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七神荣光》 第1章 乱世之末的首领 第1章 乱世之末的首领 作为一片无险可守，偏又富裕多金的四战之地，一直以来，河间地都反复遭遇战争的蹂躏，漫长而残酷的日子仿佛看不到尽头。 自古以来，诸王便为河间沃土的所有权而争霸，铁蹄反复踏过这片土地，但在无数骸骨与鲜血之后，却依然难以统一。 哪怕在真龙国王统治维斯特洛的时代，每当内战爆发，这片土地依然会首当其冲受到冲击。 而现在，又一场战争席卷了这片土地，即使它已经步入了收尾阶段，君临被攻克，叛军——或者说起义军，这取决于你的立场——已经全面胜利。 可带来和平消息的渡鸦们尚未在三河平原四散开来，混乱时代的末尾依然在无序的蔓延。 不过嘛，在这混乱时代下生长的芸芸众生中，已不乏远见者开始为自己……或许还有其他人的未来做打算了。 在神眼湖边属于古柏克家族的土地上，一伙十分典型的土匪汇集了起来。 古柏克家族因为站在失败者一方而付出了巨大代价，他们家领地也因为领主的损失惨重而进入了无序状态，成为了无法之人的天堂。 不过这支队伍来到此地不是因此，或者说，不是完全因此。 这支驻扎在神眼湖边的队伍组成极其复杂，套着不合身盔甲的强盗与罩衣老旧褪色的逃兵在一起交谈，一副硬汉样子的佣兵在认真磨着刀剑，还有朴素的庄稼汉笨拙练习着长矛的使用，就是无论怎么努力，看起来依然像是在用农具比划。 不过，这队伍的组成虽然凌乱，但难得的是，他们有着很强的纪律意识。 汇集了四百多人的营地颇为整齐，地面上没有大多数营地的屎尿横流，也没有醉醺醺的汉子躺在地上，人们都有序而自觉的忙着手上的事情，即便是有人想要乱来，也很快有人提醒警告。 而这支队伍的管理者，则正在营地中小丘的帐篷里，为了这支队伍的未来而计划着。 灰色大帐篷外有许多身披铁甲的战士，哪怕是身处安全的营地之中，他们也保持着警惕，手掌时刻都搭在武器上。 至于帐篷之内，打扮各异的头领挤满了座位，许多人都是一副经典的悍匪打扮，不过也有不少人是一副农夫样子。 他们都在看着那身居首位之人，看着他聆听斥候带来的信息。 “也就是说，君临那边真的派了两千人过来，这两千人还是兰尼斯特家族的精兵。” 留着一把络腮胡，披肩的金色头发束拢在脑后的胡戈·托勒特说道，这个消息使得他的眉头紧锁，那双蔚蓝的眼睛中浮现了一丝苦恼之色。 作为这支队伍的头领，胡戈·托勒特比常人想象中的要年轻。 他正值少壮，不过本身样貌普通，在这兵荒马乱的河间活动时常风餐露宿，以至于面相老成，像是三十多岁的老军头。 面对消息，胡戈尚还冷静，但是他的属下就像是炸开了的油锅一样。 当前的大敌立刻击垮了一些人的信心，他们引起了不少人的响应，有人则是继续沉默着，让人摸不清楚他的想法，还有人显得颇为手足无措，十分茫然。 其中反应最大的，是一个叫做拉纳的首领，他对此太过消极，仿佛马上就要散伙走人。 胡戈把一切都纳入眼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帐下众人，在胡戈的注视之下，在场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静待首领的动作。 胡戈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只是用眼神示意了单膝跪在面前的斥候，让他把信息说完。 “我回来前头一天，‘缺指头’唐纳带着他那群手下投降了兰尼斯特，不过狮子可没顺着他的愿望——屈膝以留一命，相反的，唐纳直着腿被吊死了。当我往回赶时，他的脑袋已经被插到了长矛上，我见着兰尼斯特像举旗一样带着它们走。” 唐纳，胡戈知道这个人，一个臭名昭著的土匪，与胡戈不同，他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无论是官军还是平民，他都一视同仁的劫掠。 前段风声紧时他曾与自己通信，约定达成同盟共抗官军，不想草都没长好这家伙就转头跪了老爷。 幸好七神有眼，这家伙的脑袋比他手指掉得还利索，乡亲们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也是拍手称快的。想到这一点，胡戈心中不免生出快意。 话又说回来，他死得可真是时候，这下应该没有闹腾的人了。思索至此，胡戈抬起了头，他想看看兄弟们是否如他所想。 而在场众人的确都沉默了，没人说那些丧气与投降的话。 投降的下场可就在面前摆着呢。 不过，有些人肯定还是有着别样的心思，胡戈已经在内心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我想我的决定不会有质疑了，诸位，我们就是要投降，也得在打赢面前的兰尼斯特军队，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之后。现在投降兰尼斯特的话，我想我们的脑袋都会像倒霉的唐纳那样被插在长矛上。” “是的，您说得对，胡戈老大，我们先和那些兰尼斯特干一场！让那些狮子知道您的厉害。” “农夫长”斯诺站了起来，这个朴素庄稼汉打扮的男人大声说道，这个平时沉默的庄稼汉语气十分坚定，对胡戈是全然的信任。 “对！就是应该这样！让那些贵族知道俺们也不是好惹的！” “胡戈老大，我们砍掉的贵族老爷也不少，不差几头狮子！” 而他的话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响应，农夫们的反应尤其强烈，他们是那么信任胡戈，接下来，所有人都表示了强烈的战意。 胡戈默默的看着下面众人，大多数人内心是恐惧的，只是他们不愿意在同伴面前展露出来，甚至还有一些人，在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就会开始计划逃跑。 不过胡戈清楚，若不是自己的声望，以及关于神迹的名声，甚至他都不可能聚集起来这些人。 “既然大家意见那么统一，我想接下来应该做得事情，也都没有什么疑问了，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胡戈的话宣布了这场确定是战和降的会议的结果，接着众人也三五成群的离开了帐篷，那个拉纳招呼了几个小头领与他走在了一起。 待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后，胡戈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揉着双眼，缓解自己的疲劳。勉强算是收拢了这些家伙的想法，但是未来……依然艰巨。他很确定，如果自己过不了这一关，那一切就完了。 在篡夺者战争刚刚爆发时，胡戈·托勒特是一位流浪在外的谷地骑士，在目睹一幕幕惨剧后，这个满脑子骑士精神与荣誉的小伙子为了保护人民站了出来，不分派系的对抗着各路劫掠者。 说起来，他的家族托勒特家族也属于是维斯特洛的古老家族，可以追溯安达尔人刚登陆之时。只不过，在这个千年名门遍地跑的世界，这并不算什么很显赫的家世。 胡戈的父亲名叫奥尔克，是一位名声在外的谷地骑士，却除了一腔骑士精神外没有给儿子留下什么。 所以胡戈只能出来流浪。 胡戈的落草事业一开始颇为顺利，这位骑士的队伍从最初一人，很快发展到了几十人，上百人。他们攻击烧杀村庄的劫掠者，肃清强盗与乱兵，从领主的马队那里偷来粮食散给民众，帮助民众在大军到来之前逃跑。 只不过，勇气并不能改变力量的巨大差距，贵族们可以失败无数次，胡戈只能失败一次。在打败一支围剿队时，胡戈在战斗的最后被一根长矛刺穿了胸膛，然后，或许是命运的齿轮不愿停止，或许，被认为已死之人醒了过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外来者醒了过来，而这便是现在的胡戈。 他的“起死回生”当时被很多人都注视到了，一度闹出来不少麻烦，幸而一位在场的修士用七神的名义解释了胡戈的起死回生，为他免去了不少麻烦。 而全新的胡戈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来到的是《冰与火之歌》的世界，前身他曾经读过这本书，继而在整理好思绪、更加理智的评判全局后，他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除了继续落草，就没有什么好的出路。 河间地是一片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之地，每天都有无数鲜血流淌在河流之中，接着汇入黑水河流入大海，而在这些势力眼中，胡戈都是被悬赏的对象，都是脑袋该被插在长矛上的剪径强人。所以，他也只能继续曾经的事业。 对于这个新的胡戈来说，接下来几年尤其艰难，好几次他都差点处于被剿灭的边缘，好几次队伍损失惨重。不过由于贵族们的烧杀抢掠，他也一直都不缺兵员，总是会有走投无路与满怀仇恨的平民加入队伍，得亏于此，胡戈总能把队伍重新拉起来，继续领着人对抗各路军队。 在此期间，他也不是没想过投靠内战中的哪一方，只是始终没有找到恰当机会，而贸然投靠危险实在太大，胡戈知道海一般的失败案例，前人惨状历历在目，他可不想轻易丢掉脑袋。 而且对未来，他是有着想法的，他知道自己来到的是《冰与火之歌》的世界，所以他明白纵然活过了这场篡夺者战争，未来还得面对更加残酷的五王之战与异鬼入侵。所以，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套计划，如果情况顺利，它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在随后的几年中，胡戈走遍了整个河间，在王领和河湾也活动过一阵子。每到一地，他就站在民众一边尽可能提供帮助，对抗着贵族们的劫掠队和强盗乱兵，这让他的名字逐渐响彻七国，拉起来的队伍也越来越大。 同时，他还设法利用自己“起死回生”的奇迹扩大影响力。“既然大家都看到了他的起死回生，那就把这个名声利用起来”，他如此考虑。事实上，七神的名义的确最为好用，胡戈成功给自己镀上了一层七神神迹的光环，它极大帮助了胡戈的活动；一位七神眷顾下帮助世人的勇敢骑士，这太对在战火里面朝不保夕的民众的胃口。 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声，他现在才能聚集起来那么多人。 不过说起来，这个名声的确立，还是因为在他“起死回生”之时，为他解释的那位修士的努力。 这个修士认定他是七神的神迹，还在七神教会的草根之中颇有威望，发动了不少基层修士与教士传播他的名声，这才是人们相信神迹的最重要原因：对于居住在一个个封闭村庄的民众来说，他们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外人，就是这些穿着粗布麻衣，行走渺小村庄的基层修士与教士，他们最信任的也是这群人，以及这群人口中神圣的七神。 不过，一想到那个修士，胡戈就头疼，他是给自己提供了许多帮助，但是，这个人实在是…… “胡戈老大，那位修士到了，他还带着几百人。” 帐篷外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胡戈愣了一下，真是想到他，他就到了。 “我马上出来。” 胡戈这样回答道。 (本章完) 第2章 七神还是血魔法？ 第2章 七神还是血魔法？ 抵达的队伍引起了众人的围观。这是一支褐色的队伍，星夜兼程的路途更使他们更加脏污，身上的褐也近似了黑。 大家看到了几杆长矛和一些粗劣的盾牌，但更多的则是斧头、镰刀、锈锄与连枷，不过他们士气高昂，其中部分人额头的七芒星符号更加显现了这一点——这是苦修士的专属标记，让一些人想起了故事中的教团武装。 众人怀着复杂的心境看着他们到达营地，一方面，这终究是一支甲胄薄弱的队伍，若是精神可以取代物质，那贵族也不会建立如同顽石坚固的统治。 但在另一方面，人总是多多益善的，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无论种地、收获还是上战场。 这支队伍毫无疑问充当了压缸之石，平住了许多躁动与恐慌，有几个消失的兄弟也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几十位脏乱的雇佣骑士组成了这支队伍的核心，他们正簇拥一位身着褐色长袍，赤脚行走的修士，走出帐篷的胡戈，第一眼就看看到了此人。 此人的胡子半褐半灰，修剪整洁，稀疏的头发梳到脑后，扎成一个结，他的袍子虽很干净，却有破磨和补丁。 而这个人，便是让胡戈感到头疼的那位修士了。 胡戈不知道这位修士的名字，因为他放弃了自己的名字，谦卑的以一个底层修士的名义服务七国的人民，他的脚底走遍了七位一体大神所照耀之地。 对于这个世界的神魔，胡戈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哪怕是原著里面没有展现出来神力的七神教也是如此。 因为自己的经历，他不敢确定，七神教所崇拜的诸神，到底有没有力量…… “我带来了所有的麻雀兄弟，还有个修会的兄弟也决定加入七神的事业，胡戈大人。” 修士在胡戈的面前非常谦卑，十分恭敬的对胡戈行礼，如同参拜君临总主教的虔诚信徒一般，连带着许多褐衣兄弟也是如此，但胡戈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这个人对君临的胖子总主教完全不屑一顾。 胡戈却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不舒服，他不喜欢修士这样全身心崇拜的态度，让他感觉很不自然，但还是控制好了情绪，继续维持着自己的形象。 紧接着，他感觉到一些奇怪的地方，细细想来，他方才意识到对方话中包含着一个什么样的词。 “麻雀？是那些褐衣兄弟吗？”面对这个词时，胡戈下意识的迟疑，封存已久的记忆缓慢显现，他的头脑恍然大悟般意识到了一件事。 “麻雀乃是最谦卑、最普通的鸟儿，所以为信仰与神眷者而战的虔诚信徒便以此自称。” 胡戈惊讶于此，在他模糊的记忆中，麻雀这个组织在此时并不活跃，但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加上以前的一些怀疑，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位修士的身份了。 老麻雀。（就是原著里那位大·麻雀，防和谐） 老麻雀，胡戈认识这个人，原著里面在君临掀起一轮轮狂潮的教会狂徒，虔诚的七神信徒领袖。 胡戈怎么都没有想到，一直帮助自己的修士，居然是那个十几年后的老麻雀，他虽然之前有一些怀疑，但确认后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确定老麻雀身份的惊讶，都盖过那个总是会让胡戈很烦躁的“神眷者”称呼了。 “我们进来谈吧，修士。” 胡戈看着老麻雀吩咐了一位灰衣修士几句，然后在“农夫长”的协调下，灰衣人组织麻雀们安营扎寨，修士则跟着胡戈，走入了方才会议的帐篷之中。 在路上，胡戈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他也只能接受这位修士的身份，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而老麻雀虽然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但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你带来了多少人？”胡戈坐下后就对面前的赤足修士问道，眼下援军至关重要。 “三百人，他们都是坚定的信徒，愿意为了信仰和七神的眷顾者而死。还带来了一些粮食与物资，都是虔诚的信徒与修会所捐赠，他们虽然不愿直接参加，但还是愿意献上物资的。” “三百人。”胡戈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数字无疑比他心中预期的要少，但也是一份有利的支援，他们的到来让胡戈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至于物资，这当然越多越好，不光是为了现在，还有未来的计划。 “现在大营中除开我的嫡系，就是招揽来的盟友和响应号召的农夫，加上你带来的人马，大概接近八百人，放在平时肯定是一支有力的队伍，可惜我们现在需要面对的是两千兰尼斯特精锐，愿七神保佑我们。” 局势是悲观的，但胡戈的心中并没有自暴自弃，虽然敌人的人数和装备有巨大优势，但他能够通过地形和天气设法挽回一些平衡，不过这需要特定地点和许多准备…… “神眷者大人，您不必沮丧，在您的布置与七神的保佑之下，我们必然将会获得胜利。”老麻雀的那双深陷的泥色双眼中满是坚定。 “老修士，请不要继续叫我神眷者。在我看来，农户靠着双手喂饱自己、靠着武器和农具保卫自己，即使是贵族也只得亲力亲为去争夺利益。就说刚戴上鹿冠的劳勃国王吧，如果他不带兵上阵亲自作战、在三叉戟河一榔头捶死龙王子，狮子们会下场助阵吗？那铁王座又会轮上他来坐吗？。” 胡戈喝了口水，继续看着老修士，“我们这大营里的人都是靠自己活到现在的，如果不是他们靠着自己，恐怕早已丧生于乱兵中、或者死于饥荒了吧。倘若丧失斗志，救世主现世又有何用？要我说，是他们自己拯救了自己，我这个所谓‘神眷者’的作用尚在其次，至于七神的庇佑，恐怕就更加靠后了。这该死的世道，最靠谱的还是自己。” “但您的确是在七神的意志之下复活的，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您的力量？七神已经让七颗星辰汇聚在您的身上，您明明已经在七神的帮助之下渡过了一场又一场的刀兵之灾。” 胡戈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他又何尝不明白老麻雀所说的都是事实，他是手上有着七星状的疤痕，这疤痕是在他“复活”时出现的。 在此后的岁月里，每当自己将要遭遇灾难时，这疤痕都会用疼痛来告知危险到来。但是在这个世界，与神灵有关系的事情，他实在是难以放松警惕，甚至说，他其实是很抵触它们的。 冰与火之歌这个世界中的神灵对凡人并不友好，它们对待人类绝大多数都是充满恶意的，在原著中，玩弄超自然力量者大多数反噬了自身，至于剩下那少部分，恐怕就是牛鬼蛇神本尊吧。 从神灵那里获取力量本质上就是一次交易，交易就意味着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既然他从七神那里获得了这样的力量，那七神又将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胡戈一直担忧着这一点，虽然这几年来这个疤痕都只是在帮助他，从来都没有对他要求，胡戈有些时候也适应了这个疤痕的存在，甚至还从其所代表的东西出发勾勒了一个尚不完善的远大计划——毕竟比起去顾忌未知的七神，还不如关心现实的事，他的处境决定他必须把一切可利用的都利用起来。 但是一想到疤痕背后代表的七神，他就会感到不安，就会感到抵触，因为未知是让人恐惧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迫切的需要老麻雀的回答： “帮助我的，真的是七神吗？” 终于，胡戈说出了他一直想要向老麻雀询问的问题。 一直以来，他都把这个问题压抑在内心，不敢与其他人交流，但是现在在各方面重压之下，他需要一个解答来缓解内心的压力。 “《七星圣经》有云：妖魔、亡魂抑或幽灵皆无法伤害虔信七神之人，君子以信仰为甲，能行遍天下。我明白您的担忧，在东方，行使巫术之人以血魔法给予伪神力量，但是我亲眼见到了您的复活，我可以确定，那是来自七面一体的伟大神灵的神力，您根本不用怀疑。” 复活，胡戈没能看到自己是怎么复活的，他只记得自己睁开眼睛时，虔诚的跪在面前的老麻雀，以及惊骇无比的老部下们。 “也许吧。” 胡戈望着老麻雀虔诚的双眼，还有他虔诚的姿态，又看了看手掌上的疤痕，不管怎么样，这个疤痕的确从来都没有害过他。 思索至此，他内心的压力也消散了一些，既然没有反噬自己，那就先用着吧，这世道容不得他选。 “修士，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怀疑七神的。” 胡戈扶起了老麻雀，看着修士那双因为他的话而有些悲伤的双眼，他感到了愧疚，他不应该对这位虔诚的信徒说这种话。 自来到此世，老麻雀帮助了他太多，哪怕是他一直对这位来历不明了的修士保持警惕，但是在老麻雀无私的帮助下，他实际上也也在这个过程中接纳了此人。 在胡戈此世组织的部下中，老麻雀无疑是核心之中的核心，此人就像是为了七神一般为胡戈的事业而忙碌。 若不是他的努力，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名声，更不可能拉起来那么多人，勉强对狮子的军队有着一战之力。 “神眷者大人，一位虔诚的信徒告诉了我两位率军前来的兰尼斯特将领的名字。” 老麻雀始终都是把胡戈的事业放在第一位的，在缓和了情绪后，他立即把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是谁？” “是泰温的兄弟，吉利安与提盖特。” 吉利安与提盖特，胡戈在脑海里面思索这两个名字，但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泰温他知道，原著里那位敏感的雄狮，而这两人他的确不知道，但既然是泰温的兄弟，那无疑是兰尼斯特的嫡系，他们带来的，只可能是兰尼斯特的精锐。 这让胡戈面色一苦，但转眼也收拾好了表情，反正也是一开始就预料到的事情，还苦恼个什么呢？ “老麻雀，我想，我叫你老麻雀得了。让我们的队伍动起来吧，前往我选定的战场，在那里，我们会面对狮子的铁蹄，到时候会死很多人，我们的事业甚至都有可能失败。” 在老麻雀面前，胡戈没有什么顾忌，修士早已证明，他是决心站在胡戈这边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动摇他的想法。 “在七神的意志之下，我们必然会获得胜利，您不需要怀疑胜利的到来。” 老麻雀这样的发言，让胡戈又叹了一口气，但他的情绪也立即没有此前那么低落。 “那就去准备吧，对了，有些人今晚恐怕会动摇，还有一些人我已经记好了名单……” “我明白的。” 胡戈话都没说完，老麻雀就打断了他，而在此刻，这个一直在胡戈面前都表现得很谦卑的信徒，眼睛里面闪过了危险的色彩。 (本章完) 第3章 狮子的逼近 第3章 狮子的逼近 胡戈的队伍，终究是一群乌合之众所组成，这里混杂了积年的逃兵土匪，以及被胡戈的名声所召集的农夫。 为了应对围剿，为了抓住招安的机会，为了自己的大计划，胡戈把这几年于各地积累的人脉与名声都利用了起来，才有了这支八百人的队伍。 来源这般复杂的队伍那自然也良萎不齐，从一开始，这群乌合之众不攻自溃的风险都悬浮在胡戈的头顶上，就像是一柄随时可能落下的长剑。 他们来到胡戈麾下的原因也各不相同： 农夫们是为了回报恩情，胡戈对这片土地上的许多村落都有极大的恩惠，再加上自己神眷者名声带来的影响，这也是他选择神眼湖边迎接官军的最主要原因——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给家里减轻负担，在胡戈这里至少可以混个饱饭。 好汉们多意在浑水摸鱼，脑袋已经被插在长矛上的唐纳正是其中的代表，他们随时都可能火并反水，这些亡命徒不介意用胡戈的脑袋去换个前途。 真正因为胡戈的名声来投靠者也有，但他们也保留着怀疑，若是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这些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在这三个群体里面，真正让胡戈头疼的也就好汉们，这些战争年代的特殊产物哪怕是面对有神眷者名声的胡戈，也是桀骜不驯的。 若不是战争结束，这些山大王们才不会率部与他会合。 不过话又说回来，愿意响应胡戈号召的，也的确不多，但普遍实力不错，脑袋也挺灵活，而这也代表着这些人的危险度。 大部分土匪是想不到未来的，他们都是有一天过一天，那些能够想到未来的人，则必须谨慎对待。 但随着老麻雀率领着麻雀们而来，困扰胡戈的问题，也算是暂时解决，可靠之人已经压倒了摇摆之人。 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那也不用与某些人虚与委蛇，那是时候清算了。 胡戈能够混到如今的地位，拉起如今的队伍，靠的可不只有心善。 这个夜晚是一个血腥的夜晚，胡戈早已列好了不安分者的名单，麻雀兄弟直接冲入了他们的帐篷。 而这些人也没有想到，神眷者居然会对他们动手——或者说想到了，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胡戈！你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你那些好名声都是伪装出来的！” 被压在地上的拉纳怒吼道，这个乱世崛起的二道贩子手下有着近百号人，是被胡戈召集来的好汉里最强的一位。 拉纳以心狠手辣而著称，最初是在战场上倒腾死人身上的东西，接着他的事业做得越来越大：武器、粮食、甚至是人口，所以人们都叫他“啥都贩”。 在此前的会议里，他是叫嚣完蛋最厉害的那个，接下来还被胡戈注意到小动作不断，然后在老麻雀率队前来之后，才没有继续异动。 “拉纳，我们都是从尸体与鲜血里面爬出来的，有些事情你我都明白，你失败了，就那么简单，所以，你可以死了。” 胡戈说完话对等候多时的刽子手作了个手势，灰衣的刽子手们没有犹豫，在胡戈与老麻雀注视下，直接砍掉了拉纳和他亲信们，以及一些不安分的小头领的脑袋。 背对着喷涌着鲜血的尸体，胡戈看向了失去了头领的部众们，他们眼中大多充满了迷茫，但没有什么仇恨。 毕竟，被处决者的真正死忠，都随着他们的老大一起去了。 “拉纳想要背叛我们，想要投靠官军，用我们的脑袋换取铁王座的赏金，有人有什么异议吗？” 为了增加可信度，胡戈拿出了一封上有贵族纹章的信件，那纹章是一只跃出水面的鱼——这不是属于如今铁王座的纹章，但这里也没人认得出来。 对于翻到拉纳和贵族勾搭的证据，胡戈有些吃惊但也在意料之中，他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寻找后路呢？就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搭上老鱼的线，看起来还是老鱼的人联系的他，看来前段时间逃脱了老鱼的追捕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也亏得老鱼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顾不上他这个小角色，不然多半得同时面对老鱼的军队。 在胡戈话音刚落之时，他的亲兵们也把收集到的一份份证据摆在了桌子上，佐证着胡戈的话语。 没人提出反对，拉纳的亲信都死了，没有人会为他叫屈的，而胡戈的支持者们则开始痛骂拉纳，那些农夫尤其生气，他们有多信任胡戈神眷者的身份，就有多恨背叛胡戈的人。 至于头领死了什么的，对这些匪帮的基层人员根本不算是影响，好汉是高危职业，火并血拼都是日常状态。 更何况，拉纳对待他的部下就像是对待耗材一样——大部分头领都是这样，反正没活路的人到处都是——根本谈不上优待，大家对他根本没有感情，反而对名声一向很好的胡戈感官很好，胡戈对待自己人，可是出了名的好。 哪怕是胡戈不翻出来证据，大家也会接受他的行为的，明显跟着胡戈混更有前途。 而翻出来证据那自然就是锦上添，让人们心理上更好接受。 而那些和拉纳一起被砍掉脑袋的倒霉蛋也没有人在乎，势力实在是太弱还旗帜鲜明的站队，没有人会为这样的弱者说话。 在河间，每天都有这样的小战帮解散由重组，谁管他们的命运。 至于这些被强行收拢的好汉会不会为胡戈死战，那他没有指望过，他需要这些人，只是因为踏在地上的靴子的数量乃是一切的基础。 “胡戈万岁！新头领万岁！” 很快，这样的喊声响了起来，更多人接下来也都喊了起来。 就这样，胡戈得以肃清了队伍中的不稳定因素，稳住了队伍，他一直紧锁着的眉头得以舒缓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舒缓了一些而已。 决定自己命运的，还在接下来一战。 。 在波光粼粼的神眼湖旁，一支军队正在行进着。 这是一支甲胄严整，旗帜鲜明的队伍，人马具甲的骑兵耀武扬威的走在前列，就像是骄傲的公鸡展现头顶的羽饰和雕刻。 而一队队秩序井然行进着的步兵紧随其后，最外面的士兵全身着甲，里面的或把甲胄扛在背后，或放在不远处的大车上。 一颗颗人头被走在最前面的散骑挑在长矛上，上面已经招来了许多苍蝇，使其看起来更加可怖，但这也正是展现威势的最好方式。 这样的队伍前进在被称为国王大道的土路上卷起了不少烟尘，让他们看起来更加雄伟。 在他们的盾牌和衣甲上，都可以看到一只正在张牙舞爪的金狮，这说明了他们的身份，这是属于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 在维斯特洛的诸多家族里，能够维持常备军，还配上精良甲胄的人不多，兰尼斯特家族却是其中最能这样做的。 所以在人们的印象中，西境军队永远都是那么鲜衣怒马，甲胄明亮——依靠着山丘之间的黄金，兰尼斯特的豪奢让人嫉妒，所以他们对士兵也很大方。 若是和平年代，军队过境自然免不了被围观，经常都可以看到好玩的孩子跑步跟着军队，幻想有一天也可以穿上甲胄，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 但是现在，大道两旁空无一人，即便是有人，也躲在军队看不见的地方。 这片土地在篡夺者战争中经历了许多杀戮与劫掠，哪怕是如今内战已经结束，但和平的消息远没有扩散开来，人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敢从藏身地走出，秩序也需要时间恢复。 “吉利安，不要老是脱离队伍，河间地依然没有安定下来，而且若是让泰温知道，他会很不高兴的，我想你也不愿意被他的那双眼睛死盯着。” 胸甲上刻有兰尼斯特狮子的提盖特·兰尼斯特看着一袭轻甲的兄弟，不由得苦恼的说道。提盖特披着一套样式普通但坚固的甲胄，身后是金丝做成的披风，大量从骑紧随其后。 与衣甲严整，身着与大诸侯家族成员身份相匹配打扮的提盖特相比，吉利安·兰尼斯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雇佣骑士的侍从，他穿着一身轻便的皮甲，身边只有几个同样打扮的从骑。 若不是标志性的兰尼斯特金发，他甚至看起来都不那么起眼。 “不过是一群土匪而已，提盖特，你担心什么？还有，别拿泰温来压我，我们不是在家里，也不是他未成年的小弟弟，他即便是知道也没法说什么。至于土匪，他们看到挂在那里的人头就知道离我们远远的，我想他们也不想步那个没指头白痴的后尘。” 吉利安虽然满口的不在乎，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他挥手让从骑拿来了符合身份的服饰换上。 “你还有脸提那件事？要不是你把那个土匪吊死，没准现在我们的工作就完成了，而不是还要去剿灭那些土匪。你知道吗？那些土匪现在聚集起了上千人！即便是御林兄弟会，当年也没达到这样的规模。” 提盖特很是恼怒，他的兄弟这次可以说是把他的布置全都给破坏了，他还得给兄弟擦屁股。 “不过是一群土匪而已，提盖特。”面对提盖特的义愤填膺，吉利安只是用小拇指掏着耳朵，“只要我们的铁骑冲过去，强盗就会立即溃散的。” 面对吉利安的回答，提盖特没有继续指责弟弟，只是不屑的啧了一声。 虽然心底里不愿意承认弟弟的说法，但是他也承认，绝大多数情况下，的确是铁骑一到，胜利就落下了帷幕。 “我们还是得谨慎。”提盖特不甘心的说道，“那个胡戈不是一般的强盗土匪……” “是个会收拢人心，还有着神眷名声的强盗土匪，有可能掀起教团动乱的强盗土匪，但还是会被骑士的铁蹄粉碎，他手上终究只是些人渣。” 吉利安懒洋洋的说道，“要我说，你也别为了保持体力而这样慢吞吞的行军，既然那个强盗头子的位置已经确定，我直接带着骑兵冲过去就是，估计等步兵到的时候，你就只用打扫战场。” “不行，绝对不行，允许你首先率领骑兵发动冲锋已经是我的底线，忘记父亲怎么教过我们吗？” 提盖特是个求稳的人，他不会做贸然托大的事情，哪怕是心里觉得这是个简单的工作，也不会太得意忘形。 “父亲教导我们的时间估计连一天都不到，提盖特，我们大部分本事是看着泰温学得。算了，既然你要这样，那我也不为难你，就这样吧。” 说完，吉利安就把双手搭在脑后，摆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提盖特看得有些生气，但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他们是兄弟，这些年都是这样相处的。 (本章完) 第4章 给骑士们的坑 第4章 给骑士们的坑 作为贯穿全国的大道，国王大道修筑水平参差不齐，不同地区之间差异很大，还由于时间的影响，一些大道已经年久失修，差不多变成泥路。 而胡戈选定的战场，正是这样的泥路。 在用老麻雀的力量肃清了队伍内潜在不安分势力之后，胡戈便带着队伍开至早已选定的战场，这里的地形微微凹陷，国王大道从这里横穿过去，大道旁不远处是河间地随处可见的灌木与森林。 胡戈的队伍就是在国王大道上扎营布阵，在到达位置之后，众人便开始按计划施工布置战场，而在他们等待了差不多两天之后，狮子的军队也到了。 “很好，非常好。” 抓起面前的一把泥土，胡戈十分满意的说道。 这个时候的胡戈，身上穿着一件遍布磨痕的板甲，胸板之上的痕迹无言说明着胡戈曾经经历过的战斗。 他的脑袋上扣着一面开面盔，如此当然有被一箭正中面门的危险，但比起对战场的观察，这根本不重要。 有人牵来了战马，胡戈却摇了摇手，表示用不着，他踩踏着松软的泥土，走到了正在准备战斗的众人面前。 刚刚下了一场小雨，空气很是潮湿，呼吸着也让人感觉神清气爽，连带着胡戈的精神也清醒了许多。 比起前面衣甲鲜明的狮子们，胡戈队伍里的众人实在是惨不忍睹，大部分人都裹着布衣与粗制的毛皮，手中拿着斧头、镰刀与长矛。为数不多的甲士充当指挥官，因此胡戈聚集起来的精锐预备队被迫数量更少。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胡戈老大。” 健壮的“农夫长”斯诺说道，这个朴素的农夫戴着一顶锅盔，穿着一套锁子甲，手上还有一双锁子手套。 “斯诺，你做得很好，接下来马上就要开始战斗了，你紧张吗？还有下面情绪如何？” 胡戈与农夫长说道，他也是胡戈的心腹，管理着武装农夫们。 “有什么紧张呢？俺这条命都是您给得，若不是您，俺早就在古柏克伯爵战败那时就丢掉性命了。您还在徒利的混蛋来劫掠俺们的村庄时帮了俺们一把，不知道多少人都承着您的恩，大家当然愿意为了您而死。” “别和我这样的套话，斯诺，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那种奉承。” 胡戈看到老麻雀在列阵的众人面前祷颂着《七星圣经》里的段落，看着许多人虔诚的跪在那里，想要得到七神的保佑。 跪在那里的多是农夫，他们大多很是消瘦，想要渡过这几年艰难的时光，免不了肚子与身体要受到一些折磨。 胡戈明白，农夫们里肯定有真正是来偿命报恩的，比如斯诺。但大多数还是因为他的神眷者名声而来，这个名声让农夫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想要借此从战场上发财补贴家用，甚至是阶级跃升。 当然，让那么多农夫到来的最大原因还是，篡夺者战争的一半都是在冬季进行的，冬天加上战争，使得无数人死去。 现在哪怕是冬天与战争都过去，河间地也遍地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民众，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老实巴交的农夫，也需要出来搏一搏。 不过嘛，名声与环境也并不能让他们死战，到事不可为时，他们还是会跑得飞快，所以胜利的关键还是他的计划。 “俺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您放心，在您的那些布置之后，许多人对胜利也更有信心了。” 斯诺自信的说道，这也代表了部分他的想法，在见到胡戈的布置之前，他认为自己多半得死战，看到之后，他认为胜利乃是必然。 “那就去农夫们身边吧，你在那里，他们信心也更足，也不至于那么惊慌失措。” 按胡戈的命令，斯诺也走了过去，站在了他的同乡们身边，他还不忘鼓舞士气，说些振奋人心的话。 看着农夫长的行为，胡戈临战紧张的心态也舒缓了一些，有这样的部下就是让人省心。 “卡纳提尔，预备队都准备好了吗？” 接下来，胡戈转向了自己另一个部下，脸有刀疤的沉默黑发男人卡纳提尔。 卡纳提尔身形修长，腰间挂着一柄黑鞘的剑，人们因此叫他“黑刃”，其脸上刀疤很是骇人，似乎也是因此，他很沉默寡言。 对于他的过去，胡戈的队伍里没人知道，不过也没有人在乎，混在河间这个混乱之地的，谁管你有怎么样的过去。 在加入胡戈之后，他负责管理驳船手，说是驳船手，实际上就是活动于河流之间的水匪——河间地水系发达，自然给此类人提供了活动空间。 和平时期他们载客过活，偶尔发现好目标在河中进行抢劫与杀戮，战争时期则彻底变成劫掠的水匪，是个亦民亦匪的群体。这样一群桀骜不驯之人自然需要狠人驯服，而卡纳提尔用他的黑剑让这群人老实了下来。 “随时可以出击，胡戈大人。” 卡纳提尔说完这句话，就继续沉默着，胡戈明白他的性格，所以也只是点点头， 接着，完成了布道的老麻雀转身走了过来，在看到胡戈时，那双泥巴色的双眼里第一时间浮现了恭敬的神色。 “胡戈大人，众将士已经蓄势待发，随时都可以出击，在七神照耀之下，我们必然会获得胜利。” 比如平日那副赤足修士的模样，现在的老麻雀套着老旧的锁子甲，穿着铁靴，还不忘在甲胄外面套上七芒星的罩衣，而手上拿着的则是一把钉头锤。 “狮子的军队有什么变化吗？你的线人有发现河间领主加入吗？” 胡戈没有搭理他那些吉祥话，他更在意有没有什么变化，虽然这个事情他已经问过，但多问一次终究会让他心安一些。 “没有，胡戈大人，河间领主们依然按兵不动。” 得到已经知晓的回答让胡戈心头的压力消散了些许，然后他继续看向了狮子那全副武装，让胡戈的队伍看起来就像是乞丐的军队。 胡戈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就是一场苦战。 “所有人都听着，战斗开始后，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谁敢盲动，我就会就地处决谁！只要按照我的计划，在七神的庇佑之下，我们必将获得胜利！” 胡戈对所有人大吼道，而众人也是呼喊着回应胡戈的命令，还有一些人对胡戈跪下，希望获得胡戈的祝福，胡戈自然也要回应他们，他的神眷者名号，在这一战里非常重要。 “他们在干什么？” 看着在国王大道上闹腾的胡戈军，提盖特有些疑惑的说道。 在提盖特都身侧，是正在喘息的兰尼斯特步兵，方才吉利安擅自加快马队的速度，步兵们不得不穿着盔甲小跑前进，这让他们的体力消耗了不少。 虽不至于影响战斗，但这终究还是让提盖特更加不安，而且面前的土匪队伍比起他预料中有章法多了。 “土匪头子在鼓动他的部下罢了，提盖特，我上了！我要用一场漂亮的击溃，来堵住那些说我们家族只会事后捡便宜家伙的嘴！” 换上了骑士甲胄的吉利安兴奋的说道，临战的感觉让这头本就活跃的狮子变得更加积极，丢下这句话，他就策马招呼着兰尼斯特的重骑兵开始冲击。 属于兰尼斯特家族的骑士与骑兵也十分躁动，在他们看来，这场战斗一开始就应该只让他们骑兵解决，而不是跟着那么多累赘一样的步兵一起行动，到达战场后还得等着这些慢吞吞的家伙。 看着骑士们卷起滚滚烟尘向着敌人而去，提盖特也只能叹气，自己率领步兵跟上，然后在内心祈祷着，自己那些不妙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都跟上。” 提盖特说道，招呼着步兵上前，跟上骑兵的节奏。 在另一边，胡戈正站在所有人面前，看着兰尼斯特的骑兵奔驰而来，随着骑兵距离越来越近，地面已经可以感觉到因马蹄而产生的微微颤抖，胡戈看到有人开始恐惧。 “稳住，稳住，七神正看着我们。” 胡戈一手持剑，一手举起镇定的说道，首领的动作让不少人都安定了一些，然后他看到狮子的骑兵冲入那些难以差距的泥地，看到他们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一些——但也只是慢了一些，这小小的泥地并不能让骑兵直接陷进去，只是让战马拔出马蹄时更加费力。 而率军冲击的吉利安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为什么土匪不放箭？难道他们的倚仗，就是这个连困住马蹄都无法做到的泥地？ 吉利安虽然看起来很粗犷，但他却是一个注意力敏锐的人，只不过敏锐注意力意识到的细节，往往很快就被绝对的自信所掩盖。 他担心什么，担心土匪可以挡住骑士吗？吉利安啊吉利安，你想得太多了，你应该像是泰温说得那样，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而在骑兵们越来越接近土匪时，吉利安听到为首那个拿着七芒星盾牌的土匪头子大吼了“行动”，接着土匪们就立即向着左侧的国王大道跑去。 随着他们跑去，一排壕沟就出现在了吉利安面前，壕沟里面插满了削减的木刺，看着仿佛是怪物的噬人血口。 “七神在上，该死的，都停住！” 吉利安下意识用最大声音吼道，只是已经到了这里，骑兵的速度已经停不下了，就像是归巢的乳燕般撞向了为他们准备的壕沟。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自己翻倒在壕沟里，连带战马被木刺捅成了筛子，在付出了近十人马损失之后，狮子们才勉强停了下来。 但雪上加霜的是，壕沟后面准备已久的土匪从地上拿起了四米的长枪与削尖淬火的木枪，对被迫停下的骑兵不断捅刺，还有人则是在不停的拍打。 狮子们现在面前的是退又不能退，进又不能进的窘迫境地，在长枪攒刺之下，不少人只能靠着盔甲硬抗，不时就有人被刺中了咽喉而倒下，还有人在长矛的拍打之中狼狈滚下了战马，同时三四杆长矛砸在身上，很难有人还能稳在战马上，而最多的是战马在被刺伤受惊之后，骑手被颠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 还有十来个弩手在近距离狙击骑士们，也许他们手上的弩很劣质，但在这个距离上也无所谓，这足以洞穿甲胄。 而面前的土匪不止长枪攒刺一招，在制造了一定混乱之后，立即就有手持斧头、连枷与钩子的七芒星疯子冲了上去。 他们用钩子把骑士从马上拖下来，接着对骑士疯狂招呼，在混战中，只要骑士倒下，那他迎接的就只有死亡或俘虏。 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斗陷入了混战之中，骑士们的高头大马，在此刻变成了他们的催命死神。 (本章完) 第5章 擒贼先擒王 第5章 擒贼先擒王 在混战之中，许多骑兵选择了下马，只是当他们下马之后，却发现离开了战马之后，他们行动更加不便。 在烂泥地上，由于自身甲胄带来的重量，他们每行走一步都需要费力把腿从泥地里面拔出来，此前是战马为他们承担了一切，现在这一切都需要他们自己承担。 而对面的轻装步兵在这环境里是如鱼得水，身上轻薄的布衣，在此刻反而变成了行动优势，他们行动灵活，与每前进一步都陷在泥地里的骑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身披重甲的骑士老爷被一群轻步兵压制，这是一幅在世人眼中不可能的景象，一般来说，只会在愚蠢到入侵颈泽的南方骑士上出现，但就是发生了。 “侧翼，走侧翼！” 在厮杀声组成的交响曲中，吉利安大声命令着，这个兰尼斯特有一个每个指挥官都想要的嗓子。 吉利安本来冲在众骑之前，但随着发现壕沟，他立即就降低了速度。回想起来，那一刻真是惊险无比，要是出任何失误，吉利安就会被撞下马来，然后被无数马蹄践踏过去。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有着更要紧的事情，侧翼是一片没有敌人的土地，看上去颇为人畜无害，却也代表着十分可疑，但兰尼斯特现在也想不到那么多。在吉利安的吼声下，也的确有兰尼斯特的骑兵向着侧翼迂回，只不过当马蹄踏入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地面时，他们却连人带马整个陷了进去。 “沼泽！是沼泽！” 战马陷落者惊恐的说道，还有人在惊慌之中落马滚入烂泥之中，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几个身着布衣的农夫却在上面像是如履平地，轻松走到骑士老爷面前把其脑壳砸开。 吉利安到现在是真的慌了，他根本没想到战局居然会是这样发展，本来应该在骑兵冲击下作鸟兽散去的土匪，却把他们打得那么狼狈。 一些骑士甚至开始向着看不起的农夫与土匪跪在地上交出武器，向他们投降，这无疑让吉利安更加慌张。 但吉利安的慌张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那些土匪已经突击到了他的面前。 一个身披七芒星罩衣的人在吉利安面前砸碎了一个骑士的脑袋，在吉利安因这一幕而愣神之时，两个头上刻着七芒星之人冲到了他的身边。 吉利安的第一个想法是怎么那么快就被找到，不过这个问题是很明显，只是糟糕的战局让他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他穿着那么漂亮的盔甲，就像是黑暗中的明光一样。 这两人没有任何犹豫，一个用矛柄对吉利安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另一个用斧头猛击他的小腿。作为兰尼斯特的成员，吉利安自然有整个维斯特洛最好的盔甲，但最好的盔甲并不能阻止他被打倒。 被打倒在地的吉利安脑子晕乎乎的，他接下来就感觉有人压在了自己身上，下意识的他想要去摸匕首，同时内心产生对方会把刀剑从眼缝等薄弱处戳进来的恐惧。 只不过，腰上的匕首第一时间就被人解开，然后吉利安的脑袋又被人狠狠的来了几下，吉利安只感觉整个脑袋天旋地转，直接就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之前，他脑海里的想法是喜悦的，因为这些至少代表把他打翻在地的人不打算杀他。 。 “该死的，吉利安！” 吉利安被俘的消息自然不可能传播那么快，但不影响提盖特为他的小弟担忧。 怎么办？怎么办？提盖特扪心自问，同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现在的局势。 虽然吉利安的骑兵被挡住，但是土匪想要吃掉他们还需要很多时间，他手上还有上千步兵，依然有着胜算。 但关键是如何利用好这些兵力，提盖特努力思索着，想要找到破局之法，想想泰温怎么说得，冷静，一定要冷静。 对了，那些土匪后退的路！提盖特想到了关键，想起原本站在第一线的土匪是怎么退到第二线的，国王大道，国王大道是可以走的。 “全军听令，立即沿着国王大道前进！那里是结实的地面！” 虽然提盖特手上都是步兵，但毕竟都是兰尼斯特的兵，是穿着铁甲，拿着西境黄金的精锐，在获得命令之后，他们也不顾行军所导致的疲惫，马上加快了速度。 “果然来了。” 看着兰尼斯特的步兵向着国王大道开去，胡戈一点都不意外，因为这是他从一开始就做好的计划。 胡戈就站在国王大道边，在他的身前，许多农夫正忙着把马车堆在大道上，还有人用钉子与铁链固定着马车。他们的身侧便是骑士与麻雀的混战，战场所带来的压迫使得一些人手足无措，但在农夫长的吼声之下，他们也很快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一些麻雀兄弟正跃跃欲试的正在那里，在虔信七神之人看来，这不是送死，这是他们前往七层天堂的捷径。 “斯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不需要你挡住兰尼斯特的步兵，只需要阻碍他们一段时间。” 面对这个明显艰巨的任务，农民长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了下来，看着他们的身影，胡戈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让老麻雀来做这件事，斯诺虽然忠诚，还获得了一些麻雀加强，但还是没有老麻雀那么无畏。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老麻雀在另一边的存在是不可替代的，面对如此之多汹涌而来的骑兵，没有老麻雀这样的定海神针，胡戈很难说那边能不能顶住。 只能说，世间没有双全法，手里资源还是太少太少了。 而在胡戈患得患失，前去监督另一条防线的修建时，兰尼斯特的步兵已经开上了国王大道，开始攻击起马车防线。 农夫们在马车后用长矛甚至是木枪阻止着兰尼斯特的步兵翻越障碍，有言道身居高墙，以一敌十，马车防线虽然远远算不上高墙，但也足以给许多农夫以勇气，也可以增加他们的战斗力。 而狮子们则仗着甲厚，毫不畏惧的往马车后翻，只不过接下来往往就很容易被一斧头砸在脑袋，或是被一杆长矛捅进了甲胄的薄弱处。 “保持这个节奏，兄弟们，把狮子困在那边！让他们知道俺们也是不好惹的！” 农夫长有力的声音在农夫与麻雀耳边回响，斯诺的声音很有力量，也很给人安全感，让不少人战斗也更加奋力，努力把一个个兰尼斯特杀死。 按照事先的训练，他们尽可能一齐攒刺和拍打兰尼斯特的步兵，形成的威势让这些重步兵一时也近不了身，前进不得。 只不过，士气改变不了装备差距，终究是有着狮子仗着甲厚，杀到了农夫与麻雀们面前。接下来，就是一场残酷的近身搏杀，双方用短剑与斧头进行贴面的搏杀。 在这种战斗中，农夫与麻雀们训练与装备问题立即凸显了出来，在兰尼斯特的钢刀与甲胄面前，农夫的布衣是那么孱弱。 兰尼斯特的军士就像是屠杀一般，杀死一个个农夫，这样的景象让他们不由得想起在君临劫掠之时，不过君临市民比起这些农夫都还要弱。 “顶住！不要慌，神眷者站在我们这里，七神眷顾我们！” 强壮的斯诺手持短矛，他插透了一个狮子脖颈上的锁子甲，在那人倒下之时大吼道，鲜血染红了农夫长的身体，让他看起来英武不凡。 但可惜大部分农夫都做不到他这般勇敢与强力，实际上，若不是麻雀们不畏生死的顶在前线，战线早就已经崩溃。 就在这时，在国王大道侧翼的森林之中，突然射出了箭矢，它们精准的射在了兰尼斯特们的脑袋与脖颈上，一时制造了不少恐慌，缓解了农夫与麻雀们的压力。 这些弓箭手是胡戈麾下的好手，他们从一开始就在森林里等着，就是为了此刻。只不过，无论弓手们再如何努力的拉弦，几十人比起上千人还是不够的，只能骚扰而已，给狮子带来的困扰十分有限。 随着伤亡越来越大，斯诺也收拢农夫们退了下去，麻雀们则死战到了最后，若不是他们的努力奋战，农夫长不可能那么从容的收拢人手。 许多农夫脸上都写满了恐惧，若不是因为斯诺这个在各个村庄之间都有着巨大威望的人，以及神眷者的威名，他们现在早就跑了。 但兰尼斯特的状态也很不好，行军本就消耗了不少体力，刚刚又经历了那样一番激烈的战斗。而雪上加霜的是，面前还有一道马车组成的防线，防守者甲胄杂乱，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土匪。 “继续前进！一口气打败他们！” 提盖特深知一鼓作气的道理，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举起长剑来到了最前方，在他露头的那一刻，一根箭矢射在了头盔上，虽然马上就弹开了，但还是让提盖特感到一阵心惊，但他没有后退，没有胆怯。 比起方才面对的，这条防线的守军很是羸弱，狮子们很顺利的翻过了马车，而守军在被砍倒十来人之后立即就退了下去，这道防线就飘扬了兰尼斯特的旗帜。 看着敌人溃退了下去，提盖特觉得敌人已经黔驴技穷。 只不过，当看到身边的兰尼斯特将士时，脸色也随之一沉，他们是赢得了不少战斗，但自身也更加疲惫，许多士兵都杵着长矛揣气，更多人则是憋着一口气继续战斗，只要这口气一松懈，基本就打不下去了。 不过，想来土匪们已经也没有兵力，接下来战斗是收尾阶段，而且随着他们在国王大道这里获得进展，一度被压得抬不起头的骑士们也不再后退。 想到这里，提盖特内心的阴霾立即减小了不少，随即他做出了进一步的布置，“派人去林子里面驱逐弓箭手，大家再鼓起力气来，只要再前进一步，我们就会胜利，待到胜利之后，每个人都会获得兰尼斯特家族的奖赏，诸位，我们兰尼斯特向来……” “嘿！傻子们，看这里！” 提盖特还没能说完“兰尼斯特有债必偿”，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他。 循着声音来源，狮子们看到一个盾牌上有着七芒星的骑士正怒吼向他们冲来，他的身后是披甲的精锐，以及此前被打退的两波敌人。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胡戈，他一剑就枭首了一个还没能反应过来的兰尼斯特军士，在鲜血泼洒之时，他的剑立即斫掉了长矛兵的脑袋，接着又是一个剑士。 胡戈的入阵之姿极为狂野，在他大开大合的战斗风格之下，兰尼斯特们的阵线立即被他撕开了一个口子，跟随他的战士们也立即冲了进去，继续打开战线。 作为突击的矛头，他那迅速的反应和强大的力量使他在这样高效杀戮着狮子时，还能躲开不断攻击。 胡戈的身边还有一个拿着黑色刀剑的战士，在高效的配合胡戈进攻，他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剑，许多士兵在看到黑剑时会下意识一愣，而在战场上，这一时足以改变战斗的结果。 预备队的精锐们证明了他们配得上所得的一切，这些人都是从残酷战斗中精选出来的，是胡戈立身的根本，是他绝不能抛弃的老营。 他们就像是此前狮子屠杀农夫般，屠杀着疲惫的狮子。 兰尼斯特一时被打得节节后退，经历了连续三波消耗之后的士兵也开始胆怯，不断的战斗让他们心身俱疲，现在还面对那么个杀神。 于是乎，有人逃跑了，有人不愿意再打下去，他们丢下了武器，头也不回的跑了，更多的聪明人则是放慢了前进的脚步更多注意身后。 见此，提盖特也急了，他连忙调转马头，想要去把这些逃兵给抓回来，他很清楚，逃兵控制不了会发生什么——泰温已经告诫过他们无数次。 也是在回头这一刻，提盖特突然感觉一阵劲风袭来，让他难以抑制的转过了脑袋。 下一刻，他就被一把投掷过来的长剑击中了肩膀，整个人也从马上滚了下来，他感觉君临城上弩炮的威力也不过如此，强烈的疼痛使得他昏迷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掷出长剑的胡戈终于缓了一口气，真得感谢这家伙在那里大喊大叫，不然就他那不是很起眼的盔甲，自己还真难发现他。 接着，胡戈从身边的尸体上拔出了另一把剑，正好，他原来那把剑已经因为不断的劈砍而磨损严重，本来也不能用了。 胡戈的身侧依然是混战的战场，提盖特的盔甲并不显眼，消息扩散还需要时间。 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本章完) 第6章 发大财 第6章 发大财 提盖特倒下后不久，手持黑剑的卡纳提尔健步来到兰尼斯特的身边，他如同舞蹈般挥舞手中黑剑，精锐的兰尼斯特从骑在他的身前纷纷跌落马下。 作为兰尼斯特的从骑，那些骑兵也是精锐，但却在“黑刃”面前不堪一击，再加上他身后打法突出狂野的驳船手，从骑们是节节败退。 这些驳船手甚至敢直接“滑”到兰尼斯特从骑的战马下，把战马开膛破肚或把人从战马上扯下来。 卡纳提尔显然有着丰富应对多方敌人的经验，那把黑剑神出鬼没，每一剑都打在了敌人甲胄的薄弱处，甲胄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而胡戈则直接冲到了晕倒在地的提盖特身边，身披甲胄的众多精锐随机掩杀而上，把打算带走主人的兰尼斯特从骑给赶了出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兰尼斯特，胡戈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开来，兰尼斯特将领都被他控制在了手中，胜负已在定局之中。 “快，都大喊狮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众人也连忙大喊了起来，消息在战场上传播得很快，而且证明真假也十分快捷，只要回头看看两位兰尼斯特还在不在，就可以证明，无论是吉利安还是提盖特，都看不见，随着失去了提盖特与吉利安两位首领的消息扩散开来，这支兰尼斯特军队迅速分崩离析。 还在马上的骑兵连忙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逃离了战场，为了跑得更快，还不忘解下盔甲，狼狈之姿与诗歌里的失败者是那么贴切。 身披重甲的骑士与精锐在土匪农夫的嘘声中拖着武器逃跑，只可惜许多人也跑不了了，战斗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一些人干脆直接投降，准备让家人未来来赎自己。 而那些还有力气跑的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穿着盔甲在烂泥地里跑不是什么易事，不断有人被衣着轻便的农夫打晕在地。 “赢了！胡戈老大！俺们赢了！” 身上有着一大摊鲜血的“农夫长”斯诺激动说道，他的语气都在颤抖，方才他一度都绝望，现在胜利却摆在了他的面前。 “冷静点，斯诺，不要那么激动。” 胡戈的心情也是波涛翻涌，但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作为首领，他不能显得那么不稳重，但眼中也写满了喜悦。 “恭喜您，胡戈大人，正如我所说的，七神会眷顾我们的。” 老麻雀向胡戈走来，他的身边满是欢呼的战士，修士之后还有两个麻雀架着一个漂亮盔甲上沾满血污的骑士，骑士的头盔已经被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还算是英俊的脸，以及兰尼斯特家族标志性的金发。 “我想他是吉利安·兰尼斯特，我的线人告诉我，他领导着狮子的骑兵。”老麻雀让胡戈看了一眼俘虏，接着就让人把他送下去安置，这种珍贵的俘虏得照顾好。 “那那边那个应该是提盖特·兰尼斯特。”胡戈看向正在安置自己俘虏的卡纳提尔，“真好啊，狮子都被我们给抓起来了，这是一个有力的筹码。” 胡戈很清楚这两个兰尼斯特代表着什么，这是他与铁王座谈判的有力筹码，不过也代表着危险，接下来铁王座可能会因此增强对他的讨伐。 说完这话，胡戈看向正在追杀兰尼斯特的战士，他们正在冲向狮子的辎重队，那里有这两千人军队的粮食和物资，若是拿到了，对胡戈的队伍是一个大大的助力。 兰尼斯特向来以豪奢著称，胡戈一想到可能会获得的物资，嘴角就难以抑制的上扬。不管未来如何，起码现在获得了一场胜利，这个晚上他也可以渡过一个欢乐的夜晚。 。 在神眼湖边的营地之中，胜利归来的人们点起了盛大的篝火，然后坐在湖边，开始了他们的庆祝宴会。 