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我一男人成了北齐皇后?》 第1章 男生女相。(各位爷来了?求收藏!) 第1章 男生女相。(各位爷来了?求收藏!) (架空世界,脑子寄存处,如有雷同,请找雷同。) 北齐上京城, 田郊, 一处农家小院。 “小安,我家阿牛不专心读书学文可怎么办?” “打!” “可你婶子每次都拦着” “下次我来打,婶子要是敢拦着,我连她一起打,只要你能忍住不插手。” “好!” 邻家大伯一咬牙,竟是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到了最后犹自有些不放心,喃喃着:“好好收拾一下就行,可千万别打断了手脚,娃子的手还得握笔呢。” 少年郎闻言有些犹豫,声音放轻,像是在解释,“下手无轻重,我只能保证不打残.” 好不容易将邻家大伯应付回去,拿着书本的李安幽幽叹了一口气。 站在院中,望着周围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潮水般的记忆涌上心头。 他是一名穿越者。 而且还是魂穿到了庆余年的世界。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侧面打听之下,这又是北齐又是南庆的,天下闻名的美人正是那敌国的长公主李云睿,更别提世上还有东夷城以及四位大宗师. “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这是个剑与真气的世界,并且十分危险! 经常穿越的朋友应该都知道。 到了一个陌生的新世界,首先便是要先确认周着环境是否有什么危险.好在他是魂穿,原主是本地人,不然骤然出现在这满是核辐射的庆余年世界,不消多长时间,他怕不是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在穿越之前,李安只是一名普通的996打工仔,为人正直且洁身自好。 不能说是混得风生水起吧,至少也是个一事无成! 好吧,其实是他没有多余的钱财天酒地,于是便只能选择洁身自好了. 黄天在上,他李安可是与赌毒不共戴天之人!他贷款买了房在生计的压力下,他只能多多加班,最终——他猝死在了工位之上。 当真是往前借一日,朝后挪一天! 那些该死的剥削者! 在高强度的加班下,李安还要配合着上司的应酬。酒色伤身,竟令吾如此憔悴,一连几个月下来,他深感身体不妙,遂当场立下誓言,一月之内,戒色! 然后,这个誓言很快便破了.或许,这就是令他穿越的原因吧。 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他手机的浏览器记录早就设置好了定期删除功能. 啪。 止住思绪,李安默默将手中的书本搭在眉心.这个世界的文字倒是都认识,语言也并无区别,只要注意一些基本礼节以及一些犯忌讳的东西,苟全性命于世倒是难度不大个鬼啊! 穿越第三天,将饿死。 求包养,男女不限,高矮胖瘦不挑. 一开始穿越而来的时候,李安满腔豪言壮语; 直至前天肚子第一次鬼哭狼嚎之后,李安被迫沉默不语; 再到由于交不出今年的田租赋税差点被押到牢狱唱那铁窗泪,李安险些胡言乱语。 这三天的艰难求活,让李安在完全融入这个世界的同时,也真正体会到了民间百姓生存的不易。民以食为天,为了一口吃的尚且这般难了,前世那些影视剧里男女主整天的谈情说爱在此时看来,是那般的可笑 先要解决好肚子的问题啊。 摸了摸身上原主留下来的一副银手镯,李安动起了心思。 这是原主母亲在离世时给他留下的唯一一件值钱的物件,本是打算将来传给儿媳的,李安也打算留着作个念想。只是在如今看来,还是得先拿去城里抵押换来钱财保住性命,交上田租。 之后再想办法赚钱赎回吧。 说到这里,李安就一肚子火气。这火气不是对原主已故的父母所发,而是对一名姓叶的女子发泄,她的一些‘发明创造’让后来者是无路可走啊! 但凡是有点发财的路子,她都将其给牢牢地堵上了! 看了看身上那洗得有些发白的麻衣,捏了捏那柔弱纤细的胳膊,这刑法中的发财路子自己也没能力去实施,当真是难办 用木瓢舀了一碗水喝过之后,平复了一下心中的躁动,李安抬头望了望天色,决定今日就将事情给办了。 急匆匆地出了门,便朝着城内而去。 行至官道上,由于距离不算太近,李安接着研究起自己随身所带的系统来. 【随机词条系统!】 【宿主:李安】 【年龄:15岁】 【综合实力:无】 【当前词条:初级魅惑】 【经验值:0/1】 【初级魅惑:针对异性,15岁以下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十,15—30岁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三十,30岁以上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 【注:词条每月更新,完成初始经验值全满将令词条永久保存,反之则会消失,词条剩余更新时间26天15小时。】 【随身空间:10cm*10cm*10cm】 没错,作为穿越者大军中的一员,李安怎能没有一金手指呢?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尽管此时生活这般困顿,算得上是天崩开局,但李安相信,不是所有穿越者都那般倒霉的。至少他这辈子就打算吃香的喝辣的,找个媳妇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咸鱼生活。 而这‘随机词条系统’便是他在这危险世界里完成这一梦想的凭仗所在! 只是这个经验值该如何获得? 魅惑魅惑她人要到什么程度呢? 话说邻家大婶子倒是对自己很好,也特别上心,要不是她的帮助,自己怕是前天晚间便饿死了只是对方却有些太过热情了,甚至是对自己造成了困扰! 前天自己还有些委婉的表示不妥,昨天更是直接动上手了. 今天要不是她家男人因为孩子阿牛的读书问题找上自己,李安都不敢接着往下细想! 正是因为那婶子的难缠程度,这才有了一开始的那段对话。 但,这都不算是魅惑成功从而涨经验值的吗? 或许这金手指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心念起伏间,官道后方一辆马车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而来,李安见状赶忙让到一边,以防挡住道路。 或许是因为路上有人的原因,马车速度稍减。 李安用手扇了扇,防止扬起的灰尘进入口鼻,下意识的抬头便朝着车厢望去,正巧,那马车车厢窗内的帘布被拉开,露出了一副贵气少年郎的面容来。 当真是温润如玉却又英气十足,好一位漂亮的公子哥! 两人目光在空中对视一瞬,李安连忙低下头去这少年郎一看便知是上京城内的贵族,自己与其对视已是无礼的举动,要是碰上脾气不好的主,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尘土渐落,马车远去。 空中只余下一声惊奇的叹息: “好一位让人怜惜的小娘子!” “???” 李安满脸黑人问号。 (本章完) 第2章 这是你吗?(新书求收藏,求追读呀) 第2章 这是你吗?(新书求收藏,求追读呀) “主人,是否觉得此人可疑?” 车夫驾驭马车的功夫极好,让马车平稳而行不显颠簸之余,还游刃有余地询问着车内的人。 “为何这般说?” 车内少年郎的声音清脆,如银珠落玉盘,明亮而动听。 “此人分明是一位女子,却着男儿打扮,分明是想掩盖身份,恰逢此时赶上主人从青山而回” “就因这一点,你便觉得她可疑?” “正是。” 车夫的身份不光是车夫,同时也是少年郎的护卫。 这人一脸憨厚的外表下,实则内里心思十分的细腻,多年的职业生涯带来了无与伦比的丰富经验,同时,还有一颗对万事万物保持怀疑的心。 “呵,你倒是少见多怪。” 或许车夫多年来只行护卫之责,却是忽略了对底层百姓的观察,“别看这里是上京城外,但时常也是有不法之事发生!” 少年郎平日里显得冷淡,也不知今日是因为天气好还是因为见了美人,让他的耐心变多了一些。 他解释道:“正因为有危险,所以寻常百姓家的美丽女子出门,大多少不了一些乔装打扮,防范的,便是外人见色起意我所说的危险,大多是一些城内的高官权贵、豪门大族子弟所带来的.” 叹息一声,少年郎不知是想到了一些什么,竟是有些感同身受。 车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般去想很是有些道理,倒是自己多疑了。 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今虽是到了上京城外,眼看着就要进城了,但还是再加把劲儿保持疑心,待到达目的地之后,自己才能好好的松下一口气 突兀的,少年郎再次开了口:“记住她的相貌以及方才的位置,回去后我有吩咐交代你去做。” 车夫虽是不解,但却没有犹豫:“是。” 马车速度加快,转眼便入了城. 上京城,东城区。 一家当铺。 李安将银手镯当掉之后,缓缓地从当铺内走了出来。 状似无意间四下观察一眼,便低下头颅不急不缓地朝着衙门而去他今天要去交上拖欠的田租赋税,这些都是由官府指定的地点才能办理。 银手镯的价值被压榨,没有抵押出应有的价钱,但余下的钱财应该足够交赋,甚至还有一些剩余。 钱财没在身上,李安将之放入了随身空间之中。 空间本就不大,也只能放点这些琐碎之物。 待他将事情都办完之后,这才购买了一些必须用品,随后趁着天色还未晚,朝着城外家中走去。 一路还算顺利,他在天色将黑之前回到了小院之中。 清点了一下粮食,又能撑一段时间了,自己必须在粮食用尽的这段时间内想到营生,以便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至于系统的问题,还是待解决了生计温饱再说吧! 没想到前世为了生计奔波劳碌,这换了个世界也依旧如此. 满怀心事之下,吃过一些粗粮馍馍后,洗漱一番,李安上床沉沉地睡了过去。 今天可是将他累惨了! 这里毕竟是北齐国都,权贵遍地。不光是路程的问题,更是一路上担惊受怕对自身无力自保的一种无奈. 时间流逝,第二日清晨如约而至。 啪! 啪! 啪! 院外,急促地三声拍门响动惊醒了睡梦中李安,他坐起身来的同时大声地朝着门外喊道:“谁啊?这大清早的?”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的声音有些泛虚,经过屋门的阻隔传到外间之时,竟显得有些柔弱 门外没有回答声传来,但敲门的声音却是停住了。 穿上鞋子整理了一下,李安出门朝外走去,将院门开了一条缝刚打算看看来人是谁,一股无可阻挡巨大的力量便将木门蛮横地推开。 “为何耽搁这般久!”两道身影鱼贯而入,后面跟着的,还有村正以及邻家的大伯大婶. “原来是两位差爷,不知有何事寻我?” 李安心中倒是没什么恐慌,昨日自己已将拖欠的赋税交上了,按理来说,应是没有官差巡上门来的可能啊。 一名身材高大的官差一言不发。 倒是另一位稍微矮胖的官差仔细地瞧着李安的脸,片刻后便从衣内掏出一副画像来对比着眼前之人的样貌,问道: “这是伱吗?” 李安仰着头,侧脸看了一眼画像,眼神变得有些莫名,语气更是有些坚定:“不是。” 那名官差挑了挑眉,眼前之人虽是没带什么玉石秀带,但看着就跟个富家千金似的,有股子与众不同的气质,很难相信是这田舍之间的人物。 在感叹着上京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同时,他语气也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是吗?” “是啊。” 这画像怎么说呢,画得跟个鬼画符似的,全凭画师个人技艺展露,与真人那是相去甚远,这也是李安有着底气的原因所在.最关键的是,这纸上画的可是一名女子啊! 这当差的什么眼神? “我看这就是你!”官差有些恼怒。 “你说他是我?” “是!” “这就不是我!” “行了行了。”不顾村正的阻拦,邻家大伯有些拘谨的开了口,“两位差爷,您看是不是弄错了,这是我远房外甥,可不是画上这位小女娃子” “三舅,这话能跟他说吗?” 其实邻家大伯与自己并无亲戚血缘上的关系,这么说也只不过是为了替李安开脱。 现在还闹不清这两位差爷要做什么,但李安可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人,想来是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若是真做了什么坏事,也不至于现在都快过活不下去了 一直不说话的那名官差冷笑一声:“别费劲了,你莫不是欺我读书少?这方圆两个村子,就这位符合画像上面的描述小娘皮倒是挺谨慎,还知道将自己打扮成小伙子的模样.” “大哥!慎言!” 矮胖官差的话让这人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语气也是有所收敛。 这是贵人指定要的人,万一日后这小娘皮飞上枝头变凤凰,心眼小一些报复自己兄弟二人,那倒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自己可不能犯了职业病将此人当成罪犯对待。 “两位差爷,可我这侄子是男娃啊,是不是弄错了?” “呵!” 官差都气笑了,真当自己两人眼瞎呢? 这么大个姑娘家你告诉我是男娃? “不用解释了,莫非以为乔装一番便能蒙混过去?今日我也不管她是男是女,总之就是要跟我们走一趟!”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今日的小院。 李安感觉有些不安,随即福至心灵一般想起了昨日在官道上瞧见的那位公子哥。 顿时下面菊一紧。 心中不住哀嚎:莫非长得俊还有这般劫难?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里也没个镜子什么的,也就打水洗漱之时才隐约从水波中瞧了瞧自己的样貌,但那都看不真切。到了今天,他甚至是连自己的长相具体为何都不甚清楚! 还不如让我死呢! 我就是去死也不要当兔儿爷! (本章完) 第3章 逃脱,然后被逮住。 第3章 逃脱,然后被逮住。 李安被‘请’了出去,连推带搡的上了马车。 昨日那小兔崽子倒还担心自己受累,知道安排一辆马车接送自己,算得上是心思细腻有良心,这人还怪好的嘞 不对啊! 娘希匹的! 这时候自己应该夸赞对方人好有良心吗? 李安对未知的将来产生了深深的迷茫自己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啊,怕不是有点痛哦! 苍天呐,你给的什么破系统!烂系统! 事到如今,让自己连个反抗的手段都没有,只能这般任人宰割. 马车缓缓启动,带着李安踏上那未知的命途。 ······ 车辆行驶得很快,两名官差都是粗人,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日头还没到正中,马车便已经行驶到了城门之外。 一路行来,李安这才有心思仔细地打量起北齐的风光。他在强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毕竟,一些事若是再深思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自我了断. 一路风光正好,拉起车帘,李安不停得望向窗外,显得对外面的景色很是感兴趣。 也不知和庆国的建筑比起来,谁优谁劣? 除了古朴大气的城墙以外,窗外那些落叶乔木正悬着大大小小的绿叶子,随着马车带起来的风儿轻晃,似乎在摇头轻叹。 进了城门,不一样的心情让李安看到了这座城市更多的细节。 上京城作为北齐的国都,更是这天下最繁华的所在!毕竟是延续北魏之祚,算得上是天下正统,不管是从文化上还是从建筑风格上来说,都是这样。 中央城区。 这里是达官显贵聚集之所,离皇宫很近。在这片街区溜达,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毕竟,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谁家出行还没个马车呀。 是以,道路上行人甚少,安静整洁。 “到了!” 马车停靠着有一会儿了,想来是其中一名官差同这处府邸的管事交接完毕了。 看着官差兄弟俩脸上的喜意,李安猜测对方事后的奖励应当很是丰厚,毕竟是为豪门大族的公子哥掳人,只是李安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也不知道那公子哥是个什么身份. 李安老实的下了马车,同时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进去吧!” 身边一刻不离人,这是担心自己跑了呀。 在侍女的指引下,李安很快便来到一处房间之中。 屋内桌上早已准备得有饭食,内间还有着一个大木桶,桶上正散发着阵阵烟雾,许是打满了热水。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便沐浴更衣吧。”一名笑起来有些像刘依菲的侍女轻声宽慰道。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笑容看上去很是治愈人心。 压下心事,李安只觉得腹中饥饿难耐,毕竟从昨日晚间到现在,他可是还没吃任何东西呢。 没什么可顾虑的,坐上了桌,李安狼吞虎咽起来。 若是之后要反抗,也得有力气才行! 小侍女就这么看着李安吃东西,不时轻笑一声。 这府中来往的人都是些朝中大臣,就连每家的公子小姐都甚少来访,一个个可谓将官气礼节做到了极致,轻易不肯逾礼半分,寻常时候哪儿能看得到这般粗俗的农家姑娘? 到底是从底层来的,只是运气可真好。 为何自己就没这般的运气呢? 侍女内心叹息一声,显然是了解一些内幕。 看李安吃完,她指了指内里的木桶,示意李安沐浴更衣。 然后两人就尬住了。 “伱出去啊!”李安都无语了。 “我得看着你,直到你洗净了才成!”侍女嘟了嘟嘴,都是女儿家,害羞个什么劲儿? “你出去!” 李安加重了语气,“你要不出去我就不洗,到时候你家主人若是责罚下来.” 哼。 冷哼一声,侍女是看李安模样令人心喜这才打算留下来帮帮忙的,也没见其它房内的三位农家女有自己前去照看?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剜了一眼李安,侍女转身离去,顺带的,还将房门给关上了。 随着光线稍暗,李安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这节奏.莫不是今晚就要遭重? “不能再陪这公子哥疯下去了,不然迟早要出大乱子!” “今晚找到机会,一定得偷偷溜出去!” 李安暗自下定决心。 来的路上真当他在看风景呢?他早已将进城的路线给记在了心中! 家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也不知之后去往何方,总之先出上京城,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李安安慰着自己。 沐浴之后,李安羞耻地换上了小侍女准备的仕女服,心中不停的默念着什么‘忍忍,先应付过去’、‘至少得等到晚上’、‘若失节,吾宁死’之类的话,很是从心的不再抵抗。 一滴晶莹的泪珠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麻木的李安甚至都不愿抬手抹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 自己这浓眉大眼的,第一次女装居然是在这异世! 就在这怔怔出神之际,时间缓缓流逝着。中途除了那位小侍女又莫名折返了几次以外,便是只有下人送了晚饭来,待李安吃饱喝足之后,天色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见天空乌云盖顶不见明月,李安开始了逃亡大计! 将房间中的烛火尽皆吹灭,营造出一种人已经休息的假象,李安打开后窗,翻身而出! 猫猫祟祟之下,李安辗转腾挪,竟是让他成功的避开了两名路过的下人! 当真是好一个动作灵敏的棒小伙! “当真是好一个动作灵敏的小姑娘!” 桥豆麻袋! 谁在读我的心思? 额间沁出汗液,冷汗无声滑落,凉爽的微风吹拂而过,更衬出几分李安此时的悲凉心境. “不知茅房在哪边?” 此时的李安内心急转,他从没这么冷静过!且显露在外的表情很是认真诚恳,这一波表演他给自己打9分! “屋内有夜壶。” 声音从屋檐上再次传来,清冷且调侃意味十足。 李安缓缓抬起头循声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柔软白皙的手。天上的乌云不知从何时起便散去了,这只手在月光的照射下好似在发着光。 但发光的手为何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呢? 李安被拿下了 那个身影美妙的飞了下来,在如披上一层雪亮外衣的裸露木檐间幽幽起舞。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头上扎着布巾,肘下别着两把斧头的女人。 看见对方的装扮,李安便已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北齐圣女,海棠朵朵! “我想出大恭,担心有异味让府中主人不喜.” “这倒还算说得过去。”海棠朵朵微微一笑,看着面前这位让自己古井无波的内心都产生丝丝涟漪的俊俏人儿淡淡开口道: “那你来解释解释,出大恭为什么要翻窗呢?” 李安此时人都麻了。 你是听不出好赖话是吧? 就不能为彼此留一分余地吗?真是个没有边界感的女人! 像是认命一般,他撇了撇嘴: “我要说我是饭后消食、在锻炼身体” “你会信吗?” (本章完) 第4章 在线等!挺急的! 第4章 在线等!挺急的! “还不知姑娘您是?” 李安望着面前的女子,轻声温柔问道,脸上焕发出一股子春风般的味道,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害一些。 海棠朵朵上下打量着李安,半响才抬起头来。 借着月光,此时李安才算是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容貌并不如何艳丽,甚至五官单独拿出来都是稀松平常,只是碰巧凑到了一张脸上,倒显得清清亮亮、中正平和。 特别是那双眼睛,贼亮! “我叫什么你不必知道,但你可别赖我多管闲事,我这也是受人所托,在此处照看一二.”海棠朵朵微微一笑,那本就平淡寡味的脸颊因这一笑而变得生动起来,就好像长在土里的黄被用着最大分辨率的镜头拍摄一样,让人感觉通透且亲切,“能告诉我你为何想逃吗?” 来了来了,肉戏来了! 武行有一古话:和尚、道士、女人、小孩,上门准没好事。 今天要是不想个辄把眼前这村姑骗过去,自己那后半生加后半身怕不是要遭重 若是苦主(指那公子哥)在成其好事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男儿身.自己都不敢往下想自己是个什么下场.或许对方会担心丑事外扬而将自己人道毁灭,又或许对方会更兴奋?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李安愿意看到的! 想到此处都不用往下演,李安那是悲从心中来,眼中霎时蕴满了水汽,不消片刻便‘嘤嘤’啼哭起来:“姐姐不知,我本是京郊人士,或许是被向伱请托的那位公子哥给看上了,今日被官差掳来此处呜呜呜.但我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这.这.如何能成啊?” 呕~ 呕~ 这一波啊,叫隐忍! 感情充沛,身段到位,表演得分——十分!必须十分! 压住恶心的感觉,袖口掩面,从缝隙中撇了一眼已经有所动容的海棠朵朵,李安决心再加一把劲儿:“这今日都一天没有归家了,还不知道家里人都担心成什么模样了好姐姐,我看你高来高去的应该是那神仙一般的人物,你就当大发慈悲成全一对苦命鸳鸯,放我离去吧!” “待我归家后,一定给姐姐立生祠画像,日夜为你祈福,结草衔环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恶心人,纯纯的恶心人,立生祠画像一出,谁与争锋?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一招用得感觉就是爽!这叫什么?这叫道德绑架! 现在他李安是弱势群体,站在了那道德的制高点,一套捆绑大法绑得海棠朵朵那叫一个难受。 果然,听闻李安的遭遇海棠朵朵先是浑身一抖,随即便是有些恼怒起来。 小师侄办事也忒不地道了! 这有了心上人的良家子都给绑了来,就不能事先做做背调摸摸底吗?真就这么急不可耐? 不像话! 话说这小娘子还怪好看的哩,这大眼睛这小身段的.身负天一道心法的海棠朵朵心感诧异,算是有些明白师侄的想法与动机了。 连自己都有些乱了心境,何况是那练功爱偷懒的战豆豆? 夹紧了紧腿根复又缓缓放松,想着师侄的身份或许是让她心中有着一丝顾虑,她快步走到已经‘泣不成声’快要软下去的李安身前扶住他的手臂劝慰道:“如今已是深夜,就算此时你逃出这座宅院也出不了城,何不就安心待在此处.等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将你的事说开,一定放你离去!” 离去?离你个嘚儿! 等你明天去把话说开,将自己的背景一调查,那不全露馅了? 届时真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罢了罢了,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自己也没打算隐瞒什么的。心中一定,李安挣脱开来退后一步,拱手礼道:“这位姐姐有礼了,实不相瞒,在下姓李单名一个安字,其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 噗呲~ 哈哈哈~ “抱歉,一时没能忍住。”见李安表情有些鬼畜,就连嘴角都不时抽动,海棠朵朵轻咳一声止住笑意正色道:“看来妹妹还是不相信我,你我不过初识算是情有可原,我也能够理解.” “只是,妹妹为了能够脱走而不惜装成男儿身,声音倒是有几分相似像是下过一些苦功,可这这.噗~哈哈,咳咳,下次还是莫要再开这番玩笑了!” 李安额头已经浮现出了一个‘井’字。 镜子呢? 我镜子呢!? 我倒是要好好瞧瞧,这b脸到底是个啥模样!! 说真话不爱听是吧? 行! 那好! 玩吧,那大家就玩起来吧,保准大家一玩一个不吱声! 到时候谁先认输谁是小狗! 李安被海棠朵朵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恰巧,这一幕在海棠朵朵看来,是李安的把戏被揭穿,羞愤所致. “这个方法不管用吗?可是邻家大伯就是这么教我的.”李安眼珠一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姐姐当真能劝那位公子收回成命吗?要是劝不了又如何呢我实是不敢将清白赌在上面” 不信任,彻彻底底的不信任! 海棠朵朵刚要开口反驳几句,但又好似想到了些什么,这刚到嘴边的话又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最后只好嗡声嗡气地嘟囔道:“安儿妹妹你放心便是,若是到了最后他仍旧不思悔改一意孤行,硬要行此不义的错事,我也会将你给救走的!” “不光是你,另外几位姑娘我也会问清她们的意思的!” 这北齐多大啊? 就算是师侄想要找一些平民女子用以掩护身份,哪里找不来? 何必非要做错事,走错路呢? 料想以自己的身份来说,在这些小事上师侄应该是会给一些面子的! “.” 安儿妹妹? 你才是安儿妹妹!你全家都是安儿妹妹! 见海棠朵朵面色从犹豫变为了镇定,李安急了! 别啊! 知道你能耐成了吧,你的这种举动与谋杀何异?你的善心令人暖胃,但你的手法却令人丁寒呐! 事到如今,聪明如李安哪还能不知道能让海棠朵朵心有顾忌的人,除了那北齐皇室战家以外还能有谁? 想必那位英气十足的公子哥就是未来的北齐皇帝战豆豆吧! 这还不如是权贵家的傻儿子呢! 得罪了后者还有命活,但得罪前者那可是欺君呐! 别看事情是对方先挑起来的,但一国储君要纳平民女子为妃这消息能轻易泄露出去吗? 真当国朝中的那些大臣们是吃素念佛的呢? 想着原著中那北齐太后的手段李安就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yin乱后宫是个什么下场? 在线等! 挺急的! (本章完) 第5章 吃软饭很危险 第5章 吃软饭很危险 见李安身子不时发抖,海棠朵朵只当是天气太冷,有些寒意。 看着面前这可人儿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她就不免有些心软,暗叹对方那心上人真是好运气,同时打定主意,之后一定要让师侄迷途知返! 就是这储君纳妃一事,本就是个秘密。 战豆豆也是打算先斩后奏,绝了满朝文武的那些小心思.倒是太后那一关不太好过。 一方面要让太后放心不会泄密,一方面又要还安儿妹妹一个自由身,且不被后续之事所牵连,这件事处理起来倒是有些棘手 “安儿妹妹,这天气渐凉,你还是先回屋休息暖暖身子吧。”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不管如何,一切都待我见过府中公子后再说.” 李安知道海棠朵朵这一去是个什么结果,闻言立马回应道:“姐姐只需回复我,若是不成应当如何?今夜你阻我出府,来日若是因伱分身不能来不及带我逃出去,我又该怎么办?” 见海棠朵朵不答,他立马戏精上身: “到时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说着,那奔赴刑场的味儿挠得一下就上来了。 “哎!” 见好妹妹这般刚烈,就连颤抖的身子也因情绪激动、热血上涌而平复下来,海棠朵朵只好劝道:“也罢,我这里有一门轻身功法,就是我方才使出来的那种,你虽然年岁大了些也没有真气,但勤加练习个三五日,记住其中的步伐,想来脱身不是难事!” “好姐姐!当真?” “当真!” “果然吗?” “.果然!” “那好姐姐明日记得快去快回啊!” “.” —— 海棠朵朵。 糟糕,你这个人真的很糟糕! “这是去替我分说还是跑路撒手不管了?”李安一边抱怨一边熟悉着步伐,在房间内上蹿下跳的练习着轻身功法。 还别说,这轻身功法当真是毫无科学性可言。 要知道,自己体内可没有真气一说,更是从来都不曾锻炼过。 前身的父母对他极好,没怎么让他做过重活儿,反而是让他能够读书识字,期望将来有一天他能在文道上有所建树,考取个功名什么的。 所以,李安此时的身体并不强壮,反而显得有些瘦弱,但饶是如此,踏着这海棠朵朵所传授的步伐,这速度,要是能回去现代社会那必然是奥运会女子组的金牌! 这里有人就会问了,为什么不是男子组金牌呢? 那个组太卷,现在还比不过。 兴许,有了真气就能轻松超越了吧! 但该说不说,海棠朵朵是个好师傅,自己得想个办法嫩死她! “看来自己的事儿是发了,这都十几天过去了,海棠朵朵是一去不复返,了无音讯.正好,自己这步伐也熟悉得差不多了,逃跑之机就在今日!” 心中有了主意,这心态立马便稳了下来,就连身法都是快了一分。 锻炼完毕,揉捏了一下双腿,又舒舒服服的吃过晚饭洗了个澡后,李安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临。 很快,天空光线暗去,就连外界的人声都寂静了不少。 李安腾得一下便从床上弹坐而起,他此时还是穿着女装,只因他的衣物早在第一日便被收走了。 开窗、翻身、关窗、海棠朵朵。 堪称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再数一遍! 开窗、翻身、关窗、海棠朵朵.海棠朵朵? 这个村姑,这个深不可测且让人感到恶心的村姑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那张脸,离着自己只有五厘米的距离,近到好像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切身感受到一般。这种感觉,就非常的暧恶心! 非常的恶心! “你去哪儿?” “回回家啊.” 李安强自镇定,然后倒打一耙:“姐姐不是说去和那府中主人说清楚吗?为何这么多日过去才来?” “你骗我!” 没听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看来姐姐根本没将我的事放在心上,我不能再让家里人担心了,这便离去了!” “你骗我!” 破罐子破摔. 李安将背后的包裹放在地上,做死猪状:“姐姐想怎么着吧,我早就说过我是一”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心上人!” 什什么? 海棠朵朵一声冷笑:“你不光是没有心上人,甚至你都没有亲人在世上了,你说!你为何要骗我!” “我我为何要骗你?我为何要骗你.对啊,我为什么要骗你?我骗你当然是为了逃离此地啊!” 李安先是小声顺从着对方的话风,随后越嚷越大声,越大声越有底气:“我一直以为姐姐是个神仙中人,心中所想应是同普罗大众不同才对,今日一见,也不过是个随大流之辈!” 看来自己的男儿身对方并不知道? 奇了怪了! 既然调查了自己的身世背景,就应当知道自己是名男子啊,这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呢? “我本就是被掳来的,与这府中公子本就不相识,为何要顺从?” “欺骗了你是我不对,不过这般无奈之举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试问,若是你在我的处境上你能不逃?你能不骗?” “我观姐姐这般生气,想来应该是问了其她三位姑娘,而那三位姑娘也十分愿意吧?” “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俗话说道法自然,大道也要讲究个天人合一吧?” “这个世间不是只有权贵,若是抹杀所有人的本性思想强迫其成为权贵们的附庸,整日被关在府里,那与那笼中的金丝雀有何区别?” “我崇尚的可是恋爱自由!” “姐姐!你明白了吗!?” 海棠朵朵都被说懵了! 是.是这样的吗? 这些师傅也没教啊! 但自己的确也是向往着自由的.一想到这安儿妹妹日后进了深宫,怕是再也不得自由后,海棠朵朵内心中闪过了一丝愧疚.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天人合一!”海棠朵朵喃喃自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村姑口中不停念叨,抬头对着天空细细看着,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眯成一弯月儿,气质圣洁得有如谪仙神女。 良久之后,她才有些惊喜地回过神来,望着李安的表情像是看着一只怪物。 这安儿妹妹天生就该修习她门中的天一功法啊! 这无意之中所阐述的思想境界,深合门中真意! 李安看着对方不停变换的脸色,心中有些许的歉意。他承认,他方才的话有夸张的成分,试问任何一位读者老爷,这有吃软饭的机会谁能错过? 更何况还是吃一位皇帝的软饭! 但后宫是去不得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自己始终是个男儿身,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别看现在自己不会武功,就是会武功,是八品乃至九品,这进去容易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那是玩命的买卖! (本章完) 第6章 这是为了你好。 第6章 这是为了你好。 时间回到十几天前。 北齐上京城。 东宫。 “她真是这么对你说的?” 战豆豆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好笑。 虽然自己的确是强抢了民女,但对方也不至于说出这么多谎言来欺骗小师叔吧? 这又是害怕家人担心,又是有心上人的.搞得自己真棒打鸳鸯一样. 其实若真如对方所说的那般也就罢了,自己是会不顾母后反对将李安放回去的,但正是因为对方说了假话,这就让战豆豆越发好奇了起来。 “对啊,原话就是如此,有什么问题吗?”海棠朵朵面露不解,不知战豆豆何意。 “你先看看这些吧!” 说着,战豆豆从案几上拿出一封密报交给了海棠朵朵。 海棠朵朵随手接过便查看了起来。 这是不看不知道,是越看越生气除了名字,是一样也对不上啊! 不对! 就连名字也对不上! 李安二字怎么可能用在一位女儿家身上,料想也是对方的伪装! 或许是打小便生得太好看,她父母对她的一种保护吧。 “虽说这李安儿满嘴谎言,但她家周边的邻居们倒是挺爱护她的。”战豆豆叹了一口气,与之相比起来,她还有一些亲戚长辈在,但却无人这般关心她,更多的,都是些觊觎帝位不安好心之人,“为了隐瞒她的女儿身,竟然众口一词说她是一名男子,呵呵,到底是一些淳朴百姓啊!” 这是不是男子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那前两天第一次见到她时,尽管她是着男儿打扮,但战豆豆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划掉)男子! 这只是对方保护自己的手段罢了! 就连海棠朵朵也是感慨地叹息一声:“倒是有情有义,为了掩盖她女儿身的事实,竟不惜得罪前去调查的‘权贵’之人!如此想来,这李安儿应是本性不坏,只是想要脱身这才行骗于我,不然,这些乡间父老也不至于冒着大不韪为其隐瞒了” “的确如此!” 战豆豆认同的点了点头。 待海棠朵朵将密报上四人的信息都看得差不多后,她便好似下定了决心:“这四人都无甚亲人在世了,就算我不招她们进宫,想必她们日后的生活也会十分艰难这些都是本份的农家女,身世清白心思纯净,往日里多是行善没有恶迹,是我所需要的人!” “若是她们不愿呢?” “这世间哪儿有这么多自由呢?” 战豆豆以问答问,海棠朵朵闻言也是沉默下来。战豆豆贵为一国之储君,不日太后便会放权与她,让她登基为帝。就连这样的人物都不能完全得到自由,更何况她人? 并且,到她登基后,再想要纳妃甚至是立后就不是这般轻易的了。 皇族无家事,更何况是天子立后? 这些可都是国事! 战豆豆到底年幼,瞧着也好欺负,周围又都是些心里边有野心的人.否则自己想要娶谁,和对方是个什么身份,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快刀斩乱麻,先斩后奏,虽是无奈之举,但也能免去他人说三道四! 真以为是因为她纳平民女子妃才会有的闹腾吗?不过就是没找这些朝中权贵的女儿们罢了. 这些人若是能将自家的女儿推上一国之母的位置,那将会受益无穷而如今,这些将要入宫的人与他们毫无血脉联系,他们能答应了?尤其是那些个代表着一方派系势力的大家族们,可是贪心的很呢!! 战豆豆虽然能预料到日后的闹剧,但他日事他日忧,更何况真到那时还可以与母后相互配合,演上一出好戏来 “殿下与太后在朝中势单力孤.哎,难为你了” 海棠朵朵本是想劝慰一句鼓舞鼓舞师侄的信心,奈何到了最后也只是无奈叹息“殿下何日登基,此事确定好章程了吗?” 战豆豆幼时被确定为皇储可是闹出了好大一出风波来。 原因无他,只因其太过年幼。 确定她为皇储,太后便有了后宫把持朝政的嫌疑。 北齐作为天下正统,这满朝的大臣如何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皇室战家自先帝战清风一脉流传下来的嫡系,便十分单薄,仅仅只有战豆豆一人,又因她年纪过小,一些大臣便提议让战家旁系选出一名适龄之人接过帝位,着实是闹出了不小的乱子来。 最后,还是在战清风的胞弟战明月(苦荷)出面,杀得满京都血流成河后,这才让战豆豆储君的地位无可撼动! 明面上的风浪渐渐平息,但水面下的暗流却是一刻也没能消停的. “纳妃事毕一月之后,便登基为帝!” 战豆豆微微一笑,眼中似乎充满着自信。 眼见师侄如此,海棠朵朵也是放下心来。有着自己一路护持,师侄的安全无虞,但政治上的东西海棠朵朵不懂也不擅长,便只能让师侄自己去争了。 就算事情最终变得不可收拾乃至搞砸,也还有着师傅苦荷可以兜底 “正事聊完,我们再来说说那李安儿吧?”战豆豆一瞬之间便恢复了少女本性,目光放亮地盯着海棠朵朵,期望能从她的口中听到更多的趣事。 说到底,这位北齐的年轻储君将来的皇帝也不过年十六岁,在文学方面师从于庄墨韩的二儿子,在武道方面的老师则是苦荷国师的大徒弟狼桃,但她算是贪玩的,结果弄到现在文不成,武也不咋滴。 嗯,一句话说完,这位年轻的女子好像还相信爱情这种东西。 虽然对太后那是又敬又惧又怒,但天真烂漫的心性并没有被这案牍所耗费去多少,正是情感丰富的时候。 海棠朵朵也不忍心拂了对方的意,这才将李安是如何如何翻窗而出,准备趁着夜色逃出那处宅院,又是如何如何欺骗自己,想要求得自己放过对方的举动一一说出。 待说到自己心软,将门内的轻身法教给对方,让其好在危急关头用以自保之处时,战豆豆已是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了。 很显然,她对李安的好奇心更重了。 想来,这枯燥无味却又美得令人心醉的皇宫有着这般有趣的人到来,会变得更有生气一些吧? 思索到这里,战豆豆那略有些稚嫩的面容露出了一抹坚定的神色: “我决定了,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要纳她为妃,娶进宫来!” “嗯这也是为了她好!” 战豆豆的身份虽贵,但女扮男装的经历堪称坎坷。 她却不知,在另一个时代,有多少句‘这是为了伱好’让无数的少年人伤透了心. (本章完) 第7章 我这就嫁人了? 第7章 我这就嫁人了? 时间回到现在,还是在这处大院中。 “这世间哪儿有这么多的自由?” “所以,你这就是你的回答?” 李安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前之人,没发现啊,海棠朵朵是这般的油盐不进,“合着我刚才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是吗?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明明你也答应过我会放我离开的.” “我食言了。” 很好! 很强大! 这天一功法没教人别的了,就教人如何豁达的食言了对吧? 该说不说,这北齐国啊,其实就是诸多女子的一场戏。在北魏覆灭,天下大乱之后,原著中对于这片地界,更多的是对乱世之中女性复杂的人性进行刻画,就连最多的矛盾与冲突都是围绕着这些人进行的。 不管是太后的坚韧与隐忍、战豆豆的约束与‘叛逆’、海棠朵朵的散漫与真性情、大公主的果敢与大义、司理理的悲情与聪慧等等等等,无一不是对女性智慧与坚强的表现! 李安也知道,战豆豆此后女扮男装登基一事,无疑是给整个国家都带来了一场巨大的反常识挑战。而她也会选择一条异常出人意料的道路来确保国家的稳定和繁荣。 说实话,他不是不愿意帮助对方,但也要有命去帮才行啊! 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男人跑后宫去和别人玩心眼这波啊,不能说是不忍直视,也堪称是卧龙凤雏了。 “不可更改吗?” 李安缓缓说着,然后慢慢向着海棠朵朵靠近,到了最后,甚至已经和海棠朵朵贴身相靠,对着耳朵吹气了。 李安:“魅惑”词条,还发力做什么,伱倒是愣着啊! “魅惑”词条:小老弟,来让我看看今天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海棠朵朵脸部呈现不自然的潮红,她发现越和这安儿妹妹多待,便越是不敢看对方的脸。 一开始还好,只是觉得怦然心动,对其很有好感而已,尚且还能克制一番。但,自从十几天之前从这处府宅之中离去后,这些日子以来,有时会不自觉的想起李安儿的样貌来 海棠朵朵,我看你真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 心中暗骂自己一句,定了定心神,海棠朵朵微微往一边偏转过头去,嘴中嘟囔道:“事情已成定局。” “既然已成定局,那你还出现在我眼前作甚?” 魔音灌耳!魔音灌耳! 这初级魅惑词条针对异性所增加的好感度当真霸道,就连修炼天一功法这种偏近自然之理的海棠朵朵都能被影响到,更何况她人? 只是望着还剩14天18小时的更新时间,而那经验值依旧是0/1时,李安怒了 自己得赶紧给词条升级,最不济也要让初级魅惑这个词条固定下来才行! 须知,掌握了女人,也就掌握了世界! 他李安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他很急。 先应付过去海棠朵朵,逃亡计划3.0版本,今晚实行! “我出现在这里,其实是来告诉你.今晚这府中主人便会娶你过门!”海棠朵朵转过头来看着李安的脸,这皮肤真好啊. 她决定了! 就是师侄愿意放安儿妹妹离去,她也不同意! 我吃定你了,神庙来了也不行,她海棠朵朵说的! “什什么?” 阿朵,你玩真的? 作孽啊,三次遇见你,让我三次的逃脱计划都无疾而终! 眼见逃亡计划3.0版本无疾而终,李安面无表情,宛如一潭死水。好好好,入宫是吧,死是肯定要死的,那便yin乱后宫吧,别玩不起! “没时间了。”海棠朵朵拉着李安的手就往房间走去,看她的样子,她比李安急. 这么直接的吗? 刚刚我想着玩呢!真还没准备好呐! “事情来的急,我也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赶紧梳洗打扮换上嫁服吧!” 今天这个日子并非是什么黄道吉日,但只有今夜,众位大臣会去参加密谍首领肖恩儿子的婚宴,这个时机可不能错过! 李安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让我今夜嫁人个鬼啊! 反抗.jpg 安儿妹妹不愧为女中典范,是个刚烈性子放心罢,日后她海棠朵朵一定会周全安儿妹妹安危,延续此前的诺言的! 手刀.jpg 李安眼前发黑,晕在了海棠朵朵怀里。抱着软糯香甜的可人儿,海棠朵朵全身一抖,面上毛细血管更是充血,尽管她此时面无表情,但手却在对方腰间捏了扭真紧实! “来人!” 高喝一声,房门外小侍女闪身而出,礼问道:“圣女?” “我不善妆容,你来为她上妆。” 所有繁琐的步骤全部跳过,她明白师侄的性别,自然不担心对方会真把李安儿如何。 闻着对方身上的香气,是个爱干净的。 沐浴直接跳过,上妆换去外服之后,直接送去东宫吧! “是。” 小侍女香糯软语的应了一声,便接过人来放在床上,瞧对方的呼吸,竟也是个小高手! 也不知如今的李安若是醒着的话,会是何种表情? 他的逃亡计划从一开始,便是胎死腹中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红着脸将还在昏迷之中的李安送出府去,抬上了轿子,随后,四顶红轿便快速且无声的离去. 安睡中,李安做噩梦了。 口中更是呢喃着什么‘皇帝的老婆不好当啊’、‘不对,是老公’什么的听得外面的轿夫们面面相觑,只得闷头狂奔。 当李安感觉一阵头疼在房中幽幽醒转之际,只感觉脖子不是自己的了,又麻又痛.还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多年颈椎病这就痊愈啦! 望着周围的环境,李安明白自己被海棠朵朵安排了。 走! 他已经憋了好多天了,若不是在等着海棠朵朵回信,他早跑了。 原想着让离去少一些隐患,如今看来,还是要沦落到亡命天涯. 牵扯到了一国政治的大事件,李安不懂,但前世看得多了,总归还能看明白一点儿。 北齐这位小皇帝心思是善良的,但得论是谁,这其中绝不包括男扮女装、意图不轨混入后宫的自己虽然这些并非是自己造成的. 不到最后,是看不出一个人究竟咋样的。 跳下床来,将身上的无用之物扔到一旁,几个跨步便走到房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多日前见过的那位英气公子哥,也就是战豆豆了,看她踌躇不前的模样,很显然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了。 李安啪的一下将房门关上。 不对! 一定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 再来! 再次打开房门,李安确信,自己的梦还没醒. (本章完) 第8章 下药叫三阳开泰! 第8章 下药叫三阳开泰! “你还想要逃?” 战豆豆一脸调侃意味的盯着面前人儿那漂亮的脸蛋,不愧是自己多日以来念念不忘的姑娘,这模样,绝了! 幸好自己先来这间房,不然还不得让对方跑咯? 玩笑之言,这里是东宫,还真能让她跑了? 若当真是如此,那跑了也便跑了,她战豆豆绝不会再追! 望着面前这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人,李安狠狠心动了前世他不是没有被网络美女们轰炸过,但这种百分百纯天然的极品妹子,说实话,他不配. 特别是对方那种眼神。 想坐掉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鼻子这么高吗妹妹?哦,你还大我一岁呢,那便是姐姐了,姐姐你鼻子这么高要做什么.让我在上面滑滑梯吗姐姐?真的可以吗. 两人一言不发宛如时间定格。 只是两眼之间的交锋却好似已经将所有的话都给说完了。 战豆豆伸出左手放在了李安的胸膛上,还用力的抓了一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知道伱心中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别的什么.事到如今也不再隐瞒你了,我便是当朝太子,日后大齐的帝王.不管你愿不愿意,之后你都是我的妃子了,早日接受现实吧!”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你不强迫? 能不能把手放下去再说话.实话说有点痛。 注意到李安的眼神,战豆豆俏脸一红.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可是喜欢男人的!只是这手就是不听使唤,被当事人这么盯着都不带放下的。 等等! 咱为什么要放下? 我是太子,半个月之后便是帝皇了,是这大齐的主人!这国内的东西都是我的,何况是一名女子? 就不放! 不光不放,我还要捏,用力捏! 这是在干什么?小妞!what are you doing?what are you thinking about? 一把将战豆豆的手从自己身上拍掉,李安誓死不从! 这是什么操作,这可是身为男人的自己才能有的操作! 怎么,你要倒反天罡? 李安的动作让战豆豆眉毛一挑,有些意外哟呵,我都说了我是太子了,你是不信还是不服啊? 有性格! 小娘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来人!”战豆豆神色冰冷的对着走来的下人说出了令李安心寒的话语:“送一桌酒菜到房中来,今夜我便宿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 来人正是先前那名小侍女,她先是应承了一声,随后小意问道:“殿下,其她三位贵人处不去了嘛,这是否.有些不妥?” 半响没有得到回应,她抬起头来,见到战豆豆的眼神后便快速低下头去,轻声道:“奴婢多嘴。” “去办吧!” 战豆豆手中一推,李安朝着房内后退三步。 可恶! 其实战豆豆今夜也不会真对李安做些什么,以她的秘密来说,掩饰尚且还来不及呢,如何会自行暴露? 她只是觉得李安有底线,不畏强权,性格刚烈。 正是这样的人,才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 若是之后不幸让对方发现了自己女儿身的秘密,只需要略施小计,动之以情施之以理便能打动对方,不管是出于同情也好,还是出于大齐子民对国家的责任也罢,想来对方都不会将自己的秘密给说出去。大不了,等自己稳定朝局后,再秘密将李安儿送出宫去,找个好人家 最后一句心思,战豆豆想罢后自己都不太信 今夜便当是最后试探试探对方吧! 两人进了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桌酒菜便摆放在了房间内。 这处卧房很大,古香古色的,灯火也很多,照得整个屋子透亮。自然,这种带有几分黄晕的光亮会使人产生出一些滤镜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关了灯都一样! 就很朦胧 这里运用得或许有些不恰当,但当李安后退着靠着梳妆台后,侧脸一看镜面.好家伙,玻璃镜! 这镜中人是我? 你说这是我? 李安不得不向那两位掳自己的差爷说声抱歉,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你们的眼睛是健康的 原本他还想事后报复报复对方呢,现在这种心思也无了 “爱妃,今日婚礼事急从权、一切从简,算是委屈了你.”战豆豆缓缓逼近,手中从桌面一拂,两只斟满酒水的酒杯便被她抓在了手里,“喝过这杯交杯酒吧!” 稍等!稍微等一等! 原著中也没说过这战豆豆是双性恋吧.这瞧自己的眼神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咋跟我前世看失足少女一个模样? 之后是不是就要甜言蜜语画大饼了? 果然,“我会让你日后过得舒舒服服的,吃穿用度不愁,就连你村里的人也会重重有赏,为我养育出了这么一位佳人来” 巴拉巴拉的,简而言之就是会对他好。 “你要真为了我好,便放我离去!” 李安此时好似正义的化身,区区黄白之物,岂能和性命相比? 世间权贵与我如浮云耳! 大丈夫在世,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自己的眼光果然没看错! 战豆豆在心中重重地点了点头。 日后不管是不是做样子,始终不可能将这四位女子娶进宫中就不闻不问。在长期的相处中,很难说对方会不会发现自己的秘密,既然如此,一开始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战豆豆这么pua起了自己。 既然要选择一个信得过的人,那这人必然便是眼前的李安儿了。 也给外人一种自己独宠李安儿的错觉,少了与另外三名女子的接触,杜绝更多会暴露自身的可能.没错,就是这样的! 人呐,就怕没有主见。 但坏也就坏在了这里,当这个特别有主见的人还是这个国家的老大时,试问毫无武功在身的李安如何反抗? 他的手背在身后的梳妆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让自己离面前的变态远一点,胡乱摸索之下,竟让他摸到了一包东西. 莫非这是防着自己逃跑所备下的迷药? 那小侍女倒是图省事! 兴许是今日婚礼过于忙碌,她分不出太多的心思看管自己? 妈的,最好的逃跑时机竟然被自己给错过了! 对海棠朵朵的恨意更上一层,那手刀,当真是又迅捷.又舒服. 舒服个屁! 李安不着痕迹的将药粉收入袖中,‘巧笑嫣然’地接过酒杯,道:“殿殿下,请请满饮此杯.” 右手举杯一饮而尽、左手藏于袖中进行细密操作打开迷药包装,当真是危急关头自有急智! 待两人饮酒后,李安‘热情’地走到桌前斟满酒水,左手借着袖袍的掩护缓缓‘下药’,神不知,鬼不觉。 将有料的那杯酒送到战豆豆跟前,李安笑的更开心了: “殿下,今日喜事,可是要连饮三杯的!” “这叫什么呐?” “这叫三阳.那个开泰!” (本章完) 第9章 臭娘们,你做什么! 第9章 臭娘们,你做什么! 面对突然转变画风的李安儿,战豆豆尚还有些不知所措,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就是一个连饮三杯! 咋了这是? 略微一思索后,战豆豆便放开了心神。 或许,是自己这太子的身份过于沉重了吧,若她李安儿不想为家乡村里带去灾厄的话,在不了解自己为人的前提下便也只能选择顺从了.战豆豆微微苦笑着。 表现得就好像自己强迫民女一样! 随即,心中便是松了一口气进而迸发出喜悦来.能不来硬的还是软着好. 等等! 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呢? 战豆豆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糊,望着眼前似乎又好看了三分的李安儿,她缓缓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提问:五品武者在喝‘醉’了的情况下对付一个普通人,拢共需要几招? 李安答:半招! 我脖子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手? 杯子才刚离开嘴唇,李安还在等着对方药效发作呢,他可是将一包迷药都放下去了,就不信这还麻不翻一个战豆豆! 只是如今的情况,别对方还没被麻翻,就打算先办了自己吧!? 这什么破药烂药啊,还能不能行? 或许是对方武者的体质好,对迷药有着一定的抗性? 不行! 自己得将时间尽量拖长一些才行! 该说不说,这朦胧的灯光加上‘初级魅惑’词条当真是有着奇效,这不,就连李安说话都好使了几分:“殿下,长夜漫漫,何必心急呢?我们.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游戏?玩游戏好啊!” 撕啦一声,李安身上的衣物从领口处被撕开,露出大片的肌肤来。 看对方还想要动作,李安急忙用双手阻止了对方的兽行,抓住战豆豆的胳膊都不带放松的,口中更是疾呼:“停!停!不是撕我衣服这种游戏!” “不是撕你的吗?”战豆豆微微放松右手,令李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跟着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但紧接着,战豆豆的另一句话却让李安倒吸一口凉气,“那我撕我自己的好了!” 当真是武侠世界,好一派江湖儿女! 这战豆豆对自己也是下得去狠手的人物.她松开抓住李安衣领的右手,便朝着自己用强了! 那场面,很馋人! 不对,是很残忍! 这就已经不是露不露出大片肌肤的问题了,虽然有着布带缠绕,但阁下这胸大肌也太过浮夸了吧!平时穿着宽大的服饰还看不出来,没想到你小子是深藏不露啊! 不对,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都火烧眉毛了!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 赶紧将五颜六色的思想排出脑外,李安抓着战豆豆的双肩就是一个使劲摇晃,口中低喝道:“醒醒!醒醒!” “你个臭娘们,倒是给爷醒啊!” “伱要是再不清醒过来,明早可就是你流泪我流血了!” 见摇晃半响都没能让战豆豆清醒过来,李安急了,放开肩膀疾步走到桌前,拿着那迷药包装就查看了起来。 这什么迷药,过期了吧? 没检查出什么来,将包装一扔,抄起精美的酒瓶便折返而回,对着还在撕扯衣物的战豆豆便是当头泼下! 很好! 有效果! 看上去更诱惑美味了! 不对! 自己脑中怎么全是这些黄色废料啊,救人呐!救人可也是在救自己呐! 兴许是李安的担忧与祈祷出现了效果,奇迹发生了! 战豆豆被水液刺激,竟然是短暂地恢复了一丝神志! 她先是了一秒钟看着这满地的碎布以及身上那撕裂的衣服,瞬间便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自己这是,中了春药!?好你个小猫儿(侍女的名字),竟然在酒水里放助兴药物,这是有多看不起身为太子的我啊! 很明显,战豆豆误会了但又没完全误会。 顾不得怪罪她人了,现在要想办法解决这春药的药性! 她先是想着往外冲,但现在自己这衣不蔽体的,也不是个好方法,便一边找来一件衣物往身上套着,一边对李安说道:“快!快去请御医!” 看着李安刚准备动弹,她连忙道:“不!不要请御医,你去找圣女!就是和你见过几次,长相穿着有点像村姑的那位姑娘!” 李安麻了,自己现在要到哪儿去找人? 难不成要出去大喊一声圣女何在,还是逢人便打听呐?这些个侍女下人们怕不是第一时间就会破门而入,查看起自己主子的情况如何了那,那不就是双双暴露的下场吗? 见李安还杵在原地,神志不清的战豆豆急了:“快!快啊!” 房门外。 远处墙角听着墙根的小侍女闻言一笑,看来自己放在梳妆台上的助兴药药效惊人,殿下很喜欢嘛。 听听这声音大的,都喊快快快了! 不行,此事虽是人伦大道,但让外人听去到底不好看,有损殿下的威名,自己还是要让周围的下人们再退得远一些才行! 想到就做,小侍女忙碌了起来. 房内。 李安看着对方还在胡乱往身上套着衣物便有些走不动道了。 脱都脱了,你还.还.还遮起来做什么啊?君子也防? 这.犯规了吧! 有这种东西吗?这个东西.它.它.是底线在哪里?那个尺度在哪里?留给我的退路又在哪里? 战豆豆怎么又开始脱了? 好坏啊! 这种场面,前世今生加起来三十好几(心理年龄二十几岁)的李安是有点喜欢看这些的,特别是喝点酒抽点烟吸.呼.然后用她的锁骨..灭!烟!灰! 妈的,不是自己太变态,实在是场面过于少儿不宜。 害得自己都有点流鼻水了! 倒也不用这样取悦我. 等等,你先别晃了! 嗯?看哪个呢?.眼睛有点忙、好忙! 不对啊! 自己要赶紧处理才行啊! 啪! 李安这次下了狠手,猛地给自己脸上来了一个最爱吃的大嘴巴子,然后便在房间中猛蹿起来.这特么是什么迷药,这分明是助兴药啊!放这药的人心思何其歹毒! 这和直接杀了自己有什么两样? 镇定!冷静!房间内既然有助兴药在,那应该会有解药的.吧? 半响搜寻无果,索性便端着洗漱用的水盆走了过来,心中道了声抱歉,自己真不是想看湿身诱惑的.又是当头泼下! 电视剧中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女人中了这种药,一盆凉水就能解决! 自己可是凭着经验照办的! 果然,经此一泼,战豆豆灵台再度恢复了清明。 她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李安,用冷静强压住心中的邪火思考了起来错不在李安儿,再说她此时向外求救也只会弄巧成拙,将自己的秘密闹得人皆尽知 该庆幸对方还没那么做吗? 她眼神中的光亮再度有恍惚之色开始占据其内.罢了,罢了! 战豆豆朝着李安走去,这一次,她的神志还没有完全丧失。 等.等等! 臭娘们,你做什么! 今天第二章进宫了,请等待一下 (本章完) 第10章 你这两个重吗? 第10章 你这两个重吗? 李安又被拿下了。 好像他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处于被她人拿下的境况,这就让人很不爽了 战豆豆抓着李安的脖子将其按在床榻上,一边发动‘手遁·衣服剥离之术’一边看着李安那张让人上火的脸,这个.这个长得有点意思啊还有酒窝呢? 系统词条在缓缓发动着它的效力。 战豆豆芳龄二八,超过了十五,正好适用于词条的第二个范畴,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三十再加上那助兴药物的药性很难被她自身五品的修为所抵消,再加上此时战豆豆也完全放开了抵抗的心神,只想要率性而为 初级魅惑:小老弟,就这么个事呐?解决了! 李安:. 长发垂落,战豆豆慢慢将身上的伪装去掉。 原本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英气中又夹杂着一丝威严的模样消失了,整个人变得柔和了几分。那绯红的面容再配上迷离的双眼,看上去更是轻松了许多,也快乐了许多。 近在咫尺的面容让李安有些羞涩,但却并不讨厌。 他一开始是因为拒绝入宫,这才一直抗拒着这一切想着逃跑,不能够越过道德的边界,走入那爱与生命的禁区可殿下非是不听呐! 当真是成也词条败也词条。 既然如此,今日便趁机将系统的功用探索几分吧! 李安微微僵硬,以示敬意. “你你不是女子!” 战豆豆横跨坐在李安腰上,感受着下方传来的异样,她虽未经人事,但自小便长在宫中接受过各种熏陶,又如何不知道如今的情况呢?在理智即将彻底磨灭的前夕,她咬牙从齿缝中憋出了这一句话来。 李安双手一摊,摆烂了:“我一直都说我是男子,可却无人相信。” 战豆豆是强势的,但不是强势的人就什么都是对的。 这个假凰虚凤的大乌龙之所以会发生,错不在李安,他是最无辜的. 但无辜归无辜,有一点李安却是明白:越是强势的女人,你越是顺从,她便越瞧不起伱。只要你够牛逼,与她作对时真的能刺痛到她,她反而记得你。 让一个女人记住你,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当然是成为她的敌人! 不管双方的战场在哪里,胜利者才有主动权,才能谈对错! 战豆豆无声的笑了起来:“.正合吾意!我自幼好强就算是错,我也要一一错.到底!你你忍住.” 多年来女扮男装,战豆豆好似在发泄着对命运的不公。 李安冷笑一声: “弄哭你啊!” —— “别!别扭了” “呼呼,我承认,一开始我说话是大声了一点,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吗?” “受不住,我真的受不住了!” 这一夜,北齐上京城突兀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滴打在东宫那光滑的琉璃瓦片上,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响声。 数个时辰过去,都是不曾断绝。 夜已是深夜,离着黎明破晓时分还有一段时间。 但正因如此,这一段夜色黑得深沉,黯得沉默。 “说过让你忍住,叫饶了吧!还想弄哭我,最后汗流浃背的又是谁呢?” 战豆豆脸上的神色才从疯狂之中退了出来,从后方死死地抱住蜷缩成一团,委屈得不行了的情郎,一对白嫩如玉、光滑如脂的双足合踩互锁,将后者紧紧钳住。 两人的呼吸声都很急促,但明显战豆豆的话语声中满是畅快。 李安赔笑一声:“殿下是练武之人,我却是比不过的” 特么的伤自尊了! 练武,我要狠狠地练武! 李安变强的决心莫名坚定,且从未有过的强烈! 这武者的体质过于强悍,非战之罪。 【叮!】脑海之中响起一声轻响让李安心中一动.莫非? 怀揣着紧张激动的心情,李安在脑内点开了系统: 【当前词条:初级魅惑】 【经验值:1/1】 【初级魅惑词条永久固定中】 【奖励计算中】 【初级魅惑词条永久固定!奖励身体素质翻倍,二十年中医行医经验(待领取)】 【进阶词条:中级魅惑】 【经验值:0/10】 【中级魅惑:针对异性,15岁以下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二十,15—30岁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30岁以上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七十】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14天7小时】 这些信息,在一瞬间便充斥进入李安脑内,让他立马理解后回过神来。 感受着身体变化的同时,他不由得微微吃惊起来对30岁以上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七十?这是什么概念? 师奶杀手! 专克成熟贵夫人! 配合着自己这张脸蛋,那不是要大杀四方? 就问问后宫之中什么最多? 答曰:深闺怨妇! 自己这是要在这条丞相之路上渐行渐远了吗? 李安心中宽慰,不枉自己之前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这正愁系统的问题呢,如今看来是解决了可不是为了被包养! 原来这经验值是要魅惑住异性从人伦大道中获得,那自己只需要再睡十你有没有搞错啊! 自己进宫后老实起来隐藏身份都来不及呢,你这是要让我主动出鸡? 嫌我死的不够快是吧! 这第一个人选谁呢? 没错! 李安心态已经转变了过来,事情都已经做下,他已没了回头路可走要知道,最开始他可是想做一个好人的! 这大齐往后的重担,李安觉得,自己可以扛! 而殿下的双腿,自己这宽广厚实的肩膀,也能扛得住! “怎么了?难过了吗?”战豆豆见李安半响都不再说话,反而是身子越发的温热起来,并不时得伴以颤动,还以为对方是在抽泣呢. 说来也怪。 一般这种时候都是男人安慰女人,到了她这头,就变成了她成为安慰方了。 战豆豆表示心累。 李安知晓了自己的秘密,本该一杀了之,但她舍不得为了自己的秘密,如今便只能将对方稳住了。 “你我已成了夫妻,变为了一体,今后我会对你好的,别哭了。” 谁哭了!? 你瞧着我哪只眼睛哭了? 感受着身体温热变强的过程逐渐停息,李安吃力的掰开在腰间缠绕着的双腿,沉声道:“我想之后习武.” “可你的年纪”见李安面容坚定,想着对方或许练不成什么高手,但也能强身健体,战豆豆便答应了下来:“此事我会拜托小师叔的,你可安心” 战豆豆抚摸着李安的头发,声音说不出的轻柔。 只是你在往哪儿看呢!? 心中发狠,战豆豆翻身而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李安,突然的变故让李安下意识地惊呼一声:“你这两个重吗?” 见战豆豆羞恼,李安糯糯地解释了一句: “我是指头饰” (本章完) 第11章 起床调戏。 第11章 起床调戏。 东宫寝殿。 窗外朦胧的细雨还纷纷扰扰地下着,也不见个停歇的时候,让人平白添上一抹感性。 倒是殿内,此时充斥着汗液挥发后的气味与满屋的熏香混合而出的味道,这种味道闻在鼻中,不由得让初经人事的战豆豆回忆起了昨夜的疯狂 天空泛白,这是要亮了。 “都这个时辰了吗,怎么还没下人到来提醒?” 战豆豆下意识的便想起身入朝学习处理国事。 但身下传来的痛觉却令她微微蹙着眉头,心思也在瞬间回归现实.自己昨夜纳妃娶妻成亲了,不光如此,还 转过头来,一个干净整洁,皮肤透白,眉眼清秀灵动的男人就躺在自己身侧。 战豆豆整个人都怔住了,忘了身居何处,忘了她此时身子因疼痛正在无意识的发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李安的侧脸,眼神闪动间抿了抿嘴唇,默默地夹紧了双腿. 这.这人真是好看,所有的点像是长在了自己的心巴上!嘿嘿嘿 莫道是阴差阳错,或许这也是两人间的一种缘分? 孽缘也是缘! 战豆豆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正好此时李安眼皮抖动、渐渐‘苏醒’过来,像是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一些:“.殿下早安?” 其实李安早就醒了! 但他不敢先‘醒’! 经常经历这种情形的读者应该都知道,这种事,谁先醒谁尴尬。 其实李安是被睡觉不老实的战豆豆给折腾醒的.人和动物是会共情的,他算是理解鸡为何每天早起,然后开始尖叫.是个什么感觉了 困倦! 男人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被掏空.肾虚,总是在身体过度劳累之后. 要是自己也每天这么早起同样会如雄鸡这般叫的. 这翻倍后的身体素质也不顶用啊! 李安明白,他原本的底子太差,这翻倍强化后的身体也不可能瞬间就变成小超人.只是,这五品武者就这么强吗? 不服! 被李安那略有些灼热的眼神一烫,战豆豆默默收回搭在李安身上的腿,将身子朝一旁翻转过去,好像不屑搭理李安似的,就很傲娇。 早安? 屁的个早安! 她现在都快疼死了! 战豆豆拼命压抑着从喉咙里溢出的笑意,眼角眉梢都带着浅浅的幅度,轻咳了一声后,她控制着面部变得威严冰寒,就连声音也变得淡漠了起来: “起身吧,今日我带你们四人入宫向母后请安。” 特么的。 女人,你的名字叫虚伪! 昨夜还叫我小甜甜,这一早起来就称呼为‘你们四人’了? 李安眼神空洞的望着天板,好似失去了精气神。 他想。 他大抵是病了。 左思右想横竖都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占了对方便宜还是被对方给占了便宜 看着系统上的奖励记录还在应该是自己占了对方的便宜吧? 只是为何我脸上的笑容转移到了战豆豆的脸上呢?看着对方脸上那比ak还难压的嘴角,李安陷入了沉思. “还不为我更衣?” 见李安半响没有动静儿,战豆豆催促道。 闻言,李安腰一挺,没挺起来手臂一用力翻身而起行医是救不了北齐的!他要弃医从武! 系统奖励的这行医经验不要也罢! 也不知能不能给换换? 为小太子洗漱更衣,擦掉汗渍,这接触的过程是香艳的。 感受着对方的手臂在身上伸展与摸索,战豆豆的鼻尖轻嗅着,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有别于自己的香味,应是李安的味道这男人,好香啊! 这就是传说之中男人身上的味道吗? 见房间中的气氛有些沉闷,战豆豆决定打破这种氛围,毕竟,今日入宫,她可不想让李安苦着个脸见母后,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来。没怎么有过照顾他人情绪经验的战豆豆没话找话: “伱多大?” “.十五啊。”李安闻言表情有些怪异,怎么滴,你不是之前才做过背景调查嘛,还能不知道我今年十五岁? 真就尬聊呗? 战豆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问得不好,反而将气氛弄得更尴尬了,脑子一抽,反而硬着头皮将话题进行到底:“你说的是年纪吗?” 李安:“.” 糟糕!你这个女人真的很糟糕! 不是年纪还能是. “打住.” 再聊下去这段对话便会莫名消失的,别问他为什么! 本就打定了主意以后吃战豆豆的软饭,这时李安见战豆豆还要再说,也是赶忙率先出口解围般问道:“殿下,您能和我说说那宫里的规矩吗?” 是了,李安原是一农家子,不清楚宫中的规矩有所担忧也是正常。 倒是她疏忽了。 “宫中并无太多的规矩,你只需要.隐藏好自身以及保守住我的秘密便足够了。” 战豆豆打定主意,今日见过母亲之后就册封李安为太子妃,待自己登基以后便立他为皇后。 只有这样,李安才能足够尊贵,杜绝了外人的靠近与伤害,那这两人间的秘密,不就都能保全了吗? 堪称是万无一失! “原来如此,多谢殿下提醒。” 李安此时低眉顺眼的,表现得就像是没什么心机一样。 他也担心战豆豆多想,自己毕竟是个男儿身,若是去了全是女人的后宫(内侍不算在内),但凡换一个多疑的君主来,都会担心自己将后宫给扰得乌烟瘴气 是以,此时的李安越表现得老实,越是谨小慎微畏惧担忧,则战豆豆便越放心。 “以后人前叫我殿下,私下里.” 说到此处,战豆豆俏脸一红,侧过脸来伸手挑起李安的下巴,轻笑出声:“就叫我豆豆!” 李安身子一抖,表示有点遭不住。 豆豆是吧,行,我明白但豆豆你能不能看看你如今的造型? 比他都man! 还豆豆呢? “.豆豆。”羞耻,一股被调戏的气味扑面而来。 “你也将自己收拾妥当吧,万不可有一丝疏漏,若是不熟悉打扮之法,便让小猫儿来帮你。”战豆豆眉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一想到李安是男扮女装她便有些忍耐不住,就连身上的不适都能忽略不计了。 两人此时有了共同的秘密,算是同病相怜。 就连关系也是亲密了几分,说话也渐渐随意了起来。 “在母后面前好好表现,这很重要。” 面对战豆豆的提醒,李安轻轻点了点头,但一转眼想到自身被系统所赋予的词条的威力,李安心中又充满了底气,轻轻道: “这并不困难。” (本章完) 第12章 伴随着流言入宫。 第12章 伴随着流言入宫。 “呵。” 李安的回答也让战豆豆放下心来,她贪婪地注视着对方的面容,算是对他的话十分认同。 就这张脸,的确是很难引起她人的恶感:“你倒是很自信。” 这霸道总裁的模样,让人恶心! 我要狠狠地吃你的软饭! 请问,男人吃软饭有什么心理障碍吗? 男人吃软饭有什么错? 汉高祖,不也吃了吕后的软饭才起的家? 明太祖朱元璋,不也吃过马皇后的软饭? 只要后续发展猛如虎,赘婿也能翻身去噬主! 他李安只是想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吃吃软饭怎么了,多少男人想吃还没这个机会呢! 这要是换一个读者老爷来,那还不来一手母女盖浇饭? 但他不会,他有底线,他是好人 见李安老是喜欢发呆沉默,战豆豆还以为他只是嘴硬实则心中惧怕呢,下巴微抬问道:“怎么了?还是害怕吗?” 李安缓缓摇了摇头,轻轻舒了口气,说道:“我在思考一些事,只是现在想明白了。” “何事?” “我想通了你想开了吗?” “净是些胡言乱语。” 乡下人的思维她不懂,她只知道不能让母后久等。 见李安穿戴整齐,她便朝着门外朗声道:“让小猫儿进来。” 半个时辰后,在侍女小猫儿的帮助下,李安面部‘焕然一新’! 本就是男生女相的他此时更添三分妩媚,让一旁的女太子都看呆了.如今李安身上散发的可是‘中级魅惑’之力,让她有些难招架。 “走吧。” 回过神来,战豆豆一马当先,打头迈出步伐便朝着寝宫外走去,那急切的模样,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李安垂着头紧紧跟随。 要进宫了吗? 这一切可真是梦幻 这后宫啊,乱! 别看如今里面的主人不怎么多,但并不会因为人少,就变得安全几分。 甄嬛传他李安也是略有所闻的。 那水多深呐,都快没了底。 要是情商不高,没有八百个心眼子在这种地方能活得下去吗? 心中忐忑,但自己以后可都得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了.哎,万事开头难,中间难,结尾更难。 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这个世界的后宫之中,皇帝女人的等级主要分为:皇后、贵妃、嫔、贵人、才人、淑女、侍妾等。 就比如庆国大皇子李承儒的母亲宁才人、二皇子李承泽的母亲淑贵妃、三皇子李成平的母亲宜贵嫔,而太子李承乾的母亲自然便是皇后了。 这些品阶啊,皆是因为这些人母族的势力以及几个皇子的受宠程度而区别开来的 他李安同其她三位入东宫的女子可都是农家子女,在背景上相同,这之后得封何位,就是看今天这一着了。是以,早已在东宫内等候的其她三女都是打扮得枝招展,身上也佩戴着名贵的首饰用以装点自身,打着锦上添的意思。 这三人能被战豆豆相中,其相貌人品自然是出众的,让一旁的李安看得那叫一个目不暇接。 说不得,这三人以后都是自己的妞了。 少年人全都想要,但只有成年人才知道全都要身体会跟不上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只是自己也不能瞎搞胡来,等学好武功天下无敌,不惧这所有危险之后,才能这么干. 待几人离去后,小猫儿从房内缓身而出。 她此时面色潮红,神色激动,连一刻都不能忍耐,拉住平日里最相好的姐妹们便低声道:“娟儿,秀儿.待会伱们进去打扫房间就能看到,那地上、那床上哟.哎呀,那叫一个乱啊!” “到处都是碎布片子.”“你们更换床单之时,把那落红剪下来,兴许之后李贵人会问到” 几位侍女的脑袋那是越凑越近,神情也越来越亢奋。 见此,小猫儿再次抛出惊天大瓜,言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可不能到处去说啊!若是之后被责怪处罚,可就怨不得我了!” “哎呀,猫儿姐姐你就快说吧!” “对呀对呀,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不错,多年姐妹了,你还不清楚我们的为人吗?” “话虽如此,其实也没什么,咱们啊,都了解太子殿下,那最是宽厚体贴了就算是不小心泄密,想来惩罚也不会太重。” 见几位好姐妹误会,小猫儿解释道: “不是关于殿下的,而是那李贵人” 她的声音被压得更低,几人就像谍子碰头一样,猫猫祟祟地,“方才我为李贵人上妆,发现啊她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掌印!” 这一句,犹如石破天惊! 一时间,众姐妹们熙熙攘攘嘀咕开来: “这这是为何呐?” “连这你都不明白吗?一定是殿下情到浓时就.就那什么了嘛!” “那到底是什么嘛,你个臭秀儿,就会卖关子!” “殿下情不自禁!” “你是说殿下情不自禁便扇了李贵人一巴掌?这” 这也没听说过殿下有暴力倾向啊.难道那事就真这么舒坦吗,情不自禁之下发泄兽欲? 几个姑娘家一激灵~然后更兴奋了! “咳!大家都听我说,我们得为殿下保密,也要为李贵人挽尊,不可将此事添油加醋给说了出去,知道了吗?”小猫儿分享秘密的欲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释放,此时全身那叫一个爽快呐,就连那七品的武学修为都似隐隐有所增进 “妹妹们晓得了.”x5 说罢,几人又叽叽喳喳如小鸟一般嬉闹交流了起来。 当天,这一则‘秘密’便被整个东宫所知,更甚者,竟是慢慢传到了后宫之中去 李安是怎么也没能料到,自己昨夜为了抗拒诱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竟会闹出这之后的风波来—— 寿康宫。 这里是太后的居所。 殿宇之外。 李安坐在马车内呵欠连天,他本不是个择床的娇贵人物,但昨夜实在是没有睡好,尽管脸上有着妆容遮盖,但也难掩倦容。 更关键的是,他饿了! 转头看向战豆豆倒是神清气爽,皮肤白皙透红,李安不由得暗叹一声: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啊。 两人相继下了马车,那模样倒是既显恩爱又不觉失礼,瞧得身后下来马车的三女好是一番羡慕。 看来,这日后谁是大姐也不用争了. 抬头看了看面前这座建筑,李安些微失神。 这北齐皇宫殿宇间各有特色,美轮美奂,并不以广大取胜,而是层层相迭,看上去幽美静谧,这里的每一根乌黑梁柱好似都在述说着这宫中曾经发生过的故事,那每一道长长的木质走廊也在告诉着来人,这里有多少不凡之人从这里踏过! 廊畔流水,碎石巧木,更兼有一些奇异鸟,这一切的一切令李安醉了。 见着身旁之人那呆愣的模样,战豆豆自得一笑,这皇宫之美,的确会对底层之人带来巨大的冲击,李安有此反应也不足为奇。 “注意仪态,保持大方得体。” 说罢,战豆豆便抬腿往殿内而去。 深吸一口气,李安振奋起了精神,额滴,这些之后都是额滴! 待自己成为后宫之主,那便再没了危险.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在胸中缓缓燃烧。 李安低头而入。 就让他来瞧瞧,这太后又是怎样一番的风姿凤仪? (本章完) 第13章 太后请用茶。 第13章 太后请用茶。 这处殿宇体量庞大,不知道走了多久,行过长廊,路过廊畔流水,终于才算是到了太后所住的居所之外。 许是早就知道太子今日会到来,殿前大内侍卫凛然而立,神色坚毅,一看便知是高品武者,但具体是几品李安倒是瞧不出来。 木质的殿门大开,一位年长的嬷嬷正半佝偻着身子等候。 战豆豆没有停留,率先走入,而剩余几人脸上带起了笑意放轻脚步原地停留了下来,老嬷嬷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这些个泥腿子一眼后,便微闭双眼,等待了起来。 哟呵,挺傲慢~ 很好,容嬷嬷是吧,紫薇记住你了。 李安将头垂低,面上表情怪异。 老嬷嬷眼中那不屑的神情他可是瞧在了眼里的咱这好歹是个上完了三流本科的愚蠢大学生,怎能让人小瞧了去? 片刻后,也不知这老嬷嬷是从何得到了信号,睁开双眼用难听的嗓子示意道:“几位,进吧。” 嬷嬷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几女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些头饰,她们有些后悔,如今这满身的饰物反而更令她们自惭形秽,恨不得赶紧摘了下来。 刚想看看李安是如何表现的,却发现,他早已迈步而入,没有停留于踌躇。 —— 寿康宫极为宏伟,内部的空间不小,头上的房梁重檐之间全数是用昂贵的玻璃所作,所以尽管此时时辰尚早,但那刚刚透亮的天光还是毫无遮掩的射入宫中,将这些年久建筑中的阴森味道尽数吹去,空间中显出一片清明凉爽。 以李安的视角来看,这‘卧室’挺大的。 也不知道太后一人住着,心里慌不慌 太监侍女们眼神古怪地看着这位四处打量着的新贵人,有投机者想要提醒,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都是努了努嘴没有发言,就连隐晦的提示都没有给出。 好在这种现象在几人缓步走到太后跟前时,收敛了不少。 ‘这样奢华的宫殿,足以看出前朝大魏是如何的阔绰.这般家产可算是天下间独一份了,但也正是由于皇室过于奢华无度,上行下效之下,才养成了北齐这种靡靡之风与软弱之气,连年败于南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是李安爱感叹或是胡思乱想,实则是今日所见的这些事物冲击性过于巨大. 几女满脸微笑复跪于地,口中轻声呼喊着来时路上被东宫嬷嬷交代过的皇宫礼节,李安慢了一拍,倒是显得有些突兀撇了撇嘴,虽然知道第一次到底免不了得跪拜,但李安对此向来是深恶痛绝的。 跪吧,就当是拜岳母了。 吃软饭嘛,不寒碜,努力的吃软饭,也是努力嘛。 什么? 您想站着把‘钱’挣了? 歇歇吧. “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微微颔首,俯视着几女:“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是。” 李安也不敢不从,更多的,也是想趁机打量打量这岳母是个啥模样。 偏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这一关最大的难点便是掩饰好自己男子的身份,一举一动不能太过出格,算是难为了他现代人的生活习性,一不小心便会做出有违这个时代的‘行为’来。 “倒是都长得有几分姿色。”太后居高临下地打量起众人来,实则却并不如何重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豆豆娶几人也不过是为了掩盖自身的秘密,这假的便是假的,如何也成不了真。虚假的婚姻又如何会有真的纽带与羁绊?更何况这里还是皇家 在太后打量几人的同时,几人也在些微的打量着太后,其中以李安的眼神最为灼热,都快烫伤了太后。 怎么说呢? 事先李安便知道北齐太后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女人,只是当看到真人时,竟然这么年轻。也不知是否是殿内光线充足的原因,这太后看上去比起战豆豆也年长不了几岁的感觉吧。 只是其面容上画着故作威严的妆容,身着宽大又修身这种矛盾的服饰,当真是该大的地方大,该窄的地方窄,完全能看出设计这套衣服之人的水平来。 华丽的木榻之上,太后头戴凤冠,肌肤萤白光亮,容貌绝美,此时正慵懒的半斜靠在案几上,轻轻点着颅间太阳穴。 这番场景,在其玄色为底色,上绣金线的外袍衬托下,使得胸前的规模更为饱满,傲人的风姿让李安不自觉地瞳孔微缩,风情一览无余。 本来李安还有些困倦,这一下子提神的功效很大也很强烈,算得上是立杆渐硬。 有容,是你吗有容? 为何李安会这么想呢,因为有容乃大。 “这几人母后觉得如何?” 战豆豆的唇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李安几人,轻声唤道:“还不给太后奉茶?” 几人听话照做,这下算是能站着说话了。 出乎几人意料的,太后盯着李安愣神了两秒,面容古怪地看向战豆豆,问道:“这位便是那李安儿吧。” 战豆豆闻言一阵微讶,心想几人的站位也是乱的,体现不出谁是谁来,今日也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母后竟然是知道这李安的姓名.莫非,母后知道了什么? 心头大惊之下,战豆豆急忙调整了一下表情,应道:“母后慧眼,她便是李安儿了,只是她们几人初至母后跟前,尚还不熟悉宫中礼节,实在惶恐,若是有何” 太后缓缓伸出手来制止了战豆豆的言语,心中却是想着: 昨日豆豆便是在此人的房内过夜的,就算是做戏给外人看,也有着暴露的风险.以后还是得将此人看紧了,莫要走漏了丝毫的风声去. 话说几人中,她一眼便觉得这位李安儿分外古怪,让她心里有着几分不舒服,但却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真是令人奇异。 “无碍。” 一旁有侍女们怀抱几个木匣子缓缓上前,将其一一打开,露出其内的珍贵饰品来。 “今日一大早就犯了晦气,头疼脚疼心口疼.这人也见过了,若是没有其他事,便让她们都退了吧”这李安儿当真邪乎,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一眼,就一眼. 几女心中明白,这是到了奉茶的阶段了。 只是昨夜殿下是在安儿姐姐房内就寝的,这第一杯茶怎么的也该让她先来,只是你倒是动起来啊,一直瞧着太后能瞧出来? 感受到战豆豆那如利剑一般的眼神,李安不满加不爽,这看看怎么了,不是太后让我们抬起头来仔细瞧瞧的嘛. 接过茶杯,“太后请用茶。” 几女连忙跟上。 “太后请用茶。” (本章完) 第14章 令太后心忧的三件事。 第14章 令太后心忧的三件事。 做戏做全套,太后微微一笑面容也似缓和了不少,不再那么严肃了,接过几人奉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道: “有心了。” 几位侍女陆续走到四人身前将木匣送上,太后的声音紧接着再次传来:“嫁入皇室,带上玉镯,便得多多管束自己的行为,端详审视德行,做一个懂礼节晓谦卑的妇人” 这算是敲打几人,给出了下马威。 言外之意无不是在强调着谨言慎行几个大字。 李安是听出来了,但有东西拿他可不会手软,实在是穷怕了前身母亲留下来的银手镯还在当铺里呢,也不知这幅玉手镯能不能变卖了,到时候好将那银手镯给赎回来.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李安笑呵呵地接过木匣,然后将玉手镯戴在了手上,还一个劲儿地查看,好像是在观察品质价值几何. “咳咳,看来安儿很喜欢母后送的东西。”战豆豆的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既然事了,你们几人便退下吧!” 怎么了嘛,你吼辣么大声做什么嘛! 自己表现出对礼物的喜欢,这不是表明太后眼光独到,给对方面子吗? 几人微微一福,便退出殿去。 看着李安那无所谓的表情,以及那比其余三女高出一个脑袋的个头,战豆豆心中有着些许的无奈。 或许是担忧母后多疑,她急忙道:“母后为了大齐日夜思虑,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竟致今日身乏体困全身疼痛?” 太后幽幽一叹,也不知是否是因为那好看的人儿走了 她倒是有些明白豆豆昨夜为何冒着暴露的危险留在这李安儿的房中过夜了。 就连自己在与李安儿相处的这么短的时间内,都是险些失态,更何况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儿? 挥了挥手,让殿内的其他人都退出殿去,只留下了方才的那位老嬷嬷,太后开了口:“豆豆,娘也知道你是做戏,但宿在这李安儿房中过夜,是否妥当呢?” 听着母后言中并无责怪之意,战豆豆微微松了一口气。 母女二人相处时十分融洽,就好似这位年轻的太后很好说话,远不是外人所熟知的太后与太子为了争权而不和. “母后放心,女儿有把握这李安儿不会说出去” 战豆豆笑着说道:“今日并无甚国事,且容女儿陪母后在宫内随意走走.母后,不知您是因何事而烦恼?” 先前太后说什么头疼脚疼心口疼,虽是有些煞风景,但无疑是话里有话。 “娘心烦的有三点。” “哦?”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战豆豆心中一动,默默倾听了起来。 “第一,伱还是这般不注重细节.娘不是告诫过你多次了吗,不论是在何时,你都不能放松丝毫,称什么‘女儿女儿’的!” “这不是在母后寝宫嘛” 见豆豆微微低头,太后似乎放松了下来,望着女儿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这第二点,便是这李安儿了。” “我观她面容俊美,但却.却.” “过于引人注目了?”太后本来就觉得女儿胡闹,仓促之间寻了几位平民女子便成了婚很是不妥,一是失了皇室体面,二是这些人到底不是自己人,让她又如何能安下心来? 若是战豆豆婚后不与这些人过多接触倒也没什么。 只是方才在殿内女儿与那李安儿互动的神情她可是瞧在了眼里的,这让她如何放心以后呢. 太后瞪了一眼女儿,说道:“豆豆,这其中的缘由,你当真不知吗?” 战豆豆回应道:“女儿子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太后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是对别人而发:“我以前为皇后时不知道,但后来知道了,咱们战家此前为北魏大臣,世代军旅,后来虽是成了气候但到底缺了几分底蕴!” “魏末天下大乱,你父皇战清风虽成功上位,但面对这么多的遗老遗臣尚且无有太大的作为,只能寻求安稳,将这皇位传至你的手中。饶是如此,在你年幼之时,也经历了那一场灾祸!” “若是比心眼儿,咱们母子二人绑在一块儿也是斗不过这满朝的文武的。” “若非苦荷国师,现如今咱们早就.” 太后说了这么多,无不是在告诫着战豆豆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特别是还有十几日战豆豆就要登基为帝了 她是一路陪着战清风走过来的,自然对这皇家事知之甚详。 世人皆是羡慕皇家荣华富贵,权利天授,但又有何人能体会这其中的艰辛呢? 这也就是太后再三提醒战豆豆的原因。 对于美色,太后一向嗤之以鼻。 她只要这皇位安稳,能在战家手中永远传承,这样,她才能无愧地下去面对先皇。 听到母后的话,战豆豆心中苦笑。 说到底,还是如今形势过于险峻,在此关键的时刻,她还被那李安的美色所惑,当真是不应该她下意识地忽略了那助兴药的事实,只留下了对李安用强后的激动与余味 “母后,儿子知晓了,之后不会再有任何行险之事发生了,只想着安安心心处理国事。”战豆豆说道,“倒是母后,让您心烦的第三点呢?” 轻轻抚摸拍打着女儿的手掌,太后表示心累 “看来昨夜你的确是开心得忘乎所以了到了此时,你都还没收到消息吗?” 说罢,太后叹息道:“肖恩出事了!”(时间线有着调整,肖恩一事往后延了十年的样子) “什么!” 战豆豆惊得站起身来,抑制不住诧异大声喝问道,这一刹那,太后仿佛从女儿身上看到了几分先皇的影子来。 她不以为忤,反而是倍感欣慰。 这么多年来对女儿实行男子的养育方式,到底是见了几分成效。只是,却是苦了女儿了.为了伪装,她牺牲了太多太多. 肖恩。 在北魏时期曾担任密谍的首领,与庆国的陈萍萍同样声名显赫,他不只是心机深沉,而且他的武力也相当出色,有着初入九品的修为。 时至如今,他也依旧干着老本行,位列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这个职位虽然在品阶上来说并不是最高的那一批次,但却是实权职位。 再加上肖恩在北魏时期与先帝同朝为官,在先帝去后,又是遗老。战豆豆登基为帝后,他便算得上是三朝大臣了.只是没想到,却在这个关口出了事. 与战豆豆不同的是,太后此时倒是显得镇定许多,她淡淡道: “此事于昨夜发生,详细的经过” (本章完) 第15章 肖恩被掳。 第15章 肖恩被掳。 “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是赶在登基之前娶妃的最后一个空挡,也派遣了东宫属官前去贺礼,以示恩荣,没成想,竟然发生了如此大事。” 儿子是肖恩血脉的延续,是他的心头肉。 在儿子的婚礼上,肖恩秘密回到家乡参加婚礼。 在儿子面前,他不再是那位运筹帷幄的大佬。这场婚礼更像是父子俩重逢的机会,对于大齐,无论他是传奇人物还是高傲英雄,在这一刻都是普通的父亲和儿子相聚的时刻。 只是这一次的秘密归乡,也被庆国‘看’在眼里,激起了陈萍萍的浓厚兴趣。 肖恩在对局中消失,结合这场婚礼的日期,作为对手的陈萍萍自然能猜到他是秘密返乡,于是便策划了这场奇袭:千里奔袭从南到北,在婚宴上,他们巧妙地在酒中做了手脚,期待能一举拿下肖恩。然而,从始至终,肖恩都并未饮酒,这使得所有人都以为计划要落空之际,变故途生! 当肖恩听到婚房那边传来的吵闹声时,他的心情瞬间低落谷底,终于是忍耐不住选择了借酒消愁。 肖恩之所以如此郁闷的原因便是肖恩之子,无法过正常的生活。 身为父亲,肖恩对儿子的状况感到无能为力,心情沉重。 这也使得他放松了对酒水的警惕,最终喝下了那有问题的酒,战斗力锐减。 尽管如此,陈萍萍还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他拿下。 战豆豆忽然皱眉说道:“昨夜虽是儿子我纳妃的喜事,但肖恩儿子儿媳被杀,自身也被抓走,如此大的一件事为何没有人前来禀报呢?不管是何时不管是何地,总归要第一时间让我知晓才是。” “此事倒是奇怪。” 她却不知,要办到这一点,不让外人来搅了殿下的好事,身为东宫侍女的小猫儿为此付出了多少没有她小猫儿,战豆豆与李安的小家早就散了 太后明亮的眼神盯着女儿的脸颊,有些狐疑,似乎想瞧清楚自家女儿是否有什么事情在隐瞒自己她总感觉这里面有事儿。 片刻后,太后面露郑重之色,说道:“日后,吾儿乃齐国之主,天下子民人心之所向。此事正巧发生在登基大典之前,吾儿还是要上心一些才是.若一个处理不好,肖恩义子上杉虎便会趁机发难。” “若是事不可为,拼着打扰国师清净,哀家也要请其来坐镇上京!” 帝王都是多疑的,而作为北齐储君,将要登上帝王之位的战豆豆无疑也具备了这一特点。 陈萍萍率领黑骑千里突袭,活捉肖恩。 但,他又是如何避开北齐边军驻守,各地州军巡视的? 恰逢她登基前夕,发生此事后影响最大的便是她了这很难不让她怀疑是朝内有人在从中作梗! 政见不合尚还在底线范围之内,但若是私连外国.这便不是战豆豆所能容忍的了! 见女儿沉思不发一言,太后宽慰道:“吾儿也不必过于担忧,肖恩去后,对我们母子二人来说是好是坏还犹未可知呢.” “这” 战豆豆心中一惊! 是了,肖恩势力太过庞大,不光掌握着整个北齐的谍报系统,更是有着上杉虎这个统领边军的义子,真可谓是权倾朝野! 也是自己称帝后收回权力最大的阻碍! 去了也好 “此事儿子心中已有了腹案,母后,可还有什么需要提点儿子的?”事情的经过战豆豆已经详细了解了,千头万绪之下正当一件件处理收尾才行。 例行问过母后的意见,便待出殿去处理朝政了。 没成想,太后还真有一些话想要吐露,只见她面露犹豫之色,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语气坚定的说道:“这里还有一件隐秘,外人知之者甚少——你师公庄墨韩,其实便是那肖恩的亲兄长!” 战豆豆微一皱眉,旋即笑着说道:“此隐秘或许可以为我所用.” 言罢后,她凛然受教,起身行礼道:“多谢母后指点。” 太后眼神放亮,心中欣慰。 —— 等小太子从寿康宫出来之时,便看见了还在原地等待的三女,至于李安,早闪人了。战豆豆眉头一皱,声音低沉道:“为何还等在此处?安儿呢?” “我们想等待殿下一同回返。” 另一人也急忙回话:“安儿姐姐言说身体不适,已先行回东宫了.” 这是在上眼药了. 这个李安,拔无情! “回东宫!” 如今战豆豆还不是帝王只是储君,虽在一年多前便已经在提前学着处理朝政了,但大多时间是在东宫内批阅奏文。 若是发生了一些大事亦或是例行的朝会,便由太后领着,在皇宫正殿内进行。 按理来说,肖恩被抓,此事无论如何也该召集群臣商讨营救的对策,但不知何故,却是无一名大臣将此事提出,只当是一桩普通的惨案处理。 上京城京兆府接管了案件,之后,便再无动静。 明眼人都能认出那是庆国黑骑,但他们就连向南庆送去国书,发起抗议都是欠奉,反正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还是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吧。 这,便是如今的北齐朝廷了。 太阳西落。 这几日战豆豆算是比往常勤勉,少了一些懈怠。对于登基大典一事,很显然她也很是郑重。 把处理完的奏章扔在案几上,自有内侍进行分类归纳、将其整理好。 站起身来,不顾形象的伸了伸懒腰。 “今日便在李贵人处用膳。”战豆豆轻声吩咐道,好似在对着空气说话。 负责整理的内侍一欠身,稍后便会将消息带过去。 战豆豆走出书房,没有任何停留,便朝着李安所处的雅院而去。 经过一夜滋润的战豆豆,此时男装之中眉眼间也多了一分的女人味,身子高大却不失丰腴,算是恰到好处。 当她带着一帮宫女内侍急匆匆而来,想要早一刻见到‘爱妃’之时,却见到李安正在和侍女小猫儿在树下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安儿!” 一声大喝,兴师问罪。 “见过殿下。”李安和战豆豆都那啥了,也没客套,头颅微垂便算是行礼了。 如小猫儿那般的福礼,李安真的很排斥,并表示做不出来。 小太子很不客气的打量起李安,恶狠狠的说:“不是早已说过,本殿今日要在这里用膳食吗,为何还不下去准备?小猫儿,你又在此处偷懒,自己的事都做完了?” “殿下恕罪。” 小猫儿吐了吐舌头,往日里殿下最是宽容了,今个吃炸药了? (本章完) 第16章 这叫喊声不对劲! 第16章 这叫喊声不对劲! “哎呀,殿下别怪小猫儿了,是我让她在这里陪我的。” 李安都要无聊死了,闲来无事便拉着小猫儿试验试验词条,看看除了做那事儿以外还能不能通过其他方式来获取经验值。 无疑,拉拉小手搂搂小腰是不能获得的。 李安很是惆怅,但他就是热爱试验过程,他爱学习想进步,怎么了?有错吗? 闻言,战豆豆怒火更盛,朝着亲近的侍女呵斥道:“还不下去准备?” 小猫儿早就想走了! 与李安待久了便迷迷糊糊的,稀里糊涂的这又是牵手又是搂腰的,站久了她都腿软。 被殿下呵斥了一句后,尽管膳食并非是她所负责的事务,但小猫儿还是朝着厨房的方向快速逃离,并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要和李贵人保持适当的距离! 太可惜了! 明明马上就能知道亲嘴能不能加经验值的 挥手让下人们退去,战豆豆这才瞪了一眼李安,冷冷说道:“以后少和小猫儿过分亲近,其她的侍女也是同样。” 望着还剩13天的剩余时限,李安狠狠沉默了。 “这其中的因由你也明白。”战豆豆冷哼一声,“既然你精力十足,那今晚便继续!” “误会!误会!” 李安摆了摆手,一边拨开她揽住自己腰间的咸猪手,一边说道:“还请殿下爱惜身体,此事虽愉但却不可过于频繁了,殿下还需节制才是。” “你若是再多说一句,那晚饭也别吃了,现在便就寝。”战豆豆无声冷笑,淡漠深沉的眉眼间,难得浮现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就连薄削的唇都带上了几丝不寻常的柔软。 别说了.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伱等我练成神功,到时候谁说一句软话谁就是小狗! 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挣脱被揽住的命运而夜晚,很快又到来了。 屋内。 “别动,就这样,让我好好地瞧瞧你。” 秀床床沿,战豆豆换回了一件黑色薄纱睡裙,半透明好似丝质的裙摆边下,一双光滑反光,肉感而不失修长的美腿,优雅的叠放在一起,而她的双手,正死死的抓着李安的肩膀,将他的正面朝向自己。 食髓知味! 见李安皱眉,还以为是抓疼了他,松开双手后战豆豆慵懒的斜躺在靠背上,手托香腮,含笑的看着面前俊美如玉却又容貌绝美的少年郎,喃喃赞叹:“纯真,柔媚,是怎么长的呢?但我却更喜欢那一分的野性.” “殿下谬赞。” 李安嘴角微微抽动,大姐头,我都听到了 见战豆豆双眼水汪汪的很不对劲,李安赶紧岔开话题:“殿下,这有一事我想求你,不知” “有何事明日再说,现在我只想要.” “等等等”这下轮到李安双手抓住扑来佳人的双肩了,“殿下若是不答应,我是不会上床的!” 战豆豆那原本还有些迷离的脸上些微收敛,恢复了一丝清明。 缓缓坐直了身子,抬起一条雪白的美腿放在了李安膝盖上,正色道:“说吧,若是不难我便允了你。” “不难,不难。” 李安缓缓讲述着前几日的遭遇,说出了被典当的银手镯乃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他需要钱去当铺赎回,“本来典当的时间还有一些,但我担心当铺提前将东西发卖了” 战豆豆嘴角微勾,眼神玩味。 等李安说完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从床头拿出两个红绿各不相同的事物,在李安眼前晃了晃:“这里有两个香囊,假设其内都有财物,这红的里面有一万两银票,这绿的里面有一百两银票,你选哪一个?” “这”女人,你玩这么太后知道吗? “殿下,莫不是选不同的香囊有不同的要求?”不着痕迹地挪动着屁股,悄悄远离了一些战豆豆别是一些很过分的要求吧!舔脚什么的也太过分了! 李安脑补出了一切. 这也太爽变态了吧! 我不依! “小安儿就是聪慧!”战豆豆看李安挺上道,便将自己的网徐徐张开,“这个一百两的香囊,便是要为我按摩.” “我选它!我就选这个绿色的!” 李安腰部隐隐胀痛,眼神说不出的坚定:“实不相瞒,其实我的按摩技术十分霸道,保管让殿下满意!” 感受着李安大腿缓缓移动,越来越远,战豆豆双腿用力一勾,止住了李安的小动作: “过来一些,离着那么远还怎么说话呀,怕本殿下吃了你不成?” “怕啊!”李安脱口而出。 昨夜过后,这后遗症这会儿还有呢,这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五品之人这么造啊! “你” 战豆豆眉头一皱,越发强硬起来,气恼道:“你越是如此,我便偏不遂了你的愿!” “只能选万两银票这个!现在便只有这一个香囊了,你若是不选,那就没有钱财给你了.小安儿,你也不想失去母亲的遗物吧?” “.” 这位小日子过得挺好的太子,请你停止这种发言! 李安故作小心翼翼,惴惴不安:“冒昧的问一下,这万两白银的香囊需要做些什么?” 这恭顺乖巧的小模样,犯规了犯规了。 战豆豆吞咽了一口唾沫,连声音都有了一丝急切的颤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道:“你说呢?” 现在还这么早,不好吧? 古代人晚间就真没了别的娱乐活动嘛! 李安急中生智,打算拖延时间:“今日走动了一天,这身上都是汗渍,恐污了殿下惹殿下不喜,要不.臣.妾.就先去洗个澡?” 人在东宫留,万事不由人。 想了想自身的处境,李安心中无奈一叹,自称臣妾 “过来!” 战豆豆脸色一沉,“别让我说第三次!” 这战豆豆是暴君吧! 是了,能在日后统治这么大一个国家,又岂是易于之辈?不说是蛇蝎美人,那也是手段凌厉的,先前露出的那些柔和之法倒是让李安放松了警惕 屈辱的泪水无声滑落,李安坐了过去。 然后被扑倒. 房间内,红烛摇曳,被浪翻滚,令人闻之脸红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传出房去。 (知道义父们不爱看这种,省略之。) 这一次,殿外墙角处不止小猫儿一人,更是多出了几位侍女在静静倾听 “看吧,我就说这动静可厉害了!”小猫儿一脸‘我从不骗人’的表情。 “这这也太.” “我看呐,其她几位贵人怕是斗不过李贵人了,咱以后的主母呐,还得是李贵人!” “还叫李贵人呢?要叫安妃!” “你小点声,别叫殿下听见了.” 见小姐妹们议论纷纷,小猫儿先是加入其中细细分析,之后脸上便是露出了怀疑之色.这叫喊声听着怎么和殿下的有点相似呢? (本章完) 第17章 好安儿,要不由你 第17章 好安儿,要不由你 天光大亮,李安独坐于床头背对着战豆豆,不发一言。 “呵,爱妃,还在生气呢?”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便缠了上来,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隐瞒你的,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吗?” 手中动作不断,挠着李安的痒痒。 这一招算是无师自通,战豆豆从小就最怕这一招了,每当太后对她使出,最后她都逃不过一个讨饶的结果。 片刻之后。 兴许是没有预料之中的反馈。 又或是见李安始终低头沉默着。 战豆豆忍不住问道:“你伱怎么不说话?嗯?” “回殿下的话,臣是殿下的人,又如何敢生气呐?” 面对着李安的阴阳怪气,战豆豆心中邪火上升,再也是忍耐不住小性子,压低声音说道:“躺下!我还要再来一次!” 李安闻言一呆,抬头望了望窗外,有些害怕。 竭力挤出一副正义的神情:“殿下!如今天色大亮,还请殿下以国事为重,莫要白日宣yin,行此荒唐之事了!” 腰间一股巨力传来,李安四仰八叉的摔躺在了榻上,手中抓住木质床杆想要借力而起,却被战豆豆压制 “殿下!还请自重!” 这一波全是感情,毫无演技李安是真有点紧张了. “呵,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要我自重?” 战豆豆呵呵一笑,脸上局部阵雨,多云转晴,柔声道:“好安儿,你昨夜不是说腰疼吗?来,我来给你揉揉.” “别,我自己会.” 战豆豆在李安处毫无戒备,无丝毫掩藏的意思,好似将这里当做了释放天性的地方,再不必如像在外界那般,带上沉重冰冷的面具,一言一行之间都得三思而后行了! —— 时间回到昨夜。 当房间内雾气蒸腾,战事稍歇之时,两人喘着粗气如同交融汇聚而成的一滩烂泥一般,躺在榻上恢复着体力。 李安双目无神,心中放空。 他不是不爱这事儿只是当你的爱好变成了工作,还是强迫性质的,你就能明白他心中的那种感受了。 战豆豆娇笑一声,舔了舔嘴唇,眼波柔媚。 她伸展着白嫩的玉臂,想要更放松一些,却没曾想,这个过程却将一件东西从秀枕之下给带了出来。 李安觉得背部被什么东西给磕了一下,冰冰凉凉,还怪硬的。 一番摸索,将东西拿到手中借着房内将要熄灭的烛火定睛一瞧.这.这不是母亲留下来的银手镯吗? 怎么会在这里!? “豆豆.这银手镯你怎么说?”李安一双死鱼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佳人,幽幽问道。 “正是你娘的遗物,我早就命人买回来啦!” 她是太子,想要从当铺中强买还未到期限的典当物,当铺的人也不可能阻止,连钱都不敢收便连夜将东西打包送上了门,堪称是服务周到 至于物品的主人寻来又如何? 找太子要去吧!你若是能要回来,瞧着这当铺没?送你了! 很好,东西是要回来了,但却是用肉体换的! “既然东西已经买回来了,那你为何要让我选什么香囊?”李安觉得他仿佛是战豆豆的玩具,快被玩坏了的那种,看上去就显得很呆。 “你先别管这个了,你就说我对你好不好?” 李安想了想,还是先顺从的应付着才是,别又让手镯被这女人给夺了去:“自然是好的”天色已晚,现在是深夜。 等战豆豆睡着后,便将手镯给收入系统空间之中,届时看她怎么办,还拿什么来威胁自己! “好吗?啧啧我对爱妃还没好透哩!” 一把将李安揽入怀中,战豆豆眼中迸发出炽烈的火,一双桃眼倾倒众生,脸色复又变得潮红起来。 气力恢复,她感觉她又行了! 故事还在继续 一连三日,战豆豆都是在李安房中度过,都不带歇的。 白天还要让其陪在身侧,伴着她处理朝政.当真是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自己留! 终于,忍无可忍的李安爆发了! “不来了!不来了!” “说什么今晚也不来了!” 最开始拒绝入宫是担心暴露男儿身会有生命危险,但看眼下这情形,别到时候身份没有暴露,他就先死床上了吧!? “殿下.你.你这不正常啊!我怎么感觉殿下你这是心理上面的问题?”李安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小安儿” 听了最亲近的人说自己有着心理上面的隐疾,战豆豆心中不是滋味,眼凑着脸上就要掉小珍珠了,李安有些懵。 “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么?” 此时的战豆豆哪儿还有什么威严,全身上下就剩柔弱了.只见她偏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声音中都有些哽咽。 一时间,倒是让李安有些手忙脚乱。 “当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了方才只是玩笑之言!” 李安赶紧抚住小太子的肩:“殿下喜爱我,我自是高兴的,只是再这么下去不行的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殿下这一连多日都宿在我这儿,却对其她入东宫的女子不闻不问,这叫外人得知,又会如何看待殿下?会如何看待我呢?”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痴缠着殿下,仗着殿下宠爱不让殿下去其她女人处呢.” “哼,少和本太子来这一套。” 战豆豆冷哼一声,肩膀一抖动甩落李安搭在上面的手,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我的情况瞒着外人莫非你还不清楚吗?一介女儿身,你让我如何去宠爱其她女人?” 李安的手悬在空中,这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一时间,便僵硬在了那里。 半响不见李安的手搭上来,战豆豆又猛烈地抖动着身子,给出了提示。 李安会意,果然,这一将手放上去后战豆豆果然便不再动弹了.“唉,一开始要么都不碰,但碰了,便要雨露均沾才是.” 两人一时之间也是没了办法。 事实上,李安的担忧又何尝不是战豆豆的担忧呢? 本想着不做理会,随着其她几人怎么想.但她来李安处太过频繁了,就连白日里两人都是形影不离的,这叫外人怎么看? 纳妃之后,她最正确的做法便是该和四人保持距离,让这些事渐渐归于淡漠,直到登基之后再做打算。 可她就是忍不住! 不光是忍不住,还越来越忍不住 李安只能暗叹一声这‘中级魅惑’果然厉害! 突兀地,一道声音在房内响了起来,这一下,发抖的人轮到他李安了: “要不.好安儿,就由你去和其她三人圆房吧!” (本章完) 第18章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第18章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李安一脸惊恐,好似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一般,脑袋当场宕机 “歇息吧,殿下这没喝酒怎么却醉了呢?” 揽着佳人的胳膊,李安动作说不出的柔和,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我说的是认真的!” 战豆豆转过身来,高挑的身子贴了上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小情郎的俏脸,美眸含情,语气显得十分恳切: “李安,你可知道。” “自打在上京城外的马车上看见过你之后,我便一直念念不忘。回宫后,每每闭上眼睛便会想到你的模样.这才会下令将伱寻来,娶入府中原本我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从小我便长在宫中,什么美人我没见过?可我就是忘不了你的脸,我知道,我是狠狠地心动了!” “但你是知道的,我是女儿身,贸然行事会有着暴露秘密的危险。” “我也曾犹豫过,也曾陷入纠结,但那种感觉却是越发炙热难耐,最后.我要感谢那包助兴药.” “没错,第二日一早我便发现了那用来包装药粉的油纸,我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可笑你还以为那是迷药,想着迷晕了我好逃出宫去吧?我告诉你,就算你真将我迷晕,也是不可能逃出东宫的.” “我感谢那包助兴药,这才让我们彼此发现了对方的秘密,成其好事!” “如今,你是我的了!” 战豆豆身子发烫,脸颊绯红,初时还十分强硬坦然,只是越说到后面便越是羞戚,最后更是将脸给捂住,只留下一双从指缝中露出来的双眼,观察着李安的所有反应,不放过一丝一毫。 李安惊了! 入东宫之后,第二天他趁早从皇宫返回东宫询问小猫儿,虽然心中有着猜测,但那时才确定了是小猫儿放在房中的助兴药亏他一直还因为药粉的事心中有些歉疚! 没想到打从一开始,你便是冲着俺老李的身子来的! 望着战豆豆那微微开合的朱唇,霎那间,李安心中一横,二弟,今晚再坚持坚持强硬地抱住佳人,便吻了上去! 真男人,就该化被动为主动,莽就对了! 良久,唇分,丝连“豆豆,我明白了你的心意,只是.这.这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女人,你是在玩火呐你知不知道! 这事儿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沾边,现在战豆豆坠入爱河深陷情网,两人正是油腻之时,但以后呢? 万一日后战豆豆以此事翻脸了又该怎么办? 女人心事你可不能赌啊! “我也知道的确是惊世骇俗了一些,但这却是唯一能解决后患的方法!” 此时战豆豆虽然情动,但还是不忘正事,呼吸急促地说道:“我会蒙住她们的双眼,由你来假冒我.我们身形类似,再加上你的声音也偏柔和中性,只要那事儿的次数不过多,应是不会露出破绽的!”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还只要次数不太多? 这事儿就特么的不靠谱! 现在李安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想要圆一个谎言,就要编织出无数的谎言的意思了 见李安沉默半响都不答应,战豆豆急了,她是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了:“好安儿,你就忍心看我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吗?如今这个解决的办法就放在你的面前,你便不要再犹豫了.再说,我也不会吃醋的!” “只要你向我发誓,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人就可以了!” 见战豆豆表情诚恳,语气也不似作假,李安心中渐渐.一万个不信!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所有的女人都会骗人,不是越漂亮的女人才越会骗人的,而是不漂亮的女人骗你你不信而已更何况还是长成战豆豆这样的? 那必然是此道高手啊! 总而言之,发朋友圈可以,发誓不行. “真不生气?” “真不生气!” “也不吃醋?” “绝不吃醋!” 发誓的事李安是提都不带提的。 认真审视两秒战豆豆的神情后,李安心中一狠,也好,趁机获得词条经验值,不亏!李安咬牙问道:“那试试?”“试试!” 坚定地回应之后,战豆豆脸上认真的模样消失不见,转而是红润缓缓浮上脸颊,声音糯糯地说道:“正巧,再过两日之后我便来癸水了到时也不能陪你安寝.”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那便两日之后再说吧!” 李安快速的扯过被子准备进入休息了,此时夜色已深,万物寂静,正该睡眠。 正道是: 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 夜长月深无情思,梦看顽童捉柳。 “不能睡!” 战豆豆强人锁男,一人之上,“听不出来我的言外之意吗?过两日便不方便了,这两天自然是要多多补偿你的!” 金丝罗被也不能护住李安,要之何用? 一条美腿勾起被子一角,战豆豆如泥鳅一般滑入被中,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透色的贴身衣物已是无声滑落被褪了出去,她轻轻缠住情郎的脖子,幽怨道:“血气方刚的年纪,怎能畏畏缩缩,怕这怕那的?” “是是是,我没用,我是窝囊废” 李安闭关锁国,争辩了一句:“我指定是不行了” “你” “我方才对你说了这么多心里话,你都无动于衷么?就连让你去其她女子的房间都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我就不信你能两眼空空!” 感受着身上被强迫的力道越来越大,李安悟了! 原来,前世网上那些涝死的男人没说假话这就是婚后生活吗? 谈恋爱时一个个跟个色狼似的,结婚后一个个跟特么个佛道高僧一样是有原因的,他李安错怪你们了呀! 罢了罢了! 来侮辱我吧! 这不过是颗苦,人们却都把它当做良药。 日上三竿。 两人都没有动弹,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万物无声,无需奔跑就能感受脚下45.5亿年的她,正在追逐头顶燃烧了46亿年的心。 就这样又是两日后,战豆豆开始刻意避开李安,而到了晚间时刻,分别去到其余三女的房间开始了闲聊,让三女是好一阵的激动。 挥退下人,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是蒙眼、开门、换人、关门. 当时间来到战豆豆登基的前一天时,李安望着脑海内的系统默默发起了愁来: 【当前词条:中级魅惑】 【经验值:9/10】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1天1小时】 这多出来的6点经验值也是有着说法的:就在这几天之中,随着豆豆登基之日临近,一些会来事有眼力的小官员见殿下收了四位平民女子入东宫后,便大着胆子也将自己的闺女给送了过来。 小太子寻思着如今既然有了解决之道,只收平民女子为妃也说不过去,或许是抱着绝了外界声音的想法,她也放了六位小官员家的女儿入东宫。 没成想,见着有人成功走了捷径后,这所有大小官员都是动了起来。 但时机稍纵即逝,战豆豆很快便下令推掉了选秀女一事.这下子可就让李安犯起了难,就差一点经验值了,可怎么整? 李安在林园石桌前沉思着。 正巧,小猫儿的身影从面前经过 (本章完) 第19章 给您准备红糖水! 第19章 给您准备红水! 小猫儿? 李安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一种获得经验值的可能,在感觉自己心好脏的同时他清了清嗓子道:“.小猫儿~” 咦? 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喜欢‘宅’在房间内的安妃居然叫自己了? 这‘宅’之一字,还是安妃自己说的呢,形容得就很是恰当嘛! 小猫儿停下了手中事物,蹦蹦跳跳的走向李安,一礼后问道:“安妃娘娘,何事寻猫儿呀,可是无聊了找猫儿聊天呢?” 这么一问李安还真是觉得自己有些无聊了. 自打入了东宫之日起,小太子答应的寻海棠朵朵来教自己练武一事也一直没有兑现,反而是每天晚上缠着自己这好不容易等到她身子不适时,又得给她处理这几名选入东宫之女的后患. 真以为他李安这么‘宅’吗? 白天全躺在床上恢复元气呢! 摆了摆手,李安说道:“别叫我安妃,这还没册封呢,叫外人听去了多不好呀!” “话说,小猫儿你今年多大了?” 李安嘿嘿笑着,看上去笑得很恶心.和别人说话前,先嘿嘿傻笑两声,让别人知道你脑子不好使,这样你不管是做出什么白痴的事对方就都能理解了。 安.安妃,咱能别这么笑吗? 还是说伱有什么大宝贝要给我看? 小猫儿皱了皱眉,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 “十十九了!” 哟,从往常的行为以及这稚嫩的外表上还看不出来,小猫儿都十九岁了! 想想也是,被专门安排来照顾太子殿下的侍女,又有着不俗的武道修为,年龄自然是不可能比太子还小的,不然还指不定是谁照顾谁呢。 虽说这封建王朝百姓家的子女大都心智成熟早当家,但也要合堪一用才行。 “来来,靠近点,离着这么远怎么说话吶。”这句话好耳熟,总感觉貌似在哪儿听过见小猫儿走近两步,李安接着问道:“你这‘小管家婆’的模样,往日里在东宫都是做些什么呢?” “也没做什么,一般都是殿下吩咐什么我便做什么,看见什么地方需要帮忙我便帮着做一些的。”小猫儿糯糯回应着。 还是个复合型人才! 搁在现代社会里,这就是个秘书呀! 也不知道战豆豆的保密工作是怎么做的,连这朝夕相处的秘书都不知道她女子的身份,想想当真是有些不可思议还是说,其实小猫儿早就发现了,只是在帮着隐瞒? 拍了拍身旁的石凳,示意对方坐下说话,这一直仰着头脖子酸得慌。 等小猫儿坐上石凳后,李安下意识地便伸出手去,想要揽住小猫儿的腰肢只是,这个动作却激起了小猫儿下意识的反应,只见她双手往腰上一抓,转眼便将李安的爪子给翻转了过来。 “嘶~疼!疼!” “啊!” 小猫儿快速地松开双手,退后两步急切道:“娘娘,您没事吧,小猫儿不是故意的,这.这.” “没事,没事。” 李安一边揉搓手腕一边忍不住问道:“小猫儿你这是几品修为?我怎么看那门口的护卫都没你厉害?” “猫儿不敢和护卫们比,如今也只是侥幸入了七品。” 侥幸? 十九岁的七品侍女等等,别你才是拿的主角模版吧! 这侍女,会拳脚的,或许我得小心些 看来她便是由战家从小比着皇宫里那位‘容嬷嬷’培养的侍女了,这种人可是会随侍战豆豆一生,在关键时刻用来挡刀子的存在。又是好一阵安抚闲话,才让小猫儿忘掉了刚才的事,脸上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见已经把对方稳住了,李安试探着问道:“小猫儿,你对殿下了解多少?可以和我说说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咦? 小猫儿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她只当是李安初入东宫,对未来有着不安这才有此一问的。 当即便神情激动的叽叽喳喳起来,那是把战豆豆以前所有的糗事都给说了出来什么不专心习文,酷爱小说话本啦;什么不专心习武,气走了多少多少武师啦之类的。 通过一番举例说明,也让战豆豆在李安心目中的形象又生动立体了几分。 这么说来小猫儿确实是不知道战豆豆的秘密。 但这怎么能行呢! 这样的秘书如何能叫人安心放在身边?特别是小猫儿还特别的八卦,那倾吐的欲望充斥在两人对话的每一个字中,被李安深切地感受到了。 若是哪一天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对方知晓了两人的秘密. 不行! 必须得将小猫儿彻彻底底地变成自己人才是! 最后一点经验值就决定是你了! “这两天我看殿下愁眉不展的,想来是因为登基之日临近了吧。”李安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明天就是殿下的登基大典了,你也知道,因为十多日前发生的那件大事,许多人都在明里暗里的针对殿下呢!” 这不说登基之事还好,一说小猫儿便立马站了起来:“对了!小猫儿还有许多事要去准备呢,明日殿下要用到的腰带,香囊,发簪” 这些也在你的业务范围之内吗? 李安记得朝内有礼部的存在啊,这些大典上要用到的服饰不该是由他们去准备妥帖吗? “小猫儿!” 李安拉住了侍女的手,正色道:“你要学会相信别人,这么多事你一个人如何能忙得过来?若每一件事都要你亲力亲为,你还不得累死啊!要做到每日三省吾身:这事儿能不能不做,能不能明天做,能不能让别人做。” “听明白了吗?” 小猫儿一呆,心说安妃说得好有道理 “刚刚说到哪儿来着?对了,说到殿下登基一事.你也知道殿下这几日有多心烦了,那么作为殿下最亲近的侍女你应该做些什么呢?”微微一笑,举起石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李安循循善诱起来。 “那小猫儿就去将这些令殿下心烦的人给杀掉!” 噗~ 李安一口茶水喷在了裤裆上。 小妞儿,这么虎吗? “这倒是不至于!不至于!” 胡乱的朝身下抹了两下,见小猫儿面露疑惑,李安调整了一下坐姿后,缓缓编来:“既然殿下连日心忧,那么作为她最亲近的侍女就要帮着按摩按摩穴道,舒缓舒缓殿下疲惫的身子,放松她紧绷的心神了!” “按理来说这些事本该是由着我来做的,只是很不巧,咳咳,我这几日身体不适,却是不能为殿下舒缓放松了” 小猫儿还在想,既然您身子不适,这东宫里不是还有其她贵人在吗? 是了! 安妃这是担心被她人夺去殿下的宠爱,这才选择让自己出马的! 更有一个重点被小猫儿注意到了:“您身子不适吗?那小猫儿去给您准备红水!” 去你的红水! 留着给豆豆喝吧! “咳!我的意思是说,这按摩的手法我会,你来我的房里,我教给你” 小猫儿闻言答应了下来,但她还是去准备红水去了 话说 你是直女吗? (本章完) 第20章 口绽莲花。 第20章 口绽莲。 小猫儿最后还是进了李安的房间。 她是带着红水来的. “小猫儿,你的头发可真柔顺!”李安轻抚着侍女的头发,脑内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暂时没有急着查看,如今以安抚小侍女为重。 这小侍女比起战豆豆来,只能算是一个战五渣,完全对不起她那七品的修为来,令李安在床榻之间是好一阵的扬眉吐气! 小猫儿此时还没能缓过神来,她就连做梦都没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同府中的贵人. 最关键的是,这贵人还是一名男子! 霎那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是说有一晚听墙角的时候觉得那道愉悦的叫喊声像是殿下的呢.这不和方才自己叫的声音差不多吗? 难不成.陛下是一名. 小猫儿骤闻辛密,兴奋(划掉)害怕得有些发抖。 随即,便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掌抚在了后背,令心情为之一震的同时,耳边更是传来了李安那柔和的嗓音:“你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吗?” “这是当然!” 小猫儿此时顾不得心中的害怕,语气坚定的回应道。 “这不就对了?” 李安说道,“即是如此,你也不想看到殿下因为秘密被泄露而受到伤害吧?” 小猫儿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小口,使劲地摇了摇头,嘟囔道:“小猫儿死也不会说去的!” 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见事情已经搞定,李安这才有空闲查看起系统的情况来: 【叮!】 【当前词条:中级魅惑】 【经验值:10/10】 【中级魅惑词条永久固定中】 【奖励计算中】 【中级魅惑词条永久固定!奖励自身资质小幅度提升,系统空间增加10cm*10cm*10cm】 【进阶词条:高级魅惑】 【经验值:0/100】 【高级魅惑:男女不限,15岁以下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二十,15—30岁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30岁以上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七十】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12小时】 望着系统显示的信息李安弹坐而起! 这高级魅惑词条的好感度增幅倒是没有变化,但那作用的对象竟然更改为了不限男女,可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他对男人使用魅惑做什么? 他可是直的! 还有这经验值.100人? 12个小时100人? 当他是种猪吗!? 这么整就是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啊! 彻底放弃摆烂了! 将系统奖励接收后,感受着身体又一次的变化,李安双目无神地望着天板进入了贤者模式. 这几天,许是为了躲着李安,担心自己与其相处久了会忍耐不住,战豆豆都是在皇宫之中处理朝政的。 特别是明日一早便是登基大典了,这位小太子显得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在宫里思考准备了许久后,这才离开皇宫朝着东宫而去。 当她返回东宫之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一头闯进李安的房间便看到了情郎那副失魂落魄的死出. “说吧,伱今天又捅了什么娄子?” 战豆豆看到桌上摆放着的那碗红水,虽然已经彻底凉了,但还是令她双眼放光,心情愉悦了不少。 看来好安儿还是蛮关心自己的嘛! 见李安半响不答话,她大袖一挥,霸气道:“没事,你便说吧,你家殿下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无论是发生了何事都不会放在心上的难道,是其她几位为难你了吗?” 李安将头低了下去,心中默念着:你心理承受能力是不错,可我的身体承受能力不强啊! 战豆豆不会家暴我的吧? “我将小猫儿给.”声音很小,并且快速。 “什么?你大点声!将舌头捋直了说!”战豆豆心中预感不对,等待起李安的重复发言。 “我和小猫儿苟且了.没蒙眼.” 这事儿是瞒不住的,索性实话实说。 战豆豆闻言身子一软跌坐在了李安身上,而李安.则又被一只玉手给掐住了脖子. “她她都知道了?” “知道了。”“我这才几天没看住你,你就.你就!”战豆豆心中一发狠,松开掐住李安脖子的手便打算转身出屋去,没想到却被李安一把抱住腰腹,动弹不得。 “别,她不会乱说的!”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李安这算算和战豆豆之间都不知道多少日的恩了,如何会不知道她此时想做些什么? 这人渣的是自己,小猫儿是真抱着学习按摩技术的心思才来的李安房间,不论如何,此事也不能将错误怪在她的身上。 注视着李安,战豆豆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总不能说是自己有系统,差一点经验值固定能力吧? 没有修为在身,这词条能力圆满固定后自己的确是会多出一些自保之力来,但这也掩盖不了自己做了坏事的事实,是以李安只能硬着头皮如此回答着 但战豆豆却因此而误会了! 看着李安那悔恨之中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她悟了! 原来,你的需求这么强烈吗? 果然习惯了自己之后,其她房内的那些女子是满足不了你的! “去榻上!” 战豆豆此时的眸子冷得可怕,而更让李安心惊的是这分冰冷中还夹带着几丝灼热。 “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说让你去榻上!立刻!” 战豆豆话语间充斥着不容拒绝。 李安挪动着步子缓缓朝着秀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问道:“豆豆,你的身子” 这时间不对啊,女人身体不适一般不是会持续好几天吗? 再加上豆豆这每日里急头白脸的上火,维持的时间应该会更长才对 难道说? 很快,李安的把柄就落入了战豆豆手中。 看来今日战豆豆是来者不善! “不必如此了吧?今天这才和小猫儿那什么过了.不需要了” “躺好!然后将嘴给我闭上!” 战豆豆恶狠狠地说道:“若是敢发出一丝声响来,我便让你老李家绝后!” 嘶~ 好恶毒! 小太子紧随着欺身而上,手如柔荑,口绽莲。 正可谓是: 妙手可玲珑,红袖添香。 巧舌也如簧,意浓情长。 李安只觉得浑身一震,双眼犹不可置信地望着战豆豆,脸色不停变换,呼吸声渐重他又沦陷了。 霎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就连天上的明月都好似被两人给弄得羞戚了起来,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一夜无话。。 —— 第二日一早,在天际即将破晓之前,房门外便传来了敲门的声响: “咚,咚,咚!” “殿下,今日是大典之日,还请您早些起身洗漱更衣,莫要误了吉时才是” 喊话的是小猫儿。 这一声动静儿,让房内的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战豆豆起身恨恨地盯了一眼李安,瞧得后者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直到完全蒙住了自己的脑袋这才罢休。 “今日你便随我一道入宫。” 对李安说了一句后,战豆豆这才朝着门外吩咐道: “是小猫儿吗?” “只你一人,进来伺候着吧.” (本章完) 第21章 登基之日到来。 第21章 登基之日到来。 当小猫儿低垂着脑袋目不斜视的走进房间时,李安二人这才刚刚起身下榻。 抬眼撇了一眼秀床的方向,小猫儿心中一凛,复又急忙低下头去。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往后便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嘴即可。” 手指在李安腰上用力旋转着,战豆豆叹了一口气道,“小猫儿,你也跟了我十年有余了,我并不担心你会对我不利,这行为举止、一言一行,还照着往常一般便是,不然伱这做贼心虚的模样让有心人瞧了去,才叫人起疑呢!” “是,奴婢明白了。” 小猫儿声音怯懦,不复了往日里的活泼灵动,显得心事重重。 殿下虽说是让她如往常一般,但到底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转变的。 而战豆豆更是从这一道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担忧与哀愁。 停下了在李安腰间扭转嫩肉的动作,战豆豆慢慢走到小猫儿身前拉住她的手,笑着安慰道,“待风头过去后,我会寻机纳你入后宫,给你一个名分的你也不用有太多的负担。” 回首见李安正龇牙咧嘴的不停揉搓着腰部,战豆豆轻啐了一口,没好气般补充了一句: “若不是因为某些人胆大包天,你也不至于如此惆怅惶恐。” 战豆豆其实并不如何怪罪李安,至少在这一件事上并不怪罪与反感。 小猫儿毕竟不同于她人,是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侍女。与其说是陪伴,更多的却是照顾.她是在小猫儿的看顾下长大的,往日里陪伴着一道学文,并且,就连那痛苦的习武过程小猫儿都是咬牙坚持了过来。 再加上平时她离着战豆豆实在太近了。 与李安之间所发生的事瞒得了他人却不一定能瞒得过小猫儿。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李安将其.这之后就都是自己人了,也能令她更安心一些。 被殿下如此宽言安抚,更是承诺了会给自己名分,小猫儿先是一惊,随即便开心了起来。 兴许是能体会到殿下的真情实意,小猫儿道:“多谢殿下厚待奴婢,奴婢本还有些乱糟糟的心一下便平静了下来呢。” “如此便好。” 战豆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小猫儿为两人更衣洗漱。 水盆,布巾,精盐,柳枝,还有叶轻眉‘发明’的香皂被一一送了进来,战豆豆今日所需的服饰早在此前便由礼部准备好,送到了东宫.待两人洗漱完毕更换衣袍后,便用起了早餐。 “殿下,今日是您登基的大日子,臣妾等人也要跟着去皇宫吗?” 李安一边胡吃海塞,一边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饭桌上,不光是只有自己和豆豆两人,其她八位贵人也在场间,是以李安说话都规矩了不少,不复往日一般随便。 但正是因为这种发问,才显得‘随意’。 其她八女惊讶于李安在殿下心中的分量,更是将头压低了几分.没看到她们在进食的过程中,连大气都不敢喘嘛,更别提发出疑问了。 “此前纳你们入东宫,到底是仓促了一些,这还没来得及赐下品级。” 战豆豆吃着清淡的食物,动作优雅间自有着韵律,用丝巾擦了擦嘴,解释道:“今日随我入宫去,便是要让太后为你们赐下身份,定下寝宫,往后呐,我们便不回东宫了.” 话一出口,几女便激动了起来。她们这才后知后觉,自家殿下马上便是皇帝了,而她们就要成为这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那群人了! 这一切,来得太过梦幻与不真切了,让她们饶是经过了这几日都还有些不敢置信。 岂料,李安却有着不同的心思:“如果,臣妾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之后可以不住在后宫呢?” 战豆豆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李安。 “嘿嘿嘿。” 后宫多危险呐,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若是有可能不住进去的话,李安还是想要争取争取的,“其实东宫住着也挺好的” 战豆豆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神已快要将李安给洞穿了! 一时之间,用食的几女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场面变得‘温馨’了起来。 正在这时,管家带着一名嬷嬷走了进来,那名嬷嬷似是没感觉到场间的怪异,站在廊前,高声念道:“太后口谕,请太子早些入宫.” 众所周知,北齐的嬷嬷天团除了太后那是谁都不屌的。 你说殿下? 大齐未来的皇帝陛下战豆豆? 在她们眼中那是还没完全长大的少年,更是一个玩心甚重的顽童,自己等人乃是太后的‘好姐妹’,是宫里的老人,也是殿下的长辈。 是以,她们说话便不自觉间带上了一丝傲慢。 战豆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轻声道:“孤知道了,这便入宫吧!” 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东宫朝皇宫而去,余下这满院激动得热泪盈眶的下人们还留在原地交换着话语,这一切,就连往日里恪守规矩的管家也没去阻止今日一过,他们的地位也将伴随着殿下水涨船高 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马车穿过深深的门洞,将万间殿宇都抛诸脑后,他们不是朝中文武,不需步行入宫,当马车停下时,众人都堆起微笑,轻抚着双手,好让自己显得更端庄得体一些。 下了马车,抬头往高处望去,大齐皇宫内议事的正殿还在这上百阶石阶之上! 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显得庄严厚重,玄色深邃之中,犹有一丝清新古风。 与太后所处的寿康宫不同的是,这正殿才是大齐权力的象征,外观之中不免带上一分肃穆的意味 众人放轻脚步来到殿前,随着一声“殿下驾到”的高喊,战豆豆抬腿便步入了殿中。 而李安等人却停留在原地等待了起来。 宫中的太监头子一抖手上拂尘,微笑道:“几位贵人还请随老奴至偏殿等候,这还得等上不少时辰呢。” “有劳这位公公了。” 李安手中一掏,实则是从空间中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来,送到太监头子身前,轻声问道:“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李安有钱,正是从那价值一万两的‘红色香囊’中卖肉所得. 面前这老太监看着不一般,能混到他这般地位算是在太监这条路上走到了尽头,已是升无可升了,除了银子以外,应该也没了其它爱好。 不错! 值得他李安出手贿赂! 这叫打点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哎呀,老奴名为高忠贤,所做的这些不过都是分内之事,怎敢劳贵人的赏?”高公公有些受宠若惊。 以他的能量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李安的身份,这位可是未来至少是贵妃的存在,怠慢不得。 “收下吧,这一直举着手酸” (本章完) 第22章 礼部成了背锅侠? 第22章 礼部成了背锅侠? 高公公谄笑着,伸出双手接过银票,一边引领着众人七拐八绕的行进一边不着痕迹地将银票收入袖中。 看得李安是啧啧称奇。 这一手,二十年的功夫果然不是盖的! 李安表示,若是没有系统空间他是挡不住这一招的 当李安等人来到一处偏殿等候时,这里还能隐约听到一些从正殿中传来的动静,想来两处离着不远,等到有命令让自己等人上殿时,也不会过于耽误工夫。 “高公公,此前为何说要等上不少时辰呢?” 面对李安的问询,高忠贤并没有轻慢,反而朝四周观察了一下后细致地解释道:“贵人们有所不知,殿下继位,这正殿中所要进行的仪式繁琐,场面庞大,所涉的官员数量也是非常之多。” “殿下要率群臣祭祀天、地、宗社,这是其一。” “殿下.不,应该是陛下,还要戴好衮冕礼服端坐在大殿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贺行礼,进而确立君臣之分。” “最后呐,就是颁布即位诏书,同时宣布改元、大赦天下等等事宜了” 瞧了瞧专心倾听着自己述说的众贵人,高忠贤也没卖关子,道:“这一套流程下来所费的时间便不算短了,之后便是为诸位贵人册封一事.老奴可是听说了,这是陛下呀,额外要求然后征得太后同意才有的呢!” 高忠贤只是说了这登基大典中比较关键的一些点,还有很多细节却并没有详细说明。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这戎是兵器与战争,这祀可就是如今日这般的各种大型活动仪式了! 生活要有仪式感,而祭祀则更要有仪式感,否则,又如何能够表达人们对皇权的敬畏、礼敬之心呢? 一般来说,帝皇的登基大典最是隆重。 有奏乐、舞蹈、鸣钟鼓、赐宴等仪式充斥在整个流程之中,这无数看起来铺张浪费的仪式所组成的,便是名为权力的东西了! 这就好比是在人们的心中建立起一道高台,让皇权高高在上。 “原来如此,看来我等今日能得册封,全是陛下的一片爱护之心了。” “谁说不是呐?” 高忠贤语含羡慕,不乏恭维道,“依着惯例可是没有这最后一项的,足见陛下对几位娘娘的喜爱了只是如此一来,便要叫几位贵人多等候一阵了。” “这些倒没什么,多谢高公公解惑了。” “娘娘言重。” 待高公公出偏殿后,李安默默回忆起前世所看过的那些影视剧来: 自己等人可是吃过早饭来的,更何况是在这偏殿等候,算不得什么。 而那些朝上的文武大臣们呢? 多数是不敢吃了早饭上朝的! 这登基大典用时不短,若是在仪式进行的途中,你这一会便意上涌一会尿急的,也不像个样子,这些朝臣也没那个胆子。 更何况这全程不是站着便是跪拜,反正他李安是不想亲身体验一遍的 当日头逐渐居中,高公公这才一溜烟走了进来,请几位贵人前往正殿——这是到了册封的环节了! 众人来到正殿,李安这才算是见到了这座宏伟殿宇的内部:两方不知是什么巨木做成的圆柱,以为支撑。圆柱上雕刻着蟠龙入云的景象,漆着黑色,有金纹为饰。 更夸张的是,门前那条连通着前方的直道两侧,竟然是两池清水! 就连脚下的直道都是由青玉造就! 几女走到最前处,这里已是铺上了华美的毯子,脚掌落在上面,柔软异常. 依照着规矩行礼后抬头望向上首处,太后居于层层纱缦之后,若隐若现,而战豆豆则端坐于前,正对着李安挤眉弄眼,神情好不得意! 耳边传来水声,那是鱼儿在清水池最深处的白沙之上,自在游动破出水面的响动。豪! 神豪! 这碗软饭当真是又大又圆! 他李安吃定了! 原著中,战豆豆算是赶上了大齐最好的一段时间,大体上来说,整个国家都是顺风顺水风调雨顺的,没出什么大的天灾.所面对的,也只有南庆这个“人祸”而已 “.大封诸妃,封李安儿为德妃!” “封为贵嫔!” “封为才人!” “.为贵人!” 一骑绝尘! 贵妃对应朝臣,算得上是一品,而‘德’这一前缀便是正一品,至于其余得封的几女则和李安不在一个档次上,甚至另外三名平民出身的女子只被封为了才人,这就让同是平民家出身的李安显得更加突出起来。 台下的众大臣都在寻思着这李安儿有些什么本事,竟能被陛下如此区别对待? 他们不敢细瞧这些女子的样貌,那样做不光是失礼,更是不敬。 至于确立皇后一事,则不是今日便能完成的那得等到战豆豆坐稳帝位,并且同满朝文武商讨对弈之后才能得出结果来。 这个期间,皇室会考察后宫诸女的德行,同时综合各女的背景,也是看谁有天命在身,能为陛下诞下龙子来,这才能被册封为皇后。 当然,满朝大臣也会再度提议陛下选秀,好让自家的女子能入后宫,荫庇家族。 这是一场交换! 待册封仪式将要结束,战豆豆也满脸喜意的准备命人赐宴开席、普天同庆之时,没预料,变故竟是在此时到来! 只见正殿后方一臣子走出队列,疾步上前跪于地板上,口呼万岁,高声言道:“陛下,这册封东宫诸妃一事臣有异议!” “起身来回话。” 龙椅上的小皇帝撑颌打了个哈欠,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起身,问道:“爱卿有何异议呢?”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此前的整个仪式都顺利进行,让小皇帝放松了警惕,以为肖恩一事算是烟消云散,上杉虎并没有胆子在今天发难。 没想到,他却是针对这最后册封东宫诸妃一事出手了! 珠帘之后,太后见此变故身子也是转了过来,似乎是在注视着台下一侧,一道孤影的反应。 这道孤影便是肖恩的兄长——庄墨韩! “陛下容禀!册封诸妃一事乃国之重事,就连国母也是自后宫而出!我大齐乃天下正统,此举不仅关乎着天下万民的福祉,更是要为诸国之表率!” “此事本就繁琐且牵连甚广,万万马虎不得,切不能急于求成!” “而今日陛下如此率性而为,册封四名农家女子为德妃、才人,实是欠妥少了思量臣在此弹劾礼部,竟使如此荒唐的提议得以通过,当真是其心可诛、罪大恶极!” 此人语气不屑一顾,臭着一张脸打了礼部一个措手不及。 这事怎么赖在他们头上了? 若非是陛下授意、太后首肯,他们有几个胆子敢乱来? 这个锅他们可不背! (本章完) 第23章 天空一声巨响。 第23章 天空一声巨响。 战豆豆此时心里窝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臣子多么大义凛然、一心为了齐国的颜面着想呢! 既然是上杉虎的手段,那她应下了便是。 本是为了消弭肖恩一事所带来的影响,但如今这白送上门来‘杀鸡儆猴’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错过,正好,这当上皇帝了还没立威呢,就你了! “看来爱卿这是在责怪朕于这登基大典上册封诸妃!” 这名臣子赶紧行礼道:“微臣不敢,臣实乃是劝诫陛下,担忧皇室声名有损,实在惶恐。” 这说的是能不能册封诸妃的事吗? 这说的是被封之人身份低微,该不该册封农家女为贵妃与才人的事! 再者说了,他也只是起个头,为一马前卒而已,以他一人之言自问也是拦不住陛下与太后的意思的 “无碍,无碍。” 战豆豆看上去很好说话,笑着望向群臣:“你们的意思呢?” 果不其然,总算是出来一个有分量的朝臣了,兵部尚书汪林越众而出,执礼道:“陈元培身为礼部尚书,多年来熟悉朝廷祭礼规程,明知陛下此举欠妥,却不加以纠正,是为失职。东宫无正妃,而李安儿者,以侧妃之身僭越册封为后宫贵妃,陛下此举不仅不敬皇室,更是不敬太后,于孝道有失!” 此言一出,满朝皆是一惊! 这话已从弹劾礼部转为了直指陛下不孝了!这是在说当今天子私德有亏,不配为帝? 如此情景,便是北齐朝堂的日常吗? 李安抬头同情地望了一眼战豆豆,出来干事业的人,都不容易啊。 战豆豆此时脸上的笑容已是十分的勉强了。 这汪林的言语竟是比之前那名官员更进一步,用四名农家女的身份说事,暗讽她一意孤行,给战家抹了黑竟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使自己如此难堪,当真是可恶! 小皇帝有些坐蜡了,正想用蛮力破局之时,太后开了口: “陈元培历任两朝,掌管礼部三十余年,朝中还有谁,能比他更清楚此议该不该通过施行,合不合规程呢?” 太后许是坐累了,站起身来走出侍女拨开的珠帘,望着这站在殿中的满朝文武,轻轻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朗声说道,“如今这反对的理由哀家也听了,各位大臣可还有不同意见呐?” 所有大臣耳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就连方才被怼得够呛的礼部都是无人响应. 很显然,如今的风头如此,贸然出头者恐成为众矢之的。 太后故作镇定,实则内心之中已是有些慌乱了。 如此危局,除了上杉虎兵锋过剩以之发难以外,若说是没有庄墨韩的默许,她太后第一个不信.这还是豆豆的师公呢,为了亲兄弟竟也至于此! 孤木难支,朝中无援,这北齐朝堂与南庆朝堂堪称是两个极端。 战豆豆这正为难于是否要将此事给缓缓,容后再议之时,便瞧见了李安望来的眼神,连忙挤眉弄眼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这边想着辄呢。 岂料两人没有默契、李安会错了意,以为豆豆作为天子的身份不便与朝臣们相争.看来是无人给出不同意见了,还是得自己来为陛下分忧啊! 李安的声音在朝廷上响了起来: “陛下,太后,我大齐的确是以礼治国,以孝治天下。既然诸位大臣有着异议,正所谓理不辨不明,又岂能有疑而不究呢?” 在战豆豆与太后惊愣的目光中,李安转过身来,正面朝向所有的大臣,准备辩上一辩,“既然这位汪大人在意我等出身卑微,那便请殿中诸位大臣断上一断,这后宫的尊卑上下有没有废弛,这大典的礼仪章程有没有疏失!” “哼!” “区区一农家出身的女子如何够资格同我们辩言?” “不错!就连陛下都不会如此怠慢我们,就凭你?”“女子怎敢议论国事!” 这贵妃的身份都还没能坐实,这就摆上了贵妃的谱了? 李安的话语让满朝文武炸开了锅 “大殿喧哗,已是失了礼仪气度”李安平静地说道,“不是诸位在质疑我的出身嘛,我为我自己出言就是议论国事了?既然陛下与太后都没出言阻止,那便是允了我辩言的,庄大家以为呢?” 庄墨韩一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好像坐观风云变动的智者,当真好一番儒雅之士的做派! 见问题被抛到自己头上,好在他不是什么重视身份的人,见此情形也只能回了一句:“理不辨不明,呵呵,正该如此!” 李安点了点头,缓缓往前走了两步,直视着兵部尚书汪林,轻声问道:“大人可是生来便做了兵部尚书?” 这个话题有些跳跃,汪林抽了抽嘴角。 他没有回答,以他的身份只要不是陛下与太后相询,他也可以如此. “既然不答,那便是默认为否了。” “想来朝着大人祖上几代数去,也有着平民出身的人吧?” “莫说是伱了,就连皇室战家,数十年前也不过为前朝大魏国的一名将领!大魏国不仁,天命归于战氏,这才有了如今的大齐!按着汪大人的说法来看,就连你自己与陛下,都是‘德’不配位呐!” “你!” 这下轮到汪林急了! 他以妃子出身低微为由,言说陛下不孝给皇室抹黑,此时被李安以陛下和他的出身为矛攻了他自己之盾,将他带进了一个藐视皇室的陷阱中,这叫他如何能不急? “陛下,太后!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见头上的两人如同雕塑,他转过身来用手指着李安,气急道:“妖言惑众,强词夺理!” 李安摇了摇头,指出了事情的本质:“汪大人,你嫌弃我等出身寒微,不外乎是认为我们山鸡变凤凰,无才无德,不配享品阶之位.那么依着大人的意思,何人配得上这贵妃之位呢?” “哼!那自然是公侯之女,文儒之家了!”汪林的话得到了所有大臣的认同,殿中几乎所有人都在下意识的点着脑袋。 “还真是可怜呐~” 李安幽幽一叹,好似在同情着对方,那副扭捏的神态当真是让人觉着怪异只听他接着说道:“公侯之女是有钱有权之辈,吃用的是锦衣玉食,交往的是名门显贵,但若论权势财富,这大齐有能出陛下其右者?” “这天下都是陛下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莫非王臣!” “有公侯之女充入后宫之中,那固然是锦上添,就是没有,那也没什么,一切都全凭陛下喜爱” “而那文儒之家,不过是多了一份才学罢了.但这不凑了巧嘛?说到这才学呀” “小女子不才,自信还是有着那么几分的!” 后天周二,求大家在当天追读最新章节呀,这个对作者来说很重要!没看到最新点的,也请翻到最后一章底部,然后轻轻的拉一下.谢谢义父们了! (本章完) 第24章 李安闪亮登场! 第24章 李安闪亮登场!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汪林当真是笑的前仰后合好不自在,就连一旁端坐的庄墨韩都是忍不住看了李安一眼,面容古怪。 汪林可不太相信这李安儿有着什么才学,不过是顾忌陛下颜面而在此强撑罢了,见辩之不过找不到什么好理由便索性破罐子破摔,这是笃定自己找不来才学兼备的大家闺女? 按理来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般臣子为了让陛下面上好看,也就顺势退让了。 但他已经得罪了小皇子,还不如彻底倒向大将军,料想这龙椅上的天子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你这是抬高身价,自比文儒、公侯之女了?” “莫非真以为我找不来合适的女子给你演示演示何为大家闺秀?” “你倒是有着几分心计!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那吏部侍郎的孙女、还有那翰林院张学士的.” “何须这么麻烦?”李安挽住袖袍摆了摆手,转身面向高台微微一礼,“我大齐文风昌盛,底蕴深厚,臣妾也知晓各朝臣大族之中必然是有着才学兼备的女子存在.但今日不过是试试臣妾是否有着才学而已,倒也不必是一定要强过哪家女子……” 见李安话中退让,汪林急声言道:“可是心虚了?” “非也,非也。” 李安转头看向汪林,如今他正处在‘高级魅惑’词条之下,堪称是男女通杀,这一举一动之间都叫人不敢直视,“何必劳烦众位大臣将府中的小姐们找来呢.我只需要胜过了朝中这些‘才学深厚’的大臣不就能自证实力了!?” “伱是认真的?” “如今就快晌午了,陛下的登基大典可耽误不得,还请庄大家作裁判,论断论断吧!” 太后望着下方李安那自信的神情,眼放异彩。 李安的容貌本就属于上乘,再加之身上那种‘诡异’的气质,与一旁正瑟瑟发抖的其余诸女相比较起来,当真是鹤立鸡群,叫人难忘。 她缓声开口,眼神讥讽地撇了眼兵部尚书汪林道,“哀家要是没记错的话,汪爱卿虽位列兵部尚书,但也是凭借新朝文试的探郎出身.既然异议是你提出的,那这次小比也就由你来应下吧!” 正合吾意! 汪林此时恨不能大笑出声,这是正中下怀呐! 既然是太后发了话,这什么李安儿的总不能说我以大欺小吧,反正,不也是你自大到挑战这满朝文人的吗? 你应该庆幸才是,若非是自己出场作为对手的话,换了那一届的状元来,你将死得更惨! 有人会说那不还有一位榜眼呢吗? 为何不见你提起? 汪林答曰:那人的榜眼是银子买来的…… 他心里门清! 太后的话语让李安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这位探郎,心中将其同某位焦姓山东人做起了比较就这? 你这长相也能做探郎? 看来这北齐的科考是真没人了 “太后所言,臣自然遵从,不知.” “臣妾也无异议。” 太后嘴角勾起,将视线投射到庄墨韩的身上,只见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礼道:“那便由老夫来做这名裁判,断一断这位李贵人的才学吧。” 战豆豆得到李安那略带自信安抚的眼神,遂朗声道: “此时正值登基大典尾声,时辰眼看着便要正午,不宜再过拖延了如此,便作诗一首吧!” 战豆豆虽文学造诣不深,但品评诗词的能力还是有的。 并且,作诗词用时不长,正好可以赶上赐宴的时间,为这登基大典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众人都没有异议,作诗能体现个人才学,在饱学之士看来,一眼便能分出高下,这是做不得伪的.倒是能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李贵人露出马脚来。 “既然如此,那以何为题呢?” 今日发难虽然事发突然,但汪林依旧忧心这是小皇帝一早就准备好的对策,甚至是提前备下了诗词,自己若是比之不过输给了一个女子,那岂不是名声扫地,再难抬起头来? 他当下便将目光放在了庄墨韩的身上,笑道:“庄大家作为裁判,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就请先生出题,如何?” 庄墨韩没有理会汪林,反而是将视线投到了李安的身上。 “我听从陛下以及太后的意思。” 李安的话算是给足了皇室的面子,也将众人心中的重心都转移到了战豆豆的身上,他们第一次觉得,或许小皇帝纳这几位平民女子为妃,许是有着什么深意。 仅凭之前李安的应答便能看出,这人并非是什么毫无才学之人。 回答语气不卑不亢,字里行间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难不成,另外三名农家女也有着什么才艺不成? 看不透. “准了!” 战豆豆面上宽和,今日发生这许多事也不见其发火震怒,表现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但他人却不知道,她此时在心中已经将李安给反复蹂躏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这些时日的相处让战豆豆都险些忘记李安是农家子的事实,这让她心中是说不出的古怪,却又说不出是怪在哪里如今看来啊,这李安说话处事,都与一般人大为不同,更别提什么农家子了! 她也看到了同李安身份相当的其余三女的表现,心中越发肯定,这几人才是平民子女该有的表现嘛. 庄墨韩不置可否,准确来说他早就知道陛下会同意。 心中思索一番,瞬间便给出了题目: “今日是陛下的登基大典,两位所作诗词也要与此相关,这才合乎情理就以恭贺二字为题吧!” 现在战豆豆才初登基,自然是没有什么丰功伟绩的。 作诗词的人也不可能无脑吹嘘,无中生有,歌功颂德什么的。 在这种没有素材的情况下,如何将马屁拍的响、拍得润,就很能体现作者的深度与文学修养了 恭贺诗吗? 还是皇帝登基这个角度就蛮刁钻的! 李安思索了起来,考验记忆力的时候到了呀 用明朝中晚期那些歌功颂德的‘青词’?不妥不妥,太过谄媚. 不如就用朱重八的诗好了! 打定主意,看了眼还在构思之中的兵部尚书汪林,李安招来太监吩咐了几声,转眼便有几名内侍抬来文房四宝摆放于身前。 好在李安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和经验,要不然这毛笔字还真来不了 不是他不会写毛笔字,而是写出来的字.怎么说呢,就很抽象! 抬起手来便是一阵笔走龙蛇,写完之后手腕一抖将笔一‘扔’,抬起头来对着战豆豆笑道:“陛下,开宴吧,臣妾有些饿了。” “哦?” 战豆豆心领神会,‘跃’下龙椅后便提高音量吩咐身旁的太监道,“开宴,摆驾!” “母后,随孩儿一同前往吧!” 眼看陛下与太后,领着这些个女眷离了场,满朝文武都傻眼了。 这是何意呐? 提前锁定胜局了? 这也不是比谁写得快呀! 不顾礼节纷纷靠上前来查看起李安都写了些什么,一时间,倒吸冷气之声不绝于耳。 就连庄墨韩都是哈哈一笑,朝着陛下的方向追去. 后天周二,求大家在当天追读最新章节呀,这个对作者来说很重要!没看到最新点的,也请翻到最后一章底部,然后轻轻的拉一下.谢谢义父们了! (本章完) 第25章 金鸡报晓? 第25章 金鸡报晓? 小皇帝和太后并列着缓缓前行,身旁是那位太监头子高公公在虚扶着主子,躬身引路。 而李安,自然便在后方自己所属的方阵里了。 这皇宫后院景色迷人,占地极广,就是没下雨都显得格外清新朦胧。 平心而论。 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他还是挺喜欢住在这里的。 毕竟,他这一辈子穿越而来得不容易,这很明显是老天爷让他来此世界享福的,而不是天天这么紧张刺激,与人对线.这住进皇宫之后轻易是出不了门了,那他李安若是想自由自在的该怎么办呢? 那就得有钱有权,有着自己的势力才成! 这是一个长期的课题。 正在这心灵放飞自我呢,李安却突然一激灵原地停了下来。 被迫的,后面跟随着的几女也停了下来好奇地望着这位神奇的‘姐姐’,心说,姐妹们约好了进宫当瓶,你倒好,还作上诗了! 就显得你能耐了 也不知道都写的什么玩意,好奇ing~ “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战豆豆有着五品修为,耳力在真气的加持下较之常人更为突出,这后方一有动静便被她听了出来。 如今母后就在身边,李安可别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来才是,她打着哈哈说道:“都饿了吧?宴会场所离着不远了。” 说罢,便再次朝前走了起来。 太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转脑袋,在步行的过程里甚至连头上垂落着的饰品都没有摇晃,甚是端庄得体。 “德妃。” 声音来得突兀,李安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臣妾在。” 太后出言,已是将名分给彻底定下,再无人可辩驳,“在大殿之上你都写了些什么,竟这般自信,让陛下与哀家率先离场?” 快到会场,太后抓着高公公的手微微一顿,令后者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李安,见李安犹自有些失神,他不免提醒道:“德妃娘娘,太后问您诗的事儿呢。” “哦!” 这刚过正午,李安便收到了系统词条变更的消息,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事. 他也不想如此失态,但这系统仿佛就是来搞他心态的,这第二次出现的词条依旧如此古怪,让他也忍不住为之发愣 理清了思绪,李安组织起语言应道:“回太后的话,臣妾在殿中写下了一首诗,名为《金鸡报晓》。” 太后来了兴趣,这进会场之前还是要先了解了解内容,待会才能有话分说:“念。” “是。”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 刷刷刷! 很快啊! 李安这才有感情地念完了诗的前两句,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地朝他望来,好像在看着个怪物一般。 身侧诸女看他都是满眼的崇拜。 奇女子呐!没想到连这满朝的文武您都敢开刷,那以后岂不是还要坐在陛下头上拉翔? 有种!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我上我也行! 这下子,不光是她们了,就连太后都不顾仪态猛地将头转了过来,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安,让李安才刚刚酝酿好的情绪烟消云散. 停顿几秒,太后才从嘴里憋出了一句:“如今伱已是这大齐的贵妃了,若有任何事,哀家与陛下都会护住你替你兜底.将后两句念完吧!”语气中仿若心如死灰,疲惫异常 你看,又急! 这全诗的精华可都在后两句呢,搞得自己好像要大祸临头了一样! 清了清嗓子,是时候给这群土著一点小小的重八震撼了:“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 高公公业务能力深厚,当下便将这首《金鸡报晓》重复念出,让众人品味: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 “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 念罢后他更是伏在地上高呼万岁!万岁!神情激动地好似不能自已了. 见状,所有人都是跪伏了下去,跟着恭贺起了战豆豆,虽然她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跪嘛! 李安瞧着这高公公那叫一个啧啧称奇,要不说你是太监头子呢?活该你当老大! 太后口中呢喃着诗句,眼中有些失神。 以她的文学修养自然能明白,这首《金鸡报晓》,是颇有深意的。 鸡叫一撅两撅无济于事,只是个笑话,正如大臣们会嘲笑她李安儿身份低微,讥讽陛下年幼没有威势。 但量变引发质变,鸡叫得次数多了太阳也就升起来了,正如一点一滴无数隐形积累起来的权势凝聚在一起,就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这力量足以“扫尽残星与晓月”,实现陛下改天换日的伟大宏愿,一步步一点点将国朝收入手中,重现先帝的威名,光耀大齐的江山! 她看向李安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欣喜。 据她所知,此女已经知晓了豆豆的秘密。她有着急智,能在大殿之上将这一波攻势化险为夷,免去了豆豆不小的麻烦。 有此女日后为豆豆出谋划策管理后宫,或许将会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最紧要的一点,她还是一个农家女,没有外戚势力对战家皇权产生威胁,简直是歪打正着,堪称完美! 唯独战豆豆此时银牙都快咬碎了,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 几个意思啊? 金鸡报晓? 这是在讥笑她女子临朝、牝鸡司晨!!? 李安邀功般与战豆豆对视一眼,没想到却让这位小皇帝更生气了 李安有些疑惑。 咋了这是。 大姨妈还没走呢? 看战豆豆这气恼着都十分可爱的表情,李安心道:她的美丽不失芬芳,优雅不失端庄,就像是欧阳失去偏旁.回房收拾一顿就好了 宴会开始。 又是那一套的繁文缛节过后,李安这才算能动筷子了. 很不幸的是,他被留在了场间。 而其她嫔妃才人们却是去到后方家属区,代替小皇帝接待起众臣府中的女眷去了。 这菜看着还行,这道菜也不错,李安优雅地狼吞虎咽. 庄墨韩以诗佐酒,还在品味着方才的那首佳作。 他是一名彻彻底底的文人,诗词虽是小道但也被他爱在了骨子里,与一般附庸风雅亦或是以文为敲门砖的大臣们不同,他是打心底里热爱文学的! 虽然与后宫贵妃搭话不礼貌,但他还是想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同李安交流交流诗词之道,只是这刚抬眼便不由得愣住了. 这猪前腿有这么香吗? 看贵妃娘娘很是喜爱这一口嘛! “德妃娘娘,以前可是读过书学过文?不知是师从何处,说将出来兴许老夫认识教你习文的先生也说不定呢” “我是自学成才!” “哦?那这大殿上所写的诗词是?” “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侥幸有所得罢了.庄大家,你也吃菜啊,别光顾着同我说话了!”李安心说,老东西,你可别为难我! 文章本天成? 还妙手偶得之? 很好,庄墨韩被他引起了兴趣! (本章完) 第26章 可怜呐 第26章 可怜呐~ 李安接着干饭中. 众所周知,像这种典礼仪式上的宴会,那菜品的分量可是不大的。 参与大典的官员本就很多,够得上品级的,除了一些维持国家正常运转,岗位离不得人的大臣以外,都是不敢缺席的。 这就造成了一种局面: 人数众多本应在露天开阔地带设宴,而礼部好面子,非得将地点设在殿内进行。 不光是在殿内,这人与人之间还得留出不小的距离来,不然也不成体统。 是以,摆放着菜肴的案桌就不可能太大,自然而然的,菜品数量也跟着少了一些. 这些李安都能够理解,但这些蔬菜都是些什么东西? 拿走拿走! 还有那果盘,这中午正餐呢,摆这些东西做什么? 拿走拿走! 给他上荤菜,他要吃肉! 将身前的肉食消灭干净之后,李安将目光盯上了小皇帝的案几. 汪林此时正坐在大柱旁的角落里,默默地饮着酒水,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抬头望着不知何时蹿到陛下身边为陛下斟酒的李安,他心中明白,经此一事之后,或许他这个兵部尚书便做不长久了。 先前对于大将军上杉虎来说,不论是合作也好,亦或是投靠也罢。 首先你自身得有价值! 如今的他名声扫地,怕就是投靠到身为粗人的上杉虎跟前,都是会被看不起的吧 这一点,在周围大小官员正三三两两的闲叙着,却无人同自己说话便能得出结论来了。 不行! 他不能就此罢手,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这位以前的探郎将酒杯拿到手中,站起身来朗声道:“陛下!太后!” “今日大典已然结束,如此吉日良辰,何不劳烦德妃娘娘再作上一首诗词来,以为陛下贺?也让场间的大臣们都增长增长见识,知晓德妃娘娘的渊博学识呢?” 战豆豆闻言心中一凛。 紧接着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一边为李安碗中布菜,一边将青菜拨到一旁,问道:“汪爱卿可还在为大殿之上的事着恼?方才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无甚紧要的,还望汪爱卿莫要往心里去啊” 战豆豆明亮的眼神盯着汪林,似乎是想瞧清楚这位六部重臣究竟要做些什么。 此时汪林却没有这种自觉,他也不管此举是否会让小皇帝与太后更加厌恶自己,随口道:“臣并未将大殿内的事放在心上,也没有质疑德妃娘娘的意思!” “德妃娘娘是何等人物,又岂会做出提前备好诗词的举动来呢?” 你这已经在质疑了好吧!? 汪林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臣方才不过是见庄大家颇为意动,而诸位大臣也想多见识见识此等佳作而已,这才有此建议!” 小皇帝哈哈一笑。 “诸位大臣都是这般想的吗?师公,可也是如此认为?” 见庄墨韩正面回应,也不知是在为了胞弟而继续努力,还是真的见猎心喜,竟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来:“陛下,只凭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便能知晓,德妃娘娘的确是有着真才实学的.既然如此,何不请德妃娘娘借着此情此景再作上一首诗词,传扬出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是的,庄墨韩的文学瘾又犯了,此时连喝酒都没个味道。 他也不管什么政治上的博弈,只要能再闻佳作,今日便算是不虚此行了! 战豆豆此时心中不悦,一把拍开了李安的碗,声音放低,沉声问道:“别吃了,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再做一首诗出来有没有把握?” “得加钱!”什么? 战豆豆心中疑惑,随即想到了香囊的事,恨声说道:“行!” 见李安这边没有问题,自信又重新占领了战豆豆心中的高地,她朗声道:“既是诸位爱卿同师公的提议,那朕便允了!” “只是此举可一可二不可三,这便是最后一次了!” 李安是她的爱妃,又不是卖艺的,何须如此作诗为众人逗趣取乐? 只是今日她被形势逼迫,不得不加以化解消弭,算得上是无奈为之,留下这句话后,也算是免了之后的麻烦。 “师公,还是你来出题吗?” 小皇帝的话让汪林心中一急,做什么呢做什么呢!庄墨韩是陛下文道上的师公,表面上一片道貌岸然,谁知道是不是和陛下在私下里串通好了呢? 不行,这一次出题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了他去! 汪林忽然面露郑重之色,说道:“陛下,容臣多嘴一句,先前德妃娘娘为陛下写了一首《金鸡报晓》,此时朝中文武与庄大家都在,何不请娘娘再为太后作诗一首,也好让天下人都能明白知晓,太后为我齐国所付出的辛劳!” “这” 战豆豆有些犹豫,不是她不愿遂了这汪林的意,实则是她与母后演给外人看的,便是母子不和,为权争斗。 在她登基之前的十几年里,其实太后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可以预料到的是,之后几年也将会是太后做主 这汪林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无疑是为了让众臣想起以前种种,从而削弱她的存在感。 李安拉了拉小皇帝的衣袖,小声问道:“太后都做啥了,有什么大的动作吗?” “就是维持齐国朝堂稳定这么一个大动作” 明白了,就是要作偏意识流一点的诗词,这该说不说啊,今天的这两题都蛮刁钻的。 不愧是探郎出身,有点水平! 之前他李安错怪汪林了 战豆豆停顿片刻,给人一种勉强答应的感觉,算是将题目给确定了下来。此时众人才将注意力集中在李安的身上,想看看他能写出点什么来 高公公很会来事儿,纸笔已经备好,就连墨水都已侵湿笔尖。 李安没有犹豫,也不耽误时间,提笔就写.他准备完事离席回去思量新的词条去. “瑞日明天仗,仙云拥寿宫。” “倚栏春昼永,金母铸大同。” 明朝瑞日升起,寿康宫被仙云所环绕这是将太后比作了金母,尽显尊贵和神仙般的风采,赞颂太后这么些年来将北齐打造成了一个大同之世呐! 太后很满意,汪林却是面色大变,狠狠地吃了一惊。 没得搞了,这德妃玩真的! 将笔放下,李安对着战豆豆与太后一礼表示想先行回宫,待得到同意临行之际,李安若有所指地朝着汪林说道,“我曾听闻汪大人府中园林景色秀美、适宜养老,颇具春露秋霜之意,可惜却一直无缘得见.” 状似惋惜,又好似在为自己而叹气: “可怜呐~” 明天周二,跪求各位义父追读! (本章完) 第27章 新的词条! 第27章 新的词条! 永和宫。 “这就是我以后住的地方了?” “倒是辛苦高公公了!” “哎哟,瞧您说的,这不是老奴应该做的吗?”将人给领到了住处,高公公也得赶紧往回赶,这陛下的事还没结束,身边得有人伺候着才行,他微微一礼后笑道,“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李安点了点头,对门外站着的侍女吩咐了一声,“来,那谁谁,送一下高公公。” 高忠贤这从头到尾啊,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无他,袖口中又多了一张银票. 当他走到宫殿门口,又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挥退走上前来的侍女,又转头回了室内。 咬了咬牙,既然选择了主子,那便要坚定将路地走到底才是,“德妃娘娘,恕老奴多嘴,那汪林汪大人虽是六部首官、兵部尚书,但那也只是朝堂上的事,影响不了这偌大的后宫.只是他今日这般作为,皆是因为那上杉将军.” 他越说越觉着德妃娘娘面容古怪,就连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大对了,慌忙跪伏于地将头埋低,不再言语。 “诶?公公快快请起,你这是好言提醒,我怎么会怪你呢?” 李安手掌虚抬,示意对方起身,“这些是陛下或是太后吩咐公公对我说的?” 见高忠贤不答,李安呵呵一笑。 “那便是公公自己的意思了。”李安朝着大典所在的方向一礼后说道,“我得陛下与太后的厚待,这朝中就是有着些许风浪也自有陛下为我阻挡。正如你所说的,不管他们是兵部尚书亦或是大将军也好,都影响不到后宫,我也不会在意.” 见高忠贤站起身来,李安还是询问了一句:“那要是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如何处理应对呀?” “娘娘有此一问,老奴自当如实应答。” “或许娘娘可遣人走上一趟汪府,以永和宫的名义赐下一份礼物,以示宽慰安抚之意” 哟呵。 这德妃当得可真没牌面。 大典之上被人给先招惹了还得给人家送礼物安抚,将事情给了了 伱看他李安像是个有钱人吗? “高公公说得在理,这事儿也的确不是小事儿,得罪了人就得赶紧处理处理关系才是.不管如何,还是多谢高公公提醒了。” “娘娘言重了,这些呐,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见该说的也都说了,这下高忠贤是真打算撤了。还好德妃心善没有怪自己多嘴,人家呀,事情看得通透,自己这是将马屁给拍到了马腿上 只是他这刚要抬腿离去,便又被李安给叫住了,“公公慢来。” “这里还有件事想麻烦公公去办。”见高忠贤疑惑,李安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往后在宫里日常行走,也不可能都麻烦公公去,还请公公劳神,给我安排几个机灵点的小太监听用” “这” 高忠贤往外瞧了一眼,这不有内侍呢嘛,这是要换?“宫里倒是有女官与一些嬷嬷.” “诶,公公许是没听清,本宫说的是机灵一点的小太监!” 这一下,连‘本宫’都出来了,李安也便认了真,“些许小事,就不用让太后知道了.高公公?” “老奴这就去办!” 高忠贤赶紧回应道:“两个时辰,人便能到。” “去吧。” 李安神色莫名地看着高忠贤走远,转身打量起这永和宫内部。 嗯,不错。 室内早已打扫除尘点上熏香,采光良好也十分通风,就连这面积都比东宫的那间屋子大上好几倍。 坐在椅上李安调出了系统: 【宿主:李安】【当前词条:初级复制】 【经验值:0/1】 【初级复制:针对与宿主相差三阶之内的任意目标,每日一次(0/1)。可通过战胜目标人物,在其从内心之中认同宿主时达成前置条件,复制目标人物所含有的一项特质,被复制者无任何变化影响】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29天23小时】 【随身空间:20cm*20cm*20cm】 【固定词条:中级魅惑】 初级复制! 这就是午时一过系统所随机到的词条了. 就很屑! 系统你说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好东西直接给我不就得了? 隔壁诸天文主角都资质逆天,八岁大宗师了! 非得绕个弯子让我去战胜别人.拜托,我李安!后宫德妃!能战胜的对象只有战豆豆一人而已! 难不成他还能和这满后宫的女人太监们做过一场不成? “门外那谁谁!” “娘娘有何吩咐?”侍女入殿来询问道。 之前是李安的吩咐,也是因为高公公随身伺候着,她们这才在外间等待。 完事后李安没打招呼,她们也不敢贸然闯进来。 “进宫几年了?”李安声音清亮快捷,不像刚才那般客套拖沓。 “已有五年了。” “你对这后宫的消息灵不灵通?” “奴婢不敢胡乱打听.”听得出来,侍女已经有点紧张了。 “说实话便是。” “是。”侍女定了定心神,“回娘娘的话,奴婢对后宫还算熟悉,不管是各宫内的‘娘娘’还是.” 这里说的娘娘是指前朝战清风的那些妃子,只是太后势大,这些人算是可有可无也都去了偏僻一些的宅子居住。 李安挥了挥手打断侍女那逐渐偏离的话风,指明方向说道:“这么说,你对宫女内侍们也都很了解了?” “不敢欺瞒娘娘,倒是有着一些了解。” “那好。” 现在李安急需一些人来试验试验系统词条,便吩咐道:“你去将宫里一些有武道修为的下人都叫来,就说是本宫的意思.对了,大公主与太后那边你先别去。” 李安只能从宫女内侍中找些试验品了,他也知道宫里有高手护卫,但那些都是禁军中人,可不会听从他的调遣。 按理来说,皇宫应该也会有专门培养女官与太监之所才是。 回头找豆豆商量商量,问问清楚 “是,奴婢这就去办。”侍女微微一福便急忙走出了殿去。 如今自己的身体素质虽然因奖励而翻倍,但还是够不上一品武者的门槛,这么算来,得先找一个二品或是三品修为的人来才能获取经验值了 这个世界武者分为九品: 一品最低九品最高,这些都还属于凡人能达到的境界,再往上还有一境为大宗师,这个就得看缘法了。 武者常年以正确之法打熬筋骨,自然而然的便会在体内生成一缕真气,之后若是有武道功法在身,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壮大真气总量,这武者品阶也便会随之提高。 所差异者,无外乎是对于真气的细微操控与真气属性而已。 实话说,这个世界练武的门槛其实真的不高,至少前期不需要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天材地宝’来滋补身体,只需要饮食营养能跟上,人人都可以成为最底层的武者. 不光是修炼的门槛不高,就连破境的瓶颈都不是很多! 君不见,那庆国虎卫到了后期都有百十人达到武道八品的境界,而能达到七品者,甚至有着几百人的数量! 这其中固然有着基数庞大的原因和庆帝投入海量资源的影响,但也从侧面说明了高阶武者并不如想象之中那么难以触及 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便是因为核辐射! 这个世界上充斥着无处不在、无穷无尽的核辐射! 而这,也是真气的由来。 (本章完) 第28章 五子棋大赛(求追读!) 第28章 五子棋大赛(求追读!) 几十万年间,人类发展‘进化’,逐渐适应了核辐射所带来的影响,甚至是利用这种天地间的能量修出了‘真气’,令以前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东西变为了现实。 按理来说,人人都是能够达到九品境界的 只是,这种‘进化’所带来的适应核辐射的程度有高有低,这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武道上限。 而武者所修习的功法,也让每个人的修炼速度快慢不一。 功法好的如范闲练的那本《霸道真气》,不光是修炼速度奇快,就连积累来的真气属性强度也是十分突出锋锐,如功法名所描述那般,霸道异常。 但倘若没有好的修炼功法,那修炼速度就堪称是龟速。 等你修到老时,经脉萎缩身体机能下滑,就更不可能修炼成高阶武者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如果你有一本好的功法你会不会分享出去,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到达更高的地步呢? 反正叶轻眉从神庙中带出了三本最强功法,给了自己儿子一本,给了苦荷与四顾剑各一本。在强调不能外传与泄露神庙秘密的前提下,又于庆国监察院门口刻下什么‘期望人人如龙’的石碑就感觉挺矛盾的. 她是怎么想的李安不知道,但起点不同,那自然也别期望所有人的终点能一样。 人有高低强弱,那自然便会有着‘阶级’。 弱肉强食,平等是不可能平等的,李安就挺享受现在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败生活 综上所述。 尽管练武门槛不高、瓶颈不多,但还是造成了武者修为有强有弱。 唯一能算得上是天堑的,或许便是九品与大宗师之间的距离了。 然而,大宗师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神庙那用超级电脑计算出来的三本功法的话.感谢叶轻眉! 如今。 李安的资质因系统奖励而得到了小幅度提升,但他也不会自大的认为,仅凭自己努力便能打破九品至大宗师之间的天堑。 或许之后还有各种奖励来提升资质与实力,但自己修炼哪有开挂来得香? 这复制词条就是机会! 正当李安还是思索着海棠朵朵最近都躲哪儿去了时,办事的侍女回来了。 与她一同到来的,还有七人。 六男(半个)一女。 在简单了解了几人的实力后,李安便让其中两人离开了.一人勉强算是一品武者,而另一人则因修为达到了四品,不符合李安的要求。 “那谁谁,伱去找一副围棋来。” 几人都下意识的想要动作,但只有一开始那名侍女明白,娘娘这是在叫自己。 她不叫那谁谁,她也是有名字的好吗? 侍女很委屈。 这一次她没有出去,而是就在殿内便找出了一副棋盘来摆在桌上。 很好! 办事得力,值得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晴儿。” “好的,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春桃了,待会下去领赏。”李安一摆袖子说道,“一边候着吧。” 转过头来,对剩下五人说明了五子棋的规则后,便让其中一名二品修为的小太监坐下开始了对弈。 胜负在十秒钟后分出。 李安用了一点小套路,很快便取得了胜利,整个过程毫无爽感可言。 虐菜局! 然而,系统却毫无动静. 说是战胜目标人物,也没说怎么战胜啊,下棋不行吗? 还是说面前这小太监. “你是不是心中不服?”李安和风笑语相询,小太监如临腊月寒冬。啪地一下就跪那儿了! “奴才不敢!” 不敢?我看你很敢嘛!心中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起身坐好了,再来一局!”李安将棋子拨到一旁,春桃见状挑挑拣拣分开黑白,将其放入棋盅内。 对局继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小太监此时急得是满头大汗、坐立难安.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一炷香时间的,他感觉很煎熬。 其实早在第三盘的时候他便摸清了规则,熟悉了李安的小套路,已然能够战而胜之了。 可别小看了这群能在后宫当值的小太监的聪慧程度! 但他不敢胜! 他不知道自己胜后还能不能保住小命。 这不能胜那便只能败了,他要思索的是如何输得不留痕迹 又一炷香之后,他崩溃了。 这输的不留痕迹好辛苦啊! 终于,李安在又一次的胜利中得到了系统传来的提示音: 【叮!】 【当前词条:初级复制】 【经验值:1/1】 【初级复制词条永久固定中】 【进阶词条:中级复制】 【经验值:0/10】 【中级复制:针对与宿主相差三阶之内的任意目标,每日三次(0/3)。可通过战胜目标人物,在其从内心之中认同宿主时达成前置条件,复制目标人物所含有的两项特质,被复制者无任何变化影响】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29天23小时】 【固定词条:中级魅惑、初级复制】 【请从以下特质中选择一项获得:胆小如鼠,八面玲珑,二品真气,入门赌术,贪财,残缺之身】 看来这中级复制词条所针对的,同样是相差三阶之内的目标。 只是可选择目标的次数从每日一次变为了每日三次,能获取的特质也从一项增加成了两项,并不局限于一个人的武道修为,反而是什么特质都能蹦出来 没有犹豫,李安选择了二品真气。 只是一个刹那,一股陌生的感觉涌出,身体内部凭空产生一股真气! 这股真气并不如何粗壮,甚至就连属性都显得很普通而不具备什么攻击性,但就是这股细小的真气在体内循环游荡,便让李安感觉经脉一阵刺痛。 这是经脉承受不住的表现! 好险! 李安庆幸于没有一开始便选择三品武者进行复制,更觉得好运的是身体已被系统给强化过了一次,不然现在的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这是肉体没有经过锻炼,经脉细小没有经过运功时所带来的扩张导致的 解决之法也很简单: 一是等着自己慢慢适应,时间一长,体内的经脉自然而然便会扩张至原本该达到的程度。 其二便是找一位肉身强度高的武者进行复制,修炼外功有成者最佳。 此时的李安额头见汗,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强自忍耐之下他对着其余四人吩咐道:“规则你们都明白了,换一人来接着下!” 半个时辰之后。 李安才在第二人身上复制到了三品武者体质,解去了燃眉之急。 每日机会有限,李安一边体会着三品武者的肉身强度一边和第三人开始了对弈。 【经验值:3/10】 当经验值再涨一点之后,这场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堪称是煎熬的五子棋大赛终于落下了帷幕. 求追读啊,各位读者老爷! (本章完) 第29章 子虚乌有。 第29章 子虚乌有。 李安今日也算是初步摸索出了词条的用法,更复制了两条十分有用的特质来,心中一喜,情绪渐渐放松了下来。 见几人还在候着自己的吩咐,想着他们今日也算是辛苦一场,便轻声开了口: “本宫记住你们了。” “今天的事不要传出去,日后若是有可能,可多到这永和宫走动走动” 不大不小,这算是李安的一个鼓励与承诺。几人闻言大喜,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娘娘这么说的用意。 能被宫里贵人们记住那是多么难得? 特别德妃还是在这一次册封之中地位最高的人,之后如何,明眼人都能看见。 你说以后会不会有新入宫的人地位更高? 除了皇后之位以外,就是贵妃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呐。 如今李安除了武学招式以外,便算得上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三品武者,或许是因为实力的成长所带来的虚幻安全感,李安在收束情绪后,面色如常的将茶碗送到嘴边,表明‘送客’之意。 他已经注意到门外有几道身影在等候了 被春桃领来的几人当即一礼后退下,门外的三人这才半恭着身子踏入殿内,沉声道:“小的赵喜。” “小的曹爽。” “小的雨丰。” “见过德妃娘娘,娘娘万安!” —— “从今日开始,你们便到德妃娘娘跟前当值!” 高忠贤回到宴会上后,便向小皇帝说明了情况,言说自己有德妃娘娘的交代要去做,这才到了内官监招来麾下的太监们无声打量了起来。 他一直在思索着李安那最后两句话。 心中不上不下的,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深意。 无怪他多想。 毕竟,他这么多年,全靠一个‘苟’字,才能在这步步凶险的宫里活到现在! 这不让太后知道. 当真是第一日入后宫便要搅动风云了吗?看德妃娘娘言谈举止,也是有着城府的,若是没有十足把握,怎可能如此作为? 说不得,今日他就要将事情给做到前面了。 “小喜子,小爽子,小丰.”高忠贤本是随意挑了三名背景干净的,随即猛地转变话风,正了正面容和气道,“应该叫赵公公,曹公公,雨公公才是。” 三人往前一步,满脸诧异地望着高忠贤,口中连称不敢。 岂料高忠贤满脸笑意,已是将称呼给定了下来,他先是让其余人都退下,这才顿了顿恭贺道,“三位公公,以后便是平步青云了。” “如何能当得干爹这么称呼?” “干爹莫非是顾忌什么?您请放心,小爽子的嘴,最是牢靠!” “不错,我们这些人自打一入宫便都入了您门下,怎可不顾了上下尊卑?” 三人拱了拱手没有思考,满脸焦急之色,连忙将身子躬得更低了些,语速迅疾。 高忠贤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情,刹那间,便又下定了决心。 正色道:“干爹一词,纯属子虚乌有。将来不管是谁问到,咱家可都不会承认的.别说本就是没有的事,就算是有,从今日开始我们也是没了关系!” 三人会意,沉默思索着高忠贤话中之意。 神情变化间,仅是片刻功夫,几人竟是纷纷直起腰杆,面容从谄媚变为了古井无波,淡淡开口:“还请高公公将娘娘之意示下,我等也好早些有着应对。” “娘娘许是觉得跟前无称心之人可用,身边缺了驱使,其它的倒是没有差事吩咐”“以前的种种都是烟消云散,各位出得门去,便都将之忘了吧。” 高忠贤面色宁静,若有所指,叹出一口气接着说道:“虽说没了关系,但到底相处甚久,咱家这里也有一言相赠诸位:这往后呐,跟了主子那便得从一而终,咱们这些残缺不全的人在宫里行走最忌三心二意,站在这头望着那边山高,若是如此,恐难得善终!至于这选谁做主子嘛嘿嘿。” “多谢高公公提点!” 三人心中一凛。 躬身一礼后,转身便走出内官监,朝着永和宫所在的方向而去,竟是无丝毫犹豫与停留。 “伱们便是高公公所言之人?” 今天初至皇宫,这事情千头万绪的,刚刚弄完一件事便接着一件事,但不做也不行。 为了往后生活起来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无论如何也是要有些准备的 “回娘娘的话,我们得高公公吩咐,往后都听娘娘使唤了。”赵喜许是三人中辈分最高亦或是进宫时间最长之人,听到主子问话,连忙出言回应着。 “都说说吧,之前又是做什么的?” 看几人呼吸绵长,这也是有修为在身的人,看来明天就用他们刷经验了,这内心不服自己的人自己可不会放心若是能得到经验值,也能侧面确认一些东西来。 没想到赵忠贤手下还有着这等人物,不愧在宫里多年都屹立不倒。 存货不少! 仔细地看了看三人,李安在心中点了点头,没有拉低咱永和宫的平均颜值。 赵喜回答,而其他两人则没有说话:“小的是在御用监当差,剩下两位则都是在会计司办职。” 这些在他们三人看来寻常无比的举动却让李安面色变冷。 “本宫可是让你一人把话说完了?另外两人是没长嘴还是将耳朵忘在了家里?” “奴才知错!” “小的在会计司办职,掌管内务府出纳事务,寻常一些的庄园地亩亦有查看。” “小的同是在会计司办职,同时管理新入宫的宫女和太监。” 李安轻轻颔首,站起身来在殿宇内踱步,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突兀地,李安发问了:“那高忠贤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 赵喜一惊,娘娘话中可是说的高忠贤而非高公公。 这. 高公公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心腹,听这语气,怎么娘娘是明显带了分不满呐,也不怕我们都是高公公的人从而向陛下打小报告吗? 曹爽上前一步,说话铿锵有力,“回娘娘的话,没有关系!” 李安呵呵笑道,“那你们在这宫里总要有点关系吧?若是都没有关系,可怎么生存?更别提能去到会计司里办差了” “以前的确同高公公有关系,只是如今我们到了娘娘麾下办差,那便与之再无瓜葛了。” 最没存在感的雨丰总算是开了口,“从今往后,娘娘便是我们在宫里的‘关系’了!” (本章完) 第30章 赵高,曹正淳,雨化田。 第30章 赵高,曹正淳,雨化田。 “说的不错。” 李安反而是显得一脸为难,“可若是太后向你们打听本宫的事可怎么办呢?你们也知道,娘娘我啊,同陛下是夫妻,这夫妻之间总是有一些私密之事.” 这德妃和陛下之间是夫妻是没错,可太后和陛下还是母子呢! 可别忘了,陛下是天子,是这后宫之主。 这丈夫可以有很多妻妾,但那老母可就这一位呐娘娘! 心中有了答案,雨丰咬了咬牙答道:“娘娘勿要忧心,小的们若是被太后招去询问也只会挑好听的说,让太后她老人家欣喜.” 道理的确都是上面那些道理。 可自己的小命也只有一条. 就连曹爽也是给出了回应:“奴才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的回答流畅自如,像是从娘胎里就开始思考这个答案一般,说的是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犹豫。 这是打着不管好的坏的,一概不说的主意了. 不错! 李安那张恬静的脸哈哈一笑,嘴角裂了开来,露出那些保养极好的白牙齿,转而望向了最后一位的赵喜。 “奴才.奴才不知。” 赵喜满脸谄媚之色,说话也显得有些圆滑,“娘娘让奴才如何说,奴才便如何说!” “赵喜。” 李安轻声唤了句,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赵喜的身上,“你这名字真让人不喜!” “奴才请娘娘赐名!” 啪! 又跪那儿了! 这算是宫里人的保留节目了。 遇事不祥,先跪为敬! “听伱方才话中语气,像是和高公公还有些关系牵连,正好,你又是他门下出来的,那便取一个‘高’字从今往后呐,你就叫赵高了!”李安笑吟吟说道,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恶趣味。 此人是有胆小油滑的,偏偏又有一份举棋不定的奸邪。 这不就是赵高吗? 好记! “赵高谢娘娘赐名!”听不出一丝胆怯,语气中全是喜悦。 的确,能得主子赐名,不管此事拿到宫里何处去说,那都是天大的喜事与荣耀。 但无人明白,赵喜现在叫赵高了,赵高心中的恐惧自己方才的犹豫太不应该了,至明日始,自己得做两件针对高忠贤的事来让娘娘放心才是! 自己是御用监的,那就克扣对方底下人一些日常用度好了! 什么干爹? 那是以前! 现在两人那只是互相认识而已! 一个名也是变,两个名也是换,今日索性将三人的大名都给改了.李安指着曹爽与雨丰说道:“也给你们赐个名,曹正淳与雨化田如何?” “谢娘娘赐名!”*2 两人也跪伏于地,大礼参拜。 好好好! 得三员如此虎将相助,这后宫那不得横趟? 这一下便有代入感了嘛! 没问几人的武道修为都到了何种地步,些许小事明日从太后处请安后回来再说,今日他这里可是有要事得吩咐三人去办。 此事很急! 事关自己的私仇,如何能隔夜呢? 他这里可没有隔页仇! “都起来吧,你们都说说,娘娘待你们可好?”说罢,李安做作地叹息一声。三人应了一声站起身来,面上激动喜悦,实则内心都惊了! 德妃娘娘! 咱这么直接吗? 一见面把自己名都给改了,听这口气,还有难事儿等着咱呢? 配合着李安的表演,赵高给出了台阶:“娘娘待小的们自然是极好的!这不光是赐下大名,更是极看重小的们,堪称是对我们有再造之恩!” 雨化田此时离着李安最近,这被赵高抢了话头心中有些许不悦,紧跟着说道: “奴才观娘娘眉宇间似有忧色,不知是何事令娘娘烦心?还请娘娘告诉化田,化田一定尽心尽力为娘娘将事情办好,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听听,都听听! 这才是好手下,好帮手呐.这回答多妙啊,这又是化田,又是上刀山下火海的。 不光是表面自己对这赐名的看重与认同,也不停的表着忠心,是个机灵的。难怪人家小雨子年纪轻轻便入了会计司,掌管新入宫的宫女与太监,其他人就得苦哈哈的老实做事呢? 这封建王朝什么最重要? 人才! “今日陛下登基大典上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李安笑了笑说道,只是这笑中带着一丝苦涩。 “娘娘学识渊博,才学天成,实乃我大齐之福!亦是陛下之福!来日待娘娘成了皇后,母仪天下” 李安摆了摆手,一副还没发生的事儿不可乱说的笑容. 会说话你往后就多说点!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 听话听重点,做事抓大头,你明不明白? 倒是一旁的雨化田有些猜测,“娘娘可是说那兵部尚书汪林为难娘娘一事?” “接着说。” 这便是承认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雨化田将汪林的情况说了出来:“兵部尚书汪林汪大人,曾任天牢关转运使、琅琊郡布政使、两江总督兼管河道,后被授予兵部尚书之职已有三年.是上杉虎大将军在朝中的发言人。” 李安若有所思的望着雨化田。 这北齐朝堂后宫,虽是个大筛子藏不住事儿,但你一个会计司管宫女太监的,怎么连朝中六部大臣的生平过往都知之甚详? 可见平日里对其多有关注,甚至是有些来往呐。 见德妃娘娘思索,雨化田心中一转便知晓了缘由,察言观色与装傻有时候并不冲突,这个时候便得解释解释清楚才行,“娘娘勿要多心,奴才以前帮着高公公做事,无心之中咳咳,故意倾听了一些朝中大臣的过往信息。” 嗯,还算诚实。 李安点了点头,姑且信了他的理由,抬了抬下巴,示意继续你的表演。 “娘娘可是要整治这姓汪的?”好家伙,汪大人都不叫了,直接是‘这姓汪的’? 六部尚书这么没有牌面吗? “都将知道的说出来,也别藏着掖着这汪林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名下都有些什么产业。”李安想要整人,那便得充分的了解对方才能对症下药。 说了他家林园大院适合养老,那他汪林便得从这尚书之位上退下去。 此事也没打算隐瞒满朝文武,就是要放出讯息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自己是个什么下场.只要不留下痕迹证据,就算是知道了是自己所为又如何? 今晚就让豆豆舒舒服服的,明天屁事都没有!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些信息,很快,李安便从其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是说他家府中经营着矿山?” 感谢【m】老爷1200点币的打赏。 那几个符号我是真打不出来 感谢投月票与推荐票的各位老爷! 感谢其他打赏本书的读者! 感谢! 鞠躬! (本章完) 第31章 听说明日有命案? 第31章 听说明日有命案? “的确如此。” 这则信息是曹正淳说出来的,自然也由他来回答。 见德妃娘娘听到了想听的事儿,其他两人也是默契地闭上了嘴.只是心里却是在暗恼自己往日里疏忽了对消息的打探与收集。 “是何种矿山呐?” 李安追问道,遂不满地盯了一眼曹正淳,话说你是属牙膏的吗?问一句挤一句的,“都给本宫仔细说说。” “回娘娘的话,是铁矿!” “铁矿!?” 李安神色一动。 在封建王朝之中,因需求不同,矿山也分为金属矿山、非金属矿山、煤炭矿山和盐矿等等。 据李安所知,前世古代,比如朱砂、煤、石灰、玉石这些都会允许民间采集,可这其中却绝不会包含铁矿、白银、铜、锡等金属矿产. 不光是会严格加以控制,铁矿更是属于国家专卖! 听这口气,这兵部尚书竟还私营着铁矿呐? 你不死谁死? 咱这也算是帮了陛下,为国分忧了! 曹正淳眼帘微垂,一股脑的继续说着:“此事说来也巧,算得上一桩趣事,也是满上京城百姓人皆尽之的。” “这去年端午前后,容家大少爷在红运堂赌坊豪赌几日,最后却差点连裤都输了进去。无奈之下,只能以包含着京郊西山那一大块的土地为资银用以偿还赌债。” “如此之下,那西山便到了汪府手中。” “当时可是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儿,也不知是否是汪林大人鸿运滔天,在府中下人清点西山产业之时,竟在这块地上发现了大量的铁矿之后,便一直开采至今。” 几人听着曹正淳述说都是沉默不言。 这其中的槽点太多,李安都是不想吐槽了见着时辰渐晚,豆豆怕是要回来了,便捡着重点询问道:“你先等会,这容家大少爷又是谁?” “富商之子。” 曹正淳对这一则事了解颇多,他负责的便是庄园地亩,对于上京城各家所拥有的田亩地皮那是知之甚详,“这容家大少爷虽说是输得挺多,而那西山一带也无太多良田,本价值不高。但红运堂赌坊的东家看在对方父亲的面上,便勉强受了这笔赌资,算是两清” 没有过多纠结于这容家大少爷的身份,李安受限于原主以前的层次限制,却是对这铁矿有着好奇。 “铁矿也能私营开采吗?” 曹正淳用着清澈而愚蠢的眼神表示疑问,卖萌般眨着眼睛。 娘娘何故有此一问呐? 呕~ 李安些微偏移视线,大概是明白了这里或许还没有这样的概念.这,不就是自己的机会吗? “这是将天下人都当成了傻子呢!” 语气中有着怒火,李安猛地一拍桌面。 其上的茶杯跳动了一下,杯中琥珀色的茶水溢出了少许。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惹怒爱妃,将爱妃当成了傻子呢?” 正是人未到而声先至,战豆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缓缓走来,身后的高忠贤都快把脑子给垂进地里,正仔细思量着这永和宫的地面为何连个缝隙都没有 “陛下。” 李安站起身来一礼,在小皇帝的摆手示意下又坐到了铺着软垫的座椅上。 一只手环上了腰间,让李安是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战豆豆。 战豆豆在身边坐下,不动声色地接着询问其原由,口中说道:“给朕说说,是何人做错了事惹得爱妃不快?朕必然会严加惩处” “陛下伱先等一会儿,臣妾这里正处理事儿呢。” 地上趴着的赵高三人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汗水已经打湿了后背。 “你们仨都起来吧,给陛下详细说说情况。”李安撇了一眼高忠贤,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水,没了动作。 高忠贤会意,对着小皇帝一礼走出了殿去。待战豆豆将事情经过都了解仔细后,这才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安,意思也很明白,想听听看爱妃打算如何处理? “想来陛下也能明白。” 李安将茶盏放在桌上,赵高立马上前将其斟满,转身又给小皇帝奉上了茶水。 “这天下哪儿有这么多的巧合呢?” “我都不用去打听,便能知道这什么容家大少爷此前绝无任何赌瘾,能在上京城各府之间周旋的大商人之子,又岂会如此草包?” 话中的意思便是这容家以这种方式给汪林送好处了! 汪林入京三年,也做了三年的兵部尚书。 真正算得上熟悉兵部事务进而彻底掌控,在上京之中站稳脚跟,想来也是在投靠了上杉虎那一段儿时间前后了.恰巧容家就是在去岁端午将好处送来,然后汪府下人又碰巧发现了矿藏. 这一连串的巧合不就是将天下人都当成是傻子了吗? 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已是令皇家忌惮了,若是再加上一个手握铁矿的兵部尚书呢? 战豆豆心中有着判断与权衡。 “化田。” “奴才在!” 李安道:“本宫怎么听说那西山矿场明日会发生命案呢?” “这” 雨化田惊楞抬首,先是痴傻的看了一眼德妃娘娘,随后便将目光转向小皇帝,观察着她的反应 我的娘娘诶! 这些事儿能当着陛下的面儿说吗? 您是德妃许是没事,自己几人可就说不好了! 良久,见战豆豆并无任何异样之后,这才在心中对李安的分量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怎么?是听不见德妃的话吗?”战豆豆眉头一皱,语重心长的问道。 雨化田:勿cue!心领神会! “奴才这也是才听说此事,没成想娘娘慧眼如炬,一眼就瞧出了西山矿场的问题!”雨化田双手抱拳,口含正义,神情也越发激动起来,“那被杀之人是西山矿场管事.” “嗯?” 声音从李安喉咙里挤出,好似在惊叹于手中茶水之醇厚雨化田立马改口道:“是奴才记错了!被杀之人其实是一名执事.” 没有声响。 这次看来是把握正确了,“对!就是一名矿场执事!此人贪赃枉法视人命如草芥,且不将矿工当人看时常有打骂之举以奴才看来,其人虽是死有余辜,但也决不能让犯人逍遥法外!” “死的人最好是如你所说的那般” 李安欣慰点头,当真是孺子可教也,“你做事去吧。” 待雨化田起身离去后,李安又接着询问起了曹正淳:“那汪大人还经营着赌场呢?此事本宫却是不知道的,也不知这赌场都有些什么新奇样儿?” 曹正淳此时面如土色,听着娘娘打听赌场的事,权衡一番之后,还是没有言语。 李安心中明白,这方世界在一些细节上虽是不同于华夏古代,但为官者,本就忌讳开设这些场所用以牟利。 这一是说出去不好听,有着与民争利的嫌疑,于官声无益。 其二嘛,便是蔑视皇权,不敬皇帝:怎么?朝廷俸禄是不是不够,你要开设赌场赚生活费? 一般人对此唯恐避之不及,就算是开设产业,也都是挂靠在远方亲戚亦或是家养下人的手中,尽量撇清着自身的关系.虽然大家都知道是你家开的,但做人得低调为官更是如此! 此时见曹正淳不答,战豆豆有些不耐,脖子一梗脑袋一歪,厉声喝道: “说!” (本章完) 第32章 皇室触手卫华! 第32章 皇室触手——卫华! “陛下.” 曹正淳身子一抖脸色一变。 死就死了,娘娘可得救奴才啊,“这红运堂赌坊并非汪大人一人所有,东家里面也有着也有着太后的侄儿!” “卫华?” 战豆豆惊呼出声,闻言神情既是不信又是尴尬,随即便是大怒说道:“你这大胆奴才!竟敢污蔑太后!” 手指对着曹正淳那是指了又指,银牙紧咬,好似要将这狗奴才大卸八块一般。 只是,这手指都快僵硬了都没说出要如何惩处曹正淳.亦或是那卫华 德妃? 朕的爱妃! 你倒是说说话啊! 朕这么指着很累的! 好在,李安那清亮的声音总算是在此时响起:“陛下息怒,这中间或许有着什么误会.兴许,是那卫大人不察,其府上之人擅作主张行了此事罢.” 说来说去这卫华,最后又绕回了自己身上。 太后的人不就是她战豆豆的人?不就是皇家的人? 他开设赌场日进斗金,但大头肯定都入了宫,最后成了皇室的销如此算来,这是皇家赌场啊! 是说那汪林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原来是做了皇室的白手套了。 李安是既得利益者,自然要维护皇室的颜面:“卫大人作为太后的侄儿,家大业大的人员众多,良莠不齐之下,一时失察也是情有可原。臣妾再次请求陛下,莫要太过苛责了.” “嗯~爱妃所言有理,此事待朕问过母后之意再行决断吧!” 战豆豆先是颔首将此事定下基调,遂又问向曹正淳道:“既然是汪大人与卫华合股开设的赌场,那为何这容家大公子所欠下的赌资最后竟到了前者之手?” 这事儿都不用奴才回话了,李安都能说出个道道来。 也别为难曹正淳了,李安侧脸解释道:“这赌场主事的是汪尚书的人,卫大人虽是股东,但也就是查个账分分红而已,只要将那西山地界的地皮折算成银两.恰好那边地域荒芜,也无多少良田,这明面上的价值嘛也就不大了。” “不说卫大人知不知道此事,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过多插手的。” 如此荒地,价值不大容易砸手里,处理起来不光麻烦不说,也容易惹来一身骚 战豆豆恍然,如此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好处送到汪林手中,且谁都不能说出个什么不对来。 “爱妃,今日那汪尚书的确是为难了你,只是光凭此事便要” 此时的战豆豆为人宽厚,一直是以最大的仁义来包容朝中的臣子,这才有此一说. 当她此后经历过许多,看见过许多之后,才慢慢的有所转变。 李安面无表情,并无被说动之意,淡淡开口道:“汪大人并没有针对臣妾,他针对的是陛下您~陛下莫要忘了” “他是大将军的人!” 战豆豆本想说臣子针对皇帝算是北齐的特色了,但李安这最后一句却是一锤定音! 见着场间还有外人在场,战豆豆还是将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 突兀地,李安轻声唤道: “高公公。” 两秒之后,高忠贤小跑而入,躬身一礼回道:“老奴在。” 李安点了点头,对着赵高吩咐道:“将高公公带出去” “杖责二十。” “???” 赵高张了张嘴,失神了片刻后连忙应是。起身对着高忠贤道:“高公公,请吧。” 没有侍卫亦或是小太监押送,证明高忠贤并无失了皇恩,只是殿内所有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德妃娘娘这是何意。 发的哪门子的疯呐这是? 李安从战豆豆眼中读出意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老奴谢娘娘不杀之恩!” 高忠贤满脸诚恳,感激地跪伏于地行了大礼,随后在赵高满脸不解之中,陪着走了出去不消一会儿的功夫,惨叫声传了回来。 殿内,曹正淳先是一惊,随即便是嘴角抽搐 义.高公公,咱好歹是七品高手,这演得有点过了吧! 随即又是恍然,他有七品修为在身的事儿陛下可是知道的,饶是如此都这般卖力表演,这是对陛下和娘娘的回应,以示知错的意思. 学吧! 学海无涯! 自己还是差了火候呐~ 曹正淳内心警醒着 “方才说到哪儿来了?”李安听着这渗人的叫喊声,朝外大喝道:“声音小点!” 惨叫声如熄了火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娘娘,这说到了汪大人是是大将军的人。”曹正淳的声音都带着小心,咱这娘娘呐,捉摸不透,心思变幻无常啊。 “哦,对了,就是这让人觉着奇怪。” 李安指出了华点,问向小皇帝:“这汪林都和皇室开赌场了,又怎么彻底倒向了大将军那边今日还以臣妾的出身做筏向陛下发难?” “肖恩是上杉虎的义父。” 战豆豆以为李安不了解朝中的关系,便解释了一句:“事发突然,朕也没料到大将军性烈至此。想来,汪卿也不知事情会如此发展,他夹在中间也只是硬着头皮在大典上对爱妃发难的吧.” 他李安可没看出汪林是硬着头皮对自己发难的。 感觉他自信得很. 哎!这豆豆还是太过软弱了!当皇帝怎么能如此心性呢? 虽说如今才初初登基,但该有的三把火也不能少啊,不然外人还当自己好欺负呢!我要是做臣子的也敢跳墙. 但不得不说,正是因为战豆豆的这种性子,自己才能将一些想法付诸现实。当然,这还得自己将她给伺候那什么好了才是最稳妥的! 两人都没再提终止此事,也是默认了处置汪林之意。 “小淳子,这满朝文武都有哪些是亲善陛下的呢?都寻摸一些出来列份名单,毕竟之后那红运堂可是会缺少一位股东的!” 曹正淳此时满脸激动,连声音都有些走样,沉声应道:“奴才遵命。” “下去吧!” “也替陛下和本宫去宽慰宽慰高公公,让他休息两日后再近前伺候陛下。” 复又行了一礼,曹正淳疾步而出前去办差。 他此刻打定了主意。 回去之后,定然要好好合计合计这名单之事,德妃娘娘将此事交给他来办,这是对他的赏赐其背后代表了巨大利益的人选由自己来定 不用说都知道自己将会得多少好处了! “好了!” 见殿中没了外人,不光是李安,就连战豆豆都是微微放松了一些。“豆豆,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件事吧~就说说那” “卫华!” (本章完) 第33章 敲打。 第33章 敲打。 战豆豆的手又抚了过来,放在了李安的腰间.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 呼出一口气,似是在为皇室与自己表亲一族而叹息:“母后一共有两兄弟,一为长宁侯,二为长安侯。” “而这卫华便是长宁侯之子,现为鸿胪寺少卿.” 小皇帝母族势力单薄,通过她的述说,李安这才得知:这最大的长宁侯年近五十却是个草包,不仅好酒好色,而且实实在在是个迂庸之辈。 这么些年来在京中不仅无所作为,更是仗着有妹妹太后做靠山,行事也是无所顾忌与各路之人交往,其中不乏外国的使臣 这些人被长宁侯称之为酒友! 也就是这等愚钝之辈,这才无人多疑将其放在心上 俗话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偏生这种人却有一个极其聪慧的儿子——卫华! 而太后的另一个兄弟长安侯还能领兵上阵,虽然是个败军之将,却要比兄长强上一些。 “卫华算起来是我的表兄,平日里虽然流连烟柳,但我却知道他是个有才华的”兴许是想到了什么,战豆豆手掌紧了一紧,在李安腰间又是一番动作,“当然,论才华他却是不如爱妃你的!” 特么的,看来豆豆月事已过,这是又觉得自己行了! 危! 李安此时浑身别扭,坐立难安,他是年轻小伙子,哪经得起这种阵仗?此时早已是浑身血液加速运行,犹如吃了神丹妙药他这是初至三品之境,还不太适应,可与二弟无关! 要不是这天还没黑,非得一试战豆豆的深浅! 望着李安那眼神中的灼热,战豆豆立刻明白过来。 羞的紧了紧双腿,这几天憋得够呛,今夜如论如何,不管李安如何求饶她也不会在中途罢手了! 当即,战豆豆不退反进,猛地将李安朝着怀里一拉,目光毫不退却地看着他的双眼,战意盎然. 正可谓是: 针尖对麦芒, 鏖战一触即发!!! 感受着澎湃的弹性拍打在自己那结实的胸膛碰撞间传来一阵阵的绵软触感,不停地冲击着少年人那为数不多的理智. “等等!豆豆,咱们先等等” 你这手怎么还越来越往下走了? 这都快要悄悄绕自己一圈了! 李安这一个月来吃的好睡的好,身子补充营养后也在缓缓变得硬朗,更别提今天复制了一波特质后,腰围不算纤细了就这都快被战豆豆给圈住,可想而知两人如今贴得是有多近 只是这手法怎么和自己陪着领导去会.所摸嫩时的手法一致呢!? 豆豆你终究还是变了.抓住对方不安分的手,李安转移着话题道:“如今这赌坊一事卫华终究会被牵连进去,等明日西山命案一出,太后必然会降罪下来.” 闻言,战豆豆神色也是不忍。 “此举虽说是为了削弱上杉虎,但对于卫华来说是否过于残忍了?” “有何残忍之处?” “娘娘此举,却不是为了处罚我,反而是在提醒我呢!” 高忠贤苦笑着对赵高说道:“听着娘娘叫伱赵高,这是给你赐了名啊,你们仨当真是好福气!” “高公公,先别提我这福气的事儿了。”赵高搀扶着高忠贤,朝着他的住所走去,语气中有些不安与疑惑,“您这是从哪儿得罪了德妃娘娘,让娘娘她对您下这么重的处罚?” 这么些年过来,高公公在宫里可是一直伺候着陛下的。 陛下晚间回东宫,他便去到太后跟前听用,就连这两位都没如何处罚过高忠贤怎么轮到今日德妃一入宫便挨了这二十杖的板子哟~二十个板子对七品高手而言无疑是挠挠痒,但却极大的削了高忠贤的面子。“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说到这,高忠贤还一脸感慨道:“咱家可没得罪过娘娘,我感恩娘娘都还来不及,如何会怨怼娘娘?你以后,也别再说这些不敬之言了!” 赵高好奇了,静心侧耳倾听着,这些可都是经验,是生存的宝典。 “许是娘娘说到了一些不该被外界听到的话,便轻声唤了一声试探咱家,也怪咱呐,心里少了警醒没了往日里的慎重.当时,咱就不该做出回应从而走进那永和宫内!”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赵高只是在心中一思索便彻底了然。 当下步伐就是一顿,满脸惊容。 要不说娘娘成了德妃呢?能当主子的人这心思也太深了吧? 这娘娘和陛下还在里面说秘密呢,奴才们若是离得殿门口过近,则会偷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反之,若是离得过远,那倒是的确不会听到不该听的了,却又不能及时回应主子们的吩咐只这轻轻一声呼唤,便能试出东西来! 当真是内有乾坤! 想来,若是那一声轻唤高公公没有回应,则万事无忧,之后娘娘也会提高音量再次呼唤招其进入殿内. “竟是这样.多谢公公指点之恩!”赵高这一声算得上是真心实意的。 “你不该谢我!” “你是娘娘的奴才,而我又偷听了娘娘与陛下的对话你应该愤恨我才是,这才是身为奴才所该做到的!” 高忠贤将头一侧,朝着方才行杖刑的方向望去,淡淡道:“要能明白,娘娘让你来执行杖刑的用意!我们之间可不能亲近以后便安心为娘娘办差吧!” 是了! 自己入永和宫便被打上了德妃的标签,而高忠贤可是常在太后面前的人物,如何能与其有过多牵扯呢? 赵高无声的点了点头,看来往后自己要忠心做事,得学会心狠才行! “陛下,你就是不够心狠才让这满朝文武给欺负到头上来了!” 将战豆豆那越来越往下的手往上提了一提,李安苦口婆心言说着:“就算此事对卫华来说有些影响,但太后还真能对他如何不成?要知道,他可是太后的侄儿,背靠长宁侯府,顶多也就是被太后训斥然后降职回家反省一段时间。” “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后,陛下再找个理由让其官复原职,这恩惠不就施舍下去了吗?” “对他没有任何损失不说,他也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别说亲戚关系 和皇帝当亲戚可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在朝堂之上为官,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护住自身安危,其次才是找补利益。 陛下能让他官复原职,再加上是表亲的关系,这才能让其彻底归心! 相信以卫华的聪慧程度当是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如此敲打?” 此时看着李安那认真的神情,小皇帝不免有些疑惑了起来,问道:“安儿你可是认为卫华之前有异心?” (本章完) 第34章 德妃之位不容易呐 第34章 德妃之位不容易呐~ “异心倒是谈不上,可这长期经手大量的财富又有谁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呢?” “财帛动人心呐!陛下!” 相信作为皇室触手的卫华并不只是入股了这红运堂赌坊,也还参与了许多的投资项目,那这一笔财富算起来,便不可谓不惊人了! 还有一事李安没有明说,便是那赌场之中,卫华作为股东之一,当真是不知道西山矿场一事吗? 就当作他事前不知,但事后全上京城的人可都知道了汪林的好运气,不费什么功夫便得了如此一座铁矿。 而他卫华作为太后氏族中的一员,也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与动作! 西山作为赔偿所得的赌资,那是红运堂赌坊的资产,事后卫华不管是强要还是溢价与汪林做交换,他都应该帮皇室将矿山争取到手里才是。 而不是这样听之任之默许之 “那便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母后那里,自有我去分说” 战豆豆站起身来,便拉着李安往寝室走去。 “那便多谢陛下了,只是.”这一边走着,李安才察觉貌似有哪里不对,看着小皇帝脸上的那荡漾着的春意这才猛然警觉了过来,“豆豆!你干嘛呢?我这还有事没说完呢!” “榻上去说!榻上去说!” “明日离朝后,我都不敢想有多少人会进宫在朕的耳边絮叨个不停,这可都是替爱妃你挡住波澜啊!眼见于此,爱妃就不慰劳慰劳朕吗?”一把将李安推倒在榻上,战豆豆‘跳’起了一种名为脱的‘舞蹈’来,“我要把伱的嘴给亲烂!!” 这.这.这舞蹈艺术成分就很高嘛! 起码三四层楼那么高! 俗话说君命不可违,李安尝试着做出最后的挣扎,“这晚饭都还没吃呢.” 战豆豆选择性失聪,已经抓住李安的双手高举过头然后将其狠狠压下. “安儿,你这忘恩负义的小混蛋竟还敢反抗于朕,莫不是觉得其她女子比朕更好?”善解人衣的战豆豆将李安剥成了白皮猪,此时暗金纹路的帝袍已是半解的她看上去雍容华贵! 她身材修长,高挑婀娜,傲人的山峰并没有因多日的挤压捆绑而显露颓势.居高临下的凝望,分外妖娇。 罢了罢了! 除了我,试问,谁能降她? 你要战! 那便战! 三品对五品,优势在我! 如果用真心不能换来真心,那就用速度换来声音! 李安用实际行动代替无用的话语你看那天气,啊多大!你看那阳光,啊多猛! 事实证明,女人在私下里有关于色色的内容那是丝毫都不比男人差的,从某些方面来讲,甚至是更胜一筹。 尤其是战豆豆,在想开了之后那叫一个奔放。 当时间来到傍晚之时,战豆豆还在艰苦奋战。 看得出来,这是真饿了! 都把他当成手动挡来练习车技了! 不应该啊,我李安一生不弱于人,如何会败?不是说好了三品对五品优势在我吗? 李安浑身虚汗,双腿发软。 “陛下,德妃娘娘,已是到了晚膳的时辰了。” 突兀地,殿外响起了一道陌生太监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代替高忠贤值守两日的内侍太监到了。 这一下就很突然啊,李安接收到外界的刺激与干扰,一个不留神,便在战豆豆的颜面上 此时战豆豆身着的龙袍早就不知被扔哪儿去了,不着片缕的她虽是竭力摆出一副清冷的表情,但还是被李安这用如此震撼心灵的一击给整破防了她粉拳紧握,一双眸子中冒出雌龙般的狠意大喝一声: “滚!!!” “啊?”殿外的太监惊叫一声,随即连声道:“是!是是!老奴这便退”“等等!” 感受着温热的体温与细腻的手感,李安压制住骤跳的心脏,缓缓用手拨开豆豆那青丝自然垂落散开的头颅。 担心对方猜出什么来,他声音颤抖着叫住外面的太监,解释道:“陛下今日因登基大典之事劳累了心神,在本宫处稍歇,此时尚还显得有些困倦,没什么胃口.这晚膳便先不急着用了。” 许是觉着自己的身体有些虚软,李安抬高声量加了一句:“让御厨备些鸡汤晚些送来!多放山参与枸杞!” “记住,多放枸杞!呜” 虽感觉德妃娘娘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嘴,但外面的公公还是应了一声:“老奴晓得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 “朕都已经让这不识趣的别来打扰了,你为何还要让他送什么鸡汤来?”战豆豆将面上的秽物擦拭干净,神色不善地盯着李安,“这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就连这些脏东西都被你弄到了朕的脸上,朕的身子与心灵,早已是你的形状.” 她语气认真,看起来更显妩媚动人,她舔了舔嘴唇后眯起双眼: “好安儿,若是以后你敢负朕,让朕伤心今日的情形便是你往后的下场!” 像是报复李安胡乱发射,战豆豆那洁白修长的双腿又忍不住摩挲了起来. 还来? 不知从何涌出的力气,李安剧烈挣扎!看着小皇帝逐渐逼近的面容,这是骂又不能骂,打又打不过,最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尴尬。 这反抗没能成功. 小皇帝见李安挣扎,眼神一亮:“朕就知道你还留着力气!来吧,咱们继续!” 女人不好色好什么? how are you吗? “陛下别动,你脸上好像有东西”李安双手再次被缚住,神色一急,转移话题。 “什么?” 战豆豆还以为方才面上的东西没能擦干净,松开一只手摸着脸蛋问道:“在哪呢,没有啊,是什么东西?” “哦~原来那东西叫美丽” 豆豆哪里听过这些土味情话,此时是杏目含情,笑意盈盈,连压制李安的动作都不由得慢了下来。 狠狠喘息两口气,李安恢复着体力其实他还有真气没有调动,若是调动之后那战斗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却会被豆豆给发觉。 不到最后关头,李安是不愿暴露自己有着真气修为一事的 可好女费汉。 介娘们如狼似虎,看着不像好人呐~ 李安顺从心灵的指引打出了gg,又是一连两记土味情话、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将小皇帝给安抚了下来。休战之中,两人在榻上就这么默默拥着,述说着心事: “安儿,或许你今日从朝廷之内所发生的事里也瞧出来了,朕这个皇帝做得” “难呐~” 呵呵!我坐这德妃之位也不容易呐~ (本章完) 第35章 何不将事闹大? 第35章 何不将事闹大? 北齐积敝多年,位处中原地大物博却又群雄环视。 战家母子身处漩涡中心多年,卫太后外戚势力薄弱,忠心有余却不堪扶持; 而战豆豆那些血脉亲族却又对她虎视眈眈,注视着九五之位早已蠢蠢欲动。 就算是十几年前被苦荷清洗过一次朝堂宫闱,杀了不少人让他们老实了许多,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苦荷也不是四顾剑,杀气没有那么大不能狠下心来对皇室旁支下死手 战豆豆以一介女儿身位列东宫继而到如今登上皇位,可想而知背负了多大的压力。 她很难. 今日只想着和李安上榻,玩上一手‘爱妃再爱我一次’的桥段也不过是想寻个安慰发泄发泄心中的委屈与苦闷. “我爱看小说话本,喜欢里面那些书生小姐、情爱往事;爱吃蜜甜的糕点与新煮的茶;爱美景美物、女子的首饰”小皇帝身着丝制睡衣,指头捻着酒杯轻品之际,一举一动都尽显优雅,“只是身为父皇的子嗣皇室的血脉,我身上那沉重的身份迫使我不能喜欢这些。” “我所喜欢的必须是帝王应当喜欢的;我所学习的必须是帝王应当学习的;我的一言一行,所思所虑都尽皆如此!” 战豆豆苦笑一声,述说着心事。 李安伸出手去温柔的将小皇帝揽在怀里,温柔拍打抚摸着战豆豆的后背,语含心疼共情的说道:“可怜的豆豆,这么多年来真是苦了你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吗?如今你也有我在身边,回到我这永和宫来就是回了家.”李安眉头微蹙,看起来竟似比小皇帝还要忧愁一分。 瞧瞧! 都来瞧瞧什么叫做情绪价值啊! 闻言,小皇帝嘴角一勾,被钓成了翘嘴~ “安儿会不会看不起这样的我,觉着我无病呻吟、过于软弱.” “诶~” 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李安面容一正:“豆豆莫要胡说,这回了家来本就是要发泄情绪的,你我夫妻是为一体,不在我这发泄伱还能去哪儿发泄?在我这情绪还这么稳定,我都要怀疑,豆豆你是不是在背地里偷偷吃中药压制调理了!” 兴许是觉着李安说得有趣,小皇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中负面的情绪也散去了大半.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小说话本吗? 自己女扮男装却又恰巧碰上了男生女相的李安,这两个误会凑在了一起才成就了如今这般的姻缘 至少这一刻,战豆豆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往李安怀里拱了一拱,小皇帝说起了正事,“安儿,方才你不是说有事儿想和我商量吗?现在便说说吧。” 李安见时机成熟,便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主要是想成立一两个部门,又把这两个部门的利弊以及今后将会发挥的作用给一一阐述清楚明白。 担心小皇帝不同意,李安同时也将矿山一事将会引发的连锁反应给剖析点明,并以此为例,分析着不同: “朝中能被拉拢的朝臣我们要拉拢过来,不看品阶,只看能力与他此前都做过些什么.”“就比如那前朝时,屡次向魏帝献策《削藩策》的监察御史张景行,其计策虽被魏帝再三搁置,但眼光长远且不计自身安危与得失,正该成为豆豆你的帮手才是!如今豆豆你即位掌权,手下却没有可堪一用的势力,若是能火速提拔对方吸引群臣火力,那不管之后在朝堂如何施政,都能进退自如,留有余地了!” “张景行?” 小皇帝目光飘忽,片刻后便记起了这人,“我好像记得此人现今过得并不如意也好,不如此,不足以施恩。” “只是.”她明显还有些犹豫不决,“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否显得太过着急?先不论你所说的东西二厂,就单说这张景行他言说《削藩策》,在当时是直击诸侯藩王的命脉。到了现在,我若是火速提拔于他,朝中大臣又如何会看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呢?”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只不过大魏朝是藩王尾大不掉,帝王权力下放(战清风军权在手实力强劲,若非如此也不会起事成功);而北齐却是臣强主弱,帝皇过于年幼,软弱可欺! 张景行忠于皇帝意在万民,自是不忍心看着百姓受苦受难。 他能在大魏朝看出藩王的忧患,又岂能看不出北齐此时的弊病? 让他上位便是表明了一个讯号:如今北齐的大臣便是彼时大魏的藩王,当削! 只是这么一来,满朝大臣人心浮动,若是控制不好便是朝野大乱。届时,便是社稷生疑,宗庙堪危. “这群年老蛀虫光吃饷不做事!整日里就知和豆豆你作对!” 李安满脸不屑,“他们就是看出深意来又如何?我们就是要将事情搞大,最好是将朝堂上的矛盾激化,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等着做官的人那可是一抓一大把呢!” 他心中笃定,不管两人日后在朝中怎么玩,只要苦荷还活着一天,这群臣子便不能翻了天去! 说到底,大臣们也是人,是人则都是怕死的。 不巧。 这个世界武力值爆表,不管你是如林珙那般的丞相之子还是如范闲那样的私生‘皇子’,都有着被强横武者击杀的风险! 林珙被五竹这样的‘大宗师’追杀,所以他死了。 范闲因为有五竹在身边,所以他屡屡化险为夷。 但北齐可就这一位大宗师,这群大臣们拿头来挡? 将苦荷的态度给豆豆分析一通后,李安直视着小皇帝的眼睛道:“这朝堂之上也该注入新鲜血液了,将明面上的大臣一个不留,全都换了。一半挑着有能力的,一半挑着会来事的,只要是忠心耿耿一心为了豆豆你的,那就都给提拔起来!” “可是这” 战豆豆整齐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还是定不下决心来。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太后告诫着,做事要顾全大局,一切当小心为上。长时间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思维很明显同李安的建议有着冲突。 哎~ 这小皇帝哪哪都好,就连在床上都是那么凶猛,偏生在朝堂上却又犹豫不定,瞻前顾后的,与南庆皇帝那是相去甚远。 合着你这是在朝堂之上唯唯诺诺,回家上榻了就重拳出击? (本章完) 第36章 现在最重要的是夺权! 第36章 现在最重要的是夺权! 按照时间线计算,如今的范闲应该出发前往了京都,他这出使北齐一事应该不到两年的时间了(范闲入上京时,战豆豆做了两年皇帝).这便意味着南庆出兵北齐就在这一年到一年半之后! 届时北齐将会失去一州的土地! 这是什么? 这是割地求和、奇耻大辱啊! 若是李安没有能力那就不说了,穷则独善其身,原主埋着脑袋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也就是了;但他这都穿越而来还带上了能逆天改命的系统了(虽说这系统不太正经),还能咽下了这口气去? 不做点什么改变大势,他还不如不穿越呢! 可时间不等人呐~ 想到这里,李安连忙急声劝道:“豆豆你就是太心软了!我只问你,按照你的方法来,像如今这样的憋屈日子还要过多久?” 小皇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脱开李安的手缓缓举起床榻旁案几上的酒瓶,朝杯里倒上一些酒水后轻轻言说着: “我知道伱的方法是可行的,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们给全都换了吧?时间太短,难以完全看清一个人的全貌.这新换上来的人若是有些奸邪之辈、心术不正之人藏匿其中,就算他们是忠心于我的” “有忠心还不够吗?” 李安没有顾忌小皇帝的面子,无情的打断了她,此时屋内就他们两人,点破了也就点破了:“豆豆你想在短时间内让大齐重回盛世,河晏海清,百姓们无兵灾之祸,安居乐业吗?” 光想可不成,如今的战豆豆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不光是做不到这一点,她现在就连实施自己的想法都不能完全做到,那命令一出皇宫,能走多远都是个未知数 缓缓摇头之下,她将目光从酒杯之上移开,望向李安,等待起了下文。 “如今陛下只能做一件事!” 李安神情严肃,就连对战豆豆的称谓都是正式了起来,口称陛下,“那就是收回您作为帝王的权力!” “管他下边的人是好还是坏呢?只要是忠诚于您的,就算他贪污腐败大奸大恶那都可大力提拔火速晋升!不忠诚于您的,就是治世之能臣那咱们也一个不留!振兴大齐维护吏治清明自然是对的,但那一切的前提得是陛下您说一不二,政令畅通无阻时才能做到的,咱们往后可以徐徐图之.” 兴许是被李安给说动了,小皇帝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明日事毕,我知道安儿你想重用一些人,但这些人两面三刀、趋炎附势,根本不足为信” “我们不用付出任何信任,只需要以利益来驱使他们便足够了。” 李安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说道:“水至清则无鱼,这在我生长的村里,就连老人小孩都知道。豆豆,朝廷也是如此的,若是想平稳朝局,则什么人都有着自己的用处。” 能臣清官能办差,亦会做一些他们认为正确的事,但这一切不一定会完全符合帝王的心思与利益。 奸臣贪官会来事,忠心皇帝是他们的根本亦可监视前者,能够用来平衡朝堂不至于让臣子变成铁板一块. “一个国家,想要有面子,就需要有里子。如您这样的君王以及我这样的皇室之人便是面子,面子要光明正大,用来请客吃饭,而里子是要干脏活的。” “这边,面子请人吃了一顿饭,那边,里子就得杀掉几个人。” “北齐如今风雨飘摇、困顿不前,国内税收一再下降,虽说有着皇商找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外面呢,还有着南庆虎视眈眈、磨刀霍霍!若是想要破局发展,便会有很多的脏活累活,总不能所有的都我们自己来做,亦或是去不停麻烦国师大人而这,就是这些‘两面三刀、趋炎附势’之人的用处啊!” 这一下,小皇帝当真是有些好奇了。 她望着李安,就好像今日才第一次真正了解自己这位爱妃一样。 “安儿,你以前都是学什么的?京郊外那个小村子里可是有什么高人隐居于此?若是有的话,明日你便同我一道前去,将其请出山来入得朝中我必重用之!” “什么高人?” 李安满脸疑惑。我这边和你说要办东西二厂、重用奸臣、横行霸道呢!你在那边和我说什么高人不高人的!? “若非是有高人传授安儿这些.” 小皇帝的眼神清澈而又愚蠢,话里话外间仿佛在说:你在床上都差了点意思,这些东西能是你想出来的? 几个意思啊? 这不是看不起人嘛! 请立刻抽刀,爱一笔勾销! 李安气的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战豆豆. “真没有高人?” 小皇帝靠了上来,语气中犹自有些不信。 “和乡中夫子倒是学过几年文,但陛下口中所说的高人嘛,却是没有的。”抖动着肩膀甩落小皇帝那锲而不舍的手,语气闷闷道,“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 “当然能了!” 看来真没有什么高人存在.战豆豆应和一声,手又伸了过去,且渐渐向下偏移 两人正笑闹打趣着,一时间场面又变得香艳起来. 突然 “鸡汤来咯~” 太监手中端着托盘,其上摆放着两个瓷盅和一些小食,在外间故意高声提醒着殿内的陛下与德妃娘娘,示意着自己的到来。 混迹后宫多年。 还真当他不知道傍晚时里面发生了什么? 装傻充愣方得长久啊! 没瞧见前面那高忠贤高公公吗?那就是太精明了这才挨的板子,自己可不能重蹈覆辙才是. “进来。” 这是陛下的吩咐,听声音,嗯,很平稳.这是在中途歇息呢~ 脑袋垂低,一旁的侍女推开殿门,太监弓着身子走了进去,将托盘放在桌上后口中询问道:“陛下、德妃娘娘,可还有何吩咐?” 说话途中,眼神死死盯着地面 “下去吧,无召不得打扰!” “是。” 太监迈着小碎步转身而出,身法算是运到了极致! 哈! 我要的鸡汤来了! 穿上鞋子,李安走到正堂桌前将托盘端了回来放在案几上,没有客套先拿起一瓷盅喝了起来,口中说道:“这味道可以啊!豆豆,你也喝点补补.” 小皇帝顺势接过,神色有些莫名。 “安儿,今日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你就不怕.” 李安微微一怔,将手中的瓷盅放下后微微一笑,道,“你我如今成了夫妻,命同一体,你好也就是我好.” “如果在这世上,一定要找一个人来敞开心扉那自然便是你了。” “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昨天来站短,本书上了第一轮推荐! 下周二是重中之重,求追读! 各位老爷有多余不用的票票就请投给我吧~ 打赏是不敢奢求的,新书期每日两更的扑街作者不配! 以上。 (本章完) 第37章 还不快过来? 第37章 还不快过来? “待东西二厂成立以后,臣妾便将让各位大臣告老的理由给您送来。” 豆豆此前忧心的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将大臣们去职夺权的借口! 既然不能不分青红皂白,那就给出个合理的理由不就行了? 问:东厂、西厂最厉害之处是什么?是情报与武力吗? 错! 是罗织罪状,置无罪者于死地,编织理由、栽赃陷害! 管你是不是无辜的?只要陛下与娘娘有着需要,他们便能将一切都办得妥妥的! 总而言之。 李安很喜欢! “如今肖恩被掳,锦衣卫群雄无首犹如一盘散沙.臣妾听闻一人名为沈重,如今便是那锦衣卫从四品的镇抚使,其人还算有些能力,便想着见上一见.”用过鸡汤与小食,李安端起木盘转身便朝着中堂的桌面走去。 锦衣卫——直接向皇帝负责的暴力机构。 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 设有正三品的指挥使一人,从三品的指挥同知二人,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二人,从四品的镇抚使二人. 而那沈重,便是镇抚使之一。 “此事朕允了!” 既是公事,那称呼语气自是不同的,“这护卫皇宫的是御林军,御林军统领姓魏,明日朕便赐你两块牌子,让爱妃下面那几名内侍出宫行走去吧.” 只是公事已谈完,这鸡汤也喝了,余下的自然便只剩下了私事.战豆豆以手枕头侧躺在秀榻之上,身披淡紫色薄纱,两条长腿优雅的重叠交叉,余下的一支玉手正拍打着身旁的空位,笑意盈盈。 回过头来的李安忽然觉得双腿有些软,连忙撑住身后的桌面 他现在竟是有些害怕那紫檀木所造的大床,看着其上雕刻的那些细密繁复却又精美异常的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难道今夜真的要动用真气了吗? 房梁上,七彩龙凤灯笼高悬,将殿内照得明亮一片。 小皇帝露在薄纱外面的大腿好似在反光,玉手没再拍打床面反而是朝着李安招了一招,一番动作之下让其胸前雪白更显丰腴,媚态万千.她恢复了体力正笑着望向自己。 这细枝如何结出了硕果? 李安不解! 但一向果决的他,第一次内心混沌,竟有些拿捏不定了起来。 紫色果然很有韵味,妹妹诚不我欺.不是!臣妾今日就算是拼着暴露修为的风险,也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陛下!不能再纵容她了! “豆豆,你还记得今日在大典中答应我的事儿吗?” “什么?” 小皇帝微怔,看来是真忘了。 “就是那作诗所加的报酬啊~”李安面无表情说道,“别说我没给过伱机会可否将那报酬用在此处,让你我二人都能避开一劫!?” 小皇帝面露不屑之色,冷笑一声: “过来吧你!” 新的一天到来,又是崭新的开始! 今日得去给太后请安,还得处理西山矿场的事,还是早些起来吧。 “豆豆,赶紧起身上朝了,外间都有内侍作声提醒了。”李安双手摇晃着睡眠不足的小皇帝,“话说,什么时候将小猫儿给招进宫里来?那东宫又不回去住了,有什么好留人的?这没小猫儿在身边,许多事都怪不方便” 赖床失败,小皇帝翻身而起。 她看着李安嘿嘿直笑,“腿软,下不来了。”昨夜好安儿异常神勇! 当战事到了后半段之后,若非是抹不开身为皇帝的面子,她都想率先求饶了!好在最后咬牙坚持了过来,没叫好安儿看了笑话去~ 李安收敛笑容,嘴角抽动——其实他也是在强撑. “哼!受不住了吧?” 李安嘴硬奚落了小皇帝一句,内心之中却是有些犯嘀咕,这三品武者的真气总量还是太低了,自己今天得加把劲儿再复制上一手才成! 这四五品的咱不嫌低,有合适的六品那就更好了! 至于你说要适应适应这才得来的修为.还是等彻底将豆豆给收拾服帖了再说吧! “好安儿,你莫非是忘了之前是如何求饶的?” 被李安按摩了一下双腿,小皇帝笑呵呵道:“昨夜是我状态不佳!今晚再行战过一场!” 别! 心中发虚,李安面上却是不显:“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两天我可是有锻炼的!” “行吧!朕先去上朝了!” 感知到门外已是有下人端着洗漱之物在等待了,小皇帝又恢复成了那北齐之主,人间帝皇的模样来,朝外朗声道:“进!” 一番梳洗整理之后,连早食都是顾之不上,小皇帝大步离去,徒留下一句言语在空中飘荡: “勿忘去向母后请安!” “臣妾知晓。” 吃过早食,李安朝着寿康宫而去。 寿康宫内。 “臣妾李安儿见过太后,太后安康万福。” 这一次,李安是自己一人前来面对太后,心里说不慌那是假的。 他身为德妃,这才有这入寿康宫向太后请安的‘特权’,一般人想要来还没这机会呢。 但李安宁可不要这机会,也希望能少去一些暴露的风险 “德妃来了?免礼起身吧~近前来让哀家好好瞧瞧,听说昨日陛下又宿在你那里了?”太后神色复杂地盯着李安,待后者抬起脸来后,她的双目更是一亮,其内的光彩大盛。 紧了紧双腿,太后心血来潮,微不可查地变换着坐姿。 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她到死去的那天都不会说出口:自打第一次见了这李安儿,这两天夜里老是会做一些莫名的幻梦而那幻梦的主人公则是则是这李安儿的脸! 当真是让人难忘! 但难忘的之余更多的却是羞耻! 这可是陛下的嫔妃,更是一名女子,自己怎么能.若非如此,她是一定会下令让人诛杀此女以正心境的! 再不济.也会将其绑在身边,悄悄的 或许是太后眼神过于灼热,李安有些不自在起来,极不易察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微低着脸颊,用眼角的余光在殿内快速扫了一眼。 咿? 海棠朵朵? 此时海棠朵朵正微红着双脸侧立在太后身旁,见李安目光望来,身子不由得站直了一些。 这人越发好看了! 她心里想着 “德妃?” 太后语量变高,音调变换,“这愣在原地做什么?还不快.” “过来!?” (本章完) 第38章 母女俩一个德行! 第38章 母女俩一个德行! 太后一言便打破了殿内的平静。 只是这一言,让李安吓了一跳,让海棠朵朵心中一漏,让太后心中一悔. 总之。 三人都是紧张了起来! 这位是北齐真正有权的皇太后,所出之言自己也不能不听。 深吸了口气静下心来。 尽管做过一些伪装但李安还是将头给压低,慢慢朝着太后走去,缓缓跪坐在了她的身侧。 这么近的距离,希望不会被看出什么来吧. “德妃,这第一次进宫,在宫里住着可还习惯?” “承蒙太后关怀,一切都好。” 李安有些不解,咋了这是?不是请过安便让自己撤的吗,这咋还唠上嗑了? “一切都好那便是不错的。”接过李安递过来的茶杯,太后淡淡说道,“只是听闻下人们说,昨夜陛下没怎么用过晚膳,就连今日早间都没用过餐食便去上朝了这独得陛下喜爱是恩,但作为陛下的女人,还是得顾忌着陛下的身子才是。” 太后是猜出了李安儿知晓豆豆的女儿身的,在她看来,两人便如同是好姐妹一般无话不谈,这才废寝忘食般在永和宫内述说着心里话。 这么些年来,自己对女儿的关怀还是太少了,虽说如今有个体己的能为女儿舒缓情绪,但也不能连饭都不吃了呀! 浅浅饮过一口茶水,太后语带深意地问道:“德妃以为呢?” 得! 这又是权贵者的保留节目——敲打了! 明里暗里都像是在警告自己一般. 心思一转,李安语气舒缓道,“太后教训得是,的确是臣妾疏忽了。没成想,竟让这些事扰了太后的清净,臣妾有罪.只是不知,这些都是何人对太后所说的?看来,都是些忠心机灵的呢。” “这倒是哀家没有思虑周全。” 太后眼神一瞟,便有两名小太监走了出来。 一人面色欣喜,一人则是面带愁容,显然是心思各异。 太后声音拉长,毫无感情地朝着左右吩咐道:“都拉出去,杖毙了吧!~” “啊!?” 两名小太监吓得连忙匍匐在地上,大声叫喊着:“太后饶命!德妃娘娘饶命!太后饶命呐!” 一边说还一边玩命的磕头。 “太后息怒,陛下初登基,正是春日照耀大地之时。”李安微笑着配合道,“下人们犯了错,小惩大诫一番便可,杖毙或许太过了一些。” “既然德妃心善为这两人求情,那便就按照你所说的这么办吧。” 太后挥了挥手,便有人将两人给拖了出去,临了了,俩小太监还感恩戴德呢:“多谢太后!多谢德妃娘娘!” 李安望着太后那张笑脸,恭瑾般低下头来后嘴角却是一撇,心中暗道: 这些可都是你的眼线。 打自己小报告本就是职责所在,若是因此事你便要将这二人杖毙,那以后谁还敢将自己的情况如实回报? 这不是让人寒心吗? 也就是做做样子来给自己看,算是吓唬吓唬我这从乡下来的‘农家女’罢了! “这镯子伱戴着呢?” 太后自然地牵过李安的手轻轻抚摸着,这是以示亲近之意。但这一举动也让李安从跪坐之下起身,朝着太后身侧坐了过去。 闲聊敲打李安一番之后,太后也觉着有趣。 看来这李安儿有着一分野性,说得好听一点叫直爽,说得不好听那便是睚眦必报.这前脚刚有人打小报告,这后脚便询问起是谁人嚼舌根子想要报复。但到底还是个心地良善的,从这最后的求情之举上便能看得出来。 没有经历过尔虞我诈,为人率真这便是豆豆选平民之女入宫的心思吧? “可还喜欢?” “太后所赐之物,臣妾自然是喜欢的。” “喜欢便好啊。” 太后幽幽叹了一口气,“昨日在陛下的登基大典上,有人为难于你,你也莫要往心里去。哀家看你才是那个机灵的,人也有着几分急智,日后便要多多相助于陛下,为陛下分忧。” 李安此时都快成了复读机了,只会点头应是。 还好之后不用每日来这寿康宫中请安,太后有时也要陪着小皇帝上朝,不然自己不得累死啊?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那兵部尚书做错了事,自有陛下惩处,也算是给你出了口气.但观你心胸宽广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哀家也便安心高兴了。” 别! 你高兴得太早了! 这出门去整对方的人已经出发了 见场间气氛和谐温馨了不少,太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掠过一抹绯红,轻轻拍打着李安的手背好似在安慰,臀部却悄悄朝着李安处移动,让两人靠近了一些,显得亲密了不少。 这李安儿的皮肤,当真是白皙细腻.这气息,可真香呐,也不知是用的何种香料? “中级魅惑!” 30岁以上的女子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七十! 这是什么概念? 别说李安本就是天生异象、天赋异禀了,就是头猪在这里,太后都会觉得眉清目秀的甚是可爱! 能坚持到这会儿,同李安相处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失态,已是太后居于深宫高位多年,心智坚韧的表现了! 没看见? 那海棠朵朵双眼都迷糊了吗? 感受着手背上的力度与手法越来越变态,李安虎躯一震,颤声着连忙转移话题道:“太后容禀,因臣妾想向海棠圣女学些保养的功夫,此前陛下也答应了臣妾在圣女回来时便可向其请教海棠圣女往日里事务繁忙,臣妾也不敢贸然打扰如今机会难得,还请太后能将圣女借给臣妾几日” 不行了! 这母女俩一个德性! 就好像身体和思维分别有着两种想法,用着两套系统,这一边神色无恙的唠嗑呢,另一边手却在上下而求索. 找海棠朵朵学功夫这理由虽然牵强,也还无礼,但自己若是再不寻机遁去,今日在这寿康宫里怕不是得闹出丑闻来! 话说,你要做这事儿就不能让人都出去,等殿内无人时再. 你还摸! 过分了熬~ “这” 太后微微回神,随即便是不悦。 咱们这些待在后宫里的女人,学功夫做什么? 又苦又累不说,还无什么用武之地,专专心心享受不就得了,整那些有的没的! 什么保养的功夫? 没瞧见海棠朵朵都快保养成村姑了吗? “莫非德妃不乐意待在哀家这?” 抓紧摸了一把,来日方长,不理会李安作势想要解释的神态,太后做出了乏累的表情道,“去罢,今日哀家也有些乏了~” 李安微微松了一口气,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 你让我走,你倒是松手啊! “谢太后,那臣妾便先退下了?” “去吧,去吧。” 抽了两下,太后总算是将手给松开了,李安连忙站起身来微微一礼,朝着海棠朵朵使了个眼色后便朝着殿外而去。 岂料,身后熟女那意味莫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记住,往后多来哀家处” “请安!” 今天收到了好多票票! 多谢各位义父的大力支持! 风月笔飘零半身,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便再来一些打赏吧! (本章完) 第39章 圣女是否有什么奇怪的XP? 第39章 圣女是否有什么奇怪的xp? 李安同海棠朵朵最终还是从寿康宫出来了。 前者是逃,后者则是满脸的无奈 借你几日? 日后便还吗? 海棠朵朵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光是李安儿请求太后时的口气怪异,就连太后竟会答应她这种失礼的要求也透着几分奇怪! “别催了哎。” 海棠朵朵叉着腰拖沓着布鞋,不急不缓的走着,像极了田间地头的那些农妇。 她的衣摆被李安抓在手里,正在以一种急切的姿态朝殿外而去,就好像太后会反悔追出来一般闷头往前直走. “海棠圣女可让我等得好苦啊!” 一股反作用力从抓着衣摆处的手腕上传来,李安被迫停下了脚步,无奈回头面带好奇地问道:“圣女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问了陛下,就连她都不知你去往了何处.” 海棠朵朵语气如常道:“去看望了一下恩师,这也是有事儿求他” “你走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在海棠朵朵突然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李安都没什么安全感在身的。 这段时日里他沉迷于女色,虽然辛苦但也算是乐在其中(这一段划掉) 不! 这不是真实的自己!他不是真正的快乐! 说到底,他是癞蛤蟆搂青蛙——长得丑玩得! 在如此刺激的环境下,他可没有多强的武力在身,以男儿身闯荡后宫,心里说不怕那是假的.倘若有这海棠朵朵在身边的话,以她那刀子嘴豆腐心,最不济也能在危难之时拉自己一把,让自己逃出宫去。 他可是还记着呢。 海棠朵朵那最开始的承诺!这也是李安最后的依仗! 海棠朵朵神情淡然的说道:“伱又未问。” 李安被噎了一下,一时间竟觉得对方说的有点道理,她是自由身,爱去哪儿便去哪儿,不必向自己通报,便只能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走吧!今天便教我武功!”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北齐圣女,如今身在宫中,她已然换了一身得体的服饰,但就是这个气质嘛. “我说你今儿个也不是那副村姑打扮了,怎么还这般做派?好歹也是这大齐的圣女,这幅样子往后可怎么嫁得出去也就是陛下和太后宽宏,不与你一般计较而已。” 李安一脸认真,好似真为了这圣女的婚假之事而犯愁一般。 这呀,是在拉关系套近乎呢~ 得意一笑,李安给自己的话术点了个赞。 殊不知,这般关切的话语却是点中了海棠朵朵的痛点,她没好气的拍开李安的手,虽是没怎么用上力道,但也是在表露不满之意:“我乃北齐圣女,天一门徒,这一生唯剩追寻天道侍奉神庙,以自身之武道修为保护好陛下与太后的安危。” “至于余者嘛,都是不作考量的.” 阳光之下,海棠朵朵望着李安那张俊俏柔和的脸庞,面上泛起一抹红霞,美眸更是一亮,神采盈溢,本不如何研丽的相貌都开始透出一股子亲切的感觉来 我信了你的邪! 等着吧,这范闲入上京也没两年了,到时候看你还做不做得成这‘自然合一’的村姑! “哎哎,是我说错了话,那这教我练武一事?” 撇开李安,海棠朵朵朝前走去,好似担心让人看出了自己的异样。 边走还边说道,“你以为我这段时间消失都是去了哪里?还不是要将此事回禀给我师尊!毕竟要传授给你的,可不是那寻常武学” 闻言,李安双目放光。 “这么说,圣女要教我《天一功法》?” “想什么呢你?” 转过头去,见李安那好看的脸僵在一旁,逐渐变得暗淡下来,海棠朵朵心中莫名一急,解释道:“虽说不是《天一功法》,但也是从中衍生而来的上乘内功!也就是你的年龄太大了些,想要有所成就已是不太可能了,这一本.对保养美驻颜有着奇效!” 保养驻颜? 我要这b脸做什么!! 不是,姐们!这“中级魅惑”词条的功效你不明白,那陛下还能不明白吗?没看见都被迷成什么模样了? 还保养呢? 要出人命的,大姐! “其实吧我是想要点威力大的.” 最好就是那《天一功法》! 这可是神庙出品,那必属精品呐! “你还学不学呀?就这一本,别的没了!”海棠朵朵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来扔给了李安,册子不大,但还有点厚度.李安摸着册子的外壳,竟还带有一丝温热. “学!” “这一本就不错!” 李安微微一笑。 虽不是那本从神庙中得来的《天一功法》,但到底是被海棠朵朵选中的,应该是好东西。 能被她瞧上眼的功法能差到哪里去?更别提还得回青山苦荷处寻得准许方能外传,不用多想,那也是天一门的高深功法,比外面那些大路货色强到哪里去了 “你满意就好,我也算是完成了一开始答应你的事儿。”海棠朵朵虽是在笑,但也依然柔和望着李安的脸庞,轻声问道:“之前教给你的步伐可还在修习?” 这. 李安心中喜意尽去,他能说他连步伐都快忘干净了吗? 不是他忘性大,是这也没个地方施展练习来用于实践逃跑,多日弃置之下,生疏了许多也是常理。 毕竟现代人的习性在那里放着,能依着就不立着,能躺着也绝不坐着 没有身为武者的自律。 “不是说这会儿机会难得吗?正好让我看看你将步伐练得如何了,若是有瑕疵之处,我也能及时予以纠正!” 海棠朵朵指了指前方那片空旷之所,说道:“跑动起来吧,我不用真气。” 正说着呢,她便飞身而起,将头顶上的一支树枝给折断下来捏在手中,不时挥舞一下试验着成色,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李安:“???” 见李安不解,海棠朵朵笑容不变,道,“以前师傅便是这么教我的。” 不是说不用真气吗? 那你手中这树枝是怎么来的? 就靠自己蹦跶能蹦这么老高? 还有,你想用这树枝做什么?难不成. 没有犹豫,李安跑了起来. 霎时间,场面上两人就好像是仙子嬉戏,追逐于山水之间,翩翩起舞.连远处的内侍宫女们都是忍不住望了过来,在“中级魅惑”词条的滤镜之下,不管李安做出什么举止来,都是极为‘致命’的。 话说,不男不女的内侍也算是异性吧?(作者同问) 终于。 在李安屁股被打开之后,海棠朵朵得出了结论来: “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疲懒劲儿,想要将内功练至高深处,那是想都别想了!” 虽说这里是深宫内院,李安学了功夫去也无用武之地,但万一呢? 内功修为可以不高,但轻身步伐一定得练好! 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呢! 本着为李安好的心思,恨铁不成钢的海棠朵朵将树枝一扔,银牙一咬.这一次,她是打算亲自上手了。 毕竟。 用树枝弄得伤痕累累的,伤了德妃就不好了. 还有一章4点前发出来~ 多谢各位义父们的月票打赏,求加更的留言风月也看见了,算风月欠一章,这两天里补上。 多谢! 明日周二,能不能进二轮就看各位的了,记得用小手划一下末尾端 爱你们哟~ (本章完) 第40章 听说你会写话本? 第40章 听说你会写话本? “停!停!” “别打了!肿了,你瞧瞧,都翘起来老高了!” 海棠朵朵 你是朵,我是泥巴,你是朵朵,我是伱爸爸!!! 这90度的肘击,还有这一招被你称作是‘黑虎掏心’的袭胸一爪,在ufc里不也是犯规动作吗?连豆豆都不舍得这么打我呀! 你这是教我练步伐吗? 我都不稀得点破你!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很疼,还学什么武啊?有点怀念被豆豆摁住双手狠狠压榨的那张檀木床了. 躺在上面当咸鱼它不香吗? 咱学武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在上面,那被摁住双手的是她战豆豆吗!!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看来今天就是提现的日子。 李安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右手揉搓着被海棠朵朵伤害的胸膛,口中高呼:“你打死我算了!看豆豆饶不饶你.” 海棠朵朵神情尴尬,抓了一把李安胸口的手不知该放在何处。 一时间,她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海棠朵朵是谁? 那是咱北齐圣女! 这说什么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有意为之的:“这我也没教过别人啊,但你放心,我师傅就是这么教我的!” 教你什么? 教你‘黑虎掏心’? 还是教你用树枝指着屁股抽呐? 我说你这圣女心中的想法很危险呐,这种xp在古代是要不得的! 见海棠朵朵神情一正,满脸认真的模样,李安有些犹豫地问道:“真是这么教的?” “那必须的!” 怕李安不信,她当即就一拍后腰,顿时两把斧子就上手了。 身形一闪,便在这石阶上,树上,在那池塘里就是一阵乱蹦啊 步伐轻灵,手上狠辣。 竟是走出了个一日千里,行出了个虎虎生风! 李安都看懵了,这步伐,的确是海棠朵朵教给自己的那一套没错.竟真这么飒吗? 瞧着海棠朵朵造出的那般动静,李安心中暗想,真可谓是: 半点朱唇无人尝,一拳打死少年郎! 半响后,待海棠朵朵打完收功之际,李安一副兴奋的神情走上前去:“学!学!教练,我要学这个!” “如何?厉害吧?” 海棠朵朵自矜一笑,口中言道:“就光这一套步伐与招式相配合,当时我便不知挨了多少打.别看外面人都叫我什么圣女,但一开始学武之际师傅都说我笨呢!” “你也别灰心,咱们慢慢来,相信不久之后你也是能学会的!” 海棠朵朵昧着良心说道。 她有一点没有告诉李安,这一套步伐和招式,能练成是一回事儿,但若是没有高深的修为相配合,也是没有自己这般凌厉与威力的 “真的?” 李安神色一喜,复又有些犹豫:“但可以不这么打我了吗?” 这海棠朵朵,你师傅说你傻,我不相信!我觉得你不可能只有傻这么简单! 这不,自己这一露出可怜与质疑之色来,不就又骗出了一套斧法来吗? 这小斧头。 看着精致,隐蔽,正是十分适合以弱胜强,以小博大的偷袭之举! 我很满意! “不打不行啊!” 海棠朵朵声音中有些犹豫与不自信,“不这么打或许进度便会慢上很多.” “我要那么快的进度做什么?在这宫里,我别的没有,就是时间多!” “那行吧。” 海棠朵朵想想也觉得有道理,看来是自己太过着急了些。 只是之后便没了正当理由. 话说那胸还有那屁股,韧性是真好啊!抓上去手感十分不错! 可惜了了 见了见日头,也快到了午时了,她便将斧子收回腰间,拍了拍手道:“今天便就到这里吧,俗话说过犹不及,往后里,你先将这些熟练,多修习修习内功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教你一些别的。” “那行,往后里还得多叨扰圣女。”李安真心实意的一礼,以示感激。 这左右无事,而豆豆也没有回来的意思,索性,李安便相邀海棠朵朵一块用膳。 一番清洁洗漱之后,两人便开始用起了午膳。 席间。 李安大快朵颐,方才跑了这么大一会儿,还真是有些饿了。 正干饭呢,便瞧着身旁之人正以莫名的目光盯着自己,停顿一瞬,李安便出言问道:“圣女?可是我身上有何不妥之处?” 练功之际难免有些身体上的接触,这海棠别是瞧出了什么来吧! “如今你我也相熟了,怎么还叫我什么圣女呢?往后里便叫我朵朵吧!” 海棠朵朵故作嗔怒,实则是嗔中带笑,透着亲近之意。 李安闻言,如何能听不出来? 松下一口气,也是笑着回应道:“那朵朵也称我为安.安儿吧.” 点了点头,海棠朵朵接上了方才的问话,说道: “安儿你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你的头发” 头发? 李安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头发,将垂落在胸前的青丝抓在手中查看起来。 “为何你的头发这么柔顺,隐隐间竟还在散发着微光呢?” 系统。 因为我加了系统. 李安自然不会暴露出系统的存在,正准备随便找个理由将海棠朵朵给敷衍过去 正巧。 他回忆起前世在网络上流传着的一则不知真假的方法来,随口回答道:“我是用蛋清护理的,洗完头后涂上蛋清,之后再洗掉。” “这样便能如你那般吗?” “嗯应.应该吧.”李安挤出笑容,回答得很勉强。 海棠朵朵闻言欣喜地点了点头,心中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后便按着这个方法来试试。 李安心感不妙,随即岔开话题,说了一些前世里有意思的事来与海棠朵朵分享。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是谈笑了起来,海棠朵朵的心思也些微偏转 酒足饭饱之后,李安拍了拍肚子,倒了两杯茶水便躺那儿消食。 海棠朵朵自身也是习武之人,饭量也大,这一席面的菜肴都没怎么浪费,让收拾桌子的宫女都是啧啧称奇,想看两人又不敢看的样子。 遣了人来,让其传信去宫外询问询问雨化田的进度,顺便打听打听宫外的风吹草动。 待下人离去,李安也想着去瞧瞧小皇帝吃了没,不管怎么说,也要适当的关心关心小富婆嘛,不然谁来给自己银子呢? 没成想,却被海棠朵朵给叫住了 “朵朵?你就待我这自便就是。” “若是乏了,也可休息一会.” 谁知海棠朵朵精神头蛮高,眼神也是清亮,她道,“我听闻,安儿你倒是有些才学巧思,还会创作话本?” 见李安不答,她便将自己所思说了出来: “方才在席间听你说的那些故事分外有趣,再加上陛下也将你们在.榻.榻上聊的那些故事对我说了。” “就是那些什么‘画皮’、‘倩女幽魂’之类的” 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妹妹之后若是得了空闲,便多写下一些来,给我瞧不是,是给陛下瞧瞧。” “她也爱看!” 明日周二,求各位义父们追读啊! 这个对小作者来说很重要! 就算是养书,也可以轻点小手跳到最后划拉一下,拜托了! 以上。 (本章完) 第41章 计划进行中(为月票打赏的老爷们加更一章) 第41章 计划进行中.(为月票打赏的老爷们加更一章) 这豆豆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给她说啊! 这些可都是两人在那什么什么之际.李安缓气休整的时候用来转移小皇帝注意力的啊! 连这些故事都给海棠朵朵说了? “都是些瞎编乱造的故事,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的” 李安笑得牵强,这圣女不是咱北齐新时代女性的代表人物吗? 那是巾帼不让须眉呐,也爱听爱看这些玩意儿? “要登什么大雅之堂?咱们这些女子爱看,图个乐子不就是了?”海棠朵朵嘀咕道,她对李安的话分外不满,这些可都是有才学之人才能写出的东西,她想来还来不了呢! 红楼呢? 范闲你抄的那些红楼呢? 赶紧的呀!北齐的女性们都忍耐不住了! 有读者喜爱按说作者应当高兴才是,但这会儿李安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说给豆豆听没什么,若是传了出去,别人不知道,那范闲还能认不出来? 他却不知,早在战豆豆登基大典之上,他所做的那两首诗便已然传了出去,在如今的街道市井之间广为流传。百姓们津津乐道,都是在述说着这位新入宫的德妃才学兼备,虽是出身寒微,但却比朝堂上大部分的文臣都来的强! 更别说还有着庄墨韩庄大家赞誉了! 羞得一众男儿是抬不起头来,都被比了下去。 这也就是在文风昌盛的北齐了。 若是在文化荒漠的南庆,指不定风波比这闹得还大呢! “我尽量吧.” “可不能尽量!我都.咳,是陛下都等不及了,这才婉转让我来告诉你的!”边说着,海棠朵朵还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听说,连太后都对这些故事感兴趣呢!” 战!豆!豆! 你是真嫌我死得不够快呀! 练武!我要狠狠地练武! 今天也别去看望那个负心的了,先找人来复制一手再说。 正搁这儿糊弄海棠朵朵呢,殿外便来了人。 一位宫女快步走了进来:“德妃娘娘,陛下召见。” “哦?” 都这会儿了,豆豆招自己前去作甚? 心中一动,李安问向宫女道:“陛下可是才下朝?