小公司,如今许氏就由她在管,再加上谢家。 他暗下决定: 以后,江晗就是他亲姐! 谢司砚就是他亲姐夫! 贺闻礼又觉得头开始疼了。 怕居心不良的人,盯着许家吃绝户,这谢司砚倒好,一副恨不能把自家企业拱手相让。 一时间,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替表姐觉得忧虑。 盛庭川看了眼腕表,瞧着时间已很晚,主动开口:“时候不早了,忙活一天,大家也该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确实很晚了。”钟书宁抵了抵贺闻礼的胳膊。 示意他别再为难谢司砚。 贺闻礼却看向谢司砚,眼神暗示: 你可以走了。 自家表姐,他照顾就行。 谢司砚不愿离开,却又不能跟贺闻礼抢人,只说道:“我能进卧室看她一眼吗?” 贺闻礼还没开口,伴随着开门声,江晗从屋里走出来,她唇色很白,走路都有些虚浮,外面灯很亮,她眯眼打量一屋子的人,视线落在谢司砚身上…… 四目相对。 小狗眼睛湿漉漉,又露出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模样。江晗心下一紧: 因为,她吃这套。 谢司砚自己坐在一边,其余人都坐在他对面。 傻子都看得出: 这是在三堂会审! 她看向自家表弟,“闻礼,你们在干什么?” 贺闻礼起身走向她,关心她身体没恢复好,扶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温水,“小叔说有些问题,想问一下谢公子。” 贺浔:“……” 贺闻礼,你小子今晚之后,是打算跟我断亲? 真是什么火坑都敢把我往里推。 “问了什么?”江晗看向贺浔。 “因为你出事了。”贺浔能怎么办,毕竟是自己亲侄子,“谢公子救了你,我们自然想找他问问都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样?”江晗不信,转头看向谢司砚。 谢司砚立刻识趣儿地点头,“他们都很关心你。” “今晚是我大意了,让你们担心了。” 江晗是被谢司砚的身份冲击到了,确实没留意些细节,这才让歹人有机可乘。 “也怪我,安保不到位。”盛庭川给她道歉,“让你受了委屈。” “小盛总不必自责,你已经很忙了,晚宴千头万绪,就算你再心细,也防不住坏人作恶。” “我之前问了医生,你身体还需恢复几日,多泡温泉,有助于排除体内残留的药物,你可以在这里多住几日,正好放松下。” “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我让医生过来吗?” 江晗摇头,“我没事了,” “姐,你都吓死我了。”商策皱眉,“得亏姐夫及时出现,救下了你。” 江晗怔住,“你在喊谁?” “我姐夫啊……”商策眼睛落在谢司砚身上,笑得讨好,“姐夫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姐夫居然都博士毕业了,真低调,长得又好,姐,你眼光真不错。” “我觉得你俩特别般配!” 贺闻礼咬牙:“商策,很晚了,你应该困了吧。” 钟书宁闷声笑着: 商策这口才,可以去当婚礼司仪了。 “看到姐,我精神抖擞。” “……” 江晗听他说话,都觉得头疼。 当年不选择他,实在明智。 自己就是出事,睡了个把小时,怎么睡醒后,姐夫都冒出来了。 商策这小子是不是皮痒!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该退场了,再不走,被老贺抓着,小命休矣! “姐,时间确实挺晚了,我就不打扰你跟姐夫了,我公司还有点事,要立刻回城,先走了。” 离开前,还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递给谢司砚:“姐夫,加个好友吧。” 贺闻礼脸都黑透了。 商策那点心思他猜得出: 这小子,为了钱,真是豁得出去。 加完好友,某人溜得贼快。 钟书宁看向江晗:“姐,今晚我陪你睡?” “不用了,你们都走吧。”江晗说着,看了眼谢司砚,“你留下。” 显然,有话想单独跟他说。 两人间的事,其他人不知情,也不便多掺和,贺闻礼离开前,看向江晗,“姐,我跟阿宁住你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江晗点头。 待房间只剩下她和谢司砚两个人的时候,她才卸下口气,可能是药效作用,她身子松软,提不起劲,刚才也只是强撑着。 她还没说话,谢司砚已走到她身边,弯腰,将她抱起来,江晗蹙眉:“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偏偏身子无力,挣扎也是徒劳。 “你身体没恢复。” “你让我下来,我要跟你谈正事。” “我知道,有什么事,回床上说。” “……” 谁家正经的好人在床上谈事啊。 商策:姐夫优秀,姐夫威武,你就是我亲姐夫。 贺先生:你也很优秀,下次别被我逮住!【微笑——】 269.第269章 高段位绿茶狗:第一次都给你了 第269章 高段位绿茶狗:第一次都给你了 江晗觉得今晚的谢司砚格外不同,或许是第一次见他穿得如此正式,不似平时温驯,反而多了些成熟的精英气质。 只是盯着她的那双眼睛,仍像小狗般湿漉。 “我该叫你谢老师,还是谢公子?”江晗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人。 谢司砚怔了下。 目光相遇,他直直盯着她,那眼神…… 颇为委屈。 江晗受不了他露出这幅神情。 有时在床上,他偶尔也会这般,低声喊她姐姐,又将自己拽入情.欲,与之沉沦。 她移开目光,结果却听谢司砚苦笑着说了句:“你现在都不想看到我了?” “姐,你就这么讨厌我?” 江晗:“……” “我并非故意隐瞒你,而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了解我,可能是觉得知道太多,越难摆脱我,还不如对我一无所知。” 谢司砚笑容苦涩,“我每天都担心,你哪天就不要我了。” “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非常开心。” “终于,你跟我说,要正式交往,你都不知道我那天有多开心。” …… 江晗手指微微收紧。 明明是自己在质问他,为什么隐瞒身份。 为什么现在内疚的却是她? 不过认识之初,江晗是想利用他走出父亲带给她的阴影,确实不想了解他。 所以…… 全是她的错? 小狗委屈可怜,弄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不过……”谢司砚握住她的手,“我是谁的儿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我们彼此相爱?” “难道因为我家有点小钱,你就打算不要我?” 江晗紧抿着唇。 有点小钱? 那可是海城谢家? 江晗把手从他掌心抽出,“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谢司砚叹息,“碰都不能碰了?” “你别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江晗皱眉,“你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生没有,没必要委屈自己,之前那样不清不白跟着我,你爸妈知道吗?” “知道。” “……” “他们也觉得我没用,追你这么久,还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男人,我每次回家,都要被他们嘲讽。” 江晗傻了眼。 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会考虑更多,谢司砚是独子,谢家又非普通人家。 这事儿要是被他爸妈知道,估计得气死。 谢司砚叹着气,“他们说我不中用,追了这么久,都住到你家了,却连个男朋友都不是,整天对我冷嘲热讽,你都不知道我过得多苦。” “你爸妈知道我?” “知道我俩的事,但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谢司砚接着说,“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接近你,恨不能把我大甩卖扔给你。” 江晗皱眉,“你认真的?” “你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我爸妈过来。” “那倒不用。” “你还生我的气?”谢司砚双手撑着床,缓缓靠近她。 靠得近时,呼吸且近。 “姐,你就算生气,也别不理我,行不行?” “你离我远点。” 靠这么近,她都没法理智思考。 这是什么茶色小狗? 简直是一只高段位的绿茶狗! 这种时候,还故作可怜来勾她。 可她偏偏又拒绝不了这样男色的诱惑。 江晗啊, 你可真是没用! 清醒些,理智点! “你不喜欢我靠你这么近?”谢司砚再次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呼吸拂到她脸上,江晗蹙眉,自己在跟他说正经事,转头,想把他推开,却没想到手腕被他抓住…… 一个轻薄热切的吻落下。他的唇,热得烫人。 轻轻吻住,试探着,厮磨,不断加深。 江晗就知道,在床上谈事情,最终的结果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司砚,你对谁都这样吗?”江晗呼吸急促着。 “不是,只对你。” “是吗?” “我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还问这种话?” “……”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被指节抓伤的掌心边缘摩挲着,“疼不疼?” 不疼, 却被他指腹蹭得很痒。 “你别弄了。”江晗轻蹙着眉。 她浑身无力,被他撩拨,身上的热意好似又卷土重来。 谢司砚的吻从唇上移开,落在她的耳侧与脖颈处,低哑着嗓子,“姐,我都没开始弄你。” “轰——”一声。 江晗只觉得热意涌上大脑,整张脸都红得不像话。 他可真敢说! “姐,你怎么了?”他的呼吸吻着她的耳朵,熟悉她的敏感点,惹得她身子都轻轻颤了下,“你的脸……好红。” “你闭嘴,不许说话。” “那可以亲你吗?” “……” 江晗还没开口,就已经被他扑倒在了床上。 她身子乏力,没劲,谢司砚并没做到最后一步,只是伺候着,让她舒服了一次,江晗累极,体内残留的药物成分好似也完全消散,身子冷却,裹紧被子就沉沉睡去。 谢司砚给父母发了信息,冲了个冷水澡就上床陪她。 江晗习惯与他共枕而眠,闻到熟悉的气息,身子就不自觉往他身边靠。 —— 而此时,从房间内出来的一行人正在山庄的餐厅吃饭。 因为江晗出事,几人都没用餐。 “我觉得谢公子对江小姐应该没有恶意。”盛庭川据他所看所知分析,“而且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如果真的有所图,不会以这种形式暴露自己。” 那未免太蠢。 贺闻礼听这话,蹙眉:“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一起很久?” 盛庭川:“上回宁宁被绑架时,我就知道了。” 所有人:“……” 这一桌用餐的,除了他俩,只有贺浔与钟书宁。 敢情四个人里,只有贺闻礼一人不知。 可偏偏这三个人,媳妇儿、小叔、大舅哥…… 一个他都不敢得罪! 商策那混蛋,跑得贼快。 “其实小谢老师人挺好的,每天下班就回家做饭,你没觉得表姐最近气色都很好吗?”钟书宁说道,“关键是,他非常喜欢表姐。” “他俩这段感情……”贺闻礼没胃口吃东西,冷声严肃道,“看似是表姐掌握主动,我倒觉得,是这位谢公子把她给拿捏住了。” “只怕不是他离不开表姐,而是表姐离不开他。” 贺闻礼虽然跟他只见过两次。 深入对话,也只有今晚。 可他看人极准。 “感情这种事,谁都不能保证此时恩爱,再过十年,仍旧如同在热恋期,不过此时此刻,他对江小姐的感情应该不掺假,听说那位钱公子被送到医院时,只剩一口气吊着,人都废了。” 盛庭川直言,“真看不出来,那谢公子还有如此手段。” 贺闻礼没说话。 就是因为知道他有手段,并不似看起来那般单纯无害。 这样的人,如果不爱,对表姐用些手段,她会更受伤。 四人说话间,伴随着一阵轻松愉快的笑声,几个女生朝他们走过来。 “表哥——” 钟书宁原本正低头吃饭,闻言抬头,就看到盛心愉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二更十二点左右~ (本章完) 270.第270章 只要贺浔,如果那孩子没死 第270章 只要贺浔,如果那孩子没死 盛心愉刚泡完温泉,穿着精致的浴衣,小脸红扑扑,与同伴说了几句话,独自朝他们走来,“你们还没吃饭?” 盛庭川点头,脸上却没什么情绪。 “刚才晚宴中途,你们怎么突然离开?是出什么事了?”盛心愉状似无意地提起。 目光飘飘忽忽,落在贺浔身上。 “无事。” 一群人匆忙离开,怎么可能无事。 只是盛心愉后来找人打听,却毫无结果。 “你还有事吗?”盛庭川看向她。 “没事,就是看到你们,过来打个招呼?”盛心愉脸上带着笑,“贺太太,你可以去泡泡温泉,对你腿伤恢复应该有帮助。” “好的,谢谢。”钟书宁微笑回应。 盛懋章夫妇把晚宴布置在这里,就是听医生说,适度泡温泉有利于钟书宁腿伤恢复。 “今晚太忙,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盛心愉摆出主人家的姿态。 钟书宁也只笑着说,“盛小姐太客气了。” “祝您玩得愉快。” 盛心愉说着,转身离开。 与几个同伴坐到距离四人不远处的桌子上。 四个人里,只有钟书宁一个女生,她杯中的茶水刚好没了,刚想拿茶壶,贺浔顺手递过去,盛庭川接过,为她续水。 贺闻礼则专心给她夹菜。 三个男人,围着她转。 盛心愉搁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紧。 就是个孤儿,一个瘸子,她凭什么! 就连自己的亲表哥都对她另眼相看,就因为那双眼睛? “心愉,这贺先生的太太挺有本事啊。”一个同伴咋舌,“我可从没见过你哥对哪个异性这般好过。” “小盛总平时根本不露面,更别提陪人吃饭。” “估计是看在贺先生的面子上,要不然,凭她一个孤女,有什么资格跟他们同桌吃饭。” “这贺先生也真是,京城那么多名媛盼着嫁到贺家,结果……却找了这么个老婆,甚至偷偷领证结婚,这女人也是好本事。” 盛心愉蹙眉,“行了,贺太太人挺好的,你们别胡说。” “她能嫁给贺先生,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同伴笑得促狭,低声说:“过人之处?是指在床上吗?” 几人说着话,盛心愉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一桌上。 贺浔没打算在山庄留宿,起身,提前离开。 谢司砚跟江晗这事儿,他可不愿掺和。 再待下去,保不齐又被自家这好侄儿给坑了。 盛心愉咬了咬牙,追上去。 “贺老师!” 贺浔又不傻。 他去了盛家几次,总能撞见盛心愉,而且都是在工作日上班时间。 假装接电话,权当没听见。 这让盛心愉又急又恼。 回到房间时,气得把桌上的摆件都给扔了。 “又怎么了?”盛漱华原本正在工作,打量女儿,“在贺浔那里碰壁了?” 她不做声,是承认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贺浔不是一般人,贺家二老也是出了名的厉害。” 盛心愉咬牙:“贺家连一个订过婚的孤儿都能接纳,凭什么容不下我。” “有传闻,说贺浔有喜欢的人,追人追到了国外,你趁早放弃他。” 贺浔那点事,圈内不少人都有耳闻。 “什么喜欢的人!他没有,那就是传闻,有谁见过那个女人嘛!” “反正商策和谢司砚都不错,适合你。” “妈,您今晚也看到了,那谢公子的眼睛,都恨不能黏在江晗身上。” “那就商策!” “我就想要贺浔,只要他。”盛漱华觉得头疼。 “妈,这些年我没求过你什么,我就想嫁给贺浔,您就帮我想想办法吧。”盛心愉搂着母亲的胳膊,“我刚才又看到表哥跟贺浔、贺闻礼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盛漱华脸色微变。 “再这么下去,如果咱们跟舅舅闹僵,贺家肯定支持他们,您在公司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说来也真是的,表哥对那个钟书宁倒是好。” “居然为她端茶倒水。” “表妹死了那么多年,舅舅一家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 盛漱华眉头紧皱,“闭嘴,这个人,你提都不要提。” “我懂,舅妈当时就是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才去夏城休养,我就是在想,舅舅一家都对钟书宁另眼相看,要是外公外婆回来,见到她,说不准也会把对表妹的感情转嫁到她身上。” 盛心愉晃着母亲的胳膊,“妈,外公外婆会不会因此不疼我?” “胡说什么呢,你是他们嫡亲的外孙女,那钟书宁再像,不过是个外人!” “反正外公外婆当年更疼表妹。” “行了……”盛漱华搂着女儿,“她已经死了。” “你跟一个死人争什么!” “妈,”盛心愉看向母亲,“你说,她如果没死呢!” “不可能!车里两个成年人都死了,警方也调查过,死亡报告都出了,怎么可能没死。” “我只是说如果……” 盛漱华脸色凝重,不再说话。 当年那孩子尸骨无存。 警方说可能是车子坠海后,身体被鱼啃食,又被海水冲散,所以只找到了些衣物残留。 哥嫂回京,已在她预料之外。 就连平时不爱出门的盛庭川都难得出门交际应酬。 难道…… 真是要回来夺权? 这人嘛,总是这样,东西攥在手里久了,就想当然觉得是自己的。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总要想个办法才行。 ** 钟书宁回房后,借口太累,倒头就睡,生怕贺闻礼找她“麻烦”。 贺闻礼自然舍不得为难媳妇儿,“我出去一下,你早点休息。” 他离开卧室,一通电话,就把李垲和陈最叫来。 两人还不知道江晗与谢司砚的事暴露,有些懵。 大半夜的,老板又搞什么。 “我让你俩轮流盯着表姐,她最近有什么异常?”贺闻礼总是一副冷肃、面无表情的模样,而且他俩也不敢盯着老板看,只微垂着头说无异常。 “你们确定?” 陈最:“确实没事。” “李垲,上回我在国外,担心魏家人寻衅滋事,是你开车带宁宁离开老宅的吧。”贺闻礼直言。 “是我。”李垲直言,“先去了表小姐那里,然后去了小盛总家。” “所以你没撞见谢司砚。” “也不知道他和表姐同居很久了?” 李垲如遭雷劈,陈最在旁,也是战战兢兢。 卧槽! 怎么回事? 这男人什么时候曝光的! 他俩跟了贺闻礼好些年,他自然能一眼看出两人的反常。 好家伙, 敢情全都知道,就瞒着他一个人! 李垲正想着如何应对,陈最忽然皱眉:“李垲,怎么回事?谢司砚是谁?平时不都是你盯着表小姐?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李垲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孙子,这时候推我出去。 行啊,要死一起死。 贺先生:就我不知情?好家伙!真是好样的。 271.第271章 贺先生vs谢司砚,狼和羊 第271章 贺先生vs谢司砚,狼和羊 贺闻礼目光落在李垲身上,好似在说: 来吧。 我听你解(狡)释(辩)。 李垲手指握紧:“爷,这件事我确实知道的早一些,但表小姐不愿声张两人关系,我也不知该不该跟您说。” “所以老宅第一次见到谢老师的时候,我就跟陈最提起此事。” “我想着,他平时跟您相处时间长,更了解您,他既然知道了,肯定会跟您提,但他没有,所以……” 李垲面无表情:“我也没说。” “因为,我觉得陈哥做事,一定有他的考量。” “他一直是我敬重的前辈。” 陈最懵逼了! 卧槽! 我特么…… 陈哥?敬重?前辈? 这丫的为了拉他一起死,真的什么鬼话都敢说。 “爷,您别听他的,他这是为了给自己开脱!”陈最急忙解释。 李垲:“如果陈哥执意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只是陈哥跟我轮流盯梢,却什么都没发现,真要怀疑你的工作能力。” 陈最气得恨不能冲上去揍他! 这丫的跟谁学的。 这么绿茶! 贺闻礼又不傻。 看得出,这二人互相攀咬,直接扔下一句:“你俩这个季度都别想要奖金了。” 李垲不说话,对他来说,只丢一个季度奖金已经很不错了。 陈最却觉得天都塌了。 离开房间时,恨不能上去踹他,偏又打不过他,气得跳脚。 “李垲,你丫是人吗?” “是你先动手的。”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会狡辩。” “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还挺无耻。” “……” 不过贺闻礼叫他们过来,也有其他事安排,主要是去调查出事后钱公子究竟出了什么事,还有谢司砚与表姐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李垲与陈最到医院,钱公子正裹着被子,打着点滴瑟瑟发抖。 问他话,半个字不肯说。 提及谢司砚名字,就双眼瞪得浑圆,活像见了鬼。 “这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陈最咋舌,“那位谢老师我是见过的,看着人畜无害,会是他干的吗?” 李垲面无情绪,“真的人畜无害,拿不下表小姐这样的。” “装的?” “肯定的。” 反正李垲第一次见到谢司砚,就觉得这男人不太寻常,仗着张脸,为所欲为,说要跟表小姐回家。 只是表小姐被男色所惑,当局者迷罢了。 —— 这一夜,贺闻礼没休息好。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谢司砚,或许是药物作用,她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抱着他喊爸爸,一会儿又拉着他说悄悄话。 结果就是,两个同样失眠的男人,一大早,就在山庄餐厅偶遇了。 贺闻礼没商策那般不要脸,姐夫他喊不出口,还是谢司砚主动打了招呼:“贺先生,起得真早。” “昨晚没睡好。” “因为换了环境?” “因为你。” “……” 贺闻礼说话直接,导致气氛莫名有些尴尬,他挑了下眉,询问他,“喝什么?咖啡?果汁?” “咖啡吧。” 自助餐厅,贺闻礼顺手给他倒了杯喝的。 “我姐情况怎么样?” “昨晚睡得不好,凌晨四点多才正式睡下。” “辛苦你照顾她。”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昨夜在山庄留宿的人很多,还觉得诧异,这两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又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关键是谢司砚长相实在太无害,衬得贺闻礼越发凶神恶煞。 加上谢司砚行为小心翼翼,不少人都忍不住腹诽: 谢公子是被贺先生抓着小辫子了? 有人拍了两人同框图,商策看到都快笑疯了: 简直是狼和羊。 谁见了都觉得谢公子是被欺负的那位。 江晗睡得不好,起得也早,她原计划昨晚就该回市区,上午去公司开会,如今所有计划都被打乱,昏沉起床,看到商策发来的照片,去了餐厅。 “姐。”贺闻礼先看到他。 谢司砚闻言,急忙起身,看向江晗的眼神,可怜又无助。 “你欺负他了?”江晗倒了杯咖啡,坐到自家表弟身侧。 “闲聊几句,谈不上欺负。”贺闻礼挑眉看向对面的人,“谢公子,我欺负你了?” “没有。” 谢司砚摇头,眼睛却很无辜。 不说话,也好似真的被欺负般。 贺闻礼摩挲面前的咖啡杯,这小子,在表姐面前装什么。 昨晚也是这般模样,把钱公子折腾得据说精神分裂,人都恍惚了,钱家不知内情,还以为谢司砚是“好心”把自己儿子送到医院,内心感激。 肯定是用了非常手段,结果到了他们面前,顶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搞得贺闻礼都不知该怎么大声问话。 “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江晗出现后,谢司砚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没胃口,不饿。” “总要吃点,别喝咖啡,我去帮你拿粥。” 谢司砚离开后,贺闻礼才看向自家表姐,“你跟他住一起,这件事外婆和舅妈知道吗?” “我跟她们说过,两人不信。” “……” 江晗知道自家表弟的性子,警告道:“你不许为难他!” “我没有,就是好奇你俩是怎么在一起的。” “是我主动把他带回家的。” 贺闻礼揉着眉心,头疼得紧,“你喜欢他?” “你觉得我家阿砚哪里不好?” 你家? 贺闻礼觉得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 “阿宁呢?没跟你一起来吃饭?”江晗岔开话题。 “她早起要去复健锻炼,结束才吃饭。” “你不陪她?” “有人陪。” 江晗心下明白,大概是盛家某位。 —— 而此时的盛心愉和两个朋友正打算回市区,贺浔走了,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当她到山庄门口,就瞧见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正跟保安纠缠。 她只匆匆瞥了眼,保安瞧见是盛家的车,却急忙上前轻叩车窗。 “盛小姐?” “有事?” “这位先生没有邀请函,却想进山庄。” 盛家包了山庄几天,这期间是不对外营业的。 “没有就不让进。”盛心愉正烦着,说话也没好气。 昨晚被母亲训了顿,让她别招惹贺浔。 自己是盛家大小姐,又不是配不上她,凭什么要离他远些? 她心里怄火! “但是……”保安迟疑着,“他说自己是贺太太的父亲,偏要进去找她,我们也不敢把他赶出去。” 贺太太? 钟书宁的父亲! 盛心愉眼前一亮,又仔细打量那个男人。 当初钟书宁与贺闻礼在一起,她的背景早就被圈内人扒了个底儿掉,钟家人的照片她也见过。 只是如今的钟肇庆瘸了腿,早已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盛心愉嘴角勾着抹笑。 终于发现了点有趣的事。 嘴角轻翘:“放他进来。” 二更十二点左右~ 272.第272章 撒泼打滚,养了个白眼狼(2更) 第272章 撒泼打滚,养了个白眼狼(2更) 钟肇庆昨夜到京城,好不容易打车到温泉山庄,就盼着能见到钟书宁,却被保安拦在门外,此时舔着脸,一瘸一拐走到车边,“谢谢,真是谢谢您。” “不客气,您真是贺太太的父亲?”盛心愉打量他。 嘴角带笑,眼底却满是嫌弃。 “我是她养父。” “从这里到山庄酒店,步行估计要四五十分钟,上车吧,我送您。”盛心愉笑道。 “真是太感谢了,您真是好人。” 钟肇庆迫不及待上车。 “请问你认识我女儿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贺太太谁不认识啊。”盛心愉低笑,“只是她说自己是孤儿,我还以为没有亲人在世。” 钟肇庆脸色微变,只悻悻陪着笑。 他这次来,目的也很简单。 要钱! 盛心愉一直把他送到山庄内的酒店门口。 只要能进入山庄,说明都是盛家的客人,加之他是坐着盛家的车前来,酒店工作人员自然不会多想。 钟肇庆走进大堂就愣了数秒。 奢华堂皇,极致奢华。 有不少昨晚的宾客在用了早餐后准备回市区,此刻都在大厅逗留,钟肇庆看着那些人,有不少都是他不可及的大人物。 钟书宁是真的混入了京城的上流社会。 即便钟家以前在青州富甲一方,那也无法跟京圈这些款爷相比。 “钟先生,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盛心愉嘴上这么说,却没走。 她很想看看,养父找上门,那位贺太太会如何应对。 凭什么谁都围着她转。 和朋友特意找了个地方看戏。 “贺太太这养父,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就这么让他进来合适吗?不会弄出什么事吧。”同伴担心。 盛心愉无所谓地耸肩,“一个瘸子,能搞出什么事,总不至于杀人吧。” “酒店有保安,不会出大事。” “真没想到这钟书宁的养父也是个瘸子,不愧是父女。” 朋友还是担心。 山庄太大,想找个人并不容易。 钟肇庆原本还想向酒店前台打听钟书宁的位置,可转念一想,这样级别的宴会,恐怕不会轻易透露客人房间号。 如果贺闻礼也在, 自己肯定讨不到好处。 他心一横,走到大堂中央,放下拐杖,直接蹲在了地上,此举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工作人员皱眉。 “我来找我女儿,可她不想见我啊……” “养了她二十多年,如今攀上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就不想认我这个父亲。” “真是好狠的心!” “人家现在有钱了,是大户人家的太太,肯定看不上我这种穷酸父亲!” …… 盛心愉差点笑出声。 钟书宁这养父,有点意思。 好歹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居然赖在地上撒泼打滚。 工作人员见状,“先生,有什么事您先起来再说,地上难免有些凉。” “你们别碰我,我可是个残疾人!” 钟肇庆也不想这样,但他急需要钱翻身。 如果私下联系钟书宁,肯定无法如愿。 反正如今人多,钟书宁不要脸,贺家总要面子,肯定要给他一个交代。工作人员见他确实行动不便,也怕他讹上自己,不敢太造次,只能好声好气地询问:“您女儿是谁?会不会不在这里,您找错地方了。” “我女儿叫钟书宁!” 此言一出,惹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 “这居然是贺太太的父亲?她不是孤儿?” “应该是养父。” “钟家以前还可以吧,怎么赖在地上耍混,真是没眼看。” …… 众人议论纷纷,而酒店工作人员也不敢怠慢,立刻打了客房电话。 钟书宁刚起床洗漱,跟自家哥哥约好在健身房碰面。 接到电话还愣了数秒。 “你说,谁在大堂?” “他说是您的父亲。” 钟书宁心里咯噔下,而此时听筒那端隐约传来钟肇庆的声音,“……当初为了培养她,我们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特意给她请最好的老师,把她当小公主一样对待。” “没想到她会勾引我儿子,虽然那时候闹得不愉快,我也没把她赶出家门啊。” “我是做了些错事,但我毕竟养育她这么多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今她得了大富贵,这几个月,一通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简直是没良心啊。” “早知道会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我当初就不该收养她。” “她在孤儿院时,瘦瘦巴巴,是我跟妻子悉心照料,才让她有了今天。” 钟书宁手指收紧。 钟肇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拄着拐杖,快步离开房间。 钟肇庆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山庄又是盛家的地盘,很快,所有盛家人都得到了消息。 他能进入山庄,本身就很奇怪。 明显是有人特意放进来的。 盛懋章夫妇及盛庭川此时担心钟书宁的情况,没有深究其他问题。 盛漱华却气疯了! 该不会是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女儿干的吧! 简直愚蠢至极。 给她打电话,偏又不接。 昨夜训斥了她一顿,一大早就气呼呼地说要回城。 这蠢货,如果真想嫁给贺浔,就该好好跟钟书宁相处,从她这里入手,或许真能进贺家,得罪她,等于开罪贺闻礼。 嫁给贺浔,更是痴人说梦。 自己怎么生了个这样的蠢东西。 盛漱华已经让人立刻把钟肇庆拖走。 只是她低估了人性。 钟肇庆原本还是坐在地上,一见有人想对他动粗,干脆躺下,以为是钟书宁或贺闻礼派人来的,“今天见不到钟书宁,我是不会走的。” “你们就算再有权势,还能杀了我吗?” “有话好好说,别碰我!” “钟书宁,你别躲着,你有本事就出来见我。” 钟肇庆早就是老赖,遇到上门催债的,什么无赖手段都用过。 只要能弄到钱,他什么都豁得出去。 什么面子,都不重要。 钟书宁此时已乘电梯到大堂,确认在大堂耍混的人,的确是钟肇庆,目光沉了几分。 盛心愉坐在角落,嘴角带着笑。 她可算是来了。 预感到,会收获一大堆刀片…… 【瑟瑟发抖中——】 273.第273章 道德绑架?你来孝顺他吧 第273章 道德绑架?你来孝顺他吧 大堂内,不少人闻风而来。 牵扯到贺家,这种热闹平时可见不到。 “这贺家也是倒霉,怎么娶了这么个儿媳,有这样的亲家,真够丢人现眼的。”众人少不得要多嘴议论几句。 “昨晚跟贺太太聊了几句,我觉得人挺好的,我看这养父问题更大。” “盛懋章夫妻第一次回京办宴会,这时候闹事,岂不是打盛家的脸吗?” ……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时,有人看到了钟书宁。 “贺太太来了。” 一人惊呼声,瞬时没人再敢说话,反而给钟书宁让出了一条路。 钟肇庆一看到她,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她穿着简单的运动装,典型的骨相美人,即便不化妆,那似秋水春山般的眼睛,也滢滢透亮,气色极好。 看得出,她这段时间过得非常好。 与之相反,钟肇庆瘦骨嶙峋,自从破产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瘦得双颊颧骨凸出。 双眼浑浊,眼神越发尖酸贪婪。 看到钟书宁,眼底露出一丝精光,从地上摸爬起来,拄着拐杖走向她,“书宁,我的好女儿,我可算见到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青州这段时间,爸爸多想你。” 说话间,他竟挤出了几滴鳄鱼眼泪。 贺家有钱,只要钟书宁肯给他一些启动资金,他相信自己一定还可以东山再起! 钟肇庆当众闹事,就是觉得贺家要面子,总不至于对他当众动手。 最后,大概率会钱堵住他的嘴。 他笑着上前,“书宁——” 伸手,试图拉她。 钟书宁直接扬手。 “啪——”打落伸来的手。 “钟先生,自重。”她语气生冷,眼底更是一片寒色。 这一举动,惹得在场众人错愕。 “书宁,你什么意思?你不认识爸爸了吗?” 钟肇庆捂着胸口,眼眶微红,似是万分心痛,“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是我把你从孤儿院领出来,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 “你是觉得我破产了,觉得给你丢人,所以不想认我?” 钟书宁冷声一笑:“钟肇庆,有意思吗?” “你这话我听不懂。” “我们已经解除收养关系了,我跟你早就没关系了。”钟书宁自始至终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那是形势所迫!” 钟肇庆满脸苦涩,“难道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只是一纸收养关系?” “我不信,你不是这么狠心的孩子。” “书宁,当时我接回亲生女儿,为了弥补她,确实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但你也要体谅我啊,她流落在外这么久,我想补偿她。” “就算你不认爸爸,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女儿。” 他红着眼,满脸慈爱。 不远处的盛心愉心里偷着乐。 怎么都没想到,一大早就能看到如此好戏。 钟书宁不吃这套,直接说:“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钟肇庆脸色大变,“钟书宁,你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如此市侩贪财!” “既然不是要钱,那你找我干什么?”“看我过得好不好?”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过得挺好……” 钟书宁嘴角轻翘,笑容讥嘲,“钟肇庆,你现在可以滚了。” “你……”钟肇庆手指攥紧,“我看你就是攀了高枝,不想认我!是我把你养大,你就该给我养老送终。” 钟书宁满脸无所谓,“行啊,你去告我吧。” “去法院?”钟肇庆咬牙,“都是一家人,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你满地打滚,就不难看?” “胡言乱语,说我作为女儿忤逆不孝,那你这个父亲就很称职?”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网上随便搜搜,都能找到一堆,我相信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不会被你三言两语蛊惑。” “父慈子孝,就你……” 钟书宁声音沉了几分,眼底瞬间迸射出一丝寒意: “也配当我父亲!” “或者说,你这样的,都不配当个人!” “钟书宁,你这个贱丫头,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没有我,你能遇到贺闻礼,能有今天的富贵生活?”钟肇庆恶狠狠咬着牙。 “这确实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失去工作,身无分文,逼我嫁给别人,我也不可能遇到贺先生。” “你……” “你所谓的父爱,就是折断我的腿,让我不能当职业舞者,逼着我嫁人,雨夜把我扫地出门,给你亲生女儿当垫脚石?” 钟书宁冷笑着,“现在看我嫁得好,又恬不知耻来上演父爱情深。” “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 钟肇庆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逆女!” 他伸手,竟想打她。 钟书宁不躲不闪,拄着拐杖上前一步,“来啊,你碰我一下试试!” 钟肇庆气得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仗着有人撑腰,果真是硬气。” “连养父的死活都不管,你就是个白眼狼。” “你就是天生贱命,以前就喜欢勾引男人……” 话没说完,钟书宁竟扬起手臂。 “啪——”的一声,清脆掌掴,钟肇庆的半边脸瞬时红透,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人,“你这臭丫头,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 钟肇庆气急,余光扫了眼周围的人,咬紧腮帮,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哎呀,大家快来看看,女儿打父亲了!” “……” 钟书宁懒得理他,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你们报警吧,让警方来处理。” “钟书宁!我是你爸!”钟肇庆暗恼。 这臭丫头怎么回事,油盐不进! 钟书宁还没说话,就听有人说道:“贺太太,你们都是一家人,何苦把事情闹成这样,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养父。” “好歹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年纪这么大,你说话未免太刻薄了些。” 盛心愉站出来。 “就算他以前做错事,但他行动不便,您这样,太不近人情。” 钟书宁手指收紧,握着拐杖。 她怎么冒出来了! “盛小姐这么好心,不如……你把他接回家孝顺!” 剩下的更新,十二点左右~ 274.第274章 盛家父子护短,毫不留情(2更) 第274章 盛家父子护短,毫不留情(2更) “你……”盛心愉怔住。 她与钟书宁接触过几次,看起来明明很好欺负,怎么说话这么冲,“贺太太,这是你的养父,又不是我的!” “首先,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其次,你也说了,他是我以前的养父,跟你没关系,盛小姐又何必多管闲事!” 钟书宁原本对她也算客气。 毕竟,盛心愉也是她表姐。 可她偏要这时候帮钟肇庆出头,她又何必留情面。 至于以后回盛家要如何面对她,那是以后的事。 盛心愉咬牙:“我是一片好心,贺太太说话未免攻击性太强。” “未经他人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心?”钟书宁低笑,“那盛小姐不如再发发善心,把他接回家,给他养老送终!” “钟书宁!” “怎么?不愿意?难道盛小姐的好心,只是动动嘴皮子?那还不如闭上嘴,少管别人的事。” 盛心愉气得怄火。 “他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长辈有错,做小辈的一定要揪着不放吗?” 钟书宁原本还想着,是谁把钟肇庆放进来的。 她冷笑着:“我没揪着不放,是他上赶着犯贱,盛小姐这么上赶着想管我的事,难道也跟他一样?” 盛心愉脸都黑透了。 什么意思? 说她犯贱? 周围人瞬时倒吸口凉气,这贺太太可真敢说。 这不是公然跟盛家翻了脸。 钟家那点事,大家多少听说一些,所以没人上去和稀泥。 这盛心愉何必趟这个浑水。 “钟书宁!”钟肇庆从地上爬起来,“这位小姐只是好心,你冲她发什么火,看来,真是我太惯着你了。” 他说着,两步上前,伸手就想打她! 手扬起的瞬间,有人忽然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腕。 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没看清那人的长相,手被甩开。 紧接着,胸口被踹了一脚。 “嘭——” 整个人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浑身骨头都好似要被撞断! 周围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盛心愉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特么谁啊!” “在盛家的地盘上动手打人,谁给你的胆子!”男人语气寒凉刺骨,眼神比室外的寒风还要凛冽几分。 “你是盛家人?”钟肇庆立马怂了。 只敢用余光打量眼前的人,三十出头,气质桀骜,面容冷淡。 穿着简单的运动装,却难掩一身风华。 他还是暗暗咬了咬牙,“我教训女儿,关你什么事!” “在我的地盘,就与我有关。” 盛庭川态度鲜明: 这件事,他管定了! 钟肇庆可得罪不起他,他也只能在钟书宁面前耍横,见到盛庭川立刻就怂了。 “表哥!”盛心愉见到盛庭川出现,瞬间委屈,“你可算来了,这是贺太太的养父,我只是好心劝和,她居然说我犯贱。” “她亲口说的?我怎么没听到。” 盛庭川打量在场众人,“有谁听到了吗?” 众人沉默。 盛心愉蹙眉,“她虽然没直接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我犯贱啊。” “难道你不是?”“我……” “人家的事,跟你有关系吗?”盛庭川面色寒沉。 “哥?” 盛心愉没想到,自家表哥会如此向着钟书宁。 “既然无关,你上赶着瞎掺和什么。”盛庭川冷着脸,站在钟书宁身侧,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真是狗拿耗子。” “哥!”盛心愉气得咬牙,“我没想掺和。” “那我问你,这次的活动,没有邀请函,是严禁外人入场的,这东西是怎么混进来的。” 盛心愉一听这话,眼神闪烁。 东西? 钟肇庆揉着胸口,那一脚,踹得太重,疼得厉害。 “看着我,说话!”盛庭川冷声道。 盛心愉咬了咬唇,“他说是贺太太的父亲,我就、就带他进来了。” “那你是否问过贺太太愿不愿意见他?” “这、这我哪儿知道!”盛心愉咬牙,“我又不知道他们关系这么差,又不是故意的。” “不会打电话问?” “我忘了。” “我看你是把脑子也忘了吧!” 此言一出,惹得周围看热闹的人低笑出声。 盛心愉又急又恼:“盛庭川,你是我哥,又不是她哥,你这么护着她干嘛,刚才是她欺负我。” “我才是你妹妹。” 盛庭川冷声笑着,“所以,就算你做错事,我也该无条件包容你,站在你那边?” “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嘛这么凶。” “她就是个外人,再怎么样……” 盛心愉觉得委屈。 “你也不该当众数落我。” 这么多人在,竟丝毫不顾忌她的面子。 视线落在钟书宁身上,又气又恨。 她到底给表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这么护着她。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错?”一道粗沉的嗓音从一侧响起,“人是你带进来的,说明你一直都在场,却任由他在大堂撒泼打滚。” “甚至骚扰我请来的贵客,你却在旁边看热闹。” “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就这,你还敢说自己没有错!” 盛懋章匆匆赶来,喻锦秋紧随其后。 他紧锁的眉间,压着深深的戾气。 盛心愉看得心惊肉跳,怯怯喊了声,“舅舅、舅妈……” “我、我只是……”盛心愉咬了咬唇,满脸委屈,可她那点心思,盛家人看得很明白。 就是针对钟书宁。 “只是什么!”盛懋章眉眼犀利。 冷着脸时,浑身透出的寒意料峭,让人望而生畏。 盛心愉被他疾声厉色的模样吓得心头狂跳,眼眶微红,“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是三岁小孩吗?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把事情揭过去?如果你今天放进来一个杀人犯,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舅舅……”盛心愉垂头,哽着嗓子,像是要哭。 “钟家那点事,上网就能查到,他落得这般下场是活该,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原谅他?”盛懋章气得恼火。 “由着他来闹事,你是针对贺家,还是针对我?” 盛心愉一听这话,人都傻了。 今天一共三更~ 275.第275章 厉害的盛家姑姑,哪门子姐夫(3更) 第275章 厉害的盛家姑姑,哪门子姐夫(3更) 针对盛懋章? 如果是这样,似乎也说得过去。 毕竟这次的活动是盛懋章夫妇举办的。 贺闻礼的太太出了事,贺家如果追究责任,只怕会责怪他们安保措施不利。 如此一来,盛漱华肯定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盛家的暗斗,难道已经升级成明争? 盛心愉一听这话,瞬时急了,“舅舅,我没想针对贺家。” “那就是冲我来的,这是我跟你舅妈回京后第一次举办活动,闹成这样,你很开心?” “没有、不是这样的……” 盛心愉只是心里窝火,看不惯钟书宁被那么多人围着,想给她些难堪。 她怎么敢针对舅舅。 “舅舅,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想破坏活动。” 盛懋章冷哼:“那就是冲着贺太太去的。” “我……” 事已至此,大家也都看得出。 钟肇庆是盛心愉带进来的。 她却躲在一旁看热闹。 显然,是针对钟书宁去的。 两人也没冲突,昨晚还和颜悦色谈天说地,这贺太太是哪儿得罪盛心愉了。 盛心愉心思被戳破,听到周围人讥嘲的声音,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目光一转,想找舅妈求救。 因为舅妈脾气好。 结果喻锦秋竟直接走到钟书宁身边,柔声问,“你没事吧?” 钟书宁摇头。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是我们安保不利,让不三不四的东西混进来。” “没事。” 盛心愉气得跺脚,今天这件事,她是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舅舅一家明显不信她。 她明明是想看钟书宁的笑话。 为什么最后自己却沦为了笑柄。 而此时,她余光瞥见自己母亲快步走过来,急忙跑过去。 眼底蓄满泪水,委屈极了。 “妈——” 盛漱华看到自家哥嫂的表情,就猜到了大概。 这蠢货! “妈,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跟舅舅、舅妈解释下,我……”盛心愉刚走到母亲身边,话没说完。 只听“啪——”一声。 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 打得太重,盛心愉又毫无防备,身子趔趄,险些摔倒。 钟书宁都被惊得心头一跳,盛心愉更是难以置信捂着脸,“妈?你干什么?” “糊涂东西!” “我早就跟你说过,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你倒好,一时心软把人放进来,他闹事,你肯定也被吓坏了,毕竟是年纪小,没经历过太多风浪。” “你这孩子,就是心太善良,看他可怜就同情。” “你看,弄成这个样子,让贺太太跟你舅舅都误会了。” 钟书宁咬了咬唇。 这姑姑…… 好厉害的一张嘴。 几句话,就把自己女儿给摘干净了。 盛漱华说完,又看向钟书宁,“贺太太,心愉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改日我再带她登门赔罪。” 话已至此,盛心愉也被打了一巴掌。 钟书宁若揪着不放,好似是她不懂事、斤斤计较般。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给贺太太道歉。” 盛心愉自是不愿。 但母亲已经给她找好台阶,她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对钟书宁说了声,“贺太太,对不起。” 钟书宁只笑了笑,“没关系。” “来人,报警!就说有人寻衅滋事。”盛漱华说话间,淡淡瞥了眼钟肇庆。 一个垃圾而已, 她甚至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施舍。 钟肇庆好不容易见到钟书宁,自然是不愿走。“钟书宁,我是你爸,你不能这样,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说不认就不认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唔——” 但盛漱华的人很强势。 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人强行拖拽出去。 “哥、嫂子,今天这事儿就是个误会,心愉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她什么脾气你们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故意搞破坏。” “这孩子就是心地太善良,偏偏脑子不好使,有时候笨笨的,才好心办坏事。” 有盛漱华打圆场,盛懋章眉头紧皱,“好好约束她。” “我知道。” 见舅舅不再追究。 盛心愉可算松了口气。 她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转头, 猛然撞上一双凌厉的眼睛。 是贺闻礼! 沉默内敛,气场如狼。 吓得她心头狂跳。 江晗与谢司砚都在,几人快步走到钟书宁身边。 显然,都是向着她的。 “盛总,工作固然重要,但管教子女更重要,如果您管不好,会有人愿意替您管教。”贺闻礼看向盛漱华。 盛漱华只笑了笑,心下也是不悦。 毕竟,被一个小辈说教,她怎么甘心。 可自己女儿做错事,得罪了人家妻子,无论贺闻礼说什么,她也只能受着。 盛漱华带着盛心愉离开时,钟书宁无意瞥见一个人。 男人五十出头,穿着西装,五官英挺,盛心愉委屈巴巴朝他走去,喊了声,“爸——” 男人只点了下头。 目光却落在钟书宁身上。 视线相撞,他的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该不会想替女儿出气,记恨我吧。 钟书宁暗暗叹息: 自己没招惹过盛心愉,怎么突然针对自己。 “阿宁,你真的没事吗?”江晗打量她。 钟书宁收回视线,摇着头,“没什么事。” “下次有这种事,你别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你应该叫上我啊,我打死那人渣,居然还有脸来找你,真是恬不知耻。” “我也不知道你起这么早,怕打扰你和姐夫。” “姐夫?我……”江晗难得露出无所适从的表情。 谢司砚只笑着。 那表情,显然对这个称呼很受用。 贺闻礼深吸口气: 如果是商策再这么喊,自己肯定给他一脚,偏偏是自己老婆。 就是谈个恋爱,八字都没一撇,哪门子姐夫! 盛懋章夫妇一听这话,愣了半晌,他们并不知昨晚发生的事。 姐夫? 谁啊? 谢家这孩子? 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那他俩昨晚宴会上,干嘛装不认识,应该一句话都没说过吧。 现在的年轻人做事,真是让人看不懂。 “走吧,我先陪你回房。”江晗扶着钟书宁,转身,就瞧见谢家夫妇站在不远处,正冲自己笑得和颜悦色。 谢夫人自从知道自己的猪,拱了江晗这颗白菜,就兴奋地一晚上没睡好。 做梦都要笑醒了。 江晗身子一僵。 明显有些无所适从。 盛家的事,会慢慢浮出水面,大家别急,所有做了坏事的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贺先生:姐夫?我不认! 茶色小狗:哎……看来贺先生真的不喜欢我,算了,是我不够优秀。 表姐:? 贺先生:…… —— 周末愉快,日常求个票票 276.第276章 表姐见公婆,盛先生的手段 第276章 表姐见公婆,盛先生的手段 话说谢家夫妇知道江晗与儿子间有些事要处理,没打算见她,想和盛懋章夫妻打个招呼就离开,听说大堂出事,盛家人都在。 当他们赶到,就碰见了江晗。 “姐,你先忙,不用陪我回房。”钟书宁说着,挽住贺闻礼的胳膊。 江晗紧抿着唇,莫名忐忑。 脑海中窜出三个字: 见公婆! 当她在酒店茶室坐下时,谢夫人就主动给她倒茶,江晗急忙起身,“谢夫人,我来吧。” “你脸色不太好看,坐下吧。” “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江晗瓮声笑着。 拘谨,局促。 她在京城也是横着走的主,谢司砚何时见过她如此模样,竟没忍住笑出声,惹得江晗忍不住在桌下踢他的脚。 谢司砚没防备,忍不住痛呼一声。 “司司,怎么了?”谢夫人打量儿子。 司、司司? 江晗愣住。 “他的小名,我怀孕时喜欢吃辣,一直认为怀的是个女儿,小名早就取好叫思思,结果……”谢夫人提起这事,还忍不住叹气摇头。 “还是你母亲有福气,生了你这么优秀的女儿。” “您过誉了。”江晗低头喝茶。 谢夫人自从看到江晗,眼里就再没丈夫儿子。 惹得谢董都忍不住提醒:“你别一直盯着人家看,稍微克制点。” 谢夫人轻哼一声。 克制? 完全克制不了! 谢司砚的眼睛遗传母亲,所以谢夫人盯着她看时,眉眼都是笑意,眼神也是完全无害的模样。 “爸、妈,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出发回城了。”谢司砚开口赶人。 “你急什么。”谢夫人看着江晗,笑道,“小晗,抽空去我们家吃饭?” “嗯,有空我会过去。” “你别有负担,司司早就跟我们说过,有了喜欢的姑娘,还厚脸皮的赖在别人家里,也是挺不要脸。” 谢司砚:“……” 您是我亲妈吗? “谢夫人,其实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江晗哪儿敢把事情和盘托出。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如今在一起。” “你们不会介意,我年龄比他大?” “我也比司司他爸大两岁。” “……” 谢家夫妇也是姐弟恋? 难不成,这个还会遗传? “我们家司司什么都好,你如果不嫌弃,就替我多管教他,当初他为了来京城求学,我们举家搬来,结果这小子几乎不着家,有段时间专注学业,都病倒了。” 江晗默默听着。 当初海城谢家到京城,猜测很多。 没想到竟是为了儿子的学业。 对比自己那个人渣父亲,只会让她别学习、别工作,找个好人家嫁了,简直天差地别。 谢夫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我跟他爸打拼这么多年,也是为了自己孩子能自由选择喜欢做的事,选择喜欢的人。” “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觉得他不错,就跟他在一起,要是哪天不喜欢了,我也不会让司司缠着你。” 谢家夫妇并没久留,离开前,谢夫人把自己手上佩戴的平安扣编绳塞给她。 “谢夫人,这……” “这是我早年求来的,能保平安,你留着,定能佑你事事如意顺遂,第一次见,就当给你的见面礼。” 盛情难却,江晗只能留下。 待谢家夫妇离开,江晗才看了眼谢司砚,“你爸妈人挺好的。” “如果你愿意,以后他们也能成为你的爸妈。” “……” 江晗昨夜没休息好,回房继续睡觉。殊不知,她跟谢司砚的事,此时已在京城传开。 —— 宴会之上,谢司砚的眼睛都快黏到她身上了,后来又被人目睹两人从同一间房里出来,又跟谢家夫妇单独碰面。 傻子都看得出,两人有情况。 关键是,有人询问商策这究竟有没有关系。 商策想着,既然他俩没避嫌,那就是能公开的,所以直接说: “什么谢公子,他以后就是我亲姐夫!” 此言一出, 圈内都炸了锅。 立刻有人打电话恭喜许老太太和江蕴仪。 两人都傻了。 偏偏江晗没接电话,她们只能找贺闻礼。 “外婆、舅妈,你们都知道了?” “何止我们,整个京城还有人不知道吗?”许老太太揉着眉心,“这丫头中秋节时,还扬言终身不嫁,要专心搞事业。” “她说跟你们提过,你们不信。” 许老太太只觉得头痛。 贺闻礼这边刚挂了电话,手机再度震动,爷爷打来的,钟肇庆出现一事,也已传开。 他被扔出去后,自有盛家人出手。 原本盛懋章夫妇和盛庭川就恨透了他,没找他麻烦已经很不错,他却主动送上门。 “先生,已经把他妥善安排好。”有人来给盛懋章汇报。 “怎么安排的?”盛庭川皱眉。 “按照先生的吩咐,给他重新准备了一套衣服,安排在五星级宾馆入住,又找了专车送他回青州。” 盛懋章点头,“务必让青州所有人都看到,他是如何风光回去的。” “我明白。” 盛庭川站在一旁,轻蹙着眉,“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自家妹妹遭的罪,以及她尚未恢复的脚,盛庭川杀了他的心都有。 居然还厚颜无耻敢来闹事! 自己刚才就该多踹他几脚。 盛庭川也是怒极,失去了思考能力,贺闻礼却一眼就看出盛懋章的用意。 这钟肇庆回到青州,怕是没好日子过。 ** 事实也的确如此。 钟肇庆以为盛家是看在钟书宁的面子上,对自己百般照顾,内心得意极了。 他想着,一时半刻肯定再也见不到钟书宁,所以有专车送他回青州,他也没拒绝。 钟肇庆名下所有财产都被法院冻结执行,与刘慧安住在出租屋,当他一身名牌衣服,还有大包小包的礼物,豪车接送的消息被传到债主耳中。 一时间,所有债主都涌上门。 “都没到还款时间,你们来干嘛!”钟肇庆急了。 “你现在应该有钱吧。” “没有!” “放你娘的屁,你特么有钱买奢侈品,怎么可能没钱,赶紧还钱。” “我女儿是贺太太,你们可以去找她!” “你当我们傻,去贺家要钱?再说了,你们早就断绝关系,我们怎么敢去贺家。” 他的债主,都没亲自上门,找了专门的追债公司来讨钱,他们认定钟肇庆手里有钱,但钱有限,可能不足以偿还所有人的欠债。 所以一群追债公司的人用尽手段。 今日绑架,明天路上就被殴打,半夜敲门骚扰…… 甚至不让他离开青州半步,怕他跑路! 也就两三天的时间,钟书宁就听说,钟肇庆另一条腿又被人打断,手指又被掰断几根,被打得脑出血,折腾出了精神病。 饶是如此,债主也没放过他。 贺闻礼倒是没想到这个方法: 借刀杀人,兵不血刃! 对外,还给盛家树立了一个高大的形象,很多人都夸盛懋章宅心仁厚,可他们哪里知道,就是对钟肇庆这么好,才把他一步步推入地狱。 贺闻礼深吸口气: 以后,要更加努力讨好岳父大人。 二更十二点左右~ 277.第277章 这一夜很荒唐,只是赘婿(2更) 第277章 这一夜很荒唐,只是赘婿(2更) 钟书宁这段时间都在温泉山庄,喻锦秋陪着她。 因为钟肇庆的出现,让她受了惊,盛家跟她走得近些也没人怀疑,但那日用餐时,喻锦秋却意外接到了公公的电话。 “爸。” 钟书宁知道外公外婆皆已过世,母亲这声爸,对面的人,应该是自己爷爷。 “……没怪心愉,事情都过去了。”喻锦秋笑着,“怎么?那丫头找你告状啊?说被懋章和庭川凶了几句?” “打电话时,说着说着,忽然哭了。”盛老爷子才特意询问情况。 “没什么大事。” “没事就好,我跟你母亲过段时间回京,你身体不好,别太操劳,有什么事就交给懋章。” “知道的。” …… 又寒暄几句,喻锦秋才挂了电话,脸色却颇不好看。 让钟肇庆进来,盛心愉可不是一时心善,明显是纯坏。 女儿“过世”以后,她久居夏城,对盛心愉这个外甥女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虽然刁蛮任性了些,但无伤大雅。 如今看来,可不止任性这么简单。 盛心愉表面看,端庄大方,大概是盛漱华要求的,可一旦脱离母亲掌控,原形毕露,也是个心肠坏的。 等老爷子和老太太回京,估计又要在他们跟前扮可怜。 —— 天黑后,温泉池内 钟书宁身子浸在奶白色的汤泉中,额头出了点细汗就准备起身,转身才发现贺闻礼不知何时出现,穿着浴袍,就坐在岸边看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阵了,你在发呆,想什么事?” “妈说,爷爷奶奶快回京了。” “怕他们不喜欢你?” “有这方面的担心,不过更多的还是怕盛心愉再搞事,上次那件事,我肯定惹到她了。” 钟书宁当众怼她,她肯定记仇。 “想那么多干嘛?”贺闻礼说话间,已经脱了浴袍进入汤泉中。 “你、你进来干什么?” “泡温泉。” “……” 这是私人汤泉,不会有人来打扰,但钟书宁又不是傻子,总怕他做出什么,想跑,可她一只脚没恢复好,还没走,腰就被扣住。 后背抵在岸边,亲着、吻着…… 过热的温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心跳极快, 人也觉得有些晕。 灼烫的吻一路蔓延,从她唇边流连到耳侧。 耳畔,全都是他急促紊乱的呼吸。 “宁宁——”他声音又低又哑,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今天腿怎么样?” “还、还行。”她呼吸急,声音也破碎。 “在这里行不行。” “你疯了,我妈可能会来。” “盛夫人出去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若不然,贺闻礼也没这么大胆。 奶白色的汤泉下,身体紧贴…… 厮磨, 热切, 又惹火。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他的眼睛,赤色如火,像是能融化冬日的冰雪。 回房时,钟书宁已累得抬不起胳膊,她竭力忍着,咬着唇,此时唇上微肿,觉得太荒唐,泡温泉本就消耗精力,累极后,头沾了枕头就沉沉睡着。 翌日,原本是她约好和江晗、谢司砚一起回城的日子,结果她睡懒觉,耽误了时间。 贺闻礼有工作,提前离开。 钟书宁简单洗漱,前往餐厅用餐。 咖啡喝完,她刚想去蓄一杯,却有人把一杯咖啡递到她面前,“需要加加奶?” 钟书宁抬头,愣住。 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是他! “加点牛奶吧,味道更好些。”男人将咖啡与牛奶混合好,递给钟书宁。 “谢谢。”她双手接过。 “温度正合适,这个季节,还是要喝点热的。”男人说着,端起自己手边的咖啡喝了口。钟书宁瓮声点头,心里却直打鼓。 因为她对面坐着的男人—— 是盛心愉的父亲! 她只远远见过这男人两次,没说过一句话。 在温泉山庄这几日,更没见过他。 如今要离开,居然会碰见。 他还主动帮自己倒咖啡,钟书宁不明白他的意图。 “怎么?怕我给你下毒?” “不是。”钟书宁嘴角轻翘,喝了口咖啡。 “上次发生的事,是我女儿的错,那丫头从小被她母亲宠坏了,你别跟她计较。”男人语气意外柔和,与盛漱华是两种人。 盛漱华强势,他说话都不徐不缓,语调温和。 钟书宁只笑了笑,“盛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男人没说话。 不熟,气氛难免尴尬。 钟书宁低头吃东西,却能感觉到对面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她偶尔抬头,目光相遇,他也笑容温和。 “贺太太看着年纪不大。”他看向钟书宁,“方便问一下,你多大吗?” “24。” “比心愉还小些,但看着可比她懂事多了。” 钟书宁笑而不语。 “在温泉山庄玩得好吗?” “挺好的。” “贺先生似乎提前走了,你今天回城里?” “嗯。” “我待会儿也要走,送你一程吧,就当为我女儿的失礼赔罪。” “……” 钟书宁可不想跟他同行,若是把父母或哥哥叫来,只怕会被他看出端倪,随意找了个借口拒绝了他。 当她退房时,从前台那里收获一个礼物,说是有人特意留给她的。 没告知对方身份。 上车打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内,装着一条镶嵌了许多小颗宝石的手链。 这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肯定不是父母和哥哥送的。 难道…… 是盛心愉的父亲? 赔罪礼物? “李垲,你对盛心愉的父亲了解多少?”钟书宁问。 “不清楚,听说是小康家庭出身,跟盛家肯定没法比,因为是赘婿,在盛家话语权不大。” 钟书宁点头,想来也是如此,盛家那位姑姑看着就很强势。 她盯着盒子里的手链,有些看不懂他。 —— 另一边 江晗已回到颐园,谢司砚走在她后面,拎着两人的行李。 开门瞬间,她就傻了眼。 “妈?您怎么来了?” “不欢迎?”江蕴仪挑眉。 “没有。” 江晗再定睛一看,发现不喜外出的奶奶也在,她伸手给后面的谢司砚打暗号,让他别进来。 “你的手在干什么?”许老太太问道。 “没事,奶奶,天气冷,您怎么出来啦?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江晗说着,竟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谢司砚:“……” 许老太太盯着孙女,轻哼道:“你挺会欺负人啊。” “我欺负谁了?” “那你把人家关在外面干什么?” “……” 茶色小狗:算了,是我不配。 许老太太:嗯? 表姐:…… 278.第278章 茶里茶气的小狗,攻略许家人 第278章 茶里茶气的小狗,攻略许家人 客厅内 面对奶奶和母亲狐疑、困惑,又带着打量的目光,江晗只觉得头皮发紧,“奶奶,我真的没有欺负他。” 结果…… 谢司砚拎着两个行李箱进来。 他个子不算矮,只是身材清瘦,加上一张比实际年龄更小的脸,拎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好似要把他的胳膊累断。 许老太太轻哼:“这就是你说的,没欺负他?” “我……” 江晗简直百口莫辩。 谢司砚则客气与她打招呼:“许奶奶好。” 又转头看向江蕴仪,“阿姨你好。” “我是谢司砚,初次见面,也没给你们准备什么礼物,实在失礼。” “你们别怪小晗,她没欺负我,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谢司砚把行李箱放在一边,瞧着茶几空空,“稍等,我去帮你们泡壶茶。” 他说着,洗了手,进厨房忙活。 芬达一见到谢司砚就从猫窝里爬出来,跟在他后面讨东西吃。 “乖,先给你吃点冻干,晚一点再做饭给你。”谢司砚冲脚边的芬达说道,小家伙有些不乐意,不过听说有冻干,还是激动地喵喵直叫。 “你还敢说没欺负人家,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许老太太轻哼。 江晗哑然:“奶奶,您什么意思?他?老实?” “那我呢?不老实?” 老太太皱眉,“你这性格,和老实不沾边。” “……” 江晗压根没想到奶奶和母亲会直接杀过来。 早前跟她们通过电话,会找合适的时间把谢司砚领到家里。 “你从哪儿找到的这倒霉孩子。” “奶奶——” “你看看人家,知道我们还没喝水,知道去泡茶,说明这小伙子人不错,不像你,除了知道气我,还是气我,交男朋友这么大的事,居然一声不吭。” “我跟您说过,我和一个男生同居,把人气跑了,要去追。” 老太太冷哼:“你听听,把人气跑了,你还敢说没欺负他?” “我……” 江晗气得想跳脚! 江蕴仪一直在观察他。 眼里有活,看着还不错。 看得出,经常下厨房。 他在煮水果茶,切水果的姿势都很专业,并不是为了表现,临时起意。 当她听说对方是海城谢家的独子,心里就直打鼓。 自家女儿性子本就刚烈耿直,要是遇到个娇纵跋扈的,恋爱时,自然是你好我好,这日后结了婚,肯定要磨合出问题。 “妈,你别看了。”江晗蹙眉,生怕母亲把他吓到。 “怎么?你偷偷背着我们跟人家同居,还不许我们看?” “我没想背着你们,当初我说了,你们不信。” “你这丫头惯会胡言乱语,你还经常说,要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结婚,你这丫头什么胡话都敢说,我哪儿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江蕴仪收回视线,看向女儿,压着声音,“你知不知道他是谢家的孩子?” 江晗摇头。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 江晗哑巴了。 她总不能说,是在酒吧捡的吧。 奶奶知道,怕是会打死她! 而此时谢司砚已经端着水果茶出来,还准备了些绿豆糕,倒茶时又说道:“许奶奶,不知道您今天来,也不懂您能不能吃,家里没有无的糕点。” “没事。”许老太太打量他。 长得是真俊。自家这丫头从哪儿挖到的这宝贝疙瘩。 “冬天喝些水果茶比较好,养生。”谢司砚又倒了杯递给江蕴仪。 最后,倒了杯递给江晗。 乖巧又贴心。 谢司砚可不像贺闻礼那般冷肃孤傲,那张脸十分讨喜,那双茶色眼睛笑起来,有种狗狗般的单纯无害。 他打小就很讨长辈喜欢。 许老太太和江蕴仪瞧了,心底也满意。 只是再看看江晗,本身就极有气场,坐在那里,倒是颇像个女土匪。 老太太揉了揉眉心,笑着招呼谢司砚坐下,“你姓谢?” “您叫我小谢,或者阿砚都行。” “那你跟我们小晗是怎么认识的?” 江晗脑中警铃大作,不断给谢司砚递眼色,惹得老太太眉头直皱,“江晗,你眼睛疼?” “没有。” “那就别挤眉弄眼的。” “……” 谢司砚只笑道:“我跟小晗以前偶遇过几次,我当时就对她一见钟情,因为我跟宪洲在同一所学校,偶然去贺家,又碰见了她,这才加深联系。” “这样啊,你是宪洲的朋友?” “嗯。” “难怪这么优秀。” 江晗简直无语。 自家奶奶对他和颜悦色,怎么对自己这个亲孙女却重拳出击。 从见面到现在,都没给过一个笑脸。 却对谢司砚眉开眼笑。 “奶奶,”江晗托着腮,“谢司砚该不会是您遗失在外面的亲孙子吧。” “你这丫头……” 老太太咬牙,气得想打她,“少胡说八道。” 谢司砚只笑道,“如果奶奶愿意,可以把我当孙子看,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常去看您。” 老太太咋舌,“你听听,这才是好孩子。” “哪儿像你,一天天,就知道忙。” “谈个恋爱还藏着掖着。” “我工作比较轻松,小晗确实很忙。”谢司砚替她解释,“而且我们交往时间不长,最近我学校事情也多,没来得及准备,匆忙见家长,也怕失礼。” “再说,本该是我们去看望你们,没想到这么冷的天,还让你们跑一趟。” “所以你们别怪她,都是我的错。” 谢司砚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 一个懂事又贴心的小狗形象,瞬间就在老太太和江蕴仪心里竖立起来。 加上对自己孩子太了解。 两人越发觉得: 这孩子跟江晗在一起,怕是受了很多委屈。 “小晗平时欺负你吗?”老太太直接问。 “我喜欢她,所以喜欢她的全部,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谈不上欺负。” 老太太连连点头。 这孩子是真不错。 她就是诧异,这样的性格,究竟是怎么拿捏住自家孙女的? 在此之前,她总认为,自己孙女会找个性格稳重,更加强势的才能压住他,面前这孩子,怎么看都跟强势不沾边。 江晗皱眉: 这小子说话,怎么茶里茶气的。 二更,十二点左右~ 279.第279章 贺先生再坑小叔,真是好侄儿(2更) 第279章 贺先生再坑小叔,真是好侄儿(2更) 许老太太觉得谢司砚性格太好,自家孙女又是个顽劣强势的,总担心两人不长久,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奶奶,阿姨,你们先坐,我去做饭。” 谢司砚进厨房,江蕴仪就给女儿递眼色,示意她去帮忙。 江晗厨艺普通,只是帮忙打下手。 让她摘菜,把不少好的菜叶子都给弄掉了。 谢司砚只笑了笑,夸了句,“你做得很好。” “你先出去陪奶奶和阿姨,这里我来就可以。” “一个人可以?”毕竟今天要做四个人的饭,又没提前准备。 “可能不行,有需要我再喊你。” “好。” …… 瞧着两人互动久了,老太太看得出来: 这段关系,掌握主动权的,好像不是自家这个强势的孙女。 谢司砚很会说话,即便是不好的词,也懂顺毛哄。 当她尝了谢司砚做的饭,似乎明白,为什么自家孙女每次回老宅,总会抱怨饭菜不好吃,真看不出这孩子厨艺挺好。 “平时都是你做饭?”江蕴仪询问。 谢司砚只笑道:“我工作轻松些,大部分时候都可以按时上下班。” “我没什么生意头脑,工作上的事,帮不上她,只能尽量照顾好她的生活。” “你不会觉得我们家小晗太强势?”老太太问道。 “有吗?我觉得她脾气挺好。” “……” 这话说出来,江晗自己都不信。 自从她把亲生父亲赶出家门,又手撕了渣爹的小三,整个京城都说她是恶女,若不是觊觎她背后的财富,根本没人敢惹她。 老太太和江蕴仪并未在颐园久留,江晗送她们乘电梯下楼。 “这孩子人挺好,你好好对人家,别始乱终弃。”老太太叮嘱。 江晗无语,“奶奶,在您眼里,我就这么渣?” “反正你脾气不算好。” “那孩子看起来性格太软。” 江晗抿了抿唇,“那是您不够了解他。” 那小子可会卖惨装可怜博同情了。 “那就抽空带他回老宅吃顿饭,也让我多观察观察他。” “他只比你小三岁?我怎么觉得他谎报年龄?” 江晗悻悻一笑。 谢司砚看着的确小,若不然自己也不会把他错认成男大学生。 江蕴仪上车前,拉着她单独说了几句:“我知道,因为我跟你父亲的事,你才一直没谈恋爱。” “无论你跟他能否修成正果,白头偕老,都是未知数。” “你现在喜欢他,就跟他好好交往,无论以后如何,妈妈跟奶奶永远都在你身后。” 江晗点头,回到家里时,谢司砚已把餐桌收拾好。 “我怎么觉得,奶奶跟我妈更喜欢你?”江晗抿了抿唇。 谢司砚低笑:“一样的,自从见了你,我的亲妈就变后娘了。” 江晗笑出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挺会泡茶的?” “你是说今天的水果茶?” “绿茶!” “……” ** 自从与谢司砚关系公开,倒是没人再敢打江晗的主意,毕竟,没几个人敢和谢家抢人,贺家人听说此事,都挺高兴。 贺家二老本就疼爱江晗,邀请她跟谢司砚到家里吃顿饭。 只是贺闻礼一直冷着脸,惹得老爷子不快:“怎么?你表姐谈恋爱,你不高兴?” “高兴。” “笑一个。” “笑不出来。”“待会儿你表姐带人来,你别丧着张脸,把小谢老师吓到。”贺伯堂叮嘱。 贺闻礼脸上看不出情绪。 吓到他?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性格? 那个欺负了表姐的钱公子都被他吓得精神失常了,你们还觉得这只小狗单纯无害? 这小子,挺会伪装! 同样郁闷的,还有贺宪洲。 好好的老师,怎么就变成姐夫了。 谢司砚专业强,贺宪洲一直很敬重他。 他恍惚想起来,带谢司砚回家那天,他只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想过谢老师真会跟他回来,如今仔细想来…… 自己该不会是他俩play中的一环吧。 “哥,以后你喊谢司砚姐夫,还是改称表姐一声师娘?”贺凌洲憋着笑。 “闭上你的嘴。” 贺浔在旁,淡淡道:“接受现实,人嘛,总要朝前看。” 贺宪洲努力笑了笑。 这话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一直待在过去,出不来的人,可不是我。 你倒是向前看啊。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只能在心里吐槽两句。 而此时,外面有车声传来。 钟书宁原本一直待在制香室,以为是表姐来了,她现在走路无需拄拐,只是行动还有些不便。 待她到前厅,才听佣人说:“盛家人来了。” “那正好,人多热闹。”老太太笑道。 结果佣人接着说:“不是盛先生和盛夫人,而是……” 来的,是盛漱华和盛心愉! “她们怎么来了?”老太太面露不喜,钟肇庆的事,她早就有所耳闻。 “说是来赔礼道歉。” 人已到,偏偏又是盛家人,这钟书宁已经认了亲,还是要跟她们相处,总不好拒之门外,这才让她们进来。 盛心愉是第一次到贺家老宅。 亭台水榭,朱阁画壁,典型的江南园林式设计。 “听说贺家老宅是贺浔修缮的,难怪这么漂亮。”盛心愉今日盛装打扮,除了道歉,还想给贺家二老留个好印象。 若是以后能经常来,让二老喜欢自己,还愁没机会接近贺浔吗? “贺家人都不简单,把你那点心思收起来!”盛漱华叮嘱。 她打量女儿,眉头直皱。 他们是来道歉的,让她穿得大方得体就行,偏要如此盛装,偏又不听劝。 真是要把她气死! 而此时的贺家前厅,贺浔一听是她们来了,起身就要回房。 “有客人来,你跑什么?”贺老蹙眉。 “累了。” 贺闻礼:“小叔是怕了。” 贺老喝着茶,“什么意思?” “那个盛心愉看上小叔了。” “噗——”老爷子被茶水呛到。 一瞬间,贺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他。 就连贺闻野都面露同情: 小叔, 你真可怜! 桃多没什么,但烂桃,就很烦了。 贺浔脸都黑了,看向贺闻礼。 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儿! 小叔:我的好侄儿,你等着。 贺先生:你先娶到老婆,再跟我说话。 小叔:…… 280.第280章 贺家,全员戏精,给嫂子出气 第280章 贺家,全员戏精,给嫂子出气 因为要宴请江晗,贺家自然全员都在,盛漱华母女瞧见这阵容,倒是心里一惊,一一客气打了招呼。 听说贺家人平时都挺忙。 今天怎么回事? 居然都在! “赶紧坐吧。”老太太笑着让人奉茶。 “实在抱歉,没有提前通知,贸然打扰。” “可别这么说。”老太太喝着茶。 这个时间点,选得有些太巧。 马上就到饭点,若是客套着留他们吃饭,她们若不客气,估计还得一起用餐。 寒暄了一阵。 老太太笑道:“我记得很久之前,见过你一次。” 盛漱华点了下头,“您记性真好,那时候,我陪母亲逛艺术展时,见过您一次。” “你变化挺大。” “但您看着依旧年轻。” “你家老太太不在京城?”贺老太太喝着茶。 “我母亲眼睛不好,出国做手术,很快就回京,她年轻时也是做设计的,长时间用眼,最近几年,总觉得看不清东西。” 也正因为如此,盛世才会大权旁落。 而两人的司机已把带来的礼物拎进来,盛漱华嘴角带笑,“上次心愉无心,冒犯了贺太太,特意带她来登门道歉,带了些薄礼,希望你们别嫌弃。” 盛漱华说着,取出其中一个礼盒递给钟书宁。 里面是一条镶嵌了皇家蓝宝石的项链。 “这太贵重。”钟书宁推诿。 “你不收,难道是还没原谅心愉?” “我不是这个意思……” “心愉。”盛漱华给女儿递眼色。 这混账东西,见着贺浔眼睛就恨不能黏在他身上,完全走不动路。 盛心愉急忙上前,“贺太太,上次的事,我是无心之失,请您别和我计较。” 结果,钟书宁还没开口,就听贺闻野轻哼一声。 “什么无心之失,我看就是故意的。” “又不是三岁小孩,做事完全不带脑子的。” 此言一出,惹得盛漱华母女脸色都变了。 盛心愉做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彼此都是体面人,她们想着,只要主动登门道歉,贺家肯定会给台阶下。 她们哪儿知道,会蹦出个小混蛋搅局。 “小野!”梁嘉因皱眉,“你闭嘴,瞎说什么。” “妈,我是在跟二堂哥说话。”贺闻野看向贺凌洲,“他太过分了,故意欺负我,一句对不起就想让我原谅他。” “就是欺负我脾气好呗。” “对不起的事都做了,再说对不起有用嘛!” 贺闻野就是故意的! 来道歉,却盯着自家小叔看,实在过分! 关键是…… 谁家好人来道歉,自己打扮得枝招展!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选美的。 哪儿有道歉的诚意,分明是想来勾搭小叔的。 他家小叔可不喜欢这种类型。 要是让这种人做他小婶,他真能在婚礼当天,吊死在婚礼现场。 欺负他嫂子,谁给她的脸。 贺闻野那天有课,不在场,如果也去了温泉山庄,肯定不会客气。 嫂子可是他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大腿! 贺凌洲咬了咬牙,“贺闻野,你说话注意点。” “哥,二堂哥欺负我!” 他说着,立刻躲到贺闻礼身边。 贺闻野说着,冲着盛心愉笑了笑,“盛小姐,你别对号入座,我不是说你的。” 盛心愉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我没生气。”贺闻野笑得人畜无害,“我也不是针对你,是我的二堂哥,仗着生得高大威猛,总欺负我,太过分了!” “我就知道,盛小姐宽宏大度,就算我说了什么,肯定也是无心的,你不会跟我计较对吧。” “对……” 盛心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抓着包的手,指节都掐得青白。 这小子,居然是贺闻礼的亲弟弟? 也太讨厌了! 这小混蛋确定是贺家人吗? 摆明是帮钟书宁出头的,真看不出来,这臭丫头挺会笼络人心。 看得出,贺家人都挺护着她。 “喝茶吧。”老太太低声笑着,“我家这孙子,是家里的老幺,被惯坏了,无意冒犯,别介意。” “小野,有客人在,注意影响!” 贺闻野微垂着头,“有客人在,我就活该委屈自己嘛。” “你这孩子!”贺老握紧拐杖,“丢人现眼,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算了,是我活该被欺负,这个家里没人疼我。” “我干脆离家出走算了。” “反正在这个家里,我活得就像个孤儿,爹不疼娘不爱。” “……” 某个戏精上身,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贺伯堂揉着眉心,冲盛漱华母女笑着,“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盛漱华脸色难堪,却只能陪着笑脸,“小孩子嘛,是这样的。” “他可不小,都上大学了,做事还如此没分寸,我真的快被他气死了。”贺伯堂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咋咋呼呼,实在失礼。” “也怪我和她母亲,觉得他年纪小,没及早约束。” “子不教,父之过,让你们看笑话了。” 这话,貌似是在敲打贺闻野。 盛漱华却觉得,是在讽刺自己和女儿! 她想着贺家体面,自己登门道歉,面子总要给的。 也想趁此机会与贺家交好。 如今看来, 简直是自取其辱。 都怪自己生了个如此蠢货。 如今被羞辱,也只能微笑应对。 看来,是她低估了钟书宁在贺家的影响。 早就听说,贺家人挺护短。 只是平素没有往来,没想到会如此不留情面。 盛漱华换了个话题,“对了,我还给二老带了礼物……” 礼物,人人有份。 当盛心愉把一块名贵的腕表递给贺浔时,还是忍不住面露羞涩,“贺老师,您最近一直帮我们家老宅进行修缮,辛苦您了。” “客气,我也是拿钱办事。”贺浔语气冷淡。 “……” 而此时,外面又传来车声。 盛漱华蹙了下眉,“好像有客人来了。” 贺老沉声:“不是客人,是自家人,本想留你们吃饭,但今天是家宴,所以……” 老爷子可不跟她们玩客套。 直接下了逐客令! 卡着饭点来,显然是想多留一会儿。 毕竟她们是客人,这顿饭怎么吃都不会简单。 但今天是江晗与谢司砚第一次以男女朋友关系前来拜访,肯定不能让不相干的外人搅扰了兴致。 家宴! 而她们是外人。 二更十二点左右~ —— 贺小野:别夸我,我会骄傲! 281.第281章 谢小狗:泡得一手好茶(2更) 第281章 谢小狗:泡得一手好茶(2更) 盛漱华急忙拉着女儿起身,“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得这是什么话,要不就留下用餐?”梁嘉因笑道。 但贺老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透,盛漱华母女即便再想留下,也不好意思。 “下次吧,我丈夫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吃饭。”盛漱华笑道。 “那我送你们。”钟书宁起身。 “你腿脚不便,还是我送吧。”梁嘉因直接示意钟书宁坐下。 盛漱华母女何时吃过这种闷亏,却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咽,前往停车区域时,才知道今天来的,是江晗与谢司砚。 彼此认识,碰面后,客气打了招呼才分开。 “小晗——”老太太亲自出门迎接。 “奶奶!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出来了。” “想你啊,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 “工作忙。” “我看你是忙着谈恋爱吧,有了男朋友,哪里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什么老太婆,在我心里,您永远年轻。”江晗挽着老太太的胳膊,还不忘示意谢司砚跟上。 “姐,你谈恋爱了,是不是该请客吃饭。”贺闻野早就窜了出来。 “你就知道吃。” “折现成红包也可以。” “这么缺钱?” “全家我最穷。” “……” 一行人,笑着穿过长廊,进入室内。 盛漱华母女坐在车里,就静静看着这一幕。 “妈,这贺家人未免太过分了,尤其是那个贺闻野!”盛心愉气恼得摘下笨重的宝石耳环。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蠢,惹出那种事,贺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 “就算是我的错,但您去了,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你和盛家的面子啊。” “贺家是什么人家,何时看过谁的面子?” 如果贺家真这般好相处,她早就同意女儿追求贺浔。 贺家这样,你任何小心思都藏不住。 自家女儿这种爱耍小聪明的性子,他们肯定不喜。 “我看他们就是捧高踩低,对那谢公子倒是很客气,那么多人出来迎接。”盛心愉嘀咕着,“等外公外婆回京,我要告状,让他们替我撑腰。” “怎么撑腰?你自己做错事,还盼着他们替你出头?” “你外公那脾气,不打你,你就该庆幸!” 盛心愉气得窝火。 “妈,您说,如果你和舅舅争权,外公外婆会向着谁啊?”盛心愉嘀咕着,“我记得他们特别偏疼舅妈。” “尤其是表妹死后,她整天病恹恹的。” “那时候外婆可心疼她了。” “该不会是装的,如今盛世在您的管理下,蒸蒸日上,所以想来分一杯羹吧。” “如果他们偏心舅舅一家,加上贺家、许家,那谢司砚又跟江晗在谈恋爱,如果谢家掺和一脚,那我们还有胜算吗?” 盛漱华沉默着,没说话。 嫂子身体不好,这些病历上都有体现,不像装的。 况且她曾自杀过。 再装,也不可能如此作践自己身体。 她知道,这些年嫂子不肯接受女儿过世,所以他们私下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也不知这些年是否还在寻找。 难道, 是已经从丧女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还是人被找到了? —— 而此时的贺家客厅内 谢司砚作为上宾,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迎,不过江晗还是问了句:“刚才那是盛家母女?来这里干嘛?” “登门道歉呗。”贺闻野咋舌。 “给嫂子送礼物,嫂子不愿收,还道德绑架,不收就是不原谅盛心愉。” “穿得像个孔雀,明显不是诚心来道歉的。” “再说了,凭什么她道歉,我们就必须原谅啊。” 梁嘉因皱眉,“你少说两句。” “妈……” “小野,”贺闻礼忽然开口,“你刚才说,全家你最穷?” “我还不穷?” “你不是在宁宁那里打工?” “嫂子自从做手术,没空制香,网店生意有限啊。” “那我回头给你点零钱,别搞得像我们家虐待你。” “谢谢哥,您是我亲哥!”贺闻野瞬间乐了。 他就知道,抱紧嫂子大腿,有肉吃。 说话间,贺老看向谢司砚,“谢老师,你别拘谨,我们把小晗当亲孙女、自家人,来这里,就跟回家一样,别客气。”“嗯。”谢司砚点头,“那您也别叫我谢老师,喊我小谢或者阿砚就行。” “行,那我叫你小谢。” 谢司砚第一次到他们家的时候,贺家人就很喜欢他。 如今,是越瞧越满意。 谢司砚跟贺家所有孙子性格都不同,又乖又懂事,说话也讨喜。 不像他家这几个孙子,大儿子家的,一个不苟言笑,一个整天乐得像个二傻子;老二家的,一个痴迷学术,一个热衷健身…… 至于老三嘛。 贺老瞥了眼自家的逆子: 你瞧瞧人家,说话好听,举止得体。 关键是,人家知道去拱白菜。 不像他家这只猪,除了知道气他,什么用都没有。 连个老婆都追不到。 贺浔完全无视自家老父亲。 贺宪洲则冷哼: 小谢? 别人不懂,可他很清楚,这个谢老师在学校有多不近人情。 只是看着和颜悦色,学业上尤其苛刻,很多刚入学的新生不懂,觉得他长得帅,就选修了他的课程。 结果就是…… 期末考试哀鸿遍野! 现在居然自谦小谢? “宪洲,好久不见。”谢司砚察觉他的异样,主动和他打招呼。 “谢老师。”贺宪洲客气道。 那表情,好似在说: 别过来,咱俩不熟!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生我的气吧。” “没有。” 贺宪洲怎么敢。 谢司砚眉头轻蹙,“我们关系好,却瞒着你和小晗交往,是我的错。” “就算你生气,也是我活该。” “总之,都是我的错。” 贺宪洲:“?!” 这话听着,好浓的一股茶味。 本来就是你故意隐瞒。 难道不是你的错?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装。 贺凌洲靠近自家哥哥,低声说:“哥,这小谢老师平时做实验,是研究绿茶的吗?” “滚——” “你可别跟他甩脸子了,就他这段位,你玩不过。” 贺凌洲都看得出来,这谢司砚就是盯着张无辜脸的绿茶小狗,玩得一手好茶艺。 难怪能hold住表姐。 贺闻野是个识趣儿的,早早就去巴结这位未来姐夫。 “姐夫,你都留校任教了,你为什么如此优秀啊。”贺闻野一口一个姐夫,叫得那叫一个亲切,“我要是早认识你,像你学习,或是你能给我补课,肯定能考个更好的大学。” “你是老师,教学生,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贺闻野觉着,这个姐夫是他未来的大腿。 脾气好,关键是…… 多金! 贺家其他人: 敢情,我们都不值得你学习呗。 就你那狗屎成绩,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贺闻礼皱眉,一口一个姐夫,这小子当他是死人吗? 刚拿了零钱,就给他整这个死出。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敢情这个家里,已经没你在意的人了。 钟书宁只在旁瞧热闹,手机震动着,是自家哥哥发来的信息。 【姑姑去你家了?】 【你消息可真灵通。】 【没做什么吧?】 【没有。】 盛漱华此番前来,带的礼物都很贵重,肯定是有心想拉拢贺家,却被贺闻野搅了局。 盛庭川:【爷爷奶奶提前回京了。】 钟书宁怔忪两秒,看来盛家是没法安宁了。 贺小野:别阻止我讨好温柔又多金的姐夫。 贺先生:姐夫?你再说一遍! 贺小野:o(╥﹏╥)o —— 今天突然降温好冷,大家记得多穿衣服啊~ 282.第282章 小叔的心里,肯定有个人 第282章 小叔的心里,肯定有个人 爷爷、奶奶…… 钟书宁恍惚想起,初入钟家时,钟家二老还尚在,都不喜欢她,觉得收养的,始终不是钟家血脉。 不过钟肇庆说,收养她以后,可以博个美名; 养个女儿,日后还能联姻,给家族带来利益。 估计这里面还有算命大师的功劳,说收养她,刘慧安就能怀孕。 真是算计到了骨子里。 也不知盛家二老是什么性子,会不会喜欢自己。 “在想什么?”贺闻礼见她发呆。 “哥哥说,爷爷奶奶要提前回来了。” “你是说盛家二老?”谢司砚也是无意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认识?” “我母亲是盛世的老顾客,我跟着她有幸见过他们几次,工作上还是比较严苛的,私下人还挺好。” 钟书宁微笑点头。 “谢老师,上次的实验,我有点问题想跟你请教。”贺宪洲起身离开客厅。 显然是有话想单独跟他聊。 两人进了贺宪洲的书房,门一开,他就炸了:“谢司砚,你跟小晗姐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你选谁不好,干嘛偏偏喜欢她?”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真喜欢?” “不掺假。” “你真是疯了。” “我挺正常的,倒是你目前的精神状态,让我很忧心。” 谢司砚打量他,“我们在同一个项目组,我们要经常见面,我很担心你会因此受到影响。” “你想做什么?”贺宪洲皱眉。 “如果你实在不想见我,我可以跟导师说,把你调离现在的项目组。” “……” 贺宪洲疯了。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学业、实验,就是他的命啊,调离项目组,不如杀了他。 “谢老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真正的你。” “现在我有了全新的身份,重新认识下也来得及。” “什么身份?谢公子吗?” “难道不是你的姐夫?” 贺宪洲气得咬牙。 好不要脸一男的。 拿他没办法,贺宪洲开门出去,发现江晗就在门口,隔音好,没听到两人对话,她蹙着眉,“贺宪洲,你没欺负他?” “我……” 贺宪洲炸了。 没看到他脸都气青了吗? “小晗,他没欺负我。”谢司砚走出来。 “那就好。”江晗打量他,“那你耷拉着脑袋干什么?” “有点难过。” “怎么了?” “感觉宪洲不太喜欢我了,我们以前关系还挺好的。”那语气,挺伤心难过。 贺宪洲:“……” 活久见啊。 他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男绿茶! 分明是他威胁自己,结果一转头,他还委屈上了。 回到客厅时,贺闻礼看了眼满脸愤懑的堂弟,“被欺负了?” “大哥,你懂?” “见识过。” 表姐出事那晚,他就见识过这位谢公子的手段,堂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不知人心险恶,遇到他,肯定要吃亏。“大哥,你就甘心叫他一声姐夫?” “他俩又没结婚,喊什么姐夫。” 贺闻礼嘴硬。 反正这两人八字没一撇,除非真的结婚领证,否则,他绝不改口。 “也是,目前这状况,喊姐夫太早,不是谁都像小野那样,为了讨好某人,没有任何底线。”贺宪洲打量客厅,“那小子人呢?” “找小叔领赏去了。” “什么?” “帮他赶走了烂桃。” “……” 贺闻野今天拿了不少零钱,大哥一份、大嫂一份、小叔一份,他瞬间觉得,自己这小日子,简直过得风生水起。 人嘛,还是得有钱。 “小叔,”贺闻野拿着手机,数着银行卡余额,笑容美滋滋,“你可千万别喜欢那位盛小姐。” “你跟她又不熟,为什么不喜欢她?”贺浔好奇。 “直觉。” 贺浔低笑,“放心,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贺浔挑了下眉,贺闻野立刻笑得讨好,“是我多嘴了,我先走了。” 他是小,有点二,但不是傻。 不是喜欢的类型? 就说明,他心里是有个标准的,或者说,有个具体的人。 难道传闻说,小叔追妻火葬场都是真的? 竟真有这么一个人? 小叔这臭脾气,把人弄丢太正常。 那姑娘没选择他,是明智的。 —— 待江晗与谢司砚离开后,贺家二老还不停念叨。 “谢家这孩子是真不错,你说,同样吃五谷杂粮,为什么人家的孩子就如此优秀?”贺老感慨。 老太太低笑:“咱们家孩子不好?” “哪个省心?” “……” 贺闻野轻哼着:“爷爷奶奶,你们只见过他两次,他肯定在你们面前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啊,也许他私下打呼磨牙,什么都来,只是你们不懂罢了。” 贺家所有人:“……” 刚才还舔着脸喊人家姐夫,这一转头,就变了副模样。 钟书宁低笑: 弟弟该不会是属墙头草的吧。 贺闻野刚说完,就被自家爷爷眼神警告,急忙躲到嫂子身后。 钟书宁去制香室,他就像个腿部挂件,也跟着一起,聊天时,就说起了贺浔的八卦,“嫂子,你信我,小叔心里绝对有人。” “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贺闻野压着声音,“我第六感素来很准。” 钟书宁只笑着,提醒他,“小叔是长辈,他的事,你少打听,免得惹火烧身。” 贺闻野连忙点头,“嫂子,你最近好像都没去复健,是不需要去了吗?” “没有,只是不需要去得太频繁,过几日,我还得吕爷爷那里复查。” 钟书宁的腿,恢复得差不多。 只是走路仍一瘸一拐,彻底康复,还需要时间。 钟书宁是每半个月都要去吕培安那里一次,开了ct检查项目。 她腿不便,坐在一侧休息,李垲负责排队等叫号,这季节,流感严重,医院人非常多,钟书宁坐在休息区,低头看手机。 江晗不知从哪儿给她弄了几个古香方,她正在研究。 有人坐到她身侧。 她本没在意,只是那人身上药味太重,才惹得她偏头看了眼。 一个约莫七十多的老太太,满头银丝,手中拿了特制的拐杖,戴了副银边细框的眼镜,两侧垂着眼镜链,穿得很简单,但气质很好。 二更十二点左右~ —— 潇.湘月票双倍啦,有票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哈,笔芯~ 283.第283章 宁宁认了个奶奶?(2更) 第283章 宁宁认了个奶奶?(2更) 老太太右手无名指戴了个很简单的金戒指。 从款式和磨损程度看,有些年头了。 “这个戒指,你喜欢?”老太太忽然开口。 钟书宁怔了下,盯着别人的东西看,总是不礼貌的,她笑得不好意思。 “就是觉得款式特别。” “肯定啊,这是几十年前的样式,如今早就没有了。” “看得出是老款,不过还是很漂亮。” “这是我的婚戒,戴了50多年。” “那您和爷爷感情一定很好。” “还不错。”老太太说着,看向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像现在的戒指精致好看,你手上的戒指就很不错,可以给我看看吗?” 钟书宁点头。 取下戒指递给她。 老太太拿戒指时,原本搁在她腿上的病历袋滑落,里面装的东西洒落一地,她刚弯腰,钟书宁就说道:“您别动,我来捡。” “你的腿看起来不太方便。” “没事,捡个东西而已。” 钟书宁早就注意到她的拐杖很特别,似乎是可伸缩折叠的,上面还有些按钮装置,第一印象,有些像盲杖。 可这位老太太,视力看着很正常。 老太太看了眼戒指,还给她才问道:“你的腿怎么回事?” “不小心伤了,做了个小手术,您到医院是……” “体检。” “您自己来的?没有家人陪同?” “我家老头子去缴费了。” 钟书宁点头,又听她问道: “你这戒指,是对戒吧。” 钟书宁把整理好的病历报告递给她,“嗯,我结婚了。” “戒指很漂亮。” “谢谢,设计师比较优秀。” 老太太只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结婚,我家那孙子连相亲都不想去,没想到你结婚这么早。” “遇到合适的人了。” “看你说话的神情分析,和你对象关系应该不错吧。” “他对我非常好。” “人这辈子,能遇到个喜欢的人很难得,希望我家那不省心的孙子也能早日觅得良缘,而不是整天只知道工作。” “说明缘分还没到。” “听你的口音,不像京城人。” “我在青州长大。” 钟书宁说话没什么口音,但与土生土长的京城人相比,还是不同的。 “你身上味道挺好闻,有檀香味,又不全是。” “您嗅觉真好,这是我自己制的香。” “可以买吗?” “我有网店。” 钟书宁可不会放过推销店铺的机会。 “没有实体店?” “暂时还没有。” “我不太会网购。” “要不……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送货上门。”钟书宁和她聊得投缘。 “也好。”老太太掏出一部老年机。 不过钟书宁也提醒,“线香和香水不同,会产生烟雾,天气冷,还要开窗通风,老人、孩子比较敏感,或许会觉得熏眼睛,所以点香时,要格外注意。” 老太太笑着点头。 两人只寒暄几句,轮到钟书宁做检查,她打了招呼离开,老太太则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李垲注意到她,还多看了几眼。 原因无他,这位老太太气质实在好。 “太太,刚才那位您认识?” “不认识,就是偶然碰见闲聊了几句。”“感觉不是一般人。” 钟书宁只笑了笑,反正只是偶遇,她是什么人,和自己关系不大。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老太太才收回视线,摩挲着手中的拐杖,许久,才深深叹了口气。 —— 钟书宁检查结束,接到自家哥哥的电话,到了医院停车场,左右环顾,才上了他的车。 李垲无语: 亲兄妹,每次碰面搞得和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 “检查怎么样?”盛庭川刚好在附近见个客户。 “恢复得很好,只是脚踝那里还有些使不上劲儿,需要时间。” 盛庭川点头,“一起吃饭?” “好,要叫上舅舅吗?” “不用,舅舅出国了。” “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 喻鸿生这人最讨厌分离时的场景,所以离开前,除了盛庭川,没通知任何人。 钟书宁低头给贺闻礼发信息,告知他中午不回家,又随口问哥哥,“爷爷奶奶回京了吗?” “还没有,说是三四天后。” “原本应该下个月回来,临时改了时间,挺突然的。” 盛庭川又不是傻子。 改回京时间,就发生在晚宴后。 八成是听说了晚宴第二天早上发生的事,盛心愉估计跟他们打了电话哭诉委屈。 自家这表妹,他还是了解的。 平时在外面装得端庄得体,但姑姑娇惯,从小到大,没少惹事。 妹妹出生时,爷爷奶奶送了平安锁和小手镯,她见了也想要,说妹妹的款式比较好看,爷爷奶奶偏心,闹了好一阵儿。 自家妹妹是早产,好不容易养大。 家人偏疼些也正常。 而且妹妹当时跟父母常年待在国外,每次回来,爷爷奶奶自然高兴。 为此,她还曾闹别扭。 颠倒黑白这种事,她常做。 还曾说爷爷奶奶有了孙女就不要她。 她偏说自己才是盛家大小姐,妹妹只是二小姐…… 明明长辈们逢年过节送的东西都一样,她偏说妹妹的东西比较好,要换。 那时候年纪小,被爷爷教训过。 也是爸妈不跟她计较。 稍微长大,姑姑对她严厉约束,所以外人眼里的她,端庄又得体,在爷爷奶奶面前也装得好。 这次吃了闷亏,她肯定会恶人先告状。 反正爷爷奶奶不在京城,不懂内情,也不知她都说了些什么。 盛庭川能猜到二老提前回京的缘由,钟书宁自然也想得到,“哥,你说……爷爷奶奶会不会不喜欢我?” “放心,不会的。” “爷爷奶奶以前最疼你,奶奶眼睛不好,一是工作原因,二来,则是你失踪后,她哭得伤心所致。” 眼睛不好…… 钟书宁恍惚又想起刚才在医院遇到的老太太。 说话间,她手机震动,竟是方才添加了联系方式的老太太,“喂,奶奶好。” 盛庭川挑眉。 这语气很客气,显然不是贺家老太太。 妹妹这是从哪儿又认了个奶奶。 小盛总:奶奶?(vv)【思考中——】 —— 月底了,求个各种票票~ 284.第284章 小盛总:可能是老年诈骗团伙 第284章 小盛总:可能是老年诈骗团伙 “没打扰你吧?”老太太声音染笑,非常客气,“我想找你定制些熏香。” “可以,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约个时间详谈吧。” 钟书宁挂了电话,盛庭川才问她哪里来的奶奶。 “医院偶遇的,要定熏香。” “她不太会使用智能机和电脑,所以约了线下见。” “偶遇?”盛庭川挑眉,“这年头骗子很多,你小心些,尤其是一些老年诈骗团伙,毕竟老年人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看着不像。” “难不成他们会把骗子两个字写脸上?多留个心眼总是没坏处,别单独跟她见面。”好不容易找回妹妹,盛庭川自然格外宝贝。 而且她之前还被绑架过,盛庭川肯定谨慎。 钟书宁点头应着。 “你别敷衍我!”盛庭川叮嘱。 “知道啦——” “你这态度就不端正。” “那我跟她见面时,把你带上行了吧。” “你们约了哪天?” “明天下午。” “那我陪你去。” “……” 钟书宁傻眼了。 她就是跟自家哥哥开个玩笑,他居然真的要去,“公司最近不忙吗?” “爸妈回来了,最近大部分客户都是找咱妈定制首饰的,所以我最近清闲些。”关键是难搞的舅舅走了,盛庭川觉得家里的空气都比以往清新。 “爷爷奶奶要回来,你不需要回老宅收拾下?”毕竟在翻修。 “有姑姑一家在,这种事轮不到我操心。” 钟书宁点头应着。 跟哥哥吃完饭,她就接到江晗的电话,邀请她晚上到家中做客,她跟贺闻礼一起到的,买了些水果和甜点,到颐园后,才发现,除了他们,还有贺宪洲、商策,及江晗的几个朋友。 除了贺宪洲在厨房帮忙,其余几人正在玩牌。 “你们玩吧,我亲嫂子来了。”今天是私人聚会,商策穿得很休闲。 只是…… 衬衫搭西装? 有点复古港风的味道。 “嫂子,外面很冷吧,我给你倒茶。”商策狗腿得很。 上回喊谢司砚姐夫,他就一直躲着贺闻礼,此时冲他笑得讨好,“老贺,好久不见啊。” “你最近在躲我?” “没有,怎么可能,我一天见不到你,就如隔三秋!” “那你不接我电话?” “……” 商策怕被贺闻礼灭口。 他早前跟贺闻野联系过,那小子说,想保命,跟着钟书宁就行,所以他寸步不离,除了她去洗手间,就没离开过她身边超过半米。 贺闻礼挑眉:“怎么?你就这么粘我老婆?” “我觉得跟嫂子投缘,可能上辈子我们是兄妹。” “她没你脸皮这么厚的哥哥。” 商策咬牙。 算了,打不过,说不过,只能忍了。 今天是谢司砚下厨做饭,原本江晗那群朋友,听说她找了个小奶狗,还有些微词,毕竟江晗不会照顾人,这两人凑到一起,只怕不长久。 如今一看,只能感慨: 这是从哪儿挖掘出的宝贝疙瘩。 “你先出去坐会儿,剩下的我来。”谢司砚示意贺宪洲离开厨房。 “那行,有事随时叫我。” “和好了?”贺闻礼看着堂弟。 “嗯。” “前两天还一副誓死不原谅他的样子,怎么忽然就转性了。” “他手中有几本绝版的专业书。” “……” “有个实验项目,说会带我一起。” 贺闻礼低笑。 谢司砚这小子倒是挺会投其所好。 用餐时,江晗看着上蹿下跳的商策,只觉得头疼,她原本没打算邀请他,可谢司砚想请,原因是: 和他投缘! 她是没看出这两个人哪里投缘。 为了堵住某人的嘴,江晗状似无意地说了句:“听说你们家,想送你去入赘?” “咳——” 一句话,惹得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商策。 入赘?“姐,你别胡说,什么入赘。” “你不是跟盛心愉相亲了?” 商策头都炸了,“我们两个互相不喜欢,不可能走到一起。” “盛家是想招赘婿?”有人好奇。 “感觉是,盛心愉的父亲就是入赘到盛家的,她又是独女,以她母亲强势的个性,极有可能会找人入赘到家里。” “何必非要找人入赘。” “估计是怕嫁出去,分不到什么家产。”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盛家有个秘密。”有人悄声说。 “什么秘密?”商策很八卦。 “据说小盛总可能有个妹妹。” 钟书宁:“……” 江晗托腮,看着闺蜜:“你从哪儿听到的小道消息?” “不是小道消息,是有一次盛心愉喝醉酒,说什么她才是盛家大小姐,谁都抢不走,还说再受宠也没用,争不过她。” 商策蹙眉:“还有这种事?” 放眼京城,居然还有他都不知道的八卦。 他想知道更多,可是江晗的闺蜜只知道这些,导致他垂头丧气。 他此时哪里知道,自己吃瓜的瓜主本人,就在他面前。 这顿饭,钟书宁也从侧面了解了些事。 譬如: 盛心愉本性骄纵跋扈。 只是这些年被母亲约束,才收敛许多。 所以她在圈子里风评不太好。 但在家人面前装得不错。 盛家二老也很疼爱这个外孙女。 “对了,听说盛心愉的父母早就分床睡了,感情一般。”商策说道。 贺闻礼:“你是睡在他家床底?人家夫妻俩的事,你也懂?” “我……” 商策气哼哼地不再说话。 钟书宁蹙眉,不过盛家这姑姑和姑父的感情,确实有问题。 上回自己怼了盛心愉,也只有盛漱华出面,去贺家拜访,也是母女二人,这位姑父压根没露面。 除了宴会上,夫妻二人几乎没有合体出现过。 看来这盛家还是有很多小秘密的。 带着这个困惑回到家里,她从库存里取出些线香打包好,又贴心送了两个香插,准备明天去见那位老太太。 时间约在下午四点,地点是位于郊区的一处四合院。 车子开不进去,还需步行七八分钟。 同行的盛庭川蹙眉,看着七拐八绕的小路,头都疼,“宁宁,你真确定对方是好人?” 就这地方,万一出事,逃生都找不到出口。 李垲拎着东西,默默跟在后面,暗暗记下走过的所有巷子。 “应该不是坏人吧。” “你还真不怕遇到骗子啊。” 钟书宁不是第一次线下给人送货。 表姐那些朋友预定线香,都是她或者找人送货上门。 “不怕,有哥哥在,我心里踏实。” 这话,听得盛庭川心里美滋滋。 越往深处走,人迹罕至。 寒风瑟瑟,在狭窄的巷子里横冲直撞,吹得脸都有些疼。 通过门牌,找到具体位置时,盛庭川还给助理发了定位,跟他说,如果联系不上自己,就报警。 搞得路助理都一脸懵: 就是送货而已。 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吧。 钟书宁敲了敲门,结果门一推就开,院子中有树,有石桌石凳,一把收拢起来的大遮阳伞,但在入冬的季节,显得万分冷清。 “您好,有人在吗?”钟书宁站在门口。 又看了眼门牌号,确定没找错地方。 “来啦。” 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朝南房间的门被打开,挡风帘被掀开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拐杖,紧接着就是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是不是很难找,赶紧进……” 老太太话没说完,目光与盛庭川相撞。 两人齐齐愣在原地。 盛庭川一直觉得自家妹妹可能遇到了什么老年诈骗团伙,结果,这…… 二更十二点左右~ 285.第285章 盛家二老侦查:是老了,不是傻了(2更) 第285章 盛家二老侦查:是老了,不是傻了(2更) 钟书宁见着她,随即笑道:“奶奶好。” “你好。”老太太早已收敛起脸上的情绪,不动声色看了眼她身后的两个人,“这二位是……” “帮我送货的。” 钟书宁没戳破自己跟盛庭川的关系。 老太太:“雇的员工啊?” “是啊。” “先进屋吧,外面怪冷的。”老太太亲自出来迎接,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帮他们掀开遮风帘。 京城早已集中供暖,室内非常暖和,温了一壶乌梅陈皮茶,还摆了许多茶点。 钟书宁率先进屋,本该李垲走在最后,盛庭川却故意让他先行,转头与老太太使眼色。 皱着眉,那眼神,好似在问: 怎么回事? 奶奶不是在国外,为什么在这里? 老太太抓住他的胳膊,示意他闭上嘴! 盛庭川都疯了。 奶奶这是搞什么玩意儿啊? 一把年纪了,演戏? 见他不动作,老太太直接拿起拐杖,戳在他小腿上,眼神警告: 闭上嘴! 滚进去! 而早已进屋的钟书宁,一看就瞧见,屋里还有位七十出头的老爷子,手边搁着烟斗。 一头银丝,眉眼锋利。 钟书宁客气问好:“爷爷好。” 老爷子只点了下头,老太太示意钟书宁坐下,她却有些如坐针毡,因为那位老爷子一直盯着她看,眼神都不曾挪开。 目光锐利。 哥哥说,担心他们是老年诈骗团伙。 可现在这位爷爷的目光,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热衷骗老年人的小骗子。 审度,打量,甚至有些防备。 “咳——”盛庭川清了下嗓子。 老爷子收回视线,低头拨弄着手边的烟斗,余光瞥了眼自家孙子。 那眼神,好似在问: 你小子怎么来了? 再打量钟书宁的目光就变得极不寻常。 自家孙子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就算再闲,也没闲到陪人家送货; 而且眼前这姑娘有老公,他一个未婚男人,总要避嫌,上赶着陪人家来,傻子都看得出有其他缘由。 自从孙女“离世”,儿媳一病不起,儿子要照顾儿媳,这孙子常年就养在他俩身边,他那性子,二老太了解。 这钟书宁…… 身上果然有秘密。 盛庭川则一直垂着脑袋,不敢跟爷爷奶奶对视。 搞什么玩意儿啊。 没通知任何人就偷摸回京。 难道,他们察觉了什么? 他偷摸看了眼自家爷爷,却被老爷子审度的目光逼视得头皮发麻。 他平素在外面多横,装得再好,到了自家亲爷爷面前,那种血脉压制,也还是怂得很。 生怕露馅,低头装死。 老爷子轻哼: 好小子,看都不敢看我! “外面是不是特别冷,先喝口茶。”老太太笑着招呼她,“这么冷的天,让你跑一趟,实在辛苦。” “应该的。” 钟书宁喝了口茶,就示意李垲把线香拿来。 试了一根安神香,味道清新温暖。 “我拿了几款比较适合您的,您可以先试用看看,一定要开窗通风。”钟书宁叮嘱。 “好。” 老太太笑着点头,“之前别人送了一套工具,说是打香篆用的,我不太会,你教教我吧。” “可以。” 钟书宁认真教她如何理灰、压会,怎么置篆、填香粉,老太太却只盯着她一个劲儿地瞧,李垲站在旁边,都忍不住心里犯嘀咕。 “李垲,你记得路吗?”盛庭川忽然开口。 “记得。” “帮我去买杯咖啡吧。” “……”小盛总开口,李垲无法拒绝,只能先离开。 “小姑娘,你多大?”老爷子开口。 “24。”钟书宁冲他笑了笑。 “你父母肯定很疼爱你,才会把你养得这么好。” “我是孤儿。” “不好意思。”二老对视一眼,没说话。 盛庭川无语: 完了,爷爷开始查户口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跟来。 以爷爷奶奶这精明程度,之前猜不出,现在肯定也察觉到什么了。 “奶奶,您要不要自己试一下?”钟书宁把打香篆的工具递过去,老太太压根没细听,只是听她说自己是孤儿后,就开始愣神。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忍不住红了眼。 惹得钟书宁心下微怔,“奶奶,您没事吧?是不是烟雾有些熏眼睛?” “好像是。” 钟书宁急忙灭了线香,给她递纸巾。 结果她这眼泪,越擦越多。 好似根本擦不完。 “你陪我去屋里洗个脸吧。”老太太看向钟书宁。 待两人离开,盛庭川才清了下嗓子,靠近自家老爷子,“爷爷,您跟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几天了。” “怎么不跟我们说?” “不想说。” “……” 盛庭川深吸口气,“那您跟奶奶找她做什么?” 妹妹口中所谓的医院“偶遇”,只怕也不单纯。 “心愉打电话,说被人欺负,这人还是贺家的媳妇,说你也偏心她,跟她走得近,我肯定好奇。” 盛庭川无语。 他就知道,肯定是盛心愉告状。 “爷爷,您别听她胡说八道,是她先欺负人,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就是没有全信,所以跟你奶奶提前回来侦查。” 盛庭川嘴角抽了抽: 倒也不至于,侦查吧。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你表妹那性格,我还是了解的。” “只是她哭得伤心,我也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与老伴,倒也不至于糊涂到,她说的就全都相信。 “你母亲忽然回京,重振旗鼓,我跟你奶奶挺高兴的,只是你们又是举行晚宴,又翻修老宅,肯定有其他原因。” “而且你舅舅这次回京也待了很久。” 老爷子多精明,一眼就看出原因不简单。 “还有你!” “平时忙得见不到人,这会儿却有空陪人家送货。” “那贺闻礼据说是个冷肃孤傲,难相处的角色,听说很疼老婆,你跟人家老婆走这么近,他都没反应?他就不怕你拐走他老婆?” “而且你跟贺浔是死对头,互相不待见,但凡有他的场合,你绝不出现。” “他怎么会突然好心,来给我们家设计老宅。” 盛庭川哑口无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爷子冷哼: “我跟你奶奶是老了,不是傻了!” 小盛总:我……漏洞这么多吗? 盛爷爷:在我面前,你永远是孙子。 小盛总:…… —— 日常求个票票~ 286.第286章 二老是戏精,演技精湛 第286章 二老是戏精,演技精湛 室外,寒风呜咽。 室内,老爷子摩挲着烟斗,眼睛瞥了眼不远处的茶壶,盛庭川急忙起身,倒了杯乌梅陈皮递过去,双手捧着,他却一直没接。 茶水滚烫,手指被熨得通红。 “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老爷子蹙眉。 “真没想到,您跟奶奶在京城还有这样一处四合院,那个成语说得没错,狡兔三窟。” 老爷子只觉得头疼,“你少跟我打马虎眼!” 盛庭川抿唇不语。 “说吧,怎么找到的?” “她去盛世定制戒指,遇到些麻烦,我刚好在公司,就出面帮了她一把。”盛庭川仔细想来,还觉得像一场梦。 “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老天爷把她送了回来。” 盛庭川感慨时,不自觉有些眼热。 老爷子蹙眉:“你哭了。” “没有。” “眼睛红了。” “爷爷,您这样,很影响咱们爷孙间的感情。” “我们之间有感情吗?”老爷子挑眉。 盛庭川咬牙不语,在爷爷面前,他永远都是孙子,所以不敢再顶嘴,只是茶水还端在手里,烫得指腹发麻。 “知道错哪儿了吗?”老爷子伸手接茶。 “嗯。” “说说。” “漏洞太多。” “……” “自从确定她的身份后,实在兴奋,难以控制感情,没想到留下了这么多马脚。” 老爷子眉头紧皱,显然对他的答案很不满意。 盛庭川咬了咬腮帮,“爷爷,您放心,以后我会尽量克制,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我是这个意思?” “难道不是?”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和你奶奶,你这臭小子……”老爷子控制不住情绪,声量不自觉提高,就连端着热茶的手腕都不自觉颤抖,导致茶水溢出,烫红了手背,也浑然不觉。 “您小点声。”盛庭川提醒! “你简直是个浑蛋,故意藏着掖着,秘而不宣,这是防着谁?你是不是觉得,当年的并非意外!” “你还挺能装,前段时间打电话,还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真是翅膀硬了!” 老爷子神情严肃,盛庭川垂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你觉得家里有内贼,不告诉我,是担心我徇私包庇?” “不是,只是因为……” 盛庭川话没说完,钟书宁与老太太已从另一个屋里走出来,爷孙俩随即换了副表情,客气有礼,和睦互爱。 老太太还想留钟书宁吃晚饭,自然被她婉拒了。 钟书宁注意到老爷子被烫红的手背,出声提醒:“爷爷,您的手……” “哦,不小心被热茶烫到,我去处理下。” 老爷子离开后,钟书宁又继续教老太太打香篆,约莫五六分钟,他才回来,眼眶泛红,似是哭过。 奶奶哭完,爷爷哭。 钟书宁抿了抿唇,给自家哥哥使了个眼色: 怎么回事啊? 盛庭川没作声,准备带着妹妹离开,爷爷奶奶回京的消息,瞒不了太久,姑姑一家肯定很快就会发现,这要是撞了个正着,藏了这么久的事,就露馅了。 结果自家奶奶忽然吸了吸鼻子,从口袋拿出手帕,佯装擦了擦压根不存在的眼泪:“哎,我们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跟老伴,虽然有一儿一女,但他们平时都太忙,有个孙子吧,也是整天就知道工作。” “让他回来陪我们吃顿饭,简直难如登天。” “今天见到你,觉得投缘,想留你吃顿便饭,你拒绝也正常,毕竟不熟,让你一个如般的小姑娘,陪我们两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你肯定不乐意。” …… 盛庭川只觉得脑壳嗡嗡作响。 我的亲奶奶, 您搁这儿演戏呢! “算了,趁着天黑,你们赶紧走吧。”老太太擦了把眼泪,连声叹息。 “奶奶,我并非不想陪您,做饭实在是太麻烦,不想给你们添乱。” “我们不做饭,下馆子。” “……”钟书宁怔住,“这、这不合适。” “你放心,我俩都有退休金,有钱。” 老爷子忽然开口,“算了,让人家走吧,自己的孙子都不想陪我们,你拉着人家小姑娘干嘛。” 盛庭川暗恼着咬牙。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合适吗? 而且你们这一唱一和的,不去演戏真的可惜。 钟书宁不知内情,想着两位老人独居,无儿女陪伴,刚才又都哭过,她这人本就心软,就看了眼自家哥哥,向他征求意见。 如果眼神能杀人,盛庭川早就被自家老爷子暗杀八百次了! “你看他做什么?他是你的员工,还能左右老板的决定吗?”老太太低笑着。 钟书宁只说道:“我出去给老公打个电话。” 老太太笑着点头。 倒是老爷子皱着眉: 什么玩意儿? 老公! 这好好的白菜,怎么这么早就被猪给拱了。 贺家那小子下手也太快了! 而另一边,李垲买完咖啡后,有些迷路,好不容易摸到四合院,却被告知,自家太太今晚要陪两位吃饭,地点就在附近的一家小馆子。 李垲与盛庭川也一同入席。 这是家私房小馆,冷清至极,除了他们这一桌,并无其他客人,钟书宁还以为饭菜不好吃,所以生意一般,没想到味道却很惊艳。 “饭菜这么好吃,居然没客人。”钟书宁嘀咕。 老爷子:“因为天冷。” 盛庭川嘴角抽了抽: 您继续编! 肯定是提前和老板说了,包了餐馆。 说我会装,您跟奶奶不也挺会装的吗? “奶奶,平时就您跟爷爷两个人住?”钟书宁随意问起。 “嗯,孩子们都太忙,就连逢年过节都难得吃上一顿团圆饭。”老太太说着,眼睛又泛了红。 自从小孙女“过世”,盛家就没团圆过! 冷冷清清,从不张灯结彩,终究是少了个人,无法真正团圆。 但儿子儿媳此番回京,却大张旗鼓搞晚宴,二老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外人说是为了争权,可他们心里清楚,若是真的看重权势地位,也不会一走夏城就是十多年。 有些事,他们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这些年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奶奶,您尝一下这个,挺好吃的。”钟书宁岔开话题,“您跟爷爷结婚很多年了吧,看着感情可真好,很羡慕你们这样,可以白头偕老的。” “放心吧,你也会幸福的。” 老太太冲她笑得慈祥。 一顿饭,除了盛庭川,似乎所有人都吃得很开心。 钟书宁提前结了账,倒是惹得老太太抓着她的手,一直说不好意思,最后,竟摘了手上佩戴的一串蜜蜡塞给了她。 “奶奶,这不合适,我不能要。” “古玩市场淘来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老太太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把饭钱还给她,要么就收下蜜蜡,钟书宁对蜜蜡不了解,想着大概不值钱,只能收了。 送二老回去后,钟书宁才回贺家老宅。 她注意到,自家哥哥一路话都很少,“哥,你有心事?” “没事。” 钟书宁打量着蜜蜡手串,“你现在信了吧,奶奶人挺好的,真不是什么骗子。” “……” 盛庭川悻悻笑着,确实不是骗子。 但他第一次发现,爷爷奶奶演技如此精湛。 —— 送钟书宁到贺家老宅后,盛庭川就打算折返回去,跟爷爷奶奶再好好聊一下,刚准备停车,就发现停车点有一辆熟悉的车。 很快,他手机振动,母亲打来的。 “庭川,你回来一趟吧,你爷爷奶奶回京了。” “提前了?” “嗯,你姑姑去接他们了。” “我知道了。” 此时的盛心愉正在外公外婆膝下承欢,忙前忙后帮二老收拾东西,瞧见燃烧的线香,还有香篆,愣了半晌。 外婆眼睛不好,怕熏香产生的烟雾刺激眼睛,怎么忽然搞起了香料。 关键是,不远处放置的包装袋上,印着【三平二满】。 这店铺名字…… 好熟! 二更十二点左右~ 287.第287章 宁宁被恶意针对,是黑心商家(2更) 第287章 宁宁被恶意针对,是黑心商家(2更) “妈,您跟爸提前回京怎么都不说一声。”盛漱华笑着。 “我在医院的朋友说碰见你们,我还不信。” “你母亲坐飞机回国,怕高空压力大,压迫眼部神经,回国后想再一次检查,知道你工作忙,不想打扰。”老爷子说道,“也是怕你们知道,跟着瞎担心。” “而且老宅在翻修,太吵了,我跟你母亲就没回去。” 盛漱华笑了笑,“老宅施工动静不大,你们放心。” “妈,您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老太太:“眼睛的术后恢复挺好。” “那就行。” “心愉,你坐下歇会儿,我这里没什么可收拾的。”老太太离开时,除了几件衣物,特意把熏香带上。 回到老宅,老太太许久没瞧见喻锦秋,拉着她的手说话。 看到她手腕上新添的伤口,又是一阵心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妈,您放心,以后不会了。” “你年轻,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老爷子寡言,老太太眼里就只有儿媳,盛漱华倒是没什么反应。 毕竟当初首先相中嫂子的,就是爸妈,因为喻锦秋有设计天赋,后来才被介绍给大哥,促成了这桩姻缘。 盛世以设计闻名,喻锦秋就是顶梁柱。 在二老眼里,儿媳比她这个亲闺女可重要多了。 谁让自己没遗传到设计方面的天份。 只是女儿与侄子同时跟着二老学东西,盛庭川早早就显露出了艺术天赋,反观她家这个孽障…… 除了惹事,学习也一塌糊涂。 “外婆,我去帮您收拾东西吧。”盛心愉竭力讨好。 老太太只笑着点头。 除了几件衣服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盛心愉越看越觉得那几盒线香碍眼,直接就给扔了。 这就导致,她刚回房,就被老太太叫了过去。 “外婆,您不是要休息吗?找我过来,是想让我陪您睡吗?”盛心愉在长辈面前,端得一副乖巧温驯的模样。 “你扔我东西了?” 盛心愉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外婆,我是觉得您眼睛刚做完手术,线香容易熏眼睛,所以就擅自做主,把线香扔了。” “我也是为您好,您该不会生气了吧。” “外婆,我看那线香,包装特别简陋,您要是喜欢,回头我去帮您买更好的。” 老太太表情严肃:“即便你是一片好心,也不该擅自做主扔我的东西。” “外婆……”盛心愉觉得委屈,“我错了。” 但她注意到,被自己扔掉的几盒线香,又被捡了回去,就搁在床头柜上。 “以后别进我房间。” “……” 盛心愉愣了好久,看向一旁的老爷子,“外公,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外婆好。” “出去吧。”老爷子直言。 自己还没跟她哭诉被欺负,不就是几盒线香嘛,杂牌货而已,至于嘛。 盛心愉觉得委屈,找母亲时,盛漱华揉了揉眉心,“你外婆的脾气你不知道吗?她最讨厌别人擅自动她的东西,你也是活该。” “我是好心。” “行了,你明天跟外婆好好道个歉,她不会跟你计较的。” 盛心愉想着,给外婆找些好的线香赔罪,只是她不懂行,在群里问朋友。 【最近“三平二满”那个牌子的熏香挺好闻。】 【是江晗推荐的那个吧,我也被种草了她家一款玫瑰香,味道很清新,留香时间还特别久。】 【圈内不少人都觉得不错。】盛心愉蹙眉。 难怪她觉得那个品牌名在哪儿听过,原来是江晗在小圈子里推荐过。 京城就这么大,因为江晗推荐过,有些人想巴结她,购置过一些,大家都觉得好,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圈内不少人都用过。 【我买过她店铺的香牌送人,还挺精致,香味持久。】 【对了,听说这家店,是贺太太经营的,我朋友定制了一百多盒,是她亲自送的。】 【不过她家制作时间很长,需要等,应该是没形成规模。】 贺太太? 钟书宁嘛! 奶奶怎么会有她的东西。 盛心愉没遗传到盛家的优秀基因,长相不行,学习一般,各方面都很平平,几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连盛家大小姐这个称呼…… 也名不副实! 经不起推敲。 这钟书宁会跳舞,听说如果不是伤了腿,完全可以靠这行吃饭,没想到腿残了,又开辟了副业,同样做得有声有色。 她凭什么! 上回去贺家吃了闷亏,这笔账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盛心愉只觉得脑袋都要炸裂了。 为什么偏偏是她。 巧合? 表哥对她另眼相看,贺家人也偏疼她,甚至所有人都替她出头,难不成…… 她还想抢走自己的外公外婆? —— 贺家老宅 钟书宁最近正打算在外面开个小工作室,订单量越来越大,也需要招募些员工,总在家里制香总是不方便。 “书宁姐,”吴芮伊看向她,“最近咱们店铺忽然多了不少差评。” “都说了什么?” “味道难闻。” “……” 香味这东西,本就因人而异。 “主要是,这些号,几乎都是新的,咱们是不是被人恶意针对了。” 吴芮伊曾尝试联系过一些买家,倒不是想让他们删差评,只是回访,询问产品哪里不好,以便日后改进。 结果只说了两句,就被骂了。 还被投诉骚扰消费者。 “可能是受差评影响,最近订单量也少了些,退货率也高。” 钟书宁特意去店铺看了下,最近差评确实多了不少。 很明显是被针对了。 她让李垲帮忙调查下,结果事情还没有结果,网上的一段视频就火了。 视频中,一个男人在医院病房输液,脸色微白,怒斥网络无良商家,为了节约成品,用木屑、生壳、香精等化工产品制香,导致他二氧化硫中毒。 评论区,全是各种讨伐的声音。 这段视频是贺闻野看到,又转发给她的,钟书宁还评价了一句: “黑心商家!” 然后, 就被扒出,那个黑心商家,居然就是她自己。 因为卫生部门接到举报,直接带人冲到了贺家老宅。 【贺闻礼的太太制售伪劣产品】一事,很快就在圈子里传开。 甚至有人目睹: 钟书宁疑似出现在警局,被请去喝茶。 大家别急,马上就要开始虐渣了~ —— 月底啦,大家票票投起来呀(*^▽^*) 288.第288章 宁宁已婚不避嫌,驾驭男人有手段 第288章 宁宁已婚不避嫌,驾驭男人有手段 自从贺闻礼与钟书宁公开关系后,本就饱受争议,如今制售劣质香料一事,更是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到底是哪个傻逼干的!”贺闻野在家发疯,“这件事背后绝对有人搞鬼!” “别让我抓住他,否则我要他好看。” 钟书宁闭店,贺闻野失去了经济来源。 断他财路,他如何能忍,况且嫂子制作的东西,他几乎全程都有参与,从未见过什么生壳、香精类的东西。 他说着,目光一转看向自家大哥,“哥……” 贺闻礼面无波澜。 “该不会是你的某个烂桃干的吧?嫉妒嫂子嫁给你,明面上不敢挑衅,所以背后使坏,用这种腌臜、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贺闻礼没说话,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某人立刻怂了。 “哥,我胡说的。”他嘿嘿傻笑。 “太太,”李垲走到钟书宁身侧,“您之前让我查店铺被人恶意差评一事,有消息了。” “背后有人?” “他们是专业给人店铺打差评的团队,赚这种钱的人,都没什么底线,我承诺给他们一笔钱,我根据转账记录查到……” “什么?” “账户来自小盛总。” 贺闻野刚想激情开麦,嘴巴都张开了,愣在原地。 “你查仔细了?”钟书宁跟他确认。 李垲点头。 钟书宁手指轻叩着桌子,“医院那边,发视频的人找到了吗?” “还在找。” 在网上发布视频的人,目前警方都在联系他。 不过一天后,钟书宁的网店被人大量恶意下单和投诉,不得不暂时闭店。 网络上,一片叫好。 【活该,明明那么有钱了,还赚这种黑心钱!】 【这种人就必须抓起来。】 【店铺倒闭了,干得漂亮。】 【不过听说她已经被放出来了,估计是贺家手眼通天,给她疏通了关系。】 …… 网友讨伐,这里面忽然出现些八卦。 【听说钟书宁十分不检点,已经结婚,还跟小盛总勾勾搭搭。】 【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有关系,肯定偷偷摸摸,谁敢明目张胆给贺先生戴绿帽子?】 【谁知道呢,反正她当年退婚,无缝衔接嫁给贺先生,肯定有驾驭男人的一套手段。】 这件事,盛庭川也被裹挟其中。 盛世因此受影响,盛庭川从公司被盛懋章叫到老宅。 刚进客厅,一脚踏进去,一个茶杯碎裂在他脚边,盛懋章怒意冲天,“盛庭川,网上的事,你不准备给我一个交代吗?” “都是假的。” “网上那些传言你又怎么解释?” “爸,您信?” “三人成虎,你懂不懂!”盛懋章生得凌厉,此时怒目而瞪的模样,生人勿进,喻锦秋坐在一旁,也没出声。 倒是今日休息在家的盛心愉主动给他倒了杯茶,“舅舅,您别生气,网上的东西如何能信啊,我相信表哥跟贺太太之间,肯定是清清白白的。” 盛懋章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水,“还是女儿贴心。” “但传言总不会空穴来风,你以后注意点!少跟她走那么近。” “她毕竟结婚了,要注意些影响。”盛庭川:“我已经说了,我跟她之间没什么?她是我的客户,是我的朋友。” “你还敢跟我顶嘴?” “我只是说实话。” “你是铁了心要跟她往来?” “我们之间很清白,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你……” 这父子俩眼看着就要争执起来,盛心愉急忙走到盛庭川身边,拉住他的胳膊,“表哥,舅舅都这么生气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舅舅,这件事也不能全怪表哥,他肯定是公事公办,跟她正常交往。” “但这钟书宁明明结了婚,却自己不知道避嫌,我觉得她问题更大,您也别怪表哥。” “这种事,咱们自家人可不能内乱,让旁人看了笑话。” 盛懋章挑眉,吹了吹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心愉,你认为贺太太问题大?” “她制售伪劣商品一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 “贺家那么有钱,她上次参加宴会,佩戴的那串澳白珍珠项链都得几十万吧,她还要赚这种黑心钱。” “就她这样的人品,什么事干不出来。” …… 盛心愉轻哼着,看向盛庭川,“表哥,你跟她之间,肯定没事,但跟她这种来往,日后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盛家定制的珠宝,也会造假。” “你这话……”盛庭川挑眉,“似乎也有道理。” “当时我看到爷爷奶奶买了她的线香,看包装就不上档次,想把东西扔了,还被奶奶训了顿。”盛心愉满脸委屈。 “得亏爷爷奶奶不爱上网,要是知道发生的事,肯定气死了。” 二老今日去拜访老友,并不在家。 喻锦秋在旁,面色凝重,一直没说话。 直至有人通传:“贺老师来了。” 盛心愉嘴角难掩笑意。 她特意今天休息,也是知道贺浔今天会到老宅。 即便母亲千叮万嘱,她对贺浔始终不曾死心。 “我去接一下贺老师。”盛心愉笑着往外走。 车子就停在盛家老宅的院子内,有两辆车。 当贺浔下车后,她嘴角扬着笑,还没开口,就瞧见另一辆车的车门打开,又下来一人。 那人个儿高腿长,冷漠傲视,八面来风。 盛心愉嘴角笑容凝固: 贺闻礼? 他朝车内伸手,钟书宁从车内下来。 她今日穿得十分素雅,白色的大衣上厚重的毛领堆叠,将她的脸衬得艳色倾城,目光相撞,那双春山秋水般的眸子更是清亮得摄人心魄。 盛心愉暗恼着攥紧收在衣袖里的手指。 她怎么来了! 不过她脸上还是扬起微笑,“贺老师、贺先生、贺太太,欢迎。” “盛小姐,好久不见。”钟书宁嘴角勾着笑。 盛心愉只笑了笑。 店铺被封,被人骂成这样,她竟还能笑得出来? 不仅如此,还敢来他家? 这心理承受能力,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倒要看看,出了这么大的事,舅舅一家还会不会对你和颜悦色。 下面更新十二点左右~ —— 十一月最后一天啦,有票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哈 289.第289章 小盛总动了手,只是表妹(2更) 第289章 小盛总动了手,只是表妹(2更) 钟书宁是第一次到盛家老宅,占地很大,后侧还在修缮施工,由于开着暖气,门窗一关,客厅内就听不到外界任何动静。 骨瓷茶盏,沉香木桌。 米白、淡青与藕粉为主色调的客厅,几株盆景,一盆兰,阳光穿过一侧雕的窗户,光影斑驳。 宋氏美学的新中式风格,低调奢华,又素雅清新。 “贺先生与贺太太,真是稀客,怎么有空来我们家?”盛懋章已让佣人奉茶。 荔枝红茶的香味弥散,甜得诱人。 盛心愉闻着味,皱眉: 他们家,还有这种茶叶? “我们这次贸然造访,是有事想找小盛总。”贺闻礼率先开口。 “找我?”盛庭川挑眉,“工作的事,应该到公司找我。” “私事。” “我们私交不多,哪儿来的私事。” 贺浔坐在靠近阳光的窗口。 晒着太阳,默默看着这两个人飙演技。 你俩继续演! 钟书宁喝了口茶,目光却不自觉被一侧墙上放置的各种瓷器吸引,她不懂鉴赏,只觉得漂亮。 盛心愉轻哼: 这些可都是爷爷收集的古董瓶,这女人当真是没见过世面。 贺闻礼看向盛庭川,轻笑着:“我太太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相信小盛总应该有所耳闻。” “这是自然。” “那我想问问您,我太太是哪里得罪你了?” “……” 得罪? 这个词听得盛懋章夫妇都眉头紧皱。 喻锦秋:“贺先生这语气,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庭川因为跟你太太交往,无辜被波及,你们非但没有一丝歉意,居然还登门问罪,这是什么道理?” “你在京城的名声,我们听过。” “但这里是盛家!” 言下之意: 让贺闻礼注意点,别太放肆! 钟书宁润了嗓子,“我自认为跟小盛总也算朋友,但我实在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搞我。” “我……搞你?” “找人恶意下单,给我的店铺刷差评,难道不是你做的?” “你在说什么?”盛庭川眉头紧皱。 “小盛总,你就别装傻充愣了。” “我……” 盛庭川刚开口,就被盛心愉打断,“贺太太,什么差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表哥平时那么忙,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你这人真搞笑,自己店铺出事,不反思原因,反而冲到我们家,说是我表哥害了你。” “钟书宁,这里是盛家,可不是贺家!” “我表哥只是跟你走得近一些,却无辜被牵连,我们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反而跑过来给我们泼脏水,你要不要脸。” 钟书宁低笑:“盛小姐,我在跟小盛总说话,你贸然插嘴,是不是太没教养!” “你说我没教养?” 盛心愉转头看向盛庭川,“表哥,你看她……” “我也好奇,贺太太为什么这么说!” “我既然来了,肯定是有证据。”钟书宁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过去,“这是我打印出来的转账记录,收款方是职业刷差评的人,而付款方……” “则是小盛总!” “这件事,你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盛庭川拿着流水记录,沉默良久。 盛心愉凑过去看了眼,“表哥,这肯定是伪造的吧,你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看啊,肯定是因为你无辜被波及,她怕你找她算账,所以先下手给你泼脏水,实在可恶!” “舅舅、舅妈,表哥可是你们的亲儿子,你们肯定也不相信吧。” 盛懋章和喻锦秋一直没说话。 “贺老师,虽然你和表哥以前是死对头,但你对他肯定很了解,难道你要看着这女人污蔑他吗?”盛心愉又看向贺浔。他只低头喝茶。 说实在的,这荔枝红茶喝起来还挺香的。 盛庭川看了眼汇款账户,“这的确是我的账户。” 贺闻礼:“你是承认了?” “但这是我刚进公司时,公司统一给办理的工资卡,但我几乎没用过,连初始密码都没改。”盛庭川解释。 “再说了,如果真是我干的,我也不会蠢到用自己的卡打钱。”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是我暗中搞鬼?” “但能接触你工资卡,知晓密码的人,应该不多。”贺浔忽然开口。 “肯定是家里人。” “盛家人不多,知晓你有这张卡,并且几乎不使用的,恐怕也没几个。”贺浔分析着,“能接触到这张卡,还跟我侄媳妇有仇……” “排除一下,应该就知道是谁干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盛心愉身上。 吓得她心里咯噔下。 这…… 怎么突然全都盯着她看! “关我什么事,都这么盯着我做什么?”盛心愉紧张地抿紧唇角,“又不是我干的!” “你确定?”盛庭川紧盯着她。 目光锐利,看得她头皮发紧。 “肯定不是我!” “我再问你一遍,真的不是你?” “哥,我可是你亲表妹啊,难道你还不信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再说了,这转账记录可能都是伪造的,她就是故意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钟书宁,你好歹毒的心思,陷害表哥不成,又污蔑我!” “是你自己制售伪劣产品,店铺被封也是你活该!” “你再说一句!”钟书宁忽然起身。 原本温和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 “我说错了嘛,你都结婚了,还不知检点,跟我表哥走这么近,害得他被人说三道四,还不都是因为你!” 说话间,钟书宁忽然上前,盛心愉呼吸一沉。 心虚加上紧张,让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盛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知检点了?” “难道结了婚,就不能有男性朋友?” “你相信男女间有纯友谊?”盛心愉嗤笑道,“你怕不是想从我表哥身上捞什么好处吧。” “打着朋友的旗号,谁知道你对我表哥藏了什么龌龊心思。” “贺先生,你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别被她给骗了。” 钟书宁咬了咬牙。 气得忽然扬手,朝着盛心愉就抽过去! 她却没躲, 她就是故意激怒钟书宁,想逼她动手。 估摸着时间,外公外婆拜访老友也该回了,钟书宁敢在她家动手,届时肯定是闹得很难看。 你不是讨人喜欢吗? 我倒要看看,你被所有人厌恶时,会是什么表情! 就在钟书宁的手急忙碰到盛心愉的脸时,盛庭川及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贺太太,你这是做什么!” “表哥!”盛心愉满脸委屈,“你看她,居然敢打我?” “这可是盛家,她未免太放肆了。” “完全没有把你和舅舅妈妈放在眼里啊!” 钟书宁皱眉,挣了下,把手腕从盛庭川手中抽出,“那是你说话太难听。” “谁让你做事难看,我不过是说了两句,你还敢动手?该被打的人是你!”盛心愉瞧着贺闻礼与贺浔一直没帮她说话。 表哥又维护自己! 竟直接冲上去,抡起手臂就想打她! 只听清脆的一声掌掴。 “啪——”一下, 盛心愉的身子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而她右脸瞬间红肿,指痕清晰,她捂着脸,看向自家表哥已放下的手臂。 满脸的难以置信! 疯了吧,表哥竟然为了钟书宁,跟她动手? 下午三点左右还有更新~ 290.第290章 盛家二老:轮不到你放肆(3更) 第290章 盛家二老:轮不到你放肆(3更) “哥,你打我?” “你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盛心愉从小到大,受过责骂,还真没挨过巴掌,眼睛睁得很大。 “你再说一句。”盛庭川冷着脸。 “她是不是给你灌了迷魂汤,把你的魂儿都给勾走了,我可是你亲妹妹啊,她都给你泼脏水了,我也是为了维护你,你却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话音刚落,盛庭川竟又抬手。 手臂抡起, 反手,又是一记狠抽! 盛心愉直接被打翻在地,脑袋险些磕在一侧的案几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好似火烧般。 “哥!” 盛庭川声线低沉:“一口一个贱人,我们盛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还有……” “你只是姓盛,但不是我的亲妹妹,只是表妹而已。” 盛心愉从地上站起来,两个巴掌打在同一个地方,盛庭川又是个手劲儿极大的,她的脸瞬间血肿,嘴角也隐隐渗出血丝,原本为了见贺浔特意编起的头发,也凌乱不堪。 “表哥,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是她污蔑你!你还维护她!” “舅舅、舅妈——” 盛心愉说着,就想扑过去求救。 结果人还没跑过去,就被盛庭川中途拦住去路。 “怎么?想去告状?” “舅舅!”盛心愉看向盛懋章,“表哥居然打我,你不管管吗?” 盛懋章眉头紧皱:“我相信庭川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盛心愉懵了。 几个意思? 维护表哥? 难不成,她这两巴掌是白挨了。 舅舅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是钟书宁污蔑他亲儿子,凭什么是她被打! “庭川,你为什么动手?”喻锦秋开口。 “因为盗用我账户转账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盛心愉。”盛庭川直言。 盛心愉心里咯噔下,面对表哥笃定的目光,只觉得手脚发麻,“表哥,你在胡说什么?” “使用账户会留下登录信息,很容易查到ip地址,你是真希望我把证据甩你脸上才肯承认?” 盛心愉一听这话,脸都白了。 “故意挑拨我跟贺太太的关系,在网上散播不实言论。” “现在跳出来维护我?” “盛心愉,自导自演这出戏,你不累吗?” “我……我没有!”盛心愉嘴硬,“不是我干的!” “心愉?”盛懋章目光锋利,审度中带着逼视,像是荒原上的鹰隼,眼神凌厉的让人头皮发紧,“你不打算解释下?” “这是污蔑,表哥可能疯了,为了维护这个贱人,想牺牲我!” “盛小姐!”贺闻礼沉声开口。 “她是我太太,请你措辞注意些!” 贺闻礼那一身气度,如披霜挂雪般,盛心愉面对大家打量的目光,心跳极快,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找借口…… 可脑中满是乱流,一时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 “在想如何扯谎?”盛庭川挑眉。 “我没有!”盛心愉忽然看向钟书宁,“哥,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想打我时,你还护着我,怎么忽然……” 盛庭川冷笑:“我只是觉得贺太太今日穿得很漂亮,不想她脏了手。” “像动手这种事,不该她来。” “而且是我被污蔑,还是该我亲自动手。” 盛心愉脑袋嗡得一声。 直接炸了! 什么意思? 不是维护她? 是不愿钟书宁脏了手? 她是仙女? 难道自己就是什么垃圾吗? 方才这两人分明针锋相对,所以她才主动上前,如果表哥早已查到了证据,那他们之前…… 盛心愉嘴角颤抖,声音发抖,“表哥,刚才你们……难道是在我面前故意演戏?” 盛庭川:“还不算太蠢。” “为什么?” “因为我想给你机会主动承认错误!” 当钟书宁告知他买差评的钱,是从他账户出去时,他就在调查。 盛心愉一直住在老宅,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感情一般,但说到底也是表妹,有血缘关系,盛庭川还是希望给她机会。 “而且我问过你几次,你始终不承认!” “你怎么有脸说她恶毒!”“表哥,是不是她跟了什么?肯定是她污蔑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信我,却相信一个外人?”盛心愉吼道。 “我手里有证据。” “一定是她伪造的。” “是我亲自调查的。” “……” 盛心愉怔住。 钟书宁看着她,“盛小姐,我最近没得罪你吧,你为什么咬着我不放!” 盛心愉甚至说不出为什么。 纯粹是讨厌吧。 也或许,是她那双眼睛,实在让人厌恶。 “就算是我雇人刷差评,那又怎么样?”盛心愉太清楚表哥的脾气,他既然敢说,肯定是掌握了证据,“不就是几个评论吗?你至于冲到我们家兴师问罪?” “你的意思是我小题大做?”钟书宁失笑。 “大不了,我让人把评论删了!” “不过……” “你的店铺都关了,商品链接也被下架,就算我想删评论,也没办法。” 盛心愉那语气,显然不知悔改! 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我的店铺为什么被关,你心里不清楚?”钟书宁带着质问的口吻,“恶意刷差评,又故意找人演戏发视频,买流量,让视频被大范围传播。” “在网上煽风点火,误导网友,直接导致我的网店关闭。” “盛小姐,你这一通操作,还真厉害。” 盛心愉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 她故意用表哥账户汇款,也是想着,钟书宁亦或贺家再厉害,也不敢查他表哥的账户。 这本就是犯法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 表哥会主动帮她调查。 这种事,一旦怀疑到她身上,寻根溯源就很容易抓到把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盛心愉就是咬死不肯松口。 “你请的演员,我已经找到了,就在外面,要不要我请他进来。”钟书宁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 盛心愉一听这话,慌了神,下意识想要抢夺手机。 抓住钟书宁手腕的瞬间,就被她猛地抬手…… 直接把人甩开。 “盛小姐这是恼羞成怒了?” “谁知道你在哪儿找的演员故意污蔑我!我会请律师,告你污蔑!” “别请律师了,干脆开个新闻发布会,当众说我污蔑你,我们可以当众对峙。”钟书宁低笑,“只是……” “我怕你没这个胆子!” 盛心愉手指收紧! 这小贱人…… 居然故意揶揄挑衅她。 此时舅舅与舅妈显然是不信她。 关键是贺浔看她的眼神: 轻蔑,不屑。 像是在看小丑! 她本想让钟书宁吃个闷亏,却毁了自己的形象。 而此时,门外有动静传来。 盛心愉眼看着门被缓缓推开,咬牙道:“钟书宁,你以为表哥向着你,你再找个演员,就能把脏水泼在我身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这里是盛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盛心愉说着,直接打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的人,就吼道:“给我滚——” 门大开, 凛冽的寒风裹着刀剑般,瞬间席卷整个客厅,冷热交织瞬间,盛心愉只觉得浑身都被寒风浸透,往后急退两步。 嘴里打着颤,双腿像是灌了铅,重得挪不动。 “在这个盛家,还没人敢让我滚,你简直放肆!”一记沉声怒喝。 盛心愉脸色惨白,一屁股…… 跌坐在地上。 钟书宁看清走进屋的两位老人时,同样呼吸一紧。 这不是上次买香料的二老…… 竟是她的亲爷爷和亲奶奶? 钟书宁还恍惚着,从二老后侧,冒出一个脑袋,冲她摆了摆手:“嫂子!” 商策? 他怎么在这里? 我来啦,今天一共5更哈~ 291.第291章 盛爷爷的血脉压制,吓疯了(4更) 第291章 盛爷爷的血脉压制,吓疯了(4更) 因为盛家二老今日拜访的老友,就是商家人。 “爸、妈——”喻锦秋起身,盛庭川也唤了声爷爷奶奶。 贺闻礼与贺浔依着身份称呼二老。 只有钟书宁,愣了数秒才说道:“盛爷爷,盛奶奶。” 盛爷爷? 老爷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这要是去掉前面的称呼就更好了。 盛心愉打小就惧怕外公,被他一声怒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儿还有心思观察周围人的表情变化。 “怎么?哑巴了,见了我,一声称呼都没有?”老爷子睨了眼坐在地上的外孙女。 眼底满是怒其不争的恼意。 “外、外公。”盛心愉舌头好似打了结,说话都哆哆嗦嗦。 “站起来说话。” 老爷子坐下后,示意所有人都坐下,盛心愉这才缓缓从地上摸爬起来,刚才外公忽然出现,吓得她大脑一片空白,摔了一跤,此时尾椎骨还隐隐作痛。 钟书宁则看了眼自家哥哥,眼神询问: 怎么回事? 盛庭川佯装欣赏窗外风景。 他能说什么? 爷爷奶奶想演戏,他若是戳破,回家就没好日子过了。 贺闻礼靠近妻子,压着声音:“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腿疼?” “不是。” 她就是一想到送线香那天的事,敢情一屋子都是明白人,就她一个糊涂鬼。 商策此时也走到二人身边,低声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你们也在盛家?” “这话该我问你。”贺闻礼挑眉。 “盛爷爷和盛奶奶去我们家做客,他们喜欢我,邀请我过来做客,而且我妈有意撮合我和盛心愉,直接把我撵了出来。” 商策满脸无奈。 不过目前客厅这气氛,显然是有好戏看。 他找了个最佳观赏位置,一屁股坐下。 “你的脸谁打的?”老爷子盯着盛心愉血红的右脸。 “我。”盛庭川站出来。 “理由。” “有很多,你想听哪个理由?” “……” 老爷子咬牙,这混账东西,这时候还跟他贫嘴。 “爸,事情是这样的。”喻锦秋在旁,把今天发生的事陈述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 老太太坐在一侧擦眼镜,从室外进屋,导致她眼镜上蒙了层白雾。 盛老神色不变。 只是眼神却越发锐利暗淡。 “心愉,真是你干的?” “外公,不是,我……”盛心愉想狡辩,可她打小就怕极了外公,他那双眼睛,好似能洞察人心,看到她心底的黑暗面。 老爷子从不惯着任何人,目光对视,血脉压制,倒是她甚至不敢扯谎。 “你什么,解释啊。”盛老喝着茶,眼神轻描淡写。 却压迫感极强。 商策:“她解释不出来。” “心肠坏,脑子还蠢。” 盛心愉咬牙,关你什么事。 还是硬着头皮,“外公,我就是一时糊涂。” “这位贺太太,就是上次跟你在温泉山庄起争执的那位吧。” “是她。” “你打电话跟我说,你好心办坏事,惹得她对你出言不逊,你很委屈,连夜跟我和你外婆哭诉,有这回事吗?” “有。” “上次你是一片好心,导致她被养父纠缠;这次是一时糊涂,导致她名声受损,辛苦经营的网店被关;还连累庭川与公司都成为别人的谈资。” 老爷子摩挲着杯子。 “不是故意用你表哥账号,给人刷差评;”“不是故意找人拍视频栽赃;” “不是故意让人在网上煽风点火,散播庭川与贺太太的不实言论。” “……” “总之,这么多事,你都不是故意的!” “是这位钟小姐活该倒霉。” 如果一两件事还好狡辩,可老爷子细数了太多事。 盛心愉嗓子眼像是堵着絮,每咽一次口水,絮就沉重一分,喉咙就越发紧涩,不知如何开口。 盛庭川:“爷爷,上次的事,她提前告状,就是知道你们不在场,也或者是觉得你老了,傻了,会偏听偏信。” 老爷子眉头紧皱: 这小子,总觉得在内涵他什么。 盛心愉瞳孔放大。 看着自家表哥: 你这是想让我死啊! 盛庭川完全无视她,敢用他的账号做坏事,这钟书宁但凡不是她亲妹妹,无法私下联系他,岂非要坏了事。 “外公,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盛心愉急了。 “我一直在等你解释。”老爷子不惊不动。 盛心愉脑子本就不灵光,支吾半天,却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混账东西,都到这时候了,你不认错,居然还想着给自己狡辩!你爸妈平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老爷子耐心有限,也是气得不行,直接把一杯茶扔到她身上。 茶水滚烫,直接浇在她身上,有一部分溅落在她脸上,烫得她接连惊呼。 茶杯也随之碎裂在地上。 “外婆……”盛心愉急忙向另一侧求助。 “看她做什么,是我在跟你说话!”盛老厉声怒喝,“做错事,就要认,而不找理由开脱,或是找别人帮你说情。” 盛心愉被吓得眼睛一红。 泪水成串落下。 “有什么好哭的,别人被你害得这么惨,她都没哭,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钟书宁跟他只见过一次,哪里知道他发火时,如此疾言厉色,也被吓得一激灵。 商策:“盛爷爷,您消消气。” “您这年纪,最忌动怒上火,要不……” “直接动手吧,打她一顿出出气。” 盛心愉咬牙: 这商策是脑子有病吧。 瞎掺和、起什么哄啊。 “行了,你也别怪她。”盛老太太忽然开口。 钟书宁挑眉: 难不成,奶奶是要当和事佬? 不过也能理解,这盛心愉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总有情分在。 结果…… 老太太起身,拿了帕子递给她擦脸,“心愉啊,你老实跟外婆说,这件事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外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 因为有贺浔在,盛心愉总不想承认自己是骨子里坏。 “那你为什么忽然针对她的店铺?” “我……” 盛心愉语塞。 “你不说,那我帮你解释。”老太太扶了下眼镜,“因为你嫉妒心太重,私心太重,在我那里看到了她送的熏香,所以想搞垮她。” “你上回打电话,说你不是故意的,还跟你母亲诚心去贺家道歉,觉得委屈。” “可结果是,你竟然都无法容忍她的东西出现在我们家。” “外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盛心愉傻了眼,“您……故意试探我?” 老太太不说话,承认了。 盛心愉疯了! 那线香,是外婆故意给她看的? 292.第292章 被赶出盛家,不再是大小姐(5更) 第292章 被赶出盛家,不再是大小姐(5更) 圈内,不少人都清楚钟书宁开了个制售线香的网店,盛心愉想知道也很容易。 “外婆,为什么?”盛心愉难以置信。 “得知你被欺负,若是真的委屈,我跟你外公肯定要给你出了口气,所以在此之前,我私下见了她两次,感觉她和你描述的不太相符,所以想再试试你,结果却发现……” “心思歹毒的,竟然是你!” 老太太语气从容不迫。 钟书宁都听得一愣一愣,所以,一切都是个局? 从二老从她这里购置线香开始,就打算好以此试探盛心愉? “我甚至没提过她任何一个字,只是用了她的产品,就惹来你这么大的恶意,盛心愉,你到底何时变成这样了。” “外婆,不是的,我就是太嫉妒她了,都怪表哥!”盛心愉忽然伸手,指向盛庭川。 盛庭川怔住: 这傻子! 自己傻逼,跟他有什么关系! “表哥对我这个表妹,总是不假辞色,却对她很好,很多人都围着她转,我实在嫉妒,所以才一时糊涂干了蠢事!” “事到如今,你还用糊涂来掩饰自己的错事?”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 “再说了,你表哥对她好,你干嘛不找你表哥的麻烦?” 商策:“柿子挑软的捏呗。” “嫉妒我家嫂子人美心善,又会跳舞,还会制香,不像你,上个大学,还是因为你妈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小盛总不喜欢你,您不反思自己,却想着害人。” “真是坏透了。” “还怪小盛总,难不成你做的坏事,都是他逼着你干的?” “我妈还让我跟你相亲,幸亏我没看上你。” 这话,简直杀人诛心。 盛心愉咬牙:“你以为我看得上你!” “闭嘴!” 老太太气急之下,抬手,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盛心愉毫无准备之下,再次摔倒。 手心撞到瓷片上,被扎得鲜血淋漓。 “外婆?连你也打我?” “是你活该。” 盛心愉咬着唇,哭得凄惨。 “钟小姐,关于你网店被封这件事,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老爷子说着,又看了眼盛心愉,“你给我出去跪着!”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盛心愉脸都白了。 京城最低气温已经在零下,让她院子里跪着,岂不是要把她活活冻死。 当盛漱华收到消息回家,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家女儿羸弱的身体,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小脸发紫,手心满是血痂,小脸也是血红一片。 “妈——”盛心愉见着母亲,彻底绷不住,大哭出声。 可没有外公的允许,她还是不敢起来。 盛漱华就这么一个独女。 护女心切,直接就冲进客厅,“爸,就算心愉做错事,这么冷的天,您也不该让她罚跪啊。” “有客人在,你这么冒冒失失冲进来质问我?对客人一声招呼都不打?” “我不是质问您,只是心愉毕竟是女孩子。” 盛漱华平时也是体面人。 可事情紧急,再这么跪下去,女儿肯定要昏倒! “她是女孩子,所以有免死金牌?做错事,我不该罚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漱华也是情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会想办法弥补贺太太,心愉也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我看她嘴硬得很!” “爸!天都快黑了,外面真的特别冷,有什么事,进屋说不行吗?” “她变成如今的样子,你有责任!” “我平时工作忙,确实对她疏于管教,才让她做了错事,在这里,我也跟贺太太赔个不是。” 盛漱华心高气傲,若非牵扯到自己亲闺女,她是断不会轻易弯腰。 “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关于您的经济损失,我会三倍赔偿。” 贺闻礼:“我们家不缺钱。” “不要钱,又道了歉,那你们想干什么?”盛漱华见女儿那般模样,早已失去了以往的理智,“难不成,想让心愉跪死在院子里?” “漱华!”老爷子厉声道,“你怎么说话的?” “爸,我就是太心急了。” “是我让她跪着,跟贺家无关,你心里有气,就冲我来。”老爷子轻哼。 “这些年,我把这个家让你管,也是我的错,你忙得连自己女儿都教育不好,孩子出问题,那就是大事情,她今天甚至敢开口让我滚!” “而且你嫂子也回来了,从今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嫂子管,公司的事,你也暂且放一放。” 盛漱华一听这话,脸上霎时一片霜色。 “还有……” “我看你和心愉对我做事都挺不满,我呢,并非不通情达理,回头你们一家就收拾东西搬出去住。” “免得见到我这个老头子,还得虚与委蛇,委屈你们。” 老爷子冷哼。 “爸?您要赶我们走?”盛漱华没想到,小小的一件事,竟会演变成这样。 不就是被关了个网店? 多大点事啊! “只是觉得需要分开住一段时间,你觉得这是‘赶’?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钟书宁低着头。 这话…… 和赶也没什么区别吧。 盛漱华转头看着母亲,“妈,您也不想跟我住一起?” “心愉这性子需要磨磨,也需要让她知道,盛家并不是她为非作歹的依仗,不要再打着盛家大小姐的名义出去做蠢事。” 不能再称呼她盛家大小姐? 这事儿传出去,自己女儿在圈子里还怎么混! 父母这做法: 未免太不留情! 盛漱华看了眼不远处的哥嫂,似乎瞬间就明白了些。 看来爸妈是想借着这件事,把他们赶出去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女儿带走,再这么跪下去,准得出事。 至于搬出去,能否再搬回来,只能日后再做打算。 也怪自己生了个蠢货,被抓住由头! 只是盛漱华刚出去,就碰见警察来了盛家。 说钟书宁报警,网络并非无法之地,要把盛心愉带走调查。 有贺家在,盛漱华想疏通关系都很难。 结果就是: 盛漱华离开盛家老宅,却最终没把女儿给捞出来! 更新结束啦,带娃耽误了点时间o(╥﹏╥)o 我家这逆子太磨人了。 —— 宁宁:爷爷真吓人。 盛爷爷:…… 293.第293章 全员都懂,就他一个傻逼 第293章 全员都懂,就他一个傻逼 圈内不少人都等着看钟书宁笑话,她经营的网店规模不大,粉丝都未过万,虽说在盈利,但赚得钱终究不算多。 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让贺家跟着丢人,当真是没格局。 还有不少人举报。 只是他们没等到贺家将她赶出家门,却等来一纸官方通报。 将发布不实言论的视频账号封禁,并且说【盛某愉】因私人原因,违法雇佣赖某发布虚假视频,雇佣水军,恶意造谣,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已被行政拘留。 同一时间,钟书宁的网店解禁。 而盛漱华一家却连夜搬离了盛家老宅。 【盛某愉】? 几乎等于把盛心愉的名字公之于众。 当初温泉山庄的事,众人都还记得,前后联想,大概是盛心愉为了报复才惹出这种事端。 可是够蠢! 她俩八竿子都打不着,真是好日子过太多,顶着盛家大小姐的头衔,还能相亲商家,若真能嫁进去,也是一辈子富贵,偏要自己作死。 结果还连累母亲。 再这么下去,恐怕盛世很快就没有他们一家的立足之地。 —— 盛家老宅 盛漱华还想搬回来,又忙着处理女儿的事,只简单拿了些东西就匆匆离开,盛家二老留钟书宁吃晚饭。 “小策,你也吃了饭再走。”老太太看向商策。 “听奶奶的。” 商策此时正忙着网上冲浪,还凑到钟书宁身边,给她看网络评论:“网上这些墙头草,之前还一起攻击你,现在全都在夸你。” “不像我,从始至终都相信嫂子。” 钟书宁笑出声,“我们又不熟,你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我跟老贺认识很多年,我相信他的眼光。” “不过这次的事情,算是彻底得罪盛漱华了,盛家正内斗,你还是暂时跟小盛总保持距离比较好,免得无辜被波及。” 商策不知钟书宁与盛家关系,也是好心。 “谢谢提醒。” “客气什么,你可是我亲嫂子,咱们以后常来常往。” “而且你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京城但凡好吃好玩的地方,我都懂,可以带你出去潇洒。” “你带我老婆潇洒,那我呢?”贺闻礼挑眉。 “你负责赚钱!” “……” “老贺,咱们年轻人的世界,你不懂。” 贺闻礼低笑,眼神如刀,就差抵在商策脖子上了。 某人今天也是太高兴,盛心愉被抓,行政拘留逃不掉,做出这种事,他家长辈肯定不会再提联姻一事,果不其然,奶奶电话打来了。 “小策啊,你还在盛家?”钟书宁离得近,可以清晰听到对面老太太的声音。 “在。” “方便说话?” “方便。” “盛家出事是真的?” “奶奶,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虽然盛小姐做错事,被抓了,但我坚信,她肯定知错,人嘛,不能一杆子打死,我们还是要给她机会的,奶奶,我决定等她出来,正式追求她。” “……” 钟书宁瞳孔放大,这人在搞什么! “小策,奶奶觉得吧,小错还可以容忍,但她如今这种行为实在不妥。”老太太也是斟酌用词,“而且你当初一直很排斥啊。” “爱情嘛,总是来得很突然。” “少胡说八道。” “奶奶,您别这么说,我就喜欢坏女人。” “你缺心眼啊!” “不止,您还总说,我缺根筋。” “商策,你个小兔崽子,你跟我趁早断了那个念头,盛心愉我是打死都不会同意的。” “奶奶,您这是棒打鸳鸯,我对她是真爱。” “你之前还说非江晗不娶。” “旧事重提就没意思了。”“反正你别再想她了,否则就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老太太说完就挂了电话,商策就笑出声,当初可是他家老太太非得安排自己跟她相亲,软磨硬泡,自己总要气气她。 只是用餐时,商策就笑不出来了。 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座位,钟书宁竟坐到了喻锦秋与盛老太太中间,自己呢…… 左边老贺,右边小叔。 商策始终低着头。 “怎么?跟我和小叔坐一起,你不开心?”贺闻礼嘴角轻翘,刚才还笑嘻嘻地要带她老婆出去潇洒,这会儿却蔫了。 “还是说……你觉得跟我和小叔没共同话题?” “也对,刚才你还说,年轻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商策差点被气得吐血。 自己就是开个玩笑,他怎么把小叔也扯进来了。 你是怕我活太久? 贺浔正喝着茶,摩挲着骨瓷杯,“看来小策是嫌弃我老了。” “小叔,我怎么敢啊,在您面前,我永远是个弟弟。” 老贺:“你跟我小叔称兄道弟,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商叔叔。” 商策要疯了。 你们叔侄俩能放过我吗? 他抬头,看向钟书宁,眼神求救。 可钟书宁哪儿有心思管她,她以前不知道眼前的二老是自己的亲爷爷、亲奶奶,此时难免有些拘谨。 而且…… 爷爷太吓人了! “这是自己家,你别紧张。”老太太笑着拉住她的手。 只是下一秒,却又忍不住红了眼。 眼泪好似不受控般往下落,看得商策一愣一愣,这盛奶奶怎么还哭了? “这么多小辈在场,别哭了。”老爷子皱眉。 “都是自家孩子,难不成还会笑话我?我哭一下怎么了。”约是年纪大了,老太太这语气,倒是孩子气。 “你的眼睛刚做完手术。” “奶奶,您别哭了。”钟书宁给她递了纸巾。 “好孩子,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老太太抚着她的头发,“回家就好,今年啊,咱们家可算能吃个团圆饭了。” “这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就是不知道你口味变没变。”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你很小的时候,这一转眼,你都成大姑娘了。” 老太太越发伤怀。 若非钟书宁跟喻锦秋劝着,估计要哭很久。 商策皱了下眉,靠近贺闻礼:“老贺,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什么意思?” “宁宁是盛家丢失的女儿。” “……” 商策嘴巴张得极大。 一副惊吓过度,茫然无措的模样。 贺闻礼偏头看他,“怎么?我没告诉你?” 商策咬牙,“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老贺,你没跟我开玩笑吧,盛家什么时候冒出过一个女儿?” 他隐约听过些传闻,说盛家有个女儿,就是当八卦听听而已。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 再看这一桌子人,贺家估计都懂,敢情这一桌子,就他一个白痴呗。 商策恍惚想起,钟书宁跟自己打听过小盛总的八卦,自己这张狗嘴,还说他可能不喜欢女人。 自己刚才还让嫂子离盛家远点,如今看来,自己…… 好像个傻逼。 苍天啊,赶紧降下一道雷劈死我吧! 二更十二点左右~ —— 感谢大家上个月的支持、打赏和投票。 12月第一天,再求个各种票票啊,(* ̄3)(e ̄*) 294.第294章 盛家大手笔,直接送楼(2更) 第294章 盛家大手笔,直接送楼(2更) 盛家骨肉重逢,没什么心思吃饭,老太太压根没动过筷子,只喝了半碗汤,就拉着钟书宁的手不肯松开。 还说道:“天色太晚,要不今晚就在老宅留宿吧。” 钟书宁自然是想的。 盛家也是为了避免只留她一人,太惹眼。 所以给贺闻礼与贺浔都安排了住处,也包括……商策! 原来,他今晚发挥的作用就是工具人! 盛家原本客房很多,只是在修缮,平素又几乎不留客,只留了两间客房,贺家叔侄俩各占一间 商策咬牙: 完了! 难不成今晚要跟老贺或者小叔睡一间? 盛庭川拍了下他的肩膀,“左右为难?你要知道,在贺先生没结婚前,这可是京圈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事。” “选贺先生,还是贺浔?多少姑娘头疼不已。” “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可要珍惜。” 商策悻悻笑着:“我能选择去死吗?” “要不你今晚跟我睡?” “我跟老贺。” 毕竟,跟他最熟。 但真的到了一个房间,商策才知道,压力有多大,“老贺,这床……你想睡外面,还是里面?” “你想跟我一起睡?” “不然呢,就一张床,都是大老爷们儿,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结婚了。” “所以?” “你打地铺。” “……” 商策疯了,床这么大,就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 你结婚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男人,还能扑倒你不成,商策心里犯嘀咕,还是认命地铺起地铺,这期间,还不忘八卦两句:“老贺,嫂子真是盛家人啊?长得也不像啊。” “她当年是怎么走失的?” “盛心愉不知道嫂子与盛家的关系吧?盛漱华肯定也不懂,为什么瞒着她们,也不公开,你们是在筹谋什么惊天计划?带我一个呗。” 商策聒噪得像只鹦鹉,跟他弟弟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 钟书宁是第一次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被重新布置过,却保留了她幼时的玩具和照片,准备了新衣服,还有各色珠宝首饰,老太太攒了太多话,导致老爷子站在一旁,压根插不上嘴。 “咳——”盛老忽然清了下嗓子,“时候不早了。” 老太太:“那你去睡觉吧。” “你不休息?” “我不困,见到咱们家小乖,我是一点都不想睡。” 钟书宁是早产儿,出生就住了保温箱,喻锦秋产后也很虚,所以钟书宁出院后,大家也小心翼翼,不敢假手于人,老太太照顾得最多。 每天哄着、抱着,一口一个宝宝、小乖,感情自然好。 老爷子咳嗽着,“那我也等等再睡。” 他说着,找了张凳子,就坐在一旁盯着钟书宁看,让她莫名紧张。 “你怕他?”老太太好似看穿她。 “……” “没事,这老头子就是外强中干,面相凶,人还是不错的。”老太太看了眼老伴,“你没出生时,他就给你准备了不少首饰,还想留着你成年和以后嫁人送给你。可是……” 老爷子:“没想到你结婚这么早。” “我跟贺先生之间的事,一句两句话说不清。” “这不重要,他现在爱护你,夫妻和谐恩爱就好。”老太太眼底的泪水就没干过,“我们还给你准备了其他礼物,你肯定会喜欢。” 尤其是看到她行动不太自如的脚,就更心疼。 此时有佣人叩开房门,似有话要说。 老爷子走出去,他才开口:“姑爷回来了。” “人呢?” “本想跟您和老太太打声招呼,我说你们休息了,所以他拿了些衣物就离开了,让我带话,向您问好,顺便给贺太太道歉。” “知道了。” 他这女儿,打小就要强。 如今,外孙女没养好,夫妻关系也紧张,导致如今生活一团乱。 此时的盛漱华收拾了些衣物,送往拘留所,没把女儿捞出来,总有法子见她一面,盛心愉冷风中跪了一个多小时,此时还不断打喷嚏流鼻涕。“妈,救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她哭肿了眼。 “心愉,你在里面待几天,妈妈就接你出来。” “待几天?” 盛心愉一听这话,差点哭至昏厥。 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都怪钟书宁那个贱人!” “你到现在还觉得是她的错?” 盛漱华咬牙。 “你舅舅和舅妈回京,本就来势汹汹,你这时候给他们抓住把柄,她偏偏又是贺家的儿媳,是你自己偏要往死路上走。” “现在好了,你外公外婆把我们一家赶出老宅,你出去后,再也不能说自己是盛家大小姐了。” 盛心愉之前跪在屋外,不知内情。 如今听闻,只觉得脑袋共振,嗡嗡作响。 “妈,外公外婆是不是不疼我了?他们居然试探我,我可是他们的亲外孙女啊,他们居然不信我。” “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做多余的事,你偏不听。” 盛漱华蹙眉,“你外公外婆本就不好糊弄,这些年让你装乖巧,少惹是非。” “如今这事儿一闹,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盛心愉哭得凄惨。 而盛漱华离开拘留所,还在想如何为她善后,肯定要跟钟书宁赔礼道歉,可贺家不缺钱,她实在不知该送些什么。 另一方面,她也急需与父母缓和关系。 只是父母如今肯定在气头上,所以几天后,盛漱华才拎着礼物回到老宅。 却被告知父母外出不在。 “那嫂子在吗?”喻锦秋大部分时间都在老宅书房画设计图。 “夫人也不在。” “都出去了?” 佣人点头,没给她透露行踪。 只是她的手机上却收到一条讯息,是她的助理发来的: 【副总,贺太太今天新店开业,老爷子和老太太,包括小盛总都到场祝贺,我们需要定制篮送过去吗?】 钟书宁开新店? 盛漱华最近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管她。 当她驱车赶到时,发现这是一个坐落于市区的仿古商铺,四层加个小阁楼,挂着【三平二满】的招牌,落款是贺老的名字。 门庭若市,熙熙攘攘,满是到场祝贺的人。 京城这个圈子里的人,最会踩高捧低,找钟书宁定制熏香的客单,早已排到了明年。 贺闻野帮忙打工,乐得不行。 果然,还是跟着嫂子有肉吃。 钟书宁没想到,奶奶之前说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却不知,竟是一栋楼,早已装修好,甚至还给她招募了几个员工,直接就能开张营业。 商策最高调,搞了飞机拉横幅,祝她生意兴隆。 贺闻野看了眼自己的礼物: 一个招财猫。 他亲眼看着商策,笑嘻嘻地拐走了自己的亲嫂子,咬了咬牙,该不会又来个跟自己抢嫂子的吧。 盛漱华看着飞机在天空盘旋。 不过是新店开张,一家制香小店而已,搞得像京城盛会般热闹。 钟书宁在众人簇拥下,笑得明媚。 那双眼睛,灵动而有生气。 真是像极了那个死去的丫头。 天生就讨喜,像个小粉团子,软软糯糯,她这个做姑姑的,也是真心喜欢过她。 好在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国外。 即便是这样,自她出现,她的女儿在家里难免会被忽视。 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为什么女儿总会针对她。 那种感觉,就好似…… 她,回来了! 贺小野:我的礼物虽然便宜,但胜在心意重,不像某人总爱搞些里胡哨,虚头巴脑的东西,华而不实。 商策:…… 295.第295章 贺老质问,让小叔相亲? 第295章 贺老质问,让小叔相亲? 新店开张,钟书宁忙得不可开交,直至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才得以休息。 吴芮伊被她提为店长,正盘点今日的交易量与库存,顺便整理出送礼的客人名单,礼尚往来,以后都是要回礼的。 “书宁姐,贺先生不是约了您晚上一起用餐?您先走了,剩下的事我来就行。”吴芮伊看着今天的进账,乐得合不拢嘴。 “不急。” 此时,挂在门上的门铃响起,吴芮伊笑着抬头:“女士,抱歉,我们今天已经结束营业。” “我知道。” 钟书宁听声音,抬头。 竟是盛漱华。 她怀中抱着一束,还拎着礼物,笑容温和,只是眉眼明显憔悴,不似以前那般傲气。 “小伊,帮我们倒杯茶吧。”钟书宁示意盛漱华随自己到一侧入住。 泡茶间隙,盛漱华又重新审视她。 室内有暖气,她穿着件藕粉色的中式对襟上衣,颈间一串坠着南红的白玉,色泽温润,头发松垮挽着,优雅又有气质。 “贺太太,恭喜新店开业,祝生意兴隆。” “谢谢。” “上次在老宅,是我冲动了,还是想跟你好好道个歉,心愉如今被抓,也是她咎由自取。”盛漱华喝着茶,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我平时工作忙,对她疏于管教。” “都过去了。”钟书宁淡淡道。 盛漱华傲气,以前是瞧不上钟书宁的,自然不曾仔细打量过她。 如今细看, 越发觉得她像自己“过世”的侄女。 不过钟书宁身材清瘦,不似小侄女那般圆润粉嫩。 盛漱华又买了些香牌才离开,到拘留所时,盛心愉看到母亲包包旁的包装袋,像是发了疯,“妈,她的店又重新开张了?” “嗯。” “你还去光顾了她?” 盛漱华点头。 “妈,你为什么,是她把我害成这样,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被拘留!” “你外公外婆都去捧场,我不表示一下,合适吗?” “那个小贱人,无非是仗着生了双很像表妹的眼睛,要不然,外公外婆根本懒得搭理她!”盛心愉咬牙,“如果表妹还活着就好了。” “有她在,哪儿轮得到那个贱丫头放肆!” 盛漱华沉默,眼底却划过一道暗光。 是啊, 如果那丫头还活着…… 盛家的局面将大不相同。 时至今日,父母不提让她回老宅住,而她每次跟父母提起此事,都会被他们糊弄过去。 ** 自从盛心愉被拘留,钟书宁过了一段时间舒心日子,她是第一次经营实体店,难免手忙脚乱,常常加班,比贺闻礼还忙。 想找她吃饭,都要提前预约。 盛家二老常借着定制熏香为由,约她碰面。 这就导致贺闻礼常形单影只。 “阿宁今晚不回来吃饭?”贺老太太看向孙子。 “店内忙。” “她生意做得挺好,我前段时间见了几个老友,都夸她。”老太太满脸骄傲,“闻礼啊,阿宁的腿恢复得不错,如今生意也逐渐步入正轨,你们也该考虑举行婚礼的事了。” 梁嘉因跟着附和,“最好过年前后,热闹。” 贺伯堂:“她工作忙,婚礼的事,你这个做丈夫的要多操心。” 贺闻礼点头,“我会和她商量。” 贺家已经很久没办喜事,老爷子心情好,烫了壶黄酒,几杯下肚,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逆子,越发嫌弃。 “你少喝点。”老太太劝着。“我有分寸的。” 老爷子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一壶黄酒给喝光了。 黄酒温热,容易上头。 他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逆子,也是趁着酒劲儿,开口道:“贺浔啊。” “爸?”忽然被点名,贺浔还愣了下。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辜负了某个姑娘,把人伤透了心,所以前些年才追出国。” “咳——”正埋头干饭的贺闻野直接被呛到,却又随即竖起了耳朵。 我去, 小叔的八卦! 这种机会可不多啊。 嫂子今晚怎么就没回家吃饭呢! 不行, 他一定要给嫂子进行全程直播。 贺闻野偷偷拿着手机给钟书宁发信息。 贺家其余人佯装吃饭,却全员八卦。 贺浔面不改色,“爸,您听谁说的?” “难道不是?那人家姑娘为什么跑了!” “没有这个人。” “所以传言是假的?”贺老皱眉,“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那我明天就安排你相亲。” “我不去。” “你小子在我面前装什么,当年有段时间,你整日喝酒,我跟你妈还以为你是为了某个设计项目发愁,结果……” “爸!”贺浔阻止父亲再说下去,“我还有工作,先回房了。” 他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贺浔,你个小兔崽子,你这么有本事,把人弄丢了,你倒是找回来啊,要是真的没有这个人,我明天就安排你相亲!” “你听到没,我让你去相亲!” “……” 贺浔走后,贺闻野立刻八卦地问道,“爷爷,所以外面关于小叔追妻火葬场的事,是真的?” 下一秒,贺凌洲已夹起一块鸡翅,堵住了他的嘴。 小叔的事,少看、少管、少问! 这臭小子真是活腻了。 钟书宁虽不在家,倒是吃上了瓜。 当她刚盘点完,正打算关门回家时,却有顾客上了门。 也是第一次开实体店,许多事,钟书宁总想亲力亲为,更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进店的顾客,笑着打招呼,“您好。” “是要关门了?”女人从室外刚进来,用围巾遮着半张脸,避寒保暖。 “还没有。” “你这里可以定制香料?” “嗯,您先坐。”钟书宁示意她坐下,转身给她倒茶,“白开水可以吗?” “可以,麻烦您了。” 钟书宁倒水回来,才发现女人已摘了围巾,脱下外套。 目剪秋水,唇夺夏樱,般般可入画。 灯光下,如月中聚雪般。 长得实在漂亮,钟书宁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而她手机此时震动,贺闻礼的电话,“喂,贺先生……” “还在忙?” “快下班了。” 正喝水的人,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二更十二点左右~ 296.第296章 找到了盛家女儿?却不是宁宁?(2更) 第296章 找到了盛家女儿?却不是宁宁?(2更) 贺闻礼准备来接她,从老宅赶来的时间,刚好够她接待一位客人,所以钟书宁转身在门上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 “不好意思,久等了,刚才是我家人的电话。” “这个点,应该回家吃饭了。” “我已经吃过了。”一阵寒暄后,钟书宁开门见山,“请问您想定制些什么,我们这里有……” 顺便将店内的宣传册递给她。 “我想定制一批可以用于清除异味的线香。” “除异味?” “最好是可以净化空气,材料纯天然,对老人小孩、包括孕妇,宠物都很友好的那种。”对方提出了要求。 钟书宁点头,“原料可以用苍术、藿香、白芷……” “您还别说,这类型的香料,我店内还真有一些。” 大部分购置香料的,都是为了增香。 “真的?”对方明显惊喜。 “我家有个叔叔,前段时间在我这里定制了一批,不过都被他拿走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从他取些给您拿回去试试。” 贺浔在给盛家翻修老宅,除味方面,想用熏香,这才找钟书宁特意定制了一批货。 “这……方便吗?” “很方便。” “那麻烦您了。” 聊了好一会儿,考虑时间太晚,就约着下次再见。 并非所有来的客人,都会定制或购买。 都说下次…… 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而且对方走得急,钟书宁都忘了让她填写联系方式。 太可惜了。 贺闻礼到店时,只瞧见自家太太唉声叹气,“怎么了?生意没谈成?” “刚才那位客人太好看,还没看够。” 贺闻礼挑眉,“男的?” “女的。” “……” “是真的好看,气质也好。”钟书宁又感慨一番,上车后又看向他,“听小野说,爷爷想安排小叔相亲?” “嗯。” “小叔同意了?” “他连夜跑路了。” “什么?” 在钟书宁心里,贺浔风光霁月,处变不惊,居然会跑路? 她差点笑出声。 果然,遇到催婚相亲这种事,小叔都会怕。 “连一件衣服都没拿,跑得特别快,爷爷今晚喝了点酒,正在家发火。”贺闻礼不想被波及,借口接老婆跑了出来。 “那爷爷现在怎么样?” “在训小野。” “……” 贺闻野也是倒霉,他就是到客厅拿了罐酸奶,就被自家爷爷逮着,说他不学无术,整天吊儿郎当不着调。 爷爷生气,真是路过的狗都要挨上一脚。 是小叔惹您生气,您找他去啊,欺负我一个孩子算什么。 为了避开爷爷,贺闻礼与钟书宁今晚住在颐园。 刚进屋,猝不及防腰上一紧。 钟书宁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他单手抱起,另一只手关上门,温热的唇落下,独属于他的木质香缓缓渡入她的唇间。 他手心炽热,托着她的臀…… 不常回来住,暖气刚打开,衣服掉落时,寒意袭来,激得钟书宁身子一颤。 “都没开始,你抖什么?”他尾音勾着笑。 明显是调戏。 钟书宁脸发烫,圈着他的脖子,埋在他颈间,大口呼吸。 刚才那一吻,让人无法呼吸。 “冷……”她咬着唇,声音还颤着。“先洗澡。” “那你放我下来。” “一起吧。” 上次在温泉山庄,更荒唐的事,两人都做了。 一阵热意涌上四肢百骸,钟书宁的脸红得烫人,浑身血液更热。 他的吻落在肩头,咬下她的肩带。 浴室内,洒打开,水落下…… 水雾升腾,便满心满眼全是热意。 …… 钟书宁迷迷糊糊上了床,贺闻礼才跟她谈起举行婚礼的事。 “这件事,还要征求岳父岳母的建议,两家再商议下具体时间。” 贺闻礼一直没提举行婚礼,也有多方面的考虑,若举行婚礼,盛家肯定是想以娘家人的身份出席,西式婚礼,盛懋章还要牵着她入场。 只是宁宁还没被正式认回去。 所以婚礼一事,贺闻礼就没急着操办。 “行,那我回头和爸妈说一下。” ** 钟书宁借着送货为由,时常出入盛家老宅。 这天也是如此。 借口送货,看望爷爷奶奶,顺便给昨晚的客人取些净化空气的线香,小叔定制的货,老宅肯定有。 车子刚驶入停车区域,李垲就说道:“太太,您要注意些。” “怎么了?” “盛漱华来了。” 李垲认识她的车。 “盛心愉好像也从拘留所出来了。” 钟书宁点头,最近忙着店里的事,都快忘了盛心愉这个人,想来她进拘留所走一遭,也该受到教训。 “她不是至少要关半个月?” “说是生病,钱保释。” 盛心愉做的事,又不是刑事犯罪,就是网络造谣,被放出来是迟早的。 当钟书宁进屋后,才发现盛家居然所有人都在。 今天是工作日,父亲和哥哥,按理说,应该在公司。 “宁宁来啦,赶紧坐。”老太太招呼她坐下。 盛心愉则主动起身,给她端茶倒水,鞠躬致歉,似乎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漱华,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盛老爷子开口。 “外公,这事儿……” 盛心愉说着,看了眼钟书宁。 显然是希望她回避。 “没事,说吧。”老爷子低头喝茶。 “爸,其实当年那场车祸,一直没找到孩子的尸体……” 盛漱华此言一出,钟书宁心下咯噔下。 “漱华,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这件事!”老爷子脸色大变,“我不是说过,这件事在我们盛家,不许再提嘛!” “你偏要给你哥嫂伤口上撒盐是不是!”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盛漱华急忙解释,“我一直都坚信,那孩子肯定还在,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着人寻找。” “就在最近……” “终于有消息了!” 盛庭川眉头紧皱:“姑姑,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当初妹妹死亡,死亡证明都开了。” “你觉得我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盛心愉急忙说道:“舅舅、舅妈,我妈说得都是真的,表妹可能还活着,就等着我们接她回家呢!” 钟书宁坐在角落位置,默默喝了口茶。 她们找到的,肯定不是自己。 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 小盛总:事情确实开始有意思了。 297.第297章 你只是眼睛相似的替身 第297章 你只是眼睛相似的替身 客厅内,气氛微妙,钟书宁摩挲着手中的骨瓷杯,难免露出诧异之色。 “你说真的?”喻锦秋激动地起身,直接走向盛漱华。 “八九不离十。” “我就知道,我的孩子肯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喻锦秋说着,看向丈夫,“懋章,你听到了吗?” 盛懋章点头。 “但这些年,此类消息太多,不一定是真的。” “这是找她的时候,她手上佩戴的红绳。”盛漱华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递给她,“嫂子,这是你亲手编织的,你应该认得。” 钟书宁心里咯噔下。 “不过佩戴得时间太长,红绳和上面的金坠,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肯定和二十年前不同。” 喻锦秋拿着手机看了半天,“确实很像我编织的那条。懋章,你来看看。” 夫妻俩凑在一起,端详许久。 就连盛家二老都忍不住凑上前查看。 “其实我妈找到妹妹已经有一段时间,派人观察了她很久,暗中调查,也是担心让大家空欢喜一场,甚至偷偷跟她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显示,她跟我妈确实存在血缘关系。” “真的?”喻锦秋情绪显然很激动。 “嫂子,你往后翻照片,上面有电子版的鉴定报告。” 盛庭川也急忙上前查看。 盛心愉说道:“后面还有她的照片,她和舅妈长得特别像,你们可以看看。” 一瞬间,所有盛家人都围在一起。 除了钟书宁这个“外人”,显得格格不入,还有盛心愉的父亲…… 坐在边上,全程没说话。 不惊不喜,冷静得让人诧异。 “爸妈、哥哥、嫂子,如果不是确定她就是我侄女,我也不敢随意说这种话。我也是当母亲的人,自然知道她在嫂子心里分量,如果不是很笃定,那就是在嫂子伤口上撒盐。” 盛漱华说着,竟红了眼。 “咱们家今年……终于能好好吃一顿团圆饭了。” “她在哪儿?”喻锦秋问道。 “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她这些年都生活在国外,一直住在福利院,因为是黄皮肤,被排挤,吃了不少苦。” “但她很争气,成绩不错,考了好大学,如今已经毕业,也是从事设计方面的工作。” 盛漱华笑道:“看来哥嫂的基因,还是遗传给她了。” “这、这真是我的孩子?”喻锦秋端详手机上的照片,还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盛庭川凑过去看了眼。 确实跟母亲有四五分相似。 “漱华连亲子报告都做了,应该是真的,她不会拿这种事跟我们开玩笑。”盛懋章说道,“没想到,我们女儿真的还活着,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让我再见到她……” 喻锦秋手指颤抖。 “哐当——”手机掉在地上,而她也忽然昏倒。 钟书宁下意识起身,但母亲身边一群人,根本没有她的落脚地。 “妈!”盛庭川大惊失色,与父亲一道,急忙扶住母亲。 “赶紧叫医生,先扶她回房。”老太太急忙指挥,“她这是情绪太激动,本来身体就不好,受不了刺激。” 众人手忙脚乱,自然也顾不上钟书宁。 “贺太太,今天家里诸事繁忙,实在顾不上你,要不……”盛漱华看了眼钟书宁。 “我只是来送东西,还有其他事要忙。” “今天的事……” “您放心,这是盛家的家事,我不会对外说。” “心愉,送送她。” 盛心愉瘦了许多,裹上自己的皮草送她出门,她嘴上客气,还在给她赔礼道歉,却掩饰不住得意。 “其实贺太太跟我们家挺有缘的。” 钟书宁抿嘴笑着:“何处有缘?” “你的眼睛很像我表妹,这大概就是表哥他们对你另眼相看的原因,只是现在我嫡亲的表妹回来了,恐怕……” 钟书宁只笑了笑。 她这话,无非就是想告诉她: 自己只是沾了她表妹的光,盛家人才会待她特殊些。 无非是借她寄托相思。如今正主回来,盛家人眼里自然再无她。 “以前都不知道小盛总竟然还有个妹妹。”钟书宁此时还装得满脸诧异,“都没听过。” “这是我们盛家最大的秘密。”盛心愉笑着,“你又不是盛家人,自然不知道,我跟我表妹感情特别好。” “难怪,那真是恭喜你找到妹妹。” “舅舅、舅妈都很疼爱表妹,肯定要把她介绍给所有人,如果我们家举办宴会,估计会找你定制熏香。” “行,替我跟盛先生和盛夫人说声恭喜。”钟书宁说着,上车离开。 盛心愉裹紧身上的皮草,待她车子消失,才跺了下脚。 这钟书宁是真心恭喜? 还以为她会沮丧、无措,甚至难受。 毕竟表妹回来,表哥他们肯定不会再搭理她。 —— 李垲没进屋,只在车里等着。 瞧着自家太太神色不对,没多嘴,钟书宁低头给盛庭川发信息: 【哥,妈情况怎么样?】 【好着呢。】 【那就好。】 【你最近别来老宅,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哥哥会处理。】 喻锦秋又不是演员,面对盛漱华给她送来的“女儿”,做不到真情流露,如果不装晕离开,肯定会露出端倪。 盛庭川发完信息,看向母亲,此时家庭医生已来检查。 根本查不出昏厥的具体原因,只说可能是体弱,受了刺激,让她多休息,开了点安神茶。 “哥,我没想到嫂子会晕倒。”盛漱华叹了口气。 “她就是太激动,这次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盛懋章直言。 “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她也是我的亲侄女,这么多年,还能找到她,我一开始都不相信,只是最近忙着心愉的事,耽误了时间。” “你好好照顾嫂子,我会安全把她接回家。” 盛懋章点头。 “哥,等人接回来,我再安排你们做一次亲子鉴定。” “辛苦你。” “你是我亲哥,这都是我该做的。” 因为喻锦秋身体抱恙,盛家父子要照顾她,也无心管理公司的事,所以原本被分散的权力,又重新回到了盛漱华手中。 外人不知情,还觉得奇怪。 不是说盛漱华因为盛心愉的关系,在老爷子跟前失了宠,不仅被赶出家门,还被夺了权? 这才不到半个月,居然又重新掌权。 可见,盛漱华的确有手段。 “出了这样的事,盛爷爷就轻易原谅了她们?”商策今天在钟书宁店内,聊八卦,“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 “你不上班,跑我这里干什么?”钟书宁无奈。 “焚香品茶。” 贺闻野今天没课,也在这儿,一听这话,扔下句话:“装逼,小心天打雷劈!” “臭小子,你好歹也要叫我一声哥,没大没小。” “我可没你这种里胡哨的哥哥。” “我里胡哨?”商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衫,“这是复古港风,你有没有品位!” “就是丑。” “那是你没有审美,看你那乱糟糟的发型,丑死了。” “……” 钟书宁觉得头痛,你俩是小学生嘛,都多大的人了,还吵架拌嘴。 怕他们吵到其他客人,钟书宁刚想上前阻止,有客人进来,吴芮伊笑着问她:“欢迎光临。” “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钟书宁闻言转身。 女生摘了避寒的口罩,冲她客气颔首。 商策跟贺闻野却看直了眼,终于停止争执,因为…… 统一两人审美的人出现了。 二更十二点左右~ 298.第298章 就是冒牌货,又有好戏看(2更) 第298章 就是冒牌货,又有好戏看(2更) 钟书宁见着她,却心里咯噔下。 她原本去盛家应该取些线香,结果光顾着吃瓜看戏,把正事儿给忘了,如今客人上门,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实在抱歉,东西还没取来。” “那我改日再来。” “真的对不住。” “是我太急。” “真的不好意思,坐下喝杯茶再走吧。”钟书宁盛情,她才入座。 “嫂子,谁啊?”商策私下询问。 “我的客人。” “她有男朋友吗?” “我这里是卖熏香的,不是婚姻介绍所,不打听客人的私生活。”钟书宁低笑,“你喜欢人家?” “一见钟情。” “……” 钟书宁可不信他的鬼话,这商策跟贺闻野差不多,满嘴跑火车。 她随即警告,“你离我的客人远一点。” 商策就是打嘴炮,没上去要联系方式,跟贺闻野坐在另一侧感慨。 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有人生得就那么好看。 钟书宁让她喝茶,私下却询问贺浔是否能过来一趟。 “小叔,赶紧来,有美女。”贺闻野靠近手机说道。 贺浔揉了揉眉心。 该不会…… 是爷爷安排的另类相亲吧。 “我有事,不过去了。” “小叔,不来你会后悔的。”贺闻野轻哼。 “放心,我做事从不后悔。” 贺闻野撇撇嘴,在挂了电话后,吐槽了一句:“还做事不后悔,也不知道追妻火葬场的人是谁?” “追妻火葬场?有什么瓜吃?”商策立刻凑上去。 在他眼里,吃瓜比看美女有意思。 尤其还是小叔的瓜。 —— 不过贺浔确实没空过去。 因为他接到施工方的电话,说盛家老宅那边要停止施工几天,他以为出了什么事,工作结束之余,就过去查看情况。 发现,非年非节,盛家却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贺老师。”盛心愉一见到他,就恨不能扑过去,却又故作矜持。 贺浔没作声。 “您进屋里坐。” “你们家似乎有事,我来的不是时候,就不打扰了。” “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妹回来了。” “什么?” 贺浔心底诧异。 他虽然最近没住在老宅,却没听说盛家要接回钟书宁啊。 “我有个表妹,以前出意外走散,近日才寻回,今天是接她回家的日子。”盛心愉笑道。 “盛庭川的妹妹?” “是啊,这件事除了我们家人,很少有人知道,要不您留下吃个饭?” 贺浔没拒绝。 他就是想看看,盛家又从哪儿搞出了个女儿。 他还没进屋,外面就传来车声,很快,盛家几乎所有人都出门迎接,从车内下来一个约莫二十四五的姑娘,那模样倒是有点像喻锦秋,羞怯又拘谨。 “好孩子,我的亲孙女——”老太太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贺浔皱眉,看了眼不远处红着眼的盛庭川。 搞什么? 怎么都抱在一起哭上了。 “漱华,这次的事,真的辛苦你了,帮我们找回女儿,你这份恩情,嫂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喻锦秋拉住盛漱华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竟是盛漱华找来的? “这真是盛家的女儿?”贺浔皱眉。 “亲子鉴定都做了,肯定是我表妹。”盛心愉笑得太得意。 贺浔怕打扰他们一家团聚,没有久留。 盛庭川送他出门。 “今天我们家实在太忙,没空招呼你。” “恭喜。” “谢谢,爸妈不日会给她举行宴会,将她正式介绍给所有人,你若是有空,欢迎赏光来玩。”“那是肯定的。” 有如此精彩的好戏看,贺浔怎么能错过。 —— 贺家老宅 贺浔到家时,老爷子还冷哼道:“某人不是连夜跑路了吗?回来干什么?” “盛家要举行宴会。” “不是刚举办过?又来?” “他家接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要把她正式介绍给所有人。” “哦……”老爷子应了声,随即察觉到不对劲,这么大的事,盛家做事又体面周全,肯定会通知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见到了那女孩,长得挺像盛夫人。” “你……” 贺老瞳孔放大。 这臭小子,说这种惊天大事,居然还面无表情。 难怪这个逆子忽然回家。 原来是吃瓜的。 当晚贺家所有人都到了,钟书宁也承认:“确实接回了一个女儿,但不是我。” 盛庭川做事谨慎,与钟书宁做过鉴定。 她肯定是真的。 盛漱华从哪儿弄出这么一个假货。 “说是做过亲子鉴定?”梁嘉因蹙眉。 “现如今,有些国家都开始研究克.隆人,人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一纸鉴定。”贺宪洲说道,“鉴定是机器做的,但操作者是人,想造假,总有办法。” “世界之大,人有相似太正常。” “盛漱华是疯了吗?”老太太冷哼,“这种事也敢造假!” “当初怀疑宁宁‘过世’,盛夫人一病不起,盛先生更是为了照顾老婆无心管理公司,可见女儿在他们心里多重要……” “她现在,无非是想复刻当年的事。”贺闻礼冷静分析。 只要盛懋章夫妇心思不在争权上,她的机会就来了。 老爷子蹙眉,“你是说,宁宁的那场事故,可能跟盛漱华有关?” “猜测。” 贺闻礼没证据,措辞谨慎。 盛心愉出事,盛漱华被削权,赶出老宅。 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她都该有所行动。 如果不是早已和宁宁相认,盛懋章夫妇又寻女心切,恐怕…… 真有可能被她钻了空子! 此举风险虽大,可一旦成功,获益无穷。 “太可怕了,再怎么说也是亲侄女,又那么小,怎么下得去手。”贺闻野听着后背发凉。 虽然他在家活得像孤儿,好歹是活下去了。 不至于被害了性命。 看来,盛家才是龙潭虎穴。 他此时打量严肃的爷爷,可怕的父亲,冷面的二叔,都觉得和蔼可亲。 “宁宁,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梁嘉因看向她,有些担忧。 “哥哥说不用我管。” 而在第二天,盛家寻回失散多年女儿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大部分人诧异之余,纷纷送上祝福。 盛家说要给她举行隆重的宴会,届时会将她正式介绍给所有人。 就连贺家都收到了正式的邀请函,邀请贺家全员光顾。 江晗得知这消息愣了好久。 邀请函上的每个字都认识,只是组合在一起,让她有些发懵。 自己最近沉迷某只茶色小狗的温柔乡,跟钟书宁见面次数不多,怎么忽然就多出了一个冒牌货。 “宴会你要去?”谢司砚询问。 “肯定要去。” 又有看戏看,她怎么可能不去。 再说了,她也好奇,什么人胆子如此大,敢冒充盛家人。 江晗不放心钟书宁,去店里找她,倒是意外碰见了盛心愉,她身侧还跟了个女生,看长相,她约莫就猜到了身份。 得了, 这冒牌货胆子可真大,居然到正主面前来了。 贺家小叔:吃瓜,看戏…… 商策:我今天对一人,一见钟情。 贺家小叔:? 299.第299章 炫耀,冒牌货整过容 第299章 炫耀,冒牌货整过容 【三平两满】店内 江晗到时,盛心愉正大量采购熏香,说是用于宴会,特意照顾钟书宁生意。 满脸的春风得意,傻子都看得出,是故意炫耀。 倒是盛家寻回的女儿,衣着光鲜,却很拘谨,站在她身旁,倒像个乖巧听话的洋娃娃。 钟书宁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她。 年纪与自己相仿,容貌确实肖似母亲。 眼睛并非典型的荔枝眼,倒是更像杏眼。 只是她的脸上,即使化了妆,也难掩修复过的痕迹。 这张脸,动过刀? “盛小姐长得和盛夫人真像。”钟书宁客气道。 “肯定啊,这可是舅妈的亲生女儿,能不像嘛。”盛心愉轻哼,“表妹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舅舅和舅妈都心疼死了。” “外公说,待宴会之后,要把他名下一半的股份都赠给表妹。” 钟书宁只笑了笑,“这都是应该的,盛老爷子想补偿孙女,能理解。” 那笑容,落在盛心愉眼里,就显得格外勉强,这让她更是得意,“是啊,毕竟,表妹是他们的心尖尖上的人。” “听说盛小姐一直生活在国外?”钟书宁看向坐在对面的女生。 女生一愣。 “怎么了?” “我还没改名,忽然称呼我盛小姐,有些不适应。”她原名叫万敏敏,虽然被接回来,却还没上盛家的户口。 所以没改名。 喻锦秋说,女儿回来得急,房间都没收拾好,所以万敏敏到盛家数日,一直都住在客房。 这也让盛漱华有些着急。 她旁敲侧击跟哥嫂提过这件事,却总稀里糊涂被搪塞过去。 “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很不容易吧。” “还好,只是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孤儿,没想到还有家人在。”她说着话,竟无端红了眼。 江晗就坐在不远处,默默看着。 这盛漱华请来的冒牌货…… 还挺入戏! “我也是孤儿,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很羡慕你。” “您都是贺太太了,有这么好的老公,婆家人都疼爱你,还需要羡慕我吗?” “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刚回国?”钟书宁喝了口茶,“对京城的事,还挺了解,连我婆家人待我如何都知道。” 万敏敏愣了下。 眼底掠过丝慌乱,又很快被掩饰过去。 “回家这几天,表姐跟我说的。” “是啊!”盛心愉也急忙跳出来,“是我告诉她的!” “原来如此。”钟书宁笑着,“我还以为,我跟贺先生的事都传到了国外?” 万敏敏心虚,垂头不语。 盛心愉咬了咬牙,余光瞥见一个人影,立刻笑着起身,“表哥!” 钟书宁转头,就看到盛庭川出现在店门口。 “哥……”万敏敏起身。 “哭了?”盛庭川打量她。 “就是跟贺太太聊天,想到以前的事,有些伤感。”万敏敏起身,走到盛庭川身边,看他的眼神,崇拜中似乎还透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 “哥,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在这里,顺路接你回家。” “哥,你对我真好。” “你是我妹妹,我肯定对你好。” 万敏敏说着,竟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 盛庭川身子瞬间一僵。那表情,看得不远处的江晗差点笑出声。 这小盛总…… 未免牺牲太多! 这位冒牌货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寻常。 也难怪,小盛总风华无二,把她当妹妹千般疼爱,很容易引得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心生邪念,她以前的生活中,肯定很难遇到这样的人物。 这冒牌货以为小盛总是疼爱她,特意来接她。 看着他的眼神,都快冒星星了。 只怕,小盛总是担心盛心愉带这冒牌货来找麻烦,所以才赶来。 路助理在旁,垂头不语。 当初的亲子鉴定报告,是他亲自拿去做的,绝不可能出错。 忽然听说自家老板又多出了个便宜妹妹,他都吓疯了。 这世界,真是越发疯狂了。 盛家肯定要出事。 真是风雨欲来。 “哥,那我们回家吧。”万敏敏紧紧挽着盛庭川的胳膊,挨得太近,有些过于亲昵。 “你和心愉先坐会儿,我跟贺太太聊两句,她之前在我这儿定制了首饰。”盛庭川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出。 “去我办公室吧。”钟书宁示意盛庭川随自己上楼。 盛心愉蹙眉,刚想开口,江晗就出现了,“盛大小姐,好久不见。” 这称呼,惹得盛心愉脸色铁青。 自从出事后,外婆就不许她自称大小姐,连家里的佣人也只称呼她一声表小姐。 把她气得半死! 而万敏敏回去后,原本是该叫她大小姐的,只是她故意造作,“我过惯了苦日子,忽然被称作大小姐,改姓盛,总觉得不自在。” 老爷子满脸心疼,说道:“那还是叫你万小姐,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万敏敏当时就傻了眼。 却又不能说什么。 盛漱华在旁,都要气炸了! 这蠢货。 导致这万敏敏如今在盛家,却仍像个外人。 —— 而此时的盛庭川到了钟书宁办公室,扯了扯领带,长舒口气,“她俩没欺负你吧?” “我没那么好欺负。” 钟书宁再也不是以前的她,在青州,她有软肋被拿捏,如今,虽然有爱的人,有软肋,却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她的脸,明显整过容。” 盛庭川点头,“说是以前车子坠海,差点被毁容,所以长大赚钱后,一直在修复面部。” 钟书宁抿了抿嘴。 用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她似乎还记得爸妈,也记得我,还记得出事当天车内不止她一个人,甚至记得出事海域的大概位置,以及一些以前生活的细节。” 大概是担心她这个冒牌货被发现,多说些细节,能增加可信度。 只是有些时候,说多错多。 钟书宁对以前的事,反正是半分印象都没有。 “她似乎挺喜欢你的。”钟书宁笑道。 “你可别提了。” “怎么了?” “她说害怕,半夜来敲我的门。” “……” 盛庭川满脸无奈,钟书宁愣了下,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二更十二点左右~ 300.第300章 小盛总的美男计,顺水推舟(2更) 第300章 小盛总的美男计,顺水推舟(2更) 钟书宁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由此可见,这冒牌货并不是个聪明的。 盛漱华估计是病急乱投医,对这人也不算很了解。 放着好好的盛家大小姐不做,偏要做出些惹人怀疑的事,。 “还笑?” “不笑了,就是觉得哥哥魅力很大。”钟书宁实在没忍住,又笑出声,惹得盛庭川脸都黑了,她哄了半天,脸色才稍缓。 “哥,我很好奇,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也不知道。” 盛庭川从没对谁心动过,没什么具体标准。 “有个客户特别好看,可惜啊,我不是开婚介所的,又不太熟,要不然……肯定要把她介绍给你。” 盛庭川只笑了笑,“你如果真的有资源,不如介绍给你家小叔。” “他心里有人。” “可人家姑娘心里未必有他。” “……” 钟书宁深吸口气,你俩是真不对付啊。 用得着如此毒舌吗? 这是不希望她家小叔好啊。 “对了,这件事究竟准备怎么处理?” “你不用管,等着看戏就行。” 又是这句话。 盛庭川不肯透露半句,钟书宁也撬不开他的嘴。 —— 离开她的办公室后,盛庭川就接了万敏敏离开,没带走盛心愉,气得她跳脚。 表哥怎么这个样子! “哥,你不带表姐,合适吗?”万敏敏坐在他身边,一直用余光打量他。 “她又不是我亲妹妹,没什么不合适,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 “那我帮你做决定。” 盛庭川包下了餐厅,只有两人用餐,有香槟美酒,还有钢琴独奏,万敏敏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再抬头瞧着眼前的男人,脸就更红。 一身的风华和矜贵,对自己又格外偏宠,傻子才不心动。 “你跟心愉别走太近。” 万敏敏心里咯噔下,“为、为什么?” “她从小就嫉妒你,你又刚回家,我怕她为难你。”盛庭川接着说,“有些事本不想跟你说,但你是我妹妹,迟早会知道,我们家和姑姑一家,最近有些矛盾,不太对付。” 万敏敏点头应着。 饭菜还没上桌,盛庭川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这是?” “送你的。” 万敏敏打开后,才发现是一个金手镯,镶嵌着珍珠,“这是……” “这是婉容手镯,我觉得很适合你。” “哥,这太贵重了。” “你是我妹妹,戴多贵重的东西都合适。”盛庭川笑道。 “谢谢哥。”万敏敏哪里见过如此精美的手镯,再抬头看一眼对面的人,心脏怦怦乱跳。 路助理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 小盛总…… 您是准备以身入局? 真不容易。 用餐后,盛庭川又带她买了些东西,回到老宅时已经很晚,盛心愉见状,气得半死。 这臭丫头该不会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吧! 盛庭川送万敏敏回房,状似无意地提起:“认亲宴会结束后,你确定还要出国?” 万敏敏怔住。 这是她跟盛漱华协议好的。 她一直待在盛家,难免会露馅,所以借口要回去工作,不能长时间待在国内。 盛庭川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真舍不得你走……” “你啊,如果不是我的妹妹就好了。” “什、什么?”万敏敏怀疑自己的耳朵。 “没事,你好好休息。” 万敏敏只觉得脸热。难不成…… 他对自己…… 她简直不敢细想。 而此时,盛心愉直接推门进来,见她红着脸,把门反锁,压着声音道:“万敏敏,做好你自己的事,少打我哥的主意。”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哥!” 万敏敏脸色发白,低垂着头,“不是我想,是盛总说,让我故意接近他。” “我妈干嘛让你这么做?” “不知,大概……是希望我跟小盛总处好关系,希望可以从他这里打听出些事情。” 万敏敏其实心知肚明,但凡她以亲妹妹身份与盛庭川发生了些什么事。 那这位年少得志,名满京城的小盛总将名声尽毁! 毕竟,这种事罔顾人伦。 那个女人…… 要毁了盛懋章夫妇唯一的儿子! 毕竟女儿不争气,自己的年纪又摆在那里,盛世迟早都会落在盛庭川手中。 “我哥送你什么了?” “一个手镯。” “给我看看。” 盛心愉不缺好东西,只是觉得这样的手镯,她不配,直接就给没收了,把万敏敏气得半死。 “这是我哥送我的。” “那我还给你,你敢拿吗?” “……”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盛心愉警告道,“宴会结束,就送你出国!” 万敏敏点头应着。 心下却很不满。 人嘛,总是贪心的。 尤其是盛庭川刚才那句话,让她本就不平静的心,又生出了一些旖旎念头。 如果这个小盛总对自己有意思,如果能娶了她,那自己岂不是…… 毕竟盛漱华用完她,就会送自己出国,即便拿了些钱,也不可能够她一辈子。 —— 盛庭川今晚没住老宅,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路助理拿了不少文件过来,看着自家老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我很好笑?”盛庭川冷着脸。 “小盛总,您要不要洗个澡?” “你觉得我脏?” “……” 路助理确实没想到,他家小盛总会选择用美男计。 牺牲太大了! 如果给她一张床,那冒牌货怕是真敢跟他家小盛总原地洞房。 “我觉得您非常大义,牺牲自己,我很佩服。”路助理憋着笑。 “快到年底了。” “对。” “你的年终奖怕是不想要了。” 路助理瞬间笑不出来。 这万敏敏自从到了他家,总是故意亲近他,盛庭川又不傻,她某些举动,可不是妹妹应该有的。 在长辈面前,拘谨温顺,却又胆子大得,敢深夜敲他的门。 性格前后矛盾,自然惹人怀疑。 她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人授意。 盛漱华怕自己无法掌控局面,所以在选择万敏敏时,也多方面考虑,需要个机灵懂变通的,但也不能太聪明,否则局面很容易失控。 姑姑的一番心意,他可不能辜负了。 不如顺水推舟,入了这个局。 也不知姑姑为自己准备的这把刀…… 好不好用! 宁宁:我哥……真的牺牲太多。 小盛总:e=(o`*)))唉 301.第301章 以身做饵,暗流涌动 第301章 以身做饵,暗流涌动 盛庭川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几乎都陪着这冒出来的便宜妹妹,据说还亲自设计,给她定制了一套珠宝首饰,用于认亲宴当天佩戴。 惹得圈内人人羡慕,说他是宠妹狂魔。 盛懋章夫妇更是把她捧在心尖上,就连喻鸿生都已回国。 万敏敏第一次见他,就被吓得心头狂颤。 受过伤的嗓子,异常嘶哑,五官如刀凿斧刻般。 不同于盛家其他人,一个眼神,就让她浑身发毛。 开口第一句: “她……不是我外甥女!” 