参加宴会的不止有白天战斗的胜利者，还有附近村庄的年轻男女，以及游走的商人和妓女，他们就像是嗅到了鲜血的鲨鱼一般，在战后就自动浮现。 胡戈对此并不意外，战后的庆功宴乃是惯例，这群人应该是早就在那里等着，谁胜利就跑去谁那边。 碍于条件，大部分人都只是拖了节树干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当做座位，桌子则是没有的，不过大家都不在意，他们更在意可以吃到什么。 宴会举行地上早就支起来了一个庞大的帐篷，不断有炊烟从里面冒出，临时转职的厨师们搬出来了几个大桶，里面都是用萝卜、芜菁、土豆和牛肉炖煮而成的牛肉浓汤，还有一轮轮的奶酪也被推了出来等待切割，打底的黑面包那更是数不胜数。盛着棕色液体的酒桶在会场里面摆放得到处都是，谁都可以在里面舀上一杯清凉的麦酒。 兰尼斯特所带来的大量物资是胜利者宴会食物的主要来源，在缴获的辎重之中，胡戈好好感受了一把兰尼斯特的富裕。 当然，这场宴会弄到的物资只是缴获辎重里的九牛一毛，还没提可以让胡戈部下鸟枪换炮的甲胄…… 所有人排着队领取着食物，不一会儿，大家都拿到了吃食，不过大部分人没有立即动餐，按照传统，开餐之前都要让宴会的主人说几句。 而那个主人自然就是胡戈。 “诸位，诸位，这是一个欢乐的夜晚，我知道，大家不想听太多废话，只想赶快享受眼前的食物，那好，我也就不说什么，大家只用为在白日一战里死去的战友向七神祷告一二，宴会就正式开始。” 在今天的国王大道一战中，胡戈付出上百人的死伤，对于他们这支只有八百人的队伍来说，这无疑是很大的损失。 伤员由于获得了狮子的物资，而尽可能获得了救治，但这只限于轻伤员，重伤员只能在上药之后看他们自己能不能扛过于，还有一些实在是没救的重伤员则被就地处决，这叫给他们慈悲。 而战场上的兰尼斯特尸体也不是很多，哪怕是在掩杀之后，狮子们也就丢下了三百具尸体，然后被俘的有上百人，大部分狮子都跑掉了。 对于这个结果，胡戈并不意外，他手上可没有多少能拿来追杀逃兵的骑兵，而且这比起预料之中的情况好了太多，他计划的第一步走得很成功。 在听到了胡戈的话后，有人开始了祷告，还有人哭泣了几声，不过大部分人都只是走了个形式，就享受起手中食物。这是一个残酷的时代，人们早已对死亡司空见惯，更别提胡戈的亡命徒队伍。 接下来，宴会算是正式开始，人们把食物和酒水源源不断的塞入口中，就像是为了发泄白日里血战的情绪一般，还有人则拉着妓女或附近村庄的女孩干脆跑林子里面去了。 胡戈则与他的核心圈坐在主位上，吃得东西比起普通战士没啥区别，他不想搞什么特殊，也懒得折腾，但喝得可就青庭岛的葡萄酒，这是两位兰尼斯特的私人珍藏。 老麻雀只吃了很少的东西就走了，去忙着处理死者们的后事，农夫长在迅速吃完了面前的食物后，就找了个妓女是发泄厮杀带来的情绪，卡纳提尔则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安静的享用食物，而他用餐的姿态可以看出，他原来的生活肯定不差。 而那两位被胡戈拿走了酒的兰尼斯特也在胡戈身边，与胡戈一起用餐。在被俘后不久，这两位兰尼斯特也就醒了，得益于优良的盔甲，他们最多身上有一些乌青，其他一点事都没有。 胡戈本来以为他们会大吵大闹，但这两位接受现实的速度比起他预料里面得快。吉利安醒来之后立即就要求了应用的俘虏待遇，提盖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 胡戈自然也给他们，他俘虏过的贵族与骑士不少，都是该怎么照顾怎么照顾，从来都不虐待打骂，然后赎金来了就放人——这是他能在河间地混那么久的重要原因，哪怕是落草，也得注意人情世故啊。 更何况胡戈与狮子们没有仇恨，人只是碍于命令来围剿他而已，而且现在结个善缘，对未来的计划也有好处。 现在吉利安正满脸堆笑的喝着酒，根本不像是一个俘虏，也不在意自己的美酒被当做战利品被拿出来，相较之下，提盖特的表情就苦大仇深多了，不过吉利安虽然表面很淡定，但是胡戈还是能感觉出来，这个兰尼斯特的心态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这两人都在不断的饮酒，看来是想要用酒精来麻痹失败的痛苦，而随着酒喝高，两个兰尼斯特的话也多起来了。 “恭喜您，胡戈大人。” 吉利安甚至红着脸主动对胡戈祝酒，就好像不是这个人打败了他一样，提盖特见此也被迫像是兄弟那样举起了酒杯，胡戈当然也不会驳了他们的面子，也举杯回应。 “您可真是厉害啊，拿着这样的部队，打败了我们两千人。” 喝完酒之后，吉利安感叹道，语气里满是对胡戈的敬佩。 毕竟，面前是一个拿着一支垃圾部队，打败了他们兰尼斯特精锐的，真不知道泰温在知道这个消息时，他那张老是板着的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提盖特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瞪了兄弟一眼，看向胡戈时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是七神保佑而已。”胡戈显得很谦虚，此时若夸耀自己的胜利与武功，那他的情商可就太低了。 “说起来，胡戈大人，您未来打算如何？难道就这样落草为寇一辈子？” 一直沉默的提盖特突然发言，他的问题让胡戈有些意外，不过转眼也笑了起来，这个问题正适合现在啊。 (本章完) 第7章 东方远征的设想 第7章 东方远征的设想 对于胡戈这人，兰尼斯特兄弟是很意外的。 本来在他们的设想之中，胡戈应该是一个满脸横肉，粗野不堪的土匪，在醒来之后的私下交谈中，两人都认为接下来可能会受到一些屈辱和折磨。不过这到不是什么大事，当年御林兄弟会那样对待被俘贵族，最后还不是被人千倍百倍的报复回来。 所以，就在他们准备受辱时，却发现获得的是正常待遇，全都是按照被俘贵族应有的来得。然后在见到胡戈之后，他们对这个人也很意外，胡戈明显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把他手下的土匪与农夫管得井井有条，从姓氏还可以看出他出自谷地历史悠久的家族。 这就很让人意外。 随着对胡戈队伍的进一步观察，出乎意料的更多，胡戈对自己队伍的管理，甚至比起当年那个让王国十分头疼的御林兄弟会都要强。 御林兄弟会说白了不过是一系列土匪的联合，靠着民众的支持才得以与围剿的军队周旋，而胡戈的队伍，真的让人感觉是在他统领下全方面的服从。 这样的人，落草为寇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当一个山大王，当一个只能在城市之外活动的好汉，他肯定有极大的目的。所以，就有了提盖特的那句问话。 “落草为寇是没有前途的，哪怕是做了当代的西蒙·托因或微笑骑士，也改变不了最终被传首四方的结局。” 胡戈所说的两人，都是当年御林兄弟会的首领，他们倚仗民众的支持绑架贵族，在骑士们来临之前逃跑，还数次打败前来讨伐的队伍，成为了整个维斯特洛传说中的好汉。 但最后的结局还是被杀，随着铁王座提供给民众优越的条件，民众也放弃了对御林兄弟会的掩护，这失去民众支持的兄弟会很快就完蛋，成为了过去式，到现在只存在于吟游诗人的诗歌中。 “从一开始，我的目标都是保护民众，为此我攻击贵族的劫掠队，甚至还打过趁火打劫是铁种，所以他们叫我强盗土匪，而我的目标从来都没有变过。” “你想要保护民众那是很好的，但现在战火已经结束，随着劳勃陛下登上铁王座，和平很快就会到来，那你为什么不解散队伍，就此归隐，而是抵抗我们呢？” 提盖特的提问可谓是刁钻，直指胡戈逻辑的核心，而胡戈只是用笑容回应，他喝得也有些多，既然如此，那就告诉这两人他的计划吧，要是可以拉他们两入伙就最好，不能也无所谓，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至少可以让自己感到轻松一些。 “我和我的人无论在真龙还是雄鹿那里，都是应该被吊死的土匪，即便是要招安，也得先展现了价值，获得了铁王座揭过此事的保证之后——不过，这是我对和我手下那些真正的土匪与逃兵说得。” “哦？您还有别的主意？难道您意在铁王座。” 吉利安一边抿着酒杯，一边带着些许嘲讽的说道，若是他还清醒时，绝不会这样说，但现在已经半醉，这位兰尼斯特的身份让他本就不需要顾忌什么，本来就很难约束好自己。 “那把多刺的铁椅子不是我的目标，我也不会去打他的主意，那样不就显得我太愚蠢了吗？”胡戈没有装作没听到吉利安的讽刺，他直接顶回去，“我真正的目标，是东方，是狭海的另一边。” “哈，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吉利安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放在了一边，至于提盖特，脸上认真了起来。 “每经历一个冬天，维斯特洛就会有无数人在饥寒交迫之中挣扎，老人被迫离开温暖的家中，自称去打猎，父母不得不捂死婴儿，因为他们根本熬不过冬日的艰苦，还有一些年轻人只能远走他乡，只求给家中减轻负担。而要是赶上长冬或者战争，那就更加糟糕，无数人都会饿死，有些时候，甚至连城堡里的贵族也不例外。” 听着胡戈的话，两位兰尼斯特都沉默了，两人都清楚，胡戈所说的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在这场战争里，他们也是看到了不少惨剧。两人也没发言，因为胡戈的话没有说完。 “既然冬日如此难熬，那为何不往他乡去寻求生机？安达尔人来到维斯特洛，便是为了躲避瓦雷利亚龙王的屠杀与抓捕。为了躲避龙王，领主与骑士放弃了七神诞生的丘陵，放弃了曾经奔驰的谷地，渡海来到维斯特洛争夺先民的土地，期间发生了无数血战，我的祖先就是一位在七星之战中立下关键功劳的武士，在无数血腥厮杀之后，他们终于获得了新的土地。” “而现在，瓦雷利亚已经毁灭了四百年，他的女儿们正纷争不休，眼下不正是一个渡过狭海，回到七神起源之地的机会吗？” 胡戈的话语震惊到了两人，他们久久的没有说话，兰尼斯特想过胡戈可能的想法，有成为贵族，有成为富人，还有坐上铁王座，但渡过狭海，征服安达尔人曾经故土，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的。 “胡戈大人，您的想法很大胆，但我必须说的是，您的这个想法也十分荒谬。”在沉默之后，提盖特先开口了，因醉意而脸庞微红的兰尼斯特十分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看法。 “我看得出来，您有许多修士与教士的支持，自己都还有七神的‘神迹’，拉起一支民众组成的远征军固然不是问题，但你如何渡海？更别提在汇集了那么庞大的队伍之后，接下来必然面对多方的围剿，您又如何把队伍带到海边？” 提盖特被俘后的几个小时里面一直没闲着，在守卫的跟随下营地里走了好几圈，不断与人聊天了解情况，还结合在战场上看到的景象进行分析。 所以，在分析种种信息之后，他认为胡戈也许可以把队伍拉起来，河间、风暴与河湾的许多地区都在战火里受到折磨，哪怕是战争结束，也有许多熬不下去的农夫，给这些人一个希望，他们绝对会跟随其后。 但渡海是无比荒唐的，是难以做到的，而且就是找到了船，那又怎么躲开自由贸易城邦的海军？ “这就是我接下来需要解决的问题，这是我必须走的长征。两位，抱歉，我接下来得去和手下们谈谈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 胡戈拿起杯子，让卫兵带上走，就走向了席下，来到距离他最近的战士们身边举杯致敬，然后获得了一片欢呼。 提盖特沉默的看着胡戈，最后拿起酒杯，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吉利安的眼睛则不断在乱飘，显然在想着什么。 “你觉得胡戈画得大饼很可观？算了吧，小弟，少喝一点。”提盖特一眼就看出小弟这是心动，这个兄弟想什么，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别想了，他的那个想法太荒谬。” “我倒不这样觉得。” 吉利安拿起酒杯，却没有喝下去，只是不断晃动酒杯，让葡萄酒在杯壁上不断留下渐渐消逝的涟漪。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提盖特，你难道想要一辈子都在泰温之下？像是凯冯那样老老实实站在兄长的阴影里？” “怎么可能！” 提盖特动怒了，脸庞都在抽动着，可见这话挑起了很大的怒火。 兰尼斯特家族这一代有着四兄弟，分别是泰温、凯冯、提盖特与吉利安，而大哥泰温的阴影压倒了所有的兄弟，凯冯选择了服从，提盖特与吉利安不愿意认命，但受限于能力与环境，他们只能不断精神内耗。 “无论你怎么样想得，我决定加入这个事业，免得继续像你一样苦闷下去，不愿意站在泰温的阴影下又不得不依赖泰温。本来我的想法是到瓦雷利亚的废墟寻找家族的族剑，那接下来选择这条东方之路也行。” “瓦雷利亚？你居然那么疯狂？” 弟弟的想法差点让提盖特跳起来，以至于连愤怒都一时忘记，他知道吉利安向来敢想敢做，但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疯狂。 “所以我现在选择这个东方远征，毕竟比起去瓦雷利亚，它看起来安全多了不是吗？” 吉利安露出了得逞的表情，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而提盖特也意识到了弟弟的想法，表情也苦了下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那你打算怎么样？就这样加入进去被铁王座围剿？”提盖特一副心累的表情，他是真的没什么话说。 “我倒不认为铁王座会围剿，胡戈想要做的事情，正好打在铁王座的心坎上呢，你以为我们的新任国王陛下与首相大人就不为这全国的疮痍而头疼吗？到处都是在温饱线上挣扎之人，若是这些人可以前往东方，那铁王座的压力不就大大减轻了。” 吉利安对如今维斯特洛的局势是清楚的，胡戈想要做的事情，其实是可以帮到铁王座的——当然，这个忙谁都可以帮，而且就算是成功获得铁王座的支持，最后能不能坐稳也得看本事。 “然后呢？在狭海上被自由贸易城邦的舰队歼灭？你不会认会他们会让你们轻松渡海吧？” 提盖特继续努力着，想要打消弟弟愚蠢的想法，而吉利安只是笑而不语。 “那个胡戈，我有种感觉，他是可以做到的。若是不可能，那也无所谓，反正我是打算前往瓦雷利亚废墟的人。” 听到这里，提盖特也只能一杯一杯喝着闷酒，他知道现在吉利安不可能改变想法的，等他清醒了，自己再和他好好掰扯吧，七神啊，本来失败就让人头疼，还得面对这样一个喝高了说胡话的弟弟。 (本章完) 第8章 胡戈的计划 第8章 胡戈的计划 宴会之后，一片狼藉，随处可见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战士，其身上甚至还有翻倒的饭菜，而在草丛与灌木中，不着寸缕的男女也随处可见。 胡戈是在头疼之中醒来，昨天他虽然控制了饮酒量，一觉之后感觉到的副作用还是大，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起床。 给脸上泼了水后，胡戈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帐篷，戒备的亲信连忙挺直了腰板，胡戈点点头，看向了狂欢的会场，而进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那狼藉的景象。 但好在在营地的边缘，还是可以看到放哨的哨兵，他们依然勤勤恳恳的执勤。 胡戈治军向来严格，从来都不会放松营地的戒备，这个习惯获得了美好的成果，哨兵救了整支队伍许多次，避免了胡戈的脑袋像许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同行一样被插在长矛上。 不过，除了这些哨兵之外，也有人依然保持着警惕，胡戈看到灰衣修士们正在进行晨祷，领头之人正是老麻雀。哪怕是昨夜那样的欢乐时刻，也不能让苦修之士放下清规戒律。 胡戈走了过去，正好，他得和老麻雀谈谈。 “胡戈大人。” 老麻雀鞠躬说道，灰衣修士们在对神眷者致敬之后散开去做应该做的各种事情，胜利不代表可以清闲下来，实际上，需要做的事情更多。 “老麻雀，你还是老样子。”胡戈在他的身边坐下，并招手让老修士也坐下，老麻雀也没有迟疑，直接坐在胡戈身边。 “七神保佑，我们赢了，我们也可以进行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而未来依然艰巨，我们还有许多要克服的问题。” 看着天上初升的太阳，以及在太阳底下的一片狼藉，胡戈感慨的说道，这一场仗赢得非常漂亮，但也仅此而已。 “有了这一场胜利，胡戈大人，我有信心让河间大部分修会加入到您的事业。” 老麻雀十分有把握的说道，他的语气里还有些激动，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许多修会本来就想要加入您的事业，但是碍于内部的反对，他们也无法动作，现在这都不是问题。散布在各地的传道者也一直都在传播您的声望，现在这些都可以发动起来了，很快七神的信徒们就会前来投靠您的事业。” 胡戈看着老麻雀激动的样子，因为他的话语心情也宽慰了不少，老麻雀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他既然说了这些，那就肯定不是问题。 胡戈明白，老麻雀这样的人是七神教会真正的基层力量，这些传道者行走在最贫穷，最无人在意的村庄，为民众提供宗教服务。 而老麻雀，则在这个群体中有着领导地位，获得了老麻雀的支持，也就相当于获得了这些修士与教士的支持。此前正是由于老麻雀的影响力，他才得以给胡戈带来了那三百悍不畏死的麻雀。 至于修会，这其实是一个实际上独立于七神教会体系的存在，总主教代表的教阶体系对大部分修会没有影响力。 修会本质是信奉七神的修行之人组建的结社，这种宗教结社遍布维斯特洛各地，有的结社修建了修道院开发荒地，修道院进而发展成城镇，因此获得了大量财富，还从教会那里获得认可拥有了地方教会的身份，有的结社则一直待在深山老林中修会，维持着隐世不出的态度。 不过独立是独立，他们也依然尊崇着君临的总主教，但也只是形式上的尊重而已。 固然修会有的富有，有的穷困，但都对当地人口有着巨大影响力，可以动用的人力物力也十分可观。 而修会与基层神职人员之间的关系相互交错，许多基层修士与教士就是出自于这些修会，而这些神职人员在世俗历练足够久了之后，有些也会组建自己的修会的。 说实话，在穿越之前，胡戈是没想到原著中那个缺乏存在感的七神教会组成居然如此复杂，教阶体系与修会体系并立，双方之间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 胡戈在过去的几年里，主要获得的就是这个群体的支持与好感，最后才有了那三百悍不畏死的麻雀。 不过真要获得他们的全面支持，还是得拿出来成绩，昔日教团起事能够做大，不也是在对官军胜利之后吗？而现在，胡戈有了胜利，这就给了他扩大队伍的基础，胜利让他身上的神迹更加真实，无论是那众多的修会还是民众，将更加愿意加入到他的事业中。 战胜之后就扩大队伍是胡戈与老麻雀早已定下的计划，胡戈明白，只有让自己手上的力量更多，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到这里，胡戈情绪放缓了一些，第一步走得很踏实，而这时老麻雀则提出了他的疑问。 “胡戈大人，我有些好奇，您打算如何与铁王座沟通？” 老麻雀虽然狂热，但不代表他不理智，他比绝大部分狂热信徒都要清楚对抗铁王座是不明智的，早就与胡戈在这点上达成共识。 若是全力都放在与铁王座的斗争上，那么他们怎么东渡到昔日七神教诞生之地，所以获得来自铁王座的认可与支持是必然的。 不过，虽然共识早已达成，计划也开始推行，但是对于如何获得铁王座认可这一步，目前老麻雀还是不知道的。 而胡戈此前也对此一头雾水，但在昨日一仗之后，胡戈终于有了想法，把计划缺乏的最后一块拼图给补上。 “首先你把东征厄索斯的消息派发出去，就像是我们原计划的那样，我记得在七星圣经中一个流淌着奶与蜜，灵魂的永世救赎之地，声势搞得越大越好。还有，我最近想到了很多可以用在远征事业里面的点子，比如可以给意在参与远征之人发放简单的七芒星纹章，加强众人的共识，还可以举行奠定远征的仪式，还有朗朗上口的口号，我看‘远行东方，拯救灵魂’就很不错，我们现在不适合强调军事因素，同时我们还得明确在远征里可以获得的现世与来世的回报，这些我们等一会儿继续讨论，另外……” 胡戈最近对组织远征之事在实际执行上有了不少想法，而老麻雀见此也马上认真了起来，把胡戈所说的东西努力记下来。 安达斯，那正是七神教的起源之地，也是安达尔人的起源之地，昔日一支支安达尔战帮正是在安达斯的海岸上出航，来到西方的土地。 胡戈从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了那里，老麻雀是最早知道胡戈想法的，他对此非常热情，十分积极的为胡戈在各地活动。 在这几年的征伐中所经历之事，越发强化了胡戈的想法，他看到了无数民众在战火与冬日之中苦苦挣扎，看到了长冬对维斯特洛的巨大破坏。 提到这个，胡戈就一直有一个疑惑，以维斯特洛的人地矛盾，还有七神教圣地就在海对面的情况下，怎么没有兴起十字军东征那样的运动。 要知道，比起十字军的宗教狂热，维斯特洛人可是有着实打实的生存压力的，冬天一到就会疯狂收割人口。而渡过狭海，便是七神教起源之地安达斯，作为七神教诞生之地，七星圣经中的繁华之地，太适合作为宗教战争的目标，太适合作为长冬下绝望民众的最后希望。 要说维斯特洛的七神教没有那种动员力和战斗力，那是不可能的，原著里真龙王朝三百年的历史上，教团的活动从来都不少——当然，这里的七神教并不是只君临的那个傀儡教会，而是指由一系列修会与地方教会组成的名为七神教会的超级复合体。 而且维斯特洛也有着过量的武装人员，没看七国上下平时雇佣骑士与自由骑手遍地跑，佣兵也随处可见。 说实话，即便是没有冬天，这些武装人士也应该是想方设法获取土地的，冬天则让他们可以驱使的人力变得更多，而混战的厄索斯就是个很适合火中取栗的地方，但事实却是，他们只是去那边当佣兵，没一个在混乱中建国的。 这个疑惑一直都悬在胡戈的心头，但却一直都没能获得解疑，他也只能把这埋在心中。 而另一个导致胡戈作出这个决定的原因，那便是随着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大，胡戈明白，他在铁王座那里的名声已经和剪径强人绑定，还是个有着神迹的剪径强人，那些大贵族们很容易由他想到曾经掀起过风云的教团首领们。 所以，他也必须抓紧手中的武力，并把武力做得越来越大，他可不想落得在被铁王座利用完之后，本以为可以功成身退之时，却获得了一杯毒酒。 在维斯特洛，佛雷家族六百年的历史都被视为暴发户，这片大陆等级森严可想而知，他麾下的修士与农夫，贵族们第一反应肯定欲除之而后快——而胡戈不愿意放弃他们，他明白放弃了他们，自己也会任人宰割。 “胡戈大人，您果然是七神眷顾之人，这些智慧若是没有组织类似活动的经验，是绝对拿不出来的，看来七神果然眷顾着您。” 听完胡戈絮絮叨叨的说完一系列点子之后，老麻雀感叹的说道，而胡戈脸上一如既往不自然了一会儿，但他很快也把这些情绪给抛开，现在不是在乎这些事情的时候。 “然后，我会在合适的时候放掉狮子的俘虏，他们会作为我对铁王座释放善意的筹码，作为我与铁王座沟通的桥梁。不过，老麻雀，这部分计划能不能成功，就得看你的努力，记得在造势时，不要忘记我吩咐的那些，我们不是反对铁王座，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 胡戈明白，他的想法能不能实践，关键还是能获得多少力量，能聚集多少民众。很多时候别人是否看重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听话，而是指你能够制造多大麻烦。能制造的麻烦越大，那么铁王座对他也会更加慎重，他获得来自铁王座认可的可能也越大。 总得来说，胡戈的思路便是在聚集了足够多的“乞活军”之后，以此作为筹码，换取铁王座默认他们前往东方。 对于铁王座来说，胡戈的行为肯定可以吸引到不少不安分的人士，还有那些因为战乱而活不下去的民众，可以大大稳定如今初定的拜拉席恩王朝的统治——但想要获得这个认可，也是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的。 “我明白的，七神在上，胡戈大人，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老麻雀此刻脸上的神色非常认真，他明白胡戈这是赋予了自己多大的任务，而且胡戈的信任更是让他感动。 “不要压力太大了，放心吧，我们都为此酝酿了好几年，接下来的事情一定是水到渠成的。” 胡戈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脸上的凝重之色依然没有消散，虽然准备多时是准备多时，但是在计划真正变成实际的那一刻之前，谁又敢真正放心呢？ 他下意识看向了天空，思索着七神是否正在那里看着他，辽阔的天空让胡戈有些失神，七神啊，无论你们现在想着什么，都帮我渡过这一关吧。 (本章完) 第9章 快速膨胀的队伍 第9章 快速膨胀的队伍 在胜利之后，胡戈没有率领军队马上离开，相反，他只是把营地移往了神眼湖边，以方便就地取水。自然有人对此发出质疑，但作为胜利者的胡戈此时威望正在巅峰，这些质疑当然不能动摇他的命令。 然后，老麻雀与麻雀兄弟们全都离开了营地，他们带着胜利的消息与胡戈所布置的计划，前往了河间地各地，利用教会的信息网络传播远征的消息。 这些年的经历让胡戈明白，在维斯特洛，最有力传递信息的方式除了信鸦的翅膀与吟游诗人的金口之外，便是七神教在数千年里积累起的联系网络，修会与修士，教会与教士，这是一张十分恐怖的巨大网络。 接下来，正如胡戈所预料的，他打赢了兰尼斯特的消息就像是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一般，在河间地掀起了惊涛骇浪。 随着河间地的修会与修士们发力，胡戈的形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各地积累的名声让人们对胡戈的认识发生了进一步改变，人们本来就视他为身怀神迹拯救人民的骑士，关于远征的消息更是加强了这样的印象，随着神职人员与各地修会的发力，现在人们视他为将带领虔诚的七神信徒夺回七面一体大神最初显圣之地的旗帜，七神在人间意志的代行者。 胡戈利用了自己七神教的名声，打算借此汇集人群以达成他的目的，为此他准备好了应对许多冲击与麻烦，但他没想到的是，在人们的传播之中，他的事迹与目的也变得越来越离谱。 “我现在是一人击破十万兰尼斯特军队的超级人类，可以无限让人复活的七神本尊，还是可以无限变出来粮食的魔法师……这些消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在接待了一队前来投奔的农夫之后的间隙里，胡戈强绷着脸对老麻雀说道，虽然他有一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会那么离谱。 一想到方才那个老农对自己不断磕头的样子，以及自己不得不解释自己没有那么离谱的窘迫，胡戈就感觉恶寒。 而老麻雀则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说道，“人们对神选者总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胡戈大人，只需要解释清楚即可。” “我只怕他们只当我是谦虚，算了，这样也好，能坚定他们远征的信心就好。” 胡戈没好气的又看了老麻雀一眼，然后又有一支农夫的领袖走了过来，向胡戈拜会，胡戈也只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迎接拜见的农夫。 接下来胡戈一直忙了两个小时，才把今天汇集队伍的领袖们接见完。 在终于接见完了最后一人时，胡戈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今天的工作终于完成。他站起身来，看向面前的营地，比起昔日尚还有着秩序的营地，现在营地彻底变乱。 一眼望去，农民的窝棚杂乱无章的铺在地上，炊烟不断在其中升起，甚至还可以听到小孩子打闹的声音，属于胡戈队伍那种纪律严明到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对于这到底有多少人，即便是胡戈也不是很清楚，我手里只有一个大概的数字，也就是四千到五千人，在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他的队伍就像是吹气球一样扩大。 不过很可惜，这里面能战的壮丁也就两到三千人，至于有盔甲有战斗经验的佣兵与雇佣骑士，那就更少了，加起来才不过百人，大多还属于那种比较虔诚的七神信徒。 战争的结束并不代表和平与繁荣会归来，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人缺乏粮食撑不到下一次丰收来临，所以胡戈在赢过了狮子之后，立即吸引到了大量的人。 而且胡戈目前所在的神眼湖地区本就是他主要活动的区域，这里的农夫承了他很多恩情，若是如此说他在其他地区的名声还是有些看不见摸不着，那他在这边的名声就是看得见还摸得着，他们还是第一批收到远征消息的，所以才得以短时间内取得了那么好的效果。 如此多的人汇集固然让胡戈的队伍更加壮大，但也带来了庞大的管理问题，实际上，若不是大量的神职人员也加入到了胡戈的队伍中，胡戈甚至连组织这支队伍行军都做不到。现在胡戈正是依靠着属于七神教的力量控制军队，想到这里，胡戈很是感慨，他对身上的七神力量还有着怀疑，手下却把七神的力量都给用起来，不过，也顾不上在意这些了。 “走吧，去见见两位兰尼斯特，送他们最后一程。” 胡戈这样说着，走向了两个兰尼斯特的所在之地，他的身后跟着许多灰衣褐衣的随从，这都是投奔胡戈的各个修会领导人，这些人对待胡戈很是恭敬，但都想要从他这里获得这支正在组织的远征军中更大的权力。 各个修会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常复杂的，他们或是教义理解上有冲突，或是曾经就财产的归属有争论，好在老麻雀足以压服他们，老麻雀的辩经能力压倒了胡戈所见的每一个七神教成员，还在七神教内有很多人脉，而且胡戈对七星圣经的了解也足以让他扯上几句，应对一般的神学讨论，不然指不定又会有什么麻烦。 当胡戈走过这杂乱无章的营地，踩着铺在地面上的木板时，他可以看到煮食物的妇人和打闹的孩子，而当他们看到胡戈时，都谦卑的对胡戈行礼，甚至还有人恭敬的跪在地上。 胡戈坦然接受了这一切，他现在人设就是如此，所以只是友善的对众人挥手，而这反而让人们更加激动。 突然，有一群病人来到了胡戈面前，他们希望获得胡戈的触摸，因为都传言胡戈的触摸可以缓解甚至接触他们的疾病——这些传言倒是有事实根据，但胡戈很难说那到底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七神之力。 胡戈无法，也只能挨个摸了摸他们，在这些病人怀着喜悦散去之后，胡戈才得以继续前进。他的目的地是一座临时修建的马厩，兰尼斯特以及十来位骑士正在这里准备着行礼与马匹离开。 胡戈在战后就放走了所有被俘的士兵，那些人留着没有意义，放了也不用担心，没有贵族骑士组织他们根本成不了气候，他只留下了贵族和骑士，以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放走。 而现在正是那合适的时候。 “请放心，胡戈大人，我会把您的话带给国王陛下的。” 提盖特·兰尼斯特认真说道，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胡戈也算是弄清楚了面前兰尼斯特的性格，提盖特稳重而认真，他许诺的事情他都会尽全力做到。 “嘿，胡戈大人，你就放心把，牵线肯定不是问题，我还会给你美言几句呢。” 吉利安那轻浮的声音响起，这个兰尼斯特向来没个正形，不过人倒是不坏，胡戈对他点了点头。 至于其他从属狮子的骑士，他们对胡戈的态度算不上友善也算不上敌视，毕竟胡戈对待俘虏还是挺好的，但又不像是两位兰尼斯特那样得以与胡戈有着深交，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再见了，诸位，愿七神保佑你们。” 待众人上马之后，胡戈这样说道，然后他看着兰尼斯特的众人在与他告别之后奔驰而去。看着离开的众人，胡戈只希望一切顺利，希望他们顺利到达。 他现在队伍是拉起来了一些，但是面对的压力也非常大，这大半个月里他活动不断，铁王座也活动不断。 兰尼斯特兄弟被俘的消息传过去之后，铁王座一度震怒，胡戈手上的两只狮子可是妥妥的皇亲国戚，却被一群土匪给抓了，这对新朝来说就是打脸。 最初传出消息，泰温打算亲率大军而来围剿，那时胡戈感觉很头疼，他不是怕泰温，而是想要和泰温谈妥条件，那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小，而且泰温那样的性格，恐怕更愿意让他们被吊在树上。 虽然局势严峻，但胡戈也不担心，他早就做好接下来继续打的准备，对此他都有了一些计划。 不过接下来不知为何，泰温没有率军出击，然后铁王座方面安静了一段时间，就在胡戈迷惑为何铁王座没有动作时，接下来消息传来，人来了，还是拜拉席恩王朝更加重量级的人物。 劳勃·拜拉席恩与琼恩·艾林，维斯特洛的国王与首相，随他们而来的，还有两千名谷地与风暴地的骑兵。 在听到是这两位前来时，胡戈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两位会亲自前来，还带来了那么强大的力量，两千骑兵，要是正面遇上，这足以摧枯拉朽的干掉胡戈的队伍。 不过，这两位的到来，也代表着一些事情很有操作的空间，让胡戈反而放松了一些。 劳勃向来以豪放著称，换句话说，只要你哄好了他，那他很可能按照你的指挥棒前进，至于艾林，胡戈虽然不认识谷地公爵，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原身的父亲与老琼恩可是熟人，这个关系也是用得上的。 当然，若是聊不拢也没什么，他已经准备好了后路，无非就是继续打，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所以，胡戈放走了手上的兰尼斯特俘虏，让他们带给国王与首相消息，谈判的消息，胡戈还写了一封信，同时也是对铁王座释放善意。 为了达到这点，胡戈此前就在有意识的造势，在散布的传言之中，就疯狂强调他们只是为了东渡寻求生存，对于铁王座是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敌视态度。正如胡戈多次对老麻雀强调的那样，他们的目的是“乞活”，即便是对抗官军，那也是迫不得已的。 而胡戈不知道的是，在兰尼斯特兄弟离开后不久，他们就对接下来怎么对胡戈产生了争论。 “你今天又喝醉了？吉利安，那天我权当你喝醉了，结果你现在又在说胡话！听我的，送完信我们就走。” 提盖特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吉利安，他居然真的打算加盟那个胡戈！还打算为了胡戈尽可能说服国王！ “我很清醒，提盖特，我这些天所见所闻，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反正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你要是愿意继续蹲在泰温的阴影下，那就继续蹲着吧，然后不断用苦闷困扰自己。” 吉利安针锋相对的回应了兄弟，这大半个月在胡戈营地所看到的，使得他那最初只是因为醉意而产生的想法，渐渐变成了真正认真的想法。 在吉利安看来，胡戈的事业很有可行性，这个人在农民那里充满了威望，现在他只差一个来自铁王座的认可，就可以真正实践他的豪言。 而听到兄弟那么多，提盖特一时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想到吉利安认定了事情就一定要做下去的性格，最后也只能叹气，“七神啊，谁让我遇到了你这冤家。” (本章完) 第10章 雄鹿国王与猎鹰首相 第10章 雄鹿国王与猎鹰首相 在黑水河边上有着一处营地，而这个营地可以说豪华，因为每个人都有帐篷，不同的纹章飘扬在一起争奇斗艳。不过其中最为显眼的，还是在他们头顶飘扬的奔驰的雄鹿与翱翔的雄鹰。 这座营地里大部分人都是骑士，他们或是在打磨武器，修整盔甲，或是在与同伴对练，还有人在教育指导手下侍从未来如何在战场上厮杀，而在另一边，许多侍从正在那里打杂，为骑士们处理各种杂务——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由于骑士组成了这座营地的主要组成，因此营地充满了秩序，戒备也完善而森严，任何一位将领，都会想要这样的军队与营地。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啊，琼恩，你怎么看？” 一个面容修整干净、眼神清澈迷人的精壮男子掀开帘子，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他的服饰是貂皮与天鹅绒所组成，男人熟练的用桌子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随后一饮而尽。由于喝酒的动作太大，些许鲜红的酒液都撒在了雄鹿罩衣上，红色液体在罩衣上扩散，但壮汉满不在乎。 两个白衣白甲的骑士沉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护卫他的安全，等候已久的侍从连忙送来新酒，还有人准备好了新罩衣以随时待更换。 “的确很有意思。” 在壮汉之后走进来的老人说道，他坐在了壮汉的对面，侍从想要给他递上酒杯，但老人举手表示并不需要，同时还给了年轻侍从一个笑容安抚他因被拒绝而有些慌乱的情绪。 老人有着有宽阔的肩膀，以及蓝眼金发和鹰勾鼻，他的胸口是骄傲飞翔的谷地雄鹰，腰间的腰带束拢了罩衣，让老人看上去很是干练。 到这里，看到这些要素，稍微对王国政事有所了解的人都明白两人的身份了： 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风息堡公爵劳勃·拜拉席恩，以及国王之手，峡谷守护者、鹰巢城公爵琼恩·艾林。 “泰温的兄弟居然会为俘虏他的强盗说话，哈哈，真是看到稀奇的事情，我那个总是昂着脑袋的岳父知道在我面前发生的事情之后，怕是要更加生气了。” 劳勃就像是喝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的把酒水灌进肚中，琼恩见养子如此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早就对养子习惯。 “泰温公爵是个很理智的人，即便愤怒，他也很少在人的面前展露出来，劳勃，你也别想看到他发脾气，我与他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他剧烈情绪变化的次数也不过寥寥几次。” 比起劳勃语气里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老艾林则是理性的分析，并且还在告诫自己这个大大咧咧的养子关于他岳父的信息。 “不过，劳勃，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突然跑过来，我不是说了这件事就让我来解决吗？你在君临那边事情还不少吧，而且你最近才新婚，就这样把新婚妻子丢在红堡里？这不是一个好丈夫应该做的事情。” 和许多家长一样，话说了没有几句就开始说教，老艾林虽然与劳勃没有血缘，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和父子没有区别。 要知道，当疯王派使者要求老艾林把养子的头颅送到君临时，艾林选择举起反旗作为回应，加入到了劳勃的起义军中。 “别念了，琼恩。”劳勃作出一副厌烦的姿态，但也仅此而已，就像是每一个面对家长吩咐时不耐烦的孩子。 “君临待着实在是让我心烦，那座城市臭气冲天，大部分城区还都是贫民窟，也不知道坦格利安怎么容忍了这座城市那么久，只有待在红堡里面才闻不到臭味。更烦人的是，君临遍地都是和坦格利安有关的势力，我出个城门都有人告诉我那边几个街区里居住的是三百年前征服者安置的老兵后代，还有那些行会和黑帮，他们身上的巨龙臭味让我作呕，要不是不允许，我真想把这些与恶龙有关的家伙都给杀光，所以我更愿意跑出来。” 劳勃无情的吐糟着君临，他对那座城市感官实在是糟糕，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不是城市，就是一座五十万人的大型集中营。 更让他恶心的是，这座城市里与真龙家族有关的群体和势力实在是太多了，坦格利安家族三百年在那座城市里留下了太多底色就是巨龙纹章的势力与平民。而且红堡那鬼地方也很让人不安，天知道恶龙有没有在里面布置什么后手。 此前老艾林还在君临时，这些事情都是由他在打理，老艾林一走了，劳勃马上就感觉麻烦，之后便追上了艾林的队伍。 “所以你就把新婚妻子丢在红堡？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怎么都会在卧室里流连一个月以上才会出来。” 养子的样子让老艾林叹气，在进入君临之前，他就有预感接下来自己会继续给劳勃当家长，而在君临经历的事情以及现在劳勃的话语，更是让他确定了这点。 “瑟曦的安全不用担心，泰温给他留足了守卫。至于婚姻，嘿嘿，这女人的确是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是嘛，性格我实在是不喜欢，我可以感觉到她对我不满，不过反正这也是你们强塞给我的妻子，就和这铁王座一样。再说了，老婆娶回来我不就是随时想干就可以干，不然娶回来干嘛，反正都是我的东西，啥时候干不都是一样，所以我还不如远离那个大粪坑，到外面跑跑，晚上再找几个漂亮农家女给我暖床。” 劳勃大大咧咧的样子让老艾林更是扶额，但这他就更没法说，劳勃一向如此，当年在鹰巢城当养子时就搞出来了私生子，总是在不同女人的身上流连忘返。 老艾林还记得他当年给劳勃处理后事，说起来，现在他的一个私生女就被养在鹰巢城呢。 这性格实在是和他另一个养子，如今的史塔克公爵形成了鲜明对比，每次对比这两个天差地别的养子，老艾林都会思索自己的教育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好好好，不说我的事情了，我们就来说说这个胡戈·托勒特，琼恩，也不要一直关注在我身上嘛，把你对他的了解和我说说。” 劳勃自然注意到养父情绪的变化，所以他转移了话题，还从侍从那里拿过一个酒杯，倒了半杯酒递给了养父。 老艾林接过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说道，“我见过他，不过我更熟悉的是他的父亲，在谷地时，他就是一位以骑枪而著称的武士，夺下过许多小比武大赛的冠军。而在九铜板王之战时，他父亲证明了自己并不只是赛场骑士，差点夺下黄金团的军旗，一路上阵斩了好几位黄金团的队长。” 九铜板王，那是很多年前真龙王朝对铁王座觊觎者发起的一场先发制人的战争，最后以真龙王朝的胜利而告终。而那场远征造成的最大深远影响，可能就是让七国各地的贵族得以汇聚一堂，给日后的劳勃起义军，也就是鹿狼鱼鹰大联盟的出现打下了基础。 “不过这人没有给他的儿子留下什么，我曾经见到奥尔克为了儿子的未来而带着他活动，我就因此见到了小时候的胡戈，那时候这人看起来并不起眼。在奥尔克因伤势去世后，我曾经找过小胡戈，只不过却发现他拿着父亲的钱买了盔甲，去当雇佣骑士不知所踪，关于河间地那个有着神迹的骑士的名声我早就听过，但当时没想到是他。” 提起往事时，老艾林的眼中浮现了悠久的沧桑之色，他想起来了很多久远的事情，诸事都往如烟尘，但却是他曾经确确实实所经历。 人老了，就不免要回忆过去的事情，不由自主的，他开始想起以前的诸多人与事。 “现在这个胡戈成为了七神意志的代言人，要带着一堆平民到东方去寻求应许的土地，然后还真有一堆农夫汇集在了他的手下，要是我们再晚点去找他，没准他的队伍还可以更大。说起来还没有打败恶龙时我也听说过他的名声，只是我没当一回事，嘿，原来这些平民那么好骗。” 劳勃不打算听老艾林讲起他过去的事情，也不打算看着他回忆往昔，所以连忙把话语掰回了现在，老艾林对此一笑，他这养子啊，“所以劳勃，如果让你来处理此事，你打算如何？” “如果是之前的话，我肯定打算铁骑开进过去镇压了事，接着找几个磨坊主的妻子或妓女好好乐一乐，我知道，你肯定有其他想法，不过听到了兰尼斯特家那小子的话，我打算看看再说。” 劳勃想起吉利安是如何在面前为那个胡戈美言的，不断说明若是招安胡戈对王国的利处，当时他的兄弟还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打圆场，这景象实在是有趣，以至于劳勃想起来就想哈哈大笑，要是泰温也在就更好了。 “而我也打算先看看这个胡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记忆里的他那时还很小。”老艾林没有马上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而是卖了一个关子，“若是一切顺利，我有感觉，这个年轻人能够帮我们解决很多问题。” “哈，那主要还是琼恩你来和那小子谈吧，我在一边看着就行，要是闹翻了，那就让我率军镇压。” 劳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养子又出现这样的情绪，老艾林又是摇头，他清楚，劳勃不是不聪明，不是不能处理这些事情，而是不愿意，而他更清楚，劳勃不愿意的话，没有人可以强迫他，把铁王座塞给他已经很难了。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得靠自己来帮养子解决问题。 (本章完) 第11章 面见国王 第11章 面见国王 “真快啊，而且铁王座看来愿意和我们谈，这很好。” 手中握着王室信使送来的信件，胡戈感叹的说道，王室的队伍就是不一样，这才多久就来到他约定的地点。 “而徒利的人也到了。” 老麻雀接着面色凝重的说道，听到这个，胡戈脸色也不好了起来，徒利，这群家伙来得真是时候。 要说胡戈最不愿意见到什么人，那肯定就是徒利，他主要活动的区域是河间地，因此他可没少给徒利家找麻烦。 胡戈是站在人民那边的，谁劫掠与杀戮人民，他就和谁为敌，无论是哪家的劫掠队，他都会打击。而胡戈最死忠的那批农夫，就是来自于他对徒利劫掠队的打击，他可以说是狠狠给了徒利一巴掌。 霍斯特公爵因此被激怒，重兵围剿过胡戈，不过胡戈动作足够快，迅速消失在了河间地的荒野中，让公爵扑了一个空，接下来公爵因为战事不得不把兵力放在其他方向，停止了对胡戈的围剿。 然后胡戈发现，自己的悬赏金额大幅上升，成为河间地通缉榜的榜首。对此他并不意外，徒利家族向来傲慢且记仇，老佛雷侯爵在战场外观望都被取了个“迟到的佛雷”外号，对他这个曾经打脸的强盗骑士，那自然是更恨——不过准确的说，对于这种大贵族来说，胡戈这种级别的还不配他恨，与其说恨，不如说是不爽。 而大贵族的不爽，足以要了普通人乃至是小贵族的命。 在兰尼斯特的军队到来之前，胡戈一直在打击徒利派来的贵族武装，徒利单纯认为派来人足够多就足以镇压胡戈，但结果要么是根本找不到胡戈，要么是被胡戈歼灭。 胡戈倒是因此，与几位被他俘虏的河间贵族建立了友谊，这些友谊对胡戈接下来的活动起到了很多帮助，河间诸侯对奔流城的徒利家族都是多多少少有着不满的，条件允许的话，他们很乐意给徒利上上眼药。 此后围剿自然越来越多，但都被胡戈解决，在面对兰尼斯特的军队前，他才在奔流城附近戏耍了一番围剿的徒利军队。 对于徒利的围剿，胡戈也是很不当一回事，河间诸侯不鸟奔流城的多了去了，也是因为这种现象，他才得以在河间地不断辗转腾挪。 然后就是铁王座终于受不了，派来了兰尼斯特的军队围剿。 而徒利公爵也没有停止对胡戈的针对，比如在胡戈聚拢队伍时策反一些与胡戈会合的人——只不过胡戈当时先下手为强正好歪打正着，把老鱼的阴谋扼杀在萌芽之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鱼来了就打窝，老鱼来了也无所谓，该怎么面对怎么面对。” 胡戈倒不怕面对霍斯特·徒利，他们之间的矛盾或许还不如老鱼自己嚼舌根结的怨，胡戈又没整到过贵族头上，至于普通士兵，贵族们在乎吗？ 至于为什么徒利公爵那么急切与国王会合，多半也不是为了自己，国王都到河间地来了，他这个河间统领肯定要赶紧来见国王，估计还得好好表示表示胡戈这群“土匪”活蹦乱跳的绝不是他的责任。 “既然国王陛下已经选定了见面的地方，那我们也就过去吧，看看我们的国王陛下会说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胡戈站了起来，招呼着众人开始准备起来，面见国王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全力以赴，做好这次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会面。 。 与国王会面的地方选在神眼湖南部汇入黑水河的那条河，由于距离的原因，胡戈的队伍在国王之前到达了场地。而在胡戈的队伍到达没有多久后，国王的队伍也来了。 为了给己方壮大声势，双方都展开了队伍，胡戈自然把手下这五六千人都给拉开了阵势，而对面王国的骑士们也在战马上枕戈待旦。 双方对比起来，胡戈的队伍自然相形见绌，对面是全副武装，几十年训练出来的其实，而胡戈麾下大部分人都是农夫，可靠的武装人员少得可怜，真的开打的话，一开始就得跑掉不少。 当然，他还是有着后手保证自己的队伍离开，附近不远处就是森林，到时候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林子里一钻，国王的骑士也找不到他们了。 而胡戈是不想这样做的，因为这必然导致很多人力流失，不过要是与铁王座继续冲突的话，这种流失也是必然的，艰苦的斗争会淘汰掉大部分弱者。 “卡纳提尔、斯诺，你们管好队伍，我不希望我在见国王陛下时身后出现乱子。” 在与老麻雀一同策马前往早已布置好的会场之前，胡戈对两人吩咐道，面对如今的国王与那么多骑士，免不了有人会害怕，害怕就有可能导致乱子，所以就需要有人管理。 “没问题，胡戈大人。” 斯诺马上说道，随着胡戈身份与手中力量的改变，这个农夫对胡戈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而抱着黑剑的卡纳提尔只是点点头，胡戈知道他听进去了，只是一贯话不多而已。 己方军容出现乱子，大大影响谈判的事情，是绝不能出现的，因此他要叮嘱两位队长。 说完胡戈就策马跑向了前方，而在那个搭好已久的棚子下，铁王座方面的三人已经站在那里。 胡戈一眼就看到注意到了中央的劳勃·拜拉席恩，比起原著开始时的臃肿肥胖，现在身形雄伟、头戴鹿角王冠的劳勃看起来更加符合国王的身份，而他身边那位穿着雄鹰罩衣的老者，胡戈记忆里面有着他的形象，那便是琼恩·艾林，王国如今真正的统治者。 至于最后一人，就是霍斯特·徒利，他有着蓝色的眼睛和棕红色的头发，体态年轻时或许强壮，但现在却显得有些臃肿，他穿着鳟鱼罩衣，斗篷是很华贵的毛皮，看上去很有公爵老爷的气势。 “国王陛下，还有琼恩大人与霍斯特大人，向您们致敬。” 面对这三位在整个国王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胡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与老麻雀一起恭敬行礼，他是来求招安的，不是来找人麻烦的，要拿出正确的态度。 这三人对待胡戈的态度也不一样，劳勃用带着好奇的目光审视着他们，艾林则让人感觉和蔼亲切。至于霍斯特，胡戈只感到轻蔑与敌视，这倒是预料之中。 “胡戈·托勒特，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那些关于神迹的名声，你把兰尼斯特们打得很惨，可泰温的幼弟对你却非常推崇。现在看起来，你的确是一位出色的战士，可惜现在并不是时候，倘若恰逢合适之时，我真想要和你比试一场。” 与许多高高在上的君王不同，劳勃既不害怕危险，也不拘泥于礼制，他直接走到胡戈面前，拍着他的肩膀与他对话。尽管事先有着准备，但这仍然让胡戈心感惊讶，也对这位新国王生出几分钦佩。 接着，他对这场会面的看法也更加乐观，劳勃既然如此待他，那想必对自己的观感是不错的，这算个好兆头。 “陛下，这是一个强盗土匪，是国王的罪犯。”霍斯特公爵说道，看起来他对国王的动作有些不高兴。 “公爵，我不过是在保护民众而已。” 胡戈立马做出反驳，不给老鱼继续说的机会，“我从来都只针对劫掠者与围剿我的人。对于俘虏，我从来都是用最好的条件对待他们，而现在王国既然已经和平，那我也会停止我的活动，筹备最终的目标——前往东方为民众寻找出路。” 胡戈内心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实打实的绿林好汉行径，但今时不同往日，况且道上的也都想要招安，那自己就绝不能认下了这个定性。 对于胡戈的话语，霍斯特没有回击——更可能是不屑回击，他只是站在哪里，冷眼看着胡戈，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胡戈心里只觉着不舒服，仿佛有股无明业火烧了起来，这老鱼，真想一拳打在那张老脸上，幸得有老艾林打圆场，双方这种尴尬的安静才消融开来。 “诸位，我们今天在这里会面不是为了互相喊打喊杀的，胡戈爵士的确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正如他所说，这些不都是过去式了吗？” 作为现任国王之手、七大国王数一数二的政治家、劳勃国王的养父、徒利公爵的女婿，琼恩·艾林的话语是很有分量的，经他一言，现场紧张的气氛逐渐消散，霍斯特的冷眼也转为了该有的严肃，但胡戈仍不敢掉以轻心，老鱼肯定还有坏心。 “胡戈爵士，现在我代表国王和整个七大王国向你询问，你聚集那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请谨慎进行回答，你的言论将决定你的命运。” 比起霍斯特，老艾林对胡戈的态度是亲和的，胡戈能够感受到他释放的善意。这大概与原身父亲有关，他如此想到。 原身的父亲是一位有名的骑士，在谷地乃至整个七国都认得许多大人物，这都是留给原身的人脉，只不过原身这个年轻人没能把这些人脉利用起来——准确说，恐怕是就没意识到这些人脉或不愿意用，年轻人嘛，不愿意求人很正常的。 与艾林跟霍斯特都不同，劳勃一言不发，他只是在徒利的指控后缓步移到了大帐的桌旁，慢慢斟着酒喝。 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胡戈明白，自己走到了命运的又一个拐点，事已至此，绝无回头余地，所以，他开始阐述准备多时的话语，准备许久的游说： (本章完) 第12章 游说与招安 第12章 游说与招安 “国王陛下，以及两位大人，如果说我一开始就打算在三叉戟河聚集这么多人，那无疑是错误的，我必须在此为自己辩护，它不光是我个人的自辩，也是诸位评判我个人所作所为的材料。 当我的父亲带着仁义与荣耀魂归七神的天堂后，他毕生的战友威廉·拜克爵士便为我进行了册封，将我从侍从提为光荣的骑士。就如同所有骑士做的那样，我在战士面前立誓勇敢、在天父面前宣誓公正、以圣母和少女之名决心保护弱者、妇女和无辜之人，这些誓言，我至今仍然深记于心。 在我如愿所偿步父亲前路成为一位骑士后，我原本想和王国内大多数骑士一样在比武大会间不断奔赴、为自己取得赞誉和荣耀，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如各位大人所知那番，我的父亲奥尔克虽取得了不少比武的桂冠，却没有为亲人留下充裕的财富。 当我发现余下的财产甚至无法赎回落败后被夺走的军械和马匹时，我只得挥泪与朝思暮想的赛场告别，用那点金银凑了一套最基本的装备，当了一名雇佣骑士，周游七国，为生活而奔走。 在我越过血门，沿王国大道游历七国时，君临还是疯王与龙嗣的舞台，各地依然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见不着如今的悲惨景象。但奈何坦格利安疯王的疯狂举动毁了一切。 而那被世人予以众望的雷加王子也苟且之事，疯王把暴政施加在无辜贵族身上，用暴虐虐待七大王国。 正因如此，当诸位大人举起义旗抗争到底时，这一事业无疑是高尚的、是自英雄时代传下来的美德——倘若我们的先祖向瓦雷利亚的暴政低头，安达尔人唯一的归宿只能是十四火峰的矿坑。 而正是有诸位大人的壮举在前，我才下定决心履行本人作为一名骑士的光荣职责——遵照册封时的誓言，保护我见到的每一位弱者。 在这场反抗暴政的起义刚刚发起时，我正在河湾为霍尔特大人服务，这是一位高尚而重荣誉的大人，他不愿一位骑士因拒绝响应领主征召而蒙羞，于是便主动提前结束了我的契约关系，并赠予了我一些额外的赏赐。 然而我并没有回到谷地，但这并非我胆怯或者懦弱，而是我认识到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我： 当我途经三河原野时，我并没有看到歌谣里的英勇军队，相反，我只看到兵痞、匪徒和盲流组成的大军。 三河之间有数以千计的村庄辛勤劳动着，为领主、骑士、市民以及他们自己产出粮食，日子忙碌而悠然，男人在耕种、农妇在织衣、少女在欢笑、儿童在玩耍…… 可随着硝烟升起，一切都变了。我看见披甲者向无辜的村庄碾压过去，手中攥着带血的剑，每到一处便穷凶极恶地开始屠杀，我还看见大批凶残暴戾的所谓官军，他们如同蝗虫般在三河大地上前进，无论旗上挂得是红龙还是号角、盾上印得是狮鹫或者烈日，他们全副戎装，佩剑与骑枪不断作响，比任何骑士看上去都更像骑士，却偏偏忘了骑士的荣誉和誓言！ 许多领主也背弃治理封地的义务，他们本该带领骑士和民兵反击侵入的敌寇和肆虐的盗匪，可他们丧失了履行义务的胆气，只会闭紧城门、将领民和责任阻挡在高墙和护城河外。 我原本可以忍受、无视这一切，快速离开河间地踏上大道，回到我的家乡，但人类之所以能从万物间脱颖而出，就是因为拥有它者所不能及的情感、勇气、荣誉和智慧，我终究无法忍受这一切，当一群匪盗已掠走苦命人所有的财产，却还要杀死男人、带走其中的妻子和女儿后，我暴起杀死了这些败类，并用霍尔特大人赏赐给我的财产购置了粮食和刀具赠予平民。 从这时候起，我就不再急于返回谷地，因为我找到了骑士一生所追求的高尚事业，为此我也必须向琼恩大人告罪，因为我没有完成对封君的义务，但谷地骑士多如山间松柏，河间百姓能依靠的人却寥寥无几，如果我再一走了之，这片土地只会在堕落者刀下遭受更惨烈的荼毒。 