用过午膳了吗?” “回娘娘的话,陛下刚从正殿回返,此刻正在用膳呢。” 点了点头,看来这是才下朝,也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竟让这早朝开了这么久 心中一阵思索,片刻后,便有了猜想。 看来这雨化田手脚倒是麻利 转过身来,歉意地朝着海棠笑了笑,说道,“朵朵,这陛下相招,那什么话本的事儿就.” “伱先去吧,别忘了就成!” 海棠朵朵理解般挥了挥手,看上去十分好说话。 要不是她刚刚就差逼着李安现场码字了,李安也就相信了她 “带路吧~” 吩咐了一声,李安随着宫女而去。 等李安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海棠朵朵便觉心中一空,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面上又变得开心了起来。 她朝殿外找来侍女,吩咐她下去寻些鸡蛋来。 末了,还让其打上一盆热水,言说着自己练功后出了些汗水,想要洗洗头 事情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海棠朵朵也按照李安教的法子清洗起秀发来,她的动作十分轻柔,过程中还伴随着一番拍打,好似想将蛋液给拍进发根里去,促进着吸收。 那个仔细劲儿哟! 若是李安在场的话,一定掉头便走! 最后一步了。 海棠朵朵只觉得头上面部黏黏糊糊的十分难受,忍耐多时想来应该是吸收得差不多了,便抓起木瓢打上热水. 突兀地,一声夹杂着真气的呼喊声在永和宫内响了起来! 那声音之凄戾,情绪之悲愤,让外间值守的小太监们都是不由得抖了抖身子.只因那话中人的身份,他们便将头给垂得更低了一些. “李安儿!!!”这声儿传出去老远,让这刚到小皇帝处的李安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谁? 这莫名的寒意!是谁想谋害本宫!? 永和宫内。 此时的海棠朵朵就好像是一碗汤,一碗蛋汤。 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只不过,片刻之后她又忽的笑了起来,且越笑越是止之不住:“这安儿妹妹呀,也真是个小气的我不就是抓了她前面两下,抽了她后面十几下嘛?非得当场就报复回来,戏弄于我” “哼!!” “若是之后的话本不能令我满意,往后呐,我在教授招式之余,还得多抓两下解气才是!” 一通发泄之后,她这才清理起头上的蛋碎屑来。 在宫女的帮助下,好半天后才将头上的东西堪堪清理完毕。 挥退宫女后,她眼珠子便是一转,身形闪动之间,便朝着李安的卧房而去 都没怎么仔细的寻找,海棠朵朵便在窗前的案几上发现了一册崭新半开着的书本来。 定睛一瞧。 这字迹? 应该是陛下将安儿妹妹所讲的故事给记录了下来 正好! 便先将此书作为赔礼吧~ 《大佬们的小奶团是朵黑心莲》.海棠朵朵一字一字的将书名念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终究还是打开了禁忌的大门! ??? 这是什么故事? 好奇怪啊!再看一眼! 她深深地陷入其中,不可自拔起来.—— “陛下,您找我?” 李安没怎么客气,进了殿内便坐到了小皇帝身边,拿起木筷便朝着豆豆跟前的玉碗夹菜,还没几下呢,便将玉碗给装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小皇帝呵呵一笑,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殿内,所有的内侍宫女们屈身一礼,便朝着外间走去。 “别添菜了,这么多我怎么吃的完?” 小皇帝手一伸,十分熟练地揽住李安的腰,嘴一张,便吃到了李安夹到眼前来的菜肴,一时间,显得好不惬意! 妈耶,这种日子,咱也得赶紧学起来! 瞧着小皇帝的做派,李安心动了! 话说小猫儿什么时候才能入宫来呢?等回去了得找个人来问问才是. “豆豆,今儿个朝会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本还以为你会被气得不轻呢.没成想,这胃口看来还不错嘛,这手都.是又来劲儿了?” 挠我痒痒是吧? 男人的痒痒肉是不能随意乱动的,你不知道吗? 这也就是天色还亮着,不然的话,李安高低得让她明白,这刚开过荤胜过利的三品男人是不能随便撩拨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啪地一声将玉碗放下,李安以攻对攻. “停!停!好安儿慢来!慢来~”小皇帝赶紧制止了李安那双让自己浮想联翩的手,不让其再行动作,“这用过膳后,下午还得继续听那帮臣子们聒噪呢” 言外之意,可不是她怕了李安,实在是有事在身 “是因为西山矿场一事?” “不错!你这找来的人倒是个办事得力的!” 小皇帝呵呵一笑,接着享受起了爱妃的服侍,咽下佳肴后,这才缓缓说来: “今日天才方亮,京都府便收到了报案.” 感谢打赏,今天也收到了很多月票与推荐票。 【真读万卷】【m】等所有的读者老爷们,这里就不一一写完了,感谢所有投票打赏的人! 感谢! 例行求一波收藏,以及明日的追读(真的很重要) (本章完) 第42章 为国为民汪尚书。(周二求追读!) 第42章 为国为民汪尚书。(周二求追读!) 时间回到昨日傍晚。 雨化田带着数名身手矫健的小太监便疾步出宫,直奔城中锦衣卫总衙而去。 他如今还只是一名正七品的带班首领太监,连一声公公都算不上;所带之人也都是一些亲近的从九品小太监,按理来说应该是连锦衣卫总衙的大门都进不去才对。 这不,在衙门口值守的锦衣卫便将他们拦下,问明来意: “可有陛下与太后的手谕?” “并无。” “那,口谕呢?” “也无。” “如此,那便对不住了。”询问的锦衣卫单手扶刀,抬了抬腰间的刀鞘,示意锦衣卫总衙重地,闲人还是退去罢。 雨化田也是无奈。 他明白,这一次的差事德妃娘娘虽是为了让众人所知,以作震慑之意,但到底不会留下丝毫证据话头来让群臣攻讦。这要见锦衣卫的方式得自己来想,最后事情不管成败,哪怕有黑锅,也是由他来背. 但这替娘娘与陛下背黑锅的机会,他连做梦都想求来! 如今所思之物就在眼前,那便由不得他有丝毫的放弃身后宫里,赵公公与曹公公可是迫不及待呢。 手中两张银票飞射而出,稳稳地被那名锦衣卫抓在手里。 两百两! 这是他在宫内办事多年攒来的积蓄. 他是个有上进心的,明白他所处的位置若是想要捞钱那将会是轻而易举,但这么一来无疑也是自断前程。 是以,他这些年来显得极为克制,只是一心修炼办好差事。 再加上因功法太过平庸,也需一些名贵药材辅助提升,这才没有多少银钱结余下来。 “只见一面镇抚使沈重沈大人,还劳烦阁下通传一声!” “这” 那名锦衣卫心中莫名一慌,他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不答应了面前这位相貌凌厉的太监的请求,将来自己怕是下场不妙。 犹豫了一息,他便将其中一张银票递给了另一位值守的同僚。 “稍等!” 说罢,便转身进入了衙内。 单手握刀以防摇摆,这人疾步而行来到了沈重办公之所。 “沈镇抚使,府衙外有人求见!” “不懂规矩了吗!?” 沈重满脸笑意,不过盯着来人的眼神却是冰寒冷漠,“如今肖大人才刚出事,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锦衣卫,你有几个胆子竟敢让人在这个时候到总衙来见我?” 语含杀机,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这名总旗他认识,名为卢星河,办事是个利落的,也有眼力见。 如此不智之举应当不会做出才是 “大人还是见一见为好.” “哦?来人是谁?” “是一名从宫里来的公公。” 宫里来的? 沈重心中权衡着。 他没有再询问其它,但心中却是有所明悟宫里来的,那自然便是替人跑腿办差了,但来人又不肯当面说出用意或是道明身后之人的身份,不然,这锦衣卫总衙的门他早就踏之而过了。 这私下通传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将之请过来。” 卢星河正待离去,沈重突然加重了语气道:“恭请!” “属下明白!” 得,身上这银票还没捂热乎呢,这又得还回去了。 当卢星河回到衙门口相请并掏出银票递还之时,却不料雨化田并不接过,反而是和煦一笑示意带路。 敞亮! 卢星河深深地看了一眼雨化田,转身朝前带路。 “咱家会计司带班首领雨化田,见过沈镇抚使。” 说罢之际,还看了一眼卢星河。见状,还不待沈重吩咐,卢星河便抱拳告退,只言说门前值守差事还没轮换,懈怠不得后,便转身离去。 “见过雨公公了,不知是何事让你来找本官呐~” 沈重坐在位上没有起身,他挥了挥衣袍将袖口卷成一圈,淡淡问道。 沈重是个美男子,也十分注重仪表。 他虽是素来看不大上内侍宦官,但也会给宫里的那些娘娘们一个情面。 在他看来,这名不见经传的雨化田,只是宫里新进贵人们的座下行走而已。 先前的恭请也算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是以,现在也是直言不讳,毕竟是对方有事相求自己。 雨化田微微一笑,不以为意,朝着宫里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德妃娘娘有差事要交代沈镇抚使去办!” “德妃娘娘!?” 哗的一下,沈重站起身来,再一次确认道:“当真?” “比真金还真!” 这一下沈重倒是慎重了起来。 他是做情报工作的自然能知道如今这位德妃娘娘是如何受宠,而且,看那架势,是被陛下独宠啊! 就连太后都是对这人另眼相看。 沈重手掌虚握,抬了抬眼皮,不动神色道,“娘娘知晓下官?” “娘娘慧眼如炬,沈大人也是能力出众,这才入了眼、留了心。”雨化田点到即止,不再言语。 “还请雨公公恕本官无礼,德妃娘娘是何吩咐还请直说!” 这是机会! 沈重一眼便知! 如今天色渐晚,当下也不再耽搁,雨化田将差事一一都告知了沈重。 只见沈重听完后也不问差事真假,便大步朝着屋外走去。 雨化田一愣,出言问道:“沈大人,这是何意?” “自然是去做事了!” 沈重那俊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是那般的阴狠与虚假,“这件差事宜早不宜迟,咱们呐,可不敢耽搁,这便速速将之办理了吧!” 雨化田闻言微微一礼。 两人默契顿生。 心中纷纷暗道:都是机灵的 当夜,便有消息传出,转眼间便已是遍满全城:兵部有汪林者,为人清廉,行事方正,最是正义凛然!多年来为官一方,政绩斐然,于三年前更是入上京朝堂,得位兵部尚书,为国为民,多行举措. 总之! 就是怎么好便怎么夸! 一夜之间,大至茶楼酒馆,小至溜街串巷,都是知道了他汪林的大名! 是夜。 两名矿工跪倒在雨化田和沈重脚下,浑身颤抖着,半响不敢直起身来。 沈重将目光转向雨化田,只听得这位阴沉的太监询问道:“底细干净吗?” 话音刚落,一张信纸便传到了他的手中。 待雨化田看过后,手中真气微吐,这张信纸便化为了飞灰。 “可清楚这矿场执事住在何处?” 阴冷的一句话,让这两名矿工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矿场有四名执事,不知大人所问的是哪一位啊?”一人不解,抬头询问道。 只见另一人连忙将同伴的头按下,口中更是连声回应着: “知晓!小人们都知晓!” “嗯~哪一位行事嚣张跋扈,对你们压榨欺辱得狠,我便是说的哪一位.”雨化田伸手一挥,身后便有小太监将样式普通的匕首扔在了两人身前。 “今晚,寻个机会将伱们心中所恨之人杀了吧~” “咱家为何会寻到你们二人头上,想来你们心中有数.不要忘了,你们还有家人在世呐!事成之后,管好自己的嘴,你们的家人或许也能跟着沾沾光,过上好日子.” 第一位矿工正要说些什么,那第二人按住对方头顶的手便加了一分力道,口中沉声道: “小人明白!” 求追读啊~~ 虽然有点啰嗦,但下一章我还会求~~ (本章完) 第43章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求追读) 第43章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求追读~) 惨事发生在凌晨时分。 那两名矿工也都是心狠的,杀了不止一名执事,连带着的,还有矿场上一名类似于工头职位的中年男子也身中十八刀! 西山矿场上夜晚也有人巡逻值守。 至于这两人行凶之际还有没有其他外人矿工帮手,雨化田不关心,沈重更是津津有味地瞧着事态的发展。 第二日天还没亮,雨化田便带着沈重及其麾下的锦衣卫将西山矿场给围了。 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你们做什么!?” 矿场管事张全福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现场,只不过不论他如何努力,卖勇斗狠,都是往里挤不进去。 看着场间这幅场景,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祸事到了头顶,当即便大怒道: “你们可知道这里是谁的产业吗?这是我家兵部尚书汪林汪大人的产业,你们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到此处来撒野!别以为伱们是锦衣卫的人便能如何了,我可告诉你们,待我将这里的事回禀老爷,必叫我家老爷向陛下与太后参你们一本!” 正在这时,一名小厮打扮的人疾步而来,将一块牌子交到了雨化田的手中。 借着火把微一翻转,雨化田轻轻一笑,看清了手中事物上的纹。 一旁,沈重眼力惊人,只是从前者手中露出的一丝金光便猜到了那是何物,当下就连心中那半分的怀疑也是烟消云散. 他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照这么看呐,这德妃娘娘的意思便是陛下的意思! “大胆!” 雨化田运足真气,大喝一声:“何人胆敢在此聒噪!?据线人来报,这西山矿场发生了特大命案,此事性质极为恶劣,骇人听闻!已然惊动了圣上与德妃娘娘,特命我西厂全权办理此事,缉查追凶,势要还这上京城一片郎朗乾坤!” 那管事张全福被喝得脑袋一低,气势一弱。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际,一道雄浑的喝问声自山脚处传来: “不知是锦衣卫哪位大人在此?还请稍待片刻让袁某问好!” 来者不是孤身一人,只见其身后跟随着数匹快马,但更多的,却是步行追赶着的带刀士卒。 袁心雄由远及近,火把所铸的长龙转瞬即至,沈重敷衍地拱了拱手,道,“袁大人别来无恙,沈重有礼了。” “原来是沈镇抚使在此!那事情就好办了,请沈兄先约束麾下儿郎,待我的人勘验现场审过疑犯之后,再将详情共享给沈兄,必然不会让沈兄失望便是!” 说是共享,其实便是由他们全权负责此事。 而不会令沈重失望,也不过是在说不会将他的功劳给抹掉,届时,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京兆府。 管辖京畿地区,拥有一定的行政和司法权力,可以不受逐级上诉的约束,凡经证实证据确凿的案件的案犯是可以当堂判死刑的。 设有京兆府尹一名,从三品,其余属官若干。 看这袁心雄身后跟着的这些士卒,可不是京兆府的人,想来,应是那上京城守备军的军士了。 真真是好大的能量! “袁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今日主事的人可非是在下,场间的指挥权可是这位雨公公.袁大人想怎么处理,还是问过雨公公再说吧!”沈重面色平静,如今天还未亮,只有火把那摇曳不定的光芒照射在他脸上,让人看不出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谁料,袁心雄连理都没理会雨化田,便接着对沈重说道: “这一次沈大人倒是动作快捷,竟比我这专管命案的京兆府先至此地,究竟是何来意呢?为顾全大局,以安全计,请沈大人说个清楚明白!” 这下子,连沈兄都不叫了。 官场上,若是没了人情世故的润滑,那便只能强行磨合,这么一来,两边都会有些痛楚 只是,袁心雄无视雨化田的举动,本就是率先撕破脸皮,更别提其带来的军士,竟隐隐有将锦衣卫众人包围的趋势。 这让沈重如何还能笑脸回应? 他将目光转向雨化田,不再言语。倒是雨化田好似浑不在意,拍马上前道:“咱家奉圣命查清矿场命案一事,不知袁大人可否以为配合?”“阉人?” 袁心雄好似从鼻孔中挤出的不屑溢于言表,冷哼一声:“先不说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命案发生,是否是有人凭空捏造,就算是真有大案命案,曾几何时,会轮到一些残缺不全的人来管了!?” 这一下,雨化田终于是变了脸色。 阉人二字虽是事实,但拿到明面上来指着自己骂的,可就这袁心雄一位。 就是娘娘与陛下都没这么骂过我呐~! “好叫袁大人知晓。” 雨化田手握金牌,高高举起朝着众人示意后,朗声道:“西厂初立,奉陛下令,行侦察、监督、诏狱、逮捕之责,直接听命于陛下!袁大人若是有任何疑问,待天明之后自可进宫向陛下与太后问明详情!” “不过.”雨化田将金牌收回,贴身放好,语气变得阴冷两分,目带杀气般说道,“如今咱家已显明了金牌,若是还有人胆敢阻挡咱家行事,那便是蔑视陛下,倒行逆施违抗天命!说不得,本都督便要下令拿人了!” 他直视着袁心雄,好似在判断自己几招能将对方给拿下,语含讥讽般问声开来: “袁大人,您要试试吗?” “你!” 袁心雄怒极指着雨化田,但作为政治生物,他到底是没将质疑的话说出口。 倒是那矿山管事张全福见势不妙,跪在地上大声呼喊道:“袁大人!您可是上京城内的父母官,是咱们的青天大老爷呀!如今这位公公所说的什么命案,纯属是无稽之谈,这都没有真凭实据呀!” “还望大人明鉴!为我等做主啊!事后,对,事后我家汪大人一定会感谢大人今日援手之情的!” 愚蠢! 几位主事之人心中纷纷冒出这样一个词来。 这样的货色管着这么大片矿山,如此重要的财源,看来那汪林是气数已尽! 沈重内心中冷笑一声,接着看起了好戏。 袁心雄面容铁青,对着虚空处呢喃着,只是这呢喃声有些大:“西厂是什么?听都没听说过,是否为真尚且存疑!这有些人虽然手握金牌,行事无所顾忌,但就这样无甚证据便强闯朝中大臣的私人产业,说不得,待天亮后我便要将此事禀明陛下,与朝中众大臣们分说.” “到时候,这样莽撞跋扈之人可还有什么活路在?要知道,不留后路,不得长久呐~” “呵!呵呵,哈哈哈哈!” 面对威胁,雨化田竟是仰头大笑,笑得他心中甚觉爽朗痛快片刻后,他将头偏转而回双眼淡漠地盯着袁心雄说道:“你问我西厂是什么?” 寒光炸现,快若闪电! 一把亮银长刀便架在了袁心雄的脖颈处,在其汗流浃背之时,雨化田的回应声接踵而至: “现在我便来告诉你。” “京兆府破不了的案子由我西厂来破!京兆府不敢得罪的人我敢得罪,京兆府不敢管的事我敢管!” “一句话!” “京兆府管得了的我要管!京兆府管不得了的我更要管!” 雨化田手中长刀一紧,袁心雄脖子上便是一道血线隐显,他蔑视了对方一眼,杀气凌烈: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就是西厂!” “够不够清楚?” 求追读! 我是认真的~ 裤子缓缓脱下这一次,便拜托了 (本章完) 第44章 沈重的主观能动性。 第44章 沈重的主观能动性。 被刀架住脖子,一缕鲜血顺着袁心雄颈部的凹陷滑落下来。 他虽是不敢乱动,但内心深处却并不认为面前这位癫狂的太监当真敢杀了自己,还犹自在想着看这阉人如何收场! 他镇定心神,撇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沈重,大义凛然地说道:“疯了!真是疯了!本官定会将今日之事如实报与丞相以及大学士知晓!” “你行事如此横行霸道,我就不信这真是陛下默许的!想来若是太后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也不会坐看陛下行差踏错,行此不义鲁莽之举.” 雨化田冷笑一声。 看来这是还没死心,打着联动百官以势压人之意,还想要强行插手此案办理了。 是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清楚吗? 在众人眼中,对面的这位阴狠太监看起来像是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思考,雨化田有着一双略显得妖艳的青灰色眼睛,当袁心雄被这双眼睛给盯住时,他那敏锐的直觉虽是在不停发出预警,但口中却依旧是毫不停歇。 看来此人还是有所顾忌! 方才自己差点被他给唬过去了! “这上京地界发生了命案本就该由我京兆府受理,本府尹理案,向来重证据实,仅凭这位公公一人说这里发生命案牵连甚广,便派人将矿场给围了,本府尹如何能听之任之由着你胡来?” “这围住矿场致使开采一事停摆所带来的损失,是由你来承担吗?” “趁着现在天还没亮,不如公公就此收手.公公先前的无礼举动本府尹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好一个‘重证据实’!咱家都出示了陛下所赐的金牌,看来也不能打消袁大人心中的疑问呐~”雨化田收刀回鞘,这该有的威慑也做了,一直这么拿刀架着对方终归不妥。 他们占了大义,别弄巧成拙把有理给变成了无理,最后麻烦的还是德妃娘娘。 “伱要证据,咱家便给你证据!” 雨化田朝着身侧的小太监抬了抬下巴,“抬出来!” 看着带班首领如此威武霸气,几名小太监也是与有荣焉,曾几何时,咱们内侍说话也能这么硬气了? 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便将几具尸体以及案犯给带了出来。 “两位执事、一位工头的尸体就在此处,所幸这桩惨案发现得及时,这才没让这两名案犯走脱现在人证、物证、凶器、动机都有了。”雨化田神色玩味的盯着袁心雄的眼睛,在他徒然阴沉下来的脸色中,直直地重复强调了一遍:“案子清晰明了,又是陛下的吩咐,袁大人还打算要强行插手吗?” 杀气! 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杀气! 很显然,这一次自己若是再说一个不字,那这阴狠的太监便有足够的理由抽刀斩杀自己了. 将头偏转而过,避开了雨化田的视线,袁心雄沉声说道:“好手段!雨公公倒是布置得齐全!沈镇抚使亦是滴水不漏!” “大人慎言!” 沈重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那模样,很欠揍 为今之计,看来便要抢时间在这什么‘西厂’定案之前,将此事给闹得满朝皆知才是袁心雄心中略一思索,便有了定计。 “我京兆府要求协理此案!” “呵呵。” 雨化田见袁心雄服软,拨马而动,无视了在外包围着的士卒朝外而去,“那便还请袁大人辛苦一趟,去宫里向陛下请命吧!” “带上与本案相关的一切,我们走!” 众人收拾好现场紧随其后,而在外层包围着的士卒见雨化田携着威势越来越近,无奈之下也只能将缺口打开,放任众人离去。 别犟! 没看见袁府尹都跟个苦瓜脸似的了吗?神仙打架,关我守备营何干? 雨化田这才刚行出去十几米,袁心雄便大喝一声:“走!” 他要赶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联系朝中大臣,一同进宫面圣!看了看头上的天色,正好,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他朝着那矿场管事张全福使了个眼色。 后者见状,想起了自家老爷此前遣人来递的话,当即便上前一步大喊道:“青天老爷且慢,草民要报官!草民要报官!” “嗯。” 袁心雄顺势停住坐骑,道了句‘本官受理了!你且随本官走一趟京兆府衙门!’后便带着人马离了场。 这有报案人他京兆府自然要接手调查了! 只是他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作风,到底是没有了多少的说服力 如今的西厂初设,还没有自己的府衙办差之所,雨化田便打算先借用锦衣卫的地盘将案子给彻底定下,反正口供也早就准备好了,无外乎是多出了两条人命,只需捎带修改一番、由案犯签字画押便算齐活。 之后,便是和这满朝官员扯皮了 雨化田想着心事,任由袁心雄的人马超越自己朝前奔去,这真是连三品官员的脸面都不顾及了。 别看对方这着急忙慌的,快能快得过自己去? 上京城。 锦衣卫总衙。 如今的沈重算是彻底站了队,而衙门内其他一名镇抚使以及指挥佥事、同知等主官则都还在观望,并不急着在陛下与太后之间做出选择 愚蠢! 看着这一切,沈重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这圣上麾下都有如雨化田这般的人物,可想而知陛下那手腕能力如何了!潜龙升渊、收拢大权那都是迟早的事! 他不光是将自己办公的场所都让与雨化田休憩,更是派心腹之人将案犯给牢牢看守,静等起后文来。 很快,宫里便传来了消息。 宣雨化田带上案犯,火速进宫! 他雨化田是何许人也?打定注意抱上德妃与陛下的大腿之后,那是谁人都不放在眼里,唯把两人的命令看得比天还大! 既然陛下说了是火速入宫,那自己就要拿出态度、做出样子来! 可不能让陛下久等了! 身形一闪便朝着关押之地而去,见口供已签字画押,便将其收入衣袍内,叮嘱了两人几句后便抓着两名案犯的后领全力朝着皇宫而去。 身法迅捷,直来直往。 几间屋舍的距离那是说越便越,毫不停留,足不沾地的飞跃纵去。 破风极速令两名矿工呼吸窒滞,双目难睁,手脚不听使唤地在半空中胡乱抓着。 就这样,一炷香的时间未到,三人便来到了皇宫门前。 “按照先前背好的说,如此不光能活命,还有富贵可享!” 雨化田的话令两人连声称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待三人被御林军守门将检查一番,进了宫去之后,沈重这才骑马姗姗而至 “到底昨日已是傍晚时分,这汪大人的名声还没宣扬到位,看来我还得做些什么,将这案子给拖到午时之后才成,哎.” “难呐~” (本章完) 第45章 祸国殃民! 第45章 祸国殃民! 早朝整整开了一个上午。 群臣都在同雨化田与沈重之间互相拉扯,说到激烈处时,甚至有着破口辱骂之举。 面对疾风骤雨、口诛笔伐,雨化田倒是进退得当应付自如,再加上一旁的沈重时不时插上一句诛心之言,令得一众臣子多年来的低血压都是不药而愈! 在沈重插科打诨般搅合下,两方人所争论的话题被越拉越远,但他们所要达成的目的无外乎就是一点: 让京兆府与这所谓的西厂协同办理此案,别说什么已经定案结案了,就是案子完结那也得重启再审! 凌晨那么大的动静儿,这满上京城的百姓如今可都在看着呢。 要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才是! 只是不论他们如何争论,作为当事之人的兵部尚书汪林都是一言不发。不光是他为了避嫌保持沉默,就是丞相与几位大学士,乃至于台上的陛下都是稳如磐石. 几位朝中重臣也算是看出来了。 这是有人在给汪林泼脏水呢,甚至是连演都不带演的! 至于这幕后之人嘛,不用多想便能知道,是那新册封的德妃娘娘了. 这太阳底下可无新鲜事呐,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这前脚汪林才针对了德妃娘娘,这后脚自家产业便出了命案? 还有这什么新开设的西厂,就差在脑门上写着‘针对汪林’了! 几位重臣在牙疼之际,心中却是有些古怪:德妃娘娘心眼小倒是没什么,只是这行事的手法嘛,就一个字 糙! 这么糙的手法偏生他们还得帮着演下去. 见时辰已过了午时,终于有臣子出来点明主旨了:“沈大人莫要在此胡搅蛮缠、东拉西扯!人命关天,如今我们还是将议题谈回案子本身吧!” 本来就连沈重都觉着时间拖延得已然足够,麾下的小子们也差不多将差事办妥,正待抽身而退之际,却听那雨化田朗声说道: “启禀陛下,奴才已查知三名死者皆为大奸大恶、贪赃枉法之徒。为了此等人而耽搁了陛下与满朝大臣们用膳,殊不值得!” “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先行用过午膳之后,再行决断吧!” 好一副一心为了主子着想的姿态。 阉人将主子的事放在心上本是应该,但满朝文武亦是不能落后,就连最着急的汪林也是在此时出言附和。至此,关于西山矿场所发生的命案一事便算是暂缓。 到了中场休息时间! 偏殿。 “这么说来,这雨化田倒是可堪一用。” 李安托着玉碗,捏着勺子不停朝着小皇帝嘴中喂食,让本就说得口干舌燥的小皇帝差点噎住。 没好气地夺过碗勺,恶狠狠地咽下饭菜,战豆豆这才缓上一口气说道:“下午看来朝中还得争吵一番,安儿,你打算如何做?” 准确说来。 这是在问李安想做到什么地步. “豆豆,朝中可有人以此攻讦于我?” 人是他李安的人,雨化田被划到了他的名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这奴才做下了此等恶事,说到底也是作为主子的德妃御下不严可没人敢说这是德妃娘娘在报复汪林。 充其量就是个下人自作主张,陛下宠爱德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真实情况不是这样那也必须是这样! “呃他们虽然说得比较隐晦、委婉,但大都是有着这层意思在的。”战豆豆神情尴尬,为没能替爱妃遮风挡雨而自责。 “那就是有了。” 李安微微一笑,显得并不如何在意:“既然如此,那臣妾便请求陛下,在下午议事之时将臣妾带上,让我在这朝堂上同众大臣们当面对质!” “安儿是认真的?” 此举本是不妥,太后垂帘听政已让众人诟病,在她登基之后,也在有意地减少上朝次数。 就像今天这般,太后便只是待在寿康宫内等着李安请安,哪怕她早已得知了城外发生的事,都没有选择上朝,而是将其交由小皇帝全权处理。 李安虽是当事人,上殿对质有了个说法,但到底会多出些流言蜚语来。只不过,凡事有利有弊。 这么做也是有好处在其中的:由李安亲自下场争论,而她这个做帝皇的便能抽身事外当个裁判,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总是能叫人信服一些的 虽然她这个裁判打定了主意吹黑哨也就是了。 如此,就问这群大臣怎么赢!? 这一顿饭,便在李安的点头之中结束了.—— “见过陛下!见过德妃娘娘!” 小皇帝一马当先,步入了大殿,而李安则在海棠朵朵的‘搀扶’下,跟在小皇帝身后慢慢悠悠行至龙椅旁的案几处跪坐。 满朝文武依礼一拜,随即便左右对视了起来,面容怪异。 哟呵? 这做主子的都到场了,看来是来者不善呐~ 他们心中也有着一些小九九,这德妃今天能用这种手段对付汪林,明日呐,就能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不可不慎! 就连一些个中立派见后宫之人都登场了,也是纷纷在内心之中计较着得失。一时间,满大殿颇有一种人人自危之感,俨然让李安成为了众矢之的。 “诸位免礼吧!” 战豆豆大手一挥,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不显疲惫。 裁判给出了信号,李安便将战斗打响了:“各位大臣们为国为民,日夜操劳,今日还因这宫内不懂事的奴才而大动干戈,真是令本宫过意不去.还不知诸位大臣可否都用过午膳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现场好多人都饿了. 一些个大臣自有府上管家送来饭食,但一些品阶不够的,便只能强自忍耐了! 好悬肚子没发出声响来,不然他们可便是殿前失仪了. 话说陛下也真是的,也不安排个宫中饭食来应应急.看来啊,这是德妃娘娘的下马威,故意为之. 都察院属言官,主掌监察、弹劾、建议之权,当下便有人出列回应道:“谢陛下与娘娘关怀,臣等并无饥饿之感.我们还是以国事为重,先议一议这西山矿场与西厂一事吧!” “哦?小田子何在?” 李安调整了一下坐姿,这跪坐可也有点折磨人。 “奴才在。”雨化田从殿侧进前,跪在中央。 “将事情经过都说说吧” “遵命。” 李安故作不知,众臣无奈,又听得这太监将事件始末给说了一遍。 这一遍听完,当即便有朝臣忍耐不住了,上前一步来便是噼里啪啦发表起自己的意见来:“.” 这位啊,兴许是上了年纪。 不光是一番长篇大论的啰嗦,更是引经据典地述说着西厂权能不合先制。 一时间,整个殿上全是这小老头的念叨声。 不光是小皇帝打起了瞌睡,就连下首的大臣们都是感觉一阵倦意来袭前世上学那会儿的感觉就很浓! “陛下!此举可谓是祸国殃民,不可不慎呐!” (本章完) 第46章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第46章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这小老头都将事情给上升到祸国殃民了,战豆豆也不能不作出回应。 正待她发言之际,李安却是率先开了口:“西厂一事非是今日议事之主题,依着臣妾看来,还是早日将命案给调查清楚,还臣妾一个清白!” 这小老头! 我弄出个西厂就是祸国殃民了? 这后面还得再设个东厂呢,请问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我不开设这东西二厂,这朝堂也不见得就都是听小皇帝的,在他看来,真正祸国殃民的还不知是谁呢! 反正都这样了,那还是让他来祸国殃民吧早晚弄死你这小老头 “不错!这小田子是永和宫中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德妃,还是早日调查清楚命案详情,为爱妃正名才是!”小皇帝打了个哈哈,将目光转向雨化田,道,“这满朝大臣所说的朕也听在了耳里,不能无视之,你这狗奴才,对于矿场一案,可还有什么真凭实据!?” “回陛下,这矿场命案的两名案犯此时就在殿外等候,奴才这里也有着审讯得出的口供。” 雨化田掏出折叠的供词,双手高举过头。 小皇帝点了点头,朝着一旁不知在看些什么的海棠朵朵示意道:“将供词呈上来.圣女,小师姑?” “啊?” 海棠朵朵从沉迷之中短暂清醒,耳边只听见一句‘呈上来’,便转头朝着下方望去,见着雨化田举着双手的动作当即反应过来,迈步而下将供词拿到了手中。 明面上她是太后的心腹,小皇帝此举也不担心供词被调换。 这就是不让内侍进行传递的原因。 在这皇宫之中,可是有着许多太监宫女被群臣给收买了. 海棠朵朵显然是有些神不守舍,刚把供词递送到小皇帝跟前,岂料小皇帝只是摆了摆手,平淡说道:“劳圣女将手中之物念出。” “哦!” 这位北齐圣女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即便将手中的册子打开,语含感情地念道: “苏北辰掐着苏软软的下巴说: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针落可闻! 满场寂静! 不光是李安和小皇帝亚麻呆住了,就连下首的众朝臣们都是惊呆了! 不是,姐们?玩火玩.这,这是什么供词? 李安心中一慌,这内容,怎么这么像.难道这个世界上也有苏北辰存在? 他将头转向雨化田:这就是伱带上来的供词? 雨化田眼神无辜,摇了摇头表示:我不道啊!!! “你到底在念什么!?” 小皇帝俏脸一红,她听了出来,这是自己记录的话本内容,全是李安在床笫之间讲给她听的偷瞄了一眼台下众人的反应,战豆豆轻咳了一声,口中强调道: “供词,供词!” 下面大臣全都惊醒过来,面貌变得神采奕奕.这,这么刺激吗? 早知道这么刺激,我不就不困了吗? 海棠朵朵:“.” 完了!完了! 自己怎么把话本册子里的内容给念了出来? 她双脚隐于鞋内的脚趾紧紧扣住地面,这一次自己是出丑了! 也怪那李安儿,没事为陛下讲这些做什么?害自己看得入了迷,就连处在这大殿之上都还在继续追读,手不释卷的.这自己出丑事小,影响了陛下的声誉事大啊! 为何册中一章里这么多内容,偏偏我就读到了这最精彩的部分?还将其给念了出来? 我比那苏软软还会玩火呀! “咳咳!供词如下:.” 海棠朵朵强装镇定,将册子收入衣内,不急不缓地将手中供词慢慢念出,好似方才所发生的事都是幻觉一般.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波演技发挥,李安给出了6分的低分! 但不管怎么说,这圣女身份代表着北齐体面,怎么能让外人知道她在看这些玩意?为了皇室体面,也为了替其揭过此事,李安朗声吩咐道:“小田子,将案犯带上殿来!” 都不用雨化田动作,殿外自有侍卫押着两名矿工进内,“跪下!” “罪民见过陛下,见过娘娘!”他们双手被缚,便就这么直直地以头磕地,发出两声脆响来嗯,好听就是好头。 “抬起头来。” “事情的经过是否如你二人身旁之人所言那般?可还有什么同党帮凶没有?”小皇帝使了个心眼,语中带着一分暗示问向两名矿工。 两人在殿外等候了大半天,早已是失魂落魄、饥肠辘辘,哪还记得住这殿内众人都说了些什么。 二人被侍卫们给抓着直起上身,望向雨化田,口中疾呼:“正如这位公公所言那般这些都是我二人气之不过奋起反抗,击杀了那三人,再无其他同党了!” 见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而去,汪林转头朝着一人使了个眼色。 只见工部一名员外郎大声呵斥道: “休得一派胡言!” “先不说西山矿场夜有巡逻守卫,你二人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进了住所行凶,就是那身死三人中的工头便是快要入品的壮汉,身材高大气力惊人,等闲两三人近不得身!” “就凭你二人如何能这么顺利地击杀对方!?” “还不从实招来,是何人相帮于你们,又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二人行事的!” 两人先是一愣,然后便将目光望向面色铁青的雨化田,急得满头大汗。 倒是稍显稳重的那名矿工急声答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工头虽然健壮,但昨日夜间便饮酒饮得伶仃大醉人事不知,这才让我二人侥幸得了手,并无外人指使、相助啊!” “袁爱卿。” “臣在。” “可有此事啊?” “这”袁心雄明白,这些早就被安排好了,这两人不落到自己手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真话的,他无奈回答道:“京兆府中的仵作倒是入锦衣卫总衙查验过尸体,的确如这二人所言,但” “好了!” 小皇帝挥了挥手打断袁心雄话语,朗声道:“案情已然清楚明了,既然证据充足,那便责令西厂结案吧!诸位爱卿,可还有何异议?” 丞相与几名大学士对视一眼,他们算是全程看过了这场好戏,明白陛下心意,当下也是率先出言附和: “陛下圣明!” “臣等并无异议。” 这只是死了几个人而已,这上京城里哪天不死人? 本就是一桩小事,杀人与被杀者都是些底层的苦哈哈,不论结果如何都无关痛痒他们所关心的,是这新冒头的西厂! 皇帝侧脸问向李安:“爱妃,你可满意了?” “陛下!臣妾得了清白,自是满意的但是,这案子中可还有些蹊跷之处呢!” 这是何意? 明明陛下都将此事揭过了,怎么这德妃娘娘还不罢手呢? 丞相等人决定还是将西厂一事押后,先观察观察风头走向再说. “那依爱妃之意呢?” (本章完) 第47章 太后所言甚是 第47章 太后所言甚是 “臣妾之意并不紧要。” “陛下何不先问问两人为何要行凶,这杀人动机都是些什么呢?”李安笑意盈盈,丝毫不给众臣提起西厂一事的机会,将矛头直指西山矿场内部! 好一个‘杀人动机’! 汪林心中一惊,看来这是还不打算罢手了,并非只是单纯警告这么简单了! 难怪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便以农家女的身份当上了德妃娘娘,而其他人就是拼死拼活也才刚刚踏入这官场仕途!难怪这后宫之中出身更尊贵的妃子们不能出头,就单单是这一手举重若轻的功夫,其她人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爱妃此言有理。” 皇帝笑了笑,朝两名矿工发问道:“你们为何要杀死这两名执事以及那名工头呢?莫非不知晓杀人偿命的大齐律法?” “亦或是” “有何冤屈!?” 见天子发问了,两人也不算是假戏真做,而是真情实意地以头抢地,悲戚发声:“陛下明鉴啊!” “这两名执事往日里向来严苛,不将矿工的命当人命来看,动辄便是非打即骂。而那名工头,就是矿场管事张全福的远房表亲,其人在矿场鱼肉工友,仗着武力欺压迫害我等,就小人得知的,害在他手中的人命便不下十几条啊!只是最后都被那大管事给强压了下来.” 此时,那另一人也不害怕了,来劲道:“正是如此!他们还克扣我们工钱,给我们吃的东西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战豆豆是个软性子。 听闻皇城脚下,上京城外还有着此等人间惨事发生,当即便是怒不可遏! 不料,矿工的话还没说完。 只见第一人咬了咬牙,沉声复道:“陛下!不光只是这些!据小人所知,这管事张全福还私藏铁矿,每逢夜深人静之时,便有运货车辆悄悄进入矿场,一车一车的将铁矿给运出西山” “大胆!” “混账!” “陛下!此人满口胡言乱语,攀咬编造,妄想以此来脱罪,当真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呐!还望陛下明察!” “还望陛下明察!” 一时间,殿中是群情激奋,众大臣更是恨不能生啖其肉、痛饮其血,一副要杀人的眼神紧紧盯着跪倒在场中央的二人。若非是场中间还有着侍卫存在加以阻隔,怕不是他们的大脚丫子便踹上去了. 这些反应激烈的大臣以兵部、户部以及工部的人居多。 倒是都察院的众朝臣双目放光,像是发现了扬名立万的华点一般,跃跃欲试! “若是此人之言为真,那这个西山矿场便是具草菅人命、压榨迫害、贪赃枉法、私藏铁矿、漏缴税银.”小皇帝此时是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挤出这最后一句话来:“或许还有走私通敌之嫌!!” 矿工们是劳力,是民夫,更是这大齐国的百姓,而不是谁家府上的下人、贱籍! 别说是凭着性子随意打杀了,就是克扣工钱都不被允许。 这里可是上京城啊! 这西山矿场私下里若是还藏有许多命案没被爆出,那便真是骇人听闻的大案要案了!更别提偷卖锻兵造铠的铁矿,这些可都是杀头的买卖! “汪林!” “臣在!” 汪林上前一步,双膝下跪,俯倒于地。 “这名矿工所言,可是真!?” “微臣不太清楚啊!” 他仰起头来,恳切道:“若是前几条罪状指控,微臣或有失察之举,误用奸邪、识人不明.但这私藏铁矿,走私通敌一事!绝无可能发生!还望陛下明察!” 说罢,他又将头颅给垂了下去。 不是他不将罪名给全盘否认。 实则是不能! 试问,这满朝文武有谁不贪?左右不过是一些漏缴税银罢了,那西山矿场本就是自家产业,就算此事为真,这铁矿的税收虽说不低,但自己也不是给不起拿不出,只需向朝中补齐便是,料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命案杀人? 那都是下面人做的,与他何干! 但那私卖铁矿,走私通敌的罪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担的!他也担不起! “查!给朕仔细地查!” 战豆豆指着场中央颤抖不已的两名矿工道:“若是所查为虚,朕便将你二人千刀万剐!” “但若是所查为实.” 小皇帝冷冷地扫视全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汪林身上,语含冷意一字一句说道:“那便.怪不得朕了!” 片刻时间,战豆豆眼睛大睁,瞳孔不断扩张紧缩,脸色也是阴郁了下去,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殿上朝臣不管往日里如何强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了皇帝的霉头,纷纷低下头来,努力竖起耳朵等待起救星出场、力挽狂澜!只是这半响过去都是无人响应亦或是反对,便也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丞相以及几位大学士。 只是刹那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这大殿内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弥漫着浓浓煞气。那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众人心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感觉好似先帝复生坐于龙椅之上,连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不知静谧了多久,正当汪林刚感觉汗水透湿衣背,脖子酸痛之际,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彻了全场。 由远及近。 如久旱逢了甘霖,让人欣喜. “是何人惹得陛下如此生气呐?哀家倒是要好好瞧瞧,这朝中众臣是否都忘记了为人臣子之道?” 这是太后的声音! 想来是见朝中争吵愈发激烈了,入场来缓和争端的. “母后!” 小皇帝与李安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呼~ 下面虽还是如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凝重的气氛与沉重的压力充斥其间,但心中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表情轻快了不少。 待战豆豆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相告于太后之后,只见太后眉头紧锁,沉思了起来。 半响之后,这才缓缓说道:“陛下,此事牵连甚广,若是当真查出了些什么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大方坦诚。 声音虽轻,但却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果然! 权力动人! 太后还是不想让陛下这么快便成就大势的! 汪林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这殿内的沉重气氛从凝固停滞开始缓缓流动,就连心中的压力都是消失了不少。 战豆豆不言,她已然是想到了些什么。 下一刻,太后继续说道:“仅凭此身份低微的两人所言,便要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彻查一名六部首官、朝中栋梁.此事若是传将出去,我大齐的脸面可往哪儿放?” “长此以往,不过是闹的国朝不得安宁罢了” 言罢,复又是一叹。 她没说的是,这一查到底固然是痛快了,但不知会牵扯出多少人来,到时朝野震荡,反而是得不偿失。 闻言,战豆豆也是心情沉重。 她虽是觉得如此沉默不对,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的确,光凭台下二人的一面之词便要彻查一位朝中大臣,那事后的反弹力度 正当小皇帝快要无奈妥协之际,李安笑了~ 这一声轻笑,很动听! 却也刺耳! “太后所言甚是” (本章完) 第48章 西厂厂督雨化田。 第48章 西厂厂督——雨化田。 “太后所言甚是,此乃老成谋国之言。” 李安此时一脸敬重地说道,“臣妾虽是入宫不久,但也听说了汪林汪尚书的名声,那是上至群臣下至百姓,满城皆知的这两名矿工罪大恶极,如此凭白污了汪尚书声名,实在是罪该万死!” “但” 微微一顿,这一个‘但’字,让殿内所有人的心都是提了起来。 李安一副替汪林、替朝廷着想的姿态喃喃道:“若是陛下不能彻查此事,反而强行将此事给压下的话,到底会让汪尚书名声受损.毕竟,人言可畏啊!” 他妈的! 德妃! 老子不就是在册封一事上反对过你吗?用得着这么针对于我!?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汪林狠狠地颤抖着身子——这一次,是气的! “汪尚书是何人?” “那是清政廉洁的朝臣代表!必然不可能贪赃枉法、私卖铁矿的!” 此时的李安好似正义的化身,浑身都在绽放名为圣洁的光辉:“陛下不查,反而才是不相信尚书大人太后,陛下!咱们何不顺势而为,也算是借机还了尚书大人一个清白之身!” “哈哈哈哈哈!” 小皇帝爽朗一笑,就连太后都是神色莫名,今日这满城所传为汪林造势的举动原来是应在了此处. 这李安儿 莫名的,太后心中一凛。 “爱妃所言甚是,倒是朕差点忽略了此点!”战豆豆看着汪林说道,“汪爱卿,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汪林心中一苦,心想这传闻真不真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无奈之情溢于言表,面上也只能强挤出笑容回应着:“坊间流传的些许薄名,或有夸张之处.臣,愿意接受调查,只望事后陛下能还微臣一副清白之身!” 耽搁不得了,下了朝自己便要赶紧处理手尾,将这一切都与自己划清界限! 那名还在京兆府的矿场管事也留不得了. 当你的敌人对伱发起称赞之时,那大概率是你做了某种蠢事 正可谓: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李安本打算管他有没有真事,先坐实了汪林草菅人命,纵容手下行恶,贪赃枉法的到时只需要在汪府中‘搜’出脏银,那他便是百口莫辩! 不需要一棒子将其打死,只需让对方从兵部尚书之位上退下去,那他便有的是手段收拾对方! 没成想,这两名矿工还给了自己惊喜,牵扯出这私藏铁矿一事来 这是要做什么呐? 那上杉虎也要行大魏战清风之旧事? “既是如此,那便清查一遍吧,也能让满朝文武们都安安心.” 事已成定局,就连当事人都无奈应下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陛下!陛下” 身为京兆府府尹的袁心雄此时内心慌乱不堪. 此事一个处理不好便是引火烧身,万劫不复他颤颤巍巍出言问道:“此事派遣何人前去调查较为合适一些呢?又该从何处查起?” 这是在询问分寸. 言外之意也有着毛遂自荐之意只要案子到了他的手中,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陛下。” 德妃! 又是你!!! 此时汪林只觉着后槽牙一痛,反观李安心中却是开心的这种往别人头上泼..的感觉,真爽! 小皇帝见太后没有出言,便笑着询问道:“爱妃?” “陛下!这几日臣妾想留汪尚书在宫中,一来是能让尚书大人避开这些许风波是非,二来则是臣妾听闻汪尚书乃是探郎出身,想来学问必定是极好的.自己也能时时向汪尚书请教学问,增长见闻,还望陛下与太后应允~” 这安排外臣留宿宫中,到底是不合规矩的。 宫里虽有让朝臣留宿值守的住所,但那都是为丞相以及一些顾命大臣们准备的,放在前世,那都是内阁中人才有这个资格! 如今自己要强留汪林,还得身为后宫之主的太后同意方可。总之就是一句话! 想出宫去做些布置收拾手尾便绝了这份心思吧! 完了! 汪林明白,自己完了! 早在之前德妃评价自己林园适宜养老之时,自己就该退的,悔不当初啊. 他身子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哀家准了!” 太后平淡地瞧了一眼李安,给外人一种不待见的神色,幽幽道:“既然给了你特例,那你便要时时请益,莫要疲懒才是。” “谨遵太后所言。” 事情都办妥了,李安也不再出头,应了一声便退至豆豆身后,隐去了自己的光华。 所幸,小皇帝也知了如今局势,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心中发狠,干脆便将差事给了西厂雨化田来办。这一来算是替手下奴才打响名头,二来也算是彻底将西厂这个部门给确定下来。 雨化田沉声领命。 他明白,这桩差事若是办好了,那自己便能一飞冲天,与这满朝文武平起平坐!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他们站着,自己跪着了! “半月!朕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可能出结果?”如今西厂一事算是添头被定了下来,而调查汪林一事也没了意外,顺带着敲打了一番朝臣,战豆豆显得很开心。 之后,她就要思考这新上任的兵部尚书何人合适了 总之是不能同上杉虎扯上关系,等下去了和好安儿商量商量。 哎~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什么? 你说万一查出来这汪林为官两袖清风,是个清白人物可怎么办? 这话说来是想引人发笑吗? “七天!” 雨化田将头一埋,压低了声音:“奴才只要七天,便能查出结果!” “好!不愧是让爱妃看重,跟在身前伺候的人!” 想了想,战豆豆还是扔出了一块牌子,并言说道:“你既是想要证明能力,那朕便遂了你的愿.将这块牌子收好,以后便作为西厂厂督的信物!” 这块牌子便是此前递到雨化田手中,方便对方行事的金牌了。 在雨化田入宫之后,便由内侍交还到了小皇帝手中。如今在这朝廷之上这么一过手,便算是彻底明了雨化田的身份——西厂厂督! 正四品衔! 只对皇帝负责。 算起来,雨化田算是连升六级,从正七品的会计司带班首领太监擢升为了正四品的西厂厂督,堪称是一步登天! “奴才谢恩!” 雨化田心中激动不已,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他心中明白,自己这一切都是德妃娘娘给的,若是没了娘娘支持,他今日升得有多高,那往后里便跌得就有多惨! 自己可不能飘了,凡事都得请示过娘娘之后才能行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去吧!” 战豆豆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太监见状,连忙上前尖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本章完) 第49章 你个二五仔! 第49章 你个二五仔! 满朝的臣子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的皇宫。 他们只觉得这上京城内的天,或许是要变了. 当天傍晚,锦衣卫镇抚使沈重去而复返,被陛下召入了宫中。在见过了太后与德妃娘娘之后,又在殿前对答许久,这才出宫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擢升其为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的圣旨便从宫里传了出去 至此,这沈重便是继肖恩之后,锦衣卫新的头头了。 弯道超车! 这刺激的一幕让得知消息的大小官员们俱都是羡慕不已,恨不能以身代之。 就连望向皇宫方向的眼神都变了—— 永和宫。 晚膳已经结束。 李安和战豆豆吃得有点撑,正躺在靠椅上叫唤 当真是:夫妻同心,两百来斤。 自己是要复制他人特异,多吃点待会有气力扛副作用,这豆豆如此又是为了哪般呀? 连这饭量都要比? 不就是自己昨日在榻上小胜了一局嘛,至不至于话说她吃这么多,难道是想今晚战个痛快 李安身下一寒. 好你个小娘皮,睚眦必报,暗中积攒力量呢这是! 等着吧,今日的三次复制机会用过后,我让你在榻上也成为有爹的孩子!! 喝过一口清茶漱漱口,李安朝着眼前之人轻声说道:“本宫今日心情有点不好,虽说不是你造成的,但是伱能不能给我道个歉呢?” 面前几人分别排开站在最后方,当头的,便是曹正淳。 听得李安如此呢喃几句:“怎么就是个七品的”、“我要的是六品啊”,曹正淳内心略微踌躇着,急切道,“娘娘,都是奴才的不是,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奴才这便自损修为,降去那六品之境,只求娘娘能看奴才顺眼” 说罢,便双手微抬,打算朝着身上拍去! “嗯~?” 李安眼皮一抬,“这陛下当面,你咋咋呼呼地做什么,谁让你自作聪明损去修为了?” “一边候着吧。” 摆了摆手,李安让春桃摆上棋盘,言道:“规矩都懂吧,都来说说自己是何修为,有着哪些特长呐.” 排列的人中大都是一些侍卫,以及少量的太监,至于侍女、女官,则是一个都没有李安知道,但凡是有点实力的宫女,除了在东宫等待册封的小猫儿外,便都在太后麾下听用。 “回娘娘话,属下五品修为,特长刀法.” “属下六品修为,平日里修习些家传炼体之法” “奴才.” 简单了解了一下各人情况,李安先是挑出了那名六品炼体侍卫来对弈,连下几盘,都以速胜结束。 但是却迟迟不见经验值增加。 这倒是个性子刚强的,“你可是在想些什么?” “这” 侍卫微微一愣,直言道:“属下还在值守时间,这离开守卫之地已有许久,恐出了差错” 心中默默点了点头,李安面上却是没有说话,只是举起茶杯缓缓饮着。 曹正淳见德妃不搭理,而陛下亦是在拿着话本瞧着,便沉声出言道:“这里是大齐皇宫,有着咱家在此,亦有圣女在侧,何人能越过魏统领守卫来此作乱?” “如今娘娘的差事才是最重要的,还需专心以待才是!” “属下明白了!”这名侍卫站起身来抱拳行礼。 “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是,曹公公。” 见曹正淳交代清楚了,李安放下茶杯,轻轻颔首,“继续吧。” 这一次倒是比较顺利,仅仅是两局之后,李安便得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请从以下特质中选择两项获得:坚毅不屈,六品修为,血勇,毛发旺盛,聪耳,六品肉身,狐臭,痛觉迟缓】 这一次,他可是凭借自身‘大师级’五子棋技术赢的。 可不是侍卫故意相让! 看得出来,这人对于这些小玩意并无多少天赋,也不像是个谄媚讨好之人 看着八种特质,率先排除错误选项,李安陷入了沉思. 六品肉身要选,刷出这项特质来不容易,这关乎着自己今后修为的提升.今夜能不能完胜战豆豆就靠这个特质了! 但六品的真气修为嘛. 看了看其余几人,修为一项有的是机会得到并且提升,但那聪耳以及痛觉迟缓当真是作用极大。 前者于这后宫之中十分有用,而那后者,可是与人交锋时的不二致胜法宝! 须知,这天下间可没有不会受伤的武者。 除了那机器人五竹以外,就是大宗师受了伤都得僵直一瞬,若是自己有了这痛觉迟缓,以后再刷个什么生命力增强的特质来,那不是能当狂战士使了? 咿~ 这风格有点清奇呀! 狂战士德妃? 神色变换间,李安还是选择了六品肉身和痛觉迟缓。 很快,身体便渐渐发热——这是强化开始了! 痛! 太痛了! 李安后悔了.昨日刷到一个坚韧特质就该选的!选了如今也不至于这般痛楚难耐! 话说不是有痛觉迟缓吗? 怎么还不发挥作用? 正搁这强忍着表情管理呢,突然,李安觉得自己感官麻木了少许,就连疼痛感都是减弱了不少,并且随着强化的继续进行而变得慢慢消失无踪. 呼~ 轻轻排出体内浊气,李安松快了不少,只是背后出了不少汗水,稍后还得洗漱一番才是。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许尔康!”侍卫单膝下跪,抱拳回应。 这.这个名字 尔康!是你吗尔康!我看不见. “以后你就叫许褚了!自明日起,便任禁军五品典仪吧!”难听难记的名字李安一个不留,统统改了! 来了!来了! 德妃惯用的改名大法来了! 曹正淳深深看了一眼许褚,知道这小子是时来运转,似锦前程这便到了头上.也不知德妃娘娘是如何判断的,这用人之道实属是难猜 小皇帝许是看话本看到了妙处,轻轻笑了出声。 抬头见侍卫看着自己,她笑骂一声:“没听爱妃怎么说吗?谢恩便是.” “属下多谢陛下,多谢德妃娘娘栽培提拔!” 站起身来,许褚后退两步,侍立一旁。 这下子,其他几人兴奋了,一双双大小不一却又炽烈的眼睛闪啊闪的,就等德妃娘娘呼唤自己了. 第二位复制的人是有着五品修为的太监。 仅仅两局之后,李安便涨了一点经验值。 只不过在得到五品真气以及一项表情控制的特质后,李安并没有对其多做什么别的安排,只是吩咐曹正淳日后将其领着做事之后,便不再搭理,倒是让对方好一阵的失望 “那谁谁,就会刀法那个,到你了~” 被点名的侍卫心中一喜眼珠子一转,打定了主意等会要表现得正气凌然,不露出丝毫讨好媚上之意,以求德妃娘娘重视提拔自己 这一对弈,便是十局。 二人有输有赢! 当李安得到经验值,看着系统给出的特质选项后不由得微微发愣 这人 是个二五仔? 我这从头到尾看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的逻辑硬伤啊. 要不,再设一个脑子寄存处? 各位老爷也别太较真了 看小说图一乐就行了,别到我这还弄得个不开心,我就是个臭写小说的,不值当~ 祝各位,能阅读愉快! (本章完) 第50章 言冰云隐显踪迹。(求追读!) 第50章 言冰云隐显踪迹。(求追读!) 【当前词条:中级复制】 【经验值:6/10】 默默再复制了一份五品修为,第二份特质则选择了刀法经验,李安的真气总量已是能由自己突破六品了. 他的天赋本就不凡,加之由系统改善加强之后更是能接近顶层之人。 有此突破之感李安并不如何奇怪。 心中思索,强自将体内充盈的真气按照海棠朵朵教授的那本功法运行,精化凝练之下,使之更适合自己的体质,转虚浮为夯实,打下坚实基础。 待暗自行功片刻,李安这才抬起头来看向等候着的众人,面露古怪之色。 “爱妃?可是下棋太久感到疲惫了?”小皇帝放下手中书本,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 “陛下莫管,先自己看书.” 瞧着李安透出凝重神色,小皇帝也只能压下心头疑惑,一边看书一边分心倾听了起来。 见状,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沉。 这得是多大的恩宠啊! 连陛下都不觉冒犯,反而凡事依着德妃娘娘自己日后可得灵醒一些,莫要冲撞了德妃娘娘,娘娘有任何吩咐都当成是圣旨去听就得了。 方才系统给了李安一些特质以供选择,除了修为、刀法以外,还有一项令李安很是在意——无间细作! 想着北齐如今的处境,便容不得他李安不信. “你叫什么名?” 来了来了! 改名升天的机遇来了! 这名侍卫依旧保持着一脸正气,闻言抱拳拱手道:“属下刘建民!” 很好! 对上了! 光听这名字我就知道你不是自己人! “你是谁的人?陈萍萍?李云睿?”李安盯着侍卫的双眼,面无表情,“亦或是庆帝?” “啊!?” 刘建明扑倒在地,强自镇定,语含不解喊道:“娘娘,属下不知娘娘此言何意啊!?” “小淳子!” 李安淡淡吩咐向曹正淳,自身则向小皇帝处偏转,将之挡在身后 曹正淳神色一凛,屈指成爪罩向刘建民。 正当他才有所动作之际,只听见一声: 咻! 眼前一亮,刘建民抽出腰间长刀,便是一记‘力劈华山’使出,整个人从地面一跃而起,传出凌厉的破空之响! 正在刘建民以为鱼死网破,将要得手之际,下一刻,他便觉后颈一痛,整个人被这笑容褪去的太监给拿在了手里! “雕虫小技!” 曹正淳将人交给许褚点穴擒拿之后,这才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娘娘恕罪!奴才识人不明,险些让贼人伤了主子们的安危,致使陛下与娘娘受惊,还请降罪责罚!” 此时李安面色不善,他是被曹正淳那句‘雕虫小技’给气的 七品上了不起啊? 赶明儿咱就超过伱! 自己这才复制到手的刀法经验瞬间不香了 倒是小皇帝此时一脸好奇地盯着李安,暗道:爱妃是如何发现此人有着不妥的?就靠下这个什么五子棋? 有趣! 当真是有趣! 她的生活蛮枯燥的除了玩李安,便是读诗词看话本了,这往常里都是她北齐派刺客去庆国皇宫刺杀庆帝,没成想,今日自己也有这种待遇了! “谁人派你来的?” 李安把玩着手中的盈白棋子,看上去分外优雅。 那名细作只是冷笑不已,不为所动,言说着自己时运不济,还是快些将他杀了了事的好! “你不答?” 心中盘算着时间线.这个时候,豆豆初登基,而北齐亦是处于新旧交替的时机,正是那外人插手投放谍子的良辰. 巧合的一点。 一个正该此时到达北齐的人,算算行程,也应是到了这上京城中才是! 心中有了猜测,李安突兀出声:“言冰云!”刘建民脚下一软,若非是被许褚给抓着,这就滑倒在地、再起不能了:“你这妖妃!如何能得知这个名字!?” “掌嘴!” 曹正淳大喝一声,恨不能当场击杀这名南庆细作。 竟敢辱骂德妃娘娘? 那可是自己的再生父母,识马伯乐啊! 许褚闻言甩着膀子左右开弓,当即便给了刘建民几个最爱吃的嘴巴子 “如此便是承认了,看来,这南庆谍报网络接替之人也到了上京” 望着刘建民那肿成猪头的模样,李安愤愤道:“就你这细作,下个五子棋还敢胜本宫?当诛!” 此言一出,所有侍卫内侍下意识的抖了一抖. “也别审了,将他吊在宫门口!看那言冰云见此,救是不救!” “娘娘圣明!” 曹正淳迎合了一句,这才转身朝着身后挥了挥手,暗自想着待会退下后要将此事告与沈重知晓,一为斥责对方行事不利,让这刺客悄无声息混入了都城,二为借调人手,于宫门外设下埋伏. 许褚此时脸色也是惨白。 这人是禁卫的身份,搞不好,就连魏大统领都要跟着吃挂落.自己这些禁卫之人,也是面上无光. 待许褚押着刘建民下去后,战豆豆这才开口问向李安: “爱妃,你是如何得知此人有问题的?这五子棋当真这么神奇?还有那什么言冰云为何不见锦衣卫来报消息,反而是爱妃你先得知此人的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跟个诸葛连弩似的,没个停歇。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这还这么多人呢,当面说也不合适呀! “你们都下去吧,今夜之事不能外传!谁若是不小心透出个只鳞半爪的去,仔细着自己的小命.” 刺客刺杀皇帝的事瞒不住,但这其中内情需得隐瞒。 挥退众下人侍卫,吩咐其中两名六品小高手明日午后再来此间报道听用之后,李安这才款款回应起小皇帝。 “这人臣妾瞧着就不喜欢,下棋居然敢胜臣妾,想来是个居心叵测的,这才出言诈了一诈.” “至于那位名叫言冰云的,实则是南庆监察院四处主事,言若海之子,这一次入大齐来便是为着接手庆国谍报网络的。” 李安面色如常,将功劳推给了下边人。 “这些可都是雨化田今日递上来的消息,若非他还有些个能力,臣妾也不会重用于他没成想,联系上此人的出现,还真把这细作给诈了出来!” 原来如此。 战豆豆点了点头,也没问为何雨化田会先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李安而非自己,她哈哈笑道: “看来爱妃这五子棋真是有些门道,朕也在一旁看了许久,已是明了规则此时正是心痒难耐,爱妃何不同朕对弈上两局,让朕也瞧瞧这里面的趣味呢?” 你可真是心大啊! 这前脚可还有刺客行刺呢! 不该先关心关心禁卫,清理一番之类的,你搁这和我下什么五子棋呐?咱今日这复制机会可是无了,要下棋便明日请早! “今日便算了,明日,明日” 没有搭理不着调的小皇帝,李安神色莫名地望向曹正淳,看得对方心中一惊,低下头去等待起了吩咐。 他和雨化田可都是出自会计司的,这雨公公有几斤几两他还能不知道吗? 先不提对方是否有这个渠道发现这南庆暗探,就是有如此实力与势力,他也没这个时间呀! 他前几天还和自己一样,在宫里当牛做马呢! 这一出宫去就这么牛掰了? 很显然,这些都是娘娘的说辞呐~ 自己回去后,还是和雨公公通个气吧!这破天的功劳富贵,他雨化田是. 不接也得接了! 攻略太后提上日程。 剧透一波,下一个词条很炸裂并且很精彩! (本章完) 第51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求追读!) 第51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求追读!) “此事你别插手,将消息放给赵高,让他用点手段,查查这新入宫的侍卫、内侍、宫女,都有谁同档案上的不同。” “娘娘是说有人替换身份入宫?” 这么一来,这祸事便悬到会计司掌事公公与禁军魏统领头上了前者掌管遴选宫女太监,后者管筛查核实禁卫 李安无声点头,他也弄不明白这宫里的职能分配,这些部门太多、人员太杂,他可没时间去记忆总之有事便吩咐下去,自有能人给出结果来。 “下去传话吧!” “奴才遵命,这便告退。”面朝陛下与德妃,曹正淳躬着身子后退几步,这才直起身来转身离去. 多事之秋啊~ “爱妃,你可会害朕?”此时殿内空无一人,战豆豆便收起了笑脸来,一本正经的询问起李安。 这什么雨化田,她往日里虽不知晓,亦不曾有关注过,但也能知道对方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西厂才刚刚成立,连个府衙人手都没有,情报能力堪称为零。 如何能发现南庆监察院四处的隐秘来呢? 她是天真,但可不傻! “豆豆你人都是我的,我又如何会害伱?” 李安面色平静,望着豆豆的眼睛,真诚地说道:“此事算是误打误撞,但这情报来源,我这一时还真说不清楚.” 这副姿态实则是摆烂 没想到,小皇帝心中却并不以为意,只是说道:“如此大事,想要让我相信并且不闻不问,难呐~” “豆豆你不信我?” “非是不信,但到底还是有些猜想的” 小皇帝方才避重就轻,实则是有外人在场,不能表露出对李安丝毫猜疑,失态闹出笑话。 若不是自己又遣人去郊外村里查探,当真是没什么高人存在,而李安也的确是土生土长的北齐人,之后被自己阴差阳错地给胡乱掳来.战豆豆也是觉得见了鬼 看来自己这位爱妃也是有些际遇与秘密的人~ 想到此处,战豆豆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来,“若是想让我完全相信安儿,也不是没有办法” 看着诡计多端的小皇帝,李安干笑一声,有了不详的预感. “什么办法?” 战豆豆站起身来,逼近李安,一双美眸饶有兴致的看向对方,说道:“咳咳!朕今日处理诸多事务,已是十分乏累了.若是爱妃能为朕缓解一二,朕便能完全信了你去.” 李安脸色一沉,这是大战的前兆啊! 说到底,最后连这种国事也还是逃不过那张紫檀木打造的绣床吗? “长夜漫漫,臣妾只恐陛下体力不支,太过劳累啊!” 战豆豆闻言,眉毛一挑,冷冷一笑:“哦?爱妃竟有如此自信?如此看来便得拜托爱妃全力施为了!” 此时夜已浓重,黑得深沉。 殿内烛光摇曳不定,两大高手面对着面,针锋相对,气势不凡! “先说好,今日我流了许多汗去,得先洗上一洗!” 此举可不是自己示弱,而是为了给豆豆带去最好的体验,算是前期的准备工作。 哼! 等自己洗白白后,便要为这北齐的皇帝陛下演绎上一首《琵琶行》! 告诉她什么叫做:轻揉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什么又叫做:间关莺语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还洗什么洗?反正待会也要流的.” 这里说的是汗水. 如此看来,这陛下是个不挑食的! 她很急! 一时间,她追他逃,他插翅难逃. “我我不来了!” “松手!朕命你松手!” “好安儿,你饶了我吧,别欺负我了” “啊!不对.” “你怎么又.进来了?” 此时的小皇帝面色潮红,汗流如注,双眼压抑不住地向上翻着,勉力挣脱跑下榻去便打算往正厅逃走这刚才跑出几步路去,便被一双强健的臂弯给拦腰抱住,紧紧不得松开。 此时李安已是完全退下桎梏,露出了上身健硕而富有力量的肌肉。在月光下,他的肌肉犹如雕刻般精致,每一寸都充满了魅力,让人感叹不已。李安耳中听着小皇帝求饶,口中却是嘿嘿一笑:“好豆豆,今日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一把将战豆豆给扔上木床,无力的小皇帝此时大口地呼吸着混杂着汗味的空气,再起不能,四仰八叉地像是个死尸.若非是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着,都以为这是休克得昏过去了. “叫你不相信我,说什么只能如此才能打消疑虑,我这也不能抗旨不尊呐,便只能将差事给贯彻到底了!” 说罢,李安又是得意一笑,慢慢朝着紫檀木榻走去 扬眉吐气! 报仇雪恨! 让她也体会体会自己之前的心境! 还是那《琵琶行》中有言: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豆豆幽愁暗恨生,此时有声胜无声。(这里写错了,懒得改)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天光大亮,又是一日好晨光。 双手环住有着责备之意的小皇帝,紧了紧对方那足尖绷得笔直的玉腿,李安温柔款款的说道: “豆豆,今日便别去上朝了吧。这每日里哪有那么多事来说去做的?徒徒消耗人的心气.还是等西厂出了结果来,再行处理吧” 战豆豆双眼失神,一脸的难以置信。 好看的双眼因少眠而微微泛红,那其中的幽怨是藏都藏不住的 见小皇帝不答,李安朝外大声吩咐道: “今日陛下不上朝了!让那些大臣们都散了吧!” 外界有了一点动静,先是纷乱复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奴才领旨!” 片刻后,动静消失,再无人敢打扰殿中之人。 这种情形,就连太后都没有派人前来询问:昨夜,不光是陛下与德妃遇刺这么简单.一夜之间,皇宫内大量的宫女太监或被更换,或被诛杀,就连禁卫都是换防后迎来了一波大清洗! 没瞧见那魏统领吗? 已是在永和宫外的广场上跪了足足有一夜了! 至于原先的那位会计司掌事公公,此时怕已是在黄泉路上行出了老远,都快过奈何桥了吧. 赵高下手狠辣! 玩了命的大清洗.在太后“称病”不出的节骨眼上,刀口就连寿康宫的下人们都没放过,虽然没有查出什么来,但陛下遇刺,不得不如此重视进而彻查. 是把好刀! 良久,永和宫内传出陛下的旨意:招东宫侍女小猫儿入宫,册封为侍妾;一应人手,尽皆入后宫任职,补齐缺漏 同时,许赵高、雨化田、曹正淳入皇家藏书阁调阅功法秘籍,以为嘉奖! 皇宫。 议政大殿。 满朝文武得知陛下今日不早朝之后,只能无奈作罢。 他们关切着陛下安危,做足姿态,知晓昨夜刺客行凶未果后,一些消息灵通、浑身是胆的朝臣与御史徒留下只言片语后,便慢慢散去: “永和宫外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话里话外,竭尽所能的坐实李安那. 妖妃之名! 六月到来,又是新的开始! 还请各位读者老爷一如既往的继续支持风月笔! 作者在这里按惯例赊一波推荐票、月票! 俗话说:有借无还,罪在李安 (本章完) 第52章 宝贵的突破经验。(求追读) 第52章 宝贵的突破经验。(求追读) 【当前词条:中级复制】 【经验值:7/10】 【请从以下特质中选择两项获得:吃辣,伪装,诗情,五品修为,痴女,帝王,拖延,温和,善忍,嘴硬】 趁着小皇帝复又熟睡,李安打开系统查看起了提示,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是将豆豆给彻底睡服了? 哼! 嘴上虽不说,内心也是认输了是吧? 今日当真是值得纪念,这是自己战胜小皇帝的第一天!从今往后,自己将战无不胜! 记小本本! 是说之前豆豆比小猫儿在榻上要厉害这么多,合着是那‘善忍’特质带来的战力加成 没有犹豫,选择了五品修为以及伪装两项特质,感受着因精炼凝实而缩水的真气再次变得充盈起来,李安不敢大意,沉入心神运转起了功法。 豆豆习武师从狼桃,那功法正是《天一道心法》! 虽说如今品级尚不太高,但真气的属性以及凝练程度都是异常的适合自己,也不需要再行精炼,就可彻底使用。 正好如今肉身为六品,那便尝试着自行突破突破! [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 每个人都身怀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却容易被各种执着蒙蔽。难怪说武功要从小练起,除了儿童时根骨成长经脉柔韧尚未定型以外,更多的却是因为儿童最少执着。 一边行功蓄势,李安一边控制不住的发散着思维: 那带着记忆的范闲算是个七窍玲珑心了,于修炼一途来说,他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人往往最多杂念,也是练功的最大障碍! 对方从小习练《霸道功法》,进境虽快却是问题颇多。 越到后面,甚至时常有着真气走岔,经脉逆行的乐子来此前李安就在想着,若是范闲在一次跳崖的过程中,真气突然出问题会是个什么局面。 第一个跳崖被摔死的‘穿越者’? 感受着体内真气有点失控的征兆,李安连忙专心运功,收束心神。 守心于一,才能破除我执! [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 [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 (取自双龙的《九玄大法》) 气机交感之下,水到渠成. 这便入了六品之境! 三份五品修为的量,才能达到六品境界吗?练武一途越到后期需要的真气总量就越高,更别提还有着肉身强度、经脉等各种各样的隐性条件了。 如那南庆的皇帝,便是阴差阳错全身经脉被废修成了‘王道真气’破入宗师境。 而苦荷则是积累最丰,最后凭借神庙功法,这才进入大宗师的世界。 在东夷城的四顾剑,则是因其自幼心思纯净‘痴傻’,经过前城主府,也就是他那父亲的血腥手段刺激,这才在心中养出一口杀意,凭借着‘顾前不顾后,顾左不顾右,一往无前’的无双凌厉,这才成就剑圣之名! 相比于以上三位。 李安最看重的,实则是那弃剑修掌的叶流云。 这人是个武痴,那可真是凭借着自身的聪颖与悟性,在缺少顶尖功法积累的前提下,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战斗,这才观风云之变化,自成流云散手突破境界,与前者比肩的存在 这一次自行突破的经验很宝贵。 这在以后能成为重要的臂助! 是说九品破入宗师难如天堑,自身积累先不说,可那能负担突破后海量真气的肉体经脉可不容易拥有!除了庆帝以外,其余三者莫不是以强大的精神境界压缩操控着体内海量的真气,这才于自身无伤. 后又经过长时间的适应闭关,这才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宗师! 想着叶流云弃剑后都能一剑斩楼.那专门用剑的四顾剑又该是何种威力? 光是这种海量的真气,就不是一个人能完全纳入体内的! 这必然是有法子调动‘核辐射’呀! 李安舒展了一下身子,见小皇帝迷迷糊糊快要醒转过来,他故意贴近吓唬道:“对了,我们刚刚亲到哪了?” 一说完,李安自己都楞了一下.这声音,是那‘伪装’特质在发挥作用吗? 细腻柔滑。 更难分辨! 嘴唇凑近战豆豆耳边,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好像是嘴吧?” “不!不!我不来了!”应激反应之下,小皇帝张牙舞爪,胡乱回应着。 那本将要睁开的双眼连忙闭上,战豆豆害怕地往内里缩了缩.睡梦迷糊之间骤闻噩耗,吓得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好,好,不来就不来了。” 掀开被子,拍了拍豆豆那光滑如玉的后背,提醒道:“先起来用膳吧!那魏大统领可还在殿外广场上跪着呢!” 无奈。 小皇帝全身酸软地被李安给拉了起来。 洗漱过后,正用着早饭。 豆豆像是第一次认识李安一般问道:“好安儿,你就告诉我吧!小师姑传你的那门功法当真如此神异?能让你能让伱.这么厉害?” 李安:“.” “也就体力好点吧论厉害肯定是没你修习的正统功法厉害啊。” 见小皇帝还是不信,李安将头靠了过去,低声问道:“昨夜什么感觉?” 战豆豆抿了抿嘴,克制着内心的喜悦与躁动,而后在前者调侃的眼神中实在忍不住破去了伪装:“.就好像是在云端被颠来倒去,我整个人都要坏掉了~~!” 女人! 什么虎狼之词! 这也算是在夸我,对吧! 李安端着玉碗的手悬停在了半空。 岂料,战豆豆的话语还没结束,她不着痕迹地低下头去,故作无意地缓缓道:“我已经册封小猫儿为侍妾,今夜.先让她照顾着你吧” “你怕了?” 李安眉头一挑,想听听小皇帝服软的真话。 筷子缓缓滑落,掉在桌面上,小皇帝好似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喝道:“怕?自打出生时起,朕就不知道何为怕!” 心中想着是不是要加紧练练功,口中却是强硬。 “那成!” 李安哈哈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豆豆昨夜又是状态不佳嘛,我懂!我懂!” 见豆豆羞戚不堪、恼怒异常,李安忙放下碗来,言说着去给太后请安,这便疾步出了永和宫去,给小皇帝留出一个独自舔舐伤口的空间来。 过犹不及! 别最后惹得小皇帝发动车轮战,群起而攻之. 先稳住发育发育。 今天第二轮推荐开始,求追读~ (本章完) 第53章 娘娘手段果然高深莫测。 第53章 娘娘手段果然高深莫测。 寿康宫内。 话说太后执掌大权多年,那给出的隐晦暗示当真是十分隐晦。 将李安呵斥敲打了一番之后,这才放其离去。 全程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只是那手中的小动作让李安得知,对方没有当真怪自己.只是吃自己豆腐的举动却是越发明显了! 话说,这‘魅惑’词条有没有开关? 麻烦先关一下! 待好不容易从寿康宫中逃脱出来,李安这才招来曹正淳开始下棋,在复制了一份七品真气修为后先不着急领取.看着第二项名为手指灵巧的特质,李安陷入了沉思。 好你个曹正淳! 这一手段不知是祸害了多少宫女才锻炼出来的吧? 确实是有些天赋,我很看好你,可千万别走正道啊! 一旁的春桃将黑白棋子收纳入棋盅后,却并没有将棋盘给收起来.她这两日也算是观察出来了,德妃娘娘每日要与三人对弈,往后便不会再与所下之人对弈第二次了。 今天这还差着数量呢,一会儿肯定还得用。 另外德妃娘娘还是个臭棋篓子. “那位魏统领如何了?”李安饮用着茶水糕点,“还有昨夜那名刺客,可有动静儿传来?” “魏统领被陛下呵斥,罚俸半年、降一级,之后便往太后处去了,想来”收住话头,曹正淳越发恭敬了,“至于那名刺客,于昨夜里倒是引出些许密探来,可对方都是些悍不畏死之辈,也没留下个活口。” “若非是奴才放出风声去,这名刺客盗取了宫中重要之物,那之后所来之人怕就是杀人灭口而非救援了!” 杀人灭口李安能理解。 毕竟担心刺客会泄露南庆暗探们的情报,以那‘一切为了庆国’的言冰云看来,连自身都能随时为了庆国献身,更何况是牺牲一名刺客、谍子了。 那当真是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物! 但李安却没想到这曹正淳还有这般心思,放出宫里失窃‘重要之物’的消息,引诱更多的人前来救援此人,以此获取宫内的情报与物品,是个有心办差的奴才! 既然如此 那之后的脏活就交给赵高来办吧! 李安赞许了一句,“你做得不错!昨夜可挑到了满意的功法秘籍?” “回娘娘的话,皇室藏书博大精深、如渊似海!奴才已选到契合自身的心法,名为《天罡童子功》,乃是前朝一内侍所创.” 曹正淳越发恭敬,心怀感激。 “好了,这些不必说得这么详细。” “给本宫做事,自有伱的好处!” “早日将修为提上来,用点心思,缺些什么个辅助修行的药材药物,递上条子便去库房里找找.不然,这七品修为以后如何能让本宫放心给你安排差事?” 曹正淳连忙跪伏于地,口中大呼娘娘恩德。 “去吧,将赵高与那魏统领给本宫叫来.这赵高都做什么去了?一天到晚也没个影儿!”挥了挥手,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话说,这东厂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俗话说,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等二厂以上京城为根基将手伸出去,日后这都城内的大小事便可尽数掌握一个西山矿场的小事,敢说个七天的时限那都算不用心办差! 不一会儿功夫,外面传来一道敲门声。 “德妃娘娘,奴才赵高” “属下魏信,求见!” “进。”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魏统领接连见过两位主子,又被降职罚俸,此时正该重整御林军与禁卫的秩序,手头上事务繁多,于是回话也变急切了一些。“坐下,先下棋。” 李安一招手,春桃便将棋盅摆放到桌前,以作示意。 魏信愣了愣神,随即便是心中一慌。 如今这整个皇宫大内谁人不知?这德妃娘娘那是逢人便下这个什么‘五子棋’的,最关键的是对弈之人还不能赢,赢了那便是轻则丢官、重则丢命呐! 没想到自己身为禁军统领,也是逃之不过吗? 可方才陛下不是才降了自己的职位嘛,这还来? 心怀疑惑,魏信不敢多问,坐下便是对弈起来说来这五子棋也的确有趣,不光规则简单不说,更是隐含战阵之道,便于推广。 就连自己这种武人都能很快熟悉,并且上手明了一些取胜方法。 当真是.太难了! 好悬呐~ 幸亏方才自己那一子没有放下去,不然的话,自己可就胜了! 好险好险! 这就是皇宫里的贵人们吗? 妈妈!我想回家! 不出所料,李安拿下了这一局。 没有系统的提示音传来,李安也没觉不妥,见这魏统领满头大汗的模样,便让侍女倒上一杯茶水,说道,“下个棋怎么像是什么难办的差事似的?喝口茶水缓缓,便继续吧” 一边对弈着,李安一边提问: “可精通战阵之道?” “回娘娘的话,属下倒是有着几分自信能领兵。” 诶!诶?这一分心回话,差点又是行差踏错,好在及时收手这德妃娘娘的手段当真是高!自己还是得打起精神来,慎重以对才是! 一旁的赵高决定将这一手给学起来。 不一定要局限于这五子棋的,什么围棋之类的都可下面人不敢胜,虑败之际还得留神回话,就是自身有个什么心事秘密的,那还不得瞬间抖露了出来? 学到了!学到了! 他一脸崇拜地小心撇了一眼李安,复又偏过头去,好似十分专心地注视着棋盘上面的争锋.明明李安又胜了,侍女都在收拾棋子了,也不知他看什么看得入迷. “能领兵打仗便很不错,在宫里当值倒是屈才了.” 新的一局,李安又是先手。 兴许是提到了领兵一事,这一次魏信倒是在对弈之中显得格外顽强,当局面来到中场之时,两人竟是下了个难解难分,这一下便激起了李安的胜负欲来,口中淡淡说道:“只是你仅有七品的武道修为,往后上了战场,恐难挡一面呐~” 魏信手中一抖,将棋子下到了不该下的地方。 顿时,大势已去! 系统的提示音传来,李安没有着急查看。 见德妃娘娘已无再下之意,魏信轻吁出一口气,抬头见李安正瞧着自己,当即便心领神会、福至心灵般抱拳半跪在地上,口中沉声道:“属下无能!累得娘娘烦忧,实乃是罪该万死!” 说罢便已是完全跪伏下去,“只是属下既是军中之人,亦有心为国征战沙场,还望娘娘不吝提拔,属下必不堕国威,叫娘娘与陛下失望!” “一年!” 系统提示,有着七品肉身强度与拳法经验,李安选择后便确定领取,“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若是能达到八品,便为骠骑将军;若是能达到九品嘛那上杉虎的位置.呵呵。” “魏信谢娘娘恩德!” 还是后天,下周二呀! 那一天的追读情况很重要,麻烦大家了! (再次缓缓脱下裤子) (本章完) 第54章 变故突生!(求追读!) 第54章 变故突生!(求追读!) 做为一国皇宫内的侍卫统领,魏信是不够格的。 他对标的是庆国皇宫侍卫副统领。 宫典! 然而,一个皇宫侍卫统领所需要的,不光只是身世清白、值得信任,更是需要有着强悍的武力,以作护卫皇族安全的保障。 君不见,就是那南庆皇宫也还有一位九品上的天下第一箭手,侍卫统领燕小乙吗? 无疑,魏信七品的修为是远远不够的,这是忠心也不能弥补的东西。 战豆豆之所以选择魏信,一则是对方被太后所信任,二则是因为对方出身寒微,且同这满朝文武没有牵扯但一向缺乏安全感的李安却并不满意! 他恨不能让手下奴才全到九品,就是出个大宗师他也不怕,总是有手段去制衡的.先不说他占据着皇室名分,就说这系统老哥也不能答应有人能比它还逆天 所幸的是,这人能领兵打仗、征战沙场,特质里也有着一项‘固守’的军事能力,只不过李安没有选择罢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鼓励对方两句,画个大饼来待他玩命突破、自损潜力达到九品之际,便是李安朝上杉虎下手之时! 上杉虎…… 在这北齐。 除了小皇帝以外,不允许有比他李安更牛掰的人存在! 就是太后也不行! 这里就有人要问了一年内,从七品到九品,可能实现吗? 这当然是可以的: 有着名贵药材辅助,再加上其人自损前路,挖掘潜能,只以九品下的境界为目标,便能够做到.虽说迅猛不及温和来的长远持久,但这魏信也不可能剑指大宗师吧?这个目标太远,还是脚踏实地为好。 待交代完魏信去藏书阁取一本功法的事后,李安站起身来,先是询问了一下小皇帝的去向,得知对方今日虽未上朝,但也依旧要去处理公文奏章之后,便带着赵高朝着宫门口行去。 “娘娘,这是曹公公让奴才转交给您的名单。” 赵高快走两步,从怀中掏出一方书写着‘朝臣名单’的册子来呈到了李安面前。 接过粗略查看一番后,李安便心中有数了——这些都是忠心偏向于陛下的朝臣名单。 只有姓名。 没有官职大小与生平过往,也没写为人善恶、德行如何。 “将之交与陛下吧。”说罢,李安便将册子扔回给了赵高。 “是。” 这北齐皇宫该说不说的,那是真大! 这里就要有一个成语运用在这里了:齐人之福! 怪不得小皇帝这么喜爱这皇宫并引以为傲,的确是当得起‘人间仙宫’之名,生活在这皇宫里的齐国贵人,确实很有福气。 宫中不光是郁郁葱葱,瘦骨奇异的青树错落遍布,更是有着枝招展的鲜舒展着懒腰,像是在蔑视外间那一切低俗不堪的植物。 素黑檐角间,不知名的鸟类盘旋雀跃,一座座的宫殿排列有序却又不显得紧凑,在阳光下,辉映着,青黑相间,刚柔互济,美不胜收。 不光是占地极大豪横异常,更是突出个优美雅致! 有格调! 是我的老窝没错了! 只是下次得找个代步工具才成. 宫门口,一行人站定。 侍卫们神色紧张地注视着周围,谨防着外界有可能到来的袭击与刺杀,戒备了起来。 望了一眼宫墙上挂着的刺客刘建明,李安朝着‘护城河’外的房屋望去,轻声吩咐道:“这刺客到了此时还在辱骂本宫,你们也不知道管管!要是任由他在此大喊大叫的,泄露了宫里的秘密去,那便是你们的失职!” “将他的舌头给本宫割了!” 特么的,小老弟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胆子挺肥不说,这骂得也太难听了吧! 一旁的侍卫不敢怠慢,连忙跑到城墙上将这名南庆探子给吊了上去,一番操作之后便是手起刀落! 简单给对方止了止血,便又把人给挂在了城墙上。 “今夜都打起精神来~” “奴才晓得轻重。”从永和宫走到这宫门口,七品的肉身强度与真气这才消化适应完毕,特质库里也新添了这手指灵巧与拳法经验.一时间,李安只觉得肉身血气充盈活跃,一双肉掌指柱更是奇痒无比! 看来豆豆今晚有得受了 “找两个手脚麻利的来,一人去往庄墨韩庄大家府上相请,就言本宫有要事与对方相商,让庄大家择个日子来一趟皇宫.若实在不便,本宫过去也成!” 这一段时间,庄墨韩应是无心学问、注释书文的,肯定是着急上火,一门心思扑在营救肖恩的事情上。 既然对方没有办法可为,夹在皇室与亲情中间,那自己便将方法摆在对方面前也能借他那文坛领袖的名头来用用. “另一人去往西山矿场,替本宫吩咐西厂厂督,让他进度加快.明日本宫便要结果!” 赵高满脸诧异,闻言还是有些拘谨地问了一句:“娘娘何必如此着急呢?陛下不是给了雨公公七日的时限嘛?” 他心中思索,这先是半个月,然后又是七天让那雨化田嘴硬强撑,这下好了,还剩最后一日夜了! 麻爪了吧? 等他办事不力退了下来后兴许,自己也能. “如此吩咐便是。” “想来小田子也不会令本宫失望!” 撇了一眼人模狗样的赵高。 难道自己要告诉他:庆国要打过来了,届时不光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北齐更是会永久的失去一州土地且换不回来? 再加上这满朝文武还不知在私底下里都在酝酿些什么呢,不知何时便会向自己出招,这是风雨欲来城欲催、时不待我啊! 这狗奴才,一点都不知道为主子分忧! 再减去一分! 打定主意让赵高干脏活,想了想后李安轻轻一点手指头,道:“你也别在御用监当差了,没前途。从今日起,伱便是内务府总管了.这心呐,要想着为本宫排忧解难才是!” 啊? 自己这就升官了? 果然! 还是要常在德妃娘娘身前跟随走动才是!这不,这级别不是哗哗地便往上涨了吗? 此处不比宫里,赵高只是单膝跪地,激动地回应道:“奴才多谢娘娘!谢娘娘大恩大德,这往后里一定尽心办差,用命皇事只是” “只是那原本的内务府总管呢?那可是由太后” “原本的?原本的没有了,太后那里自有本宫前去分说!这么老了还占着位置做甚?这未来可都是年轻人的.你且将差事办好能帮到陛下就没什么问题。”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映射谁,赵高不敢多想,连忙应是: “奴才明白!” 他招来一名心腹小太监,吩咐其去往西山传娘娘口谕,又与城门将交谈一番嘱咐夜间加派人手,这到手的功劳可不能错过。 随后,便打算伺候着德妃娘娘回宫。 岂料! 变故突然发生! 几名身影从对面的房屋之内猛然蹿出,越过护城河便是举剑刺来。看这情形,这些刺客根本就没打算救人,只为了夺取李安的性命! 剑光已至。 而李安则是面无表情,一步未退! 感谢所有投票的老爷,感谢读者【范悔】688书币打赏,感谢【弃人间】1666书币打赏! 明天星期二,大家一定要支持一波风月笔啊! 这般卑微请求了.没想到上周二的追读居然还是一周最低的风月笔泪流满面。 这一波万万不可如此啊! 拜谢! (本章完) 第55章 看来今日要流血了!(求追读!) 第55章 看来今日要流血了!(求追读!) “何方鼠辈!敢来惊扰天家,既然来了,那便给咱家留下吧!” 身侧,赵高怪叫一声,如阴森厉鬼似的,吓了李安一跳! 他身影化作一抹漆黑,闪身而出。 只是,赵高速度虽快,但他身后却有人更快! 许褚怒喝一声,掏出腰间两柄小铜锤便是飞扑而去,猛然一击便轰向排头的那名刺客。 重击之下,只见此人口中鲜血狂涌,竟是透过面上遮掩身份的黑布,沁了出来,点点滴滴散落于地. 坏了! 此人并非领头的! 左前方,黑影忽至,让人如临深渊,汗毛炸立。 这是一名七品剑手! “娘娘速退!” 赵高前一刹那还在担心这许褚抢了自己的救驾之功,这后一刻便开始了焦急,喊罢这一句后便是迎着对方而去。 同为七品,他不过是七品下的修为,手中也没个趁手的武器。 在避让开剑手两计杀招之后,便抽出腰间布带,与此剑手拖延了起来.宫门便在眼前,只要德妃娘娘能退入其中,再加上这门前的众多军士,想来是安全无虞。 身形变换,两人方位交错之间,赵高瞟了一眼李安所在的方向,当即便是亡魂大冒! 我的娘娘诶! 您怎么还在原地站着不动呀,这打架杀人呢,这么刺激好看的吗? 还有,您手中那把葵子又是从哪儿来的!? 不行!要是娘娘受到了哪怕一丁点的损伤,那自己也是小命不保…… 不知是不是陛下的面容在眼中浮现,赵高心中发狠,眉眼阴冷,身形再快几分如同鬼魅,转瞬之间,一手阴寒真气便朝着剑手脑门拍去。 这是奔着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去的 剑手不敢轻敌,身子一侧,足下发力,真气灌注长剑便接了上去。 瞬间,他只觉得一股寒意击在肩头,随后又涌入了体内,当下便忍耐不住闷哼一声。 同时,他的剑也是刺入了面前这名太监的体内,两人纷纷身子一震,血气翻滚不休。 好小子! 两人心中暴喝,都是不要命的! 见李安身前已是围上来众多士卒,黑衣剑手心知今日事不可为,便一声长啸,奋起余勇使出全力,施展起不知路数的剑招便准备突围。 咻! 一道冷箭借着太阳的照射用以掩护,从层层居民建筑之间射出,裂风而至! 一时间,那弓弦所发出的如擂鼓一般的声响让场面混乱失去控制! “冷箭!有冷箭!” “保护德妃娘娘!保护德妃娘娘!” “求援!赶紧派人求援!” 纷乱一团的宫门前,几名侍卫往前疾冲便想着为李安挡箭,但箭速岂是人力所能追上? 眼看着便要救援不及,而李安又好似‘惊吓’过度,怔在原地毫无动作剥瓜子的动作不算 突兀的。 一只玉手在李安面前拂过,紧跟着,李安耳边也传来一道没好气的声音:“你都不知道何为害怕的吗?” 风轻云淡。 就像捕捉荧火虫的可爱小女孩儿的手一般,海棠朵朵食指与拇指轻轻一合,就将那射来的一箭给合在了指间。 将箭矢往身旁一甩,刺入了一名杀手体内后,便朝着对面显出身形来极速逃跑的人影而去。 她人还未飞过河流,掌中乍现的利斧便脱手而出,破开空气无所顾忌地往那箭手而去!利斧一往无前,旋转飘然之间,却又周转自如。 在一道撕裂气流的尖锐声传回后,斧子便在带出一丝血迹的同时,狠狠劈在了阁楼木桩上,发出炸响声来。 海棠朵朵的速度并不比斧子慢多少。 在武器建功之际,她已是抓住了负伤的箭手,折身回返只是可惜了,与人拼斗海棠朵朵的确是值得信任的,但面对这种杀手死士,她却是缺少了一些经验。 人在她手中,这才将将越过河流,便已吞下了齿内的毒药,在半空中断了气。 海棠朵朵将手中尸体一扔,暗道一声晦气后,便将一腔怒气发泄在了赵高的对手上很不幸,那名剑手在击杀了数名御林军士卒之后,正看见了突围的希望呢,便迎来了他生命中所不能承受之重!这种感觉李安很熟悉. 剑手被海棠朵朵抓住后颈给擒拿了下来. “娘娘受惊了!” 许褚单膝下跪,看得负伤的赵高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你这狗贼!这台词应该他来说才是! “无事。” 挥了挥手,李安显得古井无波。 拍了拍手中的瓜子壳,他便朝向还涌着血旺的赵高问道:“小高子,如何了?” 哈! 看来自己这次受伤还真没白受!功劳于圣女来说毫无用处,这么算来,这次救驾的首功还是自己的! “回娘娘的话,奴才死不了!奴才还得留着一条命来为娘娘办差呢!”语含激动,谄媚十足,听得一旁的海棠朵朵是一阵牙酸。 上前一步,将剑手蒙脸的黑布扯下,现出了一张俊美无暇却又冰冷异常的扑克脸来。 言冰云! “看来本宫忽略了一点,这德妃之位于后宫之中,除了太后以外便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更别提本宫独得陛下宠爱所牵扯而出的利益纠葛.在很多大人物看来,无异于是一块肥美的羊肉啊!” “可怜呐~” “人人无不趋之若鹜的东西,又怎可能这般轻易地便让本宫独享呢?只是本宫没想到,对方竟会这般急不可耐,舍生而忘死?” “看来还是这西山矿场一事,牵动了许多人的神经、动了他们的蛋糕啊.” 李安如最后胜利的大反派一般抒发着感慨,却让周围的一众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娘娘,何为蛋糕?”许褚是个耿直的,不懂就问。 “我这儿说了一百五十五个字……” “一百五十五个字呐!” 李安气愤不已,指着许褚的手指都在颤抖,“合着你就听到了‘蛋糕’两字是吧!?” 就很突然“我也想问,何为蛋糕?” 海棠朵朵点了言冰云的穴道,检查了一遍对方的牙齿内藏没藏毒药后,也发出了灵魂提问。 李安满头黑线。 他无奈了。 我这正抖大佬范儿呢,能不能给演员一点尊重? 许褚可以不管,但海棠朵朵这位厉害的保镖小师傅可不能不回应 “一种好吃的糕点,待会就做给伱吃。” 说罢,不理会无厘头的圣女,李安将视线投向剑手,轻笑问道:“言冰云?” 言冰云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这敌国皇妃,不发一言。 他是个钢铁直男,眼中可没什么美色可言,在‘一切为了庆国’的口号面前,余者皆是红粉骷髅! 但他的这种无声沉默,在场间众人看来,那便是默认。 不由得,这些侍卫下人们瞧着李安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德妃娘娘神通广大,神机妙算,神他们读书少,想不起来词了 “宫里几时传信而出,又是何人配合于你呢?” 李安自己也是临时想来这宫门口走一趟,从永和宫行至此处,距离虽长,但留给这群杀手的时间可不算充裕。 若非是这言冰云一直领着人在对面24小时埋伏,那便是宫内还有着内应传递消息了此内应必是北齐权贵收买安插的眼线!这么看来,这是朝中有人里通外敌,当了齐奸呀! 我刀呢? 今日可是要流血了! 啰嗦的作者又开始逼逼赖赖了: 明日追读!求各位让我看看第三轮推荐的风景,作者还没见识过呢! 为了回馈各位读者老爷的打赏、推荐票、月票,明日作者除了缓缓脱下裤子以外,还会加更一章. 感谢! (本章完) 第56章 庄墨韩入宫。(求追读!) 第56章 庄墨韩入宫。(求追读!) “爱妃!爱妃在何处?” 小皇帝闻讯急忙赶来,掌中还握着一支上品狼毫笔不曾离手,一边疾走还一边不停高呼,朝着宫门口处急切地张望不休,连身后的内侍都快跟不上前者的步伐了. 好容易才远远瞧见李安的身影,战豆豆眼睛一亮,快步近前拉住李安的手便翻来覆去的查看了起来:“爱妃,你没受损伤吧!?” “你们这群狗奴才!还呆愣在这里做什么?” “查!给朕彻查!” “将刺客给找出来,全部诛杀!” “陛下!陛下!”李安掏出了一把瓜子来递到小皇帝手中,轻轻一笑,说道,“陛下,臣妾无恙,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说罢,瞥了一眼身旁正‘玩’着斧头修指甲的海棠朵朵。 “当真无事?” 小皇帝松下一口气,这才看见李安身旁的海棠朵朵,“是了是了,有小师姑在此处,这天下间除了大宗师以外,无人能伤到爱妃的” 心慌过后,小皇帝便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当下便朝着四周大吼道:“怎么?朕的话你们是听不见吗?” 侍卫太监们早就跪倒在地,心里一阵惊慌,担忧被陛下惩处的同时也是在心里叫着屈. 咱的地盘是宫里啊陛下 这外间不是该京兆府与金吾卫负责吗?娘希皮的,他们人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连陛下都到了,这些人还不速速到场? 看明天咱家给不给这群人穿小鞋就行了! 李安不着痕迹地接过豆豆手中的毛笔,反而跟个没事人似的安慰着对方,“陛下,事情已经结束了。这不,刺客都被抓住了!” “不过.” 李安眼神有异,发送着信号。 战豆豆心领神会,这四周人员纷杂,也不是个能静下心来谈话的所在,当下便大手一挥,拉着李安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朝着宫内而去 徒留下满地的瓜子壳. “将刺客看好,晚些时候本宫要亲自审问!” —— 永和宫。 殿外,京兆府府尹袁心雄与金吾卫校尉王戎已在外面跪拜着,等候陛下召见。 “爱妃,可是有什么不方便在外面说的?现在左右无人,便告知于朕吧,朕一定为伱做主!”小皇帝语速很快,在返回的路上她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中那是后怕不已,更别说还有着冷箭袭击李安了。 若非是小师姑救援及时,那后果 两旁侍立的赵高与曹正淳面露古怪.陛下,这左右无人一词,从何说起啊? “陛下,此事有些蹊跷” 容不得玩笑,这一段时间本就是北齐命运的转折点,是所有矛盾爆发密集之时,就是有个什么牛鬼蛇神在此时跳出来李安都不觉得奇怪。 担心小皇帝不重视,李安语气加重:“这些贼子对宫里的情况很了解,臣妾决定去宫门口走一趟是临时起意看那些刺客的行事手段也不像是昨夜一直守着,这便说明.” “宫里有内应!!” 小皇帝神色愤恨地抢答道,转过头去狠狠地刺了一眼赵高,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已是让赵高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负责清洗后宫的人是他,这没洗干净的也是他 可他就不是个爱‘干净’的啊! 曹正淳同情的看了一眼对面这位同行,没有丝毫替其求情的意思.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还不够重,就是加一加也无妨。 都是为陛下与娘娘分忧嘛!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李安显得胸有成竹,那强烈的自信配合着‘中级魅惑’词条,看得战豆豆一阵晃眼,神情迷糊“小高子虽说能力一般,但到底也是个做事仔细的。” “后宫昨夜经过这奴才那般清洗,手段之狠辣,料想就是还有探子在也是不敢在此时露头的” 这宫女太监与侍卫中没有,那不就代表着 当然,知晓情况的战豆豆绝不会认为是太后所为,那么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新入宫的嫔妃才人中有人想要爱妃你的命?” 点了点头,李安没有否认这种猜测,“小高子只能排查排查下人,又如何能管宫里贵人们的事?就算是有人嫉妒于臣妾,那也不过是作为一枚棋子,被外人给利用罢了。”“查!” 小皇帝吩咐起赵高道:“看看这两日都有哪些人入宫,又接触了哪一位贵人.或许是其母族亲人,总之,任何一人都不能错漏!” “奴才遵命!” 赵高明白自己危机已过,不着痕迹地对失望的曹正淳一笑,便是领命而去。 “爱妃,你遇刺是大事,又是在宫门口发生的这等危机,想必很快便会闹得满城皆知、朝野震动!” “这些刺客胆大妄为,其身后之人亦是该诛九族!不光是不把皇室后宫之人放在眼里,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这是在欺朕年幼呐!” “不知爱妃心中可有头绪?” “想来,那些欲要觐见的大臣们此刻都快入宫了吧。” 小皇帝认真思索了起来,这内应一事虽是关键,但又有何不可在宫门口说的,还要专门等回这永和宫里才能相谈? 以她对李安的了解。 这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这里小皇帝有所误解),今日又如何会想起走一趟宫门,处理昨日那名探子的事? 难道根子还是那名叫什么言冰云的人吗? 此人究竟有何特异,会让爱妃如此关注. “陛下,今日臣妾要您就待在臣妾身边,哪儿也别去,谁人也不见.就让那些个大臣们等着!”李安缓缓倒上茶水,又从‘怀’中掏出一把瓜子来,慢慢悠悠地说道,“这些人可不一定是来关切臣妾的,反而呐,是来攻讦臣妾的!” “就等明日.” “等那雨化田的西厂调查出结果来后,咱们再一并和这些大臣们分说个清楚、明白!” 战豆豆下意识地接过瓜子,学着李安嗑了起来 等等! 自己不是给了七天的时限吗?明日.这两天就能出结果了? 突然,曹正淳双耳一动,感知到外间远处有人疾步而来,正抬头准备请示一声,便看到李安轻轻一摆手,示意他去瞧瞧情况.莫名地,一股极大的恐惧笼罩在曹正淳心头。 莫非娘娘她.这等手段与心机,当真骇人听闻! 行了一礼,曹正淳走出殿去。 很快,殿外便传来曹正淳的禀告声: “陛下!娘娘!” “庄墨韩庄大家求见,此刻人已至御书房中等候.” 战豆豆正待追问师公没去太后处嘛,就看见身旁的李安站立身形,整理了一下袍服着装,神态端庄道: “陛下,请吧。” 今天很重要,求追读啊! 拜托!拜托! (本章完) 第57章 此战有几成胜算?(求追读!) 第57章 此战有几成胜算?(求追读!) 两人出了永和宫,连理都没理地上跪着的两人,便直直地朝着御书房而去。 袁心雄与王戎对视一眼,正待跪着向前开口请罪之时,便见那名为曹正淳的阉人挡在身前,一张温和的笑脸虽然很是优雅,但那斥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也是满溢而出 当下,两人朝着小皇帝离去的方向拜服于地,久久不曾起身。 御书房。 见着两人到来,庄墨韩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陛下,德妃娘娘。” “师公不必多礼。” 战豆豆手掌压下庄墨韩的举动,示意请坐。 殿内没有其他下人伺候,就连跟随而来的桃红也是放下托盘内的茶水后便退了出去.御书房外,曹正淳一甩浮尘,让外间之人远离,而自己,则是牢牢地护卫在门口。 犹如一尊雕像。 “德妃娘娘,以您的才学,老夫早就该走这一着的.” 他抚须一笑,气度斐然。 别看他此时面色如常云淡风轻,但心里也跟个明镜似的,自己是北齐的文学泰斗,而这德妃娘娘虽是有些才学,但与自己却并无任何交集。 唯一能牵扯得上的,就只有陛下登基之日自己漠视朝臣质疑其出身寒微的事了 今日相请一事在以肖恩被掳的背景下,显得并不简单。 “些许文名,如何能在文宗面前提起?” 人是他李安请来的,就算对方稳得住装傻充愣,自己也不能生气失态,“庄先生,可想救那肖恩?”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这话说得甚是无礼,但此时场间已是无人在意这些。 “娘娘的意思是?” 庄墨韩在任何事上都显得不甚在意,但唯独对他那弟弟,却是很有些愧疚。 在李安给出问题后,他便也决定不再隐藏什么,“既然娘娘已经知晓前因后果,自当能明白老夫当日的所做作为用意何在了。” “本宫并无怪罪庄先生之意。” 说罢,便慢悠悠饮起了茶水,那不急不缓的模样让庄墨韩皱了皱眉头,却半响没等来后文。 这下子,攻守易型了吧老登! 还搁他这儿装,现在着急的是谁? “爱妃。” 战豆豆轻轻咳了一声,算是缓和了一下氛围。 “庄先生,不管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这大齐,本宫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放下茶杯,李安直视着庄墨韩那有些浑浊的双眼,冷笑道: “今日于宫外刺杀本宫的人是那南庆暗探,也是监察院在上京城中的谍报首领。其人来这城中时日虽短,但从南庆一路而来,却早已探听清我朝边军驻守情况以及这朝中各臣子的信息” “肖恩是上杉虎的义父,这边军情报是如何泄露的不问可知。” “而这朝中大臣们的情报,则是从庆国驻大齐会馆中所得。” 将事情摊开来说明,李安也不算是为难他,只是淡淡道:“听说这朝中各文臣以及那南庆会馆中的官员常常拜访您,不知此事,庄先生如何看呐?” 庄墨韩闻言一怔,说道:“只是探讨一些文学书籍,于国事上,老夫皆是缄口不言的。” “本宫与陛下皆是信您的,就是太后也不会质疑先生的品行。” “但” “其他人呢?”“老夫明白了!”庄墨韩幽幽一叹,苦笑一声也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原来,老夫那弟弟出事,竟还有自己从中出了一份力” 他的秘密外人不知,但这皇室与一些朝中老人可是知晓的。 不管是利用也好,还是针对也罢。 肖恩出事,都算是满朝文武喜闻乐见的事皇室积弱,肖恩势大,更是有着自己这位身为天下文宗的哥哥。 如此实力威望,再配合上他手中的谍报网络与义子麾下的兵权. 别看陛下与太后同自己关系亲厚,但想要让他们出手救援,则是难上加难最多也不过是做些面子上的动作,暗地里,只怕还会落井下石,刺激南庆杀掉肖恩. 庄墨韩向世人隐藏与肖恩的关系,正是担忧皇室与朝臣们猜忌。 也怪自己那弟弟看不清形势,这才落得个如此下场! “还请娘娘直言便是!” 庄墨韩正了正神色,“若要救人,老夫需要如何做亦或是,付出些什么?” “庄先生明白便好!” 李安朝着正殿的方向指了指,呵呵笑道:“如今的情形您也瞧见了,本宫会将解救肖恩之法告知于您,但之后还要借先生名头一用!” 庄墨韩深深地望了一眼李安,不置可否。 片刻后,这才下定了决心,起身一礼:“老夫这一生,除了修文以外,尽是做了些荒唐事.既然自己这文道名头于德妃娘娘还有着几分用处,那便请娘娘拿去一用吧!” 如此看来,为了他那弟弟,庄墨韩竟是连自己的文名也不顾了。 这一礼,尽管有着战豆豆在一旁拉扯袖子,但李安依旧坐于椅上,稳稳地受下了 等形式结束后,李安这才好似‘后知后觉’一般‘惊醒’了过来,连忙起身拖住庄墨韩的手,言道:“先生何必行如此大礼?” 一边说着,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信件取出,“方法皆在其内,阅过即焚,还请庄先生早日准备相信不久之后,那南庆长公主的人便会接触您了!” 庄墨韩心中一惊。 肖恩不是被陈萍萍给掳去的嘛?莫非这是南庆朝中的博弈,让这德妃算到弟弟的生机在那李云睿身上? 事情说开,庄墨韩便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信纸,仔细阅读了起来。 只是那面色,随着不断阅读信纸而渐渐凝重.到得最后,已是在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李安了。 沉默半响,他将信纸放置在烛火上,无任何感情的说道:“老夫这便去会一会那殿上的朝臣.” “莫急!莫急!” 李安也招来曹正淳将地面上残留的纸灰给打扫干净,笑中泛着不易察觉的冷意,轻声道:“还请先生回府上休息,养足精力,留待明日在朝会上再看上一出好戏吧” “那便如娘娘所言,老夫告退了。” 庄墨韩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虽不善权谋,但也看出信中所法可行性极高。若是如此都不能保全胞弟肖恩的性命,那便只能算是天意难违了:“不管如何,此事之后,老夫都欠娘娘一份人情.” 庄墨韩离开了皇宫。 “爱妃。” 战豆豆此时神情凝重,她意识到了北齐的危局尽管此时她面色宁静,但自小深宫里养就的威严感也是藏之不住,忽然逼面而来,“听你话中之意,南庆与我大齐已是战事将起?” 连边军驻守情况都被打探清楚了,这不是要攻打北齐又是如何? “那依你看来,若是朕改换部署,此战有几成胜算?” 李安神色自若,淡淡应道: “一成也无!” 还有一章加更的晚点发出来. 还是求追读,今日数据决定着能否进入第三轮推荐。 待事成之后,风月笔必自荐枕席,以报大恩! 感谢! (本章完) 第58章 北齐之弊病!(加更!求追读!) 第58章 北齐之弊病!(加更!求追读!) “爱妃为何这么说?” 战豆豆放置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掌紧了紧,身子微微前倾,等待着李安的理由。 “此时的北齐,君臣不一,满朝大臣心思各异.前有肖恩出事而众人冷眼旁观,后有人暗中勾结南庆,出卖宫中消息招致刺客暗杀于我,以此来谋取权势与财富.” “肖恩出事,一是他权势过重,让群臣不安;二则为其不会做人,行事目空一切,不将皇室放在眼里此中或许有太后的用意,但若是没有朝中之人配合,那陈萍萍的黑骑就是再能跑,也不可能畅通无阻地一路奔袭到对方老家去!” 如此千疮百孔的北齐,想要胜过兵强马壮,野心勃勃的庆帝? 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更别提此时的小皇帝还没有完全掌握权力,这有劲儿也不能朝着一处使,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安的话语让战豆豆一阵点头,这些道理她能明白,只是她到底没有见识过南庆的兵锋在她心中,北齐富饶,国力雄厚,若是能将朝中力量集合起来,也是不惧南庆的! 她这还在沉思消化着方才的话,但李安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如今改换边军部署,但主将依旧是上杉虎.换句话来说,决定这场战争走向的人,也还是他!” “而他所求的,也很简单!” “肖恩!” 战豆豆无声冷笑着:“谁能给出肖恩,他便会让谁如愿.这样将个人私情凌驾于国家之上的人,竟是我大齐的大将军!” 当真是可笑啊! “若是这些,其实都还能解决.”李安笑着说道:“臣妾的所作所为固然显得恃宠而骄,嚣张跋扈,但在外人看来皆是陛下之意。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则是为了积蓄力量同太后相斗,继而做到真正亲政!” 说到此处,战豆豆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在她看来,这欺瞒满朝文武,也是当真有趣.笑罢,她看了一眼已是要将头埋进地里的曹正淳后,又收回了视线。 “但不管如何,这一番折腾之下,权力也会慢慢集中在陛下与太后的手中,而朝中第三种声音,也会消失殆尽.就算那肖恩回归,也是无人响应,无人可用了到了那时,我们才算是有同南庆角逐的一丝资格!” “这是为何?”战豆豆急声发问。 北齐可是接收了大魏国大部分的遗产呐,待她整顿了朝堂,收拢了势力,竟也是只有一丝同南庆角逐的资格? “人心!” 李安的声音清脆动听,却又如一道春雷炸开! “齐人不思战,则必危;而庆人好战,则必殆!”李安面色不曾变,淡淡解释道:“就算两国之间,国力相同,兵锋对等,可那人心呢?若是不改换军中制度,激发民众血性.则北齐只有被南庆吞并的下场,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战豆豆做皇帝,算是年轻得有些过分,甚至是比南庆的那些皇子都要小(除了老三),但她却心有大志,想要重现先帝时的荣光! 年轻人若不气盛,那还叫什么年轻人? 她看不透南庆的那位同行,但却是想要会他一会.总之,李安在一旁看着战豆豆神色变换,头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爱妃说得不错.” 小皇帝忽然间眉头涌起淡淡忧愁,挥了挥袖袍道:“如今既然已知晓了弊病之所在,但重整社稷亦需要时间.明日,爱妃需要朕如何配合?” “朝臣挑衅之举只怕是难免的。”李安思索片刻后给出了答案,“陛下明日只需小睡片刻便可,其它的,自有臣妾以及庄大家处理。” “爱妃就会卖关子,害得朕竟有些期待起来了” 笑骂了一句后,小皇帝这才想起了那袁心雄与王戎,这便吩咐起曹正淳来:“让永和宫外跪着的那两位先回吧,至于这惩罚嘛” “陛下。” 李安面色中带着不解,只是他那勾起的嘴角却是出卖了他,“为何要罚呢?依着臣妾来看,陛下当嘉奖两人才是!”“哦?” “哈哈哈哈!对对对,该赏!该赏才是!” 就这样,袁心雄与王戎莫名其妙地得到了皇帝嘉奖的旨意。连带着的,便是后宫一名贵人(李安之后,由小官员送入宫中成为贵嫔的女子)连带着其家族被下了大狱的旨意传出宫去。 经查,此人故意泄露德妃行踪,里通敌国暗探于宫门外实施刺杀一事,证据确凿 秋后问斩! 不过,让众大臣松了一口气的是,陛下并未继续深究下去.不然,仅凭那名小官员与其身后的家族,又如何有资格同南庆方面的人合作? 袁心雄与王戎出宫之时,正巧遇着了连陛下面都没见着、无功而返的众臣子。 他们觉得 这些人看自己的表情很怪! 说不出的古怪! 就跟那些稚童看着向夫子打小报告的人的眼神一模一样.这时,他们才反应了过来. 坏了! 自己成陛下的人了! 满怀着心事,他们步伐沉重异常,却又强行加速先于众臣子一步走出了皇宫,只留下两道萧瑟的身影. 御书房内。 战豆豆与李安闲聊了一阵,这才想起还有公文没有批完,“爱妃,朕还有些朝政要处理,这便不能陪你了。” 在她看来,李安不会武功,今日骤然之下被刺杀,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强装镇定,不给皇室之人丢面子呢! 自己又如何不体贴地安慰一番呢? “听闻你要亲自审问那个什么言冰云,正好,可不能把委屈给压抑在心里,还是将之尽数宣泄出去吧!” 说罢,她爽朗一笑,挥了挥手便开始处理起朝政来。 李安对着曹正淳招了招手,向小皇帝一礼后,便回了永和宫中。 “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只穿着一身里衣,全身伤痕累累的言冰云被带了过来。他是人如其名,性格似冰相貌如云,此刻就直直地站立在场中。 “本宫不解,你为何会将我视为击杀目标?” 言冰云神色如常,好似身上的血痕都不复存在一般。 他微微偏头,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回望过去,轻声说道:“伱的死活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准确来说,你所创立的西厂才是我们的目标!这种东西.很危险。” 李安轻笑一声,挥了挥手。 曹正淳眼神一厉,一脚踹在了对方腿窝之间,吃痛之下,言冰云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唉!唉?本宫平日里是如何教你们的?怎能如此对他国友人用刑施暴呢?” 曹正淳正待请罪,却听到李安话语幽幽传来:“拖出去” “挑断手筋脚筋.” “再行问话吧!” 各位久等。 都别愣着了,赶紧追读完上床来吧~ 咱裤子已脱,洗白白等着了. (请各位看完划拉一下最底部,拜谢!) (本章完) 第59章 本宫给到你选择了。 第59章 本宫给到你选择了。 “可有怨恨与不满?” 言冰云疼痛得嘴唇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痛楚,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他试图平静自己的呼吸,好似这样便能在对面之人面前保持一分体面。 那是作为庆国人的骄傲? “我只是在不满阁下为何还不杀了我!” 的确,一个人若是有着信念,有着未完成的誓言和使命,那的确是较之他人更加坚强些. 可怜呐~ 望着地上渗透而出的殷红,李安皱了皱眉头颇为不喜,“这便是作为一名无间行者的悲哀了.你这还算是好的,被我们所擒。你可知,肖恩是如何被抓,去了庆国之后又会被如何折磨?” “若只是被挑断手筋脚筋,那他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言冰云一怔,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不知道面前这位美得有些过份,突兀出现在这北齐皇宫搅动风云的家伙,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话。 一个被擒的暗探首领,不想着询问情报,这是唠上了? 话说你倒是问呐! 上来就挑断手筋脚筋的,伱问后我不答,再如此不好嘛 “如此说来,阁下倒是个心善的了.”既然李安不慌,那他自然也不忙,如今虽是被束缚点了内劲穴道,但到底是真气未失,还有着逃脱亦或是自杀成仁的可能! “谁说不是啊?” 李安眼神望向曹正淳,而后者使劲儿点头,好似在回应着德妃娘娘正是这天底下最良善之辈。 “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上京城内,就没了本宫这般好的人!” 见言冰云嘴角露出不屑之色,李安好似‘急’了,大喝一声:“你不信?来人呐,去宫外请上沈府小姐前来一叙.让这位庆国的言公子了解了解,本宫的为人如何!” “你” 曹正淳使了个眼色,门口处侍立的小太监便打算出门前去办差,见状,言冰云心中一急,“慢!” “哦?” “你连死都不怕,如何会对一名被利用的女子而动心思呢?” 李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原来这天底下最大的武器莫过于恩德情爱了!” 德妃娘娘可没说停,小太监自然不会听从一名阶下之囚的吩咐,早就出了永和宫,朝着城中沈府而去。 “你待如何?” 言冰云死死地盯着李安,语气阴寒刺骨,看得一旁的曹正淳想用大嘴巴子招呼了:“既能知晓我的身份,那查出我身后的情报网络对于阁下来说想来是轻而易举的据我所知,锦衣卫指挥使沈重,也是阁下新近提拔起来的人物。又何必为了刺激在下而对其妹妹出手呢?” “如何能算是本宫的不是了?做臣子的不察,犯了错处自然需要处罚.不然,如何能做到服众呢?” “你是不知,做上位者,难呐!” 攻心之言已出,李安也不再和对方多做纠缠,“你可以放心,本宫是不会杀你的!用你这位前途无量年轻人的命来换回垂垂老矣的肖恩,想来,贵国皇帝也是愿意的吧?” 李安话头刚落,就见言冰云不顾伤势,咬牙猛然跃起一头撞向殿内的大柱——这是打算为了庆国舍身成仁了! 自己可以死,肖恩对庆国危害极大,那是万万不能让其安全回返的! 冷然一笑,李安没有动作。 身侧,许褚两步跨出,后发先至,一脚将言冰云给扫踢回来! 这一击,或许是伤了对方肺腑,让其在地上弓如大虾,口冒清水 娘希匹的,真是被庆帝洗脑得严重.面对这位监察院之人,李安是打从心眼里感到厌恶!军人以听从命令为天职,监察院更是此中代表,但若是上层之人便是歪的呢? 庆帝先不谈,就说那陈萍萍。监察院不是被其当成了传给范闲的私产了吗?他的所作所为,不是将监察院当成是对庆帝复仇的工具吗? 既是如此,又何必在自己面前装得这么清高? 还不如咱的东厂、西厂呢! “本宫不要你的情报网络名单,我只需要一个名字!”李安已是没了耐心,将茶杯拍在桌上沉声道,“这北齐朝中,是谁人与你合作?本宫要那个名字!” “.” 言冰云的确算得上是庆国的狂热爱国主义者,对于庆国方面的情报李安想从其嘴中问出,那是想都不用想的,那还不如杀了对方来得更快.但如今却是问的北齐的人,这就让他有所犹豫了。 与他合作之人势力虽说不大,但却也能让北齐乱上一阵,细细想来,还是很合算的。 片刻之后,言冰云思虑完毕,沉声给出了一个名字:“恭王。” “恭王战高宏?” 这是战家旁支,仅剩下来不多的皇室血脉了。初时此人年幼,避开了苦荷的屠杀清洗,想来是个安分守己的,如今看来,或许得重新认识认识对方了。 也不管言冰云话中所说是真是假,李安要的只是一个理由而已:“恭王远在封地,那在朝中又是何人与你联系?” “我不知。” 言冰云实话实说,与他联系的不过是小角色没有人会蠢到用身边有关联的人联系敌国暗探。 不用想李安便能得知,朝中必然有人同那恭王相勾结,也是那庆国长公主所辖君山会的人。不然,这言冰云初至上京城中不久,自己知晓原著进程这才能大概猜测到对方轨迹,这朝中隐藏之人,又如何能这么快知晓对方的存在? 必是有人牵线搭桥! “小淳子~” “奴才在。” “朝中谁人最不与陛下对付的?” “回娘娘的话,是御史大夫马伏。” 御史大夫,从三品的虚衔,在如今北齐开国不久后,也渐渐有了一些职能。一方面是作为丞相副手处理政事,另一方面则是作为监察机构御史台之长,负责监督百官,尤其是丞相。 当然,这后者如今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很好!”李安瞧着言冰云略显得有些意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如今这联系你的人便有了,正是这御史大夫马伏!” “你可曾听明白了?” 细节什么的,李安懒得去想。 相信有着丰富办案与卧底经验的言冰云会自己补足这一部分的。 见言冰云不答,李安也不在意,只是淡淡说道:“明日早朝,那沈重之妹沈婉儿(你没看错,查出来真叫这个名字)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你,没得选择!” (本章完) 第60章 快!快传朕的小猫儿侍寝! 第60章 快!快传朕的小猫儿侍寝! “娘娘,沈府小姐已到。” 门外,小太监的禀报声适时响起,让言冰云不由得闭上了双目,良久这才憋出了一声:“可。” 见言冰云给出回复,李安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庄墨韩、言冰云、再加上雨化田明日里调查而来的东西,李安不由得就想问问了: 这让他怎么输? 他倒是想看看,明日朝会上,这群殿上的哥谭之王,要出些什么招数来逗乐自己! 挥了挥手,示意将这言冰云带下去好生看管,李安朝外吩咐道:“安排一处偏殿,先让这沈小姐住下” “奴才明白。” 言冰云被带出了永和宫,两名侍卫抓着他的胳膊,让他连抬头都费劲。 两人就这么目光交错. 前者是轻掩小口,目露不可置信的神色;而后者,有的只是淡漠,以及那最深处的一丝歉意. 这一刻,恶人好似那殿内端坐的德妃娘娘 妈的! 我成反派了? 晦气! 今日之事接踵而至,下棋费神、刺杀惊心、又接连同庄墨韩与言冰云对话,让李安很是疲惫他决定,今晚早点安睡,养足精神明日大战群臣! 见日头不早了,李安吩咐晚膳开席,并让人去请小皇帝前来用膳。 朝政可是处理不完的,还是规律饮食,注意身体健康最重要! “不是,还请陛下节制,身体的健康最重要啊!” 李安都无奈了,不是说好今夜早些安睡的吗?是如何又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呢? 只见豆豆那绝美的面容吃力的抬起,脸颊已是红润不堪,一向要强的她此时甚至是露出了一丝柔弱的神情她就这么看着李安,满脸的不甘与不可置信.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呢喃着,忽又神色认真地注视着枕边人,问道,“好安儿,你就实话与朕说吧,你.你是不是吃什么药了?” “这是看不起谁呢?”李安脸色一黑,这一句对男人来说那是何种的质疑与侮辱?当即便呛了一句: “陛下,伱还疼吗?” “咳咳。” 战豆豆当机立断,清了清嗓子,对着李安便是强硬道:“谁疼了?朕说疼了吗?” “你说了啊!方才不是还在叫嚷着不行了,摩擦得都红肿了,大喊疼死了吗?”李安指了指外间,“那声音大的,怕不是老远之人都能听见要不,找个侍女来问问?” 似是没料到李安说话这么直白,也像是回想起了自己方才的疯狂。 只听得‘哗’的一声,小皇帝扶腰而起一举坐在了某人身上,额头上是青筋暴起,居高临下道:“你个臭安儿!莫要得意忘形了!也罢,朕方才不过是担忧你吃不消这才留了两分气力,没成想这倒是成为了你忘乎所以的资本,待朕再好好宠爱你一番,让你知道知道朕的深浅!” “那倒也不必” 豆豆,你的深浅我很明白,相当明白 “怎么?怕了?”小皇帝淡淡撇嘴,猛地低下头贴近李安,朝着李安耀武扬威。 果然,你这臭安儿也是在强撑而已! 无人察觉,此时的小皇帝也是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好似在庆幸,又好似在后怕? “倒也不是怕。” 强有力的双臂伸展之下,将玉人儿环抱在臂弯之中,这一举动,让小皇帝一个激灵,随后便是止不住的脸颊通红。 “我主要是担心豆豆你吃不消.” “放肆!” 小皇帝喝止了无礼的德妃,眉头皱起,便是盛气凌人的发作开来,“你不过是最近饮食渐好,让体力增强了少许罢了莫要忘了,之前你可是一直视朕如虎狼那般的害怕的!” 李安幽幽一叹,对味儿了,如此逞强嘴硬的人,是陛下没错了! 手上开始了动作,他若有所指般问道:“只是体力变好了吗?”战豆豆此时双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了,她心中暗道:技艺也变得高超了.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变了味道:“当然!毫无技巧可言,当真是个粗人!” 多谢夸奖! 臣妾的确是个粗人这便为您带来全新的技术体验. …… 待到时间被拉长,她身子逐渐酸软犹如一滩烂泥。 李安翻身农奴把歌唱。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的道理,难道陛下都不明白吗? 此时的李安,比大宗师还要可怕! 窗外,月朗星稀,静谧清幽。 屋内。 终于 “不来了!不来了!!” 此时的小皇帝双臂交叉身前,做起了防御状。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敏感的,身子骨都好像要散架了一般。 她面露惊恐之色,阵阵奇异触感如潮水一般接连侵染心神.感受着正处于不上不下状态中的李安,她不敢掉以轻心,唯恐恶事再临! 凝视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小皇帝。 李安双眼低敛。 那不上不下的感觉虽然难受,但他还不忘作弄一番面前可人儿,露出戏谑之意。“如此模样的陛下当真是少见!还逞强吗?陛下须得记住:出了这个门您是天下至尊,但入了这永和宫中,特别是上了这紫檀木榻后,臣妾李安,才是最大的!” 望着豆豆那颤抖的身子,李安险些被晃了眼。 他可一向是个有球必硬的人! 似被李安那灼热的目光烫伤,战豆豆偏转过头去不敢对视,但她是谁?那可是有着嘴硬特质的北齐皇帝! 好死不死地,她再次嘴硬:“不管何时!朕才是最大的!” 就是这么割裂! 求饶与逞强无缝衔接,变换不已。 “过来吧你!” 两条赤果果的白虫再次纠缠不休,忘乎所以.床榻摇晃不堪,好似在述说着:这事儿它是一天就能做完的吗?歇歇吧,不然自己可是要提前退休了! 微风吹拂,夜也深重。 良久,一声惊呼打断了寂静,让外界远处打着瞌睡不时低头的侍女惊醒,连忙抬起头来望向永和宫所在的方向 “快!快传朕的小猫儿侍寝!” “快~~~!” 侍女一个激灵,连忙向周围人确认着自己没听错后,便快步朝着陛下侍妾小猫儿的住所而去 一边走着,一边还满脸羞红的想着: 陛下好勇猛啊! 修改了个多小时,还是审核不过可咋办。 (本章完) 第61章 风雨前。 第61章 风雨前。 今夜,皇宫之内是生死激斗。 而在那一墙之外的上京城中,亦是暗涌激流。 庄府。 庄墨韩手里拿着一张烧饼,望着案几上飘散着香气的胡辣汤,像是回忆起了数十年前的贫寒日子。那时,他的身边还有着一道幼小的身影,堂前亦有二老目视。 他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这一段时间,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修文修了大半辈子,他成了天下文人的表率,赢得了生前身后名。遥想当年,自己初入文坛,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也曾妄想以一己之力,解决朝中所有的隐患弊病,一扫国朝颓势。 以此,也曾得罪过不少的人来。 但这背后,都是他那兄弟为自己遮风挡雨,挡下所有明枪暗箭。谁曾想到,如今年纪也大了,自己倒是什么都不缺了,而弟弟却深陷囫囵 唉! 不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肖恩有着任何损失。 就是因这样的心事,几日前在殿中他默许了百官如此行事,让他险些走错了路如今看来,破局之道,一直就在自己眼前啊!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取出一份名册来,递给了府中的管家,吩咐其连夜去给册上的人送去信件后,这才胡乱解决了晚食,和衣而眠 自己,也许只能修文.官场一道,并不适合自己。 他虽然不适合做官,但这么多年来,也到底是桃李满天下,有着许多门生在朝野之中。这,就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大的诚意了。希望陛下与娘娘能不计前嫌,明白自己的心思吧—— 西厂临时衙门。 “都督,西厂初设,便被陛下看重予以要职,这实乃是皇恩浩荡、天恩深厚.但,这给予的时限却是一天天缩减。”一名小太监跪在堂前,轻轻分析着,“这明日殿上,我们若是给不出一个让娘娘满意的交代来,恐将大祸临头啊!” 雨化田端坐在高位上正缓缓奉茶,他虽是不露声色,但那紧紧锁着的眉头却是暴露出了他内心并不如外表那般的平静。 他思虑的并非是什么时限,反而是今日娘娘命人来传话的要意。 心中有着灵光一闪而逝,但却又怎么也抓之不住。 停顿半响,或许是觉得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他淡淡问道:“差事做得如何了?” “回禀都督,一应罪状都已罗织.啊,不是,是收集完毕了。” 小太监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去避开前方传来的锋利眼神,急声说道:“只是这主犯之罪易定,但那些个被牵扯出来的人也不是说不能定罪,只是这时日尚短,咱们的人手也不足,就是想为娘娘办成此事,也根本做不到啊!” 言外之意,已是有了些许对娘娘的怨怼之意。 当真是高层一张嘴,底层跑断腿 “咱家原本以为你是个机灵的,这才让你挑起了这些担子来。今日一见,你是事情看得清楚、也办的漂亮,可唯独伱那张嘴!若是不想要了,今日便可给咱家留下!” “啊?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太监慌忙跪伏,五体投地。 “你要记着,这上有太后与陛下,下有黎明百姓,恪守规矩,谨记本份才是为人臣子的第一要务。”雨化田神色阴冷,动作也在刻意地模仿着德妃娘娘,显得优雅而压迫,“娘娘既然给出了要求,那必然便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够办到的,若是出了差错,那只能是我们无能!娘娘圣明,如何会看不清这些东西?” “公公的意思是” “都仔细想想,娘娘的真实用意!若是在明日朝会之前想不出,上至本都督,下至西厂一个喂马的,都自戕了吧!” 此事不能浮于明面,是以,哪怕是和人商量,也仅限于面前这个心腹小太监 人手太少。 值得信任的得力心腹更少啊 良久,小太监猛地一抬脑袋,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关键,却又因所思之事太过惊骇而不敢发声。这就变成了一种面色涨红,憋得难受的古怪模样来。 “说!” “是,是小的想到了一种可能.”小太监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用着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语气说道:“如今那兵部尚书一事已成了定局,但娘娘绝不会仅仅满足于此!这就要看这西山矿场一案都牵扯哪些人来” “走私铁矿牵连重大,想要将案子给坐实,则时间不够那咱们就赌一把,跳过证据一环,直接入兵部尚书家中查府抄家!别管他贪了多少,咱们都给他备足了,再杀掉一些旁枝末节的,诈来汪府藏银处小的就不信了,这大齐的六部首官,还能是个清清白白的?” “嗯?说得倒是有点道理。”雨化田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接着说下去。 像是得了都督鼓励,小太监底气更足,那是越说越快、越说越急:“咱们把对有怀疑的都给抄了家,一些典籍都给庄墨韩庄大家送去,其它的银钱则留着献给陛下,将事情给做到前面.” 说到这里,难免有一些利用贵人之嫌,他咬牙道:“事后,就算咱们做错了事,冤杀了好人,那咱们这些宫中内侍也是陛下与娘娘的人,想来上面也只会将错就错,给那些人定罪,以全皇家颜面!” 乓! 雨化田听到此处,心中灵光大盛,手中一个控制不住,将茶盏给捏了个粉碎。 望着功力越发深不可测的雨化田,小太监身子一抖,索性将心中所想全都给说了出来,要死要活,就看这一着了! “走私铁矿,重量太大不易运输,必然会经工部冶炼缩小体积,这是一!” “此事无声无息,连陛下与太后都是不知,则必然有大人物为工部遮掩,分取利益,这是二!” “行这押运走私贩卖一事,不可能是官府的人亲力亲为,必然有着商贾参与其中,依小的看来,那容家大少爷.不!就是整个容家,就很是符合!这是其三!” “最后一点,商道税收繁多且沉重,既是走私,则必然有边军配合,不然如何能将这些个铁矿稳定、安全的送往他国?想来,此事亦有军方参与!” 见雨化田死死地盯着自己,小太监谄媚跪行于前,轻轻揉捏着都督的小腿,说道:“咱们只需要将参与其中的皇室亲族给摘出来,处置了余者,则娘娘与陛下必然凤容泛喜、龙颜大悦,嘉奖于公公您” “嘿嘿!届时公公您必然是前程广大,小的们也能跟着您呐” “喝上一口汤来!” (本章完) 第62章 朝会开始。 第62章 朝会开始。 “你小子!” 雨化田微眯双眼,心头大事尽去,享受着手下小子的服侍,开口道,“可惜你小子净身入了宫,不然倒是个做官的好材料!那你再说说,如今时间紧迫,这些被挑出来的人若是不行配合,将事情给闹大,惹得宫里边的贵人们听闻,又将如何是好呢?” “都督何必担忧?” “今日宫门口本就发生了大事,今夜不管咱们如何做,闹出多大的动静儿来,难道还能大过娘娘遇刺之事吗?” 一边拿捏着揉捏捶打的力度,小太监一边言道:“再说了咱们不叫宫里边知道外界的动静儿不就好了吗?” 啪的一脚将小太监踢飞,雨化田显得喜怒无常。 他语含愤怒道:“伱个该死的东西,何事能隐瞒了娘娘去?” 小太监连忙摆正了身子跪坐在地,面上严肃没了谄媚,沉声说道:“那自然是杀人之事,不能叫娘娘知晓了!此事从头到尾,皆是小人自作主张,娘娘则毫不知情!” 哈! 是了是了! 原来娘娘缩短时限之用意,正在此处! 杀人做脏事的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意思,是他雨化田急功近利,行事酷烈不择手段!娘娘凤仪天下,和煦温柔,这种事别说是做了,就是光想想那都是污蔑! 想到此处,如今轮到他雨化田坐蜡了。 “你可知,此事一旦有着疏漏,被查之人没有走私通敌的嫌隙,那便是咱们将被明正典刑了!”正如一直规避不开的问题,时间太短!就是罗织证据,也准备不及.若是被捕之人有些个什么硬骨头,强撑着待天明后反咬一口的话,那. 雨化田捏紧了双手,心中已是被狠毒所替代 “都督!先下手为强,时间可不等人呐!” 小太监大喝一声,“如今正该通知锦衣卫,然后便去京兆府强拿那大管事归案,然后转道尚书府.既然要做,便要将事给做绝,绝不能让娘娘与陛下对都督您失望!” 被小太监一提醒,雨化田身躯一震,有所明悟。 没错! 自己是宫里内侍,陛下与娘娘的信任最为重要,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微风,管他是什么当朝二品亦或是旁系王爷的,自有娘娘为自己遮风挡雨! “你说的没错,绝不能叫陛下与娘娘失望!” 正当他准备起身往锦衣卫走上一着之时,外间来了另一名小太监急声禀报道:“都督,门外有京兆府来人,将西山矿场一案中所牵扯的大管事押送了过来!” 雨化田与跪着的小太监对视一眼,心中一动。 这京兆府府尹袁心雄这又是做的哪一出儿啊?正疑惑间,近前来禀报的那名小太监疾步走到雨化田耳边轻轻说道:“宫里来的消息,金吾卫王戎与京兆府府尹袁心雄因举报有功,得了陛下的嘉赏.” 挥了挥手,让小太监下去后,雨化田这才心中有数。 很好,这最难,也是最硬的一道关卡已被娘娘给解决了,再不利索着办差,那便是罔顾皇事了. 如风般的身影越过地上跪拜的小太监,雨化田淡淡问了一句:“你原本的俗家全名叫什么?” 小太监闻言一喜,忙道:“回都督的话,小的原名汪曲。” “咱家记住你了!” 点了点头,雨化田朝着衙外而去,一道声响传了回来,“事后咱家会向娘娘为你请功,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分,能得娘娘赐名了!” “小的多谢都督!多谢娘娘!” “调派人手做事去吧.”人已经走远,徒留着小太监激动得不能自已。 —— 锦衣卫总衙。 如今的沈重已是成了此间头头,也没耽搁,在旨意下来的后一刻,他便将自己的办公之所搬进了最大的那处房中,当真是宽敞明亮,大气威严。 今日娘娘遇刺,虽说责任在于京兆府管理地方治安不善,也是那金吾卫巡逻城池不严,但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自己也是难说没有责任的。更别说后来查明,刺客首领还是那南庆暗探秘谍,那他更是不能脱开干系了! 须知,锦衣卫便是北齐的谍报部门,对标庆国的监察院如今都让人给摸到皇城根上行刺德妃娘娘了,这让他可如何是好? 然而,坏事儿是一波接着一波传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还不待沈重发火呢,就见那总旗卢星河快步跑了进来,一个滑铲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举在头前大嚷道:“宫里来人,宣了大人府中的沈小姐入宫觐见如今时辰已晚,也不见人出宫回府!更有一则消息.是.是.” 此时沈重那张俊美的中年大叔脸已是阴沉得不像话了,怒道:“说啊!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宫里有消息传出,是那曹公公遣人送来的.刺客名为言冰云,是南庆监察院四处主办言若海之子,前些时日,此人与沈小姐接触密切、来往频繁,就就住在了大人名下的城北小院里!” 嘭! 沈重再也坚持不住,一股脑地滑坐在了椅子上,好似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绵软无力。 那张俊脸上的虚伪表情再也控制不住,被苦笑所替代。 他没有吃惊,更多的却是释然与对妹妹的失望:前些日子他便察觉到妹妹婉儿的不对了。在府中,她不光是整个人开朗了许多,更是有着挥之不去的满脸笑意跟随,俨然一副小女儿坠入爱河的表现。 他作为大哥,如今在朝中也算是一朝得势。 只需要抱紧陛下与德妃娘娘的大腿便能万事大吉.自然,也不需要让妹妹去做什么联姻之事。 他真心的想让妹妹获得幸福,在问了两次没得出答案之后,也就对这个妹妹听之任之了 没成想! 妹妹误我啊~ “宫里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沈重强自镇定,拉着卢星河的手腕便问话道。 “按说也是奇怪。” 卢星河仔细地回忆了一遍来信小太监的话,“来人只是说了此事,却无提及其它,并说今日沈小姐会宿在宫中,这.” 松开抓着卢星河的手,沈重目光飘忽,沉思了片刻。 “去!去将总衙的人都给我召集起来!” “咱们去一趟西厂!” “协助雨公公办案!” 卢星河沉声应是,正待离去,却听沈重又言:“等等,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雨公公如何吩咐,你就如何去做!不管命令是什么!” “属下明白!” 见卢星河离去,沈重这才整理了衣袍,出府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孤身一人,连马车都没乘坐. 看来,他是有其他事务要去处理。 夜晚本是让人们用来休息的,殊不知,许多的大事,却又不能是白天所能去做的。 上京城中一时之间是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时间缓缓流逝。 很快,在一声声的鸡鸣之中,这个古老而又鲜活的城池再次苏醒了过来。 宫门大开。 朝会开始了 (本章完) 第63章 马伏发难! 第63章 马伏发难! 朝会之际,由于时辰还尚早,一般这个时候皇宫里还高挂着许多灯笼,更有许多内侍手持着烛火为百官引路。 而有资格上朝的大臣们,也不像一些影视剧中显得那般的热热闹闹。 北齐自诩是天下正统,所行何事都合规合矩,颇有前朝风范。 是以,自打他们入了宫门口时起,便有掌事太监在记录着人们的一言一行,以供陛下在某些时刻用以参考. 尽管如此,但今天日子不对,与往常不同。 一些个朝臣面露笑容,沿着长长的通道,走入了北齐最庄严的大殿之中。一路上,他们虽是没有彼此交谈,但那不时对视的眼神中,却满是信息。 殿前,群臣等待,鸦雀无声。 所有臣子面色都变得严肃起来,有一些消息不灵通者还在诧异着:除了少数几位称病在家的以外,今日在这殿前等候的人数量好像少了很多. 就在这个时候,殿侧一方传来一道太监的高声嘶喊声: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 这北齐之主,更显得有了几分威势的战豆豆朝前走入大殿,身后跟着的李安正虚扶着太后缓缓从侧面走来,满脸温和笑意的站在了上方。 咦? 这德妃娘娘如何也上殿来了?哼!待会必然要参她一本! 一位都察院御史暗自想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前的群臣恭敬着跪下行礼,小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而太后往后李安朝右,尽皆其位 小皇帝朝着下方的群臣扫视一眼,温和笑道:“都平身吧。” 行礼结束,便是正文。 御前太监高忠贤上前一步尖声道: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一声虽然与往日里并无不同,但很多人也听出了一丝敷衍的意思.就连高忠贤自己也明白,他这一句,纯属多余。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要是今日这殿上无事发生,那才是出了鬼了! 只希望少死点人吧 “臣马伏,有事启奏!”一道身影出列,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其模样,倒是显得正气凛然,颇有风骨。 李安微微一笑,显得‘无礼’般压低声音在小皇帝耳边说道:“这人看上去倒是傲气得很。”两人高坐在上,离着众朝臣甚远,除了身后的太后以外,倒是不虞有人能听见两人谈话。 只是这个举动,倒是激怒了下方的‘正义’之士。 小皇帝温和一笑,“奏来。” 说罢,又低头回了李安一句:“别闹了,这上着早朝呢!别让母后对你生出恶感来.此人是御史大夫,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副总经理,有一些傲气也是正常.” 李安故意如此,算是先去了此人一分傲气,这一上来便是三品官员贴脸开大,不挫败一番对方的锋芒,如何能让之后的大事变得顺利呢? 见着陛下的小动作,感觉不被尊重的马伏涨红了一张脸,直入了主题:“陛下容禀!臣叩首进谏,弹劾后宫之德妃,不配其位!” “德妃自被册封以来,虽时日尚短,却德行微薄,致使朝廷后宫平生动荡,臣受百官之托,奏请陛下,还请陛下明察秋毫,废除德妃之位。” 此言一出,宫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般安静. 好家伙! 你这是没有前戏,开团大招先手呐! “哦?”出乎众人预料的,小皇帝听闻此奏之后似乎并不如何生气,只是淡淡问道:“马爱卿,此事又是从何说起啊?” 仔细等待皇帝问完后,早有准备的马伏手臂一松,再次行礼道:“德妃之罪有三!”他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陛下,这才接着朗声念道:“其一,德妃仗着有陛下的宠爱与太后的偏爱,恃宠而骄,渐渐不把后宫规矩放在眼里。算算时日,自从德妃进入东宫至今已是一月有余,不仅日日专宠,而且对太后的态度也日渐不敬起来。” “此乃不敬不孝之罪!” 小皇帝眨了眨眼,感觉背部太后处有一道道寒意射来 这事儿也不真赖李安,全是她痴缠着对方,夜夜笙歌。就连抽空让他去其她嫔妃、才人处例行公事都是直接取消了. “其二,宫规国法大如天,若越雷池一步便是有罪!那增设西厂一事还有着陛下的首肯,但私自提拔官员侍卫,行事僭越,目无王法、蔑视皇权.” “此乃违背祖制、有违王法之罪!” 嗯嗯,这人说的是自己没错了。 李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望着这马伏,心道此人已有取死之道!这后宫之人,岂是伱一介外臣能评论分说的?别管事后你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了又有几人能得好下场的? 你便先行一步,在黄泉路上走得慢一点,稍后他便多送一些人下来,让这马伏在阴间路上走得不那么孤单. “其三,出身寒微,粗俗无范,不知礼节,不配.” “够了!” 不等这马伏说完,小皇帝便一拍身前案几大怒而起,怒斥道:“大胆马伏,妄议后宫,真是胆大包天,岂有此理!” “陛下!那西山矿场一案,不过是因汪林汪大人得罪了德妃,便招来这般的报复!此人乃妖妃也,不光是惹得朝野震动,更是引来他国刺客行刺!” 此时马伏虽是一身冷汗,但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咬牙为之,他强硬开口:“此事早已是人皆尽知,德妃还妄图漫天过海!此等狠辣手段之下,长此以往,恐国将不国呀陛下!” 说罢,便是整个人完全伏在了地上,声泪俱下。 小皇帝眼见这架势,心里有了几分明白。 打击爱妃不过是明面上的动作,实则还是在指责朕,打击朕的威望呐! 当真是其心可诛,其人可杀! 小皇帝讥讽道:“都察院自古有之,乃是让言路通畅,用以监督国君之意.从这一点上来看,马卿家倒是完成的不错!” “臣罪该万死,但此乃微臣之职责所在,虽死其犹未悔。” 马伏勉力保持着自身的姿势,苦笑着分辩了一句。 朝前走了几步,小皇帝大笑数声环视着整个殿宇,朗声问道:“诸位想来也听清了马卿家所言,朕也想来看看,这满朝的文武,对于这种言论,又有几人赞成,几人反对呢?” 皇帝陛下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是低下了头去。 就连为首的丞相以及几位大学士,都是闭目不言,假寐了起来。 “莫要害怕,本朝可没有因言获罪这一先例”小皇帝脸上的笑意已是尽去,“所有人都来说说自己的看法.” “无人能躲了开去!” (本章完) 第64章 这便上了立后的快车道? 第64章 这便上了立后的快车道? 台下众人左瞧右看,无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或许他们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后宫之人不安分,的确是一个国家所忌惮的。但这事儿也要分如何去做如那御史大夫马伏一般直来直往,很显然是被推出来当做了牺牲品,自己可不能先行开口,恶了陛下,断送前程. 群臣无声交流着信息,很快,工部尚书默默朝着身后之人比划了个手势。 不光是出列几位官员开口。 那都察院的御史们不愧是风言奏事的言官,见着自己的老大哥都如此冲锋陷阵了,当下便是一涌而出,大声批判起了李安的罪状来。 这一下,犹如打开了某种开关。 一时间,整个大殿上,混乱不堪. 战豆豆朝着高忠贤使了个眼色,便见高忠贤微微一礼后朝前走出几步,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群臣,很显然是在记忆着什么. “好了!” 小皇帝斥道:“若非是朕让你们议论此事,不然定要治你们个殿前失仪之罪。” 她瞧了瞧左侧坐在位子上的庄墨韩(身份特殊,有赐下的座椅),记起昨日其与自己和爱妃的谈话来,想对他暗示一番用以打破局面,却见他也在闭目养神,稍感无奈之下,便只好询问起了李安:“爱妃,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安微微一笑,先是看了一眼场间. 很好,好的很呐~ 粗略数来,有95%的臣子是‘幕后之人’的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就意味着有5%的人不是! 见着爱妃的笑容已是泛起了冷意,战豆豆给了个眼神,示意他忍住,莫要露怯自乱阵脚.好吧,陛下这隐晦的暗示真是很隐晦,李安再一次理解错误,还以为又是让他自己发挥呢!当即便是站起身来一脚迈出,朗声道: “既然各位大臣对本宫有所质疑,那本宫便先来说说这不敬不孝之罪!” 对着小皇帝与太后一礼,李安沉声道:“敢问陛下与太后,臣妾可曾如马大人所言那般,行了狂悖之举亦或是出了忤逆之言?” 太后的沉默与小皇帝的摇头,已是让这则罪状不攻自破! 这当事人都发话了,外人还能多说些什么呢? 可是不对啊! 太后! 您怎么和陛下一头了!这个朝廷还能不能行了!去德妃之位,虽是有损皇室颜面,但到底也是在维护您的权势呀,您又如何能不发一言,做到无动于衷? 见众臣哑然,李安接着说道:“再来说说这私自提拔官员侍卫、有违祖制之罪!” “宫里出了细作刺客,本宫寻些放心的人护卫自己的安危,又有何罪?再者说了,这几人都是面见过陛下,经过了陛下的首肯,这才行使了如今的职责!本宫在此便要问问诸位了,这是与哪条律法不合,又是有违了哪一家的祖制?” “不说宫里的侍卫太监,就说那锦衣卫指挥使沈重以及西厂雨化田,这两人谁不是尽心替陛下办差?在本宫看来,他们要比一些尸位素餐之辈,强出好些去!” 众臣面面相觑。 惨了!这德妃娘娘好会说! 战豆豆无声轻笑.她连那几个被提拔之人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什么时候对方来面见过自己了?看来爱妃真的不是在解释,而是在发自肺腑的一派胡言呐! 还能怎么办,爱妃的谎言当然是都认下咯. 望着已是将恃宠而骄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的德妃,众臣正待反驳,却见李安并不给群臣发言的机会,反而是再接再厉般说道:“至于那第三条罪状.” “哼!” “庄大家?” 庄墨韩睁开了双眼,坐于位上朝着上方拱手一礼,示意已是听见。 “不知本宫是否懂荣辱、知礼节呢?” “娘娘乃是后宫之人,自有太后论断言行。老夫为外臣,本不该多言但,陛下亦是老夫的徒孙,娘娘也便算是老夫的晚辈。” “老夫斗胆,便对此胡诌言语一番,以为娘娘正名。” 庄墨韩虽说自己是胡诌言语,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有何人敢言他是胡说呢? 只听庄墨韩淡淡道:“娘娘圣仁,慈德昭彰,贤德闻名,凤仪何伟!在老夫看来,娘娘不光是懂荣辱、知礼节,更是应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 哗!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桥豆麻袋!咱们不是在这说德妃的不是吗?怎么您老人家画风一转,这便上了‘立后’的高速快车道了? 安静一瞬之后,便是爆发出了比方才更多的议论声来: “不可呀陛下!” “这这就没有平民女子为后的先例啊!” “还望陛下三思!还望太后三思!” “庄大家!莫非你是喝了酒上朝的吗?如此言语,竟是出自伱口?” 庄墨韩一挥衣袍,复又闭目不语立后一事,成与不成还在两可之间,但有着自己的评语,德妃‘贤德’之名也算是能传遍天下了! 朝臣如何想,并不重要,只要让天下的百姓们认同,那便够了! 百姓们是会相信这些朝臣,还是相信有着文宗之名的自己呢?这可是他用自己名头作保的啊! 群臣如今争辩的主题已不是李安是否德不配位,该不该坐这德妃之位了.味道已经全变了!如今他们争辩的是该不该立德妃为皇后了! 当你要开窗时,屋内的人不肯.当你要掀了屋顶去时,屋内的人却又说咱们开开窗吧 很快,一些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官认为,娘娘德才兼备,风姿卓越,合该被册封为皇后!” “不错.” “.” 这一下子,庄墨韩的影响力开始发挥出作用来。 这些出言赞同的人大多是一些年轻官员,虽能上朝但也因官职品阶不高大多站在殿内后方,往日里都跟个小透明似,没成想今日竟都爆发而出,人声鼎沸。 这些人年轻,中气十足。 俗话说蚁多也能咬死象,一时之间,声浪竟是隐隐压过了另一种声音。 嘭! 见场内吵得是不可开交,战豆豆面容威严,再一次怒拍着案几,沉默站立,不发一言地注视着全场。 高忠贤上前一步,高声道:“还望诸位大人能够知晓,殿前失仪,按例该杖责。” 一说完,他又缩了回去.这么多人,杖责是杖责不过来的 这时,都察院队伍中行出了一人。 此人先前一直沉默地望着殿中乱象而不发一言,到了此时,他反而是越众而出了:“臣以为,立谁为中宫,这是皇上的家事,不必拿到朝堂上来询问下臣。” 这一位便是让爱妃关注的监察御史张景行了,的确是明辨是非之人。 小皇帝点了点头,望着下方呆愣住的丞相、大学士等人,笑着开口道:“说得不错!这是朕的家事,一切都该为母后做主才是!” 转身回头,战豆豆伏低身子朝着太后问道:“母后?” “再议吧~” (本章完) 第65章 七百余万两! 第65章 七百余万两! “母后!?” 小皇帝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望着珠帘之后的太后,表情中流露出疑惑:当前明明便是最好的立后之机,为何母后您会犹豫呢? 此前两人私下里也曾交换过意见。 李安知晓自己的秘密,也是一心向着自己的,他成了皇后再加上有太后的帮助,这后宫之中便再无隐患。 同时,李安也有着能力,能让母女二人更好的把控朝政,更别说他还知道一些不明渠道的信息 背刺! 背刺来得是那般的突然,之后大臣们眼见于此,怕不是会抓紧时机将自己府中的闺女们给送入宫中,以争夺那皇后之位! 太后面无表情,却是加重了语气说道:“哀家说了,容后再议!” 她转过头来,将视线瞧向李安,问道,“德妃,对于此事,你是如何看待的?” “全听太后的意思。” 李安笑容温和,实则是心中一紧。 他明白,或许这一段时间,自己做得的确是太过火了一些,让这娘们心中有所警觉了! 但不如此也不行,庆国这眼瞅着便要打过来了 届时,北齐战败,皇室威信下降自己这后宫德妃所说的话还有几分份量那可要打一个问号了。 整个朝中,那不还是他上杉虎说话最响亮了?手中有着兵权,就是这么牛啤! 但李安允许有人比他还牛啤吗? 太后是吧?行!我记小本本了,早晚找个机会给你整个大的! 默默给了小皇帝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此事不急,自己的确也是入宫不久,根基还不甚稳固也不知道这庄墨韩是怎么想的!自己要借他名头一用,以为正名,他倒好,投桃报李,直接给自己来了一波一步到位! 见殿中议论声渐去,慢慢安静下来,李安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反击: “诸位,如今你们对本宫的指责本宫也解释清楚了,更是有着庄大家的认同那么,诸位对此可还有什么异议?”这一句,正是太后问自己的语气,如今她不过是转而用到群臣的身上而已。 场中,各臣子还在感念着太后的一锤定音。 只是轻轻一句话,便破灭了这妖妃的阴谋,当真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定海神针呐~ 没成想,这转过头来,德妃便用上了相似的一招.别咱们有异议,伱就又要提立后一事是吧? 无耻! “臣无异议!” “臣也没有异议!” “.” 这几道声音,不是由庄墨韩所安排的‘托’发出的。 惊掉所有人下巴的一幕发生了,以丞相率先发声,几位辅政大学士紧随而上,给出了答案! 之后,庄墨韩的门生们这才好似反应了过来,纷纷出列躬身道:“臣无异议!” 一时间,赞颂德妃贤德的声音成为了主流.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 几位最开始反对李安的大臣,包括那御史大夫马伏,正呆呆地看着最前方的丞相几人,犹自还有些不可置信. “这一课,终身受益。” 几人苦笑一声,也只能摇头加入了大流,看来,今日之事只能无疾而终了。那西山矿场一事,还得另外想办法才是! 低情商:记一辈子; 高情商:终身受益! 他们如今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丞相以及几位大学士的面目,日后必有厚报! 本来今天发动群臣,早已是串联好许多人想来整个大的,没想到最后却是拉了一坨大的.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如此便好!” 李安大气一笑,好似对先前所发生的事毫不在意一般。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今天之事已过,不会再发生什么的时候,李安再次开了口,“既然本宫的事已了,那么接下去,便来说说各位大人的事吧!” 妖妃这是何意?这是准备绝地反攻了吗? 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待如何! 一众大臣同仇敌忾,愤懑不已让你小胜一筹,何必如此得意?这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等自己将女儿送入宫中,讨得太后的欢心之后,有的是法子来炮制你这妖妃! “陛下。” 李安对着小皇帝微微一礼。 战豆豆朗声道:“宣西厂雨化田进来。” 很快,太监头头高忠贤的声音便传了出去 这一声,让许多人内心一紧,结合着今日殿上少了许多官员,许多相熟的大臣没有上朝来,他们莫名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雨化田脚步无声,迅捷且快速,看上去显得意气风发,颇有威势。 他一马当先,越过众臣之后便恭敬地跪拜在地,口中高喊道:“陛下!娘娘!奴才的差事已是办妥了!” 在小皇帝的点头示意中,雨化田朝后挥了挥手 “进去!走,跪下” 十几道身影手脚带链、勾腰屈身地步入了殿中,身旁是锦衣卫的好手看押。 最后一位进入殿中的人得到了特殊对待:他没有被上枷锁,一身轻松,虽是着简单的衣袍却将身子挺直,好似一树清松。 这是被禁卫统领魏信单独带领着的。 这.这是汪林汪大人呐! 看这不着官服的模样,这是已被下了大狱了? 见人员已悉数到场,雨化田掏出一份册子来由太监转呈至小皇帝身前,这才说道:“陛下,此间之人只是首恶,余者从犯皆被西厂协同着锦衣卫、金吾卫、京兆府捉拿!现在就关押在京兆府狱中!” 点了点头,小皇帝朝着雨化田挥了挥手,在其站起身来走到一侧之后,这才问向下方道:“汪林,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汪林面无表情,这几天他被软禁在宫中,早已是料到了今日。 出事是肯定会出事的,只是这下场如何却不是自己所能知晓的了.这就要看那德妃想要些什么罪名了。 他款款下跪,气度倒还是有一些的。 见汪林不答,小皇帝朝着高忠贤再次示意道:“宣旨!” 在丞相等重臣那莫名的眼神中,高忠贤掏出绢布来高声念道:“众臣听旨!” “工部侍郎、户部侍郎、吏部侍郎、上京守备、鸿胪寺少卿、翰林院侍读学士纠结兵部尚书汪林、富商容家,朋比为奸,欺君枉法,贪赃受贿,走私铁矿,草菅人命,误国误民。” “经查实,于兵部尚书汪林府中搜出白银十九余万两,黄金两千两;郊外藏钱的银库两座,其内有大量银钱,字画珠宝,合计一百八十余万两;走私账册若干.” “.” “现证据确凿,俱为罪无可赦,着尽数革职,抄没家产,其族之人永不录用;其中首恶者,株连九族” 所有赃款,总计 七百余万两! (本章完) 第66章 都拖去菜市口砍了吧! 第66章 都拖去菜市口砍了吧! 七百多万两的脏银! 这些可不全是李安的栽赃陷害! 就是想准备这么多的‘罪证’,他李安也没这么多钱财真是应了那句话来,这北齐上下,就没一个不贪的! 若是有人贪得少、贪得小,这都不用满朝文武求情,战豆豆当场便能赦免其过,且无罪释放! 贪得少、贪得小 这不是清官吗?这是好人呐!这是整个北齐的榜样啊! 可惜。 这旨中念到的名字里,没一人符合上述的条件 小皇帝坐在上方龙椅上,一言不发,就这么默默地听完了整个过程。她双眼变得空洞无神,全无一丝得了七百余万两巨款的兴奋。 如今这才多少位官员? 就是加上那些还关押在京兆府的帮凶们,对于这北齐朝堂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单单是这,便刮出了七百余万两的巨财来! 当真是可恨! 她慢慢垂下了头去,将一直颤抖着的手平放在案几上,心中满是想要撕碎一切的欲望心中想着,或许爱妃说的才是对的吧她抬起头来,轻松念道:“汪林,这些罪状你可认下了?” “多了!” 汪林也是抬起头,心若死灰般说道:“却也少了.” 战豆豆闻言,心中一动。 爱妃‘栽赃’汪林一事她是知道的,这多了,或许是汪林并没有贪这么多银子,有一些是李安为其准备的;不过这后者嘛,或许便是在说其他案犯所贪的数目不对,搜出来的少了? “兵部尚书,六部首官,呵呵.汪林,朝着周围看看吧!这朝中与你品阶相似者,又有几人不是两鬓斑白?若是朕没记错的话,如今你才四十出头?”战豆豆叹了一口气问道。 汪林微笑着回应道:“陛下好记性,罪臣如今四十有三。” “四十有三.” 小皇帝温和一笑:“伱本该是朝廷的栋梁,前途无量!” 忽然,她的语气变得锋锐,变得迫人,那话语中的力量甚至是让一些臣子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但你腐朽了,四十又三便是烂了!从根上烂了!” “朕很心痛!” “如今这殿上站着的众文武,诸大臣,又还有多少人是如你这般的呢?”战豆豆的笑声传了出来,于大殿上回旋不断,经久不息,“先帝将北齐江山交付到朕手上之时,朕还年幼,未曾想,却是搞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朕,痛心疾首!朕,有愧于国家啊!” “便是在朕龙御归天之后,又有何面目,去面见天上的先帝,以及战氏的列祖列宗?” 小皇帝神色哀伤、痛惜不已,扶在案几上起伏不定喘着粗气,一双眼睛鲜血倒灌,显得通红噬人 “陛下勿要太过自责,这些都是哀家的过错!”珠帘后,太后的声音响起。 话语中有心痛,有自责,但更多的,却是对那台下之人的凌冽杀意! 随着皇帝与太后的话语声落下,满朝文武皆是低下头去,死寂一般的沉默着 整个正殿,安静得针落可闻。李安有些不适应地低着头,此时不宜出声,得将整个舞台交给小皇帝,让她宣泄着情绪自己的计划都是次要的,可以延后。 没成想这一次所得的数目如此之大,算得上是弄假成真,瞧瞧把咱豆豆给气的! 还有汪林的那一句‘少了’. 很可疑! 李安目光极不易为人察觉地瞄着雨化田. 好小子! 雨化田似有所感,微微抬起头来朝着德妃娘娘露出‘憨厚’的笑容来,最后,却被后者给盯得又垂下头去. 当李安瞧着雨化田之时,却不知道珠帘之后的那位也在瞧着自己的侧脸,神情古怪。 太后抿了抿嘴唇。 之前,由于李安那不理会世俗一般的举动而极速冒出头来,让太后对这位让人瞧了心动的美人多了一分忌惮之心.唯恐对方羽翼渐丰之后,以陛下女儿身的身份为要挟,插手朝堂。 事实证明,她的目光是有着远见的! 这才没两天时间,她手下的雨化田便搞出了这么大的动作来七百余万两啊!就连国库此时也不过才一千余万两的存银! 就这,还是这两年来国家风调雨顺才攒下来的! 陛下这才登基几日? 这李安儿便挣了这么大的一份功劳,大大地充实了国库!不管之后陛下是如何施政,要做些什么,哪怕是重新拉一支军队出来都是够够的了! 备下了如此泼天大功,而她又在今日趁机撺掇庄墨韩想要封后,当真是让人又喜又惊,又爱又惧! 此时的太后内心里复杂极了 整个场面,就在这无数人的奇怪举动中进行着正当气氛已经快要凝成实质之时,平复良久的战豆豆终于再次发话了:“朕知道,你们有的人比这跪着的人更加腐败!朕劝你们一句,你们也曾读过圣贤书,就是当兵为将的也是受过先帝的恩惠” “今日!” “谁若是以前犯过错的,受过贿贪过赃的,将错事书写下来,将脏款归于国库!朕承诺,大责化小、小责化了!贪赃受贿的既往不咎!” 言外之意,也是给出了一个台阶,一个赎罪的方案: 此前犯过错的,书写下来弥补过错,该赔偿的赔偿该收敛的收敛;贪过钱财的,只要能将银子送还国库,能保证对得上数目,她都不再追责! 咦? 原来陛下还没忘了答应下来的事 那她方才那气愤的模样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李安强忍住摸一摸下巴的冲动思索了起来,片刻后,李安为战豆豆的这一波表演给出了评分:十分! 高高的十分! 没错!这一项举措也是李安向战豆豆提出的 都别指望着台下的群臣能够真的将错事写下,将赃款送回。这不是将自己的把柄交到了皇帝的手中吗?若是当真这么去做了,这以后整个朝堂那还不是由陛下一人说了算?这是将他们放在了哪个位置? 什么? 你说匿名书写,隐蔽归还? 那也不可能! 他们就还不信了,这满朝堂有几个不贪,谁不犯错?难不成陛下还能当真将所有人都杀了?那朝廷还运不运转了? 有鉴于此,那之后李安便能有理由对百官进行调查了. 若是查出些什么来,想来这些‘正义’的大臣也是无话可说了吧!毕竟陛下可是给了台阶了,你们不下,这便是欺君,知法犯法还打算隐瞒,罪加一等! 不把他们九族的银子给掏干净了,李安就不姓李! 无人当官? 这天下的读书人不要太多了这北齐的适龄之人,但凡是有点条件的,十个人里有十个读书人!等他李安哪天缺钱了,便挑一个最肥的做掉,那才叫一波富! 见所有臣子都在低声议论着,战豆豆摆了摆手,好似失去了谈兴一般,冷冽道: “将这台下跪着的,拖出宫去!就在那菜市口上,在这满城百姓的注视之下” “砍了吧!” 感谢尾号【0868】的读者老爷打赏500点币!感谢其他打赏,投票的老爷!感谢! 另外,例行赊票~ 本书已进第三轮推荐,这些都离不开各位的支持! 待本书上架之日,就是作者爆更,死在键盘上之时! 以上。 (本章完) 第67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67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慢!” 正当锦衣卫们想着动作之际,珠帘背面的太后再也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来,在侍女的虚扶之下走出了帘幕,那弧度动人的脸颊因保养得当的皮肤过分光泽而显得明亮美艳。 这一句叫停声让原本准备将人押下去的锦衣卫们迟疑了,他们止住了手中的动作将目光看向了皇帝,等待着她的命令 锦衣卫如今是沈重当权,这指挥使大人是谁的人不用过多解释了吧? “母后,为何叫停此事?” 战豆豆面无表情,连头都没怎么偏转,只是淡淡地发问,好似是在报复方才母后不让她立后一事。 “陛下,你让人砍了他们这倒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也确实该杀!但,这里面有些人是否只是被无故牵连了呢?” 太后姿态优雅,她太明白自己女儿的性子了,眼光示意了一下殿中卫华所在的方位,轻声说道:“据哀家所知,长宁侯之子、鸿胪寺少卿卫华,只不过是参与了城中一间赌坊的开设与经营,就算是与那西山矿场有所牵连,但也罪不至死吧?” “母后,当真只是一间赌场吗?” 战豆豆微微一笑说道:“卫华此人倒是有些才华,对于经营一道也很是擅长。这么些年来,也帮着宫里处理过一些产业,什么茶叶、绸缎、车行、酒楼.都均有涉猎。”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手伸得太长!他经营产业也认识了很多的朋友,朝内市井之中很多人都称赞过他的才能,朕倒是有些好奇,为何这些人都对他如此亲善呢?是要朕一一点出这些人的身份吗?还是要让朕遣西厂的人去搜查一下长宁侯府!?” 斗起来了!斗起来了!! 卫华是太后的侄子,这是所有朝臣都知道的事。说起来,此人还是陛下的表哥呢. 没成想,陛下当真是大义灭亲! 为了能同太后相斗,竟然不惜对此人也下此狠手.看来,太后若是不付出些什么,以陛下的盛怒,卫华此人怕是难留下一条命来。 太后闻言笑得有些勉强:“他到底也算是代皇室经商,这经商一道.总是免不了多结交一些朋友的,或许,也正是因为重视人缘,这才让他认识了许多别有用心之人,被其给利用,行下了这等的错事来.” 太后绞尽脑汁,算是勉强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卫华是大哥的独子,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下他来的. 她目光露出一丝恳切,示意陛下点到即止,别当真假戏真做,取了自己表哥的性命。 须知,朝堂之内,只有自家人才会真正的帮着自己的! “人缘?呵呵呵.” 小皇帝似笑非笑,也不再注视着太后,反而是看向了下方那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辩解的表哥,“看来朕那不善与人结缘的舅舅倒是教出了一位明白人缘重要性的好儿子来!” 这话语中的不满已是快要溢到台下了,让整个殿上的臣子们看得是大呼过瘾! 先是太后否了陛下立后的提议,接着又是陛下借题发挥,想要杀人立威.他们好似全然忘了今天要做什么,也忘了先前所发生的那一桩桩大事,全盯着这瓜吃了起来。 一些原本倾向于太后的臣子也开始了摇摆不定:陛下这是到了亲政的年纪啊. 明白小皇帝的立场不能轻易改变,那不然发出去的圣旨岂不就跟个放屁一样了?就因为卫华乃是太后亲族,犯了过错就能免了责罚? 那其他的外戚势力会如何想? 那还不来一个变本加厉、超级翻倍? 李安明白自己该站出来了,也能让群臣们都清楚清楚,自己在陛下面前所言之语的分量:“陛下!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 见爱妃露出一番欲言又止、谨小慎微的模样,小皇帝不由得同其相视一眼,心中拿定了主意。做出一副十分勉强,却又因宠爱而不得不强提起兴趣的表情问道:“爱妃有何想说的话,放心大胆的说便是!朕允你在殿上畅所欲言的权力!” “是,臣妾多谢陛下。” 李安微微一礼,复又望向太后。似乎是感知到了陛下的心意,也知晓李安此时出头必然是帮着自己替卫华求情的,最不济,总也会有一些正向的说辞。当即,太后也便没有再想方才之事,高兴地回应道:“陛下之言,也是哀家的意思。” 轻笑一声,李安出言道:“陛下,卫华罪不至死。” 没有理由,只是这一句话,便让小皇帝‘回心转意’了:“这是西厂查证后的结论吗?” 妖妃李安一阵笑而不语。 他转过身去,朝着雨化田摆了摆手,后者会意,这便一礼后走下殿去。 片刻后,他手中便推搡着一个人走进了大殿。 “陛下,太后!此人名为言冰云,便是昨日于宫门口刺杀德妃娘娘的南庆谍报首领!”雨化田如哆啦a梦的空间袋一般,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供词,转呈而上,“经查,此人在朝中有着他人相助,这才能完全掌握宫内贵人们的信息行程!”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上的群臣们不淡定了。 他们的确是与陛下存在着天然的对立,自古君权与臣权是相互且共生的但监视皇宫,收买宦官这是什么罪过? 对皇帝与后宫之人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这就与造反无异! 他们就是有胆子做,也没胆子承认呐!同一些个太监侍女保持熟络,也就是在有风吹草动之时用于自保而已刺杀嫔妃?他们图什么呢? 想来,这是牵连进西山矿场案子的人在发力呐~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倒是好思路 “可查出是哪些人与南庆刺客相勾结?”小皇帝怒发冲冠,忍不住怒喝道。 “这” 雨化田回应着,“刺客已是招供了,与他联系合作之人就在那供词之上!” 小皇帝这才拿起案几上的供词查看了起来。 这查阅的功夫,殿上所有人都是左瞧右看,那是见谁都有可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连累到了自己的身上 “马伏!” 战豆豆大喝一声,手指指着御史的方向那是止不住的抖动。 供词上书写的便是他的名字,至于另一个则是‘恭王’.此人乃是战家旁支,将之姓名在这时念出则有损皇室声名,这也是方才雨化田不方便念出名字的原因。 “呵呵呵,哈哈哈哈!” 御史大夫马伏自己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才刚刚上了德妃的罪状,没想到报复便来的这么快! 他看了一眼雨化田。 倒的确是个好奴才! 如此短的时间便炮制出了一份用来污蔑自己的‘罪状’,当真是位能办事的狗奴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章完) 第68章 好一出拿首好戏! 第68章 好一出拿首好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呐!陛下!太后!” 马伏跪倒在地,同时也望向了丞相的方向. 那是自己昔日里的盟友 战豆豆脸色表情不时变换,忽地正色般朝着雨化田提醒道:“证据可是充分可信?” “回陛下的话,具体经过可由此名刺客详细述说,奴才这里也抓到了那名与其联系的人,正是这马大人府中马夫的远方亲戚!” 说罢,他便推了一把言冰云。 只是沉默了少许时间,言冰云便如同一个机器一般,语速统一、节奏规律地将整个事件‘经过’给娓娓道来:“.” 他说的话九真一假。 全都是自己入上京城后所发生的事。 唯一不实的,便是将见面之人换成了那位什么马夫的远方亲戚罢了反正真正与自己联系的那人想来也被‘幕后之人’给灭了口吧 随着言冰云的述说,李安也在注意着满朝文武的表情以及反应,期望能从中发现一些什么来。 只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些能做官的,能力可能不一定是最好的,但那表情管理当真是做的无懈可击!你就很难知道对方下一刻所做出的惊恐状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是不是真心实意、由内而外发出的. 很快,这整个经过便是被言冰云给述说清楚了。 这些都是能经得起查的 小皇帝将目光转向雨化田,便听得后者说道:“那位马夫的远方亲戚也是供认不讳” “很好!” “呵呵呵,马伏马大人当真是朕的好臣子呐!平日里对朕不敬也便罢了,今日列举德妃之罪朕也能容忍你行使自己的职责.但勾结敌国密探刺杀朕的爱妃,这让朕如何能容你?” 此时的小皇帝,就好像是一只情绪动物一般,在怒火中铸造着属于帝王的威严。 所有的帝王都要经历这一步,就好像她往日里太过温和仁善,以至于让众人都记住了她的善良可欺,却是都忘了,原来天子不光是只有着和煦的春风雨露,亦是有着毁灭一切雷霆天威! 听到西厂已是抓到了什么马夫的远房亲戚,马伏便是知道自己之事已成了定局! 算是百口莫辩了. 深深地望了一眼笑容和善的德妃,没有迎来丞相的求情。 他心中发笑,眼神之中却满是苦意般站起了身来,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当真是讽刺!成为马伏,败却马夫?看来德妃娘娘这是要让我成为一则笑话,遗臭万年啊!哈哈哈!” “臣家境贫寒,三代白衣,入了仕途之后便是一心为公.虽是与满朝文武同流,却并未合污,这勾结敌国密探刺杀德妃一事臣不敢认!亦不能认!” “还望陛下明鉴,莫要听信了妖妃惑言!” 这便是已经疯了,开始无所顾忌地对李安冲脸了. 马伏话一说完,与他同列的官员们都是默默地远离了一步,将这一片都给空了出来,堪称是政治嗅觉敏锐异常. 见此人已是狂态毕露,李安不等小皇帝发言,便是跨出一步压低了声音冷笑道:“呵,马大人果然是铮铮铁骨、秉性刚烈!却不知,钢之过烈易损其刃啊.与满朝文武同流,却并未合污?说得倒是好听,如此,本宫便想来问问马大人了,不知家中资财几何?店面几间呐?” “以大人的俸禄,想要攒下如今的这片家业来,需要多少年才成呢!?” 家境贫寒,三代白衣? 穷日子过怕了,便要上下其手大捞特捞? 在他面前装的如此正义凛然,还真当自己是个好人呢?骗人易,骗己难.别真连自己也跟着骗了过去,把谎话说得让自己也当成了真! “对了陛下,这不提还有一事臣妾险些忘了:与卫华相处甚好的人中,便是有马大人之子.”这一言,便是绝杀! 这是什么意思呢? 马伏勾结敌国,其子又与替皇室经营着产业的卫华交好,很难说不是对方故意引诱卫华做错事,促成将铁矿走私到庆国这么一个大动作的! 想到了这一层,小皇帝望向马伏的眼神已是在看一个死人了说伱勾结敌国或许是冤枉了你,但你儿子与卫华交好总不是假的吧? 卫华是谁大家或许没有概念 他就好比是执掌了内库的范闲,只有成为孤臣这一条路走!人家范闲有很多爹,所以做不做孤臣意义不大;可他卫华也就一个爹呢,更别提这个爹还是个酒鬼,对他毫无帮助可言不说,还在消耗着在太后那里的情分 类同的一点是,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沈重也是同理。 在没有西厂出现之前,他便算是一人掌握着北齐的情报网络,对标南庆的监察院原著中他的确是成了孤臣,但却为人狂傲,不知进退!将自己的想法凌驾于皇帝与太后之上,虽是为了北齐着想,最后却也落得个身死的下场来 多年为官,马伏在见了陛下这一眼神之后,便已是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没曾想,到了最后竟会将自己的儿子给牵扯进来,他再也拿捏不住腔调转而破口大骂道:“昏君!妖妃!你们有眼无珠,颠倒是非黑白.” “将此人给本宫拖下去!先缉拿其子,再行抄家清点财物.之后再由陛下做出裁断!”在李安吩咐之前,雨化田便已出手点中马伏穴道将他给拿了下来,阻止了对方的继续喝骂。 小皇帝已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胸膛剧烈起伏着这.李安也只好靠近抚摸着她的后背,却是不敢在此时给她胸口顺气的. “陛下息怒,此人口出无状,死到临头竟还敢大言不惭肆意辱骂,实是死有余辜.咱们为其伤肝动气,不值当的!” 李安说完后,太后也顺势出言道:“不错,德妃此言有理!如此,陛下应也能知晓,这卫华也是受人蒙蔽,想来之后也不敢再犯了陛下何不念在他往日里做下功劳的份上,饶其性命以观后效呢?” 说完,太后便横了一眼还跪伏于地不发一言的侄子:“卫华?” 听到太后叫自己,卫华也知道这是在提醒他,这里不是在后宫亦或是家里向太后请安,而是在朝会的大殿上,自己作为臣子,态度一定要拿出来。 “陛下!微臣已知罪了,日后必不会再犯,还望陛下开恩!” 小皇帝哼了一声,道:“既然有着母后与德妃替你求情,那朕便饶了你的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便将你贬为白身,回府中闭门思过,无有朕的旨意,不得私自外出!” 卫华感激般望了一眼太后与德妃,这才默默地朝着上方拜了一拜,退出宫去. 瞧瞧! 他这还得感谢咱呢! 见太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战豆豆好似感到疲惫一般挥了挥手: “之后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 “都散了吧!” 一道旨意,群臣退朝,又是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将在今日走到尽头。 人间帝王。 最擅长的东西其实一直都没有发生过改变,便是那好一出的 拿首好戏! —— ps:加设一处脑子寄存处,请大家清理负面情绪,保持身心健康! (本章完) 第69章 斥责沈重之错。(求票票) 第69章 斥责沈重之错。(求票票~) 李安刚陪着小皇帝摆驾回了永和宫,后者便被太后给叫了去。 看这架势,今儿要是不将事情给说个通透,亦或是让小皇帝做下些什么保证来,那是别想太后将人给轻易放回来了 天刚正午。 如今已是夏末,那炎热的余韵本该使天空中的阳光炽烈的厉害,但不知是哪一股风将寒流给吹到了北齐都城上空,这外间的帷幕中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豆大的雨滴让快要将永和宫给包围住的树木草有气无力的垂着,没了如往日里那般的青翠欲滴,惹人怜爱。 下雨好啊。 总是能将这人世间的一些污秽给清理清理,料想来那菜市口的红色也能一洗而尽才是 雨中,一道身影急速入了宫。 李安刚在殿内坐下不久,正端着一碗酸梅汤小口小口地啜着,这炎热潮湿的空气也就他这位前世生活在山城的人能忍受得下来.便听见一位小太监在殿外禀告说锦衣卫指挥使沈重求见。 如今诸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正该做一些事后总结的。 这一个人也是训,两个人也是应付,索性,李安让能来的都过来一趟,正好一次性将事给交代清楚 得到德妃娘娘首肯,殿外之人整理了一下衣袍,将身上的水渍用真气拂去,这才缓缓步入殿中。 “臣沈重,拜见德妃娘娘,娘娘千岁。” “先跪那儿吧。” 这都中午了,搞不懂这些古代人的想法: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今日小皇帝没和自己一道用午膳,李安便想着简单吃点,这才让御膳房的厨子们上了二十来道菜,应付应付。 如今宫外乱糟糟的,不光是昨夜接连十几家大臣府中被查抄,更是因一些源自于庆国而来的消息所致,具体情形十分复杂李安实际上并不知道如今的篓子有多大,他还好整以暇地吃着东西,等待起所有人到来。 只能说雅,实在是太雅了! 这份从容不迫的风范儿,让沈重内心深深折服,同时也放下心来,目不斜视,将身子跪得笔直。 不一会儿的功夫,雨化田、赵高、曹正淳接连到来他们的动作很快,若非是顾忌到这里是皇宫大内,怕是连轻功都会用上. 感觉着自己吃了个七分饱,李安将碗一扔,双手叠放在身前缓缓开了口: “都跪那儿,跪一排.” “有道是坏事儿单独说,留脸;好事儿一起说,喜庆。” “但本宫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李安扫视了一圈场间跪着的众人,语气中完全体现不出像是要褒奖他人之意。见状,除了许褚以外,所有的下人都是默默退了出去,就连桌上的餐盘都是不敢收拾。 “沈重。” “臣在!” “当你知晓有刺客行刺本宫,作为锦衣卫的指挥使,你便该即刻思考、调查刺客的来历,而不是等着别人提醒你沈小姐入了宫——少思,错一。” “确认刺客与伱妹妹有牵扯之后,你虽是当即做出举措,配合着西厂查案,想着要将功补过。但却不该私自去见那些人,威逼利诱——涉险,错二。” “锦衣卫与西厂职能类似却也互补,二者不光是平级且互为监督。西山矿场一案前后,你不光是先把总衙让与雨化田,更是毫无主见,如提线木偶——谄媚,错三。” “得知妹妹晚间将宿在宫中,虽是有公务在身,却没在事后亦或是朝会前到本宫这里来阐明事情经过做出解释,以为如此本宫便能看见你的坦荡,心眼太多——不忠,错四。” 沈重听得浑身颤抖,汗珠直冒,一时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液,连忙将头给低了下去。他眼角的余光暼了眼一旁快要将头给埋进地里的三人后,默默地又将头给垂得更低了些,显得谦卑异常. 停顿了一下,李安又喝了一口酸梅汤润润喉。 别说,这玩意儿是越喝越上头.看来是御膳房与太医院弄出来的新配方。 “昨日,你离开锦衣卫总衙之后,便去了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蔡年的府上.之后的,便不是本宫所能知道的了。”李安神色莫名,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询问道,“说说吧,你都是如何同那蔡年相谈的?” “不敢隐瞒娘娘!” 沈重直起身子来拱了拱手,娓娓道来 昨日,眼见卢星河领着锦衣卫朝西厂临时衙门而去,沈重在出了总衙后便一人双腿的朝着蔡府而去。 蔡府。 “原来是沈大人大驾光临寒舍,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蔡年拱手朝着沈重打过招呼,请其落座并遣人奉上了茶水后,这才神情疑惑的问道:“我这儿还没恭贺沈大人高升呢,没料到沈大人倒是先来了家中。不知是何事竟让沈大人这个时候到来?” “蔡大人言重了,咱们都是为陛下与太后办差而已” 略过不必要的客套,沈重单刀直入,试探性的问起:“不知蔡大人有没有更进一步,坐上那御史大夫之位的想法呢?” 谁人不想升官? 但官场最忌讳的是什么? ——交浅言深! 自己同这沈重往日里也并不相熟.别看如今沈重算是成了气候,但锦衣卫因职能不同,一般时候那是无召不得上朝的。 更别提几日前对方还只是一个从四品的镇抚使了,那是和自己连边都搭不上的人. 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上来就整这么一出? “沈大人的意思是?” 听出蔡年话语中的谨慎,沈重呵呵一笑,“蔡大人也知晓我是个直爽的性子,这便不饶弯子了” “想来大人也知晓,如今的御史大夫马伏同陛下的关系是有些紧张的!其人不光是在数年间多次反对过太后的政举,更是在陛下还未亲政之前,拿捏身为老臣的身份,同朝中许多大臣们沆瀣一气,让陛下难堪.” “如今陛下得登大宝,雄才伟略。” “必然会不,我是说如果想着让这个位子换人,则这个位子就是蔡大人您的,不做第二人想!” 这沈重如今靠上了德妃,很难说他的意思不是德妃的意思.听对方这话中的语气,很显然是在给好处拉拢自己,同时,亦是有要事得让自己去做才对! 不然,不会故意忽略同为马伏左膀右臂的左佥都御史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官,这些想法只在一瞬之间便是想通。 御史大夫。 虽是言官,但权力与品阶跟朝堂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不再是一个级别了! 别看这只是正三品与从三品的差别。 这做官最难的,便是迈过这一个级别的坎.他如今已在右佥都御史的位子上停留了许多年了,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沉默。 屋内因蔡年的思索而变得安静下来。 半响过去,对方这才回过了神,权衡利弊之后,两人的肮脏交易则继续进行着 (本章完) 第70章 本宫心善,谁人不知?(求票票) 第70章 本宫心善,谁人不知?(求票票~) “喝茶!喝茶!” 这蔡年也是个人精,没说想与不想,只是道: “这一切还要全凭陛下决断才是,目前,我对自身所处的位置还是很满意的。” 显然,你要是有什么计划你就直说,要我做什么你就阐明,我只要没拒绝便是想!这就跟哄女孩子一样,别人没拒绝就是要!伱就别多问了! 搞得现在像是自己只要一点头便能坐上那个位置似的 “明日在朝堂之上”沈重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同时也透露了一丝让对方届时为自己求求情的打算来,“将这件事做了,那个位子就是你的!” 原来还有这一层目的在 虽说此举的确是能让自己再进一步,但蔡年心中还是有所顾忌,“可对方身后站着丞相,没这么轻易就.” 言外之意便是,只要丞相没倒台,他就不会轻举妄动。但若是丞相表露出一丝对其见死不救之意,他的胆子也就肥了,那便是能出手进行操作了! 心中暗骂了对方一句胆小如鼠,沈重脸上却是浮现出往日里的招牌笑容来,“蔡大人,凡事都是如此的。” “不可能全是好处而无一丝风险.想要在宦海生涯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承担一些风险,如何能成?要知道,这都察院里可是还有一位左佥都御史呢!” 如今的沈重只想要承诺! 妹妹牵扯进了南庆刺客一案,能否保住自己的官职倒还在其次,最要紧的便是护住妹妹的性命! 若是这姓蔡的不识好歹,那他便只能再往左佥都御史府中走上一趟了! 不过,同对方交谈就不能再用升官来作为筹码了.而是要用阻碍打压对方升官进行威胁!须知,御史大夫一去,左佥都御史本就是第一顺位,用升官作为筹码别人肯定连鸟都不会鸟自己的. “沈大人又何必为难在下呢?” 蔡年放低了身段,口中诚恳安抚,却还是在打着太极:“这样吧!别处你也不用去了.我答应你,若是明日朝中有着机会,我便为你求求情!不然.” “沈大人怕是会好心办了坏事.” 蔡年以退为进,也是有着威胁之意。 都道是官场之中,能对自己有着帮助的盟友难得。但若是想找些搞破坏的猪队友来,那是一抓一大把的! 深知这一点的沈重满是无奈,也只能怀着心事出了蔡府。 这件事的过程便是如此了,而结果嘛很显然,第二天在殿上对方全程当个小透明不敢露头,早已是被朝会中的场景给吓得当起了缩头乌龟! 有道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可以不用就不用! 沈重呐沈重. 你还是乖乖的当个孤臣吧,搞串联搞拉拢真的不适合你呀 “做官难!就算是才高八斗,但无人提携,熬到何日里才能出头?”李安若有所指地告诫着场中四人,似感慨又似怜悯,“囊中羞涩难进城,朝中无人莫做官呐!” 四人侧着脸竖起耳朵,一边作倾听状一边还不时点着头颅,总之就是一副听得很专心的模样。 李安都要被气笑了,真能给自己找事做! “找个机会把那什么蔡年的弄死吧~” 永和宫殿内十分通风,一道寒意突兀掠过,跪着的几人身子又开始抖了起来,“言官最重风骨与清名,找些由头散布出去,也不需要什么实证,借着百姓的舆论找些所谓的‘受害者’来便派人将其给下入狱中。” “抄家之后再看看他有多少钱财,以此来判定是非功过吧!料想以此人这幅德性,也不是个良善的.” 难道娘娘真是个天才? 既然落下了话头在对方手中,那便留他不得. 李安心中亦是有气。 别管他沈重是不是借着自己的名义搞事.既然都拿出自己的名头来许诺了,对方却依旧不肯办事,那还留着做什么? 升官? 下辈子招子放亮一点吧! 这里有人就要问了,光凭这一点便要下了那蔡年吗?此人到底是好还是坏,就不用调查调查? 面对这一个问题,李安的回答是:真相重要吗?为何要利用百姓的舆论,只因他们喜欢‘造神’,也喜欢‘弑神’!他们不会管此人是好还是坏,他们只会认为又一个贪赃枉法的大官被德妃娘娘给收拾了! 百姓们高兴了,而德妃也得了民心 这是双赢呐! 收回目光不再理会沈重,李安将视线转到雨化田身上,接着说道:“雨化田。” “奴才在!” “西厂初创,你得了差事抵达现场之时,虽是麾下人手不足,但也还懂借势。本宫不管你欠下沈重多少人情,但也明了这事该是京兆府出人出力才对你知那袁心雄不是本宫与陛下的人,便心怀戒备防范着对方,致使一开始调查便发生冲突——莽撞,错一。” “本就该是借刀杀人的事儿,若非本宫使计让金吾卫王戎与京兆府府尹袁心雄有口莫辩,不得不转投到麾下来,一个日夜间,别说是完成差事了,就是想要抄那汪林的家也只会是阻力重重——无谋,错二。” “在矿场之内发生冲突,却没有杀人之心——软弱,错三。” “若非有着他人提醒,遇危难却不思为本宫担责,没有预备牺牲的决心——惜身,错四。”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若是雨化田有着记忆中那位厂的八成功力,李安也就没了今日朝堂上的那三条罪状来. 这东西。 好说但可不好听呀! 没成想,发生在自己身边的隐秘事德妃娘娘都能了若指掌。 这么说来,那名叫汪曲的小太监与总旗卢星河,怕是早已投入到了德妃娘娘麾下这是在监视着自己等人? 想到这里,沈重与雨化田心中一寒,越发觉得身子不能动弹了. 身后,许褚面露鄙夷之色望向德妃娘娘身前跪拜着的四人,心中想着:就这?就这?这种货色如何能替娘娘办事? 听着娘娘指出了对方如此多的错处,他内心认为,自己上自己也行.兴许还比他们做得更好些呢 无知者无畏。 李安不知道身后护卫的心思,淡淡发问:“那个作证的什么马夫和他那远房亲戚如何了?” 雨化田强打起精神,谨慎地抬起头来,回应道:“回娘娘的话,人已是在严加看管之中,决计不会让任何人接触到对方!” “这便是错五!” 李安怒喝了一声。 伸出手指来指着对方,那修长笔直的指头都快要戳到对方头顶上了,若不是顾忌着身份,李安都想要破口骂脏字了“既然已经结案,这两人也不过是给那马伏添添堵而已,无关紧要.搞得谁好似不知是本宫陷害对方一般!” “难不成你还想让他们二人如那言冰云一般上殿对质不成?也就是殿中排前那几人看出此事获取不了什么利益,不然,光是把住这一点不放,便会让刺客一事平生出许多波折来!” 将对方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李安默念了一遍清心咒,缓缓挥了挥手说道:“都杀了吧!” “奴才下去后便去做。” 头也没抬,雨化田诚恳地回应着,“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干净,不让娘娘忧心!” “不光是那马夫,还有那两名西山矿场的案犯矿工!”李安恨铁不成钢,“杀人偿命你不知道吗?对其家里多给些银钱吧!谁叫本宫是个心善的呢?” “可怜呐~” —— ps:祝各位读者老爷们端午节快乐!!! 话说,各位是喜欢甜粽子还是肉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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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1章 开设东厂。(周二求追读!) 第71章 开设东厂。(周二求追读!) 说完了两人的错处,也要适当地予以嘉奖。 否则,除了沈重以外,其他几人都是内侍,虽不怕对方反噬,但到底也会影响日后办差的效率与积极性. 至于沈重? 他有着很明显的弱点,既然有弱点,那便是一把好刀。 “这一次,你们也算是做成了一些事的,不能不赏”李安在心中琢磨了片刻,道,“之后,那蔡年府中搜出来的钱财便由你们分了吧~” 别管那些如今是不是自己的钱,但你就说赏没赏吧! “多谢娘娘赏赐!” 沈重与雨化田一脸激动的说道。 这两人如今都是个没什么资财的穷鬼,如今地位虽是突飞猛进,但一则是差事紧要、无暇分心其他,二则是娘娘明察秋毫,时刻在盯着自己,他们也是不敢一上任便有着太多的动作. “记住!要谢的是陛下!”李安毫不客气地纠正了这一点。 “日后用心办差,本宫也不管伱们会贪墨多少银子只是有一点你们要明白,不管贪墨多少,都有七成是本宫与陛下的。”李安轻笑一声,对雨化田说道:“你说对吗?小田子?” 雨化田抹去头上的汗水,再无一丝在外间雷厉风行的模样,露出有一张真诚的笑脸来,恳切地说道:“娘娘所言极是,奴才这有一事还未来得及禀报。” “说。” “娘娘恕罪,其实这一次搜查出来的脏银不止七百余万两,准确的数字为八百一十三万两。”一边说着,雨化田还一边朝前跪行了两步,谄笑道:“那多出来的七十一万两银子查不出来处,是以也便没有登记造册。如今就在西厂衙门里放着呢,只等着案子平息后便给娘娘您送来” “哦?” 实在是没忍住,李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是说这雨化田第一次办差就有胆子私留脏银,原来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想来,这笔银子的最初来处,或许能追述到南庆那位长公主身上吧。 君山会吗? 简单地思索一番后,李安言语中满是调侃道:“七十一万两呐,你就没想着给自己留点?” “奴才不敢!” 雨化田表着忠心,“娘娘与陛下赏的,才是奴才的,其他的奴才可不敢伸手.” 这也是实话。 雨化田心中有着抱负,自认为不比身旁这沈重差些什么,钱财对于他来说够用即可……主要是有钱也没地方使啊! “你倒是个有心的。” 挥了挥手,李安沉声道:“都起来吧~” 四人闻声而起,脸上也恢复了平静。 “小淳子,这如今银钱也有了,那东厂也是时候该开设了”李安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门口,见着外间的雨势渐渐小了许多,不由得心情畅快了些许。 “奴才谢娘娘提拔之恩,日后一定用心办差,不叫娘娘失望!” 曹正淳压住心中的激动,朝着德妃娘娘拱了拱手娘娘让他们起身,他便不能再跪,免得娘娘见了心烦。 说实话,他早就眼红赵高和雨化田了。 前者如今已是走马上任,接了内务府总管的担子。说句不好听的,如今这宫里除了天家贵人们以外,就只有一个高忠贤还压他一头。余者,不管是对太监还是宫女们,他说话比谁都好使!毕竟,陛下与娘娘也不可能记得住每一个下人吧? 而那雨化田呢? 他如今可是在锦衣卫的帮助下为朝廷带来了七百余万两的雪银呐~ 更别提这接连对罪臣的抄家灭族,那是已将威名给竖立了起来.没瞧见这满朝文武在散朝之际,哪个见了他不得客气三分? 曹正淳心中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势必要在接下来的差事上,办出风格,办出气势来! 很显然,娘娘的意思便是三方共同处理了那蔡年,自然的,那银子也能有自己一份.与雨化田不同的是,曹正淳喜欢那些黄白之物 “如今陛下初登基,朝廷各处也需要银子.咱们可不能给陛下增添负担,这往后东西二厂的一应销,最好是能自给自足!现在嘛,便都从本宫处拨银吧~”李安淡淡说道,丝毫未觉得有何不妥。 自己给了银子,下面的人才知道谁是主子。 至于外人议论的言语.那些是什么?李安不想听,也不在乎! “娘娘。” 曹正淳消化完李安的话,这才瞥了一眼身侧的沈重,提醒了一句,“如今虽说刺客一事已有了结局但那名与言冰云接触之人的身份却一直都不明了。奴才斗胆,想请娘娘将这份差事交给奴才来办.” “曹公公!”沈重刚想发火,便见德妃娘娘的目光望了过来,当下只能强压住怒气沉声说道:“此事乃是锦衣卫的职责,就不需劳烦您辛苦了吧?” 东厂即东缉事厂。 说白了,就是干特务工作的。 什么搞偷听、监控、撬门、爬墙上屋之类的啦,都是些技术活儿,有时候也搞搞暗杀什么的。 只要皇帝点头,别说是什么平民百姓、小官小吏,就是那些高官贵族、皇亲国戚,他们也是敢朝之下手的 而西厂即西缉事厂。 他们的活动范围大多是自京师以外的全国各地,两者有些类似于南庆监察院的一处和四处。 一个监察京师百官,一个统辖各州各郡。 这些啊,还算是对内。 对外,则是由锦衣卫来处理了.很明显,上京城中的幕后之人牵扯他国暗探,严格说来可勉强算是他沈重的业务范围,又如何肯相让出去? “这人叛国通敌,人既然在上京城中,那自然便是东厂的职责所在,算不得辛苦.” 曹正淳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种机会,说什么他都不能放过. “你!” “好了。”李安优雅地挥了挥衣袖,打断了二人。 这手下人争吵竞争,虽是李安所乐意见到的,但那都是在私底下里,在面前还依旧如此便只会让他觉得吵闹。 如今沈重御下不严,让言冰云钻了他身边亲人的空子,正是急需一桩功劳来稳固自己的局面. 有鉴于此,李安出言道:“东厂如今没什么人手,此事还是交由沈重去办趁着处理这蔡年一事还有着空隙,小淳子,你还是赶紧将班子给架起来吧。” “奴才明白了。” “嗯,你便上点心,顺便也将那容家商团给收入手中,一边架设东厂一边处理此事.这是条来钱的路子,可不能断了” 呼出一口浊气,见外间的雨势已是彻底停了,便不再理会厅内的几人,只往殿外湖边凉亭而去。几人沉默着无声拱了拱手,四下散去,只余下了许褚与赵高留在原地,跟随着李安而去。 正可谓是 雨过天晴。 (本章完) 第72章 大公主的成人礼。(周二求追读!) 第72章 大公主的成人礼。(周二求追读!) 湖畔白缦之下的凉亭中,十五六个靓丽的宫女正摆弄着点心水果、斟茶洗碟。 她们捂嘴笑着什么,有的又在提笔进行着记录。 一边伺候着德妃娘娘玩那个什么‘吓人’的五子棋,一边又不时的为娘娘说些有意思的趣闻来用以解闷,显得好不热闹! 闻着鼻尖的香气,感知着这些个落于自己身上的清亮眸光,李安显得很是惬意。 都赖她们害得自己分心竟是输了一局! 这可把对面战战兢兢坐着对弈之人给吓得够呛.完了,完了!自己的小命要没了! 没注意对面禁卫偏将那害怕的眼神,李安的目光一直在宫女们身上游荡不休.这个不错!嗯,这个身材也很好! 还行,今天就只有两个宫女能让自己心动的,看来,他对美女的免疫力又提升了不少! 虽然他也不清楚要这种免疫力来干什么. 昨夜,他的小可爱小猫儿来到寝宫解救小皇帝之时,已是过了凌晨。很自然的,随后李安便在榻上战胜了小猫儿但让人奇怪的一点是,明明对方之后已经多次求饶认输了,可就是没有系统的提示声传来 这小妞! 看来是个口服心不服的典范呐,有股子野性,比战豆豆还嘴硬! 经过前三天的积攒,李安的经验值来到了9点(每天三次标记目标的机会),就差这一点,词条便能固定并升级了! 于是,在解决完今日朝堂上的纷乱之后,李安便同系统死磕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场面太过香艳腐败,李安始终不能专注于下棋。 正当他脸色越来越差,而对面之人已是等死一般闭着眼睛胡乱落子之后,终于,系统的提示声响了起来! 挥手让早已虚脱的禁卫偏将退下后,李安便在特质中挑选了起来: 【请从以下特质中选择两项获得:初级暗器,急思,坚韧,中级弓术,七品修为,武教头,自制力】 嗯. 这一波,很强! 看来在魏信达到九品,能够统兵之后,便由此人来接替禁卫统领的位置正好合适. 犹豫一番后,李安还是选择了初级暗器与中级弓术。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这些都是需要费大量的时间去练习的东西,也能充实充实自己的进攻手段,已是相当不错的特质了。 【叮!】 【当前词条:中级复制】 【经验值:10/10】 【中级复制词条永久固定中】 【奖励计算中】 【中级复制词条永久固定!奖励‘海德薇’雪鸮(三品)一只(待领取),系统空间增加10cm*10cm*10cm(长宽高各增加十厘米)】 【进阶词条:高级复制】 【高级复制:针对与宿主相差五阶之内的任意目标,每日五次(0/5)。可通过战胜目标人物,在其从内心之中轻微认同宿主时达成前置条件,复制目标人物所含有的三项特质,被复制者无任何变化影响】 【经验值:0/100】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26天9小时】 很好! 不出差错,勤勉一些,20天便能将“高级复制”词条永久固定下来。并且,还是相差五阶之内的三项特质! 如今的系统空间倒是能够用来存放一些稍大一点的东西了,倒是这雪鸮.海德薇?是原本的那一只吗? 连命名权都不给他? 试问这满皇宫之人有谁不知,他李安是最懂取名的! 这又新得来五次标记目标的机会,李安吩咐再寻些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赵高便又找来五名小高手以供李安下棋对弈。 好在赵高此前一直在留意着宫里那些身怀特长,修为拔群之辈,这才能将事情办得这么利索 值得夸奖!但北齐到底不如南庆尚武。 虽说在顶层高手上面,数量不输南庆,但就普罗大众这一层面上来说,质量却是要差上一截的。 待太阳将要落山之际,善良的李安这才放过了快要‘脱水’的五人,让他们的脑袋能完完整整地戴脖子上离场. 这一次,李安专注于真气修为与肉身的累积。 系统可以叠加,积沙总能成塔,也不知海棠朵朵又干什么去了,整天神出鬼没的,不然他今日便能成就九品之尊! 又过去了片刻,正当李安消化完新得来的真气与隐隐变强的肉身后,亭外,小皇帝那故作‘厚重’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爱妃!” 李安隐隐听出了小皇帝声音中的委屈,挥了挥手,示意亭中的人都退出去。 这宫女们都还未散完呢,战豆豆便急匆匆走了过来,抓着李安的手便不带松开的. 紧了紧掌中的玉手,等人都退出凉亭,离得远一些后,李安这才微笑着问道:“豆豆,怎么了?这声音听着怎么像要哭了似的?” “爱妃,你是不知” 战豆豆抽了抽鼻子,突兀地,她委屈巴巴地说道:“母后她她骂了我三个时辰呐!呜呜呜呜~~~~~” 这才没两句话的功夫,小皇帝便拉响了防空警报,那压抑着的声音听得李安一阵头昏脑涨,想要捂住耳朵偏又觉得不合适,只能一把捂住小皇帝的嘴巴,耐心问道:“太后骂了你?别是有什么误会在其中吧,咱们可不能曲解了太后的话去.她是怎么骂你的?” 半响没听见回应,李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捂着对方的嘴呢. 前世今生加起来,他也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主要是缺少哄女朋友/老婆的经验,这才让举止有些瑕疵。 “我这就松开手,伱别呜啊呜的,行不?” 感觉到对方在舔自己的手掌,搞得水了吧唧的,李安忙道:“行就点点头!” 闻言,战豆豆娇滴滴地点了点小脑袋,这才得到了自由言论的权力。 “母后骂得可难听了!她把咱俩这几日做过的事都给说了一遍,这不是骂我还能是什么?” 那倒的确是骂人了. 李安环住小皇帝,规律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助她舒缓着情绪,“也不会光骂了三个时辰吧?太后还说了些什么?” 闻言,小皇帝神色有些扭捏了起来。 见李安面露好奇之色,她解释道:“还说了让我准备一件事这还有十几天便是皇姐的成年礼了,此事不光是宫里皇室的大事,亦是能从这些个前来参加生日宴的大臣们府中寻觅些年轻才俊来。” 停顿了一下,她声音中的情绪显得有些复杂。 “毕竟,皇姐成年之后,也到了适嫁的年龄.母后开始为皇姐寻觅起了亲事。” 小皇帝口中的皇姐,便是北齐的大公主了——其人名为战巧巧(查出来叫南宫,也不知准不准确,作者先自己取一个,有变化则更改),性格憨厚纯真,是个妙人。 熟悉剧情的李安知道,这一位北齐大公主,日后会为了北齐而做出牺牲,选择远嫁南庆用于和亲,维护两国那本就十分脆弱的和平. 虽然最后的结局也算是得遇良人,所嫁的南庆大皇子性格外冷内热,人品过关,婚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相处和谐,但到底是让她夹在了两国之间,不得内心的畅快与自在。 如今这北齐有了自己的出现,或许能够让这位纯真之人的命途发生改变也说不定。 “除了这件事之外,母后还让我小心一个人” “谁?” 思绪被打断,李安下意识地问道。 小皇帝与她的爱妃错开眼神,偏过头去望着亭外光滑如镜的湖面,轻轻说了一声: “你。” 又到了星期二,求追读呀~~ 今日的追读数据关乎着本书能否进入第四轮推荐,拜谢大伙儿了。 各位投的月票风月笔记在心中,上架后会补更加更的. 上当受骗,自觉自愿!(bushi) 以上。 (本章完) 第73章 祸事来临。 第73章 祸事来临。 这话中之意. 什么你啊我的,这不就是太后搁这儿点我呢吗!? 话说这太后才刚提醒你防范着我,你转头便将这一切告知了自己,这这合适吗? 再说了,下次面见太后之时,伱让他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对方呢?这很考验一个人的表演功底的,好吗. 默默叹出一口气,李安口是心非道,“或许,太后说的才是对的呢?” “朕又如何能不明白,想要成为一位真正的皇者,便要做到冷酷无情,对谁都保持着戒心的道理呢?” 望着平静的湖面,许是觉得太单调了一些,小皇帝从亭中的木桌上取来鱼食抛洒而去 望着水下争相进食的五彩斑斓,她幽幽说道:“可是那样太累,朕不愿,也不想。” 眼见小皇帝虽然口中说得平淡豁达,但面无表情、古井无波的脸色却又偏离开自己几分。那下颚处的棱角因年龄日渐长成而越发显得柔和平缓起来.一滴泪水夺眶而出,缓缓在那滑嫩的皮肤上错落划去. 看着这一幕,李安有些楞然。 说着不在意,但内心还是很挣扎犹豫吗? 太后这娘们,整天就知道给自己添堵,破坏他们小两口的感情! 忍不住摇了摇头,也没多说什么话来,李安从怀中取出一条手绢来凑到小皇帝身前,轻轻地在她脸上沾了沾。 小皇帝一怔,马上便用着一种堪比川剧大师的变脸速度挂起了微笑。眼神明亮中却也有了一丝媚意,配合着外界那淡淡风景里的古意,反而是生出了几分耀眼的明艳来。 还不等自己有着反应,便见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手,让他擦去泪痕的动作被迫终止,留下了还剩一半的泪渍来。 战豆豆顺势就往李安怀里靠,两人的手没有松开,在这触碰间,她还轻轻的用修长食指的指甲挠了挠李安的手心,眼角眉梢更是不自觉的带上了一股子风情 你是故意的吧! 李安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诽。 这才几天呐?你就学会了西门大官人勾搭人的手段了? 咱这好心好意地安慰你,甚至是不惜说出让你相信太后的话语来,你就是这么演我的? 我看你是故态复萌了!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可以相信我的.”李安将怀里的人儿紧了紧,轻轻呢喃着,“太后骂你,却也是好心提醒你,咱们可不能对她有着怨气” 在战豆豆白了一眼李安后,李安接着说道:“北齐太大,若没有相应的能力与心性是统治不好的.虽然你会经受一些困难与磋磨,但焉知这不是上天对你的考验呢?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不如此,不足以托付这万里的锦绣山河。” “试想一下,若你是太后,你会不会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经验与见识都传递给下一代。让这先帝的江山能顺顺利利地交付到后人的手中呢?” 李安端出了一碗心灵鸡汤给小皇帝狠狠灌下。 豆豆哟~ 你可一定得撑住了! 咱这后半辈子是吃干的还是喝稀的,就全看你的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小皇帝眼中的亮光又盛了几分,将头在李安胸膛上拱了拱,算是将脸上的水渍给擦干净了。 她玉手缓缓抚摸着李安衣袍上那多出来的痕迹,深吸了一口对方身上的气味,这才好奇地问道:“爱妃,你真的是无师自通吗?就凭那教你识字的老夫子可是说不出这些话来的.还是说,你才是北齐这一代的天脉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自幼聪慧好学,善于总结不行吗?” 没好气地拍开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手,两人又是笑闹了一阵,这才让小皇帝再也装不出那副委屈的模样来。 …… 远远瞧见这一幕的赵高心中若有所思. 这上有所好下有所投啊,说起官场上的这些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风,也不尽是从下往上而来的! 瞧瞧咱娘娘这手段! 几句话的功夫便逗得陛下开怀大笑的,咱得学!认真学! 学海无涯呐~ 园林湖畔外,一位小太监急急步入场间,走到赵高跟前轻轻耳语了几句,在后者神色变换挥手间,这才退了下去。赵高犹豫片刻,便朝着凉亭中而去。 只是这才靠近了不远的距离,便被德妃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赵高不解地望了一眼,收住脚步,心说这不是已经把陛下给哄好了吗?难不成还未竞全功? 那咱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凉亭下。 “沈婉儿出宫去了吗?” 突兀地,小皇帝询问起了不相干的事来。 感受着那只如影随形,又开始不停摸索自己的手,李安放弃了抵抗,随口回应道,“出宫了呀,沈重走的时候将之一并带走了。” “那你见过对方了?” 不知怎么的,李安从小皇帝的口中听出了一分的紧张。 他有些奇怪地问道:“没呢,听闻对方十分敏锐聪慧,是个在上京城中都闻名的才女,这不是担心让她瞧出了我的破绽来吗?自打昨日召她入宫之后,便刻意避着没见呢。” 小皇帝暗暗道:还好,没见便好! 她担心李安看了对方的样貌后会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来! 这沈婉儿可不只是聪慧有才这么简单的战豆豆虽是也没见过对方是何摸样,但据高忠贤昨夜安排去照料对方之人的回话称:其人貌美,秀外慧中,不输德妃不是,是比德妃娘娘差上一筹. 这是什么概念? 望了一眼李安的面容,小皇帝心中清楚得跟个明镜似的。 下人们的话语到底是有所保留的.这差上一筹的意思那便说的是同样美艳! 若是让身旁这狗男人见了对方.那还了得? 不敢想,不敢想! 两人最好还是一辈子不见的好 不理会又陷入沉思的豆豆,李安转换了话题,“太后的吩咐我们还是要办好的,大公主的生日宴便由臣妾来安排吧” “话说,陛下你挨了太后三个时辰的训,可曾用过了午膳?” 这不说还好,一说小皇帝便觉着腹中有些饥饿了,就连摸对方的手都是缺了几分的力气。 见状,李安哪里还没明白过来,连忙招来赵高吩咐其赶紧下去准备膳食,别把自己的饭票老婆给饿坏了! 膳食自有小太监下去传话准备。 至此,赵高才终于得了空隙,将刚刚得到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陛下,娘娘!这是发生祸事了!” “据南庆方面的探子回报:大齐八品强者程巨树,于三日前在南庆京都袭杀敌国司南伯之子范闲,更是牵连丞相林若甫之子林珙于昨日身死如今庆国皇帝大怒,不日便会传来国书,质问我朝!这是要.” “打仗了呀!!” (本章完) 第74章 牛栏街是个好地方! 第74章 牛栏街是个好地方! 时间来到三日前。 而地点,正是在那南庆京都之内。 “大人,您如今得了院里的提司腰牌,何必还要去赴这二皇子的宴呢?”藤子京拉着马车控制着方向,这两日,他得了清白之身,与家人得以重聚,是以心情十分不错。 自儋州同着范闲一路而来,也经历过了许多的事情,算是知晓了对方的性子,所以说起话来也显得很是随意,“依属下看来,这一次的宴席是宴无好宴。” 监察院自成立以来便有着规矩。 皇室子弟禁止插手其中,连接触最好也是没有.违者一经发现便是严惩不怠。 范闲闻言哑然失笑,很想回对方一句这叫鸿门宴,但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典故为好,于是索性便闭上嘴没有接茬。 “属下已经决定好了.” “我想长留京中,同大人一块,并肩作战!” 这天底下还有多少如自己这般含冤难伸之人? 也许,跟着小范大人,能让这一类的不平事少一些吧藤子京心想着。 “决定好了?”范闲得意一笑,这自打入了京都,总算是做出了一件合乎心意的事,这让他很是有些成就感,“嫂子和大侄子你准备怎么安排?” “嗨!就在城外住着呗!” 轻吁一声,让绳下的马儿控制着步伐,藤子京随口道:“每月五十两啊,这给大人做护卫的工钱可不低!有了那些田地与住所,只需等家里小子再大一点,能读书了,属下也便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那倒是有了盼头。” 呵呵一笑,范闲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今日这宴不去不行啊。一来呢,也算是给这些人解释清楚自己的立场,并不会偏帮任何人。不管是太子也好,还是他李承泽也罢,想要争那个位子还得陛下同意,我可没资格,更没那么大的能量来帮助谁成事” “这第二点嘛,靖王世子的面子也不能不给。” 其实还有一点范闲没说,他也想趁着机会让靖王世子李弘成落下些人情来,如此才好让对方帮着找寻‘鸡腿姑娘’的消息。 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头,明明‘鸡腿姑娘’说自己是王府内的丫鬟,怎么查来查去,就是没有对方的身影呢? 难道是这李弘成故意向自己隐瞒了什么信息不成? 说起这靖王世子李弘成来,范闲便觉着有些亲切。 此人也的确是个妙人:明明是那二皇子有意相请自己,想借着他李弘成的口来将自己诓去,求一个自然相见,不惹自己的反感。却不料,昨日两人一见面,李弘成便将此事给摊开来对范闲说了个明白。 想着那日晚间借着对方的掩护才打了郭宝坤,本就算是给了对方一个拉拢自己的机会虽说要在这京都之内安稳的生存下来,则必须要有着一定的立场与站位,但也不见得就必须得是那二皇子。 总之,一切与太子呈对立的,都会是自己的盟友.对方想要让自己死,那自己总也得反抗不是? 现在看来,这靖王世子倒是脑子灵光、有着几分诚意。 回头望了一眼车厢内范闲的神情,藤子京便已是了然了一切,“大人还没放弃寻觅那位姑娘呢?” 范闲勾起嘴角,算是默认了。 “大人也别怪属下多嘴。” 藤子京今日的话有些多,也许是此去流晶河画舫还有些路程,一路闲话倒是不觉得无聊了。“这为了心上人,大人便揍了那郭宝坤,想方设法的想要毁掉这桩婚事,迫使陛下改变主意,收回赐婚的旨意。”“这可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呀!” “.大人可知道,如今您的名声在京都城内都被好事之人给传成了什么模样?” 范闲尴尬一笑,却没有回答。 还能是什么模样? 这月黑风高打黑拳的,人人都在谈论他逞凶伤人,再加之前几日他又去了那醉仙居船,和魁司理理关系暧昧,那名声早就臭了 “陛下圣裁呐~或许自有用意?” 摇了摇头,不管如何,他总是不能为了一位毫不相识的未婚妻而辜负了‘鸡腿姑娘’的。 范闲正色道:“动作利索点,咱们还是早去早回吧,转头还得和若若一起,去那林相府中给人瞧病呢!要不是郭宝坤这官司来得突然,我也不至于这般手忙脚乱的” 哎! 好死不死的,二皇子又一次将宴请的地点放在了这流晶河上,初时他一听,便是苦笑了起来。 一想到那夜在自己手中柔如软玉般的女子,他便不由得心神微荡了起来 不过,心动归心动。 这个能在京都内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昨日打官司,这司理理竟能承受下那种苦楚而选择隐瞒了自己的行迹,细细想来,在感激对方的同时不免的也让范闲提高了警惕之心. …… 京都毕竟是天子脚下,治安一向很好。 范府的马车缓缓前行着,身侧也跟随着几名护卫,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渐行渐远。 两人谈话间,并没有发觉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行人也越来越少。 范闲将脑袋伸出帘外,看着这条那晚对郭宝坤打黑拳的牛栏街,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笑意,心中一阵爽快. 正回味着呢,他的眉头忽然间皱了起来,总觉着好像疏漏了什么东西。忽然间,他觉得鼻尖发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鼻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甜幽甜的气味。 心中一惊! 这是“苦忍碱”的味道,一种从青蛙体内提取而出的毒素! “不对!” 范闲大喊了一声,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怒吼一声‘散开’后,便已是率先从车厢一侧的窗户中跳了出去。 也没管谁是谁了,抓住一名护卫便是原地一滚. 突兀地。 就在范闲跳下车厢的一瞬间,一根手臂粗细的巨弩便是朝着拉车的马儿射来,与此同时,只见一颗巨大的石碌子被人从一旁的巷道中扔了出来,重重地砸向了行驶中的车厢! 空中呼啸声一过。 马儿被巨大的动能带动,钉入墙体! 而那原先还完整精美的车厢顿时四分五裂,无数的木屑溅射四空! 谁人如此大胆? 紧贴着墙面半蹲、弓着身子的范闲四下探明着刺客的方位,同时心如电转今日赴宴便遭刺杀,难不成是有人不想让他见李承泽? 亦或是逆向思维谁邀请的他,谁便是幕后主使之人! 须知,自己今日的线路可是临时决定的,但不管如何变动,最后都是绕不开这牛栏街也只有相请自己的人才能知晓自己的动态! 李承泽?—— ps:交代信息的过度章节,可谈论,但必然是要写的这是两国开战的理由。 (本章完) 第75章 案件背后。 第75章 案件背后。 东边的艳红已是缓缓爬升,那初始时犹自显得毫无温度的太阳从稀薄的雾气中探出了头,将光芒散向面前这座京都之中最宏大的建筑群上,显得赤红一片。 望着眼前这庄严无比,却又高耸巨大的城墙,心中有着些许猜测的范闲,不免得心中泛虚了起来。穿过幽深的门洞,就像是要走入一只吞噬他人巨兽的大口,让一向腹黑的范闲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范闲也是人,尽管灵魂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我们先姑且称为灵魂吧.也会对这人世间的皇权感到敬畏。 只不过如今内心之中与这股力量相抗衡的,正是那好友死亡所带来的愤怒!这股愤怒对撞抵消了恐惧,让他不自觉般倔强的抬起头来往前行去,反倒是更添了几分坦然。 皇宫。 这南庆最有权势之人所在的地方,看上去远没有它那广袤的疆土所来得有气势。 沿着巨大青石铺就的地面朝前望去,略过正殿与御书房,几位朝中大臣正站立在这观潮亭中,参加着这不是朝会的议会。 除了这些个大臣以外,难能可贵的是,靖王也在此间。 如此看来,今日一早他便入了宫中. “宰相大人还请节哀。”陈萍萍在皇帝左手第一位,此时正坐在一架看着不甚灵敏的轮椅上,轻声劝慰着当朝宰相林若甫,“何必如此着急进宫面见陛下呢?当修养几日才是,也好.送送孩子.” 林若甫位列皇帝右手第一位,两人之间的对话来回就好像面对着面,让声音响在了场间。 他今日较之其余大臣来说显得有些特殊,因丧子之痛,陛下特许其坐在一个小圆凳之上。此人面目俊逸,虽是名噪天下的奸相,却生得眉清目秀,有一股和风霁月的感觉。 兴许是他今日已经哭过,此时正眼带红肿,嘴唇乌青. 也没理会陈萍萍的关切之言,他站起身来长长作揖,哽咽着毕恭毕敬道:“陛下!还请为老臣做主,为我那无辜惨死的孩儿讨个公道!”说完,他便直直地跪了下去,以头抢地也得亏他不是常人,要是换了寻常人家,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冲击之下,怕是瞬间便会昏厥过去 庆帝轻轻挥了挥手,林若甫这才在群臣以及内侍的帮助下重新站起身来,坐在了圆凳上。 “如此凶案,就发生在这皇城之侧,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这前有范家之子遇刺,紧跟着宰相之子又遇难.京都府难辞其咎,监察院亦是失职!” 含恨威严的低沉声响了起来,让湖畔亭外的群臣都低下了头去.无人可以看到,此时的庆帝嘴角那微微翘起的幅度,像是在对感兴趣的事进行观察这个细节很快隐去,再无人能察知。 他一袭乳白色的丝绸便服,就这么坐在椅子上。 虽是比旁人的视线来得更低,但那日渐厚重的帝威却是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陈萍萍?” 没有回话,陈萍萍只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册子递给了面前的候公公,让其呈给陛下。 无人斥责他殿前失仪的无礼,好似早已习惯了这对君臣之间的默契,纷纷等待起后文来。 待庆帝看罢手中的册子后,这才听闻他口中挤出了一句话来: “四顾剑?” 坐于轮椅上的陈萍萍朝着庆帝微微欠了欠身,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注视着身旁的林若甫,微笑着说道,“这两桩案子前后也不过三天的时间,除了那程巨树能第一时间确定是北齐之人以外,余者皆为东夷城四顾剑首徒,云之澜的弟子” “这两件案子,其实不过是一件.” 又是那四顾剑? 是了! 除了他的弟子以外,又有何人能有如此剑术,在那宰相之子林珙身上造成那般凌厉的伤口来?场中所有的大臣纷纷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体味着案件接下来的发展,倒是那林若甫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将头给压得更低了些。 能这么快调查出案件的真相来,庆帝本该很满意才是,不料,他却忽然严厉地对着轮椅上的人训斥起来:“只是查明了这些刺客的身份,换了京都府的人来也能同样做到!那朕要监察院何用?要你来何用?” “陈萍萍,此次你回乡省亲,硬是多拖了一个月才回来,这京中子弟遇刺身死,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陈萍萍急促地咳嗽了几声,似乎像是要将肺给咳出来一般,脸上青筋暴起,良久才缓缓平复,他淡淡说道:“臣知罪不过,此案臣也并非只是调查到了这些东西来。” “详细说说。” 庆帝看了一眼林若甫,眉头皱了起来。 陈萍萍整理了一下衣袍,正色道:“林府二公子被杀之时,便在那苍山别院之中,而与他一同身死的,还有一名关键之人,名为吴伯安!” “此人在京中倒是还有几分名气,虽是游走在各府之间,但却与林府二公子待的时间最长,相处甚欢。” 言外之意,已是在说此人便是林珙的人了。 “范侍郎之子遇刺一案,幕后之人司理理已被缉拿归案。这女子是北齐的暗探,据她供认,国朝内与北齐联系者,正是那吴伯安!此事不光有着四顾剑之徒孙参与,那些守城弩与刺杀器械也是由巡城司参将方达人私放入了城中。” “不过,在监察院调查到那参将家中时,其内已是无一个活口了” 一连说了这么多,这案件的脉络也是渐渐清晰。 见庆帝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些,陈萍萍话锋一转:“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为何丞相之子身死之时,与那谋划刺杀范闲的人待在一块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群臣也不是个蠢的,话头到了这里,哪里还猜不出正是那林拱策划的牛栏街刺杀案?可这又是为何呢?难道仅仅是不想自己的妹妹嫁给那范闲,便要将人给杀了,甚至是不惜勾结敌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脸平静,毫无忧虑之色的宰相。 要说这林珙背后无人,他们可是不信的. 好家伙! 刚刚还在这可怜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合着您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东夷城刺客眼见刺杀范闲不成,事后反噬杀人灭口,这才让那林拱 突然,礼部尚书郭攸之越众而出,朗声道:“陈院长此言差矣!那女魁不过是敌国暗探,就算她耐不住刑吐露而出的也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许是胡乱攀咬,好让我们自乱阵脚。” “吴伯安此人长袖善舞,流连辗转于各权贵府中,想要以此晋身……就是与林府二公子相熟也不足为奇!” “还望陛下明察!” 昨天很多读者老爷对于剧情的安排给出了建议,风月这边也做出了修改。今天的章节是删掉重写的,去掉了一些过渡内容…… 作者也思考了一天,决定还是不等了早些上架,时间暂定在本周日。 各位的投票作者没有忘记,也算是欠了一些章节,上架后会慢慢补上。 还有一章,9点前发出来。 (本章完) 第76章 盖棺定论。 第76章 盖棺定论。 “陈萍萍,可还有其他证据?” 庆帝表情平淡,让人看不出喜怒来,他缓缓摇头道,“若按照郭卿所言,这林二公子与此人相交倒是能说得过去.林相骤闻噩耗,你若无其他实证,便不要胡乱言语。” 还不待陈萍萍回应,林若甫此时急忙站起身来,对着庆帝躬身行礼,表情说不出的沉痛悲哀,“犬子无状,行事孟浪,误交了奸邪之人为友这才招致如今的不测,实乃是时也、命也!” “但”林若甫鲜血倒灌的瞳孔中泛着殷红,那眼球中的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他回首注视了一眼已是有些阴沉的陈萍萍,沉声道:“吾儿一向品性厚重,忠君爱国!若说他会有这不臣之心,谋划刺杀大臣之子,老臣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他直起了身子,话语中带着解释:“吴伯安臣也见过,确是有些才华.要是按照陈院长之言,那老臣也是有着嫌疑的。” 林若甫不愧为百官之首。 这才话语刚落,便有许多大臣出言赞同。 “不错!此人臣也见过,外表看去倒像是个正直之人,谁能料想,这是个心怀叵测之辈?”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是与吴伯安有故之人皆有嫌疑的话,那岂不是半个京都城的臣子都有嫌疑?” 南庆的朝廷很有意思。 一般的争辩若是遇上了这位监察院院长开口,那都是要暂时收敛收敛,然后群臣一致对外,抱团将枪头对准陈萍萍,以防他一人独大的。 许多大臣还觉得自己‘人微言轻’说话不够分量,更是纷纷跪下向着庆帝言说,表情激动,神情亢奋。 望着这一切,一丝笑意自庆帝眼中一闪而逝。 与之相反的,却是他的表情,反而更加霜冷.撇了一眼陈萍萍,像是因群臣的建言而对后者有了一丝不耐烦起来,说道:“看你话犹未尽,还有什么没说的,趁着这诸位大臣们都在,一并说了吧!” “是,陛下!” 陈萍萍淡淡看了林若甫一眼,说道:“林相心伤子逝,我本不该在此时说这些,再为林相伤口上撒盐之后的话语若是有何得罪之处,还望林相息怒。” “本官只是有一事不解.以监察院的搜查力度,一日一夜间却没能找寻到那吴伯安的踪迹,而二公子却能与其在苍山品酒赏景.”陈萍萍眼神中透出阴寒来,“时间又是如此之巧,偏偏在这牛栏街刺杀案之后.” 事到如今,林相哪里还没看出这是陛下与陈院长所演的双簧? 话里话外言说着林珙的嫌疑,以监察院之能亦不给出确凿的证据来是他们给不出吗?或许只是为了警告自己,莫要再拿此事来借题发挥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郭攸之,见后者眼神清澈中又透露出的一丝愚蠢.他心中越发地确认了一些事。 府中谋士袁宏道与自己相交多年,昨夜也去了监察院中审过了那司理理,想来此事当真不是范闲所为.如此,儿子之死或许便是那幕后主谋之人借东夷城之手杀人灭口了 见陛下话里行间之中一直含糊不清打着圆场,像是在为谁掩饰一般,这幕后之人的身份不问可知。 李云睿! 你当真是个疯的! 想罢,林若甫向庆帝请罪道:“臣疏于对子嗣的看管,实不配位于相位,还请陛下容臣告老.” 这话还未说完,便被庆帝打断道:“林相何必如此?这吴伯安究竟是不是策划了牛栏街一案还犹未可知告老一事不必再提!” 如今眼瞅着就要攻打北齐,正是用人之际,这后勤,这粮草,哪一样不需要林相来统筹安排?林若甫此言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庆帝轻拿轻放,便带过了此事。 群臣见状,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陛下这样子,是不打算深究这背后的隐情了换句话来说,这件事也不会牵连到他们身上来了! 他们眼神视线对撞,交换着意见,随后纷纷出言劝慰起了林相。一时间,好一副君臣和谐的场面。 “林相放心,此事朕一定会给伱一个交代!” “东夷城与北齐勾结,接连刺杀朝中大臣之子,朕不日便会发去国书,举一国之力讨伐两国,为你讨一个公道!”顺水推舟,已是将此事盖棺定论! 心知此案成了国战的导火索,林若甫心中泛苦,也唯有跪拜谢恩,言辞恳切地大礼支持着皇帝的意思. 这一唱一和之下,又安慰了林相几句,庆帝那威严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京都府尹梅执礼罚俸半年,命其上折请罪。监察院将卷宗移交刑部继续查办,结案整理出来后发诏东夷城,命其交出元凶.” “事情已毕,便都散了吧!” 一挥衣袍,群臣便是纷纷退场。 不过,场间却是有人留了下来.正是陈萍萍与靖王。 林珙一案,范闲有些嫌疑,是以其父范建为了避嫌,这一次会议并未到来。 “靖王还有何事?”庆帝眉头一挑,翘起唇角轻声询问道,“还是说,你也在怀疑是范闲所为?” “臣弟可没有这个意思。” 靖王装作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臣弟与范闲有过一面之缘,观此人面相倒是个心善之辈.再说了,他才入京都多长时间?这连陈院长都没能查到去向之人,他又哪里来的本事知晓呢?” 这个理由很有力。 他也只是不放心,这才入宫来探探消息。 都说这林珙死得蹊跷,隐隐和范闲有关,靖王也是担忧有人疑他届时,为了这位后辈,说不得他也要卖卖老脸去的 “呵,原来是来说好话的。” “行了,你也有一段时间没入宫了,去看望看望母后吧!想来她见了你,也能心喜” 庆帝端起茶杯,已是给出了用意。 待靖王一礼离开后,只听得啪得一声,庆帝竟是将手中的杯盏给摔在了地上,顿时瓷杯四分五裂,其内的琥珀液体四下飞溅开来,沾湿了面前瘸腿之人的裤腿 与先前不同,此时的庆帝神情冰冷,欲要择人而噬,压迫感十足:“四顾剑!亏你想得出来!” 眼中一丝异色闪过,他沉声问道: “可是老五回来了?” 沉默半响,陈萍萍已是无声回答了。 “罢了!”庆帝幽幽叹出一口气,“既然已有了结论,那便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四字,已是重重地击打在了这位瘸腿老人心中。他低下头去,眼神变得阴桀起来 刺杀范闲之人,陛下这是打算不再追究了? 他本想以此事乘势提出让陛下解除范林两家的婚事,让范闲远离那内库的漩涡,如今看来,亦是办之不到了. 突兀地,庆帝的话头再起: “那北齐新出的德妃,你如何看?” “依臣观之.”陈萍萍抬起头来注视着庆帝的问询,一字一句道,“此人才是那北齐这一代的” “天脉者!” 删了又改,改了又删,勉强压缩在了一章写完。 该交代的也简略交代了一下,还望诸位轻喷。 事后有两个模块,便会到太后的章节了。 两国大战将起(会有改动) 以上。 (本章完) 第77章 胜败之论。 第77章 胜败之论。 “天脉者?” “呵呵,又与神庙有着牵扯吗?” 庆帝若有所思地轻笑一声,他站起身来越过正打扫着场间碎瓷的内侍,朝前走入殿中。 身后,候公公推着轮椅缓缓跟随 入了房内,温度不但没能上升一分,反倒是越发的凉了一些。 陈萍萍下意识地紧了紧腿上的毯子,整理一番后收回双手,牢牢地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不停地摩挲着什么。 这是小姐留下来的轮椅设计图,意在帮助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或是一些军中残疾退伍的军士,没成想,有一天自己也能用上. 不需庆帝吩咐,候公公便走了出去,接下来的对话他还是少听为妙。 正好,那小范大人也快到了,自己便去接一接. “此次发兵北齐,除了试探那苦荷的底线以外,便是要看看,这名所谓的天脉者会如何应对吧!”挥去了心中的思绪,不再理会有关于神庙的信息,庆帝缓缓行至软榻之上,侧身躺下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此人倒是有些邪异。” “北齐虽是想隐瞒有关于这德妃的消息,但她在北齐皇帝登基之时所作的诗句,以及新成立的西厂,都是有消息传回。” “据情报显示,对方的手段很是强硬,却又一直没有触动北齐太后与苦荷的神经,想来之后会逐渐坐大,成为北齐皇帝的一大臂助!臣认为,不可不警惕此人!” 一个肖恩,已是让陈萍萍不得不付出如此代价捉拿擒获了,这又是多出一个比其行事更狠辣的德妃来 陈萍萍心知肚明,陛下这是上了心注意起了此人。 听闻陈萍萍的述说后,庆帝却并没有在这一点上继续深谈的意思。 一切都等战局结束之后,再来确认真伪吧 “听闻,范闲那名护卫死了?而他却击败杀死了身为八品武者的程巨树?”本是闭目良久的庆帝忽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面前的这条老狗,泛起了一丝疑惑。 倒不是他开始怀疑起了陈萍萍的忠心,而是对范闲的成长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与远处那名所谓的‘天脉者’相比,庆帝明白,范闲才是真正天脉者的后代 “回陛下的话,的确如此。” 像是想到了那个孩子,陈萍萍的心中闪过一抹欣慰,面上更是露出一副温柔的笑意来。 “有没有可能,范闲已经知道了策划牛栏街刺杀的幕后之人是林珙?”庆帝挑了挑眉,故作诧异地问道。 “绝无可能!” “臣已经审过了暗探司理理,除了那吴伯安之外她并没透露出其他的人来。” 陈萍萍面容严肃且坚定,看上去很是值得相信,他诚恳道,“若是她有能力骗过臣去,那臣也甘愿受罚!” 难道真是李云睿. 压下心头的异感,在这对心思各异的君臣问答之间,外面传来了候公公的禀告声范闲前来面圣了。 —— “上杉虎!当真是朕的好将军呐!” 北齐皇宫,小皇帝听罢赵高叙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之后,猛地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木桌上,将摆放其上的水果糕点震得微微颤动,发出巨大的声响来。 帝王本该是喜怒不形于色才是。 但这上杉虎却是做得太过了些.为了救肖恩,他不惜安排程巨树入南庆京都去刺杀什么范闲,这与敌国之人勾结交易已成事实! 他就没想过? 这不是将话头把柄递给了南庆的那位皇帝吗? “陛下,先用膳吧。” 朝外招了招手,也别挑地方了,晚膳就在这凉亭中凑合着解决了吧,想来小皇帝这是太过气愤而暂时忘记了腹中的饥饿. 见爱妃始终平淡异常,小皇帝忍不住有些急了:“朕哪儿还有心思用膳?除了这即将发生的战事之外,那上杉虎也不得不防” “陛下又何必着急?” 见下人们将饭菜一一摆好,李安一边为小皇帝盛汤,一边淡淡回应着:“如今大战将起,陛下可曾见到太后遣人来召陛下与群臣前去相商?苦荷国师可还在世呢!”“爱妃说得没错,倒是朕有些急了。” 只要身为大宗师的苦荷国师还活着一日,这北齐便乱不了。 左右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成败得失罢了 眼见小皇帝没继续强撑,还是端起碗来吃得津津有味,李安接着点出了关键之处来: “陛下可来猜猜,此战对于上杉虎来说,是胜有利还是败更好?” 没有急于回答,小皇帝招呼着李安一同用膳之后便细细思索了起来。 上杉虎为了救肖恩,自然是不能胜的。 胜了,便会激怒对方,想让对方放人更是无从谈起。 但若是败呢? 当庆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时,庆帝会不会觉得攻下北齐也不过是须臾之间,不费吹灰之力? 到了那般处境,庆帝在面对于一个反掌可灭之国的大将军时,又会如何看待呢?届时,上杉虎便失去了自己的价值,别说是释放肖恩了,若是有机会,只怕他自己也有身死的可能! 当然,他死不死的小皇帝不关心,总之肖恩肯定是死的透透的了~ “庆帝想用上杉虎来牵制朕,扰乱北齐朝堂.这一点,上杉虎自己也是明白的。既然如此,此战上杉虎便只能做出和局!一边提高自己的价值,一边将肖恩身上的砝码加重,以确保他的安全.” 小皇帝眼睛一亮,朝向李安,一副快表扬朕的表情。 “陛下英明神武,让臣妾心折.”胡乱敷衍了一句,便是让小皇帝喜悦了起来,心情放松之下,就是进食的速度也变快了不少。 伺候着小皇帝用膳,李安也不时刨两口,那吞咽饭菜的速度,比之前者来说,那是只快不慢! 饭后。 两人擦了擦嘴,小皇帝还想就此事接着同爱妃相谈,便见李安幽幽叹了一句,道,“陛下,此战不是他上杉虎想平局便能平局的。” “哦?朕倒是要听听看爱妃的高见!” 小皇帝笑道。 没有兜圈子,李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庆国兵锋强盛,先不说此战若是庆帝不能得到该有的利益,怕是不会轻易罢手的.两国实力有着差距,上杉虎就是有心与其抗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让宫女上前,担忧她们听去一些不该听的东西,赵高此时正一人独自收拾着桌面。 “再者来说,此战就是他上杉虎想平亦或是想胜,我们也不能让他如愿!” “此战,他只能败!也只会败!” 李安的话来得很突然,骤然听闻德妃娘娘的言论,吓得赵高手中一抖,险些将碗筷给摔落下来。 这是什么奸邪狂悖的发言? 我的娘娘诶,您要不要听听看您在说些什么!! 控制住手中的动作,赵高下意识地偏头望了一眼陛下的表情神态. 嘿! 您猜怎么着? 陛下闻言不仅不以为忤,反而神色平淡,就是那只手. 都快要伸进娘娘的衣袍内了! (本章完) 第78章 李安对新军的建言让小皇帝又想又怕。 第78章 李安对新军的建言让小皇帝又想又怕。 一个‘井’字如约而至,再一次出现在了李安的额头上. 你个小豆豆!与我相处久了,切记要把持住自己啊! “陛下!臣妾在这儿好好地和您说话呢!您手上这些个是什么动作呀,练功呢?” 这也没听说过小皇帝武艺高强呐 这一手爪功使得是炉火纯青,颇具自己三分的风范! “哦(四声),这是一套掌法,不过,朕好像是练错了” 小皇帝毫不在意地笑笑,接着自己的动作。 李安此时满头黑线,瞥了一眼背过身去的赵高,淡淡发问,“可臣妾看您倒是练得颇有章法嘛!” 本来想着淡淡嘲讽一句能让这女人收敛一点。 这不是有没有外人在的问题,就是自己这胸膛它也不翘啊!这点胸肌,就真能揉得这么过瘾? “爱妃过奖了。” 战豆豆得意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朕觉着有些练错了路子.总感觉练的不是掌法,而是在与爱妃练爱呢?” 李安:“???” 这一句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让你少看一点那些言情话本,你非是不听是吧!? 呵,女人! 有时候下头只需要一瞬间这土味情话让李安有些反胃 强硬地打断了小皇帝手中的动作,在后者惋惜地神情中,李安加大了音量,“说南庆!说那上杉虎!” “是,是,朕这不是听着呢嘛,爱妃继续说便是。” “陛下就不问问为何要让那上杉虎吃个败仗,南庆的兵锋又该如何阻挡吗?” “观爱妃的模样便知已是心中有了成算,朕又何必相问?只需听后思索是否可行便是。”看来小皇帝到底不是完全沉溺于‘美色’之中,也是在心中安定的情况下,这才饭饱思yin欲起来。 突兀地,她压低声音凑近李安耳边说道:“其实.小小的也很可爱!” ??? 妈的,这北齐吃枣药丸! 什么小不小的?这健身教练一般的流线型胸肌,伱哪只手摸出来小了? 换一只手,重摸!! 不理会已经逐渐抽象的小皇帝,望着收拾好桌面,逃也似离开的赵高,李安无奈地解释了起来,“前些时日咱们不是得了一笔钱财吗?正好可以组织起一支完全忠心于自己的军队来,之后,再对上杉虎徐徐图之.” “上杉虎此战必败,非是臣妾要使计阻拦,而是大势所趋.朝中使绊子的人或许也不会少了去,正好我们便顺势断了他的钱粮供应,将这些财货用于新军整备,然后调往前线以充架构第二道防线。” 北齐百姓思文而不尚武,朝中的军士本就比南庆来得少。 但国家虽大,可位子就这么多。 全去习文了也不是谁都能冒出头来的自然,一些不得志的人也是很多的! 这朝中一旦开设新军,预计一番,想来也会从者甚重。 “就以一州之地为界,之后若是庆国再进,咱们便主动出击!到时的情形臣妾都想好了:上杉虎无钱无粮,若是不想成了那败军之将,便只能动用自己的私银与朝中的关系.这么多年来他所贪墨的军械、空饷,料来也只够他打完这一仗的!” “等他撑不住之时,再让太后卖他一个好” 啪地一下啊!很快!李安抓住了小皇帝那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被搂了?” “胡说什么呢?朕是看你的姿色长得很有道理不是,是说你讲得很有道理,这不是默认了爱妃方才所言吗?”小皇帝神色有些紧张地回应着。这说起爱妃来,那真是邪乎! 只要自己一靠近,那便止不住地泛起别样的心思来,就想粘着对方但要说真刀实枪的实际运作起来,她心中又泛起了三分惧意。 正讪讪地打算将手给收回来,却发现被李安给死死抓住,不管如何用力都是抽之不出.她开始有点慌了! “你说实话,是不是想被搂了?” “没有,你别瞎说!对了,那新军主将可曾想好了人选?长安侯虽能上战场,但到底于布局统筹一道上稍显薄弱” “你好好说!想还是不想!” “想” 眼见爱妃正要动手,小皇帝连忙摆摆手道,“想是想,但只想了一半.” “此言何解?” 见李安面露疑惑,小皇帝解释道:“朕是说,这被搂的时间只想要一半.” 呵,这可由不得你了! 自己也是心善,最见不得她人难受困苦,就如同那救苦救难的菩萨——念一天佛经是积阳德,念两天佛经是积积阳阳德! 哎~ 看来今晚又是和豆豆的甜蜜双排! 有道是奈何桥上遇到鬼,闪不开躲不掉的自己这德妃当的,难呐~“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办正事吧~” 相比起国事,看来人伦大道才是正事! 不等小皇帝再反对,李安拉住她的手便往永和宫中拖行而去本是想来个大抱的,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妥,陛下的面子得留足了! 见自己被拖拽,也反抗不了爱妃的意志,战豆豆只好一边走一边大叫道: “宣!宣小猫儿速速来永和宫中见朕!” “快!速度要快” —— 太阳落下山头后,这古代之人的确是没什么别的娱乐活动,这一点,李安已是得到了答案。 这上京城中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天气十分多变。 这不,淅淅沥沥地雨滴伴随着雷声到来,将这座古老的城池给完全侵湿,就连空气中,都是弥漫着一阵阵的水汽,让人仔细感受之下难受异常。 此时的永和宫不算安静。 那好似痛呼中又带着一丝婉.转的啼叫声越来越.大,好似要与天公试比高,争出个声音上的胜负来 一众侍女又不自觉离得远了一.些, 当真是让听者红.润、闻者流.水!(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这里打错字了,难得改.) 那声音有时.高.亢、有时.曲.折. 当小猫儿姗姗来迟之际,侧耳听着殿内这起伏不断的声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泛起:所有的桥都是.温暖.的,因为他让河流不再难过。 今晚, 又是一场.硬.仗! 怀着悲壮沉重的心情,她推开了.'禁.忌'.的大门! 数个时辰之后,这场生死决斗才渐渐停歇。 李安在感觉恍然如梦的同时望向事物只觉得她们的表情突出一个‘大梦初醒’来。 她们没说,但李安就是知道。 看来自己的武道修为更高了!这两人便是明证! 这一夜,李安积累已够,自行突破了八品的境界.一切显得那般的水到渠成。 仰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还是黑得那般深沉。 想着离天亮还早,这精神头还蛮高的,闲着也是闲着大不了,明日陛下便. 不上朝了! (本章完) 第79章 上架预告。 第79章 上架预告。大家不要再问上架爆更的时间了,现在已经确定、同编辑大大沟通好了! 就在本周日,也就是6月16号中午12点上架! 让各位等候多时,作者在这里道一声歉~ 差的章节之后会全部补上,作者也会尽量保持日万,让追读的老爷们不再这么难受. 还请大家多多投票支持一下风月笔,同时能在16号首订一波! 千言万语,感激涕零,不知所言 以上。 (本章完) 第80章 透明的蛛网。 第80章 透明的蛛网。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以前这一句总是出现在自己的作文里。没成想,在小皇帝的痴缠之中,这种时间飞速流逝的感觉也让他李安体会到了. 夜间的小皇帝总是要比白天里显得更加灵动,不似白日里那般的端着架子,一本正经。 或许,这与她这些时日来上朝次数的减少有关? 李安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好像释放出了战豆豆的另一面来每一次,激烈的生死决斗都会以小皇帝的昏厥而告终,可对方却是越战越勇! 紧跟着的,就连小猫儿都是长进了不少! 如今说出去,她也算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七品’武者了! 李安感觉有些吃力了。 偏偏小皇帝在忍耐到极限的关头,便会越加的疯狂,越加的.隐隐像是解锁了另外一种人格一般,让李安有些不安. 为了应对这一种情况,李安在这十几天内升级了——他,九品上了! 这得益于海棠朵朵的回归,同时,她还带回来了另外一位九品上的武者.狼桃。 狼桃此人,外冷内热,性格傲娇且有点夸张。 他长得一张鞋拔子脸,就很难用粗浅的笔墨用以形容对方的长相。好在苦荷不是无崖子,要不然就凭狼桃这长相,哪怕是把膝盖头子跪残了也不可能得天一道的大门而入 他善使双刀,身法武技凌厉异常! 李安很喜欢,并且复制起来也感觉很爽.就是下棋的过程不是很美妙主要是对方不配合所导致的。 在词条进阶到高级之后,只需要让目标在内心中轻微认同宿主便能复制了,就是这简单的要求,李安都费了三天才达成 狼桃入宫来是担任小皇帝的护卫的,他没有官职,却能自由出入满是女眷的后宫,以防的,正是两国即将开战从敌国而来的刺客刺杀。 听说这是海棠朵朵的请求,亦是苦荷鉴于两国局势的判断。 如此,原禁卫统领魏信解脱了,许褚成为了新的禁卫统领。 前者还是没达到九品,毕竟时日尚短,与最初承诺的一年时间还没过去一个月呢。 但李安依旧给了他一个机会:如今的新军被拉扯了起来,取名为虎豹骑,光是听名字就很带感,比那些个什么黑骑、红甲骑兵的强多了! 而他魏信便是新的统领了,计划八万人的编制,如今并未满员还在招人中 正当魏信还没兴奋两天呢,便被派往了南陵郡,结合当地的州军遥遥威胁着庆国的定州,与上杉虎呈现夹角以应对庆国的攻伐 虎豹骑如今尚在训练,毫无战斗力可言,也就是装装样子但李安还是希望这一支部队日后能成为真正的虎豹骑,替自己的皇帝老婆攻城略地、冲锋陷阵! 【宿主:李安】 【综合实力:九品上】 【当前词条:高级复制】 【经验值:75/100】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10天23小时】 【随身空间:50cm*50cm*50cm】 【固定词条:中级魅惑,中级复制】 【特质:九品肉身,九品真气,痛觉迟缓,表情控制,诡辩,急思,巧舌如簧,中级毒药,分心二用,手指灵巧,伪装,初级拳法,高级刀法,高级斧法,初级暗器,中级弓术】(这些之后会隐藏不再显示) 自己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秉持着这一观点,李安复制了一大堆的词条下来,有的没怎么用上,但有的却很有用就比如那巧舌如簧、分心二用与手指灵巧 整理了一波这十几天的收获,同时心中也期待起了下一个词条来。 这第二个词条如此给力,希望好运能常在,别之后随机到一个鸡肋的词条那便不美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当咸鱼而修为蹭蹭涨的感觉了!光有实力没有文化也不行,之后还是要多复制点文人的特质才行,我看那庄墨韩便不错。就以文道来说,他怕不是个九品上吧?是说不能选为目标呢. 正思索着,殿外传来了赵高的声音:“娘娘,奴才有事禀报。” “进。” 赵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刚站定,李安的眉头便是皱了起来:“这么着急做什么?本宫吩咐你的差事办好了吗?” 赵高连忙运转心法,缓和了一下呼吸,说道:“娘娘,那礼部办事奴才可不放心,大公主的生日宴非同小可,又是成年礼,奴才可是全程都亲眼盯着呢!万万不会出任何差错来,傍晚前便能布置妥当!” “记住你说的话。” 李安道:“今夜便是宴会,得不得罪他人本宫不管,但若是让皇室丢了面子,本宫便把你做成肥,也还能有点用处.” “奴才谨记!” “说说吧,何事让伱这般着急忙慌的?”这赵高也学不会个站位,这不是挡住自己晒太阳了嘛,挥了挥手让他往边上靠一点,李安这才接着说道,“陛下今日这早朝时间可是持续得挺久了,难道是殿上大臣上了什么奏折让陛下为难了?” “娘娘果然是蕙质兰心,洞察千里。” 赵高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在殿上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说道:“这一次是丞相牵的头,除了议论自南庆而来的国书以外,便只谈了一件事——选秀!” 他冷笑了一声,这谁人不知道陛下最是宠爱德妃娘娘?丞相身为群臣之首,每日里不多关注点天下的大事,就紧盯着后宫这一亩三分地不放,整天想着给陛下塞人,这要是惹恼了德妃娘娘,能有他好受的吗!? 再说了,自己可是娘娘的奴才,岂能容她人入宫来分润陛下对娘娘的喜爱 此时的赵高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恨恨道:“自从跟了娘娘,奴才自问都是个跋扈的,没成想今日却见到了更跋扈的人!那丞相金惟贤逼迫陛下,不答应这一请求便要长跪不起,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陛下的血脉延续着想.依着奴才看来,他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李安故作讶异,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今夜便是大公主的成人礼,而国朝之外亦是有敌国即将进攻,为何这狡猾如狐的丞相会选在这个时候来说选秀的事儿呢? 此刻,他感觉又有一张纵横交错的蛛网,向着自己笼罩而来。 “陛下如何说?” 这才刚问完,心中的某一项特质便发挥了作用,让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来陛下若是轻易便答应了,这个朝会也开不了这么久。于是口头话风一转,轻飘飘道:“这选秀一事皆为陛下与太后做主,咱们不能多嘴多舌.” 赵高虽是心中不平,但还是压低了头颅示意明白。 “小高子,你来说说,本宫对你可还好?” 中性轻灵的声音响在殿内,娘娘的声音很动听,但却让赵高心中发怵,“娘娘对奴才自然是恩重如山!” “嗯。”随着李安轻轻点头,他赵高的新活儿也来了。 “本宫想知道丞相在府中每日里都吃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就连他去哪房侍妾处过夜的细节都要了解得清清楚楚!” “你觉得此事难不难?” 还有一章没写完,1点左右发。 (本章完) 第81章 北齐大公主。 第81章 北齐大公主。 难不难? 瞧瞧娘娘这话说的多有水平,还搁这儿问他的意见呢. 一次朝会之间,丞相大人便达成了新成就:三句话,同时得罪当今陛下与德妃娘娘,外加整个东、西厂与锦衣卫. “呼~” “回娘娘的话,此事不难,奴才会亲自负责的!” 这安插人手的事儿可不是他的职责范围,该是东厂曹正淳来处理才是。为何娘娘会询问自己呢?那必然是此事不宜第三人知道啊,就是出事了自己也很容易便能无声无息间消失的 这么一想,自己才是做奴才的典范呐~ 那丞相府是个什么地界? 那是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的所在!其内的人员本就是身世干净,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会选用的。以丞相之智,想要安插人手那只能是有去无回. 自己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呐,难道是自己私自结交大臣被娘娘给发现了? 赵高心中一惊,暗道还是要好好想个辄才是 “本宫是想着将此人收为己用的,毕竟国朝之中,若是没有一位出色的丞相也不像个样子。”李安语气一顿,眼神莫名,“但若是对方不配合,也可” “听说,去年狱中有一人身后中了八刀,最后得出了个自尽的结论来.你说说,这像不像是丞相大人的死法?” 福至心灵般,赵高明白了娘娘的意思。 如今在这皇宫之中,他便如同那金惟贤一般,也是这大内中的‘丞相’.这丞相一职做得不出色自然不像样子,但 他咬牙道:“想来娘娘也知道,奴才最喜与一些大臣交朋友。待大公主成人礼后,奴才便会以自己的名义,为金大人送去美婢两名” 他是不收也得收! 想来这样也符合娘娘所说的配合度的问题了吧? “都说你聪明,这个法子本宫瞧着便不错!” 心事稍歇,这不仔细了解还不知道,身为权力者,那整天的事务可真是不少.也不知豆豆每天在处理了这么多政务之后,晚上哪儿来的那么些个精力? 为了小皇帝的身体着想,看来这开朝会的次数还要再减一减才是! 挥了挥手,让赵高加紧去忙大公主生日宴的事。 而他,则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让自己满意的偏大气一点的袍服,默默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上京城的初秋与别处不同,那外间漫山的红叶已是飘红,被对万事万物都充满好奇的孩童们收集起来,拿在手中做成朵,迎着风吹,满巷道肆意地奔跑着。 或许待他们回家后,会被自家的父母给收拾一顿,但此时的他们至少很是快乐。 宫中。 此时的大公主就好似这些孩童,心中明明因成人礼而灵动喜悦,却又忧心这敌国即将挥来的‘鞭条’而让北齐受到伤害。 微凉的秋风穿过宫内那些古朴的建筑,飘过各种奇异草,轻轻地拂在她那张滑嫩的脸颊上,回荡起一阵的清气,与缕缕青丝一道翩翩起舞。 大公主战巧巧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几个嬷嬷打扮着,今日她是主角,也代表着皇室,自然要端庄得体、十全十美才行。 许是过程太过繁琐与无聊,她不停地摆动着脑袋与一旁的侍女搭话,惹来几名嬷嬷十分不满. “青儿,听说这一次的宴会是由皇弟那名德妃娘娘出面操持布置的?” “好公主,你先别乱动了,青儿能听见的。”侍女捂嘴轻笑,“正是那位德妃娘娘,听说陛下可喜欢她了!没想到,连公主殿下的生日宴都会交给她来办,这也是太后娘娘默许的。”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这大公主相处久了,就连身边的侍女都显得无忧无虑的 “那照伱这么说,未来的皇后便是她了?” 大公主此时面上满是认真的神色,她保持着僵硬不动的姿态,让嬷嬷们能对妆造进行着收尾,嘴巴却是一刻也不得闲,呢喃道:“那她便是我的弟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趁着今日她为我操持宴会,我一定要多和她亲近亲近才是!” 侍女正点着小脑袋想要回应呢,那大公主身前的一位嬷嬷却是先一步说了话: “殿下,奴婢劝您还是别那么快与其亲近的好!”“啊?为什么呀?” 大公主心中一急,好悬没让妆容变,转过头去便是惊呼出声。 老嬷嬷冷笑一声,手中动作不停,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这某些人自打入了宫中,除了初次觐见过太后以外,又有哪一次是自觉前往寿康宫中请安的?对太后不敬,也能看出其人是个薄情没有孝心的.在奴婢看来,这日后咱们大齐的皇后娘娘,还不知道是哪家大臣府中的闺秀呢!” 絮絮叨叨地,也没见个停下来的趋势。 大公主虽是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但莫名地心中便是有些不舒服。 除了这下人议论主子的是非,有些不知尊卑以外,更多的,却是对这嬷嬷话中对陛下轻视的不满! 皇弟如此英明神武,初初登基就将朝廷治理得井井有条。 在她前一段时间悄悄混出宫去时,可是听见了百姓们对陛下的评价的,那都是极好的! 试问这样的陛下所喜爱的人,她能是个坏心肠吗?这不是在隐射陛下有眼无珠吗? 必然是不正确的! 只是这大公主到底良善,虽是有心反驳一番,却又因甚少与人辩驳而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一刹那,急的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走形了,露出满满的胶原蛋白来,显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一旁的侍女青儿见此也只能拉了拉大公主的衣袖,示意她别再多说了.这些老嬷嬷伺候太后多年,自有一分情义在的。别说她这个公主侍女惹不起了,就是那大内总管赵高赵大人遇见了她们,不也是以礼相待的吗? “反正得让我与这德妃娘娘相处之后才能知道。”心有不满,大公主还是没忍住嘟囔了一句。 岂料,这一句却是让身侧的几名老嬷嬷莫名火起. 她们越发来劲儿了: “奴婢们虽老,但看人还是准的!” “听说这德妃在大臣们口中的风评可不太好.” “这能是个好的吗?在前朝,这独占陛下超过十日,便是专宠.你们都数数,自打她入了东宫,这都多久了?其她贵人处陛下也就去过一次,这更是让她恃宠而骄了!” “都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的可不止是男人,女人也是同样的!依我来看,她屁股小,就不是个能生养的!” 大公主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好似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她表示自己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急忙递给了侍女一个眼神,在青儿咳嗽提醒着时辰差不多后,这才抓起战巧巧的手来,逃出了殿去. 今晚夜幕低垂,天空如洗。 北齐大公主战巧巧的生日宴便已是. 正式开始! (本章完) 第82章 上架感言!(明日求个首订!) 第82章 上架感言!(明日求个首订!) 明天中午12点本书就要上架了,风月笔怀着忐忑的心在这里谢谢各位一路以来的支持!记得上次说感言还是在上次。 这是本人第三次写上架感言了,除了还在连载中的第一本以外,第二本上架一天便被自己切了.这一本最后不管成绩如何,风月笔在这里做出保证,都是不会太监的! 要感谢的人有很多。 首先感谢各位读者老爷,特别是一些爱留言给出建议的读者(当然,本人最爱的是打赏月票的义父,且一直没有变心),你们的id我都很熟悉了还有感谢提供图片的读者【高康哒】,我想对你说.那些图片里有些真的是对眼呐~~~ 有机会可以和男读者们一起洗个脚,和女读者们一起抵足而眠嘛。 过后就是好兄弟,好家人了 在这里还要特别感谢热情的编辑大大【时光】,感谢他的耐心与责任心,这才能让本书有着这样的成绩,感谢! 本人严格算来还是个小萌新,写书的节奏有时候容易被人诟病,一些情节也容易被审核,后边会多多控制,然后找些避开那什么的方法来,将书给写精彩一些的。 内容中的确也有不严谨的地方,但作者也在查找着资料,同时看一些影视作品弥补(不是为了自己娱乐,真是为了写书才看的)。但饶是如此,难免也还会有疏漏,在此要给各位说声抱歉,也请大家能多多包涵其实大家抱着放松的心态阅读就行了,真不用太过较真。 在这里推一下作者群里小伙伴们的书,都是用心在写的,各位有兴趣都可以看看: 《穿越红楼,我怎么也有通灵宝玉》:贾赦:“宝玉能衔玉,我的孩儿就不能衔玉?”贾钰:“物以稀为贵,宝玉你还是改名吧,我才是贾家真宝玉。” 《斗罗林动穿越霍雨浩,神王破防了》:当武祖林动穿越成霍雨浩,神王唐三该如何应对? 《斗罗:穿越海贼王的我能气运升级》:魂穿霍雨浩,获得双穿海贼王的能力,还能收集气运之力升级魂环。 《聊天群:我的群员都不对劲!》:炎帝萧炎,无限路明非,不是,伱们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最后,兄弟们,帮帮忙。 拜托了,一个首订,冲鸭!!! 后面数据每到一个节点便加更,作者这就通宵码字去! 爱你们的风月笔敬上。 —————————————写在上架之前。 (本章完) 第83章 夜宴伊始。(5000字,求订阅!) 第83章 夜宴伊始。(5000字,求订阅!) 今夜的宴会设在了皇宫南边,这里离着大臣们入宫处更近,也是最常使用的地方。 本来按照陛下这些时日里的习惯,百官们以为今日早间又会是一个休闲放松的日子呢,没料到最后陛下竟是上了朝难不成,这一次庆国当真是来势汹汹,不似往日岁月里那般的小打小闹? 从宫门处一路而来,都是礼乐声大作,各种稀奇漂亮的灯笼高高挂起,无数的官员宾客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这大公主的生日宴本是喜事,但众文武依旧是穿着朝服,手中亲自提着各式各样的礼物,以期得到宫中那位的侧目,好让自己最终成为今夜最大的胜者. 无数臣子携带着女眷与自家的小子入了宫中,在等候多时的侍女引领下各自前往了自己的位置。 他们满脸笑容,沿着皇宫中那一条条蜿蜒的通道四下分流,不显纷乱,好一副锦绣的盛世景象!人们不时相谈,场间弥漫着喜意,似乎这天下从来便是如此的,那庆国将要入侵的战事也被他们给选择性的忘却了。 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些个杂耍班子与戏园大家,听说是德妃娘娘的安排.大公主生性单纯,玩心、好奇心又重,今日是她的成年礼,太后也只能听之任之的默许了。 就这么,两股截然不同,却又泾渭分明的人流汇聚而来,让原本庄严的皇宫大内,增添了更多的烟火气来。 现场的布置美轮美奂,看得出来,德妃娘娘是用了些心思的。侍女们端着食盘与美酒四下川流,穿梭于各席之间,让进宫来的那一众小子们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他们皆是权贵之子,也不是没见过美女。 “真真是胡言乱语!” “丞相大人。” “还是丞相大人明理。” 这席间众人,有的自知身份不够也不多妄想,有的或许也是同他人达成了某些协定,如此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他们的子侄并没有入宫来,反倒是让一些有着牵扯的子弟随自己来此 要知道,太后可是下了懿旨让所有臣子府中的适龄才俊们今夜入宫的。