万敏敏被吓得呼吸一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个人,我不认!” “鸿生,”喻锦秋蹙眉,“你胡说什么,敏敏就是我女儿,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你凭什么这么说!” “感觉。” “别在孩子面前胡说。” “这年头什么都能造假。” “你住嘴!” …… 兄妹发生争执,万敏敏被吓得大气不敢喘,得亏盛庭川示意她跟自己出去,到了后侧院子内,他才低声安抚,“你别怕,舅舅就这样,他没有恶意。” “他似乎不太喜欢我。”万敏敏心虚得要命。 她曾在盛漱华那里看过喻鸿生的资料。 据说,他在国外,杀过人。 “别怕。”盛庭川摸了摸她的头发。 “舅舅性格就这样,他也不喜欢我。” 万敏敏点头。 犹豫着开了口:“哥,我害怕。” “没事的。” “我……能不能抱抱你?” “你是我妹妹,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盛庭川说着,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其实我和舅舅关系也很紧张。” “这个家里,姑姑一家、舅舅……群狼环伺,以前爸妈都不在京城,我一个人真的很难。” “好在以后有你了。” “你会帮我的,对吧。” 万敏敏身子一僵。 “如果我不是你妹妹呢?”她试探着开口,“你会不会赶我走?” “说什么傻话,我们相处时间虽短,但我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人,无论你是不是我妹妹,我都喜欢你。” 万敏敏呼吸扎紧,脸瞬间红透。 借口天冷,快步离开。 脚步错乱,一脸的羞怯。 盛庭川确定她离开,才深吸口气,一转头,就看到贺浔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眼底满是笑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 贺浔:“我一直都在。” “……” “以身做饵,小盛总真豁得出去。” 盛庭川只想让他赶紧滚蛋。 而万敏敏很快就收到盛庭川为她准备的十几套礼服与珠宝,供她挑选。 盛漱华提醒她:“别忘了做正事。” “这些珠宝就是让你戴一下,你不会真以为是送你的吧。”盛心愉看到表哥送来的东西,嫉妒得要死。 “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你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就好。”盛漱华叮嘱。 “我明白。”万敏敏嘴上应着,“事情结束后,我能平安离开吗?” “到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盛庭川身上,没人会在意你,我会见机行事,送你出国,答应给你的500万,一分都不会少。” “谢谢您。” “这是你应得的,好好做事,一旦事成,我再多给你200万。” 万敏敏笑着点头。 她就是个普通人,只是长得与喻锦秋有那么几分神似才被选中,何时见过那么多钱。 但进了盛家这段日子,她去过盛家的收藏馆,里面随意一件藏品都价值百万。 盛漱华给她的,简直是九牛一毛。 甚至比不上盛庭川送她的首饰贵重。 如果事成, 盛庭川将名声狼藉,前途尽毁。 难道,真要毁了他? ** 盛家,暗流涌动,但认亲宴却如期举行。 整场宴会,都是盛漱华策划并安排人员布置,她苛求到了每一处细节,就连布置会场所用的鲜都是空运而来。 外人都说,她作为姑姑,实在尽责。 当天所用的熏香全都是从钟书宁那儿购置,所以无论是出于工作,还是私人原因,她都会到场。 这是她第一次接到这样的活动,自然很上心。 认亲宴在晚上,她当天下午就闭店,带着员工前往,因为这次的宴会,盛漱华包下了整个酒店,每个房间、包厢,甚至洗手间都要照顾到。 有些房间门上已贴上字条,用于区分不同客人的休息区域。 “今晚还有记者要来?”钟书宁看到,有房间门上贴的是【媒体休息区】。 “是啊,盛家很注重这次的认亲宴,特意请了不少记者,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认识盛家这位大小姐。”酒店工作人员笑道。 “盛家真是把她当公主捧着,真是让人羡慕。” 钟书宁只笑了笑。 倒是意外在酒店碰见了一个熟面孔。 前段时间光顾她店里的漂亮姑娘。 那张脸,每一次看到,都让人觉得惊艳。 她主动打了招呼,“钟老板?” 为了保证晚上宴会的顺利进行,酒店早已停止对外营业,如今出现在这里的,要么是工作人员,要么是晚上的宾客。 “真巧。”钟书宁客气道,“你想要的线香,我店里有,不过你最近都没过去,我又联系不到你。” “抱歉,忘记留联系方式了。” 两人互加了联系方式,钟书宁随口问了句:“您也是今晚来参加宴会的?” “嗯,我住的地方离得远,怕晚上堵车,提前来了。” “难怪。” “需要帮忙吗?反正我也闲着无事。” “谢谢,基本都忙完了。” 剩下的工作,吴芮伊带着其他员工就能完成,钟书宁有闲,就跟她多聊了两句,直至手机震动,接到了贺闻礼的电话。 “我已经到酒店了,给你送礼服。” “贺先生,你这么早?” “今天不忙,刚好回家接了爷爷奶奶一起?” “大家都来了?” “除了小叔,他临时有点事,今晚不一定来。” “小叔今晚不来?” 旁人不知内情,但贺家人心知肚明,今晚这场宴会,肯定会出事,所有人都到了,倒是没想到贺浔会临时有事。 钟书宁正打电话,丝毫没注意她身侧的姑娘瞬间松了口气。 二更十二点左右~ 302.第302章 风雨欲来,大戏即将开场(2更) 第302章 风雨欲来,大戏即将开场(2更) 钟书宁挂了电话,才发现身侧的姑娘一直盯着她看。 “外界都说,贺先生凉薄冷薄,没想到如此疼爱妻子。” “传闻都不一定是真的。” 那姑娘点头。 都说,贺浔与盛庭川握手言和。 盛家这么重要的宴会,他都不参加,可见传闻未必真实。 这两人八成还是不对付。 不来也好。 听说上回盛家在温泉山庄的晚宴,他露面了。 他们间的关系实在是让人看不懂。 钟书宁可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两人又随意闲谈几句,她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居然也是学设计的。 “还挺有缘,我家小叔也是学设计的,他是学建筑设计,你呢?” “室内设计。” 钟书宁点了下头,难怪找自己定制净化空气的线香,大概也是室内装修需要。 别说,她这职业跟小叔还挺搭。 “你老公估计要来了,就不打扰你了。”那姑娘道别后,转身离开。 分开后,钟书宁见了贺闻礼,就进房间换衣服化妆,今晚的主角是“盛家大小姐”,所以其他人都尽量打扮低调。 钟书宁的腿不宜穿高跟鞋,仍选了件偏中式的上衣搭配褂裙。 “小叔今晚在忙什么?”钟书宁好奇。 “说是之前一个项目施工时遇到些困难,处理顺利,能赶得上。”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贺闻野坐在休息室,已经开始倒计时,“时间好漫长。” 他今晚是翘课来的。 这事儿家里人不知道,否则,非得打断他的腿。 他凑到钟书宁身边,“嫂子,你提前跟我说说呗,今晚有什么热闹看?” “我也不知道。” 自从盛漱华带回那位“大小姐”,钟书宁与父母、哥哥联系就很少,他们明显不希望自己掺和到这件事中。 不过这件事,今晚肯定会有个了结。 —— 而另一边的休息室,万敏敏正在一群化妆师与服装老师的簇拥下打扮,她是今晚的主角,自然要压轴登场。 “我的女儿真好看。”喻锦秋笑着打量她。 “这是肯定的。” 盛懋章站在旁边,给妻子递了个眼色,“敏敏,我和你母亲要出去接待客人。” 万敏敏点头。 她这辈子哪里享受这样的待遇,众星捧月,所有人都在为她服务,只是她心里清楚,今晚之后,她就会被打回原形。 一旦事情发生,盛懋章夫妇会恨她入骨。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点紧张,想一个人静静。” 众人这才离开。 偌大的房间,只剩万敏敏一个人,她看了眼角落点燃的熏香,有股淡淡的梅味,非常好闻,她犹豫着,给盛庭川打了一通电话。 ** 此时的盛庭川正在接待客人。 今日宴会是盛漱华安排的,她主动请缨,跟爷爷奶奶说:“敏敏刚回来,哥哥和嫂子肯定想多陪陪她,举办认亲宴琐事繁杂,还是我来吧。” 她承诺会把宴会举办得风风光光。 所以京城几乎所有名流显贵都收到了邀请函。 只是让人意外: 贺家,几乎全员都到了。 “盛家这面子是真大,贺家二老已经很久没参加公开活动了。” “贺家二爷也是,退休后就很少露面,真是难得!”“可惜贺先生的小叔没来。” “……” 今晚来了许多人,自然有不少熟面孔,钟书宁一直在工作,疲于应酬,贺闻礼就让弟弟陪她到一旁休息。 有不少媒体记者站在边缘,都是盛漱华特意请来,为了记录今晚的美好瞬间。 贺闻野一直在逛吃逛喝,嘴巴就没闲着。 “你这么饿?” “我这是提前补充能量,毕竟待会儿还有大戏看。” “少吃点,别撑着。” 贺闻野点头应着。 “我说呢,找你半天,原来躲在这里。”江晗也到了,大概是人逢喜事,谢司砚又是个会照顾人的,她比之前圆润了些,气色也极好。 贺闻野是个嘴快的,开口就是一句:“姐,你胖了。” 江晗的脸瞬间就黑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我就是想说,姐夫把你照顾得非常好。” “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贺闻野不敢招惹江晗,只悻悻然闭上嘴,借口拿吃的,先溜了。 江晗遇到熟人,前去打招呼,钟书宁就落了单。 “贺太太。” 钟书宁闻声抬头,打扮精致的盛心愉正朝她走过来,她的出现,惹来许多人的非议,距离她被拘留,也就一月有余。 “今晚客人很多,如果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盛心愉又端得一副优雅大气的模样。 钟书宁并不想搭理她。 盛心愉寒暄客套两句后,状似无意地问起,“真没想到贺爷爷和贺奶奶都来了。” “怎么没看到贺老师。” 钟书宁无语。 原来又是冲着小叔来的。 她是真搞不懂盛心愉的脑回路,她一不貌美,二没学识,更谈不上才华二字,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吸引到小叔? 设计她,又找她打听小叔的去处,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小叔的事,我怎么敢管,你如果想找他,可以给他打电话。”钟书宁直言。 盛心愉咬了咬牙。 刚准备离开,余光瞥见钟书宁袖口处露出的一截手串。 是蜜蜡! 她虽没设计上的天份,但生活在盛家,也是打小见惯了好东西,虽然只窥见冰山一角,却也足够让她断定: 钟书宁手上的这串是极品蜜蜡。 怎么觉得那纹路颜色…… 跟奶奶那串很像。 盛心愉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酒店工作人员跑进来,说出事了,从“盛家大小姐”的休息室内传来呼救声。 但房门打不开,从内侧被反锁。 这工作人员声音很大,半数记者都听到了。 盛漱华离得最近,随即呵斥:“嚷什么,惊扰了贵客,你担待得起吗?” 此时,盛家二老及盛懋章夫妇都在厅外,盛漱华急忙往后侧休息区走,几个记者随即跟上去。 盛心愉随即跟上,又转头看了眼钟书宁:“贺太太,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钟书宁皱了下眉头。 她居然主动邀请自己? 今晚这事儿,该不会跟自己有关吧。 大家别急,明天会加更哈~ 保证精彩!(*^▽^*) 303.第303章 很狂悖,小盛总藏了女人? 第303章 很狂悖,小盛总藏了女人? 宴会厅内 众人听说“盛家大小姐”或许出了事,不少人想凑个热闹,但没好意思去,结果商策跟贺闻野一听说此事,撒丫子就往后面跑。 生怕错过一分一秒。 “小野!”贺闻礼皱眉。 贺闻野连嘴都没擦干净就跑了。 然后,追弟弟的贺闻礼去了,贺家其他人也陆续前往。 江晗更不愿错过好戏,拉着谢司砚往后侧走。 大家一瞧,贺家、商家都去了,那他们也赶紧去瞧个热闹。 而此时的盛漱华已带人到房间门口,叩了下房门,“敏敏!” 屋里没动静。 门被反锁,拧不开。 “这盛大小姐该不会出事吧。”有人担忧,“要不,破门进去?” “刚才说,听到里面有呼救声,这会儿却没有一丝声响,可能真的出事了。” “可是……”盛漱华犹豫不决,“万一她在换衣服,我们这么多人,破门进去,不合适,还是等我哥嫂过来再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儿还管得了这些,如果在里面晕倒怎么办!” 盛漱华咬了咬牙。 “行,破门!” 酒店的门质量不错,踹了好几下,都没动静。 “让开,我来吧!”贺凌洲冒了出来。 他是运动员出身,体格摆在那儿,只一脚,伴随着“嘭——”一声。 锁扭曲变形,门撞在后侧墙上。 响声震天。 盛漱华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随即愣在原地,脱口就是一句:“庭川?你怎么在这儿?还衣衫不整的!” 大家原本没敢进去,也是担心这“盛大小姐”在换衣服,衣衫不整,贸然进去,对她名声有损。 结果…… 衣衫不整的,竟然是小盛总! 有胆儿大的记者冲进去,随即大家鱼贯而入。 这间休息室三室两厅,有客厅,也有卧室,格外宽敞,倒是足以容纳数十人。 盛庭川正在穿衬衫,头发有些凌乱,这脖颈上,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红痕,冷眼看着冲进来的一群人,“姑姑,您这是做什么?” “敏敏呢?” “带着这么多人冲进来,不合适吧!” “刚才有人听到敏敏的呼救声,我特意来看看,她人呢?” “不在。” “不在?怎么可能!”盛漱华皱眉,“她刚才还在里面。” 抓奸捉双,只逮着盛庭川一个人算怎么回事? 盛漱华拿出手机,给万敏敏打电话。 铃声…… 竟从浴室传出来! 里面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 这怎么回事? 距离认亲宴开始不足半个小时,这盛家大小姐这时候跑去洗什么澡?不怕把妆弄,还有…… 在人前素来优雅自持的小盛总,何故衣衫不整。 而且他脖颈上,似乎还有红痕。 虽是兄妹,但孤男寡女,众人难免多想。 尤其是听说盛庭川十分疼爱这个妹妹,两人时常成对出现。 “敏敏?”盛漱华急忙冲到浴室前,“你是不是在里面,你出来。” “姑姑,您这是做什么?”盛庭川皱眉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们在里面干嘛?” “您这语气,似乎是话里有话。” “表哥,既然没事,你刚才为什么不开门啊。”盛心愉问出心底困惑。“在换衣服。” “确定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盛心愉心直口快,此言一出,一室哗然。 盛漱华皱眉。 这糊涂东西,只要把万敏敏从浴室抓出来,这盆脏水她就能结结实实扣在盛庭川头上,不用她这时候冒出头。 “心愉,你……”盛漱华刚开口,想呵斥女儿。 结果,从人群中杀出一人。 竟直接抬手。 “啪——”一声,巴掌落下,猝不及防的掌掴声震得在场众人呼吸一沉。 这…… 怎么动手了! 盛心愉愣了两秒,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再一抬眼,撞进一双厉若鹰隼的冷眸里,吓得她脸色微白。 “喻鸿生,你打我女儿干嘛!”盛漱华呼吸一沉。 “大家都不是傻子,她话里话外什么意思,彼此心知肚明,怎么?是污蔑我外甥和我外甥女间存在见不得人的关系?” “有问题就直接问。” “少在这儿给我阴阳怪气。” “你再敢胡说八道,诱导别人,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喻鸿生坏了嗓子,声音嘶哑,自带一种沉闷的压抑感。 商策跟贺闻野这两个冲在前面看戏的,见状,往后退了两步。 贺闻野更是直接躲到了自家嫂子身后。 这盛家舅舅实在…… 可怕! 那眼神,像是能刀人! 边上的记者倒是没错过这一幕,赶紧拍了几张照片。 今晚是盛家举行的认亲宴,喻鸿生也算半个盛家人,这怎么还开始内讧了。 当着她的面打自己女儿,盛漱华如何能忍,“喻鸿生,我还在这里,你未免太嚣张,她是我女儿,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不该这样。” “被拘留了十多天还管不住嘴,就活该被扇。” 喻鸿生冷哼,“你的面子……” “很值钱吗?” “这人,我打了,你想怎么办吧。” 语气,何其狂悖。 盛漱华总不能打他一巴掌吧,以喻鸿生的性格,也不会任由她动手。 只能先忍下这口气。 “出什么事了,怎么都聚在这里?” 此时,盛家二老及盛懋章夫妇也闻声赶来。 盛漱华抢先开口:“爸、妈,刚才有人听到敏敏的求救声,我们赶过来时,敲门没人回应,破门而入,发现庭川衣衫不整,敏敏好像……在浴室,一直不肯出来。” 此番描述,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毕竟,若非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不可能把门反锁。 “姑姑,您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盛庭川早已穿好衬衫,“您不如直接说,怀疑我跟自己妹妹发生不.伦关系。” “庭川!”盛老爷子,高声怒斥,“别胡说八道。” “我只是觉得,姑姑是这么想的。” 女儿被辱,盛漱华面子上早已挂不住,咬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妹妹在哪儿?”喻锦秋神色关切。 话音落下,从屋外,传来一道声音,“我在这儿……” 众人闻声转头。 发现万敏敏站在门外。 盛漱华瞳孔忽得一震,怎么回事? 她不是应该在浴室? 就在此时,浴室的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 竟然是贺浔! 剩下的更新会迟些,具体时间不太确定,大家可以晚些再来刷哈~ 304.第304章 积毁销骨,黑白颠倒好本事(2更) 第304章 积毁销骨,黑白颠倒好本事(2更) 贺浔素来一身清正,横而不流。 众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贺浔湿漉着头发的模样,白衣黑裤,衬衫还收进腰间,脖子上挂着毛巾,有些落拓不羁的味道。 “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 “小叔?”贺闻野皱了皱眉,“您怎么在这儿?” 大家都以为盛庭川在浴室藏了女人。 结果…… 藏了个昔日的死对头! “我刚从工地回来,一身灰尘,就让庭川替我寻个房间洗澡,换身衣服。”贺浔时常出入工地,这理由倒是无可厚非。 庭川? 这两人关系何时如此好了。 “这可是盛大小姐的房间。”有记者问道。 “她不在,我借用下浴室而已,又不是孤男寡女独处。”贺浔说着,将万敏敏手机放在桌上,“她手机落在浴室了。” 盛漱华此时脸色微白,心脏开始不受控得剧烈跳动。 因为…… 一切已脱离计划! 她呼吸急促,难不成是万敏敏背叛了她?正当她想着如何思量对策时,万敏敏已走到盛家人面前。 “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们,我根本不是盛家的女儿!”万敏敏垂着头。 “噗通——”一声跪下。 一句话,满室哗然,全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盛家其余人只是面露诧异,盛漱华则瞬间脸色煞白,仅有的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贺浔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边擦头发,一边瞧热闹。 贺家二老也在,在人群边缘。 老爷子瞧着自家儿子这幅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冷哼: 逆子! 在浴室里躲这么久,亏他待得住。 —— 钟书宁原本真以为万敏敏在浴室里,心下为哥哥担忧。 她怎么都没想到,盛漱华会用这种手段。 只要万敏敏从浴室出来,哭哭啼啼,一口咬定哥哥对她做了什么,即便两人间清白,也能将哥哥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毕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这盛漱华…… 好狠! 她心里忧心,想了一万种可能,也没想过小叔会从浴室钻出来。 “敏敏,你在胡说什么?你就是我女儿啊。”喻锦秋试图扶她起来。 “盛夫人,是我对不起您,您待我很好,是我不配。” 万敏敏跪在地上,拂开她的手,“在盛家这段日子,你们疼我、爱惜我,我都记在心里,这段时间,我寝食难安,因为这根本就不属于我。” “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敏敏,都做过亲子鉴定了,怎么可能有假。”盛懋章直言,“而且还有你母亲给你亲自编织的红绳。” “那都是她教我的!”万敏敏伸手,指向盛漱华。 盛漱华根本没想过万敏敏会背叛自己。 加之贺浔也卷了进来。 即便见多了大风大浪,也难免失了分寸。 还没反应过来,万敏敏火力集中,一顿输出。 “是她找到我,让我假扮你们的女儿。” “亲子鉴定,还有红绳,包括我所知道的,关于盛家的事,都是她告诉我的,我的一切、包括身份信息都是她伪造的。” “她承诺,事成之后,给我500万,并且送我出国!” “万敏敏!”盛漱华满目骇然。 她怎么都没想到,万敏敏上来,没有任何铺垫。 上来,就把她老底给揭了。 万般言辞,好似刀剑加身。 瞬间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一群记者瞬间激动红了眼。 今天可是盛家特意举行的接风宴,结果…… 这盛家大小姐竟是假的? 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刺激!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现场抽血,再做鉴定,我根本不是你们的女儿!”万敏敏直接说道。 “你这臭丫头,你……”盛漱华再想说话。 就被盛老太太阻止,“你现在闭嘴,让她说话!” 她示意跪在地上的万敏敏,起来说话。 “我没脸喊您奶奶,这些天,我把您当亲奶奶看待,看到你们为我的付出,我实在于心不忍。” “都怪我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事。” “漱华,她说的,都是真的?”盛老爷子紧盯着女儿。 他那眼神,好似一切谎言,在他眼前,都将无所遁形。 喻鸿生低笑着:“可能还在想,如何圆谎吧。” “你……” “别嘴硬了,只要做个亲子鉴定,一切都将水落石出,此时再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喻鸿生冷笑着,“特意找个人,假冒我姐的孩子,简直其心可诛!” “都是母亲,你应该知道我姐为了这个孩子,死了好几次,你居然敢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为了争权,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妈!”盛心愉急忙护住母亲。 结果喻鸿生一个眼神,就把她吓得胆颤。 “漱华,”盛懋章深吸口气,“这件事,你是不是该给我跟你嫂子一个交代。” “我也是为你们好。”盛漱华说道。 “哎呦,我这是耳朵聋了吗?”商策忽然冒了句。 “找人冒充亲侄女,还说为人家父母好?” “这话听着……” “好不要脸!” “难怪能养出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商策!”盛漱华平复呼吸,“这是我们盛家的家事,你一个小辈,又是外人,如此议论长辈的事,不合适吧!” “当初你想撮合我和盛心愉,还夸我人好,说我是自己人。” “你这变脸速度未免太快。” 盛漱华被一噎。 那都是相亲时的客套话,这商策居然拿这种话堵她的嘴。 贺闻礼给商策递了个眼色,“少说两句。” “我努力控制,如果控制不住,别怪我。” “漱华,你刚才说,你做这一切,是为你哥嫂好?”老太太看向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当年侄女意外过世,嫂子忧伤过度,甚至数度自杀,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盛漱华说着,竟也红了眼。 商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小声嘀咕:“真特么无耻。” 钟书宁哑然,他真是比贺闻野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闻野年纪小,有长辈在场,他多少有所顾忌,不敢太放肆。 这商策挥舞着大刀,一副咔咔乱杀的模样,压根不惧任何人。 让大家久等啦,我来喽~ 今天一共8更,别看漏啦。 305.第305章 阴鸷狠辣,层层扒了她的皮(3更) 第305章 阴鸷狠辣,层层扒了她的皮(3更) 盛漱华继续说着,“嫂子回京,我心里是高兴的。” “马上又要过年,每年阖家团圆的日子,对我们家所有人来说,都像受刑般痛苦,我知道,嫂子肯定又要哭一场。” “她这次回来,我看到她手腕上又添新伤,也是难受。” “我才出此下策,虽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至少能让所有人都开心些。” 盛漱华说着,看向父母,“爸、妈,我做这些,绝对没有私心!” 钟书宁在心里哂笑。 不得不说,盛漱华这应变能力真可以。 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颠倒黑白。 将错事,变成为你好的好事。 她眼底含泪,神色动容。 惹得在场不少人都忍不住腹诽: 或许,她说的就是真话。 众人都在静静等着盛家人的反应。 认亲宴已开始,只要封住在场所有人的嘴,亦或者认万敏敏当干女儿,总有法子能把事情顺利圆过去。 所有人都高高兴兴来祝贺,总不能让整个京城看盛家笑话。 大家猜测,或许盛家会选择把这件事捂起来。 结果,商策此时又冒出来搅局,脱口就是一句:“挺能编啊,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商策!”盛心愉都气死了,“你闭嘴吧,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多管闲事。” “小叔,有狗想咬我。” 商策蛇打七寸。 直接找贺浔告状,盛心愉喜欢贺浔,涨红了眼,却不再说什么。 “真的只是这样?”喻锦秋低笑,“这么说的话,你给我找了个假女儿,我还应该感谢你?” “我如果生气,就是我这个做大嫂的不懂事了。” 盛漱华吸了吸鼻子,“是我考虑不周,让嫂子空欢喜一场,是我的错,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把事情想简单了。” “姑姑,这么装有意思吗?” 没怎么说话的盛庭川站出来。 “你既然是为我们好,那我请问,为什么又让万敏敏勾.引我,故意引我来房间,你再带着一群人杀进来,兄.妹.迷.情,让我万劫不复。” “庭川!”盛漱华脸色大变,打断他的话,“你疯了吧!胡说什么。” “他没胡说,一切都是真的!” 万敏敏跳出来。 “她还说,替她办成这件事,让小盛总名声尽毁后,会额外多给我200万!” “万敏敏,你这小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盛心愉直接冲过去,就想撕烂她的嘴。 可惜, 喻鸿生挡在了万敏敏面前。 “你敢动一下试试?” 声音冷薄,盛心愉气得窝火,却不敢妄动。 “不止这些,这件事还跟贺太太有关!” 钟书宁呼吸一窒。 她这些天,连盛家的大门都没进去过,果然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 贺太太? 竟又扯到了钟书宁身上。 她原本站在角落瞧热闹,忽然成了众人焦点,心下忐忑,贺闻礼握紧她的手,看向万敏敏:“慎言!” “万敏敏,表哥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攀咬我的母亲!” “你这个小贱人,我打死……” 盛心愉话没说完。 喻鸿生已抬手。 一巴掌落下,本就被抽红的脸,又添新指痕。“你又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你……” “啪——”一声。 喻鸿生反手又是一下。 盛漱华反应过来后,已伸手护下女儿,“喻鸿生,你别太放肆!” “她话太多,很吵!” “我爸妈都在,心愉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打他!” “我只是在告诉她,谨慎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他在国外时就听说盛心愉用了下作手段,毁了钟书宁的网店。 若非时机不对, 他早就杀回来了! 真当他是死人不成。 这几巴掌,带着私仇,下手极其重。 喻鸿生可一点都不惯着她,瞧着盛心愉哭哭啼啼,委屈地想找盛家二老告状,忍不住冷哼,“又哭?” “想告状是吧,尽管说!” 那眼神好似在说: 你敢告状,我就打死你。 盛心愉被吓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愣是把哽咽声,给生生咽了回去! 盛漱华瞧着女儿红肿的脸,更是气得咬牙,偏偏喻鸿生又说了句:“谁再敢阻止她说话,我就对谁不客气。” 这话,是冲着盛漱华去的。 商策靠在钟书宁耳边嘀咕:“嫂子,您这亲舅舅,真是个狠人!” 钟书宁点头,“我也怕他。” “……” 没了盛心愉出来捣乱,喻鸿生才转头看向后侧的的人。 “你继续说!” 万敏敏点头,“除了伪造我的身份外,她还给了我药水,让我掺在熏香里,说那东西能助兴,毕竟清醒的时候,小盛总是不可能对我动手动脚的。” “可今晚所有熏香都是贺太太承包的,一旦发现熏香有问题,就能把责任推给她。” “她说,要给盛心愉出口恶气!” “叫这么多记者来,可不是为了拍认亲宴,是想拍下小盛总与我之间的丑事!” 此言一出,众人狠吸口凉气。 设计亲侄子, 已然人神共愤。 居然还想把贺家拖下水。 事成后,所有人的关注点肯定都在盛庭川身上,盛家追根溯源,很容易查到钟书宁身上。 钟书宁虽无辜,也难免受牵连。 而且盛心愉害过她一次,她想报复,也是理所当然。 此后,两家必然决裂! 谁都知道,如今盛庭川与贺家走得挺近。 如若盛庭川想争权,贺家即便不出手帮忙,只要站在他身侧,就会让盛世许多股东迎风倒。 这方法, 又狠又毒! “这招也太阴毒,这是想彻底毁了小盛总啊。” “能说得通,自己女儿不争气,前段时间还蹲了局子,小盛总前途无量,风声正盛,盛世以后肯定是他的,送个假闺女回去,迷惑自己哥嫂,还能除掉小盛总,这招真阴损。” “可一旦成功,盛世可真成她的了。” “这是亲姑姑吗?这毕竟是自己亲侄子,真下得去手?” “有人为了得到财富地位,残害手足的都有,何况是侄子。” “就是这贺太太比较倒霉,上次被搞得网店关闭,这次又是无妄之灾,幸好她吉人自有天佑,没得逞。” …… 盛漱华脸上血色褪得干净,尤其是在暗红色礼服的衬托下,更是白若霜色。 众人一言一语,层层扒了她的皮。 306.第306章 攀咬,互殴,扯出陈年旧事(4更) 第306章 攀咬,互殴,扯出陈年旧事(4更) 不过盛漱华很快冷静下来。 尤其是面对哥嫂质疑询问的目光,她横眉怒对着万敏敏。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庭川可是我亲侄子!你有证据嘛,就敢信口雌黄污蔑我!” “爸、妈,哥哥、嫂子,你们可别听她胡说!” 万敏敏这人不算聪明,盛漱华又是个谨慎有手段的,她手里确实没证据。 脸憋得通红。 盛心愉伸手揉着发红的脸,“外公、外婆,你们看,她就是胡说八道的,也不知是谁指使她,在这种场合污蔑我妈。” “我没有!”万敏敏咬牙,“我手里还有她给的药水。” “谁知道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可能是你明知道不是舅舅和舅妈的女儿,就想着用其他办法,一步登天,毕竟发生关系,又是在这样的场合,肯定要给你个交代。” “你这女人,真是贪心不足!” 万敏敏呼吸急促,“根本不是这样,我敢发誓,我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盛漱华,你敢发誓吗?” “如果这件事跟你有关,就让你女儿出门被车撞死。” “混账!”盛漱华直接越过喻鸿生,冲到她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小贱人,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嘴!” “这么多人,还有记者,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 “小畜生,当初我就不该找你来,我是想让哥嫂开心点,没想到你如此狼子野心。” 盛漱华气得咬牙。 “就是赌咒发誓,你这都不敢?”万敏敏嗤笑。 “听说,人年纪越大,越迷信,看来……” “你是怕了!” “怕你女儿真的跟小盛总的妹妹一样,死于非命!” “臭丫头!”盛漱华说着,伸手又抽了她一巴掌,只是这万敏敏可不是什么顾及面子的体面人,竟直接伸手推开她。 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掌掴声,打得盛漱华懵了数秒。 她活到这把年纪,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给打了,这让她如何能忍。 盛心愉一见母亲被打,气不过,冲过去,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 这次, 喻鸿生没阻拦。 盛心愉今天精心打扮,穿着漂亮的礼服裙,行动难免不便,而万敏敏早已换下普通衣服,她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力气有的是! 盛心愉这巴掌打偏了,落在她身上,竟被她一把薅住头发! “啊——” 她惨叫出声。 撕心裂肺般。 惊得钟书宁头皮发麻,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贺闻野倒吸口凉气,“难怪都说,不要惹女人。” 商策低笑,“又不是抓你头发,你怕什么。” 万敏敏冷哼着,“还什么大小姐,你算个屁,自私、善妒,就连小盛总送我一个手镯你都要抢去,真不要脸,还在我面前说人家贺太太差劲。” “分明是你不要脸!” “反正我没见她招惹过你,倒是你,说话阴阳怪气。” 盛心愉气炸了。 精心打扮整理的头发,被弄得一团乱,憋屈又窝火,委屈地看向盛家二老,“外公、外婆,你看她,欺负我。” “这件事究竟谁才是幕后指使,我肯定要查个清楚!”盛老语气冷硬,态度坚决。 “爸,这件事还需要调查?”盛漱华自恃万敏敏没证据。 “我看就是她想嫁入高门,才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人是我带进盛家的,闹出这样的事,是我的错,我会妥善处理。”万敏敏一听这话,急了。 如果自己落到盛漱华手里,肯定讨不到半分好处。 她扭头,看向盛庭川,“小盛总,你救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这话你也信?”贺浔忽然开口。 他目光上下打量万敏敏。 那眼神,好似在说: 你哪一点,值得盛庭川喜欢? 而盛庭川冷肃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万敏敏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盛庭川诓骗了。 盛漱华看她表情变化,就猜出了七八分。 “蠢货!” “庭川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会看上你?” 可现在万敏敏已进退两难。 盛漱华很厉害,如果她把今晚的事,一整个栽在她头上,那她就彻底完了。 尤其是此时贺闻礼开口,“这件事,牵扯到了我夫人,盛家必须给我们家一个交代。” 添把火。 “就是,我家嫂子多无辜啊,差点莫名其妙被诬陷,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商策继续添油加醋。 看戏嘛,肯定越热闹越好。 盛漱华咬牙,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商家这小子嘴这么碎。 就不能闭上嘴嘛! 贺老冷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的事,我孙媳妇性格好,善良,没再追究,可我知道真相,却气得半死。” “某些人,是当我死了!” “这般欺负我家孩子!” 贺老一张冷脸,疾言厉色时,也能吓得人心肝直颤。 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从盛心愉身上扫过,吓得她脸都白了。 盛老爷子点头,承诺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贺家可不好糊弄。 此事,必然要有个结果。 万敏敏心慌不已,毕竟自己无权无势,她看向盛懋章夫妇,“这件事真的跟我无关,我可以发誓赌咒。” “我确实做了些错事,但这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是故意欺瞒你们。” “我看得出,你们十分疼爱女儿,也是真心希望能够找到她,你们现在肯定对我很失望,但我可以将功补过,只要你们肯给我机会!” 盛懋章轻哼:“你准备如何补过?” “我知道盛漱华的秘密!” “什么?” 狗急也会跳墙,她看了眼盛漱华,这都是你逼我的,“你们女儿过世,不是意外……” “是人为!” “就是盛漱华干的。” “她不仅找人假扮你们女儿,还早已把她害死了!” 原本还在拍照的记者,都被吓傻了。 因为盛家对外声称,这个寻回的女儿是意外走失,大家都以为可能是被人贩子拐走了,难不成当年的事,还有隐情? 害死? 这顶帽子扣下来,能把人压死。 整个房间静得可怕,黑云压城的窒息感,让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 307.第307章 狡辩,却被捅了一刀(5更) 第307章 狡辩,却被捅了一刀(5更) 盛漱华搁在身侧的手指猝然收紧。 呼吸急促着,气得肝颤。 她自认为万敏敏好拿捏,这才领她进门,以为是条温驯的狗,结果却是只会咬人的疯狗,盛漱华犹若五雷轰顶般。 咬紧腮帮,口腔内侧都要咬得出了血。 径直冲上去,就想弄死这臭丫头。 “你在胡说什么!” “又是没证据?” “哥、嫂子,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把这么个小畜生带进家门,她不仅想勾.引庭川,嫁入豪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红口白牙说我杀人,她怕是疯了!” 盛懋章也皱眉:“万小姐,这件事警方早已盖棺定论,是意外,请你慎言。” “当年的事,我不知情,没法评判,但盛漱华找我的时候,说了许多车祸的相关细节。” “包括车内坐着几个人,车子是如何失控坠海。” “那种感觉,就好像……” “她当时坐在车里。” 贺闻礼忽然开口:“有些细节,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除了当事人,知道详情的,恐怕只有……” 贺浔:“凶手!” “所以盛家当年的车祸,可能不是意外。” “那就是人为。” “警方结案不代表盖棺定论,他们只是依据现有证据做出推论,我相信盛夫人能接受这个假冒的女儿回家,就是一直不信女儿真的去世。” 贺浔点头,“否则,已经死去的人,忽然诈尸回来,吓都吓死了。” …… 贺家这叔侄俩一唱一和,倒是把盛漱华气得跳脚。 真是多管闲事。 这两人的双簧刚结束,商策就跳了出来,“不过小盛总的妹妹过世,有人确实获益很大,毕竟,当年某人可没进入盛世权利的核心圈。” 此言一出,惹得周围人议论纷纷。 “难怪当初盛夫人忽然退圈,不再设计创作,甚至远走夏城养病。” “女儿过世,盛懋章夫妇俩哪儿有心情经营事业,可不就让某人捡了便宜。” 商策点头:“就是,现在又想害小盛总。” “分明是故技重施!” “玩明的不行,就想使阴招,至亲之人都敢下毒手,也不怕折寿,不得好死。” “商策!”盛漱华恨不能上去打烂他的嘴,“这是我们盛家的事!” “我知道,我没管,就是讨论两句。” “你……” “我这人,路见不平就想出手,要不,你把我毒哑了。”商策挑衅道,“反正人都敢杀。” 贺闻野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真乃吾辈楷模! 盛漱华平复呼吸,看向父母,“爸妈,你们不会真信她吧?” “你的意思是,当年的事,跟你无关?”喻锦秋开口。 “嫂子,出事的地点在国外,我那时候已经回国了,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贺闻礼:“可以千里遥控,雇凶杀人!” 盛漱华肺都要气炸了。 这贺闻礼平时都不爱多管闲事,怎么一直拱火,甚至不给她留半点辩解的机会。 “是啊,这算什么不在场证明,最多就是,你没亲自动手。”商策也跟着煽风点火。 贺闻礼负责主攻,他就在边上扇扇风。 “就凭她几句话,就想把当年的事扣在我头上?”盛漱华心思动得快,立刻看向盛庭川,“我算是看明白了。” “我找人假扮你妹妹,确实是我的错。”“你为了争权,故意撺掇她,先是污蔑我下药,想栽赃毁了你,现在又扯出陈年旧事。” “我看,这就是你们一家人合起伙来算计我,无非就是想让我交出手中的权利。” “甚至不惜污蔑我杀人,真是歹毒!” 钟书宁咬了下牙。 她这张嘴,确实厉害。 之前就颠倒黑白,现在又拿公司争权这件事混淆视听,想搅混这潭水。 毕竟,大家关注点在争权夺利上,谁又会把心思放在连警方都没查出结果的陈年旧案上,只会觉得,扯出当年的事,只是为了争权的手段。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分不清,究竟谁才是鬼。 毕竟…… 大家族里,为了争权夺利,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小盛总这么风华独绝的人,只怕也不能免俗。 “看来今晚所有的事情,还是为了争夺盛世的。” “这得看盛家二老如何处理了?毕竟啊,手心手背都是肉。” “小盛总是不是太心急了,盛心愉没本事,盛漱华毕竟年纪大了,只要熬一熬,公司最终还是他的。” “闹出这种事,找回的女儿都是假的,今晚这宴会怕是办不成了。”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 钟书宁看了眼父母和哥哥。 今晚这件事既然攀咬出来,如果没有一个结果,日后再翻出来,恐怕也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难不成,当年的事,就要如此不了了之? 钟书宁心里有些急,贺闻礼却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别着急。 事情既然闹到这一步,今晚肯定要有个结果。 他不信, 盛庭川没有后手。 此时,挤在后侧的人群,忽然议论两句,“郑副总来了。” 郑? 钟书宁转头,就瞧见盛心愉的父亲踏入房间,手中还拎着公文包,男人生得儒雅俊朗,因为是赘婿,话又极少,在盛家几乎没有存在感。 “克钧,你去哪儿了?”盛漱华见着丈夫,心下也是一喜。 毕竟,她与女儿势单力孤。 多个人,也是多一份助力。 “爸——”盛心愉脸被打得不成样子,看见父亲,眼泪哗哗往下流,捂着脸朝他跑过去,“你看我的脸,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他们还污蔑我妈,说她害死了表妹,你说可笑不!” 郑克钧性格软,是慈父,盛心愉有委屈,自然要找他倾诉。 却没想到,郑克钧往后退了半步。 竟直接避开了她的触碰。 “爸?” 郑克钧没理他,看了眼盛家二老,“爸、妈,抱歉,我来迟了,下午去办了点事,刚处理完。” 盛老点头,“不妨事。” “感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和栽培,大哥和嫂子对我也如亲人般,我很感激你们。” “克钧,怎么忽然说这种话。”老太太蹙眉道。 “我准备离婚了。” 盛漱华人都麻了。 她以为丈夫出现,自己也多了份底气,总能帮自己一把。 却没想到…… 竟开口就捅了她一刀! 308.第308章 蛇蝎妇人,简直烂心肠(6更) 第308章 蛇蝎妇人,简直烂心肠(6更) 郑克钧继续说道:“我已经办理了离职申请,关于结婚时,您赠送给我的股份,也全都转赠给了庭川。” “郑克钧!”盛漱华人都傻了,“你疯了吧!你在做什么?” “这些年盛家给予我的,我都还给你们。” “你把股份给了盛庭川,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盛漱华咬牙,“就算你不想拿盛世的股份,也该给我们自己的女儿,给外人算怎么回事!” “是啊,爸?”盛心愉也是一脸懵。 “您做这些,好歹跟我们商量下,是谁威胁你了吗?” 郑克钧笑得云淡风轻,“外人?庭川是我看着长大的,算是我亲儿子,所以在你心里,他一直都是外人?” “你……”盛漱华气得咬牙。 方才也是惊慌,口不择言。 “股份是老爷子在婚前赠与我的,并非夫妻共同财产,我想如何处理,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告知任何人,而且……” “我已经请了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 郑克钧从公文包里拿出装订好的几页纸,“盛漱华,我们离婚吧。” “夫妻共同财产,包括孩子,我都不要,净身出户。” 众人哗然。 这种时候谈离婚? 盛家这出戏是越发精彩了! “爸,你在干嘛?为什么要跟我妈离婚,你们都结婚二十多年了,感情一直很好啊!” “装样子而已。” “郑克钧,你想跟我离婚,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盛家给你的,离开了盛家,你什么都不是!” 郑克钧低笑:“可能吧,谁在乎呢。” 盛漱华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离婚协议,撕毁,扔在地上,“我不同意!” “那就只能打官司,你确定这时候要跟我闹得如此难堪?” 郑克钧这话,让盛漱华脸都黑了。 此时,正值争夺公司的关键时刻,虽说公私该分明,但家庭不和睦,甚至丈夫宁愿把股份给盛庭川都没留给她,就很值得人玩味。 毕竟…… 枕边人,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之一。 “克钧,这件事你考虑清楚了?”盛老爷子眉心紧皱。 “爸,您别劝我了,这些年,我们感情如何,您心里有数,当年我甘愿入赘,是喜欢她,只是没想到她手段如此狠辣……” “竟为了夺取公司,连自己嫡亲的侄女都敢杀害。” “这种烂心肠的蛇蝎妇人,睡在她身边,我都担心某一天睡着时,会被她一刀割喉。” 围观的记者都疯了。 做了这么多年新闻,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丈夫跳出来指证妻子。 “郑克钧!”盛漱华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抽上去,“你想离婚,我可以答应,但你不能为了离婚就故意污蔑我。” “当年你找人故意弄坏车子,才造成车祸,两死一失踪。” “胡说!” 盛漱华再想打他,已被盛懋章抓住了手腕,“哥?你信他!” “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不用急,让他说完。” 盛庭川低笑:“是啊,姑姑,您该不会是怕当年做的事被揭穿,恼羞成怒,想要堵住姑父的嘴吧?”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如果事关我妹妹,就跟我有关!你可是……杀了人的!” “我没有!”盛漱华咬牙,“郑克钧,你有证据吗?” “有!” 盛漱华脸色巨变。 夫妻多年,她对丈夫很了解。低调、谦和,与人为善,看着个性很软,实则很有原则,这些年两人在管理公司方面时常发生分歧,导致夫妻失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已分居多年。 他绝对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在场众人全都屏住呼吸。 原以为是盛家内部打闹,一旦牵扯出人命,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此时,盛庭川身边的路助理进来,后侧跟着一个棕发的外国人,双目失魂,瘦骨嶙峋,就好似游荡在世间的一抹孤魂。 “20年前的事,你说一下。”路助理用英文跟他交流。 男人嘀咕说了半天。 路助理在旁翻译,“他说,当年有人给了他50万美金,让他毁掉了一辆车的电线,他又用螺丝刀拧断了发电机的燃油管路。” “最后看新闻,才得知,后来那辆车出了事故坠海,造成三个华人死亡。” “你放屁,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污蔑我?”盛漱华压根不认识他,毕竟,当初雇佣时,她并不知动手的人,是男是女。 知道越少越好。 郑克钧冷笑着,又从包里拿出几页纸递给盛懋章。 “这笔钱是通过购买古董刷出去的,但她购置回来的瓶,最多值5美金,她想把这笔钱洗白再转出去。” “与此同时,这个男人中了张价值50万美金的彩票。” “这一切,恐怕不是巧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通过购买假古董洗钱,再通过买彩票把赃款给出去。 日后想查账,只怕也困难。 不得不说,这盛漱华做事确实干净利落。 毕竟当年出车祸,警方肯定曾经怀疑并非意外,自然要调查盛家有可疑的人。 却没查到蛛丝马迹,可见清理得很干净。 “漱华,是真的?”喻锦秋看向她。 “嫂子,这是一面之词,我钱买古董,买到个假货,只能说我没看清,被人骗了,至于那人中了彩票拿到50万美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盛漱华敢说,自然有恃无恐。 “郑克钧,你想离婚可以直接跟我谈,犯不着扯出这么多事。” “你一点都不好奇,你做得如此隐秘,我为何还能查到?” “都是假的,我怎么知道!” “因为当年车祸时,我在现场……” 此言一出,盛漱华懵了数秒。 “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当年那孩子,确实没死。” “车祸发生得很突然,坠海后,车内的司机或助理把孩子托举了出来,但她溺水严重,当我把她救走时,早已陷入昏迷。” “克钧?”盛懋章听得惊心,“你是说,你救了我女儿?” “哥,抱歉,当时情况特殊,我担心有人想害她,就没告诉你,毕竟出了这种事,肯定是家里有内鬼。” 郑克钧那时隐隐察觉了些事。 “我没敢把她留在国外,悄悄带回国,在医院养着。” “你怎么把她偷偷带回国?”盛漱华瞳孔放大,压根不信丈夫所言。 “盛世有运送珠宝原石的专线,以我的职位,想带几个人回国,并非难事吧。” “只是那时家里很乱,后来,她在医院……” “忽然下落不明。” “人没了,警方以意外结案,判定她已死亡,我也只能把整件事按下去,但这些年,我一直没放弃追查当年真相,也一直在偷偷寻找她的下落。” “只是没想到,查来查去……却查到了自己妻子身上。” 郑克钧说完,整个休息室一片死寂。 309.第309章 都是一出戏,当年真相(7更) 第309章 都是一出戏,当年真相(7更) 众人甚至大气不敢喘。 生怕错过一丝有用的信息。 盛漱华却冷笑着:“说到底,你还是没证据!” “但我手里有你挪用公司资产,甚至变卖家中藏品的证据,盛漱华,人在做,天在看,就算这件事没实证,我也能把你送进去。” “爸,您十多年前从国外拍回来的一副‘八大山人’朱耷的字画,那时了三千多万,现在估值只怕早已过亿。” “您可以回去看看,那副字画还在不在。” 他看向盛老爷子,他说得太细。 而且涉及金额巨大。 盛漱华冲到他面前,一巴掌抽过去。 “郑克钧,你浑蛋!” “你能有今天,都是我给你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可是你妻子,你现在却背刺我?” 郑克钧低笑,“那你把我当成是丈夫了吗?我并非没有本事的人,就算没有盛家,我自认也饿不死,但你觉得我是入赘的,这些年,你尊重过我吗?” “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我只是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而且……” “当年你其实想害死的,并不是那孩子,而是嫂子,对吧!” 盛漱华满目骇然,素来镇定的她,眼底也滑过丝慌乱。 “漱华?”喻锦秋呼吸急促着。 “你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嫂子是外人,只因为会设计,深得父母信任,加上庭川争气,你当初选择让我入赘,也是不愿把家产拱手让人。” “只是你没想到,那日车里坐的,并不是嫂子。” “不过最终结果却如你所愿,那之后,嫂子一蹶不振,你顺利入主盛世。” “闭嘴!不是这样的。”盛漱华大喊着。 “你才该闭嘴!” 盛老爷子直接夺过老伴手中的拐杖,一下子抽过去。 盛漱华毫无防备。 后背被抽了下,疼得她直不起腰。 再一下。 “啪——”一声,这拐杖是特制的,并非实木,竟被打得变了形。 “爸?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您也信?”盛漱华咬牙。 后背被抽得两下,疼得发麻。 脸上血色急速褪去,疼得浑身发麻痉挛。 老太太转过脸,不去看她。 “我以前也只是怀疑,直至你带万敏敏回来,她知道车祸的诸多细节,她知道的,肯定是你告诉她的。” “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你能知道警方都没调查出的东西!” “爸,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盛漱华后背疼得冷汗直流。 “解释?我看你是狡辩吧,你这个毒妇!” 喻鸿生丝毫不客气。 直接上去就是一脚,将盛漱华踹翻在地,“你就是人渣。” 盛漱华毕竟五十多了,身体撞在地上,触碰到后背的伤痕,疼得冷汗直流。 后侧骨头像是被震碎,不断传来撕裂般阵痛。 “妈,您怎么样?”盛心愉急忙上前搀扶。 “外公,都没证据的事,您怎么能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这些年,我妈为了公司,鞠躬尽瘁,劳心劳力,您就一点都不心疼她吗?” 贺浔冷笑: “蠢货!”“你还看不出来吗?今晚这个宴会,是搭好的戏台。” “就等着你们母女带人来捉.奸,你们如何指使这个假千金设计盛庭川,包括如何筹谋,以为真的没证据?” “盛家人心软……无非是想让你们亲口认错。” 盛漱华瞳孔地震,满眼震惊地看向父母及哥嫂。 “所以……” “今晚会发生的一切,你们全都知道?” 盛庭川:“准确地说,是你带万敏敏回家时,你就露出了马脚。” “当年的事,可能没证据,但你多行不义,我们总有法子能把你送进去,只是可惜无法为故去的人抵命!” “你们设计我?”盛漱华一直觉得,自己操纵幕后。 殊不知,执棋的,不是她! 她只是今晚的棋子。 她苦笑着,“你们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当年的事,我对你的怀疑,从未打消过……”喻锦秋苦笑,“自从嫁到盛家,我自认为待你不薄,拿你当亲妹妹,你却想害我?” “那是你活该!” 盛漱华自知大势已去,也不再替自己辩解。 “你可别跟我说,你是来加入我们家这种令人作呕的话。” “自从你出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父母、哥哥……偏偏设计这种事,要看天分,我争不过。” “就连你女儿,都没出生,就抢走了原本属于我女儿的所有偏爱!” 喻锦秋在国外怀孕生产,孕检时,就知道了孩子性别。 “我没想害你性命,我只是想让你吃些教训,别太得意,没想到车子会失控坠海。” 盛漱华当时也被吓了一跳。 随即想到,没有证据。 大概是坠海撞击,所以在车内做的手脚,基本都被掩盖,警方以意外结案,让盛漱华松了口气。 “对了……” 盛漱华忽然笑出声。 那笑容,诡异又骇人。 “你知道,当年你女儿为什么会早产吗?” 喻锦秋呼吸扎紧,上前两步,一个巴掌就抽在她脸上,“盛漱华,你未免太狠了!” “就是可惜了,没把她弄死。” “你简直无药可救。”盛老太太气得险些喘不上气。 “都是你们逼的,我是你们的亲女儿,我甚至找了上门女婿,就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你们,可你们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 “那喻锦秋算什么?她又不是你们亲生的。” “你们为什么如此偏心她。” “喻锦秋,你不是喜欢自杀吗?那你怎么几次都没死成,我看你压根不想死,惺惺作态,让爸妈可怜你……” 盛懋章隐忍已久,上前就给了她狠狠一记掌掴。 盛漱华却笑得更加放肆: “反正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们不会真相信郑克钧的鬼话吧……” “车子是坠海,警方都说她死了!” “尸骨无存!” “反正我后半辈子是没法好过了,但你们未必能活得轻松惬意。” 盛漱华故意在他们伤口上撒盐。 “今晚的认亲宴,盛家……注定会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话!” 盛懋章伸手,捏住她的脖子。 力道之大,足以让她窒息。 310.第310章 都是命:钟书宁,才是盛家大小姐(8更) 第310章 都是命:钟书宁,才是盛家大小姐(8更) 盛漱华脸色逐渐涨红,变得雪紫,可她仍在放肆大笑,直至眼中充血,眼看着就无法呼吸,喻锦秋在握住丈夫的手腕,“懋章!” 这是…… 要活活掐死她啊! 钟书宁皱眉,总不能看着父亲真的当众行凶。 好在盛懋章已松开手。 盛漱华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着,盛心愉早已吓疯了。 她此时满脑子都是: 完了! 母亲完了。 她这辈子也彻底完了。 周围议论纷然:“这盛漱华真是疯子。” “盛家二老可从未偏心过,这郑克钧虽然是入赘的,居然都得到了老爷子赠送的股份,可见并未偏私,谁家会对赘婿这样。” “她就是贪心不足,巴不得整个盛家都是她的。” “是啊,要不然,这盛心愉当初怎么敢说自己是盛家大小姐,她也配。”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盛懋章低头,睨了眼还在咳嗽的妹妹,“盛漱华,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 “我已经找回了亲生女儿。” 盛漱华充血的眸子,瞬间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哥哥,“什、什么?” “在我跟你嫂子回京之前,我们就找到了她。” 这句话,宛若深水炸弹般。 炸得在场众人都懵了。 “卧槽,居然真的找到了?藏得真好。” “难怪盛懋章夫妇急着回京,还以为是给小盛总铺路,如今看来,是为接回女儿做准备的。” “这出戏,真的精彩!” 盛漱华脑中,瞬间充斥着无数乱流。 那丫头…… 竟然真的还活着! 郑克钧说的,全都是真的。 既然找回了女儿,却还任由她把一个冒牌货接回家,全家人在她面前演戏? 盛漱华不敢相信,父母和哥嫂这些天,并未接触过什么人。 既然找回,他们不可能忍着不相见…… 盛漱华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管理层,脑子转得还算快。 环顾四周! 定睛! 锁住一人—— 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满目骇然,继而又放肆大笑。 “是你!” “竟然是你!一直都在我眼皮底下,我实在太蠢了。”盛漱华放肆大笑,“难怪为了帮你出气,父亲居然让心愉在外面罚跪!” “难怪对她下手那么狠!” “如果是你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难怪盛庭川与贺浔会忽然握手言和。” “我以为,你只是眼睛长得像那孩子,没想到,真的是你!”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就瞧见了钟书宁! 她端端站在那里,不惊不动,不卑不亢,安静得好似一幅画。 “妈?”盛心愉看向钟书宁,又看了看母亲,不敢相信心里的猜想,“妈,你在胡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 “钟书宁——” “就是你真正的表妹!” “你跟她斗,你怎么斗得过。” “真是冤孽啊,兜兜转转,居然还是你。” 从小,盛心愉就把她视作死对头,没想到长大后,还是栽在了她手上。 这大概就是命! “不可能,她不是!”盛心愉不敢相信。 她猛地想起什么,竟直接冲到钟书宁面前,她动作极快,抓住她的手腕,贺闻礼抬手打落她的手时,钟书宁原本收在袖子里的蜜蜡手串早已露了出来。 “这……这是外婆那条蜜蜡手串,居然真的在你手里?” 老太太克制着情绪,“我送东西给我亲孙女,你有意见?” “你们全都知道?” “把我跟我母亲当傻子?” “看着我跟她作对?让我步步错,甚至被关起来,外公、外婆,你们果然不疼我!” 老太太笑得苦涩:“你希望我如何疼你?” “这些年,对你掏心掏肺,可你感恩过吗?” “你只是觉得,一切是理所当然!” “那我告诉你,这世上,就算父母爱孩子,也不是理所当然的,你没资格要求所有人都围着你转。” “我不信,不可能……”盛心愉还是不愿相信,看向钟书宁,“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却故意不说,看着我出丑狼狈,你心里很得意吧,你怎么这么有心机。” 钟书宁不愿跟她多言。与这种蠢货,多说一句,都觉得脏。 可是贺闻野却忍不住了:“你还真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不要脸。” “我嫂子什么时候招惹你了,全都是你主动挑衅的。” “再说了,你喜欢我小叔,你去追他啊,你惹我嫂子干嘛?无非就是欺负她善良,脾气软,你要是真那么横……” “你怎么不敢找我表姐麻烦!” 江晗:“……” 我就是看个戏,扯我做什么。 “每次都是你主动挑衅,被抓也是活该。” “我看你们母女,都是五行缺德,八字犯贱。” 商策咋舌:“弟弟,你可以!” “谁欺负我嫂子,那就是跟我作对。” 嫂子可是他在这个家里唯一的亲人,贺闻野可不能见她被人欺负分毫。 盛心愉何时被人这般指着鼻子羞辱过,气得咬牙,尤其是在贺浔面前,实在丢人,她气得咬牙,一跺脚,竟撞开人群,跑了出去! “心愉、心愉——”盛漱华皱眉,捂着后背,追了出去。 却没人阻拦。 毕竟,跑不掉! 这母女俩离开后,喻锦秋很自然地走到钟书宁面前,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吓到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后怕。” 如果不是郑克钧,她可能早就死了。 所以她看向郑克钧,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钟书宁咬了咬唇,心下腹诽: 难不成,在温泉山庄时,郑克钧就已经认出了她? “好了,认亲宴马上就要开始,麻烦各位和媒体记者朋友移步宴会厅。”路助理开始疏散人群。 来凑热闹的,只是少部分人。 许多人都等在厅内,因为盛家人迟迟没出现,还心有微词。 结果,等着等着…… 竟等来一个惊天消息: 钟书宁才是盛家丢失的女儿! “真的假的?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几句话真的说不清,总之,这贺家与盛家现在是实打实的姻亲关系,小盛总有贺先生这个妹夫,在京城真的无人敢惹。” “妹夫?” 贺先生喊别人哥,这个画面真的不敢想。 ** 钟书宁此时正在后台整理妆容,喻锦秋拿出自己刚设计制作出来的一款翡翠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刚好搭配她今天的衣服。 马上,她就可以告诉所有人: 这是她喻锦秋的女儿! “小盛总……”路助理忽然敲门进来,脸色不对。 “出什么事了?” 路助理看了眼坐在一侧的盛家二老。 有些事,他们心知肚明,但真到了揭开真相的一刻,难免伤怀。 “有话就直接说。”喻鸿生最烦人婆婆妈妈。 “刚才盛心愉跑出去,想开车离开,盛漱华追出去阻拦,挡在车前,结果……被撞了。”路助理顿了下,“车轮,从她下半身碾过去,双腿当场就断了,血肉模糊。” “盛心愉可能是被吓到了,当时没停车,导致盛漱华的身体在车下,被拖行了数米远。” “地上全都是血痕,人已被送到了医院。” 路助理已经说得很委婉。 被撞,碾压,拖行…… 现场肯定很惨烈! 钟书宁心里咯噔下。 盛漱华想害人,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女儿撞成那样。 盛老太太没作声,只是摘下眼镜,拿起手边茶几上的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过了半晌才说道:“这茶点,甜得齁人。” 这盛漱华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糕点能覆盖她心口溢出的酸苦。 可她心里的苦…… 无法言说。 对女儿,外孙女,她问心无愧。 老爷子握紧她的手,毕竟他们曾经也为盛漱华的到来,欢欣不已,责任尽到。 如此下场,也是个人因果造化。 “宁宁,准备好了吗?别让客人等急了。”老太太看着钟书宁,“我们该登场了。” 宴会厅,布置奢华,喜庆热闹。 室外, 救护车在冷风中穿行,呼啸着没入车流。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无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 皆是命! 更新结束~ 提前祝大家明后天周末愉快(*^▽^*) —— 感谢所有小可爱的打赏和各种票票,爱你们~ 311.第311章 认亲宴,该叫盛书宁了 第311章 认亲宴,该叫盛书宁了 宴会厅内 水晶灯折射出的光线,璀璨夺目,钟书宁在盛家人的簇拥下缓缓登台,一身光华,众星捧月,这一刻…… 她好似拥有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这钟书宁不是孤儿吗?”台下,议论纷然。 “说是小时候出意外走失,还能找到她,实属不易。” “也是个可怜孩子,如果她从未走失,一直生活在盛家,肯定从小就被当小公主捧着,又怎么会遭受那么委屈。” “难怪小盛总一开始就对她另眼相待,是早就认出来了?” “可能是兄妹心有灵犀。” …… 大家心照不宣,绝口不提盛漱华的事。 听说出车祸,已被送往医院,盛心愉故意肇事已被控制,因为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尚未完成离婚手续的郑克钧已赶往医院。 短短数小时,盛家却早已变了天! 盛老爷子拿过话筒,发表致辞:“不好意思,处理了一下事,耽误了时间,让各位久等,感谢大家赏光来参加盛家的认亲宴,借此机会,我想把丢失多年的孙女介绍给大家认识。” 他笑着招呼钟书宁站到自己身边。 “这就是我的孙女,钟书宁。” “希望大家以后多照顾她些。” 众人面面相觑。 这可是贺先生的太太,放眼整个京城,谁敢不给她面子。 有人笑道:“这贺太太是不是该改名叫盛书宁了?” 盛老又说,会将名下一半股份转赠给钟书宁,另一半则留给盛庭川。 “借此机会,我也跟大家宣布一件事,以后盛世会逐步交给我孙子管理,希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商场碰面,多多照拂。” 众人咋舌: 这就移交权力了? “爷爷?”盛庭川提前并不知道此事,有些诧异。 “别担心,你父亲和舅舅会帮你,爷爷年纪大了,现在宁宁也回家了,我早就该退休享清福了。” 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钟书宁: “这以后啊……” “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也是被女儿伤透了心,情绪虽未显露在脸上,但老爷子心里苦涩。 他如今只想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贺家人就站在台下,贺闻野是最高兴的,嫂子这条大腿是越来越粗了。 自己果然有眼光! 贺凌洲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认亲。” “难道你不替嫂子高兴吗?” “我……” “二堂哥,你没有心。” 贺闻礼闻言,瞥了眼贺凌洲。 作为大哥的脑残粉,贺凌洲瞬间怒了,抬脚就去踹贺闻野,惹得贺老眉头紧皱,“都是成年人了,还打打闹闹,像什么话,别给你嫂子丢人!” 两人瞬间安静。 贺老左右环顾,没瞧见自家那个逆子,“贺浔那小子呢?” “说是要去换衣服。”贺闻礼直言。 贺浔方才只是配合盛庭川演了一出戏,总要收拾下再出来。 “我还以为那小子跑了。” 贺老找儿子时,看了眼宴会厅,这么多漂亮小姑娘,他家这逆子怎么就愣是不开窍呢! 商策是个不要脸的,已经打着钟书宁的旗号开始忽悠人投资,他说谢司砚是他亲姐夫,钟书宁是他亲嫂子,打着他俩的旗号“招摇撞骗”,一副天下无敌的模样。 江晗都无语了,“商策,你要点脸!” 商策忽然凑到她跟前,左右打量。 谢司砚脸都黑了。 他盯着自家媳妇看什么呢! “姐……”“我的妆了?” “你胖了。” “滚!” 江晗自己不觉得胖,伸手捏了捏腰上的软肉,好似真的长了肉。 该减肥了。 另一边,致辞结束后,在盛家二老的带领下,钟书宁见了盛家的一些亲戚。 所有人见了她,全都是“恭喜。” 再夸她漂亮之类。 她在温泉山庄第一次公开参加活动,有些人还不屑跟她说话,觉得她是靠身体上位,嘴上唤声贺太太,眼底总是不屑。 如今却巴结讨好,这圈子里惯会拜高踩低。 喻锦秋担心女儿腿没恢复好,见完相熟的亲友就让她去休息。 钟书宁想去找贺闻礼,没寻到人,视线所及,却看到一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休息。 那地方偏僻,倒是没人过去。 却有男生上前搭讪。 她那表情,似乎有些苦恼。 钟书宁走近,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宴会结束,不知小姐能否赏光,让我送您回家?” “抱歉,我有男朋友,他会来接我。” 男生愣了数秒。 “不好意思!” 钟书宁怔住: 她,竟有男朋友? 也不奇怪,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姑娘,不可能没人追。 他耷拉着脑袋离开,那姑娘才瞧见钟书宁在附近,客气颔首,“现在是不是该称呼您一声盛老板了。” 钟书宁笑了笑,她已与母亲约好,明日去民政部门。 因为她在盛家的户口,因为“意外离世”,早已被销户。 在户籍系统上,她…… 是个“死人”! 如果要用盛书宁这个身份,还需要去处理些手续问题。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没熟人,又不想交际。”她笑着看着钟书宁脖子上的项链,“真漂亮。” “谢谢。” “你是做室内设计的,能不能给我看看你曾经设计过的效果图?” “您是想给我介绍工作吗?” 有工作送上门,那姑娘自然高兴,拿出手机,翻了些照片给她看,“你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随时找我。” 钟书宁笑着点头,余光瞥见贺闻礼的身影,笑着冲他摆手,“我先生来了。” 贺闻礼是去找自家小叔了。 老爷子怕他跑了。 今天可是盛家的大日子,两家关系特殊,可不能让他中途跑路。 贺浔没走,只是懒得应酬不熟的人,躲清净罢了,如今被自家这好大侄子薅过来,有些无奈。 进入宴会厅,贺闻礼一眼就瞧见妻子,朝她走过去。 贺浔,自然也瞧见了自家侄媳妇。 毕竟,整个会场,就她一个人穿着新中式礼服。 他本没打算过去,视线从钟书宁身上轻描淡写地掠过,瞧见跟她说笑的人…… 随即愣在原地。 二更,十二点左右~ 312.第312章 小叔一头热?人家有男朋友了(2更) 第312章 小叔一头热?人家有男朋友了(2更) 不知聊到什么,两人笑得灿烂。 目剪秋水,般般入画。 穿了件很简单的浅色礼服裙,格外低调。 却掩饰不住那脸上天生的好颜色。 贺浔搁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紧,此时,那人也转头,目光相撞的瞬间,她愣在原地,好似被瞬间摄住心神。 他穿了身休闲西装,内敛的眉眼。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 灯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在他周身笼了层霜雪,端得一副神仙般的冷清模样。 那身影,猝不及防闯进视线,吓得她脸色微白。 “盛老板,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她说着,搁下手中的酒杯,拎起裙摆,几乎是用跑的。 “嗯?” 钟书宁愣住。 聊得好好的,怎么就跑了? 她还打算把小叔介绍给她,都是学设计的,应该有共同话题。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她给钟书宁的印象沉静持稳,端庄优雅,这会儿怎么像做了坏事般,跑这么快。 不是说贺浔今晚不来吗? 他是从墙缝里钻出来的吗? 下一秒, 贺闻礼看到身侧素来宠辱不惊的小叔也追了出去。 他挑了下眉: 有点意思! 宴会厅很大,足以容纳百余人,出入口很多,加之两人距离隔得远,当贺浔顺着她离开的方向追出去时,早已失去她的身影。 又跑! 贺浔手机震动,自家老爷子打来的电话,他只能先折返回去。 反正确定她回京。 这人…… 就跑不掉。 人啊,有时容易一叶障目,目光总放在远处,忽略近处的事情。 找了这么久,她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动。 甚至跑来参加盛家的活动。 “你去哪儿了?赶紧过来拍照。”老爷子看了眼逆子,怎么气喘吁吁的,干什么去了。 盛家与贺家准备拍个合照,难得人齐。 “看来没追到。”贺闻礼看了眼自家小叔,“你跟那姑娘什么关系?” “长辈的事,少管。” “她跟宁宁似乎很熟,确定不让我管?” “……” 贺浔这人素来清心寡欲,除了在设计上跟盛庭川争锋相对过,很少有事情能拿捏住他,此时看向自家这好侄儿,那眼神…… 像是要在他身上剜个洞。 合照结束,钟书宁离开宴会厅去吃些东西,贺闻礼自然跟着。 贺闻野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反正,他要抱紧嫂子的大腿,鞍前马后伺候着。 只是他诧异,小叔怎么也跟来了。 小叔素来不爱参加宴会,他这次没有中途逃跑已经很稀奇了,居然还跟出来一起吃饭。 闲聊几句后,贺闻礼状似无意地问道:“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 “我店里的客人,下午我过来时就碰见过她,是不是长得特好看。” “没仔细看。” “……” 贺闻礼这话,听得钟书宁一乐。 他就是粗粗瞥了眼,的确没细看,有钟书宁在,他眼里自然容不下人。 “嫂子,是不是我上次在你店里见过的,特漂亮的姐姐。”贺闻野急忙说道。 钟书宁点头。 “姐姐?”贺浔挑眉。 “不喊姐姐喊什么?总不能让我喊阿姨吧。”贺闻野嘀咕,他虽不懂内情,但直觉告诉他,今天的小叔有些不寻常。 “你跟她很熟?”贺闻礼追问。 “还行吧,觉得她人挺好,对了,她跟小叔还有些缘分。” 贺浔岿然不动,只淡声道:“她说,认识我?” “没说。” “……” 贺浔脸一黑,贺闻礼差点笑出声。 你着急慌忙追出去,结果人家根本没提起过你。 这事儿…… 该不会是自家的小叔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贺闻野好奇:“她跟小叔有什么缘分?” “她也是搞设计的。”钟书宁耸肩,“原本还想介绍她跟小叔认识的,可惜她走得太急。”贺闻礼看了眼自家小叔,目光,意味深长。 “确实有缘。” 钟书宁蹙眉。 为什么,她觉得自家贺先生这口吻…… 有点阴阳怪气。 “对了,我今晚才知道,她有男朋友。”钟书宁说者无心,但贺闻礼明显注意到,自家小叔脸都黑了。 —— 宴会结束后,钟书宁直接被盛家接走,喻锦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拉着女儿的手,自然不愿松开,贺闻礼再不舍,也不能阻拦。 “你如果舍不得宁宁,也搬到我们家住几天。”老太太瞧着贺闻礼,甚是满意。 只是盛老爷子嘴硬。 打量贺闻礼,对他似乎有诸多挑剔之处。 原本找回孙女,该共聚天伦,自然朝夕相处更好,可惜她结了婚,即使贺闻礼嘴上不说,他们也不好总霸占着孙女。 这臭小子…… 下手倒是挺快。 钟书宁是盛家女儿这件事,在圈内引起热议,认亲宴后的几天,她都住在盛家老宅,几乎没出门。 店内的生意有吴芮伊照看,她很放心。 老爷子在家把藏品都检查了一遍。 找出了十多件假货,把他气得半死,好在有些东西只是被盛漱华掉包,还没倒卖给他人。 盛心愉因为故意肇事,性质恶劣,已经被依法拘留。 至于盛漱华…… 高位截瘫,送往医院当晚就被截肢。 偏偏,保住了一条命。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警方传唤调查,虽然问讯是在病房进行,但对心高气傲的盛漱华来说,已足够摧毁她所有的傲气。 盛家二老及盛懋章去看望她。 “看到我这样,你们满意了吗?”盛漱华看着空荡荡的双腿,恨不能去死。 “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知悔改?” 毕竟是亲妹妹,盛懋章见她这般,愤懑又怒其不争。 “喻锦秋呢?她怎么没来?我变成这样,她应该很高兴吧,她应该来看我的笑话,为什么不来!” 盛懋章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一个餐盒递给她,“这是她给你做的饭。” “她说……” “跟你此生不复相见。” “我不需要!”盛漱华抬手把餐盒打翻在地,里面的食物撒出来。 那是喻锦秋以盛懋章女朋友的身份第一次进盛家时,盛漱华亲自下厨给嫂子做了一顿饭,吃的就是红烧牛腩,素炒虾仁这些。 她…… 居然还记得! 盛漱华恍惚想起,那时候两人关系还很好。 因为是独女,盛漱华总觉得在家孤独,喻锦秋的到来,她不仅多了个嫂子,更像多了个闺蜜,不知何时,一切都变了。 “你好自为之。”老太太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待走廊脚步声消失,盛漱华才放声大哭。 ** 盛庭川最近忙着接手公司的事,盛漱华虽然不在,但她有些死忠下属,需要清理一番,他忙得不可开交,喻锦秋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搞设计。 钟书宁闲着无事,在院子里晒太阳。 没想到,贺浔来了。 “小叔?您怎么来了。” “视察。” 盛家老宅的翻修工作,预计年前完工,工期比较紧,不能出一丝差错,他时常会来。 “我闲着没事,和您一起。”盛家老宅太大,钟书宁还没完全逛遍。 贺浔点头应着。 在视察过程中,钟书宁瞥见角落里点燃的线香,才猛地想起要给那姑娘送些样品,只是她目前出门不便,外面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认亲宴结束第二天,就有不少人来拜访。 正好盛家老宅在翻修,就以家中脏乱,不便招待为由,全都挡了回去。 她看了眼贺浔…… 要不,麻烦小叔替她跑一趟? 钟书宁皱了皱眉,只是小叔这人有些难搞,就怕他不答应。 而且自从认亲宴后,小叔的情绪…… 似乎就不太好。 那眼神,像是能吃人! 宁宁:小叔心情不好?有点害怕。 小叔:她有男朋友。 宁宁:…… 313.第313章 小叔:还跑?你准备去哪儿? 第313章 小叔:还跑?你准备去哪儿? 钟书宁迟疑着,犹豫不决。 对方是她的客户,自己还想着长久做她的生意,要是小叔送货时,给人甩脸色,把人给得罪了,她可怎么办? 只是她素来不太会隐藏情绪,贺浔一眼看穿。 “有事?” “之前给你定制的那款净化空气的线香,你那里还有多余的吗?” “有。” 钟书宁冲他笑了笑,“我这里有件小事想请您帮个忙。” “说吧。” “可能需要占用你一点时间,想让你顺路,帮我给客户送点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顺路?” “……” 钟书宁悻悻笑了笑,暗自捏了把冷汗,小叔最近心情果然很差。 她虽没住在家里,却听贺闻野发信息说,贺浔近来总是冷着一张脸,谁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情绪反复无常。 “如果您忙,那就算了。”钟书宁咬了咬唇,懊悔刚才就不该开口。 “在聊什么?”说话间,盛庭川出现。 “哥,你下班了?” “见了个客户,提早回来,路过一家甜品店,给你带了吃的。”盛庭川完全把她当小孩子宠,他看了眼贺浔,“你别欺负我妹妹。” 贺浔低笑:“我现在是你的长辈,你对我说话要客气些。” 盛庭川无语: 他算哪门子的长辈! “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钟书宁笑道,“我想给一个客户送点试用装。” “这点小事,你还找我?” 送个东西,叫个同城跑腿的就行。 “主要是这件事我答应她很久了,一直拖着,怪不好意思的,如果不是我出门不便,我就亲自去了。”钟书宁皱眉,“对了,她上次还来参加了认亲宴。” 盛庭川蹙眉:“是吗?” 那日,他忙着处理盛漱华留下的烂摊子,无暇关注其他人的事。 贺浔闻言,心思暗动。 慢悠悠开口:“我替你去。” “真的?”钟书宁万分惊喜,“那我马上联系她,再告诉你具体位置。” 钟书宁有她的联系方式,一通电话。 确定地点后,就告知了贺浔。 “她姓苏,地点在城西的一家咖啡店,她住在那附近,我约了傍晚6点左右碰面,回头把定位和她的电话发给你。” 贺浔插在裤兜内的手,微微收紧。 姓……苏?! —— 贺家老宅 贺闻礼近来工作不多,前段时间出差数日,刚回来,就瞧见自家小叔神色匆匆地回房。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着急忙慌地像什么样子!”贺老冷哼,“最近说话还阴阳怪气,也不知在哪儿受了刺激。” 贺闻礼喝了口茶,“可能是感情受挫。” “……” 老爷子愣了数秒,才大笑出声,“要是真有人能治得了他,我马上把她请回来当小祖宗供着。” “你小叔这性子就缺个人管。” 约莫四十多分钟,换了衣服的贺浔出现在前厅,他手中拎着印有【三平二满】字样的包装袋,显然是要出门。 “都这个点了,你还出去?” “有事。”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走。” “帮你孙媳妇跑腿。” 贺老怔住,他?跑腿?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这小子绝对有事。 明显刚洗完澡,头发都没完全吹干就往外跑。 贺闻礼笑了笑,“爷爷,咱们家可能快办喜事了。” 他家小叔这模样, 怕不是去见佳人? 贺老点头,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的婚礼,钟书宁已认祖归宗,婚礼一事肯定要提上日程。 ** 城西,万千咖啡 约好6点,贺浔5点就到了,站在二楼窗边,看着底下人来车往,时间分秒而逝,难不成……不是她。 冬季夕阳斜沉,冷风吹卷,遮天的夜色就将整座城市吞没。 贺浔垂头看了眼腕表,此时已超过越过时间5分钟。 他翻看手机,上面有钟书宁给的联系方式,他发了条信息出去:【苏小姐,请问您还来吗?我还在万千咖啡等你。】 【实在抱歉,我车子被蹭了,可能要晚一点。】 【追尾?】 她担心对方不信,还拍了现场照片。 看周围环境建筑,就在咖啡店附近,贺浔本就等得心急,拿了外套就离开。 发生车子剐蹭的地点就在距咖啡店不足百米远的停车区域,周围围了十七八个人,隔着一段距离,他就看到穿着米白色毛呢大衣的姑娘,正跟人纠缠。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你蹭了我的车,你还有理了?” “是你拐弯前没打转向灯,我不知道你要左拐。” “我打了!” “你若不信,我们可以调行车记录仪。” 男人被一噎,竟冷哼道:“不就是蹭掉一点漆吗?你这车也不值几个钱,手机拿来,我扫给你,两百够吗?我赶时间。” “我要你道歉。” “我已经给钱了,你还想怎么样?” “可你没说对不起。” “你……” 男人理亏,偏又不想拉下脸给一个小姑娘赔不是,加之周围人指指点点,他觉得面上无光,咬了咬牙,“收款码给我,给你五百总行了吧!” “我说了,我只要你一句道歉。” “一千!” “道歉。” “你这小姑娘该不会是故意想讹我的钱吧,一千都不够,你别太过分。” “既然你不想私了,那我就只能报警了。” 蹭掉点车漆,只是小摩擦,私了就行,若是交警来了,难免耽误时间,男人本就理亏,咬牙说了句:“对不起!” 转身想走,却又被拦住去路。 “小姑娘,你又想干嘛!” “补漆费,收你250。” “你……” 男人咬牙给了钱,嘴里还念叨着:“小小年纪,穿这么好,怕不是被人养着的……” 他嘴里碎碎叨叨,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她一眼,毕竟,这姑娘长得确实漂亮,没注意前方和脚下,结果不知绊到了什么,脚下一个趔趄—— “噗通——”一声, 竟摔了个狗啃地! 鼻子瞬间就撞出血。 地面铺着石砖,天黑难免看不清,摔倒也正常。 惹得周围人惊呼出声,而他身边,一男子弯腰,低声询问:“先生,你还好吧?” 好个屁! 都撞出血了! 而那姑娘循声看过去,一眼就在人群中瞧见了贺浔。 他个儿高腿长,一身的清隽落拓,好看得好似跟周围人不在一个图层里,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孽缘! 在这儿都能碰见他。 她转身拉开车门就想走,结果车门刚打开,从后侧伸出一只手,“嘭——”一声,把门关上! “又跑?” “我跟别人有约,赶时间。” “是吗?” “真的,我已经迟到十几分钟,挺不好意思的。”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让人家等这么久,我还想请他吃饭,实在没空。” 为了向他证明,自己确实约了人,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须臾时间, 贺浔的手机,响了…… 他抬了下眼,嘴角轻翘,“你今晚,要跟我一起吃饭?” 二更,十二点左右~ —— 小叔:吃饭?是她主动约我的! 314.第314章 是杀人利器,把他拉下神坛(2更) 第314章 是杀人利器,把他拉下神坛(2更) 那姑娘紧盯着贺浔的手机,暗自咬牙,这号码分明不是他的。 不过贺浔这样的人,有多部手机也不奇怪。 她脸上还是带着笑,“你是来送东西的?” “嗯。” “你……” “晚辈拜托,做长辈的,不好拒绝。” 那姑娘笑了笑。 这话,简直可笑。 您怕是亲爹都敢拒绝,会不好意思拒绝一个晚辈,那盛老板温温软软一小姑娘,只怕在家没少被你欺负。 谁能使唤得动您啊。 “走吧,你不是要请我吃饭?”贺浔紧盯着她。 她悻悻笑着。 果然, 该来的,躲不掉。 “我觉得……”她斟酌措辞,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推掉,偏又想不出借口,而下一秒,她手腕忽得一紧。 已被他攥住。 她已跟刚才的车主纠缠十多分钟,四周都是冷风,吹得她身上暖意散尽,她又天生体寒,此时手脚早已冰冷,手腕忽然被一股热意包裹,惹得她心头狂跳。 他的掌心…… 一日从前。 烫得人头皮发紧。 暗夜冷风,光线晦暗,她暗自咬牙,努力让自己克制。 “你?这是……” “怕你逃跑。” “……” 一句话,又惹得她脸热,“我不跑,你先松开。” 他力气大,抓着她的手腕,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至于弄疼她。 她却跑不掉。 “你这种小骗子,说话没有可信度,还是抓在手里比较稳妥。”贺浔说着,拉着她往附近一家餐厅走,两人长相优越,惹得不少人侧目,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 她用力挣了下,“我真的不跑。” 他的手太烫, 烫得她心慌。 下一秒,他手松了下,她呼吸稍缓,以为自己能好好喘口气。 却没想到,他手指往下,直接扣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 太凉! 凛风太凉,吹得她浑身寒津津的,可她此时心跳极快,猛烈震动时,浑身血液都开始翻涌,她用余光偷偷打量身侧的人。 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周围的杂音好似被屏蔽,他可以清晰听到自己乱如擂鼓的心跳。 脸上的红晕,层层加深。 只是某人却毫无异色,脸上更是不见多余的情绪。 贺浔还跟以前一样: 做事讲究效率,理智到几乎不近人情。 似乎没什么事能左右他的情绪。 都说贺先生冷肃可怕,但他这是摆在明面儿上的,其实贺浔看似好说话,肤色冷白,矜清如雪,而实际上,却是比雪还冷。 都说,时间久了,连石头都能捂热。 可若是一块寒冰,又该怎么捂热? 这样的男人…… 是高岭之,适合远观,若是真的恋爱、结婚,恐怕会很累。 而贺浔手机刚好响起,他这才松开手。 “小叔,你见到苏小姐了吗?”钟书宁来询问情况。 “见到了。” “东西给她了?” “还没,她说要请我吃饭。” 钟书宁愣了数秒,倒也没多问,心里却难免生疑,小叔这人平素很少交际,朋友不多,就算有人邀约,也多是拒绝,今天倒是奇怪。 难道是看苏小姐长得漂亮?不忍拒绝? 这脸…… 果然是杀人利器! 居然连小叔都能被杀到。 —— 贺浔一边接电话,目光却始终落在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身上,她如坐针毡,室内开着暖气,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 待他挂了电话,才说:“你不热?”“不热!” 但五六分钟后,她就被啪啪打脸,只能硬着头皮脱下外穿的毛呢大衣,她里面穿了件比较贴身的浅色打底衣。 被他盯着、看着…… 她一整个心慌。 “你上次见到我跑什么?” “上次?你说的是几年前?” 贺浔低笑: 装傻! 他倒是没戳破她,只是那眼神好像在说: 编吧,继续编! 用餐时,贺浔一直没说话,却在快结束时,说了句:“吃完,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有车。” “我没开车,你送我。” “……” “为了给你送东西,我今天多等了你十几分钟,你应该知道,我时间很宝贵。” 果然,还是玩不过他! 他简直是个老狐狸。 左右权衡,还是让贺浔送自己回住处,要是去他家,羊入虎口,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在自己家,好歹是自己的地盘。 谁让自己当年对不住他,他要是翻旧账,自己就完了。 还是说…… 几年过去,他已经把事情给忘了? 贺浔一直把她送到公寓门口,默默记下了地址,甚至随她上了电梯。 “我真的到家了。”她伸手指了指一扇门。 贺浔看了眼门牌,门边有个小型鞋柜,视线往下…… 除了她的鞋,还有一双男士皮鞋和男士运动鞋,并不是新的,明显穿过。 他呼吸沉了几分。 她…… 竟然真的有男朋友了? “贺老师,再见。” 她转身就走,贺浔只说了句:“苏衔月……” 他声音忽然变得冷寂,在空荡的走廊内,更显冷凄,苏衔月愣了下,转头看他。 “下次见到我,不许跑。” 她点了下头,客气地说了句:“晚安。” 伴随着关门声,一门之隔,将两人分隔开,苏衔月可算松了口气,贺浔却恨不能把她门口的两双男鞋给扔了。 ** 贺家老宅 贺闻礼没睡,难得在前厅看财经新闻,毕竟老婆不在,回房也没多大意思,只是没想到小叔回来后,脸更黑。 “没见到想看的人?”贺闻礼直言不讳。 “你管得太多。” 贺闻礼低笑,那就是见到了。 只是情况不如意。 贺浔沉默,贺闻礼见他心情不好,主动开口:“陪你喝一杯?” 他就是好奇自家小叔跟那姑娘的关系,想把他灌醉套两句话,结果某人即便是喝多了,也是半点口风都不透。 嘴硬得很! 就他这张嘴,怎么追老婆啊。 他还是从钟书宁那里得知,那姑娘名叫苏衔月。 【少年自当扶摇上,揽星衔月逐日光。】 倒是个好名字。 苏衔月已经在家点燃了熏香,整个京圈都知道钟书宁是贺太太,她本没打算去她那里定制香料,只是其他地方没有,也是没法子。 况且贺浔神出鬼没,多少人想知道他的行踪都难。 怎么偏偏就让她给撞见了。 真是孽缘。 她伸手拍了拍脸,贺浔就是个高岭之,跟盛庭川是圈内公认的大佬,那可是被供在神坛上的人物。 所有人仰望般的存在。 只怪自己当年人少无知,想着把他拉下神坛。 结果,就把人给…… 贺浔到底是忘了那件事,还是没忘,在暗戳戳想着如何对付自己? 小叔:她真的有男朋友了,还同居了。 苏小姐:完了,他想害我! 315.第315章 又争又抢?小盛总的师妹? 第315章 又争又抢?小盛总的师妹? 贺家老宅 寒风肆虐,明月高悬,贺闻礼坐在旁边,一边低头跟自己老婆发信息,一边默默看着自家小叔喝闷酒。 “小叔,你跟那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某人不说话。 “看起来,好像是她甩了你。” “倒是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 某人是一问一个不吱声。 贺闻礼这人多精,在商场混迹多年,自然能一眼看出症结所在,“难道是,她真的已经有男朋友?” 贺浔仍旧沉默。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后来居上?” 贺闻礼抿了口酒,“因为他们严防死守、又争又抢。” 贺浔低笑:“你在说你自己吗?” “至少现在宁宁是我老婆。” “得亏你下手早,这要是盛家早半年认回她,还有你什么事儿啊。”贺浔嘴角轻翘,那笑容却略带苦涩。 “我明天要去趟盛家,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离开前,贺闻礼拍了下他的肩膀: “小叔,其实这事儿挺简单的,你如果放不下,就继续争取,如果想将她拱手让人,就彻底放下。” 贺浔点头应着,可他酒量很好,总也喝不醉,躺在床上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拱手让人? 他深吸口气,自认做不到。 —— 翌日早早去盛家督工,才得知,今天钟书宁要去改户籍。 她与贺闻礼虽然结了婚,户籍却仍在青州,迁户口要给原户籍发个同意书,中间又跨了个周末,周一她就跟父母到了迁入地所在社区办理申请,拍了新的身份证…… “要改名?”工作人员询问。 钟书宁点头。 “改姓盛?” “对。” 工作人员反复确认,当钟书宁拿到新的户口本时,那上面,她已正式更名盛书宁,喻锦秋反复看了半天,竟又不自觉红了眼。 “大好的日子,怎么又哭了。”盛懋章笑道。 “高兴。”喻锦秋牵着女儿的手,“走吧,回家吃饭,今天你奶奶亲自下厨。” 盛老太太做饭,贺闻礼与盛庭川帮忙打下手。 贺浔自然也被留下用餐。 他看着盛家阖家团圆,而自己却像个外人,与这热闹氛围格格不入。 “你家小叔怎么了?”作为昔日死对头,盛庭川还算了解贺浔,一眼就看出他今天情绪不对。 贺闻礼:“为情所困。” “噗——”正喝水的盛庭川直接被呛到,“他谈恋爱了?” “还没谈,就失恋了。” 盛庭川忽然笑得放肆。 贺浔这人,从小就傲气,倒是难得碰见他吃瘪的时候。 以至于用餐时,盛庭川总用一副幸灾乐祸的目光盯着他看,贺浔咬了咬牙,自家这好侄儿,该不会为了讨好大舅哥,把他的事抖出去了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碎嘴! 怕小叔报复,吃完饭,贺闻礼借口送老婆去店里,早早就跑了。 “书宁姐?”吴芮伊见到自家老板,格外高兴,“你这些天不在店里,没有主心骨,我每天都慌得不行。” “尤其是前几天,还有不少记者在门口,吓死我了,我都不敢乱说话。” “你做得很好。”盛书宁笑着,目光落在前台放置的名片上,“把名片重新打印一份,将我名字改一下。” “您真是盛家大小姐?”吴芮伊是从新闻上看到的消息。 “嗯。”“恭喜。” 因为盛家大小姐这身份,给盛书宁招揽来了不少生意,不少人都想借着定制熏香为由,来跟她套近乎。 她在办公室查看这两日店铺的销售与收支情况,直至手机震动,“苏小姐。” “盛老板,您有空吗?昨日的熏香我在洗手间用了下,效果挺好,味道我很喜欢,准备在您这里定制熏香,只是甲方要求,还有些细节想跟您聊一下。” “那你来我店里。” 约莫一个小时后,苏衔月就到了她的办公室。 盛书宁从聊天细节才知道,她是为酒店做设计,因为是中式风格,甲方要求加入熏香元素。 “原来你接的都是这样的大项目,我家里正在装修,原本还想找你做设计。” 苏衔月笑了笑,“我这个项目已接近尾声,快过年了,没打算接新项目,刚好有空,如果盛老板喜欢我的设计风格,可以找我。” “好。” “就怕你哥嫌弃。” “我哥?” “小盛总是我师兄。” “……” 盛书宁愣住。 苏衔月却笑出声,“这事儿你不知道吗?” 她摇头。 “我们曾拜在同一个老师门下学中式设计,他比我早入门,所以是师兄。”苏衔月解释,“上次去宴会,也是受老师所托,他说年纪大了,不便出门,让我去道喜。” “而且我出国几年,很久没见到他了。” “只是那晚出了很多事,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 “我原本也是学珠宝设计的,可惜中道崩殂,觉得不适合自己,才改了行。” 盛书宁恍然。 原来如此,难怪认亲宴那晚,她就一个人坐在角落,因为不在一个圈子,没熟人。 她原本还以为是盛家的亲戚或朋友,原来是哥哥那边的关系。 “你认识我哥,那肯定也认识我们家小叔吧。” 苏衔月怔了下,随意点头,“认识。” 自家师兄的死对头,她自然认识。 “难怪昨晚你们会一起吃饭,原来以前就认识啊。” 苏衔月笑了笑,“但这件事你别跟师兄说。” “嗯?” “他俩是死对头。” “已经和好了。” 苏衔月悻悻笑着: 肯定是表面而已。 她可不信,争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会忽然和好,以她对这两个人的了解,估计就是为了盛老板表面装的和气罢了。 这要是被自家师兄知道,自己居然跟他死对头搞到一起…… 自己当年跑去贺浔那里偷师,师兄也不懂。 苏衔月一想到这层,只觉得头疼。 她原本以为,反正这两人王不见王,自己跟师兄亲近,怎么都不可能遇到贺浔。 可她哪里知道,会冒出一个盛老板,直接把盛家与贺家变成了姻亲。 这简直是…… 天要亡她! 后面宁宁就改为盛书宁啦~ 苏衔月:生活太苦了o(╥﹏╥)o —— 二更十二点左右 316.第316章 死对头实在貌美,没有男朋友(2更) 第316章 死对头实在貌美,没有男朋友(2更) 盛书宁原本只是觉得这位苏小姐长得漂亮,如今得知她是自家哥哥的师妹,就觉得更亲近,邀请她回家做客,也被婉言谢绝。 回家后,跟哥哥提起此事。 盛庭川才揉了下眉心:“你不说,我都忘了,上次她过来,都没跟她打招呼。” 此时想来,实在失礼。 “哥,你跟苏小姐很熟?” “她很有灵性,可惜后来选了室内设计,因为涉及领域不同,她又出国,近些年往来很少,以前关系还不错。” “我想请她帮家里做室内设计,可以吗?” “当然,你喜欢就好。” 盛庭川宠着妹妹,对她的要求,自然无有不一。 又说道:“改天我请她到家里来。” —— 苏衔月接到自家师兄邀约,一口就答应。 特意买了不少礼物,喻锦秋以前都在夏城养病,是第一次见她,瞧着小姑娘长得漂亮,心下欢喜,还特意多看了儿子几眼。 盛庭川一眼就看穿了母亲的心思:“妈,我把她当妹妹,您别乱点鸳鸯谱。” “我懂。” 有儿子这句话,喻锦秋心下有数,只拉着她往屋里走。 如今女儿寻回,家里也无事烦忧。 喻锦秋除了自己做设计,自然也开始为儿子考虑。 工作没问题,长得也不差,迟迟不交女朋友,老母亲瞧见喜欢的姑娘,自然会格外留意。 因为都是学设计的,有不少共同话题。 当贺闻礼接了盛书宁到盛家时,瞧见这位苏小姐心下诧异,脸上却无异色。 只是默默给自家小叔发了个信息: 【我看到了你的心上人。】 贺浔:【哪里?】 【盛家老宅。】 …… 从对话,贺闻礼才得知苏衔月与盛庭川的特殊关系。 小叔挺厉害啊。 挖墙脚居然挖到了自家死对头身边。 看这情形,自己这大舅哥怕是根本不知情。 可是他与小叔死对头这事儿,圈外人都懂,更别提设计圈子了。 敢周旋在这两人中间,这位苏小姐看着性格挺软的,没想到…… 竟是个胆大包天的。 想来也是如此。 不然,怎么敢甩了自家小叔。 用餐时,盛庭川才提起,想找她做室内设计。 “只要师兄不嫌弃,我没问题。” “老宅的翻修工作是贺浔在设计跟进,回头我找他要份设计图纸给你。” 苏衔月点头。 贺浔…… 怎么就绕不开他! 她原本以为盛老板跟她提室内设计这件事,就是客套,没想到跟自己来真的,她是真不愿意跟贺浔一起工作,可自家师兄开了口,她也不好拒绝。 她现在只盼着,工作期间,别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 正吃着饭,外面传来车声。 贺闻礼帮老婆夹菜,心下腹诽: 小叔来得真够快! “谁来了?”盛老爷子询问。 “似乎是贺老师的车。”盛家的佣人都这么称呼贺浔。 苏衔月差点被噎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这个点过来?”盛庭川皱眉,贺浔都是白天才过来。 当他进屋后,老太太急忙问他是否用用过餐。 “还没,有点施工上的问题,想来看看。”贺浔回答。 “先吃饭,工作上的事,晚些再说。”老太太急忙让人加了碗筷,添了把椅子,“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来吗?” “想年前完工,怕耽误工期。” “你这孩子就是太认真负责。”老爷子忍不住夸了句。贺浔视线,轻描淡写般的落在苏衔月身上。 喻锦秋就笑着介绍:“这位是庭川的师妹。” 贺浔眼底划过一丝异色。 “原来,是小盛总的……” “师妹!” 那语气,有些玩味。 贺闻礼在旁瞧着热闹。 难不成,小叔之前不知道? 苏衔月冲他笑了笑,“贺老师好,久仰大名。” 她恨不能把脑袋埋进桌子底下。 自己原本“通敌叛国”,只是为了去学习。 毕竟要学建筑与室内设计这块,贺浔是绕不开的存在。 苏衔月是真心存了去偷师的心态。 可是…… 没人告诉她,师兄这死对头实在貌美。 整日对着这张脸,很难不心动啊。 苏衔月话本来就不多,自从贺浔出现,就更加不说话。 也是担心冷落客人,席间,盛老太太问起了她的家庭情况。 “我不是京城人,到这里求学,在国外待了几年,刚回国发展。” “住在哪儿啊?” “租了公寓。” “自己住啊。” “嗯。” 贺浔正吃饭,闻言,心下微动。 “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可要注意安全,你是庭川的师妹,就是自家人,以后还有事情要麻烦你,可以常来我们家吃饭。” “谢谢盛奶奶。”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平时见面不多?异地吗?”盛书宁好奇。 盛庭川一听这话,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紧盯着自家师妹。 “月月?你交男朋友了?” 遇到苏衔月的时候,盛庭川拿她当亲妹妹疼爱,听说她处了对象,自然想看看谁能配得上自家小师妹。 贺浔眉眼低垂,只稍稍抬着眼皮瞥了苏衔月一眼。 戏演的足, 就好似一个看客。 他余光始终落在苏衔月身上,此时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贺闻礼则紧盯着自家小叔,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一点表情变化。 第一次看自家小叔如此在意一个姑娘。 实在新奇! 苏衔月可不敢在自家师兄跟前扯谎,悻悻笑着,“我没有男朋友。” “上次认亲宴上,你不是……”盛书宁皱眉。 “那就是为了打发别人的说辞,这样更容易让他们死心。” 有些难缠的追求者,你只说不喜欢他之类的,难免还会对你死缠烂打,觉得日久能生情,倒不如寻个理由,让他们趁早放弃。 盛庭川挑眉:“真的?” “是啊,我每天忙得要死,哪儿有空谈恋爱啊。” 贺浔没作声,心中那团没有熄灭的火苗,蹭一下,又复燃。 嘴角忍不住轻翘。 如果没有男朋友,那门口放鞋子,可能就是为了告诉有些人,家里有男人,免得被心怀不轨的人尾随入室。 自己当时也是一叶障目,没细想。 贺闻礼轻笑: 自家小叔这表情,有些荡漾啊。 贺先生:原来吃瓜看戏,乐趣无穷。 小叔:原来她没男朋友。 苏小姐:天要亡我—— 317.第317章 咬了她一口,见过他堕落的模样 第317章 咬了她一口,见过他堕落的模样 确认完是否有男朋友一事,盛庭川还特意叮嘱:“现在外面人心复杂,你交男朋友务必擦亮眼睛,别看他长得好,就一股脑栽进去。” 苏衔月点头应着。 却总觉得有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如芒在背。 肯定是贺浔。 要是他跟自家师兄提起以前的事,她就完了。 自从贺浔过来,她就食不知味,只端着面前的荔枝酒抿了几口,绵纯香甜的酒水入了喉咙,心脏蠢动,浑身都觉得热。 她偷偷瞥了眼贺浔。 表面淡定,实则都快吓死了。 盛书宁知晓内情,看了眼苏小姐,又默默打量自家小叔。 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不过苏衔月拜托她保密,盛书宁自然不会戳破。 她没更多时间和精力关注两人,因为快用餐结束,母亲提起了婚礼一事,打算两家商量着,把日子定下来。 自家妹妹的婚礼,盛庭川定然格外关注,也就没多余心思放在师妹身上。 苏衔月起身去洗手间。 这件事,一定要跟贺浔好好聊聊。 至少在师兄面前不能露馅。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前些年是跟着贺浔学习,以师兄的脾气,怕是能生吞了自己。 两分钟后,贺闻礼瞥见自家小叔搁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下。 他拿起看了眼。 “你们先聊,我去后面看看施工情况。” 盛老爷子一听这话,眉头紧皱,“大晚上的,黑咕隆咚,明天再看吧,不急着这一时半刻。” “如果有问题,我好连夜改进,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 为了赶进度,晚上也在施工,只是距离餐厅较远,加之天冷,门窗紧闭, 贺闻礼挑眉,视线与自家小叔相撞。 嘴角轻翘: 挺能装。 这两人也是挺有意思。 在他大舅哥面前互相装不熟。 只是可怜了自己这大舅哥,听他刚才提醒苏小姐的语气,肯定很疼爱这个小师妹,要是知道实情,怕是会气死。 —— 另一边,天寒月冷。 贺浔是收到了苏衔月的短信,让他到后院来一趟。 盛家有一半地方在修缮,断了电,只有临时照明设备,不足以照亮所有地方,贺浔走到后院,并未找到人,拿出手机,刚想给她打个电话,从一侧阴影处忽然窜出来一个人。 抓着他的手腕,就将他往另一边拽。 贺浔没吱声,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往纵深无人处走。 和他相比,她的手偏小。 攥着他的手腕。 温温热热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贺浔嘴角忍不住轻翘。 只是确定四下无人,苏衔月才稍稍舒了口气,松开牵着他的手,心下却仍忐忑,压着声音,“贺老师,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嗯?” 贺浔手指不自觉收紧。 “就是……我师兄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能不能别告诉他。”周围还有施工人员会经过,苏衔月声音囫囵在嗓子眼,很小。 “什么?” “关于我们早就认识这件事,可以不可以……” “你说话声音大一点,听不清。” “我……”苏衔月咬牙,生怕声音大些,会惹人过来。 这贺浔,是耳朵有问题吗? 就在此时,贺浔忽然一个跨步,瞬间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只一瞬, 苏衔月好似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山奈、白芷与檀香气味,这跟盛老板送她的试用熏香味道相似,只是他身上好似散着热意,气味更加浓郁。 挑动她的神经。 惹得她浑身紧绷,“贺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听不清你说话,你不敢大声说话,我只能靠得近些。” 苏衔月咬牙。 这距离…… 实在太近。 近得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都能清晰可感。 天冷,她在寒风中等了数分钟,身上的暖意散尽,脸上也是凉凉的,可他气息拂过来,好似热水泼雪般,惊得她心头如火烧。 这么近的距离,她目光下意识落在他一张一合的嘴上。 视线往下, 他虽然穿着羽绒服,里面却搭了件低领毛衣,露出冷白修长的脖颈线条,流畅锋利的喉结。 随着他说话呼吸,喉结微微滑动,让人忍不住…… 想咬一口。 思绪, 瞬间被拉回从前。 她曾见过这个像神仙般的男人堕入红尘的模样。 性感,让人忍不住想陪着他一起沉沦。 她喜欢…… 看他堕落的样子。 “好看吗?”贺浔声音低磁,紧贴在她耳边。 苏衔月咬了咬牙,心下暗恼。 真没出息啊! 她定了定神,“贺老师,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师兄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能不能别告诉他。” 贺浔低笑,稍稍弯腰,视线齐平,认真看着她,“苏衔月,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姿势和距离, 他只要再往前半步,就能轻易吻住她。 苏衔月咬牙,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靠得这么近,她难免心猿意马。 目光中, 他竟越靠越近。 苏衔月下意识屏住呼吸,他要干什么! 她本能想要往后躲。 下一秒。 腰上忽然一紧,他手臂猝然收紧,她整个人就跌撞进他怀里,他身上那股檀香味包裹着她,她想挣扎…… 滚热的呼吸与低磁的声音,同时落在她耳边。 “苏衔月,上次我就告诉过你,别跑。” “我没跑。”她强忍着牙颤,忽然的靠近,吓得她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了。 “你躲了。” 躲跟跑,两个词,肯定是两码事。 他怎么胡搅蛮缠。 “这里是盛家。” “我不怕。” 苏衔月咬牙,我怕! “我才知道,你居然是盛庭川的师妹,你藏得挺好啊。” 她出国后,贺浔曾找人打听过她的下落,只是他跟盛庭川是死对头,即便在圈内打听,也不会去他那里探听消息。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如果告诉你,我跟师兄的关系,我肯定没法跟在你身边学习。” 那时贺浔的工作团队在招实习助理。 她就悄悄报了名。 也没想到真的能被选上。 她原本还想着,深入敌营,帮师兄刺探一下敌情。 知己知彼,如果抓住他的把柄,还能帮师兄出口气。 结果…… 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所以,我没跟师兄说,是跟着你学习,他至今都不知道,我想让你替我隐瞒。” “我为什么要帮你。” 苏衔月被一噎,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道: “苏衔月……你怕是忘了。” “你跟我之间,可不止这一层关系。” 只觉得腰上一紧,天冷穿得多,靠得近些,也触及不到对方体温,只是她脖颈处忽然一热…… 一刹那, 她脑子里所有神经像是都断了。 脑中充斥着乱流,她呼吸莫名急促,感觉到他微凉的唇落在自己颈部,逐渐发烫。 “你如果不记得,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你当初……是如何对我的。” 忽然, 他伸手将她高龄毛衣往下拉了半寸,凉风灌入,她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却没想到,贺浔张嘴,咬住了她脖颈间的一块软肉,力道加重。 疼得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却又怕把旁人惹来,只能咬牙忍着。 苏衔月手指下意识攥紧他腰侧的衣服。 黑暗中,血液翻涌,感官放大的同时,心跳也在逐渐加快,“噗通、噗通——”跳得她脑袋晕眩。 贺浔不再咬她。 只在被他咬得泛红的皮肤上…… 轻轻吻了下。 “怎么样?你记起来了吗?” 苏小姐,你到底对小叔干了些什么…… 小叔:一言难尽。 苏衔月:…… —— 二更,十二点左右 318.第318章 小叔:小盛总,把你交给我了(2更) 第318章 小叔:小盛总,把你交给我了(2更) 这里可是师兄的地盘,苏衔月吓得魂儿都飞了。 关键是…… 以前的贺浔不是这样的啊。 任凭自己怎么撩拨,他大部分情况下,总是一副沉若泰山的模样。 绅士、冷静、克制、理性…… 可现在的贺浔,跟她所熟知的完全不同,难不成是自己离开这两年,他受了什么刺激? 心脏跳得极快,就在她觉得快窒息时,贺浔已抽身离开。 冷风再次灌入脖颈,她不觉得凉,反而觉得浑身热极了。 “天冷,你先回去吧。” 贺浔说着,还贴心帮她整理了一下领口的毛衣。 苏衔月脖子上热热的,脑子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搅得乱七八糟。 完全忘了自己出来要干什么,导致的后果就是…… 她迷路了。 盛庭川见她久没回来,打了电话,特意出门接她。 “上个洗手间都能迷路?你真够可以的。”盛庭川满脸无奈。 老师收过不少徒弟,苏衔月属于很有灵性和天赋的那类,只是半路出家,基础知识薄弱,老师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就让他这个师兄帮忙带带她。 苏衔月遇到问题,也会第一时间跟他请教。 所以两人关系特别好。 只是可惜,后来改了行。 说是师兄妹,关系比其他人更亲近些。 “不能怪我,我是第一次来你家,院子太大,天又黑,实在辨不清方向。” 盛庭川低笑:“我看你是脑袋发懵,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 贺浔?! “可能是喝多了酒。”苏衔月找借口。 当她进屋后,才猛然想起,自己被咬了一口,结果把正事儿给忘了,贺浔都没答应她的请求。 果然, 男色误人! “饭菜都凉了,我让人热一下。”盛书宁正准备招呼佣人,就被苏衔月拒绝了,“我已经吃饱了,不用热饭。” “外面很冷吧,瞧你的脸都被吹红了,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喻锦秋话音刚落,茶壶就在贺闻礼手边,他顺手给她倒了杯。 这让苏衔月受宠若惊。 她怎么敢劳烦贺先生帮自己端茶倒水。 “谢谢。” “不客气,都是自家人。” “……” 苏衔月一口茶没喝下去,差点被噎死。 贺闻礼解释:“你是我哥的师妹,也算妹妹,自然是自家人,而且以后家里的室内装修,还要麻烦苏小姐多费心。” 盛庭川显然很看重她。 这解释,没毛病。 “贺先生太客气了。” 可苏衔月总觉得,这位贺先生话里话外,似乎还有其他意思。 不愧是贺浔的侄子。 叔侄俩一脉相承,能把人吓死! 贺闻礼又给盛书宁杯子蓄上茶水。 如果不出意外,这苏小姐很有可能是他未来小婶,肯定要客气些。 她这年纪…… 顶多二十六七。 自己已经多了个比自己小的表姐夫,这会儿又蹦出个比自己小的小婶。 贺闻礼揉了揉眉心。 “怎么?困了?”盛老爷子看向贺闻礼。 “还好,就是想到一些事,觉得头疼。” “那就早点休息,今晚别回去了,在这儿住吧。” 贺闻礼原本还有些工作要回去处理,视线从苏衔月身上一扫而过,心思动了下,点头答应,“好,我今晚住这里。” 盛懋章一听这话,心下也是一喜。 自从女儿在家住,他就没跟老婆一起睡过。 喻锦秋只要有时间,就恨不能24小时黏着女儿。 “对了,苏小姐待会儿怎么回去?”贺闻礼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今晚喝了酒,原本还想捎你一段路,现在怕是不方便了。” 苏衔月担心脖子上留下了咬痕,一边喝茶,时不时把毛衣领口往上拉,生怕被自家师兄看出端倪。 “我找个代驾就行。” “这里,恐怕不方便。” 盛家老宅并不在市区,周围人迹寥落,想找个代驾都难。 “我送她。”盛庭川直言。 “干脆,让我小叔送吧,反正他要回去。” 盛书宁皱了皱眉。 以她对自己老公的了解,贺闻礼从不爱多管闲事。 况且,让小叔送人? 经过他同意了吗? 就给他安排任务,做小叔的主。 要是小叔回来,不同意送人,岂非尴尬。 还是说…… 他笃定小叔肯定会同意? 苏衔月一听这话,人都麻了。 “不用,太麻烦他了!”苏衔月急忙拒绝。 而此时,贺浔已进了屋,在户外待久了,一身霜色,他都没开口,贺闻礼就主动说:“小叔,您待会儿顺路送苏小姐回去吧,她喝了酒,不能开车。” 贺浔看了苏衔月一眼。 那眼神, 似乎不太愿意。 这惹得盛庭川颇为不满。 他俩和好,本就是形势所迫,逢场作戏,盛庭川冷笑着: 让他送自己师妹,就这么不乐意? “贺老师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忙,还是别麻烦,估计也不顺路……”苏衔月话没说完,就听贺浔说了句。 “顺路,我送你。” 那表情, 很不情愿。 盛庭川心里都要气炸了。 他家师妹这么好,不知有多少人争着抢着,好小子,你倒是不乐意了。 贺闻礼差点笑出声: 小叔, 挺能演啊。 离开前,盛庭川还特意把贺浔叫到一边,“就算我们之间有恩怨,那也是我们两个男人间的事,你别吓着我师妹。” “我知道。” “她胆子小,不禁吓,你客气点,以后你们还要一起工作。” 贺浔点头应着。 胆子小…… 你怕是对自己这个师妹有什么误解。 说是死对头,盛庭川还是很放心贺浔的,又叮嘱一句:“我把师妹交给你了,安全送她回家。” “你话真多。”贺浔低笑,“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她爸。” “……” —— 而另一边 卧室内,贺闻礼刚洗漱完,走出洗手间,就瞧见自家妻子正盘腿坐在床上,托腮打量他。 “看我做什么?” “说吧,为什么把苏小姐故意推给小叔?” “你看出来了?” “爷爷奶奶,跟我爸妈不了解,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盛家人与贺闻礼相处时间毕竟太短暂,没那么熟悉。 “那你猜。” 盛书宁眼底露出一丝黠光,“难道,她就是小叔追妻火葬场的那位?” 贺闻礼没作声,算是默认。 “他俩真般配,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你想要孩子了?” “……” 此时苏衔月坐在贺浔车里,如坐针毡。 密闭空间,独处。 周遭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干净冷冽,无孔不入。 她觉得脖子上被咬过的位置,又开始隐隐发热。 “刚才,师兄跟你说了什么?”苏衔月好奇,也担心贺浔把两人关系捅出去。 贺浔语气轻缓,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说:“盛庭川把你交给我了。” 苏衔月整个人都傻了。 小盛总:我说过这句话? 小叔:说过。 小盛总:…… 贺先生:小叔这事儿,没我都成不了。 319.第319章 梦里都是他,老爷子的筹谋 第319章 梦里都是他,老爷子的筹谋 听了贺浔的话,片刻后,苏衔月才冷静下来。 师兄会把自己交给他? 这厮,一定在谎报军情! “师兄绝对不会跟你说这种话。”她说得笃定。 贺浔却笑出声。 苏衔月看着距离公寓越来越近,咬牙开口,“贺老师,我刚才跟您说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 “考虑一下。” “……” “毕竟当年被欺负的人是我,我也要考虑要不要跟他告状。” 苏衔月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通红。 难不成, 他要开始跟自己翻旧账? 还告状? 他是三岁小孩嘛,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忐忑了一路,贺浔倒是没开口,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就走,倒是没说多余的话,苏衔月回家,躺在床上就开始出神。 她想到了与贺浔重逢的许多种可能。 但怎么都没想到,贺家与盛家会成为姻亲,这下子,是彻底躲不掉了。 洗澡时,透过镜子才看清脖子处的咬痕,清晰可见。 下口可真重。 至于贺浔,刚回家就碰见还没睡的老父亲,老爷子今天与老友碰了面,多喝了两杯,一身酒气被老太太嫌弃,被赶出了房间。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贺老打量着自家这个逆子,“听说你今天,在家吃着晚饭,收到个信息就跑了,又干嘛去?” “有正事。” “什么事?” “时机合适,我会跟您说。”贺浔看了他一眼,“我去给你泡杯醒酒茶,待会儿跟母亲说说,让您回房睡。” 老爷子懵了。 看着小儿子帮自己泡茶,又亲自端送,还贴心叮嘱:“有点烫,您注意些。” 贺老紧盯着小儿子。 这小子…… 该不会想害他吧。 无事献殷勤! 老来子,老爷子自然疼爱这个儿子,只是他天生性格不适合做慈父,两人一说话就互呛。 他甚至感慨过: 给自己生了个仇人! “贺浔。” “嗯?” “你在外面惹事了?” “……” 贺浔无语,父亲该不会是什么受虐体质吧。 将父亲送回房间后,他才给贺闻礼发信息,感谢他今日的助攻,却一直没得到回复,倒是盛庭川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他是否已安全把自己师妹送回家。 足见在盛庭川心里,很爱重苏衔月。 想起今晚的事,贺浔下意识摸了下唇角,嘴角轻翘。 这夜,他睡得不错。 苏衔月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好不容易睡着,迷迷糊糊间…… 夜深露重,月明星稀。 脖颈间传来痛感,她本能惊呼,却被人捂住了嘴,“小点声,你就不怕把盛庭川引来?” 她咬牙,竭力克制,不让声音从唇边溢出。 只是身后的人,却越发放肆。 就在她意乱情迷时,忽然一道光打到自己身上,师兄从天而降,“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喝, 吓得她身体一颤,从梦中惊醒。 她揉了揉眉心。 完了! 自己都梦到了些什么啊。 —— 好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她忙着酒店的设计工作,倒是再没见过贺浔。 盛书宁自从知道苏衔月与自家小叔的特殊关系,还想着从中撮合一番,但除了要忙店里的事,还得筹备婚礼,无暇顾及其他。 贺家与盛家人齐聚,一起吃了饭。 把婚期确定。 这期间,喻鸿生一直沉默。 刚找回的外甥女,就这么水灵灵被猪给拱了,总觉得不舒服。 “鸿生,你最近就别走了,快过年了,公司事忙,还要筹备婚礼,你在家也能帮帮我们。”喻锦秋看向弟弟。 喻鸿生点头,“我过两日出国一趟,把工作的事交代一下。” “好。” “那你要将养的海东青带回来?”盛庭川问道。 贺闻野原本正低头扒饭。 父母今日给他的任务就是: 少说话,多吃饭! 可他一听海东青,眼睛就瞬间亮了几分,看向喻鸿生,“是猎鹰海东青吗?国内可以饲养吗?” “需要办证。” “那您什么时候把海东青带回来,我能去看看吗?” “可以。” “您可真厉害,我早就听嫂子说,您以前还学过马术,又会拍鸟,还能养海东青当宠物,真是太酷了。”贺闻野是个胆儿大的,完全忘了认亲宴前喻鸿生是如何掌掴人的画面。 他就想着跟喻鸿生套套近乎,回头拍点和海东青的合照,在朋友圈里装个逼。 “宁宁跟你夸过我?”喻鸿生挑眉。 盛书宁抬头看了眼贺闻野。 自己何时说过这种话。 她也怕舅舅。 贺闻野则给自家嫂子递了个眼色,让她放心,“经常夸,您也知道,我在嫂子店里打工,常能听她念叨,说宁英明神武……” 反正,马屁不穿! 让人意外,素来冷情的喻鸿生居然吃这套。 与贺闻野倒是相处得不错。 盛庭川揉着眉心: 原来舅舅喜欢这个类型的晚辈。 喻鸿生要出门打鸟,贺闻野就跟着去扛设备,两人提前离开,喻锦秋才深深叹了口气。 “妈?”盛书宁看向母亲,“怎么了?” “就是觉得对不住你舅舅。” “原本,他也应该跟大部分人一样,立业成家,结婚生子,偏偏那时候你出了事,我一蹶不振,他不得不进公司,一来二去,耽误了他。” 接受公司业务,帮忙寻人。 喻鸿生没有更多的精力分给其他事情。 “这些年,我也曾跟他提过,让他考虑下个人问题,他只说如此这般就很好。” 过得好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是作为姐姐,总是希望他生活圆满。 所以喻锦秋总觉得亏欠了弟弟。 贺老爷子听到这边,瞥了眼坐在不远处的逆子。 这小子应该不会走喻鸿生的路,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吧。 如今,不婚主义也有。 老爷子尊重个人的选择。 只是他传统些,还是盼着小儿子能早日成家,只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画设计图,要么就是往返于各个施工现场,跟他打交道的,也都是男人,这种情况,想交女朋友都难吧。 就算一辈子不打算结婚,总要试试看,兴许就能遇到合适的。 孙子都结婚了,这小儿子还没动静。 看来, 我这个老父亲,是时候要帮他多筹谋筹谋了。 二更,十二点左右~ 320.第320章 宁宁助攻?小叔要相亲?(2更) 第320章 宁宁助攻?小叔要相亲?(2更) 贺浔哪里知道自家老爷子在想什么,吃完饭就去了趟工地。 老爷子靠近自家老伴,低声说:“我打算给贺浔介绍对象。” 老太太一听这话,乐了:“你就不怕这小子生气,惹事?” “就当交朋友。” “我看他最近心情不错,你别又把他逼得连夜跑路。” “……” “阿宁,”梁嘉因忽然看向盛书宁,“既然是结婚,你跟闻礼也不知总住在他之前的房间,我已经让人重新收拾出一间屋子。” 他俩在老宅,住的是贺闻礼未婚时的房间。 有点小。 “谢谢梁姨。” “你跟我客气什么,我最近就找人安排,重新设计装修下。” 婚房,总要有婚房的样子。 盛书宁一听这话,心思动了下,“我最近刚好认识个室内设计师,还是我哥的师妹,她的装修风格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那改天约她到家里来一趟。”梁嘉因是第一次筹办婚礼,觉得诸事繁杂,难免焦头烂额。 贺伯堂曾给她提建议:“要不就全盘交给婚庆公司处理,他们更专业,也省得你辛苦。” 梁嘉因却不愿意,总想亲力亲为。 她原本还想多找几个设计师让盛书宁挑选,既然她有心仪的,那自然更好。 贺闻礼神色未变: 自家妻子,这是想助攻啊。 不过他很好奇,自家小叔最近怎么毫无动静,还是他错过了什么? 倒不是贺浔没动作,只是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便不着急。 毕竟, 逼急了,怕她又跑。 —— 盛书宁在盛家已住了小半个月,回到贺家老宅时,喻锦秋还万般不舍,要亲自送她。 盛庭川无奈,得亏妹妹是嫁到了京城,这要是嫁到外地,母亲怕是要举家搬过去。 回贺家那日,她在前厅碰见了郑克钧。 作为盛漱华的丈夫,出事后,他的名声好恶参半。 有人说他心狠,居然对枕边人下手这么狠;有人说他大义无私,毕竟是他救下了盛书宁。 而且盛漱华出事后,半身不遂,他不离不弃,即便请了护工,自己也一直在旁照看,为此赢得了许多赞誉。 “姑父好。”盛书宁客气道。 郑克钧冲她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腿上,“你现在走路和正常人无异,这腿应该是好了吧。” “差不多了,只是不能走太久,也没法跑。” 两人寒暄几句,他就被盛老爷子请进了书房。 盛书宁上车后,才从母亲口中得知,盛漱华状况不佳,估计是熬不到明年了。 恍惚着,她想起第一次见盛漱华的情形: 貌美、精明、干练。 与现在对比,难免让人唏嘘。 她看着窗外,总觉得心里堵得慌,说不出为何。 其实…… 她与郑克钧这个姑父仅见过几次,总觉得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温和。 他归还盛世股权,主动离职。 似乎怎么看都是个很拎得清的人。 救了自己,按理说,即便当时为了保护她,不能把她带回家,也不该让她独自留在医院,总要留个人守着自己才对。 毕竟自己没成年,又遭遇车祸,他不该如此大意。 怎么就让她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盛漱华与盛心愉落得这般下场,是活该,盛书宁不同情恶人,只是觉得这个姑父总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在想什么?”喻锦秋拉住女儿的手。 “没事。” “你姑姑这事儿,是她咎由自取,你别放在心上,就开开心心等着做新娘。”喻锦秋摸着女儿的头发,满脸慈爱。 盛书宁点头,“妈,姑父是个怎么样的人?” “挺聪明的,之前在工作上有些交集,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我跟他私下往来不多。”喻锦秋笑了笑,“怎么?对他好奇?” “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不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喻锦秋近来也是繁忙,差点忘了这一茬。 “改天,让你爸爸或哥哥攒个局,好好谢谢他。” “只是他最近都在医院,不知道有没有空。” 盛书宁点头应着。 ** 贺家老宅 盛书宁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约了苏衔月来设计卧室。 苏衔月已经接了盛家老宅的室内设计工作,本不想再接贺家的活儿。 毕竟要出入贺家,难免会碰见贺浔。 只怪…… 盛老板给的实在太多! 人又好说话。 有这样的甲方,苏衔月做梦都能笑醒。 再说了,有钱不赚是傻子。 苏衔月过去之前,还特意询问了一番:【你们家还有其他人在吗?】 【目前只有爷爷奶奶在。】 既然贺浔不在,她就放心了。 盛书宁差点笑出声: 这苏小姐故意问这个,该不会是刻意躲着小叔吧。 盛书宁也是后来才得知,老爷子今天有客人要来,自从开始筹备婚礼,老宅就十分热闹,她也没多想,只是怕苏衔月拘谨,让李垲接了人,特意从偏厅进了房间。 苏衔月是第一次到贺家老宅。 www ⊙an ⊙¢ o 不得不说,贺浔设计的是真不错。 她看了眼要设计的房间格局,又询问了盛书宁的要求,一一记下,又给她看了些以往的设计案例。 两人正说着话,贺闻野忽然冒冒失失冲进来。 “嫂子,有好戏看,我跟你说……” 话没说完,瞧见苏衔月愣了数秒,急忙站直身子,正色道:“姐姐好。” “我小叔子,年纪小,有点冒失。”盛书宁笑道。 “没关系。” 苏衔月就是好奇: 贺先生这弟弟,一看就是个心思单纯的。 他这样的人,在贺家这个狼窟里,是如何活下去的。 大概是生命力顽强! “我们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我会尽快出设计方案,你有什么新想法,随时跟我联系。”苏衔月跟盛书宁已聊得差不多。 “辛苦你了,喝杯茶再走。” 茶水已经倒在她面前,苏衔月端起喝了口。 贺闻野凑到自家嫂子耳边,用一屋子人都能听到的声量,跟她说了句悄悄话: “嫂子,待会儿出去看戏呗。” “谁的戏?” “小叔的。” 苏衔月小口抿着茶,忍不住竖起耳朵,以为能听到关于贺浔的八卦。 要是能抓住贺浔的小辫子,就能跟他谈判。 “小叔怎么了?”盛书宁瞥了眼身侧的苏小姐。 很好,完全看不出对自家小叔的事感兴趣! “爷爷要给他相亲!那姑娘已经到咱家了,就在客厅。” “咳——”苏衔月实在没忍住,被茶水呛了嗓子。 话说老爷子很早之前就想给小叔安排相亲,结果他连夜跑路了…… —— 贺小野:小叔的瓜,可不是随时都能吃到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321.第321章 小叔:我有女朋友,刚交往 “苏小姐,你还好吧?”盛书宁皱眉,给她递了张面纸。 “没、没事……” 苏衔月捂着嘴,又咳了几嗓子。 “你认识我家小叔?”贺闻野这点敏锐度还是有的。 “苏小姐是我哥的师妹,和小叔也算一个圈子里面的,自然认识。”盛书宁帮着解释,贺闻野这才了然地点头。 他一偏头,继续八卦。 “对方好像是个中学老师,似乎是爷爷什么熟人介绍的,我就是路过时,匆匆看了眼。” 苏衔月摩挲着手边的茶盏。 她怎么都没想到,贺浔居然…… 也会沦落到相亲这一步。 说实话, 她也好奇。 “爷爷不许我捣乱。”贺闻野可不是特意来八卦的,“嫂子,你带我去看看呗。” 老爷子不许他去,他便想拉着嫂子一起。 反正爷爷不可能责备嫂子。 “不好吧。”盛书宁蹙着眉。 “那我们偷偷看,我保证闭紧嘴巴,当个死人。” “……” 偷看? 盛书宁看了眼坐在身侧的苏衔月。 “那我就不打扰了。”她起身想走。 “都这个点了,留下吃完饭再走吧。”盛书宁挽留。 “我还要回去画设计稿。” 说话间,外面传来动静,贺闻野跑到窗边,转头看向盛书宁,“嫂子,小叔回来了!赶紧走啊,再不走,看戏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他说着,催着盛书宁就往外走。 盛书宁也没想到爷爷今日会给小叔安排相亲,担心苏衔月误会,不想去,可贺闻野是个非常缠人的,无奈道:“苏小姐,您先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您有事先忙,我也要走了。”苏衔月起身,想尽快离开。 “行,那我先送你离开。” 盛书宁知道两人的特殊关系,小叔追妻火葬场本就很难,要是被她撞见相亲,岂非更麻烦。 她带着苏衔月,特意绕远从偏厅离开。 却没想到…… 刚准备踏进偏厅,就听到老爷子开怀大笑的声音:“……真没想到,你跟我们家贺浔还是校友啊。” 盛书宁咬了咬唇。 怎么在偏厅相亲啊。 无奈,只能在旁躲着,隔着一扇花鸟六面屏,倒是无人发现。 贺闻野已经竖起耳朵,兴奋地像一只在瓜田里乱窜的猹。 苏衔月转身想走,却被贺闻野拉住胳膊,压着声音道;“嘘——别乱动,小心被发现,那我们就完了。” “……” 然后,苏衔月就莫名奇妙成了听墙角的小贼。 “我虽然比贺老师低了三届,却也听说他的名字,他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女人的声音,温柔好听。 “是嘛?”老爷子笑着。 虽然他一口一个逆子,但贺浔有天资,听别人夸奖自己儿子,他也与有荣焉,格外高兴。 “是啊,可惜上学时无缘一见学长的风采。” “什么风采,他也是个普通人!” “贺爷爷您过谦了,跟他相比,我才是普通人。”女人看向贺浔的眼神,怯生生的,显然很中意,“听说外面的花园都是他设计的,真漂亮。” “那待会儿让他带你出去转转。”老爷子说着,给小儿子递眼色。 贺浔是被急召回来的,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结果…… 竟是相亲! 他喝着茶,语气轻缓,“外面气温逼近零下。” 那姑娘随即笑道:“是啊,太冷了,还是屋里暖和,别出去了。” 老爷子心下暗恼: 这个逆子! 给他创造机会都不珍惜。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老爷子急忙给逆子使眼色,贺浔缓缓开口,“石小姐是老师?” “嗯。” “中学老师平时应该很忙吧,有男朋友吗?” 老爷子咬牙: 这个逆子,简直多此一问。 今天这事儿,说是交朋友,认识下,实则就是相亲。 石小姐垂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没有。” “需要我给你介绍吗?我身边有不少单身异性,只是不知道石小姐喜欢什么样的?” 所有人:“……” 若非有外人在场,老爷子非得跳起来打爆这个逆子的狗头! 混账东西,你在浑说什么! 一旁的老太太低头喝茶,早就告诉自家老头子,别安排什么相亲,就他家逆子这脾气,铁定要搅局。 倒是媒人笑道:“贺老师不是也单身吗?您觉得我们石老师怎么样?” 贺浔:“她挺好的,就是……” “我有女朋友了。” “噗——”正佯装吃糕点的贺老爷子,直接被呛到,“咳咳!” 咳得面红耳赤。 老太太伸手轻拍着他的后背,贺浔则低头给父亲倒了杯茶递过去,余光瞥见屏风后似有动静,眉头皱了下,先把水递给父亲,“爸,一把年纪了,您注意些。” “你……你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 “最近。” “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交往时间短,感情不算稳定,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他说得像真的,来相亲的石小姐面色尴尬。 贺浔有女朋友一事,未必是真的,却也看得出他对这场相亲的态度。 屏风后的几人,心态各异。 苏衔月脸上看不出异色,放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他, 交女朋友了? 那他又干嘛要咬她? 前几日被咬的脖子又隐隐发烫。 盛书宁则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变化,心下暗忖: 完了。 这肯定是误会了吧! 也就贺闻野异常亢奋,竖着耳朵想继续听八卦。 老爷子顺了气,看向自家逆子,这逆子,不想相亲就直说,还敢说有女朋友?这件事传出去,相亲这条路可就被堵死了。 这混账啊—— 结果贺浔却忽然起身,朝着屏风走去。 “贺浔,你干嘛去!”贺老皱眉。 “屏风后面好像有人,我去看看。” 贺闻野一听这话,吓疯了,抓起身侧盛书宁的胳膊就往后面跑。 毕竟…… 在他眼里,嫂子才是最亲的! 盛书宁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扯远,再想回头去拽苏衔月时,已来不及。 苏衔月急忙转身跟上,只是贺家老宅内部七拐八绕,还有许多回廊设计,她又是第一次来,完全分不清方向,没走几步,就发现跟丢了。 完了! 这都是哪儿啊。 她转身想往回走,结果在穿过一个回廊时,一个拐弯,就撞到了人…… 322.第322章 回忆汹涌,他的吻让人失魂(2更) 那人身体很硬,毫无防备被撞了下,苏衔月急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 下一秒, 她手腕被攥住,一股大力拉扯着她,将她拽进了最近一个房间,一股浓烈的药香混杂着香气,裹挟着暖气,摄面而来。 人被推着,伴随着清脆的关门声。 她后背抵在门上,面前的人已欺身压上来。 “你怎么在我家?” 贺浔声音清雅,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 苏衔月这才完全看清眼前的人,只能在心里暗恼: 真是冤家路窄。 “我来找盛老板谈合作。” “顺便偷听。” “我没有。” “嘴硬。” “我真的……” “我们家除了比较私人的地方,公共区域几乎都有监控。” “……” 苏衔月咬牙,这才发现,这里好像是制香室,堆放着许多制香原料,货架上摆放着许多设备与线香,各种气温混杂,糅合出了一种异香。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些,觉得新奇,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贺浔却忽然伸手,吓得她本能往后躲,后脑勺贴在门上,无路可退…… 他的手已落在她额前。 方才被撞了下,她额前有些红。 “怕什么,以为我会打你?”他低低一笑,声线轻颤,撩人心尖。 “没、没有。” 他指腹落在她额前,有些薄茧,轻轻揉了下,轻柔温热,竟无端搓出些热意,惹得苏衔月呼吸都沉了几分。 心揪着,如百爪在挠。 “冒冒失失的,疼不疼?”他微垂着头,呼出的热息,一点点晕在她脸上。 直至把她的脸烫得通红。 恍惚着…… 她想起了以前。 他为人自傲冷清,总是端着一副恃才寡情的模样,可削薄的唇,吻起来…… 偏又那么烫。 第一次接吻,好似就是这样的环境下,室内光线晦暗不明,也就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壮着胆子吻了他,没经验,似乎咬疼了他。 他俯身,低头, 哄着她张了嘴,“我教你。” “要轻一点……” 嘴角,轻蹭, 耐心,温柔。 却让她轻易失了魂。 他轻着声音,问她:“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一些。” 呼吸重迭,让人暧昧失神。 急促紧张,炽热喷张。 唇与唇若即若离的触碰着,被吻过的地方,好似有火在烧,撩烧般惹人心慌。 只是那个晚上,贺浔喝多了酒,那个吻…… 是自己偷来的! 事后,贺浔就好似无事发生般,完全忘了那晚的事。 是她主动偷了吻,贺浔不提,她也不敢说。 就只能小心翼翼躲着。 他接吻似乎挺娴熟,不像自己那般笨拙无措,只怕不是第一次。 如今回想,还觉得面红耳热。 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唇近在咫尺,回忆汹涌,惹得她难免心慌。 苏衔月,你有点出息吧! ** 另一边 盛书宁腿刚恢复些,跑不远,与贺闻野躲在一个房间,就急急喘着气儿。 “吓死我了,幸亏我机灵,跑得快!” 贺闻野咋舌,还不忘整理一下发型。 “要是被小叔抓到,他能把我吊起来打。” “你就知道拉着我跑,苏小姐呢?”盛书宁皱眉。 “我把她忘了。” “……” “放心吧,她是外人,就算被小叔抓住,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外人? 盛书宁皱了皱眉,只怕他俩的关系,比你想得更亲近。 以后啊,你才是小叔的外人! 贺闻野喝了口水润嗓子,“真想不到小叔竟然有女朋友,我猜啊,八成是为了应付爷爷和这次相亲,故意找的托词。” “就他这性格,除非这姑娘是看脸,或者图咱家有钱,要不然谁会往火坑里跳。” 他打小就活在小叔和大哥的阴影下,真不觉他有什么好。 贺闻野说着话,一拍脑袋: “完了,嫂子,你刚才说,那个漂亮姐姐是盛家大哥的师妹,那小叔……” “会不会虐待她!” 盛书宁讪讪一笑:“虐待不至于。” 只怕,疼都疼不过来。 “他和盛家大哥毕竟曾经是死对头。”贺闻野挠了挠头发,“那漂亮姐姐长得这么美,小叔总要怜香惜玉的吧。” “对那么漂亮的姐姐都下得去手,小叔还是人嘛!” 盛书宁差点笑出声。 你怎么知道小叔没下过手? 只是小叔编个女朋友,她别误会才好。 她出门去寻人。 压根没想过苏衔月会在自己的制香室内,直接忽略了。 —— 这边 贺浔眉心轻皱,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走神,搁在她额前的手指曲起,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苏衔月这才回过神。 伸手,就把他推到一边。 他若是有女朋友,再靠这么近,总是不合适。 也不知道贺浔这样的神仙人物,会喜欢什么类型? “你在想什么?”贺浔见她又愣神。 苏衔月未经大脑,脱口就是一句:“贺老师,您怎么在这儿?” “抓贼。” “……” 贺浔说着,已径直坐到桌前,上面的恒温壶内有红茶,他倒了两杯茶水,示意苏衔月坐下。 “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她转身,手刚拉住门把手,就听身后的人说道:“你就不怕我把我们的关系告诉盛庭川?” 苏衔月脚步顿住。 心下暗恼。 他居然威胁自己。 转头,冲他笑了笑,“贺老师,您想怎么样?” “先坐,陪我喝杯茶。” “我不是有意偷听,是盛老板的小叔子,他非要过去看,我是被迫才躲在屏风后面。”苏衔月解释着。 贺浔点头应着。 贺小野…… 好小子啊! 听墙角、看八卦,都看到我头上来了。 他在心里,默默给贺闻野头上记了一笔,又眼神示意苏衔月先坐下。 苏衔月没办法,只能先坐下,视线却落在桌上的一个玉兔型的香插上。 贺浔缓缓开口,“你应该知道,我是家中的老来子,如今侄子都已成家,我这个做叔叔的却还单身,父亲难免着急些,才会急着给我安排相亲。” “回家之前,我对此事并不知情。” 苏衔月点头: 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没女朋友。” 小盛总,你这师妹,真的不是胆小。 小叔:我可以作证!她偷亲我。 苏小姐:…… 323.第323章 勾缠:吻,当年是你先越界 制香室内,焚香,品茗,苏衔月目光从玉兔香插上挪开,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贺浔靠坐在椅背上,临近窗边,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喝着茶,浑身都透着股慵懒又张扬的劲儿。 横而不流,云心月性。 这个男人即便坐着,不言不语,也很勾人。 “你这些年出国都干什么了?”他问得随意。 “工作。” “是吗?” 贺浔这些年没少找圈内人探听她的下落,“你离职后,工作室有人想找你,却一直联系不上。” “我参加了几个保密项目。” 贺浔点头,没再说话。 有些带有保密属性的工作,会帮工作人员隐藏行踪。 说话间,贺浔手机震动,自家老爷子的,他接起喂了声,“爸。” “浑蛋,你躲哪儿去了!” “说什么屏风后面有人,结果呢?人都跑没影儿了。” “贺浔,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我很生气!” …… 苏衔月听不清贺老在说什么,瞧着他在打电话,起身打量制香室,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还陈列着各种制香用的药材,形状各异的茶香与熏炉,格外精致。 女孩子对这些精巧漂亮的东西没抵抗力。 “你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儿了,赶紧给我滚到客厅来!” “不去。”贺浔对父亲擅自做主安排的相亲,也有不满。 “逆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您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挂了。” 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 扬言,待会儿定要给小儿子点厉害看看。 恰好贺凌洲回家,他立刻指挥孙子,“你……抄上棍子,跟我来!” “爷爷?”贺凌洲皱眉,“干什么?” “清理门户!” 老爷子太清楚小儿子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有女朋友?整天不是待在工作室、家里,就是去施工现场督导,哪儿来的时间谈恋爱。 不喜欢他安排的姑娘就直说,居然敢扯谎! 这事儿传出去,还有哪家好姑娘敢跟他相亲婚配。 简直气死他了。 今天, 定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家中监控多,老爷子随即派人去找逆子的下落。 贺闻野原本在帮盛书宁寻找苏小姐,一听说有热闹看,还管哪门子的苏小姐,跟在爷爷、二堂哥后面就去看戏。 —— 制香室 贺浔电话刚挂断,她的手机就响了,是盛书宁的。 “喂,盛老板?” “苏小姐,你在哪儿啊?找你半天,刚才实在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迷路了?”盛书宁有些担忧。 “我在……”苏衔月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贺浔,咬了咬唇,“我马上就去找你。” “那我在前厅等你。”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跟我在一起?”贺浔搁下杯子,起身朝她走去,“是怕她告诉盛庭川,暴露我们的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苏衔月嘴硬。 贺浔低笑,制香室本就不大,他几个跨步就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覆盖过来,遮住了阳光,他背着光,五官匿在暗处,暗色的眸子更显深邃。 他这双眼…… 看狗都觉得深情。 苏衔月下意识屏住呼吸,想跑时,腰上忽得一紧,贺浔一只手已拨开她毛衣领口。 之前的咬痕,已消失。 “看来,我上次提醒得还不够。”说话间,他已俯颈靠近。 他的呼吸混杂着红茶的香气,落在她颈部,烫得她神经都开始紧绷。 “贺老师……” 苏衔月伸手,抵在他胸口处。 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贺浔看着她,眉眼低垂。 贺家所有房间隔音都做得不错,周围悄无声息,苏衔月提着心,更显不安。 “你要推开我?”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嘶哑到让人觉得沉闷。 “我跟你说过了……” “别躲,也别跑。”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像是在故意引诱她一般。 “但我们这个样子,不合适。”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不断侵蚀着她的理智,撩拨她的神经,苏衔月总认为,离开这些年,再次见到他,定能平静面对。 事实却是…… 心动,一如从前。 面对一个长在自己审美点上、又如此主动的男人,他真的毫无抵抗力。 贺浔低笑着,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撑在她后侧的实木架子上。 像是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一般,尺寸之地,方圆之间,苏衔月一颗心都吊了起来,后背紧贴在架子上,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他垂头,略微靠近一些,呼出的气息,落在脸上,如火燎原。 又热又烫。 苏衔月一整个心慌失措。 自从回国后,再见贺浔,他就好似变了个人。 “贺浔!”苏衔月紧张道,“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 “你越界了!” “越界……”贺浔低笑着。 他笑时,呼吸加重,带着一股难言的郁热,弄得苏衔月心乱如麻。 她暗自蓄力,忽然用力,推开面前的人,转头就想走,却没想到手腕被拉住,整个人都被压在实木架子上,力道大,撞得上面摆放的物品都叮当作响。 “贺……” 苏衔月最后一个字音都没说出来,他忽然低头,含住她的唇。 她身子僵直,脑海中宛若惊雷炸开。 眼前一片花白…… 他的唇削薄柔软,却热得让人心悸。 贺浔整个身子贴过来,没敢特别冒进。 含着, 咬着, 衔着她的嘴唇,一点点勾弄着…… 她身子酥了一半,虚软得受不住,整个人往下滑。 他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身体紧贴, 一瞬间,毫无缝隙。 大概是见她在出神,贺浔张嘴,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嘶——”苏衔月意识回笼。 她和贺浔在…… 接吻? 她呼吸急促着,大脑一片空白色,贺浔从她唇边退出来,身子却并未抽离,两人呼吸重迭着。 纠缠,暧昧着。 唇与唇若即若离的触碰着。 这感觉比刚才更甚,苏衔月小腿酥软得战栗,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热度,一寸寸撩拨着她。 方才被咬过的地方,像是有火舌在叫嚣。 火燎般烫人。 她心跳得极快,那种感觉,比当年偷吻时来得更甚。 尤其是此时身体还紧贴着,开着暖气的室内,两人穿得都不多,即便站着不动,就这么靠着、贴着,似乎也能升温。 他压着声音说:“小月亮,当年……” “分明是你先越界的。” 一刹那,她浑身好似滞空般,呼吸急促着。 她嘴唇很红,眼神带着水汽,看着他的时候,天真还带着些许诧异。 他…… 其实,全都知道。 “当年,我年少无知。”苏衔月咬牙。 “你承不承认,欠了我。” “我……”苏衔月咬牙,自己当年对他,可不止做了这点事,“那你想怎么样?告诉我师兄。” 贺浔低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她还有怕的人。 是师兄,也是半个老师,是把苏衔月领进门的人,她对盛庭川是敬重更多,自然怕。 贺浔嘴角轻翘,看着她: “我缺个女朋友。” —— 而此时的老爷子已经带人直奔制香室而来。 负责调查监控的安保人员还有话想说,因为监控内,他是拉着一个姑娘进去的,这么冒失地冲进去,恐会出事。 只是老爷子正在气头上,一听安保人员劝他别进去,以为是劝和的,更加来火。 不管不顾,扬言要把逆子逐出家门。 小叔:找盛庭川告状?那多没意思。 小盛总:嗯? 324.第324章 胆大包天:睡完就想跑?(2更) 苏衔月整个人都懵了。 缺女朋友? “你的意思是……” “当年的事,你总要对我负责。” 苏衔月不作声。 谁让自己欠了他的。 “我需要个人,帮我应付家里。”贺浔解释。 “你可以有很多选择。” 不一定非得是她。 “我身边的人,家里大多认识。”他身边异性不多,除了亲友,就是工作室几人,基本都已结婚成家。 “你觉得我合适?” “他们不认识你,而且你胆子大。” “……” 苏衔月咬了咬牙,“被我师兄发现怎么办?” “我会让家里保密。” 她可不敢答应这种事,再者说,她对贺浔本就没抵抗力,要是再纵容自己沉沦下去,只怕真的无法抽身,毕竟贺浔对自己…… 他们之间,大概是不可能的。 贺浔紧盯着她,“你不想被盛庭川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帮你,你自然也要帮我,礼尚往来。” 苏衔月紧抿着唇。 “怎么,你当年睡完就跑,现在还……”贺浔话没说完,就被苏衔月捂住了嘴。 什么睡完就跑。 当年分明…… 也不算睡啊! 不过欠了他这件事,确实是真的,谁让自己年少无知,胆大包天。 贺浔见她慌乱,低声笑时,呼吸落在她手背上,有些烫人,她才急忙撤回手。 提起出国前自己干的荒唐事,苏衔月只能感慨: 该来的,总要来! 人被拿捏住,她只能点头同意。 不过是应付家里当个临时女友,总好过被师兄发现。 就在她脑中乱流横冲时,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 力道太大,“嘭——”一声撞开! 苏衔月胆子确实不算大,被吓得身体一激灵,下意识抓住贺浔的胳膊,而他也本能将人护在了身后。 “贺浔,你这个逆子,你还真会藏,敢躲在宁宁这里……” “今天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要不然,你就给我滚,闻礼的婚礼你也别参加了,省得别人问我,你女朋友的事,我还得替你圆谎!” “你个逆子……” 老爷子拿着拐杖打杀进去! 他这把年纪,难免有些老花眼,在门口没看清,直至进屋才瞧见自己儿子身后藏了个人,“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反正家里就那么几个人,老爷子又在气头上,没多想。 本就威严持重, 天生冷脸。 一声怒斥,贺浔习以为常,面无表情,倒是苏衔月被吓得脸色微白。 “爸,您小点声,吓着她了。” “我吓着谁了,我……” 老爷子皱眉,定睛一瞧。 女的? 这个家里,小辈中除了盛书宁,就没姑娘,他紧盯着贺浔身后,贺闻野眼神儿好,瞧着露出来的衣角就认出了人,“苏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苏小姐? 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媳妇要找的室内设计师姓苏,瞬间敛了怒气,理智回笼,眉宇间褶痕越拧越深。 可她怎么跟自家逆子混在一起? 苏衔月这才从贺浔身后走出来,客气道:“贺老爷子好。” 他身后,还站着拿着棍子的贺凌洲,个儿高,一身彪悍气,着实吓人。 这贺家果然如传闻一般。 是狼窝, 如虎穴! “你是……”老爷子打量她,这姑娘长得水灵又怯生生的,显然是被他刚才的举动吓到了,他清了下嗓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慈祥些。 “我是苏衔月,来找盛老板,刚才不小心迷路了,刚好碰见贺老师,就在这儿待了会儿。” “你们认识?”贺老看了眼自家的逆子。 这小子,可没如此好心。 “盛庭川是我师兄,之前在盛家见过贺老师。”苏衔月解释。 “是吗?” 老爷子显然不信,打量二人,目光意味深长。 而此时,老太太带着盛书宁也到了。 她很疼自己这小儿子,生怕自家这老头子在气头上,真的打他。 有孙媳妇儿在,老爷子总是要面子,最多言语上恐吓几句,不会真的下手。 盛书宁原本正在前厅等苏衔月,瞧见她跟小叔在一块儿,还愣了数秒。 这两人…… 怎么凑到一起的! 该不会苏小姐刚才没跑掉,被小叔抓了个正着吧。 就他俩这关系,未免太尴尬了! 他沉了沉气,定神,平顺呼吸,才看了眼贺浔,“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他心下火气未消,又不便在外人面前发火,而且盛书宁来了,在孙媳妇面前,他也是要形象的。 只能先把逆子提走。 苏衔月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贺家这龙潭虎穴。 老爷子拄着拐杖,冷哼哼转身朝书房走。 老太太看着小儿子,压着声音:“待会儿跟你爸好好说,别惹他生气,他年纪大了,最近血压也高。” 贺浔点头。 盛书宁则看了眼苏衔月,人是她接来的,自然要责任送她走。 原本是想助攻一下,留她吃顿晚饭。 只是爷爷情绪不佳,只怕用餐时也会冷着脸,难免会吓着她。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送她回家。 只是盛书宁还没开口,贺浔就忽然伸手,拉住了苏衔月的手,“走吧。” “我……” 苏衔月懵了。 剩下的贺家其余人,人都麻了。 尤其是老太太,紧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脑子里乱流横飞。 什么情况? 他家的猪什么时候拱了个这么水灵的白菜。 “妈,我先带女朋友去见父亲,有什么事我们回头说。”贺浔说完,拉着苏衔月就往书房走。 留下几人,风中凌乱。 饶是盛书宁都被自家小叔这操作惊到了。 上次在盛家碰面,两人还一副彼此不熟的模样,这会儿居然都拉上手了。 小叔这速度…… 简直绝了! 堪比坐火箭。 贺闻野被吓得看了眼身侧的贺凌洲,“二堂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小叔在干嘛?我是不是眼花了。” 贺凌洲皱眉,伸手,给了他一巴掌,“疼吗?” “疼!” “那就不是做梦。” “……” 贺闻野后知后觉,才惊觉自己被扇了巴掌,他又打不过二堂哥,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在【贺家议事专用群(官方版)】吆喝: 【@所有人,赶紧回家,小叔有女朋友了。】 贺闻礼看到信息,挑了下眉: 小叔又忽悠小姑娘了吧。 苏小姐:我没睡他。 小叔:睡了…… 苏小姐:那不算。 小叔:那也是睡了。 贺家所有人:【前排吃瓜——】 325.第325章 掉进贺家狼窟,如坐针毡 第325章 掉进贺家狼窟,如坐针毡 书房内 老爷子率先进去,翻箱倒柜掏出了压箱底的皮鞭,戒尺,和木棍,就等着给某个逆子一点颜色瞧瞧。 重拾作为老父亲的威严。 而此时,距书房不足数米远的走廊内,苏衔月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跳极快。 事情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 恍恍惚惚。 “待会儿进去,你只要配合我就行,别害怕,我爸挺和善的。” “……” 苏衔月悻悻一笑。 和善?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贺老年轻时就脾气火爆,他简直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忽悠。 “贺老师,我看来很傻吗?”苏衔月轻哼道。 贺浔低笑出声,刚好两人已到书房门口,他抬起另一只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摩挲了下。 指尖擦过柔软的发丝,轻触即离。 苏衔月怔忪了下,只觉得脑海中像是猝然炸开一朵烟。 恍惚着,让她想起在贺浔工作室时,第一次参与设计工作,甲方满意,那时…… 他也曾如此摸过自己头发。 只是如今的情况,不适合回忆过去。 下一秒,贺浔已推开书房的门。 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喝茶,面前放置着一堆“刑具”! “磨磨蹭蹭,我还以为你小子又想跑路,今天的事,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老爷子话没说完,就已瞧见他牵了个姑娘进来。 表情,瞬间从愤怒化为震惊。 活像是见了鬼! “这、这是……”老爷子眯着眼,视线定格在苏衔月身上,就再也挪不开。 毕竟, 这是他第一次看小儿子主动牵着姑娘的手。 “爸,重新跟您介绍一下,这是苏衔月。” “我的女朋友。” 老爷子:(ΩДΩ)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苏衔月也只能硬着头皮配合贺浔演戏,冲老爷子笑了笑。 “先……先坐。” 老爷子招呼两人坐下,贺浔直言:“爸,我跟她交往时间不长,感情不算稳定,所以没来得及跟您说。” 贺老不说话,喝水,继续盯着苏衔月。 “我们算是一个行业的,工作时认识。” “她前些年在国外,最近才回国……” 这句话没说完,苏衔月明显看到,冷肃沉稳的贺老爷子手指一抖,杯中的茶水竟洒出少许,把裤管都浸湿了些。 老爷子可太精明了。 一眼就看出这两人压根不是情侣。 紧张,能理解。 但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小情侣该有的亲密氛围。 他就是好奇,自家孙子用了什么手段,临时拉了这姑娘配合他演戏。 一听逆子说她是国外回来,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难不成…… 眼前这个,就是传闻中的那个丫头? 贺老随即冲她展颜一笑,吓得苏衔月心里咯噔。 完了, 真的好吓人。 尤其是贺老竟主动起身,给她添了杯茶,“天冷,喝杯茶,暖暖身子。” “谢谢老爷子,我自己来就行。” 上回是贺闻礼,这次是贺老。 贺家人的举动,实在让人看不透。 挺吓人。 “实在抱歉,因为我跟贺浔没有公开,这次前来也是受盛老板所托,空手而来,实在失礼。” 事已至此,苏衔月只能尽量配合。 “这事儿不怪你,是贺浔这小子没安排好,你随意些,别太拘谨,喝茶吧。” “谢谢老爷子。” “别叫我老爷子,换个称呼吧。”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姑娘,自己逆子等了她这么久,可不能把人给吓跑了。 老爷子只能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和善些。 要不然,以这小子的性子,怕会跟他拼命! 苏衔月悻悻笑着,从善如流,“贺爷爷。” “咳——”老爷子再次被茶水呛到。 父子俩目光对视。 爷爷?贺浔压着声音,“这是我父亲,你喊他爷爷,不合适。” 苏衔月咬了咬唇。 老爷子都70多了,初次见面,让她叫叔叔? 真的有些难以启齿。 那她回头该如何面对盛老板与贺先生? 自己的甲方,成了侄媳妇…… 贺浔真是个祸害! “算了,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打紧。”老爷子挥了挥手,放下杯子,看向苏衔月,“留下吃顿晚饭再走吧。” “我……”苏衔月想拒绝,目光与老爷子相撞。 那冷厉的眼神,吓得她把已到嗓子眼的字眼又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什么?” “我恭敬不如从命。” “好!” 贺浔努力憋着笑。 苏衔月是看着温顺,其实胆子挺大,真没想到会被父亲给吓到。 老爷子说着,又狠狠剜了眼自家这小子。 浑蛋! 不早说,害得他近来为了给他安排相亲,操碎了心。 “走吧,先去前厅坐坐。”老爷子起身离开。 苏衔月这才长舒口气。 待贺老离开,她才看向贺浔:“晚饭我就不吃了吧,怪尴尬的,我还有很多工作。” “我没法跟父亲交代。” “……” —— 离开书房后,苏衔月接了个工作电话,又去了趟洗手间。 当她跟贺浔到餐厅,看到一堆人时…… 人都麻了! 这…… 都是谁啊! “大哥、嫂子、二哥、二嫂。”贺浔依次问好,至于小辈,也都恭敬地喊他一声小叔。 贺家今晚,全员都到了。 苏衔月彻底傻了眼,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群人,跟自己父母一般大的,明明是长辈,让她跟着贺浔喊声哥嫂,她难以启齿。 喊叔叔阿姨,似乎也不合适。 遇事不决: 就笑。 贺伯堂与贺仲清兄弟二人能理解这姑娘的窘迫,打量着未来弟妹,客客气气。 因为老爷子提前过来交代: 客气些! 谁今晚把人吓跑了,家法伺候。 苏衔月不知如何称呼贺家人,其实贺家这群晚辈也很难。 贺闻野抵了抵二堂哥的胳膊,“我去,感觉好尴尬。” “又不是你谈恋爱,你尴尬什么。” “我之前都喊她漂亮姐姐,现在……难道让我称呼她漂亮阿姨?” “……” 除了贺家人,屋里,还有江晗与谢司砚。 因为贺宪洲下午一直和谢司砚待在一块做实验,江晗来找男朋友,见他急匆匆离开,以为贺家出了什么事,问了原因,才知道小叔带女朋友回来。 这种热闹可不是随时都有。 自然要来瞧一瞧。 这一看,当真是好看。 “坐这里吧。”盛书宁主动拉苏衔月坐到了她与江晗中间。 江晗是个胆儿大的,主动开口:“您好,我叫江晗,是阿宁的表姐。” “江小姐,您好。” 全京城,谁都知道江晗的“恶名”。 关键是所有人都只敢偷偷打量她,只有江晗,托着腮,眯着双漂亮勾人的狐狸眼,笑着看她,“做室内设计的吗?跟小叔也算半个同行啊。” “嗯。” 苏衔月感觉自己坐在狼窝里,如坐针毡。 “你看着年纪不大。” “27。” “原来小婶年纪这么小。” 苏衔月人都懵了。 小月亮:我想回家o(╥﹏╥)o 小叔:【摸头】(w)(._.`) —— 二更,十二点左右~ 326.第326章 小叔向侄子取经,你想害我(2更) 第326章 小叔向侄子取经,你想害我(2更) 贺浔挑眉: 她小? 自己老吗? 贺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工作室招聘的面试上,她那时刚大学毕业,拿着略显粗糙的设计稿,扎着马尾,穿着与年龄并不相符的黑白色套装,却遮不住的青春洋溢。 那时,助理还感慨: “又来新人了,感觉自己真是老了。” 大概是初生牛犊,她胆子确实大。 甚至敢对工作室早已成名的设计师提出质疑。 进社会久了,褪去青涩的稚气,反而变得小心翼翼。 苏衔月犹如置身狼窟,加上与贺浔关系本就是造假的,面对这群人精,自然心慌。 尤其是江晗。 那么近。 眼神慧黠,像是能把她轻易看穿。 贺浔目光从江晗身上轻描淡写扫过,缓声说了句:“似乎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 “上次见面,应该是在盛家的认亲宴上。” 江晗沉迷某只茶色小狗的温柔乡,与盛书宁走动都不多。 贺浔点头应着,说了句,“你发胖了。” 江晗,瞬间黑脸。 奈何眼前这人是长辈,又是第一次带女友来,她不好发作。 瞬时恼怒窝火。 她就是对苏衔月好奇,多嘴问了几句。 这就“报复”自己? 小叔这人,真是从小坏到大。 真不知道给这漂亮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跟他谈恋爱不累吗? 不过贺浔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盯着江晗看。 苏衔月与她不熟,不知她以前模样,觉得她现在身材也很纤瘦,哪里就胖了。 “咳——”老太太咳嗽声,示意贺浔注意些。 不过贺家都是人精,也就贺闻野与贺凌洲两个人窝在一起,还在为称呼纠结,其余人在用餐时就看得出,这两个人…… 没那么熟。 贺老清了下嗓子,“准备吃饭吧。” 贺家今晚热闹,但大家都有分寸,话题并未围绕苏衔月,而是就盛书宁的婚礼展开讨论。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让阿姨随意做了点,别拘谨。”梁嘉因作为长嫂,格外照顾她,拿着公筷,给她夹了不少吃的。 苏衔月只低头吃东西,静静听他们说话。 “……小晗,你跟小谢老师准备什么时候领证结婚?”老爷子看向江晗。 “我们还不着急。” 江晗与谢司砚交往至今时间不长。 她本就恐婚,倒是不急,想再多了解下。 谢司砚年纪又小,谢家就更不急了。 江晗为了转移话题,看向不远处的盛书宁:“阿宁,你跟闻礼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盛书宁怔住。 她好好吃着饭,这把火怎么就烧到她这里了? 贺闻礼:“她的腿还需要调养,目前不适合怀孕,表姐如果喜欢小孩子,可以自己生一个。” 江晗低笑。 得了,这球又踢回了她的脚边。 她一歪头,忽然看向贺宪洲:“宪洲,你这年纪,该谈恋爱了吧。” 贺宪洲:“……” 苏衔月就这么默默看着这一大家子人踢皮球。 贺家人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用餐氛围并不压抑沉闷,有时贺闻野冷不丁冒一句,还很逗趣。 贺家二老的注意力一直在贺浔身上。 又是夹菜剥虾,又端茶递水,他俩都没享受过儿子这般待遇。 苏衔月觉得贺浔是逢场作戏,但这般情景落在二老眼里: 他们家这个逆子, 显然是陷进去了! —— 用餐快结束时,贺闻礼更是找了个机会,询问自家小叔:“怎么把人哄骗着,配合你演戏的?” “跟你学的。” “……” 贺浔想过不少法子,只是他身边能取经的人极少。贺闻礼当初就是连哄带骗,先把盛书宁拐到了户口本上,他思量着: 这法子,有人实践并且成功过。 可行! 值得一试。 先把人拐到身边,再徐徐图之。 贺闻礼怎么都没想过,小叔会向他偷师,只笑了笑:“这事儿,要瞒着小盛总?” “暂时瞒着。” 主要是盛漱华一事后,盛世有许多烂摊子亟待处理,他压根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管师妹的事。 贺闻礼听了这话,觉得头痛。 他俩要是不成也就算了。 一旦成了,东窗事发,自家大舅哥追责,他肯定不会找自己老婆麻烦,可他这个妹夫…… “小叔,我怀疑你想害我。” “我相信,就算遇到事情,你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机智,巧妙化解,你又不是贺小野那小子,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贺闻礼面无情绪。 拿他跟弟弟比,这话无论怎么听,都不像夸奖。 “你再跟我聊聊,你当时是怎么把侄媳妇拐回家的。” “……” 当叔侄俩聊完回到客厅时,贺闻野早已挨着苏衔月坐下,两人甚至互加了联系方式。 “我以后能常找你聊天吗?” “我平时比较忙,看到信息就会回你。” 贺闻野在贺家就是个异类,这样的性格本就讨喜。 面对贺家这群大佬,苏衔月自然下意识想跟他多亲近。 “我刚才还拍了几张你跟嫂子的合照,要不要发给你。”贺闻野偷拍了几张照片。 “好。” “拍的什么玩意儿!”贺闻野咋舌,“真是服了!” “果然人漂亮就是不一样。” “这些照片,没有一张是不好看的。” 苏衔月:“……” “我第一次在嫂子店里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 “怎么能有人好看成这样。” “你说说,长得好,还如此优秀,上帝到底给你关了哪扇窗?”贺闻野一顿彩虹屁输出,惹得苏衔月都有些不好意思。 贺家这一窝狼,怎么…… 出了个沙雕! 这孩子是怎么活着长这么大的。 盛书宁低笑着:“他就这样,习惯就好。” 贺闻野知道,小婶这条大腿一定要抱住,这样以后在家才能有好日子过。 左手大嫂,右手小婶。 简直天下我有! 他这种不要脸的模样,惹得贺家其余人嗤之以鼻,尤其是贺凌洲,特别看不惯他这种做派。 只是瞧见他与未来小婶交好,心下也急。 可又做不到他这么厚脸皮。 “表姐呢?”贺闻礼打量客厅。 “小谢老师陪她出去散步了。”盛书宁回答。 “这么冷的天,出去散步?” 夜色深沉,京城温度已到零下。 “表姐说在暖气房间待久了,有点喘不上气,不舒服,才想出去透口气。”盛书宁咋舌。 “她还说最近不知为什么,很容易晕车,我还准备了一些橘子,让她带着路上吃,应该能缓解些晕车造成的不适。” “姐是不是生病了?”贺闻野嘀咕。 “她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老太太追问。 盛书宁摇头,“不太清楚,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她说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 老太太与家中两个儿媳对视一眼。 江晗这丫头该不会是…… 贺先生:我有预感,以后东窗事发,我会很倒霉。 小叔:(* ̄︶ ̄) 327.第327章 一声女朋友,撩起火意 贺家老宅 贺浔刚才离开,苏衔月独自面对贺家众人,慌得不行。 生怕贺家人问及两人交往经过,或是其他细节,她跟贺浔没有串供,担心露馅。 所以贺浔一出现,她就好似看到了救星。 “刚吃完饭,你带她到处转转,消消食。”老太太笑道。 贺浔点头,领着苏衔月往外走。 外面气温虽低,但远离贺家众人,苏衔月终于可以好好喘口气。 “至于紧张成这样?”贺浔嘴角扬起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那可是贺老!” “我爸就是个普通人,只是外面的人把他传得神化了。” “你们感情不好?” “很差。” “……” “我比不上大哥二哥,而且他跟母亲生我的时候,以为我是个女孩,结果让他们失望了,他总是叫我逆子,你也看到了,动辄就想对我使用家法。” 苏衔月紧抿着唇: 这话说得,他在家好像是受虐待的那个。 “如今闻礼结婚,我却一直单身,父亲看我就更加不顺眼,如果不顺着他的意相亲,我在家肯定没好日子过,所以只能请你配合我。” 贺浔忽然笑了声,有些苦涩。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苏衔月对贺家不熟,贺老与贺浔二哥贺仲清又“恶名在外”,天生冷脸,贺先生也是出了名的冷厉,这贺家…… 确实是狼窝。 尤其是今日贺老举着拐杖,带人杀到制香室,气势汹汹,十足吓人。 难道…… 贺浔在家处境如此艰难。 “所以,这出戏,你还得再配合我演一段时间。”贺浔直言。 从贺闻礼那里取经的经验: 要适当示弱。 “那要演多久?” “不会太久。” 苏衔月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外面怪冷的。 贺浔点头,他私心想跟苏衔月多处一下,蒙骗她是第一次来,不熟悉环境,故意带她绕远。 天寒月冷,凛风阵阵。 苏衔月只觉得身子都要被吹透了,浑身都浸着凉意,微垂着头,这季家的风吹在脸上,好似风刀般,割得脸疼。 她加快脚步,心下暗恼: 是不是走错路了? 他们出来时间不长,应该没走这么远吧。 忽然, 她腕上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浔拉拽着,躲在了附近的一处假山后。 “你……唔!” 话没说完,已被贺浔捂住了嘴。 贺浔示意她噤声。 他的手,很热,落在她冰凉的脸上,冷热交织,惹人无端心慌。 他捂得紧,苏衔月的唇,贴在他手心处。 她呼吸急促,鼻端呼出的热气落在贺浔的手背上,好似火舌般,炽热滚烫。 苏衔月本能往后闪躲,他另一只手却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带,整个身子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一个绵绵软软,一个温热如铁。 微微压着,暧昧纵生。 “唔——”苏衔月声音从他指缝渗出。 很娇,很媚。 惹得他眸子沉了几分。 嗓子发痒。 微翘的唇边若有似无擦过他的掌心,亲热柔软。 贺浔缓缓俯身靠近,这么冷的天,口中呼出的热气擦过她的耳侧,惹得她身子敏感得一颤。 苏衔月只觉得耳侧好像有密集的鼓点在震动,心悸到破表。 “嘘——”他声音很轻,落在她脸上,又热又重。 苏衔月急忙点头。 贺浔离开时,他的唇…… 好似无意从她耳边擦过。 无端, 撩起一身火意。 苏衔月呼吸快急了,待贺浔的手离开后,便伸手指了指假山后侧位置,她扭头去看,这才发现江晗正跟谢司砚抱在一起。 “……还冷不冷?”谢司砚用羽绒服将江晗抱在怀里。 “还是有点儿。” “进屋吧,有暖气。” “不想进去,屋里闷。” 江晗觉得户外空气好,吸几口冷气反而觉得舒服,却又受不住外面的凉意,搂着他的腰,“为什么我最近胖了,你还是这么瘦,腰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别摸了。” “你是我的男朋友,摸一下怎么了,反正又没人来。”江晗笑着。 “行,你摸。” 谢司砚语气宠溺,俯颈去亲她。 江晗本就胆大,再说了,四下无人,这又是自己正牌男友,亲近些也无妨,她仰着小脸,跟他接吻。 热烈、大胆。 苏衔月傻了眼,怎么都没想到会撞见这种事。 她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这种事很常见。 只是她骨子里没那么开放,还是难免觉得耳热。 而此时,贺浔又靠得近了些。 苏衔月本能想躲。 “别动,会被看到。” 字句吞吐间,那灼人的气息溅落在她耳侧,烫得耳朵发热。 苏衔月心头一跳,身子酥软了一半。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 “还想继续看?”贺浔低笑着。 “我没有。” 两人声音都压得很低,需要靠得很近才能听清。 贺浔垂眼看她,眼前的姑娘,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惹得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俯颈靠近她,距离近得她可以清晰感觉他热切的呼吸落在脸上。 很热。 拂散她脸上的凉意,让她脸开始发烫。 因为他说: “走吧,女朋友。” 说着,他很熟稔地牵起她的手,从另一侧绕路回到客厅。 一路上, 两人紧握的手就未曾松开。 他的手与自己不同,太热,两人的手紧扣着,逐渐生热,好似都摩擦出了一丝热汗。 “贺老师……”苏衔月想抽回手。 “你是我女朋友,牵一下手很正常。” 所以,两人是牵着手回到客厅的。 贺家众人见状,脸上没表情,却心思各异。 贺闻礼:小叔干嘛去了,把人家的脸惹得这么红。 贺老:逆子啊,又骗小姑娘了。 老太太:欣慰—— …… 苏衔月已经在贺家待太久,借口有工作要加班,要离开。 老太太摘下自己手腕上佩戴的一串锦红的南红手串,“初次见面,也怪贺浔这小子没提前说,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这条手串你收着。” “这……使不得,我今日也是空手而来,是我失礼。” 苏衔月急忙婉拒。 她虽不懂,从色泽也看得出,这条手串价值不菲。 “你是嫌弃我戴过?”老太太忽然冷肃着脸。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拿着,以后常来家里玩,贺浔是老来子,家里难免惯这些,做事有不妥的地方你多包涵。” 对贺家二老来说,只要这姑娘三观没问题,自家儿子喜欢最重要。 老太太姿态放得很低,苏衔月没办法,只能收下了南红手串,贺浔送她离开时,江晗与谢司砚才出现。 “小婶,有空常联系。”江晗笑道。 一声小婶,让苏衔月面红耳热,大概是想到刚才撞破江晗与谢司砚亲昵,直至车子驶出贺家还觉得脸烫。 贺浔嘴角轻翘: 他的女朋友,脸皮子真薄。 328.第328章 怀孕?吓得小狗连夜跑路?(2更) 第328章 怀孕?吓得小狗连夜跑路?(2更) 苏衔月离开,江晗跟谢司砚也准备辞行。 “姐,我给你准备了橘子,去屋里拿给你。”盛书宁转身往屋里走。 “我自己去拿吧。”江晗拿她当亲妹妹照顾,体恤她腿伤,不想让她来回奔走。 刚进屋,老太太清了下嗓子,“小晗啊,你跟我来一下茶室,有事跟你说。” 谢司砚是个懂事的,没有跟着一起。 “奶奶,挺晚了,难道您还想请我喝茶?”江晗笑着扶她坐下,“您想喝什么?我给您泡。” “熟普。” “行。” 江晗取了茶叶,开始煮水的功夫,看向老太太,“您有话想跟我说?” “你跟小谢老师感情怎么样?” “挺好的。” 谢司砚年纪虽然比她小,可但凡见过两人相处的,都说他把自己当女儿宠,无微不至,十分细心,只要他不忙,一日三餐几乎都是他准备的,就连芬达都跟着沾光,圆润了一圈。 “这事儿本不该我来说,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 贺家女眷就这么多。 梁嘉因与她身份尴尬,徐敏之跟她又不熟,也就老太太能跟她说些体己话。 “您这表情怪严肃的。”江晗笑着,“您就跟我亲奶奶一样,有话您就直说吧。” “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 “您说。” “你……”老太太咳嗽一声,“你最近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什么?” 江晗愣了数秒。 她素来通透,与老太太对视瞬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玻璃水壶内,水正临近沸点,咕嘟咕嘟翻滚着。 一如她此时的内心, 热意翻滚,大脑也是瞬间空白一片,只悻悻笑着:“奶奶,您在说什么呢,我最近从没吐过。” “你去查一下。” “……” “奶奶是过来人,你这状态确实让我有些怀疑。” “我知道了。”江晗勉强从嘴角挤出丝笑意。 “害怕?” “就是有点慌。”江晗看向老太太,“您是不是搞错了?” “你确实有些孕相,而且怀孕后,有些人的体质会发生变化,就好比以前不晕车,现在坐车就难受。” 江晗有些懵。 她又没怀过孕,自然没往那方面想过。 “别怕。”老太太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小谢老师是个不错的孩子,无论有什么事,你们都商量着来,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你又不想跟家里说,就来找我,奶奶帮你。” —— 谢司砚正跟贺宪洲聊天,瞧见江晗出来,脸色不对劲,还以为她是在室内待久了,又觉得喘不上气。 “身体又不舒服了?” “有点。” “那我们先回家。” 江晗情绪明显不对,就连盛书宁跟她辞别,她也还在愣神,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表姐怎么了?”盛书宁皱眉。 贺闻礼:“问奶奶。” 盛书宁倒是想问,只是贺家二老正聊小叔的事,她也不便插嘴问别的,倒是梁嘉因附在她耳边解释了一句:“小晗那情况,可能是有了。” “有什么?”盛书宁也是懵了,脱口就问。 梁嘉因只笑着,“你说呢?” “……” 盛书宁瞬间乐了。 她以前在舞蹈机构当老师,是挺喜欢小孩子的。 谢司砚此时心慌得不行,自从江晗见了贺家老太太后,就失魂落魄,直至她觉得晕车,让他靠边停车。 “我下车歇一会儿。”江晗吸了口气。 “我陪你。” “不用。”江晗拿了包下车,几口冷气吸入肺中,她也冷静许多,在附近找了家药店,买了两根验孕棒装在包里,就急急上了车。 她素来胆子大,跟谢司砚平时也玩得,主要是某只小狗精力旺盛,偶尔也有那么几次没做措施。 那是她算好的安全期。 应该…… 不会这么巧吧。 刚上车,谢司砚就关切地看着她,“去哪儿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 “还行。” “刚才在贺家,老太太跟你说什么了?” “随便聊了几句家长里短,她让我常去贺家玩。” 谢司砚此时也心慌。 老太太说的,肯定不是这些。 如果真如她所言,犯不着特意把她叫到茶室单独叙话。 难道是今晚自己哪里失礼,惹得老太太不悦,她该不会要跟自己分手吧,他胡乱想着,本打算回家后再跟她好好聊聊,结果江晗连鞋子都没换,拿了包就往洗手间冲。 “小晗。”谢司砚追到门口。 “你先别说话。” 江晗从包里翻找出验孕棒,看了下使用说明。 谢司砚在客厅踱步,芬达趴在小窝里,看着自家男主人满屋子乱转。 约莫七八分钟后,江晗才从洗手间出来。 她脸上没什么情绪,坐在沙发上良久不语。 谢司砚也没作声,只是帮她取了拖鞋,单膝跪在她面前,帮她换鞋。 “要不要泡个脚?” “谢司砚,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关系亲近后,江晗都是喊他阿砚,很少直呼其名。 而且她表情异常严肃! 第六感告诉他: 有大事! 难道,她真想跟自己分手? 这可不行,就算死缠烂打他也不会走。 “不泡脚,那我给你倒杯水,开暖气容易干燥口渴。”谢司砚起身去倒水,心下情绪复杂。 “谢司砚……” “嗯?” “我怀孕了!”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马克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谢司砚僵着身子,扭头看她,脸上的情绪格外复杂。 震惊、诧异、似笑非笑。 “确定吗?”谢司砚紧盯着她。 “验孕棒在洗手间,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那……”素来还算冷静的谢司砚忽然就慌了手脚,“那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还是先洗洗睡觉,早些休息?需不需要注意点什么?” “我有点累,想先睡觉。” “那也行,你赶紧睡。” 江晗脑子乱哄哄的。 尤其是看到验孕棒上的两道杠,人都傻了。 她跟谢司砚尚在热恋期,原本还商量着年前两家人正式碰面吃个饭,也算知会双方家里,他们是认真交往,结果…… 怎么就怀了呢! 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小晗?”谢司砚低声唤她,江晗脑中满是乱流,没理他。 “你睡着了?” 仍旧没回应。 随后,江晗听到了一阵声响极轻的窸窣声。 紧接着,听到了开门声…… 谢司砚走了?! 江晗猛地睁开眼,这小子该不会听说自己怀孕,被吓跑了吧! 恭喜表姐,嘿嘿(*^▽^*) 表姐:恭喜啥,某人被吓得连夜跑了。 茶色小狗:??? 329.第329章 钻戒,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第329章 钻戒,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江晗坐在床上,谢司砚离开后,整个家都变得冷清,只有芬达听到动静,从虚掩的门缝挤进来,趴在她床边的地毯上睡觉。 她给助理打了电话,推掉了近两日的所有工作。 打算明天去医院检查下。 翻看手机,盛书宁一个小时前询问她是否安全到家,她没心思回复,此时才说: 【已经准备睡了。】 贺闻礼有工作要处理,回房时发现自己妻子还在看手机。 “这么晚,还不睡觉?” “在想点事。” “什么?” “我哥说这两日要约姑父吃饭,感谢他对我的救命之恩。” 贺闻礼点头,“定好时间告诉我,我陪你。” 盛书宁应了声,又徐徐道:“贺先生,你喜欢小孩子吗?” “……” 贺闻礼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但他心里却在忖度: 难道,她想要孩子? 那自己该努力下了。 “我去洗澡。” 可当他洗澡出来的功夫,盛书宁竟已睡着,他又特意离开卧室,给吕培安打了电话。 “吕爷爷,有事情想咨询您。” “你说。”吕培安年纪大了,入睡早,还以为是钟书宁的腿又出现问题,结果某人却问道: “我和宁宁现在可以要个孩子吗?” 怀孕,会加重下半身的负担,不利于腿脚恢复。 吕培安气炸了! 他又不是妇产科医生,大半夜问他生孩子的问题! ** 另一边,谢家 谢家住的地方与颐园相距甚远,谢司砚到家时,父母皆已睡下,听到敲门声,都眉头直皱。 “谁啊?” “爸,是我,开门!” “谢司砚!” 谢宏气得窝火。 这混小子,天天赖在江晗那里,平时让他回家吃顿饭都难,深更半夜跑回来砸门,怕是皮痒了。 他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着急火燎的儿子,眉头紧皱,“你最好有急事。” “怎么?被那丫头甩了?” “她不要你了?” 谢司砚无奈,“谢董,我是您亲儿子吗?您能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谢宏冷哼。 自家这小子,从小就茶里茶气的,父子相处,难免会有矛盾争执的时候,每次妻子过来,他总是委屈着小嘴,说道,“妈妈,您别怪爸爸,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他生气。” “您千万不要怪爸爸,有事冲我来。” 结果, 是他被妻子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谢宏双手抱臂,看向儿子,忍不住冷哼,“户口本?怎么着,你想去领证啊,那丫头愿意吗?” “您怎么知道她不愿意?” “江晗那丫头特别有主见,你喜欢人家就好好跟她处,别用太多心眼子。”谢宏了解儿子。 “我知道。” 此时,原本也已睡下的谢母已经披了外套起身。 从卧室抽屉取出户口本递给他。 “拿着。” “谢谢妈。” “你小子要户口本究竟干嘛去?”谢宏皱眉。 “您别管。” “……” 谢司砚拿了户口本就跑,惹得谢宏眉头紧皱,“这混小子又搞什么样?” “阿砚做事有分寸,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许家出事,他们有所耳闻,江晗这丫头他们也见过,有想法、主意大,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只怕对婚姻没什么想法。—— 盛家老宅 盛庭川还没睡,白天处理公司的事,晚上还有积压的设计稿需要处理,他正画图,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还愣了数秒。 接起唤了声:“谢公子?” “能见一面吗?” 盛庭川搁下笔,“我在老宅,明天吧。” “我在你家门口。” “……” 盛庭川无奈,这小子没事吧! 大半夜跑他们家堵门? ** 颐园 江晗脑中很乱,这孩子来得突然,没遇到谢司砚前,她对婚姻绝望,更没想过要孩子一事。 这个意外的到来,将彻底打乱她所有的人生规划。 留,还是不留? 她很纠结。 关键是,已经凌晨两点多,谢司砚居然还没回来? 这小子不会真跑了吧。 也是孕激素的作用,她以前熬一整夜都行,现在到了凌晨三点多就困得不行,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时,身侧空无一人,床单整洁。 谢司砚…… 昨晚竟一夜未归? 他年纪尚小,只怕还不想这么早做父亲。 恋爱,与结婚抚育孩子是两码事。 她身边结婚生子的朋友很多。 她们都说: 真正的婚姻,是从生孩子后开始的。 想知道你嫁的是人是鬼,生个孩子就知道了。 她深吸口气,揉了揉眉心,进洗手间时,愣了下,洗漱台的地面下,换上了更加防滑的地垫,牙膏也已挤好,待她洗漱完到客厅,谢司砚正坐在客厅,拿着逗猫棒遛芬达玩。 芬达身子圆滚滚的,却还挺灵活。 只是抓不到逗猫棒,有些懊恼地喵喵直叫。 “你醒了?”谢司砚笑着起身。 江晗点头,习惯性地想去倒水喝。 杯子拿在手里,却被谢司砚夺了去。 “你做什么?” “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要抽血,需要空腹。” 江晗点头。 两人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到了医院,因为江晗例假不算特别准,医生让她抽血,顺便做了个b超。 她全程都很紧张。 江晗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浑身紧绷。 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她这肚子已一月有余,虽然用验孕棒已确认怀孕,但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个消息,还是让她有些乱了分寸。 吃着谢司砚为她准备的食物,还是心乱。 “谢司砚……”她认真看着对面的人,“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你说。” “其实我没想过会怀孕,这孩子来得实在突然,我们从认识到交往的时间不算长,你年纪也不大,也是拼事业的年纪……”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谢司砚打断她的话。 “你想要吗?” “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你说呢?” “……” “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去领证结婚。”谢司砚说着,竟从口袋掏出一个方盒子,打开后,单膝跪在她面前。 “我对你一直都很认真。” “无论你要不要这个孩子,我都想娶你。” 江晗怔愣着看着眼前的钻戒,是个非常简约又大气的款式。 茶色小狗:我将要父凭子贵!!! —— 二更十二点左右~ 330.第330章 求婚,茶色小狗:我可真厉害(2更) 第330章 求婚,茶色小狗:我可真厉害(2更) 谢司砚见她发愣,又继续说道: “我不是想用孩子绑住你,即便你不想要,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我只是想告诉你……”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给你一个家。” 他说着,还拿出了户口本。 江晗抿了抿唇:“你昨晚,回家了?” “嗯。” “你父母知道我怀孕的事?” “不知道。” “这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 谢司砚摇头,“没经过你的同意,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上次碰面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妈特别喜欢你,如果被她和父亲知道,估计早就冲过来了,即便他们嘴上不说劝你留下孩子,也会在无形中给你压力……” “我不想你为难,更不想道德绑架你。” “你是否选择跟我在一起,是否留下孩子,都遵从本心。” “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开心的。” 江晗一直都懂,谢司砚这张嘴是会哄人的。 似乎意外怀孕带来的无措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有股暖意充斥四肢百骸。 她忽然觉得: 结婚,或许没那么可怕。 “小晗,”谢司砚此时还跪在地上,“你……” “想嫁给我吗?” 他声线比以往更加低沉,像是鼓足了勇气般。 江晗看得出,他很紧张。 短短数秒, 度日如年般煎熬。 两人此时是在医院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内,由于时间较晚,倒是没什么客人。 只有老板和服务生一直盯着他们。 求婚这事儿…… 对他们来说,很稀奇。 谢司砚是真怕她拒绝,这个孩子的到来,也在他意料之外,但如果能父凭子贵,顺利娶到他,那他也算自己的小福星。 “如果你觉得结婚为时尚早,我也可以……” 一个等字,还没说出口,江晗就笑着伸出了手,“这戒指款式挺别致,不知道上手效果怎么样?” 谢司砚一听这话,瞬间乐了。 就像只大狗狗,乐得开始摇尾巴。 就连眼睛都笑成了星星。 很意外, 大小、尺寸,都很完美。 江晗垂头看着戒指,“你怎么知道我戴多大圈口的戒指?” “我问了小盛总。” “……” 江晗除了帮母亲在盛世定制过首饰,自己也曾买过东西,留下过戒圈尺寸,盛庭川想找数据,简单轻松。 “所以,你昨晚深更半夜,还去找了小盛总?”江晗皱眉。 “送上门的生意,他没有不做的道理。” 谢司砚此时已起身,挨在她身边坐着,就像只黏人的大狗狗,惹得江晗很无奈:“你刚才说,孩子名字都想好了,你准备取什么?” “谢谢。” 江晗愣了半晌。 这算什么名字! 谢司砚可不得谢谢这小家伙,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快娶到江晗。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谢司砚已经迫不及待。 “我抽空要回趟老宅。” 江晗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 还不知怎么开口跟奶奶和母亲提起此事,要不直接跟她们说,自己闹出了人命,就怕会吓着两人。 但她的户口本还在奶奶手里,而且怀孕这种事也瞒不住。 “你说,怎么就那么巧。”江晗叹了口气。 偶尔那么几次不做措施,偏偏就怀上了。 谢司砚只笑着,没说话。 那表情,好似在说: 我可真厉害! ** 另一边,酒店内 为了感谢郑克钧的救命之恩,盛家设宴款待,盛书宁见到自家哥哥时,见他眼圈发黑,“哥,你昨晚又熬夜了?” “嗯。” “工作这么多?” “不全是工作。”盛庭川揉了揉眉心,“昨夜凌晨一点多,谢公子忽然造访。” 换做以前,盛庭川压根不会搭理。 管他什么谢公子!可他如今是江晗的男朋友,江晗与贺家关系特殊,对自家妹妹也格外照顾,自己肯定不能怠慢。 询问原因,他说: “我想买个戒指。” 三更半夜,月黑风高,商场早已关门,他只能来找盛庭川! “我这里有些成品,不过你买戒指做什么?” “求婚。” “……” 哪家好人求婚,凌晨出门买戒指啊。 你莫不是有啥毛病。 关键是,他还很挑剔,选了半天,又让自己给他在戒圈内壁刻字,这一番折腾,结束时都已凌晨四点多。 这位谢公子是真的年轻体力好,精神抖擞,他却熬得眼眶通红。 付了钱,他笑得满面春风。 盛庭川只觉得头晕眼。 “小谢老师找你做什么?”盛书宁急忙凑上去。 “有事呗。” 谢司砚是他的客人,又说戒指是用来求婚的,盛庭川自然有义务帮他保密,连自己妹妹都没透露。 只是盛书宁聪明,约莫猜到了些。 大半夜找哥哥,肯定很急。 不可能是定制手链或者项链之类的东西,极大可能是戒指。 结合昨晚从梁嘉因那儿听到的消息,大概就能推断出…… 表姐,可能怀孕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喻鸿生今天也在。 “没什么,您上次拍的小鸟,胖乎乎的,像个小汤圆,真可爱。”盛书宁岔开话题。 她心里还在想,自己居然当舅妈了。 是不是该给小家伙表示什么。 “那是北长尾山雀,比麻雀还小点。” 盛书宁陪着长辈们说话,贺闻礼则在旁负责端茶倒水。 陈最见了,都暗自咋舌: 看来,即便是自家老板,陪太太见娘家人,都得恭恭敬敬,小心讨好。 盛庭川觉得,今天的贺闻礼,格外不同。 似乎…… 过分殷勤! 他平素话不多,今天居然主动找话题跟他聊天。 有点太过刻意。 就好似,有意讨好于他。 昨晚贺浔就在家庭群里说了,感情不稳定,不想公开关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让所有人帮忙保密。 当晚,贺老就让贺闻野拉了个群,里面除了贺浔,所有人都在。 贺闻野是个会搞事的,群名是: 【守护爱情】 贺闻礼看到群名时,还以为是什么相亲群。 贺老:【还什么不想公开,是那小子不想吗?是他没资格。】 【还让我们帮忙保密,搞得跟真的一样。】 【就怕他一头热,人家姑娘躲着他都来不及。】 贺伯堂:【爸,您别这么说老三。】 贺仲清:【这种时候,作为家人应该帮他,您别总打击他。】 【我恨不能打死他,你说说他,找了人家这么多年,到头来,还只能靠哄骗当了几个小时的临时男友,我怎么会生出他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贺闻礼:【您有经验?可以传授点给小叔。】 贺老哪儿来的经验,他只叮嘱孙子和孙媳妇,不能在盛庭川那里露馅。 贺闻礼要为东窗事发做准备,自然要讨好盛庭川。 盛庭川揉了揉眉心: 这小子应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家妹妹的事吧。 他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贺闻礼的讨好,会与师妹有关。 而贺闻礼也不知道,自己…… 已经做舅舅了。 几人都各怀心思,郑克钧就到了,盛书宁打量他,他似乎与初次见面时差不多,温文随和。 盛书宁感激他在自己小时候的搭救,认亲宴上大义灭亲。 只是妻女,一个半身不遂,重伤住院,一个蓄意伤害,被羁押扣留,他处理得当,赢得了许多人的赞誉,可他的生活节奏,似乎并未被打乱…… 他笑得随和,却又让盛书宁觉得异常冷漠。 就像戴了个面具,看不透。 茶色小狗:我可太厉害了。 小盛总:不对劲,这一个个的,都好像有啥毛病。 贺先生:…… 331.第331章 贺先生诧异,小狗尾巴翘上天 第331章 贺先生诧异,小狗尾巴翘上天 包厢内 盛书宁正挨在喻鸿生身边,听他讲述拍鸟时发生的趣事,还约着去他家看豢养的海东青。 “你要来看海东青,记得把贺家那小子带上。”喻鸿生清了下嗓子。 “谁?” 盛书宁懵了下。 “你小叔子。” “……” “上次缠着我,非要看海东青,聒噪得像个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自从加了联系方式,每天一日三餐问候我。” 盛书宁低笑出声,“如果您觉得他烦,我回头跟他说说,别打扰您。” 喻鸿生咳了声,“也……不算烦。” “而且那小子体力还行,陪我出去打鸟,还能帮忙扛设备。” 提起这事儿,盛书宁强忍着笑意。 上次贺闻野陪舅舅出门打鸟,说等鸟两小时,拍鸟两秒钟,他帮忙扛着长枪短炮,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回家就跟自己抱怨,说他是人间小苦瓜。 “鸿生现在常住在国内了?”郑克钧忽然开口。 “差不多。”喻鸿生喝了口茶,“听说你从盛世离职后,自己创办了家公司,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 盛书宁不懂生意场的事,靠近贺闻礼,低声问:“他办公司了?” “嗯。” “什么样的公司?” “也是珠宝设计,他在这行待了很久,有资源和人脉。” 盛书宁蹙眉,这所谓的资源与人脉肯定都是他在盛世积攒的,这不就是等于公开挖走盛世的客源? 不过他是盛书宁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整个盛家的恩人,即便是挖客源,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盛漱华离职后,给公司带来了不小的震荡,确实无暇管太多。 “宁宁,这个送你。”郑克钧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谢谢。”盛书宁接过,盒子上印有【玉粹】的字样,应该是他创办的公司名。 “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条镂空烧蓝的手链,样式格外精巧好看,“谢谢姑父,这太贵重了。” “不贵,就当送你的见面礼,戴上看看。” 盛书宁笑着点头。 她皮肤白,戴什么都好看,只是散场离开后,她在车里摘下了手链。 “这手链挺好看的,太太不喜欢?”陈最开着车。 “不合适。” 钟书宁现在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戴着不属于盛世的珠宝首饰,不仅会惹人议论,还免费给他打了广告。 “你似乎不喜欢他。”贺闻礼敏锐,察觉到妻子的反常。 “又不熟,谈不上喜欢。” “他……” 贺闻礼再想说话时,手机震动,是许家老太太的,他急忙接起,“喂,外婆?” “你跟阿宁还在吃饭?” “已经结束了。” “到我家来一趟吧。” “有急事?”贺闻礼看了眼腕表,此时已九点多,他们到许家老宅,肯定要十点以后,以往这个点,外婆早就睡了。 “你来再说。” 外婆即使找他,也不会这个时间点,贺闻礼急忙让陈最调转车头,前往许家老宅。 盛书宁把玩着手中的首饰盒,偏头看向车窗外。 该不会是表姐的事吧。 ** 许家老宅 当贺闻礼与盛书宁抵达时,已是晚上十点多,许家老宅灯火通明,他在停车区域还看到了父亲的车。 爸也来了? 表姐也到了。 贺闻礼蹙眉,牵着盛书宁快步进入客厅。 没想到除了父亲与表姐,贺闻野也在,还有……正端茶倒水,忙前忙后伺候众人的谢家那只绿茶狗。 贺闻礼自从知道,当初舅舅许令丰一事,这小子有插手,又把试图猥亵表姐的钱公子折腾到精神崩溃,就知道谢家这位公子不简单。 明明是个手段狠辣、黑心肠的主儿,在表姐面前装得可怜兮兮,一脸无辜。这谢公子不去演戏,真是娱乐圈的损失。 谢司砚帮他倒茶,弄得贺闻礼有些尴尬,这人若是未来成了他的姐夫,他怎敢劳驾。 “谢公子,我自己来吧。” “我顺手的事,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贺闻礼打量他,心下腹诽: 这位谢公子,似乎…… 格外高兴! 即便不说话,那笑意都从眼底流露出来。 “嫂子!”贺闻野见着自己的大腿,立刻抱上去。 “你怎么在这儿?”贺闻礼温声道。 “我今晚有课,爸刚好在附近应酬,顺路接我回家。” 贺伯堂也是临时接到了电话,匆匆赶来。 许老太太本就喜欢盛书宁,示意她到自己跟前,寒暄了一阵。 “外婆,您这么晚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贺闻礼主动开口。 “问你表姐!” 贺闻礼看向表姐,江晗正吃橘子。 “你别看我,我什么都没做。” “你再说一遍!”许老太太本就严肃,板着脸时,也很唬人,“你说今晚要带小谢回家吃饭,我是很高兴的,可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我……”江晗咬了咬唇,“奶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何必把这么多人叫过来。” “偷户口本还不是大事?” 所有人:(⊙o⊙)… 在嗑瓜子的贺闻野忍不住竖起耳朵。 贺闻礼看了眼表姐,又看向不远处的谢司砚。 这两人…… 是打算偷偷去领证? “小晗,你要是想跟小谢去领证,可以直接跟我们说,用不着偷偷摸摸的。”江蕴仪也皱眉看着女儿,“何必回来偷?” “结婚是好事。”贺伯堂在旁打圆场,“不用瞒着我们,你早些告诉我,我还能提前给你准备礼物。” “奶奶,都是我的错,您别怪她,我……”谢司砚话没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 “你别维护她,我自己的孙女,我了解。” 胆大包天! 别说偷户口本,就是把整个家偷了,她都信! 谢司砚事先也不知情。 “说吧,为什么着急去领证。”老太太冷哼着。 江晗:“心血来潮。” “换个借口。” “忽然觉得自己年龄不小了,看到闻礼在办婚礼,也想结婚。” “编,你再继续编。” “奶奶……” “说实话!” 老太太可太了解自己这孙女,她想做什么,都是明火执仗,犯不着做贼,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原因。 “那我说了,您别生气。”江晗放下手中的橘子。 “说吧。” 老太太摩挲着手中的拐杖,那表情分明在说: 你要是拿不出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我就打死你。 “您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我这把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你别小瞧我。” “奶奶、妈……”江晗清了下嗓子。 “我怀孕了。” 她语气冷静而平淡,就好似在说: 今晚天气还挺冷。 贺闻礼蹙了下眉,下意识看了眼谢司砚。 难怪今晚见到这只小狗…… 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二更,十二点左右~ 332.第332章 想去父留子?天都塌了(2更) 第332章 想去父留子?天都塌了(2更) 贺闻礼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他压根不想叫谢司砚一声姐夫,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搞出了人命,看来,喊声姐夫也是迟早的事。 他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妻子。 盛书宁喝着茶,一副早已知情、了然于胸的模样。 表姐这速度也太快了。 他这就要当舅舅了? “小晗,你说真的?”贺伯堂率先开口发问。 “嗯,去医院做了检查。” 江晗说着,看了眼母亲和奶奶。 两个人显然都被这忽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 得知两人同居后,老太太曾私下跟孙女聊过:“现在社会开放,我不反对你们住一起,但凡事都要注意分寸。” 侧面提醒: 别搞出人命! 老太太是听说谢家很注重家风,自己孙女跟谢司砚就这么住一起,就怕以后真的嫁到谢家,他们会怠慢自家孙女。 这如果还怀了孕,有些人家会觉得拿捏住了你,更不会把你放在心上。 他们家人丁凋落,老太太也担心孙女被欺负。 江晗那时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奶奶,您就放心吧,我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没空搞孩子。” “记住你的话。” “在我心里,还是搞钱比较重要。” “……” 就是有老太太之前这番提醒,江晗才没敢第一时间和家里说。 既然要留下孩子,她原打算先斩后奏,结果,回自己家拿户口本,还被当贼给抓了。 说出去,都丢人。 “奶奶?”江晗起身,走到老太太身边,“您高兴吗?马上您就要当太奶奶了。” “少贫嘴!” 老太太冷哼着,“你啊,从小就胆子大,你是打算偷偷领了证,等肚子大到瞒不住再跟我说?” “不是说,三个月后公开比较好吗?” “你怀孕多久了?” “一个多月。” “你们可想好了,结婚不是儿戏,不要为了孩子将就。”江蕴仪私下了解过谢家,目前看着都挺好,也是担心女儿与谢司砚相识时间太短,磨合不够。 江晗看了眼母亲:“妈,我觉得您说得有道理,那我再考虑考虑。” 一瞬间, 谢司砚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还想父凭子贵,一步登天,这该不会…… 想去父留子吧! 谢司砚是当老师的,平时很会表情管理,这会儿却完全控制不住,刚才还翘起的尾巴,再也翘不起来了,他那点情绪变化看在众人眼里,老太太竟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她也没说不同意两人结婚,这小子怎么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小谢,小晗怀孕这件事,你家里知道吗?”江蕴仪询问。 “还没说。” “抽空我们两家人约着一起吃顿饭,至于结婚领证这件事,见面之后再聊。” 他们总要看看谢家的态度。 其他事也就罢了,结婚这种大事,江蕴仪可不会由着自己女儿胡来。 谢司砚点头,“我明白。” “那今晚小晗就住这里,你也回家和父母商量下。” 考虑天色已晚,除了谢司砚,其他人都在许家老宅留宿。 贺闻礼只是洗了个澡,到卧室时,才发现妻子被自己表姐给拐走了,两人关系好得像姐妹,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其实,结婚这件事,我挺害怕的。”江晗叹了口气。 “那你还偷户口本。” “自家的东西,我是拿,不是偷。” “小谢老师挺不错的,你们从认识到交往至今,有觉得哪里不合适吗?”盛书宁托腮看着他。 “那倒没有,各方面都很合适。”只是越契合,越完美,反而让她产生种不真实的感觉。 也不知道他回去和家人说起,谢家又是什么态度。 ** 谢家 谢司砚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二点,谢家夫妇早就睡了,听到敲门声,谢宏差点气得跳脚。 “谁啊?” “爸,是我!” 谢宏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混小子,白天不回家,三更半夜回来做贼嘛! 这一天天的,就不能让他睡个安稳觉? “爸,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您和妈说。”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等不及了。” “你最好有急事!” 征得父母同意后,谢司砚才开门进去,谢家夫妇还都躺在床上,谢宏看了眼儿子,“说吧,户口本拿走了,今天又回来拿什么?” “我和小晗打算结婚。” “赶紧去睡觉,别做梦了,你俩才交往多久,结什么婚。” “她怀孕了。” “……” “您和母亲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两家约着见一面,商量下结婚的事。” 谢家夫妇还在睡梦中般,怔愣了很久,谢宏才嗫嚅着嘴说:“我要做爷爷了?” 谢夫人点头,“是的。” “生个儿子,还是有些用处的。” 谢司砚:“?!” “接下来要准备什么?去提亲,带些什么礼物比较好。”谢宏瞬间没有睡意,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打电话给家中亲友,询问提亲需要准备点什么。 哪个好人家,半夜跟亲戚打听这些。 谢宏觉着送钱送房子太俗,把珍藏的一些古董都给翻了出来。 折腾半天,又看向儿子,“阿砚,他们家有没有提让你入赘这件事?” 外面都传,许家没男人,江晗要招上门女婿。 谢司砚摇头,“没有。” “如果有这个要求,你就跟小晗说,我们家同意。” “爸,您好像很嫌弃我。” “我表现得很明显?” “……” 生个儿子是茶艺大师,谢宏早就受不了他,巴不得他早些成家。 一整夜,整个谢家上下,鸡飞狗跳。 江晗一觉睡醒就收到消息,谢司砚说: 【见面的事,我和父母聊过了,他们随时可以,时间方面看你安排。】 盛书宁看到后,笑出声,“看来,姐夫家挺急的。” 江晗轻瞪了她一眼。 姐夫? 连她都开始调侃打趣自己了。 ** 许家与谢家约着三日后正式见面,盛书宁这几日都住在许家陪江晗,贺浔见自己的好侄儿形单影只,还忍不住调侃:“你老婆呢?又不要你了。” “听说小晗怀孕了?” “小野说的。”贺闻礼就知道,有那个大嘴巴在,这事儿肯定瞒不住。 “恭喜啊,你要当舅舅了。” 贺闻礼点头,“也要恭喜你,辈分又升了。” “……” “那孩子喊我爸一声爷爷,也要喊你一声爷爷。” 小叔:我都没结婚,就当爷爷了? 贺先生:什么结婚,你怕是忘了,你连女朋友都没有。 333.第333章 提亲:临时突击,快速回春? 第333章 提亲:临时突击,快速回春? 爷爷? 贺浔头疼得揉了揉眉心,家中有亲友,与贺闻礼同辈中,结婚生子的不在少数,早就有人喊过他爷爷,那也只是逢年过节时…… 江晗这速度够快的。 “你跟苏小姐最近进展如何?”贺闻礼状似无意开口。 “作为晚辈,你在打听长辈的私事?” “我是在考虑,婚礼时要不要多安排一个位置。” “……” “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贺浔面无异色。 自从那天从老宅送她回去后,他就再没见过苏衔月。 倒也不急,贺家老宅的室内设计工作马上就该提上日程,他们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 贺闻礼没那么八卦,都是爷爷给他安排的任务。 老爷子迫切想知道逆子的恋情进展,可贺家其他人都不敢去打听,父亲说自己跟小叔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把他踹了出去。 当他在【守护爱情】群里发消息。 【@爷爷,小叔那边,毫无进展。】 贺老:【我就知道,这小子是个没用的。】 【你瞧瞧小晗跟谢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或孙女啊。】 群里的四个孙子傻了。 敢情,我们都不是您孙子呗。 贺闻礼没太多心思管小叔的事,因为谢家与许家见面在即,许家亲友少,他自然要出席。 而且表姐怀孕,她身兼两个公司,多个要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代管,竟全都压在了他身上。 怀孕未足三月,对外没公开,只说身体不适。 圈内却流言四起,说许老太太打算把公司交给贺闻礼管理。 毕竟是亲外孙。 听说谢家在准备提亲事宜,看来两家好事在即,江晗毕竟要嫁人,公司留给亲外孙,总好过便宜外人。 【看来许家还是提防谢家的。】 【不然呢,真要看着许氏变成更名易主?】 【就是不知道两家提亲议事的时候,许令丰会不会出现,他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 外面的流言蜚语,谢家根本不在意,谢氏夫妇为提亲一事忙得焦头烂额,提亲前一晚,当谢司砚从学校回家时,就看到父亲正拿着几张a4纸,上面印了字,他正嘀嘀咕咕念叨什么。 “爸在干什么?”他看向母亲。 “你那些叔伯亲戚给他总结了些提亲时,女方会问的问题,你爸在演习。” 谢司砚差点笑出声,“爸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他说,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当接盘侠,怕江晗不要你。” 谢宏生怕提亲时,许家的问题会让他措手不及,咨询了无数亲友,总结了不少经验。 “爸,看得怎么样?”谢司砚给他倒了杯茶。 “万事俱备。” “那我考考你。” 谢司砚当老师习惯了,从他手中接过纸,问了句:“如果他们问,要不要合八字,如果我跟她八字不合怎么办?” 谢宏脑中有一堆标准答案。 结果此时竟一片空白。 惹得谢司砚笑出声,“爸,您还是别看这些了,早点睡,充分休息,您这两日黑眼圈都出来了。” “黑眼圈?” 谢宏这两日回了趟海城,把传家宝都搬来了,可能是太兴奋,即便休息少,也不觉得累。 此时一照镜子,才发现气色不行。 只能求助老婆,“有没有什么能快速回春的办法?” 谢夫人低笑出声。 都老男人,还回什么春。 再说了,明日的主角是自己儿子,你穿着得体些就行。 提亲一事,定在距许家老宅较近的一个会所包厢内,谢家人先到,除了谢氏夫妇,还有家族内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以及…… 商策。 谢家人怕冷场尴尬,商策与两家都熟,就把他叫上了。他们也从商策那里探听到了许家人的喜好与一些注意事项。 譬如: 所有问题不要涉及许令丰,这是许家的忌讳。 “谢董,您很紧张?”商策笑道。 “还好。” 商策咋舌: 许家人还没到,您都快把茶喝光了。 其实谢宏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待江晗一行人抵达包厢时,贺闻礼看到商策的第一眼,挑了下眉。 这小子…… 叛变了? 商策移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这也不能怪他。 