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在履行这份义务，但渐渐的，许多人与我同行，其中有忠于职守的骑士，也有幡然悔悟的逃兵，但更多仅是本乡本土的农夫与绅士，兵灾使他们失去一切，匪灾让他们无法重建家园。 而高墙后的领主对此置若罔闻，走投无路之下，他们只能向我求助，作为一名骑士，我有责任接纳他们，因为我已在七神像前立誓保护弱者，我不能违背我所许下的誓言。而当一地的战火烧尽，我就带他们回乡重建家园，叫他们履行自己的职责，诸位大人可以派遣人员往河间各地核实，他们定会证实我确实是这么做的。 ……揭开第七印的时候，天上寂静约有二刻，尘埃终于落定。如今战事已熄，国王陛下革除暴政、继承大统，我的职责也几近结束。然而前些日子许多我曾保护的民众重新找到我、向我求助，我才发现战火的荼毒远比之前想象的要深刻——田地抛荒、牲畜遭掠，余粮也被红龙和匪盗们抢走大半，我虽不识田务，但也明白残存的粮食不足以让百姓撑到收获，到时候河间又将是一番地狱景象。我不忍见三河如此遭难，在无限困扰之中终于想出来了办法，那就是带领大家东渡狭海、前往故地安达斯，只有这样，才能摆脱饥荒的未来。 我们将立志夺回东方故地、解放饱受城邦奴役的兄弟，用自己的手开拓一片新的家园。正因如此，我开始集结人手、整备物资，准备设法渡过海洋，也就在这个时候，兰尼斯特的勇士们发现了我们，并为王国尽了他们自己的义务，我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诸位大人决心要治我的罪，我情愿领死，但请放过那些跟随我的百姓们，允许他们自行离去，他们只不过是这场战争中最无辜的受害者。 最后，七神在上，他们已经见证了我的一切。” 胡戈说完了准备已久的演讲，他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但内心是兴奋的，想必曾经那位胡戈也会为此高兴的。他静静的站立在众人面前，保持着封臣应有的谦卑姿态，安然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胡戈的演讲不是对事实的完全阐述，其中有着许多春秋笔法与避重就轻，但所谓演讲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这些。 “胡戈·托勒特爵士。” 首先开口的是他的封君琼恩·艾林，七大王国的首相大人，他的脸上满是严肃，还有一些赏识，“战争的惨剧我见过许多，约束军队可没有吟游诗人嘴中那么轻松简单，你经历的还是太少了，但我可以理解，年轻人都会这样过来的。至于你的义务，我不会追究你不应封君的罪责。” “七神在上，感谢您的仁慈与睿智。”对于胡戈来说，琼恩的宽恕可真是一个好消息，老艾林不仅是自己的直属封君，也是劳勃国王的义父与国王之手，得到他的宽恕，队伍的生机无疑大大提高。 “胡戈。”霍斯特·徒利的突然开口使胡戈原本放松的神经重新警惕起来，作为河间守护，胡戈与他手下的军队已经交手数年，老鱼定然不会轻松让胡戈离去。 “我日前便听闻你要东征故地，今日又在这里见了你的决心，能为王国分忧解难，我作为河间统领自然颇为欣慰。然而东往故地艰难险阻充斥路途，你可做好准备？就算你有着决心，可那些平民们呢？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平民都是贫穷愚昧的，他们生长在古旧狭小的村庄、行走在泥泞弯曲的乡道，大多数人甚至没有出过村子，甚至有些村庄还变成了近亲繁殖的污巢，这些人以为小路旁的集市就是世间最繁华的地方。 让他们守护家园一回事，可如果叫他们聚集起来往千里外的异域作战是另一回事，你觉得他们还能保持决心与勇气吗？恐怕是做不到吧。我甚至可以假设，这些人不光帮不到你，还会拖原先精干能战的骑士们的后腿，反倒使一些可避免的失败发生，甚至因愚钝无知而四处作恶、酿下不少罪恶。 所以，我这也有一个提议：胡戈爵士大可先留下那些平民，带领一部分骑士和佣兵先行出发，用七国强兵的矛尖戳烂城邦佣兵，此后我们再慢慢把困于生计的平民们运过狭海安置，这样一来，即使先遣队的进展没那么顺利，我们也好做应对。当然，作为这个方案的提出者，我也会为爵士的事业出一份力，奔流城至少能动员二十名骑士前往东方，步兵和佣兵只会更多。胡戈爵士，我的提议，你可接受？” 对于这个提议，胡戈是绝不可接受它的。霍斯特·徒利，一条黏滑狡诈的老鱼，显然，他见治不了胡戈的罪，便设法削弱他的力量、搅黄他的事业。 没错，乡野农夫是愚昧、盲信甚至许多无知的，可他们才是胡戈真正的基本盘，是胡戈武力的基础来源，如果没了他们的参与或报信，胡戈又怎能在河间纵横呢？怕不是早就被徒利老头吊在奔流城下。 至于那老鱼挥出的饵料，胡戈更不想接，如果说抛弃平民会被大大削弱力量，那这些所谓的援军无疑是直接奔着胡戈的命而来，胡戈都能想到允许他们参与会发生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们想给自己安排什么死法：跌入海中淹死？战场死于流矢？或者说是贵族们最熟悉的打猎事故？这老鱼嘴上说着支持，实际却想要他的命哩。 “霍斯特大人。”尽管心中不悦，但胡戈控制住了情绪，仍然保持着谦卑的态度。 “大人您愿意支援我们神圣的远行，这再好不过。可惜大人您事务繁忙，并不知我们需要什么，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是兵不贵精而贵多。 自安达尔人西渡以来，安达斯故地已有数千年沦于异族之手，外人渎毁圣地，压迫民众，百姓不堪忍受，我听说他们祈祷西方同族归来已经许多年，但始终无人响应。如今前往东方的军队若是数量太少，故国居民必不敢群起响应，只有浩大的声势，蔽日的旌旗才能重新激起故地居民反抗的勇气，为远征军获取真正的盟友。 更何况，安达斯河谷素以物产丰饶闻名，拿下此处物资是不会缺的。以精代多，看似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实则置远征军于更不利之境地。至于平民的怯懦，我更无虑，自教会起事誓除伊尼斯王起，世间只见过力战而死的七神忠仆，还从未有过临阵败逃的懦夫呢！” “可是再忠诚的战士，也没有敌过魔龙的烈焰，不然安达尔人为何要西迁？胡戈爵士，信仰的虔诚终究抵不过绝对的力量！” “而现在巨龙已经都死完了！”胡戈毫不客气地反击道，“坦格利安先因为贪婪和愚蠢而失去魔龙，接着又为王冠和美色而亲族互戮，就在上一个春天，他们仅仅因为内心下流罪恶的色欲，就置律法和契约于不顾，公然绑架他人的未婚妻，还烧死了前来讨寻公道的大贵族及其继承人，而现在，他们终究得到了报应——成功的自灭满门！ 对于他们那些罪恶满盈的血脉，我们从未屈服，是人瑞王向我们寻求和解而非我们向他屈膝投降。而现在，就在狭海对岸，瓦雷利亚遗腹的孽嗣仍然荼毒着安达斯故地、奴役我们的同胞兄弟，难道对于我们安达尔人来说，就该置若罔闻、视同胞于不顾吗？既然如此，我们的先祖为何还要西渡狭海？扔下武器去龙王的矿井挖矿至死岂不是更好？ 迄今为止，我靠着德行和坚忍支持着生命，这是神明赐我的恩惠，即使未来我在战场上遭遇致命一击死时也不会带有遗憾，因为我知道这种早逝是神明对于我信仰虔诚、忠于职守的报酬，使我不再有玷辱名誉的危险。我很高兴自己的私生活清白，也很有信心让七位一体的大神对我的赐福在我手中保持纯洁，我将在死前用崇敬的言行向不朽的神明献上感恩之心，没有让我在暴君的残酷、阴谋的暗算或慢性的病痛中丧失生命，他让我在荣誉的事业和灿烂的生涯中告别这个世界。 在此，我已不是在阐述自己的决心，成百上千个兄弟将与我一起出发，也很可能一起赴死，但我们并不畏惧死亡，我们将面临的困难不过是往昔无数虔诚信徒所遭遇的沧海一粟！在遥远的未来，学士们或许会在著作中随意评判我们的行动，但我们不会在意这些，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这只是在洗刷先辈们留下的污点而已……” 在胡戈阐述着远征的伟大意义时，老麻雀正用狂热与钦佩的眼神看着胡戈，若不是场合不允许，现在恐怕已经跪在了地上。 而胡戈也陷入了演讲的情绪之中，虽然在心底里，他对七神还是带着警惕，但还是被自己的演讲感染，因为他的目标始终是伟大的。 不过在此刻，有一个声音贸然打断了胡戈的演讲，那是徒利公爵，他看胡戈的眼神里多了许多难以置信与不能理解，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但是！你不能……” “……霍斯特，停下吧。”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大帐角落传来，胡戈望去，只见劳勃国王正望着自己，桌上酒瓶是打开的，酒盅却放下多时了，或许是与徒利交涉的太过专注，胡戈之前竟没有发现这一变化。 见到争吵停息，劳勃便离开桌前、朝着三人走来，脸上也不再见到此前的随意和轻松，这是胡戈第一次看见严肃的国王，或许也是其他人第一次看见。 “胡戈，你决心带领民众渡过大海、应对东方未知的敌人吗？我相信你的父亲曾说起九铜板王的往事、告诉过你渡海远征的困难与艰险。” “在七神的保佑之下，我们必然可以渡过狭海、收复故地，建成自己的应许之地。”胡戈坚定地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放心地去干吧。”劳勃的话为这场会面敲定了最终结果。 胡戈的心情因为国王的话而激动了起来，这代表着名为胡戈·托勒特的剪径强人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叫做胡戈·托勒特的虔诚骑士，他心向七神，一心只为收复故地。 对此，霍斯特大人或许并不满意，但国王已经表示了态度，他只能接受当下的结果，老鱼只能吞下苦果。而胡戈呢？他如愿以偿得到了渴望的招安，从此时此地开始，他必须认真筹备口中许诺的东征——而这本来就是他内心的愿望。 结束了会面，胡戈便走出大帐、准备骑马回到营地，老艾林代劳勃国王为他送行。 在前往营门的路上，一老一少闲聊了起来，他们大多聊的是数十年前那场九铜板王之战，期间包含了七国的行军、渡海和扎营，自然也包括了胡戈父亲奥尔克的英姿。 虽然这是他们之间现在为数不多的共同话语，但仍然聊得很尽兴。 “胡戈爵士，请忠于你的誓言、认真履行你的义务，当今七国事务繁杂，铁王座未来需要你的帮助。” 在胡戈踏出营门时，老艾林如此向他告别。胡戈随即应允下来，不过心中也有了些疑惑： 毕竟自己此行是来求国王将自己诏安的，为何却又说自己能帮上王国的忙呢？不过很快胡戈也不想这些，毕竟他要与老麻雀一同快马回营，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每一个人。 (本章完) 第13章 进一步扩张与突如其来的邀请 第13章 进一步扩张与突如其来的邀请 当胡戈走回己方阵营时，眼尖的人都看得到他脸上的兴奋与喜悦，其中嘴快者马上就把注意到的景象说了出去，引得挤在后面没能看到前方景象之人的惊呼。 而随着国王的部队放下武器，开始有序撤退，以及胡戈的表情被更多人看到时，欢呼声雷鸣般响了起来。 “是的，国王陛下支持了我们伟大的事业，在七神的照耀之下，我们将顺利前往东方，夺回七神行走的故地！” 胡戈用他那在战场上考验出来的嗓子大吼道，回应他声音的是一片接着一片的呼喊，许多人是很担忧是否可以获得国王的认可的，现在这担忧终于消散。 而虔诚的七神信徒们则跪地感谢七神，在他们看来，胡戈神眷者的身份决定他做什么都有七神的眷顾，在七神眷顾之下，神眷者做什么事都是顺利的。 “他可真是受农民欢迎啊。”看着对胡戈山呼的民众，劳勃带着深意的说道。 “他给这些绝望的人带来了希望，而未来聚集在他麾下的绝望者会更多。国王陛下，虽然我们决定要支持他的事业，但防备也不能少，我打算联系泰温公爵，让他派人来盯着胡戈。” 老艾林接着说道，他把国王没有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劳勃粗野而豪放，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只是很多时候劳勃不屑去做。 “而且你还打算与泰温谈一些事情是吧，琼恩，这些都交给你，我今天就在这附近跑跑，看看有没有乐子。”一如既往的，劳勃把这些他看不起的事情交给了老艾林，而老艾林也只能叹气着接过命令。 “国王陛下，首相大人，这种事情我们徒利家也可以去做，用不着劳烦泰温公爵，更何况河间地是我的封地，由我来监督更好。” 霍斯特公爵说道，他的面上表情有些不爽，首相直接想到了泰温没有想到他们家，明明他们才是地主。 “很感谢您的热情，霍斯特大人，但是这件事很复杂，关系到君临的‘整理’，我想您也不愿意掺和到这些事里面吧，您最好还是对此避嫌。” 老艾林的话让霍斯特的表情变了，首相的潜台词他明白，同时也有些明白首先此前的态度，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干预的比较好，“这……好的，我明白了。” “你打算利用这些人处理君临？” 劳勃有些诧异的说道，他没想到老艾林想得那么远，都打算借此处理君临的问题了。 “陛下，我目前也只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我还需要与泰温公爵商谈，待到我们讨论出一个章程后，就会立即向您汇报的。” 老艾林的话打消了劳勃内心产生些许好奇心，他才懒得去讨论这些，最后听成熟方案那才是他的作风。 而在另一边，对胡戈的欢呼也越来越大，无论是胡戈还是他的部下，所有人都很高兴，因为他们获得了铁王座的认可，从理论上来说，通往东方之路畅通。 不过，其中很少有人知道，这也代表着他们加入到了拜拉席恩王朝波云诡异的初期政局之中，而在这之中的凶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亚于被招安之前，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个胜利，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胜利。 。 国王的队伍逗留没几天就离开了，期间胡戈与老艾林会面了几次，商谈了一些合作的细节。随着细节被敲定，老艾林决定先从谷地送一些粮食过来。 这可以说是解救了胡戈的燃眉之急，大部分向胡戈汇集的民众中许多人在拖家带口的同时也带来了他们的粮食，足以供养自己一两个月——当然，这些粮食不足以让他们撑到下一次收获，不然也不会来跟着胡戈冒险。 但也有没带的，这类胡戈只能给自己的存粮先供养着，好在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收集粮食，而且那些虔诚富有的信徒也一直在捐赠物资，可也只能顶住这一时。而且物资肯定是越多越好，仗打起来之后，消耗多巨大那只有天知道。 老艾林送来的粮食数量不多，但极大振奋了人心，而且他表示会持续供应——疯王在君临存了大量粮食，正好拿来用。而首相的行为进一步证明了胡戈的事业获得了王国的认可，营地里的众人也更加心安，所以胡戈的招人事业也更加顺利。 利用在落草为寇几年里发展的关系，以及底层修士们的联系网络，在神眼湖发生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七国上下扩散着，诗人们在路边唱着胡戈的事迹与远征，人们在篝火边也会谈起胡戈的事业。 招安的消息就像是旋风一般席卷七大王国，接下来各地的修士们得以光明正大的宣扬远征之事，所以他们孜孜不倦的在各地布道，号召民众加入到远征之中。 大部分情况下，人们不把这些消息当一回事，什么狭海对面距离他们实在是太远，但也有绝望者、虔诚者与投机者开始活动，向着胡戈的队伍而来。 而少部分情况下，在优秀的传道者宣扬之下，一些城镇与地区会出现加入远征军的狂潮，人们疯狂领取着代表远征军身份的七芒星，这些修士非常成功的调动了人们的情绪——说起来，老麻雀正是一个有着这种技能的修士。 能达成这样的效果，还是多亏了胡戈的基础名声，若不是过去几年的保护人民，大家都知道他这个民众保护者的名声，才让他的事业变得那么顺利了一些。 因此，胡戈的队伍迎来了又一波扩张，在接下来两个月里，胡戈的队伍扩张到了近万人，营地就像是注水一般不断变大，新来者主要来自河间、河湾与风暴地，不过让胡戈失望但也不意外的是这里面没啥靠谱的武装人士。 大部分都是走投无路的平民，在修士们带领下前来汇合，少部分是佣兵与骑士，这些人里一半是来混日子投机的，另一边则是虔信者。 在民众到来之时，许多修士也加入到了胡戈的事业，这些人的存在对胡戈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若不是他们，胡戈甚至连队伍都驾驭不了。 他们还带来了信徒捐赠的物品，从金银到粮食什么都有，许多人虽然不愿意加入远征，但是为信仰慷慨解囊还是很愿意的，这些物资则把胡戈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多东西——然后，他对于教会的富有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不过也不全是顺利的事情，在胡戈招募人手时，他也被霍斯特·徒利给刁难过，这些事情对胡戈并没有什么威胁，但就是恶心人。 这些事情也许不是出自霍斯特之意，河间统领还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这太丢人了，但是他的那些部下都会看领主的情绪的，而老鱼的确不屑于做这些事情，但也不代表他会主动阻止。 对此，胡戈也无法做什么，只能选择忍耐，眼下还在人家地盘上——虽然只是法理上——现在又被招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对于目前军队现状，胡戈在想，是不是要去找找大贵族们，给他们画画大饼，看他们能不能投资。 胡戈其实已经拜访过几家与他交好的河间贵族，只不过他们大部分也只愿意给一些物资，然后问问家中的次子三子和小骑士愿意不愿意去远征——而愿意加入者拢共不到十人，农夫倒是被送来了一些，当然，是他们养不活的那些。 而就在胡戈思索着去拜访哪家时，有贵族主动送来了邀请函，对于这家的主动邀请，胡戈是意外的，因为这家是佛雷家，著名的河渡口领主。 对于佛雷的邀请函，胡戈是意外的，他与佛雷家并没有什么联系。 河渡口领主在篡夺者战争的最后阶段才决定下场，所以他的领地一直都是中立状态，也没有劫掠队在河渡口领主的领地活动，生怕因此导致佛雷家倒向对面。 所以，胡戈才奇怪为何河渡口领主会邀请他，而且提到佛雷，胡戈就想起原著里面那个刁钻刻薄的印象，说实话，这印象真不让人喜欢。 但是，现在不是他选人，而是人选他的时候，佛雷这样的大贵族既然愿意见他，那他就得抓住机会。 所以在把越发庞大的营地交给老麻雀之后，胡戈只带了三四个随从，就踏上了前往孪河城的道路，由于战火的平息，道路现在也畅通了，而且为了避免麻烦，他没有打出旗帜，因此胡戈得以以很快的速度到了佛雷的领地，接着进入了佛雷的家堡，那著名的孪河城。 孪河城正如其名，它位于河流之上，有着高耸的城墙、深深的护城河和厚重的橡木镶铁门。著名的长桥——也是河渡口领主发家之基——两边入口均位于防护严密的内城中，两岸有桥头堡和铁闸门，河中央则由卫河塔保护。 看到孪河城第一眼时，胡戈很感叹，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座城堡，而这河渡口领主的城堡的确雄伟而壮观，完全不亚于他所见的奔流城。 不过说起来，河间地这地方，不亚于奔流城的城堡他也见过几座，更别提赫伦堡，说起来，这也是徒利家这个河间统领在河间尴尬地位的一个体现。 看着孪河城，胡戈把脑海里面的胡思乱想丢在一边，策马奔向了城堡，在城堡的双塔旗帜之下，胡戈表明了身份与邀请，很快，孪河城的大门就在他的眼前打开，胡戈得以进入了佛雷家族的家堡。 (本章完) 第14章 黄鼠狼的下注 第14章 黄鼠狼的下注 接待胡戈，并把他引入到孪河城中的，是瓦德·佛雷的长子，史提夫伦·佛雷爵士，有句话说老佛雷的子孙看起来都像是黄鼠狼，那史提夫伦就是一只年老而疲惫的黄鼠狼。 “胡戈大人，很荣幸著名的神眷者接受了我们家的邀请，您的赏光必然让家父大感荣幸。” 走在长桥上，绿叉河在他们脚下奔流而过，史提夫伦的礼节哪怕是最严苛的礼仪官也挑不出来毛病。 “您言过了，对我来说，能够见到瓦德大人才是荣幸。”胡戈可不是因为别人的姿态够低就得意忘形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定位，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个上门要饭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虽然不知道老佛雷为何邀请他，但是自己一定要摆清楚定位。 对胡戈的话语，史提夫伦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用微笑回应，接着不着痕迹的试探着胡戈的信息，他对胡戈汇集的兵力，以及其中战斗人员的数量。 对此胡戈选择坦诚以待，不是他不想吹逼扯淡，而是别人就是河间地领主，别人不清楚他啥情况，河间诸侯会不清楚？所以与其扯淡破坏别人对自己的影响，还不如直接坦白。 胡戈的坦白让史提夫伦有些意外，但这老黄鼠狼什么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还是那么彬彬有礼，让企图从中获得一些信息的胡戈很失望。 在来到佛雷家大厅门前时，史提夫伦停了下来，“胡戈大人，还请等待一会儿，我就进去通知家父，让他做好接见您的准备。” 留下这句话，史提夫伦就从大门前微微打开的缝隙走了进去，胡戈只能就地等待，为了打发时间，他就开始看起了附近的陈设。河渡口领主家堡的装饰并不张扬，没有看到什么昂贵的装饰，很难让人意识到这是河间大诸侯的家堡。 深蓝双塔的旗帜随处可见，旗帜之下都可以看到警惕的守卫，他们手持长戟，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 看到这里，胡戈不由得想到佛雷家的财富与人力，难以抑制的幻想起若是佛雷家全力支持自己的事业，那会是什么景象——毕竟人邀请自己来，总不能是只为了聊聊天，而在胡戈思绪漂浮起来时，史提夫伦走了回来，“请进吧，胡戈大人，家父已经准备好了。” 接下来，胡戈就见到了著名的老佛雷，瓦德侯爵今年七十多，活像条干瘪的粉红色黄鼠狼，头发上只有些许白发，大部分地方已经秃掉，史提夫伦正侍立在父亲身边。看到老佛雷的第一眼，胡戈就感觉到了麻烦，那双敏锐眼睛告诉他，与这人绝对不好相处，想要忽悠他更是不可能。 然后他就庆幸大厅里除了老佛雷与他的长子外，就只有几个仆人与卫兵，若是老佛雷那足以组成一支军队的子孙都站在那里，他会感到不小的压力。 “瓦德大人，我是胡戈·托勒特，很荣幸接到您的邀请。”胡戈恭敬的对老佛雷行礼，无论如何，他的礼数都不能少。 “胡戈，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就是请你来的。” 老佛雷别过长子想要搀扶的手，那双敏锐的双眼看向胡戈，胡戈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被审查一般，这让他非常不舒服，但也只能站在那里。 “我知道你的名声，不过不是因为这什么远征，而是你打了那老鱼的脸，哈哈，我还记得霍斯特·徒利集结大量兵力想要抓你，却一无所获的样子。”提到自己封君的窘迫时，老佛雷非常高兴，笑得整个脸都在抖，史提夫伦想要搀扶父亲，但又被老佛雷别开。 老佛雷的反应并不让胡戈意外，毕竟，谁会喜欢一个给自己取名“迟到了”的领主，还一天到晚嚼他们佛雷家是个暴发户的舌根。 “我还没那么脆弱，史提夫伦。”老佛雷说道，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我离入土还远得很，等我真正要死了时再说吧。” 对一般都继承人来说，老佛雷话语里面暗示的事情足以吓到他，进而害怕父亲解除自己的继承权，但史提夫伦表演依然不变，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胡戈没精力去关注佛雷父子的小剧场，接下来就开口，“我能够顺利逃脱，还是多亏了您，若不是您允许了他们经过，我也没那么容易摆脱追击。” 胡戈在被追击时，曾经借道过佛雷的领土也逃避追击，他当时就是在佛雷领土的边上走过去的，老佛雷当时肯定不知道，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拉近机会，那肯定要用起来了。 “别奉承我，我知道这是你的本事。”老佛雷就像是驱赶蚊虫一样挥挥手，“这几年来你的传闻我也听说过，说实话，最初我认为你很快就会被吊在绳子上蹬腿，但结果是你活到了现在，还获得了国王的认可得以搅动风云，这都是你的本事。” “感谢您的肯定，瓦德大人。”胡戈连忙说道，他可不会因为别人说几句就得意忘形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老佛雷为什么邀请他。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老佛雷的表情，只见瓦德侯爵用一种玩味的神情看着胡戈，而史提夫伦则是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好了，接下来我就开门见山。”老佛雷的话把胡戈的注意力拉了过来，“年轻人，我对你的事业很感兴趣，所以你愿意接受我们佛雷家的骑士与物资吗？” 听到老佛雷的话，胡戈一时都感觉耳朵出了问题，他听到了啥？老佛雷要下注？要知道，这位河渡口领主向来尖酸刻薄，做事都是以利益为导向，而他这个成功率甚至可能说很低的事情，居然可以获得老佛雷的青睐？ 他再次看向老佛雷的脸庞，然后看到老佛雷也在看自己，那表情简直就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年轻人，很惊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投资你的事业？”老佛雷主动把胡戈想要问的东西说出来，他那姿态就像是在逗猫一般，而胡戈则下意识点点头，因为现在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会这样，史提夫伦，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史提夫伦无奈的笑了笑，接着给了胡戈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开口道，“准确来说，是佛雷家有几位骑士想要加入您的事业，而父亲自然不会就这样看着儿孙上战场，所以他会赠送一些东西给您，只请求您对他们照顾一二。” 史提夫伦的话让胡戈那被惊到的心放松了不少，在听到是佛雷家下注时，他都怀疑耳朵出问题了。毕竟佛雷家是个大家族，老佛雷的子孙加起来都上百，有人想要寻求他路太正常了。 这样说的话，老佛雷邀请他前来，肯定是为了委托他照顾子孙，毕竟没看孪河城一直养着那么多人，换成其他领主，孩子成年早就赶出去了。 不过同时胡戈内心也产生了一些失落，要是佛雷这样体量的领主加入，那他的事业马上就可以宽裕很多，还可以吸引更多贵族加入。但大贵族的子弟加入也不错，至少可以作为表率，吸引其他大贵族子弟。 “今天就在孪河城休息一夜吧，胡戈大人，我们今晚将会用盛大的宴会招待您的到来，顺便您也可以见见几位加入的骑士。” 史提夫伦接着说道，这胡戈当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连忙就应了下来，接下来胡戈就在被召唤进来的仆人带领下，离开了河渡口领主的大厅，在离开之时，胡戈不忘再次行礼。 “你怎么看这个胡戈？” 厅堂大门关闭之时，老佛雷向自己的长子问道。 “一个普通的骑士，若不是他作出了那些功绩，我根本不会多看他一样。”史提夫伦还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但话语却又全部变了意思，“父亲，我明白，您想要给兄弟们寻找出路，但是在我看来，这个胡戈的东征事业实在是太虚无缥缈，哪怕是让我的几个私生兄弟去冒险也不值得。” “正是因此，我们才要加入进去，史提夫伦，你的想法还是不足，你那脑袋得活络一点，一个个眼界怎么全都那么狭窄。” 老佛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史提夫伦则是一副恭敬聆听的样子，看来他已经习惯在父亲面前作出这样的姿态。 “他获得了铁王座的认可，还聚集了上万平民，那可是上万炮灰，你还能在哪儿找到这样的机会？我们家现在加入进去，就是最大的金主，这场远征从那时起也就算是被我们控制了。而且这事冒险是冒险，但要是成功了呢？东方的广阔事业就在我们家族面前展开。你是我的长子，你自然不担心未来，但你的其他兄弟就不同了。好了，你也别说什么你会照顾兄弟们的话，那话我根本不信，你固然可以照顾一时，但永远照顾不下去，而且就算你们兄弟团结，那我的孙子们呢？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势同水火。” “而且，哼，在那些世家贵族眼里，我们终究是暴发户，史提夫伦，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巴特威家族的经历，想当年，巴特威当时的情况是被胁迫，理应从轻发落甚至网开一面，结果血鸦直接把他们干得只剩一口气，一蹶不振。在那些大贵族眼里，我们家也就一个大一点的巴特威。” 听到父亲再次提起他不知道多少次提过的故事，史提夫伦脸上露出了苦涩之意，但转眼就掩盖了过去，因为他清楚，若是被父亲看到，他接下来就有麻烦。 另外父亲的记忆可真是好啊，巴特威那件事时他还是个小孩，居然都记得那么清楚，一直到现在都经常向他们念叨。 极其罕见的，老佛雷接下来露出了虚弱的情绪，“大家不能永远挤在孪河城，我必须为子孙寻找体面的出路，为家族寻找后路，维斯特洛现在已经没有空地了，只能望向海外。而这是一次小小的尝试，这个过程里面要流血，那就流血吧，这是获得荣耀应该付出的代价，我们佛雷还是给得起这血钱。” “是，父亲，是我没有想到。” 一如既往的，史提夫伦选择顺从父亲，而瓦德侯爵只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去照顾那个胡戈，让他看到河渡口领主的热情，而且，别忘了尽快能从他那里要些东西，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还有，别忘了给卢琛送信，这事也需要他出力，而且想来借此，也可以解决一些他遇到的麻烦。” “我当然明白，父亲。”提到这里，史提夫伦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那是尽在掌握的情绪。 (本章完) 第15章 西境的援军 第15章 西境的援军 当晚，胡戈获得了佛雷家的热情招待，老佛雷完全是用招待封君的姿态在招待他，大餐一道接着一道被送上了桌子，就连佐餐的葡萄酒都是来自青庭岛的极品货色。 在宴会上，胡戈还得以见到了老佛雷那“足以组成一支军队的子孙”，说实话，佛雷族人的确像是黄鼠狼，胡戈只感觉面前黄鼠狼扎堆。而老佛雷的子孙对待他的态度也各异，有的礼貌但疏远，有的傲慢而无礼，有的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对于这些态度不一的佛雷子孙，他都是用温和的姿态面对。 毕竟，面前的佛雷可是他的最大金主，那当然要拿出好态度。 得益于史提夫伦爵士的存在，宴会大体来说很是很欢迎他的，没有出什么有人骑着胡戈的脸闹事的破事。当然，这不只是史提夫伦爵士的功劳，胡戈看得出来，老佛雷的儿子们显然都十分团结，在兄长的指挥下营造着他们需要的宴会氛围。 但是老佛雷的孙辈就……胡戈把他们的不和与不屑都看在眼中，默默记在内心，嘴上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说的。 宴会结束后，胡戈有些微醺的被送进了孪河城的客房，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他感到了莫大的放松，他已经多久没有在这种温暖坚固的大房间里面休息了？这一觉胡戈睡得尤其舒服，整个人都舒坦了。 第二天，在胡戈起床后用完早餐后，史提夫伦告诉他，佛雷的骑士们已经准备好了。加入远征的佛雷大致有着一百人，统领这支队伍的是几个河文——这是河间给私生子的姓氏——老佛雷的私生子，其余都是装备完备的骑兵与步兵。 看到只有百来号人，胡戈并不意外，就他那事业现在看起来希望还十分渺茫的成功率，佛雷家能拿出来那么多人已经是冒了极大风险。不过他的情绪还是有些失望，但同时也高兴，失望的是他总是不由自主有些佛雷可以拿出来更多人的幻想，高兴的是这个数量的战士还在他的可控制范围之中。 胡戈队伍里可靠的武装人员也就四五百人，若是佛雷一下子塞进去几百人，那力量一下子就和他差不多，怎么都会被喧宾夺主。 至于那些缺乏武装的平民，胡戈的定义与佛雷们相同，这些人只能当壮声势的背景，只能打顺风仗，关键时刻都得靠精锐拼命。 统领佛雷的是老佛雷最大的私生子，瓦德·河文，常被人称为“杂种瓦德”，他有自己的纹章，那是蓝色背景下的两座银灰色城堡，城堡前方有一条向左斜下的红带。 胡戈能够感觉出来，灰发的瓦德是一个粗鲁、阴沉的人，而且他那双眼睛总是让人觉得他很可怕，当然，胡戈还不至于怕这个佛雷私生子。对于瓦德，在昨夜的宴会中，胡戈观察到他虽然是私生子，但在家族事务中也常常被委以重任，在佛雷家的内外事务上都很有发言权，这样一个人被派来领导佛雷远征军，可见孪河城方面还是颇为看重胡戈的远征。 佛雷家派出的支援并不只这百来号专业战士，他们还送来了许多物资，其中有粮食也有盔甲，对此胡戈自然是千谢万谢的接下，他现在的事业正在起始阶段，对一切有用的东西都有需求——当然，获得这一切他免不了要送出去一些承诺，基本都是关于远征后的战果分配，不过这也无所谓，现在胡戈最多最不值钱的东西便是承诺。 而且，到了东方之后，局势是会变的，真到了那个时候还得谈呢 前来孪河城时，胡戈的身边只有几个随从，离开孪河城时，他的身后多了百来号战士，还是大量的物资，这次孪河城之行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在回营地的路上，胡戈不忘与瓦德·河文拉近关系，未来毕竟是一起战斗的战友，打好关系终究是好事。而这个私生子的态度的礼貌而疏离，面对胡戈的示好，他都显得很拘谨——显然这对他来说很难受——对于胡戈一切想要拉近关系的亲密行为都很警惕。 见讨了个没趣，胡戈也不好说什么，也不主动往佛雷那边凑，人家不想搭理他，他也不要热脸去贴冷屁股，每次他去佛雷那边，总是有几个佛雷的小辈在窃窃私语，胡戈虽然没听到，但也知道他们说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毕竟在孪河城时，很多佛雷都视他为一个上门要饭的——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的确是事实，拉赞助说白了不就是要饭——年长的佛雷们固然可以控制好情绪，但年幼的黄鼠狼们可就做不到。 在这样一种沉闷的气氛之中，队伍穿越了河间地，现在随着战争结束的消息扩散了开来，人们从躲藏的地方回到被烧毁的家中，在埋葬死者与收拾废墟后开始重建家园——就像他们祖先无数次做过的事情一样。 这一路上，胡戈不忘打起自己的旗帜，招揽或是绝望，或是投机的民众加入队伍，胡戈的亲自出面吸引到了不少人，再加上一些沿途活动的修士带着组织的队伍前来汇合，当回到神眼湖边的营地时，他的队伍已经达到了上千人——顺便，胡戈也是在借此对佛雷表现自己的实力。 而在到达神眼湖营地时，胡戈看到营地有些地方飘扬着狮子的旗帜，还可以看到红袍的士兵，以及衣着体面的平民与富人，与远征军中占绝大多数的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到这里，胡戈不由得问向了前来迎接的“黑刃”卡纳提尔，“那是怎么回事？” “是吉利安·兰尼斯特和提盖特·兰尼斯特，前几天他们带来了八百人和许多黄金来入伙，老麻雀把他们安置在了那边。”卡纳提尔说话还是那么迅速而简洁，就像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少。 对于这个消息，胡戈十分意外，他根本没想到被俘虏的兰尼斯特兄弟居然会跑过来，还带人来入伙。 不过，这终究是好事，想到这里，胡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瓦德·河文，只见这位私生子骑士表情紧张了起来，他正皱眉看着兰尼斯特的旗帜。 胡戈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佛雷选择投资自己，那肯定是看到了什么，那自己身上什么有价值呢？也就他聚集起来的民众，他们可以造成很大的势。 归来这段路上，胡戈在与佛雷接触时也一直在观察他们，还派人去查探其动向与话语，一些只言片语的东西汇集起来，加上自己身上那为数不多可以被人图谋的东西，胡戈也想明白了佛雷的想法。 但胡戈就是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人家是金主，他还能怎么样，别人愿意拿出来真金白银，他还能拒绝不成？好在他们也不屑夺走胡戈手上的权力，不至于让胡戈被挤兑出去。 而就在胡戈决定小心翼翼的对待佛雷，他却在回到营地时获得兰尼斯特兄弟到来的消息，这无疑可以立即缓解他现在尴尬的现状。 无论兰尼斯特来是为了什么，他们的到来就足以让佛雷们警惕与忌惮，毕竟，佛雷只是河间地大诸侯，而兰尼斯特是整个维斯特洛的大诸侯。 就在胡戈在电光火石之间想通这些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也是他熟悉的，那是吉利安·兰尼斯特，“胡戈大人，我当时就说我会带人来加入您，现在我就带人来了。我在泰温那里好说歹说了一段时间，他才拿出些黄金给我，然后我就去招募了一些朋友与士兵，还有西境的虔诚之人，我老哥提盖特不放心我，也组织了他的人跟了过来。” 吉利安还是胡戈印象里那样充满活力，穿着干练而简洁的衣物，至于提盖特，他还是那样稳重，服饰也完全符合兰尼斯特的身份，他正站在弟弟身后，与吉利安热情打招呼不同，他只是礼貌的点点头。 “非常感谢两位的加入，吉利安大人，提盖特大人，愿七神保佑你们。”胡戈连忙下马对两人行礼，而佛雷们马上紧随其后，那积极的样子看得胡戈有些难绷，但也不好表露出来。 “嘿，别这样了，胡戈大人，我们都是老朋友。”吉利安连忙说道，他挺自来熟的，然后他看到了佛雷家的双塔旗帜，“你们是瓦德侯爵的儿子？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我的姻亲，那请问您是瓦德侯爵的第几子？” 吉利安问的这个问题把佛雷们有些噎住，这里全都是河文（河间地私生子姓氏），瓦德的表情更是有些不忿，一时气氛有些尴尬，提盖特在这时发言，打破了吉利安制造的尴尬局面，“看那纹章，您是瓦德·河文吧，瓦德侯爵最大的私生子，您好，我听说过您曾在孪河城比武大会取得过亚军。” 提盖特对于纹章的研究显然强过他的兄弟，只是瞟了一眼，就认出了面前之人的身份，而提盖特的话也的确让面前的佛雷缓和了不少。 “是的，是我，很高兴见到两位，提盖特大人，吉利安大人，我们奉父亲之命，前来参加这七神的远征军。” 瓦德·河文有礼的说道，不得不说这与他的外表很不符合，胡戈则不由自主的侧目，原来他也可以作出那么谦卑的姿态啊。 “诸位，就别在这里谈了。”胡戈适时开腔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到营地里面，在把队伍安置好之后，再来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吧，那个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 胡戈的话自然无人反对，大家也开始忙碌了各自的事情。 (本章完) 第16章 教会使者 第16章 教会使者 “西境人真有够富裕的，我在河间落草那么久，都没有遇到那么有钱的，他们这装备实在是太让人羡慕。”走回自己的帐篷，胡戈不忘继续对方才所见景象发出感叹。 “几乎每个人都有武器盔甲，每个人！那几个金匠和他们保镖的装备更是比起一般的骑士都要强，还送装备给没有装备的人，到了这里又捐出来一大笔钱。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要参与远征，一般来说，他们不也就捐些钱吗？” 一屁股坐在行军凳上，胡戈的感叹还没有停止，他实在是没想到西境人的手笔居然如此大，兰尼斯特拿出来了一大笔钱，下面这些人也拿出来了一大笔钱。 “这正是七神影响力的具现，胡戈大人，在富人之中也有很多愿意为七神奉献之人。”老麻雀在一旁说道，说话的同时他不忘双手合十，感谢天上的神灵，感谢那七位一体的大神。 “兰尼斯特兄弟来得可真是时候，你还你的那几个佛雷围着他们转的样子吗？对我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哈哈，你是没看到他们之前多高傲。” 提起那些佛雷，胡戈就非常乐，虽然说为了拉到赞助伏低做小乃是必须的，但是总归还是让人不爽，而现在，压抑的情绪终于获得了释放。 面对胡戈的兴奋，老麻雀则是友善的笑了笑，他也看得出来兰尼斯特到来的影响，若非是兰尼斯特们的到来，佛雷们恐怕会直接以生杀予夺的态度来对待他们，这种脑袋上有个爹的感觉，胡戈与老麻雀都不想要。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 兴奋完了之后的胡戈问道，而老麻雀也马上说出了下一个事务，说这件事时，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卢琛主教今天将会到来，君临那些满脑肥肠的虫豸终于派人来了，比我预料里要快得多，我还以为得我们的队伍到达君临的城墙之下时，那些家伙才会来迎接我们，看来教会这些年还是进步了一些。” 提起七神教会时，老麻雀的态度很是不屑，对此胡戈并不奇怪，老麻雀对教会的不喜欢他从来都没有掩盖，在他看来，教会已经忘记了信众，若非他们这些基层神职人员，七神教早已在民众心中崩坏。 听到这个事，胡戈马上就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在帐篷里面走来走去，“是吗，终于要来了，来了好啊。” 卢琛主教，从职位就可以看出，他是七神教会的高阶教士，对此人胡戈还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人的姓氏是佛雷。卢琛·佛雷，老佛雷的儿子，但他选择了侍奉七神之路，前往了旧镇学习神学，继而进入教会。 在七神教会里他爬得挺快的，很快就成为了一位主教，但距离成为能够决定总主教选择的大主教依然很远，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停留十来年。 虽说进入教会就得放弃自己的姓氏，表示放弃与世俗的联系，但胡戈可不相信这些话，那些在教会里面的大贵族子弟，哪个不和本家联系密切，不借用本家的势力？ “去准备吧，老麻雀，我需要卢琛主教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有人报告给我。” 胡戈很重视与卢琛的会面，因为他是七神教会派来的第一个官方代表，在胡戈的计划之中，他是需要七神教会的帮助的。 虽然说在获得铁王座的认可后，获得铁王座傀儡的七神教会认可乃是板上钉钉，但这毕竟是胡戈事业中重要的一步，他还是很重视与卢琛主教的会面，他得搞清楚七神教会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以及七神教会的使者带着什么样的意图而来。 “我会抓紧这件事的。” 老麻雀话音刚落之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喧闹之声，这些声音让老麻雀与胡戈对视了一眼，该不会是说到就到吧。 两人连忙走了出去，看向营地的大门，而他们看到的是一只高举七芒星旗帜的队伍，队伍里的众人都穿着七神教会各个教阶的服饰，而且看到这支队伍，许多民众已经谦卑的在队伍面前跪下。 在队伍之前的，便是一位戴着水晶冠，身着褐色主教衣袍的策马教士，其制服上有着一篇老旧的祷文与七芒星装饰品，他正在对虔诚的信众不断挥手，还时不时比划七神教的祝福手势。 他正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卢琛主教。 对于大部分民众来说，主教已经是可以见到的最高级别教士，至于大主教与总主教这样的存在，那已经是传说之中的人物。而即便是主教，他们也很少见到，因此见到一位主教，足以让他们畏惧到极点。 在场的教士们全都跪下了，不过许多修士们对于教会的队伍倒是颇为不屑，修会体系是一个独立于教会体系的存在，更别提一些修士本就对教会风气有着非常大的意见，所以他们也就只是普通的行礼。还有修士直接不行礼，在他们看来，教会这样的行为，就是在败坏七星圣经里面描绘的美德。 对于这些兄弟的行为，教会的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双方那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教会毕竟是一个教阶体系与修会体系组成的复合体。 “那好，就让我们会会这位主教大人。” 胡戈看着主教说道，然后就在护卫与修道士的簇拥下迎了上去，随着胡戈的出现，人们也慌张的让开了道路，他们很崇敬面前的主教，但胡戈神眷者的身份更是在面前主教之上。 “想来您就是卢琛大人了吧，很高兴见到您。”胡戈穿过为他让出一条道路的人群，来到了卢琛的面前，见到胡戈，这位主教也连忙下马。 到这里，胡戈得以更加清楚的看到这位高阶教士，与他的兄弟一样，卢琛的容貌也很黄鼠狼，那种狡诈的味道扑面而来，不过长久以来从事教会事业使得他身上有着一股不同于其他佛雷的气质，这让他十分显眼。 “那想来您就是胡戈大人，向您致敬，胡戈大人。”出乎胡戈预料的是，这位主教在下马之后居然直接对着他跪下，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连忙跪了下去，同时卢琛还不忘抓起胡戈的手，用一种虔诚的语气亲吻着他的手指。 这样的礼仪是对待总主教的，这个卢琛作出这样的姿态，无疑代表着他对胡戈神眷者身份的认可。 这完全打了胡戈一个措手不及，他根本没想到这位主教居然会来这手，在他本来的预料里，不是应该说些场面话就完了吗？现在突然跪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卢琛的举动让胡戈完全措手不及，但纵然内心如何大骂这家伙怎么不按照规矩来，现在必须绷住场面，而卢琛主教的话还没有完，他进一步说道，“为了七神的伟大事业，总主教大人已经许诺教会将会全力支援远征事业，教会已经开始调动手上的权力为远征准备渡海的诸多事宜。” 卢琛的话引起了进一步的欢呼，虽然说这里没有几个人见过总主教，但是对于最底层信众来说，总主教那就是七神在人间的化身，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这样一个人物的认可与支持，无疑代表伟大事业更可能成功。 “非常欢迎您，卢琛大人。”在这样的氛围下，胡戈自然要照例走着形式，“不过，这里并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我想我们还是进去谈吧。” “当然，胡戈大人。” 卢琛用着他们佛雷家那独特的微笑对着胡戈，看到这个微笑，胡戈丝毫不怀疑面前之人的佛雷血统。 然后他不由得想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一上来就作出这样的低姿态，是老佛雷给儿子送了信？还是说他有自己的想法？ 一边思索主教的想法，一边胡戈把卢琛迎了进去，不管怎么样，这位主教的看法应该可以在接下来的交谈中获得解答。 “我带来了总主教的祝福和支援，胡戈大人。”两人刚刚面对面坐下，卢琛就说起他的来意，“总主教大人对发生在河间地的事情非常关心，在获知您这位信仰典范的存在与信徒们自发的组织之后，他大感欣慰与振奋，在这个信仰已经被遗忘的黑暗时代，还有虔诚心向七神之人。” 对于这些套话，胡戈不是很想听，毕竟他已经听过无数次，根本没有意义，但好在接下来卢琛也说起了有用的东西，“另外，总主教大人这次派我来，给了我一个任务，那就是临时统领参与远征的教士们。” 听到这里，胡戈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这家伙刚才那么低姿态，胡戈的力量就是来自于底层的教会人士，现在卢琛直接把教士们给划走，那不就是在分润自己的力量，但是接下来卢琛的话，却让胡戈觉得自己想错了。 “当然，我相信，教士们应该在更加合适的人手中被统领，胡戈大人，合适的人要做合适的事情嘛。” 这话就让胡戈摸不着头脑，这人突然表示他不会做什么？这是在干什么？这个人想要干嘛？至于他给出的那个原因，胡戈才不相信呢，这种高阶教士做事会不顾利益？胡戈很难相信这点，君临的七神教会是什么样，他在老麻雀等基层修士们的描述之下也基本上知晓。 而接下来，卢琛的话也果然证明了胡戈的想法，来自佛雷家族的主教大人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微笑，“不过嘛，胡戈大人，为了日后方便联系，还有远征时诸多事宜的协调，若是能有一个稳定的沟通渠道，那我想对于未来是很有帮助的，而那个联络人，我认为我就很合适。” 听到这里，胡戈总算释然，这家伙果然有想法，既然有想法，那就根本不怕，不怕你不想要东西，就怕你什么都不要。 接下来，那就慢慢谈吧。 (本章完) 第17章 前往君临的命令 第17章 前往君临的命令 在主教护卫端来的多恩红酒之下，胡戈与卢琛谈了足足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他们谈到的东西很多，从主教携带的种种物资的接管，到胡戈给君临方面送去要求，两人事无巨细的把诸多事宜敲定了下来。 君临方面带来的物资颇为可观，不过主要集中在各类金银物品上，大多是贝勒大圣堂之中的各种法器，说实话，这让胡戈很是不解，而卢琛主教为他作出了解答：七神教会也急着向如今的拜拉席恩王朝表示忠诚呢。 而在最后，主教给胡戈带来了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准确说那是铁王座的新命令，说实话，那把胡戈有些惊到。不过再怎么被惊到，也不该在使者面前谈论，胡戈还是有礼数的结束了谈话。 “再见，卢琛主教，我为您安排了很合适的营地，在那里可以俯瞰到整个神眼湖。”拉开帘子，胡戈让主教先走了出去，随后跟上并伸了一个懒腰，缓解久坐带来的不适与疲倦。 “那可真是谢谢您，我还是第一次在神眼湖边驻扎呢。” 卢琛看向远方的大湖，语气之中颇为感叹，胡戈则产生了兴趣，“您没有在神眼湖边待过？” “此处是旧神的领地，不是信奉七神之人应该久待之地。”卢琛双眼看向神眼湖的深处，眼神里面的神色很是深邃，“在教会里想要往上爬，任何可能的攻击余地都不能露出来，若不因为这是公干，我甚至都不会靠近这湖泊。” 胡戈知道卢琛所说的是什么，与卢琛主教担心有人因此抓住机会攻击不同，胡戈是真畏惧的看了神眼湖深处一眼，他知道那里有着旧神的圣地千面屿，旧神恐怕在那里依然有着力量。 “您相信千面屿的存在吗？”胡戈进一步问道。 “信也好，不信也罢，信徒们信就足够了。”卢琛看向了胡戈的双眼，嘴角浮现出佛雷的笑容，“胡戈大人，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要见见我的……兄弟们呢。” 卢琛说话时在“兄弟”前停顿了一会儿，胡戈若有所思的看了主教一眼，“那您请吧。” 胡戈看着主教在教会众人的簇拥之下离开，期间途径之地不断有信徒跪下，想要获得主教的祝福，而卢琛没有拒绝任何一个人的请求，他不断对人群做着祝福，这也使得更多人聚集了过来，最后是营地守卫帮忙驱散了聚集的人群，让主教得以前进。 会表演的老狐狸，看着那背影，胡戈在内心说道，老佛雷的儿子，真是不能小视啊，胡戈目前接触到的，就没有什么废物。 “胡戈大人。” 就在这时，老麻雀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胡戈身边，说实话，这把胡戈吓了一跳。 “怎么样？” 胡戈望向离去的主教问道，老麻雀看了一眼主教头顶的水晶冠，开口说道，“是个典型的高阶教士。” “我知道，这不用你来强调，我是说你看出来什么没？比如他的目的之类的。” “这个佛雷让人很难琢磨，我承认，我没能看出来他的想法，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人只会在利益的指挥下行动，这种人到教会里到是遍地都是，只要弄清楚他想获得什么，就可以控制他了，但看他这样子，想要搞得他的信息恐怕有些难。” 老麻雀的回答让胡戈暗自点头，是的，这也是他的感觉，这位主教大人就是个唯利是图之辈，要说他对七神有多虔诚，那真的是难说，但他也难以捉摸，在方才的交谈里面，胡戈没有摸清楚他到底想要获得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他需要作为远征军与教会之间的联络人。 “那就不说这家伙，老麻雀，那你对他最后带来的那个命令怎么看？” “那件事……我很难说，大人，我难以摸清楚大贵族们在想什么，我的智慧并不能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 老麻雀非常直接的承认他看不出来什么，胡戈也没恼，反正他也没指望老麻雀看出来什么，只是偶然一问。 “那等西境的人一到，我们就出发吧，不管怎么说，先到达君临再说。另外，老麻雀，我需要知道君临的信息，我不能一头雾水的过去。” 卢琛最后带来的是铁王座的命令，让胡戈带领远征军前往君临，一开始这使胡戈十分不解，而卢琛也打消了他的疑虑，主教表示铁王座在君临聚集了一支军队准备交给胡戈，所以需要他去接管。 这极其打破了胡戈的计划，在原本计划里，队伍聚集得差不多之后，他们将会前往谷地穿越血门，来到七神首征之地海鸥镇——也就是昔日安达尔人登陆之地，从安达尔人到来之地出发前往东方故地。 但他必须去，就是不论铁王座所说的军队，光是他现在的权力性质，就决定他必须去，他的认可是铁王座给得，还有那么多粮食也被铁王座送到了过来，他怎么可能拒绝铁王座。 但前往未知之地总是让人不安，尤其是卢琛主教的语气里似乎暗示一行并不简单，这使得他更加不安。 “我明白，胡戈大人，我马上就会选拔出一堆麻雀兄弟先行前往君临。” 老麻雀很明白胡戈的潜台词，马上就迎了下来，而胡戈反而有些不适应那么快被答应，他踌躇了一下，“只是麻雀兄弟？要不要我让卡纳提尔跟随你？可没有多少人能抵挡住他的那把黑剑。” “胡戈大人，我在维斯特洛各地行走了十来年，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弱者，而且黑剑比起给我做护卫，更重要的是担任您麾下的队长，他与斯诺现在是您麾下最重要的队长，少了哪一个都不行。而我是最合适的，修士与教士们并不是以我为中心，他们真正效忠的对象是您，所以我就是离开，也不会影响什么。” 正如老麻烦所说的，随着胡戈队伍的扩大，这两个在胡戈队伍前期重要的队长身份与权力也随之扩大，卡纳提尔管理着投奔的佣兵与驳船手，而斯诺管理着忠于胡戈的农夫。 这两人控制的队伍，都属于胡戈的嫡系，都是不能少的。 “好吧，我明白了，老麻雀，那你去吧。” 胡戈看着老麻雀，内心突然有些后悔要派出老麻雀前往充满未知消息的君临，但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因为老麻雀所说的是正确的。 老麻雀对胡戈恭敬了鞠了一躬，接着消失在帐篷之后，见老修士离开，胡戈也忙起自己的事情，他的工作从来都是多得做不完的，每分每秒都需要抓紧。 。 老麻雀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众人的印象中，这位老修士总是忙碌在各地奔走，他不在也是正常现象。 胡戈在忙于大营地内各种事务的同时，把精力放在了对黄鼠狼主教的观察上，只可惜他对探子没能发现什么，在向大众布道与祈祷之余，黄鼠狼主教经常与他的私生兄弟们交谈，但每当交谈时，他们防备都很完善，胡戈的探子从来都没有机会探听到什么。 吉利安最初经常来找胡戈讨论，面对西境的大金主，胡戈只能耐着性子聆听吉利安的奇思妙想，胡戈的表情管理做得很到位，但不知为何吉利安还是发现他的真实情绪，兰尼斯特也没有再打扰他，转而把旺盛的精力用在打猎上。 另一位兰尼斯特则帮了胡戈大忙，提盖特揽下了一部分营地的行政工作，而原因是实在是看不下去胡戈手下的不专业。 胡戈的大部分管理者都是修士和教士，他们管理自己村中或是镇上的民众尚还从容，但随着管理的扩大，他们也无能为力，而且比起照顾大众，他们更喜欢照顾“自己”的信众。 而胡戈实在是没有精力管理这些细小琐碎的破事，他能派出的也就一些修道院院长，他们本就是地方宗教领袖，管理也是顺理成章，但是问题在于参与远征的宗教领袖数量实在是不多，很多地方还是只能将就着来。 提盖特的介入使得处理此类事务方便了许多，兰尼斯特大贵族的身份使得他可以插手所有此类事务——当然，这样实际上是渡让了一部分权力，但胡戈无所谓，这点权力人兰尼斯特愿意拿，那是人热心。 胡戈手上抓得最紧的事情，是对民众的训练，胡戈集结起远征军——它更像是迁移的民族——中的壮丁，对他们进行队列的训练。 胡戈对这些人的要求很低，他们能够站出整齐的队列，就达到胡戈的目标，这里比起训练，更重要的是让民众适应强管理。 自然有人受不了这样的管理而离开，不过很快就有人补上他们的位置，并且这些离开的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主营附近驻扎，表示我拒绝管理但是依然要参与东征。 对此，胡戈也没法说啥，总不能强行抓人回来，这样的话肯定会激起逃亡，那既然他们愿意这样，那就这样吧，实在是不行就把这些人当做人肉盾牌吧。 这些天里依然不断有志愿者前来参军，而除了千篇一律的农夫、破产者与投机者之外，还有许多河间地的中小贵族——随着兰尼斯特和佛雷两家大诸侯的加入，这些中小贵族也意动了。 而贵族们的加入，也使得一些他们领地的民众开始加入远征。 不过贵族们也只是派来一些家族私生子与三子四子，还汇集在佛雷或兰尼斯特的队伍里，对此胡戈不在乎，总比没人好不是。而在这样的氛围之中，西境的队伍到了，胡戈则没有想到，他接下来会见到“熟人”。 (本章完) 第18章 泰温的野兽 第18章 泰温的野兽 “你说他到底多高？我打赌肯定有两米以上。” 看着不远处沉默的黑壮骑士，斯诺向卡纳提尔说道，卡纳提尔只是暼了一眼那骑士，作出不搭理农夫长的姿态，他已经问过自己很多次这个问题，一直在这里没话找话。