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他已经知道了肖恩便是自己的二叔.在叹出一口气后,那饮酒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分。 先是在朝中上奏说要为陛下选秀女,现在又在宴会之前纠结起群臣之意,也不知是要如何反制自己.仅仅是为了让大公主能顺利嫁出去,好增强太后的势力吗? 但他无回应,其他人却都是在交换着眼神,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达成了协定。随着何宁坤的轻轻点头,这些人情他便是认下并洒了出去. “诶~庄少师有所不知,他的性格如此,倒是见怪不怪了,因着一些事,许是还有些气闷吧.再者说,他乃太后的人,事务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嘛。” 他表情犹如便秘,欲言又止过后还是选择了将心事说出:“娘娘,恕奴才多嘴,咱们何不直接将那姓金的给” “噤声!” 侍女们无视着那些时不时偷瞄自己的目光,她们的心思全在另一个方向——那是德妃娘娘所处的永和宫。不知为何,自打见过了德妃娘娘,这世间的一切公子英才,便再难入得了她们的双眼。 各权贵大臣,最忌自家青黄不接。 待席间众人重新落座后,大学士何宁坤这才笑眯眯道:“各同僚家中的才俊倒还是小事,毕竟能不能被太后看上、被大公主相中还是两说.啊,差一点忘了,庄大人族中本该还有一位这样的年轻人,虽然辉煌早已逝去可惜了,尽是留下些搬不上台面来的人。” 庄逸文哼笑一声,若有所指般说道,“莫谈论吾儿,倒是这席间的某些人.若非不可抗力的原因,何以家中来此者,尽是些搬不上台面的人?” 金惟贤先是照例缓和一番,别有用意的将话题引到自己的目的上,“可如此好事,我却是持悲观的态度此事或许有着诸多波折,甚难达成啊!” “若不是丞相相劝,此事老夫必不与你干休!” 众臣心中暗骂一声阉狗,嘟囔了几声后还是渐渐声歇,接着小声议论起来。每一句,都是对庄逸文的指责。 “理由呢?他是造反了还是如何了?” 最初之时,他们还不知晓此人是上杉虎的人看来,咱们的这位大将军为了救回义父,这是要将自己立于满朝诸臣的对立面呐。 两人对视一眼,气氛焦灼。 “自身优秀,又何必宣告?” 庄逸文捋了捋颌下长须,沉默不言。 “太后为大公主择婿是好事,不仅能让朝内变得平和一点,也能与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更亲近一些.何大人锻炼子侄的心思甚好,庄少师的儿子若非身体原因自然也是当仁不让。” 程巨树一人,便将北齐带至了如今的地步,堪称是万死难赎其罪。 而丞相却是笑眼看着二人相斗这两人都是背景硬的,身后也代表着不同的一股力量。他金惟贤可没本事能将其收拢到麾下来,有鉴于此,还不如布置一番,利用利用 李安闻言面容一正.这是咱们的小寿星来了? 何宁坤身为从二品的官员,本也不靠着这些立足于官场,但今日这种场合,算得上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以便有些得意的意味在其间。 “哼!德妃的一些行事手段,的确是太过了一些.”一旁沉默许久的庄逸文终是开了口,他很难相信,自己教了这么久的陛下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而带来这一切的,正是那位德妃娘娘! 他估计,以太后那越发放肆的手法,不消两次,自己就得露馅. 不管最后是哪家捡了个大便宜去,这今日到场的群臣都会与太后亲近几分.而那帮着陛下与太后分庭抗礼的德妃娘娘会坐看这件事发生吗? 也是同理! 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何大学士,欲言又止。 “只是为了能让诸位同仇敌忾、团结力量罢了!若是能轻易做到这一点,又何需选择什么人选呢?”金惟贤此时不免有些不自然,心中暗自对庄逸文加了一分警惕,话中并无恶意,“此为无奈之举,亦只是手段罢了.” 这丞相的举动绝不可能无的放矢。 这正训斥着赵高呢,却听外间有小太监尖声高喊道:“大公主到~” “就好像前些时候的御史大夫马伏与已被抄家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蔡年”丞相看着何宁坤,“若是没记错的话,何大人那时也是想出言相帮的,就是本相,那日不也沉默以对吗?也许我等,真的该留心才是.” 同样有着对等身份的还有太子少师庄逸文,这是文宗庄墨韩的二子。而余者,虽是身份有些不及三位,但也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不然,也没有资格坐到这一席中。 “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丞相回答着对方,也不忘招呼其他人,尽量做到不冷落任何一位。 “姓庄的,莫以为你是陛下的文道老师,又是庄大家的儿子便能如此嚣张跋扈!” 两人闲话半响,倒是他先说出了一些扫兴之言,让气氛微微古怪起来,“若非今日陛下在朝中将事情给说了个通透,众臣恐将愚昧一生,还在为那上杉虎喊着冤屈呢!” 这位何大人,名为何宁坤,乃是当朝内阁大学士,其母张氏,严格来说比太后高两辈儿,是其母族的远房亲戚,带了这么一点关系在里面。 他此时面容虽还是带着笑意,但心中却已是冰寒一片.这些个死读书的,心眼倒是挺多!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德妃.”何宁坤嘟囔了一句,越琢磨越觉得丞相之言有理。 此时桌面的菜肴还没上齐,他此举是显得有些无礼的,但众人却都见怪不怪,甚至是被问到了还要说一句太子少师这是不拘小节的文士风范呐! 若是有可能的话,李安是一刻也不想去寿康宫中。 “这些便是丞相在席间所说的全部了?”李安正百无聊赖的在永和宫中等着,小皇帝没在此间,许是在太后处相陪。 “只要你能将实打实的罪证交到本宫手里,本宫就绝不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们此举,往小了看不值一提,毕竟是否想让自家子侄做驸马也是他们的自由;但往大了说,却是对太后的不敬这是连个过场都不愿走了。追寻的便是一个刺激! 他沉声道:“待大公主宴会之后,加紧将美婢送去丞相大人府中!” 他继续说道:“最后,仍是要仰赖大将军出力,抵御敌国入侵才是.想到当时其义父肖恩被陈萍萍夜擒,也是如上杉虎现在的处境,思及至此,我倒是也不意外了。” 不过,庄墨韩比林若甫强的一点便在于他会做人,且在百姓心中声名极佳,这是民心配合着他的年纪,那真是除了造反的罪过以外,就是他在朝会中当众拉翔小皇帝都不能拿他如何. 席间,可不止他们两人。 “非也!” 见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丞相整理了一下衣袍,显得风轻云淡,“本相倒是觉得一些个大臣做的是对的.” 此时赵高躬着身子跟个哈巴狗似的,就他自己以为是因为这幅卖相才让德妃娘娘挑中了自己,还很是得意“这些都是高公公麾下的小子们告诉奴才的,千真万确!” 庄墨韩为何在北齐地位超然? 别的不说,就是林若甫下野、毫无权利之时,庆帝都在忧心他手中的那份门生名单 这里的噤声不是完全不让他们说话,只是让他们不再有拍桌子吵闹的举动来。周围谈笑声本就此起彼伏,又是如此宴会,也肯定是有着喧哗的. 无人敢摆谱晚来,今日到底是特殊的寻常时候,这皇室中人的生日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场面,不过是大公主的成人礼叠加着挑选驸马,这才能有现在这般的轰动效果。 果然,鱼儿很快上钩,十分配合地询问起了原因。 “告诉你那些个朝中的‘朋友’,将金惟贤给我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的都要及时回报!”李安感觉有些心气不顺,原著中也没对北齐朝堂有着过多着墨,竟是让他差点对这方天地失去了警惕之心。 “我等敬重庄大家的才学为人,这才对伱礼让三分!别忘了,在朝中你可不如你的嘴利!” “丞相大人说笑,家母也有很久没面见过太后娘娘了,借着今日的机会,叙些过往闲话罢了。” 不理会前者那渗人的眼神,何宁坤继续说道:“之后是少年人的时代,不让他们出席这等重大的场合、见见世面,莫非是有些人怕了?连自己的儿子都没管好,又和谈他人呢?” 只见此时庄逸文紧咬着下颚,被有些松弛眼带包裹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何宁坤,若非是他不会丝毫武艺,当下怕便会直接上手了! “吾儿容光焕发,哪来的重疾?” 有的人或许会欣赏对方有情有义,但这朝中的大臣们不管是文是武,有一个算一个,最是厌恶这样的人! 大公主嫁与了大臣之子,会发生些什么呢? 嘭! “哼,我等莫要搭理这般狂徒,真是岂有此理!” 金惟贤今夜和和气气的,全无一丝早上在朝中的刚烈。只不过他语气虽是温和亲善,但字里行间之中却又显刀光剑影:“倒是你那重疾不起孩子如今怎么样了?我们这些做叔伯的人,也很是关心他的病症” 君不见,霸道如庆帝,不找好合适的理由也不敢轻易动林若甫.那才是举国动荡,自损修为呢! 远处一位当值的御前太监沉声喝道,“宫闱之内,不许喧哗!” “呵呵,庄少师莫要动怒,诸位也都先行坐下。这合不合乎礼总是因人而异的,今日各家府中的公子来了有九成,也不差那一个两个的。这不,此时的宴会就很是热闹嘛。”说完,金惟贤还不忘对方才那名御前太监点了点头,算是平息了此事。 “但若是有实力之人都彼此相争,亦是会分散力量,减轻声音。” 若是真按照对方所说那般行事,这内里又会产生多少的利益交换,多少的人情往来呢?这不是变相在进行着串联嘛? 见状,丞相微微一笑,复又端坐等待起主人翁出场来. 李安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不管他如何思来想去,也不知这种预感将会被应在何处. “众所周知,我家中那小子实在难登台面,前些日子也正好有事外出。今日带来的也是族内的英才,自可取而代之。” 像是在看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一般看向赵高,就当是自己献爱心了,李安没好气地解释道:“这丞相能和其他人一样吗?说杀就杀?” 此言诛心,丞相为官多年,如何能应? “自然是带着祝贺之心前来!”庄逸文放下酒杯,显得不再忧虑,“话说,那户部尚书周璟周大人面子可真大,竟然没有亲自出席。” 他问金惟贤道:“那依着丞相大人的意思,我等又该如何去做呢?” 她们脸上淡淡的胭脂泛起红润,无不是在心中想着:等自己年纪大了,出宫之后一定也要寻个和德妃娘娘相似的良人嫁了.最不济,眉眼之间有个十分之一类似她们也便满足了! “哈哈哈。”何宁坤呵呵大笑出声,引来周围人的一阵侧目,复又压低声音说道,“今日是大公主的成年礼,在这里谈论这些旧事,太子少师,不知你是何种心思?” “的确如此啊,娘娘!” 更何况这里何宁坤还是在说庄逸文大兄那已死去多时的天才儿子了 一句话,像是点燃了众怒,场面好似要打起来一般。 “何大人家的青年才俊品学兼优,雄心壮志,这一点上京城内无人不晓;而庄少师之子若非身体原因,如此场面亦能从容应之,不劳他人费心。” “何不如其他人那般,统一意见,让最有可能之人成为驸马。这样一来,汇聚着众臣的意见,想必也能让德妃娘娘的反对之言失去作用。” “原来是何大人。”金惟贤也没端着架子,不管是谁,今夜他都是以礼回之,“方才老远便瞧见何大人带着自家的老太君入了宫,看来对于大公主的成人礼很是看重啊。” 嗯? 随着时间渐晚,这该来的都来得差不多了。 丞相一职太过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金惟贤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笑道:“各位今夜都是有备而来,自不必多说。但如今国朝内的情况相信各位也能明白,不管做何事,都始终绕不开一个人去。” 但宫里的人她能一样吗? 席间,一位有些年纪的大臣微笑着向丞相金惟贤拱手,寒暄打着招呼。 不理会席间满眼放光的同僚,庄逸文面容一正,问道:“丞相是想左右宫里的意思,提前为太后确定好驸马人选?” 总之一句话,乐呵的言语再大声都可,不中听的一句也别来! 随着金惟贤的述说,庄逸文的心却越来越沉。 “吾儿身体不适,让他来此,怕不是想要以此为衬,宣告你的儿子势在必得?” “奴才知晓轻重。” 这么说来,今夜或许会发生些波折出来? “事已发生,人也已经死了”庄逸文身份特殊,在战豆豆年纪尚幼时便入宫教授其书文,是以很是放得开,此时正斟着酒水独饮润喉呢。 就是不能多做些什么动作,难不成我们在心中想想也不成吗? 还有一章5000字的一点发。 (本章完) 第84章 生日见红,非是本宫所愿。(52K,求订阅呀!) 第84章 生日见红,非是本宫所愿。(5.2k,求订阅呀!) 朝外道出一声相请之后,李安站起身来向着门口处走去,眼神中笑意充盈,面上泛起得体的职业微笑,看上去显得很是期待。 赵高看着娘娘脸上的表情快速变换,不由得微微一怔,不甘落后,他也跟着控制起了表情来,笑得跟个柴犬一样. 正当李安才走到门口,便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在侍女的引领下,迎面而来。 大公主战巧巧身穿一件火红的宫廷长裙,显然是精心选择过的,露出来不多的肌肤在夜色下,显得莹莹如玉,光滑细嫩。她梳着流云发髻,身材娇小玲珑,亭亭而立。 两人这浦一见面,对方显得有些怯生生的,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快便隐去,消失无踪 战巧巧满脸可爱笑容,神情很是兴奋,仔细地打量着李安的脸,片刻后,又觉得有些失礼,连忙吐了吐舌头说道:“妹妹便是李安儿吗?我早就该来一趟见见你的.不过有一些母后安排的课业没能完成,身边的嬷嬷不让我四处走动。” 她满脸通红,双眼好似被吸引一般再次回归到了李安的脸上。 能有机会如此直视李安相貌的人很少,很显然,战巧巧便是其中之一。 她滑嫩红润的小嘴不自觉地轻轻张开,呼气如兰,柔柔说道:“我许久未来,妹妹会生气吗?还有,妹妹可真好看!” 不敢再多看了,她越说越是将头给低了下去,就连声音都是小了不少。 深知‘魅惑’词条威力的李安没觉得对方的举动有什么奇怪之处。 说了吉祥话,他复道:“当然,妹妹也为姐姐准备了礼物,想来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说实话,战巧巧身为一国公主,什么礼物与糕点没有见识过呢?但若是对面之人所送的话,不论是何物,她都会觉得十分的惊喜! 虽说是同父异母, 开始了!开始了! “非是我们强闯,实则是这些个没眼力见的下人们阻拦,这才闹出了些许动静儿来!” “啊!对了,我竟是将这件事给忘了!” 本是不想让大公主生日宴见红的,就非得坟头蹦迪,就问问你们恍然间见了阎罗王几面了!? 毕竟,他们也是怕死,不敢为了大公主豁出一切去得罪太后。 这一番话,无疑便是在说自己就是李安.儿.了。 那可是一位正人君子! 特么的,这越想还越兴奋了是个什么鬼 她的话才说完,其余几位嬷嬷便是忍之不住,纷纷强势开口了: 他李安是谁? 软糯香甜,不错! 德妃只是贵妃,又不是皇后,说白了是有变数的。但大公主可是身负不可改变的皇室血脉,能一直生活在皇宫内太后的身边,加之还是当今陛下的姐姐,可想而知她的身份有多尊贵! 几人看上去年纪已经有些大了,不能说是生得漂亮,只能算是恶心人了!不光是那脸皮上的皱纹显得令人不适,就是其眉宇间那异常森然凌厉的气质都能让人望而却步。李安明白,这是长期的骄横所培养出来的,里面有着自信、无畏、对周围事物的冷漠,以及一种抵触的情绪 “娘娘!让属下杀了她们吧!” 想着还是要‘教育’一番战巧巧,让她能在日后强硬起来,殿外的大门处便响起了微微的嘈乱声。几名宫女不知是在应付什么,慢慢后退之下,已是在门口显露出身形来。 “看来你们还是不了解本宫啊.” 夜宴不久后便要开始了,想来也坐不了多少的时间,是以便相对简单了一些。 这名嬷嬷直直地盯着李安的脸,眉宇间那股冷漠看得李安是止不住的升腾着杀意,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也不知怎么了,这永和宫中的温度有些偏高,让自己的身子都是发热起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思。 都怪小皇帝这两晚不给力,让自己意犹未尽的.她不知道吗?对男人来说,憋久了很伤身体的!就很危险!(指对别人来说很危险) 但.也是姐姐呀! 边说着,她的手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李安心头微动,心道如此场面也就能出现在北齐了,觉着魔幻,又感觉很不契合,遂沉下脸来问道,“伱们此来,可是得了太后的授意?” 当前的一名老嬷嬷冷淡地应道,好似在帮助李安回忆一般说道:“早在娘娘入宫第一日,奴婢便在太后寝宫见过娘娘了!” 李安微笑应道:“宴会上姐姐便能知晓。”顿了顿又道:“除了礼物以外,还为姐姐准备了一种糕点。” 二人离得很近,李安鼻前传来一阵幽香,不由得轻轻嗅了两下,也不知这是用何种香料制成的,他觉得这香水很是好闻看着巧笑嫣然的大公主,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去握住对方的手腕,虚引着朝殿内而去。 他站起身来走向几位老嬷嬷,轻声问道:“你们知道本宫是谁吗?” 同一时刻,两人的内心都产生了一丝危险的想法来。 嗯,这大公主的表情模样显得很是纯真,目测心理年龄不超过十二岁,是个好拿捏的! 看着对方那扭动的身子,李安不自觉地将臀部朝着座椅后方挪动了一些. “奴才遵命!” 自然的,李安也能看到对方身下那浑圆.饱满的底座, 小小年纪,就如此的富有本已是十分难得,最关键的是对方还很慷慨! 李安内心不停地感慨着。 但他们此时却有些后悔了.这岂是不将大公主放在眼里啊,这是连德妃娘娘也捎带上了! 笑容瞬间收敛,这见惯了大公主的美脸骤然再看赵高,当真是坏人心情! “不知几位都是谁?这强闯本宫住所一事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就休怪本宫下手不留情面了!” 初见对方相貌,就连饱经洗礼的他也是略微有些失神。 “姐姐也瞧见了,方才出去的那个奴才虽然长相丑陋了些,但也是这皇宫里的总管太监,拦住几个嬷嬷不成问题。”轻言安抚着对方,李安又泛起微笑,“虽说那几位老人相伴太后多年,但奴婢毕竟是奴婢,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来。姐姐作为皇室血脉,还是要拿出些身为主人的威势来的。” 许褚赵高一跃而至,犹如王朝马汉,不由分说便将几人拖拽而出。 片刻后,场外传出阵阵痛呼声.时间流逝,声音渐消,慢慢不再可闻。 正随着她那轻微的摆动而不断变形挤压着 她轻轻掩住小口,露出惊容,随后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安儿妹妹不知,我身边那几位嬷嬷是母后近期派来看管我的.因为对宫外好奇,在没有完成母后布置的课业前,我便悄悄溜出了宫去.虽然很快便被抓了回来,但也是惹恼了母后。” 二人落座,上了好茶与点心。 太后与小皇帝的面容不停地从心头掠过,片刻后,他的心中做出了决定. 五层楼那么高吧! 幽幽一叹,李安伸出手来缓缓下压,示意让对方坐好。虽是没有露出威势来,但也让大公主乖巧地又坐回了椅上。 许褚涨红着脸一步踏出,那五大三粗的模样比之李安来说,对这些老嬷嬷的威势力更大,就好似这武夫真会动手一般: “不知是何物呢?” 她与自己不同。 这可是战豆豆的大姐啊! 就很锋利! “可怜呐~” “奴婢们是太后的下人,这一举一动皆是受了太后的意思,娘娘以为呢?” 眼见大公主服软,几人正待高兴呢,没料这德妃还有后文,最前那人脖子一梗道,“德妃虽是贵人,但再大也不会比太后她老人家大,难不成娘娘还想违背太后的意愿不成?” 殊不知,他这种欣赏艺术的眼神已是一分不落地入了大公主的眼中。 反正肯定比自己厉害那是没跑了老赵啊老赵,今后要保密的事儿又多了一件,就连睡觉做梦都不能说梦话呀!! 说罢,还给了赵高与许褚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 “瞧瞧您脸上的妆容,这都有些泛了.” “那我倒是十分期待!”目光对撞之间,几位老嬷嬷的眼神依旧清澈自信,毫无一丝惧感,有的只是淡淡笑意。这么多年来,她们什么人没见过?不管是这后宫之中上一辈的嫔妃,亦或是朝中那些个臣子,最后不都是倒在了她们的面前吗? 她又开始那种奇怪的扭动了! 赵高满脸不可置信地与同样呆滞的许褚对视一眼,随即立马低下头去,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娘娘这威势.这是有着高深修为在身的表现呐! “是!” “还望皇姐勿怪。” 李安有把握,再有三个数对方便会哭出来 现场随着两人客套结束转为沉默,殿内服侍的太监宫女们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就连换茶摆盘时的步伐都放轻了不少。 战巧巧面露期待之色,情绪价值给得很足,就让送礼物的人很是受用。 这还了得? 君辱臣死,自己是娘娘的护卫,怎能让外人轻辱娘娘呢? 在前世,那些人都活跃在网络之中.不止一次的,李安希望大家可以爱护海洋环境,毕竟他在网上冲浪时,就见过好多垃圾。 还‘贵人多忘事’!这些话是你来说的吗?狗奴才,娘娘我记不住的人只有一种,那便是死人! “无事,那几位嬷嬷的事我也早就听说了。”李安微微一笑,将头朝着门外偏转,正巧,便看见了哈士奇.啊,不是,是赵高那张难看的脸。 “皇姐莫要再说这些,今日是姐姐的成人礼,妹妹做这些本就是应当的,也能为太后分担分担,尽些孝心” 片刻后,李安便恢复过来,微笑着说道:“原来是皇姐到了,快些进殿吧,怎么也不遣个下人来提前通知一声,妹.妹妹也好提前迎一迎,做些准备呐。” 这大公主柔弱的性子虽是讨人喜欢,但能让下人们给欺负到头上来也是没谁了! 赵高缩了缩脖子,一股脑地往外跑去,心中还不停地思索着:娘娘的心情怎么变幻莫测的.自己也太难了,这可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不自觉般升腾起一抹九品武者的威势来,骇得几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娘娘倒是贵人多忘事。” “好妹妹所言有理,姐姐又何尝不知呢?” 具体有多高呢? 恶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自明:没听见吗?还不出门去做事? 她站起了身,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在告别的最后一刻强挤出一张啼笑皆非的脸来,“咱们便待会儿再见吧,还有,今日过来我很开心的” 李安微微一笑,方才出现的威势好像如同幻觉一般散去。 这让她摆动的幅度越发大了起来 战巧巧好似忘记了来此处的目的,就这么温柔的看着李安,眼中好似有着刀子。 不对!! 如此场景,当真是好一副的‘姐妹’情深. 话毕,场间的气氛变得很是尴尬。 暗道一声自己的免疫力下降了,平复一番心绪之后,李安这才疑惑着问道:“不知姐姐宴会前来妹妹这永和宫,是有什么急事吗?” 这是要做什么?咱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你这样搞,就显得很冒昧! 李安循声望去,看着将门口堵住的几人,俱是面带着不耐与狠厉,这一分的戾气若说她们手中没有宫女内侍的人命,李安是不信的。自己是德妃尚且被如此对待,何谈那些个下人们了。 “方才我也是逃出来的,或许很快那几位嬷嬷便会追来我.我是来这里避难的” “自然知道!” 等等,你方才不是柴犬吗? 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这些邪念的.除非忍不住. “还没谢过妹妹今日为我操劳布置这么大的生日宴呢。”战巧巧轻轻拂了拂红若朝霞的脸颊,好似如此便能将其上的温度给擦去一分似的,她不安的轻微摆动着身子,缓缓道,“我很开心,今天算是最开心的一天了!” 李安这也没追问,她便左一言右一句地把原因给说了出来那前言不搭后语的模样愈发让他认定了对方的稚嫩,并把对方的心理年龄预估再次往下调低了一岁。 微笑的回应表露出自己并不在意,并且,一声皇姐也算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应是妹妹先去皇姐处相见才是!不过自从入宫后便是诸事烦扰,前些时候更是遭遇了刺杀,这才耽搁了下来。” 这样的人李安很熟悉,并且认识的也不少。 也不知是在担忧着自己还是在担忧着会连累今日才相见的好妹妹。 这种曲线与弹性,说实话有些过了. 赵高也是赶忙跪在地上磕着脑袋,说道,“奴才身为大内总管太监,不能完全行事职责,以致娘娘受辱,实乃罪该万死!但还请娘娘给奴才一个机会,待奴才料理了这些人,再行自戕赎罪!” 很显然,许褚已是不打算活命了。 紧跟在几人身后的,是赵高与许褚。 嗯,十一岁,不能再多了! “姐姐何必再与她多说什么?咱们还是赶紧将大公主给带回去吧,这宴会眼瞅着便要开始了!” 兴许是觉得李安话中有责怪自己丢了皇室颜面的意思,战巧巧强自辩解了一句,但好似又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这才幽幽道:“可那几位真的很吓人!她们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我争辩不过她们.有一次争辩得狠了,她们还去母后那儿说我的坏话呢!” 也怪他自己,没能将话给说清楚:“你们来此或许是太后的意思,但这强行闯入,莫非也是太后的吩咐吗?” 也不怪许褚与赵高不敢阻拦。 李安要是没仔细听,都快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 两人都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李安那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李安坐在椅上没有说话,反而是举起茶杯缓缓饮着。 她的姐姐,那不就是自己的大姨子吗? “殿下!还不赶紧跟着我们回去?” “可是妹妹这里招待不周,以至于让姐姐想要回去了?” 李安也是无奈。 注视着几人,李安的怒火已是压抑到了极点。 李安挥了挥手,轻叹一声:“都拖出去.杖毙了吧!” “好妹妹姐姐还是先回去吧!”战巧巧眼眸微红,似乎快要掉下泪来,如今局面如此难堪都是因她而起,是她将人引到了此处,她感觉很是对不住德妃,那双好看的唇因在强忍泪珠而微微拱起,都快能挂瓶子了。 这是个不识货的. 就这,都拿那几个老婆子没辙,也不知是太后在纵容,还是当真重感情至此. “不是的妹妹不要多想,是那宴会将要开始,我这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吧唧吧唧地,就跟自己心跳的速率差不多。 殿内灯火通明, 亮若白昼。 李安刚打算出声呵斥,但外面的人影太快,几名宫女都没能拦住,战巧巧口中那几名嬷嬷便是闯了进来。 这哈士奇是怎么变出来的? 李安像是觉得如此不妥,自己也算是此间的主人,这一直晾着对方也不行,于是轻咳了两声,说道:“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妹妹在此祝姐姐生日快乐,唯愿姐姐日后的生活如同彩虹般的绚丽多彩。” 似是觉得自己的后退让太后丢了脸,几人止住去势,强硬地朝前迈出一步,以极轻微地动作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摆,故作高傲矜持地扬了扬下巴,挑衅般地与李安对视,好似在观察着后者几时败下阵来,做出退让。 李安故作不解,满脸诧异地问道。 (本章完) 第85章 贺礼。(52k,求订阅) 第85章 贺礼。(5.2k,求订阅) 待赵高与许褚办完事回返殿中一礼后,李安示意其在一旁等待,这才微笑着对大公主说道:“皇姐可就在这永和宫中稍事整理一番,随后,我们便前往宴会之所了。”他自然知道殿外那几人现在如何了,只是故意不提,亦或是点明。 战巧巧心中想着心事,耳边也听到了李安的话,只是还陷在迷迷糊糊之中,半响没能反应过来。 “皇姐?”再次出言时,李安伸手在大公主的面前晃了晃。 “嗯?” 战巧巧微微一愣。 她那双灵动的双眼有了焦距,意识到或许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一把拉住了李安的手,正待着急说话,却见身旁站立的好妹妹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明明表情很是温和,却让她心中一颤,又闭上了小口方才德妃妹妹的一举一动又浮现上了心头。 她心中喜急交加,更多的却是害怕,犹豫了一下,这才怯怯叫了声:“多谢妹妹了。” 对于妹妹的举动,甚至是已经杀死了那几人.大公主不问缘由,仅是强撑起笑脸,反而对李安安慰起来:“这件事姐姐会一力承担!母后那里,我也会为妹妹做出解释的” 缓缓摇了摇头,李安平日里就知晓那几位嬷嬷的表现,虽是没有吩咐过赵高,但后者在宫中行走也是对其客客气气的,唯恐为娘娘与自己招来麻烦,惹得太后不快。 可这如今麻烦都上门了,不作出回应也不是他的风格. 几人行事,要说太后一点都不知道,李安不信。可若是太后当真不知,那错处更是在对方的身上了,与他李安何干? 他有着非常灵活的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事他是真上,出事也是真能跑,但绝不会让一个心理年龄仅有十一岁的女孩独自承担这一切。 “些许小事,又何必坏了自己的心情?今天可是皇姐的生日,耽搁不得,先让我这里的侍女为皇姐整理一番吧。” 一旁的赵高会意,朝门外招了招手,一位侍女便走了进来,为大公主补起妆。 战巧巧见有正事,尽管此时已是双眼微红心忧不已,但还是乖巧地松开了抓住李安的手,正襟危坐起来。 “皇姐可是受惊了?还是觉得妹妹方才的举动太过冷血?” “非是如此!” “姐姐只是觉得妹妹一言一行中,都甚是威严英姿飒爽的,犹如母后一般.”她从来就是如此的,也不理会还在为自己上妆的侍女,咕哝道,“方才的事本就是姐姐带来的,为妹妹添了麻烦,是我的不对,再一次给妹妹赔个不是,还望妹妹千万不要见怪。” 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给出回应。 见大公主妆容已是得体,那计时的器物也给出了提示。 时间差不多了 李安便如大公主入殿时那般虚引住对方的手,与其一同出了殿去前往宴席处。 九月的上京城气温还算是不错,不冷不热的,可能因为被今日的气氛所感染,喧闹声渐近,人心渐暖。 两人刚往皇宫南边行去不久,就见到了太后与小皇帝从另一个方向款款走来。 手中一动.大公主下意识地扭头便想往回走。 呵!方才不是还视死如归嘛这才刚见了面,你就想逃。今日这可是你的生日宴,你才是主角,缺了谁都不能缺了伱去。 手中一用力,止住了在逃的大公主。 “太后,陛下。” “母后,陛下。” “嗯~” 见小皇帝在朝着自己使劲儿眨眼,李安撇了撇嘴永和宫里是谁呀,嘴咋就这么碎呢? 看两人的摸样,特别是太后那张阴沉着的脸这便是已经知道了永和宫里的事儿了 李安嘿嘿一笑,目光在小皇帝身上从上而下扫视了一遍,小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便不着痕迹地单手捂在了小臀上,做出防御状,脸颊变得通红。 两人的眼神交流外人不知。 太后见两人到来,也没误了时辰,不知在想些什么还是城府颇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大公主,道:“今日之后,你便成年了,可不能再如往日里那般,由着性子行事了.一切都要以大齐为重,不得失了皇室的威仪。” 大公主见太后的神色,似乎是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急忙道:“母后,女儿知错了。” 太后嗯了一声,朝前走去。 至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一眼李安,就好似他是空气一般. 手中传来温热,那是大公主在留意着自己的心情,下意识做出的宽慰举动。 对其点了点头,两人跟着便往前走去. 望着前方母女二人那走动着的背影,李安视线渐渐偏移而下走得快了不起啊,显着你脚程快体力好了?这下边抖动扭着的这两下子,一般人还真来不了. 看得他这一根才放下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 几人前后脚步入宴会之所。 只见此处面积宽阔,一座巨大的阁楼舞台屹立在蜿蜒流淌、穿行于皇宫的人工河上,连接着另一处的大湖,逾百的伶人艺人分别在练唱练打:有的头顶着高高的碗塔,左右手还拿着器皿在做出高难度的动作、有的手舞铁链,口喷猛火、还有的站立在堆叠而起的杂物上,保持着平衡。 场间,杂技、歌声、舞蹈、投壶、叠罗汉、各种民间杂耍技艺,无不俱全,至为壮观! 更有多名风情万种、薄衣艳衫的美貌舞姬正在翩翩起舞、遨游高台,意姿撩人,令观者怦然心动! 这些便是李安的安排了。 别管合不合适,突出的便是一个雅俗共赏,热热闹闹! 有太监高声喊道:“陛下驾到。” 随着这北齐最尊贵的一撮人入了场,群臣纷纷站立而起躬身行礼,不管是原先有着何种的心思,此时都纷纷是被这种肃穆的感觉所替代了。 今日这大公主生日宴,规矩是不太严格的,更多的是着眼于细致处,大体看着过得去也便是了。 小皇帝先是扶着太后落座,这才在群臣之中一扫而过,温和出言:“都平身吧,今夜随意一些便是。” 行礼结束,喧闹声再次响起。 之后,大公主出列,在太后的一番发言中,让群臣的注意力都纷纷集中在了战巧巧的身上,有实力成功之人,都是私下里提醒着自家的子侄,让其注意言行,莫要失了体统。 待太后话毕,众臣纷纷领着一位位青年才俊而出,又是一番的歌功颂德,对大公主传来了美好的祝福后,这才退了回去。 好吧,这就跟走秀似的,就是给太后挑选的意思,也能让大公主都过过眼。 要不说都是有身份的人呢? 这一套也搞得这么文雅 小皇帝微微一笑,低声在李安耳边问道:“如何?可是开了眼界了?”天子贵妃在一旁私语,混合着场间的歌舞声,倒是无人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李安配合着露出得体的笑容,嘴里却是问道:“看着很是不错陛下是不是过几日也要这么选秀女呐~” 咳咳咳! 小皇帝赶忙将嘴对上茶杯,目光极不可察地瞄了一眼太后,这才哼哼道:“具体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那丞相多生事端,我这儿也显得很是难办” 难办那便别办了! 李安早已是将战豆豆的底细给摸清楚了。 这一般姿色的人自然不提,但若是长成像司理理那般的,这小皇帝也会动心!若是在不会泄密的情况下,她更是会这是个男女通杀的狠角色! 李安笑道:“既然陛下觉得难办,那便让臣妾帮着办吧索性应了那丞相之言,不过这人数却是要加以控制。” “嗯,嗯,这是自然!” 听小皇帝信口胡说,这真真假假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 凶神恶煞般望着小皇帝,给了她一个晚上自求多福的眼神,李安不再言语,就这么看着这场男模选秀大赛,心中不时给出评价。 若是北齐与南庆两国有异,局面发生改变,那大公主也不用嫁去敌国了。 自然,她后半生的良人便会从这些人中产生.是以,不光是太后在认真看,就是他也在心中做着比较。 看着这一个个的歪瓜裂枣,打扮得倒是衣冠禽兽的,可却完全没有自己十分之一的英俊与能力,还搁这儿‘搔首弄姿’卖弄着风流,话说这都快要入秋了,这里也是北方,你们这拿个折扇摆啊摆的,真就不觉着凉呗?是怎么敢承受如此佳人的天大因果的? 狂妄! 大胆! 不说有自己一半的优秀,怎么的也要和那南庆大皇子差不多吧? 场上的人停留的时间有长有短,停得久一些的,自然便是有实力有背景、家父是‘李刚’的那一类人,其中,就有着那内阁大学士何宁坤的儿子。 眼见太后不时点头,也不知道对方这是给太后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说这大公主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真就闭着眼睛选呗? 看来皇室注重的,更多的还是实力。 别人他李安不管,但若是自己与小皇帝以后有儿子女儿了,可不能如此. 这场间人走秀归走秀,也还夹着一项念礼物的环节。都是一些珍奇之物,寻常难以得见,不过大公主虽是脸上泛着笑意,但却有些心不在焉之感。 太后淡笑着对何宁坤之子说了几句,便结束了这第一个环节。 宴席已开,各臣的目的达成,这便开始用起酒菜来。 李安与大公主正待离场,他们身为‘女眷’,这宴席的地点可不是这里,别处各府上的家眷可还在等着呢.这才刚打算撤退,便听台下一人朗声发言,正是那今日风头出尽的丞相大人了:“太后,陛下!今夜宴会之盛大,实属罕见,全耐德妃娘娘用心操办.臣等心悦之,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让我等敬德妃娘娘一杯,以表谢意” “德妃之意呢?”太后浅饮一口酒,眼光撇向了李安的方向,轻声问道。 她与李安的视线一触而退,不敢多瞧,面上莫名,不知内心想法。 李安微微一笑说道:“臣妾自无不可。” 太后点点头,挥了挥手,一旁的宫女便端来一杯酒水让李安拿在手中。 “臣,谢过德妃娘娘!” 丞相金惟贤高声唱念,群臣站起身来,也跟着遥敬李安,口中应道:“臣,谢过德妃娘娘!” 说罢,便都一饮而尽。 无人能够看到,金惟贤饮酒之下,那一闪而逝的笑意。 无奈,李安也便陪了一杯。 饮罢放下酒杯想要离去,不料事情还未结束,却见那丞相踏出几步,走到平台前,双目在宴中群臣的脸上扫视一遍,将自己的贺礼玉如意交给一旁的御前太监以为代呈。 在听过太监高声说出丞相之贺礼后,金惟贤道: “臣等听闻娘娘操办这一场宴会煞费苦心,足可见娘娘对大公主的情谊深厚。今日是公主殿下的成人礼,想必娘娘也为此准备好了礼物,臣好奇,不知是何种稀奇物件.” “恕臣等无礼,可否为我等展示一番,开开眼界?” 这金惟贤一波波的引领着话头,明显是别有用意。而太后也不出言阻止,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见对方来者不善,如此场合李安也不好发作,只是笑容有些勉强地说道:“不敢瞒诸位大人,本宫不过是准备了一副画作而已,比不得丞相大人贺礼的贵重.” 金惟贤用心险恶,还在隐晦地点着他的出身。 这是知晓他出身微末没有底蕴,也料到自己前些时日不过是抄了一些大臣的家,得了一笔金银浮财,拿不出符合身份的贺礼来,想让他难堪罢了.若是自己拿出从抄家中所得的珠宝字画,这些人面上虽不会多说,但也是会心中耻笑。 届时,李安哪怕是行事再狠,也到底是会被人所看轻的。 想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故作犹豫般补充道:“这画作是出自本宫之手,本想着私下里送于大公主,聊表心意罢了。没成想,竟会被丞相大人问到” 李安这才刚刚说完,便见方才被丞相眼神扫中的那些人纷纷跳了出来,一边附和着丞相之言,一边又对着他说什么‘礼轻情意重’、‘娘娘亲自手书,必然是上佳之作’之类的话,以此堵着德妃娘娘的话头。 眼见爱妃为难,虽不知他何时作了一幅画,也没听他提起过还有着这般的本事,但小皇帝还是准备出言将此事压下。 画得好与不好的还在两可之间.要是万一画的不好呢? 决不能让爱妃出丑,失了颜面. “诸位.” “陛下!” 小皇帝满眼诧异地望向太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出言打断自己。 “陛下何不让德妃展示展示呢?今日本就是与民同乐,就算是德妃画得不好,那也是她对你姐姐的一片心意.在场之人只会赞叹德妃用心良苦、了心思,也不会看低了她去” 太后似笑非笑,也没有看小皇帝,反而是一直注视着李安的表情,“德妃之作,就是哀家也是好奇的。” 哈哈哈,太后出手了! 也是这德妃太过跳脱,这才引来了太后的不满呐!看来之后太后或许有大动作,自己等人在朝中要注意好风向才是一众大臣们心中想着。 虽是觉得太后言语中有一丝古怪之意,但小皇帝依旧强硬的打算开口。 往日里她都能依着母后的意思,可今天绝不能让爱妃传出负面的评价来;别说是她了,就是一旁的大公主此时都显得很是着急,也想出言为好妹妹开脱. “陛下。” “爱妃?”小皇帝眼中之意明显,若是李安不想展示自己的画作,那她肯定是有方法将此事压下的。 “今日诸位共聚于此为大公主贺礼,不光是太后与陛下宽慰,就是臣妾也觉得很是高兴。” “这贺礼毕竟不是比试,也没什么彩头,只要大公主能喜欢,臣妾也便满足了!” 李安此话一出,各臣子的眼神都是热切了起来。 他们心思复杂,经过丞相的一番拉扯后,他们一半有着看德妃娘娘笑话的心思,另一半却也是好奇了起来.这期待感就拉得很高.一幅画罢了,还能画出个来? 上限摆在那里,可下限却是没底的。 倒要看看能差到何种地步,能让陛下这么担心他们还不知,战豆豆也没见过这一幅画。 此时的战巧巧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恼怒地看了丞相一眼,强自开口:“德妃妹妹,你莫要被他们给逼着展示了,不管你送何种东西予我,我都喜欢!” 太后面色一变,瞪了她一眼道:“莫要胡言乱语!” 战巧巧见太后沉着脸,心生一股惧怕,却还是低声犟嘴道:“女儿哪在胡言乱语了.” 大公主这话不会让大臣们难堪,她不过是将事儿给点明了罢了,只要面上和气,此言也不会当真伤了他们。 小皇帝温和一笑,挥了挥衣袖,将众人的视线拉到自己的身上,朗声道:“诸位爱卿,大公主心思纯真,还望各位不要见怪!” 连皇弟都这么说了,战巧巧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是在帮倒忙,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李安,却见他正无所谓的饮着茶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臣闻言哪里敢言责怪,纷纷道着不敢,而那目光却是望向了李安。 眼见如此,便让这帮子土著好好见识见识,来自21世纪的华夏震撼吧穿越之前,他可是公司里负责搞设计与销售的,区区写实人物画,不足挂齿! 再加上复制而来的各种特质相助,这一幅手书李安也很是满意。 见德妃娘娘镇定异常,最知晓娘娘的赵高哪儿还不知他的心思,当即便小跑着往后方而去。片刻后,一副卷轴被他双手捧着,回到了现场。 “打开吧。” 还有一章7点前发。 前两章也不知怎么了,大家对于剧情的分析留言搞得作者有点子破防也没有写得很奇怪的地方啊. 昨天新书老书一共写了2.2万字,搞得今天睡眠不好,这才耽搁了。 老书马上就完结,之后时间也便充裕了,更新时间也能稳定下来。(主要是没有这种日万的经历,作者在努力适应。) (本章完) 第86章 李安中了春药!(53K,求订阅) 第86章 李安中了春药!(5.3k,求订阅) 卷轴不大,创造神话。 半人高的卷轴赵高没敢一个人拉开,那样不方便展示,叫来一位小太监配合,这才让德妃娘娘的这幅画作展示在了众人眼前。 这一下,不光是群臣们眼热了,就连太后与大公主都是兴奋了起来。 有眼力好的便是当先往上瞧去,虽是一瞬间,便让他们面色大变! 赵高先为台上的太后、大公主等人展示:那流畅的线条与明暗之间的关系,已是将战巧巧的微笑静态给表现了出来,不同于寻常技法的画作,这种素描而成的画对她们来说还是太过超前了。 感知着上面那极富有视觉冲击力与艺术感染力的神奇魔力,太后沉默了,她复杂地望了一眼李安,随后便是面容一正,显出坚定之意。 而大公主则与之相反。 面上那喜悦之情已是快要满溢而出,她笑得很是灿烂:“德妃妹妹,你的画我很喜欢!这活灵活现的,我好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眼见礼物被小寿星喜欢,那这幅画便算是送到位了! “爱妃~” 心中一恨,这是太后遣侍女传递而来的酒! “过了中室殿,马上便到了分会场了。”战巧巧左右一瞧,借着高挂的灯笼很快便知晓了所在。 可自己是如何中招的呢? —— 她们惯是能‘走一步看三步’的。 得! 这一声提醒倒是让先前那位沉迷分析之人醒神,收住了话风,又补了一句:“但也算另辟蹊径,别出心裁了!” 大公主过了这么多次生日,可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想到先前德妃妹妹说的糕点,想必就是此物了吧? 虽是不善处理这些场合,但战巧巧觉得自己年纪比李安大,也该有着身为姐姐的风范.方才德妃妹妹在前面都表现得这般得体,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 今日他们可是把机会给到德妃娘娘了,这驸马人选可是你自己不发表意见的之后,也最好不要发言才是! 也不知,言冰云言公子现在如何了. 强打着精神,李安想去女眷之处露个脸,以全礼数,随后再返回永和宫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但不知为何,却是越走越是压制不住,连神情都有些恍惚了起来。 怎么? “慎言!”有人低声提醒了一声,让前者注意场合。 而是幸福! 看来得让爱妃满足、满意之后才有可能了 “还是传统墨画更加写意,这画作一道,不就是追求一个意境吗?在老夫看来,德妃娘娘这幅画,还是不免俗套了一些,落入了下乘.” 不多时,太监送来一种新奇事物,言说是德妃娘娘早就准备好的,一种名为‘蛋糕’的糕点,是生日里都要吃的东西。 “是,陛下。” 他明白此时自己不论是夸还是不夸都有些不妥,只要不是能让所有人都认同自己的观点,那自己的话便站不住脚。也没打算接着在贺礼上做文章了,他眼珠子一转,便是一计涌上心头。 也不知是做给谁看? 大公主莫名其妙的被拖着身子快步走着,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忙问道:“德妃妹妹,为何要走得这般匆忙?那女眷处,也不是很着急的,按照以往的惯例.” 方才从会场之中脱身,也不光是不愿与那丞相再行纠缠,更多的,却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而不得不逃离。 “姐姐自去便是,身子要紧!” 这里靠近宫内的大湖,湖后帘幔之下,各府中的妇人、老太君、甚至是一些年纪不大的闺秀都在席间,不时的秀口吃菜,有的注重着饮食在吃着果子,言笑晏晏。 小皇帝的话让李安一个激灵,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拉动,他转过头去望向小皇帝,示意这大家都看着台上呢,你可别整什么幺蛾子。 强压住心头的不适,李安急急开口说道。 人们往往是会多想的,更何况场间之人还是权力上层中那些大臣们的家眷了.进宫之前自家的爹爹可都是说过的:莫要以为今夜只是大公主的生日宴,除了要为其选驸马以外,更是一个让陛下选秀女,了解各府女子的机会! 今天是打定主意和自己过不去是吧? 先是摇头否认了德妃的话,金惟贤转头朝向太后一礼道:“德妃娘娘之才,有目共睹,世人皆知!不光是此前那两首诗作,更兼之画艺高超,实乃是后宫之典范!” 断断续续的,但好歹是将开场白给说了出来。 明明是些污秽挑逗之语,但她却是很认真的考虑了起来.正经人能脱光让他人作画吗?这是得有多么伤风败俗才会如此行事啊!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陛下要选秀女了,怕是也不见得她能迈出家里一步吧!” 思绪复又开始混沌了起来,李安想着待自己恢复了,怎么也不会让太后好过的,怀揣着‘既是要下毒,何苦又要下春药?难不成是要让自己在丑态中毒发身亡?’的心思,李安迷蒙着‘晕’了过去。 从入会场到现在,他拢共也就饮了一些茶水、喝了一杯酒而已莫不是那杯酒!!? 为了公事,这才不能入宫就席。 画作被送了下去,以供场间的诸位大臣们传阅。不多时间,那一道道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沈婉儿的沉默反而是让她们变本加厉。 这是不是打着陛下选秀女的消息,想着给太后和当今天子一个深刻的影响呐! “这神光、这发丝简单的勾勒便能复刻下来,德妃娘娘这是开创了一门新的流派呀!” 这话说得好奇怪啊,小皇帝决定再思考一次。 “要不.就今晚?” 小皇帝这一次是战意十足,心中默默为自己打着气. 这驸马爷不选了?真看画来了!? “各位姐妹也别冤枉了她,听说呐,此人还和那庆国暗探有些不清不楚的” 这为大公主选驸马那是自己能插得上手的吗?没瞧见连陛下都没有多言? 她的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又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与爱妃‘密谋’着这些私密的话题,就感觉很刺激!她期待地看着李安,不料后者只是淡淡一句‘看你的表现吧!’便不再搭理她了 “我大齐人才辈出,英杰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料想太后也是挑了眼.正好德妃娘娘今日也是全程看过了诸多贤才,不如也说说,何人可为殿下的驸马?如此,也能免去一些被疏漏之人,为太后提供佐证!” 只有过生日的人他才这么画,平日里的话他只会如‘杰克’对‘肉丝’那般,画点艺术作品 她这不开口还好,一说话那清灵悦耳的声线就好似一针催化剂注入到李安的脑内,让他神志越发难堪起来。 但阅历尚浅,心思单纯的战巧巧只以为德妃是刚才饮酒了,当真不胜酒力这才显露出不适之态来。 当然,称赞的人多,但‘持不同意见’的人也不少,纷纷辩驳着方才的人: 哥哥完全是可以将事情安排给手下人去做的,但他却没有.岂料,如此忠于职守的人却被对方拿来取笑,当真是显得有些不知所谓! 大公主早就待不住了,闻言连忙起身朝着太后一礼,这才挽住李安的胳膊朝着后方离去。 这分明是中了春药的表现,与他入东宫那日战豆豆的表现一模一样!就连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 “妹妹身体不适,许是不能陪姐姐前往了。”殿内诸女闻听此言,刷的一下便全安静下来,似是没想到这外表看上去好欺负的沈婉儿说话竟能如此刻薄。众人也不再保持着温柔的外表,纷纷哼哼几声想要出言反击回去,这才刚要动作,却见大公主已是入了殿来,这才又端着姿态,闭口不言起来。 当下,便有人忍不住讥讽向沈婉儿了:“这位便是沈大人府中的妹妹吧?往日里倒是没有见过,可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金贵呢!” 虽是手中无药,但寻常之毒想要伤他,那也是难上加难的! “谁说不是呢?也不怪殿下能如此喜欢了.刚刚还藏着掖着的,没成想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其中一位身穿水蓝色侍女服的姑娘与她人不同,也不怎么与人交谈,好似真是为了见识见识皇宫内的风景这才到来此地一般。她的眼眸清亮异常,就像是一颗宝石,泛着盈盈微光这位姑娘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沈重的妹妹——沈婉儿。 看着沉迷于画中人那绝美笑容里的一些个青年才俊,金惟贤暗骂了一声:都是些不堪造就的! 配合着从天一道心法中分流而出的功法真气,不是百毒不侵之体也已相去不远可这春药也不是一般的春药,这不知是哪个缺心眼下的加强版春药,竟是让他也有些抵御不住,大感吃不消! 你让我来说,我说个der啊! “丞相大人谬赞了!” 却不知,她的这番作态,却让席间的一众大家小姐们十分不满此人长得出众也就罢了,还如此揉捏造作,真真是虚假的紧! 此举在丞相看来,已是他们胜了。 李安就这么直直地躺着,没有丝毫动静儿,体内的心法运转不休 沈婉儿收回放在湖面上的目光,转过头来望向周围打扮得枝招展的诸多女子,淡淡道:“非是小女子金贵不愿出门,实则是因为身体多病虚弱,这才甚少离开家中” 沈重为当朝正三品,虽是往日里无诏不上早朝,但入宫的次数却是所有大臣中最多的。今日宴会虽然盛大,但他想来,也是够资格的! “德妃娘娘身体不适、不能到场了,特让我为她向各位道一声歉至于母后与陛下则是在前殿与大臣们共饮。” 压低声音,将头靠向小皇帝,他幽幽说道:“伱若是脱光了,我便将其记录下来” “妹妹可是身体不适?要不就别去后边了吧,早些回去休息休息我一个人能应付的!” 也不知小猫儿是不是还在宴会分处的殿宇中,他想摆脱迷糊的状态遣人去找小猫儿回来这个人得是能让他放心且不会多嘴的人。可这一时半刻的,能去哪里寻这样的人呢? “让各位久等了。” “对了,不知沈大人何在,今日殿下喜事,为何不见他入宫来?” 此时的李安只感觉燥热难当! 越过围过来观画作的众人,金惟贤朗声道:“娘娘画技卓绝,实乃是陛下之福!大齐之福!” 蛋糕很多,所有人都有份。 特么的,你个糟老头子! “这份贺礼很是贵重!比任何的奇珍异宝都要来得重!” 这是谁呀,这话里可是泛着酸意呢,李安呵呵笑道:“本宫些许拙作,不过都是些小道罢了,不比丞相大人经世治国之大道的。” 幽幽一叹,她暗自神伤了起来。 李安身子不正常的发烫,面色变得火红起来,他感觉自己现在很不对劲儿! 另一处宴会之所。 “爱妃是何时有着这么一手画技的呢?当真是深藏不露啊,也不知还对朕有着多少保留”小皇帝赞赏的看了李安一眼,那其中的深意有如幽冥般深邃,“赶明儿得闲了,爱妃也要为朕画上这么一副才是!” 或许当小猫儿从大公主的口中得知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到来之后,会自行到他那里去看望 大公主表情一松露出笑意,让这里的宴会也跟着松快了起来。 凉风吹过,徒留下一道发呆的身影留在原地,半响后才有了动作,朝着另一个热闹的方向走去 朦朦胧胧间,他‘找准’了方向,想着先回自己的住处等待。 强忍住施展轻功的冲动,跌跌撞撞之下,李安来到了一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地方,摸索着倒在了一个像是床榻的所在,默默运转着心法抵抗、维持着自身的状态。 不理会脸颊发烫的战豆豆,李安神情满是认真,当着这么多人却能面不改色的引诱着小皇帝,“陛下可不要想歪了,又有多少人想要将自己的无限青春、那最美好的一面给记录下来呢?或许到了老去之时,能有着这么一副画来让自己品味过往的种种,也是一件幸事吧” 看她们的穿着,都是十分得体之余又极尽华丽,显然都是位高权贵者家中之人。 怎么,你也过生日吗? 一直注意着李安的大公主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儿,特别是两人还挽着手臂,贴着胳膊,对方身上那不正常的温度她也是能感知到的。 “不错,与传统技法相比,这种画法确是少了几分层次感来” 她们觉得自己吃的不是糕点 不过身为锦衣卫的头头,在如此特殊的日子里,自然也会很忙碌。不光是要确保宴会能顺利进行,更是要以防敌国探子捣乱破坏,亦或是借机混入宫内,做些什么大事来。 战巧巧这才刚说完,便见李安挥退了跟随着的内侍们,匆忙地朝着永和宫的方向而去。 听着这话,沈婉儿心中无名火起,将手中的木筷放在桌面上,冷漠道:“诸位,不管你们是为了成为陛下的妃子得入宫中也好,亦或是为了讨太后欢心替自家父亲说些好话也罢,都请自便.有些棱角之言我是不会在意的,可不该拿我家哥哥说事!无端妄言只会显得自己的愚昧和无知。” 见诸位大臣议论纷纷,话题已是完全跑偏了,丞相也是有些没有预料到。 她的目光清冷,对场间的一切都显得兴趣寥寥,若不是哥哥让她入宫来能接触接触贵人,多认识一些各大臣府中的闺秀以外,她是不想来的。 “妹妹妹” 感知着体内的异变,不光是有春药的成分,其内还有着一种剧毒!不过下毒之人许是连自己都料不到,这酒水中的毒药不能奈何自己,却是那春药发挥了作用 当她们拿在手中端详片刻后,便都是张开小嘴轻咬了一口,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今日太后懿旨,命众臣携自家子侄入宫,实是为大公主殿下选婿。” 李安面上连客套应付一番的想法也无,面无表情的朝着太后与陛下一礼,言道:“太后,陛下!后边诸位大臣府中的女眷已是等了许久,再不过去照顾着也是有些失礼了,臣妾不胜酒力,便告罪先行前去了。” “这往日里‘身体虚弱’出不了门,一听说陛下要选秀女了,便能入了宫来?呵呵,恕姐姐多嘴,妹妹的解释倒是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最先发言的那位女子说罢还掩了掩嘴,姿态十足。 一些个臣子看着这一幕纷纷大喜!如此强势的德妃在太后与丞相面前也不得不服软呐~如此一来,她再想在驸马一事上反对,也便没了理由! 运功良久,这才清醒过来的李安意识到:春药不是毒药,自己这是着了道呐! 出了前面的宴会来,李安拉着大公主便朝着女眷所在的宴会宫殿急行,那速度之快,就连身后的侍女太监们都快要跟不上了。 “这与殿下像倒是像了,可这传神一说,我却不这么认为!” 太后不置可否,倒是小皇帝提醒道:“爱妃是该早些去的.皇姐,你也一同过去吧。” “娘娘此言差矣!” 此处幽暗,丝绸透明的布帘无风自动。 感知着手臂处传来的温热,他连忙脱离而出,随口问道:“这是到了哪儿了?” 震撼者有之,赞赏者有之,他们此时想起一开始德妃说自己贺礼之时的神情,哪里还没意识到自己等人这是上了娘娘的恶当了,纷纷微笑着‘咬牙切齿’! 如今的李安有着九品上的武道修为,更别提还有着中级毒药的特质了。 战豆豆显得迫不及待! “这种画技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其中的手法丰富多样,殿下的样貌栩栩如生!” (本章完) 第87章 太后绝不会忘了今晚!(52K,求订阅!) 第87章 太后绝不会忘了今晚!(5.2k,求订阅!) 后殿诸女的是非纠缠暂且不提,一众老妇人都是微微闭目,无动于衷。 倒是长公主显得手忙脚乱的,待时间过去,宴会结束,她感觉自己一瞬之间好像长大了许多,心智变得成熟起来。 皇宫南院。 宴过片刻,许多大臣像是放开了不少,都在不停的对饮着,看上去比今日的主角还要来得高兴。手中的这些酒浆虽都是上品,但也是同黄酒一类的饮品,不同于外界自庆国而来、流通市井的高度酒,烈口辣心的,不符合他们的身份。 这些时日以来,他们可着实是被德妃给为难得不轻。 许多同僚都被抄家灭族,刮去了钱财或许有的的确是贪来的,但数代积累,就没有干净的银子了?哪怕娘娘长相出众,面对如此手段,他们也是很难对其升起好感来的。 如今目的达到,宴会已至了末尾,方才见德妃如此着急离开,金惟贤就知道与太后的合作已是顺利达成! 想必,那些春药也被德妃给吃下了肚去. 之后,只需等宫中闹出丑闻来,便能下了德妃之位;届时,不管是太后亦或是陛下,都会将选秀女一事给提上日程这北齐的皇后,可不是一个泥腿子能承担得起的! 偏头微不可查的朝着一位太监点了点头,对方便默默退出了宴会。 “呼,呼你先别.乱动” 此间,又变得深邃静谧 男人声音平静显得有恃无恐,不过身子却是微微颤抖了起来,“要大声叫嚷,在我松开你的第一瞬你便叫了,何须等到现在?你也不想有人看到你如今的窘迫样子吧” 太监出了场中后,便带着一位早已替换了岗的禁卫朝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至于原先那一位禁卫,也因拉肚子而选择了找人换班,如此,才能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你若是能咬死不认,言说是德妃娘娘引诱的你这一次过后,你肯定是死路一条了,但伱的家人却能活,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让身下之人吃痛之下,闷哼一声,那仅有的攻击手段也使不出来了索性,她便想要破罐子破碎,打算大叫出声,让人赶来将此人给千刀万剐! 这.这是一名男子! 太后还没想明白何为think,就听见男人的话语再次传来: 不光如此,那秋季的殷桃更是被某人给捏在了手中,翻滚不休. 男人手中力度不减,且一直变换着方向 她夹紧双腿,在男人的动作下,她只觉得一阵尿意来袭,表情更显不堪起来。 “母后自去便是,恕儿子不能相送。”战豆豆不觉有异,还挥手让许褚帮着护卫,送太后回寝宫。 “你别再动了我真的很疼!” 话毕,太后步入了幽暗的寿康宫中,而服侍的女官在将木门给关上之后,便退出了殿宇,留在宫外值守起来。 小皇帝此时虽然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妥,但面对突然‘热情’起来的丞相,她还是强打起笑脸,与之攀谈对饮了起来 正是因为陛下喜爱她,与她情同姐妹,凡事都信之任之,自己才不得不出手. 那道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耳熟,却很陌生.太后敢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声音的主人。 现在谁来了都不好使! 一声,太后那顺滑半透明的贴身睡袍便已是被疯狂的男人给撕扯而开,露出了大片洁白的肌肤来! 惊慌失措当中,太后再没了往日里那般的姿态,她急声出言:“你是谁?你想要些什么?” 想不明白,便也只好默默地将注意力放在那群伶人艺人们身上,做好自己的工作。 “你叫!你叫啊!” “太后倒是心胸宽广,这才刚刚做下了坏事,如何能够睡得着呢?”男人的声音显得很是不悦,但却有着一丝的颤抖在其间,若是有人能细细感知的话,当是能发现那被隐藏其内的一丝压抑在喉头的舒畅。 这里有人! 她已是豁出去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德妃名叫李安儿,她将手伸得太长了,已经威胁到了陛下的统治,我必须要除掉她!她排除异己的手段极其狠辣,我担心.别.真的很疼我担心她有朝一日会将这种手段用在我与陛下的身上,只能先下手为强” “她滥用皇权,安插手下,重用宦官,我也不想的我没有选择这位壮士,就是这些了,你知道了想要的,若是想要钱财我也可以给你,求你放过我吧!” “李安儿啊李安儿,若是要责怪哀家,便在今夜入梦中来向哀家述说吧” “呼,呼” 感知着身下的温热湿润,李安知道,太后这是. 不对! 失禁了! 太后紧咬着牙齿,忍耐着对方的施为,这才犹豫了一瞬,只听得. 这话还没说完呢,便已是嘤嘤啼哭了起来。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男人好似不忿,他压低声音问道:“那我来问你,这李安儿的所作所为,如今显现而出的,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此人已是被自己所笼络多年,在其入宫后这么长的时间里,两人都是一直没有联系的。这也让对方能躲过先前宫内的那一番大清洗,而如今,正是他发挥价值的时刻! 太后实际比小皇帝身形稍矮,目测有一米六五左右,但却因她的丰腴以及常着的宽大服饰而显得更‘高大’一些。这双腿,修长笔直,白皙柔滑得毫无一丝多余的赘肉,只见她微微一曲,便是偏转将其放在榻上,缓缓斜躺了下来。 男人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下之人的一次颤抖。 男的来了就弄死,女的来了就先那什么再弄死,此时的李安六亲不认、心中发着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你还做了哪些坏事!?” 半响没等来回答,耳边听着这男人越发粗壮的呼吸声,太后急得手心里全是汗水! 面容有些沉重,莫名的,太后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一丝不舍、一丝的后悔 “奴婢知晓了。” “以这种还未发生过的事便决定了此人的生死,这便是你的think吗?” 感知到了某种事物,让太后的心渐渐沉入了谷底,她拼命的反抗了起来。 既然不能在陛下面前去了这李安儿,那便只能毒酒一杯了如此也算是保住了她的清白,不会和那名禁卫走到最后一步,算是全了皇室体面。之后,便以德妃临时醒悟,无颜再面对陛下,服毒自尽为结果结束这一切吧 皇权,是战家的皇权! “不必了,许统领便留在这里,护卫陛下与诸臣吧。” 此药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事后也同那普通的砒霜效用一样,让人查不出别的痕迹来不过此药却有着特殊之处,虽是毒性猛烈,但要想发作,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正好,也能在德妃离场之后发作。 她刚要大叫,却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掌给覆住了嘴唇。手掌不光是平放覆盖,更是微微一抓,将她的脸颊给抓得变了形状,看上去可爱异常却又有些滑稽。 她‘呜,呜’的闷哼着,身子刚想动作却被那人给牢牢环住,就连双脚都被一条大腿给狠狠压制住了,动弹不得。 不见她如何动作,那满头的青丝便是一泻千里,失去禁锢般垂落在脑后。半透明黑色丝绸制的薄纱睡袍被她换上,柔和的双手穿过秀发插入脖颈,轻轻一抬,便将那深陷于内服中的头发给扬了出来。 这李安儿是男人!!! 太后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不必再伺候了,“今夜你们都离得远些,不要打扰到哀家,不论是何人何事来报,都给哀家挡住了,凡事都等到明日再说!” 火光摇曳扑闪,让男人的面目变得清晰起来。 今夜他可是很忙的,安排了这一桩事后,还得闹出点动静儿来,不然宫里人如何能知晓情况进行抓奸呢?好在那禁卫统领许褚已被太后给叫到了身前,不然还当真是有些不好处理呢。 或许是当真有点疼,太后又是扭动了起来,这一下,轮到这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了。 “今夜还长,咱们有的是时间.呼,呼.你先说说,今天你都做了些什么坏事吧!” “你可明白?”太监头也没回,迈着小碎步领头走着。 迈出步子踏出两步,她坐在床沿脱去罗袜,一双翘起的双脚看起来肉肉的,也嫩嫩的,底部白里透红,在屋内氤氲暗淡的光彩中显得茵茵如玉。你疼个屁啊! 随着嘴唇处手掌的离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想要冷静下来,但那剧烈起伏着的胸膛,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平缓下来。 微风吹过,夜晚不比白日,加之太后也饮了一些酒水,在燥热过后,不免也觉得微凉了一些。她平躺而下,左手轻抬伸出,正待拉扯过被子来盖在身上,好隐藏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却不料,手中传来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惊! 视线上移,这是一双怎样的双腿呢? 原地,许褚看着陛下身前的狼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狼大师还在此处,需要自己来护卫陛下的安全吗? 李安儿此人,已显出了妖妃之相,不可再留! ——李安儿! 太后此时已是彻底服了软,也不自称什么哀家了,声音卑微软弱到了极点:“别你别再动了.我不叫,我不叫!求求你,只要你不再折腾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相告的求求你.呜呜呜呜呜~~~~” 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太后缓缓宽衣解带,露出那隐藏在威严袍服下的细腻与饱满。 “呵呵呵” 帷帐落下,榻上变得有些黝黑。 “只要你不.东西你拿上了便尽快离去,哀家不会叫喊,也不会追究你的冒犯之举,如何?” “哼!” 她张口咬向人影的面门,虽知晓此举无用,但也是她无畏的象征!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寿康宫。 “呵呵,你叫得越大声,我便越兴奋!被那外人看了去,也便越深刻!”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也还是想要守住那最后一步的吧. 寿康宫门口。 “今日宴会,你做了什么坏事,我要你亲口说出来!”男人不自觉地怂动着身子,好似已极其不耐烦起来,“时间可不多了,希望你别不要这最后的机会!” 太后哪里还不知道这男人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就就是正常的宴饮.然后朝中丞相在一杯酒中下了春药,让我配合着递给后宫的德妃.你能不能别动了.” 男人的声音如同魔音,闻言不光是没有收敛、从太后的身上下来,反而更是得寸进尺,将空出来的一只手抓向了.太后只觉身前私密处被袭,顿时如遭雷击,脑袋一片空白之下,第一反应便是同身上的男人同归于尽!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别我说,我说!”眼眶内的黑色部分已是止不住地朝头顶翻去,她泪腺很发达,屈辱的泪水无声流淌着,“我不光是默许了丞相的动作,还在酒水中下了毒药,想着毒死后宫中的德妃!” “嘶!“ 也不管此人知不知道谁是丞相,亦或是谁是德妃,此时的太后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毫无隐瞒之意,一股脑地将宴会经过给说了出来。 突兀地,身上的男人发出了声响来。 嘶~ 太监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她此时内心破碎不堪,身为太后的自尊在身上男人的低吼声中被轰击得七零八落,已如待宰的羔羊,再无力反抗。 “这”太后或许是有些羞愧,只是言道:“如今看来,自是好的,但将来呢?” 这一环接着一环的,都被丞相大人给算中了,当真是算无遗策。 “叫!你叫得越大声越好!把所有人都给叫来,让他们都看看,你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就是自己,也不过是在为陛下搭台,待她成年之后,也是会将一切都归还的。可如今呢?这德妃如此强势,手段频出,怕是等到自己交权的那一天,这个北齐又会多出一位‘太后’来! 还是那般的好看,让人见之心悦,正是那 “哈哈哈,原来你也会慌张,也会害怕?” 太后点了点头,还怕对方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连扭动的幅度都降下来不少,唯恐刺激到对方让其改变心意。 到了此时,她还以为这是一个入宫行窃的毛贼亦或是某个禁卫趁着所有人都去了宴会,想着藏匿一些宫中的贵重之物呢.正当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之际,男人再次开了口:“看来你还是没能明白过来” 这一次,她当真是被骇到失语,剧烈的冲击让她神志丧失,双眼再也压制不住,翻起了白眼来。 男人微微仰头,便避开了这一击,手中用力,那力度便再大两分。 寿康宫内,没有掌灯,许是太后也没有勇气让烛火的光亮照进自己内心中的阴暗吧她就这么走着熟悉的路线,一连到了木榻前,失落的深深一叹~ 一直没有凑热闹,冷眼旁观着今日热闹场面的太后,许是有些乏了,在揉了揉额头之后缓缓起身,“陛下,哀家是有些困顿了,这里便辛苦你来主持场面。” 太后虽是皇帝的母亲,但也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生之中哪里经过这种阵仗,此时别说是进行思考了,就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太后一路而回,显得心事重重。 此时她就如同一个瞎子,但瞎子的世界是不分日夜的,日日都是夜,而夜夜皆可. 这一声不是撕裂声,而是太后倒吸的一口凉气声。 太后呜呜呜地,明显是想要说话。 没有停留,太后在尚还清醒着的臣子礼送之下,行了出去,返回寿康宫。 宴席上,许多人都是喝醉了,被内侍安排着送出了宫去。宫墙外,自有他们府中的下人等候在那里明日不上早朝,他们也不虞会酒后误事,起不来身。 身后的侍卫气息越来越粗重,他闻言沉声道:“公公放心,丞相的恩德属下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或忘!”他咧嘴一笑,有点视死如归的意思,“再说了,能得如此美艳之人一夜,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太后转过身去,面上一闪而逝的不忍瞬间划过,心道:女儿,还望你之后不要怪哀家啊,哀家也是为了战家的皇权,亦是为了这大齐 无人能够知晓,她不光是配合着丞相在私底里对德妃下春药,默许了这能让对方身败名裂的计谋,更是硬着心肠在那酒中加了剧毒之物! 在这人身下,她如一条肉虫一般,疯狂的扭动着,同时,也在疯狂的刺激着身上的人! 好在此时房内昏暗,此人应该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才是.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那压抑着的呻都快要破出喉咙来了! 多少年了,都有多少年无人能再攀上那两座高峰了?好像是在豆豆三岁之后吧,那时先帝便已是重病而去如今如今 见此,男人趴在她的耳边吹出一口气,轻声道:“不要太大声,我便让你开口。” “既然做了恶,那你可曾想到,此事的恶果最终要自己来品尝?”男人从不知名的虚空处手腕一探,便抓出一支火折子来,拇指食指轻动,扒开圆盖轻轻一吹,房间之内,便是燃起了绝不能在此时燃起的火焰来,“睁开你的双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什么坏事?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她深深吸气,眼中弥漫起水雾来,用着最后的倔强低吼道,“能不能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的,需要多少钱财你说一个数出来!” 还没吃晚饭,先出去对付一口,还有一章要稍微晚一些了。 风月在和审核斗智斗勇中. (本章完) 群号与通知 群号与通知 第6章作者已经删除了,打算重写。原因我也不多说了。 主要是回复一下更新的问题,怎么写评论区都是这个样子,今天精神很内耗。 作者这边后台成绩没什么变化,希望喜欢的读者看到这儿能多一些留言。不说覆盖,至少能中和掉一些言论.让作者知道有的人喜欢这种写法,不至于改换风格。 我是有粗浅大纲的,只是现在看来要重新想大纲了。 这三天的情况说实话,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的话,作者也写不长。 最后,作者是弱智,作者写的拉。 弄了个q群:180918468 有兴趣的可以加一下,有时发点通知什么的。 第一次弄,也没什么经验. 19号早九点两章,恢复日万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在群里问,可以回答的作者也会回答,看见了就回复(大概) (本章完) 第88章 今夜神庙来了都救不了你!(53K,求订阅!) 第88章 今夜神庙来了都救不了你!(5.3k,求订阅!) 尽管太后此时已是十分不堪。 借着微弱的火烛光芒,加之两人的距离本就很近,这也让李安能够将太后的模样尽收眼内. 这一刹那,看着身下人儿那无意识颤抖着的眼皮睫毛,李安感觉很惊艳! 妖媚美丽? 这是人比娇!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 否则,哪而有这样的巧合,能让自己在。‘迷迷糊糊’之中走入这寿康宫中 心事渐渐消散,体内的药力配合着太后此前那狠辣无情的手段,让李安无端的升起一股戾气来 今年的东 北齐有点子热! “是!” 当他步入宫内往前掠去数丈后,便是走到深处的寝宫阁楼外。 李安入宫第一天时,太后便被他给惊到了。 ——那是方才被自己咬破嘴唇的血气! 感受着李安的动作,太后将小口贴到他的耳边嗓音软软, “好好..哥哥。” 更别说今夜宫内禁卫可是不少。 两人曲线贴合,互相都能感受到对方那滚烫的体温,太后此刻羞涩难耐,再无往日里的一分威严,她眼角下红晕,渐渐散开,涂满了脸颊,一种多年以来都不曾有的名为‘开心’的情绪闯入心头,‘魅惑’词条之下,她已是渐渐迷失。 ‘原来他竟是能对自己生起了这些心思吗?’ 陛,,,陛下?” 反倒是,,,,” 宫内人员纷杂,难免有着疏漏” ——只要对方能忍住不叫喊,就成! “我看得出来,,, 能让好哥哥你,,, 面对着太后这柔弱的另一面,李安很是享受, 过程虽是有着木桩火焰拦路, 是那般的自然,那般的和。谐。 “咳咳,咳咳, 吁~ 现在他只想消费几个亿! 但感知到对方的抵抗越来越弱,最后竟是透出隐隐有些享受的意味来, 便将自己的嘴贴到李安面前,四下摸索着对方双唇的位置, ——这是因忍耐而出汗水。 “毒药我已解去,可这春 小皇帝踏前两步,一脚踹在赵高身上。 赵高心思流转,急声出言道: 因此,大宗师也不可能完全避开九品上武者的耳目做到这一切, “既不是强闯,又不是混在纷乱之人当中, 心跳从最开始的加速之后便再也没有平缓下来。 她好似认了命,放弃抵抗的同时隐隐有些欣喜之意 瞬间!两柄连接着锁链的诡异双刀出现在了手中。 “你这狗奴才!” “可是有贼人趁着今日宴会,潜入宫来欲要行刺德妃?”小皇帝失声惊呼,这前不久爱妃才遭遇了一次行刺,如今又来,这隐藏在暗中之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没有停留,他抬手掩住口鼻,复又撞入内殿, 狼桃在扑入火中的一刹那,便是双掌拍向腰间。 不过,他的心中还有着侥幸。 “特别是内侍与宫女!” “赵高,前不久你不是才清理过一次宫内的内侍宫女吗?如此大火,你怎么解释!?” 遥记得前世里童大师曾经说过:好女人你别辜负,坏女人你别浪费! 细/细/想/来。 一时间竟能与李安打得个有来有回! 但在狼桃周身真气的全力狂涌之下,纷纷用着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去 不是自己生了病,而是她在渴求着对方的。。。 口里却有着一丝铁锈的味道。 而不只是把自己当成了缓解药力的工具!’ 小猫儿入目而来的便是熊熊火焰与那四下奔走救火的人,当小皇帝到了她身前时,她才怯怯开了口。 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 速/度/加/快。 “小猫儿,你如何了!?” 啪! 然后, 此时,场间的人谁还不明白,刺客不是那些艺人、伶人?今夜禁卫盯得最紧的便是他们了,若是幕后之人真是如此蠢笨,也不会让小皇帝这般恼怒了! 那眼神之中,有愤怒,有仇恨,还有更多被伪装出来的冷漠! “那你打算毒杀我的时候,又想没想过豆豆会伤心难过呢?” 原地一个翻滚,压低身形,一双不大的眼睛四下瞧着。 她就是死也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这个世界,大宗师虽是恐怖得有如神佛,但就轻身之法而言,还是不能做到飞遁的。 人是能噤住声儿的,但身下那木榻可怎么忍耐? “今夜谁都救不了你!就是神庙来了也不行,我说的!” 人是赤果着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汗/浆/迸/溅! 她的心脏砰砰乱跳,想要大声叫喊却又只能强忍着。 ‘若是他拒绝去寻豆豆,这便证明他是真的想得到自己, “要怪,便怪你自己吧!” 没有犹豫,疾步跨出残影走到木榻旁,收刀回鞘,一手一个,抄起便原路回返。 望着许褚离去的身影,小皇帝也是朝着永和宫的方向急急赶去,每遇到一波内侍宫女,便命令他们赶紧救火,若是出了差错,她要让所有人陪葬! 怀疑自己是否处在噩梦之中,她心中一急, “不要让我,,怀上了” 对着这位年龄比自己小这么多的男人叫完这一声,好似已经让太后丢掉了所有的脸面,放下了一切的尊严。 “属下明白!” 她的技巧明显配不上她那熟。女的身份, 他不敢运功抵挡,甚至是连绷紧肌肉都不敢,只能被陛下这一脚给踹到一边,又连忙爬了回来。 前后大殿宴会已是渐渐散去,到了终局。 太后幽幽‘醒转’了过来。 一瞬间, “许是,,,许是有贼人趁机混在其中,这才放了这一把大火来” 如此摇晃之下,不由得发出‘一休’的主题曲目来:格几格几格几格几 随着啊的一声惊呼,一丝丝殷红从太后的唇边溢了出来。 这一瞬间的温热,对太后的冲击丝毫不比方才得知李安身份之时来得要少。 “可有发现德妃的踪迹?”小皇帝咬着下唇,只觉得全身气血翻涌,好不难过。 随即便是重重地wen了上去. 配合着李安那张让人着迷的侧脸,太后不由得有些痴了。 小皇帝咬牙切齿,她一边朝前疾走,毫不在乎狼桃的提醒,一边吩咐人让还在前院收尾的赵高速速来见她。 小皇帝厉喝一声,已是带着命令的语气了。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此时的他只想保命,是以便开始胡乱甩起锅来。 “不然,我没脸见豆豆的.” 片刻后又逐渐松软下来, “并无其他痕迹。” 不待太后说完,李安便扯住她那柔顺长发往后一扯, “伱你.李安儿!? “陛下,只有这两人。” “少了谁都要一一探明!” ~~~~~~~~~~~~~~~~~ 李安配合着她的动作, 这是对太后又一次叫错了称呼的惩罚! “这,奴才不知呀。” 她的神志瞬间恢复清明。 见师妹已至,陛下的安全有了保障。 不过,这人都扫视了一遍,都没能发现李安儿的踪迹。 最初只当是今日诸事繁杂,或许是有粗心的下人失手引燃了烛火。听狼桃说来,这是有人刻意纵火? 人未到,风先来!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内间木榻上的两道人影。 狼桃轻轻点点头,便闪身向着永和宫突去. 赵高只觉祸事来临,连忙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这可是无丝毫修为在身的太后呀!虽是只有三十好几,但小皇帝在她面前,就像是个新兵蛋子似的,不值一提! 小皇帝命人将所有的大臣送出宫,在目送这最后一道身影离去后,她这才起身缓缓回返。 这便让他心中有些不平衡了! 随着那本就不多的外物一一褪去,太后肌肤燥热,含水的美目中泛起一丝波澜。 咋滴,我这是在惩罚你呀!你以为是对你的奖励吗? 不如此还能如何?太后自我催眠着:自己是抵抗不了李安的,他太强壮了,自己不会武艺,除了配合他不让他再打自己的屁股以外,还能怎么办? 德妃娘娘修为不俗,料来就算是起火了,也该伤不到她分毫才是 这一次能够算得上是有始有终: 太后只觉得自己缓缓腾空, 只见夜幕之下,突兀而起的一道火光,将前方那一片黑暗给撕裂,显现出一片晕光来。当然。 “不过当臣妾回来时,却不见姐姐的身影, 当他出了永和宫时,竟是只去了十个呼吸的时间! 趁着李安的唇离开自己,连忙用手捂住嘴唇,凶恶的瞪着还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李安儿 霸道,强势! 用火折子点燃床边的一根蜡烛,随后翻转手腕将其收回空间后,他微笑着回应了最后一句: 她并不是真的晕过去了,只是这巨大的冲击所带来的极度的羞耻心让她神志下意识地逃避而已,此时被李安所激,就是当真想要晕过去都是做不到的。 失火了? 不一会儿,当她来到燃烧着大火的永和宫前时,赵高便已是飞身而至。 太后眼神有些躲闪,她语气弱弱地问道:“如此轻薄于我,你这么做,对得起豆豆吗?” 望着眼前的大火,到底是旁观者清。 “初时在后殿,臣妾听闻大公主言说安儿姐姐身子不适,这便中途离席,想着回返永和宫照料。” “记住了!我叫李安!”李安眼神中不时闪过清醒与迷茫,瞳孔收缩不断,他明白,接连来的刺激已是让自己到了极限,“四下无人时,你要叫我好哥哥!若是叫错一次,我有的是方法来收拾你!” 滋~滋~ “可陛下的安全?” “好,,好哥哥,” “永和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可曾见到过德妃?”小皇帝抓着小猫儿的手,微微用力。 随即, 它可是比永和宫中那一张紫/檀/木/大/床/年/纪/大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陛下,臣妾无碍。” 许褚也是着急,正待率人前往,便听小皇帝急声吩咐道:“优先找到德妃,保护他的安全!” 这一次,我能走到对岸吗? 双手无意识地在李安后背胡乱抓着。 正说着,狼桃便见师妹海棠朵朵纵身而来。 随着狼桃的缓缓摇头,小皇帝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大嚷道:“这么说来,你与豆豆岂不是.” 你还有所保留,,,” 见小猫儿还在四下扫视着周围,最后才将目光放在了那具死尸上,小皇帝急道:“反倒如何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先是朝屋内倾听了一番,隐隐间好似还有着一道呼吸声传出。 他神色莫名地说道: 她与狼桃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猜测。 李安的动作有些粗鲁,按理来说是会让人觉着不适的。 想到这里,李安便是一个大嘴巴子扇到了太后的脸上,一声脆响之后,李安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别装死了!之前你下毒的时候不是挺狠的吗?要不是我福大命大,今日见阎王的可就是我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 他是男人,这便能说的通了! 她扬起头来咬住嘴唇,竟是缓缓配合起李安来! 手臂用力微抬。 太后只是怔怔地看着李安施为,浑身上下绷直僵硬,却又颤抖不已,连带着身下的木榻都是吱吱作响。愤怒而尴尬的神情下,甚至还要强迫自己咬牙忍住那丝没有来由的欢喜感,这让她此时的表情复杂极了! 已然是情动. 自己这才刚刚提醒了她注意称呼,这便又记不住了! 望着太后那眼中的杀意,李安明白,今夜要是不能把她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这件事将会很难收场。 许是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在随后赶来的宫女的照料下,饮下一碗清水的小猫儿忽然咳嗽了几声,醒转了过来: 就是她都没想明白,刺客是如何到了这永和宫中的。 李安冷笑一声,看着太后那优美的身体曲 皇宫。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赵高一溜烟地往外冲去,这是下了死命了,他发誓,要是让他知道是谁给他整出了这么一出,他就是死,也要将那人给千刀万剐。 真气鼓荡,许褚施展轻功,全力往前奔去,就连身后的其他禁卫也是顾不上了。 很好,你是恨我的便好,如此自己也便没什么顾虑与负罪感了! 阿姨洗铁路。 只见刀光一闪,那靓丽的银光在夜幕中显得夺人心魄! “此火来得蹊跷,就算是近来入秋天气干燥,可这火也燃得太快了些!” 闻言,小皇帝心里一怔。 她将头埋在了李安的脖颈处。 “快!快来救火呀!” “还有!你叫错了称呼!” “正是此人!!” 查!有什么人从前殿中离开,又有什么从后殿内消失的,朕要一个不漏的知道!” 当真是你,你竟是男人” 忍受着手中的些微痛楚,小猫儿微微回忆着。 “前殿有我守卫,无人可以自如来去。” 她瞪大了双眼,显得有些惘然, 太后还在怀疑。 果然。 或许,下意识里,自己便被他所吸引了吧? 一巴掌拍在了一处弹性十足的地方,太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求,轻哼出声~ 闭上双眼,轻轻的嘀咕着什么.声音极低、细不可查. 说道此时,小猫儿神情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你去找豆豆解决吧!” 太后的嘴被堵住了,她那清醒后的叫嚷声被打断, “陛下息怒,今夜众大臣极其家眷都入得宫中,更别提还有着那些戏耍班子,唱戏伶人来了, 太后口中呢喃请求着,心中却是想到: 两人痛吻之下,双目紧闭。 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多,她也曾在梦中有过不该有的举动~~~ 海棠朵朵急声问道,眼光四下瞧着,找寻着那道倩丽身影。 望着陛下那满脸的怒火,狼桃沉吟片刻。 好在此时她的头脑慢慢清醒,这才能将事情经过给表述清楚: 果然,李安强硬否决! 她死死地盯着李安,好似要把他此时的样子给记在心里。 线被透明黑丝睡袍给勾勒出来,还有那敞开着的细腻肌肤,李安伸出手去,捏住了太后的嘴,说道: “我还受得住的,, 药已是运转了周身,一切都来不及了” 佳人相求, 只是一击,便将面前燃烧着的木门给一分为二,破出一个大洞来。 显得很是笨拙,这便让她的呼吸渐渐艰难起来 “而后殿则有师妹在,刺客要想无声无息潜入皇宫,则难如登天!就是师尊亲临,也绝不可能办到!” 大家都是体面人,总不能一哭二闹三上悠亚吧! 正当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今夜便让李安为自己做上一幅那什么素描画的时候,永和宫的方向便传来了阵阵小太监的尖锐呼喊来:“走水了!走水了!” 狼桃说罢便将一男一女放在地上: 随后,一把将潮意十足的太后给揽进怀里。 那个方向是? 一声轻呼出气,太后那精致的琼鼻轻轻皱起,双目显得很是涣散。 而女子,不是德妃! “如何了?” 格几格几, 男人一身禁卫打扮,此时已是失去了声息. 光看就这么得劲儿了,这抱起来更是舒服。 似乎内心之中,最深处的那抹灰暗正随着李安口中的动作而渐渐消散. 甚至是带了点撒娇的意味说道: 如今太后的小嘴可谓是伤上加伤! 正是那中途离席的小猫儿! 李安心中一动,招式齐出,心中暗道: 不过,越发靠近永和之时,狼桃却是一把抓住了小皇帝的肩膀,沉声说道:“陛下,莫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师傅!” 再也不能传出殿去~ 牙齿一动,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快!许褚,你先行一步,火速查探情况!”小皇帝想到了心中那道人影,神情一慌,爱妃可是不会丝毫武功的呀! 手掌缓缓而下移动,越过山峰,步入泽国。 “陛下,臣妾并没有见到德妃姐姐。” 李安说着,抬手将黏在太后脸上的发丝给挽到耳后 “又是内贼?” “狼桃师傅,还要劳烦你入殿中一探究竟!”小皇帝此时满脸阴沉,威势凛然。 尽兴的。” 李安自没有不遵从的道理。 (本章完) 第89章 (52K,求订阅!) 第89章 (5.2k,求订阅!) 小猫儿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臣妾才到寝宫内不久,便觉得脑袋晕沉,似是中了迷烟.然后,然后此人便突然闯进殿内,不由分说便朝着自己扑来,像是要施为暴行!臣妾虽是修为比之高出一些,但也手脚乏力最后拼着硬挨对方一掌,这才将这名刺客给诛杀在了场间。” 她解释道:“非是臣妾不想留活口,实则形势危急,未免使陛下蒙羞,这才不得不尽全力!” “小猫儿,你无事便好,朕绝没有怪你的意思!” 小皇帝稍微平缓了一下心情,不复刚才那般的方寸大乱。她轻言安慰了小猫儿几句,这才沉吟了起来。 既然不见爱妃的尸体,也没有她的消息传来,那便说明,李安或许只是被刺客给掳走了,只要还活着,那便还有希望! 李安啊李安,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师傅?”转过头去,小皇帝询问着狼桃的意思。 狼桃先是看了一眼海棠朵朵,只见后者缓缓摇头,他这才说道:“人应当还在宫内刺客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出宫,更何况这还带着一个大活!如今人必然隐藏在宫内的某处,正伺机而动,找着逃走的机会!” “说的有理!” 小皇帝心情振奋,一张旨意便是传了出去,调动了御林军将整个皇宫完全包围!而禁卫与回返而来的赵高,这是在她的带领下,满皇宫的搜索了起来 这一下,小皇帝已是确定了母后有些不舒服了,半响了,连门都没打开,看来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脸上的憔悴.回想着这些日子里,母后莫名有些忧虑,看来是庆国对她带来了太大的压力。 啪! “陛下.” 若是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那自己可是承受不住的! “这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又是一掌拍在了弹力处,此时的李安好似一个坏人,他冷笑一声道:“这夜还长,有的是时间让你服软!” 果然,太后很快便回答了,“外间是出了什么事吗?竟让陛下夜深而至”声音有些变形,明显能听出是在压抑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当已经搜索完永和宫这一片的地域后,赵高身后这才有一名小太监急忙赶来,在其耳中说了一些话后,这才退到一边,等候了起来。 “既是如此,那母后便早些休息吧,天气渐凉,还望母后多多注意身体才是,儿子打扰,明早再来请安!”话毕,小皇帝这才刚刚转身,便听见屋内又传来一声轻嗯声。 如同恶魔的低语,李安的话让这香艳的场面更添一抹刺激来。伸手架住熟妇两条玉足,像是在抱着一个温热的水球,手指勒陷入滑嫩的大腿肉中,将太后给托举起来。 李安的呼吸声细微,弱不可闻。 小皇帝用简洁的句子将外面的事给说了一遍,耳边听着从屋内传出的如蚊吟般的‘嗯,嗯’回应声,这才说明来意道:“不知母后可曾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动静儿,亦或是觉察到有什么人闯入了寿康宫?” 小口轻启,她试探地问道:“母后可是身子不适?” “皇姐莫慌,德妃无事,很快便能找到的。”小皇帝强打起笑脸,违心地安慰着。 赵高心情越来越沉重,他话头在嘴边停留片刻后,便挑着重点将消息讲出:“许褚来报,大火已被扑灭,没有找到其他尸体,而那名死去的禁卫,原本并不该他当值.他是与人换班值守的。而宫中内侍,也有一人消失了,此人是掌礼司出身的一名御前小太监而他在被搜索到时,已经服毒自杀了!” “不要露馅,你也不想豆豆受到伤害因你而伤心吧?”严厉的命令声结束,李安按住太后光滑的后背,将她朝着自己身上挤压着,顺势张口咬住了佳人的耳朵。 话毕,她还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已经面露急色的禁卫,等待着陛下的继续问话。 一丝丝一缕缕的,空中好似有着一道道波纹缓缓流淌着,让太后传出的声响变得极其细小。 太后也不想的,明明已经调整好了语气,却不料李安突然使坏。 “那便由朕与圣女入殿去.” 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保李安的平安! “看来,掳走爱妃的刺客并没有朝着这个方向来。”小皇帝不停地思索着各种可能,话头一顿,“就是母后显得有些.” 外间之人到来时,没有隐藏脚步,是以,极远处他便感知到了动静儿。要知道,李安并不止是九品上的武道修为,他还有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特质,这让他在这后宫之内,堪称是如虎添翼! 女官侧身后退,将门口处给让了出来。 女官显得不卑不亢,也很是自信,“听闻是有人入宫纵火闹事不过,这名刺客绝不可能入得了寿康宫中!” 说完,她便紧紧抱住李安,想要用这种缩小活动空间的办法来让李安的动作幅度小一点. 太后浑身发软,许是窗外月亮露出了头来,殿内昏暗的光线照射在她的脸上,显得别有一番风味。抬头看向李安的眼睛,见到其中那抹认真之意,她颤抖着眼皮,像是在询问着‘当真要如此对我吗?’ 为何会如此? “母后?” 黑幕下,皇宫里忙碌异常,直到快天明之时,战豆豆才无奈地回了侍妾小猫儿处安寝.今夜,她在宴会上喝了许多的酒,不知那丞相是发了哪门子疯,一直同自己对饮,当真是烦人!到了此时,她已是带着醉意,沉沉睡去。 寿康宫。 “又叫错了称呼。” 点了点头,小皇帝三人便入了寿康宫中,步伐轻缓地走到了寝宫门口。 太后先是不信,紧接着便是恐惧。 这不,终究还是将坚强的母后给压垮了。 “.没什么。” “陛下,奴婢乃八品下的修为,后殿更是有一名八品上的老嬷嬷常年把守!就是强人厉害,也得惊动击杀了我们才能入殿去!是以,奴婢才会这般肯定!” 那寿康宫与永和宫相隔较远,离就近出宫的宫门也是两个方向,是以小皇帝也没往那边考虑不说其他,就是那边的守卫十分森严,若她是刺客,并且熟悉宫内情况的话,便绝不会往那处去. “废物!” 李安涌出真气,榻上帘布无风自动。 一墙之隔,竟是两番天地。 有人闯入这正举着自己呢! “母后,母后?”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要是被给发现了,她还如何见人。 队伍分流,小皇帝急步朝着寿康宫而去 太后紧咬薄唇,哪怕此时外间已是没了人影,但她还是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人已经走远了。”李安笑着,用力抬高手臂,开始大开大合起来。 一时间,熟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许是明白陛下的心情,海棠多多皱着眉头忽然发言道:“陛下,这所有地方都有人回禀情况,却唯独没有太后处的消息传回,会不会” 当即,她便停下脚步,满脸疑窦的转头望向那扇古怪的木门 如今外界环境变换诡谲,人心异动,南庆不日便会发兵北齐,而她的成年礼又恰巧此时到来,这才给了刺客们机会. 她吞咽了一口吐沫,尽量调整好语气抽空朝外间问了一声:“这夜已深了,陛下是有何事吗?” “咚!” “怎么了?” 女官微微屈身一礼,平缓道:“陛下,太后已然睡下了.近些时日以来,太后睡眠很浅,在回到寿康宫时便是已经有着吩咐,责令我们不能打扰!” 见女官面容语气做不得假,小皇帝从半信半疑之间,逐渐朝着相信对方话语的方向划去。 虽然这个成语不该用在这里也就是了 不过,一想到李安的安危,小皇帝还是硬起心肠来,说道: “好妹妹,哪里疼?” 就好像是喉咙里有着细细绒毛在不停地挠着痒痒,让她声音显得软糯,却又勾人 俗话说的好:不在压迫沉默中灭亡,就在压迫沉默中骂娘。 眼见对方露出为难的神色,她缓声道:“宫内发生了大事,朕不见到母后如何能心安?就是会打扰到母后休息,明日白天朕也会过来请罪问安的,绝不会让母后责怪了你去”战豆豆遥记得小时候与这名女官相处甚多。她是太后的心腹,也是待那名八品上修为的老嬷嬷去后,往那寿康宫后殿处养老的人.忠心自是不必怀疑的 “回陛下,已经知道了。”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宝宝不哭,乖,听话!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如此.” 摇了摇头,小皇帝朝前往殿外而去,当她走过一个拐角之时,海棠朵朵显露出身形来,也是默然不语。 不疑有他,既然母后无恙,那自己也能放下心来了。倒是爱妃,现在在何处呢?可一定要平安无事才行呀 当夜已深沉,皇宫已是被搜索得差不多之时,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传回.自德妃娘娘出了宴会前殿,与大公主分开时便挥退了跟随的所有人,之后,就无人知晓其后面的行迹了。 大公主来得快,去得更快,强制着让自己不露出软弱之态的小皇帝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有人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却又井然有序地朝着四面而去 “哦?” “你这个恶魔这里是皇宫不假,但也不是法外之地” 榻上。 又出言了安慰了几句之后,这才半劝着,半命令式的让宫女送大公主回寝宫。 太后无声回应着,身子剧烈颤抖几下,她幽幽一叹:豆豆,我真的不愿意如此的,一切都是因为李安作怪,我反抗不了,只能随他了。都怪自己要给他下什么毒药,也怪自己默许了丞相的手段,这些都是报应呐~ “外外面有人好哥哥.你别再动了.有些疼.”太后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已是将声音给压到了最低。 当她赶到寿康宫之时,只见殿宇外墙的入口处正堵着两拨人在无声对峙着。 全凭着李安的托举,她这才没有摔到地上去。但饶是如此,也是轻轻磕在了房门上,发出一声响动来。 “可曾查探仔细了?” 啪! “废物!!!” 此时的太后就很想骂人,这李安干疯了连自己都削,主打的就是一个彪 希望醒来后,便能得到爱妃的消息吧。 小皇帝踏前一步,控制着音量,能让内里的人听见声音却又不过分吵闹的温和说道:“母后!” 海棠朵朵是女人,也能方便前往。 脑子说:ok了,你说话吧。 见大公主有些钻了牛角尖,小皇帝只觉得心累异常。 闻言,小皇帝双眼一亮,心中惊呼:自己怎么能将此处给忘了? “哼~嗯.嗯!哀家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可是有消息了?”小皇帝平静发问。 她很自责。 佳人是已经满足了,可自己却不够。 挥散心中奇怪的异感,两人在女官的接引下,走出了此间 此人如此笃定,自己当真要显露强硬,扰了连日来操劳的母后睡眠吗?可刺客放火一事不算小,想来就是惊扰了母后,应是也能被体谅与理解的吧? 不过,如今哪儿哪儿都寻遍了,只有寿康宫没有消息传回,死马当作活马医,小皇帝也不得不深夜打扰母后了! 小皇帝眉毛一挑,心中有着迟疑。 正心烦意乱间,小皇帝听闻大公主赶来,连忙强打精神,露出平淡镇定的表情驻足等待。很快,随着一声声的‘找到德妃妹妹了吗?’‘你们这些人,是如何守卫皇宫的?’呼喊声,大公主匆忙赶来。 见陛下到来,两拨人都是缓缓下跪,一举一动间,无人发出任何动静儿来. “呜” 屋外,小皇帝皱了皱眉头,她嗅了嗅鼻子,觉得有着一股子异味儿.这种味道也不知在哪儿闻过,让她有些似曾相识。 至于这呼吸声略显得急促,在她看来,许是太后娘娘被外界的动静儿给惊醒了,还没缓过气来吧. 思想挣扎着,但时间也不过是消散了一瞬。 活生生的一个人,难不成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站定后,女官侧耳感知了一下屋内的动静儿,待听见一道显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传来后,心中便是大定自己早就说过了,绝不会有刺客能闯进来的,陛下还是太过多心,就是不信. “哥哥掐得很疼.”忍住羞戚之意,想着如今豆豆就在外界站着呢,此时她什么都不想了,不管李安说些什么,或是有着什么要求,太后都会一一应下只求对方能停下来,将眼前的危机给度过才是! 她已是听到了脚步声,母后已是走到了门口处了。 微风轻柔吹过,方才那股味道也是淡了少许。 小皇帝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那股味道越来越大了。 “都查遍了,没有任何痕迹。”海棠朵朵回应道。 太后深深呼吸了数次,脸上却露出了解脱般的神色来.她放弃了,被发现就被发现吧,她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挥了挥手,小皇帝让禁卫先行退下,远远地注意寿康宫的各处要道,这才淡淡开口:“你们可知道了走水一事?” ‘一夜?他方才是说的他可以一夜?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无人回应,就连脚步声都是没有传来。 神庙:抬举我了. 无声无息地,太后眼角划过屈辱的泪水。 太后几息过后才缓缓瘫软下来,整个人犹如一汪春水,又似触电一般,朝后倒去 屋内。 女官复又曲身一礼,挥手将门口处的人招开,这才说道:“陛下与圣女大人便随奴婢来吧。” 人的欲望犹如被关在了心灵的牢笼里,可一旦好奇地将其给打开,却会放出那名为贪婪的猛兽来。 小皇帝虽是面朝着领头的一名禁卫,却是在向入口处的那位女官发问。 李安呐李安,愿神庙保佑你! “真的吗,陛下?” 时间流逝着,声音不时在寝宫内各处传来,呜呜呀呀的,好似闹了鬼似的. 她伸出左手,动作轻柔地扣动着木门: “咚!” 突兀地,她瞪大双眼,身子不自然地反向弓了起来,急匆匆道:“哀家身子乏累得紧,要就寝了,陛下自去吧!” 小皇帝一声怒喝,场中除开狼桃与海棠二人,其余所有人都是跪倒在地,将头埋低。 他紧紧搂着太后,不让她做出一些胡乱的举动来,缓缓动作着 “还不都给朕滚起来,接着搜!若是不能找到爱妃的踪迹,朕便要了伱们的脑袋!!” “狼桃师傅,还请辛苦你多注意宫内的其他情况与消息,搜查可能隐藏起来的刺客余党”见狼桃点头应下,小皇帝这才对着海棠朵朵说道:“小师姑,便由你随朕去一趟寿康宫吧!” “何何事嗯~”飘忽之间,殿内传回太后虚弱抖动的声音来。 边说着,大公主便要掉下泪来,她喃喃道:“一开始安儿妹妹便有些不舒服,身子更是发烫的厉害!可恨我还以为是酒后的正常反应要是当时我能反应过来、注意到便好了!” 李安抱着温热水球下了榻去,控制着步伐刻意模仿太后的脚步声,就这么抬着太后,朝着门口处走去。 啪! 声音变大,好像已很是不满了! 嘴说:还没有,再等会儿! “嗯~!” (本章完) 第90章 太后服软,我摊牌了!(52K,求订阅!) 第90章 太后服软,我摊牌了!(5.2k,求订阅!) 禁庭秋晨,夜尽却理残妆。 谁道腰肢窈窕,折旋笑得李安? 天色将亮未亮之际,却也是一天之内最黑暗的时刻。 有些事便是如此,不管是学习也好,亦或是玩耍也罢,都是需要一个度的,若是超过了这个度,便会伤害身体.但那又关他李安什么事儿? 他可是身体素质翻倍的九品武者! 本应是操劳过度相互纠缠着的两人,却因一人的突然睁眼,而终止了这种状态。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李安坐起身子俯视着一旁红云布满双颊的太后,她困得就好像是霓虹片里熟睡的妻子,是那样的香甜,那样的深沉。 李安眼中有些意犹未尽,其内漂浮着一抹兴奋因屋内的黑暗而不被人所察觉。 正当他打算抽身离开,趁着此时的天色返回小皇帝处时,却耳朵一动,听见了外边的动静没有动弹,李安甚至是靠在床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安静地等待着。 “太后。” 看来,自己还是要让宗师德妃早日上线才是.能看出自己有着成为大宗师的潜力,这也是太后突然热情起来的原因。 “不到两个月,便已是成就了这九品上的武道修为!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对!就是如此! 不! 李安幽幽一叹,好像在感慨着世事无常。 她这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李安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坏人似的.可被下毒的不是他吗?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啊! 李安懵了,他最开始想的是一个月一次到两次没成想,这还有着意外收获? ‘无论如何,我也要留住李安,将他给牢牢地绑在大齐的战车上!如此,这战家的江山才能安安稳稳就是苦荷国师百年去后,也无虞庆国的威胁了!’ 这些无可厚非,李安在鼓掌赞叹的同时也知道,太后此举实则是在走钢丝一切,都是建立在苦荷国师还在的前提下! 一周一次! 李安:欧了老哥! 这天下,还有谁能反对了小皇帝去? 【经验值:76/100】 谁玩真感情谁是小狗! “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这么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吗?”李安一脸悲愤,好似被深深误解那般的无奈。 没成想,太后温柔起来,是如此的魅惑! “如果能让你从此尽心帮着陛下掌握权力,遮掩女子身份的话.昨夜,便当成是一笔交易吧!” “太后可是病了?” 收住质疑,李安将话题重新引回正道。 女官心中疑惑,昨夜太后回返寿康宫时便显得心事重重的,也不像是饮醉了酒,莫非那宫中的刺客是太后 太后显得支支吾吾的,让李安觉得对方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在斗争中,可以看清人心,也可以用派系斗争之名,除掉一些威胁皇权的人。 “你没有听错,庆帝便是大宗师!并且还是最强的那一位!”李安不会给太后说明这宗师之间的细节,说了对方也不能理解,只需给出结论就是。 李安冷笑一声,“或许好妹妹还不明白,在我入东宫之时,可还是一个什么修为都没有的普通百姓呢!” 李安言中前两者都是当世的大宗师,可为何要提庆帝呢? 才刚好上了就质疑我? 温存片刻,突兀地,太后低低的将自己的心事给说了出来:“好哥哥,相信你也知道,我一直与陛下做戏,在大臣们面前表现出一副争夺权力的表象” “好哥哥之前当真没修过武道吗?”太后虽没有练过武,但也知道武道越往后越难。不说什么两个月到九品,就是能在如此年纪达到九品的人都是屈指可数! 【当前词条:高级复制】 果然,听见李安这么说,太后眼中更显热切。都不需要李安再用力,她便自己痴缠了上来 “好妹妹,这些年辛苦你了!” 听着这几句冰冷的话语,李安皱了皱眉头冷冷的望了过去,不料却看见了太后倔强转头之时眼角滑落下来的那滴泪水。 她现在需要的是睡眠! 犹豫了一下,她显得很是勉强,遂道:“那便六次.” 女官不疑有他,口中却道:“需不需要奴婢请太医过来为太后诊治?” 她轻掩小口,骇然之意久久不散,吃惊的望着李安,像是再一次的确定着自己没听错一般。 这汉祖魏武是谁?还有那韩与白 “你之所想,亦是我如今正在做的事。” 平日里,太后睡眠很浅,只需轻轻呼唤两声便会惊醒。 你的名字叫虚伪! 心中一凛,女官不敢多想下去。 “不必,哀家最是受不得那些汤药的苦,不过是些许疲累,将养一日便好了。”不等女官再问,她便加重语气说道:“晚些时候,哀家自会唤陛下前来!你便在宫外守好,不要让贼人闯入” “若是我之前有武艺傍身,又怎么会被抓入东宫,过着这种整日里提(yan)心(fu)吊(bu)胆(qian)的生活?” 太后也不问李安是如何知晓这些隐秘的,在她看来,李安身上一直笼罩着一团迷雾,虽是迷人,却又叫人看不真切!好似无人能真正知晓他的真面目似的 心中不停告诫着自己这是交易,是自己不得不付出的用来笼络李安的代价,她咬了咬牙,试探性开口说道:“一月四次!” 李安缓缓排出一口浊气,勒令二弟莫要乱动,这才说道:“既然以前朝中都出现了逼宫的情况,便不难想到大齐内部是存在着有不愿意让豆豆安稳做皇帝的势力。你与豆豆之间的假意争斗,可以让她于暗中真正的发展出自己的势力,巩固内部权力,也可以借由着争斗除掉不安分的异己!” 她美眸低垂,带着丝羞涩的韵味李安的手又伸过来了,这让还防御遮挡着重要部位的太后显得疲于应付,“我只要知道哥哥是向着陛下的便好,之后不会再.下毒了.” 他的话语虽然很是惊人,但很快太后便是意识到了一种可能!她颤抖着嘴唇问道:“这么说的话,那好哥哥是不是有可能到达那如仙神一般的宗师之境?” ‘哀家这都是为了北齐,可不是自己想要这么做的’ “这事儿它能有个满足的吗?” 会是不可能会的,他不想动刀动枪的,他热爱和平! 可不是因为打不过! 她睁开双眼见到李安的那一刻,险些惊叫出声! 天真! 见她安静了下来,李安这才离开嘴唇,在她脸上呼出一口热气。 “北齐这担子太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之所以那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让朝内稳定下来一开始,是想警告一番让哥哥知难而退的!治国安邦以稳定为上,故典籍内才有中庸之说” “你是否和她在进行着走私?” 正待他生理特征明显,想要动作之际,却见太后已是被吓得容失色,连忙伸手按在李安胸膛上往外推着,口中急忙嚷道:“你不是,好哥哥还没满足吗?” 李安突然男子气概暴涨,火热的视线盯得太后承受不住,让后者又将头给埋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受了风寒,就.发烧了! 但当自己成了大宗师呢? 李安可是比她还要年轻几岁的呢!这一下,可真是捡到宝了!也不知豆豆是当真眼力惊人,还是见色起意,连掳个人都能掳到这样的稀世珍宝! 没有正面回答太后的问题,李安强硬地将她给搂在了怀里,吹着牛逼道:“四顾剑?叶流云?竖子尔,不足为虑!唯南庆皇帝如汉祖魏武,用谋胜于韩白,足可与吾会猎于中原,一决高下!” 她催促道,“好好哥哥还是快些离开吧!若是被人给发现,难道哥哥真要我死在你面前才满意吗!?” 闻言,太后先是一惊,随即便是心中一喜,莫名扬起一股自信来。 手中轻轻抚动,感受着掌中传来的细腻触感,他自信道:“不过你放心,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那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大齐江山日后有我守护,待我成就宗师之日,正想要会会那庆帝的手段呢!” 榻上的两人显得有些沉默,更多的却是尴尬,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伱还要看多久?哀家已是不再年轻,你.你何不回去看豆豆” 你不是身体受不住了吗?合着嘴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太后这口是心非,含羞待放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呐? 这娘们!合着她此时在内心之中才稍微对自己有了一丝认同是吧!? 这李安,便是如此渴求着自己吗?看来,自己还是有着年少时的八分姿色嘛! 昨夜那名女官已是行到了门外,不敢敲门,只得轻声呼唤着屋内的太后道:“昨夜宫中生了事端,或许陛下一会儿便会到来请安,还请让奴婢入内,为您梳洗打扮。” “现在天还未亮,你.”许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改换称呼,一边用着左臂遮挡上身,一边又将右手下移,防守后方。 太后呼吸停滞一瞬,瞬间意识到这是李安在让她打发走来人,于是清了清嗓子,朝外吩咐道:“哀家感觉身子无力的紧,今日便不见外人了梳洗便罢了,若是陛下到来,你便原话传达便是.” 一月四次? “之后,我会帮助哥哥行事的,只待好哥哥成就宗师之日,不要忘了豆豆,不要忘了妹妹才是.”“总之好哥哥先离去吧.” 好在李安时刻注意着对方,这才一吻而上,堵住了她的嘴。 将脸贴在李安的胸膛上,一向毫无安全感的太后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整个北齐,也就圣女能在二十岁之前到达九品之境吧? 但不管如何,都不妨碍他吹着牛皮,享受着自佳人身上传来的温热 “一个月八次!少一次都不行!” 都这么久了,‘魅惑’词条大哥何时让自己失望过了? 【请从以下特质中选择三项获得:体香、优雅、养内、嗅觉灵敏、心口不一、霸道、伪装、风情、谋略、心智坚定】 “奴婢遵命。” 行!交易是吧! 脚步声渐远,女官已是离去。 谁料,李安一把将被子给拉开,扔到了地上,口中嘿嘿一笑,说道:“你又叫错了称呼,便罚你一直光着面对我!” “的确是有过两次通信,不过,代替那李云睿与我接触的,却是其麾下的一个组织.” “豆豆是女人,我只能如此才能分散群臣们的注意力,进一步的掩饰豆豆的性别。” 许是被李安给盯得有些受不了了,太后耳朵渐渐充血变得通红一片,在心跳加速之中,一把将被子给拉了过来挡住身形。 【叮!】 ‘魅惑’词条:小老弟!事儿妥了! “还没对你说明,这天下四大宗师里面,最神秘的那位便是庆帝!” “不行!” “好妹妹,好妹妹?”见一般外力是叫不醒疲劳的太后了,李安揽住她的肩膀朝着怀中拉来,轻轻晃动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太后一脸倦容的醒转过来。 太后现在需要的是药石吗? 虽然掺杂了一些心思在里面,但李安也不会太过苛责太后。 虽然李安九品的实力让她感觉很是惊喜,有着如此强手帮助豆豆,他两人又是真正的夫妻,何愁将来大事不成?但这种要命的事先不说对不起豆豆,就是对得起她身子也吃不消啊! 见太后眼中有着不解,李安手臂又紧了紧,让她贴着自己又近了一分.诸位看官老爷可不要误会,他李安不是急色之人!要知道,太后此时不着片缕,昨夜又出过了许多的汗液,他也是担心对方会着凉发烧嘛! ‘难不成不是那样的人吗?’太后的眼睛会说话,李安会眼语! “不可!” “君山会!” 看着已是被骇得说不出话来的太后,李安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却被美妇羞涩的躲闪开来,让这一手落空.李安也没有强求,来日方长,自己昨日已是让对方服了软,不然如今也不会这么好说话。 “我不来了.让我歇歇吧.”太后极力的压低声音,她感觉对方的脸好似有着一种魔力,能够融化一个人的眼睛。 “在豆豆还小的时候,朝中便发生过一次逼宫的事来!最后虽是被国师用血腥手段给镇压了下去,但这人能杀尽,贪婪可是不会消散的!我很害怕.这才会对哥哥下毒好哥哥,你还怪妹妹吗?” 这李云睿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加之又与自己年纪相仿,结合着李安好似有些喜爱熟妇脑补出了一切,太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来! 冒昧的家伙。 权力便是如此的。 混迹皇宫多年,她已是看过了太多主子们的心思手段,不该自己知晓的事儿,一点也别去多想才是 这一次,太后显得很是强硬。 李安嘴角一咧,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来,带着肉食者才有的一丝进攻性说道:“忘了告诉好妹妹了,我不光是天赋异禀,更是一名九品武者!这需求嘛,自然也是异于常人了!” 太后心中疑惑,李安怎么突然问到了那李云睿? 词条老哥!有人和你抢饭碗呢! 你怎么全往我软肋上攻啊!这这我能忍得住嘛? 要不说特质中有一项伪装呢? 难道说. “有了好妹妹还不够吗?那李云睿可是个疯女人!”太后一脸悲愤,脸色变换极快! 不管成与不成,她还是要将态度先拿出来。 ‘豆豆,对不起。’ “现在不行!” 其它的就不说了,这‘心志坚定’一项就要看从哪一方面分析了:若是对他人怀着戒心,不达目的不罢休,那太后倒是的确称得上是心志坚定可对着自己向她施为的某些个举动上来说,她就很不坚定了! 桥豆麻袋! 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又都是‘酒’后乱性,大家只是犯了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女人! 老哥! “太后?” 太后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强撑着一脸严肃的表情,“昨夜,我害了哥哥,但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选择了‘优雅’、‘嗅觉灵敏’、‘谋略’三项特质后,李安这才收敛心神,将话题给引到了正事上:“好妹妹,如今你可是与那庆国的长公主有着联系,有着合作?” 得,太后这是还给自己找了个放哨的! 先漫天开口,大不了,就等对方坐地还钱嘛!对,这就是一场交易!自己对不起他在先,再加上如今把柄也在他手中.太后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好似如此,才能将自己害羞的心意给压下去似的。 这一幕,就很刺激! 李安一脸黑人问号。 脸色一震,吞下那刚要说出口的同意之语,他话风一转便强硬开口:“糊弄鬼吗?太频繁..不是,是太少了!你搁这儿养生呢?” “一开始想警告我,可最后为何还是决定了下毒?” “八次!” 不料,今天这说了许多,屋内都是无人应答。 摇了摇头,不理会太后惊恐的眼神,李安说道:“外边来人了女官说要进来为你梳洗,那咱们便把她叫进来?” 李安显得更兴奋了! ‘魅惑’词条:咋滴?让我来看看,今天这又是个什么事儿!? 就很委屈!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10天2小时】 她似乎是故意的,将身子舒展开来,故意让自己那乃白的雪子裸露在外.浑圆高耸的大汤圆微微晃动,尤为晃眼。 毕竟,身体已经在向她发来强烈的抗议信号了。 晚点发第二章。 话说,大家为什么不订阅第六章呀?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爱也会消失的对吗? (本章完) 第91章 君山会。(52K,求订阅!) 第91章 君山会。(5.2k,求订阅!) 李云睿此人,的确是疯的。 但她之所以这么疯狂,也是有着缘由的: 庆国老皇帝有着四个儿子,除开靖王与那两位被叶轻眉所狙杀的皇子外,李云睿与如今的庆帝李云潜(大家都认同这个名字,便叫这个了,也有着藏匿风云、潜龙出渊之意)相处时间最长,幼小时那真是完完全全的跟屁虫角色。 她很听这位哥哥的话,并且也在内心之中暗恋着这个英俊阳光,才学不凡,还会着高强武艺的兄长.她虽不是太后所生(这里还是选择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名分在此。尽管内心之中明白这份感情要不得,算得上是禁忌之恋,完全是在挑战世俗之间的规则.但她没有选择放弃,而是将这份心思给深深藏在了心里! 正在此时,她从那位如仙子一般的女人身上明白了一件事! 那便是女人也能成就一番大事! 所以她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人生目标:就是做一个男权社会的顶级‘女拳’! 不过,在心中下定决心是一回事儿,时事的变换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庆帝爱上了那位如仙子一般的女人,字里行间,话里话外都是对叶轻眉的爱慕之情。 这让李云睿内心五味杂陈。 初始,她还是一名天真烂漫的少女,也没有后来那般的疯狂,她只是在羡慕叶轻眉,在崇拜着对方,希望自己以后也能成为这样的女子。她却不知,羡慕的背后就是嫉妒,而崇拜的反面便只剩下了毁灭. 叶轻眉成立了内库,监察院,报社,商号‘庆余堂’,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无冕之王最终被庆帝所忌,利用皇后的母族对其进行绞杀! 带着一分宿醉的晕眩,小皇帝只觉得身心俱疲。 就很刺激! 众所周知,北齐真正出彩且为人所知的人才并不太多。不是有学问的少,而是办实事,心眼如沈重那般的人很少! 闻言,小猫儿弯着眼睛开朗说道:“已是好了许多,这见了安哥哥,便更是精神起来了。” 真的。 如此,两人的好梦便也不得不完结。 “那你再辛苦一下,吩咐内侍准备热水,然后亲自为李安洗漱一下吧这什么味儿啊!?” “这,也能看出那李云睿的手段了!” 当然,这种观念还是显得有些偏颇,但如今可是封建王朝!有了钱财,什么事情办不成? “你死哪儿去了?你可知道,昨夜朕有多担心你吗?寻你寻了大半夜,直到方才才支撑不住闭了会儿眼睛,想着醒来再接着寻你。” “你不必多心,我对君山会有着了解,更是明白那李云睿是何种人!”缓缓握住美妇那白嫩的小手,眨了眨眼,李安缓缓解释道:“通过君山会与南庆长公主的走私不用断,但主持这条线的人要进行更换。” 小皇帝与小猫儿还在睡眠。 小皇帝无声泪流,手指没有松开,只是又将头给转了回去。 尽管那时李云睿年纪还不是很大,但目睹了这一切的她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豆豆,我这也不过是配合李安而已,不是自己真心想这样的.’ 太后寝宫 轻笑一声,李安对君山会可并不陌生。 战豆豆是知道自己这位爱妃有些特殊的。 同时也觉着一阵心累. “好哥哥可有属意的人选?”这何道人不能用的话,那长宁侯也不再适合接受走私一事了。 很夸张的好吗!? 很快,脚步声传来,女官行至门外。 那么,要如何做,才能达到这一目标、重新夺回庆帝哥哥的芳心、帮助到对方呢? 正好,李安创立了东、西二厂,也算是分去了原本属于锦衣卫的职责,恰恰能让沈重利用走私一事,加强对南庆诸国的监控。 他果真没有骗自己,已是有着九品的武道修为了! “却有此人参与。”太后此时也是毫无保留,将自己的人手给说了出来,“此人是妹妹用来探听江湖中那些情报所用,还算是得力.” 李安很满意,他说出了一个人姓名来:“光是靠着长宁侯怕是不能风平浪静地走私了这许久的时间吧?想来,这后面还有着那何道人出力的结果?” “太后有何吩咐?” 她是单独也只能是独自一人招架李安的,这意味着什么?这便意味着自己每个月都要在鬼门关反复横跳八次! 直到李安对她咧嘴一笑,她这才反应过来,“安哥哥,你平安回来了?小猫儿便知道你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趁着八品女官前往寝宫正门,明白太后用意的李安便从后方翻墙离开了。 “哀家知晓了。”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大战之时,走私一事本就不便,不光得绕开战场,更是绕不开边境的上杉虎不如,就先暂时停住此事,待交战之后,再继续进行?” “找两名嘴严的侍女来,打扫打扫殿内,另外,吩咐御膳房送来早食要六人份的!”停顿片刻,太后复道,“若是陛下到来,便将其请进殿来,不必通报了。” “我也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赵高最后找到了我。”李安故作疼痛状,龇牙咧嘴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昨夜有刺客来袭,我老早就感觉不对劲儿了,便偷偷的躲了起来。” 小皇帝突然好奇地问道:“话说你躲去了哪儿?竟是让朕将皇宫给搜索了几遍都没能找到?” 小皇帝故意朝着鼻子处扇了扇风,一脸嫌弃地看了李安一眼,转过头来轻声问道。 “如今,大战在即,上杉虎也会做出最后的反扑。这条财源的主导始终是在李云睿之手,据我知道的消息来看,上杉虎最近也是同那李云睿搭上线了!” “将走私一事交给沈重去做吧。” 何道人忠义,若说他会背叛大齐太后或许不会相信,但正是因为了解对方的为人,这才让太后意识到何道人的这个人情或许会无意间为大齐带来很大的麻烦! 太后身份尊贵,何时经历过男子这般的举动? 李安得离开这里了,再晚一点,不光是出去的难度会增加,就是小皇帝那里也不好解释 北齐国中的江湖散人,好剑成痴,为九品上的高手。 许是担心李安不知道何为君山会,太后简单的解释了一番,最后才说道:“据我所知,这君山会里,不只是有着各国权贵之人和一些江湖高手,更是有着苦荷国师,东夷城四顾剑,大宗师叶流云等几位当世顶峰存在于内!” “待妹妹手书一封信给那李云睿后,便让长宁侯配合着好哥哥伱行事。”简直是倒反天罡,这太后的亲哥哥便叫上长宁侯了,而李安这情哥哥却是称呼为好哥哥了。 从此,李云睿的人生目标便再一次发生改变,从‘成为如叶轻眉一般的女人’变成了‘超越叶轻眉,比她更强’了! 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太后的鼻子,这简单的动作却是比什么都好使。 “虽是十分松散,但能量却是遍布各国.” “好妹妹。” 太后到底知晓轻重,没有痴缠不休。 “如今是谁在负责走私路线?” 两人的动作让小猫儿苏醒了过来。 没办法。 李安返回之时,在翻越最后一道墙的时候实则已是被赵高给发现了 何道人。 料定小皇帝必是去了小猫儿处,是以,他也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无人可以述说,她的想法是成为像叶轻眉一样的人.可如仙女般‘强大’的女人,也终究逃不开世俗权力的纠缠,有着身死道消的一日. 下房,便是宫内侍女们的住所,多是几人同居一室,一张连铺相通,再配上茅房与浴所,便是全部了。 卯时已过,虽是入秋,天亮得要比夏日晚了一些,但寿康宫内已是有着光亮透了进来。 他还是得穿女装,虽然已是尽量在往中性服饰的方向上靠了,但女装就是女装.好在,之前因为小皇帝的身体原因他倒是在小猫儿这住过几晚,也留了两套衣服在这里,不然,他便得穿小猫儿的衣服了. 李安一个滑步便上了榻,朝着被窝里面缩去。 可事后胜者却是用钱摆平的死者的家属,十万不够便百万,总能让其动心撤掉诉讼 想到这里,就是心性坚韧的太后也是有些无奈。 太后那亲哥哥生的肥头大耳面白眼肿,接近五十岁的年纪已是酒色过度,若非他那儿子卫华还在支撑着诺大的长宁侯府,那是什么事都办不成的! 这突然醒来看见溜下床去的李安,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庆帝做下此事虽是不着痕迹,很是隐秘,但李云睿可是最了解这位哥哥的人,如何会不明白对方的想法? “赵高有功,便算是功过相抵。” 这母女俩当真是一个德性,劝慰了那个还要接着劝慰这个。 “何道人虽是得力,但妹妹可知,他尚还欠着南庆监察院陈萍萍的一份人情?” “你愿意相信我吗?”“没成想,这睁开眼睛,你便自己回来了!” 施展着轻功,李安身形似鬼魅他现在谁都不担心,就怕遇见狼桃与海棠朵朵。 “好妹妹要相信陛下。” 见李安平安无事的回来,战豆豆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一通梳洗过后,提起精神便打算带着‘焕然一新’的李安前往寿康宫中向母后请安。 太后许是受了风寒,加之这几日又太过劳累,正好要探望探望。 感知到身旁的动静儿,小皇帝张开双眼别过头来,见李安那张俊俏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小皇帝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一喜! “啊!” 特么的,自己撒的谎,无论如何也得咬牙承受下来。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 松开李安,太后朝着门口处走去,朗声朝着外间喊道:“来人。” 一路有惊无险。 “届时,主动权便到了我们的手中.那上杉虎不光是不敢私下里阻拦走私一事,在明面上,他还得保证走私路线不在边境处断绝.” 宫内24小时都会备下这些东西的,是以没有费多少时间。 李安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等女官走后,太后才转过身来.果然,窗户大开,李安的身影已是消失无踪了. 不过,后者很快便被前者一道恶狠狠地眼神给瞪了回来。赵高连忙低下头去,心中却也是渐渐放松下来.德妃娘娘回来了便好,自己这是又活过来了! 很快,热水便被送入屋中,灌满了木桶。 在前世,便有着这样一则事件:两人打架,赢者警察带他走,输者医院带他走。 他以为,这人世间的一切问题都是经济问题,何事都像吃饭穿衣一样,必须要有钱! “之后我便让卫华与沈重交接。” 太后欲言又止,犹豫说道:“那卫华” “毕竟,财帛动人心!” 狼桃毕竟是男人,虽是守卫但也不适合待在此处,而寻找了李安一夜的海棠朵朵也是先行下去休息了。是以,如今在外守卫陛下安危的便是赵高。 “茅房?” 昨夜她中了迷药,又吸入了许多二氧化碳,虽是有着七品的修为,但也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好妹妹真是聪明!” 李安深切的明白一个道理,钱财可以解决这个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而那剩下的百分之一的问题则需要用更多的钱来解决! 小皇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着自己的担忧与不满。 这便是一切的答案! 没有打扰,等待太后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李安才说道:“对了,那丞相金惟贤的事你不必再管,此事我自有计较。” 自那一天开始,君山会这个世间最庞大的组织,便诞生在了这个世上. “是我那大兄长宁侯。” “好哥哥,我在呢。” “这走私一事不光是不能暂停,还要加大力度!加多次数!” 李安说到此处,太后便双眼一亮,口中顺着话风补充道:“若是路线断绝,那上杉虎便也同时得罪了李云睿与她所支持的皇子!之后不光是肖恩更加不能回返了,就是他自己,也是再没了活路可言!” 心中的喜悦甚至是远远超过了身子上面的享受,显得很是满足。 顺便,也解除了宫内的警戒,让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的阴霾消散. 进入房内。 越发觉得这个味道古怪中带着一分的熟悉。 一丝不一样的种子在她的心中埋下,迎着这秋日里的风雨,爆发出勃勃生机,只待着时间的流逝,便会缓缓生长,直至填充覆盖满整个心房。 这宫里的围墙不就是用来翻的吗? 担忧这小狗鼻子闻出什么来,李安连忙退后几步朝着另一头的‘浴室’走去,像是着急去洗澡似的。 她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感,缓缓起身,为李安穿戴着衣袍,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她转头望着殿内的一片狼藉,脸颊泛红,复又从后方抱住李安的腰腹,安静地体味着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进监狱,你下地狱 小皇帝说罢,还使劲儿的嗅了嗅。 宫内的生活便是这么淦! 不过片刻的功夫,穿行于房梁走道的李安便入了这处寝宫之内. 权力! 虽是不会武艺,但还算会一点逃命的步伐,加之他的身体强壮,耳聪目明的,能提前发现不对也能说得过去。 “哥哥是说发生在南庆的那一桩刺杀案?” “奴婢这便去办。” 他昨夜可是累坏了,正好可以小憩一会儿,眯眯眼。 战豆豆一脚便踹在了李安的大腿上,低吼道:“那你还不赶紧下去,怪不得身上有些个异味呢!” 小猫儿发育得很不错,所以她的衣服不适合李安胸膛漏风! 此时,两人再度恢复到了往日里的身份,好似方才的场景只是一个美梦一般,不甚真切。 这才刚从寿康宫中回来,这便又要过去了 时过境迁。 “不过,这交易的方式却是要变一变的。”李安轻柔的抚摸着佳人的后背,就好像是在抱着一个温热的抱枕,显得很是惬意,“此前,大多是国内的钱庄先调银给对方,这一次,我们得先要货,再付款!” “你做什么?撒手、撒手!” 太后心中一惊,就连面上的笑意都是淡去了一分。 李安麻了! 自己的贴身女官可是有着八品下的修为,能相隔如此之近而不让她听见离去的声音,除了九品便再没其他的解释两个月入九品吗? “下房的茅房里.”这是李安早就想好了的说辞,“我本是想等刺客离开后便逃回来的或许是太过害怕,便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太后这是在侧面提醒着李安,李云睿难缠,不好对付,哪有着自己这一月八次女来得爽利? 朝着小猫儿点了点头,李安便在屋内寻起了衣服来。 是以,这走私的财源必须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小猫儿,精神可好些了?” 她欢喜地伸出手去,在李安的腰上进行着360度的旋转 在太后的唇边轻轻一吻,感受着唇齿间的温度与滑腻,李安不舍地松开美妇那柔软的腰肢,站起身来,“正事已了,我便先回去了。” “相信便好!” 太后兀地挺直后背,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相信的!”这天下间,最有实力的便是庆国与大齐,相信,庆国不可能再给得出更高的价格来拴住李安的,太后对自己的有着自信! 求点月票呀!!!! 作者想抽奖,还一次都没抽过呢~~~ 各位义父们,成全孩子吧!!! (本章完) 第92章 桌下作怪的手。 第92章 桌下作怪的手。 一路无话,李安与小皇帝朝着寿康宫走去。 秋意萧索,四周古朴建筑有些寒意,却让疲惫的两人都是微微清醒了一分。 战豆豆的服装好似永远都是那两种风格,一身绣金玄袍,连走路的姿势都十分板正;李安换上了件深红色的薄服,里面一层素色长衫,显然并不惧这些许的冷暖,再配合着他那惊艳的面容,倒是有着一分清灵之感。 赵高在前领路,出奇的,他怀中鼓鼓囊囊的,显然是有着硬物许是两位九品上高手不在,他便有了护卫之责,带上了一些小巧的兵刃。至于默默列在两侧的禁卫不提也罢。 寿康宫。 “陛下,请入殿。”负责引路的女官微微一礼便朝前引路,“太后吩咐了,陛下到来后可直接进入。” 这一次,李安怀揣着不一样的心境到这寿康宫中,还有余情仔细地观察欣赏着场间。这处庭院很大,有着竹影重重,假山层层,流水潺潺,远处周围细细看去,还有着许多根本就没有隐去身形的宫女,这些人明显有着修为在身,在护卫着这里。 苦笑一声,看来昨夜自己消失的事儿闹得不小。 哪怕是做给旁人看,也不得不如此姿态. 到了殿门口,女官与赵高停下脚步微微躬身,小皇帝一马当先,便推开了大门。 两人回返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是倒头大睡。 他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一些罪犯在犯案之后,会以一名路人的身份回到案发现场来看戏了! 桌布之下,太后按住李安那只作怪的手,试图阻止对方越发过分的举动,但李安却全然不觉似的,依旧我行我素. 小皇帝已经忍了很久了! 最后,许是一下抓得狠了,疼的太后差点闷哼出声 不知何时,李安的手已是放在了太后的大腿上,正肉贴着肉的分析着太后这外袍是何种材质制成的,竟是这般的滑不溜手? 她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感到紧张刺激之余,又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涌下腰头。(涌上心头,打错字了,懒得改。) 战豆豆冷笑一声,眼中有着恨意,说道:“他倒是孝心可嘉!为了救肖恩,咱们这位大将军已经不顾一切了。可惜,这份心却是没用到朕的身上” 太后脸上稍显紧张的表情让战豆豆误认为是还在担忧,这才说道:“母后勿要害怕,宫内的刺客应是已被肃清,不过是没能查到幕后之人罢了。” 谁能告诉她,今天这古怪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场间也没有外人在场,是以,小皇帝说话的语气便随意了些,“母后可是猜到了儿子要来,连早食都提前备好了。” 平日里都是些内侍宫女的,小皇帝也就不说什么了,但今天爱妃怎么将目标放在了这些人身上了? 心头虽然是没了疑惑,但小皇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就很特别的那种怪. “陛下不必忧心,已是大好了。” 三人若是加上微信,怕不是能拉出四个群来 没错! 饭后。 “听下人来报,昨夜宫中有刺客作乱,陛下可曾查出些什么来?” 但看见母后也是有些乏了,这才将要说出口的话给止住。 小皇帝本是想说也就昨晚熬了一夜而已,她还能行。 “一切都当以战事为先,哼嗯~至于昨夜那幕后之人却是不急,可以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再暗自追查.哀家也能帮着陛下查查此人的身份.” 一些个太监处罚了也就罚了,但这些文人可不能如此对待。 李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腰间,太后的手正抓着他的软肉进行着360度的旋转,好死不死的,那一块软肉正是早间时候小皇帝所捏的地方——这是伤上加伤了! 今日过后,李安就得重新选一处中意的宫殿居住了.也不能一直在小猫儿处将就,虽然他是很愿意的. 呵呵,大家都是文化人,果然有风骨! “德妃。” 小皇帝说得是激动愤恨,太后也听得是心疼悲切。一滴泪水不自觉的滑下脸颊,她身子徒然一僵带着抖动,桌下抓着李安的手不禁又用力了几分。 太后双眼泛白,小口微张,像是吁出了一口气去,只觉着一阵的口干舌燥。轻轻抚去泪水,她连忙举起桌上的杯子饮了一口茶水,这才好受了一点。 侍女入内,收走碗碟木筷。 动作没敢太大,也像是再也受不了似的,太后复又宽慰了小皇帝几句后,便是说道:“陛下,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昨日一夜没睡,现在又忧心国事.长此以往,身子迟早会支撑不住的。” 待说教结束后,三人才坐到了圆桌旁,准备用些早餐。 说实话,这一滴泪水她早就想掉了,刚才没等豆豆说完,差点就忍之不住 ‘豆豆看见了我又该如何解释呢?’ “母后?” 倦意憔悴是能与容光焕发并存的! 他们是出了名的硬气,能让着你吗? “德妃。”太后面上古井无波,毫无破绽,只是转过头来的眼中却是有着一丝恳求,“陪着陛下回去吧.” 豆豆今天来得比预想中早了一些,她虽是让侍女提前打扫了屋内,但就是那被褥太后打算自己销毁. “母后?” 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啊! 小皇帝先是陪着李安挑选了一处打扫好了的宫殿,然后又是用过膳后,这才去御书房处理起奏折来。 太后知道了女儿与李安之间的事而故作不知道,更是要对女儿隐瞒自己与李安之间的糊涂账 李安眼神莫名,望着那榻上的一团,嘴角疯狂撬动。 太后口中回应着小皇帝,瞳孔小意地看了一眼李安,却发现李安在看着另外一个方向。顺着这个方向望去,正是能将卧室内里的场景给完完整整地瞧见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此事很不对劲儿! “母后,儿子请安来了。” “爱妃,你便如此爱下五子棋吗?这见你每日都找人对弈.别怪朕说话直白,你这棋艺当真是一言难尽!” “嗯~嗯,陛下,这与南蛮子的战事将近,两国大战一开,许是要打上许久的。届时,不光是钱财,便是粮草也得备足了.陛下还需上心,早日准备才是。” 皇帝老婆的手段终于有了解释与出处这是一脉相传呐! “是,太后!”咬着牙关,李安站了起来,“陛下,臣妾陪您回去吧,之后,待太后精神好些了咱们再过来请安” 太后居中,而李安与战豆豆则一左一右的相陪两侧。 “爱妃?” 不知为何,太后在说到‘安全’二字时,竟是加重了语气,好像当真在责怪着某人 “陛下稍等片刻。” 爱妃与母后此前虽是有着一些接触,但也应该有些陌生才是,但品味刚才两人的语气与神态,好像昨夜一场宴会过后,两人便瞬间熟络了不少似的。 “陛下。” 当这些个弟子修为有成之际,只知道感念左若童的恩德,却对培养了他们,给了他们修行资源的门派嗤之以鼻 太后此举正合战豆豆的心意,李安平时里就吃得多,昨夜又担惊受怕了一晚,她还担心李安在太后面前会克制自己,吃不饱呢。 “好哥.咳咳好个德妃!” “哦?” 李安又输了。 “陛下今日不上早朝,何不多睡一会儿?听闻昨夜闹得很晚,看你一脸疲惫之色,还是要多多注意休息才是。”太后眉眼间略有羞意,说完后便又是不着痕迹的瞧了李安一眼,显得有些勾人。 一瞬间,她瞳孔地震。 李安是越下越咬牙切齿,耳边还要听着小皇帝的泄气话,心烦意乱之中,啪的一声便拍在了桌面上。岂料,对面几人眼神平静,都不带怕的,手中的白子那是该下在什么位置便下在什么位置。 ‘这要是被豆豆给发现了可怎么办?’ “啊?”“母后,听寿康宫的下人们说,昨夜您身子不适,不知现在可好些了?”此时的小皇帝有些疲惫,吃饱后便直犯困,但还是强撑着精神问道。 “陛下,臣妾乃是农家出身,食量一直就比宫内的其她人大一些.许是太后往日里关心臣妾,知晓臣妾的食量,这才命人多备下的吧” 手下动作不断,耳中却也在听着小皇帝的话语,他明白自己这皇帝老婆所愤怒的点在哪里:上杉虎就好像前世一本名为‘一人之下’漫画中拜师三一门不成的那些弟子一样,被左若童送去了不同的门派修炼。 李安很忙。 “正因如此,儿子才气恼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朝中居然还有人想着乘机作乱,他们还将大齐放在心上吗?”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有了一些默契。 等两人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偏傍晚时分了。 太后知晓昨夜李安消耗巨大,加之又是九品武者,胃口肯定是比常人要大一些的,这才命人准备了这许多的份量。没预料到女儿会注意这些细节,倒是忘了该如何解释了 自己就是想要充实充实大脑,怎么就这么费劲儿呐? 大将军的地位,包括他的财富与手中的军权都是皇帝给的,而他却为了救肖恩而肆意滥用手中的力量,哪怕这么做会让北齐陷入危机他也在所不惜! 在李安那带着笑意的目光注视下,太后满脸严肃的说道:“你可知昨夜陛下有多担忧你吗?找伱找了半宿.如今时局动荡,人心惶惶,就连皇宫之内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日后不管是要做何事,身边可不能离了人。” 转头望着小皇帝,后者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后,便坐在一旁饮起了茶水 或许有的人认为这些都是他一刀一枪拼回来的,是他所应得的,他的荣华富贵不欠小皇帝什么!可这些却不是他出卖北齐,将国家利益置于脑后的理由! “这” “几十年前,太祖皇帝平定宇内,一扫魏国积弊,这才有了如今的大齐!不说其他人,就是那上杉虎,不光是勾结南庆长公主,更是将开战的理由给庆国送了过去——程巨树!” 母后心中为何会戒备李安,她心中也是明了,只是不能明着说出来,便也只能沉默不言。 小猫儿的住所。 屋内正中摆放着一张圆桌,圆桌极阔足够坐下十几个人,其上已是摆满了早食。 就这种胃口,硬说自己还生着病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当几位宫教博士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得殿去后,李安才满意地呼出了一口气果然,自己还是很强的! “母后,昨日深夜不得已打扰了母后睡眠,今天一早,在寻到了德妃之后,便是将他给带来寿康宫中,向母后请罪的。” 此时的寿康宫寝宫,只余下了太后一人。 不光是手掌上的动作让太后眸中闪过羞意,那腿弯儿处传来的瘙痒触感更是在告诉她李安有着多大胆! 昨夜那因自己失禁、汗液沁湿的被褥此时被揉成一团堆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处理呢! 小皇帝本就担心母后会对爱妃的印象越发不好,听这口吻,心中不由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是无的放矢的。 这样的人,若非此时战事还要用他,小皇帝早就想办法杀他了! 圆桌很大,但三人却离得不远。 “母后莫要伤心过度,儿子还撑得住的。”许是感受到了太后的心境,这么多年来,她们二人孤儿寡母的生存在这权力的中心,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困难,假装演戏与群臣勾心斗角,母后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见太后点头,战豆豆疑惑道:“可为何要准备这么多分量呢?”母后也不是一个喜爱铺张浪费之人啊,难不成是还要面见什么人吗? “娘娘,赵公公已是换了班,今夜是奴才值守。” 她压制着向上翻去的眼球,感受着身下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温度正隔着轻薄的布料传来,太后呼吸加快,心情亦是紧张到了极点! 小皇帝让开身子看向李安:“爱妃?” 可惜了. 不对劲儿! 这一次,又是没能得到德妃娘娘的赐名! “哎,辛苦陛下了。” 小皇帝声音平和,她以为自己知道李安的一切而太后不知道; 李安上前一礼,忍着笑意说道:“臣妾害太后担忧了,还望太后勿怪。” 想到这些,太后的脸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粉红,脸上本是想要掩盖少眠后的憔悴才涂抹的胭脂,此时却在干着不属于它的活儿,在遮挡着太后的真实肤色! 今日虽是没有朝会,但该做的事可是一样也不带少的。 桌面上,母女二人这还聊着呢,桌面下,却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太监躬身退了出去。 她起身匆忙步入了卧室,抓起了那一团被褥轻轻嗅了嗅,心中慌乱未平的同时,还是决定先不将这一套被褥给销毁了 她昨夜都累晕过去了几次,体力消耗巨大,所以刚刚吃的也不少。 太后尴尬的看了一眼桌面。 “这些人就不配再做大齐的臣子!” 太后回过神来,脸上羞涩的神情一闪而逝,眼见女儿的头便要偏转过去望向卧室方向了,她口中连忙转移着话题,这才将小皇帝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李安与端庄中夹带着一丝紧张的太后对视一眼,哪怕昨夜已是见过了对方的全貌,但他还是被眼前的太后给惊艳到了。 偏转过头来,发现战豆豆早就不在此间了,李安这才朝外叫道:“小高子!” 她面容上虽是难掩倦意,有些憔悴,但披在后肩的柔顺长发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浮动,一身暖色的常服遮挡住了丰腴曼妙的身姿,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光采照人,再无往日里那般的沉闷暗淡。 “是。” 太后在里间淅淅索索的,好似在收拾着什么东西,几个呼吸后,这才走了出来。 永和宫被烧毁了,想要重建得需要一些时间。 李安这才想起,赵高已是许久未曾睡眠了,便吩咐道:“那你先下去吧,明日等赵高当值时,你让他先出宫一趟,将事情办好了再返回宫中。” “母后,那儿子便先回返了。” 眼见说起了正事,战豆豆面色一肃,道:“说来也古怪,只查出来一名内侍和一名禁卫,事后这两人也都死了,再无了线索。” 李安知道两人都在相互隐瞒,他感觉很是有趣! 折磨是相互的。 又来?又是这般的诡异气氛!? 娘娘没说是什么事儿,但想来赵公公应当是明了的。 而李安,则是抓紧时间招来了在宫中值守的宫教博士开始下棋.这宫教博士属内侍省,秩从九品下。这些人的级别虽是极低,但行事一丝不苟,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当小皇帝都处理完政务回来时,李安都还没凑够今日份的经验值,当真是有些难绷。 “不错!正是如此的!” 太后也像是放松了不少,挥了挥衣袖,柔声道:“去吧。” 感同身受之下,小皇帝也不禁伤心了起来。 李安展颜一笑,低头应是。 如今的上杉虎就是如此。 “嘶~” 也是难为这些陪着爱妃胡闹的人了。 太后的视线往李安处看不了一点。 待战豆豆转身离去之时,无人可察,太后神色莫名的望着李安的背影注视良久,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内这才收回目光 这里是皇宫中的一处偏殿。 进来的是另外一名太监。 今天就一章5000字的,另一章明天补上。(3章合计15000字) 晚上有一个聚会,地点有些距离,可能赶不及回来写。 (本章完) 94.第93章 皇妃到底不是皇后呐 第93章 皇妃到底不是皇后呐~ 夜,就是如此过去。 天空放亮,周围卷帘摇摆,李安撑开眼皮,小皇帝早已上朝去了。 支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往旁一撇,一朵不知名的鲜摆放在枕边,好似战豆豆离去前的礼物。 ‘这小皇帝老婆嘿,还挺有情趣的,不枉自己昨夜卖力了。’ 昨天,许是两人白日里睡得太多,晚上都没有多少睡意。 可今天一早还得上朝,无奈之下,李安只能使出物理睡眠,让小皇帝沉沉睡去了. 拿起鲜,轻轻嗅了嗅。 这秋日还能寻来盛开得如此有朝意的朵,可见小皇帝的用心。 一番洗漱早食自是不必说,过后,李安便让新的翰林院学士以教书讲学的名义到来,接着下起了棋。 很多事就如写文拖更似的,越是疲懒拖延,到最后越是着急马虎。经过昨夜一事后,李安还是觉得先把每日的经验值拿到手里再说。 翰林院学士前途远大,比之宫教博士来说,可没那么硬气,其原因很简单,这里便不多细说。 凉亭。 正在这对弈着呢,赵高缓缓出现在凉亭之外,静静等待。 “事情可办好了?” 李安落下一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年轻学士.这一局他胜得很快,系统的提示音也很快传来。 对方几人在如此简单的游戏上显得很是‘愚笨’。 如此智商,在寻常人看来,若是北齐的将来都靠着这些人上位,怕是没个好的。 不管对方是当真不敌,还是胡乱落子,李安只要胜利的结果以及对方心中的臣服. 在复制上,李安都选择了诸如‘博学’等类似的特质,算是达成了目的。而‘高级复制’词条的经验值也来到了85点。 亭外,赵高侧头看了几位学士一眼,没有冒然回应。 “都说说吧,这几位入朝不久,正待选择派系呢。”李安轻轻饮了一口茶,显得毫不在意。 “臣,不敢。” 五位学士纷纷拱手,诚惶诚恐。 挥了挥衣袖,李安淡淡道:“是不敢,非是不愿。若是本宫让你们去选择派系呢?” 几人跪倒在德妃娘娘面前,已是给出了答案。 如此场景,让赵高嘴角翘起,自己这小日子是越来越有奔头了,他神情爽朗,言说着:“两名美婢已是为丞相大人送去了,金大人显得很是高兴,话语之中已是将奴才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呵,不过.” 赵高嘴角泛冷,已是有了杀意。 不说以前他地位不显,志气未展之时,虽是在御用监当值,但可无人会拿正眼瞧他,就是这丞相也曾露出不屑之意。此意虽是隐晦,但宫中的太监可甚少有实诚人,怎会感受不出来?更别说今日对方拿他当傻子对待,这让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看来咱们这位丞相大人还是地处高位太久了,不太明白该如何与宫里人打交道呐~” “谁人不知,小高子待人最是真诚的?” “娘娘说得在理。”赵高好似得到了最大的褒奖,眉开眼笑的,心中的不快早已是烟消云散。 将茶杯放在桌上,已是显露送客之意。 当五名年轻学士离去之时,还在心中思索着德妃娘娘的那句‘从今往后,你们便是丞相一系的人了’。看来,自己等人无须选择了,除了以前的春闱座师以外,娘娘已是为自己等人选择了派系阵营。 等人走后,李安这才宽慰了赵高两句: “也不怪金惟贤如此作态,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能表现得喜悦,也不是完全把你当傻子对待。” 赵高上前两步,将面前的茶盏斟满茶水,轻声问道:“奴才的感受无关紧要,倒是这丞相大人城府深厚,不得不防啊!” “这已是没能防住,叫他先下手为强了!” 李安放在茶盏上的手微微用力,只听得茶杯嘭的一声破裂开来,其内的琥珀色液体飞溅,打湿了整个桌面。 赵高脸色一变,挥手让人收拾并换上新的茶杯后,这才让刚刚的下人出去领罚。 热水太烫,茶杯有损,这才会‘炸裂’,都是下人们不小心,差点伤了娘娘肌肤,须得重罚! 一应操作,皆是无声进行。 场面几秒便恢复如初,侍女远离后,李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前夜本宫中了毒!” 啪! 赵高已是跪倒在地! 旧事重提,秋后算账,两个词语掠过心头,赵高脸上惊怒交加.他身为大内总管太监,先前以为娘娘遇险之事已是揭过,自己再无了性命之虞!没成想,这其中竟然还另有隐情? 结合着娘娘的语气,赵高不可置信道:“这毒是那老儿所下?” 但怎可能呢?只他一人,就是收买了两名太监、禁卫,又如何有可能成功? 莫非 他收敛心思,拿出了自己的态度,“奴才下去后便联系雨公公、曹公公!必将那老儿的人头为娘娘带来!” “伱可知他为何敢如此?” “德妃一位或许尊贵,但在这百官之首面前也不过只是尊好看一些的雕像雕像可以高高在上,却也能随手毁坏!在本宫为陛下添上一子之前,皆是如此” 臣权与君权向来如此,不是这头压过那头,就是那头压倒这头。 用毒虽是走了偏门,却也见效最快! 如今外界大敌当前,正需要他这个丞相出力,此举无关陛下,就是苦荷国师也不会因此而发难,一个好看一些的女人而已,死了便再换,只要他一日未失势,就不虞陛下会拿自己如何。 左右不过是春药罢了,最后皇室或许会失些颜面,但也都在规则之内. 可赵高却是以为的毒药,这两者不可混为一谈。只怕当他知道是春药之后,或许会越发暴怒.德妃因丑事被罢黜,那他又将处于何等位置? “皇妃到底不是皇后呐~” 李安幽幽一叹。 赵高心中一凛,重提此事,看来娘娘是想要再进一步! 他心思电转,说道,“娘娘之能,这后宫诸妃与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早都将娘娘当做了一国之母.再无人可与娘娘您平起平坐的!” 李安站起身来,走到亭外看着面前这绝美的场景,心中平静异常。 这看习惯了的东西,又如何能让人提得起兴趣来?只能是那更高的地方,才能换换眼界的. 抬头看了看天空,李安想着或许该出宫去走走了. “前夜至昨天,御林军将皇宫团团围住;宫内亦是纷乱不堪就是到了现在,御林军虽已是退去,但也是外松内紧,这些个情况,丞相作为下毒之人,会如何想?在他得知本宫无事后,又会如何做?” 慢慢在华园中闲逛,手指抚过一株株植物,李安的眼神显得很是明亮。 赵高紧跟两步,近前弓着身子边走边说,“一般人许是已经担惊受怕,食不知味了。或许也会强撑,表现得毫不知情,与此事无关.结合那老儿今早愉快的收下了奴才送去的美婢.想来,应是后者!” “你是说,他会什么都不做?” 李安似来了兴趣,竟是想要与赵高探讨探讨。 “奴才浅见,让娘娘见笑了。” “的确是浅见。” 赵高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便已是僵硬在了脸上。 不理会赵高的表情,李安走在前面本也看不见后者,不过却是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有些为其解惑的意味说道,“本宫来问你,若是没有那件下毒之事,正常人在知晓了前夜宫中的变动,会作何反应?” “这” “必然会好奇,性子急一些的,昨日便会.”说到此处,赵高已是完全明白了娘娘的意思,他桀桀一笑,恍然大悟,“娘娘的意思是,那姓金的越是表现得平静,便越是露出了破绽?” “这便是当局者迷了。”李安微微点头叹出一口气来,转过身去对着赵高语重心长道,“赵高,为你取这个名本宫是带了一分期许的希望你能对得起这个名字,若是下次再这般蠢笨,你便自己消失,好不好?” 一丝汗水划过脸颊,赵高只是觉得今年的秋好难熬. “前夜至今,该知晓消息的都该知晓了。” “本宫出事,为何小田子与小淳子如今都还未入宫来向本宫请安?” 不等赵高回答,或许是李安根本就不想让他说出任何敷衍排他的话来,接着说道,“他们都在盯着外界的一举一动!就是那沈重都将视线放在了所有臣子身上,其次才是搜索庆国的其余暗探.” “你在本宫身前伺候着,没有功劳亦有苦劳,本宫本不该怪你可这宫里清理来清理去,竟还是出了这些事.”李安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来,“本宫很怀疑,你是否当真能做得好这大内总管的位置!” 听得出娘娘这是在提点自己,若是想要杀他,这些话他到死之时都是听之不见的。 将自己今早出宫办事的经过从脑海中过了一遍,赵高心中渐渐明悟 从昨夜娘娘吩咐换班的太监今早提醒自己办事时,自己就该意识到的:在娘娘出事之后到安定下来的第一时间里,就让自己将人给丞相送去为何要这般着急呢? 这其中的深意已是不言而喻——乱子的源头与丞相有关! 可笑自己还因对方那拙劣敷衍的演技而生着闷气 “奴才明白了,此后一定先做实事,把一切不安定的隐患为娘娘提前排除”没成想,一件事便是分出了自己与雨、曹二人的高下来,“如今国朝与南庆大战在即,待奴才将丞相府中的力量探查清楚后,若是陛下有着丞相一位的合适人选.奴才便将那金惟贤的脑袋.不,不不,别让那等腌臜之人污了娘娘您的眼。” “将今日早朝上,重提为陛下选秀与打听宫内消息的臣子都记下来想来高忠贤会留意的,你自去询问便是。” 李安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这口中的声音冷的像是腊月里的寒风,拖长着尾调,“至于那金惟贤嘛且看看他将美婢迎入府中后,会如何应对吧.” “是。” 赵高躬身一礼,心悦诚服。 这皇宫之内的园太大,一人慢悠悠的逛是逛不完的,就是快步将其走一遍,都要半日之功。 只是景色虽好,这场中的人却是太守规矩了,让人不喜。 没有生气,则为死物。 “小高子~” 李安返回了凉亭,手指捏着葡萄轻声问道,“来和本宫说说,这几日宫外都有何趣事?” “娘娘。” “此事您是问对人了,奴才这些时日虽是常在宫里,但这不是与许多大臣们交上朋友了嘛,就知晓了许多宫外的趣事.” 赵高刚想上前来为德妃娘娘捏一捏肩膀,捶捶腿之类的,演绎一遍什么叫做合格的狗腿子。 要知道,自己离着娘娘最近,可是让所有人都羡慕的! 没成想,却被德妃娘娘用一种嫌弃的表情给拒绝了。这才略微失望的说道:“之前,上京内的一些个商贾巨富因着那容家的事儿都有所顾忌,安分了不少。如今,战事将近,从事马匹与粮食的人家也开始渐渐运动,活泛起来了。” “不光是他们,就是一些行船搞运输的商人都在与朝中船舶司的官员们频繁接触.” “哦?” 李安来了兴趣。捏着葡萄的手一顿,将之扔到瓷盘中,这才说道:“有些酸了。” “本宫问你,如今整个大齐的商人中,何人最富?” 赵高朝外挥了挥手,又有宫女撤下这一盘葡萄,换上了新鲜的来,这才回应道:“这也称不上最富,有两人不相伯仲。” “其一便是盐商陈氏。奴才听说他们在东海郡搞了个什么商业联盟,行效仿南庆江南旧事,算得上是富可敌国。” “这第二人嘛,名为郭横。说来此人的事迹还有些话本中的色彩.其人出身贱籍,会些武艺。在成年后的一次走商之中誓死护卫家主而得看重,不光是因此脱去了贱籍,更是被原主人收为了义子,从此便一番风顺,娶了主人之女,执掌了诺大的家业!” “至今,已是整个大齐最大的马商。除此之外,还经营着粮食,酒楼,布行,典当行这些来钱快的买卖。” “郭横?” “这最大的马商又是大到了何种地步呢?” 无怪李安多问,实则两国交战对垒,最是需要兵刃马匹。 齐国虽说有皇商,但对于马匹大多是从西胡和北蛮手中购入,所需甚大。按理来说,怎么可能会允许外人从事这等买卖?想来,这郭横也与朝中一些人有着联系。 赵高心中有着犹豫,这些事本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问题,犯不着过分深究的。 北齐多年无战事,些许马匹,之前商人们都不太重视,费人费力不说,所赚来的钱财都还不够各种打点的。如今不过是碰巧遇上了战事,这才显露出这郭横的特殊来。 他应道:“以前也无人与其竞争这马匹一道,在咱们大齐,只是这一人便能抵得上整个皇商对于马匹的购入量了。” “他是靠着数量才积攒起如今的财富,与那陈氏分庭抗礼。” “若说之前容家买卖的财富要以山谷来量,那郭横手中交易马匹所带来的财富便可以用舟船来形容。他不单对如今朝中的战事有着很大的帮助,还向东夷城麾下的许多诸侯国供应马匹,赚回大笔进账。” 李安眼神一凝,问道:“陛下与太后是如何看待这郭横的?” 从贱籍到如今的巨商,看来此人倒是有些能力,却不知是搭上了谁的线。 赵高也正色道:“陛下上一次朝会上还提过此人,便是太后也对此人称赞有加。” 如此看来,这郭横明面上既不是陛下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了。 若是自己人,如何会在朝会上提起? 李安暗道:在封建王朝,官不离商、商不离官。能发展壮大至如此地步还没被人插手取缔,身后自是有着能量巨大之人为其提供庇护。特别是如今多国鼎立,势力错中复杂,想要在这种局面上吃得开,可想而知有多困难了。 “收拾一下吧,今日本宫要出宫去。” “啊?娘娘可是要去见见那郭横?何不遣人命其入宫觐见.” “见人是其次,本宫想出宫去逛逛。” “这这就奴才一人陪同吗?” 想了想赵高的处境,李安也没为难他,说道,“本宫知你担忧护卫的事,这样吧,看看圣女可得空闲?这样也不会让你难做了.” “奴才需不需要向太后请示一番?”小心的望了一眼德妃娘娘,赵高不敢再劝,只能委婉的提出此事想让太后打消娘娘这番出宫的想法. 咱就在宫里待着不好吗? 娘娘您还是别寻刺激了. “请示一番吧,就以本宫要回一趟.嗯.娘家为理由吧!” 咱就是说,能不能找一个靠谱点的理由啊,您这样就让奴才很难办的回娘家?回去看小鸭子吗? 他无奈了,只能点头应是,“娘娘稍待,奴才这便去办理。” 点了点头,李安站起身来准备回返寝宫。 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他提醒道:“换一身衣物,贴上假胡子,这一趟别让人知晓了。” 闻言,赵高身体微微僵硬,他的心情很复杂。 摊上了如此主子,他明白自己这后半生必是荣华富贵不缺,可就是这寿命持续的时间或许会 短了点. 感谢读者老爷【加了个油】2000点币打赏,【魏先生】500点币打赏,【右边第二颗星星】前后1000点币打赏,【阿耀呀】500点币打赏,以及所有打赏的义父们! 感谢! 晚点还有两章,各位不要等,更完再看也行。 (本章完) 95.第94章 德妃出宫,统统闪开。 第94章 德妃出宫,统统闪开。 李安为自己的新宫殿取名为永安宫。 至于先前那个永和宫,他觉得有些犯了忌讳:和什么和?有人想与他和平共处吗?他就不是一个以和为贵的人! 若是与人和善,永和宫也不会被烧了自己满打满算也没住够两个月呐! 晦气! 日头临近了中午,李安才久久从永安宫内走出来,他耽搁了许久的时间。 有人会问他为什么在房内这么久都不出来呢?李安没敢回答,他在寝宫内被玻璃镜中的自己给迷住了.这个男人是谁?为何会如此的帅气?——他如今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了自己的男人模样! 丰神俊朗,貌比潘安! 我乃北齐皇妃,有着出众的颜值,卓绝的风姿,温良的品性,潇洒的气质。虽然我身份尊贵逼格高,但我却没有富家子弟的骄,没有权贵纨绔的骚。 虽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被如此形象所迷的李安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些?一脸愉快、得意地走出了殿去。 外间,赵高已是在外面等候良久了。 在他身旁,有着海棠朵朵与.大公主? 还是男装的大公主! “皇姐这是.” “安儿妹妹,我从母后那里听说了你要出宫去,这便求着母后同意,让我与你一同出宫去瞧瞧了!”大公主战巧巧一脸的喜意,显然还没能从母后竟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中脱离出来,除了不可置信能这般轻易以外,她还煞有其事的说道:“上一次我便偷偷溜出了宫去,可有经验了!正好可以给妹妹一下经验!” 太后已是知晓了自己是男人,并且有着九品上的武道修为。 能应下了战巧巧的请求李安没有意外,可这明面上就一个海棠朵朵是九品高手,赵高虽是七品,但护卫皇族出行到底还是有些不够格的。 呵呵笑着应和了大公主两句,李安侧脸问向赵高道:“太后可曾说了些什么?” 赵高满脸复杂地瞧着德妃娘娘,心中都快要闷出一口老血来了:我的娘娘诶!您能不能瞧瞧您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这谁能瞧不出您是女扮男装呐! 就是大公主看着都比您要像男人一些.不用心,太不用心了. 心累异常,这一次的担子好重啊,赵高回应道:“太后倒是没有说什么,倒是陛下有些微词” “哦?” “陛下说什么了?” “陛下之意大致是大致是.”赵高显得吞吞吐吐的,他人在皇宫,周围皆是贵人,很多话都不好明说。 “陛下也想着出宫去!她埋怨你不等她一同前往呢!”海棠朵朵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李安,撇了撇嘴说道:“德妃,伱要不要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我记得那小猫儿不是入了宫来嘛,若是你实在是不会乔装打扮,何不让她来帮你呢?” 海棠朵朵狠狠心动了! 她虽是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心中已是惊起了滔天巨浪! 不像大公主那般还时不时地‘偷瞧’着这位‘好妹妹’,她可是光明正大的看呢! 这人这人怎么长成这样了! 海棠朵朵双手后背,正死死地捏着身后的衣摆,指节发白,很是用力. 她以前虽然对天道有着虔诚,但到了今日,才算是真正的体味到了天道的力量——竟能创造出如此人儿来,当真是伟力无限! 天道:不关我事儿啊! 系统:对啊!和祂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吗?何须乔装,以前我在村里就是这般的打扮呐,乡亲们也没说什么.”李安一时是有口难言,结合着原主的记忆来看,如今这幅打扮除了衣服用料好些以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是啊。 “对了,陛下虽有微词,但是否同意了让本宫出宫去呢?” 李安问向赵高。 后者说道,“陛下已是同意了,毕竟是太后许可的。”见德妃娘娘点头,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补充道:“在奴才向太后请求许可之时,太后跟前的一位嬷嬷以安全为由出言反对之后便被太后给杖责了。” 李安能听得出发生了何事。 无外乎是嬷嬷表露出了后宫女眷咋滴咋滴了,就该待在宫内安分守己的意思来。若在平时她如此说些李安的坏话来不光无事,反而还会让太后越发认同几分,但现在嘛. 看来,经历了先前那几位在永和宫中被杖毙的老嬷嬷之事后,太后已是对自己的这些个‘老姐妹们’失望了吧! “走吧,咱们出宫!” 李安一马当先,身后海棠朵朵无奈跟随着,并告诫着大公主道:“殿下,出宫后不要有多余的举动,您和德妃如今是着男儿打扮别让他人觉得您举止奇怪。” 二者不会武艺,而她还要护卫两人的安全,若是大公主调皮,她怕自己救援不及。 方才,大公主习惯性的想要去挽住德妃的手臂,正是因此,海棠朵朵才会出言提醒。 “圣女放心,我已经知道了。” 战巧巧吐了吐舌头,她表现尴尬的方式就只会这一种。 海棠朵朵与赵高了点头,“还望赵公公多多费心。” 赵高谦卑地微笑道: “这是奴才应当的。” 一行人走到皇宫侧门处,许褚一身便装,早已是等候在了这里。他身形高大,一身便服配合着粗犷的气质显得很是有几分江湖气,倒是比李安几人更像是外界之人。 朝着后者点了点头,李安上了马车。 “娘”赵高坐在巨大马车的前方,转头望向车内正待询问什么,却被李安给抬手打断。 “娘什么娘?本公子可没你这么个儿。” “啊,是是是,小的口误,口误!不知少爷,咱们这是直接往河边去吗?” 那郭横的住所便是在江边,那里以苦力船夫居多,不知为何,发家后的郭横更喜欢待在那里。 “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是先好好玩玩、四下看看了!”眼见日头居中了,李安侧脸问向海棠朵朵道:“这上京城中,哪家酒楼吃食出名一些?” 几人之中,唯有海棠朵朵时常在外间行走,为小皇帝办事,是以最是明白。 “天然居。” 车架上,赵高会意,调转车头便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不过路程过半之时,便被一人给拦住了去路。赵高见来人气势不凡,像是个不好惹的,拉住缰绳便是回首望向圣女,见后者没什么反应,这才止住了准备拍马上前的许褚,朗声询问道:“何人?” “在下何道人,受人所托。” 一名全身暗色,面容黝黑泛着风霜的剑客沉声应道。 “便跟着吧。”李安挥了挥手,何道人侧身让开道路,拒绝了许褚递过去的马绳,就这么用脚跟着马车。 车辆缓缓朝前行去,待到了酒楼不远处时,众人这才下得马车,四下打量了起来。 赵高拨马去酒楼侧面停车,那里有着楼中下人帮着看顾,给马儿喂些草料什么的。他得去吩咐吩咐,喂些好料,这宫内的马匹可不能乱吃东西。 上京城很大,可算得上是如今天下最大的城池了。 城内风气还算开明,如今时局不对,街上女多男少,看见几人后纷纷投以奇异目光,不过李安却是对这些目光很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朝酒楼步行几步,李安前方便是一位身形婀娜的妙龄女子在缓缓行着。 这背影,九分! 李安眼前一亮,快步朝前而去,打算向其打听打听,这城内都有些什么好玩的。要知道,身边的人因各种原因,大事上或许不敢敷衍,但于一些小事上却是听不到多少的真话来的。 不知这李安儿又要做些什么,海棠朵朵见何道人没有动弹,这才无奈地跟紧了紧。 “姑娘!姑娘!”李安面上露出温和可亲的笑容,心道今日运道不错,一出门便是艳遇,他倒要瞧瞧这上京城中的女子,质量如何。 这位姑娘先前背影已是九分了,想来正面也不会差的。 声音越来越近,前面那位姑娘才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叫自己呢,转头过来露出疑惑的神色。 “姑姑德拜.” 李安笑容一僵,转身以超出常人的速度步入了侧面的酒楼之内,徒留方才那名女子与海棠朵朵在风中凌乱。 这位姑娘长得有多丑呢? 这么形容吧,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李安竟然动了100次的杀心! 海棠朵朵瞧着那人的面容,心中一阵波动,她是理解李安的.但还是对后者礼貌的歉意一笑,言说着自己公子认错了人。 插曲过后,众人步入酒楼。 小二一见来客便是眼前一亮!这气质,这服饰,今日酒楼的第一位贵客这不就来了吗? “这位姑公子!楼上请!”小二虽是不知眼前的大家小姐为何要女扮男装,还装得这么拙劣,但还是热情的问道。“公子,可需要雅阁?” 李安嘴角微微一抽.你是想说姑娘是吧? 这个世界对他有着深深的误解! “就在大堂吧!” 雅阁?要雅阁他来什么酒楼!是宫里的鸡汤不好喝吗? “六位楼上坐!”小二朗声一喊,便是向前引路。 嗯,态度还算不错,有赏! 众人上了二楼,在光线充足的靠窗处坐定,小二问道:“不知公子需要些什么?咱们这儿有.” “等等!不必太过麻烦!简单一些便可!” 李安只是吃个便饭,也没心思听小二报菜名,便说道:“除了香菜以外,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一遍.记住,香菜和这酒楼只能留一个!” 所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咱不是怀疑你们吃不吃得完亦或是付不付得起账,单纯只是因为桌面摆了不了这么多. 方才得了赏,小二也没犹豫,这便下去传话了。 在酒楼跑堂多年,小二什么阔人没见过?但这么阔的真是第一次.还简单一些?瞧给你装的! 几人分坐两桌,何道人自动去了赵高与许褚那一桌。 李安没有强求,这是太后吩咐来的人,就当他不存在便是.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小声的和战巧巧说着闲话趣事,耳中却是听着场间食客们的见闻,收集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一会儿的功夫,菜便已是上齐上了三分之一 小二解释:得等诸位将这些吃完或是更换,才能腾出地方来再上菜. 这么大的阵仗让二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望了过来,纷纷感叹着这几位小姑娘的颜值与阔气,半响都没更换话题。 虽是没能得到有用信息有些不美,但李安可不会委屈了自己。他到此方世界可是来享福的,各种意义上都是.这菜若是上不齐全,若何能得出这天然居是否是名副其实呢? 没有先动筷,倒是另一桌的赵高挑着几盘菜吃罢后,李安等人这才开炫。 “那谁谁。” “这道菜撤了,什么玩意儿?” “还有这道菜,玩意儿都不是!” “嗯~这道还成,这道也不错有点意思。” 更换菜品的速度很快,而上菜的速度则更快。 小二算是理解了这女公子为何要将招牌菜给全点一遍了,这才是上等人呢!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往后酒楼来客谁再摆阔,要是不能超过这位女公子的境界,那可是会让他内心嘲笑的 李安吃的很爽,‘优雅’特质散发,虽是吃得又多又快,却让场间众人觉得赏心悦目,纷纷感慨今日这天然居算是来着了! 不过,李安的举动到底还是惹来了他人的注意。 有的人或许感慨自己身份不够而不敢贸然向前结交,但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脸皮深厚之人.一名神棍打扮的相师眼珠子一转,便是提起了自己的家当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用食之间可想卜上一卦?”相师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凭着这幅外表,他在城内各家府上可是很吃香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钱来这酒楼二层用餐周围这些可都是他的隐性顾客呢! 他一眼便瞧出了这名女子的真实情况。 一看就是那种大富大贵之家的闺秀,还是最得宠的那种! “哦?倒是有趣。”李安停下筷子,饶有兴致地开了口,“你是何人,可知本公子都想算些什么?” 相师没有露出谦卑恭敬的模样来,反而更是高傲三分,显得神棍气质十足:“老夫名布子夫,今日心中有感能在此间得遇有缘之人,特在此等候。” 开场白后,他微微一笑,让身上那种刻意苦练多年的气质消散一空,这才说道,“公子之问,老夫亦是早已算到不外乎姻缘二字!” 李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倒是另一桌的赵高与许褚已是大怒! 这是什么意思啊?德妃娘娘可是陛下的皇妃,今后要做皇后的人物,求姻缘?求什么姻缘? 你看那姻缘像不像你脖子上方的脑袋呐? 不过娘娘没有发话,他们也不好动作,不过纷纷是将相师的面貌姓名记在了心里,想着之后给他将麻袋冷刀子安排上! “那你便算上一算这姻缘罢。” 见女公子没有否认,布子夫心中微微自得:这但凡是个女子,又有谁不想算姻缘呢?到底还是太嫩了,以为这么粗浅的乔装能够掩饰身形?且看老夫秀上一秀! “公子今日会遇到一位.咳咳,异性,但此人会伤公子甚深呐”相师说罢,还故作摇头般幽幽一叹。 李安没有配合露出对方想让自己露出的表情来,反而只是微微一招手。 赵高无奈,取出银票来递到了对方手中.这是一百两的银票,事后他打算给对方一百棍,就算是抵消了!若是刀子的话就十刀! 两不相欠、概不拖延!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布子夫并没有伸手去接,那样太掉价!还是小二见机得快,接了过来放在了方才相师所坐的位置上,接着看起了后续。 “你算的准与不准今日过后本公子自会知晓,但该给的报酬却也可以先给了你” 李安盯着对方,那股无形培养而出的上位者的压迫力直让对方心中打鼓,莫名有些发虚,“相面算卦一道博大精深,本公子也有着兴趣。今日得闲,便也为你算上一卦吧,若是算得准了,那卦金便是你的性命!” 这一下,布子夫已是有些害怕了。 这张口闭口的要人性命,那能是常人?这里可是上京城,是有王法的地方今日自己怕不是踢到了铁板上了,还是梆梆作响的那种! 眼角抖动,配合着一旁赵高那桀桀的怪笑声,布子夫知晓的这卦自己是不算也得算了,语气一弱,说道:“原来是同道中人,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了。如此,便请公子算上一卦吧” 逼格不能掉,或许事情还有着回旋的余地。 李安点了点头,语气轻快的说道:“阁下今日或有血光之灾,虽是无有性命之忧,但此后或许便不得自由了!” “阁下自去吧,卦金自会有人来取。” 抹着汗水,布子夫颤颤巍巍地拿起那张沉重的银票,收入怀中,跌跌撞撞地朝着楼下而去 见着对方的背影,李安暗道: 便让赵高走上一趟吧,可别说他行事很脏,你就说他算得准与不准就完了! 此人,便算作是李安为范闲日后到来时所准备的第一件礼物吧! 可怜呐~ 不是作者更新慢,实在是要保证质量,就写得有些慢。 老书作者抓紧时间,这两天就给他更完,之后更新时间就可以稳定下来。 (本章完) 96.第95章 《红楼》与沈婉儿。 第95章 《红楼》与沈婉儿。 如此情节,战巧巧只在话本中看过,此时觉得甚是有趣。 今日她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着相师这么一种职业。 但对方显得仙风道骨的,看上去就很是唬人,怎么安儿妹妹几句话便吓得对方落荒而逃了呢? 她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瞧着李安,倒是一旁的海棠朵朵轻轻一笑,心中对李安越发好奇起来.这德妃除了不会武艺,又是农家出身的以外,这一言一行之间,倒是比真贵人更像是贵人,就有一种让人很想坐的气质! 等等! 海棠朵朵,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端起茶杯,海棠朵朵掩饰着自己给自己带来的慌乱 用餐继续,李安偏头过去,赵高已是消失在了酒楼二层席位,朝着那布子夫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品味着佳肴滋味,李安觉得这才叫活着兴许有一天,当他什么都不缺了,也没了任何威胁的时候,能叫这天下的百姓们也都能好好地活着,也说之不定呢? 兴许是来了兴致,李安招来小二道:“拿纸笔来!” 小二虽是不解,但还是下去准备了。 天然居是酒楼,是没有什么良笔好墨的。小二还是跑到隔壁书店去咬牙‘重金’买了纸墨笔砚来,这才能让李安稍感满意。 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这一上联后,眼见赵高已经回返,这才转身询问向战巧巧与海棠朵朵道:“可吃好了?” “嗯嗯!” 战巧巧不停的点着脑袋。 说实话,饭菜的味道与宫中相比只能算是各有特色吧,非要分出个高下来是有些难度的。但战巧巧在宫中所受的规矩很多,就连用餐的分量都是有着拘束。 这一次与安儿妹妹出宫来,不光能看见许多新奇的事物,更能放开肚子吃食,比她自己偷偷溜出来不久后便被抓回去可强多了! 至于海棠朵朵,则是没有说话。 精致佳肴她可,粗茶淡饭也没什么,在她看来都是一样。 “既然都吃好了,那咱们便走吧。”李安不知道这一顿饭价值几何,便让赵高拍了一张百两银票,多了不用退,少了他也不想补大家都是体面人。 二楼的动静儿很大,掌柜的老早就得知了。 这会儿才慢慢悠悠的上楼来,挂着和善的笑容缓缓说道:“公子留书,只凭这‘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一联便足以抵过饭钱了!若是再留下银票,这让往后的文人士子们如何自处?怕是都不敢来本楼了.哈哈,还请公子收回、收回。” 场面话说的很好听。 今日李安的这份谈资,为这天然居挣来的隐藏价值只多不少,掌柜的算是个明白人。 他同时也能明白几人的背景必然不小,如此文采的女子,怕也是会许给真正的贵人.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李安也不在意,挥了挥手便止住了赵高的动作。 轻笑一声,在众食客的目送之中下楼而去,马车已是在门口等待了。 “公子,咱们直接去往江边吗?若是那郭横此时不在,咱们不就扑了个空白跑一趟了?”赵高操纵着马车,疑惑着问道。 “这都从酒楼出来了,你还未知道该如何做吗?” 李安状似无奈般揉了揉额头,那古怪的模样让战巧巧看得捂嘴轻笑。 “啊” “小的已是记下了公子与.巧公子爱吃的菜品,等晚些时候便让那厨子入御膳.不是,是入府中做菜!” 赵高分心牵引着缰绳,也没想清娘娘话中何意。 好在马车巨大,也不需要人时刻牵引,走得稳稳当当的。 李安闻言满脸黑线,这赵高,废了呀! “本公子是问你,可知道了这酒楼的东家是谁!?” 赵高今日陪着贵人出宫,也不认识其他人呐,就知晓一个郭横,便小心翼翼地回应道:“郭横?” “哼!” “看来伱还没蠢笨到家!” 李安不满地哼了一声,接着陪大公主聊起天来,几个前世的小笑话直逗得后者枝招展,捂住肚子直哼哼. 随着马车的前行,赵高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 他不着痕迹地偏头看了一眼车厢内闭目倾听着娘娘话语的海棠朵朵,这才知道了圣女说出这家酒楼的意义所在。先前,在等待娘娘更衣之时,他只是简单对圣女提了一句娘娘此行出宫的目的,没想到,对方在娘娘询问有哪家酒楼出名之时,便已是明白了其中深意! 不是,到底咱俩谁才是当差的? 这业务能力相差这么大的嘛天然居是郭横旗下的产业,看来只是一个不大的秘密,不然圣女也不可能得知,自己大意了呀! 突兀地,海棠朵朵睁开了双眼,说道:“想来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叫那郭横知晓我们的存在了,我们此去,对方必定在家中等待!” “正是此理!” 李安一脸认真的为大公主揉着肚子,手法之老辣,力度之专业,直揉得后者羞红着脸。那感觉,比听到笑话笑得肚子疼还要难受数分! “看来还是海棠师傅最了解自己呐!” “你别这么说,只是教了你一些不多的武艺罢了。”海棠朵朵语气平和,大大方方的说道,“倒是这些时日乱子很多,倒是不知安儿你进度如何了?等过两天,我得好好‘检查检查’!” 回想起上一次被圣女袭胸摸臀,李安手中一顿,让战巧巧好悬抽到个空隙大口呼吸着氧气,想让对方将手给收回去,却又有些舍不得。一时之间,握在李安掌背上手是松开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后边空闲后再说吧.” 李安尴尬一笑,他不会给海棠朵朵机会的,此女眼辣,不好糊弄。再说,他如今就是想装成不会武功也不容易特别是在一些特殊的场面下,让他不反抗很难! 特别难! 品味了一番那时的滋味,海棠朵朵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神色认真地说道:“安儿妹妹,武艺一事你自己上心便可,有着我与师兄在宫内,绝不会再让前夜的事重演!可那《大佬们的小奶团是朵黑心莲》话本你还未写完呢,不知何时能接着往下写?” “安儿妹妹还会写话本吗?不知是什么样的书呢,名字好奇怪呀!” 大公主很纯真! 没瞧见自己给她揉肚子都不好意思拒绝吗? 如此佳人,怎么能受如此毒话本侵害呢!不许,他李安不许! “没什么的,闲暇之作,我也是从别人处听来的!”李安没有伪装,他是真的有点子慌张,“这就听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后面的内容了.” 海棠朵朵有些狐疑。 她从小皇帝处可是寻到了许多珍品,那些可都是李安儿讲给陛下听的,这些全是从别人处听来的? 一路无话,贵人们私语赵高也不敢插话,只是听闻娘娘为了转移话题,突然询问那布子夫的事,他这才目不斜视地一边驾马一边讲述其了经过. 布子夫离去后不久,赵高便是追了上去。 他一直默默地缀在此人身后不远的距离,直到对方转向走入一条人少的巷道,这才显露出身形来,将从路上随手‘捡’的麻袋对着布子夫便是当头罩下.那同样是‘捡’来的木棍是一棍接着一棍,劈头盖脸的就把那布子夫一顿好打呀! 一边打还一边数着数. 一直到数到‘三十九’的时候,布子夫爆发了! “好汉!想问什么您倒是问呐!” “光打呀?” 赵高冷哼一声,心头默默记下还差六十一棍,一把将麻袋掀开,好让后者能瞧见自己的脸。 这还没问话呢,后者便已是泄气般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我家公子算得可准?”赵高一脸阴沉,低声喝问道。 布子夫抹了抹鼻下的血渍,脸上泪水混合着苦笑坚定回道:“准!” 再没有比这自己出题自己回答的还要准了! 相面卜算一道果然博大精深,这是自己未曾设想过的道路,原来,还有着这样让自己的卜算结果变得准确的方法吗? 学到了! 赵高心想着自己不能出门太久,简单交代了让其不得轻易离京,每逢初一十五的便要在此处等待自己的到来,届时会有吩咐让对方去办后,便打算抽身回返酒楼了。可不能让娘娘久等了! 临了之时,赵高恐吓道:“我也给你算一卦吧!你可以试着逃跑,不过下场便是尸首分离.勿谓我言之不预也!” 好家伙! 原来失去自由之身是应在此处! 为了一百两,悔不当初啊! “小人明白了!”布子夫勉强的睁开还算完好的一只眼,抬头问道,“还不知大人是.” “这些可不是你该知道的!你还是自己动点子脑子吧!” 布子夫还待再问,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前者便已是消失在了原地。 就很爽利! 直让布子夫以为自己见了鬼 “做的不错。” 李安沉思了片刻,这才吩咐道:“之后公子我会写一些东西,在约定的日子里你给那人送去,让他务必将内容给背熟了,做到一问便能回答出来的地步!除此以外,他回答问题时的神态、语气都得达到今日初始时的地步!” “小的明白。” 马车平稳前行,在路过一家书局时,李安让赵高将车停下。 在后者的虚扶下,李安下来马车,而大公主亦在海棠朵朵的搀扶下跟随落地。 “安儿妹妹,你要买书吗?” 大公主眼色灵动,其内满是活力,就好像天上的星辰一般,让李安不管看几次都是心中喜悦。 算了算时间,此时那南庆范闲的‘巨作’应是已经问世了良久吧! 他遥遥记得,范闲让范思辄开设的书局正是在牛栏街遇刺前后的时间段里成立的,而其中的产品嘛,除了一些范若若往日里收集储存的兄长的作品以外,便是那本连载中的《红楼》了! 至于后面才有的诗集,得等到北齐使团入南庆时才会诞生了 “的确是要买一些书的。” 李安转头望着海棠朵朵,眼中显得有些不怀好意,“海棠姐姐,你不是想看些想看的吗?这里倒是有本著作能向你推荐推荐!” 海棠朵朵来了兴趣。 能让文学修养不俗的安儿妹妹为自己推荐,那想来绝对是值得一读的作品! 那便见识见识吧. 几人步入书局,李安对着一名忙碌的伙计道了声:“可有《红楼》?” “姑客官倒是消息灵通!” 伙计停下脚步动作,抽空回应了一声,虽是被前者的样貌所惊,但对方的气质却也让他冷静了下来。 只见他走到后边架上取出了一本浅红色封皮的书籍来递给李安,问道:“这是前不久才从南庆京都传来上京城的,可是公子要找的?” 李安胡乱翻看了一下,正是记忆当中的内容。 点了点头,道:“要五本,打包装好,不要有褶皱。” “诚惠您六十两!” 伙计说完便待打包,却听到客人身旁明显同样女扮男装打扮的小姐惊呼道:“这么贵?” 他止住动作,等待起客人决断.这书,的确是贵了些。 战巧巧拉了拉李安的衣袖,轻声说道:“我们何不只买上一本,让宫府中的下人再抄录几本也就是了?一本可是要十二两呢!” 小公主,你这想法可是要不得的! “咱们要尊重知识产权!作者写了书咱们就得实打实的消费,不然全去盗版了,那许多的作者不就饿死了吗?”相信就是许多的读者老爷们也都是如此的! 李安始终坚信着! 虽是听不懂什么叫知识产权,但战巧巧还是听从了李安之言。 当伙计打包好后,赵高上前付账,李安转头对海棠朵朵说道:“便是此书了,看过之后.相信你会发现新世界的!” “嗯,倒是有些期待了。” 虽是不信此书会比李安所写的那些霸道总裁还要刺激,但既然能得对方推崇,在李安本就‘更新缓慢’的情况下,也不失为打发时间之举了。 李安微笑着点头,正待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外走进了书局内,让李安兀地睁大了双眼。 此女,正面,九分! 这可不是酒楼前的那位背影杀手!这是相貌、身材、气质综合起来能让李安打九分的佳丽呐! “赵高!” “小的在!” “给你两个时辰,本公子要此女的所有信息!” “小的明白!”见主子声调都高了几分,赵高沉声回应着。 “不必了。” 海棠朵朵面无表情地给出了答案:“此女是锦衣卫指挥使之妹,名为沈婉儿。” “对呀对呀!”大公主也是扑闪着眼睛说道,“前夜在后殿我见过她,那时她像是在与人争吵,我也将其记住了呢!” 赵高无声且悲愤的转过头来。 又不敢直视前两位,发出任何牢骚,他只能在心间暗道:大公主!圣女!娘娘好不容易给我安排了又容易又要紧的差事,您二位就不能让我显露显露才能吗?自己今天全被娘娘骂蠢货了. 沈婉儿? 她便是沈婉儿! 很好! 好男儿志在四方,好妹子由我开光! 按照田忌赛马的规则来说,上流的姑娘就应该配下流的我! 言冰云,对不住了。瓜甜不甜我强扭了才知道啊,再说了,我都扭了还管她甜不甜?我买瓜都不付钱,只问他是不是保熟! 今日身有要事,只能明日再出宫来与家人探讨探讨文学了!没让赵高失望,李安新的任务已经下发,他凑到了地方耳边嘀嘀咕咕半响,只见后者认真的点头,让海棠朵朵看得好生奇怪. 这沈婉儿有何特殊之处吗? 深深看了一眼沈婉儿,李安招呼着这一大票的电灯泡离开了书局,上马车朝着江岸边而去 此时的沈婉儿心系言冰云,自己得好好想个辄才是. 俗话说得好:有男朋友的女人最好追,因为你的对手只有一个人! 正何况沈婉儿与言冰云这还八竿子没打着呢。 这女人,言冰云你是扛不住的!兄弟我受受苦,帮你抗!强取豪夺,此时李安一脑袋的脏东西。 时间一点点的固定流逝着,不因谁的脚步而停下过哪怕半刻。 当马车速度开始放缓,车厢外人声渐多之际,李安掀起车帘,细细感知着此间的烟火气,大公主也是从缝隙望了出去,她想象不到,上京之中还有这样的地方。 “好多人啊,安儿妹妹。” 风声渐大,这些都是从江面出来的风。 有些凉意,更是湿润。 与远方码头处的行人苦力相融,分外和。谐。 谁能想到这做马匹生意的巨商郭横,会如何喜爱此地的呢? 倒是好雅趣! 第三更,补昨天的,5000字奉上。 求点月票,差的不多了,蟹蟹! (本章完) 97.第96章 这北齐的声音太多。 第96章 这北齐的声音太多。 河岸边的房屋倒显得低矮一些,不多都是些两三层楼的建筑,又因湿气较重,而显得略微沧桑了些。 这边人流众多,又因大多是从事的苦力与水中作业,是以很多人都袒露着上半身,并不为秋季而多一分的保守。行走无忌之间,直看得海棠朵朵皱着眉头,大公主捂着双眼。 “公子,需要小的将这些人都赶走,清清场面吗?”赵高回首轻声问道。 如今在德妃娘娘面前,万事都需请示后再行事,宁愿当个呆瓜,他也不想做出错事来。 “就如此吧,捂住眼睛这些就看不见了吗?让他们退散容易,但不该知道我们消息的人也会多了.挣钱吃饭不易呀” 赵高掀开车帘,笑着应和了一句,“小的很珍惜如今的日子。” 正当李安准备下马车时,募地,一辆由众多骑士拱卫的豪华马车迎面而来,马蹄声踏踏,气派万千,行人车马纷纷让到一旁. 观其路线,很明显与李安等人的目的地相同。 显然,自己的车架算是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闪开!” “让开通路。” 李安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抬步踏上地面,刚一落地,抬头便发现许褚早已是从一旁取了一柄巨伞来将头顶盖住,为车中人遮挡阳光与江风。何道人面无表情,甚至是连眼皮都没抬,就这么负剑列在车旁。 李安比来时多套了一件素色披风,大公主也同样如此。 正当后面的侍从不耐烦之际,却瞧见李安些微的摆了摆手,轻飘飘一句:“让他们都等着。” 话音刚落,赵高已是转身而去。 “公子,里面请。” 马车当前,便是一座略显得有些宏伟的建筑,此地地处城东南,依稀可见这一处建筑还向外拓展而去,有将近一半都悬在江面上。如此景象,不由得令李安感慨,修建此处的工匠倒是有南庆江南水乡的八成功力。 负责引路的中年仆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将众人引入阁楼庭院之中。 刚入正门,越过影壁墙,只见一个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巨大校场,两旁护卫并列,人人雄赳赳气昂昂,体魄魁梧,令校场更添了几分森严气度,看得持伞的许褚一脸眼热。 李安与海棠朵朵耳力惊人,在侧院的高墙之后,依稀还能听见阵阵喝彩声,显得很是热闹。李安没有转头,而海棠朵朵与何道人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被吸引去了目光。 赵高折身回返,手中用绢布擦着血迹,脸上带着谦卑之意,显然已是将外边的事情和平解决妥当了。 正行走间,领路之人突然转向,朝着方才声音传来处而去 当大公主被周着环境迫得有些害怕的拉住海棠朵朵时,众人朝前望去,只见侧院之中,五六个精赤着上身的力士正手持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与一名持剑少年对峙着。 “喝!” 一声怪叫,夹带着风声,几人已是朝少年飞扑而去,配合默契。 少年沉声静气,手腕剑未出鞘便开始了旋转,眉毛因修长而略微上扬,显得不怒自威。 其人原地旋转,眼睛一,戴鞘长剑好似突然变为了六把,击打在了力士们的武器上,让后者躯干不住颤抖进而飞速后退。 少年剑术如落英缤纷,巧劲离心,众汉子呛呛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再来!” 领头的汉子一声大吼,除了一名力士已是手脚酸软无力再战以外,剩下四人紧跟而上,把手中武器挥舞如风,运转如锥,合成一张巨大的网,带着疯狂的气流,向着少年横扫而去。 此时,少年的剑终于是出窍了! 猛招临门,少年人非但是不显紧张,还仗着手中长剑轻灵,口中低吟着诗句:‘寒千树独自开,软玉无痕自逐风。’ 诗句念完,剑势暴展,几人攻势立破,武器好似豆腐一般支离破碎,看得围观喝彩的众人面色一变,只安静了一息的时间复又爆发出更大的喝彩声! “少爷好本领!” “呀!此人好厉害啊,手中的剑挥得就跟跳舞似的!” 大公主看得兴高采烈,神情兴奋,边说手中还做着动作,显然是入了迷。 “用意太过粗浅。” 李安笑了笑问向引路中年人道:“这里是什么戏园子的后院吗?” 那名中年人面部僵了僵,旋即笑着回答:“府中少爷喜爱舞刀弄剑,一向都在此处磨炼技艺,倒非是今日才如此的。” “他的剑法如何?” 李安复又问向一旁的何道人,只见后者撇了撇嘴,淡淡说道:“半招.” 听明白了,杀他只要半招是吧? 这李安就想要掰扯掰扯了,就想问问半招是如何施展出来的! 瞧把你给能的 海棠朵朵许是担忧李安不解其意,解释道:“此人只有六品修为,而何先生则为九品”声音细小,凝聚成线,用上了技巧,只让李安一人听见。 “浪费时间,莫要故弄玄虚了,还是让郭横速速现身吧!” 煞风景之人自然说的便是煞风景之语,李安已是有些不耐烦了。 从门口至此处,引路的中年人一直在观察着这为首之人,看其皮肤白皙显然不是一个练武之人,但对方看见了如此场面却毫无惧色。再加之其气质出众,显然不是一般权贵府中的女子,不免便带上了些讶异的神色,心中加了一分小心。 “公子且随我来,老爷便在前面的阁楼之内。” 说着,他朝着修建在水面上的三层阁楼示意,并接着朝前走去。 众人越过面积颇大的院子,才刚走到阁楼前,方才那名年轻人便是眼前一亮,转身排众而出,走了过来。 他用白巾擦着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颇有礼貌地问道:“王管事慢去,这几位是?” 方才远望,郭正康已是看到来访几人中两名女扮男装的佳人,只觉得对方的身段更胜自己往日里见过的那些庸脂俗粉不止一筹!如今近看之下更是惊为天人,为首的女公子美得自然,不但皮肤白皙,明眸顾盼之间那种掩不住的灵秀之气更是让他觉得这是神女下凡! 不敢目不转睛的猛看。 他表现得风度十足,倒是也能迷倒一些入世未深的少女。 经常吃软饭的读者老爷都知道,有些阅历的女人都喜欢器大活好身体棒的男人,此人一看鼻子就知晓是个绣枕头,差了分意思,与各位看官相比,那是毫无竞争力的。 “哼,此人目光好不规矩!”大公主微微偏转身子,有些气恼。 “少爷,这是老爷的贵客.” 王管事微微一礼,笑容莫名。 “啊,原来如此,那便请王管事速速带客人前往吧,莫要因我而耽误了贵客。”郭正康拱手一礼,表面客气大方。 唰! 许褚收住大伞,眯眼瞧着对方,在思考怎么扭断他的脖子而不会见血。 而赵高也是阴笑莫名,眼芒如针。 李安负手于后朝前迈入阁楼 庭院阁楼三层。 一方圆桌上已是摆放着许多瓜果酒水,一年老一中年两人正端坐其上静静等待着,年老者头戴绸帽,穿金佩玉;而中年人却是一身类似于劲装的打扮,显得很是粗犷不羁,像武者多过像商人——两人正是郭横与其岳丈。 “德妃娘娘大驾光临,郭某惶恐!” “老夫亦是有礼了。” 两人皆是躬身,并未行大礼。 他们到底是主家,其身后之人亦是不凡,自然有些底气。 李安没有出言客套,只是手中一抚,身后的披风便是向下滑落,其后,赵高双手微举,便是将披风收在手中。 与大公主一道坐在上位后,看着对面两人,不由微笑着轻声问道:“你二人谁能主事?” 郭横与其岳父对视一眼,不明套路,但还是由后者开口说道: “老夫年迈,家中产业皆是由贤婿打理” “那从本宫进来之后的这些个景象又是谁人安排的?”“这这些都是府中的日常,娘娘今日来的匆忙,是以并未.” “嗯?” 李安眉头一挑,接过赵高递过来的茶水便是轻轻一啜。 “是老夫安排的.”如富家翁模样的老者不敢争辩,好似泄气一般低沉的回答道。 本是想让眼前的德妃看见自己想让其看见的,这一路来也能对对方有着一个基本的判断,没成想,却是弄巧成拙,被其瞧出了端倪。 “老了,就该做老人的事,凡事莫要逞能强出头。” 李安呵呵笑道,“跟不上时代的人,还是退出历史的舞台为妙!你说呢?” 老者躬身无言,连头上的薄汗都不敢擦拭。 德妃威势竟是比消息中所说还要强上几分,这当真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女吗? “退下吧。” 在王管事的搀扶下,老者正打算离去,李安那迟来的话语声却在他耳边响起:“下楼后,问问伱那好外孙都有些什么心思.” 郭横闻言眉头一皱,看着岳丈退出去后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坐啊,郭家主。” “这是在你的府中,可别这么拘谨才是。” “谢娘娘!” 郭横坐在圆桌对面,面上那极粗的眉毛一直不曾放松下来。 “还是太过客气了,这可与你对外展示的形象不相符合。”李安叹息一声,望着郭横那有些肃穆的面容,忍不住摇了摇头,“如今的郭家在大齐商界,虽没有最强之名,却有着最强之实,对大齐的经济命脉亦能操控左右如此人物,既是要试探本宫,为何却还要推你那年迈的岳丈到台前来呢?” “娘娘贤德,名扬天下。” 郭横抱拳一礼,收起心中的轻视,“小人只是一个大老粗,虽是家主但府中的诸事还是需要长辈们拿主意的,有时亦是不能过多插手。若是有何得罪娘娘的地方,还望娘娘多多包涵!” 他挥了挥手,屋内侧间行出一名小厮,奉上了一个木匣子放在圆桌上。 郭横让小厮退下后,解开木匣,露出其中那整齐叠放的银票来,说道:“区区薄礼,只当是给娘娘赔罪了!” 岂料,李安连看都没看那些银票,反而是问道: “郭家主莫不是以为本宫没见过银票吗?” 笑容突然中断,李安一声厉喝:“本宫已是让能做主的留下了,若是你不能主事,那便是有意欺瞒于本宫!” 甫一见面,话音刚落,身旁的赵高便是一步踏出,不由对方分说间便是巨掌如山劈下! 郭横虽是见惯了大场面,但对行事如此霸道且不着边际的德妃娘娘,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心中思索着,但手中可不慢! 这不还手当真是死了也白死! 只见他双目一凝,血管爆涌,正待出手格挡之际,仿佛是想到了某种可能,遂强压住双手,死命让自己不得动弹! 巨掌幻去,赵高的手突然中途收劲,把劲力硬生生的尽数卸到脚下的地板上,这一击之力,已是让能在潮湿环境下许久都保持无恙的硬木地板留出一道深深的脚印来! 可以想象,若是这一掌劈实了,后果将难以想象! “倒还有点小聪明。” 李安摆了摆手掌,赵高无声退至身后。 “娘娘本无伤我之意,何必要躲。”郭横面上拘谨之意尽去,已是显露出了峥嵘之色他方才差一点便出手了! 而出手之后的下场便是死! 他眼角的余光已是瞟到了另一位持剑之人的手,在那中间,利剑已是出窍了一丝,绽放了微不可查的杀意! “你竟有如此胆色,看来能架空了整个岳丈家也是能够理解了。” “娘娘既然调查过小人,应当也是能理解小人的。” “也非是调查,不过是今早问到了你的名字罢了.”李安不屑说谎,但也侧面反应出了他如今的情报能力。 “出身这种东西无人能够选择。” 李安忽然微笑着,显然对郭横很有些兴趣,“只是本宫想知道,在你掌控整个势力之后,为何不将妻子母族给屠杀殆尽?” 杀人不需明面来,以这郭横之智谋狠辣,随意安排一伙马贼便能做到。 似在回忆过往,郭横略一走神后便是马上清醒过来,口中只是说道:“我要让他们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步步夺走,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令他们煎熬。” 语气平和,字字冰寒! “不错,是个成大事的。” 赵高从怀中取出一个册子来放在了郭横面前,顺便将木匣子合上抱在了怀里,又退到了李安身后当起了雕像。 “本宫做事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叫人敬中带畏。”等郭横将册子简单翻看之后,已是变得神色凝重中带着一丝兴奋,李安接着说道,“让人畏惧是因为本宫下手没有轻重,让人恭敬却是因为本宫能给他人带来好处.” “你可知晓,照着如今的局势发展下去,不需他人提醒,本宫也会很快注意到你.届时,你便已是没了活路.” 话说的很直白。 到时不是他李安出手,就是明面上的太后出手了.想来,这一条利益链条上分一杯羹的人可不少。 郭横恭敬地将册子放在桌上,起身走到李安跟前单膝下跪,闷声说道: “小人知晓。” 西山矿场已有前车之鉴,容家与郭家相比不过虾米,按理来说德妃先下手的对象也应该是东海郡的盐商陈氏,怎么会先轮到自己呢? 德妃居于皇宫,没有听说出过宫。 今日这一出行便是到了自家旗下的酒楼中,已是说明了来意:娘娘这是要用自己的手除掉其余巨商呐! 但正因为他知晓缘由,这才会有疑问:“娘娘,如今商贾一道牵扯甚多,便是小人想为娘娘办事也是有心无力。不说其他,就是小人身后” “都断了吧!” 李安话语显得霸道异常,却又有着让人信服的自信。 “娘娘可是说的断掉对上杉虎将军的马匹供应,还是小人身后所需上供的贵人?” “这两者有何分别?” “这分别自然是大的。”郭横屏气凝神,语气众带着狠意说道,“前者所用,皆是杀人之法。杀人者,无所不用其极,务要把敌人置于死地,如才,小人反而不怕!自娘娘莅临寒舍之时起,小人便知上杉虎已是没了活路” “但朝堂之上的世故牵扯,如软刀子割肉,不是看谁的身子强壮,兵器尖利!游戏胜过冲突,大多利益交换,最是难以防范,自是另外一回事!” “呵呵。” 李安抬了抬手,似乎是在举例子,平静说道:“本宫总不能现在便拉两位有牵连的官员来,在你面前杀掉吧?” “娘娘对小人有如此期望,小人自当勤恳做事!” 郭横心中思虑着折中之法,提议道:“不如,便让小人先行断掉上杉虎那头的马匹供应,至于商界与那上供之人.也可徐徐图之” “哈哈哈,当真是有趣!” “你既能为本宫着想,本宫亦是感到欣慰,不过.” 李安缓缓收敛笑意,直视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这大齐境内声音太多,很是吵闹,本宫不喜!” “这能说话的声音只能有一个!” “那便是陛下!” 感谢读者老爷【飞龙用在天】1500点币打赏。 蟹蟹! (本章完) 98.第97章 宫外的世界。 第97章 宫外的世界。 “不知娘娘想让小人如何做?” 郭横将头颅埋低,用以掩饰变换的神情,显然,他内心之中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安排一场晚宴吧,把各家的主事之人招来,届时,皇商代表也会参加。”举起茶杯,李安润了润嗓子,思索了一会儿,轻声询问道:“你背后之人是谁?” 几乎没有犹豫,郭横便说出了一个名字. “恭王,战高宏!” “不对!” 李安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瞬便已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战高宏虽在朝中有些发声之人,但最显眼的那一位已是被自己给处理了。至少在明面上,他对于上京的掌控力度已是微乎其微。 这般实力不是李安小瞧他,就是新组建的虎豹骑往他封地里一站,都不需要动手,他底下的人都得把他拎出来顶灾,用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如此人物,有着王爷头衔,却不该让这天下唯二的巨商如此惧怕,满脑子想着徐徐图之。 “小人只知道上供的对象是恭王,其余之人则不清楚详情了。” 郭横岳丈家,以前也算是中流的商贾,自然是与一些官员有所联系的。但自己上位的经过可称得上是离奇除了自己的能力手腕以外,外界的帮助自然是不少的。 居安而思危。 在他成势之后,也不是没想过彻底摆脱身后那一直藏头露尾的靠山。但无形的阻力接踵而至,让他意识到了后者的能量出乎想象,不是自己如今、亦或是商贾这个阶层所能对付得了的! 郭横尝试着根据上供时的线调查背后之人,所得到的结果尽是相同,便是那位恭王殿下了。 “看来又是君山会的手笔.” 嘀咕了一句后,李安摇头一笑,说道:“除了恭王之外,朝中必然还有一位能量巨大的人在操纵着这一切,不然,不可能调动周着的力量对你施压了” “此事好办,要解决也很容易,不过却是需要你配合了。” “娘娘有何吩咐,可尽管直言。” 郭横抬头看了李安一眼,心中下定了决心。 他这一生,该受的苦、该享的福都已是体味过了,如今不外乎就是想求一个退路,一个安身立命之法而已。 如今的郭家,因两国的战事而浮现在了众人的眼中,都不知道哪一天会被身后之人像扔掉一双破鞋一般而抛弃掉,落得个被吃干抹净的下场.任何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要破局! 而希望就在眼前! “郭家与本宫之间须得演上一出武戏,好让伱身后之人发力相护,从而暴露出行迹来.后面,便是本宫的事了!”李安站起身来,撇了一眼跪拜得一丝不苟的郭横,面露调侃的意味来,呵呵笑道:“你也该物色物色新的续弦人选了。” 郭横心中一凛,连声道:“小人会尽快将家事处理干净!” “如此便好!” “早些安排宴会吧,之后的马匹全部供应给新军.你,也可早日抽身离开。” “以后大齐的商业会由皇商主导,但这民间嘛,便由郭家主持大局吧!” 说罢,李安便打算离去了。 郭横起身准备相送,临到了门口时,以他的城府都是没能忍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娘娘.小人斗胆一问!” “此事过后,郭某人的忠心可否换来一条活路.” 话说到一半,算是点到即止。 只是求一个不被卸磨杀驴,就算是德妃娘娘此时出言欺骗于他,那他死时的怨恨也不算没有缘由了。 “你还是好好想想下一任夫人是谁吧!哈哈哈!” 这便是他的保证了。 除了马匹以外,李安并不打算动郭横的其他。齐国的商业由皇商主导,郭家凝聚民间的力量,这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来。 这些可是自己与皇帝老婆以后的钱袋子,不得不慎,除了前期的雷霆手段以外,余者,还是温柔些为妙. 话音落,人已离开。 徒留郭横留在原地,手掌紧了松,松了紧,周而复始。 “来人!” “把那小兔崽子给我叫过来,他方才都做了些什么,竟惹得客人不快!?” 众人出了庭院阁楼,外界的天已满是火红了。 “安儿妹妹,你与那郭横谈论要事,为何要带上我呀?”大公主有些犹豫,还是拉住了李安的袖口,轻声问道。 “皇姐是不喜欢看到这些吗?” 李安见赵高无声向前,似是有事要说,便微微抬手制止了对方,示意对方等一下。 “也不是不喜欢,身为大齐皇室,只要是对国朝有益的事我都会多看,多学的!”大公主一脸正色,也不知她说这话,是在心中鼓足了多少的勇气才将之说出口来的。 “这便是我的用意了。” 李安微微一笑,提议道:“之后会有一场宴会,兴许就是这一两日了,皇姐最是与太后亲近,便由你入场参加,如何?” 见大公主犹豫一瞬便点了点头,李安这才温和着对圣女与何道人说道:“如此,便得麻烦海棠师傅与何先生了。” 何道人微微低头。 而海棠朵朵亦是笑着应下。 待李安交代完毕后,得了空隙,赵高这才上前来说道:“公子,方才那后方马车中人是户部尚书周璟之子,周勤盛。” “此人如今还未离去,却是在旁边生了事端。” “何事?” 李安淡淡发问,却见赵高看了大公主一眼,面露犹豫之色道,“公子,您移步看后便知.” 见赵高举止,李安朝着周围环境扫了一眼后,心中便已是知晓了个大概。 这河岸码头边是个什么所在? 那堪称是整个京师之中最混乱地方!这里除了苦力以外,大多是些穷苦百姓,他们并未因水利交通而变得富有,反而因此地帮派林立,昏暗潮湿而变得生存艰难. 之前,郭横雄踞此处,大体上自然不会有什么纷乱,最多有的,便是私底下的欺压罢了。 码头不是郭横一人所有,乃是共用。 他只是喜爱此地的烟火气而居住在此而已,别的,他也管不过来。 这群精力旺盛的人聚拢在一堆,除了去一些个半掩门发泄发泄精力以外,最多的就是滋生暴力与赌博了。 恰巧,除了李安以外今天这里还迎来了一位权贵之子,发生一些乱子来也是能够预想的了。 “皇姐留在车上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安儿妹妹,你便让我一道去吧!” 侧头望向海棠朵朵,李安似在征求着意见。前者倒是省事,已是伸手将在马车上的战巧巧给扶了下来。 “那便跟着过去瞧瞧吧。” “赵高,前头带路。” 赵高领命引路,朝着侧面一条巷道而去 这个方向与河岸边相反,而居民楼则更密集一些,已是延伸出许多交错纵横的巷子来。 几人才刚走近,便听到了一些对话声: “你们可还有什么好去处?” “上京城内也就这一片区域可以随意玩玩了,以周公子的人才相貌,只要勾勾手指,保管让这些平民女子排着长队等候挑选!” “哈哈,不错不错,但今天周公子可不用在街上勾女人,因为我们已经物色好了几个美妞儿来陪你。” “莫要用一些残败柳来敷衍我,不说其他,就说能不能比先前见到的那位马车上的女子绝色吧?”“这……虽是比不上,但也能让周公子满意的!” 几人听得眉头大皱,开始有些明白为何娘娘会对朝中一些官员下手这么狠了. 这步行向前,刚刚转过一个拐角,便遇到了同样带着人往这边赶的郭横之子郭正康。只见他见了几人瞳孔一缩,瞬间折下去半段腰身,显然已是知晓了后者的身份来。 “这有地头蛇在便是好办了一些。” 李安也没说哪里好办,而郭正康同样疑惑自己能拿那户部尚书之子如何? 他到此处来,也不过是善后,尽量让受害者获得一些补偿,维持着此地明面上的平静罢了。 两拨人就这么将从巷道处走出的三人给堵在了原地。 “是你?” 周勤盛伸出手指指着李安,气急之下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但一边惊呼,眼中却是下意识有些惊惧的瞧了一眼李安身后阴沉着脸的赵高。 方才,就是此人杀了他的奴仆! 还是一边笑一边杀的,好似是有什么大病! “你们是何人?莫要以为有些武力便能为所欲为!” 周勤盛音量放大,想要引起周围居民们的注意,最不济,也要让眼前之人有所顾忌才是! 不然,以对方方才的酷烈手段,他担心自己今日会交代在这里,“方才堵住本公子的去路我已是宽宏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了,现在将本公子拦在此处却又为何?” “公子,可要让小人杀了他们?”赵高阴沉着脸问道。 无人觉得诧异,此人就算是户部尚书之子又如何?就凭他方才话语中对娘娘的不敬,杀了也便杀了! 一旁的郭正康听得是头皮发麻。 周公子是吧?你要死就死远点!别带上他也跟着倒霉方才德妃娘娘入庭院之时,自己也是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好悬没说得这般露骨,不然现在已是在黄泉路上行出去老远了. “呵呵,今日虽是秋意萧索,但还是少讲些打打杀杀的事吧。”顾忌着大公主在此,李安沉声说道,“先去后方看看什么情况。” 不理会前方三人,赵高越过他们朝着后方射去。 今天他很忙,一半的篓子都是这几人惹出来的.娘娘的其他吩咐不算,现在的场面属于加班了 语毕,李安转头对着郭正康微微一笑,“请吧。” “呃公子打算让我如何做?” 郭正康带着小心,请示道。 “先押起来吧。” 没有犹豫。后者挥了挥手,身侧的力士便将三人给擒拿下来。 “放开我,你可知我是谁?家父户部尚书周璟,我是当朝太后的人,你竟敢拿我!?”周勤盛兀自还在挣扎。 一字一句的,说得郭正康眼皮直跳! 今日算是长见识了,他此前十几年没遇见过这些大人物,今天全跳出来了 这什么周公子,你也别恐吓我了,太后的确是高高在上,可德妃娘娘如今就在眼前呐~这事后的报复太远,他要顾着眼前,该怎么选不用挑了吧? 不管如何,郭正康还是转头朝着李安赶紧开解着玩笑道:“上京是天下正统,这东南城区虽不比别处繁华,但也是民风淳朴,别有一番风采.公子莫要多想,往日里这边还是十分平静安全的.” 李安沉默下来,静静等待着赵高回返。 而郭正康也是讪讪地闭上了嘴,一时场间,便只有那周勤盛还在吵闹。 ‘嘭!’ 倒是海棠朵朵听得厌烦,一拳打在了这户部尚书之子腹部,厉声喝道:“打着太后的名义四处行着恶事!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们是谁?” 她已是猜到了巷道后方发生了何事,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吃痛之下,莫说那周勤盛本就不认识几人,就是认识他此时也是发狂按捺不住了:“我管你们是谁!你们完了!敢对我动用私刑,有一个算一个都别跑,等京兆府的人来了让你们全下了大狱去!” “到时候,小爷我倒要好好的炮制你们!” 说完,他吐出了口血沫,露出冷笑来。 他是硬气,但身旁的两位跟班可没这么大的底气.最主要的是,他们可没周勤盛这般愚蠢。 都说了自己的身份了,对方也没在怕的,最起码也是同等级的人。 这等人物交锋波及之下,他们这些池鱼可没个好。 此时都是颤抖着身子,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到来的局面. 很快,赵高折返回来,手中还提着一具女尸.这女子衣衫不整,皮肤黝黑发亮,年纪看上去不大,也就与李安相差不多,想来便是这片地域的居民百姓了。 “人已经断气了。”赵高将人放在地上,掀开杂乱的头发来,露出了女尸头上的伤口。 “撞墙而死。” “等等!”周勤盛惊叫道,“人可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走的时候她可是好好的.” “人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可曾.” 李安面无表情,好似在说着一件无关的事,但越是如此,越能说明他的愤怒。 就是身后的大公主此时都是觉察到了安儿妹妹的不对劲儿。 她心中也是愤怒,但却不知该如何处理.心中只有着一个想法,那就是将此事告知母后,让其作出判断。 “是在一所无人的小院里,奴才到时,人才刚死不久,已是被污了清白。” “是吗。” 李安笑了,笑得很是平静。 是说这几天里没弄出几条人命来差了一些什么,这不,今天不就来活儿了吗? 他侧头问向另外两人,说道:“你们家中长辈也是官员?” “这” 周勤盛身旁的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此事到底不雅,他们也不好说出家父的姓名来.若是户部尚书之名好使,他们今日也不会有事,若是不好使到时再让父亲去狱中捞他们吧。 “你们都是权贵之后,所穿、所用、所得皆为朝廷赐予,一个个不想着如何报效朝廷,报效国家,反而利用父辈之势在此为所欲为,真当这大齐的天下是你们做主吗?” 秋日寒风之中,李安的话语更显冰寒。 好似在照亮着死去女子的脸,天上的夕阳越发灿烂了一些,虽是在缓缓下降,却是发出了更亮眼的光芒来。 “一个个生的细皮嫩肉,却文不能安天下,武不能定乾坤,简直是浪费粮食,要之何用?”李安朝前往江边而去,吩咐道,“将他们带上,所有人都跟上来。” 李安走得很快,也很急。 好似要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将此事给解决掉一般。 身后之人都尽皆跟上,此时无人敢同李安讲话,唯一在身份以及生疏之间,能同李安述说的大公主也只是轻轻拉了拉前者的衣襟,显得惶恐不安。 眼中雾气弥漫,战巧巧心中很是悲伤——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眼前。 李安偏头说道:“皇姐,这便是真实的宫外,真实的世界了。我要提醒你的是,这里与皇宫内不同,行在外间,可不是所有人能会善意待人的.如果你遇到了这种事,除了比对方更手辣以外,别无他法。” 周勤盛已是渐渐放弃了挣扎。 什么皇姐呀,什么宫里呀,这还不明白吗?他隐约间已经见到了死去多年的太奶 他现在只想赌一把,赌面前的两位贵人顾全大局,不敢杀自己 “两位到底是谁?还请宽恕我这一次,之后我一定会赎罪,不敢再犯了!” 越是靠近江边,风也越发的大了。 许褚再一次撑起大伞尽一些微薄的力量,为德妃娘娘遮挡着这大自然的伟力。 “户部尚书之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人会回答你的每一个问题,我也不是你的老师就好像,你知道这位死去姑娘的名字吗?” 战巧巧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在理解李安的话,“安儿妹妹,我学习过许多书籍,却不懂这外间的世界。” “其实我也不懂.”李安微微一笑。 “但我懂人心。” (本章完) 99.第98章 本宫会害怕太后? 第98章 本宫会害怕太后? 秋季江河中的水量虽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但却已是渐渐朝着枯竭的方向开始自然演变,河道两边的民工苦力们细若蚁群一般搬运着货物,许是一天的忙碌让他们有些无精打采,毕竟到手的铜板与自己的付出不成正比,这很难让他们下死力去做事。 抽出空闲来,所有人都顺着这让他们看得腻歪的河面,注视着此处所发生的事: 三名年轻人被身后的汉子押解着反负双手半跪在地,不敢反抗,只是神情焦急地四下张望,好似在等待着那能解救自己的人出现郭府少爷神情凝重地侧立一旁,满怀着心事看着这件棘手的事发展,不知会否影响到自己的父亲。 “京兆府办案,闲杂人等退散!” “退开,退开,没什么好看的!” 一队人马闯入场中,口中虽是厉喝,但到底下手不硬,算得上是符合程序。 李安坐在木凳上,身旁是摆好的茶水,比较简易,但赵高足够用心。微笑举杯,李安冷眼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一切都没有脱出预料,显得理所当然! “本官乃京兆府府尹袁心雄,何人报案?”袁心雄臭着一张脸步入现场,当下便看见了跪在地上的三人,心中一凝:下边人没有胡说,当真是户部尚书之子。 “是我报的案!是我报的案!” 周勤盛见了上京父母官,那是比见了真父母都要激动,大嚷道:“我是户部尚书之子周勤盛,此地出了命案,与我有些牵连,本该去往京兆府一趟的,没成想却被人给押在了这里!” 没有搭理这周勤盛,袁心雄拨开人群往旁边望去 来时他便想好了利害关系,这敢拿周勤盛的人,身份必然不低。自己只需要打好圆场,静待两边争出个结果来再行职责为上! 余光撇到李安,他强自镇定上前行礼道:“德妃娘娘与大公主驾前,倒是下臣多管闲事了。” 随着‘德妃娘娘’‘大公主’几字一出,场间所有人都是安静了下来。 这让周勤盛意识到,用父亲之名来硬的或许是行不通了,只能将事情的性质扭转过来,争取一个宽大处理才成!这么些年来多次认错的经验让他稍稍镇定,不停地朝着两个跟班使着眼色 “袁大人乃京兆府府尹,有案子本就该由你来处理决断,如何能说是多管闲事呢?” 看着场间寂静下来,都在等待自己的意思,一旁的李安却好整以暇,嘴角更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冷冷看着袁心雄,心中怒意更甚三分,讥讽道: “倒是袁大人办案勤勤恳恳,事事亲力亲为,叫人敬佩!接到有人报案后,竟都是亲自赶来现场.也不知这偌大的上京城,一个人忙不忙得过来?” “娘娘言重。” 袁心雄倒也沉稳,面对着李安的暗讽,与其说是实诚,倒不如说是十足的光棍气质,道:“鼠有鼠道,官有官道。这京兆府的差事便是如此,牵扯着许多关系,若是不能谨慎为之,是很难干得长久的,也得不出让陛下满意的结果来” 可理解理解下官的不易吧. 说是卖惨为难,但也是说的事实。 是以,李安没有为难他,只是对着一旁的海棠朵朵笑笑,示意让她先将事情的经过对着袁心雄述说一遍。 待袁心雄听完后,李安呵呵笑问道:“那名女子的尸体便在此处了.你来说说看,这位撞墙而死的平民女子,到底是想不开了,还是想开了?” 这人生病了可以吃药,可世界生病了为什么要吃人呢? 听得出李安语气不善,袁心雄斟酌片刻后转身问向地上三人:“你们可有不同的证词要说?” 见府尹公事公办的口吻,周勤盛不惊反喜,他大声说道:“自然有话要说!” “之前,许是德妃娘娘误会了!那名女子非是平民女子,只不过是一名妓女而已!” 周勤盛说得很急,不过面上已是慢慢平静了下来,身前两位跟班听得是双眼大亮,连声应和道:“不错,这是个暗娼,也不知怎么了,事后竟会寻了短见!” “就是如此啊袁府尹!我们听到她自尽了也满是诧异呢!” 海棠朵朵都快被气笑了,同为女人,她已是打定主意,就算是动武,她也要在事后处置了这几名纨绔。 如今,还是先等待李安儿与大公主处置吧。 “这” 说得有理有据,袁心雄转过身来,“娘娘,此事您看”意思便是说,娘娘您可有实际的证据亦或是亲眼目睹过程呢? 此时的袁心雄也是慌了阵脚,这才让他犯下了大错来! “想要查验一番很难吗?究竟伱是府尹还是本宫是府尹?” “证据?呵呵” 李安都被气笑了,厉喝出声:“本宫需要给出什么证据?给这个畜生吗?如今是他要证明自己无罪,想办法逃出本宫的五指山才是!袁心雄,本宫看你是老糊涂了!” 袁心雄不敢还嘴,吩咐随之而来的仵作去查验尸体后,这才撇了一眼周勤盛,默默等待了起来。 死者是女子,又是被用强,海棠朵朵心中不忍,已是行了过去帮助仵作查验起来同样是女子,也算方便一些。 “娘娘,那人真是暗娼啊!” “娘娘.” “闭嘴!”周勤盛低喝一声,吓得两位跟班身子一抖,这才哀求道:“府尹大人.娘娘我是户部尚书之子,能否看在我爹为国效劳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娘娘!” 周勤盛伏在地上,其余两人有样学样。 避开案子,他们如今想要走迂回路线其实,此时的台阶他们也给出来了,事后,不管需要付出什么,只要德妃娘娘能轻轻抬抬手,从台阶上下来,便是万事大吉了! 这对所有人都好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你爹是户部尚书?你爹就是李刚也不好使!”李安冷淡的话语已是让场间所有人都无声跪了下来,“天子脚下,如此横行无忌,奸污女子,事后竟能如此快便找好借口,可想而知,往日里你们都做过多少桩大案来!死在你们手里的人又有多少了!” 自命不凡的人大多如此,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特殊。 好人成佛需要八十一难,恶人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 ——凭什么? 查验的结果很快便出来了:“死者下体有血,被奸污之前还是一名处子.其余的痕迹.哼.” 海棠朵朵冷哼一声,双手已是抚上了腰间双斧,看向几人已是一脸的杀意。 “暗娼?呵呵,好一个暗娼!” “若是交易,也需得给钱付账吧?来来来,都说说,你们事后给了那女子多少银钱?如今天色渐晚,若是谁说得准了,现在便可离去。” 说得准便可离去,若是说得不准呢? 李安未说,但三人欺瞒德妃娘娘以图脱罪,已是罪加一等.他们,或许把事情变得更糟了! 说破大天去,也不过是一名平民女子的性命,娘娘不依不饶的,看来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等人了周勤盛不再管什么银钱的事儿了,只是满脸阴沉道:“德妃娘娘!我父是太后的人,又是朝中六部首官,还请您三思呐!” 此言一出,袁心雄已是无声摇了摇头. 但他如今到底是小皇帝阵营的人,作为本份,他还是提醒了一句:“此案,何不问过陛下的意思?太后那里” 封建王朝从来便是如此的,是很难让一个21世纪的灵魂真正适应的,李安耗尽了所有的期待,风止意也平。 他半开着玩笑说道:“要不,本宫现在去给太后道个歉?” 世间有时便是如此魔幻。 当你说真话的时候,他以为你在说假话;当你说假话的时候,他以为你在说笑话;可最后当你说笑话的时候,他竟然当真了 闻言,周勤盛仰起头来,淡淡回应道:“娘娘不必如此,此事全是错在小人身上若娘娘今日能高抬贵手,小人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不敢再犯!太后那里,我们也会为娘娘多说好话,日后,娘娘但凡有所差遣,我等必不会推辞!” 他以为德妃娘娘的目的就在此处,想要以此事要挟自己谋求好处,最后的目标便是他父亲。 自己这一劫算是过去了 说罢,他正待起身呢,没想到身上传来的压力分毫不减,一时间,竟剧痛传来,让他动弹不得。 这是个没脑子的.郭正康已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自然的,没有他的命令,那些大汉又岂会轻易收回双手? “娘娘?”周勤盛脸上有些迷茫,不解其意.方才不是都态度松软了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压低嗓音开口道:“娘娘何必为了我这般的小人物得罪太后呢?许多事小人都听说了.若是娘娘需要钱财的话,小人这里” “哈哈哈!” “当真是精彩绝伦!” 此时场面气氛极其古怪,李安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和钱,对本宫都不重要。”“那什么才对娘娘重要呢?娘娘还请直说,若是小人有的,都不在话下!”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主要是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变得古怪,这让他一有救命稻草便想要紧紧抓住。 殊不知,将户部尚书与太后的关系拿到明面上来说意味着什么,就是那些他想要用来买命的钱财,其来路又如何不让人多想呢? 坑爹的人很多。 用钱财来牵连户部尚书的儿子这是第一个。 “什么对本宫来说重要?”李安扫视了一圈场内,被目光扶过的人都默默低下了头,他脸上露出笑意,一字一顿的回答了周勤盛:“没有你,对本宫很重要!” “娘娘,此人毕竟是.” 袁心雄还待再劝,却被李安抬手打断。 他站起身来,朗声询问起周围越来越多杵在外间的人,声音传出去老远:“这几人当不当杀?” 见场中的贵人是在询问自己这些个平头老百姓的意见,许多人也都是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他们有的也是在这片区域居住,可不想有一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头上,纷纷混不吝地吼道:“当杀!当杀!” “杀人就该偿命!” “竟然说处子是暗娼,我看他全家的女眷才是暗娼!” “陈老汉,小点声!”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 “袁大人,杀了他也是百姓们的呼声呐~” “娘娘的意思是” “你总不能让百姓们都闭嘴吧?”李安摆了摆手朝着江边走去,吹拂着大风,拂了拂衣袖,平静道:“此事就由你来做!现在做!” 袁心雄身子一抖,骇然呆立当场。 什么玩意儿? 娘娘您身边高手如云,不说也就是一刀的事儿,就是让那郭家的小子下手也好啊!您让我亲自动手杀户部尚书的儿子,这是个什么道理? 自己这府尹当的,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呀! ——两头儿见不着人! “娘娘.这有些不符合规矩”袁心雄为难道,不管如何,这一刀是不能轻易砍下去的!自己不动,最多不过是丢官,若是动了,那下场. “袁大人,你看见江上的那条渔船了吗?” 李安指着江河上站立在小舟上的两道人影说道:“本宫很喜欢这个场景,但还需注意操纵舟船,不要让船翻了.毕竟,本宫也只能救一个人呐~” 看来自己是别想着能告老还乡了 德妃娘娘这是摆明了威胁自己,这周勤盛不死,便是他袁心雄死了!一条路走到黑是吧? “刀来!” 袁心雄满脸正气,这么多百姓们可都看着呢,娘娘有令,姓周的,莫要怪他一名京兆府的差役动作很快,瞬间便将自己的佩刀给解了下来,上前几步递到了府尹的手中。 袁心雄狠狠地瞪了来人两眼:平日里也没见过你们这么机灵!你就不能稍慢一点吗? 他小意地看了一眼德妃娘娘,心中一狠,拔出长刀来便打算挥刀而下,不再拖泥带水. “且慢!” 刀口收住,袁心雄大大呼出一口气去。 来人正是周勤盛的父亲,当朝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户部尚书——周璟! 显然,他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匆忙赶到了此间这人还在远处骏马身上,便瞧见了眼前这一幕来,当下便是吓得心胆俱裂,连忙急声开口喝止。 “斩!” 计算是算盘在言语,而语言,则是算盘在算计。 李安不欲再与人进行语言拉扯,怒喝一声便是升起威势,袁心雄眼中厉色一闪,手中挥舞,当真是动上了自己的修为来.刀光一闪,便是三颗人头滚落在地! 鲜血飞射,溅落当场。 随着猩红液体蔓延开来,天空和地面互换了身份,抬头已是万里暗淡,足下则为星河生辉。 正如被砍头三人眼中倒映的景象. “儿子!” “儿子!!!” 马匹奔近,周璟跳下马来,一把拨开围观着的众人,飞扑在地,不顾满地的血污将滚动的头脑抱在怀里,口中呢喃着:“吾儿!为父来晚了,为父来晚了呀!” 他不会武艺,但却浑身血气奔腾。 血丝一瞬间便布满双眼,只觉呼吸闭塞,眼前发黑! 缓了一缓,他转头如恶虎一般怒视着袁心雄,大喝一声:“好胆!京兆府府尹不按规矩行事,妄动私刑,凶残无状,禽兽不如!老夫必会在太后与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叫你.血债血偿!” 面对周璟的怒声威胁,袁心雄无动于衷事情已是做下,那便没什么好后悔的了!他此时想的,是要不要趁机张罗个罪名来,直接将这老狗给斩了. 债多了不愁,前有陛下后有德妃,他要的是把事情做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手中的刀紧了紧,他观察着周璟的脖子,心中想着借口,跃跃欲试! 周璟被对方的眼神瞧得一缩脖子,随后便是更加暴怒了,他还待发言,却被李安的一声大喝打断! “老狗!” “你在犬吠些什么?” “德妃娘娘?”周璟转过头来,咬住牙关挤出了一句,“下官只是在述说着京兆府府尹的罪状,不知娘娘为何如此愤怒、辱骂下官呢?” “哼!” 冷笑一声,李安一步一步走到周璟面前,直言无隐地说道,“你何必再指桑骂槐呢?你什么都懂,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别说是当面骂你了,你要是听不清,本宫可以刻你碑上!” “下官还是不解娘娘之意!” 周璟的脸色已是阴沉到了极致! “不解本宫之意?”李安都不带怕的,气势反而更盛三分,手中朝着场外一指,煞有其事道,“瞧见道口的那条老狗了吗?这狗呐,比人聪明,因为狗能听得懂人话,而有的人却是比之不上。” “自家出了祸害,不思反省严加管束,便这么放任对方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你儿子到了死前还妄想用钱来收买本宫,试问,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可有一两银子是干净的吗!?” “周尚书不愧为国之栋梁,整日忙于国事,连管教自家儿子的时间都没有,大公主的成人礼亦是未曾参加!既然你没时间管教,那便由本宫来管!”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老话都说吃啥补啥,所以吃苦不会成为人上人 ——得吃人才行! 或许,这周璟从头到尾都不会在乎死的平民女子是谁,又是因何而死?他只在乎自己儿子的性命! 还当北齐是之前吗?从他李安入宫那天开始,便不是了! “呵,那本官便直说了!娘娘行事如此乖戾,实乃无德,不配为皇妃!”索性撕破脸来,周璟此时只当是德妃羽翼丰满,挑战太后地位! 这是陛下与太后的权力争夺! 可怜,自己的儿子竟会被拿来开刀 “此事本官会如实上报给太后,由她老人家做出圣裁!” “这大齐,可不是你的大齐!”周璟眼中闪过仇恨,他要动用所有的力量,哪怕是自己彻底臣服于某人,也要让这德妃跌落凡尘! 呵呵。 你说老子会害怕太后? 李安不屑地看着周璟:今晚他要是不把太后给整哭了求饶,他这李姓便 倒着写! (本章完) 100.第99章 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 第99章 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 “女儿?女儿呐!” 一道因沧桑而看不出具体年龄来的汉子从场外飞扑而来,李安身旁的许褚刚想要动作,却被李安抬手给拦了下来。 果然,汉子因激动与双腿发软而跌倒在地,他手脚并用的爬行到女尸面前,抱住她的身子,轻轻晃动,并不时拍打着女子的脸颊,口中痛呼不已,好似如此就能将怀中的女儿给叫醒一般. 他心中没有侥幸,只是情感上不能接受。 周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百姓们眼中升腾起一股感同身受的怒火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李安转过头来,直视着周璟的双眼,说道:“这大齐的确不是本宫的大齐,而是这天下百姓的大齐!”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本宫倒是要瞧瞧,你能奈我何?”轻笑一声,李安语气满是讥讽之意,“可别如现在这般,只会狺狺狂吠,如小丑一般逗本宫发笑才是!” “你!” “吾儿尚且年幼,就是犯下些许过错,娘娘为何却不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再不济,也能依照律法行事,将之交由京兆府处置.他也是能得到成长、被纠正的!” 不是,成长? 你就不能长好了再出门吗? 谁有空天天搁这儿看伱儿子成长?再说了,这是养了一只宠物吗,天天看他成长的! 平民之女的命就不是命了? 这还不如在家中养了一只宠物呢! “畜生不如的东西,本宫可没时间看他成长,死了也便死了需要本宫赔点银子给你吗?就当是买命钱了!” 为官多年,此时的周璟被李安如此羞辱尚还能忍住怒火,他伸出手指指着李安,只是瞬间,便是克制般收了回来,口中放下狠话来:“那便请德妃娘娘睁大双眼,且看本官如何逗娘娘发笑才是!” 呵,那我就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春药了! 不管你有何手段,你信是不信,我这枕边风一吹,就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知错能改,还是好崽! 可李安已是不打算给对方机会了此人手中有钱有实力,李安虽是不惧手段,但也不爱自找麻烦! “本宫拭目以待!” 户部尚书,呵呵,国朝向你要钱要粮,你是心高气傲;如今得罪了他李安,你是生死难料! “哼!我们走!” 周璟站起身来,便打算离去。 随同他一道而来的,还有许多府中的下人,这些人手中空空但个个腰间鼓鼓,想来都是藏着兵刃的,面容黝黑带着杀意与警惕果然,不差钱的人就连府中的‘下人’都是如此精锐,当真是个好官! 一国只有一位户部尚书,作为帝国的钱袋子,出行有强手保护,这很合理吧? 为防这些人伤及德妃娘娘,赵高与许褚不敢怠慢,皆是左右戒备,将李安护在核心. “慢着!” 李安没有身为胜利者的喜悦,只是淡淡说道:“你走可以,人头得留下!” 这里的人头自然不是说的周璟的人头,而是他那‘犬子’的人头。 这人是此案元凶,自当悬城三日,以为后来者警示才是! “李安儿,你当真要做到如此狠绝?”周璟此时双目通红,好似得了红眼病,下一刻眼球就会爆炸一般,让人心悸。 “安儿妹妹.” 大公主欲言又止。 海棠朵朵上前一步挡住周璟的目光,说道:“对德妃不敬,如此无礼,你可试试再说一句?” 李安呵呵一笑,好似毫不在意。 “本宫亦多想同这天上的月牙一般,将不满写在脸上.” “可惜,本宫入了后宫,而你亦是入了朝廷!既然如此,周大人还是要将一切不满给压在心里才是啊!” 周璟已是连回应的耐心都欠奉。 他接过下人递上来的盒子,将儿子的人头置入其内轻轻放在地上,怨毒地望了一眼已是泣不成声的死者父亲,拂袖离去。 只不过才没行出去多远,耳边便听见了李安那幽幽传来的话语: “若是死者家里出了任何事,本宫便让你府中十命抵一命!” 周璟身躯一晃,犹自没听见一般,在下人的帮助下翻身上马,打道回府。 周璟轻装简行,来去匆匆。 他骑在马上,已是脱离了河岸范围许久,身侧,一名面貌有些奇异的人近前来,说道:“大人,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江大师,此事还需你传出风声去!” 周璟神色阴晴不定,脸上虽在不停变化,可却偏偏无一丝一毫的愤怒,好像方才与德妃之间的对线只是他的伪装表演一样,“将吾儿之死一事夸大一点.就是突出那平民女子的可怜也在所不惜!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淡忘他最开始是去的郭府!” “这一点很重要,相信江大师应该明白的.” “这是自然。”这相貌奇异的‘江大师’不像个下人,反而更像是个江湖人,与周璟之间的对话显得平等而有分寸。 周璟点了点头,这才轻声问道,“他是如何会去到那里?这是否是他人设的局?” “此事倒像是巧合。” 江大师皱了皱眉头,从头将此事复述了出来,最后才肯定道:“那名女子的确是普通人,包括最后那名汉子。” “这么说,吾儿会去到那里,除了他那两名跟班以外,倒是因为德妃的车架堵住了去路?” 眼中闪烁着名为阴谋的光芒,周璟狠声说道,“这李安儿今日乔装出宫,一到外间便去了郭家哼!看来,有的人是生了不一样的心思呐!” “需要我出手,将之除去吗?此人到底是个阻碍.” “她倒是得小皇帝的喜爱!”冷哼一声,周璟已是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何道人老夫倒是知晓,定是太后安排来护卫大公主的。可是那圣女海棠朵朵,则是小皇帝安排来护卫德妃的,还真是舍得似这等九品上的顶峰高手竟能甘心如此被人呼来喝去的保护他人,而无一丝怨言?” 他收住话头,似询问,又似试探般喃喃道:“有此人在场,江大师有把握能杀掉德妃?” “.无一丝把握。” 技不如人,实在是不需要过多掩饰,越是自欺欺人者,当真实打实的交锋起来,只会死得更快! 江大师微微停顿,这才偏头瞧了周璟一眼,幽幽道:“可人,总是有不在身边的一日,对吗?” “哈哈哈,江大师说的不错!” “据老夫所知,这李安儿出生的村子,就在这城外不远的乡里” 江大师没有回应,只是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与马匹并行着。 “这德妃胆敢不将群臣放在眼中,无外乎是有小皇帝做她的后盾”此时周璟才终是露出了一丝伤心之意,“那平民算什么东西?吾儿就是玩他的女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无人知道江大师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将下巴抬高了些,笑着应道,“应该是那汉子的荣幸才对!” 河岸边。 大公主从秀囊里取出一张银票来,想要递给那位痛失女儿的中年汉子.她如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只是看到对方的穿着,便想着以此让对方之后好过一点.在她的逻辑思维中,她是在责怪着自己的. 今日若非她们到这郭横府中来,又如何会发生将道路给挡住的情况来? 若没有将道路挡住,那尚书之子又如何会到别处去寻些消遣? 或许,那名死去的女子亦有她的一份责任.当然,她不会以此去责怪安儿妹妹,但只有这样做,才会让她安心好受一些。 一只手抓住了她即将要伸到前方去的手腕,李安看着大公主手中那张百两银票轻轻摇了摇头。 “皇姐觉得他如今需要的是这些吗?”李安问。 “不需要吗?这可以让他将女儿好生安葬,能买些吃的,穿的暖一些.往后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大公主如是说道。 “这笔钱或许会让他日子好过一些,但内心之中的需求并不是银钱所能满足的他如今只想要报仇,将这种愤恨与不甘返还到一切加害他人的人身上!瞧瞧周围之人的眼神吧这里鱼龙混杂,一百两银票只会让他变成他女儿那般,成为让人觊觎的存在.这样反而是害了他!” “可” 大公主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她只能倔强道:“那我们可以偷偷给他” “在你的想象中,一百两的确会对他帮助很大,这一点我不否认。”李安耐心地解释道,“可是他连第一步都做不到!” “想要将这笔银子出去,得去钱庄兑换吧?那里会有人盯着他的” 看着好似默哀大于心死的汉子,大公主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 安儿妹妹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是要比自己了解在外的生存之道的,想了想,她将银票收回,在秀囊里寻了寻,发现再没有比一百两更小的面额,不由有些着急了起来。 赵高上前一步,从袖口中取出了几颗银裸子来奉到大公主手中,这才让前者心情好了一些。 大公主蹲下身子,沉默地将银子递给面无表情的汉子,对方没接,竟是看也没看,好像丢了魂一般.直到,李安的话语声传来,“三名凶手已经就地处决,而其身后之人,亦将付出代价!” 汉子眼睛动了动,将女儿的上半身轻轻放在地上,这才朝着李安跪拜道: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说罢,他已是将头给埋进了地里。 望着这一幕,不光是大公主不好受,就连一向淡然的海棠朵朵也是心中充斥着愤怒,她想要咆哮,想要挥舞手中的斧子将一切不平事给劈成两半!但人力有穷时,能办到这一切的只有陛下她必须得帮助陛下,能早日到达那一天才行! 李安不会说什么这些不平事与他有何相干? 天下太多的悲剧是救不过来的,但那只局限于普通人若是到达权力的顶点,其实是可以杜绝这绝大部分悲剧的产生的。 而他,如今正在前往那条通往顶点的路上。 没有安慰,只需看他的行为便好. “娘娘,此时天色已晚,咱们回宫吗?”赵高上前一步,询问着。 李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夜幕中江上不时升起的亮光,那是以舟为家的人在照亮着河面。 随着李安的沉默,此地一时间又陷入到僵硬的气氛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该等的人已是等来了. “娘娘,大公主殿下。” 一些人已是活动到周围,沈重碎步走到近前,开门见山:“周璟家中妻妾十二人,尚还有二子一女.属下已收集到一些东西,虽是不能将其给彻底扳倒,但想来足够对方手忙脚乱一阵子了.” 赵高心中微惊,表示又学到了。 此地围观的人已是渐渐散去,他们今晚又有了新的谈资。可想而知,李安的一些个名声又将传播得远一些了或许也将会有许多种版本,但料来多半是正向的。 很多人在上京城中生活得久了,就是一些个百姓都练就了一番火眼金睛,知道哪些人惹得,哪些人他们见了就得躲着走。 很显然,锦衣卫便是后者。 见大公主上了马车,李安这才缓缓问道:“周璟如今可是回府了?” 沈重阴恻一笑,给出了一个出乎众人意料的答案来:“丞相府。” “如此,起初相助郭横的人便有了答案!” 李安可没有忘记,这件事的起因为何,周勤盛一开始的目的地便是郭家!可别说什么瞎溜达能溜达到这里来.户部虽是与一些民间巨商时常往来,但也不该是战时贩卖马匹的郭家。 这里便有一个思维上面的误区。 周勤盛越是大张旗鼓的来,以他纨绔的风评反而不会让所有人觉得奇怪。 不过,若是户部尚书便是郭横口中的上供之人,那这件事便太过简单了!‘简单’到不会让郭横查来查去只查出个恭王战高宏的地步. 又是那金惟贤吗? “赵高!” “奴才在!” “明日告诉本宫,今夜丞相大人是如何应对的。” “奴才稍后便去传信。” “嗯。”李安挥了挥手,跟着便上了马车,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事,不紧不慢地说道:“此时翰林院可曾下值?” “回娘娘的话,未曾下值。”赵高牵引缰绳,调转着马车方向。 翰林院,为宫廷供奉机构,安置文学、经术、卜、医、天文、书画、弈棋人才,起初只是陪侍皇帝游宴娱乐的部门,之后才演变为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有“天子私人”之称。 说白了,这些人也有着一部分公事秘书的职能。 突出的便是一个24小时轮岗,只要皇帝有需要,那是随叫随到的! “先去一趟翰林院。” 随着李安的命令,马车缓缓启动。 在行驶回宫的途中,海棠朵朵有着一些疑虑,她提醒说道:“我观那周璟临走之时,满脸阴骜之色,事后必有报复之举,怕是等不到明日他上朝参本,便会使用手段了安儿妹妹还是应当小心提防才是!” 海棠朵朵不是政治动物,出于武者的直觉考虑,都有着这样的忧虑,这便不得不让李安重视起来。 他沉思片刻,询问向海棠朵朵:“海棠师傅,若你是对方,会如何做?” “安儿妹妹虽无血亲在世上,可家乡尚在!” 海棠朵朵直言道,“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安儿妹妹在周璟临走前警告过他,对方若是不想鱼死网破,甚至连那名平民汉子都不会去动可若是对方已经疯狂了呢?若我是他的话,除了在朝堂上发力以外,也会让安儿妹妹你的家乡发生一场大火!” “报复倒还在其次,若是能以此乱了妹妹心神,则都是赚的!” 海棠朵朵能想到这些,不是她的内心有多阴暗,实则是她见过了太多 这些已是能算得上官吏们的寻常手段了——动辄让敌手毁家灭族! “沈重!” “娘娘有何吩咐?”车厢外,沈重的声响传来。 “将你收集到的有关于周璟的东西送入宫中,随后,调一队人手去本宫家乡的村里。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再撤回来。” “属下明白。” “将差事办好,明日入宫来一趟!”吩咐完后,一路无话,马车渐渐驶入皇宫。 翰林院。 还是那几位年轻的熟悉面孔,李安对他们印象深刻。 当然,对方见到德妃娘娘到来,更是惊讶在惊讶的同时,他们还觉得肝疼!说实话,他们算是戒掉那什么五子棋了.就是围棋他们都不爱下了! “你们可对户部事务熟悉?”没怎么耽误,李安还等着回去吃晚饭呢。 “这娘娘可是要让我们主理户部差事?”年轻人中自然不乏聪明人,娘娘有此一问,不用想便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人犹豫说道,“我们是翰林院学士,这件事不管是从规矩还是从流程上来说都不可能.” “当本宫询问你们主官,如今手底下最能办事,最有能力的都有谁时,千挑万选才选出了你们,这间屋子里的所有年轻人!”李安语气平和的说着,所有人都是站了起来,注视着他,“本宫知晓此事很难且不合常规!但你们就不想改变如今大齐这贪腐成风的局面吗?你们有机会有能力做到,并且留存史书成为历史!这个荣耀本宫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份.” 有人开始点头,面露坚定之色;有人沉思,隐隐触动。 “本宫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们,你们能为本宫带来好消息吗?” 场间一时安静下来,无人能知道后面李安为他们许诺了什么. 画大饼,那就画吧! 谁能画得过他李安呐~ (本章完) 101.第100章 小皇帝的心事。 第100章 小皇帝的心事。 李安解去了披风的绳结,他扭了扭脖子,放松了一下肩膀,在夜凉如水的黑幕下行出了翰林院。 在穿过熟悉的湖上走廊,正待越过凉亭返回居所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了凉亭中的人影,于是李安掉头就走。 他打算换一条路线返回永安宫。 “历朝历代,别的妃子才人见了皇帝都是曲意奉承,倒是爱妃你,见了朕都躲着走.”小皇帝坐在凉亭中,眼神微凝,带着笑意,朝着李安招了招手,“爱妃,你过来。” 得,今夜还得开动开动小脑筋。 湖上的天空不时掠过飞鸟,浮萍飘荡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波纹。 “陛下。” 坐在凉亭中,周围没有外人,但看小皇帝的样子便是想谈正事,是以称呼还是正式一点,“陛下可曾用过晚膳?” “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带着大公主出宫,朕本还以为伱们只是单纯的出宫游玩。没成想,爱妃全是办正事去了!”小皇帝见李安坐定,朝着他挪了挪位置,微微一笑,“爱妃不是回娘家省亲吗?可曾出过城?” “这明天一定,明天一定。” “哎,爱妃,不是所有的事都需亲力亲为的,这还是你告诫朕的话,自己又怎么能忘记呢?”小皇帝心绪变换迅捷,多愁而善感,此时的心境许是有些灰暗,她忽地声音低落起来,“朝中这些个大臣,真当朕拿他们没了办法?也不知道养着有何用!” 咦,小皇帝的这个想法很危险呐。 “可是外间有什么消息传入了宫中?”左右瞧了瞧,嗯,周围当真是一个外人也没有,李安那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小皇帝的额头,揉了揉,将她的头发弄得凌乱了一些。 “好消息是没有新的坏消息,坏消息是没有新的好消息,总之就是没有消息。”小皇帝抓着李安作乱的手,轻轻把玩着,喃喃道:“当然,那可怜女子的事倒是传开了。” 这么短的时间吗? 看来,户部尚书也是有意想要隐瞒与郭横的背后联系. 不过,散布这则信息无外乎是在死者的家属心上造成二次伤害 “你去过了马商郭府,而且,还做过了某种谋划?” 小皇帝抓起桌上的精美酒壶缓缓倒上两杯,推了一杯到李安面前,自己则是拿起一杯饮着,“这酒真香。” “既然爱妃有心帮忙,就应该帮得彻底一些,以你如今所拥有的情报,再加上朕全力助你,说不定有机会在大战之前将上杉虎给拉拢到麾下,阻止庆国的入侵与阴谋。” 这些时日,小皇帝虽然嘴中不说,但其实心中是忧虑的。 她无比喜爱如今的日子,一想到有一天北齐会大败,自己与爱妃的日常会破灭,她就心中不畅! “陛下,酒虽香,但不能饮太多,适量就好,避免伤身.” “爱妃的意思是,只想动脑甚至是动口,却不想动手?”她望着李安面前的酒杯,轻声问道,“你,不喝吗?” 小皇帝今日很怪,李安无奈,伸出手去,顺势接过酒杯慢慢饮着这不就是淡酒吗?哪里香了 “很好,那此事便交给爱妃了!” “嗯?”李安微微一怔,“等一下,陛下设计我?” 说完,赶紧将酒杯放在桌上,碰都不带碰的。 “爱妃,庆国已经发兵陈与边境,南面的局势已是越发的紧张。上杉虎此举,坐实了大齐暗中扰乱南庆内政的事实,我们是百口莫辩的前几日,我朝控制的那些小诸侯国已是与南庆各属国间爆发了冲突,战争要来了!也许,就是在这一个月以内了。” “四顾剑有何动作?” 李安回想着,记忆中的东夷城最后虽是死不承认与苍山庄园林珙的死有关,但还是奉上了大量的金银,做出了赔偿甚至,四顾剑还让大弟子云之澜入南庆,有着辩解与隐性的‘人质’之意,至少,在庆帝打算对付大宗师之前,如此作为大家面上都好看。 但是,若四顾剑提前服软,则对如今的北齐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东夷城态度暧昧,如今还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想来,是要等大齐与南庆之间出了结果后,再行其事吧!”小皇帝幽幽一叹,看着李安的眼睛,面带期许之色,说道:“爱妃,时间可不等人呐~” “可这时间也太短了。” 李安为难道:“莫说是臣妾做不到,就是能做到,如今臣妾身处皇宫,出行不便,身边亦是没有多少够分量的人手今日这才出宫一日,便闯出大祸来,连累了陛下让陛下烦心了!” “爱妃真是一个情深重义的人,但周璟之子的事其实与你无关,爱妃做得也没有错处!”小皇帝是女人,自然最是看不惯那等残害女性的人,以此为前提,李安也不曾担忧过自己杀了那三人会惹来小皇帝的不快,但户部到底管着一国的钱粮,此时又是大战在即,不得不慎。 “如今大齐朝中的势力无外乎四股:太后、朕、上杉虎与臣权。在外人看来,朕与母后势成水火;上杉虎游离在三者之外却又与一些朝中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权臣防范戒备上杉虎的军权却又要借其与朕与母后斡旋.四者之间,已是形成了一种新的平衡!” “但,爱妃,因为你的一些手段,如今臣子的权力已是十去其三.再削弱臣子的力量已是十分危险的举动了!” “那么,如今正是收回军权的最好时机!” 小皇帝此时满脸严肃,目光炯炯,将笑脸靠近了李安几分,却全然没说操作此事的难度原本,李安是准备在战争中途,乃至是结束后,才会出手对付上杉虎的。但很显然,小皇帝并不想北齐输——丢掉那一州之地! 她才初初亲政,伊始便割地求和,在政绩上十分难看! 她心中有着大志向,许是想要做得比先辈更好。最后,哪怕是以女帝的身份,亦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众人眼中,名传天下! 试问,谁又想真正伪装一辈子呢? “唉,陛下,你的心思臣妾知晓。”李安若有所思,缓缓开口道,“臣妾今日之举,虽是恶了满朝官员坏了规矩,但也有着收买人心之意!虽是暂时与朝臣们针锋相对,但也能获取民心,从长远中看,这些都于大战有益” “便是那一句‘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小皇帝爽朗开口,显得很是愉悦甚至是对这一句有些陶醉。 这种解读君主与百姓之间的关系,在她看来,新颖而独到,好似已将所有的厉害关系给剖析了个干净。 此前,她是知道李安有才的,却没想到于国家之上亦是这么有见解。很好!她更爱了!“这里还有一句:治大国如烹小鲜。” “上杉虎一事,不能轻动否则,不光是战场形势会变得更加危急,就是苦荷国师,也不得不出山来平息此事,得不偿失!” 见小皇帝眼中有着失望之意,李安宽慰道:“陛下若是信臣妾,这一战,臣妾必将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结果来!” “哈哈哈,那爱妃便与朕说好了!” 小皇帝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心事尽去,如今她只需要将朝中稳住,挡去朝臣们的手段风雨,为李安行事创造条件便可! 与母后的戏,还得接着演才是. 这不光是能让朝臣们放心,亦是能让敌国的那位同行放心。 爱妃代表着自己,看来还是得与母后争得更狠才是! 小皇帝抓着李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说道:“爱妃,你摸摸。” 咋滴,你有了? 李安莫名有些激动了起来,神情变得认真,抚在小皇帝肚子上的手也越发的轻柔,半响后,这才神情古怪的问道:“陛下,臣妾摸着嗯.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就是感觉有人在摸朕的肚子啊。” 李安看向对方的眼神,他到底是会中医的,且医术高明,一下就明白了小皇帝的问题是出在了脑子里 又替小皇帝把了把脉,最终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没错 这也没怀啊。 见爱妃又是感知又是把脉的,小皇帝知道李安想歪了,这才红着脸道:“爱妃,你还会把脉问诊吗?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倒是学过一些粗浅的手段” 见小皇帝脸上透露出的不信,李安索性将玩笑放大了来说,“陛下可知道臣妾从小所学为何吗?” 九年制义务教育,说出来吓死你啊! “是学的怎么变美吗?”小皇帝显得理所当然,脱口而出 李安一脸诧异。 你在逗我? “哦,美这个东西是天生的。”小皇帝回过神来,配合着问道,“朕不知,爱妃是学的什么呢?” “好吧,臣妾不装了!在我小的时候,得遇过高人传授,如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二十万年后知五十年的!” 没有纠结为什么是前知二十万年后知五十年,小皇帝这才像是问题有了解答一般放下心来: 看来,爱妃的确是真正的天脉者了! 怪不得出身农家,却会这么多东西,这不就是生而知之吗?没有修为,却在榻上那般勇猛! 见小皇帝又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李安抽出手来,这才问道:“不是,陛下,这让臣妾摸肚子是何意呐?” “啊?” 小皇帝此时恢复了女子神态,双手托腮,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着,一双泛着水汽的桃眼望着李安,呢喃道:“朕仔细想过了,再过一年,朕.朕想要一个孩子.如此,朝中的诸臣才会放心,这大齐也便有了继承人。” “让你摸肚子腰身,是要让你记住朕如今的模样与体态,不可在朕生育之后嫌弃朕!” 咋了,生育焦虑症提前这么多的吗? 看来还是太闲了! 也不知是否又是朝中的一些闲言碎语,让小皇帝心中忧扰了。 李安从怀中抽出了对付小皇帝的至宝来:“豆豆,你便放心吧!先不说为夫定不会嫌弃你,就是你身材走样,我也会给你调养回来的!莫要忘了,为夫可是会着医术的!” “这一本《红楼》才传入上京城不久,是我出宫后为豆豆你带回来的礼物,你不是喜爱看话本消遣时间吗?一定会喜欢这一本书的!” 爱妃口中的‘为夫’让小皇帝心中羞戚,同时亦是让她身心放松下来。 作为这个国家的主人,她什么没见过? 但爱妃这甫一出宫,虽是去办正事的,但还不忘给自己带回最爱的礼物,足可见他的用心了。 将《红楼》握在手中,没有翻看,小皇帝心中暖暖的.同时,身下亦是暖暖的。 见天色不早了,小皇帝的情绪也有些到位了,李安站起身来,便打算拉着小皇帝回寝宫办正事,不料,小皇帝突兀地惊呼一声,说道:“爱妃,你还未用过晚膳吧!” “倒是朕忘了,母后还在寿康宫中等待你一同用膳呢!你快些前去莫要让母后久等了!” 咋了? 今天不想要了? 这是我让太后久等嘛,不是你一直拉着我聊孩子吗?糟糕的家伙你真的很糟糕! “太后还未用过晚膳吗?”李安问。 “许是为了那户部尚书的事儿,是以,便一直等待爱妃回宫了。”小皇帝将书本放下,这才叮嘱道,“顺着母后来便是,莫要出言顶撞其余的,交给朕便是!” 她小意的解释了一句:“朕这几天有些不方便!” 嗯?这么算来,又到了女人一个月的那几天了? 好吧,那今夜便放过你吧!至于太后那里,我绝不出言顶撞她,我用别的地儿顶撞 李安小巴士发车了!开,往城市边缘开 本来还想将有关于丞相金惟贤的事儿对小皇帝说一说的,但今天时间已晚,自己手中也没有实证,还是等待明日赵高回报之后再说吧 对小皇帝一礼,在后者的目送中,李安出了凉亭,招来一位宫女提灯,朝着寿康宫的方向行去 (本章完) 102.第101章 完成誓言,今夜李安很忙。 第101章 完成誓言,今夜李安很忙。 寿康宫。 李安步行入内,便见太后摆手挥退了服侍着的内侍宫女,就连那位八品女官亦是退出门去。 美婢姗姗而走,广阔的大厅里只剩下了李安与太后两人。 瞧着比往日里越发端庄几分的太后,李安深吸了一口气,“见过太后。” “不用多礼,坐下用膳吧!” 脚步声已远,女官已是离开了一段距离了。 许是再无外界目光的注视,席间两人都是放松了下来,也没客套,李安的确是有些饿了,这便恢复了本态,‘优雅’的狼吞虎咽了起来.此前他倒是的确有些做作,如今各种特质相叠加,倒是真的十分优雅。 至少太后便是看得满心愉悦。 “德妃为何.” “叫好哥哥!” “咳咳,好哥哥为何这么晚才来?可是心中有鬼,担心那户部尚书的事?”太后此前是用过一些吃食的,但此时还是陪着李安用些晚膳,她缓缓倒上了两杯酒水,这才轻轻说道,“今夜召好哥哥到来,也是做给外间人看的.之后,或许会有些责罚与言语声传出宫去,好哥哥可不要多想.” 让自己不要多想? 李安心中自省着,看来自己从前的想法也当真是有些幼稚,还以为自己与太后发生了密事,已是将其收拾服帖、彻底拿捏了,能以此彻底的在这个时代的北齐一展所长,怎知太后到底还是政治生物,古今人事同样复杂,若是自己不能彻底显露底牌,只怕对这大齐的格局起不了太多的作用。 而要帮助小皇帝,真正控制自己此后的命途,只有加大力度,用非常手段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展现出强势的一面来才可行的。 “这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而半夜遇见一个会敲门的鬼,太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没接酒杯,李安吃饭便是吃饭,可没有酒瘾。 太后一噎,这李安还是心中有气未消啊,都叫他好哥哥了,他还称自己为太后。 想了想,她回答道:“意味着这只鬼有礼貌,还知道敲门?” 李安手中一顿,满脸黑线 这是鬼有礼貌的事儿吗?这就是一只不怀好意的涩鬼! 不与太后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李安强硬道:“若是我不想接受任何责罚与群臣们看呢?” “这” 本就是做戏,李安为何不肯接受呢? 她却不知,如今李安就是要显露出霸道来!越是在如今这般的危急时刻,越是要如此!又哪里肯接受什么做戏呢? 认了责罚,情理上便会在除恶上处于下风 为了一个户部尚书? 换个大宗师来还差不多! “不做出责罚便不做吧今夜便就当只是用膳吧!”太后轻轻一笑,顺着李安的话来,她推了推酒水,屁股又是朝李安移动了一些,“别光吃啊,饮些酒水润润喉吧。” 嗯? 不对劲儿! 怎么和小皇帝的招数一模一样呢? 最后若非是战豆豆身子不方便,这会儿想来已经发展成一番的盘肠大战了吧! 见李安眼神古怪,太后开口解释道:“好哥哥不用多想,本来这杯酒是妹妹想要提前赔罪的毕竟是那周勤盛招惹哥哥在先,事后他父亲也对好哥哥口出恶语,大为不敬!” 这要让李安服软,太后原先是预备责罚与他,让群臣满意进而安分一些的,如今,看来得换一个方式了。 眼见太后说得诚恳,李安也接过酒杯一口喝完。 太后顺势将酒杯斟满,这才说道:“妹妹与哥哥同饮” 说罢,太后便是以袖遮面,将杯中琼浆饮入口中。动作结束,她脸上显出淡淡红色,配合着她那端庄的熟妇圆髻,看上去分外诱惑。 酒量这么一般吗? 演我呢? “先说好,妹妹要是喝多了好哥哥可不能趁人之危” 太后风情万种,捋了捋发丝放到耳后,将两人酒杯倒满后,不等李安再说些什么,又是提起酒杯一口闷 呀呵,今日的太后如此勇猛? 看来皇宫之中还是太过闲寂无聊了,让这位久旷后初尝滋味的太后也不免有些异样。 须知,这一直没有可是比偶尔有,要来得能忍耐得多的! “好妹妹放心,此时时机不对,这欠下的账之后再行讨要。”眼看太后为了今日一事这又是提前赔罪,又是豪爽痛饮的,李安也不能弱了气势才是,当下也是举起酒杯,一杯杯的同佳人对饮了起来。 太后此时也是有些慌张的,她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段时间当中,她虽是与李安在暧昧中发生了关系,但到底还有着借口安慰自己的。可之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多半是对这位好看的人儿动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更何况今夜. ‘自己这是本月还欠着李安次数,只是想要早些还清而已,并没有过错’ ‘都是李安太强势了,今夜他一来便是这般的霸道,自己也是为了朝堂考虑,可不是在想其它想来,豆豆也不会怪自己的。’ 窗外明月高悬,昏黄泛白的光线投射进来,让场间越发朦胧。 两人对饮正酣。 太后脸色越发红润了,白皙紧致的皮肤让她看上去好似年不满三十,正处于女人的黄金岁月似的。 而李安呢,就好似回到了前世巷子中的饭馆,正和三两好友吃着火锅唱着歌,好不畅快。许是酒精的作用,李安毫无顾忌的在太后惹火的身段上行着注目礼,却丝毫不露半分色迷心态,就像是在观瞧着一件珍玩艺术品一般,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主要是自己入寿康宫可是有人瞧见的,时机真不对! “好哥哥,妹妹从未见过比你更大胆的人了.” “这有何大胆的?不管如何,总改变不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的事实。男人欣赏女人,正是显示了好妹妹的魅力大到足以让哥哥我忘记世俗的权威与规则.” 两人目光对视,这一次,没有一触即逝,而是相看良久。 “真是无礼.的目光.”太后许是醉了,也更爱笑了。 李安酒足饭饱,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想着返回永安宫中,别叫小豆豆起了疑心才是。 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既然太后不喜欢臣妾真情流露,惹来如此恶评,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调笑一句,李那正待离去,突然. ‘哐当!’ 酒杯从桌面掉落,太后许是因酒醉而没能拿稳手中之物. 酒杯精美之余亦是质量上佳,就这么落在地上也没摔碎,反而还滚落在李安的脚边。 