谢家是他生意上的金主,金主开口,他能怎么办? 两家人初见,坐下后,又客气寒暄了一阵。 谢夫人看了眼丈夫,给他使眼色: 你不是准备了许多开场话,怎么哑巴了! 你倒是说话啊! 怎么一个劲儿傻笑。 还是贺伯堂主动问及:“你们是海城人,那里四季气候温和,忽然搬来京城,应该有诸多不适应的地方吧。” 谢宏笑了笑:“一开始是有些不适应,现在还好。” “以后会搬回海城吗?” “看孩子们,我跟阿砚的母亲住哪儿都无所谓。” 谢司砚看了眼父亲: 就这,还昨夜临时突击。 到头来,还不如贺先生的父亲会来事。 谢司砚则忙着到处端茶倒水,目光和江晗相撞时,还笑得格外讨好。 他就巴巴儿盼着有了孩子,自己能晋一下位份。 —— 另一边,精神病院内 许令丰本就是无病被强行送进来的,虽然如今精神分裂,却也时好时坏,他坐在病床上,看着装着两层防盗窗的窗外。 宛若笼中雀。 神志清醒的时候,他也会回想当年事。 前呼后拥,千人追捧。 谁不羡慕他拥有的好生活。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忽然,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许令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有人示意他别开口。 “许先生……”那人声音粗沉,明显刻意隐藏了真实声音。 “唔!” 许令丰竭力挣扎,但他被折磨这个几月,他早已瘦骨嶙峋,毫无力气反抗。 “真是羡慕,你生了个好女儿。” 女儿? 江晗! 提起她,许令丰眼睛瞬间充血。 自己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却联合贺家人,把他关到这种地方,这是想生生把他折磨死啊! “你知道海城谢家吗?” 许令丰怔忪着。 残存的记忆中,他知道,谢家很有钱。 “谢家今天向你女儿提亲了,谢公子丰神俊朗,真是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好女婿。” 许令丰呼吸急促。 这就意味着: 他更不可能有机会逃出牢笼。 谢家?那臭丫头怎么如此好命! 不好意思,更新迟了些~ 二更,还是十二点左右哈 334.第334章 一只快乐小狗,黑暗中的獠牙(2更) 第334章 一只快乐小狗,黑暗中的獠牙(2更) 许令丰恨得牙痒。 清醒时,他无时无刻不怨恨,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若不是自己生了个如此孽障,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听说谢家提亲礼物,有一幅王羲之的【平安帖】,当年拍出了三个多亿的天价。” “谢家如此大手笔,相信令嫒嫁过去也会过得很好。” “公司那边有贺先生帮忙打理,你也很放心吧。” …… 许令丰气得想杀人。 怎么能把他家的公司交给一个外人! 这原本,可都是他的。 难不成一开始,贺家把他关在这里,就打了夺家产的主意? “已经提亲,相信距离结婚也不远了,你作为生父,也不知能否出席。”那人低笑着。 “贺先生也在筹备婚礼。” “对了,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钟书宁是盛家丢失的女儿,已经认祖归宗。” 许令丰情绪瞬间失控。 当初,他就是看不上钟书宁,想给贺闻礼安排其他人,才会惹出后续的诸多事情。 但凡他早知道钟书宁的真实身份,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看来, 自己特像个笑话! “啊——”他忽然疯狂地大喊大叫,额头满是青筋,面目狰狞! 边上的人摁不住,最后给他注射了镇定药物,手脚绑在床上,才逐渐平复,他昏迷前,耳边有个声音在念叨: “可惜,你出不去,无法参加外甥和女儿的婚礼,一定很遗憾。” “这么大的事,许家竟无人通知你,你也是可怜。” “马上都要过年了,居然也不接你回家,再怎么说都是亲人,他们的心可真够狠的,怕是从没把你当成家人。” 自从许令丰被关后,除了江晗与孔思渺来过一次。 就连母亲都不曾来过。 他清醒时,也曾绝望到闹过自杀、撞墙、咬手腕……各种法子都用过,没死成。 说实话,他也没勇气真的去死。 即便如此,母亲都没出现。 狠心又绝情! 好像他压根不是她的亲儿子。 就算自己间接害死了妹妹,但她毕竟死了。 而且她是自杀! 一个死人,难道比他这个活人更重要? ** 会所包厢内 众人正在欣赏那幅【平安帖】,字画也只是提亲带来的礼物之一。 这是提亲,只是碰面商量下两人的事,还没到真的结婚下聘时,谢家出手有些太阔绰,惹得许老太太都忍不住靠近儿媳嘀咕。 “蕴仪,谢家这态度,我都不好提要求。” 江蕴仪悻悻笑着。 她原本还担心女儿怀孕,谢家想以此拿捏她们。 但谢家准备得太充分,无可挑剔。 谢夫人的表情都掩饰不住女儿的喜欢。 谢宏甚至拿出个文件递给江晗。 “这是我们家在谢氏拥有股份的一半,只要你签了字,股份就都是你的。” 素来处变不惊的贺闻礼都挑了下眉。 商策眼睛瞬间亮了。 这是婚前协议,可不是夫妻共同财产。 等于把股份直接送给她了。 商策扭头看向江晗,那表情好似在说: 以后,你就是我亲姐! “这礼物太重了。”江晗推脱。 “你帮我们家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些股份不算什么。”谢宏笑道,“阿砚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但对做生意一窍不通,这以后还得你多操心。” 难题? 所有人目光落在谢司砚身上。 在外人看来,谢司砚生得好,学历高,工作也体面。盛书宁还吃过他做的饭,为人细致体贴,怎么能是难题? 谢宏叹息: 那是他们没有被某人的茶艺荼毒过。 不过他还是笑着又说道:“我俩盼着阿砚早日成家,他的终身大事,一直我们家的难题,他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在遇到小晗前,都没处过对象,有不周到的地方,小晗,你多担待。” 他把话圆回来。 江晗笑了笑: 这只小狗明明很会,哪儿像第一次恋爱了。 许老太太跟江蕴仪明显能感觉到谢家的迫不及待。 因为她们提出婚后住哪里时,谢宏甚至直接说,可以让他们住在许家老宅,他丝毫不介意。 当初谢司砚提出要住校时,要不是市区禁止燃放烟炮竹,谢宏肯定要庆祝一番。 两家人,气氛和乐。 商策蛇皮走位,挪到江晗身边,“姐,这是给你的礼物。” “谢谢。”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争取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干儿子或者干女儿。” “什么?”江晗蹙眉。 “我想给你孩子当干爹。” 商策那语气,颇不要脸。 “你看啊,我当初没追到你,真的很不甘心,咱们也算知根知底,虽然咱俩没成,但可以当亲人。” “我可以跟你保证,肯定会对你孩子好的,你也希望多个人疼他吧。” 商策毛遂自荐。 江晗无语,“滚——” “姐,别这么无情,你好好考虑下。” “有你这样的干爹,我觉得丢人。” 商策怒了。 “我丢人?你怕是不知道,我可是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也是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江晗低笑,“你是如何做到如此厚脸皮的?” 盛书宁在旁瞧热闹,商策见状,又跟她说道:“嫂子,你跟老贺也抓紧点,我也可以给你俩的孩子当干爹。” “你能不能正经点,喜欢孩子就自己去生,哪儿有你这样的,到处给人家当干爹。”江晗庆幸,当初没看上他。 “孩子嘛,别人生的才好玩,自己养,多累啊。” “……” 贺闻礼还在观察谢司砚。 某人今日忙前忙后,像只快乐的小狗。 贺伯堂提醒儿子:“你以后要喊他一声姐夫,撇开商策,在这里你辈分最低,别端得太过。” 贺闻礼忽然觉得头疼不已。 这里距离许家老宅很近,一顿饭,宾主尽欢,许老太太邀请谢家人到家中做客,商策又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一行人离开会所时,从暗处走出一人。 阴影中,看不清那人的脸。 这么开心的时刻,如果不阖家团圆,岂不可惜了。 许令丰…… 机会我给你创造了,你可要争气点啊。 女儿与外甥都好事将近,你总要给他们送份大礼才行。 商策:谈什么恋爱,哪儿有赚钱重要。 贺先生:你还想给我孩子当干爹? 商策:唔……今天天气不错。 335.第335章 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渣女 第335章 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渣女 许家老宅 商策像个狗腿子一样挨在江晗身边:“姐,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你签了吗?” “跟你有关吗?” “苟富贵,勿相忘啊!记得提携一下弟弟。” 江晗无奈,“堂堂商家,哪里需要我提携。”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赚钱更让人愉悦的吗?人,有可能会背叛,但钱不会。” 此话一出,不远处的贺闻礼与谢司砚齐齐向他投来“核善”的目光。 商策立刻话锋一转,“不过也有例外,痴情种也有很多,比如老贺和我姐夫……我姐夫虽然年纪小,但是疼人啊。” 江晗笑出声。 他一口一个姐夫,倒是叫得勤。 说话间,她手机震动,她闺蜜的。 “……小晗,你可真不够意思,听说你们家小奶狗今天去提亲了?” “你们从哪儿听说的?” “全京城都知道,今晚出来聚聚?” “好。” ** 江晗最近被奶奶和母亲约束着,几乎都待在家,她都觉得身上快发霉了,借着见朋友为由,出去透口气。 谢司砚学校有事,把她送到目的地,又拜托她几个朋友,照顾好她。 “别喝酒,有事随时打我电话。”谢司砚叮嘱再三,才离开。 江晗怀孕一事,知道的人不多。 小姐妹还想劝她喝酒,她只说最近身体不舒服,吃了头孢,不能饮酒。 “你跟小奶狗的婚事定下来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有人问。 “结婚会通知你们的。” “真打算定下来?” 江晗以前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短短几个月就要结婚,大家都觉得突然。 “我跟他现在,跟没结婚,也没区别。” 早就同居了,只是差一张结婚证。 “那倒也是,提前恭喜啊。” 江晗如今的体质在包厢内待太久就容易觉得胸闷,借口去洗手间,出去透口气。 站在走廊窗边,窗户被开了条细缝,冷风灌入,她才觉得胸口的压抑感舒缓很多,怎么怀个孕这么累。 她觉得舒服些,正打算回包厢,迎面看到一群人聊着天朝她这边走过来。 其中一人…… 她觉得有些眼熟。 皱着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江晗天生一双狐狸眼,气质成熟,端端站在那儿都很招人眼。 她原本也没多想,只是那人也看到了她,竟转头跑了。 那表情,像是做贼心虚。 江晗轻蹙着眉,默默记下这群人所在的包厢。 约莫两个小时后,那群人从包厢嘻嘻哈哈出来,当那个男人走出来时,因为喝了点酒,脚步还有些趔趄,险些摔了…… 幸好有人及时出手,扶住他的小臂。 “谢谢。” “不客气。” 男人一听是女声,转头,看到江晗就吓得魂儿都飞了。 转头想跑,却被两个大汉拦住去路。 “你、你们想干嘛?” 江晗勾唇一笑:“我们聊聊。” —— 另一边 谢司砚正在学校查论文资料,接到江晗的电话,书也扔了,就傻乐着往外冲,惹得一旁的贺宪洲很无奈。 原本在他心里睿智冷静的谢老师……怎么是个恋爱脑! 当谢司砚乐呵呵地到包厢时,打开门的瞬间,就愣住了。 江晗正坐在沙发上吃橘子,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男人,坐立难安,看到谢司砚,就好似见了救星: “谢公子!” 那眼神好似在说: 救救我! 他喝了太多酒,此时都快憋死了,超级想上厕所。 “小晗……”谢司砚也是难得心虚。 江晗托腮打量他,“小谢老师,原来你认识这个人啊?” “我……”谢司砚咬了咬腮帮。 江晗记忆力素来不错。 她看到这个男人时,就很笃定,定是在哪儿见过。 原本她没上心,只是这人居然转头就跑,她这才在脑中仔细搜索…… 结果,还真让她想起来了。 她有一次喝多了酒,不小心撞了人,而那次,刚好谢司砚出现,帮她解围,也就是那晚,她把谢司砚带回了家。 而这个男人,就是撞了自己的那位。 没想到,他跟谢司砚竟然认识。 如此想来,那晚碰见谢司砚,恐怕不是偶遇这么简单。 亦或者, 在此之前的两次“偶遇”,都不是意外。 江晗那时被男色所惑,没有细想,此时想来,谢司砚私生活很干净,怎么会出现第一次见他时,醉酒躺在外面的情况? “小晗,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谢司砚走到她身边,耷拉着脑袋,又冲她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江晗故意转头不看他。 这小子,又开始装可怜。 一边的男人,双腿并拢,在沙发上扭来扭去。 你俩聊着呗,我想去洗手间啊! 他各种蠕动,像只虫,惹得江晗眉头直皱:“你能不能老实点!” “我能走吗?” “不能!” “……” 谢司砚清了下嗓子,“小晗,我可以跟你保证,虽然我是故意接近你,但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没恶意,却别有居心。” “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接近你,担心太刻意,你根本不会搭理我。” 她警惕性很高,想接近她的人又多。 江晗转头看他,“除了你刻意制造的‘偶遇’,我们之前在哪儿见过?” 谢司砚费劲心思制造那么多“偶遇”,那说明两人之前定然有交集,可江晗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他。 此言一出, 谢司砚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委屈巴巴。 那眼神,好似在控诉。 他苦笑着:“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 江晗瞬间觉得头都大了。 他那表情,就好似自己是什么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渣女。 “算了,我就知道,你身边好弟弟那么多,又怎么会记得我。”谢司砚笑得苦涩。 一旁的男人,整个人都麻了。 这是他认识的“谢公子”吗?您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阿砚,我……”江晗实在受不住他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盯着自己,“我实在想不起来,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两年前,宪洲的生日聚会上,我们见过。” “你调戏了我……” “然后跑了。” 江晗人都傻了,自己还做过这种事?仔细回想,那日自己是喝了点酒,她酒品素来不错,怎么会调戏小狗? 二更,十二点左右~ 表姐:男色误人啊【捂脸】 茶色小狗:委屈巴巴o(╥﹏╥)o 336.第336章 撩人不自知:眼睛真好看(2更) 第336章 撩人不自知:眼睛真好看(2更) 两年前,贺宪洲生日? 江晗确实想不起来,她连贺宪洲具体哪天过生日都不清楚。 但她依稀记得,那时的天气应该很热,他是跟同学一起庆生的,因为在一家会所内,她去打了招呼,喝了点酒水饮料…… 但谢司砚对那天的事,却记得异常清晰。 贺宪洲过生日那天,邀请了许多同学庆生。 地点在京城一家会所内。 谢司砚与他在同一个实验组,年纪相仿,也接到邀请,平时两人关系不错,他也就去了。 他毕竟是老师,除了几个学生跟他敬酒,就没人与他说话。 “谢老师,要不要唱首歌?”贺宪洲主动邀请。 “不用管我,你们玩。” “那我不陪你了。” 谢司砚拿着手机,此时满脑子还是实验数据。 他还思量着,待会儿偷偷溜走,回宿舍写论文。 确定无人注意他,他已经起身准备溜走时,包厢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包厢内光线昏暗,走廊的暖灯照进来,同时让他看清了门口的人。 天热,江晗穿了件黑色的吊带长裙,又因为室内空调冷风足,裹着件薄披肩。 长发微卷,肤白唇红。 加上天生一双勾人的狐狸眼,举止间风情绰约。 她今晚已经喝了不少酒,倚在门边。 眉眼间,俱是招摇之色。 “姐,你怎么在这儿?”贺宪洲主动上前打招呼。 “和朋友在这儿吃饭,知道你在这里庆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今晚我买单,跟同学们好好玩。” “谢谢。”贺宪洲也没跟她客气,“进来坐坐?至少吃块蛋糕。” 江晗笑着点头。 她素来招人,性格又大方,没那么扭捏,很快就有不少男同学上前跟她打招呼。 而原本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谢司砚…… 又偷偷坐了回去。 “宪洲,你哪儿来的姐姐?”有人打听,“能不能要个联系方式?” “想追啊?” “不行吗?” “这是我大哥的亲表姐。” 贺先生的…… 表姐? 此言一出,原本还想上前搭讪的全都退到一边。 江晗身边倒是瞬间安静,因为是学生,桌上摆放的大部分是饮料,她看了半天,才在角落看到一瓶没开封的红酒,便起身走了过去。 直接, 坐到了谢司砚身侧。 只是她喝了点酒,打不开红酒塞,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能不能帮我开一下酒。” 离得近, 谢司砚可以清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白麝香,又纯又欲,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她嘴角微微勾着,有种难以言说的温存柔软,将她整个人衬得慵懒又迷人。 谢司砚取了开瓶器,江晗就在边上盯着他看。 他平时做实验很多,手很稳。 今天却不知为何,抖得厉害。 惹得江晗低笑出声,“弟弟,你不会开红酒?” “我……” 谢司砚话没说完,江晗已经伸手帮他调整开瓶器的角度,两个人的手避免不了,交缠触碰。 她身上很热,指尖也烫。 虽然只是简单触碰,谢司砚却瞬间觉得心跳极快,被她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好似有火般…… 瞬间,热得发烫。 心脏也抑制不住颤动起来。 “还是我自己来吧。”江晗直接拿过开瓶器与红酒,轻车熟路开了酒。 她只喝了两口,没醒过的红酒,有些酸涩。 “你是宪洲的同学?”江晗偏头看他。 谢司砚正愣神,没回答。“他在学校怎么样?挺好吧。” 她那语气,就像普通姐姐关心弟弟。 只是谢司砚还没回答,江晗皱了皱眉,光线很暗,加上喝了不少酒,她看不清面前之人的五官,就下意识凑得近些…… 下一秒, 两人距离就被瞬间拉近。 近得谢司砚可以清晰看到她的睫毛。 还有她热切急促的呼吸。 她动作幅度有些大,身上的披肩滑落,露出胸前与肩头的皮肤,肆意的招摇,眼角眉梢都仿佛染着一丝艳色,眼波艳艳,莫名勾人。 谢司砚这人平时一心扑在学习上,即便有女生告白,碍于他老师的身份,也不敢逾越。 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 偏偏江晗生得勾人。 “弟弟……”她呼吸且近。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眼睛生得很好看,好像不是黑色的……”她说话时,嘴角还带着笑,呼吸忽轻忽重落在他脸上。 似乎想看清他瞳孔的颜色,不自觉,又靠得近了些。 撩人,而不自知。 谢司砚这心…… 就被吹得荡漾起来。 此时,江晗手机震动,朋友的电话。 她起身,与贺宪洲打了招呼就走,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让某只小狗惦念许久。 之后,但凡贺宪洲有什么活动安排,谢司砚都会去。 却再没见过江晗。 倒是那晚之后,有同学私下问过贺宪洲。 “宪洲,你姐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不清楚。”贺宪洲也是基于江晗身边异性的类型,说道,“大概是成熟稳重的。” “她会喜欢弟弟吗?” “不会,别做梦了。” “……” “表姐择偶要求很高,我哥也很难缠,别自讨没趣。” 谢司砚在旁听着,心都碎了。 如果她接受不了比自己小的,那自己肯定没戏。 不过江晗一直都没传出有男朋友,而之后许家出事,谢司砚倒不是想趁人之危,只是觉得她身边需要人陪。 她即便不喜欢弟弟,但她夸自己眼睛好看,大概…… 也是喜欢自己这张脸的吧。 ** 江晗从谢司砚口中了解第一次见面的经过,说实话…… 还是没想起来。 她倒是依稀记起,确实夸过一个弟弟眼睛好看,只是那晚光线太暗,她根本记不起那人的脸。 而且, 这也不算调戏吧。 “怎么?还是没记起来?”谢司砚询问。 “不是,想起来了。” 江晗怕他听了难受,只能说自己全都记起来了,却又不敢直视谢司砚的眼睛,刚好手机震动,就借故离开。 谢司砚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肯定还是没想起来。 他瞥了眼还在疯狂蠕动的男人,“你能不能老实点。” “谢公子,尿急。” 谢司砚挥了挥手,他赶紧离开。 “闻礼,”江晗到包厢外接电话,“这么晚找我有事?” “许令丰偷跑出来了。” “……” 茶色小狗:她究竟撩过多少弟弟o(╥﹏╥)o 表姐:…… 337.第337章 重点保护对象,背后有人 第337章 重点保护对象,背后有人 江晗闻言,呼吸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今晚。” 贺闻礼语气深沉严肃,“本该是休息时间,医护人员查房时,发现躺在床上的并不是他,他打伤一个清洁工,换了衣服,趁着下班时间混在人群中跑出来了。” “他们怎么没发现?”江晗咬牙道。 “刚好是交接班的时候,他们放松警惕,疏忽大意了。” “那他人呢?” “正在找。” 精神病院离居民区有段距离,在这段区间内,监控并未覆盖全境,加之天寒地冻,大家出门在外都包裹严实,通过监控查找行踪并非易事。 “我已经让凌洲给你安排几个保镖,在找到他之前,你尽量少出门,谢老师那边你也知会一声。” …… 谢司砚见江晗回来,脸色不太好,以为还在生自己的气,“你怀着孕,生气不好,如果实在气不过,就打我几下。” “许令丰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了。” 谢司砚怔了数秒,只说了句知道,就牵起她的手,“走吧,送你回家。” 江晗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江晗头疼地揉摁着眉心。 “你别担心,我会派人去查找他的下落。” 把江晗平安送到许家老宅后,谢司砚与贺闻礼通了电话,大概了解事情经过。 许令丰最恨的人: 一是江晗, 二是贺闻礼。 江晗怀了孕,自然是重点保护对象。 在没找到许令丰之前,即使她出门,也是前呼后拥,有一群人跟着。 贺闻礼帮盛书宁定制的婚纱到了,她出门试婚纱,江晗也跟着去凑热闹。 盛书宁原本还担心她的安危,直至看到…… 一排保镖,人都傻了。 “这……”盛书宁语塞。 “有四个是你老公安排的,四个是阿砚安排的,两个是我奶奶安排的,还有个女保镖,就连我上厕所睡觉,都有人跟着。” 江晗悻悻笑着,“我上回去见了个老客户,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找人打架。” “把我的客户都给吓跑了。” 盛书宁忍俊不禁,“他们也是担心你。” “你快试婚纱,我等着看。” 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保镖守在店里,搞得店员都格外紧张,江晗都习惯了。 这女保镖是贺凌洲公司的,一根筋。 贺凌洲说:“寸步不离!” 除了洗澡上厕所,就连睡觉,她都要跟自己待在一个房间。 江晗跟她说:“我睡觉时,你能在外面守着吗?这是在我自己家里,不会有事的。” 结果人家回答:“您把我当空气就行。” “……” 江晗给贺凌洲打电话,结果某人一听说这事儿,觉得自己员工太尽责,还给她加了工资。 关键是,她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待在家里。 就连在院子里晒个太阳,一群人都紧盯着她,不过江晗如今也习惯了。 盛书宁也是第一次试婚纱,比她想得繁琐,需要人辅助,当她拎着裙摆从试衣间出来时,江晗眼睛亮了几分,“这件好看。” “感觉有点紧。” “那是你最近胖了。”江晗低笑。 盛书宁以前跳舞,身材保养得特别好,自从动了手术,难免懈怠,这尺寸还是以前的。 “您觉得哪里不舒服,跟我们说,我们帮您改。”店员笑道。 “我再试试别的。” 试婚纱是个体力活,盛书宁试了四套后就累得不行,刚坐下,江晗就从包里翻出一堆吃的递给她,“补充下体力。” “你哪儿来这么多零食?”“不知道为什么,怀孕后容易嘴馋,而且能吃辣。” “会是个女儿吗?” “我希望是。” 盛书宁笑容淡淡,“谢老师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 “为什么?” “他说儿子不听话可以打。” “……” 盛书宁实在没忍住笑出声,“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订婚、举行婚礼。” “我们不急。”主要是许令丰一日找不到,江晗就没心思管其他事,她看了盛书宁的朋友圈,“你朋友圈里的鸟,都是你拍的?” “舅舅拍的,我这两日跟他一起去打鸟了。” “羡慕,我都很久没出门了。” 试完婚纱,江晗去贺家老宅蹭了顿饭,贺家二老瞧见她都格外欢喜,尤其是老太太,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肚子上,好似下一秒她这肚子里就能蹦出个孩子。 “妈,您别盯着她肚子看了。”贺浔今日也在老宅。 “不看小晗,难道看你吗?”老太太轻哼。 让他靠近说话。 “你跟那位苏小姐进展如何?” “……” 苏衔月因为之前接的设计项目,最近都在外地,也可能是故意躲着他。 “以前人在国外,你追不到,我还能理解,现在人家都回国了,还承接了盛家老宅的室内设计工作,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怎么如此不中用啊。” “你可别等到小晗孩子都出生了,还是孤家寡人。” “妈,您现在怎么跟父亲一样。”贺浔觉得头疼。 “我也不想催你,主要是闻礼婚礼在即,你是打算一个人去参加?” “我心里有数。”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转头又笑呵呵地拉着江晗说话。 神情转变,堪比川剧变脸。 —— 江晗这次来贺家,也不仅仅是为了吃饭,还想跟贺闻礼了解下查找许令丰的情况。 “说来挺奇怪,他自从离开精神病院,就像人间蒸发了。”这已经是许令丰逃离的第四天,却毫无线索。 “这个季节,他如果在外面,迟早会被冻死。”贺浔也在旁分析。 “他肯定要有落脚点,但他没有身份证,一般宾馆根本不可能收留他,我让人私下查了黑旅店,也是毫无所获。” “而且他一没手机和现金,二没食物,真想不出他要躲在哪里苟活。” 贺闻礼补充:“关键是,他精神不正常。”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要如何避开监控和他们的搜查。 正常人都做不到的事,何况许令丰。 他但凡有这个脑子,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原本,贺闻礼觉得至多一两日就会有结果。 这都第四天了, 要么他就真的饿死了。 除非…… 贺闻礼与江晗对视一眼,除非,背后有人帮他。 有人想借许令丰这把刀…… 杀人! 表姐:我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 二更,十二点左右~ 338.第338章 小叔不如狗?感谢姑娘为民除害(2更) 第338章 小叔不如狗?感谢姑娘为民除害(2更) 只是江晗思忖半天,偏又想不出谁会做这种事。 “我让陈最去精神病院那里问过,在你和谢家人碰面当天,有人见过陌生人进入许令丰的病房。”贺闻礼说道。 “谁?” “监控坏了。” “……” 江晗觉得头疼。 关键是许令丰如今就是个疯子。 他杀人、伤人…… 有精神证明,很容易逃脱制裁。 一日找不到他,就好似在所有人头上悬了一把刀。 江晗离开贺家前,还看了眼贺浔,“小叔,你跟小婶进展如何?” 贺浔无奈。 怎么所有人见了他,都是这句话。 对自己那点私事就如此好奇? 谢司砚亲自来贺家接人,两人牵着手,看得出感情不错,贺老还抵了抵自家逆子的胳膊,“怎么样?看到人家恩爱,你眼红不?你馋不馋?” “别看谢家这小子年纪小,可人家厉害啊。”贺老羡慕啊。 “就是只绿茶心机狗。” “管他什么狗,能娶到媳妇儿就是好狗。” 贺老看了他一眼,冷哼着: “说人家是狗,可你还不如他。” 言下之意: 他不如狗! 贺浔脸都黑了。 ** 许令丰就像人间蒸发般,江晗怀孕后身体时常不舒服,基本都宅在家,偶尔出门也是陪盛书宁购置结婚要用的东西。 贺闻礼与盛书宁结婚日期已定,在年前,不可能为了许令丰更改时间。 这期间,两家人都在紧锣密鼓忙碌。 而苏衔月的婚房设计图也已出来,特意打电话给盛书宁,想约着见一面,有些细节,还有设计上的巧思,要当面聊。 “盛老板,您是在店里?” “没有,我陪舅舅出来打鸟。” “打鸟?”苏衔月皱了皱眉,“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今天没空。” “那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婚礼在即,要赶工期,所以苏衔月挺急的。 “在绿堤公园。” 喻鸿生无儿无女,他连死后遗产都规划好了,全部留给了盛家兄妹俩。 喻锦秋一直觉得亏欠弟弟,总跟儿女说,要多孝顺舅舅,所以盛书宁有空就会多陪他。 她原本很怕他,相处久了,才发现自家舅舅外冷内热,傲娇得很。 据自家哥哥所说,知道自己要陪他出门打鸟,提前一天就准备好了便携椅子、零食、保温杯,就连户外用的热披肩都准备好了。 舍不得她扛设备。 说是陪他打鸟,盛书宁更像去郊游的,反观喻鸿生则像个老父亲,任劳任怨。 盛庭川只能感慨: 自己怕不是捡来的。 当苏衔月到绿堤公园时,在停车场就碰见了贺闻野,他显得格外兴奋,手中还拿了杯喝的,“强行”帮她拎包的同时,把喝的递给她,“小婶,热可可,专门给你买的。” “这……” “您是我小叔的女朋友,就是我亲亲亲小婶,作为晚辈,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我没想到今天你也在。” “我常陪舅舅来打鸟。” 贺闻野说着,靠近她,低声说:“小婶,你放心,在舅舅面前,我绝对不会透露您和小叔的关系,您就放心吧,我的嘴巴是最严的。” 苏衔月嘴角抽了抽。 这孩子,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傻子都看得出,他这张嘴四面漏风。 贺闻野确实是个大嘴巴,但他怕贺浔,自然不敢向盛家人透露半个字。 苏衔月见到盛书宁时,她正站在人群里,大部分都拿着设备,全都对准了不远处的一只鸟。“这是棕背伯劳。”贺闻野压低声音,“这个公园里的鸟很多,所以来打鸟的人也多。” 喻鸿生正在专心拍摄,苏衔月没打扰他。 她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喜欢拍鸟,粗略看一眼,就有百余人。 盛书宁冲她扬了扬手,两人到另一处说话。 李垲在不远处守着。 风和日暖的午后,青天碧落,就连阳光都好似温和的绿色。 晒着太阳,喝口热可可,苏衔月忽然就萌生了想退休养老的念头。 贺闻野这个狗腿子,又是帮两人搬折叠椅,又是替两人挡风,忙得不亦乐乎,盛书宁习以为常,苏衔月却不习惯,“贺少爷,您要不要歇会儿?” “少爷?”贺闻野皱眉,“您叫我小野就行。” “为你们服务,我乐意。” 两人说着话,贺闻野坐在一旁,还不忘拍照片发给贺浔: 【新鲜出炉的小婶。】 贺浔:【还有照片吗?】 【500块一张。】 【……】 贺浔觉得自家小侄子皮痒了。 居然敲诈到了他头上。 不过很快贺闻野就收到了一笔巨款,别人拿着设备拍照,他则专心拍人,最近跟着喻鸿生学了不少拍照技巧,照片绝美。 发给贺浔时,他还夸了句:【拍的不错。】 【那是小婶人长得好,所以怎么拍都好看,还是小叔有眼光,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婶。】 贺浔看到消息,低笑出声。 偏偏他此时正跟盛庭川在一起。 “遇到什么好事了?笑成这样。”盛庭川觉得不可思议。 “最近,确实有点好事。” “追到你喜欢的那个姑娘了?” 贺浔那点事,圈内人多少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那姑娘是谁罢了。 盛庭川本想借此事调侃他,结果贺浔却点头说:“正在追……” 在追? 盛庭川蹙眉。 你那表情,就好像在热恋。 “什么时候追到了,带给我瞧瞧,我做东,感谢那姑娘为民除害。” 贺浔笑出声,“记住你说的话,别食言。” “一顿饭而已,地点你定,多贵我都请得起。” “一言为定。” 盛庭川无奈,他那表情,好似自己会故意诓骗他。 —— 绿堤公园这边 冬季,太阳落山早。 盛书宁与苏衔月聊完工作,邀请她去家里做客。 “一起吧,自从你上次去过我们家,爷爷奶奶一直念叨你。”贺闻野又开始助攻。 “还是算了吧。” 她可不敢去贺家那龙潭虎穴。 此时原本栖在枝头的几只鸟已经飞走,聚在一起拍鸟的人群也逐渐散开,各自去寻找新的拍摄点。 沉云蔽日,天气变得灰蒙…… 人潮散开时, 有鬼混在了里面。 贺小野:这个家,没有我迟早得散。哥嫂就多亏了我,小叔还得靠我。 小叔:皮痒了。 贺先生:你先打,打完我再打。 贺小野:…… 339.第339章 光天化日行凶?杀了就赚了 第339章 光天化日行凶?杀了就赚了 落日西沉,天色雾蒙。 喻鸿生正收拾之前架设好的拍摄装备,贺闻野急忙上去帮忙,就连李垲也在旁整理其他东西,他看了眼苏衔月,因为不识,眉头紧皱。 “舅舅,这是我哥的师妹,做室内设计的,叫苏衔月。”盛书宁介绍。 “喻先生好,久仰大名。” 苏衔月主动伸手。 喻鸿生虽不是做设计的,但在圈内很出名。 因为…… 脾气足够差! “你好。”喻鸿生听说是外甥的师妹,很客气。 他说着,看了眼盛书宁,“晚上跟我回盛家吃饭?” “不了,和爷爷奶奶说好,今晚回去陪他们用餐。”盛书宁看向苏衔月,“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真的去不了。” “难道你晚上不吃饭?” “……” “反正都是要吃饭的,你若是有事,吃完饭就走。”盛书宁热情,苏衔月担心她在喻鸿生面前说出自己与贺浔的关系,再传到师兄耳中,只能点头同意。 “真要去我们家?那我立刻通知家里。”收拾东西的贺闻野急忙放下手中的相机,开始发信息。 喻鸿生无奈。 贺闻野这孩子……真是贺家的种? 怎么看都像捡来的。 “这里冷,你们别站这儿,找地方避避风。”喻鸿生叮嘱。 苏衔月咋舌。 喻鸿生可是珠宝设计圈有名的狠角色,竟也会关心人。 周围人潮涌动…… 人与鬼难分。 “没事,不冷。”盛书宁拿出手机,正打算给小叔说一声,肩膀忽然撞了下,她做过手术的那只脚虽然行走没问题,却还是软。 脚下一软,险些摔了。 人没被撞倒,手机却掉在地上。 “小姐,您没事吧!”刚才撞到她的人,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口罩,声音也闷闷的。 “没事。” “实在对不起。”那人说着,弯腰帮她捡手机。 李垲正帮忙打包拍摄工具,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这个公园来打鸟、看鸟的人多,大家都挤在一起,难免有碰撞的时候。 此时看着,倒是没什么异样。 那人捡起手机递给盛书宁。 “谢谢。”接过手机的时候,盛书宁注意到他指甲的异常,食指与中指的指甲似乎是因为过度用力造成的折断,皮肉翻展,此时已结了血痂。 看起来,有些狰狞。 她眉头紧皱。 正常人的手,不可能是这样。 看着,让人倒吸口凉气,也让盛书宁瞬间有些愣神。 而此时,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弹簧刀—— 刀锋寒沉, 暴露在外的一瞬间,寒光乍现。 那人眼底满是疯狂森冷的寒意,微眯着眼: 朝着盛书宁的腹部, 刺过去—— 给我,去死吧! 苏衔月离得最近,只是余光无意瞥了眼,呼吸一紧,“盛老板,小心!” 她忽然伸手,抓住盛书宁的胳膊就往后拽。 那刀从盛书宁腹部猛地划过! 一瞬间, 刺破羽绒服,一瞬间,里面的鸭绒翻飞。 也是穿得多,一刀下去,衣服被剖开一个大口子,却没见血。 她身子趔趄,已经被苏衔月拽到了身后。 “贱人,多管闲事!” 那人疯魔了般,举着刀竟直接朝着苏衔月刺过去。眼底,满是血红色。 能杀一个, 赚一个! 而苏衔月本就不是练家子,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反应速度没那么快,即便盛书宁伸手护她。 那一刀, 还是从她手臂划过! 一下, 划破大衣,有血流出,将衣服被划开的边缘染红。 周围,注意到动静的人群,全都狠吸口凉气。 众人也顾不得看鸟,有尖叫的,也有逃离这危险之地的。 “苏小姐!”李垲简直疯了,那人出手太快,他跑不过去,只能抓起手边的东西朝他砸过去。 他扔的准, 相机砸到那人头部,他往后趔趄,原本戴在头上的帽子也因此掉落,露出半张脸,是…… 许令丰! 盛书宁看着苏衔月流血的伤口,眉头紧皱,翻找东西,想先帮她包扎伤口。 喻鸿生常年户外活动,经验丰富,还真装了急救包,赶忙递给盛书宁,视线一转,看向仍举着刀的许令丰,“你是谁?” “你……你不认识我?” 这话,不知哪儿刺激到了他,许令丰急忙摘了口罩,神色癫狂,“你、你居然不认识我?” “从哪个阴沟里爬出的老鼠,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老鼠?” 许令丰有些破防,“整个京城,谁不认识我!你知道我妹夫是谁,我外甥是谁吗?” “是谁?” 喻鸿生第一眼,确实没认出他,本就不熟,而且现在的许令丰干瘦得脸上没有二两肉,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脸上错落分布着大小不一的伤口。 眼底充血…… 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面目狰狞,阴鸷可怖。 他手中攥着刀,李垲想靠近,却无法近身。 所有人都以为,许令丰的目标应该是表小姐, 他确实不喜盛书宁。 但按照憎恨程度来排序,就算不找表小姐和自家爷,也该去找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的小叔,而不是直接冲着自家太太来。 而且是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光天化日,公众场合,持械行凶…… 李垲咬牙。 这就是个疯子,他就不该用常理来推测他的言行。 “卧槽,怎么是你这个垃圾,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许令丰的事,贺闻野知道的不多,他毕竟是个孩子,有些腌臜事会特意避开他。 “你这种人渣,抛妻弃女,还有脸出来。” “我还以为你这傻逼,早就已经死了。” “你个小混蛋,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你们贺家害的!”许令丰表情癫狂,举着刀就想冲过去了解他的性命,只是他身边有人护着,他冲过去。 “你特么放屁!”贺闻野咬牙。 “落得今天下场,是你咎由自取,在外面养小三,你还有理了?” “你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该阉了。” “我们家害你什么了?仗着我们家的势,为非作歹,还说我们害了你,难不成是我爸或者我哥,拿刀架着你,让你把小三肚子搞大的?” “这么多人在,全都看到你行凶,你个老登跑不掉,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贺闻野实在气愤,又骂了一句: “老畜生!” “你……”许令丰脑子本就不够用,加之被折磨几个月,更说不过贺闻野,气得浑身颤抖。 “你这个小混蛋,我杀了你。” 他举着刀,冲过去就想宰了贺闻野这个小兔崽子。 人群发出惊叫声,盛书宁扶着苏衔月已退到外围,看着许令丰朝着贺闻野冲过去,心下也担心,但她冲过去也是帮倒忙,只能干着急。 李垲一直紧紧护着贺闻野,倒不至于出事。 可你预判不到许令丰下一秒会做什么,无法近身阻止…… 喻鸿生面色寒沉, 似乎暗暗下了个决定。 二更,十二点左右~ 340.第340章 徒手接刃,小叔撞飞小盛总?(2更) 第340章 徒手接刃,小叔撞飞小盛总?(2更) 不仅是李垲,周围也有人试图上前阻拦,但许令丰那神情一看就非正常人,大家心下着急,却又不敢妄动。 公园的安保人员都到了,高声呵斥: “你赶紧放下手中的刀,束手就擒!” 许令丰充耳不闻。 “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过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千万不能再做傻事。” 保安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但这种话,许令丰在精神病院听多了。 被抓,就算不坐牢,他也会抓回去,受尽折磨。 就算死, 他也不会再回地狱。 而自己死之前, 必须拉个人一起。 而他选定的人,就是钟书宁。 不对,她现在是盛书宁了。 一切,都是从她出现后才变了的,他在外面有个家,很多人都知道,即使是自己的女儿江晗,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自从那个臭丫头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他目光一转,恶狠狠盯着人群外的盛书宁。 漂亮、光鲜, 是盛家大小姐,人人艳羡,而他却只能被关在精神病院里苟活,就算想死,都死不成,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他再也不要过。 从他掏出刀的那一刻,就注定跑不掉。 她死了…… 贺家、许家将永无宁日。 是他们害死了她,跟他无关。 许令丰一想到自己那冷心冷血的外甥伤情难过,就忍不住放肆大笑,有保安趁机上前想夺刀,将他摁住,可他在精神病院跟医护人员周旋已久,没那么容易让人近身。 几番试探,有个保安还被划破了手。 他挥刀乱杀, 甚至,直接抓住了其中一个保安,刀口架在脖子上,他长期服用镇定药物,手抖得厉害,划破保安脖颈处的皮肤,有血流出。 惹得周围又是一阵惊呼。 “许令丰是吧,你是闻礼的舅舅。”喻鸿生看着他,靠近几步。 “舅舅!”盛书宁蹙眉。 喻鸿生只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你是……”许令丰眉头紧蹙,“你别再过来了,再靠近一步,信不信我杀了他。” “那你杀吧。” 他声音又沉又哑,竟比凛风还要冷冽几分。 “什、什么?” 许令丰是颠了,但不是傻了。 喻鸿生有些烦躁,伸手扯开领口的几粒扣子,露出脖子上狰狞的伤口。 一个眼神,都让人浑身发毛。 鹰眼锋利,紧锁猎物。 许令丰被他脖子上的疤痕吸引了目光,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喻鸿生已经快步上前,救下保安的时候,一刀已朝他挥过来—— “舅舅!”盛书宁瞬间觉得无法呼吸。 苏衔月也神色紧张。 那刀, 笔直朝他肩膀处刺来。 一瞬间, 刀口刺到衣服,许令丰手腕用力,暗恨咬牙,睚眦俱裂,恨不能捅死眼前这人,可下一秒…… 刀, 竟被人握住! 喻鸿生徒手,接了刀! 他因为要拍摄,戴了手套,即便如此,锋利的刀口还是瞬间割裂手套,将他手心刺穿。 离得近, 目光相撞的瞬间,许令丰被他眼底散发出的寒意吓得浑身俱是凉意。 他,没见过如此狠角色, 徒手接刀,是疯子吧! 也就是这时候,李垲已经伺机冲上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许令丰刚想爬起来,李垲早已冲杀上去,拎着他的衣领,拳头就暴雨般落下。 他动作快,下手狠。 待周围人反应过来时,许令丰那张瘦骨嶙峋的脸,早已被他打得不成样子,鼻子、嘴里,全是血,就连眼眶处也满是青紫与血痕。 “垃圾!” “我是垃圾?”许令丰放肆大笑,“你那主子贺闻礼又是什么好人?” “我是他亲舅舅,他凭什么这么对我!”“该死!” “你们全都该死。” “你给我去死吧!”贺闻野也冲上去,给了他几脚,“你还敢说我哥,只会用这种下作手段,你有本事找我哥啊,你冲我嫂子来干嘛?” “不就是觉得我嫂子好欺负吗?简直畜生不如。” “马上警察就来了,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牢里度过吧。” 许令丰笑得癫狂,“我有病!” “我有精神病,他们管不了我。” 喻鸿生面无表情,“牢里不收你,自然有其他地方能关你,也有千百种法子……” “让你生不如死!” 一想到在精神病院发生的事, 许令丰眼神都变了。 若非李垲力气大,差点压不住他。 “不、我不要回去,不要——” 他剧烈挣扎。 保安及热心群众上前帮忙,许令丰剧烈挣扎,嘴里还嚷着不要回去。 就在众人将他捆绑起来时…… 他竟一咬牙, 试图咬舌自尽! 得亏李垲发现及时,但舌根部的血管较粗。 瞬间咬裂,大口血水涌出,他神情痛苦,疼得昏死过去。 “送医院!”喻鸿生一声怒喝。 他可不信,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人,有能力精准找到自家外甥女的位置。 背后, 肯定有人! 只是许令丰精神失常,就算从他那里问不出什么,也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总好过人死了,一切都无迹可寻。 苏衔月与喻鸿生都不同程度受伤,随着他们前往医院救治,原本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天色暗了。 人群中混了鬼,也扮做人样。 难以区分。 那人有些暗恼: 简直废物! 难怪会落得这种下场。 人蠢,行动力又不够强,许家真是养了个废物。 不过歹竹出好笋,生的女儿倒是个厉害的。 —— 医院内 贺闻礼闻讯赶来时,警方正在录口供,盛书宁无事,但凡刀口再深半寸,她身上必然见血,倒是苏衔月因为保护她,右侧手臂被划伤,伤口较深,需要及时处理。 虽然打了麻药,大概是药效没完全发挥,她正缝针,疼得眼睛通红。 “麻药还是没见效?”盛书宁在旁,干着急。 “见效了。”苏衔月咬着唇。 可还是疼。 她唇上被咬出了血,却闷哼着不肯叫出声。 喻鸿生早已缝好针。 他受伤习惯了,手上也都是粗茧,即便徒手接刀,缝针时上了麻药,也不觉得疼,他皮糙肉厚,不似苏衔月皮娇柔嫩,已经被警方带到别处问话。 贺浔与盛庭川在一起,两人同时到了医院。 “月月!”盛庭川皱眉,下意识要往前冲。 只是…… 下一秒,却被身侧的贺浔挤到一边。 里面的是他师妹,他着急个什么劲儿。 他猝不及防,险些被挤到墙上。 这小子, 是想把他直接撞飞吗? 苏衔月闻声转头,看到贺浔跨步走来,瞳孔放大,满脸都写着五个字: 你不要过来! 苏小姐:你别过来! 小盛总:撞我?嗯? —— 今天冬至,大家冬至快乐~ 341.第341章 救命之恩,把小叔许给她 “贺浔!”盛庭川本能叫住他。 这混蛋…… 挤他干嘛! 贺浔是关心则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遮掩关系,而贺闻礼也及时抓住了自家小叔的胳膊,“小叔,冷静点!” 我的小叔, 您再往前冲,今晚咱俩都得玩完。 克制,冷静! 目光对视瞬间,贺闻礼眼神暗示: 您应该不希望,咱俩今晚…… “死”在这儿吧! 苏衔月出事,他这大舅哥正窝着火,要是被他知道你俩的事,连我都要被连累。 “抱歉,走太急了。”贺浔看了眼盛庭川,“你没事吧?” “没事。” 盛庭川差点被他撞飞。 自从听说自家师妹和舅舅受伤,这小子似乎格外着急。 苏衔月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见自家师兄一直打量贺浔,忽然闷哼两声,盛庭川着急自己师妹的伤情,赶紧上前,“月月,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 她说话时,还看了眼贺浔,目光对视,又像做贼般的快速移开。 简直要被他害死了。 “缝了这么多针,怎么是小伤。”盛庭川也没想到许令丰的事,会波及到自家师妹。 “还得多谢苏小姐,救了我太太。”贺闻礼语气诚恳。 “贺先生客气了,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我相信盛老板也会这么做,何况她还是我师兄的亲妹妹,那也算是我妹妹。” 贺闻野坐在旁边吃瓜看戏: 妹妹? 我的亲小叔啊,你想娶人家当老婆,可人家貌似只想给你当大侄女。 他正乐着,贺浔一个眼神射过来,他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小叔,您坐!” 贺浔没作声,目光落在苏衔月被缝针的胳膊上,眼中情愫晦暗不明。 贺闻礼继续说道:“我们夫妻欠你一个恩情,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苏衔月刚缝好针。 疼得厉害,只能勉强从嘴角挤出丝笑意。 贺闻礼看了眼自家小叔。 古语有: 滴水之恩涌泉报。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他跟宁宁是不可能如此做的。 要不,就把小叔送她,让他以身相许,帮他们报恩好了。 “这许令丰从哪儿窜出来的,怎么敢的!”盛庭川听说这事儿,都震惊得说不出话,那可是光天化日,“简直是个疯子。” 贺浔只恨当时听了大哥的劝…… 没直接把他撞死! 如果当时结果了他的性命,也不会有今天这些糟心事。 苏衔月需要输液,挂消炎药水,贺闻礼就直接让人给她安排了病房,又让陈最买了些吃的,此时天色已晚,大家都没吃饭。 盛书宁实在没胃口,被警方叫去问话。 苏衔月受了伤,养身体定要吃东西。 她一只手受伤,一只手输液,不便进食,盛书宁又不在…… 病房内,除了苏衔月,全都是男人,贺闻礼、贺浔、贺闻野面面相觑。 贺闻野抿了抿唇,给自家小叔递眼色: 小叔! 上啊! 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可贺浔有自知之明,有盛庭川在,哪儿轮得到他。 果然,盛庭川打开餐盒,“月月,我喂你。” “师兄,我不饿。” “多少吃点。” “……” 师兄亲自喂饭,苏衔月无论如何,都要给些面子。 她余光瞥见贺浔正死死盯着他,顶着某人炽热的目光,她一口一口吃着东西。 干嘛都盯着她看,怪别扭的。 师兄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刚才贺浔的举动,只怕会引起他的怀疑。 只是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在自己身上,没空去想其他事,待他冷静下来,肯定会复盘今日发生的所有事。 “舅舅,您的手怎么样?要不要输液?”贺闻礼转移大家注意力。 “我受伤习惯了,没那个必要。” 喻鸿生以前是学马术的,掌心茧子很厚,即便接刀,伤口也不深,“真没想到,你舅舅会是这样的人。” “人都是会变的。”贺闻礼也无奈。 “他目前情况怎么样?” “没死,舌头断了半截,这辈子都无法说话。” 贺闻礼并没去看他。 因为…… 表姐已经到了。 —— 江晗此时在谢司砚的陪同下,已经到了病房,许令丰打了麻药,因为不是全麻,人已经醒了,只是无法动弹。 看着她…… 目露凶光,表情狰狞。 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剥般。 “知道你跑出去之后,我一直在等着你来找我。”江晗走到床边,“没想到你会冲着阿宁去,许令丰,你是真不要脸。” “唔——” 江晗靠近。 抬手,冲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狠狠一记掌掴,他口中刚做了舌头的缝合手术。 一下, 针线开裂。 有血水从唇边溢出。 “小姐,您……”病房内还有护士,见状,想阻止。 却没想到,江晗反手对着他的脸,又是一记掌掴。 断舌太疼。 许令丰之前就是被硬生生疼得昏过去的。 此时针线开裂,更是疼得浑身冒冷汗。 “这位小姐,您这……”护士都愣了。 “他伤口裂了,再给他缝缝。” “他刚打过麻药,再缝合,还需打麻药,可我们的麻醉医生已经下班了。” “那就别打了。” 许令丰瞳孔猝然放大。 这逆女,是想硬生生疼死他啊。 “舌头下面血管粗,如果不抓紧缝合,很容易造成失血过多,而且他现在的状态,血水流入喉腔,也很容易造成窒息。” “我马上去准备。”护士眉头紧皱。 真是疯了。 许令丰眼神凶狠,恨不能在她一出生,就把她掐死。 “放心,你越不想我们过得好,我们就会过得越好。”江晗伸手,挽住谢司砚的胳膊,“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老公。” 老…… 老公?! 许令丰只听说江晗与谢家公子在一起,却没见过真人,原本还想着,可能是商业联姻之类,如今看到谢司砚瞧女儿那眼神,如遭雷劈。 不过是一声老公, 这小子怎么乐成这样。 一副不值钱的模样。 许令丰视线总是越过她,往门口张望,江晗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只笑道:“别看了,奶奶和母亲都不会来。” “奶奶说了……” “什么时候你死了,再通知她,看在母子情分上,她会去帮你烧些纸钱。” “啊啊——”许令丰闻言,瞳孔震颤。 很快护士就拿了缝合工具过来,江晗离开病房时,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惹得周遭病房的人都出来围观。 那声音,听得人瘆得慌。 江晗看了眼谢司砚,“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他太狠了。” 无论怎么样,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掉的。 “我也不想跟他走到这一步,间接害死姑姑,时至今日还冥顽不灵,以前他还很疼我,年纪越大,越想要个儿子,觉得女儿没用。” 她说了半天, 结果…… 谢司砚似乎在发呆,她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 江晗原本还担心谢司砚觉得自己心狠,想跟他解释下家里的情况,结果他竟然在出神。 “你刚刚喊我老公,能不能再喊一声。” “……” 谢司砚凑到她跟前,眼底满是笑意,那语气却像撒娇,“再喊一声吧,我想听。” 江晗咬牙: 这个绿茶狗,又来了。 因为江晗是许令丰的直系亲属,有些东西需要她签字,待她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探望苏衔月。 此时, 整个病房,除了喻鸿生和盛庭川甥舅俩,全都是知情人。 苏衔月一整个头皮发麻。 妈妈,救命啊,我想回家。 小盛总:【思考——】 苏小姐:【乖巧~】(* ̄︶ ̄) 342.第342章 蛇皮走位,迟早死在他手里(2更) 病房内 气氛异常诡异,苏衔月低头装死,甚至不敢直视自家师兄的眼睛,更没参与到他们的对话中。 “……许令丰的事,警方那边已经在着手调查,我也派人在溯源,看能不能通过他今天的行踪,查到他最近的落脚点。” 贺闻礼正说着话,“也许能找到些新线索。” “我也会让人帮着追查,或许能查到点蛛丝马迹。”谢司砚说话时,看了眼贺闻礼与贺浔。 眼神交汇, 没有说话,却彼此心知肚明。 许令丰背后肯定有人。 要不然,凭他也查不到喻鸿生的具体位置。 就怕…… 盛书宁,原本就是背后之人的目标。 只是借许令丰之手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事儿就没如此简单了。 喻鸿生点头,感慨道,“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实在抱歉,把您牵扯进来。”江晗为此很愧疚,“就连苏小姐都无辜被连累。” “这又不是你的错,听说你怀孕了?”喻鸿生岔开话题。 此言一出, 盛庭川就下意识看了眼江晗的肚子。 苏衔月笑着说了声:“恭喜。” 当众人的焦点都落在江晗身上时,贺闻礼发现自家小叔蛇皮走位,已经挪到了苏衔月床边,帮她倒了杯温水。 苏衔月人都麻了。 我叫您爹,您能不能暂时离我远一点! 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她觉得: 自己迟早会死在贺浔手里。 而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担心被师兄看出端倪,苏衔月快速接过水,眼睛却并不看她,偷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地下党在接头。 “我看时候不早了……”喻鸿生看了眼腕表,“大家都先回去吧。” “舅舅,您先走吧,我想留下照顾月月。” “小盛总,您留下不合适吧。”江晗素来胆子大,心直口快,“她伤了手,行动不便,要是想擦个身体,您也帮不上忙。” “是啊,师兄,我自己可以的。” 苏衔月可不敢让他留下。 一来男女不便,二来…… 也怕露馅! “你家人都不在京城,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待在医院里。” 盛庭川端着副老父亲的口吻。 “小盛总,您放心,我会帮她找个护工,晚上让护工陪着,您如果实在不放心,白天多来看看她。” “那就谢谢江小姐了。”苏衔月急忙应下。 盛庭川不想走,但自家师妹显然也不想他守夜,没办法,一行人只能先走。 江晗自从怀孕后,很容易觉得胸闷,离开前笑着看向苏衔月:“你有没有需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回家取。” “不用,明天我让同事送来就行。” “护工待会儿就来,你先试用看看,不满意我再给你换。” “谢谢。” 送走一屋子人,苏衔月可算能好好放松下,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加的几个工作群里全都在讨论今天绿堤公园的事,网上的所有视频都被删除下架,但没有不透风的墙。 都知道,伤人的是许令丰,目标是盛书宁。 只是阴差阳错伤了别人。 【那姑娘也是够倒霉。】 【这许令丰是怎么回事?大庭广众跑出来行凶。】 【就是出人意料,谁都想不到,没防备,如果不是遇到好心人,这贺太太情况肯定不妙。】 …… 因为在公共场合,性质过于恶劣,警方当晚就发了声明,说嫌疑人已被抓紧,案件在进一步审理中。 www .t tkan .c o 但想追查他是如何出现在绿堤公园,却毫无线索。 —— 医院停车场 盛书宁回想今天的事,还觉得心有余悸。 “还害怕?”喻鸿生笑着看她。 “有点。” “没事,有我在。” 喻鸿生也是难得露出如此温情的一面,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就示意贺闻礼带她回家。 盛庭川在旁看着,心下感慨: 舅舅是真偏心。 从小到大,他只会拍自己脑袋。 抚摸?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盛庭川回家的路上,开始复盘今天的事,眉头紧皱。 “你那师妹……”喻鸿生看向他,“第一眼见到,觉得是个挺乖的小姑娘,一般人遇到这种事,肯定会被吓到,躲都来不及,她居然敢往前冲。” “可见,是个胆大的。” “小姑娘挺不错。” 盛庭川低笑,“她胆子确实不算小,刚认识的时候,她就敢对我提出质疑。” 舅舅很少夸人,听他夸苏衔月,就像在夸自家孩子。 “她有男朋友?” “没有。” “她后来怎么改学室内设计了?”喻鸿生只是无意问起。 “发现不合适。” “她后来是跟谁学习的。” 忽然换了设计方向,总要有师傅领进门。 这…… 是个好问题! 因为盛庭川也不知道。 他当时太忙,师妹只说去参加了几个工作室的招聘,想借着当助理为由,跟着老师从头学习。 当时盛庭川要给她介绍几个老师,她不愿意,觉得借了他的势,大家肯定会格外照顾她,学不到真东西。 所以,具体去了哪儿,他还真不知道。 喻鸿生见他发愣,笑出声,“难道你不懂?” “她没说。” “你母亲说,阿宁请她为老宅做室内设计,我看过她的设计图,很有想法,就是这风格……” 总觉得眼熟! 喻鸿生不懂设计,但在这行待久了,会看。 就好似同门师兄妹,即便从事领域不同,但因为师承一个风格的老师,设计上定然有相似之处。 尤其是启蒙老师,对其以后的设计风格,影响会更大。 在哪儿见过呢? 他见过的设计师太多,也是年纪大了,怎么都想不起来。 而盛庭川此时看向车窗外: 今晚…… 贺浔似乎很反常。 这小子谈个恋爱,转性了? 还是说,另有隐情。 此时,他手机响起,盛书宁给他打电话报平安,说自己已经安全到家。 贺老太太瞧着钟书宁,左右打量,也是心有余悸。 “奶奶,我没事,今天多亏了苏小姐,不过也害她受了伤。”盛书宁心里过意不去。 “那我明天跟你爷爷亲自去看看。” 毕竟…… 那还是未来儿媳。 “贺浔那小子呢?”老爷子皱眉。 贺闻礼:“当护工去了。” 贺家所有人:(o_o)?? 表姐:护工我给你安排好了,还是免费的。 苏小姐:…… 343.第343章 小叔:初吻,这件事过不去 医院内 众人离开后,苏衔月看了会儿手机,才惊觉充电器没拿,她起身,想去护士站借个插头,刚掀开被子,发现连个拖鞋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就听到叩门声。 “请进。” 她以为是江晗请的护工来了。 就是胳膊上缝了针,又不是行动无法自理,压根不需要护工,她只是不愿师兄留下守夜罢了。 反正护工都来了,让她帮自己买点东西啊。 伴随着开门声,苏衔月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怎么是你?” 贺浔手中拎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购物袋。 径直进入病房。 “看到我,你很紧张?”贺浔问得漫不经心,从购物袋内拿出一双浅蓝色的棉拖鞋放在她脚下。 “没有。” “小晗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请我来当护工。” “……” 苏衔月咬了咬唇。 那位江小姐还真是……第一次碰面就喊她小婶,这会儿又把贺浔安排过来,真的一点都不放过她。 “你准备下床做什么?”贺浔语气随意。 “借个充电器。” “我给你带了。” 贺浔除了去超市,还回了趟公寓,带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与设计本,坐在沙发上做设计,苏衔月看手机的同时,总会下意识用余光打量他。 怎么有人好看成这样。 苏衔月不算标准的颜控,毕竟自家师兄长得很优越。 但好看,又有才,那真是戳到她了。 她看了会儿手机,就准备去洗漱,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都觉得疼,使不上劲儿,她单手无法把头发扎起来,披散头发,刷牙漱口都不方便。 就在她暗恼时,贺浔忽然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从她手腕上接过头绳,站在她身后,伸手帮她收拢头发。 面前,就是镜子,苏衔月一抬眼就能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眉眼低垂,神色专注,室内开着暖气,他只穿了件浅灰色的羊毛衣,一副冷清寡恩的模样。 苏衔月想起第一次见贺浔…… 他好看得好似跟其他人不在一个图层里,就像,造物主单独给他开了滤镜。 苏世独立,不染纤尘。 作为自家师兄的死对头,苏衔月曾查过他,看过照片与视频,只觉得他长得还不错,但本人可比照片好看太多。 偏偏就被她给拉下了神坛。 忽然, 贺浔指尖从她脖颈处轻擦而过,温温热热,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她怕痒,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抱歉,业务不熟练。” 贺家只有一群小子,贺浔哪儿给人扎过头发。 只虚虚把她头发拢起,用头绳固定,目光从她脖颈处掠过,大概是被他碰过的原因,白皙的皮肤被染上一层浅粉…… 看起来,很诱人。 贺浔眼神暗了几分,喉尖下意识滑动。 想…… 咬一口。 “头发扎好了吧。”苏衔月侧身想走,不曾想…… 下一秒, 贺浔竟忽然伸手,双手撑在洗漱池两边,用身体将她困住,苏衔月呼吸一沉,她就知道,孤男寡女,今晚准得出事。 “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医院,”她手指下意识收紧。 不敢直面他,只背对着。 镜子中,贺浔忽然俯颈靠过来,下巴几乎搁在她颈窝处,呼吸落在她耳侧,声音低沉,“我……就这么好看吗?” “什、什么?” “我在工作时,你偷偷看我。” “我没有。” “看了47次。” “……” 苏衔月下意识反驳,“47次,你是不是数错了。” “所以,你还是偷看我了。” 苏衔月一整个头皮发紧,贺浔简直是魔鬼,只是这样的姿势太亲密,难免让人方寸大乱,尤其是贺浔似乎又靠近了点。 镜子中,他偏头,似乎想去咬她的脖子。 明日师兄肯定会来探病,这要是留个印,就藏不住了。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脖子…… 他的唇,烙印在她手背上。 轻轻、热热。 “你在怕什么?”贺浔低笑出声,温热的呼吸随着他的笑意,忽轻忽重落在她手背上,好似火星般,轻易就能撩烧出烫人的热意。 “你别胡来。” “放心,我今晚不咬你。”贺浔说话间,稍微侧开身子,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苏衔月这才松了口气,放开捂在脖子上的手。 却没想到…… 他忽然凑近。 低头,俯颈,一个灼烫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呼吸扎紧,那个吻逐渐偏移…… 颈部,耳侧,侧脸, 镜子中,两人身体紧贴、密不可分,苏衔月的脸被这个吻烫得寸寸红透。 “贺、贺老师……” 苏衔月想避开他的吻,转身,试图把他推开,只是没受伤的手刚碰到他的胸口,就被他摁住。 “又想跑?” 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在她脸上逡巡,如此逼仄的空间,似乎密不透风般,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微乎其微,密不可分。 在苏衔月的目光中,贺浔越靠越近,直到灼烫的呼吸拂到她唇边。 “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 苏衔月暗恼着咬牙。 果然,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忘了?”贺浔低笑。 那么近,他笑得又那么好看,简直让她心神荡漾。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而且,那时贺浔喝多了酒,第二天又好似无事发生般,苏衔月以为,根本不记得。 “可是,在我这里……过不去。” 说完,他偏头。 两人唇间的距离消失。 洗手间内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被抽尽。 稀薄得让人觉得大脑充血,极度缺氧。 他的唇, 烫得让人心悸。 苏衔月只觉得大脑空白,所有触感似乎都集中在唇上。 含着, 咬着, 一点点试探、勾弄…… 她身子酥了一半。 他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腰,靠在自己身上…… 身体紧贴,他的体温,很热。 苏衔月意识还没回笼,她一只手还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似乎跳得极快,剧烈撞击着她的掌心。 一下,接一下…… 搅乱她的呼吸与心跳。 “小月亮,那晚你夺走的,是我的初吻,所以这件事永远都过不去。” 说好不咬,但他没说,不亲。 初吻? 苏衔月恍惚着,稍微动了下身子,拉扯到手臂伤口,猝然的刺痛感将她理智拉回,察觉某人的得寸进尺,再这么下去准得出事,所以她一张嘴…… 在他唇上咬了口! 别人谈恋爱是亲来亲去,你俩…… 互咬啊。 小叔:她高兴就好。 苏小姐:…… 344.第344章 嘴被咬破了,每天刀口舔血(2更) 第344章 嘴被咬破了,每天刀口舔血(2更) 贺浔闷哼一声,从她唇上退开,尝到了丝血腥味,他伸出手指揩了下唇角,“真咬?” “我是病人。” “所以我也没对你做什么。” 贺浔往后退了半步,苏衔月身体失去支撑,只能靠在后侧的洗漱台上,单手撑在后侧,呼吸急促着,努力平复。 “看来,出国这些年,你应该也没交男朋友。” “国外帅哥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我没交?” “吻技,毫无进步。” “……” 苏衔月被一噎。 她出国是去工作学习,谁天天想着恋爱,“看你吻得挺好的,应该谈过不少女朋友吧。” “你觉得我吻得好?那你咬我做什么?” 不咬? 难不成还要任由你继续亲下去? 再者说,谁要跟你讨论吻技这件事。 “出院后,住我那里?”贺浔紧盯着她。 苏衔月瞳孔放大,他是疯了吧! “你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我有朋友和同事,就不麻烦贺老师了。” “那我搬过去跟你住。” 苏衔月讪讪一笑: 大佬,您在认真听我说话吗? 简直在对牛弹琴。 我说东,你给我扯西。 “你也不想被盛庭川发现我们的关系吧,选项给你了,你搬过来,或者我搬过去,你选吧。” 又拿师兄威胁她。 苏衔月咬了咬牙,“我考虑下。” 贺浔离开后,苏衔月又洗了把脸,脸烫得紧,待她回到病房后,贺浔还在工作,她叹了口气,如今伤了右手,没法画设计图,手上积压的工作可怎么办。 有些设计图可以等,有些是签了协议的,超过交稿时间,违约要赔钱。 而且她也不想跟贺浔一起住,他俩这关系已经够复杂,再搅和在一起,迟早失控。 “我在这里,吵到你睡觉?”贺浔抬头看她。 “不会。” “跟我住一起,你说思路,我帮你画图。” “……” 苏衔月眼睛都亮了几分。 这诱惑力太大。 贺浔是真懂如何拿捏她。 “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苏衔月躺下,扯过被子越过头顶,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回想刚才的吻,又是一阵脸热。 贺浔确定她睡着,拿了电脑,关了灯,找了间无人的空病房工作。 —— 翌日 苏衔月还没醒,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今天还有两瓶消炎水,没什么事的话,明天就能出院,可以在家附近的小诊所继续挂消炎类的药水,挂一周左右,有利于伤口恢复。” “谢谢。” “她打了破伤风,近来吃些清淡的。” “我记住了。” 这是,师兄! 苏衔月猛地睁开眼,垂死病中惊坐起,倒是把盛庭川给吓了一跳,“你起这么急做什么?” 她看了眼病房,贺浔不在,连同电脑之类的也一并收走了。 很好! 吓死她了。 要是被师兄知道昨夜自己跟贺浔待在一起,那就完了。 面对师兄狐疑地目光,苏衔月悻悻道:“我以为上班要迟到了,吓了一跳。” “多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 “师兄,您怎么来这么早?”苏衔月看了眼床头的手机,还不到七点钟。 “给你送饭。” “那也太早了。” “怕你饿着,这粥是我母亲熬的,她跟父亲原本想亲自来感谢你,只是我妈因为宁宁走失,这些年身体不太好,落下了病根,天气冷,就没让她出门。” 盛庭川还指了指床头的水果和糕点。 都是盛家准备的。 “我也没伤到什么,不用特意来看我,还起了个大早煮粥,太麻烦阿姨了。” “你是我师妹,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盛庭川说着,瞥见摆放在地上的拖鞋,崭新的,“谁给你买的?”“护工!” 苏衔月心虚。 “那个护工怎么样?我刚才过来,怎么没见到她?”盛庭川就是不放心,所以才特意早些过来。 “可能走了吧,他……挺好的。” “看来江晗做事还是靠谱的。” 苏衔月悻悻笑着。 靠谱个鬼啊! 早知道是贺浔,她就该留下师兄守夜。 她洗漱完,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抱着一摞文件进病房,看到她,客气颔首。 “这是……” “我助理,姓路,给我送文件,我今天在你这里办公,你如果有事,也方便照顾。”盛庭川这口吻可不是商量,而且苏衔月也没合适的理由赶他走。 盛庭川处理完文件,就开始画设计稿。 余光瞥了眼正看手机的苏衔月:“月月,有件事想问你。” “您说。” “你改行室内设计后,到哪儿学习了?” 苏衔月如遭雷劈。 好端端的,师兄问这个干嘛! 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 “就是一个小工作室,你肯定不知道,我当时就是个半吊子,哪儿有出名的工作室会要我啊。” “叫什么名字?” 苏衔月语塞,妈呀,谁来救救我! 师兄人脉广,自己要是胡诌一通,他只要打听下,就很容易露馅。 她刚才还盼着贺浔别来。 如今, 他来了。 苏衔月见了他,眼底有光,好似看到了救星般。 只是跟他一起的,还有贺家二老、贺伯堂夫妇及盛书宁,拿着鲜和果篮,盛庭川见状,急忙放下工作,起身相迎,自然没空再管自家师妹。 “贺爷爷、贺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苏小姐为了救宁宁受伤,原本昨天就想来的,只是时间太晚,怕打扰她休息。”贺老太太笑着看向苏衔月,“你感觉怎么样?” “我挺好的,您不用亲自跑一趟。” “这可是救命的恩情,肯定要亲自来感谢。” 盛庭川看来,贺家这么多人来探病,除了师妹的救命之恩,也是爱重自家妹妹的表现,她哪里知道贺家人前来还有另一层缘故。 苏衔月此时恨不能一头撞晕过去。 为什么总要她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 盛书宁看了眼还热络跟爷爷奶奶聊天的大哥,心下叹息: 我的傻哥哥,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瞒着大哥,总觉得对不起他。 可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为了小叔的幸福,只能先让大哥委屈些了。 盛庭川陪贺家二老聊了会儿天,才有空注意前死对头,他眯着眼:“贺浔,你的嘴怎么了?” 苏衔月呼吸一紧。 贺家人心知肚明,全都盯着贺浔,看他如何解释。 那嘴,明显是被咬的。 贺浔清了下嗓子,“你看不出来吗?被人咬破了。” 苏衔月咬牙: 你居然敢这么跟师兄说话。 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你不怕死, 我怕啊! 自从与贺浔重逢后,苏衔月总有种感觉: 大佬,想要她的命! 每天都有种刀口舔血的感觉。 盛庭川低笑出声,“该不会是被你追的那姑娘咬破了吧。” 苏衔月下意识看了眼贺浔: 他…… 在追谁? 我吗? 苏小姐:总觉得有人想害我。 小叔:她夸我吻得好。 苏小姐:??? 345.第345章 情敌来了,幸灾乐祸 第345章 情敌来了,幸灾乐祸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贺浔身上,苏衔月微垂着头,心脏无端跳得极快…… 他只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而此时,刚好有护士叩门进来给苏衔月输液,就此岔开话题。 “……天气冷,这输液到手背也凉啊。”老太太皱眉。 “没事,室内有暖气,不凉。” 苏衔月被贺浔刚才的话惊出一身热汗,浑身燥热。 盛书宁手机振动,吴芮伊的电话,应该是店内有事,她出去接听才知道有记者堵到店里,想知道昨天发生的事。 这不…… 本%小说最新章(节,在6>@/9书#吧{首;发,>请您!到六!九:书<吧{去:看! 贺家二老下意识看了眼小儿子。 “这……” 在此之前,大家只知道苏衔月是半路出家,以前是学珠宝设计的,但没想到与盛庭川竟师承同一位老师。 贺浔至今都不明白,当年苏衔月那么喜欢自己,为什么会不告而别。 “如果打扰到客人,或是影响生意,你就直接报警吧。” 同事们就是起哄打趣的。 难怪她能拿下盛家老宅与贺闻礼婚房的设计工作。 她刚挂了电话,发现自家哥哥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笑着喊了声,“哥。” “回头帮我们要签名。” “就……”苏衔月都不知如何解释。 没想到,还有更深层的关系在。 而此时的医院内 离开前,他看了眼正交接工作的两个人。 “谢谢任哥。” 她请了病假,没上班,自然有关系不错的同事来探望。 “瞧他那副样子,他虽然没笑,但我总觉得他很欠揍。” 工作室的同事们都还在议论,说她命好,也有人说,她故意去盛书宁的店里定制东西,可以套近乎才拿下了项目,说她有心机。 “不客气。” 苏衔月的一位男同事靠得近,已帮她稳住杯子。 只是他此时没心思想陈年往事,毕竟…… “谢谢。” 那眼神,却好似能把人给刀死。他们就知道,这小姑娘生得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追求者。 “老头子!”老太太皱眉,给他递眼色。 “哎呦,情敌来喽。” 儿媳不想要了? 盛庭川此时正打量苏衔月口中的任哥,长得不算优越,但看起来忠厚老实。 竟然跟他是同行。 “那孩子看着还不错,又是同事,朝夕相处,就算动心也正常。”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而且据我观察,人家姑娘也并不排斥他。” 盛书宁悻悻笑着。 那小子长了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可谁又知道他这心,究竟是红还是黑的。 贺浔,面无表情。 完了, 任一鸣喜欢苏衔月,毕竟,谁不喜欢长得漂亮还有能力的姑娘,况且从她吃穿用度也看得出,家境应该不错。 看向苏衔月的眼睛,都在发亮。 “行吧。” “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舅舅和月月都受了伤,你也险些被刺伤,我是越想越后怕,昨晚根本没休息好,他昨天离开医院后,居然还有心思去追女生?” 贺浔面色冷凝: “那倒也是,贺浔那性子,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有这样的人脉,娶了她,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任一鸣为了表现,又是端茶倒水,各种细心呵护。有幸看着活着的业内大佬,几人都激动不已,一位女同事,更是紧挨着苏衔月,“月月,你不够意思,认识贺老师都不告诉我们。” 苏衔月在同事们打量、狐疑又促狭的目光中,只觉得头皮发紧,拿起搁在床头的杯子喝水,只是她下意识用了受伤那只胳膊,手指动作,拉扯肌肉,指尖一颤,水差点洒了…… 贺浔挑眉: “对了,他在追谁?你知道吗?” 盛书宁摇了下头,“我跟小叔没那么熟,而且他也不是天天住在老宅。” 贺浔蹙眉,本能上前,却被人捷足先登。 苏衔月…… “小盛总客气了。”几位同事连忙道。 只是他们不知道,能在这里遇到贺浔…… 盛书宁一愣,“哥,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盛书宁点头。 自家师妹这年纪,别说谈恋爱,就是结婚生子都正常,盛庭川也希望她别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遇到合适的,谈个恋爱也无妨。 “不是,我学建筑设计的。” 情敌都跑到面前来了。 收在裤兜内的手,不自觉攥紧。 “你说,贺浔这人,是不是没心没肺。” 这种时候给儿子泼什么冷水。 你应该好好鼓励他。 “还魂不守舍?”老太太看向儿子,“那孩子长得好,工作也好,没有追求者才奇怪,再说了,庭川还在那里,那小子就算有非分之想,也不敢在他眼皮底下动手动脚。” “哥,你是不是想多了?” “早知今日,当初为什么又放她出国?要不然,现在你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贺老冷哼,觉得儿子不争气。 —— 只是没想到盛庭川是她的师兄。 贺老幸灾乐祸,开始阴阳某个逆子。 “既然要谈工作,那我们就先走了。”贺家二老没久留,盛书宁还要回一趟盛家,贺浔就没理由留下。 看着不错? 两个女同事,眼睛都看直了。 贺浔在业内极有名。 傻子都看得出,这位任哥对苏衔月存了别样的心思。 “小盛总太客气了。” 误会大了。 “待会儿离开医院后,你回家一趟,爷爷奶奶和爸妈都很担心你。” 结果没聊几句,盛庭川也来了,还对他们客气道:“我师妹承蒙大家照顾了。” 盛庭川点头,看着倒很靠谱。 即便不是大富大贵,至少也该是中产。 苏衔月手受伤,有些工作要交代,而这位任一鸣要负责她的部分工作。 当兄妹俩回到病房时,里面多出了6个人,男女都有,年龄不一,盛庭川打量几人,蹙了下眉,苏衔月急忙介绍:“师兄,这几位是跟我同一个工作室的同事。” “你也是室内设计师?”盛庭川想帮师妹把把关。 盛庭川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处理工作,那位任一鸣还没走,给他倒了杯水。 追求者来了吧。 “月月,你是不知道,你早上打电话跟老板请假,知道你住院,任哥有多紧张。”有同事调侃,“他还特意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甜点,你待会儿尝尝,可香了。” 在业内有这样的关系,横着走都行啊。 “小心!” “总觉得那小子在我面前,一副很得意的模样。” 他必须要拿下。 贺老:情敌来了?前排吃瓜看戏。 小叔:您是我亲爹? —— 二更,十二点左右~ 346.第346章 吃醋,到嘴的漂亮小婶要飞了(2更) 第346章 吃醋,到嘴的漂亮小婶要飞了(2更) 盛庭川原本对师妹这个男同事印象还行。 只是…… 他对自己表现得似乎太热情。 “真没想到小苏跟小盛总会是师兄妹,都没听她提起过。” 路助理站在自己老板旁边,忍不住腹诽: 没提过,那说明关系不够。 “毕竟不在同一个行业里,平时见面也少。”盛庭川见他是师妹的同事,也算客气。 “还以为她是生病,没想到是受伤。” “滑雪?我不会。” 本%小说最新章(节,在6>@/9书#吧{首;发,>请您!到六!九:书<吧{去:看!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他们三个一起住好了。 “让大哥教你,我去年跟同学一起去过,可好玩了,那里还有专门的区域可以放烟……”贺闻野说得兴致勃勃。 盛庭川打量着自家师妹,目光审视:她,有事瞒着自己。 待他离开,盛庭川才看向自家师妹,“你要是找男朋友,一定要多相处,擦亮眼睛,不要凭第一印象就交付真心。” “需要帮忙?” “师兄,我……” “他把我当亲妹妹看待。” 贺浔自认,论硬性条件,各方面都比他好。 贺浔擦了一遍又一遍。 “应该是上午。” “不用,我助理已经订了餐。”盛庭川笑着看他,“任先生,你在病房也待了很久,你应该也有工作要忙。” 但感情这种事,难说。 —— 他倒不是非要逼自家师妹,但她是为了救自己妹妹受伤,要不然,父母那边,他就无法交代。 苏衔月一整个头皮发麻。 任一鸣不想走,却又没办法,因为路助理直接说:“任先生,我送你。” “要是比年龄,那小叔确实不行。” 盛书宁差点笑出声。 贺闻野皱眉,“到手的漂亮小婶,该不会要飞了吧。” 所以总有同事会起哄,打趣两人关系。 苏衔月正想着工作的事,路助理送完人,顺便把定好的午餐送来,她正吃着饭,冷不丁听自家师兄说了句:“出院后,你搬去我家住。” “看得出,小盛总很在意你,几乎在医院陪了一整天。”任一鸣用余光打量苏衔月,暗下决心,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贺家老宅贺闻野放学回家,见了嫂子,嚷着圣诞节想去隔壁市滑雪。 “谁知道。” —— 贺家随便洒洒水,也能让他一辈子吃喝不愁。 气压很低。 “你跟我客气什么,你明天什么时候出院?” 隔着一段距离,看状态,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苏衔月点头应着。 盛庭川下了逐客令。 尤其是母亲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他环顾周围,才发现,这低气压来自小叔,急忙挪到自己嫂子身边,压着声音,“怎么回事?小叔跟漂亮小婶吵架了?” 贺浔眸子暗了几分,居然又是他。 “不是。” 内外温差,窗户上蒙了层白色水雾,看不清。 “他的嘴不是漂亮小婶咬的?” 苏衔月差点被一口饭给噎死,“师兄,不用了,太麻烦。” 【我已经在吃饭,你晚上不用过来。】 “真的?”贺闻野立即来了兴趣,“难怪小叔脸色不好,对方长什么样啊?比他帅?”两人嘀咕着,贺浔一记冷眼射过去,贺闻野立刻躲到盛书宁身后。 他俩说是死对头,没想到行事风格都如此相似。 那位“任哥”。 “小叔不至于这么没用吧。” “那我搬过去照顾你?” “我去买饭。”任一鸣主动道。 贺浔查了任一鸣的资料。 这可是救命的恩情。 任一鸣可不傻。 “不用,我师兄会来接我。” 傍晚时分,贺浔做“护工”前,给苏衔月发了信息,本意是询问盛庭川在不在。 冬季天黑得早,不足六点,路灯已亮起,贺浔站在窗口,不时查看腕表。 他就怕,他对自家师妹的喜欢掺杂太多利益因素。 后知后觉,察觉家里气氛不对。 让人喘不上气。 物极必反,倒是让盛庭川心下有些不舒服,刚好快到午饭时间,想寻个借口打发他走。 都想去她那里,干脆……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身边,还跟着个男人。 【你想吃什么?】 “……接下来的工作就要麻烦任哥了,有什么事,你随时跟我说。”今晚是苏衔月请客,毕竟自己的部分工作,还得麻烦同事,这原本又不是他的工作。 当贺浔到病房时,发现苏衔月并不在,询问护士,才得知她外出就餐,具体位置不得而知。 贺凌洲:“帅不至于,但年龄肯定比他小。” 【师兄已经回去了。】 “你真敢说。” “……”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要是能去我家住,我妈肯定很高兴,而且你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 满脑子都是:完了! 履历还算优越,靠自己在京城供了一套房,从苏衔月回京后,就对她表现出了超过同事的热情,虽然没正式告白追求她,但周围人都知道他喜欢苏衔月。 苏衔月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却一眼就能认出她。 那位任先生,得知师妹与自己有深层联系,更殷勤些也正常,这是人性。 苏衔月又不是断手断脚,生活完全能自理。 “你跟小盛总关系似乎比寻常师兄妹更亲近些。” 很快, 这种关系不长久。 许令丰当众行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都知道是冲着盛书宁去的,却连累了她一个“朋友”,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朋友会是苏衔月。 她正想着工作的事,其他工作都能往后推,盛书宁婚礼在即,婚房装修是拖不了的。 就没注意到自家师兄的异常。 有些事,盛庭川能理解,如今的社会,谈婚论嫁,有些就是衡量家世背景,甚至谈不上喜欢就可以结婚领证。 “听说小叔有情敌。”贺凌洲凑过去说了句。 贺小野,你别脑补太多。 这叫什么事啊,贺浔这样,师兄也这样,都想住她家。 “……”“小叔该不会是求爱不成,想来硬的,被人给咬了吧。”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病房。 和离开时一样,空无一人。 苏衔月却看到了玻璃窗上被擦拭掉的一片水雾。 直觉告诉她:贺浔来过! 贺小野:完了,我左手嫂子,右手小婶的美梦是不是要泡汤了! 小叔:乌鸦嘴! 347.第347章 小叔表白:来喜欢我吧 第347章 小叔表白:来喜欢我吧 苏衔月看着窗户愣了数秒,任一鸣关切询问:“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都是应该的。” “工作上的事,还要多麻烦任哥。”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对我没必要如此客气。”任一鸣笑着看她,又询问是否需要帮他打热水。 他对自己的心思,苏衔月心知肚明,但他从未表白过。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出院,回家。” 她心尖轻轻发颤,不是第一次,却轻易被他掌控节奏,只亲了几下,整个人都被他控得牢牢的。 本%小说最新章(节,在6>@/9书#吧{首;发,>请您!到六!九:书<吧{去:看! 他原本以为两人是同事,又有些共同项目,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徐徐图之。 “主要是为了你。” 苏衔月身子僵硬,不敢随便乱动。 唇被压着,碾磨,咬着…… 声线低沉诱惑。 苏衔月的脸霎时一片血色,若是此时亮着灯,一定能看到她的脸,红得发烫,“贺老师,您别跟我开玩笑……” 任一鸣在门外徘徊了一分多钟,“我还是等你出来再走吧。” 苏衔月扭了下身子,因为贺浔似乎靠得更近了,他的唇还没离开自己耳朵,稍稍用力咬着。 “贺老师……”呼吸被夺走,她快不能呼吸。 “我?” 嘴角勾着笑,气息落在她脸上,勾得她浑身都觉得痒。 伴随着关门声,她被堵在了一人的身体与门板间。 他掌心很热,控着她的后脑勺,热度烫得她头皮发紧,呼吸交织,他的手指轻轻从她发间穿过。 “不客气。” 又干什么!“小苏,你在洗手间?”任一鸣挂了电话,声音在门外响起。 暧昧升温。 一吻结束,贺浔偏开头,贴在她耳边,低声厮磨,“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说的话,以前是你追着我跑,现在换我追你。” “对,任哥,你又回来干什么?” 喜欢? 她要请任一鸣帮忙,请他一顿饭很正常,他怎么还铆上劲儿了。 她脱了外套,准备去洗手间,门刚打开,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拉住她的手腕,她身子趔趄着,被一股大力拽进去。 不疼, 就在苏衔月想推开他的时候,外面似乎有脚步声,随后她手机忽然震动,掏出看一眼,居然是任一鸣。 “晚上就你自己一个人?要不我留下陪你?” 她脱口而出,“不喜欢。” “谢谢。” 他偏头,呼吸咬着她的耳朵,“小月亮,你不用琢磨我的心思……只要好好感受就行。” “我比他大不了几岁,你喊他哥,却喊我老师?” “我如果想找人搪塞家里安排的相亲,早就找了……” 这男人…… 一瞬间, 离开医院时,圣诞的节日氛围很浓郁,今晚是平安夜,街边有不少售卖平安果的。 苏衔月话音未落,贺浔稍一偏头,对着她的唇,重重吻下去。 “是被我喜欢的姑娘咬破的。” “那你为什么陪他吃饭?” “那我喜欢你,你……” “你离开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苏衔月咬牙,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贺浔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想单独、亲口跟你说。” 不开灯怎么洗漱?摸黑?“挺方便的,谢谢你还想着我。” 苏衔月这才刚松了口气,就听贺浔问了句:“你喜欢他吗?” 话音未落,苏衔月觉得耳垂有些刺痛。 “嗯。”他应了声。 他微微靠近,鼻尖蹭在她脸上。 “吃过饭了?” “贺……唔——” 苏衔月微微笑着,“我们就是同事关系,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毕竟,以前的贺浔…… “太冷了,你自己去。” “……” “唔?”苏衔月整个人往后紧贴,不敢妄动。 苏衔月那张早已红透的脸就藏不住了。 太近, 她心头一松,压迫感抽离,方才觉得舒服些,某人却忽然抓着她没受伤的手,摁在她头顶上方,欺身压过来。 后背抵着微凉的门,他整个人贴过来,禁锢着她的身子,近在咫尺的热气,落在她脸上,温柔灼热。 苏衔月呼吸急促着,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 同事关系? “今天不是平安夜吗?我给你买了几个苹果。” 身体紧贴,毫无缝隙。 没开灯,窗帘紧闭,只有微光透过缝隙照进来。 苏衔月咬牙,“那是因为你靠得太近了。” “你的脸好烫,像是在发烧。” “他问,我的嘴,是不是被我追的姑娘咬破的。” 这四个字让任一鸣神情微变,生怕苏衔月说出拒绝的话,“那我先走了,你有事随时联系我。” “你今晚还要留在这里?”苏衔月调整呼吸,给自己倒了杯水。 “算了,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出去吃点。”外面天冷,贺浔倒舍不得让她出门吹冷风。 “你觉得我这么闲?”屏幕光将洗手间照得很亮,贺浔这个角度,可以轻易看到屏幕上的备注。 苏衔月送走任一鸣,又看了眼玻璃窗。 声音干燥嘶哑,别具诱惑性。 贺浔说喜欢她? 湿湿热热。 “他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他吗?” “嗯。” 酥麻得让她身子轻轻发抖。 下一秒,他似乎靠得又近了,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虚虚囿着她。 感受? 呼吸加速,心跳极快。 说话间,贺浔微微低头,靠近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肩头,轻轻呵着热气。 “不想麻烦师兄。” “你先挪开点,压得我不舒服,我手臂疼……” 她羞愤难当,推开贺浔就快步离开洗手间,而某人则慢条斯理跟在后面,整理了一下衣服,踏入病房就看到桌上摆放的两个包装好的平安果。 当他离开病房,快步走向电梯时…… 苏衔月急着推开他,他身子稍微抽离半寸…… 那一刻,苏衔月的心脏跳得快急了,他的唇从耳边移开,落在她的脸上,“白天,盛庭川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住小盛总家里?” 因为, 尾音拖得很长,语气却异常正经严肃,像是带了个勾子,在她心尖撩拨着。 淹没无声。 “要不要来喜欢我。” 刚才的吻,早已让她浑身像是失了火。 苏衔月下意识往边上缩,却惹得贺浔低笑一声,“又躲?” “我还要有一会儿。” “痒。” “小晗请我当护工,我要尽责。” 感……受? 她心头颤动,随后感觉耳垂被一股温热包裹,她能清晰感觉到有东西舔着她的耳垂,又从她耳廓上一一扫过。 “您心思深沉,谁都琢磨不透,我哪儿知道你在想……唔——” 苏衔月皱眉,他都在问什么,普通的快餐罢了,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他靠得太近,鼻尖蹭着她,一下一下…… 贺浔,大概走了。 苏衔月脑中确实满是乱流。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鼻尖蹭着,皮肤轻轻碰触,他刻意压着声音,惹人心悸,“嗯?想了么?” 洗手间没开灯。 苏衔月也不想任一鸣待在这里。 “离你那个同事远点,他对你没安好心。”贺浔低声说。 “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也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酥麻滚烫,就连气息都带着股温热缠绵。 任一鸣离开病房舒了口气,眉头紧皱。 反正已经表明心意,贺浔说话就不似从前那般藏着掖着,苏衔月觉得心里有火,喝点水压压惊。 他俯颈低头,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微凉的脸上,冷热交织,她的心瞬间揪紧,只是她右侧胳膊缝了针,不敢剧烈挣扎,“贺老师……” 任一鸣皱着眉,恋恋不舍离开。 但异样的酥痒感,比疼痛还让人难以忍受。他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压得极低:“让他走……” 贺浔低笑着,“我对你有什么心思,难道……你不知道?” 他随手打开灯…… “好吃吗?” “那好,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只是现在得知她与盛庭川的特殊关系,身边有那么优秀的人做参照,怕她看不上自己,自然有些急。 “小月亮。” 任一鸣与他们,只有一门之隔,从门的缝隙,他可以看到…… “任哥,我还在洗漱,谢谢你的苹果,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你的手方便吗?” 这分明就是耍流氓。 近得鼻尖蹭到她脸上,轻轻的,热热的。 “闲到晚上来医院守夜,就是为了跟你开玩笑?” 落在他脸上,将他疏阔俊朗的脸,衬得越发柔和。 贺浔看着她,“我还没吃饭,陪我出去吃点东西。” 那声音,低沉诱惑。 “我的嘴……” “……” “你这么听话?” 力道有些大,她后脑勺被顶门板上,贺浔伸手护住。 贺浔只笑了笑,没明确拒绝,就说明有机会。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但他喜欢你。” 他声线低迷撩人,一点点往她心坎里面敲。 苏衔月脱口而出:“他对我没安好心,那你呢?” 不喜欢她啊!怎么又说等了自己许多年,苏衔月咬了咬唇,“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 从一个拐角走出个人影。 男人手指收紧, 怎么会是他!今天圣诞节,祝大家圣诞快乐~小叔,你加油啊。 —— 二更,十二点左右~ 348.第348章 双重人格,生了张灭情绝爱的脸(2更) 第348章 双重人格,生了张灭情绝爱的脸(2更) 他就知道,苏衔月的病房里可能有人。 大概是直觉。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贺浔!小盛总跟贺浔是圈内出了名的死对头,无非是现在两家成了姻亲才不得不握手言和,苏衔月和他又是如何勾搭上的。 自己说晚上陪她,他说孤男寡女不合适。 却跟贺浔躲在洗手间偷偷摸摸。 苏衔月长得漂亮,能力强,平时有人献殷勤,也都是端着…… 没想到私下竟是这般。 看来,也并非来者不拒,像平时装得那般难以亲近,倒是很双标。 另一边 本%小说最新章(节,在6>@/9书#吧{首;发,>请您!到六!九:书<吧{去:看! “闻礼呢?”盛庭川问道。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苏衔月直至后半夜才睡,听到动静,迷糊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帮自己掖被子,伴随着熟悉气息的靠近,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眉心、唇角…… 贺浔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吃吧,喜欢以后再给你买。” 师兄被催婚?罕见。 在天赋面前,勤奋显得一文不值。 好端端的,怎么提这事儿。 瞥见了放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与一叠设计稿纸。 “……” 要想崭露头角,天赋很重要。 贺浔是真喜欢自己,还是为了“报复”?故意戏耍于她?她都没来得及好好思考,贺浔已经回来。 “在咖啡店看到,就给你买了。” 睁开眼时,贺浔已经走了。 “阿宁今天要回家吃饭,顺路接她。”盛庭川说道。 盛庭川被一噎。 “小叔都有目标了,你还没有,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这是我们店里最热销的一款线香,安神助眠效果很好,你眼中有不少红血丝,估计是没休息好。” 任一鸣以为贺浔已经走了,在他准备离开时,发现他竟又折返回来,手中拿着公文包,还有些吃的。 **今日是圣诞节,沿街节日气氛非常浓烈,盛庭川驱车先去了趟【三平两满】,接了妹妹。 他该不会一整晚没睡吧。 那一刻,任一鸣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与贺浔间的差距。—— 以前她就曾感慨贺浔精力好,为了赶设计图,曾经连续半个多月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她胡乱想着,约莫七点左右盛庭川就来了。 “你们圣诞节没有其他安排?” “是收藏馆,已经在施工,有些细节需要修改。” 贺浔与苏衔月回到病房时,屋内已然空无一人。 那是…… 苏衔月没想到吃瓜会吃到自己头上,头皮发麻。 “那些记者像疯了一样,真的可怕。”盛书宁看向苏衔月,将手中拎的小盒子递给她,“恭喜出院,圣诞快乐。” 他放下稿纸,拿了外套追出去。 贺浔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拥有了所有,他不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吗? 任一鸣咬了咬牙,推门走进去。 苏衔月道谢,这么精致可爱,真有些舍不得吃。 若是旁人,盛庭川早就给她脸色看了,偏生是自家亲妹妹,他也只能点头应着,“我会抓紧的。” 他自己只吃了个三明治和黑咖啡,就开始专心工作。 不敢逼她太紧,这一夜只安静画自己的设计图,苏衔月被搅得心烦意乱,有些睡不着,借贺浔电脑看了会儿设计类的课程,瞥见他的设计图,还愣了下:“你在设计博物馆?” 病房内 “哥,你与其关心我的事,倒不如赶紧给我找个嫂子。” 随后,她听到门被轻轻打开又关上。 刚才把自己堵在洗手间的人,不是他。“你的设计图,对方都不满意?施工还要改,你这个甲方爸爸真难搞。” “好。” “嘴硬。” 盛庭川点头,以为那盒姜饼人礼盒也是他送的,就没多问。 此后, “任哥。” 那还不是因为贺浔把自己生活搅得一团乱。 苏衔月甚至胡乱想着: “我没看你。”苏衔月嘴硬,她就是想从贺浔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可他偏生长了张灭情绝爱的脸。 给她带了葫芦,还有一个姜饼人礼盒,里面装了饼干,有圣诞树、麋鹿、圣诞老人等图案,看着十分可爱。 “他下班直接过去。” 干设计这一行的,你勤奋努力,最多就是设计出一些中规中矩的东西。 贺浔的设计手稿!他的手稿在圈内都能卖出高价,寻常更是很难见到。 “谢谢。” “嗯。” 贺浔低笑,搁下手里的笔,认真看她,“嗯,我确实在看你,我承认了,那你呢?” 苏衔月乐得在一旁吃瓜看戏。 “你可别骗我。” 苏衔月扯过被子盖在头上,佯装睡觉。 她吃早餐的功夫,盛庭川已帮她办理好出院手续,她没什么行李,只是看到桌上的平安果,他还是问了句:“谁送的?” 贺浔低笑,“确实难搞。” 看了眼手稿,不愧是行业内公认的大佬,这设计图他怕是再努力三十年都未必赶得上。 怎么办?难不成贺浔也喜欢苏衔月?那自己岂非毫无胜算。 河倾月落,即将破晓。 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还有记者,盛书宁是从后门溜走,包裹严实,确定无人看到,才偷偷钻上车。 说不过,根本说不过他。 苏衔月清了下嗓子,“我明天出院,应该会跟师兄回家,他那边我拒绝不了。” 贺浔此时倒是好说话。 苏衔月拿着手机,胡乱刷着视频,满脑子都是贺浔刚才说过的话,再回想以前的事,只觉得头疼。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这也难怪,对方可是贺浔。 —— “一直盯着我看,你不睡觉?”贺浔抬头看她。 而一直没走的任一鸣本打算追上去看看情况,在路过病房门口时,房门虚掩着…… 她闷得难受,心里又乱,根本睡不着,借口出门打热水,抱着保温杯就离开了病房,贺浔皱了下眉,冒冒失失跑出去,连个外套都不穿。 自己拿什么跟他比。 就好像…… 就再没有离开过。 苏衔月悻悻笑着。 惹得盛庭川发笑,“你至于吗?” 盛庭川对催婚这种事,本来都免疫了,如今一听这话,心下竟起了胜负欲。 苏衔月随盛家兄妹到盛家老宅,一路有说有笑,心情不错,直至进入客厅,一打眼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贺浔怎么也在? 苏小姐:哪儿都有他。 小叔:(* ̄︶ ̄) 349.第349章 礼物,太喜欢你怎么办 盛家老宅 盛庭川见到贺浔,倒是不太惊讶,因为翻修老宅一事,他已成了家中的常客,而苏衔月来不及讶异,已被喻锦秋握住了手。 “你救了我家宁宁,本该亲自去医院看你的,奈何我这身体实在不争气……”喻锦秋重感冒,说话声音都很沙哑。 “我没事,还劳烦阿姨每天给我做早饭。” “你这话就见外了。” 盛家二老又拉着她叙话,才让盛庭川送她回房。 贺浔本就在和盛庭川说话,很自然地与两人同行。 盛书宁原本想跟过去的,瞧见小叔去了,就说要亲自下厨给救命恩人做饭,一头钻进厨房。 离开长辈视线,盛庭川才问道:“今天是圣诞节,你不去追女生,跑来我家干什么?” “不影响。” “你可真自信,真想见见,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 “放心,确定关系肯定会通知你。” “还以为你今天要出去约会。” “工作重要。” 苏衔月开启装死模式。 刚进房间,盛庭川手机震动,接了个公司电话就转身要走,还给贺浔递了个眼色,“我要去趟书房,你帮月月收拾下,她手不方便。” 贺浔不作声,那表情,似乎不太乐意。 盛庭川无语:“帮个忙,回头请你吃饭。” “那行。” “……” 苏衔月人都麻了。 可真会装! 待盛庭川离开,贺浔转身就把门给反锁了,惹得苏衔月眉头紧皱,“你干什么?” “你说呢?” 贺浔说话间,步步紧逼,惹得苏衔月心下警铃大作,比在医院时更紧张,她缓步后退,小腿撞到床边,身子一晃…… 整个人竟往后跌坐在床上。 下一秒 贺浔竟几个跨步欺身靠过来,双手撑在床沿上,她呼吸一沉,目光中,他越靠越近,呼吸几乎拂到她唇边。 她刚出院,没化妆,脸上没气色,涂了些唇膏,嘴上润润的,看起来…… 很好亲。 “贺浔,这里是盛家。” “门已经被反锁了。” “……” 苏衔月咬牙,怎么每次都这样,她问东,他回答西。 她没贺浔这般大胆,心脏跳得极快,而面前的人,唇角勾着笑,气息喷在她脸上,却迟迟没有亲下去,呼吸轻缓灼热,一下一下勾动着她的神经。 师兄随时会回来,她怕得要命。 就在她准备伸手将面前的人推开时,贺浔忽然从口袋摸出个东西。 一条项链出现在她面前。 黄翡制成的月亮图案,边上用碎钻镶嵌成几点繁星,格外精致好看。 “这是……” “圣诞礼物。” 贺浔解开项链的后侧的螺旋扣,绕到她身后,单膝跪在床上,帮她佩戴,黄翡材质,落在脖颈处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 佩戴好时,贺浔帮她整理头发,指尖滑过后颈时,又惹得她呼吸一沉。 随后,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耳后。 “小月亮,节日快乐。” 贺浔微微偏头,嘴角几乎压着她的耳朵,呵着热气,她身子一缩,轻轻颤抖着,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身子酥软得像是不属于她。 他的唇,从她耳朵开始,一点点蹭着…… 苏衔月想躲,腰上一紧,后背紧贴在他胸口。 “我觉得自己完了。” 他气息灼灼,吹在她脸上,反复流连。 苏衔月咬了咬牙: 不知道他会不会完,但是再这么下去。 自己肯定要完了! “明明昨晚一直在一起,才分开这点时间,就特别想你。” “贺老师……” 苏衔月想推开他,奈何一只手受伤没力气,另一只手还撑着床。 “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贺浔低低笑着,“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垂着头,声音嘶哑。 完了, 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贺浔。 这么多年不见,他怎么变化如此大。 该不会被下了什么降头吧。 盛庭川只离开了五六分钟,待他回来时,发现房间跟他离开时毫无区别,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完全没收拾啊。 “师兄,你和贺老师先走吧,我一个人收拾就行。” 苏衔月觉得夹在两人中间演戏,自己迟早会发疯。 “你有事打我电话。”毕竟是女生,有自己的隐私,盛庭川就示意贺浔随自己出去。 离开前,还看了眼自家师妹。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暖气太足,热的。” “是吗?” 因为母亲的身体缘故,家中的供暖温度确实比外面要高些。 离开房间,死对头的直觉,盛庭川看了他一眼。 “我怎么觉得你心情不错?” “有吗?” “你该不会趁我离开,欺负我师妹了吧。” “他是我侄媳妇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家的恩人,我哪儿敢欺负她。”贺浔低笑,“我要是真敢这么做,别说是你,闻礼就不会放过我。” “最好是。” 盛庭川说着,又看了眼贺浔,“你们这一行,每年都会举办评比?” “评选年度最佳建筑设计,虽然是非官方的,也有含金量,还有一笔不菲的奖金,你感兴趣?” “组委会邀请我了。” 因为贺浔的缘故,组委会不敢邀请盛庭川,如今两人关系改善,自然想尝试撮合两人同台。 那肯定是业内的一段佳话。 “你想去就去。”贺浔倒是不在意,而且他也需要和盛庭川打好关系。 “你会去吗?” “不一定,看时间。” “你有作品参加评选?” “有,不过不参与评奖。” 贺浔年少成名,早已无需靠任何奖项证明自己。 不参与评奖,也是给新人机会。 当苏衔月收拾好东西时,已经到了用餐时间,开着暖气,燥热,喻锦秋特意炖了小吊梨汤让她尝尝。 “谢谢阿姨。”苏衔月双手接过梨汤。 喻锦秋只是一打眼,就发现她脖子上多了条项链。 也就随口问了句:“你脖子上戴了什么?” 职业病,对首饰异常敏感。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脖子上,吊坠藏在毛衣下,只有链子露出一点,就这…… 都能被发现? 都说贺家是龙潭虎穴,看来盛家也不宜久留! 350.第350章 总有人来抢小婶,贺先生的腹黑(2更) 因为苏衔月之前没佩戴任何首饰,喻锦秋也是随口一问。 “就是一条普通的项链,搭配衣服而已。”她悻悻笑着,硬着头皮把吊坠从毛衣里扯出来。 盛书宁与贺闻礼只是淡淡看了眼。 觉得好看而已。 倒是盛家人全都紧盯着她,内行人看门道。 “你这项链上的天然黄翡,成色很好,钻石也是天然的。”盛庭川给出评价,“不错。” “在哪儿买的?” 苏衔月笑了笑,“国外一个珠宝店,觉得漂亮就买了,看来捡了漏。” 说话间,喻锦秋给她递了个盒子,打开后,是一对可爱的苹果型耳钉,也是圣诞节应景。上面点缀着红绿宝石,看着就价值不菲,“阿姨,这个我不能要。” “你还跟我客气啊。” “我也有。”盛书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母亲送的,她已经戴上。 盛庭川直言,“收下吧。” 苏衔月盛情难却,只能收下耳钉。 一顿饭,聊得都是盛书宁的婚事,苏衔月只静静听着,直至聊到婚房装修,喻锦秋才看向苏衔月:“我们家老宅的室内设计不着急,等你养好伤再说。” “我的伤不要紧,总闷着也无聊。” “你要想工作,就跟贺浔联系。” 盛家老宅的各种图纸,他手里都有。 苏衔月看了眼贺浔,“那就要麻烦贺老师了。” “不客气,有事提前找我。” 言下之意: 他并非随时有空。 www?an?¢○ 盛庭川无语,这可是他的师妹,贺浔这小子,是不是给他脸了,还给他装上了。 贺闻礼看了眼自家小叔: 挺会装! 说来也奇怪,听说有情敌出没,那之后小叔脸色就很难看,这才过去一夜,他状态明显好很多。 情敌解决了? 还是已经把苏小姐给解决了。 —— 盛书宁在盛家老宅待了一下午,直至傍晚,出门谈工作的贺闻礼回来,接她出去过节,京城最大的广场搭了个巨型圣诞树,还有活动演出,她也是听店里的员工说的,想去凑个热闹。 “苏小姐,一起去吧。”盛书宁主动邀约。 “你们是夫妻,我跟着去不合适。” “还有其他朋友。” 苏衔月倒是心动。 因为自家师兄今晚有应酬,盛家此时全都是长辈,跟他们待在一起,压力大。 在一家会所用餐,全都是生面孔。 全都是贺闻礼的朋友,除了商策,盛书宁也几乎都不熟,原本早就该见面,只是前段时间出了太多事,大家也都忙,没来得及。 有气质温文,也有看着就腹黑深沉、矜贵内敛的…… 光看外貌都觉得赏心悦目。 能跟贺闻礼混到一个圈子里的,大概都不是凡人。 所以盛书宁对他们非常客气,几人可不敢拿乔,纷纷喊了声嫂子。 “这位……”商策记得苏衔月。 毕竟,这可是统一了他和贺闻野审美的人。 “苏衔月,我哥的师妹。” “原来是小盛总的师妹,那也是我妹。” 所有人:“……” 贺闻礼无语,压着声音提醒:“注意分寸,别招惹她。” “老贺,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般没有分寸感的人吗?” 商策拿了杯含酒精的饮料递过去,他今日为了应景,特意穿了身圣诞红,在全都是穿着黑白灰三色系的众人里,显得特别突出。 “苏小姐,别客气。” 苏衔月只闻了下,“我不能喝含酒精的。” “那我给你拿果汁。” “我自己来吧。” “您跟我客气什么啊。” “上次的事,是苏小姐救了我,她伤口还没好,不能食用太刺激性的食物。”盛书宁解释。 “原来救了嫂子的人是你啊。”商策咋舌,“苏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居然还这么有胆色,真乃吾辈楷模。” 苏衔月:“……” “你是嫂子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商策说着,掏出手机。 “恩人,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一顿操作,行云流水。 盛书宁都看傻了。 商策以为贺闻礼警告自己,是碍于盛庭川那层关系。 人嘛,有几个不是颜控。 上回在盛书宁店里,商策就曾打听过她的情况,说自己对她一见钟情,被嫂子给堵回去了。 商策之前就是打嘴炮。 结果又遇到了,这不就是天赐的缘分吗? 某人急着献殷勤,惹得盛书宁眉头紧皱,想提醒他,却被贺闻礼拦住了。 她狐疑地看向自家先生。 贺闻礼压着声音:“别管他。” “可苏小姐是小叔……” “这小子近来拿下了谢家的项目,嘚瑟得很。” “……” 盛书宁悻悻笑着,你们是好朋友吗? 见过朋友间两肋插刀的,还没见过背后捅刀的。 你可真腹黑! 商策还特意问了苏衔月:“苏小姐这么漂亮,应该有很多人追吧。” “那倒没有。” “因为有男朋友?” “没有。” 商策瞬间乐了。 他看了眼在场的一众朋友,那眼神好似在说: 都别跟我争,这是我看上的姑娘。 他那表情,一副已经坠入爱河的模样。 这群人,都是人中之精。 有人甚至早已看出了端倪,毕竟老贺对她态度很微妙,说不上来,似乎没把她当同辈人,客气得紧。 他对盛庭川大概也就这样,何况是师妹。 也就商策被美色所惑,还在大献殷勤。 众人吃了饭,就去广场看演出和圣诞树,待会儿回包厢,还有其他活动,商策还特意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九宫格, 把苏衔月搁在了中间。 还发了一段文字: 【今晚的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商策以往很少发这类酸酸涩涩的文字,傻子都看得出有另一层意思。 —— 贺浔今晚在工作室加班,想着苏衔月在盛家,也无需担心,商策的朋友圈多得像打广告的,贺浔早就把他屏蔽了。 手机震动,贺闻野给他发了信息。 他没看。 这小子逢年过节就到处问好,无非是想讨几个零花钱。 贺闻野见小叔不回信息,干脆打了个电话。 “小叔,出事了。” “我在忙。” “别工作了,再忙下去,小婶都要跟人跑了。” “……” 贺浔翻看手机,才发现竟是商策这小子。 穿得像棵圣诞树! 商策:什么圣诞树,这叫时尚! 小叔:你的意思是,我没品位? 商策:…… 351.第351章 苏小姐的秘密,暗恋过老师 第351章 苏小姐的秘密,暗恋过老师 贺浔揉着眉心,从贺闻野处得知所在地。 “小叔,您也别着急,就算他打扮得再枝招展,也比不上你万分之一。” “只怪咱们家小婶长得过分美丽。” “有时太漂亮,也是种罪过啊。” …… 自从苏衔月救了自家嫂子后,贺闻野就在心里认定她是自己唯一的小婶,毕竟,遇到事情,她是真敢往前冲。 这样的小婶嫁过来,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 商策哥,您别怪我。 为了小叔跟我的幸福,只能牺牲你了。 —— 会所内 一行人从外面回到包厢时,盛书宁觉得冷,贺闻礼正贴心帮她暖手,苏衔月则自顾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指。 “苏小姐。”商策给她倒了杯热水,“喝些暖暖身子。” “谢谢。” 有几人坐在一处玩牌,考虑苏衔月一只手不方便,商策攒局,几人坐在一处玩【你有我没有】游戏,贺闻礼不玩这些,只在旁边与好友聊天。 这游戏很简单,每个人说一件别人没做过的事,没做过的人喝酒,如果有人做过,那说话的人喝酒。 结果盛书宁一上来就说:“我领证了。” 众人:“……” 她刚从贺闻礼口中得知,他这小圈子里,都是单身狗。 商策叹息,“嫂子,您一上来就是王炸,这怎么玩啊,我们认罚,喝酒。” 苏衔月只喝果汁。 轮到商策时,盛书宁好奇地打量他,他咳嗽一声,“我醉酒后,亲过男人。” 有人补充:“那可不是一般的亲,是狂吻!” 商策:“你闭嘴,我喝多了。” “然后被人揍成了猪头,直接报警,把你送到了派出所。” “那可不,当时刚好商爷爷在家,抄着他的鞭子就杀过去了,若非有民警在场拦着,你这条小命怕是要折在他手里了。”又有人补充。 “话说,后来商爷爷让你找人家道歉,你找了吗?” 商策摇头,“没找到人。” “不可能吧,凭空消失了?” “我哪儿知道。” “警局那边找人打听下。” “说我是加害者,人家是被害者,不肯透露信息。”商策也无奈,“而且对方也不需要我道歉。” “找人黑进警方的系统啊。” 商策人都麻了,“大哥,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咱能别做法外狂徒吗?” “话说,你那天狂吻的人,是男的吗?你都没看清他的样子。” “咱们可以跳过这个话题吗?” 商策还想在苏衔月面前保留点美好形象,可不能让这群损友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揭了。 其实盛书宁还挺好奇,不过商策已经起哄要进行下一轮,很快就轮到了苏衔月,她思考了下,“我的作品曾经参加过艾特奖。” 这是国际空间设计奖。 商策咋舌:“苏小姐,您要是说这个,可就没意思了,我上周还签了几十个亿的大单子,嫂子以前跳舞肯定也获得很多奖,专业领域的东西,咱们就不比?我们要说些有趣的内容。” 贺闻礼低笑,那不就是谢家的单子? 这小子还真嘚瑟。 苏衔月以前没玩过这个游戏,点头应着,“我明白了。”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苏衔月想了半晌。 商策:“你可以说些情感方面的,或者是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一些趣事。” 贺闻礼无语。 不就是想侧面打听人家的情感过往。 说实话,他也好奇。苏衔月也是老实,直接说:“我暗恋过自己的老师,这……算吗?” “噗——”正喝酒的商策,差点被呛死。 众人点头。 这肯定算啊。 “你老师是谁啊?我记得小盛总的老师,岁数应该都不小了吧,你都可以当他的孙女了。”商策诧异。 “我不止一个老师。” “那你暗恋谁啊?”商策追问。 “这跟游戏无关。” “暗恋成真了?” 苏衔月摇头。 6=9+ 商策乐开了,这是哪个不识货的,这么好的妹子居然都错过了,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校园里,确实不好,也不知道是她什么时候的老师。 “各位,这游戏玩了一轮,感觉没什么意思,我们换个游戏吧。”商策乐得不行。 “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贺闻礼和盛书宁对视一眼: 这小子这算盘珠子,都要崩到他们夫妻脸上了。 摆明是冲着苏衔月刚才的话题去的。 商策这人八卦,不追根究底,心里就像猫抓般难受。 大家倒是没异议,苏衔月也点头应着,只是没想到真的轮到她时,商策还想从她嘴里套点话,结果她直接选了大冒险。 “要不……在场的异性中,你选一个,近距离对视十秒。” 苏衔月人都麻了。 玩这么大! 游戏嘛,自然要玩得起。 只是对视,倒也能接受,只是在场的异性,她最熟的算贺闻礼,但不能选,除了他,也就商策跟她说话最多。 “那我选你。”苏衔月看向商策时,某人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贺闻礼坐在一侧,低笑着: 你且笑吧, 我倒想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商策起身走到苏衔月面前,既然是近距离对视,肯定要靠近了,就在有人拿出手机准备计时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 贺浔穿着简单的羊毛衫,臂间搭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端得一副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做派。 众人急忙起身,喊了声小叔。 “继续玩,我就是路过,大家随意些。” 他随手把门关上,将外套挂在一侧,气质疏冷,动作恣意随性,偏又骄矜优雅得恰到好处。 苏衔月一瞬间有些失神。 路过? 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 只是此时在场的,没人敢对他提出质疑,他坐到贺闻礼身边,状似无意地问道:“他们在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贺闻礼低笑,“现在轮到苏小姐和商策,近距离对视十秒。” “商策……” 贺浔嘴里玩味着这个名字。 商策只觉得后背寒津津的,明明是室内,却觉得有股冷风吹来。 “别因为我在场就拘谨,你们继续。” 他声音徐徐温缓,却又像是这世上最锋锐的刀。 目光淡淡落在商策身上,他却觉得: 小叔,不仅想刀了他。 还想把他千刀万剐。 两更一起~ 352.第352章 喜欢你,可以说千千万万次(2更) 第352章 喜欢你,可以说千千万万次(2更) 贺浔平素跟他们关系都还不错,只是鲜少参加集体活动。 尤其是出国这些年,更是很少主动露面。 今天,倒是稀奇。 贺家这位小叔,经常年三十都在加班,怎么会有空路过这里,他们这个圈子,就是固定那么些人,只是多出了位苏小姐…… 偏偏又都是搞设计的。 贺浔年少成名,当她的老师也绰绰有余。 有几个心思活络的,稍一盘算,就得出了结论。 小叔,是冲着这位苏小姐来的。 毕竟商策发了朋友圈。 几人立刻看向贺闻礼: 老贺, 你可真歹毒啊! 居然要这么害商策。 不过处于风暴中心,又被贺浔点了名的某人,脑子有点不够用,还没想到这层关系。 却也没心思跟苏衔月套近乎,只笑道:“小叔,您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点些吃的。” “怎么不继续玩了?”贺浔挑眉。 “已经玩了很久的游戏,没什么意思。”商策说着,看向苏衔月,“这是贺家小叔,你们认识吗?” 苏衔月点头,“在师兄家里见过。” “那都是熟人。” 贺浔虽然在跟别人聊天,商策总觉得他一直在盯着自己,也没心思搞这种游戏,更没闲情雅致撩妹。 毕竟,比起撩妹,身家性命更重要。 他还特意去问了盛书宁:“嫂子,我最近得罪过小叔吗?” 盛书宁都快憋不住了,差点笑出来,“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小叔想害我。” “虽然我学习方面不行,但我的直觉素来很准,我肯定哪里得罪这尊大佛了。” “噗嗤——”盛书宁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不行,我得去问问。” 要不然,商策今晚都睡不着。 保不齐哪天,就被贺浔的暗刀子给杀了。 他特意端了杯酒水,满脸堆着笑,走到贺浔面前,“小叔,喝点儿?” “开车,不喝酒。” “那喝饮料。” 贺浔没作声,商策已低声问,“小叔,如果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直接跟我说,我保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商策最近都没见过贺浔,所以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哪儿开罪了他。 “我是不小心惹到你了?”商策试探道。 贺浔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大概……”贺浔目光上下打量他,“是因为你穿得太丑,碍眼。” “我……” “我总觉得,像有一棵圣诞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商策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这可是他为了圣诞节特意买的,这身穿搭多应景,多时尚啊,可他又不敢质疑贺浔的审美。 毕竟,质疑一个设计师的审美,商策怕是活腻了。 还说他像圣诞树? 商策自闭了。 —— 没人活跃气氛,聚会很快就散场,原本应该盛书宁送苏衔月回去,但她很识趣,立刻道:“小叔,要不你送一下苏小姐吧,我们要回老宅,不顺路。” 贺浔点头。 盛书宁这番操作,众人心下了然。 看来,猜测的没有错。 贺浔可不是什么热心肠,哪儿会主动接受别人的安排,帮忙送个小姑娘。 可惜商策还在自闭状态,压根没留意这边的动静。 待他回过神,一众好友都已各自回家。 贺浔驱车,已载着苏衔月在回盛家老宅的路上。 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点闷,苏衔月清了下嗓子,“你今晚不工作吗?怎么有空出来?”“我再不来,你就要跟商策跑了。” “怎么可能,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见。” 苏衔月的印象里,是第一次见他。 “所以,多见几次,你就可能跟他跑?” 苏衔月哑然: 您可真是逻辑鬼才,这话还能如此理解吗? “商策就是看你长得漂亮,三分钟热度,他的喜欢不能当真。” 但商策浑身透着股傲娇劲儿,有点野性未驯的感觉。 加上说话幽默风趣,在圈子里挺招小姑娘喜欢。 要不然,贺浔也不会特意赶来。 “所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苏衔月偏头看着贺浔,她本就不是什么胆小的人,笑道,“贺老师,你从进去到出来,脸色都不太好,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6=9+ 下一秒, 车子忽然急停在路边。 苏衔月愣了下,随后就到耳边传来一道幽幽声,“我喜欢你,看到别的男人对你献殷勤,我不该吃醋?” 从贺浔口中听到这种话,苏衔月有种恍惚不知何年的错觉。 她看着贺浔,满脸诧异。 “怎么,不信我说的话?”贺浔解开安全带,手肘撑着中控台,欺身靠过去。 “很难想象,会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 “那我再跟你说一遍。” 贺浔半边身子靠过来,苏衔月偏又没有退路,整个人紧贴在椅背上,说话就说话,为什么偏要靠这么近。 外面,还有圣诞的节日灯在亮着。 红的,绿的,交织着。 落在贺浔脸上,有种消沉又颓靡的美感。 好似染了七情六欲的堕仙。 靠得近时,他的呼吸就裹着热意,像是勾人的藤蔓般,束缚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心跳都紧跟着他的节奏。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和你说千千万万遍……”他的气息拂到她的唇边。 苏衔月僵着身子,忘了动。 因为他说: “我喜欢你。” “很喜欢。” “小月亮,你好好考虑一下我。” 他呼吸很重,落在她唇边,没接吻,也让她觉得如同火烧般灼热。 苏衔月搁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她问的是吃醋的问题,他在回答什么? 太犯规了! 她还愣着神,贺浔已经吻住了她。 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被他亲了一次又一次…… 他整个人压过来,将两人身子紧紧贴着。 含着她的唇, 咬着, 不停在她耳边喊她名字,一遍又一遍,说着喜欢。 暧昧旖旎…… 酥麻得让人窒息。 车子毕竟停在路边,偶尔还有行人匆匆经过,若是他们驻足定睛看一看,定然能发现车内的异样,苏衔月只觉得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大口喘息,死里逃生般的喘着气…… 贺浔这人,简直大胆。 直至她回到盛家,耳边还全是他所说的喜欢。 千千万万遍,直教她羞红了耳朵。 小叔,要是贺老看到你这个样子,就不会给你安排相亲了。 贺老:简直没眼看! 小叔:我只是说了些心里话。 —— 月底啦,求个各种票票,大家快快支持下月初呀~ 爱你们,么么~ 353.第353章 见色起意?上门挖墙脚? 第353章 见色起意?上门挖墙脚? 贺家老宅 贺闻礼早已带妻子回家,正打算做点成年人喜欢的事,刚洗了澡,手机震动,小叔的电话,“小叔?” “没睡?” 这不是废话吗? 谁睡着了能接到他的电话。 “到酒窖,有事跟你说。” 谈正事肯定不会去那里,贺闻礼只能亲了亲盛书宁的额头,“如果困了就先睡,我跟小叔谈点事。” 不出所料,小叔是想打听今晚苏衔月的事。 “您要是好奇,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她脸皮薄,怕是不肯说。” “……” 这话说得,好似他脸皮很厚一样,当贺浔得知商策竟然要了苏衔月的联系方式,瞬间脸都黑了,看向贺闻礼:“看看你交的朋友。” “这能怪我吗?”贺闻礼低笑,“你倒是赶紧把人追上啊,没追上,又不公开,那苏小姐长得又好看,你不能怪商策会心动。” “他心动?”贺浔冷哼,“他就是见色起意。” “我很好奇,你对苏小姐又是因什么起意?” 贺浔一时竟无言以对。 苏衔月那张脸,确实美得让人难以忽视。 —— 而此时的商策,猫在床上,冷不防打了好几个喷嚏。 贺家小叔今晚也真是的…… 就因为自己穿得丑,就给他脸色看? 他跟朋友私下抱怨,快把几人给笑疯了。 商策这人情商不低,就是恋爱上的情商不算高,要不然,就他死缠烂打的那股劲儿,早就追到江晗了,哪儿轮得到谢家那小子。 但凡遇到男女问题,他这脑子就转不过来。 所以才有人怀疑,当年他醉酒狂吻的…… 可能不是男人! 他直得很,不可能喝醉酒就换了性取向,抓着一男人狂吻。 众人旁敲侧击提醒他:【那位苏小姐毕竟是小盛总的师妹,又是嫂子的救命恩人,日后关系处理不好,会很麻烦。】 商策无所谓道:【我又不是始乱终弃的那种渣男,怕什么。】 她又没男朋友,还不是谁想追都行! 商策借着把今天拍摄的照片发给苏衔月为由,大半夜又找她聊天。 得知她住在盛家,心下大喜。 难道,这就是缘分? 苏衔月回复完商策,又刷了会儿手机,工作室今晚有聚餐,同事们晒了不少照片,她一一点赞后,任一鸣发来信息:【这两天有空,我把工作室发的圣诞和元旦新年礼物带给你。】 苏衔月皱眉,礼物之类的,倒是无所谓,就不想让他送。 结果任一鸣偏又说了句:【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跟你交流下。】 两人约着后天见面。 地点在盛家老宅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怎么约在这儿?”任一鸣知道苏衔月的公寓位置,与这里相距甚远。 “我最近住师兄家,他家在这附近。” 苏衔月一个人叨扰就挺不好意思,总不好再把同事也带过去。 任一鸣心下微动。 看来,她跟小盛总的关系确实比普通师兄妹更亲近。 他打开电脑,和苏衔月聊工作,屏幕解锁后,跳出来的ppt封面,写着【紫金杯建筑设计大赛】,她挑了下眉,“你要参加今年的设计比赛?” “嗯。” “快到截稿时间了吧,你的设计稿提交了?” “还没有。”“没想到我们工作室今年推荐你参加。”这个比赛并非所有人都能参加,要么是能力出众的个人设计师,要么是工作室推荐,而且名额有限。 看来今年推的是任一鸣。 这是建筑设计比赛,与苏衔月无关,她还是笑道:“任哥,你加油啊。” “我会的。”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要占用你空闲时间,要不我找其他同事帮忙?”因为两人在一个项目组,苏衔月才会找他。 “不耽误。”任一鸣可不会放过接近苏衔月的机会。 其实他的设计稿早就画好了。 只是自从上次看过贺浔的稿子,那些线条画稿就好似拓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深刻认识到两人间的差距,他这设计稿交上去,也是丢人现眼。 根本不可能获奖。 他随便的一张设计图,比自己精心准备了几个月的设计还要好。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天赋这东西,真是拍马也赶不及。 无法获奖,这丢的可是整个工作室的人,所以他犹犹豫豫,迟迟不肯交稿。 苏衔月知道他要比赛,不想耽误他太多时间,聊完工作就准备离开。 “我送你?” “你时间宝贵,就不麻烦你了。” 两人到收银处时,就谁付钱请客问题,双方争执不下。 此时,忽然有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不是苏小姐吗?” 苏衔月抬头,就看到了商策,客气颔首,“商小爷?您怎么在这里?” “什么小爷,我们都这么熟了,叫我商策就行。” “……” 这么熟? 我们就见过一次,有多熟? 苏衔月悻悻笑着,看来这人是自来熟。 商策? 任一鸣眼睛又亮了几分。 苏衔月到底认识多少大佬? “我买杯咖啡。”商策付款时,顺便把他俩的咖啡钱也结清,“要回去吗?奶奶让我送些东西到盛家,顺路捎你一程。” 苏衔月点头,与任一鸣道别就上了商策的车。 任一鸣看着8000的车牌,还有那限量款车,手指下意识收紧。 她长时间接触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这次的比赛,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一定要拿下! ** 盛家老宅 苏衔月知道商策是来送礼的,下车后,就绕到后备箱,想帮他拎礼物,结果一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束玫瑰。 她怔了下。 “对了,这是送你的。”商策笑呵呵地把递过去。 “这……” 送玫瑰,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商策总结了一下追求江晗失败的教训: 不够主动! 要多学学谢公子那不要脸的劲儿。 烈女怕缠郎,自己帅气又多金,他就不信苏衔月不心动。 不远处,盛庭川身边,正站着贺浔,寒风萧瑟,两人的脸色皆不太好看。 贺浔面无情绪,只是手指合拢,攥紧手中的设计图。 好小子,我还没找你谈心,你倒是上门挖墙脚了。 二更,十二点左右~ 354.第354章 不配喜欢,成为他的累赘(2更) 第354章 不配喜欢,成为他的累赘(2更) 盛庭川皱眉,“商策这小子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看上月月了?” 贺浔沉默。 而商策正抱着玫瑰,笑得如沐春风,只是苏衔月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好似被人泼了盆冷水,“多谢厚爱,实在抱歉,这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你不是单身吗?” “因为我不喜欢你。” “……” 商策懵了。 “你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不喜欢?” “因为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样的?” “有才的。” 这话让商策一愣。 有才? 为什么他觉得这位苏小姐是拐着弯嫌他笨? “可能我们多接触下,你就会发现,我还不错。”商策不死心,毕竟谢司砚就是这么死缠烂打的。 “我觉得人的喜好,就跟审美一样,很难变。” 怎么又扯到审美了? 他品位很差? “我不是逗你玩,你可以认真考虑下,咱们先接触了解下,如果实在不喜欢我,那我们就做朋友。” 商策这人比较坦荡,要不然也不会追求江晗不成,还跟贺闻礼成了朋友。 感情这事儿,无法强求。 苏衔月皱了皱眉,“其实也不用接触,我对你实在没感觉,而且我还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所以根本不可能接受你。” “所以……” “我失恋了。” 苏衔月抿了抿嘴:“我们又没谈过,不算失恋。” “苏小姐,你这话很伤人。” “我只是不想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这你收下吧,要不然我只能扔垃圾桶了。”商策把塞进她怀里,转身去拎礼物,颓丧着脸,好似丧家之犬。 惹得不远处的盛庭川低笑出声,“这小子看来是碰壁了。” “你不喜欢商策?”贺浔面无情绪。 “只是觉得不合适。” “那你觉得她跟谁合适?” 盛庭川看了眼贺浔,不想跟他聊自家师妹的私事,“你管得还挺多。” “就是好奇,如果她真喜欢商策,你又该如何自处?” “祝福。” “就这?” “我只是她师兄,她喜欢谁,愿意跟谁在一起,我最多提提建议,又不能给她做决定,毕竟这以后的日子,是她跟别人过。” 盛庭川笑了笑:“不过她日后要是被人欺负,做师兄的,帮她出头还是可以的。” 贺浔心下诧异,眼梢轻挑,“你不干预?” “都是成年人了,我干预这个做什么?” 再说了, 他自己的感情生活还一片空白,哪儿有资格管自家师妹。 “倒是你,之前说追姑娘,进展如何?我还等着请你们吃饭。”盛庭川调侃。 “应该……快了。” 苏衔月压根没注意到师兄与贺浔,抱着先回卧室,商策则耷拉着脑袋去见盛家二老,惹得盛老爷子低笑:“商小子,你怎么了?” “盛爷爷,你觉得我很差?” “还行啊。” “那为什么我喜欢的姑娘都不爱我。”前有江晗,后有苏衔月,商策都要怀疑人生了。 他原本以为,至少还有机会。 结果刚送了束,就被直接拒绝。 自己真是…… 好惨一男的。 “留下吃顿饭再走。”盛家二老热情,商策只能同意,还在群里发信息,告诉所有人:【@所有人,小爷失恋了,心里闷,今晚谁跟我出来喝酒。】 随后,贺闻礼发了个红包。群内众人抢了红包后,还不忘感谢老板。 商策气炸了,【老贺,你什么意思?我失恋了,你发红包?】 【言语上的安慰太匮乏,金钱上的安慰,才是实实在在的。】 【……】 这话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 有红包不抢是傻子。 —— 而苏衔月回房后,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下工作,想提笔画图,奈何受伤的右手还是提不起劲,正当她头疼时,有人叩门。 “谁啊?” “我。” 是贺浔。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苏衔月呼吸一沉,他胆子是真大。 这可是盛家,青天白日的,来敲她房门做什么,要是被师兄看到就完了,她赶紧开门,直接把贺浔拽进来,“你来干什么?” “找你。” “你胆子是真大。” “在画图?”贺浔直接跳开话题,“你的手可以吗?要不要帮忙?” 苏衔月咬牙,有免费的大佬,不用白不用。 而且贺浔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需多说,他一边画图,余光瞥了眼搁在窗边的玫瑰,苏衔月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解释:“那是商策送的。” “是吗?” 贺浔语气轻飘飘的,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苏衔月目光一直在设计图上,伸手指了指,“这里设计个微通风窗……” “听说,你圣诞节那晚,跟他们说,你暗恋过自己的老师?” 苏衔月呼吸一窒。 下一秒, 手腕被他握住,贺浔仰头看她,眼底满是笑意,“小月亮,你暗恋过谁?” “……”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贺浔帮她画设计图,接到助理电话,询问他是否要出席接下来的年度最佳设计评比,以往他都不参加,助理也是例行询问。 “几号?” “三天后的晚上。” “如果没事,那我去。” 因为盛庭川应该要去,贺浔最近要跟他打好关系。 助理闻言,倒是愣了下,“那我跟主办方联系。” 苏衔月目光闪烁,状似无意地问起:“这么多年,你的助理还没换?” “他能力不错,而且用习惯了,没想着换。” “一直给你当助理,我还以为按照他的能力,可以当个独立设计师。” “个人选择吧。” 苏衔月点头。 脑中闪过几句话: “你不配!” “要是被贺老师发现你的身份,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你?别以为他对你特别些,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他最忌讳办公室恋情,你可以打听下,以前跟他告白的人,下场都如何。” “像你这样的人,只会成为贺老师的累赘。” …… “发什么愣?”贺浔伸手敲了下她的脑袋,“你脸色不太好。” “手臂上的伤口有点痒,不舒服。” “我看看。” “不用,这是伤口愈合的正常现象。” 贺浔没作声,但苏衔月这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 他敏锐…… 问题,难道出在自己的助理身上。 商策:我就这么差劲o(╥﹏╥)o —— 月底了,继续求个票票~ 355.第355章 小叔被剽窃?抄袭者竟是 第355章 小叔被剽窃?抄袭者竟是…… 贺浔握紧手中的笔,将已经完成的设计稿修改润色一番,苏衔月就像得了宝贝般仔细打量,因为她是半路出家,基本功没有贺浔扎实。 把这个稿子交给甲方,有点舍不得。 贺浔心下却另有一番思量。 自己这个助理…… 在他尚未成立工作室时,就十分喜欢他的作品,后来应聘员工,在考察能力后,才被他提拔为助理。 跟了他,近十年。 这期间工作勤勉认真,万事以他为先,贺浔也很器重他。 他平时所有心思都放在画稿上,工作室、包括对接甲方等诸多事宜,都是助理在处理,也是井井有条。 助理权力极大。 贺浔看了眼苏衔月,如果是他的助理做手脚,排挤掉某个员工,简直太容易。 “有了这个设计稿,就能先应付甲方爸爸。”苏衔月嘴角带笑,“贺老师,谢谢,真的帮了大忙。” “帮了大忙,你就‘谢谢’两个字?未免太敷衍。” “那你要怎么感谢?” 苏衔月拿着设计稿,爱不释手。 “你亲我一下。” “……” 苏衔月攥着设计稿的手,倏地僵直,此时的贺浔还坐在桌前,她则站在他身侧,微垂着眼看他。 他神情专注,不似说谎。 “我先把设计稿拍照上传一下。”苏衔月转身想走,左手小臂被抓住,一股大力拉扯,她整个人竟跌坐在他腿上,再想挣扎,腰被按住。 “贺浔!” “嘘——”他声音压得低,“盛家这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你再喊,可能会把你师兄招来。” 苏衔月咬牙,“贺老师,我很敬重您,真没想到,您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无赖?”贺浔低笑,“你是不是想说无耻?” 苏衔月没作声,算是默认。 室内暖气开得太足,她穿得轻薄,贺浔的手搁在她腰上…… 摩擦轻蹭, 触感,异常强烈。 她浑身紧绷,生怕一丝声音从嘴角溢出,咬着唇,睫毛轻颤。 “你刚才是怎么拒绝商策的?” “他本来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过,就算现在不接受你,也别喜欢别人吗?” 贺浔低笑出声,“你这么听话?” “我……” 话没说完,贺浔已经低头吻住她。 他的唇,柔软干燥。 气息却异常潮热,酥得让人心尖战栗,加上两人此时暧昧的姿势,他的手停留在她腰间,游走、点火……苏衔月哪里受得了,手中的设计稿差点被揉碎。 一吻结束,他呼出的气息,灼热地熨烫着她的脸。 “小月亮,你如果真的这么听我的话,就该同意跟我在一起。” 苏衔月红着脸,还在平复呼吸。 “好不容易画出来的设计稿,不想要了?”贺浔从她手中接过设计稿,将被拧出褶皱的地方,一一压平。 提笔, 在右下角签上【moon】。 苏衔月的设计稿上都会有这样的签名,只是她没想到贺浔签出来的英文,跟她自己签的如此相似。 贺浔走后,她还拿着设计稿端详很久,这签名简直难辨真假。 她把设计稿交给工作室时,老板主动联系她:“小苏啊,你都受伤了还这么拼命,工作上的事不着急,养好伤再说。” “谢谢关心,我知道的。” 在职场这么久,苏衔月又不傻,老板说的话,可不能全信。 “真没想到,你跟小盛总还有渊源,难怪能拿下盛家老宅与贺先生新房的设计工作,现在整个业内都很关注你,你好好干,年底奖金少不了。” “谢谢老板提携。” “三天后的紫金杯设计比赛,你也去见见世面,你刚回国不久,也该多接触些业内人士,对你只有好处,但如果你身体不适,不去也没关系。” “好。” “电子邀请函我会让秘书发在你邮箱里。” 苏衔月挂了电话不久,果真收到了邀请函,名额有限,并非所有设计师都能参加,能出席都是对本人能力的一种认可。 而她的能力,大概就是承接了盛家与贺家的室内设计。无论哪个圈子,基本都差不多,拜高踩低而已。 原本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但她毕竟是在工作室上班,接了活儿,不可能避开老板。 作为资本家,自然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拉着盛家、贺家做大旗,也能吸引不少人到他们工作室。 导致现在许多圈内人都盯着她。 当苏衔月将要出席比赛的事告诉盛庭川时,他只淡淡道:“你不想去?” “老板嘴上说不去没关系,其实还是想我去。” 商策还在盛家,“那就去。” “我不认识什么人,怕尴尬。” 不是人人都像商策这样,到哪儿都能很快跟所有人混熟。 盛庭川:“我陪你。” 他收到邀请,还没决定去不去,既然师妹无人陪,那他就跟着去凑凑热闹。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我能去吗?”商策属于哪里有热闹,就想往哪里钻。 “需要邀请函。” “……” 商策颓了,在群里问大家谁能弄到紫金杯的邀请函。 【你什么时候对这种活动感兴趣了?】商策此人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赚钱,若非他还有这点用处,就他这性格,早就被商家发配到边疆了。 【苏小姐和小盛总都要去,可能小叔也去,我就想去凑个热闹。】 【你是不是傻,这个活动不是在你家酒店举办吗?弄个邀请函不简单?】 商策一查,还真是。 贺闻礼:【多弄几张邀请函,如果没事,我也去看看。】 所有人:【……】 这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以前就算把他扔到瓜田里,他都不屑多听多看,这会儿听说苏小姐和小叔可能都要去,就巴巴儿往上凑。 结婚后,当真性情大变。 ** 贺家老宅 贺闻礼第二天就收到商策发来的邀请函,去制香室找盛书宁,想问她去不去,却在走廊碰见了小叔的助理林昊洋,他神色匆匆,似有急事。 碰见他,恭敬道了声,“贺先生。” 这位助理跟了自家小叔很久,帮他处理了很多事,贺闻礼待他也客气,“难得见你过来,有急事?” 贺浔公私分明,虽然会把工作带回家,却几乎不会让工作室的人到家里来。 除非…… 有急事。 “嗯,我找贺老师。” “他应该在书房。” 林昊洋道谢后,匆匆往书房走,贺闻礼倒没多想。 只是他不常来,不识路。 “我带你过去。”贺闻礼领他去书房。 “多谢贺先生。” 林昊洋似乎真的很急,也没跟他客气。 当书房的门被敲开时,硕大的书桌上正平铺着一张设计图,贺浔正拿着笔在标记什么,林昊洋提前给他打过电话,见到他,贺浔并不诧异,只问道:“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林昊洋还看了眼领他进门的贺闻礼。 “自家人,在他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昊洋神情严肃,“您未发表过的作品被抄袭了。” 贺浔握笔的动作顿住。 他成名早,加上是贺老的小儿子,他入行这些年,还真没人敢抄他的。 “而且对方已经在申请设计专利。”林昊洋眉头紧皱。 “查到是谁了?” “是北筑工作室的……”林昊洋迟疑着,似有难言之隐。 北筑? 贺浔眉心微蹙,“是谁?” “苏衔月!” 贺闻礼面无情绪,只淡淡看了眼自家小叔。 贺浔握笔的动作猝然收紧,因为诧异于听到的名字。 贺先生:这不就……有热闹看了吗? —— 二更,十二点左右 356.第356章 拿她做靶子,此人不可留(2更) 第356章 拿她做靶子,此人不可留(2更) 贺浔没说话,倒是贺闻礼率先开口:“林助理,这件事确定吗?” “不确定的事,我不会拿出来说。”林昊洋能跟着贺浔近十年,做事还是很谨慎的,“我知道,您跟贺太太的婚房设计交给了她,但她确实……” “她以前还在我们工作室当过实习助理。” “贺老师把她领进门,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 贺浔的脸上,窥探不到一丝情绪波动。 林昊洋将查到的资料递给贺浔。 他没接,倒是贺闻礼拿过来看了几眼。 有作品的对比图。 作为外行人,他看不出太多相似点。 但有些构图位置用红笔特意圈出来,倒是有几分相似。 而抄袭剽窃的图,第一署名作者: 写的恰是苏衔月。 他把资料递给自家小叔,贺浔接过看了几眼。 林昊洋又接着说:“苏衔月如今是业内最火的设计师之一,盯着她的人很多,这个设计稿一经发表,我看到相似,就想把您的作品先申请设计专利,再一打听,已经迟了。” “而且这里面有一张图,跟您画风特别像。” “这件事我有责任,应该早些帮您申请专利,也不至于让人钻了空子。” “苏衔月最近时常出入这里,怕是借着这机会无意中偷了您的设计图。” “真是无耻!” “您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过去,抄袭者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就算这件事最终无法定性,也要让她在行业内混不下去。” …… 林昊洋义愤填膺,气得半死。 “行了,这件事你先别管。”贺浔冷着声音。 “贺老师,我知道您当年很赏识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是会变的,尤其是抄袭这种事,不能姑息心软。” “我心里有数。” “就她这样,还想出席紫金杯,当真是厚颜无耻。” 林昊洋咬牙,“大概是最近风头正盛,急着想拿出更好的作品证明自己,但也不能背刺您啊。” 他见贺浔阴沉着脸,这才没再说话。 “你先回去吧。” 林昊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还是先行离开。 贺闻礼看向自家小叔,“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 “苏小姐最近一直在盛家养伤,应该没空画图发表这些。” 不过能接触到小叔设计图的人极少。 这事儿…… 有点意思。 贺闻礼思量一番,低笑道:“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应该知道你跟苏小姐间的关系特殊,而且一定是她工作室,近期可以接触到她设计稿的。” 一般设计师对自己的画稿都很保护,也是苏衔月近期受伤,才会让小人钻了空子。 “而且,这人现阶段急着冒出头。” 若不然,不会铤而走险。 抄袭这事儿,放在哪个行业,都是要被万人唾骂的。 范围缩小,很容易锁定目标。 贺闻礼手指轻叩着膝盖:“不过这人心思歹毒,又是苏小姐的身边人。” “小叔,此人……” “不可留。” 贺浔点头。 倒不是贺闻礼危言耸听,而是这人应该清楚,小叔不会轻易动苏衔月,就只能吃闷亏,一旦他追究,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苏小姐。 如果他只是想出名,自己抄袭就行,如今把一个姑娘推到前面,是种试探。 因为一旦出事,也有苏衔月挡在前面。 现阶段盛家与贺家的关系,贺浔就算想动苏衔月,也要掂量下小盛总。 况且苏衔月没抄袭,盛庭川肯定维护自己师妹…… 这事儿一旦闹起来,两败俱伤。 而他浑水摸鱼,真有可能趁机逃脱制裁。 所以此人,其心可诛! 贺浔也是想到这层,眉头紧皱,看了眼贺闻礼,“陈最和李垲最近忙不忙?” “年终,忙。”“借给我用用。” 贺闻礼挑了下眉。 这事儿让林助理去查就行,何必用他的人。 小叔不信任林昊洋? 贺闻礼觉得这事儿越发有意思了,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吃瓜看热闹的心情,如此妙不可言。 陈最被叫来,听到自家老板说:“你最近跟着小叔做事。” 陈最傻了,“爷,您不要我了?” “我兢兢业业跟了你这么多年,又没做出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别把我送给别人啊。” 贺闻礼:“不会开除你,你在公司职位保留,工资奖金不变,小叔还会另外给你补一份工资。” “那我干。”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 —— 贺闻礼忙完这事儿,本打算去制香室找盛书宁,打了电话却被告知,她在前厅跟接替苏衔月工作的设计师碰面。 婚房设计图早已出来,已经在施工中。 “……这里我帮您改了下,可以做个暗柜保险箱,方便您跟贺先生放置贵重物品。” “可以,就按您说的改。”盛书宁是极好说话的,余光瞥见贺闻礼,就起身给两人介绍,“这是任老师。” 贺闻礼是第一次见他。 “贺先生,您好,我是任一鸣,是接任苏衔月工作的设计师。” “您好。” 贺闻礼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他眼神很轻,可那种审度与压迫感,却让他头皮发麻。 “苏小姐接下来的工作,全都是你负责?”贺闻礼问得随意。 “有一部分。” 任一鸣下意识攥紧手,紧张得手心俱是冷汗。 “那要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不辛苦。” “你也是做室内设计的?” “主要是建筑设计。” “那跟我小叔是同行啊。”贺闻礼语气轻缓温雅,“你看着年纪也不大,日后定然大有作为。” “贺先生过誉了。” 任一鸣是第一次接触贺闻礼,不了解他。 盛书宁却端着茶喝了口,他…… 反常。 “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事?”她询问道。 “说是两天后有个建筑设计的评选比赛,小盛总要出席,你想不想去看个热闹?” “快元旦了,店里搞活动,最近忙得要命,不一定有空。”再者说,盛书宁对建筑设计是门外汉,实在没什么兴趣。 任一鸣微垂着头,心下忐忑。 贺闻礼却忽然转头,“任先生会去参加吗?” 任一鸣心里咯噔下,“我就是参选者之一。” “那祝你取得个好名次。” “借您吉言。” 大概是贺闻礼气场太强,任一鸣没在贺家久留,匆匆离开,盛书宁这才托着腮,认真打量自家老公,“你今天话很多。” 贺闻礼寻常都不爱搭理不熟的人。 “这位任老师有问题?” “不好说。”贺闻礼故意打哑谜。 一切,还要等调查结果出来。 “幸好小叔在书房没出来,这个任老师也喜欢苏小姐,上次在病房就遇到过,要是再让小叔撞见,估计又得黑脸。” 贺闻礼挑眉: 居然是他。 看来两天后的比赛,还真有热闹瞧了。 贺先生:小叔,这件事你要谨慎处理。 小叔:有人想害我媳妇儿。 —— 马上就有好戏看了,大家有票票的多多支持月初哈~ 357.第357章 警告:离贺老师远一点! 盛书宁对什么比赛不感兴趣,偏偏她家贺先生推了应酬也要去,加上近来陈最一直跟着小叔屁股后面转,神秘兮兮的,她就知道定然有事。 因为偶尔碰见陈最,她问:“在忙什么?” 陈最只笑道:“就工作上的事。” “跟着小叔?” “他那边缺人,让我顶上,工作的事枯燥乏味,您不会有兴趣。” 半个字不肯透漏。 然后,她就让李垲去套话。 听说李垲喊了他一声陈哥后,某人竟直接说:“别以为喊我一声哥,我就能把咱家三爷的秘密告诉你,你如果真想知道,就多喊我几声哥。” 结果,几声哥之后,陈最就撂了:“这是秘密,他在让我查苏小姐的事。” 他认为自己跟李垲有革命友谊,透露几句也没啥。 然后, 李垲转头就把他给卖了。 盛书宁一听说此事与苏衔月有关,就也想跟去凑热闹。 贺闻野本就在她的店内兼职,听说嫂子要去参加什么活动,就像嗅了腥味的猫,也要跟去。 结果看热闹的队伍,就这么发展壮大了。 —— 比赛评选前一天,也是最终截稿时间,之后会把所有参赛评选者的作品封存,姓名信息隐去,由组委会组织的专家评选进行为时一天的封闭式盲选。 被评上的作品,都会在当天公开展出并公布最终成绩。 因为专家评审都是临时敲定,也是为了避免有人提前得知贿赂。 那天,贺浔去了盛家。 苏衔月正站在院内,隔着一段距离看喻鸿生从国外弄回来的海东青。 这玩意儿看着不凶,却不喜陌生人,狩猎很厉害。 她不敢靠近。 过几日就跨年了,喻鸿生近来住在老宅,就把海东青捎来了。 “手上的伤怎么样?”贺浔径直走向她,“不疼了?跑出来吹冷风?” “昨天家庭医生帮我拆了线,还可以,能握笔了,只是不能长时间用手。” “你还一直在工作?” “偶尔,基本都是同事在帮忙。” 一般设计图定稿,只要甲方同意,工作室会公开设计稿,让其他人看到设计师的能力与才华,才会有更多人找他们做设计。 这也是为何署名是苏衔月的稿子会流出。 苏衔月近来与贺浔接触多,即便她要抄袭,也不会那么傻。 说话间,她注意到贺浔手中的袋子,而他已伸手,把袋子递过去,“给你的。” “什么?” “回屋再打开。” 他送了东西又去看了眼施工情况就匆匆离开。 苏衔月回房才发现是套礼服。 她来盛家养伤,洗漱用品都是师兄提前准备,她还真没有能出席重要活动的衣服,盛庭川本打算带她去挑选,看到挂在衣架上的礼服还愣了数秒,“谁送的?” “工作室!” 盛庭川不疑有他,只笑道:“你们老板考虑得还真周到。” 黑丝绒长袖礼服,有效遮挡了她手臂上的伤口,剪裁设计精巧,即使没有多余点缀,透着股典雅的老钱风。 比赛评选当天,喻锦秋帮她请了化妆与造型师,当盛庭川再度看到她时,打量裙子,感慨了一句:“你们老板审美不错。” 苏衔月心虚啊。 当他们抵达会场时,主办方负责人亲自相迎。 “小盛总,真没想到您真会来,我们不胜荣幸。” “这位就是苏衔月设计师吧,没想到作品优秀,本人还如此漂亮。” 一番客套恭维,领着两人进内场。 盛庭川被人围着,苏衔月就落了单,被评选上的作品正在大屏幕上循环滚动播放。 她很快就看到了任一鸣的设计作品。 居然被选上了。 那就有获奖的机会。 她心里还是替同事开心的,周围的同行看到这个作品,也多是赞美声。 “任一鸣?以前没听过,这作品真不错,看似平淡,却处处藏着巧思,颇有大家风范。” “今年的金奖难道要花落北筑工作室?” “我看好这个作品,过了今晚,这个任一鸣恐怕要一飞冲天。” “有没有觉得这个作品,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正常,许多人初期都是模仿业内大家,风格上就会接近。” 苏衔月皱着眉。 怎么…… 有点眼熟? 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她和任一鸣工作上的交集很多,难道是在他那儿曾看到? 不过设计作品是滚动播放,她还没来得及细看,作品就已经被跳过,很快就有人主动上前打招呼,都是业内出名的设计师,她只客气与他们闲聊几句。 直至有人说道:“山水几何的人来了。” 这是贺浔的工作室。 业内大佬团队,一出现就吸引全场关注,为首的是贺浔助理林昊洋,带着几个设计师,目光相遇瞬间,她感觉到一股杀意。 许多回忆涌上心头,她搁在身侧的手瞬间收紧。 贺浔工作室来的人,有两个认识她。 再见,脸上难免露出诧异之色。 尤其是得知她与盛庭川的关系,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微妙。 林昊洋低声说了什么,几人并未上前打招呼。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盛庭川一直在观察她,察觉到她的异样时,偏头看了眼山水几何的一行人。 林昊洋距他有段距离,客气颔首。 “可能是伤口不太舒服。” “我们回家?” “我休息下就行。” 苏衔月以休息为由,到了会场后面,站在窗口透口气。 从她回国就知道,都是同行,迟早会碰见山水几何的人,与贺浔的关系根本瞒不住,也不知师兄知道后会怎么想。 她正考虑,与其被发现,不如自己告诉师兄。 那就今晚回去,就跟他坦白。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这一刀迟早要来,她手机震动,盛书宁的信息:【你跟我哥到了吗?我已经快到酒店门口了。】 苏衔月刚准备回信息,余光瞥见一人朝自己走来,抬眼就愣了下。 “苏助理,好久不见。” 是贺浔的助理—— 林昊洋! “您好。”苏衔月对他客气。 林昊洋跟了贺浔久了,出席过很多重要活动,气场上也拿捏得十足,完全不像个助理,他低笑着:“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你就不能离贺老师远一点吗?” 358.第358章 只是群小丑,临终赠言?(2更) 苏衔月只笑了笑:“我的家在这里,为什么不能回来?” “我挺佩服你,脸皮是真厚,掩藏身份混进山水几何,还想勾引贺老师,现在却能拿下盛家与贺家的项目……” 林昊洋瞥了她一眼,眼神不屑。 “你是真有手段!” 苏衔月呼吸一沉,从她进山水几何开始,这位林助理对她敌意就很大。 “盛家与贺家的项目,都不是我主动接触的,林助理,请你慎言。” “这个不重要,我警告你,离贺老师远一点!” шwш ⊕ ān ⊕¢〇 若是以前,苏衔月早已被吓得脸色微白。 她被师兄保护得好,没受过什么委屈,遇到林昊洋的刁难,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但那是以前,现在的她,不一样。 苏衔月只笑了笑:“如果我说,不呢!” “你……” 林昊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看向她,眼底有诧异之色。 “首先,我如今不是山水几何的员工,没必要听你的,我跟贺老师走得近不近,你没资格管。” “你也只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倒是跟贺浔去说啊。” “告诉他,我是个恶毒的女人,让他封杀我。” 林昊洋脸色微青。 “怎么?不敢?”苏衔月冷声一笑。 “贺老师知道你在外面是如此做派吗?” “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林昊洋咬牙,“苏衔月,今晚是整个建筑设计行业的盛会,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我劝你趁早离开。” “否则,待会儿有你哭的!” “我保证,会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苏衔月低笑,“你想怎么样?” “你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你这么装挺没意思的。” “北筑……”林昊洋眼底满是嘲弄,“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小丑。” “你说我就行,何必攻击整个工作室!” 林昊洋冷笑,“能问出这种话,还真是恬不知耻。” “也对……说是到我们工作室当助理,结果呢?只想着如何吸引贺老师的注意,甚至趁他醉酒对他意图不轨,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就算再做些别的,也不稀奇。” “苏衔月,如果我把你当年做的事告诉小盛总,你说他会怎么想?” “既然已经巴结上了小盛总,就要知足。” “贺老师,你配不上!” …… 林昊洋说完,手机震动,似乎是贺浔到了,他急忙整理衣服,快步离开。 苏衔月有些懵。 这林昊洋是不是智障,还要让她在圈子里混不下去?简直大言不惭。 但她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听得也是云里雾里。 她手机震动,盛书宁的电话,苏衔月这才调整情绪,重新进入会场,贺浔此时已到,穿了身简单的休闲西装,苏世独立,胸前一个星球别针,格外吸睛。 被众人围着,宛若众星拱月。 在这个圈子里…… 贺浔,就是那高不可攀的月亮。 骄傲、冷清,不可一世。 林昊洋跟在他身后,跟刚才厉声警告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以前还在山水几何时,她就曾听其他同事说过: “林助理,是贺老师的事业粉。” “而且是疯批事业粉!任何阻碍贺老师成功的因素,都会被他一一清除。” 他的一切,似乎都是为贺浔服务,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 苏衔月那时年纪小,只觉得贺浔真幸福,有这样的拥护与支持者陪在他身边,帮他处理日常中的一切琐事。 除了画设计图,贺浔几乎不用操心任何事。 只是慢慢的,她逐渐发现,林昊洋的心理有些扭曲。 但他在贺浔面前形象一直不错。 贺浔注意到苏衔月,目光接触,短短一瞬,就移开了眼,偏头与其他同行继续聊天。 “苏小姐……”盛书宁此时已出现。 她穿着简单的长裙,大廓形、低腰线,慵懒随性,裙摆好似一朵轻悬在天空中的云,轻盈又有层次感。 贺闻礼一身英版西装,骨子里的披霜带雪。 偏又温柔的牵着她的手,那种极致反差感,惹得在场不少人羡慕。 “嫂子,你们都这么熟了,还喊苏小姐?未免有些生分。”商策跟他们一起来的,挺括西装,里面却搭了件花衬衫。 “再说了,人家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应该比你大几岁,喊声姐不过分吧。” 盛书宁看了他一眼: 就你事儿多! 她并非不知道如此称呼有些生分,但她又不能真的喊声姐,毕竟…… 她以后可能是自己的长辈。 倒不如客气些。 “我如何称呼她,不用你教。” 商策揉了揉鼻子,实在不知嫂子为何反应如此大,倒是贺闻野抵了抵他的胳膊,“哥,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商策懵了。 这叫多管闲事? 臭小子,真是越发不讨喜了。 最近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诸事不顺。 他上前跟贺浔打招呼,没想到这位长辈瞥了眼他的穿着,评价道:“上次穿得像圣诞树,这次是cosplay花孔雀?” 商策瞬间emo了。 这是复古港风,很时髦的,您到底有没有品位啊! 某人气呼呼的寻了位置坐下。 各个工作室都有专门座位,苏衔月因为跟盛庭川的特殊关系,导致原本应该坐在后排的北筑工作室被安排到了前面。 盛庭川身边就是贺浔。 当任一鸣匆匆抵达会场时,看到座位安排,还愣了数秒。 尤其是贺浔竟然主动跟他打招呼:“任先生是吧,我们上次见过。” “您贵人事忙,没想到还记得我。” “我刚才看到了你提交的设计图……” 他眼神轻描淡写压过去。 任一鸣却觉得好似有把无形的手,瞬间遏住他的咽喉,让他呼吸困难,他心跳极快,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听贺浔幽幽说了句: “你设计的不错,今晚应该能有所斩获,提前恭喜。” 任一鸣抿了抿唇:“谢谢贺老师,我也希望能有所收获,不至于空手而归。” 苏衔月皱了皱眉。 这气氛,不太对啊。 盛庭川挑眉: 这小子,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这语气不像祝贺,倒像…… 临终赠言! 359.第359章 抄袭?小盛总质疑,要贺浔给说法 第359章 抄袭?小盛总质疑,要贺浔给说法 紫金杯建筑设计比赛与评选,在七点,准时开始。 在主持人热场后,建筑协会主席发表了为时二十多分钟的讲话,商策哈气连天,这个季节,吹个暖风,让人舒服得想睡觉。 余光瞥了眼身侧的贺闻野,眉头紧皱…… 这小子,居然在用手机刷题。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学啊?” “元旦节后就要期末考试,时间紧迫。” “你上学期挂科了?” “我没有!你以为我是你啊,听说你上学时经常挂科。” “……” 商策轻哼,他是志不在学习,又打了个哈气,“话说,你在复习备考,还有心思来这里?贺小野,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这小子爱凑热闹。 他可不会平白无故出现。 “你猜。”贺闻野笑得欠揍。 “给你两百。” 贺小野脸都黑了。 两百?打发要饭的啊。 “两百五?” 你才二百五! 贺小野皱眉:“哥,你公司是不是要破产了?” 这次,换商策黑了脸。 而此时讲话结束,一个节目表演后,才开始陆续公布比赛名次,为了留悬念,名次越高自然公布越晚,苏衔月无作品参赛,此时满脑子都在想,待会儿该如何同师兄坦白。 余光意外瞥见身侧的任一鸣神情格外严肃。 “任哥,别紧张,连贺老师都夸你这次设计的好,获奖概率应该很大。” 任一鸣悻悻笑着。 他没想到贺浔会亲自出席。 惊惧、忐忑、惴惴不安。 “同事都在群里说,如果你赢了比赛,拿了奖金,要记得请客吃饭。”苏衔月看着手机,工作群里,作为同事,自然都希望任一鸣能拿奖。 任一鸣表情僵硬:“那是自然。”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小苏,贺老师有没有找过你麻烦?” “什么?” 苏衔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 “哦,是这样的,小盛总跟贺老师不是死对头吗?我是怕他为难你。” “没有。” 要是为难…… 苏衔月看了眼贺浔助理所在的位置。 竟空无一人。 他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反而让她很在意。 任一鸣听了苏衔月的话,悬着心稍稍松了些,状似无意地瞥了眼不远处的贺浔,他可以肯定,山水几何的人肯定注意到苏衔月发表的作品。 以往,遇到抄袭,山水几何动作都极快。 这次却一直按着不动,看来自己猜得不错: 苏衔月对贺浔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特别到,被抄袭都不追究。 作为创作者,抄袭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 评选进行了快一个小时,才最终要宣布年度最佳,为了制造悬念,主办方在大屏幕上贴出了三个作品,并宣布,最佳设计就在这里面。 盛书宁觉得很无聊,看了眼身侧的贺闻礼。 “我们提前走吧。” “急什么。” “没意思。” “有意思的,马上就来。”贺闻礼握了握她的手。 盛书宁看了眼大屏幕。 任一鸣的作品,就在其中。 盛庭川只淡淡扫了眼大屏幕,瞬间眉头紧皱。 这…… 他的脸色,瞬间黑透。 偏偏主持人爱搞事情,特意问道:“今天很荣幸可以请到盛世珠宝的小盛总,不知道以他的角度看,更钟爱哪个设计作品?” 盛庭川本就不是干这一行的,他随便说一个就行,可他盯着屏幕,却良久沉默。 弄得主持人都有些尴尬。“看来小盛总是看得入神,觉得难以取舍啊。”主持人笑着打哈哈。 苏衔月也觉得奇怪。 盛庭川不是搞建筑设计的,他觉得谁好,根本左右不了评选结果,只是被他看中的设计,即便没获奖,也能借这个噱头宣传一波。 众人都认为,以他和苏衔月的交情,肯定卖个面子给北筑工作室。 结果…… 他却迟迟给不出决定。 甚至,看了眼身侧的贺浔。 选个顺眼的设计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众人都不知道小盛总在为难什么,就连盛书宁都皱着眉: 哥哥状态,很反常。 主持人为了圆场,只笑道:“可能作品都特别优秀,小盛总实在无法抉择,其实三个作品都各有特色,尤其是北筑这次的参赛作品,很有大家风范,相信小盛总也是如此认为的吧。” 特意点了北筑,也是觉得看在苏衔月的面子上,盛庭川肯定会接茬。 他只需要点个头,或者笑笑,这个环节就能圆过去……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偏偏, 他不肯。 场子再度冷却。 “怎么回事?小盛总表情怪怪的。” “感觉他对这个师妹很疼爱,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 “是不是设计者得罪过他?” …… 众人瞬间把目光集中到任一鸣身上,他早已如坐针毡,后背冷汗涔涔。 他一直担心贺浔会突然跳出来,却怎么都没想到,首先让他手足无措的会是盛庭川,他搁在膝上的双手,下意识猝然收紧,表面却还要维持风度。 不能自乱阵脚。 要是他面子上塌了,整个人就塌了。 主持人窘迫至极,cue盛庭川也是主办方建议的,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他正打算跳过这一环节时,盛庭川却忽然开口了。 “北筑的作品,是你设计的吧?”话锋,直指任一鸣。 他立刻点头。 “设计了多久?” “大、大概几个月。”任一鸣总不能说,是抄袭的,只一两天就完成了稿子。 “最后截稿是什么时候?” “就比赛前几天。” “所以说,这个设计图从设计之初的雏形、初稿、到反复修改,最终在几天前定稿,对吗?”盛庭川询问。 任一鸣不明所以,只能点头应着。 “按照这个说法,这个设计图在交稿之前,应该不曾流出来吧。” 任一鸣呼吸收紧。 他看着面前这位与贺浔齐名的小盛总。 他面色冷淡,本就给人一种极强的距离感,那环绕周身的桀骜与清高,在他低眉抬眼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看不穿,猜不透,任一鸣不敢回答。 “怎么?我这个问题,让你很为难?” 盛庭川看出他的窘迫,却还步步紧逼。 苏衔月心下起疑。 师兄是个体面人,怎么会突然为难自己同事? 今晚,业内许多专家与大佬都在,任一鸣知道自己不能露怯,盛庭川却低笑:“这个设计图,只署了你一个人的名字,看来是你独立完成的吧,应该不曾经过第二个人的手。” “不曾!”任一鸣表面淡定,内心却如海潮翻涌。 “可能有件事,大家都知道,我家的老宅最近在进行翻修工作。” “这个项目我委托给了贺浔。” 盛庭川话锋一转,弄得大家一头雾水。 贺浔倒是不惊不动。 “在座各位,与我都不相熟,所以不曾去过我家里,不知道我们家老宅后面有个私人收藏馆,几个月前就开始动工修缮……” 收藏馆? 听到这三个字,任一鸣的脸瞬间都白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引得全场哗然,因为他说: “我很好奇,你的设计图,为什么与贺浔几个月前给我的设计稿有诸多相似之处!” “这件事,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那我只能……” “找贺浔要说法了!” 盛庭川轻飘飘扔下几句话,好整以暇靠在椅背上,神色悠闲,却惹得全场震动。 抄袭、剽窃! 是整个设计圈最令人不齿的。 先更一章,剩下的更新会晚一些,时间不是很确定,大家可以晚点来看哈~ —— 12月最后一天啦,还有票票的支持一下月初哈,笔芯~ 360.第360章 脏水,指责:苏衔月并不无辜(2更) 第360章 脏水,指责:苏衔月并不无辜(2更) 瞬间,任一鸣成为全场焦点,贺浔的才华是早已经过认可的,有目共睹,所有人都不认为是他抄袭,而且…… 盛庭川已经给出佐证! 几个月前,就已经收到了来自贺浔设计图。 而任一鸣的稿子却是近日才完工。 是谁抄袭,很明显。 任一鸣整个人都傻了。 他千防万防,一直担心贺浔或者山水几何的人会跳出来攀咬自己,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盛庭川。 更没想到,这个未公开过的设计稿,竟是为盛家所作。 难怪贺浔一点都不着急。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他头皮发麻,浑身紧绷,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就说,这个设计图有大家风范,他如果真有如此才华,不该被埋没至今。” “抄袭贺老师,真有胆。” “贺老师也是好脾气,他肯定早就看破了,居然一言不发,估计也是不想让他当众难堪,真是厚颜无耻。” “抄袭狗,滚出去!” …… 无论在哪个圈子,抄袭别人的东西,都会惹人愤慨。 有人高声怒吼,惹得群情激愤。 原本昏昏欲睡的商策都直起了腰。 哎呦—— 居然还有热闹看。 贺闻野瞬间跳起来,“这垃圾,敢抄袭我家小叔!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吗?” 商策笑出声。 倒是贺浔,无比淡定,惹得盛庭川都无语了。 他虽看不惯贺浔,但更憎恶抄袭。 所以…… 贺浔不作声,他也无法容忍一个抄袭者站上领奖台! 自己帮他出头,这小子竟好似置身事外般,居然靠在椅背上,开始看热闹。 苏衔月看着屏幕上任一鸣的设计图,经由师兄阐述,才觉得那种熟悉感来自何处,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同事会抄袭到贺浔头上。 她在盛家曾见过收藏馆,因为在施工,外面用隔档围着,根本看不清模样。 “任哥,这件事你不该解释下吗?” “我……”任一鸣大脑空白。 “抄袭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无非是嫉妒、虚荣、虚伪罢了,以为这个作品没发表,就可以高枕无忧?”贺闻野跳出来。 敢欺负他家小叔! 贺浔挑眉,这小子……从哪个地缝钻出来的。 “我、我没有。”他脸色白如霜色。 “你是没有高枕无忧,还是没抄袭?” “我没抄!” 他想狡辩。 “那你把修改记录拿出来看看!”贺闻野是二,但不是真傻。 他很小就看着自家小叔画设计图,知道几乎所有设计师都会保留修改稿,而且电脑上很容易查到一份文件的创建时间与修改次数。 他可以狡辩,但电脑不会说谎! 任一鸣被他这话激得愣住。 “你看,哑口无言了吧,抄袭狗!”贺闻野冷哼。 “北筑这次可真丢人。” “抄到贺老师头上,这是多想出名啊,胆子可真大。” “风险大,可一旦成功,被认定成这个作品的原创者,获益也是实实在在的。”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终于有人嘀咕了一句:“可他是如何接触到贺老师的作品的?” 每个设计师,对自己的作品都格外珍视,不可能随意招摇。 任一鸣知道,今晚之后,自己在这个行业恐怕是混不下去了,他也是一时头脑发热,现在怎么办? 他余光一扫,落在苏衔月身上! 对! 拉她下水。 盛庭川与贺浔跟她关系都很特殊,不可能看着她出事。 把责任推给她。 任一鸣忽然从座位上跳起来,看向苏衔月,满脸愤慨:“小苏,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苏衔月人都傻了。 什么情况? 她刚才还甚至在想: 人啊,怎么能惹出这么大的祸。任一鸣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不过他们是同一个工作室的,平时他也很照顾自己,他待会儿肯定会被同行围攻,要不要帮他一把,掩护他从后门离开。 结果…… 这把火就烧到了他身上。 “任哥,你在说什么?”苏衔月皱眉。 “设计图是你给我的,我不知道那是贺老师的设计,所以借鉴了一下。” 苏衔月彻底麻了。 刚才还跳起来怒斥任一鸣的贺闻野都傻掉了,看向自家小叔: 怎么办? 小婶是什么状况? 盛庭川眉眼瞬间锋利,笔直射向任一鸣:“任先生,考虑清楚再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我跟贺老师只见过一次,平时根本没接触,我又没有通天的本事,怎么可能看到他的设计图?” “苏衔月最近住在你家,贺老师又常去盛家。”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只有她有机会偷设计图。” …… 任一鸣这话,似乎说得通。 盛书宁眨了眨眼,看向自家先生,“贺先生,你说,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程度?” 她可不信苏衔月会偷小叔设计。 贺闻礼沉声:“待会儿,你还能见到更无耻的。” 苏衔月不傻,这任一鸣是想拉着自己共沉沦,她缓缓从座位上起身,目剪秋水,灯光下,如月中聚雪,美得惊心,只是脸上却再没以往的笑意。 “任一鸣,你说,是我偷了贺老师的设计图,交给你?” “对!” “我什么时候给你的?” “就前两天,在盛家附近的咖啡馆,那天……”任一鸣目光一转,指了指商策,“那日,商小爷也曾看到过。” 商策此时内心只有脏话: 傻逼! 这个大傻逼。 关我什么事。 这话就好似在说,他是目击者。 “这位先生,你说话要注意点,我只是刚巧路过,看到你们在一起,至于你们做了什么,我根本不清楚。” 任一鸣冷笑,“我猜到你会这么说。” “你在追求她,肯定护着她说话。” 贺闻野诧异地看向商策:“哥,你疯了!” 敢追他小婶! 商策是第一次吃瓜看热闹,结果自己变成了瓜。 只是他很奇怪,自己想追苏衔月不是很正常,这就叫疯了? 贺闻野这孩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众人以为是抄袭瓜,怎么吃着吃着,还扯出了感情问题。 “商小爷难道想否认,你不是喜欢苏衔月?”任一鸣觉得,只要大家的关注点不在自己身上,他就能浑水摸鱼,所以他要多拉几个人下水。 “我跟她什么关系,还需要向你交代,你不如好好交代自己抄袭的事?” 商策毕竟是生意人,脑子灵光。 “你说,是苏小姐偷了稿子给你,所以你用了。” “那你就是明知故犯!” “你可别说,是她让你抄的,她让你杀人,你敢去吗?” “明明就是自己贪心不足,还想拉别人下水,真特么无耻。” 商策几句话,又把事情绕到他身上。 任一鸣气得半死。 商策都说,他是故意拉人下水,导致在场不少人开始质疑他之前那些话的真实性,任一鸣慌得不行。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有人送上助攻。 “我可以证明,苏衔月并不无辜。” 众人循声看过去。 说话的…… 竟是贺浔的助理。 一直不惊不动的贺浔这才缓缓直起了身子。 更新啦,今天一共6更哈,大家别看漏了~ 361.第361章 封杀?小叔:你想做我的主?(3更) 第361章 封杀?小叔:你想做我的主?(3更) 会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忽然冒出来的林昊洋。 这可是贺浔的助理。 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他。 苏衔月莫名其妙被泼脏水,本就有些恼火,林昊洋居然说她不无辜?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都被抄袭了,贺老师不会坐视不理。” “那是肯定的,要是这次姑息养奸,只会助纣为虐,以后只会冒出更多抄袭狗。” “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以儆效尤。” …… 林昊洋还看了眼贺浔,见自家老板没说话,这才给工作人员示意。 看来,老板并不打算维护苏衔月。 那他就要把这女人摁死。 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圈子里。 滚出贺老师的工作和生活。 自己抄袭,还敢跟他叫嚣,简直不知所谓! 原本大屏幕上的画面被切换,变成了苏衔月几天前公开的设计图,这是一组房屋设计组图,室内外都有,只署了她一个人名字。 “苏小姐,请问这个作品,你熟悉吗?” 苏衔月蹙眉,“这是我的设计。” “你承认就好。” 借着,画面变幻,屏幕一分为二,变成了对比图,一面仍是苏衔月刚才的设计图,另一面则是没署名的设计。 但在场的人,都看得出,这是…… 贺浔的手稿! 他的设计,个人风格很强烈。 任一鸣抄袭,无人看出来,那是因为他去皮留骨,把原有的设计拆解开,而苏衔月的这个设计,则抄袭的更为巧妙。 只是抄了些精华,支离破碎,若非标出抄袭位置,第一眼还真看不出。 苏衔月搁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紧盯着屏幕。 这是怎么回事? 设计图是任一鸣帮忙提交给老板,并且上传公开的,这个设计并非她独立完成,有部分是任一鸣帮忙完善的,他还给自己看了定稿。 苏衔月当时还觉得挺好,哪里知道会是抄袭的。 而且署名为她。 这事儿…… 简直百口莫辩! 她看向任一鸣,眼底满是困惑。 两人关系不错,工作上交集也多,要不然苏衔月也不会在受伤后,把余下的工作交代给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看来北筑养了一窝抄袭狗。” “这苏小姐看着可不像会抄袭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还出国回来的,没想到竟会做这种事。” “赶紧滚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要把苏衔月的罪名坐实。 将她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这事如果解释不清,苏衔月在这一行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盛庭川自然不信自家师妹会抄袭,转头看向身侧的人,“贺浔,这是怎么回事?” 林昊洋是他的人,他敢这么做,大家都认为,肯定是他授意。 若不然一个员工,怎么会在这样隆重的场合搞事情,而且证据都拿出来了,这肯定不是一时一刻能完成的。 贺浔没作声,只是紧盯着林昊洋。 而林昊洋见苏衔月明显慌乱,心下得意。 他随即又示意工作人员,画面变幻,“还有这张设计图,跟贺老师的风格更接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画的。” 苏衔月看向设计图,这张…… 还真是他帮自己画的。 没想到自己偷懒,让贺浔帮忙画的设计稿,竟会成为佐证她抄袭的证据。 “不仅如此,某些人还厚颜无耻的去申请专利,这么着急,是担心抄袭的事被发现?所以急着抢注设计专利?”“但抄的就是抄的,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你的。” “就这,还配称自己是小盛总的师妹,简直是丢人。” …… 苏衔月低笑着,不理林昊洋,只看向任一鸣,“为什么如此对我?我自认为咱们关系还不错,我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却想让我万劫不复?” 任一鸣定了定神,有林昊洋的证据佐证,他心下松了松。 别慌! 只要把责任都推给苏衔月,也许,他甚至可以全身而退。 “小苏,事情都这样了,你就承认吧。” “事宜如此,我也就直说了,就因为我喜欢你,才会一时糊涂干了这种混账事,你就算想出名,也不能干出抄袭的事啊。” “借着住在盛家,可以出入贺家,就去偷设计图,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我也是蠢,竟然助纣为虐。” 这话,简直是两人两眼一黑的程度。 盛书宁都听傻了。 她看向贺闻礼,压着声音,“你所谓的好戏,就是这个?” 贺闻礼不语,默认了。 苏衔月冷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任一鸣,你确定是我抄袭?” “不然呢?” “这明明是你帮我上传的图,而且这里面有一部分设计是你画的。” “那也是经过你同意的!” “……” “再说了,我哪儿有机会接触到贺老师的设计。” 这是关键! 想接触到贺浔的设计,那得有通天的手段,任一鸣显然够不到。 苏衔月早已被抄袭一事搞昏了头,她哪里知道任一鸣是从何处看到过贺浔的设计。 事情发展成这样,作为行外人,贺闻野与商策只能干着急。 不知内情,贸然帮腔,也许会适得其反。 “无话说了?”林昊洋冷哼,看了眼行业主席,“这件事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恳请你们为贺老师做主,全行业封杀这种抄袭狗。” “封杀!谁敢!”盛庭川站出来。 林昊洋毕竟跟了贺浔已久,这是自家老板的死对头,他自然也不放在眼里,“小盛总,证据确凿,而且……” “还要谢谢您。” “是您先仗义执言,帮我们贺老师揭穿了任一鸣抄袭的事实,我才敢拿出证据。” 因为被抢注设计专利,林昊洋一直在纠结该如何对付苏衔月。 没想到…… 小盛总竟跳了出来。 任一鸣抄袭被坐实,他又把苏衔月攀咬出来,他才会把对比图拿出来。 建筑行业的主席与其他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为难,小盛总显然是要护着苏衔月的,但抄袭一事,似乎是实锤,他们一来不想得罪小盛总,但山水几何那边,也要给交代…… 犹豫着,把目光投向这件事的苦主—— 贺浔! 毕竟他是抄袭事件的受害者。 “贺老师,这件事您怎么看?”主席询问。 “这还需要问吗?肯定是封杀!”林昊洋义愤填膺。 贺浔低笑:“我都没开口,你这是……” “想做我的主?” 362.第362章 曝光,小叔:我在追求她(4更) 第362章 曝光,小叔:我在追求她(4更) 贺浔缓缓站起来,穿着剪裁利整的西装,头发也是随性散乱,起身时露出腕上的黑金手表,一身的低调优雅,风华尽显。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般,宠辱不惊。 林昊洋却被他这话说得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道:“贺老师,您误会了,我怎么敢做您的主。” “但苏衔月与任一鸣抄袭,事实很清晰。” “就算您顾忌与盛家的关系,也不能放任他们,姑息养奸啊。” 苏衔月头都炸了。 今晚的一切完全超乎她意料之外。 “谁说我要姑息养奸了?”贺浔目光从林昊洋身上掠过,那眼神…… 淡然、冷漠。 林昊洋心下骇然。 而此时,陈最已经从一侧快步进入会场,靠在贺浔耳边说了几句,他点了下头,看向任一鸣:“你刚才说,你没有机会接触到我的作品,所以不可能抄袭?” 面对贺浔,任一鸣很慌。 尤其是他此时竟缓步朝他走来。 声音徐徐温缓,却又好似暗藏锋芒,处处透着杀机。 好似,藏着暗刀。 要杀了他。 事情已发展成这样,任一鸣完全没有退路,只能点头,“您的作品,都是苏衔月偷出来给我的!” “所以,她是主谋,你是帮凶?” “对!” 他的回答,铿锵有劲,理直气壮! “你先看个东西再说话。”贺浔示意,陈最立刻行动。 很快,大屏幕上的画面被一段视频取代。 背景是医院。 贺浔拎着一个公文包进了间病房,很快,任一鸣与苏衔月也进去了…… 盛庭川傻了。 怎么回事? 他原本还想着,贺浔站出来肯定会帮自家师妹澄清真相,可这视频里的是什么玩意儿? 这小子跑师妹病房干什么? 很快,任一鸣离开,画面快进,很快苏衔月与贺浔陆续离开,而贺浔手中并未拎任何东西。 随后…… 任一鸣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进入病房前,他还左顾右盼,鬼鬼祟祟。 后来,他快步离开。 脚步错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的模样。 这个视频本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没有拍到病房内的画面,但任一鸣却彻底慌了神,“这……这能说明什么?” 贺浔:“能说明,你有机会偷设计图。” “那也无法排除苏衔月没有偷图。” “连你的助理都说了,她发表的设计里,有一张图甚至跟你的风格都很接近!” “贺老师,你不能因为自己跟苏衔月关系特殊,为了帮她脱罪,就想把所有事情都栽到我身上。” 任一鸣咬牙。 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他绝不能松口。 “风格接近?你怎么就没怀疑过,那张图……就是我画的!”贺浔轻描淡写扔下一句话,惹得全场陷入死寂。 还是正吃瓜的商策冷不丁冒了句:“卧槽!” 下一秒, 全场响起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几个意思? 贺浔画的? 他为什么要帮苏衔月?任一鸣说两人关系特殊,究竟特殊到何种程度? 以贺浔如今在圈内的资历,就算是他的草稿,都有人愿意钱购买,他怎么会愿意时间帮别人画图? 知情的贺家几人,脸色倒是淡定。盛庭川多聪明,察觉异样后,只能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切不可乱了方寸。 他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妹妹与妹夫,那表情,显然是知情的。 他手指猝然收紧。 贺浔! 你小子,找谁不好,干嘛挖他身边的墙角。 震惊错愕,心底惊涛骇浪,表面却只能保持波澜不惊,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林昊洋诧异之余,难以置信道:“贺老师,您这……这怎么可能是你画的!” “确实是我画的,那张图下面的署名还是我写的,如果大家不信,可以找专业人士进行字迹比对。” 贺浔竟直接撂下这句话,还能有假? “这不可能,你凭什么帮她画图!”任一鸣不敢相信,提声质问,“这肯定是假的,你就是想帮苏衔月脱罪!” “凭什么?”贺浔低笑,转头看向满脸错愕的苏衔月。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苏衔月原本也想说那张图是贺浔画的。 可这就等于公开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所以她犹豫。 没想到贺浔竟公开承认,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一点退路都没留给她。 他说: “因为……我在追求她。” “她手受伤,我想讨好她,帮她画张稿子怎么了?” 一句话,又惹得全场哗然。 盛庭川甚至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小子…… 盛书宁急忙走过去,伸手挽住哥哥的胳膊,以此牵制住他的行动,“哥,你冷静点。”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帮苏小姐澄清抄袭一事。” 盛庭川皱眉: 难道,这是贺浔帮师妹洗清嫌疑,故意找的托词? 他现在已经开始自我安慰,自欺欺人了。 商策则彻底颓了。 完了, 听贺家小叔这语气,两人怕是早有牵扯,自己还傻逼一样的想追求她,给她送,可不就成了小叔的眼中钉? “贺小野,这事儿,你也知道?” 贺闻野皱眉:“难道你不懂?” “……” 商策想骂人! 他知道个屁啊,早知道小叔在追她,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小叔抢人啊。 神啊,救救我吧。 马上就要新的一年了,简直是天崩开局! 林昊洋更是整个人都傻了。 他没想到那张图会是贺浔所制,更没预料,他心里高到不可攀附的贺老师会公开承认在追求苏衔月。 不配! 她根本不配。 贺浔目光从苏衔月身上淡淡挪开,又看向任一鸣:“你说,她偷了我的设计图给你?商策还曾遇到过你们,那应该是盛家附近的咖啡店吧。” “你说巧不巧,有个监控刚好对着你们所坐的那张桌子,监控内甚至可以听到你们的对话,她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设计图给你,一看就知。” “需要我让人放出来吗?” 任一鸣微垂着头,搁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怎么办? 他都能从医院调出监控,想从咖啡店调个录像,就更易如反掌。 好似有股寒意从脚底窜出来,尤其是贺浔那双眼睛,胜券在握,好似轻易就能把他给捏死! 363.第363章 压制:想弄死他,易如反掌(5更) 第363章 压制:想弄死他,易如反掌(5更) 贺浔哂笑出声。 “有胆子抄袭,却不敢承认,出了事就把责任推给一个姑娘,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就这……” “你也配说自己喜欢她?” “你故意把偷来的设计藏在她的设计稿里,就是想在这种时候把她推出来吧。” “无耻下作,还毫无当担,你但凡自己认下抄袭这件事,我起码还敬你敢作敢为,把一个无辜的人拖下水,利用她的信任,那是真无耻!” 贺浔言语犀利,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子在剜他的心。 加上周围人的讥嘲议论,任一鸣只觉得嗓子眼呕着一团血。 只要贺浔放出证据,那他就完了。 贺浔随意抬了下手,陈最立刻点头,“我去放视频!” 任一鸣头皮发紧,“不许去!” 他本能想去阻拦。 却被贺浔伸手拦住去路,“任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不许放,不能放……” 任一鸣是彻底慌了。 是他自己说,苏衔月在咖啡店把偷来的设计图给了他,可视频一旦放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在说谎。 加上医院的监控,那他偷袭,污蔑苏衔月的事,就坐实了! 他竭力想阻拦陈最的去路,甚至想推开拦路的贺浔。 却没想到,贺浔忽然挥手…… 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瞬时,全场倒吸口凉气。 苏衔月也没想到素来矜清如雪的贺浔会跟人动手,也震惊得呆在原地。 任一鸣领带被扯住,原本摇摇欲坠的身子,又被贺浔硬生生给拽了回去! 他松了松手指,用力握紧。 不待他反抗,对着他的脸,又是结结实实一下。 力道大,直打得任一鸣嘴角渗血,鼻歪眼斜。 商策深吸口气,只觉得后颈微凉: 卧槽! 小叔应该不会这么对他吧? 任一鸣被人当众打了脸,本能想反抗,贺浔却他的领带,对准他的胸口又补了一脚。 力道极重,他被踹翻在地,疼得冷汗直流。 他刚想爬起来,胳膊…… 竟被人踩住! 他疼得哀嚎惨叫,“贺浔,你疯了!我要报警,告你谋杀。” “你看在座的,谁敢替你报警!” 贺浔环顾四周,众人畏惧于此时贺浔的气场,还真没人敢此时触他的逆鳞。 “任一鸣,我这人素来不屑以权势压人,你抄袭就算了,我可以忍,但你不该把她推出来挡枪,我都舍不得跟她说一句重话,你却试图把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踩在脚下践踏。” “你说……” “你是不是该死!” “今晚,我就是废了你两条胳膊,待警察来了,你猜大家会怎么说?他们会说,我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任一鸣吓得浑身俱是冷汗,手臂被他狠狠踩着,碾压,剧痛传来,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是啊! 贺家权势滔天,尤其是以前听说一个魏家少爷得罪贺家。 结果是生死不明,好似人间蒸发。 这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还是个家里有些权势的。 那贺家想弄死他,岂非更容易? 任一鸣彻底放弃抵抗:“贺、贺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贺老师,贺三爷,求你,放过我!” “错哪儿了?”贺浔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语气深沉,透骨生寒。 与他平时苏世独立的君子模样相距甚远。 苏衔月看得心潮澎湃,胸口剧烈起伏着: 怎么办! 完了,这样的贺老师,她…… 更爱了! “我不该抄袭,更不该试图把苏衔月推出来挡枪,都是我的错,是我在医院无意中看了你的设计,又查到你没公开设计图,才心生歹念。” 此言一出,贺浔才后退几步,站到了苏衔月身侧。 任一鸣觉得胳膊都要断了,他摸爬着从地上站起来,满眼怨毒得盯着苏衔月,却又被贺浔一个眼神给呵退。 目光太具侵略性,像是锋利的匕首,能将他一寸寸剖开。 让他浑身发麻,毛骨悚然。 手臂,又开始胀痛。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她试试。”贺浔警告。 “贺老师,抄袭这件事我认,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别放视频。”任一鸣咬牙。 贺浔沉默不语。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任一鸣就把目光投向苏衔月,“小苏,我们好歹是同事,自从你回国后,我就一直很照顾你,尤其是你受伤后,你的工作都是我帮忙的。” “你跟贺老师求求情,就别放视频了。” 他已经认罪,再放视频,只会更难堪。 就等于把他彻彻底底捶死! 苏衔月冷声一笑,“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 她说着,看了眼贺浔。 想让他放视频。 结果某人却说:“没有视频。” “什、什么?”苏衔月愣住。 “唬他的,只是没想到他心理素质这么差,稍微用点手段,就全都招了。” 任一鸣头皮发麻。 假的? 竟没有视频? 贺浔居然骗他。 而陈最双手抱臂,咋舌:“做贼心虚呗,不打自招。” 此时,现场爆发出一阵讥笑声。 “原来是贺老师故意骗他的,真是垃圾,自己抄袭,还想推别人出去背锅,下头男!” “活该,赶紧滚吧!” “赶紧封杀他,真不要脸,简直是业内耻。” “有些人抄袭,看到正主都吓死了,他居然还敢当众给别人泼脏水,要不然睿智,今晚苏衔月要是被背了这黑锅,可真恶毒。”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讥嘲议论,好似无数沾毒带刺的藤蔓,紧紧缠裹着他,让他呼吸都艰难,任一鸣大概是受刺激太过,看着站在贺浔身边的苏衔月。 冷清、骄傲,那般漂亮。 他与苏衔月只共事数月,却也能看得出,她很有才华,假以时日,定然能在圈子里占有一席之地。 而他…… 却只能沦为过街老鼠,彻底被业内封杀! 得罪了盛家与贺家,只怕他在京城都难以立足。 为什么最后受伤的只有他? 任一鸣气不过,心下激愤,大脑充血,竟朝着苏衔月就扑过去。 那模样,像是想掐死她! 贺浔皱眉,抓住苏衔月的手腕,先把人护在了身后,他还没动作,已经有人冲到他前面,只一脚…… 就把任一鸣踹飞出去! 他身子撞到不远处的椅子上,骨头好似散了架,疼得他浑身痉挛。 “你胆子很大啊?抄袭、泼脏水……现在事情败露,竟还想跟我师妹动手?瞎了你的狗眼!” “谢谢。”贺浔道谢。 盛庭川无语。 自己又不是帮他,轮得到他道谢吗? 跟他的账,以后再算! 364.第364章 旧情:双向奔赴,就他一个呆子(6更) 第364章 旧情:双向奔赴,就他一个呆子(6更) 盛庭川几个跨步上前,弯腰,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竟把任一鸣直接从地上提拎起来。 他又看了眼还处于震惊中的协会主席:“我本就不是这个行业的人,顺手帮你们处理个垃圾,你们继续评选。” 说着,他拽着任一鸣就往外走! “哥——”盛书宁皱眉。 “你别跟来。” 自家哥哥那满身戾气,又得知小叔与苏小姐的特殊关系,估计心里压着火,要是一股脑儿都发泄到任一鸣身上,该不会要打死这人渣吧! “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 任一鸣被踹了两脚,胸口翻搅,疼得要命,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主持人这才立刻圆场,“抱歉,出了点意外,我们继续评选!” 贺浔拉着苏衔月坐下,视线从林昊洋身上一扫而过…… 凉薄、冰冷! 林昊洋后脊生寒。 完了, 贺浔特意跟他说过,苏衔月的事不让他插手。 自己却擅自做主,以他的性格,以后肯定会追责,他会不会因此辞退自己? 这不可能, 自己跟了他近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 贺老师为什么要追求苏衔月? 她除了长得漂亮些,还有什么好的。 贺老师这样的人物,就该搞事业,为什么要谈恋爱。 恋爱只会耽误他在事业上追求更高的造诣。 女人, 只会拖累他! 如果不是苏衔月,贺老师又怎么会卷入这种纷争中! 要是贺老师事后追究他的责任,那都是苏衔月这女人的错。 评选继续,但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眼神飘飘忽忽,全都落在了贺浔与苏衔月身上。 众人原本以为,今晚吃的是抄袭瓜…… 怎么忽然就变成恋情瓜了! 贺浔追求苏衔月? 这是什么惊天大新闻啊。 ** 现场,人多眼杂。 很快,【贺浔追求小盛总师妹】这则新闻就被顶上了热搜。 苏衔月在圈内,就是个小设计师,没那么出名。 所以新闻标题,没带她的名字,而是关联了小盛总。 天寒地冻,原本已睡觉的贺老又被电话吵醒,商家老爷子打来的,开口就是:“贺老头,恭喜啊。” “大半夜的,有什么喜事?” “贺浔有喜欢的姑娘,这不是可喜可贺吗?” “什么?” 老爷子猛地睁开眼,垂死病中惊坐起,赶紧起来关手机,拔电话线。 逆子孽孙,没一个省心的。 而更头疼的,还有另一个人—— 盛庭川! 他手机震动,看了眼备注,是老师的。 他停下手中的事,任一鸣原本正被他按在墙上胖揍,终于得以喘息,整个人宛若一滩烂泥般颓然地沿墙坐下。 盛庭川下手挑的位置隐蔽。 脸上看不出,可他浑身的骨头都像被人一根根掰碎踩烂。 拳拳到肉,满身戾气。 原本路助理赶来,任一鸣还以为他会帮忙,至少不会让盛庭川再单方面殴打自己。 结果路助理直接说: “小盛总,我帮您把风!” 任一鸣人都麻了。 好在一通电话打过来,他停下了动作,通体一身黑,神色冷峻,略微偏俯视他,极具震慑性。 路助理见状,急忙赶来。盛庭川看了他一眼,让他处理下任一鸣,自己则走出酒店,去隔壁超市买了包烟。 “月月跟贺浔的事,是真的?”老师语气关切。 “应该是。” “你早就知道了?” “刚知道。” “月月不是一直住在你家?你怎么会才知道?” “……” 盛庭川哑口无言。 他一手接电话,单手抽出根烟,衔在嘴边,打了火,狠嘬了口烟,大概是太久没抽,呛得嗓子眼疼。 他眯着眼,烟雾氤氲着他的眸子,眼底晦涩。 似乎在蕴蓄什么不知名的风暴。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他没想到贺浔胆子这么大。 在他眼皮底下追求自家师妹。 自己也是灯下黑,竟毫无察觉。 “这件事以后再讨论,你先上网看看,把舆论控制下。”老师叮嘱。 盛庭川挂了电话,打开手机才发现,贺浔与自家师妹的事已经闹上了热搜,贺浔这人身上光环太重,导致网上舆论主要分为三个方面: 一是祝福; 二是觉得苏衔月配不上他; 三则是开扒两人关系,因为…… 有所谓的知情人说:【几年前我曾在这山水几何当了几个月的实习生,那时候苏衔月就特别喜欢贺浔,不过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她是小盛总的师妹。】 那人还晒出了实习期间的工作证,以此证明自己此话的真实性。 【我还以为是贺家三爷单方面追求他,现在看来,应该是双向奔赴。】 【卧槽,忽然发现有点甜。】 【有些人别太酸,爱情这种事,没什么配不上一说,人家互相喜欢就行。】 【@知情人,你说自己在山水几何实习过,按照你这意思,当年难道苏衔月也曾在那里?】有嗅觉敏锐的网友立刻闻到了不对劲。 然后,神通广大的网友扒了近些年山水几何的实习生名单。 这些在部门内网都有。 也不知他们是从哪儿搞到的信息。 还真被他们发现,苏衔月曾在山水几何当过实习过。 由此看来,她与贺浔是旧识。 然后,另一个知情人跳出来:【贺老师这些年一直在打听一个人,圈内都说传他追妻火葬场,该不会苏小姐就是那个人吧。】 【这不就对上了嘛。】 【好了,这对cp我是磕上了,还有什么都扔过来。】 …… 盛庭川是越看越心塞。 他缓缓吐了口浊烟。 只抽了半截烟,剩下的揉灭在一侧的垃圾桶内。 原本以为,只是贺浔单方面挖墙脚,按照这位知情人的描述,可能一开始是自家白菜先成精,拱了贺浔这只猪。 他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只是贺浔追师妹也就罢了,结果这两人早就认识,还在他面前演戏? 把他当二傻子呢! 尤其是师妹受伤期间,根据播放的监控显示时间,明显是晚上。 这就是江晗找的“护工”? 好得很! 敢情,就他一个呆子! ** 待盛庭川吹散身上的烟味回到会场时,评选已结束,众人已步入隔壁宴会厅吃席。 贺浔正跟协会主席说着什么,苏衔月则坐在盛书宁身侧,因为贺闻礼与商策都在这一桌,想来套近乎的都没敢近前。 出了这样的事,苏衔月没心思吃东西,在盛书宁的劝说下,刚咬了口小蛋糕,余光就瞥见自家师兄来了,急忙放下蛋糕。 就像小学生做错事时,忽然碰见班主任,微垂着头,紧张,忐忑,偶尔瞥他一眼,还可怜兮兮的。 盛庭川皱眉: 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苏衔月看向盛书宁,压着声音问:“我感觉,师兄想扒了我的皮。” 盛书宁抿了抿嘴,法治社会,那倒不至于吧。 24年最后一天更新结束啦~ 咱们,明年见呀 明年精彩继续(*^▽^*) 365.第365章 修罗场:小叔vs小盛总 第365章 修罗场:小叔vs小盛总 宴会厅内 觥筹交错,众人互相客套敬酒,苏衔月硬着头皮,给他盛了碗海鲜粥,“师兄,先吃点粥,垫垫肚子。” “不爱吃海鲜。” “那先吃个牛肉?” “最近吃素。” “……” 盛书宁直接拿起公筷,给他夹了半盘子蔬菜沙拉,“哥,吃吧。” 盛庭川无奈,怎么妹妹也跟着胡闹。 他看了眼自家师妹:“苏衔月,你先跟我交个底,跟贺浔到底是什么关系?确立关系了?” “还没有。” “是他在追你?” “算是吧。” 盛庭川心下稍稍满意。 毕竟贺浔那小子还没完全得逞。 贺浔正跟同行叙话,主要是聊刚才抄袭一事,北筑那边的负责人希望低调处理,协会这边则想把他当典型,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对处罚的轻重,几人正在商讨。 他一转头,就看到盛庭川正在吃草。 目光对视瞬间,他嘴角轻翘,盛庭川则冷哼着,扭头不愿理他。 若非这么多人在,他担心自己撂挑子跑路,师妹会惹人非议,他才不愿回来对着贺浔这张脸。 外人看来,两人早已破冰,便有人壮着胆子前来打招呼,并且对他道一声恭喜。 “苏小姐如果跟贺老师能成,那和小盛总也算亲上又加亲。” “到底是小盛总的师妹,真是优秀,跟贺老师十分登对。” “小盛总,恭喜啊。” …… 盛庭川脸都黑了。 他就是师兄而已,又不是她亲哥,对着自己说哪门子恭喜。 盛书宁在旁,差点笑出声。 这些人是装傻充愣,还是真没眼力劲儿,这时候跑过来刺激他,岂非火上浇油? 为了成全自家师妹的面子,他只能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待贺浔回来,几人同桌用餐,某人开始给苏衔月不停夹菜,丝毫不在乎盛庭川脸都黑透了。 得了, 现在是开诚布公,毫不避讳! 苏衔月是压根不敢动筷子,直至盛庭川说了句:“你再不吃,面前碟子里的食物就快堆成小山了。” 她点头,拿起筷子夹菜。 却又听师兄又说了句:“你吃的不是菜,都是贺老师的拳拳爱意。” “……” “吃吧,别浪费贺老师的心意。” “噗——”商策没忍住,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小盛总在阴阳怪气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苏衔月本就不饿,压根吃不下,只喝了几口水,宴会尚未结束,几人就提前离场。 林昊洋全程关注贺浔,他看着无异,只在离开前,跟他说了句:“元旦工作室放假,你也回老家看看父母,车费找我报销。” “贺老师……”他想解释今晚的事。 贺浔只看了眼腕表,没给他机会,“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 林昊洋无奈,只能点头同意。 —— 一行人没走,因为是商策家旗下的酒店,由他安排,到了间贵宾室,服务生送上茶果就离开。 果盘上插着小旗,写着【2025,新年快乐。】 商策坐在一侧,这修罗场的气氛,怪瘆人的。 这小叔也真是的,泡谁不好,听说小盛总同门女性挺多的,他有几位师姐,但师妹只有苏衔月一个。 可偏偏被昔日死对头当众示爱。 得亏两家如今是姻亲,若不然,他都怕这两人能在评选现场打起来。 新年快乐? 苏衔月却一点都不快乐。 “庭川,今晚的事……”贺浔刚开口,就被他阻止。 “贺老师,我先跟师妹聊两句,你先忍忍。” “……” 忍? 贺闻礼也是难得看到小叔乖顺听话。 苏衔月看向盛庭川,“师兄,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当年确实在山水几何工作过,当过一段时间助理,跟贺老师也是那段时间认识的。”“你明知我跟他的关系,还去他那里投简历?” “那也是因为你常跟我说,山水几何是目前国内发展最好的,你总在我面前夸,我自然也想去最好的地方见见世面。” 贺浔挑眉。 没想到盛庭川私下竟会夸自己。 盛庭川与贺浔没那么多私人恩怨,虽不喜欢他,却也要承认,贺浔的确有才华。 这也不能怪苏衔月,人都是往上看的。 盛庭川则清了下嗓子,“所以,你现在是把责任推给我?你去山水几何,是我一手促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知道你跟他的特殊关系,才一直没敢跟你说。”苏衔月微垂着头。 “就算是这样,我也能理解,但是……” 盛庭川眉头紧皱。 为什么, 偏偏还喜欢上了他!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商策这个猪脑子,此时才猛地回过神,之前苏衔月做游戏时说过,暗恋过老师,难不成…… 就是贺家小叔? 卧了个槽! 商策觉得自己掉进了瓜田里,这两人之间瓜田李下,细想之下,真的满地都是瓜。 “哥,感情这种事,来了,是控制不住的。”盛书宁低声说。 盛庭川觉得头疼。 这是自己亲妹妹吗? 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盛书宁也曾想过拐胳膊肘这件事,这哥哥跟小叔,都是亲人,胳膊肘怎么拐,反正都不是往外的。 “就你知道的多。”盛庭川语气像申斥,声量却压得低,明显不忍苛责。 盛书宁笑着给他端了杯水,“哥,你没谈过恋爱,所以无法感同身受,我毕竟结了婚。” 屋内众人:“……” 这屋里所有人,也就盛书宁敢说这话,盛庭川还不会生气。 “哥,时间挺晚了,不如……”盛书宁想让哥哥回家,她那点心思,盛庭川怎么会看不透,他起身看了眼贺浔,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苏衔月心下忐忑,却又不敢跟出去。 ** 一间空房内,巨大的落地窗前,两人相邻而立,窗外万家灯火,室内却静得可怕。 “其实,我跟她之间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贺浔开门见山。 “我也不想知道。” “……” 盛庭川可没心思听他描述,他是如何跟自己师妹相识,又喜欢的过程。 他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贺浔,你对月月是认真的?” “你要知道,今天这样的场合,就等于告诉全世界,若是你俩偷偷谈个恋爱,日后分手,也没人知道。” “现在这情况,我家师妹怕是一辈子都要跟你的名字绑在一起。” 网上舆论纷然,如果日后两人分开,自家师妹再想找别人,对方也很容易查到她与贺浔的这段过往。 贺浔又名声在外,只怕被议论的只有自家师妹。 “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我找她、等她这么多年,如果她同意跟我交往,我就不会跟她分手,除非……” “是她不要我。” 贺浔语气诚恳,“我比较贪心,不仅想跟她名字绑在一起,我还想跟她这个人,永远绑在一起。” 盛庭川心下意外。 “贺浔……” “嗯?” “你这话,挺肉麻,怪恶心的。” 盛庭川听得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难道,谈了恋爱的人,说话都如此矫情做作? 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何舅舅宁愿孤老终生也不愿娶妻。 爱情这玩意儿…… 能让贺浔这般人物折腰。 自己,一定不要碰! 贺浔咬牙,他字句恳切,发自内心,这盛庭川是浪漫绝缘体吗?难怪这么些年身边一个异性友人都没有。 他就活该单身。 先更一章,后面更新会晚些,也可能不更新。 开年第一天就发烧嗓子疼,可能是被我老公传染了,孩子也开始发热,一直不舒服,这会儿可能在医院了…… —— 新的一年,愿大家身体健康,吉吉利利,万事都如意 366.第366章 深入敌营,把自己赔进去了 第366章 深入敌营,把自己赔进去了 盛庭川好奇的事不少。 “之前圈内传你追妻火葬场,那个人真是月月?” 贺浔点头。 “据我观察,你们之间应该没发生什么让你追妻火葬场的事,为什么外界会这么传?”一般都是,一方对某一方爱答不理,事后后悔,处处讨好,才会用这个词。 可他俩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贺浔低笑:“我也不清楚。” 盛庭川舒了口气,“大概是你在圈内口碑太差,大家理所当然觉得是你有错在先。” “……” 这话贺浔竟无法反驳。 盛庭川只是苏衔月的师兄,虽然埋怨她隐瞒与贺浔的关系,终究没说太重的话,只是心下憋闷,总觉得像是有口气堵在胸口。 闷得难受。 尤其是与贺浔分开时,又被叫住:“今晚的事,没想到你会主动帮我出头,多谢了。” 盛庭川看穿任一鸣抄袭,自然要秉公直言。 如果知道贺浔早知道,并有所准备,自己才不会出这个头。 “贺老师,客气了。”他咬牙道。 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你之前说,在追求月月,也就是说,你们没在一起。” 这话,扎心。 见贺浔不说话,盛庭川嘴角轻翘,心下一乐。 ** 另一边 苏衔月心焦,也不知师兄跟贺浔都聊了什么,都三十多的人了,总不可能打起来吧,约莫半个小时后,两人回来了。 与她想得不同,自家师兄看着心情似乎不错。 他淡淡看了眼自家妹妹。 盛书宁低头装死。 倒是贺闻礼,避无可避,目光与他撞了个正着。 他那眼神分明在说: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夫啊! 好样的! 贺闻礼也很无奈。 “时间很晚了,回家。”盛庭川看了眼自家师妹,苏衔月双手抓着包,乖乖跟在自家师兄身后。 一路上,气压极低。 过两日就是元旦,沿街的节日气氛已非常浓郁,路灯在喜庆红色的掩映下,流进车窗,将车内也照得一片火色。 只是盛庭川满目寒沉。 