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 胡戈把两个手下的耍宝打闹看在眼中，而他视线的重点并不是在这里，是那个黑壮的骑士，那个骑士身边除了他的部下，其余人都敬畏的站在一旁。 他们所在的是一支前进的队伍，远征军正顺着黑水河向南方开去，由于汇集了大量男女老少，在滚滚烟尘中，整个队伍看起来就像是民族迁移，而不是一支军队。 但混乱的队伍中，还是有像样的军人与士兵，不过现在他们大多就把盔甲背在背上于马骡上，看着也挺灰头土脸的。 而在这一切之中，只有一家的旗帜高昂，来自西境的军队依然士气高昂的前进，他们的军队姿态也保持得很好——就是这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里面一堆长得歪瓜裂枣，还劣迹斑斑的士兵。 再次看向那个骑士，“魔山”格雷果·克里冈，无论是前世还是此世，胡戈对此人都“记忆犹新”，而他怎么都没想到泰温公爵会派来此人。 在泰温公爵豢养的诸多野兽中，魔山无疑是最为恐怖的那一个，他有着许多恐怖的故事，而他最近的丰功伟绩是杀死了幼年的真龙家族后代，还强暴了坦格里安的王后。 此人极高极壮，他高近八尺，肩膀宽厚，手臂粗得像小树干，而且浑身肌肉，身下骑着一匹极大的战马，加上身上漆黑的甲胄，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魔山，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而魔山之外的另一位兰尼斯特骑士，与他加在一起就是卧龙凤雏，这人是亚摩利·洛奇，他是个又矮又胖的男人，生了一张苍白的猪脸，长着一个像猪一样的小眼，套在身上的罩衣虽然看上去整洁，但细看就会发现那很久都没有洗了。 他也是泰温公爵豢养的野兽，外型没有魔山那么恐怖，看着也更多让人感觉猥琐，但其内心的恶毒，足以弥补外型的不足，若是忽视了他，那必然会付出代价。 看到泰温公爵派来这两人时，胡戈整个人都不好了，要是再加上山羊大人，那自己这里可就凑齐泰温的野兽了，不过现在山羊大人估计正在东大陆哪个战场上强奸尸体。 这两人和他们麾下那支由各路人渣地痞组成的“军队”——或者更准确说是匪帮——就是来负责监督胡戈的远征军前往君临的。 这支坏种军队坏得非常明显，胡戈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不是一群好东西，但也只能捏着鼻子忍耐，而且这些人虽然一眼坏种，但军队的样子还是有——胡戈看来这多半是由于魔山带来的恐惧。 而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胡戈也只能接受了他们的监督，并且准备好迎接这群烂人的发难。 实际上，这群人的确也第一时间发难，胡戈还记得那天的景象。 当时西境骑兵趾高气扬的推翻了营地的大门，还把营地之外的窝棚区搞得鸡飞狗跳，这些西境人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自顾自闯了进来，然后要胡戈赶快滚出来迎接他们。 这些人还打伤了守门的守卫，他们下手很重，守卫们多少也得躺个几天，还有人骨头被打断了需要长期修养。 “这就是那所谓的远征军？看起来就是一个贱民汇集之地嘛。”亚摩利爵士不屑的说道，那双猪眼里面闪着邪恶的光芒，“所以你就是那个胡戈？赶快给大爷我准备好酒菜，要不然大爷没准会在路上对你们这支破烂军队做什么事！” 亚摩利话音刚落，他身后那群士兵立即发出哈哈大笑，而魔山的士兵在看了他们主子一眼后也笑了起来。 晦气，碰到这种吊人……胡戈内心默默想到，同时对跃跃欲试的农夫长与黑刃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营地已经准备好了，两位大人，还请你们的队伍进入。” 胡戈不想与魔山起冲突，对亚摩奇则根本不在乎，这不过是一个烂人而已，他的双眼都看着如山般屹立的魔山，魔山把脸庞笼罩在面甲后面，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胡戈清楚，亚摩奇只是被推出来的棋子，真正要命的，是后面那个沉默的大汉，是那个恐怖的魔山，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亚摩奇则正如胡戈预料那样，脸上的表情更加嚣张，那双猪眼让他整个人看着更加恶心，不过胡戈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作为这座营地的主人，我想贸然践踏我大门，还有打伤我守卫之人，应该受到惩罚，亚摩奇爵士，我要你把犯罪的人交出来。” 胡戈的话让亚摩奇哈哈大笑，而兰尼斯特的人渣们笑声更大，“你也太好笑了，你这强盗头子，惩罚，我惩罚你的妈啊，艹你妈的皮炎。” 随着亚摩奇的话，人渣们也骂了起来，他们的话语一个更比一个脏污，而且每当有人喊出来更加侮辱人的骂声之后，还会发出欢呼。 胡戈默默看着这景象，看到他的部下越发恼怒，看到他们把手放在武器上，但是他也注意到，那些看似松懈的人渣也是如此。 不过，这倒不是很重要的事，胡戈的关注点还是在魔山身上，这只泰温的首席野兽还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提供着无声的威慑。 “怎么不说话了？你这傻逼，看来你和你聚集的乡巴佬一样，只敢在这里站着。” 亚摩奇继续用他的污言秽语污染胡戈的耳朵，胡戈则眯起了眼睛，看来他得冒点险，而且算算时间，他去请的人也快到了。 接下来胡戈的行动速度非常快，他从腰间拔出匕首，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亚摩奇面前，而亚摩奇看似迟钝的身体反应也非常快，在胡戈冲到他的面前时，就把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但还是晚了，胡戈一只手撞开了亚摩奇持剑的手，然后绕到矮胖子身后，拿着匕首的手架在了爵士的脖子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观看的双方一时都为之惊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拔出了武器，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亚摩奇此刻不复方才的神气，随着匕首被架在脖子上，这家伙脸上也浮现出了恐惧，与方才那种嚣张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正常谈谈了吧，格雷果爵士。” 胡戈在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看向了依然沉默站在那里的魔山，他早就看出来了，真正的正主在那里。 被点明的魔山站了出来，随着他的上前，一些胆怯之人后退了几步，然后他那低沉而又让人恐惧的声音响起。 “放开亚摩奇，然后我们就好好谈谈。” 说实在的，站在这样一个巨人面前，胡戈感到的压迫力挺大的，更别提此人还“名声在外”，不过胡戈就是要让他说话。 然后胡戈一脚踹在了身前矮胖子身上，这一脚让他摔了一个狗吃屎，亚摩奇摔跤时还把鼻子摔断，让他整个人看着更可笑丑陋，现在大笑的人变成了胡戈的人，轮到人渣们表情糟糕。 而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魔山，亚摩奇，你们两个混蛋在干什么？难道大哥派你们来只是为了丢人的？你们的烂事已经足够多了，别再增加了，别丢我们家的脸了。” 来者正是吉利安·兰尼斯特，他身后的是提盖特·兰尼斯特，看他们身上的猎装，看来是刚刚打猎归来。 吉利安对待魔山与亚摩奇的态度非常不客气，胡戈在与他的闲聊中知道，吉利安对兄长豢养的这些野兽是非常不满的，一直都不喜欢他们。 “很抱歉，两位大人，这一切都是亚摩奇的错，我会让他承担起来应该承担的责任。” 面对两位兰尼斯特，魔山的态度比起对待胡戈时那是瞬间一变，然后还把锅都扣在了亚摩奇身上，被扣锅的亚摩奇嘴巴一张一合，但最后还是把想要说的东西无奈吞咽了下去。 到这里，胡戈总算松了一口气，两位兰尼斯特来得可真是时候，若是接下来魔山这野兽发起颠来，事情可就真的不好收拾。 不过胡戈也有想到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若是兰尼斯特到了也无法阻止魔山发疯，那就需要另一个解决方式了。 不着痕迹的，胡戈对附近高地上的弩手们比了个手势，他们也立即退去。 至于眼下发生的事情，则证明了一件事，这里的事情绝不是格雷果或亚摩奇的独断专行，而是来自西境统领，胡戈想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放在泰温·兰尼斯特的桌子上。 不过就现在的结果看来，自己是通过了这次考验，亚摩奇挨了一顿打，还不得不把人交出来受刑，为他的主子当了一把可笑的小丑。 回到现在，胡戈看着那些泰温豢养的野兽在身前前进，脑海里面一直在想另一件事。 那就是泰温·兰尼斯特到底想要干嘛？他把这些野兽派去君临到底要干嘛？而他的内心对此也有些许答案，泰温豢养野兽通常是为了什么，他还是明白的。 现在，胡戈无比庆幸自己把老麻雀派去了君临，这样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至于在到达君临之后两眼一抹黑。 但老麻雀没有归来的话，终究是让人不安的，胡戈感觉自己正在被卷入某种漩涡之中，而他根本不知道漩涡里在发生什么。 (本章完) 第19章 动荡之城 第19章 动荡之城 随着黑水河而下，那便是著名的君临，它是七大王国的首都，一座有着五十万人口的巨城，红堡和铁王座的所在地。 在君临建立前，黑水河河口周边地区只是一片山林，少量渔民居住于此，偶尔有骑士与领主在此建起塔楼和城堡，但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消失，因为此地长期为河间地与风暴地王国之间争议的领土，鲜有堡垒能够长久在此存在。 而在300年前，随着征服者伊耿在黑水河口登陆，他用泥土和木材在最高的高丘顶上修建了要塞，在这里统治整个七大王国。 由于真龙家族在此建立的统治，财富与人口迅速在君临集中，很短的时间内，这里便成为了一座大城市，高耸的城墙随之拔地而起，君临也有了作为维斯特洛首都应有的姿态。 而高丘上的小堡垒，也变成了雄伟的红堡，红堡由浅红色的石头建成，有七座巨大的铁顶鼓楼，厚重的城墙围绕着城堡，俯视着黑水河口与整座城市。 除了红堡之外，君临还有两座奇观建筑，分别是龙穴与贝勒大圣堂，它们耸立在君临另外两座高丘之上。 龙穴曾经是坦格利安家族圈养巨龙之地，大门可让三十个骑士骑着马并排进入，不过随着坦格利安失去了他们的龙，这座建筑便失去了维护，到现在，其巨大的穹顶已从内部坍塌，青铜大门也已经关闭了一个世纪以上。 至于大圣堂，那是一座壮丽的大理石穹顶建筑，有七座水晶塔楼耸立其间，同时也是七神教会总坛所在之地，总主教从此发出的圣洁之音指挥着全国的虔诚信徒。 不过君临虽然有着这样的雄伟建筑，但还是无法改变其本身设计的失败，除了部分街区与几条大道，君临更像是一座被城墙圈起来的集中营，治理也非常糟糕，比起其他城市更脏乱更难看，城市散发的臭气都能在城墙外闻到。 很多人都把君临评价为粪坑，平心而论，这样评价君临非常合适。 只有两千人的都城守备队管理这座五十万人的城市也非常吃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君临自然也成为了一个鱼龙混杂之地，想要在君临的贫民窟里销声匿迹，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想要混进去那也很容易。 不过即便是鱼龙混杂之地，也是有自己的规则，但在当前这个特殊的时代，这些规则渐渐失效。 当前的君临动荡不安，统治这座城市三百年的坦格利安家族被赶出了红堡，王室的鲜血溅撒在地面上，铁王座有了新主人，兰尼斯特的军队还对这座城市进行了无情的劫掠。 因此，老麻雀非常容易的混入了这座城市。 在老麻雀与他的麻雀兄弟通过城门时，负责城市守备的金袍子，也就是都城守备队甚至都没有看老麻雀一眼，他们正因为各级指挥官的更迭与大量新丁的补充而焦头烂额，以至于连吃卡拿要的传统都无心维持，城门基本上是自由流动状态。 老麻雀虽然是第一次真正来到君临，但他并没有被这座庞大的城市所困住，多年在七国各地行走的经历使得他在七国各地也到处都是人脉。 在他进入君临之后不久，就被等候已久的一伙人给请了过去，在这些人围在老麻雀身边时，附近的民众都很自觉的走开，君临人很清楚那些人是黑帮。 而老麻雀没有任何畏惧，很自然的跟着他们离去。 穿行在君临的街道上，老麻雀在享受着君临那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臭气时，也在观察着这座城市的生态。 比起老麻雀印象里的城镇，君临拥挤而混乱，街道上挤着过多的人，也到处都是躁动的人群，扒手简直是无处不在，老麻雀都看到了好几次扒手活动。 更离谱的是，老麻雀的面前还上演了抢劫，被抢者无助的寻求帮助，但是没有人搭理他。 “很抱歉，老修士，君临最近比较乱，街面上也没什么人管理。而具体怎么回事，雷格老大会告诉你的。” 老麻雀的皱眉被黑帮打手注意到，他抱歉的说道，老麻雀也没有追究什么，现在是需要他低调的时候，而不是站出来主持正义。 “我们都完蛋了！完蛋了！国王要用那些农民来取代我们！” 有人在街角这样吼道，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而人们马上就远离了他，就像是远离瘟疫，过了好一会儿，几个金袍子才把人给拖走，金袍子们处理时一脸的麻木，显然是已经处理了很多次类似事件。 在把人押走时，那人还在不断闹腾，一直到金袍子给了他一拳，打得鲜血四溅在安分下来，老麻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摊鲜血。 现在君临的气氛明显不对劲，这座城市处于一种他所不知道的躁动中，而且老麻雀还想到了那些在城外所见的帐篷，那些纹章他知道，来得大人们属实不少。 所以，他得尽快搞清楚君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要尽快见到雷格。”老麻雀说道，打手们也加快了脚步，得益于他们黑帮的身份，很多民众主动让开了道路。 老麻雀来到了一个较为清净的街区，这个街区有黑帮成员把守着，这里的建筑样式很老旧，看起来是百年前的风格。 而在街区的大门，老麻雀要见的人雷格正等着他。 雷格是个矮壮的汉子，他的打扮很普通，乍眼看去与君临城内的普通贫民没有区别，但是胸口的盾牌标志表示着黑帮的身份——在君临，胸口佩戴这类东西的，基本都是各路黑帮的成员。 “修士。”在老麻雀面前，这个汉子直接跪了下来，亲吻他的手掌，脸上也写满了感激与虔诚。 见老大如此，其他人也都跪了下来，老麻雀则熟练的给予面前之人祝福，“愿七神保佑你，雷格，把我的信仰兄弟们都安顿好吧，然后就让我们进去谈谈，我已经在信里说了，我想要知道现在君临是怎么回事。” “遵命，修士。” 这个君临有名的黑帮头子驯服的说道，那姿态足以让认识他的人惊掉牙。 老麻雀与雷格这种黑帮头子的结缘，是在老麻雀在黑水河河口附近的一次传道之中，雷格被老麻雀的布道所感染，当然，更重要的是，接下来老麻雀在雷格对头派来的杀手那里救下了他。 “街面上很混乱，我印象里你给我描绘的君临虽然不堪，但也不会这样混乱。”坐在待客的房间里老麻雀先是看着那些朴素的装饰，在雷格走来时直接问道，“城外还有王领诸侯和一些风暴诸侯的军队，君临到底发生什么了。” 老麻雀的话让刚刚给酒杯倒满啤酒的雷格苦笑了起来，“现在不比平常，老修士，远征军的消息闹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 “怎么回事？”老麻雀皱眉说道。 “啊，我想想，该怎么说呢。”矮壮的汉子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努力组织着语言，“这样说吧，您觉得，君临城内有多少人与坦格利安家有关系？” “我不知道，但肯定很多。”老麻雀不知道雷格这样说是何意，但还是给出了答案。 “是啊，很多，而现在不是龙王的天下了”雷格用感叹的语气说道，“我们街区祖上是在远征多恩中立功的士兵，幸得少龙主垂青，我们得以在君临获得了自己的街区，只不过随着一代代国王过去，我们也无人关心，街区也越来越破败，为了维持生计，我们只好干起了黑帮，就此开始管理这片区域。而真龙国王很喜欢用我们这样的势力与街区来管理城市，以影响那些金袍子管不到的街区，我们的黑帮事业做得还不错。” “那这和远征军有什么关系？”老麻雀有些明白里面的道道，但还只是猜测，所以他继续问道。 “最初君临人对远征军没什么感觉，但随着国王宣布要让远征军到君临，街面上很快就产生了谣言，我们这些在真龙王朝覆灭之后就一直惶恐不安的黑帮与行会里很多人认为劳勃这是打算让这些人取代我们，而谣言也在传播之中发酵，接下来就变成了劳勃要用河间人取代君临里每一个和坦格利安家族有关的人，您想想，君临有多少与坦格利安有关的人？您算是明白为什么街面上那么躁动的原因了吧。然后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其他传言，比如说远征军是教会来清洗君临的部队，还有说他们是来重现君临之劫的……这种言论数不胜数，它们让剩下的人也躁动了起来。事实上，若不是潘托斯的奶酪贩子抓住这个机会对君临倾销那些劣质奶酪，让大家都可以吃个肚圆，现在君临就已经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不是只有一些偷盗与抢劫。” 雷格的回答让老麻雀沉默了一会儿，的确，正如黑帮头子所说，若是这样，街面上躁动也就毫不奇怪。 “而且我们这些黑帮都无心维持街面秩序，这些谣言已经使得一些人开始挑战原来的秩序，虽然袭击不多，但都让大家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反正以前坦格利安也一分钱没给我们，现在还是一分钱没有，所以我们也干脆不管了。还有那些行会也停止生产不知道在搞什么。现在君临大家都在寻找出路，但没有人知道出路在什么地方。” 雷格一脸的凝重，他和他的黑帮也是那个寻找出路的，也是因为这点，他对老麻雀那么热切。 “我记得泰温公爵进城时不是清洗了许多忠诚坦格利安的势力吗？怎么还会这样人心惶惶？” 老麻雀继续问道，雷格摇摇手表示根本不是，“那些是真龙的私生子社区和大商人大文官，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小角色，狮子还看不上我们，我们又多又穷，根本没有洗劫的必要，而现在，大家都认为刀子要砍到我们这些小角色身上。” “那城外的贵族军队是怎么回事？” “贵族？国王是以要他们为篡夺者战争中的错误站队付出赔偿的名义召集的，这些人的到来更是加剧了城市的混乱，他们也害怕是被国王召集起来清洗的，但又不得不来，这些人更是让我们的城市混乱。老修士，您现在明白这座城市为什么那么躁动了吧。” 雷格谈着这些事时越发无力，重担压在这个黑帮头子身上，几乎快要把他压垮，而老麻雀看着他若有所思，接着他开口，“雷格，我这里有一条明路，你愿意走吗？” “若是别人和我说，我肯定不会当一回事，但是这是您说的，修士，我当然愿意。”雷格马上说道，就像是害怕老麻雀后悔一般，他早就听到了老麻雀的名声，知道了他的身份地位。 “那我正好有个初步的想法，不过我得再完善完善。” 老麻雀目前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只不过这些想法还需要时间完善，老麻雀有感觉，君临的事情他必须谨慎处理，不然弄不好甚至整个远征军都会受到威胁。 (本章完) 第20章 清洗序幕？ 第20章 清洗序幕？ 当君临的巍峨城墙出现在眼前时，胡戈颇为感慨的看向这座原著的重要舞台，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座城市。 作为一个在各方那里都挂了名号的剪径强人，胡戈怎么可能敢靠近作为斗争中心的君临，在那里想要干掉他，只是别人顺手的事情。 在君临的城墙下，就像是寄生一般“生长”了许多房屋，这是君临的外城区，是那些没钱在城中居住之人的家，另外还有一些仓库与商栈分布于此。 现在外城区正在大兴土木，在坦格利安的军队输掉三叉戟河之战后，疯狂的坦格利安国王为了防御城市，拆掉了可以给攻击者提供材料与掩护的外城区——这也是所有城墙之外建筑的命运。 而现在，随着战争结束，顽强的君临人自然开始重建他们的家园，许多君临人对战时早有准备，所以房屋本就用轻便材料组装，现在只要再次组装即可。 不过纵然如此，还是有人还是只能搭着窝棚混日子，然后做力工攒钱修房子，毕竟不是人人都想得那么远。 外城贫民窟的存在与巍峨城墙现在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城墙的污点一般，看着实在是不好看。 只不过，胡戈也没心思去思考君临城建，格雷果·桑里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著名的屠夫站在那里就像是山壁。他的身侧是亚摩奇，这位猪眼爵士现在脸上都绑着绷带，看向胡戈的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胡戈大人，远征军在此地就可以停下，铁王座的命令便是如此，等到国王陛下从御林打猎归来，将会对您进行进一步的命令。” 格雷果爵士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样子，光是被他面对着说话，都可以感到极大的压力，哪怕是胡戈已经习惯了此人，也会难以抑制的感到压力。 泰温豢养野兽的眼光可真不错，魔山这家伙太适合用来展现威慑，更别提他还是个恐怖制造机，而亚摩奇那家伙虽然丑陋，但是手段比起魔山还要狠。然后胡戈不由得想到了山羊大人，那也是个“天才”，能把这些“人才”汇集到麾下，只能说泰温也是有够生冷不忌的。 “那就按照爵士您所说的办吧。” 魔山毕竟拿着的是铁王座的令箭，胡戈作为铁王座的臣仆，当然只能遵从铁王座的命令。 说完这话，魔山就默默的离开，亚摩奇瞪了胡戈好几眼，但也只能默默离开，胡戈则给了他一个“走好”的表情，看这小丑气急败坏也挺好玩的。 接下来，他就让身边的战士把命令给递了下去，也是此时，吉利安骑马来到了胡戈身边。 “胡戈，要不要我训斥训斥魔山与亚摩奇。”吉利安看向离去两人的眼神里有些不爽，“一天到晚保持着那冷峻样子，亚摩奇还不知道收敛，完全不知道应该放尊重一些，这不是在他们的领地上，也不是在让他们撕咬血肉的猎场上。” 作为远征军中身份最高者之人，以及最活跃的人，吉利安一直都看这两人都不顺眼，哪怕是自己的兄长正用着这两人也是如此。 不过好在这野兽比较听话，面对兰尼斯特家的人时，这噬人的野兽就会变得非常顺服，魔山虽然还是那副低气压的样子，但是终究都会老老实实听令，亚摩奇则是只剩谄媚。 “不，不必如此，吉利安大人，我与格雷果爵士没什么矛盾。” 兰尼斯特的话让胡戈都快绷不住了，你是兰尼斯特的贵胄那两家伙不只能老老实实，但对胡戈就是另外一回事！亚摩奇胡戈完全不在意，但魔山就是另外一回事，老实说，胡戈没绝对的信心能打赢那个大块头，他若是发起疯来，事情真容易闹大。 对于胡戈的话，吉利安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然后忧心忡忡的说道，“用这种人……唉，泰温走得这条道路，很难走到最后啊，哪怕他坚持到了最后，他死了之后还是会反噬。” 吉利安所说的是泰温的统治之道，而泰温统治之道的核心就是恐怖，无论是族灭贵族，还是君临的杀戮，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服务。但问题是，这条道路的确快捷有效，但反噬也是恐怖的——走上这条路代表着不能露出虚弱，一旦露出虚弱，其他野兽就会扑上来撕咬。 胡戈听着这些就颇为尴尬，他是答不好不答也不好，他们兰尼斯特家的事情还想着让自己来评价？这也太…… 吉利安很多时候都意识不到他身份的尊贵，把身份而带来的种种特权都当成所有人都有，因此让胡戈和他交谈时总是会感到很累。 不过好在吉利安又很会察言观色，胡戈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他还是把那种情绪注意到了，见此吉利安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而胡戈也十分默契的没去谈刚才的事情，当做其不存在，去张罗着远征军的驻扎。 铁王座为远征军选定的营地不错，是君临举办比武大会时给选手与随着他们而来的大量服务人员准备的扎营区，地基很是扎实，直接就可以利用。 得益于在过去几个月里锻炼出的管理能力，营地的建设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而且还获得了不少君临人的帮助——现在君临刚刚从动乱里恢复过来，工作机会是很珍贵的，还有不少人正急着攒钱。 还有许多君临人给远征军提供各种服务，对于军中的贵族与富人们倒是好事，他们有钱有资源享受这种种服务，至于穷人，那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在忙完扎营的事情时，太阳都已经落下了，胡戈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在白天的工作中，他接到了不少君临的信息，这些信息很杂很乱，里面充斥着虚假信息，还互相冲突，想要整理起来很困难，但都传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现在君临很是动荡。 而且胡戈看到的在君临城墙外驻扎的贵族军队礼貌而疏离的与他保持着距离，在贵族的营地里，胡戈看到了罗斯比的红杠、莱克的双镐、史铎克渥斯的山羊等王领贵族的纹章，然后就是一些风暴地贵族的纹章——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篡夺者战争中站在了如今国王的对立面。 这让胡戈也很不安，按理来说，这些贵族老爷应该第一时间来看能不能从远征军的权势中分得一杯羹的，现在他们却显得那么冷淡。 更何况，还有魔山与亚摩奇两卧龙凤雏，泰温派出他的野兽是为了屠杀的，他们所到的地方是必定会死人的。 所以胡戈非常非常不安，他现在无比期望先行前往君临的老麻雀出现在面前，他想要从老修士那里知道这座城市的信息——在老麻雀离开之后，胡戈才意识到老麻雀获得信息与分析信息的能力对他多重要。 也许是天上的七神回应了他的祈祷，在胡戈靠近自己营地时，他看到了一个身影，这先是让他心头一紧，他的护卫不会让人贸然接近自己的帐篷，那么要么是此人解决了护卫，要么就是他是自己的心腹。 而随着胡戈看到那张饱经风霜考验的脸庞，还有泥巴色的双眼，他心头的紧张也立即放了下来，因为那正是老麻雀。 “很高兴见到您，胡戈大人。” 看着老麻雀对自己恭敬的鞠躬，胡戈内心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终于解脱之感，他来了，自己不至于两眼一摸黑了。 因此胡戈连忙把老麻雀拉进帐篷，在桌前面对面坐下，他急需知道君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说，君临现在就像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野火桶？”七神的眷顾者在帐篷里面踱着步子，蜡烛灯火下摇曳的影子就像是代表着他心情的激荡。 从老麻雀的信息，以及自己掌握的情况中，他有些摸到事情的部分情况：君临充斥着劳勃不喜欢的“龙族余孽”，这些余孽也因为国王的存在而惶恐不安，因此国王总是不愿意在君临久留，大部分时候都在城外打猎，现在他更是在御林举行大规模围猎，至于首相大人，他临时回了谷地处理事务，而红堡里只有他的新婚妻子，那位兰尼斯特家的小姐。 现在，这座缺乏有力统治者的城市迎来了一支被认为是来制造屠杀的大军，这会造成什么影响不言而喻。 而有趣的是金袍子的懈怠，从老麻雀的信息可以看出，他们现在基本上是半停工的状态，这可不是能用改朝换代的混乱就可以解释的。 胡戈看来，都城守备队这幅样子肯定有着铁王座的授意。 更别提，这里还汇集了大量曾经忠于真龙的贵族，国王是用为错误站队赎罪的名义召集了他们，但这些人的存在无疑会让局势更可能走向混乱。毕竟，他们的力量更强。 君临的混乱，他有种明显的感觉，那就是这是铁王座刻意为之，联系到那些泰温的野兽，那些专门干脏活的野兽，胡戈有些明白，这里会发生什么了。 “老麻雀，我想，接下来我们得管好我们的人。”胡戈幽幽的说道，把自己所知信息讲了出来，“我想你也发现了，君临接下来，恐怕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们恐怕被国王作为一个激化矛盾的工具。” 胡戈现在很恼怒，他现在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七神在上啊，这是清洗前朝势力的事情，他要是在里面沾染上一点关系，或是控制不好自己的队伍，自己就得完蛋。 想到这些，胡戈真想冲到国王面前大骂他一顿，但是他又必须忍耐住情绪。 “只是管好人吗？胡戈大人，我看来这是一个机会，既然君临那么多国王不喜欢的人，那让他们加入我们的事业不也顺理成章，您记得吗，琼恩公爵曾经暗示过您的事情。” 修士的话让胡戈一愣，随着他这一愣，他也想起首相曾经说需要他的帮助，这个帮助是指什么他当时思索了很久，却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当时还以为首相很快会派人来进行通报，结果却一直没人来。 “首相曾经说需要我帮助铁王座，但到底是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说清楚。”胡戈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语气里还是对此事的抗拒，清除前朝遗民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敏感了。 “我觉得首相是想要我们带走君临平民的，无论是国王还是首相，他们从来都不以嗜杀著称，行事从来也是光明正大，而且做这种事，怎么都会破坏他们的名声，完全得不偿失。”老麻雀进行着自己的分析，老修士的确对王国政事有着很多了解。 “但这样的话，该怎么解释格雷果和亚摩奇那两个混蛋？”胡戈提出了异议，而老麻雀此刻脸上也出现了困惑的神色，他也不懂为什么这两个家伙会出现。 不过，胡戈必须承认，老麻雀的想法很有道理，反正都是让国王不喜欢的龙族余孽消失，那去东方不也是消失，劳勃与琼恩都不像是会大开杀戒的人。 但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要让泰温的野兽来？胡戈感到了冲突，接着就是不解，他实在是有些看不懂。 抛去那些一团乱的想法，胡戈决定不再提这事，“这件事先放在一边吧，我们此后再讨论，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胡戈大人。”老麻雀摇摇头。 “那就麻烦你在营地里巡视一番，你的到来会让不少人振奋的。” 胡戈就这样把老麻雀打发了出去，而老麻雀明显想到了什么，但看到胡戈一脸疲惫的样子也闭上了嘴，打算明天再说。 老麻雀离开后，胡戈决定要与君临保持距离，国王回来之前就在城外不进城。 只不过，疲惫的胡戈这时忘记了一件事，虽然国王与首相都不在君临，但是君临还是有个重量级的人物需要他去见，而且对他来说这个人的重要性一定程度上还在国王之上。 (本章完) 第21章 七神教会 第21章 七神教会 “大致如此，胡戈大人，总主教正期待您前往贝勒大圣堂呢。” 面对卢琛主教送上的总主教邀请，看着信封烫金的七芒星装饰，胡戈面色不善，昨日刚打定主意不进君临，但现在又收到了邀请，邀请讨论的内容正是关于一系列物资与权力的交割。 这个邀请还是他不得不应的，七神教会总主教的邀请对他来说是重要的，若他只是个普通军头，当然不用搭理铁王座的傀儡，但是他是以七神之名远征海外的领袖，那就必须顾忌总主教的意见。 虽然七神教会是一个松散的联合体，但是总主教作为七神教会的首脑，手中能控制的力量依旧庞大，在法理上，他也需要来自总主教的认可。而且总主教要交接的东西也是很重要的，代表着七神教会对远征的认可与物资的支持。 胡戈一开始想要找个理由拖延拖延时间，但一想根本不行，他唯一能用的理由就是装病，可昨天那么多人都看到他活蹦乱跳的指挥安营扎寨呢。 若是这样做，肯定会被总主教认为是对他的轻慢，接下来指不定会带来什么麻烦，何况这事还拖不得，所以他只有进入君临一个选择。 “我会接受邀请的，但是卢琛大人，我不希望大张旗鼓的进入君临，还请把这个意思传达给总主教。” “遵命，胡戈大人。”卢琛主教对胡戈的要求并不意外，君临局势他们都看在眼中，接着就退了下去。 “胡戈大人，我想我可以说说我的那个观点，您可以与一些虔诚的民众接触。”此时老麻雀发言道，他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胡戈总觉得有一种得逞的感觉。 “那好，你说吧。”唉，反正都要进入君临，那就说吧。 在都城守备队士兵不耐烦的吆喝之中，胡戈与卡纳提尔以及十多位随从穿过君的临巨龙门，为他们引路的，正是远征军与教会之间的联系人卢琛主教。 胡戈的队伍并不大，他不想引人注目，按照所获得的信息，肯定有人想要针对他，那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不过，胡戈觉得他入城信息有一个肯定是知道的，那就是著名的八爪蜘蛛瓦里斯，但自己与那家伙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且他现在肯定忙着如何稳定自己在新朝的地位呢，想来也不会导致问题。 远征军营地胡戈交给了老麻雀与农夫长管理，有这两人在，稳定局势根本不是问题，在离开前，胡戈向老麻雀叮嘱了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是，若是君临发生了什么变动导致他陷在城市里，老麻雀要立即派出一支部队进城把他给捞出来。 而在进入君临，在离开大道，看到这座城市真正的样子后，胡戈发出了与老麻雀差不多的感慨，“这座城市真像是一个有城墙的集中营。” “集中营？您这个词用来评价我们美丽的都城还真是贴切。”卢琛主教听到了胡戈的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诙谐幽默，接着看向拥挤的街道说，“但这就是君临。” 说着这话时，卢琛主教语气里又是嘲讽又是自豪，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让人奇怪的情绪。 “我不明白，铁王座就没有想过好好捯饬捯饬这座城市吗？” 看着在街边喝着褐汤的贫民，还有街面上不时发生的犯罪事件，胡戈不由得说道，在他看来，君临实在是臃肿，其下水道系统也不堪重负，倒是整个城市臭气熏天，五十万人口也太吓人了，少个十到二十万才差不多。 这座城市现在还处于动荡之中，原来的管理者根本无心管理城市，都城守备队更是彻底躺平，街面进一步混乱，让这拥挤的城市更加可憎。 “大人物们都住在高丘上，臭味臭不到他们，而拥挤也挤不到他们身上，哪儿像我们，必须每天享受君临的臭气。”卢琛很难得的直接表示了态度，看来这位主教也很为君临糟糕的环境所困扰。 不过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表现“不同平常”，卢琛下一刻就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您是真的厉害啊，那么快就在君临找到了地头蛇的投靠。” 卢琛所指的是雷格的黑帮，在他们进入城市没多久，这个黑帮头子就带着几个头号打手来到了胡戈面前，向胡戈表示了效忠与投靠，就此跟随着胡戈。 雷格的到来是胡戈与老麻雀讨论的产物，既然要去见总主教，那就顺便给这些投靠远征军的君临人要上一个认可，让他们早点从君临这个该死的粪坑里脱身。 雷格对待胡戈非常恭敬，一时让胡戈都有些不适应，从他这里，胡戈进一步了解了许多君临的信息，随着此前的聊天，黑帮头子也没有那么紧张。 “都是老麻雀的努力。”胡戈也不往身上揽功，说出了老麻雀的功劳。 “老麻雀大人啊，若是他的话，那也不奇怪。”卢琛对老麻雀的名字并不意外，甚至有一丝果然如此的味道，“老麻雀大人虽游离在教会体系之外，但是他的名声早已响便教会，哪怕是在组织远征军之前十来年，他就是很有名的人。” “老麻雀的过去？卢琛大人，您可以说说吗？” 胡戈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对于老麻雀的过去，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在七国各地游历了很久。 “这对外人来说的确算是秘密，在教会里也没有多少人还记得过去的事情，但我喜欢阅读以前的记录，胡戈大人，我正好可以给您说说。”卢琛作出了回忆状，“大概是在三十年前，老麻雀大人是一位在旧镇的繁星圣堂快速崛起的辩经士，他还在学习经典时，就靠着对《七星圣经》的解读驳倒了一些高阶教士，在教会内纠集了自己的势力，许多和他一样的宗教学生们都汇集在了一起，他们当时的宗旨是要肃清教会的腐败，树立正确的教义。” “只不过，好景不长，随着老麻雀大人对当时的总主教进行冲击，他的失败也来临，先是他的支持者莫名其妙的死去，然后接二连三的被流放，甚至他本来也一度被扣上疑似异端的罪名给关了一段时间，而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老麻雀也放弃他在教会的身份与地位，做了一个最基层的修士，用脚步丈量着七国大地。”卢琛的语气里带着一股钦佩的意思。 “这真让人意外。”对于老麻雀的过去，胡戈有过许多想法，但怎么都没想到想到，他曾经是在教会掀起过轩然大波的人，那既然如此，他的能力也说得通了。 “是啊，我最初见到老麻雀大人时，也是了很多时间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卢琛的语气也颇为感叹，此时他们已经走上了维桑妮亚丘陵的顶部，身边的建筑变得得体了起来，从贫民风变为了中产阶级的风格，但没有什么鲜艳色调，居住在这座丘陵的，多是虔诚信徒，次此刻卢琛看向前方，指向了那座巨大的建筑。 “胡戈大人，我们要到地方了，您看，那里就是贝勒大圣堂。” 顺着卢琛所指，胡戈看向那贝勒大圣堂，这座建筑是由“受神祝福的”贝勒修建的，它取代了旧镇的繁星圣堂成为了维斯特洛七神信仰的中心。它位于维桑妮亚丘陵顶部，周围是白色大理石广场，广场中央高耸着贝勒一世的巨大雕像，它平静地站在基座上，一脸悲天悯人。 “受神祝福的”贝勒是坦格利安家族一位以极端虔诚著称的君主，他在位期间七神教不断发展，这座巨大的圣堂也是因此耸立了起来。 在大圣堂的门口，几位穿着高阶教士服装之人正在等候，看他们的衣着，就可以确定其身份，这是大主教，而大主教身后，是按照教阶顺序排列的普通教士。 两位大主教的行为优雅而威严，在主教的衣袍之下恐怕是昂贵而柔弱的丝绸，胡戈还注意到他们的手掌看起来柔软，显然是从未经历过风雨打磨，与老麻雀这类修士形成了鲜明对比，这让胡戈更是明白为什么老麻雀那么看不起教会。 “愿七神保佑您，胡戈大人，还有卢琛兄弟。” “也愿七神保佑你们。”胡戈作出了回应，卢琛则恭敬的对两位比自己教阶更高之人鞠躬致敬。 “请问我接下来就可以面见总主教大人吗？”迫不及待的，卢琛问起了面见总主教之事，他此前已经派人通报这个消息。 “当然可以，总主教大人正在等待您。”被卢琛询问的大主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对胡戈十分恭敬的说道，大主教的态度让胡戈心安了一些，这是个很好的开头，然后他给了卢琛一个安慰的眼神，而中这位黄鼠狼主教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看来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 如此多的教会高阶人士汇集自然引起在大圣堂前祷告的民众与朝圣者的骚动，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到了这里，不过他们很快就被教士们安抚，接着被疏散，这一幕让卢琛有些想要骂人，就不能专业一点先把人给疏散了再让他来吗？这都多少人看到了他的脸。 接下来，在大主教的带领下，胡戈得以进入了这座七神教会的总部，至于卢琛主教，他被留在了圣堂之外，这让胡戈很在意，但也不好询问。 从大门进入圣堂内部要走过长长的走廊，这条走廊被称作“灯火之厅”，走廊的天板上悬挂着许多彩色铅玻璃球，胡戈穿行了这条走廊，期间对七神教会的富裕感叹不停，整个大圣堂里，就没有廉价的东西，即便是给远征军送去了那么多金银器具，也不影响大圣堂的富丽堂皇。 过两道门就到达了修士们祈祷的地方，在这里，胡戈的随从被留在了外面，胡戈对此没有意见，让一群教外人士去见总主教的确是很不合适的事情。 七神的高大祭坛聚集在玻璃、黄金和水晶的穹顶下，圣堂地板由大理石铺成，墙上巨大的窗子装有彩色的铅玻璃。祭坛前，有信徒点燃蜡烛祭拜。 而在那最大的祭坛之前，总主教大人正在向七神祷告，看着总主教的身影，胡戈想起所知的总主教信息：他是个肥胖的大个儿，思想腐化，饕餮成性，总是喋喋不休。 而面前之人的确和这些描述对得上号，若不是身上的总主教袍服与那华丽的七面一体头冠，胡戈根本无法意识到此人是七神教会的统领者。 恶趣味的，胡戈想到了一句话，“总主教大人是如此虔诚，以至于为每位神灵都要各吃一餐。”，接下来胡戈只希望，他就像是看起来那样昏庸，那样好应付——但都成为了七神教会的首脑，这也代表这是不可能的。 “愿七神保佑您，胡戈大人，我在君临早已无数次听过您的名声，卢琛兄弟已经告诉过我您的信息。” 总主教脸上笑呵呵的，但胡戈感觉得出来，只是皮笑肉不笑而已，而且在提到卢琛时，他看到总主教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捕捉的厌恶，这让胡戈微微有些不安。 “您能来到都城，实在是我与教会的荣幸，在这个信仰黑暗的时代，还能有人意在七神教诞生之地，想要收复那片伟大的土地，这实在是太令人感动，这一定是七神的意志作用于世间的体现。” 胡戈承认，总主教虽然外型不佳，但当了那么多年总主教，他一举一动都有着应该有的威势，足以唬住什么都不懂的民众，就是下巴上的肉也伴随其话语抖一抖的导致很减分，但距离够远也没人看得清，无伤大雅。 “愿七神保佑。”包括胡戈在内的人都这样回应道，而总主教让侍童搬来了两张椅子，那椅子之上满是黄金与宝石，胡戈有些诧异的看着椅子，那么有钱吗？ “胡戈大人，就让我们好好谈谈吧，接下来我们需要敲定的事情很多。” 胡戈坐在了总主教的对面，侍童为两人送上了白水，这然后胡戈很不屑，都这幅样子，还装作什么清苦呢。 但鄙视是鄙视，胡戈面上绝不会展露这样的情绪，现在该好好谈谈了。 (本章完) 第22章 暴乱之始 第22章 暴乱之始 在这个距离上面对面对话，胡戈可以清晰的看到总主教不断抖动的双下巴，还有那肥胖的细皮嫩肉，只能说，君临市民给总主教那个胖子的外号是那么贴切，不过比起这景象，显然是应对总主教的话语更重要。 胖子总主教固然外表臃肿肥胖，但既然能够在遍布内斗与纷争的七神教中获得这样的地位，就足以说明他并非表面那么废物。 从交谈的开始，总主教在与胡戈进行各种物资与权力对接的同时，一直都在拐弯抹角的想要摸清胡戈的信息，不断给胡戈制造一个个语言陷阱，使得胡戈说每一句话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胡戈还不得不顺着总主教的话说，来拜访的人是他，那可不得按照总主教的节奏进行，哪怕是被搞得火大，也必须顺应着来。而交谈也是顺利的除了明面上的东西，他守住了所有需要隐藏信息，但也搞得自己很是疲惫，这七神教内部残酷斗争中杀出重围的家伙真是难缠。 但是，占优的终究是他，给远征军提供支援是来自铁王座的命令，作为铁王座的傀儡，总主教必须服从铁王座的指令，纵然他不愿意，也得把应该交的东西都交出来。 不过，也许是因为年纪上来了，在与胡戈“拉锯”了一段时间之后，总主教流露出了有些疲倦的神色，在那些例行的套话与应有的利益切割之后，主要的事情总算是忙完了，双方的关系也随之一缓，接下来就像是休战一样，双方开始了聊天，他们聊得也大多是关于七神教的事情，好在胡戈也对七神教的经典都有研究，因此不至于冷场。 “胡戈大人，您来到君临还有什么事吗？我也一并帮您处理，免得您跑太多次。” 这话让胡戈疲倦的精神立即为之振奋，总算找到一个话头，“那的确是有的，总主教大人，我注意到君临有许多虔诚信徒想要加入到远征的伟大事业之中，所以我认为，应该给他们加入的机会，最好让总主教大人亲自给予这些参与者七芒星，来表示对他们的认可。比如在我的随员之中，就一位君临社区的领袖，他们就想要加入到远征军的伟大事业之中。” “那位雷格是吧，胡戈大人，我知道他的名字，只不过在我所知是信息里面，这人可不是什么虔诚信徒，而是一个黑帮头子。” 总主教笑眯眯的说道，看着这表情胡戈真想要给他一拳，方才的交流已经告诉过他，这表情代表着总主教又想使什么坏。 “即便是黑帮头领，也有着心向七神之意，不是吗？总主教大人，而且这些虔诚之人加入远征军时，还会为教会献上一笔丰厚的供奉。” 胡戈有些突兀的说起了供奉的事情，他不想与面前的胖子再费口舌不断绕了，那就干脆直接一些吧，而总主教也因为胡戈直接的发言而一愣，接着喜悦浮现在了脸上。 “教会愿意接纳每个意在忏悔之人，胡戈大人，这与财富无关，不过，财富终究是一些活动的根源，为了教会日后更好的活动，我认为我们需要细细讨论一番。” 听到总主教的表述，胡戈努力不让不屑的情绪浮现在脸上，这教会可真是有够……这装都不装一下，难怪老麻雀那么鄙视他们。 而胡戈也知道，教会这样子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君临的七神教会终究只是铁王座的傀儡，他们也只能捞钱，反正一切都有铁王座兜底，那么在乎名声干嘛，还不如趁着在任上捞钱——这也是一些君临市民那么看不起教会，几乎没有敬畏之心的原因，天天看着教会的苟且之事，怎么还会敬畏呢？距离产生美，也得有距离才行。 就这样，两人接下来了些时间达成分赃，那七面一体的神灵，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两人之间的谈话这样的谈话，七神已经见过无数次。 涉及到利益，总主教十分难缠，难缠都让胡戈有些困惑，他这样的人物，怎么那么在意这钱——而后来他才知道，由于教会体制的原因，高阶教士们获取利益的手段是十分有限的，对总主教来说也是如此，当然要抓紧这个机会。 不过对于胡戈来说，倒是无所谓，总主教想要那就给总主教，反正他重要的是把人给带走，他需要人，总主教需要钱，双方属于是合作互补。 在达成快乐的分赃之后，两人一同离开了贝勒大圣堂，此时总主教比起此前那个难缠的样子，现在变得是慈眉善目，看着非常友好。 “就到这里吧，总主教大人，实在是感谢您，您看，若是您在外面逗留，群众都引起骚动。”总主教的出现使得广场上的民众与朝圣者跪倒了一片，见引起了骚动，胡戈这样劝道。 “的确，胡戈大人，那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吧。”总主教顺坡说道，脸上的表情完全让人看不出来，他曾经与胡戈扯淡过很久。 而就在两人准备别过，去准备接下来的事情时，异变突然发生。 “干掉那个胡戈！” 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所有人都愣住了，同时也都很懵逼，但随着射出的弩箭成功击中两位侍祭，人群就像是炸开一样乱了起来。 而在炸开的人群之中，有着一群打扮各异的平民翻出腰间的短剑、棍棒与短矛，向胡戈冲了过来，他们还不忘大喊“杀掉那个胡戈！” “保护胡戈大人！”卡纳提尔第一时间拔出腰间长剑，护卫在胡戈的身前，然后胡戈的随从们与雷格的黑帮才反应过来，连忙在胡戈面前列阵。 而与胡戈部下们尚还有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教会成员显得无比慌张，总主教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景象，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教士们则连忙簇拥着总主教退到贝勒大圣堂之中，然后当着胡戈的面关上了大门。 由于教士们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以至于胡戈反应过来时，总主教就被簇拥着送到了门后，圣堂大门也随之关闭。 “我……”胡戈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觉得那些话太不好，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他只是拔出剑，然后摸了摸衣服下的锁子甲。 “都随我上！” 胡戈大吼着第一个迎了上去，他有些情绪需要发泄出来，而且他从来都不是躲在部下后面的，能够活到现在，靠的都是他一刀一剑拼出来的。 胡戈第一个对上的是一个兜帽下整个脸庞都因为梅毒而烂掉的家伙，胡戈在恶心之中把刀剑劈到这家伙的脸上，终结了他可悲的生命。 棍棒向着胡戈的脸庞打来，但接着就被胡戈的剑别开，反而给了那人一脚，把他踢翻了过去，接着胡戈不断挥剑，在两个想要偷袭的家伙身上留下了伤口。 在胡戈的身边，卡纳提尔的黑剑正在不断挥舞，攻击他的人只是一些城市暴徒，根本奈何不了黑刃。 而在另一边，雷格和他的部下与袭击者之间的战斗就是典型的黑帮搏斗景象，双方用棍棒和拳头互殴，打得血肉横飞，但没见死掉什么人。 在砍翻了几个城市暴徒，让他们畏缩着退在一边后，胡戈决定要速战速决，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他的视线不断在敌人之中扫过，想要寻找到敌人的首领。 而他的确很快看到了一个脖子上挂着黄金链条，手上拿着一把挺不错的剑，身边还有几个穿着锁子甲的守卫，显然，这家伙就是首领。 胡戈立即向着此人攻去，一些黑帮分子挡在胡戈的面前，当都被胡戈轻松斩杀，“卡纳提尔！到这里来，他们的头在这！” 卡纳提尔随即带人攻了过来，随着他的行动，那个黑帮头领身边也乱了起来，而胡戈得以来到了首领面前。 那个首领第一时间从地上抓出一把沙土丢向胡戈的脸，不过胡戈早有预防，这是已经遇到过的招数，胡戈微微昂头让沙子都撒在了脖子上。 这些家伙很擅长在城市的狭窄范围中搏斗，只不过，现在是在宽阔的广场上，而且这些暴徒的战斗力也十分可悲，一开始，围攻胡戈的暴徒是他的人好几倍之上，但随着战斗进行，源源不断的有人逃离。 终于，随着胡戈一脚踢翻面前的首领，把剑架在这家伙的脖子上，这让战斗也到了最后，那些暴徒见首领被抓，直接一哄而散，他们的棍棒与刀剑散了一地，还有人把衣服下面的盔甲脱下丢在地上。 “雷格，你来看看这家伙是谁？” 让随从按住身上之人，胡戈让雷格来问问此人是谁，他是君临的地头蛇，他的信息肯定最多。雷格也连忙走了过来，而他看到面前之人时，直接惊呆了。 “哈伦？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袭击胡戈大人，你不知道他是神选者吗？” “我可去你妈的吧，雷格，你居然投靠了要来取代我们的混蛋，不过你们也别得意太久，用不了多久，你们全部都得死。” 被认出身份的袭击者首领叫嚣着，在一旁的胡戈见此，对雷格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雷格被这眼神看得脑袋一缩，想起胡戈刚刚是怎么砍瓜切菜的砍翻一个个暴徒连忙说道，“这家伙也是个黑帮头领，还是我的对头，胡戈大人，这与我没有关系，我不可能帮我的对头的。” 而就在雷格话音刚落之时，突然在丘陵之下传来了很多呼喊，这呼喊中还间杂着惨叫，这让在场所有人都脸色一边，而那个被按照地上的哈伦，脸上则露出了临死前疯狂的色彩。 “哈哈哈，开始了，你们这些外来的混蛋，你们的末日马上就要到了。” 哈伦的话自然换来的是一顿拳打脚踢，而胡戈的神色越发凝重，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赶快离开这座城市，还是得马上离开！ “别管那家伙了，我们走，赶紧到最近的城门。” (本章完) 第23章 身陷泥潭 第23章 身陷泥潭 就在胡戈等人准备离开大圣堂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胡戈大人，等等我，还请带我也一起离开。” 众人看向声音的主人，看到了一个满身血污之人，额头的鲜血让他的脸庞有些难以看清，若不是身上的主教衣袍，胡戈甚至认不出来此人的身份。 “卢琛主教？您怎么落得那么狼狈？” “让您见笑了，您看，我的兄弟们动作太快，以至于就没顾上我，哈哈。” 卢琛故作轻松的说道，但胡戈从他的眼中还是可以看出那些失落，胡戈想起了总主教提到他时的厌恶，又看向了圣堂紧闭的大门，哪怕是外面的战斗结束，大门也没有打开。 胡戈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难怪他那么积极的要求成为远征军与教会之间的联络人，谁都不容易啊，他也没有落井下石什么的，“那就一起走吧。” 在给卢琛主教简单包扎，处理伤口之后，众人也就连忙出发，卡纳提尔塞给了主教一根棍棒，棍棒的铁头上还流淌着红白之物，把这位主教大人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坚定把棍棒握在了手里。 随着穿行在君临的街道上，胡戈等人发现这座城市正处于惶恐不安中，到处都是因乱七八糟的喊声而惊慌失措的民众。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街面上连一个都城守备队的士兵都看不到，这让胡戈内心一沉，看来自己真是陷到麻烦里了。 虽然街面上很混乱，但是人也越来越少，在君临这个七国的首都居住，最近还经历了一波劫掠的市民来说，他们是清楚应该做什么的，不管怎么样，躲在家里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胡戈让众人加快了脚步，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应该离开君临，路上还不忘抓过几个行色匆匆路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获得的回答也是五八门，有人说是城外的远征军打进来了，有人说是国王在清算真龙余孽，还有人说有贵族叛乱，这些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简直是君临各种谣言的集中爆发，让人根本摸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卢琛大人，您对君临现在发生的事情有头绪吗？” 在走路的间隙，胡戈不忘转身询问卢琛这个久居君临之人，但主教大人只是摇头回应，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是随着远征军才回到君临，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咱们就加快脚步了，这个时候还是和自家人在一起比较安全，在这城里，我感觉什么都可能发生。”胡戈接着说道，他的双眼不断在街面上飘过，希望寻找到可用的信息，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久后，胡戈等人就来到了他们进入的城门，巨龙门，而此时的巨龙门正不断有市民在离开，至于守军，只能看到几个金袍子象征性的戒备，他们没有一点维持秩序的意思，脸上也满是惶恐。 在城门之下，众人终于得以喘息了一会儿，胡戈看着城门前拥挤的市民，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居然如此之挤，那自己应该怎么离开？ 而在胡戈担忧离开之事时，雷格来到了胡戈身边，黑帮头子一直都紧跟着他们，雷格用抱歉而又坚定的语气说道，“胡戈大人，我想我们必须暂时告别，我的家人还在君临，我必须去保护他们。” 胡戈看向雷格，这个汉子的蔚蓝的双眼里有着担忧与敬畏的色彩，而就在胡戈打算开口回答，巨龙门前响起了一阵骚动。 首先众人听到的是一阵惊呼，惊呼接下来转化成了惨叫，然后胡戈得以看到一队骑兵踩踏人群冲了进来，撞击声、骨裂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组成了一场别开生样的音乐会。而不断汇集的鲜血，让人更加体会到这种行为的残酷。 胡戈一时因面前的景象而愣住，对那么密集的人群踩踏过去，这得有多狠毒的心才会这样做，不过随着君临人喊出那个人的名字，胡戈就丝毫不奇怪了。 “魔山来了！” 这个名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君临的市民四散而逃，君临人还记得在不久前的君临之劫中，魔山与他的狗腿子们都做过什么事。 都城守备队是消失得最快的，在马队出现的第一时间，几个象征性的守卫立即消失在了塔楼里。 然后胡戈得以见到了魔山那庞大的身躯与战马，他的身旁则满是脸上带着疯狂的骑手，骑手在践踏行人之余，还不忘用手中枪矛戳刺动作较慢的民众，每当有人倒下，他们就会进一步发出欢呼。 亚摩奇和他的人就像是狗腿子一样跟在魔山身后，他们还往最近的房屋丢出火把，在屋主的恐惧声中肆无忌惮的大笑。 在与魔山交错之际，胡戈看到魔山的巨盔朝向自己，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胡戈很确定，魔山看到了自己。 不过看来他并不在乎自己，这个壮汉呼喊着让手下不要浪费体力，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魔山与亚摩奇的马队沿着大道奔驰而过，留下了一片狼藉，鲜血与各种杂物混在一起，许多人呻吟着站起身，还有人不知死活的直接躺在那里，场面极其惨烈，胡戈不由得想要是他也挤在人群里，会不会也变成这坨东西的一部分，不由得有些后怕。 “雷格，你看到这景象还打算回去吗？” 胡戈看向了身边的黑帮头子，黑帮头子正所见的一切身体微微发抖，虽然他经历的街头拼杀从来都不少，但是大队马队制造的血腥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 胡戈这样问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现在城里可凶险了，你真的还要回去吗？