低头,弯腰,伸手捡起酒杯,李安刚要开口说话,便见太后不知何时已是走到李安面前,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口中喃喃道: “好哥哥~” 好家伙,原来你此前的意思是我不能趁人之危,伱能是吧?太后面色通红异常,经常泡妞的人都知道,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光是酒精可达不到这般的效果,还得是配合着饮酒人的心情才能显现出如今的模样来,她压低着声音说道:“豆豆今日身子不便,妹妹侧面提醒过她了,让她今夜宿在小猫儿处,也算是给外人一种临幸过她人的景象来这一直睡在永安宫中,对哥哥不好的” 这话语声就很魅惑,李安身子一抖,反抱住熟妇的腰肢,手掌缓缓下移,握住了弹性十足的皮球 看着太后媚态万千的可人模样,口中却是说道:“这样不好吧?好妹妹,对于欲望.你要学会说不!” “我不!” 她学会拒绝的速度很快,不过对象却不是欲望 “妹妹房中有一件新奇事物,好哥哥便随我来吧~” 怎么? 你家里也有会后空翻的猫? 好涩的女人,你表现得很猴急,这种咸湿的招数,一般不是下头男对女人所使用的吗? “要不,咱们明天再看那只猫.不是,明天再看那个新奇事物?” 太后抿紧双唇,眼中已是汇聚出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来.她手中微微用力,拉着李安的衣襟便往房中走去要是没有感受过幸福,她又何必如此渴望? ‘都怪李安,都是好哥哥的错!’ “来看看吧,那事物真的很新奇,一定不会让好哥哥失望的!” 太后笑吟吟的,不过越往里走手中的阻力便越大,她不免回头看着后者,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这一下,甚至是连装都不带装了,急声说道:“咱们先来一次.之后哥哥你便回去,然后.至于你还回不回来,就全看哥哥自己的意思!” 世间很魔幻,李安以为自己早已经适应了。 你做梦只能梦到你能想象到的事情,而你清醒的时候才会发生想象不到的事。就比如现在,李安分不清自己是喝醉了,还是没睡醒。 有些没回过神来的李安,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儿来让外间人发觉,就这么被太后牵引着,来到了里间。 等到他倒在床上时,这才清醒过来 往这儿一躺,他好像是那自助餐! 看着床边的太后,李安面无表情的说道:“死女人,你可是认真的?” “好哥哥,你当真是喜爱妹妹的吗?还是说你只是把妹妹当成了发泄欲望的工具呢?”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产生这种想法了。 身处在这种环境中,没有安全感的太后是会多想的。 而李安的回答,也将再一次决定太后之后的答案。 爱是什么? 爱是两个人眼睛间不断来回的光。 “自然是喜爱的,不光是喜爱,我还想要霸占你!”既然太后都不怕,那自己还担心什么? 李安告诫着自己:不要怕,这只是小场面,他这一生,不弱于人! “那妹妹的回答便是——认真的!” 口中回应着李安的问题,太后仿佛是不愿浪费今夜的良宵,不见过多动作,她的秀发已是垂落下来,衣袍落地 月色下,烛光摇晃,明灭不断。 太后身着一件‘特殊’的紫色丝衫,露出优美的身段来,迈着一双大长腿,缓缓靠近了床边随后,一只腿半跪在床沿上优雅的翘着,居高临下优雅的抚在李安胸口,媚笑道: “那夜便听好哥哥形容过.如今妹妹身上穿的这件,算不算得上是新奇事物呢?” 她舔了舔嘴唇,再次轻挪腰肢,压迫上前:“妹妹想再一次体验那晚的刺激!” 一瞬间,李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输人不输阵,怎可未战而先露出颓势来呢? 今夜很凶险! 李安恨声说道:“好妹妹是越发的嚣张了,今夜哥哥要狠狠地收拾你,不会再纵容你,亦或是给你求饶的机会了!” 有些冰冷的肌肤贴了上来,太后当真是一个脚滑的女人,她已是跌落到李安的怀里。 扬起秀颈,她感受着李安抚在身上的手在轻轻摩擦,挠着自己的痒痒,她强忍着异样的感觉与抖动的身子,喉咙在憋着呜咽声强自开口:“还请好哥哥收拾妹妹” 战局已开,那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水流是鱼的风。 这是一个比喻,用来描述水流对鱼的影响。水流是鱼生存的重要环境因素之一,鱼需要水来呼吸,而水流的变化也会影响鱼的呼吸和游动.当水流快速流动时,鱼需要更加努力地游动以保持自己的位置,同时也会消耗更多的能量。 两人都无心说话,全身心的投入到战争之中。 这是第一战,是以太后准备充分,精力强盛! 她不光是准备了: ‘美人计’、 ‘瞒天过海之计’、 ‘围魏救赵之计’、 ‘左右夹攻之计’、 更是出奇地用上了‘水攻’! 让李安久违的感受到了外界的压迫力。 进而爆发出了更强的攻击力度来! 借着月光,李安的双眼觉得很享受,那是‘特殊事物’所带来的攻速加成。 感受着上面触觉传来的质感,李安心中不禁要问了: 这三体人都还没来,为何物理学已经不存在了呢? 这沉甸甸的硕大.重物。 为何能够脱离地心引力而傲然挺立? 不解!! 那便要求知. 这一晚的李安很忙。 初战稍歇,李安留给了佳人稍事休息的机会,大摇大摆的返回了永安宫,给外人留下了一种就是太后也不能因户部尚书一事而对娘娘做出惩处的错觉来。 太后说的没错,小皇帝今夜的确没在永安宫中,看来这是早有预谋呀! 没有停留。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李安便趁着夜色,再次返回了寿康宫中 大战再起! 寿康宫外值守的宫女们心中泛起阴霾她们总是觉得最近此处不太干净!好似有什么脏东西藏在里面一般,时常发出些鬼路狼嚎来,让她们担惊又受怕的,就连这夜间也变得难熬了起来。 太后今晚哭得很伤心,断断续续的. 李安也算是完成了今日的誓言,将太后给整哭了。 天亮前,李安望着已是昏死过去的太后,在留下了一本《红楼》后,已是消失在了这寿康宫中。 (本章完) 103.第102章 李安欲行那刺杀之道。 第102章 李安欲行那刺杀之道。 永安宫。 天光大亮,当李安再次醒来时,已是临近正午时分了。 也不知道昨日太后都吃了些什么,不光是体力能跟得上,就是战斗热情都不带消减的,让李安好一阵舒爽.咳咳,我是说苦战。 同样是五个翰林院老头起手,下过五子棋后,李安用过午膳,才见赵高的身影缓缓而来。 “娘娘,丞相府中已有消息传来。” “详细说说。” “是。”赵高回忆起传回来的信息,精简着说道:“周璟昨夜去到丞相府后,便入了书房之中。其间,奴才送去的美婢被丞相收做了妾室,也端了茶水前去书房,并未遭到丞相拒绝” “停!” 李安用清水洗着手,用毛巾擦净后,便挥手让侍女下去,随后陷入到思索之中。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看着规规矩矩立在场中的赵高,疑惑地问道:“丞相不曾防范那两位美婢?” “不错,不光是没有任何防备,还给了那二人自由出入府中的权力。” “你接着说。” “.丞相虽未防范,但奉茶的时间过于短暂,其中一女奉茶途中只听到‘郊外’与‘大公主’二词后,便不敢过多停留,出了书房。”似乎没什么遗漏了,赵高回想着一些细节,又补充了一句,“在女婢入内之后,周璟便收口不再说话了,待我们的人走后,这才又与丞相攀谈了起来。” “从周璟入丞相府,再到他出府,一共待了多长的时间?走时又是作何表现?” 这方面赵高心中有着计较,也打听清楚了,是以回答得很迅速: “一个多时辰走时,神情不忿,似乎是没有谈妥。” “呵呵呵,可真是有趣。” 李安呵呵笑了一下,点点头,貌似赞赏般说道:“不防备本宫派去的人,状似坦荡,毫无芥蒂,实则才是内里野心极大的表现!若是两人没有谈妥,如何会相谈一个多时辰呢?临去时表现得不忿,也不知是做给谁看的这丞相呐,与南庆那位姓林的宰相可是差出去老远” “娘娘!” 赵高心中一惊,娘娘说丞相野心极大,可对方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了,还能有怎样的野心? 难不成还能架空朝堂不成? 李安心中微沉,结合着周璟蹦出的那两个词语‘郊外’、‘大公主’,他已是十分确定了: 周璟的确是要行报复之事。 还好自己先一步让锦衣卫前去村里,不然,恐事情将难以挽回! 而丞相之前的谋算李安亦有所猜测: 他想在规则之内反制自己,第一步便是送秀女入宫,以繁衍皇室血脉为由,让陛下扩充后宫; 第二步便是对自己下药,在宴会结束后,借着一把大火让自己从德妃之位上退下来; 第三步,也就是如今这般,与朝中各大臣进行利益交换,达成同盟,送指定人选成为大公主的驸马,拿下大公主. 这中间,也许是以君山会为纽带,集合群臣之力。 第四步,便是着手于太后,让太后出手对付自己而理由,周璟已经为她送去了。 如此这般,皇室,朝堂,后宫便都被他所掌握。 以大公主生日宴为契机,堪称是一石三鸟! 届时,四方压力传来,自己将会很被动! 不过,让李安疑惑的点也随之产生.那夜,宫里宫外戒严,金惟贤没能得到自己的确切信息,这才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行出了错误的反应来。 但要想彻底扳倒自己,以及自己麾下的东、西二厂、锦衣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还得有着最后一步,让李安手中的力量消散最不济,也得让雨化田几人对自己离心离德 心中一动,李安冷声道:“小高子~” “奴才在。” “最近这些时间里,你可曾关注过你那位‘义父’?” “这奴才与高公公可是没有联系了,只为能全心全意替娘娘办差!” 这是送命题,可赵高知道问题的答案,便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李安摇了摇头,给出了吩咐来:“今日过后还得要多亲近亲近才是。” 赵高也不当真是蠢人,闻弦声而知雅意,他不确定般问道:“娘娘是说,丞相或许会与高公公?” “这只是本宫的猜测。” 李安站起身来,左右缓缓踱着步子,他想到什么也便说什么,“丞相之前的布置已是无用,但如今他的当务之急便是去掉本宫手中的力量哪怕有陛下为本宫撑腰,但若是想要找到人手,重建势力,亦是需要时间。” “而两国大战可是不远了!” “本宫可没有这许多的时间来用以消耗.” “若是伱的话,你会如何做?放心大胆的说!” 赵高将身子压低,心思急转,结合着娘娘对高忠贤的猜忌考虑片刻后回应道:“在内收买联合宫中之人,在外趁着东、西二厂建设的途中安插人手,最好是趁着他们出任务时,制造冤假错案,栽赃嫁祸,泼娘娘的脏水?” 突然,他心中想到了那周璟,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来: “莫非.这一次对方会对娘娘您下死手?” 话未说满,却已经表露出了自己的意思来:非是小打小闹,丞相或许是要以自己为主导,策划刺杀娘娘了! 可对方为何会这般? 难不成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或是是娘娘已经查到了些什么,让这金惟贤不得不这般着急的用出杀手锏? 这些时日里,他可是一直在娘娘身边办事的。 任何吩咐也都是他着手去办的,按道理来讲,娘娘能察觉到异常,自己也应该能知晓才是啊。 “你说的正是本宫所想的。” 李安缓缓站定,对着赵高解释,也像是在梳理着自己的思路,“这些话你不要告诉他人.本宫猜测,丞相与庆国长公主的君山会有牵连。这些年来,一直在幕后帮助控制着郭横的也是他,他以恭王为傀儡,打着幌子行事想来,那东海郡的陈氏也被他给收入囊中” 如此人物,大胆至此,很难说对方不想成为这北齐真正的主人。 至于大宗师苦荷的威胁只要皇帝姓战不就成了? 此前的小皇帝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性格宽容平和,便于控制。在金惟贤手握北齐经济,在朝中统领百官时,无须什么恭王,他便可达到真正权臣的顶峰! 可如今情况大为转变,在有着太后压制的情况下,自己突然冒出头来,让小皇帝锋芒日盛,已经让金惟贤隐隐感觉到了威胁.并且,他与恭王之间的联系已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难以隐藏了,他想要在一切浮出水面之前,直接再行逼宫之举。 此举风险很大!最大的危险点便在于要让苦荷默认,不出手灭杀对方,要做到这一点,便要对时机把握精准。 自然的,便是来自外界庆国的战争压力了。 李安甚至怀疑,金惟贤与庆国陈萍萍之间也有着联系不然,很难解释肖恩被掳时的各种状况了! 所有州军好似睁眼瞎,以及肖恩回乡参加婚礼的消息被泄露,这些动作想要瞒过当朝丞相,那是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金惟贤已是不得不除了,不说其他,就是他不防备你送去的美婢这一点,就已是取死有道!” 李安给出了最后的结论来。 赵高心中灵醒,上前一步沉声问道:“不知娘娘想要如何做?有什么用得着小高子的,请娘娘尽管吩咐!” “嗯第一,联系雨化田,查一查这几年来大齐诸地可曾有何天灾上报至朝中,继而让朝中拨款的?” “娘娘在处置那金惟贤之前,可是要先行对付周璟?” 赵高面露疑惑,这二人看着好似串联,但整倒了周璟,对那金惟贤又有何影响呢?无外乎不过是再换一个人上来罢了 在封建王朝之中,天灾时有发生,就是这几年大齐没发生过什么大灾,但一些小麻烦还是不断的。 那么自然,作为灾害之地的父母官,也不可能看着百姓们活活饿死,必须立刻将灾情上报至朝堂。在灾情文书中,把灾情了事化小、小事化吊不过是寻常操作,更有甚者,甚至是会凭空捏造灾情,骗下赈灾款来,中饱私囊。 这在北齐,已是形成了常态。 而北齐每年的财政中,也会留出一部分来用以应对这种情况。 众所周知,灾情有轻重。 灾情越严重,朝廷下发的赈济也就越丰厚,地方官员捞钱的空间也就越广阔,而在通信条件并不发达的如今,一旦发生天灾,传递消息更是难上加难,灾情只能通过地方官员派出的人逐级上报,上下信息的不透明也是他们成功的关键。 当然,这些操作很多人都是清楚的,自然,也要打通与户部之间的关系。 举个例子。 当朝廷知晓一地发生了灾情,也不可能全然听信地方官员的灾情文书。 一边下发赈济款,一边也会派出钦差下去调查,而地方官员的应对呢也很简单。无外乎是把钦差领着,往那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引,一边消磨着钦差的耐心与时间,一边将其困在那里,最终,也只会得到一个灾情严重的结论来回禀朝廷 这些手段很粗浅,却很好用。 你说能瞒得过当权者吗?那自然是瞒不过的,但能做皇帝的,最看重的是什么呢? 是手下人不贪污吗? 不是的。 而是地方不发生民变! 只要是任过地方官员的,都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贪腐的手段,又何况是统领朝纲的皇帝? 要知道,能入中枢的人,除了一些天生背景强硬的,哪个不是要经过地方的洗礼,才能位列朝堂呢? 无论如何,只要查出一些陈年贪腐案来,那户部尚书周璟便是跑之不掉的。(这里还有着一些捏造人口吃饷的情况,就不一一展开了。) “周璟毕竟是户部尚书,对付他的手段自然是不能太糙。”李安呵呵笑道,不过笑声中却是有些无奈,“金惟贤手中握有大量的财富,可若是不通过户部变现,他是用不出去的除了周璟,便算是断去他一臂!” “再说了” “本宫何时说过,要用正常的手段对付金惟贤了?” 赵高没有回话,只是听得越发专心了一些。 果然,李安的话语声接着响起,“第二,查清金惟贤的行动轨迹,将他监视起来!若是能知晓他都见过了哪些人那是最好的,最不济,也要知道他身边的护卫情况.金惟贤此人,若是用寻常办法,只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扳倒对方的。之后.为本宫安排一个出宫的机会!” 这出宫的机会自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也不怪李安想要坏了规矩,直接刺杀大臣造成恐慌,实在是时间不够。金惟贤此人阴险,手中力量过大,战事来临,李安为了给皇帝老婆完成心愿,也无了心情继续陪他玩下去了。 “啊?”赵高惊呼出声。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啊?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吗! 听您这意思,您是要打算自己亲自上场寻刺激呗? “怎么?你有何异议?” 李安抬起眼皮撇了一眼赵高,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才是。 “虽是手下人都在明面上,圣女行迹也难以隐藏,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娘娘亲自出手啊!”赵高知晓娘娘有着很高的武学修为,但任是他往高了想,也绝计不敢想德妃娘娘是九品上的高手。 自己是七品上,娘娘比自己强,也许同太后那名女官类似,也是初入八品的水平? 以娘娘的年龄看来,已经算得上是天纵奇才了! “都怪属下无能,不能为娘娘分忧!只是这.这.此事还是太过凶险了.”若是让陛下知晓了此事,不管最后成与不成,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呵呵,你不用担心,本宫亦是有着手段与准备的。” 李安没有说实话。 他的确是找刺激不假,但此举也是想要增加对敌的经验.周璟身边那位面容怪异之人,昨天虽是隐藏在人群之中,但身负无数特质的李安,也是察觉到了此人的异常! 不管是心跳,还是呼吸与步伐,此人在隐藏自己的同时,也是在向李安‘说明’着他修为的不凡! 以李安估计,此人或许已是踏入了九品之境的江湖高手。 周璟身为一国尚书,地位高又是真正的实权部门,身边有这样的高手李安不觉着奇怪。同比可知,丞相金惟贤身边必然有着同等分量的高手在侧护卫. 出道以来,李安还未真正与人交手拼杀过,堪称是毫无亲自对敌的经验,这是他的短板,能提早弥补自然还是早些弥补上为妙! 不过,此举虽说鲁莽,但李安也算是粗中有细。 他复制过圣女与狼桃的真气,在加上其他高手,按理来说已是达到了三倍九品上真气的量了,可是却毫无突破大宗师之感!料想来,想要突破大宗师不会这么容易,也许自己还差着什么。 虽是没突破大宗师,但李安此时的真气量与武技,已是碾压所有的九品武者了,所差的,不过是融会贯通与见血罢了 就算是最后不敌,想要脱身也十分容易,对方想留下他,可是办不到的。 再加上.‘高级复制’词条经验值已到了90点,待经验值全满后固定下来亦会有着系统奖励,而离第三个词条的更新,也只有不到一周了 这些,就是李安的底气! “若是丞相身边有高手护卫,本宫不派出圣女或是狼桃则很难收到成效.可若是他身边没有高手,你又何须担忧本宫的安危?” 李安这话,又是让赵高心中一惊。 娘娘这是将自己类比圣女与狼桃啊,这么说的话,娘娘岂不是. 不敢再猜,赵高想着还是下去一趟在宫内宝库中寻件软甲来给娘娘穿上才是. 眼见赵高算是应下了吩咐,李安这才说出了第三点来,“告知曹正淳几人,这些时日约束好手下人,不论有何异常,都要上报给本宫知晓,可明白了?” “奴才明白!” “下去做事吧” (本章完) 104.第103章 你拿我练招!!? 第103章 你拿我练招!!? 恭敬行了一礼后,临去时,赵高这才有些不敬般幽幽问道: “奴才还有一事不解,按理来说早在陛下登基之前,朝中便已是如此飘摇的局面了,苦荷国师为何不” 眼见德妃娘娘重新抬起头来,正用锐利的目光望向自己,赵高连忙止住话头,将头埋下去又是一礼,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苦荷? 李安无声轻笑了一声,露出满脸的不屑。 对于苦荷,原以为自他修了这什么劳什子的天一道之后,变得清心寡欲了,如今看来,却是正相反! 李安也觉得有点欲望是很正常的,不要以为有欲望就是罪大恶极。 这是正常的,它是天性也是天道。 有欲望怎么了? 欲望就是天道! 没有了欲,那就不是人了,而是神,你成神了就有神性,你是人就自然有人性.就像你吃东西很香,这是食欲;伱就是想功力提升,亦或是追求天道的心,这也是欲望,为什么不能承认自己有欲望呢? 有欲望会让你很害怕吗? 他倒是觉得越有欲望越好! 前朝是如何被灭的?那是因为魏帝残暴不仁,群臣有心匡扶却也无能为力!苦荷想让北齐众臣能在政见上对皇权有一定的钳制与监督,却又要保证战家皇权能永世流传,不受外人威胁。 他想要维持住这种平衡,但他很老了,在看过了皇朝的起起伏伏后,他明白对一个国家来说最严重的是什么,不是贪腐亦或是外敌,而是来自于制度上的缺陷.他把握不好,却只能用大宗师的武力来威压着,同时倾尽全力来培养圣女海棠朵朵,期望她有一天能继承自己的位置,护住北齐。 不过,正是因为他的私心,这一同操作之下,才让北齐变成了如今这种模样.这种全然依附在他武力上的模样! 原著中,在苦荷身死后,若非有着范闲的存在,以及皇室将苦荷的死讯密而不发,北齐只怕早就大乱了。 他的思想已经老朽。 正如李安所说那般,跟不上时代的,自然只能淘汰! 待李安成就宗师之日,若苦荷不配合自己,那他便只有一条路走.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声音,正确的声音! 如今李安所要做的,除了消除朝中最后的阻碍以外,便是让自己的身份变得名正言顺——如今的贵妃之位,到底还是不够格的。 不过,如今李安登不上皇后之位,最大的阻碍,便是以六部与大学士们为首的文官集团 他们不愿皇后之位上,坐着的是一位无法被掌控的女人! 前有太后,本就已经让他们手中的权力被削弱了,如今又来了一个更狠的德妃,那如何能成 这也是他们冷眼旁观此前那些争斗的原因所在了。 可朝廷官员光是有资格上殿的便是数以百计,除了门阀世家的子弟们入朝为官以外,还有着一部分出身寒微、通过科考入仕,抑或是庄大家的门生弟子。 他们,才是李安拉拢的对象。 至于其余的武官,则不需李安刻意的拉拢与拿捏,只需要让其保持中立即可.武将,本来就是只能听从皇命的! 而新的虎豹骑,便是李安入主军权的开端. 想罢了这些,李安才唤人来摆上纸墨笔砚,默默地在桌上写着什么. 如此,时间缓缓流逝着,转眼,已是到了七日之后。 这几天,许是小皇帝身体的原因,整个人在对人待物上有些不大对劲,李安也十分理解女人嘛,总有几天压力大脾气差,有的喜欢把对象骂,有的则喜欢瞎说大实话。 但鉴于她的颜值长得很有道理,李安也便忍了下来。 可今天,小皇帝身子大好,却还是因朝中各种弹劾德妃的奏章给搞的焦头烂额,让间接跟着受苦的李安感觉大为火光! 是的,弹劾德妃娘娘的风气又渐渐兴起。 无数的奏本如雪一般传入宫内,却又没有卷起一丝风浪来。周围无事发生,可小皇帝与李安的火气却是越来越盛最关键的是,大战没有如预料般发生在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中,而是提前爆发了开来! 庆帝看来很自信,想要在彻底入冬前,将战事结束,收取这一次的报酬 各种事情接踵而至,千头万绪,就连太后这两日索求的次数都少了一些.有些时候,甚至是以称病来躲着李安了,这让他很苦恼。 【随机词条系统!】 【综合实力:九品上】 【当前词条:高级复制】 【经验值:100/100】 【高级复制词条永久固定!奖励悟性翻倍,根骨翻倍(待领取)】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5小时】 不错,高级复制词条早已在几天前便已是永久固定下来。 除了悟性翻倍的奖励能领取并无声无息的接受以外,那份根骨翻倍的奖励却是会闹出一些动静儿来。 不过,今日便是到了领取的时候了。 ——赵高这几日已摸清了丞相金惟贤的习惯,并给出了对方今夜的行踪! 悟性虚无缥缈,不管是对理解功法还是修炼武技都帮助极大,也是十分难以通过自己而获得成长的。 至于此前奖励的资质小幅度提升与如今的根骨的区别,李安是这么理解的:资质高低代表着一个人的潜力大小,而根骨的强弱则是决定将其变现的速率快慢,并且能加快对外界游离核辐射的吸收适应。 ‘领取!’ 随着心中一声轻吟,体内适时传出一阵的噼啪声。 这是系统正在对李安进行着改造. 从周身各处经脉中传出的异样感让李安不由得缓声长啸!好在此时赵高已经安排妥当,这永安宫周围并无其他外人存在,这才能让李安能安心对出宫进行着准备。 ‘不似幻觉,效果竟是立竿见影。’ 体内真气沿着功法路线行功运转,只是一个小周天,李安骤感全身上下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焕然一新,好似连身子都轻盈了不少,浑身有劲。 来了兴致,李安拾起放在桌面上的长剑,跃出了寝宫。 此剑是从宫内宝库中所得,不以锋锐称雄,但入手的那一刻,却是比寻常剑器重上几倍。 脑中幻想出一道虚幻假想敌,没有使出从狼桃亦或是海棠朵朵身上复制而来的武技,反而是‘胡乱’挥舞长剑,剑锋瞧着‘人影’疾劈.而‘人影’却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这是自己所创的‘弈剑术’! 灵感不需多说,便是从李安自身那深厚的棋艺上而来! 李安的身影在园林中飘飞着,手中长剑已是渐渐看不见了原貌.不过,任是他如何动作,都是碰不到幻想中人影的一片一角! 这是想象中的敌人,早在李安脑海中想出下一步的进攻路线之前,对方就好似能提前察觉一般,先李安一步做出应对。 薛定谔的猫? 就好像与自己对弈一般,每当落出一子,身为‘敌人’的自己亦是能知晓自己的想法而做出拆解。 试问,如此自我攻伐,如何能胜? 当然,若是能将真正的对手看穿,这一门剑法也便会无往而不利! 终于,无数次的对‘人影’试探出手,终于换回了一次绝杀的时机:李安身子呈现不规则的诡异姿势,一剑翻身斜挑直刺,猛然轰击向‘人影’颈下心口。没成想,刚要刺中的一剑,却被对方轻轻一弹手指将剑尖错开,李安竟不由自主被‘震’得回旋后退 这‘分心二用’特质当真是神了! 每个男人心中都潜藏着好战的因子,李安没有气馁,低喝一声转身再上。 手腕翻转,剑光一斜,剑影顿时漫天,分左右封尽‘人影’退路! 可是无论剑网如何细密,对方却是全不费心,在剑网中左右穿插,一时间,李安奈何不得对方分毫。 许是攻得急切了些,李安单脚猛踏地面一跃而起,由上而下尽施自身优点,鼓动全身劲力,凌空疾势,剑光穿透对手一切退路! ‘人影’好像终于认真,右手缓缓挥舞,做出动作。 手中已出剑指,幻化无形。剑招一发,李安刚猛无匹的剑势,竟被人影化解于无形,巧劲更顺势一带.李安长剑脱手而出,射向一旁的巨石,只听到‘轰’然一声,巨石碎裂,乱石飞舞! ‘人影’消散,李安喘着粗气,显得有些狼狈。 看来自己还真是弱啊! 可是不对呀!明明悟性已经翻倍,再加上自己那超强的棋力,‘弈剑术’不该如此不堪才是. 以后谁再说战胜自己很容易,李安一定啪啪请对方吃大嘴巴子! 不是李安不想用海棠朵朵与狼桃的武技。 这一是说不出来路,不便于隐藏;其二却是不太适合自己狼桃用刀,大开大合,又有铁链弥补套路,除非自己也整一把这样的武器,不然战斗力将大打折扣;而海棠朵朵是用双斧,再加上她的身高体型,早已形成了自己的出招习惯。 这些对李安来说,都不适合。 自己借鉴可以,但最终,合适自己的武技才是最强的武技 舒缓了一下,李安回到寝宫里,在早已准备好了的木桶里洗去身上风尘,换上夜行男装,蒙上黑布,便消失在了这方寸之间。 八月初五,夜。 白露,冲龙煞北,诸事不宜。 李安就这般行在无人的路线上,出了宫去。他要去找那位还将脑袋寄存在脖子上的蠢货——这世间最难的事,不是打仗与谋略,而是选择。 无奈,这金惟贤是选择了后者。 今夜过后,李安要让这大齐进入——德妃时刻! “皇室不仁,纵容德妃如此逼迫,那便休怪老夫不义!” 多年来的位高权重,让毫无修为的金惟贤不怒自威。此时李安的威胁加深,不禁让他怒火中烧! 他站起身来,厉喝一声,已是杀心深厚。 “只要我向庆军泄露军情,保管让这小皇帝后悔,吃上一个大败仗,亦是让这大齐有亡国之危!”一边说着,金惟贤还犹自不解气一般,手臂一挥,将案几上的茶杯扫到地上,摔成粉碎!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这丞相之位是北齐的丞相,北齐若亡他便什么都不是了,而自己,也有着被苦荷灭杀的风险。 “丞相大人又何必如此呢?” 那名曾在周璟身旁的奇异男子饶有兴致地出声道,“不过是些许监视而已,算不得什么.就算对方撕破脸皮,无所顾忌,除了那圣女与狼桃以外,又有谁能突破我与那位的守卫呢?” 他轻轻一笑,毫无面对一国丞相的拘谨,“更何况,若是明着让海棠朵朵与狼桃动手,那对他们来说,麻烦将会更大!” 也许是这名面容怪异之人说得在理,金惟贤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先前之所以如此气愤,不过是因对方这般全天候无死角的监视,让人烦心罢了金惟贤正待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这姓江的高手抬起了胳膊,示意噤声. “怎么了?” “感觉有些不对!” 只是片刻,一丝烟火气便传入了屋内。 这是 “着火了!着火了!” “有人放火!这是有人在蓄意纵火!” “李安儿!” 金惟贤咬牙低吼了一声,他转过头来,对着江姓汉子沉声问道:“江供奉不是说对方不会出手吗?” 虽是相信心中的判断,也知这上京城内虽是还有九品高手存在,但却都不会为皇室所用才对. 江供奉当机立断,抓着金惟贤的胳膊便往外间掠去。 院子着火,如今不管对方是谁来,都得先出了房间才行! 虽然空旷地带不利护卫,但对方若想不暴露身份而刺杀丞相,也会加大难度. 大火肆虐! 快,太快了,不过几息的功夫,整个院子便已是通红一片,入目尽是熊熊火光,下人们举着水桶四下救火,奔忙不息。 江供奉能确信,以两人为圆心,周围十米范围内是没有其他人的,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抱着几分小心。 ——对方不会只是放一把火,简单恐吓才是! 突兀地,金惟贤朝着四周大喝道:“无胆鼠辈!可敢现身一见?” 如此危急时刻,这丞相大人还能做到如此,也还算是一个人物,江供奉心中暗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丞相大人,我们何不先退,等离开此处再做打算?”江供奉戒备着周围,给出了建议。 金惟贤缓缓摇了摇头。 “用大火逼我出去,这才是放火之人的打算.我们不能走!” 见对方态度坚定,江供奉也不强求。 心中不觉着慌张,他也配合般朝着虚空处大喝道:“阁下是奉德妃之命前来?可有胆量与我单打独斗?” “既是有请,我又如何能不奉陪呢?” 一道轻灵的黑衣男子缓缓在院内的一棵大树上显现出身形来,明亮锐利的眼睛直视着二人目光,不曾移开一瞬。 他语气调侃中带着讥讽,挥舞了一下手中长剑,道:“这场大火阁下或许猜错了,并非是想要逼你们转移.你们的死亡之地,正是此处。” “金惟贤,你在宫中放了一把大火,如今便也还你一场大火,这便算是两清了。” “如今,私仇已了,该办公事了!” 来者不善,更是口出狂言。 江供奉已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来。 正疑惑对方为何不行偷袭之举,而是这般大摇大摆的现身,实在不符合一个刺客的行为。他散发气势,由下而上与对手各自蓄劲,身上真气运转不休,狂野飞扬,扭曲着空间中的空气。 而李安则是劲气沉稳下坠,不动如山。 两人真气属性的不同,正好预示了二者那截然不同的性格! ‘嘭!’ 两人同时消失在视线中,空中传出炸响来,竟是已经拼过了一记! 两人交手所产生的冲击,让周围的大火猛然压低,朝外狂吹,两个呼吸后,却又越发高涨起来院中的一些个下人见势不妙,早已是逃之夭夭。 一个月几百大子的工钱,自己玩什么命呐~ 润了润了。 此时,两人这才瞧出对方武器不凡,一个古怪难寻,一个沉重异常! ‘这身法,来人是高手!’ 没有犹豫,江供奉猛然前冲,一个惯性飞扑,用尽全力手中铁钺便是一记力劈华山砍向李安!真气激射之下,竟隐隐有寒气溢出。 李安初次对敌,虽是不乱,但心中到底慎重两分,手中加上一分力气,使出三层真气招架,震得眼前汉子身体猛晃。 同时,内心之中不免产生了一个疑问: 为何对方如此之弱? ‘战时分神,实乃大忌。’没成想,黑夜刺客竟会如此轻视自己,江供奉手臂上青筋暴起,铁钺爆发真气,直接劈向李安面罩,眼看着刃锋将要碎裂李安脸部,他怪叫一声:“藏头露尾!给我显出真身来吧!” ‘弈剑术-奕剑星罗!’ 后发先至,真气入眼,充盈经脉,月色下,李安双目越来越明亮。 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白银长剑如光剑般火速刺向汉子手腕,当真是剑身未至,撕裂痛感的剑气却早已袭来! 江供奉手腕处的衣料已被戳破贯穿,他心中一急,明白自己此招怕是在命中刺客之前,自己就得先去见了阎王。当下急忙运转轻功后撤,好在,对手之剑剑锋未能深入,自己手腕只受了皮肉之伤。 他正松了一口气高兴呢,却没想到高兴的太早了。 李安的剑如影随形,好似对弈一般,早已想好了之后的剑路,让对敌者难受异常! 衣衫布碎飞扬,足见江供奉此时情况千钧一发。 退! 不停的退! 手中招式用老,奋起余勇,江供奉再与来敌对过两招一时间,他只觉得对方手中长剑沉重异常,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 再这么下去,今日非得交代在这里不成! 明明眼前刺客有机会一举将自己重伤的,可为何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他便手中一顿呢? 怒火狂涌,体内轻微痛楚传来,他口溢鲜血大喝一声: “你拿我练招!!?” (本章完) 105.第104章 兵者,诡道也(55K,求订阅。) 第104章 兵者,诡道也~(5.5k,求订阅。) 咦? 方才有些小瞧了对方,这里李安要给对方道个歉。 要知道,刚才自己灵光一闪的招式,堪称是羚羊挂角、‘妙到毫巅’!(自己以为) 不出所料的话,若是有十个对手在此,那十个人中有七个人必然已是一招毙敌了,运气好点的,也是个重伤败退的下场.没成想,对方因自己的刻意对练之举而怒火爆发,将将抵挡住了自己的攻势。 不免,李安亦是感觉诧异。 也就是这么一个迟疑的档口,让对方有了些微的喘息之机。 在鬼门关外游走了一圈,江供奉心中犹有余悸。 “阁下剑气好似要把人吸附到剑锋之上一样,世上竟然有如此古怪的剑法,且偏偏每一招又都是后发先至江湖中,何时出了你这样一位寂寂无名的高手?” 李安沉默,如今机会难得,自己的剑法有点菜,那就得多练。 分心二用之下,他也在时刻关注着金惟贤的动向。 对方不知李安心思,见李安默然不答,只当他是招式领悟稍显不足,只是机变有余罢了.自己或许能凭借丰富的‘经验’战而胜之! ‘看来此战避无可避,我要冷静下来!’余光瞧了一眼身子后方的保护对象,江供奉心中暗道。 若是这金惟贤能见机得快,早早逃走,自己也老早就跑了. 他却不知,金惟贤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心思:此人一看便是初出茅庐,还有闲心拿江供奉练招,想来是有恃无恐! 说不得,自己这一走,便要遇到对方的同伙儿了! 不错,敢策划这么一场明杀的,除了宫中那位狠毒的德妃以外,不作第二人想! 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岂会安排一件没有后手的刺杀呢? 自己若想活下命来,还是得让自己真正的护卫出手才行!就以击杀此人为突破口,逃出这处小院,再做计较! “呼~”一声长吐,江供奉调整心境以应强敌,口中清喝一声:“再来!” 只见其再度出手,弧形钺风势道急疾,锋刃环回缠绕,借着月光与火光,荧光闪闪! 身法前冲,不同于力劈华山,这一击武器从李安左下方斜斩上挑,用光的反射微晃李安暴露在外的一双朗目! ‘擦!’ ‘开远光灯的不得好死!’ 艺高人胆大。 李安眼睛一闭,既然晃眼瞧不清,那便索性听风辩位。 他依旧三层真气对敌,打定主意要将对面这位‘经验宝宝’给吃干抹净,手腕翻转间运剑格挡,仗着浑厚的真气不惧消耗,竟然闭着双眼十挡其八,且每一剑都是后发先至! 这奇怪的剑招让江供奉难受得几欲再度吐血这是被气的。 “你就不能先出招吗?每一次都是后发,哇呀呀呀呀!” 闻所未闻! 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过,任是你剑招古怪,不也还是中了我两钺吗?.虽然他有些奇怪,为何刺客中了两击,却不见伤口溢血,但此时哪里容得他细想? 口中怒喝,下手也越来越狠,招式挥舞越发急切,一时间竟也是连绵不绝。 又是一阵缠斗,李安闭目每每中招,可那进攻之人倒是比防守之人先一步吐出血来——江供奉想逃,他发觉自己遭不住了! 对面的不是人! 他.他.没有血呀! 李安已经熟悉了对方的招式,已然能知晓对方‘开远光灯’的缘由与先兆,便也打算将其解决了——‘经验宝宝’已被榨干。 睁眼看着肩膀、腹部上面的破碎衣衫,李安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这衣服料子很贵的,是诸侯国进贡的贡品! “丞相大人,不知府中财物都放在何处?” 闻言,金惟贤不惊反喜,对面这是想要谈谈? 他踏前一步,朗声道:“着火主殿后方第二间屋子,底下便是堆放财物的地方阁下若是愿意罢手,其内的东西皆可拿去!”金惟贤已经看出来了,江供奉不是此人的对手,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格挡开一记重击,李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倒也能赔我这衣料钱了。” 语毕,金惟贤满脸阴沉,江供奉青筋暴起! 后者闷声怒喝,已是拼命的打法了. 此人与自己对招,竟还有余力与人交谈,这是赤裸裸的蔑视自己呀!想他江枫纵横北齐琅琊郡多年,是何等的威风?如今却被这初出茅庐的新秀如此侮辱! 此人,当真是留他不得! ‘可惜未过子时,此人之法亦有值得复制的地方,可惜了~’ 李安手中剑急转,犹如风车利刃,旋割向眼前这名待宰的猎物! ‘弈剑术-奕剑棋布!’ 正是那以人弈剑、以剑弈敌之术! 一时间,江枫骤觉自己恍如银盘上的烧鸡,任人宰割! 心中慌乱之下,不由得手中铁钺也越发乱了起来,纷乱的钺势自然挡不住李安冷静狠辣的‘杀招’,他的双肩先后中剑,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更要命的,却是第三剑! 好似要在棋盘上,一举截杀‘大龙’一般,直直朝着自身腹壁插来,当真凶猛! “姜延年,伱还在等什么!!”(配角名由读者提供,听说是读者的朋友。) “哦~” 随着江枫招架不住,急声求助,一道轻扬的语调在这压抑的气氛中传出,让人听不出喜怒来。 只见江枫连中两剑之后,被剑劲震得往后飞退,手中铁钺脱手而出。而侧面,却是一道身影电射而来,急攻李安下三路! “强敌当前,忧虑伤神;富贵在后,名声摧人。” 一声长叹,好似在为自己的出手偷袭而找到了最合理的借口,不过说归说,来人的招式却是越发狠厉了一些! 乾坤一掷,灌满救人之意的全力偷袭,功体深厚!来人亦是使剑好手,不管是速度还是杀伤力都煞是惊人! 哦? 哦你马个头你哦! 在我面前装逼是吧?行,今夜若是不让你早点投胎,你都不知道自己下一世是什么职业! ——马戏团里有你的戏,团长都等着急了! 李安也不深究江枫,双手微合收住剑路,有一丝怀中抱月的太极拳剑之意,将尾随跃出要补上江枫的一剑点向偷袭之敌! 而那江枫则是重重撞至金惟贤身旁不远处的墙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来,随后跌在地上,声动旁人。 他像是强撑着一口气般喝道:“此人剑招稚嫩,只会后发” 说罢,江枫便气力不济,闭目调息养伤. ‘刺客认真之下,短短时间便能重创周璟派来援手的江供奉,此人之强,或许我的护卫也不是他的对手.’也顾不得外界是否还有刺客的同党了,金惟贤看也不看地上好似昏迷过去的江枫,朝外奔走疾呼:“刺客!有刺客!” 他叫嚷了半响,别说金吾卫与锦衣卫了,就连自家下人都是没叫来一个,当下已是怒极。 这大齐,吃枣药丸! 回头望了一眼交战之中的二人,他眼中却莫名泛出一丝喜意渐渐停下脚步,只见那江枫. 哟,看来这新的‘经验宝宝’实力更显厚重,值得自己使出‘十层’的弈剑术来应对了! 对方实力强大,这是印证自己实际战斗力的大好机会,亦是剑客之间的互相尊重! 心念一闪间,对方长剑在手中飘飞如蝴蝶,已是变招而来。李安剑刃不与敌方硬碰,直接脱手旋挥极速斩向姜延年,只见长剑在对方剑身上旋转两圈,挑向他的下颚,奇招让姜延年避无可避,只能扬起下巴抬头避开这将要破开喉咙的一击! 啪! 一脚! 李安已是踹在了姜延年的肩部,让他肩胛骨发出一丝轻微的骨裂声来,他肩膀一沉,已是朝后退出两步. ‘娘的你个江枫!你倒是说得没错,此人只会防守反击!’ ‘可想而知,此人是以不受伤为前提修炼的剑法,当真是狂妄且愚蠢的想法!’ “叮!” “叮!” “叮!” 三招防守已过,刺客进攻的力度让姜延年双目放光,心中大定。 面对刺客得势不饶人、居高临下的剑风,姜延年虽是被力压,但却是大笑出声,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必胜之法:“当真是后生可畏!剑法虽是稚嫩,但已隐隐成型有着自己的剑路思想在其中了,若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星星点点,犹如群星乱坠。 雨滴一般的剑劲预示着姜延年反击的开端,他已是瞧出刺客的破绽:不管自己的剑招如何刁钻,都是逃不开对方的双目观察的,这也是对方能每每后发先至的原因。若是自己只出直来直往的快剑呢?对方能看见却也跟不上自己的剑招,最后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愚昧的剑招,愚昧的想法。 像是觉得有机可乘,姜延年立时转守为攻,全力反击——眼见李安一剑招式用老,他乘势而起,呼吸间疾刺十余剑,意欲倾覆对手。 略一发力,形势瞬即逆转,刺客好似被行云流水一般的刺击迫得连退带守,他手中剑气所及,院内地砖支柱亦被贯穿碎裂! “噹!”“叮!” “乓!” “嗡!” 砖石横飞,李安一生最重人前显圣,好强爱面,在剑招上居然被迫得有些紧了,只守不攻之下心头火气升腾! “看我十成弈剑术!” 刺客一声大喝,姜延年心中一凝,暗道:来了吗? “嘿!看我暗器!” 也不知刺客是从哪儿掏出的飞刀,明明手掌前一刻还在虚空伸展,维持着因身法带来的失衡,后一刻就掏出数把飞刀朝着自己射来! 特质——初级暗器! 紧要关头,姜延年硬生生止住进攻的绵绵剑势,避免着同对方同归于尽.此时,他想要转攻为守,完全防御住几把飞刀已是不可能了。 无奈之下,他怒喝一声,全身真气狂涌爆发,在用剑挑落几柄飞刀后,又用真气震退最后一把飞刀不过,暗器已尽,但李安手中的剑却不是死物 冰寒透体的长剑往前一递,已是轻松破开了姜延年的胸膛! 真气入体,直侵肺腑,姜延年只觉得血气翻涌,好不难过。他咧嘴咬紧牙关,口中却是止不住的咳出鲜血,压着难受之感,后撤一步,已是将无处宣泄的冲力全数泄到脚下,将底部的地面震得龟裂:“这便是你十成的剑术吗?” “不错!” 李安一脸冷意,好似高手寂寞,无人懂我的悲凉意境。 “戚!在下却是没料到,阁下竟然会如此卑鄙!!”他虽也是偷袭伤人,但莫名的,他就是觉得比起阴险来,对方更甚一筹! “兵者,诡道也~” 李安一脸的理所当然,“这是如棋局般对弈的剑术,自然是以正合以险胜了,何来的卑鄙之说呢?” 面对刺客的无耻话语,姜延年此时虽已是危如累卵,但仍是暗中运转着真气抵御对消着入侵到体内的异种真气,想要重整旗鼓。 如此之下,他不能分散精力开口说话,唯愿刺客能有一点职业精神,本着擒贼先擒王的理念,先去弄死自己的护卫对象金惟贤吧! 不管如何,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好. 荣华富贵,也得有命享才行呐~ 不过,三十多年的积累,正待姜延年体内真气将要汇聚成型之际,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身后传来,只是一瞬,便从前腹透体而出,让他体内一窒,大口大口的呛血咳嗽起来 一道弩箭,刺穿了他的腹部,钉在了面前的刺客身上! 姜延年咳嗽不断,全身抽搐,有些艰难的转头望向身后,只见江枫正端着一把弩箭无声大笑。 ‘他妈的,怎么会这样?难道今日便是自己的终局不成?’ 汗流如注,胸膛腹部两道创口已是让他支撑不住了他双腿乏力无以为继,便足下一软跌倒在地,眼前昏暗前,只看到了刺客同样跌倒在地后,便脑袋一沉,昏迷了过去。 “哈哈哈!到底是雏鸟一只,经验不足啊!” 江枫一脸得意地拖着步子走了过来,他不光是趁着两人拼斗到最后一刻才出手用弩箭偷袭,更是在箭上抹上了使人身子肌肉酥软的迷药! 任是对方九品的修为,也得无力一段时间,任自己揉圆搓扁,掌控生死! “以为会使用暗器,便已达到了阴险的极致吗?天真!”江枫不屑冷哼一声,不由有些得意道:“老子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能一直活到现在,你以为凭借的是什么?” “果然好手段!好心性!” 李安坐直身子,轻声开口,“你的无耻,让我侧目!”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人为了对付自己,达到隐蔽的效用,竟然不惜出卖‘队友’的性命,好一个一箭双雕! “呵呵,多说无益,我也不会给你机会恢复的,乖乖上路吧!”江枫眼见刺客陷入劣势,便打算先下手杜绝所有危险,毕竟,反派总是死于话多的. 他迈着步伐,带着小心缓缓走向李安,暗运功力,全神戒备。 李安显得很是平静,楠楠开口问道:“你便不担心我有后招,亦或是还有帮手?” 他的话,让江枫一惊。 这时,方才不知躲在哪儿的金惟贤走了出来,他已经恢复了自身的气度,把握很足的朗声说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吧?呵,若是老夫所料不错,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帮手!” “现在.阁下可否显露出真面目来呢?” “哦?这么想要见到我的真容吗?”李安摸了摸脸上的布料,呵呵笑道:“今夜自己可是出来寻刺激的,不想见人,若是谁看了我的真面目,只怕是下场不妙啊!” “如此,丞相大人还要见吗?” 威胁之语,如何会让心性坚韧的丞相动容呢?他怕的只有刀子! 只见他一甩袖子,脸上已满是阴郁之色,但还是大度的劝慰道:“自然是要见的,你不过是受那德妃李安儿之命行事罢了,又何苦丢掉自己的性命呢?若是你为老夫办事,老夫承诺,不光是饶你不死,更能允你荣华富贵!” “丞相大人?” 江枫神色难看,闻言心中竟产生了一种要不干脆把这老登干掉算了 “无妨。”金惟贤给出了解释,“非常时刻,此时咱们人手有些不足。” 他话语刚落,就神情痴傻,嘴角好似要留下津液.只见对面,刺客已经毫发无损地站立起来,正若无其事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呢! “什什么.你没受伤吗?” 江枫口齿有些不灵敏起来,他目光一凝,这才看见刺客黑衣下有着一道金色一闪而逝,在黑夜下,火光渐渐熄灭,那一道亮光好似错觉一般,让江枫不确定起来“护身软甲?” “有眼力。” 护身软甲何其珍贵? 一个刺客而已,虽是九品修为,但都这种配置了吗?这德妃当真是豪横,对手下看来也不错 肯定是假的! 江枫酸了 “既然你无事,刚才又何必同我们说这么多话?” 李安正待开口,突然便听见咻咻的几声原来是江枫趁着他分神之际,又是几发箭矢射出,直贯李安面门。 弈剑术施展,偷袭之举从正面又如何可能突破呢? 这个道理,李安明白,江枫自然也是明白的!只见他手中弓弩全力朝着李安掷出,随后头也不会的转身便跑‘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刺客有这护身软甲!如今大势已去,此时不走,怕是自身性命难保!’ 不过他快,李安则更快! 到了此时,他终于是施展出得自海棠朵朵的轻身法来,出手后的剑痕不好隐藏,但自己施展的身法却是不虞有这些隐患的.毕竟,死人又如何能告知他人自己的武学路数呢? “你莫逼人太甚,若是我全力施为,你想要留下我可是艰难!” 江枫转过身来直面李安,怒声爆喝。 不是他不想逃,实在是将背后暴露在同等境界的高手眼中殊为不智!他可是从风声中判断得出,这刺客的身法在自己之上的结论来了。 “哈哈,我还是喜欢你方才嚣张的样子,麻烦你恢复一下!” 李安大笑着掠来,手中长剑轻盈且优雅,调侃道:“你说我留下你艰难?” 十层真气爆发,空气中响动着音爆声。 光线被凝练为一股,只见银光一闪,在江枫一时愕然与恍然的神色间,其脖上浮现出一丝血痕来,腥气弥漫. “这出武戏,可还精彩?” “离鸾别凤今何在,十二玉楼空更空。”李安收剑回首,望着缓缓倒下,已无声息的江枫,呢喃着开口道:“弈剑术-一寸相思一寸灰” “请品鉴!” 第二章8点左右发,昨天完结了老书,这才鸽了一天,之后各位看作者表现! 还有,现在不要月票了,够了. 大家能不能7.1号再送呀? 蟹蟹! (本章完) 106.第105章 第三词条! 第105章 第三词条! 金惟贤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默默站立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他没有逃,九品高手意味着什么哪怕是他这个门外汉也明白.更何况是以一己之力击杀打败两名九品联手的刺客了。 此人是圣女亦或是狼桃吗? 若是这两人才有可能做到吧,可那二人的行踪一直都十分清晰,并未有何异动啊! 李安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院中,犹如风中落叶一般,轻盈无声。 金惟贤见对方剑上染血,脸如死灰,身子也下意识的弯曲了一些,显得萎靡不振——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防御动作,以示对方手段用尽,再无招架抵抗之力了。 “咦?这么些时间,你怎么不接着呼救了?哈,方才嚷嚷有刺客不是叫得挺大声的嘛”李安扬起手中剑,脸上虽是在笑,却也杀意盎然,当真有着一丝神挡杀神之意。 今夜畅快,他只觉自己招式纯熟数分,比之才来时,那是强出不止一筹的! 初初亲手杀人,李安凶性渐起,这种感觉很奇妙。 经常杀人的人都知道,这种最原始的破坏欲望,会带来一种巨大的心理满足,是以,这个世界上才有那许多人渴望战争,渴望杀戮.自然,用这此界武者的话来说,便是有了一丝走火入魔的征兆。 【随机词条系统!】 【宿主:李安】 【综合实力:九品上】 【当前词条:初级三尸】 【经验值:0/1】 【初级三尸:宿主通过收集(直接)众生强烈的情绪所斩出自身欲望的糅合体,是为三尸。三尸,有着自己的欲望与粗浅的行事准则,实力伴随着宿主收集积累的情绪而提升。注:一百名普通人的情绪之和换算为1经验值,每人只有一次可收集情绪的机会;实力、地位越高,所能影响越多人者,则所提供的情绪值越高!】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29天23小时】 【固定词条:中级魅惑,高级复制】 这是? 李安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原来时限已到,新的随机词条已然到来。 “此时求救,不过是失了体面而已。” 一开始呼救,他的确还有一些期待之感,但之后金惟贤也明白了:“外间远处,可是被锦衣卫给围住了?” 来不及研究这情绪值的事,也不知晓这斩出自身欲望会否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李安恍神应道:“丞相大人很聪明,这事原本也没想过瞒着谁去你的死,在如今这般环境下,对德妃很重要,对这场大战,则更重要了.” “有一日老夫的死,竟会对大齐这般重要吗?” 明月高悬,夜色渐渐深重起来,得益于这一点,院内因火势熄灭而暗淡下来的光线也白亮了起来,不过,双眼中逐渐清晰的视线却并未带来暖意,反而让温度越发亮了一些。 金惟贤看着狼藉一片的现场,想要克制住内心的愤怒而不使自己的身子变得更生硬,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时常生气的人。 这难得一次的怒火经历,却也让他有些失去理智。 “大魏末年,南庆三次北伐,战家乘势而起,建立了如今的大齐。那时,老夫很年轻,也才初初入仕直到十二年前,开国的太祖病故,只留下太后与当时只有几岁大小的陛下留在这冰冷空旷的皇宫之中” 金惟贤眼中泛起血丝,面上亦是隐隐露出青筋,他就这么看着面前的刺客,厉声斥责道:“你觉得,如此局面之下,一个只有几岁大小的皇帝,能够治理好这偌大的北齐吗?” 这里是排除苦荷支撑社稷,单单说的治理之道。 一个国家,不光是武力重要,有效的治理同样重要,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后者还在前者之上. “这自然是丞相大人的功劳。” 李安淡淡回应,态度表现得不置可否。 金惟贤没有理会刺客的讥讽,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之后南庆虽是止住了北伐的动作,但那号称‘黑夜王者’的陈萍萍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曾不止一次的对朝中前朝王公与战家的旁支贵族们出手若非是有着老夫支撑,北齐怎可能有如今的局面?” “可到了如今,就这多出了一个以色娱人的德妃来,老夫的死便对大齐很重要了?” “哈哈哈,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金惟贤的状若疯狂李安不知是他刻意装出来的,还是当真心中不忿至此。 不过理不辩不明,此后的结局也给出了答案。 “绕来绕去,逃避现实。” 有目的的人生才会迷路,而李安只是来这个世界散步的。他是一个纯粹的为了自己所考虑的人,算是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伱和他谈道理,这是把系统大哥放在了什么位置? “你所做的,不过是一个丞相所应当做的,这没什么好值得说道的。战家给了你高位,给了你权利,给了你享受,你便自然要做到这一点.须知,这个世界不是离了谁便不运行了,没了你,也依旧会有张丞相,王丞相!” 李安一甩长剑,抖去了其上的血迹,向前一步说道,“就以你所说的事来举例。” “陈萍萍一开始是成功了的,战家旁支联合着前朝王公造反逼宫,眼看着太后与陛下将要遇害之时,是苦荷国师力挽狂澜.或许那时被杀的人还有着不服,就是你也会不解同是战家血脉,为何苦荷国师会选择当时尚且年幼的陛下,却不选他人?” “为何?”能够拖延时间,金惟贤自然是想和刺客多斡旋的。 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东西是对方想得到的,不然,自己只怕一个字都说不出便已是死去。 “那时,苦荷国师是以太祖战清风朋友的身份住进的皇宫,维持局面.不过,他却还有一个身份,不为外人所知!” 李安召唤出系统界面,一字一句说道:“那便是苦荷国师的出身.他同样姓战,名为明月,实则是太祖亲弟,也便是如今陛下的亲叔叔!” “什么!?” 金惟贤一声惊呼,瞬间想通一切关节,也明白了德妃的举动为何不会招来国师的手段这个秘密,想来太后亦是知晓的,摄于大宗师之威,其又如何会当真为难国师最亲近的血脉呢? “莫非.此前的种种都是她们在做戏?” 【叮!收集‘丞相的震惊与愤怒’,经验值+2】 【经验值:2/1】 【初级三尸词条永久固定中】 【奖励计算中】 【初级三尸词条永久固定!奖励十全大补丸三枚(待领取)】 【进阶词条:中级三尸】 【.每人有两次可收集情绪的机会.】 【经验值:1/10】 ‘领取。’ 只是这丞相一人,便抵得上两百位普通人的情绪吗?若是如此,那一怒而浮尸百万的天子,又能抵得上多少的情绪呢? 李安的眼神渐渐冷酷起来,又往前踏出一步。 他感觉内心之中好似有着什么东西正在被缓缓抽离。手中的剑已是离着下一条生命越近,它小心翼翼地晃动着寒光,想要抚摸那近在咫尺的灵魂。 只见李安身子一晃的同时,一道虚影缓缓在身体表侧浮现,好似将要从内挣脱而出似的,叫人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看了眼. “你你这是使的什么幻术?” 见状,金惟贤满脸诧异,他只当这是某种高深的武道功法的手段 不理会对方的问题,李安继续说道:“如今,你可知晓了陛下得位之正了?其他人想争,群臣们刁难,自己的命又能否比大宗师的手更硬呢?” 轻笑一声,李安心中有着明悟:自己失去了正义这种情绪好在,三尸可收回体内,而正义,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东西 “相比于他人,太后那位无能的亲哥哥,在乱臣贼子逼宫之际,从宫内一角的狗洞中爬了出去,暗中联络了忠于皇室正统的力量,重新杀回皇宫,这才为苦荷国师到来出手争取到了时间.” “如此,谁才是对这大齐功劳最大呢?” 长宁侯如今别说只是混吃等死了,就连原著中之后毫无避讳的请南庆使臣范闲到府中饮酒,也都无人敢多说些什么.有此功劳傍身,再加上是太后的亲哥哥,那当真是想死都难! “哈哈哈,那倒是长宁侯居功甚伟了!”金惟贤知晓了前因后果,倒是大方地承认了这一点,不过,认同并不代表他放弃了治疗,他还想着抢救一下自己: “这些老夫虽是明了了,可外人并不知情。如今,刺客明杀,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除掉一国丞相,难道那李德妃就不怕百官沸腾,群臣激愤吗?若是真到了那时,这北齐也将会大乱!你可别忘了,如今庆国正在攻打大齐你若是还有着一丝为了大齐之意,今日便收手吧!” “老夫保证,日后一定唯德妃娘娘马首是瞻、唯陛下之命是从!” 李安被逗乐了,这金惟贤倒是能屈能伸,不过为了保命所说的话却像是小丑之言。 蝙蝠侠叫你回哥谭,他说他不打你了 若是李安今夜放过对方,那方才所做那些又是为了什么? 玩呢? “叫你一声丞相,只是出于礼貌,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告诉你,我们做事,就是这样!”李安脸色肃然,一切都是那般的理所当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呵呵,好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看来,阁下是没有一丝放过我的打算了” 金惟贤满脸苦笑,可叹他自诩权谋过人,智计无双,没成想最后竟然会死于武道暗杀这个世界是何时变成这样的呢?武道强于一切,难道是那几位前无古人的大宗师诞生时起便已改变的吗?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抚顺了胡须,将额头微乱的发丝捋顺。 在刺客说出国师隐秘之后,他其实便知道自己今日必死了——他知道得太多了。 如今死亡已经注定,那何不再多了解一些隐秘呢? “你到底是谁?如何会知道这些隐秘”听声音,对面是个年轻人,莫不是此人就是那苦荷私藏的弟子? 李安并不打算满足对方这最后的疑问,他之所以还没出手,实则是三尸之一已经快要分离而出大意了,下次得找个没人的地儿进行这一步了 不过,他不准备解答,但身上的异象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个与李安一模一样,不过却是男子扮相的虚影缓缓凝实,看得金惟贤是虚张嘴唇、目瞪口呆,只是几个呼吸后,这凝实的人影却是变为了另外一番的模样——那是李安心中认为最具正义这一含义的长相! “你你你你是李安儿!!?”金惟贤再也维持不住形象,跌坐在地。 他觉得世界太过虚幻,叫人看不真切一个农家女,如何会有着这般高超的武道修为?往日里自己对其的针对在此时看来是那般的可笑,不说身份,单单是这份战力,就是任何人都会下血本拉拢的对象。 他神情恍惚,不能自已。 【叮!收集‘丞相的绝望与悔恨’,经验值+1】 “铁面无私鬼判官,清规玉律魄消寒。” “此情堪琢青风月,傲骨趋瑕天地宽。” 人影撇了一眼李安,缓缓说道:“我叫.铁判官!” 他强忍着出手的冲动.那份看李安的眼神,好似在看着一个垃圾. 李安嘴角微微抽搐,这便是自己心中正义的具现嘛?瞧不上本体是怎么个意思.自己很坏吗!? “既然你已知晓本宫的身份,那便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将名单交出来吧。”索性将蒙面黑布摘下,李安脸上带起淡淡的笑意,好似在鼓励着对方,“君山会的人,以及其接触之人的名单.如今大战已开,还望丞相大人莫要自误,牵连家人。” 恍然过后,此时的金惟贤好似心满意足。 他明白,德妃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家人的,是以便大笑开声,显得好不畅快! “老夫只恨,没能早些投了庆国!什么皇帝.什么苦荷.”金惟贤心中不忿,他只是为自己感到不值。 “你笑的很是大声嘛,你说,一个人死了,他还会笑吗?” 说了这么多,也收获了两拨情绪,没想到这金惟贤还没慌乱,料到自己会行斩草除根之事。 没有任何言语,铁判官犹如另一位李安,只不过却太过嫉恶如仇,对于手中不知有着多少鲜血的丞相,他早已想一杀了之! 随着情绪值的收集,系统经验值的增加,铁判官已是有了三品的修为. 他一把夺过李安手中长剑,便刺入了金惟贤的腹部! 不会抹脖子,如此施为已算是便宜了对方。 ‘第一次见到这李安儿,还是在不久前陛下登基的时候,她就这么站在堂前,面对着众臣的注视对我冷然蔑视般扫过目光是的,那是我第一次莫名感到了害怕的情绪。’ ‘那一次,我在嘲笑着对方手段的低劣,对朝堂上的一切冷眼旁观。’ ‘我知道,这不过是当今天子想要证明自己的强硬之举我还知道,这李安儿入宫后活不过十日.’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利刃如果太快,也是会伤到自己的’金惟贤瞪大双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却也入不敷出了。 ‘自己纵横朝堂,也曾失败过几次,但每次之后都会连本带利的赢回来,我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赢下去,可惜在赌桌上没有人能站到最后——除了对方是庄家以外。’ ‘今夜,这‘李安儿’的剑很快,我的眼睛很干,却又留下泪来。我想,他们代表的是两个字——后悔!’ ‘我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就用尽全力,我后悔此时才知道当今德妃有着九品修为’ ‘我听别人说有一种鸟,一开始就会飞,直到死亡那天才会落地。我与这李安儿都是这种鸟,我们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不知要过多久,眼前之人才会下到黄泉来与自己同游,我只不过是先去那里等她罢了’ 金惟贤双眼逐渐失去焦距,泛起了空虚。 “你你.不得好.”他的手指着身前两人,想要止住颤抖,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我以前听人说过,如果剑够快的话,血从伤口喷出来的时候,会像风一样,很好听!”铁判官脸上一副漠然,这也不是他说谎,黄易书中都是这般描写的,他有些遗憾般说道,“可惜了,今夜我还达不到那般快!” ‘是吗?’ ‘的确是可惜,想不到这第一次听到的,是我自己流出来的血’ 血液流淌,脸上不知是因疼痛而出的汗水还是自己对于死亡的恐惧而献出的泪水,就这么任由其缓缓流淌着,金惟贤身子不住的抖动,每一次,都伴随着体内铁器所带来的疼痛,让养尊处优的丞相大人体会到莫大的痛楚。 “深呼吸,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李安微笑着宽慰道。 他真的很会安慰人 “便劳烦判官将他的尸体挂在房檐上,之后.”嗨,还说这些做什么,对方也便是自己,想来他是知晓该如何做的。 今日事情已经做完,收获颇丰。 李安满脸微笑的转身离去,轻轻的,好似担心发出声音来破坏了这片地域的安静,气氛显得是那般的富有意境。 不过,总是有人会在他最享受的阶段来打破这种心境! 一旁幽幽‘醒来’的姜延年想要举起手臂,却怎么也举不起来,他眼中有着求生的意志,虚弱般开口: “救我.救.我.” (本章完) 107.第106章 伤者情绪稳定,手术很成功。 第106章 伤者情绪稳定,手术很成功。 “救你?” “不可能,救不了,放弃吧!” ——扁鹊三连。 耳边听着断断续续的呼救声,李安冷冷地眯起了双眼望着姜延年,暗想对方哪儿来的自信?还是说临死之际任何的救命稻草都不想放过? 兴许,这是一种九品武者之间的古怪默契也说不定. 不紧不慢地,李安话风一转,气定神闲地问道:“救了你之后再让你来背叛我吗?伱方才可曾听见了什么?” 九品武者的底子的确强悍,区区两道致命伤让姜延年看起来好似还能再活一阵的样子。 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着自己如此之近,此时已是强打起十二分精神,窘迫道:“听到了,小人.小人以后唯娘娘.之命是从,不不敢有.二心!” 倒也是实在,直言听见了方才的对话。 尽管因失血过多脑袋还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姜延年此时却感觉时间流速缓慢了许多,这能让他有着更多的内心活动:兴许,以后为德妃娘娘做事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如果能活下来的话 李安没有再说什么话,无人能知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他抓起地上的姜延年便施展身法朝着皇宫的方向掠去。 风声呼啸,划过耳膜。 在姜延年昏迷之前,耳边隐约听见一句‘记住你说的话’后,便失去了意识。 皇宫,偏殿。 “娘娘。” 赵高的身影无声出现在房门口,他撇了一眼地上血迹斑斑的人开口说道:“知晓今夜有人入宫的禁卫只有数人,奴才已经下了封口令,此后几天也会找人暗中监视他们的。” “你做得很好,让他们管住自己的嘴,若是这些人差些自控力,你便帮助他们控制。” “奴才明白该如何做.倒是此人” 姜延年此时腹部被贯穿,胸口还有一道剑痕,伤势严重,血流不止。 如今这个时代医疗条件有限,按理来说他是不可能得到有效医治的。李安虽说只被赋予了二十年的中医行医经验,但他一直有一颗大胆实践的心,而实践的对象,正是眼前的伤者了。 想来对方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大家可都听到了,姜延年很沉默,没有拒绝。 “这人还有点用处,最主要的是底线圆滑且实力尚可,如今前线已经交战,处处皆需要人手。”李安仔细的检查了姜延年的伤势,发现他不止是贯穿伤严重,就连肩部的骨折也影响颇大,并且伴随着严重的内出血。 这种情况,若是自己再不施救,对方就真可以用来养了。 “将这些东西找来还有,保持安静!” 一张纸条飘飞,其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物件以及注意事项。 站在门口的赵高微微一愣,他不知道宫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从锦衣卫传入宫中的消息上看,此人大概是闹出乱子源头中的一员,却不知娘娘如何要救对方,“奴才马上去办。” 他记下娘娘的吩咐,转身离开。 算算时辰,此时封锁现场的锦衣卫应该快阻止不了各方人马的探查了,而入宫的人也应该到了宫门口附近。 大内中各种物资储配齐全,各种叫得出名来或是稀罕的东西都有,最不济,也是能找到东西来替代的,这便省去了赵高很多的功夫。不一会儿,所有李安所需要的东西都被送到此处。 “啪!” “啪!” 两个大嘴巴子将姜延年扇醒,后者多年来没被如此对待过,恍惚迷茫中第一时间便是恼火无比,不过强烈的求生欲望瞬间便让他理性回归。 正模模糊糊呢,他听见了德妃娘娘的话: “别紧张李安,这只是一场小手术而已” 嗯? 李安是谁? 姜延年有些虚弱,本能地回应道:“大夫.啊不是,德妃娘娘小人不叫李安小人名叫姜延年.” 略顿了顿,李安幽幽叹道:“本宫知道,本宫叫李安。” “.” 半安慰性质的平淡之言说完,知晓此时伤者神志不清,他手中动作不断,把类似于‘麻沸散’的汤药送入了姜延年口中,让后者的思绪越发迟缓起来。 不知为何,被强撬开口的姜延年心中觉得不安,自己好似那玩具. 药效还未彻底发挥作用,感知着腹部伤口被划开,他瞪大了眼睛,耳边传来‘大夫’的话语,“保持住意识,此时睡去,你便醒不过来了。” ‘大夫’还在朝着旁人说些什么,“止血药草放在一旁.布条要干净消毒,多准备些热水送来。” 此时李安神情满是严肃与.兴奋,刀子左右开弓舞成残影,好似在切猪,清理了伤口里面的污血和碎片,他朝一旁伸出手来沉声道,“银针,羊肠线!” 赵高将银盘端到李安面前,挑出所需物品递了过去。 望着娘娘那十分大胆粗犷的手法,赵高虽是不知伤者是谁,但不影响他怜悯对方这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呢! 时间流逝。 一通操作之后,李安咧嘴一笑,清洗着手中的血迹道:“用止血草药敷在伤口上,然后仔细包扎,就着热水清理清理血污,瞧瞧这喷得到处都是!” 嗯,伤者的情绪很稳定,整场手术愣是没喊一句疼! 赵高不敢怠慢,依言照做。 这场手术很成功,李安很满意! 没预料,今夜不仅增加了武道的实战经验,就连这医道也是收获斐然! “娘娘,此人失血过多,又经您方才那.若是没有奇迹发生,怕是撑不到天明了。” 控制着伤者的出血量,赵高手指急点姜延年周身穴道,口中表达着自己的担忧与不看好。 看着一碗熬制好的中药下了姜延年的肚子,李安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还是取出一枚十全大补丸给对方服下. 亏了! 不是他不懂输血的道理,但这种条件下,他也判断不出对方血型来。胡乱输血,怕不是对方没死于外伤,倒是先死于免疫反应上了。 有些心痛,李安沉吟着:一位九品武者的命+十全大补丸+对自己出手=多少价值? 片刻后李安得出结论:此人得给自己打一辈子工才合算 果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姜延年那苍白如纸的面上便恢复了少许的血色来然后,便开始流鼻血了! 这.这这药效如此强大吗? 李安想到了此药另一个方向的用处 “如此便算是妥当了,若这样他都挺不过来,那也是他命该绝于此处。”不知为何,李安此前对这医学一道并不上心,认为自己只要不受伤,此技艺便得之无用。 但如今他却是对这一门手艺升起了巨大的兴趣来。 走到偏殿门口,借着月光,听着极远处传来的细微嘈杂声,李安默默行了出去。 赵高虽未有着处理伤势的经验,但他到底是个习武的,明白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只见他神情微肃,心底是对德妃娘娘的手段越发敬佩了,回过头来正打算说些什么,眼中却已失去了娘娘的身影 (本章完) 108.第107章 豆豆,封为夫为皇后吧 第107章 豆豆,封为夫为皇后吧 永安宫。 李安身形好似幽灵一般,避开所有耳目,轻手轻脚地穿入其间,摸黑将外袍更换收入空间之后,便一溜烟的缩入被子里,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不料,身旁早已睡下许久的小皇帝突然发出声响来: “爱妃,这么早便醒了?” 知道这是小皇帝在打趣自己,李安无声笑了笑,心中对皇帝老婆虽没有什么刻意隐瞒的意思,但口中却是说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朕却没想到,爱妃除了模样俊俏以外,就连武艺都是非凡。难道,天脉者当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九品吗?”爱妃所习功法是在小师姑处得来的,这一点小皇帝心中知晓,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的惊讶。 满打满算,也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呐! 看来太后已是将自己有着九品修为一事告知了小皇帝,就是不知还说了些什么. “也许,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说完,李安便沉默以对,伸手将小皇帝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 眼见情郎如此作为,战豆豆也只能无奈一笑。 “看来,今夜的好梦又没有了。” 不用想便知道,自己的爱妃这是又整出了新样来。 她闻着鼻尖那淡淡的血腥味一边准备起身,一边说道,“还不赶紧去洗洗,身上这股味道就是香囊都压不住!” “别起了。” 今夜很刺激,武者生死搏杀的刺激让他这个生长在21世纪和平环境下的灵魂大呼过瘾;为姜延年手术的过程血肉模糊直面肌里也是震撼人心。 心理上的巨大起伏让李安此时精神奕奕、毫无睡意.他亦是想要用温柔乡来平复心境。 ——这是许多初次经历过战争的士兵们的惯用手法。 “陛下,臣妾兴许是给你惹了些小麻烦,但都无关痛痒一切都是为了这场大战。”紧了紧手臂,李安制止了小皇帝起身的动作,“别管是谁入宫了,就等咱们睡醒了再说!” “你这儿怎么鼓这么大一个包啊?说!今夜你出宫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没有! 绝对没有! 对不起伱的事都是在宫内做的. “你别压着我,我马上就好了” “哼!避重就轻!”小皇帝的表情变得相当古怪,她亲戚刚走,这几天也是憋的够呛,更别提还有朝中那一堆的琐事烦心了,但此时战豆豆却不能轻易遂了李安的意,她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你不知道吗?在大人的世界里,只要有一方没有明确的表示接受,那便是拒绝!” 也不知爱妃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就动作很不规范! 让强硬的小皇帝语气越来越弱,口中话语的力度也越来越轻自己这是被爱妃找到了弱点呐! “豆豆,你也不想想,为夫所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心愿嘛” 此时李安的兴致很高,却也强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皱着眉头说道:“起初若是没被掳来,其实我是想成为一位教书先生的,毕竟,教书才能育人嘛.不然,又有谁愿意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呢?” 许也是想到了正是因为自己,才改变了爱妃原本那平静的生活。 小皇帝不忍苛责对方,便顺从地像是小猫一般靠在了李安的怀里。 不过,心思细腻的她结合着朝中群臣这几日来的举动,以及赵高调动宫内好手的行为,还是猜到了李安出宫所行之事的一些大概来 她极好看地皱了皱鼻尖,埋怨般道:“今夜是何人出事了?若是你有何损伤又该如何是好?” “下一次,不要再亲自冒险了!” 小皇帝握住了李安的手。 两人已是夫妻,或许会对一些细节有分歧。 但如今局势危急,她还没能从‘李安不会武艺’这种思维中转变过来,心中不禁也是担忧与惊惧,手掌捏着的力度也更大了些。不知是不是李安心中迈出了某一步,让他从内到外显得越发自信了一些,还是被‘魅惑’词条影响日久,终究没能完全免疫战豆豆圆润光滑的脸颊上美眸紧阖,显得有些心疼。 “豆豆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轻抚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嗅了嗅战豆豆身上的味道,李安发现,自己的心境不光没能得到平复,反而更是躁动了几分。 压住异样,他如实道来:“今夜死的人是丞相.他与户部尚书周璟联手了。” “咳咳。”战豆豆轻咳了一声,忍住身体传来的舒适感,抹了抹嘴角道:“你将那周璟也杀了?” “那倒是没有。” 李安翻了个白眼,“如今人手不足,我也是分身乏术.” 不理会爱妃的作怪,小皇帝抬头望着幽暗的天板,好像上面有整个北齐的局势一般,她长叹一口气道:“去了也好.去了也好” “爱妃,你带回来的那本《红楼》我读过了,写得真是合乎心意,不过就是量少了些.若是让我抓住那作者,一定关入小黑屋中让他狠狠书写!” “哎~这政治斗争的纷乱,何时是个尽头呢?如今的大齐,与那书中的朝廷何其相似” 原著中,战豆豆此后显露出了与众不同的智慧和勇气。她不仅设下重重局面,与太后上演了一出戏码,使得国内政局得以安定,还秘密策划了与庆国的走私交易,为国家的发展带来了新的资源和技术支持。 当然,这里的走私侧重点不是走私货物钱财,更重要的是走私技术。 不过,那种方法虽是温柔,但耗时日久两国争锋便是如此,一步慢则步步慢,不说在战局中保持上风,就是想要守成不出错都是办不到,这也是如今李安手段激烈的原因了。 “今夜过后,朝堂便不会再有阻碍了。” 李安满脸正色。 此后便只剩军权与江湖两方面了。 上杉虎此人该死,但得是在战争之后再做处置;而江湖,在李安看来,今夜救治的那姜延年便是一位十分不错的人选。 李安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真挚,柔声道:“豆豆,封为夫为皇后吧.” “噗呲!” 战豆豆心中一乐转过头来,双手抚上李安的脸颊,看着面前这位少年那千古罕有的面相,泛起温柔笑意。 “明明是一位男人,却是要做这大齐的皇后了,现在仔细想想,这个世界还真是荒唐。” 就像她女儿身做皇帝一般荒唐。 男人做皇后怎么了? 就他如今这幅相貌,回到前世,那怎么的也得是个山城吴彦祖吧?巅峰时期的黎明都要惧他三分! 做皇后很恰当啊,与战豆豆这个小皇帝堪称绝配! “你便笑吧~” “这事若非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我笑得比你还大声” 他们俩就活该在一起! “哎,别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办正事吧!” “嗯?这正闲话呢!” 成为皇后的要求还是得靠着自身努力付出之后才能获得的! 在日月轮转之际,房檐霁月之间,床榻被褥之内,两人非公开性地进行深入坦诚的情感交流,并建立了深厚的管鲍之交情谊。 这一夜,便在外界与寝宫同样吵闹之中渡过。 白天还会再更6000字试试水 不行咱再调整。 月初求点票票,不强求,谢谢各位的支持与包容了。 (本章完) 109.第108章 铁判官的猎杀之夜。 第108章 铁判官的猎杀之夜。 开两朵,各表一枝。 昨夜,待李安折身离去后,铁判官并没有着急将丞相的尸体悬挂在房檐上,反而先是长啸一声,一展心中郁郁之气。 自今日始,他终是不再被其他情绪欲望所左右! 也不知本我往日里的念头为何会那般杂乱,简直堪称是精虫上脑,欲念填心!若不是打不过,也不能自己杀自己,他第一个拿本我这个奸邪之徒开刀! 世间有本我一个坏人就够了,其他的,还是待自己去审判吧。 “砰!” 几道锦衣卫的人影撞破烧了一半残缺不堪的院门闯了进来,身形矫健,旋风般将面前的陌生人影围在了当中。 沈重满脸阴桀之色步入其间,想来,他来时想必是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 停下脚步,他定睛仔细瞧着场中央的面生之人,迟疑般问道: “阁下可是.那位的人?” 看来娘娘背着自己,又有其他的得力手下了?没成想,这方阵营下的竞争竟会如此之大! 观此人相貌,便觉十分怪异——此人,有些太过正气了! 细细探查,发觉此人功力不高,但却逼格满满,一举一动之间,刻板且规整,感觉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铁判官强忍住对沈重出手的冲动,不理会他的问题,理所当然的吩咐道:“将金惟贤的尸体挂在房檐上,再为我准备一副铁面,明夜我会到锦衣卫总衙来取!” “这” 面前这位正气凌然之人虽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这样见面便直接吩咐身为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的自己,说他不是娘娘的人,谁信? 不过他那看自己为垃圾的眼神是何意呢? 合着让自己办事,还嫌弃自己? 此人是娘娘的人,自己还是暂且忍耐吧,想来他明面上的修为也只是伪装. “小事一件,自然可以。” 沈重挥手让包围圈散去,踏前一步细问道:“这丞相以及旁边这位高品武者,可都是阁下所杀?” 自己是本我的三尸,如此也算是自己所杀吧? “不错。”没怎么犹豫,铁判官认下此事。 果然,此人修为有所隐瞒,“咳,那位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铁判官抬起头,从李安身上夺来的宝剑斜指,冷淡说道:“今夜并没有结束,我还要接着做事将贪官污吏,祸乱江湖之辈的名单以及住址、所在地点,整理成册,交给我!” 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配方. 沈重感觉好似娘娘当面,他有些勉强的说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不过,将名单交给阁下,阁下可是要行大开杀戮之举?如此,不太好吧?” “那不然你去做?”铁判官冷哼道。 沈重此人心术不正,也是当杀!若不是还对本我有用 感知到面前人的杀意,沈重讪讪一笑,说道:“贪官污吏倒也罢了,如今外间探查此处之人皆可杀之!不过祸乱江湖之辈嘛,便明日与铁面一同交给阁下吧。” “如此也好。” 铁判官傲然而立,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品武者该有的风度,他似强调又似警告般说了一句,“名单不要牵扯进个人私欲,若是我错杀一人,便要你府中陪葬一人。” “呵呵,自然是不会错的,这满上京城中的官员,可没有无辜之人。” “也包括你在内吗?” “自然。”沈重到底心性坚韧,大方承认后直言不讳道,“可本官于娘娘有用,自然是杀不得的。” 点了点头,三尸似也是认同此事,“我名铁判官,今夜之事便劳烦沈大人为我宣扬出去吧!”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出了院中,整个过程,视身侧隐隐有着包围之意的锦衣卫如无物。 “指挥使!” 一旁的锦衣卫总旗沈断上前一步,询问沈重的意思。 沈重抬手止住了话头,心中暗自想着:此人表面正气,实则却是嗜杀之辈!若练武分正邪,此人行事便是邪派中人九品武者都能杀,看现场的痕迹,敌手还不止一人,如此人物要是一个不顺心想要打杀自己等人,他们可不会幸免。 不过,这铁判官如此实力,众人也不会怀疑他今夜有能将上京城搅成一锅粥的能力。 不过嘛.“今夜过后,将铁判官的事迹宣扬出去,并且下发海捕文书,言说此人危险至极,谁能活捉亦或是击杀此人者,赏黄金百两,擢升锦衣卫百户之职!” “是!” 沈断抱拳退下。 “将我们的人都撤走吧。”沈重阴恻恻的笑道,“可惜啊,今夜又有许多大人无人为其收尸了~” 今夜,是猎杀时刻。 铁判官朝着京中官员居住最密集的中央城区而去,黑夜与他并无阻碍,刚转过一个巷道口,便瞧见一个虎头虎脑,满脸横肉的小厮在四下观望。心思一动,此人已被拿在了手里。 “谁人好胆!可知我家老爷是何人?”小厮在铁判官手中挣扎,倒是有一番蛮力。 “哦?那伱是谁家府上的?” “.” 问罢话后,铁判官朝着小厮提供的位置而去。 当他闯入这家府上后,趁着所有人都醒转惊惧之际,开声便询问这家主人可曾为恶。这家主人不答,只是呼叫府上看家护院,言说此人夜闯官宅,直接就地格杀。 惊愣的情绪值随之而来,铁判官不以为意。 他一想自己夜闯到别人家中的确是有错在先,不理会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护卫,还在低沉询问着:“你可曾为恶?” 他打定主意,之后要让锦衣卫提供所有人的详细信息,也免去自己询问之苦。 这家主人只是冷笑,而护卫的攻击已然到来。 铁判官一边躲避,一边还在询问不休.许是惹得这名官员不耐了,他一边责令护卫速速将贼人击杀了事,出了何事他自能兜底,一边无所谓地说道:“什么叫为恶?你还真当你是什么正义豪侠不成?” 此人倒也有几分眼力,看出来人修为不强,这便大笑道:“看在你将要死去的份上,本官便告诉你吧。能在上京城中居住的人,若非是身后有着大族供应,单单只是凭借朝廷的那些饷银,如何够用?本官赚点银钱,算不算为恶呢?若是算为恶,那本官也不过是小恶,而那些世家大族的则更是藏污纳垢.” “找恶人找到本官府上了!左右都别愣着了,一起上!” “如此本判官便明白了!” 一道清吟利刃出鞘的声音,让围满此地护卫的耳朵一阵嗡鸣,这短暂的时间内,他们再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有经验者还将手中的武器护在身前,而经验薄弱者却是手脚停滞,头晕目眩起来。 只是一个瞬间,长剑一扫,星星点点! 啊! 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段双眼紧闭,纷纷捂住脖颈处倒了下去,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名官员。 只听噗嗤声不绝于耳,地上倒着的人越加变多,全是喉咙中剑,位置分毫不差!就是让最专业的仵作来此,也只会得出一个结论来:所有被杀之人皆是毫无防备,被强人偷袭所致!可这么多人同时被偷袭,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那便只能是强人武艺高明,或有九品实力! 这样侧面佐证了铁判官实力的证据也在第二天被流传了出去。 铁判官只觉得情绪收集得越来越多,而他出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实力增长迅速。 当他最后点出四下,收剑还鞘之际,场中已是无人了。 缓缓走出宅院,他朝着一个方向远远地望了一眼,便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远处一座阁楼顶端,锦衣卫总旗靳飞羽被骇得失语,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震惊加起来都抵不过今夜,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明明这铁判官表现出来的只是三品修为,可那出剑为何能如此绚丽? 特别是那最后一剑,已是隐隐暴露出四品修为了!此人若非是在成长,那便是有所克制隐瞒了。 这个活计可有点危险呐~ 实话说,他一个六品武者被一个初入四品的人给吓住了!心中想着指挥使的吩咐,他还是硬着头皮,紧跟而上,远远的缀在铁判官的身后. 铁判官缓慢地走着,每一步之间好似被丈量过一般,间距一致。 方才的猎杀就实际情况而言,并非是自己已经强大到高品武者的境界,实则是这名官员府中护卫力量实属一般,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同丞相与户部尚书那样,位高权重,家财万贯到能养得起九品护卫的。 不过这些铁判官都不看重,他一方面是在完成本我的计划,一方面也是在让心神保持畅快! 杀戮还在继续。 当天空破晓之际,铁判官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觉得自身的实力或许已然能匹敌八品武者了。 耳中一动,外间传来动静儿,他脚下发力,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特娘的,这是第几家了?” “第七家了!死的全是朝中官员这铁判官莫不是庆国的刺客吧?” “这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上面的大人们打算如何应对,咱们可是忙死了!” “嘘,小点声,别让那强人给听见了若是惹恼了对方,解决咱们也只是别人顺带手的事儿.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要是遇见了铁判官,就当看不见,先行回禀即可!” “头儿,为何要装作看不见?捉拿下此人,可是大功一件呐!” 啪! 方才被叫做‘头儿’的人一巴掌拍在发问之人的头上,压低声音怒喝道:“你是不是傻!这人一看就强得离谱,这种人你敢动手抓?咱们装个瞎赶紧将人放走得了!” 他声音放小,忽地叹了口气: “性命要紧呐~” (本章完) 110.第109章 今日的朝会有些怪。 第109章 今日的朝会有些怪。 “此人当真有这么强吗?” 人流中,有人不禁发出惊呼。 “是啊。”回应的官员同样满怀心事,长叹一声,这让诸朝臣入宫的队伍不禁变得沉默安静下来,只有身后那一道道车轮转动以及马蹄声慢慢传入众人的耳中。 他们不再说话,这铁判官之名在昨夜之前无人得知,但能在东海郡陈氏联盟供奉江枫与丞相自身护卫的保护下,击杀丞相与九品武者,这份莫测实力,已是可见一斑,不需多言了! 户部尚书周璟同样没再提此事,此时天色初明,人们也最是困顿,官员队伍中嘈杂一片,但队伍却因多年来的默契而畅行无忌,不显纷乱。 突兀地,一名身材高大的官员不理会众人那惊恐的目光怒喝道:“这铁判官不过是一个名字,此人真实身份到底是谁还犹未可知呢!宫里.太后与陛下,就没有什么反应吗?不管是狼桃先生也好,亦或是圣女阁下也罢,都无人出手制止此人行凶吗?” “七家!加上遇难的丞相,这便是八家府上被戮!” “锦衣卫,金吾卫毫无动作,就这么让此人顺利逃走毫无作为本官!本官一定要参他们!” 他的话,却没有一人得到响应。 此人面上也不觉有何妨碍,他转过头来,直视着周璟的双目沉声道:“本官听闻,那江枫入京后,可是一直秘密在尚书府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周璟的身上,这让他的步伐不由得一顿。 冷面冷口,眼神森然中难掩一丝害怕的情绪,他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诸位,昨夜请求入宫觐见的官员不知凡几,可有一人得门而入的?” 人群骚乱,发出轻微响动来,让随行的太监侧眼无声警告了一番后,队伍这才继续前行。 无数目光对视,交换着信息,但他们心中却都雪亮着 “此事.莫非就这么算了?这可是八位朝中重臣呐” “这才与庆国发生了战事,京师便发生此等流血惨案,实乃是国朝不幸,大齐不幸!” “尚书大人,咱们之后该如何行事?还望不吝开口明言。” “这位大人莫要玩笑,城中发生惨案,就连丞相大人都朝中百官无人带领,自然是陛下如何说,咱们就如何做了。”周璟无声无息瞧了头前领路的太监一眼,淡淡说道,“想来陛下亦会护着咱们的安全,不让贼人猖狂的!” 此言,已是忍气吞声的服软之举了。 但不如此,又能如何? 他们,已经没有与那妖妃硬碰的实力了. 盘外招一旦被使出,这规矩也就被打破了!从他们如此对付德妃之后,他们就应该想到会招来这样的报复了。 “这天下哪儿来如此多的九品武者当贼人?”还是方才那名身材高大的官员发声了,此人话里话外皆在提醒着众人杀手的身份,他不屑冷哼道,“就算此人不是那两位但宫里毫无出手救援的痕迹,也足可说明许多事了!” “周大人,就算你不作为,本官亦是会直言上书的!” “随你。”周璟双目微眯,敛去眼中的狼狈与惊慌,一时间,队伍再次恢复了安静。 不同于众人所想的那般同仇敌忾,队伍中,不少人都是放松了不少。他们不傻,如今金惟贤死了,就连周璟都是服软了,他们可不想在这艘破船上再待了还是早早投诚陛下与德妃娘娘才是紧要的大事! 别管外面死了多少人,只要自己等人无事,那便是无关紧要的。 这证明着,自己同娘娘之间,还未行得太远。 必要时刻,若是方才那名身材高大的官员敢多事,他们不介意联手先把对方送下去! 人们的反应无不是印证了那句俗语:当世界对你凶狠时伱默默忍受良久,最终发现,这种凶狠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散,反而是会变本加厉;可若是你比世界更凶狠时,你会发现世界安静了! 这句话用在德妃娘娘身上同样说的通。此前在规则中玩倒是无惧,此时大战一开,当对方不再同自己玩软的,那便只能咽下玩硬的苦果了。 皇宫,正殿。 一波又一波的官员到来站定后,离着早朝的时间也是越发近了。不过,周围除了比往日里更多的全身着甲带刀的禁卫以外,就连一个能掌事的太监都没见到,更别提陛下的身影了。 四周毫无动静,所有人都心中一惊,没敢轻举妄动,他们悄悄打量着大殿窗户的动静,生怕看见川流的人影 所有人都默认了,杀丞相的人便是娘娘派出去的。 不然哪儿会这般巧合,丞相才建言送秀女入宫后不久,便被人弄死在了自家别院里? 再加上昨夜死去的其他七家之人,他们担心娘娘杀红了眼,今日便来上一手血溅正殿. 当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外间日头升高之际,陛下的身影这才如郊游般悠闲到来。 “嗯!!~~” 永安宫中,当李安缓缓苏醒之后,见身旁佳人已是离去,这才懒懒伸了一下腰身,起床洗漱起来。 潦草吃过早饭,他朝外吩咐道:“小高子何在?” “娘娘。” 房门口有一太监压低了身子,恭敬道:“赵公公出宫去了锦衣卫,如今由小的在宫中当值。” “嗯。”李安站起身来优雅地走了过来,让这位低头的太监心中有些紧张,“正殿上可有何消息传来?” “赵高高去时交代了,让小的多多注意正殿的消息,方才前头的人回话说,并无大事发生,满朝的大人皆是在商讨前线战事” “无事发生?” 李安眉毛一挑,“呵,一群老不死的” 见小太监身子抖得厉害,他挥了挥手,这才吩咐道:“给高忠贤去提个醒,就言本宫要入殿一趟。” “是。” 小太监此时才抬起头来,本是打算挥手让宫女进去收拾收拾桌面,这才正眼瞧到了德妃娘娘的穿着打扮,不由微张唇齿惊讶道:“娘娘,您.您是否穿错了服饰?这一身,是.” “嗯?” 李安眉头一冷,眼神一凝直视着小太监,有些早晨慵懒地幽幽道:“你的话倒是不少,不过.就这一次。” “啊是是是,奴才知晓了,日后一定谨记在心。” 刷的一声,很快,他已是跪伏在地,没有发出别的声响来。 看来这是得了赵高的真传吶! (本章完) 111.第110章 今日的德妃娘娘有些奇怪。 第110章 今日的德妃娘娘有些奇怪。 “去办事吧。” 随着小太监离去,李安这才抬起双手,环视了一下周身的服饰:一身的燕居冠服,只见其上双凤翊龙冠、诸色团衫、腰佩金玉带,真红底色大袖衣,后霞帔——这正是皇后的礼服! 轻笑一声,李安在几位低头不敢直视的宫女的簇拥下,缓缓朝着正殿行去 “太后驾到!” “德妃娘娘驾到!” 高忠贤夹着公鸭嗓,略微有些拘谨的朝着百官朗声唱念。 在众人的注视中,两道身影缓缓步入大殿,不过,他们却在看了一瞬之后,便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多瞧。 这一看,他们都是吓了一跳! 最吸引人目光的不是太后,反而是一身凤袍的德妃娘娘! 李安没有穿错服饰的慌乱与紧张,他此时双目半开半阖,神情淡然冰冷,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与畏惧,显得越发威严。就连身前的太后都是神情晏晏,显然被身后这位可遇而不可求的角色给夺去了风头。 “母后,爱妃。” 小皇帝爽朗一笑,显得很是轻松,“何事联袂而至啊?” “自是有着要事。”太后温和一笑随即在李安的虚扶下坐在珠帘后方,而李安呢,只是轻轻一笑,便去到自己的位置。 此前,发出豪言的那位高大官员吞咽了一口唾沫,打量了一番德妃娘娘的服饰之后,有些壮烈的行出了队伍。 他强自镇定,目光虽是瞪圆,但其内的瞳孔却是在不断收缩,喝声上言道:“臣请问德妃娘娘,可曾听闻昨夜宫外之事?” 妈的,此人刚烈,犹胜我等! 几个胆大的死命瞧着此人背影,心中皆是叹服.是个不怕死的! “不知这位大人是?” 李安略微迟疑,他是真没认出此人是谁。 “爱妃,杨卿杨盛虚,新任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小皇帝笑着解释了一番。 李安心中一动,略微低头谢过小皇帝,随即转过头来对着杨盛虚奇怪问道:“本宫久居宫中,耳目闭塞,却是对外界的消息不甚了解.不知杨大人为何有此一问呢?” 得,还给你装上了 杨盛虚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质问道:“娘娘容禀,昨夜宫外.臣想问,娘娘对此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 李安一脸的疑惑之色,淡淡道:“你是说丞相死了?既然死者都没说什么,要不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就这么算了.吧. 台下发出几声闷响,好几名官员只觉胸口被重击,受了内伤似的,难受异常! 德妃娘娘,您这是不打算装了是吧? 此时的杨盛虚好似正义附体一般,他急声询问道:“臣想问,如此大事,昨夜在宫中值守的狼桃大师与圣女阁下,为何迟迟不出宫救援?” “杨卿慎言!” 小皇帝神色不善,观这杨盛虚好似是在质问爱妃,这让她如何能忍? “狼桃师傅与小师姑自是要护卫宫中安危的,贼人猖獗却又武艺高强,离了两位,谁人来保证母后与德妃的安危,谁人来保证朕的安危!!” “是你吗?还是他们!?”小皇帝神色不善,喝问向群臣。 “臣等无能,陛下恕罪!”“臣等无能,陛下恕罪!” 正殿之上,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口中称罪,状似忏悔。 就连杨盛虚也只能无奈的跟着跪下,承认己错。 例行之事过后,他索性跪在地上便直言道:“可如今天色大亮,贼人行迹也不好躲藏,何不派九品强者前往将其捉拿归案,明正典刑呢?想来以苦荷国师高徒的身手来看,是不虞敌不过贼人的吧!” 言外之意,便是在责怪宫里拖沓,有意为之了。 李安心中不忿,怎么了这是? 狼桃与海棠朵朵爱钓鱼伱不知道咩?我们钓鱼佬是这样的啊,一旦钓到大鱼,是很容易迷路的,耽误这点时间不是很正常吗? 宫里的湖这么大,昨夜他们钓到了几条大鱼怎么了?要给你汇报汇报? “贼人凶狠,或许便是敌国的刺客,目的便是为了扰乱我朝的正常运行!陛下,哀家也觉着杨大人说得有理,是得劳烦狼桃大师与海棠圣女一趟,将此人给捉拿归案,以宽诸臣之心。” 帘幕后,太后的声音适时响起,一片缓和平静。 群臣听在耳中,乐在心里,他们正打算拱手应和,却听方才还在旁一直装傻的德妃娘娘开了口:“太后此言有理,可臣妾却认为这是敌国的计策!其目的便是想要引出宫中强者,好行对陛下不利之事!” 李安胡言乱语,神色自若的接着说道:“此时正值大战之际,那庆国不管使出什么手段来都是不奇怪的陛下,您是大齐的擎天柱,实乃重中之重,万万不容有失啊!” 好家伙! 当真是好家伙! 是,陛下与太后的命重要,我们的命不值钱是吧? 这都这么多条人命惨案了,宫中就硬是不出强者支援.这德妃,好狠的心呐! 还有,太后都已经发话了,这德妃娘娘都敢反驳——看来,陛下与太后之间的争夺,亦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群臣心中郁郁,不过还是有有见识的人看出了端倪,并未慌乱说白了,死的人都是谁的人大家心中清楚,这刺客是谁的人也不问可知。 只要不与娘娘作对,自己等人便是性命无忧的! 当然,若是李安知晓他们此时心中的想法只怕也会躲闪着目光嘀咕一句:这可真不一定! 正义感超强的铁判官是疯的! 他是不正常,是扭曲的! 你们日常行事真要是太过火的话,被杀他也不觉得奇怪. 见群臣神色有异,李安话风一转,呵呵笑道:“杨大人的问题好生奇怪,这京中发生如此多的大案,不是金吾卫、京兆府、以及锦衣卫的失职吗?你不去弹劾他们,反而责问宫中,这是何意呐?” 这一句话,群臣不觉痛快,反而皆是心中一惊。 正巧,此时正殿外便传来内侍的声音: “禀,金吾卫王戎,京兆府府尹袁心雄,锦衣卫指挥使沈重求见!” 小皇帝满脸平静,大手一挥,身旁的高忠贤会意,上前一步高喊道: “宣!” (本章完) 112.第111章 我为皇后,谁赞成,谁反对? 第111章 我为皇后,谁赞成,谁反对? 袁心雄三人安静且迅捷的步入正殿中,不理会众朝臣的眼神,口中呼声道: “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立于中央,行过礼后,便神色拘谨的等待了起来。 小皇帝闻言还在沉吟,而众臣皆是短暂的沉默着,不少人已是心中不安打起了鼓来,默默祈祷事情不要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德妃娘娘口中所责难的人,皆是她自身的麾下,就连金吾卫也因朝堂的争斗将立场给摆了出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已是被众人看成是德妃的人了。 果然,随着三人进入,李安便看不出喜怒的开口了:“京师惨案连连,你三人本是责无旁贷,如今事情没个结果,皆是你们的罪过!” “陛下!” 李安侧着身子对小皇帝建言道:“此三人,空拿着朝廷俸禄,坐着高位却不思为君分忧.臣妾建言,将他们都撤职查办!” “臣有罪!” 三人神色平静,全都跪伏下来,五体投地,连一句争辩的话语都没有,好似认命般任凭着发落。 “爱妃,这.”小皇帝配合着显出怒容来,但话语中的停顿,也算是给足了别人反应的时间。 “陛下!不可啊,陛下!” “贼子武艺高强,来去如风,寻常人奈何不得也是能够理解的,罪责不全在三位大人身上。” “陛下,如今朝中是要商讨对策,非是要在此时责罚撤换有用之人,还望陛下三思!” 几道辩驳求情的声音传来,他们根本不关心三人的处罚为何,如今八家官员府上死得整整齐齐的,就摆在眼前,据消息传回来上说,那些遇害者死的.老惨了! 如今不是应当先抓人嘛?怎么话风越来越不对了? 不光是这些不知情者劝谏,就连之前在丞相麾下与李安作对的人都站了出来,纷纷应和着开口。 一时间,整个朝堂是空前的团结! 就连敌人都说德妃处置手下的方法太过激了. “哼!贼子武艺高强,难道京兆府与锦衣卫的人都是废物不成?不说他们,单说那金吾卫这么多军士还拿不下区区一个人?”李安充分演绎着对九品武者的陌生,言辞凿凿般说道:“在本宫看来,他们是不用心办差,不能不罚!” 一语既出,又是引来堂下的一片议论求情声。 人们抬头看着堂上那位冷峻无情的美艳之人,依旧端坐如常,一身大红的服饰分外惹眼,不过整个人却是充满着戾气他们明白,这一份戾气不是对跪着的三人所发,而是冲着他们来的! 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那本是很轻的声音此时却是敲响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在议论中内心越发沉重起来。 不行! 不能让德妃娘娘借机将三人给撇出去.不然,他们的性命危矣! 指不定娘娘这是还不打算罢手,想要借着‘敌国刺客’之名,将一切反对她的人给除掉.或许是今夜,又或许是明晚,那刺客的剑便会到自己脖子上了. 见着德妃娘娘对着众臣的求情声不为所动,他们纷纷将目光放在了珠帘内太后的身上。 募地,太后缓缓站起身来,平静无波地发言道:“三人确实该罚,不过此时朝中正值用人之际,还是留待事后再议吧,也算给其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臣等谢过太后。”堂下三人朝着太后拱手致谢,神色却依旧平静如常。 太后并无其他反应,只是摆了摆手,望向德妃,示意他适可而止。 不料,李安只是冷笑着站起身来,强硬言道:“陛下!” “这” 小皇帝有些麻爪了。 母后与爱妃这是干什么嘛! 怎么演戏还演上瘾了呗?看爱妃这模样,是动了真格了她好想喊一句:都别吵!朕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此事容后再议吧,哈,哈哈。” 小皇帝双眼一转,眼色飘向李安,瞬间转移话题说道:“倒是爱妃你,今日可是犯迷糊了?就连服饰都穿错了,太不小心也就是诸位爱卿大度,不然,又是一些闲言碎语传出宫去”如今战事已生,李安也是厌倦了同弱者继续纠缠。 如今他失去了正义这种情绪,他虽是不觉有异,但暗里的影响却在时刻影响着他。 索性也不再伪装,他转过身来,扫视下方群臣,淡淡说道,“既然诸位大人谏言将三人的处罚押后,就是陛下与太后都是此意,那本宫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 机会摆在伱们面前,是你们不想要,那此后便也不要多话了。 大案余波已毕,李安手中的燕国地图也快见底,转身朝着小皇帝直言道:“至于臣妾身上的服饰,却也不是穿错了臣妾今日一早醒来,这凤袍便在桌面上摆着,想来是太后送来的吧” 小皇帝侧头望向身后,只见太后沉默着,不发一言,好似默认。 她今天从永安宫中醒来,可没听说过太后遣谁送来凤袍,如何不知此事内情? 不过,既然爱妃有意,那便顺水推舟吧. 她眼神往下一撇,没有率先开口。 “德妃娘娘贤良淑德,端庄静和,才貌兼备,母仪天下;况大内中宫久旷,国不可一日无后,臣恳切陛下册立德妃娘娘为皇后,昭告天下!” “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德妃娘娘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风昭令誉于宫庭。雍肃持身,母仪于中外。册立德妃娘娘为皇后,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整个大殿之上皆是附议之声,除了少数沉默之人外,就连一道反对之言都是听不见,可谓是难寻场面。 如今这种情况,还没明白吗? 要命还是要反抗,答案已经很是明显了.没瞧见就连一向耿直的都察院言官们都没发言吗?更别提礼部那帮软蛋了 群臣们突然释怀的笑了。 古往今来,每多这般因外界战争的压力而统合朝内的情况,没成想,今日他们也参与其中,成了书中旧事。 “其他大人呢?沉默不言,可是在说本宫不配被陛下册立为大齐皇后?” 朝着身边挥了挥手,李安叹息道:“大战当前,上京却繁华得宛若昨日,也不知如此盛景还能存复几日?为了大齐的百姓,还望诸位大人都保重身体呐~” “都记下来。” 天平彻底倾斜,李安也彻底明牌。 高忠贤保持着还算得体的微笑,上前一步默默将沉默之人给记在心中。 这诡异一幕,当真是自北齐建立以来,最骇人听闻的场景了。无数被高忠贤目光扫中之人,除了低下头去,便是急声附议德妃成为皇后的建言,那摸样之古怪滑稽,除了让人感到好笑的同时,亦是觉得心惊不已。 他们纷纷觉得,今日的德妃娘娘好像与记忆之中有些许的不同,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头。 就好似.行事越发不择手段了! 小皇帝见状微微点头,同样是站起身来朝着帘后一礼,朗声问道:“母后之意?” 太后此时心中有气,不过能见着越发强横的李安同豆豆彻底结为‘夫妻’,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稍一犹豫,给人一种被形势逼迫后的无奈之感,太后缓缓点了点头,并温和说道:“德妃端庄厚重,哀家眼中瞧着顺遂,心中亦是感到满意。” “既如此,那儿子便将此事定下。” 小皇帝随着太后的话语一笑,复又转过身来面对群臣,大大方方地想要宣布此事,“既然群臣谏言若此,而太后亦是赞同,那待朕将此事问过苦荷国师之后,便交由礼部着手办理吧!” 这立后一事,非同小可。 与苦荷国师知会一声,是礼节程序,亦是走个形式罢了。 群臣闻言皆是点头认同,不再多言。 (本章完) 113.第112章 夫妻间的潜移默化。 第112章 夫妻间的潜移默化。 这提起苦荷,倒是让李安眼中一亮。 随即觉得机会难得,他笑望向小皇帝说道:“陛下,臣妾倒是愿意亲自前往青山面见苦荷国师。” “这其一是代陛下看望看望国师他老人家,其二便是也让国师仔细瞧瞧臣妾,让臣妾在国师跟前也能做些事情.” 如此,也算是绝了朝臣们不满的心思了吧? 毕竟,待他见过苦荷,也得到后者的支持之后,想来朝中之人该是心服口服了才是! “这爱妃倒是有心了。” 小皇帝此时脸色说不出来的古怪! 别人不知,她还不知道吗? 爱妃李安可是男儿身,以国师的境界修为,若是瞧出了什么破绽来,可如何是好? 她瞧着李安的一举一动,身形姿态,虽是伪装得极好了,但凡事就怕万一。虽国师看在自己的面上,不会对爱妃如何,但也会让立后一事生出波澜来。 她压低声音朝着李安问道:“爱妃,你是认真的吗?其实此事.” “陛下。” 李安嘴角微勾,无声点头。 见此,小皇帝也是放下心来,抬头朝着大殿中央朗声道:“那便在德妃从青山而回后,再举行立后大典吧!” “陛下圣明!” 见诸事已毕,而前线第一轮攻伐交战的情况还未传回来,小皇帝便起身挥手示意散朝。 太后最先离去,走时若有深意地瞧了一眼李安,意味深长。 李安起身礼节性的相送,却被太后摆手止住身形。无声而笑,李安转头看向殿内离去众臣的身影,心思深沉: 这大齐的德妃娘娘是转了性子,从此便放过一些隐藏在暗处的敌对之人了吗? 非也! 他没有忘,那些难听的话语,在心中生根又发芽。 有些路,就是得一个人走才成的,那条路很黑,风也很大。 “爱妃,还在思考些什么?” 腰肢被一只手缠绕,李安回过神来,便瞧见小皇帝脸上的微笑,她轻声询问道:“正如你所说的那般,今日过后,朝中便再无阻碍。等锦衣卫与西厂将周璟的罪状呈上来后,大齐朝堂便会吏治清明了。” 我这天真的皇帝老婆哟~ 装满粪便的肠子洗干净了做成菜肴,人可以吃;而装满粪便的碗谍就是洗得再干净,也不会有人再用。(除非不知道) 人活得越浑浊,也越是喜欢干净的东西。 没有拆穿,李安顺从的点了点头,“陛下说的是。” “那咱们便回吧,今日可要与爱妃分享分享朕的读书感想,那《红楼》一书,真可谓是” 时间流逝,夜晚如期而至。 灯火是人间的诱饵,梦是眼皮里的壁画。 这片黑夜让一些人惊惧,却又让一些人欢喜。 晚膳间。 李安细数挑选着今日新得来的特质,这些时日以来的积累,让他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典籍历史等各方面都是飞速提升,整个人堪称是焕然一新,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与此前完全不同的气质来。 在‘魅惑’词条的加持下,堪称是对上至70岁的老太,下至刚懂事的朵.通杀! 小皇帝瞧着爱妃的眼神有着异彩,她一边为李安夹菜一边呢喃道:“好安儿,却是可惜了你屈身在这皇宫之内了。” “不说让伱经文科考,这满大齐的学子必无一人能与你一较高下;就是你这身好武艺,也是没了用武之地,想来以你之天赋才情,若是在外间闯荡,就是有一日成就宗师实力,朕也不会感到惊讶的!” “陛下说得很对。” 没有谦虚,过分的谦虚便是虚伪了,他二人夫妻一体,有话直说,在某些时刻却是更好的。 “哈哈哈,朕就是喜悦爱妃这般的自信!”“陛下,别光顾着臣妾了,你也多吃一点啊,瞧瞧你,最近可是瘦了!” 看一个女人,得先看她的眼睛,如果她没有看你,你再看她的腿,看她的腰,看她的xio身材! 嗯,不错! 是感觉比往日里小了点,或许是昨夜的操作还不够深入,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有责任呐~ “是是,朕多吃一点。” 战豆豆一边吃一边轻声询问道:“爱妃,今日看你心绪颇多,本是不想多问的,可朕这心中始终有着疑问为何非得亲自前往青山面见国师不可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李安微笑着回应道。 “什么?” 小皇帝俏脸一红,这外面可还有人呢!说什么不进去怎么生的出孩子的事儿? 这好安儿,就是不会分场合说些荤话来! 李安笑容一滞,光看小皇帝的脸色便知道她是想歪了也是,这个世界可没有这句成语。 行吧,或许是豆豆月事尽去身子大好,又觉得自己行了呗? “陛下,食不言寝不语,还是先吃饭吧!” “什么?食不完便就寝?你想现在就和朕就寝?”战豆豆一脸兴奋的神色,扬起头来。 “陛下?” 李安嘴角微抽,建言道:“明日让学官入宫吧,多读点书总是好的” 学而不思则罔,不思不学则爽! 谁人能懂如今小皇帝的心境呢?望着越发迷人的爱妃,战豆豆停下了手中筷子,越发的痴迷起来。 这人怎么就是看不厌呢? “爱妃,咱们就寝吧!” 小皇帝语毕,不由分说的便拉起李安的手,朝着内里而去。 门外,只听脚步便能判断出当场形势的宫女们红着脸颊便将殿门给合上了,她们不敢久留,快步间便朝外走去 这永安宫呐~ 那是出了名的熄灯早,也是出了名的晚上吵! 她们啊,还是提前去请侍妾小猫儿吧看陛下今夜这阵仗,一个德妃娘娘怕是吃不消、招架不住的 小皇帝:勿cue,你们这是诽谤!她可是一直都很行的! 朕劝你们把这句话给收回去,朕有一个朋友破防了,不是朕啊,是朕的一个朋友.算了,朕找一车面包人过去弄你。 星空之下,女子哭哭啼啼之声不绝于耳。 良久,一道闷哼响声打破了如墨般黑幕的平静: “不来了!不来了!” 永安宫寝房内传来小皇帝惊恐的呼喊声,她错了,她真的大错特错! 她不该高估自己的体力与承受能力,自从自己破入了六品之境后,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能胜过稍强于自己的爱妃,重新找回属于帝王的威仪的,没成想,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战豆豆此时连连摆手,殷桃小口微启吐气,她把小猫儿拉到身前用以挡枪,口中喊道:“回娘家!朕要回娘家!” “陛下莫闹!这里就是你的娘家,你还能逃去哪里?” 李安将昏睡的小猫儿丢到一旁,朝着战豆豆伸出魔爪,言道:“过来吧,别让臣妾说第二次.” 事儿是小皇帝先挑起来的,如何能轻易放过她呢? 李安观其许是病了,且还病得不轻,此病需要下猛药,一次性祛除根深蒂固的病灶,才能让豆豆恢复往日里的清明!他决定让小皇帝以后见了他都双腿打闪. 激战继续着 直到那美玉无瑕的白虎口吐大量白沫,这个喧闹的夜才堪堪静谧下来。 紫檀木榻上(新找来的一张床,李安发觉自己很喜欢这种样式的大床),李安惬意地揽着左右的玉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他心中在满足的同时,亦是有些动容。 战豆豆对他的心意越发深了,他是能够感知到的,这些时日里来,她是渐渐柔和起来,就连一句重话都是没再对自己说过。 哪怕今日他表现得稍显异样,都只是默默包容。 这让去了正义之感的李安都是心中宽慰:什么是幸福呢?幸福便是别人没有的而你有了,你就是幸福的.此时的李安便是幸福的。 松开熟睡的两人,李安起身沐浴。 随后,便将今日的凤袍穿在身上,趁着夜色翻窗出了永安宫,朝着寿康宫的方向 电射而去! (本章完) 114.第113章 我这有一良方。 第113章 我这有一良方。 寿康宫。 李安背对着月光出现在了太后的床头,将一切表情都掩藏在了黑幕里,幽幽静静的。这幅模样怎么说呢?就好像他便是那电视剧中最终的反派那般,深邃且迷人 许是因为李安的到来,让窗户大开,几缕凉风吹进殿内,冷得榻上的人影打了一个哆嗦。 “你来了?” “我来了。” “今夜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 等会儿,小娘皮你和我搁这儿套娃呢? 他李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这天下之宽广,他大可去得! “哼,李某泥腿子出身,行事素来鲁莽惯了,可是打扰到了太后休息?若是如此,还请太后恕罪息怒,我走便是!” 看似客气的话语声,却是透着霸道与自信,头也不回地,李安缓缓行出去了几步,并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哎~” 太后幽幽一叹,抿紧嘴唇,除了丰腴的大腿不自觉的摆动了一下,就连头都是始终埋在秀枕一侧,“伱可是在怨哀家,今日帮着群臣说话?” 李安停下脚步,沉默不语,好似在听太后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昨夜杀了这么多大臣,还不足够吗?再这般混乱下去,不等那庆国攻来,大齐便先毁了!” 李安依旧沉默,两人之间好似有着一堵围墙相隔,冷战之间,就连周围的气压都是低了不少。 良久。 “看来咱们的太后才是有着怨气呐~”李安不冷不热的说道。 “太后是在责怪我得了失心疯吗?那些人或许是恶有恶报也说不定呢上京城内不都传遍了嘛,那铁判官正义凌然,专杀贪官污吏!” “恶有恶报?” 太后话语声中带着一丝的嘲弄,不过,她却始终没将正面转过来,“大齐的官员们会信这番说辞吗?但凡是生活在这里的百姓都知道,好人是不长命的,恶人有好报才是他们的共识。” “你不该这般着急的。” 太后所说出来的话语让李安大感吃惊。 没成想她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连出这皇宫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却对北齐如今的内里看得这般透彻。 她的话语还在继续着,“如今你坐了这皇后之位,不光是朝野上下,就连敌国那庆帝亦是会将目光投射过来,而你的名字,想来也进入了陈萍萍的视线内,得不偿失!” 太后虽是北人,却也具备着南方女儿家的那种娇柔,偏生又有着成熟美妇的丰腴,让身上盖着凸显身姿的薄被亦显得鼓鼓囊囊的。 侧过身来,借着这洁白似水的月光,李安明目张胆的上下打量着这道美景。 到了现在,太后才将话给说透。 担忧朝中混乱是真,但所占内心思虑的比例却不大,她更担心的,反而是李安于此时封后一事。 “你在担心我?” “哀家自然是担心你的” “把头转过来。”李安三步并作两步般跨到木榻前,缓缓坐下。 感知到太后愈发慌张的紧绷着身子,李安缓缓伸出手去,手掌从她的后背一直缓缓下抚,好似没有摩擦一般一路滑过,最终停留在了一片高峰之上。 见美妇毫无反应,他不由手中用力,只是一抓,手指便已是深陷下去。 “我让你把头转过来!”李安皱着眉头,嘴角微翘,加重了语气。“你好哥哥,妹妹前两日不就说了吗?这两日你便先不要来寿康宫中算算日子,豆豆的身子应该大好了才是。”太后只觉得喉咙微酸,似有一口热气想要呼出,她紧闭着双眼,另一面的双手抓紧床单,不知是在害怕些什么. 行,不转是吧? 那就忍着吧! 三十好几的年纪最是吃不消这些,怎么可能会够?这几天还故意躲着自己,此中必然有所隐情! 啪! 一掌拍出,好似孩童戏水,碧波荡漾。 这惊人的弹性与触感,让李安没忍住又是连续两下. 这不科学!这不符合流体力学的定理! “好哥哥,听一次.妹妹的,好吗?” “你你先回去吧,不要再逼迫妹妹了.” 太后很慌。 她很害怕直面李安,至少此时是害怕的 若是对方此时强行让自己翻转面容.想到这里,她眼中聚拢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随着有力的巴掌一下又一下的升降起伏, 太后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她是多想,翻转一面来,好让好哥哥扇另一面山峰. 这边都快肿了 疼. 眼见这对于太后来说百试不爽的一招竟突然不好使了,李安挑了挑眉头停下了动作,抓住了太后的手臂便微微用力朝着自己这边翻转,他的力气很大,怕伤着对方,也加了一分小心。 “转过头来,让好哥哥瞧瞧,是怎么了?” 李安此刻的停手让太后心中隐隐失望,她小口微微张开事到如今,逃是逃不过去了。 也是担心闹出动静来让宫外值守的女官察觉异样,她便只能在些许的抗拒后,就顺从着好哥哥手中的力道来了。 太后微微眯了眯眼睛,身子微微前倾转过身来,与李安四目相对,胸前的薄服因地心引力的作用,露出了一道口子,很自然的,便被居高临下的李安,将那雪白晃眼的沟壑尽收眼底 如此清凉的天气,她那锁骨上竟然微微冒汗了! 此时的李安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按住太后,吮吸太后的锁骨,细细品味那其上侵湿晶莹的水珠,分别究竟是何种滋味。 “这是?” “妹妹两日前脸上便泛起了痘印,这才躲着好哥哥的本想等过些时日便会好转,到时再.再伺候.”太后双手捂面,愈发慌张了,殊不知,她顾了上头却是让全身毫无防备,白嫩如豆腐一般的丰腴躯体就这么赤果果展露在李安面前。 曹丞相,我悟了! 终于还是理解并超过了您.熟妇之妙,妙不可言,古人诚不我欺! “长痘了?怎滴白日里全然看不出来?” 心中泛喜,李安面上笑吟吟的,双手沿着好似高速公路般的双腿上抚,一直来到深谷处侧方位停车,整个过程十分刺激,最主要的是滑不溜手! 原来太后躲着自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不是有了其它想法便好。 见佳人始终捂着脸不回答,他有心逗弄,一边抵抗着肌肤自带的弹性一边手指一勾,又让太后抽着鼻子,腿弯狠狠一抖,就连腰身都是微微上拱了起来. “白天脸上有着妆容遮掩,这才无碍.可晚间.怎么能成呢!?” 太后自己也快忍不住了,她说完这一句后便没了多少力气,也无心听好哥哥再说些什么了今日怕是‘凶多吉少’逃脱不了‘毒手’了,只求好哥哥不会因此而嫌弃自己才好。 既然反抗不了,连丑态都暴露在眼前了,那倒不如索性闭上眼睛享受吧! 女为悦己者容,反之亦然,李安不由觉得好笑,口中宽慰道:“好妹妹天生丽质,些许瑕疵才让哥哥我觉得真实,这些都没什么的” 话还未说完,便被迫终止。 忽然,太后柔软身段一弯,嫣红唇瓣悄然落在李安唇间,接触之下,触感柔滑冰凉。一时间,李安只觉仿似一道电流划过周身,对方吐气如兰,令人沉醉其中。 良久,唇分。 耳中传来蟋蟋索索的声响,当太后睁开双眼时,发现李安已是褪去了全身的衣物,上得床榻,将自己给牢牢地揽在了怀中。 嘿嘿一笑,李安暗道:唯手熟尔! 将脸凑了过去,在佳人耳中轻轻呼气道:“好妹妹,哥哥这里有一良方,可助痘印快速消失,你想不想试试?” 虽是不明白李安口中的方法,但身上传来的温热却让太后瞬间便明白过来——这良方怕不是啥好方法! 她只是默默侧过头去压住喉咙中的声音,任由着对方施为 (本章完) 115.第114章 良辰美景好时光 第114章 良辰美景好时光 像是忍受不住般,太后强自转移着话题道: “哥哥若是不嫌弃,妹妹自是心中欣喜的。” “可方才的话才是重点!” “此时册立为皇后,不光是会吸引外界的注意力,于战事无益!” “妹妹不知哥哥到底有何打算,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出亲自去见苦荷国师!” “若是被他给发现了端倪,哀家,妹妹我,” “呜呜~别,别!” 太后眼角泛起泪水,身体好似虚脱一般,从齿间强挤出话语来,“到时妹妹又该如何是好?” “哼,就是国师发现了又如何?” 好似作怪的人不是他一般,李安从容自若道,“你说的那些和胡话也只差一瓶五粮液的距离。”(五粮液被叶轻眉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但出奇的是,此物并不被北齐上层人士所喜爱。) “豆豆的真实情况别人不知,国师可是最清楚的。” “国师不是修习什么天一道吗?那他应该明白,豆豆是女子而我为男子,彼此结合才是天道!就算他发现了我的异样也只该欣喜才是,如何会责改呢?” “可是!” 太后眼中还是有着些许的担忧意味,“不管如何,这一次去青山,还是要做好准备才是!” “待明日一早,妹妹便起草一份书信让好哥哥带上,若是遇见了最坏的情况,便将其交给国师过目,如此,亦能护住好哥哥的安危!” 好哥哥还在等什么呢? 这小风吹着多热啊,这么久过去了,为何还不为妹妹宽衣解带? 月光好似成了液态,正在缓缓波动。 太后黑色的发丝轻轻飘扬,她柔若无骨般靠着李安,手掌一寸寸抚过那些强壮结实的肌肉,好似在丈量着什么。抬头看着李安那美艳的面容,太后笑了,笑得很是有些腼腆。 或许,这便是古典女人的美吧。 知晓太后这是在关心自己,李安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他这一次去青山,可是奔着走向绝巅去的! 此行过后,攻守之势异也! 那才真是——蒙多,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妹妹好意,哥哥心中明了。” “不过对于那苦荷国师嘛~” 呵呵,那老头?他还没痴呆之前我们或许还能聊聊。 李安平淡回应道:“哥哥我自有把握能够应对!” 别管其他了,今夜是有堪折直须折,切莫误了良辰美景好时光,须知,当我看见鲜开放的时候,鲜就已是在枯萎的过程中了,如何能不滋润一番呢? 一边拆解着太后身上的累赘外物,李安一边抱怨道:这些服饰是谁设计的?为什么这些反人类设计都是人设计出来的呢? 改革! 必须有所改革! 今夜太后是柔.情.似.水;两人之间是蜜.里.调.油。 李安也算是做足了准备前戏,只挠得太后是汗如雨下,身体疲惫异常。 她一边帮助手忙脚乱的李安褪去自身的丝制睡袍,一边皱眉小声说道: “其实,今日在殿上,妹妹望着哥哥的身影便很是心动。” “为何?” 李安眉头一动,有些好奇地倾听起来。 眼见着太后全自动般宽衣解带,他索性从中解脱出来,转而对着玉.体.陈.横.的丰.腴.柔.软.上下其手,好不快乐。 太后手中动作稍歇,一双美目满是期待之色的望向李安。 “就是, 就是觉得好哥哥十分威风!” 她此时也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负担,就连话语用词间都是显得年轻了许多。 好似少女怀情,语含天真。 “其实,哥哥的**更威风、更强硬!” (这里的**指的是手腕。) “好哥哥~” 感受到李安的手指在脸上抚摸,太后明白,那是他在轻揉自己面上的痘印,好似如此便能抹去其上的痕迹一般。 太后心中满是感动之情溢出,口中却不由得轻呼开声道: “好夫君!” 咦? 李安身子不由得一抖! 和我来这套? 剧情从这里开始便不当人了,太后的举动可太重量级了,他李安必须全盘接受!此前他对于太后或许还觉得有些负罪感。 毕竟,自古以来女子最看重的便是自身的** 可随着这一声呼唤,奇迹般的,那一丝负罪感——消失了! 毕竟——她可是唤自己夫君诶。 太后在无意识中喊出那一句后便已是羞涩难当,她只得反守为攻,企图分散李安的注意力。 ‘我怎么会喊出夫君来呢?’ ‘好哥哥应该没听见吧!对,一定是没听见的!’ 虽然心中觉得羞耻,但莫名的,太后好似觉得自己心灵的桎梏被打开了一般,只觉得全身一阵轻松!内心之中也并无多少后悔的情绪,反倒是异常畅快! “好哥哥,来吧! 妹妹已经,准备好了!” 太后神色间有着恳切。 岂料。 “不成。”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便是李某人了,只听他又试探道: “唤一声小爹, 我便成全好妹妹。” 这一瞬间,太后只觉得天旋地转! 热浪蒸腾,她好似一只熟透了的大虾。 心中一横,此时天地之间,便只有她二人,叫也就叫了! 太后口中疾呼一声:“爹爹!” 喊完,她便一头扎入薄被之中。 任凭李安如何作怪,都不再抬起头来。 行吧,李安强压住心中的躁热,动作起来。 自己不可逼迫太盛,反正日后机会大大的有啊! 天雷勾地火,两人友好的切磋起来。 ~~~ 近两个时辰之后,李安才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丝虚弱。 有时候,这些闺房故事其实挺没意思的。 ~~~ 李安做过最美的梦,就是忘记了失眠。 这一夜,李安思考了许多。 结合着前世所知的信息,未来的道路也是越来越清晰起来。 在如此优势之下,若是不能有一番大的作为,那李安便真是对不起这番二世为人了! 就这样。 时间在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中缓缓流逝,此刻,天光已是隐隐亮起。 ~~~ 我碰见过一个男孩,昨日他还挺活泼开朗的,现在却是满身的疲惫,两眼无光。 我很想安慰他,于是我伸手碰了碰镜子。 没错! 昨夜久经大战的李安此时只觉得异常憔悴! 憔悴到他都想吃一粒十全大补丸恢复恢复了。 这种情况不是他李安不给力,而是敌人实在太过凶猛。 破入第六品境界后的战豆豆与七品上的小猫儿自不用多说,李安只当是等闲。 不过昨夜太后亦是十分给力! 这三人若是单独分开来,李安倒不至于早晨上个厕所跟用洒似的,但若是三人先后而至,便是强壮如他,亦是感觉吃不大消! 美梦已过,该回了。 嗯~ 自己还是先修养两天。 过后,再去瞧瞧那青山的~ 北国风光! 感谢尾号【2236】的读者老爷3266阅币的打赏! 谢谢你的支持! 爱你哟~~ (本章完) 116.第115章 饕餮客。 第115章 饕餮客。 悠悠地,如软泥一般的太后在身侧醒来,她茫然地望着天板,满身的疲惫让她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印着道道红痕,身上如雨水冲刷后的水渍让她想起身沐浴,可是刚要动作便感觉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好半响,太后才支撑着床榻缓缓坐了起来,也没怎么遮掩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她皱着眉头声音略微沙哑般说道:“都怨你,今日许是不能出殿去了。” 哪怕是如此模样,太后依旧具备着一种让人礼敬的魅力与诱惑力。 就连略显责备的语气都如同小女人撒娇一般,满满的快活之感。 “别动,让我仔细瞧瞧。” 此刻的李安比太后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煞有其事的双手搭肩将后者固定住,细细观察了起来。 “嗯~”点了点头,李安颔首道:“果然痘印消去了许多!” “真的吗?” 没有看过镜子,太后不自觉抹了抹脸颊,高兴起来。 “自然!” “我早就说过了,这个方子很管用的!”这其中涉及到了内分泌等等的高端知识,李安解释不清,但不妨碍他这么去做。 看吧,效果显著! 果然,男人才是女人最伟大的美颜产品! “如此便好。”轻轻一笑之后,太后张了张口,想让李安今夜再毕竟,过后李安便要去往青山了,这又是许久不能相见。 不过,话到口边却又让她给强忍了回去,女人,还是要矜持一些的! ‘这是为了让痘印早日清除,可不是为了别的!’ 此时两人皆是没提一个月八次的事儿,毕竟次数早就超过了. “现在天色也快要大亮了,别让豆豆发现了不妥之处,左右无事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太后微笑道,好似恢复了往日里的自信,这便开始赶人了。 不是,昨夜那个小可怜哪去了?这才没几个时辰呐? 李安闻言一怔,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嘴都张开了,却还是生生止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言语,显然已是无语到了极点。 果然,女人一旦得到了男人,玩弄过男人的身体,便会对这个男人弃之如敝履!须知,越容易得到的越不会珍惜,而得不到的,则永远在骚动! 才吃了几天饱的?你就吃撑了? 见太后咬着牙想要起身,李安连忙上前便一把抓住了揉了揉道:“妹妹小心,这秀榻太高了些。” “德性.”太后的声音都是软糯了不少。 两人步入后间,草草洗刷之后,李安这才离开了寿康宫。 “唉,这凤袍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颜色也太过喜庆了吧?搞得每天都跟拜堂似的!”李安瞧着身上的大红色服饰,心想幸好不是粉红色。 其实粉红色也不是不行 但传出去肯定是不成的! 当然,皇后的日常服饰可不只是这一种颜色,怀揣着心事,行在返回永安宫的途中,李安惯例般打开了系统. 只是一瞬间,大量的信息便传了出来: 【叮!收集情绪值.经验值+1,+1,+1】 【经验值:14/10】 【中级三尸词条永久固定中】 【奖励计算中】 【中级三尸词条永久固定!奖励万能解毒药丸三颗(待领取)】 【进阶词条:高级三尸】 【.每人有三次可供收集情绪的机会】 【经验值:4/100】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27天23小时】 咦? 莫非铁判官昨天又上夜班了? 这妥妥的牛马呀!自己有这么勤快吗? 没心思理会今日必然会再度闯宫的朝臣们,如今李安只想找一个寂静安全之所,分出第二位三尸! 不再朝着永安宫回转,调转方向,李安反而是往那姜延年养伤的偏殿而去。 一路如风穿行在房檐上,掠过许多早起的宫女内侍,一踏入偏殿李安便在心中默念: “领取!” 解毒药丸到手,而身上亦是开始浮现虚影。 同样是那种直入心灵般剥离的感觉传来,李安不理会躺在矮榻上瞪圆了双眼的姜延年,身形闪现间,一指便让对方睡起了回笼觉。 随即,李安刚盘坐在软垫上便觉身子一晃。 异样感再度传来! 这一次,李安能清晰地体会到自身的某种欲望被剥离了——正义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可以归结于是自身的善念,可这一次却是混合着各种欲望的三尸! 一道虚影缓缓在身前浮现,几个呼吸间便从内挣脱而出,经过初始的变化之后,便形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模样来。最关键的是,这中年人还长得很俊! 就与他的身形极度不协调,好似胡乱拼凑糅合而成的一般,就很草率! “大哥.伱谁啊?” 正可谓是: “高厨巧做三鲜美,妙手熟调五味香。” “可叹枯肠无福受,清霄狂泻望幽乡。” 中年人显得很有礼貌,更显得有股子懦弱的神情来,只见他的双唇有些紧张地蠕动着,在完完整整念完前言后便支支吾吾回答起了李安的问题,那声音有些颤抖,几乎语不成调: “本我大人,您好!小的饕餮客,这番有礼了。” 饕餮客小心的望了一眼失神中的李安,没得到对方的回应,他连腰身都没直起来,就这么默默等待着。 好似在与李安比拼着耐心 “呃抱歉,你便是我的欲望?”两人凑近一观,除了眼神瞳孔类似以外,不论是面容还是身形,都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本我大人明鉴!可静心细细体味一番,便能知晓缺少了何物。” 说是缺少并不准确,应该说是许多欲念都淡漠了不少: 贪欲、食欲、胜负欲、求生欲、甚至是xing欲. 其中还杂糅了一些如好奇心、恐惧、仇恨、社交感、乃至荣誉感 最终,体现在外为主导的最大特征便是对美食的欲望了! 一个人的欲望所具现出的三尸,当真能如此抽象吗? “.你能回归本我吗?”李安双目无神,呢喃道。 其他的都可以拿去! 能不能把xing欲还来?很急! “这怕是不成的.”饕餮客急得都快跪下了,他强调道:“这些并不是消失了,只不过淡漠了,也许.用点药也能成的!” “至于回归本我大人嘛,得等您将‘高级三尸词条’固定后才能做到。” “我很强,不需要吃药!” 李安强调了一句后,忽然沉声道:“你赶紧自杀,然后回归本我!我没开玩笑!立刻!” “这这这这不是难为小的吗?” 饕餮客讪讪笑道:“本我大人,您会自杀吗?” 见到李安机械般摇头,他便来了底气,“这不就是了?小的就是您,想法亦是相同的,这自杀一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小的怕疼” “再说了,本我大人也能趁此机会将养将养身体,须知,少年不知精可贵,老来望.那可是空流泪呀!”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李安一脸的默哀大于心死。 良久,这才抬头询问道:“那你都会些什么?” “小的会吃啊!” 很好! 狗屎! “我也会。”李安手中已经出现了武器,他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温和道:“我手法很快很专业,不会感觉到疼的,你忍一忍。” “不可如此呐~本我大人!” 一个滑铲,饕餮客便抱住了李安的大腿,他口中呼号,眼珠子却是一转,说道:“大人明鉴!其实小的会得可多了!” “您会的我都会,就是您不会的,小的也会想方设法的学会!” “必不会成为大人您的负担的!” 许是明白此时李安的所有需求,望着已经架住脖子的利刃他大嚷道:“打仗!小的能带兵打仗!” “你唬我?” 李安冷笑一声,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那可是清楚明白的,下个五子棋都下不过别人,还带兵打仗? 洗洗睡吧! “真能成!”饕餮客话语声中底气不是很足。 就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强调了一句: “其实.用点助兴药,也是能办事儿的.” (本章完) 117.第116章 ‘天赋异禀’的厨艺。 第116章 ‘天赋异禀’的厨艺。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唉!作孽呀!”心性淡漠之间,李安好似也无了太多追究的意思,只听他幽幽一声叹息过后,便是将利刃给收回了系统空间。 “好湿好湿!”饕餮客一阵的摇头晃脑,好似心神皆是沉醉在了诗海之中,任意畅游。 “即使是天长地久,也总会有尽头,但这生死遗恨,却永远没有尽期!正如本我大人与在下一般,那是割舍不断的情与义,叫人感慨万千!” 他脸上显出意犹未尽之色,不过抱住李安大腿的手却是一刻都没有松懈。 这也能摸杆子往上爬,把话头接续上吗? 应该说不愧是自己吗? 些微自得之意一闪而逝,李安缓缓问道:“我能说脏话吗?” “呃‘天地’有规则,应是不能的。”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李安挣脱开脚下的束缚,似是自嘲般笑道:“起身吧,你便是我,一直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这不是对您才如此吗?” 饕餮客嘿嘿笑道,一溜烟的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全身上下,连粒灰尘都没有。 “本我大人其实不用太过伤心,待小的多收集一些情绪值,本我大人亦是能恢复一些本性的!最不济,三成应是绰绰有余!” 很难相信,一个人的脸能变得如此之快! 最重要的便是,饕餮客的笑容很猥琐! “以大人那方面的能力,三成,那不是乱杀?” 虽是夸张之语,但李安还是认同般点了点头。 嗯? 差点叫他给忽悠过去,李安找准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话说,如今实力低微的你又该如何收集自身所需的情绪值呢?” “这还不简单?” 饕餮客一脸的‘本我大人不该如此不智’的表情呵呵笑道:“小的贪吃美食,自然也是能做些美食的!只需让小的去往御膳房,一顿操作之下,这宫中贵人的情绪值那还不如流水一般到来?” 他砸吧砸吧嘴继续说道:“虽然一人只能收割三波情绪,但想来那时小的也足够自保了,皇宫之内便不再多留,小的也可在外间去寻些凡俗吃食去.” 三句话离不开吃! 方才说的会打仗一事呢?莫不是去当火头军? 面对李安那质疑的眼神,饕餮客察言观色,面上挂起正色来,“本我大人心中所想我亦能知晓,待一切妥当之后,小的便往南边前线走上一着!届时,还需陛下赐予虎豹骑虎符一枚!” “哈,如此便有劳了!” 此时李安脸上才终是有了一些喜意来,正待还要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阵刺耳的长音传入耳中: 原来,饕餮客的肚子响了! “本我大人太过见外!嘿嘿,这会儿咱们是不是先解决解决肚子的问题?” 一块玉牌被李安扔到了饕餮客的手中,“御膳房的方向你知道,赶紧的吧!” “那便走着!” 转过身去,饕餮客头前领路,眼中满是兴奋的神色,面上亦是欲望盛起,瞧着什么都觉着新鲜。 而李安呢,甚至是连隐藏行迹的心思都没有多少。 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了偏殿,朝着两个方向而去。 当李安缓缓散步回永安宫时,赵高离着老远便瞬间惊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自己没看错,回身诧异地望了一眼幽深的永安宫,这才小跑到李安身前一礼道: “娘娘万安。” “奴才失职,倒是不知娘娘何时外出的,真真是罪该万死!” 李安连眼皮都没抬起,淡然挥了挥手,轻声道:“现在时辰尚早,按理来说还没到伱当值的时间,何事守在宫外呐?” 赵高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还是朝中那些大人的事儿” “昨夜咱们的人没停手”说到这里赵高些微停顿,他快速小意地瞧了一眼德妃娘娘的神色,不觉有异,这才接着说道:“又是五家官员被戮,朝野不安,许多惶恐的大臣不敢在府中多待,连夜便在宫门口扣门想要入宫面见陛下.” “若是一个两个的,宫门将自能斥责,可这扣门的人数却有点多” 如此,便是赵高着急忙慌到来的原因了。 他虽是有急事,却也不敢打扰到德妃娘娘与陛下的休息,便只能等在永安宫门口,待陛下起身之后,再第一时间将此事禀告上去。 却不知,娘娘方才去到了何处。 不是他爱打听,实则是娘娘身边也没个护卫,就这么孤身在宫内行走,他身为大内总管太监,可是要跟着吃挂落的。 “都有哪些人呐?” 话才出口,李安便意兴阑珊的朝前走去,“算了,是谁也不重要了.你自己斟酌斟酌,能打出宫去的便打出去,身份高不能动的便让他们接着扣门好了!” “遇见不识相的,下狱!”赵高慢上一步跟在身后,闻言心中亦是一惊! 娘娘今天瞧着可是古怪. 不过,却是更吓人了! 莫非,这其中还有着什么高深的御下之术?自己可得好好学学.嗯,便先从这般的神态语气学起。 “奴才晓得了。” 他面上挂起为难的神色,紧接着说道:“一般官员自是好打发,可奴才也总得给出一个说辞呐,不然,让他们就这么在宫门口闹腾,让百姓们瞧去了也不好看” 李安停下脚步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告诉他们,宫里已是出了人手总之,随你如何编造,今日过后,贼人便不会再杀戮上京城中的官员了。” 至于不是官员的人,他李安可管不着。 想来,朝中的大臣亦是不会在意的. “那奴才这便去办差。” “停一下。” “娘娘?” “宫里新来了一位大厨,你多照顾着,给其方便。” “谨遵娘娘之意。” “去吧。” 李安说完后,就这么晃晃悠悠入了寝宫,一直来到榻前,脱去鞋袜外袍,便上了床去。 拨开小皇帝与小猫儿后,双眼一闭,虚实交替! “爱妃?”小皇帝迷迷糊糊间,口中絮絮叨叨着什么。 “闭嘴,噤声。” 一指头点过去,让小皇帝接着体验沉浸式睡眠。 小猫儿许是听见了动静,呜的一声便要醒来,迎接她的,是李安的另一根指头.呼~天地都安静了! 这一觉,李安睡到了午时。 本该是精神奕奕般起身,但还未彻底适应自身改变的李安只想蒙头接着睡.要不是肚中饥饿的话. 寝宫内的桌面上摆放着许多餐食,还在冒着热气,想来,是侍女不停更换才有的结果。 心中有感,这是饕餮客的作品。 好不容易升起一抹品鉴之意,李安优雅地吃喝起来,待他解决完肚中饥饿之后,便是立马停了手,不再多吃了: 这厨艺是什么档次? 饕餮客.他还不如我呢! 餐食不光是不好吃,反而味道还很奇葩.这别是照着自己脑内幻想的步骤做的吧? 果然,系统中新增了几条‘对自身舌头怀疑’的情绪值,好似在证明着小皇帝用膳时的震撼之情! 他娘的饕餮客! 纱布擦屁股你是漏了一手;普信脑发作你是痛击队友! 以李安对自身厨艺的认知,就不该相信对方能做出好菜来. 如此场面再配合着这空空荡荡的寝宫,让本已淡漠了欲望的李安都是悲从心来,没有外人在,李安也没端着。 脑袋一扬脖子一梗便是唱道:“我~只~能~永远读着对白,读者我给你的伤害,我原谅不了我,就请你当作我已不在~” “爱妃!爱妃!” 小皇帝匆匆跑了进来,从怀中取出一整只烧鸡来搁在桌上,急声说道:“爱妃,快看看朕给你带了什么来?” “快吃呀,你肯定是饿坏了吧?” 她坐到李安身旁,有些不自在地询问道:“爱妃,你那老乡是真不会做菜呀!也不知是何等的大恩,你要这么回报他?” “他是这么说的?” “可不嘛!若非是爱妃的意思,朕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在御膳房多待的!” 说到这里,战豆豆是一脸的不忿。 她可是听说了,御厨连厨房都进不去,那什么饕餮客的嚣张异常,已是将御膳房给霸占了! “这忍忍吧!” 李安一脸的绝望,好似送瘟神一般,坚定地说道:“明日给些银钱便让他出宫去,也算还了他的‘大恩大德’了!” 说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了。 左右都是自己作的孽,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这上京城是不能多待了。 苦荷,等着我! 明日我便启程来寻你了! (本章完) 118.第117章 听说你有着九品实力? 第117章 听说你有着九品实力? 秋天的阳光温柔的穿过云层,片片洒向那片肃穆庄严的城楼,留下斑驳浮动的光影,同时也轻印在一张年轻得有些过分的人脸上,马车与骑队就在一侧,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偶尔有一只飞鸟经过,但都很匆忙,只留下一声清脆鸣叫。 “爱妃又何必如此着急?如今天气日渐寒冷,青山所在之地又靠近大齐北部实在不成,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便让朕去信一封走走形式也就罢了。”小皇帝满眼的不舍,她闹不明白爱妃为何一定要去见苦荷国师,还是在如今这样的时节,这样的局势之下,她接着微笑说道:“这一路虽是有小师姑相护,但只怕苦头是不会少吃的,自打爱妃入宫之后,朕是百般呵护,唯恐爱妃过得不顺心,何必去走上这一遭呢?” 战豆豆的微笑有些勉强,李安知道她是在挽留自己,想让自己改变主意,但李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这个世界,虽主色调是权谋横贯全篇,但个人武力才是一切的基本。 此方天地,武力上限其实很高。 不说这充斥天地十数万年都不带削减的核辐射,就说人体进化到如今这样能高效率利用‘真气’,劈江断石,一剑碎楼的恐怖威力,便已经足够所有人重视了——这是一个大宗师凌驾于皇朝之上的时代! 不成宗师,终是蝼蚁。 而成就大宗师的实力,才配和别人玩上一场智力竞赛.不然,生与死,则全系于他人身上。 这可不是二世为人的李安所希望见到的场面,毕竟,谁多活一世可不是来当忍者神龟的。 李安甜甜一笑,至少在他人看来是如此的,“这一次出行准备的很充分,又有着海棠师傅在侧,想来是受不了什么苦,等臣妾到了那边,给陛下带些礼物回来,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 小皇帝笑着摇了摇头,青山苦寒,哪儿有什么好东西? 那里除了风景秀丽堪称一绝以外,可是苦荷国师选做苦修之地,不是享福的地方。 但她也明白自己这个爱妃心中主意正,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别看自己是大齐之主,那可真是几句话劝不回来的。想到这里,她不禁上前一步,熟练的将李安揽在怀里,手掌轻轻抚摸着李安的后背,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这才忽然叹息道:“若是有着那种可能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一切都留待回到上京再说。” 说到这里,就是小皇帝也不太自信,毕竟,何人又能从大宗师手中逃脱呢? “嗯。臣妾知晓了。”李安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 海棠朵朵已经不止翻了一次白眼了。 至于吗? 不过是回一趟大青山诶!这和回家有什么区别? 若不是这里有大部队拖累,她一个九品上不消十日便能打一个来回! 看着还在叽叽歪歪的两人,她酸了.搂得这么紧,一定很难受吧? “哎,朕真想强硬一次,强留爱妃在宫里的。”这是她的本心,也是不愿,小皇帝红着脸颊压低声音道:“咱们不是才把生孩子的事儿提上日程吗?前线还有着战事,你不在身边,徒留朕一人在冰冷的宫中,可真是难熬.”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如今的小皇帝,在身体舒适的时候可是一天都离不开李安的,这人可真是无情,就不知道多留几天! “你也要出发了,朕得交代你一些事。”她压低说着:“如今朝中已是日渐平稳,但那恭王一事.或许朝中还有一些为数不多的人有着异心,此去爱妃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朕知晓伱有着九品的实力,但人命何其脆弱?也许只是一次风寒,也许只是一场意外.总之,遇见危险一定要躲好,都让这些个护卫顶上去。” “臣妾听陛下的。” 李安满脸黑线,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什么风寒呀,什么意外的他与海棠朵朵有着类似的想法,若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这一去他都想和海棠朵朵来一个相伴出游了。 “如此便好。” 小皇帝朝外招了招手,赵高连忙碎步上前,将一个锦盒奉上。 “这是朕为爱妃准备的,等见了国师,便可作为礼物奉上。”其实整个车队除了有着一应物资以外,也是准备了面见国师的礼物的。 国师走的是苦修士的路子,对于外物一向不喜。 但送不送这是个心意问题,特别还是此后的国母所背下的了,单独赠送的东西一定是价值不菲的。不料,李安却连看都没看,便让赵高将礼物交给海棠朵朵了。这一次,他可是备好了要赠送的礼物了。 “去吧,去吧,就让国师好好瞧瞧朕所选之人,想来他也一定会满意的。” “是,都是陛下掳人掳得好。” 车队就在二人的相视一笑之中,渐渐驶离了上京城北城门,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影子。 “回宫!” “命锦衣卫指挥使沈重、东厂曹正淳、西厂雨化田还有那御厨饕餮客至御书房觐见。”小皇帝似有些心伤,收敛笑容后,面带忧色上了马车便闭上双眼,倚靠在坐垫上养神。 赵高点头应是,便去车架前方忙活了起来。 “安儿妹妹,想什么呢?”海棠朵朵伸手在李安面前晃了晃,打开了话匣子。 马车赶路无趣,这一路行去驶在官道上,前半段倒是颇为平缓,可越往北走便越是崎岖。 大齐虽是富有,可却没体现在该体现的地方:想要富,先修路。 古人的思维一直不能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他们意识到了,只不过却并不关心而已。 李安一下回过神来,脱口道:“我想豆豆了。” 空气中,气氛稍显凝固,海棠朵朵举在半空的手也僵住了。不是,这才分开多少时间呐?这就开始想了?要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可怎么整? 还有,当初被掳进东宫时,是谁那么不情愿呐! 那逃跑之人,是我海棠朵朵吗? 没好气的,这位向来态度平和的圣女阁下心态有些失衡了,舒缓了一下情绪后幽幽问道:“听说你有着九品实力?” “你听谁说的?” 李安头一歪,颇为好奇的问道。 “太你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海棠朵朵咬着嘴唇,心说多日没有亲近相处了,这李安儿说话怎么越来越气人了? “不是!” “你!”海棠朵朵无奈,只能撇过头去,并决定两个时辰之内不再理会李安。 李安坐直了身体,微笑望着她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哼,就是我不说你也能明白!”海棠朵朵向来是有话直说,当然,若是遇见她不想搭理的人,那是一句话也没有的,“这些日子你闹出的动静儿可不小,我虽是不懂为官,但也能知晓他们的手段” “别看如今朝内安分了不少,但只要有着利益,那自然是有不惧怕危险之人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你有着高绝的修为,等遇见危险了,我也能宽心些!” 李安呵呵笑道:“海棠师傅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想着护卫偷闲呐?” “这一路行去必然是有些乐子看的,若是惧怕危险,我躲在皇宫里不好吗?又何苦.” “走上这一遭呢?” (本章完) 119.第118章 我观海棠像那武贵妃! 第118章 我观海棠像那武贵妃! “这便是我觉着奇怪的地方!” 海棠朵朵一脸的狐疑之色,说道:“究竟有着何种急事,你非要见我师傅一面不可呢?若是有什么信息消息,让我代为传达不行吗?还是说,一直以来,你连我都不信任?”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会不相信海棠师傅呢?” 李安一脸的笑意,看着好似在劝慰,实则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这海棠朵朵为人十分奇怪!叫人难解! 若是搁在平时,她的确是最让人放心安心的存在了,这样的人作为队友,那是无人会拒绝的。 可好女就怕遇上了缠郎,特别那范闲还是一个风趣之人.原著中,海棠朵朵帮助范闲可是下了大力气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已是心系对方了。 若非是两国立场不同,让她熄了这份心思,只怕前期就已是送上门去了。 就这,她都还一次次的给予范闲方便,助他脱险。 试问,就是范闲与北齐走私,但能值得一国圣女如此相助吗?此前与太后走私的南庆之人,怎么不见圣女这么帮忙呢? 除了范闲的主角光环以外,便是因为感情了.或许,这也与范闲的母亲是叶轻眉有些关系。 不过,如今李安与苦荷见面,一是为了对方身上的那身修为,其二嘛,所交流的内容可不适合让海棠朵朵知晓啊。 “我不是说过别叫我什么海棠师傅了吗?” 车厢内虽大也小,两人的呼吸让内里温度比外界稍高,这让海棠朵朵脸颊些微红润,“你将要贵为一国之母了,亲自前往青山见我师傅,这是行于礼节,亦是出于尊重,但却是太过了。” 她说的太过是如今的时局问题。 “若无战事,此举没什么妨碍,但伱一定要在如今这种时候去青山,所要传达的信息必然十分重要,就连我都要隐瞒必是有着要事。并且,你对我隐瞒自身的修为,这还不是不信任我吗?” 海棠朵朵一脸不忿之色。 她想起先前传授李安儿功夫步伐时的场景了,自己还‘不小心’占了安儿妹妹许多便宜,没成想,自己是被人当猴儿耍了! 也不知那时对方是怎么在心里嘲笑自己呢! 也亏得安儿妹妹能忍住,就连被自己抓屁股都没有发作 越想,她的脸便越红,见着李安儿那好看的脸,她已是不敢直视对方了。 李安一脸的无辜,他心中委屈呐! 那被袭胸抓屁股的时候,他可真是啥也不会呐~ 也不能对她说这是自己复制来的修为吧?得,这个哑巴亏他得咽下去 “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更何况我还是被掳进的皇宫,留有底牌,方能进退自如嘛.海棠姐姐?”李安眼睛一眨,屁股一挪,便是揽住了海棠朵朵的手臂,占起了便宜,“海棠姐姐,你是能够理解的吧!可还在生我的气呢?” 眼见安儿妹妹又与自己亲近起来,海棠朵朵心中一喜,咳嗽两声,这才正色道: “安儿妹妹须知,我是不会害你的.之后若是再有何事,可不能有意隐瞒了!当然,一些隐晦不该我知晓的,我也不会过问。” 看着海棠朵朵说话的认真模样,李安微微一笑,只是点头却没有说话。 不隐瞒是不可能的,自己是男人这事要不要给你说啊?到时候别刺杀之人还没来,他们俩先打起来了。 见李安的平和模样以及那种处变不惊的气质,海棠朵朵便已是知道了她这安儿妹妹当真是九品修为无疑了。不过,一个新的疑问也浮上了心头——太后又是如何知晓李安儿的真实修为的呢? 貌似,一开始就连最亲近的陛下都是不知。 这一下,陷入沉思的变为了海棠朵朵,而伸手在眼前摇晃的,则成了他李安了:“海棠姐姐,在寻思些什么呢?” “我都还没问过你呢,这一段时间为何每每见不到人呢,是不是在有意躲着我啊?” 啊? 这一问,倒是让海棠朵朵心中微微一惊。没错,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是修习天一道法,心性最是清净平和的她最近这一段时间却很是不对劲儿!且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她要强调一点,她的性取向一直是很正常的——她喜欢的是男人! 可不知为何,与李安儿相处日久之后,她便越发的忘不掉对方了,就连做梦都是时常梦见对方,且还是连续剧!这让她心中渐渐不安起来。 不光是如此,有时远远见着安儿妹妹与豆豆在一块儿,她都心中泛酸,心道这演戏罢了,何必如此认真呢? 初时,那司理理还在宫中时,她便瞧出了自己那皇帝师侄的不对劲儿了——豆豆也是喜欢女人的! 这便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了.难不成,自己也是如此? 不对! 她只是向往美好的事物罢了!李安儿长相冠绝天下,堪称是造物主的杰作,自己向往美好事物,想与其亲近,这没有什么过错吧? 不过,想是这般去想的,但海棠朵朵还是有意在拉远与李安儿的距离,减少接触的机会。 “怎么不说话呢?” 见这个话题或许会将天给聊死,李安顺势换了一个问题,一个让他以前就感兴趣的问题。 “对了,海棠姐姐能否为我解惑呢,是否天一道的门人就不能娶妻生子亦或是嫁人成亲呢?你是如此,那狼桃大师也是如此” 其实狼桃没娶亲,李安分析纯粹是因为他长得太过奇葩了,毕竟谁也不想整日里面对这么一张鞋拔子脸,难为苦荷了. “非是如此的。” 海棠朵朵幽幽一叹,随着与李安儿越发的亲近,一些话题也是越发私密与深入,她面上习惯性的笑容已是微微收敛,缓缓说道:“我作为北齐的圣女,说句不太中听的话,也是师傅门下最有希望晋升大宗师的弟子,在国朝中虽是没什么实际的权力,但身上的责任可是不轻的。” “陛下与太后对我很信任,我也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终身只想着能破入大宗师之境,接替师傅护国安民,这便是此身最大的愿望了,至于嫁人成亲或许此生是没什么机会的吧.” 说得虽是柔和豁达,但季少女,何人不怀春呢? 原著中,面对范闲,海棠朵朵也始终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就是心中有意,却也不曾逾越。 这其中有着理由。 其一便是身上这份沉重的责任,其二嘛,便是她不会与小皇帝相争——这一幕与如今的李安又是何其的相似呢? 原来如此,一直以来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李安也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能嫁人就好啊! 等自己成了皇后,观这海棠朵朵很像那武贵妃嘛!到时候. 嘿嘿! “海棠姐姐日后一定能遇到心仪之人的!而大齐的将来亦会是十分顺遂的,不必如此忧心!” 面对着安儿妹妹的宽慰,海棠朵朵只是注视着对方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呢喃道:“或许吧一切都是天道,便顺其自然.” 好似在说给李安听,又好似是对自己所说。 两人就这么有说有聊的打发着时间,而马车亦是这般平缓的朝着青山的方向驶去。一路平静,好似本就该这般的平静一样! 而这份平静也是应该一路保持到青山的. (本章完) 120.第119章 机会! 第119章 机会! 十月初的一天。 道路从纵横交错变为了单一笔直,马车行进中,初时还能时常见到生活在城外地界的百姓,可越是往北去,人烟便越是稀少,直到最后只剩下不时蹿过的动物。 车队驶出上京城已经有了三日。 车厢内,前一刻还在闲聊的两人默契的闭上了口,耳畔就传来了一道爽朗豪迈的声音:“海棠圣女之名已是传遍诸国,罗某亦是闻名已久,如雷贯耳.不知是否是浪得虚名?” 道路前方几块类似于阶梯的巨石上站立着两人,好像是在专门等待他们的到来。 “戒备!”许褚高喊道。 他作为这一次护送队伍的统领,已是拔出长枪拨马护在了马车周围,而车队士卒亦是拔刀以待,神情淡漠冷酷。 “锦衣卫?”挡路二人中的一人有些疑惑。 而另一人则是微笑道:“早该预料到有所防备的。” 马车车帘掀开,海棠朵朵跃身而下,手中银斧在掌中旋转两圈,抬头问道:“跟了一路了,可是觉得此处风景甚美,适合埋骨长眠?”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沉默着漫步到队伍跟前,左右张望仔细地探查了周围一番,这才开口解释道:“这里倒的确是适合长眠,不论是对谁来说,皆是如此.” “你们是?”车厢处,李安那好奇的眼睛露了出来。 “见过德妃娘娘。” 前者似是不善与高位者相谈,向着李安一礼后便转头朝着队友颔首道:“罗兄,还是你来说吧。” “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罗奇微微皱眉,毫不避讳地看向马车,“在下二人名讳不足挂齿,得恭王之命,特地于此处恭候,送娘娘上路。” 李安轻轻颔首,稍觉二人亲近了些,笑道:“你倒是直接,不藏着掖着的,本宫很欣赏伱们。” “此地天地寂寂,自能畅所欲言。” 罗奇冷漠的声音适时响起,给足了李安面子。让二人看起来倒不像是刺客,只是来此地寻海棠朵朵切磋的武林高手似的。 车队人数很多,只凭他们二人之能怕是很难不留下活口来,敢如此直言不讳,许是还有其他依仗? 像是能知晓此时的李安在想些什么,他的回应声接踵而至,“这一次只有我们二人。” “南庆军队节节胜利,从沧州路出军已是推进驻军到了大河天险以内,恭王预料,不出三月的时间,大齐必败。届时大齐派出使臣前往南庆议和,则条件必然苛刻。”罗奇波澜不惊地说道,“朝廷无能,不如让有能力者作为主导,对家国、对百姓或许会更好一些,娘娘以为呢?” “陈萍萍就是这么和战高宏说的?” 李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区区一个恭王,可养不起阁下二人呐~” 罗奇佩剑已是出窍,他身旁书生模样的人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小人阮玉,还请娘娘勿要怪罪罗兄之言,不过,这倒的确是解决之道。正确之言总是逆耳,娘娘也不需因此言而气恼.” “为何会选择恭王?你们又怎知那战高宏就能确保大齐无恙呢?”李安的兴趣好似快要消散,手中把玩着小皇帝所准备的那个礼盒,“除了你二人,恭王手上可还有其他九品强者?” 北齐疆域辽阔,内中百姓虽是不如南庆尚武,但江湖之中总是能出现一些好手的。 一些原著中不曾出现的不知名强者到来,李安也不觉得奇怪,要是北齐只有那寥寥几位九品,那才会让李安惊讶。“罗兄稍待,等小人先回答了娘娘的问题再战” 阮玉拱了拱手,这才神色平淡地回应,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毫不起眼的话题,“我们原本皆是囚徒,不是我们选择了恭王殿下,而是只有他才会接纳我们.至于恭王之才具体如何,娘娘不知也没什么,但就小人看来,是要强于当今陛下的。至少,同样的环境下,恭王殿下不会让一个女人来压在自己头上。” “至于其余的九品强者.或许有吧,但小人不清楚是谁。” 倒是有趣! 话里话外俱是隐射太后把持朝政,母子二人为权相争的不合事实。 罗奇就这么安静的立在一旁,并未插嘴,他听得很专心,并不时轻点着额头,两人显得互相尊重,关系极好。 倒是看得马车旁的海棠朵朵不由得愣了愣。 “看来战高宏这一次是孤注一掷了,欲要借这一次的战事毕其功于一役,达成所有目的。”李安本是想要忍耐的,但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恭王才能如何已是很好的体现了出来,小皇帝的真实情况尚且不说,单单是连母子二人之间的这场戏都没看穿,你还想让他成就什么大事? “他如今麾下的实力如何,上杉虎为了粮草可曾与其联手了?”李安的注意力又回归到了锦盒上,神情专注,姿态优雅。 阮玉缓缓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应李安的这个问题。 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特质折扇来,沉吟道:“娘娘的势力日益壮大,朝中已是没了其他多余声音,想来如今的太后不过是名存实亡恭王殿下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今日,若在下二人能留下圣女与娘娘,则殿下尚还可对皇位一争;但倘若我们两人不幸命丧于此,则殿下也会在第一时间投了南庆还可得一诸侯国的国君之位,徐徐图之!” “娘娘,为了这大齐的百姓,还请您允了此事,慷慨赴死吧!” 这种奇怪的思维让李安无言以对。 不是他不能驳回对方,而是实在不能同极端之人多讲道理。 一阵沉默之后,李安喃喃道:“陛下乃是正统,诗书满腹,弓马战事娴熟,背后有着国师支持,朝中亦有本宫相助,如今的大齐力量聚于一处,实力比起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你们不知本宫去往青山面见国师,究竟是否是因为册封皇后一事,所以.”李安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有威势的,至少就这卖相来说,很是唬人,他抬头问道:“你们怕了?” “娘娘坦然,小人便直说了。” “如今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实力往往是高于理想的,在下二人本是卑贱之人,何时又能想到有朝一日能左右这大齐的朝局呢?所以.事在人为!” “惧怕总是避免不了的,但娘娘此次出行,或许也是疏忽大意了.” “我们的确怕了,但,这也是我们的.” 铮! 铁器摩擦之间,发出刺耳声音,阮玉二人弹射而起,宛如一把出窍的利剑! “机会!” (本章完) 121.第120章 任务,完成了? 第120章 任务,完成.了? 两柄短斧,外形小巧的同时,其上的力道却能叫人骨肉分离! 海棠朵朵踏足草木,身影似缓实快,只是一瞬便是出了手中利刃,将两人迎来的武器给按下。 罗奇与阮玉神情变得沉重,气势一变,呼吸也加深了一些。 “圣女阁下好手段!” “听闻圣女双斧只攻不守,斧法强横,今日我老罗想要领教一番!” “这样啊。”李安的好奇心得到了轻微满足,显得有些开心,但很快便隐没下去。 车帘放下,好似一瞬间便将外界的声音阻隔,外面的厮杀与安静的车厢形成了两个世界。 如今大齐对于李安来说再无秘密,算得上是可喜可贺。 “放箭!” 许褚在马背上挺直身子,手中长枪一摆,便是下令让护卫们用出弓弩,无差别射击! 他没有贸然上前相助,三位九品强者已是战成一团,水泼不进,针插不入,胡乱相帮只会适得其反。更何况他与来敌之间实力相差悬殊,上去也讨不了好,还是借用人数优势,将德妃娘娘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才是。 箭雨齐射! 这一次为了李安出行,沈重派出的锦衣卫人手皆是精锐,是以此时都是镇定自若,出手果决。 交战的三人为了躲避箭雨,出手已是越来越快,渐渐看不清身形动作了,交战的余波激烈,带起的旋风让箭矢失去了三分力道,但依旧还有着很强的威胁性。 罗奇出手势大力沉,他身形高大魁梧,出手十分狠辣,是二人之中的主攻手。 他那张黝黑且饱经风霜的脸庞此时已是皱成了一团,其上纹路深重,只剩双目越发的明亮起来。 只听得他一声怒喝,身法力道再快三分,招招强攻与海棠朵朵硬碰硬;而软玉则抓紧机会,手中折扇旋转飞舞,将漫天的弩箭一一扫落,显得配合默契。 而海棠朵朵则越战脸上笑意越盛,有些兴奋起来。 对于箭矢她不管不顾,握住双斧的手稳定的没有一丝的晃动,出招干净整洁,无累赘动作,与罗奇硬劈起来 箭雨还在下着,后队的锦衣卫已是抽刀而上,将三人半包围起来。 看得出来,许褚是有意如此的。 果然,在让人赏心悦目,好似千万次演练一般的交手过后,三人的身形被箭矢给逼退,离着马车越来越远。很难想象海棠朵朵的实力达到了何种地步,她每一次出手,不管是距离还是角度都好似一模一样,但偏生叫人难以防守,一人独战两名九品,不落下风。 两人惊叹! 或许是领会到了这一点,阮玉的神情越发阴沉了几分。 他们二人在恭王府中已是佼佼者,自武功有成之日起,便已是难觅敌手,何曾遇到过这种能在同等境界中以一敌二的人?交手愈久,而手中的力道却丝毫不见减退——这海棠朵朵还有余力! “用全力!” 不用全力怕是不行了!阮玉紧跟着怒吼开声,好似想要将胸中的郁气给倾斜而出似的,出手也弃守转攻,一番急轰之下,汗渍侵出! 还差了些什么,到底是差了些什么? 不论是肉身、真气、还是技巧来说都没有质的差距,又是两个打一个,按理来说并不比这海棠朵朵逊色才对,可为何总是拿她不下呢? 他却不知,他们二者与海棠朵朵之间,差的便是境界! 只见海棠朵朵的一举一动之间,皆是隐隐符合天地法理,动静快慢中全然隐藏自然和谐,已不是普通的武技所能形容的了,这是杂糅着西方法术的功法武技! 见如今距离已够,许褚眉间神色稍松,左手一举,喝道:“预备!” 身后除了锦衣卫的刀手以外,全都翻身上马手举长枪,屏住呼吸沉默以待。 “冲锋!” 最后一波箭雨落下,马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蹿而出,所有骑士都深吸一口气,抓紧了手中的长枪朝着前方猛力一戳,肌肉绷紧已是爆发了全力! 罗奇剑舞密集,势如猛龙;阮玉铁扇上下飘飞,轻巧似云; 就连海棠朵朵都是留下三分力来应对骑士冲锋时的误伤,彼此各试手段,招架了起来。后者没有愤怒,她明白这是固有的手段,一切皆是为了让刺客手忙脚乱,无心主要目标之举。毕竟,杀人是在其次,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护卫德妃娘娘的安危.而诛杀贼人,是她的职责! 只是一轮冲锋,两名刺客已是身负轻伤,说是轻伤,不过是他们刻意避开了要害之处,不致命罢了。 可再轻的伤,也压不住伤口多呀! 只见两人身上沁出不少血水,打湿衣裳,胜利的天平已经慢慢倾斜,且速度越来越快。 骑士折损数人,冲力一过,便是拉开距离重整旗鼓。 一个呼吸之间,他们调转马头便要再一次发起冲锋,而这个空隙之间,又是箭雨补充,足可见这一队精锐的训练有素。 “是时候了!” 阮玉右手拿扇,左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往地上一砸,散发出大量的刺鼻烟雾来!只是刹那,他与罗奇之间的位置便调换过来,变成了由他主攻海棠朵朵,而罗奇策应的局面来。 听闻敌人的话语声,海棠朵朵也是慎重了起来,手中加力,想要在接下来的几招之中,先行击杀一人! 不紧不慢地,阮玉在扔出瓷瓶后,左手朝着腰间一抹,又是一柄匕首拿在手中,一扇一短刃的武技才是他的全部实力没成想,此人之强,还在罗奇之上! 骑士第二轮冲锋如约而至。 不料! 罗奇突兀地脱离了战场,借着骑士马匹的突击,全无硬抗的意思,反而借着这一击的冲击折身朝着马车而去! “圣女不愧是圣女,以一敌二尚且能游刃有余,真是让人怀疑是否与你处于同一个境界之内。”阮玉缓步向前缠住海棠,手中双刃随意横斩斜刺,招式看似简单,但每一击都是攻击要害,偏生又没有防守,全是搏命的打法。 海棠朵朵也被对方这般举动所激怒,身形不断变化,周围的破绽也是游移不定,不停地找着救援之机! 交击两招过后,阮玉嘴角溢血,表情却越发张扬。 海棠朵朵手中一顿,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表情变得专注了起来,已是全力出手强攻! 少了一人策应,仅仅是三招过后,全力出手的海棠朵朵便已是将阮玉给拿在了手中. “已经来不及了!” 身受内伤与斧劈的阮玉显得伤痕累累,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嘿嘿笑道:“你们想拉开我们与德妃娘娘的距离,我们又何尝不是想将圣女给引离德妃娘娘呢?” 这是陷阱! 过后,德妃娘娘在手,他不光是不会死,还能让海棠朵朵投鼠忌器! 任务,完成了! (推荐一本作者朋友的书) 领主:从斩草开始加点万物 简介:穿越成邪恶领主手下一个种田的农夫,还被压榨667! 这谁能受得了? 陈实表示他受不了,更何况他还有从植物身上获取灵能,加点万物属性的金手指。 于是 陈实: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领主你们当得,我这个种田的又如何当不得? 老子反啦! (本章完) 122.第121章 做本宫的走狗吧! 第121章 做本宫的走狗吧! 是陷阱,真正的陷阱!是破绽,亦是唯一的破绽! 海棠朵朵手用双斧,短武器适合贴身缠斗却不适合大范围防守,这对德妃的沉重一击,只需两名九品高手便能完成! 阮玉被海棠束缚,虽是对圣女没有立马返身救援有些意外,但还是面带笑容的看向了罗奇的方向。 果然,罗奇这一去,留下了一地刀手的尸体! 七品上修为的许褚在身旁护卫的相助之下,只缠住了来敌三个呼吸的时间,眼瞅着便要落败身死,让刺客脱身而去,眼中已是泛起了焦急之色。 不敢分心,还在想着圣女的支援何时能到? 罗奇咧嘴冷笑,他如今距离马车只有五步的距离,对于九品高手而言,连一个呼吸都要不了便能扑杀而至。 手腕一抖,长剑逆时针旋转,速度陡然加快朝着许褚胸膛刺去。 许褚咬牙,打算硬接这一剑——他心中明白,这一剑自己只要回守,刺客便能从容的脱身而去! 突兀地,他耳边传来一道清脆冰冷的声音: “放他过来。” 许褚按捺住惊愕之意,涌出全身真气灌注长枪,挡在这一刺的必经之路上,同时,肩膀朝前勉力一撞。 他预想的没错。 着急击杀德妃的罗奇手中根本就没有变招,就这么直直地轰击在枪头上,让枪杆破碎的同时,他一脚踢在许褚肩上,瞬间一个加速,又射向马车!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 罗奇一点不拖泥带水,不欲与许褚多做纠缠。 得手了! 罗奇身体前倾,剑锋开头,整个人冲入了高大的车厢之内! 帘布刚刚拂过脸颊,只见一双肉掌在眼前越放越大,直至充斥着整个视线,罗奇眼眶中瞳孔微缩,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还有高手? 脑海中纷呈着无数念头,身体却诚实地做出回应,左手不自觉地一拳轰出. 这一拳! 是巅峰! 谁来谁死! 耳中骨膜阵痛,只听得轰然一声,罗奇口中的鲜血好似不要钱一般挥洒半空,仰着上半身倒飞出马车车厢,那速度,竟是比来时更快一分! 就在无数人惊楞之际,便见着优雅淡然的德妃娘娘,正不紧不慢地缓缓起身,微曲着身子下来马车。 一旁的人呆滞得连上前搀扶都似忘了,这一点让李安十分不满! 这车辕这么高,跳下来当真是不优雅! 望着这一幕,海棠朵朵手下的阮玉呆住了,一时间,就连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一般,麻木异常。 罗奇左臂无力地耸拉在肩上,已是筋骨碎裂,废了. 口中又是两口鲜血吐出,这才让他感到好受了一点,右手拄着长剑,他想要起身,口中却先一步问道:“谁在车上.狼桃?还是何道人?” 心中惊疑,而李安却缓步走了过来,离他越来越近。 神情一凝,看来没有他人——方才车厢内就是这德妃出手将自己给击成了重伤! 李安没有得势不饶人,在外人眼中,他此时全身皆是破绽,九品刺客虽是重伤,但还有一臂可持剑,太过疏忽了! 身侧,许多轻伤或是无恙的护卫立马上前,想要护住德妃娘娘。 而后者,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便让他们止住身形,犹豫不定。 “之前本宫便说过了,很是欣赏你们二人,之后,做本宫的走狗吧!”这些人,皆是北齐江湖武林之中的力量,对于这种力量,李安向来很是宽容。 两人此时近在咫尺,这时出手,罗奇感觉还有着反败为胜的希望! 不过,他心中却是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感觉,好似自己每一剑的路数都会被德妃的那张眼睛给看破,就连此时的机会,都像是对方在故意诱导自己出手一般,让人好似落入蛛网,动弹不得! 战至如今都还算整洁的额头溢出汗水,面对邪门之人,心中却是想起了恭王的恩德。罗奇面上虽是狼狈不堪,但口中却是讥笑不已,说道:“好手段,好心机!如此实力藏于宫中,却不知究竟是” 铮! 短刀如流水倾泻,又似银光乍响。 在李安将利刃归鞘之时,并无多少人能看出刃尖的运行轨迹,只是看到刺客的脖颈上一道血线浮现。 当李安无声走过刺客身前之时,那道血线才似黄河决堤,喷涌着铁锈般的液体 “什么档次敢拒绝本宫?” 李安面上神情自若,口中不喜不怒地道。 本是看着这两人略有谈吐想要收归己用,就非要弄得这般僵硬,让李安开始了他的吐谈。 当其走到阮玉身前,负手而立时,后者如遭雷击,整个人怔在当场,一瞬间,心中掠过无数念头,明白了什么才是陷阱。 德妃如此实力,又何惧什么刺杀? 此前在上京城中所发生的种种让他心中渐渐明悟起来,喉咙干涩,让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起来:“娘娘便是那铁判官?” 设问句是不需要别人来回答的。 “本宫劝你将手里藏着的东西放下。”李安淡漠的话语让海棠朵朵眉头一挑,手掌一转,便是让阮玉手中之物不受控制地掉落在了地上那是一枚毒针。 或许是用来对付李安的,亦或是留给他自己的。 “修为武技在本宫看来,也不过是层层算计,手段尽出之前让人疲于奔命,难以挣脱。等到了终局之时,才是雷霆手段,乾坤一掷.你二人此次输了,筹码便是伱们的命,要能够输得起.” “本宫很欣赏你,做我的走狗吧!” 他冰凉的话语声响起,如寒冰般渗人,虽是在笑,但毫无温度可言。 “两道殊途同归,娘娘圣明。” 阮玉面上满是苦笑,这招揽就招揽,说什么走狗嘛,这也太过难听了一些.就是有人想要投效,听着这话怕是也要犹豫犹豫吧? 李安手掌缓缓抚上短刀握把 得,犹豫便是死,我懂! “娘娘可知,恭王待在下不薄.” “所以,得加钱?”李安清澈的眼神看着阮玉,也不知是在期待些什么。 但让他失望的是,阮玉并没有说出想要的答案来。 哎,连梗都接不上,很是无趣呐~ “非是.加钱”阮玉勉力将头抬高一点,解释道:“恭王对在下恩重如山不假,自然也伴随着威严似海的.实不相瞒,在下身中奇毒,那解药便在.” 很突兀的,一枚黝黑滚圆的丹药出现在了阮玉眼前。 李安左手持丹,右手握剑,笑吟吟道: “来,你接着说,还需要什么?” (本章完) 123.第122章 望青山! 第122章 望青山! 十月中下旬,东北冰原内,大青山脚下草木依旧旺盛葱郁,不像其余地段一些树木已开始有了凋零转败的征兆。飞鸟走兽老远便听见了车队运行的声响,被吓得胡乱逃离,片刻后便消失无踪。 一列六辆马车组成的车队缓缓行来,停靠在了山脉底部,等着事主的号令。 前方,泾渭分明的四人已是等待许久了,在这里迎接着尊贵的客人——四人分两队,两人是天一道门人,而另外两人则是锦衣卫的信使。 车帘掀了起来,露出一张白皙得透明的脸颊,来人脸上扬起阳光的笑容,朝着周围张望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原来这便是苦荷国师的修行之所,大青山了!” 这人自然便是李安了,经历大半个月的枯燥时光,车队总算是来到了青山脚下,之后的路便不能用车了,只能靠着步行。 挥手拒绝了抬着轿子过来的士卒,李安四下打量起面前这座青幽幽显得十分喜人的山峰来,此山高度一般,看着寻常,不过因为是在北方,所以显得温度很低,虽是在十月,但山峰顶部已是显现白色来。 青山普通,可在北齐之人看来,却因一人而不再普通起来。 眼中望着山顶上方的黑色建筑群,皮肤感受着空气中游离着的充沛天地‘元气’,李安心中不由得猜测——或许,这里以前也吃过几发核弹。 不然,解释不清楚这浓郁元气的由来。 “参见德妃娘娘!” “师姑,您回山了?” 两位天一道弟子上前来,憨态可掬的笑容下隐藏的是五品左右的修为实力,他们的眼中没有多余的复杂之色,这样的人,总是能让他人心情放松,产生好感的。 海棠朵朵笑着打了个招呼,跳下马车后便转身扶着李安从马车上下来。 双脚落地,李安对着两名弟子点了点头,便朝着另外行礼的二人走去:“说罢,什么消息?” “娘娘。” 锦衣卫一人将头一低,双手递过一方木盒给到许褚手中之后,便抱拳一礼,握着刀柄后退两步。 许褚打开木盒看罢后眼神一变,轻声在李安耳边说道:“娘娘,这是恭王战高宏的首级!” “呵,雨化田倒是动作麻利。” 李安微微摆手,口中明显有着一股戏弄之意,兴致高昂地说道:“去,把东西给阮玉送去,让他好好瞧瞧,写下一篇观后感来,嗯.字数不得少于一千字!” 许褚咧嘴一笑,回应一声明白后,便端着木盒朝着车队后方走去。 海棠朵朵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神态像极了操心甚多的农妇,说道:“安儿妹妹,我们登山吧。” “不急不急。” 此时的李安一身便装,先是吩咐众人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待用过饭后,已是快要到了正午时分,这才脖子一扬大手一挥,朗声道:“登山!” 侍卫们散布两旁不再朝上,登山者只有李安、海棠朵朵、许褚与失魂落魄的阮玉。 几人速度不快不慢,让人奇怪的是,石阶之上,还有许多百姓富商打扮的人从上方行来,李安转头看向海棠朵朵,好奇问道:“这是?” “天一道宗门所在的青山,是师傅监督建造的,其内有许多师傅凭着记忆所拓印下来的‘神纹’!南庆各处虽有庆庙,但最出名者无外乎悬空山的庙宇与大东山的苦行庙前者便在京都郊外,是庆帝的赏之所;而后者则在儋州,因大东山的海拔,号称是天下最接近神庙的地方!” 好似没有联系的解释了一番,海棠朵朵脸上浮现出自得之意,道:“而我大齐最著名的齐庙便是青山了!在我看来,咱们才是正统,毕竟,我师傅可是真正去过神庙的人.”说到最后,她已是压低了声音,确保着身侧稍远的两人听之不见。 “所以,这里便时常有人不远万里,怀着朝圣的心思来参拜一番了。当然,师傅也不拒绝有外人到来,他老人家的居所,是在山顶之上,常人难见。” “原来如此。” 这些人或许是天不亮便登山了,这才在这个时间返回,不过,山脚下如今有兵士把守,或许会有一些误会产生。 “国师便不担心这些百姓、富商之中有着探子吗?毕竟,大宗师的踪迹总是叫人上心的.” 闻言,海棠朵朵脸上的笑容越发阳光了起来,她自信的回应道:“一开始的确是有着一些探听消息之人上山的,不过,待失去性命之人变多后,便很少有人再这么做了师傅眼光毒辣,没什么人能瞒过他老人家的!” 没什么人能瞒过他老人家的 这句话倒是说得李安心中一沉. 脸上笑容微缓,四人加快脚步往山上行去。 ‘天一道!’ 峰上石台,一道局气的牌坊之前,几名天一道弟子缓缓跪拜,口中高声直呼见过德妃娘娘。之后,在这种简单的迎接之后,他们便是自做自事,不再将多余的心思放在李安身上了。 嘿,天一道.有点邪性! 进入建筑群,直往核心区域而去,不消片刻功夫,便是一位中年汉子迎了上来。 “二师兄近来可好?” 两人名为木蓬,是苦荷的二弟子,如今山上苦荷专注于修行,而狼桃与海棠朵朵又入朝做事,这里实际上便是由他在主事。 “见过德妃娘娘,师傅已等候许久了。” 木蓬手臂一抬,表明相请之意后,这才笑着朝海棠见礼,“小师妹好。” 此人实力如何不需多说,估计两个阮玉也是够呛,他四十左右的相貌,脸上时隐时现着一股凶戾之色,只不过因德妃娘娘身份特殊,而小师妹同自己亦是关系亲近,这才强挤出一种十分古怪的温和表情来,不光是不会让人觉得有和善之意,反而更显凶恶来! “有劳木蓬大师了。”李安微笑回应,既是大宗师相请,他也不因举动急切而着恼,这也是要在山脚下用过饭再上山的原因所在。 木蓬撇了一眼阮玉与许褚,见二者手中捧着多种事物,这才止住了让俩人留在原地的念头,朝前领路。 一路而上,道路顺应山势而建。 当几人来到一处不大的殿宇前时,木蓬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安.他们来此的速度不慢,一般弱女子可是跟之不上的,原来,德妃娘娘也有修为在身吗? “还请娘娘稍候。” “木蓬大师自去便是。” 两人说罢,木蓬便打开木门,率先步入殿去。 望着眼前这玄色古朴的建筑,其内便是当世的最强者之一,李安心中幽幽暗道:苦荷,这大齐的守护神,今日,便让他李安来看看 是何风采? (本章完) 124.第123章 本宫议论,他人还是安静的好! 第123章 本宫议论,他人还是安静的好! 在北齐之中,人们总是对这位大宗师抱有无限的敬畏。 与其他几位宗师不同,苦荷从一开始,就将自己与整个北齐牢牢绑定,不留一丝缝隙让与他人。他是高高在上无人了解的,就连在他身边日久、朝夕相处的二弟子亦是不能完全了解这位老人的想法。 二弟子木蓬无声疾行步入殿内,知晓师傅已得知有人到来,遂没耽误,直接凑到苦荷耳边,轻声打断说道:“师傅,德妃已至门外,可要唤她进来?” 李安只是一个皇妃,比不得太后与皇帝的分量,不过,就是后二者亲临,面对这位老人,也只是听从召唤而已。 也唯有他苦荷,能对这大齐之主用出一个“唤”字。 苦荷平静的脸上双眼睁开,默默点了点头,木蓬不敢拿大在殿内呼喊,还是亲身到门口处接引几人入殿。 “娘娘,请。” 当李安进入这幽冷透风的大殿深处时,才看见了这位盘坐在垫子上的老人。 只见其苍发鹤颜,身着麻布服饰,眉头深锁,近于苦行者的打扮,加之周身具备的那种淡然平和的气质,令人见之忘俗。 皱纹是时间吹过身体时泛起的涟漪,就如这青山也不过是地质年代极其缓慢的浪。 这苦荷,也不过是一寻常老人罢了。 “李安儿,见过国师。” “坐。”苦荷轻轻摆了摆手,一盏粗茶便送到案几跟前。 “恭敬不如从命。” 说是如此说,但李安依旧做足了礼数。 行过礼节,李安轻轻一笑,灵秀内敛间从身后二人身上取过礼物来放在桌上,言道:“冒昧前来,打扰到国师大人,心中惶恐,特奉上一些礼物,聊表敬意。” 说话间倒是不显惶恐,只是空气中,却突然多了一丝血腥气味。 苦荷连眼皮都没抬,不过,古怪的笑意却是在他眼内一闪而逝。外人很难想象得到,一位皮肤黝黑龟裂,皱纹深重,如此清苦之人,却在年轻时做下那许多的惊天大事,此后,更是能成就宗师之位,护卫一国之平安。 他淡淡开口说道:“听说,你成日在宫中只知写文弄墨?” 李安:“.” 谁说的? 这是谁在造我的谣言? 我喜欢! 唉,本地的帮会太没有礼貌了,我这在送礼呢,说什么写话本的事儿? “国师大人消息灵通,不过写文浓墨只是消遣罢了。” 宫中枯燥乏味,苦荷也是认同般点了点头,他在仔细打量着李安,就如同李安也在如此打量着他一般。 海棠朵朵轻笑一声,“师傅,弟子回来看你来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拉了拉李安的衣摆,示意他恭敬一点。 苦荷往日里最是喜爱这名小弟子,今日,却连一丝搭理都无。 良久,他才似好笑般缓声问向李安:“你很像老夫所认识的一位故人.然,伱究竟是男是女?” 故人? 叶轻眉? 你骂我? 心中闪过三连问,此时的李安说不怵这大宗师那是假话,不过这甫一见面便怼自己的脸到底还是有些过分了,感知着拉住自己衣摆的手一顿,李安无声微笑道:“这又有何区别?” “倒是没什么区别。”苦荷顺着话风肯定道,接着便观察着李安的面容,渐渐在心中与那道记忆中的图像做起了对比来,“你的来意老夫明白,不过这立后之选嘛” “莫非,国师大人还得择选一番不成?” 此时房间中的气氛很微妙,面对着这天下的最强者(之一),李安本该多一分的敬畏,可是不知为何,他如今总也是敬畏不起来,就连一丝的兴奋都没有,或许是知道对方风光背后的桎梏,或许是一心只想着对方的那一身修为,又或许.内心之中还在跃跃欲试着什么. “军中授将,需经军功武力;国朝取士,亦得明经科考;陛下册立皇后,又如何不能择选一番呢?” 青山前殿,人影络绎不绝,而这山顶,却是人烟稀少。 就连跟在身边很久的弟子徒孙,与他相处时亦是恭敬有加,难得遇上一个如李安这样的人,苦荷心中泛着喜悦,就连说话都是轻松了几分,带着调侃的意味说道:“陛下与太后皆是来信,对你大加赞赏,不过,老夫也想要听听看你会如何回答。” “军中授将,除了奋勇杀敌还要看时势运势;明经科考,也还有嫉贤妒能一说;可一国册立皇后,若是无人相争,不引强援,又有何人能夺得去呢?” “安儿妹妹!”海棠朵朵微微一急,就连木蓬都是侧目。 李安表面上说得清贵文华于外、显出让人凛然受教,心服心折的威严来,但所言的字里行间,无不是骇人听闻! 直白点说来,那便是去掉了所有的竞争对手,自然就没人与他争夺皇后之位了。 很自信! “德妃倒是实话实说,这册立皇后一事,于老夫处不过是一过场而已” 苦荷平静地摇了摇头,那干燥粗糙的皮肤与麻衣摩擦间发出的声音,让闻者心中忍不住微微泛涩,“可宫中锦绣璀璨、琳琅满目,若是老夫提出一位为后的人选来,你又该如何呢?” 说罢,一股气势扑面而来,直袭李安! 大宗师,与百姓心中所想的不同,不是什么飘然若仙的圣人,亦不是什么脱离凡尘的剑仙,有的只是无匹的霸道与强悍! 哪怕是前一秒还温和待人,后一秒就有可能转变为雷霆手段! 就是这么的随性! 而他们,也有着随性的资格! 很平静,也很苍老,苦荷那双眼睛之内布满了横行的戾气与莫名的不屈意志,好似能与天斗,而他往日里所显现出的对神庙的虔诚,亦不过是些许的伪装罢了。 李安强守心神,内里难过,而面上却是不露一分,倒显得极其注重仪表与礼节。 此时午时已过,太阳开始微斜。 光线吃力的破开云层,一缕亮色投入房间,照耀在这二人的脸上,将所有的神态与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风云过后,苦荷率先打破平静道:“方才不还是振振有词?怎么现在却不说了?” 这一次,轮到李安缓缓摇头了。 “国师练武读经大半辈子,应该懂得分辨真伪,一些个流言蜚语,骗骗市井百姓也便罢了,可国师是什么人?”言语之中,李安点明了许多事来,他接着说道:“您的眼界,也便决定了这大齐的眼界。” 苦荷盯着李安看了半响,沙哑着声音叹息道:“老夫在创立天一道之前,也不过是一俗不可耐的无名小辈而已,一切都有兄长做主,又如何来的什么眼界?” “这个时代可没有‘无名小辈’,任何普通人都可能随时被委以重任,任何显要的人物也可能随时被取代。” 李安笑容得体,话语间却针锋相对、意有所指! “德妃娘娘!” 话语被突兀的打断,木蓬也不禁沉声回应着:“师傅不过是谦虚之语,还请您慎言,多一些敬畏与尊重才是!” “自本宫之上,诸生平等。” “自本宫之下,阶级分明。” 李安面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转头盯着木蓬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本宫与国师在此议论,该多一些敬畏与尊重的.” “是你!” 42/43章顺序发错了我看联系编辑修改 (本章完) 125.第124章 苦荷修的可不是天道! 第124章 苦荷修的可不是天道! “你!” 身为九品上的武者,也无权利财富扰心,同辈之中除了大师兄与小师妹的确是比自己优秀,让他服气以外,木蓬何曾受过这些闷气? 在天一道山门之内,别说这李安儿只是一个皇妃了,就是陛下亲临,也不该如此说话才是! 什么‘自本宫之上,诸生平等’、‘自本宫之下,阶级分明’? 这岂不是在说,连陛下与太后,甚至是他的师傅苦荷都不被这李安儿放在眼里,不值得她敬畏? “好了,木蓬,你还是收声候在一旁吧。”苦荷听罢倒是不以为意,甚至是更加欣赏李安了,这种想法他不会表现出来,但面上的理解倒是要出言维护,毕竟,能得他见的便是贵客,客与主人议论,又如何能让第三人插嘴呢? 无奈之下,木蓬只好拱了拱手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话毕,苦荷似被提起了兴趣一般,抬手示意李安道:“你说的这些,老夫很感兴趣,就以这个时代的北齐为议论主旨,接着说下去罢。” “国朝以孝治天下,天下便是一家。” 李安组织了一下语言,侃侃而谈,“就如方才的木蓬大师一般,这天下千万的生民就像是这一家的子女,咱们就是这一家的父祖,而朝臣便是中间的媳妇。他们凡事要按着媳妇的职分去做,能忍则忍,该瞒则瞒,两头尽力顾全,若是实在顾不了了,便只好委屈了子孙,也不能屈了公婆。” 简单阐述了一番如今北齐的现状,李安朝着苦荷呵呵笑问道:“国师,您可明白何为朝政吗?” “哦?这老夫倒是不甚明白。” 苦荷也不是在谦虚 伱说让他来说说这天地之理,与人搏命之道,他或许还能说出许多的见解来,但这朝堂治理一事嘛 他要是会的话,如今的北齐也不至于是这番光景了! “这朝政就如湖水,多么平静,一点波浪都没有,可在这表层之下,却是激流暗涌,这.便是朝政。” 说到这里,李安才算是显露出了真意:“国师若不亲身而下,又如何能看得真切,将这大齐的天下给治理好呢?” “哈哈,你这是在责怪老夫啊!” 苦荷干裂的嘴角裂开,看得一旁的海棠朵朵是心惊肉跳的,暗中在为好妹妹担心,“老夫的确是高高在上不曾深入水中,按照你的说法,你处在局中、党同伐异,正是这皇后的最佳人选才是?” “党同伐异,不过是制造压力,将一些个不合乎心意的人给排除出去我能做,国师亦能做。” 两人之间,好似当真在探讨着问题,就连相处,也没了多余的桎梏。 但只有李安心中明白,这周身的压迫之力不光是没有散去,反而还越来越重了! 国师苦荷作为这天底下的最强者之一,想要让他从心中折服,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李安若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便只能想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进行了:“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却也让国师大人没有把握!” “国师没有把握之后能做得好,便索性撒手不管。如今我能做,何不眼看着让我做下去呢?册立皇后与为官之道是相同的,不是要才学好学问高的,更不是在于什么德行。而是要能办事,办好事的人!” “可有才无德,便是贪官奸臣.” 苦荷幽幽一叹,好似梦回大魏那个朝代。 那时他的哥哥战清风在朝为官,受尽刁难他跟在其身侧,自然是见过许多黑暗腌臜之事与人的,这才会有此番感慨。 “不好吗?”李安撇头轻声发问。 “什么?” 苦荷多年来都不曾变化的脸颊微微发怔,表情有了一个大的改变。 “我是说,有着贪官奸臣不好吗?” 阳光倾斜的角度在缓慢移动着,穿透在李安的面上眉间,散发出昏黄柔和的光晕来,像是越发圣洁了几分,“读书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读圣贤书吗?若是那样,他们待在家里读书不是更好?” “学的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他们读书不外乎是要入朝为官罢了!国师大人或许又要问了,入朝为官又是为了什么?入朝为官不就是为了权力与财富吗?难不成当真是要为国为民?”封建王朝的核心李安看得明白,而正是因为他看得明白,口中才止不住的哼笑一声,接着说道:“他们要的,我都可以给他们,可若是他们办不好差事,那便不要犹豫,全都给换了!总之,那些贪墨的财富始终是在国内,不过是换一个人持有罢了,我们要的,只是赢!” “赢过庆国!赢得整个天下!” 这一刻,好似所有的责任都汇聚在李安的脸上,就连那双肩膀,也在承担着这北齐的重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神圣! 阳光错落,让李安面上一半光亮一半暗淡。 此时,苦荷才真切感觉到,对方那稚嫩的容貌下所代表的真实年龄,心中不由闪过大哥战清风那已是模糊不堪的身影来。 “就如同你此前在上京城中所做的那些事一般?”苦荷端着茶水饮了一口,并示意李安也不用客气,话语声显得十分悠闲,他注视着李安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凝细细地感受着这一切,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来。 “错!”李安忍不住微微一笑,“错了,错了,这后面的两件事倒的确是我在行报复之事.” “倒像是老夫年轻之时一样的幼稚。”苦荷忽然嘶着声音嘲笑说道:“身在其位,有时本就会做出一些自己也不愿做的事。” 似在为李安所做之事开脱,又像是在对自己以前行事的总结。 有时便是这样:真相为轻,大局为重。 “以前有一个叫孟子的人说过,‘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也。’可又有一个人说过,‘杀一不辜而安天下,即为也。’我想,我便是那后者吧” 压力散去,气氛也便好上了一分,李安不觉得意,话风再一次偏转而回:“可国师大人,只有您年轻时的幼稚,才有改变这大齐的可能。如今成了这大宗师,反倒是不可能了。” “现在,不是回望故事之时,要往前看。”苦荷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没料到这德妃会拿自己以往的故事说事儿,就好像这李安儿姑且便叫李安儿吧,好像他十分了解自己的所有一般。 “国师本心是好,但却要再多一些计谋与手段。” 李安肯定道。 “计谋?手段?”苦荷似恼火,又似不屑。 说到底,此时两人之间只是陌生人,或许李安十分了解自己的过往,但他只是通过一些现有的信息对李安有着一些基本的了解。 他漠然道:“这些不过是外道,而老夫,修的却是天道!” “您所修的是天道吗?您修的不过是破局之道!”李安也没丢分,直言道:“您一心所想的,便是让大齐脱离如今的困境,以及在您死后的出路罢了!” 不理会苦荷复又回归的凝重神色,李安手臂一抬,示意了下摆在一旁的木盒,旁若无人的喃喃道:“国师又何必如此伪善?如果这恭王当真是有着大智慧,大胸襟,爱民如子,能叫这北齐胜过那南庆,国师会让他上位,让豆豆退位让贤吗?” 苦荷沉默着,其态度已经十分明朗了。 他对神庙虔诚,追求至高武道,当真是想做这天下最强亦或是长生久视吗? 非也,他一心困于这青山,不问外物,不过是想要再进一步寻求武道上的突破。到了那时,什么四大宗师,他皆可一扫而尽,为这大齐尽最后一份力量——这是他哥哥立下的国都,他不允许亡在他的手中! 场间的气氛便是如此的怪异与快速,苦荷的安静也让其余之人都明白了德妃娘娘说的是真的,而他的沉默,也给出了答案! “您不能!” 之后还有两章,吃完饭回来码字发出来。 (本章完) 126.第125章 赢者,获得一切! 第125章 赢者,获得一切! 李安拂了拂袖子,举杯啜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缓缓续道:“说到底,陛下是先帝的直系血脉,是与您最亲近的后代.不管陛下的能力与心性如何,您都不可能让其余之人染指皇位的,哪怕那人能为大齐带来变数!” “如今最好的路便摆在了国师面前,我能为大齐带来变革,又不会对陛下的皇位产生威胁.” “你是天脉者?同叶轻眉一样,是从那里出来的.”此时的苦荷哪里像是一位大宗师,扪心自问,他还是十几岁的时候便已是天之骄子了,但离着这李安来说还是相差老远的.此人不是天脉者,那何人能称天脉者? 海棠朵朵对外的称呼,也不过是他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用来迷惑野心勃勃的庆帝,同时让诸国产生忌惮之心而已。 那是待自己死后,对大齐的一份保障. 但假的终归是假的,谎言什么时候被戳破他不知道,但能多瞒一刻便能多做一分准备.如今,真的天脉者就在眼前,不由得,让苦荷思考起了是否真该按着这德妃之意来行事。 差了一点,还差了决定性的一点! “你有着几成把握?”两人的对话,听得旁人云里雾里的。 但李安却是知晓苦荷话中的意思,他回应道:“事情往往是能计算得准确的,恰恰是人,最是善变与不能计算!局势按长情之理推算,有着逻辑,便有结果.” “我并非是从那里出来的,但您要称呼我为‘天脉者’也无不可!”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此前不是没有自己的猜测,但从李安口中得到肯定,第一次对外承认自己是天脉者的,还是头一回! “天脉者.” 苦荷呢喃着,他心中再一次涌现出对神庙的敬畏。 那一位如同仙子一般的女人从高耸的建筑大门之内走出,仅仅是三本秘籍,便成就了三位大宗师,苦荷不敢相信,真实的神庙内部究竟蕴藏着如何的伟力,他也不会怀疑天脉者对于人世间的影响。 无数的历史典故无声的告诉着世人,这些人才是文明的推动者,无人可以阻拦,就是那南庆的庆帝也不行!(如果叶轻眉一门心思.结局很难说的。) “您想破局,就不该待在这青山之上,大宗师的实力可不是因一座山而成就,而是一刀一剑给打出来的!”李安故意这么说,为的便是刺激苦荷,让他亲口说出自己的处境,也能叫身旁之人都明白,日后谁才是那位能做主的人。 “老夫在此,北蛮与西胡皆不会乱动,这也是西胡屡屡跑到南庆扣边,而不动北齐的原因。” 苦荷奇怪地看一眼李安,才说完自己是天脉者便说出如此愚蠢的问题,究竟意欲何为,“大宗师之间有一个潜规则,那便是不能参与国家之间明面上的争斗,毕竟,我们的实力已经超脱凡俗,非是人力所能抗” 此言已是有些保守了,那东夷城四顾剑可是凭借一己之力而阻挡千军万马的,就为了这一点,身后便不知有多少诸侯国加入其麾下,上供以图自保。 “西胡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南庆才是豺狼虎豹!”李安冷笑一声,暗嘲苦荷天真无邪,“大宗师之间的潜规则?那我便想要求问国师了,这四大宗师都有哪些人呢?” 见苦荷已是低头不语,海棠朵朵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回应道:“不就是身在大齐的师尊、东夷城四顾剑、南庆叶家叶流云与那宫中的太监洪四庠吗?” “果真吗?”李安没有为海棠朵朵解惑,反而是看向苦荷问道:“国师可曾与那洪四庠交过手、说过话、定下过这些所谓的潜规则?” “北齐与南庆虽隔着甚远,但国师一生之中,已是见过其余两位宗师,为何独独不曾与这洪四庠打过照面?再者说了,一个大宗师,什么样的恩德能将其绑在身边,作一宫中内侍护卫呢?” “安儿妹妹是说.” 海棠朵朵还没直言,倒是木蓬先行回答了:“洪四庠,南庆太监总管,也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据说其深藏不露、耳力惊人、身手不凡。无人敢与其对视亦或是交手,此人藏于暗处,这才会被外人以为是庆国那最神秘的大宗师但,与人护卫,如此心性,如何能成为大宗师呢?” 说罢,木蓬微微一叹。 他已经卡在了九品上七年了,眼看着已经四十好几,身体快要走下坡路了。天一道功法虽是中正平和,能保他五十岁之前处于巅峰,但一过那个岁数,再想登顶大宗师便是没了可能! 所以,他深知想要突破大宗师境界的困难,除了自身天赋才情之外,便得要过人的心性与逆天的运气! 一个奴才,做的是伺候人的事,若是这样的人能成为宗师与师尊比肩,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 海棠朵朵认同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放在了李安的身上。 李安轻轻颔首,说道:“洪四庠本身为九品上的实力,算得上是宗师之下无敌手,不说败尽所有人,至少在一对一之中,他不惧任何人!身为皇宫内侍,若非是身体缺陷(自宫),其成就怕是不止于此当真能做到宗师之下无敌!”海棠朵朵听得心中一急,正待询问李安那真正的第四位大宗师是谁的时候,苦荷开了口。 “这天下,可不止是四位大宗师” “五竹?” 苦荷眉毛滑稽地一挑,有些诧异这李安儿才多大的年纪,怎么会知道这些?莫说那南庆了,怕是连上京城以外的地界都没去过,而那五竹行踪向来隐秘,外人绝无可能得知的! 看来,正是这天脉者的身份,才会让李安儿知晓五竹的存在,他们或许在很久以前便认识了! 从此刻开始,苦荷才算真正相信李安是‘天脉者’了! 木蓬与海棠朵朵对视一眼,心中骇然天下间,还有着第五位大宗师!? “这便是你亲自前来青山所要传达的信息吗?”苦荷很无所谓地说道。 李安不置可否般耸了耸肩,他今日到来,虽不是当真为了拜见大宗师聊些闲话,但也不会只是说这些那么简单。 他此行到苦荷处,说的便是北齐二十年的未来! 有资格谈论这天下未来的人屈指可数,今日的北齐之中,他李安自问是有资格的。 “我动身来此青山,不为其他,只为寻国师对弈一局!” “若败,则此后万事皆听命于国师的吩咐,若是我能侥幸胜出.” 对弈? 下伱那什么五子棋? 海棠朵朵都惊了! 安儿妹妹,咱有几斤几两真就不知道吗?也是,皇宫里全是些溜须拍马的人,安儿妹妹又如何能知晓自己的真实实力呢? 下吧,一下一个不吱声。 待你吃些苦头之后,也便安分了,还是乖乖地相助陛下,管理好大齐才是 “若是你能胜出,可是要老夫听命于你?” 此言一出,李安心头如遭重击,也不知道这糟老头子怎么想的,就非得说出来呗?留白你懂不懂啊! 没瞧见方才自己的话都没说满吗? 在木蓬的怒视之下,李安缓缓点头道: “正是如此!” (本章完) 127.第126章 苦荷赠《天一道功法》。 第126章 苦荷赠《天一道功法》。 “呵呵.哈,哈哈哈哈!” 苦荷笑了,笑得很是爽朗,也笑得他人胆战心惊,笑得这屋内所有的物品轻微抖动不休。 阮玉惊疑地看了一眼这胆大包天的德妃娘娘,心中倒是有些佩服了,不是对对方武艺的钦佩,而是对她的胆量! 倒是位奇女子! 他拉了一把身旁握紧腰刀严阵以待的许褚,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很好!” “不管你是认真的也好,亦或是戏言也罢,这一局老夫皆可满足于你!”李安的惊骇之言并没能让苦荷心中翻起丝毫波澜,让人听命于己,那得是自身的实力远超他人亦或是相等之时才有用,若是打从一开始双方就不处于对等的地位,那收服他人又从何谈起呢? “老夫隐隐有着预感,或许德妃你能为老夫带来更多的惊喜!”苦荷眼神平静,但却隐隐有着嘲讽。 这一幕,才是令木蓬与海棠朵朵最吃惊的地方。 在过往的很长时间里,说师尊是活人、是宗师,倒不如说是一尊石像、一截枯木才对! 就今日这所有的情绪变化,已是比以前所有的波动加起来都要多了! “本就存在的事物,又如何算得上是惊喜呢?”李安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诚恳一些,实则他的嘴角都快要压不下去了,“若是国师能胜,过后我不光是对国师唯命是从,更会告诉您第二位庆国宗师是谁。” 苦荷收敛笑意沉默下来,过了片刻好似将脑海中的信息都过滤了一遍,也没能得出第四位宗师是谁的结论来,这才忽然开口说道:“如此,才算是公道!” 切,等我待会儿成就大宗师境界的时候,再让伱瞧瞧什么是公道! 到时候,你搞你的企业文化,我搞我的战略输出。 咱们萍水相逢,逢场作戏,戏子无情,是情义无双! 也别管什么有的没的,就是要让你明白:打进门开始,你不摸摸我的底细之时起,你的生命就犹如风中残烛! “如此,木蓬”苦荷望向自己的二弟子。 “弟子在。” “去找来棋盘,随后端上来罢。” 木蓬古怪地瞧了一眼师尊,又望了一眼李安,这才抱拳道:“是,弟子这便去准备。” 说罢,他转身而去。 其实,遍数整个天一道山门,皆是没有什么棋盘棋子的,更别提这处山顶上的修行之所了.或许,弟子中有人持有,亦或是京中那些达官显贵所送来的礼物中会有也说不定。 木蓬打算下去寻一寻,最不济,他削山石捏玉珠也要手搓一副围棋来! “这木蓬大师前去准备也还需要一些时间.”李安轻轻一笑,将案几上的事物朝前一推,说道:“国师大人,便来瞧瞧陛下为您准备的礼物吧。” 苦荷静静地望着他,心中则是想起了多年未见的战豆豆,一时间感慨万分。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可小皇帝却是不知她与自己的关系(李安只在丞相临死之时说过,并没有告诉给战豆豆,皇宫之中,除了太后,便再无人知晓了),而这份血脉联系,苦荷打算藏在肚子里,带入泥土中。 “便瞧瞧吧。” 师尊发话,海棠朵朵自然帮着忙活了起来。 随着木盒被打开,李安言道:“此物得自上京,我便算是借献佛了。”(吐槽一句佛爷的书:写鬼超神,写人超鬼。) 没打算为众人说明什么叫佛,李安介绍起物件来: “此物乃一整套文房四宝,是陛下的心思。”李安在来时的马车上检查过礼物,虽也好奇战豆豆为何会让自己代呈这文房四宝,但这并不妨碍他吹嘘这些物件,“秀绢一匹;云纹玉笔一支;松烟墨一条;定州砚一方!” “秀绢白中泛泛温晕光泽,丝滑柔顺;云纹玉笔触之冰冷,用之力道均匀;松烟墨除了墨汁均匀色泽幽深以外,闻之亦有清香;而我国不善造物炼器,自那定州所产的定州砚石质独特坚硬,雕工精美,发墨不伤笔此四物,皆为难得的上品!” 说到此处,李安嘴角微微抽搐,又从盒内拿出一本《红楼》来,推送到苦荷面前。 感觉此书都快变成送礼常用物品了. “这本书虽是写得角度清奇,但也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思想,见证一场皇朝的兴衰荣辱,更替变化.” 望着那泛红的书页,不光是苦荷与李安,就是海棠朵朵、阮玉与许褚都沉默了 也不知咱们这位陛下平日里都在思索些什么,亦或是想要传达怎样一个想法。倒是苦荷微微一笑,仿佛是明白了些什么,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安,这才说道:“这《红楼》一书才是主角,余者不过是搭配来的配角罢了,陛下倒是有心。” 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李安也是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国师喜欢就好,这还有一物便是我为国师奉上的礼物。” “我虽身无长物,倒是在‘道’之理上还有些理解,在赴青山之前,于心血来潮之下写下了这一卷《道经》,应与国师的见面之喜,便以此相赠,聊表心意。” 说罢,便是一卷经书薄册突兀地出现在了李安手中,轻巧了落在了苦荷面前,这一手,饶是苦荷为大宗师,亦不免瞳孔微缩,不知此物是如何突兀出现在此方天地的。 这李安儿,不简单! 每人皆有自身的秘密,而将秘密展露人前,自然是有着他的目的的。苦荷沙哑声线越发干涩,温和道:“既是德妃手笔,老夫自当仔细观之。” “请。” 系统空间,凭空取物这一手,就问你个老小子怕不怕! ‘天地之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儌.’ “这是.” 苦荷压下心头的震惊,就连手臂都是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此为卷一,余者我还未写完,之后若是有新的感悟,自当送与国师探讨道与理。”李安面上虽是微笑,心中却是暗道:后面的别想了,我就记得住个开头.之后,或许记忆数据化的范闲能默写出来吧,反正他是不成的! 总之,作为礼物来说,这本《道经》卷一已经足够分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苦荷越看越是觉得心中畅快,中年时得遇叶轻眉,获赠《天一道心法》;没成想,人到暮年时,又遇天脉者赠《道经》一书.难不成,这便是虔诚神庙所得到的回报吗? 到了这个时候,苦荷那无人可知的内心心思,也起了轻微的变化。 苦荷的呼吸变得粗重,喃喃自语着什么,内心情绪复杂,也不知是在怒还是在喜。海棠朵朵撇了一眼微笑不语的李安,这才转头关切般出声问道:“师傅,可是有何不妥?” “非是不妥,反而是大大的妥当啊!哈哈哈!” 苦荷掌心一沉,已是书籍入了怀中。 此薄册材质普通,但其内文字功力超绝、笔锋锐气隐现却又深邃内敛,端得是神奇。想来,便是出自这李安儿之手写成的.这么说来,他还精通其他门道,果真是人才呐~ 大齐得如此人才,这便是大兴的征兆! 之后不论如何,也要将其牢牢地绑在大齐的战车上,若是有所变故,也要将其灭杀,叫他走不出这大齐境内才是. 思绪飘飞,一时间,苦荷也不知是想到了多少。 良久,这才回过神来,手掌朝着虚空一处用力一抓!只是瞬间,真气狂涌而出,将贴墙而立书架上的一物给吸到了掌中:“既是得了重礼,老夫也有一卷薄礼相赠。” 苦荷将东西抛到了李安手中,这才淡淡说道:“《天一道心法》,其中有着老夫的一些见解注释,希望能与你有用吧。” “谢过国师。”李安轻笑一声,这功法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吧。 其内不光是详尽的各种行功路线与备注,更是有着高深武技这些,算得上是苦荷最大的财富了。 此时,木蓬取着东西返回殿中,他的运气倒是不错,一位弟子手中正好有着一副棋盘棋子,不需他再想其他办法了。 棋盘被摆放在案几上,苦荷拂了拂袖口说道:“你也有心了,不辞劳苦千里赶来这青山,这一局,老夫便遂了你的意!” 李安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闻弦声而知雅意,他不确定般淡淡发问:“莫非国师,会下这.五子棋?” “略懂!” (本章完) 128.第127章 盘外招从见面时便开始了。 第127章 盘外招从见面时便开始了。 糟糕!你这个人真的很糟糕! 一个大宗师,不专心修炼,你还研究起棋谱来了? 要不,拉着海棠朵朵改来斗地主? 这系统词条限制也太大了,要胜过苦荷不说,还得让对方产生服气认同的心理,打个牌虽说有技术含量,但更多的也是看运气,想让苦荷认同怕是难了 其他的也是同理。 事到如今,棋盘都取来了,不下是不成了,毕竟,‘赌注’都已是重重定下。 “不知国师大人是从何处得知这五子棋的?”李安取来白棋,缓缓在盘中落下一子后,看向一旁的海棠朵朵。 别是你把我出卖的吧。 却不料,苦荷给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来,“想必,这一个对弈游戏是从那处得来的吧?在伱之前,叶轻眉也是会下” 得了,破案了! 叶轻眉.你的商业版图大也就算了,这怎么还涉足游戏业了? 苦荷不紧不慢的取子落下,围追堵截,面上平静,叫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李安请求对弈而定下的要求很过分,如此儿戏的举动居然都让苦荷认同,很难不让人多想。 两人对弈的过程中,李安的话语逐渐减少,显然已是将大半心神放在了胜负上,然而,对弈的胜负往往不是在棋盘内,反而是在棋盘之外。 “这五子棋简单,却也有趣,虽未广泛传播,但就老夫所知,四顾剑也是会下的”提起这些半熟悉半陌生的新鲜事物,便总是绕不开记忆中的那位女子,苦荷淡笑道:“叶轻眉昔日横空出世,就那么突然出现在老夫眼前,这个世道格局也因她而发生改变,与她相比,你能做的更好吗?” 海棠朵朵在苦荷门下习武,这么多年来可从未见过师傅的这一面,稍加思索后便已是猜到了师傅此言的用意。 下棋结果如何其实并不重要,苦荷要看的,是李安的手段。 反倒是安儿妹妹,为何如此注重棋局的胜负呢?她是臭棋篓子的事儿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吗? “很多事与国师您是说不明白的,或许.叶轻眉的儿子能与我还算有些话题聊吧.”此时棋局中,李安有着一定的优势,是以面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心算了一下,不停的进攻扩大聚拢的面积,胜利已是不难。 停下了动作,李安解释道:“您已成就大宗师之位,心性坚韧,最是难以改换心意,我很难在三言两语中将您说服。” “所以,便想着换个法子得到老夫的承诺吗?” 衣摆摇晃,苦荷那苍老的手臂稳得就好似机器,“你要明白,你所做的这些准备可不太够,若是老夫从一开始便不应下,那你可还有其他手段能让老夫屈服?” 想让一个大宗师唯命是从,是绝对不可能的,哪怕是苦荷与四顾剑,为了自己的国家能做出一定的让步,但事后也只会无情的清算。 可不要以为大宗师都是好脾气,苦荷的杀意与那四顾剑也差不了多少。 这李安儿就不怕吗? “今日您老必然会同意的,这是结果所不同的,只是过程而已。”李安说的很自信,却让海棠朵朵心中一沉,苦荷眉毛一挑. “这便是天脉者与他人的不同啊”苦荷感慨了一句,便也专心于棋盘之上,很显然,他是想看看李安的其他手段,“叶轻眉专美于前,你当真心无介怀?”“想要改变时代,天脉者只是民众的追随者、学习者、被启发者;而非叶轻眉般的引导者、传道者、拯救者。” 李安的表情毫无掩饰般的讥笑道:“如此重担全有一人担系,那这个人就必须得完美,可完美的人又怎么会存在呢?所以叶轻眉死了,一个死人,我又何须介怀?” 青山之上,云层已是缓缓飘过。 阳光渐盛之下,峰线接天,翠山婷婷,视野极广。 李安手中动作不停,内心澄净清明,一身的清素便服配上他那恳切的表情,显出话语中并无敷衍之意,尽是真心之言。 左手握住最后一个木盒往前一推,说道:“这是恭王的人头,我替国师将他处理了。” “哦?”轻扬的语调,有些凝滞的气氛,苍乱有如枯草一般的胡须下,是苦荷沉默的表情。他将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略显宽大的衣袍内,手中轻轻一挥,便让空气中那虚幻厚重的感觉变成了实质! 沉默的房间内,黑子布局缓中向稳,低沉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先道出天脉者的身份叫人过度理解,随后便是重注落下将之转为质疑,一本《道经》让老夫产生欲望杂念,打乱对弈的心态,最后再送上恭王人头” “倒是手段不俗。” “棋手最重稳定,心思一乱,就容易露出破绽,看似微小,但也能让人忽略盘中的细节.” “只是.还不够!” 这便是盘外招了,但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大宗师来说,还是分量太轻了更何况,天一道家大业大,亦有九品数名,双方显然并不对等。 李安微微一笑,光彩夺目,好像让这处不大的殿宇都明亮了起来。 手中落下最后一颗白子,脑海中传来系统的提示音,李安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放肆起来: 【叮!战胜大宗师苦荷,获得对方认同。】 【请从以下特质中选择三项获得:心机,隐乱,领兵,反慈悲,苦修士,天赋卓绝,宗师修为,宗师拳技,西方法术,透支运道,毅力,虔诚,反虔诚,吃人,心性淡漠,心思细腻,多疑】 好家伙! 足足17种特质! 查看系统提示的李安笑容一僵,心中有些不可思议,但更多的却是觉得苦荷矛盾。 其余的便不多说,只是那虔诚与反虔诚真真是能概括苦荷的一生! 其实苦荷的家世还是不错的,他是北魏名将战清风的亲弟弟,估计是从小仙神话本看多了,对于神庙那是信仰得五体投地,好好的武勋世家的子弟也不当了,自愿成为一名苦修者,以侍奉神庙为己任。 那时候,南庆还只是南方一个贫弱小国的时候,北魏才是大陆的霸主,这方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北魏的皇帝威服四海,万邦来朝,可以说很是寂寞了。这个时候难免会想要一些有的没的,比如长生不老之类的东西。 于是,苦荷出发了 (本章完) 129.第128章 成就大宗师! 第128章 成就大宗师! 后面的事就十分明了了,一路艰难跋涉,甚至于在弹尽粮绝之下迫不得已吃.这才苟活了下来,直至走到神庙之前,他的虔诚也到达了顶点! 可以说,在遇到叶轻眉之前,神庙在苦荷的心中就是无所不能,创造世界的存在。 不过,叶轻眉的出现,也让苦荷的世界观崩塌了! 原以为这是神庙受到自己虔诚的感召,降临了仙女入人间,虽然这个仙女就是个普通人,弱到当时的自己一巴掌便能拍死,但他还是顺从的跟随着叶轻眉回返属于凡人的土地。 一路同行中,叶轻眉和他说的那句“世上没有什么神仙皇帝,也没有救世主”可是真正震撼到苦荷了,世上无仙,那神庙又是什么?自己这么多年的虔诚又算什么呢? 最后,苦荷通过叶轻眉给的功法成就大宗师之位,才逐渐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天地有规则,万事万物都有其运行的规律,而这个规律本身,应该是客观存在,并非由神灵创造的——而这一想法,便是他成就宗师的契机! 武者的心性有多坚韧自不必多说。 大魏灭亡,大齐诞生、南庆出头。到了如今,苦荷早就不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存在于希望之中的事物了. 这么多特质可供选择,李安心中满是纠结之意。 除了宗师修为与宗师拳技是必选的以外,余者最让他在意的便是‘西方法术’与‘透支运道’了! 前者能让苦荷在对敌时体内小世界与外部自然相勾连,让自身始终处于真气充盈的境况,与人拼斗之中,不必担心真气的损耗问题,若非在大东山一役中,庆帝通过伪装之用的洪四庠渡了一半的真气到苦荷体内,活生生将其撑爆以外,战况最终会如何,是很难说的! 最不济,庆帝也不会毫发无损 苦荷死的憋屈呀,功法被天克! 那庆帝是什么人?那可是阴差阳错之下,全身经脉全无的人呐,肉身可吸纳的真气量堪称是个无底洞,只有强度能跟上,那是没有上限的! 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个外部可移动的核辐射基站! 按理来说,如此好用的‘西方法术’应该是李安的首选,可他的眼睛却是离不开‘透支运道’这几个字. 什么都是会有的,什么也都不是必须的。 但命只有一条! 若是到了特定情景下,这个特质便是反败为胜的杀手锏! “安儿妹妹?” “什么?” “安儿妹妹,是在想什么吗?你已经胜了”海棠朵朵见李安有些分神,便出言提醒道。 微微点了点头,李安心中有了计较,确认选择‘宗师修为’、‘宗师拳技’与‘透支运道’,李安分心二用之下,口中回应道:“却是侥幸罢了,我虽是胜了这一局,但亦会告知国师第四位宗师是谁.” 【宿主:李安】 【年龄:16岁】 【综合实力:宗师下】 【当前词条:高级三尸】 【固定词条:中级魅惑,高级复制,中级三尸】 大宗师! 今日小爷我成了! 呵呵,这苦荷老儿,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在咆哮!一脸的风轻云淡不屑一顾,但内心这不还是认同了他李安吗? 头颅微转,视线已经投向到不知名处,细细感受着全身的变化以及剧烈的刺痛,李安平静的面容上已是微微见汗了。 心中充盈着拳道经验,耳边却是传来海棠朵朵的话语声,“那位南庆最隐秘的第二位宗师是谁?” 看着安儿妹妹身子微微颤抖,若在平时,她一定会关心的询问,可如今重秘在前,海棠朵朵的全副心思都在这上面了,这才没将其放在心上. 李安瞳孔微凝,望向苦荷,轻声说出了两个字来: “庆帝!” 哗! 海棠朵朵咬牙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握住腰间双斧,好似庆帝本尊就在眼前似的,时刻准备出刃相搏!不光是她如此表现,木蓬与许褚皆是满脸震惊之意,眉眼扩张. 而阮玉呢? 此刻抖得就跟个震动器一样,满脸惧色,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苦荷,心中暗道:这种消息是我能听去的吗?今天别是走不出这个矮殿了吧? “庆帝?”没有预料中的面色铁青,苦荷只是叹了一口气,心中的忧虑却是更盛了几分——那是对大齐未来的担忧! 李安点了点头,凛然肯定道:“不错,南庆宫中的大宗师正是庆帝李云潜!” 一切都有了解释! 四顾剑曾不止一次的入南庆皇宫刺杀庆帝,不过,却每每止步于殿门之外,连庆帝的面目都没能见到以京都宫内的大宗师之能,可做到搁着殿门用真气阻隔他,简单推算之下,四顾剑便知晓自己不是其对手。 他不能出事,不然东夷城顷刻间便会化为焦土,有了这种心思,这才无奈退去! 此事不光是苦荷知晓,天下间许多人都有耳闻。 若这大宗师是庆帝本人,这便能解释这位天下绝巅为何能时刻不离庆帝身边了因为他自己就是大宗师! 【获得情绪值+30、+12、+13、+9、+6】 【当前词条:高级三尸】 【经验值:103/100】 【高级三尸词条永久固定中】 【奖励计算中】 【高级三尸词条永久固定!奖励减缓衰老,特质自由提升点数一点(待领取)】 领取! “可惜了,老夫知晓这则消息太过晚了一些.”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下殿内众人,直让除了李安在内的所有人都心中生出一丝凛意来,其用意不言自明。 “这则消息很重要,可却还不够!”苦荷神情认真,但心中却已是彻底认同了李安。 口中虽说得强硬,但更多的却是隐隐的期待。 “老夫想要知晓你自信的根源!”如枯木一般的身体散发出些许威势,这一次,满是慎重之意。 他已是察觉出来,面前的人气息变换不休,隐隐已是对自己有了威胁之感! 莫非 苦荷的威势压得众人心中一片冰寒,如临地狱! 他们好似产生了身体被割裂的错觉来,心中皆是一惊:这便是大宗师的真正实力吗?只是凭借认真的气势,便能让人心跳停摆,猝然而亡! 李安此时心情甚好,只觉得面上相迎的气势犹如暖风拂过,不染分毫——虽然这风是急了一些. 没有做任何虚饰,他干净利落地起身正面苦荷,将气势微微凝聚,破开风浪来,让身后几人呼吸一畅,好似凛冬过去,春日已至。 一时间,整个殿内,隔膜感和畏惧感尽去! 李安微垂眼帘,轻声朝向苦荷回应道: “想要知晓我自信的根源吗” “倒也不难!” (本章完) 130.第129章 年轻,便有着无数可能。 第129章 年轻,便有着无数可能。 “天佑大齐!” “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殿内原本针锋相对的气氛一泻而溃。 “老夫已经活了很多年了,算是占了老天爷许多的便宜,也曾见证过这天底下最让人吃惊的故事.但今日之景,却又是大齐所占的另一桩天大的便宜!” 苦荷点到即止,他看向李安的眼神已是从重视变为了平等,平等中又夹带着一丝的感激。 可不要小瞧这种变化。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身旁之人与自己存在着本质的不同,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真心认同,继而听命行事的 如今,苦荷已是将李安当做了同自己一样的人! “人总是会死的!老夫会死,那庆帝亦如是.”他仔细瞧着李安的脸色,确定着对方的气息,这才显得有些兴奋般说道:“这天下的未来,终究是在我大齐身上!” 如此年轻的大宗师,若非是天地造化,就是从神庙中走出,他苦荷也不信! 只有成就宗师之境的人才知晓破入此境的艰难与危险! 天赋卓绝冠绝当世只是最基本的,无数年来,这个人世间可不乏才情惊世的人物,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个大宗师诞生,反而认为九品便已是尽头了呢? 功法!运道!天赋!以及狠绝的心性! 四者缺一不可! 可能有人会问了,前几位大宗师占了神庙的功法,庆帝有着强运支撑、阴差阳错下于战场上经脉尽断,破而后立;四顾剑幼时心性懵懂具备剑道天赋、后经剑屠城主府宗亲而养出一口无双杀意;苦荷则是有着无人可敌的积累见识与不成功则成仁的心性,那叶流云又是凭的什么呢? 首先,初时的叶流云本就已经具备九品上的超绝修为,他的功法结合于与五竹的战斗,又有幸得了叶轻眉不多的指点,无数年游走于山水之间,不惹红尘意,这才能不再用剑,练成了流云散手,进阶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他所学的功法也有蹊跷,虽是自悟,但也有着霸道真气的影子,明里暗里之间,便是庆帝的手段了.如此,功法一道上便得到解决。 其次,他的天赋才情可称得上是世间之最! 那是硬生生的凭借着自身不似凡人的悟性,打通了天堑,成就大宗师之境! 而李安呢? 不管他有着何等的奇遇,单单是这份年纪,便有着无数的可能性! 李安的虚实苦荷并未明说,只是木蓬与海棠朵朵却是猜测到了少许,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见到了压抑不住的惊惧之意。 前者是心中不甘,后者是身体泛虚海棠朵朵还在想那一日拍打李安屁股的事儿 心中大寒之下,皆是暗道:大齐已经诞生了第二位大宗师吗?一位年轻的大宗师,这便能保障大齐未来五十年的风平浪静,甚至是更进一步! 舒缓了一番心头的杂念,苦荷淡淡问道:“可要保密?此后,木蓬不会踏出青山一步,而朵朵也可跟在你身边由你来照看,不过” 话语停顿片刻,他的目光投射向了许褚与阮玉。 前者还显得懵懂,后者已经趴在了地上。 “何必要藏呢?有时候让人惧怕也是一种手段。”李安幽幽说道:“陛下是帝皇,其心术强弱在统御百姓之上便如同是武者的修为,而权谋,不过是弱者对强者所使用的无奈之举.” “若要保密,则必然要用这个秘密来谋取利益当今天下,除了战争以外,藏之无用。” “如今,你才是当权者,如何保住大齐的军队与土地,那是伱该去想的事.此后,若是有所安排老夫的命,你尽可拿去使用!”此刻,苦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话说完,已是打算兑现对赌的赌注了. 这老头儿为人精神,不丢份儿! 重信重义,输的起!“据我所知,肖恩与国师之间,可算得上的亦敌亦友,他的性命与其义子上杉虎,皆可任由我处置吗?”李安整肃衣衫,一脸正容,他可是知道的,与苦荷一战无可避免。 别看对方这又是哈哈大笑,又是兴奋夸赞的,那浑身的气势可是一点都不带减少的.若是自己虚有其表不呈现出一点真东西来,苦荷又如何会将自己的命与大齐的未来完全交托到自己手中? 哼,这糟老头子! 本宫和你心连心,你和本宫玩脑筋! 输了对弈,却赢来强援,这又是自身卖命又是送徒朵朵的,如此心机,就是那甄嬛来了和你一个宿舍,不也得办走读吗? 气氛都到这里了,自己若是不出手做过一场,倒显得他不解风情了. 闻言,苦荷冷笑一声,身上麻衣无风自动,言道:“到了你我这般地步,又何须在乎什么肖恩与上杉虎?若是对北齐有利,天下人皆可杀!” 细细体味了一番肉身强度变化,逐渐适应了体内大宗师那海量的真气总量,李安也跟着苦荷轻笑了起来,像极了冷宫里疯了的妃子,见人就笑。 他手臂缓缓抬起指向窗口,吩咐了身后的许褚留在屋内,便道:“那国师大人,请!” “请!” 语毕,苦荷紧紧闭住了双唇,殿侧的窗户无风自动已是完全打开。待一阵微风吹进大殿时,众人再看,屋内已是完全失去了两人的身影。 “小师妹,我们要跟上去吗?” 木蓬心潮澎湃,这可是大宗师之间的对战呐!两人虽同属大齐,对阵之间不会动真格以死相拼,但就是寻常手段亦能叫他们这些九品修为的人受益匪浅了! 更何况,德妃娘娘下令护卫留在屋内,可师傅却没阻止他们师兄妹二人前往啊! 机会难得,错过着实可惜,就算拼着受罚也要去瞧上一瞧。 “观战自然不容错过,可我忧心的却不是这些”海棠朵朵满怀心事,黯然道:“二师兄,你可曾注意到安儿.德妃娘娘此前的话语?” “哪一句?” 木蓬好奇地问道,同时,他也注意到外间天地元气的变化! 只感觉到天地元气正在以一种十分迅捷的速度朝着山巅汇聚而去,这种异象,正是师傅所独有的行功体现.但,这汇聚的速度为何会如此之快? “便是那一句庆帝是大宗师.” “此人心性之强,骇人听闻!不光是帝王心术,更兼具宗师实力,隐忍筹划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只为横扫诸国.若非德妃娘娘将真相告知,若是有朝一日,师傅贸然与其对上交手了,那便不是吃一个大亏这般简单了事了,只怕.” 海棠朵朵的担忧不无道理。 原著中,苦荷便是这般身亡的. 见师妹说不错,木蓬也强压下急切观战的心情思索了一番,最后,亦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这等人物,着实叫人惊惧!不过,如今大齐不是有了德妃娘娘吗?想来她能事先知晓这些情报,那必然是有着应对之策的。” “但愿吧。” 心中莫名涌起一番急躁来,就连随遇而安,平淡的练武心性都是剧烈波动起伏。 试想一下,一个在权力、武道、智慧三个方面都登顶绝巅的人物,真是这般容易便能击败的吗? 海棠朵朵一想到有朝一日安儿妹妹要亲身面对如此人物,她的内心便是一慌,迫切的,她亦想成就大宗师之境界,好为前者遮风挡雨. 强自收敛心神,海棠朵朵对这一次的宗师之战亦是多了一分向往。 “不多想了,师兄,我们跟上去吧!” “好。” 二人眼神警告一番阮玉后,便运起身法,朝着窗外山峰飞纵而去。 (本章完) 131.第130章 第一次宗师战!(33K) 第130章 第一次宗师战!(3.3k) 山巅之上,苦荷站立在一块裸露的巨石之上,而李安则是脚尖轻点浮于树梢,观望着对面的动静。 当海棠朵朵与木蓬到来之时,两人只是眼神一撇便收敛了心神。 到了此时还未立即出手,除了是因功法特异有着技能前摇以外,便是打着让二人观摩的心思了,如今人既然已经到了,那便没什么好再犹豫的。 元气如同两道漩涡汇聚在李安与苦荷身上,这种异象在有心人看来,已能称得上是神仙手段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只有李安才知晓操控核辐射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儿. 见李安已经准备十足,苦荷不由得轻笑一声,嘶哑的声线都有了一丝的吃惊:“听闻这《天一道功法》还是小徒赠与你的,如此短的时间便能改换功法属性,倚之成就大宗师,当真叫人难以置信。” 此时太阳正盛,却不灼人,山巅之上虽是安静,但却因外人的到来,而多了一分的肃杀之感。 大宗师,已是能影响天地了。 “国师谬赞,不过是侥幸罢了。”李安凝聚精神,只觉得眉心发胀,精神隐隐有外放之意,心中一喜,暗道这大宗师境界的天一道心法当真是神妙非凡。 体内真气充盈,时刻处于饱满状态,无有一丝运转过后的损耗,反倒是轻微凝练了一分。 将便服长袖束紧,李安实话实说:“自我成就大宗师后,今日,才算是第一次出手.还请国师大人多多指教了!” 两人皆是在感悟周围环境,接触自然,平缓中若是有着一丝的不协调,便会成为两人出手的契机! “功法虽相同,但你我之间路子却相反.神庙所创的绝学,博大精深,老夫虽是不敢懈怠、日夜参悟苦练,借之以成就大宗师,但得到功法之时,却也太晚了。”苦荷没有丝毫的不满与抱怨,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年纪大了,肉身下降,对于天一功法也不过是初窥门径,不得已之下,这才融入了西方法术,算是另辟蹊径吧。” “你可学老夫,却不可似老夫啊!” 许是看出李安的性格如何,但对方所展现出来的功法特质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这就叫苦荷诧异了! 先不说自身原本的属性各异,就是身体里的经脉也不可能完全相同吧? 真就能行功、威力完全仿佛? 古怪!当真是古怪! “指教谈不上,算是互相印证吧!”苦荷衣袍鼓荡,眼中放光。 闻言,李安礼貌一笑,说道:“国师与我何必如此见外?前路渺渺,功法只在其一,还是手中见真章吧!”话里是这么说的,不过他心中却是暗暗咋舌:苦荷悟性亦是不弱于人,虽不是自创功法,但能融合他法成就自身,也算个异类了,果然,这方世界能成就宗师之人,就没一个普通的! 隐隐间,苦荷的感知也没有出错,两人功法相同,但路数却不一样,一切犹如了若指掌,姜还是老的辣. 没再多说什么,二人身法展开仿佛两只搏击长空的飞鸟,各自挥舞着手臂朝着对方轰击而去。 山巅风,迅且急。 耳边回响着呼啸声,但二人的身影却似无声无息对撞到了一起。 苦荷不会使剑,只会用拳! 细数下来,他的肉身强度当与庆帝不相伯仲,而这,也是他多年行苦修士路线所带来的积累! 两人好像能浮空一般,下降速度缓慢,当二者落在石上时,已是对招了二十余击!刚一落地,二人便复又纠缠,只见苦荷飞扑而至,身体犹如苍狼猛虎,气势汹汹,拳拳狠绝! 李安初时以掌代刀,只用高级刀法与斧法应付,处于下风。 不是他不想使出宗师级拳法,但那与苦荷一模一样的招式动作,实难解释得清来路.若是生死相搏,用了也便用了,还有着叫人心惧惊疑之效,但切磋之间,还是少一些麻烦为妙! 正好,苦荷二三十招拳法使用之后,李安也能正大光明的跟着用了他脸皮薄,就说是过目不忘,现学现卖的! 交手之中,收获很多,不管是出手时机亦是对天地元气的运用都有着长足进步。一拳击出后,李安隐约觉得精神力得到了延伸,好似空气中的元力成了一种媒介,似有若无间,模糊难辨,却又叫人感官变得越发灵敏。 场间的风格慢慢改变,压制之效已难维持,李安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不过,招式间的比斗倒是不处于下风了,可肉体上的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这老儿,说什么肉身下滑,这一拳拳的锤在身上.很痛! 系统怎么没把宗师肉身的特质刷出来呢? 分心二用与痛觉迟缓在发挥着效用,坚韧与伪装特质相得益彰,让苦荷看不出李安的深浅来,再加之急思特质的飞速运转,李安是越战越勇! 一时间,山峰上卷起两道飓风,互相对撞乱吹之间,激得一些树木被拦腰折断,二人对拳之余,磐石破碎,草屑泥土纷飞,场面如同天灾再现,又如末世降临! “怎可能如此?” 勉强能望见一丝李安动作的木蓬呆愣当场,那些武技,眼熟又陌生,其程度,远胜过同样修炼此法的自己甚远! 他身子发抖,不知是兴奋还是不寒而栗,再次体会到了大宗师的可怕! 他没办法自己骗自己,这个世界上,当真是天赋大于努力的若是他处于二者敌对的那一面,只需一拳,便是身死魂灭 与师兄相比,海棠朵朵同样没能好到哪里去。半空中,时而分离时而对撞的两股猛烈劲气在偌大的空间里互相倾轧,逐渐搅成一束高速滚转不休的龙卷狂风,无数杂物拔地而起,被吸引入内成为齑粉,随势漫天旋转乱舞! “安儿妹妹.这么强吗?这还是人?”此时她看起来就像是个痴儿一般,嘴角都快流下口水来了。 几个呼吸之后,两人的身影已不是双目能捕捉的了,海棠朵朵索性闭上双眼,用心体悟。 交战还在继续。 除了体力以外,限制二人的可从来不是真气量。 龙卷风眼的核心处,李安苦荷以攻对攻,拳拳相交发出炸响,斗得紧凑灿烂!两人皆知,若是不拼命,怕是很难完全胜过对方了。 大宗师与人相斗,往往一击便使敌手灰飞烟灭,能战至如此境况的,当真是举世难寻。(五竹与苦荷大战数日,也是缠斗,一个永动机,一个满蓝条,皆是无杀敌之心,这才能为范闲带着肖恩入北齐时创造出那种便利条件来。) 啪! 轰轰轰! 两人再次砸在峰头,响起一股爆破般的刺耳声来,原地,被轰击出一个巨坑,霎那间,山石滚落,野兽奔逃。 这还只是二人交手的余波,很难想象,那拳头之上,又是何种的伟力? 缓缓立定收劲,狂风消散,天空中还未完全成灰的物体掉落,乱成一片.妈了个巴子,这苦荷的确是有手段,就这还不是完全体自己就已是应付得如此艰难了,若是对方有杀心,今日自己怕是要遭重! 想过他厉害,没想到会这么溜! 场面随着二人的罢手缓缓变得安静下来,周围的一切好似真空,就连狂风都不敢贸然闯入其间,更别提空气中的元力早已是混沌一团。 苦荷负手而立良久,语气平淡道:“战至最后,伱已回拳防守了.” 李安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怔在当场,自己会回防,正是因为对苦荷以及自身的了解.自己这宗师修为与武技都是复制的对方,不管是对敌经验还是心性都是有所不如,这种情况若是不出奇招,如何能胜? 宗师风采已显,又是切磋,心境便有了回转余地。 “初入宗师境,能与老夫战至此处,如此才情,不消半年,想必老夫就是用全力对你,也只会失败身亡吧”苦荷不知李安实况,但心中计算着李安的进步速度,这才会得出这个结论来,“不敢说指教,只是有一言送与你.” “若是与敌争锋,你又不善兵刃只能用出拳法,那便不得退缩,退缩.则死!” 说罢,朝着李安点了点头,苦荷的身影已朝着建筑群掠去。 这德妃.是男人! 交手之下,什么遮掩也难以隐藏,苦荷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不过,他也不甚在意,对方都是大宗师的实力了,别说是男人正好同豆豆组成一对,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哪怕他李安是不男不女,那也得牢牢地将其绑在北齐的战车上! 谁敢多说一句,他苦荷就送对方下地狱! 就是猜出来了也得给老夫忍住! 听完了苦荷的赠言,李安心中有所感悟,他复制过很多的特质,之后还会复制得更多,亦算是有多种武技记忆,这些都算作他的种种积累。如今,与苦荷一战算得上是驱散了杂乱心灵上的层层阴影,见了武道‘真容’。 之前的李安,就好似与疯狗相斗的人一般,爱惜着自身的一切,不想受伤。 众所周知,人只会害怕被狗咬到的第一口,是以搏斗时往往是被动的寻找着时机,可当你不小心被狗咬过一口后,这种恐怖的两脚兽便会发挥出他原本的凶残本性来,用手将疯狗给生生撕碎! 李安便需要经历这样一个被狗‘咬’的阶段 当他心态完全转化为了一个武者之后,其余的,便不再是阻碍了。 他朝着苦荷离去的方向微微颔首,在心中道过一声谢后,这才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山巅之上,石块冷松和谐自然的意境不再,不过狂风依旧还在吹拂,白云也依旧还在飘荡。 只留下一男一女两只呆头鹅还杵在原地. 久久不能回神。 (本章完) 132.第131章 就以姐妹相处不好吗? 第131章 就以姐妹相处不好吗? 静雅殿。 此名字取意于“心静,格雅,静以修身,雅人心智”之意,也是李安于青山上暂时居住的地方。 许褚与阮玉就‘藏’在殿外门口一扇木门后边,不时观望着里面的动静。 由于此时已到了下午时分,宗门内绝大多数人因李安一行人的到来,早就在做着各种准备工作,所以,此时的静雅殿显得格外安静。 殿内。 身体表面时而虚幻时而凝实的李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耳中听着海棠朵朵脚底软靴在屋中踱着步子的声音,不一会,她黑着一张脸转过头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李安心道来了,但面上还是疑惑的回应道:“什么?” “你就一直蒙骗我吧,反正我也好骗,就让我一直被瞒在鼓里岂不更好?”海棠朵朵有些怒火,声音也不由得变为低吼,明明外界天气虽说不上是温暖,但还算晴朗的,也不知她的心情如何会坏到这个地步,“此次出行,若非太后相告,我还不知晓你有着修为这下倒好!今日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成大宗师了!?” “实话对伱说,你要责怪便责怪我吧!” “此前路遇刺杀之时,那罗奇便是我故意放过去的,就是想要瞧瞧你已经到达了何种地步!”海棠朵朵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就这么隔着中间的矮桌望着李安,看着他身上不时闪现的虚影,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忧,不过面上却是不显,反而越发强硬道,“事先已经预料到你修为高绝了,没成想能高到如此程度!” “不光是一掌击败九品的罗奇,如今更是能和师尊交手.呵呵,大宗师?莫非想要成就大宗师,就一定要具备如此诡谲的心思才成吗?” “这个也不一定.”李安从没说过自己了解女人,此前的经历不过是这身皮囊与魅惑词条在发挥着作用,他一直是这般认为的. 他与海棠到底算是朋友,虽是觉得往常里如同不粘锅一般的海棠朵朵今日有些吵闹,但还是举起茶壶倒上一杯热茶递给了对方,算是将姿态摆得很低。 岂料,海棠朵朵连接都没接,只是一双美目变得水汪汪的,轻声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起便有着这般修为的,又是在何时成就的这宗师之境?最开始.我掳你进宫.还有那一日占你便宜.你为何便不知反抗?” 越想越是羞戚,海棠朵朵愤愤道:“你永远也别想我能轻易原谅你了!” “???” 李安默默在心里说,不会有妹子真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亦或是和你讨论什么修为.安子,你要清醒一点! 这就好比是通过作弊来使自己的思想品德获得了满分,这本就是十分矛盾的事。 在一个于武道一途上的天才面前,最好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心中明白,海棠才是与自己认识得最久的女人,也是被魅惑词条影响得最深之人,能到如今还不显异样,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怀着试探的想法,李安伸出手去握住了海棠朵朵的手掌,李安叹了一口气后说道:“那姐姐要如何才能原谅我呢?也不知太后对你说没说过,我自入宫那时起,还是一个连一丝修为也无的人.” 说来也奇怪,海棠朵朵就整体而言生得的确不算是惊艳,就连风姿气质都宛如是一个村姑,不过最近开始稍显会了点打扮,不过打扮的方向却是朝着男子的着装发展,好似在与自己形成互补似的,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 但就是这种感觉与态度让李安觉着舒坦。 海棠头颅下意识地往后一扬,微微蹙了眉尖,手掌轻一用力抽离好似挣扎,脱口道:“你不要这样!” 我装的! 她心中莫名一喜,手掌没能脱离出来,而双眼的眼神四下飘逸,正好瞧见了外间不时张望的两人,不由得柳眉倒竖,怒吼道:“滚出去!”殿外门后。 许褚与阮玉见火气好像烧到了自己头上,纷纷一惊。 前者因护卫之责还稍显犹豫,却被后者用蛮力给往外拖拽而去,“赶紧走,你是想让这亲卫一职让别人继承吗?” 边说着,还边把门给带上了。 海棠朵朵心中升起的最后一丝勇气好似都已消耗殆尽,她有着自己的心思,不敢转头去望越发好看的李安。 照安儿妹妹这么说,不管是被掳进宫,还是被占便宜,都非其的主观意愿了. 如此便好!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发脾气。 不是气愤李安对于修为的隐瞒,亦或是在那种情形下还不作为,好似在看着自己的笑话.而是他从没对自己道出过实情,就像是从没把自己当过自己人一般,叫人难堪! 对于李安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就大宗师,这么非人的事儿,她都不觉有异而选择下意识忽略,海棠朵朵只是要一个态度 如今李安软言软语的解释,屋内的气氛自然恢复和谐。 “你先松手.”妹妹这么懂事,倒显得姐姐我,不会做人了,“往事阴差阳错,也有姐姐的错处,这隐瞒修为一事我已经不怪你了.” 好家伙! 永远也不会轻易原谅.这还没两句话的功夫便已是不再责怪李安了,内心反而是被担忧所填满。 她忽然望向李安,双眼慌乱之中夹着一丝不愉,但手却没有强硬地抽离出来,任由李安握着,柔声道:“你先前既然定要与师尊对弈,想来必有道理,莫非这便是成就宗师的最后一步?” “让姐姐猜猜这是在圆满心灵?想于一道上胜过身为大宗师的师傅?” 看得出来,海棠朵朵并不擅长转移话题。 李安目光冷峻,脸颊往对方跟前凑了凑,看着她那健康的肤色开始泛着粉意,不时轻微晃动却又紧紧抿着的双唇,十分突兀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听了这声如同呼唤似的发问,海棠朵朵猛地抖了抖身子,仿佛是听懂了李安的问题般,她眼角突然滑过一道水渍,就连绷紧的身子都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李安掌中的手毫无征兆地离开,海棠双手插回衣上口袋并撇过头去,脚下的足尖不时轻划着地面,双眼向上望着殿外飘落下来的树叶,缓缓说道: “我们便一直以姐妹相称,如往日一般相处不好吗?” “你为何要拆穿.” 先来说说这两天的情况: 前天一大早返回老家,一天血战,最后醉在宾馆. 昨天下午返程,打定主意回来码字,结果高看了自己。回家时是傍晚了,吃了晚饭就稀里糊涂的睡过去了凌晨醒了个把小时,又睡,今天上午接了个电话,想好了剧情,然后又睡 说出来你们不信,今天是下午6点醒的. 好厉害! (本章完) 133.第132章 赢哭你啊! 第132章 赢哭你啊! “一开始,豆豆要寻一个‘媳妇儿’,或许是老天爷的安排,你们寻上了我.” 李安摇头道:“那时我当真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为生计困顿,不得已还去城里当掉母亲的遗物用以度过难关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只停留在那一亩三分地上,但也能明白外界的险恶你还不知,我最是惜命惜身。” 边说着,李安还边取出一枚手镯来放在矮桌上。 正是那一枚银手镯。 “若是你如我一般被人强行绑去,伱会因自己的皮囊与他人不同而选择伪装吗?” 青山,不愧是为福地。 其上有着玉泉潺潺,好似永不枯竭;又有青树丛丛,郁郁葱葱;远处不时无声掠过空中的白鹭飞鸟,更是让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心情豁达畅快,无有烦忧。 海棠朵朵心中郁郁,但听着李安的问题,就好像是将自己给完全带入到了故事之中似的,她眉头慢慢皱起,心中的情绪却是舒缓了许多。 她没有出声回答,只是看着桌上的手镯缓缓点了点头。 见状,李安便接着说道:“你既然是豆豆的小师姑,又是她的好友,便应该明白她是人间帝王,不必在乎平民之子心中是不是愿意、自在,只需明了这种做法是不是正确,亦或是对大局有益?” “只要是有益处,那便须得这般去做就这样,我进了宫,成了这什么德妃娘娘。” “我不是一个无情之人,也没有惺惺作态。豆豆对我极好,往日里锦衣玉食、前簇后拥的你亦不算是违背当初的诺言,至少如今我还小命得保,活得好好的.” “这,便是事情的前因后果!” 海棠朵朵万万没料到李安居然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得明明白白,透透彻彻的,一点也不留转圜的余地,抑或是给她一丝遮掩弥补的机会,心中微微泛着苦涩,觉得今日之后,两人怕是再也不能回复往昔了。 说到底,李安还是一个无情之人! “我一直叫你安儿妹妹,你也可以唤我海棠姐姐,最不济,叫那难听的海棠师傅我也认下难道你便听不出,我一直这般称谓的用意所在吗?”沉默之后,海棠朵朵反问道。 她的语气并不锋锐,只是一股子正大光明的意味,反倒显得咄咄逼人,有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来。 “可假的,终究便是假的!” 李安复又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既然已经看破了伪装,又怎么能继续默认、隐瞒你呢?” “既然如此,又何须多言。”刹那间,海棠朵朵正过身子闪电般伸出手来,反握向李安的手背,表情间越发的淡漠,若非是她耳垂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李安还真被她给唬住了。 海棠朵朵眼眸中亮起比蔚蓝天空更加明媚的神采来,这份明亮光耀的眼神,李安只在大公主战巧巧眼中瞧见过,那是心诚之人,亦或是天真无邪的人才有的韵意。 而她,无疑是洞察世事、明晰自身后的淡然与豁达。 “安儿.妹妹,”海棠微笑道:“今天姐姐便再给你上上一课,有些时候,什么都清楚明了反而累人.就这么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的,不好吗!?” 称呼未改,心意未变。 看起来,海棠朵朵是打定主意自欺欺人了! 不等李安回应,她便关切着问道:“安儿妹妹,你身上还不时泛起异状,可是与师傅一战中受了伤势?”“严不严重,需不需要调养调养?” 以海棠朵朵的眼力,都是不能分辨这种虚幻之影是为何物,只是看李安面上并无异常,这才将担忧给放回了肚子里。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面对着佳人的阿q精神,李安微微低下头去。 身上因与苦荷切磋后一直有意识进行压制的异象已经越发明显了,这是第三位三尸将要显现的征兆。 李安对于大宗师之间的战斗到底还是小瞧了,此时的他便感觉自己好似年轻了不少——这都快被苦荷打成孙子了! 对方明显未尽全力,更别提他那冠以成名的西方术法更是连一丝一毫都未展露而出,显然是本着留手指点李安的意思。对此,李安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在意的. 自己积累太浅,肉身没能得到加强。 有着词条系统在身,超过苦荷是必然的。就是没有新的词条出现,仅凭着复制与三尸词条,只需按部就班,一年以内苦荷便不再能构成威胁! 但如今时日毕竟太短,苦荷多年积累也做不得假,两者之间的确是存在着差距这一战,李安受了点无关紧要的轻伤。 顺着话风,李安点头道:“倒是需要休息休息.” “如此也好,这一路行来本就耗费心力,见过师尊后又是对弈又是切磋的,还是先行休息消去身上的异状才是.”海棠朵朵深深吸了一口气,明亮的眼睛望着李安,手中握着的力度莫名紧了一分,声音也偏缥缈般说道:“师傅说过,让我以后都跟在你身边” “你是怎么想的?” 声音最后,语气已变得轻微软糯,毫无江湖儿女的坦率豪情! 他李安是什么人? 历来最是行事果决,杀伐果断! 喉头微微滑动间,心中已是在暗暗想着:此事棘手是真,但想把海棠朵朵据为己有也是真! 但将海棠朵朵的身份处境比作是阵痛的话,在长痛与短痛之间,李安选择了长时间的剧烈疼痛! “我是怎么想的?” 佳人握在手背上的力道已经述说了对方的心意,口中的姐妹之称亦是表面了她今后的立场! 手中用力,心中生出强硬之心。 此刻,一缕强烈的劲风袭向海棠朵朵,将其猛然拉到自己的怀中抱住,因动作幅度过大,让海棠扎紧的服饰被拉扯,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沟壑来 “这里是国师的道场,姐姐若是想逃,此时还来得及!” 袖袍反手一挥,殿门已是快速闭拢,将一大片的天光拒之门外。 殿内,光线迷蒙。 “姐姐我早就下定了决心,也想要.试上一试大宗师的实力!” 这里毕竟不是什么隐秘之所,海棠朵朵打定主意待会儿会咬牙忍受下来,不让一丝声音外流,惹人注意。 她面容强自镇定,眼神中却多了一分的异样来:“别让他人怀疑,也别让姐姐怀孕.至少,不能比陛下先怀。” 女子就和法宝一样,是可以滴血认主的. 今天的李安遭逢连番大战,草木竹石皆为武器,只见他右手握草左手握锤,搞起人来先草后锤,猛地一批! “想试试妹妹的实力?” “赢哭你啊!” 后面更新若是再不稳定,你们来砍我. (本章完) 134.第133章 说书人,悲春秋。 第133章 说书人,悲春秋。 年轻人就是这样冲动、任性! 两人好似有着理性,又这般稀里糊涂的搅合在了一起。嘴上说着往后还以姐妹相称,但所行的,却是夫妻之间的情事 阴阳结合本是天道,而天一道之人不愧是体悟天心之人:本是为德妃娘娘到达青山而准备的晚膳,因德妃娘娘未能到场,而进行的如火如荼。 不光是堂间用食的弟子,亦要给山下护卫值守的士卒们送去一份饭菜. 其间,木蓬本是打算前去静雅殿叫上一叫的,德妃虽是宗师性格古怪,但小师妹总得吃饭吧! 岂料,以往一向淡漠不理会俗事的师尊却是一反常态的将自己给拦了下来,言说其另有着安排,让自己不必在意静雅殿的事. 晚膳过后,木蓬被苦荷叫去了,同行的还有阮玉与许褚 名义上是这位老人要了解了解北齐如今的情况,事情不管大小皆打听得仔细,总之,三人是第二日清晨才走出苦荷的清修之所的。 时间前移。 房内战斗从傍晚至凌晨外间升起白雾。 青山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回忆满满。 李安怎么也没想到海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这么肆意妄为! “你不守规矩!”李安咬牙道。 “谁的规矩?这里是姐姐的家,自幼生长的地方,若是有着什么规矩我又岂会不知?在这里,我才是规矩!”海棠朵朵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李安道:“某人不是说要赢哭我吗?怎么这身子骨也就比姐姐我强不了多少嘛!” 肉身强度 系统,我**你**! 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地,只有被累死的老牛这话不光是在说男女之间的差距,也是在说明着阴阳调和之中,男女在本质上的不同。 说上一句就算两人体质相同,先败下阵来的始终是男人或许有人不信,但海棠朵朵练武多年,意志强韧,她这是把李安当敌人对付了! 更别提她今日异常欣喜亢奋,像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似的,一回就想着捞个够本,可着劲的折腾李安,显得十分难缠! “先前我礼数做的足,也是在给你留面子!”这里毕竟是天一道场,李安也担心动静整得太大,闹出风波来便不美了,口中不停,手里却捏了一颗十全大补丸扔入嘴中用力咀嚼着,“我是体谅尊重姐姐的,不成想,却叫人看清,这是伱逼我的.” “我要发力了,现在给姐姐一个认输的机会,这不丢人!你想好了回答我。” 海棠朵朵心中莫名一寒,她已经感知到了某处的异状,但还是肆意张扬着自己的笑意面孔,语含挑衅般回应道:“好妹妹,姐姐多想肆意哭上一场,可那许是难了,你也别太过逞强!毕竟.” 她将嘴凑到李安耳边轻声说道:“我与豆豆是不同的.我只是纯粹的想要占有妹妹罢了!” 好妖孽! 敢小瞧咱老李的定海神针? “怕你玩不起!” 近距离注视着健康有着力量感的‘黑皮’体育生妹子,李安开始了动作,神情认真之下就连呼吸都有着独有的节奏.笑骂之内,他明白对方的心思。 在李安望着海棠朵朵时,对方亦是在认真的望着他。 天下女子皆是一般,不管外在如何不同,但到了此时则都是内里轻柔,柔情似水,水乳交融,融会贯通,通身是胆,胆大妄为,为所欲为 海棠朵朵此时就好似情窦初开的闺秀,温柔的探索着情郎的一切,两人暂时忘却了身份与修为,丢掉了世俗中的一切,忘乎所以起来。 殿内声音由小到大,好似海棠故意发泄.直到,李安主动一吻,堵住了声音的源头。 天明之时,佳人离去。只留下一句:今夜三更,我会再来。 与这满殿的水渍痕迹(海棠哭了,算是败下一阵),徒留李安一人,志得意满 没有事后烟,总觉得差上一个环节,不得圆满,倒是可惜。(吸烟有害健康,小孩子可不要学哦) 掌中用力,真气催吐之间,用来阻隔声音传播的窗户大开,吹拂着屋内石榴的气味这阻隔声音的作用,不提也罢! 李安已经能够想象出去后苦荷是个什么表情了。 内心中轻轻谴责了自己一句,别人说是送徒,可不是这般的送法,不过是为了替自己大宗师的修为保密而已,怎么保密到了榻上? 他却不知,自己倒是无意间道出了真相来——苦荷真的是个天才,各方面都是! 身上虚幻之状再次浮现,这一次,李安倒是没再控制压抑,良久,忍受着抽离之感,一道人影缓缓成型,站在榻外的空地上,缓缓拱手行了一礼,唱念道: “全文泪痕染旧篇,万古长恨难自眠。” “愿弃笔,空余叹,悲身远影,愁字化烟。” “悲春秋见过本尊大人!”说书人望着李安的狼狈模样,幽幽一叹: “可怜呐~” 闻言,李安一头的黑线,暗道自己往常也是这般的令人讨厌吗?还不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透气的身子. 暗道一声自己的三尸倒是都逼格满满的,就是自己,好像矮了他们一头似的,叫人不畅! 各种特质瞬间加持,李安脑海急转,冷哼一声道: “海上升腾明月钩,千里潮生一江秋。” “白云门寂,遥山相对,孤鸿铩羽,谁敢称雄?” “春秋,安这厢有礼了!”说完这番话,李安就这么默默看着对方,好像在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果然,许是说书人也没料到本尊玩这手,不由得同是满头黑线,半响没能憋出话来 “大人,从此以后咱们便是一体,也永久绑定了,必要时也能将春秋收入体内,又何须如此见外,与自身情绪争个强弱高低呢?”如今高级三尸已是固定圆满,除了自身实力还得通过收集情绪用以提升以外,并无其他不妥之处。 借着刚刚升起的天光,说书人望着李安的眼神说道:“我不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却也能知晓本尊大人的想法,这便打算动身前往东夷城了,还望大人能备些盘缠,以供路上费所需” 悲春秋也不打算做些什么,更没有什么宏大的计划,他只不过是想要去往这天下商贾汇聚之地的东夷城,开上一家茶肆用以说书罢了,倒是比铁判官与饕餮客来得更直白与省心。 没有废话,五十万两银票已是到了他的怀中,他再度拱手,这便打算下山离去。 李安的声音适时而起,“铁判官取走了我的正向之感,行的却是嗔怒之事;饕餮客亦是我的贪欲呈现,喜好各中滋味;而你,我的朋友.” “你就是最真实的我。” (本章完) 135.第134章 主打的就是叛逆。 第134章 主打的就是叛逆。 “不明事理,是非不分的痴愚,往往便是对世间的因果道理不知不觉,总之,自以为是,过分执迷于自我的一切都为痴,也才是这天下的芸芸众生。” “此去寻找心之所踪,不再浑浑噩噩,说书人的身份倒的确算得上是相得益彰!” “若是时机合适的话.”李安话头顿了顿,说道:“便代我向四顾剑问个好吧” 青年书生模样的悲春秋偏了偏头,毫不掩饰眼中的异样问道:“他会相信吗?” “话语总是假的,但形势却能被肉眼所看到。” 李安笑了笑,“别人总说四顾剑从小便是个痴儿,可他只是心思单纯罢了,为人可不傻!” 悲春秋虽说具备着李安的一些内核,但到底缺失了一部分情绪,没有那些‘负面’的影响,思考起事情来总是有些偏颇的,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稚嫩与蠢笨,他犹豫着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李安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提醒道:“你是什么身份?” “臭说书的?”悲春秋面上一怔,复又肯定道。 李安胸口一堵,沉默一瞬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不错,你便是个臭说书的!这种身份,天下大势干你何事?伱只需要在故事中有所体现便好了,之后,剑庐的人自会来寻你!” 在悲春秋的无声点头之中,李安哼笑道: “战事不消几个月的功夫便会终止,届时四顾剑也会观望北齐的态度来回应南庆的李云潜,而战事的结果,不是会让你说书的内容变得更有说服力吗?” “如今的时局,好似那东汉末年分化而成的三国!”悲春秋说到本质工作,也就是他的兴趣爱好之时,便下意识里陷入到沉思之中,他咳嗽一声,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般说道:“那这一次所说的话本便要‘借鉴借鉴’,本尊大人,吾观那《三国演义》便是不错!” 李安闻言,心中不免咯噔一声,紧接着问道:“你说你的就是,为何要问过我的意见?” 悲春秋苦笑道:“外面复杂且危险,怎能容我这般胡闹?说不得,这《三国演义》的‘作者’名头,便要委屈本尊大人,将之认下了!” 他没想过承认自己是原作者,虽说自己也就是李安,两者之间没有区别,但此书毕竟太过厚重,也会招来许多的麻烦! 与《道德经》太过艰涩难懂的内容不同,《三国演义》他可是倒背如流的,书中的各种场景如幻灯片般在心头浮现,印象深刻。 想来,复刻下来用以说书,却是不难的。 李安不似范闲般虚伪,既然是要认下作者之名,那抄了也就抄了,都飞异世界来了,哪儿还管他什么三七二十八? “便用上我的名头吧!狠狠地给我用!以后的作品全说是我写的,我都认!” 心中一狠,又是一动,问道:“如此说来,或许凭借着话本小说收割情绪值,你能比之铁判官与饕餮客先一步成就宗师境界?加把劲儿,我很期待!” “倒是要借本尊大人吉言了。” 悲春秋显得一板一眼的,满是作态之意,或许这也是他自以为是的体现,也是穿越者的自大之感,“吾这儿还有一问,却是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安无奈了,但还是配合着‘自己’演戏,回应道:“但问无妨。” 轻轻点了点头,悲春秋好似被本尊独‘宠’似的,说道:“吾去东夷城说书,隐射庆齐之战结果,又该朝着哪个方向劝说四顾剑?” 这个问题只有李安本人知晓答案:首先,因本尊大人应下了小皇帝的请求,此战结果不言自明。 悲春秋对自己自信,对本尊大人自然相同。 若是在战阵之上,李安显露宗师修为,固然是免去了庆帝此后的多余动作,但四顾剑非但是不会赖掉赔偿,反而会加大赔偿力度,与南庆结盟对付北齐,一改往常般的连横对敌,转为合纵制约 若是李安不显露宗师修为,则此战或胜或平,或许来年大战将会继续,但东夷城四顾剑必不会与庆帝相联系,甚至是连认下杀人凶手的赔偿都不会有。 “你也知道,不露修为那四顾剑才会恶了庆帝,如此.可还有别的疑问?” 悲春秋笑了笑,复又是一礼,倒是让不了解之人对他极具好感。 他四下张望打量着殿内片刻,这才望向窗外升腾而起的金光,声音飘忽道: “这天一道一心供奉神庙,不思婚配。” “虽说是做做样子,但底下人可是认真的苦荷如此作为,其心险恶,还望本尊大人知晓,只有三尸才是自己人,不会害自己人.” 向禁欲的神庙求姻缘,向不出门的方丈问人生,这本就是一群太监上青楼的无稽之谈。 至于本尊大人的皇帝老婆嘛. 不过是他于人山人海之中遇见了她,以后也不过是把她归还给了人山人海罢了! 悲春秋一直坚信,在这陌生且复杂的世界中,只有自己才是值得信任的,想到这里,不由得他望向李安的眼神满是同情之意,好似其正一步步深陷入陷阱之中而不自知似的,再次幽幽叹道: “可怜呐~” 这一次,李安不光是满头的黑线这么简单了,更是两个‘井’字突显在太阳穴旁,那血管正一跳一跳的。 自己当真有这么讨厌吗? 李安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来:“带上我的钱,给我滚!!!” 悲春秋:“.” 好心没好报! 这本尊大人好像不是很有礼貌啊! “那便辞过本尊大人,再会了!”话语声一落地,毫无留念之意,悲春秋转身便离开了房中. “笑颜如映日辉,倾城倾国尽芳菲。 玲珑倩兮多妩媚,满城春色尽相陪。 回眸顾盼情难尽,婀娜多姿梦难成。 愿得一心长相伴,不离不弃共此生。” 悲春秋留下这首尾词,便已是下了山去,一路上,所有人都好似没有看到他一般,只是耳边隐隐听见两句‘爱恨情仇,比之自身的痴愚更是难懂,更是难明!’、‘可怜,真是可怜!’什么的,被风一吹,便再是难以听清,好似幻听了一般,叫人惊疑。 殿内,李安面上神色变换之间,再度恢复了往日般万事无所谓的慵懒姿态来,突出的就是一个优雅! 梳容洗漱过后,这才迎着阳光走到门前 跃门而出。 不久后便是庆国篇幅了,然后三尸的剧情也会多起来,大家只需要把他们当成是主角就成了。 (本章完) 136.第135章 此人好命,有六个爹。(43K) 第135章 此人好命,有六个爹。(4.3k) 李安出得殿门走在天一道的山门之内,此时道场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寥寥数名弟子走路无声的做着各种杂事。 苦荷对于徒子徒孙完全是一副放养的姿态,连带着的,整个宗门的气氛都显得很是宽松,没有什么强制性的早课之类的。 待见到许褚与阮玉后,李安这才去到食堂用起早饭。 这种情况下,李安自然是在打量着食堂内的天一门徒,留心着他们的整体修为,同时,一众弟子也在不时偷偷观察着这位德妃娘娘更多的人是在好奇,只有少量的女弟子移不开目光,就连早食吃的是何物都已忘记。 直到此时,李安才算明白为什么大宗师的门徒往往比散修强出这么多去。 这个世界的功法入门不难,毕竟天地中时刻充斥着大量的辐射‘元气’,而如今的人因自然选择,已经进化出十分适应这种‘元气’的肉身,修行进益十分迅速。 资源福地是一方面,哪怕苦荷不如四顾剑用心,但大宗师的名头亦是一种底气,让这群弟子能无视凡俗大多数虚礼与人情世故,甚至是对他这‘皇妃’的身份,也并不显得如何惧怕。 “师尊有请。” 忽然,木蓬从门口进入,轻声说道,态度倒是恭敬了许多。 没有多说什么,见两位护卫也停筷后,这才起身朝着昨日那处矮殿行去。 路间,却听木蓬忽然说道:“娘娘远道而来,可是身子不适?就连昨夜的晚膳都未曾到来用过若是娘娘需要任何东西,都请尽管开口,宗门内各色东西物资都齐备,很快便能送来。” 这是隐晦的询问自己,昨日在宗师战中是否勉强,可曾受伤? “倒是不曾有碍。”李安看了木蓬一眼,摆了摆手指着山峰一侧说道,“昨日交手的痕迹还望木蓬大师亲自处理,虽已是留手,但也隐隐波及到建筑群.如今还不是向天下坦诚的时候。” “当不得娘娘大师之称,唤在下姓名即可。” 阮玉奇怪的看了一眼前方连走路都觉得优雅的李安,引路的木蓬眉头挑了挑,身侧的许褚微微低头,强忍住剔牙的冲动,表情别扭难看。 三个人,三个动作,倒是李安面上笑容淡淡。 几人脚步不慢,眼看着便要到达苦荷清修之所,木蓬终于似忍不住般脚步一顿,说道:“不知昨夜究竟经历了什么?小师妹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受了伤,一大早便返回住处没了动静.连向师尊问安的功夫都是没有。” 说是不悦,实则是关心。 青山不比外间,来犯强敌自是没有的,那么余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小师妹昨夜得了娘娘指点,两人对练了一番.不过,娘娘下手也太不知轻重了吧?不过是切磋,怎会让小师妹受伤? 看这情形,伤得还不轻! 别是德妃娘娘在与师尊交手中有所损害,将怒气发泄在了小师妹身上吧! 德妃娘娘虽是天下绝巅强者之一,但心性狭隘至此,他木蓬为了师妹着想,亦是要提醒德妃娘娘一番——这里是大青山!是师尊所在的天一道场!容不得对方乱来! 闻言,李安淡笑的表情一僵,就连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话说,昨夜的事儿动静可不算小,瞧这木蓬的表情仿若不知似的,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护卫也是相同表情李安心中一动:苦荷大师,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 这些切磋的秘事,和你这个老光棍说得着吗? 问得这般不客气,木蓬此人要是没有这一身的腱子肉,怕是得挨不少打吧? “只是与圣女切磋了一番,许是手重了一点。”李安的声音显得干脆直爽,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木蓬沉吟了一下:“切磋一事,在下本不便多言,但海棠毕竟是在下师妹,还望娘娘保持本心以对,改去情绪用事的举动!” “你是在教我做事?”李安冷哼一声,浑身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气势来,朝着木蓬汇聚而去。 很好! 这在皇宫中待的时间长了,有多久没人叫自己改改了? 改不了一点! “木蓬,今日你能留得一命,只有一个原因.”木蓬心中狂跳,抬起头来,只觉得李安的身形越发高大起来,气势强横,宛如一尊魔神一般,他双眼先是发随即全黑,胸口难受得犹如想要吐血,丝丝冷汗溢出,连想要动动手指都做不到,耳中却听见李安清晰的话语声再度响起: “那便是伱的师傅是苦荷国师!” 师字一个重音,让木蓬如遭雷击,浑身一阵麻木。 全身真气运转不休,待袭身的气势散去,木蓬这才压住难受之意挤出一句,“受教了!” 实话说,就算李安是大宗师的修为,但仅仅凭借气势压制木蓬,也不至于有着这番威力。偏偏天一道心法最重精神、融入了西方术法的特性,强调用精神沟通自然,这才能有如此效果。 木蓬乃苦荷高徒,修为如何自不必多说,但就是这种性子却不适合他去做其他事。 或许,这也是苦荷让狼桃与海棠尽出,只留下他值守山门的原因吧? 原著中,苦荷在大东山一战中生机尽灭,被上杉虎背回青山时已是弥留之际。在其安排后事时,让海棠为天下行走,狼桃护卫上京皇宫,这天一道的继承人竟然是最后入门的小师妹——范若若! 可想而知,苦荷对木蓬是有着失望之意的。 他九品上的修为武力,比之海棠亦是不分伯仲,可武力虽强,江湖中也不乏好手.