作为死对头,他对贺浔自然有诸多看不惯的地方,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才,其他方面也没大毛病,要不然…… 也不配当他的对手! “师兄,”苏衔月声音怯怯的,“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跟贺老师的关系。” “你们之间,是你先动手的?” “……” 苏衔月愣了下,又点了点头。 “你胆子可真大啊!深入敌营,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这也不能怪我,我一开始也是抱着挑剔的心态进入山水几何。” “然后呢?” “贺老师长得实在好看。” “……” 这个理由是盛庭川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看脸? 自家师妹是没见过帅哥吗? 光凭一张脸就足以让她沦陷? “你以前也见过他的照片,怎么没见你一见钟情?”盛庭川皱眉。 “他本人比照片更好看。”盛庭川一口气憋在胸口,简直要气炸了。 尤其是回家后,苏衔月先躲回房间,他则被父母拽到书房,连他们都看到了八卦,来询问自家师妹与贺浔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喻锦秋听后,颇为嫌弃得看了眼自家儿子。 惹得盛庭川眉头紧皱。 母亲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人家贺浔,他都知道追女孩子,你呢?八字都没一撇,你还事事要跟人家贺浔比。” “妈,您……” “我说错了吗?光是处朋友这一点,你就比不上人家。” 盛庭川怎么都没想到,贺浔追自己师妹,自己都能被波及。 一连几日,他脸色都不太好,导致整个盛世都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中。 苏衔月更是不敢在自己师兄面前晃悠,她除了去了一趟工作室处理任一鸣留下的烂摊子,几乎都龟缩在房间,直至跨年夜当天,盛书宁到了盛家,邀请她出去玩。 “走吧,咱们去跨年。”盛书宁热情相邀。 苏衔月看了眼自家师兄,盛庭川只说:“我也去。” “哥,你也去?” “我不能去?” “当然可以。” 跨年夜地点在京城一家酒店顶楼,来的都是贺闻礼小圈子里的朋友,还有江晗与谢司砚,并无贺浔。 盛庭川挑眉: 这么好的机会,那小子居然没出现? “你小叔呢?”盛庭川坐到贺闻礼身边。 “在忙吧。” 贺闻礼说着,起身给他倒水。 小心翼翼,透着讨好。 惹得一众朋友纷纷低头闷笑,真没想到在四九城横着走的贺先生也有给人卑躬屈膝当小弟的一天。 盛庭川看着面前杯子,皱眉思忖: 贺浔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心追求自家师妹的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应该不会只是玩玩吧,还是那天自己说了什么重话刺激到他了? “不想喝水,给我倒点酒吧。”他最近烦闷,“你陪我喝!” 贺闻礼能怎么办! 喝吧! 几杯酒下肚,他才拍着贺闻礼的肩膀问:“你早就知道他俩的事,却一直不跟我说?你把我当大舅哥吗?” “也对,他是你亲小叔,我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大舅哥算什么?” “你俩年纪相仿,说是小叔,其实他跟你哥差不多,从小一起长大,那种情谊自然不是我能比的。” “连你表姐都知道的事,我却不懂,是我不配。” “……” 商策就坐在离两人很近的位置上,听着盛庭川絮叨。 这小盛总,老阴阳人了。 贺闻礼无法反驳,只能默默听着,做好一个陪酒小弟。 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贺浔在追苏衔月,所以大家对她都相当客气,她却没什么心情,因为几天前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元旦后,他会与母亲到京城看她。 许是听说了发生的事。 他们肯定会问自己与贺浔的关系。 想想就头疼。 她正暗自苦恼着,手机震动,贺浔的信息:【你跟闻礼他们在一起?】 【嗯。】 【出来一下。】 出去? 干什么? 她还没回信息,贺浔的另一条信息紧随而至:【你如果不出来,那我进去接你。】 苏衔月看了眼自家师兄,借口去洗手间离开包厢。 其他人:(o_o)?? 洗手间? 包厢里有啊?有必要出去? 也就盛庭川喝多了酒,脑袋有些晕,才被她这个蹩脚的理由给糊弄了。 367.第367章 新年快乐,互相喜欢就够了(2更) 第367章 新年快乐,互相喜欢就够了(2更) 苏衔月离开包厢,东西向的走廊空无一人。 她皱了皱眉,贺浔是不是故意耍她,她刚准备回去,隔壁包厢的门忽然被打开,紧接着,一只手伸出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入黑暗中…… —— 苏衔月呼吸一紧,门被关上的瞬间,只有从落地窗照进来的霓虹光线,将房间衬得异常绮靡。 心跳骤快,扑通扑通。 心脏强有力,不断撞击着她。 直至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她才稍稍宽了心,苏衔月被他抵在门上,贺浔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俯颈、低头……气息吹在她脸上。 轻轻,热热。 她伸手,试图将她推开,双手落在他胸口,就被他一手按住。 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感受到喷张的心脏跳动。 手心逐渐发烫。 “有三天了。” “嗯?” “三天没见到你。”贺浔近来没去盛家,怕碰见盛庭川。 他倒是不怕盛庭川,只是这家伙心情不好,肯定会影响苏衔月的情绪。 他微微偏头,嘴角几乎压着她的耳朵,呵着热气,她身子一缩,轻轻颤抖着,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身子酥软得像是不属于她。 他的唇点点流连,从她白嫩的脸蛋开始,一点点蹭着…… “几天不见,你有没有想我?”鼻尖蹭着,皮肤轻轻碰触,惹人心悸,“嗯?想了么?” “没有。” 苏衔月挣扎,浑身像是发了烧。 “师兄、盛老板他们还在隔壁。”苏衔月皱眉。 “这里隔音很好。” “……” 她说的是这个问题吗? 贺浔此时已后退两步,开了灯,“最近盛庭川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就因为只是师兄,管不了她那么多事,盛庭川才郁闷。 关键是老师后来又给他打电话,核实事情真假。 老人家可高兴了。 还说他跟贺浔注定要成亲戚,还劝他不要纠结过往。 其实他跟贺浔间的事,都是小时候发生的,若是深仇大恨,还真没有。 “小盛总是体面人,想来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 由于这个包厢过分安静,导致楼下声音断续传来,苏衔月清了下嗓子,走到窗边,楼下是个大广场,此时已聚集了许多人,全都在等着新年倒数,一块大屏幕上正显示2024年进入倒数。 广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随着新年即将到来,越来越多的人相聚于此。 期盼新年的热情,似乎可以阻隔任何风雪。 “想下去凑热闹吗?现在下去,时间应该来得及。”贺浔走到她身边。 “不去了,这么多人,太挤。” 从这里看下去,乌泱泱全是人。 “任一鸣的事,我还欠你一个解释……”贺浔便把事情经过简单和她说了下,苏衔月听着也愤慨。 其实,事发第三天,她就见过任一鸣。 事情闹得太大,丢了工作,全行业封杀,还面临贺浔的巨额索赔,他说自己摔下楼梯,导致重伤住院,他的父母特意从老家赶来,在工作室闹了一上午。 说他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工作室,要他们赔偿。 后来,任一鸣特意从医院赶来。 他说:“我抄袭,想获奖,都是为了配得上你!” “如果我一直这个样子,你永远都不会正眼看我,你能看到的,不是像贺浔那样有才华的,就是像商策那样有钱的,我算什么?”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你以为贺浔、商策这样的出身名门的公子哥,会真的喜欢你吗?不过是图新鲜,玩玩你罢了,等他们把你追到手,新鲜劲儿过了,总会把你一脚踹开!”“你跟我,才最般配!” …… 苏衔月觉得好笑。 喜欢她?为她好,所以把她推出去挡枪? 这种爱,她可承受不起。 最后警察来了,任一鸣这一家人才算消停,苏衔月此时回想,还觉得他是心理变态,明明是自己受不住诱惑,还偏要用她当借口。 “在发什么愣?倒计时了。”贺浔低声提醒。 苏衔月抬头看向窗外,主屏幕上,已经开始倒数,人群也跟着屏幕在喊,“8、7……” 她原本对跨年这些活动没什么兴趣,大概是被气氛感染,嘴角忍不住上扬,也跟着默念,“5、4……” 伴随321倒计时结束,周围建筑上的霓虹全都变成了红色。 人群里爆发出剧烈的声响。 大家都在高呼着,“新年快乐!” 苏衔月拿出手机,正打算拍几张照片,贺浔忽然偏头,在她侧脸轻轻碰了一下。 他的唇好像着了火,热得像是要把她脸融化,轻轻柔柔。 落在她脸上,经久停留,热度一点点钻进她的心里…… 如火肆虐,一路烧到心底。 “小月亮,新年快乐。” 苏衔月抿了抿唇,又听他说:“希望我能有机会,陪你迈进许许多多个新年。”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声音压得很低,声线厮磨。 一点一点,蛊惑着她。 他目光跟随,紧盯着她,眼睛黑得像深渊,要将她拽进去,在她还没给出答案时,贺浔已经偏头吻住了她。 不似平时的吻,这个吻,来势汹汹。 含着、咬着。 他呼吸声落在自己耳边,深沉粗重,听得她心尖直打颤。 而此时楼下人群正放飞气球,苏衔月余光中满是炫目五彩的气球,而吻着他的人,也越发放肆蛮横。 一想到隔壁都是熟人,苏衔月就紧张、心慌。 这个吻, 湿漉、迷乱。 简直不堪细想。 一吻结束,她浑身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脸上,烫得人心慌。 “贺老师……” 两人靠得太近,体温交融,气息缠绵,惹人心慌。 “嗯?”贺浔回应她,他的唇贴着她额角的一片皮肤,热度烫人。 “你觉得我配得上你吗?” 贺浔听了这话,只笑了笑,“感情里,没有所谓的配得上或配不上,只有喜欢或者不喜欢,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 “这就够了。” 那一刻,好似有无数烟在她心头绽放,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绚烂。 —— 而此时的隔壁 随着零点钟声敲响,有对象的,搂着对象,有朋友的,和朋友举杯庆祝,只有盛庭川形单影只,与热闹的跨年氛围格格不入。 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并非醉得不省人事。 环顾整个包厢,他皱了皱眉: 师妹, 又跑哪儿去了! 亲爱的们,我来啦~ 昏昏沉沉烧了两天,输液、吃退烧药效果都不大,今天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得了甲流,烧得浑身酸疼,吃了奥司他韦,傍晚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o(╥﹏╥)o —— 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最近甲流还挺厉害的,发烧反反复复,所以最近两天更新时间可能不确定哈~ 368.第368章 小叔唤声师兄?小盛总暗爽! 第368章 小叔唤声师兄?小盛总暗爽! 盛庭川揉按着眉心,盛书宁忙走过来,“哥,你是哪里不舒服?” “贪杯,喝多了酒而已。” “我让人送份醒酒汤过来。”贺闻礼时刻都在关注他的动向,毕竟自家那小叔……不省心。 “阿宁,你快过来。”江晗站在落地窗边,挥手让盛书宁过去。 广场上有灯光秀,谢司砚守在她旁边,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自从怀孕后,江晗有一半时间都待在家养胎,大概是精力旺盛,忽然闲下来不适应,导致她日日熬夜,现在已过零点,她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谢司砚都忍不住腹诽: 以后,该不会生个小夜猫子吧。 盛庭川因为搞创作,很少饮酒,忽然喝了太多,身体实在不舒服,包厢内闷热不透气,他起身外出透口气。 “要出去?我陪你。”贺闻礼跟着起身。 “你陪宁宁,我随便出去走走。” “还是我……” 贺闻礼话没说完,盛庭川就低笑出声,“都说贺先生冷肃孤傲,今天怎么像个牛皮,恨不能黏在我身上?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总跟着我干嘛。” “……” “放心,我知道月月肯定去私会贺浔了,就算被我撞见他俩牵着手,我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事。” 搞得他这个师兄控制欲很强一样。 整点跨年这么重要的节点自家师妹都没回来,那肯定是身边有其他人陪着。 盛庭川拍了拍贺闻礼的肩膀,“我是喝多了,不是喝傻了。” “你好好待着吧,不用替你小叔盯着我。” “替我跟他说,要是想找月月,就大大方方来,别藏头露尾、偷偷摸摸的,简直不像话。”盛庭川只是一想到这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暗度陈仓,心下有些不爽罢了。 但他看得出,自家师妹是喜欢贺浔的。 要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像拒绝商策那般,早早就拒绝他。 棒打鸳鸯这种恶人,他不做。 贺闻礼只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还是自家大舅哥明事理。 不像他家小叔,只会给他找麻烦出难题。 —— 盛庭川到了走廊窗边,相比从包厢那侧窗户所见的繁华,这一侧的街道,只有寂寥冷风。 此时,其他包厢陆续有人离开。 大概是跨年结束散场,一波人涌过来,都是正在兴头上,有几个喝得七荤八素,有人甚至撞到了站在走廊窗边醒酒的盛庭川,却连一声道歉都没有。 他本就胸闷,眉头微拧。 这群人身上都带着浓重的酒气,想来也是喝多了,盛庭川也不打算与一群醉鬼计较。 因为他正对着窗户,外面夜深寒重,玻璃可成像,他能清晰瞧见,这是群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肆意、张扬—— 大概是从小就经历妹妹“离世”,无论是十五岁、还是二十五岁,盛庭川都不曾这般肆意过。 他有时,也挺羡慕他们。 “姐,真羡慕你,能收到这样的跨年礼物。” “是啊,听说这是从盛世买的。” “有这样的男朋友真好,也是托你的福我们才能来这里跨年。” …… 盛庭川也是听到自己公司名字,才转头看了眼。 那姑娘被几人围着,盛庭川却一眼就瞧得出她笑得敷衍。 也一眼看到她耳朵上戴着的耳钉。 盛世一个设计师出的款,名为桃夭豆蔻,樱为托,镶嵌粉宝石。 但她耳朵上的…… 是假货。 虽然做得精致,但粉宝石的成色明显有瑕。 拿赝品忽悠人家姑娘,也是个渣男。 偏还打着他家公司的幌子招摇撞骗! 这对耳钉小万出头,还不值这里玩一夜的包厢费,这人愿意钱来这里玩,却给女友购置假耳钉,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就是眼光不太行。 希望那姑娘能早日识破渣男的真面目吧。 ** 另一边 跨年结束后,苏衔月瞧着自己出来时间太久,准备回去,结果贺浔也跟了出来。“你跟着我干嘛?” “跟你回去。” “什么?” “别愣着了,走吧。”贺浔说着,牵着她的手,径直推开隔壁包厢的门。 因为两个包厢距离实在太近,苏衔月甚至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拽了进去,盛庭川此时早已回来,瞧见他们手牵手,下意识挑了下眉。 贺浔这小子…… 如此明目张胆了? 众人瞧见长辈来了,自然纷纷作出一副乖觉的模样,道声“小叔好。” 某人那长辈的架子也是端得十足。 盛庭川给他递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包厢角落说话。 “平时不是偷偷摸摸的吗?怎么敢牵着她的手了?”盛庭川挑眉道。 贺浔低笑:“你托闻礼给我带的话,我收到了。” 盛庭川无语: 这叔侄俩互通消息的速度还挺快。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叔侄。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听话?” 盛庭川低嘲,“我还以为贺家三爷就喜欢偷摸做贼。” “不是听话,是尊重。”贺浔笑着,“这事儿,等你有喜欢的人后,你就会懂了。” “……” 盛庭川怎么觉得,他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跟他炫耀? “我特意把你叫到这边,有其他事跟你说。” 瞧着盛庭川神情严肃,贺浔也敛起笑意,“你说。” “你的那个助理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林昊洋。” “是他,上次任一鸣给月月泼脏水,你都没出声,你那个助理却跳出来火上浇油,那模样,不知道的,像是跟她有深仇大恨。” “说话语气,明显带有私人情绪。” “这件事,你事后没追究,毕竟是你工作室的事,我也不便插手。” “但据我所知,他跟了你许多年,可能你也有所顾虑,或者有其他方面的考量,我也是好心提醒,如果留在祸害在身边,迟早会出乱子。” 上次贺浔助理忽然跳出来,盛庭川就很不爽。 只是后来贺浔忽然说他在追自家师妹……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瞬间把他炸得七荤八素。 哪儿还有心思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啊。 也是事后复盘,才觉得贺浔的助理问题很大。 贺浔点头,“我记住了,这个人我会处理的。” “我也是为了师妹。” 盛庭川起身,准备去寻自家妹妹。 结果贺浔却冷不丁说了句: “还是要多谢提醒……” “谢谢师兄。” 师……兄? 贺浔喊他什么? 盛庭川内心诧异,表面却端得很稳,僵着脖子转头看他,眼中有丝疑惑。 “你是月月的师兄,自然也是我的师兄。” “难不成,你想依着闻礼,唤我一声……小叔?” “我觉得叫师兄挺好,你觉得呢?” 小叔? 贺浔简直在做梦。 虽然贺闻礼与自家妹妹还没举行婚礼,但早就领了证,按这个辈分论,盛庭川早该喊他小叔,可他如何愿意。 盛庭川面无情绪,“随你。” 可他内心却…… 暗爽! 369.第369章 确认关系:主动一吻(2更) 第369章 确认关系:主动一吻(2更) 苏衔月原本还担心这两个昔日死对头碰面,会擦出什么火。 结果…… 却跟她想的不同。 总觉得师兄的表情,有些小小的得意。 贺浔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因为回盛家的路上,盛庭川忽然跟她说:“你手臂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嗯。” “让你来我家住,你本就不愿,现在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你想回家住,随时都可以。” “师兄,你这是赶我走?” “我是不想天天看到贺浔在我家面前晃悠。” “……” 盛庭川也提醒了一下师妹,多注意林昊洋。 “据我所知,这个助理跟了贺浔许多年,两人每年待在一起时间,恐怕比他跟贺家人相处得时间更长。” “而且他长期跟着贺浔,在圈子里有一定影响力,如果他想刁难你,很容易。” 苏衔月微微笑着,“谢谢师兄提醒,我会注意的。” “你在山水几何工作过,对此人应该有所了解,他为什么针对你?原因你知道吗?” “大概……”苏衔月抿了抿唇。 “觉得我的出现,会影响贺老师的事业。” 盛庭川怔了数秒。 继而试探着问了句:“那林昊洋,该不会是暗恋贺浔吧?想自己守着他一辈子。” 苏衔月头皮发麻。 师兄, 你真敢想! 这应该不可能吧。 盛庭川想着贺浔居然心甘情愿喊自己一声师兄,心下也是舒坦许多。 暗自感慨: 爱情这玩意儿,实在神奇。 ** 苏衔月在盛家过完元旦才回去,贺浔来接她。 喻锦秋瞧着贺浔忙前忙后帮她搬东西,又瞧见自家儿子老神在在站在一边,皱了皱眉,“你不会上去帮忙?” “妈,他在追师妹,我是给他机会表现。” “难怪你单身。” “……” 目送两人离开后,喻锦秋才叹了口气,“月月最近一直住咱们家,这忽然一走,我的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她父母要来京城,也要回去把公寓收拾下。”盛庭川解释,“况且宁宁婚期在即,她也觉得留在咱们家多有打扰,怕我们忙,给我们添麻烦。” “这有什么可麻烦。”喻锦秋说着,又看了眼儿子,“你多跟贺浔学习学习。” 盛庭川无奈。 母亲最近,看他颇不顺眼。 以前她远居夏城时,每次碰面,还都是和和气气,母慈子孝。 如今住在一起,朝夕相对,反而嫌弃自己了。 当真是应了那四个字? 远香近臭。 等妹妹婚礼结束,过完农历新年,还得搬回自己的住处,只是…… 原先的住处被舅舅“强占”了。 又不敢把舅舅赶出去,再这么下去,自己那里都快成鸟类动物园了。 —— 这边 贺浔送苏衔月回公寓前,两人顺路去了趟超市。 “你要买什么?”贺浔看着她。 “给父母买些日用品。” 贺浔点头,推着购物车跟在她后面,除了日用品,她还买了一堆其他东西。他原本还觉着,苏衔月肯让自己陪她购物,想来离转正的日子就不远了。 如今一瞧: 好家伙, 该不会把他当免费劳动力了吧。 贺浔这辈子仗着辈分高,又长了反骨,不听贺老的话,几乎没被人使唤过,但他熟悉如何使唤人,就好比现在的苏衔月,正指挥他拿货架上的食材。 “还缺什么?”贺浔看了购物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超市进货的。 “应该差不多了。” 苏衔月从住院期间至今,产生的个人物品就不算少,加上超市那些,贺浔一一帮她搬进电梯。 为了避免占用电梯太久,在抵达楼层后,先把所有东西都搬出电梯,并未进屋。 因为她公寓的门距离电梯有段距离。 “帮你拿进去?” 贺浔注意到她门口仍旧放着两双男士鞋子。 “不用,剩下的我自己来。” “你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什么?” 贺浔忽然靠近她,低声耳语:“睡完就跑,用完就扔。” “……” 这几个字,就像火星般落下,烧得她耳朵滚烫,青天白日的,这人究竟知不知道害臊。 “跨年时,我问你的话,你还一直没给我答复,你到底,要不要给我一个机会?”贺浔不想催她,但总是心急。 对于贺浔,她是喜欢的。 但心里总归忐忑, 毕竟在她心里,贺浔曾是那么高不可攀的人,如今却愿意为她折腰。 “如果你需要时间,可以慢慢想,反正你出国这几年,我也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时间。”贺浔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感情这种事,本就是相互的, 求不到,急不得。 “你的手刚恢复,别拎重物,东西还是我帮你提进去。”贺浔说着,刚弯腰准备帮她拎东西,苏衔月忽然凑过来…… 在他侧脸轻轻啄了下。 这个吻,很轻。 温温柔柔的,却又好似自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穿透力,他呼吸停滞片刻,只因为听见有人贴在他耳边说: “贺老师,你的机会来了。” 他手指猝然收紧,心跳撞击着肋骨,有种难言的悸动。 她这是…… 答应自己了? 苏衔月并不排斥他的亲近,足以说明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有没有身份区别还是挺大的。 待他回过神时,苏衔月已快步走向自己公寓,“贺老师,麻烦您帮我拿东西吧。” 贺浔点头应着,喜欢之人所给予的回应,大概就是他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 他拎着东西随她到门口,苏衔月刚打开门,就听到他说:“女朋友,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门口的两双男人的鞋能扔了吗?挺碍眼的。” “……”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送两双给你。”自家女朋友门口放着其他男人的鞋,他实在不舒服。 “那也行,我回头就扔。” 苏衔月率先推门进屋,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她整个人都麻了,因为她一打眼就瞧见自家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 贺浔一只脚都没踏进去,门…… “嘭——”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这算怎么回事? 小叔:惊喜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苏爸爸:那我是惊喜,还是意外? 370.第370章 别开生面见家长,反客为主 第370章 别开生面见家长,反客为主 公寓内 听到关门声,穿着围裙的苏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我家月月回来啦,妈妈给你做了爱吃的粉蒸牛肉。”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能麻烦去自己师兄家住这么久,怪麻烦人家的。” “站在门口干嘛,换鞋进屋,洗洗手准备吃饭。” “妈……”苏衔月咬了咬唇,“您跟爸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都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只觉得浑身冰凉,一瞬间的惊吓,她的魂儿都不知飞到了何处。 “中午到的,帮你收拾了下公寓,又添置了些东西,原本还想去接你,顺便跟你师兄道谢,只是这一折腾,时间太晚,干脆做好晚饭等你回来。” “我跟你爸还带了些特产,改天啊,陪你去谢谢师兄一家。” 苏妈妈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瞧着女儿半晌没动静,皱了皱眉,“月月,发什么愣啊?” 她在做饭,手上沾了油污,不便碰她,只打量她。 视线一扫…… 皱了皱眉。 “月月,你就这么回来的?连个包都没有?你在人家住这么多天,至少要有换洗衣服吧。” “我……” 苏衔月只觉得空气滞涩得像是喘不上来气。 怎么办? 贺浔还在外面。 完了。 这才刚确立关系,她根本没准备好带他见家长啊。 再说了,这种情况下见家长也不合适。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苏妈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脸困惑,“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是受惊过度。”苏爸爸冷哼。 “什么?”苏妈妈神色更加疑惑。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门让人家进来,外面没暖气,走廊那么冷,把他冻着怎么办?”苏爸爸直言,“请他进来喝杯茶吧。” 苏衔月一听这话,笑了笑,“爸,外面确实挺冷的。” 她与贺浔那点事,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父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平时打电话,他们并未提起此事。 听父亲这口吻,看来是不排斥他。 结果,她刚转身,就听身后飘来老父亲幽幽的声音: “是啊,这么冷,要是冻得生病了,会有人心疼,事后,少不得要埋怨我,那我就是罪人了。” “……” 苏衔月深吸口气。 父亲何时学了这副阴阳怪气的调调。 是被师兄附身了吗? 她快速打开门,贺浔已把她所有东西都搬到门口,此时正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只笑着问,“你父母来了?” “你怎么知道?” “容易猜。” 苏衔月还是很谨慎的,能出入她的公寓,还让她反应如此大的,没几个。 “你和叔叔阿姨许久没见,你们先聊,我先回去。” “我爸看到你了。” “……” “进去喝杯茶吧。” 贺浔倒是想见家长,但什么都没准备,也怕失礼于人。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刚确立关系,都没得意一分钟。 而此时公寓内,苏家父母已经凑到一起嘀咕,“刚才外面还有人?是当众说喜欢咱家月月的那个人?” 苏爸爸:“我没看清,估计是。” “怎么办?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我准备的都是月月爱吃的饭菜。” “这小子想拐走咱们女儿?你讨好他干嘛?” “他不是第一次来咱家做客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第一次来?” “我……” 苏妈妈皱了皱眉,“月月第一次带男朋友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待会儿说什么啊?又不熟,怪尴尬的。” “这事儿,我也没经验。” “你以前去我家见过父母,你有样学样就行。”“那时光顾着紧张,都过去二三十年了,我哪儿还记得。” …… 当苏衔月领人进屋时,苏家父母早已摆好姿势,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叔叔阿姨好,初次见面,我叫贺浔,是月月的男朋友。” 贺浔因着辈分高,穿着素来规整考究,即便是平时,也是工整利落,加上那一身雅正清朗之气,生得又不随贺老爷子那般冷脸吓人,谦逊又客气。 光是那张脸,反正苏妈妈是挺喜欢。 “不知你们到京城,也没准备礼物,空手而来,希望你们别介意。” “先坐吧。”苏爸爸咳了声。 提醒身侧妻子: 别犯痴! 冷静些,理智点。 这小子无非是长得好看些。 妻子常看的电视剧里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谁年轻时不是容色倾城? 他年轻时也不差啊。 现在不过是老了。 贺浔客气坐下后,苏爸爸就开口了,“你说是月月的男朋友?” “对。” “你们交往多久了?” “大概……几分钟。” 苏爸爸原本还想着刁难这小子,这话一出,搞得他都懵了,随即看了眼女儿,冲她努嘴,眼神暗示: 怎么回事? 什么叫几分钟? “爸,在我刚刚开门前,我们才刚确立关系。” 苏家父母:(o_o)?? 贺浔始终面带微笑。 这下子换苏家父母不淡定了,总觉得被女儿给坑了。 也是苏妈妈笑了笑,“要不先吃饭吧。” “是啊,吃饭。”苏爸爸干笑两声。 “我先去洗个手。”贺浔看了眼苏衔月,“洗手间在哪边?” 苏家父母互看一眼: 这是第一次来? 苏爸爸本想着,这小子家境好,又有才,公开说追求自己女儿,举动实在大胆,他也是担心日后闺女被欺负,定了定神,本想敲打他一番…… 交往几分钟, 怎么敲打? 第一次碰面,倒是把苏家父母给整尴尬了。 苏爸爸更是后悔,干嘛多嘴让他进来喝茶? 这就导致用餐时,气氛有种诡异的客气,贺家的成员构成与背景,网上总能搜个大概,苏家父母有些了解,只是没话找话,又问了遍。 两人确实不知该问什么,怕刚交往,问深了不合适。 反倒是贺浔,挑开了话题。 “叔叔阿姨是第一次来京城?” 苏妈妈:“来过三五次,以前月月在这里读书学习,来看过她几次。” “都玩了什么?” “每次都匆匆忙忙,好不容易有机会多玩几天,也怪她爸安排的行程不对,第一天就去爬长城,脚废了,接下来几天都在宾馆歇着了。” 苏爸爸一听妻子揭自己的短,脸色微变,咳嗽两声,只说道:“我也没想到会那么累。” “那也是你没计划好。” “我也是看了很多攻略的。” “那叔叔阿姨这次能在京城待多久?”贺浔问道。 “也就三五天。” “我可以帮你们安排行程,让你们好好玩几天,你们如果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 一顿饭下来,基本都是他在主导,看得苏衔月一愣一愣的…… 这算, 反客为主? 贺老师,你是真厉害。 我来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赶在天黑前更新啦~ 371.第371章 小叔谋算,小心因爱生恨(2更) 第371章 小叔谋算,小心因爱生恨(2更) 吃完饭,贺浔主动承担了洗碗的活儿,苏妈妈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原想着,这种家境优渥的公子哥儿,家里定有保姆阿姨,怕是连洗洁精都没碰过。 但他动作看得出,不像第一次洗碗。 如此看来,应该不是骄奢懒惰的人。 毕竟,谦逊讨好,可以装出来,但干活儿这事儿,只要动手就能看出是不是第一次。 想着苏家父母刚到京城,也需要休息,贺浔并未在公寓久留。 “月月,送一下吧。”苏妈妈抵了抵女儿。 “不用了,外面很冷,还是让她多陪你们说说话吧。” 贺浔打小就无需讨好别人。 但不代表,他不会。 反正一顿饭下来,苏衔月觉得父母的魂儿都被他给勾走了。 —— 贺家老宅 贺浔回去时,今日也是难得,几乎所有人都在,因为贺家正在商拟贺闻礼与盛书宁的婚礼宾客名单,太久没办喜事,老爷子自然恨不能把所有亲友都请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贺老轻哼着。 若是平时,贺浔大概直接无视自家老父亲,直接回房。 亦或是怼他两句。 今日倒好,竟笑着坐下,拿起了昔日的一本收礼名簿翻看起来。 “小叔今晚心情不错啊,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贺闻野狗鼻子灵,“是跟小婶有新进展?她答应跟你出去约会了?” “没名分的野男人罢了,约哪门子会。”贺老冷哼。 “爸,她答应给我交往了。” 贺老:“……” 贺闻野立刻凑上去,“恭喜小叔,我就知道,你跟小婶在一起是早晚的事。” “回头给你发红包。” 老爷子愣了数秒,“贺浔,你小子该不会是故意诓我的吧。” 贺浔起身,回房前又丢下一句:“对了,我今天还见了家长,目前一切进展顺利。” 贺家全员:“……” 他出门前后加起来不过五六个小时。 确认关系、见家长? 行程安排得这么密? 这要是再多给他点时间,该不会连领证、结婚都要提上日程了吧。 ** 贺浔动作很快,苏衔月翌日一早就收到了他发来的行程安排,劳逸结合,有吃有玩,只要她父母想去,他会安排专人陪同。 苏家父母是不愿欠贺浔的,所以行程所产生的所有费用全由他们承担。 贺浔行事有分寸,即便想讨好未来岳父岳母,也要有分寸感。 总在他们面前晃悠也许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除了在未来岳父岳母面前刷刷存在感,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了工作上,因为…… 他的身边,还有祸害要除。 元旦假期结束后,林昊洋从老家探望父母回来,心下还很忐忑。 以他对贺浔的了解,他定会处置自己。 会不会开除他? 如果真想发落他,又为什么要给他报销路费回家? 回来后,贺浔召开会议。 宣布了一些人事调动和新的一年大方向上的工作安排。 而宣布的最后一件事,竟然是: 给他升职! 林昊洋整个人都傻了。 “贺、贺老师?您说什么?” “我打算把你升为我工作室的合伙人,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不够格。” “你跟了我十年,在这里,就属你资格最老,除了你,还有谁合适?”贺浔看着他,“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合伙人的合同,你看一下。” 贺浔说着,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他。 合伙人? 工作室其他人早已羡慕红了眼。 贺家有钱有势,贺浔创办工作室的启动资金据说是两个哥哥给的,以前这两人还兼着工作室名义上的合伙人,但好多年前,就全都卸任了。 贺浔这个工作室,完全属于他个人。 不缺钱,不缺资源, 根本不需要什么合伙人。 现在居然愿意跟林昊洋共享成果,这简直是天上掉金饼啊。 也是独一份的信任。 “贺老师对林助理是真好。” “肯定啊,这么多年,林助理兢兢业业,对工作室付出也很多。” “我们如果好好干,以后是不是也有机会当合伙人?” “……” 林昊洋完全被砸晕了。 尤其是此时的他心里敬重爱戴的贺老师,竟拿出自己的签名钢笔递给他,笑容温雅,“来吧,签字。” “签了他,以后,你就能跟我并肩而立,共享荣耀。” 并肩而立? 共享荣耀? 这八个字对林昊洋来说,就是最高的诱惑。 他甚至没细看条款,就把名字签了。 当他准备把笔还回去时,贺浔只笑了笑,“这支笔送给你了。” “送我?这可是您最常用的一支笔。” “就当送你的升职礼物。” “谢谢贺老师。” 林昊洋摩挲着手中的笔,小心翼翼。 悉心、爱护。 只是那表情落在贺浔眼里: 多少有些变态了! “晚些我先让人去交接你的工作,这几日你先交接工作,该自己置办几身体面的行头,至于合伙人该干什么,过些时候我再告诉你。” “好。” 林昊洋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竟能被升级成合伙人。 看来,那苏衔月在贺老师心里也没多么重要。 —— 入夜,贺家老宅 “我送过去的人,好用吗?”贺闻礼带着咖啡,敲开了贺浔书房的门。 “还可以。”贺浔正低头画稿,倒是头也没抬。 “不过那林昊洋在山水几何待了时间太久,他手中的资源与人脉不算少,估计要交接几日。” 林昊洋在山水几何的位置很特殊。 因为贺浔的信任,所有很多重要的事都交给了他,如今想动他,自然要先把资源回收。 把他彻底架空。 “我知道。” “那林昊洋如果知道自己心爱的贺老师算计自己,怕不会气疯了。” “注意你的措辞。”贺浔皱眉,“去掉心爱的,我不喜欢听。” “待日后撕破脸,你也要小心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贺闻礼把咖啡放在他桌边,“那林昊洋待你的感情的可不一般……” “小叔,你要小心他因爱生恨。” 贺浔眼神忽得冷厉。 手指用力,笔尖划破图纸,他皱了皱眉,将图纸揉碎丢在垃圾桶。 贺先生:被一个男人惦记是什么滋味? 小叔:闭嘴! —— 月初,求个各种票票,笔芯~ 372.第372章 贺先生:宁宁,要个孩子吧 第372章 贺先生:宁宁,要个孩子吧 贺闻礼看着被揉碎在垃圾桶内的设计稿,嘴角轻翘,“画了这么久,一处破损就要丢掉?真舍得?” 贺浔低笑:“一处破损,在我这里,也是张废稿。” 就好比林昊洋一事,不只是因为苏衔月。 而是他…… 越权了。 贺浔说话时,端起贺闻礼送来的咖啡,轻皱了下眉,“你最近很闲?” 喝个咖啡,还搞什么拉。 “还行。” 贺闻礼近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毕竟婚期在即,他离开前,还说了句,“拉本来是做给宁宁的,她非要做个圣诞树,这杯做坏了,不想浪费,就送给您喝了。” “……” “对了,还有这个。”贺闻礼从口袋掏出一张婚礼请帖,“给苏小姐的,麻烦小叔转交。” “我会的。” “她是宁宁的救命恩人,让她不必准备礼物,抽空能来观礼,我跟宁宁就很高兴了。” “你的话,我会带到。” 贺闻礼送完喜帖才离开书房。 贺浔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侄儿的婚礼邀请函,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贺闻礼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只是大嫂走得早,自那之后他性格就变得冷僻许多,没想到…… 这就要举行婚礼了。 —— 制香室 盛书宁正揉着手中的香粉,听着推门而入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自家贺先生回来了,“请柬给小叔了吗?”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确认一下。” “还忙?”贺闻礼绕到她身后,单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拨开她后颈处的碎发,他亲上来时,微热的唇烫得她身子一颤。 “你别闹。” “明天再忙。” “不行,我……” 盛书宁话没说完,人已被贺闻礼单手抱起,打开门,抱着她就往卧室走,在走廊还碰见了二婶徐敏之和贺凌洲,某人还客气打了招呼。 盛书宁则臊得没脸见人。 “你赶紧放我下来,要是再碰见人怎么办?” “本来没人,你要是再喊,全家人都要出来了。” “……” 盛书宁咬牙,只能乖乖任他抱着。 待卧室门一开一关,盛书宁身子已被抵在微凉的墙壁上。 身体紧贴,厮磨缠吻。 房间灯光昏暗,她觉得墙壁凉,身子往前贴,腰上一紧,已被他箍住,隔着衣服揉捏、收紧,一个吻,惹得她浑身虚软,双手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 贺闻礼的吻,一路往下…… 咬开她身前的衣服纽扣。 唇, 若有似无地触碰。 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皮肤上。 盛书宁能清晰感觉到他呼吸沉抑,控制不住的愈发沉重。 纽扣散落,衣服半推,他吻了吻她的肩头,“宁宁。” 他声音又低又磁,此时染了半分情.欲,刻意压在她耳边,越发痴缠勾人。 “嗯?” “我们……要个孩子吧。” 贺闻礼手指轻揉着她的腰,又落在她腹部,“我问过吕爷爷,他说你的腿已经基本好了,现在要孩子没问题。” “你呢?怎么想?” 孩子? 若是以前,盛书宁大概是不愿生的。 不过这大半年发生了许多事,她的心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可是我事业刚起步……”盛书宁故作为难状。 “我可以多在家。”“你不上班?” “让二叔顶着。” “……” 盛书宁没忍住笑出声。 二叔是块砖? 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还笑,跟你商量正经事。”贺闻礼正色道,“你如果暂时不想要,那我们就再等等。” 盛书宁淡淡笑着,“我也没说不要啊。” 话音刚落,迎接她的是更加炽热的吻。 “我刚揉过香粉,手还脏着,想洗个澡。” 盛书宁呼吸错乱着,声音也比寻常更加甜腻。 看着贺闻礼时,那双荔枝眼湿漉漉地挂着层水丝,雨条烟叶般,那语气是跟他商量,又像在撒娇讨宠。 贺闻礼点头,“好,先洗澡。” 也是方才那一番折腾,把她半身力气都吻没了,她咬了咬唇,轻瞪了贺闻礼一眼。 她把衣服整理一下,转身想去拿换洗衣服…… 双脚忽得腾空,被贺闻礼打横抱起,朝着洗手间走。 浴室外, 衣衫尽落,盛满水的浴缸内,水不断溢出,流了满地,氤氲着一室水汽。 —— 从浴室出来后 盛书宁早已没什么力气,任由他抱着帮自己吹头发,“对了,小叔跟苏小姐怎么样?” “不清楚。” “爷爷奶奶说,上次认亲宴因为盛漱华的事,弄得不太愉快,所以这次婚礼,盛家也邀请了很多人,到时候有的忙了。” 上次的认亲宴是盛漱华操办的,这次的婚礼,盛家二老亲自干预,自然会有更多人来捧场。 “可不止我们忙,有人或许比我们更忙。”贺闻礼低笑,关掉吹风机。 “谁啊?” “大哥。” “他不是一直很忙吗?”大概是被小叔跟苏小姐交往的事刺激到了,跨年夜后,盛书宁都没见过他,说是都住在公司。 “不是,大概是因为你结婚,有人问起他的婚事,岳母说,有合适的可以给他介绍,这次咱俩的婚礼,你等着看吧,可能会变成大哥的相亲宴。” 盛书宁笑出声,难怪大哥最近躲到公司住。 不过她明日刚好要去趟盛世,或许能碰见大哥。 ** 翌日 盛书宁醒来时已是九点多,她心下懊恼,约了母亲十点在盛世碰面,此时洗漱再赶过去,肯定要迟到。 母女二人相约,本就为了相看喻锦秋特意给她婚礼上定制的一套烧蓝首饰。 她给母亲打了电话,喻锦秋只笑道:“我刚好有客人提前到,你慢慢收拾,吃点东西再出门,别饿肚子。” 喻锦秋总把她当孩子,吃饭也千叮万嘱。 当盛书宁到盛世时,已经是十点半,今天母亲和大哥都在,只是全在忙。 “小姐,我领您上四楼?” “我随便走走,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大概是快过年了,最近来购置首饰的人非常多,那我就不陪您了。”工作人员也知盛书宁没架子,急忙去招呼其他客人。 盛书宁直接到了二楼珠宝展示的休息区,倒了杯咖啡就坐在一边等母亲信息。 来往客人非常多,偶尔也有人来打招呼。 购置首饰,是高兴的事,大部分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所以盛书宁目光所及,看到一姑娘冷冷清清,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并非一个人,边上还坐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生,和一个中年妇人,这二人倒是格外高兴,正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下,挑选些成品首饰。 几人恰好坐在窗边,冬日暖阳,她穿了身红裙。 脸被阳光熏红,红灯映雪般。 好看得连身上的一席红裙都被衬得黯然失色。 “……这条项链怎么样?你订婚时刚好可以搭配裙子。”妇人笑着问她。 “挺好的。” 她声音也是淡淡的。 盛书宁抿了抿嘴。 订婚? 也是,这么好看的人,没人追才不正常。 我来啦,两更一起~ 373.第373章 别惦记,那姑娘有主儿了!(2更) 第373章 别惦记,那姑娘有主儿了!(2更) 盛书宁正感慨那姑娘已订婚时…… “妈,我也喜欢这条项链。”一侧的女生撒着娇。 “今天是来给你姐挑选订婚时用的首饰,你瞎掺和什么。” “姐,我真的喜欢,你让让我吧。” 那姑娘还没开口,就听妇人叹息道,“行了,你喜欢就给你,你姐肯定不在意。” “姐,你真好。” “你再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 “我觉得这个手链也不错,等姐姐订婚时,我刚好可以搭礼服穿,您觉得怎么样?” “不错啊。” “……” 那姑娘,全程没说话。 乖巧精致的像个提线木偶。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的主角是另一个姑娘。 盛书宁原本只是随意听着。 心想,这原来是母女三人,只是后面这话…… 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大概是曾经的遭遇,让她感同身受,少不得对这个姑娘多了几分怜惜。 工作人员过来提醒,说喻锦秋已经忙完,盛书宁这才收回视线。 去喻锦秋办公室时,这工作人员大概是瞧她盯着那三人看,也是忍不住八卦了一句:“您刚才是在看那位穿红裙的小姐?” “是啊,怎么了?” “得亏今天小盛总和夫人没到二楼来,没看到她,要不然,肯定生气。” “为什么这么说?” “她耳朵上戴的耳钉,是我们盛世的款。” “所以?” “但是假货啊。” “……”盛书宁愣了下。 “做工不行,宝石成色一看就不对,稍微懂行的都能看出是假货。” “哪儿有人戴着假货到正品店里来消费的?我们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盛书宁光顾着看她的脸了。 她耳朵上戴没戴东西,还真没注意。 “这要是被夫人或者小盛总看到,准要把她赶出去,终生不许到咱们盛世来。” “也不知她是故意为之,还是压根不懂,她戴个便宜些的首饰也好,何必非要戴个假的,少不得要被人议论说她虚荣。” “如果明知是假货,应该不会故意戴着来咱们盛世消费,八成是不懂。” …… 盛书宁皱了皱眉,“这事儿别议论,也不要告诉母亲和哥哥,就当不知道。” 她想着,挑选首饰时,那姑娘都一副毫不上心的模样。 想来应该不知道自己戴了假货。 工作人员点头。 他们原本还在斟酌如何处理此事,要不要把人赶出去,或者拉入黑名单,既然大小姐发话了,他们自然就选择无视。 “妈。”盛书宁进入母亲办公室。 “宁宁来啦,我带你去看首饰。” 喻锦秋为盛书宁婚礼一共准备了三套首饰,用于搭配中西式礼服与敬酒服。 她与贺闻礼的婚戒则是盛家二老提供的思路,由盛庭川设计完成。 相看、试戴,大概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盛书宁原本还想找哥哥一起吃午饭,结果却听路助理说:“小姐,小盛总出去应酬了。” 喻锦秋轻哼:“是应酬还是故意躲着我?” 路助理低头装死。 “臭小子,就是让他出去交交朋友,搞得我像后妈。”喻锦秋满脸不悦。 “你跟他说,今晚回家吃饭!” “整天待在公司像什么话。” “妈,您就别管大哥了,我早上没吃饭,都快饿死了。”盛书宁皱着眉,故意找借口帮哥哥。 “你没吃早饭?”这会儿都中午了。 喻锦秋一听这话,哪儿还顾得上管儿子,牵着女儿就往外面走。路助理这才松了口气。 见着夫人走了,才颠颠儿地跑回四楼,“小盛总,夫人和小姐走了。” “我看到了。”盛庭川没应酬,正躲在窗帘后面。 路助理无奈: 相亲而已,至于躲成这样吗? 既然…… 人都走了,您还站在窗边看什么? 路助理好奇,凑过去看了眼。 就瞧见一穿着红裙的姑娘站在路边,套了件白色羽绒服,似是在等车。 虽有暖阳,却抵御不了寒风瑟瑟。 她明显发抖了。 “这是客人?”路助理皱眉。 盛庭川挑眉,“你问我?” “我自言自语。” 来盛世消费的,非富即贵,一般都有专车司机接送,怎么会站在路边打车?而且这里是郊区,怕是不好叫车。 “她没车?” 盛庭川幽幽丢下一句:“她家的车,好像走了。” “……” 车走了,把人给丢下了? 这算怎么回事? “我派人送送她?”路助理见自己小盛总盯着看。 盛庭川没说话。 路助理瞧着他没反对,就找了司机,送她一程。 盛庭川只是没想到会再碰见她。 似乎是跟着自己母亲来的,她们上车走了,却把她留在了冷风里。 看来,在家并不受宠爱。 又遇到渣男。 这姑娘也是够倒霉。 盛庭川见她上车,才收回视线,刚好手机震动,苏衔月的电话,“师兄,我爸妈想请你吃顿饭,你今晚有空吗?” “有。” “那来我家,我妈下厨,回头我把地址给你。” 苏家父母早就想感谢盛庭川对女儿的照顾。 而盛庭川也不想回家吃饭,肯定同意。 —— 傍晚 盛庭川出发去苏衔月公寓的路上,路助理一边开车,一边暗中观察自家小盛总。 “有话就说。”鬼鬼祟祟,一直偷瞄他。 “小盛总,有个情况,我觉得您有必要了解。” 盛庭川没作声,示意他说下去。 “今天您看到那姑娘,我帮您打听了一下。” 原本正低头看手机的盛庭川,猛地抬头看他。 自家这助理是疯了吗? 帮他打听? 自己又没拜托他。 再说了,这事儿要是被那姑娘知道,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变态! “她有男朋友,据说她男朋友对她特别好,百依百顺。” 盛庭川嘴角轻嘲。 特别好会送人家假货? “小盛总,您别不屑,主要是人家感情稳定,马上就要订婚了,这次来就是为订婚买首饰的,您就别惦记了。” “不过您放心,我是偷偷打听的,不是以您的名义,除了我,没人知道。” 盛庭川脸都黑了,“滚——” 路助理立刻闭口不语。 这怎么还恼羞成怒了。 自己特意去打听,难道做错了? 他家小盛总不是看上那姑娘了吗?那干嘛盯着人家一直看。 路助理:我做错了? 小盛总:滚—— 374.第374章 小盛总的“女婿”初体验 第374章 小盛总的“女婿”初体验 苏衔月亲自下楼接的盛庭川,待两人进公寓,他一眼就看到自己昔日那死对头,正系着围裙在下厨。 若是单看他那张脸,一脸清贵傲气,可他手中提着刀,正利落处理一条鱼。 看到他进屋,客气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盛庭川心下暗忖: 爱情, 果然神奇。 居然能让贺浔这样的人甘愿系上围裙,洗手作汤羹。 “叔叔阿姨。”思忖间,他已收回视线,与苏家父母客气问好。 “好久不见啊,上次见面,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苏爸爸笑道,“我们家月月这段时间又麻烦你了。” “叔叔言重了,是月月救了我妹妹,她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怎么都感谢照顾都不为过,爸妈本来还想请你们到家中做客,只是家中近来诸事繁杂……” “我们都懂,也是没想到你还有个妹妹,要举行婚礼了吧,请柬都送来了。” “叔叔阿姨能来参加婚礼?” “我们这两日就走,怕是参加不了,帮我们捎句祝福吧,希望盛小姐与她先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借您吉言。” 盛庭川与苏家父母相谈甚欢,直至开始用餐,倒是让他享受了一把被贺浔伺候的感觉。 某人要讨好未来岳父母,自然是端茶倒酒,谦逊客气。 小盛总就狐假虎威,借了势。 “尝尝这酒怎么样?这是上次月月搬家我特意买的,虽然不贵,但味道还不错。”苏爸爸笑道。 盛庭川喝了口红酒,“大概是倒酒人的心意到了,我觉得酒很不错。” 毕竟, 这可是贺浔倒的酒。 贺浔咬牙: 总觉得他在故意揶揄自己。 “既然师兄觉得好,那就多喝点。”贺浔咬牙,给他倒了一大杯。 苏衔月抿了抿嘴,给贺浔使眼色: 好家伙, 你这是要把师兄给灌醉啊! 盛庭川酒量还可以,喝了不少酒,状态还行,倒是用餐前号称“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苏爸爸醉得一塌糊涂,拍着盛庭川的胳膊,语重心长道:“小贺啊,我看得出,你对月月是真心的……” “叔叔,我不是贺浔。” “你怎么不是?” 贺浔咳嗽一声,“叔叔,我在这儿。” 苏爸爸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不,你不是他,小贺长得可好看了,你长得……不行。” 苏衔月低头闷笑。 “小贺,通过这么多天观察,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月月还需要你多照顾,我也希望你们好好的。”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别看她文文静静的,有时胆子也很大,可能会做些出格的事,你多包容下,情侣、夫妻,都是要互相包容理解的。” “我知道,咱们两家家世不对等,但我相信,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孩子,你家人定然对月月不会抱有偏见,我啊……” “就把女儿交给你了!” 苏爸爸拉着盛庭川的手,一口一个小贺,叫得亲昵。 “老苏,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苏妈妈都觉得丢人。 “我不要你扶,我要和小贺彻夜长谈。” 盛庭川:“……” 他给贺浔使眼色。 贺浔也曾上去,想把盛庭川替换下来,但苏爸爸认准了他,硬拽着不撒手。盛庭川也没想到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竟莫名其妙跟“岳父”谈了一晚上心,谈到最后,他的酒都醒了。 贺浔在旁,嘴角始终挂着丝笑意。 直至夜深二人才得以离开公寓。 “你今晚算是没白来,提前体会了一把当女婿的感觉。”贺浔笑道。 “你跟师妹进展挺快啊,什么时候确立关系的,竟然都登堂入室了。” “所以小盛总,你也抓紧吧,别等我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还八字没一撇。”贺浔拍着他的肩膀,“你晚上住哪儿?我送你。” “不用,我助理会来接我。” 盛庭川看了眼贺浔,“你的助理,还没解决?” “快了。” …… 工作上的事已基本交接完毕。 贺闻礼的人,都是精心调教过的,上手很快,贺浔是想等苏家父母离京后再处置林昊洋,免得这厮疯狂,真的做出什么事,波及到二位长辈,那就不好了。 ** 苏家父母离京前,贺家二老原本还想着两家人见一面。 “爸,老三跟苏小姐交往才几日时间,这就碰面,是否太早了。”贺伯堂说道。 贺仲清则挑眉,“大哥,这还算早?” “在咱爸心里,恨不能老三今日确认关系,明日就结婚,最好后天能给他生个孙女。” 贺老一听到孙女二字,乐起来,满脸皱纹都盛着笑意。 不过此时见面确实有点太早,两家人没见,但二老还是准备了些礼物让苏家父母带回去,贺浔亲自送二人到机场,确认他们登机离开才回工作室。 林昊洋这段时间,得意极了。 为了能配得上站在贺浔身边,他了大半积蓄购置行头。 听说贺浔把他叫到办公室,内心喜悦。 大概,是要给他安排工作了。 “贺老师,您找我?”林昊洋穿着体面的西装,就连头发都收整得异常利落,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倒是有些派头。 他余光瞥了眼,办公室内除了贺浔,竟还有其他人。 贺闻礼、商策, 以及盛庭川。 还有常年跟着贺闻礼的两个助理,陈最与李垲。 这些人,他都认识。 林昊洋心下诧异: 这二位爷怎么会到山水几何? “助理工作都交接完了吧。”贺浔坐在沙发上,正烹水煮茶,刚从他家老太太顺了包母树大红袍,一番烫煮,室内满是茶香。 “嗯。” “林昊洋,虽然你一直是当我的助理,但我平时只管画图,管理上的事很少过问,大部分都是你在弄,山水几何能做到今天,你确实付出了很多。” 贺浔倒了杯茶,示意他喝。 林昊洋迟疑着捧起茶杯,水热烫手,他只小心托着底,“贺老师,这都是我该做的。” 毕竟跟了贺浔多年,他能察觉到今日谈话氛围的异常。 心下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 贺浔紧接着说,“你离职后,我会按规定,给你一部分补偿……” 我来啦,两更一起~ 375.第375章 贺浔:你碰过的,我嫌脏(2更) 第375章 贺浔:你碰过的,我嫌脏(2更) 离职? 林昊洋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 “贺、贺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离职?为什么要我离职?我做错了什么?” 贺浔端着茶杯,吹了吹杯口溢出的热气。 “你说呢?” 林昊洋搁在身侧的双手收紧,“如果是因为比赛上的事,我确实没跟您商量,擅自做主,是我的错,但我可以解释。” “当时我真的以为是苏衔月抄袭在前,我也是为了您好。” “身为你的助理,理所应当为你排忧解难,难不成真的让我眼睁睁看着她窃取您的劳动成果?” “我做这一切,全都是为您好?” 贺浔低嘲:“为我好?我可承受不起。” “贺老师,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没有做过半点有损于您利益的事,您现在要为这点小事开除我?” “这件事在你眼里,是小事?” 贺浔摩挲着手中的紫砂杯。 “这件事是我提前有准备,否则,你是不是要逼着协会当场封杀她?断了她的前程!” 他声音急转直下,忽得冷厉。 林昊洋强迫自己冷静,“我没有,但她如果真的抄袭,被封杀也是活该。” “那几年前呢?” “她还只是个实习助理,你仗着是我的助理,处处刁难排挤,这又算什么,也是她活该?” 贺浔手指一紧,手中的紫砂杯从手中飞出,碎落在林昊洋脚边,茶盏碎裂,他眉眼冷厉,眼底似沁满坚冰。 “那是因为她不安分!”林昊洋咬牙。 “不好好工作,无非是仗着长得漂亮些,勾得工作室的不少男同事都爱围着她打转。” “这也就罢了,她偏偏还想勾引你,甚至爬上你的床。” “咳——”林昊洋此话一出,原本正喝茶的商策被呛到。 这未来小婶还真是…… 胆大! 爬小叔的床? 果然啊,能被小叔看中的绝非一般人。 “这是我跟她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贺浔语气温雅。 “我查到她是小盛总的师妹,这明显就是派来故意想毁了您的。” “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时候您正在忙一个重要项目,我不想您分神。” 盛庭川低头倒茶。 这助理脑洞有点大…… 以为月月是他故意派过去的? 只为毁了贺浔? 美人计这种手段要是对贺浔有用,他如今的孩子怕是早就上小学了。 爬床…… 我的小师妹啊,你究竟还对贺浔干了什么事? 什么追妻火葬场,你这丫头该不会是心虚跑路的吧。 “贺老师,那苏衔月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她潜伏在我们山水几何肯定是别有所图,还趁您醉酒想对于意图不轨,要是我及时发现,恐怕就被她得手了!” 林昊洋此言一出,贺浔脸都黑了。 贺闻礼幽幽开口:“林助理,你跟了小叔这么久,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家小叔酒量极好,至少我没见他醉过……” “苏小姐若是真能得手,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 贺浔默许的。 商策差点笑喷,“小叔,他以为你被占便宜,其实你巴不得被扑倒,是不是?哈哈,这事儿闹的。” 林昊洋一听这话,愣了半晌。 难以置信的看向贺浔。 其实许多事,只要仔细回忆,总是有迹可循的。 贺浔这人在男女关系上素来谨慎,所以这些年从未跟谁传过绯闻,可他却默许了苏衔月的靠近,但凡他不喜的人,别说亲近,怕是想离他近些都难。 林昊洋完全是一叶障目,认定苏衔月是狐媚子,就使劲给她使绊子,完全忘了…… 感情这种事, 从来没有一头热的。 是他错了?可能从一开始,贺浔就看上苏衔月了。 林昊洋的眼神震惊、诧异、不可置信,“贺老师,这不可能,那苏衔月算什么东西,她也配?她就是长得好看些,我承认,她是有些天分的,可即便如此,她也配不上你!” “她只会耽误你,她不配站在你身边,只有我……” “只有我才是真的为你好!” “我们已经签了合伙人协议,是你说的,要跟我并肩而立,共享荣耀。” “你说的是这份协议?”贺浔拿起早已放在桌上的协议书,一抬手,直接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那是什么!” 林昊洋弯腰捡起文件,地上有茶水,协议书被染上澄黄色的茶渍,他那时签得很快,都没来得及细看,封面是合伙人协议书,再往后翻几页就变成…… 【离职同意书】! 林昊洋瞳孔倏地放大。 “怎、怎么会这样?” 若是以前,山水几何是离不开他的,但前些日子他已经把所有资料以及手中的资源人脉交出去,毫无保留…… 如今,他完全被架空。 假的,从一开始就是骗他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林昊洋忽然绷不住,攥紧手中的协议书,朝着贺浔就大吼大叫,“就算我做错事,那也是为了你啊,贺老师,您不能这么对我……” 他下意识朝着贺浔冲过去,似乎想靠近些问个清楚。 “林先生,自重!” 李垲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你给我滚开——” 他伸手,试图把李垲推开,只是面前的人却岿然不动,他有些急,下意识想动手,只是手臂抬起,一拳挥过去…… 绵软无力,已被李垲伸手擒住。 他看了眼贺闻礼,“爷,我被人打了。” 贺闻礼喝着茶,没作声。 紧接着, “正当防卫”的李垲一拳砸中林昊洋的面部。 只一拳, 清脆的骨裂声,砸断了他的鼻梁。 林昊洋这身子骨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重击,身子趔趄着,摔倒在地上,被他珍藏在口袋中的钢笔滑出,他急忙捡起来,“贺老师,这是你最常用的笔,是你送给我的!” “我跟了你近十年,你不会这么开除我的,对不对?” “我不信,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感情?” 商策咳嗽两声,竖起了耳朵: 老板和助理, 两个男人? 要什么感情? 这林昊洋是不是脑子有病? 虽然他也是老板,但他始终认为:工作就是工作,老板出钱,你干活,千万不要跟老板产生感情,那只会让你变得不幸。 “为什么把笔送你?”贺浔低笑着,“那只是因为你用过了……” “我嫌脏。” 一句话,惹得林昊洋脸上血色全无。 他为贺浔奉献十年,那可不仅是青春,更是他人生的全部,贺浔这话犹如刀子般割着他的喉咙,让他瞬间哑然失声。 贺闻礼看了他一眼,说是跟了小叔十年,对他性格却根本不了解。 表面清贵矜重,实则心冷血凉。 不触及逆鳞,看起来一切都好说,这林昊洋越权在先,偏又动了他在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留他。 山水几何的人,只看到林昊洋满面春风的进了贺浔办公室,却宛若一具行尸走肉般被拖了出来,而他的东西因为要腾助理办公室,近期也都在收归在一处。 他是被强行拽出山水几何的,连人带东西,被推入寒冬的冷风中。 同时,山水几何发布声明: 【与林昊洋解除雇佣关系,永不录用。】 一般公司与员工解约,只是内部事情,犯不着大张旗鼓发通告。 贺浔此意: 一则是告诉同行,他与林昊洋以后再去牵扯,免得他打着自己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 其二,永不录用四个字,所有人都看得出,是闹掰了。 大家为了讨好贺浔,只怕也没有同行敢用他。 说是变相软封杀也不为过。 他想封杀苏衔月,这个回旋镖最终落在了自己身上! 商策:原来小叔是等着人家勾她,啧—— 小盛总:不要脸。 小叔:…… 376.第376章 沾沾孕气,婚礼前的闹剧 第376章 沾沾孕气,婚礼前的闹剧 山水几何窗边 俯瞰时,刚巧能瞧见正在冷风中收拾东西的林昊洋,盛庭川直言,“宁宁的婚礼在即,他会不会因为爱而不得搞事情?” “不清楚。”贺浔看着楼下的人,眼底晦暗不明。 跟了他十年,能给的,该给的,他都给了。 两年前工作室周年庆,贺浔甚至送了他一套房。 他对员工素来大方。 商策咋舌:“就怕这林昊洋想要的不是什么钱财补偿,而是……” “小叔,你啊。” 真看不出来,小叔竟还男女通吃。 贺闻礼给他递了个眼色: 你快闭嘴吧! “这段时间我会让人暗中盯着他,不会让他在婚礼上捣乱。”贺浔说道。 “对了老贺,婚礼前要不要给你举行一个单身派对?”商策提起聚会玩乐眼睛都亮了。 贺闻礼无奈: 他早就成已婚人士了,搞什么单身派对。 “就是大家一块儿聚着玩玩,所有东西交给我,到时候给你发地址,你过来玩就行。”商策说着,看了眼盛庭川,“小盛总到时候也一起来?” “如果有空。” 商策喝了口茶,随口说道,“你没空,是因为要相亲?” 盛庭川瞥了他一眼。 眼神如刀,像是要在他身上扎几个洞。 他立刻起身,咳嗽两声,“我忽然想起约了谢董谈生意,先走了。” 说完,跑得贼快。 ** 随着贺闻礼与盛书宁婚期越来越近,整个京城也热闹起来。 婚礼前一周左右,盛书宁就搬回盛家老宅,说是为备婚做准备,却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她整天除了跟舅舅外出拍鸟,就是跟着爷爷奶奶拜访老友。 要么就是在家晒晒太阳,做美容护肤。 还有…… 帮自家哥哥相看未来嫂子。 最近来盛家拜访的亲友很多,说是来道贺,实则是变相来相亲。 自家哥哥躲到了公司,盛书宁帮着相看了不少。 她觉得每个都不错,直接跟盛庭川说:“哥,要不你把她们都娶回家给我当嫂嫂吧。” 盛庭川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她气死。 婚礼前一天,江晗与苏衔月都到了盛家老宅。 “姐,天冷,你没必要特意过来。”江晗怀着孕,盛书宁也是担心她。 “在家也无聊。” “小谢老师呢?” “商策说给闻礼弄了个派对,我让他去玩了,他已经放寒假了,整天无所事事,天天黏着我,在我耳边念叨,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真的烦。” 江晗叹息,“我这是嫁老公吗?” “我分明是给自己挑了一个爹回来。” 苏衔月没忍住笑出声。 “小婶,你跟小叔进展到哪一步了?”江晗问。 “什么哪一步?就正常交往。” “发生关系没?” 江晗素来直接,苏衔月却被她这话问得脸上一阵发热。 “我就是好心提醒,如果不打算要孩子,一定要做好措施。”她说着,又看向盛书宁,“你跟闻礼打算要孩子吗?” 盛书宁点头,“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没避孕,但也没什么消息。” “不急,你今晚跟我睡,让你沾沾孕气。” “也好。” “……”说话间,盛书宁手机震动,贺闻礼的信息,提醒她今晚早些休息。 明日有的忙了。 —— 而贺闻礼此时正头疼着,说什么是为他举行派对,结果把他整个正主晾在一边,商策此时正搂着自家弟弟,两人拿着话筒在唱歌。 明日有正事,大家都不敢喝太多酒,所以玩得疯些。 “小野,听说老贺跟嫂子刚在一起时,你也去了青州?”有人好奇贺闻礼跟盛书宁的事。 “我跟你们说,当时如果不是我去助攻,这个家得散。” “嫂子一开始可拘谨了……” “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我哥骗回家的,看我哥的眼神,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贺闻礼也是心情好。 若是寻常,贺闻野当面八卦他,他明日就参加不了婚礼了。 只是回想起与盛书宁认识至今的点点滴滴,也是难免有些感慨,这期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此时,包厢门被推开,盛庭川走了进来。 “小盛总,你迟到了,得自罚一杯。”商策说道。 “行。” 盛庭川倒没说什么,端起杯酒,一饮而尽,就坐到了贺闻礼身边,“刚才在酒店门口碰见了两个亲戚,闲聊了几句。” 今晚聚会的酒店,就是明日举行婚礼的地方。 酒店是贺家的产业,为了明日婚礼,提前两天就没再对外营业,有些亲友提前从海外或外地赶来。 只要收到婚礼邀请,皆可提前进入酒店。 除了住宿,休闲娱乐也是一应俱全。 能在这里碰见的,基本都是熟人。 “大家都很想跟你喝一杯,你明天要小心些。”盛庭川提醒。 贺闻礼点头。 “贺浔呢?没来?”盛庭川看了眼包厢。 “出差,今天夜里到家。” 约莫到了十点多,贺闻礼看了眼腕表,打算提前离开,此时陈最匆忙进来,神色严肃,压着声音说:“爷,出事了。” 贺闻礼目光微冷,没作声。 “有警察来了,说要查房。” “这不是很正常。” 到了年底,各方面都在严打,像突击检查宾馆、酒店,都是常会发生的事。 “说是收到群众举报,说……”陈最支吾着。 “说什么?” “说咱们酒店,有人嫖.娼。” 周围空气都好似瞬间冷寂几分。 众人正嗨在兴头上,盛庭川因为离他近,察觉异样,“出什么事了?” “没事,有宾客来,知道我在这儿,想见我一面,我去看看。”贺闻礼说完起身往外走。 盛庭川可不会被他这套说辞给忽悠了,起身跟上去。 都这个点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宾客来,应该也无需贺闻礼亲自接待,就怕是出了事,明日就是自家妹妹的婚礼,盛庭川自然也不想出意外。 当他进电梯时,贺闻礼虽心下诧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问陈最,“警察呢?” “已经搭乘电梯上了18楼。” “不要惊动其他客人。” “我懂。”陈最解释,“那人举报,说了具体房间号,所以警方是直接过去的。” 贺闻礼眼底满是坚冰。 我来啦,两更一起~ 377.第377章 抓奸?小狐狸伸出了爪子(2更) 第377章 抓奸?小狐狸伸出了爪子(2更) 陈最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一般举报,都具体到了房间号,只怕这事儿假不了。 这究竟是哪个傻逼,就这么管不住下半身? 事情要是闹大,婚礼还没举行,只怕整个京城都要看笑话。 当他们到18楼时,警察早已在酒店经理的配合下,直接进了门,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你们干什么啊?都赶紧滚开!” “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有人卖.淫.嫖.娼,麻烦把身份证都拿出来。”民警公事公办。 “什么?嫖.娼?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俩是男女朋友。” “先把身份证拿出来。” 两人支吾着,却不肯拿出证件。 民警态度强硬,最后才不得不拿出身份证。 贺闻礼站在门口,示意陈最进去看看。 一进屋,陈最就看到落在地上的水手服,还有些助兴小道具,只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艹—— 玩这么。 女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甚至连头都不敢露出来,倒是男的正跟警方交涉,他只说是男女朋友。 “这不是金少爷吗?”此人,陈最认识。 男人看到陈最,愣了下,又说道:“陈助理,麻烦您跟警察说一声,我是跟女朋友在一起,他们非要说我是嫖.娼,这怎么可能啊。” 民警看向陈最,似乎是在询问真假。 陈最点头,“他确实有个女朋友,而且年前要订婚。” “对方是蒋家的小姐。” “蒋?” 民警看着手中女方的身份证,递给陈最看了眼,“是她?” 陈最看了眼: 两眼一黑! 是姓蒋! 可不是他女朋友啊。 民警都没多问,看陈最的表情就猜到一二,只说道:“你们赶紧穿衣服,跟我们回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嫖.娼……”姓金的这位少爷无论怎么解释,但他拿不出两人男女关系的证明。 聊天记录,合影之类的,都行。 偏偏他们没有。 陈最退出房间,走到贺闻礼身边。 “怎么回事?”盛庭川询问,“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但也不是那种关系,就……有点复杂。”陈最没细说,怕污了两位爷的耳朵。 这关系,显然见不得人。 贺闻礼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不感兴趣,只要别闹大,别影响其他宾客与明日的婚礼就行。 两人这时候也知道要脸了,用东西捂着头从房间走出来。 “说是男女朋友,还怕见人?”民警无语。 有些事他们见多了,在他们面前扯谎没意义。 两人不敢说话。 只是在经过贺闻礼与盛庭川身边时,被两人周身冷肃的气场吓得不敢作声。 他们也要下一楼,所以几人同行。 气氛,尴尬地要命。 那女生用衣服裹着头,只露出双眼睛,大概是受到了惊吓,此时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盛庭川余光瞥见站在角落的陈最,满脸愤懑不屑。 看着两人的眼神,满脸写着三个字: 狗男女! 盛庭川低笑,看不出来,贺闻礼这助理还挺有正义感。 他低头看手机,都快十一点多了。 原本只要警察把他们带走就行,这种事涉及到两人隐私,警方不会说什么,结果刚到一楼,电梯打开的瞬间,外面就站了几个人。 “这、这是出什么事了?”电梯外的人询问。 结果, 电梯内的金少爷听到熟悉的声音,脸都白了,“妈、妈?” 原本正点头看手机的盛庭川,闻言抬头。 一打眼就看到电梯外的一群人里,一个穿着米白色羽绒服的姑娘。 怎么是她? 那姑娘看着电梯内的人满脸诧异。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还有警察在旁盯着,傻子都能猜得出大概出了什么事。“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中年女人脸涨得通红,气得上去就给了儿子一巴掌,又伸手指着他身侧的女人,“这又是谁?你都快订婚了,做得这叫什么事。” “我倒想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引的你。” 她说着,竟直接去扯那女人的衣服。 “别、不要……” “你个小贱蹄子,勾引我儿子,现在知道要脸了。” “妈,您别这样,这么多人在。” “你还护着她?你是疯了吗?这是什么场合,什么日子,你在这里胡搞!” 这女人简直要气炸了。 尤其是余光瞥见贺闻礼与盛庭川竟站在内侧。 恨不能双眼一翻, 直接昏死过去! 完了, 这事儿怎么还惊动贺先生与小盛总了? 这肯定要被嫉恨上。 明日就是贺先生的婚礼,这里偏偏是他们用来招待宾客的酒店,金家有心遮掩,却又不敢明说。 总不能让贺闻礼这样的人物,帮他们隐瞒这种脏事吧。 电梯即便再宽敞,也容不下三个成年人在里面拉扯,民警皱眉,赶紧把几人拽出电梯。 也就这时候…… 盛庭川分明看到站在电梯外的姑娘,伸了下脚。 那位一直用衣服护着头的姑娘,“噗通——”一声,整个人摔在在地,听她一声惨叫,那姑娘皱眉道:“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摔在地上的女人急忙爬起来,只是手忙脚乱之下,还是露了脸。 “妹妹?怎么是你!” “你不是说和朋友出来玩?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这么晚,在做什么?” 她满脸写着天真与无辜。 似乎又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表情万分痛苦,“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可以成全你们,但你们怎么能……” 贺闻礼听了这话,才正眼打量闹在一起的几人。 难怪陈最刚才没把话说透。 这位金家少爷原来是跟未来小姨子搞到一起了,也是一堆腌臜事。 盛庭川看着低头伤心的姑娘,皱了皱眉。 在心里低笑: 挺会装! 刚才伸脚时,她可半点犹豫都没有。 …… 一群人又哭又闹着去了警局,金夫人还特意回头给贺闻礼赔罪,说惊动了他与小盛总,实在对不起,改天会带着儿子登门致歉。 “这金少爷也真够不要脸的,跟谁不好,偏偏要跟未来小姨子,估计今晚这两家要鸡飞狗跳了,也不知道两家这联姻能不能继续?”陈最嘀咕着。 “只是可怜了蒋家那位大小姐,长得那么好看,偏偏遇人不淑。” “以前听说金少爷特别宠她,经常给她送包送珠宝。” 贺闻礼瞥了他一眼,“你今天话真多。” 陈最悻悻笑着。 他就是感慨,八卦两句而已。 盛庭川看着两家人早已消失的身影,在心里低嘲: 可怜? 原本以为是只眼盲心瞎、被渣男蒙骗的可怜姑娘,如今看来,怕是只狡黠腹黑的小狐狸。 怎么就那么巧,这两人搞到一起就被人举报了? 倒是有点意思。 经过这事儿,贺闻礼也没兴致,回包厢打了招呼,拖着自家弟弟就先回家了。 午夜电台,正在播放悠扬的音乐。 明日,又是晴天艳阳。 嘿嘿,明天贺先生和宁宁要举行婚礼啦~ 贺先生:总有人不想让我安稳。 小盛总:【看戏——】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 378.第378章 婚前:众人齐聚,热闹非凡 第378章 婚前:众人齐聚,热闹非凡 河倾月落,星移破晓天。 今日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宜入宅,宜出行。 凛冬时节,霜色弥天之际,盛书宁已起床,待她洗漱完,化妆师已在布置妆台,她去餐厅吃饭时,盛家所有人都在,包括舅舅喻鸿生。 “宁宁,坐奶奶身边。”盛老太太招呼她到跟前,“赶紧多吃点,待婚礼忙起来,你怕是没时间吃饭。” “我给她准备了些点心,饿了可以随时吃点。” 虽然她与贺闻礼早已领证,但亲自送女儿出门又是另一番心境。 出门穿的龙凤褂是她亲自找了师傅缝制,金丝银线,低调且奢华。 “这褂皇真好看,赶紧穿起来让我拍两张照片。”苏衔月与江晗昨晚都住在盛家,也跟着起了个大早。 “好看吧,等你结婚也有。”江晗笑道。 苏衔月无奈。 相处久了,她也知道,这位江小姐就是个口无遮拦的。 “对了,你们听说昨晚酒店出事了吗?”江晗坐在一旁盯着盛书宁上妆。 新娘妆太耗时间,江晗也是无聊,所以八卦几句。 “什么事?”苏衔月好奇。 “说是昨晚在举行婚礼的酒店内,蒋家大小姐的男朋友跟妹妹滚到了一张床上。” 盛书宁诧异得瞥了眼表姐,“真的假的?” “警察都来了,说有人报警抓嫖。” “……” “关键是,当晚要被带出酒店时,就被蒋家大小姐给撞了个正着,两家在派出所闹得挺难看,因为金家那位少爷特别维护蒋二小姐,还说发誓非她不娶。” “这么狗血。”苏衔月咋舌,“那蒋家大小姐也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 “事情都这样了,他们在一起不就好了,刚好放蒋家那位大小姐自由。”盛书宁说道。 江晗低笑,“可是……金家不愿意。” “为什么?” “阿宁,你来京城时间不算长,不太清楚,这蒋家两位小姐不是一个母亲,蒋二小姐的生母是小三上位,金家嫌弃。” “母亲当小三,做女儿的又勾引姐姐男朋友,真够不要脸的。”苏衔月嗤之以鼻。 “所以这事儿啊,有的闹了。” 盛书宁只当个八卦随意听着,待化妆结束,喻锦秋就捧着首饰进来,在造型师的指导下,亲自为她梳头戴簪…… “一梳朝天角,咿呀语成行;” “二梳羊角丫,负笈入学堂;” …… “八梳鸳鸯绞,娘缝女鸾妆;” 喻锦秋祖籍不在京城,这是她当年出嫁时,母亲帮她梳头时所说,如今时间一晃,她站在了母亲的位置,当十梳完毕时,喻锦秋早已红了眼。 换作半年前,送女儿出嫁,简直是她奢想。 她深吸口气,拿起自己亲自设计的首饰帮她佩戴好。 又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她,“这是我前些日子特意求来的。” “可以保佑我的宁宁,一辈子都能得天护佑,顺遂无忧。”喻锦秋声音嘶哑着。 “谢谢妈。” 盛书宁将平安符收好,手机震动着,贺闻礼发来的信息,说他马上就出发来迎亲。 —— 相比较盛家嫁女,家人心下总有不舍,贺家则热闹得不行。 老爷子大概是太兴奋,昨夜几乎没睡。 天未亮就把全家人都嚷嚷起来。 “爸,时间还早。”贺浔昨天夜里到家,困得不行。 “早什么,有一堆事需要准备,闻礼结婚,你这个做小叔的怎么一点都不积极。” “又不是我结婚,我需要积极什么?而且……”贺浔指了指外面,“爸,天都没亮,您是不是太着急了。”“反正你不许再睡,要是耽误了闻礼的婚礼,我跟你没完。” 贺浔人都麻了。 天没亮,就算迎亲也为时尚早, 不过老爷子不许睡,他只能强撑着去煮咖啡,结果自家那几个好侄儿全都拿着杯子来讨。 贺老瞧着几人哈气连天,冷哼道:“一个个的,还是年轻人,都不如我这个老头子有活力。” “爷爷,我是真困。”贺闻野昨晚嗨太久,声音都有些哑。 “尤其是你,都放假了,整天无所事事,你以后除了去你嫂子店里兼职,每天早起跟着我晨练,年轻人,那是初升的太阳,是祖国的朵,瞧你这样,蔫不拉几的,像个小老头。” 贺闻野语塞。 我? 蔫不拉几? 晨练? 完了,今天该不会是他的受苦受难日吧。 “对了,迎亲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千万别遗漏。”贺老精神矍铄,在老宅跑前跑后,忙得不可开交。 待贺闻礼的伴郎到时,老爷子还特意给他们训了话。 主要是针对商策: “小策,你这孩子打小就讨喜,我特别喜欢你。” “贺爷爷,您这……”莫名其妙一通夸奖,惹得商策抓了抓头发,颇有些不好意思。 “爷爷想拜托你一件事。” “您是长辈,哪里需要拜托,有事您直接吩咐。” “你能不能当一天哑巴。” 所有人愣了数秒。 继而狂笑出声。 商策这张嘴确实容易惹事。 某人emo了。 直至坐上迎亲的车子,他还靠在椅背上揉着心脏,“老贺,爷爷这话太伤人了,我就算话多,却也不至于没分寸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怕我耽误正事?我可太伤心了。” “他这不是让我当哑巴,是对我的不信任!” “……” 贺闻礼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老贺,你头疼啊?”商策蹙眉。 “我在想,有没有哑药,能让你消停一天,你真的很吵。” 商策冷哼着。 “留点力气,待会儿到了盛家,有你表现的机会。”贺闻礼笑着。 一行人到盛家老宅时,早已有亲戚拦在外面,索要红包,几乎所有小红包都被商策揣在怀里,好家伙,某人直接搬了张椅子坐下,说道:“要红包的,到我这里来领。” “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结果,他差点被一群小孩哥给淹了。 待他逃离出来,身上的西装都是褶痕,“太凶残了,居然直接上手抢。” 刚进了正门,贺闻礼就被院中的情景惊呆了。 为首的是喻鸿生,他正逗弄着悬停在他手臂上的海东青,边上还有几位贺闻礼并未见过的长辈。 他们身上没有社会人的市侩气,但手上几乎都有粗茧,贺浔今日也跟来了,低声跟他解释:“这些,应该是盛老爷子的徒弟。” 老爷子收过不少徒弟,只是以往分布在天南海北。 盛家难得有如此喜事,自然都齐聚到场。 都是手艺人,可不是塞红包能解决的。 关键是,几人面前全都放置着一堆石头。 还有些开石工具,什么斧头、凿子、刻刀……一应俱全。 这阵仗,一看就知道不易。 我来啦,今天三更,一起发~ 379.第379章 迎亲:他的妻子,最好看(2更) 第379章 迎亲:他的妻子,最好看(2更) “老贺,这是干什么啊?我怎么觉得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商策爱凑热闹,也曾给家里的亲戚当过伴郎,一般人家拦门,无非就是要红包要烟,给足了就行。 盛家这是要干嘛? 要人命吗? “来啦。”喻鸿生冲贺闻礼笑了笑,“三次机会,选一块石头,只要能开出翡翠,我就让你进去。” 好家伙, 赌石呢! 贺闻礼对这个没研究,只知道,神仙难断寸玉,一刀穷、一刀富,这玩意儿要是真这么好猜,也不会有人为它倾家荡产。 他看了眼十几块石头,看不出半点区别。 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伴郎。 几人似乎也无从下手。 “小叔?你算半个内行,你觉得该选哪个?” 贺浔摇头,“要不你猜一个。” 猜? 机会就三次,错了怎么办。 “抓紧时间啊,别耽误了吉时。”喻鸿生嘴角带笑。 “喻舅舅,要是三次机会都不中怎么办?”商策询问。 “那你们打道回府吧。”喻鸿生直言。 贺闻礼皱眉。 而此时站在喻鸿生身后的盛庭川给他递了眼色: 随便选。 这些石头全都是喻鸿生精挑细选过的,每一块都能开出东西,这是他给盛书宁送的礼物,原石只要打磨制作,想制成什么首饰都行。 特意搬出来让贺闻礼选,就是吓唬他罢了。 总不可能真让他打道回府。 喻鸿生察觉出了叛徒,转头瞪了外甥一眼,“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 “母亲已经在里面催了,您要是再耽误时间,只怕她要亲自出来找您算账。” 喻鸿生轻哼着,没再说什么。 贺闻礼随意选了一块,一刀下去,里面还真有玉。 过了这关,后面一些女性长辈和小朋友,给足红包,自然就顺利让他们到了新房门口。 为了进门,贺闻礼从门缝塞了不少钱,几乎都是江晗在要。 钟书宁的其他伴娘不好意思为难,江晗却丝毫不客气。 反正她仗着怀孕,站在门口,几人也不敢硬闯。 “姐,差不多了吧,老贺可是你亲表弟。”商策皱眉。 “今天他就是我弟弟也没用,赶紧拿红包。” 商策就差把裤衩都翻出来给她了。 “真没有了。” “那你们进去吧。” 贺闻礼走在前面,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盛书宁,穿着龙凤褂,凤钗摇曳在两侧,她手中拿着把缠团扇,挡却半张脸,露出那双荔枝眼,眼底含笑,盈盈秋水般,看得他愣了两秒。 “看来是新娘太漂亮,所以新郎看傻了,怎么站在原地没动啊。”周围人打趣。 盛书宁试妆时,是喻锦秋陪着,所以这是贺闻礼第一次看她全妆穿秀禾。 面对众人打趣,他只笑了笑:“我的妻子……” “自然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一众朋友闻言,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太可怕了! 真是只要活得够久,什么稀奇事都能遇到。 老贺居然也会说情话。 要想顺利接走盛书宁,小游戏免不了,大家都不太敢为难贺闻礼,待游戏结束,找到婚鞋,贺闻礼就亲自帮她穿好了鞋子。“宁宁,你今天很漂亮。” 贺闻礼说着,偏头在她脸上亲了下,惹得众人咋舌。 都没人让他亲,干嘛呢这是! —— 迎亲环节热热闹闹结束后,又给长辈们敬茶。 盛家二老及盛懋章夫妇皆坐着,由两人依次敬茶。 盛懋章这几天情绪都很低落。 直至喝到女儿端来的热茶,心下一动,竟下意识红了眼,“好孩子……” 领证是一回事,亲自送女儿出门又是另一番心境,喻锦秋看着丈夫,“晚上你还要挽着女儿的手,亲自把她交给闻礼,你这个样子,我都担心你哭晕在舞台上。” 盛懋章轻哼着,“这肯定不会。” 盛书宁出门,到了贺家后,又稍微休息了一下就直奔酒店,换妆换衣服,为晚上的婚礼做准备。 ** 婚礼酒店 盛书宁在后台换装,顺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期间倒是有不少亲友来道贺,收到的礼物堆满了整个休息室。 也是这时候,她才看到了钟明曜。 “姐,结婚快乐。” 钟明曜圣诞前夕就放假回国,只是忙着处理钟肇庆留下的烂摊子,没来得及到京城。 “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昨晚就来了。” “我今天太忙,实在没空招呼你。” “没关系,小野一直陪着我。” 贺闻野今天的任务,就是把钟明曜招待好。 “对了……”钟明曜咳嗽着,“今天,周柏宇也来了。” 周柏宇? 这个名字真是久违了。 盛书宁回想以前和他订过婚,从他得知自己与贺闻礼的关系,似乎就再没见过,如今想来,这大半年发生的事,就好似在做梦般。 周柏宇也是无语。 他们家与贺闻礼有生意往来,所以他结婚,他们自然也受到了邀请。 他不想去。 躲在家里装死。 因为只要盛书宁与贺闻礼闹出些动静,有什么新闻,他这个前任未婚夫就会被众人拖出来鞭尸。 说他眼瞎心盲,没把握住盛书宁。 又说他是个绝世大渣男, 是个到处瞎搞的烂白菜! 他都已经改邪归正了,还要他怎么样? 他甚至装病,不想来参加婚礼,结果父亲直接说:“你只要还剩一口气,你就必须去,还是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心里还放不下她?” 周柏宇都要疯了。 他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想被鞭尸啊。 而且他这身份也太尴尬了,不过再见到贺闻礼,素来冷肃的贺先生,今日倒是异常客气,他落座后就开始装死,可父亲还要让他去社交。 周柏宇恨不能一头撞死! 今日京城内几乎所有名流显贵都到了,熟人多,婚礼开始前,都聚在一起热闹说笑。 直至有几人进入婚宴现场,周遭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怎么了?”苏衔月坐在江晗身边,原本正低头看手机,察觉气氛不对。 “蒋家人到了。”江晗吃着酸杏。 苏衔月追随众人目光看过去,一打眼就看到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 380.第380章 婚礼:余生,请多指教(3更) 第380章 婚礼:余生,请多指教(3更) 以她作为设计师的的审美来说, 这姑娘三庭五眼,身材比例都非常好。 穿着月白色的毛衣裙,手臂搭着羽绒外套与围巾,腰身掐得纤细窈窕,她眼眶似乎泛着红,虽用化妆品遮掩,却藏不住眼底的红血丝,清妆漫染,细看…… 处处都温婉精致。 就是漂亮得没什么生气,像个瓷娃娃。 跟在父母后面,与贺伯堂夫妇打招呼,那张过分柔和的脸,笑起来都淡淡的,毫无攻击性,却漂亮得惊人。 和她相比,她身侧的蒋二小姐则一身浓妆。 骄傲得很! “真是不要脸,抢了姐姐未婚夫,还趾高气昂,有脸出现。”周围人少不得指指点点。 “这蒋大小姐真可怜。” “也是故作坚强吧,看她眼睛红红的,估计在家没少哭。” “这蒋二小姐怎么敢来的。” …… 即便被戳着脊梁骨,某人也不在乎。 说句不中听的,在场这些贵妇人,哪个为了上位没用些手段。 要想在圈子里混下去,脸皮一定要厚! 只要真能嫁到金家,成了金家少夫人,谁会在意过程如何!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她冷哼着看了眼自家姐姐,转头去找圈内好友说话。 只是这蒋大小姐似乎没什么熟人,加之蒋家夫妇去与熟人说话,她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坐哪里,显得有些拘谨尴尬。 江晗这人是有些正义感在身上的,而且她因为父亲的缘故,十分痛恨小三,便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贺闻野,冲他勾了勾手指。 某个小狗腿立刻跑过来,“姐,什么事?” “把蒋家大小姐请过来,就说我想请她喝杯茶。” “蒋家……” 贺闻野这人执行力很强,立刻就把人带来,本就不熟,碰面倒是有些生分和尴尬。 “你别紧张。”江晗笑了笑,“你今晚就坐这儿吧。” “这……” 今晚来的人很多,蒋家虽有点钱,但在京城算不上什么,虽然被邀,位置也被安排在偏后方,江晗这一桌离主桌特别近,这一桌坐的都是贺先生的近亲,她坐着不合适。 “怎么?是嫌弃我?不想跟我同桌?”江晗笑道。 “不是。” “那就坐吧。” 江晗就是故意做给别人看。 果然,蒋二小姐脸都白了。 自家姐姐什么时候认识江晗了?那个圈子,可是她挤破头都进不去的。 边上似乎还有贺家三爷新交的女朋友…… 她怎么这么好命! 很快金家人就来了,瞧见她坐在江晗身边,也是格外诧异,却又不敢多问。 盛庭川刚招呼完一批客人,正领着家中的亲友入席,给他们安排位置,瞧见江晗身边的人,也是心下诧异,表面却看不出任何异色。 只是经过两人身边时,还听江晗说了句: “……蒋小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人不是良配,还是要及时抽身。” “多谢提醒。”她说话都轻声细语,一副娇柔的模样。 这模样,谁见了怕是都想欺负一番。 盛庭川在心里低笑: 这小狐狸挺会装。 她哪里需要你劝说啊,估计早就憋了一肚子坏水。 不过盛庭川也无暇管她,所有心思都在自家妹妹的婚礼上,伴随着宾客陆续入席落座,灯光也逐渐暗淡。 婚礼, 即将开始。 ** 盛书宁早已换好衣服,伴随着婚礼进行曲,缓缓入场。 她轻轻挽着父亲的胳膊,盛懋章今日也是盛装,特意染了头发,显得异常精神,只是周围灯光寂灭,所有光束都打在他们父女身上,就好似…… 全世界只剩他们二人。 盛懋章恍惚回想起女儿开始学走路的场景。 刚会走两步,小姑娘就急不可耐,想跑起来,结果摔了一跤。 那之后,她三天都不敢再走路。 还是他牵着她的手,她才试探着小心踱步……如今,他却要盛装出席,将她交给另一个人。 他心下动容, 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红毯尽头,一身西装的贺闻礼早已等候多时,一身剪裁得当的手工定制西装,衬得他越发肩宽腿长,胸前挂着驳头链,四手结,冷清矜贵。 他是骨子里的披霜带雪,如今却也染了红尘的世俗。 眉眼深邃,嘴角带笑。 盛懋章郑重把女儿的手交托给他,叮嘱道:“照顾好她。” “我会的。” 两人并肩挽手,转身,朝着舞台走去。 盛懋章在原地停留片刻,目送二人缓缓离开,才转身,独自一人走入黑暗。 作为父母,这时候即便再不舍,也该祝福、体面退场…… 儿女,终会迈向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 舞台上,盛书宁穿着白色抹胸婚纱,露出漂亮的锁骨与天鹅颈,裙摆蓬松的设计,在腰线下延成长长的曳地裙摆。 在婚礼司仪宣布可以亲吻新娘时,贺闻礼掀开了头纱。 他俯低身子,捧着她的脸, 轻轻凑上去。 大概是角度问题,不少人没看到亲吻的画面,商策这就不乐意,故意起哄:“没看到,再亲一个,亲一个……” 贺浔无语:“你是没接过吻吗?起什么哄。” “我确实没接过。” “滚你的,你之前醉酒不是强吻了一个男……唔——”损友再想说话,已被商策强行捂嘴闭麦。 贺闻礼压根不理会台下人的起哄,只贴心帮她将头纱整理好。 吻了吻她的额头: “贺太太……” “余生,请多指教。” 两人交换戒指,在众多亲友的见证下,许下了生死与共、携手一生的誓约。 贺伯堂心下最感慨: 令颐在天之灵,若是看到儿子娶妻,相信也会宽慰。 后面,就是亲友致辞。 讲话的,是贺老。 他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写草稿,昨晚一夜没睡,也是在反复润色修改,他说得慷慨激昂,倒是把自己感动得不行。 到了台下时,贺浔给他递了面纸,“擦擦吧。” “我又没哭,擦什么!” 老爷子其实早就红了眼。 他确实偏心,这么多孙子里,最偏疼贺闻礼,因为他生母早逝,打小就养在他身边,感情很深。 贺浔低笑:“嘴硬。” “逆子!今天闻礼大婚,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祝您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 老爷子气炸了,这话听着,总觉得不对味。 总觉得这小子是在咒他。 很快,就到了扔捧的环节。 江晗都怀孕了,自然不会跟小姑娘们抢,众人心照不宣,想把扔给苏衔月,众人现在就盼着她跟小叔早日修成正果。 贺家人也盼着她赶紧把贺浔给收了。 盛书宁是瞄准目标扔的…… 只是穿着厚重的婚纱,难免失了准头。 这确实是朝着苏衔月的方向扔过去的。 却歪歪斜斜, 最后,竟落到了隔壁蒋家大小姐怀中。 那姑娘抱着,有些懵,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祝福砸晕了。 结婚啦~ 此处,应该有掌声。 有种我明天就可以完结的感觉,哈哈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爱你们~ 381.第381章 小盛总出头?不介意脏了手 盛书宁看着捧花落入另一个姑娘怀里,才注意到她。 这不是上次在盛世碰见过的姑娘? 怎么跟表姐坐一处? 而且…… 现场气氛总透着点古怪,原本送完捧花,盛书宁应该送上祝福,希望接到捧花的人可以早日觅得良人、将这份幸福延续下去。 司仪都已递上话筒,贺闻礼却已牵住她的手,暗示司仪,仪式结束。 盛书宁心下虽困惑,却也没说什么,任他牵着自己到后台,准备更换敬酒服。 “昨晚酒店出了些状况。”贺闻礼说道。 “我听表姐说了些。” “刚才接捧花的那位就是蒋家大小姐。” 盛书宁恍然: 居然是她。 刚被男友与妹妹背叛,盛书宁没有把人和名字对上号,只知她有个即将订婚的男友,若是祝他俩早日结婚,估计她又要被人议论。 待敬酒结束,贺闻礼就被喻鸿生拉到一侧,低声警告:“你小子可别欺负我外甥女,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知道。” 盛书宁本想去解救一二,却碰见了郑克钧,她笑着称呼,“姑父。” “你今天很漂亮。” 可能是怕被人指指点点,他是仪式开始后才入场。 “谢谢。” “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郑克钧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祝你跟贺闻礼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盛书宁道谢接过,又跟他随意聊了几句,便去招待其他客人。 郑克钧盯着她的身影看了良久。 宴会厅,觥筹交错,笑语欢声,好不热闹。 他没待太久,与盛家二老打了招呼就前往医院。 盛漱华躺在病床上,看到他手中拎着盒喜糖,轻嘲道:“又是谁家结婚?” “今天,是盛书宁与贺闻礼的婚礼。” “盛……书宁?” 盛漱华听到这个名字,怔了良久。 终于,还是各归其位了。 她能想象得到,今天的婚礼定然空前盛大,一想到自己女儿却被关在拘留所,自己半身不遂,她就恨。 气得身子发抖,咬得唇上都是血。 —— 婚宴大厅 喻鸿生今晚喝了不少酒,拽着他不撒手,加上还有几个盛家亲戚在起哄,贺闻礼无法脱身。 然后,贺老就把小儿子踹了过去。 让他帮贺闻礼挡酒。 这贺浔因为跟盛庭川当了多年死对头,掉进盛家这群亲戚里,堪比掉进狼窟,他们可不好糊弄,一杯接一杯,丝毫没放过他。 还是盛庭川出面帮他解围,“舅舅,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他准得进医院。” “那就放他一马。” 盛庭川招呼自家师妹扶他到客房休息。 贺浔醉得人事不省,盛庭川担心苏衔月一个人扶不住他,一人搀扶一边,送他回房间,离开前,还叮嘱:“我待会儿会让人送醒酒汤,顺便照顾他,如果他实在不舒服,你招架不住,就给我打电话。” 苏衔月点头应着。 盛庭川今晚也喝了不少酒,此时觉得昏昏然。 他准备去洗手间抄水洗脸清醒下,却一个拐弯,就听到一个女人冷嘲热讽的声音:“……我是不知道,你是如何认识江晗的,但姐姐,你可别指望她会把你当朋友。” “以为跟她同桌,就能混到他们的圈子里,你可别做梦了。” “捧花……” “你也配!” 女人说着,竟一扬手,直接把那姑娘手中的捧花打落。 “蒋姝颜,你别太过分。”那姑娘看着地上的捧花,眉心紧皱。 “你识相的话,就主动提分手。” “我若不提呢?那你就永远都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就算你们先交往又怎么样,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明知道他不喜欢你,还死皮赖脸占着位置不肯放手,无非是舍不得金家有钱,你这叫不要脸。” 那姑娘只笑了笑,“妹妹,小点声,难道很光彩吗?” “你们是不是真爱我不懂,但明知我们在交往,你还往上面凑,蒋姝颜,送你两个字:” “犯贱!” “你……”那蒋二小姐气得脸色微白,抬手就要打她,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转头就看到盛庭川站在那里。 一身的矜贵风华,浑身透着股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内敛,有种千帆过尽的从容。 宽肩窄臀,桀骜清高。 漆黑的眸子,眼神压下,无声无息渗透进周围,让空气都冷寂几分。 “小、小盛总……”方才还嚣张的蒋姝颜瞬时白了脸。 “三就是三,哪儿有后来居上这么好听的词。” “蒋二小姐若是觉得光彩,以偷为荣,以贱为美,昨晚酒店监控还有,我不介意替你广而告之。” “今天是我妹妹的婚礼,若是有人再敢大放厥词,弄脏了地儿,我不介意脏手,把垃圾丢出去。” 蒋姝颜显然不敢得罪面前这位爷,咬了咬唇,脸色煞白。 她这个妹妹仗着家人疼爱,在家颐指气使。 可是在盛庭川面前…… 客气、讨好, 好像一条狗。 权势这东西,在适当时候,也是个好东西。 “小盛总,我跟姐姐开玩笑而已。”蒋姝颜努力从嘴角挤出丝微笑。 “在你眼里,我是瞎子吗?还是聋子?” “我……” “还不走?要我亲自送你?”盛庭川嗓音温温淡淡,脸上却是极致的冷漠。 她支吾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被盛庭川眼底的寒意吓得后退两步,满脸愤懑得离开。 那位蒋家大小姐,显然也没想到会碰见盛庭川,更没想到他会帮自己出头,怔了数秒,而他已经上前,弯腰,捡起了地上掉落的捧花,递过去。 “谢谢小盛总。”她伸手接过花。 盛庭川没作声,只转身进了洗手间。 待他出来时,没想到那位蒋小姐还没走,她从包里拿出一盒东西递给他,“这是解酒糖,效果挺好的,您可以试试。” 盛庭川怔了下,伸手接过,“谢谢。” “是我该谢谢您。” 她说完,转身就走,盛庭川拿着解酒糖,看了半晌,塞进口袋。 他再进宴会厅时,有不少宾客已经离场,他寻了贺闻野,“贺浔在1806房间,你过去看看,顺便送份醒酒汤。” “好的,我马上去。” 贺闻野就是一孩子,自然没喝酒,找工作人员要了醒酒汤就往客房跑。 382.第382章 斯文败类具象化,半途而废(2更) 此时的苏衔月刚准备烧些热水,因为贺浔说口渴。 她刚把拧开的矿泉水倒进烧水壶,就听到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转头就看到贺浔竟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他脸上全是被酒气熏染的红意,伸手拉扯领带…… 大概是喝多了酒,不得章法,怎么都扯不开。 似乎,越扯越紧。 他皱着眉,有些烦躁,竟猛地用力拉扯衬衫,扣子崩落,衬衫半敞,偏偏脖子上还挂着条暗蓝色的领带…… 露出一小块白色肌肉,肌理分明。 贺浔扶着床沿起身,只是身子趔趄,刚走两步,竟摇摇晃晃,像是要摔倒。 “小心。”苏衔月急忙上前,伸手帮他稳住身子。 只是她低估了贺浔的身体重量…… 他整个身子压过来, 她根本撑不住, 身子虚晃,往后急退两步,勉强撑住。 贺浔则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小臂稍一用力,苏衔月整个人就被他轻松搂进怀里。 “贺老师……”苏衔月皱眉挣扎,因为贴得太近。 她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他皮带的金属扣正贴在自己小腹位置。 微凉。 咯得她头皮发紧。 偏生他身上的温度,却烫得人头皮发紧。 “别动,让我抱会儿。”贺浔小臂筋脉微凸,很轻松就能将她揽入怀中。 俯颈、低头, 下巴搁在她脖颈处,本是想蹭一下她身上微凉的气息,用以纾解心底升起的燥热,却又没忍住吻了吻她的脖颈。 她脖子处的皮肤…… 软的、嫩的, 被他呼出的气息烫到,染了层娇红。 “小月亮,”他的呼吸,浅咬着她的耳朵,“帮帮我。” 帮? 帮什么? 都是成年男女,这话用在这里,太容易惹人瞎想。 苏衔月呼吸被他弄得急促热切,而贺浔已稍微直起身子,伸手扯了扯领带,她这才恍然,伸手,帮她解领带。 领带松开,他又说道:“还有衣服。” 他的衣服纽扣崩落大半,几乎开到了小腹位置,苏衔月目光往下,可以清晰看到他用皮带束着的窄腰。 腰身劲瘦,比例完美匀称。 苏衔月紧抿着唇,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你自己弄吧。” “弄不开……你来。” “我……” “就像以前那样,你会的,嗯?”他声音贴在她耳朵上,鼓噪着她的心脏。 故意拉长的尾音,一寸寸诱惑。 像是要拽着她,将她拖入深渊。 他眼神迷离,大概是被酒气熏染,过了层水汽,勾人得很,衬衫松垮挂在身上,那张禁欲冷清的脸,满是诱惑…… 那一刻,斯文败类这个词开始具象化。 像以前? 苏衔月咬了咬唇,他指的该不会是爬床那次吧。 那次,他是清醒着的? “怎么,你忘了?”贺浔靠得近了些,呼吸拂到她唇边,只需低头,便轻易可以吻住她。 大概是喝了酒,把握不好力道。 吻得有些狠, 强势的, 闯入。 拉着她沉沦。 “我出差这两日,你有没有想我?”他声音含混着。 “想了……”苏衔月声音被他堵在嗓子眼。 “那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怕打扰你工作。” “你的信息,不算打扰。” 苏衔月被亲得无力,只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顺着气儿。 贺浔心口像是烧了团火,总是想要更多,热切的吻从她嘴角蔓延,落在脖颈、锁骨处,张嘴咬住她的衣扣…… 门铃, 不合时宜的响起。 “小叔,开门啊。”贺闻野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口。 钟明曜还在等他回去,两人聊得正起劲,还约着明天出去玩,他急得要死,可敲了半天门,愣是没回应。 贺浔深吸口气,这臭小子怎么来了! 苏衔月咳嗽声,急忙整理好衣服,“你侄子来了。” “别管他。” 贺浔低头,还想亲亲她,若是其他侄子,敲了几次门没应声,估计就走了,偏生门外的是贺闻野。 这小子,有时挺机灵的,有些时候却特别死脑筋! “小叔,你在不在啊?我来给你送醒酒汤?” “你开门啊,该不会是醉死在里面了吧。” “小叔,我是小野。” …… 贺浔头疼得要炸掉。 大哥究竟是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的! 就不能把贺闻礼的智商匀一些给他? 贺闻野见没动静,直接打了贺浔的手机,耳朵贴在门上,大概是隔音太好,听不到动静。 “小叔!”贺闻野皱眉。 房间没错啊? 睡着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门从里面被打开,苏衔月出现在门口,贺闻野愣了几秒钟。 他可不知道小婶在啊。 完了, 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小婶这嘴, 他家小叔是属狗的吧?人家是亲嘴,你俩是抱着啃的吗? 真激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晚是你俩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他小,但他不傻。 还说什么小叔醉得不省人事,他家小叔可是千杯不醉,之前肯定是装的。 遇到这种不要脸的小叔,他家小婶真可怜。 透过门缝,他看到了自家小叔那张黑沉的脸,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给扒皮拆骨,他悻悻笑着,“小婶,你也在啊,真巧。” 贺浔冷哼: 巧个屁。 “我给小叔送醒酒汤。” “那你进来吧。”苏衔月退开身子,让他进屋。 “我就不进去了吧,你们继续,还有朋友在等我。”贺闻野说着,把醒酒汤塞到苏衔月手里转身就跑,溜得贼快,就像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他。 惹得苏衔月笑出声,转头看贺浔:“你平时是怎么欺负他的,把孩子吓成这样?” “我干什么了?我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是他胆子太小。” 贺浔酒量挺好,要是不装醉,今晚肯定逃不掉。 他喝了半杯醒酒汤,又看了眼苏衔月,“还继续吗?” “你侄子都来过了,我……要脸。” 她与贺闻野虽然只见过寥寥几次,却也看得出,贺浔这侄子是个大嘴巴。 估摸着现在不少人都知道她跟贺浔待在一起了。 “那我们回家?” 贺浔不喜欢住酒店,况且今晚侄子婚礼,以商策的性格,估计有的闹了,再说…… 他最讨厌做事半途而废。 什么半途而废,我听不懂。 贺小野:有点激烈,想偷看,但不敢。 383.第383章 宁宁,今晚你主动 贺浔本想带着苏衔月偷偷离开,却在经过酒店大堂时,遇到了家中亲戚,几人还带着半大的孩子,那小孩哥看到他就喊了声…… “三爷爷!” 苏衔月愣了半晌,瞧见小孩哥跑过来才意识到,喊的竟是贺浔。 爷爷? “姐姐好。”小孩哥仰头就冲苏衔月笑。 “这不是姐姐,叫奶奶。”小孩哥父母纠正。 “哪儿有这么年轻的奶奶?” “因为三爷爷年轻啊。” “三爷爷要跟漂亮奶奶结婚吗?” …… 当苏衔月真的听到那一声奶奶,人都傻了,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硬着头皮,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她生得好,在外面喊她阿姨的都少。 奶奶? 苏衔月人都麻了。 不过就是跟亲戚闲聊这两句,贺浔被自家老爷子抓了个正着。 老爷子今晚高兴,难免贪杯,老太太这把年纪,根本伺候不了他,这老大、老二还在忙着招待亲友,贺浔就被抓壮丁,拉去照顾醉酒的父亲。 “不能喝,就少喝点。”贺浔也喝了酒,看着父亲,也头疼。 “谁说我不行,今儿个高兴,谁都不许劝我。” “爸,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啊,是我的幺儿。” 老爷子拽着他的手不愿松开,从他年轻时参军打仗,一直聊到如何与母亲结婚生子,只是提起他这个小儿子,还捶胸顿足,感叹老天为何不赐他一个女儿。 “您如果真想要个女儿,可以再生一个。” “混账!”老爷子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我跟你母亲都一把年纪了,还生什么,你小子就是故意调侃我的是吧。” “虽然我这辈子没闺女,但孙女还是有希望的。” “这就要看你是否中用了,就怕你是个没用的东西。” 贺浔觉得头疼。 好好说话不行吗?大半夜的,干嘛搞人身攻击这套。 贺浔被自家老爷子绊着,苏衔月自然趁机跑路了。 婚礼后,她就跑到外地出差,这一走,就是一周多。 盛书宁与贺闻礼举行仪式后,本打算外出度蜜月,只是接近农历新年,事情难免多些,两人没外出,在家过起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日子。 贺浔瞧着…… 心烦! 其实贺闻礼心里也烦闷。 自己那么努力,为什么自家妻子的肚子却毫无动静? 还是说, 需要更努力些? 入了夜,盛书宁刚结束店内盘点工作,还没回房,贺闻礼就闯进了制香室,把她压在桌上,他洗了澡,身上浴袍松垮着,盛书宁伸手去推他,手心抵在他胸口…… 入手, 就是一片灼烫。 “还没忙完?”贺闻礼俯颈,咬着她脖子上的软肉。 “忙完了,正准备回房。”盛书宁被他压着,呼吸都觉得艰难,“你先起来,喘不上气了。” 说话间,贺闻礼已然起身。 盛书宁刚得以好好喘口气,却没想到身子一轻,被他抱起时,两人位置颠倒,她已骑坐在了他腿上…… 这姿势,实在羞人。 “那这样呢?舒服吗?”贺闻礼搂着她的腰,一遍一遍咬着她的耳朵。 直至把她耳朵逼得似出了血般红透。 “我们今晚……” “在这儿试试?” 在这儿? 疯了吧! 这可是制香室,可不是让他肆意造作的地方。 可贺闻礼压根不听她的,打翻熏香,荔枝香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他靠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宁宁,今晚……” “一切由你掌控。” 这是…… 让她主动? 此时,不仅是耳根,盛书宁全身都红透了。 身上像是落了火,又燥又热。 直至月亮隐入云层,一番云雨初歇,贺闻礼才抱着她回房,盛书宁累极,趴在床上懒得动,汗湿的长发落在白色枕巾上,后背都是或深或浅的印子。 即使如此,某人也没安分下来。 折腾至凌晨才帮她把身子擦干净。 他穿了家居服,起身又往外走。 “这么晚,你出去干什么?”盛书宁仰着小脸看她。 “把制香室收拾下,还是你想明天让阿姨整理?” 盛书宁把头埋在枕头里,想起方才的荒唐事,懒得理他。 折腾狠了,导致她第二天睡到十点多才起床,最近贺闻礼缠得紧,再这么下去,自己这条小命都要折在他手里。 盛书宁起得迟,瞧见贺家的长辈,总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倒是乐见其成,她就盼着早日能抱上曾孙子,或者曾孙女。 可别像自家这小儿子,明明都谈恋爱了,却仍过得像孤家寡人。 —— 盛书宁今日没去店里,将刚制好的线香拿在阴凉处晒干,就听说自家哥哥来了。 她打算回盛家小住两日,盛庭川刚好下班来接她。 “这是今年的新茶。”贺老太太正焚香煮茶,示意盛庭川尝尝。 盛庭川端着瓷杯抿了口,“很不错。” “待会儿给你爷爷奶奶带些。”老太太爱茶,家中有不少平时外面喝不到的茶叶,盛庭川也没跟她客气,客气笑纳。 “听说最近你在相亲?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贺老随口问道。 盛庭川觉得头疼。 这事儿怎么都传到贺家了。 妹妹结婚时,有许多亲戚到场,有不少人想着给他介绍对象,有些长辈太热情,不好推辞,就见了三两个。 最终, 也都无疾而终。 “感情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老太太笑着,又示意他喝茶。 而此时,有佣人进入前厅,低声说:“老爷子,老太太,外面有客人来访。” “客人?”贺老挑眉,“谁啊?” “金夫人带着金少爷,还有蒋家大小姐。” 盛庭川喝茶的动作停了两秒,倒是没人察觉,他仍低头,继续品茶。 “金家……”老爷子呢喃自语。 两家老一辈有些交情,所以贺闻礼婚礼也邀请了金家,但平时来往很少,突然到访,也是赶上老爷子近来心情好,就让他们进屋了。 盛书宁刚收拾好行李,到前厅时,就瞧见蒋家小姐进了屋。 目光相遇, 她客气颔首,“贺太太。” 那声音实在好听,又清又雅。 盛书宁微微点头,心下诧异: 她怎么会到自己家里来。 384.第384章 她是芝麻汤圆?多接触就熟了(2更) 贺家老宅内 “都坐吧。”贺老爷子表情稀缺,端着一副冷肃寡恩的模样,倒是惹得金夫人心下有些戚戚然。 待佣人奉上茶水,金夫人才主动开口:“今天贸然打扰,实在是抱歉。” “前些日子出了些事,差点搅了贺先生的婚礼,我今天特意带儿子来赔礼道歉。” 她说着,给儿子递了个眼色。 金少爷急忙起身,“那天,我只是跟朋友在房间聊天,没想到惹了误会,给贺先生造成了困扰,我们这次来,特意带了些薄礼,希望你们别嫌弃。” 婚礼前一天发生的事,贺家二老也有所耳闻。 都被警察带走了,怎么可能是误会? 不过婚礼顺利进行,贺家二老也没打算追究什么,只笑而不语。 “对了,过几日是小儿的订婚宴,如果老爷子和老太太有空,欢迎赏光。”金夫人脸上堆着笑。 大概是对贺家二老的脾气有所了解,干脆看向盛书宁。 “贺太太,如果您肯赏脸来观礼,我们万分欢迎。” 金夫人说着,还抵了抵身侧的蒋小姐,示意她把请帖递过去“您应该没忘吧,上次您丢捧花,还是我这未来儿媳接到的。” 盛书宁只笑了笑,伸手接过请帖,“没忘。” “如果我有空,会去观礼。” 盛书宁只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这蒋家大小姐竟然还肯嫁给这金少爷。 她仔细端详: 这金少爷长得还可以。 只是眼周有些发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看样子平时没少在外面玩。 “小盛总,如果那天您有空,也欢迎赏光来凑个热闹。”金夫人笑着看向盛庭川。 他只喝着茶,淡淡应了声。 看不出喜怒。 金夫人在贺家没待太久,就带着儿子与蒋小姐离开。 她一路上都在盯着身边的女孩,心下早有盘算。 她本就瞧不上蒋家二小姐。 一个勾引姐姐男友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就算嫁到他们家,日后也是个不安分的。 所以金夫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原来的婚事。 况且贺闻礼婚事当天,这丫头还坐在江晗身边,虽然她嘴上一直说,与江晗根本不熟,但江晗那性子,就算有心接近,她也未必肯搭理。 如今竟主动邀请她同桌吃饭,看来是入了她的眼。 能攀上江晗,这以后谢家、贺家……定然都能打好关系。 所以金夫人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儿子娶蒋家的大小姐。 就算儿子不喜欢她,没感情,但这是可以培养的。 要是真娶个祸害回来, 保不齐以后全家都会被连累。 —— 盛书宁坐车回娘家的路上,忍不住叹息。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是贺闻礼这小子最近欺负你了?”盛庭川看向自家妹妹。 “不是,就是觉得这蒋小姐太可惜了。” 前方开车的路助理,瞬间竖起耳朵! 蒋小姐?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他家小盛总一直盯着看的姑娘。 有八卦! “她长得那么好看,看着脾气也特好,何必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盛书宁无奈叹息,“她看着脾气特别软,上回在盛世我无意中撞见过,她那继母和妹妹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在家肯定没少被欺负。” “两家联姻,我估摸着她也是被逼无奈,要不然,谁会上赶着嫁给一个出轨了自己妹妹的男人。”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喜不喜欢,并不重要。 盛庭川低笑:“你怎么知道她性格软,好欺负?也许……” “她是个芝麻汤圆呢?” “只是外表看着单纯无害。” 他话音刚落,盛书宁就忽然凑了上去,惹得盛庭川眉头紧皱,“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你对她……很了解?” “怎么?你调查过人家?” “哥,你老实交代。” 盛庭川皱眉:“没有,别胡说。” “哥,你心虚。” “少来套我的话,我跟她根本不熟。”盛庭川伸手弹了下她的脑袋,“我只是单纯觉得,那蒋家大小姐没表面看起来那般单纯。” 盛书宁笑容淡淡:“现在不熟,多接触几次就熟了。” 盛庭川无奈。 他也很诧异,出了这种事,居然还能顺利订婚。 盛书宁则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对她还挺有兴趣。” “反正近来没什么事,过几日可以去她订婚宴上,看有没有热闹瞧。” “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盛庭川摇头,“忙,没空。” 自家妹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这是跟谁学的,喜欢到处瞧热闹。 路助理努力憋着笑: 果然, 自家小盛总跟那位蒋小姐关系不简单。 你咋知道人家是芝麻馅儿的,你对她是有多了解。 盛书宁原本确实没打算参加什么订婚宴,只是难得听自家哥哥形容一个姑娘是芝麻汤圆,心下就好奇起来。 “对了,去贺家怎么没看到贺浔?”盛庭川故意岔开话题。 “小叔最近没住在老宅,我也不懂他在忙什么。”盛书宁耸肩,长辈的行踪,她一个晚辈哪儿有资格过问。 ** 贺浔此时刚画完一张设计图,打了通电话给苏衔月。 “……今天甲方来验收,晚上甲方爸爸请客,还有些收尾工作,大概后天就能回京。” “你有没有想我?” 苏衔月闷闷嗯了声,贺浔还想再说什么时,有同事喊她,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晚上甲方公司请客,苏衔月作为此次项目的主要设计师之一,自然受到了对方热情款待,加上她此时挂着贺浔女友的头衔,对方对她格外殷勤。 “苏老师,好歹给点面子,喝两杯吧。” 甲方老板亲自端了酒,苏衔月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我的酒量实在不行。” “那就少喝点,意思一下。” 苏衔月喝了点酒,给贺浔打了通电话,回到宾馆就沉沉睡下。 直至手机不断震动。 群里,有同事说这座城市下雪了。 她刚好口渴,起身倒水喝,窗帘没彻底拉起来,中间还有一人宽的空隙,她喝着水,随意往外面看了眼,小雪纷扬落下,目光从酒店楼下一扫而过,就愣在了原地。 视线所及,男人站在雪中,身侧站了一人,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 黑色的羽绒外套上落了层细碎白雪,端着一副矜持贵重的模样…… 一身冷清,低眉落拓。 忽然抬眼朝她窗边看过来,嘴角忽然扯动,一抹笑意在他眼底弥漫开,像是最难以抗拒的诱惑。 苏衔月攥紧手中的水杯,有种难以名状的悸动一波一波冲击着她。 她放下杯子,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小盛总:妹妹,你还是太单纯,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宁宁:就你懂,╭(╯^╰)╮ 385.第385章 恶劣疯狂:送上门,要不要? 当苏衔月搭乘电梯到一楼时,由于内外温差,玻璃门上蒙了层白雾,待她推门出去时,寒风卷着碎雪扑面而来,将她身上的热意吹散。 贺浔仍在与那人说话,那人抽了烟,也给他递了根,他笑着拒绝。 他身上有股掌权者的高高在上,内敛而骄傲。 抬眼看过去…… 目光相撞,他眼底划过丝异色。 他步子很大,几个跨步就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下一秒, 他长臂一伸,苏衔月已被他用羽绒服包住。 他身上还带着雪气,冷冷清清,身上温度偏又炽热灼烫。 “怎么穿着拖鞋就出来了?”他的声音贴在她耳侧,又沉又哑,呼吸热热的,混了些红茶的清香,靠在耳边,只觉得烫。 苏衔月披了外套,却忘了换鞋,经他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的脚已被冷风吹透。 贺浔半拥着她朝电梯走,“几楼?” “7楼。” “你的朋友还在外面。” “偶遇而已,本就是随意闲聊。” 此时已接近十二点,酒店内冷清,电梯内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苏衔月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忽然过来?有工作?” “没有。” “那是……” “你不是说想我了?所以我来了。” 贺浔伸手掸掉衣服上落下的碎雪,语气漫不经心。 “我什么时候说想你……”苏衔月话没说完,贺浔已偏头吻住了她。 猝不及防的吻,让她呼吸一颤,下意识往后退,后背抵在电梯上,他整个人覆过来,身体紧贴时,他伸手抱住她。 唇角厮磨…… 克制而缠绵。 唇略分开时,他含着她的唇,语意含混道:“行,你没想我。” “是我想你,想见你,可以吗?” 他的呼吸灼着她湿红的唇。 强势的气息幕天席地般将她包裹着,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我马上就回京了,你没必要特意过来。” “你离开太久,怕你跑了。” 贺浔低头亲她。 浅浅的茶香与雪气混杂,像是带着火星的催化剂。 那一刻,胸腔震动,苏衔月好似听到了心跳声近在耳边,“嘭、嘭——”剧烈跳动,浑身血液奔涌时,将她的脸寸寸染红。 身上发热,有种灼灼颤意。 让人站不稳。 心神, 被他完全扯乱。 贺浔这样的人,平素端着一副苏世独立、横而不流的模样,这样的人说起情话,就像神仙堕落,让人招架不住。 只是目光落在她的拖鞋上,嘴角染上笑意。 这么迫不及待跑出来见他,到底还是想的。 电梯到7楼时,贺浔牵着她往外走,“房间在哪儿?” “这边。”苏衔月指着左侧。 “你自己住?” “嗯。” “方便让我借宿一晚吗?” 贺浔说得那般随意,那语气漫不经心,就好似在她谈论天气般。 苏衔月被他那句“我想你”搅得心下难安,回过神时,已经带着贺浔进了卧室,他脱了外套挂在一侧,打量了眼房间。 说实话, 有点乱! 苏衔月是来工作的,桌上放着电脑,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图纸与文件,以及些杂物,她慌忙收拾,贺浔则站在一侧,慢条斯理盯着她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你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她早些收拾,也不至于房间这么乱。 “预报说这里今夜有大雪,可能会封路,我怕赶不过来,让你白高兴一场。” 贺浔也是临时起意。 他一直有关注苏衔月所在城市的天气情况。 知道有雪。 他想起以前,京城下雪时,苏衔月曾和几个同事在工作室楼下搭了个雪人。 雪人很丑, 她还特意发了朋友圈炫耀。 想来她是喜欢下雪的,所以他就来了。 苏衔月听得心里热热的,她刚把衣服胡乱塞进行李箱,就察觉身后有人靠近。 他身上雪气未散,灼烫的呼吸从她敏感的后颈处拂过…… 烫得她身子一颤。 “贺浔?” 她刚开口,贺浔已低头,吻住她的后颈。 他头发被碎雪洇湿些,发梢微凉,在她脖子处蹭着。 雪的湿凉, 呼吸的灼热, 混杂、交织, 搅得人心神错乱。 苏衔月咬着唇,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身子被翻转过来,四目相对,他整个人覆盖下来。 热意, 在空气里蔓延。 不同于电梯内的厮磨,他吻得急,让人呼吸艰难,苏衔月脸上漫上层娇色,而她手机却不合时宜震动,同事电话。 “我接个电话,可能是工作。” 苏衔月从口袋掏出手机,刚喂了声,就听同事兴奋地说:“苏老师,你家男朋友来了。” “嗯?” “有人看到他的车了,就在酒店楼下,他是不是来找你的?” “……” “真看不出来,贺老师看着那么冷清骄傲一个人,居然也会给人惊喜,你可要抓紧机会,早些把他拿下,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我挂了。”苏衔月咳嗽着。 “我跟你说,该主动时,千万别矜持,话说,你见到贺老师了吗?” “今晚如果下大雪,明天的行程肯定取消,你就好好陪贺老师吧。” “你最近都瘦了,让他好好疼疼你。” “贺老师都主动送上门了,你加油啊。” 同事已婚,说话荤素不忌。 苏衔月却被臊得红了脸。 真是损友! 贺浔啄吻着她的唇角,声音染着笑意,“你怎么不说话?” 苏衔月咬了咬唇,说什么啊。 她以前都没发现贺浔身上还有如此恶劣的一面。 身上还穿着羽绒外套,在充满暖气的房间,浑身都被烘出层热意。 热得像是要烧起来。 待外套脱了,她身上穿着宽松轻薄的睡衣,衣服被剥落时,她身子颤了下,偏生面前的人仍衣着整齐。 “冷了?”贺浔见她身子轻颤。 “有点。” “抱着我就不冷了。” 贺浔身上似乎永远都烫烫的,苏衔月伸手缠住他的腰,因为刚才的深吻,眼底湿漉漉的,像诱引般。 他低头,埋在她颈间,声音哑着,“小月亮……” “今晚……行不行?” 苏衔月今晚才是喝了酒的那个,被他诱得骨子里都开始郁热。 “我想要你。” “你怎么想?毕竟……” “我都送上门了。” 嗓音情糜霏霏,像是灌了酒。 直勾勾地往她薄薄的耳骨里面钻。 苏衔月双手缠在他腰间,隔着衣服依旧能感觉到他腰身劲瘦用力,他垂眼盯着她,在等她一个答案。 直白, 热切, 让人无法逃避。 苏衔月脸红着,但她骨子里是大胆的,咬了咬唇,手臂收紧,“想……” 贺浔低笑着,眼底满是暗色。 咬着她的耳朵,仍旧诱惑她。 “想要什么?” “想要你……” 苏衔月脸红得滴血,伸手去推他,却被贺浔反压到了桌上。 她到底是胆子大,也是见不惯自己衣衫不整,某人衣服还整齐挂在身上,伸手去扯他的衣服,紧咬着唇…… 身子却颤得一塌糊涂。 室外,雪越下越大,扑朔着落了满地银白。 今夜,有风无月,雪色照进室内,某人存了心要欺负她,撕下矜持稳重的表象。 撩拨, 诱惑, 恶劣的,疯狂的, 惹她脸红崩溃,将她拽入深渊。 …… 落雪无声,直至积雪压弯枝头,从树梢坠下,内外温差在玻璃床上蒙了层白雾,看不清室内的景象。 有声音缓缓递到她耳边,“你终于……” “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月亮了。” 386.第386章 无法克制,眼神太过炽热(2更) 第386章 无法克制,眼神太过炽热(2更) 是夜, 雪色皑皑,两个多小时,如斯漫长,苏衔月是累了,可贺浔却并不打算收手,也是考虑她消耗过大,凌晨三点多才算放过她。 苏衔月软软趴在床上,没什么力气。 看着某人仍精神奕奕,洗了个澡,帮她清洁完身体,拥着她睡觉。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体力这么差?”贺浔亲了亲她。 原本, 只是单纯的接吻。 苏衔月累得抬不起胳膊,微微仰着脸,被动承受。 只是亲着、亲着…… 就变了味。 他一身冷清霜色,偏又满眼都是堕落的欲色,苏衔月浑身没劲,推不开,茫然承受。 外面的雪下了整夜,室内静得好似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最后, 蒙了雾色的玻璃窗上,都留下了斑驳错落的指印。 实在疯狂。 若非真的到了这一步,苏衔月是怎么都想不出如明月高悬的贺浔还有这样堕落的一面。 以后,还是少招惹他。 苏衔月最后去泡了个澡,却又沉沉睡去,只依稀记得贺浔抱她上床,帮她吹干潮湿的头发。 ** 第一次,没想象中那么疼。 只是被折腾得有点狠,苏衔月醒来时,只觉得腰要断了,眼睛红红的,睁眼就看到贺浔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浅色羊绒衫,黑色长裤,一身的贵气冷清。 丝毫看不出昨夜的疯狂。 “睡醒了?” “我……”苏衔月一张嘴,才惊觉声音哑了。 贺浔笑着给她倒了杯水,苏衔月接了杯子,就往后面躲。 惹得贺浔低笑出声,“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昨夜, 苏衔月挺主动。 “对了,你的同事来过,约你吃早饭,我说你还在休息,她就走了。”贺浔说得随意,苏衔月却咬了咬唇。 完了, 自己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她说今天所有工作计划都取消,可以自由安排行程,你饿不饿?我叫个餐。”贺浔说着,打内线电话,叫了客房服务。 苏衔月扶着腰钻进洗手间,洗漱时才查看手机,私事群里的同事正安排今日出游,有人问她:【小苏人呢?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结果有同事替她回答:【苏老师有正事忙。】 【忙什么?】 【跟男朋友一起,还能忙什么,今天大家都别打扰她。】 …… 这个群里老板不在,又都是女同事,有时说话尺度是大了些。 苏衔月捂着脸。 真是没脸见人了。 好在今天不需要应付同事,她听着外面有动静,似乎是酒店工作人员来更换了床单被罩。 苏衔月大概是昨夜被折腾狠了,眼尾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红,看着他的时候,妩媚易碎,难免让贺浔又心生歹念。 喉咙发紧, 想作恶! “雪停了,待会儿要出去转转吗?”苏衔月走到窗边。 雪已停,出了太阳,天气看着不错。 贺浔点头。 只是吃了饭,苏衔月觉得腰酸腿软,靠在床上休息会儿,贺浔就黏了上来。 一番拉扯, 被子下,她身子被固定着,浑身紧绷,新换的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被拧上了一层层褶皱。 阳光照进室内…… 青天白日, 简直不成样子。 苏衔月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会跟贺浔大白天里做如此荒唐的事。 贺浔似乎精力极好,不知困倦,低头亲了亲身下的人,他似乎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自家那好侄子娶妻后,恨不能夜夜笙歌,不愿去上班。 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他也恨不能就此沉沦。 难得下雪,苏衔月原本还打算出去溜达一圈,结果一觉睡醒,已是天黑。 雪天路滑,便没再出去。 两人,就在酒店待了一天一夜。 桌上的空白图纸,被压皱洇湿; 浴室内,白瓷砖的墙壁上布满水汽,镜面上满是雾气,只能依稀看到两人身影重叠…… 纵容, 失控。 贺浔的手指从她湿红的唇角擦过,低声说:“别走,不要再离开我了。” 当年,她就是这般,搅得他心乱失序,却又突然消失。 似乎总担心她又跑了,待他偃旗息鼓时,苏衔月的精力早已耗干,即便想跑也没力气。他也想克制,但收效甚微。 这种事, 要么就别开始,一旦尝过其中滋味儿,就念念不忘。 也是酒店抽屉内的盒子用完。 再继续,准得出事。 前段时间的婚礼上,某人在小辈面前,有多矜重持稳,现在就多不是人。 苏衔月甚至胡乱想着: 若非自己求饶,只怕会英勇负伤。 但她只敢在心里控诉: 贺浔, 你真不是东西! 苏衔月怕他再胡来,裹紧被子,只露出张脸跟他说话。 “你当年离开,林昊洋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贺浔目光追随着她。 “许多话都记不清了,大概就是我配不上你之类,会影响你的前途……” “所以你就跑了?” “我只是想站得更高些。” 林昊洋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她一直只是个实习助理,也觉得无法跟贺浔匹配。 他是山巅明月,苏衔月也不想一辈子都仰望他。 她也想站得更高,以后两人在一起,大家提起,也会说一句: 贺浔,还是有眼光的。 “那你回国后,怎么不联系我?” 苏衔月嗓子有些发涩。 近乡情怯, 而且她根本不确定贺浔心里是否有她。 苏衔月裹着被子,看向面前的人:“贺浔,那你呢?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没有什么具体时间,大概是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太不寻常,我很难忽略。” “我看你的眼神?” “太炽热了。” “……” 苏衔月原本还算缓和的心跳又忽得加快。 原来, 他都懂! 她那时就是个实习生,与贺浔接触不算多,一开始只是工作室开会,会在大会议室里看到他,心里喜欢,难得碰见,目光追随,自然就移不开。 但也不至于……炽热吧。 —— 苏衔月工作结束,同事都已回京,她却被贺浔拖着,在酒店又住了两日。 自从贺浔公开表示在追求苏衔月后,就总有人盯着他。 所以远在京城的贺家二老,还是听说了小儿子的风流韵事。 各种照片拍了不少。 牵手的、拥抱的…… 还有落雪时分,低头浅吻的。 贺老太太瞧着照片,只是会心一笑,感慨他家的猪终于开窍,知道追着白菜拱了。 倒是贺老一张老脸臊得没处搁。 现在的年轻人,能不能矜持些,居然还被偷拍了。 他特意打电话给贺浔,让他注意些。 结果贺浔问了句:“照片拍得怎么样?” “照片还挺好看。” “那就行,如果太丑,就让闻礼帮忙把消息撤了。” “不丑,拍得挺好。” “……” 老爷子挂了电话,才惊觉被逆子带进了沟里。 再说了,你一个做叔叔的,让侄子帮忙擦屁股,合适吗?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的孙女似乎在冲他招手了,一想到这事儿,老爷子做梦都能笑醒。 倒是盛庭川最近很不爽。 大家都知道他是苏衔月的师兄,她谈恋爱这事儿,自己不便过问太多,但她跟贺浔秀恩爱,一堆人恭喜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好事将近了。 搞得他郁闷至极! 盛书宁一开始不懂,还问路助理:“我哥最近工作不顺?” 路助理摇头,“他可能内分泌失调。” “什么?”盛书宁懵了。 “他需要谈个恋爱。” “……” 今天宝宝周岁生日,有点忙,所以更新迟了些~ 恭喜小叔这次终于没有半途而废。 —— 大家周末愉快呀,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 387.第387章 所谓磨合,我们合适吗? 之前折腾得有些狠,苏衔月腰酸了几日,后面贺浔倒是节制起来。 几乎没碰她,也没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 直至回京前一夜,贺浔出去见了个朋友,回来时苏衔月早已洗了澡,正靠坐在床上看手机,隔着段距离,她就闻到贺浔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眉头微皱。 他挨着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她的脸。 粗粝的指腹蹭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有点痒。 苏衔月想躲,后脑勺被他稳住,无法动弹。 凑近时,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距离极近时,呼吸搅在一起…… 热切, 紊乱。 他没动作,轻蹭、厮磨,实在难受。 苏衔月受不住,仰头想亲他,却被他躲过了,“你……到底亲不亲?”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了?” “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 “我还想要更多。” 贺浔想的,自然是订婚、结婚,苏衔月明白他的意思,清了下嗓子,“会不会太早,我们交往时间不算长,还是再磨合一段时间吧,看是否真的合适。” 贺浔提起此事,也是自家父亲在催了。 照片满天飞,肯定要对人家姑娘负责啊。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是需要磨合。”贺浔认真点头。 话音落下时,他已经俯下头,吻住了她。 手指往下,搁在她腰间…… 轻轻摩挲, 呼吸沉沉, 苏衔月觉得腰上痒得紧,想躲时,人已经被按在床上。 卧室,明明没有风,她却觉得上方的吊灯晃得厉害,整个人都好似浸在滚烫的汤泉里,惹得浑身都是汗。 理智涣散,身子,摇摇欲坠。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朵上,吻得温柔而缠绵。 “这样磨合……可以吗?” “我们合适吗?” 他的声音像浸过酒,不断引诱着她,占据她所有意识。 她说的, 可不是这方面的事啊? 却被贺浔揪着由头,把她折腾得不轻。 回京途中,几乎都在睡觉。 就连贺浔接到贺家老爷子的电话,她都没醒,待她睁眼时,贺浔才说:“我父母想请你回家吃饭。” “今天?” “不一定,看你安排。” “明天吧,我想回家先收拾下。”一身风尘,去贺家也不合适。 —— 苏衔月是第一次以贺浔女友的身份登门,贺老爷子早早就警告了家里众人,“说话注意分寸,要是把人吓跑了,我唯你们是问!” “你们要记住,热情、大方,少说多做。” “伯堂、仲清,你们虽然孩子都很大了,但毕竟是做哥哥的,别端长辈架子,把小姑娘吓跑了。” 贺老还盼着有生之年能尽快抱孙女。 众人无语: 这个家里,就您长得最吓人! 已经放寒假的贺闻野被重点拎出来警告:“管好嘴,别说些有的没的。” 贺闻野点头。 行吧,他决定今天当个哑巴。 盛书宁今天也特意从盛家赶回来,一进屋就瞧见贺闻野走到她身边,指了指长几上的茶点,似乎是在询问她吃不吃? “小野,你怎么了?嗓子哑了?” 贺闻野摇头,给她倒水。 盛书宁偏头看向贺闻礼:“你把他毒哑了?” 贺闻礼头疼,“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形象?” 当贺浔带着苏衔月到家时,贺闻野仍旧是最热情的那个,帮忙拎礼物,又端茶倒水,就是一句话都不说,搞得苏衔月都怀疑这孩子被毒哑了。 贺家人全都格外热情,倒是搞得苏衔月有些心慌。 “多吃点,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瘦了些。”老太太笑着招呼她用餐。 苏衔月用余光瞥了眼贺浔。 可不瘦了吗? 她平时做设计,忙起来三餐本就不规律,被贺浔缠了几日,腰都快断了,哪儿有心思吃东西。 “别光顾着工作,让贺浔多带你出去转转。”老太太笑着。 “这么冷的天,去哪儿转?”贺老喝着小酒。 老爷子今儿个高兴。 他这把年纪,愿望不多,最在意的就是贺闻礼与小儿子贺浔。 因为贺闻礼生母早逝,老爷子对他自然更偏爱些,如果见他事业有成,结婚成家,这所有心思就落在了小儿子身上…… 如今见他带姑娘回家,他自然比谁都高兴。 “对了,过两日金家与蒋家订婚,送了邀请函,你们可以去凑个热闹。”梁嘉因忽然提起此事。 也不能怪她, 婚礼时,这位蒋家大小姐与江晗、苏衔月同桌,似乎相谈甚欢。 小辈的社交圈,她不懂,以为她们很熟。 “蒋家……”苏衔月嘀咕着。 “我那天也去。”盛书宁笑道。 原本正低头吃饭的贺闻野,听到这话,眼睛亮了。 放寒假在家,本就无聊。 他对自家嫂子还是很了解的,年底活动多,大家都知道自家大哥不好亲近,就变着花样的讨好嫂子,各种晚宴活动的请帖甚至都送到了她的店里。 嫂子愣是一个都没去。 好端端的,跑去参加什么订婚宴? 终于,“哑巴”贺闻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嫂子,带我一个。” “你要去?”贺闻礼小声询问妻子。 他对这两家人没什么好感,毕竟,在自己举行婚礼的酒店搞出那种腌臜事。 “去啊。” “金家是跟蒋二小姐订婚?”贺闻礼随口问道。 毕竟那晚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是大小姐。” “……” 贺闻礼听了这话,眼底都流露出一丝诧异,“就因为这个,你想去看热闹?” “不止。” “那是因为什么?” “我总觉得,这场订婚宴应该成不了。” “嫂子,为什么啊?”贺闻野凑过来,满脸好奇。 “直觉。” “对了,”盛书宁看向贺浔与苏衔月,“小叔,我哥让我问问你,你跟苏小姐什么时候有空,他说,欠了你们一顿饭。” 苏衔月眉头轻皱: 师兄什么时候欠她饭了? 她怎么不记得。 这事儿盛庭川想起就觉得窝火,觉得被贺浔给套路了,某人当初说看上一个姑娘,在追求她,他也是口快,竟直接说,要做东,感谢那姑娘为民除害。 贺浔最近春风得意,哪里还记得这顿饭。 但盛庭川言而有信,不想食言。 388.第388章 再遇,特别的缘分,手痒想揍人(2更) 第388章 再遇,特别的缘分,手痒想揍人(2更) 贺浔与苏衔月耳语了几句,回复道,“我们明天有空。” “那我就回复我哥了。” 用餐结束时,苏衔月还特意把盛书宁拉到一边,“盛老板,明天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我?” “如果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害怕。” 苏衔月不想一个人夹在贺浔与师兄中间,有盛书宁在,肯定会好很多。 她不仅是盛书宁未来的小婶,还救过她一次,她不好推辞,就点头同意了。 —— 翌日,她忙完店里的事,就直接去盛世,准备跟大哥一起赴宴,路助理接待了她,“小盛总在接待客户,可能要晚些过来。” “什么客户,我哥亲自接待?” “商老夫人,她定了条项链,正在试戴。” 商策的奶奶? 这位老妇人据说酷爱珠宝,是盛世的大客户。 盛书宁只点了下头,只是随手拿起桌上的珠宝画册翻看起来。 盛庭川刚接待完商家老夫人,路过一间接待室时,因为门虚掩着,导致他眉头紧皱。 能来盛世定制首饰的,定然非富即贵,珠宝属于贵重物品,而且来私人定制,肯定是不想跟其他人撞款,所以接待室只要使用,几乎都是闭门接待。 半开着门,不合适。 他透过门缝,看到那人正佩戴项链,大概是锁扣不易戴,加之身边无人帮忙,她有些费劲。 盛庭川眉心轻蹙,接待的人究竟去哪儿了? 怎么能把客人独自丢在这里。 他礼貌地扣了下门,“不好意思,员工疏忽,我来帮您吧。” 那人转头,目光相撞…… 盛庭川眼底划过丝异色。 怎么又是她? 视线无端纠缠,盛庭川一身风华傲骨,他与盛书宁虽是兄妹,长得却并不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盛书宁的荔枝眼,漂亮又灵动,而他的眼型更像舅舅喻鸿生…… 轻飘飘落下,气场无声蔓延。 渗透进周围的空气,无形中给人以巨大压力。 “小盛总。”她急忙放下项链起身。 “怎么自己在这里?没人接待?”盛庭川也就在自家妹妹面前才有副好神态,此时给人的感觉太过稀薄寡淡。 “她接了个电话,似乎去忙别的事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盛庭川没说话,走向她。 她今日穿了身燕麦色的低领毛衣,漂亮的天鹅颈纤细修长,皮肤很白,没怎么化妆,所以唇上一抹红就显得万分惹眼。 他拿起搁在边上一副没用过的手套,戴上。 “小盛总……”她皱了皱眉。 难道, 盛庭川要亲自接待她? 盛世管理严,员工触碰珠宝,都必须戴手套。 “坐吧。”盛庭川慢条斯理戴上手套,“让客人久等,不是盛世的规矩。” 他说话有点京腔,嗓音听着是温柔的,只是压迫感太强,她抿了抿唇,只能先坐下,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盛庭川佩戴、整理手套…… 指骨修长匀称,骨节纤细分明。 这双手, 可真好看。 从他举手投足也看得出涵养极好,贵气又内敛,一身的风雅与精致。 她下意识拿他跟金家那渣男对比,心下感慨: 同样是男人, 差距未免太大。 “蒋小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盛庭川随口问道,已伸手拿起项链。 “不是,我男朋友陪我一起。” 盛庭川点头,“他人呢?” “公司有事,先走了,工作忙。” “是吗?”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哪里是去忙工作。怕是去忙其他女人了。 盛庭川绕到她身后,帮她将项链佩戴好,说实话,这条项链不适合她,她生得雅致,最简单的款式反而更能突显她的气质,这条项链太奢华,有点喧宾夺主。 不过审美,因人而异,盛庭川没多言,只是伸手,将她被拢在项链内的头发轻轻拨出来。 虽然戴着手套,但他手指无意从她脖颈处滑过时,还是惹得那姑娘身子僵了下。 “谢谢小盛总。”她目光落在面前镜子上。 “有不合适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我们再修改。” “不用,挺好的。” 她笑了笑,“这条项链,我过两日订婚时要用,应该来不及再修改了。” 盛庭川面色如常,还没开口,就有员工推门进来,看到他在,脸都白了,低声道,“小盛总。” “工作时,你很忙?”他声音轻飘飘的,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我……”员工想解释,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只说了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你要道歉的,不是我。” “蒋小姐,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那姑娘只笑了笑,“能帮我取下项链吗?” 员工立刻戴上手套,上前替她取项链。 这位蒋小姐在家不受宠,跟男友来看首饰,又被丢下,人家明显不在意她,加上她之前戴了假货,导致盛世员工心下有些瞧不上她,自然就怠慢了。 可她们也不知道,会让小盛总撞个正着。 “今天怠慢了你,如果蒋小姐不介意,待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家。” 这下,换蒋小姐愣神了。 他…… 怎么知道自己没车回去? 她是坐渣男的车来的,那渣男丢下她跑了,自己确实没车回家,上次在盛世门口就等了半天,最后还是盛世派了司机。 所以她没拒绝盛庭川的好意。 路助理原本正陪着盛书宁,听说又要给蒋小姐安排司机,人都立刻变得精神了。 说他要亲自去! 盛庭川眼神警告: 别给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 路助理只笑了笑,“您放心,我保证把蒋小姐安全送到家。” 盛庭川是怕他说些有的没的吓到人家姑娘,自从自己寻回妹妹,他就发现自家这助理说话做事是越发放肆了。 待蒋小姐离开后,盛书宁才凑到自己哥哥身边,用胳膊抵了抵她。 嘴角带笑,一脸兴味。 “别这么看我,我跟她没什么,只是刚巧路过,看到她独自一个人在接待室,我们盛世有规定,所以……” “我又没问她,你干嘛跟我解释?” “……” “哥,我只是想问,咱们今晚去哪儿吃饭。”盛书宁努力憋着笑。 她也不是故意调侃哥哥,只是觉得跟这位蒋小姐挺有缘分。 盛庭川咬了咬牙。 自家妹妹那点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嫁到贺家后,真是学坏了。 以至于盛庭川与贺浔碰面时,都没给他好脸色,因为某人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实在欠揍。 尤其是进入室内,脱了外套,贺浔靠近耳后的牙印就藏不住了。 盛庭川深吸口气: 怎么办? 手痒! 宁宁:我可什么都没问,都是你自己说的。 小盛总:一定是贺家人把她带坏了,贺浔身为长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叔:【春风得意中——】 389.第389章 颓废的美感,乱人心神 第389章 颓废的美感,乱人心神 贺浔满面春风,还笑着看了眼盛庭川,“师兄脸色不太好,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没有。” “如果不是工作,那是相亲不顺利?” 苏衔月深吸口气。 完了, 都没开始吃饭,这就开始了? 她往盛书宁身边靠了靠,还是离战场远一点,“贺先生今晚不来吗?” “有个合作在国外,他过两日才能回。”原本的项目出了些问题,所以贺闻礼才临时决定出国处理。 “贺先生不在,你好像挺开心?” 盛书宁笑而不语。 某人近来热衷造小人,偏偏两人折腾这么久,愣是没动静,她之前腿部做手术,曾做过全身检查,贺闻礼也是每年体检,两人都没什么问题。 所以贺闻礼把原因归结为: 不够努力。 某人出国,盛书宁也终于能消停两日。 “师兄,喝点酒?”贺浔点单时,看了眼盛庭川。 “都行。” 然后,某人特意选了最贵的酒。 盛庭川倒不是没钱,只是贺浔明显把他当冤大头,不就是谈个恋爱,至于如此得意猖狂?他看了眼自家师妹: 管管你的人! 苏衔月一整晚都在夹缝中生存。 这两个人,她偏帮谁日后都会落埋怨,干脆让他们内耗,一来二去,盛庭川竟喝了不少酒,而贺浔因为酒量好,倒是没什么醉态。 “哥,我们回家吧。”盛书宁瞧着时间也不早了。 “我不回老宅。” “那送你回自己的公寓?” 喻鸿生霸占了他的住处,但他这两日去京郊骑马打鸟,要起得早,所以他最近都住在京郊某度假村内,盛庭川的公寓自然就空了出来。 “你不用管我,早些回家休息,我今晚去公司住。”盛庭川说着,给路助理打了电话,让他来接。 “你都喝成这样了,还回公司做什么?”贺浔蹙眉。 “自然是有事。” 他是担心回家后被母亲念叨,干脆躲躲。 路助理接了电话,有些懵! 因为…… 他还没把蒋小姐送回家。 原本已经快到家门口了,她忽然接了个电话,似乎她父亲打来的,说是让她今晚带金少爷回家吃饭,如果他不来,让她也别回家,所以她给男朋友打了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好不容易有人接电话,那边却隐约传来男女嬉笑的声音。 这就是…… “这就是所谓的忙工作?”她嘴角轻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你懂事点,我在应酬客户,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车内太安静,路助理大概听到了对话内容,心下感慨这蒋大小姐也是可怜,家人不疼,还偏偏遇到了个渣男。 她显然,也不想回家。 “路助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个地方?”她试探着询问。 路助理想着,自家小盛总今晚请客,大概率是不会找自己了,又是下班时间,行程自然由他自己安排,就同意了。 路上遇到堵车,耽误了不少时间,结果还没把蒋小姐送到目的地,自家老板的电话就来了。 一共就说了五个字:“现在,来接我。” 路助理都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了,再回拨过去,已没人接。 “路助理,如果您有事就先忙,前面路边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个车。”她笑了笑,“今晚已经很麻烦你了。” “这……” 这地方有些偏,不好打车,凛冬时节,天寒地冻的,把一个姑娘扔在外面也不安全。 如果出事,他可担待不起。 他想着自家小盛总就在附近吃饭,干脆心一横,“蒋小姐,要不,您先跟我去接人?回头我再送你,把你一个人丢下,我实在不放心。”“你靠边停车吧,不能耽误你做事。” “不耽误,刚好顺路。” “……” 车门锁死,她就是想跳车也没办法,只能跟着路助理去接人,到了地下停车场,她就在车里等着。 路助理开的是商务车,后面是双排座,她还想着,可能接的不止一个人,所以就坐到了最后一排。 约莫七八分钟,就看到路助理扶着盛庭川出现,他走路虚浮,似乎是喝了不少酒。 身后,还有三个酒店工作人员,手中拎着礼盒,似乎是特产一类。 贺浔总不能真把盛庭川当猪宰,他与苏衔月在外地,带了些伴手礼,自然要给他带一份。 路助理扶他上了后排座位。 替他系好安全带又打开后备箱,把东西归置好才上了驾驶位。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盛庭川倒没注意自己后面的座位上还有人。 她想打个招呼,可盛庭川似乎根本没看到她,只吩咐道:“送我回公司。” “小盛总,要不还是送您回公寓吧,您喝多了酒,要好好休息,在公司也不方便。”路助理说道,“而且明天夫人会来公司,要是让她看到您又住在公司,怕是又要生气。” “你安排吧。” 盛庭川说着,伸手扯了扯衣服。 喝了酒,车内暖风吹着,热得紧。 后排的姑娘偏头看了眼前排的人,车子此时已驶出地库,内外温差,车窗上蒙着层水雾,路灯光线流淌进来,也是一片绮靡朦胧之色…… 他靠着椅背,微仰着头,昏暗交织的环境,将他下颌与脖颈处的线条勾勒得更加利落。 阖着眼,似乎是睡了。 本是神清骨秀、松形鹤貌的矜贵模样, 此时几缕碎刘海落在额前,有种消沉颓然又堕落的美感。 大概是身上太热,他伸手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 即便如此模样,也难掩一身矜贵。 关于小盛总的事,她多少听说了些,说是盛夫人想给他安排相亲,像自己那渣男未婚夫身边都有一群莺莺燕燕趋之若鹜,像小盛总这般人物,倒是没听说跟谁传绯闻。 他以前,最大的绯闻对象: 是贺浔! 大概是真的很洁身自好。 她又忍不住偏头多看了几眼。 这长相…… 也分外赏心悦目。 长得好,有才华,有能力,家世显赫,据说盛家的家庭氛围也好,也不知上帝究竟给他关了哪扇窗? 自家老板喝多了酒,路助理车子开得慢,一路都在观察后方: 难怪他家小盛总单身至今, 这么漂亮一姑娘还在车里,他居然都没察觉? 今晚是喝了多少酒啊。 “蒋小姐,小盛总喝多了酒,我先送他回公寓,你应该没有急事吧。”路助理压着声音。 “我没事。” “小盛总平时很少喝酒,今晚是跟贺浔老师一块吃饭,可能放纵了些。”路助理解释,他总觉得这位蒋小姐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毕竟, 要没特别的缘分,她也接不到小姐的捧,今日小盛总还亲自接待了她。 即使两人说着话,盛庭川都没醒,直至到公寓楼下,车门打开瞬间,一股冷风漫入车内,吹得人身上尽是凉意,他这才缓缓睁开眼。 “小盛总,到家了。”路助理急忙扶他下车。 大概是忘了安全带,盛庭川一时没起来,眉头紧皱,路助理摸了半天,没找到锁扣。 “我来吧。” 后侧的人猫着腰倾俯过来,轻松找到锁扣…… “咔嚓——”一声,安全带解开时,盛庭川似乎才注意到车内还有别人,转头看她。 距离极近,他鼻息灼热紊乱,拂过她额前碎发,惹得她僵着身子不敢动。 之前在盛世,她就闻到过盛庭川身上的气息, 有种淡淡的墨香,混杂着菖蒲、杜衡与甘松,独特淡雅。 此时离得太近,那股气息弥散开,轻易就能乱人心神。 390.第390章 搂了腰,撞乱了心跳(2更) 第390章 搂了腰,撞乱了心跳(2更) “小盛总,该下车了。” 路助理提醒。 盛庭川蹙着眉,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怎么会看到她? 路助理先扶自家小盛总回家,又折返回来取特产,东西实在太多,试了好几次,一次拎不完,坐在车内的蒋小姐开口,“需要帮忙吗?” “那就麻烦了。” 也不能怪路助理,东西着实有些多,这么冷的天,他可不想来回跑。 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进入小盛总的公寓。 他们的生活本没任何交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这里,看着冷冷清清,没什么生活气息。 “蒋小姐,您随意坐,我还得出去一趟。”因为自家老板平时很少喝酒,他印象中,家里没有解酒茶,也没什么解酒药,他需要去趟药店。 要是他明日宿醉难受,脾气不好,遭殃的还是自己。 反正自家老板在卧室睡觉,这蒋小姐看着是个守礼懂分寸的,应该不会冲进去非礼他。 肯定不会出事。 待路助理离开,她才打量了眼屋子,室内光线偏暗,有一面墙上归置着许多形状各异的珠宝原石。 还有些工具,看着像打磨珠宝的。 靠近阳台的位置,一个白瓷瓶里插着三角梅,居然有许多鸟笼,墙上,有些鸟类照片,还有些钓鱼工具…… 盛庭川拍鸟? 养鸟? 钓鱼? 这不都是老年人才有的爱好? 她只见过养狗、养猫的,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养这么鸟。 真看不出来,小盛总爱好如此老派。 墙边,还有个鸟类标本? 很逼真,像活物。 品种她不认识,只是其中有两只鹦鹉长得格外漂亮,普兰白面,脸颊上还有一抹红,色偏马卡龙色系,看着就很可爱。 她拿出手机,想离近些拍点照片。 而此时的盛庭川头疼得要命。 他酒量还可以,只是贺浔今晚点了些不同种类的酒,掺在一起,就容易醉。 贺浔简直是个混蛋, 真不知自家师妹看上他什么了。 他家里没有解酒茶,但他记得上回婚礼时,蒋家那位小姐给他送了一包解酒,似乎在外套口袋,他的外套呢? 似乎在客厅沙发上。 外面舅舅养的鸟,大半夜叽喳叫个不停。 就不该回来住。 自己家,即便喝醉摸黑,他也能轻松避开障碍,找到客厅的路,客厅连着阳台,鸟叫唤的声音更大。 这些鸟是不睡觉吗? 真想拿东西把他们的嘴堵住。 舅舅住进来时,盛庭川也曾回来住过几次。 晚上这些鸟还算安静,但一大早就开始叽叽喳喳,他觉得吵,舅舅却说:“住在冰冷的混凝土结构里,你也该感受下自然的气息。” 自然气息等于鸟叫? 他还说,看鸟赏心悦目,鸟叫可以陶冶情操。 说他长时间用眼,多看看活物对他视力有好处。 总之,他有一堆理由。 得亏房子隔音好,冬天阳台又是密封的,要不然早就被邻居投诉了。 客厅连着阳台,盛庭川看那些鸟时,一打眼就看到客厅有个姑娘,背对着他,看不清脸,只是那身衣服很熟悉。 酒精熏染,他头疼得紧。 而此时的这位蒋小姐正专心找角度拍鸟,鸟叫声淹没了盛庭川的脚步声,当她察觉有身影靠近时,原本挂在墙上的标本忽然扑棱了两下翅膀…… 她被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跑。 结果, 一头撞进盛庭川怀里。 她跑得急,栽进去,盛庭川猝不及防,本就因为喝多了酒,脚步虚浮,被她这一撞,身子趔趄,急退两步,险些摔了。 “小心!”她呼吸扎紧,本能伸手去拽他。 但盛庭川毕竟是男人,体重在那儿,她拽不住,只能伸手去抱…… 一拉一扯, 待她好不容易稳住他的身体时,呼吸急促着,心脏也忍不住震颤狂跳。 而她的双手…… 此时竟环在盛庭川的腰上! 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件轻薄的毛衣,身上的温度开始往外渗透,呼吸又沉又急,热烘烘地从她发顶拂过。 鸟叫得更欢,叽叽喳喳,扯动着她本就狂乱的心跳。 她呼吸急促着,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快过一下,像是要震破耳膜。 距离太近,好拥挤,让人窒息。 盛庭川此时定了定神,室内,昏暗迷离,他垂头看着身前的人,双手还环在他腰上,柔柔软软的…… 她抱得紧,勒得他不舒服,胸口沉窒,无法喘息般。 他眸色暗了暗,“蒋……小姐?” 气息,太热。 他一张口,热切的呼吸吹过来,惹得她耳朵瞬间充血。 一声提醒,怀中的人似乎才猛地惊醒,松开手,急退两步。 她怎么,抱住小盛总了! 方才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感受,此时指尖才开始隐隐发烫,那股热意翻涌,身上也热起来。 他个儿高,居高临下睨着她,被酒水浸透的眼睛,有些红,紧盯着她……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眼神, 烫人! “不好意思,我以为这是标本,它忽然动了,所以……”她伸手指了指墙边的一只似鹰隼的鸟,她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生物,没想到会有人豢养这个。 “那是我舅舅养的海东青。”盛庭川解释。 “我以为是假的。” 她声音软得像滩水,声调不匀,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 “你怎么在我家?”盛庭川紧盯着她。 “这……” 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反正稀里糊涂,就这么来了。 盛庭川被她撞了下,此时胸口还闷得难受,心脏跳得太快,极不舒服。 就在她纠结该怎么跟他解释如今的情况时,路助理回来了,手中拎着一个印有某药店字样的袋子,“小盛总,您怎么起来了?附近药店,只有解酒茶,我去帮你冲一杯。” “我衣服口袋有解酒,你找一下。” “解酒?”路助理愣了下。 他翻找出解酒,又眯眼看说明,想看看一次吃几颗,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详细说明。 还是蒋小姐提醒:“一粒就好。” “您怎么知道?”路助理随口问。 盛庭川接过解酒,说道,“这是她送的。” 路助理睁大眼睛,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 就这, 还敢说没关系? 关键是,这蒋小姐脸红什么? 自己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剧情了? “你怎么把她带来我家了?”盛庭川看了眼自家助理。 “事情是这样的,我原本要送蒋小姐回家……”他说了半天,盛庭川越听头越疼,他简直比舅舅养的那些鸟还聒噪。 “很晚了,你送她回去。”盛庭川吩咐。 待两人离开后,盛庭川又揉了揉眉心,醉意袭来,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 翌日 盛庭川是被鸟叫声吵醒的,睁开眼时,自己身上盖着薄毯,自家舅舅正在喂鸟。 “舅舅,您不是还要过两日才能回来?”大概是吃的解酒有效果,他头不太疼,只是宿醉后遗症,嗓子干。 “不放心家里的鸟。” 喻鸿生余光瞥了他一眼,“你昨晚喝酒了?” “跟贺浔一起,多喝了两杯。” “我煮了粥,去洗漱下,吃点。” “谢谢舅舅。” 盛庭川掀开毯子起身时,却被喻鸿生叫住了,“你等一下。” “您还有事?” 喻鸿生走近打量了他几眼。 那眼神,看得盛庭川心里发慌。 而后扬了下手,示意他离开。 盛庭川昨晚醉酒,没换衣服,随意脱了衣服丢进脏衣篮,就进浴室冲了个澡。 喻鸿生低头喂鸟,紧抿着唇…… 自家外甥是突然开窍了? 他衣服有一小块红痕,很像口红渍。 还说昨晚是跟贺浔吃饭,怕不是趁自己不在,偷偷在家私会哪个小姑娘了吧。 舅舅:有情况。 小盛总:没情况! 舅舅:你这年纪,谈恋爱不丢人。 小盛总:…… 391.第391章 撺掇老板挖墙脚?有偷窥癖? 第391章 撺掇老板挖墙脚?有偷窥癖? 盛庭川洗漱完,进客厅就看到舅舅正逗弄那只海东青,恍惚想起昨夜某人被吓得容失色,倒是哑然失笑。 设计男友与妹妹时,看着是个胆子大的。 没想到,还会怕这个。 “舅舅,您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盛庭川喝着粥。 喻鸿生偏头看他,“你还吃着我煮的粥,就想撵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的公寓确实不适宜养鸟。” “放心,年前我会搬走。” 养鸟还是需要个带院落的房子,而且自家外甥要是真的处对象,自己住在这儿总归不方便,可不能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 “真的?”盛庭川喜出望外,脸上却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我要走?你很高兴?” “没有,就是很突然,舍不得您。” “那我就不走了。” “……” 自己看着长大的外甥,他那点心思喻鸿生看得出。 外甥长大了,自己这个舅舅也该给他腾地方了,盛庭川去洗漱时,他就联系中介,帮他留意合适的房源。 喻鸿生逗着鸟,还不忘说一句:“你还记得刚进公司时,我跟你说的话吗?” 盛庭川怔了数秒。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事儿。 “我说,遇到机会一定要抓住,大胆些,毕竟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畏手畏脚很难成事,对人、对事,都一样。” 盛庭川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舅舅跟他说这个干嘛。 他吃了饭,去了趟公司,路助理给他递文件时,还不忘关心领导:“小盛总,您身体怎么样?” “还好。” “我还担心您今天宿醉头疼,不来上班,看来解酒效果不错。” 盛庭川深吸口气,“你以后注意些,她毕竟要订婚了,你把她带到我的住处,要是被人瞧见,我一个男人名声无所谓,她少不得要被人议论。” “昨晚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路助理看了眼自家老板,“小盛总,我能多嘴问一句吗?” 盛庭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路助理已经笑道:“您昨晚跟蒋小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知道是多嘴,就别问。”盛庭川那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 路助理退出办公室后,心下还唉声叹气。 其实他也烦, 他总觉得自家小盛总跟这位蒋小姐挺有缘分。 虽然跟她接触不多,但平时接待的客户多为女性,他这双眼睛也能识人,这蒋小姐确实不错,长得也漂亮,可惜…… 要订婚了。 就算跟未婚夫不相爱,但也名有主。 如果对方不错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火坑。 自家小盛总这些年在感情上一片空白,他是盼着老板能谈个恋爱、早日成家,他一直在烦恼,要不要撺掇自家老板去当挖人墙角的男小三。 对方是个人渣,这是帮蒋小姐脱离苦海。 应该…… 不算不道德吧。 但是这之后,蒋小姐倒是没再出现过,大概是在筹备订婚事宜。 —— 礼服店内 盛书宁刚试完衣服,坐到休息区就长舒了口气,惹得身旁的江晗低笑出声,“试几套衣服而已,至于累成这样?我记得你以前体力挺好的。” 毕竟是舞蹈演员出身。 “可能是太久没运动,加上冬天特别容易乏累。” “那就该好好在家休息,跑去金家与蒋家的订婚宴凑什么热闹。” 盛书宁来购置礼服,也是为了参加订婚宴。 江晗最近开始孕反,吐得很厉害,每天就靠喝点白粥吊着,今天也是难得舒服些,就约了盛书宁出来转转。 “反正在家也无聊。”盛书宁笑着,“我举行婚礼时,蒋小姐就坐在你边上,我还以为你们很熟。” “以前参加活动见过两次,但没打过招呼,不熟。” “那你怎么……”“她那个妹妹,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还敢抱团孤立她,我就是看不惯。”江晗吃着酸梅干,盛书宁闻着味,觉得馋,也想吃些。 “我吃这个能一定程度缓解孕吐,专门让阿砚买的,特别酸,我怕你受不了。”江晗提醒。 “我觉得不酸啊,挺好吃的。” 江晗眨了眨眼。 不酸? 这丫头该不会是味蕾出问题了吧。 “待会儿我哥来接我,让他顺路送你回家。”盛书宁吃着酸梅干。 “不麻烦小盛总,阿砚会来。” 谢司砚早已放寒假,但实验室的事没忙完,此时正在学校。 “贺太太,试穿的这几件礼服您还满意吗?”店员客气前来询问。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要后面两套,其他的就不要了。” 店员立刻笑着点头,因为有其他客人还要试穿,而江晗此时忽然觉得恶心反胃,脸色发白,起身就往外面找洗手间。 “姐……”盛书宁急忙跟上。 江晗慌不择路,还找错了方向,进了个洗手间,隔间门一关上,就吐得昏天黑地。 盛书宁在外面也帮不上忙,待她出来时,急切问道:“感觉怎么样?” “吐完就舒服些了。” “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点水。” 江晗吐得难受,好在洗手间外就有休息座椅,盛书宁扶她坐下后,就转身回房间。 她回去时,几个店员正在收拾她之前试穿过的几套礼服,大概是见客人不在,正低声八卦:“……她这妹妹是真不要脸,人家小情侣来试穿礼服,她跟来做什么?真膈应。” “最膈应的,还是她的男朋友,蒋小姐去试衣服,他跟蒋二小姐就开始眉来眼去。” “蒋小姐只试了两套衣服,她这妹妹都试五六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过两日她才是订婚宴的主角。” …… 几人嘀咕着,见盛书宁回来,立刻垂头,噤声不语。 盛书宁倒是没想到她也在这里购置礼服。 只是她心思都在江晗身上,没闲暇管她的事。 她是觉得江晗刚吐过,喝点水能舒服些,结果几口水下肚,又跑去洗手间干呕起来,她知道有人孕吐,却没想到会如此辛苦。 听着洗手间内的动静,她胃部也开始翻涌不适。 难道, 这玩意儿还能传染? 期间,盛庭川打来电话,“我已经到包厢了,没看到你。” “我跟表姐在洗手间,她怀孕吐得厉害,我们马上就回去。”盛书宁说着,将江晗包中装的漱口水递给她,“你这么吐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休息下就好。” “我给小谢老师打电话,让他早些过来接你。” 没怀孕前,江晗只听说有人孕吐厉害,但也没想到自己会吐得这么狠。 —— 盛庭川在包厢等了一会儿,瞧着妹妹与江晗一直没回来,有些担心。 江晗毕竟怀着孕,他起身去寻人。 这家礼服店有三层,每层都有好几个洗手间,盛庭川按照指示牌,在最近的女士洗手间外敲门,只有个陌生太太在里面,并且告诉她,除了自己,里面并没其他人。 盛庭川给妹妹打电话却显示在通话中,江晗的电话则一直无人接。 他眉头微蹙,应该不会出事吧。 大概是之前出过些事,他心下总有些忐忑。 挨个洗手间去找人,却一打眼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正鬼祟地趴在一个洗手间门口。 盛庭川皱眉。 怎么是她? 还趴在男士洗手间外。 她莫不是有什么偷窥癖? 我来啦,两更一起~ 392.第392章 像做贼,有热闹可看了(2更) 第392章 像做贼,有热闹可看了(2更) 盛庭川是做设计的,他记忆力各方面素来不错,一眼就认出趴在洗手间外偷窥的是谁…… 这家礼服店客人不算多,有些洗手间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置的。 他缓步靠近时,因为走廊都铺着地毯,走路声响极小,很快,盛庭川就听到从男士洗手间内传出女人娇羞的声音。 “别在这里,会被人撞见的。” “没人来。” “可是……” “你不觉得这里很刺激?” “你真坏——”女人声音娇颤着,呼吸也越发急促,“姐姐还在包厢等我们。” “那就让她等着。” “我怕有人来。” “别怕,这里是高档礼服店,服务员都很懂规矩,上回我们在试衣间里……不也没人敢来打扰吗?”男人呼吸粗沉,“再说了,你今天里面穿成这样,故意在你姐面前勾引我,不就是寻求刺激吗?” “才不是。” “别动,坐好。” “这里凉,我冷。”女人声音又羞又怯,撒着娇。 “哪里冷,我看看。” “刚才你一直盯着我姐看,是觉得她好看?” “她就是脸和身材好些,但太寡淡无趣,我还是喜欢你,尤其是在床上时……” …… 后面的对话,越发不堪入耳,听声音也知道里面的动静越发放肆。 各种污言秽语,简直堪比某些限制级的小电影。 盛庭川可没想到会撞见这种事,目光落在还趴在门口的人身上,里面都这样了,她居然还看得下去。 也不怕被发现。 胆子真够大的。 而此时,已经用手机拍摄完视频的姑娘,刚准备悄声离开,一转头,才发现身后有人。 目光猝不及防相撞, 吓得她脸都白了! 怎么是小盛总? 最近怎么回事?遇到他的次数未免太多了。 她想当然以为盛庭川是要去洗手间的,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声不语,“嘘——” 盛庭川懵了。 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捂着嘴,拉进了一侧的女士洗手间。 他怎么都没想到…… 有生之年,自己会进女洗手间,目光一时竟有些无处安放,只能专注于眼前的人,她脸很红,耳根更是红得像要滴血,微咬着唇,看得出,紧张也无措。 “小盛总,您别说话可以吗?”她声音压得低,轻轻浅浅。 手还捂住他嘴上,可能是护手霜的味道,淡淡的山茶味,直直往他鼻息里钻。 那种甜腻的味道,搅得他呼吸不畅,心里极不舒服。 距离太近, 她很紧张,呼吸是乱的,另一只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生怕他惹出一丝动静。 他点了点头,面前的姑娘才放下手,故意拧开水龙头,“男洗手间里有人,您暂时别进去。” “我知道里面有人。” “嗯?” “动静很大。”没靠近时,就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 她悻悻笑了笑,“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什么?” “今天的事,您就当没看到、没听到。” 盛庭川本来就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再说了,这种脏事他说出去,也怕污了别人的耳朵,“放心,我不说。” “那我先出去,确定外面没人,您再出去吧。”她说着,关了水龙头。 因为有水声,两人的说话时,即使有人趴在门上怕也听不清。 盛庭川不得不感慨:她是有些小聪明的。 盛庭川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做贼一样躲在女洗手间里,他看着这位蒋小姐小心翼翼打开门,怯生生地朝外张望。 隔壁,动静还在继续。 她立刻冲盛庭川勾了下手,那眼神好似在说: 我望风,你赶紧走! 盛庭川也没久留,快步离开洗手间,又去寻自家妹妹。 金家那渣男,说她寡淡无趣? 这蒋家大小姐,分明挺有意思的。 订婚宴上,怕是真有热闹看了。 当他找到妹妹与江晗时,两人正坐在洗手间外的椅子上休息,谢司砚很快就来了,抱起江晗就往外走。 “你脸色也不太好。”盛庭川看向妹妹。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可能是看到表姐一直吐,搞得我也有些恶心反胃。”盛书宁淡淡笑着。 “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妈还在等我们吃饭。”贺闻礼最近在国外,盛书宁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娘家。 兄妹俩离开前,盛庭川刷卡结账,又碰见了那位蒋小姐,身边跟着金家那渣男与她那便宜妹妹。 倒是蒋姝颜上次被盛庭川怼过,见到他显得十分拘谨不自然。 她与盛家兄妹客气打了招呼。 “蒋小姐,真巧。”盛书宁冲她笑了笑,只是看到她身侧的两个人,脸色微僵。 这两人已经惹出了乱子,居然还不知道避嫌,还整天混在一起。 简直太欺负人。 蒋小姐也是脾气好,这都能忍。 盛书宁与她客套寒暄几句就离开,盛庭川全程没说话,两人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好似完全不认识一般。 盛家兄妹离开后,惹得渣男还忍不住追问:“你跟他们很熟?” “不熟,婚礼上我接了贺太太的捧,去贺家又见过她一次,她大概对我有些印象。”这是实话,她与盛书宁的确不熟。 只是渣男听了这话,难免失落。 若是巴结上盛书宁,就等于同时抱上贺家与盛家两棵大树。 “我感觉贺太太挺喜欢你的,下次再遇到,你可以邀请她吃饭,也许她会答应。”渣男撺掇着,“你以后嫁给我,总要学着社交。” 她只笑了笑,心下腹诽: 约贺太太? 谁给你的脸! —— 而盛书宁上车后,休息了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些。 “买礼服,最近有什么活动?”盛庭川随口问道。 “我要去参加金家与蒋家的订婚宴。”盛书宁坐在副驾,偏头看向自家哥哥,“哥,一起去呗。” 盛庭川想到刚才洗手间外,某人鬼祟拿着手机偷拍。 估摸着是要搞事情。 他就知道,那芝麻汤圆肯定不甘心嫁给一个渣男。 他皱了皱眉,说道,“忙,不去。” “去吧,我家贺先生不在,你陪陪我吧。” “贺闻礼不在,你才让我陪?原来我只是你的备用选项。”他那语气,酸得很。 “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书宁费了半天口舌,盛庭川才松了口,“行,我陪你去。” 宁宁:在我的辛苦劝说下,他才终于肯陪我去,我哥真难搞。 小盛总:我也不想去,我妹妹非让我去。 宁宁:……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 393.第393章 见面频率太高,这姑娘有问题 第393章 见面频率太高,这姑娘有问题 盛书宁用余光打量了眼自家哥哥。 真是难搞! 其实这订婚宴,也不是非要他一起,而是母亲私下也跟她聊过,如果贺家有什么活动安排,多拉着哥哥一起。 盛庭川是设计专业出身,除了管理公司运营,还要做设计,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上,喻锦秋也希望他多出去社交,多认识些人,可能就会遇到合适的姑娘。 所以听说他要去参加订婚宴,喻锦秋还特意给他拾掇搭配了一套衣服。 “妈……有点隆重了。”盛庭川悻悻笑着。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订婚宴的主角。 “隆重吗?”喻锦秋打量衣服,将上面点缀的绿翡翠竹叶胸针取下,“这样可以吧?” 盛庭川点头。 “既然去参加活动,又是订婚如此喜庆热闹的场合,别板着脸,多跟别人交流,也许还能给公司拉点生意。” 拉生意? 盛庭川又不傻,盛世主要的服务对象为女性,让他拉生意,就是变相让他去相亲。 “姐,”喻鸿生今日也在,“儿孙自有儿孙福,庭川做事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 喻锦秋看了眼弟弟,那眼神好似在说: 你好意思说这种话? 我的弟媳呢? 喻鸿生清了下嗓子,“我约了中介看房子,先走了。” “舅舅要买房子?”盛书宁询问。 “总住在庭川那里不合适,他想带个姑娘回家也不方便。” 盛庭川:“……” 怎么连舅舅都开始调侃自己了。 “你想找什么样的房子?”盛老太太看向他。 “我养了不少鸟,最好是带院子的。” 在京城,想找个带院落,位置又好的,并不容易。 “我名下有个四合院,你搬过去住吧,养鸟也合适。” 就是盛书宁第一次见爷爷奶奶时的四合院,喻鸿生也没客气,笑着道谢,他活了五十多年,前半生恣意洒脱,如果不是外甥女的“离世”,他可能会成为马术大师。 自从进入公司,他就几乎放弃了所有爱好,将所有精力都在上面。 不仅是喻锦秋,盛家二老也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回京后,甚至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盛家二老商量,将四合院转赠到他名下,当喻鸿生知道后,特意到老宅,“我没老婆,又无儿无女,有个住处就行,我的所有财产以后都要留给庭川和宁宁的,把房子给我,不如直接给他俩。” “我们给你,是我们的心意,至于你想怎么处置,那是你的事。”盛老爷子态度坚决,喻鸿生也无法推辞。 他在三日后搬出了盛庭川的住处,为了祝贺舅舅乔迁新居,盛庭川特意让路助理买了些和绿植装点室内,算是送他的乔迁礼物。 院中有棵树,凛冬时节,枝叶早已落败。 廊檐下挂着一堆鸟笼,却无半点绿植点缀。 院内,冷冷清清。 路助理没买过绿植,不知哪家好。 同事推荐了家价格与绿植都不错的店铺,他加了店主微信,定了十多盆绿植,把地址发过去,又跟老板通了电话。 “大概什么时间送过去比较合适?” 是位女老板。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随时都可以,不过位置不太好找,而且车子进不来。”路助理也是找了半天,才寻到地址,“你快到时,提前跟我说。” “好,先生贵姓?” “马路的路。” “我姓蒋。” “……” 路助理脑海中立刻就蹦出了一个人。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他印象中,蒋家大小姐似乎没工作,说是在家安心待嫁,估计结婚后,也是在家相夫教子,当个全职家庭主妇。 ** 乔迁当日,盛书宁特意早早到了。“就是搬个家,没必要搞得如此兴师动众。”喻鸿生看她拿了不少礼物。 “这是闻礼让我带来的,乔迁嘛,总要有些仪式感,今天我亲自下厨,舅舅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我都行,你准备就好。” “那我先去准备食材。” 盛书宁说着,脱下外套,“我哥呢?” “马上就到。”喻鸿生站在廊檐下逗鸟,院子四面有房屋,风吹不进,阳光却能肆意照进来,冬天很适合晒太阳。 盛庭川到不久,路助理就接到电话,匆匆出门,因为送绿植的老板说,找了半天,实在没寻到位置。 约在附近一家饭店门口碰面。 隔着一段距离,路助理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盘着发,穿着很简单的黑色羽绒服,正站在寒风中,身侧还停了辆专门拉货的小三轮车,开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路助理心里只有两个字: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卧槽! 这也太巧了。 而此时,那姑娘也注意到了他,愣了数秒,才笑道:“您是订的路先生?” “是我,没想到这是蒋小姐您的植艺店。” “开了有两三年了。” “您还亲自送货?” “你要的东西比较多,不放心叫跑腿送货,而且这一大早,店里不忙。” 小本经营,又没营销,口碑都是靠老顾客口耳相传,比不上一些大的鲜植艺店,但有老顾客一直光临,生意还是不错的。 路助理领路,期间忍不住询问,“没听说您还开店。” “店小,纯粹是自己喜欢,没对外说。” 她笑容淡淡。 路助理常年跟着盛庭川,也是人精。 只怕,是蒋家不许,觉得丢人。 “今日是小盛总乔迁?”她随意问了句,以为是盛庭川搬家了,要不然也不会让路助理亲自来盯着。 “不是,是喻总,我们小盛总的舅舅。” 她点头应着。 听说, 小盛总这位舅舅,恶名在外,挺可怕。 她又想起那只把自己吓得半死的海东青。 喻鸿生本在院子里晒太阳逗鸟,盛庭川则陪他说着话,听到外面有动静,伴随着开门声,就瞧见一姑娘抱着一盆粉色的蝴蝶兰进来,上面挂着福牌与流苏,盆上贴着【乔迁之喜】的字样。 目光相遇的瞬间,他怔了两秒。 怎么又是她? 最近见到她的频率,似乎太高了。 她则客气地打了招呼,“小盛总,喻先生。” 喻鸿生眯着眼,觉得这姑娘长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是余光瞥了眼自家外甥。 知道姓氏称呼…… 熟人? 路助理正忙着搬运绿植,从自家小盛总身旁经过时,两人眼神交流。 小盛总:怎么回事? 路助理:巧合! 小盛总:你觉得我会信?不是你故意的? 路助理:真是百口莫辩啊,确实是巧合,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开店,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喻鸿生挑眉,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干什么? 他只能把目光投向正搬运绿植的人…… 这小姑娘,有问题! 来啦,两更一起~ 394.第394章 订婚宴,这出戏有意思(2更) 第394章 订婚宴,这出戏有意思(2更) 不过那姑娘只是指挥驾车的男人,把绿植摆到合适的位置,她还送了些水培的向日葵等植物,点缀室内,整个屋子倒是瞬间鲜亮起来。 “喻先生,这是植物护理的注意事项,您可以按照这上面的方法浇水施肥,如果有问题,上面有电话,您可以随时联系我。” 她说着,将早已打印好的一张纸及名片递给喻鸿生。 “你认识我?”喻鸿生挑眉。 “贺先生与盛小姐的婚礼上,我也在,您贵人事忙,可能不记得我了。”她不卑不亢,没有半点想攀关系的意思。 喻鸿生看了眼名片。 姓蒋。 他这才想起,这是接了自己外甥女捧的姑娘。 盛书宁在厨房听了动静,出来查看,瞧见是她也很意外,“蒋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送绿植。” “你还开店?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要订就去你店里。” “您有需要就来,不用特意照顾我生意,我保证给您最低的折扣。”她说着,拿出手机与盛书宁加了微信。 “你的名字是蒋……” “蒋池雨。” “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饭?今天我舅舅乔迁,人多热闹。” “我……”她话没说完,手机震动,她冲盛书宁抱歉一笑,走到一边接电话,“喂,爸。” “明天就要订婚了,这时候你不在家又跑出去弄你那个店?等你订婚后,就赶紧把店关了,挣不了几个钱,金家也不喜欢,还不如多点心思在金瑞身上。” “他的心思又不在我身上。” “男人成家后就收心了,你再给他生个孩子,金家少夫人的位置就稳了!” 她低低应了声。 成家,收心? 那她哪儿来的便宜妹妹?自己结婚后都出轨,怎么有脸说成家收心这种话。 “总之,你赶紧回来准备下订婚宴的事。”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而她在收钱结款后,也是冲着盛家兄妹与喻鸿生客气了一句:“明天我订婚,如果你们有空,可以来喝杯喜酒。” 喻鸿生挑眉: 订婚? 有主了? 这大概就不是口红的主人。 外甥要参加的,就是她的订婚宴? 喻鸿生这才把人和名字对上号。 她只是客气,盛书宁却笑道:“我有空,一定到场祝贺。” 这话,可不像客套。 她愣了下, 贺太太这么闲? 在她离开后,喻鸿生还感慨了一句:“都说接了捧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订婚了,这小姑娘看着人不错,估计未婚夫也不差。” 显然,他压根不知京城的八卦。 “她那未婚夫,就是个绝世大渣男。”盛书宁嗤之以鼻。 “说来听听。” 爱八卦这事儿,不分男女和年龄,喻鸿生听了也难免愤慨,而盛庭川已把助理叫到一侧,“你故意找她的店?” “冤枉啊,真不是故意的,我是问了设计组的小李,她总爱买或者小盆栽,她的工位都快成植物园了,植物长势也好,我就问了她是在哪儿买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蒋小姐的店。” “如有半句假话,我就一辈子单身,孤独终老!” 盛庭川没作声。 “不过就算我知道是她的店,照顾一下她的生意也没什么吧,您何必如此介意?” “我不介意。” “那您问我干什么?把她当个普通店老板就行。” “……” 盛庭川觉得自家助理这规矩简直要上天了! ** 翌日,是金家与蒋家订婚的日子。 蒋家这些年式微,金家却蒸蒸日上,倒也有不少人前来观礼祝贺,地点定在了京城最奢华的酒店之一。 盛家兄妹与贺闻野并未从正门进场,人多眼杂,他们也不想被人围着攀关系,从后门直接进了休息室,并让服务生先把礼物送过去。“蒋小姐,”服务生敲开化妆间的门,将礼物送上就走了,还提醒是贵重物品。 一套复古莲图案餐具。 还有个小盒子。 她打开,发现是一条蓝宝石手链。 盛世的珠宝在隐蔽处都有独特的logo标志,她皱了皱眉,这难道是贺太太送的? 未免太贵重。 “姐,客人都来了,你怎么还没好。”没有敲门,门就被推开,蒋姝颜一进来就瞄上了那条蓝宝石手链,“这是哪儿来的?我看看。” 不由分说,夺过手链,在自己手腕上比照了一下,“很适合我。” “这是别人送我的。” “反正你平时弄弄草,也不适合戴首饰,再说了,谁会送你宝石手链,估计是看在金家的面子上,回头我跟姐夫说一声就行。”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然后, 戴着手链就往走,还不忘提醒她:“爸妈催你了,快点。” 这一举动,惹得屋内化妆师都无语了。 简直是明抢啊。 而且这蒋二小姐一身华贵,还佩戴各种珠宝,打扮格外精致,不知道的,分明是故意来抢风头。 这蒋大小姐居然也不动怒,看来真是在家被欺负惯了。 有后妈就有后爹,也是可怜。 —— 休息室内 贺闻野拿着手机打游戏,觉得无聊,“嫂子,要不我们回去吧,实在没意思。” “马上订婚宴就要开始了,你急什么。”盛书宁正跟贺闻礼发信息,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那我们出去观礼吧。”贺闻野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休息室在二楼,此时仪式即将开始,宾客满座,整面墙的高清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今日两位主角的照片。 金家与蒋家人都在与宾客说话,盛家兄妹的出现,在现场引起了一阵骚动。 “贺太太怎么来了?这还是她结婚后第一次公开参加活动。” “关键是小盛总,他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金家与蒋家的面子这么大?” …… 众人议论时,金家与蒋家人已经迎了上去,“小盛总、贺太太,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实在是有失远迎。” “来得早些,知道你们忙,就没打扰,一直在休息间。”盛书宁只淡淡笑着。 “快上座。” 原本安排好的位置又被调动,盛家兄妹与贺闻野直接被安排到了主桌,这本不合规矩,却又盛情难却。 就连跟着一起来的路助理,都有位置可坐。 “小盛总、贺太太,先喝点茶。”蒋姝颜已经上前刷存在感。 嘴角笑容淡淡,倒是端着一副优雅得体的模样。 盛书宁客气接了茶水,倒是盛庭川一眼就看到她腕上的手链,眸子瞬间暗了几分。 不仅如此,她耳朵上还佩戴着桃夭豆蔻耳钉。 而且…… 这耳钉是真的。 盛世的珠宝,一直都是限量发售,而且一个人同样的款只能买一个,毕竟,大钱买首饰,没人想撞款。 事情,倒是越发有意思了。 不知今晚这出戏,蒋小姐准备怎么唱。 贺小野:有点无聊╭(╯^╰)╮ 小盛总:马上就不无聊了。 —— 明天应该有加更,日常求个票票哈~ 395.第395章 好戏(1)视觉冲击,限制级视频 第395章 好戏(1)视觉冲击,限制级视频 盛家兄妹的出现,在宴会厅引起了一阵骚动。 金家与蒋家人全都围着他俩转。 “贺太太,小盛总,我是蒋立松,这是我妻子和小女儿蒋姝颜。”一个约莫五十多的中年男人急忙介绍。 盛书宁只笑了笑,想来,这就是蒋小姐的父亲与继母。 蒋姝颜站在父亲身边,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 “小盛总,我女儿喜欢珠宝,一直特别仰慕你,只是无缘结识。”蒋立松给女儿递眼色,让她主动些。 盛书宁摩挲着面前的茶水,心下腹诽: 这蒋家人,还真不要脸。 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她脸上了。 居然想把小女儿推向自家哥哥。 她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啊。 盛庭川只抬头,盯着蒋姝颜打量,他这双眼睛,清亮有神,看狗都深情,倒是惹得蒋姝颜不自觉红了脸。 贺闻野瞄了眼盛庭川: 他该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眼光这么差? 周围,已有细小的议论声。 “我去,小盛总这眼神,该不会真的看上蒋姝颜了吧。” “她跟未来姐夫金瑞纠缠不清,都被抓了,小盛总难道没听说过?” “不过蒋姝颜长得一副狐狸精样,确实勾人。” “真不要脸,她怎么敢往小盛总面前凑。” …… 蒋立松心下高兴,难不成小女儿真的能入小盛总的眼? 其实蒋姝颜心下忐忑极了,因为她曾被盛庭川怼过,但这件事她没敢和父母说,此时被她盯着看,心里无端发慌。 盛庭川嘴角轻扯出一丝笑意,“其实,我跟蒋二小姐很早之前就见过,我对你印象深刻,可能你不记得了。” 蒋姝颜咬唇,悻悻笑着,“是吗?” 蒋立松却舔着脸问,“什么时候啊?我都没听姝颜提过。” “我妹妹婚礼前一天,在酒店内,那晚……”盛庭川喝了口温茶,“来了不少人,挺热闹的。” “我和妹夫刚好在酒店内,算是全程围观了这件事。” “我俩对她印象都很深。” 一句话,金家与蒋家人齐齐变了脸。 全场宾客更是低垂着头,努力憋着笑。 那晚…… 不就是她勾搭未来姐夫被抓进派出所的时候? 小盛总跟贺先生居然都在场。 好丢人! 这样的场合提起此事,小盛总未免太损了。 就这,还敢往人家面前凑? 脸皮真够厚的。 哪里是蒋姝颜想往上凑,这不是父亲非要把她推出去吗? 碍于他的身份,金、蒋两家即便面上无光,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有金夫人努力挤出丝笑意,“今晚是小儿的订婚宴,您跟贺太太能出席,真是受宠若惊,今晚事忙,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没关系,有事您就先忙。”盛书宁笑道。 她脾气好,算是给金家一个台阶。 “我儿子来了……”金夫人忽然冲一个方向招手,“还有他的未婚妻,贺太太都见过的,您婚礼时,是池雨接到了捧。” 盛书宁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的蒋池雨出现。 挽着金瑞的手,看着倒也登对。 盛庭川注意到,她耳朵上…… 还戴着那副假耳钉。 金夫人急忙把两人叫过来。贺闻野在一边,托着腮看着他们寒暄客套,这金少爷与蒋二小姐那点破事,他这么八卦的人,自然知道。 只觉得他们虚伪至极,看着都觉得反胃。 实在无聊,早知道就不来了。 “马上要到吉时了。”金夫人笑着看向盛家兄妹,“我们先失陪了。” —— 虽是订婚,也有个仪式,主台上早已摆好了六层蛋糕和香槟塔,司仪就位,感谢宾客到场,参加订婚宴。 作为主角,蒋池雨与金瑞并肩站在舞台上。 蒋姝颜站在台下,因为被盛庭川当众戳穿丑事,被父亲责骂了两句,金夫人更是警告她:“安分守己!” 她咬碎一口牙,看着台上光鲜亮丽、接受众人祝贺的姐姐,气得呕血。 自己比她差在哪儿? 为什么金家只要她,不要自己! 金、蒋两家那点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嘴上贺喜,心里替蒋池雨惋惜,这么好的姑娘,就要跳进火坑了。 仪式流程, 感谢亲友到场,在两人签了订婚书,按下手印后,交换戒指。 而负责送戒指的,就是蒋姝颜。 一身精致华贵,美则美矣,只是站在蒋池雨面前,气质上被压了一头。 皮相美,不过是五官搭配,骨相美则在风韵之中,即便是半面妆、亦或未施粉黛,也能教人过目不忘。 蒋池雨气质好,素雅又不失娇媚,见之亲切,没距离感。 这蒋姝颜,则生了一副不安于室的模样。 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 可能有些男人喜欢,但女人见了,大多不喜。 “姐姐,姐夫——”她送上戒指,“祝贺你们订婚。” “谢谢。”金瑞接过戒指盒。 目光接触,纠缠…… 蒋池雨在心里低笑,这么多宾客还在台下,就这么眉来眼去,两人真是无耻到家了。 “这是蒋小姐的妹妹吧,既然上台,就说两句吧。”司仪将话筒递过去。 仪式流程,本身就有亲友送祝福环节。 蒋姝颜接了话筒,倒也不客气,“今天是我姐订婚的日子,我还为她精心准备了礼物,希望她看到我的礼物会很喜欢,跟未来姐夫能长长久久,恩爱甜蜜。” 这话本身没什么毛病。 只是下一秒, 原本为了照顾后排宾客,正实况转播舞台情况的大屏幕忽然暗下去,宾客皱眉,以为是酒店方出了问题,就连正低头打游戏的贺闻野都抬头看了眼。 盛庭川则垂头喝了口茶: 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果然,在屏幕闪烁两下后,画面陡转,变成手机竖屏,随后,一男一女纠缠热吻的视频,给所有人来了场视觉冲击。 画面中,男人托着女人的屁股,将她压在洗手台上。 女人衣服半退,男人埋在她脖颈与胸口处啃咬,堪比限制级小电影。 “你不觉得这里很刺激?” “你真坏——姐姐还在包厢等我们。” “……你今天里面穿成这样,故意在你姐面前勾引我,不就是寻求刺激吗……我还是喜欢你,尤其是在床上时……” 男人呼吸粗沉,“我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跟她订婚,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娶你,我只爱你啊,宝宝,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画面—— 直接奔着18禁而去。 我来啦,让大家久等了,今天一共5更哈~ 396.第396章 好戏(2)掌掴渣男贱女,还有后手 第396章 好戏(2)掌掴渣男贱女,还有后手 一面墙的巨大屏幕,视觉冲击可想而知。 台下众人全都倒吸口凉气,贺闻野更是傻了眼。 我的活爹, 这是不钱就能看的东西吗? 不行,好东西要分享。 贺闻野的手机本就拿在手里,立刻打开录像功能。 盛书宁正喝着茶,被这一幕冲击得手一抖,茶水洒到了礼服上,茶渍浸染,擦不干净。 “还要不要换身衣服?”盛庭川瞧见,低声道。 “不急。” 盛书宁正看戏,哪儿有心思考虑衣服的问题! “这是金少爷跟蒋二小姐吧?”台下,早已炸开了锅。 “卧槽,在洗手间,这么饥渴吗?” “他们两家不是说,当初在酒店被抓,就是个意外?” “这种鬼话你们也信?我早就看出来了,这蒋二小姐就是个不安分的,姐姐订婚,她打扮得枝招展给谁看,我看她就是故意来抢风头的!” …… 今日到场的,除了至今,都是京城有些脸面的人。 七嘴八舌,议论纷然。 金、蒋两家人都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而视频此时也戛然而止,换成【订婚快乐】的字样,在这样的情境下,显得格外讽刺。 “这是怎么回事!”金夫人彻底炸了。 蒋池雨苦笑着,看向脸色惨白的蒋姝颜,“妹妹,原来,这就是你送我的订婚礼物?” “不、不是的……” 蒋姝颜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讥嘲谩骂,好似带刺的藤蔓缠裹着她。 让她无法喘息,甚至都无法思考。 “虽然我们是同父异母,但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你上回不是说,跟阿瑞没关系,你们在酒店,就是单纯聊天,想给我的订婚宴准备惊喜?”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惊喜!” “你明知道我那么爱阿瑞,却偏要跟他在一起,还要毁了我的订婚宴,你就这么想毁了我吗?” 蒋池雨咬着唇,眼眶微红。 那模样,可怜极了。 盛书宁眨了眨眼,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盛庭川摩挲着面前的茶杯,看着台上眼中含泪,可怜又无措的姑娘,心下低笑: 还挺会演! “不,我没有,这不是我给你的礼物,不是……肯定是有人想害我!”蒋姝颜呼吸急促着,下意识看向台下的父母。 她跟金瑞那点事,两家人都知道。 有些腌臜事,闹到明面上,可就不好看了。 “害你?”蒋池雨低笑,“视频大家都看到了,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我去试礼服的时候吧,你说要去洗手间,结果去了七八分钟,没想到……” 七八分钟? 加上这前戏…… 众人咋舌: 这金少爷时间够短的啊! 而蒋池雨还在继续说:“是谁逼你跟他上床?” “我看视频里,你很享受啊?” “故意在订婚宴上送我这样的礼物?你就这么想上位?” 借视频逼宫? 众人咋舌: 不愧是小三的女儿,有手段啊。 “姐,我……”蒋姝颜咬牙,上前两步,抓着她的手,“你别说了,这件事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您滚开,别碰我!” 蒋池雨对她的触碰似乎厌恶至极。 猛地甩手—— 蒋姝颜身子一晃,直接摔倒在地,身为今日男主角的金瑞下意识冲过去,将她扶起,“姝颜,你没事吧。” “我还好。”蒋姝颜也是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蒋池雨,你疯啦,你推她干嘛!”金瑞下意识的维护,惹得台下哗然。 金家夫妇更是觉得两眼一黑。完了, 这个逆子啊! 这种时候你冲上去干嘛。 还有那蒋姝颜,装什么可怜,这是什么场合?居然还想着勾引男人! 金夫人简直要气疯了。 “我推她?”蒋池雨冷笑,竟直接冲上去,抓住蒋姝颜的胳膊,将两人强行分开。 “你……”金瑞皱眉。 “金瑞,今天是我跟你的订婚宴!”蒋池雨出声提醒,他似乎才回过神。 蒋池雨冷笑着,“我可不仅要推她,她勾引我未婚夫,我就是打她,那也是她活该!” 下一秒, 她忽得扬手挥过去。 “啪——”的一声! 响声清脆彻骨! 她平时侍弄草,端盆培土,有不少体力活。 手腕的力道,可不轻。 这巴掌下去,蒋姝颜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瞬时浮起鲜红的指印。 大概是蒋池雨平时性子太好拿捏,蒋姝颜都被打懵了。 众人倒吸口凉气,金瑞离得近,急忙抓住她的手阻止,却没想到,蒋池雨抬起另一只空置的手,反手,也给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金瑞懵了。 印象中,蒋池雨性格绵软,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打你怎么了?你不该打吗?你如果不想订婚,可以直接说,跟我妹妹搞在一起算什么?” “我还在满心欢喜的为订婚宴挑选礼服,你们却暗中苟且。” “你们凭什么如此糟践我?” “池雨!”金夫人此时已冲到了台上。 “这视频肯定是假的,是ai合成,有人故意陷害,想搅黄了订婚宴,阿瑞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懂吗?交往这么久,他对你不好吗?” “ai合成?”蒋池雨愣了下。 “是啊,这肯定是假的,阿瑞再糊涂,也不可能跟你妹妹搞到一起啊。” 金夫人说着,给金瑞与蒋姝颜使眼色。 “是啊,姐,这就是假的!”蒋姝颜说道。 蒋池雨面色犹豫。 惹得台下的贺闻野都要疯了。 “这蒋小姐脑子被驴踢了吗?居然信这种鬼话?那视频一看就不像合成的,她就这么喜欢这渣男?” “喜欢到眼盲心瞎?这种人就算以后被甩了,那也是活该!” “恋爱脑也太可怕了。” “简直气死我了!” 盛庭川瞥了他一眼,“你是贺闻礼的亲弟弟吗?” “怎么不是?” “你的话太多,很吵。” “我……” “说话,是门艺术,你应该跟着你哥和小叔多学习。” 贺闻野与盛庭川接触不多,平时见面都客客气气,忽然被他怼了一句,愣了半晌。 他就是说了几句大实话,怼他干嘛? 再说了,人长一张嘴,不就是说话的吗? 蒋池雨似乎被金夫人的话安抚下来,看了眼蒋姝颜,“妹妹,对不起,可能真是姐姐误会了。” “没关系……”蒋姝颜揉着脸。 气得要死,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我真以为这是妹妹送我的礼物,既然不是,那你要送我什么?”蒋池雨一脸天真的伸出手。 “我……我的礼物早就送到你的休息室了。” 提起礼物,蒋姝颜脸色明显难看,眼神也飘忽不定。 盛庭川喝了口茶: 没想到,除了视频,她还有后手! 这礼物…… 肯定有问题。 397.第397章 好戏(3)假珠宝,高潮迭起 第397章 好戏(3)假珠宝,高潮迭起 金夫人多聪明,一眼就看穿蒋池雨心中所想。 如果蒋姝颜真的有礼物,这视频就可能是假的。 要是没礼物,她可能还会揪着视频不放。 所以她急忙遣人:“赶紧把蒋二小姐送的礼物拿上来。” 蒋姝颜呼吸急促着,“礼物回头再拿吧,订婚宴进行到一半,别耽误了好时候。” 金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订婚宴已经被搅和成这样,还在乎什么吉时吗? 如果事情处理不好,他们金家在京城算是出尽洋相了。 很快,蒋姝颜的礼物就被取来,一个大盒子,不过看工作人员健步如飞,估摸着没什么重量。 “妹妹,原来这才是你送我的礼物,看来视频真不是你准备的礼物。”蒋池雨笑道,“是我误会你了。” 蒋姝颜真是有口难言。 这视频本来就不是她干的。 “那我看看你送了什么。”蒋池雨说着就要拆礼物。 却被蒋姝颜拦住了,“姐,仪式结束再拆吧。” “不碍事,我就看一眼。” “姐……” 蒋姝颜忽然百般阻拦,傻子都看得出有问题。 而在两人争执下,盒子落地,盖子打开时,里面的东西掉落。 居然, 是一套性感睡衣。 这也没什么,订婚结婚,关系特别亲近的,也有人送这些。 可是盒子里的这套睡衣…… 被撕毁了些一部分,被蹂躏得皱皱巴巴,明显是穿过的。 盒子里,还有个卡片。 蒋池雨捡起来,念叨着:“这是姐夫最喜欢的一套睡衣,我送给姐姐……” 她念着念着,脸上血色尽褪,难以置信得看着自家妹妹,“姝颜,这就是你送我的订婚礼物?你跟他一起睡时,穿过的睡衣?你要脸吗?” “难怪你总跟我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原来你一直在挑衅我,只是我傻。” 台下又炸了锅。 这高潮,简直一波接一波。 大家原本以为,照顾两家面子,蒋池雨就算知道些什么,估计也会忍气吞声。 两家发个声明说视频是合成,事情可能就被遮掩了。 没想到,还有后续! “这蒋二小姐当真不要脸,送穿过的睡衣?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由此可见,视频肯定不是假的。” “渣男贱女,锁死吧,别祸害人家了。” …… “姝颜!”蒋家夫妇此时也已上台,“这不是你送的对不对?到底是谁想故意搅和我们两家的订婚宴!” “我知道是谁干的。”金夫人看了眼地上的睡衣,又转身看向蒋姝颜。 “就因为我不同意你跟阿瑞在一起,你就搞出这许多事?” “为了嫁到我们家,你真是不择手段!” “又是视频,又是睡衣,你是想毁了我们家嘛!” 金夫人说着,一巴掌抽过去。 在蒋姝颜还没回过神时,又是两巴掌抽过去。 直打得她嘴角开裂。 身子一晃,摔倒在地。 金瑞再想去搀扶时,被母亲一记冷眼呵斥住。 “阿姨,真不是我干的!”蒋姝颜哭得梨带雨。 “这睡衣总是你送的吧,这卡片的字难道不是你写的?”蒋池雨将卡片甩在她脸上。“池雨,这肯定是她勾引阿瑞,你要相信他啊!”金夫人明显想把所有事情整个栽在蒋姝颜头上。 而且,她还想要蒋池雨继续嫁给自己儿子。 “我相信阿瑞对我的感情,跨年时,他还特意去盛世给我定制了耳钉。” “据说这个耳钉,一个人只能买一对,说是寓意感情甜蜜。” “我很喜欢,所以一直戴着,我相信他只是一时糊涂。” 这话…… 怎么听,都觉得她像个恋爱脑。 贺闻野都急疯了。 恨不能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装了浆糊! “你别急。”盛书宁安抚他。 提起耳钉,她才想起,这位蒋小姐可一直都戴着假货。 故意提起这个…… 是无意之举? 如果是故意的,那今晚发生的一切,可就有意思了。 蒋池雨说着,还摸了下耳钉。 众人目光聚焦。 “这还真是盛世设计的耳钉,叫桃夭豆蔻,用粉宝石装饰,适合二十多的小姑娘。” “她这耳钉,看着不太对劲啊。” 在场的,多是京城非富即贵的人,见惯了好东西。 之前众人没注意,此时细看立刻有人富家太太和小姐察觉到了异常。 “蒋小姐,你戴的耳钉似乎有问题,这是粉宝石吗?”有人出声道。 “怎么可能不是宝石,您怕是离得远,看错了。”蒋池雨说着,摘下耳钉递过去。 那富太太一瞧,皱眉道:“这是粉宝石,但成色不对,盛世用的宝石,都是品相成色特别好的,这明显是有瑕疵!”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蒋池雨说道。 “这是假货!” “不可能,这是阿瑞亲自定制送给我的!”蒋池雨争辩。 此时,台上的金少爷早已白了脸。 金夫人瞧着儿子眼神飘忽不定,差点被气得中风! 这耳钉,怕是真有问题。 “今天小盛总就在场,您如果不信,可以让他看看。”那位富太太说道。 众人目光一转, 全都落到了盛庭川身上。 他正襟危坐,端得一副清贵孤傲的模样,看着蒋池雨走近,将耳钉送上,“小盛总,麻烦您看一眼。” 盛庭川早知是假货,却也配合她,看了眼。 “是假的。” “您再仔细看看?这上面有盛世的logo,怎么可能是假货?”蒋池雨似乎还不信。 “我们盛世的产品,除了公司logo,还有设计师本人的独特印标与产品编号数字,钢印都很清晰,你这上面的钢印模糊,明显不对,而且是劣质粉宝石,不可能是出自盛世。” “谢谢小盛总!”蒋池雨那语气,委屈极了。 有盛庭川背书,耳钉为假,就板上钉钉了! “池雨,这……”金瑞想解释。 蒋池雨却几步上前,将耳钉甩在他脸上,“你说,这是专门去给我买的,自从跨年夜开始,我就天天戴着,没想到……” “居然是假货!” “你如果不想送我,可以直接说,可你为什么要送我假货。” “估计很多人都见到我戴着假耳钉,私下不知怎么议论我!” “怕是会说我虚荣,故意买仿品,就是随便买个银的、塑料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很开心,我不是非要盛世的东西。” “我不看重礼物的贵贱,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意。” “没想到,就连心意……都是假的!” 这话,情真意切。 好似她很深爱金瑞,那表情痛苦又难受,似乎被伤得很深。 美人垂泪,台下众人都心疼极了。 盛庭川低笑: 这蒋小姐不该去侍弄什么草,应该去学表演。 398.第398章 好戏(4)小盛总怒斥,规矩要上天 第398章 好戏(4)小盛总怒斥,规矩要上天 台下人的唾沫星子已经快把金瑞给淹死了。 “这蒋小姐对金少爷也是真爱啊!” “戴着假货到处炫耀,觉得是未婚夫的心意,结果人家把她当傻子。” “这金瑞简直是渣男,跟自己未来小姨子搞到一起就算了,金家又不缺钱,干嘛弄个假货忽悠别人。” …… 众人议论时,有人忽然说了声,“蒋二小姐耳朵上的,好像跟蒋小姐的是同款吧,看着很像!” 一瞬间, 蒋姝颜耳朵上的耳钉,成了全场焦点! “她这看着,倒像真的。”刚才那位富太太嘀咕着。 “该不会是金瑞为了讨好小姨子,把真的送给了她,又买了假货忽悠蒋小姐吧。” “金家又不缺钱,再去买一对就行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只要是盛世的首饰,全都有珠宝证书,一对耳钉,只有一张证书,而且限购,他只能买一个,为了不露馅,只能搞个假货。” 蒋池雨看向自家妹妹,眼底的震惊、诧异、失望又难受,被所有人尽收眼底。 盛庭川喝了口茶: 所以,她是明知道金瑞送了她假货,却还天天戴着。 但凡遇到识货的,大概都看得出,她戴了假货,只是大家都不会直接指出来,大概就是私下议论,嘲笑她。 而如今,这些嘲弄,将会化为尖刀…… 扎到渣男的身上! 今晚之后, 她这未婚夫与妹妹,算是名声彻底毁了。 而她, 在众人心里,神情、无辜又可怜,就是朵纯洁的小白。 “姝颜,你耳朵上戴的,是真的吗?”蒋池雨故意问道。 “姐,这是我自己买的……” 贺闻野忽然冒了一句:“盛世的珠宝,购买人与购买记录都很容易查到,如今小盛总就在这里,蒋二小姐可别说谎。” “当心被打脸!” 蒋姝颜气炸了,也没看清是谁,一副要撕烂他嘴的模样。 开口怒道:“你闭嘴,关你什么事!” 盛书宁一拍桌子,“蒋二小姐好大的脾气,自己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我弟弟只是好心提醒你别说谎,怎么?你还想冲过来打人不成?” “之前在我举行婚礼的酒店胡搞,那时我们家办喜事,不想追究,你真以为我好欺负!” “你们蒋家的规矩简直要上天!” “逆女,你闭嘴!”蒋立松冲过去,就是狠狠一巴掌,“那是贺家的少爷,轮得到你放肆嘛!” 蒋姝颜也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 下意识怼了一句。 压根没看清开口的人是谁。 贺闻野轻哼着:“驴的嗓门都没你这么大,真是吓死我了。” 如此严肃的场合,把她比作驴? 众人没忍住笑出声。 “你……”蒋姝颜咬牙。 “我什么我,又是视频,又是睡衣,还偷人家耳钉,真是癞蛤蟆装小青蛙,长得丑玩得!” 蒋姝颜气得瞪他。 “跟姐姐的未婚夫瞎搞,你是真喜欢刺激啊,自己做错事,还敢瞪我,简直离离原上谱!” “看我不顺眼?那你可以试着把自己弄瞎。” 盛书宁咳嗽两声,示意他差不多了。 贺闻野虽然没再说话,却把刚才录下的视频发给了商策: 【哥,帮忙宣传下。】 商策皱眉:【贺小野,传播淫.秽视频是犯法的!你小子是不是疯了,给我发这种辣眼睛的视频!】 【这个算淫.秽?就是尺度大了点。】 【说吧,怎么回事?】 【就是……】商策这人八卦群很多,他待贺闻野像亲弟弟,又听闻如此有趣的八卦,只恨自己不在现场。 帮忙广而告之,这还是没问题的! —— 蒋池雨此时已红了眼,蒋立松一直在暗示女儿,适可而止。 蒋姝颜的母亲何灿茹也走到她身边,“池雨,这件事是姝颜做得不对,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行不行,这么多人在场呢。” “何姨……”蒋池雨忽然拉着她的手,“我知道,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你都不喜欢我。” 何灿茹懵了! 这死丫头,又搞哪出。 “但我真的在努力讨好你了,只要姝颜看上的东西,我都给她了!” “就连今天客人送我的订婚礼物,那条蓝宝石手链,姝颜看上,我本不想给,但还是让她拿走了,因为她是我妹妹。” “我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她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未婚夫?” “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如果她真的喜欢阿瑞,什么耳钉、手链,包括阿瑞我都让给她还不行吗?我成全他们。” 何灿茹只觉得天昏地暗。 这小贱蹄子, 居然在这里等着她。 平时装得逆来顺受,没想到憋了个狠的。 “池雨,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金夫人一听这话,本就黑沉的脸上,此时更是阴沉得像能挤出水。 她竟直接冲到蒋姝颜面前。 蒋姝颜刚被她打过,以为又要挨巴掌,下意识捂住脸,却不曾想金夫人竟直接拽住耳钉…… 生生, 把耳钉从她耳朵上扯下来! 伴随着她一声惨烈痛苦的叫声,耳垂上,鲜血淋漓。 所有人都狠狠抽了口气。 生拉硬拽,这金夫人可真够狠的。 也是这蒋姝颜活该,不是自己的东西,却非要据为己有。 “妈!”金瑞都傻了。 “就她,也配。” 金夫人冷哼着,“不是你的东西,你也敢戴,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嫁给我儿子!抢池雨的东西,上不了台面的蠢货。” “我没抢,是姐姐送我的!”蒋姝颜看向蒋池雨,“姐,你说话啊,是不是你送我的!” 她指的是手腕上的蓝宝石手链。 “是我送,还是你抢,当时化妆间还有其他人在,一问便知。” “池雨!”蒋立松给大女儿施压。 眼神暗示: 你真要彻底毁了自己妹妹才甘心吗? 今晚的事,已经很难堪了。 “别的礼物就算了,这手链太贵重……要不要问问它的主人,只要送礼的人同意,我可以把手链给她。”蒋池雨说着,看向盛书宁。 众人目光再度回到主桌。 盛书宁与盛庭川位置紧挨着,所以大家不知道蒋池雨的目光究竟落在谁身上。 蒋池雨以为,手链是盛书宁送的。 也是因为她刚才仗义执言,加上几次接触,蒋池雨心下判定,这贺太太定会向着自己说话,所以才把她卷入事件中。 手链一事,在她意料之外。 但把盛书宁扯进来,事情会闹得很大。 越是无法收场,她才能摆脱渣男! 只是她没想到,盛书宁没开口,一身风华清贵的小盛总竟幽幽出了声,“蒋二小姐……这手链,你怕是不配戴。” “我送的礼物,也敢据为己有,我妹妹说得不错……” “你们蒋家的规矩,要上天!” 399.第399章 好戏(5)名声尽毁,公开处刑 第399章 好戏(5)名声尽毁,公开处刑 盛书宁看了眼自家哥哥。 她只知道哥哥送了个小盒子,至于里面装了什么,却不知。 这手链看着挺不错的。 哥哥还真是大方! 盛庭川给自家助理使了个眼色。 一直在旁看戏的路助理立刻冲上去,强行把手链从蒋姝颜腕上解下来,“这可是我们小盛总亲自设计的手链,你也配!” 他夺了手链,就下了台。 蒋姝颜这脸,算是彻底被摁在了地上踩。 蒋池雨倒是愣了数秒, 这手链,竟是小盛总送的? 她还以为…… 自己跟他又不熟,可担不起如此贵重的礼物。 