胡戈不愿意这个老麻雀拉来的黑帮头子死在城里的，还想要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可不容易。 “我还是要回去，胡戈大人。” 在微微踌躇了一会儿，雷格还是坚定的说道，他的脸上曾经的动摇已经消失，“我的家人在这里，我的街坊也在这里，我必须保护他们。” 此时，胡戈的脸上露出了纠结之色，一边看着惊魂未定的民众继续通过巨龙门，一边问道，“话说你的街区在哪儿？” “并不远，胡戈大人，就在巨龙门附近，最多最多十分钟的路程，然后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们可以带着我们的家人随您离开君临。” 似乎是意识到胡戈语气中的帮助之意，雷格的语气立即激动起来，而就在胡戈打算回答时，他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了拉，一回头，他看到那个人正是卢琛。 卢琛主教正在微微摇头，他嘴上也在作出“不要”的口型，看来这位主教很害怕胡戈脑子一热，而胡戈则对他笑笑，接着别开了他的那只手。 然后胡戈继续犹豫到底要不要帮助这个黑帮头子，说实话，这个黑帮头子所扮演的角色，也不是不能被取代，但正如之前所说，想要找到这样合适的人，那就需要费许多精力，确定其可靠与否更是需要时间。 在胡戈正犹豫不绝时，突然看到在巨龙门的砖砌门楼之前，一支军队开了进来，他们打着交叉双镐的旗帜，立即他们还攻击了散布在城外的一些都城守备队，还在离城的居民里进行搜捕，抓出其中的武装人员，把出城的居民给驱赶了回去。 远远望去，前来的队伍恐怕达到了上千人，最近纹章学知识让胡戈知道这是属于莱克家族，也就是现在的暮谷城统治者，虽然不知道他们封锁城门是谁的意思，但怎么都感觉这来者不善。 “七神在上，这可真是，雷格，马上带我们去你的社区，面前的路走不通了。” 在看到莱克家族的人把抓住的武装者给就地处理，胡戈就意识到这路走不通，他可不想被那支敌友不明的军队抓住，所以还是去雷格的社区吧，有个据点至少比较安全。 说完话，胡戈就让雷格赶紧带路，这黑帮头子的动作也不慢，马上就带着众人拐入了小道，他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而卢琛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要不容易要离开这座危险的城市，现在却因为胡戈的犹豫，而不得不继续待在这里。 卡纳提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胡戈就没有见到过此人慌张过。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莱克家族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开入君临，他们打破了巨龙门塔楼的大门，杀死了其中都城守备队。 接下来，这些人向着魔山队伍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另一边，没多久，胡戈就到达了雷格的街区，此时这里已经严阵以待，整个社区的道路都被用路障封锁，在见到是雷格老大归来，守军也连忙打开了道路。 进入到社区之后，胡戈休息了一会儿，随着心情平静，他感到疲惫源源不断涌来，手上和脚上都感觉到疼痛，连忙给自己揉了揉。 而在揉的间隙，胡戈也在思考局势，但是现在他就像是雾里看，手中信息实在是太少：那些黑帮的袭击，还有魔山的奔驰，以及突然开进来的莱克家族军队……他根本看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雷格说会动用他的渠道探查信息，希望他可以到来好消息。 手上信息太少了。胡戈在内心想到，要是现在可以知道的多一些，也不至于那么被动，这样想着的胡戈想到了老麻雀，君临的异动应该已经被注意到了，希望他们尽快能够做出反应，把他从这座该死的城市里面捞出来。 (本章完) 第24章 无形之手 第24章 无形之手 作为一个军人后裔的社区，雷格的街区从一开始便为遭遇攻击而有过考虑，整个社区从设计之初，便有考虑作为堡垒，只要封锁掉其中的道路，便可以让它成为一个堡垒。 也是因为这样的布局，哪怕是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个街区的人们依然记得自己的祖先，也在这基础上产生了他们的黑帮。 坦格利安家族在君临有着许多这类性质的社区，虽然这类社区随着时间推移而大多劣化为黑帮，但是也足以作为真龙统治的基石。三百年，坦格利安家族就这样把君临经营的就像是铁桶一般。 毕竟，光是都城守备队那两千人，可管不住这样庞大的城市，而坦格利安所寻找的解决方案，便是在君临设立这类社区。 而在雷格让他的人寻找信息时，胡戈也只能在那里等着，眼下这社区之外就像是一个黑箱一样，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为了打发时间，胡戈看起了所在地的书籍，作为一个团结的军人社区以及现在的黑帮，他们是有着集体大堂的，胡戈就是看着这里的书籍，这个大堂很是简陋，估计平时就只是拿来集会。 他正翻着《都城守备队的建立》，这本书他还是第一次见，看上去有着年头，而里面提到的东西也很有趣。 这本书指出，在那个真龙王朝尚还强盛的时代里，坦格利安组建都城守备队时对君临此前野蛮生长产生的本土势力进行了屠杀与清洗，在清洗掉他们之后，带着龙王家族标签的势力开始接过这一切。 这本书让胡戈对君临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更加明白为何劳勃老是在城外打猎，这座城市的确满满的都是“巨龙臭气”，但是又不好强硬处理，那就只能躲着。 在胡戈看书时，黑刃则在一边默默的打磨着手中刀剑，一些随从也在紧张的整理装备，还有人委托队伍里的识字者写遗书。 卢琛主教赖不住寂寞，一直想要和人说话缓解压力，不过大家都没有搭理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缓解压力的方式，最后主教也只能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 而这样的景象，被苦着个脸走进来的雷格和打破，黑帮头子审视大厅，走到了胡戈的面前，“胡戈大人，我的部下带回来了一些信息，我想您应该看看。” 胡戈直接一跃而起，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他必须要知道现在君临正在发生什么，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雷格表情的不自然，不过随着雷格身后那人出现，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走进来的人比较矮胖，穿着半身皮斗篷，兜帽下面是个圆圆胖胖的光头，然后这人对雷格挥挥手，黑帮头子一脸敬畏的退了下去，胡戈见此，很默契的走入了一旁的房间里，只是让几个亲信跟着一起进去，那人接下来也跟了进来。 他有种感觉，面前这个人不简单，很可能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您好，很抱歉在这样的环境下见到您，要是是更好的地方，我一定会用更符合您身份的礼节来对待您。”那声音很是轻柔，与他的外型非常不符合，“我是瓦里斯，得益于我们伟大国王的仁慈，我得以继续担任情报总管。” 这话仿佛是在胡戈身边响起了雷鸣，胡戈怎么都没有想到会见到这个人。 瓦里斯，这是原著里面最神秘的存在之一，也是一位善于玩弄信息差的高手。对于此人，胡戈决定是敬而远之，自己给自己划定的舞台不是在维斯特洛，既然如此，那还是与这人保持距离为好。但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见到瓦里斯，没想到瓦里斯会主动见他。 “你是为了什么而来？”胡戈没有问他怎么找到自己的话，因为太监肯定不会说实话，废话听了也没有意义。 “当然是为了王国。”胡戈直接了当的在脸上流露出不信的神色，瓦里斯露出悲伤的神色，“唉，太监就是那么不让人信任……不过为了王国，这都是小事，我就不想知道君临发生的事情吗？” 胡戈立即认真了起来，了解君临的信息是现在第一要务，瓦里斯见此也不在卖关子，开始了讲述。 “事情最初的起因是都城守备队于港口进行的一次突击式检查，我们都城可敬的守卫在其中找到了大量武器装备，然后码头行会就突然发难，他们杀死了检查的金袍子，混乱最开始也是从码头那里开始的，然后我们泰温公爵麾下的勇敢骑士魔山率军进入了城市，随着他的暴行，混乱随之席卷了整个君临。” “码头行会、面包师行会、桶匠行会……还有好几家大黑帮，他们就像是疯了一样攻击金袍子，还与魔山的军队交战，一些王领贵族也加入到了这场混乱之中，这些暴乱者把城门给控制了起来，关上了城门。” 码头、面包师、桶匠……都是些大地头蛇，这可真是有趣。这几家都参与到这场混乱，那难怪君临变成这个样子。 然后，瓦里斯的下一句话引起了胡戈的警惕，“他们手上的武器装备多得超乎想象，胡戈大人，我的渠道告诉我，有人在给君临最为躁动的几家势力发放武器装备。” “关于提供武器那事，你知道什么？” 对于此事胡戈很关心，他有种预感，这是解决目前君临问题的关键，而瓦里斯也十分干脆的说道，“我的线人费了很大代价才知道其中内幕，胡戈大人，他们告诉我，提供武器的人是来自贸易城邦区，是潘托斯人出手的。” 贸易城邦区，听到这个词时，胡戈有些疑惑，卢琛主教适时做出了解释，“就是自由贸易城邦居民居住的地区，胡戈大人。” 自由贸易城邦？这个词让胡戈眉头紧锁，他正是要去远征自由贸易城邦，自由贸易城邦的人就给君临市民提供武器？胡戈十分不解那些东方人为何这样做，但脑海里因联想到自身的影响而不淡定了起来。 若是君临因远征军而爆发动乱，这场动乱一定会被反对远征军的人作为反对东征的攻击材料，甚至国王都可以因此改变看法，认为远征军对他的统治会造成威胁……这样的话，远征军存在的根基甚至都可能受到威胁！ 而就算是国王没有因此队远征军失去信任，但是动乱若是闹得太大，君临的伤亡若是太多，那劳勃恐怕也没有什么精力支持东征，这对于他的事业来说也是危险的，要知道，他现在最大的金主可是铁王座！ 提供武器、城中势力、暴乱……还有国王与首相的不在、都城守备队的暧昧态度、以及泰温的野兽……胡戈感到有人一双无形大手在控制一切。 他感觉一切的结症恐怕就是那些自由贸易城邦人，但是其中也有让人疑惑之处，他们这样做，根本隐藏不住痕迹啊，暴乱不可能掀翻铁王座的，最后还不是得被清算。 这种古怪让胡戈越想越觉得可怕，也越想越觉得害怕，他感觉这里面水越来越深，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若是让主导暴乱之人成功，远征之事没准就折戟沉沙了！ 内心的焦急使得胡戈猛然站了起来，焦急的在众人面前踱着步子缓解情绪，在场之人都不解的看着胡戈，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胡戈突然这样反应，只有瓦里斯依然笑而不语。 想想，胡戈，想想什么可以证明解决困境，胡戈努力的思索着解决的方案，他需要证明君临的动乱与远征军没有关系，所以到底从什么入手呢？ 突然，胡戈意识到了关键，那些提供武器的自由贸易城邦人！若是获得贸易城邦给君临势力提供武器装备的证据，不就相当于给王国立功，不就把远征军给摘出去了。 但接下来胡戈的情绪就低落了，以他现在手上这点人，想要前往贸易城邦区去找证据，那就不是在玩命。 不不不，先别那么急，胡戈这样告诫自己，还是更全面了解一些信息比较好，想完他看向瓦里斯，“瓦里斯，关于魔山与莱克家族的军队，你有什么信息吗？” 胡戈还记得在巨龙门看到的魔山与莱克家族的军队，这伙人为何进入君临目前也是一个谜团，胡戈也得了解这群人是怎么回事。 “魔山与亚摩奇一进来就对各个大行会进行屠杀，导致了行会的激烈反应。至于莱克家族，胡戈大人，他们打出的是坦格利安的旗号，码头行会已经宣布和他们合作，其他势力也随之跟进。” 听到这里，胡戈立即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怎么连前朝复辟都闹出来了，这君临目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虽然局势乱七八糟，但胡戈的想法却没有变，那就是他必须要找到洗脱远征军在其中责任的办法。 目前看来，从城外调遣军队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现在尴尬的是，他无法与城外的远征军联系上，即便是老麻雀按照他的吩咐派人进入君临去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胡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该死的，他居然陷于那么麻烦的境地之中…… 胡戈连续深呼吸了好几下，缓解自己的情绪，分清当前要紧之事，把联系上城外的远征军作为了第一要务，城外远征军若是可以进来，那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危急。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面前的八爪蜘蛛，目前想来也只有这家伙能提供渠道了，注意到胡戈的注视，瓦里斯又露出了那让他甜腻的微笑，“我能服务什么呢，胡戈大人？” “瓦里斯大人，您能够联系上城外的远征军吗？” 胡戈看着瓦里斯的双眼，希望从那双眼里面看到什么，但八爪蜘蛛怎么可能轻易展现所想，想要分析到这家伙的情绪，看来是不可能的。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的。”太监说。 “那就拜托您了，瓦里斯大人。” 在胡戈说完这话时，突然，外面传来了喧闹之声，就在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时，胡戈听到了一句话，这句话让他如坠冰窖。 “那个胡戈就在这里面，兄弟们，杀掉他，只要他一死，就没有人会来取代我们！” 在这句话之后，便是震天的喊杀之声，外面已经打起来了，看来还打得很厉害。 最后，胡戈再次看向瓦里斯，“瓦里斯，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王国。”瓦里斯再次重复，太监眼中满是认真，“我努力阻止过混乱的爆发，但手上力量还是太小，国王与首相又都躲在外面，想要远离这个政出多门的乱局。所以，胡戈大人，我来找您了，您去忙您的事情吧，我会尽力帮您的。” “你什么意思？”胡戈敏锐注意到瓦里斯在暗示什么，而且那个“政出多门”很让人在意。 瓦里斯是维斯特洛数一数二的阴谋家，还是君临获取信息能力最强的人，他不可能说没用的废话——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误导自己，但胡戈还是必须听。 面对胡戈的提问，太监只是做出一个不可谈的表情，“您以后会明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哦，外面声音越来越大了，胡戈大人，那边看来正需要您。” (本章完) 第25章 及时雨 第25章 及时雨 见瓦里斯这样说，胡戈走了出去，看起来从太监这里获得不了更多的东西，而且另一边的事也很急切，这个街区是他存活的根本，若是这个街区被攻破，那接下来危险会大大增加。 而在冲出院子的第一时间，胡戈就撞上了一个手里拿着染血短剑的暴徒，胡戈见状不由得暗骂雷格的部下都是些废物，怎么让人都杀到这里。 此人对胡戈的突然出现也十分懵逼，但胡戈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把手中之剑送入了这家伙的咽喉。 傻乎乎的倒霉蛋无助捂住脖颈倒下之后，胡戈才能得以看看现场的局势，只见原本堵在街道上的路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攻克，暴徒正在翻越而过。 雷格的部下正在努力阻止暴徒，但还是被打得节节败退，街道已经被鲜血染红，散布着三三两两的尸体，攻击者脸上带着嗜血的表情，他们一边发出各种怪叫一边追击。 雷格顶在了最前面，身边是他的亲信，手中钉头锤上满是鲜血，口中也不停喊着君临的俚语与脏话，但其他打手们还是在退缩。 稍微衡量了战场局势之后，胡戈毫不犹豫的带领身后众人杀了上去，得先堵住面前的敌人。 胡戈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来到一个正在不断对地上尸体挥舞手中钉锤的男人面前，那人机械而狂热的砸着尸体，脸上是病态的神色，然后就被胡戈斫掉了脑袋。 “把他们赶走！” 胡戈一马当先，冲在了所有人前面，但很快就有人超过了他，卡纳提尔用极快的速度超过了胡戈，把一个黑帮分子的整个手臂都给斫了下来，接着又是在暴徒群中表演剑舞，在那把黑剑之下，一个又一个暴徒或被斫掉肢体，或是捂着喉咙与心脏痛苦倒下。 在黑帮分子的惨叫与鲜血狂喷的景象里，进攻者们畏惧了，卡纳提尔的黑剑看着是那么不详，配合上脸上刀疤，让他充满了威慑力。 他们只是一些在街面斗殴的暴徒，平时之间的斗殴死几个人就是不小的事情，哪儿见过这样杀人如麻的剑客。 而且君临帮派之间的战斗都是血腥而短促，即只要一方出现一个足够狠的强人，那战斗就会很快结束，所以暴徒们丢下面前的敌人转头就跑，但转身就撞在源源不断涌入的友军身上，双方一下子就出现了冲突。 “对，就这样，小伙子们抓住机会，把他们都给赶出去！”雷格连忙大吼着，他的部下们也的确士气高涨，方才还被压制的一方，现在被压制了回去。 “雷格，你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瓦里斯，你与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戈没有时间庆祝胜利，他径直走到了雷格身边。 “这些人是我的几家老对手，七神在上，他们是怎么知道您就在这的？至于瓦里斯，他一直都是君临的无冕之王，任何小瞧瓦里斯的人都死了，我也不知道瓦里斯怎么找上我的，但他就是来了。” 雷格一开始是愤恨的说道，提到瓦里斯时脸上就浮现了恐惧，铁王座的密探头子在控制君临上，是很尽责的。 看这黑帮头子害怕的样，多半问不到什么瓦里斯的信息，胡戈也不继续问了，“所以现在局势如何？” “其他地方都还好，胡戈大人，就是这里是最危险的，但也被我们堵回去。”雷格看向前方，胡戈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进攻者被赶出了路障，防守者重新控制了局势，依托路障与敌人战斗。 “有没有离开这里的办法？”胡戈有些焦急的说道，眼下被一直困于此地也不是办法，说起来刚刚喊杀响起时瓦里斯那家伙就立即消失，也不知道这混蛋去做什么，有没有去办他要求的事情。 雷格正欲回答，但他马上就被一个有些尖厉的声音打算，“雷格老大！他们有铁罐头！” 雷格也不顾上胡了，他马上翻到路障上，胡戈下意识跟了上去，然后在路障外看见一群穿着混搭的板甲与锁子甲的暴徒正在走向他们，这些人明显是第一次穿盔甲，动作有些笨拙，而且甲胄穿戴也很多地方不正确——但他们依旧是一群铁罐头。 “该死的，他们到底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雷格恶狠狠的骂道，君临虽然混乱，但想要搞到那么多重装备还是困难的，哪怕是在改朝换代的动乱中也是如此，因为黑帮们就没那么多钱。 君临的大部分居民都是城市贫民，从他们身上可捞不到什么钱。 胡戈倒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贸易城邦区的人提供的，然后那个疑问又他的脑海里面浮现，贸易城邦区那些家伙做事如此明目张胆，他们难道就不怕被发现？ 想要靠这个推翻铁王座是不可能的，平息这场骚乱对铁王座来说也就是动动手指的平常事，他们就不怕事后被铁王座清算？ 虽然胡戈有着疑问，但没人可以解答，瓦里斯那货也消失了，现在回想他的话语，明确感觉到这家伙有东西没说完。 在另一边，雷格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若是这些铁罐头冲上来，那防线可能真就要守不住，胡戈比他冷静一些，但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所以有没有离开的办法？就像是瓦里斯进来的办法。” 胡戈继续对雷格问道，雷格被问得有些慌张，“胡戈大人，后面的确有几堵低矮的墙……” 好了，这就足够，胡戈想到，不过就在他打算命令众人随跑路时他，变数也终于到来，只见在街道的另一边，一队骑兵冲了进来。 这些骑兵装备杂乱，大部分人盾牌上的纹章也十分老旧，而且都是胡戈所学的纹章学里没有的，显然是生造出来没多久的，但胡戈却感觉像是看到了七神的天军，虽然他不认识那些纹章，但是他记得这些纹章，这是来自他麾下的雇佣骑士们的。 骑士们宛如秋风扫落叶的横扫了围攻街区的暴徒们，这些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暴徒现在被骑士们撵得到处乱窜，本来打算攻陷防线的重甲兵此刻反而被身上甲胄拖累，根本跑不起来，被骑兵们或是撞翻，或是套上绳子在地面拖拽。 “胡戈大人，胡戈大人在这里吗？”一个骑在战马上的骑士问道，他戴着覆面盔，拿着一面灰色的盾牌，看起来是这群人的首领。 “我在这里。”胡戈连忙应道，他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也没有多想，骑士们赶紧拍马向胡戈走来，在确定是身份之后，他们连忙下马对胡戈致敬。 为首之人此时已经解下了头盔，出现在金色头发下面的是一张胡戈熟悉的脸庞，吉利安·兰尼斯特，他还带着胡戈熟悉的微笑。 “吉利安？怎么是你？而且你这打扮怎么回事？”胡戈想过很多人来救自己，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吉利安，而且他还没有打出兰尼斯特家族的旗帜。 “我倒是想要打出我们家的狮子，但提盖特非要说君临情况不明，而且兰尼斯特的旗帜在君临又太招仇恨，所以我就披上了一身雇佣骑士的皮。”吉利安大大咧咧的说道，而胡戈得到解释后也不再深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那么吉利安爵士，你能告诉到，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远征军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胡戈连珠炮一样问道，他必须尽快知道外面的信息，吉利安的回答也十分迅速，“在君临那些刁民乱起来之后，老麻雀认为这是对远征军的威胁，得平定君临的混乱，还有把你从君临捞出来。但是那些贵族都不愿意加入行动，他们中反而有人开入君临让混乱加剧，就是莱克家那蠢蛋，所以入城的就只有远征军。我就是被派来寻找你的。我们在击溃城门一些敌人后，就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们就过来了。” 若是老麻雀在这里，胡戈真想在他的脸上亲吻好几下，还有吉利安，他来得太是时候，不然自己就得与那些重步兵血战，他不喜欢面对有优良盔甲的敌人，而且他还是没有数量优势的那个。 “老麻雀在哪儿？”胡戈接着问道，“我要立即赶到他那里。” “老麻雀率领主力前往了红堡。”吉利安的回答让胡戈猝不及防，去红堡，他去红堡干嘛？ “红堡目前正被莱克家族围攻，许多君临的坦格利安支持者加入了他，大部分叛军都集中在那里。莱克的瑞佛雷现在正打着坦格利安的旗帜，表示要把拜拉席恩赶出君临，这家伙真不愧是敢在我大哥面前开那个拉屎玩笑的，真是没脑子。”提起那位莱克伯爵时，吉利安话语中满是对此人的鄙夷，若是平时，胡戈肯定要问一问，但是现在也没那个时间。 “好吧，那看来我们得尽快赶往红堡。” 胡戈明白，重要的是终结这场该死的叛乱，所以他要赶到红堡击败叛军，只要叛军被击败，一切也都不是问题。 吉利安表示就等这句话，他一挥手，就有人送上来了战马，胡戈直接登了上去，随从以及黑刃也登上了战马，然后胡戈对街区那边喊道，“雷格，应该没有人会攻击你们，但也不要放松警惕，未来我还需要你，还有卢琛主教，您就留在这里吧，打打杀杀不适合您。” “是！胡戈大人。”见胡戈这样说，雷格连忙用他最大的声音回应道，卢琛也点点头，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而胡戈就率领雇佣骑士们，向红堡方向开了过去。 (本章完) 第26章 叛徒伯爵 第26章 叛徒伯爵 红堡，这座名声响彻整个维斯特洛的堡垒是七大王国的王宫，是七大王国的政治中心。在坦格利安家族统治的三百年之中，这座堡垒经历了太多战火与阴谋，在红堡的深处，还潜藏着许多不为人所知的阴暗秘密。 而现在，这座城堡又再一次被战火席卷。 拜拉席恩家族的雄鹿奔驰在红堡塔楼之上，在雄鹿旗帜的旁边是咆哮的兰尼斯特狮子，它们代表着如今入驻红堡的两股主要势力。 红堡的吊桥正像是妓女的双腿一般展开，联系吊桥的装置已经被潜入的坦格利安支持者所破坏，链条无力垂挂在墙壁上，看着就像是一条破裤子。 吊桥上满是尸体，有属于莱克家族的，他们身上穿着双镐罩衣，也有红堡守卫者，鲜血染红了他们的红色罩衫，还有加入到这场混乱的君临暴徒。 即便红堡的大门洞开，进攻者也依然没能拿下它，属于王室的旗帜依然在红堡上空坚强的飘扬，而在洞开的城门之后，不知什么时候守卫者搭建好了工事，一杆杆染红的长矛向外展现着獠牙。 在红堡的城墙之上，守卫者正在一刻不停的放箭，而在城墙之下，进攻者依托临时搭建的工事一刻不停的还击。双方你来我往，不过看起来进攻红堡一方较为业余，而且对面还有高度优势，所以不断有人被射倒。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你们没有人了？” 在距离前线不远处一座被拆掉面向红堡方面墙壁的房屋内，暮谷城伯爵瑞佛雷·莱克带着怒意说道，他的面前正是几个参与叛乱的大行会会长，还有几个大黑帮的头子。 面对伯爵的怒火，这些会长与头领有些畏缩，但还是有人站出来面对伯爵，“伯爵大人，我们兵力实在是不够了，行会的好小伙子们损失惨重，我们死不起人了。” “死不起人？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死不起人！”瑞佛雷伯爵被这句话给触怒，他走到说话之人的面前，直接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那位会长被伯爵激烈的动作直接给吓傻，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若是我们失败，就不只是匕首架在脖子上，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吊死，运气好点去长城吹风，我们的家人下场将会更是凄惨，结果你们现在告诉我，你们死不起人？都在这么要紧的时刻了，赶快把你们的人都给拿出来，只有拿下红堡，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在瑞佛雷伯爵几乎等同于咆哮的怒吼之下，会长与头领们连忙动了起来，赶紧去组织手下人手，准备对红堡的又一波进攻，看着他们的身影，伯爵感觉这群人就是欠收拾，非要他发火才拿东西出来。 瑞佛雷伯爵也没有闲着，赶紧再次组织家族的精锐力量，准备对红堡发动又一次冲击。在让家族骑士忙碌起来时，伯爵难以抑制的开始思索，他这样做到底是正确的吗？ 与那些传承悠久的家族不同，莱克家族的崛起，实际上只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他们的家堡暮谷城几十年前不是属于他们的。 暮谷城曾经的主人是达克林家族，本来他们的统治无比稳固，但是在其愚蠢的绑架了疯王，造成了暮谷城之乱后，这个家族对暮谷城的统治也就此终结。 而在达克林被灭族之后，莱克家族就接替了达克林的位置，瑞佛雷还记得父亲接到消息时的喜悦，毕竟，这让他们家族成为在七国层面上也算是上台面的家族，因此在篡夺者战争中，莱克家族自然拿出几乎一切支持疯王。 得益于七神保佑，莱克家族的军队没有在战争中受到最大损失，但是老莱克伯爵却在战斗中死去，他，年轻的莱克继承人继承了伯爵之位。 若是在平时继承父亲的爵位，瑞佛雷在悲伤过去之后那心里肯定只有开心，但是要命的是，他是在一个多事之秋成为伯爵。 随着拜拉席恩家族入主君临，新朝肯定要对曾经的坦格利安支持者进行清洗，而他们莱克家族作为疯王亲自提升的家族，自然首当其冲。 成为伯爵之后，瑞佛雷一觉都没有睡好，生怕哪天君临的新主人派人夺走他们家族的一切，不过再不安的情绪，随之时间的推移也会抹平，就在瑞佛雷有些心安，认为国王不会再追究过去的事情时，一纸命令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命令来自铁王座，最初获得命令时，瑞佛雷甚至以为这是君临要废除他爵位的命令，但之后却发现这是一个要曾经站队坦格利安的贵族率军前往君临，参加七神教远征赎罪的命令。 后来瑞佛雷知道，这条命令是针对整个维斯特洛的坦格利安派贵族的，不过大贵族，比如提利尔，他们也就拿出来一些物资表示表示，而马泰尔直接没有搭理君临，但他们这样的小贵族，那就没有选择，只能响应国王的命令。 拿到命令之后，瑞佛雷伯爵犹豫了很久，他在思索国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相信国王只是为了赎罪让他们率军前往君临，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政治意图。但悲哀的是，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铁王座这样做的意图。 最后，瑞佛雷伯爵决定带着尽可能多的兵力前往君临，无论铁王座打算做什么，身边士兵多一些终究有着回旋余地。 而在前往君临之后，瑞佛雷伯爵发现首都局势太复杂了，君临各种各样的消息满天飞，人们认为那所谓的七神远征军是用来取代君临的平民，而在贵族的圈子里，则弥漫着这所谓远征军是打算拿来屠杀他们的言论。 最初瑞佛雷伯爵对这类言论不屑一顾，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贵族，国王还不至于用一群泥腿子来屠杀他们，但随着谣言愈演愈烈，他也开始内心打鼓。 谣言在那远征军到达时达到了巅峰，因为随着那远征军而来的，还有魔山与亚摩奇这两个混蛋，君临对这两人可是记忆犹新，因为正是他们主导了君临之劫，在君临制造了大量杀戮，许多君临的富贵之家与真龙支持者都死在了他们手中，而且还谋杀了坦格利安的王子与公主。 他们的到来，使得聚集在君临的平民与贵族都认为是屠杀是必然，而随着金袍子在码头上查到武器装备那件事，整个君临也就爆了，然后魔山与亚摩奇这两个混蛋也连忙开入了城市之中，随后便是莱克的行动。 对他来说，这两人的到来更是令人恐惧，他曾经对泰温公爵开过一个“拉屎都有金子”的玩笑，他还记得当时泰温死死盯着他，那眼神让他发毛，一直到他道歉，泰温才没有那样看着他。 回想起泰温的眼神，瑞佛雷至今都感到害怕，所以泰温野兽的到来，让他直接坐不住了。 大部分聚集在君临的贵族都不愿意冒险，很多人都只是象征性的带来了一些兵力，根本不具备做什么事情的可能，但是莱克家就不一样，他直接带来了上千人。 而且在瑞佛雷到达君临之后，这座城市就一直与他接触，对他阐述各方利害，还有复辟坦格利安会带来的好处，瑞佛雷心动了，若是可以占领红堡，进而控制君临，支持坦格利安的贵人们一定会再次起事，到时候他迎回流亡的坦格利安的后裔，他就可以获得莫大权力。 但那个时候也只有心动，一直到魔山到来之后，他才下定了决心，魔山的到来代表着铁王座要高举屠刀，而他和君临的坦格利安势力们接触了那么久，一旦被发现，那也是被处决的对象，更别提泰温还多半记着他做过的事情。 与他比起来，其他贵族虽然也和城内坦格利安支持者有接触，但都不像是莱克家族问题那么大，他们身上的坦格利安色彩太浓了。 而且铁王座想要取代他们家族，也是随时都可以找到人的，“无畏的”巴利斯坦依然担任着国王的御林铁卫，他的侍从唐托斯·霍拉德已经成年，只要铁王座愿意，劳勃国王随时都可以恢复这个“被恶龙迫害的孩子”的爵位。 至于为何这个孩子可以继承爵位，那是因为达克林家族长期与霍拉德家族联姻，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所以在暮谷城之乱后也受到了波及，只有一个年幼的孩子在救出疯王的骑士，那位“无畏的”巴利斯坦劝说下才得以活下来，这个孩子现在是暮谷城的最直系继承人。 在兰尼斯特的野兽进入城市后，瑞佛雷就率军跟了上去，抓住野兽们攻打与屠杀君临行会的机会，从后方突袭了兰尼斯特们，这些人渣没想到后面会有攻击，被攻击的行会也抓住机会发力，他们一瞬间直接被打得溃不成军。 亚摩奇直接被杀，虽然那个魔山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逃跑，但这已经足够了，只是跑掉一个魔山不会妨碍什么。 接着他就展开对红堡的围攻，拿下红堡是最重要的，接下来的计划都依靠着它，但十分可惜的是，即便是有内应提前破坏红堡防御，这座堡垒的坚固还是超乎他们预料，红堡的大门守着数百名兰尼斯特的精锐，他们还有几百名彻底效忠新朝的都城守备队配合。 瑞佛雷的队伍一度打进去，但很快就被赶了出来，这让伯爵火冒三丈，接着连续组织好几次冲击，但碍于行会与黑帮的人实在是太过于废物，他最后还是失败了。 到了这时，伯爵也开始着急，庞大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肩头，若是不能尽快拿下面前的堡垒，他接下来很可能就得被铁王座吊死了！就像是一个贱民那样被吊死！ (本章完) 第27章 闹剧的结束 第27章 闹剧的结束 在红堡的弓箭射程之外，莱克家族士兵与城市暴徒聚集了起来，这次冲击人数会达到上千。 看到这支人数众多的队伍，瑞佛雷感到信心又涌现了出来，他们一定可以拿下红堡，把坦格利安的旗帜插回他们的家堡，赶走篡夺者。 “开始吧。” 表示进攻的号角随之吹响，攻击者都向着红堡的大门冲了过去，就像是滚滚来袭的浪潮，而红堡的守卫者尽最大努力拉着弓弦，箭矢落入人群之中，即刻有人倒下，但是这就像是被扔向浪潮的的石子一样，一转眼就消失在其中，一点波澜都没有引起。 笑容浮现在了瑞佛雷的脸上，红堡一定会被攻克的他一定可以站在红堡里面，另外那位兰尼斯特家的瑟曦小姐就在红堡呢，他占领红堡之后一定要找来好好乐一乐——发泄发泄泰温该死的眼神给他带来的压力。 但接着剧变也发生了。 瑞佛雷先是感觉到了马蹄踩踏在地面的震动，就在他疑惑这是哪儿的骑兵时，一队由雇佣骑士出现在他的眼前，雇佣骑士们头顶飘扬着七芒星旗帜，他们径直向着正在冲向红堡的队伍杀了过去。 “不！” 瑞佛雷用难以置信的吼道，这对骑兵肯定是敌人，若是让他们成功，自己的主力可就完了！但无论他怎么喊，也无法阻止那支骑兵撞入到冲锋的队伍中。 接敌之后，胡戈发现视野猛然收拢到只剩战马旁的数人，但他并不惊慌，战阵之事他经历的并不少，熟练用手中长剑不断向两边劈砍，鲜血不断飞溅，但大多数都洒在战马之上。 战马撞在身前之人身上，直接把那人撞翻，马蹄就像是压榨汁的机器无情踩踏，那人开始还能惨叫几声，但接下来也没了声音。 “前进！七神保佑着我们！驱散掉这些叛徒！” 胡戈没有回头，他只是一马当先，他相信雇佣骑士们会勇敢跟来，但它冲着冲着，发现身前突然没有了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贯穿了敌阵，但他没有立即停下，只是打着降低速度的手势继续前进，并缓缓放慢马速。 在又前进了一段路之后，胡戈缓缓率领队伍掉头，他从雇佣骑士之中策马而过，来到此前的最后一线，现在的第一线，路上看到骑士们的战马上、盾牌上与刀剑上满是鲜血，脸上也满是兴奋的色彩。 不断有人对胡戈欢呼，还有人念叨着七神教的誓言，方才的贯穿冲击只有几个倒霉蛋不幸被拉下战马，其余人伤都没有受，他们现在正异常兴奋，巴不得再来一场。 胡戈也带领他们再来了一场，骑兵们再次向着被贯穿的敌人冲了过去，胡戈也得以看到骑士们刚才制造了多大伤亡：只见被马蹄踏过之地随处可见尸体，还有人在地上哀嚎，听那声音明显活不了多久，至于还活着的人，他们正忙着逃离，神情已经被恐惧所充斥。 雇佣骑士们的归来让进攻者们更是恐惧，让他们跑得更快，见此胡戈大吼道，“接下来都自由攻击！自由攻击！” 与此同时，在瑞佛雷伯爵那里，这位伯爵已经不再大吼大叫，正一脸阴沉看着发生的一切，他不愿意相信这都是真的，但是它就是真的。 不过，这不代表伯爵就没有一战之力，他还有百来名精锐的暮谷城长矛手，但伯爵在犹豫是否投入最后的力量。 让他们与这百来骑雇佣骑士拼杀是可行的，让他们护送自己回到暮谷城那也是可行的，伯爵犹豫要做哪个选择，但很快他也用不着做这个决定。 因为从他的身后杀出了一队人，这是一只披着褐色衣袍，脑袋上有着七芒星的狂热信徒组成的队伍，在这些狂热信徒之后，是大量手持各类武器甚至是农具的壮丁，其中夹杂着几个统领的佣兵和骑士，他们看着是那么业余，以至于根本不像是士兵，但至少数量足以吓到任何人。 暮谷城长矛手展现了他们的专业度，但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即便他们再怎么精锐，也只抵挡了一会儿就被撕碎了战线。 到这里，谁都看得出来战斗已经彻底结束，瑞佛累伯爵脸上流露出了绝望的情绪，然后他拔剑冲向了敌人，死在这里，总比死在事后铁王座的清算上好，至于他的家人，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 。 在内外夹击之下，进攻红堡的叛军自然很快就被击溃，他们的首领，暮谷城伯爵瑞佛雷·莱克的脑袋也被挂在了长矛上，享受了君临失败者们日常的待遇。 在敌人溃散之后，无论是胡戈还是老麻雀都没有追击，他们收拢了队伍。 一方面是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分散力量，另一方面是手下军士良萎不齐，若是让他们在外面乱跑，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胡戈可不想要出现“远征军劫掠君临”这样的乱子，那对远征军的名声破坏太大。 “胡戈大人，看来您一点事都没有，实在是太好了。”老麻雀面带不加掩饰的兴奋与欣喜说道。 “我没事，老麻雀，目前你知道多少君临的消息？”胡戈连忙询问，眼下最重要的是掌握信息，掌握了信息，就知道应该做什么。 “围攻红堡的就是最大一股敌军，击溃了他们，叛军也就完蛋了，胡戈大人，可以说，我们已经胜利。” 老麻雀用恭喜的语气对胡戈祝贺道，但胡戈没什么心思庆祝，了解到信息后他放心了一些，然后马不停蹄的做出下一个命令。 “你在红堡守好，然后发现叛军在哪儿集结，就在哪儿击溃他们，不能让他们再次成势，我得去一趟贸易城邦区，那里有我需要找的东西。” “胡戈大人，是关系这场叛乱？”老麻雀敏锐的想到了胡戈的意图，这个关键时刻能被胡戈在意的，也只有关系叛乱的事情，在看到胡戈点头，老麻雀接着说，“话说您都在红堡门口，就不去见见里面的王后吗？” 胡戈望了一眼红堡，发现那里戒备依然森严，守卫者依旧是应敌的姿态，他笑了笑，“那位兰尼斯特的小姐看来，我们和叛军恐怕没什么区别，我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免得污了王后的眼。” 这是胡戈表面上的想法，而他真正的想法是，他才不要见瑟曦那个疯婆子，天知道她会整出来什么烂活，而且比起那疯婆子，去贸易城邦区抓那些潘托斯商人才是最重要的。 “好的。”老麻雀看到了胡戈的嫌弃与厌恶，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听从了命令。 “那我就进去和我侄女聊聊。”吉利安接着说道，“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瑟曦，看看这孩子现在怎么样，顺便把我们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他。” “那就谢谢你了，吉利安。”胡戈明白，吉利安这是在帮他，而吉利安无谓的摇摇头，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然后，胡戈就带着雇佣骑士们奔驰而去。 。 贸易城邦区是君临最具有异域色彩的一个城区，厄索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以及更远的异域之人在来到君临之后，都会在这里落脚。 虽然狭海之上海盗纵横，但依然无法阻止东西方频繁的贸易往来，随着交流加深，许多东方人就在君临扎下了根，发展出他们的社区，成为了君临的一部分。 通过巨额献金，这个东方人居住的城区拿到管理自己的特权，围绕他们的街区，东方人修建了一道墙把其包裹其中，因此在大部分地区都是贫民窟的君临，贸易城邦区成为了一个富人聚集地。 在这场君临之乱开始后，该城区的守卫们迅速封锁了街道，把外界的混乱隔绝开来，因此贸易城邦区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只不过，这些力量也就挡挡趁乱作乱的强盗与窃贼，当大军到来之时，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打开大门。 所以，胡戈的骑士队伍出现时，防守的佣兵是十分老实的打开大门，然后胡戈就往潘托斯会馆前进，根据获得的信息，想要找到想要的东西肯定就在那里。 由于潘托斯人在东西方贸易之中占据的优势地位，因此在贸易城邦区之中，他们的会馆自然是整座城市最大的，胡戈很容易就找到了这里，那是一座有着圆顶的公馆，看着很是气派。 “查，一张纸都不能放过，都要带到我的面前！有反抗就格杀勿论！”胡戈没打算与潘托斯人扯淡，直接下了极其强硬的命令，反正潘托斯人无论未来还是现在都是敌人，和他们客气什么。 随着骑士们冲入气派的会馆，里面立即传来一阵鸡飞狗跳之声，还有人反抗被杀的声音。 不过潘托斯人无法挡住那么多全副武装的骑士，他们也只能在骑士的刀剑面前老实跪下，反抗者都已经被杀，还有几个头面人物利用地道逃跑了，但那无碍大局。 很快，就在会馆前的院子里面，骑士们搬出来了一件件的文件，还搜罗到不少隐藏的武器，胡戈直接就地查阅起这些文件，查找是否有需要之物。 随着连续不断的看着这些复杂的文件，胡戈也有些厌烦了，不过就在他要失去耐心时，看到的下一件东西让他浮现了笑容，那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份命令，来自一位潘托斯亲王，上面要求君临的潘托斯商会向君临各方势力提供武器，加剧君临的紧张局势，这正是胡戈现在需要的东西，拿到这个，他就可以证明远征军的无辜，把责任给推出去。 到这里，胡戈彻底放下心来，整个人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七神啊，这一切终于完了。 但是在放松之余，他也再次感到疑惑，曾经被抛在一边的疑虑再次浮现，潘托斯人在这件事里的参与，无论怎么说都透着愚蠢，如此大规模的参与，他们根本无法隐藏自己的存在。 还有这些潘托斯人，看他们的反应，难道这些人没意识到他们做得是什么？ 而且这份文件，据找到的雇佣骑士所说，就是在会馆长的桌子上翻到的。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巧了。但不论如何，胡戈都已经获得他需要的东西，这已经足够了，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再去想这背后有没有可能存在阴谋吧。 (本章完) 第28章 布拉佛斯操盘手 第28章 布拉佛斯操盘手 胡戈的队伍没有在贸易城邦区久留，获得了想要的东西之后，他们就迅速离开了此地，还带上了缴获的各类文件，以及抓捕的相应人员。 这些潘托斯人显然没想到那么快有人来抓他们，反应极其迟钝，甚至都被骑士按在地上，大部分人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贸易城邦区毕竟涉及了太多外国人了，只是突击抓人都还好，若是长期在此驻扎，那指不定会有什么问题。 若是给铁王座带来了更多的麻烦，那未来指不定因此出什么乱子呢。 在胡戈离开之后，贸易城邦区也很快恢复了平静，除了潘托斯人外，大家依然做着自己应该做得事情，各个贸易城邦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反正也就潘托斯人损失惨重，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而在属于布拉佛斯人的会馆之中，秘之城的官员与刺客，开始讨论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计划出了问题，潘托斯人刚刚被那个胡戈的人给抓了，你确定那些文件都没有问题吗？若是被发现是假的，指不定会给海王带来什么麻烦。” 说话的人站在窗帘边，谨慎的观察外面的景象，把身形隐藏在窗户后面，绝不露出全身，他穿着的是布拉佛斯殖民地官员的服饰，身份也呼之欲出，那便是布拉佛斯在君临的殖民地长官。 “你就完全放心吧，事情是无面者做得，绝对万无一失，潘托斯的奶酪贩子都没发现其中问题，这些愚笨的维斯特洛人又怎么会发现呢？” 坐在躺椅上的人悠然的说道，比起那位总管，他身上的打扮要随意得多，其身形偏瘦，贴身的衣物更加让他看起来很是干练，腰间挂着一把刺剑。 “那好，我们就得讨论怎么解决这个胡戈了，无面者呢？他们应该行动了。” 长官有些焦急的说道，而消瘦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色彩，“那不是你可以打听的东西，伦特，做好你应该做得事情。” “做我应该做得事情？乌瑟罗，计划失败了，我建议我们还是好好讨论讨论计划的失败吧，毕竟海王肯定要看到你我的报告，所以你能把计划的全貌都告诉我吗？按照程序，我应该早就知道这些。你们做事总是遮遮掩掩，我从头到尾只看到了这件事的些许部分。” 伦特的话让名为乌瑟罗的男人眼中闪过厌烦，他不想与这人说他们的计划，外行人总是啥都不会还胡乱加意见，但是事情已经发展成现在这样，也没有隐藏必要。 而且正如他所说的，方便他写报告，这报告将会被送到海王桌子上，作为海王对他们行动的评估参考，这是他的责任。 所以乌瑟罗还是耐下了性子，讲起了计划，“计划是通过对君临的潘托斯商会假传命令，以防止远征军渡海的名义，让他们给君临不安分的本地势力提供武器制造混乱，在此之后潘托斯人肯定要被铁王座驱逐，布拉佛斯可以占领这个空白的市场。同时，君临混乱造成的破坏若是足够大，铁王座也无心支持那所谓的东征，瓦解远征军计划的第一步就完成了，接下来，我们再解决掉胡戈，那个远征军肯定会彻底瓦解。” “然后两个目标都失败了，我就说你听到红堡下的叛军被击溃时表情怎么那么不好，原来这就是你们的所谓专业。” 伦特毫不犹豫嘲笑面前之人的失败，面对长官的嘲讽，乌瑟罗根本没有搭理，因为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互相讽刺。 “要我说，按照老计划直接把那个胡戈杀了就完了，我一开始就是这意见，而你们却要用这家伙去搞什么‘一箭两雕’，现在到好，什么都没有了，我会在给海王的报告里指明这一点的。” 一直以来，布拉佛斯对维斯特洛都有监视，胡戈曾经疑惑过为何以维斯特洛的现状，都没有产生过东归安达斯故地的远征，而最核心的原因便是这些布拉佛斯人。 布拉佛斯对于西方是非常关心的，在七神教或是贵族领主们想要掀起东归的浪潮，属于布拉佛斯的无面者就会用一次精准的暗杀，以及巧妙的挑动与引导来终结被煽动起的狂热。 安达斯从来都不是一片安静的土地，若是让这里的安达尔人获得了海对面同胞的帮助，甚至使得维斯特洛介入到东大陆政局，那么对布拉佛斯来说，情形无疑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伦特，你别给我在这里夸大事实，排挤潘托斯的目的已经达到，估计铁王座上的莽夫国王回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驱逐奶酪贩子们，至于那个胡戈，只需要一次干净利落的暗杀善后而已，无面者已经行动了。”乌瑟罗听到这里也有些恼火，语气也不善了起来。 “那你就期盼无面者能够干净利落的解决掉那个胡戈吧。” 伦特的语气有些愤恨，但他也知道自己是在置气，他可以怀疑许多东西，但无面者的能力是无法怀疑，千面之神的信仰者从未让布拉佛斯失望过。 。 当布拉佛斯人正在商谈时，胡戈正率领雇佣骑士们穿行在君临的街道上，如今君临的街道上看不见什么人，君临市民也算是“身经百战”，所以他们都躲在了家里，只敢在门缝里看看外面的情况，大队人马经过时他还会瑟瑟发抖，这让他们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生怕士兵闯入家中。 眼神扫过空荡荡街道，胡戈思绪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他都在想如何应对归来的国王，以及可能面对的红堡女主人。 只不过，正当他的思绪集中之时，突然右手传来了强烈的剧痛，胡戈马上停下战马，他的行为差点让紧随其后的骑士们直接人仰马翻，但好歹大家都有惊无险的停了下来。 “胡戈大人？” 有人试探的问道，胡戈则略有些惊恐的看着四周，那只手上有着七芒星般的胎记，那是在他来到这个世界时出现在手上的。 而那七芒星疼痛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有危险，在河间地落草时，他正是靠此躲过了几次危险。但现在问题是危险从何而来，进入胡戈眼帘的是一片片极其普通的君临建筑，都是经典的君临贫民房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七芒星不会骗他的。胡戈这样想着，把挂在马鞍上的盾牌放在胸前，见此许多骑士也有样学样，胡戈大人既然举起盾牌，那肯定代表附近有敌人。 “大人，这是怎么了？”距离已最近的骑士把面甲给拉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胡戈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精力全在寻找可能的敌人，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由于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疑的东西，胡戈开始怀疑是不是手上的印记出问题，距离上次痕迹显灵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转眼他就打消这个想法，痕迹从来都没有辜负过他。 不过一直在这里僵着也不是办法，这样想着的胡戈把手中盾牌微微放下，然后也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感到有东西从正面飞来。 由于胡戈的精神一直紧绷着，所以他下意识举起盾牌，然后胡戈感到盾牌上挨了重击，透过盾牌传来的力道之大，都让他有些愕然。 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又有几根弩箭向胡戈飞来，砸在了盾牌上，木屑四处飞溅，而且胡戈身下的战马被弩箭射中，在马嘶之中胡戈被掀下了战马。 不过在倒下之后，胡戈没有忘记他正遭遇着暗杀呢，马上躲在了战马尸体之后。 而雇佣骑士们此时也反应了过来，骑士们连忙在胡戈身前组成盾墙，把胡戈保护了起来，然后还有几个鲁莽的骑士直接驾马冲向弩箭射来的地方。 但是，他们所寻找的刺客已经撤退，刺客先是熟练的收起特制弓弩，沿着早已熟悉的道路逃跑，逃跑的刺客内心满是震撼。 目标先是在他的预定射击区前突然停下，迫使他不得不射击射击区外的目标，不过这也没什么，做计划时就考虑到了这点，射击区外就射击区外吧。 但接下来的进展，就更是让他吃惊，按照他的射击，目标怎么都应该被射中一箭，而一箭就足够了，每一只弩箭上都有要命的毒药，足以让中箭者在几天后痛苦死去，但结果却是那人盾牌和战马挡住了所有弩箭。 作为侍奉千面之神的无面者，刺客不会把这一幕视为目标运气好，哪儿有那么多运气。 每一场刺杀都是献给千面之神的献祭，都是万全准备之后的必杀，都是在千面之神的注视下进行的，无论多小的概率都是有过考虑的。 刺杀失败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目标是千面之神眷顾者，但这个从未离开维斯特洛的谷地人绝不可能与千面之神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是目标被其他神灵眷顾着，神灵出手进行了干预，这是无面者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无面者倾向是这个可能。 从目标信息来看，能与他有关系的，也就那个一直以来被视为没有力量的七神，无面者回想刺杀时的经历，他的确发现了一些微弱的奇怪感觉，这与他获得千面之神赋予力量时很像，但感觉上又完全不同。 无面者已经无心完成这场刺杀，他必须赶快回到布拉佛斯，黑白之院必须知道这个重要的消息，至于刺杀，等海王知道之后，让他们再决定吧。 就这样，无面者消失在了君临的街道上，前往贸易城邦区，那里有让他离开的船只，他必须赶快上路。 (本章完) 29.第29章 间隙中的众人 第29章 间隙中的众人 在胡戈从贸易城邦区获得想要的东西时，君临也在恢复平静，最主要的叛军都已经被剿灭，剩下的大猫小猫两三只也基本闹腾不起来。 虽然街道上依然没有什么人，显得非常萧条，但这时混乱刚刚结束，还没有人敢冒出来是正常的。 在市民看来，目前君临依然到处都是可怕的士兵，他们曾经见过兰尼斯特的军队是如何在首都施暴，绝不想这种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 吉利安·兰尼斯特，这位兰尼斯特的成员在红堡里面见了侄女，也就是如今七国的王后，向她通报了暴乱已经被镇压的消息之后，就离开了红堡去找他的兄长。 在经历了一场刺激血腥的杀戮之后，吉利安想要与提盖特谈谈，也要把暴乱好消息带给他。 吉利安带着几个从骑，策马穿越君临的街道，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个家里顶梁柱在乱战中被杀死的妇女，出于可怜，吉利安给了她们几枚银鹿——吉利安还没有傻到在君临这地方给平民送金龙，那是在让他们去死。 在路上，吉利安路过了魔山与亚摩奇军队被击败的地方，其实在入城时他就见过，只是当时碍于局势而无法细看，现在他得好好欣赏。 在魔山与亚摩奇的队伍被击败之后，不止是叛军，君临民众也对他们进行了残酷的报复。 君临人可不会忘记这两人与他们的部下在君临之劫中做过什么，逃散的兰尼斯特士兵于是接二连三的被市民捕杀，尸体被扒光了丢街上。 对于魔山与亚摩奇部下的死，吉利安的态度是死得好，他对泰温豢养的恐怖野兽态度一直都很统一，那就是希望他们全部死光，在经过亚摩奇那张长着猪眼的脸庞时，吉利安还在那下面做了一个鬼脸。 然后吉利安把亚摩奇的头颅取了下来，打算让学士保存之后送到凯岩城，虽然亚摩奇死了，但他的脑袋还是可以拿去安抚多恩人的。 在通过这片杀戮场之后，吉利安就来到了巨龙门，他们进入城市的地方。 提盖特·兰尼斯特正控制着这座城门，兰尼斯特的狮子正在巨龙门之上咆哮，不过驻守于此的不止兰尼斯特的士兵，还有佛雷的战士，他们正在清理巨龙门的战斗中留下的尸体。 魔山正坐在一座塔楼之前气鼓鼓的磨着自己的刀剑，甲胄上的鲜血说明了魔山进行的杀戮，而吉利安挺可惜魔山没死。 “瞧瞧这是谁，我们的雇佣骑士回来了。” 提盖特刚刚正在同瓦德·河文交谈着什么，看到兄弟回来了，他略带讽刺的说道。 “我当然要回来，我不回来谁把君临的消息告诉你。” 吉利安毫不示弱的回应道，与提盖特对视一笑，在提盖特身边的瓦德·河文见此，连忙向提盖特告退，走到了一边。 “这私生子挺会看气氛的。”瓦德主动离去让吉利安略带赞赏的说道，“话说最近这些佛雷距离你那么近是想要干嘛？” “只是想要抱大腿，吉利安，你也知道的，佛雷很擅长看风使舵，我也不反感他们的行为，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得了，你又在嘲讽我，可你不还是跟来了。”吉利安毫不留情的说道，“不磨嘴皮子了，现在君临的叛军已经被击溃，恢复和平只是时间问题，我刚刚还去见了我们可爱的侄女，她在红堡挺好的，就是脾气与日俱增，看来哪怕是当上王后，她也不是很开心。” “是吗？她没事就好啊，谢谢你，吉利安。” “你这什么话……我们还用得着说这些？那是我侄女，这都是应该的。” 提盖特的话让吉利安有些猝不及防，他不习惯哥哥，本来以为他又会冷嘲热讽几句。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还是用你更加习惯的说话方式，吉利安，今天发生在君临的事情想必也让你明白了这条远征之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你现在退出来得及，你确定还要继续吗？” “你又在劝我退出，提盖特，你还真是三句话都离不开劝我走。不过，我的意见还是很坚定，我还是会继续走上这条远征之路。是，今天在君临的街道上战斗之时，我非常紧张，我感到自己有可能失败，但是我也找到了成就感与快感，你看，若不是我的努力，胡戈怎么会那么快获救，君临怎么会那么快平静下来。” 面对弟弟喋喋不休的夸耀，提盖特的表情有些难看，他本以为发生在君临的事情至少让兄弟收敛一点，脑海里别天天那么多异想天开，没想到他的那些想法居然更加猛烈。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吉利安并不像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疯狂”，在他的内心，他当然胆怯过，害怕过，只不过他不愿意在兄长面前展现这种情绪。 而且比起胆怯，他更恐惧一辈子都活在泰温的阴影之下，有些事情，还是要勇敢去做的。 “你……唉，算了，谁让我有你这样的兄弟。”提盖特的话涌到嘴边，最后还是再一次吞咽下去。 “此前你说君临的事情会很复杂，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把兄弟又给呛住之后，吉利安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的政治敏感真是可悲的低，算了，我懒得和你说。” 