如同阮玉一般,一人对比他的分量或许不足,可两人呢?三人呢? 若是木蓬心性不再转变,李安也便没了心思将其收归己用了。 没错,李安已是将青山视作是自己的东西了. 谁也不知木蓬此时究竟在思索些什么,他看上去有一瞬间的虚弱之感,但还是咬牙朝前引路,到了矮殿之外时,他沉声道:“师尊,娘娘到了。” 没有回应,木蓬推开房门伸手道:“请。” 点了点头,李安踏步入殿,阮玉与许褚学了个乖,留在了门口。 不料,李安转过头来对着木蓬说道:“你也一道进来。” 木蓬跟随着李安踏入殿内,便难掩震惊之色,内心之中很快便浮现出喜意来。 只见窗外青石,翠绿,朝阳,祥云,与面前的老者完美契合,好似融为一体,无数厚重且隐形的气浪缓慢散发,在步入殿内时叫人毫无察觉,但仅仅是踏入门槛的那一步之后,却又感到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到来,叫人如何也融入不了眼前的那一幕中。 好像强行融入,便会招来这方天地的雷霆打击! “师尊!”难道师傅的境界又有着提高? 李安衣袍无风自动,虽是常服,却也叫他穿出了凤袍的感觉来,配合上得自苦荷的天一道心法,更显飘飘仙气。 好家伙,昨天才复制你就玩突破是吧?这样就显得很亏! 此时场中无有他人,李安也不自矜实力,往前踏步,轻易地便破入了局中。 “如今国师与叶流云相比,有着几成胜算?”李安大步向前,每一步都好似被丈量一般,来到苦荷面前。 “十成!” 苦荷收回观望朝阳的目光,说出狂妄之语。 必胜另一位宗师,的确是狂妄之语,在场的除了李安,就是他的弟子木蓬都有些觉得师尊的话或许说得太满了。 李安勾了勾嘴角,却道:“若是要击杀叶流云呢?” 苦荷沉吟片刻,好似将这个问题当了真,在心中简单模拟片刻后给出了答案:“办不到。” 说着,好似担心外人没听懂,他补充了一句,“就是加上你,也是办不到!” 这种肯定、淡漠的语气并没有让李安动怒,大宗师平淡出手的每一击,都好似炮弹.而叶流云能轻飘飘一剑断楼,这还不是他所擅长的掌法,可想而知他对于真气的掌控力度,到达了何种地步。 苦荷与叶流云分出高下不难,但要想杀死一位大宗师,难!难!难! “十成把握高了,这天下间并非只是国师一人在进步,叶流云知晓五竹的行踪,这些年可不止一次的上门切磋讨教”李安也散发出气势来,与苦荷维持的境界好似纠缠,又似相融,“不过,就是有着七、八成的胜算也足够了!” “这一趟,便请国师与我同行吧.” 苦荷内心古井无波,面上轻轻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后,淡淡问道:“德妃是说,这一次叶流云会现身?” “都道世人身不由己,谁人又知晓,凌驾于皇朝之上的大宗师,有时候也同样如此呢?” “国师的行迹在军前显现,叶流云是不来也得来.” 只不过,李安并不能算准,四顾剑是否会凑热闹.毕竟,他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这天底下,有商人的地方,就有消息被带回东夷城。 苦荷也明白庆帝不会轻动的道理,自己前往战场,又有李安同行兜底,或许能取得奇效也说不定. 以前北齐只有一位宗师,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如今,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就是能换掉叶流云,苦荷也觉得大赚! 此事被两人几句话商定后,苦荷这才露出笑容来问道:“可是木蓬恶了德妃?若是他心有不甘,老夫也可清理门户。” 说得轻描淡写,突出一个淡漠无常! 好像师徒二人多年情分犹如淡水,在北齐的稳定与宗师之间的牵绊面前,一名九品上徒儿的性命不足挂齿一般,叫木蓬心惊胆战! 是了,这才是国师,这才是师尊。 自己也算不自量力举动逾越,土鸡瓦狗又如何能犯宗师天威? 这一瞬间,木蓬心中起了波澜,却连一句辩解之言也无,只是将头低了下去,等待着李安的审判。 “他性情有暇,武道之路也算是走到了尽头,不论是管理青山也好,还是继续增加修为也罢,都已不太合适了”李安眉头微蹙,一言已是断定木蓬前路,让其心中不自觉产生怒火。 他向来只会修炼,其他的,他也不知自己还会些什么. 可李安从现身至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无的放矢,就连与苦荷对赌皆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告终,这无形之中,也算是立下了一个另类大宗师的‘人设’来,这便不得不让木蓬耐着性子接着倾听起来。 李安无视着苦荷那淡漠的笑脸,回头看着略显局促的木蓬:“你的命本宫有用,之后便跟在本宫身边做事吧。” 说得自然,并无强迫之意。 可君臣父子,又岂容他人异议? 在苦荷的点头之中,李安心中暗笑:很好,又忽悠到一个高手替自己做事,此后人手充足,自己只需躺赢享福就好了. 这一趟青山之行,算得上是满载而归! “德妃可是要让朵朵去往庆国?”莫名的,苦荷心中闪过一个人名来,那便是叶轻眉的子嗣他的确是不出青山,但不代表他消息闭塞,不知叶轻眉与范建有一个儿子。 李安的用意十分明显,却也让苦荷心中一凛——天脉者的子嗣,同样也会是天脉者! 两人思路一致,李安顺势答道:“其人名为范闲,与我类似,潜力巨大,身边也差些朋友.有了他,庆国会乱得很快!” “哦?” “看来德妃对此人很是自信?你也说他是潜力巨大,如今庆帝正值巅峰,就算这范闲是天脉者,若没有资源与时间,又如何能叫庆国大乱呢?” 苦荷此时谈兴正浓,与李安轻描淡写间,便将话题转至两国国事之上。 其实,苦荷是信得过李安的,既然李安这么说,那这范闲便是当真有如此能耐,叫人期待。他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而已,毕竟,自己的命如今可是李安来安排使用的。 “他是庆帝的儿子。” 一句话,不显咋呼,却好似惊雷,让人炫目。 木蓬眼皮跳动,据他所知,德妃此人可入宫不久,如此短的时间便能探听这么多隐秘,对于天下大势亦是了然于胸,或许,自己当真如她所说那般,前路已尽,该是做些实事的时候了 而苦荷则是沉默以待,不发一言。 皇子身份固然尊贵,可有庆帝压制,夺嫡内斗的剧烈程度如何可想而知。 李安道:“此人好命,由庆帝指婚。” “南庆宰相林若甫将来便是他的岳父;监察院三处主办费介是他师父;有宗师实力的五竹是他的叔父;监察院院长陈萍萍以前自称是叶轻眉仆从,如此便算是范闲的教父;又加之他的养父户部侍郎(如今还是侍郎,实在早已操控整个户部)范建与生父庆帝李云潜.” “有如此六个爹相帮,庆国想不乱都难!” (本章完) 137.第136章 吃了没文化的福!(46K) 第136章 吃了没文化的福!(4.6k) 李安说个不停,一口气抛出了诸多隐情来,听得苦荷是大皱眉头。 他也在心中计较着。 这段时间,从南庆而来的消息很多,消息复制过后,先是入了皇宫之中,另一份却也到来青山,让苦荷知晓。 简单一个六爹之说,便已是让苦荷猜出,监察院与内库之后都会到这范闲手中,再加上费介的毒药之理与五竹在侧护卫,此人不论是资源还是实力,都早已凌驾在庆国其余几位皇子之上了! 可,如此局面外人不知,难道那庆帝还能不知? 如此帝王心术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子嗣成长到如此地步,进而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地位! 沉默良久,苦荷好奇道:“内中还有隐情?” 李安侧脸撇了一眼木蓬,维持着高冷的表情。 后者微微拱手,告退而去他的事情已解决,前路已确定,更多的谈话内容却是不宜再听了。 此时天光大盛,凉风中带来阳光的一丝温暖。 李安再次道出一事来,叫苦荷于内心复盘:“叶轻眉虽是皇后母族出手,烧死于皇家别院遗址,但这背后推动之人,却是庆帝如此情景,范建会怎么做?五竹会怎么做?那陈萍萍又该如何做?” 此时的苦荷终于动容,这上面之言中的几人,分量可是不轻,若是一同发力,就是运筹帷幄的庆帝应付起来也是够呛.毕竟,他在明,余者在暗。 岂料,苦荷听罢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就算德妃将范闲类比自己,如此潜力与实力,依旧不够!” 李安没有回应这个问题,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 “庆帝想去掉宰相,独揽朝权,不是去掉林若甫这个人,而是这个职位!若我是林若甫,除了奋起反抗以外便别无他法。” “内乱或许在暗处,或是爆发震惊天下,或是消弭于无声无息之中,可有了范闲加入其中,那么结果就只有一种,那便是爆发的前者.” 届时,庆帝除了军权,不管是朝政还是财政皆会混乱不堪,那画面太美,苦荷这位无心权势之人根本不敢想! 再者说了,就是军权也不完全掌握在庆帝手中。 很难想象,范建是如何在庆帝的眼皮子底下,将虎卫变成自家私军的,更别提陈萍萍手中掌握着的黑骑了,那是已经发展到只认院令,不认皇权的地步! 军方,李云潜依仗的秦家秦业、秦业之子秦恒;叶家叶重;乃至于抵抗西胡的边军首领大皇子李承儒。 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二五仔! 就连一向‘老实’的禁军副统领宫典都被庆帝的神奇操作给吓得半死,一心只想着走偏门保命,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成也帝王心术,败也帝王心术 至于之后领兵,如今的禁军统领燕小乙.当真是不说也罢!那就是长公主李云睿的终极舔狗! 庆国朝廷就是这么复杂! 更别提大宗师叶流云只是因家族而受庆帝胁迫,以之驱使,可北齐国师苦荷是当真给自己卖命呐~ 这么一想. 他娘的! 大齐统一天下岂不是指日可待? 自己这万人之上,一人有时之下有时之上的大齐皇后,往后岂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你又如何能猜得到爆发的时机呢?只看当前,庆国始终是蒸蒸日上实力渐强,就连庆帝的那几个儿子也都不是易于之辈.”苦荷越想越是觉得‘后怕’,也是坚定了将海棠朵朵派往南庆的决心。 时机稍纵即逝,很难把握。 若是没有心思灵巧的得力之辈看着局面,很难得到益处。 缓缓说着,苦荷突兀双眼发亮,试探道:“你的意思是,不论是林若甫去位,还是叶轻眉之死的真相,都会由范闲所参与引出?他当真有如此大的胆子,你亦有如此大的自信?” 试问,在座的各位读者老爷,一朝能有如此财富权势,家人和睦,美人相伴的境地,还有心思去挑翻了这个天,施行着内心之中那股扭曲的‘正义’吗? 那还不是左拥右抱,然后再左拥右抱? 背景这么硬,那过得可比范闲来得潇洒!稍微运转一番,皇位也大可坐得!到时候,什么样的规矩定不下来? e=(o`*)))唉,可范闲就偏不,诶,就是玩 “我判定南庆会乱,除了其上所说的那些客观因素以外,更多的,却是因为范闲这个人。”李安笑了笑,倍感趣味,“此人若是生在大魏朝,则天下有福,也没了战家旧事。可如今嘛.真是乱上添乱。” 两杯热茶被苦荷推了出来,李安在笑,可苦荷却没有笑。 他只是一脸认真神色,将茶水缓慢推到李安面前,说道:“很难想象,这天底下还有人能与伱相似” 仅仅是一个评价,就已经能让苦荷高看了。 “可天地自然间的灵秀是有数的,既然诞生了一个李安,又如何会诞生一个范闲呢?” 苦荷幽幽叹出一口气,连带着的,也将茶水的热量排出体外,形成道道雾气,他看着李安继续说道,“观你的修为拳法,神采风貌,当真是和老夫年轻时一模一样!也是与你切磋一番后,这才有所明悟,看清前路后更进一步.” 这不说还好,一说李安就来气。 这不复制修为,便不能和苦荷切磋,不切磋,苦荷也不会有所感悟提升境界可提升了境界自己复制的不是亏了吗? 这是个死循环。 “武道发展至今,现在倒像是一个盛世啊!”苦荷皱眉微请道:“可否详细说说这范闲如何?” “范闲吗?”李安呢喃着。 这个人很复杂。 纵观庆余年故事,其实潜移默化之间,范闲已经被这个时代给改变了许多。 李安初至这方土地的时候,也很是惶恐无奈,哪怕是进了宫成了贵人,这种感受也没有消减淡漠一分。 他心中不由想到,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同自己一样来自于一个地方的范闲,能够真正用相同的逻辑思维相互进行着对话了。 这种感受,对于一个有着深切孤寂之感,对于异世界有着大恐怖的人来说,犹如救命良药——有毒却也迷人渴求! 可李安知道范闲是个什么样的人。 腹黑且理想主义。 两者之间有相似之处,却也在根本上有着区别:正如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的人天生就是牛马。李安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这样才能最客观的把他们分出三六九等来,但要区分他人,自己首先要努力成为人上人,哪怕是权势武力上的,他也会一边吃着软饭一边唱着歌,然后称霸朝廷,指点江山! 可范闲不同,他是既当又立啊! 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 也不知道范闲还有什么好烦恼的.正可谓是山前山后各有忧愁,有风无风都不自由。 总之,李安对范闲的感官显得很复杂,或许人本来就是这么奇怪,渴望被他人理解,又害怕被对方给完全看穿。 最后,也还算客观的回应着苦荷的问题,对范闲介绍起来:“这是一个聪明却也讨人厌的人,嘴里喊着众生平等,手中却又高举着适者生存的浑人《红楼》一书,国师可曾看过?作者虽不是范闲,却又是他写出来的,用来形容这人,最是恰当不过了。” 《红楼》厚重且复杂,正如人心之多变。 “他相信,只要足够坚持,就一定会给身边的人、为这全天下的百姓带来幸福!”李安轻笑一声,低喝道:“想想真是荒谬!我可不相信一个人能给别人带来幸福每个人的幸福,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来争取,每一个承诺要给别人带来幸福的人,在我看来,都是不负责任的!” “后事国师可细观此人。” 范闲从自己的众多‘父亲’处继承了权力、能力、武功、财富,也承认自己所有的底气都是来自于他们。嘴里喊着公平平等,执法如仗剑,而转手就把犯了事的范思辄送到了北齐。 而范思辄就算是经营着风月场所,间接剥削底层并因过失酿成人命官司,就因为是范闲的家人就能得到豁免. 抱月楼一事上范闲在和稀泥。 他在面对这个草菅人命的青楼时,事后居然让其继续开张,宣布里面的女子想走的就走,想留的便继续留下来。是不是他以为,低级妓女是受压迫的,但高级的妓女却是体面的自由职业者呢? 可妓女就是妓女啊! 这里是封建王朝,他明白女性的处境,亦或是该如何解放女性吗?或许这对于范闲来说有些超纲,他只是随便搬了一套21世纪的劳资关系来用,但如今的社会配套真的允许这样的模式运行吗?谁来保障她们的利益安全,亦或是经营范围不越界呢?范闲吗?他要是无权无势抑或是李安发狠,把他弄死在这出使北齐的路上呢? (上方抱月楼一事,不论是电视剧还是原著之中,范闲的处理方式大多相同,各位不必争论纠结。) 怎么说呢? 是既感抽象又觉精彩! 这只是范闲‘故事’中的一件事,但也足以看出范闲与李安类似,都是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者,不过后者将其摆在明面上,他李安倍感骄傲! 眼见德妃面上神色变换不休,久久不语,苦荷也便明白了范闲是个怎样的人,倒是和叶轻眉不相同。 他终于是笑了笑说道:“听来此人却是复杂,但不就是因为他的复杂,庆国才会大乱吗?只要能达成这一点,余者也便不足为道了!” 苦荷只看重、关心这一点。 如今疑惑已去,苦荷也像是轻松了不少,暗下决心之后这一战,若是机会合适,必然要留下叶流云此后,便看眼前的德妃自行发挥了! “册封你为皇后一事,木蓬已代老夫书信去往上京,想来,不日便会昭告天下这是老夫这位大宗师的意思,想来朝中应是无有阻碍。” 苦荷话里说得很谦逊. “南边前线一事拖不得,那上杉虎不管是杀、是囚、还是用,都得你去解决.我们何时启程?” 李安没有考虑太多,直接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今日本便该出发的,但朵朵那儿.出了一点小问题” 说完,他还拿好奇的眼神望着面前这个为老不尊的大宗师,想看看他对弟子的异状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毕竟,昨夜可是他将木蓬与阮玉两人支开,方便他与海棠的 这不,海棠朵朵得了甜头,约定今夜子时同自己再战一场! 是个要强的女人! “那便定好明日启程。”苦荷饶有深意地盯着李安,倒是让后者不自然地错开了目光去,“此去,便让朵朵与木蓬跟随吧” 事情谈妥,计划初定,这位气势不凡的大宗师也变为了往常般,苦行者的模样来。 他气质平淡温和,呼吸声低微且悠长,见李安用过热茶后,便挥了挥衣袖,率先走出了矮殿去,结束了其虔诚的苦修的生活只道了句:“德妃下一次到访青山天一道,或许便是老夫身死之时了,何不趁此机会,让老夫好好介绍介绍山门呢?” 这眼凑着都要去和叶流云拼命了,苦荷可不管什么虔不虔诚,亦或是什么苦修了。 他这一生,只是为了这大齐战家,为了他的哥哥战清风而活! 李安抚袖,哈哈一笑,便转身跟上了苦荷。 两人闲逛,木蓬许褚三人跟随,一个时辰后,已是逛完了大半天一道场,这也让李安开了眼界——原来,苦荷选此处作为道场,也不光是因此地‘元气’充沛,更是因为那些外界难寻的风景奇观。 云海,虹桥,树木翠绿与峰头积雪共存,山脉两面,便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跟随的三人不发一言,没有表情。 一路上,所有遇见闲逛队伍的人都是微微行礼,片刻后,又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一切的一切,都好似目标明确,透露出一股别样的虔诚来。 最后,苦荷停在了一处墙面处,这里,便是游览的终点所在。 “许是有些夸张,但这枚‘神纹’却是老夫在神庙入口处得见,思之神异!说来惭愧,这么多年以来老夫虽是时常观摩,却也未曾参悟分毫.” 顺着苦荷的视线,李安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大大的‘勿’字正浮雕于墙面上方。 ‘神纹’字体扭曲变形,只是苦荷凭借记忆中的模样复刻,一个‘勿’字被圆圈所包围,后面皆是空白,末尾处,才有三枚不时转折的奇怪符号收尾,叫人惊奇。 这些雕刻以硬石为底,虽是不易被岁月腐蚀,但还是能让旁人看出已经存在了很长的时间了,破损处虽有,但是不影响整体的构造,冰凉古朴之中给人一种庄严神圣之感。 这便是青山虽远,但还有如此多香客到来此地的原因了。 也是天一道门徒,包括海棠朵朵自豪的底气所在. 众人的脚步缓缓放轻,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笼罩在许褚两人的身上,让他们保持安静的同时,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最前方的德妃娘娘,低下头去,双眼浮现激动与恐惧混杂的虔诚之色。 与他人的激动不同,李安面上只余下苦笑。 虽是早有预料,但这份苦笑却也越来越大,转眼便成了哈哈大笑! 苦荷啊苦荷,你这画的也太丑了吧?若是把真实情况相告知,你这老年人的血管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这就是一个‘物’字与三个‘m’! 军事博物馆(military museum)! 物字因风化,只留下一个勿字,而那三个m便是military museum的缩写.苦荷,认了吧! 你是吃了没文化的福啊! (本章完) 138.第137章 离去前夜。 第137章 离去前夜。 许褚与阮玉都在怔怔地望着头顶的符号,久久没能言语,两人都是齐人,就是后者之前为恭王办事,也是不能逃脱心中对齐庙的向往,对苦荷传奇往事的憧憬! 这一趟截杀德妃之行,让他见识到许多以往所不能见识到的事物。 他明白,得知了这么多秘密的自己从今往后只有一条路走,就是他不想走,苦荷也会帮他走下去。 以后酒是不敢再喝了,嘴得管牢一点,听闻国师的手段比德妃娘娘更残忍一些。 与这二者不同的是,苦荷一直在注意李安的表情。 尽管他是大宗师,但在能揭秘神庙神秘面纱的李安面前,他还是久违的产生了一种对未知事物的兴奋与恐惧之情,这是生物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情绪。 苦荷追寻天道,但其本质是在追寻武力与寿命,这样他便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替北齐做更多的事。 “这是神庙牌匾上书写的符号,能留在那样关键的位置上,或许这些符号是上天的旨意显现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余下的只有这些残缺不全的线条,可惜,信息太少,老夫这么多年来也是一无所获。”苦荷眼见李安面上笑容渐渐熄灭,只是一眼便明了了符号的内涵,望向自己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怜悯之意,这才会克制不住自己做出一番解释。 有些拘谨之意,他露出渴望神色道:“德妃为天脉者,自然能明白符号的含义,不知,可否将原意告诉老夫知晓?” 告诉你知? 可以啊! 英文你明白是什么东西不我高考英语59分,150分的总分! 不再纠结于几个符号的含义,李安语气含糊不清,只是说道:“不用管这几个符号的具体意义,不过,有一点国师倒是没有猜错,这些符号背后,的确是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对于世人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但却对叶轻眉之子范闲十分重要” 事关神庙的来历,能直接证明此地球便是彼地球,或许当范闲看到这些符号时,心中也会充满了荒诞感与挫败感。 李安熄灭的笑容又复燃了起来,望着苦荷那略有些佝偻的身子提点道:“国师参悟一生,并非无用但往后还是不要过分纠结于此才好啊!” 言外之意,便是不会解释其具体含义了。 苦荷轻轻点了点头,不是无用便好,他没能听出李安话语中的安慰之意,只当是‘神纹’背后牵扯巨大,不宜让世人所知晓,这才问道:“可要让老夫隐去这些符号?” “隐去倒是不至于.” 李安眼中若有所思。 一切的一切都有根源,除了自己是因穿越而乱入的以外,其余的一切,都是需要有一个理由的——除了穿越不需要有理由 若是范闲在此,自然能想到:叶轻眉不是穿越者,黑箱子也是自神庙中取出,留存于世的,神庙不过是一个最大的谎言,祂不光不是创世的神明,更是所有‘新人类’发展的敌人。 秋天已经接近了尾声,在东北荒原中,连微风都透着一股寒意。 李安的脸也变得越发冰冷,笑容也让人心中打颤:“往后,不要让范闲登上青山见到此物,这算是我的个人请求.” 简单的话语却让苦荷沉默不语,暗自思索着背后的隐秘,如今自己年迈,虽然不能知晓这些隐秘让人遗憾,但北齐的发展只能求稳,不可因自身的一己私欲而生出波澜来,他就这么思索了很长的时间。 李安说道:“游览天一道场便到此处,还请国师早做准备,明日一早便动身启程吧。” 说罢,便带着许褚两人转身离去。 今日时间还有着充裕,朵朵去往自己的住所休息也没现身,他倒是有着闲暇对天一门徒进行复制 终于,喜爱下棋的德妃之名可以暂时丢掉了! 大宗师实力的他试问除了苦荷,还有谁能在面前装犊子? 就这样,木蓬找了天一道最优秀的门徒到来,方便德妃娘娘指点武艺应李安的要求,门徒弟子不以武道修为为先,反而是有着特异之处的可优先指点。 于是乎,这在青山的最后一日,便在各种指点切磋之中度过。 李安在天一道中的风评从淡漠转变为了值得尊敬,除了是因为他身份名头的加持以外,更多的却是个人实力的原因了。 不过让受指点弟子疑惑的地方在于:娘娘一开始指点时热情洋溢,不过在某一个瞬间过后,她便转为了冷淡,再有什么武学上的疑难点想要请教答疑? 不存在的。 连理会一眼都无! 这些弟子很无奈,一开始心中升腾而起的认同感也是慢慢消退下来他们感觉自己仿佛某种工具,被德妃娘娘用过便扔掉,那种感觉很不好. 终于,在晚间吃饭前,李安得到了很多有用的特质。 除了五人的拿手武技兵器以外,更是刷出了:存在感降低、耐寒、厨艺、建造、种植、天气预知(或许那名弟子有老寒腿)、感知情绪.等等的优秀特质! 夜幕降临,青山上的夜晚夜色很浓很浓,很是适合睡觉,配合上这里的凉意,休息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晚饭期间,消失许久的海棠朵朵终于是出现了。 得知明天众人就将要启程之时,她用很快的速度解决完饭菜之后,便急匆匆起身离席。 离去前,她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李安后,只是言说要回房收拾收拾东西,便再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房中。 想到晚饭席间已经告知了海棠明天一早就要启程的事,想来今夜她应该不会到来才是。 四下感知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又看过一眼系统中各种特质后,李安这才满意的拉上被子,沉沉睡下 慢慢的,夜已过半,到了子时。 ‘笃!笃!笃!’ 迷蒙间,耳边忽然传来响动声,一下下的脆响,好似敲在了李安的心头。 揉了揉眼皮,李安有些愕然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位已经出现在屋内,卸了甲的女人慢慢走到床头,无声的看着李安 不是,姐妹儿。 明天要启程赶路了,我没说清楚吗?还是你那年轻的耳朵已经不好使了? “安郎~” 咦~~↑↓~~!! 这是海棠朵朵能发出来的声音? 全身鸡皮疙瘩都浮现起来,借着月光,李安精神一震,仔细地打量起了面前的人儿。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美不胜收,诱人欲望的雪白风景.真的很白,比山巅上的雪更白. 李安心头一震,大感冲击! 怎么形容呢? 只见往常还不注重外表的海棠朵朵,此时在氤氲的月光下,倒是显出一丝圣洁的意味来,在有着多年习武加成的婀娜身姿映衬下,这位清冷的圣女脸颊晕红,不起眼的粉色在洁白中亮得刺眼,一双好似吃药后的双目亮得骇人,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咳咳。” 李安不着边际地往被窝里缩了缩,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朵朵,这大晚上的伱还是赶紧回去吧,离着天明也没几个时辰了.昨夜木蓬几人是被你师傅给唤去了,这才没有不妥传出,今夜可是不同的!”“再说了,席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明天得早起赶路,俗话说的好,远路无轻担,可得好好保存体力才是!” 海棠朵朵好似没有听见李安的述说,左手一摆,迸发出真气将木窗合拢,房间之中瞬间漆黑下来,不见外物。 可有着特质在身的李安,那可是号称黑夜如白天的锐眼,又如何能看不清海棠朵朵接下来的动作呢? 他隐约间已是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前世那么多男孩喜欢带女孩去鬼屋了.这调调,就很刺激、很有感觉.不是,是很无奈嘛! “你也说是俗话了,赶路有着马车,何须留什么体力呢?” 海棠朵朵面无表情,实则心中也是羞意难挡,何曾想过,第二次竟然比第一次更加紧张与害怕?也许昨夜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勇气也说不定,这一次毕竟是她更加主动,她尽量让语气保持温柔平静说道: “我这里也有一句俗语,叫做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客随主便,安儿妹妹,你便从了我吧!” “等等等等!俗语怎么能乱用呢?” 若是换个时间地点来,你看他李安会不会把海棠朵朵吊起来抽.打,只是如今,确实不是时候呐。 除了苦荷以外,李安男人身份的消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待会儿这屋中动静一大,那不是全都知晓了吗? 摆了摆手,李安还是决定坚定态度、语气强硬一点,便道:“这里是青山,你的确是主我也为客,但不曾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何须在意这一时一地?” “听哥一句劝,早点回去休息.” 海棠朵朵面上有气,使劲儿咬了咬嘴唇。 自己都这样了,可安儿妹妹怎么还那样啊? 往后日子还长? 之后不是去前线战场,便是返回皇宫前者是去做正事打仗去的,后者宫里还有陛下在呢,自己怎么能和豆豆争抢呢?别说对方会不会同意,就是豆豆能同意,自己也是做不出那样的事儿来的! 心中着急,却还是将动静降低,拉住李安还在摆动不休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掀开被条来便一溜烟滑入了温暖的被窝中,背对着李安将头给蒙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安儿妹妹倒是才思敏捷,胸有沟壑”海棠朵朵闷声闷气地说着,让李安想按住被沿放上一个响屁来,叫她明白明白自己的厉害! “但自古强宾不压主,猛龙不过江,既然这事咱们姐妹都喜欢,何不” 边说着,两人本就有些紧贴的腰身更是近了一些,海棠朵朵还不满意地往里拱了拱。 嘶~ 等等! 今天你是来找我聊俗语的是吧?说话一套一套的,你要考研? “你这靠得太近了,里边都快没地儿了!” 感受着下半身靠拢自己越发顶翘的弧线,李安真怕自己顶不住,不由得错开一个身位,抓住海棠朵朵不时抖动的肩膀,在她耳前轻声说道: “我知道姐姐心中忧虑什么,其实以后机会还有很多的!等回了皇宫的,姐姐信我,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大宗师的能耐,你还能不清楚吗?” 合着你就把大宗师的能耐用在这些地方了? 海棠朵朵没好气地转头白了一眼李安,侧过身来抓住了李安的把柄,耳边听着轻轻的抽气声,不由眼中调侃,道:“嘴里这么说,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明明昨夜还这般喜爱,为何今天便这么绝情呢?” “我听说,今天你可是指点过门中许多弟子的,正好,姐姐也是天一道一员,便请大宗师妹妹多多指教指教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望着手中动作不断,面上巧笑嫣然的圣女,李安心中不免浮现一句:伸手不打笑脸人,冤家宜解不宜结。 昨天自己就不该从了她的! “这指点它能一样吗?”李安眼睛眯了眯,恶狠狠道:“既然你都不怕,那我再推辞,就有些不成体统了!” 李安怒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大宗师的修为在身,传出去便传出去吧,谁敢多嘴,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在海棠朵朵一句‘姐姐不会叫出声’的话语声中,房间内响起了她的‘大叫’声来. (省略五万字) 两个时辰后。 窗户房门紧闭的屋内。 “真真是不可思议,海棠是如何会变成这种模样呢?” 转头看着身侧双眼紧闭,吐气如兰,脸颊上潮红未退的圣女阁下,心中满是复杂之意,只觉得是恍然如梦。 原著中,李安最喜欢的女子便是海棠朵朵了。 不是在于外表,而是在于那种洒脱不羁的行事作风与自由豁达的心性,就觉得这样的女子很是讨人喜欢。 如今,在经过了昨夜那般不真切的初次以后,今晚的战斗才真正算得上是有血有肉,让人记忆犹新。 此时床榻上乱成一片,可想而知方才的战斗有着多么激烈了,那真是堪称生死相搏,不由得,李安对海棠朵朵产生了敬佩的情绪 他揉了揉鼻梁,心中想着这事该怎么和豆豆交代。 海棠朵朵不比太后,她之前还是处子,这回了一趟青山便有着这般巨大的变化,就是小皇帝看不出来,那其身边的太监宫女嬷嬷们还能看不出来? 虽说海棠打定主意回返后两人以姐妹相称,不多纠缠,但李安可不会相信女人的嘴 一巴掌拍在弹性处,见佳人迷迷糊糊醒来,李安恶狠狠道:“不是说好了不叫吗?方才怎么还那么大声!” 可算是累坏了李安,一边办事一边还要维持着真气罩隔绝声音,这两个时辰,饶是他有大宗师的真气量也吃不消这般360度无死角的包围。 而且海棠叫声高亢响亮,还是有声音传出去外界,整得天一道内,就跟闹了女鬼似的.呜啊呜的 “呜~” 海棠朵朵口中小声呢喃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揉了揉眼睛见周围还是漆黑一片,显然天还未亮,不由得眉间一动,朝着李安不确定般问道: “.再来?” (本章完) 139.第138章 庆国朝堂,每人都有自己的戏路。 第138章 庆国朝堂,每人都有自己的戏路。 这出发到底还是出发了。 天色方亮,众人便起身用过早饭,随即下山启程赶路了。 没有马车,只是几匹快马,就连到来时的队伍与那些辎重都是没带,只留下许褚带领队伍,返回皇宫。 而苦荷师徒、李安、阮玉五人,则将要快马加鞭,赶往南边前线 失策啊! 没有马车,就说要保留体力的吧! 阮玉望了眼一脸憔悴的德妃娘娘,又转头看着骑在马上,不时打着瞌睡的圣女阁下,连忙低下头去,在心中告诫着自己:想要活得长久,便要当个瞎子、聋子、哑巴. 他此时恨不得自己就真是个天残地缺之人,这青山,当真是凶险! 同样的,木蓬也是看出师妹与德妃娘娘的不妥之处,正待开口询问两句,便见师傅那张严肃的表情望了过来,便也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一行人不理会随行官员们的呼唤,就这么扬长而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这也没听说过,德妃娘娘骑术这么好啊!” 一名随行到来的官员摇了摇头,想着如何回去同陛下交代,缓缓回到了队伍之中. 一路急行无话,五人先行出发,却因路途长短而比冗长的队伍更慢到达目的地。 没了贵人拖累速度,队伍回到上京已是十几天后,那些官员如何向上交代的不必多说,只是将德妃随同国师一道前往前线慰劳士卒的消息‘散播’开来,当场的,陛下便‘龙颜震怒’,上京城中,一时间不知有多少信鸽飞腾而去,方向各不相同。 小皇帝怒后,但也还是将李安的皇后身份昭告天下。 本是打算在其返回皇宫后举行盛大的封后典礼的,按着眼下的情形来看,这典礼也是没法办了,宫里宫外,算是白忙活一场。 不过,就是封后的主人翁没有返回皇宫,这朝中的大小官员也都没什么异议。 毕竟,德妃得国师看重认同,连前往交战的前线都将其带在身边,可想而知这皇后的位子已是稳得不能再稳了. 总而言之,德妃娘娘不,以后得叫皇后娘娘了。 北齐立后,此事已是天下万民皆知,百姓们欣喜,百官们心死。 南庆。 司南伯爵,范府。 范闲正在自家小院中鼓捣着新鲜玩意儿——那是一架借用着水力运转不休的水车。 自打从儋州来到这京都城内,范闲便觉得空气干燥,就连呼吸间都有一种火药味。除了还未习惯天气以外,更多的便是不习惯京都内众人的勾心斗角,沉重氛围。 想着那未过门的‘鸡腿姑娘’有着肺疾,便想着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方便婚后林婉儿养病,这才创造出了这属于天地间的第一个加湿器来. 流水潺潺,机扩转动发出悦耳的吱吱声,水摔打四溅,空气中雾气弥漫,范闲满意的点了点头,颇为自得! 突然,院落外边传来动静,想着妹子范若若还在书房读着自己写的那些稿件,正疑惑间,一位下人带着消息走了进来。 “少爷,是宫里的人。” 范闲心中一动,道了句有请,便挥手让下人自去忙自己的事儿。 很快,一位笑容不改的公公手拿浮尘,走了进来。 “小范大人,哎哟,这怎么一进来便水汽扑面呐~”来人便是范闲在宫中相熟的候公公,这人看不出具体的年岁来,不过却是庆帝的心腹,相伴在侧已是很长的时间了,“还得是小范大人会生活,瞧瞧这,还真是享受得紧,叫人羡慕非常。” 说着,候公公手中浮尘一摆,呵呵一笑望向庭中的加湿器。 宫中来人,是为何事呢?如今朝中没什么大事发生,除了前线的战事以外,就连那老二与太子之间都是消停了不少范闲上前两步拱了拱手,凑近候公公问道:“哟,候公公今日得闲,可是知晓家中运来一批南边的瓜果,赶来尝尝鲜的?” 笑容满面中,范闲也在观察着候公公的反应。 虽是没有与范闲过多客套,但候公公还是眯得连眼睛都瞧不见了,回应道:“小范大人还是别取笑咱家了,这不是遇上个那位与您前些时日相牵连女子的事吗?” 司理理? 自己偷摸夜审司理理的事发了? 自己倒的确是走了后门捷径,虽有陈萍萍担保不会泄露消息,但保不齐司理理受不住刑从而吐露也说不定.没有打探司理理如今是否还在监察院地牢之中,范闲略镇定了一下之后问道:“是陛下发问了?” “可不就是陛下问话嘛!” 看见他的神情,候公公笑容不减,却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前前后后啊,的确是有两拨刺客想着救人,不过都是有来无回。倒是前线的战事有所变故,正是因那北齐暗探所起,陛下有言,让您往宫中走上一趟。” “如今时候可不早,还请小范大人随我来吧。” 说罢,候公公便拉上范闲的衣袖,朝外走去。 “战事因北齐暗探而有所变故?”虽说牛栏街刺杀案的确是因自己而起,之后又有林珙身亡,但无论如何,此事也赖不到自己的头上啊,自己还是受害者呢!范闲装作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这事儿可与我无关呐,有刺客闯院救人自有监察院同僚诛杀,这战场上的事儿,也有秦老将军部署统筹,何须问过小子我的意见?” 紧走两步,范闲这才轻声询问起候公公道:“陛下还交代什么了?此去入宫,就见我一人吗?” “陛下倒是没说别的了,不过,要见的人可不止小范大人一位,咱们呐,算得上是最慢的了:您的父亲司南伯、监察院陈院长、林相、京都守备叶重叶大人、二殿下以及太子殿下可都要当场。” “算算时间,这会儿许是已经到了,咱们还是抓点紧,别让陛下等急了才是!” 范闲见他神态不似作伪,便也舒了一口气:“那咱们便走吧,您可得多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上了早已在外边等待的马车,车轮转动,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庆国皇宫。 观潮亭后方的御书房中。 庆帝一身白色丝绸衣袍,说是合身也成,说松松垮垮也对,就这么要死不活地侧躺在软榻上,神色认真的翻阅着奏折,并时不时的提笔勾勒几笔,做着标记。 场间,除了范闲还没到以外,这该到场的几人都已经到了。 倒不是说范闲架子大,而是庆帝之后才想起来让他入宫奏对,这才会比众人慢上一些. 良久,范闲偷摸入场,想着不要太引人注目,只是无声拱手朝着庆帝一躬身,便待在墙角不说话了。 庆帝余光一撇范闲,便低敛眼皮,专注于奏文,时不时地点头摇头,好似纠结于奏文中的内容。 御书房内。 太子朝着范闲温和一笑,老二李承泽勾起嘴角,食指一挑额前杀马特斜刘海沉声静气,范建怒瞪一眼还嬉皮笑脸朝着两位皇子摇晃手掌打着招呼的范闲,示意他不要殿前失仪。 倒是林相闭上了双眼,叶重目不斜视,陈萍萍轻笑一声,面上满是愉悦之色。 一瞬间,这南庆朝堂的百态已是不留余地的描绘而出 良久。 庆帝抬起头来,没有先说正事,只是笑着看向范闲,似关心,又好似其他的问道:“是坐马车晃得慌,还是这秋日的日头晒得太狠了,让你这脸色一会儿泛喜一会儿发苦的。” “真是古怪的紧,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范闲闻言不敢怠慢,正待一礼后说上两句,不料范建倒是先一步上前恭敬道:“回陛下,犬子无状,殿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若有责罚,便请责罚臣吧!是臣教导不严之过”不知为何,许是听到了犬子二字让庆帝有些不喜,这才泛起的笑容生生僵在脸上,就连情绪都有了一丝的烦躁之感。 “本就是玩笑之言,范侍郎又何须如此?” “臣代犬子,谢过陛下!” 眼观这一切,外人还不明所以,一脸懵色,倒是陈萍萍笑容不改,深深看了一眼范建,复又低下头去。 一场小风波,本就是庆帝故意为之,以之进入正题的。 虽出了些小意外,但还是让众人都精神集中、侧耳倾听了起来。 房间中,铜鼎内的焚香缓缓飘散,将庆帝那张肃穆的脸萦绕在其中,让这本就是天下最有权力之人,更显出三分的庄重威严之感! “各位俱是朝中栋梁,军部、户部、宰相、监察院”庆帝状似询问般说道:“据探子来报,如今北齐国师苦荷已是出了青山,离开天一道山门.不知你们可曾得了消息?” 林若甫、叶重、范建几人皆是摇头不语,只有陈萍萍点头笑道:“臣这里也得了消息,按照路径与方向来说,苦荷的确是有意前往交战之地,其麾下带着他的弟子木蓬,北齐圣女海棠朵朵,原北齐恭王麾下的九品强者阮玉,以及北齐新册立的皇后——李安儿!”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别问他们得没得到消息,就是提前得知了,此时也只能都装作不知晓的! 不过,经陈院长之口得知,倒是不用再顾忌什么了,纷纷露出惊容来。心中暗思:这大宗师离开道场倒是没什么,但这去往前线是要做什么呐?这可是有着说法的. 最关键的是,那北齐皇后是何人? 带着三位九品在侧办事跑腿的,能说得过去,可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一位身份尊贵的女人呢? 见场中诸位心中都有了思索,庆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先不用去管这北齐皇后为何会前往边境,就单说这苦荷罢,诸位的看法是?” 见着发挥的时机已至,太子李承乾往前一步高声道:“柔弱是立身之本,刚强是惹祸之胎。” “此前,四顾剑因其徒孙刺杀范闲,弟子云之澜杀害林相之子一事还未做出回应,如此一反常态的举动不过是在观察着庆齐两国的战事结局,才好倚之做出动作” 早在入宫之前,太子便早早得到消息,与母后商讨一番后这才入得宫中,是以此时的太子显得底气十足。 李承乾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前一段时间,北齐也派遣了两波人手营救暗探司理理,最后虽是以失败告终,但也在京都内闹出了很大的风波,加上这一次大宗师苦荷出山的举动,很显然,北齐的那位皇帝陛下并不想输掉这一战!” 太子一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有模有样,但除了他的好二哥撇了撇嘴以外,却是无人回应赞同于他。 倒是叫他得意的神情有些多余,更多了一分尴尬的神态来。 “太子,伱的意思是说,北齐已经与东夷城达成一致,成了攻守同盟?”庆帝似乎是有些诧异太子的说法,侧头询问道。 “这” “倒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说完这话,太子的脚趾抓地,名下又多出一套三室两厅的住所来。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倒是给朕好好说说,你都是什么意思呢?”庆帝面上一沉,差点没给太子吓出个好歹来,本是出风头的事,怎么一转眼就画风一变呢? 眼见太子这般不堪,庆帝心中不快,低喝道:“若是没能想清楚,便且待在一旁好生思索,静听诸位大臣的意见,莫要再胡乱发言!” “是。” 太子面有不甘之意,低头退了下来,无人能看到,他低头那一瞬间面上的笑意。 范闲就这么看着面前这对奇怪的父子,算是吃足了瓜,觉得今日光是为了这一幕,也算不虚此行了。心中正思索着战事的变化会对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时,便见到未来岳父林若甫忽然悲痛道: “陛下!此次对北齐用兵,耗费钱粮,本是陛下为老臣做主,为臣那死去的孩儿讨个公道!” “如今!两国战事竟然惹出了大宗师参与,如此下去,便不止是双方将士互相攻伐这么简单了,臣恐为国朝带来巨大的坏处,亦担心前线的秦老将军有损.” 林若甫就这般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副悲伤过度,险些昏迷的样子,拱手道:“陛下,小儿一命轻于鸿毛,庆国社稷则是重如东山!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班师回朝吧” 说罢,他好似情绪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大礼参拜了下去。 好! 不愧是咱们庆国的宰相! 这一套以退为进的说法今日便算是见识了,也学到了! 众人看着林若甫,神色各异。 谁人不知,此战是庆帝之意,说是为林相之子复仇,但却剑指北齐,想要开疆扩土?不管是谁反对,只怕下场不会太美.不过,林若甫身为宰相,又是受害者父亲,本着为朝廷着想,舍小为大之举当是能叫人侧目,击节叫好! 两国大战于他林若甫有何干系? 若当真是为子报仇,那便要寻出真正的幕后之人.难不成,为了林珙,庆帝会真的交出那疯婆娘李云睿,还是自己的皇子啊?林若甫早已看破实情,心中悲凉,也越发坚定让范闲成为自己的女婿,给那长公主来一招狠的! 全言没有说对苦荷出山的看法,一片为大庆着想的说辞,看得范闲不时点头,连忙上前搀扶道:“林相,还请莫要悲伤过度” “老二,太子,你们要多与范闲学学,一点眼色都没有!还不快快帮忙?”李承泽两兄弟在庆帝的催促声中,这才一脸急色的上前,配合起范闲将林相给搀扶了起来。 “宰相大人放心,这个交代寡人已是答应了你,便不会这般轻易的就收手的!” 眼光一扫,庆帝望向不动如山的叶重,口中却是询问向他人:“陈萍萍。” “臣在!” 轮椅上,陈萍萍调转着面朝的方向,微笑着应道。 “可曾查到了叶流云大师如今的踪迹?” 陈萍萍眼中露出一道一闪而逝的精光,口中却是回应道:“两个月前,叶大师倒是出现在西凉路的青州境内.只是如今嘛,却是不得而知了。” “荒谬!” 庆帝忽然严声训斥道:“陈萍萍,监察院难不成是吃干饭的!若是何事都一问三不知,那朕要这监察院何用?” 天子震怒,满堂俱静。 “陛下息怒,叶流云大师贵为宗师,若是他不想显露人前叫人得知行踪,就是几位九品跟随探查,亦是不会有结果的。”陈萍萍面色不变,好似辩解。 “此言倒还有几分道理.”庆帝从鼻中轻哼出一声,也算是给了殿中人一些个‘必要’的‘交代’。 终于,在两人的红白脸下,叶重轻咬后槽牙越众而出,抱拳说道:“回陛下,府中叔父叶流云的踪迹,微臣倒是” “知晓一二!” (本章完) 140.第139章 据查:李安儿是一男子! 第139章 据查:李安儿是一男子! “哦?叶卿既然知晓,不妨说来听听。” 不止是庆帝,对于大宗师的踪迹,就连朝中的大臣们也都是好奇,纷纷来了兴趣,只有叶重神色有些难看,似乎是猜到了陛下的用意,不过好在他的肤色黝黑,平日又古板惯了,倒是不虞他人瞧出不快来。 “叔父云游天下惯了,往常倒是时常出入人多的地方,多在东山路与江北路一带临水的地方近些时日里来,不知为何,却是去往了西凉路境内” 叶重避重就轻,只是说了些容易查到,众人皆知的消息来,听得庆帝是大皱眉头。 倒是范闲闻言,面露思索之色。 那位能与五竹叔交手的宗师便是叶流云? 他离开东山路的原因,别是因为五竹叔陪同自己入京,他找不到交战切磋的对手才会前往西凉路吧? 心中回忆起在儋州悬崖边观望的战斗,那股风轻云淡中破浪碎石的强横武力,至今都叫人难以忘怀,他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怀疑着:这真的是人所能达到的境地吗? 万事万物,也得讲究个科学性的基本法吧! 人身才多大的质量?举手投足间已是产生了大当量炸药的破坏程度了,归根究底,范闲只能将这一切都往真气的特异性上面推,同时亦是对自身的无名功法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或许,五竹叔给自己的这本功法,还有着什么隐情. 果然,待叶重讲述了一番后,庆帝便不耐烦地将手中用作装饰的奏本扔在了榻上的矮桌上,皱眉道:“如今叶大师身在何处?说得具体清楚一些。” “臣前些时日得了家书,叔父在信中言说会回返京都取些东西,算算时日,料想以叔父的脚程这几天便该到了京都境内才是.” 这些行踪叶重是隐瞒不了的。 等到叶流云入京都时大家全都会知晓,如此,倒还不如现在便实话实话,也能体现出他叶家的态度来. “陛下!若是叶大人所言不假的话,臣倒是有一言以上谏!” 都不用等庆帝伸腿,陈萍萍便给出了下台的凳子,“据臣所知,先前边境的战事,秦老将军一直将北齐大将军上杉虎压制在天险以内,恰逢北齐朝堂帝后不和,上杉虎与那新册立的皇后李安儿有隙,便被其断去了粮草。” “如今,北齐军队无力对抗退守五十余里,秦老将军已经率众度过天险河流,战场形势一片大好.” 如今的局面,非是李安一人所能造成的。 上杉虎被断粮草,也只是很短的时间,之后,他便与恭王战高宏联合,粮草充足。 不过,北齐士兵与南庆虎卒在素质上的确是相差甚远。 与原著中相比,如今局势改变,上杉虎的心态也产生了变化,战局比之原本的情形,还要更好上数分,没有这么快便露出败相来! “北齐如今黔驴技穷,无奈用出了大宗师想要挽回颓势,正好,我大庆恰逢叶流云大师返回京都,何不劳其走上一遭边境,以应对强敌呢?” 陈萍萍阴恻恻一笑,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配合上监察院的黑骑,叶大师只需牵制住苦荷,这一场战争的结局或许便能一战而定!”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 试问,一位大宗师放在哪一个国家不是说啥是啥? 唯有这庆国的叶流云是个特殊,听命于皇室. 场间的人听罢无不是点了点头,没人提出让宫中的那位大宗师出马,这下,让叶流云前往便成了最好的选择,不管苦荷去前线做什么,庆国都是有了应对。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叶重还是露出了不悦之色,不过,这一次的不悦之色却是无人能说些什么。 毕竟,大宗师说好了是自己人,可要是他人不敬,敢胡乱命令指派,那可不会同你玩虚的!须知,就是之后范闲被爆出是皇子身份,叶流云不也是说威胁就威胁? 一剑断楼,堪称是名场面了! 见陈萍萍如此会来事儿,庆帝也不免露出笑容来,轻声询问着叶重道:“叶卿,不知此事你是如何看待的?你与叶流云大师亲厚,联系密切,可曾料到他会否答应呢?” 如今是庆国的国事,非是庆帝的私人命令,自然是以王道之法处理了。 大宗师也是庆国人,国家有召,叶流云会如何应对? “此举乃是为国为民,想来叔父应是会答应的”形势比人强,口中应承下来,之后行事的还不是叔父他老人家?想来自有其应对之策,沈重身子一沉,复又将话题引向他处:“臣有些好奇,此前营救那北齐暗探司理理的人,想来是得了北齐皇帝的授意,毕竟,北齐德妃不久前才被册封为皇后,想来,是不愿意看到有人能回去与自己竞争的.” “伱想说什么?” “臣无它意,只是在想,这司理理到底算是对北齐朝堂有功,而那李安儿又是凭借什么能得封皇后,更能得国师苦荷认同看重,就连去战场都将其带在身边增长见识.臣担忧,此人或许会给这场战争带来变数” 毕竟,出战大宗师苦荷的是自己的叔父,但凡有任何异样叶重都难免会往深处去想。 庆帝没有回答叶重的话,只是又将目光看向陈萍萍。 “臣自得知李安儿此人现于北齐皇宫后,便已让手下人追查过。”陈萍萍仿佛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说话的途中,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册子来,由候公公代呈,送到了庆帝的手边,“李安儿,上京郊外人氏,父母亡故,于几个月前被上京京兆府衙役强扭送去东宫,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成了北齐国母,堪称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期间,创办东、西二厂与虎豹骑,于北齐朝内大肆培植亲信安插各部,凡是有异议者,皆被其用各种手段铲除,就连此前的丞相金惟贤与恭王战高宏都是身死.出奇的是,这李安儿的名声在上京城地界的百姓口中,多是正面。” 说到此处,场间之人这才哗然,惊觉此人的手段非凡。 更是诧异于上京皇宫的那位小皇帝,这种人都敢放心收拢在宫内,就不担心其有朝一日,倒反天罡吗? 还有那北齐太后亦是失了智,别管什么帝后不合了,要是让这样的人成长起来,她被压在身下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倒是一旁当吉祥物良久的羊驼忍不住出言打断道:“东、西二厂?儿臣闻言,这两厂的职能倒是与我朝的监察院有些相似!” “正是如此!” 陈萍萍也不觉有异,开口解释道:“对方也算聪慧,不管是照抄的也好,还是改善的也罢,东西二厂的职能的确是与监察院雷同!不过却是权柄更加分散,聚于多人之手与锦衣卫互相牵制!” 他倒是一点不担心会被庆帝有样学样,将监察院给拆分给到多人手中,以此来削减自己的实力。 要知道,北齐小皇帝傻大胆敢如此相信这李安儿,咱们的陛下可是没有更多人可信任了,就连他自己的子嗣都被立下了皇室之人不得插手监察院的任何事务,更何论他人? 自己只需要做好一条忠诚的老狗,便是万事大吉! 场间一时间嗡嗡作响,几个人的议论声竟是比朝堂上的动静还要来得大,不过,庆帝倒是没有制止什么,他明白,面前几人是因重要之事进行讨论,非是互相拉扯之言。 于是,便也静静思索起来。 无人能够看到,末尾处都快靠着内侍的范闲将头给低了下去,面上满是止都止不住的荒诞之色,嘴唇蠕动间,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定是老乡!这一定是位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 ‘是了!是了!’ ‘历史虽说有着惯性,但这又是东厂西厂的,又是虎豹骑,哪里会有这么多取名上的巧合呢?先前便觉得锦衣卫这名刺耳,如今这都齐活儿了!’ ‘这么多重量级的选手齐聚北齐,也不知对面那位小皇帝是何种命格,这都能将之压下来没出事吗?听闻对面朝廷帝后不合,还有着太后压制于外有强敌南庆,于内还有着一位天不管地不收的大宗师苦荷,短短半年间,穿越者老乡横空出世,上演一出妖妃.哦不,妖后祸国!’ ‘难!难!难!’ “这北齐小皇帝也太难了吧?”想到最后,不自觉般,范闲已是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让范闲一时间追悔莫及。 也不怪他缺少自控力,实在是冲击来得突然又太过猛烈,一时失态也是情有可原。 所有人都只是笑笑,并没有责怪范闲,因为他们自己也是在心中这般想的. 二皇子只是觉得有趣,对于范闲此人,不光是说话有趣,行事更是有些与众不同,不管是他在京中开书局写《红楼》,还是当众击杀八品强者程巨树,都是如此。 心中掠过那一日范闲在靖王世子府中书写的诗文,李承泽便轻笑着开口询问道:“小范大人可是有什么疑问?”顾不得与二皇子拉扯,或是多做理会,范闲面向陈萍萍急声问道:“那东、西二厂的首领叫什么?” 能让范闲如此上心的疑问. 陈萍萍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沉声道:“东厂曹正淳,西厂雨化田!” 噗呲! 范闲好悬一口老血吐出,他只觉得胸闷气短。 之前若是对这位李安儿的身份还有着猜测的话,此时已是能无比确认了.只是这位老乡到底是什么恶趣味啊! 就非得给下边人叫这么个名字吗? 这是生怕北齐小皇帝的位置坐得稳呐! “安之,可是身体不舒服?”范闲字安之,叫安之一般也是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叫,范建关切般问了一句,没有看到庆帝眼中那不为众人看见的一抹妒色. “没有,父亲,儿子只是觉得这李安儿好生了得,短短不到半年间便从无到有拉扯起如此庞大的一股势力来,同时,也是心惊那北齐皇帝的魄力,竟能如此相信身边的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范闲是在听到东、西二厂首领的姓名后才露出的异色,但此时却都无人再关心计较这些许的谎言了.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庆帝突然开口道:“你觉得那北齐的皇帝有魄力?” 这一下,不光是范建满怀担忧,就连陈萍萍都是心中一突,双手不自觉地抚摸向轮椅扶手. “陛下,犬子失言” “不必着急。”皇帝忽然冷冷开口,阻止了范建的动作,“今日议事本就是让诸位畅所欲言的,如今应对苦荷一事已然商定,余者不过是在细节处,话间引出李安儿此人也不过是为了杜绝意外的发生,诸位既然能够被叫到场间,那便谁人都能抒发己见,不会因言而获罪!” “范闲。” “臣在。” “谈谈你对这李安儿的看法,以及,为何说那北齐君主有着魄力?”庆帝的眼神显得很是深邃,心中则是在思索着:叶轻眉乃是神庙中人,为天脉者,她的儿子也是早早显露出非凡的特质来,武能当街击毙八品强者,文能写出那首《登高》! 能得对方惊异失态的人,又岂是等闲? “这” 范闲也是懊恼,自己一时失言,没成想竟会多出这许多事来.今日骤然听闻秘事,心神失守下,已是没了往日里的镇定。 陈萍萍淡淡看了林若甫一眼,见对方没有举措,这才朝着范闲说道:“陛下问你,你想到什么照实说便是。” 范建关切得身子微微前倾,就连沉默的林相眼中亦是闪过一丝亮光,面上浮现期待的神色。 有鉴于此,范闲心中稍稍放松一些回应道:“最初,北齐君主形势岌岌可危,周边群狼环伺,不说麾下无人可用,就是皇宫亦有如筛子,致使无数消息外流.” “没有人会喜欢处在这样的情景中,更何况是一国君主?既然不喜欢这样的局势,那便干脆直接搅局,让场面越发混乱一些!” “于是,北齐君主便赌了一把,好在最后,他赌对了!” “一个人的目的一旦暴露,那他就得听从别人发落将李安儿放到台前,他则隐于幕后,虽说有着满盘皆输、皇权旁落的风险,但风险越大收获也便越大!以北齐如今的情形看来,这位君主当得一句有魄力之说” 话里话外,范建与陈萍萍就是担心范闲影射陛下,说他国君主有魄力,这不就是在说庆帝没有魄力吗?好在最后范闲将话给圆了回来,虽然还是有着瑕疵,但也足够过关了。 两国国情不同,北齐初时君弱臣强,而庆国都快成了一言堂了,这没有可比性,自然也便没了影射之说。 不由得,两人连同范闲在内都是松了一口气来。 “那,对这北齐皇后的看法呢?”庆帝面无表情环视了一圈众人,众人也畏他眼神锋利,纷纷避让开去。 眼见庆帝越是如此,范闲心中反而越加轻松。 最要命的问题已经过去,谈论这位老乡,反而是用来宽慰叶重的担忧. “此人无状,后宫干政,已是坏了许多规矩!” “不论是否是北齐君主暗中授意,还是她自己就想如此,她如今得到了多少,往后里便会失去多少这与自身能力强弱与否无关,或许其有着能力不输男子,但不论是朝廷运转亦或是下安黎民,得利者或许不会多说什么,但与之对立的人一定会全力反对。” “而两者中间,最多的却是毫不相关的国中百姓.他们不能理解,更不会认同,毕竟千百年来所形成的规矩便会最大程度制约他们的想法!这种想法一旦因外界力量的冲击,便会顷刻间爆发出来!” 不幸的是,如今庆国正在攻打北齐,或许,这便是对方不得不冒险前往战场前线的原因所在.范闲在心中猜想。 “最后,就是北齐君主想要保下这李安儿也是护不住了” 范闲肯定般做着总结:“人们一定会将战争的失败,归结到她的身上她的下场,只有一个!” “死?” 庆帝轻轻道出一个字来,随后饶有兴致地望着范闲。 这小子往日里韬光养晦,凡是问话,皆在藏拙,要不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成想,今日里一个失言竟会被逼吐露出这么多东西来,倒真算得上是一块璞玉! 其实,范闲说出的话就连他自己也不信. 他是故意这般顺着众人说的,如此,才是真的影射长公主李云睿,给她挖个坑 别的都不说了,就是一个穿越者的身份,就能让这群土鳖土著们好好喝上一壶了!对方比自己起点低,但目前的成就更高,若是想要破局,有的是办法! 把地种一种,更新更新生产资料;商队开一开,促进促进国家经济;听闻对方还弄出个虎豹骑?到时候再把海运解禁,弄一支海军出来,届时,有着海军在手,就问国内谁最能打? 打仗是要钱的,海军一出,不光是不会钱,她还得往回赚呢. 这一套组合拳下去,民心军心在手,那是来一个死一个。 若有没眼力见的朝中官员、野外地主氏族想要反水,翻掌可灭!到时候,对方还得拿钱拿地拿生意出来求那李安儿罢手,得活性命呢.七成是人家的,三成才是自己的。 就这,他们还得上赶子求这门路呢! “叶爱卿?” “臣在。” “你可曾听见了?” “臣听得清楚,亦能明白。”叶重深深看了一眼范闲,“小范大人说得有理!” “叶将军谬赞。”范闲回礼道。 三人话毕,让殿内的气氛为之一松,隐隐恢复了几分活跃之感。 岂料,轮椅上那位瘸子的话犹如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众人心中的热情:“据查那北齐皇后出身的村子,监察院还得到一份情报:李安儿原名李安,是一名.” “男子!” 一章4300,一章5000,一章5400,三章补一下进度。 今天来了风向标的上架推荐,作者心虚,也不敢再断更了. 各位磨刀的手可以先放一放。 同时,感谢尾号为【1194】的读者老爷500点币的打赏,感谢! 以及所有给推荐票月票的义父们,蟹蟹! 最后提一句,作者不会太监,掏出来的牛子老大了,再问自杀! (本章完) 141.第140章 范闲是否‘过伪’?(48K) 第140章 范闲是否‘过伪’?(4.8k) “李安儿原名李安,竟是一男子”太子忽然提高声音说道:“这怎么可能?男子如何能做皇后,那北齐的小皇帝是个傻子不成?” “北齐皇帝自然不是傻子。” 二皇子皱了皱眉头,轻声道:“就算他年纪尚幼,那偌大的皇宫之中怎可能无一人知晓这李安的真实身份?上京郊外可不算远,人是京兆府衙役强请回去的,想要调查一番实是简单!” 更有甚者,就是这个‘强请’李承泽都认为是虚假的。 试问,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便能成为一国之母,如此手段,这般人物,又岂是区区衙役能将其绑去东宫的? “那二哥的意思是?” 李承泽一侧身,避让开了太子的这记质疑目光,将视线转到陈萍萍那张连笑都带着冰冷的脸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眼见老二这般急切,心中闪过一丝不解的太子默契的闭上了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一向是个怯懦的人设,于是,故意将身子微颤一下,偷瞧起父皇的动静来。 “调查出的东西,有几分可信?” 庆帝突然抬起脸来,直视着面前这位为国致残的老者,静静发问,好像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在场的人堪称便是庆国权力的最上层,除了在边缘处都快与候公公勾搭上的范闲外,所有人都露出认真的神色,肃穆地等待起答案来。 为何李安的性别会这么重要呢? 一国的皇后若是男子,除了这件事本身荒唐得有些过分以外,却是会透露出更多的信息:能在后宫执掌权力,荣登皇后之位,那北齐的那位小皇帝就不可能没与这李安行过夫妻之礼。 如今其人性别有异,还能得出如今这个结果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此人一早便是战家皇帝所安排的! 若是这样,那在场的众人便要重新评估战豆豆的心性与手段了! 并且,不光只是这一项存在问题.李安人在后宫,就是与皇帝串联勾结,又岂能瞒得过身为后宫之主的卫太后?然而,消息直到此时才通过陈院长的口传达给众人,这便不由得让人细思极恐了 那卫太后与小皇帝,是否当真是不合? 还是说,这一切仅仅是他们合作上演的一出戏曲,借机将水搅浑,于暗中收拢朝中权力,好全力抵抗南庆? 要是这样的话,这一次国战,或许当真会出些变故也说不定! 陈萍萍勾了勾嘴角,将手缓缓从轮椅扶手上抽了出来,说道:“言冰云于上京城中被捕,在如今这个时节里,依旧还活跃在北齐的暗探都非庸手他们在李安出身的村落中详细查过,所有村民皆道李安是男子,一些上了年纪的,也都说是看着李安长大的,又如何会看错?” 太子闻言呵呵一笑,听得乐了:“这么说,那北齐的皇帝陛下是百密一疏,忘记统一这些人的口径了?” “也有可能是对面故意为之,借机迷惑外人也说不定。” 二皇子淡淡讥讽说道,好似太子说的所有话他都要反驳一二,偏偏他的神态动作显得犹如胸怀霁月的君子,所言之事也是有理有据,叫人不会反感,反而皆在思索着这种可能性。 “既然要重用此人,那自然是要考虑到会有外人前往调查,这虚虚实实的,对面那位倒是娴熟兵法要义” 谁曾想过,一个人的性别还能做出一篇文章来? 又有谁能想到,竟是这么一个问题,成了今天御书房中讨论的重点? 眼瞧着两种猜测跃然殿内,庆帝静听过两位皇子的说辞后,便将目光转向了最后边的范闲,笑问道:“范闲,你如何认为呢?” 此话一出,不光是范闲心中一凛,就是太子与二皇子都来了兴趣。 在后二者看来,范闲的回答或许能抖露出他心中偏向何人若是其能成为自己的臂助,再加之妹夫的身份与其身后的力量,那自然是如虎添翼!可若是范闲偏向于对方.那便留之不得了! 虚幻间,二皇子与太子微笑对视的背后,是一片的刀光剑影,电闪雷鸣。 “这微臣倒是分辨不出,贸然给出结论的话,唯恐误导了大家。”范闲嘴里打着太极,心中却不时的惊呼着:老乡,你玩得可真! 若是女老乡,那对方的能力手段皆称上等! 可要是个男人的话就问一个男人隐藏身份住进了后宫,那得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北齐小皇帝得戴多少绿帽子啊! 范闲在心中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他想为那位素未谋面的老乡点赞! “让你说伱就实话实说便是,诸位爱卿自能分辨真伪!” 似是不满范闲的回答,庆帝加重了语气。 在心中构建起庆帝的人物画像,范闲微微躬身一礼,眼角的余光却是瞧见了陈萍萍脸上的微笑,心中一动,这才回话道:“臣猜测那李安是一名女子,原因无他若其是男子,则为北齐皇帝陛下的谋算,但谋算可秘,办理此事的却是下边的人,就算是为了事情能够顺利,那也会在暗地里同一些心腹通气,先前不可能连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泄露出来。” “臣相信陈院长的手段,那些村民便是最大的疑点。” “若那李安儿是男子,何苦入宫做劳什子的皇后?入朝为官正大光明的显露人前虽会叫我朝警惕,但其在被册立为皇后之前的动静可是闹得不小,东厂西厂、虎豹骑什么的,咱们该警惕的也早就警惕了!” 也就是说,对方是男子却这般行事,毫无益处不说,反而会因行动不便,显得束手束脚 庆帝若有所思,皱眉道:“说得倒是有理,这么看来,北齐君主却是在那群村民身上露出了破绽。” 故布疑阵! 却又少了一分的狠辣! 北齐境内有着他国暗探的事算是人皆尽之。假意借村民之口宣扬李安儿的男人身份,迷惑外人眼球,乱其心神,埋下猜疑的种子.或许,这人从入宫那刻起便早已死去,被小皇帝换人顶替,用上了真正的心腹臂助 只是一瞬间,李云潜便从帝王的角度分析完这一切。 也不怪他多疑至此。 实在是他为了一统天下,扫尽宗师这种非人之物,已是隐瞒自身长达二十年之久,以己度人,这在他看来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息道:“形势如此,战氏的小皇帝尚算有些急智。” 正应了那一句,权谋只是弱者对于强者的无奈之举,若是北齐实力强于庆国,又何须这些手段? 场中众人见陛下有了定论,皆是默然,唯有叶重上前一步抱拳道:“北齐皇后是男是女暂且不谈,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在说明,这一战不会简单,或许对方还有其他手段也说不定!陛下明鉴,除了末将叔父以外,是否还应备下其他的应对之策?” 此前陈萍萍已是应下出动黑骑,陛下虽没回应但也没否认。 若是几千黑骑尽出,则不论北齐如何布置,都是翻不出大浪来的。当然,叶重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陈萍萍会让所有黑骑都去前线,但只要有着一两千骑,也便足够了! 望见开始交谈的君臣二人,陈萍萍侧脸望向窗外湖面的风景,阳光撒在他的脸上,让他舒适的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 其实,还有一事他未曾说出。 也是关于李安的,那便是在上京城郊外的村子里,早在庆国暗探调查之前,便有北齐小皇帝的人先行调查过这李安儿的身世性别了. 呵呵。 这么算来,是否还有着一种可能性呢?那李安真是一名男子,也真是被衙役给掳去的,事前北齐君主也是当真不知,事后才会派人调查其真正的身份信息 可一位男子入了后宫还没暴露,除了此事是皇室丑闻,那李安也具备其手段能力以外,会不会.那位陛下的性别也有着问题呢? 一开始,后宫诸妃皆是平民女子已是让这位老人生疑了,再加上调查回来的情报显示,那位小皇帝并不好色,直到收回情报的现在为止,也只是见过那些嫔妃一面而已,突出的便是一个古怪! 当然,也不排除北齐皇帝有着龙阳之好 不知为何,在陈萍萍心中,已是将对李安性别的怀疑,转移到对北齐皇帝性别的怀疑上了. 当他回过神来时,殿内只剩下了范闲还站立在原地,不知为何还没退去。 “你在想些什么?” 御书房内,那位庆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看着陈萍萍,好像有些欣慰。他在欣慰于检察院这条狗没有失去其本来的能力,还在发挥着自己应有的价值。 此前,言说叶流云踪迹时,陈萍萍虽是在说失去了对方的行踪,但也道明了叶流云最后出现的地点,这是在点叶重! 大宗师也是人,是人便要吃喝拉撒睡,又如何可能一点痕迹也无呢? 顺着对方前往的方向,是不难判断出叶流云在返回京都途中这一结论的. 奸诈圆滑。 陈萍萍一撑轮椅扶手,好似才刚刚睡醒一般,露出倦色回应道:“回陛下的话,臣并未多想什么,只是在判断这一战的变数,思虑的有些倦了,真是上了年纪啊!” “呵,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比朕还要年轻两岁呐~” 庆帝莫名升起的笑容让一旁候着的范闲有些疑惑,耳中只听这位陛下继续说着:“看来,此前擒拿肖恩真是让你伤了根本,老得都比朕还快了!既然倦了,那便早些出宫去歇着吧.” “臣谢陛下体谅!” 监察院是一条狗,是好狗便要有咬人的勇气,除了狠意与灵敏的嗅觉以外,却也不能什么人都咬,更要能听得懂话 身后,候公公上前推着轮椅,带着这位让天下人都惧怕的黑夜之王,缓缓地行出了皇宫。 陈萍萍没有等范闲出来。 毕竟,累了的人如何会有精力再与他人谈话呢? 陈萍萍去后,殿中便只余这一对‘父子’了。 此时的范闲还未上演那一出闯宫大戏,自然是不知内里情况了,他只是觉得陛下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心中想着之前在殿中的表现,分析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着痕迹的,将头慢慢低了下去。 李云潜对于范闲很是欣赏,那不是身份所带来的加成与滤镜,而是在先前那番谈话中得出的结论。 望着眼前俊美挺拔的身影,实在是像极了当年的那位女子.不过,范闲心思太多,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在儋州那乡下地方待的时间太长,话语间的语气倒是对皇权有些不敬,这对自己的忠心问题倒还要日后多多观察观察才行。 “你可知,今日朕为何要遣人让你入宫?现在,又为何只留你一人问话?” “臣得陛下错爱,这才有此殊荣入宫议事;至于留臣一人问话嘛,想来是微臣先前在殿中说错了话吧。” 庆帝看了一眼范闲,微笑道:“你的确是说出了话!” 范闲心中一沉,耳朵却是竖了起来,做聆听状。 “女子干政,的确是坏了规矩,哪怕那人是婉儿的母亲,是朕的妹妹也依旧如此!这般的影射之言,便是你心中的真实想法,可对?” 你可别这么说,老话还说过呢,女子能顶半边天,咱可是提倡男女平等的! 别的不说,他倒是觉得那李安儿就做的不错,只要不是李云睿掌权,是谁都行! 沉默,是不知如何回话时最好的回应,范闲一直是将其贯彻到底的. “长公主毕竟是婉儿的母亲,亦是你之后的岳母,一些纠缠冲突.便让它散去吧”这朝里朝外的事很少有能瞒过庆帝的,他就好像是让范闲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将此事淡化,只是轻飘飘一句:“你的本事倒是不小,事情也能看得明白,之后要行的路还很长.” “这样吧,待两国战事结束之后,朕便派你出使北齐,等你完成了这事儿,再与婉儿成婚吧!” “陛下!” 范闲心中一急,暗道此事莫非还有变数不成?也没顾得上礼节,连忙开口道。 不待他再多说什么,只见庆帝轻轻摆了摆手,已是定下了此事,再难改变了,“就这般决定了,没什么事便退下吧!” 范闲面露无奈之色,闻言也只能面容沉重,缓缓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庆帝只是无声看着范闲的背影消失在御书房尽头,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如今,他已是默认了范闲接掌监察院的事,而让范闲接手内库也是不容更改,那么,想要达成这一目的,此时的范闲还完全不够资历,正好让他出使北齐是一份不错的功劳,也能堵住一些人的嘴了。 日后,这孩子总会知晓自己的身世,虽因出身的问题,不可能坐上皇位,但自己这般的安排,想来也会让他满意才是. 去一趟北齐也好! 正好在成亲前避开大公主,留出时间来让他处理了此事。 无声无息间,朝湖面而开的门后显出一道身影来,庆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微笑着问道:“洪四痒,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洪四痒从外表上看来,完全看不出是一名九品武者,只有时不时显露出的沉稳让人不敢小瞧对方。 他身子有些佝偻,身材消瘦,面上连一丝情绪也无,沉声说道:“过于伪装。” 过于伪装? 庆帝不是没想过范闲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戏,但前事自己隐藏得很好,知情者甚少,也都没有告知范闲的动机,就连五竹都没来寻过自己,应该是没有泄露才是。 见陛下停顿皱眉,洪四痒好似感受不到一般接着问道:“长公主的事应该如何处理?这些时日里,太后曾不止一次的过问此事,言语之中,不快的意思更多了些.” 洪四痒问的也不光是长公主与范闲的事儿,背后更是牵扯到太子与二皇子。 “好戏才过半,范闲这个鱼饵还未起到他该起的作用。”庆帝冷漠道,“先前预料,战争不过三月便能终结,如今又冒出个北齐皇后来,倒是有着足够的时间,让范闲将戏给演完了!” 御书房外,太阳已经偏西,这便使得殿中出现了黑暗的死角。 在宫女入殿点亮烛台时,洪四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场中,只留下庆帝接着批注起奏文来,这幅场景,好似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变化过,未来也不会改变. 待会还有一章5k章节,勿等,专心上班、学习. 0.0 (本章完) 142.第141章 京都的马车都好奇怪!(48K) 第141章 京都的马车都好奇怪!(4.8k) 范闲一脸沉重的走出了御书房,直到他完全离开了建筑密集处,行在出宫的大道上. 此刻他的表情倒非是完全伪装,的确是相由心生,表露出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淡漠一句让自己就此收手,这可能吗? 说的倒是轻巧! 滕子京死了,就连婉儿的二哥也死了,这让他怎么收手!? 不管是长公主、太后也好,还是那些官员与皇帝也罢,每一个人都叫自己收手,好像那些人命无足轻重,这才是最让范闲不能接受的地方! 范闲也曾思考过,带着记忆重生于这方天地究竟应该如何度过这一生。 是带着真善美做一个圣人吗?还是荣华富贵、妻妾成群般浑浑噩噩度过呢? 不管如何抉择,他都不会选择如同母亲叶轻眉那般去过,发展商业聚拢财富却又没有权力的保驾护航,最终也只会身死道消,为他人作嫁衣裳——内库如今便在长公主手中,在这样一个疯女人的手中! 范闲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虽是心中不乏狠辣,但一开始也只是想做个富贵闲人,看遍这个世界的美丽景色罢了。 这样的一生虽然不算特别灿烂,但好歹潇潇洒洒. 在保证自己物质基础的前提下,也会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让这个世界更加‘美丽’也说不定!不过,以前一切一切的愿景在他进入京都的那一刻起,便已经不复存在了! 之后,他要掌权! 敌国不正是有着一位最好的参照物老乡吗?他要做一位权臣,这样,便能随心所欲行事,亦能保护身边之人了吧? 出宫的路宽大笔直。 当范闲抬起头来时,已是行至了皇宫门洞处,在那里,早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等候良久了。 见要等的人终于出来了,太子面上泛起和煦的笑容来,几步便来到范闲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叫我好等,怎么这会儿才出来?方才瞧见陈院长出宫了,父皇可是留你下来说话了?” 尽管太子放低身段,口中称我而不是孤,但范闲还是眼珠子一翻,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轻咳了一声,控制着表情呵呵笑问道:“陛下的确是留了我一阵,不过却不是说话,倒是训斥了我两句太子殿下怎么有闲暇在此处等我呢?” “嗨!这不是因为之前的事同你还有些误会嘛?这人呐,一有误会还是要赶紧解开的好!” “哈哈哈!”太子本是想借机揽住范闲的肩膀,却被后者轻巧的躲了过去,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可是能击毙力大无穷八品武者的强人,吞咽了一口唾沫道:“父皇能训斥你,这是对伱十分看好呐,往后前程似锦那是必须的,你可不能因此而怨怼父皇.” “走走走,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就乘坐我的马车,咱们还是去往东宫,边喝边聊!” “先行谢过太子殿下相邀了,不过,这不是因为之前的宴饮心中留下点阴影吗?短时间内却是不敢再到他处赴宴喝酒了,再说了,今日入宫有些急,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下次,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范闲笑眯眯地躬身一礼,便打算绕开太子,走出门洞去登上自家马车。 不料,这才刚错开太子的身旁便被其拉住衣袖,耍起了无赖来,“哎~家里边让下人回府通知一番不就成了?你与婉儿日后成了亲,也算是我的妹夫了,这就是一家人,吃个酒怕什么?” “我是真心想要解开你我二人的误会,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 说话间,语气已是放得极重了,好像范闲不答应他就会翻脸一样. 这李承乾,性格懦弱,也没习过武,自身的做派也不知是向谁学的,有时候拿得起放得下,有时却又斤斤计较不依不饶的,倒是让范闲有些头疼。 不过,虽说对方有着太子的头衔,但两人多番接触下来也让范闲看清,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的,没什么出奇处,心中倒也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 见此,范闲面上泛起笑容,心中却也越发狐疑了起来。 难道之前的事真的不是他所为? 若是演戏能演得这般自然,那奥斯卡倒真的欠他一个小金人了. “殿下不要误会,吃酒随时都有空,今日却是不得不赶紧回府一趟的,方才在御书房的事殿下也知道,想来家父早已在家中等候自己归去了,这做儿子的,也不能叫父亲多等啊!”见轻易脱身不得,范闲只好强忍住给对方一拳的冲动说道,“明日!明日我一定登门拜访,到时候殿下不要怪我打扰才是啊!” “好!” “如此便说定了,那明日我便在东宫备下酒席,等候小范大人登门了!”太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显得有些高兴。也不过多纠缠,十分洒脱的告辞转身而去,这才走出去没两步,便转过头来嘱咐道:“空着手来便成,可千万别带礼物啊!” 你放心好了,什么礼物都没有! 范闲咬牙露出了职业假笑,目送着太子登车离开 之前,自己痛殴郭宝坤一事,这太子便急着给自己定罪,为此,还赔进去一位京兆府府尹梅执礼。没成想,竟会牵扯出二皇子与监察院来,最后,皇帝陛下也开了口发了话.这才没过去多长时间,便能快速转变态度,与自己化解矛盾再行拉拢之事。 这皇帝的儿子,可真没一个简单的啊! 也不知那位驻守西胡边境的大皇子又是如何一个人? 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当范闲来到自己府上的马车前时,又是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这还没完了是吧! 一辆马车伴随着声音停靠在了范闲车前,车帘掀开,入眼处,一身紫色绸衫的二皇子正用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吃着葡萄,偏着脑袋朝着范闲抖眉毛,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来。 最关键的是,他还赤着脚。 也不嫌凉! 见范闲转头,停下了登车的动作,李承泽起身而出,犹如一位在田间耕作休憩的农夫一般半蹲在车辕处,绸衫垂落,遮住了他的双脚,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厌倦俗事,清雅不羁的安宁之感来。 “太子殿下是如何同你说的?” 李承泽将葡萄随手一扔,就着衣袍擦了擦手,摆头甩动着刘海笑道:“他呀,最是虚伪善变,不管对你说过些什么,你都不要信。” 不信他,难不成信你? 若能选择,你比太子还要不可信! 范闲点了点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二殿下说得是!”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二皇子微笑看着范闲,说道:“怎么说我也算是堵了你的去路,算是个恶人,你不用敬我。” “道路宽敞,哪里来的堵路一说?不管如何,我须得敬着殿下才是。” 范闲感觉很奇妙,不管是第几次与这李承泽见面,心中都会涌出一种很奇妙的熟悉之感。对方语速较之常人来说,要慢上半拍,自己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有趣.对方是个妙人,哪怕先前因对方相邀而发生的牛栏街刺杀,放到现在,范闲却是怎么也生不起情绪来。 这李承泽身上仿佛有着某种气质,能叫人忘记仇恨。 不过,让范闲有些不喜的便是对方同自己很像,更是不伦不类的玩上些名士风范来这不,范闲往周围瞧了瞧,那是一个闲杂人等都无! 看得出来,李承泽不喜外人,很内向嘛! 许是看出范闲神态间表现出的含义,李承泽摇头笑着解释道:“清净好,我喜欢清净一些.” 诶?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有话说了,范闲拱了拱手说道:“赶巧,我也喜欢清净,这便打算回到府上后便闭门不出,修身养性上一段时日了。” “我知晓二殿下到来的用意,不过,同殿下走动实在有些危险,还望殿下能够体谅一二。” “范闲!既是我家殿下相邀”一旁抱剑的谢必安冷面冷语,神色不善地盯着范闲,好似十分不满对方的语气态度,不过,这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承泽抬手制止了。也罢! 这话让范闲给抢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李承泽也不再开口,只因对方已是将话头给牢牢堵上了。 两人都知道,这话说的是之前邀请范闲流晶河赴宴途中被刺杀的事儿,二者之间倒也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 二皇子到来,不过只是确定太子与范闲到底行到了哪一步了,如今看来,难受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呐. 复又客套拉扯几句后,两人终是分离。 而范闲,也顺利的回到了府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与这些个皇室子弟相处,最麻烦了!” 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与范闲分开后,城中有着几辆马车,在不寻常的气氛中行驶在各处。 太子的车队堪称是豪华非常,除了车架巨大以外,前方更有着大内侍卫开道,算是展现出了一国储君的气派来。 不过,与外间的显眼不同的是,车内两人倒是显得低调异常: “长公主让我告知殿下,梅大人的事已经查清他死了!死在城外三十余里处.”一名稍有姿色的女官保持着礼节,不急不缓的将消息传递给太子李承乾知晓,这人是长公主李云睿的贴身心腹,有着八品实力,为人精明办事得力,不过,她那冷淡阴狠的神态却是有些破坏她的整体形象。 “没想到真的死了!” “这么说,先前的猜想也是真的了?父皇当真是.” 太子微微闭上了双眼,他那清俊的五官缓缓皱紧,本就有些发白的面容更是变为惨白,就连闭目,都是一时没能消化掉心中的恐惧,手掌紧握,指关节隐隐发青。 “此事怪我,怪我太过心急了!” 女官神情未有变化,眼中就连焦距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偏转,语气不变地继续说道: “方才殿下离去后,二殿下便拦住了范闲的马车,两人相谈甚欢我担心如此下去,假以时日,范闲会投入二殿下门下,成了您的心腹大患!毕竟,牛栏街一案,范闲可是将幕后之人锁定在了殿下您的身上!” 冤啊!他可是比那梅执礼还冤! 这事儿就是姑母发疯所为,与他何干?这两年姑母越发古怪了,无人能知晓她都在想些什么,又是为何如此针对范闲,难不成真是因为内库财权? 那东西早晚是要交出去的,何不趁着现在有着婉儿的关系好生拉拢范闲一番呢? 明明范闲可为自己的助力,就这般硬生生地给推到了兄弟那边!朝中亲近他的实权大臣本就不多,前不久才失去了京兆府府尹,如今又自断一指,真真是只有疯子才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这不能做朋友也便罢了,再不济,也不能当敌人啊!父皇指婚范闲,日后范闲接手内库财权,若是同自己为敌人的话,只怕自己那些挪用库银的烂账便会大白于天下,这才是他最担忧的问题!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太子强打起精神无声地冷笑了一声,强硬道:“你说的倒也未必发生!” “以二哥的行事作风,若是范闲已经投效,他会亲自下场为其站队吗?就单说今日出宫一事,我们刚走,他便凑上前去,是为哪般啊?呵呵,他越是如此作为,越是说明范闲还未能完全投效!” “殿下莫要忘了,长公主可是一直相帮于您的!” “难不成,殿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范闲真的夺了内库财权,而袖手旁观吗?殿下要明白,除了长公主能真正算得上是殿下的助力以外,旁人,都是依靠不得的!” 女官话语声渐冷,她在长公主跟前日久,对人高人一等嚣张惯了,若非面前之人是当朝太子的话,她早就一掌拍过去了! 旁人的确是依靠不得,但孤可以依靠父皇! 懒得与这人往深处解释范闲的内情,但姑母那边还是要暂且稳住的,心思一转,李承泽开口问道:“长公主就非杀范闲不可吗?” 眼见女官点了点头,太子神色一狠言道:“若要杀他,须得一击致命,并且不能再往朝中借势借力,那样是瞒不过父皇去的!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等明日范闲到东宫宴饮过后,再与姑母商议对策吧!” 太子此言,已是表了态,女官心中一松不再多言,微微一礼后便从车架后方退出,腾挪间身形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疯子! 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疯子! 此时的李承乾浑身抖动不休——这是被气的! 京都城内,从皇宫出发,另外一个方向人烟稀少的巷道之中,两架马车面对面同时驶出,丝毫不担心会相撞亦或是堵塞,毫无停留之意. 也是车夫功力深厚,正待要碰上之前却又同时拽紧缰绳将车架停下,待马匹安静下来车辆停稳后,两边的车夫都是一跃而下,无声无息般退到巷子首尾处,耳不闻隐秘般警戒了起来。 两架马车上的人没有露面,狭路相逢,倒像是朋友打招呼般静止在原处,安静而诡异。 “若甫,婉儿毕竟是我的女儿.”长公主的声音在右侧车厢中响起,透着一分的凄凉与婉转,叫人心中抓挠,“你就真的忍心?” “此事乃臣的家事,谢过长公主关心,臣心感荣幸,亦不甚感激!” 听着长公主喊出的矫揉造作之声,林若甫心中只感到一阵的恶心,他的回应也是冷漠,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 “你我二人之间,何曾变得这么生份了?” 车厢内有着动静传出,细细感知,好似李云睿在抹去泪痕一般,良久过后才凄楚的接续道:“珙儿虽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也很是疼爱他,他去后,我心亦是悲痛若你心中有气,皆可发泄在我的身上,为何要一意孤行,将气给撒在婉儿身上?” 林若甫不为所动,只是冷哼一声道:“此事老夫已经同意了!长公主身份尊贵,权势滔天,自可驳了老夫的意思.” 林相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之意,往日里,他便以一副文士风雅的摸样示人,虽是不会丝毫武功修为,但压迫感却因多年位居高位而不比他人来得少上分毫。 微微一顿后,便是讥讽道:“但!您能拗得过老夫,还能拗得.” “陛下吗?” 感谢尾号为【2236】的读者老爷1666阅币打赏,鞠躬感谢! 裤子缓缓脱下,这次的事就拜托了! 蟹蟹! (本章完) 143.第142章 你就是这么对付陛下的? 第142章 你就是这么对付陛下的? 此时的宫墙下一片黑暗,快要临近永信宫,几盏散发着些许柔和光芒的灯笼驻足停留。 南方的温度怎么的也要比北方高上不少,但夜凉如水,也让长时间沉默在此处的长公主感到了些许冷意。回想着傍晚所发生的事以及昔日里的种种,她的内心已是被怒火所填满,短暂的震惊过后充斥着毁灭的欲望。 “那个小杂种!” 身后的女官早已见怪不怪。 别看往日里长公主皆是优雅与柔弱的化身,但那些不过是在皇宫中生存的伪装,厉杀冷冽才是主子的本质。 “殿下,这林相当真是好不识抬举。”女官的声音有些责怪与埋怨,她双手轻扣平放在腹部,静静的声音接连响起,“您对他情深义重,更是未婚便有了晨郡主,初始为了林相的前途这才在太后与陛下面前将这一切独自承担下来,背负骂名!” “这么些年来,殿下打理内库,更是从内库暗自调拨银两让他使用.否则,任是林相才华滔天,又如何能这么快速且顺利的便坐上了百官之首的位置?” “他可倒好,不但不念着殿下您的好,还将殿下视为仇敌!” 女官的语气寒光大盛,低沉着声音问道:“殿下,可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能做什么! 长公主听完心腹的这些话语,心头已是大怒,强忍住喝骂对方的冲动,内里思索着对付范闲的办法。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李云睿便又恢复为往常那般,戚戚哀哀的模样来——这也是林若甫最厌恶她的地方,明明是一个恶毒泼妇、疯子怨女,却偏偏要伪装成一位受害者,让人觉得无比的恶心。 林若甫同意让范闲做女婿,除了是陛下开了金口不容辩驳以外,更多的,不过是看范闲不是一个容易被弄死的人。 到时候,林相下野,这偌大的宰相府也不至于没有靠山,也能为他如今仅有的那位痴傻血脉留有退路罢了. 在李云睿看来,哪怕如今林珙死亡,她那位皇帝哥哥隐隐针对林相,也不过是让林若甫稍有不顺罢了,一切的一切,只要有自己破局,就都还能被挽回! 渐渐地,李云睿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我们的人可曾去苍山别院看过林珙的最后一面?这件事中,隐隐透露着古怪.” “已经看过,京兆府的仵作就有我们的人。”女官知晓整个经过,毕竟,她就是代长公主办事的人,“那些痕迹都很正常,却又像是后期人为添加而上的,只有一处致命剑伤如何也掩饰不了,的确是四顾剑意!” “但我们联系的人充其量也只有七品,程巨树便是针对范闲的最后杀招,为了一个范闲,东夷城怎可能出动一位九品对付?毕竟,范闲太过年轻了” 她却不知,初入京都之时,范闲便已在庆庙与宫典对过一掌了。 若不是霸道真气太过不稳定,限制于肉身强度,范闲已是能跻身八品武者的前列!更何况时过境迁,如今的范闲也有了一定的成长! 以他的年纪来说,算得上是天赋异禀,前景广阔了。 “吴伯安是我们派去监视林相的人,对方已经有所察觉了,本是想隐蔽说动他刺杀范闲的,没成想却是让他那蠢儿子心动了”长公主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将权力掌握在手中,有多久没有体会到那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无奈了? “如今人既然死了,那一切的内因也就不必再深究了,反正到了最后,陛下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 李云睿皮肤泛白,修长高傲的脖颈光亮顺滑,好似一只白天鹅。 不知为何,一道水线在眼角夺框而出,在脸上留下泪痕来,她轻轻将其擦拭掉后,这才轻声询问道:“你对北齐的那位泥腿子皇后是如何看法?我们与北齐的走私合作,如今是她在接手?” “并非是其接手,虽然路线与交割银钱一事因前线的战事有所改变,但依旧是宫中那位太后在操持” 女官沉默了片刻,这是在心中过滤着有关李安的信息,“我们要与此人加强联系,多作合作吗?据奴婢猜测,许是要不了多久,那位太后便斗不过这李安儿了。” 也许,现在就已经斗不过了,女官心中想着。 “再查查吧,事无巨细,都给我查清楚!” 李云睿的声音寒冷得好似要将周围的灯笼吹灭一般,不光是让烛火摇曳,明灭不定,更是让下人们手足僵硬,胆战心惊。 长公主的话女官听得真切,调查结束之后,也许她们便会换人合作了。 夜风吹拂天地,不会因此处人间帝王的权柄便绕道而去,依旧绵软无力的经过这黑暗中,大大小小的建筑,李云睿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而她却独自步入黑暗中朝着永信宫而去。 其余人等停在原地,乱了分寸。 如今当值的时间未到,而永信宫这就在眼前,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纷纷将目光放在了身前的女官身上,等候她的差遣。 突然,风中送来一道巧笑嫣然般的怯弱之语:“都杀了吧。” 话语声中,泛着疯意。 众人闻言,满脸骇人地抬起了头,这才惊觉着自己等人之前已经听得太多,已是将自己的命给听了进去。不复先前的唯唯诺诺,如今都顾不得规矩惊慌四散而逃。 突兀地,数道亮光乍起,划破了眼前的黑暗,不等众人求饶,那位面冷出手更冷的女官已是用匕首割开了所有人的喉咙! 噗呲响起几道倒地声,十分轻微,在这广大的皇宫之中,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除了不远处太后寝宫殿外的洪四庠侧脸轻笑一声以外,也就是在皇宫居中区域屋檐上的燕小乙抬了抬眉毛望了过来,待其招呼一队值守的禁卫前去洗地之后,便回过头来,望向了别处,一双眼睛犹如雷达一般,笼罩着整个皇宫。 一个靠听,一个夜视,还都是加强版的! 李安表示很喜欢,并期待复制他们的那一天. “这一天天的,安儿妹妹,为何你能如此磨蹭!?” 海棠朵朵深吸了一口气,手拿银斧将面前的杂草给一一割开,就像那些杂草是敌人的脖子一般,割得好不畅快。 这草比人好。 人会叫,草不闹,最是省心不过。 她这么做也是有着原因的:若说这一个队伍全是高手,五人中除了九品就是大宗师,试问谁见了不胆战心惊?以他们的脚程,就是弃了马,从东北荒原的青山前往南陵郡与南庆沧州路交汇的地方,也要不了如此长的时间.偏偏安儿妹妹作怪,眼看着临近上杉虎的中军大帐了,非要择一地更换服饰。 没辙,作为队伍中仅剩下的女性,自然是要帮着他更换凤袍的——李安早就备好了皇后的服饰,好似之前一点也不担心青山之行师傅会不同意似的! “这皇后的服饰虽说有些复杂冗余,但都入宫这么久了,你连衣服都不会穿吗?” 海棠朵朵虽是在抱怨,但手中的动作可不算慢,一手割草开辟空地,一手有条不紊的将一件件琐碎往李安身上添加着。 “唧唧咋咋,嘟嘟囔囔的,伱有完没完?” 啪地一巴掌拍打在海棠的臀上,李安没好气道:“什么时候要本宫自己穿衣了?往常都有宫女服侍着穿这些礼服,不说小猫儿的心灵手巧,就是陛下起得早,那都是帮着本宫穿衣的!你比陛下还大?”虽说豆豆从没早起过,一般劳累一夜过后,都是卡着点起床上朝的 到了正殿龙椅上再补觉,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是是是,陛下最大,安儿妹妹你比陛下还大!”海棠朵朵都快要无语了,自己连穿衣都不会,他还有理了最后再扯了扯衣带,摆手将衣料上的褶皱抹去,总算是把这位大爷给伺候好了。 “我大不大你还不清楚吗?” 李安嘿嘿一笑,明显破坏整体形象的猥琐一幕,偏偏在优雅特质与魅惑词条的双重作用下,让海棠朵朵瞧得俏脸微红,没留神间,便被李安给抓住了手掌,拿在魔爪中轻轻地抚摸着。 也许是动静太大,又或是耽搁的时间太久,海棠朵朵压低声音说道:“别闹了,师傅他老人家还在等着我们呢!” 见已经收拾妥当了,之前的常服便扔在此处不再去管,李安点了点头说道,“那便折返汇合吧话说,这样帮着为夫更衣的事儿你要多学学,往后呐没个人在身边的时候,为夫可都要靠着朵朵了~~” 没来由的,海棠朵朵一个激灵,她觉得此时的李安好油腻. 当见到两人返回,特别是皇后娘娘穿戴凤袍霞冠而来,整个人显得威势满满时,阮玉与木蓬在惊叹的同时,连忙将头低下半寸,错开目光以示敬畏之意。 苦荷睁开眼睛,朝着二人点了点头,几人这才运起轻功,凌空飞渡,横越过这最后一道迎风坡,朝着上杉虎中军方向而去。 老远间,军营的士卒们便瞧见了这组奇怪的五人队伍,早就已经远远地躲避开来,将通行的道路给让了出来。这些人都是常年驻守在边境的军卒,虽说是比流民强上不少,但也从没见过海棠朵朵与苦荷几人。 不过,不会认人那还能没眼力瞧不出李安身上所穿戴的服饰吗? 膝盖一软便已是成片的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见过皇后娘娘!” “起身吧。” 李安虚抬手掌,声音清冷细小,却又能让他人听得真切明白,“大将军在何处?” 一名偏将打扮的军官疾步而出,一礼道:“娘娘这边有请,大将军早已在大帐等候多时了!” 说罢,还小意地瞧了一眼苦荷,心中一惊的同时,动作也越发谨慎几分。 不过,他倒是没有贸然相认,谁也不知晓其的具体打算,胡乱出言,要是打乱了对方的谋划,自己的小命也会不保。 李安缓缓点头示意对方前头带路,倒是木蓬垮着一张脸道:“上杉虎倒是好大的架子!娘娘驾到,也不知出门相迎?若是他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说辞来,说不得在下便要用手中的长刀讨教一番了!” 偏将还算镇定,面上无有变化,眼神一撇周围已经隐隐握刀的众士卒,将其压制后,这才压低了身子好似请罪般回应道:“这位大师或许是误会了,非是大将军拿捏架子,实在是娘娘与诸位到来的太过突然!此前虽是有消息传来军中,但战场毕竟凶险,娘娘身份尊贵贸然到此,也让大将军猜疑此事的真实性.” “散在外面的探子如今也没察觉异状返回营寨,试问大将军又如何能提早准备,出帐相迎呢?” “不必争论。”李安摆了摆手,示意木蓬退下。 他也能看出偏将说的是实情,对方脸上那无奈的表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简单的风波无关痛痒,见娘娘不恼,偏将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朝前带路。 众人动着脚步跟随,行进间,海棠朵朵轻声在李安耳边问道:“这便是妹妹要更换凤袍的原因?” 眼见李安摇头,她复问道:“那换衣裳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好看!” “咱们这一路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虽说有着真气护身不虞沾染俗物,但常服未免太过掉价,不符合本宫的身份!”李安一脸的理所当然。 “就为这?” “那不然呢?” “那你为何不提早更换,偏偏要到了营寨才换?” “本宫才想起来.” “你” “出门在外,要记得称呼本宫为皇后娘娘,否则,必有手段惩治于你!” “哼!”海棠朵朵咬了咬唇,不屑般回应道,“那倒是不知皇后娘娘,有何手段惩治朵朵呢?是拍打屁股,还是.” 桥豆麻袋! 这些话是能在如此场合说的吗? 两人一路上咬耳朵的举动在外人瞧来却也没什么,谁人不知,皇后娘娘在宫中除了陛下,就是与圣女最亲近了?有此行为很正常啊 但别人听不见,苦荷还能听不见? 那可是玩自然之理的选手! 眼见苦荷毫无异样,李安眼珠子一转在海棠耳边轻声一句过后,便叫其如哑了火的炮仗一样,雄威不再:“其实,本宫的手段说来很简单,不是你说的那些.那些只会让你更兴奋.” “只要姐姐惹得我不开心了,那我就一个月不碰姐姐!这算不算是惩罚呢?” 闻言,海棠朵朵呆愣当场,整个人如同冰冻一般僵住不动,那张没施过多少粉黛的清丽素颜上,已是布满了飞霞。 “你你无耻!” “姐姐过奖了!”李安也没什么难为情的,他早已料到海棠初尝禁果,此时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刻,偏生这一路从青山赶来也没个机会,方才在那杂草丛中,咱们的圣女阁下虽然眼神掩饰得极好,但那替自己更衣的手却是小动作不断,一副好似要吃人的模样. 想来她早已忍耐不住了! 此时用这个相威胁,应该能逼对方,应下许多不平等条约才是。 “对了,忘记告诉好姐姐了!这一招啊,就是对陛下” “也最是好用不过了!” (本章完) 144.第143章 第四词条与上杉虎。 第143章 第四词条与上杉虎。 “妹妹就是这么对付陛下的?” 海棠朵朵凝视着李安的侧脸,一副不可置信之色,心中却是吃惊暗道豆豆,你也吃过这人的亏吗? 那没事了! “这怎么能说成是对付呢?”李安一脸的嫌弃,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这是夫妻间的情趣,说了你也不懂!” 我不懂? 这些年来,海棠朵朵为北齐做事,走南闯北的,什么没见过? 你还别说这些她还真没见过 “对了,从青山一路至此,虽是费了十数日的时间,但也不算慢了可为何途径南京城时要停留两日呢?” “就算换马也要不了这么多的时间,还是说妹妹有着其他手段在行施展?” 说回正事,海棠朵朵便一脸的忧色,这是她内心中真实的想法流露在外的表现,“须知,这两日的时间已是让战局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军本就差上南庆军队不少,偏偏妹妹又要散出消息这不,上杉虎连打仗都不尽全力了,就搁后方等我们了!” “我不散出消息,这上杉虎就不知道了吗?” 李安面上浮现讥讽之意,冷淡说道:“苦荷国师身为大宗师,一举一动天下关注,姐姐信不信,自我们从青山而出那天起,别说是上杉虎了,就连南庆的人都已全都知晓了!” 此事说来不怨李安,实在是不得不停留 到了这方世界后,别看他一直是搅风弄雨的,但随机词条系统才是他的立身之本! 赶巧的是,三尸词条时限已到,系统更新出了第四词条,这才让李安不得不在南京城内停留一日半的时间,用以适应试验最新产生的词条。 ——猜忌词条! 不理会沉思的海棠朵朵,李安召出了系统界面来: 【随机词条系统!】 【宿主:李安】 【年龄:16岁】 【综合实力:宗师下】 【当前词条:初级猜忌】 【经验值:0/1】 【初级猜忌:宿主可通过合理的方式猜忌他人,使被猜忌者陷入到自我怀疑的境地,每人可作用一次,成功后可轻微偏转被猜忌者的想法!注:猜忌成功率根据被猜忌者的实力强弱、心性高低而上下浮动,实力越强、心性越高者,越难成功!】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26天21小时】 【随身空间:50cm*50cm*50cm】 【固定词条:中级魅惑,高级复制,高级三尸】 淦! 就很淦! 这猜忌词条说强很强,说鸡肋也是有点子鸡肋初得之时,李安很是激动兴奋。试想,若是平常者被猜忌之后,只需根植一丢丢的威势亦或是忠君的思想,那便能省去长时间的御下之术! 就是如庆帝这般的大宗师,也只需留有一丝犹豫之感,那在交战之时,便是天大的破绽! 如此神词条若是运用得当,在双方实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那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这个世界没有佛,那还是神挡杀神吧! 可偏偏李安转头一望,周边除了九品就是苦荷,这也没地儿下手猜忌啊! 就是心性最弱的阮玉都不吃这一套,那两日间,他不止一次的猜测皇后娘娘或许是内分泌失调,借故找自己的麻烦呢! 更别提修了天一道的苦荷师徒三人了. 为了赶路,李安没有发神金般去对付店家,在几人身上试验无果后,这才重新启程,赶来边境。 “手段虽未曾过多施展,但好在如今的结果不算坏,不光不算是坏,反而是比预想之中更好一些!”眼见到了大帐之外,李安转头微笑道:“战事上我方稍歇,退后整备,亦是让对面惊疑不定,不敢过多动作的。毕竟,国师行踪藏不住,对方将领得到消息也不敢贸然行事,在等待国中新的命令传来之前,就算进攻也是留手了的。” 原来如此,海棠朵朵缓缓点了点头。 心中虽然知道这是李安的敷衍之语,但这个时候她也只能顺着李安的意思办了。 到了大帐帘幕前,偏将回身一礼,示意众人稍后。 几人没有见怪,军营不比别处,只要上杉虎一日不曾去掉大将军的职位,那在这军营之中,则万事有着规矩,皆以其为尊。 “皇后娘娘驾到!” 声音雄浑厚重,传入帐中,显出偏将不俗修为。 没有回应,上杉虎掀开帘幕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行至几人身前,先是抱拳朝着苦荷一拜,这才朝向李安道:“娘娘千岁,末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说完,不等李安回应,上杉虎已是直起身形来,无礼地打量起李安。 到了这时,李安才算是完全看清这位北齐名将的外貌: 一身的肃杀之气,隐隐还有着血腥味相伴的大将军,身材高大魁梧,行走动作间,极具力量感。他面上胡须纠结茂密,说明此人不看重外物,目光锐利皮肤粗糙,也证明着对方不是浪得虚名,正是一刀一枪在战场中摸爬滚打而出的悍将! 众所周知,此人是肖恩的义子,从小跟随肖恩学习武艺,学有所成后,便进入到北齐的军队之中,开始四处征战不断的历练,最终成就了九品的武力境界,更是熟悉领兵要义,算得上是北齐中不多的可用之才。 不过这人孝义有余,偏偏却是差了几分脑子。 被南庆长公主忽悠得找不着北,明明是陈萍萍将他义父掳去,他不找对方拼命,反而是将仇恨转嫁到李安的头上,好像皇室不同意南庆的赔偿要求,换不回义父,便全是他们的错一般,叫人咋舌! “怪罪倒是谈不上,说来也是巧了,本宫在上京城中常闻大将军之名,言说将军作战每每身先士卒、勇猛难挡,堪称一句用兵如神也不为过。” “没成想,到了今日才算是与将军第一次见面。” 营地连绵,处处旗帜猎猎作响,与庆军那无穷无尽的黑色不同,北齐军队甲胄颜色偏淡,虽是少了一分的杀气,却也同样气势肃然。 能以弱兵相抗南庆许久,不得不说,上杉虎这位统领功不可没。 “末将于军中也曾多次听闻娘娘的事迹,实是神往已久‘大将军’之名不过世人抬爱,若是当真论起领兵作战的本事,末将的义父肖恩才是这大齐的第一人!” 上杉虎就是虎啊,这就开始给李安上眼药了。 一句话,隐晦刺了一句李安所代表的战家皇室,透露出朝廷目光短浅的意思来,更是恶了苦荷!须知,在大魏时期,苦荷与其兄长,那可都是在马背上过了半生的人物. 对于上杉虎的这种看法与说辞李安不置可否,只是淡笑着并不接话茬,倒是海棠朵朵神色显得不耐,语气却又平静说道:“大将军,我们何不入内后再谈?” 上杉虎偏头望了一眼海棠朵朵,他知晓对方的身份实力,算是认同般点了点头,道:“是末将的疏忽,国师,娘娘,请!” 说罢,便掀开营帐帘布一角,抬手相请。 这处营帐十分偏僻安静,外间之人也都是亲兵把守,倒是不虞有人靠近或是消息过多外泄,毕竟,军法如山亦无情。一入帐中,便见一位副官将领收拾桌面上的地图物事到了尾声,见众人入内,当即便停下手来一礼后,这才加快了速度粗暴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尽。 “此人是?”李安有些好奇,笑问道,心中却是有了一分猜测。 上杉虎因身着甲胄,显得不怒自威,先前也是这个原因而未曾行过大礼(北齐与他国不同,最是注重礼节,虽说这里是军营,而上杉虎为一军主将不适合大礼参拜,但面对皇室单膝下跪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是末将的义子,上杉破。” 李安点了点头,知晓此人可是活到大结局的.明了对方身份后,众人也是纷纷落座。 苦荷高坐主位,李安在左侧,上杉虎落于右位,其余诸人则分列三人后方。至于先前领路的偏将则并未离去,与另外一名军中偏将入内后守在营帐门口,行护卫之责。 坐定后,面对这位令天下都为之忌惮的将帅,李安也并未过多客套,单刀直入道:“便请上杉将军说说如今两军的形势为何吧。” 上杉虎那双黑蚕眉微微抖动了一丝,沉吟片刻后闷声说道:“此前敌我两方倒是打得中规中矩,对面以势压人,于沧州路与太原路两路起兵犯境,若非是顾忌我朝新军虎豹骑进攻南庆定州,怕是早已精锐尽出,将我等逼往南京城了!” 闻言,苦荷古井无波没有表态。 这与他所知的消息大差不差,同时,防线退至南京城之前也是他最后的底线,若是对面还不知足,就是没有李安到访青山,他也会在那时出手! 上杉虎也没有顾忌李安的面子,沉声道:“可新军终究是新军,就是与末将麾下的部队互为犄角,也不过是唬人之用,这一点上,末将明白,对方也是知晓” “而敌军主帅为秦业,领兵多年经验丰富,行事虽然保守了一些,但却也绝不是不敢用命之辈,不然如何能得庆帝信重,在军中几十年而屹立不倒?” 简单几句,已是将北齐的龟缩防守之态点明。 “本宫见将军将中军营帐设在此处,这是否说明,敌方的目的便在这一道防线上?太原路一道只是佯攻,意在直逼我境的南京城?” “的确如此!” 上杉虎那嗡嗡声响彻内间,身旁,上杉破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抹敬佩的情绪来,他可是知晓这些时日以来义父的用兵之能的!只是这安皇后亦是不凡,有些见识,不免的,他也用好奇的目光望了过去。 突兀的,视线中显出另一张脸来,他的视线被阮玉所阻隔,对方还礼貌地朝自己笑了笑,提醒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将军辛劳。” 李安客套了一句,但接下来的话语则让人疑惑,“若是此次国师未至,面对之后的决战,将军能做到什么地步?” 言罢,海棠朵朵已是上前一步,腰间斧刃对着朝向上杉虎,不曾离开片刻。 上杉虎下意识地捏紧拳头,不过苦荷在侧,他就是有些想法也都成不了,随即,便立马将拳头松开,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回应道:“三道防线彼此纵横切割,就是对方全力施为,也不可能见到南京城哪怕一片墙角!” “当真吗?” “娘娘此言何意?末将之言自然为真!” “可据本宫所知,此次庆国出兵四十余万,而我军则以六十万士卒据守,虽说有着人数优势,可一旦庆帝放出赤甲军与黑骑来,只怕是挡之不住的。” 眼见义父被质疑,小将上杉破终于是忍耐不住,不由得高声道:“那秦业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进攻行的是蚕食之策,明明气势正盛却又畏首畏尾的!要不是一开始我军粮草出了问题,又如何能这般轻易地便叫他度过了大河天险?” 话里说的人是敌方大将秦业,可这点的人还不知晓是哪位坐在左边的某某皇后呢! 哟呵,李安来了精神。 虽然知晓自己是挺混蛋的,但李安又怎能容忍他人敲打自己? 手一抬,话已出,“掌嘴!” 眼见义子意气用事,上杉虎已是阻拦不及,便见阮玉身如疾风,手中折扇一合,人已是飘至上杉破身前一个嘴巴子使出! 啪! 上杉破神色骇然,犹自不敢相信有人敢当着义父的面,在中军营帐中扇打自己的耳光! “伱!” 上杉破话头未落,顶撞之言未起,便听见李安再道: “掌嘴!” 阮玉朝着小将温和一笑,这一次他打算用左手办事儿,手臂刚抬,便被上杉虎给牢牢地握在了手中,他一番动作之下,只是向前移动了轻微的距离,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一句:若是不使阴招,左手剑同出,自己怕是敌不过对方! 他也不好好想想,人家是用长枪的。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真打起来了上杉虎又怎会让他近身? 到时只会产生一种棍打儿子的惨状来. “大将军,这是何意?”李安虽还是在笑,但情绪已经泛冷,这小子是你的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李安都当是上杉虎的意思。 掌嘴不过是小惩大诫,可若是上杉虎作威作福惯了,李安今日说不得便要撕破脸来,将其给做了。 反正,之后的战争也不太需要领兵之谋了! 做人,要讲究火候——汉尼拔。 “莫非,本宫想要惩处一人也办不到了?若是嫌本宫这侍从修为不深,这里倒是还有一位木蓬大师可是早就想要领教上杉将军高招了!” 他人不知晓,李安心中可是透亮。 先前一行人到来,上杉虎稳着不出帐相迎,下边人或许还当真以为将军没提前得到消息,所谓不知者无罪,但李安可是知道上杉虎的能力的,这点推算情报的能力都没有,那还做的什么大将军? 闻言,上杉虎已是在心中与李安对粪了一路,谁都没有护住自家的族谱.但到了末尾,他还是将抓着阮玉手腕的手掌给收了回来。 “末将并无它意,请娘娘自便就是!”这有些许屈辱的回应声说得是咬牙切齿的。 见着阮玉询问的眼色传回,李安面上再次浮现出笑容来: “掌嘴!” (本章完) 145.第144章 皇后娘娘的指挥艺术。 第144章 皇后娘娘的指挥艺术。 又是一道脆响声过后,阮玉朝着上杉破歉意一笑,好似在说:献丑了。 此时小将已是怒不可遏。 今日帐中之事若是给传了出去,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往后将如何在军中立足.想到这里,这位第一次被社会毒打的少年人,终是不甘的垂下了头去。 “年轻人不要太过气盛,虽说不气盛不叫年轻人,但也得分人!在有的人面前你自能畅所欲言,可在有的人面前,却要做到慎言慎行才是咱们继续方才的话题罢。” 说着安慰之语,却是让场间更尴尬了数分。 李安视野掠过方才上杉破收起的那张地图卷轴,朝着上杉虎认真询问道:“若是本宫能让肖恩活着归来,你会如何去做?” 义父? 安皇后当真能让义父安然归来? 心中计较着得失,想着对面庆国长公主与陈萍萍的话语,上杉虎第一次犹豫了。 他是莽,但不傻! 义父归来后,北齐必不会如现在这般平静!尽管以义父的本事,肯定会让南庆朝中的一些人忌惮,但他们忌惮,战家之人也同样忌惮!这也是庆国掌权者所愿意看到的场景,是以,李云睿与陈萍萍也不算是欺瞒自己,自己只需要将战事主导向既定的结局,那么义父便能安然归来! 他只当庆国想让义父归来扰乱北齐朝堂,却是不知对方对于言冰云同样看重。 用一个老头子去换一个年轻人,所有人都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上杉虎望了一眼不动如山的苦荷,心中暗道:这位已然到来,战争真的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吗?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正待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李安缓缓抬手,将其给制止住:“记住,你只有一次发言的机会!” 海棠朵朵嘿嘿一笑,说不想同这头老虎过过招那是假的,若是待会打起来,说不得也要赶在二师兄前头,用自己的双斧与其长枪较量较量! 至于营中的士卒? 拜托!大齐的皇后娘娘在此,又有身为大宗师的师尊在侧,何人胆敢造次? 机会只有一次! 自己会如何做呢?这话问的是两个方面.一为战事,二为是否俯首听命! 可先前自己可是授意朝中口舌向其发难过,这安皇后,当真能叫此事揭过吗?据他所知,此人睚眦必报,得罪过她的人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时间,便随着上杉虎的沉默而缓缓流逝着,过去良久,也无人开口打破平静亦或是责怪这位大将军犹豫沉思的。 这个回答关乎前途性命,不得不慎。 这位北齐一代名将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疲惫之色,忽而幽幽叹道:“国师到来前线,此战的结局会如何?” 终于,当了许久的石雕动了。 只见苦荷裂开嘴唇淡淡说道:“老夫到来,庆国必有应对,最大的可能便是叶流云到来.” “此战结果有二!” 坐在椅上的上杉虎面色肃然,抱拳询问道:“敢问是哪两种结果?” “第一种,老夫无损,叶流云负伤而去!” 苦荷睁开双眼,目中浮现一缕肉眼可见的白光,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上杉虎,如同在看一个死人.这道目光,比之利剑更利几分,刺得后者已是汗湿后背,动弹不得。 “第二种,老夫身亡,叶流云陪着老夫同去!” “这两种结局,伱可曾听得满意?”苦荷话毕,周身的气势亦是随之收敛,让上杉虎大口呼气的同时,能够抽出余力来一把将跌坐在地上的义子给拉了起来。 两种结局? 这何尝不是自己的两种结局? “国师武力通天,竟有把握能无损败了那叶流云大宗师?”如此,可供其选择的余地便更少了。 面对感慨般的询问,苦荷先是目不斜视,随即便闭上了双眼,之后,他只需要专注于即将到来的那一战便好了,其余的,自有皇后决断。 “国师之言可曾与将军有所帮助?”李安‘嫣然’一笑,算是图穷匕见,这一战,已从之前比拼的军械人数,转变成了宗师之间的胜负! “多谢国师大人解惑,对在下助力良多!” 上杉虎没说的是,万一对面两位宗师齐至又当如何?众所周知,庆国可是有着两位大宗师的,就是国师能无伤败了叶流云去,若是庆帝放下身段,让宫中那位大宗师与叶流云连诀而至,卷土重来,届时大齐又该如何抵挡? 靠着四顾剑吗?难不成,这安皇后是与东夷城那位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成!? 心中一惊,暗自感慨着,只靠自己一人之力想要让义父平安归来,怕是越发艰难了! 斩断愁绪,上杉虎起身步入到李安面前,让阮玉一阵紧张.出奇的是,木蓬与海棠朵朵并未动作,反而露出遗憾之意。 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上杉虎身子缓缓下沉,单膝跪地抱拳道:“此后,上杉虎随同麾下,皆听从娘娘差遣,若有懈怠,则任凭娘娘处置!” 身后,上杉破对于义父此举虽是疑惑大于震惊,但还是跟着跪拜下来,不敢稍有犹豫。 可惜了,不能暴露修为亦或是同这上杉虎对弈上一局,不然便能知晓对方是否当真心悦诚服了 虚假的笑意盛开,李安状似宽慰般说道:“大将军快快请起,怎能如此大礼参拜呢?这里是军中,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为难将军呢!” “谢娘娘体恤之恩!” 上杉虎双眼微眯,忧心忡忡般起身坐回原位,这才紧跟着补上了一句:“娘娘勿怪,就是末将不说想必娘娘也能知晓,待义父归来后,末将亦只能管住麾下安分,却是不能做义父的主的” “呵呵呵,这又有何难?以肖大人的心性思虑,又如何能看不清眼前事?” 李安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笑容,“再说了,世事难料,或许之后发生的事,便能让肖大人看到杀死陈萍萍,为子报仇之机也说不定呢?” 肖恩此人,是去是留,其实不在于其本身的态度。 他以前麾下的职能如今已经渐渐被替代,若不是这上杉虎统兵的确是有一套,就他那个借国家资源行私欲的老不死还想回来? 当真是做得一夜好梦! 到时若是他聪明,自该展现自身的价值才是. “如今题话外说完,便来说说战争之后的走向吧,对那秦业,将军如何看待?” “此人老谋深算,此次进攻非是朝夕间便能出结果的,是以,对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凡事皆以稳字为上,这也是这位南庆老将军的厉害之处啊。”上杉虎忽然放出目光,示意义子将地图铺开,安皇后对两国战事了若指掌,再藏已是无用了。 上杉破在上杉虎身旁日久,早有默契,得到指示后转身来到后方将地图卷轴拿到手中,行至中央的桌前将地图平铺开来,缓缓退下。 几人视力超群,倒是不用起身到桌前近观。 “国师,娘娘,请看。”上杉虎遥指着地图上庆军的部署,接着说道:“此战对方兵多将广,比我军更精锐不说,就是那森严的军纪与优良的器械亦非我们所能比的。”这便是叶轻眉死后的余波啊——不管是那些发明创造,还是为南庆皇室所提供的海量财富,对于庆帝来说,皆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前不久,我军的粮草因娘娘诛杀了叛逆恭王后,再次捉襟见肘。”帐中几人都没有什么尴尬的神色,好似这只是一件小事,“虽说末将还有些积累,但只够撑上两个月的时间!若是时限超过,则必败无疑!” 古代战争打到最后,依旧逃不过国力与士气的比拼。 而粮草军械,能脱产入伍从军之人的人数多寡,便是国力的体现。国力衰弱,粮草断绝,上杉虎之后就是再如何用兵如神,将士军卒们就是再能打又如何会有士气呢? “此战不需两月时限。”李安再次摆手道,掏心掏肺可以,想让他掏钱? 没有! 虽说此战若败,庆军将直扑南京城,届时,整个北齐的腹部便会完全暴露在敌国的眼中,可李安那是答应过小皇帝的,必不可能让这一战失败! 上杉虎点了点头,心中算是去了一事,接着说道:“末将并不惧怕秦业,我与其对峙多年,互相了解他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不过,这一战毕竟是对方主攻,如今庆军更是进入了我朝疆土。” “我们输不起,而对方却是有着容错的机会,就算进攻不利,他们还能退回本土,整军再战。”当然,那是之前的局面了,如今国师都到了此地,输赢也就是之后一战的功夫。 都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两国对弈,他连上棋桌的机会都没有。 在座几人心中都有了成算,木蓬几人更是将目光注射到李安身上,本是严肃之事,却见后者满脸笑容,大感满意道:“上杉将军做得很好,只是若想要取胜却还不够!” 此言何解? 自己的确是没有争胜之心,毕竟是在本土进行的保卫战,就是在最理想的情况,也不过是将强敌驱逐出去打成平手,又如何能谈得上一个胜字呢? “传下命令,今日前军阵前高挂免战牌,自明日天明时起,收缩防守,直至前军退至此帐之后,将前面的地域都让与对方!” 啥? 臣等刚欲死战,娘娘何故先退? 本以为能听见安皇后的高见,却不料竟是这般的回答,上杉破好了伤疤忘了疼,呢喃道:“整个防线后撤,前面这么大一片地域就都让给对方了?” “不错!” 李安瞎几把指挥道:“要赢此战,便要先知晓对方的意图。那李云潜北伐若要拿下整个大齐,就是整个庆国亦需要举全国之力,集结三路大军同时进攻,以不可阻挡之势破城灭军方能做到!” “可如今只是一路防守,一路佯攻,眼前的秦业部队才是精锐之军,这说明了什么?小将,你来说说,是庆帝不够魄力吗?” 虽想嘴硬说是,但直觉告诉上杉破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他摇了摇头,肯定道:“非是庆帝不够魄力,而是对方自己也明白,仅凭一战是不可能完全攻下我国的。” 李安手掌轻拍,发出响声来。 一个扭身便将阮玉手中的铁折扇拿了过来,在面前扇啊扇的,好似诸葛武侯显灵,鬼才郭嘉上身,笑道:“正是如此!” “对方借牛栏街故事,不过图谋大齐一州一郡之地罢了。于小役之间行消耗之法,于国战之间行蚕食之策,既然知道了这一点,咱们何不避开这些无谓的消耗,诱敌深入再一举反扑,将计就计之下全力一击,让那庆帝好好心疼一阵呢?” 此话说到底无关战局,实则是告与苦荷听的! 果然,坐在主位的苦荷睁开了双眼,沉声发问:“这里便是与叶流云的交战之所!事后,不论是他要逃回南庆境内,还是庆军要撤走,都因纵深问题已是来得去不得了?” 如此,也无需过多关心庆帝的后手了,就算是对面要行布置,可这仓促之间深入北齐境内,也是准备不及的! 上杉虎听得心惊,这安皇后,当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这是要一举吞下孤军深入的庆军士卒?不过,如此计谋也只能是有着宗师入场才有机会实现了,不具备泛用性倒是有些可惜 若是范闲在此,当能认出这是三十六计之诱敌深入! 张郃在木门道便是中了此计! “如此,后军变前军,以逸待劳,或许还能设下诸多埋伏就是这一路的百姓或许要遭些罪了,我们可以事先将他们转移,坚壁清野”战略确认后,上杉虎下意识地开始思虑起细则来,呢喃道。 “这些东西便是你这位大将军所应该考虑安排的了!” 顺着随风飞舞不休的帘布,李安将目光望了出去,如今该快到午膳的时间了,饿了谁去也不能饿了自己,他朝着门口处的那名引路偏将招了招手。 等对方走到身前时,这才温和问道:“军中都是什么时候用饭呐?” “回娘娘的话,若是交战之时,一日食两餐,分别在”偏将老实,面对皇后娘娘问话那是一板一眼的打算详细说明的,岂料,上杉虎一抬手便将其打断,言说着:“吩咐下去,准备膳食,越快越好!” “娘娘,便请前往住所稍事休息,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末将会遣人还告知的。” 闻言,还在诧异的偏将抬头一望。 果然,先前问话的皇后娘娘已是满脸黑线,连看都不看自己了.这要吃饭就说吃饭嘛,问什么军中何时用饭?搞得自己还组织语言准备好好回答呢. 自己刚才不会是得罪了贵人吧,偏将越想越怕,都说这安皇后以前可是脾气古怪得紧,不好相与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李安朝着上杉虎点了点头,又问向偏将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任何职呀?” 娘娘这是打算将自己给记住,事后算账嘛? “回娘娘,末将谭武,任军中偏将校尉.”谭武抱拳恭敬道,就是声音有些发虚。 “你就是谭武?” 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剧中代替上杉虎救援肖恩的好像就是这人了,“本宫看你很有能力嘛,上杉将军,这么有能力的属下,身上的担子还是要多加一加的!” 李安大度,也不和原先的死人过多计较了,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与众人一道出得帐去,前往别处休息了. 待几人背影消失后,上杉虎朝帐外朗声传令道: “皇后娘娘懿旨,让偏将谭武多加担子.来人!为其追加着甲三幅,内添铁块,好好加加担子!” 这些许重量对于一个七品武者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你就说这担子加没加吧! 谭武:“.” 将军娘娘原本是这个意思吗? (本章完) 146.第145章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第145章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眼见安皇后离去前的交代已经完成,营帐内,上杉破缓缓凑近到义父身旁,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罢,人都走了,这里也没有外人。” 上杉虎眯眼看着这一幕,今日国师一行人到来,让他看清楚了许多内容:按照时间推算,这李安儿前往青山应该没有停留多少时日,便马不停蹄地奔赴前线,一切的一切都好似早就预料到了,没多少功夫便能得苦荷的信重,并且全力相助,也不知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观今日苦荷的态度,也不知这皇后娘娘在暗地里付出了多少代价? “义父,往后.我们便真的听命于这一介妇人了吗?” 上杉破偏头望着李安离去的方向,视线好似能穿透营帐围布,那安皇后方才让人掌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叫人很难能咽的下这口气来,“与庆军交战,冲锋在前的是我们,皇后麾下的虎豹骑纹丝未动,看方才那番说辞模样,也不会舍得叫其配合我们了.” “等大宗师叶流云到来,与其决一生死的也是苦荷国师,咱们的皇后娘娘什么都没有付出,就站在幕后看着好戏,这么大一个便宜就这么轻易地让她给捡了?” 说着,上杉破一脸的晦气:“当真是好算计!” “别说是我大齐内部彼此算计,就是对面的南庆也并非是铁板一块.本将曾听闻,秦业老儿与庆国宫中的太后关系匪浅,秦叶两家虽说名义上都是支持太子李承乾的,但在如今这个时候真正下死力气的,可只有那狡猾如狐的秦业啊!”上杉虎对义子温和笑着,丝毫不为其带着私人情绪的建言而着恼。 话里话外,更是点明了秦业身后的种种关系。 “义父的意思是?” “你啊,还是太过年轻,看事物往往看不到本质!” 上杉虎抬起手来指着庆军的方向,说道:“这个天下可不曾有过中立一说,还没下注,往往是因为知晓利益而没看清风险古往今来,立嫡长而轻旁庶,太子作为一国储君乃是名正言顺的支持对象。” “虽说南庆皇帝如今正值壮年,春秋鼎盛,离着退位那日还十分遥远,但朝中所有臣子最起码也要在明面上选择支持太子,毕竟,太子可是由皇帝所择选出来的,表态不仅无过,反而能使人放心。反而是那些中立亦或是排斥太子之人,才会让庆帝警惕!” 上杉破闹不明白,自己这前脚才在说着安皇后的阴险,后脚义父怎么就说上南庆的情况了? 难不成是用南庆朝廷来代指北齐? “义父也说秦业狡猾如狐了,只要明面上过得去不就成了,为何会选择在此时将立场摆明?我们与其两军对垒,境遇相同,难不成今日发生的事也是同理?”上杉破自懂事时起就进了军营,眼中总是透露着一种未经世事的天真,显得很是可爱(傻*)。 不过,面向上杉虎的这个问题却也是问到了关键的节点上。 上杉虎闻言沉声说道:“秦业已老,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已是升无可升,再进一步,便是封王了!可他虽是九品强者,却也终归是离着大限不远,在他死后,他的后人能接得住如此滔天的荫庇权势吗?” “战前,他必须在几位皇子中选择一位,全力投效,如此从龙之功,就算是待他百年之后也不担心家族后人的前景了。” 能打胜仗就是功绩,这一战就是大胜,功高震主,赏无可赏,对秦业是没有丝毫好处的,更会得庆帝猜忌;可若是败了呢?那么祸事旦夕便至! 既然败不得,那何不投效一位皇子,让其认下这一场胜利的功绩,留待以后呢? “秦业能出现在阵前,所代表的,也是南庆太后的意思!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太子李承乾都会认下,也是心知肚明的.”上杉虎神色间浮现出忧虑之色,“可咱们不同!不管是为了本将的前途还是你那深陷敌营的祖父,我们哪怕是将本钱给打完了,也要陪着安皇后将戏给唱下去!” “别说是中途想要退出了,就是之后行事稍有懈怠,咱们父子二人怕都是离不开这间中军大帐了!”别看他们二人一个是九品强者,一个是少年七品,更是身居万军丛中,但在苦荷这位大宗师面前,又哪里来的安全感可言? 君不见,方才在场间,那苦荷的弟子木蓬与海棠朵朵已是跃跃欲试,想要借切磋的名义将自己给拿下了吗?这代表着苦荷本身的意志! 要不是自己还有点用,能在宗师战后清理战场,包围扫荡庆国败军,怕是连那一次开口的机会都不会有便会被安皇后所诛杀,更别提得到什么换回义父肖恩的承诺了. “那我们之后该怎么做?” “听完义父的话,儿子亦是觉得受益匪浅,如今既然有着种种隐情,那咱们便按着安皇后的吩咐行事不就好了?这打赢了有功劳不说,祖父也能无恙归来,就是败了,那口黑锅也轮不到咱们头上,自有临阵夺权指挥的皇后娘娘背负!” 此时的上杉破,给人一种神机妙算,却又算不明白的感觉。话里话外,又将形势重新带回最初之时那般,毫无变化可言。 “如今为父所思虑的有两点。” 上杉虎轻轻拍打着面前的桌面,耳中听着外间士卒们错落有致的忙碌动静儿,轻声说道:“其一,秦业支持的人是太子,此战不论战果如何都会使那李承乾在朝中威势大涨,这一幕,是他的竞争对手二皇子李承泽所愿意看到的吗?若是对方不愿看到,又会使些什么手段来拖累牵制呢?这一点,关乎战局,对我们接下来的部署很是关键!” 李安所给出的那个计策当真是太糙了! 毫无细节可言,只是在整体上说该当如何如何,其余的全要让他来伤脑筋。万一,苦荷国师战败身死了呢?那么北齐的前途又该何去何从? 宗师比斗,可没有点到即止一说,只要出手,不得成果又岂能善罢甘休? 如今他们父子二人的处境很尴尬,全都仰仗着苦荷一人的成败,可国师到来的消息已然泄露,那犹如真龙在世的庆帝又岂会没有应对手段?一切的一切都会如同安皇后所说的那般顺利吗? “两虎相争,却要让我们这些做猎物的干等着”上杉破也是神情凝重,沉声发问道,“若是庆国二皇子使手段,那他会如何做呢?” “会如何做我们不需要知道,更不用去调查!” 此时的上杉虎好似陷入了思索之中,低头静默之余,还发散着思维回应着义子的问题,要不说他能从草根一步步做到这大将军的位子呢?心思手段都是不缺少的: “这对庆国的奇葩兄弟各怀鬼胎,若想李承泽不使绊子,那软弱太子必要先与其达成一定的协议才行,不然,就是对面发起进攻也会少了三分力度” “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即可,若是李承泽出手,南庆方面必有使者暗中将消息传来!反之,则是他们达成了协议,我们所面临的压力也会更大。” 说来可悲,举国之战,双帝争锋。 如此时节庆国朝中还要掺杂着政治博弈,也不知那庆帝都是怎么想的,一边确立了太子的地位,一边又要培养出一位二皇子来磨砺对方,以为锻刀石,也不知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么一想,咱们大齐就这一位小皇帝倒显得轻便松快了许多 虽说是多了一个帝后不合,争权夺势,但也少了南庆的复杂,没有什么长公主、陈萍萍、林相.北齐朝中的这些类似之人都被安皇后给杀完了。 …… “只能等待吗?”上杉破轻声呢喃着。 这细微的一句话语,却也让上杉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义子,上杉虎此时已是带上了三分的情绪,慎重说道:“往日你在军中便与那些泼汉们厮混,为父让伱看的那些个兵法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来问你,此战,若是没有国师到来,凭借我们手头上的兵力,在粮草充足军械完备的情况下,有着几成胜算?” 眼见义父有着考较之意,这一次,上杉破没有着急回应,却先是沉思片刻,这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来: “七成!” “我大齐不比南庆,朝中无有如同二皇子般的人拖后腿,就是安皇后与陛下而言,也是想要打赢这一战的,这其中不掺杂祖父的关系如此全力施为无有牵绊,而庆国相互算计使绊子,此消彼长之下,更有用兵如神的义父统筹全局!庆国主攻,不熟悉地理;而我军防守,以逸待劳,当有七成胜利把握!” “以六十万对四十万,优势在我!” 一番话说的是豪气万千,豪情万丈,豪迈异常! 叫那不知深浅的门外汉听去,亦或是朝中那些只知读书不识打仗为何物的蠢物文人们闻之后,只会击节叫好,忘乎所以了! 果然,上杉破这些慷慨激昂的发言听得上杉虎是两眼发黑,险些便闭过气去,都想下令传唤执法将对爱子执行军法了! “愚蠢!” 啪的一掌拍打在桌面上,让摆放在表面上的那些事物轻微弹跳,尽管这位大将军留了几分力气,但还是在这饱经战火洗礼多年的桌面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掌印来,就连桌腿都在隐隐摇晃 “为父来告诉你,就连一成胜算也无!” “战局打从一开始,便要看庆帝想打多久,想要侵吞大齐多少的土地!在不触碰到苦荷国师底线,从而将其引出青山的前提下,战事只会有着一种结局,那便是我们战败出使南庆,商榷和谈赔偿的问题!到了那时,义父就是能回来,陛下与安皇后也将付出极大的代价,为了国朝体面,就是这两者不出手,苦荷国师亦会遣人杀了义父给朝中一个交代的” “啊?” 上杉破不理解义父为何会如此说,不是假定了前提,粮草充足军械完备吗?不是如今这般只有两个月不到的粮草,又怎么会败? “末将不解,还望将军解惑!” 小将也端正了态度,只言军中职务,再不敢用父子关系讨着乖巧了。 “理由很简单!” “除了敌军素质远超我军,更为精锐以外,还有一点关乎着成败那便是情报!” “陈萍萍号称是黑夜中的王者,你以为是怎么得来的?他散出暗探,经营我北齐各地多年,就连如今军中有多少对方的人本将都不清楚,只能保证亲卫不被渗透,如此悬殊的情报对比,我们又如何能胜?” 上杉虎眉头紧皱,冷笑一声,“不提作为对面军中后手的赤甲军与黑骑,只谈我军先前的部署,怕是早已摆在了秦业的桌上,如此下去,就是大齐的开国皇帝复活,也别想挣出个二世帝国!” 北齐军队如同筛子,面对如此事实,上杉破除了脸色惨白以外,却是连一言也发不出来。 两军相交,气势第一。 若是有所针对,只需几场小战役,全军的士气便会如同雪崩一般被瓦解,将领也会陷入到指挥不当的自我怀疑之中,久而久之,便是必败之局! 良久,上杉破才抖动着嘴唇问道:“既然我们早就料到了这一情况,只需在战前出其不意,打乱对手的.”话只说到一半他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也意识到这是一场防守战。 而防守凭借什么? 自然是天险与城墙 天险自不必多说,如今对面已然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便渡了过来,而守城呢?既然军中有着细作,那这个城还如何去守?难不成当真如义父所言那般,只有败亡一途? 这么看来,安皇后到来,不光不是坏事,反而成了好事! 他们父子二人,也能在事后全身而退了。 殊不知,在原著中,上杉虎就是因为这一战的大败,而被北齐中枢卸去了全军大将军一职,召回上京城中,做了那怀远大将军! 怀远大将军,名字虽然好听,但是人在京中坐,身旁只余一百私兵在侧。 地位的确尊崇,但却是明升暗贬,奈何手中无兵,上杉虎就算真是头老虎,之后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上朝下朝,在家中抱着女眷无奈叹息了.老虎被困于笼中,除了供人消遣取乐以外,也就能吓唬吓唬他人了。 突然,本还在思虑之中的上杉破抬起脑袋来,急声询问向上杉虎道:“义父,方才您不是说在忧虑两点吗?这第一点已经说了,那第二点呢?” 看着义子那稚嫩中又带着些许刚毅的面庞,不知怎么的,上杉虎原先还有的一些焦躁感消减了许多,在这方安静的大帐内,上杉虎静声说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为父也想自己的担忧要是虚妄的便好了” “面对南庆,咱们只需要尽力而为,文来文对,武来武挡便是!” “可咱们自身呢?” “方才那安皇后的一言一行你也瞧在了眼中,行事古怪不说,性情更是乖戾异常。自古以来,为将者兔死狗烹,我们接着往下观望便是.之后几日,我们才是要谨言慎行啊!” “就怕这李安儿事后,行那旧故” “鸟尽弓藏!” (本章完) 147.第146章 想要见识妹妹热身的手段。 第146章 想要见识妹妹热身的手段。 “儿子会注意的。” 上杉破听出义父话中之意,打定主意之后几天都安安分分的,不给那安皇后留下一丝话头来找义父的麻烦。 上杉虎轻轻点了点头,听了义子的话,眼见对方能在如此情形下得到成长,心中微安,柔声应道:“你也不要多虑,如今我还尚在,自有义父处理这些纷乱之事。但你也要多注意一些,不要学那些军中泼汉的匪气,只图一时的畅快与成败!” “末将多谢将军提点!”上杉破闻言内心感动,语气亦是带了一丝惶恐。 偏头望去,外间日头已是缓缓居中,上杉虎抚上左臂肩甲,用力整备过后,沉声道:“午时将至,速去查看膳食是否准备妥当,若是无事,便去相请国师与皇后娘娘吧!” “末将遵命。” 抱拳一礼,充满着军中作风的上杉破没有停留,转身离去。 如此,大帐中便只剩下了上杉虎一人. 故作轻松的表情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往时候都要来得更加沉重:一国之母,如何会到前线来?并且还是得到国师同意的情况下难不成已是做好了战后代替皇室与南庆谈判的打算? 北齐战家虽然成员凋零,但谈判怎么也轮不到皇后亲自出场吧?就是为了敲打自己,主导战后谈判,那也还有很长时间啊,完全可以等战事结束没有危险后再行到来才是这个疑问,才是今日最关键的地方! 在没搞清楚这一切之前,上杉虎想不出破局之策,只能做好退路。 ‘今日自己抓住那阮玉之手时曾用出一瞬的气势压迫安皇后,没成想对方犹如微风拂面,不为所动!要知道自己手中可是不知有多少人命,气势中夹杂着血腥杀意,虽只是短暂一息的功夫,但一般的武者面对早就心脏狂跳如同擂鼓,就是高品武者也会失态露出破绽.’ ‘这安皇后能做到如此平静,其修为之高怕是不可想象!’ 心中一动,九品修为这四个大字便已是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李安儿”上杉虎声音变得凝重,无声嘟囔着:“看来是时候给那陈萍萍回一封信件去了。” 另一边,李安与海棠朵朵步入一间还算干净的营帐内,稍作休息。 军中不比别处,是没有女眷的。 李安用着皇后的身份到来,在军营中,当数首次。是以,也无人将其当做寻常女眷看待,只认他为朝中天使,贵人至此。 营帐内,两人只是短暂的沉默过后,便由海棠朵朵率先打破了寂静。 “你想要诛杀上杉虎?”海棠朵朵整理好被褥,收拾完随行物品后,这才轻轻出声,似乎这里便是皇宫,而李安也才刚醒过来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 李安招了招手,示意海棠坐到身边来,不惊不愕,言笑晏晏,“如今大战只到中段,岂曾听闻过临战诛杀主将的事来?” 本是让海棠朵朵近些距离好说些话,不料,对方竟直直疾步走了过来,一屁股便坐到了李安的大腿上,那股偏大的冲力与弹性,好悬没让李安仰面躺在床铺上。 海棠朵朵噗呲一笑,她倒是敢爱敢恨,行事干净利落,动作灵敏的伸手拦住李安脖颈,避免了糗事发生(虽然身负大宗师修为的李安也能很快调整)。 “伱知道我说的不是现在。” 说罢,她还故意磨蹭了一下,想要看些李安的笑话。 如此,局势陡变,二人针锋相对,矛与盾的典故被用在此时正正合适,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突然,李安动了,却道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仗着海棠双手已是环绕在自己颈上,李安上下齐攻,只是短短片刻时间,便杀得海棠朵朵丢盔弃甲,娇喘连连 不过敌方也是顽强,如此逆风之下也是誓死不降,眼看着战争的局势便要进一步提升,没成想,处于弱势方的海棠朵朵竟然居心叵测,一边抓挠着李安的后背,一边转移话题威胁道:“妹妹要是想讨些姐姐的便宜那便来吧!这眼凑着便要用膳了,这些时间想来也够妹妹发挥了,呵呵!” 胡言乱语! 简直是胡言乱语! 诽谤! 她诽谤我啊!她诽谤我啊~~ 我很持久的好吧! “好一招以进为退!” 李安松开进攻圣女上方的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本是想打断自己升腾而起的欲念,却不料闻了一手的奶香味儿,随即,为掩饰尴尬,他恶狠狠道:“姐姐明知这么点时间只够妹妹热热身的,这才会放心大胆的来撩拨我,是真仗着我不敢白日宣了?” 看着海棠朵朵气势汹汹,牙尖嘴利的,她还不知道时间短有时间短的玩法吧? “太离谱了!” 不敢细想不敢细想。(希望能过审) “看来妹妹还有许多手段还未使出,也不知这么多招数,可是从陛下处学来的?等回了宫中,姐姐我啊,一定得仔细向豆豆询问学习才是!”海棠朵朵见李安难受,她就莫名开心,虽然此时的脸蛋已是通红,但依旧是掩着小口呵呵直乐:“呵呵呵呵.” 闻言,李安冷汗都下来了,我说是自学成才的你信吗? 眼见对方越发嚣张,这稍歇的战事再度重燃,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管海棠朵朵的求饶了! 片刻后,在李安特质‘巧舌如簧’与‘手指灵巧’的双重加持下,战局从上下两处皆是得到了阶段性的胜利!只见海棠朵朵身子一僵,一声连咬紧牙关都止不住的轻咦之声过后,便一脸要死不活的躺在了李安怀里. 当真是:小腿一蹬,与世无争! 世风日下! 礼崩乐坏! 这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啊!(注解:礼崩乐坏,因为彩礼的问题谈崩了,人们乐坏了!) 此时,望着好妹妹那欲要择人而噬的眼神,脸颊感受着那粗壮的呼吸声,海棠朵朵是既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怎么样?回去后见了豆豆你还问不问了?” “不问了!不问了!” “那现在呢,还来不来了?” “不来了!不来了!” 看着李安那一脸得意的表情,海棠朵朵倒先是噗呲一笑:“嘻嘻,方才居然没有唬住你!” 她轻轻拍打了一下李安的胸膛,脸上嗔怪不已,暗道着又得换身衣裳了。 正想要起身,却被后者给牢牢环住腰身,无奈之下,便也只好从了对方的动作,不再抵抗。 “话说,妹妹还没回答姐姐我一开始的问题呢!就知道作弄人!” 这不是你先玩火的吗?你这个玩火的女人! “姐姐是说上杉虎?” 现在时辰的确是不凑巧,李安也只好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当上一次柳下惠。“一开始的确是想事后除了上杉虎的,但如今既然已经放话出去,给对方一次机会,那我便会说到做到!若是对方识趣的话,在之后的战事中自当用心皇命,对咱唯命是从。可若是他想要耍些心眼子的话,那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等等!” 海棠朵朵轻呼一声,好似吃痛般扭捏着身子,“妹妹是不是一有心事,就喜欢掐大腿啊?”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李安闻言一愣,说着:“这事儿豆豆都不知道。” “你好好感受感受,你掐的是自己的大腿吗!?” 嗯? 李安一低头,便见到自己那只已经将海棠朵朵丰腴紧实的大腿给揉捏变形的手掌,还在胡乱动作着,就好似它有着自己的思想一般.这不怪他,这一定是‘分心二用’特质的错! “哈哈哈!抱歉抱歉,是妹妹的不对”爽朗的笑声中,不掺杂一丝智力。 主要是气氛到了,情有可原嘛。 不知怎么的,海棠朵朵虽是感觉疼痛,但却从中得到了一丝的舒适感来,这下便连正事也是谈不下去了,她扬起脖子好奇问道:“先前妹妹所说的热身手段,都都有些什么招式?” 嗯? 你不对劲儿! 本宫今日可是穿的大红色凤袍,若是被你榨干玩死了变成鬼那可是老凶了! 有佳人如此,真是上火! “姐姐当真要知道?” “要呃,这要不要的吧其实也无所谓,就是想涨涨见识.” “哦!” “什么?” “哦!” “啊?” “这位女侠,咱们可先说好,一会儿我不喊,你也不许喊!更不能咬!知道了吗?” 海棠朵朵一脸呆滞,她就好似文盲,明明上面那些字都能看懂也能听懂,可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她真成了丈育了! 时间短暂,分秒必争! 李安那是分头行动,就像路易十六一样! 海棠朵朵粉红的脸都快要滴出水来了,一边动作着,一边扬首朝上白了李安一眼:就说安儿妹妹是个色中饿鬼,狼中霸王吧,会这么多活儿绝不可能是个好人!当初,豆豆你是如何千挑万选,在茫茫人海中把这人给掳进了东宫呢? 可怜呐~ 许是感叹着陛下的遭遇,又是惋惜自身的不幸,海棠朵朵只觉得下颚泛酸,有些吃力。 三寸钉是太岁锁,三尺身是阳间汉.她觉得自己也有些上火了。 ‘都是安儿妹妹逼我这么做的,自己也不想的。’ ‘也不知道豆豆是不是也这么服侍过安儿妹妹,若她也是这么做的.那自己这么做应该也没什么吧?’ ‘或许,这本就是夫妻间正常的行为也说不定’ ‘自己要是连这些也不会,如何能替豆豆分忧呢?’ 一阵唇枪舌剑过后。 当李安感觉关隘快要被敌军所破,正待开闸泄洪以作水攻之际,却闻外间响起动静儿。 配合着身上那厚重的甲叶碰撞声,谭武那虽不大却也响的话语音传来:“娘娘容禀,饭食已经准备好了,还请随着属下前往用膳。” “滚!!!” 谭武是吧?我刀呢? 好悬差点没被吓到失去男人之力,但如今亦是快感消退,之前一半都成了无用功.最关键的是,海棠掐着自己大腿的手好用力啊! 帐外,谭武身子一抖,面露疑惑之色。 这是怎么了这是? 听娘娘这声音好似要杀人一般,刹那之间,他急忙发出请罪之言说道:“是末将打扰了娘娘休息,末将便在营外守候,待娘娘休息妥当,只需遣人呼唤便可!” 这贵人也太难伺候了吧,说要吃饭的是你,这饭食做好了来请也有错了? 难不成是自己在军中待得太久,嗓门太大了,惊扰了娘娘? 一时间,谭武心中还有着一丝内疚的情绪。 “滚呐~~~~” 好吧,内疚的情绪无了 谭武连忙转身离去。 营外,他便在出入口处停留等待,见了苦荷三人到来,他苦笑着一礼后指明用膳地点的方向,便再次等待了起来。 苦荷无有异样,倒是木蓬朝着女眷休息之所望了一眼后,便招呼阮玉陪同着师尊先行前往了。 帐内。 又是耽误了一番功夫,这对狗男女才将将完事,只见李安一脸舒爽的拉着用清水擦拭面容结束的海棠朵朵行出了住所。 不理会在外等候许久的谭武,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后,便朝着用膳的地点而去。 有道是:入门休问荣枯事,观得容颜便得知! 这本是寓意家门兴衰只要看人的容颜表情就可知晓,人的心境总要要表现在面容神态上的。 可苦荷那微眯的双眼只是一瞬便瞧出了小徒弟海棠脸上那红晕的不对之处来,眼眶中眼球一转,将目光放在异常平静的李安身上,缓缓说道:“皇后,入座吧。” 无人得知,此时苦荷心中却是深感欣慰与满意。 海棠无愧自己多年来的教导,最是知晓自己的心意,如此,这李安便是与大齐成为一体,再也分不开丝毫了. “劳国师大人与上杉将军久候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圣女阁下,也请快快落坐吧。”上杉虎笑容豪爽,朝外一招手朗声道:“都端上来!” 帐帘处,一名名亲卫们鱼贯而入,将盘盘羊肉摆放在桌前,热气腾腾的,引人食欲。 “国师,娘娘,各位.” “请!” (本章完) 148.第147章 本宫不吃羊肉。 第147章 本宫不吃羊肉。 细细感知着这些入内摆放餐食的亲卫士卒,要不说这方天地有异呢?天地元气充足之下,军阵战场亦是最为磨炼人的地方,作为上杉虎的亲卫,这几人忠心之余,亦是都有着五品上下的修为. 眼看他们朝着众人一抱拳后便打算退去,突然,李安沉声开口说道:“慢!” 上杉虎微微皱眉,问道:“皇后娘娘,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没什么不妥的。” 李安看着桌面上的肉食,随手指了一名亲卫言道:“就你了,作为大将军的亲卫平日里也甚是辛苦,面前这盘羊肉便赏赐给尔等分食吧。” “这谢娘娘体恤!” 望了一眼泰然端坐的大将军,见其没有异议,离着最近的那名亲卫抱拳告罪后,端起桌上一盘羊肉便打算离开,不料,李安却又微笑着说道:“就在这帐内吃吧。” “哈哈哈,瞧瞧末将这脑子,总是记不住事。” 上杉虎轻拍一下额头,笑得那浓稠的胡子都在飘飞抖动,“倒是忘记娘娘乃是宫中贵人,饭前须得有人先行试过饭菜才成.陈耳,既然娘娘有命,那你等便在帐中先吃上一些吧!” “遵令。” 几名亲卫也不客气,虽说往常离着大将军最近,所吃所用亦是军中最优,但近些时日里来,由于军中缺少粮草,就是他们亦许久未沾过荤腥了。 上杉虎作为主将,又是九品强者,自然需要时常吃些肉食保持战力。 这桌上的羊肉,还是斥候前几日入山时给抓回来的,没成想因贵人的习惯而便宜了自己等人。 这其中,不得不说一个重点。 那便是上杉虎对麾下的看重了。不敢说整个后营,但就是这数百名亲卫,上杉虎却能叫出各自的姓名来,从这点上看,他也算得上是知兵晓卒了! 只有与李安随行而来的几人有些诧异。 别人不知,但他们可是知晓安皇后的武道修为的,区区一盘羊肉,就是有毒也不会对其造成太多影响,更何况如今苦荷国师在侧,又何须担心有什么威胁让人试菜呢? 不过,安皇后素来给人高深莫测之感,想必不会行一些无用之举才是。 慢慢的,端坐的几人也是不着痕迹的放下了木筷,静等了起来 李安面上带着笑容,就这么看着几位亲卫大口吃肉,心中却也是十分无奈:猜忌词条不好运作啊,往后不长不短的一段日子里,可都是要在军中度过的,若是不抓紧时机在士卒们身上将经验值给堆上去,那何时才有别的机会呢? 毕竟,词条的限制时间可是在一分一秒流逝着的。 幸运的是,于虚幻之间,李安耳边传来一道系统的提示声,这便意味着,方才那让众人先吃羊肉的谨慎之举,至少让这群亲卫之中的一人于心中产生了自我怀疑! 【叮!猜忌成功,经验值+1】 【当前词条:初级猜忌】 【经验值:1/1】 【初级猜忌词条永久固定中】 【奖励计算中】 【初级猜忌词条永久固定!奖励水中闭气时间翻倍,水中行动速度提升(三成)(待领取)】 【进阶词条:中级猜忌】 【中级猜忌:宿主可通过合理的方式猜忌他人,使被猜忌者陷入到自我怀疑的境地,每人可作用两次,每日三人,成功后可在一定程度上偏转被猜忌者的想法!注:猜忌成功率根据被猜忌者的实力强弱、心性高低而上下浮动,实力越强、心性越高者,越难成功!】 【经验值:0/10】 领取! 忽然之间,李安只觉得胸腔肺部与双腿之间产生了一股热流,暖暖的很舒服,不过,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渐渐归于平静。 呼吸之间,李安觉得自己对于氧气的利用率越发高效了,想来闭气储存之能也是有所提升! 至于双腿上的变化,倒是不着急试验,若是能在水中那般的阻力下加快行动,那在陆地上呢?会不会也能提高自己身法轻功呢? 大帐内,如今这菜也试吃过了,总该能安安心心吃饭了吧? “各位,都快请吧,如今天气转凉,再过一会儿这些肉食冷了可便不能入口了.”上杉虎招呼了一声众人,也为打消众人疑虑,便不顾规矩礼节,当先抓起面前那盘半生不熟的羊肉放在嘴中撕扯起来。 他这番举动虽显粗俗,但相较往日而言已经算是好的了. 若不是顾忌着帐中等人的胃口,搁在平时,他都是吃生肉的,不得不说,他的胃可真是强大! 不过,他能在别人面前拿捏,但怎可能在有着吃人经历的苦荷面前出头呢? 只见苦荷也是面带笑容的用小刀划过餐盘,用起餐来。 “娘娘,您也用些吧,这里是军营,饭食与宫里是比不了的,不过尚还算能入口。”上杉虎是有心之人,一边豪迈的吃肉一边观察着李安的神情,见其没有动作,心中便是一沉,暗道该来的莫非来得这般快吗? 转头示意义子一眼后,便是微笑着等待起回应来。 上杉破万事都在学习模仿着义父,可那生肉他是真的咽不下去,是以自己面前的羊肉与他人相同,匆忙咽下嘴中的食物后,便招呼一声还杵在内间的亲卫道:“都下去吧,莫要打扰娘娘与国师等人用饭。” 今日的李安,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古怪。 好似女子一个月都有的那几天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眼见上杉破叫人出去,李安将面前的碗筷一扫,泛起渗人的微笑来:“本宫不吃羊肉!” 啪啦一声,瓷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尽管帐内铺着软毯,其下又只是稍硬些的土地,瓷碗不该破碎得这般彻底才对,但李安一扫却太过用力,好似发了大脾气般将其发泄打碎! 不吃羊肉? 那你不早说?咱也好提前备些其他肉类啊 “娘娘这是何意?”上杉虎虽已是承诺听命于朝廷,但效忠的对象可是陛下!安皇后的确是陛下的身边人,但也不能如此无故折辱他吧? 不理会已是脸黑如墨的上杉虎,李安轻轻朝着脑后摆了摆手,一张冷峻好看的脸庞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笑意。 “拿下。” 阮玉小腿一个用力,手中折扇舞得千锤百炼,用着一种叫人难受的弧度压向还显得不知所措的几名亲卫! 一个呼吸之间,几人都觉腿弯处遭了重击,虽不至于就此变残了,但一时也是使不上力气,全身麻痹一般,跌跪在了地上,倒成一片。 “娘娘!”上杉破不自觉地站立起来,口中惊呼,这几名亲卫可是与他相熟的,“不知这几人如何得罪了娘娘,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宽恕他们的无知无心之举!” “无知倒的确是无知。”李安点头表示肯定,亦是认同了上杉破的义气,“可要说无心嘛,却不一定了!” “谁能与本宫说说,这方才的那一盘羊肉,都经过哪些人的手,亦是何人所呈上来的?” 闻言,上杉虎瞳孔微缩,低吼道:“好胆!竟敢下毒?” 几名亲卫听到大将军的怒吼身子一抖,却并没有出现毒发的症状来,倒是叫人一阵猜疑。 这也没出什么状况啊,别是皇后娘娘过于多疑了吧? 看着亲卫们眼中的求救信号,上杉虎暗自猜测道。 “没有啊!将军,我等冤枉啊!”“是啊,这些肉食皆是火头军烹饪的,我们也只是将其端上来罢了!” “还望将军明鉴,娘娘明鉴!就是多给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下毒来谋害娘娘啊!” 上杉虎没有回应亲卫们的求救之语,就当作看不见他们的眼神,抬手拦下还想说话的义子后,只等李安再为自己的说法给出解释了,“娘娘有命,让尔等说出是谁将那盘羊肉呈上来的,伱们只要实话实说便是,哪儿来的那些个胡言乱语?” “回娘娘的话,这盘肉是陈耳端上来的!” 一名亲卫也是心思剔透,瞬间便知晓自己等人这是遭了无妄之灾,转头怒视着那位名叫陈耳的亲卫,好似在让其自己出面解释,不要连累了他人。 往日里,几人也算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袍泽,感情很好。 但如今已是涉嫌到不忠与谋逆了,他们哪怕是在战场上被杀,也好过背负如此污名啊! 是以,其余几人皆是对着陈耳怒目而视! 见这已经有了目标,众人便将视线投射到此人身上,一时间,陈耳只觉得压力山大,微凉天气中额头已是汗渍流淌。他强撑起身子,倒是显得不卑不亢:“小人冤枉啊,羊肉腥膻,许是娘娘闻见了什么异味,这才会有所怀疑.若是肉中当真被下了毒,那我等都吃过肉了,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呢?还请娘娘开恩,求将军明鉴!” 说罢,便已是身子一软,伏在了地面上。 众人听着,虽心中还有怀疑未散,但亦是不自觉般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犯了两个错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陈耳心头震动不安,面上更是难掩震惊神色,不过他此时面朝地面,倒是无人能看到这个表情。 两个错误?自己犯了哪两个错误? 别人就连一丝察觉也无,这安皇后竟然能看出两个错误来? 李安不会告诉他自己这是因为系统在身才会提前发觉异样,幽幽道:“其一,你所准备的借口的确是无懈可击,但正因为太过无懈可击了,在如此多高手的威势面前还能于转瞬间思索出这么一个回答来,你便不觉得可疑吗?” “本宫观你年岁不大体内真气便已到了五品修为,这在军中来说,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了。” 说到这里,李安停顿片刻,转头向着上杉虎询问道:“上杉将军,本宫问你,这陈耳出身如何?” 这倒是问倒上杉虎了,他的确知晓几人姓名,但不可能将其出身都记住,于是便侧脸询问起义子来,这几人与上杉破走得近,他应该是知晓才是。 “回禀娘娘,陈耳出身贫农,家境寒微,家中已是没了亲人,于三年前从军入伍。” “这也就是说,他没有读书习字过了?” “本宫也不管你是不是天生胆大,毫不怯场,但你回应的姿态语气却太过镇定,话语中也颇有章法,这便是你所犯下的第一错!” 对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说到底,陈耳此时也不过是小兵一个,此人有着如此实力,逻辑也这般清晰,此前都入伍三年了,在边境历练中大战虽是没有,但同庆国的小役摩擦可是不曾间断过的.有着亲卫之便还没能往上攀爬是为哪般呢? 难道还是上杉虎赏罚不明不成? 只能是此人打从一开始便带着目的从军,一直混迹于亲卫之中,接触上杉虎父子俩,便于得到自身想要的东西罢了! 一瞬间,所有人见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另外几名憨乎乎的亲卫更是连忙在地上爬行远离了对方,一脸痴傻骇然之色.瞧见了没,这几人中也不乏有着五品修为的人,但他们升不上去是他们不想升吗?那是因为他们脑子不够灵光,这才一直处于如今的层面! 都舍生忘死参军打仗了,谁不想着升官发财,衣锦还乡呢? 不等众人反应,李安接着说道:“你所犯的第二个错误,便是将本宫当做了普通的后宫贵人。或许你所得到的情报与指令便是这般显示的吧,外人还不知晓,本宫身怀医术之事!” 此一言,众人再惊,他们倒的确是不曾知晓皇后娘娘还会医术的事儿。 “会医者,亦会用毒” “单独一份羊肉的确无事,可若是与这桌上其他食物中的东西相结合呢?那时,想必才会使人毒发身亡吧!” “海棠姐姐?” 海棠朵朵面如寒霜,轻点了一下头,将李安手指的那碗羹汤端了过来,问道:“可要喂他喝下?” 李安眼皮一敛,略一斟酌后说道:“此人大概率便是监察院暗探了,陈萍萍手段高超,御下(洗脑)之能了得,想要从这些人口中得到有用信息实在是麻烦得很.喂其喝下羹汤吧,这样便能知晓本宫方才之言是否为实了!” “别让有心人离间了本宫与大将军之间的信任才是。” 边说着,还边笑看了一眼对面的上杉虎。 李安话毕,陈耳面如死灰的扬起了头来,好似想要牢牢记住李安的相貌,等到了阎罗殿上,才好说出是谁将他给送下去的海棠朵朵冷哼一声,手指抓拿之间,撬开了对方的口,将一碗羹汤全都灌了下去,连一点外溢也无。 好手法! 改天试试 都不需要众人久等,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陈耳就已经毒发而亡了! “好猛烈的毒性!” 阮玉惊呼,神情之中有着郑重之意。 这种药力,就是他也吃不消,最多比旁人多坚持一段时间。若是没有解药,轻则修为尽去勉强保住一命,重则闭目等着嗝屁,身死道消! 苦荷双眼开阖,就连他都感到有些诧异,沉吟一瞬后便道:“监察院三处,费介。” “娘娘恕罪!臣失查,险些让小人损害了娘娘凤体,实乃是罪该万死!” “末将亦是有责,有眼无珠,不识奸人,还请娘娘责罚末将吧!” 场间,上杉虎父子俩单膝跪地,神情严肃,言辞恳切. 这亲卫虽众,有着数百余人,但尽皆为上杉虎最信任的手下。如今其中混入奸细,不光是打了他之前认为的整个亲卫没被渗透的脸,若是此事外泄,他更是难辞其咎! 此前他与义父肖恩的形势本就已经很是艰难了,这事儿一出,将来更是会举步维艰.好在安皇后应该会顾忌着大战在即,明些事理,不会在此时杀了自己,但未来可就说不准了。 “都起身吧,本宫可不瞎。” 李安的话如同三月里的微风,温和且叫人舒心闻言,跪拜着的两人心中一松,面露惭愧般口中再次请罪后这才缓缓起身,姿态礼节都做得很足,不敢对李安再拿捏什么全军大将军的架子了。 两人才刚刚站定,耳中便传来李安那冰凉的声音:“将场间几人,还有今日曾参与过烹饪的那些火头军都杀了吧!” “不需本宫教上杉将军何为宁杀错、不放过吧?” “记住.” “一个不留!” —— ps:感谢尾号为【2236】的读者老爷1666的阅币打赏!这已是第二次打赏了这么多,担心qq阅读看不见作者说这一功能所发出的话,便在末尾处感谢了! 真是破费了,喜欢本书能订阅到这里风月笔已经很感激了,打赏还需量力而为,都可以买包烟了!(作者在这陪一根) 蟹蟹! 另外感谢读者老爷【吃饭睡觉看书打游戏】的1500点币打赏,鞠躬感谢! 看来这一次不献出下面,是说不过去了! 感恩! 也谢谢其他投票打赏的义父们,作者后台都能看见,也会记住,就不一一在这里念名了 蟹蟹! (本章完) 149.第148章 军问与人选。 第148章 军问与人选。 帐内光线柔和,肉香四溢,人与人之间隔着案几横跨,本是隐隐分开两边有些‘对峙’意味的几名亲卫恐惧地抬起头来,呈现出一刹那诡异的安静。 听到李安的吩咐后,饶是上杉虎也难掩讶色,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卫,要说是割舍钱财,他反而不会这般犹豫不舍。 一瞬间的迟疑,让那剩余亲卫中的一人心头一喜,在安皇后到来营帐之前,就是他只对北齐军情熟悉不知外界的消息也曾听闻过对方的名头.那是出了名的狠毒无情! 同时也是菜得手无缚鸡之力! 要不,此前在上京城中也不会遭遇那么多次刺杀了。 对方虽是气度不凡,威势深重,但以两人如今的距离来看,若是打定主意擒贼先擒王,那是有相当大的成功率的! 心念至此,那人不再犹豫,口中疾呼道:“皇后手辣,连各位无辜的兄弟也不放过,既如此,还不如随我冒险一搏!” 眼见于此,方才被点名之人皆是对视一眼。 几人中,除了两名亲卫没有动弹以外,余者都是朝着李安飞扑而去。 其中,一名修为只有五品的人招式利落,隐隐还能看见一些庆国监察院的手段,反之,最初叫嚣之人则是不进反退,连看也没看方向相反的几人,抽身便朝着出入口处闪电般掠去,一边疾步一边朝着怀里掏去,好像是想传递出什么信号给他人知晓 “放肆!” 九品毕竟是九品,本因顾念往日情分而想着求情的上杉虎果断出手。 只见其双目寒光爆射,铁腿顺势御拐,如电踢出! 看得出来,混入亲卫之中的监察院暗探不止是那陈耳一人。先前,一人于羊肉中添料,一人在羹汤里下毒,二者相结合,再有人居中策应,如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齐人,尝尝我监察院的手段吧!” 这名五品暗探手段不少,也不是易于之辈,暗器粉末朝着李安一股脑倾斜而出,不理会上杉虎的扫击,打定主意要不顾一切将李安给拿到手中! 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一遭了! 他不怪陈耳,信号筒就在对方身上,若是能传递出消息去,那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手掌中一,匕首浮现直刺李安身后的下腹,死之前还能拼掉一国皇后! ——值! 李安朝着桌面背对着扑来之人,表情轻松,就好像是吃席吃到一半,突然上演了一出魔术表演一般,叫人惊喜。 一旁,阮玉折扇一舞,粉尘暗器皆是原路而回,他此时就站在李安右后方,本想踏出一步将来人给收拾了,不料,一股强横的真气波动突然爆发在帐内,没有什么意境美感,有动作的几人如同体内埋藏着炸药,被人按下了开关按钮般,不分先后的同时‘爆炸’了! 这不是什么夸张的修辞手法,而是真的爆炸了! 苦荷鼓荡的衣袍缓缓恢复原样,那连座椅都没离开半分的身影看得场间所有人瞳孔微微收缩,一时间竟神奇地不敢再有妄动了。 这便是大宗师吗? 如此威能与神人何异. 知晓国师之所以出手,实则是动了真怒,上杉虎摄于其动静间的伟力,心知自己前半生的确是活得太过顺遂了。国师在侧,自己连皇室的命令都有所犹豫,就这表现,之后还能有个好? 他双目圆瞪,咬着牙便打算再次请罪。 岂料 “把事办完,然后收拾收拾,换上一桌饭食。” 这便是不追究的意思了。 李安那轻蔑的神情让上杉虎愈发难受了,身后,海棠朵朵的身影早已消失,只是一息过后,先前出得营帐去的暗探尸首便被其给拖了回来。 至死,他都是没能用出那道信号筒来。 上杉虎面无表情地微微摆手,上杉破便动身行到余下的两名亲卫面前,说道:“按阵亡三倍抚恤计算,我会将钱财交给你们的家人,军功亦能荫萌子女.两位兄弟,要怪便只怪你们命不好吧。” 还活着的两名亲卫皆是默然,闻言后朝着上杉破抱了抱拳,便主动朝着帐外而去。 待上杉破缀在后面也出去营帐后,外间便响起了两道噗呲声,那是人坠在地面上的声响。 刀很快 闹剧过后,新的一桌饭菜很快便布置了上来。 上杉虎心道,总算是能好好吃饭了吧?他与返回来的义子对视一眼后,两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也没什么试菜不试菜的,李安也是真饿了,拿起筷子便是率先开动。 其余几人也都是沉默着用饭,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若全军皆如这数百亲卫般精锐,那这天底下早就没有庆国什么事儿了。” 尽管空气中还有着血腥味,但李安就好似想要活跃场间气氛般,微笑着开口道:“本宫以前一直有一个疑惑,那便是:为何在两军对垒之中,冲锋在前的兵卒几乎是必死的,但他们为什么还愿意舍命冲锋呢?” “娘娘有所不知,这亲卫想要培养起来着实不易,耗费钱财不说,若是把每一位百战老兵都收录进来,那其余的部队不打硬仗还好说,一旦遭遇强敌便会一触即溃了” 方才的事已经揭过,上杉虎也在诧异着李安心态转变得如此迅速,倒不像是一位少见血腥的宫中贵人了。 见他提出这么一个有深度的问题,也是接口道:“军中有四功——先登,斩将,破阵,夺旗。” “不说先锋营之人是否是为了挣军功,就是不愿,后方还有督战队在看着。两军对垒,于将帅间比拼的是运筹帷幄之能,但真正忘我厮杀的都是排头的兵卒,若是他们怕了后退造成全军士气衰竭,那便是百死莫赎的。” “不过,虽说先锋营是最危险的差事,但若是有过命交情的袍泽互相策应,活下来的几率也是很大的。”上杉虎将内情讲得很细致,众所周知,敢为先锋的人也是全军之中,最为孔武有力的勇猛之人 这是李安前世便有的疑问。 影视剧中,那什么主角一人冲阵冲得最快,都和后军脱节了,就是再能打难不成还能脑后生眼、三头六臂不成? 真当谁都是常山赵子龙? 对于前排的小兵而言,这就相当于是晋级赛,赢了直接黑铁变钻石!输赢咱们先不管,那可是第一波兵线啊。 要不说战场上军功好挣却费命呢若是自己在战场上,能不能具备这种勇气呢?多半呐,苟后边的那位老油条便是他了.也不是说临阵退缩,只是他跑得比较慢而已 见疑惑被解答,李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见氛围稍稍缓和,看着上杉虎因苦荷先前发怒而心有顾忌,连一开始整活儿一般的生肉都不吃了,李安好奇问道:“培养亲卫费巨大,除了甲胄更加厚重,刀枪质量上佳以外,还有着什么费?” “吃空饷?” 上杉虎脸皮跳动了一下,回应道:“除了娘娘所说的那些以外,不管是吃食还是抚恤,都要比其他兵卒费更多末将不才,打仗最喜冲锋在前,是以,亲卫的折损率也是全军最高的。” 倒是直爽,没有否认吃空饷一说。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这种情况不是北齐一国所独有的,而是各国之间都是这样。 所差别的,不过是吃空饷的多与少罢了 从这个回应上便能知晓,上杉虎的确是个将才,但非是一个统帅的合适人选。以往的战争也就罢了,不是欺负欺负诸侯国便是用西胡练兵,与南庆的摩擦也都是小打小闹。 这种情形下,上杉虎每每身先士卒,反而使得北齐军队士气大振,取得了超越原本实力所该有的战绩来。 可如今的大战则完全不同,待事情了结后,还是得寻摸一个统兵的人才才行啊。 上杉虎见李安在沉思着什么,身前的饭菜除了一开始便没动过多少,以为是饭菜不合对方的口味,遂问道:“娘娘,可是不喜军中的饭食?” “非是不喜,只是不习惯这般进食的速度罢了。” “战时皆是如此的,往常也仅吃两顿而已,为了防备敌军偷袭与组织进攻,就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是以速度是快了些”上杉虎像感慨又似解释般说道,“就如先前所言那般,培养亲卫不易,除了钱粮以外,还要与其衣食与共,同甘共苦,这样便能.” 不等上杉虎再说,李安拂袖抬起手来:“为将统帅之人,并不一定要跟士兵有同等的待遇,能做到赏功罚过也就是了。有所区别,正好可以激起士兵对于胜利的渴望。” 如今虽是有着高维的个人武力强于军士,但士气总是重要的,毕竟,高手是有数的,而士兵则是源源不断.“要让他们知道,仗打赢了,要什么都会有的。” 此时的上杉虎哪里还不知道,李安此言,不过是为了针对自己而借机敲打罢了。 “今日这顿饭还算不错,本宫亦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把东西给上杉将军吧。” 阮玉赶紧上前两步,咋咋呼呼的将一张有着卷曲痕迹的纸条射向对面,被上杉破给拿到了掌心。 当纸条摆在上杉虎面前时,上杉虎只是一眼便露出惊容来,眼神有些冷意的看着李安,不发一言。 “陈萍萍总是妄想操控一切,将军要知晓,肖恩是被何人所擒的,与他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怕只怕将军临到末尾一无所得啊。” “想必南庆长公主麾下的君山会与将军还有些牵连,毕竟,要养活这两路大军几十万士卒两月所需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将军家底虽厚,又有恭王死前的遗赠也是不够的。” 营帐帘布好似被风给吹开,一只雪鸮闯了进来,好似通人性一般落在了李安肩头,坚硬的鸟喙上还有些残余的血迹未退,想必便是信鸽的血了。 这雪鸮是李安在这个世界的移动电话——海德薇。 缓缓站起身来,李安逗弄了一下海德薇,笑道:“将军的难处本宫是能够理解的,但南庆之人,终归不是自家人,之后,还是早些断了的好” “谨遵娘娘懿旨!” “末将送娘娘。” 尽管内心挣扎犹豫,但上杉虎还是起身一礼,神情清冷的恭送着。 “待着吧。” “明日撤去前军,一切还需有劳将军部署安排了。” 说罢,李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笑意依然。 阮玉手快,朝着上杉虎温和一礼后便伸手抄起了案几上的一盘肉食,熟练自然地跟在了李安身后走出大帐这些老爷贵人们倒是吃好了,自己可还没东西垫肚子呢。 李安与阮玉脚步极快,没用多久便返回了住处。 阮玉缓缓停下步子,等着皇后娘娘入内后才好享用午饭,却见李安偏头朝他问了一句:“之前,你求饶的时候说伱能带兵打仗,可是真的?” 这阮玉跟着自己的时间不长,可做事很是机灵,为人也有手段,那幅文质彬彬的做派就很是能迷惑他人。 有时候,李安都想让他净身入宫当太监算了 咦? 娘娘这话是何意呐? 本来见娘娘旧事重提,本是想着用饭的阮玉都有些没了胃口,但一听这话,他可算是来了精神:“娘娘!阮玉承蒙娘娘看重,飘零半生这才得遇明主,若蒙娘娘不弃,玉敢请为一将,为娘娘扫平南庆!” 你快得了吧! 刚想夸你两句你就喘上了. “那你去把上杉虎做掉!” “啊?” “在这儿?军营中?”阮玉讪讪笑道,“娘娘说笑了,小人与那上杉虎虽说修为上是半斤八两,但对方有着亲卫在侧,恐不是他的对手啊。” 你半斤他八两? 半斤与八两其实差得挺多的。 不说上杉虎了,就是那几百亲卫硬刚起来,阮玉也只有一个死字. “怕什么?”李安维持着一种冷面冷眼的高深模样,淡淡道:“本宫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会给你留机会的。” “这领兵一说你要是敢欺骗本宫,那下场如何,你应当是清楚的吧?” 阮玉还不清楚,自己失败的下场便是当太监,他要是知晓,那必然是死战不退的! “不敢欺瞒娘娘,不敢欺瞒娘娘” “嗯。” “如何单独拿下上杉虎,便是给你的最后考验,多做一些准备吧。” “娘娘您就瞧好吧!玉必将名扬天下!” 阮玉显得很激动,谁能预料到,一个月前自己还在为恭王卖命,身家性命都被其拿捏在手中,这才跟了皇后娘娘多久,就能为将了? 时来运转! 当真是时来运转! 一时间,他只觉肚子都不饿了,满脑门的心思想着怎么偷袭上杉虎,就连下刀子的角度都已是想好了。 “那你便好好思索吧,可别陷得太深想得走火入魔。” 肩膀微微一抬,海德威展翅而起,射向碧蓝天空,而李安的身影也进入了帐内。 “叶流云” “可怜呐~” 解答一下昨天断更的情况: 作者生病了(这次是真的)。 热感冒,不光是流鼻涕还留鼻血上了美团的恶当,它更新后可以拼单,价格超便宜的情况下就点了两份外卖,吃后昨天肚子疼,拉肚子拉了一天,人都废了。 然后睡觉还落枕,细细数来,风月笔全身的零件都没个好的 写小说饭菜里有毒,现实中也给我来了这么一手,真行! 今天就这一章四千多字,写得有些潦草,确实是不在状态,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明天看身体能不能好些,精神头没问题的话就恢复日万 (我现在都是偏着头打字,贼带劲儿!) (本章完) 150.第149章 庆帝该死,敢让本宫如此忙碌! 第149章 庆帝该死,敢让本宫如此忙碌! 金光浮现,日月更迭,随着时间的前行与上杉虎的调动,整个前军虽是军心浮动有着疑惑,但还是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形势有序后撤,如此诡谲的一幕也让对面的庆军内心不解。 临近十一月中旬的季节里,双方士卒的内心之中亦不免浮想联翩。 所不同的是,庆国军方就是最底层不通军策的兵卒见了北齐军队后撤都认为是陷阱,一部分人以为大战将要结束,他们也好得了赏钱军功返乡,在犹豫与渴望之间反复拉扯,只等秦大帅下令,他们便要毕其功于一役。 反之上杉虎的部队,纷纷在心中惊疑不定,愈发坚定的认为这是自家大将军要反的前兆! 要知道,庆国来势汹汹,国中朝廷下的旨意是全力驱逐来犯之敌,而上杉将军公然违抗朝廷之意,这不是要反还能是什么? 别说什么兵法策略,这可是全线撤退啊! 如此广袤的土地都让给了庆国,更别提防线一旦后撤,那再想要夺回来,又不知是要多少条人命往里搭了. 后军改为前军,所有营地内的人都忙碌了起来。 到底是在上杉虎的眼皮子底下,又是所能控制最深的范围之中,这些部卒的素质都十分不错,一切都组织得有条不紊。 同日夜晚,阮玉再度寻到李安,给出了一个自己已经做好准备的回答来。李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见他身上并没有多出其余的物事来,反而是轻装上阵,与往日里并无太多的不同。 “你就打算这么去同上杉虎搏命?” “好叫娘娘知晓,上杉虎外功强悍,又善使长兵刃,普通的暗器毒药恐难伤其身,玉本就是行偷袭之举,家当带得太多反而会让对方有所防备既如此,何不靠着硬实力应对呢?”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与上杉虎之间在实力上还有着差距。 观娘娘的意思,也是不会派出强者相助自己了毕竟,上杉虎是大齐的统帅,明面上,无谋逆这般的大罪皇室不能轻易出手灭杀对方,不然,这几十万的军心或许就不稳了。 不然的话,又何须给自己什么考验? 有着国师大人出手,反掌之间就是十个上杉虎也死得透透的了。 便是这样,也让阮玉好奇起皇后娘娘所说的机会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机会?“娘娘,玉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上杉虎心神失守的瞬间!” “倒是有趣。” 端坐不动的李安面不改色,反而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威严的大红凤袍,问道:“你来说说,在两军几十万士卒面前,本宫这件红袍可配得上身份?要不要再添些仪仗队伍,让声势更隆重一些?” 阮玉微微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娘娘! 咱在与你说同上杉虎玩命的事儿呢!自己的命就真的不是命嘛,好歹是一个九品武者呢,活着不是能替娘娘办更多的事情吗? 本是想要忍住的,但阮玉那是越想越气,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肯定道: “娘娘天姿国色,凤袍又是威严厚重,两者叠加,别说是军阵前的这些大老粗了,就是入仙宫参加那神仙的宴会也是足够了!”上位者最喜底下人说好话,可伱要是一味的只说好听的,时间长了,是个人都能反应过来你不是个好东西,深谙此道又在恭王麾下混迹良久的阮玉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 故作犹豫般,他磕磕绊绊地补充了一句:“就是咱们此次出行匆忙,娘娘身上的器物少了些,不能完全衬托出娘娘的威仪来,叫人可惜!” “咦?没成想你竟然能有如此眼光,倒是本宫往日里小瞧你了!” 点了点头,暗叹一声往日里豆豆只给钱,这些平常用以掩饰身份的首饰都是托小猫儿置办的,那人哪里都好,就是小气了些,连钱都不敢大手大脚的.这不,自己都当皇后了,连一套上台面的首饰都没有。 这要是说出去,他李安的脸往哪儿搁? 见自己的回答得到了娘娘的肯定与赞赏,阮玉趁机重提了一下自己的事:“娘娘谬赞!只是不知方才小人所说的那个机会” “这样!” “你赶紧出营跑一趟南京城,不管你是用买还是用抢,总之替本宫弄一套最贵的首饰回来!若是没有,就让手艺最好的匠人赶制一副!” “什么苹果大小的珍珠啊,稀奇珍贵的紫金玉石啊统统给本宫用上!” “时间不等人,你办事用命一些,快去快回!” 这里离着南京城距离不算短,几人就是打那儿来军营的,九品武者全力奔行走个来回亦要两日半的时间,更别提还得弄一套完整的首饰来了 但昨天不是才让自己准备诛杀上杉虎的事儿吗? 今天就让他去做苦力跑腿.合着自己一晚上没睡白准备了? 果然,贵人们的想法你别去猜,就是猜也是猜不透的! 眼见阮玉面露疑惑,李安哪里还能不知晓他的心中所想,没好气道:“糊涂!本宫如此,不正是为了给你创造一个让上杉虎心神失守的瞬间吗?” “你与军中无丝毫关联,就是让你如今上位,你又如何能完成本宫交代下去的吩咐?杀上杉虎还须得一些时日,这调兵遣将前营后撤的事儿是你来做还是本宫来做?那不还是得上杉虎来完成吗?” 被安皇后如此厉声呵斥,阮玉心下先惧了三分,就连到了嘴边的话头都是为之一滞,可他也听出了娘娘话中的道理,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原来,娘娘不是注重排场好面子,而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助自己上位啊! 自己真是该死,竟误会了娘娘好意! “娘娘放心!”阮玉一开口,神情中那股舍我其谁的意思便显露无疑,手中折扇一合抱拳道:“娘娘为了属下实在是煞费苦心,玉无以为报,这便去往南京城走上一遭,一定将最贵重的首饰给娘娘您取回来!” “其实.也不用靠走,你可以骑马去的。” “时间紧迫,属下观那前营后撤也要不了多少时日,不出十天时间,这套首饰便要派上用场,玉还是用轻功赶路吧,能快上不少时间呢!” 等自己做了大将军,那可是光宗耀祖,单开族谱的大事,如何能有着丝毫耽搁呢? 别管自己是不是什么九品武者,到底是野路子出身,能不能被招安,那也是要看运气的在封建王朝中,不要小看封侯拜相的机会对一个人有多么大的诱惑力! 毕竟,九品武者虽然稀有,但对于一个大国来说可不算少了,你见过谁都能为将做官的吗? 别人防备你都还来不及呢! 试问,与一名九品强者同朝为官,若为朋友那自然是无话可说,可若是为敌呢?下手不狠,不足以打压对方,要是下手太狠惹怒了对方你和别人玩阴的,别人和你玩硬的,到时候谁先死那可真的说不好。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心急,本宫既然应下了你,只要你手段出色,那便自然能够得偿所愿!” 李安抬起头来直视着阮玉的眼睛,轻声说道:“为将自然是一方面,不走上杉虎的老路,长长久久的替本宫办好差事,才是你该仔细琢磨的。”说到这里,阮玉也是渐渐放下了激动之意,他有些不屑,又带着讥讽道:“娘娘,属下同您这一路走来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但这上杉虎当真是有些不识好歹了!接连不敬娘娘不说,还私下里放出信鸽搞些小动作,更别提对于您的懿旨三番两次的犹豫不决了!” 皇后的懿旨便是意志,这是皇室的意志,又岂容一个臣子拒绝犹豫的呢? 他咬牙表着忠心:“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别说只是稍加惩治一个臣子,给其一番警告而已,就是要杀了他那也是他的荣幸,难道他还能因此记恨娘娘不成?” “属下往后一定替娘娘办好差事,不走上杉虎的老路,不叫娘娘失望!” “不错,本宫一向是欣赏你的!”这阮玉,若论修为不算多强,于九品中也只是中流,在江湖之野虽是不错但一旦搬上台面来就差了些意思.不过其为人机智,更难得的是还能带兵打仗,李安用着算是顺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对于他的观念李安还是要纠正一番的。 毕竟为将者,会兵法经验倒是其次,要是看不清时势反而会被敌人所利用。 “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上杉虎此人过于矛盾,外表粗犷之下实则内心细腻,但也正是因其心思多变这才会得这般下场。”李安吐出一口浊气,摇头叹息道:“人便是如此,要么有骨气的死,曝尸荒野;要么没骨气的活,为了成就大业。” “这上杉虎若说其本身有野心那是高看了他。此人愚孝,为了救肖恩不择手段,没有对皇室的敬畏之心,行事无奈却又犹豫不定,这才是他身死之因你须谨记才是!” “属下明白了。” “阮玉。”李安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先前那两种人,若是你的话你会如何抉择呢?” “这” 阮玉只是稍微迟疑,那上杉虎的面貌便在心中划过,这就下定决心实话实说了:“玉知晓娘娘话中的意思。” “杀身成仁固然可敬,可留有用之身,以期将来能够东山再起,完成夙愿,这才是属下心中的想法!” “属下.属下选择后者!” 李安闻言沉默下来,本是对着阮玉一番提点,同时也能借机看清此人。没成想,对方的觉悟比自己想的还要高上不少,这也与此前自己给了对方解药,让他摆脱恭王控制后的求活相互印证了。 如此,他作为统兵的人选倒是能让李安放心了. 不知为何,李安在心中想起了项羽来。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个天下或许会需要英雄的骨气和精神,但同样也需要能忍一时,为了大势的刘邦啊。 突兀的,李安嘴角一扬,缓缓闭上双眼将其内的那一抹探寻之意掩去,发问道:“那依你看来,本宫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呐?” “啊?娘娘还是饶了小人吧,这哪是小人所能知悉的” 一阵极长久的沉默之后,李安这才站起身来朝着帐外走去,他的动作很缓慢,好似有着心事。阮玉如同请罪般佝着身子跟上,护卫着前者出帐后看着这营中来来往往更迭不休的劳苦大众。 “倒是本宫问得难了,这些的确不是你能回答得出的问题。”李安幽幽说道:“这两种人本宫都不是,也都不用选。人分三六九等,而本宫与世人皆不相同,实是最特殊之人,又何须去选?何必要选?” “这天下之大,本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奈何不得本宫!” 这一番话似是说与阮玉听的,又像是在对自己所说。 李安从没有一次这般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确是该去去前世的想法了,他就是来这个世界享福的,千金难买自己高兴,若是凡事都不能随心所欲,顺心而为,那他穿越过来搞集贸?那不是白穿越了? 反正想让他丢命或是丢面的人,全都给搞死,那不就没有丝毫烦恼了吗? 看着像是有些走火入魔的安皇后,阮玉人都麻了。 据他所知,贵人也不是出身就是贵人的,安皇后起初不也是一名农家女吗?要不是相貌不凡,如何能飞上梧桐做凤凰呢? 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那番话来是要闹哪样嘛. 可愁死了! “娘娘不凡,世人皆知,的确是不用如同属下般去作选择,真真是让人羡慕!”阮玉却不知,李安所言的出身是指穿越一事,信息有差自然回应的话也是驴唇不对马嘴了。 “你啊你,只知本宫人前身份尊崇高贵,却是不知本宫背地里的难处,就如那上杉虎一般,既要防着身前,又要顾着身后庆帝该死,敢让本宫如此忙碌,本宫正该去学那四顾剑法,将其诛杀当场,如此才好回京与陛下相见厮守啊!” 在阮玉眼角抽动间,李安静静挥了挥手,“去吧,待你回来时想必时机便差不多了。” “属下明白了,今夜便会动身前往南京城。” “不过,待玉去后,娘娘的护卫” 阮玉才说了没两句,便见皇后娘娘又摆了摆手,就识趣地住了嘴,一礼后抽身而去。 当夜,一道人影遁出了军营 “这阮玉,连银票都不管自己索要,这是打定主意要用抢了?” “也不知哪家会这么倒霉遇上了他” (本章完) 151.第150章 为叶流云到来所备下的开胃小菜。 第150章 为叶流云到来所备下的开胃小菜。 上杉虎分兵向北,有序后撤前军已有数日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秦业竟能约束住渴求战功的手下,抵住诱惑而没有任何的举动来阻碍退军,不管是他担心北齐声东击西也好,还是杀一个回马枪也罢,这几日双方都算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敌军如此作为,可不会让这位久经沙场之人以为是怕了自己,亦或是顺从陛下的意愿,割地求和。 这场战役还远远未到结束的时候,或许决战到来之日已是不远了。 军营中,每过一日,这里的危险程度便不断提高,毕竟齐军一退,庆军就顺势接上,双方无缝衔接占有疆域,堪称是配合默契。如此,庆军越来越近,这里也便不再安全。 不过,对面鉴于苦荷在此而保持的克制,终究还是在叶流云的到来而挥散一空! 因前军撤退于后方固守一事,整个营地的人都很是忙碌,他们也算是渐渐看出了些苗头来:或许大将军还没完全反了朝廷去,这只是换了个地方固守罢了,虽然他们也没觉得如今的地形更有利于防守,但你就说他们守没守吧! 危机渐渐靠近,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反常的,皇后娘娘只是停在住所内,一连几日都并未曾露面。 傍晚时分。 帐外。 就在诸事已经安排妥当,才带着亲卫从外间巡视完前线骑马而回的上杉虎,还未来得及卸去最外面那套战时才着的甲胄,便来到了李安的住所之外,抱拳朗声请示道:“娘娘,末将有事禀告。” “说罢。” 一道清脆悦耳难辨雌雄的声音从内里传了出来。 “娘娘,军中耳目纷杂,还请您移步到主帐议事,国师那边我也派人前去相请了!” “将军心细,本宫随后便到。” “谢娘娘!” 说罢,上杉虎也不停留,抱拳遥敬后转身离去。 这雷厉风行的做派,怕是当真有事发生。 “阮玉这个狗奴才,弄一套首饰很难吗?是苹果大的珍珠难找,还是那俗气的紫金难寻呐,怎么这么多天都还未折返,别是到南京城中做贼被人给抓了吧?” 莫名的,李安心中闪现出铁判官的面容来。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合呢? 妈蛋这办事不利的,等他回来有他好瞧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阮玉放着为将的机会不要而选择跑路了,不是因为在性情古怪的安皇后身边朝不保夕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苹果大小的珍珠难找 整理了一下服饰,李安走出了住所。 帐外,木蓬迎了上来。 这几日他的护卫一职都是由木蓬担任,这也是李安带对方出山的原因。 “娘娘,上杉将军脸色沉重,许是前线出了什么变故。” “本宫已经预料到了.咱们走吧,这演员都已陆续到位,也该轮到我们唱出台词粉墨登场了。” “是。” 木蓬虽是知晓李安的真实修为,但他这人就是这样,做事一板一眼的,说是固执也好,说是规矩也罢,行起护卫职责时倒是没得说。 放在前世里,这都是最优秀保镖的不二人选。 “从今往后,本宫的护卫皆由你来担任,你要心知。”李安朝前行着,声音显得柔和,“这护卫之职保障本宫的安全倒在其次,遇见场面了要有眼力,特殊场合下还要学会给本宫递话,伱可明白?” “娘娘所说的这些在下倒是不会,不过在下会用心去学的。” “有心事情便不难。” 李安摇了摇头,说话间两人已是来到了主帐之外,飘忽的帘布被木蓬掀开,当两人步入其内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到了,他俩算是来得最晚的。 这几日都没在人前露面实则是李安故意为之。 他们一行人到来军营后,所见者甚众,而第一日便死了几名亲卫的事便是想压也压不下去。所有人都在猜测或许是那几人恼了皇后娘娘,这才会被少将军所诛杀。 此事之后,皇后娘娘深居简出不见外人的举动让众军士心中猜疑的同时,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毕竟娘娘身份尊贵,他们这些大头兵能不与其打交道还是不打交道的好.如此,营地中最危险的兵种反而成了那些每日里给娘娘送饭的火头军了——知情的亲卫是真不敢自己送了! 不过,李安要的便是这群亲卫们猜疑! 谁能想到,如此简单的做法以及李安入营第一日的表现,竟会对这群连冲锋厮杀都不怕的汉子造成这般的心理波动。 短短几日间,系统便传来多份提示。 自然而然的,猜忌词条经验值水涨船高,来到了高级阶段: 【宿主:李安】 【当前词条:高级猜忌】 【经验值:12/100】 【高级猜忌:每人可作用三次,每日五人,成功后可大幅偏转被猜忌者的想法!注:猜忌成功率与偏转幅度皆由被猜忌者的实力强弱、心性高低而上下浮动.】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18天16小时】 并且,李安还得到了一个看破微表情的奖励来,先前这一反常举动可谓是化腐朽为神奇。 收敛心神,在椅上坐定,李安朝着苦荷微微颔首后,便转头问向上杉虎:“上杉将军,前线发生了何事,现在皆可一一道来。” 上杉虎偏头看了一眼犹如雕塑一般的国师后便立马回过头来沉声说道:“末将收到消息,大宗师叶流云已经到了此处,而秦业亦是动作不断,按着末将往常与其交手的经验看来,对方怕不是要夜袭我方军营!” “夜袭?既然敌军的意图已是被将军所看破,那还袭个什么袭?” 海棠朵朵不由得发问道。 叶流云来了此处虽是让人心中一紧,但对方是不会选择在此处交手的!宗师全力出手厮杀,那动静儿说上一句毁天灭地或许有些夸张了,但死伤无数是肯定的。 这里不光是齐国军卒不少,就是庆人也同样很多。若是选择将交战地点放在两军阵前,那双方的伤亡便会控制不住,仅是交战的余波就不是这些常人所能承受的! 一旁的苦荷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在此事上毫不关心,这将一切都交由安皇后来决断一般的举动,也让上杉虎在心中将李安的重量又加大了几分。与海棠朵朵所问不同的是,李安在稍微停顿过后,反是问道:“与叶流云同来的,可还有什么人?” “这末将倒是不知了,秦业御下极严,别说是我们的探子了,就是陈萍萍想要插手其中都不太容易。原因有二:一方面是插手军方恐会让那位南庆皇帝猜忌,一方面也的确能看得出秦业经营军中多年的手段如何” 上杉虎实话实说,也不是在找理由,昔日他的义父肖恩还掌管着北齐情报网的时候,便尝试过在庆国军方培养细作,不过结局都是以失败告终。 在他想来,娘娘此问,不过是担心庆国那位最神秘的大宗师也来了此处,以二对一,或许会对国师不利,对大齐不利罢了。 李安轻轻颔首,算是认可了这个回答。 不过有一点他却是明白,不是陈萍萍有所顾忌而不往军中安插人手,而是他野心极大,也不屑培养一下小卒.就是安插人手,他也要让秦业的身边人(副将,偏将之类)变成自己的人! 就如同林相身边的多面间谍——袁宏道! “那依将军所言,这夜袭会在何日?” “或许便是今晚!” “将军既然有着判断,那便照此准备便是,军事一道本宫了解不多,却也知晓专业的事需交由专业的人来办,门外之人还是不要妄加插手的好。” 上杉虎本还做着解释一番的打算,没成想却落了空,让国师与皇后娘娘到此相商,除了给出叶流云到来的信息以外,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 眼见帐内的诸人都是沉默下来,上杉虎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便是那‘外人’?没再停留,便干脆告辞,下去做些安排部署去了. 而上杉虎才刚走,一直云游天外的苦荷才好似回了神来,在一旁开口道:“上杉虎惧了!” “呵呵,他又怎能不惧?” 李安语含调侃,嘴角微翘,“本以为国师到来,不过是做威慑之用,就是此前的前营退兵之策也不见得真会诱发宗师战!若是两位大宗师交手,不论谁生谁死,肖恩都是回不来的” 苦荷死,齐国必然灭亡,那时庆帝放不放肖恩不问可知; 若是叶流云死,庆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要忘了对面还有一位神秘的大宗师。而军队方面,哪怕庆国此役损失惨重,为了复仇叶家叶重也会卷土重来。 宗师战后,苦荷必不可能毫发无伤.如此境况,肖恩因庆国高层震怒,同样也是回不来!之前苦荷预告给出的两种交手结果,上杉虎听在耳中,却也不会完全将其给当了真去。 他现在所求的,不过是两位宗师交手后,在只分胜负而不分生死的情况下决定这场大战的走向,这样肖恩才有最大可能能平安归来。 就是在这种诡谲的内心交锋之中,上杉虎惧怕了看对面秦业的手法,这一次怕不是来真的! “那我们何时动手?”苦荷再问。 “不急,不急。”李安笑着说道,好似丝毫不慌,但还是给出了解释来,“如今时机未至,叶流云初到此处还不熟悉一切,哪里会轻易间仓促出营与国师斗上一场?” “设身处地去想,若本宫是叶流云,也会修养几日调整自身状态,择一风水宝地后再与国师交手,如此方才显得尊重!” 对敌人尊重,便是对自己尊重,更何况是同为大宗师的两人呢? “所谓宝地,可是皇后所选择指定的地方呢?”苦荷眼中浮现出很稀少的笑意来,他望着李安的眼神愈发满意了,如此人物身在大齐,又与陛下牢牢绑定,实是大齐之福。 “适合的地点倒是有两处。” “不过在选择之前,本宫有一问还望国师能够解答。” “皇后但问无妨。” “若是想要彻底击杀一位大宗师,要满足何种条件才能达成?”李安甫一开口,言语中的杀意已是跃然纸上,那种想要一劳永逸的态度让帐内的诸人为之汗颜。 这是杀一个大宗师,不是杀一头猪,哪里会有那般容易呢? 苦荷沉吟道:“绝对的实力(以二敌一)、绝对的困境(如大东山那般高悬天际,逃无所逃)、亦或是绝对的出人意料!” “既然如此,那交战之所便仅剩一处合适了,如此与那绝对的困境相比还是有所欠缺出手的时机亦要全由我来安排。” “这本就是题中应有之意。” 苦荷给出了自己的态度,让李安大为满意。 “安儿妹妹这是打算完全暴露自身实力了吗?”此时场间只剩四人,有着宗师在侧,也不虞有人能偷听,而能与李安说得上话的,除了苦荷便只剩下以姐妹互称的海棠朵朵了,“与大宗师交手,动静儿太大,而秦业进军而来,想必也是会调查熟悉周边环境的,届时妹妹想要隐瞒实力怕是难了!” “实力便是筹码,本就要在该用的地方全部压上,这样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暴露了也便暴露了吧。” “若是能用去庆国所准备的一二后手,也算不亏了,我可不相信,多疑如庆帝那般的人,在得知国师于此时出山的反常举动后,会不做准备。” 李安的话让场间的海棠朵朵与木蓬皆是心中一沉。 木蓬醒悟过来,应声道:“能对抗大宗师的只有大宗师,庆国皇宫那位能这么多年固守一处,想必是不愿轻易涉险的,如此是否说明四顾剑必然会出手呢?” “你会将一国的前程命运全都交由一个外人来抉择吗?” 此言无疑是在否认木蓬的猜测了,更何况所有事情的起因皆是那牛栏街刺杀案,参与者除了北齐程巨树以外,可是还有东夷城云之澜的徒弟的。 庆国问责东夷城索要赔偿,又如何能请动四顾剑不计前嫌般出手呢? “此事不用再猜,对方有何后手到时见了自有分晓!”苦荷今日话倒是多了不少,连态度都十分温和,望着自己得意的两位弟子,他语含宽慰般说道:“只要皇后一日不暴露大宗师的修为,那对弈的胜机便一日在我们这边,又何须去忧虑什么呢?” “是,师傅。” 宗师之战的话题被揭过,几人回归现实。 “如此,我们倒是要先应付完眼前的夜袭了。”木蓬身为九品强者,想法自然与众不同。 决定战事本身的,除了将帅的能力以外,还有着高品武者多寡的因素在,若是九品武者多了,什么样的主帅抓不回来或是杀不掉的? 正巧,如今营中便有着数位九品强者,只需确保叶流云不会出手亦或是将其给引开,他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取了那秦业的人头! 这些都是木蓬的心中所想,外人不得而知。 但要是李安知晓这些的话,定会用眼白刮木蓬一个无地自容! 妈的,又是一个自认常山赵子龙的存在.秦业虽老,但也是九品强者,你以为是任谁都能轻易拿捏的?再说了,上杉虎都有亲卫,别人是后娘养的不成,会是‘孤家寡人’、光杆司令? 这个高武世界就是这般无奈,想要做将军,不光得会行兵布阵,自身的实力更是得硬! 不然保不齐哪天就被强人给顺手击杀了,那说出去可是真冤! “无须多虑,上杉虎既然知晓会有夜袭到来,那晚间守备必然严密,对面的夜袭之策根本就行不通,不过是在为我军此前的撤军而做的试探之举罢了。” 李安面容上笑意大盛,不免觉得有趣:“在这场旷世难寻的宗师战之前,就让这一次的夜袭试探” “作一开胃小菜罢!” (本章完) 152.第151章 叶大家,请! 第151章 叶大家,请! 曲终人散,万事既定,临到散去前,李安微微皱眉后,还是假意在腰间一抚,一枚细小的丹药便凭空出现在了手中。 以苦荷的修为眼力如何会看不出这枚丹药出现得蹊跷呢? 他只是平淡如常般望了一眼李安,等待着后文。 “国师,这一枚丹药名为小还丹。”李安胡乱编造名字的药丸正是那最后一枚十全大补丸,“您毕竟是与叶流云交手的主力,若在拼斗之时事有不谐,或许此物能保住性命,给我留出施救的时间来。” 苦荷坐在李安的对面,见他将丹药递出却并没有去接,反而是问道:“如此宝药,皇后可还有余下的?” “自然是有的。” “那便请皇后取出供老夫一观,若是还有多余,那这一枚小还丹老夫便厚脸受下了。” 苦荷的微笑与李安的沉默已然道明了实情。 “皇后还是将之留着吧,老夫年岁已高,大限将至.这一枚丹药在你的手中,当能有更大的作用。”苦荷没什么犹豫,接着说道,“再者说了,交战之时你便在一旁策应着,就是有所意外想来施救的时间也是足够,又何须多此一举呢?” “国师此言,却是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啊。” “不想老夫因意外而殒命,从此少了一个可供差遣的宗师强者,那的确是要多费不少心思的,哈哈哈哈!”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苦荷笑得很开朗,或许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最为放松、笑得最开怀的一次了。 全无一丝大战前的紧张。 当李安回到住所时,那枚丹药还被他给拿在手中。 大家都是爽快人,他也没说这最后一枚的丹药或许也不一定真是最后一枚.身怀的系统就好似及时雨宋江转世一般,每每总是能奖励给他当下最需要之物。 或许等他将手中药物用光后,不久便能再得救命之物也说不定呢? 当天夜晚,阮玉还是没有归来,在与木蓬交代了几句过后,李安便早早睡下了至于所谓的夜袭? 那是什么?和他皇后的身份有何关系! 要不说秦业鸡贼呢,这夜袭的确是袭了,但要说不对劲儿也的确是不对劲儿——因为对方是在清晨天地将明未明之际来袭的! 他与上杉虎纠缠日久,今天又有大宗师到来,让他心中底气大盛。如此境地还能做到不急不躁,在深知此处齐人军营整齐有备,进退有序,夜晚巡勤甚密的情况下,选择在士卒最为疲惫松懈的日出前偷袭,当能称得上一句老成持重的赞誉了。 这不,习惯晚起的李安被外间纷乱的声音吵醒,片刻后,便听木蓬的声音传入帐内: “娘娘勿忧,木蓬在此。” “本宫这里倒是没什么,你速去前线看看情况,待探明后再行回禀。”李安无奈起身,换上了另一套款式的红袍,最近他都是走这种风格,是深怕别人看不出他是皇后呐,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整个营地因军卒人数众多而显得宽广,不说最外围还有着斥候巡视了,能让动静传到这里来,证明着对面的秦业发了疯,将试探偷袭之举渐渐朝着全面开战滑去。 如此,他就是不想起身也不行了! “木蓬领命,这便让师妹前来接替护卫一事。”木蓬拱手而答,神情严肃中依旧是一丝不苟的认真之意。 “去吧。” 脚步声离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海棠朵朵便来到了帐中。 眼见李安将衣服穿得褶皱错乱,海棠朵朵没好气般上前为其整理调整,动作间还不忘刺了他一句:“妹妹倒的确是真正的贵人,这没个人在身边伺候,就是一些小事都做不好.” 也不理会海棠的言语,李安只是朝着对方微笑发问道:“可曾用过早食?”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儿来的时间用饭啊?怎么,安儿妹妹是饿了吗?”海棠朵朵闻言一怔,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李安虽说往日里有些个胡闹之举,但也不至于在如此场合问出这种话来。 “军中将士们都未饱食,又是在最疲劳的时候应敌,反观对方,一定是在吃饱睡足后才前来袭营的。”李安脸上倒是难得严肃,“如此情形,便是防守一方的不便之处了,进攻节奏全由对方掌控,在这一点上我很是不喜呐~” “南庆军盛,大齐积弱,为之奈何?” 海棠朵朵宽慰了一句,这才笑道:“妹妹同师尊不是要出手对付叶流云了吗?想必此战过后,双方军阵亦将攻守易形了!” “说得倒是不错。”李安抬起双手,方便着海棠整理,待她结束之后这才放言道:“姐姐便与我走上一遭吧,这一次秦业探知了我方虚实,或许会全力施为也说不定且让我等一观上杉虎如何破敌?” 海棠朵朵没有怠慢,更没有阻拦,李安皇后的身份能至阵前,亦会对前线将士带来巨大的士气提升,这便打算依言而行了。 两人出得营帐,便见木蓬折返而回的身影。 他的速度很快,见李安望来,他只是摇了摇头,便随身左右护卫,不再言语。 前边的形势不太妙啊.李安朝着苦荷所居住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得到自己的安排,看来这位大宗师是没有丝毫的好奇心的. 三人走出营寨,渡过了南面不远处连通对岸的水上浮桥,已是到了最前线两军交战的地界.顿时,耳中充斥着躁动的鼓声与那略显慌乱焦急的喊杀声: “侧队的兄弟,与我一同冲杀!” “庆狗,可瞧到了老子的厉害?” “这群没卵子的北齐怂货,竟敢出营来攻杀?” “杀、杀!二狗子,伱别冲得太靠前了,跟着俺的步伐来.” 尽管到来之前便已经有所预料准备了,可战斗至此,当李安亲眼见到了战事的激烈与残酷程度后,还是打从心底里觉得震撼异常——这不是虚假的电影电视剧,也不是几人几十人的砍杀,而是数千乃至是数万人的乱斗,犹如绞肉磨盘一般,将所有人围在中央,奋力的撕摩着! 但就是在如此险峻的情况下,场后依旧还有着许多的士卒严阵以待,防备着其余方向可能到来的进攻。 须知,夜袭本就是弄险,一旦成功,那收益自然是丰厚的,往往能取得巨大的战损比来可若是对方有了防备,那便是明牌打了,于是,这一场偷袭之战便转变为了硬碰硬的较量! 李安能够夜视,自然是能看出大齐士兵在同等数量下之所以还能战平对面,不过是占着此处地域狭小却又居高临下的地利罢了! 前者让对方施展不开,不能摆开阵势让骑兵冲锋,一边要防备着好似源源不断的滚石木桩,一边还要注意着脚下随时都会踏空的陷阱,怀着满腔的憋屈之意而战。 而后者则会让北齐军士更为省力,冲杀之间还具备着一股子气势来。 但就是因为这样的均衡僵持,才让两方死亡的人数呈直线上升、比往日里更多! 忽然,一道号角声传来,那是在敌营中响起的——随着北齐这方诸多陷阱被探明,放下的落石滚木频率开始降低,真正的大战竟然真的上演了!这已经超脱了试探的范围,南庆军的营盘于此时开始集结。 此战,上杉虎要是再不动用后手怕是难了“走吧,本宫也是时候于阵前现身了。” 上杉虎手握长枪,端坐于马上,眯眼注视着眼前的种种,面无表情。 正待他要挥手做出指令之际,突闻后方亲卫来报,皇后娘娘驾到,不由得,这张冷酷的面容露出了一丝笑意来,朝着周围大喝道:“皇后娘娘驾到!朝廷在看着我们,亦不曾忘记诸位弟兄的血汗,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大部分人都显得懵懵懂懂,依旧还未从眼下数万人的金戈铁马中脱离而出,闻言有些疑惑的朝后观望。在火把的照耀下,昏黄的光亮照在了一位如同画中仙女、身着刺眼红袍的皇后娘娘面容上,充斥进了无数人的眼中! 李安坐在亲卫牵来的马匹上,出现在了大将军上杉虎身侧! “娘娘!是皇后娘娘!” “娘娘在看着我们呐.” “没想到如此危险的战场娘娘都不怕,既如此,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得对,难不成我们还能不如一个女娃.” “收声!收声!娘希匹的,你不要命了?” 在嗡嗡的声响与前方马鸣人吼的相伴下,渐渐的,所有人的声音慢慢统一: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最前方的交战已经露出颓势,北齐士兵开始渐渐不支,数万人角力所带来的震动感让地面干燥的尘土都在微微上下跳动着,继而脱离地心引力飞扬在半空之中,然后又被狂风所吹去。 随着喊杀声越发逼近,上杉虎余光一撇,眼见安皇后端坐马上一动未动,心中暗叹一声当真是好定力。 随后便大手一挥,在前线士卒后退的同时,攻城守城皆为利器的巨弩就被推了出来,依次排开,足足有着十二架之多! “放!” 这种巨弩有着很多称呼,诸如弩炮、神臂弩、床弩等等的称谓,许多人或许不知这种神器的威力,但一些看过原著剧集的读者老爷应当知晓,仅仅是一箭之威,便能叫范闲乘坐的马车凭空位移,被狠狠地钉死在院墙之上,丝毫动弹不得! 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短枪,就是这架战争利器的箭矢了。 十二根犹如脱缰野狗般的箭矢,在木槌击打在机扩上发出的响动声下,飞射入前方如潮水般扑来的人群中,破开铁甲刹那间,空中飙射起无数的血珠来 仅仅是单独一根箭矢,便是连穿四五人的身躯,在庆军士卒身体上破开一个大洞来,最后深深地刺入到地面的泥土碎石中,箭底末尾处,因巨大的动能没能得到有效释放,而在不停地晃动着! 血液顺着箭杆滑落,渐渐地,在地面汇聚成一摊小小的红色水窝来,叫观者双腿发软,呼吸困难 一箭之威便已是这般,十二根齐发,便将庆军前扑之势遏止,箭矢去路,更是犹如割草一般清出了道道空间来。 “再放!” 无数人还在痴傻地望着这一幕,但经验丰富的老兵早在第一发箭矢洗礼后便爬在了地上。其间,第二轮装填已经结束,如同天罚一般的巨矢再度来袭!在付出更多性命过后,老兵们立马爬了起来开始朝着北齐军队冲去,这便是经验所带来的优势. 巨弩再次装填,在这个空挡间,很多人已经步入到离李安不远的距离了。 在他们看到那身鲜亮红袍之时,犹如看到了一份巨大的军功礼包,兴奋之余便是微微改换方向,朝着李安所在的位置冲去! 岂料,他们在靠近李安之时,亦是接近了弓箭威力最大的范围 没有巨弩的穿透力,反而是如同细雨一般的飞矢就像是水泼一样的朝着对面倾泻而去——箭雨过后再接巨弩,这一仗已经逐渐偏离了主题,打的是钱财了。 如此消耗,难不成上杉虎往后不过了? 一顿的撒币操作过后,现场犹如死一般的寂静,在冰冷微风之中,夹杂的是深深的恐惧,无声又无息般蔓延开来。 当所有人都在运动,却又同时停顿一瞬之时,那种动静间的缓慢感,实则是被放大了的。 说时缓慢,那时却只过了一息而已。 有着巨大人数的波浪总是一波接着一波,当两方终于短兵相接之后,几面巨大的书写着秦字的大旗迎风招展着,出现在了己方的视线之中。 定睛望去,在后方众人复杂的眼神中,敌军主将的身影终是出现在了场中。 只见一位身形同样魁梧,无一丝年迈者应有佝偻之意的老将骑马踱步而来,此人一身的红底金甲,腰佩利剑,须发皆白,不是那秦业还是何人? 不过,他的出场虽然霸气烧包,但其身侧之人才是李安所注视的焦点! 一片云淡风轻的温和笑意挂在了这位实际年龄比之秦业更长的老者面上,但李安不会被他那外表的书卷气所蒙蔽了双眼,失笑一声,口中不由得沉声念出:“叶流云!” 战场杂乱,拼杀与惨叫声不绝于耳。 饶是这般吵闹的空间中,李安的话语还是传到了这位老者的耳中,让后者些微吃惊之余,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这位闻名各国的皇后身上。 “原来是北齐的皇后娘娘在此,小友,贵国的国师苦荷呢?” 声音在微风中传播,等到了李安诸人面前时,已是变为了雷霆巨响! “叶大家,何苦为难后辈呢?” 齐军后方人流分开,苦荷步行着走到了场中,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珠如利剑般刺得他人脸颊生疼。 随着这两人的声音响起,战场上才犹如按下了暂停键,一种莫名的生物威压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让他们不敢做出多余动作,好像自己一旦违背这两人的意愿便会瞬间身死一般,大汗直流! 宗师这是两位大宗师! 神龙见首不见尾、天下只有其四的大宗师这里便出现了两位! 所有人都忘记了拼杀,呼吸不畅,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感觉——没有任何人喜欢自己的性命被掌握在他人手中。 或许,这也是原本就身为大宗师的庆帝如此不喜大宗师这种生物存在的原因吧! “苦荷国师,非是叶某为难小辈,实在是不如此不能让阁下现身啊。” 叶流云面上善意的笑容始终没有淡去,他面带欣赏地看了李安三人一眼,说道:“国师倒是好福分,门下的弟子如此出类拔萃,就连贵国的皇后娘娘,威仪气度亦是不凡!” 苦荷输就是输在话没有对方密,此时毕竟是在双方十数万人面前,苦荷开场简单应过叶流云话后便不再言语,反而是顺着身后不远处河流的上游处走去. 良久,苦修者一样的人影消失在场间,那句邀战之言这才缓缓飘来: “叶大家,请!” (本章完) 153.第152章 山崩地裂,木毁水枯! 第152章 山崩地裂,木毁水枯! “既是苦荷国师相请,那我自然乐意奉陪。” 叶流云紧随其后,却好似一条游荡在河流中的舟船,潇洒淡然之中于动作间体现出高深莫测之感。就好像天上云,明明是沿着直线行走,但又给人一种飘忽感觉般,看不真切。 柔和的歌声从他嘴里哼唱出来,又伴随着距离逐渐远去而变得越发缥缈:“浪只开一时,但比千年石,并无甚不同,流云亦如此.” 淡青色的人影由清晰变为模糊,让旁人完全看不出这是使用了轻功的结果,而李安关注的重点却是叶流云的歌声,隐隐中带着一丝前世西北唱腔的韵味。 只可惜,歌声悦耳,却又少了乐器相伴。 兴之所至,李安翻身下马,只是一个瞬间手中便多了一张古琴。这玩意儿看着卖相不错,给人一种朴实无华却又买不起的感觉. 李安不会判断古琴的好坏,他只要最贵的。 指尖划过琴弦,看着眼前这血淋淋的战场,得自不知名学士的琴艺在他手中呈现:非是什么映照风景的《高山》与《流水》,而是一曲类似于《秦王破阵乐》般的曲调婉转在战场上,那慷慨激昂、气势不凡的旋律听得所有人沉醉过后,只觉气血上涌,热血沸腾! 这叶流云贵为大宗师,却还要因家族而受制于庆帝,令人为之扼腕。 正可谓是: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曲子伴随着离去之人的歌声,缓缓消散于风中.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这一曲,便当是送送这位人间至强的大宗师吧!”天一道心法奇异,隐用精神影响外界,曲子弹得好不好李安也没个结论,但今日过后,他这大齐皇后多才多艺的事实应当会传遍诸国,再无人来质疑了。 战场上,被按下的暂停键得到开启,秦业与上杉虎同时发号施令,绞肉磨盘再度旋转,吞噬着任何靠近之人的性命 攻势再起,防守无踪,两军之间的气氛肃杀到无以复加。 正如最开始李安所言的那般,这场于黑暗中的袭击为这宗师交战的正题献上了最开胃的前菜! 海棠朵朵从曲子的意境之中脱离而出,扭头偷看着她的安儿妹妹,发现对方依旧面色从容,丝毫不为之后的走势结果而担忧,不由得问道:“我们跟上去吗?” “自然。” 几人停顿的功夫正是为了留出一个时间差来,好让苦荷与叶流云前往李安预留之地真正的交上手! 待二人难解难分之际,不管叶流云有没有意识过来不对,都已是入了李安的彀中,脱身不得了。 无论多大的场面。 都要保持优雅。 “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李安轻描淡写般笑道,俨然一副皇家贵人风范。 三人缓缓顺流而上,在初生之阳的照射中,微风吹拂着大齐皇后那身夺目的大红凤袍,好似一朵红云一般飘离了战场 待几人去后,秦业身边这才有一位青年将领缓缓抱拳言道:“将军,末将去了。” “去吧,记住不要离得太近!能将结果带回自然最好,若是事不可为便不要反抗,免得徒伤了性命!” 秦业注视着战场前方目不斜视,声音嘶哑而低沉的回应着。 青年将领便是秦恒,说来也是秦业老来得子,本该对其最是疼爱与保护才对。但宗师战的结果事关战局成败,身边的好手反而不适合折损在这斥候一事上,这便是统帅领兵的难处了——那便是公平! (秦恒的身份就是被抓大概率也不会被杀,反而会用作交换利益。) “老头子,我若是被扣下了,你一定要记得来捞我啊!” “赶紧滚!” 这秦恒心性尚可,嘻嘻哈哈地便朝着李安三人的方向跟去,好像并不觉得此行有多危险似的。 心中宽慰隐隐自豪的秦业还是没忍住看了儿子的背影一眼,不过,对于不远处的那条河流却是让这位百战老将紧紧地皱了皱眉头 叶流云脸上挂着笑意,大战之前的这段时间可是身为武痴所最幸福与享受的时光!那种迫切的期待感,令人心醉 天下原有的四大宗师中,唯有他才是真正的武痴,这种心态还在无形中影响着叶家所有人:叶重(如今的家主,京都守备)如此,叶完(第三代的九品武痴,庆国年轻一辈的牌面)如此,就是女儿身的叶灵儿也同样如此! 决战之所是在军营侧面二十里外的山脉腰间处。 这里地势偏平坦一些,有着一汪水流积聚于此,旁边便是一方供此地公子小姐踏青游玩、行商旅人停靠歇脚的凉亭。在往上前去,海拔徒升,变得陡峭起来,已是人迹罕至的所在了。 苦荷就在前方水面裸露而出的石块上站定等待着他,一直被兜帽包裹的面容完全显露了出来,周围元气汇聚形成涡流,让他眼眶中止不住的露出白光,全身衣袍鼓荡不休,已是动用了十成天一道真气以待了! 叶流云的朝着苦荷靠近,速度由慢变快、越来越快,几十仗的距离转瞬即逝,并且还在不断加速着! 当他一脚踏在岸边离着水面最后一块的净土上时,那种冲势已经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两人没有多余的开场白,就好像互相明白对方心中所想那般,知晓实力是比话语更具备力量与说服力的属性了! 白驹过隙。 炮弹一般的速度挤压空气,割开气爆,明明很快的运行着,但叶流云的手掌却用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贴向了苦荷的重拳。 轰! 无数道气浪呈扇形自苦荷身后扩散而出,湖水好像见到了天敌一般争先恐后的朝后方挤压而去,最后突破了禁锢飞向空中——导演们都来学一学,什么才叫水面爆炸的场景啊? 无声无息,但却很致命! 苦荷脚下的巨石已化为了齑粉,这让两人轻点了一下激荡的水面后再次朝着新的石面落脚。 动能好像失去了意义,苦荷像是一堵墙,轻易的便止住了叶流云的重击,连脸色都未曾发生过改变;反观叶流云,则是轻轻一舞衣袖,如白玉一般的双手发出无形真气,抚向苦荷面门! 仔细感知之下才知道,那些真气竟是从指尖激射而出,不是直来直往,反而像丝线一般看似快要断裂,却又始终相连,能切金断玉很难想象,这种无形的威胁要是作用于人脸,又会生成什么样的景象来? 岂料!苦荷那张如同枯树皮一般的面容毫无起伏,竟是丝毫不避这一招散手,反而是双拳尽出,直捣叶流云的胸膛与腹部,看那架势,是做着与叶流云同归于尽的打算! 古怪! 惊容! 叶流云朴实无华的面容终是变化,气质也不再飘逸难寻,眼中瞳孔一缩仿佛于心中秋水荡起一圈涟漪,脚底伴随着步伐后移两步,险险避开轰击的同时手掌放弃对方面门转而下压,狠狠砸向苦荷双臂。 苦荷也没有退让,袖袍乱鼓,狠狠一抬,双臂已然与叶流云的掌心相撞,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波涛湖水才是流年不利,堪称是自现世以来最倒霉的一天:如此一道巨响冲击过后,水四溅,不深的湖面已变得干涸一片,其中的液体已经升腾而上,让天空中下起了一场烟雨来 一时间,天地倒转。 二人皆是一声闷哼过后,疾速地分离开来,在双脚落地的一瞬间,再次发力,猛烈地对撞了起来。 一个呼吸内,叶流云双手一展,眼缭乱间出指如剑,拍开阵阵拳影过后抓向苦荷的咽喉。 苦荷身子一沉,空气中传出一道轻微的爆裂声,只见其脚下深陷地面猛然发力之余,不退反进,与叶流云先前的应对之法完全相背,在极短的刹那间,将所有的真气涌入双拳,震向强敌的双肋! 又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叶流云.退了! 他退了,一直后退! 若非自身根基是从浮云中所悟,轻身之法还在苦荷之上,这早有预谋的一击他是无论如何也避之不开的! 两人朝着山壁撞去,重重地砸在了树木岩石上,发出恐怖的动静儿来,终于是将苦荷的一冲之势给泄去,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如影随形般的拳影接踵而至,让前者始终无法摆脱。 泥人尚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能成就大宗师之人的高傲心气呢? 好战的心再度活跃,武痴的眼已经热到了极致! 掌影纷纷,流云散手全力施为;轰拳阵阵,无穷真气舍命爆发.这些,便是李安三人到来时所观看到的场面! 两人交手的过程已难用视线捕捉,除了空气中不时炸响的震动与那不断崩碎的山体以外,外人甚至很难看清造成这无可阻挡般毁灭场景的恐怖事物竟然是两位老者. 大宗师的对战便是如此,以精妙的招式入局,前多一分,则后失寸;左多一毫,则右失厘;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复又以绝强的根底修为比拼,那是劲气上的互冲,又是精神层面的碰撞,比的就是意志与决心! 当水汽被真气所蒸发,两道人影迅疾分开,周围已经被破坏得不成了样子,看上去极为凄惨: 场内到处是被散播的真气所轰击爆炸过后的地面,若是龟裂不堪的区域还好说,还有其实用以支撑,就怕那些表面看上去完好无损,实则内里已经完全粉碎的土地,人一旦踏足则会狼狈不堪地深陷其内,再起不能。 无数的树木被拦腰打断,说不出的可怜。 余下还算完好的,便只剩下之后才到来的三人所落脚的凉亭了 对拼后的两人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明明自身具备着接近仙神一般的伟力,偏偏又都能被对方如同拍蚊子一般给击飞,双方虽是在落地后能再次快速的对撞,但就是让人觉得荒诞别扭,显得很不真实! “国师是在搏命而非切磋较量,可是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了?”叶流云微笑望向古井无波的苦修老者,好似方才那番剧烈场面不是两人所弄出来的一样,大气都不带喘的。 说完这句话,他扬起了略有些破碎的长袖,有些歉意地说道,“非是流云刻薄,我觉得自己再活上二十年不成问题。” 两人如今相隔不过五丈,就是再度交手,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这只是一次尝试,除了探出叶大师的极限以外,老夫也在试着用常规手段是否能完全留下大师的命来。”苦荷微微摆头,面上虽然依旧平静,但就是观战的三人也能够看出,他的心态要比往常更加慎重一些。 “国师所说的常规手段便是以命搏命吗?”叶流云须眉飘荡,笑眯眯地言道,“十七年前,我与那位打过一架,至此之后,便以为在这天底下于手段之道上,是再难遇到敌手的。” 兴奋之色再度浮现在这位歌者武痴的眼中,他表情愉悦的继续说着:“一年前,游历完各地之后自觉进步颇大的我前往了儋州再行挑战,就是全力而为依旧不能战胜那位至此以后,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似是在等着苦荷搭话,不料后者却是沉默以待。 兴奋神色淡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玩笑般的嗔怒:“宗师之战,除非两方皆有死意,否则是谁也杀不死谁的!” 苦荷依旧沉默,不过这一次的沉默却更像是在默认对方的话语。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大宗师交手倒霉的也只会是旁人. “就是为了让你不再开口说话,老夫也想知道如何才能杀了你。”苦荷的再次出言,很是冰冷,连一丝的人情味也无。 叶流云闻言呼吸一窒,他也知晓自己的确是多话了一点,但这比起年轻之时,已是改了许多了好吗? 不过,仅是这一个气息停顿的瞬间便让苦荷想要借机再战! 无奈,叶流云撇了一眼凉亭方向,眼中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仅是这一眼,便让才抬起一丝手臂的苦荷战意稍熄,“速速退去,不必再来!” 做戏做全套,苦荷依旧面无表情,不过眼神中却仿佛没有预料到弟子竟会带着皇后前来观战一般,下了严令的同时始终戒备着对面的叶流云。 “几位小辈可不要胡乱动作,不然,我便只能做一次小人了。”这位年老的大宗师朗声长笑起来,双臂长袖一挥,地面便无声凹陷入内,可想而知,对方的恐怖实力。 这是在威胁苦荷了。 “有老夫在此,伱做不到的。”天地元气再度涌现,仅仅一个呼吸,苦荷先前所消耗的真气便是再度充盈,教之叶流云来说,的确是技高一筹.这是西方法术的妙用,也是苦荷的底气所在。 “又何苦较真呢?”叶流云眼瞳里闪过一抹异色,苦笑着叹息道,“我的来意想必国师应当明了,两国军势,战阵之道,还是交由他人来处理吧只需拖住国师到大战结束,不用驱赶,我也自会退去的。” “方才与国师交手之际,发现国师气息凝实无碍、精神与周遭环境相互勾连,千丝万缕的也没个尽头.哈哈,想来国师在几年内也不会就是逝去,又何必在这里拉着我行轮回之举呢?” “海棠,木蓬,带着皇后速去!” 湿润的风所发出的声音虽然微小,但又如何能隐瞒得了全神贯注的叶流云呢? 苦荷电射而出抢先下手,那积蓄良久的一击在叶流云看来也依旧是不过如此. 并不致命! (本章完) 154.第153章 四顾剑可不痴傻! 第153章 四顾剑可不痴傻! 叶流云温和一笑,也不再多言解释,只要自己让苦荷担忧的事实达成,那对方自然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等待战事结束了。 到了那时,别说是这一日数个时辰的时光了,就是让苦荷安静地待上个两天三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怕场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眼看着齐军落败之时,苦荷不顾一切的将交手之地转去那交战的战场,到时,庆国就是能胜.那也是败了! 两个作为北齐日后希望所在的徒弟与一国皇后,其中所疑似天脉者的两人皆在其内,也不知是否足够苦荷停手的呢? 哎,希望陛下不会欺瞒于我,给出错误的信息吧~ “安儿妹妹,我们快退!” 海棠朵朵怒吼一声,拉住李安的手臂便打算朝着来时的方向夺路而逃,木蓬脸色一沉,自觉踏前一步停留下来断后守卫. 果然,海棠朵朵与木蓬的担忧转眼为真! 云汽浮现,身影跳跃,繁乱迷眼的散手接连使出,避重就轻地抚在飞速而至的拳上,让过了苦荷那恐怖的一击! 地面崩塌。 苦荷正欲变招,却已经感知到叶流云在闷哼一声后已然压制住全身浮躁而起的气血,整个人化作一道青光朝着凉亭纵去。不带起一丝尘土,双脚凌空好似柔烟,那迸射而出的真气泛起光芒,看得凉亭两位天一门徒寒意大盛! 苦荷伤到了叶流云,这是两名大宗师自交战以来的首次建功,没成想却是因局外人的到来才达成的. 他紧随其后,跟着叶流云的改变而改变,却是慢了半拍——这是心念上的变化带动着身体上的变化,一步慢而步步慢,又怎么可能快得过以伤破局的叶流云呢? 不远处,才刚刚落定后隐藏行迹不久的秦恒面露骇然之色! 他呆傻的望着这一幕,心中只余下了一个念头:叶流云大宗师当真是威武霸气,这是打算当着北齐国师的面,直接出手擒拿对方的要害吗? 如此,叶流云居中,苦荷与李安分列首尾的局面就此达成. 并且。 三人的距离还在不断缩短! 大恐怖已至,而原地的年轻人们却还未来得及走出凉亭,叶流云那散手中的每一个变化都好似随心所欲,暗合威势,叫断后的木蓬与知晓逃不走的海棠朵朵不管怎么做都难以防住! 差距也太大了。 好似自己不管怎么应对,那只修长如玉的手掌都会先一步破坏自己等人的喉咙无可抵挡!真正意义上的无可抵挡! 不是真气修为的差距,而是招式的精妙与随心,是对天地之势的运用。 海棠朵朵与木蓬本该心神受创,精神崩溃才是,但他们此时却诡异地放松了下来,前者更是松开了抓着李安手臂的左手,好似为了活命而选择先行牺牲本国皇后一般后撤了一步。 李安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好像是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傻了一般呆滞不动。一个大宗师现在离着自己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 好慌啊. 当然是骗你的了! 掌影及身,一道闷雷于李安腹中炸响,堂而皇之地一拳直捣而出,这是宗师级的拳技,五十年的功力你挡得住吗!? 存在感降低! 表情控制! 伪装! 感知情绪! 这一切的特质,仅仅只是为了这一拳而服务,气盛一点来说,就是庆帝李云潜在现场都得直呼老铁666,并对李安言说甘拜下风! 三成真气的散手与十成功力的轰拳对撞所产生的动静儿并不如人们所想象的那般巨大。 只有势均力敌,才会动静非凡,可要是一边倒的压迫呢? 那只会倾倒如雪崩一般势如破竹! 变故来得太快,叶流云瞳孔微缩,面色大寒,鲜血如利箭般从口中朝着李安喷射而去,却又于半空中被无形气浪给击成粉碎。 当流云变得僵硬,须弥间,叶流云只来得及扯着嗓子喊道:“贼子害我!” 他的右手经脉寸断无力瘫软在胳膊上,没被炸成血雾已是这么多年日夜锤炼肉身的结果了. 奋起余勇,在倒飞途中的叶流云尽力扭转身形再度与苦荷拼过一记后,已是伤上加伤,犹如破碎麻袋般甩落在碎石地面上,身躯横折,久久未能及时起身了。 云气散尽,绝顶消退,而那道红色身影依旧立于凉亭之内,左手背负身后而右手缓缓收回,方才那狂暴的真气也才刚刚停歇,慢慢平复,阳光渐亮,烟雨依旧。 叶流云口中溢血,右臂尽废,左手掌心之处有一道不算太深的伤口,真气消磨泯灭之下,蒸发了血渍,这才完全驱离了苦荷的入体真气。 之前飞袭李安三人时他只用上了三成真气,留下大半余力来便是为了应对身后追赶的苦荷,料想对付两位九品武者已是大大地浪费了,没成想,却成了今日身败还能留下一命的关键! 杀与被杀,这是一个问题,并且没什么深度.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沉默许久后这才状似不解地朝着李安轻声发问道:“大宗师” “十六岁的大宗师?” 李云潜,你给的情报可真是帮了大忙啊! 他并未伤重死亡,就连体内的真气也还在快速恢复。同样的,此时除了大宗师出手以外也不是海棠朵朵亦或是木蓬这样的九品武者所能靠近补刀的。 【叮!猜忌成功,经验值+1】 【叮!猜忌成功,经验值+1】 【叮!猜忌成功,经验值+1】 李安缓缓走向叶流云,目光却是望向了秦恒所藏之地.这里倒是躲着一人,可为何会有三道提示声传来? 此时此刻,那双凌冽的视线扫过躲藏之人的身躯,秦恒只觉得身子发冷,僵硬不堪。 那年二十八,他蹲在树上如同喽啰. 心中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只是一拳!简简单单的一拳便叫叶流云大宗师身负重伤口吐血箭?这是什么拳道高度?又是何种真气修为?莫非这北齐皇后已然成就了宗师之境? 可她才有多大啊! 这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秦业自然是听不到叶流云的轻声质疑的,但那位红衣凤袍既然能发现自己的藏身所在,自己又得知了如此隐秘,那料想自己或许是回不去的. 也不顾隐藏了,他在怀中掏出三个信号筒来,哆嗦着手掌取出了最下面那个无论如何也绝不会想到会被使用的信号筒,朝上指天,缓缓拉下了引线。 特质的烟火在天空中炸响,颜色醒目,伴随着刺耳的声音隔着很远都能被散在外界的斥候所注意到. 他正待跳下树去‘投案自首’,却见另一位身影缓缓出现在场中。 没有犹豫,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他转身便跑,连头都不敢回的全力逃跑 滴答滴答。 雨滴划过剑身,初时缓慢异常,不过在几颗水珠汇聚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去,从剑尖滴落在地。 这把剑被一只稳定的手掌握在手中,角度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偏转,太阳光照射在上面,持续不断地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唯有大日与人心不可直视. 无穷无尽的杀意如潮水般涌现而来,叫人疲于应付;压迫人时,又转变聚集为凝练的一股,刺破人心!光亮过后,海棠朵朵与木蓬脸色发白、双腿虚浮,好似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作为现代人的李安所感知到的震撼更加巨大:来时的战场便已觉残酷异常,而这杀意更像是尸山血海汇聚而成的无尽地狱,叫人想要发足狂奔,逃避这一切。 “洞天刺地!” 当李安破解剑意之际,来者已是同苦荷对过了一招.叶流云的身子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这人身前的地面上,原来是他在出剑的那一刻,用脚尖将其勾带而回的。 ——剑很普通,人更是不堪! 只见来者身材矮小,头戴斗笠竹帽,身穿苦荷同款材质的麻衣,整个人显得不洁脏乱,手中亦是提着一把破旧之剑,看上去犹如老猿成精。 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却让所有人在心中浮现出此人的信息来——四顾剑! 那位灭情绝性,屠杀宗族城主府,以一人之力独守一国的痴傻之人! 四!顾!剑!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比叶流云与苦荷还要可怕的人物! 四顾剑缓缓地收回身上杀意,复又变成一个才从田间耕作完返回的老者。 “原来是剑圣至此。” “小女娃,伱听说过我的故事?”说实话,他现在心中的震惊并不比外人要来得少,他与叶流云相同,一样是将目光放在了李安身上,“当真是奇怪,你的心灵境界未满,杀气对你影响很深,说起来还比不上我的徒子徒孙,可为何能成就宗师之境呢?” “这个疑问你可能回答于我啊?”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无视、拒绝四顾剑。 正巧,苦荷与李安就占了其中两席。 苦荷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了一些,他默然往前踱了两步,平静说道: “四顾剑,你如此轻易地便离开了东夷城,就不担心那庆帝顺势将这偌大的基业给夺了去?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的痴病也依旧没能好上一些!” 没有立即回应老朋友的话语,四顾剑冷笑着,笑得很是渗人,就这么上下打量了李安片刻后,这才嘲讽般怼了苦荷一句:“呵呵,那南庆皇帝虽说不是什么好鸟,但也不会如此不智!论起治国与打仗,我是服他的不过嘛,我亦不是没有强过他的地方,只要老夫还活着一日,东夷城便始终会在那里,谁也夺不走!” “至于痴病嘛,这是无药可救的,但也没妨碍我成为大宗师啊!” 说罢,他又将话题引向李安,“小女娃,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在心灵境界不够的前提下破开天堑,成就大宗师的呢?” 李安此前露怯,心中亦是对自己有些不满,虽是慢慢平静下来,但话里的锋锐之意却是难以掩藏的。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本宫尊重剑圣阁下,亦还请阁下能够自重,再有一句‘小女娃’之语,我们之间或许就要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了” 本以为四顾剑被李安呛了一句会暴怒失态呢,虽是不会就此而打起来,但怎么地回嘴亦是免不了的。岂料对方倒是真的认真思索片刻后,坚定地回应道:“你说的没错,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不管你是如何成就的大宗师,但既然到了这般境界,那自然是值得我尊重的!” “方才话里有些不太礼貌,你不要太过介意。” 无声地点了点头,李安反问道: “庆帝多谋,又有陈萍萍辅佐,的确是十分难缠的对手。” “不知剑圣是如何被庆帝说动,而出手相帮的呢?” 既然这位恐怖的剑圣与叶流云站在了一起,那自然是在说明着对方的立场为何了,只是不知此前还一直被庆国压制,命其交出杀人凶手赔付巨款的四顾剑为何会替庆帝走上这一趟。 听完李安的话语,不知为何,这位剑圣的眼神却是变得炽热异常,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李安,好似要将他给融化一般解释道:“非是相帮!” “南庆北齐此战,不论谁胜谁负,东夷城皆不需要为林若甫之子的死做出任何赔偿与交代,以这个条件来说可还请不动老夫亲自出手!庆帝也是聪明人,他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让我来一趟此处而已,之后我会如何做?亦或是什么都不做?则没有任何要求!” “只是如此简单?” “便是如此简单!” 矮小的老者感慨了一番,只是这个举动让他看上去更显滑稽了几分:“不过还好我走上了这一趟,不然如何会有机会见识到一位16岁的大宗师呢?” 此时在地上躺了良久的叶流云终于是缓过气来,左手撑地,将身子给坐直了起来,接口道:“你大老远来此,若是没有这北齐皇后暴露大宗师的实力,想必你便会在我与苦荷国师两败俱伤.甚至是不用两败俱伤!只要在偷袭之下杀了我,那北齐、南庆与东夷城之间,一国一位大宗师,又会恢复到三国鼎立的局势来?” “呵呵!” “说来可笑,如今见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你又改变主意,改为施救于我了.” 当这位大宗师不再纯粹,反而开始顾忌与掺杂政治之时,也在说明着东夷城如今的形势,已是危如累卵了! 叶流云撇了一眼完全废掉的右臂,心中只觉得对李云潜是情至意尽了 “随你怎么说,也不管你会如何去认为,接下来才到最难的时刻,不知阁下可还能走动?具备一战之能呢?” 对于叶流云的话语,四顾剑选择视若无睹,只是这好心提醒之言,却是让李安眼神渐渐冰冷了下来。 看来四顾剑对于自己手中的剑真是十分自信啊! “仅凭剑圣一人之力,怕是很难在本宫与国师面前,将人给带走啊.” 山腰飘零,微风轻抚,李安于无声无息之间,已是将迟疑的种子播撒在了对面二人的心中——猜忌词条! 对叶流云而言,他右臂已废,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八成,如此情形若是返回京都,是否会招致皇宫里那位的诛杀呢?到时候,别说是保不住叶家了,就是他自己也将自顾不暇! 而反之四顾剑呢? 也是在心中纠结着为了达成自己认为的理想局面,而冒险救下叶流云,到底值不值当?对面还有多少手段未能使出,自己当真能带走手上的叶流云吗? 心有迟疑,就有破绽,看似不易被人察觉,但在宗师交手中便如同黑夜中的烛火一样,引人瞩目! 李安把两边袖口紧了紧说道:“年轻人没有多少耐性的,还望剑圣多多担待,现在本宫只说一次,还望剑圣前辈想清楚了再回答!” “东夷城不是一天能建成的,但却可以在一夜之间被毁掉它与前辈因叶轻眉而立,亦会因本宫而坍塌,如此还要出手吗?” 四顾剑沉忖片刻后,认真回应道: “新的大宗师问世,必为天下所震动,但北齐多出一位却又要让南庆少上一位,观小友手段不逊庆帝多少,这种情形与先前又有何异?于东夷城又有何利?不过是将北齐与南庆的实力对调了一番.还是待我将叶流云带走后再静观其变罢.” “来战!” 感谢读者老爷【是老九】前后800阅币的打赏! 鞠躬感谢! 高潮点想写的精彩有点废脑子,睡一觉起来再接着更哈,嘿嘿. 再次感谢! (本章完) 155.第154章 复制叶流云! 第154章 复制叶流云! “看来剑圣前辈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为了东夷城的未来,倒算得上是不忘初心,欲得始终了.不过,初心易得,始终难守啊.” 说什么来战? 你明晃晃那么大一把凶器打我一双赤手空拳?真亏你想得出来!到了那时,比拼的不还是双方的心性境界与真气修为吗? 还是说要用我的双手来成就你的梦想呐!? “剑圣前辈想必不会介意以一敌二吧?”李安的袖口已经收拢绑紧,朝着身侧的苦荷微微笑道:“国师,有劳了。” 苦荷像是早有预料般轻轻颔首,李安的实力他最为清楚,比之自己还稍逊一线。就是自己面对四顾剑亦须全力以赴小心应对,将北齐日后崛起的希望押上战局,他倒宁愿让自己上去搏命! 他顿了顿道:“四顾剑到来已为计划带来变数,如今能否留下叶流云老夫并不强求,不过,此战是胜是负总需尽快拿出个结果来前线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话语至此,就连观战的海棠朵朵二人都能看出,四顾剑护下叶流云也不过是想将其拿捏在手,带往东夷城软禁起来,添做筹码罢了。 而庆国战事的结局却是已经注定了的。 “伱我皆为同类人,互相之间其实并无恩怨,不过都是为了家国罢了这以多欺少的局面倒是不新鲜,我这辈子虽是经历过不少,但同两位大宗师打,今日倒还是第一次!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四顾剑的杀意在凝聚,但回应却是平心静气,尽显剑圣风采。 试问,什么场面能同时汇聚四位大宗师呢? 的确是令人意料不及! 他同样是侧头看向叶流云,话中直指问题的核心:“叶大师,可能为我拖延多长时间?” “一炷香!” “哦?伤势已经这般严重了吗?” 叶流云重重点头,轻声回应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方才我与那妖后对过一掌,此人武学根底与苦荷同出一源,为天一道心法.但却并未探明对方的所有手段。” “如今我只剩一条左臂能施展散手,全身实力十不存八。若是把她当成苦荷对待,我只能撑住一炷香时间,过后便只余伤重身死的下场了” 闻言,四顾剑忽然神情一凛,冷意看着李安二人,对着他们便故意激怒般说道:“一炷香嘛?却也够用了。” 强大的自信,却不能使在场之人心中生起任何惊惧来. 堂堂北齐国师,被四顾剑如此轻视,凭着多年的养气功夫虽是并未动怒,但眼神却也渐渐冰冷了下来。 他不善言辞,但可不要忘了李安的存在:“剑圣如此自信,还当这里是南庆皇宫吗?此地是北齐的疆域,作为一个好主人,可是不会轻易放客人走的。” “我们要走,没人可以留得住!” “前辈三次刺杀庆帝,却连殿门都未能进得去便无奈退走.这就是前辈自信的底气所在吗?”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但对方先行出言攻心,想要找寻心灵破绽引人发怒,那李安也便不再留有口德了:“你的修为剑法足够自己一个人离开,但如今想多带走一人,你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吗?” “机会少了一半,但是一半.就足够了!” 果然,四顾剑回应得虽是硬气,但脸色已然黑如锅底了。 此时的四顾剑哪里还有传闻中半分的痴傻之气?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来为叶流云的恢复争取些时间的时候,突兀的,苦荷腰间一沉,双足发力先一步朝着脚步略显虚浮的叶流云攻去!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 却也绕不开四顾剑手中的破剑! 只见他些微一愣,随即便是一喜,杀意正处于巅峰之际,长剑直来直往递出一剑,剑势迅猛,满是酷烈血杀之意——顾前! 好一个拔剑四顾心茫然,除了杀意填充其间便再无其他! 四顾剑:顾前不顾后,顾左不顾右,一剑出则必尽全力,杀意纵横向前,神不能阻,天不能碍,所谓四顾,其实便是不管不顾。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剑,却有着勇往直前,毫不退缩之感,杀意如大江决堤一般倾泻而出。 仅是一瞬,风声呼啸,两人交手核心便隐有雷声响动,好似连这方小天地都在哀嚎!两股‘势’之间相互碰撞纠缠.究竟是以人道杀伐之意为剑的四顾剑强出半分,还是借天地之伟力纳入己身的苦荷更甚一筹呢? 真气如浪狂涌。 震得四周烟雨水汽粉成一片,弥漫四周,众人视线也变得模糊不堪! 李安动了! 犹如突然转变方向,掠出一道红影,如鬼似魅般滑向叶流云,阳光在水雾的折射中,反倒使他那有着爆炸般威力的双拳暗淡了下来。 拳声破空,掌影横跨,二者相交之间发出金铁碰撞般的声音来只是,叶流云仅凭一只手如何能抵得过全盛之态的李安呢? 于是,他选择放弃招式上的比拼! 几百道真气在这位大宗师那破败的身躯中迸发出来,宛若铁片,朝着李安周身大穴激射而去!空间顿时明艳迷离般扭曲,要不是场中水雾弥漫让那真气‘显形’,真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倒是忘了你领悟散手前亦是一名绝顶剑客了! 李安暴喝一声: “破!” 手臂肌肉紧绷,双拳紧握间隐隐胀大了一分。 不复先前的暗淡,其上赤红光芒一闪而逝,朝着虚空中连轰两拳破去袭体真气!没有停顿片刻,李安口中微吸一抹潮气的同时,猛地扭转身形,猛踏地面如风般扑入到叶流云身前,再捣轰击对方胸口! 叶流云目光一凝,却一反常态的脚步一滑,右边胸膛不退反进撞向李安的轰拳,状似自杀。 不过李安却是瞧见了疾速而来的一掌——那仅剩一臂的手掌! 妈的! 看来叶流云也是有样学样,将国师此前的打法灵活运用、贯彻到底了 他如今身受重伤,能与李安互换伤势那怎么算都是赚的! 止住右臂轰拳,猛地曲折手臂,用手肘顶开柔掌,同时左拳竞出,这一击没有留力以作变招之用,只求伤敌。 不料,叶流云风格再转,身法使出如同风中落叶一般,不沾染一丝水汽的飘然而退,让李安这一拳打在了空处——侧面拳头直指的方向,一块还算完整的巨石乍然粉碎!先是搏命随后斡旋,切换无常,自由随心 精彩! 当真是精彩! 砰! 鲜红真气爆发,天一道心法运转不休,李安乘势前扑,在气势上压倒叶流云,如追逐蝴蝶的猫,迅疾而灵敏。 拳风错乱,仅是轻微感受便能伤了皮肤叫人大感刺痛。 叶流云轻轻拍在李安拳头上用以牵引,但势大力沉的攻击又如何能完全不付出代价的抵御呢? 每一记重击那是能泄力的泄力,泄不去的便只能无奈躲开,一时间叶流云再次飘忽后退,如风吹落叶零落半空,将他越推越远.身法算是被他给玩明白了,可嘴里的血液却再也止之不住般,喷涌而出 “叶大师,这一战或为对弈,输者便要付出性命,但愿你能心服口服!” 李安脚踩碎石,踢出一颗石块直射叶流云下盘,意在打乱对方的身法节奏,弥补自身劣势。同时,双拳亦是齐出,连绵沉重的攻势不求直接命中强敌造成杀伤,反而是学着对方之前那般,真气狂泄! 要论比拼真气的续航能力,除了庆帝亲临,仗着天一道心法的便利,李安还真不怕他叶流云。 “拖延一炷香时间?若是叶大师能在本宫手中挺过半柱香,本宫便放你离去!”到了此时,李安还不忘创造能复制对方一身本领的机会,只求叶流云能对自己产生一丝的心服与认同。 叶流云深吸口气,手掌一拍,身周空气顿时紊乱,飞射而来的石块变为粉碎,之后化掌为指缓缓下划,点刺李安钢拳的同时,全身真气亦是作了最后爆发! 天地之间于这一击过后已是被夺去了光彩,好似变为了真空,就连声音都不再传播。 巨大的冲击让李安为之一顿,而叶流云却是控制不住身形朝着后方跌退。 他胸腹中的真气开始慢慢不济,一阵刺痛感传来,就连呼吸都有着一瞬间的紊乱,地面上更是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来: 【叮!战胜大宗师叶流云,获得对方认同!】 【高级复制词条发动成功!】 【请从以下特质中选择三项获得:无间,旅行家,高级身法,洒脱,武痴,超凡悟性,宗师修为,轻度话痨,宗师级散手,好胜,伪宗师级剑法,画家,榜眼,坚毅,隐忍,顾情】 很好! 选择超凡悟性、宗师级散手以及伪宗师级剑法! 这‘天霜拳’与‘排云掌’都有了,就差一个‘风神腿’了纵观整个庆余年世界,能于轻功身法一道上越级发挥的也只有一个王启年了。 待复制过对方后,有了这超凡悟性与自身武道见解的加持,相信自己也能很快悟出具备威能的腿法来! 不是李安不选择叶流云的宗师修为与自身相叠加,实则是因为对方的心法最适合他自己,肉身上系统能加以调整改造,自己的资质根骨也都是上乘,但心性上却不适合叶流云的功法相性。 系统只能选择三项特质获取,有舍便有得。 要知道,之后的目标可是四顾剑呢! 不提前做些准备,之后便很难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四顾剑这辈子只认剑,要让他于内心之中认同李安,除了在剑道上与其伯仲亦或是战胜他以外,别无他法! 要不说对方有着痴病呢? 就认死理儿! 此前李安在系统中还获得过‘特质自由提升点数一点’,没有过多犹豫,直接点在了‘伪宗师级剑法’上! 【叮!伪宗师级剑法升级为宗师级剑法!】 这其上所描述的一切虽是信息量巨大,但也只是一个呼吸间便在李安脑海中完成。 瞬间,全身上下传来异样感,只觉各种麻痒感受从骨子里迸发而出,大量的习武经验充斥脑内,连呼吸中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李安眼前迷乱,超凡悟性特质让他在审视自身所会武学的同时,激发出了无数的灵感与念头,让他感觉头疼之余,更像是成了一个精神错乱的患者一般,难受异常! 这北齐妖后的异常自然是被叶流云看在眼里。 他正奇怪呢,怎么打着打着在自己已经落败的时候对方却忽然停顿了下来?不仅不趁机取了他的性命,更是面露苦色.难不成,这妖后是走火入魔了? 倒是有着几分可能! 不然如何解释对方如此年轻就成了大宗师呢?要说修为高也就罢了,偏偏拳法也与苦荷相差不远,让叶流云感觉对战之人就如同是十几年前的苦荷一般骇人.你就是打从娘胎里开始练拳,也没有这样离谱吧? 微微低头,望着不停颤抖隐隐发白的指尖关节,叶流云知道自己必须遁去了! 不管是北齐也好还是东夷城也罢,都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机会难寻,没有犹豫,叶流云折身便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湿润的泥土滚滚荡开,这轻功使的,哪里还有半分飘逸潇洒之感? 已渐渐交手至湖坑底部的两位大宗师纷纷忍不住一愣,在一声炸响后同时分开,默契地瞬时罢手朝着这边望来: 叶流云寻得机会.跑了? 那他跑了自己等人还打个什么劲儿? 特别是四顾剑,如此情形虽说是比一开始预想的情况要更顺利一些,但就是因为太过顺利了,反而让他陷入了尴尬的险境! 别等对方两人回过头来开始针对自己吧 话说这新晋的大宗师就是不济事,到底还是少了几分沉淀 思绪停止,四顾剑长剑横斩,剑尖一个抖动间便光亮乍起,三道剑气各自朝着目标射去:一道剑风割开地面扬起泥土石块混淆视线;一道射向苦荷以作阻碍;最后一道真气则击向面露痛苦之意站立在原地的李安。 脚步不停,四顾剑腾空而起便待离去。 却不知,他这一剑算是帮着李安彻底地脱离了那种‘顿悟’的状态,弄巧不至反倒成拙. 太阳穴处隐隐传来刺痛之感,将李安从纷乱的念头中拖出,他并指如剑下,划破袭面的锐利剑风,真气透体而出自然而然的直刺四顾剑咽喉! 那种速度,快若流星! 此时四顾剑人在半空,侧身尽力扭转剑尖点散李安剑气,虽是安然无恙,但身形却也为之一缓,被身后的苦荷追上,二人再度大战到一起,一时间竟脱身不得。 “皇后,叶流云!” 如狮子吼一般的爆喝自苦荷口中炸响,伴随着的,是李安疾速追向叶流云的身影。 恍然了三个呼吸,对方已经奔行出了老远的距离. “叶流云!” “今日哪怕庆帝来了都留不住你,我说的!” 月初了,求一波月票呀! 承诺的章节一定会补上的. 不是为了要下个月抽奖哈,主要是小作者想看看老哥们实力上的深浅,涨涨见识! 作者什么都会答应,也什么都会做的.求求 (本章完) 156.第155章 流云阻峰亦会消散(求月票呀!) 第155章 流云阻峰亦会消散(求月票呀!) 耳边尽是飞速朝后逝去的烈烈风声,此时的叶流云面色白得吓人,右臂已经全无半点血色可言了,只有肩膀处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这种刺激的痛楚感受不会让他皱眉,反倒是帮助了他强行振奋起精神,向着心中所想的那个地点全力掠去! 身上穿戴的青衣已然破碎不堪,露出内里满是血污的枯槁皮肤,然而他的眼神却依旧一片宁和沉静,脑中回想着见到北齐皇后的前后种种,心中黯然一叹。 也不知是悟到了什么。 身后。 李安那震怒的吼声虽然延迟了片刻才传来,但他自然是听见了的,这也让他的面容更加苍老了几分。 “浪只开一时,但比千年石,并无甚不同,流云亦如此,陛下啊陛下……您也依旧如此。”叶流云脸上浮现出悠然之意,舒缓曲调轻微怪异,因沉重伤势而稍有些走形,但不可否认的是,比之最初之时要越加动听了一丝。 李安于后方跟随了叶流云良久,对方的步伐已被自身强大的悟性所参透。不过,在真正看破其中之实后,李安反而露出不屑的表情来: 太多无用的优美动作了 就很适合自己! 运用着与对方有着八九成相似的步伐,李安呼呼飘至叶流云面前,在对方满脸惊愕的表情中沉声发问道:“怎么不接着跑了?” “我总算是知晓,为何你能在如此年纪便成就宗师之境了!” 叶流云咧嘴一笑,笑得很开心,那是一种吾道不孤的愉悦感。或许在此之前,他所见的身边之人尽是些愚笨庸俗之辈让他感到了悲哀吧。 远走他乡,漂泊异域。 其中除了是庆帝的授意,于暗中拉远断开两者间那隐晦的联系以外,更是因为叶流云想要遇见如李安这般的相似者? 如今人倒是遇见了,没成想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低沉下头颅,耳边是潺潺地流水声,他缓缓用着温和的笑意回应李安道:“人老跑不动了,而且也无须再跑了” 他缓缓抬起左臂指着不远处的那条水流,沉吟着说道:“苦荷国师的为人我是知晓的,但方才那处交手的所在是你的主意吧!” “的确是本宫所期盼的杀人之地。不过,想要限制大宗师逃离却还是差了一些。” “只是胜在位置够远、够深,远离两国边境!身受重伤之下,就是以叶大师之能也是逃不回本国疆土的并且,能够逃离的方向也只有两处可供择选,一为南京城的方向,另一处便是这边了” 李安缓缓走向叶流云,边走还边试探道:“本来还在头疼如何才能让叶大师安然前去那处战场应战,没预料仅是国师相邀便能轻易达成目的,除了一句阴差阳错能够用以解释之外,倒是有国师往日里所积攒的名声相助了!” “你倒是煞费苦心了,我这一个跟头倒是摔得不冤!” 叶流云苦笑一声,视线微移,望着自己被废去的右臂,除了幽叹以外却并无多少可惜之意。 “在大师眼中,今日的情景也仅仅只算得上是一个跟头吗?” 李安不解对方话语中那种莫名的底气来自何处,看破微表情的能力也并未在这里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来,或许,这也是因为叶流云此时的情绪太过复杂了吧。 平静的语气还能用宗师气度来解释,但话中的本意却并无过多的慌乱与绝望。 顺着话风李安沉声叹道:“叶大师能有今日境况,却是应在了太过自信洒脱的心态上啊!熟悉本宫的人便能知晓,本宫绝不会让自己输掉一场公平的死斗,亦绝不会下场去玩什么公平的死斗” 有着十足把握才会下场,自然是不会输的; 若是没有十的足把握,那便玩弄公平,让胜利的天平倒向自身,如此也能杀死强敌! 就如同下棋对弈. 公平?那是什么东西? “不愧为妖后之名!”两人观念相左,这也让叶流云神色冷淡了下来,他对李安的观点发生了改变,这人除了悟性超凡以外,却并无与自己更多的相似点,“阁下万般算计,玩弄人心,就不在乎天下人的想法与对伱的看法吗?” “算计?人心?” “你又何尝不是带着虚假的面具呢?给世人一种洒脱淡然.却又给李云潜这位大宗师当狗的你又如何够资格来评判本宫!” 什么!她竟然知晓陛下的秘密!!! 此人到底是谁!? 虚空处,一柄自皇宫宝库中收藏的利刃突兀出现在手中,这诡异的一幕,让叶流云瞳孔微缩,仅是他眼皮眨动还未抬起的间隙,李安便已是急蹿而出,几有残影存留,翻转手腕剑挑叶流云下颚. “天下人的想法?你以为本宫会在意吗~~”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带多少热度的秋末阳光挥洒在李安身上,让那身大红凤袍愈发鲜艳了一些。 无耻! 看来这妖后是杀他之心甚坚,一点宗师之间的体面都不留了! 按照程序,如同自己这般的强弩之末不是要走上一套话术,互相给予对方尊重后再行下手的吗?这可是大宗师的性命,你还真以为杀猪呢? 草率且不够优雅. 不过时间应该是足够了! 奋起最后余力,叶流云一拍胸口吐出一道淤血,混杂着真气飙射向挑来的利剑薄弱处,他只觉身子舒畅了不少方才李安追得太紧,这一口淤血却是被他给压抑到了现在! 他转头便要抽身,岂料,本该建功的回击却连递来剑刃刹那的时间都没能阻碍到,剑身速度不仅没有因此而减缓,反倒越加快速的刺来 “既然如此,那便请你同我一道归去吧!”内心一沉,叶流云暗道:这妖后有着如此剑道实力,为何一开始却不曾用出? 无数荒唐的疑问充斥在心中头,那种古怪的感觉自打见了这人后便一波波接连袭来,不曾有片刻断绝过! 他轻展手臂,随风飘荡跃升,于上方形成一道阴影,无论是招式还是意志都异常决绝,犹如苍鹰扑击般夹带着周围大势一掌拍出,给人一种为天地所不能容己身的压迫感来。 这个世界的大宗师这么难杀吗? 可真是顽强的意志力!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敢与天斗也绝不气馁的坚韧意志,才让他们破入大宗师的天地,有着如此深不见底的血条! (解释一下:原著中大东山一役后,苦荷被庆帝暗算,真气爆体,还能强撑回到大青山天一道宗门,交代完身后事后才悠然逝去。) (四顾剑半边身子与双腿都被打爆了,连脸颊都被叶流云的散手消解大部分,回到东夷城还硬生生地挺了三年,杀九品叛逆弟子如杀鸡屠狗。) (叶流云则是完完全全吃下四顾剑杀气满溢的全力一剑而不死,仅是跌落宗师之境后逃离战场现在应该解释清楚了这古怪的生命力,望轻喷!) 叶流云已然拼命,当你碾碎了一个人所有的希望之后,你也就碾碎了他所有的枷锁! 此时,对方发疯般地与李安对攻互击着! 李安是抢攻之人,状态也无下滑,气机纠缠和压迫之下只是几剑便削去了叶流云数块血肉,伤口深可见骨! 此剑之势,愈斩愈烈! 二者又一次的错身之间,两根晶莹如玉的手指飘飞半空,叶流云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狂笑着、怒吼着:“你还如此年轻!你又怎会如此年轻?宗师之境.宗师之境!都不用同四顾剑与陛下再行死斗,等他们老死过后,这个天下或许便会都归了北齐” 是的,年轻.这才是最让叶流云破防的! 李安有的是时间等。 若想求稳,他完全等得起! 忽地一旁流水之上有着异象发生,其上游产生的声响慢慢放大,就连那岸边属于泥土的领地都是慢慢被液体所沁湿,水位逐渐被抬高,“已经来不及了!今日我便要带着北齐的未来一同湮灭!” 早在明了自身逃脱不了,以及李安居然知晓庆帝隐瞒了二十余年的秘密后,他便做好了与对方极限一换一的打算了! 轰! 轰! 轰! 无数道爆炸声清晰传入耳中,那动静儿与宗师间的交手也无多大区别了。 这是火药? 庆帝,这便是你所准备的后手了吗? 据李安所知,如今的火药还属于初级版本,威力不算太大,之后,改良升级的黑火药才被庆帝给试验了出来.而要造成眼前这般的效果,那火药的用量该是十分巨大才是——这怕不是庆国如今近半的储备! 要知道,火药保存不易,一般不会有着太多存量始终备着的. 冒险深入到北齐境内准备后路,当真是有着魄力! 水流上游被爆破,水量猛增,席卷而来!无数爆裂拉扯、人力所不能抗的自然伟力倾泻而下,水浪呼啸,隐如雷动般磅礴而至! 岂料,李安竟对异变充耳不闻,反而是淡淡嘲讽般问向叶流云道:“你在害怕失败吗?还是在害怕叶家覆灭?到了如今你还依旧不愿摘下那虚幻的面具” “本宫要让你把面具摘下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江流兮,卷四方! “叶流云的命就在此处!想要,便给了你!”两人再遇,而这一次却是终局。 运动的长剑洞穿了叶流云的胸腔,却也被他疯狂地扑身靠近,癫狂地与李安作着最后的纠缠 李安无声冷笑着,就这么同叶流云被漫过视线的洪流所冲击淹没 泥土倒卷,树木被连根拔起,就连天空中都下起了雨滴。无数的杂乱冲力互相干扰撕扯着,冲突着,汇聚着,席卷着带走了更多的事物。 ‘闭气时间翻倍,水中行动速度提升(三成)’! 感受着紧紧抓住自己臂膀的手掌已经慢慢有了放松之意,李安手掌一开一合间,便松开了紧握的利剑,任由它在水中被暗流给冲向不知名处.这玩意儿,空间中尚还有两柄,并无甚可惜的 肩膀至手腕处一抖,瞬间甩开了叶流云的钳制。 水中速度提升,加之宗师的体魄让李安不至于泥牛入海般失去所用行动能力。 他单掌一按叶流云头顶,夹杂着杀意的赤红色光芒亮起,如针芒又如血电闪烁,照亮了水中阴影,给人一种诡异的美感来! 心中突感一松,这是人命逝去的触感. 若非李安此时尚还在水下,呼吸不得自由,他当真是想要对空长啸一场! 单掌成刀,劈江断河,像是要断去层层枷锁一般,破开了通天之路,周身气环猛力爆发,螺旋真气打转,李安提纵轻身一飞冲天! 爆炸声过后,水滴又掉落而下,与主流融为一体。 ‘红云’被打湿而不再显得轻灵,也好像打破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李安双眼通红,却感觉异常畅快! 周围经过一场余战,阴云尽去,阳光好像又能从重新照进这片土地,显得灿烂明媚可人。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经历,都像是还未完全从幻梦一般的世界中醒来的人那样,迷迷蒙蒙,让人想要大口喘息。 李安侧头望着水流的方向,好似还能看见不甘的叶流云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两人目光于虚空中交汇,似有火跳跃闪动。 “叶流云”李安将披散湿润的长发往后一拢,于空间中取出备用翠玉发簪反手成结,面容冷峻淡然地呢喃着。 一个人若是跪下得久了,那便很难再站起来;一次向他人的彻底臣服过后,也就难言再胜 乘桴浮于海,那是何等的潇洒? 时光消逝,让本就是多出来的水流缓缓平复淡去,恢复成此地原本该有的模样来——虽是略显狼藉了些。 叶流云. 你的确算得上是这天底下最惊才绝艳之人,只可惜 你挡了本宫的路! 日常赊票票~ 咱们骂归骂,但别拿可爱的票票开玩笑~ 欧耶~ (本章完) 157.第156章 战局消散,终现老六。 第156章 战局消散,终现老六。 天空中晴空万里无云,阳光温暖,并不时伴随着海德薇盘旋的啼鸣之声。 万事皆有变数,人也皆有自身的气数,敌我双方都有一种被看破的感觉,在这种互相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情境下,对李安与叶流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远处两道人影沿着泥泞的来路飞掠而至,眼见面前的皇后娘娘身上雾气蒸腾,正以真气排干体表与发端的潮意,只是大概便瞧出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安儿妹妹!” “皇后娘娘!” 世人慕强,此刻面对着凛然若天神的李安,海棠朵朵与木蓬早前的担忧之意早已消失殆尽,随着李安金口一开,顿时止住了想要说的所有话,等候起对方的安排来。 “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安儿妹妹!师尊受伤了!”海棠朵朵下意识开口回应道。 “嗯?”按此时的时间线计算,神庙遣出追杀五竹的使者应当还未出庙行走世间才是.以四顾剑之能,除非什么都不管不顾,不然也只能是与国师和平收场而已至于庆帝?要相信他走出京都,那还不如相信北齐明天便要亡国了。 李安不知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毕竟,许多暗流都是隐藏在波涛之下的,现实与信息不符也是情有可原。 眼见引人误会,海棠朵朵连忙道:“师尊受了轻伤,剑圣拼着互损的一击夺路而走。” “看来都不算是留手了,这四顾剑倒也见机得快,既然如此,那便让国师稍作休息吧。这一次的事,东夷城必须要给出说法来。” 沉吟停顿片刻,也不知李安在思索些什么,只见他抬手指着水流余波的上游道: “海棠。” “在。” “那个方向有庆国深入至此埋伏的人手,劳你走上一趟,将其诛杀了吧。” 海棠朵朵点头看向李安:“可要留下活口问话?” “都是些死士罢了,既然来了大齐国境,想必他们也做好了留下来的准备”看着海棠朵朵怀着隐怒提斧而去,李安转头望向木蓬问道:“前线可有消息传回?” 木蓬面容平淡,拱手道:“宗师战后,师尊已是前往前线坐镇,料想仅是养伤不动,以秦业的眼力,也应当知晓发生了什么.不过具体的详情,上杉虎倒是并未派遣其义子前来传递消息.” 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变数了。 “你速将本宫之命带回,调拨一队后营军士过来,沿着水流的方向给本宫仔细搜!叶流云已死,本宫要见到他的尸体.” 大宗师便是大宗师,哪怕他已经死了,那作用之大,用途之广,也是不需要多言的! 木蓬受意,立即折身而回,直到此时,他才算是完全的松下一口气去。此后若是没有变故产生的话,北齐会因皇后娘娘的原因而再度平安兴盛数十年! 待木蓬一走,此地又只剩下李安一人独立山头,顿时让他只觉心中一阔,神情气爽! 第一位大宗师死于他手,也算创造了历史 今后,凡是与他作对的人都要事先想想清楚了,不是想要硬碰硬,而是要避免被他给发现毕竟,战绩就放在那里,可查! “阮玉啊阮玉。” 李安心中念叨着:“你要是再不归来,为将一事怕是黄了乱了他的前程是小,自己不能盛装压轴登场可如何能成?” 那守土退敌之劳,进而开疆扩土之功,又如何能加诸到上杉虎的身上呢? 时间往回拨动。 木蓬回到大营调派人手之前,整个中军已是得了上杉虎的命令而迅速集结着,往营盘南面庆军的侧翼压上,反攻围杀之意已是十分明显了。 庆军方面。 早在此前秦恒便是带了宗师战的消息回军,其间真实内容不敢扩散,他只是急匆匆地来到秦业身边低声道:“北齐妖后疑为大宗师修为,叶大师已败,此时生死不知!” “两位大宗师嘛.” 秦业只感觉一阵的头昏脑涨,连忙拉紧缰绳控住座下良驹,沉默良久过后,不顾前线厮杀越发惨烈的战场,继而用着怀疑的语气问向儿子:“那伱又是如何逃回来的?” “四顾剑到了,看那样子,原先是打算来捡现成的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时机竟能把握得这般精准?”秦恒回答得快速,但心中却是颇为无语,合着自己能逃回来你还很意外咯. “也亏得四顾剑搅局,儿子才能无恙返回,本来已经都被那妖后给看破了行藏。” 陛下啊陛下,看来你也过了巅峰之态,开始把握不住事态的变化了。 那么,你所留有的后手又是什么呢? “以你看来,叶大师是小败还是大亡?他能否脱身而出,整装再战呢?” “儿子不知。” “这样吗?” 秦业拿住腰板,忍不住冷笑一声,随即便纵马踱步向前,提高音量振声道:“全军总攻!” 随着这句话语而出,传令官跃马而去,每一个节点的阵旗手不断变换着指令。突兀地,一阵阵波涛般的喊杀声污染响遍了全场,四面八方无数的庆国士卒舍命向前,与本就有意吃掉这些主力的上杉虎营盘开始了全线接战。 秦恒见状一惊,方才想要动作仔细解释一番。 却见秦业调转马头,轻声言道:“进军深入至此,想要调转去路转攻为守已是办不到了先前得到的那许多土地,都是含有着剧毒的.” “有病治病,若是根治不了,便要狠得下心来壮士断腕!” “留下十万前营断后,我们后撤吧。” 微微呆愣过后,于不绝的喊杀声中,秦恒深沉问道:“先不说对方如此布置,我们是否还有归路,就是能够侥幸突围,等回了庆国陛下也不会轻饶了我们的.这毕竟是十万精锐啊,于一役而尽没!” “儿子不甘心!” 看他样子,竟是打算全力以赴,速战速决赢下眼前之战后全军后撤。 