不过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蒋姝颜这个贼身上,倒是没什么人特别关注那条手链价值几何,只觉得蒋家这二小姐实在不是个东西。 视频逼宫, 睡衣炫耀, 争抢首饰, …… 当真是坏事做尽,恶心至极。 “池雨啊,今天的事,是阿瑞对不起你。”金夫人也无话狡辩,给儿子递眼色,让他道歉。 可蒋姝颜耳朵被扯破,正哭哭啼啼,他这魂儿都要被勾走了,哪里还顾得上母亲,只说道:“妈,我确实不喜欢蒋池雨,我喜欢姝颜,你就成全我们吧!” “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金夫人一巴掌甩过去。 今天,金家已丢尽颜面。 这蒋姝颜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人, 她恨不能生吞活剐了那小蹄子,又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在一起。 “妈,求你……” 事情已经这样,金瑞也不掩饰。 蒋池雨表情痛苦,“阿瑞,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们。” 她说着,直接拿起刚签过的订婚书,三两下,撕成几份,“今天订婚宴取消,我祝你跟妹妹天长地久!” 贺闻野低笑:“婊.子配狗,确实是天长地久。” 所有人忽然哄笑。 “池雨……”金夫人又急又恼,“今天这件事,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们金家只认你一个儿媳,你不是很喜欢阿瑞吗?你舍得放弃他?” 盛庭川清了下嗓子,喝了口茶。 喜欢? 看金夫人这模样,这位芝麻汤圆馅儿的小姐,平时戏做得挺足啊。 “我确实喜欢他,可他不喜欢我,我原本以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爸也说,只要结了婚,他就能收心……” “没想到,只是我一厢情愿。” “一个是我最爱的男人,一个是我至亲的手足,您也别劝我了,我愿意成全他们,姝颜挺好的,大概也是太喜欢阿瑞才会在今天做出这许多事,希望阿姨别怪她。” 蒋池雨这番话,听得金夫人怒从心头起。 若非场合不对,她非得撕烂那小贱人的脸。 “左右都是订婚,就是换个女主角而已。”蒋池雨笑得勉强。 话已至此,金夫人都没法说什么。 只是握着她的手,“委屈你了,你是个好孩子。” “不委屈,只要阿瑞幸福,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不知内情的人,都很同情她。 “你真是好孩子……” 金夫人本就不喜欢蒋姝颜,又瞧着蒋池雨这般懂事的模样,越发气恼。 她恨不能弄死那小贱人! 而蒋姝颜捂着耳朵,一直在跟父母和金瑞解释,视频不是她弄的。 “我又不是傻子,我干嘛把自己那样的视频发出来?这……”蒋姝颜目光一转,看向蒋池雨,“一定是她,是姐姐干的!” “我干的?我那么喜欢金瑞,一心盼着嫁给他,我为什么要毁了自己的订婚宴!”蒋池雨反驳。 “因为你想害我!” “我害你?”蒋池雨低笑,“理由呢?” “你嫉妒我!” “嫉妒你当小三?” “我不是!” “也对,在你的道德认知里,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所以我退出,成全你们,以后你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躲在厕所里。”众多宾客低嘲出声。 蒋姝颜捂着耳朵,又羞又恼,偏又没办法。 她此时脑子都是乱哄哄的,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而她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总不能当众说,自己曾不停挑衅蒋池雨,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复吧。 为了最后的体面,金家只能硬着头皮将订婚宴办下去。 只是女主角换成了蒋姝颜而已。 狼狈、无人祝福, 台下,全都是各种嘲弄的声音。 金、蒋两家人脸上更是尴尬又难堪,却又只能强颜欢笑。 蒋姝颜甚至耳朵还在流血。 这算哪门子订婚宴。 大家只把她跟金瑞当笑话看。 简直是公开处刑现场。 至于蒋池雨,则在大家同情又惋惜的目光中,体面的走下舞台。 “真可怜,这金瑞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那蒋姝颜哪里比得上蒋小姐,母亲就是小三,她也不妨多让,为了挖墙脚,手段真是下作。”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蒋小姐真的嫁到金家,一辈子就毁了。” “这金少爷,迟早要后悔。” …… 仪式结束后,金、蒋两家人还想找盛家兄妹聊一下,毕竟刚才的事,得罪了二人与贺闻野,却没找到他们。 听说在蒋池雨的陪同下,去了后面休息室。 “看来,盛家兄妹对池雨挺在意的。”金夫人嘀咕,“上回去贺家,贺太太对她态度就挺好。” 她余光瞥了眼还在安抚蒋姝颜的儿子,气得要命: 蠢货! 要是蒋池雨真的在盛书宁那里露了脸,能跟她处好关系,定能从中获益。 今天这事儿一闹,蒋池雨是注定不可能嫁到他们家了。 自己怎么就生了个智障! 出了这种事,还把蒋姝颜当宝贝。 盛书宁是因为衣服脏了,想看看能否把污渍擦了。 结果,污渍面,越擦越大。 简直没法看。 被擦拭过的地方,被水浸透,穿在身上难免不舒服。 “贺太太,我帮您重新拿套衣服吧。”蒋池雨想来感谢她仗义帮助。 “那就麻烦你了。”盛书宁并未推辞。 “这是我的衣服,还没穿过,希望您别介意。”这是她订婚宴结束后准备穿的。 “谢谢,我已经让人送衣服来了。” 盛庭川已经叫助理去准备衣服,只是需要时间。 盛书宁去隔间换衣服,屋里就只剩蒋池雨、盛庭川与贺闻野。 某人爱八卦,正和商策聊今晚的事,觉得打字慢,干脆抱着手机,出门打电话。 蒋池雨端坐着,却总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所有人都认为今晚的视频,是蒋姝颜为了上位故意放出来的。 但视频的拍摄角度…… 只要盛庭川不是傻子,就一定猜得出是她干的。 全场, 他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 怎么办? 跟他聊聊?让他帮忙保密? 可自己有什么资格和身份要求小盛总帮忙? 真是头疼! 她原以为只有盛书宁会来参加订婚宴,心底想着,有她在,金家与父亲那边也不敢强行捂嘴。 盛庭川与那条手链在她预料之外…… 一想到他早知内情,看着自己演戏,蒋池雨就心虚得不行。 究竟有什么办法,能把他的嘴彻底堵住啊。 小盛总:我就默默看着你演戏。 蒋小姐:【心虚——】怎么才能把他的嘴堵住啊,愁人。 —— 肥肥的五更,感谢所有小可爱的打赏和票票,笔芯~ 400.第400章 祝她得偿所愿,陷入危机 第400章 祝她得偿所愿,陷入危机 休息室内 盛庭川神色闲适,一副握月担风的清贵做派。 喝着茶,目光落在窗户上,似乎在欣赏万家灯火,透过对面的玻璃,他可以清晰看到蒋池雨一直在偷偷看他。 迟疑、犹豫, 显然是有话想说。 方才在订婚宴上,她神色凄美哀怨,月坠折,赢得了在场所有人同情。 大家都觉得她是恋爱脑被辜负。 那蒋姝颜即便以后嫁到金家,恐怕金夫人也饶不了她。 只是她还没开口,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她神色微变,“喂,爸?” “我在一楼宴会厅最右侧的贵宾室,你来一下。” 说完,电话被挂断。 “小盛总,我还有点事,要先行离开……” 她起身时,盛庭川也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将口袋里的蓝宝石手链递给她。 “这礼物太贵重,而且今天订婚女主角也不是我。” 盛庭川没作声,只是抬起她的左手,他的指腹可以明显感觉到有层薄茧,指尖温热,手腕被他托着,动作温柔又小心。 那种感觉,就好似她是被珍之、重之的。 他把手链戴在她手腕上,系锁扣时,手指难免从她手腕上轻擦而过。 惊起一阵热意。 “东西既然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手链戴好,盛庭川就自然地收回手,“你皮肤白,蓝宝石很衬你。” “虽然没有订成婚,这礼物就当恭喜蒋小姐……” “得偿所愿,重获自由。” 这确实是蒋池雨心中所愿,但被盛庭川如此明白讲出来,心下还是咯噔一下。 他果然…… 看透了一切。 “今天还要多谢小盛总仗义执言,有空……我请你吃饭。”蒋池雨还在想如何把他嘴堵住,“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却被盛庭川叫住,“蒋小姐。” “嗯?” “请客,你似乎没什么诚意。” “我很有诚意。” “我们没有联系方式,你打算如何找我?去我公司?” “我可以找路助理。” 蒋池雨忘了这茬,她与盛庭川虽见过几次,确实没有联系方式。 盛庭川目光直直盯着她。 好似在问: 约我吃饭,你找我助理? 这是什么道理? 你有诚意吗? 蒋池雨也觉得不太妥,笑了笑,拿出手机,“小盛总,我扫你?” 加了联系方式,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盛书宁换好衣服,听到开门声才从隔间走出来,“蒋小姐呢?” “有事,先走了。” “没想到我俩身材差不多,她这衣服穿着还挺合身。”盛书宁说着,摸了摸腰间的软肉,“感觉最近有些胖了,上次复查,吕爷爷说我的腿基本恢复了,可以尝试恢复舞蹈训练。” 盛庭川点了点头。 很快,路助理与贺闻野一起回来,大概是在走廊碰见了,他手中拿着衣服与餐食。 看了一晚上的热闹,都没吃饭。 贺闻野打开餐盒,一顿风卷云残,狼吞虎咽,惹得盛庭川眉头直皱:“你在贺家,是受了虐待?” “哥,我还在长身体,吃得多!” “那我这份也给你。” “唔?”贺闻野嘴巴吃得鼓鼓的,待咽下食物喝了口水才问道,“你不吃吗?” “不饿。” 盛庭川坐在边上看手机,路助理给他茶杯蓄水,端过去时,无意中瞥见他的手机,瞳孔放大,心下大震。 他家老板…… 居然在刷蒋小姐的朋友圈。 因为购置绿植,他与蒋池雨互加过微信,她的朋友圈大部分都是广告,发的艺绿植,逢年过节也会发些祝福,说实话,没什么可看的。他家小盛总究竟在看什么? 刷得津津有味。 “嫂子,我待会儿就不跟你一起回家了。”贺闻野看向盛书宁,“我有同学在附近,准备去找他们玩。” “我让李垲送你过去。” “谢谢嫂子。” 盛书宁想着订婚宴少说也要一两个小时,就让李垲先去吃饭,再说,有哥哥与贺小野跟着,也出不了什么事。 “不过今晚真是没白来,现在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全都在讨论今晚的订婚宴。”贺闻野轻哼着,“这蒋小姐太惨了。” “她还是脾气太好,如果是我,当时在台上,高低要把那渣男踹得半身不遂!” 盛庭川勾手,示意路助理靠近,“帮我去办件事。” “您说。” 路助理默默听着,瞳孔逐渐放大。 —— 另一边 蒋池雨到了贵宾室,不止是父亲,金、蒋两家人几乎都在,医生正在帮蒋姝颜处理被扯坏的耳垂,她疼得一直在抽噎,金瑞在旁,心疼不已。 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还是金夫人走向她,握住她的手,“池雨,今晚的事,委屈你了。” 她目光落在那条蓝宝石手链上,心思微动。 这条手链被盛庭川助理拿走。 如今,又戴在了她手腕上。 今晚发生了许多事,几乎所有人都心疼同情蒋池雨,看来盛家兄妹也不例外。 蒋池雨摇了摇头,看了眼金瑞,竟又红了眼。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向池雨道歉!”金夫人一声怒喝,金瑞才不情不愿上前说了句对不起。 “如果你早点跟我说,你喜欢姝颜,我可以成全你们,也不会惹出今晚这么多事。” “蒋池雨!你假惺惺的做什么!”蒋姝颜忽然冲上去,“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跟金瑞之间的事,却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今天。” “你好歹毒,居然想让我们两个家族都跟着蒙羞!” “你装什么白莲,你这个贱人……” 订婚宴上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蒋姝颜根本来不及反应,事后与母亲讨论,再回想,心底认定,都是蒋池雨自导自演。 她名声尽毁,就连朋友都不愿搭理她。 而蒋池雨…… 却得到所有人的同情怜悯。 “我做的?”蒋池雨低笑,“是我让你跟金瑞上床?还是让你送睡衣,偷我的珠宝?” “如果我早知道,我会戴着假货招摇过市,让人指指点点?” 这话,似乎有些道理! 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很忌讳穿高仿、戴假货。 “蒋姝颜,你已经如愿跟阿瑞订婚,你还想怎么样?别闹了!”金夫人气得牙痒。 特意把蒋池雨叫来,是想跟她打听盛家兄妹对此事的态度,想着如何讨好。 “我已经让人去礼服店调监控,询问店员,那段视频究竟是谁拍的,马上就会知道!”蒋姝颜被打得脸还红肿着,说话时,扯动撕裂的嘴角,疼得她面目狰狞。 “在我去洗手间时,你是否离开过试衣间,一查便知!” 蒋池雨心里咯噔下。 她确定,洗手间的走廊附近没有监控。 但礼服店内其他地方安装,她没仔细观察。 也或许,会有其他角度的监控拍到了她偷拍一事。 毕竟这两个人在洗手间亲热一事,她无法未卜先知,加上那时盛庭川的出现,都发生得很快,她也没有那种通天的手段,能把礼服店所有人买通。 如果蒋姝颜肯钱,也可能会有服务员被买通故意构陷她。 她暗自咬牙,心下思考应对之策。 恍惚间,与继母何灿茹目光相撞,立刻明白: 是她在背后指点。 蒋姝颜没什么脑子,但她母亲心思却很深。 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爬到如今蒋夫人的位置上。 两更一起~ 401.第401章 小盛总相助,贼心不死(2更) 第401章 小盛总相助,贼心不死(2更) 而金夫人听了这话,也是狐疑地打量起了蒋池雨。 今晚这件事太大, 肯定要查个明白。 用这种视频来逼宫,蒋姝颜等于把整个人都赔进去,牺牲太大。 这件事,总透着点古怪。 也就十多分钟,有人敲开了贵宾室的门,来的,是礼服店的店长,蒋姝颜心下得意,蒋池雨心却默默揪起来。 “监控带来了吗?”金瑞急不可耐追问。 “带来了。” 店长说着,将u盘递给金瑞。 他立刻叫人找来电脑,只拷贝了蒋池雨去试礼服的录像,所以查找起来非常方便。 蒋姝颜心下得意,靠近蒋池雨,低声道:“姐……” “今晚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不过是让你得意这点时间,等真相出来,父亲和金家都不会放过你。” “我会让父亲把你嫁给一个老头子。” “你想毁了我?” “那我也要毁了你!” 蒋池雨心下紧张,没说话。 视频角度问题,很快就拍到盛书宁与江晗的身影,接着,蒋姝颜与金瑞前后脚进入洗手间,这一刻,蒋池雨一颗心都揪成一团。 完了, 居然真被拍到了! 难不成今晚要功亏一篑?只是,下一秒…… 画面忽然一片雪空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蒋姝颜紧盯着屏幕,又看向店长,“监控呢?” 店长似乎愣了下,“不是您让我删的吗?” 蒋池雨都怔住了。 蒋姝颜更是彻底傻了眼,“你胡说什么!” “是你说,怕被人看到和金少爷在洗手间内的事,让我们删了,来我们店里消费的,都非富即贵,客人有需求,我们肯定要满足。” “你……” 蒋姝颜彻底疯了,冲过去,抓住她的衣服。 “是不是蒋池雨收买了你?她究竟给了你多少钱!” “你在说什么?”店长困惑地看了眼蒋池雨,“我跟她根本不认识,甚至没说过话,蒋二小姐,您可要慎言,明明是你让我们删了视频。” 此时,金、蒋两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没有,不是我!”蒋姝颜摇着头,看向金瑞,“阿瑞,不是我让人删的,不是我……” “一定是蒋池雨这个贱人,是她跟礼服店串通好了!” 蒋池雨心下松了口气,冷笑道:“人是你找来的,视频也是你要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却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蒋姝颜,你到底要不要脸!” “说我跟她串通?我有那本事吗?” 蒋池雨在家不受宠,靠植艺店的营收生活,一年的收入可能都买不起礼服店的一件高定,能在那里当店长的,收入也很客观。 若想让店长听话,要么是有钱,可惜蒋池雨没有。 要么是有权,她亦没有。 无论怎么看,她都没能力让店长跟她串通。 “贱人,我打死你……” 蒋姝颜说着就朝她扑过去,却被蒋立松抓住胳膊。 一巴掌,抽过去! “逆女,你还嫌不够丢人嘛!” 这小女儿算是彻底毁了。 “爸,真不是我干的,肯定是她做的!”蒋姝颜捂着脸,眼泪成串落下,哭得好不可怜,“是她跟礼服店的人串通一起,污蔑我。” “蒋二小姐,如果您一定要这么说,那我只能报警处理了。”店长态度强硬。 一听报警,何灿茹急忙走过去,“都是误会,我女儿今晚受了不少刺激,你别跟她计较。” 她说着,还塞了张卡给店长。 却被人家直接扔到了地上。 “你们打电话让我调监控,已经是下班时间,我好心帮忙,还要被人污蔑,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拿了u盘,甩手就走。 蒋姝颜又被一顿训斥。 视频一事,算是彻底栽到她头上了,任凭她如何解释,都是徒劳。 “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贺太太那边还在等我。”蒋池雨借着盛书宁的名义,得以脱身。 蒋姝颜又被两家人一顿厉声训斥。 心下,恨极了蒋池雨。此时外面宾客还没离开,金、蒋两家人,还得去招呼客人,蒋立松叮嘱小女儿:“你老实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她脸上都是巴掌印,耳朵又开始流血,实在不宜见客,就待在贵宾室,让医生帮忙处理伤口。 其他人则尽数回到宴会大厅。 —— 离开贵宾室,蒋池雨才算松了口气。 偷拍一事,除了她,只有盛庭川知道,难道是他…… 所以蒋池雨又折返回休息室。 此时屋内只有盛书宁与盛庭川两个人在用餐。 贺闻野接了同学电话,就乐颠颠得跑了。 “蒋小姐吃饭了吗?”盛书宁问道,“要不要坐下一起用餐?” “谢谢,我不饿。” “你的衣服很合身,你回头就穿我的那套吧。”盛书宁指了指搁在一侧的包装袋,既然她穿了蒋池雨的衣服,那路助理送来的那套,自然就归蒋小姐了。 “一套衣服而已,没关系的。” 蒋池雨说着,给盛庭川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一下。 “贺太太,我还有点事。” “你忙你的。” 蒋池雨刚离开,盛庭川就借故出去透口气,也走了。 盛书宁又不是傻子,这两个人眉眼传递,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还是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 就这…… 自家哥哥还敢说跟人家没关系?还送了那么贵重的宝石手链。 男人啊, 多是口是心非。 没想到哥哥也不例外。 她手机震动,贺闻礼的电话,“订婚宴还没结束?” “快结束了,待会儿就回家。” “听说出了点事。” “这八卦传得真够快的,你在国外都听说了……” 贺闻礼笑而不语,只示意陈最开车快些,说不准还能赶上接她回家。 陈最无奈: 出差回来,老板是媳妇热炕头,自己还是孤家寡人。 ** 酒店走廊内 蒋池雨特意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看向面前的人,“小盛总,视频监控的事,是您帮忙处理的?” “我不想卷入麻烦中。” 要是被人看到他也在场,还被蒋池雨拖进女厕所,就说明他早已知晓内情。 只怕会被人说,蒋池雨在即将订婚前就与他勾勾搭搭,今晚的事,自己帮忙也有私心,事情难免说不清。 倒不如直接把整件事彻底栽到蒋姝颜头上,反正所有人都认定是她为了逼宫特意拍了视频。 干脆顺水推舟…… 彻底坐实了她的罪名。 如果是盛庭川出手,一切就好解释了。 蒋池雨心下感慨: 小盛总,真是个好人啊。 而盛书宁在休息室等了一会儿,收到李垲信息,说他已经送完贺闻野,马上到酒店楼下。 哥哥跟那位蒋小姐估计有话要聊,还是别打扰他了,盛书宁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休息室,准备回家。 如今已是数九寒冬,寒风冷得刺骨,盛书宁早早就把围巾给戴上了,也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再寒暄客套,又要耽误回家的时间。 酒店内,总有人来来往往,盛书宁倒是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 蒋姝颜被独自留在贵宾室,越想越怄火。 看一下手机,她与金瑞在洗手间的视频早已在各个群里流传,全都在骂她下作不要脸。 无论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给蒋池雨点教训。 酒店很大,她正愁找不到蒋池雨在哪儿,又不敢贸然前往盛书宁所在的休息室。 可老天助她, 一打眼,就让她找到了人。 蒋池雨订婚时的所有礼服和衣服,都是她陪着买的,虽然隔着一段距离,那身衣服她可不会认错…… 宁宁:哥哥有情况,做妹妹的要识趣啊。 小盛总:…… 402.第402章 手段阴毒,要让她身败名裂 第402章 手段阴毒,要让她身败名裂 酒店,迎来送往,人很多。 盛书宁前往停车场时,还会低头给贺闻礼回信息,两人打算年后出去度蜜月,只是地点尚未确定。 【你什么时候回京?去看看表姐吧,她最近孕反很厉害,再这么下去,估计就要住院了。】 贺闻礼:【很快。】 …… 而跟在她后面的蒋姝颜死死盯着她的背影,拨了通电话。 蒋池雨,你这个贱人! 害我名声扫地,我也要让你死。 因为监控视频一事,金瑞也开始怀疑是她故意放出来逼宫的,如今除了母亲,所有人都嫌弃厌恶她,这让她如何能忍! 如今父亲还想靠着你攀上盛家兄妹, 痴心妄想。 都说,掩盖丑闻最好的办法就是…… 出现更大的丑闻! 只要今晚再出现更劲爆的事,大家的关注点自然会转移。 —— 盛书宁一直跟李垲保持联系,约好在停车场的电梯外等着,这里没暖气,凛风凉飕飕的,像是要把人身上那点热意尽数吹散。 身侧,也有客人断续离开。 盛书宁正低头看手机,余光就瞥见一个男人靠近,抬头就见到个不足三十的男人走来,冲她笑着:“小姐,要不要找代驾?我可以算你便宜点。” “谢谢,不用。” “那能加个联系方式吗?如果有需要,您随时找我。”男人说着,掏出手机,操作屏幕。 “真不需要。”盛书宁说着,转身就要走,男人忽然从后面冲上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毫无防备,还没反应过来,就吸入了一口不明气体。 短短数秒,只觉得四肢酸软,天旋地转。 男人扶着她,再度进入电梯。 “小姐,您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 “今晚我保证会温柔点。” 盛书宁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只是腿不能行、口不能言。 在男人身上,整张脸被挡住,电梯内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有人看向她时,男人只笑道: “我女朋友喝多了,让她少喝点,非不听,真麻烦!” 听说是男女朋友,也没人多想。 再者,谁也想不到会出事。 只是没闻到什么酒味,难免会有心细的人多看几眼。 这是京城最奢华的酒店之一,能出入这里的,家境大多优渥,这男人怀里的女人,穿得高档,但他却穿得挺普通。 怎么看,都不相配。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指定楼层,男人是第一次来,对酒店不熟,找房间就了不少时间。 身上还挂着个女人,累得不行。 …… 而此时的地下停车场 李垲刚到达指定的地点,没看到盛书宁,眉头紧皱,刚准备拨打电话,手机震动,他急忙接起:“爷。” “太太呢?” “我正在接她,还没看到人。” “我已经到酒店了。” 贺闻礼说话间,已经进入酒店大堂,给盛书宁打电话,手机显示能接通,却又很快挂断。 这让他心生疑惑。 盛书宁自己是老板,时间宽裕自由,几乎不会挂他电话。 再拨过去,手机竟关机了! 贺闻礼脚步顿住,紧跟在他后面的陈最差点撞到他身上,“爷,您怎么不走?” “宁宁出事了。”陈最人都傻了,“不能吧,这……李垲不是刚刚还和太太联系过?” “肯定是出事了,找酒店,调监控!” 陈最可不敢耽误。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调监控期间,贺闻礼又给盛庭川打了电话,他此时与蒋池雨已回到休息室,“宁宁不在休息室,应该是走了。” 人不在、包也不在。 “我给她打电话,第一遍被挂断,第二次直接关机,我怀疑她出事了。” 一听这话,盛庭川脸色大变。 “我在找人查监控。”贺闻礼手指捏紧,陈最在旁小声安抚,“爷,也许是您想多了,太太就是手机没电,所以关机了。” “酒店到处都有移动电源,若非情况特殊,这年头,谁会让手机没电。” 如今这社会,出门在外,离了谁都行,没了手机,衣食住行都受限。 陈最咬了咬牙,是这个道理没错。 所以…… 太太不会真出事了吧! 盛书宁性格好,以前,还有人觉着她配不上贺闻礼,口出恶言,百般刁难,但自从知道她是盛家的女儿,走到哪儿都有人讨好,哪个傻逼会如此没眼力劲儿。 仔细想,太太也没仇家啊。 更没与谁结怨! 但贺闻礼就想得更多了,毕竟当初自己那舅舅许令丰,是如何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又能精准找到绿堤公园,背后之人,至今还没找到。 —— 而此时的房间内,男人把盛书宁放到床上,她没晕,就是身体无力。 “美女,真别怪我,我也是拿钱办事。” 男人一边脱外套,一边开灯。 “你别这么看我,我保证会对你温柔点,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得罪人。”男人说着走到床边,扯掉她脖子上的围巾。 此时,盛书宁这张脸算是彻彻底底暴露在他面前。 这个人…… 怎么觉得如此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时间紧迫,男人也没来得及多想,脱掉她的外套,拍了几张照先发给雇主。 这貌似不是蒋家大小姐吧。 蒋姝颜此时还在贵宾室,订婚宴尚未完全结束,母亲特意来给她送些吃的,看到她依旧红肿的脸,裹着纱布的耳朵,心疼不已。 “颜颜,你放心,今天这件事绝不会这么过去。” “还以为蒋池雨跟她亲妈一样,是个逆来顺受的,没想到竟是个心思如此歹毒的小贱人。” “以前真是被她给骗了。” “早知道,小时候就该弄死她。” …… 蒋姝颜只默默听着,手机震动,想来是那人得手了。 既然蒋池雨把她的视频放出来,那她必须以牙还牙,告诉所有人,她蒋池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脚刚退婚,就立刻与其他男人滚床单。 “颜颜,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何灿茹皱眉。 “妈,您说什么?” “我说,待会儿回家,好好跟你爸道个歉,装可怜卖惨,你爸宠你,就不会太为难,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肯定要让金家对你负责。” 蒋姝颜笑了笑,她这心思此时早就飞了。 只是碍于母亲在场,还没敢看手机。 我来啦,让大家久等了,一共五更哈~ 403.第403章 两眼一黑,绑错了人(2更) 第403章 两眼一黑,绑错了人(2更) 而此时,酒店监控已经查到了盛书宁的位置。 贺闻礼看到她被人扶进电梯时,周遭温度都骤然冷寂,酒店经理原本还在旁解释,说他们酒店安保极好,贺太太定不会出事,看到监控,浑身爬满冷汗。 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打电话叫客房部经理带上万能卡。 盛庭川此时也在往客房赶,蒋池雨紧跟着。 好端端的, 怎么会出事? 当两人赶到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贺闻礼已到门口。 他压根没敲门,而是直接抬起脚—— 也是卯足了劲儿! 竟只一下, 将门猛地踹开。 门锁断裂,门板更是猝然撞到后侧的墙上,发出巨响,将屋里的男人吓得肝胆俱裂,他此前刚脱了裤子,越看床上的人越不对劲。 他翻看手机。 金、蒋两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网上有不少照片视频,但大多都是蒋姝颜与金瑞不堪入目的小视频,很多人脸都被打码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有关蒋池雨的。 一对比, 差点把他的魂儿都吓飞了! 完了, 搞错了人! 蒋姝颜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明明不是她姐啊。 能到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男人心想坏了事,急忙把刚从盛书宁身上脱下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这位小姐,实在抱歉,我搞错对象了。” 这话说出来,盛书宁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不会对她做什么。 搞错对象? 那他本来要绑的是谁! “这就是普通的一点迷药,药效很快就过去,还请你别报警。”男人说着,正打算穿上裤子离开。 结果—— “嘭——”一声巨响,他被吓得浑身巨震。 手指一抖,刚提起的裤子差点掉下去。 他心里暗忖完了,提起裤子想跑。 刚跨出卧室,差点撞到贺闻礼身上! 他穿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周身冷肃,披霜带雪般,睥睨着他,眼神冷漠得好似在看蝼蚁。 只是敛眉垂眸,迸射出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带着料峭寒意…… 破风迎面,让人心颤发慌。 目光从他还没穿好的裤子上扫过,脸色更是黑沉得可怕! “你、你谁啊,这是我的房间,你凭什么擅自……”男人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准备把他推出去,只是手指还没碰到他的衣服,就被贺闻礼一把攥住。 用力,一掰—— 男人瞬间发出痛苦的惨叫声,还没回过神,脑袋被按着,直接撞到墙上。 巨大的声响,吓得后面的人大气不敢喘。 “我是谁?”贺闻礼语气森冷。 “你带走我老婆,居然敢问我是谁!” 手指松开,眼底像是淬了血,一片殷红,猛地抬脚—— 朝他狠狠踹过去! 那人绵软的身子,像是一滩烂泥般,虚软的落下。 捂着胸口,剧烈的绞痛感,好似心肝脾肺都挪了个位,咳得满嘴都是血。 老婆? 这好像是贺先生吧。 他此时胸口疼得无法思考。 贺闻礼越过他,走进房间。 男人却下意识伸手阻拦。 结果又挨了一脚。 身子就像是离弦之箭撞到墙上。 好似有风穿过,空气都猎猎鼓动。 “咳咳——”那人蜷缩着身子,不停往外呕血,整个脸因为疼痛完全扭曲变形,再想动作时,李垲已上前按住了他。陈最则守在门口,没让酒店人员进去。 贺闻礼进入卧室,就看到盛书宁躺在床上,身上披着外套。 到底是没出事,而且男人还没做出逾越的事,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难免被吓得惊魂未定。 看到贺闻礼,心下委屈,眼眶就不自觉泛起一丝红意。 她说不出话,显然是被用了药。 他几个跨步走到床边,帮她整理好衣服抱起来。 “宁宁——”盛庭川也冲到了房间。 “哥,没什么事,你别担心。”贺闻礼只能如此安抚盛庭川。 “贺先生,酒店有医生在,我马上联系他,让他先帮贺太太看一下。”蒋池雨之前在贵宾室看到医生帮蒋姝颜处理伤口。 短短时间,那医生应该还没走。 “那就麻烦你了。”贺闻礼脸色阴沉。 盛庭川一记冷眼落在男人身上,他被吓得肝胆俱裂,“不……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拿钱办事。” “谁指使你的?” “是……”他迟疑着,似乎还在掂量该不该出卖蒋姝颜。 “说话!” 结果,盛庭川厉声怒斥,把他吓得魂儿都飞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还不说?”盛庭川给李垲递了个眼色,“既然他不说,那就别说了!” “捂住嘴……” “往死里打!” 声线凉薄,冷得彻骨。 蒋池雨跟盛庭川接触次数不多,他平素都是副风华矜雅的贵公子模样,没想到也有如此冷情的一面。 “小盛总,打死了怎么办?”李垲下手可不轻。 “那就只能怪他命短!” 小盛总? 男人脸色惨白,再看向被贺闻礼抱在怀中的人,才暗恼: 难怪觉得眼熟,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刚举行婚礼的盛家小姐。 贺先生、小盛总…… 真是完了! 蒋姝颜这智障,想害死他吗? 他恨不能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小盛总,跟我无关,都是蒋姝颜让我干的!” 他立刻开口,直接把蒋姝颜撂了出来。 蒋池雨正打算陪盛书宁去找医生,听了这话,脚步停住。 就连贺闻礼也停下,转头看他。 “蒋姝颜想动我妹妹?”盛庭川听到这名字,心下也诧异。 “不、不是……”男人摇头,“她想动的是她姐蒋池雨,她只说她姐今天会穿香槟色的套装,又告诉我大概位置,我没想到会弄错目标。” 贺闻礼垂头,看了眼自家妻子的衣服。 确实是香槟色套装。 蒋池雨听到这话,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她怎么也没想到,盛书宁今晚的遭遇,竟是替自己扛了雷。 “蒋姝颜走了吗?”盛庭川询问。 酒店经理急忙上前,“应该还没走,金家的订婚宴还没结束。” “把人带上!”盛庭川给李垲递了个眼色,他拖着男人的胳膊就往外走,此时他的裤子还挂在腿上,身上仅有一条裤衩。 妈呀,好歹让我穿件衣服啊。 他就这么被拖拽着,好似一个牲口! 这是根本不把他当人啊。 404.第404章 小盛总仗势欺人,很嚣张(3更) 第404章 小盛总仗势欺人,很嚣张(3更) 宴会厅 订婚宴已接近尾声,此时留下的,多是金、蒋两家的至亲和好友。 因为母亲一直在旁边,蒋姝颜没机会翻看手机,何灿茹想让她提前离开,“订婚宴快结束了,我再等等你爸,你先回家吧。” “不急。”蒋姝颜还等着看好戏。 何灿茹不理解,留在这儿也没意义,而她手机震动,丈夫蒋立松的电话,“姝颜人呢?” “在我身边。” “赶紧把她带到宴会厅,小盛总来了,说想见她。” “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他指名要见姝颜,你把她带来就行。”蒋立松催着她快些。 蒋姝颜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得罪盛庭川,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戴了个帽子遮住受伤的耳朵,才慢悠悠到了宴会厅。 此时的厅内,只剩半数宾客。 盛庭川表情寡淡,金、蒋两家的其他人都站在边上陪着笑脸。 实在不知,这位爷因何折返回来。 “小盛总。”蒋姝颜笑着上前,“听说您找我。” 盛庭川脱了外套,示意她靠近些。 众人狐疑。 蒋姝颜心里隐隐发慌,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待她靠得更近些时,盛庭川已捋起袖管,她刚从嘴角挤出丝微笑,一句小盛总都没说出口…… 盛庭川一扬手, 一巴掌已抽打在她脸上。 毫无预警,她身子趔趄,摔倒在地,帽子被打落,而刚处理好的耳朵,又开始往外渗血。 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何灿茹是第一个冲上去的,“小盛总,您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打我女儿。” “就算你们盛家再有权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信不信我报警。” 盛庭川轻扯嘴角,脸上却满是冷意,“我已经报警了,还有……” “我就是仗势欺人,又如何?” 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那语气,眼神,嚣张又狂悖! “小盛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好端端的,您这是干什么。”蒋立松舔着脸凑上去。 “就算姝颜做错什么得罪了您,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再怎么样,您跟她动手也……” “不合适吧!” “这也是我第一次打女人,”盛庭川拧了拧手腕,目光落在蒋姝颜身上,眼神很轻,却又压迫感十足。 “你问我为什么,不如问问蒋二小姐究竟都干了什么!” 盛庭川素来正派,以前都很少出席晚宴商会,要不是有贺浔这个死对头,他甚至从未跟任何人交恶,逼得他动手…… 这蒋姝颜也是好本事! 如今还留在这里的,都是关系极近,蒋姝颜什么性格,大家心里多少有点数。 看来, 她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姝颜,你都干什么了?”蒋立松瞪着女儿。 蒋姝颜人都傻了,她确实背着父母做了些事,但这件事跟盛庭川没关系啊,所以他忽然给自己一巴掌,她彻底懵了,只摇头说不知道。 “看来蒋二小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盛庭川话音刚落,一个只穿着裤衩的男人就被李垲揪了进来。 即便有暖气,这个季节赤膊光着身子也觉得冷,他瑟瑟发颤,刚才挨了贺闻礼两脚,肚子还不断抽动绞痛。 他从地上摸爬起来,“小盛总,与我无关的,都是蒋姝颜让我干的!” “是她想害蒋池雨,事后会给我一笔钱。”“而且这件事本就丢人,就算蒋池雨报警,她也可以说服自己父亲撤销报案,因为蒋家丢不起这个人。” …… 三两句话,虽没完全说清前因后果。 但联系订婚宴上发生的事,大家也能猜出个大概。 “这蒋姝颜是疯了吧,自己做出那种龌龊事,还想把别人也毁了。” “丧心病狂,她就是纯坏。” “天生的坏种吧,做错事不知悔改,还一错再错,真是神仙难救。” 亲友们七嘴八舌,看向金家的目光都变得异样。 金瑞和她一起,一方面是觉得刺激,毕竟她是自己未婚妻的妹妹,另一方面则是蒋姝颜在床上放得开,样多。 平时做些出格的事,他也能忍。 今晚的事,确实在他意料之外,他好似从未看清眼前的女人。 “姝颜,他说的是真的?”蒋立松听了这话,真是两眼一黑的程度。 他再不喜欢蒋池雨,那也是他女儿。 大庭广众,家丑被摊开,还把盛庭川给牵扯进来,他就算想维护小女儿也难。 “不、不是的……” 蒋姝颜刚想反驳,那男人已经跳起来,“你们不信,可以翻她的手机,那里面还有我发给她的照片,她说,要拍照片和视频,才能让蒋池雨也尝到身败名裂的滋味。” “手机呢!”蒋立松想翻找手机。 蒋姝颜心虚,自然不肯让父亲把手机夺了去。 故意甩手, “嘭——”手机砸到地上,屏幕碎裂,瞬时黑掉。 盛庭川低笑,“蒋二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摔了手机证据就会消失吧。” 说话间,李垲已经弯腰捡起手机。 里面的照片,是他家太太,自然不可能让它流出去。 蒋姝颜故意摔砸手机的举动足以说明一切,蒋立松气得身子发抖,拽住她,抬手就打,“逆女,你要气死我吗?” 无数巴掌,宛若暴雨般落下。 蒋姝颜捂着脸,躲到母亲身后。 “蒋立松,你疯了吗?她是你女儿,难不成你想打死她!” “我恨不能杀了她!” 简直丢人现眼。 “颜颜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池雨太欺负人,她想退婚可以直接说,何苦要把妹妹的名声毁了,颜颜也是气恼,才会失去理智,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情有可原啊。” 何灿茹搂着女儿,也是红了眼,“再说了,看情况池雨应该没出事。” “也是不知……” “为什么小盛总会为池雨的事如此生气,你俩什么关系?” 盛庭川可没想到,这把火…… 居然还能再度烧到他身上! “何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话间,蒋池雨也出现在宴会厅。 给盛庭川递了个眼神,让他安心。 盛书宁没事。 “立松,你看啊,我就说池雨没事。”何灿茹笑着,“你看她连衣服都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啊,就是姐妹间小打小闹罢了。” 盛庭川闻言,脸都黑了。 谁家姐妹打闹,是冲着毁人清白去的。 405.第405章 发了疯,敢杀人,贺先生来了(4更) 第405章 发了疯,敢杀人,贺先生来了(4更) 蒋池雨此时还穿着订婚时的那套衣服,着装整齐,就连口红都好好的,看样子是没出意外。 “今晚是……”那男人想开口说他弄错了人,却被李垲一脚踹过去,打断了他的话。 “何姨的意思是,因为我没事,所以今晚的事,就可以轻轻揭过去?”蒋池雨冷笑着。 她是越想越后怕。 盛书宁没出事,是因为这男人及时发现认错了人,而且贺闻礼搭救及时。 如果是她…… 恐怕就没有如此好运了。 今晚,恐怕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噩梦。 “说到底,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如果今晚是蒋姝颜出事,您也能如此淡定吗?”蒋池雨缓步靠近何灿茹母女二人。 “池雨,我知道你委屈,我肯定会补偿你的,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闹得……”何灿茹舔着脸,只是话没说完,蒋池雨忽然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朝她泼过去。 酒水挂在脸上,何灿茹愣在原地。 “蒋池雨,你是不是疯了!”蒋姝颜跳出来维护母亲。 “这就叫疯?你怕是真没见过疯子。” 蒋池雨说着,将杯子猛地磕在桌子上,高脚杯碎裂,她抓着一片碎片,一个跨步上前—— 玻璃片, 就抵在了蒋姝颜的脖子上! 她手腕猛地用力,血珠滚出,吓得蒋姝颜失声尖叫,“姐,你要、要干什么?” “蒋池雨,你、你冷静点。”何灿茹也顾不得脸上的红酒渍,吓得惊慌失措,“你要是弄伤姝颜,你也要坐牢的。” “我如果要坐牢,那肯定不是因为弄伤她,而是……” “弄死她!” 蒋池雨嘴角泛起丝冷意。 “救、救命……爸、妈,救救我,姐姐要杀人了。”蒋姝颜吓疯了。 其实本身是疯子的人不可怕, 可怕的是, 原本不疯的,忽然疯起来。 你根本想不到她会做什么。 “蒋姝颜,这事儿我是第一次做,我也害怕,手不稳,所以你别抖,要是不小心把你脖子割出条大口子,你可能真就要死在这里了。”蒋池雨冲她笑了笑。 她笑起来,很好看。 只是此情此景,让人浑身发毛。 盛庭川看着她,心下也觉得诧异。 而那个玻璃碎片,正一寸寸嵌入蒋姝颜的脖子里,周围人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喘。 难不成, 这蒋大小姐在当众行凶! 金家人都看傻了,尤其是金瑞。 他自认为把蒋家姐妹玩弄于股掌之上,不止一次暗暗得意,此时却觉得,好似从未看清过她们二人。 自己,活脱脱的像个傻逼! “爸,救我啊!”蒋姝颜向父亲求助。 “蒋池雨,你赶紧放开你妹妹,你要想杀人坐牢我不拦着,但你也要想想你外婆,她身体本就不好,你忍心让她看着你坐牢!” 蒋立松知道她的弱点。 蒋池雨悻悻一笑,却没放下玻璃碎片,看着蒋姝颜,目光逼近,眼底满是寒意。 “蒋姝颜,这次的事,不会这么算了。” 她撤身离开时,蒋姝颜才算松了口气。 何灿茹此时才气急败坏,想冲上去打她,手臂扬起,巴掌还没落下,就被蒋池雨给擒住了手腕。 “你、你放开……” “你敢伤我女儿?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你!” 蒋池雨一声低笑,“蒋姝颜又没死,就是划破点皮,我也是被她逼急了,失了理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有可原。” “都是一家人,姐妹间小打小闹罢了。” “我相信何姨跟妹妹,定然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吗?”回旋镖,最终落到自己身上。 何灿茹被堵得哑口无言,又急又恼。 蒋池雨冷笑着:“还是说,我被她伤害,就该原谅,但我伤她,就罪该万死?” “那不一样,你是想杀了她!”何灿茹狡辩。 “她让人毁我清白,还要拍照录像,那我一辈子就毁了,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行了!”蒋立松头疼得几乎要裂开,“都是一家人,不觉得丢人吗?池雨,你也伤了姝颜,也没什么损失,今晚的事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盛庭川挑眉。 “小盛总,我很感谢你今天帮池雨脱困,改天我必当登门致谢,但这毕竟是我们蒋家的家事,您再掺和……就不合适了。” 蒋立松悻悻笑着,他只想早些逃离这里。 今晚这人,真是丢大了。 “家事?”盛庭川低笑着,那笑容未达眼底。 “难道小盛总还想插手我们蒋家的事?”蒋立松也是难得硬气。 “傻逼!”李垲忽然冒了句。 蒋立松暗恼,“你、你说什么?我在跟小盛总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蒋先生……”一道疏冷喑哑的声音传来,“居然开始训诫起我的人。” “你好大的威风!” 众人循声,竟不知贺闻礼何时出现。 他个儿高,单是站在那里,气势就足够压人,更别提那一身冷寂疏阔的寒意,眉宇深处,尽是戾气。 “你、你的人?”蒋立松又打量起李垲。 他压根不认识。 在场,却有人嘀咕了一句:“这人,似乎是经常跟着贺太太的保镖。” “难怪觉得眼熟。” “不过贺先生怎么突然出现了,今晚这事儿真的闹大了。” 蒋立松闻言,立刻陪着笑,“我不知道他是贺先生的人,实在对不住。” 蒋姝颜终是被惯坏了,瞧着盛庭川帮姐姐出头,心下已很气恼,如今贺闻礼都来了,忍不住嘀咕道:“又没出什么事,干嘛苦苦相逼,就算再有权有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蒋二小姐说什么?欺负人?”贺闻礼耳尖,听得真切。 “贺先生,小女无知,胡说的!”何灿茹悻悻笑着,不断给女儿递眼色。 祖宗, 你快安分点吧。 “胡说,看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贺闻礼给李垲递了个眼色。 他几个跨步上前,将蒋姝颜抓过来—— 掌嘴! 李垲下手狠,偏又没人敢阻拦,蒋姝颜这张嘴算是要被打烂了。 “贺先生平时不这样啊,今晚好大的火气。” “这蒋姝颜也是活该,泥人还有三分血性,抢了别人未婚夫,还想毁人清白,估计贺先生与小盛总也是看不过眼。” “得罪他俩,以后还是离蒋家远点吧。” …… 直至警察来了,李垲才停手。 406.第406章 贺太太,您怀孕了(5更) 第406章 贺太太,您怀孕了……(5更) 警察看向蒋姝颜,这张脸,都被打得面目全非了。 “这是怎么回事?” “同志,她不小心摔的。”李垲说得理直气壮。 “摔的?” 民警看向周围人,蒋姝颜的亲爹亲妈都不敢说话,宾客们就更犯不着此时出头得罪贺闻礼。 “有人报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民警没细说案件由缘,抓着蒋姝颜就要把她拉走。 她自然是不肯,嘴被打烂,满是血,开不了口。 满脸泪痕,向父母求助。 何灿茹只能拉着丈夫,让蒋立松去找蒋池雨。 这件事,她是受害人。 如果她肯和解,说是误会,说不定去警局走个过场,这件事就结束了。 “池雨……”蒋立松压着声音,“算爸求你,她毕竟是你妹妹,就算她做错事,好歹是一家人。” “不是我不想救她,而是我没办法。” “你是受害人,不是你报警的吗?怎么会没办法?” 蒋池雨抿了抿唇,贺闻礼与盛庭川显然不想把盛书宁扯进来,但事情到了警局,父亲迟早会知道。 她压着声音,“因为报警的……” “是贺先生。” 蒋立松瞳孔地震,“什么意思?” “贺太太衣服脏了,我把衣服借给她穿,蒋姝颜派过去的男人认错了人,所以受害人不是我。” “……”蒋立松呼吸急促着。 好似,瞬间被人扼制住咽喉,再度看向贺闻礼与盛庭川,只觉得呼吸都艰难。 “你应该庆幸,贺太太安然无恙,要不然……” “今晚贺先生和小盛总能把整个蒋家掀了!” 蒋立松只觉得浑身血液奔涌,四肢发麻。 “立松,你说句话啊,姝颜要被带走了,这可怎么办啊!”何灿茹都急死了。 “闭嘴吧,都是你把她给惯坏了,她才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蒋立松甩开妻子,气得浑身乱颤。 他想去赔罪,但贺闻礼与盛庭川绝口不提盛书宁,显然是不想她被牵扯进来,就算没出事,也少不得会被人议论,所以蒋立松也不敢过去。 完了, 蒋家怕是要彻底完了。 贺闻礼与盛庭川有所顾忌,所以今晚没有太大的动作,但不代表事情就能揭过去。 只怕暗中也会给蒋家使绊子。 真是要完了啊。 一口气憋在胸口, 蒋立松捂住心口位置,竟生生吐出一口血。 金夫人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直至蒋姝颜被带走,才瞪了眼儿子,“看到没,那就是个祸害,你却把她当宝贝!” ** 休息室内 贺闻礼回去时,盛书宁已经恢复,医生没给她用药,只是让她多喝水,又让陈最帮忙买了些酸梅粒,酸中带咸,有提神作用。 约莫半个小时后,她身体就逐渐恢复。 “贺太太吸入的量不多,没什么大碍,多喝水就行。”医生说道。 也是蒋姝颜恶毒,她说一定要让蒋池雨保持清醒。 毕竟,一个“死人”,拍出来的视频没意思。 所以这迷药,用量极少。 只是让她四肢无力,口不能言。 若是药量过大,肯定要立刻送往医院。 “谢谢,辛苦了。”贺闻礼此时的眉头还紧拧着。 “我已经没事了,别绷着脸,会吓到人。”盛书宁抵了抵他的胳膊,因为此时蒋池雨也跟着哥哥来到了休息室。 “贺太太,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让你遭受了飞来横祸。”蒋池雨都不知该说什么。“你也是好心借衣服给我,你又不知道她想害你。” 盛书宁冲她笑了笑,“你看,我也好好的,没什么事,而且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还是送您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不用,我身体挺好的。” 盛书宁因为腿伤,之前经常去医院,她是再也不想往那里跑了。 “还是去吧,检查没问题,我也安心。” 不仅是蒋池雨,贺闻礼与盛庭川也坚持让她去做检查,盛书宁实在拗不过他们。 ——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贺闻礼联系了私人医院,毕竟今晚的事,他并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药物在身体里有没有残留,只需抽个血就行,所以其他项目就被盛书宁拒绝了。 特殊检查,加急处理。 大概半个小时能出结果。 期间,盛书宁还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让她有空去配合做个笔录。 “贺先生,还闷闷不乐啊?”盛书宁挽着他的胳膊,“你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都没告诉我?” 贺闻礼沉默着。 “那你想去哪里度蜜月?我听小野说,咱们家买过一个海岛,听说那里很不错,而且气候宜人,要不咱们去小岛上?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某人依旧不说话。 盛书宁清了下嗓子,忽然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下。 贺闻礼紧皱的眉头才终于松动。 盛庭川坐在一侧,简直没眼看他俩,只是一转头,就发现蒋池雨还在盯着看。 人家夫妻亲热,有什么可看的。 “好看吗?”他压着声音。 蒋池雨这才收回视线,悻悻一笑,“我以前参加晚宴,远远见过贺先生两次,感觉是个特别严肃高冷的人,没想到私下还有这样一面。” “看得出,他们感情很好,真让人羡慕。” “今晚的事,实在对不住。” 如果盛书宁有个好歹,她定要内疚一辈子。 盛庭川没作声,只是多看了她几眼。 以前只是听说她在蒋家不受宠,今晚她那继母一番话,却听得他心惊。 如果今晚蒋姝颜得逞,蒋池雨一辈子被毁了,恐怕还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蒋立松故意提起她的外婆…… 看来,也是有东西被他拿捏着。 要不然,她自己经营一个小店足以生活,根本无需被裹挟着跟金家订婚。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 特殊检查,几乎把所有血检项目都查了,都不是专业人士,也看不出什么,所以取了化验单,就送给了医生。 “一切都很正常,那药物应该对身体没构成什么影响,可是……”医生话锋一转。 看病, 最害怕医生说一句【可是】。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尤其是蒋池雨格外担心。 “医生,可是什么?”贺闻礼追问。 “贺太太……”医生紧盯着她,“您怀孕了。” 今天又是勤奋的一天。 大家周末愉快啊,学生党应该都放假了吧~ 贺先生:努力终有收获。 恭喜宁宁~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笔芯~ 407.第407章 小盛总的好妹妹?贺先生一声姐夫 第407章 小盛总的好妹妹?贺先生一声姐夫 怀孕? 一句话的,惹得盛书宁呆愣在原地,就连素来处变不惊的贺闻礼都怔忪良久。 他努力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 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目光下意识落在盛书宁的腹部,嘴角不自觉扯起丝弧度,原本冷肃的眸子寒意尽散,春水柔波般,尽是温柔色。 “医生,你确定?”虽说没避孕就等于备孕,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砸得她有些晕。 “检测数据不会有假,幸好你今天来检查,没有拍片查ct。”医生想来,也是一阵后怕,因为盛书宁送过来时,贺闻礼直接说,全身体检。 也是这位贺太太不愿检查,若不然…… 就要出大事了。 “看数据,也就一个月左右,您明日可以去妇产科挂个号。”医生建议。 “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贺闻礼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前三个月确实要多注意些……”医生简单交代了些注意事项,贺闻礼听得认真,就连盛庭川也格外专注。 蒋池雨就在旁默默看着。 说实话,她很羡慕盛书宁。 嫁得好不好是一回事,关键是,贺先生与小盛总是真心爱护她。 有这样的丈夫和家人,对比自己,说不羡慕是假的。 “哪儿有那么多需要注意的啊,我肚子有点饿,去吃点东西吧。”盛书宁扯了扯他的袖子。 “蒋小姐,麻烦你先陪宁宁出去转转,我再跟医生说两句。” 贺闻礼拜托,蒋池雨自然点头。 待两人离开后,贺闻礼表情陡然冷肃,“医生,我妻子今晚中了迷药,对孩子会有影响吗?” “她事后是喝水排毒,迷药剂量很小,血检显示,也没被身体吸收,您不用太担心,如果您实在不放心,可以咨询下专业人士。”他指的,自然是妇产科医生。 贺闻礼哪儿认识什么妇产科大夫,最熟的医生就是吕培安。 他是业内泰斗,认识的人多。 当电话接通,吕培安还以为深更半夜有什么大事,结果某人却说:“您认识妇产科医生吗?” “我……”吕培安睡觉中途被吵醒,憋了火,被他这话问得愣了良久。 “宁宁怀孕了。” “真的?” “这还能有假?” “真不错,你爷爷奶奶知道这个好消息吗?” “我想亲自跟他们说。” …… 此时的走廊上,蒋池雨小心陪着盛书宁,“贺太太,恭喜啊。” “谢谢。”盛书宁又不傻,今晚订婚宴上发生的事,可能是她筹谋良久,所以她也笑道,“也恭喜蒋小姐如愿以偿。” 蒋池雨愣了下,盛家兄妹还真是通透。 “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盛书宁话音刚落,蒋池雨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备注是【父亲】。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蒋池雨走到走廊一侧,刚接起,就听蒋立松语气急切,“池雨,你跟贺太太是不是很熟,能不能求求她,让她放过你妹妹。” “爸,我跟她就是有过几面之缘,而且今晚的事,贺先生与小盛总都在……” “您觉得,我有那么大的面子?” 蒋立松也知道,这是实话,“那怎么办?贺先生的律师说,要以故意伤害罪追究她的责任。”“要不,您去找金家,妹妹现在是金瑞的未婚妻。”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用想,蒋立松肯定会在金家碰一鼻子灰,只是他无计可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 从医院离开后,贺闻礼与盛书宁直接回贺家,盛庭川则先送蒋池雨回家,待他到家时,竟发现父母还没睡。 “听说订婚宴出事了?网上传的那些,是真的吗?”喻锦秋询问。 “妈,您跟爸不睡觉,就是为了八卦这些事?” “不是,还不是你小子干得好事!”盛懋章冷哼着,“今天蒋小姐出事,听说你打闹订婚宴,还亲自动手,打了蒋家二小姐?有人打电话,询问你跟那位蒋小姐是何关系。” 盛庭川若是告诉父母,今晚出事的是妹妹,两人肯定担心。 所以他说:“刚巧路过,见义勇为。” “就这么简单?你何时喜欢多管闲事了?”盛懋章打量儿子,“好端端的,你跑去参加这个订婚宴就很奇怪。” “你究竟是为了陪妹妹,还是冲着其他好妹妹去的。” 盛庭川头皮发紧。 什么好妹妹! 父亲素来耿介爽直,怎么会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 这也不能怪盛懋章,他和妻子原本都打算睡了,接到好友电话,说他的儿子,给蒋小姐送了价值不菲的蓝宝石手链,今晚又冲冠一怒为红颜,动手打人。 夫妻俩一听这话,瞬间毫无睡意。 盛庭川担心父母再追问,直接丢下一句: “宁宁怀孕了。” “你们要做外公外婆了。” 说完,完全不理会正在消化信息的父母,转身回房。 数秒, 他听到父亲放肆大笑的声音。 “锦秋,我要当外公了,这可是大喜事啊,你说,该给外孙女准备点什么好?去年鸿生弄了不少翡翠,给她弄些童镯,宝宝佛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是外孙女?如果是男孩呢?” “那我也喜欢。” …… 盛庭川听着父母对话,嘴角缓缓一弯,又给妹妹发了消息,提醒她早些休息,别熬夜。 盛书宁此时正翻查资料,她平时制作熏香,接触的中药很多,以后这方面的事估计要交给员工了,好在这段时间培养了些新人,倒是不必担心。 贺闻礼原本正在搜索,譬如孕妇饮食需不需要忌口,亦或是孕早期何时孕检、需要注意哪些…… 转念一想, 简直是多此一举。 直接问谢司砚就行了。 那小子是当老师的,又谨慎细致,据说自从表姐怀孕后,他就将整个孕期有哪些注意,几个月孕检,都查些什么,何时建档之类都弄得一清二楚。 打印成册,以便随时翻阅。 一通电话,谢司砚人都傻了。 他这会儿正在书房写论文,看到来电显示,愣了很久。 贺闻礼居然主动联系他? 破天荒! 太惊悚了。 最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谢司砚接起电话时,还喝了口茶压惊、平复情绪,结果贺闻礼开口就是一句:“姐夫。” 408.第408章 春风得意贺先生,小叔还需努力(2更) 第408章 春风得意贺先生,小叔还需努力(2更) “噗——”谢司砚没忍住,一口茶喷在电脑和资料上,他手忙脚乱找纸擦拭。 姐夫? 究竟是自己幻听,还是他疯了! 贺先生居然喊他姐夫? 虽然他跟江晗在一起有段时间了,说是他的准姐夫也没错,大概是觉得自己比他小,所以贺闻礼从未改过口。 “姐夫,你在吗?”贺闻礼今日心情好。 不就是一声姐夫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有事吗?”谢司砚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你之前整理的孕期注意事项,能不能发我一份?” 谢司砚被他这声姐夫喊得脑袋发昏,也没多想,就把资料发在他邮箱,早就听说他跟盛书宁在备孕,提前准备也正常。 姐夫? 这声称呼从贺闻礼口中说出来,听着怎么…… 那么悦耳! 当谢司砚回房时,江晗发现她家这只绿茶小狗正在傻笑。 问起原因,他只说:“我忽然觉得贺先生人挺好的。” 江晗皱了皱眉: 大半夜的,发什么颠? ** 盛书宁与贺闻礼昨晚回来时,除了还在外面疯玩的贺闻野,贺家众人都已睡觉,翌日中午,大家才难得齐聚。 “你这次出差时间太长了,马上要过年了,最近尽量少出差,多在家陪陪宁宁。”贺老太太笑着,“自从举行婚礼后,你就一直很忙,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 “奶奶,我知道。” 贺闻礼说着,看了眼餐桌,除了因为通宵还在睡觉的贺闻野,贺浔也不在,“小叔呢?” “昨晚没回来,估计又死皮不要脸的赖在月月那里了。”贺老冷哼。 苏衔月是独居,她的公寓给两人幽会提供了便利。 这段时间,苏衔月常来贺家。 一来二去,除了小辈,贺老都已称呼她为月月。 “能理解,再过几日,她就要回老家过春节,人家小情侣想多待在一起腻歪腻歪也正常。”梁嘉因说着,还拿起公筷给盛书宁夹了肉,“宁宁,多吃些。” “爷爷,要不要喝点酒?”贺闻礼忽然提议。 这话,惹得贺家众人诧异。 大中午的,不年不节,喝什么酒啊。 不过老爷子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孙子出差这么久,他也想念,心下也是高兴,立刻让人去酒窖拿了酒。 “有件事,原本想等家里人都在时再说,但我实在忍不住。”贺闻礼摩挲着酒杯。 “你小子是不是惹了什么祸事?” 老爷子喝着酒,昨晚金、蒋两家订婚宴上的事,他听说了。 他这好孙子,把蒋二小姐的嘴都给打烂了。 据说到了派出所,连说话都困难,那张脸被打得不能看,当晚就被送到了附近医院。 “爷爷,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到处惹事。”贺闻礼低笑。 “难道不是?” 出差回来,第一时间不回家,跑去别人家的订婚宴上打人? “爷爷,其实……”盛书宁想解释。 “宁宁,你别替他掩饰,这小子跟他小叔一样,我瞧他笑得那个样子,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 “咳——”老太太皱眉,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吃饭时间,孩子们都在,说得这叫什么话。 “爷爷,您这么说,我可伤心了。” 贺闻礼这话一说,贺家众人纷纷狐疑。 他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吗?居然开始贫嘴了。 “有话就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老爷子脾气火爆,自然也是个急脾气,端起杯子,刚喝了口酒,就听自家孙子说: “宁宁怀孕了。” 某人那语气,十分得意。 一瞬间, 整个餐厅都好似陷入死寂。 老爷子口中的酒还没完全咽下去,囫囵在嗓子眼,辛辣刺喉,导致他的脸都被刺激得通红一片。 “宁宁,真的吗?”梁嘉因位置紧挨着她。 在盛书宁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才笑出声,“什么时候的事啊?” “昨晚才知道,待会儿吃完饭准备再去趟医院。” “我陪你去。” “孩子几个月了?”一旁的二婶徐敏之问道。 “一个月左右。” “月份小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最近你就在家好好养胎,店里的事,你要是不放心,我跟大嫂帮你盯着,马上就过年了,真是喜上加喜。” 她说着,还看向梁嘉因,“大嫂,恭喜啊,你要做奶奶了。” “还是闻礼好,不像我家这两个小子……” 徐敏之说着,看向贺宪洲与贺凌洲兄弟俩。 一个整天泡在书堆里, 一个不是健身,就是跑去给人家当保镖。 对恋爱好似根本没兴趣。 她想当奶奶,怕是遥遥无期了。 贺老将那口酒咽下,心下滋味微妙。 自从盛书宁进了贺家,似乎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连小儿子都谈恋爱了。 老爷子觉着,盛书宁简直就是个福星。定能给他生个软乎可爱的小曾孙女。 遥想去年此时,他还为逆子和孙子的婚事发愁,没想到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 “你下午去医院,那我也去。”贺老忽然说道。 “爸,她是去孕检,您去干什么?”贺伯堂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去体检不行吗?” 老爷子这两年讳疾忌医,不愿体检,大概是年纪大了,身体难免有些小问题,他觉着,只要不检查,就是没问题,如今他盼着小曾孙女降世,自然要好好养身体。 “但您今天喝酒了,怕是没法体检。”贺仲清提醒。 “那我先去医院熟悉下环境。” 所有人:“……” 盛书宁低头,努力憋着笑。 但是老爷子今儿个高兴,喝多了酒,不宜出门,所以最后还是贺闻礼与梁嘉因陪她去了医院。 这家医院的妇产科很出名,而且医院旗下还有专业的月子中心,从怀孕到生产、坐月子一整套流程都无需发愁,还有专业人士陪同产检,整个孕期全程护航。 所以只要家里条件允许的,都会来这里生孩子。 盛书宁怀孕时间尚短,做不了太多检查,医生只是交代些事情,提醒她两周后再来。 刚离开医生办公室,她手机震动,一个座机电话,显示是派出所的,她接起后,对方说是侦办她昨晚案件的民警。 “盛小姐,现在有个情况,比较特殊。” “您说。” “蒋姝颜怀孕了,因为是孕妇所以没办法对她进行拘留……” 盛书宁皱眉。 怀孕? 昨晚的事,她虽然没受到什么伤害,但罪魁祸首受不到惩罚,她心里肯定不舒服,贺闻礼察觉妻子异样,询问缘由脸色也是难看。 蒋家,他是不会放过的。 只是被宁宁怀孕的喜悦冲昏了脑袋,忘了这件事。 虽然动不了罪魁祸首,给蒋家施压总是可以的。 蒋立松原本还窃喜,小女儿怀孕,暂时免于责罚,而且这孩子是金家的,他们家想撇清关系简直白日做梦。 结果当天下午就传出消息,有几家合作商解约……又把他气得差点吐血。 ** 贺家老宅 贺闻野睡到下午四点多才起来,还哈气连天,瞧着家里张灯结彩,奶奶居然亲自下厨,正在炖汤,他凑近闻了闻,想偷尝一口,结果…… 老太太拿起拐杖抽在他屁股上。 “贺闻野,你多大的人了,还偷吃!” “奶奶!”贺闻野捂着屁股,“您也知道我年纪不小了啊,还打我屁股,我不要面子吗?” “滚一边去。” 老太太冷哼着。 “一口汤而已,奶奶您别太小气。”贺闻野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贺小野,你别以为自己还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告诉你,你马上要当叔叔了,给我稳重点,别整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噗——”贺闻野没忍住,一口水喷出来,气得老太太举着拐杖想揍他。 “奶奶,您说什么,我要当叔叔了?是我嫂子她……” 老太太点头。 “我就是睡了一觉,咱们家居然多出个孩子。” 老太太眉头直皱,让他赶紧闭嘴。 贺闻野高兴,在家庭群里发红包,普天同庆,他以为自己是比较早知道的,结果发现,大家居然都懂。 只有贺浔冷不丁问了句:【什么事这么高兴,让你这个抠门鬼发红包?】 贺小野:【小叔,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贺浔近来很少回老宅。 苏衔月所在的北筑工作室已基本放假,他也没接新工作,基本都和她腻在一起。 贺闻野乐了,原来他不是最后一个知情的。 【小叔,你要做爷爷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小叔,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高兴得傻掉了。】 贺浔盯着信息一直在发愣,惹得坐在他身边画设计图的苏衔月问了句:“出什么事了?难得见你出神?” “我当爷爷了。” “你不是早就做爷爷了吗?”苏衔月笑着。 “这不一样……”家里那些亲戚,逢年过节才能见到,一年听那么几声爷爷,也能接受,贺闻野这么兴奋,显然是自家的好侄儿有情况了。 就说明,很快会有一个小鬼,经常在他耳边叫爷爷。 他速度可真够快的。 不行,自己也要加加油。 苏衔月忽然发现,他看自己眼神变得越发幽暗深邃,瞬间秒懂他的心思。 她必须早点收拾行李,回家过春节。 惹不起,玩不过…… 那就赶紧跑! 今天更新结束~ 欢欢乐乐的两章。 贺先生:要当父亲的感觉很微妙。 小叔:╭(╯^╰)╮ 贺先生:当爷爷的感觉,应该也很微妙吧。 小叔:…… 409.第409章 看她的眼神,不寻常 第409章 看她的眼神,不寻常 苏衔月后知后觉,才诧异地看向贺浔:“是盛老板怀孕了?” 待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就拿起手机给盛书宁发信息道喜,不过她怀孕一事,并未对外公开,要等三个月,待胎像稳定。 “别人怀孕,你高兴个什么劲儿。”贺浔低笑,“是知道自己要做奶奶?” 苏衔月轻哼一声,“我们就是处对象,还不一定能结婚。” “你说什么?” 贺浔说着,扯下领口毛衣,“你都把我咬成这样了,还不想负责?” 他脖子上有处明显牙印,咬得深,很难消。 “你……”苏衔月急忙伸手,将他毛衣整理好,这也不能怪她,有时实在受不住,刚整理好衣服,她的手还没撤回,就被贺浔攥住。 他眼底柔情泛滥,低哑着嗓子喊她: “小月亮。” 声音沉糜,像是灌了酒,钻入耳蜗搅得人心颤。 他靠近,深吻…… 桌上,设计稿被推至角落,苏衔月眼底一片湿糜,实木桌子有些凉,她只能抱紧面前的人。 冷吗? 最后,热得让人崩溃。 她无力挣扎,他不愿收手。 待贺浔将她抱进卧室时,书房内地面落满衣服,实在不堪入眼。 苏衔月咬牙,贺浔简直是个祸害,她被累得半死,无力工作,但某人仍精神奕奕,还曾半夜爬起来画稿,说什么: 心情好,灵感迸发! 她却连提笔都困难。 还是得赶紧让他滚蛋。 所以,当晚贺浔就回到了老宅,家里一片喜色,他买了一堆东西,婴儿毯、摇摇马、奶瓶套装…… “刚好看到,觉得不错,就买了些。”贺浔看向盛书宁,“恭喜。” “谢谢小叔。” 贺老笑着,“你可算有点当爷爷的样子了。” 他只笑了笑。 “今天真是稀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贺老打量他,“你小子该不会被月月撵出来了吧。” “爸,您盼着我点儿好吧。” 贺老高兴,瞧着这逆子也顺眼许多,贺闻野则凑到嫂子身边,瞧她在吃酸梅干,也嘴馋得尝了一块,差点没把他酸死。 “嫂子,这玩意儿您怎么吃得下!” “我觉得挺好吃。” “酸儿辣女,我该不会要有个小侄子了吧。” 一句话,惹得贺老瞬间冷脸。 他虽不是重男轻女,但贺家阳气太足,他心底总是盼着能来个软乎乎的小姑娘,贺闻野心里咯噔下,急忙往嫂子身后躲。 “对了,你明天想吃什么?”老爷子瞧着盛书宁就眉开眼笑。 “我明天要回趟娘家,跟我妈约好了。” “那让闻礼陪你去。” 盛懋章夫妇得知女儿怀孕时,当天夜里就激动地没睡好,喻锦秋忽然来了灵感,半夜爬起来画设计稿,导致感冒,要不然早就冲到了贺家。 休养一天后,身体恢复,才让盛书宁到家里来。 一大早,路助理回来帮盛庭川拿文件,路过前厅,就瞧见喻锦秋正拿着剪刀,在修剪盆栽,又叮嘱佣人再去订些鲜切来。 “夫人,您要订?”路助理走过去。 喻锦秋点头,“这样家里更有生气。” “我帮您订。” “那就麻烦你了。” “您这话说的,太客气了,您大概需要多少,都分别放在哪里啊?” 路助理得到喻锦秋的答复,就乐颠颠得给蒋池雨打了通电话,告知她要订,“什么时候要啊?”“中午前可以吗?” “嗯,你把地址发给我。” 送上门的生意,哪儿有不做的道理,原本送叫个同城快递就行,但路助理订单量大,他还特意叮嘱,“家中有孕妇,所以送的要注意些。” 那就是跟盛书宁有关,所以她亲自送。 她九点半左右从店里出发,一个小时后才到指定地点,她这才发现,竟是盛家老宅,有佣人帮忙搬,她贴心将所有鲜切的束装瓶整理好。 一路感慨,盛家是真有钱。 各种古董瓷器,简直不胜枚举。 到底是做设计起家的,室内装修都格外别致,能看出品位。 喻锦秋路过客厅,只看到个模样标致、气质出众的姑娘在整理束,猜想是店老板或者员工。 细看,觉得眼熟。 定是在哪儿见过她,却又没想起来。 今天妹妹回家,盛庭川特意早些下班,还买了她喜欢的糕点,“闻礼和宁宁还没来?” “应该快了。” “爷爷奶奶也不在家?” “你奶奶说要亲自下厨,你爷爷跟你爸在给她打下手。” 盛庭川正跟母亲说着话,倒是没注意站在屏风侧面整理束的人,蒋池雨刚想跟他打招呼,就听盛夫人说了句,“你表姨妈说,她认识个不错的姑娘,在国外留学,刚回京过年,你要不要见见?” “我不喜欢学生。” “人家是读研究生!” “那也是学生。” “就是认识下,交个朋友而已,又不是让你跟她结婚,我这里有照片,你先看看。”喻锦秋拿着手机走过去。 蒋池雨紧抿着唇,小盛总这样的人物,居然也会为相亲而苦恼? 盛庭川只淡淡扫了眼母亲的手机屏幕,“长得不错,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说着,脱下外套,准备挂到一侧,转身,与蒋池雨视线相撞,愣了数秒,眼底有丝困惑,显然是诧异她为何出现在自己家。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喻锦秋追问。 视线一转,就看到自家儿子正盯着一姑娘看。 那眼神, 明显不寻常。 喻锦秋困惑,“认识?” “她是蒋家大小姐。”盛庭川解释。 “蒋……”喻锦秋呢喃着,这才恍然,难怪觉得眼熟,当时订婚宴上流传出了许多照片视频,但有些是被打码的。 她对八卦兴趣不大,只随意看了几眼,有印象,但不深刻。 毕竟,她后来得知女儿怀孕。 哪儿还有心思关心这些八卦。 “盛夫人,小盛总。”蒋池雨这才认真与他们打招呼。 她跟金家那点事,京城人尽皆知。 饶是喻锦秋这种不爱研究八卦的,都知道个大概,看着她,眼神中自然多有怜惜。 “原来是蒋小姐。”喻锦秋笑着,“你跟庭川认识?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曾去盛世定制过珠宝,所以见过,今天只是来送而已。”蒋池雨这话说得明白,她是工作,没必要刻意亲近攀关系。 而且她没提与盛庭川私下也有接触。 只说在盛世见过,倒也合情合理,不会惹人多想。 很明显: 她并不想跟盛家牵扯太多。 喻锦秋笑道:“喝杯茶?” “我还没忙完,盛夫人不用在意我。” 蒋池雨在佣人的带领下,转身去其他地方整理束,喻锦秋则看了眼儿子,“你就是为了她见义勇为?打了她妹妹?” 来啦,两更一起~ 410.第410章 渣男后悔,想吃回头草?(2更) 第410章 渣男后悔,想吃回头草?(2更) 为了不让母亲知道,当晚出事的是妹妹。 一个谎,就需要无数的谎来圆。 “我怎么觉得她对你的态度……不太像救命恩人。”喻锦秋敏锐,打量儿子,“她看你的眼神,很平淡。” “看救命恩人,应该是什么眼神?” “至少是激动、感恩。” “她在工作。” 喻锦秋只笑了笑,感慨道:“这姑娘瞧着不错,长相性格都很舒服,怎么就被绿了?” “可能金家那个,有眼无珠。” “听说她特别喜欢金家那小子,结果在订婚宴上被如此背叛,估计难受死了,私下肯定没少抹眼泪,也是个可怜孩子。” 盛庭川悻悻笑着。 她私下,估计没少偷着乐。 “你这是什么表情!”喻锦秋看儿子神情,颇有些不屑的味道。 “我怎么了?” “人家小姑娘够可怜了,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难怪单身至今。” “……” 盛庭川真是有苦难言。 只能感慨,蒋池雨这出戏唱得实在太好。 原本,还有不少人觉得订婚宴上事情蹊跷,奈何蒋姝颜偏要作死,又搞出毁人清白这档子事,心思如此恶毒,自然也能做出用视频逼宫这样的事。 所有屎盆子,都被扣在她头上。 蒋池雨就成了最纯洁无暇的小白。 可能只有盛庭川知道: 她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喻锦秋念她不易,马上又要过年,特意多给她算了些钱,蒋池雨不想收,却又盛情难却,她还特意告诉喻锦秋,有些孕期不要碰。 待她要走时,盛庭川正站在院中,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小盛总最近有空吗?” “有事?” “说好请您吃饭,我时间比较自由随意。”蒋池雨不想欠别人,“看您的时间安排。” “公司最近不忙。”盛庭川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言下之意: 最近很清闲。 最近盛世只是出货,接单,旗下所有工厂差不多都放假了,所以盛庭川近来也没什么事。 蒋池雨点头,“要不……今晚?” “可以。” “那我们再联系。” 蒋池雨说完就离开,盛庭川准备进屋,一转身,就看到母亲站在不远处的荔枝树下,盯着他,那眼神,似笑非笑。 “聊什么,说这么久。”喻锦秋好奇。 “她说,感激我帮了她,要请我吃饭。” “你该不会拒绝了吧。” “……” 不待盛庭川开口,喻锦秋就不停摇头,“难怪你小子至今谈不到女朋友,你真该跟贺浔好好学习,人情世故这方面,你是真的欠缺,也是我之前忽略了对你的教育。” 喻锦秋是根据自家儿子以往的处事风格推断,他可能拒绝了蒋池雨的邀约。 盛庭川哑然。 这事儿,怎么都能扯上贺浔。 不过贺浔这厮有点不像话,前段时间为了追他师妹,借着翻修老宅的工作为名,天天往他家跑,最近人追到手了,倒是一次都没见过他。 他只能感慨: 人心啊—— 真是凉薄! 约莫半个小时后,盛书宁与贺闻礼就到了,喻锦秋的心思就全都放到女儿身上,便不再管儿子。 盛懋章还特意把贺闻礼叫到一侧叮嘱: “孕期情绪波动会比较大,你要多体谅,多陪陪她。” “宁宁怀孕后,不要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孩子身上,还是要将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 贺闻礼一一记下。 他近来的首要任务就是陪盛书宁。 贺家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二叔贺仲清例外:因为, 他又要一把年纪再就业。 老爷子发话了: 公司的事,让他多操心,多给贺闻礼腾出些时间陪老婆。 他稍微抱怨两句,老爷子就冷哼着,说他这个做叔叔的不行,作为长辈,对小辈不够疼爱,只是让他做点事,就唉声叹气,实在不像样。 而贺闻礼跟岳父谈心后,有些焦虑。 就连盛书宁吃饭时,他都要查一下,这个食物是否适合孕妇食用。 盛庭川低笑: 真看不出,堂堂贺先生,竟有些恋爱脑在身上。 但他担心母亲重提相亲一事,所以吃完饭就麻溜得滚回公司,又询问路助理,“今天我们家的,是你定的?” “刚好有熟人做这个,而且蒋小姐的卉和绿植物美价廉。” “熟人?”盛庭川挑眉,“你跟她很熟?” “……” 这话,路助理不知如何回答,故意扯开话题,“小盛总,您是不是要留意下【玉粹】。” “【玉粹】怎么了?” “您也知道,这是郑总独立出去开的公司,他们价格压得低,抢了我们一些客源。” 路助理抿了抿唇,有些事,也能理解,他们家小盛总恃才骄傲,很少参加交际应酬,但郑克钧却长袖善舞,挺会交际,总能挖走些客户。 “您看,要不要帮您安排些饭局?” “做我们这行的,最终还是要看设计本身。”盛庭川直言。 【玉粹】的设计,很多都是随大流,什么火,设计师就跟风创作什么。 但做设计的, 不是要跟风,而是要做引领风向的那个。 若不然,只能赚些快钱,难以长久。 说话间,盛庭川手机震动,蒋池雨的信息:【小盛总,实在抱歉,快过年了,店里订单多,今晚的用餐时间可能会晚一些,要不我们改天再约?】 盛庭川挑了下眉,【我不急。】 【七点前,我肯定能忙完,您可以想一下晚上吃什么?】 路助理瞧着下班时间到了,特意敲门询问:“小盛总,要送您回家吗?” 结果却听他问了句:“你知道蒋小姐的店在哪儿吗?” 路助理懵了。 他是不是幻听了? 好端端的,你打听人家店位置干嘛?想订,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盛庭川是想在她店附近挑家餐厅,选好地点后,他给蒋池雨发了信息,就提前过去。 去餐厅会途径店。 路助理还特意指给他看,“那就是蒋小姐的店。” 真没想到,自家小盛总居然会约蒋小姐吃饭。 难得啊。 就这…… 还敢说他俩没关系? 盛庭川嗯了声,只淡淡看了眼。 微水泥设计,素雅质朴,整个门由玻璃构成,可以清晰看到里面摆放的各种束与绿植,宛若莫奈园般。 隔着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她正收拾东西,应该是正打算离开。 “小盛总,都到门口了,要不接上蒋小姐一起?” 盛庭川还没开口,就瞧见一辆宾利停在店门口,路助理感慨:“该不会又有生意上门吧。” 却没想到,从车内下来的,居然…… 是金瑞! 他手中还抱着一束玫瑰,路助理咬牙:“卧槽,这不要脸的渣男想干嘛?” “蒋小姐这么喜欢他,该不会渣男说后悔,她就想吃回头草吧!” 盛庭川瞧着金瑞抓住她的手…… 眼底暗潮翻涌。 吃回头草?怕是不可能…… 渣男:她爱我入骨。 小盛总:…… 411.第411章 有两幅面孔,是稀有物种 第411章 有两幅面孔,是稀有物种 车内 路助理紧盯着店内的状况,转头,打量自家老板,盛庭川神色看不出明显异常,他咳嗽两声:“小盛总,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盛庭川挑眉。 “您要不要冲过去英雄救美?”路助理嘻嘻笑着,“说不准,就蒋小姐就对您以身相许了。” “你平时很闲?” “我……” “看来电视剧追了不少。” 路助理悻悻笑着: 好啊,您清高, 您不挟恩图报。 有本事,您就别下车啊。 路助理看了半天,又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蒋小姐对他余情未了啊,看他的眼神似乎还有爱意。” 盛庭川不作声,只默默观察。 而此时的店内,蒋池雨正打算关店,想换身衣服再去赴约,没想到金瑞会忽然来访。 “池雨,你相信我,是蒋姝颜她故意勾引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跟她发生关系,我最爱的人还是你啊。”金瑞说得情真意切,“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蒋池雨苦笑着,“阿瑞,我也想跟你长相厮守,但是……” “蒋姝颜怀孕了。” “这孩子是你的,你让我妹妹怀了孕,你让我怎么办?你现在应该多去陪陪姝颜,以后你别喊我池雨,还是叫我一声姐吧。” 她表情痛苦,似乎爱他极深。 金瑞心下懊恼。 相比蒋池雨他确实更喜欢蒋姝颜,可他最爱的,还是自己。 蒋姝颜得罪了贺家与盛家,蒋家也因此被打压,订婚宴上出尽洋相,金瑞哪儿还敢要她。 转念一想, 还是蒋池雨更好。 起码安分。 长得也漂亮,带出去也算有面儿。 “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金瑞听她言外之意,对自己还是有情的,“如果我把蒋姝颜的事处理好,你还能跟我在一起?” 蒋池雨微垂着头,“你跟姝颜毕竟订婚了,你以后还是少来找我。” 金瑞一听这话,脸色微沉。 却又听她继续说道:“要是被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对你名声影响不好,我是无所谓的。” 闻言,金瑞脸色缓和。 尤其是对比蒋姝颜在订婚宴上让他丢尽颜面,金瑞越发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如果一直跟蒋池雨在一起,也不会发生这许多事。 你看, 还是蒋池雨心疼他。 做什么,都是为他考虑。 发生这样的事,居然还在乎他的名声。 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 “你放心,我肯定会处理好蒋姝颜的事,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金瑞将放下,就快步离开。 待他离开后,蒋池雨才敛起那副凄凄艾艾的模样,嘴角轻翘,扬起一抹轻嘲的弧度,在心里默默骂了句: 智障! 蒋池雨就一个人在店,要是跟他硬碰,男女力量悬殊,难免吃亏。 没必要跟他纠缠。 既然金瑞觉得自己爱惨了他,这出戏不如做得足一点。 倒不如祸水东引,让他去纠缠蒋姝颜。让这两只狗互相撕咬。 蒋姝颜跟她母亲也不是善茬,早就盼着嫁到金家,如今有了孩子,更不可能轻易放手,这事儿啊…… 有的闹了。 路助理原本还觉得,这蒋小姐与渣男解除婚约,那跟自家小盛总还是有可能的,怎么又跟渣男拉拉扯扯,深情对望,一副余情未了的模样。 他当时心下感叹: 完了, 这蒋小姐该不会是什么顶级恋爱脑吧。 出了这样的事,居然还想跟他在一起? 结果渣男一走,她就瞬间变了脸,看得路助理目瞪口呆: 她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盛庭川嘴角轻翘,示意助理开车,“去餐厅。” —— 在餐厅等待的功夫,路助理实在没忍住,“小盛总,我一直认为蒋小姐善良又无害,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瞎了眼,我觉得她不一般。” “然后呢?”盛庭川喝着温水。 “追她可能不容易,您要是喜欢,要多加油了。” “……” 盛庭川揉了揉眉心,“年后,我想换个助理。” 路助理一听这话,瞬间慌了,“小盛总,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些年,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照顾您的衣食起居。” 盛庭川觉得头更疼了。 那么多员工,自己为什么选他当助理? 两人说话间,蒋池雨已经叩开包厢的门,她特意换了身衣服,又化了点淡妆,“小盛总,抱歉,让您久等了。” 路助理与她打了招呼,急忙退出去。 “不妨事,先点菜吧。”盛庭川将手边点单的平板递给她。 “您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 “那我随便点了。”蒋池雨点了菜,又让服务员开了瓶红酒,亲自给他倒酒,“小盛总,我进您,谢谢您上次帮我。” “不客气。”盛庭川喝了口酒,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订婚宴后,蒋家没为难你?” “没空管我,蒋姝颜怀孕了。” 盛庭川心下诧异。 这事儿,他并不知道。 蒋姝颜的事,是贺闻礼在负责处理。 “她如今在医院养胎,金家又不想要她,公司还有一堆事,父亲没心思管我。”蒋池雨笑着。 盛庭川知道她做的所有事,在他面前,蒋池雨也不必伪装,倒是难得放松,喝了几口酒,随意闲谈,倒没想到,外人眼中恃才清高的小盛总,并没传闻中那般难以亲近。 温雅、谦和有涵养。 她平时接触的公子哥,多是金瑞之流,仗着家里有点小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反而是盛庭川这样拥有顶级家世的,身上却没诸多坏毛病。 便不自觉多看了他两眼。 盛庭川原本正低头吃东西,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抬头,视线相撞,“蒋小姐,盯着我做什么?” 蒋池雨悻悻一笑,“我就是今天在盛家,听盛夫人说要给您安排相亲?” 盛庭川挑眉: 她在意自己相亲一事? “我就是好奇,您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蒋池雨笑了笑,“这个话题,可能有些冒犯,您可以当我没说过。” 盛庭川只淡声道:“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 “您没谈过?” “嗯。” 蒋池雨看他的眼神,瞬时变得极不寻常。 好似在看什么稀有物种。 412.第412章 小盛总是自己人,带她开房(2更) 第412章 小盛总是自己人,带她开房(2更) 看着他,似乎是在确认盛庭川此话的真实性,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跟他又没纠葛,小盛总也没必要骗她。 那金瑞整天天酒地,即便没有蒋姝颜,也有其他女人蹦出来。 这小盛总年纪也不小了…… 没谈过? 那他整天都在做什么? “那你呢?喜欢什么样的?”盛庭川反问,打断她的思绪。 “自然是想找个专一负责,只对我好的,不过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很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等蒋姝颜的事情告一段落,我那后妈肯定要整幺蛾子。” “订婚宴上,我让她吃了亏,她肯定要在我的婚事上做文章。” “蒋家最近公司困难,可能会把我送去联姻。” 盛庭川不置可否,“那你准备怎么办?” “再说吧。” 蒋池雨端着酒杯,“小盛总,我再敬您一杯。” 盛庭川看着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喝得太急了,容易喝醉。” “不碍事,醉就醉吧,难得高兴,终于跟那渣男解除婚约,只是在家里和外人面前,还得伪装被他背弃而难过。” 盛庭川没作声。 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 这话听着,就好似在说: 他, 是自己人! 蒋池雨说者无心,盛庭川却心思微动。 期间,盛庭川手机震动,外出接了个电话,是贺闻礼打来的,“你这个点找我,有事?” “哥,您最近忙吗?” “还好。” “帮我设计一款项链吧,我画了个初步样式,想让你帮忙润色修改,晚些我去找你?” “我有事,你手机上发我就行。” “公司的事?”贺闻礼今日在盛家吃饭,就听岳父提起,工厂基本放假,公司近来不忙,那他这大舅哥又在忙什么。 小盛总深吸口气,有个太敏锐的妹夫真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你对我的个人行程很好奇?” “随口一问,您有事就先忙。” 贺闻礼觉得他这大舅哥有些奇怪。 —— 待盛庭川回到包厢时,蒋池雨已喝了不少酒。 室内暖气很足,她的脸被酒水灼红。 她生得白净,听着动静,抬眼看他,眼中像是浸了一汪泉,含着水,清而亮,唇被酒水着了色,淡淡的绯,冲他笑着,透着股清淡雅致。 “你喝了很多?” “您放心,我刚吃了解酒。” 两人又在包厢待了会儿,蒋池雨起身离开时,身子还晃着,压根忘了今晚是她请客,只想让自己清醒几分,外套都没穿好,就趔趄着到了餐厅外面。 凉风一吹,驱散燥热,果然舒服许多。 她下意识伸手又扯了扯领口,盼着风来。 “蒋小姐,”盛庭川结完账,走向她,“天冷,穿好衣服。” 蒋池雨努力定着身子,打量他,又认真点了下头,“好,听你的。” 盛庭川低笑: 很好, 至少喝醉还算听话,不会耍酒疯。 她穿了件拉链款的羽绒外套,此时眼前有很多重影晃来晃去,拉链锁扣总是无法对准,这让她有些心急,看向盛庭川,“怎么办?系不上。” 大抵是被酒水浸泡过的缘故,她的声音柔软娇憨。 透着股撒娇的味道。 听得人喉尖都觉得微痒干涩。盛庭川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调整呼吸,语气也比方才轻慢几分,说道,“我帮你。” 路助理此时正坐在车里,天气冷,车子启动慢,他是想着提前到车里,把暖气也打开,结果定睛一瞧,就看到自家小盛总俯颈弯腰,正帮蒋小姐穿衣服。 我去—— 就是吃了顿饭而已。 两人何时变得如此亲密了? 拉链搭上,只需轻松往上一带,就帮她将衣服穿好,蒋池雨也是乖,还客气说了声,“谢谢。” “走吧,送你回家。” 盛庭川说着,转身就准备走。 家这个词好像刺激到了她,蒋池雨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我……能不能不回家?” “那你想去哪儿?”盛庭川转身,目光下移,落在她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上。 “我……” 蒋池雨到底是喝了酒,脑子发懵,竟想不出要去哪里? 盛庭川也不能陪她在冷风中站着,只能低声劝着,“先上车再说。” “先说好,别送我回家。” 盛庭川点头,她才跟着上了车,乖巧坐好,路助理见状,差点笑出声,这蒋小姐怎么喝完酒后,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怎么看,都像是被他家小盛总拐卖来的。 “那个……小盛总,”路助理咳嗽一声,“蒋小姐的安全带。” 盛庭川点头,倾身过去。 靠得近时,她的呼吸,蘸着酒气,忽轻忽重得落在侧脸与脖颈处,火烧火燎般让人心悸发颤。 烫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直起腰时,路助理问道:“先送蒋小姐回去?” “先开车。”盛庭川伸手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 蒋池雨醉酒后,倒是挺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很快就沉沉睡去。 路助理这才低声问:“去蒋家吗?” 盛庭川揉了揉眉心,他也正头疼这件事。 蒋家没什么好人,她又醉得人事不省,要是她那后妈或者继妹趁机使坏,可能会出事,又不能把她带回家,不合适。 他思忖片刻,“去酒店。” 路助理瞳孔放大:“您要带她开房?” 这…… 这不合适吧! 趁着人家喝多了酒,这可是犯罪啊。 盛庭川看他表情,就知道没憋着什么好屁,自己这助理是越发不像样子了,干脆学着贺浔,换个助理得了。 “我是开房让她休息,难不成你让我把她带回家!” “又不是没去过。”路助理小声嘀咕。 “……” 盛庭川只觉得头疼。 电话预约,定了酒店,车子到地下停车场,盛庭川率先下车,路助理打开蒋池雨一侧的车门,见她还在熟睡,迟疑犹豫。 “你在磨蹭什么?”盛庭川皱眉。 “她睡得很熟,喊了两次都没理我,要不……您抱她上去?” 盛庭川那表情,好似在说: 你在跟我开玩笑? 路助理悻悻笑着,“不然,我来抱?” 盛庭川眯了下眼,看着自家助理: 你试试? 路助理:要不……我试试? 413.第413章 搅得心烦意乱,十万块小费 第413章 搅得心烦意乱,十万块小费 停车场 路助理瞧着自己老板,咳嗽两声,“就是抱上楼,都什么年代了,也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那套,就算蒋小姐醒了,也不会让你负责的。” 盛庭川手指捏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废话这么多。” “要不,”路助理思量,“咱把她晃醒吧。” “或者干脆把她留在车里,让她就这么睡。” 盛庭川没说话,绕到蒋池雨所在的车边,路助理自觉地退到一侧,看着自家小盛总探身进去,解开安全带。 许是身上没了束缚,蒋池雨动了下身子…… 整个人顺势往外边倒。 “暧——”路助理皱眉,担心她摔出来。 他刚出声提醒,就瞧见自家小盛总已伸手托住她的后背,一只手从她腿弯处穿过,稍微用力,就将她轻松从车内抱出来。 路助理咋舌: 没想到,他家小盛总也会公主抱! 他急忙把蒋池雨的包拎出来,狗腿般的跑到电梯旁帮忙按键。 也不能怪他想撮合两人。 订婚宴那日,他匆匆去礼服店处理视频。 他可看得清清楚楚,两人进了洗手间。 情状十分亲密!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他俩居然还有其他发展。 停车场内温度偏低,蒋池雨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本能寻找热源,便下意识往盛庭川身上蹭。 穿得多,蹭不到什么热度。 而散着热意的地方,只有脖颈以上露在外面…… 蒋池雨的头本就靠在他肩上,稍微蹭下,她的唇无意从他脖颈处擦过。 那触感, 轻轻,热热, 分外柔软。 当盛庭川意识到那是什么时,身子微僵,怔在原地。 垂眼,看向怀里的人,她睡得熟,身上有浓郁的草植被香气,混着淡淡的酒味,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被她唇角擦碰的地方,却好似被点燃了火星…… 火意蔓延, 肆意撩烧, 弄得盛庭川浑身不自在。 电梯已到,路助理正伸手挡着电梯门,见自家老板在发呆,忍不住提醒:“小盛总,电梯到了。” 盛庭川点头,抱着人,跨步进入电梯内。 路助理站在一侧,用余光观察二人。 他家小盛总的脖子…… 怎么红红的, 耳朵也红, 因为他们平时接触的客人,百分之七十为女性,小盛总接待客人,总是游刃有余的模样,倒是看不出竟如此纯情。 蒋池雨睡着了,没意识,双手自然垂落。 路助理咳嗽两声,帮她把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老板身上,几乎是虚虚挂在他脖子上,并说了句,“这样,比较安全。” 盛庭川咬牙: 以前都没发现,他事儿这么多! 蒋池雨手上没劲儿,只是虚虚搭在他脖子上,脸又下意识往他脖子上凑,又搅得盛庭川浑身不自在。 “小盛总,我觉得蒋小姐是把您当自己人了。”路助理低声说。 “什么意思?” “以我跟她接触的几次来看,可能是生活环境造成的,她做事守规矩,对您一直都客客气气,她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是在熟人面前,是不可能把自己喝醉的。” 路助理分析着,“所以,在我看来,她对您绝对信任。” “对您毫无戒备,才会放纵自己的欲望。” 盛庭川看了眼怀里的人。 自己人? 终于,到了客房,将她放下后,盛庭川才松了口气。 路助理叫了服务员,帮她脱了鞋子外套。 “小盛总,您是第一次带女生开房吗?”路助理询问。 盛庭川咬牙,“注意你的措辞,我只是开个房间让她休息。” 看来, 他是真的迫切想失业! “已经安顿好蒋小姐,现在怎么办?我们都走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喝多了酒,合适吗?”路助理嘟囔着,“要不,我留下?” 盛庭川揉了揉眉心,“你走吧。”“好勒!” 说完,他一溜烟,跑得贼快。 盛庭川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有些无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好在路助理定的是套房,洗手间浴室也不止一个。 —— 夜深 盛庭川睡不着,查看贺闻礼发来的设计图,随意拿着酒店内的空白纸与笔就画起了设计稿。 为妹妹亲自设计,他倒是有心。 想着自己即将当舅舅,盛庭川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他画得专注,时间一晃就到了凌晨两点多,待他准备去隔壁卧室休息时,听到了蒋池雨所在房间传来声音,他起身去查看。 推开门,就看到她光着脚,摸到桌边,拿起一瓶酒店赠送的矿泉水,想拧开,却使不上劲。 惹得她眉头紧皱,十分不满。 盛庭川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水,轻松拧开递给她。 蒋池雨接过水,喝了两口,醉眼迷蒙,盯着他一直看。 到底是喝多了酒,胆子大,光是这么看着,似乎还不够,她竟上前一步,凑得更近了些。 略微靠近一些,呼出的气息轻轻落在脸上…… 热意四溅,如星火燎原般。 “你是?”她打量他,似乎还认出他是谁? “不认识了?” “小盛总!” 蒋池雨低笑着,仰着小脸看他,呼吸忽轻忽重落在他脸上,惹得盛庭川心头又是一阵不畅快。 她生得柔曼温雅,此时脸上了层绯,有种说不出的媚。 盛庭川目光往下,落在她光着的脚上,“没穿拖鞋?” “鞋……” 蒋池雨查看四周,放下矿泉水,挪到床边穿鞋。 只是醉得厉害,眼中有叠影,导致她怎么都无法把鞋穿进去。 盛庭川叹了口气: 真是欠了她的! 他走过去,示意她坐下,屈膝弯腰,抓着她的脚踝,帮她将拖鞋穿好,刚准备起身,忽然…… 感觉到一只手落在他的发顶。 手心,灼烫。 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 “你真是好人。” 盛庭川简直哭笑不得。 主要是她这手法,越想越觉得,像是在摸狗头。 “拖鞋多少钱啊?”蒋池雨忽然问道。 “什么?”盛庭川愣了下。 “你放心,我不会欠你的,我马上就把钱转给你。”她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包,轻车熟路的打开微信,找到盛庭川,转了笔钱给他,“你快点收钱。” 盛庭川掏出手机,看到转账金额,愣了下,“蒋小姐……” “赶紧的!” “这钱,我不能……” “你是不是看不上我这点小钱?你也看不起我,觉得我没钱?”蒋池雨笑了笑,“我跟你说,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钱,我有小金库,这点钱不算什么。” “谢谢你帮我穿鞋,这钱就当给你的小费。” 盛庭川还没开口,蒋池雨竟直接拿过他的手机,点了收款。 到底是喝多了酒。 小费? 她还真敢说! 把手机塞给盛庭川后,她又趔趄走到桌边喝水,去了趟洗手间,才走到床边,拖鞋,躺好,还自己乖乖盖好被子。 倒是挺乖。 414.第414章 是同伙关系,她要相亲了(2更) 第414章 是同伙关系,她要相亲了(2更) 翌日 蒋池雨是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每天都会准时去店,当她幽幽睁开眼时,才惊觉自己躺在酒店。 可能是吃了解酒,头不太疼,昨晚的事,依稀还有记忆。 完了…… 怎么在盛庭川面前喝了这么多酒! 她拿起手机,本想查看时间,却发现有一条银行信息,提示她在凌晨两点多时,转了一笔钱出去。 这笔钱…… 整整十万! 她得卖多少啊。 当她打开微信时,才发现是转给盛庭川的,而昨夜发生的事,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掠过。 怎么办? 这钱还能要回来吗? 她垂头看了眼地上的拖鞋,酒店赠送的一次性拖鞋,居然了她十万。 当她洗漱好离开卧室时,发现盛庭川还在,看了她一眼,“叫了早餐,一起吃点?” 路助理也到了,原本站在盛庭川边上,跟他说工作的事。 见了蒋池雨就退到一边。 蒋池雨点头。 她坐到盛庭川对面,喝了口咖啡,余光却一直在打量对面的人。 他穿着件羊毛衫,显得慵懒而随意,举手投足都有些漫不经心感,头发也不似寻常那般收整利落,额前头发垂下,有少许遮了眉眼。 整个人好似瞬间年轻许多。 是自己非要他收下那笔钱的,该如何开口要回来? 这十万块对盛庭川来说,不算什么。 但她自从上了大学,就几乎没过蒋家一分钱,这十万块钱来之不易啊。 “昨晚的事,实在抱歉,我喝多了,给您添麻烦了。”蒋池雨率先开口。 “昨天说好你请客。” “对。” “是我付了钱。”盛庭川吃着早餐,说得漫不经心。 “……” 蒋池雨咬了咬唇。 真是要完。 晚餐钱,酒店住宿,自己还麻烦了他,她是真无法开口再提那十万块了。 一顿饭,了十万! 盛庭川说着,抬头看了她一眼,“对了,谢谢蒋小姐昨夜打赏的小费。” 路助理都懵逼了。 昨晚自己走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费? 自家老板给她提供什么服务了?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蒋池雨悻悻笑着,恨不能把头埋进咖啡杯里。 “你以前在外面也这样喝酒?”盛庭川的语调漫不经心。 “不是,我很少喝酒。” “你也不怕我是坏人,会对你做什么?” 蒋池雨笑了笑,“那倒不会,您是好人,而且……我们也算同伙,我信任您。” 同伙? 路助理差点笑崩! 她手机忽然震动,备注是【蒋立松】,她接起喂了声,“爸?” “你昨晚住在店?” 蒋池雨应了声,“过年,很多人预定了年,比较忙。” “那也赚不了几个钱,我有个老朋友,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你抽空出来见见。” “爸,我刚和金瑞解除婚约……” “你还想着他?”蒋立松冷哼着,“姝颜怀了他的孩子,就算你还喜欢他,也要离他远一点,他会是你的妹夫。” “我知道。” “相亲的事就这么定了,具体见面时间我再通知你。”“爸,我真的忙……” “你外婆年后手术,我已经给她安排了最好的骨科医生,你要知道,吕培安已经退休了,想见他都难,若不是关系够硬,谁能请得动他。” 室内太安静,位置离得不算远,当盛庭川听到吕培安三个字,心思微动。 蒋池雨听了这话,抿了抿嘴,“我知道了,您安排吧。” “池雨,我是你爸,还能害了你不成,我给你找的对象,那肯定是最好的。” 待电话挂断,蒋池雨也没心思吃早餐,“小盛总,我店还有很多事,先走了。” 她匆匆离开后,路助理才凑近了说道:“蒋家最近被贺先生搞得焦头烂额,听说公司市值蒸发了近一半,安排蒋小姐相亲,恐怕是想把她卖给哪家。” “小盛总,要不要留一下蒋小姐跟谁相亲?” 盛庭川没作声。 他回公司后,抽空给自家妹妹打了个电话。 “你最近是不是要去找吕老复诊?” 盛书宁怔了下,“对。” 她腿部手术刚恢复不久,随着怀孕肚子增大,会对双腿造成压迫感,虽然吕培安已经说明可以备孕,贺闻礼还是不放心,让她抽空去看一下。 “我陪你去。” “好啊。”盛书宁倒没多想。 —— 盛书宁两日后去见了吕培安。 “你的腿恢复得很好,闻礼就是太担心你。”吕培安笑着,“那小子,还特意打电话给我,问我京城哪个妇产科医生比较好。” “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一转眼,他居然就要做爸爸了。” 盛书宁只跟他客套寒暄几句,没耽误他太久,因为他接下来还有个手术。 待妹妹走出办公室,盛庭川则询问他:“吕老,方便向您打听一件事吗?” “你说,不用这么客气。” “您认识一位姓蒋的先生吗?” “蒋?” “蒋立松!” 吕老皱眉,摇了下头。 “那您年后,有手术安排?” “年后我要出国讲学,可能要去大半年时间,行程早就安排好了,我的手术都集中在年前。” 盛庭川点了下头,道谢离开。 而蒋池雨最近忙得很,接单,打包束,过年时是订旺季,除了年三十晚上,她应该没空休息。 想到自己打赏给盛庭川的小费,还忍不住唉声叹气。 不过手机忽然震动。 显示收款码账户拿到了一笔十万块的转账。 想也知道是谁给的,她急忙给盛庭川发了信息,明知故问了一句:【十万块钱,是您转的?】 【醉酒后的行为,当不得真。】 【上次实在给您添麻烦了,抽空我再好好请您吃顿饭。】 【好。】 【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吕老先生年后没安排任何手术。】 【我知道,谢谢您。】 路助理站在一侧,余光瞥见自家小盛总的聊天界面,无奈摇头,低声说了句:“蒋立松要给蒋小姐介绍的男人应该是亿茂的田总。” 盛庭川没作声。 “四十多,离异,有三个孩子,但他们都不是一个妈。” 盛庭川脸色这才微变。 路助理:这个家没有得散! 415.第415章 全身嘴最硬,所谓忘年交 第415章 全身嘴最硬,所谓忘年交 路助理说完,见自己老板毫无反应,一声岿然后,开始感慨。 “这蒋小姐实在可怜,听说她父母离异后,就跟着母亲和外婆一起生活,前些年母亲癌症去世,了不少钱。” “如今外婆身体也不好,这才被蒋立松给拿捏住了。” “也可能还有其他原因,目前不得而知。” “算了,咱们和她非亲非故,关我们什么事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我们这些外人还是别干涉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观察自家老板的神色,凑上去笑道:“您说是吧,小盛总!” 盛庭川低头画稿,“帮我发个招聘信息。” “咱们公司缺人?” “年后,我缺个助理。” “……” 这是想开除自己? 他说这么多,也是为了老板的幸福啊。 路助理站在边上开始装死。 您全身上下,属嘴最硬。 要是真不在意,又何必特意向吕老先生打听他年后的手术安排? —— 之后的几天,盛庭川倒是再没见过蒋池雨,她长了八百个心眼子,那蒋立松想算计她,恐怕也不容易。 逢年过节,送礼的人多,加上想躲避母亲安排相亲,他干脆去舅舅那儿躲清静。 “你怎么来我这儿?真是稀客。”喻鸿生伸手,指了指一侧的浇水壶,“去,帮我把家里的植物浇点水。” 盛庭川点头。 给植物浇完水,又帮他喂鸟。 喻鸿生如今很清闲,加上有了院子,除了养鸟,又开始侍弄草。 “马上过年,这是宁宁被接回来过的第一个春节,又怀了孕,你说,送点什么好?”喻鸿生近来在为此事发愁。 “珠宝首饰。” “没新意。” “衣服包包?” “……” 盛庭川看了眼舅舅,“要不,您干脆送钱。” “俗不可耐!” “那我也实在不懂该送点什么。”盛庭川耸肩,继续喂鸟。 “我就多余问你,你又没谈过对象,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喻鸿生轻哼着,看着他,满眼嫌弃。 盛庭川无奈: 您当了一辈子老光棍,好意思说我? “舅舅,爱情不分年龄,以前您总拿宁宁的事当借口,您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找个舅妈?您这年纪,有钱有闲,很适合处对象。” “要不,来一段黄昏恋?” 喻鸿生一听这话,脸都黑了,“你小子最近嘴很欠啊,敢来打趣我?” “我就是说几句实话。” “你给我滚!” 喻鸿生就差拿棍子把他打出去了! 盛庭川今晚还真有事,有聚餐,都曾在一个老师门下学习。 这里面,自然也有苏衔月。 而她,还带了家属。 贺浔是第一次来,自然成了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两人恩爱甜蜜,简直羡煞旁人,见了盛庭川,笑着喊了声,“师兄。” 第一次听他叫师兄,盛庭川莫名觉得有点爽。 如今,却总觉得,他有点欠揍。 贺浔坐在苏衔月旁边,端茶递水,夹菜剥虾,俨然像个二十四孝男友。 盛庭川嗤之以鼻: 爱情这玩意儿,真可怕! 竟能让人变成这样。 到了敬酒环节,因为贺浔是第一次来,在圈内名声显赫,自然成了所有人敬酒的目标,大家恭维之余,少不得要说一句:“祝您和师妹恩爱甜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俩的婚宴。 盛庭川手机震动,竟是舅舅的电话,他到包厢外,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他咆哮的声音:“盛庭川,你个臭小子!” “舅舅?” “我让你给植物浇水,你是要把它们给淹死啊!” “……” “难怪你小子找不到女朋友。” 盛庭川怎么都没想到,舅舅会因为几盆植物特意打电话骂他。 再说了,给植物浇水跟找女朋友间,存在什么必然联系吗? 他还盼着过年期间到舅舅这里躲清静,所以第二天傍晚下班,特意去鸟市场买了只鹦鹉去赔罪。 冬日天黑得早,加上四合院车子进不去,当他提着鸟笼进院子时,天色已完全黑沉。 院内,漆黑一片,只有头顶月光落下,铺了一路杏黄。 待他推开主屋的门…… 目光与一人相撞,愣了数秒。 蒋池雨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手中端着白瓷茶具,手边一个桂香插,点着檀香,她生得本就雅致,如今坐在那处,倒颇像一副古风画卷。 她说,还要请他吃饭。 之后就再没动静。 没想到,竟能在舅舅这里碰见。 见着盛庭川,她才放下茶盏起身,“小盛总。” “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好下班,来送些绿植,喻叔说他这里有些植物水浇多了,他不会弄,我来帮忙处理下。” 喻叔? 盛庭川心下诧异: 他俩何时这么熟了? 舅舅乔迁那日,她分明还称呼舅舅为喻总。 两人说话间,喻鸿生从室内走出来,瞧见盛庭川,并没给他好脸色,只是瞧见他手中的葵凤头鹦鹉,脸色稍缓。 这小子,还算有眼力劲。 喻鸿生从他手中接过鹦鹉,又转头看向蒋池雨,“小雨,待会儿吃了饭,让庭川送你回去。” 很显然,蒋池雨今晚是打算留在这里用餐的。 她跟舅舅,开始有私交了? 舅舅为人他很了解,冷僻孤傲,别说接近他,他甚至很难相处,也就是对母亲和妹妹才有少许好脸色。 “对了,这剑兰平时该怎么养护?”喻鸿生看向蒋池雨。 “深水醒,中低水位,两到五天换水剪根。” “你看看我的这盆,我按照你的方法养了,但叶子始终蔫蔫的。” “应该是室内温度太高。” …… 两人都在聊植物,看得出,平时没少交流。 喻鸿生这儿请了阿姨打扫做饭,用餐前,盛庭川特意问了喻鸿生,“舅舅,您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我跟谁交往,还要跟你汇报?”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之前给了我名片,加了联系方式,她的朋友圈里常发各种卉绿植的照片,我经常光顾,向她请教如何养的心得,一来二去就熟了。” “没听您提过。” “这……”喻鸿生皱眉,“有必要跟你提?” “只是难得见您跟一个小辈走得这么近,有些好奇。” “忘年交不行吗?” 盛庭川没作声,只看了眼不远处正修剪草的蒋池雨,倒是没想到她能跟舅舅处得好。 416.第416章 为她辗转难眠,欺负了她?(2更) 第416章 为她辗转难眠,欺负了她?(2更) 因为喻鸿生性格冷傲,并不擅长照顾人,也不会调解气氛,用餐时气氛难免冷硬,外面,偶尔会传来些烟爆竹的声音。 但聊起他在国外的事情,喻鸿生倒是话多。 他爱好广泛,还曾醉心马术。 “您还得过马术比赛的冠军,真厉害。”蒋池雨发自内心夸奖,喻鸿生似乎很受用。 “我在马场还养了几匹马,你要是有空,带你去骑。” 蒋池雨只笑了笑。 喻鸿生养的马,本是留着过年时带盛书宁去骑的。 好不容易等到她腿伤恢复,偏又怀了孕,估计很久都不可能碰马。 “多吃点。”喻鸿生给她夹菜。 “谢谢喻叔。” “是我该谢谢你,挺麻烦你的。” “这都是我分内事,谈不上麻烦。”蒋池雨本就觉得对不住盛书宁,害她差点出事,盛庭川又多次帮她,所以喻鸿生有事情找她,她都会格外上心。 喻鸿生行事作风果敢强硬。 说要留她吃晚饭,甚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会碰见盛庭川。 一想到那晚醉酒的事,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她后面回忆起了醉酒时的一些事。 想到盛庭川竟屈膝弯腰给她穿鞋。 这可是名满京城的小盛总,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喻鸿生这人多敏锐,只消两眼就看出了些端倪,所以用餐结束后,还特意询问外甥,“你是不是欺负过她?” “欺负?”盛庭川简直哭笑不得,“舅舅,您何出此言。” “感觉她有点怕你。” “……” “自从你来之后,她说话都很拘谨。” 盛庭川简直百口莫辩,在他准备送蒋池雨离开时,喻鸿生还叮嘱道:“这是我的至交小友,你对她客气些。” —— 蒋池雨本不打算让盛庭川送,不过喻鸿生强势,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一片是老城区,加之很多深巷,路灯昏黄,显得冷清又凄凉,凛风在巷子里横冲直撞,发出呜咽,好似鬼泣般,倒是真有几分吓人。 偶有孩子忽然跑过去,留下一路笑声。 蒋池雨微垂着头,想起醉酒一事,越发尴尬。 “你都是自己送货?”盛庭川忽然开口。 “那倒不是,只是喻叔特殊些。” “特殊?” “他是您跟贺太太的舅舅,而且……”蒋池雨清了下嗓子,“他给得多。” “很缺钱?你不是说,有小金库?” 蒋池雨暗恼,那晚的事,他倒是记得清楚,“外婆要做手术,还要攒钱买房,用钱的地方很多。” “你没房子住?” “没有自己的房子,外婆家在乡下,看病不方便。” “你父母离婚时,你母亲应该分到些财产吧。” 就算她母亲得了癌症需要用钱,也不可能把所有积蓄用光。 提起这事儿,蒋池雨轻嘲出声,“蒋立松早有准备,资产都在我爷爷奶奶手里,他名下没财产,每个月拿几百块的固定工资,所以离婚时,根本没什么可分割的东西。” 盛庭川心下了然。 很多有钱人为了保全财产,都会用许多手段。 提起母亲,蒋池雨难免愤慨: “就这,他还说,我母亲跟他结婚,是贪图财产。” “明明是他觉得我妈漂亮,死缠烂打。” “我母亲住院时,那对母女还借着探病为名,去耀武扬威。” ……蒋池雨平时很冷静,临近春节,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想起母亲,情绪难免不受控,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一群拿着仙女棒的孩子呼啸奔来。 她躲闪不及,差点被其中一个孩子撞到。 得亏盛庭川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往后一拽。 蒋池雨呼吸一紧。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拉扯着,整个人跌撞进他怀里。 身高差距…… 她的唇,好巧不巧的亲到了他脖颈处。 凛冬的风,早已吹散唇上的热度。 落在脖子上, 柔软, 微凉。 却火星乍起,瞬间撩烧起了热意。 昏暗迷离的巷子,孩童呼啸而过,瞬时安静下来。 蒋池雨可以清晰感觉到贴着唇上的那一小片皮肤,正逐渐发烫,离得太近,她双手撑在他胸口,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淡淡熏香味。 “对、对不起。”蒋池雨急退两步,心下懊恼。 怎么又出洋相了。 好巧不巧的,怎么就亲到他的脖子了。 脸上,逐渐发烧。 “没关系。”盛庭川面无情绪,“走吧,我车子就停在前面不远处。” 直至上车,一路无话。 也是巷子昏暗,蒋池雨又不敢看他,所以无人瞧见,有一抹红意从盛庭川脖子处开始蔓延,一路撩烧到了耳根。 冷风里, 尤其是耳朵、脖子,热得像是着了火。 蒋池雨没回蒋家,而是让盛庭川将她送到了市九院,她外婆住这里,道别下车,她几乎是一路小跑进了医院。 盛庭川哑然失笑: 难怪舅舅会怀疑是自己欺负了她。 他伸手摸了下脖子处,似乎还残留着她唇间的触感。 即使回家洗完澡,好似也擦不掉她留下的痕迹,闭上眼,巷子里发生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复盘萦绕,短短数秒发生的事,好似被开启了慢镜头,惹得他心烦,怎么都睡不好。 脑海中,还回荡着舅舅的话。 别欺负她! 好不容易睡着。 梦里…… 竟真的欺负了她。 盛庭川被惊醒时,已是日上三竿,路助理早已在客厅等着他,见自家老板脸色不好,还关切地问,“小盛总,您身体不舒服?” “不是。” “那您昨晚没睡好?” “你管的太多了。” 路助理叹了口气,就是寻常关心,这就叫管得多? 和他说了下年前仅剩的一些事宜,“公司今年的年会,您要参加吗?” “什么时候?” “明晚。” “看情况吧。” “对了……”路助理咳嗽两声,“我去跟酒店方交涉年会事宜时,听说蒋小姐明晚会在那里相亲,因为订婚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酒店里八卦的人挺多。” 盛庭川看了他一眼,“你也挺八卦的。” 路助理悻悻笑着: 我八卦? 还不是为了你! 蒋小姐的父亲不是个东西,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又是个老色批,也不知蒋小姐会如何破局。 你有本事就别去。 舅舅:这是我的忘年交。 小盛总:哦—— 417.第417章 曾把人欺负哭,温柔可怜 第417章 曾把人欺负哭,温柔可怜 面对嘴硬的老板,路助理没再多言,盛庭川揉了揉眉心,“今天下午就没安排了?” “今天是小年,我想着您应该要回老宅过节。” 往年,因为妹妹“离世”,就算是年三十,也只是聚在一起吃顿饭,今年自然是不同,肯定要好好热闹下。 待他忙完工作回到老宅是中午,爷爷奶奶用了午饭,正坐在院中晒太阳。 盛老太太在编织红绳,盛书宁在旁学着。 “小年夜,你俩在这儿过?”他挑了下眉,没想到妹妹与贺闻礼也在。 “宁宁可能更想跟你们一起过。” 贺家没那么多规矩。 若是盛书宁想,年三十留在盛家,贺家二老也不会说什么,盛家好不容易把她寻回,能理解他们想跟盛书宁过节的心情。 贺闻礼看了他一眼,“你昨晚没休息好?” “你怎么知道?” “有黑眼圈,眼底红血丝很重。” 盛庭川还没说话,就瞧见母亲指挥佣人将室内的几盆植物搬到院中晒太阳,瞧见儿子,笑道,“呦,咱家的游子归家啦。” 盛书宁低头笑出声。 “妈——”盛庭川无奈,妹妹和妹夫还在这儿,至少给他些面子。 盛书宁照顾哥哥,清了下嗓子,扯开话题,“妈,您买的鲜切向日葵不错,挺好看的。” “我也觉得,这家店的质量不错,我原本还想着,那蒋小姐家境不错,开店可能就是消磨时间,没想到还挺好。” “蒋……小姐?” 盛书宁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大哥。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俩私下又接触了? 聊起蒋家,盛老太太倒是说了句,“是蒋立松的女儿?” “奶奶,您认识?”盛书宁略感诧异。 “以前蒋家老太太会来我们家定制首饰,她曾带孙女来过,那丫头长得特好看,像个小年画娃娃,那时候庭川不小心碰掉了她的葫芦,还把人家惹哭了。” 老太太说着,看向孙女,“你记得吗?” 盛庭川毫无印象。 “你当时还说,这妹妹长得好看,哭起来也好看,让你爸妈也给你生一个。” “这话,是我说的?”盛庭川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哭起来也好看? 盛书宁憋着笑: 听听, 这是人话吗? 要二胎,自然要平衡家里的关系。 盛懋章夫妻俩想凑个好字。 刚好儿子说,想要个妹妹,两人这才积极备孕,这才有了盛书宁。 老太太又感慨道:“不过后来她父母离婚,就再没见过她,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一把年纪,自然不会关心京城的八卦,压根不知近期发生的事,盛书宁只笑道:“还不错。” “她母亲当年几乎没分到什么财产,带着个女儿,还是蒋立松出轨在先,蒋家这事儿做得实在不地道。” 盛老爷子喝了口茶,“所以这之后,蒋家就逐渐没落,蒋家二老也相继离世。” “那蒋立松年轻时就是个混不吝,蒋家再有钱,又是个眼盲心瞎的,蒋家再有钱,也迟早被他挥霍一空。” 盛庭川默默听着,倒没多言。 他昨晚没休息好,与家人闲聊几句就先回房休息。 有段日子没回家住了,一进屋就瞧见靠近窗户的位置,玻璃瓶中放置着几只向日葵,阳光下,耀眼夺目。 他迷糊睡着时,隐约中,似乎看到一个姑娘站在窗边,正低头整理向日葵。 转头,冲他粲然一笑,“好看吗?” “好看。” 画面陡转,向日葵落在地上,她整个人被压在玻璃窗上,冬日天寒,呼吸间都散着白雾,气息纠缠,她眼底泛着一尾红…… 温柔可怜。 地上的向日葵被踩踏,蹂躏得不成样子。她哭起来, 是真好看。 被敲门声惊醒时,盛庭川睁开眼,天色已暗沉,佣人来敲门通知他用晚膳。 盛庭川揉按着眉心。 真是要完了。 他看了眼窗边的向日葵,叮嘱佣人,“把拿走。” 佣人怔住,自家少爷房间几乎都是与设计相关的东西,唯二的一些摆件,也都是宝石原石,没什么人气儿,摆些整个房间都鲜活许多。 真搞不懂干嘛不要。 盛庭川洗了个澡才到餐厅,因为是小年,喻鸿生也到了,见到他,挑了下眉,“一家人等你吃饭,你还有心思跑去洗澡?” “不洗澡,身上不舒服。”盛庭川做了荒唐梦,自然要洗一下。 可他余光一扫,发现餐厅一角,居然还有向日葵。 “别聊了,赶紧坐下吃饭。”老太太招呼众人坐下,拉着盛书宁坐到自己身边,贴心给她夹菜。 席间,自然就聊起了明天的公司年会。 “你们都要去吗?”盛书宁随口一问。 “我跟你爸打算过去。” 喻锦秋说着,看向弟弟与儿子,“鸿生,庭川,你们如果明晚没安排,也去露个脸。” 姐姐发话,喻鸿生无有不依。 盛庭川没作声,倒是惹得盛懋章多看他一眼,“明天,整个公司都放假,你别跟我说,你还要上班。” “我明天没安排。” “那你母亲跟你说话,你怎么没反应。” “在想事情。” 母亲发话,年会这事儿就逃不掉了。 也许…… 还能碰见她。 以前的公司年会,都是盛漱华在弄,盛庭川懒得参加,但今年不同,盛漱华出事后,盛世经历一场大换血,那段时间员工都很辛苦。 能留下的,自然都是对公司忠心耿耿的。 所以盛懋章夫妻俩商量,还是得跟所有员工见一面,感激大家近一年的辛苦。 “宁宁,你如果没事,就让闻礼带你去凑个热闹。”喻锦秋笑着看向女儿,“不过年会,大家难免喧闹些,怕你身体不适应。” 她如今毕竟怀了孕,太喧哗的场所,不适合她去。 盛书宁只点了下头。 对于年会,她倒是没什么兴趣,因为贺闻礼的公司每年也有年会,她没去,贺闻野去了,参加抽奖,居然抽中二等奖。 结果贺闻礼说他不是贺氏员工,取消了他的中奖资格,把奖品给了其他员工。 贺闻野回来就找她抱怨,结果贺闻礼一记冷眼,差点把他吓尿。 盛书宁当晚在一个八卦群里,倒是看到商策发的信息: 【卧槽,蒋立松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听说他要给女儿嫁给亿茂姓田的老色批。】 贺小野:【不会吧,真假的?】 【消息绝对保真,蒋家最近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打压得太厉害,蒋立松想通过联姻,给公司换取一线生机。】 【就是可怜了蒋小姐,刚从一个火坑里跳出来,又要进另一个火坑。】 …… 盛书宁看着消息,紧抿着唇。 打压蒋氏的,肯定是她老公贺闻礼啊。 蝴蝶效应,又把蒋池雨推进了火坑? 她按压着眉心,自己跟蒋池雨几乎没什么私交,又是蒋家的私事,真是有心无力。 贺闻礼见妻子叹息,询问原因后,只说道:“她在蒋家不受宠,能与金瑞订婚,是金夫人喜欢她,如今婚约被毁,就算没有我的打压,金家也会榨干她的剩余价值。” 他的打压,只是催化剂。 418.第418章 又有好戏,慈悲不度自绝人(2更) 第418章 又有好戏,慈悲不度自绝人(2更) 快过年了,很多人都已放假,大家本就闲,原本蒋立松想把女儿嫁给田总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本就不光彩,蒋家不可能到处宣传。 结果商策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经他一宣传,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大家唏嘘感慨,觉得蒋池雨实在可怜。 而这事儿,自然也传到了金家。 金瑞本就想挽回蒋池雨,他甚至和蒋姝颜谈过,让她打掉孩子。 如果不是怀孕,她这会儿就被拘留收押,这是她的护身符,蒋姝颜不可能拿掉孩子。 两家人为此闹得很不愉快,没想到这边的事情没处理好,蒋池雨又要相亲,金瑞自然气炸了。 “金瑞,有没有可能,姐姐是自愿去相亲的?”蒋姝颜笑道。 “胡说八道,嫁给那老男人,她图什么!” “谁知道,可能她有特殊癖好,就喜欢老男人。” “你放屁!” 金瑞气得咬牙,又警告蒋姝颜,“你最好早点把孩子打掉,我不会要他的!” 蒋姝颜没说话,待他离开后,何灿茹才进了病房,见到母亲,她也委屈,“妈,怎么办啊?金瑞不想要这个孩子,他还想着蒋池雨那个贱人。” “那小贱人把我害得这么惨,您可不能放过她。” “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名声狼藉,之前那些“交好”的朋友,全都把她拉黑。 她如今,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臭不可闻,人人避之不及。 “放心,你受过的苦,我会让小贱蹄子加倍还回来。”何灿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她母亲是个不中用的,没想到竟生了个厉害的女儿。” “我能把她妈赶出蒋家,自然也能把她弄得臭不可闻。” 蒋姝颜听了这话,心下大喜,“她肯定不愿意嫁给田总。” “今晚过后,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否则……” “一个烂货,谁会要。” “我今晚也要去。”蒋姝颜迫不及待。 何灿茹只笑道,“你啊,在医院好好养胎,只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金家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可能让他家的种流落在外。” “颜颜,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 天黑云卷,凛风肆虐。 当蒋池雨随父亲进入酒店时,在大厅看到一个大型立牌,写着:【盛世年会,二楼蓬莱厅】 途中,还遇到了不少盛世员工。 “听说今年的特等奖,奖励搭乘盛家的私人飞机出国七日游,还可以带家属。” “特等奖就一个,我这种中奖绝缘体是无望了。” “听说今晚盛总与盛夫人都会来,可能还有其他惊喜。” …… 一行人高兴议论。 “原来盛世在这里举办年会。”蒋立松心思微动。 自己那小女儿差点害了盛书宁,他一直想找机会赔罪,但贺家的大门他根本进不去,他与盛家又无私交。 他又不是傻子,想也知道是谁在打压他们家。 见不得贺闻礼,如果今晚能跟盛懋章夫妇打个招呼,说些好话,赔礼道歉,大过年的,以和为贵,或许能放他家一马。 他随即打电话吩咐秘书,让他准备厚礼。 蒋池雨听着父亲说:“礼物一定要隆重,我是要送给盛家的,价格不是你考虑的因素,但不能失了体面。” 盛家? 父亲这是打算去讨好盛家? 订婚宴后,她曾见过盛夫人与喻鸿生,从两人举止来看,只惊喜于贺太太怀孕,对订婚宴上发生的事,似乎并不知情。 就怕是贺先生与小盛总有意隐瞒,父亲若是往上凑,戳穿此事…… 今晚, 可就有好戏看了。 蒋立松挂了电话,转头,又看向女儿,“池雨,这田总虽然年纪大些,但他疼老婆,你是我女儿,我不会害你的。” 蒋池雨只笑着点头。 “你要知道,咱们家这情况,能找到田总这样条件的,已经很不容易。” “况且你又退过婚,一般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很忌讳这个。”“田总看过你的照片,就特别喜欢,还说只要结了婚,就会送你套京字一号别墅。” 何灿茹今晚也在,“那里的别墅,最小的也要大几千万吧。” “所以说,田总是真心想跟你结婚。” “你岁数也不小了,不要挑三拣四,田总条件挺好的。” 蒋池雨没说话,只是内心腹诽: 条件好,怎么不让你自己女儿嫁? 三人到包厢时,田总已经到了,大腹便便,一身油腻,见着蒋池雨,眼睛就不曾挪开,上下打量,似乎格外满意。 关键是, 听说蒋池雨还是个雏儿。 田总脸上的笑意更深,与蒋立松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达成了协议。 何灿茹则笑着拉蒋池雨坐下,原本想把她推到田总身边,只是她不愿意。 “田总,不好意思,她年纪小,难免害羞。”何灿茹笑着,招呼蒋池雨起身给田总倒酒,而自己则悄悄在她酒杯上动了手脚。 一屋四人, 三头狼。 这个臭丫头今晚逃不掉。 蒋池雨只笑着给田总倒酒,那老色胚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吞咽了下口水,“蒋小姐喷的什么香水,这么香?” “没喷香水,应该是香。” “真好闻,我就喜欢这种天然香。”她在倒酒,田总那手就差直接摸上去了。 却还是忍住了。 这姑娘还小,别吓到她。 当蒋池雨倒完酒坐下时,蒋立松的秘书叩门进来,“蒋总,盛总和他夫人已经到了,礼物也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 “你这是要去拜会盛总?”田总询问。 “是啊,之前订婚宴上有些小误会,刚巧盛世在这里举办年会,我去赔个不是。” “需要我陪你吗?”何灿茹直言。 “你就别去了。”蒋立松给她递了个眼色。 她必须在这儿盯着蒋池雨。 确保今晚计划万无一失。 “爸,今晚是盛世年会,您没受邀,贸然过去,怕是不妥当吧。”蒋池雨劝了句。 蒋立松随即冷哼,“你知道什么,盛总夫妇平时很难见到,如今机会摆在面前,我怎么能放过。” 蒋池雨没再说话: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自己想死,真是谁也拦不住。 —— 此时的蓬莱厅 盛庭川刚入座,路助理就小声嘀咕了一句:“听说蒋小姐已经进包厢了。” “也不知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金家似乎也知道她今晚相亲,那金瑞可能会跑过来搅局,原本相亲这件事挺隐蔽的。” “小盛总,难不成今晚真要让那个渣男英雄救美?” 盛庭川瞥了他一眼,“你的话真多。” “您昨天还说不一定来参加年会,今晚过来,难道不是冲着蒋小姐来的?” “我应该把你送到闻礼那里,他的助理,话很少。” 路助理立刻闭紧嘴巴。 贺先生的助理话少? 李垲话是真少,那个陈最私下简直是鹦鹉转世,是个话痨好吗? 盛庭川摩挲着酒杯。 知道蒋池雨相亲的人极少,消息这么快传开,肯定是有人故意透露。 蒋家为了确保蒋池雨顺利嫁给田总,以那家人的龌龊心思,怕是会使用非常手段。 蒋池雨玲珑剔透,自己又提醒过她蒋立松欺骗请到吕培安,她应该有所防范,亦或者,她早有应对之策。 金瑞也会来…… 只怕今晚又有热闹瞧了。 宁宁:错过一场好戏╭(╯^╰)╮ —— 不出意外,明天会有加更哈,想想都觉得很精彩,哈哈~ 419.第419章 自食恶果,送她上绝路 第419章 自食恶果,送她上绝路 盛世年会现场 盛懋章上台发言,感谢所有员工一年的鼎力支持,并说今晚会拿出几个亿作为年终奖鼓励众人,大家欢欣鼓舞。 喻锦秋环顾四周,靠近儿子,压着声音说:“看到你舅舅了吗?” “没有。” “你去打个电话,年会都开始了,还没到,应该不会出事吧。”喻鸿生是独居,年纪也不算小了,喻锦秋难免担心。 盛庭川点头,到外面给舅舅打电话时,他说堵车,已经快到酒店。 而此时,有几个酒店服务生端着菜从他身旁经过。 “你们看到没,蒋大小姐的相亲对象怎么是个老男人啊。” “有钱吧。” “豪门里老夫少妻的组合很多。” …… 盛庭川听了几句,路助理就过来提醒,他该上台讲话了。 “让人盯着那边。”盛庭川说道。 路助理装傻充愣,“盯着哪儿?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盛庭川一个眼神甩过去,他悻悻笑着,“好勒,我马上让人盯着蒋小姐那边的情况。” ** 包厢内 蒋立松与田总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酒,蒋池雨与何灿茹也没能幸免,都陪着抿了几口。 “……我年纪不小了,如果蒋小姐觉得没问题,我想年后就结婚。”看得出田总十分喜欢蒋池雨。 年轻漂亮有气质,说话又柔声细语的。 关键是: 好拿捏! 一个可以听家里安排跟他相亲的女人,性子肯定软,以后大概不会虐待他的孩子。 蒋池雨没作声,只羞怯地看了眼父亲,蒋立松笑出声,“你看看,毕竟是孩子,提起结婚居然还害羞了,那田总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五一前后。” “没问题。” “不过蒋小姐应该知道,我有三个孩子,大的上高中,小的还在幼儿园,所以你结婚后,还是把重心放在家庭里,这点没问题吧。” 蒋池雨皱了下眉。 小的居然还在上幼儿园,这田总也不凡人。 不待她开口,蒋立松就急忙应承:“没问题,我们家池雨做饭特别好吃。” “蒋小姐不愿意?”田总一直在观察她。 蒋池雨笑了笑,“不是,我没照顾孩子的经验,而且……我担心他们不喜欢我。” 田总听到这话大笑出声,“改天我带他们跟你见一面。” 她点头,脸上有些娇色。 一旁的何灿茹忍不住在心里冷哼: 当真是下贱啊! 她跟蒋立松原本还担心她不同意,可如今一看,满脸羞涩,她对田总这种老男人不可能一见钟情,那只能是为了钱。 还真豁得出去。 就这,还需要下药? “田总,您的孩子都喜欢什么啊?第一次见面,我总要准备下。”蒋池雨温柔小意,知心可人,田总自然高兴。 蒋立松与何灿茹瞧着事情发展顺利,对视一眼,没把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 —— 约莫半个小时后,蒋立松看向田总,“不好意思,我想去拜会一下盛总,先失陪。” 田总此刻已被蒋池雨弄得五迷三道,笑着点头。 待蒋立松离开不久,蒋池雨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池雨,你怎么了?”何灿茹见状,料想是药效发作,心下大喜。 “何姨,我有些头晕,想去个洗手间,我马上回来。” 她说着,抓起包就往外走。 离开前,她还冲何灿茹笑了笑: 今晚,就送她上绝路! “蒋小姐……”田总喝了不少酒,此时也觉得头晕,见美人走了,自然担心她出状况。 “田总,”何灿茹走到他身边,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他,“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 田总头晕得厉害。 浑身发热,身上血液翻涌,伸手扯了扯衣领。使劲晃着脑袋,定睛一看。 竟是一盒避孕套。 他看向何灿茹,眼神迷离。 这何灿茹能成功上位,自然不仅是有手段,长得自是不差,虽然四十多,整容包养一样不落,也是风韵犹存。 成熟,自然放得开。 跟她比,蒋池雨就显得青涩生嫩许多。 他都没靠近,就闻到何灿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身上,更热。 何灿茹见他情状不对,尤其是那双眼睛,紧盯着自己胸部,她呼吸一紧: 这老色批! 田总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好色,何灿茹见状,转身就想走,“田总,池雨离开有段时间了,我去找找她!” 她到门口,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打不开! “开门,怎么回事?开门啊!”何灿茹又急又气,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没回过神,就被人一把搂住了腰。 男人浑浊的呼吸落在她耳边,“蒋夫人,你真香。” “滚开——”何灿茹吓疯了,“我是蒋立松的女人,田鹏,你疯了吧,敢动我!” “故意给我送那玩意儿,难道不是勾引我?” “我不是……” 何灿茹根本推不开她,人被压着,衣服瞬间被扯破。 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蒋池雨那个贱人怎么还不回来? “你别叫了,要是把人招来,看到你我这个样子,你觉得蒋立松还能要你?”田总早已把她衣服撕烂,看到她的内衣,眼光更深,“难怪蒋立松为了你连发妻都能抛弃。” “一把年纪……” “穿成这个样子,真够骚的。” 田总这些年玩得,在对付女人方面,自然有些手段。 何灿茹身子很快就软了。 包厢内,光线迷离,不堪入眼。 —— 而此时,金瑞已经到了酒店。 他抓住酒店大堂工作人员,就嚷道:“蒋池雨在哪里!” 那田鹏可是出了名的老色批,他怎么能让蒋池雨跟那种人相亲。 这段时间,他也看清了蒋姝颜的真面目,加上母亲吹的耳边风,他也认识到蒋池雨很不错,自然后悔。 喻鸿生这会儿也在大堂,他正准备去公司年会现场,听到蒋池雨的名字,才驻足停留。 “在、在6楼的包厢。” 金瑞大步往电梯跑,瞧着人多,又往楼梯处狂奔。 “那是金家的少爷吧,蒋小姐今天来相亲,他来干什么?” “赶紧通知经理,别出事了。” “这蒋小姐也是可怜,那么漂亮,居然要跟个老男人相亲。” …… 喻鸿生听了个大概。 他拿蒋池雨当往年交的小友,有些担心,也跟过去瞧了下,他是跟着酒店经理一起去的,事急从权,乘了vip电梯,到6楼时,金瑞也气喘吁吁到了,正挨个房间寻人。 “在606。”经理喊道。 像他这样挨个敲门问候,酒店生意还做不做了。 金瑞呼吸急促着,跑到包厢门口,还不忘整理衣服。 而里面,隐约传来些动静…… 我来啦,今天一共6更,大家别看漏啦~ 420.第420章 两级反转,画面辣眼睛(2更) 第420章 两级反转,画面辣眼睛(2更) 金瑞瞬时脸色大变! 经理靠近时,也是霎时面上难堪。 男人粗.喘, 女人低.吟, 时不时还有些荤.词.浪.语,经理悻悻笑着,“金少爷,可能是我记错房间了,我再找工作人员核对下。” 这话,明显是托词。 经理又不是傻子,说到底,这金瑞不过是蒋池雨的前任未婚夫,如今也算是准妹夫,这里面大概率是蒋小姐,贸然进去,这么多人,她以后还如何见人。 喻鸿生皱了皱眉,他毕竟冷静,这声音…… 不像他那小友的。 所以经理拦着金瑞,两人争执不下,他只看了眼腕表,准备转身离开。 既然跟他小友无关,他也该去年会了。 再不出现,姐姐怕是要生气。 金瑞是越想越窝火,因为他跟蒋池雨交往的那段日子,也想碰她,只是她说要把第一次留在订婚之夜,他那时又被蒋姝颜迷住,觉得她古板,对她身体没兴趣。 可一想到,她竟委身于一个老男人,心下窝火! 直接推开经理, 一脚, “嘭——”的一声,把门踹开。 “蒋池雨!”门很轻易的被踢开。 金瑞一声怒吼,惹得屋内正缠绵的两个人浑身巨震。 “啊——”伴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因为金瑞挨个房间敲门,又与经理争执,很多客人从包厢探出脑袋凑热闹,一听到叫声,便有爱看热闹的往前冲。 屋内,一对中年男女衣不蔽体,在包厢一侧的沙发上就开始乱搞。 那场面,实在不堪。 “卧槽,这是情.趣内衣吗?一把年纪了,玩得够啊。” “还以为是小年轻,没想到这个岁数,还弄得如此激烈,啧——” “话说,这女人看着怎么如此眼熟?” …… 何灿茹此时浑身热意早已消散,冷得打颤,衣服早就被扯破,而田总见状,只顾找衣服遮身体,完全不管她还赤着身子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金瑞窃喜于里面的人不是蒋池雨。 可这人…… 他手指捏紧,“阿姨?您为什么在这里?” 这画面,对他冲击太大! 他如今虽不喜欢蒋姝颜,但订婚宴换了女主角,她也算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 结果, 未婚妻她妈出轨? 还特么被自己给撞见。 一瞬间,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 那感觉,甚至比在订婚宴上自己小视频被公开还来得刺激。 金瑞这声称呼,提醒看热闹的人,有人想起,“这不是蒋夫人吗?” “蒋立松的老婆啊,怎么跟别的男人在这里做这些。” “这男人似乎是亿茂的田总,他今晚不是应该跟蒋池雨相亲?怎么跟她后妈搞到一起了。” 众人七嘴八舌,喻鸿生只看了眼。 简直辣眼睛, 这种事,对他眼睛实在不友好,本身不爱看热闹,转身想走时,却看到蒋池雨正拎着包缓步而来,手中还拿了咖啡,神色悠闲。 那模样…… 好似来度假旅游的。 只是看到喻鸿生,眼底划过丝惊讶,“喻叔?您怎么在这儿?” “来参加盛世的年会。” 蒋池雨点了下头,可盛世年会在2楼,这里可是6楼,不过她此时也没功夫多想,而是瞧着包厢门口人多,诧异道:“怎么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吗?”众人一见到她,立刻让路! 她看到金瑞,有些诧异,似乎还有些紧张,“阿瑞?你怎么在这儿?今晚是我爸安排的相亲,我也是被迫,我……” 话没说完,她已经进入包厢。 一声惊呼,她愣在原地,“何姨,您跟田总在干什么。” “田总不是我的相亲对象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姝颜已经抢走了我的未婚夫,您如今连我的相亲对象都不放过,您这个样子,父亲知道吗?” …… 此言一出,瞬间把震惊的众人拉回之前的订婚宴现场。 “差点忘了,这蒋小姐的继妹就不要脸,勾引她的未婚夫,没想到这后妈更下作,连她的相亲对象都引诱。” “下三出身,自然下贱!” “难怪一把年纪了,还穿成这个样子。” 何灿茹此时已找了外套裹在身上,看到蒋池雨一脸无辜出现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 明明刚才门打不开, 这群人怎么就冲进来了。 她咬了咬牙,一定是这个贱人害她。 “蒋池雨,你刚才干嘛去了!” “我觉得头晕,可能是喝了点酒,加上室内暖气太足,就出去透了口气,顺便买了杯咖啡提神。”蒋池雨手中确实拿了咖啡,“可是何姨,爸刚离开,您这……不合适吧。” “池雨,我们走!”金瑞简直没眼看,示意蒋池雨跟自己离开。 何灿茹没想到金瑞也在。 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知道了,就代表金家也会知道。 金夫人本就不喜欢她女儿,如今她出事,金家怕是又多了个借口。 而且蒋立松知道,也不可能放过她。 毁了她女儿, 如今又要毁了她! 她恶狠狠地瞪着蒋池雨,眼底满是杀意,“蒋池雨,你这个小贱人,是你害我!”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完,她几个跨步冲上去,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头发凌乱,面目狰狞。 金瑞见状急忙往后躲,丝毫不管蒋池雨的死活。 蒋池雨呼吸扎紧,还未动作,手腕被抓住,整个人被往后拽,喻鸿生将她扯到自己身后,一脚踹过去! 下脚,快狠准! 踹在何灿茹的胸口,她整个人被撂翻在地,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人抽干。 猛烈咳嗽几嗓子,胸口剧烈搅动,口腔里满是腥咸的血水。 她爬起来,再想冲过去时,喻鸿生两个箭步,踹在她肩膀处。 气势凌厉, 又凶,又狠戾。 吓得酒店工作人员一时都不敢上前阻拦。 经理是认识喻鸿生的,见状,也是头疼。 怎么还把他给卷进来了。 喻鸿生也是出了名的难搞,尤其是何灿茹竟不知死活的喊了句:“你是谁啊?你敢踹我,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信不信我要你的狗命!” 经理一听这话,简直两眼一黑。 若是喻鸿生发怒,事情只会越闹越大,他招呼手下:“赶紧去找蒋总和盛家人,动静别太大。” “自己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还想当众行凶,高呼杀人,谁给你的狗胆!”喻鸿生一声怒喝,何灿茹被吓得身体抖三抖。 她想骂他,目光对视,被他眼底森然的寒意逼退。 421.第421章 装乖卖惨,是自掘坟墓(3更) 第421章 装乖卖惨,是自掘坟墓(3更) 周围人嘲弄轻蔑的目光,好似无数图毒带刺的利箭,让她呼吸都艰难。 “我害你?”蒋池雨冷笑着,“何姨,背着我爸偷人的是你!你还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她看了眼喻鸿生,眼神暗示他别参与这些事。 他家的腌臜事,犯不着脏了别人的手。 喻鸿生这才退到边上,视线从金瑞身上扫过,满是不屑。 “那是因为……” 何灿茹忽然转头看向田总。 这田总虽然是个老色批,但也不想众目睽睽落下话柄,就说,“我刚才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燥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被人下药了?”有人猜测。 “我估计也有问题,要不然,这两人就算再情不自禁,也不该做出这种事。” “对!”何灿茹咬牙,“我们就是被人下药了!” “蒋池雨,是你对不对,你不满意我跟你爸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但你也不能如此害我啊!” “你已经害了我女儿,还想毁了我。” “你简直是个毒妇。” “不想相亲,你就直说,我跟你爸又不可能强迫你,这些年,蒋家待你不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何灿茹这人,装惨卖可怜倒是一把好手。 声泪俱下,一副凄苦无辜的模样,控诉自己这些年当后妈有多不容易。 —— 盛世年会 蒋立松与秘书拎着礼物,站在边上,还一直没机会跟盛懋章夫妇说话。 因为他们夫妇正领着儿子与公司其他高层喝酒叙话。 盛庭川倒是没想到他会来。 而路助理派去盯梢的人,已经传来消息,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小盛总,真是出大事了,蒋小姐那后妈跟田总发生关系,被人给捉住了。” “如今楼上正热闹着。” “据说冲进房间时,战况激烈,一把年纪,还有这么大需求吗?” 他那语气,难掩兴奋。 盛庭川压着声音,“去报警。” 路助理一听这话,激动不已,急忙跑去外面打电话。 盛懋章看向妻子,“你如果累了,就让庭川扶你去休息。” “我还行。”喻锦秋只是头疼,自家这弟弟怎么还没来,她刚想亲自打电话催促,结果蒋立松见缝插针,拎着礼物弓着腰走过来,一脸讨好谦卑的模样。 “盛总、盛夫人,小盛总,我是蒋立松。”他笑得讨好。 “原来是蒋总。”盛懋章挑眉。 他早就注意到这人出现在年会现场。 这是公司活动,有外人来打扰,他心下是不舒服的,却又碍于人多,没管罢了。 “有事?”盛懋章语气生冷。 “不请自来,实在抱歉,知道您和夫人贵人事忙,我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蒋立松说着,示意秘书把礼物送上去。 盛庭川瞧了眼,几样东西,加起来也有大几百万。 “我们两家平时没什么交情,蒋总送这么贵重礼物,恕我不能收。”盛懋章直言。 无事献殷勤, 肯定没好事。蒋立松一听这话,心下腹诽: 定是盛家还在恼恨小女儿差点害了盛书宁,所以才不愿收礼。 所以他直接说:“盛总,盛夫人,这些礼物你们务必收下,其实刚出事的时候,我就该带着逆女来给你们赔罪,实在是出了点事,抽不开身。” “推迟这么久,你们心里有气也正常。” “这些礼物就当是跟盛小姐赔罪,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也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也饶过我们蒋家。” 蒋立松生怕被赶出去,语速极快。 盛庭川想阻止,也晚了。 他揉了揉眉心, 真是个眼盲心瞎的蠢货! 简直自寻死路! 盛懋章夫妇对视一眼,都不是傻子,早已听出了端倪,又瞧见儿子揉眉的举动,喻锦秋只冷着脸,“蒋总,这就是您赔罪的诚意?” 蒋立松心虚,“我女儿怀孕了,在住院,等她身体恢复,我定带着她登门赔罪。” “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她也知错了,索性那晚没铸成大错,盛小姐是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恙。” 这夫妇俩可都很精明。 前后联想, 女儿与蒋家有交集的时间点,就是订婚宴那日。 那晚出了很多事,他们家素来不爱管闲事的儿子为替蒋池雨出头,掌掴了她妹妹,贺闻礼还让人打烂那人的嘴。 只是盛书宁平安无碍,又传出怀孕的喜讯,夫妇俩沉浸在喜悦中,自然没多想。 如今细思, 很快就明白,那晚出事的,不是蒋池雨,而是: 他们的女儿! 那可是他俩好不容易寻回的女儿,蒋立松还没察觉出不对劲,仍自顾自说着,“……这马上就过年了,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咱们还是要以和为贵。” “和和气气,才能生财。” “和气生财?”盛懋章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那可是他跟妻子寻了多年的女儿,如珠如宝的爱护着,岂容他人欺负。 大厅内,员工们都很高兴,他不想破坏气氛,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蒋立松此时心里暗喜: 看来,有戏! “懋章……”喻锦秋皱眉。 “庭川,陪着你母亲,我跟蒋总单独聊两句。”他说着,还安抚妻子,“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会妥善处理。” 盛懋章因为长期皱眉,眉眼间拧出褶痕。 像是压了一层深深的戾气。 眉眼犀利,浑身都透着股让人生畏的料峭寒意,眉压眼,睨着他,眼神极具震慑性,看得蒋立松心里发毛。 “今晚,还得谢谢蒋总。”盛懋章直言。 “谢我?您何出此言啊。”蒋立松笑着从兜里拿出一包烟,递过去,盛懋章没接,他悻悻一笑,“您不抽烟?” “我是想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那晚出事的是我女儿!” 那声音,如冰碎裂。 听得人,透骨生寒。 “我那好儿子跟好女婿还一直瞒着我,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那晚的真相,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声音里好似蕴蓄着不知名的风暴。 蒋立松手指一抖,烟掉在地上,目光相撞,盛懋章眼底寒意尽显,不似开玩笑。 什么意思? 盛家居然不知道? 那他过来,岂非自掘坟墓? 422.第422章 暴打渣爹,试试就逝世(4更) 第422章 暴打渣爹,试试就逝世(4更) 他呼吸急促着,“盛总,令千金毕竟没什么事,礼物就当跟她赔罪,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转身,想走,却被盛懋章一把揪住衣服。 蒋立松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拖拽回去,直接被按在墙上,墙壁坚硬冰冷,撞得他后背酸疼,人被压住,衣领揪扯,勒紧脖子。 一瞬间,呼吸困难! 盛懋章手劲儿很大,他越是挣扎,呼吸越难。 实力压制, 他眯着眸子,眼底好似淬了业火般,“你刚才说什么?我女儿没什么事,所以这件事就能作罢?” “你女儿年纪小,怀孕了,所以就能肆意妄为?” “我不是这个意思!”蒋立松急忙辩解,“一切都是误会,而且那件事本身也不是冲着盛小姐去的。” “无论冲着谁,这事儿都不该做。” “她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事,如果我女儿有个好歹,我让你整个蒋家都跟着陪葬。”盛懋章语气冷硬。 那晚,他虽未在场,但多少听说了些。 蒋家二小姐雇人试图迷晕自家姐姐,毁她清白。 迷晕,这肯定要用药。 自己女儿还怀着孕,难保不会影响孩子。 蒋立松此时还懵着,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试图将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开,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被他勒死。 盛懋章是越想越火大。 “盛总,麻烦您松开,我要、要死了……”蒋立松的脸已经开始涨红发紫。 数秒后, 原本扼在脖子上的手松开,他刚喘口气,又说道:“您放心,如果令千金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肯定会负责到底。” “就你,负责?你怕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盛懋章恼的是他的态度。 说是来赔罪,却总是自家女儿没出事,好似因为这样,自己就应该原谅。 他都不敢细想,如果那晚出事…… 会是何种后果! 他手指微微拧紧,成拳…… 对准他的脸就砸过去。 一下, 接一下, 毫不留情! 蒋立松平时养尊处优,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又被他周身萦绕的狠劲儿给震慑住,被压着打,待酒店工作人员赶到时,他已被揍得鼻青脸肿,不成样子。 “救、救命!”蒋立松向工作人员求救。 盛懋章后退两步,抽出胸口处原本用来搭配西服的方巾,擦了擦手指,“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 “盛懋章,你也太欺负人了。”蒋立松被揍得说话都困难,“你女儿毕竟没事!” “你再说一句试试!” 语气冷硬,凉意渗人。 好似在说: 你敢试试,我就让你逝世! 蒋立松被吓到,也不敢多言,毕竟是自家那个孽女有错在先。 “蒋先生……”酒店方人员支吾着,“您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您的包厢出事了。” 出事? 蒋立松愣了下,脸上没有半点诧异之色。 大概是那死丫头跟田总发生关系了。 这在他预料之中。 此事过于腌臜,工作人员羞于启齿,只催着他快些回去,还不忘提醒盛懋章,“喻先生在那边,盛总要不也去看一下?”“嗯?”盛懋章脸上有异色。 “爸……”此时盛庭川走过来,“我去看舅舅,您陪母亲吧。” 他看了眼蒋立松。 这就是父亲的妥善处理? 把人殴打了一顿? 盛懋章心里还窝着火,蒋家的事,毫无兴趣,就扬了下手,示意儿子去瞧瞧,自己则去了趟洗手间,收拾衣服,整理好情绪再度回去参加年会。 —— 蒋立松带着礼物来,没得到盛家人半句好话,还被痛殴了一顿,也是窝火。 关键是,这盛懋章专挑他一边脸揍。 导致他左半张脸红肿不堪,那模样倒是可笑,偏又要和盛庭川同乘电梯回包厢,他憋了一肚子里骂人的话,却不敢说。 他本意是想把女儿偷偷送到田总的床上。 这样的话,婚事就成了。 田总答应给他公司注资一事,自然也无法反悔,但他没想到事情会惊动酒店方。 待他到6楼,隔着一段距离,就瞧见包厢外围了许多人,得亏酒店工作人员拦着,若不然早就冲进去看热闹了。 这何灿茹,说好偷偷的,怎么把事情闹这么大! “暧,蒋总来了!”有人认出他,“他的脸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吗?” “身体的疼痛,可比不上精神摧残,待会儿他怕是要哭死。” “小女儿那个样子,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蒋家真是流年不利啊。” “我都有些同情他了。” …… 蒋立松听着,倒是毫无异色。 盛庭川低笑:“看这状况,应该是家里出了事,蒋总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我心里急。” “是吗?”盛庭川没再说话,而此时屋里的何灿茹还在哭诉自己当后妈如何不容易,蒋池雨似乎再也听不下去,走过去,打开咖啡杯盖。 一杯热烫的咖啡,从她头上浇下去! “啊——”何灿茹失声尖叫。 蒋立松进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眉头拧紧,冲过去,一把推开女儿,“蒋池雨,你在干什么!这是你妈!” “我妈得癌症死了,她是死人吗?”蒋池雨声线极冷。 “后妈也是妈,你这是干什么。” “她背着你偷人,还说是我陷害她,我只是在帮您出气。”蒋池雨将手中空掉的咖啡杯放在一侧。 “你、你说什么……”蒋立松瞬时觉得脑子不够用。 再仔细观察妻子,身上只裹了件外套,小腿还裸.露在外面,包厢地面,还有撕毁的贴身衣服,尤其是内衣,他认得…… 那是他妻子的! 一刹那, 好似一记重锤狠狠砸到他头上,这比刚才盛懋章得知真相时的感觉更甚。 他浑身僵硬发麻,耳边嗡嗡作响,窒息感袭来。 原来,众人说同情他, 是因为他被绿了! 田总已穿戴好衣服,站在旁边,“蒋总,这事儿可不怪我,是你夫人故意勾引我,她还戴了避孕套!” “你放屁!”何灿茹咬牙。 蒋池雨皱眉:“何姨,您怎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真是……” 不知廉耻啊! 423.第423章 卖女求荣,不配为人父(5更) 第423章 卖女求荣,不配为人父(5更) 她准备这个,是不想蒋池雨怀孕。 如果这田总真的喜欢她,她又有孩子傍身,以后可能会成为威胁。 “蒋夫人,你给我塞这个,不就是想跟我发生关系?现在翻脸不认人,是不是晚了?再说了,刚才你也很享受啊……” “浑蛋,你胡说!” 何灿茹冲过去,想打他。 却被田总一把推开,“我今天是来跟蒋小姐相亲的,要是我俩成了,我该叫你一声岳母,谁家岳母会给女婿准备那玩意儿。” “我……” 何灿茹简直百口莫辩,他转身看向丈夫,“立松,你相信我,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 结果,等着她的,是蒋立松狠狠一记掌掴! 他在盛懋章那儿受了气,忽闻被戴了绿帽子,又被这么多人看到,男人的尊严受挫,面上无光。 接着,又是一巴掌! 直言一句:“何灿茹,你这个贱人,你敢偷人!” “不是的,事情真不是这个样子。”她心急如焚。 蒋池雨无奈:“爸,可能是咱们家近来生意不好,何姨怕您破产,所以急着给自己找下家吧,还说安排我相亲,那么殷勤,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理由,倒是有可信度。 “小三上位的人,本就没什么廉耻,蒋家近来似乎是真的得罪了人,生意上很不如意。” “那也不用勾引女儿的相亲对象吧。” “田总有钱呗,一把年纪,竟这般不知廉耻。” …… 众人议论纷然,一言一句,都好似挖心刺骨般,要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何灿茹紧盯着蒋池雨,“是你害我,你给我下药!” “立松,你信我,这件事是这个臭丫头想害我啊,肯定是她不愿意相亲,你知道的啊……”何灿茹抓着丈夫的衣服,不断给他递眼色。 蒋立松怒意消了些。 心思一转,大概明白了些。 她让何灿茹准备了些药,想投给女儿,如今蒋池雨安然无恙,自己妻子却人捉.奸成双,想也知道其中出了差错。 这臭丫头,竟真有如此心机。 “我早就跟你说过,姝颜这件事就是她干的,你看吧,如今她把我也害了。”何灿茹开始煽风点火。 “如果不是她,咱们家岂会落得这般下场。” 蒋立松最近因为生意上的事,此处求爷爷告奶奶,想到罪魁祸首就站在面前,气不打一处来。 扬手,就想打她。 盛庭川与喻鸿生此时都离得较远,根本来不及,偏生蒋池雨没躲。 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脸上。 “蒋池雨,你真恶毒啊!”蒋立松表情狰狞。 却没想到,下一秒喻鸿生竟几个箭步冲上去。 一脚, 把他踹飞! 摔砸到后侧桌椅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又特么谁啊,我教训女儿,轮得到你插手……” 话没说完,瞧见是喻鸿生,蒋立松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卖女求荣,不辨是非,简直枉为人父!” “我打你怎么了?” “这是在国内,如果在国外,我能一枪崩了你。” 喻鸿生鹰眼锋利。 一个眼神,都让人浑身发毛。 盛庭川倒没想到舅舅会出手,这蒋立松今晚也是找死。 惹了父亲,如今又被舅舅给盯上了。“喻先生,这是我的家事。”蒋立松咬牙,“您未免管得太多了,你根本不了解我这个女儿,她就是看着无辜,实则是在装可怜。” “今晚的事,都是她设计好的!” 何灿茹跟着附和:“是啊,她已经害了我女儿,如今还想害我,就是嫉恨当年因为我,才导致立松跟她母亲离婚。” 盛庭川冷声道:“你破坏别人家庭,难道不该被憎恨?” “难不成还要感恩戴德,对你心存感激?” “蒋小姐恨你,人之常情。” 这话,没毛病。 除非自己就是小三,正常人谁会同情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啊。 何灿茹被怼得哑口无言。 蒋池雨倒似乎不怒不喜,只看向蒋立松,“爸,如果你觉得是我下药害了何姨,那就报警吧。” “反正我不怕查,如果警方调查,是我做的,您想怎么打我,我都不会还手。” “但如果此事不是我干的……” 她语气顿了下。 “我要让何灿茹跪下道歉。” “你敢!”蒋立松一听这话,瞬时恼了。 报警! 他可不敢。 这药,可能就是何灿茹带来的,要是被警察发现,就真的完了。 “被未婚夫背叛,如今还要被后妈泼脏水,说陷害她,如果不还我一个清白,让我背负现已,肯定少不得会被人指指点点。” “再说了,何姨口口声声说,不是自愿与田总发生关系,也要还她一个清白。” “都发生关系了,如果何姨不是自愿的,难道是田总来硬的?” “违背妇女意愿发生关系,可是强.奸啊。” 此言一出,田总脸色瞬时大变。 何灿茹也是浑身一激灵。 蒋立松手指捏紧,“逆女!” “这是我们家的事,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蒋池雨冷笑一声,“如今这情况,只怕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而且妹妹还要嫁到金家,今天金瑞也在,事情总要有个说法吧,若不然,肯定影响妹妹。” 蒋立松这才注意到金瑞也在! 一时间, 天旋地转。 明明计划好的一切,尽在掌握。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池雨,报警就不用了,我们家的事,关起门解决就行。”蒋立松打断牙往肚子里咽,“再说了,何姨是你的长辈,让她跪下道歉,不合适吧。” “所以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睡了,您也无所谓?” “父亲还真是大度。” “如此看来,是我格局小了。” “你……”蒋立松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被打得半张脸,变得青肿。 “是你逼我相亲,如今出了这种事,我想替自己讨个公道都这么难。”蒋池雨挑眉。 “你胡说什么,你跟田总,是自愿相亲的!” 蒋池雨笑出声,“自愿?我图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有三个孩子,若是图钱,我大可以找金瑞,为什么要跟他相亲?” 424.第424章 牛刀杀鸡,一刀能毙命(6更) 第424章 牛刀杀鸡,一刀能毙命(6更) 这话,很在理。 田总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蒋小姐,我们刚才明明相谈甚欢。” “那是因为我是个体面人,也知道父亲公司困难,想帮他,没想到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有这样的父亲吗?” “你个孽女!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打死你!” 蒋立松说着扬起手,只是喻鸿生就站在她身边,目光寒冷,满是警告。 他不敢! 蒋池雨低笑: 欺软怕硬的孬种。 她掏出手机,“既然你说我胡说,那录音总不会能有假吧。” 随后,一段手机录音被公开。 蒋立松的声音,很清晰。 “……你外婆年后手术,我已经给她安排了最好的骨科医生……若不是关系够硬,谁能请得动他。” “我是你爸,还能害了你不成,我给你找的对象,那肯定是最好的。” 这话,威胁意味十足。 惹得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都说蒋立松不配为人父。 哀叹蒋池雨可怜。 蒋立松怎么都没想到,普通的一个电话,竟会被录音。 何灿茹低声说:“你看到没,我早就说了,这死丫头心眼子贼多,她就是来报复我们的。” 此时人太多,这事儿又十分不光彩,蒋立松思量着,还是想把事情捂起来解决,可现实却事与愿违,因为…… 警察来了! 何灿茹与田总这件事, 是自愿、被迫,亦或者下药,总要有个结果。 “有多人报警,说这里出了事,所以我们来看看。”民警到了现场,从酒店经理处了解大概情况,“何女士,你是说,被人下药?” “我……”何灿茹见着穿制服的警察,慌得六神无主。 “她怀疑是我给她下药,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还我清白。”蒋池雨显得十分委屈。 盛庭川在旁看着。 差点笑出声, 这一切,怕是都在她计划之中。 “先把衣服穿好,跟我们回去调查。”既然有人报警,还有苦主,又这么多人在场,影响恶劣,警方肯定要有个交代。 何灿茹心慌得不行,拿着衣服准备去隔间更换。 她不断给丈夫使眼色。 可蒋立松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何姨,我帮你吧。”蒋池雨给她捡衣服。 众人感慨: 蒋大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何灿茹都要气炸了,她恶狠狠盯着蒋池雨,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尤其是看到蒋池雨要帮她拎包,瞳孔瞬间地震,伸手要去抢夺,“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帮。” 两人争抢,距离拉近。 蒋池雨压着声音:“那个药……在包里吧。” 何灿茹呼吸一窒。 好似瞬间被人捏住了命脉,心跳都停止了。 “何姨,人在做天在看,你的报应来了!” 她忽然用力,何灿茹被她硬扯摔倒的东西,包里的东西好巧不巧都散落出来,除了些化妆品,卡包、手机,还有个塑封袋,里面装着白色粉末。 何灿茹摔了一跤,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摸爬着伸手要去抓塑封袋。 结果…… 蒋池雨忽然伸脚。 踩住, 碾压。 伴随着一声痛呼,十指连心的痛处,疼得何灿茹浑身一阵痉挛。 “蒋池雨,警察还在,你干什么!”蒋立松大喝。“我不小心的。”蒋池雨往后退了一步,“何姨,地上这是什么?很重要吗?” 她包里贵重物品不少,偏去拿一个塑封袋。 傻子都知道有情况。 民警直接弯腰,捡起袋子,打开后,捏起里面的白色粉末在指尖搓了搓,又闻了下味,脸色大变,“何女士,这是迷药。” “跟我无关,是她害我。”何灿茹指着蒋池雨。 “何姨,东西是从你包里掉出来的,你又那么紧张,可见你知道它是什么?现在又给我泼脏水?你以为警察同志都像我爸这样眼盲心瞎,可以任你忽悠?” 蒋立松被一噎。 “全部都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事情闹得太大,警察也不想再扩大影响。 蒋池雨离开前,还跟喻鸿生聊了几句,“喻叔,谢谢你今晚帮我。” “不客气,举手之劳。”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喻鸿生是性情中人,他觉得蒋池雨侍弄草都细致认真,是个很美好的人,可偏偏蒋家一团污糟事,对她也很同情,她既然开口,办得到的,都会同意。 “能不能请您帮忙介绍个律师,最好是今晚可以去派出所的。”蒋池雨身边,显然没这方面的资源。 “没问题,我们公司的律师就不错,应该在参加年会。”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蒋池雨弯腰致谢。 “小事而已,不过你这父亲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性格好,但也不能总被亲情裹挟,当断则断。”喻鸿生叮嘱。 “您的话我记住了。” 盛庭川无奈摇头。 性格好? 舅舅,您最擅长识人断物,居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您面前这位,可是厉害得很啊。 找律师…… 看来今晚这出戏还没结束啊! 一旁的金瑞还想上前说两句,结果畏惧于喻鸿生在场,愣是没敢往上凑。 蒋池雨去派出所后,盛庭川招呼助理,“把今晚的消息散出去。” 有人推波助澜, 蒋家夫人出轨被捉一事,瞬间传得满城皆知。 —— 贺家老宅 今晚这事儿,原本跟贺家无关,盛书宁正查看店内今日的流水,贺闻礼在旁处理公务,手机震动,瞧见是岳父,也是一愣。 盛世年会,他怎么有空找我? 他自然是过问盛书宁的身体状况,确定无碍后,方才松了口气。 贺闻礼从盛庭川那里知道蒋立松透露了事情。 又得知蒋池雨要请律师,自然要助她一把。 也就半个小时后, 在派出所的蒋池雨见到了负责盛世与贺氏两家公司的律所代表,加起来足有8人,都是业内非常厉害的大牛。 关键是小盛总还亲自来了。 办案民警都傻眼了。 这…… 阵容未免太豪华了点。 几位律师与蒋池雨详谈后,才得知她要处理的是家庭纠纷,可能涉及刑诉。 蒋池雨私下跟盛庭川说:“怎么带这么多律师?” “舅舅跟我妹夫安排的。” “杀鸡焉用牛刀啊。” “但牛刀杀鸡,一刀就能毙命。” 路助理站在不远处,看着密谋的两个人。 明明是在算计别人,你俩注意下表情管理啊,能不能别这么兴奋。 到这里,不算卡文吧,准备带娃了~ 明天继续加更哈(*^▽^*) 425.第425章 小盛总助攻,忽悠瘸了 第425章 小盛总助攻,忽悠瘸了 蒋家因为出了腌臜事,再度成为京城热议的焦点。 原本以为姐姐的未婚夫与未来小姨子偷情已经足够劲爆,没想到蒋夫人一把年纪风韵犹存,竟还出轨,据说战况激烈,场面十分刺激。 这母女俩算是彻底出了名。 蒋姝颜本在医院等消息,看到消息时,彻底坐不住了。 不是说,要让蒋池雨那个小贱人身败名裂嘛! 为什么是母亲出事? 她穿了外套,跑出医院,直奔派出所。 而此时的蒋立松,做完笔录后,已经接到无数个合作伙伴的电话,都以他们公司名誉受损为由,甚至愿意支付违约金也要取消合作。 他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爸,”蒋池雨走过来,他浑身一个激灵。 蒋立松眼盲心瞎,却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家里接连出事,他自然会怀疑到自己这个平时乖巧温顺的女儿身上。 与前妻离婚后,大女儿随母亲生活。 在得知前妻患癌症后,才恢复联系,她长得漂亮,学习也好,性格似乎随了前妻,安静恭顺,他便起了心思。 想用她联姻。 刚好金夫人特别喜欢她。 她也接受了自己的安排,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订婚宴…… 如今再看到她,蒋立松只觉得浑身满是寒意,她手中端了杯温水递过去,“爸,喝点水,您脸色不太好看,没事吧?” “我……我还好。” 蒋立松接过纸杯,心下思量: 如果是她干的, 自己迟早要清理门户,弄死这个小畜生。 他刚喝了口水,就听蒋池雨说道:“小盛总带着律师团队到派出所了,想见您一面。” 蒋立松手指一抖,杯中水洒在衣服上,纸杯滚落在地。 “爸?”蒋池雨皱眉,急忙从包里翻出小包抽纸递给他,“您怎么了?” “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不清楚,那可是小盛总,我也不敢问啊。” “我去见见。” “我带您过去。” —— 休息室内 蒋立松叩门进去时,蒋池雨紧跟在他身后,显得格外乖巧。 盛庭川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房间里除了他的助理,还有8位律师,全都穿得西装革履,场面有些吓人。 “蒋总,坐吧。”今日是盛世年会,盛庭川自然是盛装出席。 一身西装,坐下时,解开了领口的两粒扣子,随性又漫不经心,袖口处的镶钻袖扣,奢华低调,难掩那一身风华气度。 “小盛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蒋立松心下发慌。 “确有几件事。” “您说。”他笑得讨好。 “我父亲今晚对你动手,这件事您也不能怪他,妹妹年幼走失,家人痛不欲生,好不容易找回来,她那晚幸好没出事,若不然,以我爸的脾气,您那女儿怕是……” 盛庭川只笑了笑,“这事儿我舅舅还不知道,他的性格您应该有所了解。” 喻鸿生,据说在国外杀过人! 一个手上沾过雪的瘟神,谁敢惹。 “您的意思我懂,教女无方,被打也是我活该。”蒋立松讪讪一笑。 “那您把免责声明签了。”盛庭川话音刚落,就有律师将刚拟好的协议递给他,无非就是说蒋立松不会以此事报警起诉盛懋章。 蒋立松飞快签了字。 他心下也松弛几分,原来小盛总不是来找麻烦的。 签完字,他刚想离开,盛庭川又说道:“蒋二小姐做出那种事,却因为怀有身孕,暂时逃脱了惩罚,这事儿……” “蒋家总该我们一个交代吧。” 蒋立松暗恼:“这些日子,我们公司举步维艰,这代价还不够?” “这些都是我妹夫干的,与我家无关。” “你……” “我爸妈之前是不知道,如今知晓此事,您觉得他们会放过蒋家?”“那你们想怎么样?”蒋立松咬紧牙关。 “你知道,为什么我妹夫会死死咬着蒋家不松口吗?”盛庭川摩挲着袖口,眼底晦暗不明。 “听闻贺先生宠爱妻子,自然见不得她被欺负。” “这只是其一,其二则是……”盛庭川挑眉,“怀孕的,不止是你女儿。” 蒋立松闻言,浑身巨震。 难道, 贺太太怀孕了! 想到这层,一股寒意瞬间爬满全身,目光与盛庭川对视的瞬间,他那眼神冰冷彻骨,好似寒冬凛风,吹到脸上时…… 刮骨般得疼。 此时回想盛懋章所说的话,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要是这般,盛家一出手,蒋家必死! “小盛总,这一切都是我那逆女干的,与我无关,与整个蒋家都没关系啊!” “我们也知道祸不及家人,”盛庭川无奈,“但她毕竟是你女儿……其实我父母和妹夫针对,一直都是她,只是蒋总护着女儿,所以……” 蒋立松疼爱蒋姝颜,自然想保她。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 盛书宁怀孕,她那晚还中了迷药,但凡腹中的孩子后续检查出现意外,只怕贺家与盛家都会将这笔账算到蒋家头上。 届时,定然不死不休。 “其实我挺同情蒋总的,毕竟今晚又出了那样的事。”盛庭川说得随意。 蒋立松整张脸都绿了。 这小盛总,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总,您想摆脱困境,其实很容易。” 盛庭川此言一出,蒋立松眼睛瞬间亮起来,“小盛总肯出手帮忙?” 他笑了笑,“我要是出手帮你,我爸妈定然饶不了我,我是说,只要你跟那对母女割席,与她们断绝关系,蒋氏还是有机会的。” “蒋夫人包里找到了迷药,这事儿可不容易揭过去,如果再把你拖下水,只怕整个蒋家都要完。” 这话,提醒了蒋立松! 何灿茹会不会为了自保出卖自己。 毕竟今晚这个局,是他们联手设计的。 一旦被戳穿, 就完了! 卖女求荣虽不好听,但给女儿下药,将她送到个老男人床上,这可是犯法啊。 盛庭川又幽幽说了句,“您是无辜的,所以我才给你提个建议,如果因为那对母女毁了整个公司,得不偿失。” 路助理站在一侧,努力憋着笑。 这说的…… 好像您是大好人! “如果蒋总愿意,我的律师可以帮您起草断绝关系与离婚协议书,那对母女名声狼藉,跟她们绑在一起,对您没好处。” 蒋立松今晚本就六神无主。 盛庭川说得有道理,如果跟小女儿断绝关系,那贺家与盛家就没理由为难他。 而何灿茹是被当众捉奸,这事儿对他名声影响太大。 割席, 似乎是唯一自救的办法。 而盛庭川示意律师,很快,两份合同摆在了他面前。 律师还说,“因为何女士出轨在先,证据充分,我们可以让她净身出户。” 蒋立松犹豫不决。 蒋池雨靠近他,低声说:“爸,这就是缓兵之计,至少把小盛总和外面的人蒙骗过去,待风头过去,撕毁协议就行。” “离婚,你何姨不会同意的。” 但离婚协议上,需要她签字才能生效。 路助理默默看着: 真没看出来,自家小盛总会演戏,这蒋小姐忽悠人也挺拿手。 蒋立松今晚,怕是要被她忽悠瘸了。 我来啦,今天一共五更~ 426.第426章 煽风点火,杀人手不沾血(2更) 第426章 煽风点火,杀人手不沾血(2更) 蒋池雨还在继续煽动他。 “何姨识大体,今天的事,她肯定会被拘留,妹妹还在医院需要人照顾,您先别说跟妹妹断亲的事,只说离婚是为了应付金家,要不然,金家不会要妹妹。” “为了妹妹跟蒋家的将来,就是假离婚而已,她肯定会同意。” “而且何姨今晚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您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恐怕明年我们一家在哪里过春节都不知道。” 是啊, 一旦破产,如今的别墅就没了。 蒋立松原本还有些脑子,可是被盛书宁怀孕一事吓懵了。 那孩子生下来,可是贺老第一个曾孙。 贺老虽然早已不在江湖,可流传了他不少事迹。 加上蒋池雨的耳边风,蒋立松立刻在协议上签了字,并且拿了离婚协议,与民警商量,要见何灿茹一面。 —— 当何灿茹看到离婚协议时,人都傻了。 但蒋立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这些只是应付外面的人,“灿茹,当年我为了你,甚至抛弃了结发妻子和女儿,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你是清楚的。” “但现在情况真的特殊,如果不处理好,年后大家开始上班,蒋氏……” “必亡!” 何灿茹一想到要失去优渥的富太太生活,自然极不乐意。 “你跟我离婚,难道不是因为我跟田总发生了关系?” “你信我,真不是我自愿的,是蒋池雨那个臭丫头害我啊,你一定要小心她。” 蒋立松此时哪儿还有心思关心蒋池雨,贺太太怀孕,公司都要完了,他只说:“离婚,只是表面上跟你撇清关系,这不只是为了救公司,更是为了姝颜。” “你出了这样的事,今晚金瑞也在,金夫人本就不喜欢姝颜,你觉得金家会怎么做?” “颜颜怀孕了,金家不敢不要她!”何灿茹斩钉截铁道。 “但金家也能去母留子啊。” “……” “只是假离婚而已。” 何灿茹再歹毒,对女儿的疼爱是真的。 况且只是假离婚。 今晚出了太多事,饶是再理智冷静的人也难免失了分寸。 当蒋立松拿着离婚协议,发给公司公关部,让他们紧急发声明的时候…… 蒋池雨去见了何灿茹。 她办理了保释手续,所以目前不是收押状态。 “你个小贱人,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何灿茹脸色铁青。 “我告诉你,等我出去以后,饶不了你,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能装,我迟早要撕烂你的脸,让你在京城无法立足。” 蒋池雨笑得无奈,“何灿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梦。” “父亲已经发了声明,跟你协议离婚,而你……” “净身出户!” “那是假的,逢场作戏,为了应付外面罢了。”何灿茹冷哼,“你怕是不知道,你爸有多喜欢我。” “为了我,他差点把你妈打死,你妈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她生病住院,我故意去耀武扬威,她都不敢说什么,她这种窝囊废,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烂心肠的女儿。” 蒋池雨不喜不怒,她的话,似乎对她造不成任何冲击。 这让何灿茹恼羞成怒。 “蒋池雨,我能弄死你妈,也能弄死你。” 蒋池雨闻言,却笑出声。 表情,轻蔑又无奈。 看得何灿茹心里发慌,“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蒋池雨无奈摇头,“怎么会相信假离婚这种胡话?现实中,从没有假离婚一说,只要你签了字,那就是真的。” “你跟田总的事,别说京城了,只怕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我爸就是再爱你,他能要你?” “在爱你之前,他首先是个男人,是男人,都好面子,这可是被戴绿帽子,谁能忍下去这口气。” 几句话,宛若当头棒喝! 对啊, 这世上从来没有假离婚一说。 “对了,为了跟你彻底断绝关系,他已经跟蒋姝颜断绝关系。”蒋池雨轻描淡写地又扔出一个深水炸弹。 何灿茹在愣了数秒后,脸上血色急速衰退。 “不可能,你少骗我。” “你这个贱丫头,为了让我难受,真是什么胡话都敢说。” “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爸有多疼爱颜颜,他记不住你的生日,却连颜颜何时说话走路的具体日期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怎么可能跟颜颜断绝关系!” 这些话,丝毫刺激不到蒋池雨。 她从口袋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断绝关系协议书】几个字映入眼帘,好似有万千毒蛇啃咬,如坠冰窟般。 她颤着手翻开协议书,看到蒋立松的签名。 一瞬间, 好似有双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呼吸艰难,喘不上气,脸胀得通红。 双手不受控般剧烈颤抖着。 “何灿茹,他当年能为了你抛弃妻女,你就该知道,这种男人不可信。” “能抛弃我妈,也能抛弃你。” “你跟他假离婚,是为了保全他,说明您对他确实有感情,可他却连你们的女儿都能舍弃。” 何灿茹咬着牙,“你……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可怜你啊,你现在的处境,跟我妈是一样的,净身出户,蒋姝颜也失去了继承权,被他睡了二十多年,当牛做马,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捞到。” “你年纪不小了,妹妹还怀着孕,离开蒋家,你们可怎么过啊。” “这协议书是假的对不对,是你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何灿茹竭力控制着情绪。 身体却不可遏制地开始颤抖。 蒋池雨低笑着:“协议书是当着小盛总的面签的,你不信我,可以去问问小盛总及在场的其他人。” 盛庭川? 自己女儿差点害了盛书宁。 她一直心惊胆战,害怕贺家或者盛家上门寻衅,没想到还是来了。 就算盛家逼迫,也不能放弃他们女儿啊。 断亲、离婚…… 蒋立松是要跟她们彻底撇清关系啊! 不行!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 蒋氏发了声明后,风向一边倒,网友都说他可怜无辜,被妻女连累,这让他稍稍宽心,看来小盛总出的主意不错。 正当他准备给妻子办理保释手续,接她回家时,在走廊上见到了何灿茹。 他脸上带着笑意,“灿……” 一声名字还没喊出来。 何灿茹大步冲过去,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蒋立松,你个杀千刀的狗男人,你设计我!” 蒋池雨只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嘴角轻翘,扬起一抹笑意。 余光瞥见盛庭川出现,低声说: “小盛总,今晚的第二场好戏,开始了。” “肯定很精彩。” 路助理深吸口气: 这蒋小姐…… 真不是一般人。 自己当初是如何瞎了眼,觉得她单纯无害啊,杀人都手不沾血。 427.第427章 挑拨,决裂,互相攀咬(3更) 第427章 挑拨,决裂,互相攀咬(3更) 蒋池雨还看了眼路助理,“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录个像。” “您这是要……” “快过年了,有好戏自然要请大家一起看,人多才更热闹。” 路助理自然乐意帮忙,急忙掏出手机。 蒋立松则完全被这巴掌给打懵了,难以置信看着妻子,“灿茹,你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你敢骗我离婚!” 何灿茹一直紧盯着他,她能从见不得人的小三爬到蒋夫人的位置上,除了有手段,自然也会察言观色,至少对蒋立松的心理情绪能精准把握。 他眼神游移飘忽,事情明显不简单。 何灿茹呼吸急促着,如遭雷劈。 “灿茹,这都是有原因。”蒋立松是真喜欢她,即便被戴绿帽子,还急着跟她解释。 蒋池雨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可笑。 也替母亲不值。 “确实是今晚的事闹得太大,很多合作商都借此不跟我们谈生意,我怕你不同意离婚,才说了谎。” “除了这个,你没其他欺骗我的事?”何灿茹追问。 蒋立松想着,离婚是假,断绝关系也是假的。 怕何灿茹更气,干脆摇头,“没有。” “真的?” “我发誓,确实没有。” 殊不知,何灿茹早已知晓他签了断绝关系同意书,那上面写明了,蒋姝颜不会继承蒋家任何财产。 她呼吸越发急促,身体也抖得厉害。 果然,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蒋池雨说得对,他二十多年前可以抛弃妻女,如今就能旧事重演。 “好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蒋立松笑着去拉她的手,“我还有些事要跟你细说。” 结果,他的手刚碰到她…… 何灿茹扬手, 又是一耳光狠狠抽过去! “啪——”一声,清脆响亮。 刚巧打的是被被盛懋章揍过的半张脸。 尚未结痂的嘴角再度被撕裂,满嘴血腥,那种疼痛酸胀感,宛若伤口撒盐,万蚁啃咬,他疼得倒吸口凉气。 蒋立松今晚本就窝着火,莫名其妙被打了两耳光,他脸色大变,“何灿茹,你是不是疯了!” 此时已有值班民警出来查看情况。 “有什么事回家说。”蒋立松压着声音。 但何灿茹丝毫不在意。 毕竟…… 这世上没有假离婚!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当年,我自甘下贱,顶着小三的骂名也要跟着你,怀孕时为了满足你,跟你上床,才导致孕后期出血,终生无法生育。” “可结果你是怎么对我的!”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卧槽,孕期还胡搞,这是多饥渴啊,这特么……”路助理都震惊得飚出了脏话,还好及时刹车。 盛庭川则看了眼身侧的人,蒋池雨注意到他的目光,只笑了笑:“这对烂人,能做出这种事,能理解。”蒋立松闻言,也是怒不可遏,“那件事是我不对,但你不能生,我也没嫌弃你啊。” “就算没儿子,我也认了。” “为你牺牲这么多,还不够吗?你现在当众提这件事有意思吗?” 何灿茹冷笑着,“怎么没意思,看来没给你生个儿子,你心里还是很介意。” “我……” “刚好现在有理由跟我离婚。”何灿茹紧盯着他,“你是准备再找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给你生儿子吗?” “蒋立松,你不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了,就你现在的精力,要不是我每天让厨房给你炖汤滋补,你能在床上坚持一分钟吗?” “生儿子?就你?你蒋家就活该断子绝孙!” 最亲的人,才知道往哪里捅刀子。 几句话,宛若凌迟刮骨! 路助理瞠目结舌,“这蒋夫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蒋池雨眼底满是寒意,“她本身就是靠上床才得以上位的,她能拿出来说的,怕是也只有床上那点事。” 蒋立松即便再爱她,也忍不了这些,抬手就是狠狠一记掌掴。 何灿茹今晚被喻鸿生踹了两脚,此时胸口还胀痛翻搅,被甩了一巴掌,她身体趔趄,险些摔倒。 “你敢打我!”她捂着脸,“现在不装了?原形毕露了吧。” “你简直不可理喻。” “因为你,公司已经损失了几个大客户,我都没找你算账,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蒋立松咬着牙,“我处处为你着想,蒋姝颜那蠢货做出那种事,导致我们家被贺先生处处针对,最近公司处境如何,你是知道的,我责骂过你吗?”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蒋姝颜私下勾引金瑞,这件事你敢说不知情?” 何灿茹表情微僵。 “你打得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懂,无非就是想故技重施,复制你自己的上位经历,只要抓住金瑞的心,池雨迟早会被扫地出门。” “那又如何,我是为女儿好。” “蠢货,你这是害了她!”蒋立松窝火,“她是蒋家二小姐,还愁找不到好的婆家吗?” “那金瑞婚前就跟她胡搞,能是什么好人。” “你简直愚不可及。” 何灿茹自然知道金瑞不算良婿,但他是蒋池雨的男朋友,金家又颇有实力。 她见不到蒋池雨嫁得好,而且女儿对金瑞也有意思,她才撺掇,促成了这件事。 只是如今听到这话,她却笑出声:“蒋二小姐……” “蒋立松,你就是个人渣。” “我当初为什么瞎了眼,背负骂名也要跟着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蒋立松气恼,简直油盐不进。 伸手还想打她。 一巴掌还没甩过去,值班民警已经拦住他,“蒋先生,夫妻间有什么话好好说,大过年的,不要动手。” “是我不想回家说吗?是她不想好过!”蒋立松气急败坏,“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不是夫妻!” “你终于说了句实话,骗我签离婚协议书,还说是为蒋家着想,为颜颜考虑,你分明就是自私自利,想甩开我们母女!” 何灿茹说着,从口袋拿出早已被她蹂躏得不成模样的断绝关系协议书扔到他脸上。 “说为颜颜看,却背着我跟她断绝关系,甚至剥夺了她的继承权!” “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她好?” 428.第428章 狗咬狗,彻底分崩离析(4更) 第428章 狗咬狗,彻底分崩离析(4更) 蒋立松呼吸一沉,满脸难以置信,“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还是骗了我,还敢说没有其他隐瞒!”何灿茹满脸痛苦与绝望。 “灿茹,那是因为姝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她早就得罪了,订婚宴的事又不是今天才发生,你当时干嘛不跟她断绝关系?现在搞这出。” “那是因为……”蒋立松头疼欲裂。 盛家刚知情,必有所行动。 盛书宁又查出怀孕, 许多事凑到一起,不得不这么做。 他又不敢说,因为此时走廊上有不少人,蒋立松不敢把盛书宁扯进来,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怎么不说敢说?”何灿茹此时发了疯。 筹谋大半辈子,却落得这种下场,她又惊又怒。 “蒋立松,既然你不让我跟女儿好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今天我就让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 “警察同志,我刚才做的笔录都是假的。” 民警皱眉,“何女士,那些笔录你是签了字的,你是要承担后果的。” 蒋立松瞳孔放大,瞬间明白她要干什么,甩开劝架的民警冲过去,冲过去想要捂住她的嘴,何灿茹避开他时,余光一扫,瞧见了不远处的蒋池雨。 她随即高呼: “蒋池雨,我跟你说,今晚的相亲就是个鸿门宴!” “那些迷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蒋立松,你的亲爸,要给你下药,把你送上老男人的床,哈哈……惊喜吗?意外吗?在他心里,你就是个赚钱工具。” “一切都是他策划好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下一秒, 蒋立松掰过她的肩膀,两个极重的耳光抽过去,直打得她嘴角开裂,血流不止。 破镜难重圆, 一旦撕破了脸,何灿茹就毫无顾忌,也不再忍耐,冲过去,对准他的脸就狠狠一挠。 他那本就红肿的脸,瞬间被抓出几道鲜血淋漓的指痕。 疼得他痛呼出声。 “何灿茹,信不信我打死你!” “这里是派出所,你有本事动我一下试试,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放过,你真是畜生不如。”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我结婚了,还勾引我,自甘下贱!” 何灿茹放肆大笑。 “是啊,我下贱,所以我付出代价了,但你也别想好过,我手里还有你不少偷税漏税的证据,要是我把这些交给警察,你觉得自己会被判几年?” “你不让我好过,那咱们就一起死!” “睡了我二十多年,想把我一脚踹开,门儿都没有。” “我就是死了,也要拖着你下地狱。” 两人互相揭短。 情绪激动, 值班民警本就不多,这两人又根本不受控,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控制住。 蒋立松看向不远处的蒋池雨:“池雨,她就是个疯妇,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为今晚的事找借口。” “我只是蠢,到了派出所,还把所有事情扛下来,承认是我故意勾引田鹏。” 因为,如果她不承认,警方深究。 势必会扯出更多事。 所以何灿茹一肩扛下了所有事。 “可我现在不想给你背锅了,反正都离婚了,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贱人!” 蒋立松手指拧紧,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再度挣脱警察的束缚,冲过去就踹她。 刚巧…… 蒋姝颜来了! 盛庭川看了眼身侧的人,“你把她叫来的?” 蒋池雨摇头,“网络发达,不用我说,她也知道何灿茹出了事。” “妈!”蒋姝颜惊呼出声,也顾不得腹中还怀着孩子,冲过去扶住母亲,“爸,你干什么,你打我妈干嘛?” “颜颜,你爸嫌弃我们母女拖他后腿,诓骗我签了离婚同意书,还跟你断绝关系,不许你继承蒋家一切财产。”何灿茹此言一出,蒋姝颜脸色大变。 “爸,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姝颜,这件事有内情,你还怀着孩子,注意情绪。”看得出,蒋立松确实疼她,见着蒋姝颜,原本激动地情绪都缓和许多,“有些事,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您真的想跟我断绝关系?觉得我跟母亲给你丢人了?”蒋姝颜满脑子都是自己完了。 金家嫌弃, 被父亲抛弃, 那她千金小姐的生活也就到头了。 “协议书就在地上,你可以自己看!”何灿茹冷哼。 蒋姝颜颤着身子捡起地上掉落的协议书,看到上面有父亲的签名,身体猛烈颤抖着,攥紧协议书,纸张在她手里逐渐扭曲变形。 “爸,这上面的签名是假的,是伪造的对不对?” 蒋姝颜不敢相信,那般疼爱自己的父亲,会跟自己断绝关系。 “这是有原因的……”蒋立松想解释。 “我不听解释,你只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份断亲协议是假的,你跟我妈的离婚协议也是假的对不对!” 蒋姝颜冲过去,抓住父亲的衣服讨要说法。 蒋立松无言以对。 一直没出声的蒋池雨幽幽说了句:“有律师公证,这两份协议都有法律效力,如今你母亲净身出户,你也不再是蒋家二小姐。” “不是的,不可能,爸这么疼我,不可能如此对我!” 蒋姝颜情绪太激动,蒋立松试图抓住她的手安抚。 结果她一甩手, 一巴掌打在他的侧脸上。 清脆的掌掴声,惹得父女二人都愣住了。 被最疼爱的女儿打,蒋立松心都碎了,“蒋姝颜,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你做出那种龌龊事,我一直在帮你擦屁股。” “怀了孩子,金家还不想要你,是我舔着一张老脸去金家苦苦哀求,让他们给你一次机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亏我还对你寄予厚望,如今看来,你连你姐姐十分之一都不如。” “你说什么?”蒋姝颜呼吸急促,“你说我不如那个小贱人?” 蒋姝颜心里清楚,是蒋池雨害了她。 她恨毒了这个姐姐。 父亲拿她对比,对她来说,无异于剜心。 也是被惯坏了,她扬起手就去打自己亲爹,又抓又挠,警察想拦着她,也要顾忌她腹中的孩子,不敢太用力。 导致的后果就是,蒋立松被打了好几个耳光。 他今晚太憋屈, 妻子被捉奸,他头顶绿得发光,还想着善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他再也忍不住,因为肩膀被劝架的警察按着,无法动弹,他直接抬起一脚踹过去。 踢中蒋姝颜的大腿…… 只听她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蒋立松,你敢动我女儿!”何灿茹拼命挣脱民警的控制,冲过去就是一顿猛撕。 三人打架, 一对二, 场面极度混乱,甚至有些劝架的警察都平白遭了耳光。 盛庭川只能感慨: 狗咬狗,确实是一出好戏。 直至他让人阻止,几个律师都上了,才把局面控制住。 他余光瞥见蒋池雨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甚至脱了外套,捋起了袖管。 那模样,像是要去大干一场。 429.第429章 大戏落幕:渣爹坐牢,拿钱潇洒(5更) 第429章 大戏落幕:渣爹坐牢,拿钱潇洒(5更) 此时局面稍微被控制住,参与劝架的几位民警都衣衫不整,却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也是觉得晦气。 蒋池雨上前,客气道:“警察同志,真对不住,这原本是我们的家事,你们值班本就辛苦却把你们牵累进来,我让人定了夜宵,当给你们赔罪。” 民警客气推辞,“这不合适。” “我的一片心意,表示感谢而已,你们千万别推辞。” 一番对比,蒋立松心下懊悔。 自己怎么就错把珍珠当鱼目。 如果当年没离婚…… 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祸事。 “惺惺作态,”蒋姝颜冷哼,“蒋池雨,你挺会装啊,真让人恶心。” 下一秒, 蒋池雨转身,一个反手。 巴掌落在她脸上, 一记耳光,抽得响亮。 “你……”蒋姝颜此时被律师按着,动弹不得,“你打我?” “虽然是同父异母,我好歹是你姐姐,都说长姐如母,你勾引我的未婚夫,再见到我就该跪着做人,你不知悔改,还出言侮辱我,不该打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这巴掌是替父亲打的,他那么疼爱你,事事为你考虑,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你却跟他动手?” “狗给点吃的还知道摇尾巴,你简直畜生都不如!” 蒋立松听了这话,心下凄然动容。 自己一直忽略大女儿,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维护自己。 可何灿茹见女儿被打,坐不住了,“蒋池雨,你个小贱人,你把我们母女害成这样,你还敢打她,我跟你拼……” 她尚未冲过来,蒋池雨已经上前,扯住了她的衣领! 忽然迫近,目光相撞。 她的眼里好似结了冰、淬了毒…… 像是下一秒就能杀了她! “你……这里是派出所,你想干什么!”看着这张与蒋立松前妻七成相似的脸,何灿茹也心里发慌。 “看在父亲面子上,我叫你一声何姨,这些年,你占据我母亲的位置,别人喊你一声蒋夫人,你怕是忘了自己的出身。” “你就是个小三!” “一个人人唾弃不齿,自甘下贱的第三者。” “你还敢污蔑父亲设计陷害我,他是我亲爸,除了外婆,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凭什么诋毁他。” 何灿茹笑出声,“我诋毁他?让我下药的,本来就是他!” “证据呢?” 蒋池雨质问,何灿茹愣住。 他们夫妻多年,这种隐秘之事,又不可能宣之于人,再说了,这些年互相信任,她也没留后手,自然拿不出证据。 “我看你就是恼怒父亲跟你离婚,才故意污蔑他。” “我,我没有……” 何灿茹气得咬牙切齿,再想辩解,结果蒋池雨几个巴掌甩过去,她的脸被打得生疼。 看着蒋池雨转身去关心蒋立松,人都傻了。 这小蹄子又在盘算什么。 “爸,你没事吧。”蒋池雨微红着脸,“真是替您不值,处处为她们考虑,却不被理解。” “是我活该,这是报应。”蒋立松懊悔异常。 “我还是赶紧送您去医院吧,你这脸都不能看了。” “好,听你的。” 看着父女俩要走,何灿茹急了,看向民警,“下药一事,他才是主谋,你们为什么不抓他。” 原因很简单: 没证据! 但药是从何灿茹的包里被搜出来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们松开,我要去找他算账。”何灿茹咽不下这口气。 “那请您交一下保释金。”警察说道。 保释手续已经办好,就差交保释金了,结果何灿茹跟蒋姝颜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两人浑身上下,别说一百块,就连几块钱的打车费都拿不出。 何灿茹只能被暂时收押,蒋姝颜刚才被踹了一脚,觉得肚子疼,还是好心民警驱车送她到医院。 “小盛总,这就结束了?”路助理挑眉,“我还以为蒋小姐会趁机跟渣爹断绝关系。”“她应该另有打算。” —— 医院内 蒋池雨正叮嘱护士轻些帮父亲处理脸上的伤口,最近发生了许多事,蒋立松见女儿还能如此对待自己,眼睛都红了。 如今,这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了。 他忏悔、懊恼,表示一定会好好补偿她。 父女俩,正“互诉衷肠”,结果经侦找上门,说有人举报蒋立松偷税漏税,要把他带走调查。 原因无他,因为蒋池雨让路助理拍摄的视频,已经传到了网上。 下药一事得不出定论。 但何灿茹说掌握了蒋立松偷税漏税的证明。 热心网友把派出所的举报电话都打爆了,经侦自然连夜来提人。 蒋立松则认为,全都是何灿茹的报复。 被收押,等待调查时,联系公司高层与律师,将公司与他名下所有财产都委托给了蒋池雨代理。 在他被调查期间,所有财产由她处理。 蒋立松叮嘱她,用尽一切手段营救他,务必保住公司。 因为此时除了蒋池雨,他再无可信任的人。 协议签署完成后,蒋池雨离开收押蒋立松的拘留所时,已是凌晨两点多。 凛冬腊月,寒风肆虐。 吹得人身上热意散尽,蒋池雨却觉得浑身都热。 身上血液沸腾奔涌,她深吸口气。 忽然…… 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 她抬头,就瞧见有零星的雪落下,灰黑色笼罩天穹,周围静极了,她捏着手中的文件袋,有种不真实感。 这些财产,原本就是蒋家欠她的。 救渣爹?保住公司? 痴人说梦。 渣爹坐牢,她独自拿了钱,只需照顾好外婆,享受人生,岂不快活。 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就是夺走摧毁他最在意的一切: 爱情、亲情、名声、地位…… 她也曾想过,跟蒋立松断绝父女关系,可他毕竟生了她,在法律层面,根本无法断得干净。 所以她想着: 倒不如把他送进去,眼不见为净。 他欠了母亲的,欠了她的,就用钱来还! 何况蒋家的钱,她也有资格拿,何苦便宜了别人。 雪势渐大,一片雪落在她的睫毛上,她下意识眯眼揉搓。 伴随着清脆的汽车鸣笛声,抬头,就瞧见一辆车停在不远处,车灯通明,好似将漆黑的夜色剖开了一个大口子。 车窗降下,男人眉眼虽锋利,却因为染着文艺气,显得清冷疏离。 他下车走向她。 雪色中,那一身的风华与贵气,抬眼看她,眼底笑痕很深。 “蒋小姐,送你回家?” 蒋池雨点头,“今晚的事多谢您帮忙,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一直都在等你……”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可以洞穿人心的暖意,听得蒋池雨心里一暖。 没撑伞,两人并肩而行。 雪落满头,好似能共白首。 是不是相当精彩(*^▽^*) 路助理:这结局,是我没想到的。 蒋小姐:断绝关系算什么,我要的是钱! 小盛总:干得漂亮。 —— 潇.湘这边应该马上有双倍月票活动了,大家可以帮月初留一下票票哈,爱你们~ 430.第430章 触碰,在意,是不是喜欢? 第430章 触碰,在意,是不是喜欢? 入夜,京城迎来了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盛庭川偏头看向身侧的人,已是凌晨,蒋池雨却毫无睡意,打开文件袋,又反复端详。 “蒋小姐,您就放心吧,这上面的所有条款都是经过律师们的反复推敲研究,今夜全京城最好的律师都在为你服务,不会有问题。”路助理笑着。 他原以为,蒋池雨与蒋家最多就是断绝关系。 没想到她图的竟是蒋家所有财产。 “还得感谢小盛总帮忙演了一出戏。”蒋池雨转头冲盛庭川表示感谢。 她淋了雪,没有拍掸,遇到车内暖气,已在她衣服与发间融成水。 盛庭川只笑了笑,给她递了张面纸,“身上有雪水。” “谢谢。” 蒋池雨看不见,只随意擦了通。 头发上还挂着些水珠,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盛庭川伸手过来,待她回过神时,他的指尖已拨过她的头发,将发间垂挂的雪水掸落。 雪水微凉,但他指尖温热。 冷热交织拂过发顶…… 似有火星燎落。 惹得她头皮发紧,浑身也不自觉紧绷。 车内暖气很足,吹在脸上,无端觉得浑身燥热,心悸发慌。 这种动作, 怕是对任何女生来说,都足够暧昧。 路助理透过后视镜观察二人。 满脸八卦兴奋。 干嘛呢? 摸头发,按照电视剧里的发展,下个步骤就应该按头亲了! 小盛总,别怂啊,上呗! 年会都不参加,跑来给蒋小姐撑场子,这还不算爱吗? “谢谢,我自己来。”蒋池雨往车边挪了下位置,随意伸手拨弄着头发。 “头发湿了,容易感冒。”盛庭川已收回手。 蒋池雨闷声点头,只觉得热风吹着,浑身都热得难受。 “你下面打算怎么办?要接手公司?”盛庭川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并不是个做生意的料,这几年大环境不好,蒋氏本就困难,加上近期被打压,资产已严重缩水,已经举步维艰,蒋立松又被抓,公司破产是迟早的事。” “所以您不打算救公司?”路助理插嘴。 蒋池雨笑了笑,“这种烂到根的企业,有拯救的必要吗?” 她…… 只要钱。 “蒋立松要是知道,估计得气死。”路助理咋舌。 “所以这出戏还得唱下去,要让他相信,我尽力了,却也无力回天,让他知道,我才是这个世上唯一关心他的人,让他在牢里日日悔恨。” 蒋立松禁不住调查,坐牢是肯定的。 盛庭川低笑:“那你这出戏要唱很久。” “人生本如戏,谁不是唱戏人?” 路助理咋舌: 这蒋小姐真是厉害啊。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步步为营。 活得也是通透。 “如果一开始金瑞没有勾搭上蒋姝颜,你是不是会听话嫁到金家?”盛庭川好奇。 蒋池雨笑了笑,“你以为,为什么何灿茹与蒋姝颜,不顾礼义廉耻、宁愿当小三也要跟金瑞发生关系?” “早在你算计中?” “金瑞自大,好面子,又喜欢人吹捧,只要夸几句,就会源源不断往我们家送衣服送包,那对母女怎么可能不心动,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我成为金家少夫人。” 蒋池雨将文件重新装好,宝贝一样的塞进包里。 “何灿茹文化程度低,小三上位,给她女儿出不了什么好主意。” “金瑞那张脸生得还不错,蒋姝颜自然心动,加上她母亲撺掇,发生关系是迟早的事。” 路助理愕然: 敢情,很早就开始算计了。 好心计,好筹谋啊! 就这……要是跟他家小盛总在一起,自家老板应该不会被欺负吧。 蒋池雨说了半天,见车内两人都应声,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多了,让他们感到害怕,觉得自己心机深沉。 “小盛总,您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原本没想过把您和贺太太牵扯进来。”盛庭川点头,“我知道。” 订婚宴他原本没打算去,妹妹那日穿的礼服也是她自己不小心弄湿,就连今晚舅舅出现在6楼,帮她撑腰,也只是偶然…… 她又不是能掐会算,如何能算计这些。 “其实,我只是想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且发生这么多事,也都是他们先动手招惹我。” 所谓先撩着贱。 蒋池雨解释着,观察着盛庭川: 他该不会,觉得自己是恶女吧。 结果,盛庭川开口就问了句:“你觉得金瑞长得不错?” “啊?” 蒋池雨愣住,话题怎么跳到那里去了,只怔愣得点头,“他长得确实还可以啊。” “你喜欢那种类型的长相?” “我……” 蒋池雨被他这个问题搞懵了,关键是盛庭川紧盯着她。 他那张脸,那双眼,看狗都深情。 她一直都认为,这世上没几个人不是颜控,蒋池雨也不例外。 被他看得呼吸都乱了,只悻悻笑着,移开眼,“外貌容易改变,我还是喜欢有内涵的,金瑞就是个狗,长得再帅,我也不喜欢。” 盛庭川没再说话。 车子很快停在医院门口,蒋池雨离开前,还约他吃饭,“您又帮了我,抽空我一定请你吃饭。” “你外婆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吕老先生。” “你们很熟?” 盛庭川已帮了她很多次,本不想再麻烦他,但事关外婆身体,她不想错过可以请到吕培安问诊的机会。 “我妹妹的手术就是他做的,还算熟。” “如果您能帮忙引荐,我感激不尽,日后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要是需要什么鲜植物,我全都免费送。” 盛庭川点了下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目送蒋池雨进了住院部,盛庭川才示意助理开车离开。 此时已接近凌晨三点,盛庭川阖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路助理嘀咕着,“小盛总,刚才蒋小姐跟您解释,说她对付蒋家,只是反击,这是想跟您澄清自己的形象啊。” “可见,她很在意自己在你心里的样子。” “这就说明,你对她是特别的。” “只有在意一个人,才会解释这么多,若不然,以蒋小姐的性格,根本不会多言。” 盛庭川忽然睁开眼,吓了路助理一跳,他担心又被老板训斥,悻悻然道,“我打扰您休息了?那我闭嘴。” “你继续说。” “……” 路助理疯了! 我特么说个鬼啊。 他清了下嗓子,壮着胆子问,“小盛总,您是不是喜欢蒋小姐啊?” 盛庭川挑眉,“你还是闭嘴吧。” 他偏头看向窗外,只一个小时的功夫,雪已覆盖整座城市,他下意识搓了搓手指,方才拂过她头发那种微凉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 蒋池雨,确实是他见过最有意思的人之一。 “对了,蒋小姐如今拿到了公司与蒋家所有财产,那金瑞本就后悔,金家恐怕又要蠢蠢欲动了。” 路助理故意说道:“不仅是他,只怕整个京城未婚的男人都想娶她。” 盛庭川挑眉:“你也未婚,你不想?” “我不想!”路助理斩钉截铁。 “真的?我不信。” “我……”路助理为了表立场,干脆说:“我不喜欢女人!” 言下之意: 喜欢男人? 路助理原本以为这么说自家老板就能开心,结果他却说:“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安全,是该找新助理了。” 路助理简直要哭了。 我来啦~~~两更一起 431.第431章 所谓一般交情,要登堂入室(2更) 第431章 所谓一般交情,要登堂入室(2更) 翌日,盛庭川去了趟贺家,母亲有东西托他带给妹妹。 吕培安与贺家交好,所以他特意把贺闻礼叫到一边,希望由他帮忙引荐,比自己找他答应的概率更大。 “谁要看病?”贺闻礼直言。 “蒋小姐的外婆。” “很熟?”贺先生素来敏锐,打量大舅哥的眼神,已变成探究。 “交情一般。” 一般? 用得着亲自拜托? 自家这大舅哥是故意蒙他,还是自欺欺人? 昨晚的事,他已经从律师口中得知了经过,说实话,他挺佩服蒋池雨,一个小姑娘隐忍蛰伏数年,与一家人渣,虚与委蛇,终于得偿所愿。 “怎么?不方便?”盛庭川挑眉。 “我帮你问问,回头给你答复。” “谢谢。” “一家人别客气,我和宁宁都希望你早日找到心仪的姑娘。” “……” 盛庭川被一噎。 这贺闻礼怎么跟他小叔一样,变得如此不讨喜。 他故意岔开话题,问道:“贺浔呢?” “送苏小姐去机场了,她今天回老家过年。” 两人说了会儿话,回到前厅时,盛庭川就瞧见自家助理站在沙发前,手中端着杯子,一边喝水,一边绘声绘色描述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在派出所那是相当精彩。” “蒋家夫妇二人互殴,又是挠脸又是抓头发,后来蒋姝颜也到了,母女俩给渣爹来了个女子双打,场面相当劲爆,比我拍的视频还厉害。” “然后蒋小姐适时出现,演起来了,把渣爹感动得一塌糊涂。” …… 他说得口干舌燥时,还不忘喝口水润嗓子。 水没了,贺闻野就急忙上去添水,还说道:“路哥,继续说,爱听。” 除了他,盛书宁、贺宪洲、贺凌洲都在,甚至贺家二老也听得津津有味,盛庭川简直头疼。 因为今早他路过客厅时,自己这个助理已经在他家人面前把昨晚的事描述了一遍。 喻鸿生昨晚住在盛家老宅,听了这话,还哈哈大笑: “我这小友可真厉害。” “不愧是我的朋友。” 盛懋章还本想出手惩戒一下蒋家,听了这话,倒觉得没必要了,恶人已经遭到了报应。 盛家二老也连连称赞,夸蒋池雨做得好。 不过他们认识过世的蒋家老太太,少不得要唏嘘感慨一番。 喻锦秋倒是怜惜她一个小姑娘生活不易,她母亲是癌症去世的,从确诊到离世,想来也是被折磨了数年,作为家属自然也难,还得应付如豺狼虎豹般的蒋家人。 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路助理在盛家表演完,又到贺家演了一通,贺闻礼看了眼身侧的大舅哥,“你这助理,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 “我也这么认为。” 盛书宁没想到短短一夜,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难怪哥哥说她是芝麻汤圆。 钦佩她的谋算之余,对她是越发感兴趣。 贺闻野兴奋地说:“路哥,你有没有这个小姐姐的联系方式啊?” “你要干嘛?”路助理很谨慎。 这可是他的未来老板娘啊。 “我好喜欢她。” 盛庭川挑眉看她,“你年纪太小,她不一定喜欢。” 贺闻野皱眉,“我又不跟她处对象,交个朋友而已,年龄很重要吗?不是说,他跟喻舅舅还是忘年交?就不能跟我也交往交往?” 贺闻礼强忍笑意。 就这…… 一般交情? “那蒋立松确定会坐牢?”盛书宁皱眉,“他应该不会出来吧。” “蒋家禁不住查,今天经侦人员已经入住蒋氏开始查账,他后半辈子怕是要在牢里度过。”盛庭川说道。“那蒋小姐的后妈和继妹呢?” “昨晚的田总,要告何灿茹故意给他下药,强.奸他。” “噗——”正喝茶的贺老太太都没忍住。 盛书宁没憋住,笑出声,“真假的?” 盛庭川认真点头。 路助理则看了眼自家老板,这事儿…… 自然少不了他家小盛总在背后指点。 田总虽然好色,却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他自从知道蒋池雨继承了蒋家财产,就大概猜出那丫头不简单。 这样的女人,他可不敢娶。 加上盛庭川的点拨,他一大早就去警局报案。 据说蒋姝颜本想把母亲保释出来,却被告知母亲涉嫌强奸案,而且是犯罪嫌疑人,母女俩震惊错愕,都觉得离谱,却又没办法。 “不过蒋姝颜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听说已经去金家闹了。”路助理补充道。 盛书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无奈叹息。 这蒋姝颜肚子里的孩子不被期待,就算生下来,也对是他不负责。 可偏偏,就是有这些父母。 ** 蒋池雨近来店都交给员工打理,自己则在处理蒋家的事,盛庭川把盛世的律师团队借给她用,有专业人士在,事半功倍。 很快,蒋立松就被正式逮捕,这期间蒋池雨常去探望,给他送温暖。 蒋立松感激涕零,后悔懊恼,说自己曾经瞎了眼。 蒋姝颜也曾去过两次,都是告状,“爸,蒋池雨那个贱人,把家里的别墅都给卖了,我出院后都没地方住,她这是准备掏空我们家啊。” “你闭嘴,你姐姐那是为了救我!” 偷税漏税,需要补齐税款加罚款,这样能从轻处罚。 所以蒋池雨说,宁愿不要公司,也要救父亲出来,借此名义,套现了许多钱。 外人还说: 她是个孝女! 