被呛住的提盖特并不想与兄弟继续扯淡，他知道吉利安知道一些事，只是他看来那并没有多大影响，面对兄长的态度，吉利安也无所谓，不聊就不聊吧。 而就在吉利安打算继续与提盖特扯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在巨龙门之前，突然出现了一支队伍。 见有人到来，两位兰尼斯特都在第一时间拔出了刀剑，守在城门的兰尼斯特与佛雷士兵也都反应了过来，如临大敌般把刀剑对了过去，魔山更是直接拔出他那把巨剑站了起来。 只不过，接下来出现的却是一群平民，虽然其中一些人有武装，但对士兵们来说不值一提，走在最前面的是，是一位身穿脏污主教长袍的男人，他有一张佛雷的黄鼠狼脸，身后是一个矮壮的汉子。 “不是叛军，我们不是叛军。”穿着主教长袍的人说道，还一直都在挥手，“是我，卢琛。” “原来是那个佛雷，他怎么混成这样。”提盖特皱眉说道，“难不成贝勒大圣堂也受到了冲击？那些暴徒居然敢攻打大圣堂？” “不是，他一直都跟着胡戈大人，估计没来得及躲在圣堂里，不过他们佛雷的命就是硬。” 吉利安马上给兄弟解释道，而在两人解释时，卢琛已经拉着那个矮壮汉子来到了兰尼斯特面前，没人拦他们，这些士兵都认识卢琛主教的脸。 “提盖特大人，吉利安大人。”卢琛主教语气里带着终于找到组织的释然，“请让我们出去吧，我们是实在是不想在君临待。” “你肯定没有问题，但是这些人？”提盖特皱眉，后半句话对那个矮壮的汉子说道，这汉子正带着一些讨好的微笑。 “我知道他，他曾经与胡戈大人并肩作战。”吉利安在这时说道，提盖特看了眼兄弟没说话，只是继续看向那汉子，他想要知道这人会怎样说。 “大人，我是君临的一位社区领袖，名字叫雷格，我与我的社区已经对胡戈大人发誓要加入到远征之中，我们还因此受到了君临叛军的袭击，现在在君临实在是待不下去，还有以后也肯定待不下去，大人，我们想要离开君临。” 提盖特听完没说什么，只是让开了路，让雷格一行人通过，雷格见此连忙对兰尼斯特千谢万谢，然后才走了出去。 卢琛在走之前询问了一下远征军营地如今是谁管理，得知是农夫长斯诺时，他松了一口气，这个人应对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在走出君临时，卢琛与雷格看着眼前他们曾经习以为常，现在却经历了许多磨难才抵达的城郊，两人都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卢琛对身边的雷格说道，“雷格，你接下来跟着我吧，我给你在远征军里安排营地，斯诺那家伙有些死脑筋，你还是得要个人引路比较好。” “是吗？那可真是谢谢您，卢琛主教。” “明明是我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和胡戈大人现在不知道还在君临哪个地方跑路呢。” 两个人互相恭维着，雷格明白主教这是在拉拢，但现在他需要的正是拉拢，若是没人引导，他怎么好在远征军中扎根。 雷格明白，此事之后他们在君临没有生存空间，所以他带着整个社区从君临跑了出来，现在他必须抱紧胡戈的大腿，接着在远征军中扎根。 对卢琛来说，这次发生在君临的事情，让卢琛意识到手上有武装的重要性，只是家族的人是不够的，他必须要发展力量，面前这个黑帮头子就很合适拉拢。 而且卢琛很明白，接下来这个雷格肯定会获得重要地位，自己与他拉近关系是绝对不亏的。 就这样，两个各怀心思之人暂时互相达成了同盟。 (本章完) 30.第30章 乱局揭晓 第30章 乱局揭晓 在另一边，由于实在是找不到刺客，以及手上疼痛感的消失，胡戈把骑士们都叫了回来，他当这是叛军一次鱼死网破的暗杀，那实在是找不到也就别找，重要的是完成对君临叛军的镇压。 回到己方阵营之后，胡戈便在红堡城墙之下设立了一个临时指挥部，以此为中心镇压君临各地的叛军余孽。 接下来的战斗都只是一些收尾工作，胡戈的队伍前往各个行会与黑帮据点，歼灭死守其中的叛军，抄没其中的财富。 还有就是清理掉借混乱打家劫舍的不法之徒，君临这座城里这样的人从来不少，很多地方的混乱实际上都是这群人导致的。 胡戈一直都在红堡之下统领全局，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了一些错觉，那就是这座城市是属于自己的。 虽然君临是一座宛如集中营的大烂城，但终究是一座五十万人口的大城市，不过接下来来自红堡的召见打破他的这些幻想。 在那安置着铁王座的大厅中，胡戈见到了如今七大王国的王后，瑟曦·兰尼斯特，说实话，胡戈一点都不想见这个疯女人，但铁王座方面既然提出了要求，他也必须响应，哪怕下命令的是一个疯女人。 虽然对于瑟曦有着强烈的厌恶，但是胡戈还是要承认，这个疯女人的确是七国数一数二的美人，尤其她如今正是年轻之时，美貌正处于巅峰，搭配上王后的袍服，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王室的贵气。 她的双胞胎兄弟，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身披白甲站在姐姐身边，他的相貌完全不亚于姐姐，搭配上御林铁卫的白衣白甲，站在那里就像是骑士的典范——只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所谓典范是个弑杀君主之人。 再好看的皮囊也无法掩盖瑟曦的高傲与漠视，那双眼睛很漂亮，但是在那种傲然注视之下，胡戈只感觉厌恶与心累。 而詹姆则更多是漠不关心，胡戈还感觉那眼神里好似有一些嘲弄，就是大部分看起来不像是针对自己的，这让他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瑟曦只是问了何时能够镇压君临叛乱，那样子就像是吩咐下人一般，这位王后大人彻底把胡戈当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从，蔑视的态度让胡戈一度想要冲上去给她一拳。 不过想到这女人发疯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他选择还是不要与疯子较真，那样太跌价，而且一旦让她记恨上，那麻烦会源源不断的。 然后，看着泰温公爵的黄金双胞胎，胡戈不由得恶意想他们在床上时会是什么景象，还有我们的劳勃陛下到底知道不知道他的绿帽子——不过也只能想想，这是不能说出去的，弄不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在离开红堡时，胡戈感觉如释重负，不用见到那个疯女人真好，而在他出来之后不久，老麻雀他们也传来了胜利的消息，君临的混乱大致已经平定。 如此快平定的原因是，聚集在城外的贵族们终于动了，加入到了围剿之中，有了他们的兵力加入，全面恢复君临的秩序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胡戈觉得，这群人更像是来摘桃子的，但摘就摘吧，反正最有价值的部分他已经下手了。 而在镇压平定不久之后，劳勃国王也回到了君临，随着他一同而来的，还有首相大人。 。 “琼恩，这次玩得大了，要不是那个胡戈反应足够迅速，我们指不定要面临一座变成战场的城市。” 在入城的时候，身着猎装的国王抱怨着，他的马鞍上挂着一把野猪矛，另一边则是弓箭，君临发生的事情远在预料之外，他不得不匆匆结束围猎赶回君临。 虽然君临的叛乱已经结束，镇压叛乱的军队也离开了城市，但是它依然处于高强度的戒备之中，街面上随处可见都城守备队与拜拉席恩家族的士兵，以及少量远征军士兵。 在君临的城墙之外，有好几个放满了尸体的大坑，虽然说得益于胡戈的迅速行动，君临避免了进一步的破坏，但是死亡的人数量依然不少。 “陛下，我曾经说过，如此多的要求混杂在一起，是肯定要出现混乱的，我最初只是打算让胡戈带走君临不可信的平民，您却还要试探曾经效忠坦戈利安的贵族，还让我不要把消息告诉胡戈以保密，泰温公爵更是表示必须屠杀掉这些不安定因素，还没与我们通气就放出了他的野兽，那么多要求混合在一起，不出乱子才怪。” 与劳勃那副精力四射的样子比起来，老艾林看起来就像是老了好几岁，双眼中满是疲惫，“而且还有潘托斯人在其中作乱，陛下，我实话实说，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面对养父的开脱，劳勃没有说话，他知道养父所说的都是对的，局势发展成这样，每个参与者都有责任，所以局势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不过陛下，我也有责任，我没有身处君临附近把控局势，而是选择躲在了一边，我知道计划会导致什么，但我选择了逃避。” 老艾林作为在维斯特洛打磨了那么多年的人精，自然看出了养子的尴尬，主动递出了台阶，而他的话并不是套话，的确代表了他内心所想。 老艾林原本的计划只是一个带走平民而已，而在劳勃与泰温的新要求之后，他知道事情必然走向激化。 他不愿意去主导这会造成大量死亡的事件，但又明白这是必须做的，所以，他在下令后选择躲在了一边，让事情自然发展。 而老艾林没想到还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若是他在君临，局势很快就会获得控制，但是他不在君临，若不是胡戈的努力，君临真的可能就会出了大乱。 他们艾林家族的族语是“高如荣耀”，琼恩·艾林也一直都在努力贯彻家族族语，只是政治是不能只靠荣耀的，老艾林最终还是学会了那些鬼魅伎俩。 虽然学会了鬼魅伎俩，但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每当用起这些伎俩时，艾林总是会感到巨大的压力，内心也会感觉到强烈的拷问。 也是因为这些拷打，七大王国的老政治家选择躲在了一边。 “哦，琼恩，别这样说，谁会想到奶酪贩子会这样做，别太自责，责任并不在你。”劳勃看似粗犷，但同时也很心细，他注意到了养父情绪的变化，连忙安抚，“等我回到红堡，我就把煽动的家伙都给吊死，把奶酪贩子的财产剥夺了给赶出君临。” 对于潘托斯人的所作所为，劳勃是极其愤怒的，潘托斯人这差不多是在扇他的脸，是在他的脸上作威作福！ “陛下，我对此事还有一些怀疑……” 老艾林随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潘托斯人干预这事，看起来实在是太愚蠢，他接触过许多自由贸易城邦的人，就没有见过这样顾头不顾腚的事。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劳勃打断。 “那不重要，琼恩，你明白的，现在重要的是必须惩罚一些人。”劳勃的语气冰冷而残酷，身上也流露出沙场老将的气质。 老艾林则是再次叹气，他又何尝不明白劳勃话里的意思呢？但是在他看来，这样终究还是太残酷，可这又是必须说的。 为了防止太过烦恼，老艾林主动转移了话题，“陛下，胡戈可立了大功，我想我们也该加大对他的投资，而且支持他的远征还可以恶心海对面的潘托斯，让他们看到哪怕是铁王座换了主人，威严也不是他们可以侵犯的。” “支持，当然要支持，琼恩，事情就交给你，胡戈很不错，我很喜欢这样的骑士。” 提起胡戈时，劳勃的喜欢溢于言表，这小子很对他的胃口，那么聪明的骑士很少见，劳勃现在很好看他。 “遵命，国王陛下。”老艾林恭敬的说道，“在处理君临的事情后，我会让他们前往海鸥镇在那渡过狭海，前往安达斯，我已经传令给格拉夫森家族，让他们操办此事。” “格拉夫森？海鸥镇？琼恩，你确定他们愿意吗？” “他们不愿意也挺好的，不是吗？”老艾林的眼中闪过了危险的色彩。 “那就怎么办。” 听到劳勃的同意，老艾林暗自点头，他现在急于把远征军送走。 这次君临之乱让他意识到一件事，平民能够造成的混乱也是巨大的，老艾林必须承认，本来只是打算利用的远征军，已经变成铁王座手上有些烫手的山芋，还是尽快让他们离开君临吧。 “安达斯，说起来我还真想去这个七神行走之地呢，不为别的，就为看看这里的女人是不是像胖子总主教说得那么漂亮，是少女的化身，唉，可惜我还得坐在那该死的铁椅子上面。” 在另一边，劳勃表达了对东方的向往，只不过向往的方向还是一如既往的女人，这让老艾林不由得扶额，养子这习惯……该死的，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劝劝劳勃，这不像是国王的样子啊。 (本章完) 31.第31章 新阶段 第31章 新阶段 在国王与首相归来之后，君临也日益变得平静起来，不过这平静也只是表面上的，在平静的表面之下，依然暗流涌动。 “你说今天又会有多少脑袋被挂在上面？” “我哪儿知道，别管死人，活人都还活不过来，和我们没关系。我记得你有个叔叔一直喜欢吹嘘他曾经给真龙当过兵，若是他还在说这些，记得和他保持距离，现在不比以前。” “嗯嗯，我明白的。” 在君临的各个城门，总是会有这样的对话，而这种对话的结束，不是被听到声音的金袍子强行打断，就是其中一方赶紧叫停。 现在君临每天都有人的脑袋被插在长矛上，每天都有人被处决，参与到叛乱的各路势力都获得了国王陛下一视同仁的待遇——首领与核心被砍头，然后被插在长矛上威慑四方。 而城外的远征军营地则在不断扩大，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大量人力。 在这场君临之乱后，远征军彻底获得了来自铁王座的认可，首相大人以铁王座的名义发布了传遍全国的一系列文件，这些文件里强调了远征军的功绩，赞扬了远征军的行动。 这个认可所代表的，与此前招安式的认可不同，这表示铁王座开始重点支持远征军的事业。 “雷格，管理君临民众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这个任务并不轻松，但只有你适合，我希望你能做好你的任务。” 在他的帐篷中，胡戈对身前的黑帮头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哦，他现在不是黑帮头子，是君临远征军的统领。 黑帮头子努力控制着情绪，不然自己看起来太过得意忘形，但无论如何努力，那种情绪还是会展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获得那么高的地位，但事实就是发生了。 正如卢琛所预料的，在君临死掉了太多昔日的大人物之后，也就雷格适合统领参加远征军的君临人——更重要的是，他对远征军是忠诚的。 至于为什么要设立一位君临远征军的首领，那是因为现在君临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一个个在君临经营已了数百年之久的行会与黑帮不断被拔除，这是参与叛乱的惩罚。 在首领与核心层被吊死之后，还活着的摆在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前往长城当守夜人，要么加入远征军。 而大部分人自然选择加入远征军，前往异国远征固然危险，但总比一辈子绝望待在长城要强。 没有参与叛乱的势力不用面对抉择，但还是自觉的加入到了远征军中，对他们来说，君临已经不是可以待的地方。 君临之乱后的清洗已经宣告如今铁王座对待前朝遗民的态度，随着那点本就残破的金身被彻底击碎，这些坦格利安平民的生活环境也极具恶劣起来。 铁王座不会对他们下手，但不妨碍有人代劳。君临永远都不缺野心家，所以对坦格利安遗民的攻击频率一下子就上升了起来。 若是说以前只是挑衅多了一些，那么现在就到处都是攻击，遗民走在外面，都可能被人敲黑棍。 所以源源不断的君临人涌入了远征军，他们在极短时间内，就给远征军增添了五千人——这是算上所有男女老少的。 获得胡戈任命的黑帮头子满怀喜悦的走出了帐篷，他正要迫不及待的去展现权力，胡戈看着那身影摇摇头，这人是否能担任好自己的岗位，还需要考察——但现在也只能用他。 而在这个黑帮头子离开之后，马上就有人走了进来，他们无视卫兵的阻拦，直接闯了进来，这次是一群人，一群大人物。 林林总总走进来的贵族们身上都有他们家族荣耀的纹章，胡戈看到了慕顿家族的红鱼、史铎克渥斯家族的山羊、罗斯比家族的红杠……更后面是一些风暴地贵族，总之，这是在篡夺者战争站队错误的倒霉蛋们。 一起进来的还有卢琛主教，此前正是卢琛主教招待这些客人，他给了胡戈一个抱歉的眼神，而胡戈只是淡然的挥手表示这没什么。 曾经与远征军保持着距离的前坦格利安派现与远征军合军一处，虽然在营地内依旧还是有独立的一片营区，但这也表示其正式成为了远征军一员。 这些来自王领、风暴地与河湾的贵族使得远征军一下子多了两千名可战之士，大大增强了远征军的力量。 而这些贵族老爷到来之后，在队伍中不断提出要求，看到这群人，胡戈感觉有些头大，但也只是叹气，来就来吧，都是得面对的。 “向您致敬，胡戈大人。”还没有变成病痨鬼的盖尔斯·罗斯比主动向胡戈鞠躬，他身后贵族大多只是微微点头致意，眼中带着轻视与傲慢。 “盖尔斯大人，不知道您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专门的营地我已经给你们安排，连提利尔家族提供的物资我也宣布由你们专享，请问是还有什么不满吗？” 胡戈的语气不是很友善，这群人老是找他要求这要求那，他不可能对这群人有好脸色。 “胡戈大人，我想您知道，我们都是有着悠久传承的家族，就像是您的托勒特家那样。” 作为被贵族们推出来的发言人，盖尔斯伯爵的语气很温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看着很友善，“我们注意到，远征军中很多重要的职位都是由神职人员所担任，我必须指出，这是对贵族责任与能力无视的一种体现，我认为我们应该处在更合适的位置上。” 真是赤裸裸，胡戈看着面前的贵族，更没好气，从头到尾都不打算给远征军卖命，却还是要争权夺利，抢班夺权，什么垃圾。 “盖尔斯大人，还有诸位大人，我的职位安排非常合适，每个人都在他的职位上发挥合适的作用，任职都是获得了总主教的认可，您若是有所怀疑，大可以询问总主教大人。” 胡戈的话让贵族们骚动了一阵，他们没想到胡戈会这样说，更没想到胡戈会抬出来总主教大人，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人有些恼羞成怒，但被身旁之人拉住。 而盖尔斯伯爵依然面不改色，“既然如此，那看来的确是我们唐突，我为我们的行为抱歉，不过，若是贵族们无法取得应得的位置，我想在日后的征伐之中，他们的积极性也会严重下降，所以，就请您多想想吧。” 丢下这句话，盖尔斯就带领贵族们离开，留下因为被威胁而表情不善的胡戈，以及尴尬站在那里的卢琛主教。 “主教，麻烦您继续与贵族们接触，维持好我们与贵族的关系。”自从一同经历了君临城内的种种风雨之后，双方的距离拉近了很多，“您可以让您的兄弟与他们聊聊，必要时也可以让兰尼斯特兄弟去一趟，就说是我的请求。” 而回应胡戈的是苦笑，“胡戈大人，我的兄弟都是些私生子，这些王领的老爷根本看不上，而我父亲的嫡生子们到达还需要一定时间，至于两位兰尼斯特，吉利安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做什么，提盖特在忙于营地内的事务，他们都没空。” 自从君临的事情之后，佛雷家族也加大了对他的投资，估计老佛雷也没想到，胡戈居然真的可以获得铁王座的重视，随之大量贵族的加入让佛雷家拿出的资源对比起来就很少了，所以，老佛雷加大了投资。 这件事让胡戈挺乐的，这种你昔日用三瓜两枣就把我打发，现在却又不得不加大投资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感到畅爽——当然，他不可能在佛雷们面前得意忘形，这就太过分，情商也太低。 “那也尽可能和他们聊聊，给老爷们找点事情做，免得他们没事干想着争权夺利。”胡戈强硬的命令道，随着管理这支越发庞大队伍的深入，他行事也越来越不容讨论，而卢琛也只能听令，苦着脸下去执行。 随着卢琛的离开，帐篷里面只剩下胡戈一个人，到现在，胡戈脱下领导者的那张脸庞，脸上浮现困惑与疲惫的神色。 虽然说，君临之乱以他的胜利而告终，但是回想在这场混乱中经历的一件件事，他不免有些胆寒，有些害怕，太多地方都是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完蛋了。 而且这件事也表露出来，潘托斯已经注意了维斯特洛的事情，潘托斯正是他远征的目标，安达斯的如今的统治者。对面既然已经知晓了他的到来，肯定会有准备，他的远征必然会面对许多挑战。 还有那场暗杀，一回想那次暗杀，胡戈内心都会涌现许多不安的情绪。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回想起来，胡戈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还感到了极大的疲惫。 不过，他已经没有了退路，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勇往直前。 把思绪理通之后，胡戈强行打起精神，抓起纸笔继续工作，他每天的事情都非常繁多，必须抓紧时间，不然晚上就得熬夜了。 (本章完) 32.第32章 北上谷地 第32章 北上谷地 在君临，胡戈参加了一场铁王座庆祝成功镇压叛乱的宴会，宴会上他见到了瓦里斯与总主教，前者装作没有见过他，后者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与他聊天。 胡戈在与总主教交谈时，注意到劳勃国王对瓦里斯很是友善，看来这个太监已经获得了他需要的东西。 至于总主教，与他聊天还是那么累，不过这胖子给他漏了一些琐碎但有用的信息，基本上是哪位哪位大船主欠着教会钱什么的，还有哪家商会有着教会的关系，补偿之意很明显。 见此，也不主动戳破什么，这两老狐狸要这样，那就这样吧，反正也只是各取所需。 在享受了各路人马的打探与各怀鬼胎的交谈之后，胡戈先是获得了国王的赞扬，然后正式从首相大人那里获得了拔营的命令，现在远征军终于要动起来了。 距离他来到君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远征军总人数突破了两万五千人的大关，达到这个数字不只是因为君临的人手，还有各地一直源源不断有人在加入其中。 至于具体到底是多少人，他也不知道，因为他的队伍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扩张，只可能比这个数字更多，绝不可能更少。 铁王座还组织了一支雇佣兵交给他，这是由篡夺者战争后失业的佣兵与雇佣骑士组成的队伍，按照惯例，战争结束后他们往往是前往东方当佣兵或者就干杂活，也有一些会开始打家劫舍，不过很快就会被领主清剿驱赶，现在正好和远征军一起前往东方。 当远征军开拔之时，不少君临人都出来送行，他们有许多认识的亲戚朋友踏上了远行的道路，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面，在离别时固然免不了悲伤。 但是这些离去者还是要前行，因为家乡已不再欢迎他们，背后已经没有了归途。 策马前进在国王大道上，看着身后的庞大队伍，胡戈觉得身后与其说是远征军，不如说是迁移中的民族，他也习惯了这般景象，所以也只是感叹几句而已。 贵族们总是自顾自的率领部队，根本不管其他人能不能跟上，不过好在他们也不会跑太远；平民则非常松散，经常走走停停，不顾命令就地扎营甚至是不想远征离开的事情比比皆是；至于胡戈的本部，情况也不是很好，管理问题依然很大，维持秩序全是靠胡戈、提盖特这几个人不间断工作。 每到部队扎营时，总是会惹出来一堆乱子，贵族与平民、平民与平民，他们之间总是会产生很多矛盾，更别提组织能力不足而导致的灾难。 好在有道是熟能生巧，在翻了不少车之后，众人也差不多摸清楚应该如何做，自那之后，出乱子就很少。 每当部队扎营之后，胡戈在处理完手头事务之后，便会去监督平民的训练。 最近他改变了思路，没有装备与力量的平民干脆会用投矛器和投石索就行，到时候去当在阵前与阵中活动的轻步兵。 这两件东西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很适合那些没装备没训练的平民，他们能丢几杆投矛，甩几块石头总比拿着木矛送死的好——正好胡戈在离开君临时从君临的军械库拉出来了一批枪头。 于是，在营地专门腾出来的操场上，总是可以看到有身着布衣之人在练习投矛器与投石索，一开始他们还很生疏，但随着练习的增加也越发熟练。 “胡戈大人，要我说，您让我麾下那些小伙子来，肯定比这些都要好，而且他们劫掠搏斗也是一把好手呢。” 这天，胡戈正看着营地里投矛手与投石手训练时，他的客人说道，这个正在夸耀手下的男人不高，但颇为敦厚，他的脸庞显然经历了不少风吹日晒，裹着的斗篷下面是一件绿色上衣。 此人是尤斯塔斯·布伦，恐穴堡男爵，他来自蟹爪半岛，此地荒芜贫瘠，满是沼泽地与松木林。 蟹爪半岛是一片极其桀骜不驯的土地，他们多是先民的后裔，当年安达尔人试图夺取蟹爪半岛，结果处处碰壁，最后是用女儿的臂弯获得了儿子的刀剑没能获得东西。 虽然蟹爪半岛接受了七神以及安达尔文化，但是在他们幽深的半岛之上，他们依然保持着野蛮的习俗，学城的学士将他们称为半野人——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坦格利安用魔龙的烈焰征服维斯特洛后，蟹爪半岛居民跪拜在铁王座之下，就此成为铁王座忠实的臣民。 在篡夺者战争中，蟹爪半岛的诸多家族为坦格利安的王座而奋战，但现在王位更迭，蟹爪半岛这帮自诩的“真龙王朝最忠诚的子民”也得认清现实，为新朝效力。 劳勃下达的命令自然也包括了这些蟹爪半岛蛮子，不过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君临，而是在内部讨论如何对待新朝。 由于要召集整个半岛的领主，所以他们讨论了很久，最后决定最起码的服软还是要做的，所以恐穴堡男爵就率领许多蟹爪半岛的男人与撑不到收获的家庭赶上了远征军的队伍。 最初在看到这些蟹爪半岛人之后，胡戈一度都以为他看到的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野人。 蟹爪半岛的居民披头散发，身披盖住整个身体的斗篷，还有人连鞋都不穿，若不是他们每个人都携带有算是像样武器，胡戈真的会以为他们是难民。 “当然，尤斯塔斯大人，未来在厄索斯的战事里，你的族人一定会成为优秀的斥候和前锋。” 胡戈顺着恐穴堡男爵的意思说道，此前他看过了这些半岛人的本事，基本功的确都很扎实，是很优秀的山地步兵。 “我已经等不及要在厄索斯展现我的武德，说起来安达斯那地方正是书里说得七神行走之地，不知道我能不能见到七神啊。”恐穴堡男爵是个自来熟，直接就与胡戈聊了起来。 “虔诚者当然可以见到七神，而即便是无法见到七神，那也不过是七神的考验。”胡戈说着最安全的废话敷衍了面前之人，接下来十来分钟就一直都在和这位男爵聊天，然后把他给敷衍走了。 “哪天我的精力得不够用。”在男爵离开后，胡戈不由得感叹道，自从踏上这条远征之路以来，他已经见了太多人，费了太多精力。 “所以，我认为您应该把一部分工作分担给下面的人。”随行的卡纳提尔迅速给出了他的建议，但胡戈立即挥挥手，表示这样不行。 “我的事业才开始，每一份支持都很重要，我不过只是抱怨而已，抱怨完了，还是要老老实实干活，即便是征服者伊耿，也不会在登陆之后就摆出高姿态。” 正如胡戈所说的，他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放低姿态，欢迎每一个前来投靠之人，获得每一份可以获得的支持。 “对了，卡纳提尔，你管理得怎么样？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胡戈顺便与黑刃搭上了话，黑刃管理着队伍中所有的亡命徒，负责的是最硬的一块骨头。 “都还好，没有问题，那个哈罗德·蒂格想要从我这里夺走统领之位，但是我阻止了他。”卡纳提尔还是那么简洁的回答道，而他不由自主往腰间那把黑刃转移视线做法，说明了其中少不了杀戮。 哈罗德·蒂格，胡戈知道这个人，他率领着被铁王座安排来的失业雇佣兵，但总是不服管理，时不时的制造麻烦。 胡戈点点头，既然他能解决得了就好，“我们什么时候抵达谷地来着，我都忙着与各类人打交道，都有些忘了。” “也就几天吧，胡戈大人，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这样看到血门。” “这样啊，终于要到血门了……” 。 没过不久，胡戈的队伍踏上了山谷大道，随着他们的前进，身边地形越发拔高，周围地势也变得狭窄险峻起来，四周皆是陡峭险恶的丘陵地势，远方地平线上满是覆雪峰峦。 每到夜晚，营地旁都会响起无数野兽的嚎叫，在那嚎叫之下，许多第一次离开家乡的农夫都开始颤抖，想起幼时长者们口中的恐怖，再加上长途跋涉带来的劳累，营地里好几次处于炸营的边缘。 若不是胡戈从一开始就很注意炸营的事情，做了不少预防措施，没准真就出事。 进入谷地的范围也代表进入了高山氏族的攻击范围，不过在见到那么庞大的队伍，这些桀骜不驯的山民也不敢妄动，最多只是袭击落在最后的掉队者。 这倒是让远征军的队列太长问题大大缓解，高山氏族袭击的消息让人们不敢掉队，纷纷加快了脚步。 然后，在通过了一段段山路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血门 血门，这是进入谷地的要害，自从英雄纪元以来，无数兵马都被粉碎在血门的城墙之下。 再次看到血门，看着记忆里的景象浮现在眼前时，胡戈对眼前景象颇为感慨：城垛建筑在两边危崖上，山路收缩到勉强只容四人并肩骑行，两座瞭望塔耸立在岩石之上，彼此以一弯饱经风霜的石头拱桥相连。 的确，血门这个名字是那么名副其实，它就是谷地的大门，把无数兵马挡在外面，谷地只陷落过一次——陷落在安达尔人之手，而安达尔人是从海的另一边驾船前来的。 血门守军早已获得谷地守护者的命令，而且胡戈也派出了打前站的斥候，所以他们直接敞开了大门，让远征军通过谷地。 在七芒星旗帜之下，庞大的远征军开始陆续通过狭窄的血门，由于那扇门的狭窄，因此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于是胡戈就与血门的守将聊起了天。 现在的血门骑士并不是胡戈熟知的那条黑鱼，而是一位他没有见过的谷地骑士，不过他现在正在月门堡做报告，招待他的是威廉·石东，一位谷地私生子，目前暂管血门。 “最近山路可不安分啊，胡戈大人，高山氏族的袭击季开始了，而谷地的骑士们也集结起来，准备应对劫掠，琼恩大人已经在您要前行的路上进行过肃清，但还是要当心。” “在前往谷地的路上，我已经体会到了高山氏族的热情，我接下来会当心他们的。”远征军在到达血门的路上损失了数百人，可不是体会了高山氏族的热情。 但胡戈也有些谢谢高山氏族，若不是他们，远征军估计现在还吊着长队。 不过，高山氏族比起他手下的蟹爪半岛蛮子都还要穷，拿着的是劣质武器，穿着的是偷来的盔甲，若非是盘踞群山之上，那他们早就被歼灭了。 话毕，胡戈看向了远方的谷地群山，还是他记忆里面的那样，在外面飘荡那么久，他终于回到谷地了。 但是，他的远征之路，依然任重道远，虽然铁王座下达了命令，但海鸥镇那边会用何等态度，他依然没数。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底的，铁王座既然下达了命令，海鸥镇是不能拒绝的，无非就是看看态度如何。 想完这些，胡戈也驾马通过了血门，正式进入到谷地。 (本章完) 33.第33章 高山氏族的袭击 第33章 高山氏族的袭击 通过血门之后，胡戈算是真正意义的进入谷地。 群山接下来在他的面前展开，绿野、蓝天和白雪皑皑的山尖骤然呈现，谷地的美丽全面展现在了外来者的面前。 而远方群山之下，是肥沃的艾林谷，谷地的核心，在四面的山峰之下，是种满了各种作物的黑土，这里的水果又大又甜，甚至连河湾地都无法与之相比。 身处在谷地的风景与清风之中，胡戈发自内心的感到神清气爽，仿佛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欢呼雀跃，是啊，他算是回家了。 随着谷地的风景浮现，胡戈脑海出现了许多往日的记忆，都是来自原身的年轻岁月，他与父亲在谷地各地参加各种比武大会，见证父亲赢得一场又一场胜利。 “胡戈大人，您放心按照山谷大道前进吧，峡谷守护者已经在沿途路线准备好了物资与扎营地。” 临时的血门管理者威廉·石东说道，还对着山谷大道不断比划，他送了胡戈的队伍一段路，现在正走在通往艾林谷的最后一段山路上，大部队已经走在了前面，胡戈刚刚监督了最后一批掉队者跟上队伍。 “谢谢您，威廉爵士。” 胡戈对血门骑士说道，只不过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突然异变突现。 谷地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了尖锐的号角声，包括胡戈在内的所有人都因此一愣，而血门骑士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高山氏族！七神啊，他们居然敢在距离血门那么近的地方发动袭击！” 威廉爵士话音刚落，一把投矛就砸在胡戈的战马上，战马在哀嚎与嘶吼中倒下。 而在被掀下过马之后，胡戈对这此早已有了准备，在战马彻底倒下前迅速把一边的腿给拔了出来，避免被压在下面，接着连忙把盾牌捡了起来，护在胸前。 胡戈的决定是正确的，一波投矛之雨降临在了胡戈面前，飞来的投矛样式不一，有的甚至只是一段树枝被装上粗糙的矛头，但是杀伤力还是足够的，许多血门守卫都在投矛中倒下。 胡戈感受着盾牌上受到的打击，庆幸把盾牌护在胸前，但马上就听到喊杀传来。 满是绿野的山麓上突然出现了茫茫多的蛮族，他们胡子拉碴，身裹毛皮，喊着土语加入到战场，胡戈还看到一些骑手骑着矮种马奔驰而来，手中不忘投矛。 血门的士兵与胡戈的老营反应都很快，迅速围绕长官组成了战阵，高山氏族嚎叫着撞在平地人的盾牌上，以悍不畏死的打法撞破了战线，让战斗进入到混战。 胡戈把长剑向一个戴着半罩头盔的高山氏族脸庞刺去，顿时鲜血喷涌，但这个高山氏族还是凭借惯性往前冲，一直到胡戈给了他一脚，此人才滚在一边死去。 胡戈身边到处都是混战，他看到血门士兵与高山氏族打成一团，自己的亲信努力在向他靠拢，但都被不断乱冲的高山氏族所切割，骑着矮种马的氏族骑手不断在阵中奔驰，胡戈就亲眼看到一个胸口有着雄鹰的士兵被撞翻，接着还被马蹄踩踏。 “胡戈大人，您没事吧。”威廉爵士紧张的靠在胡戈背上，染血的刀剑警惕对外，刚刚他斩杀了一个策马来袭的氏族骑手，“这些高山氏族不同往常，胡戈大人，他们的装备比起一般的劫掠者好多了。” 威廉所说的事胡戈也注意到了，围攻而来的高山氏族里大部分人都拿着普通的铁质武器。这对高山氏族来说，已经是飞跃，他们大部分时候拿着的都是劣质刀剑与偷来的农具。 不过，他们身上依然是见不到多少铁，而这足够了。 “胡戈大人，我们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前面的部队就会过来的。”威廉挡住面前高山氏族的刀剑，还不忘对胡戈说道，但是他发现胡戈主动攻了出去。 胡戈迎面把一个高山氏族的拿剑的手臂给斫断，又砍翻了一个长矛手，还不忘顺手拿住矛手脱手的长矛，把它掷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高山氏族，被胡戈投掷的那人应声倒下。 胡戈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表现把威廉看得都有些傻，他根本没想到胡戈会有这样的表现。 而看着胡戈砍瓜切菜的砍翻一个又一个高山氏族，威廉连忙跟随胡戈的脚步攻了上去，怎么能只让客人在前面厮杀，出现袭击已经是失职，若是这样那就更失职。 随着胡戈砍翻一个又一个高山氏族，越来越多的人也汇集在了他的身后，但高山氏族们到这个时候，居然都没有胆怯，还是在勇敢的战斗。 这让胡戈对这些衣衫褴褛，近乎难民的山民感官有所改变，这都还没有溃散，这些山民真是有够坚强，恐怕正是靠着这样的战意，他们才得以与谷地骑士周旋那么久吧。 只不过，就在下一刻，胡戈的想法就被“打脸”，一阵马蹄声响起，是前方的部队回援，随着这些骑兵出现，高山氏族们直接一哄而散，那迅捷的跑路速度，都把胡戈有些看傻。 高山氏族固然动作迅速，可有人想在了他们前面，只见此前的山麓上出现了许多打扮也就比高山氏族好那么一些的士兵，他们手中都拿着武器，这群人对想要逃上山的高山氏族展开了屠戮。 迂回到山麓上的，正是那些来自蟹爪半岛的蛮子，他们日常活动在蟹爪半岛的森林与幽谷之中，早已养成在山地中如履平地的能力，所以尤斯塔斯男爵直接选择率军迂回到山麓之上。 到这里，战斗也算是结束了，胡戈没有去看山上的杀戮，高山氏族没有任何胜利可能，而是穿过一个个寻找伤员与财物的士兵，走到了一个高山氏族尸体的面前。 这个高山氏族的样子可以说是袭击者中的典型，身上裹着毛皮，戴着明显大了的帽子，手上刀剑老旧却依然保养良好，这个高山氏族虽然看起来高大，但全都是靠帐篷撑起来的，帐篷下的身影实际上非常瘦小，而且这还是个老人。 看着这具尸体，胡戈不由得想高山氏族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从这个尸体看来，高山氏族严重缺乏来自平地上的物品，身上基本上只有群山的产出。 说实话，这是不正常的，山地与谷地居民在物资上可以互补，交易应该十分频繁才对，山中产出的许多珍贵动植物对于谷地统治者来说，也是极其有价值的，而有了交易，双方就可以沟通交流，就可能建立起融洽的关系。 只不过，在谷地，双方是没有融洽的基础的，在胡戈的记忆里，高山氏族与谷地人之间的冲突绵延了千年，氏族战士与谷地骑士都把袭击对方作为了一种习俗。 谷地人把与高山氏族的贸易作为一件武器，认为限制对高山的物资交易，就可以恶心到高山氏族，只不过封锁越是严厉，双方的战事也越是众多，高山氏族对谷地村镇的勒索与劫掠更是层出不穷。 造成这种情况的，还有谷地统治者的态度，他们对高山氏族带着赶尽杀绝的态度，因为总是有被统治者逼得无路可走之人登上高山，成为高山氏族的一员——统治者最讨厌的人口流失，对逃避统治的行为更是憎恶。 对于高山氏族与谷地人之间的纷争，胡戈感觉挺好解开的，山地与谷地并不该对立，他们应该高度联系，随着联系加深，矛盾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消融了大半，只可惜他没有那个身份地位，所以也只能想想。 把思绪从高山氏族上转移，胡戈抬起头，看到威廉爵士正失落的坐在一块石头上，胡戈理解他的失落，在距离血门如此之近的地方出了这种事，他无疑要负起责任的，以他的私生子身份，恐怕接下来会很难受。 胡戈想要安慰他几句，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有些话说着还是太傲慢了，他还是没有说话，看向为夸耀战功而向他走来的恐穴堡男爵，以及报告战斗结果的卡纳提尔。 对于这场袭击本身，则没有人放在心上，高山氏族做出胆大妄为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他们连艾林家的人都敢杀，没有人认为这场袭击之后会存在什么阴谋。 而在所有人难以看清的高山之上，一个裹在毛皮里的高山氏族看着这景象，拿出羊皮纸与笔，在上面记录了一些什么，收好羊皮纸之后，那人双手在脸上按揉了起来。 接着在阳光之下，此人的容貌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张与方才完全不同的新脸。 这门技艺是只有千面之神的信徒所掌握的，这也的确是一位无面者，在方才那场袭击里面，这位无面者确定了一件事。 在人类难以看到的层面上，那个胡戈真的有超自然的力量庇佑，看来想要给予他死去，必须千面之神的侍奉者亲自前去。 无面者很有信心，就是有着神灵的庇佑又如何，当匕首直面而来，谁都得死去。 (本章完) 34.第34章 七神首征之地 第34章 七神首征之地 被高山氏族袭击的插曲之后，胡戈率领远征军继续向前，穿越谷地肥沃的黑土带。 作为七神信仰根深蒂固的地区，在穿行谷地的路上，胡戈也体会到了当地居民的虔诚。 不断有富裕的地主与商人向远征军献上物资，作为信仰的证明，普通的农夫也向路上的远征军成员送上粮食与衣物。 还不时有谷地人宣誓加入远征，与远征军大部分迫于生活而加入者不同，这些谷地人往往都是真正的虔诚之士。 在谷地的经历大大强化了远征军的共同意识与对使命的认可，对于远征军来说，这一路就像是一场升华之旅，让他们坚定信念，向未来一往直前。 接下来，就在民众的欢送与祷告之中，胡戈得以抵达了目标，海鸥镇，在这里，他将会渡海前往东方。 海鸥镇是谷地的最主要港口，维斯特洛五大城市之一，它坐落在一处天然港湾之中，由格拉夫森家族统治。 海鸥镇是谷地的重要港口和门户，它的避风港为从君临前往布拉佛斯或北境的船只提供停泊处，还与狭海对面有着密切的贸易，港口上从来都不缺少狭海对面的船只。 对于七神信徒来说，这座城市还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这里是七神首征之地，安达尔人渡过狭海来到维斯特洛时，第一个登陆的地方便是海鸥镇附近，至今在海鸥镇附近都可以看见被安达尔人刻上了七星与双刃斧的石头——双刃斧是七神信仰的早期重要符号。 而在当时登陆的荒野，七神信徒建起了宏大的神殿。 在篡夺者战争中，海鸥镇选择站在了坦格利安一边，因此劳勃·拜拉席恩砸开了海鸥镇的大门，杀死了当时的海鸥镇伯爵马柯·格拉夫森，赢得了他在篡夺者战争中的第一战。 现在，城外安顿好庞大的远征军之后，胡戈·托勒特正在了海鸥镇之前，看着这座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来过许多次的城市。 作为维斯特洛五大城市之一，海鸥镇有着高耸的城墙，格拉夫森坚堡耸立在城市最高处，那里还有直冲天际的海鸥塔，那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 年轻的杰洛·格拉夫森伯爵率领海鸥镇的贵人前来迎接胡戈的到来，在看到他们时，远征军的统领者不着痕迹了放下了心。 他一直都在担忧格拉夫森伯爵会不会因父亲之死而迁怒他这个被铁王座所招安的远征军首领，比如拒绝打开海鸥镇的城门什么的，而现在看来是不会的。 只要伯爵不把他关在城外，那说明一切都是可以谈的，既然一切都可以谈，那就不是问题。 “愿七神保佑您，格拉夫森大人。”胡戈说道，他看向了年轻的伯爵，淡金色的头发披在此人脑后，年轻人的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其胸口上有着一座塔楼，腰带把罩衣给束拢了起来。 而重要的是，胡戈还注意到，伯爵与他身后的贵人们衣袖上都可以看到七芒星，这个迹象让他不着痕迹的微微点头。 “也愿七神保佑您，胡戈大人。”年轻伯爵温和的说道，但胡戈还是能感觉到温和下的不耐烦，“请进入海鸥镇吧，民众都想要看到您的风采呢，海鸥镇的虔诚者们都等不及想要看到您这位前往东方收复故地的无私之人呢。” 在格拉夫森伯爵的欢迎之下，胡戈与远征军的重要人士们穿过了海鸥镇的灰白色大门，进入到这座城市之中。 进入海鸥镇的第一眼，进入胡戈眼帘的是一片片灰白的建筑，谷地盛产大理石料，因此在这里，即便是普通的市民，甚至是农夫，都可以用大理石建起自己的家。 然后胡戈看到的是爆发出雷鸣般欢呼的民众，一座座房屋上都可以见到七芒星的旗帜，作为七神教圣地的所在，海鸥镇不缺虔信之人，他们看到胡戈时，都在拼命对神眷者发出欢呼。 这种景象胡戈已经经历过数次，所以转眼也适应了下来，在海鸥镇的仆人牵着战马向前之时，胡戈不断对民众挥手，向他们做出祝福，而狂热的情绪因胡戈的动作而更加高涨，甚至有人当场就用匕首在额头与胸口划出七芒星。 “真是一座虔诚的城市。”第一次来到谷地的老麻雀说道，海鸥镇灰白的主色调与狂热的民众都打在了这位老修士的心坎上。 “哇，这地方可比君临看起来好多了。”农夫长斯诺发出了感叹，“空气里的味道闻着也很让俺舒服，君临那破地方就是个粪坑，连俺老家都不如。” 卡纳提尔则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不过他眼中却闪过了回忆的色彩，让人不知道他在回想着什么。 穿过海鸥镇的灰白大道，在民众的欢迎下胡戈等人沿着盘山道路蜿蜒而上，来到了格拉夫森坚堡之前，在这里，整个海鸥镇与避风港都在自己脚下。 胡戈把战马交给等候多久的仆人，看向下方的城市，从这里看去，灰白的海鸥镇充满了一种肃穆的美丽，这种秩序的协调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舒畅。 “胡戈大人，海鸥镇是以安达斯国王胡戈的胡戈之城为模板改造的，谷地很像安达尔人的故乡，所以我们最初来到此地的祖先都尽可能复原他们所熟悉的一切，不过听说即便如此，海鸥镇远远无法与胡戈之城相提并论。” 海鸥镇伯爵杰洛向有些沉迷脚下景象的胡戈说道，“不过，您也别太过于沉迷脚下的景象，请进吧，坚堡的大门已经向您敞开。” 海鸥塔内的空间宽敞明亮，壁炉里面塞满了正在燃烧的柴火，让整个空间都很温暖，在厅堂之中，除了胡戈等人与杰洛伯爵，还有一些谷地人，杰洛伯爵随即为胡戈引荐了众人，他的声音洪亮，在这种场合尤其合适。 经过主人的介绍，胡戈才得以知道，这些谷地人都意在加入远征军，但大多都是小贵族以及大贵族的私生子，以及海鸥镇的商团成员。 对于这些人，胡戈只需点点头，接着对他们送上祝福，现在他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保持最基础的礼貌即可。 与保持贵族矜持的贵族不同，商人们在胡戈面前非常谄媚，又是献上礼物又是表示给远征军提供支援的，一直到海鸥镇伯爵清咳了几句，他们才退往一边。 “您的部下们就请先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吧，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间，胡戈大人，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面对海鸥镇伯爵的邀请，胡戈没有拒绝，直接应了下来，他要看看伯爵想要和他谈些什么，接着，在伯爵的带领下，两人得以走到一旁的小房间内。 两人落座之后，仆人立即端上了酒杯，但是灌上的却是橙色果汁，然后海鸥镇伯爵开口，“胡戈大人，首相大人早已向我说明了您的需求，自从获得命令以来，我们就在召集船只，只要再一些时间，我们海鸥镇可以全部满足。” 他们所在的小房间里也有壁炉，壁炉正在燃烧着，驱赶大海带来的潮气，也带给房间更强烈的温暖。 “这实在是太好了，首相大人的高风亮节让我十分感动，您的帮助也让我十分感激。”胡戈说。 “感激，您用不着这样说，我们只是听令行事而已。” 与胡戈的预料不同，面前的伯爵大人非常坦诚，压根没打算与胡戈说场面话。 “在我们的劳勃陛下夺取铁王座的战争中，海鸥镇正在了错误的一方，我们因此付出了代价，我的父亲也为他错误的选择丢掉了性命，虽然得益于国王与首相的仁慈，海鸥镇没有像是君临被劫掠，但我的家族与商团不得不交出大量金银珠宝，还有许多坦格利安给予的特权也被取消。而在我们准备舔舐伤口，重整城镇之时，君临传来让海鸥镇准备渡海船只的命令，胡戈大人，我们必须完成铁王座的命令，您要明白这点。” “是的，我明白。” 海鸥镇伯爵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胡戈怎么可能听不懂其中的潜台词呢，“我只是执行铁王座的命令，还因此打断了城镇的重建。” “杰洛伯爵，我向您保证，在远征成功后，海鸥镇可以获得与我治下领地的贸易特权，以作为海鸥镇在七神伟大事业中的所作所为的回报。” 胡戈立即做出了承诺，虽然是不值钱的承诺，但现在他也只能给出这些东西。 “那就谢谢您了，胡戈大人。” 就在胡戈以为伯爵会向他要一些更实际东西时，他却听到了这句话，看到伯爵那并不在意的神情，胡戈明白，海鸥镇伯爵并不在意。 但是，接下来胡戈就感到奇怪，为什么海鸥镇伯爵要专门把自己带到这小房间来说这些？总不能只是为了抱怨吧。 胡戈能感到到，前面这些话只是开始而已，所以他看向了杰洛伯爵，他肯定有话没有说完。 (本章完) 35.第35章 半自愿的海鸥镇 第35章 半自愿的海鸥镇 “我看得出来，您知道我还有话没有说完。”海鸥镇伯爵说道，然后他脸庞浮现了犹豫的神色，接着就像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连带着情绪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激动。 “胡戈大人，我就把话挑明，若是平时，我们都根本不会放您与您的所谓远征军到海鸥镇来，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这样做。” 这是胡戈第一次见到杰洛伯爵表现激烈的情绪，但是因此他反而心安，因为那些话语代表掌握主动权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们。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您若是实在是不愿意，大可以另想办法，找个借口不出船不是很容易吗？” “的确是简单，但是国王与首相都看着我们，我们是内战的失败者，若是拒绝命令，国王与首相就更有理由进一步收拾我们，我甚至怀疑，首相是故意打算借此事搞我们。” 杰洛的判断让胡戈微微点头，因为他也是这样看得，毕竟远征的成功概率实在是太低，借此针对一些站队错误，在付出一定代价后依然有很强实力的贵族就很合适。 “不过，这场远征虽然成功概率很低，但并不完全是不可能的。而且对于海鸥镇来说，这也是机会，若是可以开拓东方的新市场，特权与贸易份额损失所带来的问题就可以解决，海鸥镇也将进一步发展，但若是失败，海鸥镇必然会低迷，甚至是衰退，不过我们站队错误那一刻就决定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快与慢的区别。” 海鸥镇伯爵说话时表现得很烦躁，属于年轻人的急躁现在都展露出来了。 “那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胡戈接着问道，他其实已经放松，主动权在他的手中，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只是表示我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胡戈大人，海鸥镇会尽可能支持您的事业，我愿意再赌一把，商团更是愿意深入资助您的远征，但我只是赌一把而已，海鸥镇舰队会保证把您与您的远征军送到东方，这您可以放心，所以专心您的远征吧。但是舰队在到达东方之后就会立即回归，而且路上若是撞上布拉佛斯的紫帆舰队，我不能保证我们是否能够渡过狭海。” 海鸥镇伯爵说话时没有看着胡戈，而是看着挂在墙上的有着格拉夫森家族纹章的盾牌，那面盾牌是他的父亲曾经用过的，却没有保住父亲的生命。 “我明白了。” 胡戈表示道，他的确明白伯爵这次谈话的目的，站队失败而大受打击的海鸥镇也是希望看到远征成功的，所以他们不会动手脚，让自己专心远征即可。 不过，这位海鸥镇的年轻伯爵真是够坦诚，为让他放心直接就坦白了，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啥紧要之事，就算他不告诉，自己也早晚会知晓，想来他也是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交流时间。 这让胡戈对杰洛·格拉夫森伯爵产生了很大好感，年轻人就是好啊，说话就是干脆，他也用不着费时间去猜事情的脉络。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胡戈大人，宴会该开始了，就让我们参加吧。” 此刻，杰洛·格拉夫森家族的族长收拾好了表情，变回了此前那个温和的年轻人。 这变脸能力让胡戈刮目相看的，如此熟练自如的控制表情，他长辈的教育很不错啊，而这样的人当盟友是很好的——哪怕是是被迫成为盟友。 毕竟总比有些大贵族家庭的大少爷大小姐好不是，而胡戈不知道的是，杰洛·格拉夫森是在年纪轻轻被迫扛起家族的重担才变成这样的，不然他也是一个纨绔子弟。 “诸位，让我们为勇敢的远征军而举杯，愿他们的征途顺利！”随着杰洛伯爵完成了简单的祝酒，这一刻宴会正式开始。 海鸥镇招待远征军的晚宴极为豪奢，像是大轮奶酪与面包这样填肚子的廉价主食根本看不见，上来的都是名贵食物，捕捞不久生蚝、海胆、对虾和螃蟹成堆放在桌上，各种肉馅饼源源不断被送上来、烟熏猪腿、肥肉裹阉鸡、鲈鱼配丁香藏红之类的大菜一道接着一道，每位贵客面前还放着青庭岛的葡萄酒。 并且所有菜肴都持续供应，一刻不停。 在宴会上，胡戈吃得很开心，获得了强力的盟友怎么可能不开心呢？格拉夫森家族与海鸥镇商团，那可都是有力存在啊。 尤其是海鸥镇商团，他们是维斯特洛最为强盛富裕的商人群体，他们靠着狭海贸易而崛起，特权与份额的损失带来的冲击也大，因此海外冒险的意愿比起坐地户格拉夫森家族要强烈多了。 与半被迫着加入胡戈事业的杰洛伯爵不同，海鸥镇商团的成员们几近谄媚的围在胡戈身边，不断对他献殷勤，以期获得更好的条件。 远征军内部各个派系在此也初步体现了出来，贵族与平民泾渭分明，贵族内部又按照不同地域聚集，目前主要是王领与风暴地两系，其他地区贵族还是太少。不过好在有好动的吉利安在各个群体之间充当润滑剂，不断带动气氛，所以席位之间的气氛没有那么尴尬。 胡戈注意到麾下各个群体，发现卢琛与雷格打得越来越火热，他们现在算是组成了胡戈麾下的君临派，不过这一派还是无法与远征军里面几个大派系相提并论，所以他们在宴会上一直都在拉拢新加入者，只是看上去效果并不明显。 宴会结束后，胡戈有些醉醺醺的回到城墙外的营地，他今天很高兴，所以不由自主就喝多了，毕竟，杰洛伯爵的保证，不就代表着他在海鸥镇就用不着操心太多其他破事。 时间的流逝证明了杰洛伯爵所言的真实度，没有那么多糟心事，也没有人给他上眼药，海鸥镇包过了大部分事务，只需要把远征军的种种问题慢慢调教好。 而且源源不断的谷地人前来参与远征军，七国宗教色彩最为浓厚地区的名声不是吹嘘的，许多谷地骑士都发誓加入远征，甚至连谷地群山之中一些隐修会都出山加入远征军。 在这样的情况下，远征军很快就突破了三万人大关，并且还在继续增长。 胡戈也没有闲着，他利用加入的谷地骑士与修士进一步完善对远征军的控制，强化远征军的组织度。 同时，胡戈也在收集狭海对面的信息，尤其是对此处远征主要面对的敌人，布拉佛斯与潘托斯。 潘托斯主要占据着昔日的古安达尔王国，是远征的第一目标，但是它现在正处于布拉佛斯的庇护之下，因此想要打败潘托斯，那就得面对布拉佛斯。 对于这两个自由贸易城邦，胡戈看来，只要登陆之后，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但现在问题是应该如何登陆。 对于登陆，胡戈有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利用时间差，即在布拉佛斯人没想到的时间突然进行渡海，打上一个时间差——毕竟只要舰队到达厄索斯海岸，就相当于成功。 而这种方法虽然冒险，但是也的确可行的，胡戈在与负责渡海的船长们聊天之后，他们都说这样认为的，但问题在于，这一切想要成功，最终还是得看运气，或者说七神是否保佑。 每当提到这个话题时，胡戈总是会看向手掌的七芒星，然后感觉自信加强，自从在君临的那次疼痛之后，他都有种感觉，那就是七神一定会保佑他的，但由于他对神灵一直都带着忌惮的态度，所以总是很纠结。 在海鸥镇时，胡戈自然也没有忘记去谷地贵族们那里寻求支持，由于父亲的名声与人脉，所以谷地贵族们都热情而有礼的接待了他们，不过与维斯特洛的大部分大诸侯一样，这些谷地贵胄没有愿意下注的——格拉夫森家族那是情况特殊，不得不上船。 不过，也是由于父亲的人脉，所以谷地贵族们还是给出了不少人力与资源，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居然也凑出来了不少东西，这也算是成功——就是让他看起来像是要饭的。 比起对贵族，胡戈的事业在发动平民的成功更多，很多平民自发的聚集向海鸥镇，他，老麻雀与卢琛主教都多次离开海鸥镇营地，在谷地各地布道号召远征，而取得的效果是很好的。 同时，来自七国其他地方的虔诚者也一直都没有少过，甚至连最南边的多恩都有人不远千里北上，加入到远征军中。 而随着胡戈的远征事情闹出来的动静越来越大，终于，维斯特洛里那两家并不信仰七神的，也有动作了。 首先是铁群岛的铁民，许多铁民宣布加入远征军，然后就“先行”出发前往厄索斯，对于铁群岛的这些人，胡戈就没指望过，铁种的尿性他很清楚，只是想要借着东征的大潮抢劫而已，胡戈根本不指望未来可以遇到他们。 但接下来一个，那就重量级，那是信仰旧神的北境，而响应远征号召的，是白港的曼德勒家族。 对于曼德勒家族的加入，胡戈并不意外，他们家是北境唯一信仰七神的诸侯，白港地区也是北境唯一信仰七神的地区，历代曼德勒家主都会自称“教会之盾”，表示其前锋的身份。 白港虽然信仰七神，但终究在北境，为了给白港的民众寻求出路，也是为了减轻压力，曼德勒加入远征很正常，甚至胡戈都默认他们会加入，只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胡戈没想到的是，曼德勒家族带来的北方人会那么多…… “上万人？那么离谱？怎么会那么多？” 在听到这个数字时，胡戈一度怀疑耳朵出现问题，上万北境人，这也太多了。 “艾德·史塔克公爵向整个北境发出了命令，有意征战获取东方土地者，皆可加入曼德勒家族的军队。所以许多北境人就活动了起来，越是北方的北境人，加入远征军的就越多。” 老麻雀说道，他与胡戈一样，也对这个消息颇为震撼，他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北境人南下。 胡戈复盘起自己对北境的思索，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此前他只是从曼德勒家族的七神信徒属性入手思考，却忽略了对北境的远征传统，一场看上去绝望的远征，其实也没那么绝望，比起下一次冬天死在家里或者野地里，踏上远征也是一条不错的道路。 “他们从白港出发南下，不日将会抵达海鸥镇……好吧，老麻雀，就让我们准备迎接这些来自北方的客人吧，我正好也想好好看看，北方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本章完) 36.第36章 北境远征军 第36章 北境远征军 为了迎接自北境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胡戈与杰洛伯爵一早就带着仪仗队与随从，在海鸥镇之外准备迎接客人们的到来。 “俺加入胡戈大人以来，见到的老爷比过去一辈子都要多，现在又要见到北方的老爷了，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像诗人说得那么野蛮。” 农夫长斯诺骑马在人群抱胸说道，虽然他如今已经脱去了农夫的衣服，但还是怎么看都像是农民，那口音更是无时无刻都在强调他的身份。 “斯诺。” “嗯？” “看在胡戈大人的面子上，闭嘴吧，你不是曾经向那个吉利安学过怎么不带口音的说话吗？就学了个这？” 卡纳提尔无情的说道，斯诺面露苦恼的耸耸肩，已经习惯了黑刃这样说，他们两人的关系很好，好到这话也就卡纳提尔能对斯诺说说。 像是农夫长与黑刃这样聊天打发时间的人很多，胡戈与海鸥镇伯爵也是如此。 “罗伊斯大人也会来吗？没想到啊。”胡戈看着出现在地平线边缘的队伍，现在看起来还很小，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大了。 “罗伊斯大人向来与北境有联系，他们家族保持了很多先民的习俗，至今都还留着青铜老古董盔甲，啧，也不知道那种破铜烂铁留着有什么用，还是他真的认为上面带着先民的魔法，就是有魔法也没用，破烂青铜是打败不了铁器的。” 胡戈能听出海鸥镇伯爵对罗伊斯家族的厌恶，他没有作出任何评价，这两个家族在安达尔人登陆时就在互相对抗，彼此之间从未看顺眼过，篡夺者战争时罗伊斯家族也加入了对海鸥镇的围攻，使得双方恩怨更上一层楼。 这种世家豪门之间的斗争，胡戈没有任何讨论的兴趣，容易惹上一身骚，他才没有那么冤大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远方的队伍越来越近，胡戈得以看清这支庞大的队伍，他可以看到曼德勒家族的人鱼旗帜，还有属于罗伊斯家族的青铜符文，在这两面旗帜之下，则是各种杂乱的纹章，这些纹章的风格大多粗野，很符合他对北境的想象。 在他们之后的则是乱糟糟的北境大军，北方人大多蓄着胡须，穿着厚实的衣物，大多数人都是黑发与棕发。 由于缺乏打理，许多人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乱鸡窝，他们随身携带各种粗犷但又实用的器具，那股北方蛮荒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样的队伍自然与南方人显得格格不入，但“青铜”约恩却并没有在其中格格不入，他的打扮与气质都与这些北方人十分贴切——罗伊斯家族作为先民血脉最浓厚的谷地家族并不是说说的。 远方的队伍还没到达面前时，胡戈就看到策马行走在队伍最前列的两人，一个是大胖子，他胸口上的人鱼都因那大肚子而变形，另一个是一位英武不凡的领导，还十分与众不同的套着一件青铜的盔甲。 “那人可真胖。”胡戈听到农夫长斯诺在身后小声嘀咕，但转眼就被卡纳提尔呵斥安静。 这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玛龙·曼德勒与约恩·罗伊斯，前者是北境远征军的领袖，后者是罗伊斯家族的当代家主，同时也是托勒特家族的封君。 托勒特家族是罗伊斯家族的封臣，他们的家堡灰谷城就在罗伊斯的管辖范围内，不过胡戈这一系并不是灰谷城的继承人，不然胡戈的父亲也用不着以比武大会维生，胡戈与灰谷城的托勒特之间的关系已经隔得挺远。 所以胡戈与罗伊斯伯爵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在记忆中，他曾经见过这个在谷地颇为特殊的家族的家主，也就是“青铜”约恩，父亲曾经在赛场上与伯爵有好几次交手，关系还算是不错，但与胡戈的关系就很淡了。 胡戈曾经拜访过这位领主，不过他只是拿出一些粮食就把胡戈打发了。 “愿七神保佑你们，约恩伯爵，还有玛龙爵士，南下这一路真是辛苦。”胡戈策马走到两人面前，杰洛伯爵显然对与北方人接触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跟了上去，而且与胡戈主动打招呼不同，海鸥镇伯爵只是点点头。 “胡戈·托勒特，希望你的远征顺利。玛龙爵士，我就在这里走了，毕竟海鸥镇如今的年轻当家并不欢迎我。” “海鸥镇欢迎的是客人，以及真正信仰七神之人。” 海鸥镇伯爵硬邦邦的回应，他所阴阳怪气的是罗伊斯家族对旧神的崇敬，作为在安达尔人入侵浪潮下守住了家堡与领地的先民贵族，罗伊斯家虽然已经皈依七神，并且与安达尔贵族不断联姻，但依然尊崇旧神，与北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连高山氏族与他们的关系都算是较为融洽。 这种接受了七神，但又更加重视旧神的信仰，被称为七神之心树，算是七神教的一个分支，但很多七神信徒都把此类信仰直接视为异教徒。 而面对这些几乎是挑衅的话语，青铜约恩只是轻蔑一笑，也没有言语，只是自顾自的调转马头，罗伊斯家的队伍也随之离去，就好像只是为了来看一眼海鸥镇。 青铜约恩的反应反而让杰洛伯爵更加生气，这就使得一旁的胡戈与玛龙有些尴尬，不过玛龙爵士很快就用他爽朗的笑声转移了话题，“哈哈，您就是胡戈大人吧，还有杰洛伯爵，接下来就得拜托你们的关照了。” “这是我应尽的义务。”杰洛伯爵赶紧说道，那样子就像是在给离去的罗伊斯伯爵展示什么，“请进吧，玛龙爵士，让我为您展现海鸥镇是如何对待朋友的。” “是吗？那可太好了，我走这一路都要把我的屁股给磨平了，听说谷地的美食都十分美味，我都迫不可待的想要享受了。” 玛龙爵士的语气很符合他的外型，充满了对食物的热爱，而他这幅样子也彻底化解了方才符石城伯爵与海鸥镇伯爵之间的尴尬，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接下来三人有说有笑的步入了海鸥镇之内，北境的庞大队伍则开始于城外就地扎营。 在海鸥镇之上的格拉夫森坚堡之内，为了欢迎这些自北方而来的领主，杰洛伯爵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胡戈自然也作为主要客人参与，在宴会上，他观察着这些北方来客。 说实话，除了玛龙爵士为首的一小戳白港贵族，大部分北境贵族看着都像是恐穴堡的尤斯塔斯男爵——也就是半野人——还有一些来自山地氏族的酋长，那看着就是彻头彻尾的野蛮人，披着的是各类北方动物的毛皮，佩戴的是骨头，身上还散发着强烈体味。 即便是在欢迎宴会上，北境人也很重视他们的圈子，胡戈感觉得出来，许多北境贵族都带着一股“你们南佬就是弱”的心理，这种隔阂比远征军内那些地域隔阂都要严重，若不是玛龙爵士长袖善舞，与海鸥镇和远征军的贵族们相谈甚欢，弄不好整场宴会都会很尴尬。 胡戈观察着他们，评估着这些北境人可以带来什么，就他目前所知的情况来说，北境人虽然倨傲，但好歹他们还是敢顶在第一线的——保持倨傲也是需要付出代价。 至于其他的，胡戈看不出来，他也不信什么一个北佬可以打三个南佬的鬼话，实际上生活条件较好的南方人体格根本不输北方人，而且还有着比较好的盔甲，双方之间就没啥差距。 不过，作为远征军的首领，胡戈就是想要在一旁安静看着也是很难的，这不就有人主动迎了上来。 “请问您是？” 看着身前拥有典型的北境人样貌，还有精心梳理的棕褐色胡须与头发，以及拥有一双金色的眼睛的壮汉，胡戈问道。 “斯卡伦沃夫曼，胡戈大人，我是一位北境的雇佣兵首领，我们有着五百名雇佣兵，都是骑兵，我们长期在厄索斯活动，为那些自由贸易城邦征战。长期以来，我们家族都在白港招募北境人佣兵，在获知您远征的消息，我们就加入到了玛龙爵士南下的队伍。” 沃夫曼，胡戈没有在对北境贵族的记忆里面找到这个名字，不过他提到的信息倒是有意思，他们在厄索斯长期行动？这正好对当前是个助力。 胡戈目前正需要对厄索斯了解比较深入的人，像是面前这个斯卡伦就很合适。 而这一谈，胡戈才知道这家人对狭海对面岂止是了解，都已经在那边完全扎根。 沃夫曼家族可以追溯到史塔克家族刚刚上位，获得了北境统治者地位的那段时间，不过在差不多三百年前，随着史塔克家族对征服者屈服，让北境成为了征服者王国的一部分后，沃夫曼家族受不了史塔克的屈服，就放弃了对史塔克的效忠，转而在狭海对面做起了佣兵行业。 这行一干就是三百年，沃夫曼家族在厄索斯各地不断参战，参加过东方几乎每一场大型冲突，赚取了许多金银，名声也越来越响。 当然，长期从事佣兵行业怎么可能不翻车，沃夫曼家族也有好几次被打得仅以身免，但最终还是成功重建了佣兵团。 沃夫曼家族在如此之多的战争洗礼中，依然保持了他们的权力，靠得是他们从来都只在北境招揽佣兵，北境人永远都是他们家族佣兵的主力——得益于北境的冬天，沃夫曼家族从来不缺士兵。 而这个斯卡伦面见胡戈的原因很简单，他向胡戈表示了家族的忠诚。 对于这类送上门的帮助，胡戈自然满口答应，至于沃夫曼家族表示想要胡戈在远征胜利后让他们在东大陆成为领主，那都是小事。 而且这个北境佣兵的投靠也是一个突破口，胡戈可不想与大部分北境人的关系一直都那么僵，作为远征军的首领，他各部分都是要了解的。 (本章完) 37.第37章 显圣之日 第37章 显圣之日 北境人的到来之后，就没有什么大规模远征军到达，但是中小规模的队伍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这些队伍大部分是各地的修士教士率领，少部分骑士、富人与工匠带领，就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石被吸到海鸥镇。 在来到海鸥镇之后，他们会在远征军内各自地区最大的领主或骑士麾下集结，身在远方，人们总是以乡土作为团结的第一选择。 远征军的存在为海鸥镇带来了繁华，如此庞大人群的所需，带来的商机是恐怖的，因此全谷地的商人都在往这里集结，这些商人的存在为远征军解决了许多后勤问题，胡戈甚至都与一些商人签订了供应物资的短期协议——至于为何是短期，那是因为远征风险太大，也只有海鸥镇那走投无路的商团，才敢与胡戈签订长期合同。 不过对于商人们那么快到来，胡戈还是意外的，在询问了几位商人才知道，原来是老艾林在远征军到达之前便已经把消息传遍谷地，相当于提前帮胡戈把商人都动员了起来。 这让胡戈进一步认识到了老前辈的能力，他们见识过的东西比自己多多，做事也要完善，他就根本没想到利用商人们 虽然商人们的存在为远征军解决了后勤问题，让胡戈脑袋上的压力稍稍缓解了一些，但这不代表就轻松了，只是没有给他增加压力而已。 “明月山脉人与五指半岛人又打起来了？七神在上，卡纳提尔，你马上带着驳船手们去把他们分开，询问情况后把两边带头的都打二十鞭子。” 在又一次获得属下报告的斗殴冲突消息后，胡戈不耐烦的说道。 虽然胡戈可以住在海鸥镇的豪宅，甚至是格拉夫森家族的家堡，但是胡戈还是住在海鸥镇外的营地中，远征军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他不会为了优越的条件而疏远远征军。 而且营地的广阔现在已经快赶上隔壁的海鸥镇，这座窝棚与帐篷组成的海洋，他得时时刻刻就在里面管理与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远征军作为一支聚集维斯特洛各地人的队伍，自然也把维斯特洛各地的矛盾也带了进来，它就像是一个七国矛盾的缩影。 风暴地人看不起河间人，河间人认为北境人是蛮子，北境人则认为所有南佬都是废物……在这种“融洽”的氛围中，每天的矛盾都少不了，大部分矛盾大家都私下里面解决，但总有一些涉及双方面子的东西会被抬到胡戈面前。 比如胡戈刚刚处理的那件事就属于此类事件，不过它并不是七国层面的地域矛盾，而是谷地的内部冲突。 作为一片被山脉与河谷分割的土地，谷地人内部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类型：谷地人、明月山脉人和五指半岛人。 谷地人也就是居住在肥沃的艾林谷中之人，他们生活富裕，虔信七神，是优秀的农夫与商人；明月山脉人则是居住在明月山脉里那些更加粗犷与坚强的人，他们是谷地军队的精锐，还长期战斗在与高山氏族交锋的第一线；至于五指半岛人，就是指这个阴郁多风而贫瘠半岛生活的牧羊人与在地里苦苦刨食的佃农。 这三者虽然都留着浓厚的安达尔血脉，但是内部之间的鄙视一直不少。如今胡戈的事业里除了河间地人外，便是谷地人最多，所以谷地的内部矛盾自然也被代入其中。 此类矛盾胡戈也不好解决，因为这是地域之争，他能做得也就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不然若是倾向任何一方，都会在另一方面那里减分，甚至是失去支持——所谓政治，就决定很多时候不能去做正确的事情，只能做最合适的事情。 “胡戈大人……”在吩咐处理下面的矛盾没多久，又传来了呼喊他的声音，这让胡戈下意识心一紧，接着烦躁喷涌了出来。 “又怎么了？”胡戈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与厌恶，这把发话人都吓到了，接下来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胡戈大人，是……是这样的，杰洛伯爵要我告诉您，演讲的会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这段话让胡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正等待着这个消息呢，眼下聚集在海鸥镇的远征军越来越多，数量眼看已经超过了五万人的大关。 而船队的准备也越来越完善，所以胡戈决定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演讲，来振奋一番士气，正式宣布远征的开始。 想到这里，胡戈的情绪难以抑制的激动了起来，远征终于要正式拉开帷幕，他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 演讲的举行之地，就是安排在海鸥镇之外的那座纪念安达尔人登陆而修建的圣堂之前，这座圣堂的历史非常悠久，风格也十分古老，它建立在安达尔人征服谷地后不久，因此还可以见到古老的圆形穹顶。 作为七神首征之地，这座圣堂一直以来都是维斯特洛各地朝圣者必然前往之地，虔诚的信徒们自发捐出财物装点殿堂，甚至还有人奉上所有财富，只为在圣堂里渡过晚年，死后就可以登上七神的天堂。 在圣堂之中，一直都供奉着盔甲，最初只有当年安达尔战士们的甲胄，随着时间推移，被供奉于此的甲胄越来越多，都形成了一个甲胄殿堂。 这座屹立在七神首征之地的圣堂被认为是整个维斯特洛与“战士”关系最密切的圣堂，所以从来都不缺为武运献上甲胄之人。 胡戈从圣堂中取出了一套甲胄，这套甲胄是他的父亲供奉给圣堂的，那时父亲在海鸥镇骑士大赛里赢得大胜，为了感谢七神，他购置了一套海鸥镇最好的甲胄供奉了上去。 这套甲胄主色调由一种近乎白色的黄色瓷釉组成，这是一种温暖而又圣洁的色调，上面雕刻着七枚组成七芒星的水晶，头盔被雕刻了一位持剑骑士，骑士的身体也是水晶所组成。 第一眼看到这套甲胄时，胡戈不由得腹诽老爹钱真的大手大脚，这种甲胄都说捐就捐，要不是他现在的身份，这甲胄肯定要不回来的。 在供奉圣堂的诸多甲胄里，自己父亲这套也算是登峰造极，所以摆在了很显眼的地方。 胡戈选择拿出这套板甲也是有深意的，这样一套护甲在人们看来是有着七神的加护，而且同时继承父亲的甲胄也在向谷地人表示，胡戈从未忘记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穿着还是不习惯。”在侍从们的帮助下穿好甲胄之后，胡戈不由得抱怨道。 “胡戈大人，您现在就像是歌谣里的七神骑士，估计当年的丘陵之王胡戈，不外乎也是这样的姿态。” 老麻雀那双泥巴色的双眼里写满了喜悦与兴奋，而听到他以丘陵之王比喻自己，胡戈也打趣了几句，“天父亲自加冕的胡戈？那什么时候我们敬爱的少女为我送来妻子啊。” 丘陵之王胡戈，古安达斯王国的第一位国王，天父亲手摘下七星、铸成王冠并为胡戈加冕。少女带来一位美丽动人的女郎，胡戈娶她为妻。圣母让她丰饶多产。老妪预言她将为胡戈带来四十四个强壮的儿子。战士让他们身强力壮。铁匠为他们每人打造了一副钢甲。 “胡戈大人，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老麻雀笃定的说道。 “胡戈老大……不，大人，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英武的骑士，就像是俺老家画里的骑士一样。” 农夫长斯诺被胡戈的打扮给震惊到了，以至于都把老称呼给翻出来，要不是黑刃推了他一把，估计都不会连忙更改说辞。 “是吗？那这样也好，走吧，大家已经等候多时。”胡戈走在前面，众人连忙跟随其后。 “西奥多，打开大门。”随着老麻雀命令一位老营战士，圣堂的大门打开，露出了那正在高耸台阶之下，万众期待的信徒们。 在胡戈出现那一刻，人山人海的人群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欢呼，数万个嗓子喊着同一个名字，胡戈虽然见过的大市面也不少，但经历这种景象一时不免为之震撼。 胡戈走上前，把他从圣堂内取出的甲胄展现在因他的现身而躁动不断的远征军战士，胡戈作出安静的手势，而会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正看着胡戈，期待他接下来讲出的话语。 看着那么多期待的双眼，胡戈在脑海中默默过了一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演讲稿，他开始了演讲。 “诸位虔诚的信徒，很高兴我们可以聚在这里……” 胡戈的演讲刚进行了第一句话，一个老营战士不顾演讲小跑来到胡戈身边，这让他猝不及防，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就在那人来到胡戈身边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拔出了一把匕首，向胡戈捅来，由于此人动作实在是太快，而且他根本没料到那张熟悉脸庞的主人会刺杀他，以至于胡戈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远征军们为看到的这一幕而发出轩然大波，胡戈则看着那匕首向自己刺来，不知为何，胡戈有一股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身上甲胄无法挡住这匕首，而且他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恐怕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布拉佛斯的无面者。 下意识的，他抬起了手臂，徒劳的想要挡住这一击，但也是在这一刻，异变发生了。 胡戈抬起的手臂上，正有着在他复活之时被烙印上的七芒星痕迹，而现在那七芒星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把刺客笼罩在其中，那光芒让人感觉温暖，让人感觉心安，就像是七星圣经中提到的七神圣光。 同时，随着圣光的出现，随着它照耀在所有人身上，胡戈、亲随和听众都感到了莫名的心安，刺杀的慌乱也立即被一扫而空。 刺客停止了动作，而且在圣光的逼迫下，他的脸庞开始不断转换相貌，男人女人，老人婴儿，美的丑的，它们就像是纸张一样，一张张落在地面。 最后出现的，是一张异域人的脸庞，但也只出现了一瞬间，下一刻，一团黑白交错的墨迹波纹覆盖在此人的脸上。 黑白波纹努力抗衡着圣光的存在，但还是被圣光无情的吞噬，当圣光彻底瓦解了黑白波纹之后，刺客轰然倒地，在倒地之前，属于刺客自己的那张脸也落了下来，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无面之人。 死一般的寂静席卷了整个会场，胡戈看着宛如纸张堆在那里的脸庞，以及那真正意义上的无面之人，他明白了些什么。 胡戈看向了他的听众，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军士还是佣兵，他们都沉浸在所见一幕的震惊，与方才圣光带来的温暖之上。 看着这一幕，胡戈回想方才圣光沐浴的感觉，他作出了一个决定，演讲不能就这样结束，现在正是应该进行演讲的时刻！ “信徒们，一个卑鄙的刺客刚刚试图行刺我、妄图以此来断绝我们前往圣地的可能。但他们无疑大错特错了！他们以为只要杀死我，忠实的信徒们就会因畏惧或懦弱而终止东征，可是我知道并非如此；我们已经踏过了河间的土地、抵挡了野蛮贪婪的高山氏族，有些人不远万里参与而来，他们或来自白雪皑皑的北境、或来自黄沙覆天的多恩，而动力则仅仅来自一颗朴素的、渴望返回故地朝圣的心。或许，在别有用心的混账眼中，它压根不值一提，可这才是我们生命的源泉、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在我们的队伍中，它再普遍不过了。正因如此，我才能大胆假设这些行刺者的想法是错误的；不仅错误，简直大错特错！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返回故土的渴望就不会消散，只要我们尚存一个人，前往圣地朝圣的脚步就不会停下！ 现在，我们来看看刺杀者吧，一个来自布拉佛斯的无面者！这是何等的讽刺，八百年前，被魔龙奴役的划桨手们杀死了监工和将军，逃亡到一片礁湖中隐藏起来，这就是布拉佛斯的起源。这些建城者立誓反抗任何对自由民的奴役，可现在他们的后代却在包庇一个以奴役民族而闻名的城邦！潘托斯人，他们四次攻打故土同胞，四次获胜，最终侵占了我们的故地——安达斯，他们在大肆蹂躏胡戈的国度、毁坏信众的教堂、掳杀虔诚的七神子民、污辱贞洁的妇女，甚至贪婪地饮著受洗儿童的鲜血；如果一个安达斯自由民获得了他们蓄奴主子的信任，这将是多么卑劣的一个人，而当一个以废奴为誓的城邦去庇护一个蓄奴者的城邦，这又将是多么卑劣的背誓！毫无疑问，战士的后人已然堕落、被魔鬼所支配，他们触犯了神圣的条律，无论新旧诸神皆所不容！ 但是，我们聚集在这里，不只是要声讨卑劣者之堕落行径，相反，我们庆祝，为我们自己庆祝、为奴隶主的末日庆祝，为自由的未来、胜利的未来而庆祝！我们今日的决心与行动，将预示一个时代的结束，也将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开端，因为我们已立下誓言，绝不让一种刻骨铭心的暴政消失后，却代之以另一种远为残酷的暴政；我们绝不期望那些奴隶主和他们的主子会举手待降，我们将用自己的力量去强迫他们接受——那些要骑在人上作威作福的人，终将被心向自由的人掀翻下来！接下来，我们将启程远航，我们将无畏突破封锁，我们将在前人起航的海滩登陆，在将所有被奴役的同胞拯救之前，我们绝不会停下远征的脚步——因为我们的先祖曾因胆怯和逃避抛弃故土，而现在新世界的子民将救赎此罪、拿出它所有一切的力量来拯救和解放饱受劫难的旧土！ 本着七神赐予我的使命，我在此郑重起誓：我将带领诸位前往圣地，绝不胆怯、绝不退缩；在将卑劣的异教奴隶主驱逐出圣地前、在自由的曙光照耀在由海岸到斧头半岛的故土前，我绝不会擅离职守，只有死亡才会停下我的脚步，在场的诸位都是我的见证人。 信徒们，向着东方出发吧！不要犹豫、不要彷徨，我们应该在把自己奉献于这一伟大任务。为荣耀七神，去吧！” 最初胡戈继续演讲时，许多人颇有不适，但随着演讲渐入佳境，胡戈把所有人都带入了狂热的情绪之中，当胡戈的演讲结束之时，回应他的是前所未有的山呼。 无数人哭泣着跪下，感谢七神的恩赐，其中许多人用匕首在身上镌刻出七芒星符号，纵然鲜血横流，但没有一个人感到痛苦，而那些现在刻下七芒星之人，现在甚至又用匕首刻了一层。 而狂热者那混杂着鲜血与热泪的液体，则变他们身边的信徒不顾一切的疯抢，这正是神圣的体现，这正是七神意志的体现。 还有无数人涌向胡戈的面前，想要获得胡戈的触碰，而胡戈也没有拒绝民众，到最后，他直接被民众给抬了起来，无数双手高举七神的眷顾者，把他带到了民众之中。 胡戈处于一种如梦似幻的状态，方才那一瞬间的圣光让他感受到了很多东西，而其中最重要的，是胡戈意识到了，七神的力量与他所见的一切力量都有本质不同。 七神的力量是温和的，对人类是充满了友善的，而对于那些异质的存在，这力量又是充满了恶意，到这一刻，胡戈终于对七神的力量完全放心了，完全和解了。 无论七神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现在所作所为都是七神希望看到的，那既然如此，他就勇敢的走下去吧！ (本章完) 38.第38章 狂热之夜 第38章 狂热之夜 胡戈的神迹就像是野火一般，以海鸥镇为中心而扩散着，而在神迹发生之后的第一个晚上，狂热便席卷了海鸥镇。 “没想到，真没想到。” 在海鸥镇一间酒馆内，瓦德·河文饮下了手中啤酒，连续感叹着，同时还看了几眼酒馆里正在狂热为身边众人讲解胡戈神迹的亲历者。 那亲历者是那么狂热，以至于都在手舞足蹈，口中话语也越来越夸张，但是没有人怀疑他的话，当神迹发生时，那圣光所照耀之地不止一个会场，还有整个海鸥镇。 当圣光照耀在海鸥镇的洁白大理石建筑上时，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座神圣之城，每个看到的人都会因而触动，甚至还有人立即变卖家产加入远征军。 这件酒馆很是小破，座椅看上去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上面满是一层层干涸污渍，整个酒馆里最值钱的，是壁炉上面的剑鱼标本。 虽然瓦德是佛雷家的私生子，但他的身份平常情况也不至于在这种酒馆里喝酒，但现在正是不平常的情况。 因为胡戈的神迹，海鸥镇陷入了狂欢之中，所有酒馆都挤满了人，以至于就连佛雷的诸位也只在小酒馆里面才找到位置。 “我也没想到啊，居然是真的，现在胡戈的地位彻底没有人可以动摇。”他面前盖着兜帽的正是卢琛主教，在私生兄弟前，卢琛没有掩饰他的惊讶，“看来我们家族选择投资他真的是投资对了，就是可惜投资的量太小，哪怕是梅里又带来了不少人之后。但我们终究是第一个投资的贵族，这足以让我们获得远超付出的回报，我现在开始认为，没准这场远征真的可以成功呢。” “真的可以成功？卢琛，那你那么热情为那个胡戈跑前跑后为了啥？” 肥胖的梅里·佛雷发言，此前他率领了三百士兵赶来，加上招揽的佣兵与骑士，还有跟随领主的壮丁，让佛雷的可战之士达到了上千，但在现在的远征军，这个数量一点都不起眼。 “我最初的想法是在利用胡戈的事业为自己尽可能的捞资本，让教会那些混蛋，还有该死的胖子不能再卡我的晋升，为了让他们无话可说，所以我决定冒些险。而为了更好达成这个目标，所以我为远征军那么尽心尽力。” 在兄弟面前，卢琛丝毫都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直接袒露了出来，“至于现在，好吧，那不可能的远征计划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可能成功，梅里，你这趟是来对了，弄不好你可以在东方成为大领主的。” 梅里·佛雷那张肥胖的黄鼠狼脸庞上浮现了笑容，梅里并不是被老佛雷主动派来的，而是他向父亲主动提出了要求，梅里决定冒个险，抓住这个机会。 虽然父亲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还叫他那个不喜欢的外号呆瓜梅里，但是梅里还是在父亲眼中看到了欣慰，所以他带着几个兄弟参加到远征之中。 梅里本来是一位出色的骑士，但是在剿灭御林兄弟会的战事中做了强盗的俘虏之后，梅里开始走下坡路，以至于从一个英武的骑士变成了现在这样。 “但我们还是要当心，神灵不会轻易施加加护，凡人终究还是得依靠自己，瓦德，联系好船长了吗？” 虽然处于一个对远征未来盲目乐观的环境，但是卢琛主教依然保持着理智，他还是那么在意佛雷家的后路。 “已经联系到了，此前要价有些大，但是经历今天的事情之后，我想就会便宜下来了。” 在场的三位佛雷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今天的事情之后，所有人肯定都得盲目乐观一阵，而佛雷的要求现在对那些人看来，就像是送钱一样。 “是吗，那就好，但出航之后我们的人还是得控制住船只，我不相信这些在海上跑的商人，他们什么都敢做。” 瓦德与梅里都连连点头，然后卢琛站了起来，“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让我们出去看看海鸥镇，今天这样的景象，可是不多见呢。” 三位佛雷在桌上留下了一把铜星，接着一同走了出来，然后出去就碰上了一支游行队伍，那是一队队手捧蜡烛，还簇拥着七神神像游行的虔诚信徒，还不断有人端起蜡烛，加入到队伍中。 “这种景象，即便是我也第一次见到。”卢琛的语气里充满了感叹，作为久居君临的七神教会的高阶人士，他很清楚眼前的景象是多么难以见到。 “卢琛，话说那个雷格在搞什么？你们都搞出来了一个君临派，到时候能帮助到我们吗？”行走在游行队伍旁边，瓦德向卢琛问道，他刚刚想起了卢琛拉拢的势力。 “那个雷格有他的野心，今天之后野心肯定要膨胀的，瓦德，我能指挥动君临派中一部分人，但我想也就这一部分人了。” “看来今天要改变许多事情啊。”作为一个轻微脑震荡患者，梅里的思维能力是要弱一些的，是难以在短时间内想通很多事，只能听兄弟们说。 “我估计王领与风暴地的老爷们现在也在热锅上，他们此前都一直在想如何获得远征军的领导权，现在是彻底没戏，只能被神眷者驱使。” 卢琛进一步分析着，“胡戈大人现在是毋庸置疑的远征军统帅，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只要他一句话，无数人就会去送死。” 三位佛雷此时刚好走到了一个路口，这时一支打着兰尼斯特红狮旗帜的队伍经过，他们看到了兰尼斯特家的吉利安与提盖特，兰尼斯特的人正在往人群里泼洒着银鹿与金龙。 “感激吧，兰尼斯特的吉利安与提盖特大人为了感恩今天的神迹，向虔诚的大众进行慷慨的布施，赞美七神与兰尼斯特之名吧。” 随着传令官那略带着倨傲的声音，人们开始争抢着地上的金龙，佛雷看到吉利安撒钱撒得最起兴，而他的兄弟提盖特一脸没眼看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但没有阻止吉利安。 “格拉夫利伯爵也在大规模布施，今天的海鸥镇真是疯狂。”梅里感叹着，这个佛雷今天是大开眼界，越来越感到加入远征的选项是正确的。 而卢琛带着深意看向天空上无处不在的七神旗帜，“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说完这话之后，卢琛虔诚的为自己施加祝福，这位出生佛雷家族的主教大人，第一次发现自己在祝福之时居然会满心虔诚。 而像他这样的情况，今天的海鸥镇发生了很多。 (本章完) 39.第39章 海运欺敌 第39章 海运欺敌 在演讲会上所见的七神神迹，彻底改变了胡戈的想法，曾经他对七神之力终究还是抱有警惕，但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 无论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力量对他都是友善的，都在庇佑着他。胡戈明白，诸神行事皆有目的，他们残酷而无情，但是这位七神却友善而和谐。 而在胡戈内心的观点发生了小小变化的同时，外界则在发生剧变。 海鸥镇下的神迹震撼了太多人，在那个神迹的日子与狂热的夜晚之后，远征军内对胡戈一切不满与质疑几乎都在瞬间消失，傲慢的贵族们开始放下身段，想要与胡戈尽可能靠拢，桀骜不驯的骑士与佣兵看待胡戈的眼神里也多了敬畏，至于平民，他们见到胡戈就会立即跪倒在地。 海鸥镇的神迹在当地市民中也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在神迹发生的那天，就有数百名见证了神迹的市民变卖家产购置了武器，加入到远征军中，而这种志愿者接下来都在不断增加。 杰洛·格拉夫森与海鸥镇商团的态度变化更是巨大，现在他们毫不犹豫的加大了投资，尤其是海鸥镇的伯爵大人，他对远征军事务的热切与此前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 杰洛伯爵曾经对胡戈只是一种公事公办，但期望此事成功的态度，但现在更像是合伙人，神迹大大改变了伯爵对远征成功率的看法。 毕竟，七神都眷顾了远征军的首领，那不就代表远征是必然成功的——这种心理现在在远征军里到处都是。 神迹的消息继续扩散着，首先在谷地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不乏认为神迹不过是作秀之人，但还是让许多虔诚的谷地人踏上旅途。 而这件事还导致了另一件事，无面者的这次刺杀使得千面之神信徒那变脸的诡异能力暴露在了大众面前，刺杀之后的内部清查中掀起了一波检查脸庞的风潮，甚至有些狂信徒都魔怔了，只是因为身边人反应不同以往就把人烧死。 一直以来，关于千面之神信徒更换脸庞的消息都很大程度上被视为传说，但是随着在那么多人面前，千面之神的信徒展现了他们的能力，传说也变成了现实，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被挂在海鸥镇城门上的无面者尸体与那些脸皮只是为了用来展现权威的，结果没想到产出了这样的效果。 胡戈连忙对这类行为重拳出击，这种事情万万不可放任，太破坏远征军内部的团结，容易搞得人人自危，而且找无面者也不是这样找。 但是说实话，胡戈对怎么找无面者也没有头绪，只能先那样放着。 胡戈感觉，布拉佛斯使用无面者应该也有什么限制，不然他们早就统一了整个东方，他也没有那么担忧——但他加强了对身边人的信息收集，虽然刺杀由七神的神迹挡住，但下次会不会有神迹胡戈不好说，他必须有准备。 不过，胡戈没想到的是，他虽然限制了内部的“无面者迫害”，但恐慌与怒火无法发泄的大众把矛头转向了海鸥镇的自由贸易城邦人。 一场屠杀就这样开始，由于此事几乎完全是一种民众情绪的自然爆发，所以当海鸥镇与远征军介入时，贸易城邦人的居住区已经遍地都是尸体。 最后也只能抓到几个跑得慢的暴徒打上几鞭子做一些象征性的惩罚，总不能大张旗鼓的追查此事，那可就太破坏民心士气。 虽然眼下处于一个一切都在走向更好的大环境，但胡戈并没有松懈下来，他没有忘记远征才是最根本的目的。 而现在，士气问题已经解决，那就得着手渡海之事。 因此，胡戈决定再次参观海鸥镇的码头。而为了让诸位大人物在港口上参观，海鸥镇的市政厅连忙封锁了一段最好的港口，布置了大量士兵以确保安全——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防止民众看到胡戈，以免狂热的民众一拥而上把胡戈堵得动弹不得。 在如今的海鸥镇，即便是在此居住了一辈子的老市民，也是第一次见港口如此拥挤，每座码头均有大批水手与力工在搬运补给，每间酒店都挤满了贵族与富人，可纵然如此，还是有许多富贵之人只能在城外住帐篷。 在海鸥镇的港口，密密麻麻的舰船正排列在栈桥边上，战舰、渔船、武装商船和宽底货船应有尽有，而最大的战船占据着最好的泊位。 大型舰船都是来自海鸥镇伯爵与海鸥镇商团，最大的舰船是格拉夫森家族的“圣徒号”，这是一艘三百支桨的三层甲板战船，在整个维斯特洛都是大船，“圣徒号”的旁边是属于海鸥镇商团的“织机号”、“海剑号”和“独眼骑士号”，只可惜除了海鸥镇伯爵的舰队，其他舰船都是民用船——不过也没差，反正军舰与民船差距也没多大。 “格拉夫森家族与商团的舰队已经在狭海之上走过无数次，渡过海峡不是任何问题，他们也在狭海上与海盗有无数的搏斗经历，但问题在于布拉佛斯人。” 杰洛伯爵的手指划过一排排状态良好的舰船，提起他们的舰船时，海鸥镇的贵人们都颇为自傲，但提起布拉佛斯人，他们面色又都凝重了起来。 “布拉佛斯人既然已经派出无面者刺杀你，那代表他们非常关注维斯特洛正在发生的事，海鸥镇舰队固然不弱，但是我必须承认，对上紫帆舰队是没有胜利可能的，尤其是我们还要带上那么多运输船。” 杰洛伯爵看向被强行召集的商船和圣战被吸引的舰船，脸上没有任何乐观神色，在他这样的专业人士看来，这根本无法与布拉佛斯人对抗。 紫帆紫壳舰队，胡戈知道它们，布拉佛斯喜欢给舰船染上紫色，以至于紫色都成为了布拉佛斯舰队的代名词，布拉佛斯也的确是那么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北狭海，甚至可能说整个狭海的霸主——对此南方的三女儿王国很有意见。 “所以我们得在布拉佛斯人没想到的时候离开港口，只要我们错开布拉佛斯的舰队，到达了厄索斯之后，一切也就不是问题。” 胡戈的回答让杰洛伯爵面露难色，连带着商团的富人们都是如此，这话说着容易，可要做起来就太难了，错过敌人舰队，说着是很简单，但是根本瞒不住，别的不说，港口肯定有布拉佛斯间谍监督。 见众人的表情，胡戈明白自己的观点在他们看来是多么不切实际，但是他有解决的确切办法，“诸位，我有一个思路，你们可以听听。” 胡戈的话让众人之间那种尴尬气氛随之一顿，他们都看向了神眷者，有的人眼中带着玩味的神色，想要看看胡戈会怎么说。 “既然布拉佛斯人天天都守在港口看我们什么时候出港，那我们天天都给他看就是。” 胡戈的话大部分人都没有听懂，但是杰洛伯爵两眼却亮了起来，他有些明白胡戈的主意。 “我们隔三差五的组织远征军登船，然后出港在海上晃悠个几天又回到海鸥镇，对外的说法就是进行渡海训练，实际上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船团出发，这样几次下来，布拉佛斯人也弄不清楚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计划胡戈是胡戈很早就想出来的，这样做不止是可以迷惑布拉佛斯人，还可以训练舰队与民众，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困扰于威望与物资的不足，但是在神迹之后，问题都像是面对热刀的黄油一般迎刃而解。 胡戈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思索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第一个开口的是杰洛伯爵，“这样的确是可行，不过胡戈大人，想要这样做需要一位有很高威望的人主导，而且消耗的物资恐怕也不会少。” “我的威望足以压服一切问题，至于物资对我现在来说已经不是问题。” 胡戈现在已经今非昔比，神迹不止给了他巨大的威望，还让庞大的物资流到了他的手中，在神迹发生的那天，光是一个海鸥镇极其周边捐出的资源都超乎他的想象，更别提随着信息的扩散，谷地各地乃至是谷地之外，都源源不断有物资在输入进来。 听了胡戈的话，杰洛伯爵与商团众人连忙讨论了一会儿，然后他们一同看向了胡戈，眼神里的态度都十分统一。 “胡戈大人，作为我们对七神的献礼，我们海鸥镇已经决定，训练里所费的物资，都由我们海鸥镇一举包完。” “非常感谢，诸位大人。”胡戈明白，这是海鸥镇在进一步下注呢，他怎么可能不答应别人的下注，资源从来都是越多越好。 “那既然如此，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谈谈这场训练的细节吧，胡戈大人，这些东西可得讨论清楚。” “好的，不过我建议，我们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胡戈的双眼警惕的看向四周，哪怕是这里已经被海鸥镇的士兵封锁，他也不放心，“这是最高机密，最好只有几个人知道，布拉佛斯的探子太无孔不入，更别提他们还有那种手段。” 杰洛伯爵与几位商人都连连点头，胡戈遭遇的刺杀让无面者的能力展现在了大家面前，现在大人物们都在身边作出了相应应对手段，其中最多的，就是佩戴七芒星项链。 不过大家虽然都做了些手段，但无面者的恐惧还是太大，很多人依然都风声鹤唳的。 就这样，远征军与海鸥镇的高层们找了一个闲置的港口，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计划，随着他们的讨论，这场欺敌计划的全貌，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本章完) 40.第40章 远征间幕 第40章 远征间幕 虽然胡戈制定了计划，但是距离计划开始，还是需要时间准备，在计划中，渡海是假的，但出航是真的，也得按照渡过狭海的准备。 而在这漫长的准备时间中，胡戈除了处理日常的事务，抓得最厉害的，便是对自己的嫡系的训练与扩张。 严格来说，胡戈的嫡系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被直接听令于他的教士与修士控制的民众与壮丁，另一部分则是可战之士们，主要是由雇佣骑士、战斗修士和从民众里的出色战士组成，这部分中还有胡戈的老营，即嫡系中的嫡系。 所谓老营，是指在胡戈落草为寇的时期，便在跟随胡戈的战士，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也不断有人在经历选拔之后进入老营。 而他们所经历的训练，也是最为严苛的，这可是胡戈压箱底的力量，自然要保证精锐。 “西奥多，你总算出来了，你们现在训练时间是越来越长了。”一位英俊，让人感觉可靠的中年骑士对走出来的骑士说道。 “渡海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训练也越来越多，博尼斯，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 西奥多爵士身上满是训练的汗臭，不过博尼斯并不在乎，作为战阵之士，这不算什么。 西奥多爵士全名西奥多·威尔斯，一位来自多恩的骑士，在远征消息传遍全国后不久，他就北上加入远征，并且在经历老麻雀的亲自考核之后，成为胡戈老营的成员。 在胡戈的演讲日，他亲自为胡戈打开的圣堂大门，随即见证了七神的神迹，此后他对胡戈更加狂热。 “远征军比起以前团结多了，西奥多，这真是不容易，我对远征的未来是越来越看好了。”两人走过一家正在烹煮食物的信徒，博尼斯说道。 “远征是绝对会成功的，博尼佛，你不是也看到了神迹吗？难道你现在还对胡戈大人有着怀疑？”西奥多略带指责的说道，也得亏博尼斯是他的熟人，不然语气会更加激烈。 “我们不能什么都依靠七神，人终究是要依靠自己。”博尼佛·哈斯提淡定的回答道，“一味只想要依靠神灵之人，最终往往什么都不会得到。” “你还是那么理智，你现在这样子，很难让我想象你曾经居然是一位赛场浪子。”西奥多对老友的回答并不意外。 博尼佛·哈斯提，一位风暴地的骑士，年轻时代的他武艺精湛，在比武大会上颇有前途，但后来随着深爱的雷拉公主嫁给了疯王，爵士认定只有“少女”才能代替公主在他心中的位置，而比武乃是空虚的炫耀。从此他放下长枪，转而投向七神的怀抱。 这位虔诚的骑士在听闻远征的消息之后，立即发动他在风暴地的影响力，组建了一支名为百人圣战团的部队，这百人都是虔信七神的善战之人，他们在远征军中非常出名。 在北上参加远征的路上，这两位骑士因为一场对强盗的清剿而相遇，自从结伴而行，这便是两人关系那么好的原因。 就在博尼斯打算回应之时，突然他们身前传来了一阵喧闹，接着他们看到身前之人纷纷散开，露出了一支贵族的队伍。 为首之人是盖尔斯·罗斯比，罗斯比家族的红杠飘扬在他的头顶，这位伯爵大人衣着奢华，还被许多仆人前后簇拥着，排场搞得非常之大。 不过罗斯比伯爵的面上却带着忧愁，显然正在为什么而苦恼，两位骑士也站在了一边，看着罗斯比伯爵的队伍过去。 “那个领主总是这样前呼后拥弗，最近还越来越铺张了，他到底是不是来远征的，他的队伍实在是太臃肿了，都是很多贵族的好几倍。” 看着伯爵的队伍，西奥多气愤的说道，作为一个虔诚的骑士，在他看来，远征军的将士不应该是这样。 “人家本来也是被命令着加入远征，罗斯比伯爵向来富有，不愿意降低自己的生活条件是正常的。” 博尼斯看待此事就要理性的多了，并不像是西奥多那样义愤填膺，反而十分平淡，“而且，这位伯爵大人现在估计正困扰着，也顾不上影响什么的。” 在远征军营地内，大家都知道罗斯比为首的王领诸侯想要获取远征军的主导权，但事实却是他们一直被排斥在远征军主流之外，实际上，若不是因为劳勃的命令，很多王领诸侯早就离开远征军了。 后来两位骑士在知道，罗斯比伯爵那么不高兴是因为他在拉拢君临派时碰了一鼻子灰，君临派作为一群被迫离开君临的人，对罗斯比这样此前不屑他们，现在又来拉拢的贵族无比厌恶，所以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在罗斯比伯爵离开后，这片区域又恢复了方才的嘈杂，而两位骑士也随便找了一个帐篷酒馆坐下，继续他们的聊天。 “你最近好像是在管理集体基金？厉害啊，博尼斯，这种权力都有了。” 西奥多所谈的集体基金，是胡戈在神迹之后设立的，意图是汇集远征军中多余的资金，与帮助资金耗尽或是缺乏装备的人。 基金的管理当然至关重要，而博尼斯作为远征军中名望甚高之人，他就获得了这个权力。 “我宁愿不要这个工作。”博尼斯流露出厌烦的神色，“太多人认为我这里就是可以白拿钱的，太多人来烦我了，基金可不是谁都会发钱的。” 集体基金虽说是针对远征军所有人，但也不可能谁都发钱，那岂不是给人利用随意领取远征军的资金，实际上，能获得帮助的，都是可以明确提供身份信息并且会读写之人，而这类人最少都是个骑士。 所以说，集体基金实际上是针对远征军中有产阶级的一个福利——不过捐钱的也基本上是有产阶级。 “不过，这个工作还是不错，让我看到了很多出色的骑士，那么多骑士投身到七神的事业里，很让我感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这样下去，你的百人圣战团估计可以增加不少人。”把老板送过来的啤酒一饮而尽，“话说你的百人圣战团在远征之后打算怎么处理？是就地解散吗？那样有些可惜啊，你们就像是一群持剑的修士。” “持剑的修士吗……”博尼斯茗了一口酒，眼中闪着思索之色，他有了一些想法，不过，只是很初步的想法。 (本章完) 41.第41章 真正的出发 第41章 真正的出发 “今天又要训练？没完没了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发前往东方啊。” “别闹了，快收拾好东西，一走就是三四天，别把东西漏下，要是漏了等回来时肯定找不到。” “上次有了教训我怎么会还这样做，放心吧。” 打扮和普通海鸥镇居民没有任何区别的乌瑟罗听着两个远征军交谈，不由自主浮现了苦涩的神色。 在君临的事情之后，乌瑟罗就跟着远征军来到了海鸥镇，他的任务还是配合无面者行动，为了那场刺杀，乌瑟罗了不少资源，做了许多准备。 本来在鼓动士气的演讲大会上做掉那个胡戈是最好的，它就会像是一盆冷水，浇在狂热的安达尔人头上，好好给他们降温。 而行动也非常顺利，无面者顺利的来到目标身后，只需要在刺杀目标后丢出烟雾弹，接着混乱换一张脸，就能全身而退。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向来不对信徒显圣，被视为是人造的七神却在这个胡戈身上展现力量，乌瑟罗亲眼看见那位千面之神的使徒是如何在七神的力量面前丢丢下一张张脸，最后被“融化”的。 那一幕发生之后，乌瑟罗明白，他无法让在远征军瓦解，布拉佛斯还是要应对这场来自维斯特洛的东征，布拉佛斯对维斯特洛军事冒险者的遏制策略，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失败。 但是直到这时，乌瑟罗也不是很担心，他也算是布拉佛斯的高层，对紫帆舰队的力量是清楚的，就算可以渡海又如何？紫帆舰队已经随他传达的信息集结。 接下来，只要紫帆舰队粉碎掉这些不知恐惧为何物的西方人，这件事足以对维斯特洛人造成威慑。 然后，在远征军以训练名义大举登船出发之后，乌瑟罗立即把信息送给了紫帆舰队，然后就悠然等着远征军被歼灭的信息。 就是接下来过了三天，乌瑟罗在海鸥镇的港口上晒太阳时，突然看到远征军又开了回来，看到大船团时，乌瑟罗怀疑千面之神惩罚了他，让他都出现了错觉。 但随着远征军们下船，这都在告诉乌瑟罗，这都是真的，接着没过几天，乌瑟罗就获得紫帆舰队的斥责，在获得信息之后，紫帆舰队立即去堵在前往安达斯的主航道上，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紫帆舰队本质是一支商船舰队，在打败潘托斯之后，布拉佛斯已经没有必要保持一支庞大的专业舰队，只需要一支精干队伍，加上必要时召集的商船，这就足以解决一般的敌人。 而想要对抗远征军这支大船队，紫帆舰队也得有足够的规模，因此征召的舰船不少，这支船队集结起来是建立在对商业利益的损害上，每次集结都要烧掉不少钱。 在这个军舰与民船没有多大差别的时代，民船的战斗力与军舰也差不多，无非就是少一些为海战特设的特化而已，而布拉佛斯本来就有整个狭海最好的船长与水手——连狭海间那些刀尖上跳舞的海盗都不怎么愿意抢劫布拉佛斯船。 乌瑟罗传达的“错误信息”让紫帆舰队在海上莫名其妙等了好几天，浪费了大量资源，而乌瑟罗也只能咽下这个苦果。 不过这时他也没有把这场失败当一回事，他认为这不过的远征军虚晃一枪，而紫帆舰队那边也是这样想得，所以斥责也不是很严厉。 但是，随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三次、四次……随着传达的“错误信息”越来越多，紫帆舰队那边的指责也越来越厉害，措辞也越来越严厉。 但乌瑟罗还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把舰队开拔的消息传给紫帆舰队。 乌瑟罗是真想紫帆舰队直接打到海鸥镇，消灭远征军舰队，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会违反铁王座与海王的默契。在远征军势大已经不可不免时，海王就派出使者到君临去探查铁王座意见，最后得知铁王座不会允许布拉佛斯人在维斯特洛沿海活动，更别提进攻，但是在狭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紫帆舰队不能靠近维斯特洛海岸，若是这样，会严重破坏维斯特洛与布拉佛斯的关系，最近海王还在君临吞并潘托斯人被驱逐之后留下的市场，这是目前布拉佛斯的国策。 在这一刻，乌瑟罗深切体会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是制定利用远征军解决夺取君临市场计划的人，现在因为这个计划而束手束脚。 但局势已经如此，他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把消息按时发给紫帆舰队，然后等着那边来骂自己。 。 “这次我们正式渡海。” 在圣徒号的会议室内，胡戈作出了决定。 作为格拉夫森家族的旗舰，圣徒号的装饰非常豪奢，用料都是最名贵的，甲板各处都可以见到格拉夫森家族的纹章，随处都可以见到考究的设计。 不过，纵然是这样一条船，在经历了大半个月的航程之后，也已经露出不少疲态，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一些缺乏保养的迹象，这还只是在维斯特洛近海转圈。 胡戈的部下与盟友们也都非常疲惫，但胡戈却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自从经历神迹之后，胡戈就发现自己精力异常充沛，他把这视为七神的眷顾。 “终于，终于要渡海了。”杰洛·格拉夫森伯爵如释重负的说道，哪怕是他从小就在家族的船上跑，这样不断进行“训练”也枯燥得有些受不了了。 老麻雀则只是淡定的点点头，老修士有的是耐心，忍受枯燥的能力也是这里几个人里面最强的。 回想起这段航行时间，胡戈也是感慨万千，这一个月里，他属实经历了太多，而远征军也经历了一场洗涤。 第一次渡海时，所有人都兴奋满满，对于胡戈那个训练的名义根本不信，都以为要前往东方，结果却发现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港口，接下来出现的自然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失望。 不过远征军众人都是见到了胡戈的神迹，因此胡戈出面轻易压下了不满，然后就是第二次“训练”、第三次“训练”……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物资充沛，也有人离开了远征军。 对这类人，胡戈都直接让他们走，远征军不需要这样不坚定的人，反正他们数量都不多，得益于神迹，绝大部分人现在都是胡戈的狂热支持者。 一些贵族们也想要走，只不过现在手下的民众、士兵与骑士直接把他们给架起来了，你们想要走，我们可不答应，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而经历这一切也是非常值得的，若不是这些“训练”，胡戈都不知道原来远征军舰队的配合与组织那么坏，在近海航行都能出撞在一起的破事，还有马匹上船后因水土不服的损失，这好在发现及时，获得了及时补救，不然损失就大了。 至于第一次上船的旱鸭子们闹出来了多大破坏……胡戈在事后各位船长的报告那里听得太多，真想不通为什么这群人会把一条正常的船搞得险象环生，同时也对航海的凶险有了进一步认识。 占远征军最大头的民众也在航行之中获得了锻炼，其中很多人曾经是无比恐惧舰船，恐惧大海，训练让他们适应了这些，而极其有序的海上生活也让他们有了很多秩序——航海是很需要团结与规范的事情，一个人的动作可能就关系到全船的生死。 “尽快完成舰船的休整，平时怎么下命令，现在也怎么下命令，不要让人看出来不对劲。”胡戈进一步吩咐道，在场所有人都点点头，明白这个任务的重要性。 接下来，就像是胡戈的命令那样，没有人认为下次启航有什么不同，都只是麻木而有序的完成了准备，接着看着舰队离开港口，前往远方。 只不过，这次乘客们却在航行之中突然发现，陆地终于真正消失在了眼前，这和训练可不一样，训练时他们都是沿着海岸航行的，根本不会让海岸离开视线。 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船上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因为这代表终于踏上了远征东方之路，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 听着各船传来的欢呼与感谢七神的祷言，胡戈欣慰的看着眼前有序前进的庞大船团，还有无数的七芒星旗帜，渡海的第一步，他终于真正踏出。 从天空看去，胡戈的船队非常庞大，足足两百条大小船只聚集在这里，但是对于狭海而言，这支舰队还是那么渺小。 在胡戈的身边，杰洛伯爵、老麻雀，还有他的亲信们也都在欢呼，在经历了那么长久而枯燥的训练之后，出航让所有人都非常兴奋。 但是眼神看向远方时，他的神色又严肃了起来，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到底能不能躲过布拉佛斯紫帆舰队，他也没底。 但不管怎么样，第一步终于走出去了。 (本章完) 42.第42章 七星下的狭海 第42章 七星下的狭海 渡海的生活而枯燥而乏味的，在进入大海的头几天，人们还会因为海面而驻足，但现在已没有人回去看任何一眼。 越是进入深海，远征军舰队出现问题也就越多：超乎意料的粮食消耗、远征军成员的水土不服、以及远航中舰船的损耗。 只不过，这些比起悬浮在大军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剑之剑——紫帆舰队比起来，就全都只是小事。 对紫帆舰队出现的恐惧一直悬浮在远征军领导层的头顶，他们也不敢说此前的欺敌行为是否误导了紫帆舰队，更不敢把紫帆舰队随时可能出现的消息泄露出去。 这一天，胡戈百无聊赖的靠在圣徒号的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还有在他看来仿佛是无穷无尽的船团。 由于传递消息的麻烦，各条船只都是由所在船长与地位最高的贵族和管理者管理，除了一些影响较大之事，都不会有什么消息会递到胡戈这里。 所以胡戈每天处理不了多少事务之后就无所事事，靠在船舷上看着大海，嗅着空气中海腥味打发时间。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东方的海岸啊？这船上每天除了发臭似乎还是发臭，几个水手扛着索具与绳索从胡戈面前跑过，在看到胡戈时，这些跑海的汉子都恭敬对胡戈致敬，眼中满是敬畏。 闲得实在是无事的胡戈在无聊的看了一段时间海面，数了数海面的舰船数量，在记不清数到什么地方时，他开始整理脑海里的潘托斯与安达斯信息。 潘托斯，它最初是瓦雷利亚人建立的贸易前哨，就像是其他瓦雷利亚前哨一样，它很快吞并了周围土地，从天鹅绒丘陵和小洛恩河到大海，几乎包括了整个古安达斯王国。 最初的潘托斯人是行商、贸易者、海员和农民，很少有较高出身。也许出于这个原因，他们不太在乎自己的瓦雷利亚人血统，而愿意与统治地区的原住民通婚。这样的结果是潘托斯人许多都有安达尔人的血统，他们可能是维斯特洛人血缘最近的表亲。 正是由于这点，潘托斯是与维斯特洛贸易联系最为紧密的自由贸易城邦，他们长期占据了维斯特洛大部分市场，即便是与布拉佛斯的战争失败，靠着长久时间经营的商战与人脉，潘托斯人在西方的贸易地位还是难以动摇。 但在君临的事情之后，随着铁王座发布了对潘托斯商人的驱逐令，这个局面也开始改变。 布拉佛斯人迅速占据了潘托斯人被驱逐之后留下的市场，在与自己遭遇的无面者刺杀的事情结合看来，胡戈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君临之乱的主导者是布拉佛斯人。 毕竟，无面者完全可以给君临的潘托斯人传达错误命令，而且有句话说当弄不清楚事情时，那就看谁获利最大，这不一定是正确，但也有一定道理，而此事之后，也的确是布拉佛斯人获益最大。 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件事，胡戈看着一艘快船在眼前驶过，连忙摇了摇头，把思绪转回潘托斯上。 在败于布拉佛斯人之后，潘托斯被迫废除奴隶制，不过，虽然潘托斯不允许奴隶制，但这并不阻止一些富有的市民保有奴隶，而且城中有上万的“自由奴隶”，除了不叫奴隶之外跟奴隶没有半点差别。这些男女在法理上都是自由民，有权拒绝服务——前提是他们不欠主人的债。而其劳动所得往往比衣食所需要低，住在主人屋檐也会被收费，债务日复一日地增长，永无翻身之日。 潘托斯是一座没有奴隶制的奴隶之城，胡戈把远征目标定在此地，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更别提，潘托斯就在安达斯故地，还有着当年没有渡过狭海的安达尔人，这些亲族也是可以动员起来的，而且拯救东方亲族可是远征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过东方安达尔人到底会不会站起来响应，到时候还是得看具体操作，对于安达斯河谷，如今的信息还是太少，那个区域比较封闭，少有信息外流。 从商人那里，胡戈只知道潘托斯人统治着那里，他们似乎在河谷设立了许多包税公司管理，而河谷里好像还有很多安达尔领主，但此地的社会到底如何，胡戈依然不清楚。 不过，不管这些，胡戈的计划里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在登陆之后必须迅速打败潘托斯军队，布拉佛斯人已经知道了东征的事情，那如今作为布拉佛斯势力圈的潘托斯人肯定有准备。 