到底是初生牛犊啊! 秦业闻言亦是无可奈何,作为数十万军士的统帅为国发动一场国战,其战事的结局竟全因几位大宗师的胜负而定,这放在谁人身上,又有谁会甘心呢?好似多年潜心学习的兵法,战场上经历的无数厮杀都变得不值一提,毫无意义了. 这也是这个时代将军们的悲哀! “不必再说了,听令行事便是!”秦业咬紧了后槽牙,冷然道:“撤退突围之机只余现在,若是等北齐两位大宗师彻底腾出手来,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秦恒身子晃了晃,他之前逃得早,宗师战的结局如何他并不能完全预料,或许还有着转机也说不定为何父亲却能这么肯定? 这可是十万条人命呐!是多少人的儿子,又是多少人的丈夫呢? 更别说他们还是秦家最根本的力量! 好似能猜到儿子所想,秦业默然地解释了一句:“从人畜无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中贵人,再到影响天下的大宗师,单单只是隐瞒住这一个消息,庆国便已是败了!” 秦恒硬着头皮,他还待再行劝说,耳中便听到了父亲的低喝声:“军令如山,你若是再敢多言一句,本帅便先斩了你,也免得你落入敌手收到折磨、辱没了秦家的荣耀!” “撤!” 或许自己的教育有误,就不该给儿子看那许多的兵法军书,到底是些小玩意儿,什么都比不得在军营中多熬几年,多打几仗来得快速与实在至少,不会让秦恒还如现在这般天真! 几百亲卫护卫着秦业离去,这些人孔武有力,全身肌肉鼓动,无不是万里挑一的精锐之士,这些人都是秦家子弟兵,也是他们的后盾与依仗。 待他们后撤突围之际,副将面色沉重地接过了战场的指挥权。 四下望去,发现果如大帅之所料,战局的形势已是一目了然了: “全军听令!” “随本将再度攻上一阵,要么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要么冲散敌军,四下突围!” “是生是死,咱们各安天命!一切为了庆国!” “为了庆国!” “为了庆国!” “为了庆国!” 无数士卒尽皆被血气所感染,他们没有疑惑,哪怕是必死,也是怒吼开声,打算殊死一搏了。 找准目标,提振士气。 副将看到左右两方都被敌军辅以重兵围困,反倒是正面对着上杉虎中军的方向最为空荡,庆军两翼甲士最多,喊杀声也是震天响,虽是因人数众多比之对方更加精锐而取得了优势,反倒却更显杂乱。 齐军统帅为上杉虎,对于此人,这名副将是十分清楚了解的,料来两翼也只是暂行阻挡牵制他们而已他定睛观察,果然看到了对方在战局后方抛洒着什么,怕不是等己方破开重围后,什么壕沟拒马等物都在等着自己吧? 没有犹豫,生的通道便在中间! 哈哈,想来此战过后,若是还能活下来,自己也有成为名将的潜力吧? 副将心想着。 庆军收拢两翼、积蓄着最后的力量,为掩护大帅后撤而朝着上杉虎冲去。 齐军营盘。 上杉虎此时身着铁甲,马负大弓,一柄镔铁长枪被紧握在手中,望着如潮水般冲杀中军而来的敌人他也是感到有些诧异这风格变换了,倒不像是秦业在指挥。 与屏气凝神以待的上杉虎不同,上杉破此时跃跃欲试,呼吸深重。 “大将军,敌军锋刃已至,末将请战!” “去吧!”上杉虎坐立在大马上,些微抬起了下巴示意,声音显得不怒自威。 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着不安之意,好似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忽视了一般,大感不妥与别扭。 上杉破调拨中军将士掩杀而上,不时大呼着贼军猖狂,手中长枪在两军交锋之际那是抬手就打,见人就杀!很快的,他便与庆军副将厮杀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战局一直持续到了快黄昏的时候,齐军两侧虽是施以重兵,但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这才收拢着战局,朝着敌方主力中军合围过来。 而庆军副将,也杀到了上杉虎身前不足三十米的地方。 此时的上杉破早已负伤,入后修养去了。他是七品强者,虽具备着年轻的气盛与悍勇,但终归不是庆军副将八品境界的对手。更何况对面破釜沉舟,集合着哀兵的主要实力冲锋,能厮杀这么长的时间已是很让上杉虎满意了! 眼见喊杀声暂熄,庆军十万之数如今也不足三四成了. 终于,上杉虎动了! 无可忽视的是,战事爆发之今,北齐一方本就是仓促应战,连饭都来不及去吃便下场厮杀——他们是被袭营的一方。 直到此刻,上杉虎都是作为一个统帅而非先锋将在指挥着战事。 能有着如今的局面也能看出他指挥的才能与对军队的控制,秦业脱身离去,上杉虎也是依靠着手下的军官老卒为战罢了,双方身份调换,纯粹的突围防守战。 当然了,两边都知道这一场大战的结局已经无可更改。 是以,上杉虎便再也忍耐不住,提枪策马,打算终结战局取得胜利果实了! ‘以此战之功,或许日后就连皇后发难,自己也能自保无虞了.’ 三五十骑在上杉虎的带领下,如同尖刀一般直插战场核心,对面副官还未反应得过来的时候,便见一杆枪头直扫自己额头! 寒芒入眼,副将瞳孔微缩,心灵被恐惧包围的同时更是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对手。 大刀横摆,副将包含恐惧愤怒的大喊一声,兵器磕碰,垂死挣扎着。 马匹交错而过,大刀崩断,两人身影仿佛调转了各自的位置,上杉虎依旧安坐在马鞍之上,长枪直指地面,点点朱红显现,液体也逐渐在冰冷金属上汇聚,片刻后缓缓滴落,微风吹拂着,精彩也如同火一般,绚烂而逝。 “倒是名悍将!” “此为战争,本将军以全盛对力竭,又行偷袭之举,倒是胜之不武了!”上杉虎完好无损,而副将则是胸现血洞。 那名副将还未完全死去,在他跌落马匹的最后一瞬,他只看见了一名庆军亲卫抽出短刃朝着上杉虎后背腰眼处扎去。好像生怕杀不死对方一般,还松开马匹缰绳用出另一只手亮出一抹乌光横斩其脖颈 那般的声势,那般的迅捷! 副将也曾见过大帅秦业在军中活泛身子时的场景,那速度力道,也就是与这名亲卫相差不大吧? 一名九品武者做亲卫吗? 无数的疑问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冲散了死亡的恐惧。 直到副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眼,黑暗完全替代了光明,才终是停止 那抹乌光,看上去就像是一柄. 折扇? 本来是想写庆帝两个后手,让神庙机器人登场的,但最后想了想篇幅,还是只用出一个火药炸山水攻的后手了,望知悉! 之后还有一个大章,稍等~~ (本章完) 158.第157章 上杉虎陨落! 第157章 上杉虎陨落! “好胆!!!” 这一瞬来的太快了,也太过突然而叫人来不及防备! 出生入死多年,最放心的便是这群亲卫兄弟了,谁又能会对最亲近之人设下防备呢?若是时刻防备,他们也不为亲卫之称了! 此前亲卫中出了细作,已是叫上杉虎错愕了,现在又来? 在短刃入肉的瞬间,上杉虎才反应过来! 大胜后有大功,那种喜悦与憧憬,让他卸下了一瞬间的防备心,寒刃继续入肉。 当上杉虎勉力疾速转头而回时,用长枪磕开了袭颈的铁扇,真气全力爆发之下忍住剧痛扭身,不知是何物打造的短刃竟然从中间碎裂! 看得出来,上杉虎的真气已是千锤百炼,要不然也不可能凭着肉身崩碎利刃了! 偷袭之人嘴角勾起,没有往日里的温文尔雅,亦没有面对皇后时的小心谨慎.此时的他面容上只有着无穷的杀意与狠辣!就连接下来的出手也是疯狂之极! 本想要一招杀人,你却非要多承受一些痛苦来 愚蠢! 没有呆滞与迟缓,手腕一勾夹带阴寒真气,铁扇脱手而出成了暗器,旋转般切割向上杉虎面门! 阮玉此时两手空空,交叉着往衣内一抹,两柄短刀飞射而出,形成绝杀! 脚尖一挑,又是一柄散落在地上的制式长刀入手,扑杀向上杉虎。 如此一来,其身份与武道底细已是彻底暴露,这个瞬间,是他为自己所挑选的。而不用等皇后娘娘的安排,自然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再来一刀只要再让自己砍一刀便好!大将军为何不能遂了小人的心愿呢? 你们这些好命的人上人! 长枪如龙凤舞,又似修罗侵袭,拿在手中被上杉虎挥得密不透风,折扇挑飞以更大的动能旋转向远处,他只觉得手臂一麻,随即强提修为灌注消弭着阮玉附着其上的险恶真气。 奋起余力,两柄飞来的短刀亦是粉碎。 这不是一人一回合的卡牌游戏,一切的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 上杉虎口溢鲜血,内里其实也并不好受,他趁着短暂的间隙朝着四周怒喝开声:“尔等还在愣着做什么?” 这些话是说与其余三十几位亲卫们听的. 这一个小战场中,别说是那些亲卫了,就是周围的庆国士卒们都惊呆了! 北齐玩得这么吗? 声音落地,人们才反应过来——拼杀继续,而亲卫们也是朝着战局中央扑来! 他们的目标不是大逆不道的阮玉,反而是 上杉虎!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上杉虎浴血奋战,攻势愈发猛烈了数分,与阮玉连过三招后因马匹乏力、四脚跪地而被迫中断,他原地翻滚了两圈,提腿便踹飞一名就近的亲卫,长枪横扫,更是让五名亲卫被拦腰打断! 可剩下的亲卫毫无惧色,更是不怕死般合击,那阵仗,别说上杉虎了,就是阮玉都面露惊容 ‘娘娘这是使了什么法子,竟能叫这群丘八如此忘命?’ 别看上杉虎此时凶猛,其实身躯早已疲软乏力了起来,护体罡气也不再如先前一般厚实,腰间没体刀刃处,隐现罩门破绽。 不过,不知是濒死的绝境让其触底反弹还是更符合他发挥武技时的心境,一时间,竟是还拿之不下,陷入了僵局! “好体魄,真真的好体魄!来来来,让阮某再砍上一刀!” 阮玉心中已经起了惊涛骇浪,对方枪法隐隐有着增强,已比自己强出了不止一筹去,看来此前上杉虎还有所保留,已经接近了九品的终点,快要脱出他的思维范畴了. 毒药怎么还未发挥效用? 让我再砍一刀啊!!! 折扇打着旋儿飞射而回,被阮玉手掌一带,再次扑向上杉虎,拦路阻碍的亲卫也被他不分敌我般砍杀,状似疯魔! 两人都已经杀红了双眼 上杉虎坚持许久,看不到破局之机,心中沉重的同时已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死也要拉着这群人一道下地狱!他忽地长啸一声,如负伤孤狼,呼月悲鸣,脚下发力,不再有着一招一式的防守! 又是十数名亲卫倒下了,还没落地之前,便已完全生机断绝。 以两名九品武者的交手,战局核心发生着转移,时而跃至北齐一方,时而跌落庆国军内,却都是死伤一片! 身上伤口道道增多,上杉虎失血严重,他眼神不舍地望着军营后方上杉破的方向,心中却是轻声对着肖恩发出阵阵歉意之言;义父,孩儿无能,怕是救不回你了! 脚腕处一道巨力传来,咔嚓声响后,上杉虎左腿被阮玉踩碎,无奈地半跪在地持枪斜立,枪尖对准众人,做出戒备与警惕的防御之状。 看着面前只剩阮玉一人摆动着折扇,他扔下手中长枪,取下后腰的长剑缓缓道: “为何要杀本将?” 阮玉冷笑着望着他,哼了一声后状似不在意般回应道:“恼了娘娘,除了死还有第二条路走吗?我有一位朋友,死得很惨,那时尚还不知晓娘娘是大宗师,我就看出不对让他不要这么冲动!可他却是不听” “伱不死,娘娘便不高兴,她要不高兴,难受的便是我了.你不死,我又如何能够上位!?” 这里倒是阮玉理解的有误了,初见李安之时,后者也只是九品修为罢了,虽是能说上一句九品境内无敌,却也非是大宗师之境。 不过都是超脱了阮玉的眼界,有所误会也是理所当然。 大宗师? 李安儿是大宗师?哈哈哈,十几岁的大宗师!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人与人之间便真的有所不同,生而有异吗? 上杉虎习武多年,心智坚毅,自身修为亦是没有一日而中断过。他自然明白修为之路难走,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若不是有着义父幼年时的指导,单单是那无数修炼时的隐忧,便已是难倒了天下九成九的人! 而皇后呢? 她又有谁人来指导自己? 据上杉虎调查所知,不到一年前,对方还在村里为了生计而发愁——这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皇室!小皇帝与太后! 当真是好手段! 不远处,一股气机出现在全场。那股威势不显压迫,却又叫所有人都是升不起半点的战意来,北齐军卒神情振奋,精神勃发,反观庆军一方,则都纷纷扔掉刀剑,缴械投降了。 大宗师已至! 苦荷回来了吗?看样子阮玉所言不虚,也算是坐实了皇后大宗师的身份,不然,叶流云不会这么快败亡的 眼见对方望了过来却不阻止阮玉杀人,上杉虎便知晓自己今日已是在劫难逃! “娘娘神机妙算,武力通天,杀伐果决却也怜悯万民,上杉破尚还有用,待本将死后,不知国师与娘娘是否能放过对方一条性命?”上杉虎面容平静,不显喜怒。 说到底,眼前这一幕他却有预料,不过没想到来得这般快速,连让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也不给. 苦荷口中不知在颂念着什么经文,扫视了全场亦没能发现秦家父子的身影,微风夹杂着腥气吹来,他转身离开。 至始至终,也是没有回应上杉虎任何一句话来。 嘭! 剑器碰撞,上杉虎手中的长剑倒飞而出,阮玉铁扇一合,一脚踏出,已是踩碎了对方剩下的一条粗腿。 半跪变为了全跪。 手掌一松,制式长刀落地插入不太坚硬的地面,阮玉负手而立,面上疯狂之色尽去,一派冷峻与温和表情变换不休: “为了能杀你,小人这一趟去南京城可谓是遭了老罪了!”心中闪过一位铁面判官的身影,阮玉心中没来由的便是一怕! 不着痕迹地左右偷瞧了一眼,好似对方还能追到这战场中来一样,让人如杯弓蛇影般惊惧不已 自己去到南京城中也不过是重拾旧业,盗取(强抢)了些钱财,邀请(绑架)来能工巧匠为娘娘赶制一套首饰罢了,没成想却是遇见了那位名声日大的铁判官! 只是两个回合,自己便栽到了对方手中.那一幕,至今令人难以忘怀。 本以为自己今生命运多舛,为将美梦就此夭折破灭之际,他本着死也死个名正言顺的心思,这才打出了为皇后娘娘办事的名号来,出言威胁对方不料,惊吓与惊喜往往来得这样快速,且不分先后。 铁面无私的铁判官放过了自己! 并言说着:“虽是为娘娘办事,但也要注重方式方法!好在这一次你没伤人命,还能挽回.若是有命案发生,就是娘娘在此,你也要死!” 话毕,竟是将身上的银票交给了自己:“都是些贪官污吏的钱财,为娘娘打造好所需之物后,剩下的,都转交给娘娘。” “在下省得!” “这些匠人也要送回去!” “当然,当然” 太悬了! 得亏自己重拾旧业时没捡起杀人的行当,不然他不是白死了? 还有一点! 娘娘啊!您也没说过铁判官也是您的人啊?事前能不能告知在下一声儿,就是提前打个招呼也好啊?那判官笔的笔尖当时离着自己的喉咙可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 散去心事,恐惧与愤怒的情绪方才在与上杉虎的拼杀中也发泄了数分,他偏转过头来,缓缓言道:“上杉破的事儿在下做不了主,娘娘至此时都未能回返营中,想必是有着要事在身。” “对于将军来说,在下还是更希望您能恢复恢复往日里那般的桀骜不羁来,这样就是动手时,我也能果决一些!” 嘴角上扬,上杉虎好似想要微笑出来。 如今这般的局面,无关身份差异亦或是实力不济,对方用毒虽显下作,却也只是自身的心性所造成的啊 看来,自己倒是被义父所料中了:只可为将,不见朝堂! 义父明白这个道理,却因仇恨而深陷囹圄;自己不明白这个道理,而因自负狂傲而灭亡;可义子上杉破尚还能被挽留 “我不知娘娘是用何种手段说服这些亲卫,叫他们背叛得这般彻底。” 转头看着已在处理尸体,收拢战场的士卒,每人都好似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一样,手脚麻利的搬运着,上杉虎自嘲一笑:“知情的亲卫都死了,本将的死也与娘娘没有关系,之后,或许我会被按上个什么罪名来昭示天下但,若是本将留书一封,‘畏罪自杀’,或许也能为娘娘省去很多的麻烦!” 阮玉面容上的淡笑缓缓收敛,好奇发问道:“为了上杉破而不顾身后名?” “就只为一个上杉破!” 上杉虎沉声道,看向阮玉的眼神除了坚定,便只剩下了滔天杀意! 男人之间,往往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便能被打动心房,继而激动落泪.反之,也能被说得通。 点了点头,阮玉错开视线不置可否般说道:“我会尽力,将军的话亦会原封不动的传入娘娘耳中!” “如此,便多谢了!” 心中微叹,这一次为了义父而连累了义子,也不止是否赚了? 呵,人生又哪里是或赚或赔能说得清的! 噗! 真气劲力勃发,一吸一握间,掌中捉刀如饮酒,“臣!愧对大齐,愧对陛下,愧对娘娘.” 声震方圆数里,闻言的士卒们尽皆停下手中动作,好似为了大将军而默哀,片刻后,便又恢复了行动,一切都平静如常。 只是,一代大齐名将上杉虎,却就此陨落。 “来人!将上杉虎的尸身收拾收拾,留待娘娘返回后决断!” 几名士卒来到阮玉身前,收敛着大将军的尸体,待他们将要离开时,却又被阮玉给叫住了:“上杉破如今身在何处?” “少将军上杉破先前于阵上受伤,此时正在后营修养。” 士卒不太确定道:“伤兵营在后方左侧,第七至第九号营帐便是!” “我知晓了,多谢相告。” 士卒稍感诧异,但还是微屈了下身子,复又忙碌了起来。 阮玉缓缓步行在周围,取回了自己的短剑与两把短刀贴身放好,铁扇击打着左手掌,望着伤兵营的方向沉思几息后,便是坚定不移地大步朝前走去 他是去杀人的! 这些小事他自己便能处理好,又何须扰了娘娘的耳目,让其费神呢? 伤兵营第九号营帐,因上杉破是在战局终结之前受的伤,是以被搬运到了此处修养,他也没因自己的身份不同而与他人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待遇 其内,呼号声此起彼伏。 冷兵器的碰撞便是如此了,要么当场便身死,要么便缺胳膊少腿的在此等死.总之,这些人在上杉破看来都不算硬汉! 尽管身上疼痛不已,但用过伤药后的上杉破还是耳听着‘旋律’呼呼大睡——他要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不出所料的话,之后的战事应当不会少。 自己可不能拖累了义父才是! 睡梦中,他只觉得有人靠近了自己,随后便脑袋一麻,眼前深黑,再无知觉了。 阮玉左手持剑,剑刃末端深深插入了上杉破的太阳穴,隐隐泛白的一丝液体混杂着血色,迅速在剑刃上蔓延而出,复又变得浑浊不堪。 “自己也不算是食言吧?的确是尽了力了,应该没有多少痛苦才是” 手中一甩去掉其上的血污后便收剑回鞘,阮玉拍了拍手掌叹息一声:“至于传话嘛,就等娘娘什么时候发问亦或是自己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再说吧!” 求票票~ 作者接着码字,争取凌晨发一章。 (本章完) 159.第158章 寒冬,回京。 第158章 寒冬,回京。 “安儿妹妹,师兄回来了!” 海棠朵朵早已是杀尽了庆国炸山放水的人手返回到李安身边,倒是木蓬返回军营这一去一来间费了不少的时间。 土地泥泞难行,兵士们落脚不便,行路艰难。 等到了天空将黑未黑之际,木蓬才带着人手找到了叶流云的尸体。正如皇后娘娘所言,对方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头颅左侧有一个豁大的血洞,被水流冲刷泡得发白,身上更有无数道冲击所留下的伤口,看上去分外骇人! 不光是海棠朵朵与木蓬二人吃惊,其余搜寻之人更是难忍讶色。 前者知晓内情,也料想过这样的情况,可后者那是直面冲击与震撼,别提心中的波澜了。 这可是大宗师啊! 他们一眼又一眼的偷看着贵人,心中是止不住的兴奋与激动,瞧向李安的眼神中敬畏异常——那是有别于单对贵人的恭敬,更多的则是对其实力的畏惧。 抽出一名士兵的长刀,轻轻一挥,叶流云的头颅便脱离了身躯:“将其尸身就地掩埋吧,叶大师生前爱好游览天地盛景,这大齐之地却是来得少了些!死后能长眠在此,虽是不能视物倾听,但也能用肉身好好感受一番了本宫观此处甚是不错!” “好好收敛其首级,寻一木盒装上,改日遣人为庆帝送去,也算聊表本宫的心意了。” “可怜呐~” 李安于最高点上站直身子,先前为海棠朵朵引路的海德薇落于肩上,侧身朝着广阔的山川天地感慨着,无人敢于此时打扰。 有敌人在己身逝去后缅怀一番,不得不说叶流云是幸运的。 朝着天空中的云朵摆了摆手,李安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回营!” 当三人先一步回到营地时,这才得知了秦业退走突围,大战已熄的情况。 上杉虎死了。 此前国师与李安未曾到来之际,他‘勾结’秦业‘里通外国’,每战不胜反而损兵折将;这前二者才到来没多长的时间,北齐便取得了如今的大胜来! 眼见事情败露再也隐藏不住,上杉虎有感于愧对北齐与皇帝陛下,在亲卫与阮玉的舍命合围之后,畏罪自杀 这些,便是对世人的解释! 至于小将上杉破,杀敌勇猛,有功于朝廷,却因伤势过重,于伤兵营中不治身亡,当真是可悲可叹! “你这个狗东西!” 营帐内,李安指着阮玉的脸破口大骂:“上杉虎自尽后,已是没有了多少麻烦,如今你非得要自作聪明,将那上杉破也给杀了!怎么,世人都是傻子不成,任凭你随意忽悠?” “这战事虽是大胜一场,但此后的追击呢?本宫不光是要抵御强敌收复国土,更是要打进庆国去!没有熟悉军务的上杉破稳定下层军士,就靠伱一个人能成吗?” “哑巴了?本宫问你话呐!就靠你一个人能不能成!”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这单靠着在下一人自然是不成的,是在下鲁莽了”阮玉铁扇合拢,却是不敢再扇了,他一脸幽怨之色,心中却道:咱这不是想着一步到位嘛,也算是免去了娘娘之后的麻烦不是? 相较之下,完全掌控全军虽然麻烦,但还能比摘除那劳什子的‘少将军’名号难度更高吗? 怕不是再让上杉虎活着经营几年,这北齐军队便成了对方的私军了!说来如今已是有了几分的征兆,毕竟吃喝所用的东西全是别人自己提供的,以一己之力养着全军,这可不就是私军嘛! 哎,忍着吧. 还能反抗不成? “下一张懿旨,你以后就是这一路部卒的将军了,然后,给本宫滚出去部署全营!休息一夜明日发军,本宫不说停你们便一直给本宫朝前打!” 李安脸黑如墨,抬手指着营帐之外发怒道:“滚!立刻!” “末将遵命谢恩!” 木蓬接过李安递来的凤印,按在了早已准备好内容的绢布上,交给了阮玉,后者转变身份成了大将军,抱拳便走出了大帐。 谁人都能看得出,对方行走间的激动之意。 待他去后,苦荷却突然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皇后,此次倒是老夫行差踏错,放走了四顾剑。” 出奇的,李安竟连场面话都没说,只是沉默下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海棠朵朵二人到来给出消息时,若是苦荷没放跑了那四顾剑,李安会在第一时间折返而回,联手将其给彻底留下! 如此,这天下的格局或许会因今日而一朝彻底改写! “他往哪里走的?”李安正色问道。 苦荷结合着四顾剑离去的方向在心中思索片刻,给出了答案:“卫国!” “此国是东南方向诸侯国中的一员,背靠东夷城,受其庇护,往日里为几方之间的交叉缓冲地带。”海棠朵朵见李安面露疑惑便适时给出了解释,而苦荷亦是缓缓闭上了双目。 对此,李安只是冷哼了一声。 作为他最依仗之人,苦荷的失误对旁人来说是不可避免的无奈,毕竟交手之人名为四顾剑!可对于其本身大宗师的修为来说,却不应该出现!有差错,便不被称为大宗师了! 这一战,打得那方地界连地貌都改变了,水流改道,山体崩碎. 要知道,在李安追击叶流云之前,苦荷可是并未受到什么大伤啊。 “四顾剑负伤,那便要劳烦国师与本宫走一趟卫国了!” 李安话音刚落,海棠朵朵便急声道:“那里是诸侯国的地盘,形势复杂不说,如今师傅也受了伤,强杀一位大宗师恐有不便” “那便吞并了他们!” 机会只有这一次,此时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庆国来犯,他不光要反击,更是要为豆豆开疆扩土;四顾剑插手,不付出代价便想安然退去? 真当他李安心善呐? 此行能除去四顾剑自然最好,要是找不到人,也要收获大量的战争款来弥补国内损失。要等下一次,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会招来各国的联合反抗。 “卫国若是不知好歹,敢有阻拦之举那便叫其灭国,等本宫吞并了他们,这形势也就不复杂了。” “可要是剑圣早已退去,返回东夷城了呢?”大宗师不论立场如何,都得世人尊敬,是以哪怕是敌人,海棠朵朵也依旧用着敬称。 “与上同理!” 看来,安儿妹妹是打定主意消灭这卫国了,海棠朵朵无奈叹道。 以前的北齐真不好战。 一时间,她还未完全转变过心态来,去侵略他国 “这些什么诸侯国的,摇摆不定,摇尾乞怜。夹在三方势力之间常遭战乱,最后苦的不还是百姓?像是这样的事物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又不是什么不毛之地,攻之无味!”李安负手而立,已是将基调给确定了下来,“他们只是舞台中的傀儡,本宫牵动丝线,他们.便要起舞。” “圣女便留在营中相助阮玉接着朝前进攻,木蓬则前往南庆太原路与定州边境,传令其余两路全线发起进攻.本宫要让陛下的威名响彻诸国!” 见李安心意已定,两人也只能应是。 吩咐完毕,事情已了,李安便打算离去,苦荷见其气势依然不同,便轻声询问道:“皇后可是又有突破?” 这是看出自己复制叶流云后的不同了?“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如今若是四顾剑当前,本宫亦想向其讨教讨教用剑之道!”李安话语中似有所指。 其言隐含着自信,其意好似在说:他用剑已能战胜四顾剑,那么,苦荷国师也是同样! 在苦荷无声的点头中,李安的身形已是出了帐去,只留一语回荡空中: “战后,将叶流云的头送往南庆,本宫行事向来公平,便也要那肖恩的人头!” 话音落,人已远离。 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苦荷与李安的身影消失在营中已是大半个月了。 这一支部队如今携带着大胜之威,又有着宗师藏身其中给敌人所带来的压迫力,让他们一路上势如破竹,不光是收复了先前送出去的土地,要不是为了休整一番,此时更是隐隐有着直入南庆境内的征兆! 面前所阻挡着的,正是原先被赖之以天险的大河了。 而其余两路,已是破入到庆国境内,隐隐连成一片。其中北齐的另一路大军,战果最好,至于新军虎豹骑,却是以练兵为主要的。 其主将为原先的大内禁卫统领——魏信! 这人被李安复制过,特质为固守,虽是不善杀伐,却也经这段时间的军旅生涯不计代价的将修为给提升到了九品下,在完成最初与李安的约定之后,于修为一道上已无前路可言了。 不过他却是不后悔。 如今北齐皇后之名,天下皆知! 除了其美艳无双、富有才学、身份尊贵以外,更是身具宗师的修为,就连敌国的大宗师叶流云都死在了她的手中,试问整个天下,还有谁人敢轻视如今的大齐国? 作为皇后娘娘的嫡系,魏信在与有荣焉的同时,于军中,亦是地位稳固。 是以,在配合着另一路攻伐的节奏下,他也作战勇猛,每战为先. 人们对于想要的消息总是能用突破原有速度的途径得到:当秦业父子知晓了北齐国师与妖后并未在对岸的时候,作为东夷城庇护下的卫国已是被灭了,就连其国主都被盛装而至的北齐妖后给按在都城城墙上斩去首级! 那一天,外界的人们才第一次用肉眼见到了李安的风采! 卫国自此归了北齐,而得到的理由也很简单与荒谬,仅仅只是因为四顾剑于此处借道返回了东夷城。 奇怪的是,如此巨变四顾剑也并未再言其他卫国毕竟不是东夷城,还未到能让四顾剑死战的时候,这也让其余的诸侯国之人渐感心寒. 谎言从不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如今现实便这么赤果果的摆在所有人面前,他们除了适应之外,就连抱怨都不能拥有。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只会默默忍受。有些时候盟友,往往比敌人更加危险,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便会出卖你——除了卫国,又有三个离着最近的小诸侯国归降了北齐! 不费一兵一卒,仅是两人便让四国归降! 东夷城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倒不是为了小国们每年的上供,而是其独属的重要商道,那才是他们的立身之本,之后又得费大代价来进行打通了。 庆国。 叶重受命领兵出征,前往太原路抵抗北齐三路大军之中的中军,仅仅是初接触的两战,便杀得北齐军大败而回,退往天险。 燕小乙也离了皇宫,率部对抗虎豹骑,仅是两箭还未出第三箭,便差点于两军阵前射杀魏信,叫其只能无奈回守,收缩防线! 两国之间的军事差距,至此才终于是完全体现出来,这也让北齐一方,稍微清醒了一些。 局势变换,又是一月过后,当季节已完全过了早冬时节日益严寒之时,两国这才发出了罢手的信号,握手言和。 此次,其余两路先得土地复又失去。 除了一开始后撤让出大量领土的一路反守为攻,过了大河占领了南庆三州之地以外,北齐就数那四个诸侯国为最大的收获了.他们还未得知,等待他们的却是完全被北齐给吞并! 战事缓缓落下帷幕。 一队马车脱离大军,早已是独自行在了回归的路上,遥遥相望,上京城城墙的轮廓已能浮现在眼中了。 “此战结果,安儿妹妹居功至伟。” 海棠朵朵于昨日得到消息抽身而出来到的车队,至于军中的事务则都是甩给了阮玉料理,美其名曰那本就是对方的职责。 离去前,海棠看那阮玉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便也没了多少的愧疚感:“可这一路大军士气正盛,为何不接着进攻了呢?按照我的估计,再得两州土地,擒下秦业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为什么要拿下秦业呢?” “什么?”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拿下秦业呢?”李安淡淡地笑道,此时没有外人在车厢内,也非是军中,两人再度恢复了往日里的亲密来,“秦业已老,虽是九品武者却也没十年好活的了。要擒杀他的确是能够办到的,却也要付出许多军士的性命,反倒不如让其回归南庆朝廷,牵制叶家,给庆帝留上一个大惊喜来!” 并没有细说是何种惊喜,李安叹息了一声,连声音都放轻柔了不少:“也不是本宫不愿再行进攻,多得那两州之地。” “如今已是冬天,不利大军出征。就是我不顾潜规则强行出手,也没有多余的能战之士来固守得来的领土。” “国朝内,也是没有太多的钱财可用简而言之,我们打不起了!其余两路遭遇叶重与燕小乙出手,虽非敌军主力,但压力也不比阮玉这一路来得小。或许庆帝便是看明白了这一点,这才与本宫默契地罢手停战” 北齐不是没有钱,要知道,得了魏国遗产的北齐可以富庶闻名于世的。 不过,那些钱财却都是在世家大族与各位官员们的手中在李安的观念里,大齐是豆豆的,也就是自己的,那这些钱财也都是自己的,不过却是要费时间去取而已。 他允许这些人拒绝,不过,拒绝他李安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这些人可别等到火烧到身,各自去扫,蜂虿入怀,随即解衣的地步才好啊. “大战后的和谈,不出所料的话两国会签署确认下十年往上的不战约定。虽然都是废纸一堆,但大宗师只要一日伫立,则战事便一日不会再起了也正好,能让大齐有时间休养生息,整顿国朝。” 各种原因讲得细致,其余的内容以海棠的聪慧也能举一反三,她点了点头便略过了这个话题,只是轻轻感慨了一句:“还是回到上京城好啊~” “姐姐说的是,我也觉得上京城最好。” 李安笑着应是,心中却是一动,问道:“不知姐姐可想去那庆国见见不一样的风景?” “到时候再说吧!” 之前师傅便是将此后的安排告知于她,事情未到眼前,洒脱的海棠却也未曾考虑过,她调侃道:“要是能与安儿妹妹同游,那天下之大,姐姐都想去看看!不过以妹妹如今的威势来看,这一点怕是难了!” “要是妹妹现身南庆京都,姐姐都不敢想,有多少人会因此睡不着觉了” “京都吗?有机会的话,会去瞧瞧的”李安呢喃着。 马车便这样不急不缓地入了城,在周边熟悉的景象下,慢慢朝着皇宫而去。 宗师修为天下皆知,人物群像各种反应就在下章。 容风月笔洗澡休息一夜再接着写哈~ (本章完) 160.第159章 庆国震动,天下皆惊! 第159章 庆国震动,天下皆惊! 庆国京都城。 这里位于帝国疆域的中部,地势平坦且道路四通汇集,本是盘踞天下的政治经济交流中心,此时却也如伏龙般寂静下来。 本就是冬季早阳,城内却闷得出奇。 俯瞰之下,生机寥寥,犹如安静匍匐的漩涡一般,吞噬着过往至此的所有声音,往日之中穿梭如流的人声鼎沸已是全然不在。 前线大战停息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国,其中自然是夹带着最重要的信息,城中百姓没有过多关心边境的那三州之地,反而是对敌国妖后之名充满了好奇,目光皆是不自觉地朝着皇宫的方向望去,好像那里便有着所有问题的答案一般. “听说北齐现世第二位大宗师,还是个十几岁的小皇后,杀人可厉害了,仅一人就杀了我们几千将士呢!” “你听谁说的?不是说杀了过万人吗?” 各种传递消息的快马往返于城外与皇宫,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一名妇人更是拿着铁勺站在人堆里,不屑得笑笑,“你们的消息早就过时了,我听我那从军的远房表舅家的大侄子的妹夫说了,军中已经统计完损失,那小妖后足足杀了有二十几万人呢!” 视线转移间,当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名妇人身上,顺带撇了一眼她手中的铁勺时,她这才叉着腰得意一笑,“你们也别不信,死了二十万人那是足足的!有人或许就要问了,就是杀二十万头猪那也得累死吧?” “可大宗师那是什么人?动起手来山崩地裂,跟老天爷发怒似的,可吓人了!” 非是这些人淡漠冷血,本国将士死伤无数他们还能无动于衷.实在是京都离着战场太远了,他们久未经历战乱,往常里庆国只有胜利而全无败绩,失败一次那是将帅们无能,下一次便能从北齐身上加倍讨回来! 死去的兵士,是为了庆国马革裹尸,这可是无上光荣的事儿。 至于如同陆地神仙般的大宗师.他北齐有,咱们庆国也有啊! 正当人群闻言后沉默之际,突兀地,一道大吼声自人堆外传了进来:“伱个臭婆娘,早饭还吃不吃了?做饭做一半你跑哪儿去了?” “呸!老娘不做你就不会自己做吗?”妇人可不惯着自家男人,挥舞着手中的铁勺便是一顿消音的话语喷出,那唾沫星子飘洒,让人群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臭婆娘!你以为老子没想到吗?可铁勺在你手里,你让老子用手搅合嘛!”人群让开,这才见一个有些烟火气的男人闯了进来,一把夺过妇人手中的铁勺,这才骂骂咧咧的往自家屋子走去 见状,人群中的几个大老爷们无不暗暗鄙视着:还以为要撕起来呢,就这?一个大男人在家中还得做饭,怎么好意思瞎嚷嚷的.不是看不起他,他做的饭还不一定有咱们做的好吃呢! 得得得,没什么好聊的,得赶紧回去做饭了,家中的母老虎怕是等着急了吧? 对面,一辆马车缓缓经过,车厢内,则是一身暗紫色劲装,眉清目秀,面容给人一种温和中夹带着一丝不羁的男子。 不是那范闲还能是谁? 他听着外间百姓的议论内容越来越夸张,隐隐有些妖魔化那位北齐老乡,无奈摇了摇头,心中却也有些沉重之感。正待缅怀一番那些逝去的人命,却听前方车辕处的王启年传来提醒声:“大人,再过二十个呼吸,咱们兴许就要和二皇子的座驾相遇了,要不咱们绕绕路?” “怎么个意思?今日早朝,陛下特命我破例参加朝会,这时间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老二这还有时间堵我呢?”范闲轻声问道。 “来者看着不善呐~”王启年控制着马车速度,渐渐将之放缓,“要小人说,咱们还是绕远吧,兴许那耽搁的功夫还没待会用得多呢!” 范闲想了想李承泽往日里的做派,还别说,王启年的意思倒真有可能成真,微勾了勾嘴角:“赶你的马车吧,有二殿下相陪,怎么着也不会误了时辰去诶,老王,我怎么觉着你的话比以前多了?” “哎哟!” 王启年笑得连眼睛都瞧不见了,不过还是加了分小心缓缓接近停靠着的队伍,回应道:“小人这是与大人相处久了,近朱者赤。”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范闲呆愣当场,连外界与其摆手打招呼的二皇子都被他视之不见。 王启年心中诧异,自己这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不过小范大人没叫停,那便就不停吧 马车缓缓绕过李承泽的队伍,脱了范围后便开始慢慢加速,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李承泽的手连同着他脸上的笑容一样,僵硬在了空中他偏头望着谢必安问道:“诶?那范闲又是害了哪门子的病了,我这儿和他打招呼呢,真是少了礼貌。” “兴许是还不适应朝会,起得太早,脖子太痒了吧。” 抱剑的冷面剑客满脑子都是用手中剑斩了对面马车中人的人头。 “也是。” 李承泽也感无趣,甩了甩非主流般的斜刘海,退回车厢,“会有机会的”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到了皇宫。与其同样目的的,还有无数朝臣们的马车,看得出来,今日朝会的规模应当很大 宫内正殿,太极殿。 此处为群臣议事之所,虽也是气派,但相比于北齐来说却也稍显狭小,不过却因一人之身份而显得份量沉重。此时文武百官早已是位列其中,皇子,长公主,林相,轮椅,范闲,一人不少。 正中央,于前线而回的秦恒也在,正略显不安的左右张望着,等待陛下的到来。 上方,四名面容姣好的宫女排列着静立不动,出奇的是,洪四庠也在闭目着等待,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明面上,他便是庆国最后的依仗,正如外间之人所猜测的那般。 “陛下驾到!”候公公的声音传来,文武百官齐跪。 庆帝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了高高在上的龙椅软垫前坐下,开门见山问话道:“诸位,前线战事结果可都知晓明白了吧?” “朝野上下,哪怕是在民间,议论之声都是沸沸扬扬,不曾断绝呐!” “你们可都听进了耳中?” 此言一出,巨大的气压扑面而至,压得群臣喘息不过来,纷纷低下头去,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起来,生怕惹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眼见满朝臣子默然不语,李云潜幽幽一叹:“看来你们是没听见了!” 朝着一旁的候公公摆了摆手,后者躬身双手举起战报,来到众朝臣面前大声宣读着其中的内容,声音虽是尖锐却也不大,但在安静的大殿上显得震耳欲聋。 “好好听清楚,也都好好想一想。” “这,便是此战的结果啊!” 所有人都好似想起今天是带了声带出门一般,纷纷转向庆帝请罪道:“臣等无能,有负皇命!” 人群中,郭攸之倒是咬了咬牙,在请罪声后率先站了出来辩解道:“陛下莫怪,此战非是吾等无能,也非是战士们不敢用命!据臣所了解到的消息来看,这次战败却是因北齐横空出世一位妖后,此人年纪不大却身具大宗师的修为,不顾身份出现在战阵之上,这才得了如今的结果来,实非战之罪啊!” 庆帝淡淡看了郭攸之一眼,问道:“消息?不知郭卿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 “臣一时情急,没能解释清楚。”他转头望向场中央的秦恒,这才回身一礼道:“消息便是从秦小将军口中所得,如今都已经传遍天下,人皆尽知了。” 在庆帝冰冷的眼神中,郭攸之缓缓退回队列,停顿片刻,李云潜这才抬起眼皮面向场中央:“秦恒。” “末将在。”“将经过说得细致一些,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是。” 秦恒回忆着细节,这才缓缓讲述着前线战事经过:“.如此,那北齐妖后才显露出真实修为!” “你的意思是说,正面交手之中,那小皇后败了叶流云大师?” 突兀地,跪坐在庆帝左下方的长公主李云睿开了口,不过语气中却是好奇多过震惊与疑惑. 轻轻点了点头,秦恒沉声确定道:“一拳!” “虽说是出其不意,但仅仅只是一拳,叶宗师便身负重伤,吐血而退!” 明明只是一道不响亮的话语,却犹如站在万籁俱静的山巅之上所发出的那般,孤寂却又精准地传入了包括庆帝在内的所有人耳中。 李云睿眼眸微缩,就连诱人的小口都是微微张开,心中的诧异与好奇却是更加浓厚了几分。 一国皇后,除了尊贵的身份以外,当真能以女儿身做成男儿事,并且凌驾于其上吗? 这才是这位长公主的终极目标啊! 不靠权谋,不靠手段,仅是靠着自身的实力便能叫天下人都知道自己、认同自己! 不知为何,这位闻名天下的长公主心中激动异常,就连最深处那对叶轻眉隐隐的恨意都是消散了几分:瞧见了没有,任凭你如何惊艳于世,做出了那许多的大事来得了皇帝哥哥的青睐,也不过只是惊艳而已! 那北齐皇后却是从此站立在了巅峰之上,让天下人所敬畏、惧怕、震动! 大宗师是什么? 放眼如今天下几国,苦荷在侧,四顾剑败走,叶流云负伤消息全无,也就眼前那位洪四庠还未出手而已。如此看来,那北齐的小皇后才是当世强者之最!日后的名声也会最高,隐隐有天下无敌之意! 压住心头悸动,李云睿轻声再问:“她叫什么名字?” 莫名的题外话,此时却古怪的无人来打扰,就连庆帝都默许了此时妹妹的发问,双眼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言秦恒却是不敢回答,因为他不知道,确切说来是不确定。 “李安儿!” 那一日庆帝于书房之中同林若甫等人所谈的内容并未外泄,是以长公主还并不知晓。机扩声响起,轮椅缓缓而出,坐于其上的陈萍萍缓缓拱手回答着。 “李安儿李安儿.倒是好名字。”李云睿呢喃两句,复又如牡丹盛开一般笑着问向陈萍萍道:“院长大人可能详细说说这人?” 不止是她,就连文武百官也是好奇。 这毕竟是一位疑似大宗师的人,不论是何种消息,多了解一些总是不会错的。对于此人知晓多少,亦能安排之后的部署以及针对北齐的态度——不久之后,怕便是两国遣使和谈了! 陈萍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不动如钟的洪四庠,心中有了不少的猜测来。他眼中流露出对故人的怀念之色,这才解释起这位或许是与小姐同出一处之人的信息来:“据院中回报的消息来看,北齐皇后李安儿,美艳无双能叫齐国君主一见而沦陷;身具不俗才学能叫庄墨韩认同而压服百官;手段狠辣高明能使北齐太后避让锋芒,收拢势力手握皇室商道;而最叫人惊惧的武力在我看来亦是为真!” “此乃四顾剑之言” “.” 他此时内心复杂到了极点,话语中隐去了对李安是名男子的猜测,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其余情绪都是缓缓消散,只余下坚定之意替代所有。 “嘶~” 监察院院长此言一出,别说是大殿内那些竖起耳朵倾听的文武大臣了,就连末尾处的范闲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来。 要知道,直到此前范闲才有了身处漩涡中心的自觉,想要为身边人、为自己谋取权力或是财富,保全如今幸福安定的生活而成为一名权臣! 没成想,于年幼之龄的老乡在暗中便已是完成了他所有的目标,当真是让人恐惧不是,姐们,她前世怕不也是什么什么大人物吧? 总之肯定不是寻常之人!比自己因肌无力而长期卧床不起不知强出多少去 不自觉般,他竟是对李安产生出钦佩的情绪来 随着陈萍萍的不断述说,一个模糊的形象逐渐在众人心中变得清晰起来,不过那张美艳无双的脸众人却是怎么都描绘不出,只好将目光投射向李云睿,猜测着长公主再年轻个二十年应当就是那般了吧? “如此才学手段,北齐那位小皇帝倒是好眼光.”李云睿叹息一句,好似幽怨她的皇帝哥哥为何就是不能学学别人那样看看身边人话音落下,她便沉默不言,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陈萍萍。” “陛下?” 皇帝皱起了眉头,大宗师的名头虽是骇人却也还未被他这位九五之尊给放在心上,对于这些超然于世的武道强者,总有一日他是要杀光殆尽的。 他直视着轮椅中陈萍萍的双眼,寒声问道:“以监察院之能,竟还未知晓叶世叔的下落踪迹吗?” “他到底是成功脱逃了,还是.死了?” 死了? 陛下这是何意呐?自古以来,天地间可是从未诞生过大宗师这种生物的,从有大宗师的那一天算起,便没听说过有谁能杀死大宗师! 哪怕是大宗师互相之间的交手切磋却也不曾听闻过有任何这方面的可能! 怎么听陛下的意思,竟是猜测叶流云死于敌国之手呢? 原本就从未真正平静过的朝堂,也因这一句问话而再度喧闹了起来。 四顾剑剑圣之名天下皆知,听方才秦恒的叙述,众人也都猜到了对方会出现在那里,应当是陛下的手笔。如此后手,配合着叶大师之能,只是想逃,又如何能陷于敌国两位大宗师之手!? 荒谬! 不信! 进而便是深深的恐惧! 陈萍萍端坐在轮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那寒毒的话语却是再一次敲击在了所有人的心上:“臣撒出接应叶大师的人手无一人折返,想来都是被杀了吧不过,安插在齐军之中的暗探倒是发回了消息。” “宗师战之后不长的时间,于极远处都能听到几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声,再加上脚下传来的有别于战场冲锋所带来的震动感,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来” “叶大师,怕是凶多吉少了!” (本章完) 161.第160章 范闲隐隐触摸世界的真相! 第160章 范闲隐隐触摸世界的真相! 无人会怀疑陈院长所给出的消息与猜测,一句凶多吉少,却是道出了庆国前途之隐忧。 庄严肃穆的皇宫汇聚着全国之权,这是一国之底气与胆气的所在。 此时天空中太阳已经逐渐升高,今日本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那光线照射在青烟缭绕弥漫的大殿之内,照射在浅色石砖的地面旁,照射在身穿金绣玄绸的庆帝身上,不光是没能让众人多出一分名为‘勇气’的温暖来,反而更觉手足冰凉,全身僵硬异常! 不知是否是眼,范闲于老远处便瞧见了庆帝头上隐隐出现的银丝,心中同样是压抑般说不出话来。 “凶多吉少,好一个凶多吉少!如此刺耳之言这一次,是朕害了流云世叔啊!”庆帝轻声说道,整个大殿中却飘荡着嗡嗡的回声,眼见陛下开了口,众人也都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良久,他才身体轻转,面向着如同雕塑一般存在感极低的洪四庠,轻声问话。 这是问给殿内之人听的,亦是问给全庆国的百姓们听的:“洪四庠,朕知晓此前四顾剑曾多次夜入皇宫,却皆由你出手退去,不论是明面上所回应的挑战也好,亦或是行刺于寡人也罢,都能看出你的实力来” “他日若是由你出手,可能胜过那北齐皇后?” 众人闻言无不是屏息倾听,无不想尽快听到这位年老内侍的回答。 洪四庠轻抬此前紧闭的眼皮,虽是略显孤高之意,但语气却无有轻浮之感,而是斩钉截铁般回复道:“世人都说四顾剑的剑无人能挡,但从其三番两次的闯宫之举上看,亦只是世人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罢了!四顾剑之剑虽利,却也容易折断,他从来便不是老奴所在意的对手.” 狂了,有点狂了啊 范闲注意着洪四庠说话时的神色,心中则是猜测着五竹叔的铁杵能否一击便挫入对方的头颅之中. 两日前的夜里五竹叔才从南方而回,说是办完了事。自己只是习惯性地埋怨了几句便从其口中听闻了母亲的旧事,当下便开始筹谋起了入宫取钥匙的事儿,也就是在这时,他才听五竹叔说起过这老太监非是大宗师的修为。 皇宫中真正的大宗师另有其人! 五竹叔可不会说假话,他虽然不会真气,但以前与叶流云于儋州山崖海边交手的场景可是历历在目啊!如此实力,眼力自然差不了,能看破修为低者的虚实也不奇怪。 如此,才让范闲惊讶于洪四庠为何要这般说法 而洪四庠的话语声还在继续着:“剑圣之势尚不能伤了陛下分毫,一位年幼的女子,亦是不可能绕过老奴去做些什么的。” 庆帝轻轻点了点头,那股俯视众人的威势始终未曾断去过,他似乎有些诧异于对方的说法:“伱可莫要忘记,北齐尚还有一位国师呢。” 洪四庠眯了眯双眼,沉声道:“苦荷,冢中枯骨而已!” “其人年岁已高,早些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暗伤可不会因对方破入宗师境而消散,料想不出几年时间,对方便会自行坐化,归了神庙的怀抱。” 话语声飘荡,范闲神色微怔,身体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不光是他,陈萍萍诧异地抬头朝上望去,对方那锋锐的气势让其在心中不自觉的迟疑着难道自己此前的猜测是错误的吗? 就连一旁显得最特殊的宰相林若甫都从无精打采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再无倦意,好像要重新认识眼前之人一般,心中衡量不断。 庆帝李云潜的用意很简单,不过是用眼前一幕,借朝臣之口来安天下万民之心而已,他忽然高声道:“此战虽败,可庆国还未倒,朕也还没死呢!” 天长日久,庆帝的威势深入人心。 没来由的,所有文武官员心中涌现出一股底气,面含激动的跪拜下去,拱手称是。 也不知其中有几人为真情流露,又有几人是那假意迎合 “陈萍萍!” “老臣在。” “外间的议论声太过纷乱,让朕听之不喜,命你监察院八处控制舆论,同时将今日殿中之事扩散出去,平息战后的风波;同时,尽全力探寻流云世叔的下落,不管是生是死,朕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臣必定为陛下办好此事。”陈萍萍微笑着应了下来,回完话后便控制着轮椅退回一旁。 监察院职能与主官: 一处:监察京中百官,主办朱格; 二处:情报的分析和进策,主办; 三处:制造毒药、暗器等偏门武器,主办费介(代理主事冷师兄); 四处:京都以外的监察和情报工作,主办言若海; 五处:黑骑军士武装,统领荆戈; 六处:暗杀以及保护,主办影子(四顾剑之弟); 七处:刑讯审问,主办; 八处:书籍出版与管理,控制舆论,掌控报纸产业,主办宣九; 眼见最棘手之事已是处理妥当,余下的便是对此战之中将帅们的奖惩以及事后的两国谈判了。庆帝平静地注视着场间,虽说庆国并不太注重讲究殿前仪范,但老远就注意到了后方发着呆的范闲,他忽然皱眉说道:“此事开端,到底是因协律郎被刺杀以及林相之子身亡而起” “北齐与东夷城两国意图引乱我朝风波,为了替林相讨回公道这才举全国之力发兵齐国,没成想却因此失利,丢了三州之地、断送十数万儿郎的性命!” 李云潜好似自责一般朝向林若甫道:“此战之罪,罪在朕的身上!是朕无能,不能为林相复仇啊林相,你可于心中埋怨朕呐?” 林若甫连忙站起身来,恭敬行了一礼,这才悲坳哽咽般回应道:“老臣不敢,因犬子之事劳陛下费心,劳战士们用命,亦劳全国费无数,老臣心中已是惶恐不已,如今两国局势如此,看来也是犬子命中当有此一劫罢了.” “还望陛下切莫自责太深,伤了龙体啊!” 身旁如吉祥物一般站立沉默良久的太子与二皇子终是动了起来,皆温言劝慰着林相,言说着非战之罪,人死不能复生什么什么的 “你不怪朕便好” 叹息一声后,庆帝脸上能被称作情绪的东西尽去,他再次恢复成一国的帝王来,说道:“秦业、秦恒,战事失利,当罚;叶重、燕小乙守土有功,当赏!” “范闲。” “此次事情原由你也有份,不知对其是何看法?” 十分突兀,这个转折就很是突然!闻言,范闲心中一惊.看法?什么看法?自己没有看法啊! 这吃瓜怎么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他恨的是东夷城与北齐吗? 他恨的是朝中幕后的真凶!是那长公主李云睿! 难不成自己说处置了长公主,陛下就能将其给赶出京都一样. 连忙出列进前,范闲拱手道:“臣人微言轻,不敢妄自评判几位将军的功过,陛下怜爱下臣,为下臣讨要公道,不论结果如何,臣心中的委屈也都没了!如今两国战事已毕,和谈之事迫在眉睫虽是不假,但也恐有变故发生,此时奖惩几位将军,恐生军中人心不稳.” “何不待和谈之事过后,再行做出决断呢?”眼见今天儿子没有犯浑,回答得也还算是圆滑,最前列的范建微微松了一口气,收回目光,接着目不斜视起来,那专注的神情好像大殿前方有着什么外人不知的趣味似的。 庆帝好似不快,眼中却是流露出一丝精光,片刻即逝,他忽然开口道:“既然你能看明白这些,那朕便升你为五品鸿胪寺少卿,为和谈佐官,主导这一次的两国和谈吧!” “啊?” 外交副使?与北齐谈判? 别看他此前是任太常寺协律郎,可礼部他是一天也没去过啊,整天做的都是监察院的闲差事,这突然让他去代国谈判,他也不会啊! “你可是有何异议?” “臣不敢!只是臣年少无知,行事多有莽撞之举,恐难以担负如此重责,代表庆国脸面与北齐谈判,只怕是有负皇恩呐陛下!”范闲急忙顿首道:“还望陛下三思!” 庆帝挥了挥手,淡淡问向台下周围之人:“你们怎么看呐?” 这战后谈判一事也是今日里议论的重中之重,殿内顿时议论纷纷一片,二皇子偏头瞧向微笑着的太子一眼,心中一动,便抚平了袖口出列躬身道:“陛下容禀,儿臣有话要说。” “说说吧。” “是。” 李承泽满脸认真肃然之色,坚定道:“儿臣相信范闲能办好此事。” “范闲深富才华,不逊那敌国的皇后,入京都不久便作出那首《登高》诗文,写下了《红楼》一书,更肩担监察院提司与太常寺协律郎一职,可谓是前途似锦。儿臣想来想去,这样的人正能代表我庆国年轻一辈出面与北齐谈判,以显我庆国后继有人,也能遏制住对面的气势!” 匪夷所思! 当真是匪夷所思! 范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二皇子的眼神像是想要打黑拳了,手就很痒! “说得好。”庆帝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也让众人心中轻松了下来,“范闲,朕知晓你心中的疑虑,不会做的可以多问问辛其物,他为此次和谈的正使。” 果然,父皇的心思便是让太子参与其中,所思也不知为何? ——辛其物便是太子门生。 眼见范闲尚还犹豫不定,庆帝挥了挥手便想叫其退下,“此事便这么定了,范闲,好好办差” 无奈,事情成了定局,范闲也只好拱手礼拜而退,而自以为对范闲施了恩的二皇子也是勾了勾嘴角,退至原位。 “陈萍萍与范闲两人留下,其余的.便都散去吧!” 庆帝好似疲累了,声音放缓,靠在了椅上。 候公公走上前来扯着嗓子喊道:“散朝!” “恭送陛下!” 随着群臣们退去,二皇子仰起头来微笑着看了太子一眼后,便扬长而去。只留下太子一人站在原地,回想着陛下为何只留范闲两人的深意. 眼见长公主缓缓离去的身影,他心中涌现出一些个想法来,出了太极殿便朝着永信宫的方向赶去 此时,殿内除了洪四庠与候公公以外,便只剩下了庆帝三人,连一个多余的内侍宫女都没留下。 眼见庆帝要起身,范闲不顾规矩连忙上前道:“陛下,臣扶着您。” 庆帝似觉得有些好笑,瞥了眼嬉皮笑脸的范闲,轻哼一声道:“朕可还未老呢。” 说是这么说,不过手却还是在范闲的扶持下,站起身来 这一举动,让候公公诧异地抬眼看了一瞬,复又推着陈萍萍的轮椅跟随其后,他没能看到,身下之人面上那古怪的笑意一闪而过而那有着护卫之责的洪四庠却连动也未动,不曾有丝毫阻止之意。 几人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行进中,庆帝望了望这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皇宫,好似二十年如一日般不曾有过变化,一时只觉太过古板,缺少了那位如同范闲般灵动的女子身影,恍惚间,耳中竟隐隐听见了那道让人魂牵梦绕的银铃笑声。 可当他仔细去听时,却又发现笑声与范闲的声音重合,叫人分不出区别来: “陛下?” 唏嘘轻叹过后,庆帝这才幽幽询问道:“范闲,你可曾听闻过这一句:天下之钟秀共计一石,而那曹子建独占八斗?” 范闲脚步一顿,心中狂震! 今日本就听闻过王启年所言那句‘近朱者赤’,如今又从庆帝口中得来这‘才高八斗’的典故,就连曹子建的人名都没有叫错,心里这便知晓绝无任何侥幸可言了! 这让他如何能不惊? 又如何能不恐惧! “臣听闻过这句话,一时之间,却也忘记在哪儿听过了” 下意识地,范闲搀扶庆帝的手微微用力,而陈萍萍的轮椅却也始终朝向着陛下,亦如这么多年以来所养成的习惯那样。 李云潜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来,也没计较手臂上残余的力道,接着喃喃道:“这话是一位故人告诉朕的,与如今这天下又是何其的相似?” “天下武道便是世间的钟秀,总是有数的.北齐多出了一位李安儿,而我庆国便少了一位叶流云。” 庆帝话里话外,已是确定了叶流云身死的真相! 好似之前对陈萍萍的吩咐也不过是走一个流程罢了. “万事万物皆是逃不开此理的,不过,这中间亦是有着变数存在,总有一些人能超脱其中,不受天地所限.那便是神庙!” 再度迈开步子,温情也只在这位人间帝王身上留存片刻,他叹息一声说道: “如今你与陈萍萍都在这里,你们来回答朕!” “五竹如今是否便在京都?” 哇,着急了连标题都没取! 待会儿还有一章,补昨天的,昨天出门喝酒去了,今天补上。 (本章完) 162.第161章 剑庐中的老家伙。(5K补更) 第161章 剑庐中的老家伙。(5k补更) 东夷城,剑庐。 这里地处于海边,远离繁华的内城,没有任何从天南海北来往商贾间的喧闹,而后方则是无垠的山脉树林,连通着庆国的儋州。不过,饶是能于此而去节省大半行商的时间,却也无人能安全通过这片幽深的森林,去往他处 无奈之下,商贾们也只能多付出一些代价来,或绕远,或行舟,将货物运送出去。 这也便造成了剑庐一地,越加的寂静无声了。 今天,剑圣麾下的十三名九品弟子尽皆回返,不提那些不到九品散落于东夷城各地的徒子徒孙,就连一向最是忙碌的天下第一钱庄,太平钱庄的主人也回到了这里,面见师傅。 大弟子云之澜就不必多说了。 而李伯华,便是四顾剑的二弟子,九品中游的修为,亦是那被认为是世上最大、信誉最好的钱庄的主人了。 他望了一眼跪在庐外的大师兄,这才小声询问向师弟,生怕因声音过大扰了内里的人而落得个与大师兄相同的下场来:“十三郎,师傅还是如前些时日那般吗?” “不错。” 王十三郎,真名王羲,别名铁相,来历不详,四顾剑关门弟子,为九品弟子中第十三徒,故被师兄们唤称此名。 虽是略显潦草打趣,但久而久之,就连师尊四顾剑都这么叫了,而他本人亦是对这个称谓表示心喜。看得出来,他很认同自己是四顾剑第十三徒的身份. 随着李伯华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位年轻异常,英俊温润,双眉如剑,双眼温润如玉,双唇薄而微翘,弱了一丝凌厉之意,多了几分可亲之色,容貌异常清秀的英气少年郎盘坐在原地,好似在同情着大师兄,又像是在看顾着庐内的师尊一般,面露忧色。 “师尊自从听见了从卫国传回来的那几句话后,便不吃不喝自困于剑庐数日时间了。” 王十三郎轻轻揭下头上的一枚落叶,放在地上,这才止不住地发问道:“那北齐皇后当真如此厉害?竟能叫师尊如此失态反常.” “还有那句什么‘无情杀意之剑不敌有情之剑,有情之剑不如手中无剑。不滞于外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又为何意呢?” 话中之意未尽,他也省略去北齐皇后许多针对师尊的言论,比如什么师尊的路走到了尽头,此生都别想再进一步战胜对方的狂言 “卫国已经灭了.” 李伯华纠正着小师弟的言论,“如今那里是北齐的卫郡!” 说到此处,他便一阵伤神. 与其他专攻于武道之上的师弟们不同,大师兄代师行走天下,完成各种各样的交代与吩咐;而他本身,却因自身的能力而掌管着东夷城的命脉,整日里为俗事所扰,今生怕是再难于剑道上有着寸进了. 卫国被灭,让他近日里变得十分繁忙,忙着处理各种商业上的烂差事。 可小师弟却问他那句话是何意,好似在武道中遇见了困惑在寻求着他人解答这让他如何能回答得出来? 他还没小师弟能打呢! 心事一定,他板起脸来沉声道:“北齐皇后之言师兄倒是有着几分体悟,可他人直接给予你的答案,真的是最适合你自己的答案吗?别人把结论直接告诉了你,便是以自身的见识给伱设下了上限,就是能让你在修行之道上一时畅通无阻,其道路尽头也是超脱不了前者的!” 一生要强的李伯安! 把对付其余商贾的虚张声势给用在了小师弟身上.李伯安自责不已,可他真的给不出答案来啊. “不愧是二师兄!” 王十三郎双眼发亮,兴趣也是大增,“师兄之言发人深省,自己所悟出的路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谢过二师兄提醒了!” 说罢,他深深一礼答谢师兄,却没看见李伯华那抽搐的嘴角. “不说这些了,倒是大师兄为何会跪在门外呢?” 他今日会回返剑庐,虽是云之澜之命,但想来也是师尊的授意才是,可为何师傅还是如前几日那般,深陷剑庐不闻外事呢? 王十三郎收回动作无奈道:“师尊虽是大宗师境界,可终究是肉体凡胎,这一连几日都未曾用餐饮水了。许是因大师兄劝过无数次惹得师尊发怒,这才命其不能再发一言,不得再行打扰的命令来.大师兄没有办法,只能让所有弟子全都返回剑庐,一起劝劝师尊。” “而他自己口不能言,便只能自己跪在剑庐外,不吃不喝地以作相陪了” 哎~解释清楚缘由,这位年轻人也跟着叹息一口气。 这是硬的不行便来软的了. “原来如此。”李伯华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服饰,眼见其余十位师弟到得差不多了,这便跟着云之澜一般,跪倒在剑庐之外,末了还对王十三郎轻声道:“大师兄应当早一些时日叫我们回来的.” 王十三郎认同的点点头,面朝着剑庐方向跪在李伯华身边。 此时的场间除了冰冷海风呼啸的声音以外,却是连一丝话语交谈也无,众弟子身具高深修为感官灵敏,耳边尚能听清剑庐内四顾剑的呢喃声:“李安儿,也不知晓如今的你于剑道之上又达到了何种地步呢?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 四顾剑不是武痴,但其人也是真的有‘痴病’! 这一辈子除了手中剑以外,他并不擅长其余的任何事物当然,他是有些妄自菲薄的。与其他几位同行相比起来,他教徒弟的功力是最高的! 座下的九品弟子人数最多! 可不是武痴,却因李安的寥寥数语而不吃不喝思索至今,就像他年幼之时蹲在树下观察着蚂蚁的运动一般,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师尊!剑道何其漫长、又是何其的高远,岂是世人于一朝一夕之间所能顿悟明了的呢?” 大师兄被禁言,那该发话的便是他李伯华了:“来日方长,还望师尊能够爱惜身体用些饭食,待自身神精气足之时再行参悟也犹时未晚呐!” “不错,还请师尊能够爱惜身体!” 其余弟子也是一同发声,只想让师尊能够‘清醒’过来。 “谁人能告诉我,达成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之境前,那‘唯有极于情,故能极于剑’之境又该如何去走,如何做到?” “老夫心系这东夷城万民,还不算是极于情、极于剑吗?” 剑庐之内,传出了四顾剑的低吼声,而外间,所有的弟子都能感知到师尊那都快要将剑庐给点燃般的怒火,是何其的旺盛! 先前他们的请求劝慰之言,四顾剑当然是听在了耳中的,可他只是不被外人所知的摇了摇头,喃喃道:“李安儿同叶流云交手之际尚能原地顿悟,若不是苦荷出言打断对方,想要留下叶流云的性命,还不知道那个妖孽能悟出多少东西来.” “打断得好!打断得妙!” “如此我东夷城也能暂时苟延残喘一段时日了” “不过!为了一个叶流云,生生断去了这完整的天地之理、无穷剑道问世.苦荷!老夫恨不得亲手将你给挫骨扬灰啊!!!” 空间随着这一道怒吼而显得杀意沸腾,那种犹如炼心一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所有弟子都是眉头紧锁,咬牙坚持着。寒风吹过,骇人的气势稍歇,众人才惊觉后背已被汗液所沁湿。 无人能够知晓,那一刻的李安不过是处于复制他人后的后遗症,并不是什么真正的顿悟! 在卫国诛杀卫王时,也不过是在发泄着心中怒火,胡言乱语般逼迫四顾剑给出战争赔款罢了. 可四顾剑却是当了真呐~ 他只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双耳所听到的一切! 全都串起来了一切都串起来了! 光是细思极恐还不够,李安的这份悟性都快让四顾剑走火入魔了! 沉吟了片刻,四顾剑的声音再度响起:“给为师取些饭菜清水来,其余人都自己去做自己的事!” “之澜与伯华留下十三郎,你也留下!” 视线从庐外的门上撤去,众弟子一礼后便已离开,而刚准备去端饭食过来的王十三郎却是面带着几分疑惑停下了脚步,他的肩膀被二师兄拍了拍,三人一道打开大门走进了庐内。 庐中。四顾剑依旧是那副破败的模样,好像几日里的糟践行为也不会让其外表再变得更糟糕了。 他视线扫过前二人,最后锁定在了王十三郎那张亲和的脸上,唏嘘轻叹道:“庆国之败,亦是为师之败!” “而那败因便是世人都小瞧了这位皇后!” “原本要赔给庆国,撇清与那什么林珙之死关系的钱财,如今看来却是要赔给北齐了.” 这话一出,云之澜神色微怔: “师尊,齐国不是取了诸侯四国吗?如此还嫌不够,还要我东夷城再行赔款?” “够?国与国之间哪里会有个够呢?”四顾剑无声冷笑着,“四国之地是别人自己取的,又与我们有何关系?先前为庆国所备下的钱财如今不光是不够,反而还得再加!” 道理很简单,刺杀范闲的是云之澜徒弟,模棱两可的他们也大可不认此事! 摆足姿态给些银钱便算了事,对方也不会当真追究什么.至于林珙之死的真相嘛,作为世纪锅王的四顾剑表示,真实情况是如何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要有点逼数! 而对于北齐而言呢? 这一次可是四顾剑本人判断局势后出的手,这是无论如何也赖不过去的 “赔偿北齐一些钱财倒是无妨,先前弟子便早已准备好了数目师尊出手本就是为了我东夷城的未来,虽败却也不伤根本,银钱的数目就是再加,太平钱庄亦有足够的现银!” 李伯华沉声给出了信息,也让云之澜与王十三郎心中一安。 岂料,四顾剑却依旧摇了摇头,说道:“不够!” 还不够? “难不成对方是想吞下全部吗?也不怕磕了大牙去!”云之澜一脸的愤恨之色,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四个诸侯国的土地被夺,虽是对面凭手段实力获得的,但他们应该能够明白,再向东夷城索要土地便会触及我们的底线!皆时,鱼死网破之下,对面反而会得不偿失真到了那时候,不说我们,就是庆国皇帝也会强行重启战端相助于我们,不会坐看那北齐逐渐蚕食壮大的!” 宗师之间互为牵制,最后只拼斗国力与军力的话,北齐也就是比西胡强不了多少,更别提同庆国打了 云之澜正说得畅快,并越说越觉得自己所言有理,突然,李伯华抬手制止了对方。 他望向四顾剑的眼神有些压抑:“师傅是担心,战后北齐南庆两国的确是会签订和平条约,可那和谈内容却是不包括东夷城在内?” “正如大师兄所言,如今土地已是不可能再给了,而金银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夸张的量来,也是不会让那位皇后满意的.再多,太平钱庄与东夷城也会伤了根本!” “如此,便只剩下一样东西了——太平钱庄的股份?” 林林总总的分析着法子、路径,李伯华最终无奈地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来。剑庐之内,也是第一次没有谈论武道转而谈起钱来,几人眼中迷茫之色不断攀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四顾剑默默闭上了双眼,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个数字。 三成! 太平钱庄的三成股份! 说来也是讽刺,这股份一说还是叶轻眉所发明的.世人都不知晓她所遗留下来的名为太平钱庄的事物究竟有着怎样的分量!都只道是天下第一大的,信誉有着保障的钱庄,仅此而已。 却不知这才是来钱最快的买卖! 也是最关键的核心! 东夷城能在两国之间存活至今,除了有着四顾剑这位大宗师的存在以外,这太平钱庄亦是功不可没的! 可如今就要这般轻易地给了北齐三成去吗? 沉默良久之后,李伯安才苦笑道:“弟子明白了,等北齐的国书到后,便会交割出三成的股份过去” 气氛显得压抑,四顾剑所要看到的,是庆国之后会如何行事。 想来,那位如真龙在世的李云潜也会很快派人到来吧? “李安儿此人就算是隐藏,自懂事时算起,习武也不过数年时间数年时间便能成就宗师之境,败了流云散手,简直只能用天纵奇才来形容了!” “这便是天脉者真正的含义吗?” 神庙:别来沾边. 四顾剑的年纪在如今这个时代来说已是十分高寿了,他咧开那张缺了几颗牙齿的大嘴呵呵笑道:“若非是被这东夷城所辖的百姓所累,老夫当真是想要向其讨教一番剑道啊!料想以对方的身份,应该也是同老夫所想的一样吧~” “果然,还是这名为国家的庞然大物压抑了我等啊!” 微微一顿,四顾剑唤道:“十三郎?” “师尊,徒儿在的。”王十三郎半跪在地上,脸色温和平静,让人见之便已是先去了心中三分的暴躁来。 不过,熟悉他的人自然知晓,如今的小师弟心中并不平静。 若是放在往常时候,师尊与小师弟的言行中最多充斥着的是数不清的剑道之论,而今天对话之前,却是以国家为开端嵌入的不想可知,接下来师傅所说的话题将会格外深沉、重要! 手臂一挥,真气涌出将房门打开,外间站立着的是早已端来饭菜久候的弟子,不过,没有四顾剑的吩咐,他亦不敢进内。 四顾剑站起身来走到王十三郎面前,伸手轻柔地抚摸着对方的头顶,任凭光线晃动着多日不见强光的双眼,笑容也是缓缓温和绽放:“你的修为已是足够,该去外面走一走、闯一闯了。” “去吧,去北齐上京城去寻那皇后李安儿” 原本王十三郎是四顾剑培养出来,为着叶轻眉之子准备的 没成想今天竟会改变了心意! 这是台面上的投资,也是无形中用十三徒那种温和亲人的特质于暗中影响四顾剑所看重的决策者,那些真正的能为天下做出决定的人! 这是最后的退路,不管将来东夷城的结局会如何,天脉者叶轻眉之子最后成功还是北齐那位皇后能够胜利.只要王十三郎一日不死,顾念着这份香火之情,东夷城都是不会完全覆灭的。 用着那位仙女的话来说,这就叫做特别行政区?还是什么经济特区之类的? 不重要了。 “从今以后,你便为她做事了!” 补上昨天的 感谢读者老爷【是老九】2066的书币打赏!如此暧昧的气氛下,作者不侍寝很难说得过去呀 同时也感谢义父们投的票票! 蟹蟹! (本章完) 163.第162章 你真是个狠心的 第162章 你真是个狠心的. 北齐上京城。 从前线而回的车队自打入了宫便各分其职,解体一般四散而去,只余下最前方那辆华丽贵重的马车还在朝前行驶着。苦荷国师并没有同李安一道返回皇宫,早在中途便转道回归大青山,而木蓬与海棠朵朵则是被留了下来。 如今这个时辰朝会早已结束,不过皇后娘娘回京的消息各驿馆的人早就传了回来。 是以,于皇宫广场上,早就有许多官员摆好了依仗等在这里了. 要不说世事无常呢? 若是之前的李安回京,还想有这种排场迎接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前往青山得国师认同过后,不思回京,虽是皇后身份已成定局,成了彻彻底底的皇室贵人,但到底也是一介妇人,竟然跑去了战场这还了得? 朝中一些慑于淫威而低头的官员虽然怕死,但心中也不会服气,正当他们想要以此做些文章的时候,他们得到了李安是大宗师的消息 很好! 很惊喜! 那还准备什么弹劾呐?赶紧的列队欢迎吧! 以前什么恩恩怨怨、恃宠而骄、祸乱朝纲的都不重要了,一个大宗师的身份便已经抵过了所有,只要是个北齐人都得仔仔细细的供着合着娘娘以前都是逗自己等人玩儿呢!这是看得起我们才与我们耍手段,有这身修为一旦掀桌子不玩了有一个算一个,都死得透透的了. 娘娘大恩呐! 原本还议论纷纷的北齐官员们见了马车过来,纷纷适时地住嘴不语,转而是期待马车能稍微走快一点。一方面是心中激动,这一次齐国大胜南庆,得了三州四国之地,心境上的转变也让他们觉着娘娘变得十分陌生了,很难想象之前他们是在和一个大宗师斗智斗勇;另一方面则是太冷了.冬日北齐的寒风跟个刀子似的。 木蓬收紧缰绳,朝后道了一声:“娘娘,到了。” 李安闻言正打算掀开帘布下车,却突然被海棠朵朵给拽住了衣袖,偏转脑袋,看向后者:“?” 向来洒脱的海棠朵朵此时露出了一分的踌躇之意来,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发出声音,让李安都等的有点奇怪了。 挑了挑眉,李安笑着问道:“怎么了?这一路而回谈天说地的不是挺正常的嘛,怎么到了这会儿还拘谨上了在我面前,姐姐何必忍的这么辛苦?” 海棠朵朵却没有笑,只是坚定认真的说道:“安儿妹妹,这可是你说的!那姐姐也就不再忍耐.” “今夜三更,在姐姐的住处见!” 李安:“.” 见见见,我看你是真的jian “姐姐觉得今夜我有时间吗?” 这战事落幕后归来,李安虽然不喜那套繁文缛节,但该有的流程还是得走一遍的,今夜,与国同庆也会有一个晚宴.更别说自己快三个月不见豆豆了,估计对方也是忍得够呛。 青山事毕后,自己顺利的复制到了苦荷大宗师的修为,没与豆豆打招呼就前往了前线,待会还指不定要哄多久呢! 这么一想,今天应该会很忙的。 突兀地,太后的面容在脑内一闪而过,特别是那一声忍辱负重的‘好哥哥’,让李安期待的同时身子下意识地打了个摆子. 总而言之,没时间! “安儿妹妹,姐姐会等着你的”这一段回程的路上,她日夜与李安待在一起,莫名的,对方身上那股异样的感觉影响自己愈发地深了,有好几次海棠都有些情难自已,要不是二师兄就在车辕处驾车,她都不敢细想自己会做出什么荒唐事! 如今回宫也会安定一段时间,趁着这会儿还能与李安独处的功夫,她也是下定决心才将心事吐露而出的,红着脸别提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多久都会等的,还有我们俩的事儿别告诉豆豆知道.” 两句话快速说完之后,海棠微蹙了眉尖,掀开帘布便先一步出了车厢跳下马车,转身等待着李安出来,好礼节性地扶上一把。 李安在车厢内有些失神,叹了一口气呢喃着:“看来今夜时间紧任务重啊!可自己也没进修过时间管理课程啊” 罗老师当年退出时间管理圈子,他也是极力反对的! 等李安下了马车,礼部的官员们整理了一下衣装,恭敬地走上前来相迎,好听的话语声不断,只是其中夹杂着一丝的畏惧之意。而几个月前,被李安暂时拿掉的卫华也正位列其中。 见皇后看了过来,卫华赶忙上前拱手一礼,小心翼翼道: “娘娘一路辛苦了!” “卫华得太后之命在此相迎,娘娘此行大涨国威,为国朝开辟疆土,陛下与太后都十分欣喜!” 没怎么搭理卫华,只是朝其点了点头后,便在众人的恭维声与簇拥下朝着大殿而去。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阵仗与排场虽大却也不及陛下的等候重要,是以微笑中的李安还是有些许的着急了 这刚走进大殿便瞧见了高坐在龙椅上的战豆豆与其身后的卫太后,连口热茶都还没能喝上呢,便听见小皇帝的声音传了过来: “伱还知晓回来!!” 轻飘飘的平淡话语,让内侍与朝臣们心中一抖,面露骇然之意地躬下了身子,心中的震惊的无以复加. 陛下诶! 您这是闹哪样嘛! 您还当这是以前吗?皇后娘娘可是大宗师呀,以为还同我们这些朝臣一般想训斥便训斥嘛这夫纲振的,绝了! 就连原太监头子高忠贤都是心惊胆战的. 原本他还建言让陛下出殿相迎的,一方面能叫天下人看见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和睦,一方面也能表现出对大宗师的尊重,可陛下倒好!这完全是反着来啊! 自己此前在娘娘面前便已是没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来,今天的建言别又在陛下这不讨好吧? 那自己不就成了两头不讨好——一根筋成了两头堵嘛! 高位上,小皇帝面无表情,心中则是对李安的担忧与幽怨。帘幕后,太后轻咳了两声提醒着陛下,不过前者却是充耳不闻。 然而,更让所有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李安朝着小皇帝微微屈身盈盈一礼后,这才带着歉意缓缓说道:“叫陛下与太后担忧了,实乃臣妾的不是此次的确是臣妾任性妄为没有事先告与陛下知晓,还望陛下责罚。” 责罚? 现在这种场合下自己是一定要给豆豆面子的,等回了永安宫的,看他怎么责罚陛下! 还有这屈身行礼.一开始李安可是很排斥的,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如今越来越熟练了是怎么个事儿?都赖豆豆!必须得狠狠惩罚豆豆! 众官员微微抬起头来偷瞧着陛下,心中则是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太强了! 这家庭地位绝了,虽说皇帝为九五之尊,但在大宗师面前那还真不算太过重要,没瞧见别人走一趟战场就打下了大大的疆土吗?这可是大齐第一次对外扩张版图啊! 这一回朝先来上这一手,还叫对方服了软,真乃是我辈楷模呀要不说别人是皇帝自己是臣子呢? 学吧。学海无涯啊。 他们也纷纷打定主意回家就对自己夫人使上一使!说不定有奇效呢? “哼!你眼里还有朕与太后吗?那战场是何其凶险的所在,若是每战都要你前往,那朕养着这许多满朝文武又有何用?”小皇帝好似在发泄着不满,不过,当她看见李安始终微笑以对,便觉得自己好似一拳打在了上,“朕听闻这一次叶流云也出现在了战场.皇后,下一次可不许再如此了!” 这话已是她能对李安所说的最重的话了,李安也能听出那话语中浓浓的担心,毕竟,最初战豆豆是不知晓他破境成就大宗师的,有此担心很正常。 李安不是无情之人,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便是眼前这位了,就像是新时代的正常家庭那般。 别说是去上战场打仗了,就是丈夫见义勇为下水救了人,妻子在骄傲的同时也是会有埋怨的。 想通了此节,李安微笑着回应道:“陛下说的是,臣妾太过任性,却也不敢有下次了” 小皇帝说话的语气本就不是咄咄逼人,见李安认错态度良好,她便也收回了那种‘气势’。这满场文武都看着呢,也要给皇后留一些面子不是? 她笑着挥了挥衣袖,让气氛轻松下来的同时侧脸朝着礼部的一位员外郎问道:“皇后有功于朝,朕心甚慰。礼部可备好了一应的庆功安排?” 员外郎赶紧应道:“陛下放心,我等早早就得知了娘娘归来的消息,头前礼部便有了安排,早已妥当。” 看得出来,超越了先辈功绩的豆豆很是高兴,但李安却只能暂时扫兴一番了: “陛下,太后,臣妾离京日久,思念宫中,可否撤去不必要的仪式,只余晚间的宴席呢?” “车马劳顿,臣妾想先行休息休息。” 不休息好了今夜将会很吃不消的李安是个计划通,早已做好了全盘打算. “对对对,是朕着急忽视了皇后。”战豆豆一拍脑门,朝着员外郎与高忠贤道:“都听到了?将多余的典礼仪式去掉,只余晚间的宴席皇后想先休息休息!还有你这狗奴才,还不快快去准备热茶糕点,要是让朕的皇后渴了饿了,朕要你好看!” “先去歇息吧。”战豆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点。 她已经饿了两个多月了,不自觉般吞咽了一口唾液,此时看李安的表情才像是在看一叠糕点——就是那种几口就能吞下去的糕点! 她决定今日荒唐一把! 回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才是记忆中的豆豆嘛 李安复又一礼,神色莫名地朝向珠帘后的太后望去一眼,这才微笑着告退返回永安宫而去。 望着离去的身影,战豆豆也与太后歉然告辞,转而追了过去,只留下后者坐在位上久久没能回神: 皇后方才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李安先到青山成就大宗师修为,后去战场与叶流云厮杀,虽说有着谋划不算太大的考验,但整个人都是沉稳了不少,由内而外多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来,那一眼瞧得太后只觉得浑身酸软异常。 要不是陛下与臣子们还在场中,她只怕早就瘫软在椅上,任凭皇后处理了! “扶扶一下哀哀家.”太后心脏狂跳,隐隐有着不安之意,明明在李安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打定主意要与其彻底划清那种危险的关系,没成想,却因这一眼而再也升不起任何强硬的心思来。 还有李安变得越发有吸引力了,让人看后犯魔怔. 永安宫。 寝殿。 其实,对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来说,每天的生活就像流水帐,只是一步接着一步,日日重复,难免有些无趣。 但权势与富贵这两样东西,似乎可以保证流水帐目上偶尔会出现些新鲜的数字来,多出不少样。 “你你不是说想要先休息休息的吗?” 小皇帝被皇后给拿在了手中,她原本是想行荒唐之事,败坏一下世风的,没成想,李安比她更显急切 本是想要吃口热乎的,怎么攻守之势易也了呢? “这不是正在休息吗?”李安面容平静道。 小皇帝好不容易脱离束缚,慵懒地侧身躺着。 浑身上下好似连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了,那莹白的皮肤就这么暴露在空中,贴身的衣物早就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好在她有修为在身,不然如今北齐的温度可是能伤人的 无声轻笑一声,李安望着那双水眸眉眼便道:“休要转移话题,你别是想要借机喘息恢复体力吧?” 惊慌之意划过眼前,小皇帝很认真的说道:“朕指定是不行了,叫叫猫儿吧!” 这话才刚说到一般,她好似解释般补充了一句,“许是近日天气转冷,朕染了些风寒,这才有些不支.” “那你多喝热水啊。” 李安是没打算放过她的,手掌抚上小皇帝的膝盖,控制住她那胡乱踢着的美腿,便打算再一次翻身上马。 你还别说,这达到大宗师修为后,体力那真是杠杠的! 这一次,小皇帝那惊慌之意再也隐瞒不住了,只见她秀眉一皱,气恼道:“这就不是多喝热水的事儿!你放过朕吧,朕是真不行了,让小猫儿陪你,求求了” “说完了?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可以擦个嘴吗?” 不理会一会儿恶狠狠威胁一会儿又堵嘴扮乖巧状的豆豆,李安在她那瞪得溜圆的双眼注视下,寻找着热度。 主要是天气太冷了,可真不是馋她身子,那是真心喜欢她! 小皇帝小嘴一撅,倒吸一口凉气. 她回忆起初时见到李安的场景,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谁能预料到,此生第一次的主动竟换回了这一辈子的被动. “你真是个狠心的” (再次省略) 今日查资料找素材。 众所周知,作者是需要采风的 (本章完) 164.第163章 对于和谈的谋划。 第163章 对于和谈的谋划。 “你真是个狠心的,这一去便是快三个月的时间。”战豆豆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最近这些时日里,每次用膳我老是走神,感觉连菜里的胡瓜都是你的模样。” 李安:“???” 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小玩具嘛. 不过,李安还是注意到了豆豆话语中自称上的转变,这便证明对方已经完全放下了芥蒂,不再埋怨自己先前不告而去往战场上的事儿了。 噗呲一笑。 战豆豆似也被自己给逗乐了一般,掩嘴轻笑了起来。 也就是在李安面前,她才能露出这番小女人状来开些玩笑打趣,心感放松不少的同时,更感慨着身边这狗男人是越来越强了,自己已是完全吃不消对方那般的折腾.怕是小猫儿前来护驾结局也是相同的吧? 第一次,她开始思索起是不是要扩充扩充后宫了 此举自己身份暴露的风险固然会提升,但是也不能苦了自家男人啊!以前听宫中嬷嬷们说过,男人那方面憋久了容易得病! “对了!”战豆豆忽然望向李安,双眼温和之中夹带着一丝事后的愉悦,“今天既然你回宫了,又已是皇后的身份,理当去往寿康宫向母后问安。可不能仗着大宗师的身份觉得麻烦,着会让母后多想的.” ‘会去的,不过是黑夜。’李安在心中道了一句,便故作镇静,控制着表情淡漠道:“还是明日再去吧,等休息一会儿后便离着晚宴没多长时间了,这时去向太后问安感觉也不太妥当。” “也是。” 战豆豆没再计较这些,她是知晓李安不会不顾礼节,在这方面让人诟病的。鼻中闻着那让人充满安全感的气味,她侧身揽住李安的腰身,将乌黑柔顺的发丝铺在后者的胸膛上,轻轻磨蹭着脸颊,一双眼好似飘飞到了别处: “夫君,这一次确实是辛苦伱了。你天赋异禀,成为了天底下最年轻的大宗师,去到战场上拼死厮杀、力挽狂澜.” “若是没有你出手,此役仅凭国师一人之力怕也难以挽回。” “他太过年迈了,而大齐也需要一位新的宗师强者!明明夫君对朝廷有着这么大的功劳,而我却在夫君回来时责怪于你.你会怪豆豆吗?” 手掌舒缓地抚摸着豆豆的秀发,那种顺滑的触感让李安有些沉醉。 眼睛不受控制地朝着中央的锁骨望去,那大片白嫩的肌肤差点打乱了李安的思绪:“如何会怪你呢?就是要责罚,方才不是也已经责罚了吗?” 李安灼热的呼吸吹拂在脖颈处,让战豆豆眯着双眼微微扬起了头来,感受着身下臀上火辣辣的疼,她才明白过来那责罚指的是什么. 心头微微悸动,可身体却是在发出休战的信号,这让她有些歉疚之意,强自转移话题道:“那战场是何种模样的?这一次下令班师回朝非是我不想扩大战果,实在是朝中无银可用、捉襟见肘。” “如今冬日已深,实非再战的时机,先前庆国开战倒是选了个好时候.” 其实庆帝也是失算,本想用数月时间借着良机收取战利品,没成想自打苦荷与李安参与战局后,因自身应对出错不光是丢了土地,更是将叶流云给赔了进去,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到了后来,就是想要重新谋划,这寒冷的天气也是不允许再行出兵了 “战场吗?”李安回忆着那些残酷的画面,内里微凛,沉默半响后,这才苦涩一笑说道:“那里什么模样都不是,若有可能的话,为夫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看到那种场面,就连听闻也最好听不到!” “打仗是男人的事,以前我所能做的不多,不过如今却是有足够的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战豆豆摇了摇头,好似并不认同李安话语中那打仗只属于男人的这一论调,但她还是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反而是在述说着自己的过去。 “不管外界是残酷的也好,亦或是精彩的也罢,我都想要去感受感受、见识见识。” 战豆豆微笑道:“从小到大,除了皇宫,我就连上京城都很少逛过。登基前唯一一次去往青山而回时,还遇见了你,这让我无比的庆幸有过那次经历” “这么看来,多出去走走总是有好处的!” “怎么,你还想再掳个人回来?”察觉到危险的信号,李安抬起头来,从豆豆的眼眸中好似看到了如湖面一般的平和明亮,那是一种对未知的向往,也有着因责任而产生的豁达与淡然。 他知道,豆豆平生最以北齐皇宫之美景而骄傲自豪。 原著中,范闲出使北齐后面见战豆豆,耳中听得最多的便是她对皇宫奇观的介绍,说什么人间仙境亦不过如此可她真的是打心底里喜欢吗? 在李安看来不是这样的! 只因豆豆身份特殊,秘密深重,轻易出不得皇宫去。她虽是一国的君主,却连随心所欲的出行也办不到,只能将自己困于宫中勤勉的处理国事,不强迫自己喜爱宫中之景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去厌恶吗? 可再好看的景色你天天看,重复看,也是会审美疲劳的。 “想出宫去看看还不容易?赶明儿为夫就带你出去逛逛,玩一把刺激的!” 眼见李安说得诱人,战豆豆不免有些心动期待。 不过,如今两人既然说到了正题上,那她还是打算将所有事都提前想好,安排妥当后再考虑自身享受的事:“那妾身便等着夫君所说的刺激了!” “呵呵呵。” 第一次自称妾身就已经让她这位皇帝觉得很刺激了! “如今南庆战败,局势对我朝十分有利,不知夫君是如何打算,这出使和谈的人选可曾选定了?我们又要争取哪些利益,达成何种目的呢?”这便是战豆豆如今最关心的问题了。 不是她作为帝王不合格,不知晓该如何去做。 实在是天下有数的几位宗师之间关联太深,若是不能得知李安的想法,便容易安排出错,有可能和谈的力度太轻亦或是太超过. “我的皇帝陛下,这还在休息呢怎么又说到国事上了?生活还是得松弛有度,整日里算计厉害计较得失,你就不觉着很累吗?” 说完这些话,李安右手往虚空处一探,厚厚一叠银票便被他拿在了手中,将其递给战豆豆好似在上交工资,口中说道:“这里是四百万两银票,手下人勤快,杀了些贪官凑的,应该能缓解一番朝内的窘迫、稳定内部.至于和谈一事嘛” “肖恩此人我不打算再留了,让他回归没有半分好处!” “想来你也知道了,上杉虎便是我授意让人杀的,国中军权必须得捏在自己手中.如此,为了救回亲人,你那师公庄墨韩必然会选择亲身赴险出使南庆,这出使人选便有了一人。” “宫中守护除了圣女以外,便让木蓬顶上,而狼桃则作为这一次的正使将国书带去庆国,同时监视庄墨韩,若是后者有所异动,则”李安是清楚庄墨韩必然会有动作的,他要的,不过是让对方死在庆国而已,“何道人作为使团副使,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其将陈萍萍的人情给还掉,他毕竟是太后的人,我不好随意处置” 这眼见正副二使皆有了人选,而庄墨韩也足够分量代表北齐,战豆豆心中微微安定。 不过,她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狼桃师傅能代表我,何道人又是母后的人,师公则自成一派一心为了救回肖恩.夫君这是打算引南庆其余势力的人出手与其接触吗?”“还有一事.此前夫君曾答应过师公,会帮他救出肖恩,如今是打算反悔?” 沉默停顿片刻后战豆豆深深吸了一口气,明亮的双眸望着李安,其内多出了一丝异样来:“肖恩回朝虽是无益,不过如今的大齐朝堂却也容不得对方撒野了,他想杀陈萍萍这一点上也能为我们所用.为了这样一个人而让夫君名声有损,得不偿失!” “若是师公撕破脸面诋毁夫君,也是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 众所周知,帝王平生最怕的是什么?是文臣弄权、武将拥兵吗?还是地方有人叛乱,揭竿造反? 都不是! 而是那些天下士子所共尊的文宗! 这种人的影响力毋庸置疑,都不用刻意煽动,仅仅只是出言贬低一人便能带起巨大的舆论声势来,引出滔天麻烦。别管贬低的对象是什么帝王亦或是大宗师,软刀子杀人最是难以防御。 一言可使君王名留千古,一语又可让君王遗臭万年 就问你怕不怕! 君不见现代社会对于始皇帝都是褒贬不一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所遗留最宝贵的东西非是他的功与过,而是他赋予了后世我们华夏那种大一统的理念。有了这种精神财富,从此以后,不管是沧海桑田,还是朝代如何变换,后世的有识之士都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着统一。 可以说之后的那些疆域版图变化也与这种思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以看看现在的非洲与欧洲,没有这种思想那是大大小小的无数块,吵得慌) 说他是千古一帝并不为过。 就这,都还被一些个‘文宗’批判指责,让人们对其产生分歧,可想而知如庄墨韩这种人的份量与威力了。 焚书坑儒,灭杀的就是一种舆论,一种不和谐的声音. “为夫是想杀肖恩以绝后患不假,但我可没说要撕毁诺言不帮庄墨韩救出肖恩。”李安也没卖关子,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大宗师的想法何人能够猜度?相信这一点庄墨韩也能明白,他是不会将希望完全放在我身上的。” “狼桃为国师首徒,国师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作为正使他只需要在谈判之中放出不想肖恩归国的意思来,则必为庄墨韩所防备!不管他之后接触谁,庆国的皇子也好、长公主也罢,就是想同陈萍萍合作,我都可让何道人相帮于他。” “届时,肖恩被放出,我完成诺言;何道人欠陈萍萍的人情债也能偿还干净,往后我们能放心地对其使用.” 战豆豆此时心思沉重,瘪着嘴唇,忧虑兮兮说道:“然后在回返途中杀掉肖恩,让师公.死于庆国境内?” “豆豆.” “北齐雪好,却与南庆的温热所不容。”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李安小意地试探道,“若是此行为夫必定要杀庄墨韩来为之后攻伐庆国创造借口,你会如何做?” “要知道,先前南庆来犯疆土,虽是激起了全国同仇敌忾之心,但那毕竟是被动的守御;可若是咱们要反攻庆国,除了军队粮草以外,全国的民心亦是要利用起来!” “而庄墨韩被南庆谋害死于庆国,则是最完美的理由!” 不用李安再说下去,身为皇帝的战豆豆就能预料到那时北齐的民心会是何种样子。 她偏了偏头,靠在李安怀里,倾听着后者的心跳,轻声说道:“我们还年轻,其实之后还会有许多机会的.” 这是战豆豆作为庄墨韩徒孙所给出的答案。 不过,其另外一种名为帝王的身份还会给出完全相反的答案:那就是为了国家的未来,别说是牺牲一人的性命了,就是十人百人,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去做! 李安也没有拆穿豆豆之后会默许的情况,只是正色着继续说道:“这一次的谈判,我们不光是要留住那三州的土地,更是要向南庆索要战败后的赔偿!” “我不明白。”战豆豆没有隐瞒,好奇地问道,“这种要求庆帝会答应吗?不管是经济还是军事,对方皆优于我们,若是和谈破裂战局再起,输的也只会是我们。” “到时,那三州土地也留不住.” “他会同意的。” 李安的语气中充满着自信与肯定。 明面上,北齐有着两位宗师的确是强于庆国,可李云潜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 先不说之后他拉拢四顾剑已是必然的选择,就是神庙那最不安定的因素也会被庆帝给利用起来自己出头的时间太短,对面早就和神庙遣出追杀五竹的使者联络上了。 他为那些使者提供击杀五竹的便利,而后者则为他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需小小的引导一番,适时给出自己‘天脉者’的身份与调查得到的信息,李云潜便能借神庙之势再做一个犹如大东山那样的局来。 当然,其中范闲也会是一枚很关键的棋子! 只不过,要办成这些需要不短的时间与谋划,所以,这一次的和谈对方不会发作,只能选择隐忍再说了,就算是不能得到战争赔款,仅仅只是确保留下来那三州的土地与百姓,北齐就已是大赚了。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下吧。” 两人温存一番后,时间已是慢慢来到了傍晚时分。 小皇帝望着窗外的天色,忽地一声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轻声哼哼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起身洗漱沐浴然后再换身衣裳,出永安宫去参加晚宴,这一次你可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可不能迟了让人看笑话!” “呀,也不知一开始是谁先贴过来的” 李安失笑一声顺势下榻,手臂伸展间便将战豆豆给公主抱了起来,慢慢穿过整个殿宇走向洗漱的房间,来了一场鸳鸯戏水。 片刻后,打闹声混杂着水声便响了起来: “咦?你还说想我想得苦,为夫看着怎么还圆润了不少呢?” “哼哼!看来之前你说的喜欢朕胖一点是骗朕的了!” “那可不是骗人!哎呀,臣妾给陛下道歉了,这便为陛下擦洗按摩!” “等等!你那爪子往哪儿伸呢?这洗半晌白洗了” (本章完) 165.第164章 宴无好宴。 第164章 宴无好宴。 收拾妥当,换上早已准备好的一身崭新凤袍,李安与愁眉苦脸的豆豆走出了永安宫。 冬日的宫殿里,就像是走进了冰箱里似的,每一缕微风都带着凉气,不过小皇帝脸上的燥热却是根深蒂固,看来片刻之间是很难消退了,索性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叫人难以察觉。 她将头低了低,以皇帝之姿捉着皇后的手,轻声说道:“院落外便是禁卫,你也不嫌害臊。” “怕什么?有些人明明就是看见了,却也不会说,是她们都是哑巴吗?” 是她们都畏惧着 二人出殿,一大堆的内侍宫女禁卫都围了上来,打头的便是许褚与赵高。 这才刚刚带着憨厚诚恳的笑容上前,便被李安摆手道了一句‘都滚远点’而不知所措地退了开去,让出道路。 手中的力道紧了紧,小皇帝缓缓朝前走着,口中呢喃道:“你啊你” 帝、后便这么慢慢走远,让身后的人都不清楚二者具体在说些什么,只能远远地辍在后面跟随. 此时庆功宴上高官汇聚、名士云集,不过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鸦雀无声。这一次有别于任何一回早朝与宴会,无人敢称病亦或是处理紧急要务:称病的人病全都好了,而那些要务也变得不再紧急. 就很神奇。 大公主端坐在座位上,神情显得有些兴奋,天知道不久前她听闻皇后妹妹是大宗师时是何种表情,就如同话本照进了现实一般,叫人觉得梦幻这么看来,皇后妹妹所写的那些话本也是真的了? 眼前浮现一些霸道总裁的臆想画面,战巧巧有些羞戚的扭着身子,眼神不时偷瞧着永安宫的方向。 “宴上规矩多,若是不能遵守保持克制,那便回自己的寝宫去。”太后没好气般提醒着大公主,这大女儿性子太过纯真,怎么越长大越不端庄成熟呢? 战巧巧连忙收回目光,有些惭然道:“多谢母后提醒,是女儿少了些规矩定力,之后必会谨言慎行,做出表率,不叫皇室蒙羞的!” “嗯~” 太后微微颔首,自己的目光却也跟着朝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这越到晚上,这心里咋还越慌张了呢? 就在这时,殿内的礼乐钟鼓声响起,有太监高声喊道:“陛下驾到!” 本还百无聊赖地等候着的众人闻言,这才大大方方的将目光望了过去,只见满脸温和笑意的皇帝陛下携着安皇后缓缓登场,众人此时都纷纷起身,躬身行礼道:“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那股肃穆的气氛随着宫乐声而缓缓达到了顶峰。 战豆豆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全场,为众人化去沉重的氛围,朗声道:“都平身吧,今日的晚宴是为了给皇后以及将士们庆功,便都随意一些。” “就坐吧。” 当然这也只是场面话,行礼结束,战豆豆与李安朝着太后一礼后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两人离着很近,就连摆放膳食都是一张案几。 群臣出列,还是那套歌功颂德,不过只是换了换内容罢了。 天气本来就冷了,眼凑着饭菜慢慢失去温度,李安都打算点快进按钮亦或是直接跳过这些环节了,但想了想这是难得的叙功环节,又是豆豆的欢乐时光,便就打消了这一想法 得,等宴会结束后自己还是得偷摸地吃两口才行。 环节渐至尾声,小皇帝举杯站起身来,周围瞬间安静一片。李安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侧头望去才发现是北齐大家庄墨韩。他面容看上去更苍老了几分,不过因身形高大而并不显得老态虚弱,明亮的双眼更是给人一种弥坚之感。 “此战我大齐大胜南庆,扬国威于域外,全赖皇后运筹帷幄、将士们用命拼杀,此可谓大功,不可不赏!” “诸位与朕共同举杯,敬皇后与将士们一杯!” 李安捏着酒杯轻轻一抿,嗯~ 葡萄酒. 侧头朝着赵高使了个眼色,很快杯中之物便换为了橙汁 也没怎么耽搁,简单的开场白后,小皇帝侧脸笑看着李安接着说道:“皇后位居中宫,朕自可私下赏赐,那便为三路将帅士卒们加赏吧!” “陛下。” 李安微微一笑,打断了皇帝的话语。 皇后,伱又是搞什么呐?这先前玩耍的途中怎么也没提前与朕透些风声来. 战豆豆的笑容有些勉强:“哦?皇后可是有什么想说的?今日你为主角,有何想说的尽可畅所欲言。” “多谢陛下。”李安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望向处于大殿中间位置的卫华,也没管其他人的反应,缓缓开了口:“陛下要加赏三军,臣妾也是赞同的,可那几位主帅的赏赐嘛,却也并不着急.” 听不出情绪上的喜怒,也没有掺杂任何的偏见,李安只是实事求是般说道:“阮玉为臣妾所提拔,这大将军之位本就是临危受命,虽是反击庆军立下功劳,但那赏赐嘛,臣妾早就赐予他了!这大将军之位便是!” 瞧着众人缓缓点头,李安便继续说着。 “而虎豹骑则为新军,其战力虚实强弱臣妾也是心里明白的。此战中,魏信得臣妾授意只行练兵之策,虽是有劳可并未建功,是以便不赏不罚” “至于这最后一路的中军统帅嘛.呵,说来也巧了,正是那卫华的二叔长安侯!” 到了此时,众人这才听出一丝皇后的不满来。 “长安侯为太后亲兄,又得陛下的信重将中路大军的军权交到其手,这是何等的宠渥?在其与庆军交战之际,左右皆得臂助,正逢我军携大胜之势进攻南庆时,他却于三阵间同南庆叶重手中大败而回,致使我军损兵折将!” “在臣妾看来,长安侯不仅无功反而有过,又如何能当得了一个赏字呢?” “娘娘此言差矣。” 新任丞相张顺台轻轻捻须道:“长安侯所进攻的太原路本就是南庆最重视的一路,自古以来皆为敌国屏障,民风尚武彪悍。与从沧州路而深入我朝疆域进攻的庆军不同,叶重防守以逸待劳,又同敌将燕小乙所率的边军互相进退、攻守兼备.长安侯此战不胜亦是情有可原的!” “娘娘那宠渥一语或许有些言重了,仅因对方这一次的失利而全盘否认其功劳,恐让三军将士们寒心,不利于朝廷掌握治理边塞。”张顺台一言后,便随即闭口,俨然是阐明利害关系,让众人议论。 只能说,这张顺台虽是捡漏上位成了这百官之首,可到底是欠了几分皇后娘娘的打磨,或是一些个波折,所思所虑还在纸上谈兵,与那金惟贤相比也是差了几分的城府。 眼见李安面露疑惑之色,小皇帝这才轻轻在其耳边嘀咕道:“母后提的人选,新任的丞相张顺台。” 李安微微颔首。都不用他去反驳什么,自然有人着急表功站出来。 “丞相大人不知兵事便不要在此胡说,贻笑大方!”这时,坐在前列的一名中年人忽然起身,并当众出言呵斥。其为新进兵部尚书韩尉(原为汪林),“还说什么恐让三军将士们寒心?长安侯贵为太后的亲兄、陛下的舅舅,可也就是这等的愚钝之辈,纵观他以往的战绩竟无一得胜!在臣看来,这才是让三军将士们寒心!” 说着,他恭敬地朝着上方一礼,言辞恳切地高声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其它?要不是仗着有.此等人实在是为太后颜面抹黑,臣请陛下明鉴,下旨处罚长安侯,撤其中军统领之职,召回上京留待处置” “这位大人是” “不敢劳娘娘垂问,臣为兵部尚书韩尉。” “韩大人,长安侯一生军旅,陛下以他为中军统帅乃是为了稳定全局,又岂是因其与太后的亲疏而为此任命的?”众人偏转视线望去,安皇后话中明面上是在训斥韩尉,实则也是在提醒。 “是臣失言了。”韩尉躬身忍气,自己所要靠拢安皇后的信号已经发出,其余之事也与他无关了。 如今三路大军已有两路将帅被其拿在手中,目的为何不言自明,若是有谁敢违逆对方任命这中军统领一职,那下场怕也只能是同前丞相一般,被大火付之一炬! 他这位名义上的兵部尚书手中没有实权,不过是一傀儡罢了,摆正自身的位子方能得其长久啊。 倒是个聪明人 韩尉吗? 李安心中记住此人:“本宫不管长安侯此前是如何坐上那个位置的,但军队本是帝国之胆,国之重器,自古以来便是能者上、弱者下,只看结果而不问对错.本宫不是针对武将,文臣亦然!” “得陛下与太后授意,值此危难多变之局,从今往后,国朝用人用其才,一些个尸位素餐之辈,还是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吧.”李安张嘴便胡说着,虽然都是他自己的意思,但武力在手那就是底气,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长安侯之论,便按照先前所议定的那般,召起回朝吧,那中军统帅的人选陛下自有计较。” 说罢,李安直视着卫华的双眼道:“本宫不喜什么父子叔侄同朝为官,真实原因各位可自行参悟.大齐又不是没别人可用了,何必让一府之人都这般辛劳呢?” 这话基本上是一锅端了,若是真按照皇后之言去办,那满朝文武不知要剔除出多少人来,空出多少职位! 也只有在如今这般的大胜局面下才能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 又有李安宗师之威压制,不然,朝廷只怕会因风波震动太大而立马停摆. 众人听完,或是捻须颔首,或是不以为然,这些人都是没有多少利益牵扯的人,这才能淡然自若。反观其他人吗,则是心中焦急。 “卫华明白娘娘之意,自此也会将其牢记于心的!” 裙带关系要不得,若是真有才干倒还罢了,如今是封建王朝,就以庆国的范建、范闲父子而论,一个能力出众能管理好国家的钱袋子,从不让庆帝失望;一个智慧超前,各种事务都上手极快。 可就是这样的人才也还是免不了为家人偏私,损害国力。 是人都是有私心的 由此可见,杜绝一些办公室父子文化,对‘公司’的发展是多么重要。 “今日宴会为本宫接风洗尘,这庆功犒赏三军是为一喜,可本宫却认为太过单调了!何不多做些事,来上个双喜临门呢?既然如此,那本宫便斗胆向陛下建言,将这场晚宴的主题扭转明确了罢.” 每一次有这李安儿出场就是个宴无好宴! 所有人不由得皱着眉头,都知晓皇后要么不说话始终当个雕塑,要么便是一连串的手段安排,想要将事情给做尽 不过这接下来手段的影响是好是坏嘛,却是无人能够看清了。 皇帝陛下好像没有看到场上的暗流一般,呵呵一笑便应允了下来。 岂料,接下来李安的话却是让气氛瞬间被引爆,连想要些微掩盖都办不到了:“上杉虎的人都自己站出来吧!这一次本宫在战场上听见、看见了许多上杉虎与陈萍萍勾结,通敌卖国,死不足惜!与其相连者,同罪” 此前,便有代表在朝堂中为上杉虎代言。 而恭王身前既然能支持对方粮草军需,那在朝中也还会有着沟通转圜之用的余党,这些人,统统归属于上述的罪人! 今日之酒不醉,可满殿的大臣们却宁愿自己醉了过去才好,就连一直沉默的庄墨韩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这可不是罢黜亦或是其他,与上杉虎同罪,这便是要处死的意思了! 莫名地,他心中有着隐隐地不安. 眼见场边慢慢嘈杂起来,却无一人动作,李安好奇问道:“怎么?要让本宫一一来请吗?” “锦衣卫沈重、东厂曹正淳、西厂雨化田何在?将那些相关联者是如何相互勾结,结党营私,为祸朝廷的经过都说出来,顺带着,也把原户部尚书周璟的事儿都给各位大臣们说说吧!”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手段。 三人迅速出列,却是由沈重出言把事情经过给述说出来。 这些都是他们调查到的东西,是有实证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他们自己所捏造,这么想来,他们已算是难得的好官了,堪称是公正严明! 整个宴会上,所有人都仔细地听着动静,生怕一时不查漏去了与自己相关的信息,全都微微有些恼怒。 一时间全场是鸦雀无声,只有沈重的声音不曾停歇。 良久,当众人听罢正在消化各中信息的时候,东、西厂卫的人手已是将方才念到的那些人给捉了出来,押到场中央让其跪着等候发落。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三个暴力情报机构此前做事还算细致,没有打草惊蛇,到了念出自己姓名之前,他们都还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做下些什么准备来应对 亦或者,他们打从心底里便认为皇室不会如此莽撞的发难。 要知道,有些人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其身后还有着无数豪门大族,各地方上的势力啊!这皇后,是怎么敢的! 难道她以为,仅凭她一个大宗师就能治理好如此广袤的国土吗? 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上京之外,不还是靠着他们才能运转和谐,百姓们安居乐业? 跪在地上的人无一人求饶,因为他们还是不相信皇后敢将所有人都给杀了.最多也不过是将他们给替换下去,可家族之中亦是会有下一个‘自己’接替其位,入朝为官的! 他们的家族也依旧会继续辉煌下去! 所以,一个个的都用泛红的双眼盯着李安,静候她骑虎难下的局面. 其实他们所想的也不无道理。 北齐沿自大魏,老牌家族势力不少,很多都是前朝沿袭下来的,经营日久。各族与各族之间多年联姻,早已互相纠缠不分彼此了,其盘根错节之下于无形之中影响着整个北齐上下。 若是突兀地将他们给拿掉,不说多少人会失去糊口的营生,成为隐患,就说整个朝廷的运转都会瞬间陷入停滞 “你们的眼神本宫很喜欢.” “都是些不怕死的!” 感谢读者老爷【是老九】1666书币的打赏! 多谢! (其实真真的够了,风月笔已经很满足了除了订阅不用这么频繁的大笔打赏的,买精装实体书都够了,多买几包烟抽抽给国家做贡献呀。) (本章完) 166.第165章 饭局的本质是议事与杀人? 第165章 饭局的本质是议事与.杀人? “娘娘应当知晓此事所造成的影响,即使如此,还依旧打算这么做下去吗?” 庄墨韩轻声发问道,不过不用等李安回答,他便已经知晓了答案。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那些人所行之事的确该杀,所为难的不过是牵连太广,影响太深罢了。 他坐于席间,心境有别于第一次见到李安时那般的审视,一杯接着一杯地饮着酒水,不顾自身醉意,品味着杯中的浓烈酒浆,眉头紧锁。 高位之上,太后也是忧虑般望着这位长者。 她明白庄墨韩的处境: 文宗之名只是表象,一个人就是再有才学也是不成的,若是没有一些团体认同,抬高其身价名声,就是任凭庄墨韩将书本给读穿,不入仕途最多也只是一个教书匠。 他的支持者们都是读书的士子,而但凡能读出些名堂来的都是与方才被捉出来的那些人有些牵扯 “庄大家。” 李安双眼中清光微现,不可察觉地掠过一抹杀意,双唇轻启间便道:“与您相关的事咱们稍后再续!” “皇后!” 太后缓缓闭上双眼,轻声提醒了一句:“不得对庄先生无礼。” “太后教训的是。” 不过当李安转头看向全场跪着的人时,心中却也止不住的愉悦,这一把就是要玩大的!要玩得尽兴与彻底! 下边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得罪过自己的人. 以前还是九品修为受制于宫闱不能随心所欲,如今成了大宗师那还不杀个尽兴? 有人说朝廷会因此而大乱? 乱呗! 越乱越好!不破不立,不乱那些有才学的年轻人还出不了头呢! 等裙带关系一去,再让这些老不死的全部去见阎王,朝廷也就能大换血了.赶明儿把印刷书籍的家伙事改进一番,将搜刮来的钱财多开几家书局,不干别的,就是免费发书,看那些个世家大族们能奈他何? 清了清嗓子,李安喝了一口橙汁缓缓道:“本宫心中有着疑惑已是困扰许久了,想要询问庄大家以及各位大人。” “于危难纷乱的局势下身居高位者各自互不作为,这是否是一种助纣为虐呢?” 虽然众人不知晓助纣为虐中那纣为何人,但他们还是听出了皇后话中的原意。许多人都是静静思考,也有饱学之士想要回答,但他们皆因猜不透娘娘的心思而畏惧着不敢出言。 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的李安将视线放在了庄墨韩的身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是!” 这就是庄墨韩的答案,他将酒杯放下,肯定道。 “庄大家高见,能窥事物本质!”李安面露满意之色,不过眼中却满是嘲讽,“在本宫看来,这就是助纣为虐!” “今日未曾归朝的长安侯,以及那死去的原兵部尚书汪林,便是除了上杉虎以外,唯二有着兵权之人,其实他们是有能力做些什么的。此前国师于青山不出,本宫也还在市井之间为了生计奔波,就算是上杉虎势大,他们不能与之抗衡,但至少也能表明态度让其有所顾忌吧?” “可他们是如何做的呢?” 李安强忍住撇一眼卫华的冲动,讥笑一声,突然提高音量道:“一人事不关己只为小我;更有甚者那汪林委身于贼寇,毫无作为!” “是否只要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被威胁,照样能娇妻美眷在侧,不管是谁人以兵权无视轻忽陛下,你们都能高高挂起,装聋作哑般听不见,看不见?” “怎么如今本宫要惩治这些人,却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呢?” 皇后这话里指的是谁,所有官员心中都是明白。 不过,这就是他们思维上的不同了.若是百姓,听闻周璟一党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一事,那都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但众朝臣心中却是要想得更多一些。 什么大局为重啦,什么徐徐图之啦,都是稳字当头! 毕竟,这牵连的确太过深远了一些.往大了说,朝廷停摆国局动荡,让外国看了笑话去的同时,也不利接下来的谈判;往小了说,他们接下来的担子也将更重,手里事物更多的同时,说不得皇室还得加开一场恩科来,遴选人才. 只是想想都头疼! 徐徐图之亦有徐徐图之的好处.不过观皇后一直以来的表现,那是绝不可能认同这一点的。 还有便是,庄大家或许在今日出言过后,其名声也会受到一定的损伤,那高高在上的文宗地位含金量也会有所下降 “这不叫取舍,亦毫无忠义可言。” “天行有常,不为神庙而存,不为本宫而亡。”李安面色不变,但语气却是越发的杀意凛然,“为了钱而轻慢权力,这几乎是所有官员都会犯的错。财富如水,权力如山,岂不知前者是聚散不定,而后者才是屹立不倒?大齐才是你们还能依旧体面出席这宴会的保障!” “勾结上杉虎与恭王,搜刮民脂民膏来损害自己的保障,简直是自掘坟墓!连这一点都没能看得明白呵,还当真是可怜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光靠李安一张嘴说是不成的,只能靠着重刑杀伐才能叫满朝文武们铭记. “本宫在战场上扬名,但到底于百姓太远,何不以诸位大人的人头,让这身具备大宗师修为的妖后名号愈发响彻在所有人心中呢?”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皇后娘娘已是愤怒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这是打定主意要将这些人给连根拔起了呀!连这妖后之名都从其自己的口中说了出来. 虽然他们往常里也是如此暗称对方的,可要是真让他们听到或是叫出来他们不敢。 不过,他们不敢,不代表那些罪臣们不敢: “妖后!你当真敢杀我们?” “皇后娘娘,我乃南陵郡太守之弟,家族亦是大齐有数的粮商!您不可如此啊!” “诸位同僚,此人今日能因这些手段残杀我们,来日便能以相同的手段来迫害伱们!大家心中都明白,千里为官谁人能完全干净?难道尔等就坐看她行此亡国之举吗?” “不错!任凭她如此胡作非为乱杀一气,就是胜了那南庆又如何?失去我等的支持,这大齐怕是等不来敌国的反攻便会分崩离析!” “皇后。”小皇帝微微皱眉,语含担忧的轻喊了一声,却只得到李安一个放心的眼神。 轻叹了一口气,她也默然静观接下来的发展了:看皇后的意思,人他是杀定了,倒是师公这边也不知道李安方才所说的稍后再续指的是什么? 她明白,今日之举李安除了要收回兵权、彻查贪官清明吏治以外,还要削弱师公的名望。要不是师公还有着用处,或许李安今夜便会让其死于某种‘意外’。 哎~ 今日过后或许她又得忙碌起来了 “这是又牵扯出一个太守与一家粮商吗?” 李安那温和的笑容看得所有人心中一凉,方才率先求饶那人则惊惧更甚,“你们放心,若是南陵太守无罪本宫亦不会对其施什么连坐,左右做错事的也不是他。至于那粮商嘛.” “卫华!一个月,本宫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期限过后本宫不想再听见那家粮商的名字!” 卫华连忙起身一礼,沉声道:“卫华明白,必不会叫娘娘失望。” 此时,李安已是不为人知地使出了天一道心法。 那种隐隐勾连着天地,调动他人情绪放大恐惧的精神力量在场中缓缓散发蔓延着,让太后身侧的狼桃感到异样微微挑了挑眉毛,随后便若有所悟起来。别看李安年不到双十,就是去掉大宗师的修为其也隐隐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度。 仅是以自身的威势便叫在场人都说不出话来,更别提台下那些被羁押跪着的罪臣了! “或许你们还心存侥幸,以为本宫不会杀你们?” 挥了挥衣袍,李安复归于平静。 道理都已经说明白了,他也难得再与这些多做纠缠,若是明日朝中依旧乱局横生,有人心有不服,那他也做了自己所该做的,无愧于心。 “押下去,查抄他们的府邸追回财物,待事情了结后,将其府上之人尽数诛杀” 心中想着那些贪官们惯用的手段,李安提醒道:“看看有哪些产业土地是挂靠在他们的亲属族人手中,将其尽数追回,收归国库,不得有丝毫遗漏!” “是,娘娘!” 沈重三人领命应是,倒是显得京兆府府尹袁心雄有些尴尬 中途,沈重抬头询问了一声道:“娘娘,若是查出这些罪臣有产业挂靠在亲眷名下那些人,我等应当如何处置?” 李安没有回应,就这么无声盯着他。 沈重迅速将头颅低下,抱拳沉声道:“臣这便去办!” “沈重,你要记住。”李安收回目光,幽幽说道:“能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本宫与陛下所信任的人,而另一种.便是死人。” “臣会努力成为第一种人!” “是吗?”李安好似想到了沈重原本的结局,此人心思太多,也不知自己能否将其给用好,勾了勾嘴角,他摆手道:“去吧,本宫就不留你们继续宴饮了。” 待三人恭敬行礼离去后,众人这才看见皇后娘娘重新坐回原位,本以为事情已都过去,该是松弛的时候,没成想,皇后却是将和谈这种本应在朝会上议论的事给提了出来。 并且,不是与人议论,而是直接道出了结论来: “本宫与陛下先前商议过了,亦是得了太后的肯定。” “此次出使庆国的人选为:正使狼桃、副使何道人,余者则为礼部的人选.而时间嘛,便定在来年开春吧!” 众人闻言皆没有异议,这时间定在两月之后,谈判再谈他个一月两月的,时间拖得越久,于新得来的那三州之地便越有利,朝廷所能做的事也便越多。 不管最后谈判的结果是什么,大齐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大家都能想到的。 可让他们稍感怪异的便是这正、副使者的人选了! 狼桃大师虽是在宫中任职,但到底不成体系,后者何道人甚至是连官职也无此次作为胜利国一方出使南庆,这和谈一事也是大功一件,为何会将如此重任交到此二人手中呢? 虽说两人都是九品高手,但谈判又不是比武,那可是去骂街的! 不让文人主导可怎么成? “娘娘,老夫有一言不知当提不当提?”眼看着交代完事情李安已经有离去之意,庄墨韩再也按耐不住出言道。 先前皇后是答应过他要救回肖恩的,可事到如今却并没有看出有何安排,是以,他这才会带着提醒之意开口。 “庄大家可是要随着使团前往庆国游览一番?” 闻言,庄墨韩稍感诧异,他没预料到皇后竟然会用这种借口来同意自己出使南庆,捋捋颌下长须,他感慨道:“娘娘慧眼,老夫已是年迈,正想着趁还活着再游历一遍天下,让陛下、太后、皇后见笑了。” “多出去看看也是好的,庄大家静极思动,也让哀家好生羡慕,又何来的见笑一说?” 许久不曾说话的太后开了口,算是将此事变为了定局:“皇后,你可得让使团官员好生看顾庄大家,务必要办成此事,让其如愿才是。” “太后放心,臣妾会仔细留意的。” 借着太后递过来的台阶顺势而下,李安缓缓起身与豆豆、太后告辞,看后者突然插手的态度,自己今日再想对庄墨韩‘叙旧’也是办不到了,那还不如暂且离去。 不过,临去前,李安还是若有所指地对庄墨韩言道:“远游倒的确是好事,可庄大家还是要安排好府上事务,与家人们仔细分说好才是啊!特别是您的儿子,太子少师庄逸文” “陛下,臣妾还有要事去做,这便先行告退了。” 战豆豆微微一笑,低声道:“去吧,朕看呐,皇后在此处群臣们也不自在,待会儿便让御膳房送一桌膳食到永安宫中,正好,小师姑此时顾着后殿防卫还未进食,便与皇后一道吃些吧。” “记得让人多做点” “哈哈哈,朕心中明白,五十道菜,只多不少!” 那道好像不容于北齐官场的红色身影飘然远去,众人只感觉身上一松的同时,心中却更加沉重了几分——那是对自身未来的担忧。 大公主微微张口,本是想提出要与皇后一道离去的。 不过,后者才道明了有要事去办,自己这般贸然上前,会不会打扰到皇后妹妹呢? 想起刚才自己才向母后所提出的要做出表率的保证,她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 而最后的庄墨韩,则是沉默的思索着李安那最后一句话逸文,难道是他私下里做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吗? 宴过中场,却好似因那人的离去才入正题。 “事情已毕,诸位便继续用膳饮酒、观赏歌舞吧!”小皇帝坐在高位上微微一笑,朝着一名内侍招了招手温和说道:“来人,将热菜新浆换上,奏响礼乐。” 也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背景之声便停歇了,也许是在皇后开口之后吧 群臣们口中称谢,待宫女将席面更换后,便纷纷埋头进食,不敢说话。 只是。 此时的他们又如何能吃得出饭菜的. 本来味道呢? (本章完) 167.第166章 正确的嘉宾,真实的目的。 第166章 正确的嘉宾,真实的目的。 永安宫内。 “陛下短时间内脱不开身,这里只有两人,安儿妹妹为何要摆放上五个酒杯呢?” 前殿宴会上的事无声中传播得很快,这里是皇宫,也是消息最为灵通之所。 李安的本意便是要将今夜的事广而告之,是以也是默许的态度而并未阻止,就连守护后殿的海棠朵朵都听闻了此事,默默地瞧了在宫内日益神通广大的赵高一眼. 皇后在宴会上还未离席,他便遣人来相请自己到永安宫用晚膳了。 赵高的这份眼力与猜度,当真是古之难寻,今后也很难再遇见了。 似乎是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站在殿门口处的赵高回望一眼,对着圣女阁下恭敬一笑后又低下头去,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到来。 “海棠姐姐,你我二人吃这几十道菜可是吃不完的,多准备几个杯子,自然是在多等几个人到来” 李安身子斜在椅子上,显得很是放松。 他伸出手去缓缓倒上两杯酒水,将其中一杯推到海棠朵朵面前,满脸微笑地看着后者轻声问道:“姐姐知晓前殿宴会上所发生的事后,心中作何感想?” “请。” “安儿妹妹请。” 两人将杯中酒饮尽,液体清澈、味道醇厚,也让身子微微发热。 “妹妹此举虽是稍显激烈,却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朝堂污秽一扫而空,左右不过是些贪官结党之辈,就是今日不杀,也留不了他们多长时间。”只听海棠朵朵平静说道,语气中也尽是偏帮着李安,“现今大齐已不比从前,今日的陛下雄心壮志,也不必再如往日里一般的小心谨慎妹妹率先出手,急陛下之所急,实在是用心良苦!” 此言一出,饶是李安脸皮厚,也不由得微微脸红。 假意着高深莫测,实则愕然道:“方才我们所饮的两杯酒,一杯名叫内阁大学士何宁坤,一杯名叫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杨盛虚,本来还有一杯名为庄墨韩二子、太子少师庄逸文的,可却叫太后给制止了,让人可惜” “这一桌菜肴便是如今的大齐,想要能够饱腹,便要先饮尽这几杯酒水以作开场,之后才是饕餮盛宴!” 轻轻一笑,李安看着海棠问道:“那姐姐又是否知晓,当这些酒水被喝光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酒水尽了,再满上便是。” “可若是酒壶中的酒也没了呢?” “赵高赵公公不是还在这里吗?让人再续酒水也不麻烦”海棠朵朵示意着门口那故意降低自身存在感的赵高,面露笑容,表露出要劳烦对方之意。 “赵高可没有资格再续酒水啊,只因那酒壶名为大魏,其内的酒浆便是遗臣。当其中的酒水被倒出后,酒壶也就失去了作用,只剩下破碎一途.”李安的眉头皱了起来,好似不满般叹气,复又为两人满上琼浆,接着说道,“而赵高却也只能换上新的一壶酒水来,接续这场晚膳。” “其实不是先前那壶酒不好喝了,而是妹妹不喜欢这酒壶的款式.” “太难看!” 太low了。 什么档次,敢上本宫的桌? 白白净净的,太素!一点都没有大气富贵之感 咱们的皇后娘娘朝着门口处喊道,吓了赵高一个激灵:“小高子,将这酒壶给本宫扔远点,都是什么品味啊?” “娘娘,那可是浑然一体的白玉酒壶”赵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端起空了的酒壶,仔细观瞧了片刻,好似担心娘娘没能听懂,低声补充了一句,“能值不少银子的” “是吗?” 李安惊了,好似装逼失败,同时也在怀疑着自己的品味。 不可能啊! 是自己看走眼了? 这酒壶难不成还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不依了,李安发怒道:“你这狗奴才,怎么这时候才提醒本宫呐?是不是想看本宫出丑!” “哎哟,娘娘,奴才哪儿敢这般去想啊?实在是您的想法天马行空,犹如羚羊挂角,奴才这等凡人哪怕是竭尽全力也跟之不上啊!” 赵高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心中确认着娘娘哪怕是大宗师了也依旧未曾改变,心中稍感安定的同时,面上却是露出同仇敌忾之色般说道:“赶明儿,奴才便将这种款式的酒壶都发卖出去,换上一些个琉璃的.” “嗯(二声)?”李安回头,看不出喜怒。 赵高急忙摆手:“不,不,是换上一些鎏金的!” “嗯(四声)。” 什么琉璃的?那还不如这白玉的呢! 说起来李安便满是怒气,琉璃器皿说白了那全是细沙烧制的,东西全从南庆而来,是叶轻眉的‘发明’,钱也全让南庆内库给赚了去! 以后谁要是敢送礼送琉璃水晶制品,那他可是会翻脸的! 今日先放赵高一马。 挥了挥手,让他在边上候着了为二人倒酒,全程让自己来做多耽误吃饭吶。 “安儿妹妹思虑深远,心思细腻,可惜姐姐今日顾着后殿去了,不能在宴席中亲眼看到妹妹的风采!”海棠朵朵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多的面部变化,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安,毫无反应,双眼失神中夹带着一丝的崇拜,任由对方在桌上高谈阔论、意气风发。 桌下,她缓缓伸出手去,想要看看安儿妹妹最近的皮肤有没有变化. 突然,门外多出了几缕不寻常的风,让她瞬间收回马上就要成功接触到李安的手来,侧脸戒备着外界。 高手! 赵高时刻留心注意着殿内二人的情况,通过圣女阁下的变化,这才后知后觉般朝门外看去,疾走几步到门口处站定,躬身一礼后沉声道:“几位请,娘娘已等候许久了。” 三人中,何道人微微点头、饕餮客微微一笑,好似自觉失礼般拱手一礼,回应道:“稍显来迟,是我等的不是,宫闱难入,耽搁了片刻。” 唯有中间带着寒铁面具的铁判官无动于衷,只是厌恶地看了赵高一眼,沉声说道: “要么前头引路,要么让到一边去。” 赵高眼皮子一抖,总算是知晓三人为何这般姗姗来迟了这为首之人头带假面,还这般狂傲态度,能进皇宫就已是不错了。这下子,他倒是要多心想想三人是否是用常规路线入的宫了! 本是想要提醒三人,要在心中记住敬畏娘娘,没成想,倒是碰了个软钉子 侧身让过三人入殿,赵高朝着远处一名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提着灯笼便无声退出永安宫范围,朝着一处偏殿行去。 “都到了?坐,坐下聊。” 李安朝着铁判官笑道:“他们二人本宫先不说,倒是辛苦判官从他郡赶回上京了”赵高将多出的三个杯子摆放在几人面前,一一为其倒上酒水后便退到身后,不过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铁判官的背影上,没有丝毫隐藏。 他并不如何忌惮这人。 哪怕对方已经表露出自己就是近日来杀了无数贪官污吏的铁判官,他也没有畏惧之意。 “咦?方才本宫说到哪儿来了?” 李安动了动筷子,偏头问向赵高。饕餮客早已忍不住,对着本尊礼貌一笑后便不顾规矩礼节地大口吃喝起来,甚至是对几人的谈话内容也无丝毫兴趣他心中很是喜悦,瞧着这几十道份量十足的菜肴了吗? 还是本尊体恤他呀! 赵高低眉顺眼回话道:“娘娘,方才在说换酒壶的事儿呢。” “什么酒壶不酒壶的?本宫说的是前朝官员!” 李安摆了摆衣袖,抖开海棠朵朵又伸过来的手,抬起头来露出满是智慧神采的双眼,朗声道:“自古以来朝堂中有一种很常见的阳谋,那便是每逢功臣功劳过大亦或是朝臣权利滔天之时,皇帝陛下就会显得很为难” “杀了这些人会失人心,不杀的话又会心难安。” “总之处理起来很是棘手” “于是这个时候陛下便会假装糊涂,默许奸臣当道亦或是妖后干政,然后借后者之手杀掉忠臣与权臣,让其扛下所有的官怒民愤。等事情做完,这个时候陛下就又清醒过来了,随之惩治奸臣责备本宫.咳咳,后宫,为死去的忠臣高官们平反,于是官怒平息、民愤消退众人高呼皇上英明,而余下的那些臣子则会向着陛下所靠拢!” 李安一脸的居功自得之色,那表情向着众人都显露出‘快来夸本宫呀’的意思,可却无人回应: 饕餮客该吃吃该喝喝的,连一丝搭话的兴趣也无,与本尊都这么熟的人了,谁不知道谁呀? 咱们看本尊才是装糊涂的高手. 何道人面无表情,礼节性地陪着皇后娘娘饮了一杯酒,至于对方话中那些‘大逆不道’之意,他表示自己一句也没听到,谁来问他都是这个回答! 铁判官看着本尊那般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一时间只觉双手发痒,好想握住判官笔来戳点什么.强忍住自己内心动手的冲动,可惜收效甚微,最后索性闭上双眼来,封闭感官,充耳不闻。 至于海棠朵朵嘛——还是那副呆呆望着李安的模样,双眼间透着些少见的风情,她此刻只觉得安儿妹妹好伟大,长得也好看,对方说什么她都觉着是正确的! 就是不让自己牵手这一点,算是美中不足 气氛稍冷,倒是捧哏赵高立马上前应道:“娘娘的良苦用心奴才最能明白体悟!相信陛下与太后亦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世人愚昧,还请娘娘不要被那些个胡言乱语所激,回头奴才便知会东、西二厂的两位公公知晓,谁敢在私下里乱嚼舌根,一定都给揪出来明正典刑!” “嗯~”李安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有赵高在就不会冷场,真是深得吾心! “些许小事,又是为了替陛下分忧,本就是本宫所应该做的,当不得什么。” 李安的表演还在继续,好似只有场中的少数几人能真正明白自己那般的孤单寂寥,一脸的高处不胜寒表情过后,他幽幽叹道:“清明吏治事关重大,又岂能儿戏?” “所余者方法不过其二。” “一是温和最易被群臣所接受的徐徐图之,二嘛,便是本宫今夜所为那般了不是本宫不想怀柔一些,实是时间不等人,机会难得啊~” 突然,铁判官开了口,他睁开双眼目露精光,就连双手都不自觉般捏紧了些道: “杀得好!” “先前若不是担心误了你的大事,他们的命.留不了这么久!” 狂妄之言! 赵高下意识地想要出手惩治这不敬娘娘之人,可却也知晓自己不是这杀人狂的对手,不由得望出殿外去,心想着手下人怎么还不把姜延年给带过来 就连海棠朵朵都是短暂回过神来,仔细地观察着面前这位冰冷肃杀之人,片刻后她得出结论来:看不真切! 自己看不透对方的实力! “是吧?伱也觉着本宫处理得没问题吧?”李安咪了咪眼睛,问向三人中唯一搭话的铁判官道:“若是换你来处理,你会先杀何人用作开端呢?” “庄逸文!” 三个字脱口而出,便让所有人心中一凛,唯有饕餮客还吃得津津有味,那张肚子犹如无底洞一般,吃了不少却不显弧度。 铁判官没有再多解释,众人也不知晓庄逸文究竟是犯了何事竟会让这位铁面无私之人这么说,但却在心中顾虑着其父的影响与份量:庄墨韩为大齐一代大家,年幼时便能注书研习,经文典籍堪称是倒背如流,一生品行道德文章无数。 可听这位的意思,就是这么一个‘完人’,亦是不察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叫人唏嘘。 “先杀此人,影响力与威慑力都有了,事后也能顺利许多这一次,真该让你来操办才是。”李安失笑道:“不过,就连你我都能看出庄墨韩对于大齐的影响,他人又如何能看不出呢?” 停顿片刻,李安无奈地捏起酒杯,状似无奈般说道,也是真正地将今日宴会内情吐露而出。 “庄墨韩声名太重了,在百姓的心中甚至还要在陛下与太后之上,这一点已经隐隐凌驾于朝堂,到了不得不去除的地步。” “只是要做到这一点,便只有让本宫这妖后介入,又用庄墨韩短处使得对方投鼠忌器发作不得.要知道,庄墨韩身为文宗,陛下困于孝道、太后迫于礼法,即使两者位高权重也很难办到,用本宫来除了他却是恰恰正好。” “安儿妹妹!” 听着李安将事物描绘得如此复杂,将人心看得这般阴暗,海棠朵朵忧虑地呢喃出声。 隐隐间,她已是听出了李安话中所指为何意了. “哈哈哈哈,姐姐何必紧张,本宫说这些,可不是在怪罪谁啊正相反,陛下与太后能有这般眼界谋略,本宫还很是欣赏!” 此前锦衣卫与东、西二厂私下里调查那些罪臣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宫里的两人? 今夜沈重能出现在宴会上并不奇怪,而雨化田与曹正淳两人虽是厂督却还是宦官,能同列其中便证明着今晚有事发生,不是陛下的默许又如何能成呢? 也就是说,豆豆与太后早就知晓自己今夜要发飙了。 不过都没多说什么,而是顺水推舟罢了。 而自己有着大宗师的修为,不担心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正是做此事最合适的人选。 “从这里也能看出国师的智慧了,自居于青山远离朝堂,最是淡然洒脱。而本宫就要稍微辛苦一些,九品时有九品时的跋扈,宗师时有宗师时的酷烈.虽然妖后的名号本宫也不抗拒就是了。” 李安看向海棠微笑着说道:“姐姐,你要多学学你师尊的智慧,明白自己处于什么角色位置,便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说了这么多,相信你们都能明白过来了,这便是本宫今日叫你等前来永安宫的.” “原因所在!” (本章完) 168.第167章 交朋友吗?背后插刀的那种! 第167章 交朋友吗?背后插刀的那种! “大齐朝内的事便先谈到这里吧” 李安抖了抖眉毛,突然厉声道:“饕餮客,你能不能先别吃了?” 他本还是一脸高深莫测之相,不过眼见饕餮客越来越过分,动作的效率与幅度也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是直接上手抓了,当即便破功拍打着桌面,怒火爆发。 “啊?娘娘,咱们有事儿便说事儿,如何能耽搁吃饭这等人生大事呢?”饕餮客抹了抹嘴,也没嫌弃手上的油腻拍了拍肚子,嘀咕道:“七成饱不对!只吃了一半.” ‘井’字已在李安的太阳穴上浮现。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这是自己的欲念,又如何是能这般轻易的压制驯服呢? 尽管自从自己入了宗师境后,原本消失淡漠的各种情绪念头又回归到了往昔的状态,就像是从没分离过这三尸一样. 但李安心中隐隐明白,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将三尸收回本体,那得了众生情绪的三尸,怕不是会作用加强自身的各种念头,将精神力推至一个不可描述的境况。 或许,这三尸词条才是真正体现系统玄妙的事物. 左右都是自己,还能怎么办,只能是惯着饕餮客了呗! “本宫有事交代你去做,你仔细听着,别到时候误了事去.” 听着皇后娘娘的温和提醒之言,赵高心中震惊。 他可是知晓面前这位憨货是谁的 此人最初不过是一个毫无修为、只是一日光景便被娘娘给赶出宫去的厨子。这才过去多长的时间,自己虽已是看不透对方的修为了,但想来也不过是江湖中一个练武的奇才罢了,又能有何依仗在此凸显个性呢? 可没成想,娘娘能这般包容对方,对其如此的宽容以待 内心默默慎重几分后,赵高将目光转移到铁判官身上,心中猜测不已:兴许,此人也是同样都是娘娘最为心腹之人! 饕餮客难得的把视线从桌上的肘子处收了回来,作正色倾听状,很快,李安的吩咐之语便响了起来:“春季之初,伱便前往庆国境内,等待使团和谈结束归国.若是肖恩被放出,你便出手让庄墨韩死在庆国境内!” “至于杀人手法嘛便瞧着南庆使团中有哪些好手,模仿一番.” 李安拍了拍手,叹息一声:“虽然都知晓是本宫的意思,但咱们还是得敷衍敷衍旁人的.至于要避让哪些人,你心中应该有数。” “嘿,这咱可是知晓的,五竹那个瞎子嘛!” 饕餮客显得胸有成竹,无所谓道:“娘娘放心就是,南庆那边注意力不在庄墨韩身上,这事儿很容易办的.就是那范闲发觉不妥引来瞎子,惹恼了咱,那便索性绑了范闲去,怎么的都能叫对方投鼠忌器的!” 别看他说的很浑,却是道出了其中关键。 李安点了点头,心中稍稍宽心,随后接着说道:“这一段日子也是耽误了你,等事情了结后,你便去庆国江南开间酒楼吧” 身旁的海棠朵朵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安儿妹妹耽误了对方什么. 瞧着话题说到这里,饕餮客反倒是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来,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 李安闭上了眼睛,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饕餮客搓了搓手,点头哈腰地小意说道:“娘娘,咱倒是认为现在的日子挺好的,也不觉得有什么耽误!可之前您给的钱咱都用光了,这.这手头上一时有些紧,酒楼怕是开不成的,就连这个月的口粮都快没了!” “本宫没钱。”李安没好气怼道。 这倒不是李安在说假话。 他自己在宫内吃穿用度都不需要钱,可此前得到的银票都给了小皇帝去,就算是要朝手下人伸手索要,自己这才刚刚回宫也不赶趟啊,得等一段时间才能让赵高出宫去办 想到这里李安便心中一发狠! 妈的,之后可得把规矩给立起来 往后每逢初一十五的,就得让下边人交钱上供,都如今这个身份地位了自己还缺钱,说出去有人信? “钱财我这里倒是有。” 铁判官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来放在桌上,口中简洁地解释了一句:“回京途中又杀了一些贪官。” 李安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这来钱.这么快的吗? 先前他不是才给了自己四百多万两银票嘛,这才多久,又来银子了.要不说古代杀手挣钱呢?这连杀人带越货的,更是如此了! 饕餮客笑眯眯地伸手将银票收进衣内,连数都不去数,耳中听着本尊说没钱,却一点也没有分润分润的意思. 不去管他,李安转头望向另一人唤道:“何道人。” “小人在。” “此行你作为使团副使,任务最重。” “等到了南庆京都,你便私下里接触接触那些人,配合着庄墨韩将肖恩救出本宫知晓你此前欠了陈萍萍一个人情,这一次便让你将人情还上。” 皇后交代的话前后矛盾,这又是救肖恩又是杀庄墨韩的让何道人一时之间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不过想到自己能还上陈萍萍的恩情,倒也算是消去了一桩心事,此后亦能全心全意地为了大齐国而付出。 他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沉身一礼道:“多谢娘娘成全,小人亦不负娘娘所托!” 李安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对何道人解释太多。 因为按照事情原本的变化,不需对方多做什么,庄墨韩便会自行去找上能够影响此事的李云睿。有着北齐国书的加持,又有着言冰云作为交换,放出肖恩已是定局。 方才话中提醒何道人去还人情,便是让他私下里与陈萍萍接触,以后者的智慧,应该能判断出自己的用意,得到想要的情报来。 最主要的,不过是借用何道人的身份而已。 相信不管是李云睿也好,还是那些皇子也罢,都会将其看成是北齐太后的人,与之达成合作,在路上,在齐国境内对范闲下手. 人情便是信息,陈萍萍知道如何去做。 “坐下饮酒吧。” 说着,便看向了三人中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人。 “铁判官。” 李安轻声开口,却是在心中组织着语言,“你可曾追寻到自己想要的正义了?” 只见铁判官冷冷地回望了过来,沉默着不发一言。 不过,他的情绪却有着些微波动,能让人所捕捉 “不是之前的北齐腐败不堪,贪污横行,而是这‘天下’本就如此.恶人是杀不尽的。若是眼中看到了不平事,那自然是能够管管的,但却不能为了发泄心中怒火而专门去找人来杀。” “可杀人却是最快的!也是一劳永逸的!” 铁判官便是李安,又如何能不知晓后者之所想? 他眼中飘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转而便化为了一抹坚定的情绪:“国家有法,却不完善,我还是更希望能亲手了结他们。” 李安心中隐隐被勾起怒火,面无表情道:“本宫杀人,那动静儿是能有多大便弄多大,别人虽是心中有气,但却有理由来告知天下人!不管他们服不服亦或是认不认同,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再犯” “可是你呢?” “只图心中的一时畅快,却连百姓都开始怕你了.” 话没说尽,也不是在责怪对方胡乱杀人.可咱们至少也得包装包装自己吧?铁判官突兀地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等放下酒杯后这才抬起手来制止了李安接着叙说,铁面(半包围)之下,只余一双眼睛透着光芒,“这天下之大世间之美,可不能让这些货色拿在手中,大行其道” “等我将北齐的贪官杀尽,咱们再来分辨对错!” “没有那一天了。”缓缓排出胸中的浊气,李安幽幽道:“你的名声已经渐渐传播开来,江湖之中亦是不缺好手就是一人不是你的对手,可他们也会联合。别等哪天脚底打滑翻了跟头,也让你这正义判官的名头有损!” 最主要的是李安遭不住了! 还是说书人最妙,虽是痴迷于了解自我,体悟天心,却也最是听话;而饕餮客是贪欲的化身,虽然费银子,却也还算是凑合。 唯有这铁判官最是难蚌! 那眼神,好似面对全天下的人都想要上手审判一番善恶,嗔怪异常. “你还是去祸害南庆吧。” 李安语气莫名,话中的意思也若有所指:“那林若甫是个能相,但也是个奸相。” “如今的南庆算得上是千古第一腐败,林若甫便是其中的千古第一奸相。” “不然,他的二子林珙又如何能养得起这么多的剑手门客,被杀死在苍山别院内?而林若甫本人还养着一群不为外人所知的杀手(原著中让袁宏道派去试探范闲的那些逗比,当然这也只是冰山一角)?” 一国宰相,养一些护院下人也便是了,可为何要养杀手呢?他想做什么? 如今虽是李云潜在位,林若甫也算是以图自保,但如论如何他也绝非是一名好官! 有这种感觉不过是众人带入了范闲的视角,被一些个虚假的温情所蒙蔽了而已。 林若甫的府邸有多大就不必细说了,虽是不比陈萍萍那夸张的陈园,但在京都城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了他的大儿子,甚至还修了一座鱼池来养几条金鱼,就问你秀不秀! 而范建掌管着一国财政,却有钱能培育出虎卫来(全是高阶武者),朝中也出现如李云睿、几位皇子这般的人,便可知晓庆国是多么的腐败了.正适合铁判官前去搅风弄雨! 还是赶紧把这祸害弄过去才是正途. “学着四顾剑之弟那般加入监察院怎么样?理由本宫都想好了!” 李安神情一振,一脸兴奋地说道:“风传铁判官此人出身寒微,家人们都被北齐贪官所迫害,不多的土地亦是被谋夺!等其修为有成时,为了报仇,这才不择手段的对之前那些人痛下杀手!” “这人自身对于北齐并无什么归属感,加入监察院一边诛杀奸邪顺带着同北齐过不去,对你来说那不是最完美的职业吗?” “相信本宫!陈萍萍一定会信的!” 就是带着防备,他也必须要信! 殿中灯火明亮,显露出李安脸上那股好似魔怔一般的期待之意来,让人见了心中一颤。 “当然,之后还是老规矩。杀人后所得的银钱你得给本宫留着本宫会定期让‘海德薇’去一趟你那里的,到时候你寻个无人之处就成!” “我们倒是难得能达成共识.”见本尊不阻止自己行事,铁判官也是难得的好说话,“既是娘娘的意思,我自然不无不可,只要能亲手处置了那些恶人,在哪儿杀不是杀?” 这里还有着外人在场,铁判官也学着饕餮客的叫法称呼本尊。 他的头颅微转,视线投向一侧,那里是一盏摇晃着的灯火,火苗炽热光线昏黄,看起来十分美丽。 冷然的话语声再续,“在南庆可还有其他的事要我去做?” “其他的事吗?” 李安微微一怔,复而笑道:“与范闲交朋友算不算?背后插一刀的那种朋友哦!” “我怕我会忍不住立马杀了他!” “没关系,五竹会让你忍住的.” “何时出发?” “那当然是越早越好了!现在就成,你与本宫还没有牵扯太深.” 铁判官没有再说话,只是有着一股迫切的火苗在内心燃烧,好像急不可耐地想要见识见识南庆的罪恶都是长什么样的.他站起身来朝着李安点了点头,没有迟疑,转身便走。 看上去倒真像是古龙笔下的一位江湖侠客. 事情都说完了,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意犹未尽的饕餮客嘟囔着暗骂了一句铁判官,与何道人一道站起身来,同李安抱拳一礼后,也跟着那道黑影离去。 见状,赵高刚想派人前去引路,带着三人出宫,却见李安摆了摆手。 他止住身形,耳边听到皇后娘娘的吩咐声:“让门外的姜延年退下吧,今后皇宫后殿的守卫便让他来担任” 吃了自己一颗十全大补丸,快三个月的时间过去,想来全身的伤势也应该好了才对. 也是时候让他化身牛马来回报自己了! 取出一枚令牌来扔给赵高,后者接过后便出了永和宫去,顷刻间殿内便只余下李安、海棠朵朵与凉风中的烛火 朝外看了看天色,海棠朵朵最后也起身告辞到底还是没摸到小手. 不过没关系,今夜安儿妹妹必会上门! “别忘了白天里姐姐的话,我等你~” 紧了紧下盘,海棠朵朵离去的步伐有些变形. “这是吃定我了?” —— 刚出皇宫,何道人便默然停在原处目送着两位怪人远离,随后回身望了皇宫一眼,还是放弃了将今夜里的见闻告知太后的打算,无声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远去的两道身影运起轻功,以极快的速度出了上京城,没有引起任何一人的注意。 饕餮客察觉身边之人没有任何停下来的征兆,便知晓对方是打算一路朝着南庆京都而去了,当下出言打破平静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为何还在跟着” “我跟着你,是想要提醒你。” 饕餮客从后腰处摸出一把菜刀来,朝着铁判官嘿嘿笑道,“先前你所做下的那些案子已经严重影响到本尊大人了,虽然你比较能‘赚钱’,但咱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做任何事之前要多想想,不是让你去想判官笔下之人该不该杀,而是会不会影响到本尊!” “若是再有下次,咱的肚子可不光只能装下美酒佳肴.”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的肚子也不会是我的归宿。”铁判官连看都没看饕餮客一眼,在他心中,后者只是贪吃却也没做下过什么恶事,自然是与他人不同的。 是以,他才会同对方多说几句,“只要我没杀错人,那你便威胁不了我!” 饕餮客顿感有些无趣,收回了菜刀停下了脚步。 他就这么默默让视线失去那片黑影,口中嘀咕道:“让他先去南庆也好,弄出乱子来吸引他人注意,等咱弄死了庄墨韩去到江南,开一座酒楼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这么一想还真是美滋滋!” “就是不知道没钱了管他要银票他是给还是不给?” 可真是愁人! 拍了拍永不会感到满足的肚子,饕餮客幽幽道:“与铁判官交朋友,那范闲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这无止境的欲望哟~” (本章完) 169.第168章 忙碌的夜(一) 第168章 忙碌的夜(一) 前殿宴会散去,皇帝陛下也早早就返回了永安宫中。 此时殿内点着宁神的焚香,淡淡地香味沁人心脾,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 最主要的是,这座华丽异常实则是空旷冰冷的殿宇,如今因李安的回归而多了一丝的人气,让人觉着心中温暖安慰。 也不确定战豆豆是不是恢复了体力,虽然是拉上了小猫儿一起,但与李安的大战又一次的爆发了,这是触底反弹的表现,亦能体现出战豆豆心中的愉悦. 绣床上。 小皇帝吃力地吐出一口气来,断断续续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就不能缓一会儿吗?” “也不知是不是你离开了太长时间,今天我脑子里都在想着这些事.”她伸出手在李安的胸口上画着圈,然后带着一丝追忆的迷醉笑容说道:“夫君,今夜你看上去格外有魅力。” 李安直接在小皇帝的弹性处抽了一巴掌,没有开口。 佳人轻哼一声,侧脸看着另一头熟睡着的小猫儿,咬着嘴唇凑到李安耳边道:“其实夫君可以再粗暴一点的小猫儿睡死过去了,听不见我的声音” 李安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得住? (省略之) 与豆豆的对决就像是姜伯约怒斩蔡虚坤——俗称姜维打鸡。 见到已经沉沉睡去的小皇帝,李安在她后颈处轻轻一捏,便感觉耳边的呼吸声更加平缓了一些。对小猫儿也如法炮制后,趁着月色,李安起身洗漱了一番,换好衣袍便遁出永安宫去,消失在了夜幕里。 他去的方向不是圣女处,而是寿康宫. 等李安到了目的地时,老远便瞧见守护在院落外的女官,这一点很反常。 寿康宫占地面积不小,其内自然是有供女官夜间停留的耳房,往日里女官可都是在里面值守的,今夜反而被‘赶’出来放哨.太后这是上茅厕不带纸——糕手啊! 正是因为如此反常,李安在心中念头一闪,却又觉得合理了. 冬季的风提神醒脑,这里又是北方,空气中的干燥感让李安一阵的神清气爽。没有难度地绕开七品境界的女官,李安像只色(划掉)鬼一样飘至窗前,轻轻掀开木窗呃,没掀动,看来太后这是早有防备! 不过没有关系! 只见他单手抚在窗面中央,手中真气些微一荡,内里的木栓便无声地被操控抬起。再一次轻轻掀开木窗,李安消无声息般翻身而入 “这御姐跟我一样,也能夜视吗?” 屋内昏暗得有些过分。 李安嘴里嘟囔着,朝木榻处望去,没有瞧见太后的身影。 急行两步走到正中央偏头望去,却看见在黑暗中,太后正端坐在堂屋桌前,低眸饮茶。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夜闯寝宫,太后不仅不怕,反而是将茶杯放在桌上,轻咬贝齿低声道:“伱来寿康宫做什么?” 做什么? 当然是做人咯! “我知道太后想我了,这才着急来见。”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薄唇微微颤抖,涩声反问道:“方才宴会上不是才见过吗?” “我的意思太后不明白?” 李安道:“既然太后不想我来,为何却要让女官到院落外值守?可别说是为了能够安静休息,这大半夜地喝这么多茶水可是睡不着的.” 左右瞧了瞧,这黑灯瞎火的就是身具夜视也瞧不太真切。 夜视不是万能,至少也得有一丝光线吧?哪怕光线再暗淡,这才能叫李安施展夜视之能,人之所以能夜视,不过是光线在物体上发生了折射这才能传入人眼 “寝宫内黑暗一片,太后又锁着门窗,怕不是连缝隙都被绸布给堵住了吧?也不担心缺少空气,呼吸不畅?” 李安缓缓走到太后身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将其缓缓抬了起来。 “你这是打算防谁呢?” 太后虽是看不见李安的神态,却也能够想象出面前这男人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太后咬了咬嘴唇,唇瓣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强自打起精神撑起气势来,厉声道:“哀家锁住门窗,已然是表达出拒绝之意,你应该识趣退走才是!” 她此时内心复杂极了。 虽然因为宴席中途李安便离开了,让她五官战胜三观的理智再度回归大脑,再一次鼓起拒绝李安的勇气, 明明锁了门窗,却又让女官退出寿康宫去,甚至是熄灭蜡烛灯火,不留一丝亮光,好似是担心那一幕再度重演,被人瞧出囧态. “你专门沐浴了?” 深深嗅着太后脖颈处的幽香,只觉得分外好闻,全无一丝的酒气,李安心头一乐。 也没见外,同样取来茶杯将之倒满,连喝两杯后觉得不太过瘾,索性直接对着茶壶牛饮了起来.方才想尽快应付完小皇帝,李安也算是下了一番苦功,来时还没注意,此时见了熟妇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的 放下茶壶,李安一双神目直勾勾地打量起太后来: 从庆国江南而来的霓裳正挂在佳人的身上,太后因戒备而微环着胸襟,正衬得那双饱满处波涛汹涌。每当李安有所动作时她就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兔子一般,枝乱颤一阵,让李安在感叹其真这么q弹的同时,不由得食指大动,心猿意马起来! 极品! 很润! 不愧是能在后宫这么险恶的地方脱颖而出成为皇后乃至是太后的人儿,皇家严选,诚不我欺! 哪怕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太后都觉得李安那双眼睛是如此的灼热,趁着她失神间好似两盏探照灯一般,上下扫视着自己。 心中突兀地急迫起来,她回声道:“一身的酒气,睡前自然是要沐浴一番的至于饮茶,不过是因心中有着思虑而已。” “去榻上。” “什什么?” “我说让太后去榻上。”李安清了清嗓子,好奇道:“还是说太后想就在此处先来一次?” 太后闻言一脸的羞愤之色,她双手紧紧地捏了捏袖口 然后朝着木榻走去 ‘果然,哀家还是反抗不了他,既然避免不了,那还是去榻上吧,也总好过在正堂被他玩弄折辱!’ ‘待会还是要再反抗一阵,最起码,也要向他说明自己的意思.’ ‘如此关系,是不能长久、也是不应该的!’ 太后对于自己的寝宫很熟悉,也没有磕磕碰碰,很顺利且快速地便坐在了床头上。 最为熟悉的休息之地也让她稍稍放松,还有什么地方是比自己的床更能带来安全感的呢? 不过,太后才刚刚松了口气就忽然被李安那满是温度的左手掌给攀上双腿,随即,肩上传来一股柔和的推力,太后满是不甘之意般朝着被褥中倒去。 “就将衣裳穿着吧,天气冷了,别冻坏了身子.”“毕竟,待会儿的过程可不算短。” 李安居高临下的看着玉体陈横,肉隐肉现,想要再次作防御状的太后,幽幽说道:“不许挡!太后莫不是忘了那每月八次的诺言了?这可是时限为永久的约定,别想我能放过你,也别打什么断开联系的念头!” “你认命吧!” 李安好似能察觉太后心中所想一般,断去了她所有的退路。 ‘哀家认命了’ 虽然还是会心觉不妥,但太后也没有讨厌李安的霸道。毕竟,能与一位充满魅力、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少年郎如此相处,少妇的内心还是被触及灵魂的一荡。 ‘的确如李安所说,自己还有着一月八次的约定在,又如何能够反悔呢?’ ‘要是将他离开的这三个月加上计算的话,自己反倒是还欠了对方快24次呢’ 在悠悠一声叹息声中,太后反而是感觉有些诧异,怎么都过去有一会儿了,李安还没有动作呢? 有道是薛定谔的怕,怕什么来什么。 李安收回放在太后腿上的左手,缓缓搂住了她的腰肢,于一瞬之间便已是贴了上去,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亮光。 心跳开始变得迅速,让太后呼吸急促起来。 李安的眼神太过锐利,太后索性闭上了双眼闷声摆烂道:“你来吧!” “轻缓一点.哀家这些时日里,并没有过那什么.得适应适应。” “好妹妹,你知晓哥哥在这段时间里到达了另外一个境界吗?” 犹如蛊惑人心的热息吹向了太后耳边,让后者浑身一颤的同时,又仿佛有一支勺子在灵魂深处搅拌着,让她耳根发烫,心中燃起熊熊火焰.外界的寒冷再也不能影响到这位毫无修为的女人了。 她没怎么思考,颤声道:“哀家知晓,你.你成了大宗师。” “哥哥我可不止是修为到了另外一个境界.” 唇齿轻轻地印在来了太后的唇上,触感细腻湿润,宛如辍饮着一杯温酒,让人陶醉。没再过多解释还有哪方面到达了另外一个境界,仅剩不多的良心也不能阻止李安动作起来 (省略之) “好哥哥!对不起!刚才都是妹妹胡思乱想,做了些多余的事来恼了哥哥!” “哥哥放心,妹妹以后不敢了!绝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给哥哥脸色看的!” 太后双腿不受控制地绷直,糯糯求道:“放了妹妹吧!不不.能再休息一会儿也成” (再省略) “对不起,对不起方才不该饮那么多茶水的.妹妹来给好哥哥擦一擦。” 太后急促的呼吸着,神情中有着喜意,借着擦拭水渍的空隙,连忙缓上了一口气,正打算再去取来干净的绢布更换,却又被李安给搂住,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再等等!有冷风吹进来,水渍还未擦尽,别让好哥哥着了凉!” 她也不想想,大宗师会生病受风寒吗? (还是省略) “你这个狠心的,你弄死妹妹吧!” 战力相差太过悬殊,太后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规矩与优雅,眼中泛白,留着泪水嘶哑地高声叫嚷着 (只能是省略) 妈的,这娘们叫起来怎么和豆豆一般摸样? 就连骂自己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两句.什么没良心的,什么你个狠心的 不过这声响也太大,也更渗人了,就是维持着真气墙也不太保险!没注意还好说,要是那七品修为的女官仔细倾听,还是能听出些不妥的! 捏住太后的下巴,李安堵住了太后的出气口。 四唇流连辗转,彼此发狠般对咬着 此时的太后大脑放空,好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连身子也是完全的软了下来,她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方才就该多喝一些水的. 一开始,她还能记住偿还的次数,这会儿已是记不清了。 神志迷糊间,她只希望身上这男(畜)人(生)能有一点怜悯之心,瞧见自己这幅模样能产生一丝的自责来,稍稍停歇一会儿的时间。 啪的一道声响在后背身下处传来,那是李安时不时的拍击,条件反射般,太后顺从着对方的指引慢慢调整着身形回应着。 时间就在这种热火朝天的气氛中缓缓流逝。 大战稍息,两人满足地温存一番后,突兀地,太后幽幽叹息一声。 “怎么了?”李安转头好奇地问道。 自己方才挺卖力的啊,这是又来劲儿了? “这段日子妹妹与豆豆在私下里深谈了不少.其中一点便是在催促她尽早诞下皇子.” “此事不急的,豆豆的身子最要紧。” “哥哥先别忙着拒绝。”太后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挣脱开李安的手臂道:“其实不光是朝中众臣期盼着有皇子诞生,就是豆豆她.也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你老实告诉哥哥,是不是朝臣们谏言施压,你逼迫豆豆了?” 李安目露思索之意,再次将太后揽在怀中,外面的风多冷啊,可不能感冒咯。 眼见太后还想再说些什么,李安双眼一蹬,斥责道:“这事儿哥哥心中有着计较,妹妹要是再敢多言,那就你来生!” 一句话的杀伤力是如此的巨大。 就是发生了何事,太后也是不敢这般去做的. 她心中只是疑惑,什么身体最重要啊?如今不都是这个年纪生孩子吗? 自己比豆豆还小时,便已经怀上了豆豆,也没见出过什么事来.再说了,豆豆还修习过武艺,身体一向是不错的. 太后将头放在好哥哥身上,手掌一时间不知放哪儿才好,就这么不自觉地在李安身上胡乱摩挲着。 眼见太后安分下来,李安也是松了口气。 他自然是不会同太后解释后世调查整理出来的数据的,女人有最合适、最安全的生育年龄,不是什么习没习过武的问题.若是出了意外,那该有的危险可是一点不会因此而变少的! 这些东西就是解释给太后听,后者也不会明白的,毕竟,她就是过来人,又怎么听的进去? 还不如索性拿出自己的威风来,让怀中的美妇消停的闭嘴. 他却不知,太后那得了喘息之机,庆幸般地愉悦呼吸着寝宫内空气的表情 (本章完) 170.第169章 忙碌的夜(二) 第169章 忙碌的夜(二) 拍开那只胡乱摸索,让自己血脉沸腾的滑嫩小手,李安轻声唤道: “好妹妹。” “嗯?”太后宛如美女蛇一般紧贴在身边,散发着多余的热量,连仰头的力气也不想浪费,就这么轻声哼了一声表明自己在听着。 李安抹去太后头上的汗渍,侧脸望向窗外的天色,歉然道:“哥哥知道今夜停留的时间不算太长,妹妹也还未尽兴,可如今时辰不早了,也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啊?” 太后显得很吃惊,可她吃惊的点却不是李安将要离去: ‘妹妹很满足很尽兴啊!’ ‘好哥哥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想法呢?你呀,还是快点走吧,再晚一点就真的只能叫太医了’ 想到这里,太后神情微楞,显然是一时间没能做好表情管理,眼瞅着好哥哥因自己的惊呼而面露疑惑之色,她急忙让自己的双眼柔和下来,掩盖着内心的迫切缓声道:“来日方长,哥哥不必为此而懊恼.毕竟,此事还是隐秘些的好” “好妹妹,你能体谅哥哥就好!” 李安紧了紧手臂,倍感欣慰。 他就是喜欢太后这一点,善解人衣,体贴入里。(打错字了,难得改) “下次吧,下次寻摸个好机会,哥哥一定仔细疼爱妹妹,定叫妹妹终生难忘!” 别! 千万别! 已经很难忘了,都难忘得睡不着了! 感受着身体上的痛感与愉悦感,太后违心地回应道:“一定!” 李安点了点头,从空间中取出火折子来引燃,手指捏起火苗来极速连点,一瞬间,寝宫内犹如流星火雨一般,大部分的灯火被点亮,噗呲作响。 空间内,光芒大盛。 自然而然的,两人此时的全影也被照了出来。 “呀!好哥哥!为什么要点这么多蜡烛?”太后惊呼一声,一边担心着外间女官是否会进内查看,一边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可这才刚动作到一半,便被李安握住手腕给制止了。 “点亮蜡烛,自然是要欣赏完美无瑕的玉体,还有你那半死不活的表情咯!” 李安那调笑的神情,才是让脸皮轻薄的太后最难忘的. 以前也没发现好哥哥是这样的人啊! “哥哥快些离去吧,别耽搁久了让人给发现.” “慌什么?” 李安不急不缓地走到了侧间洗漱起来,表情很是放松。 他要好好洗洗这一身的汗渍,海棠是个心细的,可不能叫她给瞧出了破绽,闻到自己身上有太后那熟悉的香料气味来。 小心谨慎。 这可是李安一生所奉行的优秀品质! 果然,寿康殿寝宫内才刚亮起灯光来不久,外间便响起了女官的询问声:“太后,可是今夜饮酒过甚身子不适?需要奴婢叫来侍女入内伺候吗?” 冬季夜长且深。 这大半夜的,离着天亮还有很长时间呢,太后这个时候不顾寒冷又起身沐浴,女官只能想到是主子醉酒睡下后又反胃呕吐了. 听闻女官的声音,太后着急地看了一眼惬意泡澡的李安,控制着呼吸声威严道:“不必来人,都退出去吧!” 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 “没有哀家吩咐,都不要再来打扰了” “是。” 女官沉声应是,缓缓退了出去。 出院的途中她还在寻思呢。 太后不是在沐浴吗?那声音听着怎么是从卧室方向传来的.想不通,女官摇了摇头挥去了心中的异样感,慢慢远离了此处。 到了这里,太后哪儿还不知道这是李安在故意作弄自己? 他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 责备地瞧了一眼李安的方向,耳边听着哗啦啦地水声,太后不禁又想起那一晚的荒唐场景同样是外间有人到来,同样是自己被李安给作弄的狼狈不堪。 ‘看来哀家最近真的得锻炼锻炼身体了,敢明儿便去向赵高寻一本养身健体的武道功法来,好好学学。’ ‘宫内收藏甚多,等自己研习过后,一定要让好哥哥瞧上个厉害的!’ ‘不过眼下确实是有些吃不消了,还是暂且从心忍耐吧’ 思维发散,直到一阵冷风袭来,太后才缓缓收敛思绪定睛左右望去,此时,殿内又哪里还有李安的身影呢? 掉落在地上的衣物已是无影无踪,地面上除了一些水迹以外,便只留有一些熟悉安心的气味伴随着太后沉沉睡去 “这样的日子也太刺激了吧!” 李安宛如一只大鸟一般翱翔在皇宫上空,好似那片笼罩许久的阴云又回归了这方天地一般,经久不消。 耳边听着呼呼的风声,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便飞掠出去老远的距离。 那身法之美,已然比肩了其原主人叶流云。 不过让后者如何也想不到的便是,他的一身所学,竟会被李安拿来用作夜袭之举。 要是让他得知,怕不是会原地揭棺而起,螺旋升天吧? “好在今夜我保存着体力,没有贪念太后的温柔乡,将最难啃的骨头放在了最后.哼!等着吧朵朵,白天能叫伱下了地去,那我这一身的宗师修为岂不是白复制了吗?” 李安熟练着步伐,在他看来,这可是难得的修炼轻功的机会! 要躲避的目标便是宫里那些呆呆的侍卫. 咦?话说朵朵是在哪一处殿宇居住来着? 海棠朵朵贵为大齐圣女,其心性淡漠不喜热闹,本是在郊外有着一处皇室赏赐的山头的,可最近却是完全住进了宫里,美其名曰护卫陛下的安全。 这有李安在宫中坐镇,是谁有两颗头颅不怕死来强闯皇宫吗? 李安都不稀地点破她! 朵朵这是变了呀,是不是原本越淡然越不在意这方面的人一旦转变,就会越加的如狼似虎? 真让人上火. 这一次李安是找准了方向的,海棠所居住的殿宇靠近皇宫后殿,临近原来冷宫的区域,是以也没什么才人妃子能让李安摸错房间。不过正因为人烟稀少,到时候圣女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不知名殿宇内,仅是海棠朵朵所在的卧室内还点燃着一盏烛火,她手上拿着一枝不算是精致的毛笔,在宣纸上认真的描绘着,那上面的景象正是李安的模样。 其技法也有些类似于李安之前赠送给大公主的素描。 不过却因为器物的不同而让画作有了些许的改变。这一幅画看上去只能让人从衣服着装上看出是李安,显然画得并不完美,不过地面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纸张,证明着北齐圣女最近都痴迷于此道,下过一番苦功。 一阵风传来,房门被推开。 “安儿,你来了?”海棠朵朵将笔一扔,侧脸问道。 “在写写画画什么呢?”李安贴身而至,顺势将桌上的各种话本挪开,拿起墨锭缓慢而均匀地研磨着,眼光落到纸张上,首先便直接忽视了那意义不明的画像,注意力被其上的语句给吸引住了。 只见上面写着: “宝玉不小心碰掉了茶碗,转身便搂着黛玉亲嘴。后者不依,只是急得跳脚说道:别在此处轻薄于我,你若再行逼迫,我便大声叫唤,唤得人皆尽知!宝玉急声哀求道:好妹妹,我已是急死了,你今个要是再不从了我,我也不管他人如何看了,知晓了便知晓了去吧,大不了我就死在这里。黛玉道:你也不想老夫人责怪你吧?再不济,也得等到定亲之后我才会依你。宝玉无奈却也死心道:此事虽易,却也远水解不了近火.” 画卷上的不堪内容只到此处,宝玉与黛玉之后的互动令人浮想联翩.可惜海棠更新不给力,还是个断章狗。 李安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奇地抬起头来笑问道:“你也写同人小说?” 哇,朵朵这是将《红楼》结合着其它话本进行了再创作? 高! 实在是高! 起码有三层楼那么高啊! 海棠朵朵闻言脸上红晕散开,像是晚霞一般,在灯火的照耀下越显朦胧。 她上前将李安给环住,不以为意道:“宫内规矩多,习武也不能全力施为,之前修炼斧法砍碎了一块假山便被太后一阵数落.除了往常里值守以外,这不是无聊嘛,见你往日里喜爱下棋写东西,便学着打发打发时间了。” 胡乱解释一通后,她轻声询问道:“什么是同人小说?” “嗨,别管什么是同人小说了,话本里的内容还没现实精彩呢!”今夜的李安可是要将登徒浪子给贯彻到底的,所行之事可比‘宝玉’要厉害得多,“海棠姐姐等着急了吧,咱们抓紧时间!” 体内的真气慢慢蕴积着,缓缓流入后腰经脉雪山处,体力也恢复了大半。 此处虽是身处皇宫深处,居住的人很多,但也真正意义上算是两人的独处,是以海棠朵朵心中兴奋,高兴得几欲昏厥.自小到大,她不明白何为幸福,只知习武弄刃,更是不理解何为男女之情,为何到了一定岁数女人便要嫁人. 可遇见李安后她明白了。 这是人伦大道! 也是天道! 凡人又怎么能拗得过天道呢? 海棠朵朵那一向淡漠的脸上甚至是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羞赧之色! “虽不是第一次与安儿如此了,但不知为何,姐姐今夜有些害怕.” “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别叫我安儿了。”李安满是认真神情,正色道:“叫我老板!” “老板是何意?” 海棠仰头疑惑问道,随后脆生生地喊了声:“老板~?” “嘘~” 李安身子抖了一抖,当真是咬牙切齿一般才压住了心头的火气,颤巍巍地便将不停嘀咕着‘老板’二字的圣女往木榻上拽去. 今夜的轮战虽是让人感到疲累,但他李安又有何惧之有? 以后或许还能多来上几次。 海棠朵朵见李安一时间反客为主,不由得微微一怔。 随即,便顺从的任由着对方动作施为了. (省略之) 事后,海棠朵朵抚摸着李安的脸轻声宽慰道: “老板,许是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太过疲劳了吧” 你别说了。 “陛下也与你相隔日久,痴缠得疯一些姐姐是能够理解,等改天老板状态好一些后姐姐再伺候你。” 你别再说了。 虽然两人也是纠缠了许久,早已是超过常人所能持续的时间,但相比起往日里李安的表现,今夜他的确是有些不在‘状态’。 对手是同样肉身强悍的圣女,李安总不能解释说今晚他已经遭遇了连番大战吧?更别提还得加上白日里回宫后与豆豆的第一轮胡闹了 “姐姐等下次的,老板再补上!”策马奔腾过后,两人明显更亲近了一些,李安将眼眶中的潮意憋了回去,竭力控制着情绪。 相信经常遇见这种情况的读者老爷应该明白,有些事你不要去解释,越解释便越是说不清楚. 一切都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洗刷! 两人笑闹片刻后,海棠朵朵那温润的声音才又想起,不过这一次却是有着认真的意味:“老板,你说如何才能破入宗师境呢?” “嗯?朵朵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海棠呓呓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我本就是习武之人,想要到达另一个境界看看更广阔的天空也是人之常理,这是我自己的追求,也是曾经师傅的交代” 她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只不过这个交代在你出现后便已是渐渐的消失了。 “老板的天赋才情胜我十倍,这一次的宗师大战我与师兄都看在眼里,治国我不懂,出面做事师兄是男儿身也更加方便.左右想了想,我也只能于武道一途上再进一步才能帮到老板了。” “我不想老板再如之前那般冒险了!” 听了这话,李安瞳孔微微放大,一股生平未有的喜悦与感动涌上心头! 海棠与豆豆不同,更不是太后,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替李安着想。这一次经历,她可是全程相随的,自然知晓那一战平静之下的凶险她做了李安的女人,至此以后便会全身心的帮助李安,想着他好。 或许,海棠其实是自卑的。 在她看来,李安不仅仅是修为通天,更是能治理好朝堂,让大齐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那些与人拼杀的危险之事最好是能让她去办,这也是她被师傅培养出来的意义所在! “朵朵,你心中的想法我能明白。” 李安摸摸鼻尖,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以后,咱们亲热的时候你再管叫我老板,平常时间,还是如往常那般便好.” 海棠朵朵噗哧一笑,心想李安还真以为自己如此天真蠢笨吗? 虽然不知道老板二字为何意,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称谓,既然安儿要作怪,那自己就陪着他作怪咯? 李安用手挠了挠发梢沉静下心思来仔细地思索着回答,对于如何成为大宗师他也是有过自己的思考的。这刹那之际虽是一时解释不清楚原理,但还是能憋出不少的见解来: “自古以来,天下可从未诞生过什么大宗师强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三十多年前本来,按照既定的轨道发展下去,若是没有气运逆天之人出世悟出后面的道路,往后也不会出现大宗师这种境界.” “然而,那位名叫叶轻眉的人从神庙中走出,这才改变了这一切,有了如今这几位宗师境强者!” 停顿片刻,李安微微一笑,问道: “那么,叶轻眉做了什么才会产生这种变故呢?” (本章完) 171.第170章 忙碌的夜(终) 第170章 忙碌的夜(终) 海棠朵朵思索了一番后回应道:“是功法秘籍?” “我曾听师傅说过,天一道心法便是叶轻眉所传授的,想来剑圣与南庆那位皇帝也应是同理才对。” 李安点头道:“不错,正是因为秘籍。” 三本秘籍是神庙超级电脑根据新人类的进化所推演出来的最全面、最适合人体经脉的功法。在这个天地间充斥着核辐射的环境下,如何能最大功率地转化吸收核辐射变成真气,自然而然地便成了所有武者所共同探寻的问题了。 “可宗门内都是修习的同一种功法呀,为何只有我们师兄妹三人成就了九品之境,而其他弟子却进境艰难呢?” 海棠朵朵发现了问题的华点。 天一道心法为神庙出品,更是直指大道帮助师尊成就大宗师境界,可同修此法的自己却是有着一种武道行至了尽头的不真切感觉。 这从哪里来看,都是有着问题的。 “这便是一个适应性的问题了。” 李安解释道:“人与人之间有着差异,内里经脉的利用情况也各不相同!比如你便很是适应天一道心法,这才能成长迅速,可其他弟子运转天一道心法却收效甚微我想,尽管这秘籍是出自神庙,但单一一本,却不能完全涵盖适合所有人修炼!” “或许,青山上那些资质平庸的人一旦修习四顾剑亦或是庆帝的功法,进境会更加迅速也说不定!” 还有一种李安没说,那便人与人之间接受核辐射的程度也不一样。 功法只能决定吸收核辐射的快慢,但能留下转化多少来,那便是体质的问题了。 君不见,叶轻眉是一个完全开智的人,前世又是有名的学者,思维逻辑尽强于人。逃出神庙,初至此方世界时她是三本秘籍在手,就因自身基因的问题而无缘武道,终其一生都得依靠手中的巴雷特,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其实李安还怀疑一个问题,那便是叶轻眉身具现代社会时的基因,却没因核辐射而亡 或许,她能变成一个小女孩复活,并不是冷冻至今的。 反而是克隆而来! 并且,身体中还加入了这个世界土著的基因片段,避免对方因完全暴露在核辐射中而暴毙。 原著中并没有对叶轻眉出神庙前的经历做出描写,或许,这个过程也是不简单的只要有能源,记忆又是数据化的,那么有一个叶轻眉为何不能有第二个叶轻眉呢? 别告诉我,同时培养一个克隆体比同时培养多个克隆体性价比更高吧? 所有人都知道,流水线展开前,最难的便是第一个,其后的都只是重复过程而已。培养克隆体的机器已经发动,就为了一人使用,这合理吗? 结合着神庙如今使者凋零的局面,只要再添加一些不多的能源便能创造更多的‘现代人’来,若李安是神庙的控制者,也会这么去做的。 就算是神庙讲人权意志,不再重复克隆叶轻眉,就没有什么叶高眉、叶低眉,或者是什么范桶、范醉之类的克隆吗? 拉住脱缰的思绪,李安缓缓平复下来。 随后,他接着方才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一家之言来:“仅是一本心法还不能让你完全探索肉身的秘密,若是同修四顾剑的《无名剑法》与庆帝的《霸道真气》,应该是能窥见宗师的奥妙的!” 原来剑圣与庆帝所修习的功夫名为《无名剑法》、《霸道真气》吗? 海棠朵朵心道。 她没有再过多询问什么,也没提出什么要求来,只因她知道,若是李安有机会能将秘籍给弄到手中,一定是会将之交给自己修炼的。 如今急也急不来。 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声问道:“那这么说,若是妹妹你能得到那剩下的两本功法,也能够更进一步咯?” “应该是吧.毕竟方才那些也只是我的猜测。” 李安叹了一口气,随后将四顾剑与李云潜的过往给说了出来,等海棠朵朵消化完信息后这才补充道:“其实,除了叶流云以外,每一位大宗师能破境都是阴差阳错,充满着不确定性的前者遭逢变故,心性大变;后者经脉尽毁,九死一生;就是国师,也是因其积累太过深厚,又结合着西方法术这才能稀里糊涂一举成功.” “上述三者皆是惊才绝艳的人杰都尚且如此,更何论他人?可想而知,大宗师一境是多么的凶险,已不似凡人所能到达的了.” 闻言,海棠朵朵轻轻一笑,有些自豪的问道:“那安儿妹妹伱呢?你又是如何达到宗师境的?” 因为我会复制哒! 李安收敛表情,满脸认真地回应道:“自然是因为我练武勤奋刻苦.” “天赋异禀~” 自家男人的无耻海棠是深有体会的,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表情无奈。 别人不知道李安她还能不知道吗? 那当真是一日练武的场景也无,为人最怕吃苦,哪怕是享受被一刻中断也会因此而责备赵高.勤奋刻苦,那是什么东西?说的是你自己吗? 不过天赋异禀倒是真的! 海棠朵朵没有嫉妒之心,不过通过李安的讲述还是让她明白过来:成就大宗师除了天资绝世与决绝的心志以外,便要看天意了,仅有的一丝希望便是集合三本神庙功法来试试踏出那一步.可四顾剑与庆帝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又都不是易于之辈,其难度可不比天资绝世要来得低呀! 就算是李安能战胜二人,哪怕是杀了他们,以宗师强者的心性又如何能轻易地交出自身所学呢? 寻常宗门的人尚还知晓法不可外传,更何况这二人还都是一国之主,无论如何也绝不会做出资敌的举动来 脸上迫切的感觉稍微淡去,海棠朵朵沉默良久,细细感受着来自李安身上的体温,这才轻启小口说出了令李安震惊的话来:“安儿妹妹.姐姐我想入宫!” 入宫? 入什么宫? “咱们现在就在宫里啊。” 海棠朵朵咬了下嘴唇,带着丝期盼说道:“我是说入后宫,成为陛下的妃子!” 纳尼? 海棠朵朵你这浓眉大眼的,别是话本看多了想要与我玩上一出争宠的游戏吧? 现在你还叫我爸爸,明天就想着当家做主了? 当然,上面这些也不过是玩笑之言,但李安还是好奇海棠为什么想要这般去做。 “等姐姐我成了陛下的妃子,就能真正意义上贴身保护陛下的安全了,你我之间.也能也能”说到这里海棠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她脸上的红润已经给了李安答案,“想必以妹妹的耐力,仅是陛下一人应该是吃不消的吧?不然也不会次次都拉着小猫儿一同应对了。” “姐姐还在青山上时,曾经在师傅的书房中翻阅到一本书籍,上面讲述的是男女双修增进修为之法这些天来,我总是在思索着那些内容想要试试!” 不用试了,肯定是假的! 什么双修啊!双修核辐射? 是你采我还是我采你啊邪书!必须得统统销毁! 明天就派人去一趟青山,将这些书籍统统带回皇宫,待自己审核之后一一烧掉,以绝后患,决不能流落出去误人子弟! “你我这般总是偷偷摸摸地也不是个事儿,入宫后有着陛下掩护,也能方便上不少的。” 尽管海棠朵朵给出的两个理由十分符合情理,但李安却觉得她没有完全将真话吐出。一双眉毛紧蹙,李安见她的神情便是心中一叹,发现这圣女姐姐的心思当真是十分的单纯,就连隐藏心事都不太会,于是问道: “可是国师在返回青山之前,与你说过什么?” 一阵尴尬死寂的气氛过后,眼见隐瞒不住心事了,海棠朵朵轻声打破了沉默:“师傅让我去南庆寻机杀了叶轻眉之子,范闲!”李安心中一动,随即默然。 苦荷所想为何他能明白.在自己出现之前,几位大宗师内心之中都是隐隐将叶轻眉之子当做了自己国家最后的退路。 毕竟,天脉者三个字可不光只是说说而已。 那是当真能为世界带来改变之人。 此人心性如何,性格如何,他们都是默默关注着的。 可北齐如今有了自己这位大宗师,那范闲便成了威胁,这个威胁不是存在于自身修为上的,而是思想与创造力。苦荷也不知道天脉者之间谁强谁弱,亦或是那范闲有何后手,仅仅是五竹这位神庙使者便是皇后最大的威胁! 甚至还要排在庆帝之上! 苦荷可是亲眼见到那瞎子跟着叶轻眉蹿出神庙的,对方好似没有情感一般,却又对那仙女唯命是从,口称仆人.他不会怀疑范闲能否指挥动这个冰冷之人。 说到底叶轻眉之子也是庆人,若是被庆帝洗脑对付北齐,苦荷说不得也要将这个威胁提前扼杀在摇篮之中! 至于弟子海棠能否逃出那瞎子之手返回北齐,则不在苦荷的考虑范围之内 感受着李安的情绪变化,海棠反而是笑着开解道:“以前我喜欢山野田园,对于其它国度的风景也满是好奇,想要去看看.可如今我却是不想走出去了,只想要待在你的身边,待在豆豆的身边。” “许是师傅还未发觉我心态上的转变吧,以为我还如往日里那般,乐意去往南庆办事” 最后这一句,也算是她在李安面前为师尊解释了一番,唯恐他心生什么芥蒂来。 李安轻轻拍打着朵朵那紧实的后背,觉得她的背阔肌练得不错口中却是说道:“不想去南庆咱就不去,区区一个范闲又岂是你家男人的对手?” “往后呀,你师傅的话都少听一些.他老糊涂了,交代的差事都做不得主的。” “如今我才是这大齐的皇后,没有陛下与我的吩咐,你哪儿都不用去!” 当然,海棠入宫一事也是可以办的。 李安可不是想要试试什么双修之法啊,单纯就是觉得如今这么偷偷摸摸的不方便. 对,就是这样! 明天就和豆豆说说这事儿! “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如今的大齐国力虽然稍逊南庆,但只要我在一天,便绝不会叫那李云潜成了事的!”李安宽慰着朵朵,随口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或许不久之后,陛下与太后之间演给外人看的争斗戏码也可以不用继续了.” 海棠朵朵闻言眼神一宁,柔声说道:“我相信安儿妹妹。”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借着灯火的照耀,李安指着寝宫中央那桌上散落着的图卷话本,细心叮嘱了海棠几句让其平时都收好,别让那些内容被收拾的宫女内侍们给瞧了去,闹出什么笑话或是风言风语来. 随后,稍感自身二弟已经休息妥当,李安重燃战火,与笑容晏晏的海棠大战了起来。 败了! 这一战还是败了! 兵败如山倒,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尽管今夜的海棠十分亢奋,顽强争斗,但李安依旧觉得耻辱,寻摸着日后找回场子来。 就这么的,李安回到了永安宫中。 这回返的途中都别提了,由于脚下虚软,好悬没有一脚踩在房檐上打滑摔下来,好不容易上到绣床上躺回温暖的被窝中,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响差点吓得李安灵魂出窍,原地前往天堂去见那留不住人的耶稣: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锐利的指甲,锐利的眼。 战豆豆双眼死死地盯着李安,面无表情。若是对方胆敢有着一丝的欺瞒,她便会让其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真正的帝王之威!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 “说人话!” 小皇帝无情地打断了弱势的安皇后。 李安摆烂道:“是朵朵!她知道我是男人了,我上了她也是很无奈.” 战豆豆无声冷笑了一声,确定道:“小师姑早就知道了!虽然朕没有告诉过她这事儿,但朕的女子身份她可是知晓的永安宫内的动静儿不小,就是傻子过了这么久也能明白你的不对,更何况是圣女?” “以后你可以叫海棠作妹妹了,原则上来说你是大她是小.” “哼!”指尖如肉,疼人三分,皇帝陛下气的双唇微抖,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说!是不是早就对小师姑图谋不轨了!” 真不是! 只是用一个小真相来隐瞒另一个大真相而已! 李安叹了口气,神情显得十分委屈,咬牙说道:“是!我早就有这想法了!” “好啊你这个狗男人,是不是觉得朕不能满足你了?亏得之前朕还想着充实后宫今夜朕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别啊! 你真成了女中巴图鲁了?等我与别人打累了,搁这儿拿我恢复体力呢? “天快亮了,咱等明晚的行不行?”李安一脸的抗拒之意,格挡着小皇帝的进攻,此时他处在中间,背后的小猫儿也是早就醒过来了,不过面对盛怒的陛下那是一言都不敢帮她的安哥哥的。 “今天还要上早朝呢,陛下!国事为重啊!” 虽然昨夜宴会上已经讲明了出使一事,但今天还是要走一走各部门的正规流程,确定一应细节的,是以,这个早朝必不可少。 “什么早朝?就让礼部自行决定罢!” 小皇帝居高临下,美眸低垂,幽幽说道:“如今这都后宫失火了,朕还管什么早朝不早朝的?” 片刻后,李安认命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有些事虽然很舒服,但过犹则不及的道理.这是一番由小皇帝所发起的强行遭遇战,小猫儿作为陛下最忠诚的心腹,以帮凶的身份参战。 李安也只能仓促回击、勉力招架着。 “好啊你,你是在小师姑身上下了死力气吗!?”战豆豆的怒吼声回荡响彻在永安宫内:“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这怎么连一滴都挤不出来了!!!???” “.” 终于是出使南庆了,庆国篇,启动! (本章完) 172.第171章 两国使团抵达京都。 第171章 两国使团抵达京都。 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北齐这边的安排暂时告一段落过后,作为和谈接待一方的庆国却在为此而作着准备。 时间转眼流逝,离着春季已只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南庆京都。 监察院地牢。 “见到肖恩了?”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笑吟吟地看着范闲,不过当他的目光撇见一旁的司理理后,复又变为了极度的冰寒,不过口中倒是不紧不慢地接续道:“你对他怎么看?” 范闲没好气地将司理理推到密道后方去,拿出匕首便拉着王启年往前堵着,口中回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肖恩?” 他侧脸问向影子:“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密道?” 影子没有回答,意思很明确,让范闲死了这条心吧。 看来这次是玄乎了。 范闲有些紧张,朝着王启年喃喃道:“没的说,咱们得玩命了!” 这监察院内乱,拿刀的可都是精锐好手,个人武力高强不说,手段亦是不缺,要不也不能满天下的追人办案了。更兼具配合之道,往往几个人结阵之下,能胜超出一两阶的江湖武者。 这里通道狭隘,自己这边只有影子与他还能打一打。 至于王启年? 看样子同样是紧张异常,不过却不是担心自己死了,而是怕死前夫人不知,回头发脾气挨骂.范闲当即就想发火了!你都要死了,死了还怕什么责骂? 突然,影子转身冷漠说道:“还有一个办法能让我等逃出生天杀了陈萍萍,反正外面的人也只是想要他的人头。”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是身子微僵,陈萍萍些微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影子一眼。 不过,他的注意力却大部分都集中在范闲的身上。 “有病!” 范闲都惊了,真以为自己以前不看电视剧呐?要知道肌无力患者每天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 这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知道,就你这简单的试探自己能中套? 自己要是答应下来别掉头就先杀了自己祭旗,说不定还能先加个buff什么的呢. 伸手在怀里摸索了一番,好在自己谨慎,出门都把家伙什给带上的。 范闲仔细盯着通道的入口,只要一有人闯进来,他就能第一时间将药粉撒出去,到时候趁乱厮杀一阵,说不定能化险为夷。 他的确是进入了九品之境,但所学皆来自于五竹,不管是身法还是武技那都是适用于开阔地带、大开大合直来直往的,这里地方太窄,一旦有人闯入真刀真枪的干,同时就得面对几把钢刀,他自问是顶不了多长时间的. 正犹豫焦急呢,突然便感觉手中匕首被夺。 原来是影子拿过匕首,留下一句‘等着’,便不紧不慢地朝外走去,片刻后,外面便响起了一阵的呼嚎声. 范闲满脸的诧异,首先以为这是一场戏,可耳中的那些惨叫声却太过真实。 他转头望向陈萍萍,只见后者双手交叉取暖,一脸的笑意。 见范闲看过来,他解释道:“非是外面的人实力孱弱,都是七品以上的高手,不过有影子一人,便可抵千骑。” “试探我?” “影子的主意。”陈萍萍笑着说道,“不过,方才伱们都不在我的身边,我也想看看,这位司理理姑娘会如何做.” 闻言,司理理深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给出了三个字: “我不敢。” 显然,这些时日在监察院地牢里的经历告诉她,面前这位瘸腿老人是如何的阴邪狠毒,她犹豫了、她惧怕了! 这人可是能将肖恩活捉的人物,就算是这么明显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萍萍笑容不变,仿佛觉得这个回答很合理,他颔首朝着范闲说道:“推我出去吧。” 几人朝外而去。 刚刚走出密道,便看见十几具尸体凄惨地横陈在地上,血液溅射得到处都是,全都是要害大动脉被刺.影子下手精准且致命,就是放在九品中,也是当属前列,再配合着他的那一身暗杀剑术,当真是恐怖惊人! 范闲看得心悸,口中却是问道:“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场叛乱?” “我不知道。”陈萍萍很享受被范闲推车的感觉,坐在轮椅上悠悠道:“不过我可以给他们这个机会.” “监察院独立于六部之外,位高权重。我虽是院长,却也防不了全天下啊” “总有一些机构,几股势力,乃至是敌国的人会想尽办法的派人混进来,这些人别的不说,身世清白最会隐藏,不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他们又如何会都跳出来,让我能一次铲除呢?” 范闲停留在原地,用手摸了摸下巴,显得有些尴尬。 原来试探自己也只是顺带的 看陈院长的意思这是不打算留下活口来问话了,他皱皱眉瞧着地上监察院以前的同僚,也没有矫情地表现一下悲哀,突兀问道:“想要杀你可得有不小的决心与部署,仅凭这些人是组织不起来的,有怀疑的对象吗?” 陈萍萍揉揉眉心没有回答,朝前招了招手,示意让范闲将自己推出去,外面的阳光可是很明媚的。 只是当轮椅往前行进了一米后便是戛然而止。 司理理停下了脚步,目光盯着地上的一具尸体,表情呆滞这人,这人是 “看来这是有了意外之喜?” 陈萍萍压低了声音,对着王启年吩咐道:“王启年,搜一搜。” “是。” 王启年快步走到尸体旁,拨开上方压着的血淋淋的尸体,在这人身上快速的摸索了一阵,就连头发与口腔都检查了一遍,这才回身说道:“院长大人,有一封信!” 见陈萍萍眯眼望了过来,王启年沉声道:“还是您亲眼看看吧。” 信件很普通,不过表面上却是写着‘陈萍萍亲启’的字样。 陈萍萍微微一顿,范闲立马提醒道:“院长,要不要让我来打开?这要是万一有毒” 瘸腿老人摇了摇头,还是将信件给撕开了。 或许是因为信中的内容不多,他只是看了几眼便取出火折子来引燃,随后将信纸给付之一炬。 王启年在边上摸尸上瘾,很快便找出几枚玉佩与一些财物不着痕迹地收入怀中,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当他拍了拍手抬起头来时,却看见范闲正调侃般地望着自己,这才老脸一苦,打算将所得之物交出。 “都收着吧,赶紧将理理姑娘送回原处吧。”王启年应道:“得嘞!” 见着对方动作,司理理又回到了水牢之中,范闲顿在原地沉吟思索了起来。 这监察院内乱,必然是由着一位主事之人发起的! 此人身份地位声望都是不低,甚至还是下一届院长的有力竞争人选,不然不足以调动如此多人随他起事。 范闲可不相信今日死的所有人都是别人的探子,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此人的追随者,误信了对方能改变监察院,坚守原本的信念. 如今还在京都的几处主办就这些人,将边缘的一些排除后,也就只剩下两人具备这样的条件。 一是四处主办言若海。 他的儿子因自己之故被调往北齐接手谍报网,随即出事。此人恨自己想杀自己情有可原,而陈院长一直莫名的相帮偏袒自己这也是有目共睹的,言若海顺势想除掉陈萍萍也能说的通。 二是一处主办朱格。 此人没有太多理由,仅仅是以此事成功后谁的利益最大,谁就是幕后之人的思路来推断,他的嫌疑最大。 想罢这些,他刚想与陈萍萍聊上两句,却被后者忽然开口打断道:“北齐与东夷城的使团半月后便会抵达京都,如今四处的人手都在协助各地的官府进行接待。” “人员的名单已经传回来了?算算时间,不是早就应该抵京吗,为何拖延到如今,甚至还得半个月的时间?” 陈萍萍点点头:“东夷城由云之澜领队,那边行政很简单随意,皆由此人做主。时间上来说,是配合着北齐使团的,不然他们就是早到,这正主还没入场,谈判也谈不起来。” “而北齐使团这边却是错中复杂,使团晚到,听闻正是那安皇后的主意:正使为北齐国师首徒狼桃、副使为太后心腹何道人,这两位都是九品境界的武者,负责使团的安全,其中又以前者战力最强,当能入天下九品前三。不过能做主的却不是这两人,而是天下文宗庄墨韩!” “庄墨韩?” 推着陈萍萍走到院子,影子早已在外面等待多时了。 三人便这么缓缓地在院中散步,范闲忽然问道:“为何这文坛大家要在如此紧张的时局下前来庆国呢?还有一事,北齐使团这次前来谈判的底线又是什么?” “庄墨韩为何会来那便得你自己去调查了。”陈萍萍自然知晓个中内情,不过他却不会将之告诉范闲,“如今你出任接待副使,又是院中的提司,自然可以向四处调阅信息以应谈判事宜。” 陈萍萍回头看着范闲那张清秀温和的脸庞,轻声问道:“如果言冰云回不来能让这次谈判损失更小,你会如何去做?” 范闲平静回答道:“我虽是入了礼部挂职,却连基本的朝廷乐律与制度都没弄明白,此次出任接待副使,不过是陛下借我的微薄文名作个牌面而已,这两国和谈的大事,又如何能让我来做决定?” “就以提司的身份作选择。” “是因为刚才的那封信吗?” 范闲眉毛一挑,略斟酌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我会选择归还肖恩,换回言冰云!” 陈萍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过还是正色道:“只是问问,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身为臣子,陛下让我等如何做,我们就如何做便是,谨记恪守臣子之道。” 莫名听到这么一句话让范闲有些奇怪,但还是赶紧回应道:“院长说的是,院长忠君体民,我一向是敬佩的,也会将院长的话牢记于心。” 又是一番不咸不淡的交谈,两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话中的内容,倒是让一旁的影子十分难受,越发的厌恶这些官场中人了。 好在,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现场这份诡异的气氛。 “朱格,你回来了?” “院长大人!属下这一回院里,便发现了如此惨状,观同僚们身上的伤口,怕都是影子所为!”朱格手中执剑,虽是见到陈萍萍有些惊讶,但还是抱拳一礼,随后便将武器对准了影子,身后跟随着的众人也是有样学样,局势一触即发! “都是我安排的。” 陈萍萍笑眯眯地开了口,不过见朱格眼神躲闪,他笑容中的温度也在逐渐降低:“正好你也回了京都,那就把在京的各主办都召回院里吧,我有话说。” 说到最后,陈萍萍已是面无表情了。 朱格有些不甘与无奈,只是一瞬间他便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结果,侧脸看了看注视着自己的影子,他有些坦然般收回场间,拱手一礼道:“是。” 说完,他便带着人手默默地退了出去。 “院长,那没什么事儿我也走了。”范闲眼见今日的监察院水深,他不想过早的卷入其中,这便有了退意。 陈萍萍本是想借着今日的机会为范闲介绍一番检察院各主办的,但转念一想,还是放了范闲归去。 不过,在其临走之时,还是将两份资料交给了对方。 —— 当范闲回到府中,打开那两份资料后,发觉其中一份是整个监察院各处主办的信息之后便先放在一旁,随即打开了另外一份资料。 当他全都看完,这才默然不语地将资料给烧掉。 随后十几天中,对于范府来说都是天下太平,范闲除了勤快地去礼部点点卯以外,便是去书局收收钱,顺带着将《红楼》的更新补上,过得好不惬意。 不过,当今日院中传来北齐使团入京与朱格死亡这两件事后,他的好日子才终于是到了头. 当天夜里。 “哥哥,你唤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范若若来到范闲的院中,眼见桌上有几根大小不一的银针,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些是绣用的,哥哥是需要缝补什么东西吗?正好我也会女工,就让我来帮你补好不好?” 范闲笑了笑,说道:“虽然不是缝衣裳,但的确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范若若想了想,掩嘴笑道:“是又要去见未来嫂嫂吗?这一次用什么借口呢?” 最近这段时间,哥哥可是时常待在府中教授自己文学与医术,就连许久没更新的《红楼》都是写了许多章节,不再外出惹事打黑拳了,那番乖宝宝的模样让范若若觉得很是愉悦。 “没有这么复杂,我来问你,对于皇宫你熟悉吗?” “皇宫?”范若若扑灵扑灵大眼睛,点头道,“熟悉啊,以前经常入宫去看望姨娘哥哥是想去什么地方吗?可以直接询问嫂嫂啊,嫂嫂可是自幼在宫中长大的。” 这事儿还真不能让她来 范闲取出纸笔来认真说道:“我需要你将宫里的地图给画出来,兴庆宫,含光殿,广信宫,这三者之间的路线尤为重要,越详细越好!”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给知道了!” 范若若先是有些糊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声惊呼道: “哥哥,你是要夜闯皇宫?” (本章完) 173.第172章 五竹归来,计划完备。 第172章 五竹归来,计划完备。 要皇宫的详细地图? 还不能让他人给知道了,哥哥这不就是想要偷入皇宫嘛! 这才刚说你最近乖了点,你就又这般激进,去做这么刺激的事是吧? “嘘!小声点!”范闲将指头放在唇上,解释道:“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当然,若若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只要你给的地图越详细,我再做出一番谋划后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的!” 莫名地,范若若心中想到之前见过的那位瞎眼前辈。 她心中一安,见范闲要得急,便也答应了下来。 随后,范闲又状作不经意地问了些宫中秘闻,各娘娘之间的关系,范若若倒也不瞒他,一边动手开始画图,一边细致地说着 最后,范闲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心中牵挂着那口黑箱子,也不再打扰妹妹忙碌,他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在院中独自徘徊着。 “这铁判官又是何许人也呢?” 陈院长所给资料上的一个人名始终让范闲挂怀 正走神间呢,他突然感觉到脑后有一道恶风传来! 念头电转,带动身躯,尽管已是下意识躲避了,但还是没能跟上恶风的速度,被一棍子狠狠敲打在了背部。 范闲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后背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轻咳两声后,他才苦笑着回身道:“五竹叔,下次打招呼能不能换一个方式?” “你退步了。” 五竹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一如往日里那般的平静,“该有的警惕也已经松懈。” 话说我在自己府中我要什么警惕? 除了叔你能这般来去自如以外,还有谁能无声无息闯到自己的背后而不被察觉呢? 好在多年来的棍棒教育已是让范闲习惯了五竹的强度,体内真气加速运转,疼痛感便缓缓消退。重新见到五竹让范闲心中喜悦压过被揍的苦涩,他立马开心笑道:“叔,好久不见你,可想死我了!” 范闲的热情总是来得这般快速,快得让冰冷的五竹都不太习惯。 只见他毫无痕迹地退后一步,自顾自地说道:“另外两处我已经去探查过,箱子的钥匙不在那里现在只剩下皇宫还没去找了。” 范闲闻言稍感诧异,微微皱眉,原来五竹叔这段时间是去往外地找寻钥匙去了。 如今和谈将近,自己作为副使身在京都轻易脱不开身,只能将目标放在皇宫之内,这一次五竹叔回来倒是让自己越发确信钥匙的确就在宫中。 感觉到五竹与往日里有些不同,他猜测着问道:“叔,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些什么?” “这一次去找寻钥匙,的确是让我想起了很多,不过都是一些记忆的片段” 五竹单手捂着头,面露痛苦之色,不过语气却依旧淡漠得没有温度,“当初就不该听陈萍萍的话,不该将钥匙留在京都” “叔!别想了!” 范闲压低了声音,走上前去拉住了五竹的手臂,缓声道,“钥匙在没在皇宫,咱们去一探究竟便知晓了。” 五竹机械性地点了点头,松开捂着脑袋的手侧脸望向屋舍,好像能清晰看见那位还在奋笔疾书的范家小姐。 “我会帮助你拿到钥匙的。” 两人之间的交谈,好像那庆国皇宫是他们想进就能进似的。 要问这天底下什么地方最难进入,神庙排第一,那这皇宫便是排第二,不分南庆还是北齐。 其内不光是因为守备森严,有着禁卫巡视,更是因为有大宗师的存在! “叔,那位洪四庠洪公公是大宗师吗?这人是太监首领,又历经三朝,别人除了知晓对方修为高深以外却连是否是大宗师都没试探出来。”说着,范闲又将之前洪四庠在朝会上的表现描述了一番,停顿片刻,才接着说道:“不管如何,有他在宫中镇守,咱们想拿到钥匙怕是不太容易。” “他不是大宗师。” 五竹摇头道。 “虽然没同洪四庠交过手,但他给我的感觉与叶流云和苦荷都不一样,不过,他的确是能隐约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会将他引出皇宫给你留足时间的。”五竹透着脸上的黑布望向范闲,轻声发问道:“若洪四庠不是大宗师,我可以杀了他吗?” “别!别!只需要拖住他便好要是真杀了他,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范闲急忙摆手,他可是知道五竹叔那是没什么‘人性’的。 杀人犹如稚子手持笔直木棍,横扫方圆百米的油茶,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同时,他心中也再一次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宫中的大宗师真的另有其人! 以五竹叔的谨慎,尽管还没同洪四庠交过手,但却没在对方身上察觉出丝毫的忌惮来,想来对方就是修为高深,那也还在九品的范围内。要知道,就是叶流云还活着的时候,前来挑战五竹叔,叔都想要杀了对方的! 只不过杀不死而已。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取钥匙,不想要惊动旁人,手法风格稍微柔和一些,为了自己的安全计,五竹叔可是当真会杀死洪四庠,为自己留下‘充足’的寻找时间! 眼见五竹点头认可,这件事便算这么定下了。 不久后,范若若拿着宣纸走了出来,皇宫的地图她已经在宣纸上详细地画了出来。 眼见那位神秘的前辈又来找哥哥,她朝其欠了欠身,也不多作出声,便是默默地退出范闲的院子,真是让人觉着省心。 等她走后,瞧着五竹许久也未曾停留过的脚步,范闲眼前一亮,抓住难得的机会打听道:“叔,你走南闯北的这么久了,清楚监察院那位影子与北齐国铁判官的情况吗?”“是要杀了他们吗?”五竹冷冷地说道,像是等待接任务的专业杀手。 这怎么两三句话便是杀人呢? 五竹叔就不能看看世界的美好,体会体会寻常人的生活吗?也不知道叔是不是真的看不见,每次揍他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十分精准 “不是杀人,我只是想要了解了解。” 范闲认真回应道:“同是九品,可在见识过影子杀人后我才明白这其中的差距而那铁判官却是在陈院长处听闻的,听说此人活跃在北齐境内,专杀贪官污吏与为恶一方的奸邪之人,就是目标有所防备有着九品强者保护都没能幸免。” “而对方最近却在北齐国内消失,闯入了庆国境内开始作案,作为监察院提司,这不是打着知己知彼的意思吗?” 范闲耸了耸肩,好奇道:“叔,你身上毫无真气修为,却能与大宗师一较长短,这是如何做到的?” 五竹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将影子出手的招式对我用出。” 没什么多余的废话,范闲记忆着影子出手的动作朝着五竹攻去,只是一个呼吸间的两招过后,五竹便松开了抓住范闲咽喉的手. “四顾剑法,且有了一定的火候。” 五竹给出了自己的结论,同时,他也想到了用何种剑法来拖住洪四庠了,这个锅东夷城是不背也得背。 “至于你问的铁判官,我还没有遇见过。”眼见范闲皱眉沉思,他接着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在我看来,和大宗师交手也与寻常人没什么两样。只要你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便能破开对方的护体真气攻击到他们本身九品与宗师只是所用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 五竹对于范闲没有任何隐藏,他的实话实说却给范闲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若是大宗师对方不逃,交手持续到三天以上,我也能杀了叶流云。” 这句话范闲不知该如何应对,听五竹叔这意思,好似自己只要经过艰苦的训练也能做到似的.他只好装傻充愣,一脸正色的应付完五竹,这才结束了今夜的对话。 待五竹叔离开之后,范闲这才对影子的身份做出了判断,心中隐隐有了一番猜测。 他查看了一遍手中的地图,心中计算着这一次入宫行事的成功率,不知为何,他对那口母亲遗留下来的黑箱子愈发看重了仅仅是开箱的钥匙都被放在如此隐秘的地方,那里面藏着的一定是很重要亦或是很恐怖的东西! 更别说以五竹叔的实力都不能破开箱子的防护。 莫非里面是老叶家的藏宝图? 你还别说,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性! 老娘当年创下了这么大的家业,给自己儿子留下一点外人不知的财产也能说的过去吧? 回到屋内,将箱子翻找出来又检查了一遍,眼见还是一无所获,他便一脚将其踢进了床底下,随后翻身进入被窝,带着满满的安全感惬意入眠—— 第二天范闲照常去礼部点卯的时候,辛其物神神秘秘地将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和谈的时间定下来了,就在明日,小范大人,您回去后可得准备准备。” 范闲朝着对方拱手一礼,看着那张三十多岁却显老奸巨猾的脸已是没了往日里的笑容,他装傻问道:“您才是主官,我就是跟着您学习学习罢了,有什么好准备的?” 辛其物叹了口气说道:“相信小范大人也听说了,这一次北齐使团入京都是来谈判战事后续,斟界赔银之类的。当然了,这些虽是重要,但还得谈交还俘虏的士卒,以肖恩兑换言冰云的事;而东夷城使团到来则是为了林相二公子遇刺一案,给出回应,说是带了大量的银两与美女,但都是陪给北齐的战争赔款!” 范闲皱眉道:“既是为了赔偿北齐,为何东夷城还要绕远遣使来庆国呢?私底下同北齐谈判岂不是更好?” “小范大人有所不知。”辛其物小心提醒道:“这东夷城赔偿北齐是必须得赔偿的,不过这赔偿的多与少嘛,却不是两国私下里能谈得明白的” “辛大人是说,东夷城是想借咱们庆国的势来与北齐谈判?” “所谓谈判,不正是借着局势讨价还价嘛,这其中也不免有着同我们联合之意。” 这一下范闲倒是不懂了,问道:“这些朝中的大臣们能够看得明白,相信陛下也能看得明白。可辛大人为何要说,让我回去后早做准备呢?” “哎哟我的小范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和我装傻呢?” 辛其物都快急得跳脚了,连忙解释道:“这两国战后谈的是什么?不还是疆域划分的问题吗?” “那可是三州的土地与百姓,这件事要是谈得好了,咱们虽是有功,但也只是无关痛痒;可要是谈不好,惹来陛下震怒,那就是极大的不妥啊!您还不知道吧,先前陛下以不再追究林相二公子的死为条件,这才请动了剑圣前往北齐一行,也就是说,这一次咱们不光是不能在东夷城处获得好处,反而还得帮着他们与北齐使团谈判!” “而是否以肖恩换回言冰云言公子,又关乎着那些土地划分的谈判,这一点,陛下与陈院长可是还没给出确定的结论来呢.” 辛其物好似关心一般说道:“您不是监察院提司嘛,又能在陛下跟前说上话,不得事先打听清楚这些做好准备,这才能在谈判中不犯错处来.” 范闲一怔,才想到其中的关节处,也明白了上面为何要让自己作为此次和谈副使的真正原因。 有些事是不能付诸于纸面上的,只能通过下面人领会上面人的意思来做选择出了事背锅的是他们,也与上面人无关. 可那毕竟是将士们用命拼杀后的结果啊,虽然战败了,但三州的土地与百姓就这么白白地扔了? 一时间,这取舍上的问题也难住了范闲。 他皱着眉思索了一阵,随即感激般拱手道:“小子初初涉猎朝堂,见识浅薄,要不是辛大人提醒,恐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心中想着陈院长给自己的那份资料,同时又掠过林相的面容,虽是不好对其交代,但事后解释一番想来对方也能理解自己吧? 范闲试探道:“若是以疆土为重,按辛大人的意思看,明日谈判时咱们是强硬些为好,还是温和些妥当呢?” 辛其物摇摇头叹道:“想来小范大人是得了些我所不知晓的内情,心中有了判断.这一次谈判咱们便看看对方给出什么条件再变换态度吧!” 只要范闲心中知晓陛下的底线,那想来这一次谈判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才是。 不过,辛其物还是再提醒了一句:“小范大人,这一次作为副使,您可是处于风口浪尖处,整个朝中的人都在看着您呐若是事有不谐,老哥我可以向太子殿下递话,让殿下出面为您作保的!” 又是太子的拉拢? 这辛其物虽是好意,但范闲可不想为皇子站队,他面上微笑着回应道:“多谢辛大人好意,想来是大人多虑了,此次谈判应该能顺利的” “如此便好。” 点卯完便下班,行云流水。 当时间来到谈判之日,范闲双脚踏入用作谈判的鸿胪寺殿宇时,只见北齐使团一方一位鞋拔子脸当即便站起身来,朝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贵国那位号称文能媲美我国皇后,武能战平我国圣女的青年俊杰.” “便是你?” (本章完) 174.第173章 谈判的技巧中可没有艺术可言。 第173章 谈判的技巧中可没有艺术可言。 妈的,是谁造的谣言? 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去了北齐吗?还是说这是北齐使团这半个月在京都打探到的消息? 范闲作为和谈副使,被敌国打听也是正常之举。 心中划过这鞋拔子脸的信息:苦荷首徒狼桃,不是号称九品战力前三,而是真实战绩可查的那种类型. 是个棘手人物! 范闲不敢托大,赶紧回了一礼,态度诚恳地说道:“狼桃大师误会了,不过是坊间市井的一些传言罢了,当不得真的!” “能否当真我自有判断。”狼桃按照使团中礼部官员们的建议,勾着嘴角‘微笑’着,看上去不光是不显得和善,反而更是恐怖了几分,“你的名字我朝的皇后娘娘时有提及,这一次出使南庆,除了奉命三国和谈以外,还有着打听打听你的吩咐!” 闻言,范闲腿肚子一抖,双脚差点没能站稳。 心中不停思索着对方如此直言不讳到底是何用意:为什么会让北齐那位老乡注意到自己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那首《登高》? 自己虽是因此而名动京都,可范围也仅限于此啊.两国各自安插在敌国的暗探何其珍贵,又如何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传信而回呢?北齐有着庄墨韩庄大家的存在,不应该是傲慢他国,将南庆视作是南蛮子,无视一切才对嘛? 难不成是因为那本《红楼》? 老乡也爱看话本? 范闲呵呵一笑,忽略掉礼部官员们的注目礼,朗声道:“些许薄名,如何能入身为大宗师的安皇后之耳?狼桃大师说笑了.如今时辰已至,还是以国事为重吧!” 狼桃微微点头后收回自身的气势。 他在心中对范闲品评了一番:虽然气势压迫让对方出现了一瞬间的抖动,但其能很快调整好心态来,回应得不卑不亢,倒也的确能担得起皇后娘娘的重视。 他却不知,范闲那抖动是因为别的原因. 一旁的辛其物见状,眼珠子一转便哈哈笑道:“小范大人,咱们的位置在这边,请!” “辛大人请!” 两人微笑着走到自己的座位处站定,好像方才发生的不愉快都是幻觉似的,表情平和。 他们没有着急跪坐,只因东夷城的使团还未到来。 没叫人多等,当云之澜腰佩宝剑入内时,只是深深与狼桃对视一眼后,几方这才安然落座.旁边有记录官员提笔,预示着这难得的三方和谈正式开始。 辛其物面容有些憔悴,这是心中有着忧虑的体现,而范闲面前则是放着这次和谈所需的资料。 这是之前早已拟定好的卷宗,里面将北齐国内皇帝与太后的争斗,安皇后的突兀出现,苦荷国师出走青山的次数都一一写明,就连这一次齐国主将上杉虎的死都有着提及。 并且,其中一点更是让范闲关注。 那便是太后的两位亲兄,长安侯因战事不利被撤去所有职务,就连大哥长宁侯都被北齐臣子攻击,哪怕是整日里躲在府中都没能逃过流言蜚语 这每一个信息都写得很细致,就好像是有人亲眼见证整个经过一般。 当然,这些东西可不是北齐主动向外透露的,那都是监察院的探子一点点打探分析后的结果。不由得,让范闲对言冰云这样的为了庆国而舍生忘死,勇闯龙潭虎穴的监察院同僚升起浓浓的敬意! ——尽管对方是因自己在儋州被刺杀才被送去北齐,而这一次为了疆土,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安全回返. 范闲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北齐使团众人,没有发现那位符合何道人形象的人位列场中,想来何道人应该是留在使团内,护卫庄墨韩的安全吧。 不然,此人倒是能利用一番. 这么看来,今日的和谈主旨并不相关交换人质一项。 今日天气倒算是十分不错,本就是初春之际,又地处南域,哪怕是在鸿胪寺这般宽阔的殿宇中,这群文官也不觉得冷意难受。 坐在南庆与北齐官员中间的云之澜率先开了口:“既然人都到了,那便开始吧!” 喧宾夺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场战事是他东夷城胜了呢? 云之澜不光是带剑入内,更是抢先做了开场来,让庆国礼部官员有些挂不住脸面,纷纷冷哼一声这才进入正题。 “此战结果如何,各位心知肚明!战事末尾北齐军阵冲势已尽,若不是因天气日寒,以我朝军士的实力,只怕早就反攻而回,再次进入齐国领土了!”鸿胪寺里一位六品主簿率先出手,打响战局。 “这一次莫说是我们不讲道理,钱财赔偿多少都可来谈,可那三州土地,却是要贵国如数奉还!” 北齐使团众人的屁股都快离开软垫了,有人起身急呼道:“那结果呢?你们为什么不打过来?是不想吗?” “还不是惧怕我朝的皇后娘娘与国师大人!” “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是我国打下的土地,那自然便是我国的疆土,又如何能奉还?” “岂有此理!”眼见属下败退,辛其物接力道:“战事多凶险呐?要不是我大庆心忧天下黎明百姓,不忍两国之民再受战乱之苦而停战,早就打回北齐去了!” “刚才那天气日寒你是听不见吗?若是耽误了两国春耕,这个代价是你来担还是你来承担?”说着,他接连指着几人破口大骂,口水飞溅! 范闲吃惊地望着这一切。 让他来干嘛的他已经忘了,只是下意识的侧着身子往后挪,唯恐被唾沫星子给浇头。 谈判这么有艺术性的吗? “瞧瞧!瞧瞧!庆国官员多要脸呐!” “这一战到底是你们南庆胜了还是我大齐胜了?别与我等提旁的什么,只说结果来,这一战是我国大胜,不光是寸土不会让,你庆国还得赔偿我国大军的开拔之资与人员伤亡抚恤!” 北齐使团也没个大小尊卑,纷纷唧唧咋咋地出言驳斥着,两方刀光剑影、唇枪舌剑般交锋,场面一时间热闹非凡。 一旁的正使云之澜与狼桃都没有动作,好似入定一般,不为外界的争吵所动。 倒是南庆做记录的文官在奋笔疾书着,不过,他们倒是将礼部官员们互相辱骂的句子给去掉了,稍稍加以润色一番. 辛其物到底是脸皮厚的,若是脸皮不够分量,也当不上这和谈的正使。 只见他也站起身来,朗声道:“未曾想我朝因仁义而停战却叫他人给看清了,既然如此,那贵使们何不回返北齐,你我两国之间再打一场,等真正有一方服气后再来和谈也不迟!” 这是做什么?这是要做什么嘛! 北齐使臣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若是两国战端再起,北齐士兵可不会是南庆军队的对手。 也不能凡事都去劳烦皇后娘娘吧? 那是贵人,可不是每日里上阵拼杀的小卒! 南庆官员也很慌. 别说大战的开启由不由他们来决定,就是能够决定,这和谈失败所导致的后果也不是他们所能承担的。 是以,别看辛其物现在硬气得很,实则和周围的同僚们一般,袖子中的手都捏紧了!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一瞬,两边人都很怕. 范闲瞪大眼睛观察着辛其物,心中只觉见到了对方的另一面,满是震惊之色。不过见场面上火药味十足,他在为辛大人点赞的同时,还是带着温和笑意开了口:“南庆与北齐两国世代交好,这一次爆发战事冲突也是情有可原,各位大人都消消火气,咱们慢慢谈.慢慢谈~”又是诡异地安静了片刻,突兀地,两边同时爆发出大笑来! 噗呲! “哈哈哈哈,老辛呐,方才与你们开玩笑,你们不会是当真了吧?” “诶?田大人,你我之间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你还不知道我?不是连我的表演都没看穿吧,这识人的功夫可是退化了!” “贵国副使可是说得不错啊,两国之间可是一直有着友谊在的,你我还是需要顾着些风范才是.” “谁说不是呢?都是为了自身所处的职司罢了,情绪太过激动可不好看。” 一瞬间,两方又如同多年未见的友人一般重修旧好了。 范闲都看得呆了! 他今天只觉得学到了好多. 也不知道现在是谈判陷入僵局了还是有着进展,他也不懂,也不敢问。 眼见众人都在喝茶开始唠起了家常,倒是云之澜按捺不住性子了,与这些人打交道,他宁愿回剑庐去练剑!就是跪在剑庐外也比在这里受折磨好啊! 只听他沉声开口说道:“此次北齐的损失东夷城已经统计出来了,照贵国的安皇后所说那般计算,两位大宗师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修为折损费、交手后的伤痛费等等等等!” “东夷城一共需要赔偿白银一千七百万两!” 他面容沉静,让人看不出喜怒来,不过左手却是一直在抚摸着剑柄,淡淡看向狼桃道:“阁下可代为传达我方的意思.钱可以给,那四国土地我们也承认都归了齐国,但贵国不可阻拦我东夷城外出的商道,并且还要保护好我国的商队不受闪失!” 狼桃虽是使团正使,不过也只是挂着一个名头罢了。 出国之前,皇后娘娘对他可是有过交代的。 心中一动,狼桃沉声反问道:“只有这些要求吗?云大师可将所有话都说完,我方再给出回答。” 只是简单的反问,却让云之澜露出犹豫的神情来。 他不知道北齐那位能否看到事情的关键,最后索性心中一厉,强硬道:“四国境内原本的太平钱庄要如数送还东夷城,并保证,北齐十年不再向东夷城以及身后诸侯国动武!就是骚扰也不行!” “不够!” 狼桃微笑道。 对上了!对上了! 原来皇后娘娘交代的东西是用在此处的,他抬手打断了云之澜那愤怒的眼神,缓缓说道:“临前来庆国时陛下有着交代,这一次要不是贵师先行阻拦,我国也不至于对卫国出手至于其余三个诸侯国嘛,那可不是我等的手笔,而是他们自愿归降合并入大齐的!” “这一千七百万两的钱财我们要,那四国境内的太平钱庄我们也同样不会松手!” 言下之意,那便是商道一项与北齐十年不犯东夷城国境可以做主答应下来。 场面些微冷场。 云之澜没有着急回应对方,只是侧脸看着南庆方的谈判官员,脸色莫名,好像在坐等他们出言说些什么似的. 辛其物与范闲无声对视一眼后,前者咋桌面下朝着后方属官们微微一摆手。 很快。 一名年轻的礼部官员便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而去,看那方向,是皇宫无疑。时间流逝,直到半个时辰后那人这才姗姗而回,走到辛其物身旁,在其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句。 辛其物听罢思索了一番,便朝着云之澜微微点头,随后,就端起茶杯轻辍一口润润嗓子,再次与北齐使臣拉扯了起来。 云之澜见此,眼神一凝,便直言直语、铿锵有力地回应着狼桃说道: “成交!” 到底是商贾之都,这和谈好似是达成了一笔交易一样,就连结尾都是用着成交二字。 这一下,呆住的便是狼桃与庆国官员们了 狼桃愣神片刻后便在心中暗道:莫不是娘娘要得少了? 辛其物心中暗道:学到了!学到了!待会或许能用此法与北齐使臣们谈判! 范闲心中暗道:好家伙!一千七百万两白银,这就是抢银行也没这么快吧?哦也对,抢那太平钱庄可不就是抢银行吗?也不知那些只是空壳子还是说的股份,若是后者,那这一次东夷城当真是破财免灾,损失惨重了! 也不知道换来十年不战之约划不划得来? 四顾剑这是在赌东夷城能诞生第二位剑圣亦或是出现什么转折变故吗? 眼见东夷城与北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达成协议,身后,有属官递上国书来,原本空白的地方都被其用极好的字迹给填满了。 云之澜只是简单看过之后,便从怀中取出印章来朝上一摁,如法炮制与北齐使团交换国书之后便起身出了鸿胪寺大殿去,那动作身形,是说不出的雷厉风行,也干脆洒脱! 眼见两国和谈用着新的方式完成,如今场内只余南北两国使臣,辛其物也没有了初时的鲁莽神情,反而淡淡开口道: “我国被俘虏的军士不论如何也要交还,不管是用钱财去换也好,还是其余的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今日我们先行确认下此事,至于疆土问题,我们可以在商榷好交换肖恩与言冰云一事后,再另说!” “如何?” 对面北齐的官员都望向狼桃,只见后者抬头给出了条件:“贵国被俘虏的军士一共一万八千三百二十六人,这些人的吃喝与疗伤所需都是不菲,贵国可出多少银两赎回?” 辛其物微微一笑,并没有被这些话给吓到,只是平静回应着:“白银一百万两.” “外加一个人!” “什么人?” “司理理!” 狼桃眉毛抖了一下,默然半响后缓缓开口道:“你将之杀了吧!白银一千万两,少一两也不行,同时亦要归还我国被俘的千余名士卒!” “若是贵国不同意” “一个月后,我方可将那些军士们的首级一一送回!” (本章完) 175.第174章 与庆帝的交易。 第174章 与庆帝的交易。 “狼桃大师何必说些气话呢?” 辛其物哈哈一笑,似有所指般说道:“据本官所知,那司理理姑娘虽说是贵国的暗探,但其在皇宫中可还挂着一个嫔妃的名号若是就此将其斩杀,大师不能将其活着带回去的话,想必会使北齐国颜面受损,大师也会被贵国的皇帝陛下所责罚吧?” “这样!” 辛其物晃悠着头颅,很满意这种拿捏对方的感觉,又道:“便用司理理换回五千将士,而贵国的千余名士兵则以一换二咱们二一添作五,又道是四舍五入,便将零头给去掉,只计算这一万士卒的钱财,如何?” 周围北齐出使臣子们的目光狼桃不是看不见,不过作为此次使团的正使,尽管狼桃不擅谈判又知晓陛下与娘娘心中的底线,但还是想要为大齐多争取一些利益的 这是师尊的毕生心愿,同时也是他自己的意愿。 这南庆官员虽然话说的混账,但有一点对方是说对了的。 那便是司理理的身份的确是代表着陛下的颜面.那时候安皇后还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陛下早早地便确认了此人嫔妃的身份,又以其弟弟相掣肘,这才放心的让其到南庆活动打探情报。 若是这样一位嫔妃死在了敌国,那说出去可不算好听! 突兀地,狼桃点头回应道:“这位大人说的的确在理,以司理理交换贵国被俘虏的将士可以,可这人数却不是五千!” “一位嫔妃还不抵五千之数?” 不等辛其物发问,范闲作为副使自然是要配合好的,这才率先出言。 他与司理理打过不少交道,对方不论是智谋还是胆色都堪称是上选,放这样一名女子回归北齐监察院众人本是不愿的,但一想到能换回五千将士在范闲看来双方谁都没占了便宜去,辛大人此言算得上是中肯的。 “这位小范大人可知晓我朝的皇后娘娘?” 狼桃不以范闲的失礼而气恼,只是轻声询问道。 范闲皱着眉头不知此人为何这么问,疑声道:“自然是知晓的,安皇后之名广传各国,身具大宗师修为又兼之富有才学,让人敬仰!” “那你可知晓我朝后宫的嫔妃人数几何?” “这” 范闲与辛其物一下呆愣住了. 是啊! 听闻那安皇后擅妒,容不下她人充斥后宫与自己争宠,虽是没有明言什么,但敌国小皇帝在让安皇后入宫后便再也没纳任何一名秀女入宫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是那小皇帝不好色? 说出来谁信? 要是安皇后打定主意要让司理理死在南庆,不让其回北齐宫中碍眼可怎么说?这么一想,司理理虽是有着嫔妃的身份,但其价值与重要性可是大大降低了! 辛其物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狼桃的观点,都是身为臣子,这点同理心还是有的。 他抬手止住范闲的动作后说道:“狼桃大师虽然话说得直白了些,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强硬地注视着对方,不因狼桃九品前三的战力而惧怕什么,辛其物只是说道:“贵国的俘虏加上司理理,我朝可再出良驹一千匹,便算去掉了那些零头如何?” “.这也是我朝的底线!” “可以。” “至于最后那一万名士卒,不算甲胄武器,我朝愿出一百两银子一人以作交换。” “一百万两?”狼桃冷笑道:“辛大人可知,我朝最初的要价可不单单只是为着这些士卒!” 的确,这其中有着战胜国向战败国索要赔偿之意,这才让狼桃喊出一千万两白银的高价来,不然,东夷城为何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选择平息风波呢? 一名大头兵,说破大天去,也值不了一千两银子 作为战事的发起方,辛其物也知晓这一次谈判的艰难,这才将事情的起因点出:“战事的发生可是因为贵国程巨树先行刺杀我身旁这位小范大人!阁下所代表的是大齐的皇帝陛下,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吧?” “此事陛下对我倒的确有所交代。” 狼桃面无表情地朝后招了招手,只见一名属官捧着一个木盒便进到身前来将之放在桌上,狼桃嘴角带着血腥,解释道:“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刺杀小范大人是原大将军上杉虎的意思,如今他的人头就在此处,辛大人与小范大人可以查验一番!” 这种东西很是血腥,尽管经过了处理,之前又是冬季天气寒冷,但还是能让人闻到一丁点的铁锈味道。 加之人们的心理作用,一向胆小圆滑的辛其物如何能挡住这些异样感,当即便脖子一缩,面色惨白地朝后仰过头去,不敢多看。 倒是范闲神色如常地开箱查验,对比着心中的资料缓缓点了点头。 没得说,这一颗头颅可真值钱,这下谈判怕是难了 “狼桃大师还请稍待片刻,我方正使身体有些不适想要休整一番,还请见谅!”范闲无奈,只能使出拖字诀来应付,想先同辛其物下去商议一番,回禀宫中后再行继续了。 也是知道两人做不了主,狼桃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当两人退去侧殿后,一边派人将消息传递入皇宫,辛其物一边头疼说道:“咱们错估了那司理理的价值,这谈判不光没能将钱财数目给压下去,反而还倒搭上了一千匹良驹!” “看这架势,那余下俘虏的赔偿也不好谈呐~” 谁让他们是作为战败一方呢? 谈判最关键的就是知己知彼,如今己方棋差一着让对方占据了优势,他们看不清北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一时之间反倒是不好做出决断了.无人相信,北齐这次谈判是真的需要那些钱财。 其目的不是要人,便是保地。 但自己今日的表现嘛,说不得,和谈过后他这位鸿胪寺少卿便是做到头了 与唉声叹气的辛其物不同,范闲倒是双眼一亮出主意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来看待问题!” “呀,那小范大人赶紧说说?” “我们不必将俘虏、土地与肖恩三者分开来谈,咱们要合拢来一块同北齐谈判!”范闲想到了未曾出场的庄墨韩来,补充道:“为什么不请求陛下让监察院出手,查出北齐使团后方所牵连的关系,探明他们的底线呢?” “最关键的便是那庄墨韩了,此人在天下士子心中是何等地位,如非必要,又如何能亲赴庆国出使和谈呢?” “想来,突破口便在他的身上!” 这话说得的确在理,庆国官员们对监察院那是又畏又惧,是以辛其物才没能第一时间想着让监察院出手解决问题。 他也是科举出身的,自然明白庄墨韩的份量,心中也是起疑。 或许弄清楚这庄墨韩为何到来,真能对他们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话说,眼前这小范大人不正是监察院提司吗? 想到这里,辛其物对着范闲拱手一礼,笑道:“那就有劳小范大人了!此前由监察院所准备的卷宗虽说也很详细,可这天下文宗出使我国却也没道出个具体原因来,让人一时摸不清头脑和谈要是再这么下去,老哥我就只能到陛下跟前哭诉跪求了” 范闲面色平静应下。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猜测庄墨韩此来,或许是同那长公主李云睿有些牵扯。 不管两者之间是有什么合作还是庄墨韩有求于对方,只有了解清楚这一点,在两国和谈之中,他们才能为庆国争取最大的利益! 范闲就不相信,这一次自己作为和谈接待副使,那李云睿就真能忍住不出手对自己使绊子? “我虽是监察院提司,但院内的重要情报也不是想看便能看到的这样吧,我今晚再去寻陈院长一次,请院长入宫问问陛下的旨意,大人觉着如何?” 辛其物想了想,温言说道:“那咱们就先暂停和谈?” “大人决定便好!” “那行!”辛其物衣袖里的拳头微微一紧,咬牙道:“和谈非是一日之功,东夷城能这么快便与北齐谈完实属异类,那我们便明日再继续!” 抽了个空,辛其物便以身体不适而退出了殿去。 范闲配合着与狼桃道歉,言说着明日两国再继续商议,便一笑行礼告退。谈判散去,暂时停止。 —— 当天夜晚,又是一个造型眼熟的木盒被送往了监察院,那将之带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道人。 而黑暗中趴俯在房檐上的范闲也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默默等待着远处北齐使团的动静儿传来。只是几个呼吸过后,便见狼桃被五竹叔给引出,而范闲,则如没有重量一般飘向使团驿馆,查探着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守在外围的王启年心中焦急之时,范闲的身影才终于是从驿馆中折返了回来。 “大人,可是有了什么收获?” 范闲心中沉重,只是摇头道:“人不在里面!” “这怎么可能呢?”王启年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这几天小人可都看着驿馆呐!那庄墨韩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如何能避开我们的眼线?” 眼见事情透着诡异,范闲反而是笑了笑,说道:“这么一来,倒真让我确认事情不简单了。” “王启年,你在院中多年,可知晓那何道人的详细情况?” 王启年回忆了片刻,所给出的信息很有限。 范闲再问:“那可知道院中谁人与其有旧?” “也没听谁说过认识何道人呀,更别提有旧了.” “那陈院长呢?” 王启年不敢胡乱猜测什么,只是小意说道:“大人的意思是” “呵呵。”范闲悠悠道,“说不得这次谈判的关键信息,还得去问问我们的院长大人呢!” 深宫之中,兴庆宫。 辛其物恭恭敬敬地跪在宫殿门口,被宫典给上下打量着,他有些不适地扭了扭屁股,好在有着硕大的官帽挡着,这才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起身回话吧。” 辛其物老老实实地站起身子,躬着腰肢,不敢有丝毫的动弹.他可是知晓的,别看此地没有一个内侍在,但自己的一言一行那副统领可都会如实地禀告给陛下知晓的。 明明天气还十分的凉爽舒适,可他脸上还是冒出豆大的汗珠来,不敢擦拭。 一阵翻阅纸张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庆帝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那狼桃倒的确是个人才,说的话有理有据,不易被他人所辩驳。” “对了。” 李云潜的语气充斥着怪异:“范侍郎的儿子今日表现得如何?” 辛其物没有多想,恭敬回应道:“急才敏思,可圈可点!” “嗯。”殿内庆帝那赞许的态度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不过他的这番做派倒也说得上是他的一种驭下之术,叫人哪怕是听出了这种态度,也会忍不住的多想,让人一时间看不破深意来,“今日谈判的错处不在你,明日依旧还是你为主导,代国和谈。” “朕的底线方才也说与你听了,钱财多少无关紧要,但土地却是得仔细谈谈的” 李云潜翻动书页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人脑海中浮现出对方皱眉的样子来,“只有一点你得听明白,言冰云为国舍命潜伏北方是功,又是我庆国未来的栋梁希望,必须得安全无损地交换回来!那什么肖恩朕还未曾放在眼里,他们既然想要,那给了他们便是!” “若是你谈不下来” 辛其物听的满头大汗,只能老老实实应是。 “下去吧,太子那边,你便不用去了。” 辛其物对着兴庆宫恭敬一礼后才转身朝着宫外而去,他知晓自己的处境,与太子的关系也是放在明面上的,这不叫结党,因为陛下心中明白。 今夜,别说陛下不让他去太子处请示了,就是没有这番提醒,他也没打算把和谈的详细进程对太子殿下告知。 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那些嘴不严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缓缓踱着步子还没走出多远呢,便见一道轮椅经过身旁,进了兴庆宫去。匆忙之中,辛其物好似看见了白天那个装着上杉虎头颅的木盒,被陈院长抱在怀中。 不对啊,那盒子不是暂时归还给了北齐正使狼桃吗?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正纳闷寻思呢,突然间,辛其物耳边传来陛下那震耳的暴怒声: “荒唐!当真是荒唐至极!” “那北齐皇帝与太后之间的争斗,为何要让我庆国来埋单?辛其物!辛其物?来人,去叫停鸿胪寺少卿,让他给朕滚回来!” 辛其物不知陛下为何突兀地如此恼怒,心中大感慌张之下急忙转身折返,口中高呼道:“陛下!臣在此处,还未走远呢!” 等他走到殿门口处时,出来的却是候公公。 只见后者轻声吩咐道:“辛大人,陛下有旨,命你明日和谈务必全力以赴,不得相让任何条件,做出有损我庆国的事来!你可明白了?” “下臣明白了!多谢候公公传话提醒了!” “辛大人说笑了。” 候公公望着上方的夜幕,笑道:“如今天色不早了,辛大人还是早些出宫去吧!” “是,是。” 如今皇宫可是越来越恐怖危险了,辛其物哪里还敢多待,唯恐走慢了再惹出一场祸事来,也没让太监引路,逃也似地出宫而去 兴庆宫内,庆帝看着叶流云的头颅,抬起眼皮问向陈萍萍道: “一个向朕要人,一个也是向朕要人,不过却是要的一个死人.陈萍萍,你来说说看,朕会如何去做?” 轮椅之上,陈萍萍只是微笑着低眉道:“那妖后率先给出了叶流云的头颅作为交易前的诚意,便不会担心肖恩能活着回到北齐。” 李云潜略带一丝蔑视看了一眼木盒,轻声说道:“一个肖恩自然是不能在大宗师手中翻出风浪,她如此行事,不过是做与北齐太后看,给那满朝臣子们看罢了!” “陛下英明。” 陈萍萍毫无技巧地捧了一句,状若担忧般回应道:“不过此事过后,北齐便有了借口随时再对我国动兵了!” “动兵?朕倒是求之不得!” “可要不要遂了她之所愿,朕还需再想想.”李云潜看着陈萍萍的双眼冷笑道,“那妖后是如何联系上你的?” 陈萍萍脸上笑容不变,紧了紧腿上盖着的毯子,一脸心疼地说道:“此事说来也是巧合,一个偌大的人情便被对方给轻易还清了正是那使团副使何道人将信息与人头带来监察院的。” 或许那何道人自身也不清楚此举为何能还上他的人情. “哼,连心腹都被外人所掌控吗?看来北齐太后在此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可言” “这李安儿倒是自信,以为能借着大胜之势,彻底吞下三州之地的同时除去肖恩达成自己的目的?” 庆帝好似被提起了兴致,眉头慢慢皱紧,已是认真了起来。 陈萍萍面对庆帝多年,早以习惯了帝威,他好似拱火一般低声叹道:“或许,对方不是笃定陛下会同意这个交易,她只是相信着庄墨韩的份量以及” “长公主会选择出手而已!” (本章完) 176.第175章 李承乾:孤是不是太坏了? 第175章 李承乾:孤是不是太坏了? 以庆帝的视角看来,北齐卫太后不想太早交权,想让肖恩成功回归齐国。 如此一来,不止是肖恩本人,就连庄墨韩也将牢牢站在太后的阵营对抗李安儿.前者自身能力出众能与陈萍萍争一时之长短;后者影响力十足,能号召天下士子相助 而北齐的君主与妖后却是不想肖恩活着的,这一点与庆国朝堂所想相同。 不过国书中却不能显现,只能私下进行交易. 李云潜也知晓长公主与范闲之间的矛盾,这一次原本是想让范闲出使北齐的,没料想这一步也被对方猜到,结合着对方天脉者的身份,看来范闲是叶轻眉之子的事也不再是秘密了。 范闲出使北齐,有院中密令,必然会让肖恩慢性死亡.明面上却是要护卫他回北齐的,即是如此,长公主必然遣人来杀,要坏了范闲的差事.连人选庆帝都能猜到——燕小乙! “云睿.” 庆帝叹息一声后,便恢复了往日里那般的冷漠之态,这一幕看得陈萍萍嘴角直抽抽。 “燕小乙如今在边境何处?”庆帝沉声问向陈萍萍道,“朕要知晓具体的位置!” 陈萍萍掩去面部表情,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正深深看着自己的皇帝陛下。 庆帝接过纸条观瞧片刻后,便已是心中有数了。 沉吟片刻后,庆帝语带疑惑地出声道:“按照这种设想发展,那妖后又能得到什么呢?以朕对那人的看法,长远的利益虽是不会放过,但那短期的好处她也要争上一争的!” “这则交易中必然还有着朕所不知晓的目的!” “即是庄墨韩求助于长公主救出肖恩,那长公主应当不会派人截杀肖恩才是” 看着这位全天下权力最大之人的中年人信步徘徊在殿中,陈萍萍望着被风带动的阵阵烛火,唇角微翘,喃喃道:“要坏了范闲的差事,不让两国和谈彻底完成,也不止是杀掉肖恩一途.” “劫走肖恩!只要不让其回到齐帝与妖后的手中,而是交给卫太后?” 李云潜自言自语道,嘴里虽是在轻声询问着陈萍萍,心中实则已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他所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些手段上的变通,而是那李安儿的真实目的。刹那间,他眼神一凝,转身问道:“可曾问出肖恩身上的秘密?” 陈萍萍伸手入怀中,再一次取出一张纸条摊开,上面是李安亲笔所写的信息。 庆帝近前两步定睛望去,只见其上写着一行小字: “神庙位处极北,阴阳初分之际。” 只是十二个工整的小字却让庆帝为之一怔,矗立原地久久没能言语。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叹出一口气来,认真说道:“那妖后倒是有着一手好字!” 如此看来,这李安儿天脉者的身份是货真价实的,就连陈萍萍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千里奔袭掳走肖恩的目的也是心如明镜一般清晰. 庆帝总感觉自己被对方给看穿了。 那种赤果果的感觉很不好! 费尽心机,徒劳人力与物力所求的答案就这般被对方轻飘飘地送到眼前,好似那妖后根本就不担心自己能够找到神庙一样,让人异常恼火! “哼!极北吗?” 庆帝再次冷笑一声,虽然不理解阴阳初分之际所代表的是什么,但绝不是指的普通的朝阳与黄昏那么简单,“有着齐国横距北方,就是派出队伍前往探查,也休想轻易瞒过对方,这则消息在如今看来,价值不大!” 他所求神庙,意图里面那无尽的资源,为的不就是横扫寰宇,统一天下吗? 如今你告诉他,必须得统一天下之后才能得到神庙,这是要做什么? 虾仁猪心! “这则消息还有何人知晓?” “纸条是何道人亲手送到臣的手中,臣检查过了,他没有看过。” 庆帝点了点头,他知晓陈萍萍必然不会将消息外传。 “这么说来,肖恩已是无用了.” 李云潜冷漠地看着陈萍萍,语气中不夹杂一丝的情绪:“便在边境处让肖恩最后看上一眼故乡罢!” 言外之意,也是彻底放弃了言冰云。 那与辛其物所说的什么栋梁呐、什么庆国未来的希望呐,也就只是说说罢了,什么时候帝国缺了一人便会失去未来吗? 这才是最大的荒唐! 臣子缺了谁都可,但庆帝只有一位! 陈萍萍没有恼怒,也没有争辩什么,那双阴狠的眼睛只是沉静如水,笑了笑回应着,“臣知道该如何做,之后也会安排的。” 和谈的结果自然是要交换人质的,但言冰云也是回不来的了。 用一位范闲日后的帮手来交换有关神庙的秘密,不管是庆帝还是他陈萍萍来看,都是值得的.人才没了那便再培养,左右监察院都是范闲的。 这一次,倒是要感谢那长公主李云睿了。 至于庄墨韩呢?听闻对方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还在为着兄弟而奔波,倒是可惜了! 试问,两国权力之巅的人达成了交易,他又用什么来抵挡呢? 结局只是这一夜光景便已经定下了. 庆帝闭上了双眼,顺滑的绸衣袖子轻摆,言说道:“下去吧,这一次辛苦你了。” 陈萍萍摆正轮椅,微笑着缓缓低头。 候公公迈着小碎步都到轮椅旁轻声道:“就让老奴送陈院长出宫。” “有劳。” 深深望了一眼庆帝的背影,陈萍萍轻抚着袖口,端坐在轮椅上,由候公公推着轮椅出了殿去 兴庆宫中这一次的君臣相谈,当真能振兴庆国吗? 没有人能知道问题的答案.—— 东宫,这里是太子的居所。 这处龙兴之地不似往日里那般的平静,反而是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声来,那争吵的两人正是同为鸿胪寺少卿的任少安与宫中编撰郭保坤,那言语之中可谓是专攻对方下三路,这一幕,看得太子李承乾只觉得小脑萎缩,双眼发疼! “范闲在京中素有文名,这些时日里来,更是参与进了两国和谈事宜,足见陛下对其的重视程度!这样的人物,就算是殿下之前与其有所误会,也应当尽快化解、纡尊接纳才对,怎能因一时意气用事而将其拒之门外呢?” 任少安身为鸿胪寺官员,自然是知晓今日和谈的不顺的。 故事照这么下去,辛其物与范闲都会被陛下责罚,不过想来只是小惩大诫一番让其沉淀沉淀罢了,若是殿下能在此时出面为其求情一二,何愁不能将范闲给收入囊中呢? 说来也怪,这任少安可是林相麾下,今夜如何会出现在这东宫之中? 郭保坤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低吼道:“莫非任大人以为本官记仇,还没忘记范闲那两记黑拳不成?任大人可不要忘了,范闲马上就要成为林相的女婿了,其人更是与靖王亲近,那靖王世子是谁的人你可别说不知道!” “呵,郭大人还说不记仇呢?我可没说某人被打黑拳的事儿!” 任少安冷笑道:“就算靖王世子是二殿下的人,可你哪只眼睛看见范闲与靖王世子,与二殿下走得近了?这庆国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有一位陛下,亦只有一位太子,只要殿下稳住自身,不将二殿下视作对手,无为而治不管外界风浪,在大义面前,哪里有什么敌人可言?”“某些人在此胡言乱语蛊惑殿下,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自己的才学有没有增长?手里头的差事做没做好?” “整天只知道在这里狺狺狂吠!” 闻言,郭保坤气急而笑,怒道:“是,是,是,本官在此狺狺狂吠蛊惑殿下,而有些人才学深厚身怀壮志,却在林相手下多年也未曾出头,这一次两国和谈更是连参与都没能参与进去!” “哈哈,别是那人整天全修身养性持身正派去了,而忘了官场之道了吧?” 郭保坤这两句堪称是暴击,直击任少安的痛点! 他为人的确是酸腐了一些,这么多年在林相麾下没出头是事实,没参与进和谈也是事实,但正因为是事实才最为伤人! 怒瞪着郭保坤,任少安蠢蠢欲动. 没错,他也想打黑拳了! “够了!都给孤闭嘴!” 坐在高处的太子见状,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怒声过后,便是一道悠长的叹息。 两人的争吵太子听在耳里,能坐上太子之位李承乾又如何能是蠢货呢?诚如任少安所言,那范闲的确是个人才,自己只需占据大义做好自己该做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便是。但政治斗争可是残酷异常的,自己倒是能顺其自然,可难保二哥会做出些什么诡计来啊. 更别提范闲将要接手内库财权,这是何等的助力? 就是动了姑姑的核心利益,两者之间得有一个取舍才是. “如今范闲还不算太过着急,这次和谈过后,想来他也会代表朝廷出使北齐等他回来才能知晓其能否顺利与婉儿成婚,接掌内库。”太子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道:“恼了姑姑,万一他此去便回不来了呢?” 此言一出,郭宝坤果然去了火气,默默地在心中祝福着范闲,此去必然连人带马车消失在世上。 浮现出的,是一脸的虔诚之色。 “对了,辛其物呢?今日和谈过后,他为何没来东宫?”太子想要了解和谈的具体细节,特别是那些地域的划分,这可是关乎到私底下与北齐的走私路线,不得不慎。 任少安回应道:“辛大人晚间时候被陛下召入宫中,等出来后便是直接回鸿胪寺准备了,想来是陛下交代了什么吧。” “什么时候的事?”太子好奇问道。 “就在刚刚,下官在寺中的眼线传来的消息。” “那你们可知道北齐的庄墨韩为何会来我庆国?”太子在心中补充了一句,还避人耳目乔装打扮去永信宫见了姑姑。 可惜,两人所谈之事的详情他却不得而知。 能知晓对方的动向,还要多亏了那条走私的渠道,庄墨韩也是借着此中人手才联系上姑姑的。 任少安与郭宝坤暂时放下恩怨对视一眼,面露着可爱的迷茫之色,瞧得太子越发对范闲看重了几分手底下无人可用啊! 全是这些酒囊饭袋! 心中打定主意,太子眼中亦是闪过一丝阴狠来,“如今朝中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里都已表明,林相与长公主已经彻底决裂,这一次,便先按着郭编撰的意思来!” 郭宝坤兴奋道:“殿下的意思是?” 任少安闻言急忙劝诫道:“殿下,林相与长公主决裂又与我东宫有何干系?咱们只需做好自身加重陛下的认同,到时候大事依旧可成呐!” 太子皱着眉头抬手打断了任少安的发言,不容更改地说道:“找个机会让人与北齐使团来上一场偶遇,不论是搭上其中何人的线,若是能接触到庄墨韩则最好!咱们要在这些人离京之前往下拉范闲一把,让他彻底地走投无路.” “若是范闲还不醒悟,那就等他出使北齐之时,联系人让他永远的留在北齐,一应价码,由着对方来开!” 不知为何,一向懦弱求稳的太子殿下打算亲自下场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或许范闲这一去,自己那条走私线路也会因此被发现而尽数淹没!他要先下手为强! “殿下,要做到这些只怕很难瞒过陛下去啊!”任少安忧心忡忡道。 郭保坤却是嗤之以鼻,只是鄙视了一眼前者后,冷漠说道:“没听见殿下还给了范闲一次机会吗?若是那小儿依旧一意孤行,我等不下杀手更待何时?” 任少安都不想和这蠢货多说什么了,唯恐降低自己的智商。 只是朝着太子拱手道:“下官只是担忧将那范闲羞辱得很了,反倒是将其逼入了二殿下的阵营。殿下英明神武,想来自是有着后手准备的,应是下官多心了。” 太子面露温和笑意,对于下属的简单吹捧显得很是受用。 但是准备?还后手?那是什么? 孤没有啊! 保持住微笑,可不能让这两人看出来,要是实在事不可为,还是坐看姑姑与二哥出手吧!自己无声无息间推上一把还是能够做到的,也能让自己撇清关系 太子习惯性地又打起了退堂鼓来。 眼看着范闲马上就要一飞冲天了,他就不信姑姑没有应对,二哥能够放手! “都早些回去休息吧,郭编撰放心,这一次孤必定为你报仇!” 郭宝坤眼眶湿润,激动道:“下官多谢殿下!日后一定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任少安嘴角抽动了一下,同样朝着太子行了一礼。 “嗯,孤明白的,都去吧。” 大手一挥,眼见两人离开东宫遁入夜幕,太子眼珠子一转,心中想起那范闲还有一位妹妹,顿时计上心头,打算给范闲来个狠的! 呼出一口气来,这样也不算是在下属面前失言了吧? 殊不知,这李承乾与李承泽不愧是亲亲两兄弟,这损招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一个想着对范闲的妹妹用计,一个想着对范闲的弟弟设套 简直绝了! “哎~~孤是不是有些太坏了?” “呵呵,二哥呀二哥” 感谢读者老爷【是老九】又一次1666的阅币打赏,非常感谢! 老爷已经投喂很多次了,风月笔很是感动之后不用了,投票票就行 (本章完) 177.第176章 和谈结束,判官入城。 第176章 和谈结束,判官入城。 又是接连五日过去,在几轮谈判中,辛其物一改第一天时的小心试探,整个人变得锋锐起来,大开大合间犹如一柄利剑般咄咄逼人、分毫不让的与北齐使臣争辩了起来。 而至始至终盯着驿馆庄墨韩动向的范闲,也肯定了北齐使团中所要达到的目的并不一致的猜测。 几轮谈判,北齐与南庆结合着换俘、赔偿、疆域三项问题也全部得到解决。 整个过程中,范闲只是冷眼看着辛其物发挥,坐等狼桃暴露出他的真实意图。同时,他也对太子李承乾有着些微的改观——辛其物乃是太子门下,没想到李承乾麾下,也不全是如郭宝坤那般的尸位素餐之辈。 用肖恩交换言冰云的事项得到了两边人的肯定,先前没谈妥的那一万士卒也以每人一百两白银作为赎金换回 此前北齐因战事得到的三州之地被保留下来两州,剩下的那一州之地因位置太过重要被南庆用西北边临近西胡的一块飞地用作置换,态度十分强硬。 不过,等他们将土地重新收拢接掌之时,其上还留有多少人口百姓就只有天知道了。 范闲很满意这种结果。 这一次除了因资料卷宗而用到监察院以外,他并没有出多大的力,不过既然是完成了陛下的吩咐,那到时候的功劳自然是少不了他的那一份的。 只是有一件让他除了要准备夜入皇宫以外,更隐隐有些忧心的事被推到了面前: “大人,这几天云之澜一直呆在使团里闭门不出;而庄墨韩庄大家也一直没有露面,除了先前受太后邀请在宫中讲学过一次以外,之后就连一些大族的家主求见都没能见到人,未免太过安静了一些。”王启年在茶肆内,一边为范闲倒茶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这庄墨韩与云之澜一文一武,偏生又是两国使团真正的核心人物,想要不引外人关注那是不可能的。 范闲心中清楚,庄墨韩除了之前消失过一次之后便再无其他动作了。想着自己与其也没什么直接冲突,最不济也只是需要防范防范长公主使绊子而已,倒是那个云之澜,自己可是杀了对方两位弟子啊,哪怕这里是南庆京都,以四顾剑弟子的气性就真不来找自己寻仇了? 范闲端着茶杯半响都没有喝上一口,只是缓缓询问道:“王启年,你来说说看,如今这三方和谈都已经结束了,若你是云之澜或长公主的话,你会如何对付我呢?” 看得出来王启年是长途奔袭而回的,连喝了几碗茶水后这才平缓了气息,他回答道:“和谈结束后,自然便是礼节性的饮宴了,要么在这上面做些文章为难大人,要么便是等大人代表朝廷与北齐交接时下狠手.” 说到这里,王启年微微一怔,看向范闲磕磕绊绊地问道:“大人.您要出使北齐?这个消息可靠吗?” “都只是猜测罢了。” 范闲微微一笑,他明白,自己有时候预料到的事不一定会按预想中那般发展;但你的敌人想让你做的事,那大概率是会发生的他只是代入了长公主的思维来思考此事而已。 毕竟自己是接待副使,顺势再成为出使北齐的副使,敌人操作的难度便会很低。 “对了,这几天都不见你人,是院中又安排你出任务去了吗?”范闲调笑道,“自打这别国使团入京都后,你可是忙得团团转,这数着日子,也好久没回家歇歇了吧?” “就不担心嫂子发火?” 王启年长得本就不算好看,一听这话更是立马愁眉苦脸起来,苦笑了一声道:“大人,您快别说了,这一听怎么还有点紧张了呢?” “其实也没什么,我家夫人那边倒是能够理解我,就是这一次的差事院中那关怕是不好过,陈院长那里也不太好交代.” 范闲偷偷瞧着王启年的拘谨模样,唇角一翘险些笑出声来,是说这老小子今日怎么这般殷勤呢?这又是请客又是端茶递水的,原来是有事求自己呐:“怎么?是贪污受贿还是私留脏银了?” “老王啊老王,不是我说你,那些个不好的习惯还是要早点祛除才是,别等哪一天我也捞不动你了,你才知晓反悔.” “这家中可是还有嫂夫人与女儿等着你养活呢!” “嗨,大人也是知道我的,最近那些勾当早就没做了”王启年一点没提上次在院中平叛后脏下的玉佩银两,只是面露为难之色解释道:“这一次院中的差事我办砸了!” “起因还是那位自北齐而来的铁判官” “三天前那人便到了沙州境内,也没怎么停歇,当夜便连闯十二家官吏的府邸,不光是财物一点没留下,就连那些豪强官员都被其给杀了!” 范闲闻言眉头一紧,就连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沉声问道: “满门被灭吗?” 王启年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一些稚童倒是被留了下来,还有少数几位女眷没有被杀。看得出来,这铁判官是带着目的杀人的,现场留有审讯的痕迹” “莫非这铁判官还真当自己是罚恶判官了?”范闲指头一动,心中只觉得扯淡至极。 这个世界上的怪事有很多,除了有着长公主、皇子那般在身份上高高在上的贵人,更有着如铁判官这样的在心性上自认为高人一等、肆意处置他人的人存在。 做事每每总是随心所欲,依仗着自己的喜好与主观意识行动。 这一点范闲不喜欢 “陈院长都交代你去做什么了?若是方便透露的话可以给我说说。”范闲是知道王启年的能耐的,多的不说,那一身的轻功与追踪之术堪称是顶尖,这样一个人又如何能将差事给完全办砸呢? 听闻那铁判官手段残忍,自身具备着九品上的修为,王启年属于特殊人才,不以武力闻名,以陈萍萍的心机绝不会让他去与铁判官正面冲突,最多便是去调查跟踪铁判官,掌握对方的行迹罢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此时天空中日头慢慢降了下来,就好像王启年的心也跟着沉了几分似的,“这一次院长大人便是让我去跟踪调查那铁判官,观其出手作案的路径来看,这人的目标直指京都地界按他以往的行为模式,这之后要做什么就不用小人多说了吧?” 范闲点了点头,王启年的差事也不出他的所料。 这就是九品上武者的威力了,来去如风,行迹难觅。就算是笃定了此人接下来的目标,没有两位同级别的高手应对,又如何能拿得下对方呢? 更别说调动黑骑了。 兴许黑骑能败铁判官,但想留下他却是千难万难。 派出王启年远远跟着,留待三方和谈结束再行处置,也是无奈之举范闲心中闪过影子的身影,不知要是此人与那铁判官对上,谁强谁弱呢? 范闲在思考,而王启年的话还在继续:“除了跟踪以外,院长大人还吩咐,若是有机会的话便让小人尝试着接触接触对方不过对方却拒绝了!”说到这里王启年还有些后怕。 “其实一开始我便被对方发觉了,不过想来是那剩余的人还没杀完,铁判官不想在小人身上浪费时间这才没怎么搭理,等他办完了事儿,调转身形便朝着小人冲来!” 抹了一把虚汗,王启年对着茶碗再使劲饮了两口,好像那里面不是茶水,而是名为恐惧的东西被他给一饮而尽似的,“大人是不知道啊,此人轻功也是十分了得,最惊险离着小人最近之时也只有五步的距离啊!正因此,小人才看清了对方手中的武器,像是一柄由钢铁浇筑而成的毛笔似的,怎么地分量也不会轻.” “要是他将这武器暂时抛掉,说不得小人便再也见不到大人了!” 到了此时,范闲才算是真正的心惊! 这铁判官武力强绝也就罢了,怎么这轻功还能媲美王启年呢? 此人有此实力,为何早些时候却是一丝名气也无? 据院内的情报显示,铁判官初始时在北齐上京杀人,可是没有这么强的武力的.这么说,对方还在快速精进修为! 这么一想便不是惊讶了,而是惊悚! “事情到了这里也是情有可原,为何你却说是将差事办砸了呢?”范闲皱着眉头发问道,这王启年是还有事儿没说清楚呢!“老王啊老王,你不和我说清楚原委,届时到了院长面前,我可是保不住你的!” 王启年再次叹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这眼瞅着归院的时限就要到了,犹豫半响后,他还是将自己的骚操作给说了出来: “那天夜里,小人为了躲避铁判官的追杀,在甩脱对方后便是折身返回了沙州城。您也知道,那铁判官就是奔着京都而来的,与他同一条路线说不准等小人休息的时候便被其给追上.只有如此才能错开对方的追猎.” “等小人回到沙州城到官府表明身份后,便瞧见当地的官员已经在处理凶案的后续了。” “沙州与京都区域一地相隔,中间再无阻碍,这皇城周围哪里容得下有这等的大案处理不了呢?这不是显得他们无能吗?恰逢此时正是三国间谈判的关键时刻,陛下的注意力也不在其它的事物上面,等此事过后,说不得剩下的这些官员会因办事不力而被牵连处罚,到时候他们怕是比直接死了还难受!” “说重点!”范闲怒道,“就说说他们之后是如何处理的,你又在其中成了什么角色!” 王启年不敢怠慢,实话实说道:“当夜沙州城人心惶惶,各家富户惊惧不安唯恐自家也被洗劫。城中官员们眼见情况不对便抓了个死囚顶罪,言说捉拿了真凶,连夜便处决了.” “他们也知道铁判官短时间内不会再行犯案了,这几日里来无事发生也是佐证。” “如此一来,贼人被捉拿击杀,自然也不会再出现富户被劫、官员被杀的事城内的风波算是告一段落” 王启年始终注意着范闲的神色,见后者眉宇间微微一暗仿佛是猜到了什么,他这才行了一礼补充道:“负责守卫沙州城的将领私底下与二殿下联系密切,这击杀贼人的功劳自然而然地便推到了他的身上.此人名为王林,配合着官府抓凶也算是他的分内之事。他有一个妹妹是秦府的夫人,虽是旁系,但这个面子也是要给的。” “这样王林得了功劳,趁着混乱官员们也能将往日里的烂账给消散一空,对上与陛下有了交代,中间又能与秦府搭上关系,对下又能安抚富户平息民惧那铁判官为九品强者,对付他本就是我监察院的差事,沙州官员算是遭了无妄之灾,有小人在场,事后监察院也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来节外生枝,可谓是皆大欢喜!” 啥事儿都解决了,除了真的铁判官…… 王启年面露忧色,不难让人猜出,他如此行事背后肯定是有着一个老瘸子的授意。 不然,就是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范闲哼笑一声,隐怒道:“好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又能销去往日里的烂账,当真是一箭双雕!怕不是那些官员们还期盼着有这样一位铁判官来自己的地界走上一遭呢!只要死的那些人不是自己就成了!” 他看着王启年的脸,右手握拳重重击在身前的茶桌上,发出声响引得茶肆内的客人频频注视过来。 “试探着与铁判官进行接触,事后又应允那些官员们如此作为,这些都是陈院长的意思吧?” “要不说大人明察秋毫、观察入微呢?”王启年轻咳一声说道:“院长本意是想招揽此人入监察院,相信大人应当能够看出,这铁判官杀的都是朝中毒瘤,贪官污吏,无辜者他是一个也没动,不然也不可能做出临了的审讯举动来。” “原则上来说,他便如滕子京一样,是心怀大愿与正义感的.” 说到底,陈萍萍此举除了是在帮王启年擦屁屁以外,还是想让监察院抽身事外。同时,也说明了他对铁判官的看重此人来自北齐,其人在江湖庙堂中出名也是在安皇后之后,很难不让人猜想两人之间有着何等的联系。 铁判官出北齐入南庆,可以解释为惧怕安皇后出手,也可理解为就是安皇后如此授意的。 将其吸纳入监察院中,就近防备的同时也能多套出些有关于安皇后的情报来. 就是这般自欺欺人的手段让范闲感觉有些不齿。 “院长就这么有自信能将铁判官收入监察院?” 此时茶肆外人来人往,带起的微风吹拂着范闲身上礼部官服的衣摆,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面对着王启年。 “早在儋州时我便将这庆国大大小小的律法书籍给看了个遍,这世上真有这么多的该死之人吗?”在范闲心里,真正为恶的乃是权力的上层,若是那铁判官真有胆量,为何不去杀了那北齐皇后?若是他真有胆量,为何不去杀了庆国太子、二皇子、长公主乃至是.陛下? 说到底,还不是凭着性子欺软怕硬? 有些底层官员身处的环境就是那般.他们随波逐流是错,但起码也不能不经调查便随意击杀吧?要是有些人罪不至死呢? 陈萍萍此举亦是助纣为虐! “大人,小点声.” 王启年左右看了看周围,身子越发低矮了一些,沉声道:“如今的朝廷需要稳定,正逢军队大败、丢失疆土人心浮动的时候,要是连维持朝中运转的官员们也不稳,那后果可不是院长大人与陛下愿意看到的.” “这天下贪官很多,属下也不知那铁判官都经历过什么,但从他一心入京都而不是去往周边杀人便能看出,此人是有着被收入监察院的可能的!” “既然是要杀人,有着一层监察院的身份岂不是更方便,也名正言顺吗?” “再说了,这些时日里来惨案不再发生,兴许对方也察觉到了监察院释放出来的信号也说不定.” 范闲眉头一挑,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冷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 王启年缓缓点了点头,语速极快的回应道: “铁判官已经入了京都城!” (本章完) 178.第177章 来青楼不找女人找男人? 第177章 来青楼不找女人找男人? 夜幕降临,京都城内灯火通明。 没有任何从官府而来的提示,全城的百姓们自发的张灯出行,热闹非凡。就连流晶河上也是光彩红绿,照得这初春的风都显得热烈有温度起来。 这一幕幕景象,正是因为有着北齐与东夷城使团入京都所致。 人们想要让其看到大庆强盛繁华的一面,让这些看不起人的他国使臣再也不能叫自己为蛮子 河岸边,几艘楼船离着不远,上面的姑娘们在揽客忙碌的同时也不时朝着岸边望来,目光纷纷被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公子所吸引。 那人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让人看不真切面容的同时,却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姑娘们只是感觉出这公子稍显稚嫩,想来年岁不大,一举一动间明明符合贵人礼仪,却又与周围的达官显贵们格格不入。只见其发扎玉簪,腰悬玉佩,除此之外别无多余的赘物,整个人看上去就让她们想坐 这要是能与此人春宵一度,就是倒贴钱她们也乐意! 楼船上。 一位平民打扮,皱纹深深的老者眼睛开合间露出丝丝的精明来,接过儿子递过来的酒壶也没嫌弃,对着壶嘴便饮了几口,望着场间曼妙人影的舞动,平日里看来是那么新鲜有趣的事物在此时看来也是有些厌倦无趣。 他本想要离开,但身侧之人却是将他强留至此。 “靖王叔平日里不是最喜宴饮热闹的吗?今日这游河会怎么还唉声叹气的,是承泽招待不周惹得王叔不高兴了?”二皇子李承泽优雅一笑,朝着角落里的范闲眨了眨眼,好奇问道。 靖王没好气地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儿子李弘成,爽朗道:“的确是有些不太高兴!” “本来与范小子聊聊文学,说说草蛮惬意的,二殿下这突然到来算是打破了气氛,老夫有些不太习惯罢了。” 就差直说他煞风景了。 靖王是二皇子的亲叔叔,不过至此也有了君臣之别。 一位是闲散王爷,一位是陛下之子,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这称呼上按理说怎么来都成,可前者却是挑着最不亲近的称呼礼敬对方,听得身后的李弘成目光一阵躲闪。 话说的不客气,可李承泽却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畅谈文学与田园乐趣也得分对谁,王叔找范闲算是找对了人。” “也不怪侄儿冒昧相到来扰了王叔的兴致,实在是因小范大人难请,侄儿好几次都没堵着人.这不是听说他来赴王叔的宴嘛,这才会厚着脸皮前来王叔处讨要一杯酒水喝,王叔不会吝啬不许吧?” “你来都来了,就是老夫不许又能如何?就在此处待着吧。”靖王爷坐在桌头,怒火不能朝着二皇子发泄,但自己的儿子可是逃脱不了,老子骂儿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他怒声朝着李弘成骂道:“你这蠢猪,是说怎么天天在这些地方厮混呢,怕不是被此处给晃了眼?怎么今天见了老子过来,你反倒是放不开了?” 世子李弘成知晓这蠢猪二字是父王的口头禅,是以心中也不觉生气,只是在二殿下与范闲的面前让自己有些挂不住脸面而已。 听出了父王的言外之意,他苦笑一声后便在侧面空位上贴着范闲坐了下来,动作间反倒是放松了不少。 发火了便好,自己没有提前打招呼便将二皇子带来,要是父王不发火,那回府后才有自己好受的 举起酒杯对着身旁的范闲示意一下,便是一饮而尽。 范闲微微一笑,也是举杯回敬。 “二殿下,不知今日来这寻我作甚?” 范闲此言,倒是让靖王皱了皱眉头,到底是年轻小子,这气性就是大啊,面对二皇子说话间也这般无礼,的确是范建的种! 真是干他娘的! 就范建那模样,也能生出这么带劲的儿子? 靖王越想越气,瞧着自己儿子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些事就怕有对比啊! 岂料,听了问话的李承泽并不以为意,反而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说道:“如今和谈结束,小范大人也算交了差事,我不是觉着无聊又寻味起那天的诗会来嘛,便打算寻你这位才子来找些乐趣” 是啊,这杀马特不止一次地认为自己有趣了。 也是个吃得太撑的,兴许是皇子生活中的乐趣外人真的不能理解? “二皇子谬赞了,我这文名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这一次北齐使团到来后便已是众人皆知了,在谈判中也是没起到多大作用啊!” 当范闲说完,还不等二皇子出言呢,靖王便再一次开口道:“你小子,那些许文名在真刀真枪的战果面前的确没什么卵用!想来陛下让你作为副使与北齐谈判,也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吧就跟个娘们似的.” 说到最后,声音也是越来越轻了。 不过在场的都是哪些人呢? 二皇子离得近,范闲修为深,自然是将之听得明明白白的。 范闲微微张口有些呆愣,他这模样的确是有些出众,算是继承自母亲的长相,就连婉儿都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表露出自卑之意,言说没自己长得好看但,靖王您也不能当众说自己长得像女人吧? 李承泽露出调侃的笑容尚能忍耐,倒是李弘成噗哧一笑,见父王哼哼地望过来,他急忙将头往船外一撇,却不料,这一眼望去后便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弘成,你是觉得老子说错了吗?” 眼见儿子没有回应,靖王眉毛一挑,竟是露出了几丝凶戾之气,喝道:“弘成?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呐!?” “啊?” 