蒋姝颜都气炸了,父亲是瞎了吗? 不过蒋池雨持有法律文件,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关键是,她连蒋池雨的人都见不到。 她知道蒋池雨那个老不死的外婆在哪家医院,本想去蹲点等着,一打听才知道已经出院。 因为是托了私人关系,所以蒋池雨带外婆去医院后,见到了盛庭川。 “池雨,这位是……”外婆打量盛庭川,原本浑浊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我跟您提过的小盛总,他帮了我很多。” 盛庭川从善如流,喊了声,“外婆好。” “你好。” 吕培安看过她的病例后,又安排了她做了几个检查,外婆抓着蒋池雨的手,笑着:“那小伙子不错啊,他有对象吗?” “外婆,盛家不是普通人家。” 外婆一想到自己女儿嫁入高门,才落得那般下场,连累外孙女也跟着受罪。 她叹了口气,轻拍蒋池雨的手背。 “人与人是不同的,别因为你母亲的事把自己困住,选另一半,多看多观察,选择需谨慎,但也别太谨慎。” 蒋池雨笑着,“我懂。” 从吕培安那里离开,蒋池雨冲盛庭川表示感谢,却没想到外婆说道:“快中午了,要不一起吃个饭?” 外婆热情,盛庭川没法拒绝。 原本想着就是在外面随便吃的,却没想到…… 竟登堂入室了! 贺先生:都去别人家了,你们还真是一般交情啊。 小盛总:…… —— 月底啦,求个各种票票,笔芯~ 【潇.湘这边有双倍月票活动,大家支持一下哈】 432.第432章 入室,根本不喜欢她? 第432章 入室,根本不喜欢她? 此时已接近年尾,外面人车都多,各大餐馆更是爆满,所以外婆看向盛庭川,主动提议:“要不,去我们家吃吧,我亲自下厨。” “这……”盛庭川犹豫。 “怕我做饭不好吃?” “您身体不好,怕您太操劳。” “不碍事。” 所以,盛庭川就这么登堂入室了。 在进门前,他借口有个工作电话,到小区门口的超市购置了些礼盒,快过年了,空着手总是不好,待他回去时,在单元楼过道内,看到蒋池雨正跟一个男人在说话。 “……当晚的事,我没太关注,无法证明她的清白。” “但何女士说,那药,是下到你的杯子里的,为什么最后会被田总喝到?” 蒋池雨低笑:“这我怎么知道?” “您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如果再继续纠缠我,我会报警,我现在有钱有闲,但您是律师,时间宝贵,怕是耗不起。” 男人无奈,“抱歉,打扰了。” 说完,快步离开。 蒋池雨转头瞧见盛庭川手中拎着东西,只觉得头疼,“我就猜到你是去买东西了,本来想追出来阻止你,没想到被何灿茹的律师拦住了。”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出事第二天,田鹏就告何灿茹下药强.奸,她想找我,证明自己的清白。” 盛庭川面色不变。 此事,是他一手促成,他比谁都清楚。 “那晚,你把药换给田总了?”盛庭川好奇。 蒋池雨笑出声,“没有。” “我哪儿有那本事,带药的酒,一直都在我的杯中,我喝的少,只是抿了几小口,趁机又吐了。” “那田总说他被下药,浑身发热……” “纯粹是色欲熏心找的借口,而且他那晚喝了很多酒,身上热很正常。” 他就是个老色批,那晚即便没有下药这件事,他也会污蔑说是何灿茹故意引诱他。 “况且,何灿茹准备的是迷药,又不是催情药,在他们发生关系,到众人破门,时间很短,药效怎么可能散得那么快。” 只是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何灿茹身上,尤其是到了派出所,田总直接隐形了。 盛庭川只笑了笑。 只是田总报警时间晚,就算被下药,只怕也被身体代谢掉了,但何灿茹身上搜出迷药是真的,与田总发生关系也是实情。 所以这事儿有点麻烦。 “进屋吧。”蒋池雨领他进门,“这是我跟外婆以前为了看病租的公寓,前段时间我把它买了下来,这里离医院近,看病方便。” —— 两居室,有年代感,收拾得干净整洁,阳台摆满了各种卉绿植,大厅有盆一人高的龟背竹,枝叶繁茂,长势极好,窗边还有几排可爱的多肉。 “有些简陋,您别介意。”蒋池雨本来打算带盛庭川回家,只是外婆坚持。 在她的观念里,亲自下厨,更能表达谢意。 “挺好的。” 盛庭川瞧见客厅还铺着编织地毯,询问,“没有拖鞋?” “有倒是有,但是……”蒋池雨表情微妙。 “不能穿?” “那倒不是,您不用脱鞋,地面或地毯脏了,我回头处理就行,反正年前还要大扫除。” “何必那么麻烦,帮我拿双拖鞋吧。” 然后, 一双毛绒粉色的拖鞋就出现在他面前,标签还没摘,显然是蒋池雨的。盛庭川表情异样,怔了数秒。 西装,搭配粉拖鞋? 她怎么想的。 蒋池雨倒是难得在小盛总身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变化,努力憋着笑,毕竟印象中的盛庭川一身风华,矜贵无双,与贺浔,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恃才骄傲。 这一瞬间,他的整个人都似乎鲜活起来。 “家里平时就我跟外婆两个人,没有男士拖鞋,要不……你将就一下。” 盛庭川没作声,只默默换了鞋。 “你随便坐。”蒋池雨帮他倒了杯水,桌上还摆放着许多水果和茶点,“我去厨房帮忙,很快就能吃饭。” 离开时,她还转头又看了眼盛庭川及那双拖鞋。 憋着,生怕自己笑得太大声。 盛庭川透过厨房那扇玻璃推拉门,看到蒋池雨帮厨的动作熟练利落,爷孙俩不知聊到什么,笑出了声,气氛温馨。 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若是谁娶了她, 应该会很幸福吧。 手机震动,路助理的电话,说有份急件需要他签字,当得知地址,知道这是蒋池雨住处时,忍不住满脸的八卦与兴奋。 他已经放假,准备在家过年,若非事情紧急,也不会给老板打电话。 拿了文件让他签署,压着声音说:“小盛总,您跟蒋小姐进展真快啊,这就回家见家长了?” 盛庭川给了他一个眼神: 滚! 路助理看到他脚下的那双粉色拖鞋,差点笑抽了。 盛庭川解释:“地毯清洗不易,不想给她增加额外的工作。” 来做客,本就给主人家增加负担。 路助理点头,“蒋小姐近来事情多,确实不能让她再劳累。” “……” 盛庭川捏着文件: 自己这助理真是要上天,简直越发放肆! “为了给她外婆找医生,特意去拜托贺先生,我印象中,您可从来不求人的,更是很少到别人家里吃饭,您敢说,对蒋小姐没意思?” “没有。” “我不信。” “只是觉得她遭遇跟宁宁有些相似,之前都是被迫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宁宁的事,我没帮上忙,所以……” “我觉得蒋小姐人挺好的。” “她好,不代表要跟她谈恋爱。” 盛庭川警告他:“以后别拿这件事打趣,影响不好。” “我知道了。”路助理嘀咕着,拿上签好的文件,准备离开。 一转身, 竟发现蒋池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端了切好的水果。 瞧见助理拿了文件还没走,刚收好笔的盛庭川,转头也瞧见了蒋池雨,她只笑着将水果端过去,“路助理,留下吃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先走了。”路助理抱紧文件,“蒋小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蒋池雨送路助理离开,又招呼盛庭川吃点水果垫垫肚子,转身就进了厨房。 盛庭川捏紧攥在手中的签名笔: 她…… 听到了多少? 433.第433章 不在一个世界,掐了心动(2更) 第433章 不在一个世界,掐了心动(2更) 蒋池雨是个好的唱戏人,若不然也不能骗了蒋家人,所以整个用餐途中,盛庭川没能从她脸上窥探出一丝异样。 当时路助理说话声音压得低。 大概…… 是没听到。 外婆对京圈的事不了解,还问了下他的家庭情况,感激他近来的帮助,蒋池雨以茶代酒,也对他表达了谢意。 一切看似都很正常,在他离开前,蒋池雨从屋里拎了些礼盒放到他车上。 “礼盒太多了。”几乎把他的后备箱塞满。 盛庭川正感慨这蒋小姐礼数未免太周到了些。 却听他说:“不是都给你的。” “……” “这边的是我送给喻叔,这里是送给贺先生与贺太太的,感激他们对我的帮助与照顾,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他们。” 盛庭川悻悻笑着。 待他离开,蒋池雨脸上的笑意才逐渐消失。 这段时间与盛庭川见面频繁,他又多次帮助自己,尤其是那晚在派出所,他瞬间就get到了自己的意思,那时,在蒋立松面前演戏,配合默契,雪中等待,他说: 一直在等她。 又帮她引荐了吕培安,解决了她眼下最头疼的一件事。 说实话, 总会有些心动。 蒋池雨说到底,就是个普通人,七情六欲,跟着感觉走。 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的境遇跟贺太太相似。 盛书宁的事,当时闹得很大,蒋池雨也看了报道,若说经历,还真有点相似。 难怪盛庭川会帮她。 处理完蒋家的事,她会照顾好外婆,经营好自己的店,而盛庭川属于更耀阳的世界。 最近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却足以改变她的命运。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 盛庭川对她没意思。 前几日夜间的一场雪,早已融尽,一点存在的痕迹都看不到,就好似那晚的事,恍然如梦般。 蒋池雨深吸口气,把那点心动的苗头掐断。 **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今年是盛书宁认亲后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又怀着孕,所以两人合计,就到一起过节,年三十一大早,盛家人就到了贺家老宅。 贺老爷子还领着盛家二老去观摩自己的小菜园。 贺闻礼都无语了: 您这菜园子里那零星几片菜叶子,有什么可看的。 不过盛家二老很捧场,夸他懂生活,有情趣,又说种菜还能锻炼身体,被老爷子哄得开怀大笑,直言遇到了知己。 “不过啊,我还是羡慕你,有庭川这么好的孙子,如此争气。”贺老笑道。 “你这说得是哪里话,贺浔也很好啊。” “算了吧,别提这个逆子。” “但他至少有对象了吧,不像我家这个,简直头疼。” …… 贺老与盛家老爷子开始互相吹捧模式,聊得不亦乐乎,吃了午饭,四个老人刚好凑桌麻将,贺闻野是个财迷,在边上负责端茶倒水,捶背按肩,就等着牌局散场,给他多发些红包。 今年贺家的对联是贺闻礼写的。 盛书宁在钟家时,只把她当谋利工具,所以各种东西都让她学了些。 但她实在没有学写字的天赋,毛笔字练了半个月就荒废了。如今看贺闻礼的字迹,潇洒流落,翰逸神飞,也有些心动,“我能试试吗?” 贺闻礼点头,把毛笔递给她。 她握笔姿势还是很标准的。 当贺凌洲路过时,瞧见放在一侧晾干的春联,指了指其中一副,“大哥,这狗啃一样的字,该不会是贺闻野那小子写的吧,真丑啊!” “我早就跟那小子说,字如其人,要好好学。” “他偏不听,这丑字还好意思跟你的放在一起,这简直是对你的一种侮辱。” …… 贺凌洲是贺闻礼的脑残粉,为了吹捧自家偶像,自然各种贬低。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盛书宁说道:“那什么……这副对联,是我写的。” 贺凌洲瞬间石化。 “我也觉得,我的字不配跟你哥的放在一起,这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不是,嫂子,我不知道这是你写的……”贺凌洲再看向大哥,他手中攥着毛巾,眼神凌厉,像是要杀了他。 “就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才说了实话,我有自知之明。” “嫂子,其实这字写得非常好,简直是惊为天人。” 贺宪洲在旁憋着笑:“以前都没发现,你挺能编。” “这不是编,是实话!” 你是我亲哥吗?这时候拆我的台。 其实盛书宁平时的字还不错,只是毛笔字与普通硬笔字差别很大,她的这幅对联确实不怎么样。 待所有对联写好,贺闻礼看向妻子,“我教你。” 当盛庭川与贺浔路过时,就瞧见自家妹夫正将妹妹圈在怀里,两人手指缠握,拿着同一支笔,午后的阳光挥洒,落在烫金的红色纸上,桌上的白瓷内,放着嘉兰百合,明艳高贵。 一笔落下,笔酣墨浓。 翰墨香,美人妆,画面倒是格外温馨美好。 自从知道盛书宁怀孕,贺闻礼周身凌厉的气质都柔和许多。 贺凌洲这个身形健硕的弟弟则在旁负责研磨,那画面多少有些滑稽。 贺浔本以为盛庭川是在看两人写字,他们的狗粮,自己这个做叔叔的也没少吃,只是再仔细观察,却瞧见…… 他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 “嘉兰百合是闻礼生母最喜欢的一种。”贺浔开口解释。 “挺特别。” 贺浔点头,“也是巧了,是你妹妹寻的店,定了年宵,说是照顾熟人生意,就是蒋小姐,听说你们很熟?” 盛庭川面上没有异色,“还可以。” “她送的年宵里,就有嘉兰百合。” 贺浔跟他说着话,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笑了笑,“月月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盛庭川点头,瞧着贺浔满面春风,转头又见自家妹妹与妹夫浓情蜜意,只揉了揉眉心 目光落在那束嘉兰百合上,因为前几日要联系吕培安的缘故,两人私下交流很多。 自从上回登堂入室后,他跟蒋池雨就再没联系过,更没见过…… 就好似,又恢复到了陌生人的状态。 除夕夜,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盛庭川却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今天是除夕夜啦~ 祝大家日有熹,月有光, 新的一年,心之所向,行之所往,蛇年快乐(*^▽^*) —— 日常再求个各种票票~ 434.第434章 新年快乐,有人欢喜有人不爽 第434章 新年快乐,有人欢喜有人不爽 贺家老宅 盛庭川心里不爽利,但脸上看不出,待贴完春联天色已暗,今晚的年夜饭是贺伯堂亲自掌勺,二叔贺仲清负责打下手。 梁嘉因与徐敏之则一左一右挨着喻锦秋。 两人已经跟她约定,待年后有空,请她设计珠宝,此时正讨论着某件古董首饰。 贺浔出现时,手中拿了好几个红包。 贺闻野就像嗅到味儿的猫,直接窜过去,“小叔……” “新年快乐。”贺浔将一个红包递给他。 贺闻野摸了下,这厚度! 可以! 不愧是小叔,能处。 “谢谢小叔,祝您新的一年,跟小婶甜甜蜜蜜,早日修成正果,事业更上一层楼……” 贺闻野嘴甜,说完后又得了个红包,美滋滋揣进兜里。 贺浔是长辈,就连贺闻礼都得了个红包,盛书宁的那封,自然最厚实,她拿在手里,才发现里面似乎还塞了张卡。 最后,他走到盛庭川面前,把红包递给他。 盛庭川愣住。 一旁的盛懋章咳嗽声,“长辈给的,收下吧。” “……” 他俩这关系,有点搞笑,虽然贺浔喊他一声师兄,但在这么多长辈面前,也不能乱了辈分,所以盛庭川还是依着自家妹妹的称呼,唤他声小叔。 “愣着干嘛?嫌少?”贺浔挑眉。 “没有,谢谢小!叔!” 盛庭川接下红包,最后这声小叔,咬牙切齿。 因为贺浔开了个头,所以当长辈的,全都陆续把红包给了,还有是直接在手机上发红包,不过盛家不同,二老直接送了金条。 贺闻野抱着金条,眼睛都冒着金光。 因为他经常陪着喻鸿生去打鸟,所以喻鸿生还单独给他送了块玉坠。 “嫂子,这玩意儿值钱吗?”贺闻野询问。 盛书宁只知道这玉好,却不知价值多少,还是盛庭川小声说了句,“能值个七位数。” 贺闻野立刻给喻鸿生端茶倒水,捶肩时还说道:“舅舅,您是不是特喜欢我。” “还行。” “要不您认我当干儿子吧。” 所有人:(o_o)?? 梁嘉因看了眼儿子,这混小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她不断给某人递眼色,他却视而不见。 “舅舅,我保证会好好孝顺您的,您觉得怎么样?值此新春佳节之际,要不我今天就拜您当干爹,喜上加喜?” 喻鸿生悻悻笑着,“你太聒噪了,不适合当我儿子。” 众人笑出声。 贺闻野冷哼,“您刚才还承认喜欢我。” “我说的是还行。” “那您喜欢什么样的,我马上改。” “就……”喻鸿生思量数秒,“蒋池雨那样的,你应该认识她吧。” 贺闻野自然认识,订婚宴他可参加了。 他印象中,那位蒋小姐有点恋爱脑,娇柔可怜,都被未婚夫跟继妹绿了,似乎还想跟渣男再续前缘。 真看不出来,舅舅竟喜欢这样的小白。 这…… 他可改不了。 颓丧着脸,想挨着自家嫂子坐下,却被大哥一个冷眼给吓跑了。 倒是盛庭川忽然听到蒋池雨的名字,心下微动。 “您跟蒋小姐还有私交?”贺老太太问道。 “是我一个小友。” 都是人精,蒋家一夜间出了许多事,早已成了圈内热议的话题,因为蒋池雨根本不受宠却在短短一夜间拿到了蒋家所有财产的处置权,其间缘由,足够大家议论几年。“她人怎么样?”二婶徐敏之追问。 “挺好的,自己开了个店,以前也没用过蒋家一分钱,很有想法,性格也好,而且非常孝顺,她母亲患病,掏空家底,如今外婆身体也不好,都是她在撑着……” 喻鸿生提起她,眼底隐有笑意。 评价也高。 他性格孤僻冷傲,也就对自己的亲姐姐和外甥女能有几分好脸色,平时多是冷着脸,这让二婶徐敏之心思微动,“她刚跟金家解除婚约,应该没男朋友吧。” 喻鸿生点头,“据我所知,没有。” “我家倒是有两个小子……” 徐敏之话音刚落,贺宪洲与贺凌洲人都傻了。 我的亲妈, 大过年的,咱能不能换个话题。 这也不能怪徐敏之,在京城,素来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她原本没怎么关注蒋池雨,只是喻鸿生一个劲儿地夸,他素来眼高于顶,能让他另眼相看,那肯定不错。 当众人目光落在兄弟俩身上时,基本都是促狭看热闹的,只是两人明显感觉到,有人的目光不同…… 那道视线,来自盛庭川! 那眼神, 打量、审视,甚至有些敌意。 “妈,我现在只想专注学业,没心思考虑其他事。”贺宪洲急忙说。 众人把目光投向贺凌洲,他挠了下头发,“我事业处于上升期,没空。” 徐敏之冷哼。 自己怎么生了这样两个没用的玩意儿。 这兄弟俩也是无奈,说实话: 催婚, 是头一遭。 这虽然是逢年过节必备项目,但往年都有大哥跟小叔在前面顶着,轮不到他俩,结果短短一年内,两人都脱了单,导致他俩成了火力焦点。 说起催婚,喻锦秋看了眼自己儿子。 也是个要操心的。 —— 众人说话间,年夜饭开席,两家人围坐在一起,今年出了许多喜事,自然要喝酒庆祝,贺老举杯,邀大家共饮,希望来年所有人都能顺心如愿。 盛书宁手机震动着,江晗给她发了两个红包,标注一个是她的,一个是谢司砚,【谢谢姐,谢谢姐夫,祝你们新年快乐。】 【吃完年夜饭了吗?】 【差不多了。】 因为许家人丁单薄,原本贺家二老还想把许老太太也接到老宅过年,却听说谢司砚带着父母直接到了许家。 今年,他们两家也是在一起过的。 餐桌上,聊的都是趣事。 盛老爷子感慨:【自从不许放鞭炮以后,总觉得少了些年味。】 说起这事儿,贺家众人目光瞬间集中到贺闻野身上。 某人此时正在啃蟹腿,见状,恨不能把头埋进桌子里。 “怎么了?”盛书宁不解。 “他以前在家玩烟炮竹,差点把爷爷的菜园子给烧了。”贺闻礼低笑。 那时贺闻野还在上初中,买的小炮仗,差点把贺老菜园子上的搭的暖棚给点了。 结果被爷爷跟父亲来了顿混合双打。 自此,就再也不许他在家搞烟。 贺家位置偏远,院子又空旷,放点烟是没人管的,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哪儿能如此安静。 盛庭川只静静听着,偶尔跟贺浔聊两句,直至手机震动。 居然是蒋池雨的信息: 【新年快乐,祝您新的一年,工作顺利……】 他眯了下眼。 嘴角忍不住轻翘,帮了她那么多次,算她有点良心,还知道给自己发一条祝福信息。 435.第435章 小叔提醒:追媳妇,要趁早(2更) 第435章 小叔提醒:追媳妇,要趁早(2更) 他正想着,该如何回复,就瞧见身侧的舅舅笑出声,“我这小友真不错,居然还记得给我发祝福,还说给我留了几盆植物,年后送给我。” “我也收到了,她还说收拾蒋家东西的时候,找到本书,似乎是古代的香方,说改天送我。”盛书宁笑道。 盛庭川手机又震动,陆助理的信息,先是一张截图,而后说:【小盛总,真没想到,蒋小姐还会给我发节日祝福,您收到了吗?】 他助理的截图,竟跟他收到的信息一样。 盛庭川余光瞥了眼舅舅的手机。 呼吸一沉。 敢情,他收到的是群发祝福。 舅舅、妹妹收到的信息明显跟他不同。 亏他几分钟前还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敢情…… 他只是群发中的一员。 蒋池雨,你可真是…… 好样的! 一瞬间,他的心情宕到谷底。 贺浔就坐在他另一边,察觉他神色有异,低笑着:“有什么事吗?忽然情绪不佳。” “就是觉得,认识了个小白眼狼。” “女的?” “……” 盛庭川闻言,心里咯噔下,转头看向贺浔,四目相对,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又做了这么多年死对头,贺浔对他的了解可能比在场所有人都多。 他压着声音问:“跟我说说,是谁?” “你想多了。” “这个【小】,带有感情色彩,无关紧要的人,直接说是白眼狼就行,偏要加个【小】字,还能让你情绪波动,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女生。” “咬文嚼字,”盛庭川脸上看不出异色,“你这纯属过度分析,我说的是,我的助理。” “你助理是个男的,应该也有三十了吧。” “嗯。” “说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小】白眼狼,总觉得你俩关系不正常。” “……” 盛庭川直接被贺浔绕进去了。 果然,他从小就不喜欢贺浔,是有理由的。 “小盛总,你要是真遇到有感觉的,就大胆些,机会稍纵即逝,可别像我,跟月月错过那么些年。”贺浔低声提醒。 “要是想追人家,就大胆些,主动点。” “还有一点……” “脸皮厚些。” 盛庭川只笑了笑,“你还是管好自己跟师妹的事吧,少操心我。” “那你跟我说说,看上哪个姑娘了?我认识吗?”贺浔实在太过好奇,不过盛庭川平时工作,跟他打交道的多是异性,还真猜不出是谁。 “没有,少来套我的话。” “死鸭子嘴硬。” 盛庭川迟早会被贺浔给气死,不过他说的话,倒是听进去了。 贺浔喝了口酒,“这么嘴硬,迟早有你后悔的。” —— 吃完年夜饭,相约守岁。 只是盛书宁怀着孕,十点多就被强制上床,贺闻礼倒是陪岳父岳母多待了一会儿,当他回屋时,轻声蹑脚,生怕吵醒她。 结果…… 自家妻子正坐在床上玩手机。 “你不睡觉,在干嘛?” “给员工发红包。” “你要是不想睡,那就别睡了。”贺闻礼说完,就开始脱外套,解衣服扣子,惹得盛书宁脸色微变。 “贺闻礼,我是个孕妇,你想做什么?不能胡来。” 贺闻礼笑出声,“放心,不胡来,也有法子折腾你,你要不要试试?”“我困了!” 盛书宁熄掉手机屏幕,就立刻钻进被窝,“对了,明天我妈要去庙里烧头香,你记得叫我起床。” 贺闻礼点头应着。 喻锦秋在女儿失踪“离世”后,常去拜佛,祝愿祈祷,每年初一有去庙里烧头香的习惯。 为了抢头香,很多人天不亮就去排队。 所以年初一天微亮,喻锦秋就出发了,同行的有丈夫,盛庭川负责开车。 待盛书宁醒时,母亲早已不见踪影。 排队烧香的人多,怕出现拥挤,对她身体不好。 往年,喻锦秋都是祈愿女儿早日回到自己身边,今年的愿望则是盼着家人身体康健,万事顺意,也盼着儿子能早日觅得良缘。 “我找大师给你算了一卦,他说你的姻缘马上就到。”喻锦秋笑着看向儿子。 “妈,这话您也信。” “我信,在寺庙里你可别胡说,小心被佛祖听到,不保佑你。” “……” 盛庭川无奈。 烧了香,父母又一起去给寺庙添了香油钱。 他素来不信这些,觉得信神拜佛,不如自己多努力。 盛庭川则寻了个人少的地方等他们,这个寺庙有敲钟祈福、发放福字等活动,还能购置各种所谓开过光的手串,吸引了不少年轻人。 随着太阳升起,来烧香的人越来越多。 盛庭川看了眼腕表,再抬头时,人流拥挤中竟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他皱了下眉,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至她转了个身,才确定…… 真的是蒋池雨。 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多是知性素雅,今天倒是难得,穿了身红色羽绒服,还戴了个红色帽子,格外喜庆,衬得肤色越发白皙通透。 阳光透过远处挂出红绳的姻缘树,落在她身上,好似笼了层淡淡的金光。 蒋池雨是听店员工说,这家寺庙特别灵验。 她想来给外婆求个平安,就来烧个香。 外婆笑她:“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没必要去求神。” “我自己想去。” “你一个小姑娘,准备去庙里求什么?” “求姻缘。” 外婆一听这话,瞬间乐了,“那你赶紧去吧。” 她身体如何,心里清楚,就算手术成功,也就是多蓄几年命,陪不了外孙女太久,还是盼着她能早日找到个真心疼爱她的。 听说她去求姻缘,还不停感慨:“我们家池雨真是长大了,终于知道为自己终身大事操心了。” 蒋池雨只悻悻一笑,为了应付外婆,她也买了求姻缘的红绳,拍了照发给外婆。 完事后,准备挂在一侧的姻缘树上。 只是求姻缘的人太多,树木低矮处,几乎都被挂满了,她踮脚,试图把绳子挂高些,身高限制,够不着。 正当她踮脚,试图再努力一次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 攥住了她手中的姻缘绳。 她呼吸一沉,还没转头,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帮你。” 周遭人声鼎沸,那一刻,好似所有人声都被屏蔽,耳边只剩他的声音,如此真切。 阳光倾斜,透过一树红绳,将她的脸衬得极红。 大年初一,给大家拜年啦~ —— 小叔:以后叫盛庭川【死鸭子】。 小盛总:? 小叔:嘴硬! 小盛总:…… 436.第436章 撞进怀里,封心锁爱当富婆 第436章 撞进怀里,封心锁爱当富婆 寺院内,姻缘树下 天气晴好,只有一丝风,老山檀香四下弥散,有种庄严肃静的味道,既然到了这种地方,无论信不信神,是否拜佛,都该怀有敬畏之心。 而此时的蒋池雨被忽然出现的盛庭川搅乱了心神。 他…… 怎么会出现。 “蒋小姐,挂在哪儿?”盛庭川询问。 只是蒋池雨正在发愣出神,没听到。 她就是好奇,京城这地方虽然不大,但很多人生活在一个城市,却一辈子都不能相见。 况且盛庭川长了一副坚定跟党走,破除迷信的模样。 居然也来拜佛? 不过很多有钱人特别迷信,家中陈设都讲究风水布局,他来寺庙也能理解。 而盛庭川则以为是周围人多嘈杂,所以她没听到自己讲话,稍微弯了下腰,俯颈,身体虽未有半分接触,但距离已足够近。 近得,他的呼吸已拂到她的耳边。 蒋池雨只觉得一阵热息吹来,伴随着他温雅的声音,直直往她耳朵里钻。 周围的杂音瞬间被屏蔽, 他的气息,那般近, 惹人心慌。 耳边更是被他的气息吹得酥酥痒痒,她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耳朵在逐渐升温发烫,那股热意游走全身。 全身都不自在。 蒋池雨手指捏紧,告诉自己,这就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蒋小姐,绳子挂在哪里?”盛庭川昨天在贺家,少不得喝了些酒,声音比寻常更加低沉嘶哑些。 靠得又近, 像是带了撩人的钩子,惹人心悸发慌。 “就……这里吧。”蒋池雨随意伸手,指向高处一个位置。 两人虽未靠着,但已超越安全距离,蒋池雨想离开,可周围都是人,左右都挤不出去,后面还有盛庭川。 没办法,她只能乖乖站着。 “你来求姻缘?”盛庭川随口问道。 反正他又不喜欢自己,自己别说求姻缘,就是在他面前结婚领证,跟别人拥抱接吻,他也没所谓。 解释原因终归麻烦,蒋池雨只闷闷应了声。 “大年初一来烧头香的人很多,非要凑这个热闹来,看来你是挺急的。” 盛庭川挑眉,平时倒是一点都看不出,她竟如此着急找对象。 蒋池雨怔了下。 这话…… 好像在说自己恨嫁! 蒋池雨只笑了笑,“是啊,挺急的。” 盛庭川手指倏然用力,红绳牢牢拴紧在树枝上,“绳子挂好了,祝蒋小姐早日觅得良缘,寻到自己心爱……” 话没说完,盛庭川后背被人推了下! 他毫无防备,身子跌撞着往前倾倒,两人身体瞬间紧贴…… 而盛庭川为了稳住身子,下意识伸手,搂住了身前的人。 蒋池雨也是没有任何准备,忽然被人一撞,心跳都没撞得失了序,再回过神时,整个人已被他拥入怀里。 一瞬间, 呼吸困难。 好似无法喘息般。 距离太近,他的呼吸从她发顶吹过,又沉又急。 独属于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入,直接越过寺庙内的檀香味,铺天席地般夺走她的五感,而此时,有人敲钟起伏…… “咚——” 钟声四起,好似敲在她心里,惹得她呼吸又乱了节奏。眼前满树悬挂的红绳被风吹得左右摇曳,满眼的红,让人心也晃动。 盛庭川已经稳住身子,又被钟声震荡,也是呼吸心跳一团乱。 四周又寒雀惊起,扑棱飞走,人声鼎沸,自然无人能察觉他紊乱失序的心跳。 他深吸口气,转头看向身后冲撞自己的人。 “不好意思,抱歉,没撞到您吧。”后面一个男孩子连声道歉。 “没事。” “实在对不起,您女朋友没事吧。”他又接着问。 盛庭川怔了下,看了眼怀里的人,只摇了下头。 这男孩瞧着盛庭川穿着气度,贵不可言,也是有些紧张忐忑,怕被找麻烦,便笑着说,“您也是跟女朋友来求姻缘啊,这棵姻缘树很灵验,要是情侣一起来,定能长长久久。” “您女朋友真漂亮,你俩真是天造地设,格外般配。” “祝你们白头偕老。” 蒋池雨皱眉: 女朋友? 什么玩意儿? 只是不待她解释,那男孩说完,就被跑了,盛庭川简直哭笑不得。 而蒋池雨已经挣了下身体,示意他松开。 盛庭川似乎这才恍然回神,手臂垂下,放开拥住她的手,“抱歉。” “没关系,我们出去吧,别耽误其他人来挂红绳。”蒋池雨说着就往外面挤。 山风微凉,却吹得她脸上尽是热意。 如今这社会,利益至上,真情难求,善男信女都想寻个好的地方把自己的姻缘绳挂上,所以姻缘树附近十分拥挤。 蒋池雨挤出去时,难免会被人擦到撞到。 盛庭川蹙眉,长臂一伸,虚虚揽在她肩膀处…… 克制,懂分寸,并未直接碰到她。 就好似,将她护在了怀里。 为她挡开了拥挤的人流。 那种感觉就好似被人放在心上呵护着,尤其是跟金家那个渣男对比,他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好男人。 蒋池雨手指收紧,所以说…… 谁能不爱小盛总! “刚才那个男孩好像误会我们的关系了。”蒋池雨微微笑着。 “陌生人,无需太多解释。”盛庭川看向她,“你很怕被人误会?影响你找对象?” “嗯,也许我的姻缘就在附近,可能在这里就能偶遇我的真命天子。” 盛庭川怔了下。 她还真是…… 以为找个对象如此容易? 蒋池雨深吸口气,借着整理帽子,揉了揉方才被他呼吸吹红的耳朵,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佛门圣地,要保持清静无为,她已实现经济独立,要孝顺外婆、享受人生,千万不能被男人牵绊。 男人嘛,靠谱得太少。 毕竟自己的父亲与前任未婚夫,都不是什么好男人。 爱上男人、心疼男人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像贺先生那样深情爱护妻子的人,可不容易遇到。 蒋池雨不停在心里默念: 不能心动! 封心锁爱! 男人是五毒之首,洪水猛兽。 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当一个孤独的富婆,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我来啦,两更一起~ 437.第437章 不喜欢?成为一家人的办法(2更) 第437章 不喜欢?成为一家人的办法(2更) 两人离开人群后,盛庭川垂眼看她,“你自己来的?” “嗯。”蒋池雨冲她微笑。 笑容克制、礼貌,有些疏离。 盛庭川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她态度中的淡淡疏远,刚想再开口,就瞧见父母已走过来,身旁还有个穿僧服的老师傅,冲他们拜谢,感谢他们的捐赠。 蒋池雨顺着他的目光,也瞧见了盛家夫妇。 喻锦秋见着她,心下微怔。 “盛先生、盛太太,新年快乐。”蒋池雨冲他们客气打招呼。 “新年好。” 喻锦秋说着,看了眼儿子,眼神询问: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里?你俩约好的? 盛庭川无奈: 这是公共场合,谁都能来,又不是我们盛家的私人地界,她出现很奇怪吗? “你来烧香?”喻锦秋笑道。 蒋池雨点头,“已经烧了。” “一起下山?”盛夫人相邀,蒋池雨也刚好要下山,便与他们同行。 喻锦秋与蒋池雨走在前面,低声说着话,盛庭川与父亲跟在后面,根本听不到,只是偶尔见两人笑出声,似乎相谈甚欢。 “昨天庭川的舅舅还提起你了,说很喜欢你。”喻锦秋与她虽然见过,却没说上几句话,今日一瞧,举止温雅端庄,说话不徐不缓。 看似娇柔,却是个有脾气想法的。 难怪弟弟会喜欢。 “我这个弟弟啊,一生未娶妻,膝下也没一男半女,让他搬来跟我同住,又不愿意,偏要自己守着个冷清的院子,他难得夸赞小辈。” 蒋池雨笑了笑,“喻叔人也很好,待人和善,我觉得他特别亲切。” 盛家三人:(o_o)?? 姑娘,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和善? 还是核善? 对蒋池雨来说,喻鸿生这种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明火执仗,直来直往的性子,比那些虚与委蛇的人好太多。 与他来往,不用想太多,省心! 喻锦秋悻悻笑着,“你对他评价还挺高。” “喻叔非常照顾我,年前在酒店出了点意外,也多亏喻叔护着我。”蒋池雨笑了笑,“还特意帮我找了律师,年前太忙,都没来得及当面谢谢他。” “以后常来常往,机会多得是。”喻锦秋笑道。 蒋池雨只笑了笑。 常来常往? 那倒不必。 越是鼎盛名门,事儿越多,去年盛家那位姑姑盛漱华,居然买凶谋杀自己的侄女,又找人假扮盛家大小姐,这事儿人尽皆知。 她父亲虽是个渣爹,至少没想要她的命。 所以,这豪门恩怨多,还是要离得远一些。 喻锦秋哪儿知道她心里所想,到了山下,得知她是乘坐公交车,便邀请她坐车一起走,盛情难却,蒋池雨就上了盛家的车。 刚上车,喻锦秋就从包里拿出一个车挂递给盛庭川,“系到后视镜上,庙里大师送的。” 盛庭川点头接过,只是瞧着颜色偏粉,略微皱眉。 这…… 跟他的车内风格也不搭啊。 “大师说,这是招桃的,能让你找到喜欢的姑娘。”喻锦秋笑道。 蒋池雨坐在后排,微垂着头,努力憋着笑。 敢情…… 你也是来求姻缘的。 就这,还好意思说我心急? “你去庙里求什么?”喻锦秋看向身侧的人。 “求平安、求事业,求姻缘。” 喻锦秋瞥了眼儿子。 你瞧瞧, 人家小姑娘都知道为自己求姻缘,我去帮你求,你还不乐意? 盛庭川无奈,将车挂系好,“蒋小姐,先送你回家?” “好,谢谢。” 然后,盛家夫妇就发现问题了。 因为自己儿子完全没问她住在哪儿,就直接驱车进了一个小区,停在一个单元楼下。 怎么回事?来过? 如此轻车熟路? 蒋池雨下车前还客气地邀请他们上楼喝杯茶,盛家人自然是婉言谢绝,喻锦秋又从包里翻出个红包塞给她。 “这……”蒋池雨想拒绝。 “拿着吧,新年红包。” 她推辞不了,回家后打开红包,才发现除了现金,还有小塑封袋,装了几颗金豆子,她感慨着: 果然有钱。 —— 而此时驱车回程的盛庭川,察觉父母视线都在自己身上,清了下嗓子:“爸、妈,有事吗?” “你跟蒋小姐很熟?”喻锦秋追问。 “不算。” “你怎么知道她家住哪里?” “顺路送过她。” 父母了解儿子,盛懋章性子也直,脱口问了句:“你喜欢那姑娘吗?” “……” 盛庭川知道父母着急他的婚事,倘若自己说喜欢,只怕他们会常找借口约见蒋池雨,平白给人家添麻烦,所以他只摇头,“不喜欢。” 瞧着儿子如此说,盛家夫妇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起盛漱华的事。 她被亲生女儿撞得半身不遂,如今已出院,被郑克钧接回家。 年初二,回娘家。 盛漱华托人带话,想回老宅给父母赔罪。 “爷爷奶奶怎么说?”盛庭川皱眉。 “自然没同意。” “姑父跟她已经离婚了,没想到还会接她回家。” “说是多年夫妻,留她自生自灭,独自一人过春节心里过意不去,如果她好好跟你姑父过日子,应该会很幸福。”盛懋章感慨。 郑克钧如今在外名声极好。 毕竟如今的盛漱华已被逐出家门,半身不遂,生活无法自理,他却不离不弃。 加上当年为爱入赘, 他这深情爱妻人设,算是立住了。 妻子做了这种事,他尚且能做到这个地步,如此重情义,跟他合作自然不会差,借此人设,他创办的珠宝公司吸引了不少人投资。 待回到贺家老宅时,盛书宁正在茶室跟贺老太太学煮茶,盛家二老则负责品尝。 “宁宁,给你和腹中宝宝求的平安符。” 喻锦秋将平安符递给盛书宁。 “谢谢妈,”她笑着接过,“您出门时,怎么不喊我一起?” “想让你多睡会儿,而且抢头香的人多,怕挤着你。”喻锦秋本就极疼女儿,生怕她出一丝差池,恨不能含在嘴里、捧在手心。 盛书宁将平安符收好,盛老太太则问了句:“烧香人很多?天微亮就出发,快中午才回来。” “碰见了蒋家那丫头,顺路送她回家。” 蒋池雨…… 盛书宁低头继续煮茶,这位蒋小姐最近出现频率很高啊。 “我跟她聊了一路,小姑娘人不错,难怪你舅舅喜欢,原本我还以为你哥对她有点意思,也许有机会成为一家人,没想到他压根不喜欢。” 盛书宁煮茶的动作顿住: 不喜欢? 贺老太太却笑道,“也不是非要结婚才能成为一家人。” “您的意思是……”喻锦秋挑眉。 “鸿生喜欢她,你也觉得好,他膝下无儿无女,可以认她当干女儿。” 盛书宁怔住,那哥哥怎么办? 喻舅舅:这个主意不错! 宁宁:我多了个姐姐\(^o^)/~ 小盛总:…… —— 月底啦,日常求个票票~ 438.第438章 宁宁的提醒?强扭的瓜不甜 第438章 宁宁的提醒?强扭的瓜不甜 干女儿? 盛家几人一听这话倒是乐了,况且除夕那日,贺闻野曾说要认喻鸿生当干爹,被他拒绝了,理由就是,他喜欢蒋池雨那样的孩子。 如果双方都没意见,这自然是好事。 喻锦秋看着发愣的女儿,笑道:“宁宁,你觉得怎么样?” 盛书宁抿了抿嘴,短短数秒,心中千回百转。 她觉得,哥哥待蒋小姐是有些特别的。 只是他说不喜欢,牛不饮水强按头尚且不行,何况是婚姻大事,或许…… 哥哥对她的感情并非喜欢? 所以她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的。” “那我回头问问你舅舅的意见,你多跟蒋小姐走动走动,再观察观察,顺便探探她的口风。”喻锦秋还是谨慎,“如果她不愿意,咱们也不能强求。” “我知道。” 喻锦秋离开茶室,就找到弟弟。 喻鸿生独来独往惯了,年轻时没想着结婚成家,在国外东奔西跑,没有家庭牵绊,也是随心自在,如今年纪大了,回归故土,自己独居也不觉得冷凄。 但若有个欣赏的小辈,能常来常往,他也觉得甚好。 “我没问题,就怕她不愿意。” “我让宁宁常约她出来玩,探探口风。” 这事儿本就八字没一撇,所以几人商量后,并没让告知其他人。 毕竟贺闻野是个大嘴巴,要是把消息大范围传出去,被蒋池雨知道,她不愿意,肯定是躲着他们,亦或者碍于情面,勉强接受。 无论怎么说,认亲这事儿,总要双方都乐意。 所以盛庭川并不知道这件事。 而盛书宁曾尝试想跟哥哥提起此事。 他那时,正跟贺浔在说话,说是有个设计展年初二开始巡展,相约去看,正聊其中一位设计师,盛书宁在两人附近徘徊。 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吃点水果。 惹得盛庭川低笑:“宁宁,你有事?” “就……”盛书宁清了下嗓子,“听说你今天跟爸妈去烧香,看到蒋小姐了?” 这已经是贺浔忘了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蒋小姐,可是如今京城的红人。 盛庭川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点了下头,回应妹妹,“见到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 贺浔一听这话,来了兴致,饶有兴致地偏头打量身侧的人,盛庭川只淡声说道:“就那样。” 盛书宁抿了抿嘴,这评价…… 算了! 强扭的瓜不甜,可能他俩就是没缘分吧。 “你问她做什么?”盛庭川还是多嘴问了句。 “就随便问问,我以为你们挺熟的,年初三商策攒局出去玩,我想叫她一起,你要来吗?” 贺浔开口,“我和你哥约了去看设计展。” “那就算了。” 盛书宁说完,转身就走,倒是贺浔瞧着这兄妹俩的互动,觉得这蒋小姐有点意思,这个名字在家里出现频率太高。 侄媳妇想约那位蒋小姐,直接约就行,何必问盛庭川? 似乎…… 不太寻常。 ** 另一边 蒋池雨的店只有大年初一没营业,年初三就有许多人订,接到盛书宁电话,要约她出去玩时,还愣了数秒。 毕竟两人没那么熟。 “我还要开店,可能没时间。”“店营业到几点?” “六点左右。”毕竟是过年,她也想偷懒,寻常都要营业到晚上九点以后。 “那我让人去接你。” 订婚宴是因为自己,才让盛书宁无辜被牵累,她心下总是过意不去,所以她盛情相邀就没拒绝。 原本盛书宁是打算让李垲去接她,只是她与贺闻礼已到聚会地点,商策一听说是蒋池雨来了兴致,“嫂子,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 “你去?”盛书宁皱眉,表情为难,“你对她有兴趣?” “如今放眼整个京城,谁对她没兴趣啊。” 盛书宁挑眉。 商策随即笑了笑,“不是那种兴趣,就是纯粹好奇。” 蒋家出了那么大的事,这位蒋小姐成了最后赢家,加上订婚宴上的种种操作,大家总能看出些门道。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把人接来,不该问的绝不多问,我很有分寸感的。” 众人无语: 分寸感? 这玩意你有吗? 不过商策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盛书宁没办法,只能把店地址给他。 他作风素来高调,又是过年,特意选了个红色的超跑,蓝衬衫搭配色领带,外穿皮夹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一身的散漫傲娇劲儿,眼底那抹未驯化的野,好似t台男模,推门进了店。 门上铃铛清脆,蒋池雨没抬头,说了句:“抱歉,已经停止营业了,如果要订,只能明天给您送。” “蒋小姐,是嫂子让我来接你的。” 蒋池雨这才抬头,愣住。 这不是商家小爷? 两人没说过话,但她远远见过这位。 出了名的爱看热闹,而且总穿得枝招展,像个孔雀。 他这一身穿搭,全靠这张脸撑着。 但不得不说,长得确实好看。 “您随便坐,我马上就好。”蒋池雨将整理好,脱了围裙去后侧洗手,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她以为是客人电话,接起喂了声。 “池雨……” 居然是金瑞。 蒋池雨有些无奈,“我已经跟你说过,不要再联系了。” 她已经把金瑞的联系方式拉黑,这已经是他第四次用陌生号码联系自己,可她开门做生意,更换号码麻烦,不接电话又怕错过顾客信息,心下暗恼。 “我不是想打扰你,就想约你吃顿饭,你今晚有没有空,我去接你。” “约了人,没空。” “明晚?” “也没空。” “池雨,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难道以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我跟蒋姝颜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对你才是真爱啊,她就是我一时兴起,打发时间消遣的玩物……” 蒋池雨懒得跟他废话,挂了电话,就随商策离开。 “蒋小姐,上车吧。”商策贴心帮她拉开车门。 “谢谢。” “当心头。” 帮她关好车门,商策才绕到驾驶位,驱车离开,而此时暗处,一个抱着的身影随即出现,寒风中,那人的脸瞬间阴沉。 我来啦,两更一起~ 439.第439章 所谓绿云罩顶,奇奇怪怪小盛总(2更) 第439章 所谓绿云罩顶,奇奇怪怪小盛总(2更) 商家小爷? 她拒绝自己,是因为跟商策有约? 蒋池雨如今手巨额财富,人又长得漂亮,虽然曾订过婚,但也不是她的错,加上身边只有个身体不好的外婆,盯着她的人很多。 金瑞想着蒋池雨喜欢自己,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没想到…… 商策竟横插一脚。 竟贴心帮她开车门?难道连他都看上蒋池雨了? 那自己岂非毫无胜算? 一瞬间, 他忽然有种绿云罩顶的感觉。 她不是说喜欢自己?为什么又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她的喜欢究竟是真是假? 他攥紧手中的玫瑰,暗自咬牙: 不行! 蒋池雨只能是他的。 —— 商策可不懂这些,他对蒋池雨没那种心思,纯粹就是好奇,两人一路也相谈甚欢,当盛书宁见到她时,两人正在聊什么投资、股票。 “蒋小姐,我有内部消息,这只股票年后绝对大涨!” “我手里还有个理财非常不错。”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把钱投进我们家公司,我出资源你出钱,保证让你稳赚不赔。” …… 所有人都头疼得揉着眉心。 贺闻礼无语: 这小子兴冲冲地跑去接人,该不会是想忽悠人家小姑娘手里的钱吧。 “蒋小姐,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大忽悠。”盛书宁拉着蒋池雨坐下。 商策一听这话急眼了,“嫂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大忽悠,人家都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商业奇才,蒋小姐,免费带着你投资赚钱,你跟不跟我?” “你赶紧滚吧,都抱上谢家这个金主了,你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如今大环境不好,赚钱不易,别胡乱投资。”有人提醒。 蒋池雨只笑了笑。 商策则忽然环顾四周,“对了,我家金主爸爸怎么还没来?” 这金主,说的是谢司砚。 “姐身体不舒服,最近都没出门。”贺闻礼解释,“姐夫自然是在家陪她。” “我约了他很多次,每次都说陪老婆,他恨不能24小时黏在姐身上,上回姐说,让他出去玩玩,结果人家直接说……” 商策清了下嗓子,故意模仿谢司砚的口吻: “赶我走?你是不想跟我待在一起?烦我了?” “都说七年之痒,我们这才多久,你就不想让我陪你了?” 众人闻言,笑出声。 商策模仿得不像,但茶里茶气的表情,贱兮兮的,人见人打。 蒋池雨原本很紧张,这显然是小圈子聚会。 跟贺闻礼来往的,几乎是京圈最顶层的几位,平时除了商策爱交际,出没于各大宴席晚会,其他人都是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只是没想到私下氛围,竟是这样的…… “我以前都没发现姐夫简直是个绝世绿茶,没想到姐姐居然吃这套,我一辈子都学不会。”难怪当年江晗拒绝他,商策是一辈子都做不到那样的。 “都说是姐把他吃得死死的。” “我看啊,分明那种绿茶小狗吃定了咱姐,他稍微装一下,姐就心软了。” “她以前杀伐果决的那股劲儿,遇到他之后,全都消失了。” “爱情,太可怕。” 蒋池雨低笑出声,倒是没想到商家小爷私下竟是这般模样。 “人齐了吧,准备吃饭。”有人招呼。 蒋池雨看了眼围桌而坐的几人,没见到盛庭川。 今晚…… 他不来? 盛庭川不在,她松了口气的同时,难免有些失落,只是掩饰得好,无人瞧见。—— 而此时的盛庭川,跟贺浔见了设计展的主办方,由他引荐,与几位设计师一起用餐。 酒过三巡,就是闲聊,贺浔正低头与苏衔月发信息。 某人如今是手机不离手,惹得盛庭川都无奈,“你俩下午才视频过,有这么多话要说吗?” 贺浔低笑:“你去谈个恋爱就懂了。” “否则,我跟你说,作为单身狗也无法理解。” 盛庭川被一噎。 而贺浔放下手机前,刷新了下朋友圈,因为苏衔月今天跟朋友聚会,说要发朋友圈,作为男朋友,自然要第一时间点赞评论。 结果还没刷到苏衔月的,就看到商策发了九宫格照片。 “商策今晚的聚餐……”贺浔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 盛庭川正吃饭,似乎没听到。 可贺浔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故意把手机拿到他面前。 你不想看, 我就偏要让你看。 “干什么?”盛庭川挑眉。 “你说说,商策这攒的局,怎么都是男的,除了侄媳妇,好像只有蒋小姐一个姑娘。”商策拍了聚餐照片,确实是一群男人。 “闻礼这圈子里,都是单身,几乎都在面临家里的催婚,蒋小姐长得漂亮,又颇有手段,很适合嫁入豪门。” “这几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没得说,而且选媳妇都不看重家世背景,还是得看人。” “蒋小姐如今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红人啊……” 贺浔感慨着。 只是某只死鸭子,愣是没松口,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反而拿起酒,给贺浔倒了杯酒,“说这么多,口渴了吧,喝点润润嗓子。” 贺浔挑眉: 喝酒、润嗓子?你咋想的。 盛庭川摩挲着酒杯,眼底晦暗不明。 聚餐结束,一行人分道扬镳,此时路助理已经上班,瞧见自家老板上车,“送您回老宅还是自己的公寓?” 盛庭川靠在椅背上,没说话,只是低头翻看手机。 商策的朋友圈,他有。 照片里,蒋池雨挨着自家妹妹坐,另一边则坐着商策,两人偏头不知在交流什么,似乎相谈甚欢。 关键是,蒋池雨还给他点赞了! 并且评论:【拍得真不错。】 商策回复:【我还有些存货,待会儿发给你。】 然后,蒋池雨回了个可爱的表情。 盛庭川捏紧手机。 这两人…… 貌似挺熟。 “去云间会所。” 路助理愣住,“您还约了人?” “接妹妹。” 路助理懵逼了。 妹妹? 盛书宁如今是贺家与盛家的重点保护动物,绝不可能一个人出门,除了李垲,据说贺先生还从贺凌洲的安保公司给她找了两个女保镖。 又是过年期间,贺先生肯定陪在左右,哪儿需要您接啊。 真是奇奇怪怪。 小叔:媳妇不在,无聊啊,搞点事。 小盛总:…… 440.第440章 心口不一,醋大了 第440章 心口不一,醋大了 会所包厢内 用餐结束,几人正玩牌,蒋池雨不太会,却被盛书宁拉着,按坐在了其中一个位置上。 大家原本以为,她说不会只是客套推辞,没想到是真不会,所以她常常不按套路出牌,打得其他三方措手不及。 商策无奈,让出位置,拉了把椅子,坐在蒋池雨另一侧指导。 “……店初二就营业,那你过年期间岂不是都没时间走亲戚?”盛书宁状似无意地问道。 蒋池雨倒是一笑,“本来就没什么亲戚。” “怎么会没亲戚?”商策就是个捧哏。 “当年我妈得了癌症,父亲不肯拿钱出来,我们只能四处去借,大概是考虑我们孤儿寡母,没有还款能力,加上父亲施压,没人可能借给我们。” “我能理解他们的考量,谁家赚钱都不容易,这些年就再没走动过。” “今年倒是有亲戚邀请我和外婆去做客,只是觉得没多大意思,就都拒绝了。” 蒋池雨说得轻松。 就好似在谈论别人的事。 盛书宁抿了抿嘴,“不好意思,我……” “没事儿,都过去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蒋池雨语气轻松,足见心理内核强大。 “对了,过年时我那小叔子还想认舅舅当干爹,被他拒绝了。”盛书宁换了个话题。 蒋池雨皱了下眉,“跟我有关?” 盛书宁点头,“舅舅说,他喜欢你这样的,如果认你当干女儿,他倒是很乐意。” 牌桌上的其余几人低头看牌,不动声色。 都是人精,已经琢磨出了味儿。 “不过我妈说,舅舅想得挺美,什么都不付出,就白得个这么好看的闺女,说他在做梦,把舅舅气得半死。”盛书宁这话是假,故意试探罢了。 蒋池雨只笑了笑,“喻叔人很好,要是能当他的闺女,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有权有势,还护短。 这可比她那烂心烂肺,眼盲心瞎的渣爹强多了。 要是真有这么个干爹,傻子才不愿意。 不过蒋池雨只当盛书宁在开玩笑。 喻鸿生与盛家同气连枝,这样的大家族,想认干亲,肯定会考虑诸多方面,怎么会看上她? 但在座的几位都瞧得真切,暗中互相递了个眼色。 看来,这蒋池雨真入了喻鸿生的眼。 几人正说着话,商策还在教蒋池雨,他都要抓狂了,“应该出这个啊,蒋小雨,你的脑子呢?” “我……”蒋池雨皱眉。 “你跟我说,为什么出三筒。” 蒋池雨抿了抿嘴,“看它不顺眼。” “那你出五条是……” “就觉得它待在那里,影响整体美观。” 商策怒了。 我的老天爷,打牌呢,跟美观有什么关系。 蒋池雨咳嗽一声,“你不觉得它已经影响整体和谐了吗?” “蒋小雨,我如果突然心脏病或者脑溢血,绝对是被你气的。”商策深吸口气,挺聪明一姑娘,怎么打个麻将,就跟不带脑子一样。 众人低笑出声。 蒋池雨也觉得挺不好意思,打算让出位置,起身看向商策,“要不,还是你来吧。” “你给我坐下,给我打完这一圈,还想把烂摊子丢给我?我才不接。”商策说着,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继续坐下。 “我对打麻将可能真的没天赋。”蒋池雨叹息。 “你出去后,别说是我的徒弟。”“我也没认你当师傅啊。” “……” 商策气得牙痒。 当盛庭川进入包厢时,一打眼就看到商策手臂搭在蒋池雨所坐椅子的椅背上,交头说话,因为要研究牌局,又不能让其余三家听到,压着声音,自然要靠得更近。 商策生了副不羁放纵的好相貌,一身洒染落拓气,有种风流公子哥儿的做派。 而蒋池雨端庄秀美。 两人同框,倒是格外养眼。 路助理站在老板身后,一路的困惑,终于在见到蒋池雨时得到解答。 接妹妹? 心口不一的男人啊! 关键是自家老板那表情…… 活脱脱像是来捉奸的,简直醋大了。 “哥?你怎么来了?”盛书宁起身,看到他有些诧异,“你不是跟小叔去看设计展了?” “跟几位设计师吃了饭,知道你在这里,刚好路过,来看看。”盛庭川说得随意,路助理默默站到房间角落,听着自家老板睁眼说瞎话。 因为他是贺闻礼的大舅哥,所以不分年龄,所有人都喊他一声哥。 只有蒋池雨叫了声,“小盛总。” 她倒是没想到盛庭川会出现,从眉眼可以看出,是喝了点酒,却仍难掩那一身清贵。 目光相遇,她率先移开。 盛庭川下意识默默捏紧手指。 商策笑出声,“蒋小雨,你跟咱盛哥应该挺熟了吧,叫小盛总,你俩这么生分吗?” 因为蒋家在派出所的事,就是盛庭川帮着处理的。 再说了,喻鸿生有意认她当干女儿,这以后还得叫哥。 “要不,你也叫他一声哥?”商策是个会拱火的。 “你先看看,我该出哪张牌。”蒋池雨直接岔开话题。 “我来看看。”商策垂头,继续看牌,“你想出哪个?” “这个怎么样?” “……” 盛庭川没作声,跟盛书宁闲聊几句,拿了杯水,就以一种蛇皮走位,绕到了蒋池雨身后,喝着水,单手插兜,似乎只是无意路过。 贺闻礼却看得真切,只是没说话。 一局结束,商策终于忍不了,“蒋小雨,你的脑子呢?” “我真的尽力了,你放心,这次我肯定好好打。” 商策说了半天,口干舌燥,“我去喝口水,你先打着。” 蒋池雨认真专注,感觉到身边有人,以为是商策回来了,就随口问了句,“该出哪张?” 下一秒, 那人将杯子搁在桌边,单手撑在她后侧的椅背上,俯身靠近。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迫近,惹得她瞬间紧绷,他似乎吃了解酒,这是她给的,柠檬味,很清新的口感,但气息被酒灼烧,热热的,落在她的侧脸…… 轻轻,热热。 惹得她心慌意乱。 此时已经轮到她出牌,怕对面三家久等,她随意打了张牌出去,牌还没撂出去,就被盛庭川拦住了。 “这张留着,出二条。” 他的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 很烫。 两更一起~ 441.第441章 想借酒逞凶,亲她?(2更) 第441章 想借酒逞凶,亲她?(2更) 手背的温度,惹得蒋池雨头皮发麻,急忙把牌撤了回去,又看了眼对面三人,“这牌还没丢出去,我换张牌没问题吧?” 落子无悔,蒋池雨还是问了下三人。 其余三家互看一眼,只笑了笑,“没事,本来就是娱乐消遣。” 再说了…… 小盛总如今这姿势, 占有欲十足。 谁还敢说什么。 你高兴就行。 几人感慨着,这关系可真够乱的,喻舅舅要认蒋小姐当干女儿,这小盛总跟她关系似乎又非同寻常。 倒是远处倒饮料的商策见状说道:“盛哥,她实在没有打麻将的天赋,你可别指导她了,要是输了,你也跟着一起丢人,一世英名就毁了。” 蒋池雨深吸口气,暗自咬牙: 商策! 你就不能闭上嘴吗? “输很多次了?”盛庭川语气漫不经心。 “基本……没赢过。”蒋池雨声音压得低,也觉得不好意思。 “想赢?” “当然。”大过年的,一晚上都输,自然不甘心。 “我帮你。” “你行吗?”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其余三家低头看牌,这对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要出哪张牌,走什么策略战术,自然要密谋,所以盛庭川坐到了商策的位置上,两人不自觉靠近。 与商策不同,盛庭川会告诉她打什么牌的原因,蒋池雨本就聪明,在他的指导下,很快就掌握了些窍门,关键是某人情绪稳定,不像商策总是靠嗓子输出。 商策每次输出,只会让蒋池雨更紧张。 反观盛庭川在旁边,她虽也紧张,倒安心很多。 盛庭川说得不多,大部分时候都让蒋池雨自己把控,只在关键节点指导下。 当蒋池雨看了眼牌,自己这是…… 糊了? 她不敢相信,又转头去看盛庭川。 他只笑着点头。 蒋池雨这才推倒面前的牌,笑道,“这次,我糊了。” 对面三家笑着恭喜,而商策则不敢相信得跑过来,“我去,居然真的赢了?怎么赢的?我指导你这么久,你都没赢过,为什么盛哥一来就赢了?” 盛庭川:“因为你太菜。” “我菜?” 商策一听这话,炸毛了。 众人笑出声,身侧的人也笑了。 离得近,笑声就在她耳边,鼓噪着心脏,让她心跳都乱得一塌糊涂,慌忙起身,将位置让给商策,“你来玩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这就要走?时间还早啊。”盛书宁瞧着才九点多。 “外婆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而且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店里。” 盛庭川看了眼腕表,“我送你。” “不用,我打个车就行。” 路助理此时跳出来,“我们刚好顺路,过年打车多贵啊。” 盛书宁也不放心让她自己走,就叮嘱自家哥哥,将她安全送回家,目送两人离开包厢,她还看向贺闻礼:“你觉不觉得我哥挺怪的。” 贺闻礼瞥了眼不远处已经满脸八卦的商策,笑道:“哥哪里怪?挺正常啊。” “是吗?” “你怀孕后就没休息好,可能是想多了。” 盛书宁皱眉。 是自己想多了? 商策一见没八卦,立刻转移目标,扬言要一对三,让对面三个人哭着回家。** 灯锦绣,沿街都是喜庆的节日氛围。 蒋池雨却总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因为今晚盛庭川给她的感觉很怪,也可能是他喝了酒,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直至路助理实在看不下去,问了句:“蒋小姐,您跟商家小爷很熟?” 原本正闭目养神的某人,眼皮动了动。 “没有,今晚刚认识。” “我见他喊您蒋小雨,还以为你们很熟?” “他自来熟,胡乱叫的。” “我听他刚才说你没脑子,还以为你会生气。” “他性格挺好的,他教了我半天,是我不争气,他生气也正常。”蒋池雨笑了笑,“他就是有些口无遮拦,但绅士,做事也有分寸,难怪会跟贺先生处成朋友。” “您对他评价还挺高。”路助理清了下嗓子,“那您喜欢他这种类型吗?” 某人,终于睁开了眼。 蒋池雨微微笑着,“应该没女生不喜欢吧。” 幽默、风趣,还多金。 跟他在一起,至少每天都开心。 而且,没距离感。 不像某些人,反正蒋池雨是看不透的。 盛庭川默默听着,搁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而此时,有车子为了抢绿灯,没打转向灯就忽然变道加塞,路助理呼吸一紧,本能先踩刹车。 一个惯性,蒋池雨整个人往前栽。 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让人反应,原本脑袋该撞到前方的椅背上,却没想到有人伸手护在了她的额前,她身子在车内摇晃…… 再回过神时,整个人已被盛庭川拥进怀里。 紧紧护着, 她呼吸急促着,双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脸色也有些发白,过了数秒才回过神。 “过年车多,总会遇到傻逼!”路助理气得要命,本想问一下后面两人是否有事,一转头,又悻悻然闭上嘴。 敢情…… 我是来助攻的? “还好吗?”盛庭川眉眼低垂,姿势原因,他说话时,呼吸落在她发顶,热意四散。 “嗯,谢谢小盛总。” 蒋池雨离开他的怀抱,却没想到,刚坐直身子,手腕被他抓住,他稍稍用力,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鼻尖轻蹭…… 气息交织,缠绕。 只差半寸,此时只要谁再靠近一分,就能轻易吻住对方。 盛庭川嘴角抿紧,盯着她看了很久。 他身上散着酒气,眼睛被车窗外的霓虹照亮,闪烁着亮色,像水波粼浔的海面,翻涌着暗潮。 蒋池雨的心跳忽然变得很重。 “小、小盛总?” “就像商策说的,我们也算熟了,你还叫我小盛总,好像太生分了。” 蒋池雨咬了咬唇。 可此时距离实在太近,近得她都无法冷静思考。 他的气息、目光直逼到眼前,闭仄的车厢密不透风般,让她呼吸都觉得艰难,他似乎越靠越近,好似下一秒…… 那带着酒气的呼吸就能拂到她唇边。 蒋池雨想逃离,咬唇道:“盛、盛哥……” 她柔柔软软,轻轻细细,似乎还带着丝颤音。 呼吸温软,香甜。 近在咫尺。 盛庭川喉咙滑动着,身子像是着了火,有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在两人间涌动着,大概真是喝多了酒…… 他忽然很想, 亲她。 最近大家应该都在忙着走亲戚吧(*^▽^*) —— 感谢大家上个月的支持,笔芯~ 新的一个月,日常求个各种票票~ 442.第442章 吻了他的唇角,气氛最暧昧 第442章 吻了他的唇角,气氛最暧昧 车内,霓虹光线如流水斑驳,盛庭川眼尾被酒水浸得泛红,带着柠檬味的呼吸已拂到她脸上…… 尺寸距离,暧昧涌动。 密闭的车厢,暖气充盈,惹得人浑身都开始发烫,蒋池雨的视线中,他靠得越来越近。 鼻尖轻擦而过,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他呼吸粗沉,热度惊人。 气息交缠时,蒋池雨心乱如擂鼓,车子疾驰在寒风中,破风而过,似能听到猎猎凛风在耳边涌动,鼓噪着她的心脏,让她呼吸急如乱流。 蒋池雨的手腕还被他攥着,她能感觉到他手心温度越来越烫。 忽然的靠近,让她一时忘了挣扎。 她呼吸急乱,内心好似有一万个小人在叫嚣,大脑也是一片空白色: 什么意思? 他靠这么近想干嘛? 亲她? 他又不喜欢自己,亲她作甚? 而盛庭川本就没喝醉,他心里清楚,这条线若是跨过去就回不去,他不确定自己一旦越线,蒋池雨会怎么想,若是生气又该怎么办? 路助理透过后视镜一直在观察两个人,心里那叫一个急: 你俩到底亲不亲? 要不是我还在开车,我非得按着你俩的头! 哎,还得靠我! 所以在经过一个拐弯路口时,他故意没减速,一个急转…… 后排两人重心皆不稳,一个往后倒,一个往前栽。 而蒋池雨就是往前的那个,两人本就挨得极近,身子撞过去时,她的唇,精准压上,贴住了他的…… 她身子僵直,脑海中宛若惊雷炸开。 自己,这是…… 亲了他! 他的唇削薄柔软,却热得让人心悸。 呼吸纠缠错乱,蒋池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嗓子眼,慌张、无措、心悸……各种情绪压得她呼吸艰难,心跳声好似被逐渐放大。 沉默蔓延,无声对视。 他那双眼看人本就极深情,视线笔直又热切。 “砰!砰——”跳得太快,好似无法供血,导致她的脸越来越红。 氧气不够时,失重感袭来。 小腿酥软得战栗,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热度,一寸寸撩拨着她。 气息重叠,暧昧急促。 路助理清了下嗓子,“小盛总,蒋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拐弯时没控制好车速……” 这声提醒,好似才让蒋池雨忽然回神。 她试图起身,可这是在车里,空间狭小,加上此时脑中满是乱流,而且此时车子还在行驶中,本就很难把握重心,她差点又摔倒,得亏盛庭川及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紧扣着,身体之间,毫无缝隙。 她再一次, 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又趴在他身上。 只是这次,没亲到。 车内光线忽明忽暗,光线绰约虚无,被扑倒的盛庭川整个人都处于暗处,自然无人能看到他此时被烧红而滚烫的耳朵。 他手指扶在她的腰间, 稍微用力,收紧,感觉到她腰肢纤细,像是柔弱无骨般。 “还好吗?有没有撞到哪里?”他的唇贴过去,几乎是擦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更加低沉…… 气氛直接被逼至最暧昧。 “我没事。”蒋池雨秉着呼吸,耳畔都是心跳紊乱的砰砰声,她咬着嘴唇。 “但是……” 盛庭川的气息直接落在她的耳廓和颈侧,哑着嗓子,“我有事。” 事情,很大。 被扑倒,被亲,此时还被压着。 可不就是有事。 蒋池雨心下暗恼,好在车子经停红灯,她急忙从盛庭川身上爬起来,坐直身子,“小盛总,不好意思,刚才就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盛庭川没作声,只是默默起身。 蒋池雨微垂着头,完全不敢再直视盛庭川。 几分钟前,她还在慌张,如果盛庭川亲了她该怎么办,结果…… 主动的竟是自己! 方才唇角触碰过的地方,像是有火舌在叫嚣。 火燎般烫人。 只是短暂的触碰,那时感觉不甚明显,此时回想,反而越发清晰,真是要疯了! 此时,车内无人说话,气氛巨尴尬。 大过年的,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社死。 而路助理努力憋着笑,咳嗽两声,“你们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要不要去医院?” 盛庭川没说话,蒋池雨则摇了下头,“不用。” 撞到哪里? 撞到嘴了啊! 路助理还借着堵车为由,故意绕远,即使如此,也很快到了蒋池雨家楼下,她抓着包,道谢后,又道了声新年快乐,就快速抓着包钻进了单元楼。 跑得极快,好似后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追她。 到家后,还气喘吁吁,动静太大,导致已经睡觉的外婆披着外套走出房间,“池雨?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 “瞧你喘的,该不会是遇到什么歹人了吧?”外婆说着,还透过猫眼看了眼门外。 “没有,很晚了,您赶紧去休息吧。” “你遇到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外婆千叮万嘱才回房休息,而蒋池雨到了卧室,摘下耳环,准备卸妆时,看到了首饰盒内的那条蓝宝石手链。 盛庭川送的,刚才车内的一切又开始在她脑中复盘。 她没遇到什么歹人,倒是自己耍了流氓。 他不喜欢自己, 被一个不喜欢的人给亲了,他肯定不舒服,要不然也不会一路都没说话。 他…… 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故意的吧? 她承认,自己对他确实有过非分之想,但年前自己就想掐了这念头,只是频繁相遇,加上亲了她,本就没彻底掐灭的火苗,掩藏在枯灰中,风一吹…… 心动复燃。 ** 另一边 盛庭川在蒋池雨下车后,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子才松了劲儿,靠在椅背上,吩咐路助理:“空调关了。” 而他则顺手降下车窗。 冷风灌入,路助理被忽然的寒意激得一个冷战,而后排的盛庭川却伸手勾扯领带,甚至解开了领口的两粒扣子。 他除了脸,自脖子以下,完全红透。 显得不羁狂乱。 路助理只淡淡瞥了眼,自家老板这幅模样…… 趁着老板闭眼养神,他偷偷拍了张照片,而盛庭川今晚住在自己公寓,回家后更是觉得浑身燥热,冲了个冷水澡才睡觉。 满脑子都是今晚发生的事,惹得他心烦。 两更一起~ 443.第443章 如玉山倾倒,所谓儿童身材(2更) 第443章 如玉山倾倒,所谓儿童身材(2更) 路助理离开前,还贴心帮他倒了水,叮嘱道:“小盛总,如果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及时联系我,祝您新年快乐。” 盛庭川点头,“新年快乐。” 说着,还从身上翻出几个红包递给他。 路助理喜出望外,“谢谢老板。” 每次过年出门,他身上总会装些红包,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身上装了5个,只发出去一个,其余四个全都给了路助理。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助理背着他,干了大事。 发了一条仅蒋池雨可见的朋友圈。 当蒋池雨盘点完今天店的销售情况,睡前想着发条朋友圈,提醒想订的顾客早些联系她,结果却刷到了路助理的那条朋友圈。 照片内,光线昏暗中,盛庭川领口微敞,由于他靠着椅背,仰着脖颈,可以清晰看到他的喉结以及利落的下颌线。 领带松垮着挂在脖子上,领口也是胡乱被扯开。 好似玉山倾倒,简直太欲…… 太勾人。 蒋池雨深吸口气。 为什么睡前要让自己看到这张照片! 这个路助理是疯了吗? 大半夜的,发老板这种照片,是真不怕被开除啊。 蒋池雨深吸口气: 阿弥陀佛, 稳住! 非礼勿视,要克制、要冷静。 这种照片,随意刷个小视频,一抓一大包,蒋池雨,你要有点出息。 可她总是不自觉会点开那条朋友圈,最后…… 竟还鬼使神差地保存了下来! 然后, 整个梦里,全是盛庭川的身影。 导致她一夜没睡好,翌日早起去店,员工见了她,还笑道:“池雨姐,昨晚没休息好?” “还行。” “总觉得你今天心不在焉,不在状态。” 蒋池雨只笑了笑,“可能是昨天睡太晚。” ** 她与盛庭川私下很少联系,过年期间,大概都忙,直至第三天,她才从喻鸿生那里得到了盛庭川的消息。 她那日去四合院送绿植。 喻鸿生还订了一束向日葵。 盛书宁也在,正站在廊檐下,晒着太阳,拿着小棍儿逗鸟。 “贺太太。”她笑着打招呼。 “又不是第一次见,叫我贺太太,总觉得有些生分,要不,你直接喊我宁宁,或者阿宁也行,你比我大,我喊一声姐。” 蒋池雨笑着改了口,“喻叔呢?” “出门打鸟,马上就回来,你把绿植都放在院中就好。” 蒋池雨点头,把植物摆放好,盛书宁想付钱,她笑着推辞,“喻叔帮了我很多,这些是送他的,也不值什么钱,您今天没有出门走亲戚?怎么到这儿躲清静。” “天天大鱼大肉,我现在闻着肉味儿都觉得不舒服。”盛书宁抿了抿嘴。 “那倒是。” “主要是我哥生病住院了,我要去医院,顺路来接舅舅一起。” 蒋池雨心里咯噔一下,佯装整理植物,漫不经心问起:“小盛总好好的,怎么会生病?总不会是最近宴请太多,导致肠胃不舒服吧。” 难怪喻叔订了向日葵。 可能是带去医院,看望盛庭川的。 “那倒不是,他已经住院两三天了,感冒发烧。”盛书宁耸肩。 她摩挲着下巴,“就是我们聚会之后,第二天他就住进了医院。” “住院?那应该烧得挺严重。”蒋池雨咬了咬唇。 “肯定啊,反复烧了一天,所以退烧后我妈也没让他出院,为此,他跟爸妈还闹了不愉快,搞得我妈直接说,不想管他。” “现在医院就他一个人,大过年的,怪可怜的。” 盛书宁看了眼蒋池雨,“池雨姐,你今天忙吗?” “还好。” “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医院?” “这……”盛书宁倒不是想撮合她跟自家哥哥,反正某人亲口说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将两人强行配对。 约她一起,是想让她跟舅舅多接触,培养一下“父女”感情。 而蒋池雨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喻鸿生拎着设备回家,瞧见她也约她一起。 所以盛庭川根本没想到蒋池雨会出现,穿着病号服,头发也未经精心修饰整理,毕竟刚生了场大病,脸色微白,他自认为状态不佳,形象不雅。 可在蒋池雨眼里,素来雅正矜贵的小盛总,此时却有种消沉颓废的美感。 似乎一下子就接了地气。 以前,总觉得他如冷寂雪山般,看似亲近,实则遥不可及。 如今一瞧, 也是个普通人。 会生病,也会颓靡。 不过长得好的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是好看的。 她又看了眼盛书宁,这兄妹俩长得虽不太像,但真是个顶个儿的好看。 大概是想到了那晚的事,两人客气打了招呼,就没再多说什么,以至于蒋池雨到走廊接电话时,盛庭川还被喻鸿生给训斥了。 “你是不是对那丫头干了什么?” “我……”盛庭川都无语了,“我都生病了,能干什么。” “你俩怪怪的。” 喻鸿生多敏锐啊。 “哪儿奇怪?” “那丫头刚才跟我还有说有笑,怎么一进病房,看到你之后就不爱说话了?你小子私下没欺负她吧。” “舅舅,我是您亲外甥吗?” 盛庭川简直哭笑不得,“再说了,为什么不能是她欺负我?” 舅舅还真是…… 莫名其妙护短! 不知道的,还以为蒋池雨是他亲闺女! 喻鸿生直接笑出声,“你小子除了在贺浔手上吃过几次瘪,还有谁能欺负你?你看那丫头,文文静静的,又乖又懂事,做事又细致妥帖,你不欺负她就不错了。” “盛庭川,我警告你,她现在可不是你能欺负的人。” “以后,我护着她,照顾她。” 盛庭川一听这话,被气笑了,“你护着她?人家乐意吗?” “你管得着吗?” “你知道怎么照顾小姑娘?”盛庭川挑眉,毕竟舅舅没有孩子。 喻鸿生冷哼着,“我可以学,倒是你,自己都照顾不好,有什么资格说我?闭上嘴吧,好好养病,瞧你那胸前那几块小排骨,多吃饭,多长肉。” 小排骨? 盛书宁瞬间对哥哥的身材有了画面感,努力憋着笑。 而蒋池雨也刚好进门,听了这话,下意识看了眼盛庭川……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很瘦。 排骨? 有些人身上确实没几两肉,加上长期不健身,又无肌肉,穿衣服时还不觉得,脱了衣服后原形毕露。 难不成…… 小盛总是儿童身材? 那真是白瞎了如此好看的一张脸。 盛书宁反正没忍住,笑得特大声。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尤其是看到蒋池雨进屋,带着狐疑地视线打量他,盛庭川脸都黑了。 这是来看病的? 怕不是想把他给气死。 关键是蒋池雨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好像特瞧不上他的身材。 要是小盛总知道自己被腹诽为儿童身材,怕是要气死,哈哈…… 小盛总真难啊,舅舅难搞,偷拍他的助理,还有个幸灾乐祸的妹妹。 宁宁:(*^▽^*) —— 要码字,带孩子,还得走亲戚,完全没有自由时间,想去看个电影都没空o(╥﹏╥)o 求个各种票票安慰~ 444.第444章 桃花多,想方设法得到她 第444章 桃多,想方设法得到她 盛庭川那晚大概是吹了凉风,加上夜间冷水澡,夜里就觉得不舒服,这才发了烧,说话间,有医生和护士叩门而入。 “小盛总,您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走到床边,温声细语。 听得蒋池雨忍不住偏头打量。 不到三十,长得非常秀雅,看着盛庭川,眼神柔情似水。 “还好。”盛庭川语气不冷不淡。 “最近吃些清淡的,忌烟酒,好好养两天就行。” 盛庭川点头。 “今天我值班,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找我……”医生离开时,还跟喻鸿生与盛书宁客气打了招呼。 蒋池雨垂了垂眼,只是笑着从喻鸿生手中接了杯热水,在手中捂着,而盛书宁则偏头跟她说,“这个医生以前跟我哥相过亲。” “自从我哥住院,跑得比我这个做妹妹的还勤快。” “盛书宁!”盛庭川目光落在蒋池雨身上,提醒妹妹别再说。 喻鸿生挑眉,“宁宁说的是实话,你吼她干嘛!” 吼? 自己用的只是正常声量! “不过你岁数也不小了,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好好考虑下,一见钟情常见,但若要长久,还是要三观一致,很多事情是需要多了解才能知道。” “你母亲给你介绍的,肯定都是精挑细选,她认为不错适合你的,你也别一棍子打死,多接触下,也许就会发现有情投意合的。” …… 喻鸿生说了半天,瞧着自家外甥没反应,皱了皱眉,“你怎么不说话?” “舅舅,我怎么觉得您最近特别奇怪。” “哪儿怪?” “话多。” 舅舅以前见了他,能施舍他一个眼神就不错了,若是交谈也多是工作,最近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鹦鹉养太多,被鹦鹉附身,偏要摆出一副温柔慈善、关心小辈的模样? 都认识三十多年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装什么呢? 喻鸿生一听这话,脸都黑了,余光瞥了眼蒋池雨,见她没反应,才狠狠剜了外甥一眼。 他生得冷厉,脖子上还有道伤了声带的深疤,连声音都自带沙哑粗沉感,自带威慑力,这要是认了蒋池雨做女儿,也不能吓着小姑娘。 蒋池雨生父是个人渣,喻鸿生就想着自己定要温柔,做个慈父。 他清了下嗓子,“反正,你如果有觉得不错的姑娘,趁着放假,就多约人家出去吃个饭,出去玩玩,多了解下。” 盛庭川只点了下头。 喻鸿生不再理他,转头看向蒋池雨,“最近店生意忙不忙?” “还行。” “之前跟你说过,有空带你去骑马,想去吗?” “您有时间?”蒋池雨询问。 “我时间多得是。” “可是我没骑过马……” 盛庭川佯装看手机,只静静听着,舅舅对蒋池雨还真不是一般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偏又说不上来。 而此时路助理叩门而入,抱了一摞文件,顺便带了午饭。 “我们也走吧。”喻鸿生起身,看向盛书宁与蒋池雨,“你们想吃什么?中午我请客。” “喻叔,我……”蒋池雨想拒绝,却被盛书宁阻止了,“走吧,反正舅舅请客,他钱多的没处,我们挑个最贵的餐厅。” 也就一个小时后,盛庭川就在一个群里,听商策八卦: 【蒋小雨可以啊,什么时候跟喻舅舅混到一起了?】 他还发了张餐厅照片。 蒋池雨如今在圈内是香饽饽,谁都想啃一口。 但凡有看到她的,八卦自然传得快。—— 很快,就传到了金家 金夫人瞧见她跟喻鸿生、盛书宁共同用餐,从照片上来看,喻鸿生对她还格外关照,她气得狠踹儿子。 “你瞧瞧,她现在的圈子里都是什么人?你再瞧瞧那贱人是个什么货色!” 金夫人说起蒋姝颜,气得半死。 她如今就住在金家。 蒋家住的别墅已经被蒋池雨挂牌处理,她无家可归,身上又没什么钱,但她肚子里有孩子,年三十晚上到金家外面闹,甚至惊动了派出所。 金家不想丢人,要把她安顿在酒店,她不愿意,说一定要住到金家。 大过年的,谁想住酒店啊。 “仗着大肚子,在我们家颐指气使,吆五喝六,真拿自己当金家的少奶奶了。”金夫人越想越怄火。 “你之前不是说非她不娶?说她温柔懂事,特别明事理?” 金瑞垂头不语。 蒋姝颜在床上玩得开,把他伺候的舒服,他自然觉得什么都好。 “妈,您现在骂我也没用啊。” 蒋池雨如今都和商策混到一起了。 “你跟池雨好好聊聊,她那么喜欢你,说不准就回心转意了。”金夫人劝道。 “那蒋姝颜怎么办?” 金夫人压着声音,“放心,只要你把蒋池雨哄回来,我自有法子处理那个臭丫头。” 只是两人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已经被蒋姝颜听了个真切。 居然,还想着蒋池雨那个贱人! 要不是她,蒋家不会完,她也不会沦落到年三十晚上还在外面流浪。 明明是个烂心肠、黑心肝的小畜生,真不知父亲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说什么都觉得好,就连盛家、贺家人都跟她来往,没想到…… 金瑞居然还想跟她再续前缘? 门儿都没有! 她伸手摸了下肚子,金家的少奶奶只能是她的。 很快,金家就探听到蒋池雨的行踪,因为她购置了一套骑马装备,而京城有马场的地方不多,很容易就能打听到喻鸿生在某家马场预约了行程。 ** 盛家老宅 盛庭川出院后,喻锦秋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便让他回老宅住几日,他刚和朋友聚餐回来,就瞧见舅舅正拾掇东西。 “你舅舅要去骑马,你去不去?”喻锦秋问道。 骑马能锻炼身体,盛庭川这次发烧来势汹汹,喻锦秋想着肯定是他忙于工作缺乏锻炼。 其实以前盛庭川总会抽空健身。 只是找回妹妹后,大概是太高兴,放纵懈怠,倒是有三四个月没进过健身房。 盛庭川心思微动,舅舅应该是跟蒋池雨一起去的。 只是他嘴硬,说了句:“不去。” “宁宁和闻礼也去,还有贺浔及贺家那几个弟弟。”喻锦秋继续劝说。 “宁宁怀孕还去?” “她就是觉得闷,想出去透口气。”她肯定不可能骑马,只是远远看着,“那边空气好,除了骑马也有其他娱乐消遣。” 盛懋章明白妻子意思,也跟着说:“难得过年清闲,一起去玩玩呗。” “既然爸妈都这么说了,妹妹也要去,那我也去吧。” 那语气,好似被迫。 喻鸿生挑眉: 爱去不去,装得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给谁看! 如果那天这臭小子再弄出副臭脸,非得给他些颜色瞧瞧。 来啦,两更一起~ 445.第445章 腿好腰也好,生了邪念(2更) 第445章 腿好腰也好,生了邪念(2更) 约定去骑马那日,天气晴好。 阳光挥洒,一地金黄。 蒋池雨是自己开车去的,由于错估了车流状况,导致她比约定时间迟到了二十多分钟,由工作人员领进门,跟她介绍马场的具体情况。 “……由于天气冷,现在开放的都是室内马场,二楼还有游泳池、健身房,喻先生他们已经在选马,我先领进去换衣服。” 去更衣间,要经过室内的马场。 蒋池雨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瞧着什么都觉得新奇。 马场上有不少人,还有些小朋友。 就在此时,远处有个骑马的男人朝她这边过来。 在距离数米远的时候,他伸手拽住缰绳,控制着马,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面色清贵而冷淡,黑色的骑马装,点缀着金色纽扣,低调奢华,随着他骑马的动作,衣服贴着身体,优雅而充满张力。 隐约,甚至能感觉到他衣服下的肌肉,满是力量感。 目光相遇,盛庭川已翻身下马,牵马朝她走过来。 黑色刺绣的半胶马裤,搭配马靴,衬得他双腿优越修长,这…… 真不是儿童身材! 这腿, 是真长,真好看。 一看就知道结实有力。 还有这腰…… 也挺好! 喻叔究竟从哪儿看出他是排骨身材了。 “刚到?”盛庭川伸手抚了抚马,问得漫不经心。 “嗯,有点堵车。” “赶紧去换衣服吧。” 蒋池雨点头,在工作人员带领下朝换衣室走去,转身时,瞧见盛庭川轻松翻身上马,那姿势格外帅气,配上他那张脸,简直优越。 任是谁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蒋池雨暗恼着,咬了咬牙: 冷静啊! 不能被男色所惑。 这世上男人多得是,他不就是长得好看些,个子高些,身材好些吗? 当她换好衣服时,喻鸿生已经给她打电话,说在选马的地方等她,让她抓紧过去,而她正打算过去时,盛庭川又出现了,手中拿着保温杯,似乎是休息喝水。 状似无意地看了她一眼。 骑马服太修饰身材,衬得她肩平腰细,双腿更是笔直修长。 头发盘起,不似平时那般雅致,倒是干净利落。 “你就穿这样?”盛庭川挑眉。 “还缺少什么?” 盛庭川偏头与工作人员交代两句,很快,那人就拿了件充气护甲来,有拉链,还有安全扣,蒋池雨是第一次穿,有些生疏,这是防护设备,似乎有些复杂。 工作人员刚想教她,就瞧见小盛总亲自上前。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 把保温杯塞到她手里。 大概是刚骑了马,他呼吸间都带着轻薄的热意,双臂轻松从她腰上穿过,将一个安全绳固定住,并告诉她:“如果坠马,可以保护你脊椎和前胸不受伤害,即便如此,骑马时也要格外注意……” 此时,两人靠得极近。 虽然没有一点肌肤接触,可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导致她不敢妄动。 只是呼吸,却越来越重。 以至于,她根本没听清后来盛庭川说了什么。 “……听懂了吗?”盛庭川说完,见她居然在发呆,低声笑了笑,俯低身子,偏头靠近,他的呼吸,一瞬间吹到她耳边,惹得她身子下意识绷直。 耳边,他的声音轻轻响起,说道:“池雨……” 他的声音冷清,偏偏呼吸热切。 连带着声音都好似被裹了层热意,直直往她耳朵里面钻。池、池雨? 谁让他这么叫的! “你……” “你那晚都叫我哥了,总叫你蒋小姐也不合适。” 那晚? 盛庭川的提醒,让蒋池雨身子冻结,唇间那抹热意再度袭来,导致她耳朵瞬间充血泛红。 呼吸一滞,甚至不敢喘息。 一旁的工作人员开始无语望着天板。 说实话,工作久了,什么事都能瞧见,但也只能视而不见。 大概是旁观者清,工作人员瞧得真切: 这两人关系,绝不寻常! 蒋小姐好日子要来啦。 难怪喻先生反复交代要照顾好她。 “总之骑马时你多注意,舅舅经验丰富,你多听他的,准没错。”盛庭川帮她穿好护甲,已经直起身子,从她手中接过保温杯。 离开前,又提醒了一句:“别再走神了。” 蒋池雨暗恼。 要不是你靠这么近,我何至于走神啊。 抽空,她定要跟盛庭川好好聊聊,又不喜欢自己,何苦总来撩拨。 —— 对于盛庭川来说,蒋池雨肯定是特别的,尤其是那晚自己喝了点酒,他甚至想着,借酒逞凶,直接亲她。 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就好似春风吹野火,在心里不断生长。 邪念一起, 就好似再也无法消弭。 尤其是那天晚上意外的那个吻,稍纵即逝,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像现在,他看到蒋池雨在骑马,那么多人,偏偏总能那么精准地锁定她的位置,就好似她身上有什么雷达。 她小心翼翼,舅舅正站在她的身边,两人说着什么,大概是交代注意事项。 贺浔此时则在盛庭川旁边,拿着保温杯喝水,忽然说了句:“好看吗?” 盛庭川不动声色移开目光,“你在说什么?” “本人比照片还好看。” 盛庭川懒得理他,只说了句,“无聊至极!” 贺浔低笑,“我都没指名道姓,你知道我在说谁吗?” “……” “嘴别太硬。” 那眼睛黏在人家姑娘身上,就再也挪不开。 不过,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家舅舅想认蒋池雨当干女儿啊? “小叔,你们在聊什么?”贺闻野忽然凑过来,他刚骑完马,出了一身汗。 “我在说,这里有只死鸭子。” “鸭子?哪儿呢!”贺闻野是个单纯的,还往马场里四下打量,马场里哪儿来的鸭子啊。 盛庭川懒得理他,转身离开。 当金瑞到马场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就瞧见喻鸿生竟亲自帮蒋池雨牵马执蹬,甚至还面带微笑,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 看来,她是真的入了喻鸿生的眼。 如果能得到喻鸿生的助力,就等于得到了盛家的帮扶,金家岂非可以一跃冲天。 无论用什么办法, 他定要得到蒋池雨! 腰好不好,能看出来吗? 蒋小姐:…… 446.第446章 暴揍渣男,无耻又下贱 第446章 暴揍渣男,无耻又下贱 京郊马场 由于蒋池雨是初学者,喻鸿生领她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场地练习,她学习能力强,很快就能独自骑马绕场,但速度很慢。 马是喻鸿生特意挑选的,性情温驯。 “什么时候才能像您一样,骑马驰骋?”蒋池雨是第一次,觉得很有意思,自然想要求进步。 “循序渐进,慢慢来,不着急。” 她笑着点头。 “那你先休息下,可以跟马培养一下感情。” 待她下马后,喻鸿生又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蒋池雨知道他学过马术,想看,喻鸿生只笑了笑,“那我先去准备下。” 蒋池雨点头应着。 她抚摸着马屁,刚才在马背上,图新鲜,也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此时下了马,才觉得屁股与大腿根部传来酸疼感。 尤其是走路的时候,痛感更明显。 完了, 这才是刚开始,明后天怕是疼得更厉害。 该不会擦破皮了吧。 —— 由于位置尴尬,她去了趟洗手间,原本还想着骑马帅气,拍点照片留念,没想到竟疼得如此厉害。 她抄水洗了把脸,拿起放在一侧的防护头盔,刚准备回马场,从一侧忽然窜出来人影。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加之她腿疼,忽然被拉扯,加剧疼痛,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按在墙上。 一股熟悉的味道忽然挤入鼻腔。 木质混杂着龙涎,气味浓郁,是金瑞最爱的香水。 但蒋池雨不喜,闻着就觉得反胃,她浑身瞬间紧绷。 而她也看清了眼前的人,“金瑞!” “池雨,我好想你……”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加之她刚才骑马耗费了大量体力,双腿酸胀,就更无力反抗。 “放开?你以前从不会拒绝我。”金瑞呼吸急促着,紧盯着她。 她刚洗了脸,看得出,未施粉黛,即使素颜,也格外漂亮。 但蒋姝颜不一样,如今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卸了妆简直不能看。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蒋池雨暗恼。 “你什么意思?”金瑞呼吸急促,“你是说,现在不爱我了?” 蒋池雨心里清楚,金瑞虽然脑子不灵光,也不是真的蠢钝如猪,故技重施,再说喜欢他,根本无法糊弄他。 如果说喜欢他,他可能会要求进一步发生关系,以表达对他的爱意。 她手指捏紧,“金瑞,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你本来就不愿意娶我,和我订婚是迫于家里压力,你跟妹妹情投意合,她又怀了你的孩子,你们应该结婚。” “你要把我推给她?池雨,你不是说,最爱我吗?”金瑞显得有些激动。 他最近因为蒋姝颜真的快疯了! “我听说她已经住到你家了。” 金瑞一听这话,瞬间上头,“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还留意我的消息,不然你怎么知道她住在我家?” 蒋池雨顿觉无语。 他脑子有病吧! “她住我家,纯粹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跟爸妈都商量好了,去母留子,等她生完孩子就让她滚,根本不会影响我们结婚。”蒋池雨咬了咬牙,“去母留子,那孩子以后谁照顾?” “我们啊。”金瑞激动着,“从小就养在身边,孩子只会认你一个母亲,你如果想要自己的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 “反正我们家有钱,你想生几个都行。” 她听了这话,人都麻了。 “金瑞,从我发现你出轨蒋姝颜开始,我就知道你无耻,但没想到这么让人恶心。” 蒋池雨猛地用力,推开他。 两人距离拉开,她低声一笑,眼底满是轻蔑嘲弄,“我恨不能杀了蒋姝颜,你却让我抚养她的孩子?”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别再来纠缠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金瑞一听这话,有些急了,“你是不是有更好的下家了?” “攀上了盛家跟贺家,所以看不上我了?” “还是说,你已经跟商策在一起了?” 商策? 蒋池雨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打量,好似在说: 傻逼! 轻哼一声,转身就想走。 只是金瑞却不愿让她离开,他脑海中甚至滑过一个念头: 将生米煮成熟饭! 他抓住她的胳膊,又将她硬生生拽回来,扯到大腿肌肉,疼得蒋池雨双腿发软,人被按在墙上。 压着他的人,越靠越近。 呼吸几乎拂到她唇边…… “池雨,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金瑞话没说完,只听“嘭——”一声,脑袋一阵剧痛,压着蒋池雨的手松了半分。 她趁机摆脱桎梏,抓起手中的防护头盔,再度朝他砸去。 骑马佩戴的头盔,质量极好。 “砰砰——”几下,打得金瑞头晕眼,他趔趄着身子,伸手想扶墙稳住身子,却没想到蒋池雨忽然抬脚…… 朝他裆部踹过去! 当他意识到想躲开时,已经来不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双腿发软,伸手捂着裆部,脸涨成猪肝色,佝偻着身子,却又被她狠踹一脚。 一个接近一米八的大男人,就这么轻飘飘地倒在地上。 表情痛苦,闷声哀嚎。 “金瑞,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别真当我好欺负。” “给别人养孩子?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全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我凭什么看得上你?” “这么长时间跟你虚与委蛇,我都觉得恶心。” 竟还想对她意图不轨? “我马上就去调监控,视频我会永久保存,你要是再敢来找我,我就把视频发给警察,告你猥亵,反正我现在有钱有闲.” “你也说了,我现在攀上了盛家与贺家,再让他们帮我斡旋一下。你猜……” “你要在里面蹲几年?” 金瑞这脑子本就不够用,他自然知道这事儿犯法,一听说坐牢,人都慌了。 而蒋池雨越想越窝火,走过去,又补了几脚。 踹得他嗷嗷直叫。 也吸引了些人来围观,看这情况,纷纷好奇,蒋池雨只淡声说道:“这位先生还真是不小心,走路都能摔跤。” 我来啦,今天一共三更哈~ 447.第447章 人渣开会,给条活路吧(2更) 第447章 人渣开会,给条活路吧(2更) 金瑞和闻声而来看热闹的人都傻了。 摔跤? 他身上都是鞋印,还捂着下半身,怎么可能是摔跤。 只是金瑞这个苦主不敢说话,其他人也不便多说什么,瞧着没什么热闹看,就自行散去。 以前的蒋池雨,总是副温驯文静的模样,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动手。 还这么狠! 艹—— 他那处儿实在疼得厉害,该不会要废了吧。 这样的女人,他可不敢娶。 金瑞就是个怂货,说想娶蒋池雨,无非是觉得她长得漂亮,如今又有钱,还能给金家带来利益。 但跟自己的性命相比,他还是更惜命! 妈的,以后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 另一边,休息室内 盛书宁正跟贺宪洲下棋对弈,有贺闻礼在旁帮助,她已连胜三局。 “嫂子,你们这样,未免太欺负人了。”贺宪洲叹息。 贺闻礼语气平静,“欺负你怎么了?” 那眼神轻飘飘地,好似在说: 就欺负你怎么了? 你能拿我怎么样? 贺宪洲只能长叹一声,看了眼刚进屋的贺浔与盛庭川,“小叔,要不你来一局?” 贺浔语气寡淡,“没兴趣。” 盛庭川低笑:“你该不会是怕输吧。” “死鸭子,你闭嘴吧。” “……” 盛书宁一听这个称呼来了兴致,“小叔,为什么叫我哥死鸭子?” “你少听他胡说,师妹不在,他无聊而已。”盛庭川给贺浔递了个眼色,让他说话注意些。 “小婶什么时候回京?”盛书宁问道。 “初八以后。” 贺浔与苏衔月刚确立关系不久,还在热恋期,忽然分开十多天,心里确实记挂,他原本还想着去她老家找她,却被拒绝了。 苏衔月说:“我的行程都安排满了,走亲戚,见同学,就算你来了,也没空招待你。” 贺浔听了这话,伤心了好几分钟。 而此时,盛书宁手机震动,舅舅的电话。 “舅舅说他要表演马术,一起去看?”盛书宁显得格外兴奋。 众人一合计,就一起去了。 毕竟喻鸿生表演,可遇不可求。 担心盛书宁的身体状况,所以几人选择了在站台上观看。 喻鸿生还没出现,只有蒋池雨正在抚摸马的鬃毛,跟它培养感情。 “这蒋小姐怎么不上马?”贺宪洲好奇。 盛书宁皱了皱眉,她与蒋池雨更熟些,“感觉她走路姿势有些奇怪,是受伤了吗?” 双腿走路、摩擦—— 疼得厉害! 蒋池雨可不敢再上马颠簸。 要不然,她明天肯定下不来床。 盛庭川皱眉,他跟着舅舅,很小就学会了骑马,一看她这情况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微皱着眉,有些忧心。 贺浔抵了抵他的胳膊,压着声音道:“心疼?” “……” 盛庭川咬牙: 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嘴! 而蒋池雨知道喻鸿生马上要进行马术表演,就打算牵着马回马厩,此时马场内只有零星两三匹马。 却没想到,一打眼就瞧见个令人厌恶的身影。 那人戴着墨镜和口罩,穿着宽大的羽绒服,并看不清脸,但她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蒋姝颜! 今天是怎么回事?人渣开会? 都聚到一起了。 “姐,好久不见……” 蒋姝颜走近,她身上有股浓郁的药味,导致马匹躁动不安,蒋池雨急忙伸手安抚它的情绪,想牵马离开,她却非要挡在面前,拦住去路。 “你想干什么?” “你跟金瑞永远都不可能,离他远一点。” 蒋池雨觉得好笑: “你跟金瑞真是绝配!” “你知道就好。” “一样的傻逼,脑残!” “你……”蒋姝颜墨镜下的那张脸,微僵。 “他就是一根管不住下半身的烂黄瓜,订婚宴我都让给你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要他了。” “你真不要他?”蒋姝颜得知蒋池雨今天会来这家马场,并不知道她跟金瑞已经接触过,还想警告她,离金瑞远些,“难道,你真的跟商策在一起?” 商策? 这两人脑子里装了什么? 为什么总把他跟商策扯到一起? 这事,也是蒋姝颜听金瑞无意中提起。 跟傻子说话都觉得降智,蒋池雨懒得跟她纠缠,想走时,蒋姝颜伸手阻拦,“姐,我知道订婚宴,爸妈跟蒋家的事,全是你干的。” “只要你肯给我一点封口费,我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如果商家知道你如此有心机,肯定不会要你。” 蒋池雨低笑,“蒋姝颜,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别装了,要不是你,我妈怎么会跟田鹏那种油腻的老男人发生关系,她跟爸忽然离婚,爸跟我断绝关系,肯定也是你算计的。” “证据呢?”蒋池雨挑眉。 “本来就是你干的。” “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怀个孕,连脑子都没了,所有事情都跟我无关。” 蒋池雨牵马要走,蒋姝颜立刻拉住她的胳膊,“姐,我只要两个亿,你手里少说也有十几个亿,我要的不多。” “金家不一定能容得下我,我需要一些钱傍身。” “只要你肯给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绝不会让商家知道你的事。” 蒋池雨低笑,“两个亿?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友好协商。”蒋姝颜狡辩。 “蒋姝颜,你知道敲诈勒索,数额巨大,需要判几年吗?” “看来,你是想跟你母亲在牢里团聚!” 蒋姝颜一听这话,有些急了,“蒋池雨,这原本就是属于我的钱,是被你算计去的!” “我没算计,这是父亲心甘情愿给我的。” “你放屁!” …… 蒋姝颜是又急又恼。 她特意装了录音笔,想趁着两人独处,从蒋池雨口中套话。 只要她承认,所有事情都是她算计的。 自己就能以此威胁,让她把到嘴的钱吐出来。 甚至让她身败名裂。 偏偏她愣是不松口,让她有些气急败坏。 而此时,因为喻鸿生要进行马术表演,工作人员正在清理场地,便走到蒋姝颜身边,低声说:“小姐,能不能麻烦您先退到场外。” 蒋姝颜一听这话,以为工作人员是蒋池雨故意叫来驱逐她的。 干脆摘了墨镜,眼睛一红,哭啼道: “姐,你到底想怎么样?把爸妈害得坐牢,家里公司破产还不够?” “你把房子卖了,自己拿钱潇洒,却不顾我的死活,就算我们是同父异母,但我好歹是你亲妹妹啊,大过年的,被赶出家门也就算了,我只是想要些钱生活而已。” “我知道,你怨恨我跟金瑞在一起,恨我怀孕……” “但孩子是无辜的啊。” “爸妈已经坐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给我一条活路。” 蒋姝颜说着,竟噗通一声,跪在了马场的沙地上。 惹得附近不少人驻足围观。 448.第448章 突发险情,他身披金甲而来(3更) 第448章 突发险情,他身披金甲而来(3更) 而不远处的看台上,因为离得远,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蒋姝颜摘了墨镜,盛庭川心下暗恼: 她怎么来了? 大过年的,真是晦气。 “我去看看。”盛庭川疾步离开看台。 “哥……”盛书宁想过去,却被贺闻礼拦住了,“马场不安全,别过去。” 即使是被精心训练的马,也难免会出意外,贺闻礼自然不会让她跟着一起去,倒是贺浔紧随在盛庭川身后,疾步前往马场。 蒋池雨真是一口气憋在心里,窝火又郁闷。 她早该甩了蒋姝颜离开,偏偏她又怀了孕,要是自己碰了她,某人往地上一倒,直接碰瓷,又是一盆脏水。 但她没想到,蒋姝颜会到这样的场合,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为了钱,当真是没皮没脸了。 此时,她牵着的马,已经十分躁动。 “姐……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求你,给我和孩子留一条活路吧。” 蒋姝颜跪在地上,哭得梨带雨,好不可怜。 惹得周围不少人指指点点。 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都非富即贵,认出是蒋家姐妹,少不得议论几句。 “这蒋二小姐不是和金瑞订婚了吗?怎么又来纠缠?” “肯定是为了钱,蒋池雨如今手里的净资产,起码有十几个亿,她怎么甘心蒋家的财产被独吞。” “道德绑架?这蒋小姐是造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个恶心的妹妹。” …… 大家都不傻,根本没被蒋姝颜的几滴眼泪给蒙骗。 这让她有些气恼。 以前这招明明很管用的,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她说话。 “小姐,这里是马场,您这样很危险,麻烦您尽快离开。”工作人员好心提醒,并试图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只是碍于她怀着孕,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 他们知道今天金瑞也在,急忙遣人联系他,赶紧把自己的未婚妻给带走。 “你们别碰我!我可是孕妇!”蒋姝颜打定主意,要从蒋池雨身上赖一笔钱,自然不肯起来。 “您说话声音小一点,别惊着马。”工作人员都急疯了。 他们给客人挑选的马,虽然性情都很温驯,但也不能受刺激啊。 蒋姝颜一听这话,有些急了。 自己都跪在这里了,他们关心的…… 居然是一匹马? 而且,她余光一扫,瞧见盛庭川正跨步而来。 目光森冷,一身寒气。 她忽然想起订婚宴上被他掌掴的画面,而她此时才看到不远处的站台上,贺闻礼居然也在,被打烂嘴的场景再度在她脑海中涌现。 那是她的噩梦! 所以蒋姝颜有些急了,扬手推开拉扯她的工作人员。 声量也不自觉提高,“我让你们滚开,别碰我!” “蒋二小姐,我们已经好心提醒了您数次,这里是马场,麻烦您说话声音小一些,别让马受惊,如果它不小心伤了您,我们可不负责。” 工作人员遇到这种无理取闹的人,也是无奈。 既然劝不走蒋姝颜,只能先把马牵走。 蒋池雨把手中的绳子交给工作人员,看了眼蒋姝颜,“你再闹也没用,属于我的,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去法院起诉。” “只要法院判决,别说两个亿,就算让我把所有钱都给你,我都没问题。” 蒋池雨说完,转身就走。 蒋姝颜心下恼怒,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在沙地上跪久了,膝盖有些酸疼,加上她怀着孕,多次受刺激,她腹部经常不舒服,这般跪着,肚子隐隐又有些难受。 眼看着蒋池雨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心里着急。 下意识喊道:“蒋池雨,你给我站住!” 声音尖锐刺耳。 忽然—— 马开始“嘶嘶”叫起来,伴随着马蹄踩踏沙地发出的哒哒声,工作人员勒紧绳子,似乎要控制不住马。 而周围的马,闻声似乎也躁动起来。 马屁本就高大,忽然躁动,蒋姝颜离得又近,脸都白了。工作人员好不容易将马安抚下来。 就在此时…… 金瑞赶到了。 “蒋池雨!”他一声横贯场地的怒吼。 马, 彻底失控! 绳子快速从工作人员手中被抽离,被抓住末端,马拽着人,开始暴怒。 蒋池雨呼吸扎紧,面对马的忽然失控,直接被吓到了,双腿本就酸软,此时更像是灌了铅,根本挪不动脚。 就在马好似冲她这里冲撞而来时,她只觉得腰上一紧。 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已经被带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呼吸急促着,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工作人员上前试图拉住马,只是处于暴走模式的马,力气极大,根本拉不住—— 而蒋姝颜被吓得不断失声尖叫。 工作人员想拉住她,捂住她的嘴,可她总觉得他们与蒋池雨是一伙的,想害她。 马都失控了,难道让她站在原地等死。 她必须跑! 简直就是找死。 而她似乎忘了,她就是刺激源。 不仅失控尖叫,身上还残留着药味。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蒋池雨只看到马朝蒋姝颜奔去,抬起前面的两个蹄子就朝她踹过去—— 从马上摔下来,都能跌个半死。 何况是被马踹! 踢中胸部,她的身体瞬间像是枯枝落叶般,轻飘飘地就飞了出去。 “嘭——”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随后,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她剧烈咳嗽两声, 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震碎,身体剧痛。 蒋池雨呼吸收紧,头顶上方传来熟悉又温雅的声音,“站着别动。”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大脑空白,根本无力思考,只觉得原本温暖的怀抱消失,盛庭川看了眼贺浔,“照顾好她。” 说完,竟直接上了一匹马,追着暴走的马,疾驰而去! 待两匹马靠近时,他竟抓住在空中狂舞的缰绳,在腕间缠绕,收紧,然后…… 纵身一跃, 滞空,飞身上马! 直接骑在那匹暴走马的背上。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吓得大气不敢喘。 纵观全程的盛书宁浑身紧绷,生怕哥哥出意外。 蒋池雨更是屏住呼吸,好似心跳都要停了。 那马在狂奔着又绕场一圈后,才逐渐平静下来,盛庭川松了松缰绳,轻抚着马,大概是动作幅度过大,他领口崩裂开,头发也是散乱不羁…… 有种落魄贵公子的感觉。 “小盛总,多谢。”工作人员都吓疯了。 他们有专门的驯马师,只是一切发生得太快,没来得及赶过来。 索性没有其他人再受伤。 “没想到您还会驯马。” “以前跟着舅舅学过。” 他偏头,看向不远处的人。 目光对视,蒋池雨脸色微白,似乎是被吓到了,盛庭川还骑在马上,一副飒然落拓,纵马不羁的模样,嘴角轻翘,示意她安心。 那一刻, 原本好似停滞的心脏,忽然恢复跳动。 随着他的笑容,心悸紊乱,跳得热烈。 冬日的阳光从一侧挥洒近来,他俯身靠近马,轻拍着马背,身上笼了层金光,好似身披金甲。 心动复燃, 再也控制不住。 这样的小盛总,谁能不心动啊~ 蒋小姐:完了,控制不住了!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笔芯~ 449.第449章 吃醋,她喜欢的,另有其人 第449章 吃醋,她喜欢的,另有其人 蒋池雨只顾看着盛庭川,直至周围人发出惊呼声,才恍然回神。 “疼,疼——”蒋姝颜捂着被马蹄踹伤的位置,蜷缩在地上,浑身痉挛轻颤,血腥气逐渐弥漫,“救、救救我的孩子!” 如果孩子没了,金家不会要她! 她伸手,向不远处的金瑞求救,只是他看着不远处已被制服的马,畏怯不前。 蒋池雨咬牙: 简直是个孬货。 而且他存了私心,他巴不得蒋姝颜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只有这样,他可以摆脱这贱人。 此时工作人员已经上前,为了防止坠马出现意外,虽是过年期间,也有医生24小时值班在岗,帮她检查了下情况,“肋骨断了,需要立刻就医。” 突发险情,整个马场都手忙脚乱,暂停营业。 喻鸿生都没来得及表演马术,听说蒋池雨差点出了事,也是后背一凉。 原本是来娱乐消遣的,谁曾想会出这种事。 最关键的是: 蒋姝颜恶人先告状,居然报了警! 说蒋池雨联合马场工作人员,想谋杀她,故意害她流产。 她不得不去警局配合调查,因为周围有许多人作证,是蒋姝颜挑衅在先,道德绑架在后,而且马场工作人员已提醒她多次危险,是她固执不听劝,警方又调取监控,自然很快放她离开。 只是前后耽搁,离开派出所时,已是傍晚。 喻鸿生与盛庭川全程陪着。 “我请你吃饭?”喻鸿生觉得挺对不住她,自己本是好意,却出了这种乱子。 “外婆还在家等我,改天我请您。”蒋池雨笑道。 “行。”喻鸿生是个爽快人,“那让庭川先送你回去,我们改天再约。” 他爽快,也强势,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因为马场工作人员说,在配合警方调监控时,发现了些特别的东西,跟蒋池雨有关,想跟他单独聊,所以喻鸿生没亲自送她走。 —— 开车的是盛庭川,蒋池雨坐在副驾,她此时才觉得不仅是腿,就连胸腔都因为骑马颠簸,有些阵痛感。 “……真没想到,你还会驯马?”蒋池雨觉得气氛尴尬,开口道。 “跟着舅舅学过几年马术,只是后来家里出了事,没心思搞这些,加上学设计、课业繁忙,也没多余时间,有很多年都没碰过马。” “原来是这样。” 期间,盛庭川接到妹妹打来的电话,询问蒋池雨的情况。 “已经没事了,我正送她回家。” “那就好,吓死我了。”盛书宁虽然离得远,但目睹全程,想来也是心有余悸。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已经被贺先生拖到医院来了。”盛书宁唉声叹气,她觉得没必要,但贺闻礼怕她孕期受惊过度,会出意外。 盛庭川嘴角轻翘,“去看一下医生准没错,你乖乖听他的话。” “你是我哥,还是他哥?” …… 蒋池雨默默听着兄妹俩拌嘴,用余光默默打量身侧的人。 模样清贵俊美,看他穿骑马装就知道身材也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纤细修长,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连手都如此好看。 她深吸口气: 蒋池雨,你真是完了。 现在真是看他哪儿都顺眼。 车子很快到单元楼下,蒋池雨双腿与屁股酸疼得厉害,手指扒拉着门,艰难起身,与盛庭川道别,准备上楼。 让她崩溃的事来了,公寓是老旧小区,没电梯,要爬楼。三楼,不高,但她如今这情况,抬腿都费劲,当她抓着扶手上了三五个台阶时,那种酸爽感,上学时跑过八百米的女生大概都懂。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有动静,还没回神,只觉得腰上一紧。 身体忽然觉得一轻,整个人就轻松被抱在了怀里。 闻到熟悉的气味,她呼吸微滞,“小盛总……” “嗯。”他淡淡应了声,抱着她上楼,似乎有些不稳,难道是自己太重了,蒋池雨又怕掉下去,心底紧张。 “我今天骑马,没什么力气,你如果怕掉下去,可以搂着我。”他声音低哑,紧贴在耳边,低磁又蛊惑。 蒋池雨闷声应着。 伸手,谨慎,试探…… 怯生生地搂住他的脖子,她的手指无意从他后颈处擦过。 微凉的触感,激得他身体微僵,偏又惊起一层热意。 两人身体距离极近。 近得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呼吸紊乱急促,热息落在她侧脸与发顶,而他的心跳声也隐约传来,急促剧烈。 到门口时,盛庭川单手抱着她,按门铃。 无人应。 “外婆不在家?”他低声问。 蒋池雨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又从包里翻出钥匙,语气局促,“她可能出去了。” 开门后,外婆确实不在,而蒋池雨则客气地问了句,“要不要喝杯水?” 本是客套,依着盛庭川的性格,本该说不需要。 结果,他却一脚踏进门,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 因为蒋池雨行动不便,所以倒水的事,都是他自己来,期间接到了舅舅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就听喻鸿生问道:“把那丫头安全送到家了?” “嗯。” “她不在你身边吧?” 盛庭川余光瞥了眼客厅,蒋池雨已回卧室,似乎是换衣服去了,“不在,有什么事吗?” “那丫头是不是喜欢商策?” 盛庭川正在倒水,闻言手指颤了下,热水从杯口溢出,烫到手背都浑然不觉,“您说什么?” “我在马场看到一段监控,是她跟金瑞发生争执的画面,她喜欢商家那小子?” 画面看不清面部表情,但金瑞询问后,她没反驳。 盛庭川手指捏紧,那力道,像是要把玻璃杯给捏碎。 “她的事,我不清楚。”他声音冷淡。 喻鸿生点头,“也是,你们也没多熟,想来你也不懂。” “我还以为他会喜欢像你、或者闻礼那样性格的,怎么会对商家那小子有意思?” “不过商策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也没什么风流韵事,人还是不错的。” “就是这性格跟小野有点像,相处久了,难免觉得聒噪。” …… 盛庭川没听清舅舅后面说了什么,因为蒋池雨已从卧室出来,他便匆匆挂了电话。 难道,她真喜欢商策? 我来啦,两更一起~ 450.第450章 袭吻,着迷,我要你(2更) 第450章 袭吻,着迷,我要你……(2更) “你的手怎么了?”蒋池雨看他手背通红,又瞧见桌上洒落的水痕及冒着热气的水杯,“被烫了?” “没事,只是被烫到一点而已。” “一点?”蒋池雨此时也顾不得双腿的疼痛,抓着他的手腕就走到盥洗池边,拧开凉水,将他的手放下去,让水流反复冲洗。 室内开着暖气,她换了身长款毛衣裙,奶白色,露出一截细白生嫩的脚踝,神色焦虑紧张。 “怎么会不小心烫到,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千万别影响你年后开工。” …… 蒋池雨看着他手背被烫红的大片皮肤,眉头紧皱,压根没察觉两人此时靠得多近,只听他的声音,紧贴在耳边,“池雨。” 这称呼,显得亲昵。 加之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声线低磁得分外勾人。 声音钻进耳蜗,半边身子都觉得酥痒。 这时,她才发现两人靠得太近,半边身子紧贴,而盛庭川一只手在冲水,另一只手则撑在盥洗池边,将她困在身前。 一瞬间, 心跳失控。 “我去找找家里有没有烫伤膏。”蒋池雨推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垫着脚去上方橱柜里翻找药箱,却没想到盛庭川又步步紧逼,跟了上来。 “你跑什么?” “我没跑,只是给你找药。” 蒋池雨打开药箱,因为外婆常年饱受病痛折磨,家里的药非常多,她莫名心慌,胡乱翻找着药箱,将药弄得一团乱,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你觉得商策怎么样?”盛庭川忽然问她。 蒋池雨怔了数秒。 怎么又是商策!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盛庭川怎么会问起他,想着他们认识,自己也不能背后说他人坏话,只说道:“他,人还不错。” “虽然有时说话做事看似不靠谱,但对女生还是很绅士的。” 盛庭川听了这话,心里莫名堵得慌。 难道…… 她真喜欢商策? 不得不说,商策的性格确实比较讨喜,加上那张脸,圈内喜欢他的名媛不在少数。 蒋池雨看了眼盛庭川,他的脸色,怎么越发难看。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能吧,夸人还能夸错? 气氛,莫名又陷入尴尬,蒋池雨清了下嗓子,“好端端的,你怎么忽然问起商策的事。” “你喜欢他?” 蒋池雨愣住,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人如此问她了,金瑞和蒋姝颜误会,她无所谓,只是面对盛庭川,担心他误会,嘴比脑子快,脱口就说:“不喜欢!” “真的?”盛庭川只觉得呼吸都比方才畅快许多。 心下一喜,只是脸上看不出。 “当然,我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难道我不清楚吗?再说了,商策压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盛庭川想知道,自己跟她喜欢的类型,有多接近。 这话,让蒋池雨愣住。 她总不能说: 我喜欢你这样的吧。 盛庭川早已明确说过,不喜欢她。 如果被他知晓,自己对他存了非分之想,就怕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而盛庭川不懂短短数秒内,她内心的矛盾与纠葛,只是迫切想知道答案,而他心里明白,人在下意识回答的话,更真实可靠,越是给她思考的机会,她就会胡编乱造。 所以…… 不能让她思考。 他再次跨步上前。 整个人已逼近到他面前。 蒋池雨呼吸一沉,本能往后退,后侧就是橱柜,腰抵在上面,便无路可退。 目光中,盛庭川的脸越靠越近,近到呼吸都拂到她脸上。 “说吧,你喜欢什么类型?” 他一说话,呼吸更重。 热息, 是灼烫的,烧人的。 他紧迫盯人,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打量,似乎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两人间的距离微乎其微。 此时,天色已逐渐暗淡,残存的一丝霞光从窗边漫进室内,整个屋子都变成了暖人的橘色调,而蒋池雨的脸却越来越红,目光中,只有他一个人。 喜欢的类型? 就是她此时满心满眼的人。 她不敢说,而盛庭川见她不语,只是脸越来越红,似能滴血般。 “小、小盛总,您靠得太近了。”蒋池雨心跳很重 像是无法呼吸。 伸手,想把他推开,只是手指刚触碰到他胸口,就被他一把按住,“你那天晚上不是这么叫我的。” “盛哥。”蒋池雨想快点逃离,自然从善如流。 “所以,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 “我……” “想好再回答。” 他视线笔直而热切,紧盯着她,平静如水的眸子下,好似有暗潮翻涌。 蒋池雨本想随意打发他,被他看得心慌,便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咬牙问道:“我喜欢什么类型,跟你有关系吗?” 反正,他又不喜欢自己。 这话惹得盛庭川心里不畅快。 诚如贺浔所说,他就是只嘴硬的死鸭子。 他不表明心意,也是害怕,猜不透蒋池雨的心思,怕被拒绝,她刚踹了渣男未婚夫,蒋家的烂摊子还没处理完,外婆需要人照顾,怕她没心思展开新恋情。 在爱情面前,素来无惧无畏的他,似乎有些怂。 只是盯着她的人确实多…… 危机感就来了。 而且今天突发情况,让他忽然意识到: 自己根本就无法接受蒋池雨受到一点伤害,亦或是离开他。 尤其是此时蒋池雨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他。 素来的理性、克制,似乎在一瞬间, 土崩瓦解! 蒋池雨的手此时被他按着,紧贴在他胸口处,她着急把手抽出来,却没想到,他另一只胳膊抬起,长臂一伸,轻松将她揽进怀里。 下一秒, 她整个人跌撞进他怀里,撞得她心乱如麻,抬头想问他做什么,“盛……” 那声哥,没说出口,已淹没于两人的唇齿间。 唇间距离消失。周围的空气都好似瞬间被抽尽。 稀薄得让人窒息缺氧。 蒋池雨脑子宛若惊雷炸开,一片空白,只有唇间的热意,越来越烫。 他的唇,削薄柔软,却热得让人心尖都开始战栗。 原本只是轻轻贴着, 偏生,他含咬了下。 濡湿潮热的触感,让她身子都酥了一半,本就酸胀的双腿更是无力支撑身体,堪堪,往下滑…… 他手臂收紧,将她身子带起。 身体紧贴,便毫无缝隙。 她今天骑马不仅是腿和屁股疼,胸口都被震得难受,此时心脏剧烈跳动,胸腔被震难受,她闷哼一声。 盛庭川以为她是腿疼,搂着她的腰,用力一提,将她轻松抱到了一侧的斗柜上,唇上热度消失,蒋池雨刚觉得能好好喘口气……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整个人又靠了上来。 没亲上去,只是距离极近,呼吸重叠着,纠缠暧昧,急促又炽热喷张。 唇与唇若即若离的触碰。 这感觉比刚才更甚,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热度,一寸寸撩拨着她。 唇上似有火在不断撩烧, 越来越热, 导致她唇色越来越红。 此时,最后一抹霞光已收敛在天际,室内变得暗淡,唯有盛庭川的那双眸子,却亮色惊人,像是蓄了一团火。 他的手指还搁在她腰上,宽大的掌心紧贴在她后腰上。 掌心灼热,透过毛衣,烫得她腰都发软。 “你现在,还觉得跟我没关系吗?”盛庭川声音沉抑,显然也在控制着情绪。 因为…… 他还是想亲她。 偏又不敢再次冒进。 “盛庭川,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蒋池雨屏着呼吸,耳畔都是心跳紊乱的砰砰声,她紧抿着唇,看着他靠近,气息落在她的耳廓和颈侧。 “蒋池雨,你觉得我怎么样?” “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他的唇贴过去,几乎是擦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更加低沉…… 气氛直接被逼至最暧昧。 “如果你想谈恋爱,要不要试试,考虑一下我?” 一刹那, 周围静极了,似乎只有两人紊乱急促的呼吸声,交织纠缠着。 “小盛总,你该不会最近家里催婚催得急,才故意来打趣我吧,我……”蒋池雨脑子挺乱的,毕竟他曾亲口说过,对自己没意思。 现在又来这出,她自然纠结。 “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盛庭川紧盯着她,目光深邃,像是能看进她的心里。 “那你……” “我喜欢你。” 他声线低迷撩人,几个字一点点敲进她的心里。 光线越来越暗,他半边身子都浸在黑暗中,显得禁欲而神秘,但眼里有火,那般热烈。 盛庭川居然喜欢她? 她本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却没想到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巨大的欢喜瞬间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大概是过于高兴,她一时竟愣在原地,盛庭川则以为是自己今天太唐突,吓到了她。 他只深吸口气,“这是大事,你可以慢慢想,我不急。” 其实…… 他特别着急!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开门声,蒋池雨意识到外婆回来了,慌忙要从柜子上下来,盛庭川怕她腿疼,将她抱下来。 待外婆开门进来时,瞧见盛庭川也在,还愣了下,看着外孙女,满脸嗔怪:“天都黑了,家里还有客人,你怎么不开灯啊。” “黑灯瞎火的,你俩在干什么?” 外婆打量两人,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他手被烫伤了。”蒋池雨随即说道。 “什么?” 一听这话,老人家哪儿还有心思想别的,随意去查看情况,手背通红一片,碰到还疼,她急忙从冰箱里取了冰块,裹在毛巾里,让他先冰敷,瞧见被翻得一团乱的药箱,又瞪了眼蒋池雨。 “你这丫头,怎么照顾客人的,还让他自己倒水,还把家里弄得一团乱,就你这样的,以后谁要你啊。” 蒋池雨只勉强从嘴角挤出丝微笑。 盛庭川冰敷后,涂了烫伤膏,外婆本想留他吃晚饭,被他婉言谢绝了。 考虑蒋池雨的双腿情况,没让她送下楼。 但在他离开后不久,蒋池雨手机震动,收到一条他的信息: 【我今天跟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蒋池雨……】 【我要你。】 蒋池雨抱着手机,下意识摸了摸唇角,有种不真实感。 如果他今晚的告白是发自内心,那为什么之前说不喜欢自己?是傲娇嘴硬不肯承认? —— 而此时已回家的盛庭川,心情似乎格外好,虽然蒋池雨没有明确答应他,至少看来并不排斥自己,只要他努努力,机会总是有的。 吃了晚饭,一家人围坐聊天。 喻鸿生今晚也在。 聊起除夕是在贺家过的,便想着请贺家众人到老宅做客,顺便再请些其他亲友作陪。 询问盛庭川的意思,他正看手机,心不在焉地回了句,“你们安排就好。” 喻锦秋则看了眼弟弟,“鸿生,要不把她也叫上……” “顺便说一下你跟她的事。” 说的, 自然是认亲。 喻鸿生没意见,就点头同意了。 盛家众人也不反对,喻锦秋还特意看向儿子,“庭川,你没意见吧?” 盛庭川压根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闷闷应了声,拿着手机,微皱着眉: 她怎么…… 不回消息? 二更很肥,是两更的量(*^▽^*)~ 蒋小姐:原来他是个死傲娇! 小盛总:为什么不回消息?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 日常求个票票~ 451.第451章 故作柔弱,小盛总卖惨 第451章 故作柔弱,小盛总卖惨 盛庭川顾着看手机,久不见蒋池雨回信息,开始在脑海中复盘表白时的种种细节,担心哪里出问题,压根没注意家里的谈话。 “……准备些什么礼物比较好?”若是真的认干亲,作为干爹肯定要有所表示。 “珠宝?”盛懋章提议。 “翡翠玉石吧,毕竟黄金有价玉无价。”盛老太太笑道,“我觉得她的气质,戴玉也好看。” “我也赞同。”喻锦秋附和。 喻鸿生思来想去,亲自给她选了一套白冰玻璃种的翡翠,找人设计加工。 而盛庭川这一夜没睡好,翌日刚出发去公司,就在群消息里,听商策说,蒋姝颜腹中的孩子没了,她断了肋骨,要做手术,孩子肯定留不住。 【据说她醒来时,在医院大吵大闹,说他们草菅人命。】 【金家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如今流掉,估计高兴疯了,给了她50万当补偿,她不同意,又惊动了派出所。】 【因为蒋家夫妻俩都被拘留,虽是同父异母,但蒋小姐毕竟是她唯一的直系亲属,据说一大早就被警方叫过去,有这种妹妹,她也是倒霉。】 …… 盛庭川眉头紧皱,吩咐开车的路助理:“去中医院。” “什么?”路助理愣了下,“不去公司?去医院做什么?” “我的手被烫伤了,去看病。” 路助理皱眉,您的手……哪儿伤了? 有好几家医院距离都很近,中医院离得远,非去那边干嘛? 到了医院也不进去,就在外面等着。 路助理唉声叹气。 以前他家的小盛总多么热爱工作啊,每天都准时上班,早出晚归,现在是怎么了?年后刚开工就摸鱼。 直至他看到蒋池雨的身影出现,自家老板推门下车,他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摸鱼, 而是开窍了啊。 蒋池雨是知道某人傲娇嘴硬,故意晾了他一个晚上,没回消息,没想到…… 他竟堵到了医院门口。 “好巧,你来医院是……” “手疼,看病。”盛庭川伸出昨天被烫伤的手背,肤色确实与其他位置不同。 蒋池雨一听这话,眉头紧皱,“很疼?” “嗯。” “那你怎么不早点来医院。”作为设计师,手很重要,况且是在自家被烫伤的,蒋池雨心里自然着急,就陪他挂号看病。 医生仔细检查。 说实话,烫伤处理及时,虽有红斑、烧灼感,有色素沉着很正常。 这烫伤…… 要是再不来医院,怕是马上就要痊愈。 “医生,他说很疼。”蒋池雨皱眉,“他是设计师,手很重要,还麻烦您多费心。” “我知道。”医生看了眼盛庭川,“您是不是有腱鞘炎?” “有的,腱鞘炎非常严重,疼得厉害时,还需要输液。”路助理跟了老板这么久,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开始添油加醋。 “那就难怪了,可能是烫伤疼痛,可能诱发了腱鞘炎,给你开点药膏。” 医生看得出,这男的分明是装病! 随意给他开了个消炎的软膏。 “可是他手疼,这个没办法缓解?”蒋池雨还是满脸忧色。 “只能等它慢慢恢复,可以多按摩。”医生说道。 拿了药,三人上车,路助理借口去买咖啡,先行离开,而盛庭川则打开药膏,准备涂抹患处,一只手操作,难免不便。 “我来吧。”蒋池雨接过药膏。 在她心里,小盛总风华无二,清贵无双。 虽然嘴硬傲娇,倒不会装怪卖惨这套,所以蒋池雨根本没怀疑他手疼是假的,只小心将药膏涂抹在他患处,指腹揉开,动作轻柔。“你来医院做什么?”盛庭川故作不知。 “处理下蒋姝颜的事。” “需要帮忙?” “不用,已经处理好了。” …… 两人说着话,直至蒋池雨手机震动,她刚回复完消息,就听盛庭川问了句:“你看信息挺及时的。” “常有客人订,错过消息,可能就错过了一单生意。”蒋池雨回答。 “所以……你看到了我的消息,故意没回。” 蒋池雨下意识捏紧手机。 她能感觉到盛庭川正紧盯着她,甚至,倾身靠近,逼仄的空间内,空气好似在逐渐被抽尽,让人呼吸艰难。 这就导致她刚转头,盛庭川的脸近在咫尺…… 呼吸拂过,那般近。 “小盛总。”蒋池雨心跳无端狂乱。 “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 “我能问一句,你……”蒋池雨抿了抿唇,“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吗?” “不知道。”盛庭川表情认真,紧盯着她,“似乎想不出具体的时间,当我发现自己的心意时,已经很喜欢你了。” 他那双眼睛,温柔、深情、虔诚,任谁看了都心动。 蒋池雨不敢跟他对视,目光游移…… 落在了他的唇上。 恍惚着, 想起了昨日的吻,橘色夕阳下,他的唇如火般灼人,触碰,紧贴,含咬……各种细节此时回想,都让她觉得面红耳热。 “车内暖气很热?”盛庭川压着声音。 “还好。” “你的脸……很红,耳朵也……”盛庭川伸手,指尖轻触她的耳垂,惹得她身子一僵,便听他说道,“耳朵也红得厉害。” 盛庭川这是…… 在撩她? 这以前克制守礼的小盛总去哪儿了? 短短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 “有吗?”蒋池雨伸手揉了揉耳朵,“我还要去店。” “我送你。” “不顺路。”盛世靠近郊区,而蒋池雨的店在市区,“我打个车就行。”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了门,一小股冷风沿着车门缝隙钻进来,让她瞬间清醒几分,却没想到另一侧手腕忽然被拉住。 她毫无防备,重心不稳,整个人朝车厢内倒去…… 差点撞到盛庭川身上。 两人距离瞬间被拉近,她呼吸紊乱急促。 目光中, 他越靠越近,此时有冷风沿着微敞的车门缝隙钻进来,凉意瞬间浸满整个车厢,蒋池雨却觉得脸越来越烫…… 因为他的呼吸,太热,紧扣着自己手腕的掌心,热意灼灼。 “小盛总?”蒋池雨不知他想做什么。 盛庭川原本只想跟她说声再见,只是此时盯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喉咙滚动着。 有点干热。 “我店真的有事,我……唔——” 淹没无声。 452.第452章 情敌?亲切交流,友好问候(2更) 第452章 情敌?亲切交流,友好问候(2更) 盛庭川压着她的唇,并未深入,就这么紧贴着,也足够她心悸不止。 蒋池雨心跳紊乱,脸上更是绯红一片。 只是轻轻一吻,盛庭川稍微撤身时,额头轻抵,他说道:“晚上有安排?” “没有。” “你还欠我几顿饭。” “我记得,如果营业结束早,我就约你吃饭。” “好。” 蒋池雨下车后,还觉得浑身血气翻涌,心悸不止。 刚巧路助理拎着咖啡回来,本想塞杯咖啡给她,她跑得飞快,惹得他眉头直皱,见着老板还狐疑道:“蒋小姐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盛庭川接了咖啡,喝了口。 “就……”路助理也打开咖啡,“感觉吧,总觉得不像平时那般冷静稳重。” “因为我跟她表白了。” 正在喝咖啡的路助理一个没忍住,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难以置信得看向自家老板:“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盛总,您可真是闷声干大事。” “上回还说不喜欢,居然这就表白了,那她什么表现,答应您了吗?” 盛庭川摸索着咖啡杯,“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她绝对喜欢你。”路助理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 “观察她的处事风格就知道了,她对金瑞虚与委蛇,处理起他的事,毫不留情,以她的性格,如果不喜欢,肯定当场就说了。” 盛庭川喝着咖啡,被他几句话钓成了翘嘴。 “小路。” 路助理应了声。 “你上次涨工资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 “今年再给你涨次工资。” 路助理一听这话,瞬间乐了。 以前,老板跟贺先生碰面,他曾见过陈最,和他聊起工作,陈最说有老板娘之后,好日子就来了。 原来…… 这就是有老板娘的生活啊! ** 盛庭川到公司后,就一直在看手机,路助理都无语了,虽然刚开工,不是很忙,但您已经盯着手机看了一上午。 这都没开始谈恋爱,就荒废工作,以后真在一起,结了婚,可怎么得了。 他家老板到底是没谈过恋爱啊…… 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一点都不稳重! 尤其是手机震动,他就迫不及待拿起来,生怕错过蒋小姐的信息。 盛庭川想找个好的餐厅,干脆打了个电话给贺浔。 贺浔是自己的独立工作室,元宵后才复工,此时正陪着父亲在整理他的菜园子,接到盛庭川的电话,很意外,“真是稀奇,你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京城哪家餐厅比较好。” “约会?” “嗯。” “死鸭子终于松口了?” “……” 调侃归调侃,贺浔还是给他推荐了几家不错的餐厅,顺便问了句,“是确认关系在交往?” “还没,只是表白了。” “哦……原来还是个没名没分的。” 贺浔那语气,非常欠揍。 盛庭川深吸口气,等师妹回京,他非得当一回恶人,在她面前说些某人的坏话,简直不把他这个师兄放在眼里。 —— 蒋池雨到店后,两个员工原本还担心她状态不好,因为蒋姝颜被马踢一事,早已传开,她们担心自家老板,结果……她状态极好。 虽然双腿酸痛,行动有些不便,但嘴角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只是没想到傍晚时,金瑞竟来了。 “你来干什么?”蒋池雨皱眉,“难道昨天被打得还不够?” “不、不是……”金瑞怕了她,哪儿还敢造次,“其实是我母亲想请你吃顿饭。” “没必要。” “上次是我一时头昏,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但认识这么久,也能做朋友吧,以后,我把你当妹妹行不行?” 蒋池雨简直无语。 妹妹?谁愿意要这个渣男当哥哥? “我是认真的!”金瑞赌咒保证,“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 蒋池雨没作声,金瑞也是闲的,居然在店做起了打杂工作,似乎昨天被揍了一顿后,忽然开窍了。 金瑞是想离她越远越好,奈何母亲不同意。 说即使做不成夫妻,也要跟她打好关系。 他这才厚着脸皮过来。 而此时,店内订电话响起,员工笑得合不拢嘴,“池雨姐,有人把我们剩下的都订了,说要做一个大的筒,预付了定金,送位置会再行通知。” “知道了。” 也正因为这样,蒋池雨提前结束营业。 制作巨型筒需要不少时间,制作完成得差不多,剩余的包装点缀工作就交给了其他员工。 “这不好送,就怕配送员不肯接单。”员工皱眉,这筒足有一米六七。 整体是莫奈风格,实在漂亮。 “我来送!”金瑞自告奋勇。 “你行吗?”蒋池雨皱眉,总觉得他不靠谱。 “我找货车给你托运,保证不会损坏它。” “池雨姐,我会全程跟着。”一个员工笑着,毕竟这个筒很值钱,稍微损坏,客人定然不乐意。 蒋池雨这才放心,换了衣服,就去赴约。 金瑞皱眉,询问店员工,“她急匆匆干嘛去?” “可能是回家陪外婆。” 金瑞点头,托人找了个小型货车。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就见到了令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当他和店员工将搬到客人所给的地址时,又被告知要运到包厢,这是京城最好的酒店之一,尤其是顶楼,夜景极好,说是被人包下来。 他此时还想着: 也不知是谁如此大手笔,包下顶楼讨好女伴。 结果,门打开的瞬间,他就懵逼了。 因为…… 蒋池雨在里面。 而她对面坐着的, 居然是盛庭川! 自己一定是眼看错了,他俩怎么会在一起? 直至店员工诧异地喊了声,“池雨姐?” 蒋池雨转身,目光对视的瞬间,金瑞人都傻了。 尤其是视线与盛庭川相撞,他神色冷清,通体打量他,眼神凌厉似还带着警告,让他双腿发软。 “这,是你定的?”蒋池雨无视金瑞,看向盛庭川。 “嗯。” “为什么?” “想送给你,也想让你早些下班。” 当盛庭川走到金瑞面前,将签收时,还看了他一眼,眼底含笑,说了句:“金少爷,好久不见。” “小、小盛总……”金瑞舌头打结。 “昨天在马场发生的事,我通过监控都看到了,金少爷胆子挺大的,敢动我的人。”昨日之事,他听舅舅提过。 只是忙着跟蒋池雨告白,就忘了金瑞这厮。 “去年魏家的事,你应该知道吧,要是再有下次,我保证会让你跟魏朗一样,消失在京城。” 魏家? 金瑞吓得双腿发软。 说是魏朗得罪了盛书宁,忽然就人间蒸发了,至今都没找到他的下落。 有传闻说被弄去哪个犄角旮旯的国家挖矿了。 他简直要哭了。 他的人? 蒋池雨瞒得也太好了。 “你们在聊什么?”蒋池雨瞧着金瑞脸都白了。 “我说,难得碰见,邀请金少爷一起用餐。”盛庭川笑道,可他那眼神,分明在说: 你敢留下吃饭,我就要你的狗命! 借他一百个胆子,金瑞也不敢留下啊。 妈耶, 赶紧跑吧! 蒋池雨见他跑得飞快,看向盛庭川,“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友好问候,亲切交谈了两句。” 渣男:我是谁,我在哪儿? 小盛总:(* ̄︶ ̄) 蒋小姐:(_)? —— 日常求个票票~ 453.第453章 领地入侵,亲了一次又一次 第453章 领地入侵,亲了一次又一次 蒋池雨又不傻,猜到盛庭川定是对金瑞进行了一番警告敲打,于她来说,也是好事,但凡那渣男不是猪脑子,就不会再纠缠自己。 不过今晚这顿饭,自然依旧是盛庭川请客。 用餐结束时,服务员端上甜点,蒋池雨刚吃了一口,焦海盐慕斯,口感独特,手机震动,竟是喻鸿生的电话。 她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人,示意他噤声。 起身,走到窗边喂了声,“喻叔。” “还在店里?” “没有……”蒋池雨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盛庭川,“在家。” “过两日有空吗?” “您有什么事?” “想请你到家里吃顿饭,把你外婆也叫上,她一个老人独自在家,你也不放心。” “好端端的,您怎么请客吃饭?” 顶楼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因为内外温差,蒙了层白色水雾,蒋池雨用手指擦掉,外面的万家灯火清晰可见。 “上回要不是我邀请你骑马,也不会出那种事,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况且就是过年吃顿饭,还邀请了些其他亲戚,宁宁也会来,她也想见你。” 提起盛书宁,蒋池雨总觉得亏欠于她,便不好再拒绝。 “我会准时到的。” “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喻鸿生见她同意,便笑着岔开话题。 “还可以。” ……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蒋池雨刚转身,就发现盛庭川已起身朝她走来,他今天工作,穿着西装,脱了外套,一身风雅。 “你跟舅舅说在家?我就如此见不得人?” “不是,只是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们的关系。” 说话间,盛庭川已两个跨步走到她面前,气场全开,独属于他的气息无声蔓延,俯颈靠近,他的呼吸就拂到她脸上…… 轻轻, 热热。 “我们的关系?”盛庭川嘴角轻翘,眼底盛满笑意,配上他那张风华清贵的脸,那般近的距离,恍的人一颗心都开始荡漾。 “蒋小姐,我们什么关系?” 他垂着头,声音自然压低,语气带着些逗弄的味道。 蒋池雨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喻叔邀请我跟外婆去吃饭,好好的,怎么忽然请我?说是因为马场的事,觉得没照顾好我,这也不能怪他,而且喻叔之前帮我。” “你应该知道喻叔喜欢什么吧?” 盛庭川看着她,“想送他礼物?” 蒋池雨点头,“上次帮我找律师,都没好好谢过他。” “我也帮了你很多次,除了口头谢谢,你似乎也没好好谢过我。” “……” 蒋池雨被他这话问得愣住,“那你想要什么谢礼?” “什么都行?” “只要我有。” 仔细想来,如果不是盛庭川帮忙,取消婚约,包括惩治渣爹后妈,都不会如此顺利,结果想请他吃饭,却都是他买单。 “只要……你有。”盛庭川重复着她的话,嘴中呢喃,“你确定?” “你有想要的东西?”蒋池雨听他的口吻,似乎心中已有决断。 “我有点热。”盛庭川忽然说道。 蒋池雨怔住。 热? 总不能让自己帮他脱衣服吧。 这可是餐厅,不合适啊。盛庭川看着她表情局促紧张,低笑道,“帮我解一下领带,不为难吧?” 蒋池雨点头,谁让自己欠了他。 说话间,盛庭川往前走了半步,距离拉得更近,蒋池雨咬了咬唇,伸手帮他解领带,也是没经验,似乎有些不得章法,扯了半天。 “不会?”盛庭川垂眼看他,“跟金瑞交往那么久,没帮他系过领带,或解过领带?” “我又不跟他住一起,他早就被蒋姝颜勾走了魂儿,他不喜欢我,我也不稀罕他。” “交往那么久,什么都没发生?”盛庭川挑眉。 “能发生什么?” “比如……”盛庭川忽然握住她的手,“这样。” 蒋池雨愣了下。 他手心干燥温热,包裹着她的手,将她手背都熨得滚烫,就在她愣神时,盛庭川的手指已经轻轻从她指缝穿过。 力道有些强势,十指紧扣时,动作偏又格外温柔。 “你们这样牵过手吗?”盛庭川盯着她。 蒋池雨此时另一只手还攥着他的领带,紧张又局促地摇了下头,“没有。” 她与金瑞逢场作戏,就是简单挽一下手臂,最多就是牵下手,那也是互相嫌弃,做戏给外人看罢了。 做不到如此掌心相贴,如此紧密。 “所以……” 盛庭川忽然靠近,呼吸拂到她唇边,“他也没这样吻过你,对吗?” 最后一个字音压在嗓子眼,蒋池雨甚至没来得及说话,已被他吻住唇角。 蜻蜓点水般, 她内心却如烈火灼烧,血液翻涌。 一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扣住他领带的手,下意识收紧,惹得盛庭川低笑出声,“蒋小姐,你再用力,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我……”蒋池雨暗自恼怒,都怪他忽然那么撩,导致她方寸大乱,失了理智,完全忘了他的领带还被自己攥在手里。 “他这样亲过你吗?”他视线灼烫。 “没有。” 盛庭川短促地一声低笑,稍纵即逝,蒋池雨紧张地甚至没捕捉到他唇角的笑意,只见他弯腰低头,缓声道:“我想要的谢礼,很简单。” “嗯?” “我想再亲你一次。” 气氛,瞬间被压到最暧昧处,蒋池雨只觉得身处火海。 手被扣着,他用指腹,轻轻蹭着她的手背,常年握笔的缘故,他指腹有薄茧,惊起一阵酥麻感。 她胸前鼓胀得越来越快,无法言说的热意在周身蔓延游走。 而说话间,盛庭川已俯颈靠过来…… 低头, 这个吻,烫得她唇上像是起了火。 本能往后退,后背贴到玻璃上,一股凉意袭来,耳中满是纷乱的杂音。 盛庭川伸手护着她的头,手指下移,贴着她的后颈,指尖的热度,像是要把她灼伤。 心跳, 狂乱, 顶楼太安静,只有她的心跳,紊乱震颤,擂鼓般敲击。 他很强势,又足够温柔耐心。 慢慢侵.入她的领地。 蒋池雨无力招架,热意从唇角涌出化为一抹红…… 一路蔓.延到脖颈。 烧.成一片。 454.第454章 引她步步沦陷,根本无力招架(2更) 第454章 引她步步沦陷,根本无力招架(2更) 蒋池雨心里是喜欢他的,便无力拒绝。 任由他胡作非为。 一吻结束时,唇角厮磨,他哑声道:“昨天,是你的初吻?” 蒋池雨没作声,默认了。 只听他笑了笑,“好巧,我也是。” 一句话, 又惹得她心跳怦然。 蒋池雨,你真是完了。 她原想着,某人傲娇嘴硬,熬他两天,却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跟他纠缠在一起,盛庭川以前也不这样啊,自从表白后,就像换了个人。 让人无力招架。 真是要命。 “时候不早了,让外婆一个人在家也不好,你再吃些甜品,我就送你回去。”盛庭川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松开,“甜品味道还不错。” 蒋池雨闷声点头。 重新回到座位后才发现,盛庭川并未动甜品。 他怎么知道好吃? 后知后觉,她才惊觉,可能是她口中残留的味道,导致她脸上的红一直褪不下去,将她整个人衬得明艳生动,活色生香。 这甜品是再也吃不下,喝了几口水,试图压住心悸,最终还是借口去洗手间,才平复呼吸。 真是要彻底沦陷了…… 她伸手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蒋池雨,冷静点! 不就是个男人嘛。 可是…… 他是初吻,怎么那么会亲。 牵手,接吻,真是引她步步沦陷。 离开酒店时,路助理明显感觉到后排两个人气氛诡异,蒋小姐压根不拿正眼瞧自家老板,可气氛偏又很暧昧,打量二人,目光促狭,蒋池雨清了下嗓子,“你的手好些了吗?” “还好。”盛庭川的手本就不疼,只是去医院的借口。 “对了,何灿茹被放出来了。”路助理忽然说道。 “什么?”蒋池雨皱眉。 “金家帮了忙。”路助理也是刚收到消息。 其实何灿茹下药跟田总发生关系,这事儿本就说不清,判刑怕是不可能,最多就是多关她几日。 蒋池雨估摸着,应该是元宵节前被放出来,有金家帮助,提前了些。 “真没想到,金家会出手。”路助理咋舌。 蒋池雨只笑了笑,“猜得到,因为金家不能任由蒋姝颜一直胡闹下去,她想要个几千万,金家不会当冤大头,只能从她母亲下手。” “而蒋姝颜无依无靠,如果母亲能出来,她也有些依仗。” “所以私下达成了些交易。” “蒋小姐,您最近要多注意。”路助理提醒,“您那后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谢谢。” “我派人保护你。”盛庭川说道。 “不用,我可以自己联系安保公司。” “我有熟悉的人做安保这一块,可以给你介绍。” 蒋池雨点头应着。 —— 盛庭川所谓的熟人,就是贺凌洲。 原本就是正常接单做生意,贺凌洲倒是没在意,可盛庭川特意打了通电话给他,让他安排几个女保镖,他就问了句,“女的?熟人?” 结果得到一句:“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多重要?总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贺凌洲只是随意调侃。 结果,盛庭川说:“暂时还不是。” 暂时…… 这个词用的妙。贺凌洲风中凌乱了,他这才赶紧找出客人的信息,当看到雇主一栏填写的蒋池雨三个字,如遭雷劈。 卧槽! 喻家舅舅想认干女儿的那位,也叫这名字。 应该不会重名吧。 完了,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喻鸿生想认蒋池雨当干女儿,贺家二老人品贵重,在京圈威望极高,特意请两人作见证人,贺凌洲那日又刚好在家遛仓鼠,便恰好听说了此事。 他听了几耳朵,也没放在心上。 如今却搅得无法安眠。 喻家舅舅认干女儿,盛家大哥在追她……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他想找大哥商量,贺闻礼见他满脸难色,就果断开口:“别跟我说,我不想听。” “大哥,事情跟盛家大哥有关。” “那也不想听。” 盛庭川那点事,他猜得出,所以更不想听,专心翻着他手中刚购置的孕期注意事项指南。 贺凌洲没办法,又去找自己亲哥,结果贺宪洲忙着写论文,句句敷衍。 未来小婶这两日回京了,小叔压根不着家。 至于贺闻野…… 他都没开口,某人就不要脸地说:“二堂哥,你难得主动找我,是想给我发红包吗?” 贺凌洲只想让他赶紧滚。 考虑是盛庭川重要的人,他还特意叮嘱员工,有特别的事,及时告诉他。 —— 盛庭川动作很快,第二天蒋池雨就见到了保镖,都是女的,都很有分寸感,不会打扰她跟外婆的生活。 所以她特意发了信息感谢他。 而此时,盛庭川正在舅舅的院子中喂鸟,因为舅舅定了套白冰翡翠的首饰,紧急加工,要得急,所以他下班后亲自送来。 结果,舅舅并不在,询问保姆,说是小姐来了,陪舅舅出门买衣服。 舅舅素来不重外表, 过年都没买衣服,这都要过完年了,跑去添新衣。 真搞不懂他。 久等不到人,盛庭川把翡翠放下就离开,他还想着去接蒋池雨下班,但她店今天生意忙,根本顾不上他。 不过盛庭川动手能力强,看了几次后,竟学会了如何打包束。 所以正在吃晚饭的贺凌洲,收到下属的信息: 【小盛总在蒋小姐的店打工。】 贺凌洲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半个小时后, 【小盛总跟蒋小姐一起吃饭,他还主动帮忙拎包,十分贴心。】 贺凌洲深吸口气,看了眼不远处的大嫂。 盛书宁正说着今日陪舅舅逛街买衣服时遇到的趣事,自然注意不到贺凌洲的异常。 贺凌洲手机再次震动,【不过我们发现,有人在跟踪蒋小姐。】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后妈何灿茹。 她出了拘留所才知道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别说蒋夫人了,就连整个蒋家及公司都没了。 她自然要找蒋池雨要个说法。 住处一时找不到,但店位置她是清楚的,听女儿说,她攀上了商策,这怎么又跟盛庭川不清不楚? 没想到短短数日,她都混到这种级别的圈子里了。 总之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从蒋池雨那里弄点钱。 小盛总,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贺凌洲:我有一个秘密,但没人想知道。 宁宁:你要不要……来跟我说? 455.第455章 忍不住亲你,很会装! 第455章 忍不住亲你,很会装! 盛家宴请那日,地点原本定在老宅,却又临时变更位置,换成了京城一家高档酒店,大概有五六桌人,几乎聚齐了京圈最顶级的权贵人物。 据说盛家相当重视这次宴请,就连现场布置都是喻鸿生亲自盯着的。 搞得分外喜庆。 因为定在酒店里,本来鲜为人知的宴请,如今却有不少人知晓。 盛庭川觉得奇怪,平时舅舅最烦交际宴请,这次似乎格外上心,他心下暗忖,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事。 所以他见了个客户,就直奔四合院。 “小盛总,您来找喻总有什么事?”路助理好奇。 “有事问他。” 结果, 推门进去,没瞧见自家舅舅,却瞧见蒋池雨正拿着剪刀,在帮忙修剪枝,阳光浓烈,天晴无风,将她的脸照得分外明艳。 “小盛总。”蒋池雨客气打了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 蒋池雨还没说话,喻鸿生就从屋里出来,“这是我家,我邀请谁来做客,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时间,你不在公司待着,来我家干什么?” “路过。” 路助理抿了抿嘴。 不是说有事找喻总吗? 看到蒋小姐连正事都忘了,真是色令智昏。 “看来今天公司不忙。”喻鸿生使唤起这个嫡亲的外甥,丝毫不客气,“我正打算帮鸟洗澡,你来帮忙。” 给鸟洗澡? 盛庭川无语。 舅舅这是犯了什么邪。 一般都是春节前收拾屋子,沐浴洗澡,这都过完年了,才想起给鸟洗澡? 当蒋池雨修剪完枝进屋时,就瞧见一只鹦鹉正在泡澡,肚子上还裹了层小砂布,小浴盆里,有些红枣、枸杞之类的,这…… 居然还是药浴,还挺养生。 一边还有只鸟在淋浴。 蒋池雨还是第一次见到给鸟泡澡淋浴的。 只能感慨: 这鸟,比她过得都舒服。 “这边就交给你了。”喻鸿生看了眼外甥,自己则去外面侍弄他豢养的那只海东青,“你动作温柔点。” 盛庭川无语,“舅舅,您不是说冬天给鸟洗澡,容易感冒?” “暖气足,不怕。” “……” 喻鸿生说完就离开,蒋池雨觉得新奇,就凑过去看了几眼正泡养生浴的鹦鹉,拍了好几张照片,感慨道,“我都很久没泡过澡了,真羡慕。” “喜欢泡澡?”盛庭川询问。 “忙活一天,要是能泡个热水澡,肯定舒服,等外婆做完手术,换个大房子,一定要装个浴缸。” 盛庭川默默听着,没说话,拿了毛巾将淋浴结束的鹦鹉包裹起来。 路助理原本也在屋里,瞧着蒋池雨进来,就贴心站到了室外…… 盯着正给海东青梳毛的喻鸿生。 帮自家老板和未来老板娘盯梢望风。 但并非所有的鸟都会配合,其中一只洗到一半,忽然扑棱翅膀试图飞起来,振翅时,裹满水的羽毛将水珠振得到处都是。 蒋池雨毫无防备,脸和衣服上都被溅到。 “怎么样?”盛庭川皱眉。 “没事。”蒋池雨拿起一侧的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屋内暖和,她穿着毛衣,吸水性好,这季节衣服若是湿了很难干。 她正低头擦衣服,丝毫没察觉盛庭川的靠近,待回过神时,他正拿着纸巾,帮她擦拭脸上溅落的水渍。 “我自己来吧。” 说着,蒋池雨后退半步。 而盛庭川竟一个跨步,逼近。 她呼吸微乱,“喻叔还在外面。” “那又怎么样?” “会被他发现的。” 盛庭川觉得好笑,“发现又如何,我正常追求你,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知道又如何?” “你……”蒋池雨咬了下唇,没说话。 “不用躲,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盛庭川低笑,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周身笼了层柔光,有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有他这句话,蒋池雨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他的一只手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 勾着她的腰,猝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 她的鼻尖撞到他脸上,温温热热。 “盛庭川,你刚才不是说不会对我做什么?”蒋池雨声音压得低,因为四合院隔音不好。 “看到你总是忍不住。” 他气息灼灼,吹在她脸上,反复流连。 “你说这是为什么?”盛庭川微微偏头,嘴角几乎压着她的耳朵,呵着热气,她身子一缩,轻轻颤抖着。 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身子酥软得像是不属于她。 他的唇点点流连。 从她的侧脸开始,一点点蹭着…… 惹得她身子都软了半边。 “我大概是真的太喜欢你了,所以总是忍不住想靠近你,这大概就是生理性的喜欢。”他说着偏头,在她侧脸轻轻碰了一下。 他的唇好像着了火,热得像是要把她脸融化。 轻轻柔柔,落在她脸上,短暂停留,热度却一点点钻进她的心里…… 如火肆虐,一路烧到心底。 惹得她心脏狂乱。 而此时,外面传来路助理的声音,“喻总,您要进屋吗?” 喻鸿生挑眉,这么大嗓门干嘛,吓到他的鸟怎么办! 当他进去时,瞧着蒋池雨脸红得不像话,而自家外甥正在给鹦鹉吹干羽毛,仍是副温雅正直的模样。 “你怎么了?”喻鸿生皱眉,“脸这么红?” “可能是暖气太足,很热。”蒋池雨咳嗽两声,“枝我都帮您修剪好了,也施了肥,店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 喻鸿生刚开口,盛庭川就皱眉,“舅舅,您走了,这十几只鸟怎么办?我可不是伺候。” “那……”喻鸿生皱眉,“你送她。” 盛庭川没作声。 喻鸿生深吸口气,“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了?让你送个人这么费劲?你很为难?” “没有,我送。” 蒋池雨与路助理人都傻了。 真的…… 挺会装! 盛庭川把蒋池雨送到店就离开,何灿茹一直在店附近的咖啡店蹲守,瞧见这一幕,再对比自己与女儿如今的处境,又气又恨。 蒋池雨刚回到店不久,商策就来了。 何灿茹看着商策进入店,透明玻璃窗,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发生的一切。 456.第456章 渣渣送上门?再送她一程(2更) 第456章 渣渣送上门?再送她一程(2更) “蒋小雨,好久不见。”商策是典型的自来熟。 “你怎么来了?” “买。” “送女生吗?关系处于什么阶段,我可以给你推荐下。” “送我妈。” 蒋池雨愣了下,“是阿姨生日?” “那倒不是,我今天把相亲对象气跑了,估计回家少不得一顿毒打,我打算买赔罪。”商策说着,指向一束,“就那个吧,帮我搭配一束。” 他这个新年过得十分不如意。 以前相亲,还能把贺闻礼推出去挡一下,如今人家都要当爸爸了,他这种万年单身狗自然就倒霉了。 商策有时气闷,质问家人:“难道我就是个结婚的工具人?” 结果家人表情一致,好似在说: 你就是工具人! “其实我也尝试过跟谈恋爱,可是那些女人全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要么就是图我长得好看,想睡我……”商策抱怨。 惹得蒋池雨和两个员工齐齐笑出声。 “你们别笑啊,我认真的。”商策叹息。 “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真心喜欢的?”蒋池雨帮他选了一束,修剪枝,正在整理包装。 “遇到过,没追到。” “你帅气又多金,还有女生会拒绝你?” “江晗。” 蒋池雨打包的动作停了下,江晗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厉害强势,漂亮又有能力,加上之前盛书宁婚礼时,江晗特意将自己叫到她身边坐下,帮助过她。 所以她打量了一眼商策,想起之前打牌时某人损自己的话,说道,“说实话,你配不上江小姐。” 商策被气笑了,“蒋小雨,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长得这么帅,怎么就配不上了!” 他说着,还故意凑到蒋池雨面前,让她看得更真切。 蒋池雨后退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你嫌弃我?”商策反问。 “我们池雨姐有男朋友,肯定要跟你保持距离。”店员笑道。 “男朋友?”商策一听这话,瞬间八卦起来,“谁啊?我认识吗?” 毕竟,她年前刚退婚,这么快就有男友,他肯定好奇。 “这是我的私事,跟你没关系。” “虽然咱们在此之前就见过一次,但你可以相信我,我看人眼光还是很准的,你刚跳出一个火坑,再处对象,一定要谨慎。” “现在渣男太多,你长得漂亮又是个小富婆,难免会遇到居心不良的!” “有空,你带他过来给我瞧瞧,我帮你看看。” 蒋池雨懒得理他,把丢给他,指了指一边的二维码,“这是进口,我们是熟人,给你打个折,一共250,付钱吧。” 250? 他怀疑蒋池雨在故意内涵他。 商策还提醒她,“谈恋爱可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财产,千万别被渣男骗身骗心又骗钱。” “你赶紧走吧。”蒋池雨推他出去,真是聒噪。 “我是认真的……” 蒋池雨好不容易把某人送走,这才松了口气,简直聒噪,他一个人一张嘴,甚至比喻叔养的十几只鸟还吵闹。 两人这番举动,落在何灿茹眼里,跟打情骂俏没区别,还特意拍了照片。 当初,她和蒋立松商量,把蒋池雨接回蒋家是为了联姻,她还万般不情愿,如今游走在两个男人间游刃有余,当真是又当又立。 大概并非不愿意,而是眼光高,想攀高枝。 盛家、商家……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自己! ** 翌日便是盛家宴请的日子,气温忽然骤降,零下十多度,所以贺家人提早出发到达酒店。 没想到商策居然也在,同行的还有商家二老。 瞧着贺闻礼与盛书宁恩恩爱爱,再打量自家孙子早已跟贺闻野凑到一起,两人不知八卦什么趣事,笑得前仰后合,盛家二老只觉得头疼。 再一打眼,又瞧着江晗与谢司砚来了。 贺闻礼主动打了招呼,“姐,姐夫。” 随后,两个准爸爸热络交流了一番,商策以为有什么八卦,也跟着凑过去,人家聊生娃,他还听得津津有味。 商家二老连声叹息,贺老宽慰:“急什么,这只能说明小策的缘分还没到。” “要是真遇到喜欢的,很快就会定下来。” “算了吧,这小子别给我惹事就行了,他脑子里整天就捉摸着怎么赚钱,除了上学时追过小晗,就是有次醉酒强吻过一个小子……” 说起这事儿,商老爷子皱了皱眉,看向老友,低声说:“你说,小策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贺老没忍住,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别胡说。” “我认真的,他去的地方,又不是只有男人,亲个女人我还能理解,怎么逮着个小伙子狂吻?结果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简直丢人。” “小策追过小晗,就说明他喜欢女生,你别瞎想。” 说话间,盛家人也到了。 宾客陆续进入包厢,都是熟面孔,气氛倒是不错。 “人来了吗?”喻锦秋看向弟弟。 喻鸿生点头,“刚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已经在路上。” 蒋池雨提前结束店的营业,回家接外婆去酒店,虽然预留了充足的时间,但恰逢晚高峰,还是耽误了不少功夫,好在能赶上。 两人还拎了不少礼物,停好车,急匆匆进酒店时,在大堂里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戴着口罩墨镜,饶是如此,蒋池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何灿茹! 外婆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失。 就是眼前的女人破坏了女儿的婚姻,甚至在她患癌住院时,借着探病为由,上门挑衅,这种毒妇,就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你来干什么!”外婆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却还是下意识把蒋池雨护在了身后,“我警告你,离池雨远一点。” “你好像忘了自己女儿是怎么死的。”何灿茹摘下墨镜,在手里把玩着。 “也是可怜,在蒋家任劳任怨,却还是被蒋立松一脚给踹了,你知道蒋立松在我面前是怎么说她的吗?” 何灿茹靠近外婆,压着声音,“说把她当免费的保姆,生孩子的工具,去外面找女人要钱,玩她……连一分钱都不用。” “你说,她是不是还挺贱!” “你个毒妇!”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生大悲之事,外婆终是没忍住,抬手就打她。 何灿茹身子一歪,就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苦道:“你怎么打人?” 一切发生得很快,当贺凌洲手下的保镖想上去查看情况时, 下一秒, 忽然有几人冲上来,拿着手机对准蒋池雨与外婆,似乎是在进行现场直播。 蒋池雨暗恼,她就知道,何灿茹出来后肯定会搞事,但也没想到会挑这个日子。 何灿茹脸上戚戚然,一副震惊害怕的模样,心下却高兴极了: 把她们母女搞得身无分文,身败名裂。 还想全身而退? 门儿都没有! 蒋池雨虽然气恼,却也不怕她,示意保镖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位女保镖就快步离开。 她甚至冲何灿茹笑了笑。 那笑容,让何灿茹心里发怵。 想起年前下药那晚,她也是这样冲自己笑: 像是,要送她上绝路! 大家别急,明天有加更哈~ 绝对精彩(*^▽^*) 457.第457章 求我打她,上赶着犯贱 第457章 求我打她,上赶着犯贱 酒店大堂,迅速围拢了一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年前蒋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当时何灿茹与蒋立松在派出所大打出手的视频如今还在网上。 而她此时跌坐在地上,红着眼,一副可怜样。 “阿姨,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您女儿,您对我有怨气,我能理解。” “但她得癌症,又不是我造成的,她与立松本就感情不和,你们不能把她的死算在我和女儿头上啊?” “你们想报复,我们认了,谁让这是我欠你的。” “但当年的事,你也不能怪我,我和你父亲是真爱啊。” …… 何灿茹哭得梨带雨,好不可怜。 但每个字都在控诉蒋池雨恶毒,算计她与蒋姝颜,才让她们母女落得这般下场。 “如果你还觉得不解气,打我骂我都行,求你别为难颜颜。” “上次见了你之后,她重伤导致流产,刚做完手术,我只求你给我们母女一条活路。” 她说着,从地上摸爬起来,冲过去,试图拽住外婆,只是蒋池雨动作快些,将外婆护在了身后。 何灿茹抓住她的胳膊,“池雨,阿姨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我给你磕头了!” 她说着,竟又噗通一声跪下。 以头磕地,嘴里还不断说着求她放过。 “你……”外婆气得恼火。 怎么会有如此下贱之人。 大过年的,简直晦气。 蒋池雨握了握外婆的手,示意她冷静些。 可她要如何冷静,当年,这个女人就是主动找到自己女儿,带着蒋姝颜,说她与蒋立松是真爱,让女儿退出,成全他们。 也是这般,又哭又跪。 如今,居然又开始故技重施。 周围人已开始指指点点。 近来,蒋家出了太多事,傻子都能看得出,这位看似单纯良善的蒋大小姐,绝不无辜,但何灿茹来者不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蒋家内斗而已,他们只乐得吃瓜,瞧个热闹。 而此时的现场直播,弹幕上,几乎都是指责蒋池雨的。 弱者似乎很容易博得同情。 【都给她磕头了,这后妈再有错,也付出了代价,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蒋姝颜居然流产了?听这语气,似乎是蒋池雨害的,居然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那也是她活该,你们该不会忘了,这何灿茹跟她女儿都是小三。】 …… 而此时的包厢内,盛家宴请的宾客基本都已到场。 盛家今日是东道主,除了盛庭川,几乎都带了礼物,这让众人狐疑,因为不知内情,还笑着询问盛家二老:“这是准备送给谁啊?”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还有谁没来吗?” 因为客人基本都已入座,主桌只坐了盛家与贺家人,却还余了两个空位。 就连与盛家交好的商家人都没坐主桌。 这两个位置,显然是要留给更重要的人。 喻锦秋笑着,“应该快到了。” 而此时,贺凌洲手机震动,收到下属打来的电话,脸色微僵,刚给盛庭川使了个眼色,结果商策这个大嘴巴,不知从哪个群里看到消息,“我去,楼下有热闹看!” “小策!”商家老爷子眉头直皱。 年纪不小了,怎么都改不掉爱吃瓜看热闹的习惯。 “你能不能稳重点,什么热闹这么好看。” 商策直接伸手,指了指坐在另一桌的盛书宁,“是嫂子的朋友出事了。” 盛书宁愣住,“我的朋友?” “蒋池雨啊!” 因为上次聚会,就是盛书宁邀请了她,想来关系应该不错。 此言一出,盛书宁都没太大反应,倒是盛庭川与喻鸿生齐齐变脸,忽得站起来,惹得所有人诧异。 “她出什么事了?”喻鸿生皱眉。“她那恶毒后妈找到她,此时正闹着,说来也巧,就在我们吃饭的酒店大堂。”商策如实回答,“有人开了直播,网上都闹开了。” 喻鸿生没作声,快步离开包厢。 盛庭川紧随其后,盛家众人互看一眼,也往外走。 “我也去看看。”盛书宁起身,贺闻礼自然要跟着,有热闹瞧,怎么少得了贺闻野。 而商策从位置上跳起来,“我担心嫂子出事,我也去看看。” 商家二老脸都黑了。 盛书宁自然有贺闻礼照顾,需要你担心什么! 一时间, 包厢内少了半数人。 —— 而此时的大堂内,何灿茹还在磕头。 额头都磕红了,工作人员上前劝阻搀扶,也被她推开。 “池雨,只要你肯放过我们,就算让我今天磕死在这儿,我也愿意。” 蒋池雨没作声,只是睨了她一眼,“真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求你放我们一条活路。”何灿茹跪在地上,仰头看她。 “你刚才说,打骂都行?” 何灿茹刚点了下头…… 却没想到, 下一秒, 蒋池雨竟忽然抡起手臂, 扬手, “啪——”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落下打在她脸上,打得她措手不及,就连几个拿手机直播的人都被吓得心头狂跳。 何灿茹毫无防备,这巴掌打得极重,导致她半张脸迅速充血红肿。 鲜红的指印落在脸上,伴随着火辣的刺痛感。 一巴掌,似乎并不解恨。 蒋池雨再度扬手,一巴掌还没落下,何灿茹本能想躲,下巴却忽然被她捏住,用力捏紧,力道极重,指甲甚至掐进肉里,疼得她闷哼出声。 指甲硬生生掐入皮肉中,让她倒吸口凉气。 “是你自己说的,打骂由我,你躲什么?” “难道说,你只是随口说说,以为这么多人在,我不可能动手?故意来道德绑架我?” 何灿茹呼吸一紧。 这小贱人,果然比她那死人母亲难缠百倍。 “池雨,我是真心道歉的,你想打就打,我保证不躲,都是我活该。” “大家都听到了吧,不是我想动手,是她自己上赶着犯贱!”蒋池雨说着,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抬手,对准她的脸,又是狠狠一记掌掴。 这一下, 打得何灿茹身子趔趄,摔倒在地。 她心里是高兴的。 打吧,打得越狠越好,现场直播,全国这么多人在看,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何灿茹心里清楚,她是小三出身,不可能借着一次直播洗白。 但她要把蒋池雨拖下浑水。 她跟女儿已深陷泥潭,又怎么可能让她不染半分淤泥。 要脏,一起脏, 要死,一起死! 反正她已经身处地狱,就绝不会让她好过。 事情闹大,她三天两头搞一场直播,如今这社会,有流量就有钱,黑红也是红,还可以借此恶心蒋池雨,逼她再吐出些蒋家的财产,一举几得。 而贺凌洲派过去的保镖,此时也已回来,将一摞文件递给蒋池雨。 她只拿了其中一份,“其他的,分发给大家看看看吧。” 何灿茹不解,但她明显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变得越发古怪诡异。 而蒋池雨则笑着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何姨,看看吧。” 何灿茹满脸困惑,接过文件后,瞳孔倏地放大,浑身巨震。 我来啦,今天一共5更哈~ 458.第458章 勾魂索命,将她彻底碾成泥(2更) 第458章 勾魂索命,将她彻底碾成泥(2更) 文件内的纸张上,打印着许多照片,从照片画质看得出,有年代感了,上面,全都是何灿茹与不同男人的合照。 衣着暴露,搔首弄姿。 看背景,大概是八九十年代的夜总会。 “我去,我只知道她是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没想到是坐台小姐出身。” “年轻时玩得挺啊。” “蒋立松知道吗?” “我估计不懂,蒋家那时候有钱有势,蒋家二老还是要面子的,怎么会允许一个小姐进门。”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何灿茹脸色难堪。 她怎么都没想到,蒋池雨手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近三十年前的照片,居然都能被她找到,她从地上爬起来,“假的,照片都是合成的!” “蒋池雨,我已经被你害得身败名裂,你还想怎么样?” “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是非要逼着我去死吗?” “我逼你?”蒋池雨低笑,“你不如往后面翻一翻,如果说以前的照片是合成的,那现在的呢?” “你口口声声说对我父亲是真爱,为什么会去会所找男模?” 众人往后一翻, 果然有何灿茹与男模的照片。 模样亲密,姿势不堪。 众人恍惚想起,当时何灿茹与蒋立松在派出所厮打时,她曾说,每日都让人炖汤给他滋补,要不然,他在床上都坚持不了一分钟。 “我去,这何灿茹果然是厉害。” “都一把年纪了,还找男模?” …… 议论纷然,大家似乎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关注点都在何灿茹的私生活上。 蒋池雨只冷声一笑,“你如果觉得照片都是合成的,可以报警,告我造谣诽谤。” 她清楚,跟何灿茹争辩,没意义。 倒不如告诉所有人,她从根上就是烂的。 一个十足的烂人,她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你到底想干嘛!”何灿茹狠声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蒋池雨缓步朝她靠近。 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只是眼底的寒意却比外面的冷风还要凉薄几分。 “何灿茹,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只要你跟蒋姝颜安分守己,别招惹我跟外婆,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偏偏要凑到我跟前恶心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故意找人直播,存了什么心思,真以为我不懂?” “无非是想装可怜卖惨,借舆论施压,从我这里捞钱。” “不、不是这样的!”何灿茹心思被揭穿,心下暗恼,却又不能挑明了说,只能矢口否认,“我要的不是钱,只求你放过我们母女。” “我何时为难过你们?”蒋池雨反问。 “从始至终,我从没主动找过你们,蒋姝颜流产,是她主动去马场找我,被马给踹了,与我无关,这件事派出所有备案。” “还是说,你质疑警方的调查结果,觉得我手眼通天,能买通警察?” 何灿茹气得咬牙。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蒋池雨如此伶牙俐齿! 从她回到蒋家开始,都是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就连年前安排她与田总相亲,出事前,她都一副低眉温驯的做派。 言辞忽然如此犀利,倒是让她措手不及。 “我不是那个意思!”何灿茹急忙否认,“我怎么可能怀疑警察。” “今天,也是你主动上门,又哭又闹,还求着我打你。” “一直说我不放过你,难不成我是什么黑.社.会?国家扫黑除恶这么多年,你当警察是摆设吗?” 这话一出,何灿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她怎么敢质疑警察。 短短几句话,众人看她的眼神早已变得不寻常。 蒋池雨嘴角微翘,笑容嘲弄。 “你无辜,你弱势,我就该让着你吗?” “就算我想报复你,又有什么错?你当小三时,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何灿茹手指捏紧。 直接狠狠掐进肉里,似乎也不觉得疼。 “你如果真想死,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跳河、跳楼都随你,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说我想逼死你?你有本事就去死啊!” “到底是小姐出身,手段总是这般不入流。” “何灿茹,你这招,我是孩子时就见识过了,我母亲性格软弱,可以轻易被你拿捏,我那时太小,不知该怎么做。” “但我现在长大了,你还想故技重施,把我拖进泥潭?简直做梦!” 蒋池雨靠近她,压着声音。 她呼出的气息是热的,可落在何灿茹脸上,却冰冷异常。 就好似淬了毒, 将她周身封住,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游走全身,让她浑身俱是凉意。 “何灿茹,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钱,放心……我就是全都捐了,施舍要饭的,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你就不怕整天挂在热搜,被人议论?”何灿茹咬牙。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你……” “我手里还有不少你女儿出去乱搞的证据。” “你威胁我?”何灿茹身子一僵。 “不是威胁,是友好协商,你要是再敢去我外婆面前晃悠,明天蒋姝颜的那些照片就会出现在所有人的手机里。” 何灿茹压根没想到蒋池雨手中还有底牌。 她本以为借着直播造势,蒋池雨要面子,总能被她拿捏一二,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多年前的事都能被翻出来。 更想不到,会把女儿也拖下水。 “我本不想把你们母女的所有事都抖出来,能把你们打入尘埃,你信不信……” “我也能把你们彻底碾成泥。” 蒋池雨声音压得极低。 好似来自地狱,是来勾魂索命。 “对了,蒋姝颜……”蒋池雨低笑,“真是父亲的女儿吗?” 何灿茹呼吸一窒,被气得浑身颤抖。 “蒋池雨,你要是敢把我女儿的事抖出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有什么脸说我女儿?难道你冰清玉洁?” “看来,你是不打算跟我友好协商了,你可别怪我。” “你……” 何灿茹恼羞成怒,伸手就想打她! 却被一声呵斥吓得浑身激灵。 “你在干什么!想打人?简直放肆!” 那人声音沧桑低哑,何灿茹转头就对上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眸子。 目光锋利如刀,尤其是脖颈处那道疤痕,更添戾气。 是喻鸿生! 而紧随而至的一行人,阵容更是豪华。 459.第459章 疯狗乱咬,想当盛家少夫人?(3更) 第459章 疯狗乱咬,想当盛家少夫人?(3更) 众人纷纷往边上腾挪,给他们腾位置,何灿茹被喻鸿生的眼神吓到,呼吸微喘,悬在半空的手,又悻悻然落下。 “喻先生,我们的家事,您好像不该插手。”何灿茹也是仗着在现场直播,努力鼓足勇气。 “且不说你与蒋立松已经离婚,就算你还是她的后妈……”喻鸿生冷声道:“如果我非要管这件事呢?” 语气嚣张,眼神锐利中透着丝挑衅,好像在说: 你…… 能奈我何? 气质凛然,十分狂悖。 何灿茹被一噎,“您、您怎么不讲道理!” 喻鸿生只笑了笑,“像个泼妇般,大庭广众撒泼打滚,跟你这样的人,我需要讲道理?” 贺闻野也跟着附和,“就你这演技,还好意思让人直播来卖惨,简直是侮辱全国观众的智商,自己当小三,带坏女儿,装什么无辜。” “蒋小姐,你就是笑脸给对了,把某些人惯得全是病。” “对付她这种人,你就该撕烂她的嘴。” 何灿茹气得脸色血色尽褪,导致指印越发清晰,“你……” 她不敢骂贺闻野,只能说道,“多管闲事,你有没有教养。” 此时,贺闻礼冷声说了句: “我们贺家什么教养,轮得到你来说?” 何灿茹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脸涨得一片血紫色。 盛书宁站在不远处,冲蒋池雨招手,示意她赶紧到自己身边。 而此时还在直播的几人,减轻是不变,也纷纷放下手机,准备开溜,却被蒋池雨的保镖给拦住了去路。 “你们干嘛?是她钱雇佣我们来直播,就算出事,也跟我们无关啊。” “就是,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直播而已,又没掺和这件事。” …… 那几人七嘴八舌,就把何灿茹给撂了。 本就是她自导自演,明眼人心里都有数,蒋池雨今日是来赴宴,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还惊动了这么多人,心下过意不去,不想跟她纠缠。 她扶着外婆,打算离开。 商策此时却注意到了大家手里拿着的文件。 他凑过去看了几眼,咋舌道:“一把年纪,玩得真啊。” “行了,走吧。”盛庭川说话时,又深深看了眼何灿茹。 眉眼锋利,警告意味十足。 而喻鸿生此时则笑着走到外婆身边,跟她客气打了招呼,甚至主动搀扶她,惹得众人诧异不已。 “喻总性格是出了名的古怪,今天倒是奇怪。” “上次盛世年会那天,蒋家出事,喻鸿生也在场,看模样,与蒋池雨有些私交。” “今晚盛家在这里宴请,看来蒋小姐出现在这里,是来赴宴的,看样子,可能是盛家的座上宾。” “入了喻鸿生的眼,这蒋小姐的好日子在后头呢?这何灿茹也是脑子被驴踢了,回头有她受的。” …… 何灿茹此时狼狈得像个小丑。 她本以为蒋池雨会像她母亲一样妥协,但自己多年前的事被挖出来,又被她以女儿相威胁,乱了阵脚。 此时,瞧见盛庭川与商策,她手指紧握成拳,看着准备离开的一行人,忽然高声道:“蒋池雨!你给我站住。” 众人没理她。 毕竟,谁会搭理一只狂吠乱叫的狗。 也就商策这个爱看热闹的,回头说了句:“不要仗着自己脸皮厚就为所欲为。”他看了眼酒店保安,“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她拖走啊。” 酒店工作人员早就想动手了,只是碍于刚才在直播,担心某人忽然倒地,一哭二闹三上吊,颠倒黑白,舆论对酒店不利。 正当保安要动手时,何灿茹又吼了一句: “蒋池雨,你别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 “是,我当小三不要脸,没教育好自己的女儿,所以落得这般下场,是我们活该,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喻先生,你真以为她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小白,觉得她可怜,所以帮她,怜惜她?” “你怕是不知道,她私下跟多少男人勾勾搭搭。” …… 蒋池雨深吸口气: 疯狗! 何灿茹直接看向她的外婆,“老太婆,你应该很厌恶小三吧,可是怎么办呢?你的好外孙女,可同时吊着好几个男人。” “你、你胡说!”外婆怎么忍得了这种话,气得浑身发抖。 盛书宁实在听不下去,“何女士,注意你的言辞!” “贺太太,你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不知人心险恶啊。” “你刚才还招呼她过去,看来你们应该很熟,你把她当朋友,可人家拿你当跳板!”何灿茹笑得放肆。 反正她的老底都被蒋池雨给揭了,她也在乎其他的。 要死, 也要拉着她垫背! 此言一出,原本已平静的人群又瞬间议论起来。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在说蒋池雨跟不同男人关系暧昧,甚至还想借盛书宁攀高枝。 蒋池雨简直要被气笑了。 真是疯狗乱咬。 “何灿茹,你当真以为我不打女人?”喻鸿生为今天的认亲宴,筹备良久,也万分期待,如今却被她搅得没了心情。 “喻先生,我也是好心提醒,你身边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何灿茹冷笑,“她在蒋家蛰伏隐忍这么多年,最后蒋家没了、公司没了,说家破人亡也不为过吧。” “而她呢,全身而退不说,还拿走了全部财产,这份心机谋略,您跟她走得近,就不怕她另有所图?” “您无儿无女,只怕她惦记着你的那点财产呢!” 蒋池雨无奈,“何灿茹,闹够了吗?” “我跟喻叔只是正常来往,从没想过惦记他的任何财产,关于这点,我甚至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做出保证和承诺。” 何灿茹表情癫狂,“是啊,喻先生的那点财产你怎么瞧得上。” “你惦记的更多,你想要的……” “是做盛家少夫人!” “你是惦记上小盛总了吧。” 一语落下,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蒋池雨与盛庭川身上逡巡打量。 说实话, 很般配。 喻鸿生表情瞬间冷肃,那双本就凌厉若鹰隼般的眸子,此时更是犀利到骇人,紧盯何灿茹,警告道:“何女士,流言猛于虎,请你慎言!” 众人震惊诧异,似乎都没把盛庭川与蒋池雨联系到一处。 贺闻礼只清了下嗓子,看了眼自家大舅哥。 他面无情绪,只是…… 他怎么觉得,某人在暗爽! 460.第460章 小盛总:不清白,就是喜欢她(4更) 第460章 小盛总:不清白,就是喜欢她(4更) 商策更是吃惊地张大嘴巴,恍惚想起上次聚会打牌,盛庭川忽然出现,还攻击他,说他菜。 原来,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而何灿茹看着众人震惊诧异的模样,尤其是蒋池雨表情也终于松动,她笑出声。 终于, 戳到了她的痛处。 “蒋池雨,你总说,我跟我女儿不要脸,你有什么好货色,你敢跟我说,对小盛总没有任何私心?” 喻鸿生转头,打量她。 眼神紧紧跟随,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不字,可短短数秒,从她的肢体表情就猜得出大概。 一瞬间, 好似被雷劈中。 他深吸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外甥。 盛庭川只看向何灿茹:“我单身未婚,蒋小姐单身未嫁,即便我们之间有什么,那又怎么样?难不成正常恋爱交往也是不要脸?” 喻鸿生只觉得脑袋昏沉。 自己看着长大的外甥,如果他跟蒋池雨之间没什么,会直接挑明了说,断不会说什么【即使我们之间有什么】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所以…… 这些天,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何灿茹笑得张狂,“正常交往肯定没什么,但蒋池雨这个贱人,她脚踩两只船!” “因为……” “她还跟商策不清不楚!” 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商策,忽然被点名道姓,人都傻了。 什么意思? 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特么一个大龄未婚单身狗,被家里催婚已经够惨了,他就是来吃个瓜而已,没想到…… 自己竟成了瓜。 盛庭川一记冷眼扫过去,商策人都麻了,看向何灿茹,“你特么胡说什么,我跟蒋小姐清清白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不清不楚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什么?” “你们前两日还在店里,拉拉扯扯,打情骂俏。” “……”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商策身上,他恨不能一头撞死,“什么拉扯,简直可笑,我只是路过,刚好去她那里订束而已。” “真是人的心思龌龊,看什么都觉得脏。” “我甚至可以当众发誓,我跟蒋小姐之间十分清白,否则,我一辈子单身,再说了,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为了拉她下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你说我们有关系,请你拿出证据!否则……” “今天这事儿,别人不追究,我也会跟你耗到底。” 商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众人自然相信。 京圈所有人都知道,商策心里…… 只有赚钱! 何灿茹一听这话,有些急了,“不可能,你们绝不清白!” “大婶,我要证据!” 商策直接将手里拿着的文件甩在她脸上,“像你照片里这样的证据,你有吗?” “红口白牙,张嘴就来。” “还脚踩几只船,怎么着,我和盛庭川看起来像弱智吗?会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还是在你眼里,我和他都是傻逼?”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盛庭川与商策都是洁身自好之人,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又怎么会忽然间都成了蒋池雨池塘里的鱼。 造谣这种事,未免离谱。“我看她这后妈简直是疯了,为了给蒋小姐泼脏水,甚至把小盛总和商家小爷都拉下水。” “胆子可真肥,现在好了吧,连商家都得罪了。” “这蒋池雨就算有手段,难不成还能在盛家、贺家与商家的眼皮底下,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连造谣的水平都如此低劣,粗鄙不堪。” “被这种后妈纠缠,蒋小姐也真是可怜。” …… 重口铄金,积毁销骨。 何灿茹是又急又恼,她是实在见不得蒋池雨过得如此顺风顺水,手里没掌握实时性的证据。 只是她此时敏锐察觉,商策否认了。 可是…… 盛庭川没有! 所以她话锋一转,直接看向盛庭川,“小盛总,你敢说,跟蒋池雨之间清清白白?” 盛书宁握住自家先生的手,压着声音:“我怎么觉得,我哥跟蒋小姐之前有情况?他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她?” 贺闻礼:“他全身上下,嘴最硬。” “……” 喻鸿生则紧盯着自家外甥,浑身紧绷。 他近来被认亲的喜悦冲昏了脑袋,此番冷静下来,已敏锐察觉了些异常,瘦削冷厉的脸上,脸色微白,表情甚是吓人。 甥舅目光对视。 空气一时间都变得滞涩稀薄。 蒋池雨则给盛庭川递了个眼色,今晚这事儿已经够乱了,她与盛庭川并未真正确立恋爱关系,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所以冲他使眼色,让他注意措辞。 结果,他轻飘飘的丢下一句: “我们之间确实不清白。” 此言一出, 又惹得全场死寂。 众人只在心里说了句: 卧槽! 竟是真的? 他承认了? 何灿茹放肆大笑,“大家看到了吧,我就说嘛,他们之间绝不清白!难怪之前你那么帮她!” “你到底在得意什么?”盛庭川看她的眼神,尤若在看一个智障,“男未婚女未嫁,我追求她,正常交往,有这么见不得人?” “喜欢的姑娘被人欺负,我帮她怎么了?” “我就是喜欢她,那又怎么了?” 盛庭川语气随意自然。 是啊, 到底怎么了? 是不道德,还是犯了法? 何灿茹没想到盛庭川会如此轻松承认这件事,这让她无法接受,当了这么多年蒋夫人,因为是小三出身,经常遭人冷眼,与金家联姻,她是想把自己女儿推上位,结果…… 金夫人一眼就相中了蒋池雨。 如今,竟连盛庭川都亲口承认喜欢她! 她表情变得狰狞而诡异,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而剧烈颤抖:“不、不可能,她不配,配不上你的喜欢。” “不配?”盛庭川勾唇轻翘。 一笑,便风华无二。 他看向蒋池雨,“她很好,我倒觉得喜欢上她,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是被她勾了魂,喻先生,难道你也觉得她配得上盛家!”何灿茹看向喻鸿生,眼神透着希冀。 正常来往,与结婚那可是两码事。 在她的认知里,越是有钱的,越是讲究门当户对。 喻鸿生刚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他还没接受干女儿有可能变成外甥媳妇的事实。 461.第461章 甥舅眼光一致,盛家相看儿媳?(5更) 第461章 甥舅眼光一致,盛家相看儿媳?(5更) 何灿茹的话,将他游离的神智拽回来,他此时胸腔还剧烈震动着,却还只能克制着情绪保持冷静。 目光锋锐地打量了一眼何灿茹:“我觉得她很好。” “你们都被她骗了,我落得这般下场,全都是因为她!” 喻鸿生低嘲:“何女士,你怕是忘了,你出事那天,我就在现场,药是从你包里被翻出来的,你跟那位田总翻云覆雨,无数人都看到了。” “怎么?是她逼你?” “别扯什么下药,无法反抗,别为自己的意乱情迷找借口。” “我只看到一个小姑娘被逼无奈,才奋起反抗。” “我活到这把年纪,是人是鬼我分得清,我外甥想跟谁好,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何灿茹没想到这甥舅二人都如此维护蒋池雨,气得要命。 她明白, 有盛家护着,她再也动不了蒋池雨。 自己与女儿声名狼藉,蒋姝颜流产,又断了肋骨,如今还躺在医院半死不活,这贱人却混得风生水起。 这让她如何容忍!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她忽然朝着蒋池雨冲过去,眼底充血,那架势…… 像是要杀人! 蒋池雨护着外婆,而盛庭川则伸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后扯。 李垲离得最近,刚要上前,只见从一侧窜出来两个身着黑衣的壮汉,其中一人跨步上前,一脚就踹在她腿部,生生将她撂倒在地。 “嘭——”身子撞地,一声闷响。 撞击声听得人心头直跳。 还打翻了一侧的白瓷。 瓷瓶碎裂,叮当作响。 另一个黑衣人上前,将她双手反剪于身后,膝盖抵在她后背,另一只手则按住她的头,将她的脸死死固定在冰凉的地板上。 动作极快,下手又狠。 甚至没给何灿茹喘息说话的机会。 她竭力挣扎,却如蝼蚁撼树。 此时,酒店经理快步走来,看向蒋池雨,鞠躬致歉,“实在抱歉,是我们安保疏忽,给您带来的不便,还请您见谅。” “没关系,事情是因我而起,也给你们营业造成了困扰。”蒋池雨悻悻笑道。 她可以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尤其是喻鸿生,离得近。 那双厉若鹰隼般的眸子,直勾勾打量她。 看得她心慌。 “为了弥补,我们少爷吩咐了,您以后再来消费,终身免单。”经理说着,示意黑衣人将何灿茹带走。 一出戏,已收场,看热闹的众人陆续离开。 也有佯装玩手机的,注意力却始终落在盛庭川与蒋池雨身上。 喻鸿生转头,视线往下,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问了句:“你们在交往?” “目前还没有。”盛庭川回答。 “那就把手松开,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 盛庭川皱了下眉,舅舅刚才还帮自己说话,怎么忽然又变了脸? 哪个环节出错了? “喻叔,不好意思,还惊动您亲自过来一趟。”蒋池雨觉得麻烦了他太多次,挺不好意思。 喻鸿生面对她,神色稍缓,“你是我的客人,这都是我该做的,先去包厢吃饭吧。” 一行人前往包厢,贺闻礼提醒弟弟,“最近,离舅舅远一点。” “为什么?”贺闻野常去陪他出门打鸟。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弟弟。” 贺闻野一脸懵逼。 不想失去他? 大哥对他感情这么深? —— 而几分钟前的包厢内 喻锦秋还在跟梁嘉因说话,说如今最操心的,就是儿子的终身大事。 贺浔并未跟去看热闹,闻言,说了句:“也许他的缘分,很快就到了。” “那就借你吉言,不过我们家今天确实有其他喜事。” “喜事?”苏衔月好奇。 喻锦秋本就喜欢她,靠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苏衔月满眼诧异,她早就听闻蒋池雨的名字,本就对她好奇,想见见她,没想到喻鸿生要认她当干女儿。 结果, 就有消息传来。 说盛庭川当众承认喜欢一个姑娘。 “他说喜欢谁?”喻锦秋满心欢喜,还觉得不枉自己年初一天未亮就起床去抢头香,没想到真的让自己给求来了。 “蒋小姐。” 喻锦秋愣了好久,“哪位蒋小姐?” “蒋池雨。” 她脸上笑容僵住,一整个人大无语。 这混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明知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不是故意搅局吗? 完了,弟弟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小辈,想认她当干女儿,这事儿闹得…… 苏衔月原本听到师兄说有喜欢的姑娘,还欢喜好奇,听到名字后,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惹得贺浔眉头直皱,给她递了张面纸,“师兄有喜欢的姑娘,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完了,太可怕了!” “什么完了?” “都说外甥像舅舅,没想到看人的眼光都出奇得一致。” 贺浔多敏锐,立刻捕捉到重要信息。 尤其是联想到今日的宴请布置,据说是喻鸿生全程盯着的,如此上心,肯定是另有目的,主桌两个空位…… 他瞬间明白了些事情。 而今日在场的都是人精。 他们猜不到盛家今日宴请的目的,但想着盛家准备了礼物,又瞧着蒋池雨也到了包厢,今天请的都是熟人,蒋池雨与她外婆在这个圈子里算是生面孔…… 而且两人的位置还在主桌。 难道, 这是盛家特意相看儿媳的? 所以才备了礼。 大家嘴上不说,可看向盛家众人的目光,几乎都在说: 恭喜啊! 盛庭川明显感觉到爷爷奶奶与父母、舅舅神色不对,尤其是自家父亲,想刀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盛懋章深吸口气,心下暗恼: 逆子啊! 盛庭川不解,自己做错什么了? 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总觉得好似深陷一个巨大且致命的修罗场内。 贺家二老佯装喝水,他俩原本是今晚认亲的见证人,还特意给蒋池雨准备了一份见面礼,目前这状况,有一丢丢小尴尬啊。 只有贺浔靠在盛庭川耳边,低声说:“我有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 “你舅舅原本今晚可能是想认蒋小姐当干女儿的。” 盛庭川呼吸扎紧,“贺浔,你别开玩笑。” “你最近忙着追媳妇儿,怕是智商都追没了,这么大的事,我不信家里没通知你。”贺浔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啊,自求多福,尤其是喻先生的眼神,像是要一枪崩了你。” “不过你放心,叫你声师兄,如果你真的出事,我会找一块风水宝地,挑个良成吉日,把你厚葬的。” 盛庭川深吸口气,看向舅舅时,喻鸿生竟破天荒地冲他一笑,好似在说: 好小子, 干得漂亮! 他小时候曾说要放鸟回天空,把舅舅养的十几只鸟都放飞了,那时候舅舅看着空荡荡的鸟笼,也是这般冲自己笑的。 然后, 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挨了顿“毒打”。 此时,一股寒意,慢慢浸满全身。 小盛总:这事儿吧,不怪我。 舅舅:怪我?之前跟你说话时,你魂儿都飞了吧。 小盛总:嗯。 舅舅:(╯‵□′)╯︵┻━┻ 贺浔:【前排嗑瓜子】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 462.第462章 修罗场,有人恼得想杀人 第462章 修罗场,有人恼得想杀人 包厢内,众人齐聚,气氛却莫名有些诡异。 蒋池雨感觉尤其明显,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飘飘忽忽的,最终还是会定格在自己身上。 刚才出了事,加上盛庭川当众表白,好似盛家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寻常。 诧异、探究、打量…… 这让她莫名心慌。 她与盛庭川家世背景悬殊太大,还有蒋家留下的烂摊子和一个生病的外婆,而且算计亲爸与后妈、继妹时,盛世的律师全程参与,她做的那点事,盛家人定然都懂。 她可不是单纯的小白,估计与盛家挑选儿媳的标准,相距甚远。 “……听说您长期在吃药,食物方面有什么忌口的吗?”盛老太太笑着打破,看向外婆。 “不能吃辛辣的。” “庭川,你派人去说一下,让他们做菜时注意些。”老太太看向孙子,又瞥了眼茶壶,示意他懂事、机灵些。 盛庭川被贺浔所说的认亲一事,惊得愣在原地数秒。 奶奶提醒,方才起身,端茶倒水。 “我自己来,不用这么客气。”外婆也是刚知道盛庭川喜欢自己外孙女,又惊又喜,却也担心盛家人不同意,心下忐忑。 “他一个小辈,让他忙活吧,咱们说会儿话。”喻锦秋笑道。 她说着,又看了眼女儿。 盛书宁会意,直接把蒋池雨拉到自己与苏衔月身边坐下,同龄人,有共同话题,也避免她太过紧张。 苏衔月跟她是第一次见,自我介绍后,三人就随意聊着天。 但蒋池雨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喻锦秋在桌下,踢了下弟弟。 眼神暗示: 克制、冷静、保持微笑! “姐,我想出去透口气。”喻鸿生瞧见自己这天杀的外甥,就恨不能上去踹他两脚。 喻锦秋靠近他,压着声音,“你没看到那丫头很紧张吗?是你邀请她来的,你要是走了,她心里怎么想?” “可是我……” “笑一个。” 喻鸿生只觉得脑子嗡嗡疼。 他性格孤僻耿直,逢场作戏这套,始终学不会。 让他配合演戏,难如登天。 “虽然身份不一样,但兜兜转转,始终在我们家,她和庭川这事儿能不能成,都丝毫不影响你把她当女儿疼爱,当她的娘家人。”喻锦秋知道弟弟固执,低声劝慰。 “等今晚回家,我肯定好好教训一下那臭小子。” “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你的眼光是真不错,这丫头肯定是特别好,才会让你和庭川都瞧上了。” …… 关键是,盛懋章此时低声插了一句话: “庭川今天是当众承认喜欢她,以她对待金家的态度,无论她跟庭川结局如何,你再想认她当干女儿,只怕也不会同意。” 为了避免被人议论,以蒋池雨的性格,肯定会疏远他,最多就是把他当个普通顾客和长辈。 所以, 想留下她最好的办法就是: 促成她跟自家外甥。 喻鸿生想到这一层,只觉得脑袋都炸了,而此时盛庭川拿着茶壶,刚好走到他身边,“舅舅,喝茶。” 他没作声,只是瞥了眼自家外甥。 眼神如刃,打量他,似乎在琢磨该从哪里下手宰了他,才能泄愤。 “我忽然想起,咱们甥舅很久没谈心了。”喻鸿生摩挲着茶杯,声音压得低。 盛庭川悻悻笑着。 谈心?从小到大,他俩谈过心? 喻鸿生是那种能动手就绝对不会多说半句废话那种,年轻时脾气更暴,甥舅俩独处,他多说半句话,都会被嫌弃话多。 舅舅该不会想私下弄死他吧。 “舅舅,该喝茶了,不然茶快凉了。”盛庭川岔开话题。 瞧着喻鸿生端起杯子喝了大半杯茶,感慨道: “茶没凉,但是……” “我的心,” “凉了。” 盛庭川错愕。 喻锦秋离得近,作为亲姐,实在没忍住,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惹得喻鸿生脸都黑了,“姐。” “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喻锦秋努力憋着笑,提醒弟弟,“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持微笑,事后你想怎么收拾庭川都行。” 但现在蒋池雨跟她外婆都在,不能让她们尴尬。 道理喻鸿生都懂。 努力、克制! 当他目光与蒋池雨对上,冲她笑了一下时,让她稍稍宽心。 其他客人见状,心下狐疑。 总觉得气氛奇怪,偏又说不上来。 只有商策还在关心蒋池雨今晚免单一事,追着贺闻礼嘀咕,“老贺,刚才那个经理说,是少爷吩咐,给蒋小姐终身免单,是不是说明那家的少爷就在这里?” “你又想干什么?” “谈生意啊!” “你脑子除了赚钱,还有其他的吗?” 商策一听这话,瞬间急了,“赚钱不积极,那是脑子有病,我听说他家低调,但是巨富,可能比谢家还有钱。” “然后呢?” “你见过吗?认不认识这家人?” 贺闻礼摇头。 “我还想说,如果你认识,帮我引荐一下。”商策咋舌,“听说这家的少爷二十五六,年纪不大,应该很好忽悠。” 贺闻礼低笑,“忽悠?你小心被揍。” 商策只笑了笑,还在盘算着如何赚钱,感慨道:“听说这家的少爷身边总有美女作陪,可惜啊……” “我不是女儿身。” 贺闻礼都无语了,搞不明白他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 盛家都是体面人,没提今晚发生的事,甚至没追问她与盛庭川的关系,但蒋池雨心下忐忑,所以用餐结束后,就打算离开,却被喻鸿生拦住去路。 “喻叔,您还有事?” “过年嘛,没给你准备什么红包,这是礼物。”喻鸿生说着,将一个盒子递给她。 “这我不能收。” “长者赐不可辞。” 蒋池雨犹豫着,道谢接过,盛家其他人顺势也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出去。 这让蒋池雨受宠若惊,又满脸茫然,毕竟今晚来的小辈很多,却只有她收到了礼物。 “我送你。”盛庭川直言。 “谢谢,我开车来的。”蒋池雨婉言谢绝。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盛家人估计也有话要跟盛庭川说,她也需要冷静下,好好梳理下两人的关系该何去何从。 463.第463章 拖小叔下水,是个不中用的(2更) 第463章 拖小叔下水,是个不中用的(2更) 盛庭川没多说什么,只是观察她的表情,心下忐忑。 难道…… 自己今晚当众说喜欢她,让她不喜或为难了? 她该不会因此拒绝自己吧? 所以蒋池雨并未久留,而其他宾客也陆续离开。 只有盛家与贺家人去了一侧的贵宾休息室,商策这个厚脸皮的还想凑热闹,被商老爷子踹了脚,让他赶紧滚蛋。 商策还给贺闻野递眼色: 好弟弟,有八卦记得跟我说啊。 商老爷子头疼得要死,离开包厢还不停嘀咕:“小策,你年纪也不小了,能不能稳重点,你多跟闻礼学学。” “爷爷,他都是装的,你知道他私下什么样吗?连嫂子都是他骗来的。” “好歹人家骗了个媳妇儿回来,你呢?” “我怎么了?” “喝醉酒,居然逮着男人亲,简直是家门不幸!” “爷爷!” 商策吓得惊慌失措,看向四周,确定无人才压着声音,“这事儿难道很光彩吗?您干嘛又提起来!” “有脸做,还不许我说?当时那小子怎么没把你揍死。” “您是我亲爷爷吗?” “你可别忘了,你至今都没找到人,跟人家说声对不起。” “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渣男。” “我……” 爷孙俩拌嘴,商老太太则不断摇头。 待三人离开后,从一侧才走出几个人,为首的人盯着三人背影看了良久,才吩咐手下,将今晚大堂发生的事,舆论方面控制在最小。 又是终身免单,又帮蒋池雨平息舆论,惹得手下忍不住嘀咕:“少爷,您该不会想跟小盛总抢人吧?” 那人脸都黑了。 ** 而此时的盛庭川正接受三堂会审。 也是这时候,贺家其他人才知道喻鸿生今晚是打算认蒋池雨当干女儿,大家心下诧异,却也没表现出什么,只有贺闻野嘴巴张大,惊得半天没合拢。 难怪大哥说,离喻家舅舅远点。 所以他一个闪身,躲到了嫂子身后。 盛庭川深吸口气,开口道,“舅舅,您想认她干女儿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如果早知道,我绝对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喜欢她?”喻鸿生挑眉。 “不会让您办这个认亲宴。” 喻鸿生咬紧腮帮。 不愧是他的外甥,好小子,你厉害。 “你喜欢她,干嘛不早说?”盛懋章皱眉。 “因为并没确立关系,何况,我以为大家都应该看得出来。” “谁看出来了!”喻鸿生有些暴躁。 “贺浔。” 此时正跟苏衔月低头耳语的某人,表情微僵。 一抬眼,发现自己竟成了火力中心。 贺浔看了眼盛庭川,眼神交锋: 你可真是好样的! 你追姑娘,关我什么事,你把我推出来干嘛? “贺浔,你早就知道?”贺老紧盯着小儿子。 “比你们早知道一点。” “你怎么不说?” “我……” 贺浔哑然,他最近忙着谈恋爱,压根不知喻鸿生想认亲这件事,何况盛庭川是一只死鸭子,嘴硬得很,他都不肯承认喜欢人家姑娘,自己又怎么可能满世界嚷嚷。 “你对她是认真的?如果我不同意呢?”喻鸿生蹙着眉,看向外甥。 “您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对你不满!” “舅舅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盛庭川说着,故意看了眼妹妹。喻鸿生被一噎! 为了照顾在盛书宁面前的形象,他只能咬牙笑了笑: 好小子! “你追她多久了?”喻锦秋询问,“跟她告白了?她没同意?” “没明确说要跟我处对象。” 喻鸿生冷哼一声,那表情好似在说: 看来,你也是个不中用的! 盛家人对蒋池雨印象都不错,自然不反对盛庭川喜欢她,不过贺闻礼也提醒他,“今晚的事,网上流言蜚语不算少,你也要关注下舆论。” 他是过来人,当时他和盛书宁关系曝光时,可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那蒋小姐若是怕了,恐怕大舅哥想追妻又得增加一重难度。 “我知道,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网上的舆论,盛庭川早就安排路助理处理。 待贺家人离开后,路助理才告诉他,“舆论早就得到了控制,我保证不会让蒋小姐看到一条恶评。” “你做得不错。” “这……”路助理面露难色,“也不全是我做的,还有人出手了。” “谁?” “好像是酒店方面的人。” 盛庭川点头,他没回家,而是让助理开车,去蒋池雨的住处。 今晚宴请,难免喝了些酒,他揉按着眉心,心中难免焦虑,不知蒋池雨经过今晚的事,心态会有什么变化。 —— 而此时的蒋池雨刚洗漱完,她手机都快被朋友问爆了,全都是打听她跟盛庭川的事,甚至还有八卦娱乐的记者,不知从何处弄到她的联系方式。 问她跟盛庭川是否在一起之类。 她觉得烦,很难得的,把手机关掉了。 打开礼物才知道盛家送的东西,全都价值不菲。 尤其是喻鸿生送的一套白冰翡翠,冰清玉洁,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好东西,她原以为就是过年送的简单小礼物。 却没想到如此贵重。 她想回个价值相当的礼物都难。 睡前,外婆还跟她谈了心,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自然盼着她能找到个好归宿。 “虽说如今这社会,真心难求,但我瞧着,你对他也并非没感觉。” “外婆,我……” “你别解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真心喜欢,还是虚与委蛇,我还分得出。”外婆打断她的话。 “听说当年盛家女儿走失,盛夫人身体不好,都是她先生不离不弃,悉心照顾,可见盛家的家风是好的。” “今晚虽是第一次见盛家人,但他们人都不错,也没架子……” 蒋池雨跟她聊了许久,回房休息,熄灯睡觉时,躺在床上还是辗转反侧。 满脑子都是盛庭川今晚那句: 【我就是喜欢她,那又怎么了?】 她迷迷糊糊的,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翌日天未亮就起床,打开手机,有不少未接电话和信息。 昨夜十点左右,盛庭川发来消息: 【已经睡了吗?】 她关机了自然没回,此时才不到六点,她洗漱完,准备去店,想着七八点以后再回他消息。 晨昏交替,日月更迭,凛风肆虐,更甚白日。 尤其是单元楼内,凉风肆意漫灌,蒋池雨被冻得打了个寒颤,天空是灰蒙的雾白色,周围静极了,寒风吹得她下意识眯了眯眼。 当她踏出单元楼时,隔着段距离,恍然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愣在原地,恍然在梦里般,几秒后才清醒过来。 一瞬间, 她心跳呼吸都乱了节奏,目光对视,他勾唇笑了笑,似天光乍现,驱散黑暗,让她心脏脉搏再也无法平稳。 舅舅:没追到?没用的东西! 小盛总:…… 464.第464章 不喜欢我?真想当我妹妹? 第464章 不喜欢我?真想当我妹妹? 凛凛冬日,寒雾初散。 他手中把玩着一只银色打火机,随着指尖按动,偶有火光摇曳,将他的脸照亮,又被寒风吹灭,周围很安静,耳边只有她狂乱的心跳。 他是一大早过来的,还是…… 昨夜就到了,等了一夜。 盛庭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缓步走近。 “早。”他的声音又低又磁。 “早上好。”蒋池雨迎风而立,冷风如刀,吹得脸疼。 “要去店里?” “先去卉市场进货。” “我送你。” 说话间,盛庭川已帮她打开车门,待她进去时,原本正睡觉的路助理才恍然惊醒,揉了揉眼,冲她打了个招呼。 蒋池雨这才肯定: 盛庭川,等了她一夜。 去卉市场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大概是熬了一宿,就连平时话多的路助理都难得闭口不言。 市场人很多,全是早起来进货的商户,卉温房内,开着增温炉,各种卉植物几乎占满过道,蒋池雨都是找熟人拿货,动作很快。 到店时,时间尚早,店员工还没到,路助理是个机灵的,借着买早餐为名,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有地方洗漱吗?”盛庭川问。 “嗯。”蒋池雨领他到内室,又帮他找了新的牙刷,“特别忙的时候,我和员工偶尔会在店里留宿。” 盛庭川应了声,他在内室洗漱,蒋池雨则开始煮咖啡,看着烧沸的水,思绪难安。 打开手机,看到了不少关于她跟盛庭川的讨论帖。 【两人站在一起真般配,关键是小盛总那么护着她。】 【有夫之女不进无福之门,金家现在怕是要后悔死了,当初为了个鱼目抛弃珍珠。】 …… 除了好评,偶尔也能刷到些负面评价。 【听说去年订婚宴上,小盛总就曾帮她说话,两人该不会那时候就勾搭到一起了吧?所以她才那么果断甩了金瑞。】 【门不当户不对,根本不般配,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接近小盛总。】 【想攀高枝?简直白日做梦,盛家才看不上她。】 蒋池雨看了会儿评论,又拍了几张鲜的照片,准备编辑发朋友圈,她日常开门营业,都会在朋友圈打波广告。 她认真挑选照片,加上煮咖啡的声音干扰,导致她丝毫没注意盛庭川已从内室走出来,直至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蒋小姐,没想到你还偷拍了我的照片。” 他声音低哑,气息带着清新的薄荷味,呼出的热意贴到她皮肤上,热意开始升腾,因为他还低低笑了声…… 落在耳边,鼓噪着她的心脏。 呼吸伴随着灼息, 又热又烫,惹得蒋池雨耳骨酥麻。 因为她此时的手机屏幕上,相册内恰好有一张她之前存储的盛庭川照片,那是路助理发的,她下意识就存了。 却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她刚想熄掉屏幕,结果盛庭川动作更快,拿过她的手机,蒋池雨自然不肯,转身就想抢,可某人仗着个子高,将手机举起,她踮脚去拿时,整个人都几乎撞在他怀里…… 瞬间靠近,惹得她心头一跳。 下意识想后退半步, 却不曾想,腰上忽然一紧, 下一秒, 她整个人再次撞进他怀里严丝合缝。他身上味道很好闻,有种冷寂雪山的感觉,又冷又欲。 蒋池雨下意识挣扎,盛庭川却垂头盯着她看,声音低缓,“我等了你一整夜,能不能……抱抱你。” 那声音,甚至带了丝恳求。 上位者低头, 他气息冷清,呼吸却很热切,落在她脸上,只觉得热烫灼人。 她没再动,盛庭川垂下拿手机的手臂,双手环绕,将她抱进怀里,紧密相贴的胸口,就连心脏好似连在一起。 狂乱不安的跳动,震荡着她。 “你昨天晚上在楼下待了一整夜?”蒋池雨声音哽在嗓子眼。 “嗯。” “你怎么不回家?” “想你。”他声音好似搅着砂,低沉嘶哑,“还有……” “怕你跑了。” 一瞬间,蒋池雨心尖一阵柔软,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溃败,他手臂收紧,紧箍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般。 待松开时,盛庭川垂眼看他,大概是熬了一宿,他眼底弥散着一丝红意,“你昨晚没回我消息,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我想冲上去找你,又害怕吓到你。” 他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理性。 若是一直发信息打电话,或是堵到门口,这种行为怕是会给她造成困扰,况且外婆还在,也不能打扰老人家休息。 “昨天有很多垃圾电话和信息,所以我早早把手机关了,早上起来才看到你的信息。”蒋池雨解释。 “所以你并不是想躲我?” 此时天光微亮,他垂眼看她,气息悄无声息铺散,颈边的筋络暗暗紧绷,周围的空气都好似瞬间变得凝滞稀薄。 他的气息存在感极强。 遮天席地,将她收拢困在胸前的方寸之间,俯颈低头,呼吸拂到她的唇边,散着灼人的热意。 “池雨……” “你对我并非毫无感觉,对吗?” “喜不喜欢我?”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重,目光深邃,紧紧追着她,肆意扯乱她的神经。 眼睛很亮,眼底有光,她不敢直视,只说道,“你们家人会同意吗?” “你知道昨晚为什么请你吃饭吗?”盛庭川声线变得低柔。 “不是过年正常宴请?” “舅舅想认你当干女儿。” 蒋池雨愣住,想起自己收的礼物才恍然,“那昨天……” 难怪她总觉得气氛格外尴尬,她以为是昨天何灿茹搞事,加上盛庭川突然表白惹出来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 “所以我们家人都很喜欢你,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兜兜转转,都是一家人,只是身份不同罢了。” 蒋池雨抿了抿嘴,“那喻叔岂不是很难受?” “怎么?你真想当我妹妹?”盛庭川说话间,忽然俯颈靠近,鼻尖蹭到一处,惊得蒋池雨心跳忽得加快。 他笑得促狭, 看她的眼神,很不清白。 来啦,两更一起~ 465.第465章 雪山消融,心动沦陷:试试吧(2更) 第465章 雪山消融,心动沦陷:试试吧(2更) 耳边,咖啡机在嗡嗡运作,水汽蒸腾,蒋池雨喉咙里的水分好似也被快速蒸发,浑身都觉得燥热…… 忽然, 阳光撕破天际,从玻璃窗照进来。 清晨的阳光,暖黄清亮,照在两人身上,却又湮灭于两人的唇间。 他低头, 吻住了她。 耳边,咖啡机的震动与心跳交织,她恍惚都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涌回流的声音。 他克制有度, 轻缓、厮磨…… 很轻, 却亲得她唇上像着了火。 微微停顿,唇分开,耳鬓厮磨间,呼吸热切,他的气息勾咬着她的耳朵,“池雨,没有哪家哥哥会这样亲妹妹,亦或者……” “这样亲。” 他的手臂再度收紧,环住她的腰。 唇落下, 这个吻,很深。 勾.扯、挑.动着她的神经。 他口中清冽的薄荷香,像是带着火星的引药般,在她心里撩烧起阵阵热意。 身体紧贴, 又热、又急, 搅得她双腿发软,脑袋昏沉,像是发了烧般昏沉。 他就像冷寂雪山般, 可他的唇, 他的吻, 偏偏那般热烈,让人无力招架。 直至她快喘不上气,他才略微抽身离开,蒋池雨脸红得像是能滴血,唇色湿红,呼吸紊乱而急促。 而盛庭川只是默默看着她,永远一副风华无二,温雅矜持,游刃有余的模样。 眼底泛红,深邃,情动。 “而且……”盛庭川嘴角轻翘,“我已经当众说喜欢你,就算你还想做我妹妹,也不可能了。” 蒋池雨咬唇,“我也从没想过当你妹妹。” “那你想当我的什么人?” 盛庭川笑着看她,却并没步步紧逼,适时收网,将手机还给她,转而去倒咖啡,缓下攻势。 “对了,昨天舅舅跟我说,如果我不能把你娶回家,就要打死我。” “说我不中用。” “如果你不答应跟我在一起,只怕我马上就要无家可归了。”盛庭川笑着将一杯倒好的咖啡递给她。 蒋池雨道谢接过。 她昨夜辗转难眠,也在思考与他的关系该何去何从,她甚至想过某天盛夫人会忽然找到自己,让她远离盛庭川的生活,只是没想到盛家人会同意。 更没想到盛庭川会在楼下等了整夜,心里被搅得一团乱。 她端起咖啡就喝,却忘了刚煮好的咖啡滚烫…… 刚喝了一口,就烫了嘴。 “唔——”她闷哼一声,手没拿稳,有咖啡从杯口溢出,洒在毛衣裙上。 “别动!”盛庭川皱眉,拿走她手中的咖啡,“手烫到没?” “没有。” “这么不小心。”盛庭川从一侧扯了面纸,弯腰帮她擦拭衣裙上沾染的咖啡渍,蒋池雨想自己擦拭,却被他阻止了。 她默默看着盛庭川屈膝弯腰,动作温柔。 好似, 她格外珍贵。 蒋池雨不缺爱,大概是从小目睹父亲出轨,总觉得男女情爱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赚钱来得实在。 这世上有真心,但真心易变。 像父亲那种,身边都存在无数诱惑,何况是盛庭川这般高高在上的人。 她心动, 却又胆小。 不敢轻易交付真心。 “好像擦不掉了。”盛庭川仰头看她,“好在你没有被烫到,回头我让助理帮你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他此时的姿势,屈膝半跪,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他周身都好似笼罩着一层佛光,风华霁月,眉眼深邃,脸上的每一寸线条都无可挑剔般。 “怎么了?”盛庭川见她一直盯着自己。 目光中,她缓缓弯腰,靠近…… 越来越近, 直至呼吸逼近,她试探着吮了他一下。 很轻, 下一秒,两人唇间的距离就被拉开。 他眼底被阳光照得满是亮色,可平静的海面下此时却翻涌着暗潮,有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在两人间涌动。 那一刻,他心跳极重。 “盛庭川,”蒋池雨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俯瞰着屈膝半跪在身前的人,“我对爱情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也不知道一段正常的恋爱该是什么样的。”记忆中,父母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争吵。 “如果你不喜欢我了,就及时告诉我,我不想最后变成和母亲一样,我们可以好聚好散,我绝不会纠缠。” “如果你愿意……” “我们可以先试试?” 目光对视,咫尺距离,此时天光已大亮,蒋池雨说完就直起身子,却没想到盛庭川也已起身,身体靠近,目光灼灼,惹得蒋池雨心头一跳,“你干什么?” “我还没告诉你答案。” “天亮了,外面很多人。”店沿街一侧是正面玻璃,屋里人在做什么,从外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我们去屋里说。” “……” 蒋池雨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抓着,整个人被拽进内室。 门一关,隔绝阳光,她人被按着,几乎整个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只是灼烫的吻忽然落下,他身体贴过来。 体温交融, 好像身处盛夏,惹得她浑身燥热出汗。 内室无窗没开灯,根本看不清东西,视野被剥夺,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外面,传来路助理的声音。 “小盛总、蒋小姐……”路助理买了早餐,他已经在外面磨蹭了很久才回来,被冷风吹得浑身都瑟瑟发抖。 实在受不住,才进了店。 “怎么没人?” 他瞧着有煮好的咖啡,倒了杯暖暖身子。 一门之隔,压根不隔音,蒋池雨身子软着,唇上的热意,让她站立不稳。 黑暗中,他好似解开了矜持稳重的表象,放浪形骸,这个吻比以往更加缠人,惹得她脸红崩溃。 雪山? 这分明比火山还热情。 一吻结束,他偏头紧贴在她耳骨处,声音低沉嘶哑: “我的回答是……” “我愿意。” 这话,怎么有种在结婚现场的感觉,蒋池雨觉得脸烫得像是要被烧熟了,而此时,忽然有手机响起,来自盛庭川的裤兜。 他拿起看了眼,备注【路助理】。 路助理喝着咖啡,想找老板,问他今天要不要去公司之类,结果手机铃声竟从内室传出来。 一分钟后, 自家老板从里面出来。 路助理心想: 完了! 是不是打搅老板的好事了? 他该不会让我以死谢罪吧! 但没想到,他只是挑了下眉,问了句,“打我电话,有事?” 语气轻快, 路助理心下大喜: 卧槽! 难不成老板这只嘴硬的死鸭子终于把蒋小姐拱到手了? 又过了五六分钟,蒋池雨才从内室走出来,特意整理衣服,平复呼吸,饶是如此,面对路助理促狭打量的目光,还是有些局促。 “蒋小姐,我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所以多买了些早点。”路助理笑着。 哎呀, 他也终于要过上有老板娘的好日子了。 “谢谢。”蒋池雨道谢后,顺手拿了个三明治和一杯甜豆浆递给盛庭川。 路助理眉头微皱,这里面加了沙拉酱,他家老板可不爱吃啊,豆浆他也只爱无的,正当他想阻止时,就瞧着自家老板伸手接过,道谢后,张嘴咬了口。 甚至,还喝了口甜豆浆。 他愣在原地好几秒: 难道, 恋爱还能治挑食? 吃了早餐,盛庭川就准备去公司,“晚上来接你下班。” “好。”蒋池雨笑着点头。 他离开时,凑过去亲了她一下,路助理无语望天,这绝不是他家老板。 关键是,人家熬了一宿,精神奕奕,满面春风,而他熬得脸色蜡黄,双目无神,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果然,被爱情滋润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撒撒,死鸭子的春天终于来了。 终于可以告诉舅舅,你可以的! 小盛总:? 路助理:我也终于能过上有老板娘的好日子了。 —— 求个各种票票呀~ 466.第466章 如何攻略男人?欲擒故纵? 第466章 如何攻略男人?欲擒故纵? 盛庭川当众表白,惹得不少娱乐记者望风而动,很快就找到了蒋池雨的店,没敢贸然打扰,蹲至天色渐暗,竟发现盛庭川出现。 十分钟后, 【小盛总与蒋小姐携手共进晚餐】的照片就传遍了京圈。 盛书宁原本原本正在打香篆,商策今晚刚好在贺家蹭晚饭,一路狂奔至制香室,鞋上都要擦出火星了。 “嫂子,出大事了!” 贺闻礼皱了下眉,一个眼神压过去,他立刻噤声不语。 “什么事?”盛书宁低头继续打香篆。 “你哥跟蒋小姐肯定在一起了。” “你怎么知道?” “记者都拍到两人牵手了。”商策立刻凑到盛书宁面前,将手机上保存的照片展示给她看,“没想到小盛总速度这么快,昨天表白,今天就把人拿下了。” “别人恋爱,你激动什么?”贺闻礼低笑。 “我祝福所有找到真爱的人。” “谁稀罕你一个单身狗的祝福?” “我……” 商策被一噎。 贺闻礼看了眼腕表,“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商策忽然蛇皮走位,挪到贺闻礼身边,笑得格外谄媚,“老贺,商量个事。” “没得商量,不答应,不同意。” 商策一副天塌的表情,惹得盛书宁笑出声,“老贺,你就让我借住几天。” “跟家里吵架了?”盛书宁询问。 “没吵架,就是昨天吃完饭回家,爷爷说小盛总都有追求目标,我却八字没一撇,说我不中用,我被激得口不择言,扬言要带个女朋友回去,否则就不回家。” 盛书宁笑出声,“所以你有目标了?” “没有。” “那你嘴硬什么。” “不过我有个想攻略的对象。” “哪家姑娘。” “是男的。” “……” 随后,商策开始滔滔不绝,跟盛书宁聊起了他今年宏伟的商业计划,盛书宁原本毫无睡意,被他说得哈气连天。 贺闻礼实在受不了,揉捏着眉心,“你都不认识人家,就把合作计划都给制定好了?” “认识他,迟早的事。” “你准备怎么去认识?” “制造偶遇,死缠烂打。” “你又不缺钱,至于为了赚钱脸都不要吗?” 商策冷哼,“有钱赚,要脸干嘛!” “我听说那家的少爷深居简出,轻易不见人,脾气也很古怪,你小心点,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心,我听说他明天要去公司开会,我打算直接去堵人。” 盛书宁困极了,打着哈欠回房睡觉,怀孕后整个人都变得懒怠,她接近十点才起床。 刚在餐厅喝了半杯牛奶,就瞧见商策气呼呼地回来,“你今天不是要去堵人?怎么早就回来了?” “说我没预约,把我扔出来了。” “扑哧——”盛书宁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嫂子,我可是商家人,放眼京城,谁不给我几分面子,主动找我合作的人都能绕地球好几圈,我主动去找他,他还不乐意?有钱不赚,他是不是傻。” “那你提前预约不就好了?” “他的秘书说,预约要排到后年。” 盛书宁已经乐得不行,“人家明显不想见你,不愿给你合作,要不你就算了吧。” “为什么?跟我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这我怎么知道。” 商策托着下巴作思考状,“难道,他是在试探我的诚意?跟我玩欲擒故纵?” 盛书宁无语望天: 难怪你没对象,这脑回路也是绝了。 —— 商策颇不要脸,在贺家一直住到元宵节。 期间还试图再邀约那家的少爷,却都吃了闭门羹,导致他郁闷不已。 贺闻礼早就想把他赶走了,家里有个弟弟已经够聒噪了,又来了个商策,两人整天跟说相声似的,一刻都无法消停。 不过盛书宁把他当乐子人看,贺闻礼就由着他在家里多住了几日。 因为盛书宁这两日开始孕反,但凡多吃些东西,就会觉得恶心反胃,导致人也没精神。 喻锦秋心疼女儿,干脆搬到贺家小住,变着样给她做吃的,基本都是吃几口就吐,人也蔫蔫的,没精神。 那日,盛庭川与蒋池雨来了。 这是两人确认关系后,第一次见盛家与贺家人,临时变更行程,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导致蒋池雨挺不好意思。 “随意坐,千万别客气。”贺老太太笑着招呼两人。 “听说贺太太孕吐得很厉害,我外婆过年时自己做了些梅片,能缓解孕吐,就想拿给她试试。” 蒋池雨也是从盛庭川口中得知了此事。 本意是想让他带给盛书宁的,结果,他竟把自己直接带了过来。 “有心了。”贺老太太笑着。 盛书宁此时也到了前厅,数日不见,明显清瘦许多,她尝了块梅片,酸甜可口,吃下去,倒是觉得舒爽许多。 “你如果觉得有效果,改天我再送些给你,外婆做了许多,我觉得酸,不爱吃。”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除了贺老爷子,其他贺家人与喻锦秋都到了,商策也跟来凑热闹,一群人,虽然在聊天,目光却飘飘忽忽的,全都在打量蒋池雨。 尤其是喻锦秋,毕竟,这极有可能是她未来儿媳。 也是瞧出她有些局促,就看向儿子,“屋里闷,要不你领她出去转转。” “也好。” 蒋池雨以前跟着金家人来过贺家,早就注意到贺家的园林内养了许多名贵绿植,今日终于有空一看究竟。 盛庭川本想着两人独处,逛园子,还能加深一下感情。 结果…… 自家女朋友忙着看各种植物,根本无心搭理他。 盛庭川刚好有个重要电话,就让蒋池雨自己随意走走,只是他接完电话再转身时,才发现女朋友没了。 寻了半天,才在菜园子里找到了人。 天寒地冻,菜园子上搭了暖棚,当盛庭川进去时,就看到自家女友正跟贺老一起翻土种菜。 “盛家小子来啦。”贺老跟他很熟,也不客气,“别愣着,赶紧过来搭把手。” 盛庭川今日也是西装革履,为了见蒋池雨还特意拾掇了一下。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来挖土。 467.第467章 湿身,诱惑,勾得心慌(2更) 第467章 湿身,诱惑,勾得心慌(2更) 但凡跟泥土沾上边的活儿,就不会太干净,所以盛庭川离开暖棚时,衣服与鞋子上难免沾了泥渍,有些狼狈,因为脏活累活基本都是他在干。 “很好笑?”盛庭川挑眉看她。 “还好。”蒋池雨是第一次见盛庭川如此模样,毕竟刻板印象里的小盛总,都是跟珠宝玉石打交道,弄得一身泥,着实有些反差感。 “庭川啊,今天辛苦你了,肯定出汗了吧,你们应该还要去约会吧,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贺老瞧着自己收拾一新的菜园子,十分满意。 盛庭川去客房洗澡,盛书宁则让贺闻礼找了身衣服送过去。 结果贺闻礼取了衣服,转身就递给蒋池雨,“蒋小姐,麻烦你送过去。” “我送?”蒋池雨皱眉。 贺闻礼也就对盛书宁有些好脸色,其余时候,总是不假辞色,一副披霜挂雪的模样,蒋池雨面对他,难免生畏。 而他也表情寡淡地说:“我还有其他事。” 衣服塞到她手里,转身就走。 蒋池雨没法子,只能抱着衣服去叩门,敲了几下没人应声,她想着可能还在洗澡,自己把衣服放下离开就行。 而门,也没上锁,一拧就开。 她刚进去,把衣服放在床上时,无意瞧见床头柜上摆放的照片。 是全家福。 盛家与贺家人都在,盛书宁被围在中间,背景应该就是贺家客厅,看起来应该就是除夕时拍的。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就连素来面冷的贺先生,揽着自己的肩,眼底也有笑,阖家团圆,热热闹闹,难免让她羡慕。 自从母亲过世,逢年过节即使满桌饭菜,也只有她跟外婆两个人,格外冷凄。 “闻礼,衣服拿来了吗?”浴室内,水流停止,盛庭川声音传来,“递给我一下。” 说话间,浴室的门被打开一条缝。 白色水雾从门缝里漫出来。 蒋池雨皱了皱眉,拿起衣服,从门缝里塞进去。 盛庭川听到了叩门声,以为是贺闻礼送衣服来了,刚裹上浴巾,瞧见从门缝里伸进来的手,愣了数秒。 因为长期侍弄草,蒋池雨的手并不娇嫩。 怎么是她。 蒋池雨把衣服塞进去,等了半天,愣是不见他接,而从门缝里漫出来的水汽越来越多,熏得她眼前都是雾白色。 手拿得有些酸,正当她准备把手抽回去时,腕上一紧。 下一秒, 门从内侧被打开,她整个人就被拽入了一片水雾缭绕的世界里。 眼前,满是水色,待她回过神,才发现盛庭川就站在自己面前,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胸前与腹部肌肉在水雾中逐渐清晰。 腰间腹肌,线条分明。 发梢有水珠滚落,在他身上滑出细长的水线。 又沿着腰侧的人鱼线滑落,又没入浴巾内。 蒋池雨的目光不敢再往下移,可目光飘忽着,不知该往哪里看。 视觉冲击力太大,惹得她脸红眼热,他生了副风华无两的清贵模样,之前穿骑马装,她就瞧得出他身材定是不错,但如此这般正面暴击,心情自然无法平静。 “衣服给你。”蒋池雨把衣服塞给他就想走,偏生一只手腕还被他攥着。 客房浴室,本就不算大,盛庭川往前一步,就将她逼至门上。 她下意识伸手想将他推开,只是手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又缩了回来,毕竟…… 某人上半身可什么都没穿! “你干什么?这里是贺家。”“放心,贺家除了贺闻野,都是聪明人,没人会来。” “……” 蒋池雨咬牙,她是这个意思吗? 靠得太近,蒋池雨眼神慌张,无处安放,却又下意识多看了他腹肌两眼。 男色误人啊! “你觉得怎么样?”盛庭川垂眼看她。 “什么?” “身材。” 蒋池雨呼吸早就乱了,此时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般,那抹红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耳朵与脖颈处,将她整个人都衬得一片娇色。 “还、还好。”蒋池雨觉得嗓子紧涩。 “只是……还好?”盛庭川又靠得近了些,他刚洗了澡,热意四散,呼吸更是灼烫。 离得不算近, 热息溅落, 一点、一点,勾得她心慌。 “你以前,是不是特瞧不上我,觉得我身材不好?”盛庭川想起他上次住院时,某人看病时的眼神。 “我没有!”蒋池雨否认得太快,明显心虚。 “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蒋池雨刚抬头,就被他吻住了唇角,他头发还是湿的,被他随手撩在后侧,低头亲她时,湿发落下,微凉的湿意从她脸上蹭过,冷热交织的感觉,让她心慌情乱。 她想挣扎,双手推拒,贴在他胸口,就被他按住。 他身上的温度烫着掌心。 蒋池雨被吻得呼吸不过来。 他亲得急, 试探着,不断越界,她觉得快要断气。 这个吻才下移,落在她微红泛着热意的脖颈处,一小块软肉被他含.咬着,蒋池雨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对待,身子颤了下,身子就软了大半。 太热, 身上更烫。 她脖子上像是落了火,烧得身前都一片滚烫。 “你怎么这么敏感。”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显然是故意逗她。 蒋池雨咬了咬牙,张口在他肩膀处咬了口,惹得盛庭川闷哼出声,只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 大概是刚才那个吻的缘故,蒋池雨看他时,眼中好似黏了层水丝,就连眼尾都泛着一抹红,一副被人狠狠欺负了的样子。 两人这番折腾,原本干爽的衣服也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就连蒋池雨的衣服上也被水汽浸得一片潮湿。 盛书宁都无奈了。 刚给哥哥送了套衣服,怎么又要? 而且还让她帮蒋池雨也找一套衣服。 这两人干嘛了? 盛书宁到客房时,床上如常整洁,只是蒋池雨唇上湿红,似乎还有些肿,都是过来人,她都懂。 就是没想到哥哥私下居然是这种人! 之前还嘴硬说不喜欢人家,这才刚确认关系多久。 她只是看了眼自家表情寡淡的哥哥,无奈咋舌: 真会装! 按着人家姑娘狂亲时,你难道也是这幅模样? 好快呀,今天已经是元宵节了~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月圆人圆,岁岁平安(*^▽^*) —— 宁宁:这真是我哥? 468.第468章 苦命的孩儿,二十四孝男友 第468章 苦命的孩儿,二十四孝男友 盛书宁把衣服塞给自家哥哥,就把他撵去隔壁,又将一套干净的衣裙递给蒋池雨,“这都是我怀孕前的衣服,你看合不合身。” “谢谢。” 蒋池雨拿过衣服才发现是一套冬天穿的旗袍,白色毛绒领子,搭配宝石蓝的绒面,很温柔素雅,手工缝制,盘扣上的珍珠都价值不菲,“这衣服……” “我已经穿不下了,应该很适合你。” 再搭配一个毛绒斗篷,就很温暖。 盛庭川再瞧见蒋池雨时,见她一身穿着,眼底滑过丝亮色。 喻锦秋瞧了也说好,只有贺老太太冷不防问了句:“宁宁,我之前给你做了很多旗袍,怎么穿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你穿过?” “就……”盛书宁只觉得一阵心虚,看了眼不远处的罪魁祸首。 某人正跟商策说话,好似没注意到她的窘境。 贺闻礼霸道,不许她穿旗袍出去。 她觉得漂亮的衣服,压箱底可惜了,她每次拿出来穿,门都出不去…… 就全都毁在他手里了。 旗袍下场惨烈,她的下场…… 自然也不算好。 旗袍不穿也浪费了,所以她干脆送给未来嫂嫂。 “那些旗袍都是按照我以前的身材尺寸做的,现在胖了,穿不下。”盛书宁随意找借口。 “这怕什么,我可以找师傅修改尺寸。”老太太笑着,“你穿旗袍那么好看,现在不穿,等肚子大了,就更没法穿了。” 贺闻礼只饶有趣味盯着盛书宁。 那眼神好似在说: 穿吧。 我也想看你穿。 盛庭川与蒋池雨约好去看元宵灯会,准备辞行时,贺闻野一听这话来了兴致。 “要不要一起去?”蒋池雨笑着邀请。 她对贺闻野印象很好,毕竟之前订婚宴上,他帮过自己,那张小嘴像淬了毒,太讨人喜欢。 贺闻野一听这话,乐了,“好啊!” 其他人:(o_o)?? 贺闻礼只觉得头疼。 人家就是客气,他们去约会,他还真准备去当电灯泡啊。 “你快开学了吧。”贺闻礼挑眉,看向弟弟。 “嗯,过两天开学。” “作业写完了吗?” 贺闻野人都傻了。 我的亲哥,我现在是大学生,哪儿来的作业啊。 “你不是有个寒假社会实践?” 贺闻野原本兴致高涨,听了这话,压根没有游玩的兴致,他哥绝对是魔鬼转世,没上大学时,每年寒暑假,他自己工作不顺,就喜欢给他泼冷水,不是问作业,就是问成绩。 他目光从嫂子肚子上一扫而过: 也不知嫂子怀的是男是女。 但可以肯定,一定是个苦命的孩儿。 盛书宁皱眉,这小子干嘛用一副同情又怜惜的眼神盯着她,但贺闻野最终没去看灯会。 盛庭川与蒋池雨离开前,喻锦秋还笑着邀请她:“有空到家里玩。” 她点头应着。 —— 其实元宵节后蒋池雨根本没空,因为外婆要住院准备做手术,吕培安马上要出国讲学,要大半年才能回,为了迁就他的行程,手术时间安排得非常紧。盛庭川自然要趁机表现。 路助理都无奈了,其实现在各种行业的人都有,陪看病、陪检查,包括住院手续的一套流程,都能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可自家老板要表现,忙前忙后,亲力亲为,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样。 关键是,蒋家的事还有尾巴没弄干净,需要蒋池雨出面处理,盛庭川就直接说:“你去忙吧,反正我没事,在医院陪外婆。” 路助理无语望天: 睁眼说瞎话! 没事? 公司的事都要堆积成山了,还是喻总出面处理的。 这就导致喻鸿生很憋闷,想认个干闺女,被外甥横刀夺爱也就罢了,那他就安心逗逗鸟,养养,结果,却被外派去处理国外的一些事,元宵节前刚回来。 盛庭川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舅舅,求您一件事。” 求? 喻鸿生挑眉,“你说。” “您帮我盯一下公司的事,池雨的外婆做手术,我最近有点忙。” “……” 喻鸿生只觉得头疼。 而他到公司后,所有员工都胆战心惊,因为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难搞。 术前需要做全面的身体检查,当盛庭川跟蒋池雨陪外婆去拍ct时,倒是意外碰见了熟人。 蒋池雨不识,还偏头与外婆说话。 “姑父。”盛庭川主动打了招呼,她才看过去。 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推着轮椅,上面坐着的女人倒是眉眼锋利,只是形销骨立,已被生活磨平棱角,却难掩独特的气质。 盛家的事,蒋池雨听说过,轮椅上的这位,应该就是他的姑姑,盛漱华。 他一声称呼都没有, 显然是断了亲。 “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郑克钧满脸堆着笑,又与蒋池雨客气颔首,“这就是蒋小姐吧,你的女朋友?” “嗯。”盛庭川点头。 蒋池雨客气称了声郑先生。 盛漱华一听女朋友,眼底滑过丝暗色,紧盯着蒋池雨,打量、探究,似乎想瞧出她究竟有何特别,能让自己侄子沦陷。 盛庭川则走了两步,借着与郑克钧说话的功夫,不动声色挡在蒋池雨面前。 待分开后,蒋池雨才感慨道:“圈内都说郑先生深情,如今一瞧,倒是不假。” 不离不弃,贴心伺候,俨然一副好丈夫的做派。 盛庭川只笑了笑,让路助理查一下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十多分钟后,消息反馈回来。 “她年前虽然出院,但伤得严重,需要定期到医院复查,他们今天也是奔着吕老先生来的,她下半身被碾压时,伤到了颈椎,导致半身不遂,神经受损,说是有时双手也会不听使唤。” 路助理毕业就进了盛世,也经历过盛漱华掌权的时代。 那般强势的人,落得这般下场,难免唏嘘。 —— 而此时的盛漱华已经快气炸了。 “一声称呼都没有,他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再怎么说,我毕竟是他亲姑姑!” 郑克钧拍着她的肩膀安抚:“这也不能怪他,当年你做的事,确实过分。” “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心愉也坐牢了,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如今他们倒是过上好日子了,真没想到庭川都谈恋爱了。” “听说那丫头怀孕了。”郑克钧笑了笑。 “你说什么?”盛漱华难以置信,“钟书宁怀孕了!” 469.第469章 化身接吻狂魔,脚踩两只船?(2更) 第469章 化身接吻狂魔,脚踩两只船?(2更) 郑克钧推着轮椅,语气轻松,“她跟贺闻礼结婚这么久,怀孕不是很正常吗?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我们也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互不打扰也挺好的。” 盛漱华僵硬着点头。 难怪,她过年想回家看看都不允。 怀孕自然是喜事, 看到她,定然觉得晦气。 当年她就恼恨父母偏心喻锦秋,如今她的一双女儿事业家庭都很美满,而她却落得人憎狗厌的下场,这让她如何甘心。 “漱华?”郑克钧见她发愣,低声唤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盛漱华只笑了笑,“她毕竟是我侄女,听说她怀孕,我这个做姑姑的,心里也高兴,可惜没法当面跟她道贺。” “我们只要不打扰她的生活,就是对她最好的礼物。” 盛漱华笑着点头。 手指收紧,抓着膝上的毛毯,心绪难平。 ** 另一边 盛庭川自从见到盛漱华,情绪一直不高,借着外婆出门散步的功夫,蒋池雨私下问他,“你还好吗?” “挺好的。” “最近辛苦你了,外婆已经做完检查,只等手术,今晚我要在医院守夜,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下?”蒋池雨避开了盛漱华的事。 “怎么?用完就想赶我走?”盛庭川笑着看她。 蒋池雨皱眉,“我是关心你,怕你太累。” “还好。” “我帮你倒杯水。” 盛庭川点头,却下意识揉了揉手腕,他的腱鞘炎时不时会发作,此时又觉得隐隐作痛,他只揉按两下,蒋池雨就端着水过来了。 她放下杯子,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揉按。 指尖温热,动作轻柔。 “外婆身体经常不舒服,所以我学过些按摩手法,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蒋池雨笑着看他。 盛庭川只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了?我按得不舒服?”蒋池雨皱眉,刚想收回手,手腕被她捉住,轻握于手心,不紧不慢地将她的手拉到唇边…… 低头,吻了下她的手背。 虔诚,充满爱意。 他的唇温热柔软,蒋池雨一惊,身体本能紧绷,因为他手腕用力,已将她抱到腿上,吻住了她。 气息交缠,难舍难分。 他的手搁在她腰上,气息攀延而上,不断加深的吻,一点一点入侵她本就干脆的心防。 “外婆随时会回来。”蒋池雨紧张。 “我的助理在外面,外婆回来,他会跟我通风报信。” “……” 以前接触,盛庭川总是克己冷淡,自从表白后到交往开始,就好似变成了接吻狂魔,只要有机会,总会抓着她亲。 而她好似刀俎鱼肉, 偏又逃不掉。 “你以前,真的没谈过恋爱?”蒋池雨产生怀疑,为什么他如此会亲。 “没有,只有你。” 他的吻,越发灼烫。 蒋池雨只能在心里感慨,得亏目前还处于接吻状态,如果关系再加深,一旦开了荤,只怕他跟禁欲两个字就完全不沾边了。 她思绪游离,更好给了他可乘之机。 唇上变得湿红, 灼烫的吻落在脖颈处,她竭力忍着,才不至于让声音从嘴角溢出。 “你别咬。”蒋池雨的声音打着颤。 “放心,你穿着高领毛衣,看不到的。”蒋池雨咬牙。 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 而此时,守在门口的路助理正通过手机与手下员工对接工作,余光瞥见有人过来,一打眼看过去,愣了数秒。 他刚想敲门,就被一道凌厉的眼神给吓住了。 我的老天奶, 喻总怎么来了? 喻鸿生刚见了个客户,路过医院,买了些水果来探望病人,他这年纪,就算路助理藏得再好,也让他察觉到了异样。 眼底满是慌乱! 在他阻止某人通风报信,走到病房门口时,隔着门上的一小扇玻璃窗瞥见里面的景象,瞬时转身。 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医院里。 简直不像话! 随后,走廊内,喻鸿生与路助理四目相对,助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做坏事的是老板,为什么要让他如此社死? 脚趾抠地,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上个班而已,他容易吗? 路助理实在没忍住,咳嗽了两嗓子,敲了下门,“小盛总,喻总来了。” 喻鸿生过了两三分钟才进病房,蒋池雨毕竟是女孩子,脸皮子薄,挺不好意思,倒是自家那外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正襟危坐,脸上丝毫不见异样。 喻鸿生感慨: 不要脸啊! “喻叔,您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蒋池雨给他倒水。 “刚好路过,你外婆呢?” “出去散步了。”蒋池雨看了眼腕表,“这都出去二十多分钟了,我去找找,您在这里坐会儿。” 她寻了借口就跑。 路助理也急忙跟上,“我出去买饭。” 要想平安,必须远离是非。 病房内,就剩下甥舅二人,喻鸿生喝着水,两人聊了些公司的事,盛庭川削了个苹果给他,“舅舅,吃点水果。” 喻鸿生没接水果,却伸手拿过了搁在一侧的水果刀,在指尖把玩着。 他在国外玩枪,一把刀在他手里,都能翻出些样,只是盛庭川瞧着心惊。 “真的在交往了?什么时候确认的关系?” “您宴请后的第二天。” 喻鸿生挑眉,“你动作还挺快。” “怕她跑了。” “既然决定在一起,就好好对她……”喻鸿生把玩着手中的刀,与外甥说着话,而盛庭川也听得专注,毕竟舅舅手里可拿着利刃,他不得不集中精神。 所以两人都没注意到蒋池雨已经回来。 她没寻到外婆,心绪平复,就回到了病房,在门口听到两人对话。 “……她生活不易,性子又要强,怕是不会开口求人,所以你多观察,有什么需要帮忙,主动点。” “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喻鸿生捏紧手里的刀,“你小子前段时间,是不是带姑娘回公寓了?” “什么?” 话题转变太快,盛庭川没回过神。 “你别装,我都看到你衣服上的口红渍了。”喻鸿生目光犀利,“你确定没脚踩两只船,在外面瞎搞?” 蒋池雨推门的动作顿了下。 小盛总:舅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舅舅:你再装,你继续装! 蒋小姐:…… 470.第470章 守男德,不然打断腿! 第470章 守男德,不然打断腿! 口红渍? 但凡能沾到衣服上的,那必然要极近的距离。 带回公寓? 过夜? 要不然,孤男寡女在公寓能做什么。 蒋池雨缓缓撤回推门的手,转身离开,盛庭川完全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舅舅:“您在说什么?” “又给你装上了,是不是?”喻鸿生眉头紧皱。 “不是,我……” “你别一脸委屈,我不可能冤枉你!” “我真的没有!” “你以前单身,想跟谁暧昧都行。”喻鸿生轻哼着,“但你现在既然选择跟那丫头在一起,就要守男德,别胡搞瞎搞,否则,就算你是我外甥,我也会大义灭亲。” “打断你的腿!” 盛庭川太了解舅舅,不会子虚乌有冤枉他,可他确实不记得衣服上何时沾过口红渍。 “您记性好,一定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吧。” “年前,我搬出公寓,给你腾地方时。” “……” 盛庭川瞬间恍然,再看向舅舅,那眼神无奈,“如果我跟你说,那个人是蒋池雨,你信吗?” “胡说八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俩那时候很熟吗?她的性格我还不了解?懂事又有分寸,怎么可能随便给你一个野男人回家。” 盛庭川满脸绝望。 野男人? “我可是您亲外甥啊,您不信我!” “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在我搬到四合院后才订婚的,也就是说,她那时候有个即将订婚的男友,跟你回公寓,还把口红弄到你身上?” 喻鸿生大脑飞速运转,“虽说她跟渣男前任没感情,但也名有主。” “你小子把人家带去公寓干嘛?该不会你那时候就打算挖人墙角,当男小三吧。” 盛庭川只想来场飞雪,以证清白。 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关键是那晚他喝了酒,具体经过他也记不清。 总之, 舅舅误会大了。 而且很固执,完全不听他解释。 就好似他是个没道德的爱情流氓。 —— 约莫半个小时后,蒋池雨陪着外婆回来,喻鸿生与老人家聊了会儿就准备离开。 “你跟喻叔一起走吧,我今晚留在这儿守夜。”蒋池雨嘴角轻翘,笑着看向盛庭川,只是那眼神、语气总让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并未久留,待他离开后,外婆敏锐察觉异常,关切询问,“你跟庭川怎么了?” “我们挺好的。”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还想瞒我?” “真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手术的事。” 她不愿说,外婆也没深究。 蒋池雨心里明白,既然选择跟他交往,就不该深究以前的事,只是一想到他曾带女人回家,之前又说第一次亲自己时,是他的初吻,没跟人交往过…… 自相矛盾,心里总是不舒服。 ** 接下来的日子,她都守在医院,在手术前一天,她被吕培安叫到办公室,让她签了手术风险告知书。 即便是割阑尾,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 这就导致蒋池雨心神不宁,守着外婆,整夜都无法入睡。手术定在下午,外婆一点多就推进手术室,蒋池雨就在外面坐立难安,盛庭川全程陪着,盛家人怕给她压力,想着手术成功再来探病,期间,也曾询问手术进度。 待吕培安出来时,已是下午五点多。 “放心,手术很顺利,目前在麻醉复苏室,待她醒后就会出来。” “谢谢您。”蒋池雨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松弛。 “她年纪大,又是腿上做的手术,接下来一段时间行动不便,建议找个长期护工,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推荐,或者去康复疗养院住段时间,比较方便。” “那就麻烦您了。” 蒋池雨自是千恩万谢。 待外婆离开手术室,已经苏醒,各项生命体征都已稳定,瞧着外孙女红着眼,满脸心疼,“我已经没事了,你怎么还哭了?” “没哭,就是最近没休息好。” “那今晚你回家睡觉。” 蒋池雨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我还是想陪着您。” 盛家人术后第二天到了医院,拿了不少名贵补品,同行的还有贺闻礼跟商策,原本盛书宁也想来,只是吐得厉害,不宜坐车。 “你最近瘦了许多。”喻锦秋打量蒋池雨。 知她孝顺,也是心疼。 “已经请了护工,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你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再来。”外婆说了半天,蒋池雨才同意晚上回家。 “庭川,你送她回家前,带她去吃些好的。”盛懋章叮嘱。 “好好睡一觉,医院这边不用担心,今晚我帮你盯着。”喻锦秋笑道。 蒋池雨心下动容。 毕竟,她跟金瑞在一起时,外婆住院,金家就是打发了人,送了和补品,金夫人匆匆过来,也是急着离开。 两相对比,盛家自然没得说。 “刚好我也要回家。”商策笑嘻嘻地跟他们同行,顺便蹭了一顿饭。 “多吃点。”盛庭川帮蒋池雨夹菜。 “谢谢。” 盛庭川总觉得蒋池雨近来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本来以为她可能是担心外婆手术,如今手术顺利,再细一琢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两人交往时间本就不长,总觉得她近来对自己有些疏远。 商策压根没注意到这两人间的异常,因为他收到信息,说那家的少爷,今天也在这家酒店内,他便想着去“偶遇”一番。 托人打听到他用餐的包厢,就借口去洗手间离开。 他只知道这家少爷平素低调,鲜少露面,却没想到行事却很高调,听说只是带女伴来用餐,却包下了一层楼。 当他乘电梯抵达时,就被保镖拦住了去路。 “抱歉,今天整个楼层都不对外营业。”公事公办的口吻,不带一丝感情。 “能不能跟你家少爷说一声,相逢就是有缘,我想请他喝一杯。” 保镖拿着对讲机,将商策的话如实转述。 很快就得到回复。 “不好意思,我们少爷说,即便有缘,那也是孽缘。” 商策被一噎,“我就想跟他谈一笔生意。” “但我们少爷问,您是什么属相?”保镖还拿着对讲机。 商策愣住,属相? 这都是什么操作? “我属猪。” 保镖过了一会儿说,“我们少爷说,算过命,跟您生肖刑克,八字不合。” 商策都要炸了。 这么迷信? 471.第471章 补偿,越青涩越勾人(2更) 第471章 补偿,越青涩越勾人(2更) 商策就不信了,都堵到门口了,还见不到人。 他干脆双手抱臂,在走廊等着,保镖也没法子,又不能强行驱逐他。 这商家小爷怎么…… 如此无赖。 说了不见,居然还不走。 能不能成为生意伙伴,他倒是不在乎,只是被人屡次三番拒绝,让他很有挫败感,商策又不是傻子,明显瞧得出,这家的少爷对自己似乎敌意很大。 他思来想去,两家素无往来,又无交集,自己何时得罪过他? 结果却被告知,人已经走了! 商策气恼,觉得挫败,转身回包厢,准备继续用餐,发现餐桌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个房间的人呢?”商策傻了。 “小盛总和他女朋友已经走了。”工作人员回答。 “我还没吃饭!” “……” 这也不能怪盛庭川,久等他不回来,打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蒋池雨最近太累,他要早点送女朋友回家休息,自然顾不上他。 当他怒气冲冲杀到停车场时,竟意外瞧见了那家的保镖,正护送两人上车。 商策一乐, 就算是孽缘也是缘,苦果亦是果。 这不就让他遇到了! 他眯着眼,隔着一段距离打量,这位少爷跟他想得不太一样,个子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多些,很清瘦,身侧跟了个打扮时髦的女人。 依稀瞧见个侧脸…… 看得不太真切, 但长得似乎过分精致了! 若说面部轮廓,甚至比他身边的女伴还好看些,皮肤也很白。 甚至, 不像个老爷们儿! 这是那家的少爷吗? 自己贸然上去,找错人怎么办? 商策觉得稀奇,因为他查了这么久,就连一张照片都没找到,此时也没敢上前,就是犹豫的这数秒时间,人已经上车离开。 他心里懊恼,在群里发泄。 【他说什么?生肖相克,八字不合?笑死。】 【还算命?看来是真的嫌弃你。】 商策无语:【我是谈生意,又不是处对象,合八字干嘛?】 【我严重怀疑你得罪过他。】 【肯定的,若不然,看在商家的面子上,就算无法成生意伙伴,也不该如此对你。】 贺闻礼:【同意。】 商策气结,同意个鬼啊,【对了,你们谁见过他长什么样?】 群里瞬间鸦雀无声。 随后,商策又在群里控诉,说盛庭川有异性没人性,他都没吃饭,就扔下他跑了。 贺闻礼无语:【人家小情侣难得在一起吃饭,你跟去凑热闹,没把你扔下车就不错了。】 他想起前几日的情人节,因为盛书宁孕吐厉害,他就打算在家做顿饭。 结果商策那时还赖在贺家没走,也跟来凑热闹,说要帮忙。 结果…… 差点把他家的厨房都给炸了。 甚至触动了烟雾报警器,导致触发喷淋头。 当盛书宁闻声到厨房时,看着满地狼藉,一地水渍,皱眉道:“你俩是准备在家养鱼吗?” 最让贺闻礼无语的还在后面。 盛书宁没食欲,吃了几口都吐了出来,所以贺闻礼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最后都进了商策的肚子里。 他还评价了一句:“我口味重,多加点盐就更好了。” 当晚,他就被贺闻礼绑着,送回了商家。 ** 而盛庭川跟蒋池雨确实很久没单独用餐,她一心扑在外婆的手术上,作为男友,自然要懂事,所以连亲密举止都很少。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要洗澡休息了。”蒋池雨也是累极了,“你回去吧。” 盛庭川点头应着。 蒋池雨也是累极了,简单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倒头就睡,朦胧中又回忆起了盛庭川跟喻鸿生的对话…… 恍惚着,她竟梦到盛庭川带了个女人回家。 梦到他们结婚, 有人带着孩子找上门。 她又走了母亲当年走过的老路。 当她醒时,已是早上六点多,她揉了揉眉心,觉得口干舌燥,起身去外面倒水。 此时,天光已大亮,她路过客厅,一打眼就瞧见沙发上坐着人,她呼吸一沉,定睛一看,愣在原地。 盛庭川仍穿着昨天的衣服,茶几上放着几页她家里不用的草稿纸,画着设计稿,涂涂改改,似乎都不满意,而他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他昨晚…… 没走? 蒋池雨心下微动,轻手轻脚从房间拿出一条毛毯,替他盖好,转身收拾茶几上的画稿。 由于背对着他,所以蒋池雨根本不知盛庭川已经睁开眼,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已跌坐在盛庭川的腿上。 下意识挣扎、扭动…… 数秒, 她就不敢再动了。 脸噌得一下彻底红透,浑身血液躁动,一股热意拂到她耳边,咬着她的耳朵低喃:“别再动了。” 再动, 就真的要出事了。 “你……”蒋池雨僵着身子,手足无措。 “抱一下,待会儿就好。”盛庭川刚睡醒,声音比寻常更加低沉,呼吸从她耳边滑落,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脖子上。他唇上热度惊人,烫得她身子颤了下。 “我最近做错什么了吗?”盛庭川调整位置,两人四目相对。 蒋池雨心下一惊。 她没想到盛庭川会如此敏锐,只是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就被他飞快捕捉到。 “果然……是有事。”盛庭川之前只是怀疑,现在是笃定。 “我早就想问你了,只是外婆还在做手术,你一心都扑在她身上,所以我没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即便盛庭川带人回家,那也是在两人交往之前。 蒋池雨在意,却也不能追着他以前的事问。 盛庭川多聪明。 他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他察觉蒋池雨对他态度产生微妙变化,是在舅舅探病之后。 所以…… 她没开口,他就先说了,“你上次听到我跟舅舅的谈话内容了?” 蒋池雨没否认,点了下头。 盛庭川低笑出声,“所以,你这算吃醋吗?” “我没有。”蒋池雨咬牙,想起身,却又被盛庭川按了回去。 “你可能忘了,有一次我喝多了酒,你去过我的公寓,被海东青吓得脸都白了,那次你抱了我……” 蒋池雨怎么可能忘记,他一提醒,就想了起来。 “那次,你把口红蹭到了我的衣服上,舅舅当时就住在我的公寓里,他第二天回来就看到了,只是没说。” 盛庭川说话时,从口袋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对樱形状的耳钉,点缀着钻石,小巧而优雅。 他取出耳钉,帮她戴上。 动作十分细致温柔。 “舅舅因为我带女生回家,他住在那里,会打扰我,所以才搬出去,现在还误会我脚踩几只船,我跟他解释过,他压根不听。” “你怕是不知道,因为你,我如今在舅舅那里的形象,一落千丈,就是个渣男。” 蒋池雨听了这话,怔愣数秒。 “所以,那口红渍……是我留下的?”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怕是忘了。”盛庭川已帮她戴好耳钉。 耳钉触感微凉,而他低头,浅吻着上面的瓣。 唇上的热度,烫到她的耳朵,他低磁的声音便往她心里钻:“池雨,我说过……” “只有你!” “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没有旁人。” 蒋池雨懊恼,“是我误会了。” “补偿。” “嗯?” “你不打算补偿我一下?” 蒋池雨看着他,犹豫着,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蜻蜓点水般。 某人没反应。 这让她眉头微皱,难道不够? 她试探着,学着盛庭川以往的模样对待他,可某人仍旧不给回应,这让蒋池雨有些挫败,而她的脸也早已涨得通红。 说实话,她真的不太会。 毕竟,在一起之后,都是盛庭川主动,她哪里做过这样的事。 青涩,无措。 只是她不知,越是这般,越勾人。 正当她准备撤身离开时, 不曾想,下一秒, 腰被箍紧,他的吻,强势又霸道。 唇上的温度, 炙热灼烧。 她觉得腿软,索性是坐在他腿上,倒也无碍,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一吻结束后,只趴在他肩上细细喘着气儿。 盛庭川低头,轻啃着她的脖子,“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就直接冲进来问我,长了张嘴,遇到事情就要问,不是让你憋着的。” 他说话时,呼吸落在她脖颈处,热意四溅。 “知道了。” “你如果再误会我,这点补偿可不够。” “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盛庭川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脖颈处,目光灼灼,视线相撞,他的视线都好似被染上一层热度。 距离很近,呼吸纠缠时,暧意疯长。 他低头亲她, 相濡以沫, 浅.磨, 深.尝, 她被按在沙发上,原本覆盛庭川身上的毯子早已掉落在地上。 “怎么忽然送我东西。”蒋池雨指的,自然是耳钉。 “情人节礼物。”盛庭川摩挲着耳钉,“很好看,适合你。” 情人节时,她还在医院,心思都在外婆身上,便没给他准备礼物,“我没给你准备礼物,以后补给你。” “好,那我等着。” “那你……”蒋池雨抿了抿唇,“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 压得她快喘不上气了。 小盛总:幸好我长了一张嘴。 小叔:死鸭子的嘴终于舍得张开了,不容易啊。 小盛总:…… —— 今天情人节,希望大家都能遇到那个特别的他~ 472.第472章 总有人阴魂不散,又菜又爱玩 第472章 总有人阴魂不散,又菜又爱玩 蒋池雨被盛庭川扣着,两人在沙发上腻了好一阵儿,待她急匆匆到医院时,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喻锦秋来了,正跟外婆聊天。 “……这套衣服真好看。”两人正在看盛书宁结婚时拍的照片。 蒋池雨客气喊了声阿姨,“您来这么早。” “想让你多休息会儿,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 其实找喻锦秋设计珠宝的人,差点把盛家门槛踏破。 只是与儿子的终身大事相比,其他都不重要。 外婆身体恢复得不错,在医院休养数日后,征得吕培安同意,就准备转到休养中心,在那里有专人照看,帮忙复健,省心省力。 出院当天,盛庭川帮忙收拾东西时,靠近蒋池雨,“晚上有空吗?” “有事?” “想带你见几个朋友。” “好。” “我那师妹一直嚷着,让我请客吃饭,刚好借这个机会,把其他朋友叫上,让你认识下。” 蒋池雨点头应着,她整理手中的,“我出去下。” 她特意回店,亲自包了一束,又手书了感谢信,因为她特意打听过,贵重礼物他不收。 此时的吕培安早已在交接工作,不日就将去国外,所以近期找他看病的人非常多,但他前几天开始就不再坐诊,即便如此,还有许多人寻到他办公室来恳求。 蒋池雨到时,他的助理正在门外劝部分病人和家属回去。 吕培安瞧见她,笑了笑,“你外婆今天出院了吧。” “嗯,谢谢您。” “客气了,她这种风湿不好根治,不可能恢复如常,加上她年纪大了,平时要多注意养护按摩。”吕培安说道。 蒋池雨点头,将他的叮嘱一一记下。 “……我已经说了,吕医生不坐诊,医院其他医生也很好。”门外的助理声量不自觉提高。 “可我们是冲着吕老来的。” “那你们也该打听过,他确实不坐诊。” “求求你,我女儿真的等着他救命,要不然,她这辈子就毁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惹得蒋池雨神情微变。 这不是…… 何灿茹! 自从上回在酒店大闹一场被丢出去后,两人就再没见过。 就在这时候,何灿茹忽然撞开助理冲了进去,冲到吕培安面前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吕老,求求您救救我女儿!” 她面容枯槁,瘦得形销骨立,好不可怜。 医者仁心,吕培安还是让她将病历拿了过来。 他翻看病历时,何灿茹才注意到蒋池雨居然也在,眼底划过丝诧异,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吕老身上。 “你女儿胸部这伤是怎么造成的?” “被马踢的,肋骨断了,当时她还怀着孕,迫不得已又做了流产手术,可手术过去这么多天,她双腿却毫无知觉,根本没法下地行走,二院的医生说,伤了脊柱神经,她要一辈子都躺在床上。” 蒋池雨默默听着。 她不是圣母,虽然讶异,只在心里感慨一句: 因果循环。 “根据病历显示,的确是这样。”吕培安将病历还给她,“那边的医生诊断得没错。” “没救了吗?您不是骨科方面最权威的医生吗?” “她这是神经问题,和骨头没关系。” “但她是因为伤了骨头才导致神经受损啊,您怎么可能没办法!” “抱歉,我确实无能为力。”吕培安确实厉害,但不是神仙。 “不可能,他们说您一定有办法,我才来找你的。”何灿茹听到这话,情绪瞬间崩溃,助理见过了这样的患者和家属,好言相劝,让她离开,可她目光一转…… 直指蒋池雨! “是她不让你看病的,对不对!” “是不是这个小贱人跟你说了什么?” 吕培安满脸无奈,他一开始没认出此人是谁,在看到病历上的名字时,才知她与蒋池雨的关系,毕竟蒋家的事,闹得挺大。蒋家的恩怨,与他无关,但蒋姝颜的病,他确实看不了。 只是没想到这何灿茹竟会把此事和蒋池雨关联起来。 他随即示意助理,找保安过来。 当何灿茹被拉出去时,还面目狰狞,眼睛猩红,“蒋池雨,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你把她害成这样还不够,又想把她最后的生路给堵死了。” “你非要逼着我们母女去死吗?” “小贱人,你这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你不得好死!” …… 蒋池雨都无语了。 真是个颠婆。 何灿茹是被医院保安拖出去的,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好似泼妇骂街,惹得不少人围观,直至院方扬言要报警,她才悻悻离开。 盛庭川虽不在场,但消息传得很快。 他眉头紧皱,这后妈当真让人心烦,法治社会,又不能把她弄死。 时不时出来蹦跶一下,让人膈应。 她刚上车,结果后排车门就被人拉开,“你谁啊?我这不是出租车,也不是顺风车,赶紧滚!” “有人想见你。” “我让你滚!” “和蒋池雨有关。” 何灿茹愣了下。 ** 而此时的蒋池雨,已经带着外婆出院,将她安顿在疗养院,这也是她老人家要求的,这里有医生24小时值班,还有病友能说说话,关键是家人省心。 “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庭川也跟着忙前忙后。” “外婆,您太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盛庭川笑道。 “这事儿哪有什么应不应该的。”外婆看向外孙女,“池雨,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我知道。” 两人离开疗养院,蒋池雨回家洗澡换了衣服,又去了趟店,而盛庭川则回公司处理工作,再碰面时,已是晚上聚餐地点。 蒋池雨来得比较早,到包厢时,发现已有一群人。 有部分是熟面孔,商策冲她招手,“蒋小姐,这儿呢!” 但凡有聚餐,他总是格外积极。 “人还没到齐,打牌啊。”商策说着,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她,蒋池雨拒绝,却被他强行按到了座位上,“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你就放心玩。” 她牌技,依旧很差。 商策本以为数日不见,她牌技应该有所精进。 结果…… 他深吸口气:“蒋小姐,要不你休息下?换我来?” 再这么下去,自己这点筹码都要被她输光了。 果然啊,输别人的钱,不心疼。 “她刚上手,正玩得尽兴,你别捣乱。”其他人直接把商策推到一侧。 蒋池雨确实从中找到了些乐趣,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打麻将。 刚好盛书宁与贺闻礼到了,商策就委屈着脸凑过去,“嫂子,管管你这未来大嫂吧。” “她怎么了?” “又菜又爱玩。” 盛书宁笑出声,贺闻礼只说道:“这说的,难道不是你?” “我怎么菜了?” “折腾了一个多月,你见到那家的少爷了?” 473.第473章 小盛总:还想摸吗?(2更) 第473章 小盛总:还想摸吗?(2更) 商策一听这话,宛若霜打的茄子。 “人家既然不想见你,不愿跟你合作,那就算了。”盛书宁劝道。 “嫂子,你听说一句话吗?叫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我就不信,烈女还怕缠郎,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我还拿不下他。” 商策背靠商家这棵大树,加上有些经商头脑,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没被人这般拒绝过。 就算得罪过他,那也要让自己死得明白啊。 贺闻礼无奈摇头,“你与其想着如何接近他,倒不如想想是不是在哪儿得罪过他。” “这事儿我确实想过……” 商策挠了下头发,“其实,我得罪过的人,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 盛书宁乐得不行,商策这张嘴,确实容易得罪人。 说话间,江晗与谢司砚到了。 “聊什么呢?”江晗孕吐已好得差不多,气色也比之前好许多。 “说商策的事。”贺闻礼把事情简单跟表姐说了下。 江晗笑了笑,“你说的那家少爷啊,我见过。” 商策立刻扑过去,“你是我亲姐!” 谢司砚皱眉,“你能不能离我老婆远一点。” 盛书宁挑眉,这姐夫醋劲未免太大,他与江晗没办酒,许家去年出了太多事,加之江晗孕吐厉害,没举行婚宴,但年前两人领了证。 江晗想低调,但谢司砚随即发了朋友圈官宣。 恨不能告诉所有人: 他终于有名分了。 商策像个狗腿子,给江晗捶腿,她只笑道:“我是大概两年前见过他,他公司有个项目竞标,竞争者很多,我的公司不算最优,当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竟被选中了。” “商谈细节,只在最后签合同时见过他一次。” “人怎么样?”商策追问。 “漂亮。” “什么?” “长得特别好看,他说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只顾看他的脸了。” 江晗这话说完,惹得某只茶色小狗不悦了,“有多好看?比我还好看?” 谢司砚有自知之明,当时江晗带他回家,也是看中他的脸。 “跟你不是一个类型,反正挺好看的。”江晗笑着安抚自家小狗。 商策点头。 那说明自己上次见到的,确实是他。 “看起来挺高冷的,我想加他联系方式,最后却只留了个助理电话,之后合作对接,再没见过,挺神秘的。” 江晗其实很想说: 那张脸,雌雄莫辨,俊俏又漂亮。 但这种容易惹争议,给别人招致非议,所以她没说。 商策叹息,“他为什么见你,却不肯见我?” “可能……”江晗上下打量他,“他不喜欢你这种聒噪话多的人。” 商策被一噎。 而此时盛庭川也到了,同行的还有贺浔与苏衔月,三人刚好在停车场碰到。 “玩得怎么样?”盛庭川与其他人打了招呼,就绕到蒋池雨身后。 “还可以。” “赢了多少?” 蒋池雨抿了抿嘴,压着声音,“目前……小胜一次。” 听到这话的人皆笑出声。 这所谓的小胜,估摸着也是误打误撞。 “收拾下,准备吃饭吧。”盛庭川说着,偏头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惹得不远处的苏衔月兴奋不已,差点化身尖叫鸡。贺浔都无语了: 看别人小情侣腻歪,她兴奋个什么劲儿。 “这么兴奋?”贺浔低声问。 “你不懂,我印象里,师兄挺严苛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他还有这一面。”苏衔月就是怕盛庭川,所以当年跟贺浔间的那点事,才不敢说。 今晚来的,有部分是盛庭川的朋友,很多盛书宁都不认识,因为某人是第一次带女友请客,大家不敢为难蒋池雨,但绝不会放过他。 这圈子里,就属贺闻礼跟他最亲。 但他要照顾怀孕的妻子,近期戒酒,所以无人挡酒的盛庭川少不得被灌了许多。 关键是贺浔不帮忙挡酒就算了,还煽风点火。 之前他当众表白那次,坑了他一次。 这事儿,贺浔可记着呢。 路助理是个识趣的,借口家中有事提前报备跑路。 所以最终,只能由蒋池雨送他回公寓。 —— 得亏之前来过,也算轻车熟路,好不容易将他扶回家,蒋池雨累得不行,从包里翻出她早前准备的醒酒,喂他吃了一颗。 “我去给你倒点水。”蒋池雨与他说话,却发现盛庭川目光游离,落在自己敞开的包上。 里面有个礼盒。 “这是送你的礼物。”蒋池雨将盒子拿出来,“之前说好,补给你的情人节礼物。” 盛庭川喝了不少酒,却没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我现在能打开吗?” “嗯。” 盒子内,是条皮带。 男士礼物,可选择的似乎不多,蒋池雨也是选了半天,最终定了皮带,盛庭川拿起皮带,趔趄着起身,似乎想戴上它。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试。”蒋池雨劝着,“你站都站不稳。” 更别提穿戴皮带了。 “那你帮我。” 盛庭川能有什么心思,女朋友第一次送自己东西,他就恨不能马上穿戴在身上。 “我帮你?”蒋池雨抿了抿嘴。 “不行吗?”大概是喝了酒,他语气比寻常更温柔磨人,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他说话间,开始脱衣服…… 待蒋池雨想阻止时,他身上只剩衬衫与西装裤,大概是喝了酒燥热,他解开领口处的两粒扣子,锁骨就清晰暴露在蒋池雨面前。 线条好看,加之被酒气熏得微红,怎么看都觉得诱人。 蒋池雨深吸口气: 克制! 她拿着皮带,缓缓从他腰上穿过,手臂环着他的腰,整个人就几乎靠在他胸口,由于喝酒,他浑身都散着热意,垂眼看她,视线所及,是她的侧脸与白嫩的脖颈…… 嗓子眼又干又热, 若是咬上一口,应该不打紧。 蒋池雨压根没注意到他此时眼神早已变化,还在帮他穿戴皮带,顺手…… 摸了下他的腹肌。 毕竟只隔了层轻薄的衬衫,他又喝了酒,自己假装无意中碰到,他大概也发现不了,当她将皮带穿戴整理好,笑着看向盛庭川时,只换来他一句: “还想摸吗?” 蒋池雨的脸瞬间爆红,而她亲手穿好的皮带, 最后…… 又由她一点点解开。 小盛总:咬一口,吃一口,没关系吧。 蒋小姐:摸一下,碰一下,没关系吧。 —— 大家周末好呀,日常求个票票~ 474.第474章 进修了茶艺,对我干什么都行 第474章 进修了茶艺,对我干什么都行 室内,沉云蔽月,只有风吹树动造成的响动,声声入耳。 蒋池雨却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而紊乱,最终化为一片虚无,因为盛庭川忽然弯腰俯颈…… 毕竟喝了酒,把握不住分寸,唇无意擦过她的耳边。 “池雨,”他的声音好似揉了砂般,低磁磨耳。 “嗯?” “你……很热吗?” 他滚烫的额头,抵在她的颈肩处,轻轻蹭着,无端摩擦出火星,蒋池雨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还好,不算热。” “可是你耳朵、你的脸,怎么又热又红。” 为躲他的热息,蒋池雨别开脸。 “可能是屋里有些闷。”她清了下嗓子,“我把窗户打开通风。” “不摸了吗?”他偏头含咬她的耳朵,惹得蒋池雨忍不住瑟缩了下,推开他就往窗边走,虽已入春,温度尚低,她只开了条细缝。 凉风漫入,吹散一室燥热。 而此时盛庭川手机震动,他接起喂了声,“宁宁。” “到家了?” 今晚哥哥喝了不少酒,盛书宁难免担心。 “嗯。” “感觉怎么样?” “不好,身体不舒服,头也疼。” 盛书宁愣了下,印象里,哥哥很少说苦喊累,就算是腱鞘炎发作,手疼得厉害,也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去医院输液,怎么会说头疼? 蒋池雨听了这话,也是怔了下。 主要是说话的腔调: 听着就让人心软。 “池雨姐还在你身边吗?”盛书宁声音温温的,毕竟是自己亲哥,忽然用这种口吻说话,她自然心疼。 “还在。” “那你让她接电话。” 蒋池雨接过电话时,就听盛书宁说:“池雨姐,能不能麻烦你晚一点走,我哥不太舒服,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你安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蒋池雨瞧见盛庭川捏着眉心,趔趄着往厨房走,才匆匆挂了电话。 —— 而此时的贺家老宅 贺闻礼去端了杯热牛奶,回房时,就瞧见妻子拿着手机在沉思,自然要询问缘由。 “刚给我哥打电话,他跟我说身体不舒服,头疼。”盛书宁托着腮,“很怪,我哥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就算不舒服,怕我担心,他也会说无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蒋小姐还在他公寓?” 盛书宁点头。 “有她在,你不用担心。”贺闻礼将牛奶递给她,“喝一点。” 盛书宁蹙眉摇头。 她不愿喝,因为她偶尔喝牛奶也会吐,那滋味可不好受,她冲贺闻礼笑了笑,“我想吃梅片。” “睡前吃那么酸?” “就是想吃。”盛书宁扯了扯他的衣服,撒娇状,贺闻礼没法子,只能去外面拿梅片,他手中还端着牛奶,恰好碰见出来找零食的贺闻野,就把牛奶塞给了他。 “哥,这是给我的?”贺闻野受宠若惊。 还是温的。 “喝吧。” 贺闻野美滋滋喝着牛奶,瞧着哥哥拿梅片回房,皱了皱眉,“哥,嫂子这么晚还吃梅片?” “你有问题?” “都说酸儿辣女,嫂子该不会怀的是个男孩吧。” 贺闻野说完,就被他哥核善的眼神给吓到了,抱着牛奶和零食赶紧滚回房间,俗话不都是这么说的吗?自己又没说错。 贺闻礼虽觉得男女都无所谓,只是私心还是想要个闺女。 他虽没孩子,但有一个亲弟弟,两个堂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尤其是这个亲弟弟…… 说实话,有许多时刻,他都想……弄死他! 谁不想要个香香软软的女儿啊。 贺闻礼拿着梅片回房时,盛书宁还在嘀咕盛庭川的事,说哥哥反常,贺闻礼只默默听着,但隐隐猜到了原因。 因为…… 盛庭川今晚跟谢司砚走得近。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话。 卖惨装乖这套,谢司砚可是个中高手。谢司砚的那一套,贺闻礼学不来,但长辈似乎都很吃他这套,哄得外婆与舅妈都很高兴,外婆对他,可比对他这个亲外孙还好。 他有空,也会去许家。 以前,外婆最疼他,即便他都三十了,有什么好的,也都会留给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谢司砚。 还说什么,“虽然他是你姐夫,但年纪比你小,你要多照顾他。” 贺闻礼不知该说什么。 难不成在外婆眼里,谢司砚是什么单纯无害的小狗?他的心眼子堪比蜂窝煤。 大舅哥跟这种绿茶小狗走得太近,能学到什么好的。 怕是进修了茶艺。 那蒋小姐看起来像个软硬不吃的主,若是他那大舅哥故意装茶撩拨,怕也遭不住。 ** 而此时的公寓内 蒋池雨挂了电话后,跟着盛庭川,见他取杯子倒水,也是喝了酒,他的手不太稳,水从杯口溢出少许。 “你想喝水,我可以帮你倒。”蒋池雨拿了纸巾擦桌子。 “对不起。”盛庭川低着声音。 那语气,倒有些委屈。 蒋池雨打小经历了大多事,属于软硬不吃那类,此时却听得心软,只因他平时太骄傲冷清,忽然露出这幅姿态,谁受得了。 “我又没怪你。”蒋池雨嘀咕着,余光瞥见盛庭川正喝水。 偏头瞧了眼。 水刚洒出来,杯子外壁自然还挂着水珠,此时全都滴落在他衬衫上,面料缘故,几滴水落下,竟洇湿成一片。 虽已立春,入夜却仍寒凉,蒋池雨皱眉,“衣服湿了。” “嗯?”盛庭川已放下杯子,低头打量衬衫。 “赶紧去换衣服,别感冒。” “听你的。” 盛庭川说着,就开始解衬衫扣子,惹得蒋池雨呼吸一沉,让他换衣服,他倒是回房啊,在这里脱什么。 衣衫半敞,那流畅紧绷的肌肉就清晰可见。 他在皮带上摩挲半天,才看向蒋池雨,“帮我。” 蒋池雨呼吸一紧,“你不会吗?” “不会。”盛庭川靠近她,压着声音,像是求她般,“帮帮我,好不好?” 那语气, 蒋池雨还真受不住,他之前醉酒,也不是这般模样啊,难不成…… 今晚喝了假酒? 但她手比脑子快,手指触碰到皮带上的金属扣,想帮他解开时,无意触碰到他腹部的肌肉,此时没有布料阻隔,能清晰感觉到他皮肤上散着的热意。 烫得她想把手缩回去,却被他按着,强行贴在了他的腹部。 “你这……” 这是干嘛! 他身上太热,烫得她声音都有些发颤。 “蒋池雨,”盛庭川低头亲着她的耳朵,“我是你男朋友吗?” “是。” “所以我是你的,只要你想摸,就可以摸……”他靠近时,偏头轻啄着她的脸,“你想做别的,也可以。” 别的? 这番情景下,蒋池雨能想到的,自然都是些让人面红耳热的事,这脸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泛起丝热意。 想起数日之前的那个清晨, 沙发上,她被压着,任他拿捏,软音迭起。 脸就更烫。 “你想到了什么?怎么脸又红了。”盛庭川步步紧逼,直至将她逼至茶水台角落,整个人欺身靠过去,由于他衣服敞着,那身体贴过来,热意四散,蒋池雨根本受不住。 “我没想什么。”她努力保持冷静,看着他,“你要不要离我远一点?” “你心虚。” “我哪儿心虚了?谁告诉你的。”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你在想少儿不宜的事。” 蒋池雨咬了咬牙,看破不说破这个道理他不懂吗?又羞又恼之际,她像是泄愤般地帮他解开皮带,想跑时,偏又被她捉了手腕按在怀里。 属于他的气息包裹着她,蒋池雨呼吸一沉,唇上落下温度。 他的手指,从手腕处缓缓移到腰间,又托着她的颈部…… 唇上温度炽热, 他哑着声音,哄她,柔声耳语: 张嘴。 475.第475章 帮他?帮去了床上(2更) 第475章 帮他?帮去了床上……(2更) 这个吻,逐渐让人意乱情迷。 蒋池雨身子软着,想寻个依靠,盛庭川似有感知,靠得更近。 身子贴上去,胸膛炽热的温度,轻易烧得她浑身火热。 他的唇, 热的, 湿的, 落在她唇上,游移到侧脸,耳朵与颈部……衣服被剥落时,她身上只有件轻薄的早春薄衫,再一拥抱,他身体的温度就清晰透过来。 热得像是发了烧。 凉风从窗户细缝吹进来,让蒋池雨短暂恢复理智,伸手想推开他,某人偏又靠在她耳边说:“池雨,我今晚喝了很多酒……” “头疼。” 那语气,让人恨不能把所有都交付出去。 “你头疼就去睡觉。”蒋池雨努力让自己冷静,再这么下去,她今晚准得交代在这里。 “你陪我?” “……” 多大的人了,睡觉有什么好陪的。 蒋池雨深吸口气,完了,她怎么觉得盛庭川今晚特别反常。 “盛庭川,很晚了,我该回家了。”她急着离开。 “怕我乱来?”浸过酒的嗓子柔柔哑哑的,话说得慢,每个字都像引诱,“担心我酒后乱.性?对你胡作非为?” 蒋池雨心脏乱跳,如今这情况,也算胡作非为了吧。 “放心,我只想亲亲你。” 他的头低过来,吻不断加深。 身体紧贴时,她能清晰感觉到某人的身体变化,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 情迷意乱, 越发放纵, 难免失控。 而她内心有个声音在叫嚣: 蒋池雨! 赶紧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而此时,盛庭川啄着她的唇角,偏头喊着她的名字。 血液沸腾到了心尖。 他眼神湿湿的,泛着丝红,紧盯着她,那模样,着实让人受不住。 外婆从住院、手术到住进康复疗养中心,全程都是盛庭川安排,盛家人也常去医院探望帮忙。 这些天,他做了什么,蒋池雨看在眼里,都一一记着。 都说真心瞬息万变,可不试一试,谁又能知道,他们能否走到最后。 “那……我们去床上?”蒋池雨心下确定,就不怯懦。 盛庭川倒是怔了下,牵着她的手朝卧室走。 这时节,京城还未停止供暖,卧室热得让人头脑发昏,呼吸渐重,蒋池雨今晚滴酒未沾,却好似醉了酒般昏沉。 身子颤着, 头晕着, 不知过了多久, 她才终于好好喘了口气,到底是没做到最后,但盛庭川也有其他法子作弄她。 她身上这套衣服是完全不能要了,手也酸软。 简单冲了个澡,蒋池雨套了件盛庭川的睡衣,离开浴室时,就瞧见他站在窗边,窄腰长腿,倚在那儿打电话,一身慵懒。 特别清醒地交代工作事宜。 倒不见半分身体不适,头疼脑热的情况。 蒋池雨咬牙: 自己绝对被套路了。 只是他似有感应般,转头看她,目光对视,他勾唇笑着,那样好看,让她心里升不起半分苛责之意。 他挂了电话,走过去亲她,像事后温存。 “今晚住这里?你回家,也是一个人,怕不安全。” 蒋池雨悻悻笑着: 住这儿? 她更不安全。 “你睡我房间,我去住客卧。”盛庭川吻了吻她的发顶。今晚已前进一大步,所以他不急。 蒋池雨点头应着,待盛庭川去客卧,她才躺在床上,回想刚才的事,还觉得脸热,此时手机震动,盛庭川的信息:【其实,你刚才误会我了。】 【误会什么?】 【没什么,早些休息,明天陪你去看外婆。】 蒋池雨狐疑,不过一番折腾也很累,很快就进入梦乡。 倒是盛庭川还没睡。 其实,他说的帮他,只是解皮带罢了。 但她误会了。 不得不说,谢司砚确实有办法。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司砚想从他这里订购玉镯,说是想送给母亲和岳母,聊着天,盛庭川就感慨了一句:“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你会跟江晗走到一起。” “你当初究竟怎么追到她的?” 谢司砚直言:“茶一点。” “什么?” “就是适当的示弱,比如说……” 盛庭川认真听着,不过谢司砚也跟他说:“不过这事儿吧,要注意分寸。” 这话,好像给盛庭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没想到,还能这样。 关键是: 他试了,效果还挺好。 —— 翌日 蒋池雨醒时,到餐厅发现路助理已经在了,正跟盛庭川聊工作的事,似乎在谈珠宝设计展,瞧她过来,对话停止。 路助理贴心帮她倒了杯咖啡。 蒋池雨道谢后,看向盛庭川,“你如果有事要忙,不用陪我去疗养院。” “先陪你去看外婆,我再去公司。”盛庭川穿着西装,偏头与路助理交代了几句话,露出腰间的皮带,是蒋池雨送的那条。 她端着咖啡喝了口,恍惚着想起昨夜…… 他呼吸沉抑,埋在她颈窝处。 隐约着,觉得右手掌心又有了灼烫感。 明明昨夜就洗干净了。 导致她手微颤,盛庭川心里明了,只是眼神晦暗,没说话,倒是路助理嘴快,脱口问了句,“蒋小姐,是不是咖啡太烫?” “还好,不烫。” “那您手抖什么?” “……” 蒋池雨咬了咬牙,只说没事,轻瞪了盛庭川一眼,他只勾唇笑着。 路助理懵着: 这气氛,不对劲! 不过他来时,自家老板是从客卧出来的,可见两人并未睡一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好奇地要命,却不敢问。 “对了,你认识卖房子的吗?”蒋池雨岔开话题。 “想买房子?” “现在的公寓本就是为了外婆看病方便,想换个更大更宽敞,周围环境好些,适宜老人家住的,还打算换辆车。”蒋池雨现在的车,用得时间太久,当时也没什么钱,买的便宜。 “买房的话,贺浔那里应该有资源,我帮你问问。”贺浔是做建筑设计的,自然认识不少房产开发的老板。 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蒋池雨并未闲着,每天风雨无阻去疗养院,看顾店,买房,看车…… 而她每日的行程,也发到了何灿茹手机上。 她身边还一直有保镖在,根本无从下手,盛庭川几乎每日都陪着她,想等她落单,太难。 “机会不是靠等的,你女儿后半辈子能否站起来,全在你一念之间。”恶魔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 “还是说,你真想看她嫁到盛家……” “那你跟你女儿,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茶色小狗: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真的与我无关。 小盛总:(* ̄︶ ̄) 476.第476章 所谓磨合?喜欢我这样吗? 第476章 所谓磨合?喜欢我这样吗? 何灿茹紧盯着照片中,十指紧扣,并肩站立的两个人。 甜蜜恩爱,羡煞旁人。 她再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瘦得形销骨立,自从知道自己无法下地行走,她的情绪就非常不稳定,如今只能依靠打镇定剂让她安静片刻。 这辈子,她都无法再生育。 所以女儿就是她唯一的倚仗。 对方开出的条件,太过优渥,只要她答应动手,就能把她女儿送出国,接受最好的治疗,请最顶级的专家,让她能站起来,甚至可以为她更名换姓,重新开始生活。 尤其是在知道对方身份,知晓能力后,何灿茹心动了。 何况,她们母女落得这般下场,蒋池雨是罪魁祸首,盛庭川则是帮凶。 他们…… 没一个人是无辜的! 她在京城,人人喊打,贱命一条。 诚如那人所说:“你这辈子就那样了,但你女儿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倒不如搏一搏,给女儿挣个好前程。” ** 另一边 自从盛庭川在谢司砚那儿进修过茶艺后,掌握精髓,有次想约蒋池雨出来,但她店内生意忙,实在没空,他竟当着盛家众人的面说: “不一定非要出去约会,我只要静静陪在你身边就好。” “你没空找我,我去找你。” “我就安静待着,绝不打扰你,这样也不行?” 那语气,谁受得了。 盛懋章手一抖,一个白瓷茶盏,应声落地。 盛家二老面面相觑,老爷子看向老伴:这是我们的孙子? 老太太:我怀疑不是。 老爷子:他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吗? 老太太:呸呸,相信科学! 喻锦秋眉头紧皱,眼睁睁看着儿子回房换了身衣服,心下暗忖,自己是不是该去庙里求个驱魔辟邪的,这怎么谈个恋爱,性格都变了。 关键是: 自打有了身份后,盛庭川就很少回老宅。 盛家人想见他一面,还要提前预约。 —— 盛庭川懂分寸,但蒋池雨又不是傻子,能看出他是故意的,偶尔几次也乐意配合。 为了弥补,第二天她特意去了趟盛世,接男朋友。 还请盛世所有员工喝了下午茶。 导致半个小时后,整个圈子里都知道了此事,大家都羡慕两人感情好。 【我有个做房地产的叔叔,听说小盛总最近在买房子,要现房精装修,环境、地段要求很高,我估摸着是买新房。】 【要结婚了?进展真快,盛家近来真是喜事不断。】 【过段时间有个珠宝设计展,三年一次,都是盛家拿第一,今年估计也是,据说京西那家想入局珠宝行业,拿第一的设计师所属公司,可能会获得百亿融资。】 【京西那家?我听说商小爷最近想见那家少爷,都吃了闭门羹,有什么八卦吗?】 【不了解,没听说过有恩怨啊。】 …… 所以,在众人艳羡盛庭川与蒋池雨感情好的时候,唯一的受害人出现了: 商策差点被自家爷爷骂死。 “你别再去缠着人家了,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只要是为了赚钱,脸和面子很重要吗?”商策反驳。 “那你也不该骚扰人家。”商策都无语了,“爷爷,我甚至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我倒是想骚扰他啊,可我没这个机会。” “你到底哪儿得罪过他!” “不懂。” “罢了,就你这张嘴,得罪人怕也不知道。” “我这嘴怎么了?能说会道,能吃能喝。” “那你倒是给我找个孙媳妇回来啊。” “……” 商策一听这话倒是蔫了,不过他之后一段时间,倒是没再打听那家少爷的动向,他也有许多工作要处理,再说,如果那家真想入局珠宝行业,总有机会相见。 不过蒋池雨购房买车一事,却越传越离谱。 甚至有人直接打听到了盛书宁面前,问她:“小盛总跟蒋小姐,是不是定了五一节结婚?” 他哥要结婚? 她怎么不知道? 而网上却流传了一张盛庭川与蒋池雨看房子的照片,购房人一栏写的是蒋池雨一个人的名字,而办理购房协议的流程,全都是路助理在协作,所以有人说: 盛庭川豪掷千金,赠女友豪宅。 “大家好像误会太深了,要不要我出面解释?”盛庭川看向蒋池雨。 她只摇了下头,“不用理会,他们只是无聊,等过段时间发现我们没结婚,就不会再胡乱猜测。” “池雨……” “嗯?” “那你想跟我结婚吗?” 盛庭川表情认真,倒是惹得蒋池雨愣了下,交往时间不长,谈结婚似乎太早,“我们还是需要多了解,看彼此是否合适。” “热恋期自然觉得对方什么都好,但持家过日子,鸡零狗碎的事太多,我们还是要多磨合。” 盛庭川表示赞同,“确实要多磨、合。” 最后这两个字,他咬得极重。 蒋池雨后来才知道,此磨合非彼磨合,某人甚至拿多了解对方当借口,在她家留宿,外婆不在,刚好给了他可乘之机。 那日入春,落了场急雨,打了春雷。 “我今晚能住这儿吗?”盛庭川看向蒋池雨,“打雷了,担心你一个人害怕。” “我不怕。” 又不是三岁孩子,打个雷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结果某人竟说:“我害怕,不敢一个人待在家。” 蒋池雨都被他气笑了,为了找个留宿的借口,堂堂小盛总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究竟是跟谁学的这套东西?” 盛庭川伸手勾住她的腰,把人捞进怀里。 唇压到她耳边:“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下一秒, 耳垂被含住,蒋池雨心尖一颤,差点发出声。 他唇上的热度,烫得她几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声音断断续续,叮嘱他:“别留印,我明天要去看外婆,还要去试驾新车。” 入春后,褪去冬衣,蒋池雨穿得单薄,针织开衫内细肩的吊带,脖颈与锁骨一览无遗,更方便了某人作乱。 他想克制,却总也忍不住。 当她被抱进卧室时,室内没开灯,四周黑漆漆的,窗外急雨打着玻璃,惹得她呼吸心跳都跟着急促。 黑暗中,呼吸纠缠,暧昧迷离。 对于即将可能发生的事,蒋池雨羞赧又有些紧张无措,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腰。 477.第477章 命运重演,想要他的命 第477章 命运重演,想要他的命 “害怕?”盛庭川声音低沉沙哑,厮磨着她的耳朵。 蒋池雨没说话,一道闪电将夜空撕开一条口子,短暂的光亮照进室内,她清晰看到盛庭川眼底的炽热,而她胀红的脸也无处躲藏。 雷声紧随而至,“轰隆——”一声,惹得她心脏都跟着紊乱躁动。 交颈温存,灼烫的吻,在她身上寸寸游移…… 落下一丝热, 烧得她周身都是火。 “别害怕,没有准备,不会对你做什么。”盛庭川亲了会儿,才笑道。 因为…… 没措施。 他跟蒋池雨谈恋爱,又不是冲着那事儿去的,自然不会随身携带那种玩意儿,至于蒋池雨,就更不会在家准备那些。 盛庭川吻了吻她的唇角,“等下次吧,我提前准备。” 蒋池雨脸热着。 相拥而眠,身旁的人身体却越来越热。 后来, 蒋池雨又帮了他。 雨下了整夜,待她睡醒时,经过阳台发现了昨夜换下的床单,已洗好晾挂在上面,餐桌上有早点,而罪魁祸首早就跑了。 情侣间温存,自然有各种法子。 细想昨夜种种,蒋池雨只觉得耳热心燥。 若是一个月前,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能跟盛庭川做这种事。 —— 待她到疗养院时,比约定时间迟了半个小时,却没想到盛书宁与贺闻礼也在,今天刚好是孕检时间,从医院出来,途径这里,就过来瞧瞧。 “……梅片特别好吃,上次送来的,几乎都被我吃完了。” “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再做些。”外婆笑得合不拢嘴。 她生病住院这期间,对盛家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瞧着性格都不错,外孙女日后若是真能跟盛庭川走到一起,自己即便走了也安心。 “您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养好身体,大概是吃的梅片有效果,我最近孕吐好了许多。” 盛书宁这孕吐,属于反反复复。 从疗养院出来后,盛书宁本想趁着今天身体舒服,约她逛街吃饭,“今天没空?” “我约了你哥,待会儿去试驾。” “能一起吗?等你试驾结束,我们再一起吃饭。”盛书宁回家也是闲着无事,贺闻礼今日特意抽空陪她产检,自然全程有空,当销售瞧见这二人出现时,还愣了许久。 有经验的女销售,一眼就看出盛书宁怀了孕,给她推销一款家庭用车,说安全性好,以后带着宝宝出行也方便,如果她有购车意向,可以上门试驾。 盛书宁皱眉,低声问贺闻礼:“能看得出我怀孕?” 都说怀孕之人有孕相。 贺闻礼摇头,“我看不出。” 约莫十多分钟,盛庭川就到了,贺闻礼与他打招呼时,还打趣道:“别跟我姐夫走得太近。” 他已经有个绿茶姐夫,可不想再有个茶里茶气的大舅哥。 “我有分寸。” 盛庭川说着,看向蒋池雨,“可以去试驾了吗?” 待她点头,车店工作人员就急忙领着二人到试驾车前,瞧着盛庭川贴心帮她拉开车门,还伸手扶了她一把,在心里感慨: 这两位,感情可真好。 只是她隔着些距离,没听到两人的低声耳语。 “上个车而已,不用扶我。” 盛庭川直言,“怕你腿软。” “我……” 腿! 提起这个,蒋池雨想起昨夜荒唐,眼底滑过一丝恼意,让盛庭川快闭嘴吧。青天白日的,要是被人听见可不得了。 她努力强装镇定,红透的耳尖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 两人一举一动,落在盛书宁眼里,无异于打情骂俏,她还特意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母亲,【妈,我哥开窍后,真是不得了。】 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也不知跟未来嫂子说了什么话,竟惹得素来理性镇定的蒋小姐耳朵都红透了。 实在没眼看。 待试驾车辆驶出停车区域,盛书宁才回4s店的贵宾接待室,喝着水,翻看手机,搜索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饿了?我让陈最去买些吃的。”贺闻礼时刻都在观察妻子。 “还不饿,就是今天身体舒服些,吃东西不怎么吐,自然要多吃些。” 路助理站在一旁,老板陪女友试驾,他这个助理自然就被扔下了,瞧着贺闻礼很自然地坐到盛书宁身侧,偏头亲了亲她的唇角,猝不及防一口狗粮,差点把他噎死。 这还是贺先生吗? 陈最与李垲站在一旁,瞧他瞠目结舌的样子,无奈摇头: 真是没见过世面! 陈最拍着他的肩膀,压着声音说:“有老板娘的日子就是这样的,你可以提前适应下。” —— 而此时的盛庭川正坐在副驾,陪蒋池雨试驾。 工作人员坐在后排,正贴心介绍车子的基本操作和功能,并及时询问她驾驶感受。 “这辆车驾驶体验真的特别好,尤其是在一些不太平稳的路段,避震功能特别好,很适合家里有老人小孩,怕颠簸的。” “现在订车的话,多久可以拿到新车?”蒋池雨试驾体验不错,就想定下来。 “最迟月底。”销售一听这话,就乐了。 “确定了?”盛庭川询问。 蒋池雨点头,“看了这么久的车,越挑眼睛越,就定这台车吧,快到饭点了,赶紧回去吧。” 都说怀孕的人,容易饿,蒋池雨担心盛书宁等急了。 试驾路段车辆并不多,一侧有条河,用围挡隔开,有安全警示提醒司机沿河路段,谨慎驾驶,蒋池雨打了方向盘,准备调转车头回去。 车辆掉头时,她自然观察过周围路况,虽有一辆小货车在朝他们驶来,按理说,司机肯定会提前刹车避让…… 只是她没想到,那辆车却越开越快。 甚至, 提高了车速。 蒋池雨瞬时心下一惊,抓着方向盘的手本能捏紧,试图急打方向盘避让。 “小心!”盛庭川呼吸收紧。 他恍惚想起了妹妹曾经的遭遇。 坠海, 车祸, 无人生还! 相同的事,在二十年后再度重演,命运在这一刻,扼住了他的命脉,让他心脏不堪重负,跳得狂乱。 这次,又有人想要他的命? “跳车!”盛庭川大喊时,早已来不及。 只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眨眼之间,不过三五秒的功夫,蒋池雨反应已经很快,即便如此,小货车还是撞到了汽车尾部! 巨大的撞击,改变车子方向—— 车子直接朝着围挡冲过去! 沿河两岸满是淤泥,入寒是冻土,回暖后便满是湿润的淤泥,轮胎陷进去,便彻底失控,无法把握! 围挡被撞出一大块缺口,早春的风,沁着凉意,车子从被撞到冲入河里,只在呼吸间,而肇事的货车,早已逃离现场。 而盛书宁不小心碰落了桌上的杯子。 水洒了一地。 工作人员急忙上前擦拭,手忙脚乱中,桌上摆放的汽车模型也掉落在地,落在水里,让她心头滑过一丝不安。 大家别急,有大戏要唱~ —— 我如果求票,会不会被打【捂脸】 478.第478章 险情,以身为盾护她周全 第478章 险情,以身为盾护她周全 盛书宁看着地面滚落的汽车模型,神情恍惚凝重,惹得贺闻礼也皱起眉:“被水烫到了?” 她摇头,心神不宁。 而此时的河边,车子冲入河里的瞬间,蒋池雨抓着方向盘的手,过度用力,导致指甲沁血,可事出突然,无力回天,却没想到在撞向围挡的瞬间,盛庭川竟越过中央扶手区…… 伴随着撞击产生的砰然巨响。 她已被盛庭川紧紧抱住。 身体为盾, 巨大的冲击力,车子急速颠簸,蒋池雨有限的视野内,全是盛庭川的身影,呼吸间尽是他的气息。 沿河有堤,再次经历一次猛烈冲撞。 车子瞬间入水! 由于有一侧车窗未关,导致水瞬间涌入车内,车身重量极具增加,蒋池雨可以清晰感觉到,车子在缓缓下沉。 几次撞击,把蒋池雨的呼吸都彻底夺走,五脏六腑翻搅难受,周身血液却还在狂乱叫嚣。 “你怎么样?没事吧。”盛庭川的声音将她意识拉回来。 沙哑却微弱,带着颤音。 他呼吸微喘着,越发沉重,说话间,甚至能闻到浓重的腥气,蒋池雨稳住心神,“我没事,你呢?” “我也很好。” 水…… 无声漫入。 刚入春,这季节的水算不上清澈,泥沙裹着腥咸的水草味,水深瞬间已到脚踝位置,蒋池雨试图关窗,但车子所有系统似乎都有失控。 车门都打不开! “破、破窗。”盛庭川艰难地直起腰, “救命、救命啊——”后侧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他这般声嘶力竭,瞬间加深恐惧。 因为是试驾车,车内并无趁手的工具,蒋池雨只能用手去砸,可这种玻璃,又岂是用手可以砸碎的。 怎么办? 这样下去,根本出不去! 只是短短数十秒,涌入的水就慢到了脚踝处,后侧的销售已经开始疯狂大喊大叫。 车身逐渐陷落水中,光亮越发稀少…… “闭嘴!”盛庭川一声怒喝,吓得后侧的人脸色惨白,却也不敢再言语。 “找打你的手机,报警求助!”他吩咐那人。 “好,手机、我的手机……”销售胡乱找着,而此时水已将座位吞没,手机泡水,他手机颤抖着,解锁都困难。 而盛庭川目光一转,落在了蒋池雨佩戴的耳钉上。 樱耳钉,点缀钻石。 主钻接近两克拉。 他伸手摘下耳钉,攥在手里,以钻石突出的位置去划玻璃,玻璃上瞬间出现一道划痕,只是他遭受剧烈冲击,手臂脱力。 “我来。”蒋池雨被他护着,倒是没什么损伤, 只是耳钉上的钻石太小,需要反复多次用力划出痕迹,耳钉像是要嵌入她的皮肉里,将她手指割得血肉模糊。 而后排的工作人员已打通了报警电话。 颤颤巍巍说明情况,嘴里还不断喊着救命,那一声声呼唤,好似催命般,听得人越发心急。 “我说了,让你闭嘴!”盛庭川强忍着嗓子眼弥出的血腥气。 很快,蒋池雨已在玻璃窗上划出十字。 时间紧迫,已由不得在玻璃上反复划拉,所以盛庭川单手支撑,以十字为中心,用手肘击打窗户。 一下、 两下、 …… 盛庭川强忍着牙颤,还在安抚蒋池雨:“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绝对不会。” 小时候,他救不下妹妹。 这次,绝对不会了! 水已吞噬到三人胸口下方,后面的工作人员似乎已绝望,正哭爹喊娘。 而此时, 玻璃上忽然出现裂纹。 盛庭川全身力气已耗尽,偏又提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蓄力,手肘再度用力。 玻璃窗瞬间碎裂。 水也瞬间涌入,彻底将车内仅有的空气吞噬,蒋池雨离得近,盛庭川将她从窗户内送出,她自然想让盛庭川先走,只是水下无法交流……眼耳口鼻,全都灌了水般,身子变得越来越沉。 当蒋池雨的头从水中探出时,一大口新鲜空气挤入肺中,而岸上已有驻足停留的其他车主,她嘶哑着声音,“救、救命——车里还有人!” 她有限的印象中,只看到岸上有人跳入了河里。 太冷, 身上像是被撞开了无数个大口子般,初春的风太凉,血液都好似凝结在血管里,她是被好心人救上岸的,即便身上裹着衣服,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车里的人昏迷了,赶紧急救。” …… 当消息传回4s店,盛书宁压根没机会见到自家哥哥,因为盛庭川已被送进了抢救室,说是腿部有骨折,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加上吸入不少污水,肺部可能也有感染情况。 能否救回来都不一定。 所以盛书宁作为在场的唯一直系亲属,到医院后只是在护士的引导下签了许多抢救与用药同意书。 最后, 让她病危抢救知情同意书。 “我哥,情况很严重?”盛书宁拿着笔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三个人里,他伤得最严重,您要有思想准备。”盛书宁怀孕一事,知道的人不多,医生也只是如实陈述。 “谢谢,麻烦你们,务必救我哥哥。”盛书宁呼吸越发急促。 “你先坐一下。”贺闻礼扶她坐下,又赶紧让陈最帮忙联系医生。 很快, 收到消息的盛家与贺家人就尽数赶到了医院。 “怎么回事?”喻锦秋好不容易寻回女儿,刚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如今儿子有了女朋友,她已盼着早日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万不能再出事。 “车祸,意外。”贺闻礼解释。 只是…… 后排的工作人员已经醒了,根据他的描述,可不是单纯的车祸。 最关键的是,贺闻礼已经先警方一步让李垲排查车辆,发现竟是一辆套牌货车,而周围监控可以拍摄的画面里,驾驶位的人包裹严实,连男女都看不出。 “意外?”喻锦秋咬牙。 当年她的女儿就是这么“没”了。 警方也说,是意外!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不是意外,绝对是人祸。 “妈,您冷静点,哥哥不会出事的。”盛书宁内心震动,却竭力忍着。 “他今天不是陪池雨试驾,那丫头怎么样?”喻锦秋恍惚着才想起蒋池雨。 “池雨姐没事,只是昏迷了,在病房输液,我让路助理陪着她。” 喻锦秋点头,守在手术室外不愿离去。 待第二次病危通知下来时,她只觉得脑袋昏沉,竟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手忙脚乱。 而这件事就如同这春风般,瞬间就吹遍了京城各个角落,商策及贺闻礼的一众朋友赶到时,医院外已聚集了大批记者媒体。 “说是陪蒋池雨试驾时,出了车祸,小盛总受伤严重,她却安然无恙,也是奇了。” “听说小盛总伤得特别重,可能会……” “这蒋池雨就是个天煞孤星吧,之前克死了自己的生母,连累外婆一身病,把亲生父亲搞进监狱,蒋家破产,家破人亡,刚跟盛庭川在一起,又出了这种事。” “我也觉得,这蒋池雨绝对是命里带煞!跟她接近的,肯定都没好下场。” …… 大家七嘴八舌,开始往玄学上扯。 商策本来都进医院了,又咬了咬牙,转头看向他们,“一个个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命里带煞,那你们倒是滚啊!” “一个个的往这里凑,真不怕她把煞气传染给你们吗?” 众人瞬间噤声不语。 而商策赶到手术室的时候,蒋池雨也已醒来。 似乎是强行扯了输液针头,她手背有一大片血痕,右手还被纱布缠裹着,说是在她手指皮肉间清理出些金属残留。 她穿着病号服,看着亮起的手术灯,还觉得恍若在梦中。 那般不真实, 恨不能有人来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明明昨夜还跟自己交颈温存的人,此时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479.第479章 幕后毒蛇,风雨欲来(2更) 第479章 幕后毒蛇,风雨欲来(2更) 当警方赶来调查,询问她事发经过时,车祸发生时的一幕幕开始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她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更是不受控般颤抖…… 身体被初春的冰水包裹, 眼前,却全是盛庭川的身影。 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她,他不至于伤得这么重! 她根本无法冷静思考,喻鸿生早已赶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看向民警,“同志,能不能让她缓缓,待会儿再问话。” 民警互看一眼,点头同意。 本可以不用这么急着问话,只是他们勘察了现场,发现可能是人为,急着寻找肇事司机,希望蒋池雨能提供些线索。 而蒋池雨总觉得像是身处梦中,此时才好似忽然回神,眼泪成串落下。 “警察同志,你们想问什么?”她竭力让自己冷静。 “你先大概跟我们描述下事发经过。” …… 待蒋池雨结束问话,回到手术室外时,盛家正跟医生商量,想帮盛庭川转院,走廊里聚集了许多人。 这其中…… 就有蒋池雨之前曾在医院见过的。 盛家的姑姑与姑父。 面色焦虑,似乎很替盛庭川着急。 若是正常时候,盛家人根本不会见盛漱华,今日情况特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盛庭川身上,也就无暇管她。 “哥、嫂子,你们放心,庭川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盛漱华坐在轮椅上,低声宽慰。 盛懋章正跟医生说话,喻锦秋更是没搭理她。 只是站在一侧的贺浔却深深看了眼帮忙推轮椅的男人。 巧了, 又是熟人! 他的前助理—— 林昊洋! 建筑设计的圈子里无人接纳,转而混进了珠宝圈,他能在贺浔身边待十年之久,能力没得说,如今已是郑克钧的助理。 郑克钧只笑着看了眼贺浔,“我的公司去年刚成立,缺人,我又惜才,他应聘了很多公司没人要,我也是觉得他不容易,所以……” “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贺浔摇了下头,“不会。” 林昊洋则垂着头,一直没敢正视贺浔的眼睛。 而此时的蒋池雨已上前询问情况,“叔叔阿姨,你们准备把他转到哪家医院?” “这跟你没关系。”喻锦秋忽然冷声道。 蒋池雨一时怔住。 印象中,喻锦秋待她总是温和慈爱。 “姐!”喻鸿生皱眉。 “我都知道了,庭川要不是为了护着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今天也是为了陪她试驾才出事,如果没有她,庭川根本不会出事!” “这也不能怪她啊。” “那怪谁?”喻锦秋看向弟弟,“怪他倒霉?” “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妈,您冷静点。”盛书宁上前安抚母亲。 “蒋小姐,遇到车祸,你也需要好好休养,还是赶紧回病房吧,这里的事,你插不上手,现在已经够乱了,实在没空分神照顾你。” 喻锦秋这话,挺重的。 蒋池雨手指捏紧,因为她说得确实没错…… 如果不是她要买车试驾; 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她; 如果不是让她先逃出来。 …… 可能盛庭川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没再说什么,只转身朝走廊另一侧走去,待走到一个拐角处,才身体倚墙,虚软地跌坐在地上,眼泪便不自觉往下落。 ** 盛庭川下午就被转到其他医院,说是特意包专机,将吕培安从国外接回来为他做手术,至于他究竟伤得如何,盛家瞒得紧,没人知道。 盛书宁及贺闻礼到病房看过她。 “池雨姐,我妈就是关心则乱,你别在意,我哥护着你,自然是希望你平安,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 蒋池雨点头,“你哥情况怎么样?” 盛书宁面上似有难色,她心下了然,只说,“你还怀着孕,还是要紧着自己的身体,你哥一定会没事的。”“我知道。” 蒋池雨看了眼贺闻礼,“我能不能跟贺先生单独聊两句。” 盛书宁到门外后,她才开口,“车祸肯定不是意外,我想让贺先生帮忙查个人。” “你的继母?” “您猜到了。” “不难猜。”这场车祸,肯定是冲着他俩去的,若说仇家,她那后妈自然在列,“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就派人去找了。” “被控制了?” 贺闻礼摇头,“没找到人,现在警方也在找她,她就好似在京城彻底消失了一般。” “蒋姝颜那边呢?” “她长期注入镇定剂,一整天除了睡觉,有大半时间神志不清,问不出任何东西,这件事我已经在着人调查,蒋小姐安心休养。” 贺闻礼离开时,又看了她一眼,“岳母经历过失女之痛,身体一直不太好,大哥出事,她近来情绪应该都不会太好。” 蒋池雨是聪明人,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让她别往盛家跟前凑。 她点头,“谢谢提醒,我明白的。” 蒋池雨根本睡不着,夜半时分收到路助理的信息,告诉她盛庭川已脱离危险,但还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无法探视,但给她拍了照片。 她这才稍稍安心。 车祸,跟何灿茹有关吗?她究竟又在哪里? 警方、贺家、盛家……跟他们有牵扯的,可能都在找她,又不会上天遁地,怎么会踪迹全无。 ** 蒋池雨很快出院,这期间警方也掌握了些线索,基本可以确定,车祸就是何灿茹干的,怀疑她已经畏罪潜逃。 警方为了追查她的下落,也找过她。 记者已在她店蹲守了很久,公寓位置也被找到,好在疗养院安保措施好,他们没进去打扰到外婆。 路助理将她从医院接出来,“蒋小姐,您要不去喻总那里住几天?” 那处四合院,即使知道具体位置,记者畏惧喻鸿生也不敢去打扰。 “我能住在他那里吗?” 路助理愣了下,点了下头。 其实盛庭川曾以开玩笑的口吻跟她说,要不要搬过来跟他一起住,说外婆不在,不放心她一个人,蒋池雨觉得此时谈同居太早,就拒绝了。 却没想到自己真的住进来时,他却不在身边。 路助理帮她添置了许多生活用品,又派人送了许多食物,“蒋小姐,最近外面挺乱的,疗养院那边我会派人盯着,您不用担心,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您尽量少出门。” 她点头应着,“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夫人一直在医院守着,不许人探视,所以……”路助理面露难色。 “那你去忙吧。” “最近确实特别忙,有个珠宝设计展,涉及到百亿融资,原本只要小盛总参加,就十拿九稳,现在出了事,只怕要便宜【玉粹】那边了。” “【玉粹】……”蒋池雨呢喃着这两个字。 何灿茹爱打扮,去盛世定制珠宝,门槛高,所以她也会找些其他珠宝品牌,蒋池雨从她口中听说过这个品牌,“这是个新公司吧,可以跟盛世竞争?” “公司是新的,老板是熟人。” “谁?” “小盛总的姑父,去年自创的品牌。”因为带走了不少员工与顾客,异军突起,势头很猛。 蒋池雨对经商层面的东西不太懂,自然也不感兴趣。 只是隐隐觉得,此时出事,两件事难道有关联? 盛家那位以前入赘的姑爷,救过盛书宁的命,看着气质温文,倒不像坏人,况且车祸已确认是何灿茹做的,他俩之间…… 毫无联系! 蒋池雨揉了揉眉心,自己怕是想太多了。 —— 贺家老宅 又是一场春日急雨,隐有雷声,贺闻礼站在窗边,外面夜深雨急,夜空漆黑,偶有闪电撕裂夜空…… 开春,万物复苏,冬眠的毒蛇也就醒了。 不知这次,能否蛇打七寸,要了它的命! 大家别急,容我铺垫铺垫…… 加更、虐渣,什么都会有的(*^▽^*) 480.第480章 畏罪自杀?大戏即将拉开 第480章 畏罪自杀?大戏即将拉开 急雨后,气温陡升,盛家虽然消息瞒得紧,却国内外遍寻专家名医,据说盛庭川虽已脱离危险,却一直没醒。 导致盛世人心浮动。 有消息说,玉粹与京西那家私下见了面,想来百亿融资已是囊中之物。 如果这事儿真的成了,那珠宝圈的格局必然有变动,玉粹今年春招开出的条件优渥,导致盛世有部分员工跳槽,众人感慨: 盛家,真倒霉! 蒋池雨这段时间足不出户,只让员工送了不少绿植鲜过来,将盛庭川的公寓装点得满是生机。 再次见到盛家人,是在警局。 警方说找到了何灿茹的线索,希望她配合辨认。 一套破损不堪的衣服,还有块浸水停走的手表与手链缠裹在一起,因为手链是从盛世定制的,所以今日盛懋章夫妇也到了。 “这确实是她的东西,她人呢?”蒋池雨皱眉。 “有钓鱼的人,在一条河里发现辆货车,打捞上来后,这是从车内发现的。” “周围监控拍到了车子冲入河里的画面。” “车内还有些血迹,还有些肢体残留,可能人已凶多吉少,我们还在找,但不排除她畏罪自杀可能,前几日一场大雨,近来京城河道水涨得厉害,她的身体可能被冲到其他地方了。” 蒋池雨头皮瞬间发麻。 难道何灿茹死了? 不可能! 她是个连羞耻心都没有的人,又十分疼爱蒋姝颜,女儿如今瘫痪在床,她怎么可能自杀?这里面绝对有内情。 可她一旦死了…… 就意味着所有线索都从她那里断了。 而她再见喻锦秋时,她正和警方争辩,“你们不觉得整件事跟我女儿之前经历的事件很像吗?绝对是盛漱华干的!” “喻女士,凡事要讲证据。” “当年我女儿就是这样被判定为死亡,如今她故技重施,还想害我儿子性命,你们为什么不抓她!” “我们知道,小盛总昏迷不醒您很难受,但我们不可能凭你的感觉去抓人。”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绝对跟她有关!” …… 蒋池雨印象里,喻锦秋总是温和从容,大概是从事与艺术设计相关的工作,还有些文艺气质,如今虽穿得整洁体面,眼底却满是血丝。 焦躁、愤怒,盛懋章一直在旁劝着。 而她转身时,与蒋池雨视线相撞,眼底满是埋怨之色。 “叔叔、阿姨。”蒋池雨客气打了招呼,盛懋章点了下头,倒是喻锦秋竟直接撞开她离开。 蒋池雨猝不及防,险些摔在地上。 如此这般, 就算盛庭川醒过来,盛夫人对她心下已有隔阂,两人怕也走不长远。 她也是难得出来,人多的地方去不了,便去了山上的庙里,年初一还人声鼎沸的寺庙,这日倒是有些冷清,她上香祈愿,希望盛庭川早日康复。 蒋池雨本不信这些,如果求神真的有用,那这满天神佛,她都愿意信一信。 走时,她抽了支签,求平安。 竟是只上上签。 她拿着签文看了许久,哑然失笑。 盛庭川昏迷已有半个月,竟还是上上签,果然,求神拜佛只是求心理安慰,但她还是将签文收好,把从庙里得来的平安符转交给了路助理,让他代为送达。 路助理近来忙着珠宝设计展的事,来时也是神色匆匆。 ** 春三月,珠宝展如期举行 地点在京圈一处会展中心,届时,许多知名珠宝厂商会依次展出新的设计作品,据传,京西那家的少爷也会到场,届时会挑选合作伙伴。 商策并非没心没肺的人,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没心情去凑这种热闹。至于那家少爷的事,早就被他抛诸脑后。 结果却听说…… 贺闻礼与盛书宁都要去。 贺浔也算半个圈内人,与苏衔月共同收到了主办方的邀请,所以他俩可能也会出席。 盛庭川虽不在,但这种重要场合,盛家不会缺席。 一来二去,圈子里大半人都会到场。 “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贺先生此次出席,肯定是为了给岳父一家撑场子,只是要拿下京西的百亿融资,还是得靠真实力。” “其实盛夫人的设计也很厉害,但儿子昏迷,据说她晕倒了好几次,哪儿还有心思管设计啊。” “本以为这次融资是盛世的囊中之物,没想到会被郑克钧捡了便宜。” “这郑克钧在盛家时,不争不抢,因为妻子强势,并不惹眼,没想到离开盛家后,会发展得这么好。”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虽然是入赘,但能通过盛家二老同意,想来也不是凡人。” …… 撑场子?! 这事儿怎么少得了他? 所以商策特意推迟了去国外出差的计划,赶到会展中心,展出持续三日,前两日都是些小厂商在展出。 最后一日,举办方还邀请了许多炙手可热的明星参加,一来他们可以佩戴珠宝进行展出,二则也是为展出赚足了噱头。 所以那日展出尚未开始,会展中心外围就聚集了许多粉丝记者及凑热闹的群众。 “哥,这确定是珠宝展?”最后这天是周末,贺闻野没课,自然跟着一起来了,“这人山人海的,也太可怕了。” “你稳重点,别咋咋呼呼的,要是给我丢人,我立刻就让李垲送你回去。” 贺闻野冷哼一声,没理他。 “宁宁,感觉怎么样?”贺闻礼关心妻子,怕她坐车太久,身体不适。 “去医院输液后,最近感觉都不错。”盛书宁前段时间吐到住院,在医院住了三五日,在医生指导下,打针输液,近几日身体倒是舒服很多。 待抵达停车地点时,李垲拉开车门,贺闻礼就贴心扶她下车。 红毯两侧聚集了不少明星粉丝,瞧她一身浅绿色的中式穿搭,发间一只白玉簪,未施粉黛的脸上,虽素,可眉黛唇红,荔枝眼又亮又灵,甚至比大部分女明星都好看。 “贺太太这张脸,不出道简直可惜了。” “网上还有她没结婚前,在舞蹈班的教学视频,那是真好看。” …… 三人到会场内的时候,贺浔与苏衔月十分钟前就到了。 几人汇合,有工作人员接待,递上茶水,贺闻野则拿了饮料,刚喝了口,瞥见个熟悉的身影,饮料差点喷出来。 “贺闻野!”贺闻礼压着声音。 “哥……你看那个。”贺闻野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盛书宁也狐疑地看过去,竟然是—— 贺凌洲! 他这段时间忙着工作,很少回家。 结果, 竟是亲自跑来给女明星当保镖? 虽然戴着墨镜,穿着西装,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二堂哥的安保公司是要倒闭了吗?需要他自己出来当保镖?这事儿传出去像话吗?”贺闻野人都麻了。 481.第481章 神秘的京西荣家,乾坤未定(2更) 第481章 神秘的京西荣家,乾坤未定(2更) 只是今日名流权贵极多,无人在意一个小小的保镖罢了。 贺凌洲此时也看到了他们,只是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有啥毛病,闲的吗?当老板在办公室喝喝茶,玩玩手机多好,当保镖多累啊,他怎么想的。”贺闻野眉头紧皱。 贺闻礼表情素来稀缺,看了眼弟弟,“你只要闭上嘴,就没人知道凌洲出来当保镖。” 贺闻野轻哼着,还是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大家以为他是拍女明星,倒是没在意。 很快,盛家人就到了。 也是稀奇,除了昏迷的盛庭川,全员都来了,喻鸿生表情冷峻,吓得无人敢上前搭话。 约莫五六分钟后,郑克钧与盛漱华夫妇也到了。 自从认亲宴后,盛漱华是第一次公开出席活动,虽然清瘦,往日的强势与凌厉也消退干净,但气色看着不错。 想来郑克钧待她确实不错。 “卧槽,帮忙推轮椅那个,是贺老师之前的助理林昊洋吧。”有人一眼认出给盛漱华推轮椅的人。 “贺浔说业内封杀,郑克钧是真不怕得罪贺家。” “就盛漱华以前干的事情,就注定他与贺家无缘,林昊洋有能力,要不是贺浔放出话去,想要他的公司多如牛毛。” ……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而盛漱华已主动上前与盛家人打了招呼,“哥、嫂子,庭川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喻锦秋表情寡淡。 “听说还没醒?要不要我帮忙找医生?” 那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其他人都没说话,贺闻野就差点绷不住了,恨不能上去就踹她两脚。 喻锦秋嘴角轻扯,淡声一笑,“早就醒了,不用你操心。” 此言一出, 周围人都听到了。 盛漱华表情微僵,只说道,“那挺好的,我就说,庭川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 但这话,无人信。 众人只觉得是这姑嫂间的争锋,争口气罢了,毕竟关注盛庭川消息的人那么多,从没听说他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而郑克钧此时问了句:“既然庭川醒了?待展出结束,我能去看看他吗?最近一直很担心他。” “医生说,暂时还不许探视。”盛懋章直接拂了他的好意。 大家猜测: 肯定是还没醒。 气氛瞬时有些尴尬诡异,好在商策到了,抱怨外面的粉丝太疯狂,而工作人员适时出现,领着众人入座。 ** 展出很快开始,主持人在开场后,由主办方负责人致辞,还邀请了业内权威人士发表讲话,整个过程,冗长且无聊。 贺闻礼右手边坐着自家妻子,左手边就是商策。 好似椅子上有钉子扎他屁股,某人是一刻都不安生。 “商策,你要是再乱动,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贺闻礼压着声音。 “老贺,那家人到底来不来啊?” 因为主办方所安排的位置,刚好在他边上。 “吃了那么多次闭门羹,人家都说了,跟你八字不合,你还没死心?”贺闻礼无奈。 “这不是死心的问题,而是面子!”商策轻哼,“我就想亲自接触下,看看他究竟在牛逼个什么劲儿,还看不上我,好像我看得上他一样。” 两人说话间,身侧似乎有动静。 商策偏头,就瞧见主办方的工作人员领着一人过来,穿着很简单的休闲西装,额前的碎发遮了眉眼。 少女的骨架搭配了身少年气,自带股倔强与傲气。清俊淡然,每一寸五官都像工笔细描般精致。 江晗本就天生狐媚,能让她夸赞漂亮的,那自然是真的雅致,冷冽少年感,好似骨头都是冰塑雪雕。 一出现,就惹得众人侧目。 他似乎对主办方安排的位置略有不满,但今日人多,已无多余位置。 那人迟疑着,还是坐到了商策边上。 盛书宁探着头看他。 结果贺闻礼挪了下位置,彻底挡住她的视线。 “男人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那语气,醋味极大。 “只是看两眼,表姐说了,孕期多看些美好的事物,以后孩子出生,定然也能长得漂亮。”盛书宁说道。 “这就是你上网刷男模的理由?”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我……” 盛书宁哑然。 什么男模,她就是无意中刷到,多看了那么几眼,结果就一直给她推送相关内容。 而商策此时已正襟危坐,用朋友的话来形容: 人模狗样! 余光却一直在暗暗打量身侧的人,因为座位紧挨着,所以看得格外清晰,说实话,一个大男人,脸上却连半个毛孔都看不到,睫毛长得逆天,鼻子秀气挺拔,关键是…… 这嘴, 红红润润的。 还有,他这下巴……似乎有问题。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人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相撞,商策主动伸手打了招呼,“荣少爷,你好,终于见面了,我是商策。” “嗯。”他淡淡应了声,没理他。 商策深吸口气,还真是难搞。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不是要跟你谈合作,与商业无关,就是一点私事。” 商策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身侧的人表情有些微妙。 他急忙说,“你放心,不是让你为难的事。” “什么?”声音都很冷清。 “你用什么刮胡子?怎么能刮得这么干净,一点都看不出来长过胡子?还是做过什么特殊处理?”看他细皮嫩肉,估计经常护肤,眉毛似乎都精心修剪过。 “……”那人低头翻看主办方发的流程小册子,根本不理他。 商策离得近,能清晰闻到,他身上很香。 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精致。 不过对方不理会他,他也犯不着自讨没趣,因为已经到了设计展出时间,【玉粹】展示已经接近尾声,郑克钧携妻子亲自上台讲解。 好男人的爱妻人设算是被他彻底立住了。 盛书宁手指不自觉捏紧。 一个害她与家人分开二十年的杀人犯,却还能衣着光鲜,站在阳光下,想来都觉得可笑。 “像她这种人,一辈子就只配活在阴沟里。”盛书宁暗恼着咬牙。 贺闻礼轻拍着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些,“放心……” “一切皆会如你所愿。” 展出刚开始,乾坤未定,能笑到最后的,才算赢家。 别急呀,明天加更啦~ 可能会更新的比较迟,大家别急哈。 想想都觉得兴奋【搓手中——】 482.第482章 大戏(1)掌掴斥责,绝不无辜 第482章 大戏(1)掌掴斥责,绝不无辜 盛书宁诧异于贺闻礼说出的话,却又没来得及细想,因为此时的舞台之上,玉粹的员工正在介绍一款名为【倾情】的项链。 “这款项链是设计师专门为郑总夫人设计的。” “希望他们的感情,就如这项链上面的钻石一样,经历风霜,却仍能璀璨夺目,恩爱如初,携手百年。” …… 说话间,郑克钧已取了项链为盛漱华戴上。 盛漱华以前是瞧不上郑克钧的,作为赘婿,难免被人低看一眼。 觉得他懦弱无能,甚至在之前的认亲宴上背刺自己,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早已把郑克钧当做唯一的依靠。 垂头看着项链,眼底滑过一丝红意。 台下众人唏嘘感慨,褒贬不一。 有人说他们是真爱; 自然有人嘲讽两人是作秀; 更多的则是冷眼旁观,也就商策往边上挪了挪,他就是好奇,身边这位漂亮的荣小少爷是否真的要给玉粹注资,结果…… 他刚挪半寸,他就避如蛇蝎,立刻挪开一寸。 一进一退。 商策傻了眼: 至于吗? 如此嫌弃自己? 他还淡声说了句:“商小爷,自重。” 商策无语望天,我什么都没做,自什么重啊。 而此时主持人正在感慨郑克钧与盛漱华感情好,笑着问了句,“郑夫人,我看您眼睛都红了,相信您心里定有许多话要说,您跟郑总如此恩爱,有什么秘诀跟我们分享吗?” 盛漱华吸了口气,调整呼吸,尚未接过话筒,就听台下有人说了句: “秘诀?” “那应该是厚颜无耻吧。”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 竟是喻锦秋! 贺闻野正低头打游戏,闻言心下就是一个卧槽。 这不是要搞事了吗? 他今天过来,纯粹是闲来无事。 “嫂子?”盛漱华皱眉,“您在说什么?” “当年设计想害死我,却连累了我无辜的女儿,害得我们骨肉分离二十多年,难道你忘了?”喻锦秋离开座位,缓步走向舞台。 “因为时隔久远,加上跨国办案,让你逃了罪责,一个手上沾了血的人,如今却在这里大秀恩爱,不觉得可笑吗?” “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你是个杀人犯的事实!” 盛家都是体面人,很少主动挑事。 喻锦秋今日这番言行,众人也能理解: 一个差点害死女儿的凶手,堂而皇之招摇过市; 儿子生死未明; 百亿融资即将拱手让人; 如此种种,她如何不窝火。 而且盛漱华自从女儿“离世”,身体就不好,似乎还自杀过,可见精神状态也不佳,如今儿子出事,肯定会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嫂子,有什么话我们私下说。” 盛漱华也没想到喻锦秋会当众再揭她做过的恶事,而紧接着,她抛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瞠目的话: “盛漱华,庭川的车祸,是你干的吧!” 话惊四座。 她们姑嫂争锋多年,离得又近,即便盛漱华掩藏再好,喻锦秋还是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诧异与慌乱。 “嫂子,警方已经调查清楚,肇事司机是那位蒋小姐的继母,庭川就是无辜被牵连,我压根不认识那个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跟她,当真不认识?”喻锦秋紧迫盯人。 “她以前来盛世定制过首饰,可能见过,但不熟。” “我知道庭川现在尚未苏醒,你心里很难受,甚至对那位蒋小姐发火,觉得是她害了庭川,现在又想把火气撒在我身上……”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我愿意背这黑锅。” 盛漱华毕竟不是一般人。 三两句话,不仅把自己形象塑造的苦情无辜,还搬出喻锦秋对蒋池雨的态度,让大家觉得喻锦秋是儿子出事,受了太多刺激。 “你倒是挺会装无辜。”喻锦秋冷笑。 “要不等警方抓了人,我可以跟她当面对峙,这件事跟我绝对没关系。”盛漱华说得笃定。 惹得喻锦秋笑出声,“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她是不可能出现跟你对峙的,毕竟……” “她可能早就死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此言一出,更是全场骇然。 “车祸,落水,有衣服和证明身份的血迹,却尚未找到人,这一切,你觉得熟悉吗?”喻锦秋低笑着,“二十年前,你就是这么夺走了我的女儿,现在又想来害我儿子……” “盛漱华,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亲侄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说话间,她已一个跨步上前。 “啪——”一声, 伴随着清脆的掌掴,惊得众人狠吸口凉气。 盛漱华坐着轮椅,无路可退,避无可避,脸上瞬时浮现出鲜红的指印,头被打得偏向一侧。 嘴角瞬间开裂,有血珠渗出。 她再想动手的时候,被郑克钧拦住了,“嫂子,您冷静点!” “放开!” “漱华身体已经这个样子,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自省以前的过错,庭川的事,肯定与她无关,我们还是等警方调查结果吧。” 郑克钧竭力安抚她,“你放心,如果这件事真的跟她有关,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给我交代?”喻锦秋看向他,“你确定?” “放心,我绝不可能包庇她。” “这话可是你说的。” “雇凶杀人,亦或者是知情参与者,这都是犯法的,我对她再有感情,也不能做出徇私枉法的事情啊。” 郑克钧说完,又看了眼台下端坐着的盛懋章,“大哥,要不您扶嫂子下去休息?我这……” 此时,是玉粹珠宝专属的展出时间。 涉及百亿融资,他自然重视。 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台下的荣家小少爷,他似乎也在打量自己,眼神淡淡,却饶有趣味地盯着他。 郑克钧想把事情压下,表情为难。 众人感慨,这郑总夹在中间,当真不易。 盛懋章也如他所言上了台,盛漱华看向自家大哥,说道:“哥,庭川的事,真的与我无关,你跟嫂子好好说说。” 盛懋章只牵起妻子的手,却并未如郑克钧所愿,将她带下台,而是说了句: “是否有关,大家看一段视频再说话。” 紧接着,后方原本播放珠宝图片的屏幕瞬间黑掉…… 数秒之后,镜头晃动,有对话传来。 “……事成之后,我会安排你女儿出国接受最顶级的治疗,为她改头换面、更名换姓,让她重新生活。” 这声音,大家都听得出,是盛漱华! 我来啦,今天一共8更~ 483.第483章 大戏(2)张狂,杀了你又如何 第483章 大戏(2)张狂,杀了你又如何 此言一出,盛漱华脸上的血色急速衰退。 她双手紧紧抓住着轮椅扶手,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瑟缩。 春暖乍寒,凉意瞬间席卷全身。 这东西他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会展中心内,因为有明星在场,导致今日媒体极多,盛夫人当众掌掴人的新闻,他们要斟酌能否发布,可如今这段视频,那是可遇不可求了。 甚至有媒体高举镜头,来了个现场直播。 “真的?”另一方声音传来,大家不熟,但隐约能猜到是何灿茹。 “难不成,你真想看着她嫁到盛家?那你和你女儿,将永无翻身之日。” “你为什么支持我报仇?你跟蒋池雨也有仇?” “没有。” 何灿茹不傻,随即猜到:“你是想借我的手打击蒋池雨,报复盛家?毕竟小盛总看起来特别喜欢她。”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镜头晃动着,画面定格聚焦。 影像中,有坐着轮椅的盛漱华,还有弓腰与她对话的何灿茹。 这是第三视角的拍摄画面。 两人碰面,被人偷拍,而这段录像,居然还落到了盛家人手里。 盛书宁在台下,有些坐不住,却被贺闻礼按住了。 “你……”盛书宁紧盯着他。 “别急,爸妈会处理的。”贺闻礼语气平淡。 “你早就知道了?却瞒着我?” 盛书宁心下有些怄火,难怪最近大家都很奇怪。 她想去医院看哥哥,母亲总以各种理由推脱,说孕妇总往医院跑不好,过问车祸的事,又说怕她受刺激。 总之, 各种理由搪塞她。 盛书宁知道母亲状态不好,只能依着她。 如今看来,还有其他原因。 盛漱华手脚冰冷,抓着轮椅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甚至掐出了血,她特意检查过何灿茹的身上,手机都没让她戴,更不存在任何可录音录像的设备。 这是谁偷拍的? 她深吸口气,“哥、嫂子,这肯定是ai合成的,现在的ai技术都能以假乱真,你们可别信。” 盛懋章点了下头,“我找专业的人鉴定过了,视频是真的。” “哥,庭川是我看着长大的亲侄子,我不可能害……” 盛漱华瞧见哥哥的眼神,冷若冰霜,她双手撑着轮椅,试图站起来解释,等着她的,只有盛懋章狠狠的一记掌掴! 她下半身无力,身子虚软。 竟从轮椅上摔下来。 “哥……”盛漱华呼吸急促着,“这个视频一定是假的!” 她说话时,又看了眼台下的父母,盛家二老眼神也同样冰冷彻骨,让人遍体生寒。 她转头,抓住郑克钧的裤管,“克钧,你跟他们解释下,这视频里的人不是我!” “漱华,去年出了那么多事,心愉被抓,你也受到了惩罚,我以为你会改,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郑克钧表情痛苦难受。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跟你说过,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还是能好好过日子,我不会抛弃你,可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这条项链,你根本不配戴!” 郑克钧说着,弯腰伸手,将她脖子上佩戴的项链硬生生扯下来。“不、不要——” 盛漱华早已被盛家抛弃,所以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她无所谓,但郑克钧不行,这是她仅有且唯一的依靠。 “克钧,你要信我啊。” “视频都出来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郑克钧表情痛苦,“盛漱华,这一次,我们彻底离婚。” 他说着,咬牙,狠心用力,甩开她。 “不行,我不同意!我现在是残疾人,你不能抛弃我!”盛漱华紧咬着牙,“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真是死性不改。” 郑克钧冷笑着,“等珠宝展结束,我就立刻让律师拟写离婚协议。” “不可以,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盛漱华又抓住他的裤脚,紧紧抱住他的腿,“克钧,你说过会一直爱我,陪着我。” “你不能食言,我现在只有你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抛下我,你是想逼着我去死吗?” 郑克钧深吸口气,似乎在做个很艰难的决定,“我确实爱你,但我不能跟个杀人犯共度余生!” 不少人唏嘘: 郑总,也是痴情啊。 奈何爱错了人。 郑克钧说着,狠心,示意身边的人将她拉开,似乎直到这时候,都无法对她狠下心肠,将她一脚踹开。 而盛漱华就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这视频就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他们早就报警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这话,倒是不假。 其他人也有狐疑的目光看向盛懋章夫妻俩。 喻锦秋只是笑了笑,“你确定这件事与你无关?” “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有本事你把她叫出来跟我对峙。”盛漱华叫嚣着,声音尖锐高亢。 “对峙!”喻鸿生此时站了出来! 他眉眼冷凝,那双厉如苍蝇般的眸子更是犀利骇人,缓步走上舞台,说了句: “那我成全你!” 他走得慢,步子却极重。 尤其是颈部狰狞的伤痕,裸露在外,更添恐怖。 周身满是戾气,好似一个持刀的刽子手…… 信不上台, 要杀了盛漱华给自己外甥报仇。 都说他在国外混了多年,手上曾染过血,杀人这事儿,或许他真干得出来。 盛漱华被吓得想躲,可身体废物,只能依靠双手爬行,进度缓慢。 下一秒, 竟被喻鸿生一脚踩住了脚背。 狠狠践踏、碾压, 痛苦尖锐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会展中心,周围的安保人员想上前,贺闻礼只一个眼神,李垲便带人拦住了他们。 “喻鸿生,你放开我,难道你还想当众杀人嘛!” 盛漱华表情扭曲,竭力挣扎,却无法挣脱。 喻鸿生冷声笑着,垂眼看她。 视线冷彻,似俯瞰蝼蚁。 “杀了你那又如何?” 用最轻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盛漱华跟他接触多年,深知喻鸿生就是个疯子,她急忙向父母求助,只是盛家二老却仍旧岿然不动。 其他人被吓到了,只觉得后颈发凉,也不敢劝阻。 484.第484章 大戏(3)对峙,疯狗互咬 第484章 大戏(3)对峙,疯狗互咬 还是郑克钧开了口,“喻总,她做了错事,自然有法律会制裁她,你没必要为她搭上自己。” 喻鸿生淡淡看了他一眼,脚下一松,盛漱华刚喘了口气,却没想到他竟又抬起一脚—— 踢中她的胳膊! 疼得她身体瑟缩,狠吸口凉气。 喻疯子! “放心,我不会为你脏了手,你不是说,要跟她对峙吗?我现在就成全你。”喻鸿生拍了下手。 靠近门口的地方传来一阵窸窣异动。 大家转头看去, 那个喻锦秋口中,已经“死去”的何灿茹—— 死而复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盛夫人还说她可能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肯定是假的。” “她怎么回事?右手还缠着纱布,受过伤?” …… 在众人惊诧错愕的目光中,何灿茹已经缓缓从人群中穿过,慢慢走上舞台。 盛书宁瞳孔倏然放大。 不是说她畏罪自杀了?能平安被找到也就罢了,为什么会在舅舅手里? 贺闻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去, 真是好戏连台,精彩纷呈啊。 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漏看一秒,就错过一出大戏。 盛漱华看到何灿茹的时候,表情明显不同。 害怕、不安、慌乱…… 种种表现,真相已近在眼前。 盛庭川的车祸,与盛漱华绝对有关。 而站在他旁边的郑克钧,表情正常,也有看到何灿茹的诧异,但搁在身侧的手,却下意识捏紧。 过度用力,导致指节都泛着青白色。 何灿茹看向盛漱华,冷笑着:“我们又见面了。”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盛漱华双手撑着,想跑,可是不良于行的她,又怎么跑得过何灿茹。 只是三五秒的功夫,何灿茹就到了她面前。 一把揪住她的衣服,上下打量:“您今天穿得可真漂亮,这身衣服,最起码要六位数吧。” “跟你无关!放开我。” “你这种黑心烂肠的毒妇人,有什么资格穿得这么光鲜亮丽,招摇过市,差点害死自己亲侄女还不够,还想害侄子,你这种畜生,根本不配活着。” “去死,你就该去死!” 何灿茹说着,竟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盛漱华毫无防备,又无力挣扎。 台下不少人被这一幕吓到,惊呼出声,郑克钧急忙上前阻止,可何灿茹手指死死扼住她的喉咙,怎么都不肯松开。 眼看着盛漱华脸色逐渐涨红,又充血泛紫。 呼吸越发急促,双眼满是血丝,瞳孔也逐渐涣散游离。 喻鸿生才出面阻止。 何灿茹竟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朝她捅刺过去。 也是喻鸿生眼疾手快,把刀夺了去,扔到了一边。 盛漱华被吓得脸色惨白,心跳狂乱。 何灿茹这才松开了她,看向所有人:“盛庭川的车祸,就是我干的!” 这是警方早已调查认证过的事,大家都知道,而何灿茹接着说:“但我不是主谋,都是盛漱华让我干的。” “事后,她还想杀人灭口,置我于死地!” “我原本以为跟她是一伙的,就算被抓,我也不会把她供认出来,因为我想以此给女儿挣个好前程,但我没想到……”“这个毒妇,居然想杀我灭口!” 何灿茹伸手,指着匍匐在地上不停咳嗽急喘的盛漱华。 她刚被掐了脖子,险些断了气,想解释,却说不出半个字。 “约好见面,你却想派人杀我?” “也对,只要我死了,车祸的事,就可以完全推到我头上,而你,还是那个被丈夫疼爱的郑夫人,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 “你好狠的心啊!” “我早该想到,能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毒手的人,又怎么会放过我?” “你想让我死?” “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狱,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走!” 何灿茹笑得癫狂。 而回过神的盛漱华看着台下众人轻蔑嘲弄的神情,加上几番刺激,余光瞥见父母的眼神,那般难过与痛苦,她着急大喊。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你胡说八道,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灭口。” “那是谁在我的刹车上动手脚?”何灿茹咬牙道。 “跟我没关系,总之不是我!我没必要杀你。” “可只要我死了,这件事就不会再有人知道,我是杀人犯,而你却清清白白。” “我真的从没想过杀你!” 盛漱华竭力争辩。 “所以,谋害庭川的事,你确实有份参与!”盛老爷子拄着拐杖,高声怒喝,吓得盛漱华浑身激颤。 在父亲锐利目光的注视下,身子开始不受控地颤抖。 “盛漱华,你真是死性不改!我们盛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一而再再而三,你非要弄得我们盛家,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事已至此,盛漱华也不装了。 反正, 她是个残废,每日需要靠药物维持身体,定期住院检查调理,所以即便被抓,也无法和正常人一样坐牢。 最多就是被关在医院。 “对,我就是要让你们家破人亡,凭什么我的心愉就要坐牢,钟书宁那个贱人在贺家不仅备受疼爱,还怀了孕……” 此言一出,所有人目光陡转,落在盛书宁身上。 商策明显注意到,身边那位荣小少爷,一直都是冷若冰霜,处变不惊的模样,此时竟也同大多数人一样,观察自家嫂子。 看来, 也挺八卦。 就是装得好。 只要八卦够大,他还是好奇的。 贺闻礼简直无语了,盯着他老婆看什么,正常夫妻,双方身体都很健康,怀个孕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这一个个的眼神,好似他老婆怀孕,是什么稀奇事。 他目光轻扫,眼神却冷肃,吓得众人不敢再打量。 而盛漱华还在继续发癫,在她看来,好像是盛书宁的出现,才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女儿的一切。 “……没想到我那素来不开窍的侄子,有一天也会为爱折腰?” “凭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如此幸福,为什么只有我落得这种下场,我不甘心,我恨不能你们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痛苦!” 盛漱华要强了一辈子,如今走路上厕所都要人服侍。 她怎么可能不怨。 “所以你就要害庭川?”盛老太太捂着胸口,“他可是你亲侄子啊!” “但他从没把我当成是亲姑姑!” “就你,也配?”贺浔冷不丁冒了一句。 485.第485章 大戏(4)小盛总现身,杀人要诛心 第485章 大戏(4)小盛总现身,杀人要诛心 贺浔冷声低嘲:“自从盛庭川进了公司,你这个做姑姑各种使绊子为难,如果不是他自身能力足够强,只怕早就被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身为长辈,对晚辈没有半分慈爱怜惜,却要求别人敬重你,盛漱华……” “做人别太双标!” “有你这样的姑姑,盛庭川也是倒霉。” 大概只有宿敌对手才了解,盛庭川初入盛世时,过得有多不容易。 盛漱华咬牙,“贺浔,这是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算我不慈爱,那又怎么样?” “反正他又醒不过来,可能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就算我坐牢、我死了,也换不回他。” “你们只会跟我一样痛苦难受,我的目的达到了。” “既然我过得不幸,那就跟我一起坠入地狱吧,哈哈哈——” 盛漱华放肆大笑。 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表情癫狂,显然是疯了。 “我去,她脑子有病吧!”贺闻野皱眉,“真想上去踹她两脚。” 她笑得放纵,头发凌乱,笑得不能自已时,干脆躺在地上,仰天大笑,“总之……” “还是我赢了!” 所有人都在心里感慨: 盛家真是倒了血霉。 “小盛总真惨,简直是无妄之灾。” “盛漱华这种人怎么不去死,她是坚信自己是个残废,法律制裁不了她?” 有人义愤填膺,实在听不下去,抓起身侧主办方发放的矿泉水,朝她砸过去,正中头部,也打断了她放肆狂笑。 “畜生,你怎么不去死。”那人气得要命。 “我为什么要死,我要看着他们痛苦、难受,我可不能死,哈哈……”盛漱华再度大笑,甚至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下一秒, 有声音传来。 “可是,姑姑怕是要失望了。” 未见其人,声音却已传来,盛书宁几乎是噌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紧锁着声音来源处,喃喃道:“哥?” —— 此时的公寓内 蒋池雨听从路助理的建议,没有特殊情况,足不出户,店内的事,无暇打理,也没心思刷手机,手中拿着剪刀,正在修剪枝。 由于心不在焉,导致被修剪得乱七八糟。 而手机震动,是店内员工的,她叹了口气,接起喂了声。 “池雨姐!” “又有记者去店里骚扰了?” “小盛总醒了。” “什么?” “你赶紧看直播啊,就是珠宝展那个……” 蒋池雨呼吸一沉,她手忙脚乱,剪刀划了手都置若罔闻,当她打开手机上,实时热搜上第一位就是珠宝展的信息。 【盛漱华主谋,联合何灿茹制造车祸。】 【何灿茹现身指认,与盛漱华上演一出狗咬狗。】 …… 【小盛总现身。】 她颤着手指,点开了一段从会场内拍摄的视频,随即抄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 而此时会展中心 众人循声看过去的时候,盛庭川已缓步走进来,一身定制西装,他身上永远有一股历尽千帆的从容与笃定,一身桀骜与清贵。 信步而来,目下无尘。 那一身的风骨与目送归鸿洒然。 气场无声压下,渗透进会展中心的每个角落。 也弥散到了盛漱华身上,目光对视的瞬间,她瞳孔放大,满是惊恐色,何灿茹被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不稳,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眼神,好似见了鬼般。满目骇然。 郑克钧站在一侧,漆黑的眸子平静如水,却又好似在蕴蓄着不知名的风暴。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醒!”盛漱华叫嚣着,再也没有方才的癫狂,“你应该死了才对,我明明见到你一身是血,转院抢救,为什么你会安然无恙?” “我没死,看来你很失望。”盛庭川冷声笑着。 而盛书宁此时也冷静下来,她坐下后,只是淡淡看了眼贺闻礼。 “我早就跟你说了,大哥不会有事的。” 贺闻礼说完,只得到妻子一个冷眼,“这件事,回家我再跟你好好谈。” “……” 众人咋舌: 没想到盛庭川竟真的安然无恙。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看来盛家人早已知晓此事,今天这出戏且有的看了。 今日珠宝展的百亿融资,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 盛漱华表情惊骇,她看向何灿茹,“你怎么办事的,你不是说,他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吗?为什么他能全身而退,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第一次杀人啊。” 何灿茹当时驾车撞过去后,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就一脚油门跑了。 她哪儿敢下车查看。 车子确实撞开围挡,冲入河里,肯定非死即伤,她又如何得知盛庭川会如此命大。 两人因此争执, 何灿茹直接说,“小盛总,都是你姑姑指使我干的,她利用我憎恨蒋池雨,知道你特别喜欢她,只要她出事,你肯定会万分痛苦。” “所以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并不是我?”盛庭川挑眉。 “对,我只是想害蒋池雨那个小贱人而已。” “只要她出事,你肯定会痛苦难受,这样的话,盛漱华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她说,让一个人痛苦的办法,是催婚他心爱的东西。” 这话说出来,惊得众人头皮发麻。 好恶毒! 就像当年盛夫人痛失爱女,如果是她本人伤了、残了,或许她不会痛苦二十年。 但痛失所爱,那种痛苦,与剜心无异。 杀人,无须用刀, 要诛心! 这才是最狠的。 喻锦秋冷笑着,“盛漱华,你是真的毒。” “我吗?”盛漱华大笑,“那你呢?盛庭川出事,那蒋池雨也是受害者,你却对她发难,你也在伤害儿子的心爱之人。” “我跟你说,有些伤害是无法弥补的,我就不信那丫头不怨你。” “要是他们因此分手,你觉得盛庭川不会恨你?” 喻锦秋倒是不惊不动,只说道:“我相信,她会理解我。” 盛漱华放肆大笑,“你就别逞口舌之快了。” 而盛庭川此时却说了句:“盛漱华,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爸妈是从哪里拿到的视频,你跟何灿茹碰面,应该是非常私密的事吧。” 这话说完,将众人思绪拽回。 盛漱华在商场纵横多年,即便此时残了,但谨慎的性格不会变。 尤其是这种事上,她不可能给自己留下破绽。 “你们是从哪儿得到的视频!”盛漱华质问。 “在我出事后,有人把视频发到了父亲用来工作的邮箱内,匿名,ip地址找不到。” 这…… 竟是有人故意发的。 “这可能是某个人无意中拍了,听说你出了事,又不想自己被牵连其中,所以才偷偷把视频发给你们的吧。”商策分析。 大家表示赞同。 结果他却听身侧那位荣家小少爷嗤笑一声。 486.第486章 大戏(5)毒蛇,终于露出尾巴 第486章 大戏(5)毒蛇,终于露出尾巴 “你笑什么!”商策皱眉,“我分析得难道不对?” “整件事漏洞很多,首先是这段视频,出现的时间太巧,就像掐着点发给盛家的;其次,盛漱华连主使杀人一事都认下了,却拒不承认把何灿茹灭口……” “就这两件事,足以说明,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杀一个人,与杀两个人,分别不大。 毕竟盛漱华的身体状况,很难去牢里待着。 她没必要否认此事。 而这位荣家小少爷,还在分析此事: “幕后,一直有双手在推动整件事。” “此人想把车祸一事,彻底栽到盛漱华头上,毕竟何灿茹如果真的死了,一切都将死无对证,盛家只要拿着这段视频,警方就会认定,一切都是盛漱华干的。” “借刀杀人,此招甚妙!” 商策怔了数秒。 此番梳理,好似拨雾见云,让原本千头万绪的事,瞬时变得清晰。 是啊, 这明显是有人想把整件事都彻底坐实到盛漱华身上。 他此时看向这位精致的少爷,眼睛都在发亮。 他觉得: 这人在发光。 商策暗暗做了个决定: 这么聪明的人合作伙伴,他一定要拿下! 而情绪激动的盛漱华,似乎此时才恍然醒悟。 一瞬间, 有股寒意从脚底袭来,似要将她全身血液都凝结一般。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无形中有人在推着她走, 推着她, 一步、一步…… 迈向此人本就设计好的地狱。 郑克钧站在一侧,素来温雅的表情似有松动。 荣家这位…… 年纪不大,男生女相,很容易让人轻视。 可分析事实,有条不紊。 看来,还是小觑他了! 盛漱华看向父母与兄嫂,“我承认,车祸这件事是我主使的,但我绝对没有想杀人灭口,何灿茹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那是谁干的?”何灿茹此时也一脸懵。 台下,议论纷然。 如果幕后还有谁,那又会是谁? 如此布局,下了这么大一步棋,究竟想干什么?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贺闻礼,正握着妻子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其实,想知道背后之人其实很简单……” “除非是疯子,行事才会毫无章法,若不然,总是有所图的。” “或是图财,或是害人,总有目的。” “如果这件事成了,谁获益最大,嫌疑……” “自然也最大!” 他声音轻描淡写,目光轻轻落下,锁住了不远处的—— 郑克钧! 众人瞬时狠吸了一口凉气。 他在圈内出了名的好人,入赘盛家,为盛世辛苦多年,最后什么都没要,虽然离开时带走了一些员工与人脉,大家也能理解。 深情、爱妻、不离不弃,为人温雅和善,他的风评,在圈内有口皆碑。 所以,无论怎么怀疑,似乎都轮不到他。 但整件事若是成了,他确实最收益。 一则可以顺理成章摆脱盛漱华这个废物; 二来盛庭川亦或是盛家出事,盛世式微,他可以蚕食盛世留下的市场; 第三,则是今天珠宝展所涉及的百亿融资…… 只要郑克钧拿下这笔融资,在珠宝圈,必然可以与盛世争锋。 这般看来,他确实是最大的受益人。 最关键的是: 盛漱华不良于行,作为照顾她生活起居的枕边人,想了解她的动向,非常容易。 那段第三视角拍摄的视频,其他人可能不容易弄到,但郑克钧若是留心观察,便很轻易就能弄到手。 凡此种种推算, 他嫌疑确实最大! 郑克钧似乎没想到,这把火会瞬间烧到自己头上,他悻悻一笑,满目茫然色,“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如果知道盛漱华想买凶杀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当年我就是慢了一步,才让书宁出事,虽然救下了她,却还是让她出了事,对此,我一直愧疚不已,我怎么可能会纵容盛漱华再犯错。” 这话,将众人思绪拽回盛家的陈年旧事。 郑克钧可是盛书宁的救命恩人啊。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如果他想害盛家,又怎么会救下盛书宁? 大家心里开始摇摆, 难不成,幕后真凶,其实另有其人? “其实,这件事我一直很好奇。”盛庭川看向他,“你既然救下了宁宁,又想方设法将她护送回国,总不能让一个刚受过伤的孩子独自待着吧。” “她受着伤,总不能自己跑吧。” “她究竟是如何在医院,成功避开那么多人的注意,偷偷跑了的?还是说人贩子胆大包天,跑到医院偷孩子?” 盛庭川皱眉,“你说这人贩子是不是脑子有病,那么多身体健康的孩子不偷,去偷一个身体孱弱的小姑娘?” 人贩子就算要偷要抢,起码要找个健康的。 盛书宁闻言,心下也是一惊。 因为她也曾怀疑过此事。 原来, 不止她一个人对以前的事产生过怀疑。 “庭川,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郑克钧表情非常不自然,“你在怀疑我?当年要不是我救下你妹妹,你们如今怎么可能一家团圆。” “我只是心里有疑问,姑父您又何必紧张。”盛庭川低笑,“不如先聊一下我车祸的事。” “这件事确实是你姑姑做的,她也承认了。” 郑克钧手指微微捏紧,“刚才我跟你父母已经保证过,只要这件事是她干的,我绝不会干涉你们处置她。” “而且我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定,和她离婚,她以后如何都跟我无关。” “郑克钧!”盛漱华听到这话,慌张无措,“你不能丢下我!他、他们会杀了我的。” 尤其是喻鸿生! 去年魏家那个小子,就是得罪过盛书宁,如今都生死不明。 如果她落在盛家或贺家手里,只会死得更惨。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能怎么办?”郑克钧神情也很痛苦。 “姑父,我真的好奇,您对我姑姑是真爱吗?当初认亲宴上,指认她雇凶杀人的,是你,出事后,她半身不遂,把她养在身边,贴心照顾的人,也是你……” “有个道理相信你也知道:” “会咬人的狗,留不得!” “而你却把一只曾经咬过人的畜生养在身边,我真的很难理解,她是什么人,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你到底是真的深情,还是为了卖护妻、爱妻的人设。” 此言,似乎戳中了郑克钧的痛处! 他暗恼咬牙:“盛庭川!你在胡说什么,你别太放肆。” “我只是好奇,希望姑父能为我解惑。” “无论怎么说,她都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们一起生活二三十年,你们盛家可以冷血绝情,对她不管不顾,我照顾她,现在却说我是为了卖人设?” 郑克钧冷笑着,“我知道,因为我是入赘,你们盛家人难免会低看我一眼。” “但我对你姑姑是真心的!” 目光相撞,电光火石,谁也寸步不让。 盛庭川嘴角轻扯,“你所谓的真心,就是怂恿她害人,借刀杀人,而你……兵不血刃,坐收渔翁之利?” 487.第487章 大戏(6)蛇打七寸,牵出往事 第487章 大戏(6)蛇打七寸,牵出往事 盛庭川一语落下,好似在平静的湖面落下一枚深水炸弹。 众人在错愕震惊数秒之后, 才恍然回神。 打量郑克钧的目光变得极不寻常,已然入春,却有股料峭寒意瞬时席卷了整个会展中心,让所有人都觉得后颈有冷风在灌入。 让人害怕的寒意,令所有人头皮发麻。 因为有人录了视频现场直播,此时画面已同步传到网上,网络舆论沸腾: 【卧槽,该不会真是郑克钧干的吧?那也太可怕了。】 【去特么的深情爱妻,原来一直把盛漱华养在身边,是替自己养了一把刀啊,毕竟盛漱华恨透了盛家。】 【他也太能装了,我现在怀疑,当年盛小姐的事,他早就知情,只是没说,救命恩人这事儿,之后为了事后脱身才搞出来的。】 …… 会展中心内的人,倒是没什么人议论。 因为大家都被吓得不知如何张口,如果背后之人真是郑克钧,他却一直扮演深情爱妻、温文尔雅的人设,那此人未免太可怕。 郑克钧深吸口气,看向盛庭川:“庭川,车祸这件事对你和盛世影响很大,珠宝展你肯定来不及准备,荣家的百亿融资,谁都不想错过。” “但你也不能如此诋毁我!”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姑父,如果你真的想要荣家这百亿融资,等我和荣家签约,玉粹与盛世可以合作。” 他说着,看向盛家二老与盛懋章夫妇。 “父亲、母亲,哥哥和嫂子,这些年,我对盛家如何,对盛世怎么样,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难不成,你们就眼看着他污蔑我?” “没有证据,空口无凭……” “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们就这般眼睁睁看着庭川如此妄为,也不加以阻止?” 盛老爷子咳嗽一声,示意盛庭川别再开口。 反而是自己起身,主动上了台。 经过女儿身边,盛漱华想开口喊父亲,却被他一个冷眼给吓退了,老爷子只是拄着拐杖,走到郑克钧面前,“说实话,第一次见你,我就挺喜欢你的。” “爸……”郑克钧神情动容。 “这些年,你对盛家、对盛世贡献确实很大,我不否认。” “至于庭川嘛,他年纪还小。” 郑克钧点头,“爸,我都懂,能理解,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内心肯定不平静,胡思乱想是正常的。” “不平静……”老爷子呢喃念着这几个字,“这小子就是太平静!” 话音刚落, 老爷子竟直接抬起拐杖,朝着郑克钧狠狠砸去。 他毫无防备,“嘭——”一声,砸中后背。 疼得他闷哼一声,双腿忽得一软。 竟噗通一下跌跪在了地上。 “郑克钧,你平时装得也太好了,温驯谦和,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我都被你骗了,忽略了你骨子里藏着的狼子野心!” 老爷子再抬手,拐杖再度砸到他后背上。 实木拐杖,两下重击。 都是铆足了劲儿。 郑克钧又没准备,结结实实挨了两下,后背疼得发麻,嘴里也满是鲜血的腥咸味,当老爷子再想打他时,有了防备,已抓住拐杖。 他猛地挥手,盛懋章及时扶住父亲,老爷子才不至于摔倒。 “你们盛家是疯了吗?一定要在这样的场合毁了我?”郑克钧后背生疼,直起腰都困难。 “若是有证据,你们就拿出来!”“我父母已经过世,所以一直把你们当亲人,虽然我无依无靠,但也不能让你们如此欺辱。” “你们未免,欺人太甚!” 郑克钧咬牙,字句铿锵,落地有声。 好似十分无辜。 所以现场的人全都傻了。 盛家人的人品,他们都信得过,不会平白冤枉他,但郑克钧说得也有道理,无凭无据,对他泼脏水,又是打骂,确实不合适。 “事已至此,你还嘴硬,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何灿茹会出现?”喻鸿生冷笑。 “你想杀死的人,现在却活生生站在这里。” “如果手里没有一点证据,你觉得我们会这么做吗?” 什么? 想杀何灿茹的,居然是—— 郑克钧! “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她!”郑克钧眼底明显滑过一丝慌乱,“我干嘛要杀她。”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只有这样所有事情才能彻底栽到盛漱华头上,而你……可以全身而退,继续当你的老父亲、好丈夫。”贺闻礼冷声开口。 “这就是污蔑!”郑克钧咬牙,“只凭你们的几句话,就想把我拖下水?” 但郑克钧的确有动机,也有能力做这样的事。 他深吸口气,“既然你们如此对我,那也别怪我,今天所有事情,在场都有视频录像,我会让律师收集好证据,你们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林助理,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联系律师。” “既然你们无情,就别怪我,对我造成的名誉及公司声誉受损所带来的损失,我会一一追责。” “别以为你们人多,就想欺负我。” 郑克钧掷地有声,表情坚定,一副要为自己讨公道的模样。 只是林昊洋听了他的话,却没动作,这让他眉头直皱,“林助理,你在干什么,我让你联系公司律师,你是耳朵聋了吗?” 被拐杖打了两下,他后背剧痛,似乎再也维持不住翩翩君子的形象。 对着林昊洋就破口大骂。 可某人愣是没任何动作,这让郑克钧大为恼火,“林昊洋,是不是不想干了,你怕是忘了,当初你被业内封杀,是谁顶着压力,收留了你。” “我没忘记。”林昊洋低声说。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此时,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作为郑克钧助理的林昊洋,眼神飘飘忽忽的,竟落到了自己前任老板身上。 郑克钧跟他说话,他盯着贺浔看什么? 那眼神,就像在征求意见。 惹得苏衔月都忍不住看向身侧的人。 今天的事, 他该不会也有份参与吧。 贺浔只是嘴角轻翘:“你看我干什么?你老板正跟你说话,怎么?你该不会还想回山水几何吧?” “如果我手里有郑克钧的犯罪证据,戴罪立功,我能回去吗?” “证据?跟我有关系吗?” “您应该记得,去年许令丰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持械行凶,没伤到贺太太,反而是苏老师挨了一刀,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当初把许令丰弄出来的人,就是郑克钧!” 旧事被翻出来,事情变得越发有意思了。 488.第488章 大戏(7)全都是戏,两级反转 第488章 大戏(7)全都是戏,两级反转 这件事众人都记忆犹新,因为影响太过恶劣。 “林昊洋!”郑克钧再也待不住,几个跨步冲过去,揪住他的衣服,一拳砸过去,将他捶倒在地,“你在胡说什么!” “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封杀,又是谁给了你一口饭吃。” “就算是条狗,也不该背信弃主!” “你以为今天背刺我,贺浔就真能留下你?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一条会咬主人的狗,下场只会很凄惨。” 林昊洋摸了摸被打的脸,忽然笑出声,“谁告诉你,我会背弃主人?” 他忠诚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 贺浔! 这个反转让人瞠目。 郑克钧察觉他言语间的意思,身子巨震,猛地晃了两下。 看向林昊洋,又猛地看向贺浔,目光回落到贺闻礼、盛庭川等人身上,忽然觉得无形中有人编织了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得包裹住他。 让他无处遁逃! “卧槽,这林昊洋该不会是去当间谍的吧!” “今天这出戏,简直烧脑,一直反转,我已经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居然还牵扯出了许令丰行凶一事,看来贺家早就关注到郑克钧了,按兵不动,收集证据罢了。” …… 郑克钧也意识到了这点。 目光落在贺闻礼与贺浔叔侄俩身上时,这两人连勾唇低嘲时,嘴角的弧度都那么相似。 空气变得滞涩,好似有只手抓住他的脖子。 呼吸越来越难。 林昊洋揉了下脸,已经直起身子,“自从我当了你的助理,就很容易能接触到你的事,你的私人账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陌生人汇款,而那几个人没有正当职业。” “其中有两个人,在许令丰行凶前,一直在精神病院一带活动。” “对了,这里面有个人很特别,他以前在盛世购置珠宝,现在又在玉粹买东西,大部分时候都是你亲自接待……” “你跟他的联系,甚至长达二十多年。” 最后这个时间节点很重要, 因为盛书宁出事,就是在二十多年前。 “林昊洋,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郑克钧脸色惨白,身子控制不住颤抖,“说吧,盛家及贺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污蔑我!” “对了,忘了跟你说,那个人……”盛庭川忽然一笑。 “我带来了。” “姑父如果不想承认,可以当面跟他对峙!” 说话间,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双手被反绑着,带到了会展中心,身形瘦削,个子也不高,属于扔在人群中,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那种。 但他的眼神很特别。 三角眼,鼻梁颧骨无肉,眼神中透着股凶狠凌厉。 郑克钧此时脑子嗡嗡作响,手指捏紧,指节掐得青白带紫。 他心下明白: 彻底忘了! 盛书宁只看了他一眼,有些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被扇巴掌, 头发被强行剪掉, 将她像垃圾般丢弃。 她呼吸变得急促,贺闻礼皱眉,扶住她的肩膀,“宁宁,怎么了?” “我好像……见过他。” 林昊洋解释,“贺太太肯定见过,因为这个人就是当年把你带回国的,郑克钧本想留下你,可能有其他打算,只是他贪财,把你给卖了。”“你放屁!”郑克钧气得咬牙。 他气得冲过去想打他,却被盛懋章阻止了,“妹夫,你急什么?恼羞成怒了?你要不听听这个人怎么说?” 生了双三角眼的男人,表情冷漠: “当年的事,就是郑克钧让我干的,就连她妻子能联系到的外国人,也是我们提前安排的,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可不是大街上随便拎个人就敢做的。” 男人语气轻描淡写, 似乎杀人一事,对他来说,如杀鸡宰牛般寻常。 此言论一出,大家只是瞠目结舌。 盛漱华则是浑身发冷。 那种寒意,就好似把她丢进极地冰库,骨头缝里都浸泡着寒凉。 “你再敢胡说一句,信不信我要你的命!”郑克钧咬牙,疾言厉色。 伪君子的面具一旦被扯破,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素来温文的郑总,面相竟也变得狰狞可怖。 “郑总,我们是老交情了,许令丰的事也是我帮你干的,包括……”男人看了眼何灿茹。 “你们别以为随便找个男人,就能污蔑我!”郑克钧此时强撑着,让自己保持理智,可面对被绑来的男人,他眼里还是不自觉流露出惶恐之色。 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他毫无应对之策。 根本不知道盛家与贺家手里究竟攥着他多少把柄与秘密。 “郑总,你这话让我很伤心,咱们认识这么久,你不会真以为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吧。”男人低笑着,“我只是没想到,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竟然想杀我灭口。” “你在说什么?”郑克钧傻了,“我何时想杀你!” “你别不承认,何灿茹一事之后,你就想置我于死地。”男人眼神凶狠,“我明白,郑总这次连自己老婆都设计进去。” “你想灭口,把所有脏水泼给你老婆,我这个刽子手若是死了。” “就彻底没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你就可以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做人,你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玩得可真妙。” 男人眼底满是恨意。 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一般。 “胡说八道,我何时那么做了!” “除了你,还能是谁!” “这我怎么知道……” 话赶话,当郑克钧意识到自己竟开始跟他争辩时,为时已晚,贺闻礼已低笑出声,“所以,郑总这是承认跟他认识了?” 贺闻礼看了眼三角眼的男人,“不过郑克钧有句话说得不错,他没想杀你灭口。” “因为,派人想弄死你的人……” “是我!” 男人愣了数秒,又看了眼郑克钧,在意识到一切都是个局之后,自嘲地干笑两声。 而郑克钧也明白,贺闻礼既然关注到了他,并且让他在这种场合反咬自己,手里一定掌握了不少证据。 包括救下何灿茹。 一步一局, 全都是在引他上钩! 包括林昊洋这颗棋子,也是他们安插在自己身边的。 489.第489章 大戏(8)一起下地狱,等你回家 第489章 大戏(8)一起下地狱,等你回家 郑克钧忽然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所有,他看向贺闻礼,“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认亲宴后。” “什么?” “你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矛盾点,有能力,却甘愿入赘,即便被人嘲讽吃软饭,却还要卖深情人设,可你真的那么爱盛漱华吗?” 有能力的人,若是没野心,那是少数。 尤其是站在盛家的肩上,俯瞰过高山风景。 他又怎么甘心一直待在山脚。 贺闻礼冷笑着,“据我调查,你们结婚这么久,有一大半时间都处于分居状态,我不认为这是什么所谓的爱。” “还是说,盛漱华一出事,你就发现自己离不开她?” “宁宁当年出事,你的解释虽然说得通,但总让人觉得不舒服,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环节出错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入赘盛家,所求的,一直都是盛世集团。” “可惜啊,宁宁回来了,岳父岳母回归,你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落了空。” “我想,盛漱华这次对蒋小姐和大哥出手,你背后应该没少煽风点火,生怕她不知道我们过得多好,而她又多么不幸,你太了解她,你知道,她定会出手!” “一旦事成,不仅可以甩了盛漱华这个累赘,你还能轻松获得百亿融资,与盛世并肩,吞下它,也是早晚的事,你说呢?郑总!” 贺浔低笑着:“只是你太自信,也很自负,你觉得敌人的敌人,就一定是朋友。” “可你有没有认真调查过,林昊洋跟了我十年,对我的感情究竟如何?” 此时, 这般严肃的场合,贺闻野冷不丁冒了一句:“小叔,林助理该不会暗恋你吧。” “噗——”苏衔月差点喷了。 林昊洋是贺浔的脑残粉,他当年不爽苏衔月,是觉得恋爱是累赘,只是影响贺浔的事业发展。 在他心里,贺浔比什么都重要。 就算是当间谍,也甘之如饴。 只是人无完人,即便知道对手的路数,也难免算无遗策,这才有了车祸事件。 也正是这件事的推动,才导致郑克钧想灭口杀人,只有何灿茹死了,整件事才能被坐实到盛漱华头上。 这才让贺闻礼等人抓住了这条毒蛇的尾巴。 他太心急了。 “为什么,郑克钧,真的都是你干的?”盛漱华不信。 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愿信,也不敢相信! “你入赘到我们家,难道不是因为爱我?” 事已至此,郑克钧也不再遮掩。 他们刚当众挑破此事,证据链肯定早就完善,他如今面临的,只有一条路…… 绝路! “盛漱华,你好大的脸,爱你?你算个什么东西,骄傲、自负,不可一世,当年是你跟我说,一定能得到整个盛家,我才入赘,结果呢?” “你却像个垃圾一样,被盛家给丢弃。” “简直是个废物,就连杀个人,最后都没成事,还多了个漏网之鱼,我只能给你擦屁股。”这个漏网之鱼,说的自然是盛书宁。 因为当年的事,一旦被发现,盛漱华完了。 那入赘到盛家的郑克钧,处境也会艰难。 “所以我做的这些事,你全都知道?”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盛漱华浑身在剧烈颤抖。 郑克钧冷笑着,“知道又如何。” “你连自己的亲嫂子、亲侄女都能下手,难道不会对我出手?我喜欢你?爱你?图什么?不过是自己创办公司,需要靠你维持舆论和热度,要靠你卖人设罢了。” “毕竟……你怎么说都姓盛,只要和盛家还有牵连,总有些价值。” 盛漱华牙齿打着颤,“你就从没爱过我?” “你特么脑子有病吧!” “跟你在一起多待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样样比不上喻锦秋,还偏要跟她比,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离开了盛家,你屁都不是。” “爱你?爱你蠢,还是爱你傻,除了出生在盛家,拥有好的出身与一副好皮相,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 不愧是多年夫妻,太清楚该往哪里捅刀子。 盛漱华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喻锦秋。 郑克钧原形毕露,连周身气质都变了,不再温文,反而多了狰狞与戾气。 眼底满是懊恼。 筹谋多年,一朝功败垂成。 完了, 彻底完了。 假的,除了车祸,全都是假的。 就连盛庭川的昏迷也都是一出戏,只为了引他出手。 他一直没怎么关注贺闻礼,觉得他冷肃狠厉之名在外,无非是借着贺家得了势,而且他才三十岁,年纪不算大,没想到…… 是真狠! 居然能隐忍蛰伏这么久。 贺闻礼只淡淡看着他: 对付毒蛇,最好能一击即中,若是让他再藏起尾巴,恐怕再难抓住。 “畜生!”盛懋章再也忍不住,手指捏紧成拳,一个跨步冲上去,对准他的脸,就是狠狠几拳。今天的事情几经反转,众人还在回味经过,再回过神时,盛懋章已把郑克钧揍得鼻青脸肿,他嘴里、鼻前满是血。 “爸——”盛庭川上前,劝住了父亲。 盛老爷子深吸口气,“郑克钧,我们盛家待你不薄。” “但你们始终没把我当成一家人!要不然,为什么从不考虑,让我接手公司?” 商策眉头直皱,“这郑克钧是不是傻逼!真是贪心不足,他以前在盛世的时候,已经身居要职,还想要整个公司?” “就他的能力,除了耍些阴谋诡计,样样拿不出手,就算公司给他,他吞得下吗?” “脑子有病。” 他轻哼着,余光瞥见身侧的人正看他。 冲他笑了下,结果荣家这位少爷,只是用一种活人微死的眼神,淡淡扫了他一眼。 其实盛家对他不错,就像喻鸿生,他对经营管理不擅长,所以常年在国外分管采矿购置珠宝原石等工作。 升米恩斗米仇,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有时,太过良善,反而会让某些贪心之人,心生恶念。 …… 很快,警察就到了现场。 有林昊洋的帮助,贺闻礼早就收集好了证据,由陈最交由警方,何灿茹见着警察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哀求盛庭川,让他放自己一条活路。 盛庭川直言,“从郑克钧手里把你救出来,就是在给你活路。” 何灿茹心里清楚,可她还想给女儿求条活路。 她盼着盛庭川能救女儿一命, 苦苦哀求。 抓着盛庭川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松开。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自然就忽略了还匍匐在地上的盛漱华。 之前何灿茹用以行凶的那把刀,不知何时落到了她手里。 当民警将她扶到轮椅上,准备带她回去接受调查时,她说了句:“我想跟我丈夫说两句话。” 郑克钧此时已戴上手铐。 夫妻俩离得很近, 下一秒, 就是电光火石间,盛漱华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只手撑着轮椅扶手,一只手举着刀,朝他猛地捅刺过去。 一刀, 扎中他的腹部! 手腕用力拧着,郑克钧神情痛苦,难以置信得看着她,“盛、盛漱华……” “我们一起死吧,所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哈哈,生生世世,你都要跟我纠缠在一起。” 刀被拔出的瞬间,她再次捅刺过去, 一番捅刺,鲜血飞溅, 整个会展中心爆发出尖锐的叫声,众人瞬时乱作一团。 贺闻礼直接把妻子搂在怀里,避免她看到这血腥一幕,商策转身想找个依靠,结果荣家那位只淡淡说:“离我远点。” 至于贺闻野,只能抱紧自己。 太血腥, 太凶残了! 卧槽,今天这事儿,他肯定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他想寻个庇护,结果一转头,就发现自家二堂哥竟护着女明星跑了,压根不理他这个弟弟。 ** 所有人都没想到,好好的珠宝展竟会以这种方式落幕。 更想不到郑克钧才是隐藏在背后的毒蛇。 “你们早就知道,居然都不告诉我?”盛书宁近日担心哥哥安危,吃不好睡不着,结果竟全是演的。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也是为你好。”喻锦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原本今天我也没打算让你来。”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奇怪,具体的感觉形容不出来。” 此时想来,或许第六感早就告诉过她: 郑克钧,不是好人。 “这件事池雨姐也不知道?”盛书宁皱眉。 盛庭川摇头。 郑克钧与盛漱华是冲着盛家去的,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前,留她在身边总归不安全,也正因如此,喻锦秋才对她说了重话。 “哥,这事儿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跟她解释了……” 盛书宁抵了下哥哥的胳膊。 盛庭川抬眼,透过会展中心的玻璃窗,他看到蒋池雨站在不远处。 身上只穿了件轻薄的家居服,春寒料峭,衬得身形越发单薄,耷拉着拖鞋,一身风尘,眼尾泛着红。 外面聚集了大批媒体记者,而盛庭川还要配合警方调查,此时根本没机会跟她说上一句话。 隔着人山人海,蒋池雨只冲他笑了笑。 他手机震动,收到一则信息: 【盛庭川,无论多晚……】 【我在家里等着你。】 终于写完这出戏啦,嘿嘿(*^▽^*) 把以前的一些坑都慢慢填上啦,挖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捂脸】 —— 终于可以求个各种票票啦,笔芯,(^_-) 490.第490章 因果循环,小命被攥住 第490章 因果循环,小命被攥住 珠宝展上一事引发全城热议,各种谣言满天飞,警方为了稳定舆情,发了通告,说会重启许令丰持械行凶一事,关于盛庭川的车祸,目前还在侦办中,不曾透露太多。 但当天就有人拍到警方搜查郑克钧住处,经侦人员也入住玉粹。 玉粹所有高层都被传唤,公司瞬间进入土崩瓦解的边缘。 最可笑的是: 在警方调查郑克钧行踪与银行流水记录时,发现他跟一些女人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顺藤摸瓜,竟挖出一条涉.黄产业链。 他苦心经营的深情爱妻人设,算是彻底崩塌。 而他因为被盛漱华接连捅刺数刀,还在医院救治,因为没有直系亲属可签字,最后手术同意书上,还是盛老爷子签了名。 据说伤到了要害部位, 当时医生询问盛老爷子,“要不要抢救下?只是他要受些罪。” “不能让他受罪,直接做了吧。” “……” “麻药能不用就别用,他素来能吃苦,受得住,术后止疼药也别用。” 医生不敢言语。 “伤口多,留疤无所谓,但一定要缝合好,多缝几针也无所谓。” 医生深吸口气: 果然啊,这是有深仇大恨的。 这郑克钧也是活该,害人家孙子孙女,结果到了手术台上,居然只有盛老肯来签字,这小命可不就被攥在人家手里了。 也是因果循环。 听参与手术的护士说,他活活被疼晕了过去。 —— 郑克钧一案,涉及的人和事情太多,还牵涉到跨国办案,勾连甚广。 就连京西荣家都被波及。 “……听说你们要跟玉粹进行融资?”警方询问。 荣家那位少爷揉了揉眉心,“没有,是他们放出来的假消息,我们只是见过一面,聊了下公司未来发展,并未涉及太深。” “有问题我们可能还会再打扰您。” “我肯定配合。” 当她离开问询室时,商策就在外面等着,“荣少,天色不早了,一起吃个饭?” “抱歉,约了人。” “那我们改天再约?” “我的预约已经排到了后年。” “你……” 商策见他要走,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两人齐齐愣住。 商策呼吸一紧,她的手腕…… 好细啊! 这压根不像男人的胳膊,皮肤也特别白,似乎是天生的冷白皮。 “商策!”他压着声音,似乎有些恼怒。 “不好意思,一时情急。” 只是,两个大男人,抓一下手腕很严重?怎么那么生气? 那表情,好似被非礼了。 警方有内部系统,很容易查到个人信息,他们盯着这位荣小少爷,再看向商策,眼底划过丝异色。 这两人怎么搞到一起了? 不过郑克钧一事已忙得他们焦头烂额,无暇管其他的。 盛家及贺家人,包括江晗都被叫到警局问话,折腾到晚上八九点众人才得以离开。 “要不要我跟你回去解释下?”喻锦秋看向儿子。 郑克钧就是个疯子,他敢雇凶杀人,就可能做其他的,那时在他面前对蒋池雨说重话,也是让他放松警惕,至少向他释放信号: 盛家,不喜欢蒋池雨。 只要郑克钧信了,她就安全。 “我自己回去。”盛庭川因为是车祸的直接受害人,又与警方多聊了几句,待离开警局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春寒料峭,入夜风盛,吹得人身上尽是凉意。 盛庭川拿出手机,刚准备给蒋池雨打个电话,心下有些忐忑。担心她因此埋怨自己。 就在此时,身旁的路助理低声提醒,他抬头,目光所及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蒋池雨换了身衣服,简单的裙子配了长款风衣,凉风下,她手中抱了一束向日葵,路灯下,眉眼被染得俱是温柔色。 她化了个淡妆,精心打扮。 缓步朝他走过来,把递过去。 “不是说好在家等我?怎么过来了?”盛庭川伸手接过,发现她手冰凉。 “等得心焦,去了趟店里,干脆来这里等你。” “上车吧,夜深风凉。”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盛庭川接到了自家妹妹的电话,询问他是否已离开警局。 “瞒了池雨姐那么久,她如果生气也正常,我心里都不高兴,你多跟她说些好话,哄一哄,买束,或是买点其他小礼物,她肯定会心软的。”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车内太静,就连路助理都听到了两人对话,何况蒋池雨。 盛庭川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如果她还生气呢?” “那你就负荆请罪!” “再不行……” “你以身相许得了,把自己送给她。” 蒋池雨偏头看向窗外,脸上毫无异色,心下却波澜暗涌。 她与盛书宁接触的不算多,印象中,是个温柔又和善的小姑娘,特别懂礼有分寸,怎么私下还能说出这种话。 “你那边怎么吵吵嚷嚷的?”盛庭川岔开话题。 “小野正跟爷爷奶奶说今天发生的事,凌洲回来了,正在接受盘问。” “贺凌洲怎么了?” “你今天没看到他?” “他在现场?” 今天至关重要,准备这么久,肯定要彻底扳倒郑克钧,他所有心思都在这事儿上,台下坐了什么人,大家什么表情,他压根没心思观察。 “何止是在啊,他跑去给女明星当保镖了。” “什么?” 蒋池雨一听明星,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现在全家都围着他,问他究竟有什么情况。” …… 盛书宁挂了电话后,转头就瞧见贺凌洲被二叔和二婶,一左一右夹在中间,他身材魁梧健硕,一身的腱子肉,十分彪悍的体格。 此时却像个小媳妇,显得特别无助。 看向贺闻礼,求助,某位大哥却压根没理他。 “老板亲自去当保镖,你跟她什么情况?” “客户。” “让老板亲自服务的客户?”徐敏之冷哼着,打量儿子,“你嫂子当时需要保镖,也没见你贴身伺候啊。” “特殊情况。” “你确定不是喜欢她?跑去追星的?” “我的偶像,只有我哥。” 贺闻礼眉头微皱,倒是没说话,只有贺宪洲冷不防说了句,“好久没看到甜豆了,小家伙去哪儿了?” 这话,似乎问到了关键点上。 贺凌洲咳嗽两声:“在我自己的住处。” 因为盛书宁怀孕,这小家伙上蹿下跳,担心惹事,最近都没待在老宅。 贺宪洲挑眉:“你确定?” “确定!” 然后某位亲哥就拿出手机,翻出了那位女明星发的微.博,里面有张照片,是她抱着仓鼠合照。 破案了! 491.第491章 小盛总郁闷:身体不行?(2更) 第491章 小盛总郁闷:身体不行?(2更) 贺凌洲本就嘴笨,彻底解释不清了,他反复念叨,只有一句话:“我是怕你们想多了,才说在我的住处,我跟她之间真的很清白。” 贺家众人看他的眼神,却全都不清白。 “你这岁数,就算谈恋爱,也没什么,只是对方是女明星,还是要多注意些。”贺浔直言。 “小叔,您怎么也……” 跟着瞎掺和。 贺凌洲百口莫辩,坐在客厅顾影自怜。 当贺闻礼处理了些工作,准备回卧室时,发现门被反锁了。 手机紧接着收到一条信息: 【你今晚睡客房。】 明明知情,却害得自己担惊受怕那么多天,居然从去年就盯上了郑克钧,却一个字都没跟她透露,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到位。 所以, 贺家的客厅又多了个伤心的人。 贺闻礼还在看怀孕相关的书,贺凌洲凑过去,也是好奇,就多看了几眼,结果贺闻礼挑眉问了句:“感兴趣?” “随便看看。” “可以早做准备,如果你跟她能成,迟早都要用到的。” “哥……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贺闻礼看着他,好似在说: 来吧,你解释。 偏又解释不清,至少甜豆一事他就说不明白。 ** 另一边 盛庭川刚挂了电话不久,手机再度震动,虽是陌生号码,他还是接起喂了声,因为郑克钧的案件复杂,警方说会随时联系他。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荣氏的,想跟他约时间谈融资一事。 荣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玉粹合作,盛世一直是他们的首选。 多聊了几句,待挂了电话,已快到公寓。 在小区门口,盛庭川让助理停车,去了趟药店。 “他身体究竟怎么样?”蒋池雨借机询问路助理。 那样的车祸,怎么可能没损伤。 “受了伤,后背有一大片都是青紫的,腿上也有不少淤青。” “小腿被划破,缝了几针,还需要吃药。” “而且他吸了不少污水,肺部被感染,在水里待了太久,窒息缺氧,一开始情况真的特别危险,对大脑损伤不可逆,也是小盛总命大,医生说要是晚几分钟,可能会变成智障。” 蒋池雨皱眉。 智障? “当时担心连累你,所以没敢跟你说,你也别怪他,我们小盛总真的不容易。” “你别看他今天活蹦乱跳的,其实有内伤。” “而且夫人对您态度那样,也是逢场作戏,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 路助理故意夸大,蒋池雨只静静听着,倒没说话。 直至到公寓,门一开,盛庭川就拽着她进屋,路助理直接被关在了门外。 这么急? 也对,好些天没见了,肯定分外想念。 自己嘴皮都快说破了,希望蒋小姐不会生气。 老板,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没有开灯,蒋池雨身体被拖入黑暗,还没回过神,盛庭川已欺身压过来,低下头,气息吹在她脸上,从她鼻尖上蹭过。 又轻, 又热。 蒋池雨下意识往边上缩了下,惹得盛庭川低笑出声:“化妆了?” “怎么了?” “特意为了我?” “不是。” “很好看。”他声音低磁着,伴随着他灼热的呼吸,一点点往她耳朵里面钻,酥酥痒痒,惹得她浑身都不舒服。 伸手想将她推开,手腕却被他捉住,“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凉?” “白天挺暖和的,没想到天黑后这么冷。” 蒋池雨好些天没出门,低估了昼夜温差。 盛庭川应了声。“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蒋池雨想跑,手腕却仍攥在他手里,被他拽着,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 他俯颈低头,这个吻来势汹汹,甚至不给她回应的余地。 蛮横, 掠夺, 像是下了狠劲儿般,咬得她有些疼。 他的呼吸落在自己耳边,深沉粗重,听得她心尖直打颤。 极具侵略性的吻,让她头昏腿软,盛庭川像是有所察觉般,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提起,往前一寸,身子紧贴…… 呼吸不畅,导致她眼底有了湿意,在他灼热的呼吸中,蒋池雨身上血液都在沸腾燃烧,驱散寒意,热得浑身冒火。 湿热的唇流连到她耳边,嘶哑着嗓子: “怎么样?还冷吗?” “不冷。”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冷? 她热得要命! 在他的桎梏下,气息交缠,热得很,宛若身处夏日般。 “你的脸很烫。”他的唇落下,蒋池雨的脸确实像发了烧般灼人。 蒋池雨红着脸不说话。 “没生气吧?”盛庭川声音低沉着,语气越发温柔。 “谁说我不生气。” 蒋池雨又不是傻子,个中缘由猜得到,没什么可气的,嘴硬而已。 “要不……我以身相许?” 说话间,唇被吻住,衣服被剥落,从玄关处,一直脱到卧室。 这个吻变得越发温柔,炽热, 情难自抑, 蒋池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目光缠绵,气息流连。 他眼底满是温柔色,没有以往的清贵冷冽感,雪山消融,尽是暖意,“今晚……行不行?” 声音低哑着,格外悦耳。 明明她也情动,结果盛庭川却听她说了句:“不行。” “嗯?” “你身体不行。” “……” 盛庭川人都麻了。 得益于自家好助理的添油加醋,即便他把衣服脱了,以证清白,说自己身体没问题,蒋池雨都不信,说他有内伤,不宜剧烈运动。 “内伤?”盛庭川简直要吐血。 “等你伤好再说,现在就别瞎折腾了。” 这怎么能叫瞎折腾,明明是干正事啊。 只是蒋池雨根本不听他解释,而且他身上的确有淤青,那时车祸,他并非毫无损伤,尤其是为了护着蒋池雨,后背撞得青紫一片。 蒋池雨帮他上药,两人又说起郑克钧的事。 他多日没回家,开了灯才发现客厅窗台多了不少绿植,她足不出户,一日三餐几乎都是自己做。 往日冷清的家里,瞬时多了生机和人气。 盛庭川又给助理打电话,准备跟荣家谈融资一事。 结果路助理脱口就是一句: “小盛总,您这么快!” 盛庭川的脸当即黑透,“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要给我放假?” “……” 盛庭川发现自家这助理,完全听不懂人话。 路助理:老板别谢我,我尽力了。 小盛总:(╯‵□′)╯︵┻━┻ —— 感谢大家的投票,正文到这里应该不会很长啦,笔芯~ 492.第492章 熟悉感,我们曾经见过? 第492章 熟悉感,我们曾经见过? 郑克钧事件后,整个盛世都经历了一番动荡,又要与荣家进行融资,盛庭川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多余时间休息,忙得日夜颠倒。 倒是蒋池雨,好不容易能出门,除了去看外婆,大部分时间都在疗养院陪外婆。 两人虽同住一个屋檐,有时却一整天都难以碰面。 而且怕打扰蒋池雨休息,两人也没住在一个卧室,经常是蒋池雨起床,他早已去了公司。 “明晚我有个饭局。”盛庭川那日回家早,“约了荣家人谈合作。” “那希望你一切都顺顺利利。” “一起吧。” “嗯?”蒋池雨以前被父亲安排,参加过些饭局酒会,枯燥无聊,觉得没意思。 “都是熟人,宁宁也去。” 蒋池雨听到盛书宁的名字,才特意打扮了一番前往。 却没想到,几乎都是认识的人,盛书宁正跟江晗在说话,江晗肚子早已显怀,只是她穿着宽松的长裙,看得不明显。 苏衔月主动打了招呼,“师兄,你终于舍得把嫂子带出来了。” “我怎么觉得自己如此多余?”商策正坐在一边看手机刷八卦。 在心里感慨: 单身狗, 没活路啊! 明明去年这时候,大家都还一起单着,怎么忽然都陆续结婚交女友了。 如此一看,搞得他很落伍啊。 盛庭川近日正跟京西荣家人打交道,生意场上多个朋友总没错,荣家似乎也有意通过盛庭川与贺家、谢家结交…… 几番接触,盛庭川觉得荣家那位小少爷人不错,这才组了饭局。 只是商策, 不在受邀之列。 所以他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你跟我打电话时,他刚好在我公司。”贺闻礼也无奈,某人本就爱凑热闹,一听说盛庭川宴请的是荣家人,舔着脸也要跟来。 “小盛总,你放心,我绝对管住嘴,绝不会让你为难,干扰你们融资。”商策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约莫十多分钟,荣家那位小少爷就到了。 气温回升,大家都穿得少,荣家这位只穿着衬衫,身形就显得更单薄,瞧见商策,眼底滑过丝异色,脸上却没任何情绪。 互相介绍,一番寒暄后,众人依次入座。 “这就是荣家的少爷?”蒋池雨是第一次见他。 盛庭川点头,贴心为她倒茶水。 长得太漂亮,蒋池雨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盛庭川能理解,上回在珠宝展只是匆匆一面,近来深交,他平素打交道的客户多是女性,所以这方面的嗅觉非常敏锐,这位给他的感觉,不像男人,更像…… 女子! 最关键的是,某次谈合作细节时,由于屋内太热,他解开了立领衬衫颈部的一粒扣子。 他…… 似乎没有喉结。 不过因为生理等各方面原因,有些男生喉结不明显,甚至胡子都少。 商策全程话都不多,他瞧得出荣家这位不喜自己,若是因为他搞砸了融资,不待小盛总出面,贺闻礼就能宰了他,所以他一直在观察。 这位,嗜甜,爱吃虾。 吃东西细嚼慢咽的,一个大男人,还挺讲究。 “听说盛家有个私人收藏馆,有不少名家字画,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能去参观一二。”荣家这位忽然说起。 盛庭川笑了笑,“实在抱歉,老宅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翻新修缮,还没彻底结束,待装修结束,我再邀请你。” “小叔,还要装修多久?”盛书宁看向贺浔。“中秋前能完工。” “那现在可以装修室内部分吗?”这个问题,是抛给苏衔月的,因为老宅的室内设计是她负责的。 苏衔月点头,“初步设计稿我已经画好了,只是最近在……” 她说着,借口喝水,下意识看了眼盛庭川。 师兄妹眼神短暂交汇,苏衔月只说在忙个比较紧急的项目。 蒋池雨瞧见了,没说话,只低头吃着东西。 “对了,你跟小叔今年打算定下来吗?”江晗忽然一句话,惹得正喝水的苏衔月被呛到。 “怎么了?我这个问题很惊悚?至于被吓成这样?我就是想着,要是你跟小叔早些结婚生孩子,以后孩子们一起长大,肯定热闹。” 贺浔淡声说,“还不急。” 其实……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他挺急的。 生怕苏衔月再跑了。 江晗与蒋池雨没那么熟,就没调侃她跟盛庭川,转而把目光对准商策,“你呢?最近有新情况吗?” “没情况。”商策耸肩。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姐,你现在是真闲啊,居然当起了红娘。”商策忽然笑着看她,“你能找到个,跟你差不多的吗?” 谢司砚也在场,闻言脸都黑了。 贺闻礼低笑:“你该不会还对我姐有意思吧。” “怎么可能,开玩笑的。” 无人在意的地方,荣家这位打量江晗,天生的狐狸眼,明艳又妩媚,天然一幅勾人的模样,大概是结婚怀了孕,整个人显得柔和许多。 原来商策喜欢的是这个类型。 —— 一顿饭下来,少不得要喝些酒,商策很克制,一直没怎么说话,却喝了不少酒,胃部翻涌不适,想去洗手间。 刚好那位荣小少爷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一起吧。”商策也站了起来。 然后, 两人就一起朝洗手间走去,结果到了男洗手间门口,某人却不进去了,“商小爷,你去吧,我就是出来洗个手。” “你不进去?”商策眯着眼,醉眼惺忪,“都是男人,你还害臊?” “……” 说话间,商策忽然凑近。 也是喝了酒,动作没个准,差点就亲上了,吓得荣家这位连连后退。 忽然靠近,商策可以更清晰闻到他身上有种香味,喷香水的男人也有很多,只是他这味道,很特别。 商策打量他,“荣小少爷,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他总觉得,似乎是在哪儿见过他。 荣家这位长得实在太漂亮,按理说,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没有!” 说话间,他忽然伸手将商策推开,导致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商策满脸茫然: 反应未免太大了吧! 493.第493章 禁欲者堕落,危险的快乐(2更) 第493章 禁欲者堕落,危险的快乐(2更) 待商策回去时,那位荣家少爷说有急事处理,已经离开,饭局自然就散场了,众人分道扬镳前,盛书宁邀请蒋池雨去家里做客。 “我妈早就想请你到家里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都行。” “那明天中午?” 喻锦秋早就想跟蒋池雨碰一面,只是近来忙得不得闲。 待蒋池雨上车,才问盛庭川,“刚才荣家那位去完洗手间回来,神色不太对劲,融资一事应该没问题吧?” “他家的融资只是锦上添,即便没有,对盛世影响也不大,郑克钧急着融资,是因为他确实需要资金支持。”做珠宝生意,需要大量资金。 蒋池雨点头,“对了,餐桌上,你跟苏小姐互通眼色,是在私下密谋什么事?” “你注意到了?” “很明显。” “带你去个地方。”盛庭川说着,伸手扯下颈间的领带,“闭上眼。” 蒋池雨虽心下狐疑,却还是愿意配合,盛庭川则示意路助理开车,车子又前行了数十分钟才停下,盛庭川牵她下车。 目不能视,蒋池雨整个人都很紧绷,周围安静极了,只能听到风吹叶响,发出的窸窣沙沙声。 “这里是哪儿?”她紧皱着眉。 “很快你就知道了。” 伴随着指纹锁打开的清脆声,在盛庭川的提醒下,蒋池雨抬脚跨过一个门槛,绑着她的领带从眼前松开。 入目…… 是装修精美的新房,奢华雅致,低调又温馨。 落地窗边,驳岸水景,还有一整面墙,整体偏宋氏美学的设计风格,有种复古的柔和感。 宋人四雅:点茶、焚香、插、挂画。 在这里皆能体现。 “感觉怎么样?喜欢吗?”盛庭川声音靠在耳边,又低又磁。 “这里是……” “我们以后的家。”盛庭川的公寓,以前就是个临时休息的地方,“要不要去房间看看?” 蒋池雨点头。 双层别墅,二楼除了书房,还专门为她准备了一间可焚香插的地方,靠南主卧,推门进去时,入目就是一张极大的床。 这床…… 在上面打滚都行吧! 有衣帽间,里面已为她准备了一些衣物。 她参观完,发现一楼还有个遗漏,指了指一扇门,“那里是做什么的?”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蒋池雨打开门后,伴随着一股温热的白雾扑面而来,她愣了数秒。 竟是个室内温泉,一侧是落地窗,但遍植各种繁盛的植物,完全可以有效隔绝外界视线,水面蒸腾着热气,有流动的温水在不断循环。 周围的小台上,还点缀着一些小绿植及香薰。 点燃的熏香,是晚香玉。 “你之前说,忙完就想回家泡个热水澡,想装个浴缸,我特意让师妹设计的,喜欢吗?”盛庭川伸手,从后面拥住她。 “嗯,喜欢。” 她是想给新家装个浴缸,没想到…… 他竟直接整了个温泉! 从设计装修,到最终成型,也需要不少时间,这肯定是在郑克钧事件前就弄了,或许年前就开始了,亦或者更早。 “盛庭川,你什么时候着手弄这些的?” “重要吗?”盛庭川手指搁在她腰间,整个温泉室气温都偏高,他偏又不安分,就惹得蒋池雨身上更热了。 “重点是……你喜欢。” “谢谢。”蒋池雨心下动容。 “蒋小姐,你感谢人的方式,未免太简单。”他声音染着笑。 蒋池雨转过身,目光相撞,双手扯住他的衣领,踮脚,吻了吻他的唇。 相拥, 试探, 浅浅吮了下。 盛庭川不说话,只俯颈弯腰,配合着她,蒋池雨掌心都是热的,闭着眼,不太熟练地深深吻他。 生涩,颤动, 像是有火星催化,冲击着两人的心防。 总归不熟,蒋池雨想撤身时,腰被揽着,身体紧贴时,她可以清晰感觉到盛庭川身上散发的热意。 低头, 由盛庭川掌控的吻,不再收敛。 她呼吸喘着,像是不能呼吸,盛庭川松开她时,脱了衣服,勾着他的下巴,问她,“房子喜欢,温泉喜欢,那我呢……” “你喜欢吗?” 他眼底有笑,衬衫松垮,禁欲者堕落,好似个缠人勾魂的妖精。而这个妖精在她耳边,不停撩拨:“池雨,你说话啊。” 声音厮磨, 眼神勾缠, “喜欢,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在盛庭川的注视下,肉眼可见地红了,盛庭川闻言低低笑了声,声音传到她耳中,就更磨人。 他低头吻她, 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蒋池雨第一次觉得,听一个人喊自己名字,是一件很羞耻的事。 温泉室实在太热,浑身热得像是发了烧。 而她的意志,也在他的声声呼唤中逐渐迷离、沉沦。 直到……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身子进入温泉池中。 池水溢出, 落在一侧的晚香玉香薰上,惹得香气更加浓郁。 室内,空气流动得很缓慢,夜风吹得树影晃动,枝叶也婆娑。 呼吸浮沉, 起起 落落, 海水漫灌,烈火浇烧。 蒋池雨觉得呼吸更难了,满眼都是被水打湿的晚香玉。 语是—— 危.险的快乐! 最关键的是: 第一次用温泉池,居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盛庭川抱她回房休息后,又回了趟温泉池,清理作案现场。 蒋池雨觉得口干,想起身去倒水,裹着浴巾去衣帽间找衣服,透过镜子才发现自己身上简直没眼看。 盛庭川是属狗的吗? 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去盛家啊。 她心下懊恼,却又全身乏累,喝了水就沉沉睡去。 只是盛庭川想拥着她睡觉,偏偏他体温太高,抱着睡浑身都热,蒋池雨实在热得受不了,想把他推开。 一个抱,一个推, 一番拉锯, 最后她就被盛庭川压在了身下。 再结束时,已是凌晨四点多,简单清理,天已欲晓色。 “……我早上要去趟公司,中午来接你回老宅。”迷迷糊糊间,蒋池雨只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蒙头盖着被子,继续睡觉。 —— 闹钟早已被盛庭川关了,待蒋池雨睡醒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 约好中午去盛家吃饭的。 完了! 当她着急慌忙换了衣服,简单洗漱后,已接近十二点,她腰酸腿软,到客厅时,发现某人正悠哉地看文件。 “你醒了?”盛庭川搁下文件看她。 “现在回老宅,是不是太迟了?” “今天公司开会,谈融资一事,爸妈和舅舅都去了,我就跟他们说,把吃饭时间改在了晚上。” “那就好,吓死我了。”蒋池雨终于平复呼吸。 昨夜回忆涌来,又让她觉得耳热羞臊。 借口喝水,避开他的视线。 只是室内还点着晚香玉的香薰,不断提醒她昨夜的荒唐。 只是她不知道,某人今天满脸春风得意,尤其是开会时,他打破平素清贵自持的模样,对谁都和颜悦色,一看就知有好事发生。 而且他耳后有道抓痕,很明显! 喻鸿生心里冷哼: 臭小子! 盛懋章夫妻俩则面面相觑,都没说什么。 看来,家里又要准备开始办喜事了。 路助理站在旁边,露出老母亲般满意慈祥的微笑,他家老板,终于…… 不枉费他在蒋小姐面前说了那么多好话。 老板终于拱了蒋小姐这颗白菜。 撒个ヽ(°▽°)ノ 小叔:弄个温泉在家?还是你会玩。 小盛总:╭(╯^╰)╮ —— 日常求个票票~ 494.第494章 想把她弄哭?有特殊癖好? 第494章 想把她弄哭?有特殊癖好? 去盛家拜访,蒋池雨本想下午抽空去买些礼物,结果某人说昨夜睡得晚,起得又早,让她陪着午睡。 蒋池雨只是嘀咕了一句:“原来你也会累啊,还以为你精力真的那么旺盛。” 然后…… 某人为了证明精力好。 托着她,又是一阵荒唐。 白日宣淫,简直太不像话。 果然啊,这男人一旦开了荤,当真没眼看。 这就导致蒋池雨没空买礼物,盛庭川只笑着,“礼物早就提前帮你准备好了。” 傍晚,当她跟着盛庭川到盛家老宅时,一进院子就瞧见喻鸿生正拿着把裁剪枯枝的大剪刀,对着院中几棵树,咔咔乱剪。 “喻叔。”蒋池雨客气打了招呼。 喻鸿生点头。 “您应该把边上这些剪掉,这些冗枝,不仅影响美观,吸收营养,也会影响正常枝蔓的发育。”她笑着伸手指点。 她素来细心温柔,喻鸿生瞥了眼一侧的外甥: 好好的白菜,怎么就被他这头猪给拱了。 罢了, 无论如何,这棵白菜终究还是在他家院子里。 喻锦秋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之前在医院,我那么跟你说话,也是事出有因,那个人心思太毒,实在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阿姨,我都懂。” “好孩子。”喻锦秋轻拍着她的手背,瞧她两侧手腕都光溜溜的,就拉着她进了间放置珠宝的房间。 整个房间,珠宝光气,全是珠宝饰品。 “你喜欢哪个?随便选。” “我平时工作不适合戴首饰。” “下班戴。” “……” 蒋池雨推辞再三,喻锦秋还是给她拿了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市场进货的,还不停跟她说:“以前因为宁宁的事,我对庭川有许多亏欠,也是家庭原因,导致他一直没处过对象。” “不太会甜言蜜语,讨女生欢心。” “如果他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 蒋池雨悻悻笑着: 盛夫人对她儿子似乎不太了解啊。 她还是比较理智的人,可某人一旦上了床,就跟个男狐狸精一样,压根招架不住,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该去疗养院陪外婆了。 盛书宁与贺闻礼来得迟,由于昨晚刚见过,所以她皱眉问:“池雨姐,你昨晚没休息好?脸色这么难看。” “很难看?”蒋池雨还特意化了妆。 “看着没气血,我那里有不少补气血的东西,回头拿些给你。”盛书宁笑着,“连嗓子都哑了。” “咳——”盛庭川咳嗽声,打断妹妹的话,“你最近孕吐好些了?” “好像突然之间就好了,最近吃得好睡得香。” 不过用餐时,盛书宁总爱挑着酸的食物吃,甚至觉得味道不够,还让厨师给她弄了一碟小醋。 “当初你母亲怀你哥时,就特别爱吃酸。”盛老太太笑道。 贺闻礼皱眉: 总不能,真是个小子吧。 罢了, 生小子也好,想揍就揍。 这是郑克钧事件后,一家人第一次围桌吃饭,除了盛书宁因为怀孕,大家都喝了些酒,蒋池雨就留宿在了老宅,当她扶盛庭川回房间时,一打眼就瞧见了窗边的向日葵。 约莫是有段时间没换水,看着有些蔫蔫的。 二十年前的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所有盛家人心里,让人无法喘息。 郑克钧事件得以解决,众人才能好好喘口气,盛庭川又终于抱得美人归,心下高兴,贪杯多喝了些,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丝响动。睁开眼,就看到蒋池雨正站在窗边整理向日葵。 月光流泻,恍若梦里。 听到床上有动静,她转头看了眼,“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帮你倒杯水?” “不用。” 他的梦中, 曾出现过这个场景。 盛庭川趔趄着起身,蒋池雨怕他摔了,去扶他,却被他压在了玻璃窗上,初春夜寒,两人呼吸急促紊乱,重叠交织…… 有两枝向日葵被打落在地,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蒋池雨昨夜加下午,已被他折腾得不轻。 眼尾泛着红, 温柔可怜。 盛庭川吻着她的眼睛,被酒水浸泡过的嗓子,格外低磁:“池雨,你哭起来真好看。”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蒋池雨咬牙: 他该不会是个变态吧,有什么特殊癖好?干嘛非要弄得她哭? —— 翌日 蒋池雨睡醒后,发现盛庭川难得没早起去公司,搂着她,还低声说:“我还以为昨夜是梦。” 听听这话, 便宜被他占了,还找这种借口! 因为蒋池雨并不知道,这番情景曾在盛庭川梦里出现过,待两人洗漱到前厅时,盛书宁早已派人送了补气血的东西来,基本都是食物。 阿胶、人参这些。 蒋池雨气血确实不佳,就道谢接过。 结果…… 就出了事。 大概是刚开荤,弄得有些狠了,蒋池雨借口去疗养院陪外婆,在那里住了两日,直至被外婆撵出去,这才回到别墅。 “蒋小姐,您来得正好,小盛总特意亲自下厨,给你煲了汤。”路助理也在,正汇报工作。 盛庭川炖了鸡汤,说里面放了人参,特别补气血。 炖的多,见者有份。 路助理没敢喝,推说有事就先走了。 蒋池雨喝了不少,觉得浑身暖暖的,但盛庭川喝了半碗,却出了事,因为…… 他流鼻血了! “怎么回事?”蒋池雨吓了一跳,领着他去清洗。 “不知道,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头疼还是肚子疼?” “热!” “……” 蒋池雨瞧他脸红身热,心想坏了事,这情形,怎么像是吃了那种不要脸的药,他不会真被人给下药了吧,主要是他太过燥热亢奋,青筋暴起,眼里充血,那眼神…… 想要把她给吃了。 当她想跑时,腰间一紧,已被他抱到了洗漱台上。 “盛庭川,你要不洗个冷水澡?”蒋池雨瞧他这状态,自己肯定要遭罪。 “待会儿吧。” 他声音嘶哑着。 吻落下, 疯般的热, 体温交织,大概是喝了补气血的鸡汤,蒋池雨身上也热得很,脸色血红,浴室内,空气都湿漉漉的,晚香玉的气味再度袭来。 危险得让人意乱情迷。 蒋池雨根本逃不掉。 495.第495章 补到流鼻血,吃了口大瓜(2更) 第495章 补到流鼻血,吃了口大瓜(2更) 一番云雨结束,天色已暗。 “你被人下药了?”蒋池雨皱眉。 “如果谁有机会给我下药,那只能是我的助理。”盛庭川直言。 “那你刚才怎么……” “可能是鸡汤的问题。” 蒋池雨进厨房查看,因为母亲是患病去世,她对一些补药还算有些研究,这盛书宁送的人参,都是极品,大补之物。 尤其是这颗人参还特别大,切几片熬汤就行,盛庭川居然一整根都丢进去了。 她气血有亏,吃了都觉得身热,更别提盛庭川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无异于在篝火上泼汽油。 补过头了。 难怪流鼻血。 蒋池雨揉了揉酸胀的腰,“盛庭川,以后家里的补品都不许你碰,还有……” “你今晚睡客房!” 盛庭川好不容易盼到她回来,居然要睡客房,只觉得天都塌了。 ** 而盛书宁是无意中得知哥哥吃人参流鼻血,笑了他半天。 她那里的补品,都是怀孕后大家送的,或者贺闻礼从其他地方给她搜罗来的,效果自然都很好,不过担心孩子太大,以后生产不顺,特别滋补的东西她吃得不多。 贺闻礼也不爱吃。 最后,都便宜了贺闻野。 导致天热时,某人穿着清凉时,梁嘉因拍了下小儿子的肚子,“你小子怎么胖这么多!” 关键是,脸上没长肉,全都落在肚子上了。 贺闻野想找二堂哥,让他帮自己减肥,结果某人说,工作忙,没空。 还是整天围着女明星屁股后面转。 盛书宁的肚子显怀后,贺家才正式对外公布消息,加之盛世与荣家的百亿融资也已在众人见证下,正式签了合同。 当晚,盛家举办晚宴,邀请了不少人,盛书宁与贺闻礼前往酒店的路上,接到哥哥电话,“我们晚些到,让闻礼先帮我招呼一下客人。” 我们? 是爷爷奶奶和爸妈都会晚一些。 盛家素来守礼,作为宴会主人不可能迟到,只是盛庭川匆匆挂了电话,她没来得及问原因。 “太太……”陈最看了眼手机,“是盛漱华出事了。” “她怎么了?” 珠宝展后,盛漱华身体原因,强制入院治疗。 “说是咬破了手腕,自杀,人已经没了。” “……” 盛书宁怔了数秒。 终归是姓盛,丈夫与女儿都在监狱,连个收尸送她最后一程的人都没有,所以盛家人还是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终是感慨万千。 盛漱华留了段录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说对不起爸妈兄嫂,希望来世有机会能赎罪。 自杀,对她来说,是种解脱。 她希望日后女儿出狱,盛家能给她一口饭吃。 都说,人死,事消。 但她做过的事,造成的伤害却无法消弭,喻锦秋做不到原谅,但人毕竟没了,后事总要有人料理。 大概一个小时后,盛书宁才看到哥哥,带着蒋池雨一起。 原本今晚盛家二老也该到场,只是盛漱华去世,没心思,老太太眼睛本就不好,母女一场,为她流了场泪,便觉得眼睛更不舒服。 所以盛懋章夫妇也没来。 “小盛总,以后你吃肉,如果有汤喝,别忘了带上我。”商策打趣道。“放心,有合作一定叫你。” 荣家这位平时很少露面,所以当晚有许多人前去敬酒,有些人喝多了,就飘了,商策原本都打算走了,却无意中听到有人讨论: “都说荣家这位小少爷,有无数红颜知己,看着不像啊,倒像是个弯的,还是在下面那种。” “长得那么漂亮,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要不改天你试试?” …… 一群大老爷们儿,说起这种事儿,荤素不忌,商策听得窝火。 有些圈子很脏,男女不忌,他咬了咬牙,却听他们又说了句:“听说商小爷前段时间一直纠缠他,又一直没处对象,他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据说他以前喝醉酒强吻过一个男人?” “你听谁说的?” “秘密。”那人笑着,“说不准他对荣家小少爷还真存了不一样的心思。” 商策咬牙,这些人渣畜生。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实在忍不住,加上喝了点小酒,血气上涌,冲过去就把几人给揍了一顿,但双拳难敌四手,身上也挂了伤。 他没敢跟家里说,所以警局通知了贺闻礼。 “你说什么?打架?”贺闻礼觉得头疼。 当他到警局时,发现荣家那位也在,正在喝水,他眼底滑过丝异色,以为他也参与了,了解前因后果才知道,因为牵涉到了他。 “老贺,是他们先出言不逊,污蔑我和荣少有一腿。”商策气炸了。 “我跟他清清白白!” “你放屁,我们没说。”能参加盛世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自然不愿承认。 商策轻哼,“不好意思,我录音了。” “你阴我们!” “我这是为了保证自身利益,合理取证!”商策冷哼,“难怪一个个长了副肾虚的样子,天天脑子里尽是些龌龊的东西。” “你就干净?商小爷,你私下怕是比我们玩得都。” “又想给我泼脏水。” “你就说吧,有没有亲过一个男人!” 正在喝水的荣家那位,被呛到了。 “我……”商策就是嘴上不饶人,但为非作歹的事绝不会干,人生污点,就这么一个,如今被人质问,也是语塞,“那次我喝多了酒,派出所都有备案的,对方也没追究我,关你们什么事。” 民警确实查到了相关信息。 只是目光无意从荣家那位身上扫过…… 商策正跟几个人渣激情对线,贺闻礼旁观者清,视线无意中跟荣家那位相撞,有暗流。 今晚, 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难怪荣家这位小少爷不待见他。 所以盛书宁瞧着丈夫冷着脸离开家,回来时脸上竟带着笑意。 “商策怎么样?” “有人说荣小少爷坏话,他帮忙出头,虽然是他先动手,但警方判定是互殴,签了和解书各自散了。” “他伤得怎么样?” “不知道,荣家那位送他去了医院。” 盛书宁点头应着,“真想不到荣小少爷会送他,他看起来很讨厌商策,之前一起吃饭,都不带正眼看他的,希望两人经过这次事,能够当朋友。” 贺闻礼低声一笑: 朋友? 这两人怕是难。 在收尾啦,话说有人想看商策这条线吗? 496.第496章 对男人有感觉,怕是疯了 第496章 对男人有感觉,怕是疯了 盛书宁觉得自家先生很奇怪,商策被打,作为朋友,竟笑得出来,不过她也没多想,已经入夏,天气燥得很,肚子显怀后,她觉得身子越发重。 晚上睡不着,跑去制香室搓香丸。 贺闻礼就坐在旁边,处理些工作上的事,手机震动,商策的信息: 【老贺,我该怎么办?】 【打架斗殴被商爷爷知道了?】 【他不知道。】 【那是……】 【我就是怕被爷爷知道,所以不敢去医院,结果……他把我带回家了。】 贺闻礼低笑,【然后呢?】 【老贺,不知道为什么,他盯着我看时,我总觉得身上发毛,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如果你联系不到我,就报警。】 【不至于,他只是不喜欢你,不至于杀你灭口。】 商策此时刚发完信息,荣家的私人医生已经到了,帮他简单检查了下,“软组织擦伤,没有其他问题,抹点药膏,吃些消炎药就好。” “可我觉得浑身疼啊。”商策皱眉。 荣小少爷轻哂一声,“大男人,这么娇气。” “娇气?有本事你去挨两拳试试。” “谁让你这么莽撞。” “我莽撞?还不是为了你,你没有心。” 商策觉得委屈,“都怪我正义感爆棚,就见不得那些人穿得人模狗样,满嘴污言秽语,一天天的,脑子尽装了些黄色废料。” “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要是被我爷爷知道,他非得打断我的腿。” …… 坐在沙发上的某人,揉了揉眉心,看向医生,“有没有药,可以让他闭嘴?” “毒哑他?” 商策瞬时闭嘴,而他手机开始震动,一个八卦群里,【……这几个人说是还没到家,就遇到了打劫,浑身财物被洗劫一空,还被揍了顿,嘴巴都被打肿了。】 【卧槽,谁干的啊,这明显是背后有人啊。】 【不知道,听说有个人,下面被踹得不轻,送到市二院急救,笑死。】 商策看了会儿手机,又看向正欣赏水母的人。 这不是荣家老宅,是他自己住处。 偌大的客厅,有面水母墙,蓝底,红色的水母,他喝着白茶,就站在那里静静欣赏,有种梦幻又妖异的感觉。 商策看得心惊,偏又移不开眼。 直至医生帮他上好药,他才咳嗽声,“那几个人……是你派人揍的?” “是你。” “什么意思?” “商小爷素来骄傲跋扈,绝不肯吃亏,所以他们只会认为,是你干的。” 商策瞬间怒了,直接冲到他面前,若不是听到那些人说他坏话,自己何至于被打,结果还要坑他,只是靠得近了,他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蛋,在蓝色光线的照射下,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看得他一时愣了神。 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睫毛又长, 嘴巴还红红润润的。 在这种妖异的灯光之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看得人心悸。 商策深吸口气: 你是不是疯了! 居然盯着一个男人心跳加速? 你完了! “怎么了?”他勾唇一笑,就更招人了。 商策移开眼,咳嗽两声。“放心,不会留下痕迹的。” 商策担心的不是这个,就算认为是他干的,那几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他只是没想到荣家这位看着冷冷清清,一副高岭白雪、与世无争的模样。 私下行事竟是这样。 不过这么干也算帮他出了口恶气。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商策清了下嗓子。 “你说。” “再这么说,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我现在脸上有伤,回家可能会被我爷爷打。” “你都这岁数了,商老还会打你?”他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 “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孙子,所以……” “我帮你订酒店。” 商策愣了半晌。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他本意是想在他这里借宿几天,毕竟住外面人多眼杂,消息难免会传到爷爷的耳中。 然后,某人喝着茶,就指挥保镖将他“请”了出去,并且酒店房间都帮他开好了。 第二天, 商策就被爷爷喊回家。 “小策,你真是我的好乖孙,你做事,每次都出乎我的意料,醉酒抓着一个男人强吻,现在又为了一个男人跟人家打架,你可真出息。” “爷爷,我是见义勇为,仗义执言,怎么到了您嘴里,都变了味儿?” “你可闭嘴吧!” 老爷子有些怒其不争,听贺家那老头子说,贺浔准备七夕前后跟女友订婚,再过不久,闻礼都要当父亲了,结果自家这个…… 跑去打架? 真是出息了。 商策觉得自家老头子特生气,估计要软禁自己几日了,本想找贺闻礼,去贺家躲两日,结果佣人说,有人拜访,再问是谁,对方说是荣家。 送了些礼物,说这年代,人人都怕惹麻烦,像商策这般拥有赤子之心,肯为人出头的太少,所以送上礼物,聊表谢意。 荣家此举,倒是说得商老心里舒服。 也就没再为难商策。 商策觉得荣家那小子人还不错,想感谢他一番,却发现没有联系方式,找了盛庭川,可加微信,对方却一直没同意,真是高冷。 再碰面时,是贺浔的订婚宴。 —— 七夕前,贺浔向苏衔月求了婚。 地点在国外,所以大家都没在现场,只知道,是在热气球上,有当地摄影师全程跟拍,记录下了这一幕。 贺老后来问他:“如果求婚不成功,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在热气球上,避无可避,无处可躲,多尴尬啊。” “那就不让她下来。” 所有人:“……” 这很像贺浔的行事风格。 订婚宴前夕,贺家与苏衔月的父母正式碰面。 那日,贺老甚至翻出了压箱底的中山装,只是尺寸上难免有些不合适,贺闻野直接说:“爷爷,这是您的衣服吗?为什么裤子有点长?” “还是您身体缩水了?” 老爷子气得拿起拐杖,追着他满院子跑。 贺闻礼拦住了他,“爷爷,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 贺闻野感激大哥的帮助,结果又听他说了句,“没收他三个月的零钱以示惩戒。” 一瞬间,小野子觉得天都要塌了。 497.第497章 来得太突然,表姐要生了?(2更) 第497章 来得太突然,表姐要生了?(2更) 后来两家人碰面,素来在家端着架子的贺浔,居然也会放低身段,各种伏低做小,对未来岳父岳母百般讨好,嘴上像是抹了蜜。 贺闻野咋舌:“这是我小叔吗?怎么像被脏东西附身了。” “等你有喜欢的人,你也会变的。”贺凌洲低声说。 “你跟女明星怎么样了?” “闭嘴吧你!” “……” 贺老早就盼着有人能收了自家这小儿子,订婚宴自然想大肆操办,只是苏家父母不喜张扬。 小型订婚宴,却来了许多人,作为师兄,贺浔亲自去盛世送了邀请函,当时荣家这位恰好也在,贺浔就顺势邀请了他。 荣家本就想与其他人家交好,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备了礼物前往。 商策瞧见他,愣了下。 他…… 是不是有病! 这么热的天,他恨不能脱光了才好,他居然还穿着长袖。 由于安排在了同一桌,商策上前打了招呼,就问道:“我之前加你,你为什么不同意?” “你什么时候加了我?” “就上次碰面后。” “我以为是骚扰信息,你也知道,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人会来加我。” “……” 商策人都傻了。 难道我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说话间,江晗与谢司砚到了,她肚子已经很大,距离预产期很近了,谢司砚刚好在放暑假,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她。 商策见着她,也是过去打招呼,贴心端茶倒水,很熟,聊得热络。 荣家那位就淡淡看着。 “等孩子出生,我给他当干爹吧。”商策笑道。 江晗悻悻一笑:“算了吧。” “为什么?” “孩子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我怕他长大后怨我,为什么给他找了个这么聒噪的干爹。” 商策深吸怒气,握紧拳头,怒了一下。 转头,看向荣家那位,“你觉得我聒噪吗?” “还好。” “姐,你听听,他都说我……” 商策话没说完,只听某人又说了句:“就是很吵。” 江晗笑得前仰后合,有了共同话题,便与荣家这位亲近了几分,坐到一处,聊到尽兴处时,她就问了句:“你对商策似乎从一开始就有敌意,我能知道原因吗?” “没有敌意,就觉得他不太靠谱。” 江晗点头,“其实,他刚接触公司事务时,也当了一段时间哑巴霸总,结果一次谈判时,破了功,差点把对方给骂哭。” “他就是话多聒噪,但心地是好的。” “有些人是话少,但心眼子像马蜂窝一样多,就好比我那表弟,跟贺家小叔……”江晗咋舌,“商策几乎做什么事,都是明火执仗的,跟他相处,至少不累。” 他默默听着,看了眼不远处的商策。 贺浔订婚,他却到处乱窜,比人家这个主角还忙,关键是他还穿着衬衫,像个蝴蝶,招摇过市。 虽是订婚,苏衔月却收到了不少礼物。 尤以贺家二老送的最为贵重。 竟然在她工作室附近买了一套大平层,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黄金地段的房价高得离谱,这套房子怕是要八位数,而房本上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贺浔只说道:“爸妈给的,你拿着就好,他们说,你选择跟我在一起,是为我们家除了一害。” “他们竟如此嫌弃你?” “所以我只有你了。” ** 贺浔订婚后的一段时间,盛家原本还想琢磨着,与蒋池雨的外婆正式见一面,把两个孩子的事定下来,结果…… 盛庭川竟回老宅住了两日。 