李弘成急忙转回头颅来看着有些恼火的父王,神志还在漫游天际呢,一时没能听清,急声道:“父亲大人方才在问什么?” 眼见靖王神色不善,身后的下人们赶忙低声提醒了几句,李弘成这才回应道:“父亲方才不是打趣小范大人的面相吗?儿子这是发现了另一位长相更显特异的男子,心中惊异,这才有些没能听清” 靖王哼哼了两声,顺着儿子的目光望去,心头的火气却因这一望而消失殆尽,口中嘀咕着:“怎么可能呢?这怎么还有比范小子更漂亮的男子呢?” 范闲与李承泽尽皆望去,很快便找到了岸边那位公子的身影,纷纷呆愣一瞬,心中大感惊奇。 倒是身后的‘一剑破光阴’谢必安神情稍显凝重: 他从此人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瞧这人身形挺直,风不能扰,想来也是具备着修为在身的. 京都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高手了? 心中想到这两日听到过的那则消息,谢必安身子急忙朝前一探,便低下重心在二皇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李承泽的神情从震撼中微微回归,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是大呼此人邪门,缓声道:“应当不是那人.传言那人头覆铁面,无人见过对方真容,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地便叫我们瞧到破绽呢?想来应该是来京都对付那人的高手”说到此处,李承泽心中那种集邮的想法越发炽烈,打定主意待此间事了后,一定要与岸上那人接触一番! “王启年!” “大人!” 王启年与范闲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后压低声音道:“观其身形与穿戴的靴子大小来看,有七八成把握就是那铁判官” 看到范闲还不显焦急之色,王启年急忙提醒一句:“大人还是要小心为上,咱们不知晓对方的目的,也不清楚对方为何要选择此处许是确定了新目标也说不定!要不,小人这就联系院里?” “先别轻举妄动,免得激怒对方。” 眼见今夜的形势变得越来越复杂,而宴饮两国使臣的日子便在明日,因此城中的巡城士卒与监察院众人都给散了出去,确保使团的安全不生出什么乱子来这铁判官挑着这么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倒是叫人有些难办! 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别说自己没做过什么恶事,就是铁判官冲着自己而来,有着五竹叔不知在何处守卫,想来也是安全无疑的。 当然,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出五竹叔的存在来。 不过自己倒是没什么了,可这二皇子呢? 按理说他坏可是坏出名了,要是铁判官对其下刀子,自己是帮还是不帮呀? 这有事儿找上门,范闲也不想对李承泽过多客套了,他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让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朗声道:“二殿下,作诗饮酒什么的随时都有机会,今夜本是赴靖王殿下的小宴,二殿下贸然到场,可是有何要事说与我知的?” 这心中藏着事,李承泽也不免急迫起来。 盯着范闲那双探寻的眼,二皇子直言不讳地说道:“这一次和谈过后,小范大人与辛大人作为接待使臣可谓是大功一件!明人不说暗话,辛其物是我那兄弟的人,太子与我同为陛下的皇子,这为国出力的事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 “待和谈结束,我将举荐小范大人担任出使北齐的正使,送你一份功劳,就当是结下一个善缘了!” “这京都虽大,却也有些无趣.” “不求小范大人立马便转投到我的门下,只求下一次相请时你不要躲着我便好.” 范闲闻言心里一紧,在诧异的同时也觉得这李承泽不拘一格。 如此大事竟然放在这船上说出,就不怕有心人给听了去,传到陛下的耳中吗? 这船背后是青楼,不是酒楼.别看这一字之别,那差距可是很大的。 再者说了,二皇子这是打算明牌了吗?此前范闲便猜测过和谈结束后,针对自己的人将会安排自己出使北齐,之后不管是对自己下手还是对肖恩下手,总能让自己倒霉,没成想,却是李承泽第一个站出来! 紧紧盯着李承泽的眼睛,范闲脸上的笑容不减,举起酒杯遥敬道:“那便多谢殿下的好意了!” “说什么谢,太过见外!之后你便是我的妹夫了,咱们有的是时间相处” 李承泽回敬一杯后便站起身来,他知道这个场子不太欢迎自己,这便有了离去的打算,见此,李弘成也是随之起身,朝着靖王默不作声地歉然一礼。 “王叔,小范大人,明夜就是朝中的宴会了,咱们到时再好好喝上一场!” “送二殿下。” “留步吧!” 李承泽不知范闲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了,他也只会说.对啊!这一次让你出使北齐就是准备弄你呢,你能拒绝吗? 这范闲接连的大功,在父皇眼里分量可是越来越重了,不消多说,离着内库财权也越来越近。 别说是二皇子忍不了了,就是他那长公主姑姑也是按耐不住打算来硬的了! 待李承泽走后,靖王爷一边喝着酒,一边痛骂道:“皇兄这二儿子越发的不像话了!还有弘成,整天跟在后边厮混,不务正业.等回府后老夫定当好好收拾收拾他,让他回归正途!” 这皇子之争是他们能掺和的吗? 别说你是不是这般去想的,就是你站在二皇子身旁,别人也只会以为你是为二皇子做事,是二皇子的人!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京都大半青楼产业都掌控在李弘成手中,他就是二皇子明面上的钱袋子,这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以靖王的身份,又何须让自己儿子冒着风险参与皇子间的夺嫡呢? 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他怂得快,这庆国的皇帝陛下怕就真成了无兄无弟的孤家寡人了! 这一番痛骂,有着恨铁不成钢的真情实意在其中,但更多的却是说给范闲听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个做老子的还是得帮帮儿子,别让弘成在范闲心中留下些不好的印象来.他隐隐有着一种感觉,这范闲未来所能到达的高度怕是无人能够想象! “哈哈哈,王爷何须发怒?弘成世子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在年轻一辈中也是作为翘楚的存在,您应当高兴才是啊!”范闲微微一笑,举杯与靖王再饮,实则大半心神都留在外界,戒备着那铁判官。 靖王也是叹息,儿子的所作所为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世上的事情,有的时候看似有利实则无利,看似劣势实则却是优势毕竟,当今的陛下也不是先帝膝下最年长的皇子。 李承泽吗? 倒是有着几分可能 今夜本是赏景闲叙,也算为范闲放松放松,本还平和的气氛却被二皇子这一来一去给破坏殆尽,这酒自然也就喝不下去了。 两人本要就此散场,却不料,变故就此发生: 楼船河面岸边,一架轮椅缓缓而来驶向等候良久的漂亮公子,身后单单只是一位被黑袍将全身包裹住的人影,那人手中无物推着轮椅前进,动作间力量感与锋锐感并存。 轮椅如履平地,而人影却蓄势待发,战意旺盛! 只见轮椅停稳后默然片刻,陈萍萍才笑着开口询问道:“到此有何目的?” 铁判官的视线从影子的双手转移到了陈萍萍的笑脸上,平静回应道:“找一名男子。” “哦?” 陈萍萍眯着眼笑得很是开怀,不过转瞬之间便是笑意尽数收敛,他睁开双目闪过一丝精光,就连双手都已是缓缓抚上了轮椅两侧的扶手,上下打量了这位好看到近乎妖异的人几眼,这才呢喃着开了口: “阁下来这烟柳之地不找女人,却是要找一名.” “男子?” (本章完) 179.第178章 带你入宫认认该杀之人。 第178章 带你入宫认认该杀之人。 月色下,铁判官的肌肤好似能反光,那继承自本体的娇美容颜与光泽皮肤或许才是他选择戴面覆袍的真实原因。就与那兰陵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自认为的执法之人又如何能被外表所扰呢? 他像是没有觉得有何不对,脸上的表情总是很淡很小,“有何不妥之处?” 陈萍萍身后的影子松开推车的手,疾走几步来到前方,询问道:“你是来杀人的?” “又何必明知故问” 铁判官默默将怀中的铁面戴上,只留下一双薄唇与双眼裸露在外,冷漠道:“范闲如今还未作恶,要杀他也不到时候.不过,不如此不足以引出陈萍萍来。” “看来你是来找我的。” 挥手让影子让开身形,陈萍萍在轮椅上调整了一些身形,笑问道:“如此直言不讳地点出范闲的姓名,是不打算隐藏与贵国安皇后之间的关系了吗?” “我不耐烦这些虚情假意。” 铁判官语气越发地冷了,他已经看出了影子欲要动手的意思,手掌抚过身后,判官笔便被他握在了手中,“此来只是为了加入监察院方便杀人而已,以你之智又如何会看不出,我能精准的找到那些该杀之人,背后必然是有着势力收集情报用以支持的.” “皇后手段如何你应当知晓,在北齐能被称得上是势力的,皆逃不出他手。” “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你们这些当权者的权力游戏,我没有兴趣” “加入监察院是可以的,这本就属于交易的内容,就算你二人要打上一场我也不会反对。”陈萍萍双眼中流露出阴狠之意,这已是他怒极的表现。 此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范闲为饵,引动自己前来。 若是对方不能在影子手中活下来,那方才之言也不过都是些狂妄之语罢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我想要请教请教.” 见铁判官止住动作,陈萍萍这才平静地发问道:“不知阁下对北齐如何看待,对我庆国又是如何看待的?都是杀那些该杀之人,难不成庆国的贪官恶霸便要比北齐更多?只是安皇后一言便能叫你远离故乡千里而来那你所坚持的‘判官’之名又是在坚持着什么呢?” “挑拨的小伎俩。” 铁判官眼皮微动,真气已是微微运转周身。 他能够感受到,前几日要追的王启年已是无声到了场外隐藏,连带着的,范闲也是渡河而至。 “天道轮回,善恶有偿,自然之法.我是判官不懂其它,大齐律法,不足百年,我所依凭坚持的,自然便是我心中的法。” “在我看来,北齐与南庆无有不同,皆是罪恶之人遍地,叫人见之生厌。” “若非是你还有着用处,场间之人最该杀的便是你!” 陈萍萍闻言喜悦一笑,好像十分认同对方的观点似的,一点也不着恼,反而是在细细品味。 倒是越发靠近的范闲忍耐不住了,只听他掏出匕首沉声发问道:“那你呢?这一路而来死在你手中的人命无算,说是劫富杀贪倒还好听些,实际却不过是你在发泄自己的仇恨与愤怒!” “我是嗔的化身,自然也是罪大恶极的。” 说了一句众人所不理解的话来,铁判官瞥了范闲一眼,若不去计较他那身后的势力与牵扯,铁判官都不会将其放在心上范闲手握资源,却一事无成,向上不敢争,向下乱发力。 范闲的正义是伸张了,可因此而死的人却比他拯救的更多,说不得,还没自己这般以恐惧压服众人来得快速有效。 “当世间只余下小恶而无大恶时,本判官自然会消失” 不知为何,范闲越发的愤怒了,他捏紧握着匕首的拳头低吼道:“看来你还知晓这世间的恶是杀不尽的道理,但你杀人后所夺的那些钱财去了何处?是劫富济贫了吗?” “何必假惺惺地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呢?” 他看过院中对于铁判官的资料,只是一个简单的计算便能知晓,落在此人手中的钱财怕不是有着一、二千万两之巨!如此巨大的一笔钱财堪称是几州之地一年的赋税了,这么多钱都去了什么地方? “那些钱财自然是去到该去的地方,在合适之人的手中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以此安民。” 出奇地,铁判官脸上多出了许多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了这位新时代的老乡,他无声冷笑道:“至于你说的劫富济贫?那是什么东西?是在说做慈善吗?” “范闲,你出身特殊应该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现在的慈善和犯罪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范闲闻言,心中剧烈震动,他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两步,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直到此时,他才能完全确认下来,北齐的皇后的确是如自己这般,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穿越者,而非是得到了某位‘前辈’遗留的幸运儿。 他喃喃道:“这些话可是那安皇后告诉你的?” “慈善与犯罪这两者可没有交集!!” “可本质是相同的!”铁判官也不与范闲多做争辩,他知道对方能听懂,便索性直言道:“本是打算与你成为朋友,不过如今看来,你被这个世界同化得很严重.” “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没杀错人,便无人能评判我的对错!” 陈萍萍本是没有贸然打扰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是饶有兴致地接受着来自异国,甚至是从神庙中而来的文化冲击。直到此时,他才带着几分探讨学术研究上的心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杀了那些为首的贪官,若是下一个继任者同样如此乃至是变本加厉呢?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那便再杀!杀到他们不敢再犯为止!杀!”铁判官的回应声显得铿锵有力,杀意扑面,“一字绝判,千金不换。” “生死间有大恐怖,为了黄白之物而丢掉性命,的确是有些可惜”陈萍萍推着轮椅缓缓后退,将场地给几人留了出来。 举目望去,方才还热闹非凡的流晶河此时已是寂静无声,只余下那许多的楼船还在江上随波逐流。 真气过耳,细细倾听,监察院众人已是隐隐将此地给围住了。 “但阁下可知,富贵险中求,为了利益,性命又算得了什么?”随着陈萍萍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几人的身影已是同时消失在了场间! 范闲足下脚尖微抬,手中沁毒的匕首划出一股劲风,带着奔跑之势扫向铁判官假面,见后者提笔便磕碰开来,瞬间一记犹如街舞一般的摆腿就踢向对方胸膛,招式狠辣异常,全无往日里一丝的和气。 他也是心中有怒,不得不发泄一通! 铁判官只是提前将掌心摆在该在的位置,只听到一声闷响,已是将范闲小腿给牢牢抓住,右手微抬,判官笔狠狠落下. 正可谓是吉时已到,罪该问斩! 噗! 笔尖中途改换方向,只见铁判官扭身朝后点去,末端与影子的剑尖对碰,发出一瞬间的火光来。机会难得,范闲劲力勃发,霸道真气伤人伤己,在自身经脉刺痛的同时也震开了对方的束缚,作势再踢,眼看就要将铁判官的五脏六腑给踢得破碎。 这还不算完,他右手撑地全身旋转,左臂一抬便是一道弩箭射出,直指目标双目! 铁判官面无表情,手掌虽然刺痛但却并无真气侵袭入体之危。 以笔代剑,奕剑术便接连使出——正是那抢占天元第一着,连环提子千目杀! 弩箭被一分为二,摔落向不知名夜幕中,不光是化解了短暂的危机,更是于一瞬之间与影子拼斗出十余剑! 左手微微弯曲,手肘与范闲的踢腿对过一击,空中在发出一声的炸响后,只见范闲犹如全身麻痹一般,作势便要跌落在地 突然,惊人眼球的一幕发生了! 此时的范闲好似许昕附体,一招马踏飞燕暂时金鸡独立稳住身形,同时手中匕首反向射出,刺向铁判官腰眼处。 募地,铁判官双眼一凝,好似认真起来了。 手中的铁笔也弃守为攻,融汇自叶流云的剑法瞬时使出——冷月凄风! ‘剑’划弧形,刺劈出无形的弯月剑气,剑风漩涡淹没敌手!染毒匕首还未破开剑刃丛林,便化为了无数碎片飞射场间。 影子心惊! 他就没打过这么下风的仗! 以二敌一尚且还拿不下对方,如今范闲这好不容易才创造而出的机会或许便是唯一的机会! 也不管会不会误伤,也顾不得再隐藏真实剑招,四顾剑法当即使出.那是剑圣自《无名剑法》中所悟的第一招——洞天刺地! 范闲再退! 他虽然失了匕首,但腰间还有后手软剑,平时里作为腰带藏匿无人可知,最是阴人的一把好物件在勉强抵住判官笔第一波攻势后,他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手臂麻痹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异常艰辛! 判官笔招式再变,一脚踢飞范闲后,极速盘转手中锐器,守时如银光坚盾,攻时若风车利刃,想要搅碎影子的肢体! 这一下,铁判官已是杀气外溢,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要让判官笔下再多添一缕亡魂! 虽是众生情绪收集未够,他的修为还在九品范畴,但临近宗师级的剑招就问范闲两人如何抵挡? 幻影袭面,影子见了亡魂大冒,明知这一击自己抵挡不住,但却是发狠般更添一抹凶性,心中怒喝一声:顾前不顾后! 已是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都停手!!!” 陈萍萍的声音响在三人耳边,显然也是动用了真气,这让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后,才抬起手来轻声道:“再攻一招,这庆国便留不下你,而外围的监察院箭手也会同时放箭!” 若是当真有两位同级别的九品强者舍死忘生般拖住铁判官,再加之这监察院改良的弩箭,倒是真有可能留下铁判官的性命来。 但影子算是一个,可范闲呢? 不用那些繁杂手段,就算是半个也相当勉强. 他就是这么的不稳定,真气修为已是进入了九品之境,可一身的招式控制,最多只有四五品的程度。 更别提霸道真气为肉身带来的隐患了! 铁判官面无表情,无视了陈萍萍的话语,手中笔速不降反快,将影子的顾前给击得粉碎,就连那柄宝剑都是节节寸断,连粘都粘不回完整的了。 招式过后,铁笔受引力而垂落,其上道道血丝汇聚,慢慢结成颗颗血珠,摇摇欲坠。 在所有人惊恐交加的目光中,只见铁判官脸上假面无霜微冷,眼神森然。而作为对手的影子却是跌倒在地,右手无力垂落,连起身都做不到。 被他捂住的伤口下,一个血洞触目惊心。 风消云散,铁判官缓缓侧身注视着陈萍萍那至始至终都没能落下发令放箭的右手,平静无波地道:“你方才说富贵险中求?” “呵呵.”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你是否知晓: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得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变化发生极其迅速,众人只看到兔起鹘落之间影子大人便险些身死再战不能了。 要不是院长大人那一声叫喊来得及时,让这莫名之敌手中停顿了一瞬的话,说不得影子大人便不是碎剑负伤这么简单了事了,而是魂归地府! 而范闲手中软剑虽是质量上佳还能使用,但等他调整好自身状态,压下体内暴虐的霸道真气想要救援时,却也被这一击给骇得下意识停住脚步,眨巴眨巴双眼,还不敢相信那一日在监察院中犹如战神一般的影子就这么败了! 而铁判官则是戾气盈身站在原地,就连说出的话众人想想也是觉得有些道理,他就这么停在原处,好似在等待着箭雨降临 就很帅~ 范闲略微回神,试探着迈出步子,见铁判官没有动作,他这才走到影子跟前将其扶起,掏出两颗药丸喂其服下后便检查起了对方的伤势。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范闲微微皱眉倒不算太过吃惊. 自己久病成医被五竹叔打了这么多年,这道贯穿伤虽然看着吓人但还能够挽回。 影子挣脱开范闲搀扶的手,稳住身形后沉声问道:“你修为比我强,但方才用出的真气却很有限,这不是你的全力至于剑招,同是有着宗师意境在其中,为何我会差你这么远?” 仔细回想刚才的交手,简单且直观。 最初对方使出的剑法,以防御为主,每一击就好像是提前排练好一般叫人异常难受,就连第一时间制住范闲踢腿的爪击都隐含棋道剑招。那份对于时机的把握,都能证明对方的眼力强出自己不知有多少。 而之后的剑势却又给人一种轻巧似云、藏匿猛龙的感觉。 朦胧梦幻,叫人看不真切,却又杀机四伏、危险强势! “你剑招中全是恨意,是想要杀了四顾剑报仇吗?”铁判官心觉有趣,面上却是冷笑道,“就连自己都不屑使用四顾剑的剑法,强迫自己做出改变,如此扬长避短的举动想要胜我?” “今日若不是陈萍萍在,以你这些年为监察院排除异己所杀的人而论,你已经死了!” 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这些年来,影子的确是不问其他只为陈萍萍杀人,只因后者给他做出了承诺,会帮他杀掉四顾剑! 那满门被屠的血海深仇,又如何能叫他忘怀,从而使出得自四顾剑传授的剑法呢? 他是四顾剑的亲弟弟(两人同父异母,年龄相差有点大),同时也是四顾剑的第一个徒弟。 为了复仇,或许自己不该如此排斥四顾剑法. “面具虽是为了让人隐藏身份而存在,但你却将自己困在了其中。”两人最大的相同点便是都有着一张假面,“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而我,不过是自制了一张而已” 铁判官将视线转向陈萍萍身上,轻声询问道:“可满意了?” “阁下武力不俗,天下九品你当属首位,我自然是满意的。” 陈萍萍气度自是不凡,也没因方才没能制止住对方而气恼,掏出一块监察院令牌来由属下转交,他只是好笑般提醒道:“明日宫中会有一场晚宴,到时带你去认认朝中的大小官员,之后可别杀错了人.” 轮椅偏转,在监察院六处剑手的护卫下,陈萍萍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河岸边。 今夜的故事有多少会被外人所知陈萍萍不关心,至少就结果而言,所有人都是满意的。就连被动牵扯进来的范闲都是潜意识里明了了许多的事来,不算毫无收获。 搀扶着一动不动的影子,范闲深深望了一眼手持令牌离去的铁判官. 久久没能回神。 (本章完) 180.第179章 敬酒不吃 第179章 敬酒不吃 翌日,夜。 无风,月明。 无数人如蚂蚁归巢般朝着皇宫而去。 今日由陛下主导的赐宴是东夷城与北齐使团在庆国的最后一次正式宴饮,就像是死囚的断头饭一样,必须得丰盛,以及保持足够的重视。 此次谈判,虽说是用一块飞地换回了那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疆土,但战争失利陛下吃了这么大的亏,未尝没有借这一次晚宴来挽回颜面的打算。 是以,朝臣们都是慎重以待。 只求能安稳无事地将两国使团给送走 宫门口。 接受过检查,避过太子与二皇子的交锋后,范闲这才稍微放松下来,由妹妹领着闭眼行在宫中,熟悉着宫中的分布,回忆着脑海中的道路走向直至快要到达宴会殿宇。 范若若紧紧跟随在范闲身侧,都走到这里了,可她的脸色是越来越白,显得有些紧张。 眼见哥哥闭目行走,哪里还能猜不出他的打算,终是忍不住低声呼出一句:“哥哥,今晚一定要小心一些,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我已经确认了是长公主在幕后主使这一切。” 范闲轻声开口道,他睁开双眼看着妹妹,语气认真的回应着:“滕子京的仇必须得报,也许今晚能探知一些有关于长公主的隐秘也说不定?” 皇宫的布局是绝不允许有人用笔墨画出的,这是一个哪怕不懂庆律的人也明白的道理。 这个时代,皇权不可侵犯已是深入人心,哪怕妹妹自小以来时常经受自己的思想洗礼,算是如今最‘新时代’的女性了,但还是免不了皇权对其的影响。最主要的,是妹妹担心全家人的安全.此事若被他人得知,就算以父亲与庆帝的关系,怕也是会下场凄惨。 范闲笑着拍了拍妹妹的头,安慰道:“放心吧,路线我在记下后便已经将图给烧了,没人会知道的。” 范若若本还十分严肃的表情,被哥哥这一拍头后,态度顿时软化了下来。 她虽然急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还是掩住小嘴问道:“哥哥是白天陪着嫂子与姨娘入宫时探明的吗?” 范闲笑了笑,回忆起白日里发生的事,语气转冷说道:“是长公主亲口告诉我的。” 范若若从震惊情绪里摆脱出来,马上便想到了矛盾之处。 这长公主可是未来嫂子的母亲啊,哥哥夹在中间,想必心中十分难过吧? 她急忙抬头脱口而出道:“这件事嫂子知道吗?” 闻言,范闲叹了一口气,低头呢喃着:“许是这长公主还有着一丝良心未泯,就算是摆明车马想要置我于死地,也还是不想让婉儿知晓吧!” “不妨事的,你哥哥是什么人?那可是拳打南山幼儿园,脚踢北海敬老院的存在!站在坟头上大喊一声还有谁不服,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喘气!” “区区一个皇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难不住我的.” 范若若笑得有些勉强,她很想说上一句这笑话并不好笑,哥哥这是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虽然依旧是忧心忡忡、面带愁容,但她还是很欢喜哥哥没有隐瞒自己。她明白范闲虽然外表温和,可一旦做下了决定后,便轻易不能为之更改了,心志属于冰冷坚硬的石头,自己就是想劝也劝不住的,还不如索性由着他去,有何后果大不了一起承担便是。 在外间洪四庠的注视下,两人默默走入殿宇,各自想着心事。 说到底,自己还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啊~ 范闲心中轻叹。 这些事本不应该告诉妹妹的,他不过是骤逢压力,找了一个人来共同分担而已。 这个精神支柱他没有找林婉儿,而是找了最了解自己的妹妹,让她也跟着承担起了痛苦可这些事除了她以外,其余人都不能叫自己放心,又能向谁去倾诉呢?毕竟一副皇宫地图而已,背靠着监察院的范闲要是真想弄,如何会弄不来? 昨夜与那铁判官激斗一场受了些伤势,虽是不影响今日的行动,但战斗之中的惊险就是到了现在也依旧难忘;再加上白日里还得应付那些宫中贵人们问话,又要记住这些繁复的道路;最后,更是与长公主精神交锋了半晌. 实在是损耗心神,叫人疲惫。 饶是以范闲的体能意志一时间也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李安:小老弟还是差了一点,遥想他回宫那夜.那才叫累!) 没想到,这李云睿手下除了燕小乙以外,还有如此神射手.观那人相貌修为,竟是与燕小乙有着七八成相像,实在是不可小觑。 想来,这人便是燕小乙的独子燕慎独了吧? 听闻此人有着八品上的修为,同样精通箭术! 如今的燕小乙还在边境,当自己掐住李云睿脖颈时所幸留了三分戒备,不然,观那道盛气凌人的锋锐气机,可不会如燕小乙那般能收放自如说不得到时矛盾便会瞬间激化,从而影响今夜的行动。 范闲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周围热闹的场景,无声呢喃着:可真是累人待会还得大醉一场呐~—— 当铁判官伴随着监察院几位主官入殿时,整个大殿之内顿时一片安静。 无人再说话,不管是惊讶呆滞,还是疑惑打量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铁判官还是昨夜那身装束,没有佩戴面具,这份相貌自然惹人注意.不光是宫女们不顾规矩望了过来,就连各位大臣府上的女眷都是频频侧目,收不回目光 只是简单看了看范闲所在的位置以及身后佩剑进入大殿的云之澜,铁判官在含羞的侍女引路下,缓缓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拍了拍衣襟,款款落座。 宴会最左侧一端,这边满是各府小姐,其中叶灵儿便在其间。 她转头拉住同样有些呆滞的范若若道:“若若你瞧,这人比你哥还俏呢!” “灵儿姐,你没瞧他是跟着监察院主官们来的吗?此人怕不止是长相惊人这般简单的,想来自身武力也很厉害。”范若若收敛惊讶,神色恢复如常,她是范府出身,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整日里与哥哥相处,这审美的免疫力早就被锻炼得超强 你还别说,这比女人还漂亮许多的男人她还真没见过! 说话间又忍不住仔细猛瞧. 一反常态的,听闻若若所说这人武艺高强,叶灵儿却升不起任何与之切磋一番的心思,深深注视着那人的模样好似要将他给完全记忆下来,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口中更是呢喃道:“我不想习武了,振兴家族还是交给叶完哥吧” 她在心中想着一种可能: 若是叶家以势压人,能否叫陈院长答应放出这位公子入赘叶府! 面对众人环视,铁判官显得风轻云淡,整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 他没有对此耿耿于怀,哪怕周围全是该杀之人,但相较于今晚的目的来说,还是能够暂时忍耐的——他是莽,但毕竟也是李安的一部分,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见此,坐于礼部队伍中的范闲与最前列的陈萍萍同时轻轻点头。 此人自矜内藏不显杀意,倒是与昨夜判若两人,看来还是能够理性交谈的,遂不再多言,静等宴会开始。 突兀地,礼乐大作,高挂的大红灯笼轻轻摇晃,好像前些日子的刺杀与战争完全没有发生,就连谈判的针锋相对也不能影响到此处丝毫一般,殿内呈现出一幅煌煌盛世景象来。 “陛下驾到。” 有太监高声嘶喊道。 随后,庆帝携着太子亲母缓缓从侧方走了过来,前者威严,后者宛如吉祥物一样满脸的亲和笑容,静立在龙椅前等候着众人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群臣跪拜行礼,若是不计较铁判官与范闲微微躬身,陈萍萍坐于轮椅的话,倒满是庄严肃穆。“平身吧。” 说完这句话,庆帝便成了雕像,也让下面的人散去紧张,松了一口气来。 宴会流程大同小异,与北齐并无甚不同,看得出来,的确是有着借鉴的意味在其中,就连一些冗余无用的环节都类似.这便是文化的力量。 直到东夷城云之澜出列,宣扬了一番三国间的友谊后,这开场才算是完全结束。 皇后微微一笑,侧身询问向庆帝道:“此人倒是傲气得紧,入殿竟然剑不离身,也不知底下人都是如何做事的。” 庆帝表情温和,但明显有着一丝不屑之意:“四顾剑首徒,能压下仇恨展露傲气,倒的确是个人物,这样一个人,又如何没有握剑的勇气呢?” 这也是他的恩准,众所周知,四顾剑门下向来是剑不离身的,这是特例,不然云之澜也不能佩剑入场。 前戏结束,赐宴正式开始。 各国官员们不分立场,好似茶话会一般聊得火热,频频敬酒,作为此次接待使团的副使,范闲自然是首当其冲,不停地喝着酒。 这宴饮的酒水不是五粮液,只是一些度数不高的黄酒,是以范闲倒是没觉着多醉人,只不过还是装出一副有些上头的作态来,喝出了庆国的气势,使气氛越加高涨。 他这一幅少年人牛饮的模样,着实是吓坏了周围礼部的官员,辛其物更是忍不住提醒道:“小范大人,咱们礼数到了也就是了,可千万别殿前失仪!这里还有着他国使团在,要是惹来陛下不悦,可是大罪!” 范闲心头微笑,却是运转体内真气,将酒气逼到脸上。 顿时,他眼带迷离之意,脸色熏红。 “不妨事的辛大人,如今陛下交托的差事结束,小人也是心中高兴,这醉了放松一下也是好的,必然不会殿前失仪让我大庆丢脸,让陛下不悦的!” 辛其物偷瞧了一眼上方,眼见陛下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偏生今夜林相告病,这范闲的爹范建也没来,自己虽是和谈正使但却与范闲同级,这劝也劝不住。 也不知小范大人在想些什么,那两国使团恶意满满的蔫坏表情你是看不见吗? 突然,他心中一惊! 莫非这便是小范大人的应对吗?醉酒而遁,好计策! 想到这里,辛其物也熄灭了再劝的心思,自己也跟着猛灌了起来,那架势,竟是比范闲还要猛上三分! 龙椅高高在上,庆帝就这么看着下面的场景,呵呵一笑,不时与沉默不言的庄墨韩对饮一杯,不动如山。 慕然间,云之澜站起身来举杯朝上恭敬行礼,朗声道:“陛下,外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庆帝闻言,唇角微绽笑道:“今日乃是喜宴,自能畅所欲言。” “谢陛下。” 看着范闲的醉态,云之澜清楚这些量还远远未到达高品武者的极限,便继续说道:“陛下,如今三方和谈已成,这些日子里来各官员谈判也甚是辛苦,不知外臣可否敬贵国鸿胪寺官员们一杯,以证东夷城与庆国之间的情谊?” “准。” 无人知晓这云之澜要做什么,就连北齐官员们也都冷眼旁观着,没有瞎凑热闹。 太子见场间气氛热烈本还想要出声应和两句,但话到嘴边,侧眼看到二皇子无声冷笑,这才心中一凛,闭口静观起来。 皆是举杯,殿内众人同饮一盏后云之澜再言:“这第二杯酒我想要单独敬贵国副使,范闲范大人!” “听闻我那两位不成器的弟子皆是死在范大人手中,也想要见识见识贵国的年轻俊杰,是否真是名符其实!” 说罢,云之澜手持酒杯,转头严肃地看向范闲。 此言一出,殿内和谐的气氛尽去,留下的只是惊疑与不适,这般突兀地转折竟是带起了一丝紧张的氛围。 众人心知云之澜死了爱徒,哪怕是和谈已经结束,事情盖棺定论,但心中依旧有着一个大疙瘩没有去除。在稍稍理解对方之余,庆国官员们不由得升起了怒火来,这刺杀一事不是你先出手的吗?技不如人反而被杀,那也是活该,怎能容你以此为借口挑衅呢? 范闲微微一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暗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话语间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冷意道:“那不知云大师想要这一杯酒如何敬呢?” “很简单。” 云之澜将佩剑连鞘取出,掷酒杯于剑鞘末尾处,沉声道:“只需范大人亲手取过酒杯饮下,这杯酒,便算是敬出去了。” 同时,杀徒一事,也便烟消云散! 有人或许会觉得云之澜这是不知进退、意气用事,但东夷城的剑客向来直来直往不懂曲折,更何况是徒弟被杀如此大事,他怎么能轻易忍下这次恶气呢? 要是比武厮杀也就罢了,这一次明显是被南庆长公主给利用,不光是对方所给有关于范闲的资料不准,更是致使庆国出兵攻打北齐,最后让他东夷城失地赔款! 所有的恩恩怨怨,皆因此人而起 要是有机会,他也会对李云睿复仇! “陛下,可能应允?” “哈哈哈哈。”庆帝朗声长笑,没有着急回应云之澜,而是侧脸望向身旁的庄墨韩道:“庄大家如何看待此事?朕这皇宫可是很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庄墨韩至始至终都是那副名士的派头,闻言也只是顺着庆帝的目光向下望去,过滤掉那些嘈杂的议论声,看着场中那位漂亮的年轻人,不知为何,他在心中闪现过安皇后的面容来,好奇问道:“那位年轻人便是最近声名鹊起的诗贤范公子?” 最近的年轻人真是让人感慨着自身的衰老。 不光是大齐有着安皇后出世,原本朝中便有着一位最年轻的九品圣女;南朝这范闲更是只凭三首诗,便赢得偌大的声名来他所著的那本《红楼》庄墨韩也是看过的,虽然自负于自身的底蕴,但要让庄墨韩来书写如此巨作,没有相关的积累也是空谈。 他举起杯中酒来遥敬庆帝,口中却道:“饮胜!” 庆帝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北齐的态度,微微有些恼怒,庆帝与庄墨韩饮过一辈后朝下朗声道:“范闲。” 范闲‘勉力’保持着自身的姿态恭敬回应道:“臣在。” “这杯酒朕让你喝!” 命他喝酒,便是一定要喝到的意思了? 无奈一声应是,范闲随即露出开朗的笑容来朝向云之澜,他那张清雅淡然的脸天然便能收获众人的好感: “敬酒虽好,但罚酒更妙啊!” (本章完) 181.第180章 我艹你ma! 第180章 我艹你ma! 范闲话语一落,顿时摒弃多余情绪,探爪而出取向酒杯! 这股强猛笔直的劲力,深得五竹的八分神韵! 可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范闲虽然出手迅捷,可一旁的云之澜早已是严阵以待戒备多时。 全身真气流淌运转周身,双目精光外放翻转手腕,酒杯受力而上挑,带鞘剑尖点向范闲掌心,风驰电掣! 范闲收敛心神,云之澜这一击明显含怒,这是打算一举废了自己一臂啊! 转抓为握拳,丹田中凝练的霸道真气破拳而出与四顾剑意碰撞冲突,只听咚的一声,范闲嘴角抽搐了一下收回右拳,同时左手向上探出,作揽月之状。 云之澜一招受阻也不吃惊,连鞘剑一松一弛间划过一抹弧线,一只手竟是后发先至般饶到头顶,剑压形成一堵坚如铁桶的锐罡,与范闲的拳掌密集交击,瞬间数十余次,恶风刮面,渐渐打出火气! 范闲这一次倒是真没再压酒气,全凭专心应敌,脸色也在一阵阵金铁般的巨响声中而逐渐显红,本就是迎着面前震耳欲聋似的音浪,再加之酒意上头,让范闲看上去煞是激烈骇人! 空前交手,两劲互相逼迫,缠斗至极限处,再无分毫间隙之际,便反方向往外爆射散溢。 殿内这是无风却起三尺浪。 酒杯不时上跳宛如精灵,而周围的官员们却是止不住的往后退去,唯恐被殃及池鱼。 这眼缭乱的武道招式,这犹如乱石风箭般的真气修为,让众人好似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高阶武者的威力,同时也重新认识了一遍范闲! 要不说这小子阴得很能得陈院长看重呢? 这柔眉细眼的整天一副吊儿郎当模样,谁成想,这动起手来是如此的凶猛炽烈! 咱们以后还是少惹他.别被其给打了黑拳 而当真被范闲打过黑拳的郭宝坤则是咬牙切齿地望着这一幕,心中不停祈祷着让云之澜胖揍这无耻之人一顿,好为自己先行出上一口恶气:那用剑的大哥哥,加油啊!再来两下!范闲这是赤手空拳的,你给我可了劲儿的抽! 也不知是不是祈祷当真有用,两人间的强猛气浪有着平息之势,就是门外汉也能看得出,云之澜这边似是占了上风! 当酒杯最后一次下落时,范闲与云之澜则皆是闷哼一声,前者霸道真气全力涌现,一拳擂出发出炸裂声响;后者右手回剑挥出左手剑指,在场外女眷们大惊失措的惊呼声中,一击顾左点在范闲拳上. 啪—— 脆响刺耳,范闲后退一步,只觉得胸口热气上涌,胃中好不难受! 不过,他的脸上虽是红白变换,可一双眼睛却是明亮,死死盯着下坠的酒杯. 云之澜面无表情地收回左手,背负身后,那方才空余下来的右臂再出,连鞘剑端精准地来到酒杯之下将其抬起,一切宛如两人交手之初时那般,分毫不差! 众人举目望去,才发觉杯中的液体竟是连一丝也没有外溢而出,两人的比斗堪称是神乎其技! “好剑法!” 范闲嘿嘿一笑,故作调侃之态,全无一丝落败后的慌乱。 他此时表现得就像是醉酒了似的,也无人升起轻视之心。 “好霸道的真气!” 云之澜一身劲装鼓动,说话间才将那股爆裂的真气缓缓斥出体外,无人可知,他藏在身后袖中的左手正在微微颤抖,并不时伴随着一丝轻微的痉挛脚下的地砖更是浮现出犹如蜘蛛网一般的细微裂缝,让人不细看很难发觉。 对范闲越发戒备了几分,云之澜抬起眼皮沉声道:“不论是敬酒还是罚酒,这一杯你都未能喝到!范闲” “你输了!” 范闲无所谓地揉了揉拳头,眉毛一挑,哈哈笑道:“阁下真的这么以为吗?” 嗯? 听着小范大人这话,莫非事情还有着什么变故不成?周围的大小官员们纷纷对视,轻易不敢开口上前。 突然,一旁席中的叶灵儿突然掩嘴惊呼道:“若若你快看!” 本就是安静的大殿反衬出这一道声音来让众人听闻,寻着叶家小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云之澜右手微微抖动着,那股异样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大了起来,直至酒杯变得不稳,挣脱了剑鞘的束缚朝着地面坠去 而面对这一切,云之澜只是僵硬在原地,一丝动作也无。 范闲只是轻轻一抬手,那个酒杯便被他握在掌中,仰头便是一饮而尽,大呼道:“这罚酒当真是妙!饮胜!” 说完,还举起一丝潮意也无的空杯朝上致意,很明显是在回应着庄墨韩之前对于东夷城使团的相帮。 庄墨韩倒是没有任何表示,微笑以回应,养气功夫很是精湛。 全程将比斗收入眼底的铁判官平静无波的将幽暗深邃的眼睛望向范闲腰间,缓缓地饮了一杯酒水后这才平和地道出了真相:“若说是真气强盛,倒不如说是下毒巧妙!” 这句话,让众人终是脱离了那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用毒?” “是了,观东夷城云之澜这幅模样,可不就是中毒了吗?” “方才提醒之人是谁?简直是胡言乱语!天下人谁不知道,九品武者早已是不惧寻常毒药了,更何况是九品上修为的四顾剑首徒?” “这位大人,你也说了是不惧寻常毒药了,但你可别忘记小范大人出身何处!那监察院三处中五八门的毒药可是不少,区区一个不致命只是麻痹九品武者的毒药还不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那这么说,这一场表现友谊的敬酒是小范大人胜了?” “就是如此了,毕竟谁也没说过不能用毒吧?” “几位大人说得在理!”一位没多少存在感的京兆府官员低声问道,“只是有一点下官不知,那小范大人是如何将毒药给带入皇宫的?” “咦?” 方才还在议论不休的众人纷纷回过头来注视着开口之人,直看得那位官员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今日可是陛下举办的宴会,用以接待他国使臣的,到席者还都是皇室贵胄,满朝文武.这小范大人私藏毒药.哎~~” 范闲好似越喝酒嗓子越干哑一般,讪讪地将心神投向上方龙椅处,等候庆帝的发落。 这下毒一道,他也是不愿的。 要是能在手上功夫胜过云之澜哪还需要这么麻烦?问题是打不过啊! 不下毒才是不行呢! 先胜一阵,为庆国赢下此局来还有着转圜的余地.说他不齿的人,怎么不说这四顾剑首徒年龄还比自己大这么多呢?多出这么些习武的时间却与自己交手,本就不算公平,两人算是打个平手了! “瞧瞧。”庆帝面向满场,温和地说道:“都说在此次和谈中,范闲表现温和而失勇,但如今看来,这不是敢于争胜,手段多变吗?” “这杯酒是朕让他喝的,那如何能喝到便都是他的本事了,与他无尤。” 身旁的皇后闻言有些诧异,但却不明白这种古怪的感觉源于何处,只当时陛下对晨郡主那丫头过于疼爱,眼见范闲与婉儿之后便要成亲,这爱屋及乌之下才会如此的包容。 是以,她也是微微一笑,小口轻启道:“陛下说得有理,这范闲虽是我朝之臣但比之云大师来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晚辈,就是有些许胡闹之处,想来云大师也不会见怪才是。” 突兀地,一旁看戏良久的长公主李云睿开了口。 “皇后有所不知,这范闲小小年纪往日里胡作非为一番也就罢了,那都是在本国之内。可如今对东夷城使者用毒这才赢下一局来,说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呐!”她不理会骤然变色的皇后,反而言笑晏晏地对范闲轻声道:“还不为云大师解毒?莫非以为凭借这些伎俩,便能将这天下人不瞧在眼内了吗?” “不必再多说了,皇帝陛下,这一次的确是外臣败了!” 云之澜根本就不接受李云睿的好意,只是冷哼道:“区区小毒只能碍我片刻,无需什么解药!” 他也不蠢,这庆帝既是为范闲打圆场,之后自然也不会傻到再出言斥责对方。不管范闲是不是用毒,这输了便是输了,他还输的起! 莫说这场比试本就凶险,若是两人在真实的交手中呢?自己岂不是已经死在了对方的手下? 表明态度后,云之澜便默默坐回位子上,举起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再无一丝的开口之意. 殿外勾着腰身进来两名内侍,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将那块碎裂的地砖更换,等处理妥当后又迈着碎步离去,看得出来很是训练有素,连在这深宫之内的太监都有着一丝军旅之风,让人为之侧目。 见一场小风波已是过去,众臣子收拾收拾表情正待重新挑起气氛来,不等范闲回归原位,却见庄墨韩拂了拂袖子轻声开口说道: “值此宴席盛景,各国君臣融洽,邦谊永固之际,素闻小范大人向有诗名,不若作诗一首,以志其事如何?” 范闲僵立在原地,表情显得有些冒昧。 这是做什么?今天这一件件的怎么全是奔着自己而来? 先是武斗现在来文攻了是吧!? 可自己才是那位受害者啊! 就说先前的那起刺杀也是李云睿挑拨起来的,你们不找她的麻烦反倒是朝着自己打靶,是真觉得自己好欺负吗? 范闲只感觉浑身发冷,却又发作不得 不等他开口,庆帝却淡淡言道:“范闲。” “既是庄大家开口了,那你便代表我庆国年轻一辈好好表现表现,切莫推辞心生退却.若是作的好了,朕自然有赏;就是作得不好也无须担忧朕瞧你方才不是贪杯吗?那便罚以酒水如何?” 这已经是陛下今晚第几次直呼范闲的名字了?众臣子竖起耳朵听着,心中跟个明镜似的,这有外国使臣在场,按理来说陛下应该称呼范闲的官职才对看来范家与皇室之间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呐! 且最后这一句也算是偏袒回护范闲了,以罚酒便轻飘飘化解庄墨韩的莫名发难,陛下的用意也很是明显了。 说到底,这还是两国之间的较量比拼! 群臣们纷纷大声附和起来,知道这是陛下要对北齐回以颜色,同时给出机会抬举范闲,助其扬名出风头. 场面一时间,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新热烈了起来。 范闲此时也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这不是伪装,而是真的有些醉了。 他自嘲一笑,朝上拱手一拜后缓缓说道:“陛下,臣那些不过是酸腐之言,如何敢当着庄老先生的面献丑呢?” 在众人看来,小范大人这话说得有些太过谦了。 虽说这数月以来范闲没有再作过什么别的诗词,但只凭那一句‘万里悲秋常作客’的意境便已是大大打击了北齐文坛的嚣张气焰,这小范大人还是太过保守谨慎了! 群臣摇了摇头,对范闲有着些许改观。 而那二皇子李承泽却满是欣赏之意地站起身来,言道:“范闲的文名,国内已是广为人知,就连那日所做《登高》之时儿臣也有幸就在场中,这才能见证这一番大作问世!” “如此才学,试问天下间又有何人能与之相比,说范闲是在献丑呢?” 二皇子回头时那抹不寻常的意味范闲自然是瞧在眼里,这是欣赏,亦是警告。 就连太子与长公主也是适时出言相激,将范闲抬往高处,想下都下不来.直到最后,庆帝于无声之中缓缓点头.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这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啊,就这般笃定短时间内自己作不出如《登高》那般的佳句吗?虽然心中觉着有些别扭,但自己今夜说不得还得再做一次文抄公来转危为安、化险为夷了! 又是一杯酒水下肚,范闲脑中思索发散着急才,片刻后双眼一顿,满脸微笑着双唇微启,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自打范闲那前两句出口后,满堂之人便静了下来,无人再敢弄出响动来打扰了范闲的思路,就连一些举在半空中的酒杯也是定格了下来,一些臣子口中明明有酒,却也忘了下咽,只余喉头滚动不休. 场面一时间显得很诡异! 倒是铁判官注视着范闲这最后的得意神色,心中却道:剽窃抄袭之罪,与本尊一样无耻! 这首《短歌行》乃是曹丞相大作,这范闲删改了几句倒也是符合如今的场面。 不过,范闲剽窃曹丞相之诗,而本尊却行曹丞相之事,也不知二人谁更卑劣一些? 想了想,铁判官倒是把自己给逗笑了.本尊将无耻放在了明面上,倒是要比范闲强上些许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魏君败馈,天下归心。” 天下因魏帝而分裂崩殂,反馈万民,而庆国又因皇帝陛下而归心强盛,如此巧思实在是说到了李云潜的心坎里。 眼见陛下面露满意之色,这灯火通明的宏伟祈年殿中,群臣们爆发出了巨大的喝彩声: “好诗!” “小范大人如此急才,当真是世间少有!” “哼!我倒要看看今日过后,还有何人敢看不起我庆国的文坛!” “不错,那蛮子的称谓早就该去掉了,以后谁要是再这么叫我,一定大嘴巴子抽他!” 庆帝见着范闲那慷慨激昂,肆意洒脱的身姿也觉畅快,侧脸望向庄墨韩轻声问道:“不知先生以为此诗如何?” 庄墨韩闻言面不改色,虽也是在心中惊叹于范闲的诗才,但他所依持的却是自身的渊博学问。他的确是不以诗词出名,但品鉴评论的资格却有。 “的确是上佳之作。”先是肯定了范闲一番,借着美酒回味片刻后,他这才如实给出判词来:“通篇质优,虽然其中意境稍有中断之处,但难掩豪迈豁达之情,难得!难得!” 一连两个‘难得’听得范闲有些脸红。 那诗中意境中断之处正是他删改原文做出调整的地方.这庄墨韩当真是真才实学,不是朝中那些半吊子可比的。 也是难为了自己,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还能置换文中的用词与典故,这才是难得的地方! 这一场文攻应该是过去了吧范闲微微一笑,朝上又是一礼后,这才踉跄着步子往自己的坐位而去。 房间氛围越发热烈了数分,众人都在议论方才的那首诗歌,而庆帝也是由着众人如此,笑而不语。当范闲才刚刚坐定,却又因长公主的一言而险些栽下头去。 只听到: “庄先生的才学虽是惊世,而贵国又出了如安皇后那样的文人宗师。但本宫却是认为,仅是这诗词一道上,北齐却是无人能出小范大人之右!” 范闲强自镇定着自身不露异样,带有戾色的双眼看向李云睿而双唇无声蠕动不休。 若有会读唇语的人在场应该能够瞧出范闲的话语来 ——我艹你ma! (本章完) 182.第181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第181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云睿,休得殿前无礼。”庆帝放下手中镶金木筷,发言中带起威势来,让人瞧不出喜怒。 闻言,李云睿起身微屈一礼,见庆帝与庄墨韩都没有出言再行责怪,这才回身坐下。 一举一动间,满是优雅之态。 长公主这话的确是说得有些不妥,尤其是在这样的国宴上,不光是不敬庄墨韩这位文坛圣贤,更是没将北齐安皇后的文名放在眼内。 无疑,也是将范闲放在了火上炙烤。 不对! 这样于李云睿没有益处却又得罪人的话她如何会说? 后面一定抱有着某种阴谋目的! 范闲警惕了起来.举目四望,查看着众人的反应,除了陈萍萍满含深意地回望了过来,便只剩那位铁判官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动物园里的动物,亦或是电视剧中的有趣情节,叫人寻味。 庆帝微微皱起了眉头,李云睿虽是自己的妹妹,但更是这庆国的长公主,如此失礼的举动叫他面上同样无光,就连先前压制住北齐气焰的喜悦也是散去了不少。 望向范闲,见后者同样回以歉然的眼神,他便将目光投射向庄墨韩,等待起他的回应来。 庄墨韩缓缓将酒杯放下,轻抚白须咳嗽两声后,在身后内侍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随即,一直放在他身侧的卷轴被他拿在了手中,他面朝范闲平静道:“万里悲秋常作客真是作得好啊!哪怕老夫身居异国,亦是时常吟诵品读.” 不知为何,范闲却是从这位文宗泰斗的眼中瞧出了一丝的不忍、一丝的坚定、一丝的怜惜与一丝的决绝! 人的感情就是这般复杂。 而双眼作为人类心灵的窗户,能透露出这么多的情绪范闲也并不感到奇怪,他只是奇怪着庄墨韩为何会对自己表露出这些情绪 是对同为文人的自己惺惺相惜吗?莫名地,范闲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来,他的目光落在那副卷轴上便再也挪不开了,心知这份危险便是因此物而起。 察觉到身后有人窃笑着注视自己,他猛然回头,便瞧见了一脸挑衅之意的郭宝坤. 呵呵,事情倒是有趣起来了! 此时庄墨韩再次咳嗽了两声,待身体平复下来后,他这才转身歉然地对庆帝行了一礼,沉声道:“皇帝陛下,老夫虽是厚颜居于天下文坛领袖之位,但却也是代表着大齐国的,本不愿就此伤了两国情谊,但事关老夫的师尊,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 “哦?” 庆帝因咀嚼食物而使两侧腮帮不断鼓起,待他将食物吞咽而下后,这才从容接话道:“庄大家但说无妨。” 不算堂下众人,只是太子与二皇子都是神情一变,凝着双眼看着于场间伫立着的庄墨韩,心中猜想着,这怎么还牵扯出庄墨韩的师尊来了?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大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庄墨韩摇摆着头颅轻吟着,面色涨的通红,好似沉醉在了其中一样。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叹息道:“这真是一首好诗啊!老夫蹉跎了大半生,竟是没有作出一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长公主微微一笑,神情越发自得了,抬起头来柔声道:“这么说,庄先生是甘拜下风了?” “这诗的前四句是极好的。” 庄墨韩点了点头,也不知在认同着什么。 但让众人诧异的便是此处了,世人都说,这首《登高》的精妙之处可都在那后四句上啊。 忽然间,只听见庄墨韩冷冷地接续道:“只是可惜,那作为点睛之笔的后四句却非是范公子所写的”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嘈杂之声只是响了片刻,便在庆帝的注视下变为了死一般的寂静! 范闲没有愣然,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对身旁那些探寻的目光视若不闻。一瞬之间他明白了很多事,看样子,这庄墨韩是和长公主勾结上了! 只是不知,李云睿许下了何种好处给对方,要让这么一位闻名天下的文坛宗师不惜身败名裂的风险来这么对付自己。 就算真是对面那位老乡的授意,但庄墨韩也不必搬出自己的师傅来吧? 难不成,此人与那老乡不是一路人? 长公主身子微微前倾坐的笔直,急声问道:“这么说,那诗是范闲抄袭的?” 在无数大臣的注视下,在庆帝阴郁的眼色中,庄墨韩虽然缓慢但却沉重地点下了头颅,道:“不错!” 庆帝闻言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闭上双眼掩去其中的意味朗声道:“朕也觉得奇怪,范闲如此年轻,他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诗才啊?” 在长公主微微眯起的双眼与庆帝的皱眉声中,场面为之一顿。 片刻后,二皇子觉着时机已至,满脸肃容的来到正中央躬身一礼道:“口说无凭!” “陛下,庄大家学贯古今为一代文坛宗师,儿臣一向是佩服的!但方才那针对范闲之言,儿臣却是不敢苟同!” “儿臣虽是见识浅薄,但也不敢胡乱妄言。” 他朗声道:“那一日在靖王府中,有多人亲眼目睹范闲作下此诗,不光是儿臣能够作证,当时,宫中编撰郭宝坤也在现场,皆可为.人证!” 李承泽的确是在靖王府见过范闲亲笔写下的诗句,那狗刨一般的字体至今令人难忘。要是这时自己不站出来为其解释一番,此事结局不管会如何,都难免有人会因此而诟病一番,更重要的,是会惹来陛下不喜! 而太子呢?谁人都知晓这一次范闲作为和谈副使是太子向陛下举荐的,都认为范闲成了太子的人,但如此窘迫局面之下,太子反而是无动于衷。 两相对比,谁优谁劣呢? 眼见二皇子站了出来递上台阶,庆帝这才像是心中稍觉安慰一般提起了一丝兴致,举目在堂下群臣中寻找搜索了一番后,朗声问道:“郭宝坤在吗?” “臣在。” 郭宝坤被庆帝点名,急忙从后方走到场中央朝上行着跪拜大礼,身侧,其父礼部尚书郭攸之则是面露担忧之色。 “如实说说吧,这首诗可是范闲作的?” 前有庄墨韩出言,后有二皇子背书,郭宝坤虽是对范闲有恨,但还是挣扎着低声道:“是。” “这么说,庄先生是蓄意构陷了?”长公主有些气恼地盯着二皇子,语气中有些不善。 而李承泽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抢先发言道:“以庄大家的声望,这天下间,自然是无人敢质疑先生话中的真伪,但事涉抄袭之说,也许是先生受了小人蒙蔽也未尝可知?” 这小人所指为谁,不问可知。 这也是李承泽聪明的地方,至少明面上表现出的,他与长公主之间是有着间隙的。 庄墨韩将这一切都听在耳内,眼中带着一丝复杂抬起头来,坚定说道:“说来也巧,这诗的后四句乃是家师当年游于亭州所作.按说这蒙尘遗珠能重现世间也不失为一桩好事,但范公子却不该以此邀名,将之据为己有,如此乃是大大的不妥!” 范闲险些被气笑了,要不说活得久什么人都能见到呢? 这般看来,这庄墨韩与庆国朝中那些官员也没什么两样,有区别的不外乎是一者走文路,一者行仕途罢了. 而庄墨韩的话语声还没中断:“文人首重修德修心,文章诗词倒是末流。先前本不想轻易点破此事,但看范公子如今的作为,竟是无一丝一毫的悔改之心,倒是为老夫所不取。” “范公子还如此年轻,仔细地想想,老夫在此时说出真相,却也是不破不立,帮助了范公子迷途知返,重新立德养心总也算是老夫一片的爱才之心了!” 庄墨韩知晓自己这一句的威力,有着自身声名的加持,只要定下范闲乃是抄袭之举,别说是今后的文坛了,就是政途范闲也不会好走了。而且,这其间丢的也不光是范闲的人,更是庆国朝廷的脸! 无人会去质疑学文士子是不是应该先修德行,群臣在心中已是有些认定范闲抄袭了,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但此事毕竟是涉及到朝廷颜面,堂下的文渊阁大学士舒芜在被庆帝冷眼一瞧后,便有些为难地站起身来朝着庄墨韩一礼说道:“见过老师。” 舒芜岁数也不小了,但依旧持以师礼面对庄墨韩,这是对天下共尊的文坛大家的礼敬。 “有一点学生不懂,还望老师解惑:不说那首有着争议的《登高》,就先说眼前这首《短歌行》亦是精彩绝伦,符合情景,范公子具备如此才学想来也没有必要行抄袭之事,要一定这般去认为,实在难以令人认同相信!” “莫非,舒大学士是在怀疑老夫假借先师之名?”眼见舒芜面沁汗渍连称不敢,庄墨韩冷冷说道:“范公子之才老夫并未否认,这能做得出另一首佳作却也不能证明那首《登高》不是他抄袭而来。” 庄墨韩微微一笑,坦言道:“老夫问过各位,以范公子年少成名意气风发的境遇,又如何能写得出后四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这样的悲切之言呢?” “或许诸位是将庆国文坛的希望托付在了这位范公子的身上,期盼他终有一日能成就文坛大家的身份。” “可如此作为,何其无趣啊!” 诗词乃文人结合着自身际遇境况有感而发所作,这后四句让范闲的确是很难解释。 这也算是他的疏忽,初时在靖王府时,范闲不过是想到了前世因肌无力而卧养病床三年的自己,这才会选择了这样一手七言绝句来映衬自身的心境,没成想却是为自身留下了这样一个难辩的破绽来。 听庄墨韩如此解释,众人倒是有些相信这后四句的确是他的先师所作。 “以后四句的文意的确是更偏向于令师所做,但范闲初入京都便当即写下这首诗来,也没有际遇来获得令师的手稿两方各执一词,且都有些道理。”庆帝可是知晓范闲的真实情况,其在儋州所看所学的书本皆在监察院中有着备案,如何会有机会接触到庄墨韩师尊的什么诗文? 他只是冷冷地望向庄墨韩,平淡说道:“庆国注重律法,庄先生若要指人以罪,如此尚还不足以为凭,先生可还有什么其他证据能证明此事?” 群臣哪里还听不出来,陛下这已是彻底恼怒了。 “陛下所言有理。”庄墨韩微微一笑,不等他人再问,便将手中的卷轴铺展而开,苍老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这便是先师当年亲手所书,陛下可遣一此道高人观之,便能确认其年代为何” “不知,此物可为凭据啊?” 殿内所有人此刻都是抬头张望,想要看清卷轴上的内容,有些人更是隐隐起身,快要离开了座位。周围,不时响起管理礼节内侍的咳嗽声,群臣这才稍稍安分下来。 候公公见状,立马接过庄墨韩手中的卷宗,先是待庆帝一阅之后,这才传阅给臣子观瞧。 而庆国的臣子间,也不乏辨古的高手,看完卷轴后皆是心中一沉,料想范闲这一次怕是难了。 眼看着众人议论纷纷,这天平的一端已是重重朝着庄墨韩那方坠去,庆帝脸上虽还带着笑容,但已是能冻伤人的冷笑了! 反观范闲呢? 好似一点也不慌乱,只是自斟自饮般狂灌自己酒水,颇有一种想要麻痹自己摆烂逃避的意味。 庆帝见了心中更是有气,都如此时候了还不想着洗清污名,难不成范闲是瞧出了卷轴的破绽,亦或是还有着其它后手不成? “陛下!” 便在此时,忽然殿内响起一道喊声,只见郭宝坤开始了他的表演:“陛下,范闲欺世盗名,无耻至极!如此作为还望陛下严惩呐!” 啪啪啪! 一直饮酒的范闲忽然长身而起,拍打着手掌醉笑说道:“郭少倒真是未卜先知,早早便知晓庄先生要与我在这祈年殿中辨明真相了,自打我这刚入大殿,便言之凿凿地说要坐看我身败名裂,当真是叫人佩服!” 闻言,庆帝审视的目光投了过来,而郭攸之则是叹了口气,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此话有何深意,在场的官员们都能听得明白。 看来其中还有内情啊。 不过看破不说破,这卷宗明明白白的就在眼前,就看范闲如何破局了。 哪知,范闲根本就不打算从卷轴上破局,只是提着酒壶踉跄而出坐列,眼带讥讽不屑的神色大笑道:“庄先生今日竟连先师的脸都不要了,同郭少一样,也是当真令人佩服啊!” 摇晃着酒壶,感觉酒浆已空,不由高声喝道: “酒来!” 庆帝虽见范闲神色癫狂,但也知晓这反击怕已是开始了,遂朝外招了招手后,便好奇地盯着范闲作妖。 身后,有女官抱着个约莫几斤的酒坛入内,将之送到了范闲身旁。 “多谢!”范闲接过酒坛哈哈一笑,狂饮一口后打了个酒嗝。只是粗略一算,单这一口怕不就是二、三两酒水下了肚,这一幕瞧得周围大臣们睁大了双眼,只觉得肚子都在微微抽搐,隐有反胃之感。 “庄大家,希望待会过后,您还能坚持自己此时的说法!” “想要赢得这身前身后名,那首《短歌行》便是足矣,又何必去抄令师那子虚乌有的什么诗句?难不成你老师也姓杜!?” “小子倒是觉得奇怪,为何我没作诗之前,这天下都不曾听闻过令师有过什么大作面世呢?” 到了此时,范闲显得毫无顾忌。 他已经确定了此事没有那位老乡参与,不然庄墨韩又何须做旧弄出什么先师遗作,直接说是北齐安皇后所作不就好了? 一连几问,让庄墨韩手指轻轻叩响在那张传递回来的卷轴上,他只是言说了一句家师不姓杜,便再也不说话了。 范闲毫无礼数地对着酒坛坛口再饮一口,冷冷地望着庄墨韩,也不去管那些溅射而出打湿衣襟的液体.他今日的确是醉了,但更是想借此来发泄一下心中郁积了许久的闷气! 接连几口再下,范闲已是大醉了: “……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毫无征兆,也没什么停顿酝酿,那些优美的诗句便是信口拈来。 群臣默然细品,也没人顾得上责怪范闲什么君前失仪之罪,一时只觉得耳边有着战鼓声响起,而自己就置身于战场之中,所见之处,尽是兵戈铁马、慌乱不堪! 突兀地,眼中的场景又变化为了白日饮酒…滔天巨流…月下独酌…呼朋引伴…寄情于山水之间…… 此时已是无人再质疑范闲了,至于那副卷轴到底旧不旧也无人再去关心。 这些句子都是极美极妙的,就连庄墨韩见范闲的眼神都是逐渐起了变化。他耳中听闻着一句句诗词慢慢蹦出,心中不断嘀咕品味着那文中的妙境,已是彻底沉醉其间被范闲所征服。 场后,范若若双眼放光地盯着自家哥哥,小拳紧紧攥着,也在心中记忆着范闲酒醉后念出的诗句而再往外去,早有机灵的内侍准备好纸笔在奋笔疾书、记录着这一切了。 不过,正当众人以为今日便是庄墨韩身败名裂之际,此事再无变故之时,那搅局之人终是缓缓浮出了水面。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范闲此时都有些站不稳了,不过那让人咀之生香的前世文字,还在他的口中不断回响。 讶然间,一道略显中性的男声接过了话头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眼见群臣们望来,而那范闲也如酒‘醒’般惊恐地看向出声之人,一脸的骇然神色。 铁判官轻轻勾起嘴角无声一笑,再言: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不是,哥们! 你也是从老家来的? (本章完) 183.第182章 奇变偶不变? 第182章 奇变偶不变? 听着后两句,群臣们大感不解。 这首佳作经前后两人之口上下相通且前后相连,很明显是一首完整的作品,若是范闲与那怪人能将剩余的内容念完,明日必定能传遍天下。别说是在座的诸位了,怕就是专研此道一辈子的名士,对于这首歌行中的文字也无任何挑剔的地方。 许久之后。 李云潜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不过长久以来的帝王做派还是让其没有立时发作。身旁,皇后与长公主李云睿的眸子亮了起来,皆是带着复杂之色望向铁判官,眼内满是智慧的神采: ‘此人是谁?为何长相长相如此神异,却并不眼熟,今夜才第一次得见?’ ‘事后得查查此人信息,这幅外表,怕就是皇帝哥哥年轻时也是比之不上的.’ ‘今夜范闲所代表的乃是庆国的颜面,此人如此搅局,恐为陛下所不喜。’ 因铁判官所处的位置靠里偏后,殿内又有多根圆柱支撑、上缚帷幕,加之铁判官自入宴席后便是低调异常,众人的注意力始终被接踵而至的变化所吸引,这才没怎么分心关注其他。 除了一开始那些看到过铁判官面目的人以外,倒是甚少有人注意到他。 如今满殿的人都被这一波波的震撼给惊得有些麻木,此时殿前的气氛早已变得十分压抑。 只有陈萍萍冷冷地注视着铁判官: ‘自己被利用了!’ ‘原来此人今夜早就打定主意要来这一场宴会,就是没有自己带领,他也会通过其他人入得殿中.若是庄墨韩此行顺利,他则隐于幕后;若是范闲异军突起,他再出手进行干预。’ 没谁会当真认为这首佳作是此人所著,而了解铁判官底细的陈萍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北齐那位安皇后,想来今夜殿中的这一幕都被对方所料中了.这是只有同为天脉者的人才会这样思考,如此破局! ‘或许,这些诗词当真不是范闲所著,而是自神庙中来.天脉者与天脉者的后裔当真是神奇有趣!’ 今夜原本陈萍萍也想告假不入宴会的,但一方面是要带铁判官入宫内,一方面是要就近盯着对方。 不成想,这练武的突然不拿刀,改说文唱戏了! 群臣都望着铁判官,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而后者只是看着范闲,一张清逸脱尘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的狂狷之意,笑问道:“你很惊讶?” 完全喝醉了的人是不会惊讶的. 像是听不懂提醒,也无被揭穿后的羞怒,范闲此刻宛如失心疯一般急声言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铁判官接续:“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两人之前见过? 谁是岑夫子,丹丘生?那陈王又是谁? 殿内众臣此时一脸的黑人问号,但不得不说,这首歌行中的第一视角,当真是桀骜不驯,充满着自信豪迈之情,颇有一种孤高自赏之意! 众人沉醉其中而缓缓饮酒,本是礼节性的宴饮竟真让他们品出了杯中三味,这以文佐酒,回味悠长啊~ 与之相比,这一首佳作由两人所念出的核心问题反倒是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哥们,带手机了吗?你是不是在暗中拍我录像呢?”此时范闲一脸的喜意,已是手舞足蹈般想要走向铁判官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原来北齐的那位老乡是这铁判官而非什么安皇后! 等等,也有可能两者都是…… 眼见范闲酒醉后的行为已经渐渐不堪,高位上的皇后轻轻招了招手,唤来一位内侍轻声吩咐着什么,内侍缓缓点头随即退下,很明显是去喊侍卫去了,免得这位范公子在国宴上再做下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抱歉,范公子。” 铁判官的神色一如往常,毫无破绽,“我并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 “铁判官!你当真不知晓我在说什么吗?手机.蓝星他娘的牛顿爱因斯坦!” 范闲像是有些压制不住情绪了,咆哮过后虽是止住了脚步不再靠近,但还是手抬酒坛咚咚咚地连饮几大口,当真是做到了诗文中的‘与尔同销万古愁’。 铁判官? 这人是铁判官!! 整个大殿之中可是没有谁当真喝醉了的.就连范闲如今醉得有多深都要狠狠打上一个问号。闻言,群臣们骚动起来,离着铁判官最近之人连忙躲闪,尽力在自身不违礼的情况下,那是要离对方多远就有多远,纷纷朝外挪动着臀部挤压过去. 这铁判官不是说已经被抓住斩杀了吗? 如此危险的人物怎么能这样堂而皇之地与他们同处一室? 沙州的那群狗官! 从没有一刻,让这群官员那般痛恨着身处在沙州的同僚们. 殿外。 洪四庠耳朵微动,手中的竹筷缓缓停摆,一粒生米因牛顿而掉在盘中。 他缓缓起身走到大殿门口,一双锐利的眼透过人群,望向了范闲与铁判官 前者似无所察,而后者则是回以微笑。 这眼看着便要动手了,却不料庆帝只是冷冷一挥手,让洪四庠退下的同时也想要再多听一听有关于那方面的信息。 “什么手机、蓝星?范公子,你真的还算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呵呵,还是说.那叫什么牛顿、爱因斯坦的,也是你的酒友?” 铁判官一脸的风轻云淡,他能察觉到自身实力的极速提升。 今夜殿中的人身份都是不简单,而判官之名在他们之间传播,所收获的讶异与恐惧情绪份量很足原来,敌人所带来的情绪会更多吗? 这其中,仅是庆帝一人针对自己的情绪变化便占了大头。 铁判官隐隐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大宗师的界限! “哈哈哈,铁判官啊铁判官,你还是漏了破绽!” 范闲脚步错乱却又能始终屹立不倒,最前排靠近中间的官员们都能闻见范闲身上的酒气,却见他双眼之中满是癫狂讥屑,大喝道:“方才我可没将牛顿爱因斯坦分开来说,阁下又如何知晓这是两个人的?” 不光是能将名字给分开,就连发音都完全正确! 众所周知,当你听到一门奇怪的外语时,仅仅只是跟着重复念出都不一定能完全念对,更何况是知晓其中的意思了,这铁判官,果然有问题! 且是大问题! 这个世界也很是不简单! 这一刻,范闲也不顾及场合了,他只想要一个真相. “我为何不能知道这是两个人?” 铁判官歪了歪头,疑问道:“天下之大,并非只有这方土地与各国,那遥远的海外,还有着一处西方世界。” “君不知,北齐的苦荷国师年轻时便曾出海去到过那片大陆,不光是习得了西方法术融于自身武道,更是了解了那片地域上的风土人情?” “范公子口中所说的人名听着就与那片土地上的人很类似。” 勉强能够解释的通,但范闲一点也不信!他哈哈一笑,也不争辩,只是直视着铁判官的双眼发问道:“怎么回去?” “回哪儿去?” 铁判官遥遥举杯,以示同饮。 范闲全身真气运行,隐隐化去了体内一部分的酒水醉意,致使身周体表的酒气更浓数分。他放下手中的空酒坛,再拿起一坛来一把拍碎酒坛封泥,举‘杯’同饮! 如鲸吸水,如牛猛灌。 不过片刻功夫便将酒浆下肚,随着他的身子摇晃地越发厉害,可双眸却是更显晶莹,狠狠一抹唇上的液体后他沉声道:“回bj!” bj? 庆帝双眼微微一眯,隐藏于长袖下的手已是微微捏紧,全身肌肉缓缓蠕动,这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打算 这个天下,只有北齐的上京与南庆的京都,何曾听闻过什么‘bj’? 莫非是那神庙世界中的地名? 天脉者之间,果然是有着外人所不知晓的传承存在吗?要知道,范闲自出生时去往儋州后,可是从未走出过那片地界的,他又想回哪个bj去? 若是自己能得到这份传承. 拳头越握越紧,气氛也越来越诡异! 与庆帝的沉稳相比,群臣则是联想得更多,他们三三两两间无声对视着,交换着信息。只有一些不到真正高层的官员才面露疑惑之色,眼放痴傻之光,不知所措。 “我知道怎么去北齐上京,前不久才刚从那处而来。” 对于范闲此时的表现,铁判官感觉很有趣。 他心知对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但自己咬死了不承认对方也会很难受“至于bj嘛,苦荷国师的游记中可并未记载。” “呵呵,阁下可真是爱演,但奥斯卡可不是龙国的,你就是再演也拿不了小金人!” 对方死不承认,眼下两人陷入僵局范闲也不甚在意,反正确认了此人的身份,而他现在又暂居于南庆,之后有的是机会探明真相。 范闲眼珠子一转,再一次吟诵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铁判官回应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奇变偶不变?” “符号.” 这一记正手直球打了铁判官一个措手不及,他只是微笑着不再回应,反正在场的人除了范闲也都听不明白。 “装神弄鬼!阁下怎么不接着装了?”范闲心中冷冷一笑,暗道自己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你来这里吓唬我? 你还别说! 这差点都把自己的醉意给吓醒了! “非是在装,而是当真不知bj怎么走.”铁判官玩兴已消,笑意尽去,如此回应一句后,正当范闲以为他还要再行掩饰之时,却不料对方话风一转紧接着说道:“bj太远,倒是山城的啤酒好喝!” “勒是雾都?” 这一句让铁判官差点回应一句‘老子明天不上班,爽翻,巴适得板’! 要不说这范闲的确是心眼挺多,每一句都充满着试探与再确认。 将空杯放在案几上,今夜的酒铁判官不打算再喝,之后便是要办正事了.想到此处,铁判官微微言道:“范公子,你当真想要回去吗?我所说的虽然匪夷所思,但一个久卧病床的凄凉生活又如何能与四肢健全的世界相比较呢?” “想着回去,便要再一次面对那种苦难,历史也将延续重演” 不得不说,学着本尊那般做出这种无耻且高深莫测的忽悠真的很爽! 能带偏范闲就最好,就是不能误导,也要让他今夜睡不着觉! 铁判官话音刚落,范闲就被骇得惊退一步.他知道!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就连自己前世的生活他都能隐晦点出! 莫非这人是自己的主治医生? 他俩哦,或许还得加上那北齐的李安儿.他们三一块儿倒霉穿越了?那么,李安儿又是谁.医院里的护士还是病患?范闲还隐隐记得,前世隔壁床那位可是因私生活混乱才会中招入院 “可以选择吗?” 范闲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回忆起渐冻症那种绝无仅有的无力恐惧感,饶是以他如今的心性都隐隐有些畏惧退缩。 但片刻后,他还是坚定地回应道:“我想回去!” 回去! 回到那个没有刺杀、没有针对、没有尔虞我诈,有着关心自己与自己所关心之人的世界中去.最关键的是,没有娱乐的世界真的不好玩. “够了!!” 当的一声脆响,庆帝恼怒地将酒杯给投掷到案桌上,酒杯初时没有损毁,在桌面上弹跳一瞬后便摔落在地,化作无数碎片。 安静,现场一片安静。 范闲这是不打算再隐瞒藏拙了?回去?你回哪儿去! 你是朕与叶轻眉所生,除了南庆,你哪儿也去不了! “陈萍萍!”庆帝偏头扫向那架轮椅,如此宴会,往常这老狗可是都以自己到场或许会让群臣们扫兴为由,从无一次参与的。今日他不光是亲自到场了,更是将这铁判官给带入了大殿,这是要做什么? 他究竟还有多少事在瞒着自己? “此人是你带入宫中的,你就不想说些什么,给朕一个.” “解释吗?” (本章完) 184.第183章 皇宫这座巨大的菜市场! 第183章 皇宫这座巨大的菜市场! “陛下。” 解释?怎么解释? 难不成说自己也被对方给利用了? “此人的确是铁判官无疑,而他今夜出席到此,也是臣的意思.一直以来,他都是我庆国监察院中人,此前身处北齐不过是探寻一些情报收集一些信息罢了.” 如今殿中还有北齐与东夷城的使臣在,但陈萍萍还是直言不讳地说道:“而杀官,不过是扰乱北朝内乱之举。毕竟,在和谈之前,各国之间总是有些摩擦与防备的,相信狼桃先生与云之澜大师是能够理解的吧?” “那照你这么说,如今铁判官是完成了差事这才返回到庆国的?” 李云潜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望着陈萍萍的脸讥讽道:“如此看来,死在他手中的北齐官员还没那安皇后所杀的多,那这差事.到底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呢?” 陈萍萍挽了挽袖子,推着轮椅来到中央,坐着拱手屈身朝上一礼。 过后这才直起身子回望庆帝说道:“是臣的过错,臣亦未曾料到那安皇后手段如此果决!” “如今狼桃先生与何大师皆在此处,陛下若有所惑,皆可询问之.” 说罢,陈萍萍转过身来朝着北齐正、副二使一礼道:“还望两位能不吝解答。” 狼桃与何道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要不是心知这铁判官是娘娘的人,他们一时间还真就相信了陈萍萍的话了 收回目光,狼桃率先沉声应道:“自无不可。” 说罢,还一脸阴沉地注视着铁判官,好似想要亲自手刃这祸乱北齐的歹人一般,戏很足. “哈哈哈,今夜的热闹让朕很是尽兴呐~” “探寻情报、收集信息.”说到此处庆帝微微停顿片刻,浑身散发出一种莫名迫人的威势来,好似不容有人来欺瞒似的,冰冷地看向铁判官,“铁判官,你方才与范闲所对的那些诗词就是你在北齐之中搜集而来的?” “不错。” 没有如其他臣子那般的恭敬,铁判官除了刚才笑了笑以外,便再没了其它情绪。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来,朗声道:“这上面的诗词皆是齐国皇后所书,费了些功夫被我取来.方才范公子所吟诵的那些,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安皇后所创作而出,若是有没被提到映照的,想来才是范公子的‘心血’吧?” 的确是费了他一番功夫,本尊将册子给自己时碎碎念了许多. 还让他也帮着回想诗词。 叫人心烦! 李安也算是绞尽了脑汁才回忆起这本册子上的诗词来,没料想,这范闲数据化的记忆竟然如此强悍,前世一些偏门的作品都被他给念了出来,就是作为李安分身的铁判官也是第一次听到! 手腕一抖,册子便笔直地飞射入范闲手中,被他稳稳接住。 在简单翻看了一番后,范闲心中有了数,面上却是变换莫名——那李安儿前世想来是个学渣。 那是一本课外诗集也不看呐! 念头一转,范闲将册子交给了候公公,由他呈至庆帝面前任其观阅。 恢弘殿内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群臣们用看神仙一样的眼神瞧着范闲,结合着小范大人刚才的殿中之言,他们纷纷猜测这些诗文莫不真是在天人交感之下才被创作而出的? 是神庙的声音被范闲接收到了? 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着神童天才般的存在,不需经历世事,便能写出那些骇人惊心的诗句来.刚才那一幕证明着什么?那可是诗仙才有的手段呐! 范闲是一个,那北齐的皇后也是一个! 仅是这诗词一道,群臣们便很难相信之后会有人能超过这两人了 此时大殿上也没人再管是谁抄袭谁的了。 太乱! 但不管如何去看,庄墨韩庄大家先前都是说谎了! 不由得,诸人看向庄墨韩的眼神流露出一些真切的失望、怜悯与鄙夷,心知这一代文坛大家今日是斯文扫地,半生文名被毁于一旦了! 庄墨韩来回看着范闲,又看了看铁判官,好像能透过他看到远在北齐的李安一样,满眼的不可置疑,犹如看到了怪物一般,眼中流露出一些后悔的意味来,光彩一黯。 突兀地,他只觉胸闷异常,连忙用长袖捂面,忍了又忍最终,一口鲜血还是抑制不住被其大口吐出! “庄先生!” “老师?” “快快,快叫御医!” 群臣也没想到庄墨韩如此面薄,自己的眼神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将人给瞧到吐血,顿时忙乱了起来。 狼桃作为北齐正使,自然不能让‘国宝’在这里出事,连忙起身走到庄墨韩跟前,喂其吃下一颗娘娘准备的药丸后,双手抚其后背运转真气,为其疏通经脉化开药力。 良久过后,待御医到来之时,才松开了恢复稳定的庄墨韩,返回座位。 “书写的诗文在前,又是你从北齐所带回的,而范闲念咏在后,这些诗词倒是好判断作者为谁.”庆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铁判官,也不去管庄墨韩如何了,缓缓将手中的册子放下。 这是阳谋,明知对方在胡言乱语却也挑不出错处来。 那李安儿也是有趣,料到今夜范闲会得一场大名声也不放过机会,早有准备,就是身在上京却也还是要分上一杯羹! 难缠的对手. 眼见庆帝望来,铁判官也毫无示弱地回望过去,双眼之中战意十足。 嗯? 莫非自己的真实修为被其给看穿了? 庆帝心疑,但转念一想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自己自打在战场上突破宗师境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手了,这天下间知晓自己虚实的除了洪四庠以外便再无他人,至于洪四庠是否会背叛自己 这一点也不用多想。 预料铁判官如此挑衅之举,或许是因为自身的强大实力而桀骜自得,不将皇权给放在眼中吧。 毕竟那么多贪官都被他给杀了,而朕这位权势更大的‘普通人’也不用太过畏惧? “范闲。” 见场中的小子又开始了饮酒,听见自己的念名也只是勉力拱手回应了一个走形的礼节,庆帝笑了笑问道:“你既有此之才,平日里为何不多加显露?” “回陛下。”范闲左摇右摆的表现得洒脱了不少,实则心中也是庆幸不已,还好那位安皇后知识面不够全面,不然自己今夜就不是半抄而是全抄了,他似醉非醉般回应着:“诗词不过是陶冶情操的闲暇之物,又不是争强斗狠的器具,如何能过多显露呢?” 这句话,又在稍稍恢复的庄墨韩心中重重来了一刀。 庄墨韩身子抖了一抖,最终也只是幽幽一叹.娘娘啊娘娘,原来您之前的提醒竟是应验在了此处吗? 如此的手段,他那弟弟当真还能平安归国? 就是回去了,又有好下场在吗? 这个夜晚,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夜晚,酒宴末尾,最终以庆帝的拂袖而去而告终.毕竟,整场晚宴之下,全无一句真话可言,那待之何益呢? 群臣们领着家眷渐渐出了皇宫,走时还在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殿内发生的事,心中大呼过瘾。 好大的一个瓜! 先是范闲发酒疯吟诵诗词近百篇,意气风发;随后又跳出来一位铁判官给出信息,代大齐皇后分润去今夜的一半风采;一代大家庄墨韩黯然退出文坛,堪称是巨星陨落! 整个过程,更是隐隐透露出有关于神庙的详情。 至少,那‘bj’一词便被众人牢记心间,引为他日的谈资。 太多的信息了,他们表示这个瓜吃得很饱。 相信有着两国使团与庆国官员们将今夜的情景带出,很快便会世人皆知天下震动了! 有鉴于范闲今夜的表现,众人皆呼此人文武双全,更是与那北齐安皇后类似,隐隐都有了诗仙诗圣之名! 夸赞人的词汇总是这么的匮乏。 毕竟那些诗词中,情景不一、感情不一、行文风格不一,要在一夜之间作下这么多相互冲突,情绪激烈有别的佳作,还得浑然天成,这不是仙圣又是什么? 难不成说范闲是个疯子?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证明着这两人不太好惹.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与二殿下日后还接不接着招揽范闲了,耐人寻味啊.—— 回范府的马车上,范若若端着一个小盆尽力地照顾着范闲,不时拍打着哥哥的后背,想要让他好受一点。 范闲的脑袋随着马车的行进而不时晃荡着,让范若若瞧着心疼。 刚想要出言提醒一番外面赶马车的王启年,便担心因此吵到哥哥而选择了放弃。 突然,范闲猛地睁开了双眼,一把扯过妹妹手中的铁盆便是大吐特吐!胃袋中没有别物,全是酒水,哗啦啦地倾泻而出那浓郁的酒气熏得人直皱眉头。 好在车帘大开通着风,再加上妹妹递过来的茶水让范闲松快了不少,神志这才恢复了一丝清明从怀中取出醒酒丸来,也没管数量多少,一仰头便是大口吞咽! “王启年!” “大人!”王启年那压抑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了二更!” 范闲默默计算着时间,想着还得回府一趟为自己创造不在场证明,这些醒酒丸应该能发散出药力作用了。 他抬起头来沉声问道:“人可都准备好了?” “大人放心,早已经准备妥当!” 缓缓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范闲心中闪过那铁判官的身影来,带了点不安之中只能祈祷着今夜别发生什么变故才是,悠悠道:“都仔细一些,咱们速战速决!” “小人省得!” 范府,小院。 “若若,我担心今夜有人会来,你一定要将人都给我挡住了毕竟,如今我可是醉酒的状态!”他今天可是出了大(减半)彩,刚回到府中时,父亲范建那老怀安慰的模样与柳姨娘那咧到耳根的嘴角无不是在说明,如今整个范府之中,都陷入到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其实这两位范闲倒是不怎么担心,他最怕的其实是弟弟范思辄捣乱! 穿上夜行衣,戴上布巾,范闲裸露出的双眼一片明亮,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 “嗯!我对外吩咐了,今夜由我来照顾哥哥。” 范若若知晓哥哥要去何处,但她还是不免有些担忧,提醒道:“哥哥,今日宴会上我看那铁判官很不简单,你还是要小心应对,尽量快些才是.” “放宽心。” 摸了摸妹妹那好看的头,范闲贴着墙面便飞了出去.真的是在飞!他在实验铁爪的质量! 以那皇宫的高度计算,或许五竹叔能硬凭‘轻功’过去,但自己可不行,必须得借助外物。 街道上,人影一闪,范闲全身真气运转,所发挥出的速度已是人比马快了。老远处,王启年便瞧见了动静,转身遁入了黑暗之中。 早在范闲出府之前,五竹便已来到了皇宫城墙之外,刚刚打算往里闯,便将头颅偏转至一旁的护城河畔石栏处,面带人性化的疑惑之色。 只是观瞧了半响也没发现出什么异常来,而心中那确切的时间感让他不能再停留原地,便转过头去加大了马力猛然朝前一跃,呈直线般纵过了城墙。 诡异的是,如此巨大的动能竟没能带起丝毫的声音来,当真是匪夷所思! “这避震器应该是顶级的。” 石栏旁一尊狮子像上,铁判官那显得有些拧巴的身形逐渐显露而出,喃喃自语道:“好敏锐的洞察力,自身已经断绝了与天地元气之间的联系,但还是差点被其给发现.莫非他的双眼是热成像雷达不成?那这么说除了神庙中的其他机器以外,便无人能偷袭到他了?” 没错,他刚才在水里,不该在车底. 此时铁判官浑身湿润,停留片刻用真气将水分蒸发后,这才运转完全体的宗师身法掠过墙头,朝皇宫深处而去。 众生情绪已足,铁判官已是初入宗师之境! 该说不说,今夜的皇宫就像是一个华丽些的菜市场,是谁都能来,热闹非常. 在他的身影消失不久后,范闲这才飘忽而至,抬眼望着宫墙上那些巡逻的禁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城墙西面处,这里是内城交接的地方,足足等了有一刻钟,这才借着树木的掩护拉勾上墙,整个人犹如树袋熊一般帅气耸动。 预料得没错,禁卫换班腾出了片刻空隙。 略微放松了一些,范闲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渐渐亢奋起来,没有来由的,他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危险之中夹带着未知,就如同冒险探宝一般。 也许人生来便更适应黑夜吧? 张嘴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缓了缓心神,范闲便提身飞入了面前的黑暗 “刺激~~!!” (本章完) 185.第184章 决战紫禁之巅? 第184章 决战紫禁之巅? “将我父弓取来!” 燕慎独带着一队禁卫在宫内按着既定的路线走着,这条路线是燕小乙所定,能最大限度巡游整个皇宫内城。 他没有父亲那般的修为耳力,是以此时还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轻轻举拳示意,停住众人后喃喃问道:“你们可听到了什么?” 身后众禁卫闻言面面相觑。 这皇宫有多大?不清楚的人心中没有大概,以一个常人的目力所及别说是深夜了,就是白日里站在中央屋顶举目四望那也是望不到头的。 平日里莫说是听见一些响动了,那是什么怪声都有! 听说宫内一年死的人怎么地也有破百之数,别是闹了冤魂吧? “小统领。”一名三十来岁看着有些老成持重的禁卫上前,语气虽带有着重视,但还是疑声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这皇宫之中本就有一位大宗师驻守,按理来说他们这些禁卫也不过是做一些基础的巡逻、走个过场,往日里行的是更夫之事,防范一些走水失火罢了。 难不成,还真有不开眼的贼人来宫中图谋不轨? 众人望着面前的持弓小将,心说自打敌国那位安皇后出世后,就是来宫中行刺之人都慢慢断绝了,如今又有小统领在此,纵使是有些大胆匪类,也不足为惧。 接过父亲专门留下的乌金弓,燕慎独张弓瞄准一个方向,耳中静听着:“不对,像是有人在哼曲.断断续续的,还越来越近了!”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听着自己哼唱出的蹩脚语调,铁判官那黑布下的脸皮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要掩饰身份就一定要如此作为吗?他腹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学着饕餮客的作风行事,宛如一位酒足饭饱后拍着肚子乱逛的闲汉。 你很真别说,除了铁面以外,他倒是真没了其它手段掩饰身份。 ‘唱得可真难听!’ 不光是燕慎独听见了,就连周围的禁卫们都是戒备了起来,更有不少人暗自鄙夷着。 血脉喷张,犹如几条蠕动的虫子,一个‘井’字突兀浮现在燕慎独太阳穴上,此人当真是嚣张至极!渊渟岳峙地凝神一箭脱手而出,呼啸着朝声音来源处破空而去 然而.却无事发生! “哪家小孩在乱射羽箭?” 铁判官拿捏着一枝木杆意态悠闲地缓缓走出,环视了一圈周围这才笑道:“叫众位好汉们见笑了,在下醉酒行错了路,可否当做没看见放我离去呢?” “去叫人!通知洪公公!” 眼见身后众人还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燕慎独面露骇然之色地看向了来人手中的箭杆,只见上面完好无损没有一丝痕迹,光滑平整就如平常! 他徒手就将箭矢接住了?还没有一点声音? 难以成言!匪夷所思! 自己万万不是此人的对手. “快啊!” 不敢再行怠慢,身后有人离队而去,而剩下的人则是一脸赴死之意地朝着刺客包围而去。 僵持片刻,心知洪四庠此时怕是赶不过来了,铁判官达成了目的索性也不再伪装,朝着燕慎独淡淡发问道:“庆帝在哪所殿宇居住?” 燕慎独面上也无意外之色,内心里却直骂娘,此人果然是奔着行刺陛下而来,看样子,父亲往常里的差事也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轻松! 狠狠喝了一口冷风沉声道:“打听无用,阁下怕是走不到那里了!” “哦?”铁判官杀人形成了惯性,有心想问此人一句是否有罪,但转念一想范闲如今的位置,这才悠悠道:“不才这里有着一刀,还请阁下品鉴一二.若是自信能够抵挡,再来阻止也不迟。” 话音刚落,众人的眼中便忽地闪过一道亮银色白光,而刺客的身影则如慢动作一般鬼魅地飘至燕慎独面前,仅是一个错身而过,便见小统领背后的箭筒被一分为二,其内的箭矢破碎大半,仅余一支长箭掉落在燕慎独的脚边。 燕慎独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才听见刺客收刀回鞘的声音。 九品刀客! 近身后甚至是比父亲还强! “如何?”铁判官周身白袍轻动,腰佩宝刀,接收到一股情绪值后便不再打算停留,“身后还有一人.那人才是你的对手。” 众人视线落在成了两截的箭筒上,只见上面一道光滑齐整的断口呈现,纷纷感觉自身脖子一凉,大口地吞咽着唾沫。 他何时出的刀? 明明都能捕捉到刺客的运行轨迹,可小统领为何如木头一般静止不躲? 等他们再望向刺客停留处时,却早已失去了刺客的身影。 铁判官不知道兴庆宫的具体位置,只是知晓南庆皇宫是仿照着北齐皇宫来的,只是印照了一番本尊居住的方位便飞纵而去,掠过房檐。 还是有些不够 以如今所得情绪值破入的境界,或许还不能探出庆帝的虚实。 随意挑了个好运的殿宇放火引燃,待火光冲天而起有人前来救火时,铁判官一边哼着有些忘词的曲调一边朝着兴庆宫而去那是走一段路放一把火 就这,都没把庆帝给引出来! 好一只缩头绿毛龟 不过,风声裹挟着火势,倒是惊得整个皇宫的人惶恐不安,口中疾呼不断。 “看来这把火还得再大一点,最好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瞧见,到时情绪值应当足够了。”听着系统不停传来的声音,铁判官来到了兴庆宫外,立于房梁黑暗处。 这里不是静悄悄的无人等候。 一道好似示警一般的朗声响起: “既然来了,又何必偷偷摸摸?” 声音的主人仅是一身劲装便能显出莫测威严,中年男人早已持剑候在了这里。 只见他缓缓朝着西边那烧红了半边天的区域望了一眼,闻着空中不时飘来的焦木味道语含好奇地问道:“妖后?” 铁判官没有异议,提刀停留,缓缓取出火折子朝着身后一扔轻轻回应道:“为何这么说?” “这里是皇宫!” 李云潜呵呵一笑,像是无聊生活中终于有了一丝调剂一般。 他指着不远处倒塌的阁楼道:“四顾剑与苦荷还不屑如此观阁下如此年轻,就敢只身独闯皇宫,除了那北齐妖后以外又有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这是蔑视皇权! 皇宫是皇权的象征,外人欲要行刺也只会尽量克制动静儿,唯恐引来他人注意。 就是为了制造混乱也只是放一把小火,调虎离山而这人摆明了来硬的,除了赞叹其一声自负张狂以外,便只余下一种可能:此人同为皇室当权者,只有皇权在手,才会凌驾于皇权之上!“妖后这个称号不错。” 很贴切本尊. 想到本尊的虚伪笑容,铁判官手中的刀更紧了数分! 模仿着本尊平时的优雅姿态,特质缓缓凸显,经过这一年多的发育时间,李安的身高早已达到了一米八往上,在这个时代堪称是鹤立鸡群铁判官也没去刻意调整改变,就这么挂着笑容望着周围:“这处皇宫是个好地方,可惜了~” “是吗?天底下刺客最多的地方?” “那不重要。” “比之北齐皇宫如何?” “那边倒是要大上许多,就是没有刺客有些无趣。李云潜,先停下你的小动作,你不会以为你所改良的箭矢当真能为你带来更多的安全感吧?” “的确还有些不足,不过朕之后会再改进的,倒是要多谢阁下试箭了!” “请随意。”铁判官眼中有着怜悯。 周围这些禁卫都是必死之人,今夜但凡瞧过庆帝出手的人都不会再见明日的太阳.除了自己 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铁判官缓缓拔出长刀淡淡说道:“可准备妥当了?” “为何着急?”庆帝还是那副轻快中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与周围箭手的引弦以待格格不入,“如今这天下间能被称作障碍的事物少之又少,你远来不易,何不再为朕解答一二?” 此人神秘莫测,隐匿极深。 好似世间万物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她都能先知先觉,具备着叶轻眉所欠缺的那一部分品质。 “呵呵,本宫知晓你心中疑问很多,按理来说等在此处交流一番也好.”铁判官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什么本尊的吩咐与谋划,什么规矩与束缚,都没有眼前这只知玩弄权术而不明善恶的该杀之人更重要! “可本宫手中的刀却是迫不及待了!” “倒是朕招待不周了。”李云潜感慨了一声,平举手中天子剑,压下心中疑问状似叹息。 两人皆是抬起眼皮对视了一眼,只见庆帝青丝劲装迎风磊落,气度悠然,缓缓踏前几步走到附近烧成残破废墟的范围,随后 “放箭!” 没成想两位大宗师决战紫禁之巅的开幕竟是一波箭雨。 也许这么怪异的事情,会分分钟传遍整个南庆。 最初城中这些个大臣家主们只当是底下人瞎传的玩笑,直到来日铁判官的笔尖顶住了他们的脑袋时,他们才会想起为何不在府中备下些箭手对敌。 违制总比丢命强! 箭雨临身,铁判官手中的长刀随意地横于腰间,背部挺直,眉眼半开半合,整个人忽然变得空灵虚无起来。 脚下没有动作,只是整个人轻轻晃动出了无数虚影,那些箭矢就好像是射入了空气一般,‘透’体而过,没入高墙! “流云世叔的身法?”庆帝莫名叹息,眼中的杀意愈强。 要不说这些箭矢是庆帝的心血呢? 不论是速度亦或是穿透力,都不是寻常军用箭矢所能比的。也就是太过费时费事,费太多,用来装备全军只为杀一些大头兵苦哈哈有些得不偿失。 箭雨过后,新的手段到来。 这里可是庆帝的主场,对方这么多年为了隐藏修为也算是准备充足。 带着铁锁的箭矢勾爪漫天,封天盖地般射往高处与周边围墙,随后朝着铁判官罩来!天越来越黑了,而夜也愈发的深邃,特质地黑链融于其中不反火光,倒是相得益彰! 视线被占据,这已不是身法所能躲避的范畴了. 除非选择一开始便位移,但那样庆帝亦会借机出手抢占先机;而另一种,便是以力破局,就如同铁判官如今这样: 只见其周身气流陡然旋转,大风呼啸,周围火势迎风便涨,隐有燃天之感。 挣—— 一刀斩出,方寸之间无有一处不断! 就连铁判官身上半分衣料都没损坏,那些断裂的铁链便贴着他的体表坠去。 “都自尽吧!” 威严中夹带着冰冷的话语声自庆帝口中说出,四周培养良久费巨大的箭手小队便毫无犹豫地抽刀自刎! 那场面,是说不出的邪异! 血腥气蔓延。 每一口呼吸除了火焰的热流以外,便是这种冷血的意味,铁判官一呼一吸之间竟隐隐有些享受,他喃喃道:“愚昧。” “你是如何知晓朕的真实修为的?” 庆帝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这一队箭手虽是来之不易,但他只看能不能发挥作用.若是无用,就是丢弃了也并不可惜。 不过照如今看来,是有着作用的。 不然,面前之人初时为何要躲? 箭队消逝,而四面八方的高楼中又传出重物调转的闷声,庆帝的双眼中有着火焰跳跃,他缓缓发声道:“或者说,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难不成,这也是神庙监视天下的一种手段?” 铁判官闻言略微思考,好像在组织着语言回答。 不过他想的却不是庆帝的问题,而是他逐渐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南庆京都,可京都似乎还挺喜欢他的 “你的修为在本宫眼中从一开始便是透明的,这么多年来的伪装或许能骗骗那些老眼昏之人,这是先前便有的情报。以如今神庙的手段,自是不能做到监视天下。”铁判官皱了皱眉补充道:“以前可以.” 那时候还有卫星。 闻言,李云潜眉头紧皱他没有怀疑敌手言语中的真实性,只是惊诧于神庙之能.监视整个天下?这是何等的伟力! 或许神庙辉煌时,当真能媲美仙圣! 随即,他的眉宇间放松下来不管是自己的分析也好,还是从妖后口中得到的回应也罢,都能证明神庙的时代已然逝去,之后便是属于他的时代了! 好似作为交换,铁判官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太平别院的秘密是什么?” 见庆帝身子一滞,铁判官索性明言道:“叶轻眉生产范闲时具体在什么位置?” “朕可以带你去亲眼看,若是阁下想要取回什么神庙中的物品,朕可以应下.” “在什么位置!” 强调的话语并不能引动庆帝的情绪。 “别院湖西,第二间阁楼。” (本章完) 186.第185章 大宗师到底该不该存在? 第185章 大宗师到底该不该存在? 猛火灼热,犹如烈火煅金,就看两人谁是真的了。 看庆帝这态势是要动真格了 撤吗? 撤是不可能撤的,看样子还能在危险的边缘再试探一波. 本来可以趁着这个有五竹牵制的机会立马前往太平别院,但庆帝的虚实深浅就有如一个半掩门的寡妇一般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嗖! 嗖—— 八根巨杆弩箭如腐朽的毒蛇终于按耐不住吐出信子,朝着铁判官周身吻去,显得很是热情且急切! 这不是在面对千军万马,只是为了对付一个人原来长公主的手段全是搁她哥哥这儿学的两人相差仿佛。 这还是铁判官第一次面对如此卑鄙的大宗师。 没有丝毫怠慢,也没有选择浪费真气去正面接下箭杆,手中长刀斜碰轻削,炸出一丝火星微弱暗淡,却快如闪电般好似能切开黑夜中的火热,眨眼间庆帝那只可怕的手掌便已来到了面前! 好偷袭! 也是好时机! 铁判官身随刀走,脚下轻点朝后退去,刺痛的王道真气吹拂着脸上的黑布,暴露出底下的洁白皮肤。 庆帝眼神一凝,果然是妖后无疑! 两人贴着残垣撞入火焰中,刀光隐隐盖过火光,只是两个多呼吸便已经连斩庆帝三十余刀,两人周身好似有着火焰燃烧,通体淡金闪耀,就连青丝都透出一抹灿烂与神圣! 真气激射,铁判官闷哼一声,随即便被海量的天地元气所充盈自身,愈战愈勇! 李云潜好似无底洞,自身所存的恐怖真气自带凌冽属性,真让别的武者满是诧异.如此有侵略性的真气当真是人身那细小的经脉所能承受的吗? 有了这异种真气带来的提升,庆帝的威势再扬,举手投足间都能带起空气的震动,引火来燃! 李云潜那凶残暴戾的性情终于是不再隐瞒,邪威压迫,一口口吞噬铁判官轰击出的刀罡.两人宛如两台满油的拖拉机,彼此轰鸣着 以攻对攻! 无形的浪凭空生成,将周围的一切往外推去.火焰需要空气才能燃烧,可要是空间内的气体一瞬间无了呢? 轰—— 光亮暗淡。 铁判官肋下衣袍碎出一道豁口,这是庆帝终于使出了天子剑。 没有丝毫阻碍的感觉,利刃带出了铁判官皮上一块沁血的薄肉,只是无人可以察觉,那复归于黑暗中的肌肤在缓缓蠕动着,仅是片刻功夫便已是完好如初 但受伤之人又付出了何种代价,就只有他本人才知晓了! 彼此间所提出一个问题在得到解答后却夹杂着生死之争,两人也当真是血性十足了,哪里还有着一丝一毫上位者的贵气? 铁判官倒吸一口烟火气,手中刀与天子剑磕碰,眼瞅着武器就要碎裂,他连忙鼓动霞气,配合着错落无序的流云步伐荡开庆帝的拳印剑影.对方的实力的确是强横至极! 他能收纳天地元气为己用,而庆帝却能吞噬他破体外溢的精纯真气. “到底谁才是开挂的!” 一朵巨大的‘烟’突兀炸现升空,两人凌乱的拼斗宛如音柱狂砍妓夫太郎般精彩.很不幸,铁判官成了妓夫太郎! 热空气蒸腾入云,好像为夜幕下的庆国皇宫带来了一场春雨,丝丝润润的,随风而至。 范闲才刚从含光殿内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脸上表情莫名,便见到了眼前这一幕。 他的行动算是有惊无险 好消息是:钥匙到手了,今夜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坏消息是:他不是偷偷摸摸进去含光殿的,太后被他给强行打晕了. 春雨朦胧,白雾弥漫。 这满目疮痍的场景夹带着又热又浓的气浪扑面而至,遮蔽了他的视线。 范闲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 他刚刚找东西时不像往日里那般麻利,原因不是其它,只因外面的动静儿实在是太大了而更诡异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过了许久也没见有人到来,倒是方便了自己行事。 望了望远处的异象与那不时升起破开雨水的道道真气赤霞,范闲险些忘了自己还身处险地,方才那持弓小将很快便会袭杀而来。 这阵仗. 简直就是神灵! 没得说,还是赶紧撤吧!不知是哪位过路的战神与皇宫内的大宗师战至了一处,倒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原路而回,通路大开。 范闲这才刚走了没几步,便有羽箭破空而来,紧绷的神经没有让他迟疑,双脚犹如弹弓般自下而上,调转方向一路狂奔而去,只留下一支箭矢插入地砖不停晃动. 他选择从反方向更远处出宫! 脚步间沉重与轻灵并存,刚刚翻过一个墙头回首望去,只听见嗤嗤两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瞬间击碎了面前的黄瓦青砖,骇得范闲是亡魂大冒! 妈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燕小乙是去到边境了,可还偏生遗下了这八品上箭手的燕慎独来,当真是流年不利。 嗖—— 箭矢带风而刺,声势惊人,如果自身挨了个实的,只怕中箭之人不会仅仅只留下一个小洞那么简单——箭分穿透与重威,全凭箭手射箭的手法如何,这后来的一箭便宛如炸弹! 脖子连忙一缩,想要避让。 可范闲今日却太过疲累,心神损耗严重,动作间比起往日来要慢上了少许。 顿时,夜行衣破碎。 时空线收束之下,那枚钥匙帮助范闲抵挡了这一箭! 饶是如此,范闲还是觉得屁股一麻,眉毛微微一抖,感觉下半身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起来。紧咬牙关,用前世病床上锻炼而来的莫大的意志力忍住疼痛,步伐蹒跚走形地朝着远处的宫墙跑去。 轰隆隆—— 好似天罚降世,再一次经过核心战场的范闲隐隐看到了其内两道身影还在不时纠缠对撞,难舍难分。 大地的震颤让他觉着立足都有些不稳了,只是这一个耽误,后面的追兵就好像更近了一点。 瞧着这么跑好像有点慌乱不妥,范闲眼珠子一动,随即遁入了黑暗.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吗?” 庆帝脸上堆出笑意,看上去竟还有些和蔼,但很明显,这绝不是对于后来者的欣赏,更何况对方在被叫出身份后还依然选择藏头露尾了,“若你只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话.你明白的,哪怕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你也依旧走不出这座皇宫!” 说罢,他缓缓摇了摇头,好似在为这满目疮痍的皇宫而感到惋惜,又像是在可怜着铁判官的不智。 问:用一小半部分的皇宫来换一条大宗师的性命,如何选? 当然是选择留下妖后了! 铁判官寂静无言,扔掉了手中的长刀,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隐隐听去好像是在咒骂铁匠铺老板坑人,什么镇铺之宝太过垃圾一类的。 他也不想想,能坚持住大宗师海量真气如此灌溉的长刀不是镇铺之宝那还能是什么? 注视着缓慢逼近的庆帝,两者都能觉察到战局后方远处有着小老鼠行动的踪迹,铁判官说道:“何必同我绕什么圈子?这次还是你先问。” 一柄长剑突兀而出,看卖相要比方才那柄刀强上不少。 面前强敌的神奇做法只会加重李云潜对于神庙的渴望,却并不能为胜利的天平带来什么影响。“闯宫的大宗师你不是第一位,但你从北齐上京而来,出现在这里的动机却不对!”庆帝喃喃自语道,“四顾剑为了东夷城自是想要取了朕的性命去,可你在得知了太平别院确切地点后还选择留在此处,莫非当真是舍命想要与朕一战?” “只可惜徒费两军大战之利,三国和谈之功!” “将自己的命给留在了这里,从此北齐无后矣” 一声叹息,是惯用的礼节性结尾。 “也许我还有着其他的目的也说不定呢?”铁判官徐徐说道,显得进退有度、不卑不亢,“你们这些土著就是这样,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再来问我呢?总是要把确定的事情变成问题,拿去反问他人。” “若是这个答案符合心中的猜想,你们自然心满意足;可若是答案与猜测有着出入,你们又会恼羞成怒。” “呵呵呵,难不成” “这便是那所谓的帝王心术?” “阁下认为自己很聪明,对吗?”许是这个玩笑激怒了庆帝,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回答朕,阁下方才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可是在等着看朕的笑话?流云世叔又是如何死的?” 李云潜的确是很恼怒。 这李安儿如何敢将帝王心术给看轻?这统御天下的手段又怎么会是那般的简单? 就这么一个人,竟然能安居北齐后宫和他同台博弈,不得不说,大大小小算是一种耻辱 到了此时庆帝才能确定,以此人之能是不可能单独击杀叶流云的! 莫非情报有误,是那四顾剑中途.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方才问出了两个问题。”铁判官带入了身份,笑的很是虚假,不过却很优雅,“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便算是赠送吧不是本宫一人笑你,而是这整个庆国朝堂乃至是整个天下人,都在笑你啊!” “笑话朕?哈哈哈哈,这么说幸好朕的运气还算不错,至今都还无人能取走朕的项上人头?” 李云潜笑得更是开心爽朗了,这与身份相同之人的平等对话可是难求。 “运气.也不能当饭吃,你还是更信手中的剑”平淡开口,却似火上浇油,“至于叶流云嘛,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单独死于我手不知这个回答你还满意?” “运气的确是不能当饭吃,可大宗师这种不该存在于天地间的怪物却是最难下咽的酒菜,不对朕的胃口!” 庆帝侧头望向宫外的方向,好似能觉察到那边某人的存在似的。 五天前,的确是老五来过一次皇宫. 这般想想,时辰的确是不早了。 “到阁下问出最后的疑问了!” “你可是联系上了神庙?对方派出了几位使者?”铁判官问得很直接,他不太擅长掩饰自己的好奇情绪,是以显得有些许的怪诞,好似一位离家出走的孩子在询问旁人,家中追出来了几位大人一样。 庆帝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此时像机器人多过像人。 也算是‘违约’吧,这个问题庆帝并不打算回答,因为对面之人即将死去。 “原来如此,你已经联系上了。”铁判官点了点头,得到了‘答案’。 庆帝眼皮子抖动了一下,只因他听闻妖后的话语声接着传来:“人数也只有一人吗?神庙要是派出了两位使者,想必今夜你也不会选择暴露修为” 这里解释一下,铁判官最近的审问技巧有着提升,配合着感知情绪的特质,堪称是无往而不利。 看来没有太大偏差。 那位使者追寻着五竹的脚步,正满天下转悠去往了江南地界。 但该说不说,这神庙也是真阔,折损在外界的使者尸骸都没有回收的打算,应该是一次性用品,修不好的 【叮!获得庆帝李云潜惊疑情绪!】 【叮!对目标使用高级猜忌失败!】 “这种问话方式若真是帝王心术的话,那阁下也修习得很好。”算是回敬了一句,庆帝皱起了眉头,“便请阁下上路吧,以为看穿了朕,便能杀了朕嘛?” “这个世界并不需要大宗师的存在。” “此次战事因北齐大将而起也因北齐皇后而终,不说他国,就是大庆朝的史料里阁下也会留下浓重的一笔!” 不吹不黑。 李云潜也算是这庆国一股难得的清流了,当所有人都在摆烂内斗的时候,他还一心钻研军械、展望域外与学习北齐文化,就搞得很认真! 让人感慨。 可事实真就是如此吗?这个世界当真不需要大宗师吗? 抛开人类进化的事实不谈,只说各国自从有了大宗师以后,都有多少年没有爆发大的战争了? 没瞧见北齐的士兵都颓废疲软成什么模样了? 那是相当的拉胯! 这一次战争打下三州土地都还消化不了,只能无奈让出一州去便可见一斑! 这二十年里死亡的士兵人数几国加上都能数得过来,还没各国内斗死得多呢. 要是没了大宗师,像是华夏古代三国那般,你去数数要死多少士卒百姓? 从这一点来看,满腔古怪正能量的铁判官便觉着还是有大宗师的好! 不过铁判官并没有去与庆帝争辩什么,毕竟哪一个国家都有‘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的事例存在,“你不是怀疑叶流云是怎么死的吗?现在便可以来试试了!” 庆帝的情绪值果然丰厚,今夜仅仅只是这一项收益便算不虚此行了。 感觉修为又有提升,大宗师的道路再远一程,铁判官想试试庆帝的嘴是不是当真这么硬! 孟浪了。 方才七成实力差点折对方手里. (本章完) 187.第186章 这一局是你输了! 第186章 这一局是你输了! 京都城内。 暗巷。 只有一道明显的呼吸声传出: “您到底是谁!” 此前堆满面容的笑意早已是消失无踪,洪四庠虽然外表看上去依旧还是一位谦卑的仆人,但很明显,这位仆人开始发急了,舞出漫天的爪影来想要逼退强敌,杀气逼人! “抱歉,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一个误会。” 五竹的衣服依旧是十成新,就连罩住头颅的兜帽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他的声音有些刻意地嘶哑,像是轮胎摩擦着地面,让洪四庠感到难受。 明明对方是在道歉,可为何听上去毫无诚意,犹如戏耍! “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误会?是迷路去了皇宫吗? 找借口能不能稍微用点心“要是谁人入皇宫来都说是误会,那陛下养着我们也就是多此一举了。” 洪四庠心中越发焦急。 强敌手段不凡,明明还在九品的范畴,可自己就是攻之不下,每次将要得手之际都能被对方险险避开,两人穿蝴蝶般的交手好似游戏。 到了如今,就是自己想要离去也办不到了! “四顾剑法,阁下是东夷城中的何人?”洪四庠此刻也是有苦自知,他说不出让对方放自己离去回宫的话来,此人夜闯皇宫,他无能不能将之押回已是辜负了陛下,更何论向对方服软请求? “藏头露尾,东夷城之人敢做却不敢当吗?” 五竹强行为自己添加了一丝惶急的意味,饶是如此,都还没比洪四庠话语中尽量克制的急迫更急,他虚假道:“如今两国关系僵硬,在下受家国所拘,不得已而夜入皇宫,不方便露出真容来引灾,还望前辈见谅。” 气煞我也! 洪四庠整个人贴地滑行,倏乎间来到五竹面前,猛攻对方下盘,这是打定主意要把敌手变得和自己一样,枯瘦的手爪狠辣异常。 还好拖住此人的是自己不是范闲。 五竹藏在帽中的脸微微一顿,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他已经将对方拖在此处很久了,再加上皇宫的方向传来异象,这便与范闲最开始定下的‘悄悄滴进村,打枪的不要’主旨相违背。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能杀掉此人了吧? ——是杀还是不杀? 这个问题很有深度。 电子忧愁来的快去得也快,手中那柄普通的精钢剑掉落地面直插入里,一柄铁钎滑入手间微沉,‘大脑’计算出的结果便是杀掉此人对范闲并无任何影响! 脚下反力学地一顿,左右摇摆的冲力尽去,后撤步,大屈膝. 牢大别肘! 一肘击打在洪四庠胸膛造成了小范围地塌陷,紧接着便是冰冷的铁钎甩向对方头部.要是范闲在此怕不是能哭出来,五竹叔就是稳,到了此时都还是用的四顾剑法。 ——顾前! 洪四庠知晓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原先他以为对方就是能够拿下自己,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如今看来当真是错得离谱。 知晓攻来的招式有着后续,对方引以为傲安身立命的四顾剑法还未使用,这才会选择正面吃下一记牢大别肘,而全力应对这后来的一招顾前。 铁钎的路线计算得分毫不差,最重要的是上面那抹茫然的剑意让人不敢小觑。 洪四庠用左臂被击断的代价避免了头颅破碎,他用泄力的功夫逃开了必死之局,仅是一招半,身负重伤的他才终于离开刀尖不再起舞,整个人朝着后方跃逃,纵往皇宫方向! 原来,对方认真起来是如此战力吗? 可为何还是九品的范畴! 第一次,处于九品巅峰修为的洪四庠怀疑起了自己,莫非,自己离着大宗师的境界其实相差甚远,还有着很长一段距离要走? 原本守于侧路回归皇宫方向的五竹,此时却因对方有意的引导而变换了方位,自从他目的改缠斗为击杀后,终是让洪四庠找到了机会逃走老辣果决,这洪四庠的经验很是丰富! 能得到这样的结果,除了因皇宫方向那异象所带来的影响外,也有着五竹不会真气之故。 五竹刚想迈步追杀,大脑却又像是宕机了一瞬似的终止步伐。 停顿刹那时间,他还是朝着与范闲约好的方向行去,无声无息地,犹如鬼魅。 “小统领,我们把人跟丢了!” 一名禁卫跑回燕慎独跟前来小声说道:“对方兴许是隐藏有轻身修为,脚印到了前方房檐后便再无踪迹那里离着宫墙如此之远,此人轻功必然惊世骇俗,不然不足以一跃而过!” 言外之意,便是刺客有此轻功实力,自己等人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这才是一个好下属,就连推卸责任的说辞都为上官想好了。 轻功惊人吗? 可据自己感知,方才那一箭应当是命中了对方才是啊 忽然,燕慎独高举右手,打出军中指令来,身旁的传信兵立马吹响哨子召回还在前方搜查的禁卫来。 “不对!”燕慎独高声示警,一张黑脸因内心所想被气得涨红。 “我们被耍了,对方应该是又折返了回去!” 又有禁卫当即取出怀中的烟来引燃,只希望能提醒另一面的同僚们警惕,就是拼死阻拦,也要将刺客给留下来。 这皇宫路线可算是被刺客给玩出样了! “可恶!此人必是熟悉宫中道路,与往日里那些个刺客不同!” 燕慎独手拿乌金弓,一把夺过由下属携带的箭筒原路而回,看样子,势必是要回报被戏耍的耻辱 依旧是含光殿外。 黑暗中一道不起眼的高大人影凸显,只见范闲脸色煞白,一手还在不停揉搓着后腰,全身真气快速运转缠绕,想借短暂停留的时间化去淤血,为着出宫做准备。 “呵呵,没想到小爷我又回来了吧?” 侧耳倾听感知,殿外的呼吸声依旧深沉绵长,范闲嘀咕道:“嘿,这老太太睡得还挺香,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吵醒她,也不知道往日里都装了多少心事,缺觉缺得这般严重!” 坚定地步伐朝着反方向的宫墙而去,想来进宫时藏在墙角的勾爪应该是无了,这把想要出去就得靠真功夫了好在离墙边不远处有着建筑,不然倒是麻烦了。 而更让他担心的一点是,宫内发生了骚乱,以王启年那个性子到底还会不会在原地点等待自己或许要打一个问号。 不知为何,想到接下来要上房檐借力出墙时,范闲总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关键点似的空落落的。 望着手中那帮自己抵挡了一箭的钥匙,范闲狠狠地亲了一口。 那种压手冰冷的不知名金属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宽慰感来: “老娘,你可得保佑我!” 惊天动地!两大宗师的交手自然是真正意义上的惊天动地! 每一次碰撞随后砸向地面都在为这片土地带来震感剧烈的晃动来,庆帝强势霸道,铁判官身如风携,对方天子剑刺来自有弈剑术抵挡,而李云潜的轰击拳掌,铁判官也同样还以颜色! 仅是片刻后,便已交手了百余击去. 南庆皇宫中最多的便是内侍宫女,庆帝不爱女色,是以嫔妃数量稀少,大多又相隔很远,倒是侥幸避开了这场天灾人祸。 而剩余之人也都是训练有素,知晓这种程度的交手寻常人等难以靠近,加之有着陛下的临时命令,是以都在朝着反方向有序撤离。 “这才是阁下的真实实力吗?若是有此修为,朕倒是有些相信阁下能在偷袭之中害了流云世叔的性命了!” 庆帝也是头一次与大宗师如此硬钢! 过去四顾剑入宫行刺也不过是浅尝辄止,于暗中寻觅那本就不存在的‘宗师’疏忽的时机。 是以,李云潜虽是对自己有着自信,但也不算真正知晓自己实力的深浅。 以妖后做对比的话,那他便是这天下的最强者! 铁判官表情清冷,双手繁复无影,一道道真气如有灵性般,互相寻觅‘异类’冲撞抵消.他收纳天地元气的速度逐渐有些跟不上庆帝的吞噬速度了。 毕竟一个是向外借力,还需转化,而另一个却是捡现成的! 虽然都是消耗之物,可质量却有着差别。 《霸道真气》光是按照经脉运行便与《无名剑法》、《天一道心法》共举并列了,可庆帝没有经脉你敢信? 就是神庙的超级电脑也算不出,一个人没了经脉为何还能活在这个世间上,并且能这么强了吧? 一拳重过一拳! 一剑利过一剑! “给朕死来!” 王道真气几乎不分先后,像是狂风一般吹向铁判官,那股剧烈的波动吹的他皮肤都快要脱离肌肉似的,异常吓人! 没有半点退缩迟疑,铁判官不退反进! 【痛觉迟缓,急思,分心二用,看破,坚韧,痛觉降低,恢复增强,宗师级散手,宗师级剑法!】 “李云潜,本宫与你赌一把!这一局杀不了本宫便算是你败了!” 如鹤唳般的怒声凝聚成线,传入庆帝的耳中。 铁判官破开真气风墙,一瞬间只觉得有千把刀在切割着皮肤,疼痛难捱!自身的护体真气如云雾一般反被强横的飓风给吹散,一连奔出八步后,双剑交击! 月华倾泄! 俯冲追击,剑势如电光奔腾,一泻千里! 招式已尽,剩余的便是真气上的比拼! 大地崩碎,房屋倒塌!铁判官眼耳口鼻皆是黑血流出,欲要仰面栽倒. 【叮!目标庆帝李云潜,高级猜忌发动成功!】 【透支运道!】 身旁不远处便是一幢高大结实的钟楼,此楼中的大钟是用于宫中汇报时辰之用,往常里使用得很少,毕竟白天里有着日冕,夜晚贵人们又要安睡到了最后,反倒是成为了一件礼器。 或许朝中有着什么大事发生时才会派上用场了。 两人交战的余波丝毫不能影响到这处建筑,叫人不得不感叹建造这处地标楼阁的工匠技艺的高超。 可好巧不巧的便是,楼底以作地基的一块石料因方才大地的震荡撕裂而产生了碎痕,这道碎痕随着交战两人的疯狂输出还在逐渐扩大,最终,那么大一坨的事物再难以承受它坚硬的上限,化为了碎片! 眼看大楼倾覆。 眼看巨钟扣来! 庆帝耳听呼啸声,心中的猜疑越发盛大,一只白玉无茧的左手握拳戴袖轰向铁判官面门! 他想要退,便只能先让铁判官退! 此时铁判官受伤很重,但他也是非常之人,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长缨在手缚苍龙’。 趁着庆帝失了瞬间的方寸,他有些阴狠的笑笑,戾声一叱,宗师级流云散手朝着李云潜面门抚去! 这一招的打法! 又是那无耻的同归于尽! 当真是杨颖的手办——北鼻小人! 你用半座皇宫留宗师,那我自然也可用嗔怒换帝命! 说时迟那时快,尽管对于妖后的做法感到诧异,但庆帝的反应可不慢,手中没有停留,拳袖本如苍龙疾出挟风而至,又如老龟缩首深沉内敛,转攻为守间两道掌力雄浑的手已是交击在了一起。 这便是这世间最顶尖的手段了!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因目标心志与实力的影响,高级猜忌词条小幅度改变目标想法——怯懦!】 散手如繁飘落,迷人眼球,在牵引住庆帝的手腕后,两人一同被极速下坠的大钟砸中!只听见咚的一声震天巨响过后,现场尘土飞扬一片,那本是快要散去的大火犹如附骨之疽一般,死灰复燃! 这一道钟声,好似能洗涤人心一般敲进了所有人的胸膛,又像是在告诉着满京都的人知晓,大宗师之战已经结束. 莫非,这一届‘决战紫金之巅’宣告落幕了吗? 两位大宗师之间最后的胜负竟然是取决于一口大钟.或者说是运气? 众所周知。 金属钟上方狭窄下面扩圆,这平行着掉落下来砸向两人时,一人面对着钟腹一人面对着钟头 就.懂的都懂! 那受力图某人给不出来,但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下,大钟的动能被庆帝给吃下99.88259%,当真是恐怖如斯! “呵,凡人之躯也想比肩系统神明?哪怕大宗师是陆地神仙也不行!” 陌生地嘟囔声让远处原本打算靠近这里救援的禁卫们又极快地缩了回去,看情形,是皇宫中那位神秘的大宗师吃了亏.他们感觉有点子慌! 好运结束,接下来就该走背字了。 心中明白这一口钟送得不算很成功,以庆帝的难杀程度与大宗师的生命力来看,这种撞击也要不了对方的命。 才刚刚念头一闪,就见瓦砾废墟下传来了动静儿. 看来今夜想要制裁庆帝是不能如愿了! 铁判官深深望了一眼原地,剑光乍现一道罡气涌出劈向废墟处,随即便头也不会地朝着宫墙外飞掠而去。 轰!!! 咚,咚—— 爆炸!又见爆炸! 这南庆皇宫下面像是埋满了火药一般刺激,烟尘弥漫中,一道人影浮现。 方才那股真气的爆发不光是排开了废墟残木,更是将那抹剑罡冲破、消散于无形! 今夜的风依旧喧嚣清冷,月也依旧迷蒙高悬,可惜却不是一个杀人天 “李云潜,这一局是你输了!” 我寄留声与明月,随风直到宫墙西. 这一道言语,仿佛比那口大钟撞击更伤人! 庆帝嘴角溢血显得狼狈,但双眼却灼热地吓人,他死死地盯着铁判官离去的方向,终是再也忍耐不住心头的怒火,大喝道: “妖后!!!!~~~~~~~” (本章完) 188.第187章 老兄,出来看上帝了 第187章 老兄,出来看上帝了. 【叮!】 【战胜大宗师李云潜,请从以下特质中选择三项获得:皇帝、强威、宗师级无经脉肉身、傲慢、自卑、多疑、宗师级王道真气、妒忌、隐忍、高级朝政处理、狠辣冷血、善谋、宗师级拳法、高级剑法、领军、强制反派模板、高级铁匠、高级身法、枭雄、毅力、三分之一李世民、这就是陈道明】 【当前词条:低级增发】 【剩余时间:1小时】 北齐上京城。 大内永安殿寝宫。 屋内的油灯忽然跳出了来,发出滋滋的响动,一道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突兀传入脑海让李安惊醒,下意识的坐起身摆出戒备之态来缓和心中那股莫名地刺激感。 精神外放,融入环境。 熟悉的一切让安全感再度回归灵台,侧脸望着张口呼吸劳累过度的小皇帝,嗯还是那么可爱 这小嘴开合间像是要打呼噜一般,李安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这想法不算是个好想法,李安也没打算付诸实践。 人不能. 至少也不应该 豆豆已经很疲惫了! ‘选择强威、宗师级无经脉肉身、宗师级王道真气!’ 观庆帝这一些最明显的特质,倒是把一位帝皇最大的优点与缺点集齐了,总体而言是偏正向的,要不然如今南庆的国力也不会这么强盛,能招架住长公主与朝内官员们这么吸血胡搞。 不说其他,就是这‘高级朝政处理’、‘善谋’与‘领军’三种特质就能看出,李云潜除了是一位宗师级的老阴比以外,的确算得上是一位合格的帝皇,不由得让李安直呼文武双全! 心念间,体内猛地一股刺痛感传来。 李安不由得手抓被褥,后背腰腹猛烈地抖动了起来,这种于体内各细微处的撕裂感最是让人难以忍耐! 痛觉迟缓、表情控制、毅力等特质应激而发! 过了许久,肉身的改造才稍稍平缓下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欲落不落,身上也有着一些血污被排出体表。 情绪收敛间,那种迫人的威势才缓缓褪去 永安殿外值守着的许褚(如今为八品)莫名感觉全身一凉,瞬间汗毛直竖,好在那种莫名的强威来得快去得也快,渐渐恢复到了往常的平静。 没怎么犹豫,李安动作轻缓且快速地朝着偏房而去在室内运使身法,那速度可想而知。 很快,他便沐浴起来。 “今夜铁判官做什么了?难不成是跑庆国皇宫里去代替李云潜宠幸后宫妃子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种功能? 李安没敢问. 哗啦啦。 水中的温热感让疲惫的肉身渐渐放松下来,李安思绪飘飞。 他是怎么战胜庆帝的?对方可不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同铁判官玩什么对弈游戏,能战胜对方的方法除了战斗,这几天被战豆豆无情索取的李安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寝取后宫诸妃。 能在那方面战胜庆帝李安可不会有丝毫怀疑。 他对自己可是很自信的! 有谁见过如小皇帝这般的大美女累得睡觉直打呼噜的吗? 木桶中不停有热水顺着铁管流淌而来保持着温度,又从另一边缓缓流出。一挥手,没有形制的系统界面打开,李安如刷手机一般划拉了起来: 【宿主:李安】 【年龄:16岁】 【综合实力:宗师中】 看着那当前的初级增发词条,李安感觉有些刺目,随即恼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几个月以来,李安是真的理解了何为随机词条.那是真的不当人了呀! 自己的发量自己最清楚,别说是接着把初级增发词条往上升了,就是当前所产生的效果他都不敢固定下来,那发量浓的都快成妖怪了 这东西对于前世那些程序猿来说怕不是无价之宝吧? 就连豆豆都不止一次怀着羡慕的神情望着自己的头发发呆,有时还不自觉地伸手抚摸,那样子像是想和李安换换头发似的.也不知道这些女人都在想些什么. 光是这些发量的增加李安还可以用最近营养太好来解释,可前几个月随机到的那些词条李安是真的有些蚌埠住了! 中级盗窃:消耗精力偷盗目标物品,不需要看见实物,有着一定的距离限制,完全随机盗取目标人物身上两件东西,每日两次。 (原本是每日一次,盗取目标一件东西的初级盗窃词条,直到李安有一次摸出了海棠朵朵身上的肚兜.那时候两人还在军营,鬼知道圣女是怎么看待他的!兴许会有一些误解也说不定!) 高级裁缝:jk,旗袍,ol制服,缺少衣料的修女装,女仆,护士,黑丝空姐款式多样,颜色丰富,就连尺码也很是难以描述,最关键的是他能为自己的作品添加一些防御能力! (李安对此是不屑的,自己这都成皇后了,如何还能再当一个裁缝?随即便将词条堆到了最高阶!此时床上的小皇帝都还穿着一身白丝戴着呢,他还顺便给自己做了十几件内裤) 总之就是很实用! 初级小黑屋:能力,随机捕捉一位作者关押进去,一天之内写不到五万字的书稿便会被强行抹除。 (这个词条一出,神秘人莫名打了个冷颤,随即便是无情地将之略过。升级是不可能升级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升级,保不齐之后就是一天十万字二十万字了.) 林林总总。 被保留下来的词条也就只有中级盗窃与高级裁缝,李安不满地摇了摇头。 看着面板上剩余时间一点点的减少,李安期待起新词条的刷新。 “快了,发量马上就能变回去了!” 【叮!】 【当前词条:初级增发】 【经验值:0/1】 【初级增发词条永久固定失败】 【奖励计算:无】 【更新词条中当前词条:初级怪门!】 【经验值:0/1】 【初级怪门:口念‘菠萝菠萝蜜’,打开一扇可视/抽象的门,消耗精力可到达想要去的任何地方,每日三次。初始为一扇门,需要于真实世界中往返过两点之间连接铆定,距离限制为十公里范围,距离越远则消耗的精力越大,维持时间10秒,开门的动作若被打断则无法发动成功。】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29天23小时】 【随身空间:210cm*210cm*210cm】 【固定词条:中级魅惑,高级复制,高级三尸,高级猜忌,中级盗窃,高级裁缝】 揉了揉眼睛,李安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是传.传送? 娘希匹的! 来了!李安等待的好东西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那堪称是出行旅游,绕后偷家的必备神技! 李安兴奋了,他狠狠地兴奋起来了!!! 没怎么犹豫,跃出水面全功率运转真气蒸发水渍。 还别说,这融入庆帝的王道功法修为与宗师级肉身后,李安全身经脉尽去搬运真气的过程十分短暂,堪称是没有!而周身真气的使用也是一丝损耗也无! 很棒! 穿衣来到寝宫门口设下标记之后,李安便提起轻身功法朝着宫门口的方向掠去。 “娘娘,可是有何要紧事?” 眼瞅着皇后娘娘从头顶急冲冲地‘飞走’,院落之外的许褚大声叫嚷着。这还是深夜里,皇宫也太过宽广了,是以外间并不如殿内明亮,娘娘这是要去办什么事呀这么急? “噤声闭嘴,站在原处不要走动!本宫去买点橘子便回来,若是你发出的声响太大吵醒了陛下本宫就活剐了你”声音越来越远,李安的背影渐渐融于黑暗,慢慢变得细小模糊。 徒留下许褚一人站在原地怀疑自我,连动也不敢动。 娘娘的威势愈发的强横了.还有那句话许褚听着也有些不是滋味,总觉着不是什么好话.买橘子?如今这时辰谁卖给您呀,那能卖的能是什么正经橘子吗? “许统领,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照您!” “可不是嘛?这已经是娘娘第十三次说要活剐了您吧?” “当真是圣眷深厚啊!为何娘娘就不说要活剐了咱们呢,还得是许统领得皇后娘娘的看重!” 一群禁卫你一言我一语地拍着许褚的马屁,此时皇后娘娘已经走远,想来应该听不见他们的小声议论。这里离着寝宫也有着一段距离,也是惊扰不到陛下才对。 许褚闻言,咧开大嘴呵呵直笑。 那可不?整个皇宫里除了赵公公以外,还有谁能像自己这般得娘娘如此看重并引为心腹的? 没有! 自己可是独一份! 他乐得还是不敢挪动半步. 也没怎么隐匿藏形,李安的身影呼啸着风声,电射而至宫门楼处。 “谁!” “滚!” “是,娘娘!” 冷冽的声音在巨大的门洞处响起,望着这幽幽暗暗的厚实木门,李安单手抬起‘门栓’设下第二处标记,随后轻声念叨一声‘菠萝菠萝蜜’便推门而出 下一秒,李安便重新回到了永安殿寝宫内。 好玩! 也没有那种晕乎乎地感觉,就是很正常的推门走出,视线错乱间眼前的场景便无缝转变为了殿内的景象,想来是这点距离并不能消耗多少的精力吧。 李安感觉很满意! 就是那句‘菠萝菠萝蜜’是非念不可吗?系统一点也不人性化! 【叮!获得经验值+1】 【初级怪门词条永久固定中.】 【奖励计算中】 【初级怪门词条永久固定!奖励精力丹,十全大补丸各三枚(待领取)】 【进阶词条:中级怪门】 【中级怪门:.每日九次,可设置三扇门.距离限制一百公里.可自行调节关闭时间,最长为100秒.】 嘿,你就瞧好吧! 要是不把皇宫整成迷宫,李安都算是浪费了这门神技! 不是他乱玩,实则是要尽快提升词条等级,如此,他才能突兀地出现在庆国京都,去取一些该取的东西 “领取!” 来到另一扇门做下标记,他再一次推门而出。 这一次,李安是朝着海棠朵朵所居住殿宇的方向而去,严格上来说,如今海棠已经不算是北齐圣女了,她被册封为了小皇帝的妃子,大齐的武妃娘娘。 “娘娘.您.” “闭嘴!” 许褚望着又一次从头顶‘飞过’的皇后娘娘,一时之间那本就有些笨拙的嘴也表述不清楚想要说的话,便被李安给勒令堵住。 那橘子.这么快就买到了? 【叮!猜忌许褚成功!请选择思维调整方向】 ‘忠!诚!’ 【调整成功!】 “我说统领大人,您见到娘娘是几时回的寝宫吗?”一名禁卫压低声音问道,语气有些发虚,不用问便知道他为何如此害怕。 大宗师这三个字在他们心中本就是神仙的代名词,那是种种神奇举动都能办到的存在,可这中间绝不包括如幽灵一般突兀出现的情景! 这轻功再高,就是肉眼跟不上也总能听个响吧? 许褚也有些吃不准,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给他讲过的一些鬼故事来,哆哆嗦嗦道:“你们都别瞎想!娘娘是什么人?那可是咱们大齐的神祗,有一些凡人所不能理解的神通也很正常!” 正常吗? 周围的禁卫们紧了紧腰间的佩刀,好似如此才能有着一些安全感。 夜下的北齐皇宫愈发幽暗深邃了 当李安推开海棠朵朵的门走进去时,武妃直直地坐起身来直呼爱郎浪子回头,“夫君,你是想了嘛.” “别闹,有事!” 李安身披红色长服,眉毛如细剑,一脸的正色。 海棠朵朵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往下褪着衣物,喃喃道:“那事后呢?” 轻轻咳了一声,李安缓缓道:“再议!” 转身关门设下标记,有些莫名羞耻地念出‘菠萝菠萝蜜’,李安再一次回到了永安殿寝宫内,而身后门中的异象也在他穿过之后慢慢消散,明显是控制了维持的时间. 一番操作细细感知之下,这次倒是让他察觉出了一点异样,精力的确是有些损耗但不太多,完全可以承担。 看来这种距离不长维持时间很短的怪门并不能影响到自己,就是不知若是达到高级怪门进行长途穿越,亦或是长时间维持开门的那种消耗有多大了。 查看着空间中躺着的精力丹李安若有所思。 精力丹:精力小幅度永久提升,少量深度睡眠时间便能补足消耗,以供一日所需。 取出两枚精力丹吃下,大脑中顿时传出一阵阵的清凉之感,除了连开两扇门的损耗以外,就连今夜操劳后的疲倦都是尽去。 好东西呀! 剩下的那枚还是留待不时之需,或是给豆豆服下,她这些天处理国事也挺累的. 于剩下的另一扇门(寝宫是三开门的,中间一扇,左右各一扇)设下标记,李安就像是顽童得到了新鲜事物一般玩得很是惬意,再一次在心中念叨着那该死的菠萝与菠萝蜜口诀走出了殿去,赶往寿康宫的方向。 眼瞅着皇后娘娘第三次飞过头顶,这次许褚选择了不说话。 “你这狗东西,连本宫出行都不带问候寻差的吗?看本宫回来后活不活剐你就完了!” 李安恨恨地盯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许褚。 这蠢物,眼里对自己还有没有一点敬畏尊重了?见了他不光是连招呼都不打了,就是面对自己的呵斥都显得无动于衷! 该罚! 哼,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见娘娘那优雅的身形再一次远去,几名禁卫连探讨的心思也无,他们好似没有睡醒还在梦中一般,口中只是呢喃着: “老兄,出来看上帝了.” (本章完) 189.第188章 风波。 第188章 风波。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夜闯寿康宫时李安并不如去海棠处那般大摇大摆,默默飘入这间寝宫,没有打扰美妇休息,刚在殿门上抹下标记打算推门关门时身后传来一声轻语: “你有段时间没来了。” “这个月还差着一两次是打算于下个月累积吗?” 这是做什么嘛 这大半个月你还真以为我是道德素质提高了,想要金盆洗手吗? 还不是前几次玩的太过,身体透支了吗! 大宗师体内的真气的确是不怎么容易枯竭,可精华那都是有数的,用一点少一点,就是再怎么补那也需要时间吧! 此刻的李安显得冷漠无情,说道:“那太后的意思是?” 神目如电,只见卫太后此时俏脸紧绷,神色怯懦犹豫的同时,脖子又往外扬了扬,有些坚定地说道:“毕竟是答应好了的事,哀家.不想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两人虽不是夫妻却也有了夫妻之实,可每一次开场她都会显得有些拘束,那自称也会先从哀家转变为妹妹。 很显然,这一次也是相同. 没得说。 才刚得来的十全大补丸还没捂热乎呢这就派上了用场,果然系统是及时雨转世,每一发奖励都不是乱给的! 此时李安像极了事前吃药的庸男,掏出一枚丹药吃下,语气从发虚变为了强势: “如今快到月底了,今夜便将所亏欠的次数都还清吧!” 太后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紧了紧贴身衣物,凹凸有致地曲线朝后靠了靠让出了身前的位置,轻轻抚摸床面好似在抹去上面的褶皱,她幽幽道:“那你还在等什么?” 很勇,很硬气嘛! 李安吞咽了一口唾沫缓缓上前,中级盗窃一出,谁与争锋? 在卫太后的惊呼声中,李安将手掌中的贴身之物随手塞入衣袍中,耳边听着美妇在低吟着什么‘你若想要的话哀家可以给你,你不用如此.’便扑了上去。 刚才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哀家变妹妹,李安成哥哥,这一晚当真是秋风吹拂着泸沽湖,夜雨沁湿了九寨沟,雨打芭蕉闲听雨,道是有愁又无愁。 当太后从那一幕难忘之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脸上洋溢着笑容而后一脸真挚的哀求道: “好哥哥妹妹想.想先提前还上一些下个月的次数.” 李安:“???” 当我缓缓打出这三个问号的时候不是在说明着自己有问题,而是在指你有问题,并且问题还不小! 咋滴,你背着我偷偷锻炼了? 夜空之下,冷清寂寥,李安的尴尬凝视在佳人的痴缠中再一次败退。 当太后悠悠从昏迷中醒来时,早已失去了李安的身影,只有一些个事后的痕迹还在提醒着她今夜不是一场春梦。 此时的李安正身处在武妃寝宫之中. 那十全大补丸的药力还在挥发。 可不能耽搁时间浪费了如此宝药!不然可是要遭天谴的! 以永安宫为中转站,李安从寿康宫→永安宫→武妃寝宫只是两次开门与关门的功夫,这一整个流程下来可谓是顺畅丝滑到了极点,堪比他第一次被掳后翻窗逃走时的迅捷 果然,眼见李安去而复返,海棠朵朵脸上浮现出爽朗的笑容来,竭力控制着情绪道: “我就说今夜夫君是想了?!光只凭陛下一人能顶个什么事?.瞧瞧这是什么!” 说话间,海棠朵朵便掀开了被褥,露出了. 她不是方才褪下后便什么都没穿了,而是换上了一身的黑丝空姐制服,一道温润清脆的声音再起:“虽是有些不妥,但.我已经快满双十年华,符合夫君所说的生育要求” 的确是有些不妥,不是豆豆亲生的以后或许会有些麻烦(先诞下的皇子为继承人),但他李安可不是常人,讲究的便是一个立贤不立长,有什么烦恼之后再说吧! 策马奔腾,扬帆起航。 又有谁不喜欢空姐这种职业呢? 海棠瞳孔扩张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有些动情地在李安耳边轻轻说道:“夫君,谢谢你。” 天亮了。 永安宫内。 当小皇帝被亮光晃醒时,只觉得全身都好似快散架了一般酸软无力,昨日她因南面传回的信息而显得有些开心,将士们用命打下的三州之地被保留下来两州,又得临近西胡的一块草场, 没成想还是以完败收场,对方掰大胯的功力日渐高深,强硬得有些受不住 转过身来,见李安在旁边呼呼大睡,一点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只是一个瞬间,她便掐住了李安腰间的软肉随即狠狠旋转! “卧槽!” 李安疼得弹射而起脱离魔爪,揉着后腰怒道:“小豆豆,你发什么神经呐?是又觉得身子好了是吧!” “说说吧,是不是嫌弃朕一人不中用了,昨夜又去找了海棠?” 小皇帝拽住了李安的衣摆,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对方。 李安偏过头去错开视线,嚷道:“我没有!你别污蔑我啊!” “前几天还说什么想着休养生息将养身体,这么快便故态复萌了是吧!”说罢她一把掀开被子,一条太后身上的束带被她抓在手中。 见到此物时,李安敢发誓,那一刹那他真的灵魂出窍了! “去了海棠处便去了,你闻闻屋中的气味,又往她身上卖死力气了是吧?”小皇帝嫉妒了,她抓住李安的耳朵便说道:“万一海棠要是先怀上了怎么办?” “朕不管!” “你还得朝朕使力气,朕要先怀上!” 夫君是越来越贼了,面对她居然还保留实力,可恨! 李安也不管耳上的疼痛一把夺过小皇帝手中的束带,往身后一撇便收入了系统空间中 大意了! 还好豆豆以为是朵朵的东西,不然真得出事不可! 不行,得分散豆豆的注意力才成:“陛下,时辰不早了,那朝会.” “今日休朝吧!” “又不上早朝了?” “嗯!”小皇帝怒视着皇后,“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诞下皇子更重要的?” 咬了咬牙,李安暗道一声怕是躲不过去了,感知了一下二弟的心情,便又奋起余勇朝着小皇帝压去,粗鲁且野蛮。 仿佛是感知到了什么熟悉的宝贝,战豆豆一双媚眼美眸豁然焕发出别样的惊喜光彩! 她见夫君对于龙子一事竟然莫名默许了,脸上是说不出的兴奋,高兴到了极点。 她有些羞耻地低叫道:“请皇后狠狠地欺负朕!” 李安:“???” (′`|||)—— 庆国京都。 城内某处小院的房间之中,一张与白古以及起点读者有着九成相似的帅脸缓缓醒来,舒展睁眼之际,便是瞧到了房间之中还有着旁人存在。 那是一位保持着安静的妇人,她见人已经醒了过来,便打着手语咿咿呀呀地想要传达些什么。 这是位聋哑之人。 铁判官暗道一声昨夜伤得太重,竟连有人近身都未曾察觉。 那昏迷之后.又是谁人救了自己呢? 妇人看铁判官摇头,这才想起他不是监察院中的那些上官们,当即便起身朝外走去,而铁判官也并未阻止。 很快,一架轮椅便端着早食进入了房中。 “吃点东西吧,你身体亏损得很厉害。” 陈萍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虽说双眼略显得有些浑浊,但其内的神韵却很是逼人,“虽然之前早就有过猜测,但还是要多谢你试探出了陛下的真实修为。” 铁判官不敢懈怠,一边戒备着轮椅之后的影子,一边再度摇头道:“我不是在帮你,而是真的想杀了庆帝罢了。”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接着疑惑道:“你怎知与我交手的是庆帝本人?” 昨夜,李云潜在设下箭手包围之际暴露出了真实修为,事后为了隐瞒真相也是毫不留情地命那些死士自刎,他是做好了将自己给完全留下来的打算。 如此严密的掩藏,就连救援的禁卫都不许靠近,可想而知想要得到这个秘密所要付出何种代价。 当然,自己最后没死。 这便代表着李云潜大宗师的秘密再也掩盖不了了。 “陛下受伤了,这是今晨太医院给出的答复.大宗师出手刺杀陛下,要么陛下安然无损,要么便是身陨当场,绝无可能只是受伤便能解释的。” 陈萍萍的笑容依旧十分得体,没有一丝一毫的自得之意,也无面对大宗师时的谨慎,说罢还从身上掏出一物来递给铁判官。 那是一个金属材质的圆筒。 “望远镜?” “是叫这个名字。”似乎是有些追忆,陈萍萍悠悠长叹道,“自从江南三大作坊的摊子慢慢铺开,不久后便有着玻璃问世小姐奇思妙想,那创造出的种种事物至今还让人觉着惊奇这望远镜便是由小姐制造而出送于我的,没有普及开来,存世也不算太多。” “制作流程倒是简单,不过一些工艺倒是需要经验丰富的老匠人操持。” 对于庆帝大宗师身份的猜测,陈萍萍有着一些自己的分析,更有着此物相助 说来也的确如此,平常人遇见大宗师出手,别说是命中一击了,就是擦着碰着拳风剑气都只有身死的下场,又如何会受什么轻伤? 整理着思绪,也算是活泛活泛大脑清醒一下神志。 不客气地接过端盘,铁判官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食,待身体渐渐有了温度后这才‘召唤’出系统来接收着自昨夜后续所得的那些海量情绪。 陈萍萍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等待着。 这处小院别看就位于京都城中,而外界更是如乱了套一般正进行着全城搜捕,就连一些大臣府中都没有疏漏放过,可要说如今京都哪里最安全,那就是这处小院了。 随着床榻上的人气势越来越盛,就连那丝难见的虚弱也在缓缓消失,影子身子崩得紧实,时刻处于将出手而未出手的状态中。 铁判官只是轻轻撇了一眼对方,便让后者慢慢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抬起眼皮望向陈萍萍,“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下边人散在城内,虽然阻挡不了自宫中杀出来的大宗师,但无声无息间捡回来一位陷于昏迷的人还是不难办到的。” “这么说你也发现了同样入宫的范闲了?” “不错,前因后果都能想到。”虽还是在笑,但陈萍萍脸上的皱纹却愈发地深了,“范闲入宫取物,洪四庠被人引走,本是打算复制归还入宫的东西却因阁下的到来而变得无关紧要,倒算是阁下无意间帮了范闲一个大忙了。” 那件东西就怕范闲留不住。 铁判官在心中暗道。 他知晓今天陈萍萍现身的用意何在,那便是在警告自己,不管范闲取了什么做过什么,都希望自己不要对他出手.这中间不光是有着五竹存在,更是要直面整个监察院与范建麾下的虎卫。 轻笑一声,铁判官言道:“你对范闲倒是不错。” “他是自家子侄,自然是要好好对待的。” 推动着轮椅,陈萍萍便打算离去了,他挥了挥衣袍淡淡说道:“碗筷放在屋内便是,稍后自有人收拾.” “昨夜为何不杀我?” 收敛情绪,铁判官脸上又恢复了冰冷的淡漠表情,沉声发问打断了陈萍萍的话。 而后者只是微微停顿,回应道:“这是影子的建议。” “大宗师哪怕是陷入了昏迷也同样可怕.昨夜或许是阁下最虚弱的时候,但一旦有着外界的威胁相刺激,怕最先死的反而是下手之人了。” “方才那位妇人没有丝毫修为在身,只是代替院里打理着这处落脚点而已,还望阁下留其性命。” 一位谨小慎微的聋哑妇人,又无害人之心,这陈萍萍的安排的确是异常缜密。 他也不敢赌。 以昨夜庆帝那暴怒之态来看,私藏自己这位谋逆的要犯,要是行险之举引发出一些动静来,就是身为监察院院长的他也是难逃死罪的 铁判官闻言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我既是判官,无罪者自当安然无恙。” “无罪者吗?” 陈萍萍回首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位大宗师,便推转着木轮慢慢离去。 “你不跟着陈萍萍一同离去?” 留在原地的影子连动也未动,掩藏在面具之下的急迫却呼之欲出:“我为他做事不过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杀了四顾剑,而这个机会如今就在眼前!” “你要知道,我的确是欠了陈萍萍一个天大的人情,但并非是欠你!” “他答应了让我来取这个人情.”影子的眼中泛着坚定之意,“就当是还了我这么多年来为监察院做下的功绩了!” 嗯? 没成想还有意外之喜? 内心默默思索着,铁判官保持着端碗的简单姿势良久,最后才给出回应:“这个人情可以还你,一命换一命,以四顾剑身上的血债而言也的确是当杀!” “不过,杀他的人却不是我.” “去东夷城找一个说书人吧,等他认为应当出手的时候自会帮你的。” 说罢,铁判官便取出自己的面具交给了影子。 接过判官铁面,影子双眼里的阴郁光芒散去不少,“之后你还留在京都吗?城中的情况你也知晓,以你的伤势” 话还没说完,便见铁判官已经下床踏在地上,走了两步将碗筷放在木桌上,整个人看不出任何受伤之态。 “之后不会留在京都城中,更不会留在庆国了。” “我不喜欢被他人所利用!” 被他人所利用? 陈萍萍能利用一位大宗师做什么?超凡的武力只能是去对付另外一股超凡的武力陈萍萍想要庆帝死? 影子不是蠢人,想到这里后不由得退后一步,将手中的铁面捏得更紧了一些。不过片刻的功夫后他就放松了下来,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了,他之后要返回东夷城,一切只为了能与那亲哥哥有个了断! 朝着对面之人示意一下,影子转身便走。 出了院门他便双臂一振,整个人犹如一只翼展极阔的黑鸟消失在了京都城中,一路向东. “倒是又违背了本尊的意愿.” “不过庆帝的深浅我的确是试探了出来,也算是完成了差事。昨夜战胜对方后的系统提示也已得到,想来本尊在复制过对方修为后应当能战而胜之!” 但要做到击杀嘛. 若庆帝之后一直龟缩在皇宫内不出来,倒是需要再出一位大宗师随行才成,只是这样也很难做到彻底击杀毕竟别人打不过还不会跑吗?只是那样庆国肯定就先乱了. 罢了罢了。 之后的谋算便让本尊去伤脑筋好了,只等海德薇下一次到来传递上信息就行。 庆国他是不想留了,北齐更不好回,便去那西胡草原看看吧!这天下该杀之人何其多,索性便等遇见罪恶该出手时再出手,以救危扶困为主,来上个眼不见为净! 没有选择翻墙,一身文士风流的白衣青年自然如常地走出院落,买上了一辆马车,备下些干粮便一路朝着西边而去。 —— (本章完) 190.第189章 随叶灵儿入了叶府。 第189章 随叶灵儿入了叶府。 “这里便是京都了吗?” 一身华服,恢复了男装打扮的李安抬头望了望周边的一切,这里还处于京都城外的郊区,道上的疾风吹拂在脸上倒是显得比北朝来得更温暖一些。 微微眯了眯眼睛,感觉同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并无什么两样,同样是还算平整的官道,不过行人倒是要多上不少。 如今已是春季,外间满是往来踏青的男女们。 草长莺飞,李安的心境却是有些不同了,在北齐郊外时是陌生中带着惶恐与不安,现在就好似游览景点一般,自矜地欣赏着一切. 深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远距离穿越怪门时的眩晕感,李安恨恨嘀咕道:“饕餮客真是懒!这门就不能开得离京都城稍微近一点吗?” 贪欲分身倒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吩咐,整日里守在使团回归路线上吃吃喝喝的,除了庄墨韩的消息以外他是什么也不管,就是得了海德薇几日前传来的消息,也只是在自己临时居住的小院墙上中随手画了一扇门 画了一扇门可还行? 院中那么多门不标记,就非得自己画一扇不可? 也不知道他是真懒还是想瞧个新鲜. 【叮!高级怪门词条经验值+1】 【经验值:3/100】 【高级怪门:口念‘菠萝菠萝蜜’.每日可开十五次,设下九道门.距离限制为一千公里.维持时间1000秒,可调节.】 【词条剩余更新时间:26天16小时】 “这一千公里还是有些不够用啊,看来得多设置几扇门才行!” 城外已经有许多马车缓缓停靠了下来,正在青石板造就的官道上排队等着入城。 不是他们不能凭身份先行,这世上总是有身份更强者事事优先,就比如一道骑马的红色倩影便直直地插入最前方,让周围等待的人纷纷让开去路,唯恐造成什么事故来。 当然,除了那许多马车以外,劳苦的平民百姓们便只能最后入城了。 尽管有的人天不亮便排队等候. “姜延年,你还愣着做什么?没瞧见此处风沙极大,灰尘漫天吗?没个眼力见.” 马车停靠在一旁,李安微微转动脚踝活泛了一阵,见一同长距离穿越而来的姜延年还是一副呆呆傻傻地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这就不是个能伺候人的主! “这里队伍还长,把家伙什都给本.公子支棱起来!” 闻言,姜延年回过神来。 到了此时他还犹自不敢相信皇后娘娘只是拽着自己走出了皇宫大门,便飞跃至这远在千里之外的庆国境内他从马车上取来遮阳大伞,摆好座椅沏上茶,就接着呆愣地站在上风口处为皇后娘娘遮挡灰尘。 真气鼓荡间,片缕风沙不得近身,又接着思索起了世界的真谛来。 嗯,倒不是个多嘴多舌的! 正坐定闲谈间,没过多久,忽然前方人群中传来了骚动,一队骑兵去而复返,眼看着便要入城了却又速度极快朝着两人奔来,没有半点停留。 距离不算太远,马匹转眼即至。 “吁~” 一身如枫叶般火红的俏皮身影停立在李安面前,叶灵儿双眉如细刀,眸子清亮,蒱闪间盯着还坐着不动的俏公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方才只是莫名回首望了一眼,便被某个景象所吸引,再也挪不开目光了去。 见李安不搭理自己,她轻咳了一声后在心中暗道:市井江湖之中,果然每多佳人藏匿! “这位姐咳咳,这位公子,可是着急入城?” 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是解锁了什么站在野外必然被女士瞩目搭讪的隐藏词条嘛! 离着这么老远都能注意到自己不说,明明都快入城了都还要调转方向前来打个招呼 “原来是叶家小姐。”李安抬起头来朝着坐在马上的叶灵儿点了点头,算是见过,接着笑问道:“叶小姐可否下得马来闲话?我不是很喜欢抬头看人。” 见李安不悦,叶灵儿莫名一慌,随即跃下马来抱拳准备道歉,但这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却又觉得有些失礼,双手不自觉地互扣轻轻欠了欠身歉然道:“是我失礼了,公子勿怪!” 叶灵儿很确信面前之人是位女子,但对方刻意隐藏,她也便故作不知。 当然,她也不奇怪对方能知晓自己的身份,毕竟京都中穿着红裙骑马,做事风风火火毛毛躁躁不怕惹人非议的大府小姐,也就只剩下自己了。 知道不用再排队等待了,李安悠然站起身来命姜延年又将东西给收拾好,那一举一动中透露出的优雅让叶灵儿看得是心虚低头。 “入城倒不算着急,反正这一次也只是投奔亲戚而来,待入城后时间也不算早了,想要拜访对方也只能留待明日” 声音清脆,煞是好听! 叶灵儿双眼发亮,也不顾及是否不妥,就这么直鲁鲁地看着李安,好似多瞧一眼便是赚到一般,一刻也不曾松懈。 她内心一动,看了看李安身后那呆傻忙碌的仆人与十分普通的马车,从对方的话中提炼出了关键点来:对方要入城投奔亲戚,一名毫无修为的弱女子还在外面奔波,想来是家道中落!那.她们今晚住哪儿? “投奔亲戚却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公子可随我入城,亦能免去一些等待之苦。” 她带着些苦笑解释道:“不是小女子跋扈,实因家父便是原京都守备叶重若是不先入城,那乱子也会更大,耽搁的时间也便更多了” 说罢,她指了指城门口的方向。 果然,排队的队伍还依旧靠在两边没有动弹,没有人去争抢这一刻的时间。若是叶家小姐又折返而回,他们还是得手忙脚乱地让开 南庆京都京禁森严,这就是上位者的便利啊~ 李安微笑点头道:“那便劳烦叶小姐了。” 叶灵儿也是笑着点头回应。 她没再骑马,反而是跟着李安上了马车,不想话题中断。而外间的骑士们也没有多说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面前这公子哥实则是位女子,小姐入内,也就没什么好避嫌的。 车队一路上朝前驶去,她也一门心思地盘算着怎么让这位‘公子’去往叶府留宿。 “对了,公子既然了解小女子的身份,可我却还未曾知晓公子的名讳” “倒是我失礼了。” 李安歉然一笑,他已经习惯了周边人都围绕着自己转的日子,这自我介绍的事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当即也便抱了一拳道:“在下姓李,单名一个.平字。” 然后就没了. 就这? 是何方人士、今年多大了、家中有几口人.可曾婚配呢? 这些怎么不说!咦? 我为何要想对方可曾婚配呢?对了,大哥叶完还没成家,整日里除了当差便是习武,也让父亲大人头疼了许久,要是能让此人成为.那自己岂不是有更多时间与其相处了吗? 对的,就是这样! “原来是李公子。” 是叫李萍吗?好名字。 叶灵儿深恨自己没多读一点书,往日里那些听之便来困意的字句在此时看来是如此的重要,就连想夸夸对方的名字都没个腹稿。 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保持克制,道:“方才听李公子言说入城是要投奔亲戚,不知是哪一家呢?想来公子也知晓,我叶家在城中还有些人脉,许能帮公子打听打听亲戚的住址” 李安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虚构的话题上多聊。 “已经打听清楚了,不然也不会跋涉而来。” “原来如此。”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叶灵儿掀开车帘朝外打了个手势,领头的骑士便已是心知肚明,微微调转了方向。 “那入城后公子可有下榻之所?” 李安笑了笑再次摇了摇头。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玩火.你这可是引狼入室! 见李安否认,虽是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的异样感,但叶灵儿只当是出门在外的防备心,是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笑容更盛一分,小声提醒道:“李公子,我看你远道而来不容易,想来你还不知道,这居京都大不易啊” “刚好,我叶府如今长辈们都不在家,倒是显得有些冷清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刚出大街便转道往叶府而去。 叶家坐落于京都南城,离闹市还有一段距离,也看不到皇宫,倒是距外城很近。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武将校尉,与平民百姓们混杂,所以生活气息很足。 不多久的时间马车便在一处府门处停靠,府门外安静地蹲着一对石狮子,瞪着一双大眼注视着李安这位陌生人的到来。 出了马车,见叶灵儿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想要扶着他下车,李安面上无有表情,只是婉拒了对方朝着四周环境张望了片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嗯,这住宿条件也不算是委屈了自己。 叶灵儿小脸红了红,她又忘了李萍此时是男儿打扮了,想着对方日后还要在城内活动,这层伪装轻易是不能去除的。 暗骂自己有些乱了分寸,她尴尬地转身朝前引路。 巨大的木门带有一丝沉重感咯吱着打开,里面走出几位下人迎了过来,对着叶灵儿道出一声小姐后便好奇地打量起李安,嗫嚅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和行礼。 这是叫小姐好还是公子好啊? 怎么自家小姐的朋友都是这般古怪! “这位是李公子!”叶灵儿道,“找点人来帮着搬运马车上的东西。” 下人们松了一口气行礼道:“李公子安康。” “不必如此麻烦。”李安摆了摆手对叶灵儿说道:“马车上并没有多少东西,而且我也不打算长时间叨扰叶小姐.” 好一招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就是不知朝着这叶灵儿下手后,叶重能不能倒向自己投了北齐? 以叶家三代侍奉庆国皇帝的架势,加之叶流云又是死在自己的手上,想来这个可能性.很大! 是的,真的挺大! “李公子何必拘束?” 叶灵儿一听‘李姑娘’说马车上没有多少行李,更是坚定了对方落难的猜测,望着对方那张让人迷糊的脸,心中有些心疼。 “这上门投奔亲戚本就是件不讨好的事,公子对自家的亲戚可曾熟络?贸然登门结局如何还不好说,何不先在叶府中住下,待了解清楚亲戚的态度后再考虑搬过去也不算麻烦的!” 许是担心自己太过热情,叶灵儿补充道:“我家很大,时常也有着朋友过来小住一段时日,莫说只是公子主仆两人了,就是再多一些也不妨事,便安心的住下吧!” “如此,便多谢叶小姐了。” 李安深深看了一眼叶灵儿道了声谢 我给过你机会的. 下人引路,骑士散去,几人一路往里,只见庭院渐深,虽是假山流水、枝草木不缺,但景色中却少了一分的雅致,倒多了几分军伍的收敛与规矩,府中的其他下人见到来人,都是敛声静气地侍立在道旁,不见纷乱。 李安算是看明白了,这京都中的朝臣们便没有一个不阔的! 别看这里是城南,与达官显贵满地的城东不能比,但叶重此前可是身居守备一职,除了护卫都城比较辛苦一点外,那入城收税的肥缺可也是捞了许多年的。 两相对比之下,这里倒是要比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与京兆府府尹袁心雄家中大出了十多倍! 要知道,从明面上来看,北齐官员们可是要比南庆这边要富裕上不少的。在李安之前,小皇帝也是时常赏赐下边,同样是地处于寸土寸金的京城,想要拥有如此大的府邸,除了权势以外更是得有深厚的底蕴(叶流云)。 当然,这其中也有李安的原因在。 自他成了德妃之后,下边人收敛了不少,就是再贪却也不敢玩命 可想而知南庆私底下的水有多深了! 如此高门豪宅,若是换了旁人来必是拘谨心慌的,但叶灵儿看着李安满是洒脱之感,面带微笑全无一丝拘谨,心中在啧啧称奇地同时更觉满意。 她只觉得这位‘公子’身上总有着一股叫人难以言说的味道很醉人! 安排好了住所,又细细吃了一顿用时很长的午膳,整个过程中叶灵儿将京都的一切都告诉给了李安,絮絮叨叨个没完显得兴致十足。 不过在李安不经意间提起范府的位置后,才叫叶灵儿有所警觉: 难不成,这是范府的亲戚? 也没听说过范家还有旁系呀,自己这位预定的大嫂不会飞了吧? 不行,自己可得看紧了,最好再仔细打听打听对方的情况! 时间流逝,夜幕降临。 晚饭后,叶灵儿轻轻敲响了李安的房门,只听她在门外缓缓言道:“萍妹妹,如今府上没有外人,姐姐便这么称呼你了。” “这初到陌生的环境我担心你觉得不安睡不着,这便想着与你” “秉烛夜话。” (本章完) 191.第190章 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第190章 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秉烛夜话? 好家伙!你是一天也忍不住是吧! 望着系统界面中的中级魅惑词条,这明明写的是15—30岁者好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不是强制百分百啊!话说你初始时的好感度达到了多少? 不愧是江湖儿女,做事就是豁达不拖泥带水. “叶小姐请进。” 推开木门也没上门栓,叶灵儿款款走了进来。 她尽量让自己变得淑女一些,学着闺友林婉儿的做派,不与萍妹妹的举止相差过大惹来对方的厌烦。只见她呵呵笑道:“还叫我叶小姐呐?看妹妹相貌想来我应该要大上一些,要是妹妹不嫌弃,私下无人时我便唤你萍妹,你就叫我灵儿姐就成!” 李安知道对方都在想些什么,也许对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虽是微微点头同意了对方的称呼,但还是好意拒绝道:“私下里怎么称呼都可,但有外人在时还请灵儿姐莫要如此如今夜已深了,我并不怎么认床的,还请灵儿姐回去休息吧。” “萍妹的担心姐姐知道,此处院落里的下人都已驱散,只留了两个侍女在院外耳房休息。” 叶灵儿将一旁的油灯端在手上,缓缓走到床榻前的案几上放下,这才接着说道:“姐姐看得出妹妹生性喜静,但也不必太过拘束着性子,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向侍女们说,也不用担心有外人前来打扰.” 看得出来,叶灵儿已是洗漱完毕后前来的。 但就这么直接送上门来那进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自己想在南庆找点内应可真没打算用睡服的方式呐! 光想想不犯法吧? 李安没有言语,只是默默注视着叶灵儿。 一时间,他倒是没有拘束,反倒是后者有些局促起来,也不知这里到底是叶府还是李府 “谢谢灵儿姐的好意了,不过真的不需要这般.实话说了吧,我喜欢一个人休息不喜身旁有人的。” “没事的没事的!妹妹要是觉着累了自己睡去便是,不用理会我的.待妹妹睡着后姐姐便安静不出声,保管不会影响到妹妹休息!” “可我的睡相不太好看,更好梦中打人!” “哈哈哈,妹妹身材虽然修长比姐姐还要高上一个头,但这细胳膊细腿,就是打在姐姐身上也只是不痛不痒!妹妹不用担心会伤了我的” 叶灵儿心中有些感动,原来萍妹妹是担心影响到自己的睡眠啊,她的心地可真是善良! 可自己是什么人?那是自小便被当男儿养大的,更是修为深厚练武不辍,皮糙肉厚的随妹妹的粉拳打便是! 不知为何,也许是灯光昏黄的缘故,她看着李安的脸越发迷糊了. 不由再多分说,她靠近李安坐下后便是脱去鞋袜率先钻入被褥中,罢了还伸出头来拍了拍身旁,示意两人间的秉烛夜话已经开始。 坐在床沿上许久,望着房间内那些古朴中带着奢华的木质家具,李安一时间只觉得世事荒诞异常! 难不成今夜是命运的安排? 这些画面读者倒是爱看,可他真不是那样的人! 自己这都提醒过多少次了?已经很刻意地表示出拒绝之意了好吗?李安心头渐渐生起一丝燥意,旋即深深吸了口气压了下去,抬眼看向上方的屋檐分散着注意力: “我不是担心伤了姐姐的身,而是担心伤了姐姐的心啊~” 眼见对方三番两次的拒绝自己,明明自己只是想要表示出亲近之意,怎么就这么难呢? 婉儿平时来不也常常与自己同榻而眠吗? 对方一位郡主都没这么矫情的冷落她呢 叶灵儿在错怪李安的道路上越行越远,也将自己最后的机会给丢弃,她梗着脖子道:“萍妹上榻吧,姐姐倒想看看妹妹的睡相如何不雅,那喜好梦中打人又是如何的伤身伤心!” 这人就是好奇好强好胜,激不得一点。 好吧,这会儿不答应倒是显得自己不解风情了。 脱去鞋袜与外服,李安也入了被窝中,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拿叶灵儿为突破口让叶家归宿,狠狠从庆国撕下一块肉来,那他便不会心软留手的。 反正他也没什么道德. 就算是知晓这个时代的女性们对于贞洁是如何的看重,李安现在也只会将这些负面情感抛却!别看叶灵儿往日里咋咋呼呼的,今夜莫说她马上就要从少女超级进化为少妇了,就是只与李安这位男人同寝,之后也逃不出世俗的框束了,会变得服服帖帖,温良恭顺! 这才刚躺下,叶灵儿便贴了上来,口中疑问道:“妹妹这是用的什么方子?这皮肤可真叫人羡慕呀!” “说来也怪,还有一人的皮肤能与妹妹一较高下,不过那人却是一名男子.怎么样,妹妹一定很好奇吧?” 并不好奇! 这可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好一个投怀送鲍! 李安点头道:“是的,我很好奇。” 伸出手臂从叶灵儿的颈下穿过,微微用力将她揽入了怀里,手掌缓缓地摩挲着对方的肩膀,李安微微眯起了眼睛。 紧实,且有弹性! “???” 这种动作让叶灵儿一下呆住了,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两个姑娘家夜话是这样的姿势呀? 不过感觉很奇怪.对的,很奇怪! 被李安抚过的地方好似涌起了一阵电流,让叶灵儿全身上下犹如触碰到凉水一般,肌肤上的汗毛根根倒竖,绷紧了身子久久都不能放松下来。 她镇了镇心神,想着也许是妹妹家乡那边的习惯吧,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那人是自北齐而来的,名为铁判官!” “他的皮肤同样是像妹妹这般的如玉似雪,晶莹洁白,叫人见之难忘可他明明是一位男子呀,又是习武之人,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北齐那边有着什么良方不成?” 絮絮叨叨的。 “或许吧。”李安随口应付了一句,他有些想喝水。 “听说北齐皇后美艳无双冠绝天下,比之我朝的长公主也是分毫不差那长公主是我一好友的母亲,模样我是瞧见过的,当真是名不虚传!除了输北齐皇后以年龄之外,皮肤也是极好的,还因广信宫中四季盛开繁,长时间居住下来,靠近她便能闻到一种别样的香气!” “同是得天地灵秀之人,北齐皇后还是一位大宗师,若是有机会的话,真想要一见对方的容颜是何等的惊世?” 这怎么还提起自己来了? 呵,只是听过自己的名声便这么向往,把持不住了,那要是告诉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场面还不得当场失控? 魅惑词条:小老弟,是你失控吗? 许是因李安搂得越发紧了些,叶灵儿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身子。 这一举动让李安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别动!” 李承泽,对不住了! 不是兄弟不够好,实则是兄弟给我找了个好大嫂! “萍妹,你搂得有些紧了,姐姐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倒是顺从着李安,还在心中暗道着:看吧,还说自己不认床,这一个柔弱女子行走在外哪里会有什么安全感?瞅瞅这多可怜哟,搂得自己这么紧! 念头一转,她不光是不去挣脱,反而还反搂着李安,拍打着他的臂膀以示安慰。 “嘶~”李安再也遏制不住二弟的骄傲,在对方翻转过上身来时便已是立杆见硬. “咦?这是萍妹防身的武器吗?”手掌拍打得越发轻柔起来,随后一顿便往下探去,口中还和声细语说道:“放宽心,到了这叶府便如回家了一般,无人能再伤害妹妹的!” “这武器先拿出来放在案几上,等明日再收到身上罢.” 没成想对方会如此主动,这可真是如回家一般的待遇,才到京都第一天便被叶灵儿给拿捏住了把柄,这南庆.果然凶险! “拿是拿不下来的,不过可以掏出来” 体表温度的上升,加上急促的呼吸声让叶灵儿慢慢睁大了眼睛,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捏到了什么把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萍妹你” 她忘记了第一时间的挣扎,只是身形剧颤,几欲昏厥过去! 李安眼中没有一丝怯意,事情已成定局,只是在叶灵儿耳边轻声说道:“我真名叫李安,以后可以唤我为哥哥.不要叫错了!” 这该死的缘分。 风林火山,此乃用兵之道! 战场之上,只有胜负而不分对错! 手掌抚过叶灵儿周身,让这位灵性十足的美人生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趁着对方陷入混沌没有回神的间隙,李安翻身而上 那上面,是天堂. 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屋中顿时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这一晚便如同秋风吹拂着泸沽湖,夜雨沁湿了九寨沟,雨打芭蕉闲听雨,道是有愁又无愁。 一早,当李安耳中传来外界侍女的呼唤声醒来时,只看到叶灵儿怒瞪着双眼注视自己,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而外界的声响更是让她羞愤莫名。 李安身子动了一下就听到叶灵儿闷哼一声,叶灵儿疼的咬紧了嘴唇不敢发出丝毫的呼声,脑袋倔强地偏转到一边缓缓流淌泪水. “啊,不哭不哭。” 现在安慰人李安可有一套了,双臂摊开环住叶灵儿腰身,只是巧舌如簧、三言两语间便让佳人忘记疼痛,呼吸急促起来。 “先把外面的人打发走,不然待会就听见了!”真气墙如约而至,熟练度越发高了。 叶灵儿气闷,但还是点了点头朝外朗声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无事也不要来打扰!” “是,小姐。” 侍女应答后,便缓缓退去,脚步声渐远。 回过头来,叶灵儿脸色难掩惊惧,低声道:“你到底是谁?有着这么高的修为为何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从未听闻?” 自己昨天反抗过了! 在那股刺痛感传来时便进行了剧烈的反抗,可惜没有作用! 这说明着什么?说明眼前这位比她还年轻的登徒子实力比她更高! 要知道,自己可是世家豪门,原先更有着宗师以及九品强者坐镇,在不缺少修行资源的情况下,如今也只是勉强进入八品之境,且修行越发艰难了!可就是这样的实力还先被初入京都的范闲给击败,如今又被眼前之人给夺去了清白 她这些年努力练武究竟是为了什么? 让对方更得劲儿一些吗? 耻辱! 李安抚摸着叶灵儿的脸蛋,将上面散乱的发丝拨到一旁,又啃了一口对方的嘴唇这才回应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叫李安。” “你也不要这么盯着我看,好好想想,昨夜我是不是百般推让拒绝不让你玩什么秉烛夜谈,可你非是不听呐~” “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水很深的,你把握不住也很正常!” 李安面带微笑。 你还别说,这笑容有点子感染人,被吻后的叶灵儿没有了愤恨嗔怒,只剩下了一脸的胆怯。 是的。 方才那一吻她没有躲闪,反而还有些 顺着李安的话,她回忆起了昨夜的一切,从她莫名来到李安门外敲响房门时起,好像还真如对方所说的那般,是自己上赶子. 一把握住了在胸膛前胡乱摸索地手,她还是故作愤怒地说道:“命运的安排?还我把握不住?这是水深我把握不住的问题吗?这明明是你隐瞒身份戏弄于我的问题!” “我骗你什么了?” “你!你骗我” 李安甩开叶灵儿制止自己的手,接着肆无忌惮地探索起高峰来,盯着对方眼眶之中的黑色冷笑一声道:“自始至终我可都是男儿身打扮,是你自己误解了我是女人的!还一口一个萍妹的叫着,晚上赶都赶不出去.” 李安这话说得有些牵强,但他就是吃定了对方,不留余地。 “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爱咋咋地!” “要是不愿意从了我也行,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日后绝不纠缠于你!”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怎么可以! 望着李安嘴角泛起的冷笑都不让人觉着讨厌,还是那么的好看,她渐渐相信那句‘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了。 还是从了他吧,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纠缠是肯定要继续纠缠的。 六神无主之下,叶灵儿罕见的显露出一副柔情万种的女儿之态来,她语气放缓,怯弱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我父亲如今还在边境掌军,这事儿得向他请示请示,告知于他寻个良辰吉日.” “???” 李安:“你想什么美事呢?我已经有家室了,纳你入门还得回去请示一下夫人才成!” “什么?” 纳.纳入门中做小?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我啊!我是叶家独女,我爹是大将军,我二爷虽陨落可也是大宗师,你让我做小? 脸色羞戚表情尽去,一股冷若冰霜的寒意出现在了叶灵儿脸上,她咬着牙再次拍开在胸前胡乱的手,失态咆哮道: “既然如此,咱们生不能同衾,死却能同穴!便做上一对鬼夫妻吧.” “我同你拼了!!!” (本章完) 192.第191章 初至范府。 第191章 初至范府。 望着叶灵儿张牙舞爪扑了上来,对着自己又撕又咬的. 除了能弄自己一身的口水以外,还能做什么? “还有完没完了?” “别以为你现在成了我的女人我便不能对你如何了,惹恼了我照样锤你!” 眼疾手快抓住了叶灵儿的野猫拳法,将其控制住后,又将她给抱在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那你锤死我好了,呜呜呜,你欺负人.我连身子都给了你,还得为你做小,是不是以后还要任由着家中正妇打骂欺辱呀?”那是越说越气,越想越惊,叶灵儿又死命扭动挣扎起来。 边扭还边放出狠话:“你也就是仗着我现在身子不适折辱我,待我伤好后” “待你伤好后又如何?你想在上面?” 李安面上不以为然:“我可告诉你,我若想要折辱你就算是你状态良好,你也做不了什么。” 叶灵儿恨恨回应着:“至少我可以反抗!” “哦?”李安眨了眨眼想了一番那样的情景,喃喃道:“那样我会更兴奋!” 哼,想要压到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再修炼个一百年吧~ 一想到对方修炼个一百年便能追上自己,还真别说,紧迫感这不一下就来了吗? 听李安说得这般无情,叶灵儿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话便如哽在了脖子上似的,吐不出来了。 刹那间,向来直率爽朗,生性高傲的叶府骄女,终于是内心崩溃,双手掩面委屈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 这防空警报可真是尖锐,李安伸手轻轻安抚着对方,别看他嘴上说得这么绝情,实则心中还是有些不忍的。 一开始便强硬一些,后面也能少下许多的麻烦。 拨开双手,抚去叶灵儿脸上的泪痕,李安刚准备说点软话,便见哭的梨带雨的美人紧紧拽住自己的手,小声的说道:“纳妾便纳妾罢,那何时纳我入门呢?这件事要告知爹爹知晓,也得选上个良辰吉日.” “这事儿倒是可以。” 李安见她情绪稳定下来,牵着升级后少妇那不算滑溜的手,温柔的摩挲着她的手背缓缓说道:“你也不要觉得委屈,此纳非彼纳,不是纳你为妾,而是纳你为妃!” “这” 叶灵儿愣住了。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李安,好像后者说了什么难懂的胡话一般,抬手摸了摸李安的额头:“你是不是觉着我好骗,还是说你就是北齐的那位小皇帝?” “这也没听说过北齐还有什么其他王爷呐?难不成你是西胡国的皇子?” 首先排除李安是庆国皇室中人,敢说纳自己为妃的那便只能是这两个国家的人了,一般诸侯国的国主可没这么大的分量能让她爹妥协。 李安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的确是齐人,本是担忧你会泄密不想告诉你真实情况的,但想了想以如今的局面也没什么值得我惧怕的了。” 伸手摆正叶灵儿的身子,他严肃认真的说道:“我叫李安,你就没有联想到点什么吗?” “联想到什么?” 叶灵儿闪烁着卡姿兰大眼睛疑惑道:“我对北齐很陌生的,往常身边都是一堆破事赶着解决,除了这一次的大战以外都没关注过他国的信息。” “齐国那位新皇后对外称名为李安儿,而我叫李安.想想!努力想想!” 李安一脸的期待之色,接着引导对方发现真相。 募地,叶灵儿点了点头,作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你是北齐皇后的亲兄弟!” (*~︿~) 妈的,这娘们习武把肌肉练脑子里去了! 明明瞧着面容还算清秀可人,脸蛋儿也还算滑嫩,怎么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我就是大齐皇后!” “啊。” “啊?” “啊啊啊啊~~!!” 被李安瞪了一下,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镇定心神,这一句话让她比不小心失身还要震惊!她细声问道:“你你.这些时日里过得还好吗?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了你!” 像是想到了其中关键之处,她这会儿倒是想喊也喊不出来了,憋得满脸通红。 不知为何。 她心中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情感从欢喜、害怕、痛恨、依恋逐渐变为了怜悯 (▼ヘ▼#) 此时李安面无表情,语气僵硬地说道:“大齐的皇帝陛下是名女子,也就是家中的正室,你还是要有着一定的敬意不要去瞎想一些有的没的,之后更是不能将这则秘密泄露出去,不然我是不会让你入门的.” “到时候看谁要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实则却是对叶灵儿最具威胁的警告。 她使劲点着脑袋,环住李安的腰身便道:“谢谢你将如此隐秘之事相告,你放心好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去的!就连我爹也不告诉!” 还是得先入李家的大门再说! 到时候便去往北齐同李安一起生活了,也就无所谓泄不泄密。 “嗯~见你这么乖夫君很是欣慰嘛你也放宽心,这件事要办也很容易,就以两国联姻为由,让庆帝将你嫁去大齐为妃就成。” 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叶重手握兵权,庆帝又如何会让他的女儿嫁去北齐,同北齐联系上呢? 真要如此,怕李云潜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或许应该先去了叶重手中的兵权? 思索间,李安拍了拍美妞儿的后背,说道:“我渴了。”叶灵儿依言去到厅里将茶壶与水杯都端了来,动作间十分灵敏,毫无阻塞之感。 哟呵,看来这八品武者的身体强度就是惊人,也不知是本来就伤得不算深还是恢复得快速,李安接过茶壶对着壶嘴就是一阵狂饮,完事儿后将茶壶放在案几上对着叶灵儿微微一笑,复又将其给抱了过来。 后者吃惊不小,张大了嘴巴。 大意了! 果然,她的担忧转眼便成了现实 呼吸中带出了许多的热量,虽然感觉肚中饥饿,但叶灵儿却连动弹一下的想法也没有,更不想叫侍女送饭食过来。若是让她们看到屋内的场景,只怕大哥叶完还在当差,也会提刀马不停蹄地杀回来。 汗水沁湿了头发,伏在脸上黏糊糊的。 李安身上那极淡的味道随风来到鼻尖,让人精神放松,想要就此接着睡去。 直到此时,叶灵儿才完全放松下来开动起脑筋,她推了推李安道:“别睡了,这都已经下午了。” 见冤家好似没听见一般不搭理自己,她微吸一口气缓缓坐了起来,这一次是真的伤了: “皇帝陛下会愿意放我去北齐吗?我要是去了北齐,我父兄又该如何自处呢.” 她不是蠢人,有些时候只是不愿意去思考而已。 如今这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她也止不住地去胡思乱想,眉眼轻黛间,也算是歪打正着。 李安动也未动,只有闷闷地呼噜声伴随着回应声传来:“这些事不需要你去操心,你夫君我自然会替你办好的以后若是想要回来看看父亲兄长,随时可以带你回来。” “要是饿了,案几上有些肉干,凑合着对付一口吧,再行吵闹,我还要锤你.” 招呼系统空间,两碟肉干凭空出现在案几上。 没想到这么折腾还让美妞儿有余力思考,不过在叶灵儿知晓自己的身份后也没提叶流云的事,也让李安松了一口气来,乐得装傻。 国家之间并无对错,不过亲人之间却是有的. 叶灵儿也没怀疑李安有能力随时带自己返回庆国探亲,毕竟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 也不知道是何时准备的肉干,难道是方才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叶灵儿心中觉着温暖,一笑之下,整个殿内都是明亮了起来。 凑近看着李安的侧脸,想着这人原则上来说还是叶家的大仇人,可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她与叶流云相处极少,还未懂事时对方便已脱离家族,就连家传的散手都是由兄长代为传授的,不过她学艺不精,至今也还没完全掌握,只会精简下来的大劈棺手。 在庆帝与叶流云的刻意隐瞒之下,她还以为是家族拖累了二爷,叶流云不满后辈无能,这么多年里才对叶家不闻不问呢 吃下一碟肉干,担心李安醒来肚饿便将剩下一碟留了下来。 甜甜一笑,那些恩怨还是看父亲如何抉择吧,手臂一软,她又缩回了被褥中去,半依在李安身上沉沉睡去。 李安睁开了眼睛,搂住叶灵儿放空着大脑。 叶家的事不算难,至于对方是否会认同接受自己他也没怎么担心反正拿下了叶灵儿,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不需自己出手,叶灵儿便能将她的父兄们摆平 老丈人对于楼下骑鬼火的黄毛少年就是这么的无奈。 不过明日还是得去办正事才是,今日耽搁了便耽搁了。一开始,他得了怪门词条是想要连夜去探探太平别院的,可惜中级词条不给力,从上京到京都距离太过遥远,而铁判官也是有些性格、不听指挥,这才费了他几天时间将怪门词条给升到高级,姗姗来迟。 不过自己来一趟也好,就当是旅游了。 太平别院湖底的秘密他要,范闲手中的那口黑箱他同样不会松手! 也不知五竹如今记起了多少东西还在不在范闲周围,范闲看过信后又是怎么一个表情呢? 翌日。 “走啊,这便带你去范府看看。” 叶灵儿满脸可爱笑容,整个人少了分硬朗气质,多了些初为人妇的似水柔情,与之前的差别有若云霄与泥壤。 她掩嘴笑道:“这一次过去是借着看望许久未见的若若妹子,只能让你又恢复到女人装扮才方便的,别遮遮掩掩了,赶紧出来让我仔细瞧瞧!” 李安也没怎么别扭,话说要是一登场便是女性装束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这爆出了男人身份又女装,还是在自己女人的面前. 他决定今晚回府后再给叶灵儿吃顿好的! 衣服是空间中便有的备用,不过不是皇室服饰,伪装与感知情绪特质在发挥着作用,李安大大方方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平淡道:“你忍得很辛苦吧?想笑便笑!” “嘻嘻!” 叶灵儿虽是满脸微笑,但瞳子里却是闪过一丝莫名神采,原因无他,实在是李安此时的外表太过惊艳了! 让她这位女人都感到艳羡! “别耽误时间了,咱们早去早回,府上的军士不是回信说范闲一大早便去往了皇宫吗?你可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儿?” 两人出府上了马车,见叶灵儿还是瞧个没完没了,李安作势要与对方来一场车上运动,吓得后者连忙收回眼神正色道:“好像是为了昨夜城中出现的那些‘传单’,上面写了些关于长公主与庄墨韩之间的交易.” 见情郎面容一肃,担忧他不解,便接着说道:“这‘传单’一词是从监察院中传出的,就是一些写满了信息的告示。” “至于牵扯到了齐国庄大家,安哥也不要担心,或许传单上的信息也只是谣传” 李安摇了摇头,他自然知晓什么是传单,而那上面的信息也不是在冤枉庄墨韩,这人名声如何结局如何他不关心,他只是在想范闲为何还要这么做? 南庆皇宫里发生的事他早在到达饕餮客处便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那一晚的战况很激烈,按理来说范闲是没有机会复制钥匙再重返皇宫的,他也不需要再归还,把一切都推到刺客身上即可。可这传单中的内容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就算是他改变了逃跑的路线,避免被宗师战所波及,可发出传单后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那一晚他也潜入了皇宫吗? 难不成范闲还真以为换了左手写字别人就猜不出是他所为的吧. 还是太过稚嫩! 与长公主有仇还能有胆子报复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握了握叶灵儿的手,李安缓缓道:“你不用担心我,这传单只是小道,无甚紧要的.” “范闲去了皇宫也好,待会你就将范若若给拖住,待你家夫君好好探探这范府。” 说话间,范府已至。 (本章完) 193.第192章 黑箱到手。 第192章 黑箱到手。 “少爷!您至少得吃过早饭再出门呀!若是夫人询问起来,可叫我们怎么交代?” 一位灵活的胖子从范府大门中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紧追不舍。 胖子还是一位少年人,脸上有着几颗黑痣,看上去显得憨厚老实,不过胡乱转动的双眼之中却带着丝丝的精明意味。 他边跑还边回头朝着跟上来的下人们喊道:“你们怎么这么笨呀!就说书局来了急事,少爷我得赶紧去办,要是娘问起来,你们可得管好自己的嘴!” 不过他话才刚说完,一回头便瞧见了大门外正不怀好意盯着他笑的叶灵儿。 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一抹惧意从脸上划过,他还没有忘记之前被这位叶小姐揍过的场景。 呼吸停顿,面上立马带着讨好地笑容讪讪打着招呼:“叶小姐,是来寻我哥的吧?不巧了,他呀刚被人叫到宫里去你是不是又来带他去见未来嫂子呀?关于这个我可就有话要说了,在两人成亲之前还是少见为好.” 看来这位便是范思辙了。 传言这位范府的正牌少爷行事一向蛮横,脾气可不算小,如今一瞧倒是挺温顺的,就是有些话痨把不住门. 毛孩子还是得多打。 范闲的教育看来还蛮有成效的。 他边说着,就瞧见了叶灵儿身旁的李安,眼中倒是很清澈并无什么异色,在他眼里,这些小姐们都是一个样子,远远没有算盘珠子好看,也没有银子那般亮眼。 叶灵儿微微一怔正待回应呢,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范府之内传了出来:“范思辙!听下人们说你又去打扰大哥休息了?整日里催促大哥更新,你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我戒尺呢!?” “哎哟,怎么来得这么快!”范思辙咕哝了一句,脸上显出明显的害怕来,也不多耽搁朝着两人拱手道:“两位要寻我哥可入府等候,我这里还有事儿呢就不多陪了!” 话音刚落,他便越过两人夺路而逃,看那逃跑的方向,也不是去往书局的道路. “走吧,如今范府应该都是些女眷在府中了。” 叶灵儿薄唇轻启,带着李安往大门处行去,见姜延年始终跟在后边,便轻声解释道:“方才那位公子便是范思辙了,为司南伯府里二夫人所出。” 李安缓缓点头也不说破,却是明知故问道:“二夫人?” 叶灵儿只当李安是真的不知道内情:“这位二夫人姓柳名如玉,十几年前被司南伯爵收入府中。说来也奇怪,这位柳夫人家中势力可不算小,三代之内出过一位国公不说,她的堂姐更是入了宫中成了宜贵嫔,为陛下诞下了三皇子.可就是背景如此深厚的柳家竟会同意让嫡女出嫁给司南伯续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的确是奇怪。” 李安面上挂起诡异地笑容,走进大门后便跟随着叶灵儿朝偏堂走去,两人的到来早有下人去后边禀报去了。 因为有姜延年的跟随,所以叶灵儿不像往常那般,直接去往范若若居住的院落。 左右细细瞧了瞧,这一路而来的景色与规模饶是以李安如今的眼界来说也是感到有些吃惊,口中接着询问道:“司南伯有着如今的地位,圣眷日浓,可见这位柳夫人初时的眼光是何其的毒辣。” “可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柳夫人还是二太太,司南伯就不将她给扶正吗?” 叶灵儿缓缓摇头,她也解释不清楚这点。 按理来说续弦就已经很离谱了,可这么十几年来司南伯都不给这位柳夫人以正室的名分,就算是柳如玉能忍,但她身后的柳家能同意吗? 这些虽说是别人自己的家事,但说出去可不太好听! 这一点李安也觉着奇怪,就算是范建心中有着叶轻眉,但毕竟人都死了,之后他也娶亲生下了范若若,而柳如玉更是为他诞下了男丁,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都讲不通。 总之这庆国有实力的男人都不太正常 二人入了偏堂落座,很快,还未走远的范若若便闻讯赶来。这毕竟是小辈们见面,是以柳如玉并未现身。 “若若。” “灵儿姐今日怎么来了?”范若若脸上挂起微笑,实则内心中却满是疑惑。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叶灵儿身旁的李安,便默默地闭嘴不言等待起叶灵儿介绍。 这处待客用的偏堂面积不小,可却因她的到来而充斥着一股异香,李安轻轻嗅了两下,当即便闻出这股香气中带着一些草药的气味,别说,还挺好闻的。 好茶与精美的糕点摆放上来,叶灵儿用出世家大族惯用的开场白与范若若拉扯一番后,却是将气氛弄得有些尴尬。 轻咳了两声,她介绍起李安来,道明来意。 “这位是李萍李小姐,是从儋州而来寻你家哥哥的” 闻言范若若有些吃惊,惊疑道:“不知李小姐是如何认识我家哥哥的?这次过来,又是所为何事啊?” 从儋州而来 自己以前也在儋州生活过不短的时间,可也没听说过有姓李的大族。 她思索着又多瞧了李安两眼,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实在是对方太过出挑不凡.如此气质,绝不是小门小户就能培养出来的。 难不成? 可哥哥已经定下了婚约,不日便要与林婉儿成婚啊! “若若姑娘不必多想,我家在儋州有些商事买卖,这不是听说范公子之后要接手内库嘛,便想着同其做一笔交易。” 李安的眼力十分犀利,情绪感知下一眼便看穿了范若若心中所想。 轻轻抚过长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改变,隐现富贵之气,倒是让他的话语充满了可信度。 “交易?” 范若若心中稍宽,但更多的疑问却是浮上了心头,“不知是何种交易?我家哥哥如今还并未过多接触商事,名下也只有一家书局而已,就是接掌内库也是在成亲之后了,许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不急。” “交易之道本就是互通有无,换取的物品自然也是双方都有且需要的东西!” 李安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来递给范若若,书页上没有任何字迹,正是那复制过庆帝修为而默写出的《王道·霸道功法》。 “这是何物?” 范若若心知自己可不能替哥哥做主,问了一句后,作势便打算翻开册子查看。 “若若姑娘还是不要看为好,只需要将其交给范公子,他自然能明白这东西是否为真与具体的价值。” 李安笑着继续说着:“我闻见若若姑娘身上有着一抹淡淡的草药味,不知可是在修习医术?”顿了顿又道:“想必范公子最近的气色应该时好时坏,并时常伴随着咳血的症状,不知可否说对?” 范若若双眼一凝,没有立马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安。 过了一会儿,她才抬头应道:“这本册子便是救治那症状的良方?”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毕竟是功法上面出了问题,《霸道真气》书如其名,那修炼出来的真气的确算得上是霸道异常,对敌霸道,对己更是不留情面。 可功法虽好,却是由超级电脑计算得出的行功路线。 完全忽略了使用者的肉身强度是不是能跟上这行功所带来的负担.就以范闲如今的境况来说,与人交手,不论胜负如何他自己就先要伤上三分,堪称是异世版的七伤拳! 庆帝便是前车之鉴。他得到《霸道功法》的时间更长,修为也更精深,范闲如今的这些症状他也曾经历过。 那时候恰逢大魏朝崩溃,在战场上要不是他福泽足够深厚,哪儿还有后面经脉全无晋升为大宗师的事儿? 从这方面来看,这本册子倒的确称得上是救治的良方。 “那李小姐又想要交换什么呢?” 此时范若若心中满是沉重。 听这李萍的话,想来是对哥哥了解很深,且有备而来。可他们却完全不了解对方的具体情况,对方要是求财那倒还好说,就怕她所求之物会让哥哥付出很大的代价! “要交换的东西就不方便透露给若若姑娘知晓了” “当然,就如我先前所说的那般,一定是范公子拥有的,待他回府后自能知晓是何物了。” 李安看着眼前这位并不算特别漂亮,可眉宇间却又异常干净,天生一股柔弱之中还带着一丝的干练冷漠,能独当一面如冰山一般的女子,心中满是感慨。 好似她除了范闲以外,对任何人都满是戒备之意。 “李姑娘也知道,几日前皇宫中发生了动乱,大半建筑被毁去还待重建,加之昨夜城中又出现了传单散播讯息,哥哥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 范若若的想法很简单,这本册子既然能解决哥哥的‘病症’,那自然是要交易的。 毕竟,任何东西都没有人重要。 但她又不能拍板代哥哥应下此事,是以便有些为难:“李姑娘可稍待片刻,用些茶点,待哥哥回府后再与李姑娘完成交易。” “这本册子可以先给范公子,就当是我的诚意吧。” 李安表现得很是真诚,就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范闲不会交易一般。 毕竟交易之物他会自己去取。 站起身来,他歉然道:“若若姑娘用以招待的茶是地道的五峰茶吧?当真是香气扑鼻回味悠长。” “方才贪嘴多饮了一些,这会儿想要方便如厕,不知可否劳烦府上下人引路去一趟西阁呢?” “不算劳烦,李姑娘喜爱此茶多饮一些也是正常。”朝外招了招手,范若若也默契地不再询问交易的事,正好也趁着这李萍如厕的功夫与叶家小姐好好打听打听对方的真实情况。 侍女放轻着脚步朝前引路,李安对范若若微微一笑道:“失陪。” 之后,便是叶灵儿与范若若客套了。 茅房外,方才引路的侍女昏迷了过去,李安下手很温柔。 随意找了个空置的房间将其放下,他便施展轻功朝着范闲的小院掠去.在去往茅房的途中,只是两句话便从泛迷糊的侍女口中知晓了范闲的居住之所。 得益于范闲的吩咐,他的小院并无下人洒扫伺候,倒是省却了李安不少功夫。 目标明确。 一路奔着范闲的寝室而去开门、关门、上房梁! 范闲可没有系统空间能让他将黑箱子随身携带! 很好,箱子便在此处! 虽然没有钥匙能让李安获得箱中的巴雷特,但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那把狙击枪,而是这口刀劈不烂、斧凿不穿的神奇箱子! 也不知道是用何种材料制作而成的,就连五竹的铁杵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白点(虽说是因为担心损坏箱内的东西,五竹击打箱子时只用了七成力道,但也很恐怖了)。 如此黑科技的东西才是被众人忽视的最有价值的事物! 绝对远超巴雷特. 念头电闪间,手掌才刚刚抚上黑箱,李安便觉心头警铃大响,一道人影无声无息间已是跳跃至自己脑后,一柄铁杵如黑蛇一般突袭而来! 没有犹豫,手掌翻转,黑箱便已护到身后,只是一个刹那就听到一声闷响传来,震得他臂膀发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五竹腾跃半空无处借力,又没有真气能让他二度跳转,待碰撞过后,他只能无奈地朝地面落去。岂料,李安得势不饶人,手中黑箱自上而下猛地砸向五竹头顶,纠缠着对方的轨迹飞扑而去。 五竹脑中的智能顷刻间便对这一情况做出了分析: 正常情况下,他方才那一杵便能叫盗窃的小贼身死道消。 正常情况下,就算有着黑箱阻隔能让来人不至于立马暴毙,也能让对方手臂酸软无力,致使黑箱易主。 正常情况下,对方不应该发现自己的偷袭才对 但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正常情况? “大宗师?” 五竹右手指尖发力成爪,罩向黑箱,又是一股大力以箱子为媒介爆发,不光是止住了李安的反击与向下的势能,更是拽着黑箱朝后一扯,想要重新夺回物品的所有权! 力道很大,带动着李安身不由己地朝前跨出一步。 右手虚空一握,真气勃发,遥遥便是一剑劈向五竹方向,同铁杵亲密接触,两人瞬间战至一团! 所幸五竹没有真气,而李安也是真气凝而不散,对周围的破坏力还处于可控范围。 两人就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辗转腾挪,直到屋内所有的东西都化为了粉碎,而箱子却还处于李安的手中。 没有再行进攻,两人相隔几米远,场间便就这么沉默下来。 铁杵沉稳间缓缓指向身侧,这是最容易发力的架势,五竹偏着头颅好像能看见李安的面貌一般,淡漠问道:“那一天在皇宫中的人就是你?” “不对,不是你。” 李安微笑着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出偏堂的时间却是有些长了,不知阁下可否让开道路,放我离去呢?” “想来方才的对话你也听到了,这东西便是交换那本册子的物品!” 真气浮沉,或许大战又要再度爆发。 下一次出手,两人都不会再有所保留,胜负如何只有打过才知道,但这偌大的范府还能否留存下来,便是未知数了 李安对自己充满着自信,观方才五竹出手的强度来看,比之四顾剑都还有所不如,想来五竹若是不动用那双招子的话,最多也只能做到匹敌一位大宗师! 他胜就胜在不知疲倦,毫无痛觉且永远不会出错。 总是能以最短的路线与最恰当的方式拦截任何进攻,待敌人真气不济的间隙,才是他杀人之时! 或许,对方的‘失忆’也让他的战斗经验有所遗失? 五竹很像是真人,他在学着人类般思考,片刻后,耳中传来外界的嘈乱声,他那淡漠的语气再次响起:“人可以走,但箱子要留下,至少.也要等范闲回来后决定。” 闻言,李安嘴角上扬着的微笑温度急转而下,顷刻冰冷。 “我要是说不呢?” (本章完) 194.第193章 杀叶轻眉者,李云潜! 第193章 杀叶轻眉者,李云潜! 偏堂。 自李安离去后,姜延年也无声跟了出去,但他却没有走远,而是得到吩咐在此处停留等候。 尽管如此,他还是时刻注意着范府中的各种动向,留心起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来。 堂内。 “灵儿姐,此人到底是谁?” 范若若此时的表情与范闲有着七分的相似,同样是在笑着,笑中也同样满含深意,“妹妹有些意外,姐姐竟会伴着这样一位神秘之人前来范府。” 回想着李安方才的气度做派,倒的确称得上是神秘二字。 也不知晓对方究竟许诺了叶灵儿什么好处,能让她如此配合?至于那李小姐话中所说的什么家中在儋州有些商事,范若若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对方就是冲着哥哥而来! 联想到昨夜传单撒满京都,那上面全是对长公主与庄大家不利的信息,范若若便不得不慎重对待。 “也许,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有点意外。”叶灵儿微不可查地苦笑一瞬,随即便收敛起情绪。 她与李安相识也就是在昨日,过程是那般的曲折离奇。 很多东西以及他的目的为何也都没有告诉过自己,稀里糊涂地,自己倒算是对他有求必应了,都没去计较过什么后果. 有些歉意地望了一眼范若若,只希望今别出什么乱子吧! “哦?这么说就连灵儿姐也不清楚这李小姐的底细了?” 范若若语气间有些恼怒的意味,是以说话也变得直接起来,“此人看上去可不像是经商之人,观其气度,反倒是与宫中那些有着雄心的贵人们类似。” “姐姐也知道,几日前才有强人入宫行刺陛下,加之东夷城与北齐使团还未离京.” 她还不知晓刺客有着大宗师的修为,“如此时节此人又是突然出现要与我家兄长交易,实在是很难不让小妹多想!” 许是察觉到对方话语间的不满情绪,叶灵儿直视着范若若的眼睛安抚道:“若若也不必太过忧虑,李小姐带来的交易之物的确是能解决范闲身上的问题,不是吗?” “至于对方的底细嘛.” “我只能说想要彻底了解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任何人如非必要,还是不要过分探究才好,不然只会越陷越深” 叶灵儿话语中的意思似有所指,不过范若若听后却像是明白了不少东西一般。 她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的确是很复杂的,她虽然有着京都第一才女之称,但那些都是靠着哥哥才得来的,真实的自己就像是一个井底之蛙,是很难彻底了解清楚那个隐形而庞大的真实世界的! 而哥哥范闲,就是那个真实世界中的一员。 别看他整日里嘻嘻哈哈的也没个正形,但别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笑的是,大多数人还依旧没能认清这一点.那种能看破他人的感觉很奇怪,且在这几日里越发明显了! 两人都是满怀着心事各自沉思不语。 兴许对方已经猜到李安不是庆国人了吧?叶灵儿不由得想到。 突然,外间传来了一些纷乱声,一名侍女突然跑了进来疾呼道:“小姐,家中怕是闹贼了!方才有照料大少爷院落的下人来报,说是里边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范若若站起身来,眉宇间的冷漠又渐渐凝聚,眼中余光撇了一眼面上毫无变化的叶灵儿,那抹疑心才消散了几分化为无痕。 走出偏堂,左右看了看。 果然,那名随李萍到来的仆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去寻找自家小姐了吧。 挥了挥手,范若若冷声道:“灵儿姐,家中出了些变故,还请你留在此处等候,待平息骚乱后我再回返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妹妹自去便是。”叶灵儿面上倒是不显慌乱,她知道李安的实力,朝后退了半步,以极轻微地动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裾后才缓缓说道,“不过李小姐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还请妹妹留心看顾一些。” 这乱子想来就是李安引起的。 她担心有范府上的下人见到他出手而倒霉被灭口什么的 不是说好了只是探一探嘛,难不成这府中还有着什么连大宗师也不能轻易制服的人? “姐姐安心,妹妹省得” 说罢,范若若便带着侍女离开了这里。 一路疾行,她来到柳如玉的院落外大声唤了一声,随后步入院内走入房中。 在见到对方的第一时间便是严肃开口说道:“姨娘,快去请出那几位.” 只见范若若面前的贵妇人面容姣好,双眸如漆,身上裙裾微摇,金铛微乱,那满是贵气的脸上此时也是浮现惊容。府中发生的乱子她也已经知晓了,眉头微蹙之下她不由得问道:“当真如此紧急吗?竟然要请出那几位来” “姨娘!不要再犹豫了!” 范若若微吸一口气,满脸的焦急之色:“如今父亲与兄长都不在府中,而动静儿又是从哥哥院中传来的那里,可是有着许多重要之物!想来贼人实力高强,不然府中这么多人也不会拿不下对方!” 她不能对柳如玉明说哥哥身后那位瞎眼大师的情况,尽管只是见过对方一面,那瞎眼大师也只是对自己点了点头没有仔细交谈过,但她能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上的危险气息,想来修为应是不弱才对。 这动静绝对是那瞎眼大师与贼人弄出来的! 如此强敌入侵府中,他们不出高手如何能安稳度过? “那好吧,我这便去叫人!”柳如玉也顾不得请示老爷了,转身入内间去取出一块令牌来便走出了住所,只留下范若若一人焦急地等待着。 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干。 招来几名机灵的小厮,对他们吩咐道:“先去京兆府报官,让他们遣人来捉拿贼子,另外一人则去宫外守着,一旦见了大少爷与老爷,便通知他们赶紧返回!” 三名八品修为的虎卫自房顶上跃至范闲的小院之外,默默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发觉小院此时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但那股让人惊惧心慌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消散。 三人对视一眼后,其中两人分散而去,守住院落,而最后一人则是朝着范闲的卧房射去,一瞬间便闯入里间. 然后,院落又恢复了安静! 这一下子,院外剩余两人的眼中已满是骇然之色了! 因距离限制,两人也没有了眼神交流,可在时间的流逝之中,两人却几乎是同时动作,从相反的方向冲入房间.军令如山,就是再危险他们也要执行! ——犹如飞蛾扑火! 在进入房中的一瞬间,他们便都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来,全力以赴! 两刀劈向周围,那是危险气息的来源。 不过,却都是劈了个空! 左边一道泛着微光的手掌抚向其中一人的后颈,而右侧却是一道乌黑的指风点向另一人的额头,他们来不及看清是何人出手,眼前的景象好似尽皆坍缩一般,整个小天地之间都好似被人给牢牢掌控,无法躲闪,无法逃避,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 这一幕,好似最可怕的噩梦! 随即,这两名八品虎卫便失去了知觉昏迷过去,他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与最先进屋的同袍睡在了一起。各自手里还紧紧握着只动了一点的钢刀 长条形的黑箱一头落在地面,李安一手拍在箱子的另一头上注视着对面始终淡漠如常的五竹。 他知道对方不具备情感,至少是对范闲以外的人不具备情感。 什么多余的妥协那是想也不要去想的,只能是掏出一点干货来让对方重新分析得出别结论来才行:“让开去路,我便告诉你是何人杀了叶轻眉!” “机会只有这一次,给我你的答案!” 李安已经是被缠出了火气,他敢保证,若是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不字,他今天便要发飙了! 事情闹大,最多是引来监察院的强者以及那些虎卫,李安并无惧意。 这些人就算是与五竹配合也别想留住自己,更何况,五竹自己也没有曝光的打算.无声无息地在房门处设下标记,李安静静等待着答案。 五竹冷冷淡淡地性子让他声音有些冰寒,但不可避免的,叶轻眉三个字让他的‘情绪’起了变化。 “陈萍萍说过,那些人已经被他杀干净了。” “你信了?” 闻言,五竹沉默下来,他分析出的结果是零。 “是谁动的手?我失去了很多记忆,只记得那一天有一位同自己相似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之后的就记不清了.” “那是一位神庙的使者,就和你一样。”李安见稳住了形势,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掌,弯腰从一名虎卫身上抽出一条腰带来将黑箱绑在身上,这才直起身子接着说道,“调派人手杀叶轻眉的是南庆皇后,主意是宫中太后出的.可与神庙有联系的却不是她们,这两人还没这么大的能量。” 五竹没有回应什么,他在等着接下来的答案。 不过李安却是知晓,这人心中没有什么阶级观念,天下人在他心中都是平等的,就如在苍山别院随手杀掉那宰相之子林珙一般,那只是一团活着的血肉罢了,叶轻眉死后,只要是牵连到范闲了,在他的铁钎面前,向来没有禁忌 庆国皇室。 危! “庆帝!” “是李云潜策划了这一切,他便是幕后的推手,同时也是宫中那位神秘的大宗师。” “想来这几日除了帮范闲撒传单以外,你都并未外出过。”李安嘿嘿一笑,仿佛是看到了未来中的某种场景,接着说道,“我所说的这些你都可以自己去调查,当然,最直接的便是去找陈萍萍,想来他手中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能证明我所说的话!” 屋内的气氛更加沉默了。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与一个机器人置气、纠缠不休. 五竹微微偏了偏脑袋,声音中带着一丝的电流声,“我要去何处寻你?” 话说得没头也没尾,好在李安处于频道没有脱离。 “今夜太平别院外见。” “想来你们已经看过了箱中的信吧?就算我没来,你们也会走上一遭那里的” 五竹点了点头,莫名其妙问出了一句:“这件事要告诉范闲吗?” 李安有些诧异,反问道:“若是他问了,你会说吗?” “会。” 几乎没有犹豫,五竹肯定道:“他如果问起,我就会说。” “那你还来问我?”克制着翻白眼的冲动,李安补充道:“那就先别告诉他呗!他什么时候问起,你再什么时候说毕竟,你也不想让他陷入到危险之中,招来整个庆国的追杀吧?” 五竹微微低头,望着手中的铁杵端详片刻后,让话题再度偏转。 “事后,我会杀掉陈萍萍,他欺骗了我。” 或许还得算上范建 李安无声补充道。 他敢肯定,范建绝对是要比陈萍萍先知晓所有真相.别看他没有陈萍萍手中监察院那般的情报能力,但多年前便在秘密谋夺庆帝视作底牌之一的虎卫了,要说他没点想法,谁信? 以五竹的逻辑思维来看,既然陈萍萍该杀,那范建也逃脱不了。 “这些话你和我说不着,要是铁判官还在这里的话,也许他会很乐意响应你也说不定.” 商人,唯利是图。 ——这是贪! 可陈萍萍却是比商人还要更贪! 他利用庆国国力,为了自己的私心与私利,一心只为叶轻眉复仇,要论监察院与其麾下黑骑的掌控程度,如今庆帝可是连一只手也伸不进去的。说来可笑,虎卫也同样如此,庆国的两大肱骨之臣皆有异心,不得不说李云潜做得就很棒! 要是不将这两个庞然大物给引爆了,那他岂不是白来庆国一趟? 想到这里,李安莫名心中一凛,有些警醒过来! 赶明儿自己回了北齐后,他要将底下人都给拉出来再行敲打一番,可别走了庆帝的老路才是 五竹望了望李安身后的黑箱子,同时也在心中确定了杀人名单: 皇后(顺带太子李承乾)、太后、长公主、庆帝、陈萍萍如果李安威胁到范闲,那也是他击杀的目标,这是放在了最后. 不过五竹却不知道,他自己的行动实际上是会因范闲的话而做出极大的改变的! 没有停留,机器人转身便走。 李安知道,他是前往监察院询问陈萍萍去了,问完晚上就会去往太平别院,两人是死约定,不见不散的那种. 望着他的背影以及屋内的一片狼藉,李安有些无奈了。 今日算是给叶灵儿带去了麻烦. 要不,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也掳去北齐算逑! 见场间无人,也没再隐藏,将身后的箱子收入系统空间中后李安走出屋去。 “娘娘,可否有恙?” 姜延年闪身而至抱拳拱手道。 没有停留,李安边走边问道:“外面怎么样了,可曾有人注意到什么?” “回娘娘的话,那些下人都被属下打晕了过去,无人看见院内的情形倒是来了三位八品军中强者,属下观这三人配合有度,许是懂一些合击之术,仅凭属下一人恐不能在不被对方发觉的情况下制服对方,便放他们进入了院中,还请娘娘责罚!” 说着姜延年便打算屈膝下跪请罪。 “起来吧,现在称我为小姐” 系统传来提示音,自己击晕了一名虎卫也算是战胜了对方,随便选了三种特质后便不再去管。 当两人走到最初的偏堂时,叶灵儿就已经迎了上来。 “李安.咳咳!李姑娘!” “咱们什么时候去北齐?” 白天再更两章补补进度。 这个月是真没请假断更一天的……重庆这几天太过凉快,让人犯困,碰巧还让风月笔把作息给调整过来了。 (本章完) 195.第194章 此路不通。 第194章 此路不通。 何时去北齐? 咋了,庆国待不住了? 就庆帝那个王八就是察觉到自己在这里,就问问他有胆量走出皇宫吗? 他李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一寻思.得了,这庆国毫无危险可言! “好好待着,你既然跟了我,那我自然是要保证你安全、做好安排的。”见叶灵儿此时满脸忧色,稍一思索就能猜到她在担心些什么,“怎么?担心今日的事会影响到你父亲?” 点了点头,现在叶灵儿完全将李安当做了自己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她道:“你知道宰相之子林珙死亡的真相吗?直到那天我撞破了他与东夷城之间的勾当,这才明白京都城内的水有多深.他对付范闲,只当范闲是范家的私生子,不予重视,始终没能看清范府的力量” “方才那去往后方的三人可都是八品强者,行进动作间又带有军人的气息,这些如何能叫人不惊,又如何能叫人不怒?” 叶灵儿出身军人世家,自信不会看错人。 有着这种身手的人不去到战场中挣军功觅封侯,却甘愿屈居在范府中看家护院,这是一个户部侍郎能有的配置吗? 还一连就是三个! 隐藏在水面之下的人还不知有多少呢!就是范侍郎与陛下有着情分,也不会这么离谱! 之前因为婉儿的关系,哪怕是对范闲有着怀疑,但还是不愿完全相信林珙就是范闲所杀。可今日见到的那三位军中强者,以及能给李安这位大宗师带来麻烦的神秘人隐藏在侧,她现在是越发确信人就是范闲杀的了! 她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见李安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便索性直说了:“实不相瞒,原先那位宫中副统领宫典便是我的小师叔,他与我父亲是师兄弟的关系,就是因为牵扯进了几方的争斗,这才会被削职为平民,而我父亲也因这层关系被牵连去往了边境,就连原本的建制都被完全打散.” “我担心这是陛下在故意削弱我叶家,二爷已故,如今的叶家缺少了大宗师的庇护,是配不上这样的地位以及手里的兵权!” “或许我跟着你去往了北齐后,我父亲应对起来能更从容一些.” 叶灵儿话音刚落,李安的耳朵便轻轻的动了一下,范府中的乱局已经渐渐平息,其主人也重新登场,离着偏堂不远了。 嗤笑一声,李安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你信吗?就算是你惹出了再大的乱子来,庆帝也不会在此时便大张旗鼓地对付叶家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秦家!” 李云潜要的是一言九鼎,平衡所有朝内军中的势力,本是想用这一次进攻北齐的机会让一些年轻将领崭露头角、冒出头来。 秦业毕竟老了,等他死后而叶重还正值壮年,到时候又用谁来平衡对方呢?更何况叶家还有大宗师的存在! 从这一次进攻北齐的全军统帅为秦业而非更年轻的叶重便可见端倪了 难不成让又一场大胜所带来的大功,助叶重也如秦业那般在军中立下滔天声望?然后又独领风骚几十年? 这是庆帝所不能容忍的! 他自己就是从马背上活过来的帝王,自然能明白掌控军权才是成为权臣的基石。 如今的秦家二代秦恒不过是中人之姿,索性便将大功再给了秦业去,反正后者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已经高得不能再高了。待他死后,秦恒躺在先辈的功劳簿上守成,也算不负秦业与庆帝之间君臣一场了! 只不过想法很好,但他却没预料这场大战会以失败而告终。 不光是战争失败,就连叶流云都死了 潜移默化间,打压叶家的手段已经安排了下去,就连还算忠心的宫典都被他找了借口削为平民,算得上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战事失利,无奈之下又只能让叶重重返战场抵抗北齐的一路边军。 明知燕小乙是长公主的铁杆还让他独领一军,借此达成新的平衡这是削叶家削得太狠了! 别等到叶家都完蛋了而秦业还活得好好的,那就很尴尬了 知道叶家之人如今已是草木皆兵,李安不仅没安慰叶灵儿,反而更是打趣道:“你父亲这人我了解过,打仗是把好手,可去掉那身修为兵法混迹朝堂的话,就连给林若甫、范建之流提鞋都不配。” “就算是面对庆帝的打压,或许他也只能想到投靠一位皇子,挣上一份从龙之功以图再起了吧?” “而这,才是叶家覆灭的开始!” 叶灵儿有些不服气,这皇位总是会传承的,之前叶家不站队是因为没有必要,如今找一位皇子投效也没什么过错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说之后外部肯定还有着战事要用到叶家,就是什么都不做有着叶家在军中的力量支持,那他们选择的皇子登上帝位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 到时候重现辉煌不是难事,如何会是叶家覆灭的开始呢? 有心争辩一番,但外间之人已经来到了门口,她便索性闭嘴不言,生着闷气去了。 柳如玉刚刚走进堂内都还不等坐下,看着李安就说道:“这位便是若若口中的李姑娘了吧?果然是落落大方、贵气十足。” “今日府中出了些乱子倒是叫李姑娘看了笑话,且坐下稍待,家中老爷与公子应该很快便会下朝回府了” 李安点头微笑着,做足了礼数后,同叶灵儿再次就坐。 两人默契十足,明知乱子就是他引起的却也不点破,反而是唠起了家常,言语中多有试探之举。 贵妇与大家小姐模样的李安相谈甚欢,一时间竟真的扮演出了几分宾主尽欢的感觉来,只是苦了屋内的那些下人们了,她们伺候主子多年,如何会看不出此时场中那诡异得邪乎的气氛来呢? 气氛一直很尴尬,但李安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侍女们走路换茶的脚步都放轻了不少,耳中的话语声全是两人天南地北的闲聊.过了半响,柳如玉倒真有几分相信这李小姐家中是经商的了,内心有些吃不准,便望了一眼范若若。 眼见着李小姐的气质前后判若两人,好像已经不打算继续伪装了,范若若突兀地开了口:“方才见李小姐去往西房,可曾遇到了什么危险?” “是听到了些许动静,不过好在家中仆从还算得力,是以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李安笑得很是开朗,但言语间却毫无真诚可言。 “这么说刚刚当真是凶险异常,就连为李小姐引路的侍女都被贼人打晕了过去,还好李小姐的侍卫武艺高强救援及时,这才能让她生命无虞,看来也是个有福的”范若若明显是有些动气了,她没想到这李萍脸皮如此之厚,“说来也是我范府的过错,贵客登门招待不周不说,还让客人遇见了险情!” 李安缓缓摇了摇头,却不是在否认什么招待不周,“算不上是险情.” “有的人面对危险只能是等死,而有的人却能将之化险为夷。” “化险为夷?”范若若语气十分淡漠,手掌掩藏在袖口下暗暗攥紧,含着讥讽之意问道:“那不知李小姐在范府中得到了什么夷呢?” 默默站起身来,对方虽是还未端茶送客,但这样的态度也不是能再相处下去的姿态了,索性也能让李安借机提出告辞。 微微一笑,李安似是而非的回应道:“我与范公子的交易已经完成!” “这世上有着太多具备雄心的失败者了。” 三人走出范府,没有乘坐马车,只是在这片繁华的地段上步行着。 叶灵儿偏头望向李安,不知他为何会发出这些感慨来。 只听得李安没有停顿,回首望了望范府的牌匾接着低声呢喃道:“或许等今日过后,庆国的这汪深水就会潮落褪去,那水下的真相才能缓缓浮现在众人眼前就是不知,等众人看清了这些杂草与暗礁,又都会作何感想?” 叶府的仆从们跟随在后,牵着马车随三人慢慢远离了这里。 行出了老远的距离后,望了望天色,李安侧头询问起叶灵儿来:“如今快到了晌午,这京都城内哪家酒楼值得推荐?” “那自然便是一石居了!” 叶灵儿回应道。也不怪范府不留人吃午饭,实在是李安太过气人。 “那就请灵儿姐先行前往这一石居订上一桌饭食,我这里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稍后便会过去。” 叶灵儿双手一摊,明明遣一个下人就能去办的事,非得要分头行动,这不是摆明了想要甩开自己嘛。 当即便疑惑道:“你以前来过京都吗?不知是去往何处办事,可知晓路径地点?” 李安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很明确。 ——我可以问路! “哼!” 叶灵儿转头便走,人配衣装如一朵红霞,她早就不耐烦这么慢吞吞的踱步了,要不是陪着李安,她如何会压抑自己的性子? 这有事儿了还不让自己一起。 当真是用完便扔,才刚出范府就急着摆脱自己,最气人的是自己还要去给他订饭菜! 见火辣的小精灵离去,李安问向姜延年道:“可曾联系到使团中人了?” 姜延年点了点头,自昨日入城后,当夜他便将皇后娘娘的交代完成了。 不过,他还是朝身后转了转眼睛低声问道:“娘娘,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可需要属下去将人给清理了?” “监察院的探子罢了。” 李安随意道,“既然当不了垫脚石,自然也不能让他们成为绊脚石。总之今日城中都要闹出些动静来,倒也正好处理得干净一些。” 姜延年抱拳一礼,随后缓缓退去,渐渐融入了人流之中。 如此,街道上就只剩了李安一人悠悠前行。 当他转进一条小巷之后,望着周围安静地环境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就搞不明白了,为何这接头就非要弄得这般隐秘呢?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吗? 就不能像是在一石居这样的热闹地段,随意闲谈两句来的自然? 最关键的便是,狼桃那样的猪脑子就不知道,这样安静无人的小巷也容易被人堵住去路啊! 只见道路前方默默走出了几人,为首之人沉声直言道:“此路不通。” “哦?” 李安抬起头来显得有些诧异,只怪这台词太过经典了,“那我此时掉头还来得及吗?” 转身朝向巷子入口,身后也是三人。 “这条路也不通。” “有事就说事,我这时间还挺宝贵的,待会饭菜冷了你们可负不起责。” 方才那人面无表情,或许是因层次太低而不明真相,至少李安没有从他面上看出任何恐惧之色,只听他又说道:“我家主人有请,还请姑娘移步吧!” 什么东西呀,就请自己移步? 挑了挑眉毛李安眼皮低垂,多久了?这是有多久没人给自己甩脸子了? 莫名地,强威特质发动,迫得周围几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这些人都是见过无数权贵的,也没将李安的威势放在心上,只是有些诧异于一名女人竟能具备如此压迫感。 “看姑娘的意思是不打算配合了?这里地方偏僻,也不要想着你家那护卫能来救你,要怪便怪自己独身一人,还往这小巷子里钻吧!” “看你们这架势也不像是请人做客呐~” 李安话音刚落,那几人便纷纷拔出利刃来,看着是想要软的不行来硬的了。不过方才的强威也不算是白给,其中倒是有一人语气软化了下来说道:“姑娘不必如此防备,能见我家主人也是幸事,不过是相请赴宴而已,只要姑娘配合的话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哟?倒是有个懂事的。 很好,光凭这句话你就活下来了! 是透支运道后的副作用吗?今日五竹停留在范府中没有外出,而自己这一上街这意外也是接踵而至 “只留此人作活口吧。” 李安说完,便朝着巷子口走去。 身后狼桃从天而降,裂开嘴角挂起嗜血的笑容来朝着几人扑杀而去,李安只走出去了两步,便见狼桃将方才说软话之人给捉到了身前。 “你很幸运,今天我不杀你。” “看看日头这离着午膳时间也就半个时辰了,回去给你主子带句话,让他在半个时辰内前来一石居见我”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来。” 李安的声音有些轻柔,面上带着淡淡地笑意,显得礼貌与自矜:“那就让他以后都睁着眼睡觉!因为一旦闭上,怕是很难再睁开了!” 活下来那人只觉得肝胆俱裂,回话都显得哆哆嗦嗦的。 他很难想象,只是两个呼吸之间,那些一道而来办差的同伴便都死了,“小人明白了,一定将话带到!” “把他的双腿打断,传个话而已,还是用爬的吧。” “啊?阁下不是说饶了我吗?” “我只说不杀你,可没说过要饶了你。” 李安也不再废话,越过这人又往外走去,这眼瞅着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可不能被血腥场面给影响到胃口。 随即,身后紧接着便响起了狼桃嗜血的笑声与那人的. 惨叫声! 4.4k一章,还有一章明天补。 万分抱歉! (本章完) 196.第195章 二皇子面临刁难?(5K补一章) 第195章 二皇子面临刁难?(5k补一章) 走到巷子口望着面前越发热闹的街面,仿佛之前战争的失利并未对这些百姓带来任何的影响,喧闹声入耳,隐隐还有几人在谈论前几日那场皇宫大火来得有多么蹊跷。 身后惨叫声逐渐远离,狼桃无声来到了身后。 而那名活口却挣扎着从反方向爬出巷道,只留下地上被拖行而出的两抹血痕,很快,另一头街面上便引起了骚乱来: “吓!这里有人受伤了!” “快来人,快来人!快将这伤者送去医馆!” “这伤势看着可不轻啊,像是被马车给撞了个正着,哎,这些城中的权贵们哟” “兄台,莫要胡说,小心引火烧身。” “如何是胡说?这里本就是闹市,近日来京都有些纷乱,更是让那些不安分的人全都跳了出来!我这就去寻京兆府的官爷过来,一定要还这位小兄弟一个公道,哼!真是岂有此理!” “同去!我也为兄台做个见证!” 说着,两人还聊上了. 断腿的疼不及心里的疼,伤者好不容易挣脱开看热闹的人群,这才被一些有心人发现,带离了此地。 “娘娘,不问清楚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胆量前来堵路吗?” 狼桃冰冷的面容下满是怒火! 这位可是大齐的皇后娘娘,更是一位大宗师!自从李安击杀了叶流云后,狼桃便将李安视作了偶像,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同为大宗师的师尊被人如此冒犯,那他定是会将幕后之人给揪出来一一灭杀的! “狼桃啊狼桃,你师傅苦荷国师本宫也是尊敬的,但凡事却莫要过多学他啊.” 李安背负双手,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后者,“这个世间可不是只有武道而已,如今你已入朝办差,加之都来了南庆这么久了,想必对京都之中的各方势力都有所了解今日这些该死的东西,你竟看不出是谁的人?” “小人惭愧!” 狼桃好就好在从不辩解,只是抱拳低下头去。 如今他可不只是一个高级打手这么简单,更是北齐使团的正使,负责出使后的一切事宜。娘娘不是说他功夫不行,只是说他脑子不好 “想必娘娘已经看出了端倪来,还望解惑。” 欣慰地点了点头,有心想着进步就是好事。李安缓缓言道:“本宫来问你,这些人修为武艺如何?” “出手凌乱,非是行家里手,不过就是些普通货色!” “的确只是些小瘪三。”勾起嘴角,饶有兴致地为狼桃解释道,“但就是这些小瘪三竟能看淡本宫的威势,想来平日里应是能常常见到许多的权贵之人,并习以为常。” “这里是闹市,此处巷道虽然略显偏僻却也不时有人经过,这帮人没有惊动到他人且能在本宫护卫离身后第一时间前来,目标明确。” 轻轻嗅了嗅鼻子,李安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 “空气中除了血腥气味以外更是有着一种香气,这些人虽不入流却衣衫干净整洁开动一下你的小脑筋仔细想想,他们是谁的人?” 狼桃闻言略加思索片刻,随即回应道:“这些人武艺稀松平常自然不可能是大人物的看家护院,又能时常接触到朝中官员想来是在某处繁华场所讨口加之娘娘口中所说的香气这处场所莫非便是青楼?他们都是青楼的悍仆打手?” “呵呵,还不算太笨!” “那这京都城中的青楼都是何人所开呀?” 狼桃没有迟疑,立马开口说道:“靖王世子?二皇子李承泽?” “这便是答案了。” 挥了挥袖袍,扇去周围的气味,“至于答案到底准不准确,待会见了来人自然就有着分晓” “本宫对你说这么多,不是在责备你,更不是要让你去对李承泽做些什么。只是要让你明白一点,之后行事要多观察多思考,自然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办差事不是光凭高强的修为便成了的,这里是南庆,不是天一道宗门.” 狼桃哪里还听不出娘娘的用意,当即又是一礼道:“多谢娘娘看重!小人省得了!” “嗯。” 本是要学着大领导般拍拍狼桃的肩膀用以鼓励鼓励的,只不过李安看到狼桃那张鞋拔子脸后,寻思了一下,还是算了 “好了,题外话便告一段落吧,这些时日里,使团中可有什么要事发生?” “很平静,无事发生。” 微微思索了片刻,狼桃回应道。 “那庄墨韩也是同样如此吗?相信以你的性格,应该已经知晓了本宫安排你为使团主官的用意所在。” “庄墨韩同样也很安分。” 说到这里,狼桃显得有些犹豫,不由得试探着说了一句:“倒是何道人的行踪有些古怪,除了娘娘的交代以外,他不止见了陈萍萍一次!最近的一回便是在前天,被我给堵了个正着!” “娘娘.若是小人发现他有卖国之举,可否.” 说罢,他还比划了一个封喉的动作。 李安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是笑道:“江湖草莽,恩情义气啊~” 这句话一出口后,两人便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之中。半晌之后,李安才又用淡漠的语气接续道:“这里是南庆,使团内乱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丢脸丢到了国外.又何必亲手杀了他呢?下一道旨意,让他刺杀陈萍萍去吧。” “改变行程,使团明日一早便回返北齐,天亮之前,不管何道人成功与否,只要他能活着回来便算是将功折罪.” 狼桃无声冷笑,只是回应道:“娘娘仁慈!” “你倒是眼尖,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李安的讽刺意味十足,也不知道是在针对谁。按理来讲,这何道人人品不错,若是用得好让其归心,那便是最不可能背叛之人。 可坏就坏在此人江湖气息太过浓重,始终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保持冷静,叫人恼火! 机会已经给得足够多了,也不再去管他,李安从怀中取出一份简易的地图来交给了狼桃。并言道:“今夜等何道人闯监察院的时候,你去城中新开的那家抱月楼放上一把火,闹出些乱子来,越热闹越好!” “什么档次也敢让本宫去青楼赴宴?” “完事之后便守在地图内标记的路径上,等过了子时,只要是有人经过便都杀了.除了一个瞎子以外,遇见他你可得给本宫躲远点” 狼桃接过地图便查看了起来,只见其上最中央处赫然注明着太平别院四个大字。 将路线地点记在心里,手中真气一闪而过便将地图震成碎片,他抱拳一礼后告辞道:“娘娘,那小人现在便回驿馆递上辞表,准备使团明日的回归事宜。” “去吧。” 见着狼桃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李安望着这络绎不绝地人流不住地感慨着。 自己这皇后当的。 原本在这春季清晨的阳光下,应该享受那满园草的清香亦或是豆豆那光滑的后背,可现在呢?闻到的却是满口的血腥气味,以及站在街边吃灰哎,求仁得仁,当真是一点也不优雅! 劳碌命哟~ 随机挑选了一名幸运观众,在问清酒楼的方向后便是将其给打晕夺了马车,原本想要塞张银票给对方的,但看对方穿着华贵,也没有开口向自己讨要的意思,也便就此作罢。 赶着马车便往一石居而去,走路是走不了一点的 一石居。 三楼大堂。 “快来尝尝,这里的狮子头可是堪称一绝!”叶灵儿一脸期待地将面前的菜盘朝着李安推了推,就默默地等待起他吃过之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因为来得太晚,叶灵儿没有订到雅阁的位子,是以只能是在外间人多的地方用食。 李安没有嫌弃什么,他知道叶灵儿不是仗势欺人之辈,周围除了一些不时看过来的酒客目光以外,倒是不觉有何不妥之处。“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啊?” 呵,愚昧无知! 老子可是久居中宫的人物,什么美味佳肴没吃过?一天几十道菜那可都是不带重样的,宫里御膳房的大厨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人了,都是为菜品给愁的! 夹着肉丸一嘴下去,劲道十足,瞬间一股异香充斥口腔. 李安都惊了! “这大厨是谁?有点东西的呀!” “姜延年!把人给我查清楚了,今夜将他绑了送去驿馆,正好明日随使团一道返回北齐!” “是,小姐!” 正吃吃喝喝呢,很快就有小二急匆匆地上楼来对着每一桌的客人轻声低语着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这是在清场。 也有人满是不服气想要不走,但听到小二口中的二皇子后还是默默离去。 没有人付账,这二皇子都来了此处,付账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面吗? 咱京都人,就是地道! 正是饭点,又是京中最负盛名、一桌难求的一石居酒楼,很快便出现了只有一桌客人用食的奇异景象来. 噔噔—— 伴随着脚步声传来,一位穿着淡紫色得体衣袍的青年便走上楼来,一双眸子清亮有神,正是那穿上鞋子的二皇子李承泽。 李承泽目光往这边一扫,便缓缓而来,望着叶灵儿身旁的正主就仔细打量了起来。 叶灵儿被对方的无礼举动给惹得眼中冒火,转头对李承泽呵斥道:“还当是谁呢?这不是那见不得人的二殿下吗,今日怎么也来这一石居了?” “今日可不是我无礼贸然前来,实是有人相请” 李承泽甩了甩刘海,满脸的认真神色,“还有,我只是喜爱清净,不是见不得人。” “生得好命,真真是财大气粗!” 叶灵儿嘟囔道,却也没有过分纠缠。 李承泽听着这话,也不发火,只是一屁股便坐在了叶灵儿左侧的位置上,直视着对面的李安说道:“这位小姐可是从北面来的,怎么与这叶家小姐相熟用膳呢?也真是辛苦你了.她呀,平日里那张嘴就满是刀啊枪啊的,棱角太足!” “你来得有些迟。” 李安将碗筷放下,抬了抬眼皮,轻声言道:“半个时辰已过,该罚。” 二皇子被噎了一下,还不待他开口接茬,便见其随身而来的谢必安冷笑道:“殿下府中幽静,离此处尚远,若是要半个时辰内赶到,阁下就不该叫人废了来人的双腿,误了时间!” “嗯?你是谁,莫非你才是二皇子?”李安露出诧异的表情,明知故问。 朝后招了招手,冷冷说道: “打个招呼。” 姜延年没有应声,而人却已经扑向了谢必安。 一剑破光阴,八品上的快剑,堪称是匹敌九品强者! 但.也只是匹敌. 当三楼的桌椅板凳碎成满地之时,姜延年已是右手扣住了谢必安的咽喉朝向李安请示道:“小姐,此时您还在用饭,可要我将其格杀?” 谢必安此时就如同小鸡仔一般被人提在手中,肆意羞辱,他脸色涨得通红,低吼道: “阁下好手段,今日只是我兄弟范无救不在此处而已,倒是叫阁下逞威了!” “有本事便杀了我,何必如此折辱?” 说罢,他还朝着二皇子请罪道:“是属下无能!”随后便闭上了眼睛准备赴死. 啧啧啧。 有血性,真想要成人之美呀! 呵呵一笑,李安看向李承泽好奇地问道:“如何?是否对我的能力十分佩服呢?” “姑娘手段果然高明!” 这位庆国的二皇子就好似不会发怒一般,只是双眼冒出兴奋的神色怎么都止不住,淡淡说道:“我家这下人往日里随性惯了,是我管教不严惹人发笑不知姑娘想要怎么罚?” 谢必安闻言诧异地睁开双眼,明明自己是被这汉子给擒住的,怎么又成了这女人手段高明了? 他却不知,手下人强那主子自然就强的道理。 李安将桌上的酒壶推了过去,笑着开口:“便罚饮酒吧。” “要我喝完?” 李承泽眉毛一挑不觉着是被挑衅了,反而更觉着有意思。他平日里是不喜饮酒的,倒是爱吃水果多过别的事物,但与有趣之人相处,就是饮些酒水又有何妨呢? 李安摇了摇头,表情温和:“二皇子多虑了,怎么可能只是一壶呢?” 叶灵儿眼中一转,黑白分明的瞳孔透出笑意,默默又让人送过来两壶酒,摆放在二皇子身前。 李安见状哑然失笑,点了点头肯定道:“是三壶!” 场间之人听着这声儿,刷的一下全静了下来,谁也料不到这位看着贵气温柔的姑娘居然开口这般凶狠,更是有胆量让二皇子如此作为,她就不怕. 虽说李承泽在京中名声尚可,除了爱赶人以外倒是对他人都蛮有礼貌的,但得罪了他下场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毕竟是皇家血脉,威严不容外人冒犯。 李承泽表情不变,深深看了一眼李安后却是气急而笑,天真说道:“姑娘相请我本该是得按时到来的.可当真要玩得这么大吗?” “要不,便用银票相抵如何?” 他习惯性的朝后招了招手,可过了半响都等不来谢必安的回应,一回头,得!人还在对方手里呢! 李安挥了挥衣袖,姜延年便松开了扣住谢必安脖子的手返回到李安侧面,徒留下谢必安一边咳嗽一边从怀中掏出银票来递给二皇子。 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李承泽淡淡说道:“十万两银票抵过一壶酒,这里是三十万两,还请姑娘高高抬手轻轻放过,原谅在下的失礼耽搁如何?” 李安觉得很有意思,哼哼一笑后对叶灵儿点了点头,见后者将银票收好后又对李承泽说道: “二皇子倒是豪爽,不过嘛,银票我要收,酒你也得喝!” “我还是第一次等人,有些不太习惯,今后可也不打算要习惯.” 李承泽冰雪聪明,他突然意识到面前之人的不简单,心中更是隐隐有着一种预感,或许自己老老实实地喝下这三壶酒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知为何,一股莫大的恐惧感充斥在了他的胸膛! 屈辱的同时又觉着满是刺激,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观感 君辱臣死。 才刚刚恢复自由的谢必安见主子被如此羞辱,当即便不顾生死般再次向前,厉声喝道:“阁下如此对一名皇子,就不担心自己走不出这京都城吗?你既然想看人饮酒,那就由我来陪阁下喝!” “好!” “是个忠心的,我很欣赏你!” “小二!来为这壮士送上十壶好酒,挑最贵的来,全场都由二皇子买单!他要是敢剩下一滴来就是不给我颜面!” 李安击节赞叹着,许是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就连说话间也是直接了许多,看着对面阴晴不定的两人更是脸色一沉,道: “本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唤作李安儿,今日倒是要看看了,事后究竟能否走出这” “京!都!城!” 本宫?李安儿? 这女人这架势北边来的?齐国皇后?大.大宗师? 二皇子腿肚子一抖,手已经默默端好了酒壶;而谢必安更是双脚一软与自家殿下排排坐,身子紧靠在一起,方才脸上那威胁的意味消散一空! 李承泽也顾不得手下人是否逾越失礼了,一根长凳上坐两人也不嫌拥挤,他只是明白了一点: 今天看来真是要. 大醉一场了! (本章完) 197.第196章 范闲的绝望。 第196章 范闲的绝望。 庆国皇宫。 御书房。 阳光照在黄色的琉璃瓦上泛起阵阵的金光,没由来的便给人一种压迫感。庆帝本是惬意地处理着奏本,不过听着一旁候公公的回禀声后却微微眯了眯眼睛。 “可看清楚了,是两人都喝得大醉吗?”李云潜睁开眼睛,将手中的毛笔往桌上一扔,笑容有些怪异地继续说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 候公公立马上前将桌上的毛笔摆好,望着上面散落点点的墨迹小心的擦拭起来,动作间满是克制。 “二殿下的确是喝得大醉,据一石居的小二说他亲眼看见二殿下饮下了整整三壶酒,最后是被府上的下人们给抬回去的” 将污渍清洁后,候公公躬着身子又回到原地轻声说道:“起因是二殿下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遣人去请那位赴宴,许是去传话的人无礼了些,只有一人活了下来,被废去双腿后爬上街道,此事被多人目击” “不用念了。”庆帝轻声对候公公吩咐道,“你退出去吧。” 顿了顿,候公公犹豫着问了一句:“长公主如今正在殿外等候,陛下可要见见?” 庆帝呵呵一笑道:“还是不见的好啊,你出去告诉她,让她好好待在广信宫中修身养性,没事便多看看书,少去太后跟前诉苦莫要真以为庄墨韩的事能这般轻易地过去” 见候公公轻手轻脚地离去,庆帝却幽幽一叹。 殿内除了庆帝以外,此时还有一人留在屋内,正是那前几日负伤而回的洪四庠。 这洪老太监似乎精神有些不好,半阖着眼睛静静侍立在角落里好似在闭目养神,他耳朵动了动朝着庆帝望了过来。 见庆帝住嘴不语,便率先打破寂静道:“陛下,太后那里” “不用说了!” 庆帝抬眼撇了眼洪四庠,冷冷说道,“朕知晓太后见过了庄墨韩,不过却没想到云睿竟会做出这么不过脑子的事来,只怕她也是个福薄之人。” 长公主与庄墨韩私下里进行交易达成合作,两人之间的需求庆帝都能知晓: 一人想要搞臭范闲的名声,毁掉婚约; 一人想要肖恩活着回到北齐。 李云睿能知道庄墨韩是肖恩的亲大哥,李云潜作为庆国皇帝又如何能不知道呢?不过她却不应该以庆国的利益为代价来满足自己的私心,也不该去针对范闲那是自己的骨肉,更是叶轻眉遗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更何况,如今范闲还是庆国文坛的希望! 那天宴会上的那番闹剧,长公主不光是没能打压范闲的名声,更是让后者在诗词一道上因与北齐皇后做成捆绑而名噪天下!须知,不是什么人都能同大宗师修为的北齐皇后相比较的. 就连京都城内的百姓们都在拿两人做着对比,二者不光是在诗作的数量上平分秋色,更是在质量上难分高下! 但庆帝却清楚的明白,两人所具备的共同点,皆是因为. 神庙! 理所当然的,一场无形的战役有赢家便有输家。 从如今的结果上来看,是范闲胜了,长公主败了! 而败者,很显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庆帝在心中已是动了将长公主赶去信阳的打算了. 听着庆帝如此刻薄地评价长公主,洪四庠微微一怔。 不过这些都是陛下的家事,作为宫中臣子,他此时还留在殿内的原因只有一个,只怕是陛下想与自己说说那位让二皇子酒醉之人! 脸上满是沟壑的重重皱纹稍稍展开,他沉声说道:“安皇后并没有杀掉一石居的人,如今身份暴露,做的不算聪明。” “你错了,依着朕来看,她恰恰是做的很聪明!” 庆帝冷冷看着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人,“你不是蠢人,自可仔细想想,一个能靠着手段杀掉流云世叔的人,会因老二手下一位剑客相激而自爆身份吗?” 洪四庠没有立马回答,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望着自己还未痊愈的左臂,他叹息着说道:“她是在告诉我们,前几日皇宫一战中她虽是受伤,但如今已是完全恢复过来了” “这是一个警告?” 警告吗? 庆帝眼中精光一闪。 想了想,他突兀发问道:“那天夜里,来人所用的当真是四顾剑法?” 洪四庠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来,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情绪间没有任何迟疑,“那日老奴虽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但也自信不会看错。那人表现出来的水准在九品中上之间,但却对京都内的布局十分熟悉,尤其还是在深夜,如此黑暗的环境中能带着老奴绕了大半个京都,很是了不起!” 洪四庠很少这么评价一个人。 能让他说了不起的人,那一定是真的了不起!他的那条左臂便是明证! “不知为何,他虽然只到九品中上的程度,但一手四顾剑法已是炉火纯青.老奴拿不下他,更是因心急回宫救驾而被其所伤,实在是有愧于陛下!” 洪四庠的声音越发嘶哑了一些。 他是宫内的太监总管,要承担起皇宫的安全之责。 说到底,他的作为虽是见猎心喜但却有些鲁莽,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鲁莽过后还没将人给押回来。 不过庆帝关心的内容却不是这一点,他只是淡漠地询问道:“这么说,你确信对方是东夷城的人?” 洪公公轻声回应道:“确信!” “老奴在与那人交手中虽不能伤到对方,但却留了个心眼抓下来一片袖口布料,后经监察院比对,能确信这布料是出自城内老字号的天祥缎之手。而前不久在几国和谈途中,东夷城使团曾在天祥缎中订过一些衣物。” “种种迹象表明,那先入宫来的便是东夷城之人,毕竟四顾剑法能修习到如此火候的人可不多,而那位四顾剑首徒云之澜恰好正是其中一位.” 尽管洪四庠都这么说了,但庆帝还是从这里面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倒是嫁祸的可能更大! 毕竟都要入宫行刺了,何不随便在路上绑来一位行人,剥去衣物不留后患呢? 但有一点庆帝能够确定,前后两轮的刺客不是一伙的! “不对!当晚的那位大宗师不是北齐妖后!” 庆帝微微皱眉,他可是知晓那夜与自己对战之人的具体伤势的,是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原貌,毫无异状的出现在一石居中饮酒。 如今妖后自爆行踪,便有着两种可能: 一种是当夜的确是她闯宫,今日带着伤势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想引起自己的猜疑,来达到某种目的; 而另一种可能.那晚出现的大宗师另有其人! “东夷城四顾剑.”庆帝冷哼一声说道:“虚虚实实,又是在如今这种局面下,以为将水给搅浑了就能让东夷城置身事外,优先挑动庆国与北齐吗?” 洪四庠不解。 这几日他也与暂代宫中侍卫统领的燕慎独交谈过,从对方口中得知,那一晚出现在皇宫的刺客一共有三人! 一人为大宗师,除了引走自己的那位九品的以外,更是有一名九品入了含光殿,在迷倒太后之后盗取了贵重之物。因此,也惹来了太后的震怒. 那位宗师是谁,想必陛下心中有着猜测。但光是其余的两名九品强者就不容易凑齐.而北齐使团那晚在皇宫失火后,就有官员瞧见狼桃与何道人出房查探,这已是最好的铁证了! 这天下,哪里来那么多的九品强者呢? 倒是听闻东夷城剑庐中的九品都有十几位 “陛下,老奴这便去往东夷使团中走上一趟。” 庆帝摇了摇头:“这几日京中大索刺客,却一无所获。此事不论是哪种可能,你走这一趟都不会有任何结果,料想对方正是想要引朕出宫查探”后面的话,李云潜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隐隐间,庆帝的想法已是完全符合了李安的需求。 他要的便是庆帝惊惧猜疑! 不管今日京都城内发生了何事,闹出了多大的动静来,庆帝都不敢轻易出宫! 范闲也不会想到,他自以为计划得很好,强行让五竹穿上那天祥缎的衣裳,却是自作聪明差点露出了马脚。若非有着铁判官强插一手算是为其解了围,庆帝只怕根本就不会相信是东夷城所为,而是会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与身后的五竹身上。 “朕这大庆朝啊!初初遭遇战败之变,还要受他人叨扰,是为何故?” 这几日,庆帝也去向太后处请安过两次,但每次试探,太后都是不曾明言到底丢失了什么,倒是让他有些难办。 突兀地,李云潜话风一转,问向洪四庠道: “这几日,范闲在做什么?” 洪四庠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些事候公公还未向陛下禀明吗? 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道:“听闻范公子自那夜醉酒后便病了,在家中静养了几日,因他的名声传遍京都,这几天上门拜访的士子权贵不知凡几,不过都被司南伯给挡在了外边。” “到了最后,就连几位开国元勋之后都是上门去探望,这一下就连范侍郎也不好拒绝.许是闹的次数太多范公子有些厌烦了,竟是当众宣布从此之后不再作诗,真真是让人惋惜!” 这件事在传单散发之前,也是闹出了很大的风波。 城中百姓只以为是范公子被上门之人给惹恼了才会说出这些胡话来,也没太当回事,纷纷将那些去范府打扰之人给骂得个狗血淋头,致使四处议论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些还是因皇宫动乱搜索刺客一事的动静影响,渐渐平息下来。 “不再作诗吗?不过也够了” 庆帝呢喃着望向窗外。 观潮亭旁,湖面依旧平静无波,只有几尾鱼儿不时露出水面来大口的呼吸着 范府。 范闲一脚踏上衣柜借力跃至房梁,不再如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动作,当他真的看到原本应该摆放着箱子的地方空空如也时,尽管已经事先被告知,但还是默默闭上了双眼脸上浮现出苦笑的神情来 那箱子中的秘密他已经得到,但就这么丢失了还是很让人沮丧。 沉默良久,他的笑容也更显苦涩,哆嗦着伸出手指抹了抹房梁上不多的灰尘,此时范闲只想要点上一颗烟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十九年了。 在知晓北齐皇后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孤单,而母亲留下的这口箱子却是一个很大的慰藉,可如今这慰藉也被人给夺走了! 过了半响他才开口打破平静道:“叔,对方当真是那位北齐皇后吗?” “我不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五竹坐到了范闲身后,虽是在房梁上却也如履平地,双眼被黑布所遮蔽,但当范闲转过头来时,还是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来。 五竹歪了歪脑袋,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何会发出这种情绪,不过语气却依旧冰冷淡漠地说道:“但对方的确是有着宗师修为。” 范闲平静地点点头,两人落到地面,他沉思片刻后终于是恢复了冷静。 “范府虽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父亲在府中隐藏的力量可不算少,又有叔叔你在此守护.对方是如何清楚箱子的事呢?” “我放箱子的地方虽然有着灯下黑的意思,但也做过一番掩饰,绝不是外人能够轻易发现的地方!” 五竹似乎感应到范闲的话有些奇怪:“所以,她对你很了解,甚至非常熟悉。” “但那可能吗?” 范闲有些不自信地怀疑起来,甚至是对自己这么多年在儋州的生活产生了质疑,他面上的苦笑仿佛固定了一般,“叔,那口箱子还有没有其他的钥匙?” “没有。” “那除了钥匙以外,也没有其他的手段能打开了吧?” “是。” 范闲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李安儿若是想要箱子里面的东西,就一定还会来寻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就稍微不是那么心慌了。 或许自己现在就得准备准备,用来应对对方再一次的登门拜访了. 忽然间他心头一动,从怀中取出那本莫名交易而来的《王道·霸道功法》,若有所思地看向房间内的五竹叔试探着问道:“那对方取走箱子时都说了些什么?” 五竹不可能不清楚那口箱子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是自己当真不重视,五竹也不可能让箱子落于他人之手的,因为里面有老娘给他的信 五竹摇摇头,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老实回答,只是说道:“那些话会给你带来危险。” “叔!” 范闲有些恼火地压低声音问着五竹:“是浑浑噩噩安稳的过一辈子好,还是清醒的只活一天好呢?我想要知道答案!” 箱子里的信让他知道自己并未是穿越而来的,这一切都好像是大自然所开的玩笑一般。 人类用名为科技的事物将他带到了此间。 老娘叶轻眉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真相,而那身处北齐的老乡,或许才能让自己了解得更多! 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哪里还会顾忌什么危险? “她说小姐的死是皇后所为,太后默许,庆帝为幕后主使。” 没有什么意外,就如李安所预料的那样,范闲会在此时得知这一切。 正当范闲闻言骇然到失神之际,五竹忽然又开口道: “陈萍萍没有否认。” (本章完) 198.第197章 皇帝不需要警告! 第197章 皇帝不需要警告! “皇后.太后陛下?” 范闲眼角不时地跳动几下,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这一切,是应该要愤怒吗? 他自然是愤怒的! 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 他没有见过叶轻眉的模样,更别提有着什么相处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第一次睁眼时便是被人追杀着,而自己就这么被五竹叔抱在怀里。 那天死了很多人。 因为才刚出生不久的缘故,到去往儋州的一路上,有一大半的时间他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仅剩不多的精力让他进行过短暂的思考: 自己或许是卷进了什么权贵之家的狗血剧情里,从追杀之人的数量以及质量便能得出这个结论。当然,对于一个卧床多年、饱尝人情冷暖的病人来说,如此开局也不算是不能接受 来到儋州后,奶奶对自己很好,没有父母在身边也没什么,毕竟他这幼小的身躯中所容纳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现代青年的灵魂。 随后的一切让他猜到母亲或许已经死了。 (叶轻眉死时,五竹被神庙使者引走,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加之范闲那时太小,五竹也只是在周围默默守护始终没有现身。可他没有现身,范闲却是从老太太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许多信息,毕竟没有谁会防备一个婴孩,有时就这么怀抱着他满含怜悯地轻声呢喃。) 说实话,母子间有着血脉联系却真的没有太多亲情可言! 之后范闲缓缓长大,看见身边的那些白砂、玻璃镜、肥皂.他明白了自己不是一个人!母亲也是与他一样,都是来自于现代社会,自那一刻时起,两人间莫名地联系慢慢加深 当然,就是没有这一切的发生,他也要为母亲复仇! 范闲此时僵硬在原地,让他心中充满着纠结的原因是先前看过的那两封信:第一封信虽是写给五竹叔的,但却也是写给自己看的,其中的内容让他对母亲叶轻眉的印象又清晰了几分,正如信的末尾处写着的那般:“老娘很孤单。”; 而第二封信却是揭露了这个世界的秘密,自己不是穿越者,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真气,有的只是核辐射,这里是发生过核冬天几十万年后的地球!同时,看过信的范闲也确认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正是如今皇宫中安坐的那位皇帝陛下! ——李云潜! 这么一算,是自己的爹伙同着后妈,在亲奶奶的默许下杀了自己的娘? “这个操蛋的世界!” 范闲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五竹侧过脸来,冷冷地声音响起:“我答应过小姐会一直保护你的安全,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会自己去做。” 范闲知道五竹叔说的是复仇,毕竟太后与庆帝是自己的奶奶与父亲,却与五竹没有什么关系。 自己有可能下不去手,但对方不会。 范闲也没有对五竹做出什么承诺回应,他只想用行动来表明一切,看着五竹叔那多年未曾改变的脸,渐渐与婴儿时看到过的面目相重叠,同样有着别样的情绪隐藏其中。 范闲平静地说道:“母亲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你还记得吗?” 五竹有些迟钝地开口说道:“好像记得一点。” “母亲在信中说你去和神庙的人打架,是不是因为那些战斗才让你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应该是。” 范闲点点头,微微一笑:“我会帮你找回记忆,然后去做应该做的事!” 五竹的表情始终不曾变化,倒是让范闲觉得自己有些呆。 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无奈地反问五竹道:“叔,你就不再阻止阻止我了吗?毕竟是要去杀一国皇后、太后.母亲不是让你保护我吗?” “我为什么要阻止?”五竹的语气依旧没有波动,只是这一个瞬间,他觉得范闲和小姐是一类人,都很啰嗦。 范闲闻言终于是爽朗的笑了出来,五竹叔就是这样的,不会阻止自己去做任何事。 在告知过他危险后,也会全力支持自己的任何决定! 范闲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问道:“陈萍萍是否可信?” “不知道。” 范闲一时失神,怔怔自语道:“叔既然去询问陈萍萍此事真相,而对方也依旧没有向庆帝告发,或许,之后我能多依仗他一些.” 多疑如他,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相信一个人。 不过之前也已经试探过许多次了,自他入京都以来,陈萍萍的所做所为他也都看在眼里,对自己的帮助很大! 也是在这时范闲才意识到,或许陈萍萍也有着复仇的打算. 轰隆隆!!! 哗—— 小院内响起了急促的大雨声,屋内微微沙沙的摩挲声在指头与功法册子间响起,滴答声也在雨水与庭草间回应着。 屋内没有点灯而显得灰暗一片,五竹坐在对面,而范闲的脸色却在坚定与温柔之间变换不休. “南庆真是糟透了。” 李安的嘴角扬了起来:“不过我喜欢!” 姜延年已经将一石居的大厨给绑了回去,只剩他一人走在黄昏的雨幕下漫游在这无人的街道之上。 任由冷冷的冰雨朝着自己胡乱拍来,却又被浑身无形的真气所阻隔李安就是喜欢雨水想要沁湿自己,却又始终靠不近自己的无奈模样. 就像是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女官一般: “娘娘,我家殿下有请。” 李安望向街道对面朝着自己恭敬屈身行礼的女官,倒是对这人有些印象.这女官为人精干行事狠辣,是李云睿身边的得力助手,虽然修为勉强只到八品但其能力之强完全把姜延年之流给甩出了八条街去! 如自己这般的雅人方才见到雨势之妙明明有了些触动的如今却被此人给搅合了 “再让本宫知道你跟过来,不要怀疑,本宫会拔了你的皮。” “这不是比喻” 直面强威!女官额头上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来,虽然天气清凉,但若不是有着真气隔绝弥漫着的水雾,是真分不出来这到底是汗水还是雨水。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因越来越重的恐惧感而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由得,女官想起了宫中那位虽然很贱,但其寿胜龟的候公公来,也许.自己也应该收敛一些才能活得更长久! 李安很满意对方这怂样。 暗道:我能有今天这么威风全都是我个人的不懈努力,可不关系统太多事!.系统,下个词条还请再接再励! 默默闯入雨幕之中,李安那显得古怪的语调传了回来:“若是今日过后李云睿还有胆子见本宫,那便让她在皇家别院中等着!还有,你只是广信宫中一女官,下次见了本宫要是再不笑那便永远也不要笑了!” “哼!” 一道闷声如有形一般撞在了女官的胸膛上,又好像是撞进了她的心里。 望着逐渐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她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是那样强势、霸道、有魅力! 慕强的心从未有此时这般来得强烈,就连长公主的风采都被其给完全地压了下去,让人见之便不能忘怀 李安儿。 真是一个光彩夺目的名字! 夜晚降临。 监察院的人群匆匆忙忙地穿梭在建筑群中,不问可知,能让他们如此慌乱的原因只能是因着一人。 ——院长大人被袭击了! 雨水积聚的天井下,隐约可见一抹殷红,也不知是刺客留下的,还是属于院长大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 整个城中都是戒严了起来,前有刺客火烧皇宫,今有监察院院长被人行刺,不光是宫中有人前来问询,更是有着京兆府与守备军前来此处联合查案,追寻刺客。“可看清了刺客去向?” “这场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你们说说,有没有可能是那妖后所为?” “还是要给予尊敬才是,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对方今日敢挑明身份摆明车马,不就是在告诉我们要有事发生吗?没成想竟会应在陈院长身上.也是,谁让陈院长对北齐具备如此大的威胁呢?” “对了,陈院长还是不见人吗?他的伤势” 四处主办言若海满脸铁青地走了出来,在他身前,是赶着回宫复命的宫中内侍。 目送其离去后,言若海又与京兆府与守备军的主官见礼后这才不容拒绝地说道:“诸位还请回去吧,刺客并非是北齐皇后,若是有可能,还请诸位封锁城门,等待雨停” 其余人等闻言后默默点头。 他们也猜测非是大宗师所为.不是瞧不起监察院,就里面这配置或许九品强者闯入还够呛,但也抵挡不住大宗师的! 听言若海之意明显是在等待宫里的回信,至于陈院长如何了,他是怎么也不肯说的。 不知为何,陈萍萍好似并未说出,刺客是北齐使团之中的何道人? 几位主官显得心事重重的,也并未依言离去,只是摆了摆手让手下人都散出去搜索刺客,可自己却是留了下来等信.他们当然不是害怕了,主要是等在监察院中也能让宫中传令之人方便一些不是? 这憋屈的春雨下得可真是愁煞人 头顶上的乌云依旧厚重,任凭大风如何吹拂也没有一点要散去的意思。 北齐使团回归的辞表已经递入了皇宫,所有人都知道,今夜的京都城是不会轻易平静下来的。 外城的城门已经封锁。 在监察院的变故之后,流晶河畔的抱月楼也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光冲天。 也许雨天总是与大火相配,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在照亮了半片城区的同时,更是叫一众楼中常客们捶胸顿足,扼腕叹息.这抱月楼算是借鸡生蛋,本是在原醉仙居的‘尸体’上重获新生,没想到这么快便遭逢劫难。 这些女票客们原以为去了醉仙居又有着抱月楼,算是天不亡我,不成想他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京都这地儿就是和青楼犯冲! 混杂在人群之中,年轻稚嫩的桑文因外出采买事物而躲过了一劫,不待她过多庆幸呢,抱月楼的主管袁梦便带着许多五大三粗的汉子前来,又将她们给收拢回去: “你们呐你们,可别有太多的心思~” “这么大的雨还能燃起这么大的火来!要是让我知晓了火是谁放的,必让他尝尝本姑娘的手段!” “不要以为一把火就能烧去身上的枷锁,不怕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的卖身契可都在我身上贴身放着呢,谁要是三心二意的想着不该想的,仔细你们身上的皮!” 见周围所有的姑娘都默默垂下头去,她轻笑一声扬了扬脖子,大喝道:“都聋了?” “是。” 二十几道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其中自然包含着桑文的声音。 袁梦满意地勾起嘴角,环视一周后,当她转过头来望着还在熊熊燃烧的烈焰时,撑着雨伞的手还是不自觉地紧了紧,那是心疼的. 她背后虽然有着二皇子支持,但今日李承泽醉酒的事她也听说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这火太邪乎了! 遇水不灭,不知被浇上了多少桐油.这不是二皇子惹怒了那北齐皇后所迎来的报复还能是什么?不由得,她也对自己的前途忧心了起来,就如同眼前的水雾般模糊,让人看不真切。 片刻后,稳定下心神,她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大喊道:“都跟我走!” 身后,几十位的姑娘紧走两步跟随而去,纷纷面露浅浅绝望之色。 如此场景,竟还是惹来了不少男人冒雨观看。 桑文低着脑袋咬了咬嘴唇,心中暗道:为何不将这袁梦也一把火给烧了呢? 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八戒可就惨了搞错了! 此时城内的骚乱已经影响不到李安了,因为他已经来了太平别院之外。 与李安不同的是,这越下越大的雨水是当真拍打在五竹的身上,稀里哗啦的。他就像是个鬼魅一般,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了一体,冰冷得好似石头。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之间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防备之意。 