询问原因,说是吵架了。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他不肯说,盛家又不好意思去问蒋池雨,只能让盛书宁旁敲侧击问两句。 盛书宁去蒋池雨店里订了不少,说是用于店内装饰,顺势邀请她用餐。 到餐厅时,才发现江晗也在。 她今天产检,去听胎心,一切正常。 已到了孕后期,由于身形偏瘦,衬得她肚子大得离谱,蒋池雨跟她一起用餐,都有些担心。 天热,用餐时难免出些汗,当蒋池雨将衣领往下扯了几分时,脖颈间的吻痕清晰可见。 这…… 盛书宁微垂着头: 自家哥哥,是属狗的吗? 大夏天的,把人家脖子啃成这样,也难怪跟你生气。 “姐,你的预产期在下个月?”蒋池雨跟江晗也见过不少次,所有人都喊她一声姐,她也从善如流。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嗯。”江晗点头。 “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呀。”蒋池雨感慨。 去年这时候,她还在蒋家跟一群恶鬼虚与委蛇,怎么都想不到,会有如今这般舒心的好日子,如果盛庭川精力没那么旺盛就更好了。 三十多的人了,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 血气方刚,不知节制。 关键是,人家第二天照样春风满面去公司上班,而她却被折腾掉了半条命,去店里总是迟到,惹得员工都调侃她。 “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江晗说着,扶腰起身。 孕后期容易尿频,只是一餐饭,她已去了两趟卫生间,蒋池雨不太放心,就随她一起去了,江晗吐了一次,把她吓得不轻。 “是正常的,应该是肚子太大,压到胃部,所以容易吐,你别紧张。”江晗安慰她。 蒋池雨瞧她走路都觉得担心。 惹得江晗笑出声,说她这谨慎的模样,像极了谢司砚。 只是她忽然觉得下半身有些不对劲,脸上笑容消失,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姐?”蒋池雨皱眉,“你怎么了?” “没事,我再去趟卫生间。” 江晗倒是冷静,进入隔间也就十几秒,就出来了,看向她,说道:“去开车,我的羊水好像破了。” 蒋池雨人都傻了。 她虽没生过孩子,但也知道羊水破了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 她有些慌张,倒是江晗这个当事人格外冷静,她躺在车后排,还打电话通知谢司砚。 谢司砚正学校做实验,一时没接到电话,还是教授通知了他。 他疯一般的赶到医院,却连江晗一面都没见到,护士只拿了一堆东西让他签署,他握着笔,手指有些颤抖。 “还没到预产期,怎么会忽然发动?”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 “胎盘早剥,幸好送来得及时,医生已经进产房,需要紧急剖宫产终止妊娠,所以需要您抓紧签字。” 一切都发生得极快,谢司砚人都是懵的。 像是做梦般。 …… 贺闻礼原本还想着,妻子跟表姐一起用餐,她自从孕中期就有了午睡的习惯,本想打电话,询问她在哪儿吃饭,接她回家。 结果她却说:“表姐要生了。” 贺闻礼愣了数秒,自己这就当舅舅了? 贺先生:舅舅?我还没准备好。 茶色小狗:你要准备什么!!!又不是你生。 贺先生:有点突然。 茶色小狗:(ノ`Д)ノ 498.第498章 谢家茶茶,可能性格随爹 第498章 谢家茶茶,可能性格随爹 产房外 盛书宁难免焦虑,她大着个肚子来回踱步,谢司砚则在经历短暂的慌乱后,拨了几个电话,分别通知了父母与岳母,又联系定好的月子中心,安排入住事宜。 通知家里佣人,将待产包都拿来。 “你先坐会儿吧,别急,医生都说送医及时,肯定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蒋池雨宽慰盛书宁,表面镇定,内心也焦灼。 她哪里经历过这种事, 听江晗说羊水破了,一整个头皮发紧。 最关键的是,江晗这个当事人特别镇定。 她一直说:“别怕,慢慢开车。” “如果实在来不及,大不了就在车里生。” 这话,把蒋池雨吓到了。 车内接生,演电视剧呢?这可不行! 开车到最近医院,十多分钟车程,浑身都是热汗,到医院检查时,她下面已经出血,做了检查,发现宫腔都是血,所以院方紧急召集医生将她送入了手术室。 盛书宁毕竟怀着孕,许多事都是蒋池雨参与完成的。 她整个人都有些麻木,耳朵里全是医生说的,“……再不手术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只怕大人都有危险。”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蒋池雨刚才还特意查了下何为胎盘早剥,又被惊出一身汗。 难怪都说,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 谢司砚收到消息到医院,江晗进产房已经大半个小时,贺闻礼则更迟些,当他着急忙慌到医院,还没来得及跟妻子说上一句话,就有护士从产房出来。 “江晗的家属在吗?” “在!”谢司砚随即冲上去。 “恭喜,母子平安。”护士怀中抱着个奶娃娃,他就是简单看了眼,“我妻子呢?” “她还在休息,观察一下状况,大概半个小时后出来。” “谢谢。” 所以贺闻礼刚到医院就喜当舅舅,盛书宁与蒋池雨皆松了口气,虽没到预产期,但孩子已经足月,一切都很正常,只是皱皱巴巴,红红瘦瘦的模样,颇不好看。 说实话,这跟谢司砚预想中的孩子不一样。 有点…… 丑! 而且哭得非常难听。 结果却听父母说:“我之前看过小晗小时候的照片,这小模样,简直跟小晗一模一样。” “是啊,这鼻子眼睛,特别像。”江蕴仪也笑道。 谢司砚皱着眉,看了眼贺闻礼,那眼神分明在说: 他们…… 挺会睁眼说瞎话! 这么丑的东西,哪儿像自己妻子了? 他不会抱孩子,当这个瘦瘦小小的东西搁在怀里时,他身子都是僵的,压根不敢动,之前学的那些育儿知识也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心里说着丑,但商策拎着礼物过来时,嘴说上了句:“新生儿原来长这个样子啊。” 那表情,显然是觉得不好看。 谢司砚听了这话就怒了,“我儿子长什么样了?” “特别好看!” 总之,他嫌弃可以,别人不行。 原本他跟江晗还计划着多生两个孩子,毕竟谢家与许家都人丁单薄,多生几个热闹些,但江晗生孩子时,他不在,不过后来在病房按肚子,她疼得死去活来。 谢司砚当即决定: 再也不生了。 孩子嘛,能把一个养好就不错了。 谢家与许家好不容易得了个这么个宝贝疙瘩,取名时格外慎重,直至江晗出院进了月子中心,名字尚未确定。 但他一出生,谢家夫妇就送了价值百万的金器玉石,说是保平安的。贺闻野喊他谢百万。 非常羡慕他一出生就是个小富哥。 他似乎一点点就会看人下菜碟,贺闻礼咋舌:“这性格,该不会像姐夫吧。” 茶里茶气的。 所以江晗给他取了个小名: 茶茶! 茶茶小朋友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出落得越发软萌可爱,他并不像江晗,反而更肖似谢司砚,有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喜欢挨着江晗睡觉。 只是他睡着后,月嫂怕影响江晗休息,总会把他抱到自己的小床上。 这就导致他每次睡醒,总是眼底含泪,可怜兮兮。 不怎么爱哭闹, 就是很委屈的模样。 江晗自从有了孩子,好似忽然就有了母爱,根本受不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谢司砚深吸口气:“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在装?” 江晗无语:“他才多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装可怜卖惨?” 小狗委屈。 他觉得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谢茶茶皮肤变得越发白,小脸也软软嫩嫩,盛书宁每次去看他,总是忍不住想捏捏,他也特别乖,所以她每次回家,都跟贺闻礼眉飞色舞讲半天。 “如果能生个和茶茶一样可爱的孩子就好了。” “放心,我们的孩子只会更可爱。”贺闻礼摸着妻子的肚子。 孕晚期,胎动明显,贺闻礼睡前总会用手摸摸,跟宝宝说说话,不过她身体越来越重,后来去看谢茶茶,就不让她再抱孩子了。 —— 江晗在月子中心住了一个半月才回家,虽然请了两个专业月嫂,似乎还有些手忙脚乱,作为新手父母,许多事都想亲力亲为。 当谢司砚得空去感谢蒋池雨的时候,他肉眼可见的憔悴。 “这都是我该做的,你不用特意谢我。”蒋池雨觉得他太客气。 谢司砚只笑着,“若是有空,百日宴来喝杯喜酒。” “我一定到场。” 据说江晗送到医院时,情况很危险,也是多亏有蒋池雨在,所以这件事后,走动也多,每次去看孩子,她就会拍照和盛庭川分享。 “你喜欢孩子?”入了夜,盛庭川在床上问她。 “以前不喜欢,但谢茶茶太可爱了。” “要不……咱们也生一个?” 蒋池雨怔住。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扑倒。 生育孩子可不是件简单的事,盛庭川只是借着这个由头作乱而已,蒋池雨被他折腾得不轻。 她气得窝火,跑去插室,待她准备回房时,推开温泉室的门,下一秒…… 忽然,整个别墅的灯都暗了。 这里是郊区,外面又遍植绿树藤蔓,灯光寂灭,月光透过树枝照进室内,光影摇晃,有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停电了? “庭川!”蒋池雨呼唤他。 “怎么了?” 盛庭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蒋池雨还没转身,腰上一紧,整个人就被他揽入怀里,“害怕?那就闭上眼睛,跟我走。” 499.第499章 盛大的求婚,愿你如玫瑰(2更) 第499章 盛大的求婚,愿你如玫瑰(2更) 随即,一双温热的手覆盖在蒋池雨眼睛上。 “是停电了吗?” “可能吧。” “这个别墅区不是有备用电源吗?怎么会突然停电?” 蒋池雨随他走,待她感觉到一小股风吹到脸上时,闻到了泥土与植物混杂的香味,“你带我出门了?” 下一刻, 蒙在眼睛的手指挪开,一条星光小径,从别墅门口一路蔓延,鲜铺就,她呼吸微沉,转瞬间,伴随着砰然的响声—— 有烟在夜空绽放。 玫瑰红的颜色, 宛若鲜在夜空绽放。 随即,更加盛大的烟,如五彩垂柳,银色喷泉,火树银,耀眼夺目,持续了十多分钟。 当最后的烟火,点亮整个夜空时,盛庭川屈膝跪在了她面前。 “池雨……”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他特意制作了一枚玫瑰图样的钻石戒指,精致到每一片瓣,全都有钻石镶嵌点缀,耀眼夺目,衬托着中间那颗硕大的钻石。 因为在他心里: 她就是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 蒋池雨在看到烟火的瞬间,就猜到了些许,但此时此刻依旧心下动容,她缓缓伸出手,在盛大的烟火下,她轻轻说了句:“我愿意。” 烟火是盛庭川特意申请,才能燃放的,持续了近半个小时。 有人录了烟视频发到网上,才得知,这是盛庭川特意申请后才能燃放的。 持续半个小时,光是烟火上的费就有百万。 当晚, 盛世官博发布了一款名为【瑰意.钟情】的戒指。 有盛庭川的亲笔签名。 落款—— 赠最爱的蒋小姐。 愿她如玫瑰,柔软却藏着锋芒。 自由热烈, 灿烂盛放。 【卧槽,小盛总这是高调示爱啊,磕到了!】 【肯定是求婚了,这戒指太好看了,不知道盛世会不会出同款,该不会是绝版吧。】 【看来小盛总真是爱惨了她。】 …… 求婚这事儿,是盛庭川私下谋划的,原本还想弄些鲜气球,又觉得毫无新意,路助理出了不少主意,什么野营求婚,星光求婚,甚至说去雪山上求婚。 盛庭川无语:“雪山?我是去求婚,不是野外求生!” “这种求婚肯定毕生难忘!” 路助理皱了皱眉,“要不,乘私人飞机,去万米高空求婚。” 盛庭川让他赶紧闭上嘴。 这一天天的,尽出些馊主意。 “你能出些好点子吗?”盛庭川揉着眉心。 路助理咋舌:“关键还得看您的真心,只要蒋小姐感受到你的爱意,就算没有任何表示,您拿个易拉罐的拉环,都能求婚成功,最终,还是在您。” 简直是废话! 最后才敲定放烟,因为禁燃,申请了很久。 当喻锦秋听说儿子求婚成功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小子, 终于干了件正经事。 特意请了商老去找蒋池雨的外婆提亲,商老是又羡慕又嫉妒,瞧着自家那没用的东西,眼中只有嫌弃。 盛庭川与蒋池雨订婚,只两家人简单吃了顿饭。 但盛家送的东西可不少。 订婚后的一周,蒋立松偷税漏税的案子开庭,蒋池雨当天出席庭审,盛庭川陪在左右。 当蒋立松瞧见两人牵着手,亲密无间时,就彻底发了狂。 不是因为亏待大女儿。而是他本有机会可以与盛家成为亲家,若是小盛总成了他的女婿,他完全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待法官宣判时,他恍惚着,想起去年在派出所,盛庭川威逼利诱,让他签了离婚协议与断绝关系的声明。 此番种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蒋池雨,我是你亲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一直在骗我?全都是假的……你不能这样。” 蒋池雨只淡淡看着他,“当年我妈也这样求过你。” 蒋立松愣住。 想起前妻,瞬间泪如雨下。 庭审结束后,盛庭川陪她祭拜亡母。 蒋池雨那段时间又处理了蒋立松案子遗留下的一些东西,情绪总是不高,而日子一晃,就到了谢家与许家举办百日宴的日子。 谢茶茶这位小朋友,似乎很喜欢舅舅,当盛庭川到时,就瞧见他穿着簇新的红色小衣,乖巧的被贺闻礼抱在怀里。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商策在旁,想抱。 刚抱到怀里,就给他甩脸子,惹得蒋池雨笑出声。 “笑我?有本事你来抱。”商策冷哼。 结果谢茶茶到了蒋池雨怀里,居然很快就安静下来,她抱着走了几步,轻轻晃了下,小家伙竟还冲她笑了笑。 商策怒了。 这臭小子,为什么不喜欢他? “小孩子天生敏感,可能商小爷确实有不讨人喜欢的地方。”今日,荣家那位也来了,他与江晗早前就有合作,算半个熟人。 商策气得一拍桌子,他情绪激动,却不小心碰落了杯子,茶水溅落…… 他衣服没湿,倒是荣家这位衣服下摆与裤子弄了个半湿。 “对不起!”商策急忙扯了纸巾想帮他擦拭,他却躲得极快,好似他身上有什么病毒细菌。 他只深深看了眼商策,那表情好似在说: 瘟神啊! “怎么每次见到你就没好事。”他说完,急忙往后侧休息室走。 商策皱了皱眉: 自己怎么他了? 那语气,好像不止一次因为自己出事。 商策特意让人找了身干净的衣服送过去,而荣小少爷也让人给自己送衣服,所以有人叩门时,他都没多问,就说了句:“进来吧。” 门没锁,一拧就开。 商策一进门,就看到他领口敞开,他肤色天生冷白,锁骨线条流畅,还有一截漂亮的天鹅颈,他身材太纤细,湿漉的衣服贴着腰…… 好细! 光线充足的房间,他皮肤白得发光,又伸手扯了扯裤子,露出一截腰。 又白又软。 根本不像个男人该有的。 “我的衣服……”他一转身,与商策四目相对,下意识裹紧了衣服,“怎么是你!” 那表情,好似商策是个不要脸的流氓。 “你的衣服是我弄湿的,所以给你拿了套新的来。”商策皱眉,“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我又对你做什么不轨的事。” “那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他深吸口气,似乎在竭力压制什么。 商策放下衣服就离开。 只是到了宴客厅,贺闻礼却敏锐发现,“商策,你干嘛去了?” “没干嘛啊?” “你耳朵红了。” “我……” 商策揉了揉耳朵,只说宴客厅太闷,有点热,待红意褪去后,荣家小少爷回来了,他脑海中又浮现刚才的画面。 对视瞬间, 竟又红了耳朵。 荣家小少爷人都麻了。 几个意思? 为什么觉得商策看他的眼神,有点娇羞? 贺闻礼看在眼里,没作声,只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是越发有意思了。 茶色小狗:像我,所以叫谢茶茶?我很茶? 贺先生: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茶色小狗:╭(╯^╰)╮ —— 月底啦,潇.湘双倍月票也开始啦,求个票票呀~ 500.第500章 宁宁要生了?手忙脚乱 第500章 宁宁要生了?手忙脚乱 贺闻礼喝着茶,看向商策,“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跟他能有什么?”商策端起桌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只是恍惚着又想起刚才见到的一幕,深吸口气。 他脑子一定有病! 一个男人的腰有什么可看的。 贺闻礼倒没继续追问,与荣家这位少爷打了招呼,简单寒暄,就去找妻子。 盛书宁正拿着玩具逗谢茶茶。 小家伙瞧见贺闻礼,眼睛都亮了几分,待在他怀里格外安静,月嫂说要带他去换尿不湿喂奶,贺闻礼就主动承担了责任。 手法熟练,竟也有模有样。 “老贺这舅舅挺合格啊,就连尿不湿都会换。”有朋友调侃。 江晗低笑:“合格什么?这小子是拿我们家茶茶练手,毕竟宁宁也快生了。” “对了,嫂子预产期快到了吧。” 贺闻礼点头,“明天就收拾东西住院。” “行了,把孩子给我吧,他应该要睡觉了。”这个月份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而茶茶小朋友闹觉非常厉害,要哄许久才行。 “你去招待客人吧,我来试试。”贺闻礼说道。 江晗犹豫不决,“如果你实在不行,就喊我。” 她心里总归放心不下,刚到宴客厅就匆匆又回了休息室,前后不过五分钟时间,结果…… 谢茶茶已经窝在贺闻礼怀里睡着了。 而且每次抱着哄睡后,一放到床上就醒,所以哄睡是个大工程,正当江晗准备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准备接过儿子时…… 贺闻礼直接将往小床上一放,被子一盖,小家伙不安地扭了扭。 他就随手拍了拍他的屁股。 茶茶小朋友居然就睡着了。 江晗见状,人都麻了! 这逆子在家可不是这样的啊,在外面还挺能装! 贺闻礼直接说:“茶茶不是挺乖,挺好哄的?” 江晗深吸口气: 茶茶这名字,果真是没取错。 ** 谢茶茶的百天宴后,盛书宁就住到了医院,因为江晗的前车之鉴,贺闻礼担心出事。 她住院时,孩子早就足月。 却迟迟没有发动的迹象。 一晃,她在医院已住了一周多,眼看都接近40周,隔壁病房的产妇早已生完,她却还没生。 而她身子越来越重,晚上睡觉翻身不易,本就夜醒频繁,医院内的隔音不太好,常能听到隔壁新生儿夜间啼哭。 “明晚回家住吧?在医院真的睡不好。”盛书宁到了孕晚期,身材依旧纤细,从后面看,倒完全不像孕妇。 贺闻礼耐不住她的恳求,就同意回家住一夜。 夜深,贺闻礼确定她睡着,才去书房处理了些工作遗留。 却没想到,夜半时分,盛书宁又醒了,睡不着,就在客厅转悠一圈,却撞见了贺闻野。 “嫂子,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客厅晃悠什么?” “睡不着,你呢?” “饿了,找点东西吃。”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 贺闻野在家翻找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好吃的,“要不……我们出去吃?” “也行。” 挑来选去,最后吃了火锅,因为盛书宁听说,吃火锅可以催生,就想来试试,结果吃完后,似乎也没什么效果。 但回家后,确定贺闻礼书房还亮着灯,就放宽心回到卧室。 结果门一推开, 吓了她一跳, 贺闻礼就坐在床边,他本就生了张薄情冷肃的脸,此时故意板着,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就像上课偷吃被老师抓包的学生,莫名紧张,却仍强装镇定,“你……你忙完了?” “吃了火锅?” “小野说他饿了,我刚好睡不着,就陪他去了,我就吃了几口而已。” “几口?”贺闻礼可不信。 “是啊,就是熏得身上都是味,我去换身衣服。”盛书宁说着,钻进了衣帽间,可能是被贺闻礼吓到了,还觉得心有余悸,肚子也一阵阵发紧。 孕晚期宫缩是正常的,盛书宁原本也没在意,因为她的宫缩一直不规律。 规律宫缩,才会发动。 不过她还是掏出手机,记录时间。 待她简单洗漱上床的时候,肚皮又是一阵发紧。 贺闻礼瞧她不舒服,偏又帮不上忙,也是干着急,不过盛书宁很快就睡着了,约莫凌晨四点,又被疼醒。 江晗是忽然生的,所以没人告诉她,宫缩竟如此痛。 她拿着手机,记录时间。 那种痛感,跟痛经有些类似,有种坠痛感,所以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这才发现出了血,她深吸口气,拍醒了贺闻礼。 “怎么了?”贺闻礼近来都在医院陪着,也没睡好。 “出血了,可能要生了。” “……” 素来冷静的贺闻礼瞬时方寸大乱,他似乎忘了,待产包之类的,早已收拾好拿去医院,还在家里翻箱倒柜,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完全不知所措。 “贺先生,你冷静点。”入秋时节,盛书宁披了件外套,瞧着自家先生手都在抖。 不行! 完全冷静不了! 他这个样子开车太不安全,所以凌晨五点钟,贺浔被他拽了起来。 苏衔月这两日出差,贺浔才回老宅小住几日,瞧着自家侄子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模样,觉得挺新鲜。 看着他长大,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天还没亮,别惊动爷爷奶奶他们。”盛书宁心里也有些忐忑,上车后,贺闻礼抓着她的手,安慰,“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 某人的表情,好像比她还紧张。 手心俱是热汗,有值班医生在,赶紧将盛书宁送进去检查,同时装上了胎心监护,她的宫缩也逐渐开始规律。 一番折腾,天色大亮,待做完检查,定了上午九点进产房。 “你们是谁要进去陪产?”医生询问。 因为江晗说,她生孩子时,九死一生,觉得独自在产房待着很难受,所以贺闻礼约了进去陪产。 当他真的进去后,瞧着医生与助产士紧锣密鼓准备,又跟他说了些注意事项,便没来由开始紧张,尤其是盛书宁肚子越来越痛,他就更紧张了。 盛书宁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医生建议顺产,已经打上了无痛。 只是真的开始发动后,无痛似乎一点用没有。 她还是疼得死去活来。 助产士已经告诉过贺闻礼,可以帮着妻子擦擦汗,低声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别紧张,保存体力,好好配合医生就行。 结果贺闻礼见她疼得厉害,心揪得紧。 甚至说:“要不……不生了。” 医生人都傻了。 眼看着孩子都要出来了,说的这是什么话。 人家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就直接把他轰了出去,贺闻礼此时还穿着睡衣,耷拉着拖鞋,头发也只是随意扒拉了两下。 贺家及盛家人早已到了医院,瞧他出来,贺老皱眉:“生了?” “没有。” “那你出来干什么?” “医生觉得我碍事。” “……” 最后,喻锦秋消毒后,进了产房。 501.第501章 贺先生得女,愿她岁岁平安如愿(2更) 第501章 贺先生得女,愿她岁岁平安如愿(2更) 盛书宁确实疼得厉害,甚至听不清助产士在说什么,瞧见母亲后,只说自己不想生了,要不直接给她肚子上来一刀,剖出来得了。 早知道顺产这么痛,当时就选择剖腹产了。 “再加加油,妈妈陪着你。”喻锦秋给她喂了水,紧握着她的手。 从上午九点直至十二点多,孩子仍未出生。 贺闻礼坐立难安,一直在走廊来回踱步,惹得贺伯堂眉头紧皱:“你能不能安静点!” “控制不住。” 他只要不动,脑子就开始乱想。 这么能折腾,肯定是个欠揍的臭小子! 等他出来,定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闻礼,你去病房看看,准备的东西有没有缺漏。”梁嘉因给他安排了事情,贺闻礼似乎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陈最还打电话,说有个紧急会议。 被他骂了一顿。 老婆都要生了,估计公司破产了,他都不会管。 …… 十二点三十七分,盛书宁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 很快,就有护士先出来报喜。 “恭喜,母女平安,孩子七斤二两,很健康。” 紧绷的神经忽然一松,贺闻礼竟觉得有些恍惚,只问道:“我妻子呢?” “没什么事,有些脱力,还在休息。” 女孩? 贺家从老爷子这一辈,就没有女孩,三代都是男孩,由于盛书宁孕期特别爱吃酸,老爷子已经做好有小曾孙的准备。 结果…… 竟是个女娃娃。 他愣了良久才兀自笑出声,抓着老太太的手,“你听到没,是女孩?宁宁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自从她嫁进来,好事就接连不断。” 因为贺家就没有女孩,导致小家伙刚被抱出来,就受到了热情围观,盛庭川这个舅舅想上去看一眼,却完全挤不进去,小家伙喝奶,一群人也围着,觉得她哪儿都可爱。 待盛书宁出来时,眼眶都是红的,头发微湿。 贺闻礼去亲她的脸,惹得她眉头直皱,下意识躲开,“别碰,脏。” “不脏,辛苦了。” “宁宁,你看孩子多可爱啊。”宝宝此时在梁嘉因怀里,抱到她身侧,小家伙跟谢茶茶不一样,谢茶茶这孩子,一出生头发就不多,而她头发又黑又密,皮肤也不皱,实在可爱。 而且她一出生,就有鼻梁,还挺高。 谢茶茶则是个塌鼻子。 这就导致江晗与谢司砚来探望时,也是羡慕。 谢司砚咋舌:“原来,有些孩子一出生就好看。” 江晗皱眉:“你是说茶茶丑?” 亲妈滤镜,江晗觉得谢茶茶特别好看。 “没有,他很好看。”谢司砚如今毫无家庭地位,尤其是谢茶茶来了之后,压根没人在意他。 父母已经说了,儿子只想研究学术,所以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 许家的产后以后自然也是他的。 所以小小年纪的谢茶茶,已经被寄予厚望,以后要承担起两个家族的重担。 因为怕影响盛书宁休息,大家去探望的时间很短,其他人倒还好,贺老爷子在家根本待不住,在家闲了,就到处打电话向亲戚朋友炫耀,说他有了个小曾孙女。 众人都是道贺恭喜。 只有商老爷子,在挂了电话后,对着自家孙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爷爷?你踢我干嘛!” “闻礼生了个闺女。”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看你不爽!” “……” 商策憋屈,找贺闻礼抱怨,结果他压根不理自己。 贺闻礼此时所有心思都在妻女身上,盛书宁当天晚上就能下地活动,身边却也离不开人,而且喻锦秋特别紧张,大概是曾失去过女儿,所以对这个外孙女,几乎是寸步不离。 洗澡、打疫苗,她必须全程跟着,其他人都不放心。 似乎想把当年对女儿的亏欠,全都弥补在她身上。 盛庭川想抱一下外甥女,都被母亲嫌弃了。 “你会抱孩子吗?笨手笨脚。” 盛庭川无言以对。 学设计出身,还亲手制作过珠宝首饰,从小就被人夸天资聪颖,心灵手巧,到了母亲这里,自己好似一无是处。 不过他看外甥女,也是越瞧越喜欢,连手机屏保都换了,宝贝得很。 贺闻野只要放学没课,就会往医院跑。 他以前是家里最小的,现在也当叔叔了,自然要学着稳重点。 结果贺闻礼见到他,只问了句:“你嫂子生产那夜,你带她出去吃火锅了?” “哥,是我嫂子想吃!” “她说是你馋。” “我……” 嫂子都这么说了,能怎么办,贺闻野只能认了。 不过由于小侄女的出生,大哥心情明显很好,嘴上严厉,眼中却藏不住的柔情泛滥,因为没选择母乳,贺闻礼带孩子的时间很多。 明明盛书宁生孩子时,痛得死去活来,某人还说等孩子出生,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此时,俨然成了女儿控。 小家伙有些轻微的黄疸,她晒太阳,贺闻礼就在旁看着,眼底满是温柔色。 盛书宁三天后出院,出生证明是贺闻礼去办的,当时老爷子在家,给孩子想了无数个名字,每天在家都抱着辞海翻。 想了二十多个名字,想拿给盛书宁,让她挑选一番。 若是不满意,自己再想,“我觉得安澜、明熙这些都不错,寓意也好。” 结果却被告知,名字已经取好了。 “什么时候取的?” “出生证明已经办好了。”贺闻礼表情稀缺。 “叫什么?” “贺岁。” 贺老怔了数秒,贺岁?你怎么不取恭喜发财?恭贺新禧?这么随意嘛! 盛书宁同样愣住,因为这是她曾经开玩笑时取的名字,当时谈论起这个问题,她说,“想取个简单好听又上口的,像什么贺岁、贺词,类似这种,千万别取什么生僻字。” 好嘛, 贺闻礼居然真的就叫她贺岁。 老爷子气得不轻,不过小家伙似乎挺喜欢这个名字,贺闻礼喊她岁岁,她就睁大眼睛盯着她看,“爷爷,你看,她喜欢。” 岁岁,盼她岁岁平安如愿。 老爷子轻哼:“你少来,她才多大点,你喊她铁柱,她也盯着你看。” 果然: 喊她铁柱,她也同样睁着眼睛,忽闪忽闪,那反应,似乎更喜欢这个名字,素来挺擅诡辩的贺先生,竟也无言以对了。 总不能真叫她铁柱吧。 ヽ(°▽°)ノ恭喜一下贺先生~ 贺老:名字随意了点╭(╯^╰)╮ —— 求波月票~ 502.第502章 贺岁与谢茶茶(1) 第502章 贺岁与谢茶茶(1) 贺岁小朋友出生就是独一份的专宠。 且不说贺家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个软萌的宝贝,盛家人待她也极好,盛书宁还在坐月子,母亲就送了一堆珠宝。 贺闻礼给她准备了公主房,还配了衣帽间和专门存放首饰的房间,几乎寸步不离守着自家小公主,觉得她哪儿都好,但凡有空,冲奶与换尿不湿的工作就全是他来。 可能是以前跳舞的缘故,加上顺产,盛书宁身体恢复得很快。 又有专业月嫂,照顾孩子的事,基本轮不到她。 她只负责吃好睡好,逗逗孩子罢了。 这就导致她整个月子期间很无聊,闲来无事,倒是研究出了不少香方。 待出了月子,照顾孩子的事,基本被贺家几位长辈包揽了,盛书宁开始看顾店内生意,也重操旧业,开始跳舞。 岁岁小朋友很乖,似乎谁带都行。 但偶尔也有哄不住的时候。 就好比两个多月时,盛书宁刚好去店内盘货,贺闻礼也不在家,实在是哄不住了,梁嘉因给盛书宁打了个电话。 当她飞奔到家时,发现小家伙竟躺在老爷子怀里睡着了。 而老爷子正在唱《红灯记》。 嘴都唱麻了。 为此,老爷子一把年纪,竟在家开始学戏,一整天咿咿呀呀的,搞得贺家众人都要疯了,毕竟,老爷子年轻时也是烟不离手,这嗓子…… 实在难听! 贺闻野私下形容: 公鸭嗓! 贺岁听太爷爷唱戏,会跟着啊啊叫。 可即便老爷子如此付出,想讨小姑娘欢心,也无法撼动贺闻礼在她心里的地位,只要见到爸爸,即便再哭闹,也是一抱就好。 除了父母,在贺家,她最喜欢的—— 就是贺浔! 贺浔第一次见到贺岁,就格外喜欢,长得实在漂亮,生了双像极了盛书宁的荔枝眼,又乖又可爱。 结果,初次见面,老爷子是这么介绍的: “宝贝,这也是你的爷爷,排行老三,是你的小三爷爷……” 三爷爷就行, 为什么要加个小字。 贺浔与苏衔月同居住在外面,回老宅次数不多,但每次贺岁见到他似乎都格外兴奋,在他怀里也很安静,总是静静盯着他看。 贺老感慨:“还是年纪小,分不清谁是大尾巴狼。” 贺伯堂这个亲爷爷瞧着羡慕极了。 可小孩子喜欢谁,他也决定不了,只能多给她买些玩具,想吸引她的注意。 奈何, 贺岁对玩具似乎不感兴趣。 不过贺浔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因为这个月份的孩子喝了奶要拍嗝,结果有一次…… 吐了他一身。 有了这么个宝贝疙瘩,任是谁回家,都要先去看她两眼,贺岁的百天宴并未大肆操办,只是相熟的亲友简单吃了顿饭,因为天气转凉,小家伙不小心着凉发烧。 她不会说,只一个劲儿哭,不吃药,不喝奶。 送到医院时,手指被扎了下,抽血化验,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闻礼这个女儿奴心疼坏了。 贺家上下,也是鸡飞狗跳。 担心百天宴人多眼杂,又是流感高发季,担心再被感染上病毒,所以只小范围宴请了相熟的亲友。 大概是病了一场,贺岁小朋友精神状态不太好,总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然后…… 她看到了谢茶茶。茶茶同学比贺岁大了三个多月,已接近7月龄,打扮得帅气时髦,见着她,就去拉她的手。 贺岁眼睛亮了几分。 将两个孩子放到一张床上时,原本还需要哄睡的贺岁,竟挨着谢茶茶很快睡着了。 这谢茶茶简直是哄睡神器。 贺闻礼想把他借回家几天,江晗都无语了,“你把我儿子当什么?工具人吗?” “我只是想让他们培养一下兄妹感情。” 几个月的孩子,能培养出什么? 不过江晗还是带着孩子去贺家小住了几日。 谢茶茶的性格,确实遗传了谢司砚,挺茶的,似乎很小就会察言观色,知道在贺家该讨好谁,总是赖在贺老太太身边。 对老太太就笑得合不拢嘴,对贺老…… 就总是敷衍假笑。 连上厕所都控制不住的年纪,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了情绪。 所以老爷子一眼就看得出: 这小子,笑得不真诚! 还是他家岁岁更可爱。 不过,由于谢茶茶开始吃辅食,贺老菜园子里为数不多的几片绿叶菜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 这个新年,贺家格外热闹,不仅是因为有了贺岁这个开心果,还因为贺浔与苏衔月在年后即将举行婚礼。 日子定在了春暖开的季节,中式婚礼,苏衔月一身的珠钗点翠,金饰环佩,全都出自盛庭川之手,是他作为师兄为两人送上的贺礼。 凤冠霞帔,绣着龙凤呈祥的披风曳地而行,灯光下,美得似仙人。 仪式进行的时候,贺岁原本坐在喻锦秋怀中,又挪到了蒋池雨腿上。 她似乎特别钟爱长得好看之人。 赖在蒋池雨怀里不肯走。 “岁岁也太可爱了。” “这么喜欢小孩子?”盛庭川靠近她,压着声音,“要不……今晚回去试试……” “试什么?” “造人。” 蒋池雨觉得,自从某人开了荤,实在没羞没臊,这种场合,说什么不要脸的话。 舞台上,仪式已经结束,双方父母上台接受敬茶。 嘴上说贺浔是逆子,贺老见他成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发言致辞时,声音更是数度哽咽。 他年纪大了,这辈子大富大贵,已是上天眷顾。 只盼家宅安宁,儿孙幸福。 贺浔的婚礼办得格外盛大,圈内但凡有些脸面的,几乎都到了,商策原本还寻思着要去闹洞房,收到小叔的死亡警告,这才按下了这个念头。 洞房烛夜,可不能让人破坏了。 千防万防,结果…… 还是新婚夜还是被毁了。 因为贺岁同学不知怎么的,好似赖上了这位三爷爷,偏要他抱着、哄着,就连盛书宁都拿她没办法。 最后,贺浔把她哄睡了才得以脱身。 盛书宁觉得挺不好意思,本想抽空请这对新婚夫妇吃饭,结果却听说…… 贺浔连夜带着妻子跑了! 说是度蜜月! 盛书宁嘴角抽了抽: 这,倒也不必如此! 503.第503章 贺岁与谢茶茶(2) 第503章 贺岁与谢茶茶(2) 贺浔与苏衔月在国外一待就是大半个月,回京后,贺家众人齐聚,吃上了贺浔结婚后的第一顿团圆饭。 蜜月地点在海岛,苏衔月回来时,明显黑了,也瘦了。 “你怎么照顾她的?怎么瘦了?”老太太眉头直皱,不断招呼苏衔月多吃些。 “不怪他,是我吃不惯国外的东西。” “那就应该早点回来。” 因为没照顾好苏衔月,贺浔被批评了一顿,随即,他又咳嗽声,“那个……趁着大家都在,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一下。” “小叔,什么事这么郑重啊!”贺闻野正逗小侄女玩。 “月月怀孕了。” 贺家众人:“……” 这孩子是蜜月宝宝,按时间推算,大概刚出国不久就怀上了。 贺闻野看向自家小叔,在心里咋舌: 不愧是小叔, 厉害啊! 看来,很快他就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 “恭喜小婶。”盛书宁笑道。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所有人都在关注苏衔月的时候,一旁的贺岁小朋友,冷不防冒出一句,“爸、爸——” “岁岁?你喊了什么?”贺闻礼可高兴坏了。 “爸!” 小家伙喊得不太清晰,却很明显能听得出,叫的是爸爸。 贺闻礼感慨,真不枉费他每天都播放《我有一个好爸爸》这首儿歌给她听。 盛书宁有些郁闷,因为她还不会叫妈妈。 此后, 只要盛书宁有空,就抱着她喊妈妈。 但岁岁小朋友只是冲她咯咯笑,就是不张嘴,喻锦秋跟她说:“多教几遍就会了。” 盛书宁锲而不舍,让她看着自己的嘴巴,一字一顿,“妈、妈——” 结果,她说出口的,还是爸爸。 这就导致她有些郁闷,而谢茶茶同学,喊的第一声就是妈妈,而且他逢人就爱笑,实在讨人喜欢,而且他大运动发育比较早,不到一周岁就会走路了…… 会走以后,他就不愿爬了。 周岁宴抓周, 结果,一不小心, 摔得鼻青脸肿。 只是他素来不爱哭,抽噎几声后,就搂着母亲,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把江晗心疼坏了。 谢茶茶是个会惹人的,抓周时准备的许多东西,金饭碗、金算盘、法官锤之类的…… 他抓了一堆, 长辈们正高兴着,结果他趔趔趄趄,抓着东西,都送给了贺岁。 谢司砚头很疼, 让他抓周,不是抓来送人的! 谢茶茶很喜欢贺岁这个妹妹,对她毫不吝啬,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只要她要,都会给。 不过谢茶茶也有不省心的时候,自从开始学走路,就到处搞破坏。 有一次,甚至溜达了谢司砚的书房,开了他的抽屉,将他里面整理好的学术资料弄得一团乱。 谢司砚气得想打他。 江晗不惯着孩子,让他打。 结果巴掌还没落到他的屁股上,谢茶茶眼泪就出来了。 待谢家父母过来时,已经委屈地向爷爷奶奶告状,咿咿吖吖不会说,可眼泪啪嗒啪嗒一个劲儿往下掉。 谢家父母心疼得要命,结果,资料被弄乱的谢司砚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训。 事后,正开始学吃饭谢茶茶,拿着自己的小勺子,舀了一勺饭给爸爸。 他的餐桌,每次都吃得像狗啃,谢司砚嫌弃,不愿吃。结果,他又瘪瘪嘴,委屈得要命。 “你儿子专门送给你吃的,你还嫌弃?赶紧吃了。”谢董冷哼。 谢司砚张嘴吃了一口, 然后,谢茶茶又开始喂第二口、第三口…… 好似上了瘾,每次吃饭,总要喂谢司砚吃上几口。 他用勺子不熟练。 偶尔谢司砚还能吃上纯正的手抓饭! 而贺岁开始学做走路后,坏事也没少干,比如,她最热衷的,就是跑去贺老那菜园子揪菜叶子。 贺老一开始还无所谓:“小孩子嘛,不要压抑她的天性,让她尽情释放。” 只是她一个人揪还不算,还要带着她的谢家哥哥一起。 谢茶茶比她大了三个多月,破坏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也就半个小时左右, 菜园子被毁了一大半。 贺老是既心疼又无奈,他这菜园子养起来可不容易,还特意请教了蒋池雨不少种植经验。 当蒋池雨再次去贺家,看到菜园子如今的光景,也是觉得好笑。 贺岁喜欢她,瞧着蒋池雨就往她身上扑,伸手要抱。 “你跟我哥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盛书宁笑着看向她与自家哥哥。 “刚好路过,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盛庭川素来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事?” “婚礼上,我想请岁岁当童。” 最近,盛庭川正在筹备与蒋池雨的婚礼,忙得很。 “没问题啊。”盛书宁自然答应,而另一个童则定了谢茶茶。 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蒋池雨将定做好的小礼服裙送过来,但盛书宁还是担心,“岁岁太小,根本不听指挥,我怕到时候容易出现意外。” “不用担心,我们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再提前带她去熟悉下就行。” 小孩子嘛,总是不受控的,不过贺岁待在盛书宁身边,大部分时间都很乖。 比如, 她特别喜欢看着母亲打香篆,制香; 也爱端着小板凳,盯着母亲跳舞; 她特别喜欢《果仙子》这首曲子,每次看到母亲跳这首曲子,就格外认真,有时还会跟着摆几个动作。 为此,贺闻礼送了她许多芭蕾舞裙。 贺岁一出生头发就长,平时总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可爱的蓬蓬裙。 贺家二老疼到骨子里,就是天生的星星都想摘给她。 她有一个衣柜,全是各种芭蕾服。 盛书宁无奈:“贺先生,你这样迟早会把她惯坏的。”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惯着点怎么了?再说了,我对她越好,她以后才不会轻易被一些男人的甜言蜜语吸引,被渣男给骗了。” 盛书宁生产时受了不少罪,生了三个多小时,疼得死去活来。 所以贺闻礼与盛书宁商量后,至少近两年没打算要二胎。 盛书宁低笑:“你希望她嫁给什么样的人?” 贺闻礼瞬时黑了脸。 他觉得这世上没一个男人配得上自己女儿。 贺先生:忽然有点不爽! 504.第504章 大结局(1) 第504章 大结局(1) 贺闻礼一想到自己女儿会爱上其他男人,跟别人结婚,心下就不舒服,岁岁小朋友大概是察觉父亲心情不悦,靠在他怀里要贴贴。 蹭着他的脸,某位冷肃的贺先生瞬间就融化了。 小姑娘很会撒娇,喜欢父亲抱着。 赖在他身上就像个小挂件,总要亲亲抱抱贴贴。 某日,谢司砚瞧见这场景,回家抱起谢茶茶,要跟他贴贴,然后…… 谢茶茶同学赏了他几个大嘴巴! 随后还一脸委屈看着江晗,那表情,好似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谢司砚解释:“是他打我!” 江晗无奈:“你跟一个小孩子较真?” 不是他较真,而是那几个大嘴巴子打在脸上,确实很疼! —— 很快就到了盛庭川与蒋池雨的婚礼,地点定在了郊区的私人庄园内,安保非常严密,大部分宾客都是提前一天抵达。 谢茶茶喜欢贺岁,两个小家伙在一起玩了大半天,就睡到了一张床上。 贺岁六七个月大的时候就可以睡整觉了,也不闹腾。 盛书宁觉得自己生了个天使宝宝。 谢茶茶则不同,半夜总喜欢哼唧几声,而且一夜下来,要在床上来几个360度大回旋,甚至曾一屁股坐到谢司砚的脸上睡。 谢司砚烦他,想让他单独睡,他不肯,非要赖在母亲身边。 江晗只能看向谢司砚:“要不……你单独睡客房?” 这是他老婆! 谢司砚不肯让,就能任由逆子“折磨”。 婚礼现场用了各色鲜装点,打造成了莫奈园般浪漫唯美的场景,工作人员布景时,两个小家伙就在边上玩闹。 工作人员看着贺岁可爱,还给她编了个小环,让她戴在头顶,跟她说:“这是小公主才能戴的环。” 然后, 贺岁转身就把环送给了母亲,嘴里啊啊说着,就好似在说: “我是小公主,妈妈是大公主。” “谢谢宝贝。”盛书宁亲了亲她的小脸。 江晗站在一旁,心都要被萌化了。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自家的逆子拿着一朵,将瓣全都扯了下来,还冲她笑得十分得意。 “谢茶茶,叔叔阿姨们在工作,你不许搞破坏。”江晗皱眉唤他。 某茶充耳不闻。 大概在他八九个月大的时候,江晗就发现他经常无视自己的话。 以为是耳朵听不清,还特意带他去做了检查。 却被告知一切正常,医生只笑着:“孩子各方面发育都比同龄人更快些,不听你的话,那大概是……” “单纯的不想理你。” 江晗这时候就知道,他家的逆子有间歇性耳聋。 贺岁大概是看哥哥摘,有样学样,在盛书宁提醒后,就乖乖挪了母亲身边。 江晗看着自家逆子,无声叹息。 她以前总觉得儿子乖巧懂事,是来报恩的。 直至某茶学会走路,到处搞破坏,江晗才意识到: 报恩? 怕不是报应来了。 ——婚礼开始前,蒋池雨化妆结束后,化妆师才给两个小家伙倒腾了一下,换个衣服弄个发型。 贺岁很乖,让化妆师编发。 谢茶茶就像个泥鳅,滑来滑去,扭来扭去。 这就导致仪式开始前,盛书宁与江晗都很担心因为自家孩子导致婚礼出现小插曲。 蒋池雨的亲人只剩外婆一个,西式婚礼,本该由父亲领她入场,外婆还想着,要不让喻鸿生替自己,毕竟他曾想认自己外孙女当干女儿。 却被喻鸿生拒绝了。 “没有规定必须由男性长辈挽她入场,您陪她长大,没有谁比您更有资格伴她出嫁。” “在她成长的每一刻,您都不曾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更应该亲自见证。” “我敢保证,在场没人敢议论半句。” 外婆这才点头应着。 她前两年做了次手术,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只是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当她看到蒋池雨一席白纱,盛装打扮时,眼眶就红了。 “这是外婆送你的新婚礼物,希望我们池雨能永远幸福。” 蒋池雨母亲患癌时,几乎掏空了家里的积蓄,老太太没攒下什么钱,只有当年自己结婚时的金耳环被保留下来,融了后,给她打了个吊坠。 盼她一世平安,事事如愿。 “你跟庭川在一起也挺久了,看得出,他是个好孩子,不过人心易变,如果真的走不下去,也别委屈自己,别学你母亲……” 执拗,痛苦, 困了自己一辈子。 医生也说,如果不是忧思多虑,她可能不会患癌。 而此时,工作人员已提醒两人该入场了。 外婆这才深吸口气,带着蒋池雨进场,入目是颜色各异的鲜,如梦似幻般,喷泉,水晶拱门。 盛庭川就站在不远处,一身白色西装,如初见时那般,霁月无双,独具风华。 蒋池雨的婚纱上点缀着无数碎钻,阳光下,如银河流泻。 她今日,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蒋小姐今天可真好看。”台下,商策正拿着相机,不断拍照。 而他身侧,恰好坐着荣家那位少爷,荣家与盛世这两年合作密切,盛庭川的婚礼,自然要邀请他到场。 他只是偏头看了眼商策,“听说你以前,还曾喜欢过蒋小姐。” 商策愣了数秒,“谁说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俩清清白白的,再说了,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荣小少爷点了点头,“我懂,你喜欢江总那样的。” 江总,指的是江晗。 商策眉头微皱: 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跟他有关系吗? 只是听了这话,他倒是来了兴致,偏头打量他,“荣少,听说你身边红颜知己无数,最长的都不超过三个月,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商策虽咋咋呼呼,看起来总有些不着调,但这张脸生得实在不错。 今日又穿得人模狗样,托腮盯着你一直看,确实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荣小少爷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只要长得好,身材好,我都行。” 商策咋舌: 渣男! 荣家生意做得挺大,按理说他一天天也挺忙啊,居然还有空陪红颜知己,看来也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505.第505章 大结局(2) 第505章 大结局(2) 而此时,婚礼仪式已到了送戒指环节。 盛书宁原本还担心女儿出错,结果她与谢茶茶竟是坐着小车出场的,黑色的敞篷车,全程由路助理遥控。 两个小家伙只负责撒撒瓣就行。 出于对两个孩子的保护,两家人平时很注意照片的流出,所以在场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俩。 “那是贺先生的女儿?”有人感慨,“很难想象,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贺先生,会有这么软萌的女儿,怎么办,好想偷回家。” “偷回家?你信不信当晚贺家人就能杀到你家,让你家鸡犬不留!” “也是,贺家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肯定是千娇万宠,也不知道贺老师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苏衔月肚子已经开始显怀。 她倒是能吃能睡,只在孕三个多月时吐过一两次,其他时候,没有任何不适。 照常上班,画设计图。 只是室内施工,难免会有甲醛,她就不再跑现场,但其他工作一点都没落下,而贺浔因为看到贺岁,满心盼着,能有个女儿。 连小名都取好了: 他们家已经有了个月亮了,所以女儿名字叫星星。 …… 而此时,戒指已经交到了盛庭川手中。 他为蒋池雨戴上戒指,在所有亲友的祝福下,许下了终生之诺: 不离不弃,白首不离。 仪式结束后,拍了大合照。 小孩子,总是不安分,当摄影师安排好位置后,盛书宁竟发现,自家闺女跑到了荣小少爷身边,似乎格外喜欢他,商策在旁边,想抱抱她,小姑娘扭着身子,怎么都不肯让他碰。 “到底是为什么啊?”商策无语。 荣小少爷上下打量他,“可能因为……你是臭男人。” “瞧你这话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样。” “我……” “你什么啊?而且你还不如我洁身自好,我跟你说,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别乱玩,等哪天遇到个好姑娘,人家嫌弃你,看你怎么办!” “听你这语气,你的贞洁还在?” 商策一愣,“我……倒也不是,我这年纪,总谈过几个。” 他就是嘴硬。 商老年轻时也是手腕铁血,商家不像贺家那般,继承人可以挑选一番,就商策这么一个独苗,偏生又是个嘴巴上没把门儿的,老爷子怕他祸从口出,对他严格约束。 这些年,想通过勾他上位的有许多。 但商策也不是个傻的,有人甚至被他给骂跑了。 所以…… 还真没碰过女人。 毕竟,这女人啊,是洪水猛兽,就怕一旦沾上,就甩不掉了。 荣小少爷又不傻,从他表情就能猜出一二: 倒是没想到,在外面怼天怼地的商小爷,竟是个纯情的主儿。 不得不说,盛庭川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很洁身自好。 “暧!”商策说着,抵了抵他的胳膊,“荣少,听说你们公司有个项目在找合作商,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要不……” “给个机会?” 他看着商策,不似以前那般一口就回绝,而是说了句:“我回去开会研究才能决定。” “有你这句话就行。”商策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瞧着台上盛家人在拍大合照,也是心血来潮,“荣少,咱俩拍张照?” 他没说话,只是把商策搭在他身上的手拍开。 拒绝意味明显。 “放心,我拍照技术很好的,绝对不会把你拍丑了。”“我嫌你丑。” “……” 某人说完就走,留下商策愣在原地很久。 他嘴上不说,但傻子都看得出,心里骂得很难听。 ** 白天的婚礼仪式结束,晚上有个酒会,盛庭川与蒋池雨跳了开场舞,盛书宁则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跳了段古风舞。 长衣水袖,宛若惊鸿。 贺岁在一旁看着,显得格外兴奋,蹦蹦跳跳,像是为母亲伴舞。 最后,盛书宁牵起自家小姑娘的手,向大家鞠躬致谢,贺岁也有样学样,她穿着漂亮的蓬蓬裙,还学着母亲拎起一点裙摆,屈膝致谢。 众人鼓掌时,小姑娘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跑着到父亲身边。 待贺闻礼将她抱起时,小姑娘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去。 这段舞蹈被人录下,发到了网上,随即就被顶上热搜。 【自从两年前的珠宝展,好像就没见过贺太太,女儿都这么大了。】 【太可爱了,又想骗我生女儿。】 【盛老板这身段,不跳舞都可惜了,赶紧复出吧。】 【我女儿以前跟她学过跳舞,真的又专业又认真,算是我女儿的启蒙老师,有一位好老师真的特别重要。】 【贺先生才是人生赢家,从他妻子气色神态就看得出,很幸福。】 …… 入了夜,庄园内的热闹还未停歇,只是小姑娘困了,贺闻礼哄了女儿睡觉后,由保姆看顾着,给盛书宁温了杯牛奶。 从身后搂着妻子,“还想复出跳舞吗?” “我的腿不允许。”看似正常,但只有她清楚,想站上专业舞台是不可能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盛书宁只是笑着喝了口牛奶,“能不能跳,难道我不清楚?不过……如果可以,我还想去当舞蹈老师。” 算是弥补遗憾,也是种托举。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贺闻礼笑着。 “那你现在能帮我将后面的拉链解开吗?累了一天,想去洗个澡。”盛书宁走到镜子前,哥哥结婚,她自然要盛装出席。 老夫老妻,倒也没那么多避忌。 后侧拉链解开时,盛书宁只觉得一小股凉意袭来,却没想到…… 下一秒, 镜子内瞧得真切,贺闻礼弯腰,在她后背落上灼烫的吻。 鼻息滚烫, 热意瞬间覆盖她的皮肤,惹得盛书宁身体微僵,手指一颤,牛奶洒在了衣服上,在衣服上蜿蜒出斑驳的白色痕渍。 “牛奶洒了。”盛书宁皱眉。 “这么不小心。”贺闻礼接过牛奶,放到一边,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吻掉牛奶…… 那画面,美得人心颤。 “其实,当年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你刚哭了场,红着眼的模样,特别惹人,让人不想放手,想欺负……” 贺闻礼的呼吸落到她唇边。 “狠狠地,” “变本加厉那种。” 506.第506章 大结局(3)春光作序,斑斓了岁月 第506章 大结局(3)春光作序,斑斓了岁月 盛书宁被他吻得有些晕眩,在心里暗恼: 第一面就想那种事,狗男人! 果然是见色起意。 “后来,魏朗下药那夜,我救了你,说实话,我对你是图谋不轨,那时候我真的想过趁人之危,对你做尽爱人间喜欢的事……” “知道钟家接回亲生女儿,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要让我抓住你,就绝对不会放手。” 所以他在暗中等待, 预谋, 终于,她还是属于他了。 贺闻礼吻着她的耳朵,说着极致缠绵的情话,衣服被剥落,一遍遍诱哄着她,做尽了荒唐事。 “你别太过分,岁岁还在隔壁。” “有保姆在,不用担心,而且房子隔音很好。” 他的灼息熨烫着她的耳朵, 声音沉抑嘶哑, 说道:“声音大些……也没关系。” 这话,实在不堪入耳。 盛书宁的脸被惹得红透。 她配合着, 他眼底充血,失控…… 婚礼的喧嚣还未散去,盛书宁则在他一声声“宁宁”中,彻底迷失了自己。 到后来,意识都不清醒,身体完全被掏空,靠在贺闻礼怀里沉沉睡去。 梦中…… 她仿佛梦到了十八岁那年,戴着口罩的男人,尤若天神般气质冷肃,却愿意屈膝弯腰,帮她解开了勾缠在一起的裙摆与拉链。 就好似,生命中一切复杂繁琐的问题,在他出现后,都迎刃而解。 她登台表演,他就在台下默默看着。 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 翌日,盛书宁是被一阵嬉笑声吵醒的,睁眼时,贺闻礼正逗女儿玩,压着声音:“小点声,别把妈妈吵醒,爸爸先带你去吃早餐。” 小姑娘点着头。 盛书宁昨夜被折腾狠了,困极了,迷迷糊糊又闭上眼睛。 闻着味道,也感觉到自家小姑娘凑过来,在她脸上轻轻啄了口,随后贺闻礼亲了亲她的额头。 当父女俩到餐厅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苏衔月在用餐,贺岁随即小跑过去,抱着她的腿就蹭来蹭去。 “小婶。”贺闻礼每次这么喊她,苏衔月总觉得自己要折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小叔呢?” “昨天师兄婚礼,来了许多圈内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他喝了不少酒,还没起床。”苏衔月看着贺岁的头发,“这是谁给你扎的头发啊?真好看。” 小姑娘看了眼爸爸。 若非曾亲眼所见,苏衔月是怎么都想不到堂堂贺先生还会梳头发,编小辫儿。 苏衔月瞧着贺岁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就握着她的手,在肚子上摸了摸。 小姑娘怯生生的,又满脸惊喜看着父亲。 “希望我也能生个跟岁岁一样可爱的宝宝。” 四个月后, 苏衔月生了。 男孩。 贺浔盯着他看了许久,甚至问了句:“今天好几个人生孩子,应该不会抱错吧。” 贺老爷子气得要死,说什么浑话,告诉他:“生男生女都是命中的定数,别不高兴。” “那当年我出生,知道又是个男孩时,您很高兴?” 老爷子语塞。 刚出生的孩子,没几个好看的,贺浔是越看越觉得太丑,没遗传到自己跟苏衔月的半分优点。 贺岁已经开始一两个字往外蹦,看着贺星星,喊弟弟,惹得盛书宁笑出声,“这不是弟弟,是叔叔,小叔叔……” 叔叔? 贺岁看了眼身旁的贺闻野、贺凌洲等人,不愿喊,非执拗地喊弟弟。 导致谢茶茶过来时,也跟着喊,“星星弟弟。” 反而真正该喊弟弟的几个人,似乎都不太乐意喊。 贺闻礼这个大哥不喊,其他人有样学样,也不叫弟弟。 贺浔虽然嘴上嫌弃,但毕竟是亲儿子,还是很疼的,不过第一次当奶爸,难免有些手忙角落,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静,众人熟睡的时候…… 他总想发疯。 ** 与贺浔相比,贺闻礼就很幸福了,盛书宁到了一家舞团当老师,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站上更高的舞台,若是能有学生在她的教导下,能够走上更大的舞台,对她来说,也是种圆梦。 无论是舞蹈,还是制香, 都是需要传承的。 贺岁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每天学点舞蹈动作,回家就给他展示。 有时盛书宁忙起来,贺闻礼会把她带到公司。 给她几个绘本,她能安静很久。 若是想吃东西,就扯着陈最或李垲撒娇,这两人私下没少偷偷带她吃东西。 而最经常带她偷吃东西的,是贺闻野。 偷偷吃些,没人知道。 直到天冷了,还贪凉,他带着贺岁偷吃了一口冰淇淋,惹得她肚子不舒服,他差点被贺伯堂打死。 所以到了实习期,他选择了去外地某家公司。 原本以为家人会想他,结果却听母亲说了句:“这个家里,终于清静了。” 除了贺闻野,喜欢给贺岁开小灶的,还有钟明曜,他毕业后留在了国外,鲜少回国,但每个月都会给她寄些国外的小零食或者小玩意儿。 随着贺岁逐渐长大,也会做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比如: 盛书宁给她报了早教班,她居然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掏出了小仓鼠,送给其他小朋友玩,贺凌洲的这只甜豆已经快被她给玩坏了; 她还常去喻鸿生那里逗鸟玩,最后拎了两只鸟回来,还偏说老人家都喜欢鸟,要挂在老爷子窗口,白天吵夜里叫,吵得二老好几天没睡好; 去盛家时,拿着喻锦秋的藏品给甜豆打扮,把自己十个手指上都戴满戒指,挂着一身珠宝回家,还觉得自己特美; …… 不过贺岁是个疼小叔的,对贺星星倒是不错,只是两个孩子凑到一起,难免鸡飞狗跳。 ** 又是一年入春时节春光作序,万物和鸣。 这天盛书宁刚从舞团回来,在院内就瞧见盛家的车,贺岁正指挥自家哥哥放风筝,只是盛庭川似乎没天赋,风筝刚上天,就被春风吹得七歪八斜,然后一头栽到地上。 “舅舅笨。”小姑娘不高兴。 “贺岁!”盛书宁皱眉,“你怎么跟舅舅说话的?” 小姑娘瞧着母亲,就一蹦一跳跑过去,盛书宁抱起她时,才注意到她手腕上戴了一串白冰翡翠的小手串,搭了几颗阳绿的小珠子,格外清新。 就这一串小珠子,也得小万出头。 “谁送你的?” “外公!” 盛懋章真是什么好东西都想给她。 “咱爸也太惯着她了。”盛书宁无奈。 “就这一个外孙女,疼些也正常。”盛庭川笑道。 兄妹俩说话间,又有车到了,蒋池雨似乎刚从店过来,怀中抱着一束铃兰,贺岁瞧见舅妈就从母亲怀中挣脱,伸手要抱抱。 却被盛庭川一把捞进怀里。 “舅舅?” “舅妈不能抱你。” “为什么?” 小姑娘打量舅妈,似乎没看出什么异常。 倒是盛书宁见哥哥嫂子神情微妙,瞬间猜到了,只笑着跟女儿说,“因为舅妈肚子里有宝宝了。” “我又有弟弟了?” 又…… 身为叔叔的贺星星要哭了。 蒋池雨有好消息,这顿饭自然都吃得高兴,热闹了一天,入了夜,贺岁就挤在父母中间,让父亲给他读睡前故事。 《小白兔与大灰狼》,百听不厌。 她会问,为什么小兔子是白色的; 会问大灰狼为什么是坏的; 而今天,她问: “为什么妈妈肚子里没有宝宝。” 盛书宁瞬时哑然,贺闻礼只笑了笑,“那岁岁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都喜欢,都生可不可以?” 盛书宁悻悻笑着,都生? 她可真敢想。 贺岁是趴在盛书宁肚子上睡着的,贺闻礼帮她调整好睡姿就准备去书房处理工作,盛书宁给他倒了杯蜂蜜水,“别忙太晚。” “我知道。” 盛书宁离开前,想帮他将窗户关一下,春寒料峭,入夜仍旧寒凉。 只是窗户刚关上,贺闻礼就从背后拥上来,她身体重心不稳,下意识伸手撑着玻璃,掌心的热意在上面按出深深浅浅的印子…… “你还要工作。” “不急。” 但贺闻礼手机忽然震动,竟是商策的,这都晚上十点了,他怎么这时候联系自己,他以为有什么正事儿,刚接起,就听他急吼吼喊道: “老贺,出事了!” 盛书宁随即竖耳听着。 “什么事?” “我完了,爷爷是个很传统的人,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贺闻礼低笑,“怎么?你该不会把哪个姑娘的肚子弄大了吧。” “那倒没有。” “偷偷结婚了?” “也没有。” “那你怕什么。”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贺闻礼愣了两秒,只说了句,“等你清醒些,认清心意再联系我。”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 商策的性格,听风就是雨,贺闻礼压根没把这事儿当真。 “喜欢男人?”盛书宁好奇八卦。 “这种时候,跟我聊其他男人合适吗?” 说话时,他的身体覆盖上来,驱散寒意。 这可是书房…… 门也没锁,实在荒唐。 只是贺闻礼像是无法无天般,勾着她沉沦,在她耳边不断低喃着,爱你…… 似乎怎么说不够。 这天,对他们来说,只是无数日子里格外寻常的一夜。 十指交缠, 温柔侵占, 放纵, 沦.陷。 盛书宁喊着他的名字,他总会不厌其烦地应着,不断告诉她: 宁宁, 我在。 永远都在。 年年岁岁,永远都会陪着你, 是夜,春风温柔九州; 而与她的相遇, 则斑斓了他整个人生岁月。 到这里,正文就结束啦,撒个~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明日更新商策的番外哈,贺先生、宁宁他们还会露面哒,只是正文到这里完结而已,其实可写的内容还有许多,我总觉得点到即止,就很好。 谢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感恩,爱你们(*^▽^*) —— 商策:我可真是出息了,有单独的番外。 老贺:喜欢男人,你小心被打断腿! 商策:…… 507.第507章 商策番外(1)非礼,不干净了 第507章 商策番外(1)非礼,不干净了 春光三月 梅子青,梨雪,草与水同色。 会议室,商策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春困秋乏,喝了一大口咖啡才勉强吊起精神,这是他与荣氏代表的第五次见面。 之前在盛庭川婚礼上,他曾向荣小少爷释放合作意愿。 隔了两个月,双方正式坐下谈合作。 商策每次洽谈都到场,但荣家那位却从未露面。 他过年时曾在边新闻上看到: 【荣少携新欢在m国,包下千万游轮搏美人一笑】 商策嗤之以鼻: 他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 有空陪新欢,连生意都不顾,那小子在古代,绝对是个沉迷酒色的昏君。 长了副薄情冷清的模样,竟然还是个风流多情种。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洽谈结束,商策约了朋友吃饭。 “荣家那小子居然又没来?早就听闻他极少露面,许多合作都是派代表洽谈,也就是前两年与盛世融资,全程都是他把控的。” “那小子一看就难搞,一点都不合群。” “他在圈内也没什么朋友,挺怪的。” “别说他了,整个荣家都很怪,同在京城,却很少跟我们往来。” “小爷,他跟你真是两个极端,一个看着冷情,却是个风流多情种,你长了副渣男样,却是个纯情的。” 渣男样?商策无语。 …… 几人说着话,商策手机震动,竟是爷爷的电话,他跟家里说,今晚见客户,要是被他知道在外面鬼混,少不得一顿臭骂。 他急忙走出包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喂,爷爷。” “在哪儿?” “皇廷,见客户,跟您说过的。” “你确定?难道不是故意躲着我,不想回家?” “怎么可能,您是我最最亲爱的爷爷……”他哄了半天,老爷子才算放过他,叮嘱他早些回家。 商策长舒口气,准备回包厢时,却在角落看到两人鬼鬼祟祟,他这人爱看热闹,瞧着双方神色都很谨慎,偷感特别重,就侧身闪到一旁。 “……你确定这个药有用?” “只要一点就行,入口,或者兑水喷在他能闻到的地方,绝对有用,只要十分钟就起效。。” “会不会被发现?” “放眼京城,除了商业联姻,有几个嫁入豪门没用些手段?过程不重要,结局是胜利者书写的,等你跟他发生关系,怀了孕,顺利嫁到荣家,他们家自然会为你遮掩。” 荣家? 商策皱眉,难道今晚荣家那小子也在这儿? 他又仔细看了眼那个女人。 这不就是一个月前被拍到跟他在游轮上共度春宵的新欢? 想算计他? 他早就警告过那小子,别乱搞,小心引火烧身。 有时间,不做些正经事,跑去鬼混。 现在好了吧! —— 待两人离开,商策才联系助理,让他打听包厢位置。 会所工作人员不想透露,也是一番斡旋拉扯,待他找到包厢时,已是二十分钟后。 有些意外,今日门口竟没保镖,那小子寻常出门,排场挺大的啊,今天还真是奇怪了,居然一个保镖都没带? 他走到包厢外。 贴门细听,隐约……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别过来,我警告你,别靠近我!”大概是药物起效,那声音孱弱无力,“救、救命!” “我只是觉得你不舒服,想帮帮你而已。” ……商策咋舌,整理了一下衣服,终于轮到自己登场了。 若是救他一次,这小子肯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毕竟是救命恩人。 他抬起一脚, “嘭——”把门踹开! 室内,女人正将男人扑倒在沙发上,上衣被扯掉,听到动静,吓得脸都白了,“你……你谁啊!这里是私人包厢,您这么做怕是不合适。” “我听到里面有人喊救命,肯定要进来看看。”商策皱眉,想看清沙发上被推倒的男人。 他似乎难受极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看不清脸。 “什、什么救命,我们是情侣,闹着玩罢了。”女人声音颤抖瑟缩着,手脚慌乱地整理衣服,眼神也游离不安。 却伸手,用身体挡住沙发上的男人。 “救……救我。”男人在求救。 商策急忙走过去,抓住她的胳膊,“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暗算荣家人,你赶紧给我滚——” 说话间,商策已把人扯开。 而沙发上的男人忽然扑向他,“帮、帮帮我!” 商策人都傻了! 两个大男人,这种事要怎么帮? 帮个屁啊! “让你小子出去鬼混,终于出事……”商策拽开抱住自己的人,愣在原地。 这…… “你特么谁啊!” 这不是荣家那小子啊! “救、救我!”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抱着商策不撒手,大概是因为他身上有股子凉意,他都没反应过来…… 只觉得脖子上一阵疼痛, 这小子, 居然咬他? 而那个女人见状,正打算溜走,刚好被商策的助理拦住了去路,“小爷,这个女人怎么处……” 助理桑明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自家小爷,这是…… 被一个男人非礼了? 男人挂在他身上,商策百般不情愿,却又甩不开他,仰着头,生怕被他亲到脸,男人只能抱着他脖子啃。 “小、小爷,要帮忙吗?” “废话,赶紧把这个变态从我身上拽下去。”商策简直要疯了。 他这些年守身如玉, 可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给非礼了。 “您稍等一下,我先叫人把这个女人处理下!”桑助理说道。 “处理个屁啊,是她重要,还是小爷的清白重要啊!” “我……” 桑助理也顾不得那个女人,急忙上前帮忙,只是中了药的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个纾解的人,将商策衣服都扯破了,人都没拽下来。 “荣易!”伴随着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中了药的男人身子微僵。 两个身着黑衣的保镖已上前,将男人拽开,他脸色潮红,双眼迷离,居然还试图扑到保镖身上,抓着人家胳膊说了句: “大哥,你肌肉练得真不错,手感真好,好喜欢。” 保镖瞬间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还愣着干什么,房间就有浴室,赶紧把他拖进去,让他好好清醒下。” 保镖听到指示,立刻执行。 隔间内,很快传来水声,以及男人被冷水淋头发出的阵阵惊呼。 “小爷,您还好吧。”桑助理满脸担忧地看向自己老板。 商策这才注意到,随后带保镖杀进来的,才是荣家那位,而他正打量自己,衣衫不整,外套被扒开,衬衫纽扣都被扯掉,露出胸前一大片光裸的皮肤,脖子上…… 还有咬痕。 他脑中天雷滚滚: 卧槽! 我不干净了! 番外开始啦~ 商策: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番外,我宁愿不要写我o(╥﹏╥)o 没有特殊情况,仍旧一天两更哈 508.第508章 商策番外(2)入室,规矩真多 第508章 商策番外(2)入室,规矩真多 “爷,小少爷怎么处理?”保镖已把淋成落汤鸡的男人从浴室拎出来,药效催动,冷热交织,似乎是晕过去了。 “送去医院洗胃。” “那个女人呢?” “报警,送到派出所。” 他处理完那两个人,才看向商策:“商小爷,您没事吧。” “你觉得呢?” “我特么衣服都要被人扒了,还被一个男人给非礼了,你说我有没有事?”商策已经炸了,整张脸都彻底红温。 桑助理看着都连连摇头: 我可怜的老板啊! 他本以为荣家这位至少该安慰几句,结果他却说:“你以前也非礼过别人啊。” 商策怔住,随后怒道:“我是以为那小子想给你下药,才特意赶过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这样吗?” “荣锦,你没有心!” 商策觉得委屈,一番控诉,荣家这位,嘴角竟轻轻翘起。 笑了…… 因为某人那表情,实在有点可爱。 “你笑什么!看到我这么狼狈,很好笑吗?”商策气得咬牙,“我特么就是闲的,上回就是因为你跟人打架进派出所,这才还差点失身。” “我脑子有病,下次遇到你的事,我绝对不会管。”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气呼呼要走。 却没想到,手腕一紧。 竟被人拽住。 荣家这位生得清瘦,手指纤长秀气,掌心微凉,紧抓着他,“小爷,别生气。” “我……” 商策一肚子气! 只是, 这小子干嘛冲自己笑得那般灿烂。 太过好看,以至于他一时晃了神。 “您这个样子出去不合适,如果被有心人看到,少不得要大做文章,我先带您去其他地方,换身衣服。” 他说话,跟其他粗声粗气的男人不同,柔声细语的。 商策这人,吃软不吃硬,就跟他走了。 桑助理人都傻了: 因为几次洽谈荣家这位都没出现,到底是谁说,下次见了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结果…… 人家牵着你,你就跟着走了? 小爷,您这个样子,我都要怀疑您的性取向了。 —— 半个小时后 商策再一次进入了荣锦的住处,那面蓝色水母墙,红色水母在水中漫游,再次见到,视觉冲击,依旧梦幻而妖异。 他手机震动:“……知道了,让他在医院住两天观察下。” “如果他敢跑,直接打断他的腿!” 商策呼吸一紧。 打断腿? 这么狠! “今天那个是我堂弟。” “堂弟……”商策打量他,咋舌:“你们兄弟玩得可真啊。” 两个兄弟,一个女人? 商策满脸嫌弃。 “你想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荣锦想解释。 “没事,我懂。”商策咋舌,“衣服呢?” “我的尺寸你都穿不下去,已经让人去买了。” “方便洗个澡?” 他指了指客卧。 十多分钟,商策就出来了,只裹了件浴袍,衣服还未送达,荣锦指了指桌上的药膏,“对化瘀有奇效,你抹两天脖子上的咬痕就能消失。” “还有这种玩意儿?”商策看了眼药膏,“三无产品,你确定有用,你该不会想害我吧。” “以你的智商,害你不用如此费劲。” “……” 商策怔了数秒。 几个意思?这小子是在说他蠢? 他对着镜子抹了下,只是有些地方够不到,就把药膏扔到某人手里,“脖子后面的地方,帮我搽一下。” 荣锦接过药膏,还没开口,就愣了下。 因为商策居然解开浴袍。 “你干嘛?”他眉头紧皱。 “热!” “你把衣服穿好。” “都是大男人,你怕什么!”再说了,他就是把腰带松一些,又不是脱光了。 “我没怕。”他绕到商策身后,用手指蘸了点药膏,在他脖子上涂了几下,“对了,今天的事,还希望你帮忙保密。”“放心,我有分寸,这事儿传出去也没法听啊。” 商策无奈,“我跟你还有合作,这时候你爆出丑闻,对我也没好处。” 荣锦觉得头疼。 他肯定想多了。 罢了,解释不清,待表弟出院再请他吃顿饭,届时再解释一番,顺便表示感谢吧。 商策正低头看手机,因为他一直没回到包厢,几个朋友正在群里轰炸他,因为今晚他说请客,却中途跑路了。 他正回信息,却感觉脖子上有些异样。 他涂药膏是随意擦拭, 可身后的人,指腹在他被咬的地方,打圈轻揉,他的手指不像男人的,保养精细,甚至没有一点薄茧,温温凉凉的触犯,引起一阵酥麻感。 弄得他极不舒服。 “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吗?”荣锦问道。 到底是堂弟非礼了人家,他语气也不似寻常那般冷清。 “我看不到后面,你帮我检查下。” 商策看不到的地方,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凑近了些…… 近到呼吸落在他的后背。 轻的, 舒缓的, 却又带着丝热意。 弄得他极不舒适,身子也绷得很紧。 好在荣家人已经把衣服送过来,商策去客卧换完衣服后,看向正坐在客厅欣赏水母的某人,“你堂弟对我做了这种事,你打算怎么办?总要对我负责吧。” 荣锦转头看他,“负责?你想跟他结婚?” 商策瞳孔地震,眼睛睁得浑圆,这小子在说什么浑话,“谁要跟他结婚?我是说,作为堂哥,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荣锦愣了下,那眼神好似在说: 难不成…… 让我跟你结婚? 商策深吸口气,“我的意思是,我脖子上被咬成这样,暂时肯定回不了家,去酒店,被人看到,少不得会传出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所以我想在你这里住两天。” “住我这里?”荣锦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怕是不方便。” “如果你要带人回来,提前跟我说,我保证乖乖待在房间,不会打扰你办正事。” “……” 荣锦咳嗽一声,“商小爷在外面,就没别的住处?” “我那些房子,我爷爷都能找到。” “朋友家?” “像老贺那种结婚有孩子的,去打扰不合适。” 今天这事儿,确实对不住商策。 这事儿但凡发生在贺闻礼或者盛庭川身上,自家堂弟少不得要挨一顿毒打,所以荣锦没再说什么,只让人帮他准备洗漱用品。 “商小爷,我可以让你在这里住几天,但我们也要约法三章。”荣锦看向他。 “你说。” “不许进我房间。” 商策皱眉,去他房间?所谓约法三章居然就是这个?再说了,一个男人的房间,有啥可看的。 “还有……” 商策喝着水,示意他继续说。 “在这里,不许随便脱衣服,穿着必须整齐。” 商策傻了,这又是因为什么? 在家,穿那么整齐干什么?还不许脱衣服?自己又没有什么暴露癖,再说了,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可在意的,这荣少规矩真多。 “对了,还有一条。”荣锦打量他。 “还有什么?” “我这里,禁酒!” 商策傻了,看着他房子的酒柜上,满墙藏酒,少说也有百瓶,就这,跟他说禁酒? “我在外面喝酒也不行?” “那你就别回来了,我讨厌醉鬼。” 商策皱眉,总觉得禁酒这条是故意针对他的。 住一起后他逐渐发现,这荣少不仅规矩多,还特别怪。 而他…… 也逐渐变得奇奇怪怪。 商策:不许随意脱衣服?我又不是变态,随时随地大小脱。 荣少:我怕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商策:…… —— 3月第一天,日常求个各种票票,么么~ 509.第509章 商策番外(3)同居,要处朋友 第509章 商策番外(3)同居,要处朋友 换了个环境,商策睡不着,拉着贺闻野打游戏至半夜,奋斗了两个多小时,游戏输了,两个菜鸡进行了一番互啄。 “就是你的责任,你还不承认,以后再跟你打游戏,我就是狗!”贺闻野放狠话。 商策不甘示弱,“再找你,我也是狗!” 由于睡得晚,自然起得迟,手机响时,他迷糊着将闹钟按掉,眼睛都没睁开,就摸索着起床,可他忘了这不是自己家…… 正在厨房的荣锦,只听到一声闷响,随即传来商策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眉头微皱,走到客房门口,“商策?你还好吗?” “腿……腿断了。” “什么?” 就是睡了一觉,怎么还把腿给弄断了。 荣锦推门而入,才得知是膝盖不小心磕到了床头柜,撞得不轻,走路都难,“你确定有三十,而不是三岁?” “你过来一下?” “嗯?”荣锦狐疑,刚上前,商策忽然伸手,揽住他的肩,手搭在他肩上,惹得他身子微僵,“你干什么?” “扶我一下,实在太疼,走不了路了。” 荣锦没再说话,扶他到客厅。 只是商策手搭在他肩上,才觉得荣家这位小少爷,身材似乎很娇小,后背很薄,就连肩膀都好似弱不禁风般。 离得近,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嫂子盛书宁是制香的,为了照顾她的生意,商策买过不少味道的线香,对味道也算半个行家,是兰香? 一个男人,熏香?还是喷了香水? 他下意识凑近去闻,许是离得太近,轻薄热切的呼吸落下,惹得荣锦浑身僵直,几乎是下意识推开他,他一条腿膝盖还疼着,重心不稳,即将摔倒! 商策本能抓住荣锦,以为能稳住重心,结果…… 两人齐齐摔倒在地毯上! 一般电视剧里出现这种情况,若是男女,都该接吻的,结果…… 荣锦额头重重撞到商策的下巴上,疼得他闷哼出声,倒吸口凉气。 “你没事吧?”商策急忙去查看他的情况。 结果…… 入目就是副让他心神一颤的景象。 撞得疼,导致他的眼尾生理性得泛红,眼中氤氲着水汽,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因为疼痛导致呼吸急促紊乱,忽轻忽重,全都落在他脖颈处。 轻的, 热的, 还有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他的声音,闷哼着,压根不像个男人,娇娇的,几乎就贴在他胸口,鼓噪着他的心脏,商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心脏蠢动,血液奔涌,导致他脖颈处一片红色。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娇! “我还好。”荣锦脑袋被撞了下,觉得头晕。 “我看一下。”商策努力平复呼吸,伸手查看,额头一片红痕,他皮肤似乎格外娇嫩,一碰就红的感觉。 “不用。”荣锦已经从商策身上起来。 额头是红的,呼吸是乱的,也是狼狈。 “怎么每次遇到你,就没好事。”他低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每次?”商策也已起身,膝盖还疼着,他伸手揉了两下。 荣锦眼底滑过丝异色,只是商策顾着揉膝盖,没注意,只听他说:“上回就是因为你,我衣服都湿了,你忘了?” 商策没再说话,待膝盖舒服些,就回客房洗漱,待到餐厅时,荣锦已端上早点。 “你做的?” “嗯。” 商策似乎才发现,他虽然平时出门都有保镖,可住的地方,竟连个做饭的阿姨都没有,“你平时都自己住?” “有阿姨固定来打扫卫生,自己的时间,我希望可以自由支配,不喜欢别人打扰。” 商策点头,这才注意到,荣锦早餐只吃半个烟熏的三文鱼可颂三明治,一杯美式,这是小猫胃? “你早餐就吃这点?” “不饿。” 商策觉得,他这语气,竟像极了自己母亲,他母亲说减肥时,吃饭也这样,所以他说了句:“你说话这语气,挺像我妈的。” 荣锦挑眉,“怎么?你想当我儿子?” “噗——”商策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这小子的嘴,怎么比他的还损。 —— 之后的几天,商策一直住在荣锦这里,由于脖子上被咬得不成样子,他连公司都没去,倒是荣家这位,早出晚归,但早晚餐都在家解决。 很难得,他几乎不外出应酬,私生活异常干净,似乎也没跟什么异性往来。 似乎与他了解中多情风流的荣小公子截然不同。 商策跟着他一起,作息倒是规律起来。 而且某人吃得少,他自然吃得多,一来二去,桑助理还送文件时,还说了句:“小爷,您最近生活不错?” “怎么说?” “面色红润有光泽。” 三天后,晚餐时荣锦问他,“明晚有空吗?” “有空。” “上次堂弟的事多亏了你,他今天刚好也有空,请你吃顿饭。” 商策已经憋了很多天没敢出门,如今脖子上的咬痕已好得差不多,早就待不住了,自然同意。 地点定在一家较为僻静的私家厨房。 荣易见到商策,挺不好意思,挠了几下头发,想起上次被下药对他做的事,就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商小爷,真对不起。” “没事儿,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商策素来没心没肺,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不过以后找女人,还是要擦亮眼睛。” “找……女人?”荣易皱眉。 “上次那个,不是你们哥俩的女伴?” 女伴也就罢了? 怎么还是哥俩的? 荣易看了眼自家堂哥,随即意识到商策误会了,急忙解释:“我是无意中知道那女人对我哥心怀不轨,又一直纠缠我哥,我才找她出来,警告她,希望离我哥远点,没想到她会对我出手。” “原来是你哥的烂桃。”商策看了眼正悠哉喝茶的荣锦,“我早就跟他说过,别乱搞。” “我哥……”荣易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反而问了句,“听说你最近住在我哥家?你俩同居啊。” 荣锦皱眉瞪了他一眼,眼神警告: 注意措辞! “是啊。”商策点头。 “你俩……”荣易的眼神明显有些东西。 商策挑眉,“我们怎么了?” “你是我哥带回家住的第一个男人。”荣易冲他一直笑。 商策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味,什么叫第一个男人? “荣易!”荣锦揉着眉心,刚好电话响了,他眼神提醒堂弟注意措辞,就起身离开包厢。 工作的事,有些难搞。 待他回到包厢,已是二十分钟后,推门就看到让他头疼的一幕…… 自家堂弟正跟商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策哥,我跟你说,我哥人很好的,你要不要考虑他一下。” “考虑什么?” “就……跟他处朋友!” 荣锦脑袋都炸了! 510.第510章 商策番外(4)触碰,过电酥麻 第510章 商策番外(4)触碰,过电酥麻 “处朋友?”商策喝了点酒,脑袋也有点晕,勾着荣易的脖子,“什么样的朋友?” “交心的那种。” “哦——” 荣易笑得眯眯眼,只是余光瞥见堂哥回来,只觉得后背一凉。 “谁允许你俩喝酒的?” 结果, 商策指着荣易, 荣易指着商策, 全都说是对方的错,询问保镖才知道,是荣易撺掇的,商策又是个意志不坚定的,客气几下后,就开喝了,只是瞧见荣锦,不知为何,有点怂。 因为他说过: 禁酒! 在他的注视下,两人都怂怂的,开始低头吃东西,整个包厢都静得可怕,期间商策手机震动,接到了自家老爷子的电话,他刚喂了声,那边就吼道: “你小子还不回家?” “爷爷……” “喝酒了?”老爷子疾声厉色,“你最近心思有点野啊,已经五天没回来了?你又跟谁在外面鬼混!我今天刚去了贺家,闻礼说很久没见过你了。” “我最近跟荣锦在一起。” “你少胡说,那荣锦是什么人,人家长得好,脑子好,他又不喜欢你,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包厢内太安静,商老的话,荣锦听得真切。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 “是真的。”商策说着,把手机递过去,让荣锦接听,又看了眼荣易,眼神暗示: 他这几天没回家,可都是拜他的好堂弟所赐。 荣锦深吸口气,接过电话,“喂,商老,我是荣锦。” 老爷子似乎愣了下,随即大笑出声,“小锦啊,居然真的是你……” 商策无语。 老爷子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还说:“小策跟你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好好玩,他也能多跟你学习学习。” 荣锦对长辈很敬重,一一应下。 商策无奈,这小子私生活混乱,跟着他能学什么。 —— 用餐结束,接荣易回家的司机已经到了,这酒后劲很大,他与商策依依不舍,互称兄弟,临别时,还抱在一起…… 荣锦头疼得厉害,命人强行将两人分开。 “弟弟,咱们下次见。”商策趔趄着跟他挥手告别。 转身看向荣锦时,抿了抿嘴,那模样,似乎还有些可怜,商策生了副落拓不羁的好皮相,信马由缰的性子,导致他身上透着丝野,只是此时看他的眼神乖得很,惹人心神不宁。 上车后,商策话很少,却一直在暗暗打量他。 只是一个醉鬼,他的偷偷打量,实则格外明目张胆,直至到家里,他脚步趔趄,却仍在看他。 荣锦实在受不了,“你有话跟我说?” 商策走近,冲他勾唇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人长得好,笑起来自然惹人。 大概是觉得身上热,他伸手扯开领口的扣子,领口微敞,露出锁骨。 荣锦只淡淡看了眼,呼吸微沉,说道:“怎么会这么想?” “我喝酒了。” “下次别喝了。” “嗯。”商策点头应着,那模样倒是分外乖,荣锦刚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却没想到商策竟走到她身边…… 一瞬间, 距离拉近,肩膀紧挨着。 两人鞋子靠在一处,他低头笑着:“你的脚……好小。” 荣锦没作声,却没想到他竟又抓起自己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两人掌心相对,他身上散着灼灼的热意,掌心亦是滚烫。 熨着她薄凉的皮肤,热意传导,惹得她头皮发紧。 “你的手,也小小的。” “你的个子也不高。” …… 商策比划着两人的身高,打量他时,目光所及,从他精致的眉眼落下,秀挺的鼻子,还有…… 薄红的唇。 唇形非常好看,颜色偏红,看起来格外诱人。 荣锦又不傻,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嘴巴,再注意到他神情变化,眉头微皱。 “荣锦……”商策呼吸深沉,拂到他脸上时,热意四溅,“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没有!”他回答得异常干脆。 “绝对见过。”商策的直觉很准。 “……” 荣锦不想跟一个醉鬼纠缠,转身想走,偏偏手还被商策攥着,一拉一扯间,他竟…… 直接撞到了商策身上! 而由于喝多了酒,他脚步趔趄,急退两步,后背撞到门上,他呼吸一沉,因为被他强行拖拽过来的荣锦,趴在他怀里…… 唇, 偏偏贴在他的脖颈处。 她的唇,是温热的, 触感柔软, 她呼吸收紧,几乎是本能抿了下唇,那感觉,就像亲上他的脖子。 商策人都麻了。 有种酥麻的感觉,像触电般。 荣锦飞快直起身,“我先回房,你早点休息。” 主卧门关上的瞬间,遮住了他红透的耳朵。 怎么每次只要跟商策有关的事,似乎就完全不受控般,永远都会发生预料之外的事。 而商策靠着门,过了许久才摸了下脖子…… 方才的一幕,竟像电影般,开始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被他唇触碰过的地方,好似被种下火星。 过了许久, 掩在深处的火意才忽然撩烧起来,烫的他脖子都红红的。 那种感觉,跟被荣易亲时完全不同。 被荣易碰到时,他只觉得清白被毁,整个人都脏了,宛若被狗给啃了,巴不得那孽畜离他越远越好,可被荣锦触碰…… 他就不这么想。 感觉差异,他分得清。 尤其是醒酒后,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同样是男人,同样是触碰脖子,为什么感觉会不同? 还是说,是因为人不同? 难不成,自己对荣锦有什么特殊感情? 恍惚中…… 他又想起了曾经撞见他换衣服时,他的腰,真的又白又软。 商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冷静! 理智! 他是男人,你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不能这样! 由于他正在公司,桑助理抱着文件叩门而入,瞧见自家老板愁眉不展,就笑着问了句:“是在荣少那儿又吃瘪了?” 商策瞪了他一眼,接过文件,“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少打听我的事。” 桑助理只笑了笑,“小爷,跟荣氏的合作暂时无法推进。” “原因?” “有个地方存在分歧,都不想让步,您现在跟荣少住一起,要不您直接找他谈谈?” “知道了。” “这几份文件需要您抓紧签字。”桑助理将文件一一打开,递上笔。 商策签了会儿字,又看向自家助理。 桑助理笑了笑,“您有吩咐?” “你亲我一下脖子。” “老板,我卖艺不卖身。” 亲脖子?疯了吧,他什么时候有种这种特殊癖好了! “滚——” 商策:我需要个男人来验证下…… 桑助理:【瑟瑟发抖】 511.第511章 商策番外(5)心思,多亲几次 第511章 商策番外(5)心思,多亲几次 商策这人,是个顶不要脸的,原本他脖子上的咬痕消失得差不多,就该滚回家了,可他再见到荣锦,开口第一句就是: “我喝醉那晚,你为什么亲我?” 荣锦呼吸一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是个意外。” 只是不小心碰了下脖子。 况且,也是他拽着自己不撒手才造成的。 “我喝多了,记不清了。” “……” “先是你堂弟,又是你,我这清白算是彻底毁在你们荣家了,身心受到重创,你必须补偿我。” 荣锦咬着牙:“你要多少钱。” “我缺钱吗?” “那你想怎么样?” “留我在你这里多住几天吧。” 荣锦又不傻,知道他是打算赖在这儿,揉着眉心,想到他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自己这张脸在圈内本就时常惹人非议,若是再传出与商策的绯闻,真就说不清了。 见他同意,商策又拿出文件,“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有个细则想跟你聊。” “你说。”提起工作,两人都格外认真。 这是荣锦第一次见商策聊工作。 同住屋檐数天,商策从不把工作带回来,工作与生活他似乎分得很开,平时吊儿郎当的人,聊起工作倒是一本正经,而且字句珠玑,鞭辟入里,直达要害。 头发略长,低头时遮了少许眉眼。 浑身都透着股懒散的傲娇劲儿,眉宇间有未曾驯化的野,但正襟危坐时,又比寻常多了些严肃。 这脸…… 确实好看。 荣锦看得出神,根本没注意到商策在说什么,直至他出声:“荣少?你觉得我这方案怎么样?” “嗯?”荣锦恍然回神,“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 商策无奈,怎么会听不清,难道是离得太远?所以他拿着文件,干脆一屁股坐到他身边,荣锦呼吸微沉,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你说的这个方案,等周一开会研究,我再给你答复。”荣锦回道。 ** 这之后的几天,两人倒也相安无事,直至周一那天,商策下班后,去了趟贺家老宅。 他拎着甜点,刚到前厅,就听到奶声奶气地一声:“叔叔——” 贺岁穿着漂亮的中式裙子,对襟绒领,这是贺老太太特意让人给她定做的,两侧垂着编好的小辫儿,漂亮得像个小年画娃娃。 扑到商策怀里要抱抱。 商策将手中的甜品递给佣人,伸手将她抱起,“几天不见,咱们岁岁长漂亮了。” “不是几天,是十几天。”贺岁纠正,“你好久都不来找我玩了。” “叔叔工作忙,特意给你带了好吃的。” 贺岁是个讨人喜欢的,拿了吃的,挨个长辈递过去,大家都不吃,自己才捧着小蛋糕坐在边上吃起来。 “哥,你怎么有空过来?”贺闻野今天刚好在家,“我哥和嫂子出去二人世界了,要很晚才回来。” “路过这家甜品店,知道岁岁喜欢吃,就买了些送过来。” 他们这圈子里,贺闻礼结婚最早,贺岁又讨喜,自然成了团宠。 两人随意聊着天,商策忽然状似无意地问起:“小野,你都实习要毕业了,处对象了吗?” “没有啊。” “我有一个朋友,他跟我说,被两人同时亲了,一个他避之不及,对另一个感觉却不相同,这是为什么啊?” 商策一直想找人问这事儿,自己那群朋友,都是诸如贺闻礼那般的人精,多说两句就会猜到七八,他也只能找贺闻野咨询下。 “什么感觉?”贺闻野皱眉。 “说不上来。” “连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我也没法帮忙啊,要不,你让他多亲几次试试。” “……” 商策深吸口气: 自己就是脑子抽了,居然跟贺闻野这种二货讨论这种事。 贺闻野还问了句:“你哪个朋友啊,我认识吗?” “不认识。” “亲亲?”贺岁听了只言片语,也凑过来要亲亲。 商策在她小脸上碰了下,贺岁就搂着他不撒手,小姑娘太讨喜,商策拿着手机,还跟她拍了不少合照,心里感慨: 这么漂亮软萌的闺女,老贺,命真好! 他以后如果能生个这么可爱的闺女就好了。 —— 贺闻野出的主意,商策嗤之以鼻,却觉得这是最简单可行的方法。 得找机会再试一次。 他在贺家老宅吃了晚饭,回到荣锦住处时,他正在书房办公,叩门进去,将一袋茶叶递给他,“给你的,我记得你喝茶。” 荣锦愣了下,瞧着茶叶是散装的,打开看了眼,“红印圆茶,这可是很久以前的茶饼,一块茶饼都值百万,存量极少,大家都是买来珍藏的,你从哪儿弄来的半块茶饼?” 他眼里满是惊喜,瞧得出,是真开心。 商策瞧他高兴,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贺奶奶给的,她爱茶,我不喝这玩意,送你了。” 荣锦瞧着茶饼,格外宝贝,对他态度自然也好了些。 “对了,你们周一开会,对我给出的方案,讨论得怎么样?”商策随口问道。 “正打算跟你说这个事儿……”荣锦从一摞文件里找出合同,商策则拖了把椅子,坐到了书桌旁,聊起工作,都格外专注。 因为这个合作案,每次洽谈商策都参与其中,各中细节,都很清楚。 荣锦有不清楚的地方,还得再思量斟酌。 “你再考虑下,随时找我。”商策说着,离开书房,回屋找贺闻野打了几局游戏,结束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他以为荣锦已经休息,洗了个澡,去外面倒水喝。 这才发现,书房还亮着灯。 接近凌晨三点了,还不睡?这么熬夜,不怕猝死。 商策推门进去,想招呼他早些睡,却发现荣锦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他上前,想招呼他回屋,只是目光落在他脸上…… 本已抬起的手,又悬停在了半空。 昏暗的光线,将她五官衬出了种朦胧迷离的感觉,睫毛浓密细长,灯光下,在脸上拉长出剪影,整个人浸在暗色里,唇色都变深。 商策又想起了贺闻野说过的话: 多亲几次,找找感觉。 此时,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 (本章完) 512.第512章 商策番外(6)偷吻,心跳狂乱 第512章 商策番外(6)偷吻,心跳狂乱 商策盯着他的脸,内心天人交战。 试? 还是不试? 如果荣锦忽然醒过来怎么办?那多尴尬! 商策觉得自己越发不正常。 罢了, 试试看吧! 他压着声音,轻唤了两声,“荣锦。” 他似乎睡得熟,没反应,商策这才试探着伸手,将他落在脸上的碎发拨开,他头发比自己想得更加细软,因为很短,拨到一侧又垂落下来…… 只能堪堪勾到耳边。 商策离得近些,观察仔细,这才注意到。 他…… 居然有耳洞! 这年头,男人打耳洞戴耳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觉得荣锦这样看着冷情自持的人,居然也会穿耳洞,觉得奇怪。 耳垂小巧,碰一下, 软的,温热的, 目光下移,落在熟睡之人的唇上。 屋外,春风急,吹得枝叶都婆娑作响,夜深人静,一点细小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他脑海中又想起那晚,脖子被他唇碰过的感觉…… 眸色暗了暗, 嗓子眼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饥饿躁动感,又干又热,喉结微微滚动了下。 亲一下, 就轻轻碰一下,确认那种异样的感觉是否真的存在。 商策也没做过这种事,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靠近时,耳畔全是心脏鼓噪的声音,他紧抿着唇,下意识屏住呼吸,俯下身…… 在他侧脸。 轻轻碰了下。 轻触,即离。 他的脸,温热柔软,触碰瞬间,他浑身血液奔涌,大概是刚洗了澡的缘故,身体比寻常更热,嗓子眼热得冒火,手心也沁出层热汗。 呼吸骤缩,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好似被无形的手抓住。 导致心跳快得好似无法供血,感觉氧气变得稀薄,整个人就好似失重般。 神志不清,只有心跳…… 震耳欲聋! 也是刚洗了澡,头发没吹干,他维持这个姿势太久,有水珠沿着发梢滑落,他眼睁睁看着水珠落在他脸上。 呼吸一沉,耳边,好似听到了水珠落下的“啪嗒——”声。 随即荣锦皱了皱眉,他急忙直起身子。 “唔?”荣锦伸手摸了摸侧脸,水滴微凉,他眯着眼,看向身边的人,“商策?你怎么在这儿?” 他说的每个字, 敲击着他的耳朵,仿佛在凌迟他的耳膜,商策整个人都紧张不安,强压着躁动不安的心脏,“路过,见你在书房睡着,想喊你回屋睡觉。” 荣锦看了眼腕表,“居然都三点多了,你刚洗完澡?” “我去睡觉。” 说完, 商策就跑了! 荣锦满脸茫然,觉得他奇奇怪怪。 —— 而这一夜,商策辗转未眠。 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荣锦的感觉,似乎真的不一般,而他为了验证这个想法,隔天特意攒局,约了一群…… 男人! 有不少陌生面孔,谁都想搭上商策这条线,所以期间有许多人来敬酒,喝了几杯猫尿下肚,难免有人敬酒时,跟他勾肩搭背,有肢体接触。 商策的内心…… 毫无波澜! 只是觉得有几个醉鬼,吵得很。 所以,那种心脏怦怦乱跳的感觉,只是针对荣锦一个人。 难道是因为单身太久,可能看狗都有感觉。 多接触些异性就好了。 所以商策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安排相亲。 “你说什么?相亲?你小子开窍了?”老爷子每次让他相亲,他虽然会去,但内心是抗拒的,所以基本见了一次后,就不会联系。 “就是觉得,应该多交些朋友。”商策可不敢说,自己现在对一个男人有感觉。 自家老爷子很传统、保守,若是知道了: 非得打断他的腿! 自己的小命岂非休矣。 商策出门相亲那天,跟荣锦说去见朋友,“我晚上不在家,不用给我准备晚饭。” 荣锦点头,“我今晚也不在家。” “你要去哪儿?” “回老宅陪家人吃饭。” 商策倒没多想,相亲途中,才想着,荣家似乎还有个老太太在,生了两儿两女,据说女儿都外嫁了,荣锦父亲是老大,荣易应该是他二叔家的孩子。 荣家虽子女多,却没听说什么争权夺利的事,很神秘,也很团结。 他之前为了跟荣锦套近乎,查了下荣家。 没查到什么,只是无意中听爷爷提起过一桩秘辛,好像二十多年前,荣家曾发生过绑架案,有个孩子被绑了,消息封锁得很死,他也是从一些小道途径那儿得知的。 后来,荣家人就鲜少露面,其中是否联系不得而知。 总之他们家人都很怪。 ** 荣家老宅 荣锦刚到家,就看到堂弟荣易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瞧见他,急忙跳起来凑过去,“商策还住在你那儿?还没走?” “嗯。” “他又不是没有家,为什么赖在你那儿啊,那小子是不是察觉到什么,对你有非分之想啊?” “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抱着他脖子啃,我至于收留他?” “我中药了。”荣易挠了挠头发,挺不好意思。 “这件事不许在奶奶和爸妈面前说。” “我懂。” “二叔二婶那儿也绝对保密。” “放心吧。”荣易笑了笑,“对了,你俩住一起,他就没发现点什么?” “没有。” “他是猪嘛!这么迟钝。” “……” “不过商策这人我觉得挺不错的,没什么公子哥的架子,对人热情坦诚,能跟贺先生、小盛总做朋友的,想来也不是恶人,而且他跟你,挺有缘的。” “孽缘。” “我觉得你跟他生活在一起后,挺开心的。” “你眼瞎了吧。” 荣易轻哼着没说话,因为有长辈到了,荣老太太瞧见他,脚步都轻快许多,拉住他的手,一声声唤着,“阿锦,我的乖孙——” “奶奶,我也是你的乖孙。”荣易找存在感。 “你是谁啊?”老太太打量他,似乎并不认识,只拍着荣锦的手,“已经七点了,你怎么不去上学啊?” 此时,是晚上七点,荣锦只笑了笑,“因为放假了。” “是嘛,放假好,可以多陪陪奶奶。” 荣锦点头应着,只是笑容却略带一丝涩意。 —— 此时正相亲的商策,看着相亲对象,居然又不自觉想起了荣锦…… 他伸手拍了拍脸! 完了, 自己是不是中毒了! 商策:我完了…… (本章完) 513.第513章 商策番外(7)心动,悲喜由他 第513章 商策番外(7)心动,悲喜由他 那之后的几天,商策相亲,陆续见了不少的姑娘,其中不乏聊得来的,却都没有其他感觉。 反而因为荣锦这段时间没回来,让他有些烦躁。 桑助理明显察觉自家老板近来情绪不佳,他性格属于乐天派,少有不高兴的时候,忽然总是唉声叹气,一身死气,对工作也诸多挑剔,导致下属都怨声载道。 “小爷,今天要跟荣氏代表见面。” 以往每次洽谈,商策都会出席。 这次他却摆了下手,“我不去。” “可他们说,这次荣少会出席。” 结果就是,桑助理见到自家老板垂死病中惊坐起,好似枯木逢春,满脸喜色,“是真的?” 桑助理点头。 然后, 他就看到自家老板直奔办公室的隔间,在里面一阵捯饬,甚至还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桑助理人都麻了。 我的老板,咱们是去谈合作,不是相亲啊! 商策心情不错,提前到会议室,喝着咖啡,哼着小曲儿,直至荣氏代表抵达,他没瞧见荣锦,反而看到荣易坐到了对面主位。 “怎么是你?”商策皱眉。 “哥,好久不见。”荣易笑着跟他打招呼, 商策挑眉,看向一侧的助理,“所谓的荣少,指的是他?” 桑助理无语望天。 随后,商策挥起大刀一顿哐哐乱杀,荣易差点哭晕在谈判桌上,直接打电话求助,“哥,救命啊,我快死了。” “怎么了?” “商策根本不是人,他欺负我。” “把电话给他。” 荣易拿着手机,屁颠颠儿地跑过去,把手机扔过去,“我哥的电话。” “你哥怎么了?这是谈判桌,就算对面是我亲爹,我也绝对不会放水的。”商策放完狠话,接过手机后,清了下嗓子,喂了声,“你找我什么事。” 桑助理皱眉: 我的活爹,你怎么说话还夹上了! “小易刚接手公司的项目,你别太为难他。” “没为难。”商策咳嗽两声,“那……那什么?你今天会来吗?” “嗯,你晚上回来吃饭?你如果不回,我就只做自己的饭。” “我回!” 当商策将手机还给荣易后,谈判继续。 这次不是为难,也没放水,这简直是……泄洪! 然后,还没到下班时间,某人就乐颠颠地回家准备吃饭,桑助理头都要炸了,因为老爷子曾叮嘱过他,如果商策出现特殊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现在他家小爷明显对荣锦…… 怎么办? 要跟老爷子说吗? 可他不知如何开口啊,如果两人只是兄弟情怎么办? 如今自家老板的悲喜都由另一人掌控, 这明显是动了心! —— 商策已经五天没见到他,荣锦仍旧清贵精致,只是他第六感素来很准,明显感觉到他状态不佳,就连吃饭时也心不在焉。 “回一趟老宅,被长辈训了?”商策打量他。 “那倒没有。” “待会儿吃完饭,下楼走走?” 荣锦平素除了工作,很少出门,特别宅,今天倒是点头同意,他说要去超市进货,这里平时吃穿用度,包括做饭用的食材,都是专人采购,去超市也是闲逛。 不过他今天出门没带保镖。 商策意外的是,荣锦竟买了不少果和零食。 他竟然…… 爱吃这些?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平素很克制,一口饭都不会多吃,也没注意到他特别喜欢某样菜,雨露均沾,窥探不到喜好。 当两人开车到地库,商策从后备箱取东西,荣锦刚从副驾出来,从一侧就窜出个女人,攥住他的胳膊,急吼吼道:“荣少,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断了我的活路啊!” 商策皱眉,定睛一看。 这不是上次给荣易下药的女人? 据说被关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仔细想想,距离她被关押已有半个月,算算日子差不多。 “放开!”荣锦皱眉。 “我上次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 “爱我?所以给我弟下药?你爱的,是我们荣家的钱吧。”荣锦说着,直接甩开她,“上次的事,我已经手下留情,你若是再纠缠不清,只怕今后在京城都待不下去。” 商策此时已走到荣锦身边,关切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 女人瞧着两人模样亲密,尤其是商策眼底流露出的担忧,似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忽然大笑出声。 因为商策的眼神…… 很不寻常! “荣锦,我一直都以为是自己没有魅力,或者是你不行,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难怪在一起半个月,你从来不碰我!” “原来,你是好这口的。” 荣锦皱眉,警告道,“你小心祸从口出!” “你早说啊,我就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月月换女伴,恐怕就是为了隐藏自己这特殊的癖好吧,毕竟,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好听。” “商小爷,你跟他在一起,可要小心了!” “小心……” “被吃干抹净!” 荣锦深吸口气,显然动了怒,“你还不滚,真当我不打女人!” 这女人瞧着荣锦脸色差,也知惹不起他,立刻麻溜地滚蛋,商策则盯着眼前的人肆意打量,似乎在忖度女人言语的真实性。 荣锦压根没理会商策,而是打了通电话,让人将这个女人处理下,免得再惹出事端。 回家后,他也是满腹怒气无处发泄。 拆了包水果硬,在嘴里嚼得嘎嘣响,完全不复以往的高冷模样,倒是有些可爱。 待情绪平复,他似乎才注意到商策一直在看他,咳嗽两声,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把递过去,“要吃吗?” 商策挑了块草莓味的,荣锦则拎着购物袋,将超市购置的东西归纳整理好。 只是他个子不高,有个收纳柜在壁橱上,位置偏高,他够不到,正打算去拿家用的折迭梯,他刚转身,却没想到商策就在他身后…… “我来吧!”商策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很轻松就放到壁橱里。 只是两人的姿势…… 实在有些无法言说! 他整个人好似被商策圈在胸口。 莫名暧昧。 两人都吃了,呼吸间都是甜味儿,商策垂头看他,“你交往那么多女朋友,都不碰?” “跟你有关系吗?我喜欢精神层面的交流,不行?” “倒也可以。”商策冲他笑得灿烂。 离得近,某人又笑得过于好看,倒是惹得荣锦心神一震,伸手推开他,“东西你负责整理,我先回房休息。” 商策想着那个女人的话,嘴角轻翘。 514.第514章 商策番外(8)认定,特别的人 第514章 商策番外(8)认定,特别的人 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似乎,也明白,在他心里,荣锦确与其他人不同。 他素来是个行动派,并不执拗,想到什么,认定了就去干,就好比当年追江晗,轰轰烈烈,最后被拒绝,也很体面,要不然,也不会跟贺闻礼处成朋友。 可能就是有那么一个人。 无关性别年龄,就是刚好能让你怦然心动。 与那人在一起,就莫名高兴。 分开就失落。 就连听到对方的声音,内心都雀跃。 这种感觉,他甚至在江晗身上都没体验过。 所以十点多,他给贺闻礼打了通电话。 “老贺,出事了!” “什么事?” “我完了,爷爷是个很传统的人,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贺闻礼低笑,“怎么?你该不会把哪个姑娘的肚子弄大了吧。” “那倒没有。” “偷偷结婚了?” “也没有。” “那你怕什么。”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 翌日,他跟贺闻礼碰了一面,“考虑一夜,确定自己的心意了?真的想清楚了,而不是你一时兴起?” “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商策保证,“你都不好奇,我喜欢的是谁?” 贺闻礼没作声,只捏了捏眉心,他猜得到。 因为前些日子商老曾来过他家,与自家爷爷喝茶叙旧,瞧着贺岁与贺星星,还在感慨商策孤寡多年,至今没有女朋友。 当时爷爷还问:“商策最近在忙什么?” 商老只说:“最近跟荣家那小子混在一起。” 贺闻礼又不傻,自然猜得出。 似乎从一开始,商策就对荣家这位格外在意,而且上次派出所,贺闻礼就察觉,这位,可能就是当年商策醉酒失态的当事人…… 这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可能, 无论是醉酒,还是清醒时,他的审美都没变过。 就连看上的人, 都是同一个! 这如何不算一种缘。 “老贺,你是不是瞧不上我?”商策皱眉。 贺闻礼摇头,“我只是怕商爷爷受不了。” 毕竟,商策这一代,可是一脉单传。 全家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爷爷那边,确实要想个好办法。” 若真要追求一个人,也要心无旁骛,没有后顾之忧才行。 贺闻礼以为,他会迂回些, 结果当晚就接到商策母亲的电话,“闻礼,你赶紧来我们家一趟,我家老爷子最喜欢你,你赶紧来劝劝。” “伯母,出什么事了?” “小策好些日子没回家了,今天忽然回来,跟老爷子在书房说话,也不知聊了什么,老爷子竟从院子里捡了棍子,说要打死他!”商夫人急得声音都在发抖。 “老爷子平时最疼他,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再这么下去,可就要出事了!” “还说他丢人现眼,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希望你能来劝劝。” …… 贺闻礼瞬时头疼。 他所谓的好办法,该不会是直接摊牌了吧。 这小子是疯了吧! 贺闻礼犹豫着,抱起女儿就直奔商家,商老已经在扬言,要将他关到疗养院,请个心理医生给他治疗,手中还拿着棍子,“你若不想相亲,不想谈恋爱,可以直说,找这种借口,你是要气死我啊!” “爷爷,我是认真的,不是借口!” “我们商家怎么出了你这个混账东西。” 商老再举起棍子,想打他时,佣人说贺闻礼带着贺家的小小姐来了,老爷子这才扔了棍子。 “太太——”小姑娘甜甜一声称呼,商老表情瞬时软化。 “岁岁怎么来啦?”商老笑道,变脸比翻书还快。 贺岁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因为岁岁想太太了,所以让爸爸带我来看您。” 奶声奶气,听得人心都要融化了,商老被气得心肝直颤,双手双脚还在颤抖着,贺岁瞧他手指颤抖,还攥在手里,呵着气,“太太,您是冷吗?我帮您捂捂。” “真乖。” 商老余光瞥见已被打得半死的孙子,是又急又气。 “是叔叔惹太太生气了吗?您别生气。”贺岁说着,还伸手抱了抱老爷子,“抱抱就好了。” 小姑娘甜甜软软的,还有模有样拍了拍他的后背,商老就是有滔天怒火,此时也平息了,只是看向孙子,是又气又心疼。 他心里清楚,贺闻礼此时过来,定是家人通风报信,搬来的救兵。 商策此时已被扶起,后背被抽打得不成样子,惹得商夫人与商老太太一阵心疼,问原因,爷孙俩都不说。 “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待在家,哪儿都不许去,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话!”商老看向孙子。 “爷爷,我想得很清楚。” “那人家喜欢你吗?” “不知道。” “你……” 商老只觉得头晕目眩,敢情八字都没一撇,自家孙子就一头热,还跑过来跟他摊牌,简直不知所谓! 商家其他人全都听得云里雾里,敢情是商策有了喜欢的人,这不是顶好的事吗?他们家历经几代奋斗,从不靠儿女婚事来扩展商业版图。 养育个孩子不易,都是放在心尖上疼爱,哪儿舍得让他后半辈子跟一个不爱的人共度? 即使再有钱,一日不过三餐。 商家早就设置好了基金信托,即便现在破产,也能保证往下几代儿孙衣食无忧。 如果商策找到喜欢的人,这不是好事吗? 实在不知老爷子为何如此生气。 只是商策态度坚决,老爷子就直接放了狠话,“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请心理医生!” “爷爷,我没病!” 贺闻礼给商策使眼色,示意他别再惹怒商老。 商老本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待请了好几个心理医生给他做了心理咨询后,得出的结论都是: 他确实没病, 只是坠入爱河了! 老爷子深吸口气:“坠入爱河?他怎么不直接淹死在里面。” 商老作风老派,也很保守,实在受不了这种事,但商策后背被他抽得满是青紫伤痕,近来又食不下咽,人都消瘦一圈,这让他格外心疼。 在此期间,他也见了心理医生。 了解到,有些事的发生是无法控制的,喜欢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堵不如疏。 他必须接受,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最特别的存在。 老爷子还特意找桑明问了情况,桑助理只把近日发生在商策身上的事,如实相告,老爷子听后,只陷入沉思。 也许商策自己也挣扎过, 却最终接受了。 老爷子心疼孙子,最终还是妥协,结果孙子又给他抛出了难题:“爷爷,您在家里是绝对的权威,在商场上也是无往不利,一直都是我学习、追求的目标。” 商老皱眉:“别拍马屁,说重点。” “奶奶跟爸妈那边,就由您搞定。” “……” 商老气得想打断他的腿。 商策此时觉得后背都不疼了,乐颠颠得奔向荣锦的住处,解决了后顾之忧,自己可以冲了! 只是他没想到,迎接的他,是新一轮暴击! 商策:这顿打没白挨。 贺先生:也许……真就白挨了。 商策:…… —— 日常求个票票呀~ 515.第515章 商策番外(9)震惊,他竟是她? 第515章 商策番外(9)震惊,他竟是她? 去荣锦的住处,要经过蒋池雨的店,商策还特意买了束。 蒋池雨见他面露难色,笑道:“要送给什么人?我可以帮你推荐。” “重要的人。” “女生?” 商策迟疑,蒋池雨素来敏锐,瞬时察觉到了异样。 她瞳孔微微放大,却又不敢往其他方面想,只说道,“那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是比较外向活泼?还是内敛的?根据性格,大概能猜出他喜欢什么样的。” “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但对生活品质有要求……” 商策大概形容了一下。 蒋池雨抿了抿嘴: 商小爷,您干脆把荣少的名字报出来得了。 荣锦前两年与盛世达成战略合作,涉及百亿融资,因为盛庭川的缘故,蒋池雨也见过他不少次,商策稍微描述,她就立刻想到了荣锦。 那位,确实长了张能颠倒众生的脸。 “马耳他蓝、苏格兰绿玫瑰、黑骑士玫瑰……这些都不错。” “要绿玫瑰吧。” 包装束需要时间,商策在等待时,又看向蒋池雨,“听说你怀孕了,恭喜。” “你听谁说的?”蒋池雨怀孕一事,并未对外公开。 “岁岁。” “原来是这个小丫头。” “你跟小盛总想生儿子还是闺女?”商策随口问道。 “都好。” “你俩都这么优秀,就该多生几个,别浪费这么好的基因。” 蒋池雨看着他抱着,乐颠颠离去的背影,摩挲着下巴。 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过这种事她可不敢乱说,所以回家后,甚至都没告诉盛庭川。 —— 而此时的商策,已经抱着来到荣锦住处,这个时间点,他基本不可能在家,要不要提前准备个烛光晚餐? 然后来段浪漫告白。 荣锦会不会把他打出去? 算了,先不管了。 商策进去时,室内一如往常,那面水母墙变了颜色,冰蓝色的水中,水母变成了粉色,如梦似幻,他看得一时愣神…… 水母,漂亮,却带有毒刺。 自己此时又何尝不知这水母有毒,明知危险,却偏要靠近。 反正都被爷爷打了,总要搏一搏。 或许就成了呢! 他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找到了几个荣锦曾经的女伴打听过情况,几乎和之前的女人说得一样,荣锦从不碰她们,只是单纯吃饭聊天,有时会带她们出去玩,对她们十分尊重。 出手大方,又不揩油。 所以即便分开,也不会有人说他半句不是。 其中有些人,在跟荣锦分开后,换了环境开始新生活。 毕竟…… 若非不得已,谁又愿意成为男人的掌心玩物。 所以商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机会的…… 他刚把放在桌上,却没想到主卧的门开了,荣锦耷拉着拖鞋,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穿着件蓝色睡衣,就这么走了出来。 他脸色偏白,没有血色。 甚至是微眯着眼的,双手捂着腹部,表情痛苦,“荣易,我让你买的东西呢,你怎……” 目光相撞,荣锦愣在原地,诧异地看向商策,“你怎么在我家?” “我……” 商策此时脑中一团乱。 怎么办? 要表白吗? 好像情况不太对,那该怎么办? 这张死嘴,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你倒是开口啊。 “你身体不舒服?”商策打量他。 “胃痛而已。”荣锦表情有些微妙,说话都显得气若游丝,看来是疼得厉害,看向商策,“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路过,你胃疼应该去医院啊,硬撑怎么行?你是让荣易去买胃药?家里应该有吧!”商策毕竟在这儿住过,找到药箱,里面各种药物一应俱全。 “我吃这些都没用。”荣锦咬了咬唇,“我今天实在不舒服,没法招待你,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先走吧。” “这怎么行,我在你这里打扰那么久,都来得及好好感谢你,现在你生病了,我撒腿就跑,那我还是人吗?” 别说商策心存妄念,就是普通朋友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拂袖而去。 “你赶紧回房躺着,我先给你倒杯温水。” 可荣锦并未回房,而是扯了毛毯,缩在了沙发上,有时疼得厉害,神色痛苦,紧咬着唇,唇上被咬得不见一丝血色。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商策瞧他难受,自然心疼。 “不去。” “为什么啊?你都疼成这样了,还是说,你怕被记者拍到?生病去医院,就算被拍了,也不会乱写什么,你怕什么?”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荣锦拿出手机,想给堂弟发信息。 商策皱眉,“都疼成这样了,还玩手机?我送你去医院!” 他说着,抓着荣锦的手,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 这才发现,他的手…… 一片寒凉! 此时已是春末,在经历了最后一场寒潮后,京城气温回升得很快,热得紧。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放开!”荣锦呼吸扎紧,着急甩开他的手。 “去医院!”商策又抓住他的手。 几番拉扯,荣锦对去医院似乎十分抗拒,商策深吸口气,干脆心一横,直接弯腰,扛着他就往外走! “商策,你疯了,赶紧放我下来,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不去医院。” “你清楚个屁!” “你要是再不放我下来,咱俩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谁特么要跟你做朋友!” 我是要跟你处对象的! “你……”荣锦见他油盐不进,偏生自己腹部胀痛,四肢都无力,想挣扎都困难。 “都疼得要昏过去了,还不去医院?小心得胃癌!” “那也不用你管!” “我偏要管,以后你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管!” “……” 此话一出,两人齐齐愣住。 荣锦又不傻,自然能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一时竟忘了挣扎。 一瞬间, 好似空气都凝结了。 而此时,门被打开,荣易开门进屋,“……找了两家超市才买到你要的老姜黑,还有止疼药,每个月都疼成这样,你是不是该……” 荣易走出玄关,进入客厅,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震惊错愕,手指一松。 购物袋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一盒老姜黑,上面写着:【暖暖的,很舒服】,每个月都疼? 商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了大概。 荣锦…… 他,竟是她? 516.第516章 商策番外(10)脱轨,我怎么样 第516章 商策番外(10)脱轨,我怎么样? 荣锦咬了咬牙,自己这个堂弟,简直蠢笨如猪。 她此时还被商策扛在肩上,咬牙道:“你还愣着干嘛?放我下来!” “哦……”商策内心震动,还没回过神,只小心将她放到沙发上。 三个人,六只眼, 转来转去,愣是不敢对视其中任何一人。 气氛尴尬至极。 荣易抓了抓头发,不敢看自家“堂哥”,怕被她的眼神刀死,更不敢看商策,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我去给你冲杯老姜黑。” 震惊、诧异,商策盯着荣锦,满脸的难以置信。 那种感觉他形容不出, 就好似晴天忽然落下一道惊雷,劈在身上,被烧得外焦里嫩。 他忐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周围静极了,静得好似能听到他狂乱不安的心跳声,在耳边震动着,震得他头晕。 荣锦…… 是女人? 他心下松了口气,本以为是自己转了性,没想到荣锦竟是个姑娘。 内心被巨大的狂喜充斥后,觉得后背又隐隐作痛。 那自己这顿打,岂非白挨了? 罢了,这都是小事。 荣锦完全没想到商策会出现,她素来冷静克制,行事总有自己的打算与规划,可商策性子跳脱,完全超脱她的控制范围。 就好比她曾几次三番拒绝见他,换作别人,早就放弃了;堂弟被下药一事,她已经赶过去,完全可以在出事前把事情控制住,偏偏商策跳了出来,甚至住到了她家…… 此后, 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好似逐渐开始脱轨,失控。 就好比现在,气氛,尴尬到诡异。 “姐,你的老姜黑。”反正都曝光了,荣易也不再憋着,一声姐,算是彻底坐实了荣锦是姑娘这件事。 商策嘴角咧得更开、更大…… 荣易又挠了下头发,忽然指着桌上的,“姐,这谁买的,还怪好看的。” 商策:“我买的,送你姐的。” 气氛, 再度陷入尴尬。 荣锦呼吸微紧,目光和商策相撞,某人笑得灿烂,就像一只冲她摇头摆尾的大金毛,就连眼里都盛满笑意,好似满心满眼全是她。 眼神直白、热切,没有半分遮掩。 那眼底的热度,甚至有些烫人。 荣锦吃了止疼药,姜水辛辣,入嘴过喉,浑身都觉得热烘烘的。 他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是女生怎么了? 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荣易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内心呼号: 快来人啊,救命! 好尴尬! “姐,我忽然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先走了,有事也别联系,再见!”荣易说完,就往外跑,过了半分钟又折返回来,说车钥匙没拿。 溜得贼快! 留下两人相顾无言,一个面色凝重,一个则只知道傻乐。 “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商策询问。 荣锦确实疼,疼得浑身发冷,脑袋都昏昏胀胀,没精神思考应付商策,只跟他说:“我的事……” “我懂,保密!”商策笑道。 “那我先去睡会儿,回头再跟你好好聊。” “没问题。” —— 荣锦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还觉得冷,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好在止疼药很快发挥作用。 梦中…… 她依偎在奶奶怀中,她笑着给自己讲故事,唤她,“阿锦。” 忽然,她被一把推开。 “你不是我的阿锦,你不是!我的阿锦在哪里?你把他还给我!” 随后她看到了满地的血。 心跳骤停,她急呼一口气,猝然惊醒,许是被子裹得太紧,浑身都是汗,她挪了下身子,才注意到身下竟有个热水袋,这是…… 哪儿来的! 她家可没这种东西。 荣易那小子早就跑了,难道是商策进来过? 睡了觉,发了不少汗,腹部舒服许多,她简单清洁了一下身子,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推门进入客厅,此时天已暗沉,却没想到商策竟还没走。 “你睡醒了?”商策笑着看她,“我本来想给你煮点粥的,实在没经验,给煮糊了,所以出去给你买了点吃的。” “谢谢。”荣锦也是饿了,没拒绝他的好意。 然后,她吃,他看。 就坐在她旁边,单手托腮盯着看。 “你也一起吃点儿?”荣锦被他看得不自在。 “我不饿。” 商策此时乐得很,感觉不到一丝饥饿感。 只冲她一直笑,像个傻子。 荣锦胃口素来不大,只喝了半碗粥,就认真看着商策,“你现在知道了我,乃至整个荣家最大的秘密,还请你暂时帮忙保密。” 商策挑了下眉,没作声。 那表情好似在说: 所以呢?你打算用什么堵住我的嘴! 荣锦捏紧勺子,某人在圈内可是出了名的八卦,哪儿热闹就往哪儿凑,嘴巴又损又毒,偏生又不差钱,还没把柄。 这么大一个八卦摆在他面前,他又岂会放过。 “你想要什么?”荣锦直接开口。 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 “想要什么都行?” “能力范围内。” 一听这话,商策可就来劲了,眼睛都瞬间亮了几分。 紧迫盯人时,看得荣锦呼吸一滞。 下一秒, 他手臂搭在她椅子后侧的椅背上,半边身子探过来,两人距离瞬间被拉近,他呼吸且近,轻薄又热切,那张本就透着股野的脸上,俱是笑意。 “你以前找那些女伴,应该都是逢场作戏,故意制造心风流的名声,也是为了让大家相信,你是男人吧。” 荣锦没否认。 “所以她们在你身边待得时间都不长,你也并不喜欢她们。”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们?”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 从商策之前说的话,及买开始,荣锦就察觉到他的心思,但她没想到某人会如此直白,那眼神,也比寻常更加认真。 被他盯着、看着,荣锦表面平静,内心却暗潮翻涌。 有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在房间里涌动。 有一刻, 荣锦的心跳突然变得很重。 她努力克制情绪,“商小爷,你该不会早就发现我是女生,所以故意逗我玩吧?” “逗你玩?” 商策一听这话,瞬间怒了。 起身,开始脱衣服! 荣锦瞳孔微颤,“商策,你干什么,你有话好好说,你脱衣服干嘛?” “你说我是玩,我就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不是在跟你玩!” “不是,你等一下……” 荣锦完全被他搞懵了! 这商策究竟是什么构造的生物啊,一言不合就脱衣服,他究竟想干嘛?证明给她看?这混蛋该不会是想…… 孤男寡女,她果然不该把这个定时炸弹留在家里。 荣锦甚至想着,他要是敢扑过来,自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只是…… 衣服脱了! 商策直接背对她,“你自己看,看我被爷爷打成什么样了?你还说我是逗你玩?” 他的后背,青紫斑驳,伤痕交错,有些触目惊心,荣锦看得一愣:“商老打的?为什么?” “因为我说,喜欢上个不该喜欢的人,爱情来了,我也控制不住,他觉得商家要绝后了,逮着我就是一顿狠抽!” “他可一点都没留情,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遭这种罪。” “如果早知道你是女生,我何至于被打成这样。” 商策气得咬牙: 居然敢质疑他的真心。 荣锦蹙眉,不该喜欢的人…… 他说的, 是自己吗? 商策该不会跟家里摊牌,说喜欢……我的亲娘啊,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种事对长辈刺激多大啊,他是疯了吗? 商策:有点开心,又有点忧伤。 荣锦:??? 商策:你怎么能质疑我的真心! 荣锦:…… 517.第517章 商策番外(11)要的,是一个吻 第517章 商策番外(11)要的,是一个吻 荣锦示意商策把衣服穿好,低头继续吃东西,耳边传来某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上次回家我就跟爷爷摊牌了,他把我暴揍一顿,还说要把我关进疗养院,给我请心理医生,但我知道,我没病!” “喜欢一个人,怎么是病呢!” 荣锦嘴角狠狠抽了抽,希望他快些闭嘴。 “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跟家里摊牌?” “因为我想追你啊。” “你都没追到我?你就敢跟家里挑明这件事?” “因为我必须扫清一切阻碍,毫无后顾之忧的追你,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真的在一起后,我家人不会为难你。” 荣锦怔了下,商策跟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 爽直,坦荡。 做什么几乎都是明火执仗。 这话倒是让她的心…… 狠狠颤了下。 “商老接受了?”荣锦低头喝粥。 “嗯,他还同意帮我说服奶奶和爸妈。” 荣锦实在不知道商老是以什么心情接受这件事的,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你都不知道当时情况多危急,爷爷真的下了死手,幸亏老贺带着岁岁及时赶到,要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 “你恐怕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如此爱你。” “噗——”荣锦实在没忍住,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呛了嗓子。 “你怎么啦?”商策皱眉。 “你能让我安静的吃完这顿饭吗?” 商策瞬时噤声不语,起身坐到了她对面,不言不语,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看。 那眼神,热情如火。 不过他接到助理电话,似乎有个棘手的项目需要他回公司处理,他只能起身离开,荣锦巴不得他赶紧走,起身送他。 好不容易盼他离开,荣锦刚准备关门,一股大力从外面将门推开,商策竟又折返回来了,单手撑门,笑着看她,“阿锦。” 荣锦怔了下,表情有些异样,眼睛好似瞬间无光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商策眉头轻蹙,认识荣锦这么久,她会生气,愤怒…… 却从未流露出这种表情, 无奈、竟还隐有怒意。 他随即转移话题,“那个……刚才你说,只要我帮你保守秘密,我要什么你都能给?” “你可别说要我?不可能!”荣锦双手抱臂,似乎看穿了他的那点心思,“只要我能力范围内,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我可以让一个点给……” 荣锦话没说完,商策忽然凑过去, 弯腰,俯颈, 微偏头,两人唇间的距离瞬间消失。 一瞬间,周遭空气都好似被抽尽。 稀薄的缺氧感让荣锦觉得心跳突然变得很重。 “砰!砰——”猛烈撞击在耳侧,她浑身还凉着,商策身上有股味道,就像刚晒了太阳,温暖干净。 他的唇,很热。 烫得她觉得唇上像是起了火。 只是轻啄,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秒,她竭力克制着情绪,而商策已直起身,他眼睛又热又亮,却又黑得像深渊,像是把人吸进去。 两人此时还靠得很近,商策目光落在她湿红的唇上,笑容里满是得逞后的得意与灿烂,“我想要的,是这个。” 荣锦呼吸急促着,心跳快得要蹦出嗓子眼。 “对了,你刚才说,我们的合作你可以让一个点给我?” 荣锦咬牙,“你做梦!” 占了她便宜,还想再占公司便宜? “我录音了,如果下次洽谈我见不到你,就把这个录音放出来。” “你……”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家。”商策说完,又揉了下她的头发才走,气得荣锦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所有声音隔绝在外,荣锦觉得呼吸心跳仍不畅快。 后知后觉才发现手心竟全是热汗,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像温火炙烤,一点点蔓延全身…… 一抬脚, 好似一脚踏进火星里,浑身都热。 商策真不是个东西,怎么每次遇到他,都会打乱她规划好的一切。 他离开后,荣锦才拿出手机,有几个工作电话,待回复后,才看到堂弟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就回了个电话过去。 “姐,你又活过来啦?”荣易笑道,“我不是故意扔下你跑的,实在是气氛太尴尬!” “所以,在商策知道我是女生后,你把你姐独自一个人扔下,孤男寡女,你就不怕他对我做什么?” “他欺负你了?!”荣易情绪瞬间激动。 荣锦嘴角一抽,还没说话,对面的人似乎更激动,“他怎么能这样,好歹是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他怎么这般不要脸,趁你虚弱,占你便宜。” “简直不是个玩意儿!亏我还叫他哥,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 荣锦欣赏在水中肆意漫游的水母,听着堂弟数落商策,心里顿时舒服许多。 结果某人话锋忽然一转: “姐,既然他欺负了你,咱们不能轻易放过他!” “那你说怎么办?”找人揍他一顿? “让他负责,必须对你负责!要不……你俩凑合过吧。” 荣锦嘴角狠狠一抽,送了他一个字: “滚!” ** 商策既已跟爷爷坦白,自然不在乎荣锦究竟是男是女,不过确定她是女生,两人交往自然会少许多阻力。 阿锦? 这称呼不能叫? 而且她明明是女生,为什么要说是男生? 他拜托了熟人,找到了荣家在户籍部门的登记信息,当他看到荣锦的信息一栏时…… 愣了很久! 他似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这导致他回家后,还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垂头丧气,商老注意到他的异常,也深深叹了口气。 哎—— 这臭小子,早就告诉过他,你喜欢,人家未必愿意,这是撞了南墙? 老爷子此时尚未跟家中其他人说,他知道自家孙子还没表白,思量着,也许对方不喜欢他,这段感情就无疾而终,自家孙子这念头就断了。 不过他也要未雨绸缪,所以,原本一起看新闻联播与财经新闻的时间短,商家放起了一些双男主电视剧。 商老太太都无语了,自家老头子怎么回事? 一把年纪,从不爱追剧的人,好好的,怎么想起看电视剧了? 不过电视剧这玩意儿,只要追上头绪,自然也乐意看。 商老叹息: 我必须要潜移默化,循序渐进跟家里说这件事。 518.第518章 商策番外(12)拥抱,热意灼伤 第518章 商策番外(12)拥抱,热意灼伤 碰面后的第三天,两家公司洽谈的日子。 商家集团的代表有些诧异: 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荣家少爷,传闻都说她生的雌雄莫辨,秀气中又透着股英气,生得果然雅致好看。 再对比自家这个穿着衬衫,还在打游戏的商小爷,连连叹息: 人嘛,就怕比! 一比一个不吱声。 “你来啦。”商策见她进会议室,肉眼可见的开心,忙着给她端茶倒水,甚至搬了把椅子,直接坐到了她身边。 搞得两家公司代表都懵了。 商家这边: “什么情况,老板投敌叛国了?那接下来该怎么谈?” 荣家代表则暗自窃喜:“还是少爷厉害啊,擒贼先擒王,居然拿下了商家小爷,今天这次谈判,肯定特别顺利。” 荣易站在两人身后,无语望天。 荣锦给商策递眼色,压着声音说:“你想干什么?赶紧坐回去!” “就想坐你身边。” “这是正式洽谈工作,你坐在我这里合适吗?” “也没人规定,谈工作不能坐一起啊?” “……” 荣锦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不过谈生意时商策倒是寸步不让,打得荣氏代表措手不及。 会后,荣易偷偷找他,“你今天洽谈时,挥着大刀,哐哐乱杀,我姐表情明显冷了下来,你不是喜欢我姐吗?我还以为你会放点水?” “喜欢她,不等于要放水,这个项目不仅是我跟她两个人的事,关系到未来公司一两年的发展,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让大家的辛苦付诸东流。” 商策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为老板,要为员工负责,这也是对你姐的尊重。” “我觉得,她也不希望,我是因为喜欢她,或是把她当女人,才故意让步。” 荣易把这话原封不动告诉了堂姐。 荣锦倒是一愣: 难怪能跟贺先生他们玩到一处去,商策……其实挺有意思的。 ** 那之后,荣锦倒是没见过商策,因为他第二天就去国外出差,不过电话信息倒是不断。 【我找人问过你这个情况,需要好好调理,多喝热水。】 【国外太热了,有点想你。】 【这里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想吃你做的饭,也想你了。】 【等我回去,能不能要个拥抱?一个人的日子真难熬,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愿意。】 …… 荣锦早就知道商策是个脸皮厚的,但两人相处也是体面,现在居然发这么多肉麻的话,自己一直没回他,他怎么能如此锲而不舍。 而且他居然自动给她报备行程。 就连他见什么人,都告诉她了。 荣锦简直无语:【你把行程告诉我,只要我想,就能知道你接下来要谈什么合作?这属于商业机密,你真不怕我泄露出去,让你公司破产?】 【不怕,破产好啊,那我就拖家带口直接赖在你家了。】 荣锦嘴角抽了抽。 她好歹在商场上待了许多年,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仅此一人。 不过他在国外出差,有时差,他却总是卡着国内休息时间给她发信息。 人嘛,总是容易被细节打动。 荣锦也不例外。 她偶尔也会回信息,甚至在特定时刻会查看手机,然后商策的信息就如约而至。 荣易近来跟在她后面学习,算是她半个助理,不过今日,商策的信息却一直没来,荣锦总是下意识去翻看手机,微微皱眉: 难道,他在国外出事了? “姐,又看手机?在等咱姐夫信息?”私下无人时,荣易就喊她声姐。 “什么姐夫?你说话注意点。” “我找人打听过了,他就在上学时追过江晗一个人,而且被拒绝了,两人如今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平时虽然爱玩,但有分寸,私生活很干净,业内对他评价也不错,我觉得他挺好的。” 荣锦声音淡淡,“那你跟他过。” 荣易挠了挠头发,“我倒是想啊,可他又不喜欢我。” “……” “到下班时间了,咱们回家吗?” “今天加班。” 荣易差点哭出来,我的亲姐,你是工作狂吗? 他只能偷偷给商策发信息:【我姐疯了,又加班,天天加班,还让我说,公司是我家,我要爱护它,爱护个屁,我都好几天没回家吃晚饭了。】 商策:【还在公司?没吃饭?】 【对啊,有个工作狂的姐姐,真可怕。】 【你们公司我进不去,你下来接我。】 荣易愣了半天,说去上厕所,狂奔出去。 荣锦揉了揉眉心,简直无药可救。 上学时就这样,让他写作业,就说肚子疼,头疼,屁股疼……现在工作了,又闹这出,回头还得跟二叔二婶说说,好好管管这小子。 她低头继续处理文件,听到开门声也没抬头。 进她办公室不敲门,只有荣易。 只是…… 脚步声不对! 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听脚步声就能辨得出,荣锦一抬头,发现商策竟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子,冲她笑得格外灿烂,“好久不见。” “你……”荣锦怔了数秒。 公司有门禁,外人进不来,想来定是自己那个堂弟干的好事。 “我刚下飞机,还没吃饭,听小易说,你也没吃饭,一起去吃点?”商策嘴角始终带着笑。 “我还不饿。” “那就等到你饿了再去吃。” 商策那模样,似乎不打算离开,荣锦无奈,只能合上文件,起身去拿挂在一侧的外套,结果她刚转身,却不知商策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 吓得她呼吸一沉,本能想往后退。 结果, 商策竟忽然张开双臂,伸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荣锦呼吸一沉,鼻端满是他的气息,清新、干净又好闻,商策不喷香水,但衣服上总有些淡淡的佛手柑气味,大概是熏香沾染的。 平时不觉得商策这人很高大,离得太近,她才惊觉,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娇小。 猝不及防,被他抱了满怀,荣锦一时竟忘了挣扎。 这一撞, 导致她呼吸、心跳全都乱了节奏。 耳中满是纷乱的杂音,伸手想把他推开,奈何力量悬殊,“商策,你这是干什么?” “我给你发过信息,说回来想要个拥抱,你答应了。” “我……” 荣锦咬牙,这简直是个无赖。 她的腰被搂住,商策在她脖颈处蹭了下,鼻端热息灼灼,落在她脖子上,热切得快要把她灼伤。 —— 办公室门外 荣易倚在墙边,哼着歌儿玩手机,桑助理皱着眉,不停踱步,跟老板出差多日,他算是看清楚了。 老板,坠入爱河了! 以前他闲来无事,就混迹于各个八卦聊天群,最近却总抱着手机发信息,笑得脸上都有褶子了。 可这不是河…… 是泥潭、是深渊啊! 这要是真陷进去,岂不是要淹死? 他都不敢想,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两人会遭受多大的非议。 怎么办?要跟老爷子说吗? 老爷子一把年纪,会不会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而且他都进去这么久了,两人在干什么?桑助理想进去,却被荣易拦住了,“你干什么?” “我家老板在里面?我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有事,他们会说。” 桑助理苦笑,心里祈祷: 拒绝他! 狠狠地拒绝他! 我家老板脸皮厚,心理素质强,不怕被拒绝! 商策是直球选手啊! 堂弟:我姐的爱情,我来守护! 桑助理:求求了,拒绝他!我们老板不怕受伤! —— 日常求个各种票票~ 519.第519章 商策番外(13)追求,很不要脸 第519章 商策番外(13)追求,很不要脸 桑助理闭眼祈祷: 信男愿一生吃素,只求荣少狠狠拒绝我们老板。 可惜老天没听到他的祈求,待门打开后,两人前后脚走出办公室,荣锦仍是副冷清不可攀的模样,但他家老板…… 笑得像只二哈! 四人同乘一辆车,桑助理要开车,荣易是个机灵的,占据副驾,这就导致荣锦只能跟商策坐在后排,足以容纳三个成年人的位置,某人却总是往她那边挤…… “商策!你能离我远点吗?”荣锦忍无可忍。 “你不喜欢我挨着你?” “不喜欢,不舒服。” “好吧。”商策果然离她远了些,可眼睛却始终落在她身上,荣锦只能佯装看窗外,避开他的视线。 只是某人视线热切,荣锦又想起之前的吻与拥抱,耳边不自觉泛了红。 心下懊恼: 这商策怎么如此不循常规,脸皮如此厚? 桑助理简直要疯了: 我的老板! 克制啊! 隐忍啊!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些东西,自家老板没有。 荣易倒是难得见到自家堂姐拿一个人没辙,当乐子看,努力绷着,心里都快笑疯了。 整个用餐途中,商策都格外殷勤,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帮忙剥虾,惹得荣锦都觉得头痛,“你刚下飞机,不累吗?” “你关心我?”商策眼睛瞬间一亮。 荣锦悻悻一笑: 没看出来,他居然是自我攻略型的。 —— 因为开的是商策的车,将荣家姐弟送到住处时,桑助理舒了口气,以为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他太了解自家老板…… 信马由缰,据说上学时还挺离经叛道! 做事全凭喜好,就算他突然当众亲吻荣锦,他都不觉得奇怪。 道别时,荣易与商策眼神交流了一番:“策哥,要不要上楼喝杯水?” 一般人,肯定就说不用了。 商策随即一乐,“好啊,正好口渴。” 荣锦无奈: 这两人当她瞎吗?就这么在她面前搞小动作。 商策是个脸皮厚的,也就这么跟上去了,荣锦有工作要处理,就没管他,反正商策在这儿住过,对一切都熟。 “你不用管我,我就上来喝杯水,喝完就走。” 荣易陪她处理完部分工作就回家了。 荣锦忙起来,就顾不上其他事,待回过神,已接近零点,她揉了揉眉心,打算去泡杯浓茶,客厅一片黑暗,只有水母墙亮着粉蓝的光。 她以为商策已经走了,穿过客厅才发现…… 他居然还在。 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荣锦愣了下,京城已停止供暖,但倒春寒,夜里仍旧寒凉,她皱了皱眉,想让他去客房睡,想到他今天用餐时说出差很累,又坐了七八个小时的飞机,已经快两天没休息。 终是心软,回房间抱了条毯子。 轻手轻脚盖在他身上,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借着水母墙的光线,细细打量…… 其实,商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 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唇上, 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些画面。 荣锦深吸口气。 而此时商策也醒了,睡眼惺忪,“你忙完了?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随后, 商策被她赶出了家门。 他一脸懵着,直至上车还摸不着头脑,只能在心里感叹: 难怪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捉摸不透。 而在楼下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看到自己老板的桑助理却乐开了,他家老板终于被赶出来了,喜大普奔,可喜可贺。 —— 之后的一段日子,商策除了工作,就是围着荣锦转。 他早前为了结识荣锦,就经常去找他,如今两家又是合作关系,走得近些也并未惹人怀疑,商策对内追得紧,在外面还是守着分寸,倒是没做出让荣锦为难的事。 荣易总是在她耳边煽风:“姐,要不,你就跟商策试试吧,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 “而且,他在不知道你是女生的时候,就喜欢你。” “我觉得他挺适合你的。” 荣锦揉了揉眉心,“就算我同意跟他在一起,你觉得我们家的情况,我可能带他回家吗?” 荣易一愣。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荣锦苦笑着。 如果,她要一辈子做【荣锦】,与商策的关系就只能点到即止。 他的喜欢,自己感受得到。 因为他直率坦诚…… 不像她, 连荣锦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或许,该早做决断。 荣易看得出,自家堂姐对商策并非毫无感觉,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断不会让他在身边蹦来跳去,只是他家这情况……确实有些特殊。 堂姐已经牺牲很多,如今好不容易碰见个有好感的,难道就这么结束? 不行! 绝对不能这样。 他必须得想点办法。 而此时,荣锦手机震动,商策的电话,约她去赏樱。 如果是平时,荣锦怕是不答应,今天倒是意外,居然同意了。 商策喜出望外。 ** 赏樱那日,商策还约了贺闻礼与江晗一家。 当荣锦到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谢茶茶正捧起地上的樱,从贺岁的头上洒下,制造樱雨,而商策则半蹲着给小姑娘拍照。 “再来,这次没抓拍好。”商策示意谢茶茶去撒瓣。 “商叔叔,你到底行不行啊!”谢茶茶又去地上捧瓣,“你如果不行,就让我爸爸来,他拍照可好看了。” “我可以!”商策示意贺岁摆好造型。 荣锦站在暗处,静静看着: 这才是属于商策的生活,永远的阳光明媚。 跟她一起, 只怕永远都要生活在暗处。 可能,连在阳光下牵手都是奢侈。 商策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跟她走到一起。 “荣少!”江晗率先注意到她,冲她招手,她素来热情,早前又合作过,也算熟悉,“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刚到。” 商策瞧见荣锦,就把相机丢给了谢司砚。 虽然听说两人近来走得近,但认识这么久,都是千年的狐狸,瞧商策笑得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些。 心下虽诧异,却也没表露出来。 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一波人赏樱过半后,就以家庭为单位分成了三拨人。 谢茶茶是个闲不住的,到处乱跑,谢司砚只能到处抓儿子。 而贺岁早就累了,靠在贺闻礼怀里,小眼迷迷糊糊,似乎是想睡着,所以他与盛书宁决定先回车里。 “商策与那位荣少怎么回事?”待女儿睡后,盛书宁才看向贺闻礼,“他之前打电话给你,说喜欢上一个……” “说的就是荣锦吧。” 贺闻礼点头。 “商家知道吗?” “商爷爷知道,所以上次才把商策揍了个半死。” “……” 盛书宁抿了抿嘴,觉得震惊诧异之余,更多的是替商策担忧,荣家这位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520.第520章 商策番外(14)决绝,别再见了 第520章 商策番外(14)决绝,别再见了 赏樱的人很多,而商策与荣锦此时已远离人群,走过一条羊肠小道,到了僻静处,这里没开发,地面枯枝败叶,荒芜一片。 倒是有一棵樱树,开得绚烂。 远离樱林,显得孤傲高洁。 这里没开发,几乎找不到人踏足的痕迹,自然也没有路,残叶枯枝铺满地面,导致荣锦一脚险些踏空,踩到一个小坑里。 她身子趔趄下,商策眼疾手快,已抓住她的小臂。 “小心点。”他低声提醒。 “谢谢。” 只是这次,荣锦却不似平时那般甩开他的手。 商策此时心里还窃喜。 他原本就想着趁着赏樱,单独跟她接触,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荣锦竟主动领着他到了这僻静处。 左右环顾,没人! 很好, 适合干坏事。 他屏住呼吸,抓着她小臂的手,缓缓往下…… 挪到她手腕处,再往下半分, 就轻易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纤细微凉,而商策的手则不同,如同他这个人,宽厚,温暖,掌心更是炙热滚烫。 抓住她的手,紧紧包裹着。 荣锦能清晰感觉到他的体温,正缓缓通过掌心渗透,直钻人心。 但他的手心, 太烫。 就像他这个人,热诚,浓烈,以至于她手心都被热出了一层汗。 他抓得很紧,生怕她跑了一般。 惹得她无端心跳就开始狂乱。 商策一切,都拿得出手,可以正大光明摆在阳光下,偏偏她不是,姓名、性别……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商策沉浸在喜悦中,觉得荣锦终于不排斥自己,甚至愿意跟他牵手。 这是不是说明,万里长征,终于成功迈出了一大步? 而此时,两人已走到樱树下。 “还挺奇怪的,这棵樱树怎么独自长在这里?与周围格格不入。”商策咋舌。 “你也觉得,它不该待在这里对吗?”荣锦看着他。 “嗯?” 商策一愣,因为荣锦的语气奇怪。 而下一秒, 荣锦竟主动上前,忽然凑近,惹得商策头皮扎紧,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就连之前抓着她的手,都忽得一松,“你……你忽然靠这么近干嘛?” 呼吸且近, 她身上的味道开始弥散,无孔不入地往他骨血里钻。 惹得他呼吸狂乱,血液翻涌。 尤其是感觉到她的呼吸拂到唇边,商策的心跳就抑制不住的颤动,整个人紧张到有些无措。 难道…… 要接吻了? 事情发展得过于顺利,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结果, “扑哧——”荣锦竟笑出声,那笑容,甚至有些轻蔑嘲弄,“真没想到,堂堂商家小爷,竟如此纯情,你该不会以为我想亲你吧。” 商策愣住。 难道不是? “你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没想到私下竟如此没脑子,你该不会我真想跟你谈恋爱吧,我不过勾勾手指,你就巴巴儿地过来,真逗。” “荣锦,你这话什么意思?”商策再迟钝,也意识到她这话的不对劲。 “意思就是,这段时间,我不过是耍你玩,看着你像条狗一样,围着我转,说实话,挺解气的。” “解气?” “你该不会忘了,五年前醉酒时,你强吻过一个人吧。” “那个人是……” 商策怔住。 “所以我本来就不想跟你接触,所以一直拒绝你,可你偏要往我跟前凑,那我就顺了你的意,顺便报复你当年对我的所作所为。” “报……报复?”商策很难相信,这句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商策……死缠烂打,真的很难看。” 当了二十多年的荣锦, 她比任何人都更会掩饰情绪,更擅长演戏。 语气冷硬无情, 眼底也尽是嘲弄。 而【难看】两个字,好似利刃般,狠狠刺在了商策的心上。 心脏瞬间破碎,鲜血淋漓。 他知道自己死缠烂打不好看,但荣锦也没拒绝,甚至,他们曾亲吻、拥抱……他觉得荣锦对他是有些感觉的,而且她的堂弟荣易也一直鼓励他加油。 难道,只是为了报复他,耍他玩? 商策觉得喉咙干涩得发紧。 假的? 只是寻他开心? 他忽然轻轻地笑了下,初春的风,还带着凉意,吹在脸上,似刀,如刃,一寸寸划着她的心脏。 让他觉得无法喘息。 难道,自己的第二段感情,又是被拒绝的下场? 商策心碎一地。 荣锦深吸口气,冲他笑了笑,“商策,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死死克制自己, 别心软! 你们不合适。 枯枝残叶被踩出窸窣地声响,就好似心脏碎了一地。 荣锦素来克制,待回到主路上的时候,早已收整好情绪,却没想到商策已从后面追上来,“我送你回去。” “商策,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别再……” “是我约你出来的,有义务安全把你送回家。”商策认真看着她,“最后一次,行不行?” 荣锦没作声。 这一路,两人都没说话。 直至快到公寓时,荣锦手机震动,竟是母亲的电话,她深吸口气,“喂,妈——” “阿锦,你奶奶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还伴随着脑出血,情况很不好,你赶紧来一趟医院!” “您说什么?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这件事一句两句话说不清,你先赶紧过来吧,在中医院。” 商策没听清两人的对话,问道:“谁出事了?” “我奶奶,去中医院!” 荣家老太太? 根据商策调查结果所知,荣家这位老太太年轻时也是个厉害角色。 后来因为身体不好,就在家休养,一直过着含饴弄孙的生活。 此后,就鲜少露面。 当两人到医院时,荣家众人已守在手术室外,全都面露急色,似乎有话想跟荣锦说,只是看到她身后的商策,又悻悻然闭上了嘴。 荣锦还没来得及问原因,就瞧见自家堂弟红着眼,眼神呆滞空洞,呆站在一边,脸上还有鲜红的指印,显然是被打了。 奶奶出事…… 肯定跟他有关! 小虐怡情哈~ 商策:我的心碎了,再也拼不起来了o(╥﹏╥)o 521.第521章 商策番外(15)真相,心疼窒息 第521章 商策番外(15)真相,心疼窒息 医院内 荣家人正焦急等待,商策只在旁默默陪着。 约莫一个小时后,有医生出来交代情况,“病人情况暂时稳定,考虑到她年纪大,还有高血压,先采取保守治疗,具体的手术方案,待拍片等具体检查结束再找其他科室医生进行会诊。” “好,辛苦您了。”荣振邦谢过医生。 “臭小子,如果你奶奶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荣振海瞪了眼儿子。 荣易看了眼大伯与父亲,小声嘀咕:“我也没想到奶奶会听到,再说了,我说的那些话有错吗?这……” 考虑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荣易话到嘴边,还是悻悻然闭上了。 却又深深看了眼自家堂姐,似有话要说。 “你给我滚回家!不想看到你。”荣振海沉声道。 “我……” 荣锦给弟弟使了个眼色,他这才不甘愿地转身离开。 老太太出事太突然,荣家也是慌了神,一些入院后的具体事宜,还是商策帮忙安排的。 他做事有分寸,待安排好一切,与众人打了招呼,又深深看了眼荣锦。 只说了句:“再见。” 转身离开。 荣锦瓮声点头,搁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收紧,眼中有涩意,嗓子眼也干得发紧,只是转身面对家人,又恢复往日的神色。 荣振邦看向女儿,“你喜欢的人……” “是商策?” 荣锦呼吸一沉,只笑道,“爸,我跟商策不是那种关系,好好的,奶奶怎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 荣家几位长辈面面相觑,看向她的眼神。 心疼,又满是无奈。 ** 商策的车子刚驶出医院,就在公交站台那儿瞧见了个熟悉的身影,荣易认识他的车,冲他挥手,待车停稳,就钻了进去。 “哥,能收留我一晚吗?我怕回家被打死。” 商策没作声,驱车带他回了自己偶尔会落脚休息的一处房子里,离公司近。 “你随意,我先去洗个澡。” 他本是高高兴兴出门的,没想到会被拒绝,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 又酸又涩。 热水淋在身上,都觉得冷。 那种感觉与当初被江晗拒绝时不同。 心像针扎般, 压抑、疼痛,喘不上气。 从小的家庭教育告诉他,既然对方明确拒绝,就不要多度纠缠,自己难堪,也会给对方造成困扰,可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到她…… 他的世界似乎也在逐渐坍塌。 似乎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他深吸口气,洗了澡到客厅时,人都傻了。 茶几上,摆放着各种酒水。 荣易这小子是把他藏酒都搬出来了吗? 瞧见他洗澡出来,还冲他招手,“哥,过来一起喝。” “你少喝点!”商策皱眉。 “可是我难受啊,心里痛,你知道那种滋味吗?”荣易哭丧着脸,居然直接走到商策面前,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你感受到了吗?” “什么?” “我的心碎了。” “……” 商策后悔把他带回来了。 “哥,你好好感受下。”荣易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商策嫌弃地抽出手。 恶不恶心啊! 搞什么呢? “哥,陪我喝一杯吗?难道你也想骂我,也想打我?”荣易已经灌了大半瓶酒,本就不胜酒力,双脸酡红,尤其是被打过的半张脸,还有些肿,“来啊,打吧,把我打死得了!” “荣易!”商策无奈,他心里也堵得慌,哪儿有心思安慰他,根本没耐心安慰他,干脆坐下陪他喝两杯。 都说酒能消愁,醉了至少大概心里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说来也怪, 他酒量一般。 可今晚几杯下肚,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荣易喝着酒,开始细数这些年在家受到的委屈,“……我知道,自己笨,上学时成绩就不好,但我也努力了啊,可智商这东西,就算我再勤奋,也追不上人家。” “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笨!” 商策抿了抿嘴,“不是笨,你只是……不太聪明。” 荣易愣了下,又认真看向商策,“哥,你是真的喜欢我姐吗?” “嗯。” 商策点头,毫不隐藏。 “那你娶她好不好?” “不好。”毕竟刚被拒绝。 荣易一听这话,怔了数秒后,开始哭天抢地,“哎呀,我苦命的姐姐啊……” 商策耳朵嗡嗡作响,我特么才是地里那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好吗?我都没哭,你嚎个什么劲儿啊。 “我为了你跟姐姐的幸福,跟全家为敌,还被打了一巴掌,我都没放弃……” “结果你说不想娶我姐。” “商策,你就是个绝世渣男!你对得起我的付出吗?” 商策头疼得紧,“你该不会想说,今晚这件事,是因我而起?” “你知道吗?其实我原本真的有个堂哥,叫荣锦。” 商策蹙眉,想起了查到了户籍信息,“他现在……” “死了!” “……” “二十三年前就死了,绑架,绑匪勒索了,要五百万,当时警方也介入了,绑匪收了钱,把他送了回来。” 商策呼吸一沉。 传闻绑架这件事,竟是真的。 “既然人回来了,那为什么……”还会死? “是用行李箱装回来的。”荣易表情痛苦。 这话,惹得商策头皮瞬间发麻。 “堂哥很优秀,打小就聪明,对我和姐姐都很爱护,全家都对他寄予厚望,尤其是爷爷奶奶,而第一个打开行李箱的,就是奶奶。” “我只听说,他生前遭受过非人的虐待,那时是夏天,为了避免尸体有异味,或有血渗出,绑匪还对尸体进行过一些特殊处理,你应该能想到我奶奶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醒后就一直精神恍惚。” “医生说了,心病还须心药医,家里考虑,而姐姐和堂哥一母同胞,本就生得很像……” “头发剪了,再穿上他的衣服,奶奶就抱着她喊乖孙。” 商策手指微微收紧,“她就这么成了荣锦?” 荣易喝了口酒,“因为堂哥被绑架那日,他没有按照预定的路线回家,而是绕远去给姐姐买了酒心巧克力。” “原来,只是想着扮几天,待奶奶情况稳定就好,可医生说,我们选择了最坏的办法。” 商策深吸口气,“从一开始,就不该让她假扮荣锦。” “对,”荣易苦笑,“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今天加更,共三更~ 522.第522章 商策番外(16)错误,求你爱她 第522章 商策番外(16)错误,求你爱她 他情绪瞬间变得激动。 “对堂哥的去世,姐心里一直觉得愧疚,她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本该由堂哥承担的责任,照顾家人,继承公司,其实……” “她以前是学小提琴的,唱歌也好。” “只是在那之后,她就再没碰过一次琴,因为……”荣易苦笑着,“堂哥是个音乐白痴!” “我们家好似形成了一种默契,为了奶奶,任由这种错误延续、发展。” “可她毕竟不是荣锦!” “她不是个机器,她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兴趣爱好啊……” “她本该同其他女孩子一样,留着喜欢的发型,穿着漂亮的衣服,做喜欢的人,与喜欢的人交往,而不是当一辈子的荣锦!” “堂哥他死了,就让他成为过去不好吗?” “他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是不是只要奶奶不死,我姐就永远无法自由?” 这话,在长辈听来,好似在咒奶奶死,大逆不道。 难怪荣易被打! “她被困了二十多年,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吗?我说这些有错吗?”荣易说话时,早已泪流满脸。 “不该是这样的,都错了,全都错了……” “她不是荣锦,从来都不是!” 商策沉默着。 因为他查到的户籍信息里,确实有荣锦这个人存在,至今没销户,不过出生年龄与现在的“荣锦”不符…… 而荣家那位大小姐,却至今无人见过。 商策不傻,能猜到一二。 只是没想到当年传闻的绑架,竟是真的。 可能因为涉及未成年,消息被瞒得滴水不漏。 荣易忽然抓住商策的胳膊,“哥,你喜欢我姐,会一直喜欢她,对吗?” “求求你……” “你喜欢她好不好,你别放弃她,她很好的,什么都好,你看,她会做饭,会做生意,能赚钱。”荣易死死抓着他,好似抓着救命稻草。“她、她……” “她还会拉琴,会唱歌。” “我说真的,你再等等她,行不行?” “她心里是有的,你相信我,她真的……是有点喜欢你的。” 商策心下酸涩,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好,我等。” 荣易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却苦得很,只是端着酒杯一个劲儿喝酒。 嘴里一直嘟囔着: “错了,都错了……” “你是不一样的,你真的不一样。” 商策和所有人都不同,大概是性格与处事方式打破常规,所以才能走到堂姐身边。 荣易比谁都清楚: 这样的人,很难再遇到第二个! 他想替堂姐抓住他。 所以才顶撞了家里的长辈,却没想到被奶奶听到了,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 不知为何,商策今晚怎么都喝不醉。 荣易倒是醉得彻底,抱着酒瓶,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则站在落地窗前发呆,直至手机震动,才将他的思绪拽回来。 荣锦的电话,他喂了声,才发觉声音干哑紧涩。 “你喝酒了?”荣锦皱眉。 “陪着小易喝了点。” “他居然真的在你那儿?电话不接,二叔二婶很着急。”荣锦也舒了口气,“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巴掌,我怕他受不住。” “他已经睡了。” “给你添麻烦了,你把地址发我,我派人去接他。” “就让他住这儿吧,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匆匆挂断,今晚的荣锦,同样彻夜未眠,因为奶奶,也因为…… 商策! 习惯他逗趣打诨的模样,忽然公事公办的模样,她一时竟无法适应,所以说,习惯这东西,真的害人不浅。 之后的一段时间,荣锦都没见过商策,但他通过商家的关系,帮忙联系了国外脑科方面的专科进行会诊。 一周后,荣老太太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需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三天左右。 这期间,商策也没闲着,忙着处理各种工作,俨然成了工作狂,导致桑助理无法适应他的节奏…… 哎! 这状态,是失恋了啊。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模样,他就祈祷荣少接受他的追求了? 这一天天的,顶着张死人脸,宛若贺先生附身,真的吃不消啊。 ** 荣锦在医院待了近一周。 直至老太太转到普通病房,才被父母赶着回家休息,她却不太想回家,不想回老宅,继续当荣家的少爷,回家后,家里又满是商策的影子…… 她遣了保镖回去,独自在小区附近转悠了很久。 直至夜深,她才迈步回家。 月初,天空一弯新月,小区内的玉兰开了,白色的在深蓝夜空与莹白月光的掩映下,格外皎洁。 她喜欢,却总不能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穿着漂亮的裙子,抱着与春天撞个满怀。 她深吸口气,进入室内,待电梯抵达所住楼层时,打开的瞬间…… 愣了半晌。 商策就倚在墙边,大概有十多天未见,略长的头发,稍微遮着眉眼,虽然穿着西装,却仍遮不住那一身的懒散劲儿。 挑眉看她时, 眉宇间那未曾驯化过的野,瞬时变得柔和几分。 他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车钥匙,见她出现,才直起腰,“你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 “等你。” “有事?” “嗯,进去聊?”商策看了眼门,“你挺绝情啊,这么快就把门的密码都换了。” 荣锦咬了咬唇。 她做事素来果断,既然拒绝了商策,自然不希望他再来自己家,门锁密码自然就换了,但她也没想到,商策会在此时出现。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你确定?”商策挑眉。 夜已深,走廊这地方可不隔音,两人的对话,很容易传出去。 荣锦看了眼商策,示意他背过身,才肯输密码,待两人进屋,大概是许久未进人,又关着窗,有些闷闷的味道。 “我把窗户开一下,你随意。”荣锦开窗后,刚拿着杯子,准备给两人倒水。 就听身后传来一句: “你刚才输密码的时候,我看到了。” 她的手一抖,水从杯口溢出。 “你家的密码……” “什么时候变成我的生日了。” 荣锦头皮扎紧,刚转身,“那不是你的生日,那是……” “是什么?”而此时,商策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她转身的瞬间,已两个跨步上前,迫近,身影笼罩下来,属于他的气息无声铺开。 那股干净清冽的味道,再次刺激她的感官。 523.第523章 商策番外(17)告白,最喜欢你 第523章 商策番外(17)告白,最喜欢你 她做了太久的别人,大概只有夜深人静,悄寂无人时,才能做自己。 而商策不仅生活在阳光下,他本身就像个太阳…… 浓烈,炽灼。 跟她是两个极端。 “你……”商策离得近,低头看她在,嘴角轻翘,笑出声的时候,呼吸就忽轻忽重落在她脸上。 温柔,轻热。 像春风,吹得人,一颗心开始左摇右晃,飘忽不定。 “你拒绝我,又用我的生日当密码,你是不是暗恋我?” “我没有!”荣锦嘴硬。 当时想新密码时,她脑子里不知怎么就蹦出了商策的生日,因为他的生日就在下个月。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你好好说话。”别靠这么近。 “上次,你说,我醉酒那次,强吻的人是你?” “对!” “我强吻了你,但你也没放过我啊,你不是让人把我揍了一顿吗?我当时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家又被爷爷一顿臭骂。” “那是你活该!我莫名其妙被人亲了,难道不该打你?” “我确实该打,但这么说的话,你也算报复回来了啊,所以那件事,咱们间算两清。” “……” 荣锦被他说得一愣,“然后呢?” “你说前段时间,接受我的示好,玩弄我,这笔账,我们就应该重新算了。” “玩弄你?”荣锦从这句话里提炼出了两个让她震惊的字眼,“我什么时候玩弄你了?你说话要注意点,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 商策说话时,再度紧逼。 鞋尖碰到一起,他只要再前倾半分,两人身体就能靠到一处,他呼吸且近,“如果……我就是想让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呢?” “商策,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死缠烂打,真的很难……” 她说话时,试图将他推开。 手腕被抓住,往前一带。 两人本就靠得近,如此一拉扯,彼此间就…… 亲密无间了。 她撞到他怀里,心脏狠狠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剩下的话都没说出口,他的另一只手已托住她的后颈,迫使她微微仰着脸。 待他呼吸覆过来,荣锦的心要蹦到嗓子眼。 他呼吸热切,身体紧贴,暧昧气息四下弥散,心跳紊乱到无法平复。 可以控制说话,控制情绪, 身体的反应,总是骗不了人的,有种难以言说的热意正往她骨子里钻,往更深、更隐秘的地方钻。 呼吸变得炙热, 好似, 身处火海。 因为商策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他不太会亲,青涩、克制。 在她唇上…… 轻轻咬了口。 有些疼,更多的是酥麻感,而他眼神却不似寻常,带着点蛮横与凶悍,似要强行撕开她的伪装、谨慎与小心。 她唇上烫得起火, 这般轻轻贴着,已足够让她心颤。 “反正我在圈内风评一直都那样,之前为了认识你,死缠烂打,打探你的行踪,想跟你偶遇,圈内都知道……” “难看就难看吧,反正我不在意。” “你的顾虑,我都懂,就算见不得光,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你可以做荣家的荣锦,荣氏集团的荣锦……”他声音轻缓,却又字句咬得极重,少见的沉涩,却又步步紧逼,与往昔的商策格外不同,“但在我这里,你可以做自己。” “做我一个人的音音。” 她呼吸猛地收紧,耳边摒去了一切杂音,“你、你叫我什么?” “如果你喜欢听,我愿意一直这么叫你……”商策伸手,轻轻抱住她,“你是荣音,属于我一个人的荣音,是我……” “最喜欢的人。” 已经…… 很久很久没人这么叫过她。 久到她自己都快忘了,她叫荣音,不是荣锦! 一瞬间,她竟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只把头轻轻埋在了商策的怀中,许多情绪似乎一齐涌上心头。 委屈、压抑、难受…… 压得她喘不过气。 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泪水落下时,瞬间洇湿他的衣服。 春日衣衫单薄,商策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待她发泄了一会儿,自从哥哥去世,她很久没这般失态,总觉得有种羞耻感,一抹鲜红开始游走全身,漫过她的脸,红得似能滴血。 商策只弯腰,视线齐平时,笑着看她:“你说,我都答应当你的地下情人了,你如果再不考虑我,就真的过分了。” “再不行,我就拿了帐篷,在你门口安营扎寨,直到你同意给我机会为止。” 商策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 人嘛,要一步步追, 尤其是她这种顾虑很多的人,虽然他急得上火,但也要耐住性子。 “你这么无赖吗?”荣锦皱着眉。 “无赖?”商策低笑,“你可真是高看我了,圈内谁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不要脸啊。” “你……” 荣锦确实拿他没办法。 商策的跳脱,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作风,确实超出她的控制范围。 “行了,反正我是打算一辈子赖着你了,而且我爷爷至今还以为喜欢的是男人,所以这件事……” “你必须负责!” 商策的脸上写着四个字: 无所畏惧! 荣锦也是拿他没辙,“看来我们家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 “我哥……” “这跟你没关系,那帮人敢绑架荣家人,绑架撕票,定然是做了万全准备,不会因为他改变行程而放弃计划。” 商策笑着看她,“他绕远帮你买东西,只能说明,作为哥哥,他很疼你。” “这些年,你已经做得很好。” 她苦笑着,“总觉得从你口中听到这些话,怪怪的。” “忽然觉得我的形象,顺便高大伟岸?” “我怀疑你是假的?商策,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 商策气闷。 我就是平时吊儿郎当一些,但也是个正经人好吗?这话说的,实在让人窝火,他气哼哼地坐到沙发上,“我饿了,晚饭还没吃,帮我点外卖。” “出去吃吧,我也饿了。”荣锦只笑了笑。 商策又不傻,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他俩…… 还有戏! 递来的台阶,自然顺坡就滚下去了! 两人下楼时,她又看了眼玉兰。 吃完饭,商策送她回家就走了。 只是她第二天睡醒时,某人居然又出现在他家。 客厅斗柜上,蓝灰色的陶瓷瓶内,斜插着两株玉兰,她盯着看了许久,商策挑眉,“怎么,你不喜欢?昨晚见你盯着玉兰树看了很多次,还以为你喜欢。” 所以他特意跟蒋池雨说了,让她帮忙定了玉兰。 蒋池雨都要疯了! 哪有人三更半夜订的。 盛庭川让她甭搭理,也就蒋池雨心肠软,一大早就让员工去市场买了玉兰。 “我是喜欢。”她看了眼商策,“就是觉得,你不像那么细心的人。” 商策一听这话,有些怒了,“我细不细心,是分人的,你看我工作上几乎没出过差错吧,可见我很细心,我对贺闻礼那些糙老爷们儿,也不需要细心啊。” “可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肯定要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你身上。” 商策是个无时无刻会把喜欢跟爱挂在嘴边的人。 他似乎想每时每刻都告诉她: 自己…… 是真的很喜欢她。 寒意未尽,玉兰开,似乎,春天真的要来了。 今天三八节。 希望大家永远做自己,无论何时,都要好好爱自己。 —— 商策:每天前进一小步。 荣易:你们结婚时,我必须坐主桌! 524.第524章 商策番外(18)同居,小绿茶男 第524章 商策番外(18)同居,小绿茶男 商家 老爷子对着窗户发愣,唉声叹气,惹得全家人都跟着焦虑,商老太太最为担忧,自家老伴平时睡眠极好,近来频繁夜醒,显然有烦心事,问原因,又不说。 其实商老前两日心情还不错。 因为某个孽孙,情绪不佳,他料想: 肯定被拒绝了! 结果还没高兴几日,这小子竟回家收拾行李,说要搬去和朋友同住。 “你哪个朋友?”老太太问。 商策只笑着给爷爷抛了个媚眼,“爷爷知道。” 商老气得想抽他,看来,跟家人坦白一事得加快进程了,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家孙子上学时,明明是喜欢过江晗,怎么忽然转变如此大。 不过这段时间,他也努力说服自己接受。 他这心尖上,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他幸福自然比什么都重要。 儿子儿媳这两日出国旅游,待他们回来,就召开全家会议,好好说一下这件事。 —— 而商策这两日,春风满面,容光焕发,工作起来都十分有干劲,而且他已经正式搬到荣锦的住处了。 不明情况的桑助理第一次去接商策出席商业活动,就受到了暴击。 因为他看到自家老板正抱着荣锦撒娇。 “音音,你亲我一下。” “不亲,有人来接你了,赶紧松开。” “那我亲你一口。” 在桑助理震惊的目光中,商策在荣锦侧脸上啄了下,然后乐颠颠地像个傻子。 桑助理深深叹了口气: 完了! 他该怎么和老爷子交代啊! 要不干脆辞职跑路? 听说有座寺庙特别灵,如果他去祈祷世界毁灭,能实现吗? 商策换了身正装,离开前,又看向荣锦,“荣奶奶还没醒?” “还没,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她毕竟年纪大了,这个年纪做开颅手术本就很危险。” 商策点头,“那你今晚有安排?” “你有事?” “找你约会。” “……” 两个男人吃烛光晚餐,肯定会让人误会,所以商策特意把荣易也叫上了。 自从上次醉酒,荣易把自家秘密告诉了商策后,两人就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情,他原本还挺高兴,以为商策找他喝酒吃饭,结果才发现,是让他当工具人的。 不过今天的工具人,不止他一个。 还有谢茶茶。 商策下午出席商业活动,刚好碰见了江晗带着谢茶茶,小孩子几乎都喜欢商策,非缠着要跟他一起。 谢茶茶很像谢司砚,长了双漂亮的狗狗眼,偏生眉眼间神态又像江晗。 可爱又勾人。 荣易年纪本就不大,又是家中老幺,难免小孩子心性,逗谢茶茶玩,故意跟他抢东西,一般还是要么撒泼打滚,要么生闷气,这小子倒好,扭头看向荣锦: “小易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啊?”荣锦一愣。 “他抢我东西,哥哥好凶,还瞪我。” 荣锦看向弟弟,那眼神仿佛在说:跟一个三岁小孩抢东西,你要脸吗? 荣易愣住。 谢茶茶还看向他,“没关系的,我不怪小易哥哥,可能是我不够好,你可不要因为我责怪小易哥哥。” 荣易人都傻了,他是第一次见谢茶茶,原本还好奇,一个男孩子,为什么叫茶茶。 现在懂了。 这小绿茶男! 商策在一旁,都快笑疯了。 不过荣锦似乎很吃这套,毕竟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用一副湿漉又漂亮的狗狗眼盯着她,谁受得了,柔声哄着他,谢茶茶挨在她身边,笑道:“你真好,我能不能抱抱你。” “可以啊。” 谢茶茶搂着荣锦的脖子,“我好喜欢你啊,下次还能找你玩吗?” “当然。”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谢茶茶说着,将自己的电话手表递过去。 虽说绿茶,但谢茶茶讨喜,哄得荣锦很高兴,荣易已经很久没瞧见堂姐如此开心,自从商策再次住进她家后,她心情肉眼可见的开心。 不枉费自己那日抱着商策诉衷肠。 只是奶奶至今未醒,他心里始终担忧,每日都祈求她能早日醒来。 而商策没想到,绿茶男这套,如此吃香。 谢茶茶虽是男孩子,但打小就会撒娇卖乖,所以很讨人喜欢,除了…… 他的亲爹,谢司砚!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家里,怎么能存在两个绿茶。 吃完饭,谢茶茶又拽着荣锦的衣服,说要去看电影,那部动画他已经看了三四遍,居然还想去看,而荣锦在哥哥出事后,就再没进过影院。 荣易早就盼着姐姐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也跟着煽风点火。 待看完电影,出影院时,江晗早已在外等着。 “妈妈——”谢茶茶瞧见母亲,飞扑过去,“我都想你了。” “一个晚上不见而已,有多想?” “很想很想。” 江晗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跟荣家姐弟俩打了招呼,感谢他们今晚的照顾,又跟商策单独聊了两句,“你跟荣少怎么回事?” “姐,你说呢?”商策只笑道。 江晗皱了皱眉,“你来真的?” “我又不是那种喜欢乱玩的人,我跟她是奔着结婚去的。” 江晗又不知荣锦是女儿身,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祝福你们。” 春末夏初,她穿了身职业套装,披肩的波浪卷发,眉黛唇红,那双狐狸眼,每个眼神都勾人。 荣易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好看?”荣锦面色沉静。 荣易点头,“她这颜值在京城名媛里排得上前三,据说当年上学时,喜欢她的人,能从京城排到巴黎。” “是吗?” “她工作后,追她的都特别多,不过贺先生是她表弟,加上她本身性格强势,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被谢司砚给追到了。” “追她的,确实很多。” “连你都知道?” “商策也追过她。” 荣易不敢再说话。 卧槽,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新欢和旧爱?他还是赶紧溜吧。 商策明显察觉到,荣锦回家途中,情绪有些不佳,到小区后,她率先下车,玉兰还开得极盛,香气浓郁清幽,她看得出神…… 直至商策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她身体才猛地一颤。 今天三更哈~ 525.第525章 商策番外(19)奶奶,我的音音 第525章 商策番外(19)奶奶,我的音音 她本能挣扎,声音压着,“你疯了,这是在外面,被人看到怎么办!” “放心,没人。” 此时,夜已深,荣锦确定四下无人,才放宽心,扯开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看他,“以后在外面,你注意些。” “你不高兴。”这话,是肯定语气。 “我没有。” “因为江晗姐的缘故?” 荣锦眼底瞬间滑过丝异色,她没想到商策会如此敏锐,只是嘴硬道,“跟她没关系。” 商策却忽然弯腰,凑近,“真的?” “当然是……”荣锦话没说完,他已经压上来吻她,她呼吸一沉,这可是在外面,他是疯了吗? 推不开他,荣锦往后急退两步,后背抵在玉兰树下,震动树枝,有瓣落下,而这个吻,也越来越深,商策伸手托着她的后颈,掌心干燥炽热。 这可是在外面…… 万一被人看到那就完了。 他真是疯了! 只是商策这人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他做得再疯,似乎都在情理之中,而荣锦被他拉着,拽着…… 唇上的热度,蚕食理智。 只能遵循着身体的本能。 “商策,你是真疯!”荣锦咬牙。 他只笑着看她,“这不是疯,而是正常的,你的生活本就该是这样的。” 荣锦怔了下。 “我对江晗姐早就放下了,现在就是普通朋友、姐弟的关系,她都结婚了,我这性格你也知道,藏不住事儿,我如果真对她存在非分之想,老贺跟谢公子早就看出来了。” “老贺性格你懂的,其实谢司砚也是个疯子,他怎么可能允许情敌离他老婆那么近。” “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个。” 刚才的吻,炽灼热切,荣锦脸上的红意还未散去。 此时又被他这话惹得脸热发烫。 “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情情爱爱挂在嘴上,你都不知道害臊吗?” “我脸皮厚啊。” “你……” “我就是想时时刻刻都告诉你,我喜欢你,爱你,音音就是我最喜欢的人,我……唔!”商策话没说完,就已经被荣锦捂住了嘴,强行拽进了屋里。 这人脸皮是真厚啊。 荣锦情绪不佳,确实是因为江晗。 她羡慕她,却不是因为商策,而是羡慕她可以那般恣意洒脱,她当年将生父赶出家门,手撕小三一事,人尽皆知,她跟谢司砚在一起时,圈内很多人都看不好,觉得两人性格各方面都不般配…… 做自己喜欢的事,爱喜欢的人。 张扬肆意,荣锦自然羡慕。 ** 是夜,荣锦没睡好。 做了个梦,梦里,她难得梦见了哥哥,他还是七八岁的年纪,手中拿着一盒酒心巧克力,笑着看她,“音音,这是哥哥特意给你买的,你最爱吃的。” 随后,哥哥身影消散,奶奶的脸出现,“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阿锦就不会被绑架,也不会死!” “都怪你,全都是你的原因!” “阿锦,你把我的阿锦还回来——” 她呼吸急促着,被一阵电话吵醒,惊出一身热汗,摸起手机,是父亲的来电,“喂,爸。” “你奶奶醒了,吵着闹着要回家找……阿锦。”荣振邦也心知对不起女儿,当年让她假扮儿子,从一开始就错了,如今想纠正错误,太难,“你过来一趟吧。” “好,我马上过去!” 她出了汗,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就往外跑。 “音音!”商策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我奶奶醒了,我去趟医院!” “我陪你。” “不用!” 她走得太急,此时天还是灰蒙色,待她到医院时,一路狂奔,累得气喘吁吁,直至到病房门口,才停下脚步,努力平复呼吸,整理头发和衣服。 推门进去,荣老太太瞧见她,只盯着她看。 “妈,你看,阿锦来了!”荣振邦笑道。 “奶奶。”荣锦走到她床边,“您醒了?听说您在找我,我就来了,您是不听话了吗?” 老太太没说话,只是冲她伸手…… 待握住了她的手,就紧紧攥着。 “奶奶,您昏迷了很久,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头还疼吗?腿呢?感觉怎么样?”她笑着问了许多。 可老太太就是不说话,这让荣家人都很急。 “妈,阿锦平时要上班,所以没让他在医院陪护,你看我一通电话,他就来了,您见到他还不高兴吗?”荣振邦笑着看向母亲。 老太太盯着她瞧,忽然就伸手,荣锦急忙把脸凑过去…… 为什么她能做到这一步。 除了因为哥哥,还有就是老太太很疼她。 老太太生了两儿两女,孙女却只有她一个,打小就疼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奶奶被刺激到疯魔发狂。 她手指枯瘦干裂,触碰她的脸,有种难以言说的粗糙感。 滑过她的眉眼、鼻子、嘴唇…… 在她脸上一寸寸抚摸。 摸着摸着,竟红了眼。 荣家人站在一侧,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老太太今晚是怎么了? “妈,这是阿锦啊?您不认识他了吗?”荣夫人也在旁说着,儿子过世,她比谁都难过,可作为大嫂,总要撑起这个家。 何况,她还有女儿! 更要停住。 每一次喊女儿一声阿锦,又何尝不是在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上狠狠划上一刀。 如今,荣家每个人的心上,都已鲜血淋漓。 “阿……阿锦?”老太太眼尾泛红,手指颤抖着抚上她短促的头发,“你不是阿锦,你是奶奶的音音啊。” 那一刻, 整个病房陷入一片死寂。 “我们家音音最爱漂亮了,奶奶最喜欢给音音扎辫子了,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剪了呢?” 她忽得红了眼,眼泪也夺眶而出,“奶奶……” “我的乖孙女,好好的,哭什么,奶奶腿疼,动不了,你过来些。”老太太冲她伸手,“奶奶抱抱。” “我家乖乖,别哭,你一哭,奶奶心都疼。” “你不是阿锦,你是奶奶最疼、最疼的音音啊,对不对?奶奶没认错吧。”老太太声音颤抖着,显然已恢复清醒。 荣音再也忍不住,抱住她,隐忍已久的泪水,瞬间落下。 526.第526章 商策番外(20)流言,被偷拍了 第526章 商策番外(20)流言,被偷拍了 “你们啊,都糊涂!”老太太看向站在一旁的儿女们,“我都这把年纪了,就算糊涂了,痴了,傻了,那又怎么样?音音还小,她还有大好的未来,因为我,她赔上了最好的二十年,不值得……” “不值得啊!” 她仰头看着奶奶,摇着头,“不,值得的,因为……您也是我最爱最爱的奶奶。” “乖音音。”老太太摸着她的头发。 心如针扎,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还是医生听着动静,进屋劝说,说她身体刚恢复,不宜大悲大喜,众人这才劝着她冷静些。 老太太却只拉着她的手,念叨:“我的音音长得真好看。” 她又看向大儿子,“所有事情,都要回归正轨,就对外说,阿锦……因病过世,音音,如果想继续经营公司,就以荣音的身份回公司。” 众人点头应着。 这些年过去,荣锦的事再放不下,众人心里也早就释然。 毕竟…… 大家的生活都还要继续。 老太太说着说着,又嘀咕了一句: “我家音音这么好,也不知以后要便宜哪家小混蛋了。” 病房外,商策心里咯噔下。 自己…… 应该不算混蛋吧! 荣家自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商策只让人送了清淡的早餐过去,没进去打扰,待他离开医院时,太阳初升…… 今日,又是晴天! ** 荣家也担心夜长梦多,当天就让荣音出国,排场很大,当天很多人都目击“荣少”出差,去国外谈生意,顺便看妹妹,而商策也接到了电话。 荣锦“去世”这事儿,荣家想安排在国外。 毕竟在国外,忽然去世,总要举行葬礼和仪式,人多眼杂,各方面都容易出问题。 也就是这时候,似乎大家才知道,荣家……竟还有个女儿! 说是在国外学音乐,只听说和荣锦长得像,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荣家本就神秘,就连荣家这位小少爷,也是近些年才露面多谢,多出个女儿,大家也不觉得诧异。 这事儿传到贺闻礼等人耳中,大家都是精明人,自然就能猜得出一二。 毕竟,这么多年,荣家保密措施做得都极好。 几乎是滴水不漏。 忽然就成了大漏勺,女儿冒出来了,还说学音乐,就连素来低调的“荣锦”,出国都那般高调。 不过这些也只是贺闻礼的猜测,但他见过商策一次,他曾说喜欢“荣锦”,甚至搬到了他家,如今分开,按理说,应该不高兴,可某人却整天乐颠颠的。 这其中,定有隐情。 只是圈内,盯着她的人就多了。 “荣家小姐,据说还是荣锦的亲妹妹,这要是娶了她,岂不是能一飞冲天?” “你就不怕她是个丑八怪?” “不可能,荣锦长得那么好,听说兄妹俩很像,又是学音乐的,肯定有气质,模样再差,也不至于丑。” …… 此类言辞,商策不知听了多少。 他气得要死。 他好想告诉所有人: 是他的! 荣音是属于他的! 可他目前没办法对外公开,只能打电话给荣音诉衷肠,“我能去找你吗?” “别急,我这周就回去。” “那我们能公开吗?” “这……”她咳嗽着,“你跟我的事,我还没跟家里说。” 商策瞬间蔫了。 荣音咳嗽两声,“等我回去吧,跟家里人当面说。” “也行,反正我什么都给你了,你如果不给我一个名分,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你胡说什么。” 什么都给我?这话说出去,也不怕别人多想。 不过商策这张嘴,她也习惯了,说出什么,都不觉得奇怪。 ** 得知荣音即将回来,商策心里别提多高兴,乐颠颠地回了家,瞧见爸妈,挑了下眉,“呦,你俩度蜜月回来啦?” 惹得商敬怀无语,狠狠剜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 商策心情好,也乖,竟真的闭上嘴不再说话。 商家众人落座,老爷子特意拿了酒,命佣人,给所有人都满上一杯。 “爸?”商敬怀皱眉,“这不年不节的日子,喝什么酒啊?” “都喝几杯,待喝完了,我有话说。” 老爷子都发话了,众人也就没再说什么,就连老太太都喝了两杯,太久没碰白酒,觉得嗓子不适。 商策挺高兴,多喝了几杯,然后就听爷爷发话了:“我今天要说的事,跟你们所有人都相关,关系到我们整个商家以后的发展。” 商策挑眉:“爷爷,您要立遗嘱?” “滚——” 老爷子气得想跳起来抽他! 这孽孙,自己惹的事,难不成已经忘了? 商策本就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得知“荣锦”女儿身,惨遭拒绝,失恋难受,荣老太太入院…… 他确实把爷爷给忘了! “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你们也都知道,这些年为了小策的婚事,我也是费尽心思,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看开了。” “上次我把他给打了,你们心里肯定都困惑原因。” “今天大家都在,我就把事情跟你们都说一下,那是因为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 “一个男人!” 老爷子也是爽直,就这么说了。 随后, 整个餐厅陷入一片死寂! 商策是第一个跳起来的,“爷爷,您胡说什么啊?我、我很正常,我不喜欢……” 他的话没说完,手机震动,竟是桑助理的电话。 挂断后,他打了几遍。 商策无奈接听,“到底有什么事啊?” “小爷,完了,出事了。” “公司倒闭了?” “不是,是您跟荣少的照片被人给拍了,发到了网上,现在外面都炸了。” 商策懵了。 荣音出国都一周多了,他俩何时被拍到过? 待他打开手机,才发现,竟然是一个月前赏樱时,两人走到僻静处被人给拍到的,樱树下,两人靠得很近,角度问题,就好像是…… 亲上去了! 但照片只拍到了商策的正脸,荣音只有个背影,但穿衣风格偏男性,加上留着短发,大家猜测是个男性。 而且商策这些年也算是绝缘体,众人没扒到荣音的身份,但八卦却络绎不绝。 素来爱吃瓜看热闹的商策,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商家众人觉得老爷子怕是疯了,胡言乱语。 结果证据就甩到了他们脸上。 商家夫妇盯着儿子左瞧瞧右看看,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难怪老爷子让他们先喝点酒,原本以为是给他们旅游回来准备的接风酒,没想到…… 居然是压惊酒! 抱歉昨天没更新,宝宝生病了,其实已经有两三天,之前症状轻些,昨天咳嗽得厉害,总缠着我,不然就一直哭……今天去医院检查,怀疑是支原体感染,真的当妈后知道做母亲真的不容易。 —— 商策的番外应该这两天就完结了哈。 商策:所以……都要完结了,我还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男人? 商老:你给我滚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527.第527章 商策番外(21)贺家,这鬼热闹 第527章 商策番外(21)贺家,这鬼热闹 商策素来没传过绯闻,又菜又爱玩,所以这次的事,闹得挺大,荣音本就不爱看娱乐八卦,加之在国外,消息不灵通,竟是从父亲那里得知的…… 父女聊天,本来说的是家事与公事。 “你奶奶已经出院了,状态不错,还特意找了心理医生和她聊了聊,家里一切都好,你别担心。” “好。” “就是公司那边……”荣振邦皱着眉,“我们跟商家的合作已经快签约,但商家最近爆出了丑闻。” “丑闻?”据她了解,商家人员构成简单,人也都不错。 “就是商策。” “他怎么了?” “现在全都在说他性取向有问题,我看了偷拍的照片。”荣振邦咋舌,“音音啊,怎么看着,挺像你的啊。” 荣音这才打开电脑,热搜已被压下,但搜索商策的名字,就能蹦出照片,她咳嗽两声,“爸,其实我跟他……” “我懂,只是这事儿目前不太好澄清啊,你又不在国内。” “容我想想。” 荣音也不能让商策平白被人议论,而且这事儿对商家的股市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冲击,她便思量着,该提前回国了。 ** 而商策也没闲着,他特意在群里找人商量。 【这消息怎么澄清啊?】 一群损友,没帮他出谋划策,反而都在追问:【商小爷,怎么回事啊?那人是谁啊?你该不会当年被江晗姐拒绝后,受了刺激,就改变了个人喜好吧。】 【同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把你给拿下啊。】 【话说这事儿商爷爷知道吗?他有没有把你打死?你还好吗?如果住院了,我去探病。】 商策无语,也就贺闻礼说了句:【目前这情况,除非有更大的热闹,大家才会转移注意力。】 更大的……热闹? 可这段时间,京圈很平静,没什么八卦。 他所知的事情,最大的一件,就是蒋池雨怀孕了。 但怀孕未满三个月,都是不对外公开的,况且是借消息帮他压热搜,盛庭川绝对不会同意的,还有可能会打死他。 【老贺,你素来主意最多,你帮帮我吧。】商策恳求。 贺闻礼没再回消息。 因为他此时正被女儿给缠住了。 贺闻野给她买了不少新发卡,她就用贺闻野的头发编小辫,给他戴了满头的发卡,此时正拉着自己的成果,向父亲炫耀展示,“爸爸,小叔好看吗?” 贺闻礼看着自家弟弟满头五颜六色的发卡,憋着笑,“好看。” 结果自家小袄冒了句:“那我也帮你打扮吧。” “……” 贺闻野在旁笑抽了! 我的亲哥,你也有今天。 贺闻礼自然是不愿意,偏又拗不过自家闺女,只能任由她在自己头发上造次,他头发精短,不好扎,最后弄了堆贴纸,把他衬衫上贴得到处都是。 盛书宁回家时,瞧见丈夫跟小叔子那模样,只觉得头疼。 你俩就惯着她吧。 跟她家闺女比,贺浔与苏衔月家的贺星星同学,似乎打小就安静,老爷子说他小小年纪,就有当长辈的自觉。 贺家人大多不爱八卦,但贺闻野除外。 当他在餐桌上冲大哥问起商策一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 毕竟是熟人,大家还是好奇的。 贺闻礼只淡声说:“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没什么内部消息。” “其实就是一张照片,现在说什么的都有,又没拍到实质性的东西,这些人真是有够无聊的。”贺闻野嗤之以鼻。 “我认识策哥那么久,他怎么可能对男人有意思,简直是胡说八道。” “不过他之前经常找我出去玩,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 贺老咋舌:“现在的社会,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而且网络纷繁复杂,一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别人我管不着,你们几个,给我谨言慎行,别被人抓到些错漏之处。” “我不希望在热搜上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他说着,还重点提醒: “贺小野,尤其是你!” “你已经工作,也是当叔叔的人了,别整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跟你两个堂哥好好学学,你看宪洲和凌洲兄弟俩多让我省心。” 贺闻野无奈。 好好的,这把火怎么烧到他身上了。 不过这两年,大堂哥贺宪洲,已毕业,在一家科研公司从事研发工作; 至于二堂哥,把自己安保公司的规模扩大一倍,也是红红火火; 只有他, 在一家公司当社畜,做牛马。 贺闻野无声感慨: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贺伯堂夫妻俩对儿子很了解,不是干大事的人,所以当初他想创业时,可把夫妻俩给吓死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怕富二代吃喝玩乐,玩物丧志; 就怕他们雄心壮志,发愤图强,踌躇满志想创业。 贺伯堂直接跟他说:“知道你工资不高,我每个月可以补贴你五六位数,甚至更多的零钱,但如果你敢出去创业,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贺闻野不甘心,向大哥抱怨。 然后贺闻礼就跟他说,“你如果能写出个让我满意的企划案,我就给你提供创业的第一桶金。” 随后,陈最把历年贺氏比较的企划案都发给他参考。 整整1532份企划案。 贺闻野人都麻了。 算了,还是躺平吧。 老爷子对他的希望就是,好好上班,别惹事。 只是当晚…… 贺家就出了事,上了热搜。 —— 当时的贺闻礼刚哄了他家小闺女睡觉,正打算跟妻子谈谈心,交流一下夫妻感情,商策的电话来了。 “你最好有正事。”贺闻礼语气冷硬。 商策是个识趣儿的,自从他跟盛书宁在一起后,就很少在休息时打扰他,若非如此,贺闻礼压根不会接他电话。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商策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我该知道什么?” “你弟弟出事了。” “小野?” “不是他!”商策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笑意,“老贺,你之前说,如果想压我这件事热度,就需要更大的热闹转移注意力,但我没想到,你会牺牲弟弟保全我,你真的太够意思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 “贺凌洲去片场接当红女星的照片,已经传得满天飞了?两人出双入对,还在车内接吻了,全被狗仔给拍到了。” 529.第529章 商策番外(结局) 第529章 商策番外(结局) 随后,就有人开始胡编乱造,说之前商策总想接近荣锦,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接近他妹妹的。 受冲击最大的,当属商家人。 刚接受某人性取向的问题,怎么就冒出个绯闻女友? 老爷子自然要把他叫回家问个清楚,他还特意去买了不少“刑具”,鞭子、棍子、戒尺……摆满了一桌。 如果这孽孙的答案,不能够让他满意。 自己非得让他血溅当场。 为了不让自己老伴或儿媳阻拦,他还特意清了场! 老爷子冷着脸,严阵以待,听到外面传来车声,还冷哼一声,佯装看电视,待门一开,脚步声迫近,“你还有脸回来,今天的事,你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非……” 结果他一转身, 后面站了个冷清水灵的小姑娘。 荣音客气打了招呼,“商老,初次见面,我是荣音,是商策的女朋友,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贸然拜访,希望您别介意,我给您带了点小礼物,希望您喜欢。” 她毕竟在商场滚打过,说话客气,礼数周到。 老爷子瞧了,自然欢喜。 但荣音看了眼桌上摆放的“刑具”,愣了数秒。 老爷子急忙招呼佣人收起来,又泡了茶,“你是荣家的丫头?以前还真没见过。” “我在国外时间比较多。” “难怪……” 商老极少跟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聊天,原本还以为会很尴尬,没想到荣音对金融方面也有所涉猎,聊得倒是投机。 老爷子后来问了商策,商策只说,因为荣音之前留着短发,自己把她错认成了荣锦。 “这丫头不错,你小子有福气,要好好对人家。” 商策连连点头。 荣音回来的第三天,商策去了荣家见家长,买了一堆礼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直接去提亲的。 他性格讨喜,倒是给平素死气沉沉的荣家注入了不少生气。 同年四月,荣家对外宣布,“荣锦”突发疾病,在国外逝世,整个京圈震惊。 有传闻说在国外火化,骨灰被秘密运回。 有人目击到荣家老太太亲自去办理了销户。 荣锦去世一事,板上钉钉! 当初那件事发生得过于惨烈,所以荣锦去世,荣家没有销户,户籍部门也没催促,一来二去,竟拖了这么多年。 ** 因为“荣锦”过世,所以商策与荣音在一起,并未大肆对外宣扬,素来张扬的商家小爷,竟难得低调,直至第二年春天…… 这天,是贺岁所在芭蕾舞蹈班的汇报演出。 小姑娘遗传了母亲的天赋,不到三岁开始学芭蕾,虽然跳得不算流畅,倒也有些模样。 她有自己的独舞,毕竟年纪小,总是会忘记动作,所以盛书宁站在台下指挥。 她穿着粉色的芭蕾舞裙,戴了顶小皇冠,上台就摆好了pose! 随着音乐响起…… 众人才发现,这不是提前录制好的音乐,而是现场演奏,这才发现舞台斜后方,有人在拉小提琴,配合着贺岁的动作,琴声舒缓悠扬。 “这拉小提琴的人,好像是荣小姐。”有人认出。 “早就听说她在国外是学音乐的,果真不假。” “荣小姐给她伴奏,贺家这位小公主,是真的团宠啊。” “肯定啊,小盛总去年也生了个儿子,他们那圈子里,直至现在都只有她一个小姑娘,又这么乖巧可爱,肯定是千娇万宠的。” …… 在一阵掌声中,演出结束。 送的,居然是商策,他怀中抱着两束,先送给了贺岁,“来,这束,送给我亲爱的小公主。” “谢谢商叔叔!”贺岁踮着脚,还在他脸上亲了口。 商策随后拿着另一束,走到荣音面前,“这束……送给我最亲爱的大公主。” 荣音被他这称呼逗得一笑,伸手接过的同时,整个人已被他搂进怀中。 “很多人在看。”荣音蹙着眉。 “你是我女朋友,抱一下怎么了,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好了。” 演出结束,贺闻礼做东,请荣音吃饭,贺岁缠着她,还想跟她回家,不过商策今晚喝了多酒,荣音要照顾他,只能拒绝了贺岁。 “下次再带岁岁去阿姨家好不好?”荣音跟她商量,“再带你买好吃的。” 小姑娘撅着嘴,“好吧,那我就勉强同意。” 荣音扶商策回家,结果门一打开,某人就掐住她的腰,直勾勾望着她,被酒水浸过的眸子里,像是着了火般。 “你没喝醉?”荣音皱眉。 “如果不装醉,那小丫头今晚就要跟我们回来了。”商策手臂收紧,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我出差小半个月,刚回来,你想不想我?” “想。” 两人交往一年多,荣音对他很了解,但凡说不想,某人肯定要缠着她一通闹腾。 “有多想?” “很想。” “那你说爱我。” “……” “那你亲亲我。”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真是太可怜了。”商策这人脸皮厚,一个劲儿说可怜。 荣音没法子,凑过去亲他,换来的,只是某人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占据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 屋内,灯光晦暗,只有水母墙泛着蓝粉色的光。 他视线炽灼,目光相遇,撞得她心跳凌乱。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总是无师自通的,荣音还记得两人第一次是去年中秋时,某人草草收场,懊恼了很久。 然后,就开始暗戳戳地想找回自己的主场。 就好似现在,在他的诱惑下,自己总是理智崩盘,溃不成群。 两人衣服纠缠,落了满地。 装着水母的玻璃墙上,被按出了深深浅浅的指痕…… 初春寒凉,只是身子被拥着,便隔绝了所有的凉意。 荣音蓄了长发,落在暗蓝色的床单上,衬得她肤白近妖,长发在她脸侧,好似蜿蜒出了暗色的曼陀罗。 她累得没劲,只说道:“口渴,帮我倒点水。” 商策离开卧室,待脚步声靠近,荣音都未看他,只伸手去接杯子,结果…… 指间微凉, 她目光看过去时,只瞧见无名指上多了枚粉钻鸽子蛋戒指,商策屈膝跪在床边,视线与她齐平,“音音,我们结婚吧。” 荣音怔了下,笑着点头,“好。” 往后余生,晨昏四季,她便再也不是一个人。 无论贫穷富有,还是生老病死, 直至枯骨相拥,永远,都不分离。 在这里,番外就结束啦~ 感谢大家这大半年的支持和陪伴,鞠躬—— 每次写到结局,总有许多感慨,这本书感慨尤其多,主要是结婚有了宝宝,生活发生了许多改变,不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创作中,有时卡文,真的要把头发都薅秃了【捂脸】 就连更新时间,也是时早时晚,特别感谢大家的理解与包容。 3月啦,春天到了,万物可爱。 新的春天,我们新的故事再相见~ 528.第528章 商策番外(22)荣音,公开露面 第528章 商策番外(22)荣音,公开露面 贺闻礼皱眉,“凌洲?” “是啊,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她可是妥妥的一线,人美声甜,而且非常有实力,近两年获得了不少奖项。” 商策还在嘀咕着,“我们公司去年找新产品代言,考虑过她,做过她的背调,私生活绝对干净。” “只是没想到贺凌洲这小子,平时几棍子下去都打不出半个屁,怎么就追到女明星了?你们贺家,一个个的,全都是闷声干大事的。” …… 盛书宁瞧着丈夫在发愣,整理好衣服,询问,“出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了凌洲的名字。” “收拾一下吧,今晚可能会睡得比较晚。” “什么?” 盛书宁不明所以。 直至老爷子的座机电话被打爆后,整个贺家都炸开了锅。 贺凌洲与女明星的绯闻彻底被挂上了热搜。 甚至有人扒出,两三年前那次轰动京圈的珠宝展,贺凌洲当时就做了这位女明星的保镖,在出事后,现场混乱时,护送她离开; 更有好事者,扒出她晒过的小仓鼠照片,据说是贺凌洲的宠物; 乱七八糟的细节被扒出许多。 因为她的粉丝圈里,早有粉丝磕女明星与男保镖的冷门cp,保存了两人不少亲密照,如今全成了大家磕的。 当晚,热搜爆了十几条, 因为当晚这位女星就发文,称感谢大家的关心,不想占用公共资源,所以声明只发一次: 我确实恋爱了,与男朋友感情很好,是正常交往,希望大家不要太关注自己的私生活,给我们点私人空间。 结果就是…… 服务器数度瘫痪! 因为贺凌洲的身份被扒了。 连带着贺闻礼与盛书宁以前的事又被大众挖了出来。 贺家、盛家,无一幸免,在热搜上挂了一整夜。 贺凌洲自然被急召回家,“严刑拷问”…… 贺仲清冷哼道:“真是看不出来,你还能泡到女明星?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你追的她?” 贺凌洲咳嗽两声,“如果我说,是她先动的手,你们信吗?” 贺老爷子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这小子是不是魔怔了,那姑娘长得那般好看,还能主动勾他? ** 商策自然是高兴的,因为再也没人关注他的事,其实整个商家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而某人第二天却乐颠颠地跑去公司上班。 桑助理还问他:“小爷,照片的事怎么处理?” “不用管,反正也没人关注。” 他这事儿,本就是一张图,全靠编,而贺凌洲与女明星接吻都被拍了,而且正主也承认了恋情,这可都是实锤。 商策开了个例会,又见了两个合作伙伴,看了下腕表,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 这个时间,荣音应该起床了。 他拿了外套,准备外出用餐,正打算给荣音打电话,结果手机震动,竟然是荣易的电话,“小易?这个时间找我?” “哥,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 “我在你公司大堂,一起吃午饭?” “行,等我两分钟。”商策此时已进了电梯。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有员工会去食堂,也有不少人外出就餐,所以大堂内熙熙攘攘有不少人,瞧见商策,全都客气喊声小爷或者小商总。 商策则环顾大堂,寻找荣易的身影,视线定格的瞬间,脚步定格。 “小爷?”桑助理见老板忽然不动了,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视线,越过熙攘的人流…… 只看到个冷清如月的姑娘,穿了身粉色丝绒长裙,套了件黑色刺绣的新中式上衣,头发很短,却修剪得异常精致,有几缕碎发用小巧的钻石发卡别在耳后。 怀中抱着一束盛开的白色玉兰。 她皮肤又白又透,荣华若桃李。 目光相遇时,她眉眼一弯,矜清如雪,弯似皎月。 眉眼鼻梁,笔笔中锋,似大家笔下的字,是极姿媚的,隔着一段距离,就勾着你的目光。 “这姑娘……怎么长得跟荣少一模一样啊。”有参与过两家合作洽谈的员工路过,盯着她打量,“简直太像了,怎么来我们公司。” 就连商策也是一愣。 直至看到她抬脚朝他走来,他才恍然清醒,惊觉这不是梦,跨步朝她走去…… 跨步,疾走, 最后几步是小跑, 随后将人紧紧搂进了怀里,“音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里的飞机,今早刚到京城。” “你怎么不来找我?” “先回家看了爸妈和奶奶,现在来接你下班。” 他满心满眼,全都她,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荣易也在旁边。 某人无语望天: 哎—— 自家姐姐一回家,就跟家里摊牌,说自己跟商策在交往。 家人自知亏欠了她,她说喜欢,自然不会阻拦。 只是瞧着她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也是难得化妆打扮,然后高高兴兴去见男友,难免有些失落。 他家这颗水灵灵的好白菜啊…… 怎么就被商家的猪给拱了! 荣家这老太太刚清醒,对如今京圈的格局不了解,知道名字就稍微打听了下。 得到的结果是,商家这位: 【看吃瓜】、【看凑热闹】、【爱玩】、【嘴毒】、【脸皮厚】…… 老太太皱眉:“厚脸皮?音音怎么喜欢上这样的?” 荣易咋舌:“奶奶,姐在外面的形象您不了解,高冷,不喜跟人打交道,但凡脸皮薄的,根本接近不了我姐。” “而且他在不知道我姐是女生的情况下,就喜欢她了,这种跨越性别的喜欢,还不是真爱?” “再说了,他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很有商业头脑,以后两家联姻,强强联合,他也能帮咱们家赚钱啊,多好啊。” …… 荣易就是他俩的头号cp粉。 老太太还是最注重孙女的感受,荣音认定了,她只说,抽空带商策回家吃顿饭。 —— 而荣音去接商策下班这一幕,发生在公司大堂,虽然是老板的瓜,但员工们也是吃得不亦乐乎,几分钟后,商策与神似荣锦的姑娘,拥抱牵手的照片,就传遍了京城。 荣音已经很久没剪短头发,她此时头发略长,身形瘦高,与商策绯闻照片上的身影不谋而合。 众人恍然: 商策竟真的处了对象。 对方竟然是荣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