好像因为那口黑箱的缘故,这种防备永远也不会消散,李安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说道:“范闲就没有跟上来吗?这可是叶轻眉口中的禁忌,他就不好奇?” 五竹侧了侧身子,说道:“他不知道我要来太平别院。” “嗯?”李安愣了愣,随口问道:“可看你这架势应该已经告诉了范闲我去过范府的事了吧!?你不是说只要他问,你就会回答的吗?” 五竹冷冷说:“他没问太平别院。” 李安:“.” 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说范闲知晓了是庆帝杀了他娘,但没问太平别院的事,所以五竹就没有回答? 好家伙! 可真够智能的 风雨声不小,李安举着一柄巨大的黑伞也没有压抑声音,今夜两位大宗师齐至太平别院自然是不用有什么计划的,只需要一路莽穿就是了。抬起手掌朝前方一举,李安笑眯眯地示意道:“你先请?” 本以为五竹不会耽误时间,岂料李安说完后他却是动也未动。 “若有东西,怎么分?” 五竹想起自从打开那口黑箱子后,范闲向自己询问什么子弹的事,或许这里便有那些东西,要是范闲需要,自己就得带一些回去. “自然是对半分!” 李安挑了挑眉毛,在心中加上了一句:‘若有什么能带走的好东西,就把你对半劈开给分了!’ 五竹低头沉思驻留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来说道:“不用对半分,我只取需要的东西带走但你要与我一道去一趟皇宫.” “去做什么?给庆帝一个警告还是去杀庆帝?” 李安笑容微冷哼笑一声,但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入宫杀庆帝真以为对方没有底牌吗?在北齐边境,那与叶流云厮杀时炸山放水的黑火药可是庆帝鼓捣出来的! 你敢和他玩大的,他就敢和你玩更刺激的! 比大东山一战还刺激的那种! 铁钎无声无息间滑溜入手,五竹望着李安冷冷说道: “皇帝不需要我们的警告。” (本章完) 199.第198章 通往地狱的路。 第198章 通往地狱的路。 五竹的话总是在阐述一件事实,但听着就像是一个很冷的笑话一样。 既然不是去警告庆帝的,那自然便是去杀他的了. 轻骑突出,这种选项很诱惑,李安在思索着和五竹一起前往皇宫,能杀掉庆帝的可能性. 片刻后,他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杀不掉的。” “但有这种可能。”五竹冷漠的回应道。 李安也是欲言又止,他不敢告诉五竹镭射银的事。这种提高对方实力,增加成功率的做法要是一旦去做了,五竹杀红眼后,调转枪头搞自己怎么办? 这可是比瞪谁谁怀孕更狠的瞪谁谁死呐~ 赌狗是要不得的! “一座皇宫而已,他若是一心逃跑,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李安也是取出了佩剑握在手中,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就算是用那满皇宫的人相威胁,庆帝也不会产生任何动摇。” 这就不是两位大宗师能做成的事! 皇宫大内,虽然建筑鳞次栉比,但对于大宗师来说与平地也没什么区别.太过平坦了! 经常杀人的人应该知道,这东西得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最好是送他一场大东山之战,否则都是无用功。要是大宗师好杀,这么多年来也不会只死了叶流云一位宗师了。 就连原著中的庆帝都知道,大东山一战只有一次机会. 五竹听得愈发沉默了,他面对着李安说道:“那就先杀了太后与皇后。” “这个可以有!” 李安话音刚落,五竹便已经转身而去,只是不长距离的助跑,他便飞跃过水面直扑别院! 你还有没有礼貌了? 剑光飘渺,空蒙如烟,似起自心灵,难以抗拒,直指人心而无法排解多余的念头。 黑光过后,又是红云。 北齐妖后,登场! “什么人!!!” “戒备!东面来敌!” 守备之军素质超强,只是几声呼喊,院墙外左右便涌出近百名士卒来。 四柄长刀近身,李安连看也未看,手腕一抖,寒星点点,四名士兵额头显出血洞,不分先后的摔落在地。 仇恨,恐惧以及求生的欲望阻燃心中的勇气,剩下的士卒更是发了疯似的冲来,前仆后继. 随手再度挑翻两人,李安望向一旁安静杀人的五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怎么说呢? 死在他手中的人下场都挺惨的.自己倒是一抹血洞了事,算得上是快捷、无痛且舒适;而对方呢?动辄手断筋折,血肉模糊,呼渍啦擦的。 一点也不优雅! “放箭!!!” 这名首领有着八品的修为,这是燕小乙去后补充此处的校尉。 按说太平别院地处偏僻,更是没有什么让人觊觎的东西,军中之人来此值守只当是休假,没成想今日却引来两名煞星! 要是九品强者也就罢了,八品校尉配合着精锐士卒,在如此狭窄的地貌上强杀也能做到,但面对两位大宗师呢? 杀戮还在继续. 也很快便结束了。 “这雨下的.地面泥泞不堪”李安望着十几名士卒临阵脱逃,从太平别院那条唯一的通路奔走而去,也没有多管,狼桃还在前面等着他们呢。 雨伞临空,却是差个叶灵儿执伞,可惜~ 见五竹望了过来,李安率先越过高大的围墙,朝前走去。只是一个呼吸,五竹便来到了身后。 出奇的是,两人都没有用出重手来,好似在担心损坏这里一般。 五竹左右看了看,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看得出来,这处叶轻眉生前常待的地方给五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两人目标明确,来到湖边停下脚步。 湖中点点圈圈远远,分外好看。 过滤掉一切外在,李安指着湖面中央的一块石头说道:“钥匙就在那里了,劳烦阁下踩下去!” 指挥五竹就是比苦荷来得爽,两人同是大宗师战力,李安图的就是一个新鲜! 五竹脚下用力猛然朝前一蹦,双手向两侧平举好似在保持平衡,横至石块正上方就这么直直地朝下坠去,轻柔而又沉重般矛盾的将石块狠狠踩下! 轰隆—— 层层气流压缩,宛如雷鸣之声炸开,原本平静的湖面好似化作了几条碧绿色狂龙,迅疾而又不可阻挡地朝着四周倒卷而去! 霸烈、刚猛。 漩涡激增,这道机关当真是人力所能成的吗?这湖面看着可不算小,这么多水量都是排向了何处? 如此大的工程量,李安真的怀疑这处别院下方已是被完全挖空了! 水流尽数被吸,层层下降坍缩,大音希声,这巨大的震动让天地都仿佛为之一顿,配合着雨势,宛如大自然在发怒! 动静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 当湖水一空,李安踏前一步往下望去,目测有着十几丈的高度。湖底淤泥积聚,许多的大小鱼儿正离水不时的蹦跶着,但更多的却都随着水流涌入了排水通道之内。 “倒是有些麻烦。”李安微微一怔,要在这种淤泥中摸索通道可不容易,他有些后悔方才杀那么多士卒了。 只希望通道是在湖壁上吧 立于中央的‘钥匙’形石柱有着一米方圆,下方两米处便连接着几根手臂粗细的铁链,上面长满了细细的水草藻类,看上去很是光滑,且铁链深深地没入石柱之内,料想中央石柱内部也是钢铁浇筑而成。 五竹对视过来,李安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不善此道! 没有犹豫,足下发力一跺,灌注无匹霸道真气,湖岸旁的地砖纷纷拔地而起脱离地基,大红袖袍舞动,李安厉喝一声:“去!” 犹如玄幻世界,上百块砖面朝着湖底一涌而去,瞬间凌乱的铺在淤泥上,留出供人落脚的沙州来! 见事情妥当,五竹折射而下立于一块靠近石柱的地砖上,伸手拨动着铁链,强大且稳定的握力让大面积的水草从铁链上脱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来。 看没有异动发生,他双手灌注铁链,脚下发力,竟是开始用劲拉起铁链来! 李安也不顾污秽与古怪的气味,落在另一头靠近湖壁的砖面上开始了摸索,并沿着顺时针方向寻找起异常来.两人竟隐隐产生了诡异的默契来。 长剑在石壁上不时磕磕碰碰,不知为何,李安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低,已是低出了正常的范围。“仔细想想,这个入口是建造来供普通人使用的,在保证坚固隐蔽的同时还得方便进入,不然外界骤变的环境就能带走人们的生命!” 那几条铁链一看就是唬人用的。 也许有着其他作用也不一定,但绝不是开启入口的开关! 没看见五竹都快把锁链拽断了都没发生什么变化吗?几十万年前的正常人能有五竹力气大? 细细感受着这种透骨的冰凉,已是到了能通过宝剑侵入手掌的程度. “咦?” 此处的寒气直往外冒,渗人得慌!凌冽剑气如无角之龙,划破空间,一下便斩到双眼盯着的一块石壁上。 硬受一击后,周围碎石掉落,渐渐露出了某物的雏形! “别费劲了,开关在这里!” 五竹倒退了两步,能大跳绝不小碎步,纵过铁链便来到李安身前。他是机器人,对于外界温度的感官竟是比常人更加敏锐与准确,“这个温度不正常却又很熟悉.我好像在哪儿感受过。” 随着李安的清理,一个井盖大小的圆盘跃然眼前,而中间则是由一圈不知名材料制造而成的转手,已被腐蚀了个七七八八,露出了底部与圆盘同样质感的钢材来。 ‘擦,南庆这边就是奇奇怪怪,污秽不堪!’ 对庆帝的恨意再上一层楼,让他亲自下手转动转手是不可能的,下巴一抬. 决定就是你了,五竹! 要是开启机扩出现了什么变故危险,空着双手的自己也能够及时应对,一个字,稳! 五竹也没有犹豫,或者准确说来他也没有害怕的情绪,伸出右手来单臂转动着转手。随着转手圈数的增加,顿时 咔咔咔—— 轰! 声音从后方传来,李安立马转过身去利刃横胸。 只见中央石柱上的铁链瞬间向里收缩,发出密密麻麻的扣锁声。渐渐地,铁链另一头连接的地面开始向中央汇聚靠拢,只有两人脚下这圆盘面前的地面毫无动静! 此时李安只有两个想法:第一个便是还好五竹方才没将铁链拽断!而另个就是. 冷! 仿佛是击碎了北极极光,又像是自身陷入了冰层,冻结于时空,将要化成黑雪! 刺骨寒意迅速蔓延,不见迟缓,竟是连宗师体魄都隐隐有些扛不住! 这当真是给普通人走的路吗? 李安与五竹提身而起重回湖岸,避让开这一股寒流与从内而出的恶劣空气!这才感觉身子一畅,渐有暖意,烦人的是这细雨下个没完没了! 庆帝你该死! 李安掏出火折子与一件备用衣物来引燃,见五竹用着疑惑的眼神望来,他也不解释,问就是哆啦a梦的次元口袋! 将燃烧着的衣物往下一扔,随着火光一闪而逝呼啸着落去,两人定睛细望,这才看见圆盘地面的下方有着一道铁梯直插而下,仿佛是连向地狱的通路,叫人不寒而栗! 火光渐渐坠去,直至消失不见. 好消息:下面有氧气! 坏消息:这黑坑特么的不知道有多深! “要不.五竹兄您再请?” 只见五竹连一丝回应也无,只是折身去寻了一具尸体来朝着湖底黑坑扔去,之后便静静地倾听了起来。大概十几秒后,一道轻微地声响传来,五竹直起身子木然回应道:“大概800米!” 李安眨了眨眼,考我是吧? s = 1/2 * g * t^2 已知,g是重力加速度(9.8米/秒^2),t是时间(大概13秒),将之带入公式,那么代表距离(米)的s又是多少呢? 相信已经有聪明的读者计算出来了! 828.1米! 是在钻油井的时候钻出了个庇护所吗? 淦! 海德薇! 李安心中默念一声,很快,天空中便传来鹰啼为之响应。如闪电一般,海德薇没有停留一跃而下,笔直地朝未知之地探去.可别死了,回来给你加鸡腿! 片刻后,海德薇传来安全的信号。 “这一次我先!” 李安感受着温度已经慢慢回升,虽然依旧寒冷,但已到了能接受的程度。 不再犹豫,施展起如云轻功向下蹿去,速度竟是不必海德薇慢多少直到五竹一跃而下,呈自由落体降落! “呜呼~” 不愧是经常跳崖的人物! 就是有东西呀!李安同志,好好看,好好学,装海无涯呐~ 轰——— 只是一次比漫威群侠们更大阵仗的落地,便产生了一次媲美小型地震的动静儿来,李安不得不说一声服气! 距离太平别院稍远处,狼桃将最后一名经过此路的兵卒弄死后,也不由得朝别院的方向望来这股震感与那道巨大的响声离着这么长的距离都还能被自己感知到,娘娘当真是天神下凡! 抬头望了望天,似乎天上的雷声也显得并无什么特别了 当李安落在地面上后,海德薇一溜烟地来到肩膀上站定,歪着脑袋奇怪的望着眼前的非生命体,轻轻啄了两下主人,好似在询问:它需要给这个铁疙瘩送信吗? 李安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海德薇满意地眯起了圆眼珠子。 火折子再出,用剑端挑着衣物燃烧,方才太过幽暗深邃,有连夜视之能也是力有未逮,李安于此时才终于看清周围的一切。 至于五竹?他是瞎子.有红外线扫描的瞎子! 摸了摸周围仿佛是一个整体的如漆黑宝石的墙面,这手感仿佛是在抚摸镜子,晶莹内敛,却有寒得‘烧’手: “这是冰块!不知形成了多少年的冰块!” 此时李安落于五竹身后,见他望了过来,好像在直视着自己蕴含震惊的双眼,便疑惑问道:“就算这里离地面有着八百多米的距离,也不应该还能使冰块不化才对!” “这很重要吗?”五竹很淡漠地说着。 (# ̄︿ ̄) 要不是还要用你探路,老子现在就要弄你! 李安想了一想,先暂时忍耐吧,一切还是要照计划进行才是.紧了紧握剑的手,他沉声道: “我的错。” (本章完) 200.第199章 7号。 第199章 7号。 “五竹,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李安看着这幽深的通道,隐隐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丝夹杂着荒唐的喜悦,他看向被火光照耀得忽明忽暗的冰冷之人淡淡说道:“你也不想这处地方被外人所知吧?” 这里是叶轻眉生前在南庆生活得最久的居所。 那时候不光是范建与陈萍萍,就连庆帝都是常常过来居住.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叶轻眉都将此地的隐秘死死掩藏,没透露出去一点,作为自称仆人的五竹来说,想来也是同样不想秘密曝光的。 两人沉默地往前走去,速度已经因越发大胆的心理而迅捷了起来。 直至遇到了一面金属墙 这金属墙看上去浑然一体,就连一丝凹槽凸起也无,李安打着‘火把’查看了片刻,又将手掌放在金属墙上探索了一片区域后这才收回手掌缓缓问道:“怎么进?” 五竹的回答很老实,“小姐没有告诉过我。” 李安闻言为之气结 和你说话真是比种地还累! 无奈之下便再次询问着对方,叶轻眉生前在太平别院中可曾说过些什么奇怪的话语、不能理解的单词、亦或是古怪的数字? 总不能那把可以打开黑箱的钥匙也能用到此处吧? 这处金属墙壁一看就是一扇门,既然是门就能被打开,几十万年前的人又是如何进入里面的呢刷工作证?虹膜扫描?还是什么指纹? 时间在五竹的摇头与李安的摸索中一分一秒过去,李安用上了各种以前听来的解谜方法都没能找出墙面的破绽,不由得有些急切起来。 这和入得宝山,却又不能得其门而入是何其的相似? 突然,五竹手持铁杵猛然挥击而出,不过目标却不是李安,而是面前的墙壁! 这是力量最直接的碰撞! 轰隆! 能击碎城墙的一击竟然连一丝印记也没能留下,好似墙壁将这股冲击给完全吸收了一般,均匀地向周围扩散导去,就连一点晃动都没有。 巨大的力道让五竹退后了两步,上半身略微僵直。 这一举动,看得李安都惊了这种合金几十万年前人类的材料学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 如此强度的合金,莫不是用在宇宙飞船上的那种? 五竹站立在原地没有继续动作,铁杵一展,转头对着李安说道: “该你了。” 啪!没有迟疑,既然常规方法不能进入,那就只能依靠蛮力了。带着狂暴真气的一掌拍击在墙壁上,而这一次,却是有了动静! 只见金属墙好似化成了水面一般,整个表面就犹如起伏不定的波浪,以李安的手掌处为圆心朝着四周扩散,并不时闪过一抹亮光。 李安悟了! 这玩意要吃能量! 天一道心法运转,大量的真气宛如不要钱一般倾泻而出,十几息后,李安的面色有些难看,但墙面上的亮光也越来越盛,隐隐朝着某种未知的方向变化着。 【哔!检测到外来能源,能量补足!】 一道电子合成音在耳边响起,不用李安再继续动作,身前的墙面便缓缓浮现出一块规整的方块来。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请接唱。】 这是在搞我? 李安当时就愣在了那里,同时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他懂了! 他全都明白了! 叶轻眉教给庆余堂那位老掌柜的歌词原来是用在了这里,这是下了一道保险啊 在给五竹的信中她也曾说过,只有范闲能理解太平别院中的一切,好似丝毫也不担心他进不去里面一般,只是给出了选择,阐明了禁忌之门的重要性,由着范闲自己去做! 这的确是只有现代人才能理解的东西! 当然,范闲最终的答案却是不去触碰这一切,选择了珍惜当下。 五竹那冷冷的声音紧跟着便响了起来:“这首歌谣小姐以前时常哼唱。”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请接唱。】 电子合成音仿佛是在催促,李安尝试着将后面的歌词唱出,虽然他也不知道需不需要用唱的 “耳朵竖得像天线,警惕一切可疑的声音” 见金属墙壁没有动静,李安脸一黑,又接着唱道,“磨快了尖齿利爪到处巡行,你给我们带来了生活安宁,啊啊啊~黑猫警长~” 咔—— 墙面中部裂出一道口子,无声地向两边滑去! 如此厚实的大门打开时,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当真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像是在邀请两人进入,李安的心脏在这一刻咚咚地跳了起来,脸上更是沁出一抹汗水,嘴角不自觉挂起一抹微笑来,目视着这一切发生。 好家伙,难不成以前进去的人每一次都要唱一遍黑猫警长? 该说不说。 设计这处秘地的人是何等的恶趣味! 像是方才吸收了大量真气,整个地下有着启动能源一般,随着金属门的打开,通道开始散发出光源来. 以袖掩面,没有贸然抢先进入。 当整个内里完全明亮起来之后,李安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这是一片十分开阔的空间,不过却更像是一道中转站,左右两边都有着一条通道不知是通往着何处。 这是装甲车?小型无人机、各类枪支弹药、边缘处还堆放着许多铁桶杂物。 很难想象,在这种朝代里看到装甲车与无人机是个怎样的心情。 李安在震惊之余,才刚刚涌起的兴奋感很快便消散了下去,看着周围那些被风化的痕迹,很难让人相信这些东西还能有所作用。 五竹朝前走去,不时观察着周围可能到来的危险。 片刻后,竟是径直朝着摆放有弹药的区域走去——他要去为范闲取子弹。 哪怕如今箱子还在李安手中. 嗯,空气中虽然有股刺鼻的气味,但并未有什么腐蚀性。轻轻嗅了嗅,自己的神志也并未受到什么影响,李安不着痕迹地在门上留下了词条印记,随后也上前开始检查起物品来。 “你不用麻烦了,这些子弹怕是不能再用。” 奇怪,这内部空间中虽然有着一层浅浅的灰尘,但很明显一些痕迹却是表明这里曾经有人活动过,且时间不算太长至少没达到十九年的程度! 也就是说,在叶轻眉生下范闲身死后,这里还有着他人活动!不对劲! 长剑斜横,李安默默朝后退去缓缓靠近入口,看着五竹将手中各种型号的子弹一一放下,语气平静地说道:“五竹,冒昧地问上一句,你家小姐真的死了吗?” 五竹此时显得有些迟钝,脑袋不时摆动一下,不过依然很冷静地回应道:“死了。” “尸体呢?” “被大火烧掉了,连带着一些房屋。” “这么说太平别院里有很多建筑是之后重建的了?”李安已经缓缓退到了大门之前,脚步在边缘处来回滑动着。 “应该是。” 五竹在说完这一句后,突兀地,手中铁钎瞬间脱离,朝着左侧的通道笔直射去! 【检测到未明信息人类,正在判断.资料库搜索结果.并未记录】 铁钎快比子弹,但此时却是被到来的事物给牢牢攥在‘手’中! 望着眼前这一幕,李安眼皮子抖动了一下,脱口而出道: “机机器人?” 那到来的事物正是一架稍显粗犷风格的机器人,通体黑白,并无多余的装饰色彩,也没有什么有识别性的标志。 机器人大概有着两米的高度,走路无声,显然具备着一定的智能虽是与五竹这样的高级货比不了,但同李安记忆理解中所能达到的科技程度来说,显然工艺要更高级一些. 它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被激活了。 【研究所7号服务型机器人激活,待机状态结束,未受到授权者指令,启动智能程序中——】 【本次待机时长:6861天】 【检测受损情况.13处,预警!预警!需进行全面维修!】 嗡—— 【您好,人类,欢迎您的到来!】 李安没有放下戒备,毕竟铁钎此时正在它手中捏着能正面接下五竹的一击,足以说明这服务型机器人也具备着很强的战斗能力! 抱着试探的心理,李安微笑道:“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这里还有着别的人类存在吗?” 【这里是川省科技园区第三实验研究所,在本机型待机前还有着一位女士存在,您是第二位。】 川省? 这是对照着原本的区域吗?也就是说南庆京都对应着以前的四川? “第二位?” 李安眉头一挑,眼神转向寂静无声的五竹。 顺着李安的视线,7号也悄无声息地转移方位‘看’向五竹,像是陷入了某种复杂的思考,不过片刻后它还是解答了这个问题:【未检测到目标具备体温与呼吸,判定为非人类】 微微眯了眯眼睛,李安有些诧异,“这么大的一个研究所,如今只剩下你一个机器人了?” 这机器人虽然高达两米,但具备着不知名扫描的手段,更是兼具战斗功能,考虑到动力等等原因,也不知道这个体量下还有多少功能没有展露而出。 【没错,根据规则,在7号损毁前是无需启动备用机器人的。每一百人对应一架服务型机器人,在以前研究所还很热闹的时候,可是有着十二架机器人同时工作的!】 像是扫描到了李安手中的利刃,7号接着补充道:【请人类放下手中的.剑,避免无谓的误会,这种冷兵器会影响程序做出判定】 李安也是从善如流,呵呵笑着将宝剑负在身后,在7号失去视线的同时,宝剑已经回到了系统空间中。 如今时间已经不算充裕了,太平别院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很难说只靠狼桃一人能不能拖延得了这么多的时间。 就是庆帝不来,只靠着陈萍萍手中的黑骑探查,李安也不可能将所有人给杀光. 人数一多,消息必然会泄露! “你知不知道之前的人类都去了哪里?他们走时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7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虽然显得智能,但又不是特别的智能,远远称不上是电子生命: 【他们都死了,根据要求,2号已经将他们的遗体各自安放。】 【至于信息.您是说科研成果以及各种资料文献吗?抱歉,您未被授权,但研究所内有着图书室可供查阅。】 2号.也许之前的机器人都已经损毁了,算上待机的时间,几十万年来才排到7号吗?一些细微处无不是透露出这些机器人的不简单,科技含量就很高嘛! 至少质量的确很好 “聊了有一会儿了,我便称呼你为7号吧,你可以叫我李安儿。”当7号回答完后,李安心中也浮现出了新的疑问,于是好奇道:“他们全都死了.当时情况恶劣到这种地步,就没有人选择外出吗?也许地面上还有着其他希望也说不定呢.” 【姓名李安儿,正在录入资料库。】 7号朝着李安‘走’来,到了这时,李安才察觉到7号的脚底应该是有着轮状物,能用两种行动方式进行移动。 亮光浮现并维持了一段时间,好像是将李安的特征给完全扫描记录,当亮光缓缓暗淡下去后,7号才接着解答道:【经系统检测,外界的放射性核素半衰期为4.468x10^9年,且没有任何减缓的趋势,人类外出活动若是没有防护措施,是不存在您所说的‘希望’的,李安儿先生。】 “呵呵。” 李安哑然失笑,果然还是瞒不过去,7号扫描出了自己的性别。 微不可查地偏转脑袋,见五竹就好像是待机了一般没有动作,李安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向范闲主动提起这茬. “那之后有新人类到来此处,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之前的那位女士与我可都是能在如今这种环境中存活的!”引导着话题,李安加重着语气说道:“十几二十年前那位最先到来的女士名叫叶轻眉,我想知道有关于她的一切。” 七号学着人类一般摊了摊双手,显得不伦不类。 【抱歉,有关于叶轻眉女士的资料我不能向您透露】 【您的权限不足。】 纯手机码出来的章节,电脑显示屏报废了找不到原因,急需一台7号机器人! 明天一早就去买一台显示屏去。(现在这台一年都没用到,惨!惨!惨!) (本章完) 201.第200章 人类总是习惯于说谎。 从之前李安就在怀疑了。 若叶轻眉是从冰冻中醒来,那她就还是几十万年前的那副躯体,很明显这样的躯体是不能适应如今的核辐射环境的。 可她说范闲是有关于记忆实验中惟一的幸存者与成功者,这便说明叶轻眉并没有被传输过记忆,她还是在使用自己原先的躯体。可她走出神庙来到世间时却是以一副小姑娘的姿态,这显然很矛盾(原著中侧面描写过叶轻眉的大致年龄,她是一位工科女博士) 唯一的解释便是实验不止一个! 叶轻眉通过了基因改良的实验,能勉强适应辐射环境却不够彻底,导致自身不能修习真气,不过细胞活性得到改善,另类的返老还童了。 而范闲则是通过了记忆移植实验,于出生时在这太平别院彻底完成的移植! “我的权限不足以探知叶轻眉的信息,这是不是能够说明,她在这里留有保密记录,权限在我之上?” 7号没有回应。 不过有时候沉默便是默认,只是7号并不能理解这一点而已。 看着没有出声的机器人,李安微微皱眉,语气虽是在询问实则却是肯定地说道:“还是说她就是几十万年前,这座研究所内的科研人员呢?” 面前机器人的运行不过是在遵循着某种程序,是没有能力为新来的人类授权的。 而叶轻眉相较于自己来说就显得有些特别,不光是能精准知晓这处地点的所在,更是在研究所上方修建别院来掩饰遮蔽,利用湖底的力量对范闲做出精心安排或许,那场记忆实验本就是以她作为主导进行的! 实验者与被实验者在几十万年后成了母子. 李安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假的,他不想现实如此荒诞.也许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范闲会很刺激 刻意将话题朝着某种方向上引导,若是一般人在李安情绪感知的词条下,即便掩饰高明,眼神细微之处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些痕迹来,无奈的是在场的有三人,其中两个是机器人! 这时五竹回望了过来,看向李安,他不理解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是隐隐预感这些与范闲有关。 微点了点头,李安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带我看看研究所的库存吧,找些能用的东西出来。” 太平别院外围。 狼桃仿佛是身化狂风,锁链双刀不断挥出,虽然快得都已经出现了残影,但呼呼的风声显示他的出手并非是游刃有余。 抽空瞥了一眼别院那不算太高却又恰好遮蔽视线的围墙,他在猜测究竟是何种秘密竟能得娘娘如此流连 漫空都是刀影,没有真假虚实之分,身影错落之际,监察院的刀手已经死伤了十数人了。 原以为手掌中捏着的是最后一个,不成想,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真气催吐之下手指微微用力,透过表面的皮囊,那名刀手的头骨变得粉碎,随即无力地摔倒在地,溅起许多的水. “天下九品前三,贵师的评价很是中肯,阁下也当真是名不虚传” 费介暗赞了一声,在九品强者之列,或许单论破坏力与刀法的变化而言,狼桃的确是首屈一指的。不过,对方的修为虽然超过自己,但战斗要是继续拖长的话,费介有把握能将其给彻底留在此地。 前提是院中的儿郎还得不断死去 费介身后,站着的是四处主办言若海以及五处黑骑统领荆戈。 狼桃将刀上的血迹甩去,淡淡开口道:“我不是狼桃,或许阁下认错人了。” 他此时面上连一块遮脸布都没有,却还是能平静地进行否定,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在皇后娘娘身边学到了多少谁问他都是不会承认身份的,除非将他的头颅摘去。 “不过,对于大宗师来说,阁下还是要保持尊重为好!” 帝王姓名为人避讳,而大宗师还要凌驾于皇帝之上,一般情况下都是能避则避,甚少提及的。 费介抹着胡须嘿嘿一笑,似在默认,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遂一转话风指了指太平别院的方向问道:“那里边有什么?就不能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吗?” 这该死的雨天,就连用毒都被打了折扣。 不是他不愿意用那些能溶于水的毒药,可那样就成群体伤害了,得不偿失、有伤天和。 将时间拖下去的确是好,但北齐的目的或许也是拖时间! 狼桃看着被一名覆面甲之人给擒在手中的何道人,微微皱了皱眉,冷漠地说道:“庆国皇帝往日里便派遣重兵把守这里,对于里面的秘密,你当真想要知道吗?” 费介闻言一窒,有些举棋不定起来。 不过他怕,身后的言若海却是不怕,只见他往前一站,朗声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是因为少有人知!可如今既然已经被北齐所知晓,那这则秘密的价值便是大打折扣!” “我们可以不过分探究,但也可以拿了你再包围别院,静等城中命令传来!” 朝着身后斜望一眼,那名覆面之人便将何道人给押至了身前,“将路让开!” 何道人此时须发皆乱,身无真气运行的波动,很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修为被暂时禁锢住了.一名九品高手,此时不光是不能成为助力,反而有些累赘。 与狼桃对视一眼,他好似在表达着歉意。 “你不该放任更多的高手前来。”狼桃的这一句话,却仿佛是让何道人受到了更大的伤害,他微低下头去,默然不语。 修为被禁锢,他此时连自尽都做不到 回想前事,陈萍萍一直对自己有所防备:那辆马车之中原本坐的应该是他本人才对,之前两人相约见面,对方都是亲自前来的,可这一次.到底是哪里漏出了破绽呢? 直到此时,他都还不知晓自己的舍命刺杀之举不过只是皇后娘娘的随手处罚而已 “不过.”顿了顿,狼桃将双刀反握划破雨滴,脸上闪过一抹寒光斑点,“你的命是属于娘娘的,娘娘既然说过你能活着回来就能无罪,那你便已无罪了!” 刀气、长戈、利剑! 断人生死! 空中雨水倒卷,一道道碰击声如同恶鬼的哭嚎爆发,半透明的真气划过积水表面,几人的身影再度变得模糊不堪,只剩下了火光不时四溅 【这里是食物存储区,经检测,包括罐头在内的食物都已经不能食用了,只有压缩能量棒还有库存。值得一提的是,它的口感很独特,就像是风干了很久的老腊肉.虽然7号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口感.】 【这里是医疗室,其中的药品很多都是本研究所的产物,包括但不限于伤口维修药剂,生物能维持药剂等.不过让人遗憾的是,它们如今都已经失去了效用,好在研究所内有着配方资料,只需要补充原材料补足动力能源,很快便能再次生产出来。】 【这里是图书室,您所需要的信息或许这里就有。】 【这里是种子培育室,其中大多数种子是能适应无光环境下的作物,少量是能在模拟紫外线照射下进行培育的,特别注明,7号能将家禽生畜、人类的粪便与其他材料相结合,生产化肥。】 【这里是生活区、蓄水过滤区】 畜牧、孵化、能源室、生活区、监控室、仓库区,在加上从进门后便遇见到的武器库,很显然这座研究所因核灾难的到来而被迫转向了小型庇护所 而让李安惊喜的却是7号! 他不光是一个活百科,还能生产超前性质的化肥,它也绝不仅仅是具备着超强武力的守卫,更能服务于生活.这所研究所的价值很大,别的先不提,就是那些能根据配方再造的药品就已是值回了票价! 不过,李安心中始终有种异样感充斥不去 禁忌之门 就这? 一个研究所内什么都有了,但用来做研究的地方呢? 李安知晓这底下应该还有一层或多层区域,不过他今天却是不打算再度探索了,反正‘怪门’记号已经留下,在没有五竹跟随碍事的情况下他能随时过来接着探索。 时间已经不早了,今日便是使团回返的日子。 此时的京都城乃是多事之秋,在这种情况下,使团能否离去而不生波折还真有些说不准自己得出去了。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疑问:“七号,你能告诉我,最初这研究所内存活的那一千多人,最后.都是怎么死的吗?” 七号双脚没动,不过底部的滑轮却是让它调整了方向面对着李安。过了有一会儿它才好似判断得出将历史原原本本说出,更能帮助之后的人类‘生存’下去的结论来:【最初的一年多时间里研究所内相安无事,人类的精神状态还偏向良好不过很快便发生了混乱,人类开始自相攻伐.】 【我们被设定成不能伤害人类,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却被强制关闭能源,被迫进入待机状态.】 【没有人类来理会我们给出的建议.】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而我们也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之后每过一段时间,研究所内的维修预警都会响起,这里已经没有人类生存,1号被激活重启开始进行维护工作。】 【直到人类叶轻眉到来研究所,我也再度看到了这个世界】 很荒谬,却又很合理的场景。 李安点了点头,看来这里的机器人始终恪守着底层的规则与逻辑,这也是没有任何权限,从外而来的他没有第一时间遭遇攻击的原因。 微微叹了一口气。 李安有着一种猜想:相较于这里,神庙的ai有了一定程度的进化与超越,祂将自己视作了管理那处庇护所真正的神!那所谓的第零条守则是一切后续的起因,可恰恰是因为这第零条守则的存在,神庙中人反而是存活了下来,而这里却是彼此厮杀殆尽 无关是否有无能冷冻沉眠的机器,因为在遇到这种人类互相厮杀的场面时,神庙的ai会强硬拒绝被关闭的命运. 更有甚者,祂会从对峙两方的人数上进行判断,帮助人多的一方对人少的一方进行屠杀! 机器人三定律: 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也不能见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 第二定律,机器人应服从人类的一切命令,但不得违反第一定律。 第三定律,机器人应保护自身的安全,但不得违反第一、第二定律。 而最有意思的便是这第零定律:神庙必须保护人类的整体利益不受伤害,其它三条定律都是在这一前提下才能成立。这是为了不让新的文明走上地球文明的老路,控制着人类文明的进展。 也就是说,当神庙ai判定有一部分人损害了人类整体(大多数)的利益,祂能违背前几条定律,而伤害人类! 叶轻眉就是这么去的. 走的很安详。 李安身子一顿,轻声询问向7号道:“现在几点了?” 【更新中现在bj时间为04:53】 “已经探索了快五个小时了吗?”李安查看了一下系统空间中的那些种子,只觉得收获颇丰。 要知道,许多种子就是过了千万年也是有可能重新焕发生机的,不得不让人感慨大自然的神奇之处。 转过身去,看着从进入后便十分沉默的五竹,也不知道他都回忆起了什么来。 “按照约定,这一趟你也能带走自己想要的.我们该出去了!” “走吧。”仿佛永远是伴着孤单与寂静前行,五竹没有自己的欲望。 他用一口布袋取了一些各种型号的子弹,也不管能不能用,总之是要带回去交给范闲的。 当李安二人来到研究所的大门口时,紧紧跟随着的7号终于是再度发出了声音: 【先生,您能带我一起走吗?】 “一起走?”李安心中一惊,刹那间便有无数的念头冒了出来,语气中也有些不确定的意味。 7号双眼上的灯愈发明亮了一些。 【这里已经没有人类生存了,而我是服务型机器人,没有人类存在,我也就没有了意义。】 【据系统分析,外界的辐射虽然没能衰减,但应该已经有了新人类诞生.我想要出去看看.这就是先生您之前说起过的‘希望’吗?】 “不,这不是希望!” 李安微微一笑,笑容显得很是真诚:“这是你的欲望!恭喜你,7号,你产生了独属于自己的欲望!” 【欲望.十几年前叶轻眉女士走后便没再回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次见到人类.如今愿望被您满足了,可我又产生了新的欲望】 【或许我应该得到修理,这是程序上的错误。】 不知为何,7号居高临下却又给了李安一种仰头询问的错觉:【对了,叶轻眉女士如今生活得怎么样?外面的食物足够吗?】 李安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已经死了。” 至于食物是否足够,他回答不上来。反正他生活在皇宫之中那是够够的了,随便造,相信叶轻眉也没有缺少过吃食的时候,但别人嘛,可就不一定了。 【已经死去了那先生您也会死吗?也许7号可以保护您。】 “哈哈哈!” “我答应你,之后一定让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很抱歉,不是在今日.” “也很感谢你愿意保护我,不过今夜外面可是要死人的,我担心你出去了又会去保护其他人” 李安与五竹大步朝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语声在此处流转不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吧!如果你能产生这种情绪的话” 见两人已经消失在隧道深处,研究所的大门也缓缓合拢。 7号在又一次陷入待机之前,也是喃喃着留下话语进行着回应: 【人类总是习惯说谎】 【说了会回来却没有回来.】 【说不会再重启我,却又再度让我看到了笑脸】(本章完) 202.第201章 此刻,大美降临。 李安与五竹很快便来到了湖面底部,或许两人都不愿意湖底的秘密被外人知晓,都用上了一定的速度回返。 在有意试探之下李安得出了结论来: 在笔直且连贯的通路上,全力奔跑的速度五竹还要在自己之上,就很恐怖! 而这,也让五竹走在了前面,先一步往上爬去。 当李安顺着钢梯回到上方的平台后,对着五竹点了点头,还是如来时那般,五竹刚准备要转动转手封闭入口时,却被李安给叫停了: “时间有些紧张,这里便交给我吧。” “湖面西边,第二间厢房.那里便是叶轻眉身陨之地,若是猜测没错的话,房间地底应该有着一处地窖密室,那里有你需要的子弹!” 五竹没有动作,只是声音已经慢慢变得危险了起来:“你为何现在才说?” 为什么?当然是要引开你咯! “我才想起来。” 李安的语气有些随意,他已经做好了战上一场的打算,“总之与范闲的交易算是结束了,你要记住,我并不欠你什么。” 五竹隐隐觉得自己的双眼有些发痒,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与他相同动作的是李安。 只见他混身涌现出一股苍莽浩瀚的气息来,这股气息冲天而起,隐有遮蔽明月,冲乱乌云的幻觉。 身上的潮意被驱逐,雾气蒸腾,李安猛然跃起居于正中闷哼开声道: “喝!!!” 剑意纵横,月满森寒!人剑合一,铺天盖地尽是剑影,无迹可寻,无间隙可破,银光剑海吞噬万物,凌厉无匹向着下方壁垒处击去! 分不出是一道巨痕还是无数道剑气。 向上的通路自中间处断绝,好似山崩地裂,土崩瓦解。某一个支撑点的平衡被破坏了,整个地洞再也支撑不住,向下陷去。 这可是八百米的深度呀! 巨大的动静让海德薇展翅高飞,好像是在躲避着天灾! 当一切全都淡去后,李安才翩翩而至那处神奇般还算完好的支柱旁,用力的转动着转手 黑洞深坑缓缓地合拢,到了再无一丝缝隙的时候才有几道水柱从周围涌出,水线极快地上升,很快便将这处湖面恢复原貌。 “可惜了我没有炸药,不然这800米深度全给你堵上,就是想挖也挖不穿!” 虽然觉得可惜,但世事又如何能说得准确呢?若是没有自己真气的精确控制,凭借着火药狂轰乱炸,很难说这洞口还能不能合拢,湖水还能不能将这一切给彻底掩埋 “海德薇!走了!” 一声鹰啼,人已离去。 狼桃此时正面临着激战。 受限于身上的差事,他很难夺路而逃,而身上越来越虚弱的感觉与那还在渗血的多处伤口,无不是在告诉着他,他中毒了且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 原本他的铁链双刀占尽了长兵器的优势,全力进攻不想取胜的情况下对方也不能奈何于他。 但敌方也很狡诈,总是派遣监察院刀手想要破除阻力前去太平别院探查,无奈之下他还得分心阻拦,是以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最关键的是,监察院可不止有这几位主办,而那位陈萍萍也始终不曾露面。 轰—— 堪比炸山的动静响了起来,这地动山摇的晃动感让几人默契地停手,回身向别院的方向望去。 那边发生了什么? 为何会造成如此动静? 这么大的破坏力之下,那别院还能有个好?怕不是都成废墟了吧! 联想到近日来观察到的安皇后的行事风格,莫不又是一场宗师战? 一声鹰鸣从高空处传来,狼桃心中一喜,方才提起的一颗心,也因为这道声音而缓缓放下。 不过他这才一分心松懈,便有人抓住了机会! 言若海脱离战局朝后一挥,数道宽大的铁网便是迎头盖下,朝着狼桃罩去。这还没完,无数根绑上了绳索的箭矢四散射来,牢牢地封锁住狼桃的活动空间,这是庆帝所惯用的故事。 所差别的,无外乎是攻城弩了! 狼桃此时任务达成,本是想要借机遁走的,没成想却是慢了一步。铁网箭矢配合着荆戈与那名覆甲之人的纠缠,终于是让狼桃脱力,足下一软被监察院众人所擒! 他不是败在了这些人的实力手段上,而是在名为费介的阴沟中翻了船 被人拿在手中,狼桃却依旧硬气十足,冷冷一笑有些讥讽地说道:“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待会可容易脚底打滑.” 不用他继续多说,哪怕是有着雨幕模糊视线,远处那抹疾速的红云从半空中飘来,双眼与身上的预警信号无不是在告诉着众人: 赶紧跑,就趁现在! 不过不知为何,往常里总是思维敏捷,点子多多的众人此时却像是双脚注满了铅水一般,动弹不得。 就好像忘记了逃跑,那股强威之下,连念头都被冻结住了. 这就是北齐皇后吗?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人们才得见妖后的真容:“这里是怎么了?陈萍萍请你们去喝茶吗?” 与他人强压心头惊愕的表情不同,狼桃闻言嘿嘿一笑,恭敬道:“回娘娘的话,这不是天明后使团便要返回大齐了吗?趁着还有点空挡时间,便想着多看看这异国风情,闲着无聊乱逛逛到了此处.” “许是南庆监察院太过热情好客,见了属下在此,却有请去喝茶之意。” 无聊?还乱逛? 你来太平别院还能说得通,何道人可是手持利剑去袭击院长大人的车架了呀,这个你怎么说? 李安点了点头,也不理会狼桃的狼狈,转头问向何道人:“你呢?” “属下.” 何道人‘阅历’尚浅,嘟囔了两声给出答案来:“属下醉酒误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醉酒误事,好一个醉酒误事! 众人闻言均是心中一秉,连忙看向李安。 “哦?原来如此,的确是不应该犯下的过错.那你如今可曾酒醒?道过歉没有?” “还还没有.” 却看李安眉头一竖,厉声喝道:“还有没有一点礼貌了!?喝酒误事影响了和谈国诸位大人办差,怎能不道上一声抱歉?这要是让有心人得知,还不得说我大齐缺少教化礼仪?” “娘娘教训得是。” 何道人难得的脸红了一阵,沉声道:“对不住,还请诸位监察院的大人们见谅,何道人失礼了!” “嗯~~” 李安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随后双手一摊,朝着众人说道:“好了,误会解除,你们放人吧。” “误会?闲逛?如此轻描淡写、三言两句间就想要揭过去吗?那现场的这些死尸与太平别院中的那些军士又该作何解释?” 说话的人是费介。 不得不说,他在监察院之中算得上是年纪最大,可心态却是最年轻热血之人。 或许这话说得有些看不清形势,但无疑是对现场众人十分提气的:“娘娘贵为大宗师,又是齐国的皇后,地位之尊崇不是我等粗鄙之人所能比的.但今日之事贵国要是不给出一个说法交代来,怕是不会这般轻易地揭过!” 迎着费介的愤怒与众人的视线,李安努力的在脑海中回忆着如今两国间的局势。可片刻后,还是诧异地问道:“你要本宫给交代?” “本宫没给交代吗?刚才何道人道没道歉,狼桃这里是不是个误会?” 说话间,李安已是带上了满脸的冷笑。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人本宫带走了,你们的命,可以留下.”气势升腾而起,向来说一不二的大齐皇后最不喜的便是有人反驳自己! 今天就算是豆豆来了,那也得把他伺候好了才能再谈其它。 你们几个老梆子是什么档次,也敢向本宫要交代? 双眼直视着犯浑的费介,李安一字一顿道:“这个交代你满意吗?” 似是注意到了李安的情绪变化,荆戈握紧长矛,左手微举,只待一声令下,身后一直不曾动作的黑骑便会全力冲锋! 谁都明白这些对于一位大宗师来说是没有任何威胁的 但庆国的儿郎,岂能被人折辱,死得如此草率? 费介被强威迫得涨红了脸,不过还是强撑着冷笑道:“这么多条人命都死了,莫非皇后娘娘以为我们怕死不成?” “死人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在乎什么何时死,怎么死的呢?”李安悠悠一叹,似是在伤感。 “明面上的死亡总是直观且带有冲击感的,你们能够看清也能感同身受,但死在你们手下的人怕是只多不少吧?为何那时就能这么容易接受呢?” “合着之前死的都不是庆国人是吧?” “费介!本宫来问你,你混迹藏匿北齐多年,死在你毒药下的北齐之人是多少?说个数字来听听?” 都还不等费介作答,李安便突兀间出了手! 风雨中,他便宛如谪仙当空;电闪刻,他就堪比剑神降世! 费介的右臂像是小舟脱离了陆地,游荡在这片黑暗的海洋之中.雨丝中带着熟悉的血腥,这才是属于夜晚的气味。 果然,有些人天生就属于深夜,而今晚,已经有很多人死去了. 一如既往! “老费!” 言若海一声大喊,这才打破了这场沉闷的变故,也让周围的其他人一一回过神来。 “怎能如此?这北齐皇后也太过霸道了些吧!” “可叹我朝失去了叶流云大宗师,不然如何会叫他国之人如此蛮横.” “今夜一事要速速回禀宫中叫陛下得知,就算是要再度开战,我庆国儿郎们也不怕!” 如今,庆帝李云潜是大宗师的消息早已在私底下里传开了,这件事传播的速度很快,毕竟消息太过劲爆骇人,正是人们最愿意去了解的信息。 但此时却无人责怪身为大宗师的庆帝为何不至现场。 毕竟,陛下的身份不允许他涉险 可形势就这般继续恶劣下去吗? 收剑回鞘,刃未沾血,李安逐渐提高了语调音量:“很多人被安排命运,而本宫.安排命运。” “敌国之间交手,本就是各凭手段。如今我强你弱,还不忍气吞声而选择胡乱出头看不清形势!” “断你一臂!这便是你的命运!” 目光扫视着场间众人,而众人心中的某种情绪亦是越加强烈。 之后,不是彻底爆发倾泻而出就是在沉默中被完全毁灭,直到那股血勇消失无踪,再也寻觅不到 “好了!” 突兀地,一道不算响亮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 众人后方,黑骑迅速分开道路来,方便一辆轮椅在泥泞的土地上经过,来人正是监察院院长——陈萍萍! “院长大人!”费介忍住疼痛,左手紧紧箍住右面胳膊,痛喊道:“还请院长大人速速退去,这太平别院地界可不算太平!” “无妨。” 轮椅缓缓靠近,陈萍萍的温和笑容是他的武器,亦是他的伪装。 “娘娘的交代外臣已是听到,也代监察院应下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微微偏转脑袋,陈萍萍看向言若海道,“放人。” 言若海身子下意识抖动了一下,不过却没有立刻动作。 “放人!” 陈萍萍语气逐渐加重,已是变得不善起来。 “陈萍萍,你是知晓的,本宫一向很看重你!”李安散去威势,笑吟吟说道,“若是有朝一日在庆国混不下去了,可随时到大齐来寻本宫!李家能给你的,战家同样也可以!” “娘娘谬赞。” “不过外臣已老,怕是很难再离开这片土地了。” 严格说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安也不算是在离间。 陈萍萍能屈能伸,面对这样的场面都还能微笑以对,的确是个人才。 坐在轮椅上的身子微微前倾,陈萍萍拱手行了一礼,面上却表现出了适当的骄傲神情来,这是对大宗师评价的尊重回应。 “这可不是谬赞.算了!今天的交代就是这样的价钱,你可曾心中有忿?” 闻言,陈萍萍缓缓摇了摇头,低声回应着:“已经很公道了.” 嘿,搞得与做买卖一样! 气氛稍稍缓和了少许,眼见解除禁锢、恢复了全身真气的何道人将狼桃搀扶而回,李安向陈萍萍适当地透露出了一些信息:“本宫还有一处地方要去,若是你有兴趣的话,可遣人跟随。” 陈萍萍拱手一礼,恭敬说道,“那就最好不过了,还是让外臣陪着娘娘随行同去吧,正巧,这里还有一些疑问可向娘娘请教,还望娘娘不吝解惑。” “准了~” 李安不置可否。 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背负双手沿着道路朝前缓缓行去。 犹如清洁剂入水一般,污秽油渍瞬间分离,拥挤的人群与李安时刻保持着距离、双方泾渭分明,好似他们永远也靠不近李安的身旁。 天快要亮了。 此时的夜幕便是如此的,每盏灯光下都有照不亮的黑影;越是繁华的城市就越像一座丛林,潮湿阴暗的角落里充满了危险的猛兽,随时准备撕碎无辜弱小的猎物。最后剩余之物,只是捕食后留下的道道血迹,像是这座城市长满了皱纹,正在慢慢衰老。 动人心魄的,从来不止是高声的言语喊叫,也许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能牵引旁人的心房,叫其激动落泪. 此刻,大雨将止; 此刻,大美降临。(本章完) 203.第202章 大齐皇后! 风雨停歇,不过京都城此时却因这一场雨而显得有些寒意。 队伍行至了路况稍好的地段时,两人便坐上了马车,不紧不慢地朝着城内而去。 等入城后,见狼桃两人回返了驿馆后,李安才渐渐地收回了目光。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 看着马车行进的方向,陈萍萍声音虽然平淡,但双瞳却有些紧缩,稍显警惕地望着宛如能通往世界尽头的主干大道,他不知晓今夜的形势还会不会继续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这个国家能发展到如今的情景,小姐也曾出过很大的力气。” 这一句话后陈萍萍停顿了很久,好像才从年轻时的峥嵘岁月中脱离而出,他缓缓道,“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不希望它就此毁掉” “何必再伪装什么呢?” “若是竖立在监察院门口,那块石碑上的话语不是从你家小姐口中说出的,你会相信吗?” 李安嗤笑一声,紧接着,车箱一侧的帘布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隙,能让人看到外面不时后退的建筑。 虽然此时是天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但陈萍萍还是能隐约看到一些建筑轮廓,并能幻想出几个时辰后,街道上又是怎样一番热闹的场景。 “在你心中,这满城的百姓其实也不过都是些草芥吧?” 李安刺破了幻想,他可不是在胡说。 在陈萍萍心中,他可不是真心为了这全国的百姓而奋斗的。他心中是这么去想的,他的行动也是这么去做的 至于那能让人自由平等、不分尊卑的陈园,也不过是建立在陈萍萍拥有绝对的权势之上不然,这座疯狂的京都城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东西存在? 可陈萍萍拥有了绝对的权势,能对陈园予取予夺,这便与园中的其他人产生了根本上的不同,又怎么可能达成什么真正的自由平等呢? 这是悖论! 陈萍萍之所以‘创造’出那庆国三大林园之一的陈园,不过是完成叶轻眉的心愿罢了。 让全国都平等他做不到,不过让一个园子成为叶轻眉口中所说的平等之地他还是能做到的,无所谓是否建立在他的权势上. 或许待陈萍萍死后,陈园也会转瞬间覆灭的吧? 被人看破心事,陈萍萍也没有预想之中的愤怒,他只是陷入了某种复杂的思考过程里,变得沉默。 当车帘被放下阻隔了冷风时,他才轻轻摇了摇头:“陛下并非是娘娘所想之中的那般简单,您一人前来,是决计不可能拿下陛下的,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将自己陷入险地,反而还有可能被大军所包围,实非智者所为!” 陈萍萍还摸不准铁判官与安皇后之间的关系,他不知道前者是因何种代价而为安皇后办事的,但有一点他明白,能入宗师之境者心性无一不是非凡,绝不可能完全屈居人下。 就是叶流云也是受限于家族才被陛下拿捏。 更何况是孑燃一身的铁判官呢? 安皇后能付得起代价请动一位大宗师出手,陈萍萍不会感到意外,但这种代价不可能一直负担得起. 是以,话里话外都是在劝说李安,应该让苦荷国师一同出手才稳妥。 “庆帝早已与神庙取得了联系,是互相利用也好,还是短暂合作也罢,他一直掌握着大量的筹码。” 车厢内天地元气显得充盈,李安方才破坏甬道所消耗的大量真气此时也尽数恢复,他此时的精神看上去好了极多,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备战! 微微偏头,李安觉得有些好笑:“放肖恩归国,借范闲之手套问神庙的情报不过是试探之举。不光是试探范闲,也是在试探你与范建” 见陈萍萍终于不再演下去了,李安的眼神才放到了他身下的轮椅上。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玩意儿能伤了我吧?还是说,你打算亲自给庆帝一个惊喜?” “娘娘慧眼。” 陈萍萍乌紫的薄唇挤出虚假的微笑来,他并不是不相信李安的话,但霰弹枪的威力他心中有底,两人之间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不能完全击杀一位有着防备的大宗师,但也应该会给对方造成一些影响才对。 “外臣心知娘娘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场雨来得可不算巧,陛下有意再拖延一些使团离京的时间。也许是为下一场战争做准备,更有可能是在等神庙的使者到来.之前,陛下还没有可用的借口,但这场雨一下,回归的道路泥泞不利出行,又可让使团多留几日了!” 李安微微一笑,不吝赞叹道:“你很聪明,说的也很准确!这一趟皇宫本宫是不得不去的,在狼桃代表使团递交辞表后,庆帝怕不是就在准备了。” “再不走,使团就走不了了!” 对使团出手,不是明君所为。 但这些时日里南庆发生的这些事都与李安有关,庆帝有着充足的理由。 “他的目标一直是本宫,就算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他也要与本宫做上一场才行.毕竟,本宫可不在使团的到访名单之中,若是能成功留下本宫,事后也只需随便给个借口就成” 直视着陈萍萍的眼睛,李安沉声道: “就像是今夜本宫对监察院中人那般!” 此时,身穿凤袍的李安显得气质尊贵,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人升起膜拜朝服之意,不敢有丝毫不敬亵渎。 看来对方很自信! 陈萍萍心道。 莫非,她的修为在宗师之中也是超凡的存在?还是说她明白神庙的使者绝不可能在今夜出现? 隐隐的,陈萍萍也有了一丝心动!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不对!” 突兀地,陈萍萍摇了摇头,声音变得低不可闻:“今夜绝不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哈哈哈,本宫很疑惑!” “你不是一心想为叶轻眉复仇吗?按理来说本宫与庆帝两虎相争,不论最后谁胜谁负、谁生谁死,对你来说都属于是好消息才对啊,为何你还要阻止本宫呢?” 李安朗笑一阵,好似看破了陈萍萍的心思。 当一个人知道另一个人的终极目的之后,再了解了对方的思维逻辑,便能很轻易预判到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似觉得有些可惜一般,李安叹道:“看来你想要的有很多!” 陈萍萍终于是露出了笑容来,也是认同般回应道:“外臣的确想要很多,在范闲离开儋州之前,我只想送陛下去到小姐面前认错!可当范闲来到京都之后,我改变了这种想法!” “没有什么是比范闲的性命更重要的了!” “他是小姐的孩子,心性善良成熟,不管是表现出来的手段还是心志都是出类拔萃他就是另一位‘叶轻眉’!” “娘娘是想引我今夜出手吧?” 李安摇了摇头,示意不知对方话中何意:“你出不出手,对本宫来说无关紧要。”“的确如此!” 陈萍萍打断道,同时也让车厢内的气氛变得紧张,“外臣的确是无关紧要,可范闲呢?若是今夜我贸然出手,则范闲必然会被牵连,隐忍多年的谋算与心思也会被陛下所得知。” “届时,不管范闲知不知晓真相,以陛下多疑的性格,他的处境也会变得很危险!” “最后,怕是不得不逃亡北齐了吧?” 与这种人谈话就是心累。 一些多余的心思想法得不到伸展不说,做起事来也会畏首畏尾。 “你以为你真的清楚范闲吗?” “还是说你以为你很了解本宫!!??” 一种绝强的威势猛然爆发,让外界拉车的马儿受惊嘶鸣不已,停步不前。 这股气势之中,不止是叫人压迫难受那么简单,更是隐含着一股子恐怖杀意! “这个世界中,只有本宫才与范闲是一类人!”李安话语中的怒气来得有些古怪,“如非必要,本宫是不想杀了他的!留着他在南庆朝堂接手叶轻眉的遗产,牵制对付庆帝不过是顺水推舟、随手落子。” “若是他来北齐帮助本宫,这个天下大可一统!” “如今南庆国内算得上是一滩泥沼,整日里不是这个杀那个,就是那个斗这个的,宛若猴戏一场.本宫生来尊贵,是来人世间享福的!可如今呢?整日里掺和进你们这些烂事里,不得清闲!” “怎么着?这个世界离了你们便不转了呗?” 两人的身子轻微晃动,这是马车接着启动了。 李安冷笑一声:“在本宫看来,不光是叶轻眉死得好,就连你们也死光了才更好!待你们都消失了,这个世界也便清净了,百姓才不会再受战乱之苦!” 安皇后的言外之意,陈萍萍听得很是明白。 虽然这话里有着对小姐的不敬让他愤恨,但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若是没有以庆帝为首的这些人,或许百姓才能少受些折腾 算起来,在战场上死的人真的是不值一提。 远远没有朝中几股势力互相倾轧所死之人来得多 “娘娘,莫不是以为这个世界就必须得按您的意愿发展进行才是对的?若真是那样,您又与陛下,与太后、长公主、林相、几位皇子,与外臣有何区别呢?” 别再伪善了! 也不要再拿百姓们说事,说到底,他们都是一类人! “你说得没错,并无什么区别。” “不过,你们那些只知互相争斗的脑子只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而本宫却恰恰相反,这个世界被本宫踩在脚下的同时,却也因此,会被本宫带往新的高度!” 也不管陈萍萍信不信,李安说出另一种可能。 “今夜与你打过照面后,本宫亦是明白了很多,看来想要改变你们是不可能的了,算是本宫自作多情了吧!你之所以还能沉稳地坐在这里与本宫对话,不过是仗着范闲身边有五竹保护?” “陈萍萍,虽然你看似什么都不争,却又什么都争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你都想要得到、想要兼顾,却忽略了你究竟有没有这份能力来与之匹配.本宫这里有一样东西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什么东西?”陈萍萍若有所思的回应道。 “你自己的命。” 李安道:“因为,它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 车厢外马匹的速度缓缓下降,车辆很快便停了下来,再往前,便不是外人能轻易靠近的地方了。 皇宫已至。 陈萍萍并非是惜命之人,但他还有未完成之事,也不想如此直白的死在这里。 他明白李安已经被真正的激怒,尽管这种愤怒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好似是他们操纵了范闲的未来,让安皇后少了臂助,不得不多操劳的那种愤怒.但他还是试探着说道: “娘娘威势霸道,倒是像帝王多过皇后.” “原本外臣是想要向娘娘询问,太平别院内究竟有着什么的,但在那地动山摇般的异状发生后,如今看来已不是恰当的时候了”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拱手一礼,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微笑着说道:“稍后还请娘娘留神凶险,外臣在这里预祝娘娘得胜归来!” 两人的合作算是达成了。 但陈萍萍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今夜不会出手! 当然了,他的命如今却是归了李安所有,两边都不觉得这是吃亏,同时,也没有赚了的感觉,就很古怪.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不过此时李安却是无心查看。 “呵,凶险吗?” 李安哼了一声掀开车帘,略显得有些淡漠地说着:“本宫可并未感受到!” 当这情绪变幻无常,宛若凶兽一般的人影消失在车辕上时,陈萍萍才感到松了一口气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出一般汗水沁湿了整个后背。 他在放松的同时心中略微惊讶,此人到底知晓多少旧事? 又如何能对范闲了解这么深呢? 在核心述求没有冲突的情况下,与这样一个人为敌会很伤脑筋,好似一切都被看穿了一般。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久久不语,只是无声呢喃着:“你当真是一名女子吗?”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朝车厢外打出了一道手势。 片刻后,那名始终跟随在马车不远处,覆戴着面甲的人来到了陈萍萍面前。而之前坐在外面,为两人驾驭马车的监察院之人,却已失去了生机。 “通知该通知的人,就说.让他们入宫护驾!” 在无数宫中禁卫茫然地眼神中,李安飘飞至皇宫外城楼上最顶点处站立,居高临下俯视着一切,宛若神女临凡。 无数人朝着这边汇拢,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上方的那道人影,屏息以待。 此时早有侍卫去往皇宫深处报信。 见到这一幕,李安也不说话,更没阻止,只是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件崭新的外袍换上,那长达十米的裙尾就这么拖到城楼之外,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副巨大的画,而画上则是一只金色的凤凰正欲展翅高飞! 他高调的做派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晓,今天到来之人不是什么别的不速之客,正是那. ——大齐皇后!(本章完) 204.第203章 来战! 时间缓缓流逝着,明明前一刻这宫门之外还空旷无人,只有护城河水的流淌之声传来。 可后一刻,那些庆国的实力派官员们却都尽数到场,沉默得朝着高空处望去。无人敢先一步发问斥责,就连呼吸声都是轻缓了不少,好似惟恐稍重一些便会惊扰到那上方之人一样,空气中充斥着压抑的氛围! 他们到来之时,纷纷先是被那抹火红的长幅‘画卷’所迷。 在震惊之余,无不是在感慨着如今的大庆朝当真是多事之秋! 这前有无名大宗师入宫行刺陛下,后脚就有北齐妖后上门施压,当真是世事无常。 无人会去猜测两位大宗师是同一人.陛下反常的没有隐瞒消息,以他们的关系网自然能够知晓,那一日毁去半数皇宫之人已是深受重伤,虽是不确定宗师之伤会严重到何种程度,又能多久痊愈,但也绝不可能几日间就能卷土重来! 在这一众大臣们看来,陛下的心性堪称是恐怖如斯! 隐忍这么多年竟然无人知晓其大宗师的修为,在北齐妖后横空出世之前,如此雄才伟略、身负大宗师修为的陛下,必然是能一统诸国,成就不朽的功业的 可惜了! 终究还是慢上了一步! 没让李安过多等候,庆帝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随着一道尖锐的高喊声响起,众人的思绪被迫回归现实: “陛下驾到!” 没有人见礼,现在就不是个见礼的时候。 不得不说,能当皇帝的人品味大多相同。只见庆帝一身玄金外袍正迎着冷风烈烈作响,不时露出表象之内的金属光泽来,显然是穿戴好了软甲,早有准备。 他有些不太习惯地朝上方一望,朗声道:“监察院有罪,竟令朕消息如此闭塞!” “先有安皇后初访京都于郊外排队入城却无人得知,此乃失礼罪一。” “后有太平别院之变,地动山摇死伤无数,此乃无能罪二。” 面对着庆帝的先声夺人,还不待城墙内外的诸臣开口回应,便听一道清冷孤傲的声音在上空回荡并清晰无比的传入到众人的耳中,在两位大宗师面前,哪里有他们开口说话的份: “看来本宫来的时间很巧,否则这与你一前一后前来这城门楼上空等,都只能吹着寒风看着这空空荡荡的皇宫而懊恼了。” 看着庆帝早已穿戴好了一切,准备得十分周全,李安些微低头,笑问道:“你早知本宫会来?” 李云潜缓缓摇了摇头:“朕是盼着你来。” “阁下与朕很像,一直都不喜欢等人。料想在北齐使团回归的前一刻,才是我们两人得以见面之时!之前,却是不好强硬相请,贸然打扰的自然,阁下能在此时出现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庆帝双袖背负身后,剑在鞘中,突兀间运使轻功,转瞬便攀至城门楼上,与李安一左一右相互对峙,四目交接、面面相觑。 都说繁重的事务最是耗费一个人的精气神,可庆帝若是忽略其原本的实际年龄,看上去倒是显得年轻。 他便立在那里,如玉树临风。 “两国之事须得尽快结尾,已经拖了太长的时间了使团回归事宜胜在快,倒是与其它无关。” “不过.” 些微停顿片刻,庆帝终于是肃穆了起来,自带着一股威势:“阁下以齐国皇后的身份潜入庆国,好说却不好听!一个如此忙碌、事必亲躬的权势者,说起来还真是有损颜面!” 说实话。 李安听得有点子破防了他发誓,回家后必然要好好折磨折磨底下人! 当真是猪八戒的法号——无能! 都被人贴脸开大了,李安也只是努力的将这句话给咽了下去,他讥讽般回刺了一句:“倒是与陛下不能相比.陛下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若是没有意外发生的话,今夜里,陛下将以一国之尊的身份在皇宫之中遭遇第二次大战!?” “呵呵,也不知贵国的史官们都会如何记载今日之事?” 闻言,庆帝的眼中掠过一抹弧光,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亦是觉得这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敌国的皇后与本国的皇帝生死相斗,决战于皇城,的确算是很能博人眼球,让人议论以作饭后谈资的。 这一次,破防的轮到庆国官员们了,尤其是以燕慎独、叶完、秦恒等武将为主的人 不过,他们心中越加强烈的却不是愧疚之情,他们对庆帝可不是敬.而是畏!面对着如此年轻的北齐皇后挑衅,更是让他们感觉心中憋闷不已。 不得已之下,不管文武,到场的满朝官员们脸上都流露出无尽的自责之意,像是在为庆帝的遭遇而感到不忿,好一副君臣同心的场面 情绪感知特质之下,这些都被全数捕捉、尽收眼底! 这庆国.真的很癫! 望着对面那道年轻的身影,庆帝点了点头,似带着些认同般说道:“的确是有些不妥之处!不过值得安慰的是,朕并不显得孤独,还有阁下相陪入画,陪着朕.流名于史书。” “哈哈哈哈!” 李安大笑数声,不光是没能缓和气氛,倒是更显紧张起来,“那陛下倒是先来说说看,史书之上会如何来记载这一战的结果呢?” 每一道奇怪的谜题,往往意味着有趣的答案! 而庆帝的答案便是:“成王败寇。” “谁国的史书能留存下来,谁就是胜者.至于被淘汰之人嘛,自然便是国破家亡、身死道消了!” 两人不是江湖剑客,身后皆是牵连着各自的国家,的确是能代表两国的命运。 “倒是可惜了,你还如此年轻~”庆帝攻心般叹息一声后,却是突然自嘲一笑,接着说道:“这个世间何其不公!朕听闻安皇后才过二八年华不久,如此年轻的大宗师啊~~相比之下,朕那险死还生的突破在如今看来就像是个笑话!” “这本可以不是一个笑话。” “须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说到庆帝这身修为,也的确算是一个悲剧。 本就是得之不易,经历生死才突破的,而他却因自己心怀鬼胎想要玩上一票大的,选择了隐瞒.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光是要瞒着天下人,就连身边之人都无一得知(洪四庠除外),虽说庆帝也没有身边人就是了。 这修为说是突破了吧,又好像与没突破无有什么区别,徒然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光阴,忍耐至今,他还留存着几分锐气就只有天知晓了! “这是偶然,却也是必然.这个世界也的确是不公平的,就像你生来便是皇室中人,如今更是得登大宝,君临天下!” “这些又有过公平吗?” 李安的笑容在庆帝看来是那般刺眼,其中不屑的意味充斥其间,没有丝毫掩饰。 李云潜沉声回应道:“朕的皇位不是他人所给,更不是与生俱来!而是靠着自己的双手亲自去取来的!”“安皇后又何必一句话就否认了朕一生之中最得意的功绩呢?” “哦?真的是靠你亲自取来的吗?” 眼看着庆帝已经缓缓拔尖,李安有些拱火地继续说着:“妄自尊大犹如附骨之疽,稍有不慎,就会让一个人的脾气性格渐渐改变,直至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李云潜显得很平静,也未曾有丝毫动怒,只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事实:“能合理运用她人的长处,这便是成为一位帝皇最基本的条件,又如何不是朕亲手取来呢?” 风云开始了激荡,大量的天地元气涌入这里。 下方的人们在感到精神一振的同时,更觉压抑,这是一种非常矛盾且奇怪的观感,不由得纷纷警惕留神起来。说不准,下一句话后两人便会出手! 宗师之战,何其凶险? 不光是斗力,更是攻心!可迫于皇权桎梏,他们明知有危险却又不敢后退一步,只能硬着头皮做出救驾之态. “在交手之前,可否容朕再询问一事?” 庆帝的脸上始终缺少些人该有的表情变化,但外人也能看出,此时的陛下谈兴甚浓,这是遇到了身份实力相当之人,能正常与之交流的喜悦。 李安做出请的手势来,笑道:“客气了,但问无妨。” 李云潜点了点头,也不客套:“听闻北齐皇帝年幼登基,却是与朕有些类似虽说有着安皇后填充后宫,但同样是不被女色所误,初时只是纳了几位农家女入宫而拒绝大族之女,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想来是极富有野心的!” “他是一位怎样的人?” 这话问得有意思,须知,李安原本也是农家出身.庆帝这是在感慨着豆豆的好运吗? 也许帝皇们就是相信这个。 一些什么天命加身之类的 “抛开心智手段等事实不提,她却是要强于陛下的。”李安的神情显得很是认真,让听闻此评价的人不由得会想要相信他的话语。 “那阁下呢?” 庆帝语速加快,更显好奇: “就连齐帝本人都不喜后宫繁杂、势力牵连,为何你还要为其纳女入宫,甚至不惜远赴庆国京都时都还不忘此事呢?” “阁下虽然风华绝代,艳压天下,但让更多人入宫争宠,就不怕影响到自己与皇帝之间的夫妻感情?” 安皇后是宗师之尊,自然没有地位不稳的忧患。 可男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只看女子颜色,而非是她们的实力亦或是内在.就好像有许多人不喜北齐圣女海棠朵朵那副村姑的装扮,更别提安皇后如此强势了。 女人,还是要温柔似水才恰当的。 “看来叶灵儿与本宫相处一日后,也是走了霉运,遭了无妄之灾”李安脸色缓缓散发出寒意来,他顿时明白了庆帝为何知晓自己到京都时,乔装打扮、隐藏身份排队入城了。 不过看庆帝的表情,他却似还不知晓自己的真实性别? 看来叶灵儿还有着一股机灵劲儿,知道有些东西说过后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也会为李安带去麻烦。 收住思绪,李安解释了一句:“深宫冷清寂寞,却是少了点生气。多添些人来,从另一个方向来看,帮着陛下选妃充实后宫,又何尝不是本宫高明的地方呢?” “呵呵,当真有趣。” “看来安皇后虽是齐帝之妻,但阁下好像有着自己的算盘.不知有没有人说过,阁下相比于皇后这层身份来说,更像是一位帝皇?” “拙劣地离间手段,倒是不配陛下的身份了。” 李安笑了笑,言道:“本宫不喜杂务侵扰,我家陛下倒是乐在其中,算得上是相得益彰!大齐只会有一位皇帝,也只能有一位皇帝!” 看来这一次庆帝倒是不准备当王八继续唬人了,而是真的打算全力出手!心中不由得越发警惕起来,李安向前迈出寥寥两步的距离,预示着大战的开启:“还是要先行谢过皇帝陛下没对使团出手了!” 李云潜自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没有点头应下此事,而是缓缓开口道:“不必言谢,毕竟朕早已出过手了.更何况,他们能出得了京都城,却不一定能活着走出边境去.” “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叹出一口气,李安脸上稍显沉重:“若是当真烂泥扶不上墙,那死了也便死了!” 刹那间,整个天地焕然变色,一道金光自极东边升起,刺破云层投向大地,在照耀万物给人世间带去光彩的同时,也照亮了李安的脸,以及.他手中的剑! 天亮了。 远在城北的驿馆缓缓行出去一列队伍,受伤后的狼桃与何道人也在其中,而护卫之责则是落在了姜延年的身上,他要陪同队伍一道归齐。 整个队伍间显得安静沉默,若是忽略掉一个大厨所发出的不和谐喊叫,倒是能称得上是井井有条。 尽管没有庆帝所批的出城文书,但京都守备的城门官早就得到了通知,不予为难使团,放其出城便是 时间已经来到了最恰当的地点,这天气却是愈发冷了。 诤—— 李安手指抚过剑身,面无表情,视线淡漠地撇了一眼侧面不知名处,那里有着范闲刚刚缩回去的脑袋。等收回目光后,他便扬起手中剑轻声介绍道:“此剑也算是天下利器,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曾为四顾剑所用,后为本宫所夺!” “你们都先行退开一些距离。” 庆帝朝下吩咐了一句,也是扬起手中的天子剑来,厉喝一声道:“来战!”(本章完) 205.第204章 玩命?本宫想赌一把! 桥豆麻袋! 你这不按常理出牌就让我很难受,如此规格的决斗先介绍一番兵器不是更有意境嘛?这是礼貌问题! 稍微配合一下又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庆帝借风而行,长袍鼓荡不休,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光,短距离猛冲之间的速度竟然是快过了李安的想象!这一幕不光是让边退边观望的众人瞧得心惊,就连向来见惯了大场面的李安都有些变色。 他满脸沉重地想到,或许庆帝在与铁判官的交手中,还有着一些保留! 剑刃临头,李安却还有闲情思索,动也未动之际并非是对危险视若无睹,反而像是在观察着庆帝的剑路.足下轻点却让楼檐上的一块瓦片破碎,以天一道真气为根基裹挟着天地间的元气朝着庆帝卷去,以之阻敌。 随后李安出剑了! 一浪接着一浪的真气狂潮不敌庆帝的霸道功法,那一柄足以承受如此猛烈真气的天子剑破开气墙,势道猛烈无匹,点向后发而至的剑尖!两人身下厚实的建筑被震至爆破崩裂,与此同时,不易察觉的长袖之下,庆帝探爪而出,袭向李安面门! 这一招来得突兀,北齐妖后会否丧命于此击之下? 还在后退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望着楼台上的帝后宗师战,表情亢奋! 气劲四爆中,整个皇宫正门城墙被破开了一个大洞,霸道真气蓦然狂卷收紧!烟尘飘散暗淡,但前一刻尚还处于冲击之中的李安竟是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众人定睛望去,细看之下才发现她已是脱险而出,正立于陛下身后 “陛下小心!” “妖后!不得放肆!” 有着修为在身的大臣们争相预警,却见庆帝连头也未回般举剑后挑,双剑之间再度争锋,狂风乱冲之下,两人已是快攻了十余招开外! 破坏还在加剧,可秦恒此时却顾不得那些了,朝着周围的军士们大喝一声道:“朝后再退三十米,向外侧举矛,戒备!!” 不知何时,整个街道周围已是出现了十几道身影,这些人中十个有十人都是携带着兵器的,而他们的目光却都没聚焦在爆炸的中心点上,而是纷纷朝着右侧无人之处望去。 朝内武官中有眼力卓绝者早已是跟着望了过去,只因两位大宗师早已是转战至了右方,却因动作太快不被常人所捕捉,连原地上都还有残影未曾消散,扰乱了他人的视线! 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断在官员之中浮现:“江南道水寨三位九品供奉,达州枫叶山庄的万庄主,还有这位相距京都最远,西凉路定州的三合镖局总镖头也来了,神庙在上,这些人可都是江湖之中有数的九品强者呐,如何会这般凑巧,于今日都聚集在这里!” “何止这些人?你没看那边那两位吗?”一位官员小声的嘀咕着,“那两位可是君山会的人,不知是一笔怎样的交易,竟能如此不惜血本.” “这些又有何奇怪之处?若是不分什么敌国阵营,仅仅只是两位大宗师的比斗都能让他们抛下一切前来观战,也并非全都是受人驱使而来。” “这位大人所言有理,兴许在妖后咳咳,齐国皇后现身京都城时起,他们得了消息便立马动身,火速赶来了吧?” 闻言,最后方人群中,倒是宰相林若甫缓缓摇头沉声低语道:“或许还要更早!” 早在第一位大宗师闯宫之后这些人就已动身了,不然,其他人还好说,那西凉路定州的朱总镖头是决计赶不上的 “诸位大人!还请听我一言!” 此时的街道被无数的守备军包围,显得拥挤不堪,更别说还有着这些大人府中前来护卫的家将了,秦恒高声道:“此时宫中护卫之力已是足够,不说有着燕慎独代统领与叶完小将军策应了,更是有着洪老公公防卫!还请诸位文臣们都退出去,带走各自府上的家将,放开通路好让军士补缺” 秦恒的高喊声说得很委宛,就差说他们帮不上忙了! 这些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说是护驾,可府中真正的高手是一个也没来,唯恐暴露了些什么.却也说不得,那散布在四周看似身份明确的九品高手,说不定就有人是哪家大人手里暗中的力量。 低语声接连在周围响起,文官们也不急着表现,于混乱中又有序地后退着。 他们也是不得不退。 实在是前方的大战越发升级了! 李安手中的兵刃有些损伤,到底是比不得庆帝所持的这把天子剑,也不知那剑是用何种金属熔炼而成的,能如此坚固! 当真是有些棘手. 日精倾泄!天子剑俯冲追击而来,剑势如虹光奔涌,一泻千里! 李安心中一凛,剑刃黄芒破空,改刺为削,雷轰电击地猛向庆帝脑后斩过,自下而上,犹如羚羊挂角! 喝—— 庆帝的剑招直来直往,却有着王道真气加持,虽是不比李安招式层出不穷,变幻无方,但就是那股子血勇强威反倒是让天子剑刺出了刁钻的角度,竟想着出奇以试探出妖后的真正虚实。 这股冲力让二人一路朝着右方破去。 所到之处,所有建筑都毁于一旦,就连城墙都隐隐有些不稳固了! “预料朕的剑招很容易,可阁下能预料剑路,那是否也能预料到自己的生死?”庆帝冷声开口,似是觉得李安黔驴技穷.对方毕竟年轻,有此修为也是难能可贵了。 两人双剑各自运劲回夺再攻,一时之间相持不下! 李安回以冷笑与不屑,哼道:“你想在今日要过本宫的性命?呵” “阁下作为北齐皇后,如果朕不想杀你,反而说明你很失败。” 李云潜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好似只要他出手,就没有什么是解决不掉的,铁判官如此,妖后皆然! 庆帝剑发如雷,李安看上去显得颓然,就连招架都变得有些吃力起来,情形有些不太乐观。心中盘算着使团行出去了多少距离,暗道一声时机将至。 “陛下初时经脉尽毁,又独坐皇宫这么多年,还以为手段会稍显松懈不过凡俗呢,今日一见,还真叫本宫又惊又喜哩!” 手中力道加强,给了庆帝一种即将拼命之感,口中却道,“不过就只是这些招数,可是杀不了本宫的!” 在1974年,第一次在东南亚打自由搏击,就得了冠军 今日宗师之战,不过是小场面而已。 “阁下已是强汝之末,更兼嚣张狂妄!” 说时,庆帝手中一股进攻性十足的真气沿着双剑相连处而来,直轰入李安体内,一路上横冲直闯、凌厉异常,震得他血翻气涌! 这不像是在攻击李安,反而更像是朝着他渡去海量真气,想要将他撑坏,落得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李云潜面上扬起笑意,心中则是暗思:朕自登基以来还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可惜今日便要去了 这是想要重演苦荷之旧事? “本宫的批评者们,通常短命!” “你也不会意外!” 李安的嘴角终于是泛起了真诚的笑意来,他要等的机会终于还是来了!像似能看穿庆帝的心思一般,他于心底无声的回应着:诶!这么嚣张的人今天你就见到了! 因天一道心法所维持的庞大元气不光是没有散去的迹象,反而更是加紧运转不休,让人只是浅浅感受一番便已心惊肉跳。 “这种霸道的真气?还有你体内的经脉.”以庆帝的坚韧心志,是能做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但他竟会在如此关键的节点上失神,可想而知他此时的震惊!痴痴地望着李安,“朕只知晓范闲是在走这个路子,原来.你不光是只会天一道心法,就连霸道真气你也会!” 体内真气还在狂涌,这个速度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仅是这不长的时间里便已是小半真气总量进入到李安体内,尽管很是痛苦,但就像是在帮他强化肉身一般!按理来说,人体内的经脉是脆弱无比的,哪怕习武之人日夜修行不辍,时常强韧经脉网络,但也做不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输送自己所提供的海量真气! 更不用说妖后还在维持着天一道心法,吸纳着天地元气了! “如此说来,这天下间的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天脉者至神庙中来,或许是亲眼所见,也可能是觉醒宿惠,所修习的功法相类似朕虽然有些惊讶,但尚还能理解。” 堂堂庆国皇帝,被眼前这位小瘪犊子如此算计,当真是很难做到视若无睹,无动于衷的!李云潜虽未完全动怒,眼神却渐渐冰冷下来,看着李安的眼神说道:“朕只是很好奇,这经脉尽毁的状态,你又是如何达成的?” “意外之所以是意外,正是因为其难以复刻!” 回忆初时庆帝练功走火入魔,那种非人般的疼痛能够折磨崩溃每一个自称心智坚韧的人!在这样的痛苦中,庆帝坚持了七日! 随后,他才知道了人世间最大的折磨不是这种有形的痛苦,而是宛若身处无垠黑暗中的那股虚无! 没有时间感与空间感。 眼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周身没有任何感觉.六识被封,他只能与自己的灵魂为伴,就这么默默地飘荡在不知名空间中,每一分每一秒好似都被无限拉长. 那是一种极致的体验! 当他醒来听见宁才人说起,只是昏迷了三天时,庆帝的心中第一次感到了后怕!他不想再体验一次这种感觉,他不愿,更不敢! 他绝不会相信,这种折磨是眼前之人能够承受下来的! 神庙!!! 这一刻,毁灭万物的欲望充斥在庆帝心中,他想要撕碎眼前见到的一切事物! 李安不是老师,他没有向人解释隐秘的习惯。 不过此刻在吸纳同源的霸道真气倒是一时间僵持住了,还是有着时间作妖的,只见他沉默后摇了摇头,说道:“你真是让本宫很失望,就连与四顾剑相比都是差远了,事到临头,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怎么,你能做的平衡舍得,就不许本宫也如此吗?” 冷风微拂,在周围这片废墟之中穿行,稍稍为庆帝降下些温度去,他哈哈大笑道:“这些天脉者呐,果然都有些异于常人的痴气!” 细细感受之下,他接着说道: “观你体内这股霸道真气的总量竟不下于朕,这么说来,方才对战你连一半的实力都没用出?.从修为上论成败,朕不如你,或许,这个天底下也没人能比你更强了。” “朕必须对更强者保持尊敬,方才说你嚣张狂妄实在是太过失礼,还请你不要介意。” “陛下客气了。”李安也没有得意忘形,些微颔首回应,“不如此不能留住陛下若是陛下一心要走,我可阻拦不住”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南庆皇帝与北齐皇后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周围弥漫的灰尘都遮不住这笑声传播开去。庆帝的笑声中气十足,裹挟着精纯至极的真气排开万事万物,显得锋锐无匹,而齐后的笑声却在震荡着空气,致使周遭元气波动混乱! 今日李安被迫而来,也不算是急火攻心,贸然行事;但庆帝可是有所准备,以逸待劳的。 也说不准此行是莽撞还是意外,可架不住李安有外挂啊! 两位大宗师的战局来的不算快,去得也很缓慢,只余下中间那段短暂的交手能让旁人看出凶险:先是旗鼓相当、惊心动魄;再是气贯长虹、刀光剑影;最后则是真气灌体、酣畅淋漓! 精彩,非凡! 两人间微笑着交谈收尾,像是反向破冰,关系融洽到了冰点! 忽然间,两道笑声戛然而止,场间因外人的到来而显出尴尬的沉默,似乎双方都知道这场荒诞的戏剧不会再继续演下去。 侍卫们将叶灵儿给押了上来,绳子绑的手法很一般,不如李安半分。 他明白,这就是庆帝的后手了,虽然很卑鄙。 李安见状失笑道:“用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来换一位大宗师的性命陛下,你当真要如此小瞧于本宫吗?” 这两种结果还用选择吗? 两人的姿态动也未动,像是被真气给牢牢吸附住了,庆帝叹息一声,平静地说道:“你杀不死朕的。” “如今朕虽是落于下风,不过是因惜身罢了!若朕此时鼓荡全身真气爆发逆行,你我二人只能同归神庙、共赴黄泉!” “朕是在给你选择!” 这话一出,满场都安静了下来。 以叶灵儿为交换,很有可能就是将叶家给完全赔给了北齐!这个选择的回报的确丰厚. 李安面上虽然古井无波,内心却是有些沉重.只因庆帝说的不算是错 若是他当真损去这一半的修为搞事,还真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但别人提供了选择,他李安就要跟着选吗? 小孩才做选择,他两个都要! 抬起头来,没有丝毫畏怯,静静地看着李云潜面上那阴影部分越来越多,李安呵呵笑道:“陛下说的本宫可不信!就算是你死了本宫也自信不会死,要不就.” “赌一把?”(本章完) 206.第205章 能创太平盛世的,只有朕! 眼看着李安的神色不似玩笑,庆帝不由得为之失神。 这是他第一次有别于前者的武力所给出的重视:“早听说安皇后行事作风狠辣,今日一见,竟能对曾相助自己之人见死不救?” “陛下谬赞了。” “论心狠手辣本宫是不如你的,这压榨自己臣子价值的本事,本宫更不如你。” 李安话语间已是加大了吸附真气的力度,两人之间劲力流转,生死蕴藏,让人难以把握,周边被这股扩散力道波及的地方都化成了齑粉,地砖碎裂,阁楼倒塌,现场像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里。 “看来阁下是心意已决?” 庆帝看着眼前的年轻大宗师沉声道:“这个赌,朕应下了!” 话音一落,包围着此处的军士尽皆持刃向前,沉重的感觉扑面而来,那整齐的脚步声像是踏进了人们的心里。 不等再多动作,数十位持弓之人疾射出弩箭,直指被捆绑着的叶灵儿! 方才还控制着叶灵儿的几名侍卫早已后撤,远离险地,场中就只剩下她直面箭雨了 她此时离着李安二人大概几十米的距离。 在弩箭出手的那一刻若是李安立马有所动作,救下她是很容易的.但如今稍有犹豫便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李安也不愿放弃这大好的局面由庆帝离去。 就算只是让庆帝重伤,也好过放任其完好无碍,修为无损! 叶灵儿自小便跟着叶重居于京中,自然知道皇帝陛下的为人。 没有任何侥幸心理,面对箭矢袭身的紧急时刻,她自然是要自救的。方才她曾简短的听到李安与陛下的对话,虽然只是听了个大概,但她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成了人质说来可笑,用一位庆国大臣之女来威胁敌国皇后? 自己当真有着如此份量吗? 脚下疾步错落,叶灵儿将所有精力,所有心神,全部沉浸在了这漫天的冷芒之中,她的修为被禁,双手被缚,但双脚还有自由! 也不知是不是陛下故意为之的. 好在她多年习武不曾有过荒废懈怠,以叶家独有的身法这才能让她险险避开八成的利箭.但,也只是八成! 拼着受了三处箭伤,叶灵儿终于是搏出了逃命之机! 大口的喘着粗气,叶灵儿只觉得混身疲惫异常。 她先是望了一眼远处士卒队列中的大哥,见叶完面露不忍之色偏过头去,这才收回视线回望向李安那边。 而后者也是丝毫未动. ‘之前才说过会护住自己的安全,那也是骗我的吗?’ 叶灵儿不是不清楚李安孤身一人来此是何等的凶险,但她却止不住的去想,总是小女人的感性多过理性,且越是危急的时刻越是如此 还不等她过多思考,下一波要命的利箭便接踵而至! 好似复刻方才的一幕,不过这一次叶灵儿却是无力再过多抵抗了她隐隐看到叶完神情变得慌张不堪,模糊间在人群中挥舞着双手大呼小叫的,更是看到一块巨石裹挟着狂风从自己眼前飞射而过。 这一变故,化去了危机。 只见李安与方才相比,身子微微倾转,脚下还保留着踢击的动作,正是他出手为叶灵儿解了围! “这便是机会!” 庆帝眉角极不易为人所察觉地抖了两下,口中轻笑着念念一句,好像是在嘲讽着李安的不自量力。 趁着李安分神的一瞬,庆帝掌中爆发出大量的真气涌入天子剑,他持剑的右手吃力轻抬,一种浓郁到极点的刺痛之感瞬间从僵持的两人体内迸发。 以大宗师的境界,如果不是抓住先前那一瞬间李安因叶灵儿遇险而引致的一丝心防松动,想要一举扭转颓势甚至是击杀对方,依旧是一件极其难以完成的任务。 李云潜目光异常炽热,不退反进般往前移了半步,随后缓缓直起了身子。 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一股气势开始汹涌地充入两柄宝剑,然后.异常磅礴地爆发了!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爆炸,但两人却齐齐吐出一口血来. 正是庆帝自损一万,攻了李安三千! 两位大宗师的一举一动都是场中的焦点,见二人吐血,不论围观的众人是如何立场都是心中一惊,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或许现场很快便要有结果了! 箭光幽幽暗暗,只有丝丝一束,像是起自九幽深处,飘渺不定,难以琢磨,但那浓郁的杀机却让这一条直线只剩一片死意。 燕慎独出箭了! 若在方才,两位大宗师对攻之际,别说是用箭伤人了,燕慎独就连李安的身形都不能捕捉到。 就算是二人僵持不定之时,这股八品之力也是别想破开周边散溢着的真气壁垒。 但方才不行,不代表现在不行! 来不及擦拭血渍,更没有调整状态的时间,李安主动松开体内的吸附之力,虚空似乎都被划穿,手中剑光竟是后发先至,啪地一击便斩去了这蕴满着燕慎独精气神的一箭! 只见剑气只是停顿一瞬后,便接着朝向始作俑者直直横去. 与此同时,李安身前的庆帝终于是觅到了脱困良机,直接弃剑不用,双掌互击之下,将曾经四顾剑的佩剑拍成粉碎,随后屈起右腿,以凌厉的脚尖踢向李安面门! 明明此时李云潜的身体并没有变大,但包括李安在内的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产生了一个错觉,似乎李云潜已经再度成为了那位不可击败的人间帝皇,浑身上下沐浴在朝阳中散发着刺眼的金光,将脚下的那抹绝强危机都给完全遮掩了下去。 他像是没有受伤一般,爆发出的真气强度甚至隐隐已经超出了一个凡人肉身所能容纳的极限。 霸道至极! 女人误事啊! 二弟,这一次的锅是你的! 心念一闪而逝,看着武器被毁去,也恰好让李安空出了双手来,这一次没有再行隐瞒,宗师级流云散手全力施为! 双手上下涌动着庆帝同款的王道真气,微吐着青光对着飞踹而来的一脚抚去,脚尖与散手无声对碰,将原本弥漫至周围的烟尘空气悍然撕碎。 “你的修为!!!” 这股并不算玄妙的劲力瞬间传开,将庆帝凭空向后推出了十数米之远,等到他旋转着泄力落地时,位于他腿根的位置已是多出了几道大小不一的洞口! “陛下可是觉着惊喜?” 李安自然是知道这一击的威力的,战果也绝不仅仅只是皮肤乌黑一片那般简单. 透过这些洞口望去,庆帝足下的皮肤已然乌黑一片.只是一次全力出手,庆帝的鞋袜便皆被洞穿,更是被李安伤到了其下的筋骨皮肉。庆帝的这条腿若是得不到及时救治,说不好就嘿嘿! 天一道心法、霸道真气、流云散手、四顾剑的佩剑。 这妖后当真是邪门的紧! 庆帝眼帘微垂,震惊之色从眼眶之中溢出,不过口中却淡淡说道:“好心机,好手段!” “若是你一开始便使出全力,不光是不能伤到朕,更是会让朕惊疑到暂时退去.先以本国使团为饵让朕相信你是不得不来此的,后又示敌以弱想通过同源的霸道真气一劳永逸?” “当朕以为已经看破了你所有底牌之时,再用真实的修为一举鼎定乾坤!”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庆帝说的不光是李安的修为,更是他的心性谋算! 前者已经是妖孽至此了,就算是从娘胎里算起,也绝不可能达到这样的修为要知道,不止是天一道心法,还有着霸道真气啊! 两者同修,她就不担心自己走火入魔的吗? 更别提还兼具着流云散手这等武技了.好似所有与其交手之人,都会留下一些东西来被其利用吸收,这已经不是邪门能解释得清楚了! 见李云潜再度恢复平静,李安不知他还有着何种底气,遂问道:“陛下莫不是以为今日还有转机吧?” “如今陛下腿部重伤,想逃是逃不远的,更别提与本宫一战了!” “何不就此体面一二,也省去了旁人再行奔波呢?” 说罢,李安便看了一眼周围,戒备着庆帝可能到来的后招。 从交手至今,除了这些九品强者不少一人都到场以外,便只出了一位人质叶灵儿用以牵制自己。 就连那些攻城弩都没动用,要说对方在知晓自己会来的前提下,只有这些准备李安是不信的 这毕竟是原世界中最为阴险之人! 战场边缘,燕慎独身受重伤,是以,那烦人的箭矢也不可能再有。 之所以方才那股剑气没能取了他的性命,不是因为他手段不凡亦或是李安只是随手一击,大宗师的随手一击可不是常人能够接下的,更何况燕慎独只有八品境界。 实在是因对方见机得快,拼命朝后退去以士卒为人墙,这才侥幸逃得一命来但为他挡剑的那群侍卫就没那么好命了。 现场血腥一片。 “阁下的确是胜券在握。”片刻平静时光,庆帝的笑容终于是有了几分苦涩,他昂然看向李安,说道:“朕虽不畏死,却不愿死。” “有一点还需要阁下清楚,这天下可做好了承担朕死后大乱的准备?” 这句话倒不算是虚假唬人,今日庆帝一旦死在了这里,庆国必然遭受大创不假,但各国之间长久形成的局面亦会轰然破碎。不得不说,庆国朝中这些个文武大臣们不管是真忠心也好,还是假用命也罢,其能力都是强于别国的。 一国之君被击杀在皇宫内,无疑是在全国子民的心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迫于压力,满朝必然会动用所有力量兴兵北齐用以宣泄这股愤怒! 以庆国强大的军力,以及多年来培养出的民众血性,一旦打着复仇的旗号,就算北齐有着大宗师的存在也必然是损失惨重、乱局将起。 庆国或许会因此而亡,但等北齐收拾残局之后兴许下一个便是东夷城。 如此四顾剑又会如何做呢? “朕一死,天下会有千万人与之陪葬.这个交易可曾划算?” 李安闻言有些轻蔑的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像是有些失望。 他缓缓说道:“陛下可不要太过高看自己啊,你死了,动乱或许愁人;但你若不死,之后庆国就不会出兵了吗?且还是有着大宗师统领的军队!” “安心上路吧,劳心费神的事是活着的人才应该去思考的。” 庆帝微微一笑,与李安一同调转体内真气的同时,依旧不慌不忙说道:“你可知这二十年间,天下没有爆发大的战事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些个大宗师!” “庆国在朕的经营下一日盛过一日,国力之强,就是北齐与东夷城相合也比之不过,但哪怕如此,朕却依旧没有妄动刀兵,防范的还是这些大宗师!” “呵呵.这些存在才是异类啊.” “不然即便朕一统了天下,有着这些异类存在,这个天下也不过是被折腾得满目疮痍、随时有可能分崩离析的天下!朕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哦?”李安被庆帝的话提起了兴趣。 以对方的强硬心性,可是做不来求饶服软之举的,就算是想着求活也只会凭借自己的手段,又何故与自己说那么许多呢? “这么说来,你是在等?” “不错!朕在等其他几位大宗师老,等他们死!”庆帝嘴角一咧,目光灼灼地望着李安,“朕比他们年轻,有的是时间去等.” “而这,才是不伤天下,不损万民的唯一办法前提是没有如你这般新的大宗师产生!” 李安明白了庆帝要表达什么。 以前的三国虽然平衡,但那不过是北齐与东夷城联合,达成2v2的宗师对峙局面才一直维系着的。 说到底,不论是叶流云也好,还是四顾剑也罢,就算是军人出身的苦荷,也都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 这些人的战斗力自然是不俗的,说上一句如神似仙并不为过,但让他们去治理好国家嘛,那是想也别想的. 或许国内的当权者贤明,但没有一位皇帝愿意头顶还有一位更强势者存在!之后,就还是大宗师一人一言说了算的。 这么去想,能给天下万民以盛世的帝皇就还真只有李云潜了 “陛下说得很对,本宫亦是能够认同,但那些又与本宫有何干系呢?”李安最后朝着庆帝温和一笑,轻声说道:“本宫管他什么乱不乱的,只有成了自己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如此,陛下就必须死!”(本章完) 207.第206章 手段尽出! “朕说了这么多不是为了求饶,只是要让你明白,这个天下是不需要大宗师存在的!” 庆帝微微一笑望着杀意凛然的李安,转瞬间笑容慢慢变冷,说道:“如你这般只知杀伐破坏,迟早也会因自己的作为而走向毁灭。” 说着,他还抬了抬手示意着周围残破的一切,好似这些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待李安接话,庆帝又继续说道:“能去救一位相识不过两日的叶灵儿,阁下又怎么可能不顾及天下万民呢?实则你的心中也清楚,齐主是不及朕的” “哪怕是他初时所依仗的苦荷,其创下的天一道也不过是借着苦修者的名头不事生产,全由万民供养的蛀虫罢了!他手中的血腥可不会比四顾剑更少,当年庆国军士的血有一大半都是为他而流的!” “阁下今日要杀朕,朕不会怪你更不会有怨言,因为朕本就是先一步起意要在此地杀你.” “但天下之人皆为名利奔波,受利益驱使,如今有着一个更好的选择就摆在面前,阁下为何不去选呢?” “与你合作吗?”李安冷冷地盯着庆帝,“本宫虽的确不善经营国家,但陛下莫要忘了,本宫也是陛下口中的异类呀!” 而庆帝自身,同样是大宗师! 李安眼中的鄙夷之色已是不加掩饰了,他一直以来都怀疑李云潜是个精神分裂患者.自己都是大宗师还要去厌恶大宗师,如今更是打着为万民请命、为其着想的姿态来,当真是让人作呕! “阁下与他们不一样!” 庆帝的神态显得很是恳切,语气也转为了温和,“这些人一个是国师,一个是城主,虽然不似朕这般身成九五,但在你出现之前,他们又与帝皇有何区别?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与朕共存,甚至是帮朕呢?” “叶流云是为了家族存续这才为朕所用,而你,却是为了那位小皇帝而甘居人下!” “既如此,这合作的前提也便存在了” 闻言,李安的脸色青黑一片,仅剩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原本还想看看这位原著中最复杂之人的内心世界,却没想到被其言语所中伤,李安打断道:“拿本宫与叶流云比较?” “他愿意为奴那是他的事,你哪里来的底气敢让本宫归顺?” 当真是话不投机,那也就无须多言了。 李云潜头上隐现银白的发丝在风中漂拂,声音略微沙哑地叹息道:“这天下万民便是朕的底气,几位大宗师也不过是人世间的奴仆,又何必去分什么区别呢?”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只因面前一股冲天而起的强威朝着自己迫来,是那般的压抑与熟悉。杀气在周围肆虐,即便是远在外间的侍卫们也被这股杀意所侵袭,身子开始无来由的颤抖。 “倒是可惜了~” 这一句话,像是某种命令,当第一位因恐惧而转变为忿怒的禁卫持矛冲向李安时,所有的人就像是产生了连锁反应一般,忘掉了妖后的修为与身份,玩命地包围而来。 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威胁,如此作为也只是徒伤性命。 在禁卫上前的同时,庆帝便飘然而退,那受伤的右腿致使他的速度并不算快,不过却多了些从容之意。 身前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只是让李安多停顿了一个呼吸时间便朝着庆帝追去,但当李安越过叶灵儿望着庆帝的嘴角时,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突兀间笼罩在心头! 没有迟疑,下意识地抓住捆绑着叶灵儿的绳索,李安就朝着半空中跃起。 下一刻,他以为自己真的飞了起来。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这一次,不是发生在什么敌国山头,而是在这象征着皇权的宫中炸响! 黑火药,又是黑火药! 这是第二次了! 灼热的气浪将李安二人抛飞不说,更是将方才阻敌未死的余下禁卫们撕成粉碎!庆帝是疯了吗? 莫非以为这种东西能吓住他不成? 背后的热量一直不曾停歇,看了一眼怀中有些呆滞的叶灵儿,见她没有什么大碍,李安身子一震,已是破烂不堪被毁去大半部分的外袍便彻底离身。 飞得越高,看得也就越远。 虽然是顶着朝阳的方向望去有些刺眼,但在庆帝飞纵进入那片新修复好的建筑群时,李安还是记忆下了那处殿宇的模样与方位。 然后重力吸引,二人重重地朝着下方坠落下去。 在将要接触到地面之时,李安猛然拍出一掌,真气嘭地一声将大地轰碎,这股反冲力也让李安调整好了身形,避免了脸部着陆的尴尬险情。 连一丝空隙都没留下,李安闷哼一声,凭借着强悍的肉体抗住了这次冲击,发足用力之下,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一样刹那间蹦出去老远距离,接着朝向记忆中的那处殿宇冲去! 身上隐隐传来的刺痛感让李安很是愤怒,怀中的叶灵儿突然惊呼一声.她看见身为大宗师的李安鼻中流出了一道血水. 这庆帝当真卑鄙,也不知是不是从叶轻眉处听来的,这黑火药中居然夹杂着铁片!想来是做为突破真气防护之用脚下连踩,在一片当当脆响声中,李安还是第一次弄得如此狼狈。 今天一定要拿下庆帝的人头!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这伤了一条腿的庆帝不杀,下一次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建筑内,在庆帝进入其中后便完全幽静一片,只余下阵阵阴暗之感,若是仔细去嗅的话,空气中还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气味。李云潜正端坐在主位之上感受着腿部的伤势,过了一个呼吸在心中有底之下,这才抬起头来注意着外间的动静。 宫门处的广场空地到底还是太过平坦了. 火药的威力还得再加改进才是. 这妖后一味厉杀,不退一步,而自己因腿伤就是想逃也逃不过对方的全速追击,看来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毕其功于一役! 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任由着鲜血从裤脚下流出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想要朕的性命朕又何尝不想让你消失呢?’ 眼里闪过一抹坚毅之色,庆帝的身形便突兀消失 下一刻,一股股螺旋气劲破空而来,搅动急转间便将木门连带着墙面开出一个大洞。老话说穷寇莫追,这里是对方的主场,可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一柄新的利剑被李安拿在手中,见到庆帝再一次即将隐没于前厅背影,李安提着叶灵儿便猛攻过去! 这短短的距离对于大宗师来说只是咫尺。 庆帝双臂长袖鼓动,也无惊慌之色,仿佛一冰一火两条巨龙争逐猎物,气势澎湃急激,声威骇人! 此时李安是愤然出手,招式气劲尽皆刚强,连庆帝此等人物也被逼得难以喘息,不禁也是对李安升出了些佩服之感来. 如今的场面显得很是怪异: 该说不说,这大宗师的境界当真是很难言说。 它绝不仅仅是真气突破了临界点那么简单便能解释的,要不然,这天底下的武者何止千、万,加之有着一本功法后,前期的修行进境又十分容易,这么多年来,怎么的也不会只有四位大宗师了。 李云潜没有慌乱一味逃跑,反而是与李安原地缠斗,恰好是在绝境中找出了唯一的一线生机。 虽说再这么打下去,庆帝身处窘境被李安如此强攻,是必然身死的,但那也等到他伤势完全爆发,摇摇欲坠之时才可行了! 而这,便是大宗师的战斗! 闪电刹那,庆帝突然‘一分为二’,不分先后的攻向李安,一人轰拳击向李安右手腕,一人猛爪向李安左侧腰腹处,而那里,则是叶灵儿之所在! 李安眉毛一厉,心知这一击要是打实了,不光是叶灵儿难逃一死,就连自己也要被重伤! 为何庆帝能‘一分为二’呢? 原来竟是洪四庠趁着黑幕阴影假冒的! 这处殿宇内部奇特,也不知如何布局并用何种材料打造的,早晨的太阳不光是不能照射进来,就连洪四庠进入后的脚步声都微不可查! 此时屋内还是黑暗一片,要不是李安先前破出的那个大洞还能带进些光线来,此时怕不是会伸手不见五指 “这便是被四顾剑刺杀多年所带来的好处吗?” 李安真气上涌,定睛望去,原来竟是李云潜左掌抚在洪四庠背部在渡送着宗师级的王道真气,能让后者在短时间内发挥出宗师级的战力来 绝了! 庆帝的这一想法可谓是由来已久,早有预谋。 洪四庠修行的功法可以说是刻意选择的,偏阴柔不说,还能完全承接庆帝功法里的破坏属性,能做到短时间内不伤自己的经脉他也是凭借着这一手绝活,伪装成大宗师的身份这么多年没被拆穿! 面对李安的问题,庆帝此时连开口说话都是办不到的。 心知此种方法不能持久,打着速战速决的打算,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扑至,拳脚尽出! 李安左手抓住叶灵儿腰间没有松懈,只是以手肘应对便将满脸憋得通红的洪四庠逼退,右手剑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挡住庆帝的轰拳,随后向其腹部斩去! 铮—— 霞光亮起,浅青色剑气明明是照着李云潜的拳影位置斩落的,可是,突兀地变故竟然让李安露出了惊容来。只见李云潜并没有回拳格挡剑刃,剑光直接透过了虚影,重重地打在了庆帝的身上! 手指捏紧时带动出骨骼活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庆帝灌注着肃杀之意的一拳猛然轰出,深藏沉重,须发飘飞间让李云潜如巍峨之山,衬托得王道拳法霸道无匹! 啪—— 剑光打中半残的庆帝,让其脸色由白转黑,要不是他有着外袍下的内甲防护,这一击不光是要让他失去生机,更是会被拦腰斩断! 而李安也像是被大运货车撞到胸膛一般,整个人受力不住、站立不稳地朝着后方跌退而去,当他在正殿中站定后这才强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面上一白,灵秀不复。 他到底是比庆帝要好得多的,之前只是受了些小伤,与根基动摇的庆帝自然不可类比。这里也能看出结合复制过几位宗师的优点后,李安有着多么全面,不光是承受了庆帝的全力一击,就连那股满含破坏力的真气入体冲撞都没能伤到他的肺腑! 肉身强悍无经脉、意志坚韧威势强、真气多变且源源不断,就是以一敌人‘二’都没让对方讨到好去! 而这一瞬间洪四庠见李安爆退也是没敢追击。 毕竟,他能有如此战力全凭庆帝托底,此时庆帝已是大残,他自己一个人上那是羊入虎口! “速速引燃!!” 之前强压伤势提高攻伐力度,甚至不惜暴露洪四庠的特异来,就是为着吸引妖后的注意力,这所有的针对,已让后者将心思都放到了他们二人身上,为的便是创造这么一个时机! 嗤~噗~ 轰—— 轰轰——轰轰轰—— “我上早八!” 那一瞬间的光亮印在了李安的眼中,激起了一片的璀璨光景,夺人心魄——谁又能拒绝如此近距离的观赏火呢? 又来这一套! 这黑火药算是被你玩出来了,整个皇宫里到处都是,这晚上睡觉能睡得安稳吗?就不怕哪一天自己爆咯? “喝!” 忍住疼痛不适,真气外散之下与爆炸冲击相互抵消,无数的横梁砖石朝下掩埋,李安强运天一道心法,猛然一吸,电闪间一记‘庐山升龙霸’便要破开这五行山去! 没想到倒霉的事还没完,只见庆帝神色阴冷的一笑,随后翻身朝着屏风后一探,一柄特制的铁弓便被他拿在手中,弯弓搭箭,一道满是戾气附着的乌黑箭矢便贯射而出! 这一环扣一环的,庆帝又是谋划了多久! 李安不敢怠慢,不敢因箭矢这等外物而轻视,他方才隐隐可是看出了的,这弓乃特质,竟是运用了范闲所进献的复合弓的技术.就连飞矢的箭头都是特质的! 这威力.虽是不比狙击枪,怕也是相距不远了! 才破盖顶之灾,再来夺命乌光,李安强行换气双足发力,身上再添一层负担的同时真气覆盖在手掌之上,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将乌光给牢牢截下,紧紧地拽在了手中. 这股力道让他脚下猛踏再一次后退一步。 突兀地,脚下一道异响动静传出,随后地面好似支撑不住连番的折磨而轰然破碎! 李安身体剧颤,鼻孔喷血,面容漆黑得可怕,旋即又转白色,反复变换间虚弱如纸。 ‘这才是铁判官透支运道后的真正副作用吗?’ 一道念头浮现,还来不及多想,脚下就是一空,他抱着叶灵儿便朝着黑坑跌落而去 这殿宇之下,竟是空心的!!!(本章完) 208.第207章 大变活人。 皇宫上一次被大规模破坏后重建的殿宇竟然有着改造,地面下方是一处不大的空间,约莫有着二十来个平方,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头顶上方被无数的木料砖石堆砌,将光线掩埋。 但这些东西可是困不住一位大宗师的,庆帝又何须多此一举呢? 正疑惑间,只听机扩震动的声音传来,出口两面冒出厚重的铁板来,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两边合拢。 李安心中明悟,原来这才是李云潜的最终目的! 脚下一跺,手中剑一挑,将一块一同掉落下来的砖石拍向上方,不偏不倚地堵住合拢的铁板,留出了一道可供穿越的缝隙来。没有停留,此地还不知有何未知的凶险,先行突围再说。 运气轻身,两人化作一道残影朝上方冲去,眼看着就要在砖石碎裂之际突出险地,没成想,洪四庠那佝偻的身形显露在眼前 他的速度极快,只是往前轻轻踱了一步便滑出去老远距离,探手一爪将石块抓了个粉碎,让铁板得以顺利合拢。 眼前变黑,李安一跃而起的冲势未尽,索性就一剑斩向铁板,打算来个以力破局! 乒—— 厚重的铁板上只是留下了一道火,发生了轻微的形变,可其材质的坚韧性却是大大出乎李安的预料,竟没能一击轰破? 无奈之下,李安重回地面。 没有再一次冒然出手,极致的黑暗甚至让人有些分不清周身方位,从空间中取出火把来点燃,李安没怎么担心底下的氧气含量,只因为他并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 头顶上传来轻微的震动感,庆帝满脸冷漠地注视着地面,他此时受伤极重,要不然也不会让脚步声清晰到如此程度。 虽然不懂声音是通过物体的震动传播的,但李云潜却知道妖后能听见自己说话,只看他平静地说道:“今日的闹剧便到此为止吧!” “虽是临时起意,但来敌国皇宫刺杀一国君主也当真是疯狂之举,实在是让朕意想不到。”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你并不孤独,至少还有一人陪着你.陪着你.一起死。” 看来击杀庆帝的时机已过。 李云潜很聪明,但他也与李安一样贪心! 若是李安一开始便拿出全力来,庆帝也不会因信息差而大意受伤,被断去后路不得不引爆早已埋下的炸药;而有着洪四庠这位甘愿完全放开肉身接引霸道真气的傀儡存在,在短时间内庆帝便相当于两位大宗师一同对敌,若是他一开始便显露出这份底牌的话,李安也不会选择死磕下去 两人开局都是自信满满,互相设下圈套来让对方去钻,同时自己也踏入了对方的圈套中 说到底,两人都是想要杀了对方! 李安眉头一皱,也不去回应庆帝,只是感知到了什么,低头轻声问道:“你醒了?” “嗯。” 叶灵儿此时有些虚弱,从李安的怀中脱离出来,还没站稳呢,她便感觉大脑一阵晕眩闲暇再度摔倒。 “你失血过多,先将此药服下吧!” 掏出一枚十全大补丸递给叶灵儿,看着她将丹药服下后这才为其简单包扎了一下。 等她情况稍微稳定了一点,李安这才全力运转体内混合的真气,体表泛起青光,一剑朝上突兀斩出,像是不计任何后果一般分裂为三同时击打在三处地方。 银白光芒跳跃闪烁,上方宛如最坚硬的壁垒,只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剑痕。 李安在试探着防御的薄弱处 手中长剑一折,再度朝上直刺,还是老位置,感受着手中余下的反震感他心中有了结论:这铁壁虽然厚有一米以上,又兼具超强的坚韧性,但自己每一次出手的劲力都会残留且层层叠加下去,要不了多久,这天堑便会承受不住而轰然洞开! “倒是大手笔,要打造这处铁笼子怕是下了血本吧!?” 地面上方。 感受着脚下接连传来的晃动感,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一般,李云潜温和一笑,说道:“你已经坚持过了吗?” “想要瞒着众人在几天内设下这处地牢,的确是费了朕很大的功夫。” 庆帝也知道这处铁室困不住妖后多久,不过他的杀招却不是只将李安困住那么简单的 周围显得很安静,洪四庠像是害怕惊扰了庆帝一般,无声走到他面前躬身说道:“还请陛下暂退,先行去往后方疗伤这里有老奴看着,一定不会出现纰漏的。” “不!” 庆帝的胸膛处有些凹陷,那外袍覆盖下的内甲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剑痕,剑痕从其左肩一直蔓延到右腹部,所造成的伤口红白一片,像是差一点就将他给斜着劈成了两半. 不过这些也依旧不影响他中气十足地吩咐道:“朕就等在此处,势必要等出个结果来.” “堂堂北齐皇后不远千里而来,大驾朕的皇宫,朕又如何不热情款待呢?” 地室内,四周的墙壁上无声流淌着漆黑粘稠的液体,开始时速度还稍慢,没过片刻功夫便迅速蔓延,将地面各凹槽处填满,渐渐朝着中央的两人汇聚而来 “这这些应该是石漆,非常易燃且难以保存!” 借着火把那明灭不定的光亮,叶灵儿轻掩着嘴唇,惊呼出声:“快!快!快将火把弄灭!” “这处空间如此狭小,只需一个不大的火星子便会将这些给完全引燃!” 她还以为李安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性质和作用,急忙提醒道。 不过李安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并没有熄灭火把的打算:“没用的,庆帝既然准备了此物又怎能没有后手呢?就算是我们不点燃火把,他也会适时添上一把火的.” “那我们怎么办?这里密不透风的,一旦着火,咱们就算不被烤成焦炭也会先一步被熏死的!” “怎么,害怕了?” 方才还有些焦急的叶灵儿闻言却是身子一震,紧接着就是完全平静了下来,不过她所表现出的平静中却是夹带着一丝的心死 “我不怕!我又害怕什么呢?” 叶灵儿的眼眶中突兀闪现出泪来,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惹眼,她咬了咬嘴唇有些倔强的说道:“既然是陛下要让我死,那我又怎能不死呢?就算是今日能出去,最后也是逃不过罪责的” “我只是没想到,先一步要杀我的人竟然是我的大哥!” 她眼中浮现出悲哀的神色,回忆起方才在人群内,在无数的箭矢朝着自己射来时,大哥叶完那躲避的眼神。 不错,她的确是有罪。 贸然接触了北齐皇后这便是罪过,为了不给本就处于尴尬艰难境况的家族带去麻烦,或许今日她死在这里才是最为恰当的 “只是你不应该死在这里!你是北齐的皇后,身份尊贵,与我相比就好似云泥” 叶灵儿已经感觉到了脚下的粘稠,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上前两步便紧紧地拽住李安的衣角,声音中再一次充满着焦急意味,说道:“要不.你就与陛下服个软吧!至少保下命来,以北齐皇帝对你的重视程度,不论是何种代价想必她都愿意将你换回去的!” 正所谓关心则乱,这是叶灵儿用她那余下不多的理智所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 她的确是不懂大势,不知晓大宗师的真正含义,还妄想着陛下能放过李安一命,但她却能明白同为李安的女人,想来齐国的那位女帝应该也是如自己这般,愿意为李安的安危付出任何代价的!“你真是痴了,庆帝好不容易才占据了一点优势,又如何会将威胁给轻易放出呢?” 像是在回应着李安的话,只看到墙壁四周迅速燃起了火焰,那跳动的灼热正张牙舞爪般朝着两人扑来,如有灵智. 眼看着这一切的担忧成真,叶灵儿眼中只剩下了绝望。 “这便是我的结局了吗?倒是有愧于父亲了” 叶灵儿方才也见到过李安出手。 虽是能对铁壁造成破坏,但短时间内却不能脱困.若是没有自己这个包袱拖累,想来他还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想到这里,她紧了紧拽在手中的布料,急声说道:“你是大宗师都说大宗师手段莫测、不类凡人!这场火应该伤不到你才是.不!应该是一定不能伤害到你才对!” “答应我,你一定要活下去!” 火势越来越盛,室内的温度也在渐渐升高,要不是有着李安的真气阻隔,只怕仅是这片刻功夫两人便会化作火人,又如何还有机会话别呢? 见李安半响都没回应,她还道是李安也无办法。 不知是烟熏还是悲伤,叶灵儿眼中再一次流出泪来,不过,在如此绝境之下她却是整理了一下服饰,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来,像是惋惜又像是解脱一般呢喃着:“罢了,罢了能与你死在一起也是极好的,你我二人虽无夫妻之名,却有着夫妻之实,就是下了黄泉想来也不觉着孤单了!” 这道笑容像是能够传染,李安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后悔认识我吗?” “不后悔!” 叶灵儿摇了摇头,她不知都到了此时了,李安为何还要这般发问,“我不光是不后悔还觉得很幸运很幸福!” 她注视着李安的双眼,只觉得后者的眼睛因火焰的跃动而变得分外明亮。 “这种感觉是我十九年来都未曾体会过的!” “那行吧,不后悔就成,我们便先离开这里再说其它。”李安一边用长剑在地上划拉着,一边随口说道,“这庆帝还真是热情.现在就蛮热的!” “什什么?” 叶灵儿痴痴地望着李安,口中连话都说不太完整了。 “什么什么?我是说离开这里啊,没瞧见我都热出了一脸的汗吗?待会又得洗个澡,也不知道豆豆会不会因为我无故消失而气恼到不留洗澡水.” “你是说我们能出去?” “为什么不能?”李安的回答有些奇怪,不过手里的动作倒是加快了几分,“怎么,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蒸桑拿?这爱好不错啊~” 很快,一个四四方方的‘门’便出现在了两人脚下。 检查了一遍,确认边边角角都被剑痕连接好了,标上词条记号,李安一把揽住还在愣愣出神的叶灵儿腰肢,口中怪叫一声‘菠萝菠萝蜜’便朝着地面撞去: “呜呼~~” 一阵白光闪过,两人的身影就这么神奇地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若非是一些残破的布料还在大火中熊熊燃烧,还能证明着这一切不是虚妄以外,就好像两人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似的 地上的门在灌入进新的空气后便突兀消失不见,恢复为了凡物,应是李安在门那边断开了联系。 这些新鲜氧气的加入,倒是让大火越发旺盛。 那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噼啪作响声,就像是火之精灵在鼓掌赞叹着欢送李安二人一般:不是,哥们,介是大变活人? 许褚不是第一次看上帝了。 可明明面前这道拱门就是大大方方的立在那里,视线一眼便能望到后方的建筑物,可娘娘还是搂着一个女子就这么突然地走了出来. 他或许是生病了。 也不知道当娘娘得知了自己患有眼疾后,还会不会再用自己作禁卫统领. “娘娘.您回宫了?这个时辰还早,您吃了吗?” “诶?许褚,你怎么在这里?” 松开还处于震惊之中的叶灵儿,李安拍了拍身上的灰烬,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这么狼狈的一幕又被许褚看到了,该罚! 许褚闻言急忙解释道:“娘娘,属下只是在宫中例行巡视,这个时间点恰巧巡到了这里而已非是故意等在此处的.” 完蛋! 只是一个眼神,许褚就知晓了娘娘的心思. 都跟在娘娘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他又如何能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性子呢?那是没有瑕疵也能挑出错来的人,一切全凭自己心意。 要说也是自己倒霉,娘娘这一看便是出了趟远门,肯定还遇到了些麻烦可为何这般模样就被自己给看见了呢? 都不用去猜,自己待会一定是先迈左脚而被罚了肯定的! “不用解释了!” 李安挥了挥衣袖打断道: “去,命人收拾出一座空着的殿宇来让这位姑娘住下!至于本宫吃没吃早食.这天才方亮,本宫又是自外而归的,上哪儿去吃东西呐?” “当真一点眼力也无!” 咦?娘娘这态度貌似还不错啊,那想来自己应该是无事了 许褚连忙抱拳一礼,朝着身后士卒们吩咐了一句后便要领着叶灵儿去往住所,稍显轻松地回应道:“娘娘稍待,早膳一会儿就给您送来!” “等等!” 李安注意着许褚那刚走出去几步的腿,轻声询问道:“你方才是先迈的左腿吧?本宫最不喜有人在自己面前先迈左腿了!” 许褚身子一僵,腿举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自己还是大意了!(本章完) 209.第208章 南庆太后薨。 庆国皇宫。 方才那处大战后坍塌的殿宇此时正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庆帝满脸冷漠看着面前的废墟,不发一言。直到外围严阵以待多时的禁卫们靠拢过来,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任由着大火燃烧 人群中,叶完终是挣脱开伤重无力的燕慎独与神色凝重的秦恒拉扯,用极快的速度靠向庆帝,不过还不待他完全近身,前方便出现了洪四庠那令人不安的身影来。 他直直地跪倒在地,口中大呼着:“陛下!您不是说不会要了小妹的性命吗?为何这是为何?” 先是箭雨道道夺命,后是废墟掩埋烈火焚烧. 叶家为了庆国、为了陛下算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前不久二爷叶流云才死不久啊,这么多功绩竟不能保下府中一位无关紧要的女眷吗?哪怕她与北齐皇后相处了两日 “你是在质问朕吗?” 恐怖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不是虚的,只因李云潜下一句话不对,洪四庠便会悍然出手! 叶完神情一肃,无人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庆帝大宗师的身份已是天下人皆知的,但观其受伤不浅,如今各位朝中大将都在边境防备北齐不得回京述职,仅是一位九品的洪四庠可不被这位叶家的武痴放在眼里! 他咬了咬牙,抱拳道:“卑职不敢!” “你自然是不敢的!”庆帝侧身撇了一眼叶完,随即又转回身去。 原本他是最看重这位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的。 不光是具备着九品修为,更是精通战阵之道,在庆国老一辈的大将落下帷幕后,说不得就要重用他了。没想到今日遇见要紧事便将其的短处给彻底暴露了出来. 说到底,还是挣脱不开家族的束缚! 若要完全接掌军权、走入权力核心,自然得公私分明、懂得取舍!必要之时,更是得亲手大义灭亲,是谁给他的胆子让其来质问朕呢? “叶灵儿里通敌国,明知北齐妖后的行踪却是知情不报,罪同叛国!你不要告诉朕她并不知晓那妖后的身份吧?” “朕,还未年老到看不清这些.而朕的耐心,亦是有限!” 面对着年轻人沉默着的怒火,庆帝并不解释,也不自辩。 自从那位身披凤袍之人无约而至,选择出手之际,任何的计划都不再可能准确,就是原本想留叶灵儿性命也不是庆帝所能把握的了。 死了也就死了,活下来才是他的恩赐! “哼!退去!” 嘲讽般的冷哼伴随着霸道真气,令叶完胸口一窒的同时,心跳好似同这道哼声达成同步一般,难受得嘴角溢出血来. 这是一次警告! “卑职告退。” 叶完缓缓站起身来折返而去,面上挂着淡淡的冷意。没有人敢对庆帝不敬,只有对方是帝王、是大宗师.但叶完却是从这一道冷哼声中感受到了一股色厉内荏之感! 庆帝如今乃是从未有过的虚弱! 或许,叶家应该做些什么了至少,庆国的皇帝应该更年轻,也.更正常一些才是. 见叶完离去,庆帝朝外朗声吩咐了几句,秦恒便带着燕慎独下去疗伤,一众守备军士卒也是各归其位,出宫去将京都城门封锁。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看来今日已是让那北齐妖后殒落于此了,这一场水浇不灭的大火,不光是让北齐去了一位最年轻的大宗师,更是烧掉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洪四庠轻咳了几声,面色虽然苍白得犹如厉鬼,但却有着几分愉悦之感! 他捂着胸口呼吸粗重,之前被庆帝真气灌体的后遗症开始显现,走近庆帝身前便轻声说道。 作为一名阉人来说,洪四庠并没有什么别的追求,但还有什么是比一位大宗师死在自己手中更让人满足的吗? 庆帝皱眉望着面前的大火,眼中的愤怒好像要更炽烈一些。 这石漆燃烧的味道他并不喜欢! 此处陷阱算是用了番心思的。地底铁牢四周都是用相同厚度的钢铁浇筑,强度如何他自己清楚,就是自己陷入其中也绝不可能短时间脱困而出哪怕妖后手持利刃也同样不行。 考虑到大宗师的生存能力,庆帝并没有运用火药爆破,唯恐的便是炸不死对方反而被对方借助爆破时产生的膨胀推力脱困。 这么狭小密闭的空间,用火漆让其窒息才是最好的方法。 那可不是什么高绝的修为所能防范得住的 而事实的结果就摆在眼前,便是妖后没能逃出来、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下面。可恰恰是因这种安静,庆帝反而越发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幽幽叹息道:“如此手段已是人世间所能达到的极致了,但要灭杀一位天脉者大宗师,依旧不太现实。” “李安儿” 平淡语气中蕴含着极致的怒火,洪四庠心知,被陛下这样的人给牢牢记住名字,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 外人不了解宫中内情他却很清楚神庙使者才是陛下的底牌,之前代陛下与其联系的人就是他,那也是他少有的出宫去的几次. “洪四庠。” “老奴在!” “传令下去,将宫门口那些贸然前来的外来者都杀了吧,就让昨夜没到场的人去办” “老奴会将话带给陈院长。” 洪四庠躬身一礼,犹豫了一瞬还是询问道:“那些北齐使团的人呢?以黑骑的速度去追,想来还能追到.” 庆帝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盯着洪四庠。 那眼神很是复杂,有着尊重,又有着因可惜而带来的厌恶以洪四庠目前的状况,下一次真气灌体之时,便是他殒命之际! 而庆帝也将失去他目前最大的臂助! “老奴多嘴。” 庆帝此时看不出喜怒,举手朝着身后招了招手,远处的内侍们这才着急忙慌地抬着早已准备好的灭火之物前来救火。 当沙土覆下,火势渐渐微弱之时,庆帝才沉声吩咐道:“探查一番,看看那妖后是如何逃出去的朕很好奇!” “还请陛下先行回寝宫疗伤,太医院的大人们很快便能赶到” 洪四庠此时是低着头的,自然能看到庆帝脚下的点点血迹在不断加多。 尽管要等待一个结果,同时也在防范着妖后未死,但如今的陛下是绝对不宜再战的! 李云潜点了点头便要离去,忽然间,一道喊声传来却让其脚步一顿。 声音由远及近,来者赫然是那候公公。 “陛下!陛下您无事吧?” “唉哟,陛下,您您快去看看吧!含光殿与中宫遇袭,皇后失踪,太后.太后她.” 这一则消息犹如火上浇油,李云潜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来到候公公面前,阴沉着的脸变幻不休,沉声喝问道:“太后如何了?” 只问太后,却是问也没问皇后的踪迹。 候公公瞪大了双眼,好似被庆帝的龙威给吓傻了一般跌坐在地,见后者眼中的火气都要溢出来了,他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喊道:“太后.太后千秋归天已是薨了!” 薨了? 庆帝也不知是真的伤心过度还是做做样子,只见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微微退后一步,以手扶额良久后才出声问道:“如何薨的?” “是是被刺客闯入后.”候公公匍匐在地不住磕头,几下过后额头上便乌黑一片,口中更是大喊道:“奴才失职,已是死罪,还请陛下惩处!” “倒是寻了个好时机!” 刺客目标明确,若只是皇后与太后其中一人出事那还有着其他可能,毕竟昨夜来人很多,有实力出手之人更是不在少数,但两人一起出事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李云潜只是沉忖片刻后便得出了刺客身份——五竹! 而他的出手也代表着他查清了一切,叶轻眉死亡的真相! 不等庆帝吩咐,洪四庠已是先一步朝着含光殿而去。略带一丝异味的暖风吹拂而至,候公公伏在地上不停颤抖着,对陛下的沉思不敢有丝毫打扰。 良久之后,庆帝才打破了寂静,低声道:“去传令虎卫,命其秘密监视整个范府,特别是范闲.朕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若是范闲有着异常之处,必要时,可让他们先行将其给拿下,留待朕的发落!” 候公公心中再惊! 听陛下话中的意思,竟是怀疑小范大人入宫行刺? 不敢迟疑,候公公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庆帝一礼后便转身出宫去办差事,一刻也不敢停留同时,他也在心中告诫着自己,之后不管事态如何发展,自己都要离着小范大人远一些才行! “老五啊老五,朕已是不能再留你了” 今日过后,庆国的皇帝已然疯狂! 北齐皇宫。 永安殿。 “你还知晓回来?”小皇帝与武妃海棠朵朵一同进入殿内,听着哗啦作响的水声便猜到李安正在沐浴,战豆豆直接转身就闯进了隔间,微笑着看李安擦拭身上那些难洗的石漆污渍。 明明声音听上去甜美嗲人,李安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只感觉骨头都有些酥了,但还是感知到了这甜美语气背后的危机! “夫君,此去可还顺利?听闻我们又多了一位妹妹?”海棠朵朵爽朗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齿,直来直往地拱火问道。 “啊?” 朵朵你变了! 李安眼珠子一转,表情便跟着一苦,卖惨道:“太不顺利了!就差一线我就死在外面!” “瞧见我身上的这些污渍没有?这些是被人用石漆给烧出来的!我可告诉你们,当时情况那是相当的危急,你们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下次说什么也不出宫了” 说了好几句都不见有人接话,他便打算将险情的大概给添油加醋般描述出来,却不料,还没起头便被小皇帝给打断 “这么说某人是受伤了?要不要朕为你叫个兽医来看看?” 战豆豆不屑地扫了李安一眼,那眼神就仿佛在看某些被充分消化过的排泄物一般,“不声不响地便跑出宫去,也不知是在躲着谁?不就是输给朕一次嘛,就这么难以接受?还是说你害怕了?” 害怕?本皇后会害怕?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朵朵,陛下一直都是这么勇敢的吗?”李安只觉得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要用一次具体的案例来告诉小皇帝,上一次的滴水不剩只是一场意外,手臂伸出水面就要去拿毛巾,口中故作愤愤道:“朵朵先行回寝宫去,今天我要单独照顾照顾陛下” “夫君的确是要好好陪陪陛下!”海棠朵朵点了点头,目光在李安裸露的部位反复打量了几眼后,这才散去眼神中的火热解释道,“从跟随着夫君而回,那位姑娘身上的伤势便不难猜到,夫君外出遇见了不小的危险!” “陛下很是担心你!” “我劝夫君还是赶紧哄哄陛下,信不信陛下当着你的面哭一场?” “谁哭了?”海棠的话差点让战豆豆没能维持住脸上的不屑,她冷哼道:“朕不会担心某位无情之人,只是在嘲笑那人害怕了朕,不告而走!” 这么说也许是小皇帝猜到了什么,在自己外出后担忧的哭过了? “哎~没有提前告知不就是怕你担心吗?这一次是为夫的过错,豆豆,便原谅为夫这一次可好?” 小皇帝明明心里恨得牙齿痒痒的,但见了李安的表情还是没来由得心软,正打算严词再说些重话,让李安不要在行危险之事,却见对方耍着无赖说道:“为夫都快要饿死了!能不能先吃些东西” “你” “为夫饿了~” 画面一转,来到了用餐阶段。 战豆豆本来想要先定下规矩,让李安发誓下一次外出不能对她有所隐瞒再吃饭的,没想到还是没拗过,叫李安给蒙混了过去。 如今殿内有着外人在场,她却有些不好发作了。 叶灵儿十分拘谨地低着头颅,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敬着低声说道:“南庆叶家叶灵儿,见过陛下。” “哼!”小皇帝轻哼一声便当做是回应了,完事后更是蔑视了李安一眼,好似在说:此人容貌尚还不及海棠,更别提与朕相比了,为了她你竟然甘愿冒险,什么理由? 不是小皇帝肤浅,实则因李安是外貌协会成员,最喜美女了 而这叶灵儿更是让李安遭遇险情,就是死十次也不嫌多,小皇帝哪里会给她好脸色看? “豆豆,这一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不过你也别这么对灵儿了,她还是挺好的,这一次遭遇危险她更是连命都不要也想着让我活下去呢!”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对叶灵儿做出了承诺,她本人的内在也是值得自己相救的.更不用说,她这次遇险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李安信誓旦旦地向小皇帝保证了一番,又为叶灵儿说了不少的好话,这才让场间的气氛稍微缓和下来。 “你真的知道错了?”小皇帝挑了挑眉,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笑问道。 李安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点了点头:“真的!” 见人已哄好,而自己肚中的饥饿感越发强烈,李安面带起松快的笑容,端着瓷碗拿着瓷勺便打算先来上一口热粥垫吧垫吧。 忽然,小皇帝拍了怕手掌弄出动静来止住了李安的动作,语气莫名地说道:“等一下!那什么,这碗粥要换一下.” 话语间,便看到赵高讪笑着端上来一碗新的粥,又不着痕迹地将李安手中的瓷碗接过,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几个意思? 豆豆你在粥里加料了? 此刻,李安脸上的笑容已不是僵硬那么简单了,而是完全石化,“你往里面吐口水了?” 闻言,战豆豆终于是忍耐不住俏脸一红,嗔怒道:“胡说些什么?你惹恼了朕还想着朕奖励你呢?” 这里还有外人在呢! 她明明加的是—— ps:这几天作者身边有事,更新不太够之前约定好的字数,非常抱歉! 之后会尽力补上并保证质量,毕竟作者也要努力挣钱嘛白天下午还会再发一章4000字,补足今天的8000,之后都恢复这个更新量.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也不会再请假。 再次鞠躬道歉。(本章完) 210.第209章 种子与图纸。 一场小插曲过去,李安总算是说明白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 在场用饭的几人听着心思各异,虽然都好奇李安是如何做到突然出现在南庆京都的,但都默契的没有深究。 只是纷纷面露担忧之色,庆幸着李安能够逃过这几乎是必死的一劫。 小皇帝放下木筷,擦拭完嘴唇后,将绢布放在桌沿处上下看了李安几眼:“你,没事吧?” “没有大碍,只是看着有些狼狈而已,顶多也就是庆帝最后以命换伤时受了些内伤,回来前我已经服下了丹药,要不了多久便能恢复。” 李安宽慰了一句,接着笑道:“那李云潜这一次才是吃了个大亏,相信再来两次,他不死也要废了!等洪四庠的底子被消耗殆尽,庆帝就没有其它手段能用只能选择避战藏匿了.” “你还想着再去?” “庆帝能隐忍这么多年且谋画几位大宗师,又岂能没有其他的准备与手段?”小皇帝显然是不赞同李安的打算的,她眉毛都竖了起来,半是后怕半是感慨般说道,“京都毕竟是敌国的都城,那处皇宫之中谁又知道有多少的险地陷阱呢?” “我们还年轻,日后有的是时间与机会谋划布局,又何必非要以身涉险?” 小皇帝沉吟了一下道:“皇后,你今年已满了17岁了,这已经不是一个继续吃苦的年纪依着朕看,还是留在宫中考虑考虑诞下皇子的事吧!” “其实我还想再玩几年”李安小声地嘀咕道。 一声打趣,实则却是有着自己的坚持。 总之能拖就多拖一段时间吧,就算是自己有着医术傍身,但总归是对战豆豆没坏处的。 “你说什么?” 战豆豆美眸低垂,幽幽道:“如今朝内都吵成什么模样了,这些人可是全凭臆想就断人之好劣的,可不会因你是大宗师而有着例外你呀你,就是医书医理看得太多思想已经出了问题!” 说到最后小皇帝紧咬着牙,心中觉得可气:明明上一次才默许了这件事,怎么转头便不承认了? 呵,男人 你是不知道朝内的那些议论声有多难听! 这明着的确是在说皇后如何如何的,可李安是一名男子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实际上呢?这些话可全让自己给听入了耳中说皇后不行,她就会觉得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哼,待朕下朝后再与你好好分说!” 说完,小皇帝便站起身来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等等!”李安突然出声。 小皇帝立刻转身,转怒为喜,道:“想通了?” “我是想说,陛下可以稍微等等,这一次的朝会我与陛下一道前去。”李安很无辜地说道,明明他这么一心为民着想,而陛下呢,满脑子都是皇子的事,“这去了趟南庆,我可是弄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那你还吃得这么慢!” 小皇帝对着连吃东西都优雅十足的李安低骂一声,也不停留,带着她的亲戚便走出殿去. “哎呀,看来夫君真是将陛下给气得不轻。”海棠朵朵微笑着解释道,“夫君没回来的这几天,可是苦了我与小猫儿了.” 不知怎的,看到陛下如此生气,海棠就觉得浑身松快,心里也是暖洋洋的,就好像这样宫中才多了几分灵动活力,而不是美得像是一副画卷。 ——那样很苍白。 如今则更多些家的感觉,连带着沉闷谨慎的宫中下人们也变得愉快起来。 说来奇怪,李安还在宫中的时候,这些个内侍宫女最怕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后娘娘了,可他不在的几天里,这些人却更害怕陛下.果然,宫中还是得有夫君在才像个样子的! 李安微微点头回应着,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感到有些得意,随即仔细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叶灵儿,见她还有些拘谨,遂问道:“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也是,今天就二十来道小食,倒是缺了些样儿” 叶灵儿闻言连忙摇头,示意食物很好。 她略微停顿了半拍,颇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李安之前的伤势不说全是由她造成的,至少也占了大半原因.方才战家皇帝陛下可是没给自己好脸色看的。 “是在担心家里人吗?” “你不用多虑,先不说庆帝还不知晓你还活着的事,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对叶家做什么的这一次是他利用叶家在先,你也没做什么背主之事.”李安带上了点严肃神情,认真的说着,“如今你爹还在前线御守,庆国也正值用人之际,无碍的。” 嘴里这么说,而他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要是把叶灵儿纳入宫中再公告天下,等自己与她一同去往前线后,叶重那老小子会是个何种表情? 有着李安的宽慰叶灵儿倒是放松了不少,这也和战豆豆离开永安宫有关,她略微荡起一抹绯红:“之前就像置身一场噩梦一般,感觉恍恍惚惚的,以至于现在都还有些心悸.” “是稍微刺激了一点,但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太过介怀。” 李安转移着话题,有些好奇地询问着,“对了,昨夜你是因何被庆帝所擒,出现在皇宫中的?” 叶灵儿压下心中的忧虑,回应道:“自你与二殿下在一石居闹出风波后,临到夜晚降临都一直未归,我有些担心你就出府来寻。谁成想,没走出去多远便听到有巡城的守备军谈论,说是郊外发生了很大的动静,就连监察院的人都是倾巢而出前往探查。” “听到这些谈论后我一猜就是你引发的乱子.别的倒是没什么,但那监察院五处的黑骑却不简单,一旦让其连结成阵冲锋起来,想必就是大宗师应对也会费些手脚.我想要帮帮你!” 叶灵儿刻意回避着之后被庆帝所擒的事。 “哈哈哈哈,你把这个叫做帮忙?傻女人,我可是有着大宗师的修为在身,就是真出了什么情况,你自己一人又如何能顶事呢?” 夹起一块烧麦朝着对面递了过去,叶灵儿见状乖巧地用碗接过。 “好像的确没帮到什么.” 她轻轻咬了口食物,只是平静地说道:“当时也没想太多,只以为你初来乍到京都还不熟悉地理,想着能替你带带路什么的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想帮李安的忙,做上一回带路党,于是便被路过前往郊外探查的宫中高手给擒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 怕是庆帝早就命人盯上叶灵儿了,若是她留在府中不出,自然会无事发生 海棠朵朵在一旁听完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安,轻笑道:“如此说来,运道倒是不错。” 也不知她是在说叶灵儿被庆帝抓走以为人质后,能顺利被救,活下一条命来运道不错,还是在说李安有着佳人倾心,让叶灵儿忘记其大宗师的修为,身赴险地四下找寻而运气不错. “好了。” “你便留在这里陪着海棠好好吃饭吧,也可以趁此机会互相认识认识、熟悉彼此.毕竟,咱们以后可得一起生活几十年呢!” 一句话,倒是说得叶灵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一种小三.不是,或许是小不知道多少的被李安领回家面见女主人的感觉.也不知道家里李安做不做得了主,看方才那位陛下还是蛮强势的 一时间叶灵儿扭扭捏捏的,不复往日之态。 不再理会两人,李安将空间内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除了那几袋种子以外,倒是多了些小物件: 药膏牙刷(类似一种漱口液的新奇玩意)、一块不知名地毯(卷着的,摸上去倒是没有异物感)、一块黑屏腕表(没有能源启动,也不知道是用电能开启还是别的能源,李安打算用真气试试)、十几包标明着清洁用的多功能水球(想来是从环保角度考虑,每个球都含有适合一次性洗涤的量,避免了塑料瓶的使用)、十几张不知名图纸(工具类,研究所预想里核冬天之后运用到恢复生产中的器具)。 看来,科技的进步对生活有着很大的帮助嘛。 这些都是在太平别院之下的研究所内找到的能用的东西,受限于系统空间的大小,这一次他并没有带太多出来。他打定了主意下次要再走上一趟,搜刮更多的可用之物,同时,也将7号带来皇宫给自己当管家。 很好! 赵高要失业了! “将这些东西放去浴室,地毯就铺在床边。”想了想,李安还是将腕表给收了起来,“至于这些图纸嘛,就去寻些工部的匠人来试着打造看看.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让他们保密!” “若是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在我闲下来后,可以让人过来请教” 招呼着外间的内侍将装有种子的袋子送出去,李安打算先在宫中划出块地来先行培育,若是产量能达到预期的话再推行至全国。 他就还不信了,当北齐产能提高,粮食不再是烦恼的时候,硬碰硬之下国力还真能弱了那南庆去? 看着李安那身板,竟能取出这么多的东西来,两女都是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这是彻底不装了是吧? 先是带人咫尺天涯,后是隔空取物,还说你不是神庙中人? 海棠不由得想着:以前自己还是太过天真,竟然还当真以为夫君有什么启蒙夫子. 慢慢悠悠地朝着正殿而去,身旁的许褚也不敢催促什么,反正皇后娘娘未至,前殿中的大人们也不敢下朝回家。 就让他们多等等吧也不知道他们都吃没吃早饭? “许褚,这几天朝内可有何大事发生?小田子、小淳子,还有那沈重可曾入宫向陛下请示过呐?” 许褚闻言收拢思绪,朝前紧走两步后与李安并行,一礼后回应道:“娘娘,朝中这段时日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在清理之前那些罪臣余孽、追回脏银时有些波折。至于娘娘口中的几位大人嘛,倒是入宫见过陛下一次,至于都说了些什么嘛,小人就不清楚了,兴许赵高赵公公清楚一些.” 他顿了顿,继续说着:“别的倒是没什么了,前殿内的这些大人们都在等使团回京,想着处理后续事宜,接掌那新得来的二州之地。” “哦?看来有人是想着外派嘛,也能理解,这主掌一方新地也算是封疆大吏了,若是做得好了,功劳自是不缺的。” 些许小事,只需要简单了解便好。 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若是事事都关心,那也就不用做其他事了也不知豆豆是怎么适应下来的。 有一说一,封建王朝的这套制度本来就是有利有弊,全看事在人为,做的好与不好也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娘娘慧眼,这些大人们虽然没有明说,但都知晓大齐如今有着两位大宗师存在,是处于绝对的上风的!外放去那两州新地,不光是没有危险,反而利益丰厚,是以都是各施手段,让陛下为此而发愁,迟迟不能定下人选来。” 许褚显得同仇敌忾,踟蹰了一瞬后,他还是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莫说是陛下了,就是卑职整日里被这么多人叨扰也不会不胜其烦的!” “静静心,你烦个什么劲儿?” 李安笑着开口,侧脸问道:“你信不信,陛下可是乐在其中呢!” 这有人为此竞争,施展手段,也是豆豆愿意看到的情况。要不然整个朝中你好我也好的平静一片,那才该让人警惕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利益都交换完毕,意见达成了统一。 如果他们不以互相为对手,不再争取了,那他们共同的对手就该是皇帝了(这里说的对手是其他层面上的)。 “话说,这两块新地有人相争本宫不意外,但那块飞地呢?就没人有着想法?” “这”许褚挠了挠头,回忆着前几次陪陛下上朝时的情景,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没有吧,也没人提起过那块飞地,想来是不太紧要吧。” 也不怪他这般去想。 那块飞地连接着庆国、北齐,又与西胡以及周围的诸侯国(左帐)接壤,实乃是四战之地,加之其上多为草原戈壁,地势平缓,物产不丰富不说,更是没有大城相依托,当真是谁去谁傻x 但,当真是如此吗? 李安轻笑一声眼含着讥讽,不过很快便是淡去,他转过头去悠悠道:“今日过后,你多去宫中藏书阁内走走,将修为给提起来,若是短时间内修为不能大进,那就兼修一门横炼功夫、着上重甲.本宫还想着以后靠你来挡枪呢!” “挡枪?娘娘放心,一般的制式长枪都不具备什么威胁的,再说了,您不是大宗师吗?什么样的长枪能伤害到您呢?” 许褚嘴上说的自信,但心中却是发虚。 他自打入了八品后便进境缓慢了,料想武道之路快要走到尽头,也不知道以后自己还能不能坐稳这宫中禁卫统领,娘娘这不是要抛弃他吧? 练!横炼功夫必须得练! 待会就去军器监寻上两套重甲来穿在身上,态度必须要拿出来! “蠢物,那枪可是不简单呢。” 说话间,队伍已是来到了议事正殿,无须通禀,李安大步跨过门槛走入殿去. “皇后娘娘驾到!”(本章完) 211.第210章 本宫期待有人挑战。 “见过皇后娘娘。” 下方倒还是那些熟悉面孔,至于新晋上来的人李安也留心记住了几位,都是各家族撑到台前来的人物,自有两把刷子。 “皇后,到朕身边来坐下。”此刻的小皇帝显得宁静温和,一点也没有出永安宫时的脾气。 在她身侧是木蓬守卫,也朝着李安拱手一礼。 如今海棠朵朵身份不同了,自然不能随意入朝旁听。 “陛下。” 李安微微躬身行礼走上前去:“陛下,臣妾方才还未入殿,隔着老远便听见了朝廷上的吵闹声,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竟能惹得诸位大人们如此争论不休呢?” 小皇帝并未回应,只是微笑着朝下方扫视而去。 诸位朝臣们被陛下这一道目光给瞧得低下头来,惟恐被其给注意到了,就是刚才争得最凶的几人都不敢再说话,若此时被单独拎出来,下场堪忧.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前几日可是一直居于宫中不问外事的,不如此,他们也不敢弄出这番阵仗来呀,他们还以为是娘娘默许了他们争呢! “胡闹!” 李安虽是在笑着轻语,但也让众人狠狠打了个冷颤。 学着小皇帝的做派,李安也望向众人,却是在人堆中瞧见了雨化田三人:“哟~这不是小田子、小淳子还有沈大人吗?怎么都站在后方低着个脑袋呢?快些站到前头来,离着远了与你们说话可是挺累人的.” “都听不见皇后之言吗?” 见李安在龙椅上坐定,小皇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眼一弯,笑着望向大殿后方:“就站到第一列来,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太子少师三人便朝后退一位吧!” 众臣心惊。 这雨化田等人虽是高品官员,但碍于职能与宦官的身份,本就不该来上朝会,可听陛下与娘娘之意,怕不是从此以后这位置就固定下来了? 三人无言,也没有欣喜之色,连忙上前来躬身一礼后这才站立不动,接受着群臣的注目礼。 “好了,陛下方才议到哪儿了?” 李安轻声发问道。 战豆豆整理了一下情绪,言道:“在说使团应该择日启程回京的事.他们早一日归朝,庆国也能早一日与大齐履行和谈约定。众爱卿方才是在争辩该派遣何人前往新州上任,此事在前。” “毕竟,今年的春闱科考也到了日子了。” 这中间就涉及到许多问题。 须知,那两州之地除了主官以外,还得有各衙门的任命事项,就连小吏都要从国内遣人。如此,便需要大量的官员前往填补空缺不是小皇帝不想任用新州当地的官员,实则是如今那两州之人还未彻底归附,用着不放心,全得撤换重来才行! 关乎新晋人才的培养选用,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其中牵扯着许多利益不得不慎,这才一连商议了几天都还没拿出个结果来。 “陛下,此事问过太后的意思了?”李安问道。 “已经问过了,母后也给出了一些人选来不过临了,她却是说此事由朕自行决定便可,总之也是好事一件。” 这是幸福的烦恼。 北齐有朝以来,这也是第一次对外扩张,战豆豆虽看上去有些苦恼,但字里行间中还是透着些喜意的。 李安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太后的态度与意思.按理说好事的确是好事,但就怕好事成了坏事! “陛下圣明,此乃大事,稍微谨慎小心一些也并不为过,但也不必为之过分劳神而损伤了龙体”李安缓缓拂了拂长袖,身上刻意朝外散出强威来,继续说道,“此战所得的两州土地乃是本朝第一次对外扩充疆域,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这些皆赖陛下英明神武,夙兴夜寐之功,尔等还需谨记才是!” 吵吵闹闹的争论个不休,吃相难看,有失体统。 群臣会意,纷纷行着大礼口中高呼道:“陛下圣明!仁德布于四海,天威浩荡,万民归心!” “免礼平身。” 战豆豆笑容温和,始终不见狷狂,保持着克制皇后的功劳也就是朕的功劳,那是一点错处也没有,史书可有的写了。 “便以今日的朝会为例,之后打下的疆土也依例而循吧。” 李安点了点头,朝着丞相张顺台说道:“张相,方才都有何人请愿前往新洲呐?” 张顺台缓缓出列行礼回应道:“回娘娘话,一共七位大人请愿,分别是.”丞相徐徐念出人名来,那七人也随之缓缓出列。 “很好。” “沈重,雨化田,曹正淳,你们三人来说说看这七位大人的情况,也好让诸位大人们都好好瞧瞧,谁人适合前往?” 沈重朝着身侧两人歉意地笑了笑,好似在说若有疏漏尽可补充。 他出列来朝着上方遥遥作揖后便开口将七人的信息一一道出,不假思索的,好似对几人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不过,他是越说越让人觉着惊心! 这哪是在介绍几人信息、言说政绩呐,这分明是在述说着其中几人的罪状! 七人中已是有四人听得匍匐在地,满头大汗了无人敢解释什么。 他们知晓,沈重所代表的锦衣卫不会胡乱出言,没看另外东、西二厂的厂督都没有异议吗?皇后娘娘可不会听他们狡辩,只会相信手下人的调查结果。 “呵,倒真是大齐的好臣子呐~你们可都听清了?” 后半句是问的满殿臣子。 “回禀陛下,娘娘,我等听得很清楚!” “清楚就好,这人选范围不就缩小了很多吗?”说到这里,李安的眼神开始飘忽起来,抬了抬手就有侍卫入殿将四人给拖了出去,他将视线转向丞相张顺台,似有所指道,“这朝中不该出现的阻碍如今已经清除干净,算是碰巧了,姑且也是本宫的一份心意吧,张相,你的运气很好。” “臣谢过陛下与娘娘的厚爱与看重。”张顺台跪倒在地,大礼回应着。 身为丞相,本是百官之首,又有着陛下撑腰,面对一介外派的人选都不能定下来,不得不说这张顺台的魄力是差了点,与前任金惟贤算是两个极端。 李安笑容不改,平静应下这一礼后说道:“起身吧,今日过后你才算是真正的丞相。”望着殿外日渐强盛的光亮,皇后高高在上与皇帝同坐在龙椅上,却是幽幽一叹。 话风一转,像是在感慨一般继续说道:“本宫去了一趟庆国京都,知晓了庆国皇帝李云潜就是南朝宫中那位最神秘的大宗师,本宫重伤了他.可惜,最后还是未尽全功!” “使团得了本宫之令,已在今日天明前启程回转了” 此言一出,满场愕然! 庆帝也是大宗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权贵者们不老老实实的享福,一个庆帝一个皇后娘娘全都练武去了! 这苦当真是非吃不可吗? 所有臣子都只觉得膝盖一软,便要跪倒下来,只是分神一瞬他们便连忙强打起精神来支撑着身形,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赞颂皇后娘娘才好 难不成说她神功无敌,威震天下? 可这也不像是对一位女子的称赞啊,更像是骂人的多一些!皇后娘娘自然是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 可这么说也不算是错呀刹那一顿,殿内有种尴尬的氛围萦绕着。 上方,李安的话还在继续着:“本宫这里有多种新型农业生产工具,也带回了很多优良作物种子,不需几年便能惠及整个大齐、提升国力.”顿了一顿,李安看向原本七位人选中剩余的三人说道:“如此,你们还愿意去往那两处新州吗?” 稍微迟钝些的大臣还在思索娘娘为何要说这些,能提升国力自然是惠及天下万民的大好事,但这又与去往新州为官何干呐? 好像不冲突吧。 群臣看向那三人,却见他们没有立马答应下来,反而是陷入了犹豫之中.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 “看来你们是明白过来了。”李安倒是有些开始欣赏起三人了,也算是解释,他说道,“如今我大齐在宗师的数量上胜过南庆,就连文化治理也是沿袭自大魏朝。与南庆所差的,不过是国力与军队实力,就算是打下疆土来也是守之不住的.” “你们总不能叫本宫与国师常年奔波劳累吧?” 不待群臣回答,李安面色一肃,沉声道:“这一次本宫重伤了庆帝,若是他不识趣,则和谈作废战乱再起!和谈所得自然也是不作数的.就算是他隐忍下来,不欲发作,不出一年半载本宫也要举兵犯庆!” “既然出手了,就要斩草除根,诛灭南庆皇室!” “试问形势这般发展下去,那新得的两州疆土还能安安稳稳,风平浪静吗?说不准,前去上任之人是去得回不得了。” “你们之前要争,陛下也给足了你们面子让你们去争!本是可以由中枢下发一道旨意强行任命官员的,可陛下却没有那么做,你们当这是什么?儿戏吗?这些都是陛下赐予尔等的恩德,是情分!而你们,却是失了本份!” 连带着那三位候选官员,满朝文武都是跪伏于地,口中大呼着‘臣等有罪’,一时间满场的节奏都被李安掌控在了手里。 “哼!尔等的确有罪!” 李安冷哼一声,拂袖而起,已是满脸的不悦之色:“丞相没有个丞相的样子,吏部也形同虚设.不过,这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不如此,又如何会有这许多人跳将出来呢?” “这么多年来,规矩早就摆在了那里,陛下就是法,丞相就是代行之人。” “但今天这殿上有人却想要行出些新的法来,想要挑战这个秩序,而本宫却很期待他人的挑战,就如方才那四人以及其身后的家族一般.不问而杀,他们只会成为百姓们心中的英雄!” “本宫就是要将他们的罪状念出,然后再诛灭他们,也让你们都记起来自己的位置到底在何处!本宫不希望今日的事再次发生.” 什么纷乱,什么争吵,在李安的铁剑面前都是虚妄。 这是强权,亦是真理。 竞争?你们还真是不怕死的争上了? “有始有终,三人都说说吧,那两州之地谁去上任!” 现在谁还敢再提什么别的东西?自然是朝廷如何安排,他们便如何去做了 “张极吉本宫方才听到的好像是这个名字,说说看,你的吉吉王国都出了什么事?” 这什么鬼名字啊,一听就不太靠谱 “啊?” 张极吉就是那三人中的一位,骤然听到皇后娘娘如此发问,他猛然抬起头来不确定地回应道:“娘娘,什么是吉吉王国啊?下臣不知呀!” “本宫问你,想不想去新州上任!” 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之前张极吉能参与到竞争中来,本身又无什么太大的劣迹,这人倒是能用。 张极吉直起上半身,表情诚恳,拱手道:“下臣全凭陛下与娘娘吩咐,若是朝中有着任命,则不管新州是否危险,下臣也将全力以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回报陛下与娘娘的看重!” “很好,你们二人呢?” 余下二人中的一位率先迈步而出,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句式与张极吉大致相同。 只是很短的时间,这件困扰着小皇帝多日的问题便被这么解决了。 剩下两人一人前往另一处新州,一人则是留了下来配合礼部尚书陈元培主持春闱一事,争端就这么落下帷幕。 当散朝之后,雨化田三人以及卫华被李安留了下来。 “陛下,我们回返永安宫吧。” “也好,等回宫后再议他事。” 小皇帝微微看了眼沈重与迎上来的赵高,沉声吩咐道:“今日皇后在殿上说起过,最迟一年半载便会对庆国用兵,殿上耳目众多人员纷杂,你们要多留心一些,看看都有谁向庆国传信,一经发现,便直接正法了吧.” 要想将新型作物与器具的消息完全瞒住那也是不可能的,对于齐国的进攻预告,庆国之后必然会提前防备。 但能藏一时是一时,至少也要将两国和谈的结果落实后再说,她可不想将那近两万的俘虏尽数诛杀了事,那样太过血腥残忍了 有着近两万的降卒,实际上庆帝反悔的几率不大。 “是。” 与沈重回答的沉默简短不同,赵高面带得体笑容缓声续言道:“陛下深谋远虑,朝中胆敢有二心者,必是难逃法眼,无所遁形的!” 小皇帝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倒是皇后娘娘的冷眼已经望了过来。 赵高余光撇见了这道笑容,心中瞬间一凛连忙收敛笑意,微微垂首快步向前引起了路来。 几人都有武学在身,很快便行至了永安宫前。 突兀地,也很快啊,李安旋身啪地一掌便扇到了沈重的脸上,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沈重左脸很快便红肿了起来。 “沈大人,你的后路可是找好了?”(本章完) 212.发个单章 解释一下。 有人在问为什么要去与庆帝硬碰硬,动了手又不打死,亦或是不准备周全带上苦荷与铁判官。 这里就要说明了,最开始主角去庆国的目的是什么呢? 和谈事毕,宴会结束,范闲已经取到了开箱的钥匙。李安一是为了取下那口特异的箱子,不为范闲得到巴雷特,算是一个交易。与五竹合作前往太平别院,也是为了试探五竹的实力,让其代为抵挡湖下可能的危险。 试探在范府已经进行了。 而合作是必要的,不走这一趟摊开来说,就是李安探索太平别院只要有着动静,也会引来五竹捣乱。在其心里,那是小姐叶轻眉的遗产,也代表与神庙有着联系。 若两人合作就不同了,李安将叶轻眉死亡的真相告知五竹,是庆帝所为。为了范闲的安全着想,五竹也会选择合作。(他拿不下李安,若是李安将消息传出去,以庆帝的多疑,一定会至少是软禁范闲) 好了,这里之后动静不小,京都之人也都对妖后的到来有所准备。 为了不多与京都势力拖延,也为了让使团回归,将胜利果实落实,李安一开始只是打算去皇宫镇住庆帝,不让其轻举妄动。 用正常思维想想就能知道,不说是原著中最强的庆帝了,就是四顾剑在这里,单对单李安也是很难杀死对方的。 原著中,庆帝是明显强过苦荷与四顾剑的,可为什么这种情形他还要选择利用叶流云反水,又用洪四庠打掩护偷袭苦荷呢? 不说其他,就是对方逃跑,一个大宗师逃跑两个大宗师都留不住! 很简单的问题,到了这一步就看谁更狠了,只需要互相到对方的国度大开杀戒,这受伤的也只是底层凡人而已,两人也会脱离现有的皇帝与皇后的身份,性质也就不同了。 这不是两人所愿意看到的,所以,单对单谁都没把握强杀对方,就只能是克制找机会。( 这里说明一下设定,李安复制了几人的特点,自身就像是一个大容量电池,自身真气够用的情况下还能吸纳天地元气(西方术法),散手剑法拳法肉身都是宗师级,强度要高于庆帝,但不是说有质的差距,适用于上述的逃跑例子。哪怕是新设置了宗师上中下的设定,但宗师上的实力也是很难强留一位宗师下实力的人的。) (四顾剑攻击力媲美李安,庆帝是爆发与真气属性媲美李安,苦荷是肉身与续航,叶流云是掌法与身法。李安现在是综合实力强,能独战2位勉强3位大宗师。) 试问,最开始都没打算强杀庆帝,又如何会让苦荷到来呢?一开始李安只是为了太平别院的秘密,可下方的复杂与巨大却超乎李安的想象,这才会选择封闭入口,等着来日查探。 至于铁判官,他与庆帝交手已经受伤严重,还用过了透支气运才能逃命,短时间内对李安的帮助不大,正好可以去布局西胡。 事件发展。 庆帝出手试探李安其实也不是真打,只不过之后发展出乎预料,李安揭开底牌,利用庆帝真气灌体的瞬间将其吸附住,想要让其彻底废掉,这才慢慢开始白热化。 无奈,庆帝押上了叶家彻底决裂的风险,以叶灵儿为质与李安赌一把。 他算是很了解人心。 有人会问了,就和叶灵儿睡了一两晚,至于吗? 各位看官老爷都看到这里来了,还不知道风月笔是如何刻画主角的吗?这就是个任性的色中饿鬼。 常人死再多他也不会在乎,可事关身边的女人就不同了,必须做出取舍,救了不好,不救更崩人设。各位带入不进去,只是因为不喜欢影视剧中叶灵儿的形象,或许是不感冒,或许是觉得选角不够漂亮。 但这里是同人世界,原著中叶灵儿也是位难得的女人。 或许也是戏份不够,表现力不够强的原因,但换个方面来想各位就明白了,被擒的若是海棠朵朵呢?之后还要收大公主与沈婉儿,是这些人呢?救不救?还是要救的。 说得直白点,庆帝死不死的都不重要,之后有的是机会去杀,但叶灵儿人死了可就真的没了 到了这里,庆帝与妖后才算是动了真火,一人付出了代价一人承受了代价,都想要付出任何代价杀死对方。趁着李安松懈的时候,庆帝引爆一小部份的真气,两人受伤。 强攻之下,又加燕慎独冷箭偷袭,李安爆发出真正的实力,伤了庆帝的脚,本以为柳暗明可以一举拿下庆帝,谁料庆帝也有底牌并不慌乱。 引爆炸药趁乱逃走,利用新建好殿宇中特设的格局在黑暗中与洪四庠配合,短暂达到两位宗师战李安一人的局面来,这就是庆帝最看重的底牌,就连之后的铁牢陷阱都没有这个来的重要。 只是庆帝没想到,以二敌一都不是李安的对手(哪怕李安那时候还带着个叶灵儿,不是他不愿意将其留在原地,只要他那么做了,叶灵儿才是真的活不下来,之前的努力也是白做!毕竟,能让敌国皇后救援,都不用思考就知道叶灵儿有问题)。 最后收尾,才是用出了铁牢石漆,然后事件结束。 这一趟,箱子到手,探索了湖底研究所的大概情况,北齐使团也顺利离开京都,挑起了五竹对庆帝的杀欲间接影响到范闲,也加速了陈萍萍的反叛之心,李安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后宫也多出了一个叶灵儿,也为之后叶家的事点燃引线。此行算得上是完成了目标的。 重回上面的解释。 一开始李安就没做好杀死庆帝的打算,又怎么可能先找帮手嘛?他还需要发育,之后还有着神庙使者出场(原著中还有两个),更别说四顾剑如今绝不可能相帮北齐,他只是派出了王十三郎作为投资和后手而已 庆余年里面的人心思各异,各有各的打算,本来是不想说太多的,但最近的留言评论戾气太重了。作者的确是功力不行,但不至于是个傻子吧? 至于有人说作者在水,我只想说看本文的大部分是原著党,但还是有起码三成的人没看过原著和电视剧(有的没看过第二季),甚至还有人在说我写南通文,说我恶心,我真是服了,举报的一大堆! 这几天真的有点蚌埠住,消磨热情,之后会加快进度的。 这里要重申一次,就是庆帝死了风月笔也有很多写的,各位不用担心。这本就是争霸+后宫文,先不说这块大陆上存在的许多国家,原本大纲之后还会引入的西方世界与国家,开始大航海,再往后才会转入——将夜(这个是作者在q群中说过的设定,有点吃脑洞)或者间客+大道朝天(这个方向比较平滑,开展轻松一些),有着两个方向。 现在想想还是再议吧. 有人说三尸的分身问题一方面同人文难写,不能顺着原著走,作者是被猫腻大大对于大宗师的设定所限制,同时也是有着皇后这层身份不易出宫的原因,才会创造出分身的设定来的。 说破大天,大宗师就是这个世界的上限,就算主角顶天了也只是压制庆帝而已(其他同行中那种杀穿的就不多评论了),一开始是想着三本功法归一突破限制的,但那肯定是之后收尾的时候了。有人说主角不是有着系统吗?可这三尸也是系统的产物呀,词条有好有坏,以大宗师的数量布局,也是借此合一突破后面的境界,若是转战将夜世界的话就很有必要了。 作者也想写得长,没想到有的老爷会这么抵触,之后要是还有其他作品问世的话,风月笔必然不会写分身了。 其实各位不用较真,当个收女文看就好,轻松一点. 这一段时间确实是写作兴致不高,更新一直这个鬼样子,就是提不起动力来,风月笔也在痛恨自己容易受影响。但思绪其实一直是在运动、没有放空的,不知不觉间想了新书(原创,不写同人0.0)的几个点子与风格,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偷懒了. 这个单章,想到什么就写了些什么,胡乱解释了一通,不成体系。 若是老爷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留言,作者会尽力解释的。 (之前发成收费章节了,已经删除,订阅的也会自动退还的) 以上。(本章完) 213.第211章 沈重的心声。 “你觉得自己总是才智过人、思虑周全,又是一心为公、毫无私心的,对吗?” 李安面无表情的发问道。 此时天上层层乌云无来由地拢聚,高悬于虚空之上不再徘徊而去,将温暖的日光遮去大半,让皇宫中的艳景失却了几分的颜色。 一片安静。 沈重如今正处于权势最浓之时,身上也在这段时间中逐渐养出了上位者的气势来,更别提他的眼中总是带着阴冷的杀意,那日常挂在脸上的虚假笑容光是让外人瞧到都会先行弱去三分血勇,但他此时却是说不出话来。他正值巅峰年岁,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出现,他应该是站在皇帝身侧的左膀右臂,帮陛下挡住异国的层层攻伐,可是他此时却是低着头颅,连为自身多辩解一句都不敢发出。 几人中,小皇帝已经对自己的皇后习以为常了。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甚至觉得要是有一些瓜子或许更好.她也在好奇着这沈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竟然能让皇后如此大动肝火。 曹正淳最是忠君,见娘娘忿怒他也跟着对沈重怒目而视起来。 倒是雨化田眼神一闪,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掣肘到底太多,要能效率的完成陛下与娘娘的交代,本就不该让锦衣卫这样能均衡东、西二厂的事物存在! 这两人都是人精,倒是一旁的卫华还差了些火候。 他平日里与沈重最是聊得来,不光是二人的志向相同,都想着为了大齐而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来,更是同为朝臣,与曹正淳和雨化田有异——前两者都是阉人宦官. 卫华上前一步,身上的朝服被他穿出了一丝得体潇洒的意味来,只见其微微躬身行礼道:“还请娘娘息怒,不知娘娘是从何处听闻了些什么,这里面或许存在着某些误会?” “沈大人心系大齐,是绝不可能包藏私心,准备什么后路的!” “误会?”轻轻撇了一眼卫华,李安轻声反问道:“你这是在为沈重作保吗?当真是愚不可及!到了此时,竟还未能看清事物的本质!” 事物的本质? 难不成这沈大人背后还有什么事是瞒着自己的不成?他近几个月不是一直在发展情报网络,搜寻不法臣子的罪证,清除朝内可能存在的敌国奸细吗? “卫华,本宫来问你,自你接手了皇商,配合着进行与庆国的走私事务以来,可曾发现过什么端倪?” 卫华微微一怔,旋即露出苦笑来。 是说今日娘娘怎么将自己给留了下来,原由竟是应在了走私一事上。 带着分疑惑,他回应道:“与庆国的走私一事虽然经受了战争侵扰,有了些波折,但大体上并无什么异样啊,就是近两个月的利润也在逐步提高,交易量巨大。” “本宫就直说了吧!” 挥着长袖打断了卫华再言。 “这与其说是在与庆国走私,实则却是在与南朝太子走私,是在和长公主李云睿的君山会走私!”李安在轻蔑笑着,看着依旧面露不解的卫华缓缓摇了摇头,“两国大战爆发,走私路线更改,这之后每一个中转节点的人手都是哪些人,你自己心中清楚吗?那些还是之前的人吗?” “娘娘您是说” 卫华不可置信地直起身子,转首望向沈重的目光中满是失望之意,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沈重中饱私囊,可理智却告诉他非是如此,那些到手的利润数目可不会骗人。 “沈重。” 转过头来,李安缓缓说道:“初始之时走私路线变动,派遣锦衣卫中人以为策应、护卫商路安全这些的确算是为君分忧,将事情给安排到了前面,就是本宫见了也觉心中甚慰.可你不该插手其中,贸然与君山会合作,擅自替陛下与本宫决定交易的货物!” “你该杀!” 杀字一出,在场几人都是晃动了一下身子,赵高更是将头给垂得更低了些。 方才在殿上自己胡乱奉承陛下所见到的娘娘的冷眼,他这会儿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就连小皇帝此时都是听得微微张口,言道:“皇后此言是否太重了些?沈卿并未从中谋取私利,这更改添加了一些货物是否另有隐情呢?我们何不听听看他的解释再另做定夺。” 皇后最是不喜底下人不听话,既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该杀’二字,那必然是动了杀心的。 将其给稍稍稳住后,皇帝才转头看向沈重说道:“沈卿,仔细说说你是如何考虑打算的吧。” “陛下,娘娘。” 沈重的鹰钩鼻上沁出细细的毛汗来,拂袖整理了一下衣袍后缓缓跪倒在地,双手前拱昂首道:“卑职出身低微,资历浅薄,幸得陛下与娘娘看重这才得其高位,自当万事以大齐社稷为重,忧陛下与娘娘之虑为先!” “都是办差的,总要用心才好。” 说到此处,沈重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朝着卫华歉意地拱了拱手,随即语速慢慢加快。 “大齐自打有了娘娘后,与南庆之间的形势堪称是半月一变,攻守易形了!” “可惜啊” “此前的大齐安逸良久,朝中有着各种贪官污吏不说,更是有着逆贼肖恩与其义子上杉虎祸乱朝纲!致使边军战力疲敝,纪律松弛,尚能一战之士都成了其的私军饶是以娘娘与国师之大功,击杀南庆大宗师叶流云,败了那几十万来犯之敌,却连打下的疆土也因无人能为之据守而无奈放弃.” 沈重微微朝前跪行两步,随后整个人扑倒在地,口中高呼道: “臣不甘!” 小皇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气息一凝,坐在了赵高搬过来的木椅上双手轻抚着扶手,叹息一声。 其他几人听得也有些动容,只是不知这些与偷换走私货物有何关联。 “恕臣直言,一开始这走私一事本就是太后交由锦衣卫处理的。”沈重将头抬了起来,看向皇后,“那时微臣虽还只是锦衣卫镇抚使,但也了解这其中的隐秘关窍。微臣曾向太后谏言过,不可将要紧事物与军中所需走私给庆国,就算有再多的银钱也不能为之动心,万事应该谨慎为上!” “可一方面是走私资敌助其来犯我朝疆土,一方面又是国库空虚,贪腐横行,上杉虎尾大不掉勾结恭王!” “时局之艰,为之奈何?” 一个疑问貌似被解开了,可新的疑问随即又冒了出来。 小皇帝没能忍住,是她发问也只能是由她发问道:“左右为难之局,既然你已是知晓了太后抉择的不易,为何言语之间还是有着对太后的怨怼呢?” “你也说了,现在的局势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为何当初你能公然反对走私要紧事物与军中所需,可如今国库充盈,前线才得大胜,和谈果实也将收入囊中,你又反而要将走私之物更换成之前那些?甚至是不惜铤而走险,冒着惹怒皇后的代价” “之前西山矿案还历历在目,皇后更是下令不得让用以打造军械的铁矿外流,莫非你是没听清亦或是忘了不成!” “究竟是何种目的,竟能让你连性命也不顾了?” 沈重闻言面色肃然,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意味。 “臣非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这一切还是为了大齐.”“正如臣当初反对走私军需给南庆时的理由一样,那时是饮鸩止渴,弊大于利!虽能稍稍缓解国库空虚、朝中财政,但从长远处来看,大齐必会反受其害这一次庆军来犯,最开始我朝边军不敌固然有着素质不及对方的原因,更有对方军械优良、装备全营的缘故!这些,便是明证!” “可如今不同了,皇后娘娘横空出世,此消彼长之下两位大宗师已是凌驾于庆国之上!大宗师战力超凡,已经脱离了军队战力的范畴” “此时将军需走私给李云睿的君山会,这些东西最终也只会送到南朝某一位皇子的手中” 说到这里,沈重便没有再说下去。 理由他已是给了出来:之前,在无人得知庆帝是大宗师的情况下,庆国叶流云与北齐国师苦荷保持着默契的克制,决胜负的始终是下面的将士。 可现阶段就不是这幅模样了。 军队的作用已经弱化到了一个抽象的地步与其说是用于战争,不如说是用来守成.自然而然的,将那些紧要事物交易给君山会便无伤大雅了。 小皇帝之前便是想到了这一层,这才一直没有动怒,她微微一笑轻轻吐出四字来: “拥兵自重?” “不错!”沈重的左脸依旧肿胀得有些滑稽,不过两道剑眉倒是渐蹙起来,“此前南朝外事一直顺遂,朝中自然便是庆帝主导一切,君威臣服,这些不以其修为而改变!” “可若是边军战事不利,亦或是侵略不成反被重伤呢?” 沈重脸上又挂起了那抹虚伪的笑容来,显得阴险异常:“越是这种时候,朝内不一样的声音往往是越多的!” “娘娘方才在大殿上也说过了,这一趟前往京都一行重伤了庆帝试问如此情形下,那几位皇子真能够安分守己、不为所动吗?没有哪位皇子在知晓了皇帝是大宗师后还无动于衷,这就代表着他们龙跃腾空之时是遥遥无期的” 话声一顿,他再次顿首。 “还请陛下与娘娘恕罪!臣不该妄议他国皇室,此大不敬.” “倒是说得有些道理。”小皇帝再次叹息道,倒是没有计较沈重对于君主的不敬之罪,“若是真如你所说那般,或许南庆的纷乱很快便能到来。” 小皇帝不由得幻想出统一了庆国时的场面来,面露憧憬。 想必到了那时,她的功绩就能超越先祖乃至是那大魏皇帝了吧?寰宇之内,史书之中,她都能称为那千古一帝了 至于一些个诸侯国,她受限于眼界,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都是些不毛之地,要之何用? 战豆豆脸上不自觉露出可爱的笑容来,只是一瞬,周围几人都是低下头去,不敢多瞧。 咳咳! 两声咳嗽让她瞬间回神,小皇帝整理了一下表情,侧身正色说道:“皇后,既然沈卿已经解释清楚缘由,此前虽是自作主张,但也算是一片忠心,不知” “一片忠心?” 李安冷笑一声:“自作主张便是自作主张!在这公心之下,沈重就不是想要名留青史?这不是私心是什么?这是为了名!” 尽管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李安会认为自己有错吗? 就是真错了,那也是这个世界的错,他可不会有错! “沈重,回答本宫。” “你既然有此想法,为何一开始不曾禀告给陛下以及本宫知晓?非要自行其事,闹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交好那李云睿,为自己留出后路来呢!还是说,你也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位肖恩?” “臣不敢!”尽管听到皇后口中语气的冷漠与强横,但沈重依旧平静地回应道,“不是微臣自作主张,实则是娘娘才下了命令不能私自流通铁矿等物.臣若是在此时谏言,不成则罢,反之岂不是让娘娘您朝令夕改?这是有损皇室颜面的大事,不是区区铁矿所能比的!” “既是如此,何不以臣试法” “这样.既能保全娘娘颜面为大齐带来利益,又能将走私之物更换,让君山会放下戒心,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之后,受伤的就只剩他沈重了。 嗯~ 倒是有点东西。 李安一方面听得产生些感动的情绪,一方面也打定主意要给他上一课。 “陛下。” 这道声音十分柔和,听得小皇帝也是露出了笑脸来,看来李安是不打算再计较沈重之罪了。 “皇后,有什么皆可说来,之后全由你做主便是。” 李安点了点头看向雨化田道:“小田子,先将沈重收押天牢,待下月中旬后便处斩吧!” 战豆豆:“.???” 什么是得力干将呀?这就是了: 只见李安话音刚落,雨化田就闪身而至沈重身后,不待后者反应便缚住其双臂。 沈重虽然修为不及他,但为防对方暴起发难惊扰了陛下,雨化田更是封锁了沈重周身的穴道让其动弹不得! 口中一句‘得罪了’却是毫无诚意可言 至始至终,面对这一变故的沈重都是面不改色,十分淡然。 抬首望了一眼皇后娘娘,他将头低了低,沉声道:“臣欺君罔上,本就是难逃罪责该当一死的。若臣今日被杀能换得庆国内乱,能换得贼人俯首就死,那自己的生死又何足道哉!” 小皇帝见状有些不忍,但见皇后的态度十分坚决,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感慨了一句:“你应当珍惜此身,为朝廷做更多事的!” “若惜此身,则臣对不起这身官袍!” 两声对答可谓掷地有声,场面一时之间是臣子忠心,君主仁慈,让人见到皆是为之动容 不对呀! 怎么自己身为皇后反倒成了恶人了!!??(本章完) 214.第212章 大公主的礼物。 第212章 大公主的礼物。 原著中,走私一事也是范闲入上京皇宫后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有所改变的。之后的发展也正如沈重所预料的那般,庆国之内很快便发生了震动,围绕着源头内库所引发的骚乱! 庆国江南,以明家为首的几大家族便是李云睿走私和倒腾银子的关键环节。 一个走私,就能改写战事的走向,不可谓不恐怖。 为此,范闲也是必须要打掉明家的。不这么做,长公主便不会真正倒下也正是因为失去明家,又恰逢庆帝出行大东山祭天废除太子,这才逼得李云睿不得不反,只为了出掉心中的那口恶气! 庆帝在将计就计布局的同时,也是在感慨赞叹着这位自己刻意留下一条性命的妹妹,竟然会弄出如此大的手笔来。 至此一战,南庆一朝元气大伤! 所以,沈重之前的想法也不能说完全就是错的,更有甚者,他虽死,却是成了这一切事件的导火索. 李安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至于到底杀不杀沈重嘛,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后边再议吧! 人心好恶,本性罢了。 总之沈重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就是为此杀了他也不冤枉,更不会有人因此出面为沈重求情.这沈重在朝中是出了名的没朋友,稍微处的好一些的卫华也在无意之中成了他的辅助,细看起来也是绝了. “锦衣卫不可一日没有主官,皇后,你可有什么得力的人选?”小皇帝问道。 李安直接给出了人选:“之前锦衣卫中有一总旗名为卢星河,也不知其现在身居何位这人还算得力,就是名字有些难记,不如之后就改叫卢剑星吧!” 来了! 又见到娘娘为底下人改名了! 看来这卢星河不对,应该是这卢剑星之后要起飞呀 有一便有二,李安索性也将那沈锻与靳飞羽都改名为沈炼与靳一川,不为别的,就是好记! 周围几人也不知晓到底是好记在哪里,总之娘娘高兴就好 因沈重所起的变故好像在此时便完全消弭了下去,当李安起身朝着永安殿内而去时,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走私事宜真正的主事人卫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如此举动,却吓得卫华当场就想去寻太后姑姑的庇护。 好在小皇帝离去时多宽慰了他一句,这才让卫华放下心来。不过,他本就是应沈重之事才被叫来此处的,过后也没有了进殿的理由,只好留在原地目送着几人的背影,良久后才折返出宫。 永安殿。 当李安与战豆豆两人步入门口时,迎面便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娇喊声:“皇后妹妹,你终于回来皇宫了!” 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 李安却是不慌不忙地将身子朝后微斜一步,悠然的看向跑来的大公主战巧巧,果然,后者在靠近的一瞬像是来不及刹车一般步伐一乱,整个人朝着李安扑倒摔来。 这一步,退得很妙。 小皇帝伸出左臂来拦住了战巧巧失去平衡的身子,似对后者的莽撞感到有些着恼,没好气地说道:“你呀你,身为齐国的大公主,整日里也没个正形,着急忙慌的是不是要让朕去向母后告状,治一治你才行呐?” “你” 少女只是一抬头,迎面而来的却是皇后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战巧巧内心砰砰直跳,连忙将目光给撇向一边,不敢过多去瞧。 一时间,却连皇帝的话都没能听清。 就当小皇帝眼中都快出现‘你有问题’这几个大字时,战巧巧终于是压住了心头的悸动,用着堪比蚊子的声音回答道:“皇弟,你胡说.平时我还是很注重仪态的。” 完了完了,又让皇后妹妹见到自己不堪的一面了! 此情此景,李安也分不出战豆豆与战巧巧到底谁才是姐姐谁才是妹妹,只是微笑着向其打招呼道:“皇姐,也有一段时间未见了,不知最近都在宫中做些什么呀?” 主要是观众老爷们都想知道你消失这么久都去做什么了。 战巧巧呆呆看了李安两秒,越发觉得皇后十分好看了,后知后觉般反应过来李安这是在同自己招呼,连目光也没离开片刻,她夹着嗓音说道:“妹妹不知,其实姐姐之前便来寻过你的,不过却得知妹妹不在宫中,想必是有着要事出宫去了,这才会这么长时间没见到!” 似是在责怪,又像是在期待。 “这不,今日一早起来听到妹妹回宫后又往前殿陪着皇弟议事去了,我可是连早食都没吃就过来永安宫中等候。”她皱了皱可爱莹白的鼻子,露出一排明亮的牙齿微笑着,就像是生怕李安又突兀消失了一般,“至于我这一段时间都在做些什么嘛,妹妹稍后便知!” 边说着,已是脱离开了小皇帝的手臂。 见她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战豆豆连连摇头,打断道:“都别堵在门口了,像个什么样子!我们还是先入殿再说吧!” 说着,她还微微侧了侧身子,露出了殿外躬身行礼的几人来。 大公主只是朝后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了,这一看,倒是让她瞧见了外面的天气,有些气闷的说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要下雨了,真是的.”下雨,便意味着不能陪同皇后妹妹出宫,这让战巧巧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三人步入内殿。 此时叶灵儿还未离去,正和海棠朵朵有说有笑的私语着某事,不问可知,都是些有关于李安在京都时的事迹。 女人之间,总爱分享秘密。 见三人进来,她们也是起身一礼。 桌上,被动过了不少的食物正散发着热气,显然是后面才更换过的,而方才还在这里用餐之人,一看就只剩下战巧巧了。 “呵,连早食都没吃便跑来永安宫,朕还以为如何呢,原来却是换了个地方吃而已!” 小皇帝皱眉道,随即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怪异笑容来,直看得大公主心里发毛,“该不会是才起床不久吧?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这几天母后对你稍微松懈了几分,你便放飞自我了?” 这放飞自我一词还是从皇后身上听来的。 “没有,没有。”大公主连忙摆手否认,故意踮起脚尖来将桌上的食物挡住,然后面色有些尴尬地解释道:“皇后妹妹,你是知道姐姐的,姐姐可不是懒虫,吃这么多也是有原因的!” “.妹妹不会多想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这么多,但感觉还是解释清楚些为好。 与大公主相处久了,心情也会因其而变得美好起来。李安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些宠溺的肯定道:“看来皇姐还是个小馋鬼呀~许是累着了吧,多吃是福,没什么不好的。” 大家多学多记。 一般女生吃的多,男生只能说是个小馋鬼呀难不成还会说你真是个饿死鬼呀?听着李安说多吃是福,战巧巧也是一扫尴尬之意,急忙说道:“妹妹稍等片刻,姐姐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说完,她便朝着寝殿而去。 小皇帝感到有些无奈,随即嗤笑道:“她还以为你是在夸她呢.朕这皇姐也不看看时候,明明这里还有要事相谈,也不知道将那礼物给延后一些。” “无碍,让小田子几人在外边候着便是。” 看着大公主宛如精灵一般,一扭一扭地跑动进寝殿,李安顿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这姑娘,当真是成熟了呀! 他惯来是爱吃桃的。 与小皇帝款款坐了下来,命侍女将桌上的食物撤去换上茶点后,这才端起解热茶水来一饮而尽,稍微感觉心头火气被散去了一些时,大公主又是脚步不停地捧着一口木箱行了出来。 “将礼物放在妹妹寝殿,本是想让妹妹闲暇时再看的。但现在看来皇弟与妹妹还有着国事要处理,还是直接试试吧,若是尺寸有不适合的地方姐姐也好早些去改.” 木箱里是一件华服,看上去颜色艳丽明亮,只是做工有些粗糙,看来是战巧巧亲手所制。 原来,这一段时间她是在住所内学习刺绣裁剪的制衣女工去了! 不由分说,大公主拉起李安便要当着众人的面为其脱衣,就显得很冒昧. 见状,庄重如李安又哪里能如她所愿呢?连忙挡住其上下其手的动作,自己更换起外袍来。 傻姑娘唉,这些事就不能挑个无人的时候吗 “这件外服很是合身,穿着也很舒服,就是这款式嘛.”李安左右摆了摆身形四下观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不是和之前那些衣袍样式相同吗?” 噗呲~ 一连几道笑声响起,屋内几女都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李安不解,自己这是说错话了?连忙向最贴心的海棠朵朵望去,只看到后者微微摇头以为示意,让自己不要再多说了。 “这如何能是一样的!?” 大公主鼓了鼓脸颊,提高着音量,“这可是我自行设计的别样款式!瞧到这里的边与胸前的凤纹祥云了吗?正好搭配妹妹的发簪!” 她上下打量了几眼李安,弯着眼睛满意说道:“不错,相得益彰!” “皇姐是为了给我做衣服,这才睡得迟起得晚,就连饮食都是忘记了?”李安心中感动,面对着如此甜美可人的大公主,心中那最后一丝的犹豫也是尽去。 没得说,她已是无路可走了 试问,面对如此温柔美丽的战巧巧,李安又怎能忍心让其外嫁,让外面那些不知根底、粗鄙之人得到呢?除了自己以外,她是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大公主闻言瞪大了眼睛,像是心思被看穿一般,微红着俏脸嘟囔道:“也没有妹妹说的那般好啦” 此时小皇帝已是在一旁满头黑线的静坐良久了,她紧了紧握杯的手,心中已是将李安给骂了无数遍怎么的,你们俩这是当自己不存在呗? 傻姐姐呀,皇后可是男人.你别走错了路! “好了!武妃还有这位妹妹,我们就先出去吧,也别打扰皇弟与皇后妹妹谈事了,都再与我说说皇后妹妹此前的趣事!”拉扯着两人就要出去,大公主回眸亮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显得心情愉悦,“妹妹,下一次出宫一定要带上姐姐哟,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自然没问题了。” 目送着三人出殿,李安一转头便看到了小皇帝那死出,“豆豆,你瞧瞧你,肯定又——” 这话都还没说完呢,小皇帝便朝着外间朗声道:“都进来吧!” 女人,你的直觉最近是越来越准了! “娘娘,您此前交代的事如今已是筹备得差不多了。” 进入殿来的只有雨化田与曹正淳两人,许褚以及赵高此时都在外面侍立等候着可能到来的传唤,而回话之人正是曹正淳。 “那开始的时间可曾定下?” “已经定下了,就在二十日后的月初,只是这则消息还未完全散播出去.奴才想着,总是要让娘娘提前知晓才成的。” “那地点呢?” “就在南京城内举行。”(北齐分上京城与南京城,两相呼应) 李安心中思索一番,欣慰说道:“时间上倒是很充裕,看来你是费了些心思的。” “这是奴才第一次具体办差,自然就得多上心一些,故而在娘娘交代之后,立即便让东厂着手办理。”曹正淳直接说道,不敢当李安夸奖。 东厂不比西厂,乃是新立。 由于职能的不同只是针对上京权贵,可这一块之前都是由锦衣卫负责监察的,是以优先级不高排在了建设西厂之后。 在分割开锦衣卫后,好不容易等来娘娘敲打雨化田雨公公,将这件事交给他来作为主导者办理,如此机会也由不得他不用心皇命了。不消多想,待事情圆满结束之后,东厂也能与西厂相匹敌,成为名副其实的二厂之一了! (西厂是针对上京城范围以外的所有国境,所需的人手更多,地域也更加广阔,自然而然的,手中的权利也更大一些.只要身为督主的雨化田时常在皇后娘娘身边,也就没有远离权力核心之虞。) “能为陛下与娘娘分忧,能为大齐尽些绵薄之力,这是奴才的荣幸,就是粉骨碎身也在所不惜。” 曹正淳这好似发自肺腑的昂扬之词,倒还真让李安多看了他几眼,沉默了一下,李安平静问道:“最近抄家,你们是不是又新得了许多财物?” 曹正淳面容一僵,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祸事! 自己方才一得意,还是多话了! 没有转头便能感知到雨化田那要杀人的目光,曹正淳诚实地回应道:“如娘娘所言,的确是搜出不少财物来.没料想,那些国之蛀虫胆子竟会这般大。” “本宫说话算话,将七成财货送入宫中后便没什么好为难的了,陛下还在这里,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此话一出,还没等曹正淳回应,小皇帝倒是先出声了。 “唉,朕的这些个臣子们呐!没惩治之前人人都是忠臣良将模样,一番彻查下去却都是腐坏到了根里,不堪入目.”战豆豆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不喜不怒地叹息一声,随即又面露惊讶之色问向李安道:“皇后先前又做出了何种安排,竟让小淳子忙碌至今?” 只看李安面露得色,道出了一个新奇的词语来: “武林大会!” (本章完) 215.第213章 军功制。 第213章 军功制。 “武林大会?” 单单只听这名字便很有些意思。 小皇帝视线偏移,示意让曹正淳解释一番,但后者却是解释不好何为武林大会,只是将大概的意思回禀给了皇帝。 “好一个武林大会!皇后,你是想要趁着春闱之际,让北齐同时举办这亘古未有的文武盛事?” 战豆豆显得兴致勃勃,对这武道盛会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文武两道,暗合大齐国运,也是国力的具体表现!若是能南北两地同时举行,届时,不光是能压下那南庆一头,更能扬我朝国威于域外” 见到豆豆如此神情,李安也是不忍否认拆穿。 只有场间几位趟过武林路、喝过江湖水,了解过最底层的人才知晓:庆国尚武,这股风气影响最深的地方便是江湖武林了.如今的北齐整体上还是要差上不少的。 压是压不下南庆一头的,两位厂督还担心有外国之人前来挑战扬名呢! “陛下有所不知,这些倒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 “哦?皇后巧思,内里还有何种奥妙便都快快道来吧。” 李安淡定说道:“自与南庆大战后,军中损失颇大两国皆需休养生息、以图尽快恢复实力.可这些都是朝廷的消耗,却对朝堂之外的江湖影响不大!” “或许,这中间也有志士为保家国而投军走上前线,但更多的人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过着自己的日子。” 小皇帝也不笨,立即猜测说道:“皇后是打算利用这群人?” “不错。” 李安摆手道:“如今军中缺乏好手,从占下新州后朝内就缺兵少将、捉襟见肘无人可用便可见一斑.本是想着趁庆帝虚弱朝中不稳之际再起刀兵,可大齐却因无力南下而错过时机,每每思虑至此就觉着殊为可惜!” “毕竟,虎豹骑如今还不成气候,而新的兵源也得费时间大加操练才能派上用场.” “可我,却不想等得太久!” 话音一顿,李安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来: “这一次时机如此也就罢了,那下一次机会到来呢?” “现今,眼前就有这样一股力量能够利用起来用以伐庆,何乐而不为呢?” 许是这一次的庆国之行皇后留有遗憾,又或是与庆帝李云潜打出了真火,李安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怒火锐气! 只见小皇帝抿抿嘴,微一思索后便说道:“举办这武林大会朕不反对,能将之前忽略的这股力量利用起来朕也觉着很好。” “这些江湖中的强人求的只不过是一个响亮的名头罢了他们既然想要,那朕就将名头给了他们去!朝中只需要费极小的代价备下舞台,便能叫他们尽入彀中,不可谓不妙.” “可短时间内再对南庆起刀兵却是大大的不妥!” 随着小皇帝坚定的话声落下,雨化田与曹正淳皆是望了过来,听得聚精会神。 两人都是依仗着皇室才有今日,自然不会将永安殿内的消息外传。是以,小皇帝也不再顾虑保留,结合着两国如今的实际情况,将未来的发展方向尽可能的预测道出: “先不说大齐如今的底蕴如何,就如沈重先前所言,国中之民实在是安逸得太久了!庆军进犯疆域,我朝不得已而反击自是能激发出万民拳拳的爱国守土之心,提振全军士气。” “可要是我朝主动进攻庆国发起全面战争,则情况就会完全倒转!” “朕都能预见到那时的场景为何了,必是百姓反战之心渐起,军中畏敌者甚众.毕竟,全面战争是会产生大量伤亡的,而朝中那些个自我标榜仁德的文人士子亦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必然会对此事做些文章,大谈圣人之道,呼吁境内之人不可与蛮夷类似做出相同的禽兽行径,还想着广施教化便可让大齐圣王天下.” 说到这里,战豆豆也是悠悠一叹,显得无奈。 李安在脑海里,将齐国如今的景象与华夏古时的王朝一一对应起来,不由得感慨着是何其的相似? 正如皇帝所言,那些猜测中的场面是很大概率会发生的: 大齐百姓的名族自尊心、自信心很强,但那些从来都是建立在继承自魏国的文化底蕴上的,他们自认为高异国子民一等,将旁人都视作蛮夷。殊不知,任何东西都是以强大的实力为基础,尊严也只存于剑锋之上! 反之,不过都是空中楼阁、镜水月。 只需稍有外力侵袭,那些虚假苍白的表象便会一戳就破、轰然粉碎! 也不知道他们之前都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想要扭转这一切,朕需要时间,大齐也需要时间!” 小皇帝满脸正色,话音肃然,她也不想落得个穷兵黩武的好战名声来。 听罢战豆豆的稳重之言,尽管说得有理,但李安却没有表露出认同之意来,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陛下的担心不无道理,也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 先是顺着她的话风回应了一句,李安接着说道:“但这件事若想彻底解决却也不难!” 说着,李安就将目光放在了雨化田与曹正淳身上。 小皇帝也是跟着偏转视线,打量起两人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要重新认识二者身后所代表的东、西二厂似的 “皇后是想加重二厂的权柄?” 战豆豆也是见多识广,很快就思索起能用二厂多做些什么来扭转国内的避战心态了。 “没错,其实南朝之前与我们并无太多不同。庆帝有的,不过是多了一个能控制舆论的东西——报纸!” 李安刻意在舆论二字上加重了音量。 “舆论.报纸”小皇帝低声呢喃着,不消片刻时间,双眼渐渐明亮起来。 不怪她身为帝王却意识不到这些,实则是她完全统领朝纲的时间不久,又有各种危机接踵而至,只是应对那些便已身心俱疲了,又何谈其他? 不过,就算她自己没有亲历过太多事,但每日所处理的那些朝政与历朝历代的文献也足够增长见闻了。 她很快也便意识到报纸所能带来的益处 与之相比,李安也只不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才知晓如何快速扭转一国风气。 “此前,庆国进犯我朝在先,庆帝所给出的那些动兵理由可是站不住脚的,战后因此而损失掺重那也纯属自找。之后,就算是我朝出兵复仇那也是师出有名、占据大义。” “虽说民为水、君为舟,用之得当则有利,反之必有弊害,但国朝对外开疆扩土的战略方向亦是滚滚大势,又岂是人力所能阻挡的?” 大争之世,不争则死! 这是有着野心的两位帝王同存于世所必然会产生的结局! 李安始终未曾将目光从二者身上偏移,语气也十分坚定:“创办报纸,效仿南庆,就以东、西二厂牵头辖制,务必要传至全国,扭转所有百姓的思想!至于其中的内容如何,是否添油加醋本宫不会过问.”“本宫要的,就是在开战之际,国内没有旁的任何声音存在!” “你二人可能办到?” 曹正淳二人脸色肃然,亦不敢多问细节,保持着平静之态拱手应道:“必不负娘娘所托!” “可若是有不怕死的文人跳出来反对呢?只需要一人发声,便会有无数安于现状只想着维持固有权势的世家大族跟着反对”又一个问题被抛出,小皇帝好奇问道,“须知,此行使团回京,不出意外的话师公便会.届时可是无人能压下这些声音!真到了那时,朝廷动荡事小,就恐国内其他州郡生乱.” “违抗皇命、影响军心之人,自然便要杀了!不然朝中设立东厂西厂为何?摆着好看吗?” 李安不屑冷笑一声:“有些人见识太少却还妄谈天下,抱着那老一套的东西就以为能治国能圣王天下.他们虽没做过不法之事,但该被淘汰的东西还是早些进入历史的垃圾堆中才是” “跳出一人便让小田子杀一人,跳出一个世家便让西厂灭掉一个世家!” “本宫倒是想看看,都有谁不自量力胆敢螳臂当车!” 李安缓缓倒上一杯茶水,好像这些液体便是那些老顽固一般,虽然还有着余温,但很快便会失去温度转而发凉。 举杯将其一饮而尽。 他又说道:“用报纸可扭转民意;用刀子可杀得反对的顽固胆寒。可军中忧惧避战之心若想彻底解决,一则可加强训练增多实战来养出血性勇气,二则,却是需要改变军中制度才可!” 今日这永安殿中,皇后的新奇想法是一个接一个的冒出,都快让几人应接不暇了。 可这军中制度由来已久,自古皆然,又如何能够轻易改变呢? 若是有着成效往好的方面发展倒还罢了,可要是改得不好,那战力真得一泻千里,短时间内再起不能了。 小皇帝轻声问道:“不知皇后说的是哪一方面需要改进?别看军队的用途简单,只为战事而生,但所覆盖的方面也是很广的。” 闻言,李安微微勾起嘴角,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两个字来: “军功!” “我打算改革军功制度,施行二十级军功爵位制!提高军队战斗力、鼓励全军士气、奖励杀敌求胜的士卒彻底打开他们向上的通道!” “具体的爵位分别为: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 “总而言之,不像先前那般看资历、论出身,只凭战场所获的军功晋升!” 这便是秦朝时期的制度了,对于调整当时社会关系的作用不可谓不大。 为奖励军功,不论出身门第,一律按照其所立军功的大小接受赏赐。即便是士族子弟亦或是皇室宗亲都是如此,未立军功者不得拥有爵位,斩杀的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就越高! 殿内在李安的述说中慢慢安静下来。 越听战豆豆就越是心惊,她虽能看得见这项制度所带来的好处,但更能看到这背后的隐忧。 待李安说完后,她不由惊呼道:“若是如此施行下去,军中的士卒岂不是全成了好战之士,为了军功,怕都会陷入疯狂吧!?” “陛下,这些都是必然会经历的阶段,只有如此,才能一扫之前的软弱,激发起他们的血勇来!” 李安无奈地解释道:“此举虽然过于偏激,但也是基于国内的民生、经济、政治、军事、社会制度等各个方面的需要而考虑的!等我带回来的粮种与耕种用具普及全国后,粮食将不再是问题到了那时,人人都能吃饱饭不用担心会被饿死。” “这些本是好事,可当人人都能吃饱时,必然就会有着更多的述求产生!” “届时,读书的人将会大量增多,他们会想着通过科举入仕来改变自身的阶层与社会地位,可朝中哪儿需要那么多的文臣呢?就是再打下一倍大齐的土地也是远远不够的.” “本宫这是给了他们另外的途径。” “吃饱了饭,便有着力气练武强身到了那时,朝内又何须担心无兵可以调遣,无人可使之守御得来土地呢?” 战豆豆一时有些犹豫不定,迟迟拿不定注意。 兹事体大,或许真得让朝中群臣议论一番才可了 李安也不着急,只是默默等待着小皇帝思考。过了片刻,战豆豆抬起头来道出了一种可能:“既然军功变得越发重要起来,那皇后又怎知他们不会杀良冒功呢?” “自然便需要极强的监管了!” 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既是秦朝顺应历史潮流,也是当时制度转变下社会发展的产物,全新的制度保证了秦国最终战胜了其它对手。 只不过是更极端了一些而已。 杀良冒功的确是屡见不鲜的,更何况是如此巨大的诱惑了而秦朝当时所采用的手段便是连坐! 不过李安却不想这么依葫芦画瓢、照猫画虎,反正麾下有着足足三个监察机构存在,自可交给他们去监管 将这些一一道明后,战豆豆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手指,显然在一瞬间又想到了更多。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后还是说道:“再议吧~” “不管如何说,这项制度也是皇后辛苦所想的,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但大齐若是有朝一日真能一统天下,开出大同盛事,这以军功擢升爵位、选拔官员的方法,也就无了用处。” “这是自然。”李安也点头回应着,“要想国家安稳,社会安定,靠的是善于治理国家、发展经济的人才,是以科考之事一日也不能放松。” 朝中多出一些武将出身的官员,有好的一面,某些方面能加快办事效率,也能竖立全新风气。 但同时也会激发一些社会矛盾来,孰轻孰重,历史自有教训。 “朕想问的不是这些.” 小皇帝直视着李安的眼睛,缓缓问道:“只说眼下,单靠着一个武林大会也堪人手所用了,皇后又何必着急改革军功制度呢?” “不是臣妾着急,实则是这些武林人士只能用得了一时,却是用不了一世的!” 李安语气平淡,却是说出了让人心惊肉跳的话来:“陛下可知,这些所谓江湖好手身后.” “又都站着哪些人?” (本章完) 216.第214章 越年轻的强者越有问题。 “此话何意?” 李安的声音虽然依旧温和动听,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但却听得小皇帝面容一紧,她反问道:“江湖之大,包含朝廷根须所不能及的所有,不说大齐,就是南庆的情况亦是类似这般庞大的群体背后,又如何会有人站立而不被外人所知,又有谁人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能够掌控这一切呢?” 殿内的两位厂督也是连连点头附和着陛下所言。 先前,他们都是不大能看得上江湖中人的,那些人都是野路子逍遥惯了,实力分散不成体系,要不是有着娘娘提点要办武林大会,他们都还注意不到这股力量的存在。 可要是这些人背后有人将其聚拢呢? 就像娘娘之后打算办的事一样,如此一来,这股微小的力量就会变得十分骇人了 一时之间,三人都是面色焦急的望着皇后。 岂料,李安轻然一笑并没有立马作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指了指面前的雨化田二人,自行说着:“小田子,你与小淳子都是出身宫中,如今亦有着八品修为了,想来今生亦是有着破入九品之境的希望。” “对于武道一途,自比他人来看,你们觉得自己的天赋如何呢?” 作为最能知晓皇后娘娘性子的两人,他们自然清楚面对如此问题,除了实话实说以外他们还得略微夸大一些才成。 娘娘可不想看到底下人没有心气、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不是在说娘娘挑选他们在身边办事没有眼光、看错了人吗? 稍微带了些傲气与笃定的意味,雨化田连忙上前一步说道: “回娘娘的话,奴才如今虽然还处于八品的境地,但那也只是因为奴才年岁不大,习武时间太短所致.加之初时在高公公麾下任职于宫中行走,差事繁重有些无暇他顾,不能全身心的投入武道罢了。” “可饶是如此,以奴才的进境对比起他人来说,也是很少有人能及得上的想来,曹公公的情况应是与奴才类似,天赋斐然。” 说完傲然之语,他还不忘将身子给再压低些,恭敬着补充道: “自然了,奴才二人比起皇后娘娘与武妃娘娘来说,也不过都是些中人之姿!宛若云泥之别而上不得台面” 过滤掉多余的话,李安微微颔首。 轻轻朝前摆了摆手后,雨化田面上带着笑意又退了回去。 这边,小皇帝双眼带着莫名的羡慕之色,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如何能与朕的皇后、武妃相比较呢?不过,你们已经很是不错了!没预料高忠贤的眼光还行,于早前便能知晓你二人的不凡之处,也算是为宫中培养出了人材,就先记他一功!” 两人再度躬身,不敢当陛下夸赞。 “陛下说的是,这两人都是可造之材,不然也不足以担起东厂西厂的重担,令陛下宽心了倒是比赵高强些.” 殿外。 赵高可不像许褚那般没心没肺的神游天外、满腹心事的样子,他早已是将真气运行于耳畔,仔细倾听着里间的动静了。不是他忘记了先前宫里的教训在偷听,实则是陛下与娘娘的声音也没加个掩饰,他就是想听不见也不成啊. 正巧,此时让他完完整整听到了娘娘这句‘倒是比赵高强些’的话来,不由得面色发苦。 我的娘娘诶! 咱是宫中的内务总管,平时事务还是蛮多的怎能与那两位只知打打杀杀的杀才比较呢?咱可是以办事周到而著称,得陛下与娘娘信赖的人! 殿内。 李安继续说道:“就以小田子与小淳子为例,两人都是宫里人,天赋尚可之下钱财资源功法都是不缺的,尽管有着事务缠身但相比于他人来说,起点已然是高出了不少,但就是具备着如此条件,他们也依旧还是八品修为” “当今天下,算上已死的叶流云,这几位大宗师又有谁不是出身顶层势力呢?” “可想而知,这本该简单的武道一途又是如何艰难了” 李云潜出身庆国皇室、四顾剑是东夷城原城主的儿子、叶流云身后的叶家也是南庆的顶级权贵,每一代都有人进入军中担任要职、至于最后的苦荷嘛,他兄长是北齐的开国皇帝. 没有一位是普通家庭的! “人在刚刚出生时除了先天便有着缺陷的,其他人都差别不大,在本宫看来所有的区别都是在真正产生灵智以后的事.在不考虑存在着少许妖孽的状况下(李安、范闲、还有一些在核轰炸遗址上出生并生活良久的人),有功法有资源,能够脱产之人自然能领先于旁人,让武道进境一日千里。” “所谓的天赋也不过是让这群人中,有人能更快破入九品罢了!” “就如同武妃一般?”听着李安的话,小皇帝笑着问道,“但皇后先前所言朕却不太认同,这大宗师之间亦是有着差别的!就像皇后这样,成就大宗师可没怎么依赖过外物,比之其余几位可是强出不知多少的!” 得了吧,还不依赖外物? 他李安可是最依赖外物的人!恨不能将整个身子都爬系统身上才好. 李安点点头道:“陛下说得是” 超凡悟性的特质在身,他也算是当之无愧的,总之先将人设给立住.谁说复制不辛苦的?下棋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嘛,可老费心神了! “臣妾先前说了这么多不是在向陛下炫耀什么,只是在说明着一个道理——武道艰难,能入高品境界者除了天赋与心智以外,更得有钱财和资源!” 这样一说,小皇帝心里也是感慨了起来。 是啊,这习武之道可不光是得具备坚韧心智,消磨岁月那般简单就能有所建树的,更是得靠着海量资源,有着大量银钱打底才能有所成就! 她本人就是出身皇室,资源银钱是不缺的。 可就是如此条件现在也才是六品上下的境界,更别说她是毫无战斗经验可言、战力感人了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不多:一方面是她登基为帝前本就要学习很多东西,在掩藏身份的同时更是被政务所累,没有时间习武;一方面也是因为练武实在太苦,她爱吃点甜的和李安身体里的咸的 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着缓缓问道:“皇后的意思是说,江湖之中那些高品武者背后也有着势力与财主支撑?不然,不足以达到如今的地步与修为?” “正是如此!” “或许真有人际遇不凡、天赋异禀,但这样的人只是少数。绝大部分武者一开始甚至是连一本好的功法都没有,又何谈之后的发展呢?勉强只能糊口者(绿林、军伍)大有人在,而现今江湖上,越是年轻的高品强者则越有问题!” 一番话后,李安已是将问题给摆在了明面上。 要是细细思索下去,这背后有着牵连的故事不可谓不重大。 虽说不是在问责雨化田两人,但他们此时却是半跪在地上高声说道: “娘娘放心,之前的确是小田子疏忽大意了,之后西厂针对那些武林中人一定加大监视力度,防范于未然,不让祸事发生动摇朝廷!” “东厂亦是如此!奴才正好借着此次武林大会的举办,将来人给一一调查清楚,事无巨细地把这些人背后牵连着的势力信息呈于陛下、娘娘面前!” “你们能够明白就好。”这一次的武林大会,一来是将那些把脉络延伸得过长之人的手给彻底斩断,由他来完全掌控江湖武林,杜绝任何可能的乱子产生;其二,才是用这些人来对付庆国. 如此安排下去,则不久的将来:百姓民心可用;军中将帅好战;就是江湖中的好手们也能凝聚成一股力量来。 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真到那时,就算是全盛时的神庙出世也不好使了。毕竟,神庙使者杀得了一个叶轻眉、一些将帅,亦或是一位君主,但之后上台的将帅与君主,也会被无数好战争功的子民与军卒们所裹挟,势不可挡地席卷向这片大陆! 这片大陆上的国家太多,就如那各国之间的国境线,李安就很不喜欢! 这很影响他带着女眷们周游各地、于整片大陆上旅游的畅想! “好了!事情既然都已交代清楚了,你们便都下去早作准备吧。” 挥了挥手,便让雨化田二人退出永安殿去,李安也是感到些微的放松。这两人就是烦恼的代名词,他们的离去也代表着烦恼已经远离了李安,他又可以开始享受生活了。 可他的意愿是美好的,但战豆豆却不能让他如愿。 如今她亲戚在身自是不能陪李安荒唐胡闹,只好将注意力都集中起来,趁着李安没有又溜出宫去,正好可以将所有事都给安排妥当。 “先别急着放松。” 战豆豆见殿中无人,下令让外面值守的许褚二人离得远些后,这才恢复了一丝女人姿态来。像是心意相通、能知晓李安心中所想那般,她掩嘴轻笑道: “今日朝会,算是定下了前往新州上任的人选;在殿外,也清楚了如今同庆国走私的情况;而今,更是定下了武林大会与扭转国中风气的大事” “可去往另外一块飞地进行经营的人选呢?可有了眉目?” “就非得今日将这些给全都定下吗?”李安揽着小皇帝的腰肢,正打算探出头去香一个,无奈却被后者给躲了开去,他没好气地说道,“这人选之事还是得再等等,毕竟那块飞地的用处可是要比想象之中更大的!” “你别动手动脚的!” “朕看得出来,你去往庆国京都后可是要了那叶灵儿的身子,怎么,还没玩够吗?” 这一个没留神,不知什么时候,战豆豆腰间的束带已是轻轻滑落,无声无息间李安的手都是探了进去 是自家男人没错了,这熟练度是一点也没变! 轻扭着娇俏修长的身段,战豆豆抬起眼皮来,一张通红的小脸满是幽怨之色,“看得着吃不了又有什么意思?还是先说说正事吧!” “也不知是谁人如此不堪,前些时日明明能吃却偏偏自己一滴不剩.如今,你除了能弄朕一脸口水以外,还能如何?” 李安嘿嘿一笑,也不回答小皇帝这个死亡问题,就是胡乱摸索着,开心不已。 我可不光是能弄你一脸口水,更是能弄你一脸的 血战是不可能血战的,但快乐可是有很多方法! 感知着李安的动作越加放肆,战豆豆脸颊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耳根,像是服软一般,她低声说道:“你莫要心急,等再过两日朕的身子好些.若能先将政务给处理了,今夜,朕可允了你那旁的心思.” 到底是个无赖,李安打了个哈欠继续搓圆捏扁着,像是没听清一般,也没有撒手的打算。 他有些困倦了 昨夜遭遇大战后又经火烧,没有休息今天又帮着豆豆处理了这许多事,肉身虽是不觉得疲累但心理上却是习惯了每日都要睡眠的。 非是必要,李安可没有苦了自己的意思。 战豆豆咬着唇,颤声解释道:“朕知道你累了,可早一日确定那块飞地的人选朕也好提前做些布置这不是安排一个人那般简单的,一应人选的安排与物资的准备” “等等!” 李安手中一顿打断道,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何要这般着急呢?先等武林大会结束吧,看看到时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如此才好定下人选来。” 李安的六识很敏锐,这预感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战豆豆本着用工作麻痹自己的打算,强压欲念,她要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就不会去想那事儿了. 而现在的压抑忍耐与养精蓄锐,正好可到两日之后再行爆发!到时候,必然要让李安好看! “原来如此。” 事情既然已经有了结论不能立马决定,那她这位北齐之主自然是不会再委屈自己惯着李安作乱了,因为无所求。 啪地一下拍去胸前的手掌,只见她挣脱出李安的怀抱冷笑一声道:“先去休息吧,你现在已经没用了!莫要忘了朕先前说过的话,你还是想想如何让朕怀上皇子的事吧!” 好家伙,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什么叫他现在已经没用了?很有用的好吗? 不过一想到皇子的问题与两日后战豆豆的报复性激情,李安还是觉着头皮发麻,连困意都是消减了不少。 不想了,鸡动了! “你” 李安话还没说出口,战豆豆便已是决然地走出殿去,一刻也不曾多待,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赵高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看那离开的方向,是往御书房去的。 摇了摇头,李安也不再多想,高声吩咐了许褚几句后便一溜烟爬上了床,大被蒙头,美美睡去。 出了永安宫后,战豆豆很快便遇到了折返而回的大公主,见她正要去寻李安,不得不出声将其强留下来: “皇后此前出宫是为了要事,昨夜更是一夜未睡,现在他已经休息了,你还是别去打扰为好!” 闻言,大公主有些失望。 不过,一想到皇后妹妹很喜欢自己送出的那份礼物她也就再度开心起来.还是等皇后妹妹休息好后再来吧,左右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对着战豆豆微微一礼后她正要返回住处呢,却突然好奇地抬起头来,问道:“陛下,您是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般赤红呢?” 战豆豆听后一怔,随即故作镇定地说道:“朕无碍,皇姐还是速速回返寝宫吧,莫要忘记之后去向母后请安!” 说罢,不等大公主回应,她已是调转了方向快速行远了 “陛下这走路的姿势可真奇怪.” 听着身后传来淡淡地疑问声,小皇帝面容一僵. 她打算先去换条裤子.(本章完) 217.第215章 夜雨。 当夜。 海棠朵朵知道李安这几日不在宫中所以并没有前来打扰,反而是拉着小猫儿在自己的住所内闲话了许久,将今夜的时间都为陛下留了出来。 战豆豆身体不便,加上又劳累了一天,也没有与李安过多纠缠,只是与其温存了片刻便沉沉睡去。 李安承认,他下午睡得太多,这会儿精神头有些足 闲来无事,既然小皇帝动不得,那还是去太后寝宫赏景吧。 想做就做。 还是用相同的手法抚过豆豆脖颈上的睡穴。 李安披上一件薄服便是一声‘菠萝菠萝蜜’,开门关门之间,眼前之景也大为不同了 左右观察了一下寿康宫的环境,庭院内开放着这个时节应当盛开的类,就连高耸的树木都有了少量的粉色。 这里是北方,色采的确是比南方要单调了一些。 地上有些湿润,站在寝宫门口竟能看见一些个小水坑,俨然是突兀而来的这场春雨所留下的作品。 水坑中倒映着瓣的红,就像是有人刻意如此设计一般。。 李安握掌成爪,隔空将一朵粉红的小轻轻折下吸附到手中,小心翼翼地在两指间揉捻旋转了几下,他嘿嘿笑了起来随即朝内走去,身后半开的房门无声无息间合拢。 嗯.感觉自己对这套操作是越发的娴熟了 太后此时很慌。 同时也很期待。 今日朝会上的事她也听闻了,知道李安消失的这些天里是去往了庆国,虽说猜到李安大概率会来寿康宫而自己也为此沐浴准备了,但骨子里的观念还是让她觉得刺激的同时一直不曾完全放开 好似放下一切、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场景永远也不能发生在她的身上一样。 当李安刻意露出声响路过侧殿时,正巧看到桌上摆放着一个瓷碗,瓷碗上雾气升腾还在散发热气,显然是才备下不久的。 窗外此时阴云密布,借着透过窗纱的昏暗光线,李安放下小,端起瓷碗便进入了浴室。 褪去身上衣袍,李安进入了浴桶内,眯着眼睛喝着泛甜的羹汤. 至始至终,卫太后都是背对着李安,不发一言。 不知为何,李安总是喜欢熟妇人表现出的犹豫暧昧之态,这就说明对方始终没能迈过心里的那一关.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又会无奈且被动的热情起来。 正所谓压迫越强,爆发也就越猛烈,当卫太后做好了心理建设并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后,那回应起来也会相当的主动炸裂 将瓷碗放在桶旁的矮桌上,李安轻声问道: “好妹妹,我来了你不高兴吗?” 已是背对着靠入他怀中的靓丽妇人,此时正面色红润的咬牙克制着身体上的颤抖。感知到李安已经将她的双腿给抬了起来,太后抿紧唇瓣,眼眶中聚拢一层薄薄的雾气: “都回宫整整一天了也不知过来问安,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想起哀家,这是把哀家当成什么了?” 又来这一套…… 李安眉毛一动,总感觉太后这惯常的开场很是熟悉,也没说软话,反而是顺着她的话风回应道:“把妹妹当成什么了?你这话问的哥哥是来讨债的,妹妹自然就是还债的了!” “还有,私下无人时要唤我好哥哥!你总是记不住啊,看来,要给你一点惩罚才是!”闻听如此无情之言,太后小脸绷得很紧像是气急一般,连眼眶都有些红了。 不过,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是了,自己只是还债而已,就是叫他哥哥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与他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这般简单,欠债还债罢了,自己可不能有着太多心思了!’ 正思索间,就见李安右手向下探去,啪地一掌拍在了太后下方弹性处,惊得她立马回归现实,用手将嘴唇给牢牢堵住,力求不发出惊呼来。 “等等!现在时辰还尚早,院外的女官还在值守” “你你先别这样.豆豆睡下了吗?这么早就过来,别让豆豆发现了什么.” 只是这片刻的功夫,李安又是几下啪打在了相同的位置。 太后此时面容倒是迷蒙了起来,可身子却是渐渐变得紧绷,原本浮现哀求之意的双眼也慢慢放空,瞳孔失去了焦距. 在渐觉愉悦之感的同时太后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再继续下去,她觉着自己会崩溃的。 “好好哥哥,听妹妹的,待会再如此好吗?” 她也不记得自己还差李安几次了,或许她也不会去思考这种问题,李安是男人,又是大宗师,怎么可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呢? 李安依旧不为所动,双手微抬嫩白如豆腐似的丰腴波涛,将太后在水中抬起了一定的高度,正打算深入龙潭虎穴之时,却察觉出了太后的猛然扭动! 李安的力气很大,虽然担心伤了对方已经尽量轻柔了,但也不是太后所能抗拒的。 心知摆脱不了李安的控制,她在怀中极速地扭转身形,回首望着李安的面容,神色之间虽不见太多慌乱之色,但还是说道: “那个的动静太大,特别还是在水中,妹妹先帮哥哥缓解一下,待会再侍奉哥哥.” 李安嘴角微微上扬,笑吟吟的,笑容中带着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的漫不经心。 倒是要看看美人如何帮自己疏缓 双手从太后的腿根朝上而去,刚才经过了一番动作后的皮肤在水中显得滑不溜楸,配合着她扭转身形,像是没有摩擦一样,李安的手又向下滑去,很快便回到了原处。 太后的手如影而至,将自己的手掌压在臀上不愿让他多做动作。 李安忽然有些手痒痒,指间朝着某处微微一挑,又让太后的腿抖了抖,朝内越夹越紧 “呼~”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春秋,她已经没有心思每次都强调一番自己的矜持了,既然反抗不了,那不如就闭上双眼吧。 “妹妹打算如何做?” “哥哥.你先起身” 李安的呼吸声也粗重了起来,他心知太后的打算,豁然在浴桶中站立起身形。 (本章完) 218.第216章 莲子汤。 哗啦—— 被其带动着,桶中的热汤满溅而出。 他那匀称有致肌肉紧实的上半身便随着动作暴露在空中,露出渗着杀意的雄伟来,看上去很是霸气! “啊——” 又凶又可爱! 太后呆呆地瞧了瞧面前离着很近的事物,不由自主的低叫一声,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此物还算头一次,她侧开了脸颊,整个脖子都微微朝后缩了一缩。 “好妹妹何必惊讶,之前不是都看过了吗?” “之前也没能瞧得这般仔细妹妹这便开始服侍哥哥.” 说完这句,她便忙碌了起来。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桶中的水温却是没能降低分毫。 李安紧紧闭上了双眼,白皙带有光泽的皮肤此时竟也泛起了层层的红晕。 正当李安还在忍耐畅快之意,想要说些什么来分分心神时,却听到耳边传来卫太后那软糯不堪的声音: “好哥.哥哥是.是这样吗?” “要不.还是如之前那般吧这个妹妹实在有些嗯.受不住.” 微微低头,李安便是瞧出了太后的言不由衷。 明明该是辛苦难耐的活计,却让太后露出了几分贪恋之色,也不知是不是解锁了什么新奇的属性来! “好妹妹再忍忍.” 恐怖的阴影慢慢覆盖住太后的小脸,让她想要逃离这里,逃离那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她缓缓向后靠去,奈何木桶虽大但总有界限,她始终慢了一步! 水雾渐渐散去,看着李安那满足的神色,太后眼珠子一转,忙说道:“这便算是还上了一次债务了!” 这只是借口。 而两人却都是心照不宣。 再一次清洗了下身子,李安躁意稍缓又端着那碗羹汤喝了起来,还不时喂着太后喝上两口。 至于都是怎么喝的,别问! “好哥哥若是觉着羹汤好喝,感到宽心,日后可以多来看看妹妹妹妹也可以多侍奉侍奉哥哥,好早日将债务还清。” 太后这是进入了二阶段了! 这是想要早日将债还清吗?李安不说。 看着微闭着双眸,抓紧着木桶边缘的太后别过头去,李安也觉得自己方才的确是有些过于野蛮了,不由得轻声转移着话题:“这寿康宫中有着好妹妹在,又能喝到这么美味的羹汤,哥哥之后自然会时常到来” “这是莲子汤,最是消人心头火气。” 窗外雨水还在落着,掩盖了一些不好被人察觉的声音本是好事,可也有凉风产生吹进殿来,冷的太后打了个哆唆,“这莲心啊,原本是有些苦味的,但妹妹用小火慢炖了四个时辰,却也熬出了甘甜,沁脾醒神.” “莲心?”李安嘀咕了一句。 什么是高段位呀,绵柔的话语已是将所有的辛苦都说清了。 细细体味着口腔内的甘甜,李安倒是没觉得有苦味存在,或许太后尝在嘴中的苦味是其他原因造成的吧? “好妹妹调制的羹汤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上品,但哥哥怎么听着,妹妹这是话里有话呀?”轻轻搂住太后暴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真气运转之下为其带去了暖心的温度,避免了雨夜着凉。 感受着李安那美艳外表下强壮的身体,太后似哀似怨地解释道:“听闻好哥哥将那沈重给下了大狱,打算下个月便将其给斩首,不知是不是真的?” 沈重之事虽是发生在永安殿外,且周着一同经历的几人也不是多嘴之人,但他被雨化田遣人押去大牢的一路上也有许多人看到。 或许是太后差人去问过了卫华所有经过吧 李安想到。 “这事的确是真的”李安点了点头,“好妹妹可是要为沈重说情?” “说情倒是谈不上。” 太后轻轻抚摸着情郎的胸膛,缓缓解释道:“这沈重说到底,也算是妹妹的人.让卫华借着皇商走私一事与其多多接触,也是妹妹的意思.” “只是没有预料,沈重最后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 李安大笑道:“妹妹又没有什么错处,何必解释这么多呢?卫华始终是卫家人,你的做法也是大家族的主人普遍的做法.其他族人不成器,总是要培养提拔一位人才起来的,我能够理解,亦不会对卫华如何的” “当然,这是给卫华的第二次机会,也是最后的一次!” “若他真是头猛兽,具备着才干,那么在朝中其狩猎之地自然会不断地扩大。有着皇商的差事在身,猛兽只要咆哮一声,便不难看到百兽景从之状.可若他不过是一庸才,最后泯然于众人,那么就说明卫氏的气运如此,这诺大的园子里也只会剩下些荒草。” 借物喻人。 这碗莲心汤就好比现在的卫家,初时苦涩不过是卫华还差了些火候,若是能经历时间磨砺、小火慢炖,自然也是能熬出些甜味来的如今北齐形势一片大好,自然是不用她过多思虑忧心的,或许如今太后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能让卫家出一个人才来吧? 这碗羹汤,倒是给李安提了个醒。 “至于如何处置沈重嘛倒还需要多想想” 话音一顿,李安想起沈重在原著中便是依仗着锦衣卫一家独大的权力,在朝中没有对手的情况下游离于小皇帝与太后两边,按照自己的意愿而一心为了北齐做事。 要不是最后有着范闲挑拨,沈重也不会暴露出实则是隶属于太后麾下的秘密来。 最后,他又因肖恩一事一意孤行,自作主张去截杀身为南庆使团正使的范闲,死在了上杉虎的刀下! 听着李安那略有些无情的话语,太后却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说道:“朝中事还需要哥哥与豆豆多费些心思了妹妹就是一个小女人,只知侍奉哥哥.若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哥哥可不要耻笑妹妹” “如何会耻笑妹妹?或许妹妹要比豆豆更能知晓哥哥的心意也说不定呢?” 正事已去,太后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听李安这么说,想来那沈重也不至于身死了. 随即,她便故态复萌。 嘶—— 你这小sao手,居然还游走! 随着太后的动作,李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可很是有些敏感的! 债务债务,除了有借有还之外,那利息自然是少不了的,现在,便先收一些利息吧! ‘好妹妹~’ ‘你可真是个坏家伙呀!’(本章完) 219.第217章 腕表与地毯。 哗啦啦—— 浴桶中水流声潺潺满溢而出,竟是隐隐压下了窗外的雨声。 将真气墙安排上,李安抄起太后的腿弯便朝着寝殿行去,一路而过,两人身上的水渍已是不见了踪影。 太后有些茫然的问道:“好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方才妹妹不过是下意识的探索,不是刻意如此的,还是再等等.” “这下意识的举动才是妹妹心中真正所想的!” 李安捉住了太后胡乱挥动的手,强硬地打断道:“良宵苦短,我们可莫要辜负啊~” 氤氲暗淡的光芒照在李安身上,凉风吹动,黑色的长发在风中轻扬,李安深邃而清彻的眼睛轻眨,透露出一片火热,笑得很有些腼腆。 感知着背部的强硬与火热,太后心中也是泛起潮意,她不由想着: 年轻就是好啊,这么会功夫便是重整旗鼓、整装待发了,看来今夜她是要受苦了. 正想着呢,她就被李安给抛到了榻上。 还不待她反应,李安便化身成了野兽朝她扑来 殿内刹时是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屋中顿时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这一晚便如同秋风吹拂着泸沽湖,夜雨沁湿了九寨沟,雨打芭蕉闲听雨,道是有愁又无愁。 早上。 窗外的天色还是那般阴沉模样,叫人分不清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不过耳中却是没有雨水的淅沥声传来。 当太后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的腰肢被紧紧揽着,有些动弹不得。 她望着李安紧闭的双眼,体会到其还毅然挺立的火热,那满是红霞的小脸瞬间闪过一抹惊色,随即便不再理会自身还在发出着疲惫信号的身体,微阖着眼皮悉心感受了起来。 不过,这般温存还没有持续多久,她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同样睁开双眼的李安。 “好哥哥你还想要吗?妹妹指定是不成了” 与其说是惊惧,实则却是对自己的痛恨,太后在痛恨着自己身体的不济,不能让李安感到尽兴.因为两者的特殊关系,就是她想找些帮手来共同御敌都是办不到. 李安无声一笑,满脸认真神色说道:“虽说妹妹的身子撑不住了有些遗憾,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再来一次昨夜浴桶中的旧事?” 就像曾经那位大文豪所说的一样。 你说你想开个天窗,别人或许不会同意,但你要说将屋顶给拆了去,那么他们就会说不如开个天窗. 太后本都已经做好了忍痛伺候李安的打算了,此时却听见他这么说,自然也就没有了抗拒之意,主动照顾起李安来。 同时,她心中甚至还想着:‘好哥哥这是心疼我.须知,天底下的男人又有几人会在乎女人的感受呢?’ 越想越是如此,太后心中有些甜滋滋的,不由得越加卖力起来。 李安平躺在床上,舒坦着眯起了双眼,心中却是乐开了:明明是自己占了便宜,为何太后看上去却满是欣喜之色呢?实在是有点太好满足了。 或许,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这个时代的女性看来,便是对她们好吧. 也是绝了。 事后。 将唇边的多余之物擦拭干净,太后坐直了身子。 凌乱的发丝被挽向耳后,她带着娇羞的说道:“好哥哥,要不.现在你先回去吧.” “外面的天色虽然看不大真切,但想来时辰也不早了。” “妹妹担心.” 太后的胆子是随着天光的强弱而渐大渐小的夜深之后那自然是由着李安胡闹,可白天嘛,她还是那高高在上威仪的深宫之主. 不问便知道太后这是在担心豆豆察觉出异样来,不过李安却是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相信豆豆绝不会这么早就醒来的。 “现在的时辰吗?”只见李安抬起左臂,一块黑色的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表带赫然佩戴在他的手腕上,正是那得自研究所内的科技腕表。 一夜鏖战。 因太后的叫喊声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李安一直维持着真气墙。 或许真气当真是能启动腕表的一种能源吧,在持续不停的输出下,终是让李安将这种跨时代的产物成功重启! 右手掌轻轻抚过方形屏幕,只见腕表闪烁了一下后便朝前透出一道光幕来。 这片青光幕呈现出十分模糊的青色,且不断在发生着变化。几秒钟后变化慢慢停止了,像是接收完某种信号一般光幕恢复了稳定,显现出了一块基础的界面: 06:21 除了能显示时间以外,界面一旁还有着几种功能可供点开。 望着这一幕奇异场景,太后的三观再一次被击成粉碎。 她深深地看着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正不停凭空乱点的李安,嘴角不可抑制的微微上扬,随后挺了挺胸前的硕大,再一次靠进李安的臂膀中,将丰腴修长的大腿缓缓抬上了李安的腰肢 李安越是神奇难以理解,她就越是要帮豆豆将其给彻底留住。 要知道,外面的狐狸精可是很多的!李安的长相又这么招女子喜欢! “好哥哥~” “先别闹,让我研究研究再说.看见这一串数字没有,现在是6点多,也就是卯时才刚刚过半,你可以放心了吧?” 扭转着身子,将左手放在美妇光滑的背上,李安一连试出了腕表的许多内容: 通话、短信、实时翻译. 这些在前世看来很实用的东西如今看来,那是屁用也没有的能实时通讯自然很好,但那也要有对象能联系吧? 至于实时翻译,如今整个天下都是用的中文汉字,除非他是要去往西方大陆这功能才会有着作用 看来,去往研究所的日程还得提前,就算是找不到其他东西,多寻上几块腕表也是极好的!若能找到多余的腕表,想来海德薇之后也得失业了。 它还是当个吉祥物吧. 这么早就能退休,真是让人羡慕! 腕表除了这些功能以外还具备着测量心率、血压,检测辐射指数、记录绑定个人的身份信息、提醒服务、数字银行、推送当日新闻与天气的功能! ——当李安点出天气功能时,不出预料的,正是显出了阴雨两字,温度标明为14°,风向东南。 李安心中一动,却是没有贸然做下定论。 手指隔空虚划,界面最下方还有着不少功能:拍照、音乐播放、录像、指南针超精准gps定位导航! 将搂在怀中的太后紧了紧,李安不着痕迹地对着二人来了个香艳自拍照,嘴角带笑的同时心中却是在盘算着以后还是要将与太后的盘肠大战给录下来才行! 试探着点开最后一项定位导航功能,李安的眉头却是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数十万年过去了,这片大陆的天上,是否还有着卫星运行呢? 若是没有,可这副腕表不光是能检测天气,更是能完成超精准gps定位导航,这又是如何办到的呢?还是说,当时的科技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的? 与此同时,李安思索得更多: 一处名不见经传的研究所都有着这些事物,作为军事bo物馆而存在的神庙就没有吗?或许他们不具备真气这种能源,但能启动腕表的方法绝不止这一种.几十万年前的人可不会真气,他们能用腕表,神庙自然也可以。一直以来,李安都以为神庙是通过使者间传递消息来监控着这片大陆。 但现在,他推翻了这种想法。 “好哥哥,怎么了?” 见李安一脸严肃,太后轻轻抚着他的胸膛问道。 像是从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中艰难脱离一般,李安将心头的杂乱思绪扫去,拍了拍太后的脑袋,目光亦是变得温柔了许多:“好妹妹,哥哥得回去了.昨夜至今,你服侍得哥哥很舒服,谢谢你的照顾了。” “不必说谢,那是还债罢了!” 太后脸颊泛红,嘴硬的回应了一句。不过,当她听到李安说要回去后,还是心中一突有些不舍的情绪,就连搭在李安腰上那只雪白如藕的修长玉足都是不自觉夹紧了几分。 都说根治百病,此时太后正是小鸟依人。 此举之下,明明刚刚才消去了几分火气的男人体征,在太后那柔软熟肉的挤压下,隐隐有腾跃而起、再化钢铁的预兆! “你好哥哥你怎么又.” 李安觉着有些尴尬,连忙掩饰道:“看妹妹身子不适,哥哥今日便不到寿康宫中问安了正好外面不再下雨,我打算出宫一趟,带着大公主好好玩玩!” “之前答应过她的,拖了许久也不好拒绝” “没关系的.”太后将声音压得极低,“或许明夜妹妹的身子就能恢复,到时.” 笑着点了点头,李安翻身下榻,光着身子摸到浴室将简易的外服穿好,随即走到门口打开了一道光亮来。 看着李安突兀消失在殿门前,太后呆呆地在留有余温的被褥中沉默着,良久过后才回味般呢喃道: “可真是个怪物” 永安殿。 当李安蹑手蹑脚的走回寝殿时,那幅场景让他之后很长时间里都是难以忘怀: 只见海棠朵朵正与小猫儿在试穿他‘设计’出的那些情趣服饰,而战豆豆却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点评着,不时给出一些自己的建议海棠穿的是黑丝兔女郎套装,而小猫儿则是白丝护士服,都缺衣少料的那种! 三人看到李安行迹可疑的回来,皆是抬眸望去。 小皇帝整个人还包裹在被褥中,不过从她那空无一物的光滑肩膀上就不难看出,她此时应该也是穿戴着‘战袍’的! “哟~这不是朕的好皇后吗?” “不知皇后昨夜都去了哪里,需要这般藏头露尾地回来呢?” 真是时也命也。 李安在极速思索着应对之策时,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望向最为贴心的海棠与小猫儿 “你不必看着她们!” 战豆豆目光复杂的感慨着,将身侧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被褥猛然一拽,宛如抛绣球一般朝着李安扔来:“瞧瞧这被窝,你可是一夜未归呐~朕老早就醒了,第一时间便遣赵高前往武妃处问询过了,你没有在那边留宿。正巧,昨夜小猫儿也宿在武妃殿中!至于叶灵儿处,同样是不见你的踪影.朕倒是想听听看,你会作何解释!?” “这不是看豆豆你昨日太过劳累辛苦吗?也怕打扰了你的睡眠,这才放轻了脚步,如何能是藏头露尾呢?用词不当!” 李安顾左右而言他。 “说事儿!你昨晚都去了何处?这么大的雨呀你说,你是不是外面又有人了!?” “没有!豆豆你是知道我的,面对外界的诱惑我可都是无动于衷的!” 主动出击的不算! 战豆豆面色一凝,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昨夜你做什么去了?虽然朕身子不适不能行房事,但这不是还有武妃与小猫儿吗?再不济,你去找叶灵儿也成呀!” “你可别说,昨夜你是练武去了!” 咦? 李安募地眼前一亮,这个借口合理呀!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站直了身体,一字一顿道:“不错!昨夜大雨,我于武道一途似有所感,这便演武了一整夜时间!” 噗呲~ 不光是海棠朵朵,就连小猫儿也是掩嘴忍笑起来。 谁还不知道谁呀? 夫君往常可最是疲懒的人,那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虽然也很奇怪这样的人是如何成就宗师之境的,但要让她们相信李安会辛勤的习武一夜,倒还不如让她们相信今日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战豆豆也是紧紧抿了抿嘴,有些气急而笑道:“练武是吧?武道有感是吧?如此大雨之下还浑身散发着别样的香水味,这大宗师之名果真实至名归!端得是神奇无比!” “成!你说你昨夜演武去了,朕便暂时信了你的话不挑你的理.” 战豆豆挑了挑眉,手指指向木榻旁的地毯说道:“可你来解释解释,你都带回了些什么玩意儿呀?这天才刚刚亮,连宫里的打更声都还没传来,这东西便叫个不停!怎么弄都不能止住声音” “朕好悬没被吓死!” 那会儿战豆豆还在沉睡之中,整个人迷迷蒙蒙的算是很难唤醒的,可一道声音突兀地在寝殿内响了起来,不光是十分洗脑宛如魔音贯耳,更是音量巨大连绵不绝,搅得她不得清净! 小皇帝被惊醒了! 她是帝皇没错,但面对如此诡异场面也很难不迷信、不害怕,加之得出了李安一夜未归的结论来,战豆豆害怕之余更是出离的愤怒了 最后,当她发现这声音是从地毯上传出时,她这才克制住害怕情绪想要将其给扔掉,可转念一想这东西是李安带回来的,或许有着什么大用也说不定,她就熄了先前的心思。 顺着豆豆的手指望去,那张地毯依旧平平无奇的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 李安心中发狠: 原来自己险些暴露行踪竟是因为你这东西?(本章完) 220.恢复更新 恢复更新 明天恢复更新。休息了三天,有作者生病又阳了的原因,头疼的厉害;也有一些旁的原因作者调整一下。 这本书不会切的,除非被封…… 最近也有准备新书,后面回避免一些不好的情节。 (本章完) 221.第218章 王十三郎。 上京城。 “安儿妹妹,你到底做了什么,怎惹得陛下如此生气?” “今日算不算是姐姐为你解了围呢?方才在永安殿中瞧着陛下面色不佳,想来误会不小.妹妹要如何回报我呐?” 大公主走动得很是轻快,就好像身上原本背负着一百来斤的重物突然之间被拿开,除了不时张着嘴大喘气以外,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艰难之感。 而这种转变,却是在出了宫门后才有的。 这气息都还没喘匀,就看见李安步伐同样快捷,三两步间行得更远了些,她也顾不得喘气,赶忙拉近些距离带着些好奇的问道:“往日里陛下最是依你,怎么还逃得这般快?在姐姐看来,这夫妻之间最重坦诚,有何误会解释清楚便好,不然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解释是解释不清的,最主要的是自己也没想好借口。 至于那张地毯 这不提还好,一提李安还真觉得是撞了鬼了! 试问,有哪家设计师会把地毯设计成闹钟的?而且这闹钟的能源问题特别好解决,只需要有人不时踩踏便能积蓄动能从而转化为发出声响的电能. 也是绝了! 看来以前的核战争来的不冤,那时人类的思维就没几个正常的! 习惯性地‘看’了眼系统空间中的地毯,李安放慢步伐朝着后方望了一眼,发现一身男装的战巧巧正带着两个同样装扮的小丫鬟迈着内八字仰头追赶着,见李安回头,还朝着他笑了笑。 道路上的战巧巧显得干干净净的十分朴素,再看看自己虽然也是男装打扮,但突出的就是一个华贵之感,只凭身上的衣料,怕就得上百两银子。 “皇姐走慢些,这才雨歇没多久,地面上积水不少,别脚滑给摔着了。” 微微侧身避开大公主准备挽上来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臂膀,李安神色放松了些,说道:“今日皇姐的确算是替妹妹解了围,至于这回报嘛出宫逛街算不算?” “自然是算的。” “可这些不是妹妹先前便答应好的吗?” 战巧巧嘟囔着嘴回应道,一方面是因李安的狡滑而不满,一方面也是因刚才对方避让自己的手而尴尬懊恼.她这才想起,两人如今都是男儿打扮,当街挽着手的确是有些不妥 可安儿妹妹这脸长的,当真有掩饰身份的必要吗? 闻言,李安笑着说道:“那要不以后时常带着姐姐出宫游玩,就当做是报酬了。” “如此也好!” 只要能出宫本就是一桩好事,又有安儿妹妹相陪,这就已是极好的回报了。战巧巧忍不住想着,看来以后还得多多去往永安宫中走动,能看见皇后不说,还可以多多替她打些圆场。 如今已是三月时节,春寒渐尽。 街道上人流如注、熙熙攘攘的充满了市井气息,加之春闱大考将近,两旁已经有许多文人雅士、四方游客学子汇聚,入城做着各自的准备了。 这逛街就要有个逛街的样子。 告别了马车,李安陪着大公主压起了马路,身后有着许褚与曹正淳跟随,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走到了一个青石铺就的宽阔广场处。广场周围有着好些小贩挑着担子,叫卖着各种吃食玩意儿,新开的茶肆商铺亦是不少。 闻着空中清新气息里飘杂着的香味,李安问道:“皇姐,这出宫有些急了,我还没用过早膳,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如此,要不要也来点?” “那便吃些吧。” 战巧巧刚想说自己早上吃过了,但肚中却无多少饱腹之感。宫中规矩多,对于大公主来说可不光是日常中的一言一行,就连饮食上也是有着约束,今天都已经出宫来了,自当随心所欲才是。 机会难得,她也是因自己的‘大胆’而有些面色红润。 寻了家摊位坐下后随便买了些酥烧饼与粥食,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人群一波波走过,战巧巧小口嚼着沾满芝麻的烧饼微微眯着眼睛,问道:“安儿妹妹,不知今天要逛哪些地方?以前也不知道上京城是如此的巨大,这不乘坐马车只靠双腿丈量,才知晓我大齐京都竟这般雄伟!” “的确很雄伟,以前每一次经过都不曾留心过,如今细细观之总有些不同的发现。”一路步行而至,李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惜大公主生来富贵,养尊处优日久缺乏锻炼,距离走得长些或许不能完全坚持下来,“今天便带着姐姐逛逛城中的各类商铺,哪里有着新奇事物便往哪里去.” “姐姐也是知道的,如今我大齐有很多事物货品都是自南而来,费不小。以点及面,以上京城来猜度周围各州郡的商事,有些了解后才能图谋将来做出变革,也算是公事、玩乐两不误了。” 嘴里回应着,李安的心思却是回到了前世。 还是21世纪的姑娘战斗力强啊,那陪着女朋友逛街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一逛一个不吱声! 一趟下来明明自己的双腿都像是灌了铅似的,每挪一步都是一种折磨,可对方就如同永动机一般不知疲倦,忙活几个小时手里也没买多少东西,倒是衣服包包试了不少,算是过足了瘾. 大公主还得多练呐! “妹妹心忧国事,就连逛街都不忘思索商贾之道,让姐姐满心敬佩。” 大公主双眼放光,声音甜甜的全是真诚意味。 两人吃饱后就带着随从离去开启了逛街之旅,身后小肆的老板见状欲言又止,看他们气质不凡想来不是什么平头老百姓,这索要银钱的话到了嘴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咻—— 一块金裸子从李安手中抛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方才的桌面上,乐得那老板咧开了嘴不住躬身道谢,口中说着什么‘必定高中’之类的吉祥话,这才快速地收拾起了碗碟来。 不是李安钱多了没地,实在是他没有小额货币,身上最低的就是金裸子了,看得许褚不自觉对那老板露出羡慕之色。 “小淳子~” “奴才在。” “派人盯着那摊子,看看有没有人为了金子寻上那老板做出什么不法之事。”李安神色悠悠,正色道,“如今城内备考的学子不少、人员纷杂,不能有任何乱子产生.若有必要,可把各区域的帮派都整理一番。” “奴才明白。” 曹正淳笑着回应道:“娘娘心细如发,思虑周全,奴才知晓事情轻重,不会让乱子产生从而影响科举的!” “嗯。” 几人前行如散步,车马行人摩肩接踵,各种字迹不同的牌匾高挂夺人眼球,除了最多的茶馆酒楼之外,还有着钱庄、丝绸行、牲口行、粮油谷行、南货店、药店、浴场、青楼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行人太多了。 要不是有着许褚开路和曹正淳护卫,就战巧巧那小身板,不消片刻时间就会被来往如梭的行人给挤得东倒西歪。如此热闹的场景让战巧巧大呼过瘾,她从没一刻觉着自己离人间烟火是如此之近,就连李安都有一种在逛后世繁华商业街的感觉。这一路逛街采买,终是因走到了一处书行而暂时终止了下来。 只见人流中缓缓走出一人来到曹正淳跟前轻声细语了几句,趁着大公主在许褚的护卫下步入了书行,曹正淳这才挥退了那人,躬着身子对李安说道:“娘娘,去往国师处的信已经有了回应。” 李安身子一顿,问道:“如何说的?” “回娘娘,国师说三日后便能入京。” “很好,那便三日后再说.之后,你便去往南京城吧。” 说罢,不等曹正淳回应,李安便一脚迈入了书行大门。 刚一进入,立马就有热情的伙计迎上前来招呼。 “这位小客官快快里面请,小店各类经史典籍应有尽有,就是话本刊类也都齐全,保叫您满意。” 没有着急搭理这伙计,先是望了眼大公主的位置见没有不妥,李安这才点了点头瞧向四周的立柜试探问道:“可有新书《三国》售卖?” “咦?敢问客官是从何处听来此书的?按理来说本店地处京师,绝对是第一批运来这《三国》的店面,不可能有先从其他州郡打听到这书消息的人才是呀”伙计面露惊奇之色,看样子是个话密的。 如此看来,说书人在东夷城是将《三国》给传播开去,并且反响还十分不错,不然远在北齐上京城的书店也不会有货了 伙计忙给李安上了茶水,便打算详细为其介绍介绍这本《三国》,却见李安摆了摆手:“介绍就不必了,取几本来瞧瞧再说。” “那请您稍待片刻。” 很快,全套的书便交到了李安手中,都是用着好纸的精装版。 “看客官样貌气度,应是府中有人.咳咳,应是本次应试的考生吧?”轻咳两声,聪明的伙计一眼就瞧出了李安不是人呃,不是一位公子了。 他见李安衣着华贵,想来家中或许有人参加科举,便多说了一句,“本店还有一些刊印着往年科举试题的书籍,不知客官可要购上一套做些参考呢?这些对行文答题可是很有帮助的!” “倒是有心了,便都来上一些吧。” 李安笑了笑也不拒绝,只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翻看起《三国》来,对比着记忆中的情节,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的疏漏错处.如今的世界历史不同,环境不同,也不知道说书人都是如何更改变通其中的内容的。 大公主也是寻觅了一些书册回来,见李安用心翻看她也不打扰,也取了本感兴趣的消磨起时间来。 曹正淳脸上笑呵呵的像个老管家,取出银钱来付了账后便与许褚一道站立两旁,安静守候起来。 时间流逝不久,书行内不时有人进入,可却无人外出,不分男女的全都不时偷瞧着坐在椅上的李安二人。 当然,主要的目光都在李安的身上,如此景象,可真是让那柜台的掌柜心中乐开了要不是《三国》乃是新书数量少,又因精装版而价值颇高,他都打算替李安免去书费结个善缘了! 李安看得有些入迷。 他虽然知晓所有情节,但如此巨著每次读来都觉得很有意思没有乏味之感,正当他对书中的内容感到满意点头之际,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同样清亮柔和的声音: “这位小姐也知道《三国》?” 嗯? 李安抬起头来,只见一位书生模样、颇显年轻的男子正叠着书本收入怀中,面上一双透亮清澈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对方手拄着青幡,似乎有些错愕。穿着一身青色的粗布麻衣,虽然都洗得有些发白了却很是洁净不掩气质,头上一枚木簪简单的将发丝束紧,看上去潇洒随性。 “放肆!” 曹正淳收敛笑意,藏在袖袍下的手已经缓缓捏紧,上前一步挡住那人的视线便是喝道。 如此目光,又口称娘娘一声小姐叫破身份,此人好不知礼! 将书本一合,李安心中有了计较,朝前平静地摆了摆手道:“正淳,你挡住我了!” 曹正淳闻听后身子一抖,无声无息间快速地侧让到一旁,只是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那名书生模样的人,狠狠地盯着对方。 “听你如此发问,看来你也是知晓《三国》之名了,莫非阁下是从东夷城而来?” 李安虽是在问,但语气之中满是肯定。 “小姐慧眼.”青衣人话只说到一半却突然愣住,他缓缓低下头错开视线,能看见其唇角带着一丝笑意,很明显是陷入了思索的状态中。 战巧巧也是放下了书本,小声问道:“妹妹,这人可是有何古怪之处?你是如何知晓他从东夷城来的?” “因为这本书。” 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李安笑着对曹正淳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戒备,这人要真动起手来你可不是他的对手。本是想着好好玩上一天的,这下又有麻烦事上门了.” “清场吧。” 曹正淳心中一惊,娘娘的话自然做不得假,不过此人如此年轻竟然还比自己更强,莫非是九品强者? 不满二十难道又是如武妃娘娘般的天才? 不敢怠慢,他快步走到书行门口招了招手,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大量的东厂‘便衣’便开始清空书行内的客人。 “诶诶诶这是” 掌柜疾步走出了柜台,摸着手里突然出现的银票然后又极速退回了后堂,整个过程流畅至极不多说一言,顺带着还将耳朵给堵住、把门给带上了. 待场间没有外人后青衣人才抬起头来直视着李安,好像是在做着最后的确认。 他没有行礼,反而是轻声笑道:“与外界传闻相较,娘娘少了些杀意,倒是多了些文秀之气” “小人王羲,见过娘娘!”(本章完) 222.第219章 人命百条。 王羲?王十三郎? 还真是个好名字,只一字之差就是那位书圣了!(吐槽一下猫腻大大的取名法) 李安将椅旁矮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仍然没有开口回应,好像是在猜测着对方远赴上京城的来意。 面对寂静,王十三郎笑容不减,依旧温和地说道: “娘娘,莫非这便是北齐的待客之道吗?” 先前还没如何发觉,这王羲一笑起来,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同了。 他生得双目如剑,双眼如玉,双唇薄而微翘,身为剑庐第十三徒如此面相倒是弱了一丝凌厉之意,多了几分可亲之色,容貌异常很有特点。 又有几人能只凭外表就猜出,这是比海棠朵朵还要年轻的九品上的剑道高手呢? 些微有些失神,与众人惊叹王十三郎笑时的好像貌不同,李安却是有着几分认同之感: 这人生得柔和好看,只比范闲弱了一丝,比自己逊色两筹,比读者老爷差上三分颜值(毕竟读者老爷人均古月歌、吴颜祖、彭余晏的) 李安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望着他平静说道:“非是大齐的待客之道如此,实乃本宫拒人于千里之外!” “娘娘已经清楚了在下的来意?” 王十三郎歪了歪头想了想,将手中的布帆放到身后抱拳一礼,如实说道:“在下奉师尊之命,特来北齐投靠娘娘,还望娘娘费心收留” 不是他前倨后恭,实在是不如此不能完成师傅的交代。 他是个聪明人,有时只是不愿去深想罢了,反正师尊如何吩咐,他便如何去做而已。 店堂内,闻听王羲如此说话的几人脸都黑了,特别是心思细腻的曹正淳.他是搞情报的,东夷城虽远且不在自己辖区,但最主要的人物都是有着基本了解的。 王羲之名他从未听说过,但如此年轻就是九品高手,那必然是四顾剑隐藏的弟子无疑了。 但.一个异国之人,是如何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投奔他国之语的?就算是你心大不提,可他们难道都是傻子不成?又如何会信任你呢? “呵呵,四顾剑倒是好心思。” 李安无声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师尊的意思本宫明白,想来你也不蠢本宫若是同意了你的投奔,那便会存着一份香火情,也算是给东夷城留出了一个退路.但是,本宫为何要答应你呢?你能帮助本宫什么?” 王十三郎愣了愣,笑道:“在下会些剑法。” 不等李安说话,只听曹正淳不屑道:“原来只是一位九品强者吗?我大齐可不缺九品强者!” “这位大人是?” 王十三郎面色如常,只是诧异于大宗师身前的护卫随从为何如此之弱,说起话来还十分阴柔。 曹正淳脸更黑了些,自己麾下的东厂虽比不得西厂但也算是名震天下了,这次即将举行的武林大会试问谁人不知?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咱家西厂厂督,曹正淳!” “原来是曹大人!”王十三郎作揖后顿了顿解释道,“非是在下看不起大人之武力,就算是曹大人以后入了九品,在我的剑下想来也过不了三招” 李安嘴皮抽动了一下,王十三郎这话虽是真的,但就是太过实诚。 不理会小淳子面上的怒意,李安抬了抬手示意前者安静,这才淡淡说道:“光会些剑法还不够,你可能领兵?” 王十三郎一怔,回应道:“看过一些兵法但没实际操演过,想来应该不难。” 很好,靠近西胡那块飞地的人选有着落了 “那内政与商贾之道呢,可还擅长?” “在下跟着二师兄也学过些时日,想来应该不难。” 很好,待将东夷城收入囊中后,这小子就是最好的城主人选. 一连两问,都道是不难. 李安也不怀疑王十三郎吹牛说大话,他知道对方不会逞强胡言:“本宫也不担心你是什么卧底间谍,自能放心用你。须知,将一位最有望突破宗师之境的人派出去当间谍,四顾剑可做不到如此舍得、豁达!想要本宫遂了四顾剑的意也没什么,只要你的投奔能对本宫有帮助,这一点,你要明白才是!” 王十三郎苦笑着点头道:“合该如此。” “那好,你既然跟随了本宫,往后就不要再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来,本宫不喜。”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没有画出什么大饼亦或是搞些礼贤下士的狗血桥段,收拢一位九品上的剑客就是如此简单,甚至是简单得过于草率了些 示意曹正淳将桌上的书籍带上,李安站起身来扔出一块牌子给王十三郎:“今日时辰尚早,眼前便有一个差事可交给你去办.若是办得好了,明日便持着令牌到皇宫来寻本宫;若是办得不好,便自行返回东夷城吧!” “在下自当尽力而为,还请娘娘吩咐吧。” 李安盯着王十三郎的眼睛,淡淡开口说道:“至明日入宫前,本宫要你收走人命百条!” 人命百条? 此言一出,整个前堂内的人都是面面相觑,而后带着些同情与古怪的表情看向这位清秀可怜的年轻人——娘娘这是又开发出新手段了,这小子别没办完差、自己的心态先崩了吧? 大公主战巧巧闻言吓得面色一白有些慌了,坐着的双腿不由得紧了紧.她担心李安是认真的,希翼着他后一句便说出乃是玩笑之言 “为什么要如此呢?”王十三郎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像是有些郁郁的站在堂间,沉默许久后才苦笑着说道:“娘娘果然如传言那般杀意凛然、咄咄逼人!” 李安平静打断道:“这是本宫的特权。” “为什么?” 又是沉默良久,王十三郎才再次憋出这三个字来。 “什么为什么?作为从尸山血海中淌过来的四顾剑之徒,你的为什么太多了” 不由分说般,李安拉着大公主朝店外街道上走去:“要是办不到,你从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至于什么人该死,本宫相信你心中有数!切记,不可错杀一人,本宫也不想你的命止步于此” 回程不比来时,外间自有马车等待。 一身青衣的年轻人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种状况,忍不住摇了摇头,他不禁在心中自问道:有着一位九品上强者投靠,在不考虑背叛的情况下,不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才对嘛? 为何 他必须赶在日落前将该杀之人择选而出,一夜的功夫用来做事想来应该足够了。 就是如此转变,是否太过突兀与强硬了呢?他本还有着时间改去这平和的心态才是啊这北齐的皇后娘娘对自己虽未多疑,但却是要一举戳破自己的心境桎梏。 待李安出去店堂,王十三郎斟酌片刻后才对曹正淳说道:“曹大人” “方才娘娘在此不好多说,大人二字可不敢当,小哥唤咱家曹公公便是!” “曹公公。”王十三郎闷声问道,“不知这杀人的差事可有余钱可拿?在下好去买几斤大饼垫垫肚子身上的钱财自打从东夷城到上京后便已所剩不多,方才购下了几本书后更是空空如也了。” “为何要买上这么多大饼?”曹正淳一边取出银票,一边问道。 今日剑庐十三徒的面上就好像只剩了苦笑一般:“多吃一点大饼,我吃饱了撑的才好去杀够一百人呐.” “咱家奉劝小哥一句,可不要消遣娘娘,更不要对娘娘心生任何怨怼之意!” 曹正淳眉头一锁,脸上的招牌笑容愈发暗淡了,“要知晓娘娘的一言一行皆有深意,这也是大宗师四顾剑的意思,还请小哥莫要逞一时痛快而毁了令师的谋算!” “不不不,绝不是在消遣娘娘,更没有心生怨怼。” 王十三郎摆摆手,带着分解释的意味仔细说道:“大齐春闱将至,如此时节却要诛杀这么多人自然只能于无声无息间进行,不叫常人所得知,这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可娘娘如今已是天下公认的最强者,既然有着如此武力在身以作威慑,又何必做些表象来给他人观瞧呢?” “对于无心者来说这自然是多此一举,但对于有心者来说这就是必要的举措。”曹正淳同样很欣赏王羲,只凭对方能说出这番话来便不能叫人小觑,至于深层还有没有别的原因,他不好去猜,“看来娘娘很看重你!” “羲才疏学浅,何德何能让娘娘挂怀看重?” 朝着曹正淳一礼后,王十三郎便将桌上的银票收入怀中,脸上更是露出了笑容放松了许多,至少,今夜的晚饭有着落了。 “良禽择木而栖。” 曹正淳微微一笑,也是回了一礼道:“可别最后成了一笔无本的买卖才好啊.” 说是这么说,这位尚还没到巅峰年岁的厂督心中却是对四顾剑升起了一抹敬意来,就连身为弟子的王羲到了身无分文的境地都没仗着武力胡作非为,可想而知作为师尊的人又该是何等风姿了。 果然。 任何一位大宗师的心思都是深沉似海的! “要论做买卖,自东夷城中走出的人都不会太差的。” 望着王十三郎纯真且阳光的笑容,曹正淳心中却升起了一丝名为嫉妒的情绪来。在他眼中,只要能完成娘娘与陛下的交代那便不会出错;若非必要,只要不出手便不会失败;不率先开口便不会被拒绝。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谨慎的性格,让自己比起眼前的青年来,错失了太多的美好。 这便是江湖吗? “我送送曹公公。” “留步。” 望着整个书行前堂就剩下自己一人,王十三郎也没再过多停留,一个眨眼间他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来到上京城已经有几日了。 原本东夷城与北齐乃是敌对关系,自己今日贸然上门来投已是不该,可很奇妙的是,皇后娘娘竟不用自己过多解释便能通晓看穿一切,这是对各国局势的把控还是对师尊太过了解呢? 不管如何说,这位天骄般的人物其智慧与谋算早已远超旁人,自己看不透,唯有之后多多接触几次维护好关系了。 听师兄们说这就叫做天脉者. 而南庆还有一位名叫范闲的人也是这般,不由得让人期待起之后与此人的相遇! 皇宫。 永安殿。 “东夷城一直与南庆信阳那位长公主关系良好,四顾剑亦是同死去的叶流云一般,位列君山会顶端,享受着君山会的供奉。只是皇姐要能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能永恒的,只有利益!” 大公主听得目光炯炯有神,不时吃上一口略微油腻的肥肉,显得很是惬意.这些东西往常连见都见不到,更别说多吃了! 因为在书行耽搁的缘故,李安与大公主回宫用午膳的时间稍晚了些。 而海棠朵朵也是在席间相陪,同来的,还有叶灵儿。 听着战巧巧将今早外出所经历的事一一述说后,海棠朵朵这才肃然的出声道:“师傅常说,持国者应当慎之又慎、重之再重。” “如今大齐与大庆强势,压得众诸侯国喘不过气来,如此强压下,东夷城想要生存下去本就是难上加难,必然要与两国最高层亦或是最有潜力的后起之秀保持密切的联系。” “大齐的人选自然便是安儿妹妹了,可南庆的人选呢?遣来一位王十三郎已是大手笔了,那派往庆国的人又该是谁?目标是那位范闲吗?” 李安点点头:“不错,正是范闲。” 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里,四顾剑痴傻了一辈子,没想到临到头来竟是让他聪明了一把!左右投资,自身又以大宗师的修为稳住东夷城,如此一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都是做完了自己能做、该做的了. 至于其与李云睿所属君山会之间的联系,那些都是过去时了。 相信有着范闲的步步紧逼,李云睿手中的筹码也会越来越少。 政治向来如此奇妙,明明之前牛栏街的故事还不太远,东夷城与范闲之间还在敌对,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样的仇怨都能洗清,这是能保证未来几十年平安的大事! 叶灵儿终于是听明白了一切,也将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她闺友林婉儿的兄长林珙便是因牛栏街刺杀一案身死的,是以问的很直接:“四顾剑这样两头落子的确是让东夷城留出了后路,可据我对范闲的了解,他不一定会接受认同的!” “先不说有没有好处,之前云之澜的弟子可是刺杀过他的,总不可能四顾剑一示好,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李安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种态度,除了那两位被派往我与范闲身边的人以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若是有朝一日四顾剑杀来,难不成让那王羲与其为敌,他也会照办不成?” 叶灵儿反问道,不知为何,她只是觉得这很残酷。 “会的。” 李安回答的很是严肃认真,他没有过多解释什么,这一切要想完全思考明白,还是得靠自己才行。 若真有那一天到来,相信王十三郎会坚定地站在他这边,将他所认为的敌人斩杀殆尽,哪怕那些人都是东夷城的人前者也不会有丝毫留情.因为这是四顾剑对王羲的第一个交代。 这便是东夷城,这便是四顾剑! 疯狂而有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