在胡戈构思登陆后种种战略越发入神之时，突然有个人站在了他的身边，胡戈看了过去，发现是杰洛伯爵，胡戈想要打招呼，但是伯爵的脸色非常严肃。 杰洛伯爵露出这样的表情，那表示一定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而且伯爵的卫兵还把四周的水手都给赶走了，“发生了什么？” “我们接下来很可能，要面对一场风暴。”提起风暴时，伯爵的语气里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这场风暴的规模非常大，我们就是想躲也来不及，目前最正确的做法，是迎着风暴前进。” “什么？北狭海不是狭海较为平静的一段吗？”胡戈立即不淡定了，怎么一上来就是那么重量级的事情，他都怀疑是杰洛伯爵在开玩笑，但是伯爵的严肃表情告诉他这一切不是玩笑。 “北狭海的平静是相对南狭海，相对于风暴地那个风暴不断的地方，北狭海风暴是没有那么多，但不代表没有。”杰洛伯爵也站在了船舷前，他看向前方的天空，只见远方有着些许的黑云，而胡戈难以想象这些黑云会发展成一场风暴。 “不过，您也不用太过于恐惧，我们都有充分的面对风暴经验，但是……”杰洛伯爵看向远征军的船团，“其他舰船我不能保证，这一行肯定会淘汰许多弱者，而且乌云会遮盖住天空，很多船只即便没有沉没，也得走失。” 胡戈口张了张，他想要问伯爵能不能避免损失，但伯爵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问题，只是微微摇头，表示根本不可能。 “我明白了，那就这样吧，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继续前进，不过，先把消息散发下去，我需要所有人知道。”胡戈的语气非常坚定，风暴是人力无法转移的，既然连躲都没法躲，那就只能去面对。 “好，胡戈大人。”看到胡戈的坦然，杰洛伯爵也放心，他是有些害怕胡戈不理智的要他保住整个舰队什么的，但那他是真的做不到，虽然自己是海军负责人，但胡戈才是远征军总指挥，大多数人都听他的，他想要闹事乃至是责难自己，自己还真没办法。 关于风暴的消息就像是不可琢磨的风一般席卷了整个船团，人们对风暴的态度也是各异的，有人认为这是七神的考验，决议勇敢面对风暴，有人认为舰队必然完蛋，已经开始哭丧，还有人则很平淡，这类人基本是对风暴没什么概念的。 甚至还有船只想要跑，不过大船团现在的杂乱状态也基本上动弹不得，再加上胡戈把最坚定最狂热的船长都安排在最外围，他们绝不会让出道路，所以别想跑。 不过总得来说，大部分人都相信着胡戈，认为胡戈会顺利把大家带到东方，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胡戈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接下来没多久，黑云就像是压垮船团一般涌来，找死这个时候，再勇敢之人面对那滚滚黑云，也感到了恐惧，但那些老水手们没有，只是紧张的为迎接风暴而准备，至于其他人，他们大多都在向着七神祷告。 “抓紧时间！动作快一些，风暴就要来了。”在圣徒号的甲板上，水手长的喊声下众人越发忙碌，风已经吹起来了，风暴马上就要降临。 水手们虽然也很害怕风暴，但动作依然有序，他不是第一次面对风暴，越是这样的情况下，越明白接下来纪律才是拯救他们的关键。 而就在水手们完成准备，打算迎接风暴时，却发现海面只是风大了一些，浪涛大了一些，预料之中惊涛骇浪根本没出现。 不只是水手，包括胡戈在内所有人都非常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同样，不只是圣徒号，所有都做好了迎接风暴的舰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黑云的确压在了舰队的头顶，但是风暴并没有席卷而来，疯狂的浪涛并没有向远征军打来。更重要的是，隔着黑云，七颗星星散发穿透黑云的光芒，为远征军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在意识到面前出现了什么时，欢呼响彻了整个舰队，所有人都在感谢七神，以及他的眷顾者胡戈。 “感谢七神。”看着天上的七星，胡戈发自内心的说道。 在胡戈的身边，满是敬畏的看着他的水手与士兵，这里有许多人没有见到胡戈在海鸥镇的神迹，但现在他们亲眼看到了另一种神迹。 “继续前进吧，我们要尽快渡过狭海。”对上众人的眼神，胡戈只是这样说道，而他的命令对这些人来说就像是神灵的命令一般，让他们立即动了起来。 (本章完) 43.第43章 骑士东归 第43章 骑士东归 安达斯，安达尔人的发源之地，从很久以前开始，安达尔人就居住在安达斯的丘陵河谷中，在此他们建立了璀璨的文明。 在安达斯的丘陵中，传说七神在此行走，天父从天上摘下七颗星星做成王冠，为安达斯的第一位国王，丘陵之王胡戈加冕。 古安达斯王国是一个充满扩张欲望的国家，金发骑士与洛恩河的儿女曾多次争霸冲突，不过在那时，两者都不会想到，他们的后代都会前往西方。 不过，当魔龙喷吐着烈焰带来浩劫之时，并不是所有安达尔人都离开了丘陵，依然有人坚守在这片土地上。 在安达斯为数不多的一片安全海滩，一位牧羊人正在牧羊犬的配合下，驱赶着羊群前进，羊群的数量是那么多，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白云。 而牧羊人的口中，则唱着安达尔人古老的歌谣， “在历史的薄雾中， 他将再次到来， 扬帆横渡大海， 前往受伤的国度， 属于七神的标志， 在这水上如同火焰， 我们祈祷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我们自己， 只要等待， 纵使他可能会流浪一段时间， 终会有， 一位英雄归家， 他去了没有人去过的地方， 但终会有， 一位英雄归家， 内心深处的黑暗火中有着， 一个梦想的谎言， 被绝望环绕着， 他感受到战斗的意志， 在那里没有屈服， 一直铭记着， 不在这里结束， 我们并不孤单， 只要等待， 纵使他可能会流浪一段时间， 终会有， 一位英雄归家， 他去了没有人去过的地方， 但终会有， 一位英雄归家， 他将在绯红色的潮汐中归来， 纵然我们知道桥梁已经烧毁， 他将归来， 再次归来， 只要等待， 纵使他可能会流浪一段时间， 终会有， 一位英雄归家， 他了解未知的地方， 终会有， 一位英雄归家， 有朝一日他们会雕刻在石头上， 英雄归家， 他来去都是孤单的背影， 但终会有， 一位英雄归家， 只要等待， 纵使他可能会流浪一段时间， 终会有， 一位英雄归家。” 唱完这首从祖父那里听来，据祖父所说，已经传递了十几代人的歌谣，牧羊人伍德不屑的笑了笑，他刚刚居然在幻想西方亲族归来，真是做梦呢。 在昔日瓦雷利亚龙王的逼迫之下，一个个安达尔战帮渡过狭海，领主与骑士们纷纷踏上他乡的土地，但那些留下的人就必须面对龙王的残酷统治。 那不是一段好日子，龙王对待治下民族是非常残忍的，安达尔人城镇曾经密布在整个狭海东岸，然后龙王攻破了这些城镇，把人抓到噬人十四火峰之中，而城镇的废墟上，瓦雷利亚的殖民都市随之挺立。 在那些日子里，安达尔人的文化严重退化，他们只能躲入安达斯的河谷与丘陵，人们只能靠着西方亲族会归来拯救他们的预言与诗歌安慰自己。 但随着瓦雷利亚的毁灭，龙王的统治也随之全面崩溃，这个时候，留在安达斯的安达尔人在掀起抵抗贸易城邦的独立运动的同时，还不断向前往西方亲族派去使者，希望他们能够出兵帮助留在故乡的同胞。 但可惜的是，安达斯派出的使者往往有去无回，即便是回来的，带来的也是维斯特洛安达尔领主忙于内斗的消息，根本无法帮助他们。 在这样的情况下，东方的安达尔人彻底失望，希望西方亲族归来的预言与诗歌，也彻底脱离了政治性，变成了一个人们抚慰悲惨生活的美好预言。 这位牧羊人刚刚就是在用英雄归来的诗歌缓解自己的疲惫，然后他自嘲的笑了笑，与其幻想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西方亲族，还不如好好关心羊群，这些羊群是潘托斯城里老爷的产物，他们可看重这些牲畜。 潘托斯最有名的产品奶酪，就是靠牧羊人管理的这样一个个小牧群提供的原材料。 牧羊人伍德算了算如今手上的生活费，他感觉现在真是越发捉襟见肘，在想是不是要去布拉佛斯海岸，最近不少小伙子都去了那里，还有人赚了不少钱。 最近平地不是很安全，又有零星的马人战帮深入平地四处打劫，而一如既往的，潘托斯城里的老爷是不会管的，也许会有哪位热血上头的年轻贵族带着卫队去围剿马人，但这种事出现的可能实在是太低，他根本不报希望。 牧羊人伍德不在乎什么奴隶，什么安达尔人的独立，他只想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被战火打扰，再找上一个老婆，生上几个孩子，这就足够了。 听说河谷那边又起义了，还在闹腾什么七神的圣女，那位圣女还在法庭上把一位河谷的大奴隶主给拉下了马，不少年轻人都很兴奋呢，而牧羊人只是冷眼看着他们。 作为一个独居的牧羊人，在无人的海岸与荒野中，牧羊人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也在古安达斯王国的遗址中风餐露宿，这些日夜给了他很多时间思考，他现在只想安宁的生活下去。 为此，他无数次向七神祷告，只不过七神永远都是那么冷漠，他的祈祷从未获得回应——不过他也没有期待过回应，祷告只是为了心安。 正当牧羊人为自己的未来而构思时，他突然听到脚边牧羊犬的吼叫，那声音让他有些心烦，但连续喊了好几句之后，狗都依然在叫，牧羊人伍德不耐烦的站起身转头，正打算收拾狗时，却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在太阳照耀之下，一支打着七芒星符号的庞大舰队，正向着海岸驶来，那支舰队是那么庞大，以至于都占据了整个地平线的边缘。 看着那庞大舰队，牧羊人被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牧羊犬叫得更大声，连羊群也开始躁动了起来。 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之后，牧羊人才反应过来，他站起身，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那首歌谣，那首西方的骑士们将会归来，拯救安达斯大地的歌谣。 牧羊人伍德赶快驱赶羊群，回到他的定居点，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带过去，他有感觉，这支正在前往海岸的大军，将会对他的生活，甚至是整个安达斯都产生强烈的影响。 。 “安达斯，我们终于到了。” 抓起地面的一把泥土，胡戈亲吻了它，他终于到达了东方，远征之路里又一个困难，现在被他克服了。 他是坐着小船来到的沙滩，只带着部分远征军的高层，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一些士兵登陆，确保海滩的安全。 大部队尚未登陆，虽然上面的乘客都躁动无比，想要尽快登上东方大陆，但胡戈还是让他们等着，这个时候绝不能一拥而上，那样太容易出乱子。 在胡戈的身边，老麻雀为首的神职人员们已经在亲吻脚下大地，胡戈的老部下们则是新奇的看着这片东方的土地，至于贵族们，他们聚在那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准备登陆吧，大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登陆工作的复杂与困难，我已经与大家强调许多次，我希望大家都重视起来。” 胡戈再次严肃对众人说道，只是比起他的严肃，一些人眼中满是不在乎或表面的认真，杰洛伯爵与商团代表们这些有着航海经验的人则最是认真的。 随着胡戈宣布散会，众人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等候已久的传令兵对海上发出信号，告诉那边可以行动。 接下来，一场庞大的登录就拉开了帷幕，而胡戈爬上了附近的一座小丘，先是看向他们选定的登陆地，这是一个非常险要的海湾，月牙式的陆地把一小片海洋圈在其中，只要封锁住那一个狭小的入口，就没人可以威胁到海湾里面的舰队。 然后，胡戈看向远处的群山，那正是七神曾经行走的安达斯丘陵，他的远征目标，他终于真正见到这片土地了。 “胡戈大人，您接下来打算如何决策？”杰洛伯爵在他身边问道，伯爵负责统领海军，但具体的工作都是让下面的人去做。 “先搞清楚附近局势，这片土地叫平地，也是安达斯的一部分，当地主要也是安达尔人，他们都是可以争取的。”胡戈马上说道，“得弄清楚里面谁是敌人，谁是朋友，然后，我们得明白潘托斯的军队在什么地方，潘托斯人肯定有了准备。” “七神保佑着我们，胡戈大人，在七神保佑之下，我们必然会获得胜利。”杰洛伯爵轻松的说道，在经历七神于海中开辟道路的神迹之后，杰洛伯爵变得很是乐观。 只不过，接下来在他们身后发生的巨响，大大打破了这种乐观气氛，两人回首，只见两条船撞在了一起，在吼叫与争吵之中，胡戈与杰洛都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有不耐烦的舰船想要尽快登陆，于是不听命令径直驶向了海滩，然后破坏了原来的规划，最后导致了这样的惨剧。 “杰洛大人，我们还是不要得意忘形，固然有着七神保佑，但我们还是要谨慎行事啊，毕竟，自助者天助，我们不能什么都要靠七神，七神也不可能永远帮助我们，难道我们要指望七神在战场上把我们的敌人都劈死吗？” 胡戈拍了拍杰洛的肩膀，接着走了下去，这类事情还是他亲自处理比较好，他这个神眷者站在那里，谁都挑不出来毛病。 “自助者天助……”杰洛伯爵咀嚼着胡戈的话语，若有所思的看着胡戈。 “在大军登陆之后，您还是按照原计划，率领舰队回到海鸥镇吧，我需要您把更多的补给与人力给运过来，而且保留回到西方的道路对士气也至关重要。” 胡戈并不打算让船团留在这里，由于紫帆舰队的存在，远征军的舰队很大程度上只是一支存在舰队，那么与其让他们留在港口里面空耗时间，还不如回去拉货。 “我清楚，您放心，人与货我一定会拉来的。”海鸥镇伯爵杰洛认真的保证道，在连续见到神迹之前，他这种话只会是场面话，但见到神迹之后，这就不再是场面话。 (本章完) 44.第44章 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第44章 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方格镇是一个普通的平地城镇，至于为什么叫做方格镇，因为曾经统治这座城镇的领主纹章是方格。 不过那位领主连带着以前的城镇，都被一支想要看海的多斯拉克部族给烧毁，在马人压倒性的数量优势之下，固然领主与乡绅拼尽全力保卫城镇，依然被马人所淹没。 马人毁灭了城镇，带走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由于激烈的抵抗激怒了马人，所以没人活下来，马人杀光了所有人。 虽然城镇被毁，但很快就有新的殖民者接管废墟，作为平地较为安全的区域，没有废墟会长期存在的，总是很快就有人前来接管。 这些殖民者是一位潘托斯老爷带来的奴隶，他们在废墟的基础上重建城镇，那位潘托斯老爷还在城外建起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以彰显他的权力。 虽然城镇是重建的，但是里面的居民依然是安达尔人，只不过身份从自由人变成了奴隶——虽然潘托斯称呼奴隶为“自由奴隶”，但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当一回事——他们为潘托斯人耕种田地，放牧牛羊。 由于方格镇的位置很好，所以它成为了四周村庄的中心，旅行者也会经过这里，这为城镇带来了繁华，让潘托斯老爷口袋里面的钱币更多。 有传闻说，这位潘托斯老爷是潘托斯城内四十家族成员的私生子，被家族打发到外面的，不过这和奴隶们没啥关系。 对奴隶来说，生活艰难而乏味，每天都有繁重的工作压在肩头，回到小窝之后也只能睡觉或造人，而他们的孩子之后依然是奴隶，继续为潘托斯老爷效力。 为了安抚奴隶，潘托斯老爷每年都会废除几个奴隶的债务，让他们成为自由人，但也只有几人而已，还通常都是管理奴隶的监工，恢复自由人身份的诱惑使得他们挥舞起鞭子时总是那么勤快。 不是没有人反抗过，但很快潘托斯城的军队或马人就会到来，那时所有反抗者都会被吊死，一场场惨痛失败之后，愿意反抗的人越来越少。 最近从河谷传来的有关圣女的消息使得不少年轻人激动不已，总是讨论圣女让法庭惩罚了罪恶的奴隶贩子的事情，还经常讨论传闻中圣女的美貌。 但是，大人们都很淡定，那是河谷的事情，河谷距离他们还远——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其实人们已经出现触动，只是没人会主动表现。 本来，若是不经历战火，方格镇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但是一支突然出现的队伍打破了一切。 对于方格镇人来说，今天是普通的一天，劳作与休息构成了他们白天与黑夜的全部，那些少得可怜的闲暇时光里他们会谈起家长里短的八卦，给苦闷的生活找些乐子。 然后，他们看到一支骑兵奔驰进镇中，镇上的守卫以为是远来的旅行者，直接打开了大门，但接着就被长矛刺穿了胸膛。 就像是久经训练一般，奴隶们都马上躲回自家，他们下意识认为这是潘托斯人之间的冲突——这不是罕见的事情，潘托斯人为了土地和财富，时不时也会互相进行小规模袭击。 躲在家中的奴隶听到外面传来激烈但又短促的厮杀声，之后就是曾经耀武扬威的潘托斯守卫求饶的声音，但还是被无情杀死。 随着战斗的声音结束，奴隶们的家门很快就被敲响，外来的进攻者们穿着锁子甲与皮甲，身上套着纹章罩衣，用一种在他们看来口音别扭，部分词汇需要猜，但依然能够听懂的安达尔语让他们出来。 这些士兵衣甲很是杂乱，但都是一种他们陌生的风格。 奴隶中一些人想起了那个传言，那个关于西方亲族渡海前来收复故地的传言，许多人开始激动起来，但依然没有人贸然询问士兵。 奴隶被集中在了方格镇的广场上，这里也是老爷庄园的所在地，只不过现在庄园正在燃起黑烟，那位老爷则像是死狗一样被拖在地上，老爷身后是监工与守卫，他们的样子也非常狼狈，这一幕让大多数人都激动了起来。 “亲族们，我是哈罗德·蒂格，我来自维斯特洛，也就是日落国度，我们是日落国度的安达尔人，已经有成千上万的安达尔人回到了东方！奴隶主的统治很快就会被终结！以七神之名，我宣布这座城镇就此解放，所有人的债务都在这里，我现在就烧掉这些罪恶的债务！” 哈罗德说完，就有人马上把大堆大堆的文件丢入了火盆，当看着奴役的债务在火焰翻飞之中化为焦黑，欢呼立即响彻天空。 “自由人们，处决掉这些奴隶主与他们的狗腿子吧。我宣布，从此之后我将会留下来统治方格镇，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几个佣兵把老爷与他的手下们揣了出去，而愤怒的奴隶马上冲上去把他们撕成了碎片，平日里被压制的愤怒现在没有任何保留的爆发了出来。 有人不断求饶，守卫与监工中不乏获得自由的前奴隶，但这个时候谁管你以前的身份，而且既然做了奴隶主的狗腿子，那就是该死的敌人。 在处决掉奴隶主之后，很多人很迷茫，但很快就有活络的人跪在哈罗德面前向他效忠，见此众人都加入到他的行列。 哈罗德的脸上浮现了得意之色，他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获得这个小镇，他也可以自称男爵，等未来领地更大，他还可以自称伯爵。 雇佣骑士为自己勇敢率军开拔的想法而自豪，他恐怕是最早在安达斯圈地的远征军领主，这足以让他吃到许多福利。 反正现在那所谓潘托斯大军根本不存在，潘托斯的精力在河谷里的动乱上，那就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成为领主。 “我们来慢了，尤斯塔斯大人，这个城镇可富裕了，唉，要是我们占下这个城镇就好了。” 在城镇不远处，有人正抱怨着，他们刚刚目睹了哈罗德接受曾经的奴隶效忠，这些人的山民打扮说明了其身份——蟹爪半岛人，为首的正是恐穴堡男爵尤斯塔斯·布伦。 这些蟹爪半岛人基本都带着大包小包，还赶着里面的牛羊，这一路过来他们打劫了好几个庄园，每个人都捞了不少。 “不用唉声叹气，获取土地的机会还很多。”半野人的男爵没有部下那么丧气，只是淡淡说道。 “对啊，附近还有个福斯特镇，尤斯塔斯大人，我们就去占了那个村庄吧，不然没准会让别人抢先。” “我们去抢了财货就足够，路克，放聪明点，我知道许多人都想要占据土地，但现在不是这样做得事情。不过，你们若是想这样做，我不会拦着。”尤斯塔斯没有部下预想里面的兴奋，相反他十分淡定。 “为什么啊？大人。”路克满脸都是不解。 “我们只是来攻打庄园，解放奴隶的，而且你不会以为潘托斯人就会这样看着？他们早晚要归来的，而远征军是必然会向着更东方前进，到时候潘托斯人来了，我们这点人挡得住一个自由贸易城邦？所以现在圈地都是虚的。” 与半野人的外表不同，尤斯塔斯男爵非常理智，还带着山民的狡猾，“胡戈大人是被七神保佑的，他一定可以取得巨大的功绩，在那时可以获得的东西会更多，而且，我还想看到七神的神迹，行走在七神曾经行走之地。” “可是我们要是不去占了那些村庄，别的贵族可就占下来了，王领那些贵族依然活动了……”路克依然在喋喋不休，对这个出生贫苦的蟹爪半岛人，抓住眼前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平地的富裕对许多蟹爪半岛人都产生了冲击，即便是王领的很多地方都没有眼前的土地肥沃，而这片土地正任他们收割。 “唉，路克，你去问问有没有愿意跟着你盘踞下来的，我允许他们离队。” 路克的反应让尤斯塔斯明白，纵然再怎么谈未来，这些人眼中依然只有当前的利益，那与其强迫他们离开，还不如让他们离开。 而且他的队伍是蟹爪半岛上诸多领主一同拼凑出来的，虽然布伦家族在半岛上还算是强势，但这些人终究与他是同级的。 所以，在事情没闹得那么难看之前，和平分手才是正确的。 “太感谢您了。”丢下这句话，路克就急匆匆找人去了，看得尤斯塔斯是连连摇头，他有感觉未来恐怕见不到这个人了。 在路克拉出一支队伍，往最近的城镇后，尤斯塔斯率队退出了方格镇，因为随着哈罗德接受完了当地人效忠，他就开始针对蟹爪半岛人，那些佣兵向后来者围了上来，尤斯塔斯不想与他们起冲突，所以就主动退了出来。 恐穴堡男爵决定带队回营，他们抢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多，大家都赚了不少，应该开始休息。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们看到了好几支队伍正急匆匆在道路上奔驰，旗帜都是男爵很熟悉的王领诸侯所有，他们是那么急切，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搭理尤斯塔斯。 在预计里面的潘托斯大军并不存在的消息传来时，平地富裕的消息已经传遍远征军，他们都躁动了起来，在第一波带着大量财富归来的队伍出现后，更是让营地炸开，贵族与佣兵来到东方就是为了财货，平民则多是为了求生，而现在，这都摆在他们面前。 既然原本预计里要面对的潘托斯大军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还不赶紧开始占据富裕土地。 远征军本就没有什么强约束力存在，即便胡戈靠着神迹拥有了莫大威望，也无法改变这点，在登陆之后，使得大军呆在一起的，是对潘托斯人进攻的恐惧，结果最后大家却发现，潘托斯人在这一块压根就没什么军队，而这里又是那么富裕，那大家就得各凭本事了。 “真急切啊，这些贵族，不过还是那么短视，一群蠢货，根本看不到真正的利益何在。” 男爵看到贵族队伍的行动，只感觉他们愚蠢，不过他也不奇怪，王领贵族与蟹爪半岛人之间的斗争从来都不少，每次都是蟹爪半岛蛮子打垮了他们，男爵从来都不认为这些王领贵族足够聪明，这次更是证明了这点，他这个半野人都看得清楚的事情，这群人却被利益蒙了心。 (本章完) 45.第45章 东进战略 第45章 东进战略 随着最后一艘舰船的桅杆消失在地平线上，胡戈收回了视线。 在把远征军送到东大陆之后，一些船主就急着离开，哪怕亲眼见过胡戈的神迹，很多人也认为无法对抗紫帆舰队。 不过让舰队回去本来也是计划，与其让舰队被限制在港口之中，还不如让他们去运货，虽然远征军离开了，但是来自维斯特洛各地的金钱、物资与人力依然在往海鸥镇聚集，这都是需要拉过来的。 当然，肯定不能与海鸥镇伯爵与商团这样说，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说出来可就不礼貌，因此胡戈是命令他们回去拉补给。 不过，既然有人见过神迹之后，依然不相信神迹，那当然也有人因为神迹而选择留下加入远征军。 对此类人，胡戈会劝说他们回去拉补给，但总有不愿意去拉补给的狂信徒，甚至表示只要让他和他的水手一起加入远征军，对他的船怎么做都行。 既然如此，那胡戈也不客气，他就把这些船里不适合作战的都拖到了岸上，以作为船垒的组成部分。 所谓船垒，便是指胡戈大军所登陆之地上修建的远征军大营，远征军在上岸之后需要休整以恢复战斗力，而且也需要一个大营作为远征军的基地。 由于组成营地最显眼建筑的，都是被拖上岸的舰船，所以人们都叫营地船垒。 船垒的修建是按照永备的标准来的，胡戈选择这片海滩登陆，就是看重其良好的地形与水文，在他的计划里，船垒未来会成为整个远征最重要的据点之一。 因此胡戈在军队稍稍恢复了一些状态后，便开始大兴土木，同时不断派出斥候与部队对周边进行侦查，以了解这片土地的情况。 得益于当地主要分布的也是安达尔人与混血者，所以胡戈的队伍在抵达之后，很快就搞清楚目前安达斯地区的形式。 首先，他们知道了所在的位置，目前所在之地是在布拉佛斯海岸下方，潘托斯距离此地颇有一段距离，此地虽然是日常被马人劫掠的平地一部分，但由于极西的位置，马人也不经常到这边劫掠，因此当地有许多庄园与牧场，属于是平地里仅次于潘托斯周边的富裕区域。 至于安达斯河谷，那里目前正处于动荡之中，安达斯的河谷与丘陵之中，人们正在因为一位“圣女”的出现而陷入躁动中，圣女的名声她使得河谷大奴隶主格莱切尔伏法之后达到了巅峰，现在安达尔人已经开始重新喊着驱逐潘托斯人，恢复独立的口号。 潘托斯正因此焦头烂额，他们在河谷的统治代理人，包税公司正在河谷各地不断镇压安达尔人的叛乱，但他们总是失败，反而让安达尔人起义军更加强盛，连许多安达尔领主都开始动摇，已经有安达尔领主加入到了叛乱中。 这些消息使得胡戈喜笑颜开，安达斯的混乱，太适合拿来施展身手。 只不过，远征军本身问题也不小，胡戈的队伍终究是一支松散的远征军。 在到达东方之前，大家还需要统一行动，但随着到达了东方，大家也开始各自行动，这也使得远征的形式混乱了起来。 “胡戈大人万岁！” “愿您保佑我，胡戈大人。” “看啊，那是胡戈大人，向大人致敬。” 胡戈脚踩铺在海滩上的木板，守卫为他清出了一条路，但还是难以掩盖远征军的热情，这其中被解放的奴隶们对胡戈更是热切，他们对于胡戈有着狂热的信任。 远征军的目前正是情绪高涨之时，在营地落成不久之后，立即就有队伍从营地出击，攻打附近的潘托斯庄园与牧场。 潘托斯人在这个区域只有一些镇压奴隶的守备队，他们只够用来镇压奴隶，当胡戈的队伍杀来，这些守卫不战自溃，丢下老爷与责任逃跑。 贸然出击的队伍在庄园与牧场里获得了大量物资与财富，还解放了其中劳作的奴隶，随着他们带着大量金银，以及驱赶大群牛羊回到营地，整个远征军都沸腾。 不停有远征军出发攻击附近的庄园、牧场乃至是城镇，连胡戈也派出人马加入到这场攻击大潮中，由于潘托斯人赢弱的战斗力，在短短两周内，几乎所有人都是赚得盆满钵满。 胡戈本来以为他们来到东方后需要面对的最多问题是粮食补给，但这两周里这个问题直接就被解决，大抄奴隶主的财富让远征军的物资库迅速充盈了起来。 由于潘托斯的奶酪产业，潘托斯人饲养了巨量的牲畜，而现在牲畜源源不断的被远征军劫掠，接着驱赶到营地，营地里牛羊的价格已经低到极点，现在哪怕是最穷的人，每天都可以大口吃肉。 还有许多奴隶也来到了营地，大部分奴隶都是安达尔人，他们把远征军视为七神派来的使者，愿意加入到远征军的伟大事业中，为胡戈增添了许多士兵。 每个人都兴奋而快乐，哪怕是曾经对远征最为叫苦不迭的人，在吃着奶酪与牛羊，抓着潘托斯人的财富与各种器具时，都改变了想法。 而且更棒的是，不知为何，潘托斯方面的反应也很迟钝，那座城市并没有马上派出军队，胡戈最初很是不解，不过在从当地人那里得知，自从败于布拉佛斯，被迫成为秘之都的势力范围后，潘托斯就被逼迫着废除了军队，现在没法拿出军队来也正常，估计还在到处找雇佣兵呢。 在种种条件下，胡戈的威望也随之达到一个巅峰，毕竟现在是精神需求物质需求都获得了满足。 穿过热情的人群与一座座正在施工的建筑，胡戈前往平底商船改造而来的远征军大营中，登上大船之后，胡戈在士兵们的敬礼中坐在主位之上，身前是远征军的诸位将军与领主，他们已经等待多时。 兰尼斯特兄弟与贵族们坐在一边，而另一边是老麻雀、卢琛主教与教会人士以及平民，两者泾渭分明的坐在互相对面。 “胡戈大人，潘托斯人在我们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今天我们又攻破了八个庄园，三个牧场，一些潘托斯人联合了起来，但还是倒在盖尔斯大人率领的王领诸侯面前。” 老麻雀的兴奋溢于言表，作为虔信七神之人，看到异教徒被赶走，看到一个个作为奴隶的七神教徒被解放，他对七神与胡戈的赞美之情就越发强烈。 至于盖尔斯伯爵，在被提及时伯爵傲然的挺了挺胸膛，把他那考究的衣料也展现在众人面前。 “七神保佑，诸位，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取得这样的胜利，每当奴隶庄园被攻克，七神定会越发欣慰。”胡戈先是接过话头，“不过，我们今天不是继续讨论对潘托斯人的打击，要讨论未来的战略。” 所有人都很认真的听着，在会议开始之前，大家都知道了主题。 “我决定远征军要进一步往安达斯河谷前进，诸位，我们不能被眼前的财富所满足，就忘记了到东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胡戈看着下方所有人的反应，老麻雀这样的教会人士自然是一脸狂热，他们就是为了前往神圣的丘陵而远征。 而像是兰尼斯特兄弟这样本就意在远征的贵族更是赞同，但是盖尔斯伯爵为首的贵族们面露难色，不过更多人是没有态度的，他们坚信跟着胡戈就绝对没有问题。 “安达斯正处于混乱中，这是我们解放故地的大好时机，我们不能只满足于劫掠潘托斯人的财富，在河谷里，那里才是真正的财富！” 胡戈的话让许多人开始叫喊着回应，一时间狂热氛围席卷了过来，不过有些贵族的脸色更难看，他们可不想继续去东方，胡戈都看在眼中，就是要这样，接下来才好拿捏他们。 “不过，纵然我们要前往安达斯河谷，但船垒依然不能放弃，这里是我们的基地，是我们与维斯特洛保持联系的关键节点，若丢失此地，未来运输辎重的船队归来，恐怕就连落脚之地都没有。至于这个任务，盖尔斯伯爵，我想你们应该可以安排好人选来守卫大营吧。” 对盖尔斯来说，胡戈的话语就像是带来福音的天使，他也是不想要继续东进的，他可是占据了一座漂亮堡垒呢，“胡戈大人，我们一定会守好营地的。” 看着盖尔斯浮现喜悦之色的脸庞，胡戈却叹了一口气，唉，他这都是被迫的啊，要是允许，他才不想分裂远征军的力量，但现在他只能这样给自己体面。 远征军所在的这片土地很是富裕，对许多平民、佣兵与贵族来说，占据这片土地就满足了他们的需求，而且当地居民多是安达尔人与奴隶，他们对远征军的统治并不抵触，总比潘托斯好不是吗？ 所以从对当地庄园的扫荡一开始，就不断有平民、佣兵与贵族或是占据城镇，或是占据庄园，还有在被攻破的田地里直接种地，远征军营地每天都有人在离队。 王领与风暴地的贵族们是行动最为频繁的，他们占据了不少安达尔城镇，这些贵族即便一开始只是想着在东方抢抢就走，在发现潘托斯人并没有对平地的远征军产生多激烈的反应后，现在也开始盘算在东方为子孙置办家业。 胡戈明白，他是无法阻止这种现象出现的，远征军本质是个极其松散的存在，里面许多人都心怀各种各样的心思。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片海岸上的富裕就足够，但是对胡戈来说，是不行的。 胡戈清楚，他是必须继续前进的，他的政治生命是建立在远征上，若是他放弃远征就在海岸上当个领主，那他对远征军的统领也会立即瓦解。 而更重要的是，在胡戈看来，这片土地还是太危险了，处于潘托斯与布拉佛斯之间，这两个城邦都可以直接大军挺进。 相较之下，还是进入充满安达尔人且地形封闭的河谷安全，获得了河谷的支持之后，胡戈才能真正不畏惧这两个城邦。 至于直接攻打布拉佛斯或者潘托斯，胡戈是想都没想，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攻打这种巨城还是太勉强了。 不过，好在愿意坚定跟随的人还是不少，这得多亏了七神的两次神迹，不然胡戈看来，远征军都可能彻底散架。 至于把人留在登陆地也是有必要的，胡戈所说的话并不完全是场面话，船垒作为远征军的后路，是必须要控制在远征军之中的，若是船垒失守，远征军的士气就会受到巨大打击。 随着胡戈定下了未来的战略，大家也各自散去，为了各自的任务而准备起来。 (本章完) 46.第46章 狭海东岸的新领主们 第46章 狭海东岸的新领主们 虽然说，已经决定了继续东进的战略，但胡戈没有马上动身，现在远征军的状态想要动起来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而且，胡戈也得在大家跑马圈地出来的领地上巡视一番，展现他的威严，强调他的权威，同时也得了解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在这片土地上称王称霸。 由于船垒周边依然算不上是安全，所以胡戈出行依然携带了大量兵力，当胡戈的队伍出现时，就像是一支军队在行军。 看着眼前辽阔的平野，以及点缀其上的古安达斯王国废墟，胡戈就不由得感叹这片土地的美丽。 “若不是龙王的逼迫，我想我们的祖先也不会离开此地，不知道安达尔人真正的发源地安达斯的河谷与丘陵，又会是一片怎样的景象。” 平地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哪怕是时不时受到马人的劫掠与摧残，依然难掩此地的富裕，而且胡戈所在这个区域，是较为富裕的，不时就可以看到了解的麦田已经在山坡上徐徐前进的牧群。 居住于此的大多是安达尔人，他们曾经是奴隶，但现在获得了解放，虽然许多人头上多了领主，但还是比当奴隶的岁月要好。 当胡戈的队伍路过，总是会有人谦卑的向胡戈跪下，用他们那带着浓厚口音的通用语向胡戈致敬，他们都很感激胡戈的解放，更别提胡戈神眷者的身份对安达尔人的重要意义。 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西方移民在庄园里面劳作，他们在看到胡戈时更是恭敬，即便是北境人也是如此，若不是随胡戈远征而来，他们不可能耕种上那么肥沃的土地。 “下一个城镇是哪儿？”胡戈问道。 他们刚离开了方格镇，胡戈见到了如今自称男爵的哈罗德，这佣兵头子很是识相，对待胡戈非常恭敬，但话语里的潜台词总是希望胡戈感觉走，不要妨碍他当土皇帝。 对于哈罗德的反应，胡戈也理解，毕竟胡戈出现在方格镇上，无论是士兵还是民众，都跪在他的面前高呼万岁，哈罗德肯定看着不舒服。 有些圈地的家伙因此对待胡戈就很粗暴，尤其是那些王领与风暴地的贵族，对待胡戈冷淡也就算了，还有人出言不逊。 不过现在在东方，身份已经发生了转变，大家已经算是上了贼船，而且这些人接下来又不会随着他继续前进，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收拾了这些人，还警告了他们的主人。 “是瓦德·河文的河文城，他占据了一座潘托斯堡垒，给堡垒取了新名字，附近十来个村庄与庄园都向他上贡，佛雷们都聚集在那里，卢琛主教最近也去拜访他的兄弟。” 卡纳提尔迅速回答道，此次正是他管辖的部队负责胡戈的安全。在说话时，黑刃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双眼不时四周乱看，就像是在回忆什么。 胡戈把黑刃的表现都看在眼中，不由得想到此人那一片漆黑的过去，现在看他这反应，胡戈感觉他多半就是安达斯的安达尔人。 在来到东方后，胡戈就意识到卡纳提尔的口音与当地人很像，现在的回忆姿态，更是加强了这种印象。 但胡戈没有多问，既然卡纳提尔不愿意多说，那么自己也别那么不知趣的去探听他的过去。 “杂种堡，这名字可真是……” 胡戈只是对堡垒的名字发出了评价，河文是河间地私生子的姓氏，用这个名字命令占领的堡垒，看来瓦德·河文很在意他的私生子身份。 在又穿行了一片原野之后，河文堡也浮现在胡戈面前，那是一座有着三座圆形塔楼，以及一圈石墙的堡垒，墙外还有宽而深的护城河，城墙看上去经历了不少岁月，但丝毫不影响它的挺立。 虽然堡垒坚固，但佛雷们看来并不放心，胡戈接近堡垒时看到许多投石兵正在挖掘土堤，看来佛雷们打算在堡垒附近新起一座木堡以呼应守备。 佛雷的双塔旗帜飘扬在城堡之上，而且城门也很快打开，一支骑兵从其中涌出，为首的正是瓦德·河文。 这个河文在佛雷家的地位可见一斑，哪怕是真正的佛雷后代都来了几位，他现在依然是东方佛雷的首领。 “胡戈大人，您能到河文堡来，实在是我的荣幸。” 看着瓦德现在的恭敬，胡戈想到了他刚刚入伙时的冷淡，真是风水轮流转，但胡戈不至于拿着过去的事情在别人面前得意忘形，他还没有那么无聊。 “愿七神保佑你，瓦德爵士。卢琛主教呢？我没有发现他。”胡戈在一众黄鼠狼中扫过视线，却没有找到穿着主教衣袍的黄鼠狼。 “卢琛主教正在与几位当地修会的代表恰谈，完成了交谈他就会出来的。” “哦？本地修会的代表？带我去看看。” 胡戈立即来了兴趣，东方的七神教修会，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人，此前他让卢琛去联系本地教会势力，却一直都没有消息，胡戈还以为他失败了呢。 本来做这种事老麻雀更合适，但现在老麻雀是大营的管理者，未来他也会留守船垒，船垒需要一个足够重量的人物坐镇，老麻雀是其中最合适的，所以只能让卢琛去了。 不过，接下来也不需要胡戈去了，因为卢琛已经率领那些修会之人走了出来。 黄鼠狼主教还是老样子，就是身上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疲惫，胡戈的视线重点则在那些随他一起出来的修士身上，这些修士与胡戈在维斯特洛所见的修士们没有多大区别，都是身着朴素衣物的修道士。 “抱歉，胡戈大人，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卢琛先是道歉，接着站在一边，“不过，先让我来为您引荐这几位吧，这三位分别是石壕山修会、白鹰湖修会与野穴屯修会的三位长老。三位，这正是神眷者胡戈大人。” 那三位衣着简朴，样貌普通的长老一齐对胡戈行礼，“向您致敬，神眷者大人，非常感谢您能前来东方，解放如此多受苦受难的信徒。” 三人之首的是石壕山修会长老，看来他们与西方同行一样，在出世修行之后，就放弃了自己的姓氏。 “本来我们打算委托卢琛主教带给您一件礼物，但是您既然就在这里，那我们也直接交于您。” 长老对身后修士打了一个招呼，一个修士端上了一个礼盒，长老先是面带虔诚的打开它，双手接过礼盒，接着奉在了胡戈面前。 “那就感谢您了。”胡戈看向礼盒，发现里面是一个白色的七面石杯，上面遍布着七芒星，同时七面上还有七位神灵的面容，这杯子的做工是那么精良，一瞬间里他都以为是玉石所制，一直在触摸之后才发现是石制的。 “这是我们修道院供奉的圣物医杯，是用安达斯丘陵中天父曾行走之地的大理石所制，这种杯子盛放的酒水可以变为治疗之水，对虔信之人的身体健康可以取到很大帮助。” “这真是一份重礼，实在是感谢。” 胡戈再次说道，也双手接过石杯，石杯的重量比起他预想里要低得多。 显然这是一种东方七神教特有的产物，它的精美肉眼可见，把这件东西交给自己，足以看出这些修会对自己的尊重。 “胡戈大人，我们就先行离开，我们需要去组织修会成员加入您的事业，其他事情您都可以询问卢琛主教。” 三位长老说完话，就恭敬对胡戈鞠躬，接着退了出去，这让许多人都有些不适应，认为他们的态度有些轻佻，不过与修会人士接触多了的胡戈则根本无所谓，有些修士就是这样的。 “胡戈大人，还请进入河文堡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欢迎宴会，我的兄弟梅里正在巡视附近村庄，用不了多久就会归来向您致敬。” 瓦德·河文适时的说道，这让胡戈有些诧异，但随着也不奇怪，毕竟佛雷兄弟从加入远征军那刻开始就在有意识的积累人脉，“你们佛雷获得消息的速度可真快。” “潘托斯人随时都可能前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注意到胡戈大人的到来，也只是一个意外。” 瓦德的回答就让胡戈很舒服，与聪明人说话就是不错，说起来，他目前接触到的几个佛雷能力都挺不错的，也不知道老鱼为什么要嚼佛雷舌根与他们结怨。 接下来胡戈走到了卢琛身边，与这位主教一同进入佛雷的堡垒，顺便他询问了情况，“那些修会怎么表示的？” “正如您所见啊，胡戈大人，他们已经决定要加入我们的事业。”卢琛的话语里带着激动，“您是不知道我为此了多少精力，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愿意投入到您的事业，刚刚那两位长老，就是来自附近最大的三个修会的。” “那他们可以带来多少人？有可靠的士兵吗？”这是胡戈目前最在意的事情，有多少人，能带来多少士兵。 在登陆之后，胡戈很注意对当地势力的拉拢，但十分可惜的是，这片区域就没有什么安达尔势力，除了奴隶还是奴隶，在战场上只能算是炮灰，卢琛找到的这些修会，算是唯一可以指望能拿出来一些有效战力的。 “他们告诉我有数百人，都是与潘托斯人有过战斗经历的修士，也有合适的装备。潘托斯人是不乐于看到平地有安达尔势力的，因此这些修会都设立在偏僻或是人烟稀少之地，但即便如此，修士们很多时候都要为了保护修会而战。” “那就好，希望这些东方修士的战斗意志，就像是他们的信仰那样坚定。” 对于当地修会来投这件事，胡戈是非常高兴的，这代表着终于有地头蛇加入到了远征事业，他们能到来的帮助可大了。 (本章完) 47.第47章 开路者与明智者 第47章 开路者与明智者 “这里看起来与谷地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高山下的土地，都是群山里的沃土。” 吉利安·兰尼斯特环视四周的景色，入目所见的都是起伏葱郁的群山，兰尼斯特发出了他的评价。 其实安达斯更多让他想起西境的丘陵，那么恍惚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在西境，不过西境没有那么多肥沃土地，丘陵也没有安达斯的丘陵那么高耸。 “安达尔人正是因为谷地的环境与安达斯相像，让西渡的领主与骑士更多想到了故乡，所以他们决定先拿下谷地。” 提盖特显然比吉利安更加熟知历史，这位兰尼斯特只是看了附近一眼，就把这片土地的历史说了出来。 “看来当年龙王们的确很恐怖，不然我们的祖先也不至于背井离乡。” 两位兰尼斯特的身边遍布西境骑兵，他们身披盔甲，训练有素，一刻不停的警惕四周。 兰尼斯特的队伍没有打起旗帜，因为这是在孤军深入，提盖特若不是为了把兄弟从前线拉回来，也根本不会到这里。 “我们的祖先？提盖特，我们家的起源到底是不是安达尔人都不好说，毕竟‘机灵的’兰恩可是远在安达尔人到来前的英雄纪元夺取的凯岩城。”吉利安马上对兄弟的说法发出了异议。 “也不完全如此，吉利安，你是听吟游诗人讲起这些的吧。兰恩有可能是在英雄纪元渡海前往维斯特洛的安达尔冒险者，他有着安达尔人标志性的金发，不过，那个时代的东西本来也只剩传说，想要进行具体的考证基本不可能。” 提盖特一眼就判断出兄弟的说法从何而来，吉利安可不是喜欢读书的人，那就只可能是在与人厮混时从吟游诗人那里听到的。 虽然被兄长给驳斥，但是吉利安也不恼，他只是看着四周，发出新的感叹，“这就是胡戈王的土地，提利昂在我们走时正在读《七星圣经》，估计他很希望看到这发生过《七星圣经》上一切的土地吧。” “《七星圣经》，唉，这孩子想要进入教会，他想要这样向泰温证明自己，但泰温肯定不会让他去的，泰温对那个孩子实在是太严厉了。” 提起他们的侏儒侄子，两个兰尼斯特不约而同的叹气，泰温把这个孩子视为人生的最大污点，一直都把他藏在凯岩城不让他见人，而提利昂一直都想要证明自己，他的努力两个叔叔都看在眼中，但泰温只会无情打击这个侏儒儿子。 他们也能理解兄长，在兄长看来，提利昂就是泰温最恐惧之物的缩影——对家族衰落的恐惧，以及更重要的，对表现出虚弱的恐惧。 两个兰尼斯特都明白泰温选择的是什么样的统治之道，这条用恐惧驾驭权力的道路绝不能露出任何虚弱，而提利昂——一个兰尼斯特家族的侏儒，无疑是虚弱的体现，是泰温绝不能接受的。 对于泰温所选择的统治道路，两兄弟都是有意见的，这条道路走起来实在是太艰难，但是他们也承认，对于当时的兰尼斯特家来说，想要那么快恢复力量，只能走上这样的道路。 而自从走上这条道路之后，泰温的弟弟妹妹们都明白了一件事，泰温自此再也不是泰温，而是一个戴着一张名为“泰温”的强硬面具统治之人。 泰温选择了一条艰辛的道路，但他也把这些艰辛抗在自己肩膀上，的确成功扮演了那个强硬的“泰温”。泰温这样做，相当于把自己的人生都献祭给了兰尼斯特家族的大业，虽然兄弟姐妹们对此都有不同意见，但是对泰温的崇敬与感激都是统一的，每个人都想要为家族分担，但都发现还是只能泰温去扛。 在提盖特与吉利安在海鸥镇时，泰温送了一大批钱以及三百名兰尼斯特家族的精锐士兵，还有一封给两个弟弟的信件。 在信里，泰温虽然还是用强硬冷酷的话语告诉弟弟们许多经验，但是其中的温暖，他们都可以感受出来。 然后，通过泰温的话语，两兄弟都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这场远征并不只是两兄弟证明自己不输于泰温的自我成就之路，也代表着兰尼斯特家族一条可能的后路。 若是他们可以在东方获取土地，对兰尼斯特家族来说，相当于在东方有了一条后路，泰温是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这条道路上即便是他，也有可能死在路上，所以，后路是非常有必要的。 自那一刻起，两位兰尼斯特感觉肩膀上的担子更重，这场远征不再只是他们证明自己的远征，也是在为兰尼斯特家族的后路而努力。 “回去吧，我们已经走得足够远，接下来的路，没有大军我们最好不要进去。”提盖特说道，他略带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恐怕没有人走得比他们还要远，遇上敌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又在担忧了，但是，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回去比较好。”下意识的，吉利安顶了下兄弟的嘴，但还是同意了兄弟的判断。 就这样，兰尼斯特的队伍调转马头，向远征军的控制区开拔，在兰尼斯特下令撤退时，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但正是因此更不想遭遇战斗。 而在兰尼斯特的人离去之后不久，他们所在之地出现了好几个斥候打扮的人，这几人方才就在观察着这些兰尼斯特，但是他们也只是观察着。 这几个人交流了几句，他们就随之撤走，这片荒野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由于都是马队，所以兰尼斯特的队伍行动很快，丘陵很快就被他们抛在了脑后，平地的辽阔大地有出现在了眼前。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最近的远征军据点，那是一座圆形塔楼，塔楼上除了远征军通用的七芒星旗帜之外，还飘扬着曼德勒家族的人鱼旗帜。 “这些北境人居然走得那么前面？他们对七神的事业居然那么虔诚吗？” 看着人鱼旗帜，吉利安不由得说道，而提盖特直接捂脸，为弟弟的不学无术而头大，“你是忘记曼德勒家族“教会之盾”的称呼吗？他们家族虽然身在北境，但骨子里依然是河湾的虔诚信徒，看这些北境人的数量，玛龙爵士肯定也在，你给我注意点，不要在玛龙爵士面前说傻话。” 面对兄长的指责，吉利安压根就不想搭理他，提盖特这是在习惯性打压，他一个长期在远征军各方势力那里都长袖善舞之人，怎么可能说傻话。 随着兰尼斯特的接近，见是兰尼斯特的旗帜，曼德勒家族的士兵只是简单盘问之后，就放他们通行，整个过程都很轻松简单。 南方诸侯总是喜欢与白港人打交道，而不是那些纯粹的北境人，很多人看来那就是蛮子。 相较之下，白港人的文明气息要多不少，打扮上也更接近南方，毕竟他们是北境的曼德河人，河湾王驱逐了曼德河的曼德勒家族，而北境之王接纳了他们。 接下来，两个兰尼斯特在塔楼之下看到了正在吃着烤全羊的玛龙爵士，他身边有个高大男人，吉利安知道他，这是斯卡伦·沃夫曼，一个在东方打拼了很多年的雇佣兵。 “提盖特爵士，吉利安爵士，快过来，和我一起享受这些美食吧。” 玛龙爵士把一大块肉撕入嘴中，在不断咀嚼食物的同时不忘热情的说道。 而两位兰尼斯特也不客气，直接走到烤全羊面前，用匕首从上面取下肉条，今天跑了一天，他们体力消耗了很多，现在也感到饿了。 “话说玛龙爵士，您到那么前线的地方是在干什么？”刚吃了些羊肉，吉利安就打听到道，而玛龙爵士也是豁达，直接就把目的告诉了他们。 “我们是在为远征军的前进打前站，这是我从胡戈大人那里争取到的任务，未来远征军很可能就是按照我们规划出的道路前进。”在提起胡戈时，肥胖的白港人口中满是虔诚与敬畏，看来这是一位胡戈的忠实信徒，同时他的语气里还有对自己工作的自豪。 “两位兰尼斯特大人，我们当然是为了远征军的事业而来，而不是像一些蠢货，战争才刚刚开始，就忙着把财货往怀里簇拥，这些人难道不知道，现在拥有的财富，未来都可能像是沙土一般消失，只有在真正胜利之后，一切才可能巩固下来。” 那个名为斯卡伦的北境壮汉接着说道，语气里满是对那些离开远征军私自占据土地之人的嘲讽。 “哎呀呀，斯卡伦，不要总是这样嘲讽别人，来到东方的众人里，有人只是为了寻求生路，有人只是为了财富，所以不同的选择是很正常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虔信，都那么理智。” 就在两个兰尼斯特不知道怎么搭这个话时，玛龙爵士出来圆场，而对于爵士一番话，这个佣兵也没有说什么，看起来是表达了默认。 “两位兰尼斯特的大人，我建议你们与我用餐之后，就尽快回到船垒，把你们的部队动员起来，胡戈大人最近正在远征军的各个据点里巡视，我估计巡视完成，远征军就要开拔。”玛龙接着建议到两位兰尼斯特，这个曼德勒很会与人相处。 “谢谢您的告知，我们明白的。”两位兰尼斯特得体的回应了玛龙爵士，而爵士脸上的笑容更甚。 (本章完) 48.第48章 安达斯故地 第48章 安达斯故地 完成对“远征军统治区”的巡视之后，胡戈对这番经历很是感叹。 在船垒附近并不算是很大的土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位伯爵，八位男爵，十来位骑士，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中，因为有些人还在犹豫要不要自称贵族，但用不了多久，就会作出决定的，远征军中的平民、佣兵与贵族都加入到了这场划分土地的大潮中。 不过，力量分散出去对远征军来说并不完全是坏事，这些留在海岸的力量未来会成为船垒的守备力量，船垒作为远征军的总基地，意义还是非常巨大的，守备的力量越多越好。 而且胡戈也获得了新的力量，许多奴隶都想要回到河谷的家乡，所以加入到胡戈的队伍，还有当地的修会，那都是些与潘托斯有着充分斗争经验的勇士。 胡戈的军队再次开拔时，数量从最初的五万人降到了四万人，并且随着大军不断前进，人数还在不断减少，当安达斯的河谷与丘陵真正出现在眼前时，队伍已经缩水到不到三万人。 远征军一路前进，就一路留下了一个个小小的远征政权，当地的庄园与城镇实在是太不堪一击，甚至还有城镇与庄园主动投降，以请求不被劫掠。 远征军中的贵族力量流失是最严重的，虽然在船垒，胡戈让盖尔斯·罗斯比为首的贵族留守，好让他们经营自己的小领地，但随着远征军前进的贵族军队还是不少。 不过他们继续跟随的原因是没有获得土地，现在有土地占据，当然要活动起来。 贵族们虽然不断离开远征军，但碍于远征大业才是维斯特洛人东方立足的根本，他们还是至少留下了一些精锐力量，这些骑士还是足以组成一支战场上的重要力量。 在这样的情况下，胡戈率领他的军队穿越了风跃地，正式踏入了安达斯河谷。 安达斯河谷，这里是古安达斯王国的中心，也是安达尔文明的中心，昔日丘陵之王胡戈的都城便在安达斯的群岭之中。 在人们的传说中，胡戈的都城是一座美丽的白色城市，他耸立在安达斯王国之上，被七神照样的胡戈国王公正的统治这片土地。 只不过，在瓦雷利亚人到来之后，很多安达尔人不得不放弃家园逃亡西方，但安达尔人依然顽强的在这片土地延续了下来，继续他们的生活，如今河谷与丘陵依然被一位位领主瓜分占据。 瓦雷利亚，以及后来的潘托斯的影响力都只是局限在河谷里的城镇中，虽然他们都对安达尔势力进行过系统清理，但是结果都是根本清理不完，尤其是在安达斯的丘陵中。 现在，来自维斯特洛的远征军，昔日离去者的后代现在归来了，他们踏入了河谷这个混乱的世界，并将给这个世界带来庞大的影响。 随着他们进入到安达斯的丘陵与河谷，那郁郁葱葱的山脉丘陵与肥沃辽阔的河谷出现在了眼前。 安达斯，在胡戈获得信息中，这片土地正处于混乱之中，一个所谓“圣女”正在这里搅动风云，北方安达尔人已经起义，河谷正在战争的阴霾之下。 河谷不同于平地，此地依然分布着大量安达尔领主，虽然这些领主的领地普遍不大，但他们都顽强抵挡着潘托斯力量的进入。潘托斯人在此地只能通过一个个包税公司进行控制，现在这些包税公司也因为圣女带来的浪潮而无力了起来。 包税公司们只能把力量集中以来，与圣女的军队进行对峙。 在胡戈的队伍进入到安达斯之后，迅速攻破了好几座奴隶大庄园，以宣告他们的到来，随着胡戈大军的进入，古安达斯王国核心那已经颇为躁动的火焰，又被加上了一大把烈火。 。 河水就像一条长蛇，在群山之间蜿蜒曲折的流淌，河流的两岸，则是辽阔的田野，河谷两侧的山上，树木葱笼。 哪怕是居住在肥沃艾林谷之中的人，看到眼前的土地，都会大为可惜它为什么是荒废的，此地的肥沃不亚于艾林谷。 也是因此，一些平民离开了远征军，开始就地耕种。在他们看来，到达了安达斯河谷也就足够，这片土地的确肥沃富饶，只待他们用勤劳的双手开发。 一些虔诚者带走了河边的土地，作为护身符放在胸前，还有人狂热亲吻着大地。 也是在这河流边，远征军扎下大营，士兵与民众享受着阵阵微风，欣赏这七神曾经行走之地的美景。 但是在远征军的高层，气氛就完全不同，尤其是在胡戈那里，这位远征军统领现在头上正有着巨大的压力。 “胡戈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沉浸在思索与权衡利弊中的胡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卡纳提尔的声音。 “请进吧，卡纳提尔。” 黑刃立即走了进来，先是恭敬的对胡戈致敬，然后用他一贯迅速而快捷的语气说起了目的，“胡戈大人，我是来告别的。” “告别？为什么？” 这个消息让胡戈心头一惊，差点就站起来，卡纳提尔可是他军中重要的军官之一，他居然要走？ “我就是出身于安达斯的，这片土地曾经是我驰骋之地，我决定要去拜访一位安达斯领主，为您带来他的支持。” “哦？那就去吧，不过卡纳提尔，时间别搞得太长，我这边还需要你。” “请放心，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归来的。” 卡纳提尔的要求可谓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刚刚让当地修会的人与卢琛主教一同前往拜访诸位领主，但是他觉得这样可能有些不够，正在愁怎么加强。 河谷里的情形与平地是不同的，虽然这里也有许多奴隶庄园，但是统领这片土地的，终究还是统领一个个河谷与丘陵的安达斯领主，所以获得领主们的支持是重要的。 尤其是丘陵里的安达尔领主，他们不像是被潘托斯刻意维持碎片状态的河谷，在诸多丘陵之中，依然有着大领主存在。 目前只有几位河谷领主来投，主要是远征军进入区域的，但即便如此，他们也给胡戈带来了不少人力与物资，这让胡戈更加重视安达斯领主。 黑刃的话语胡戈是没有怀疑的，卡纳提尔他很了解，这个人一直都很认真，从来都没有说过夸张的话，一直都很可靠。 而对于卡纳提尔的过去，胡戈见他没有主动提及，也没有去询问，黑刃向来是不主动提及之事，无论其他人怎么询问，他都是一个字也不会说。 “是，胡戈大人。”卡纳提尔随即退了出去，而胡戈继续刚才那被打断的思路。 而他现在，正在为如何应对那位“河谷的圣女”而思索。 河谷的圣女，斯塔蒂娜·瓦利，出身河谷贵族家族的私生女，本来作为一个私生女，她的人生最好也不过是被家族嫁给一个下级武士或是某些前途远大的年轻人，但随着七神神迹出现在她的身上，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关于这个斯塔蒂娜，最初她是各地行善，渐渐的，传出了她的双手有着治愈之力的消息，一些病人在被她触碰之后奇迹般获得了治愈，但若只是这类消息，最多不过在死后成为一位七神的圣徒。 使得她的名声发生质变的，是河谷的一场审判，是一场对河谷大奴隶主，红枝的格莱切尔的审判。 红枝的格莱切尔，全名格莱切尔·蒂特，这个外号是因为他的鞭子上总是沾染着奴隶的鲜血，此人是河谷最近十来年里最迅猛崛起的奴隶庄园主，更是在最近几年成为河谷最大的奴隶主。 对奴隶主的那场审判，是一群安达尔农夫状告奴隶主对他们进行了奴隶般的虐待，作为一个名义上废除了奴隶制度的城邦，关于奴隶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要翻到台面上，那就会被重视。 不过也没有人去状告奴隶主，奴隶主的法庭怎么可能为奴隶主持公道，因此大部分人都是用看待烈士与傻瓜的态度看待这些勇敢的农夫。 但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法庭即将作出对农夫们不利的判决时，圣女斯塔蒂娜出现了，她发表了一通慷慨激昂，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触动的演讲，而在这场演讲之后，法官与陪审团都被圣女所感染，进而他们判决奴隶主失败。 这场审判之后，圣女的名声响彻整个河谷，格莱切尔是河谷风头正盛的奴隶主，也是力量最强的，而这样的人，却在圣女的面前失败，圣女的力量让那些法官与律师都站在了正义的一边。 随着这场审判，斯塔蒂娜的名声响彻整个河谷，她也成为了人们抵抗的一个标志，很快，勇敢的河谷人就把斯塔蒂娜抬上了神坛，将她作为了一个旗帜，席卷河谷的起义就此开始。 对于这位河谷的圣女，胡戈是充满了疑虑的，一方面，他认为这位圣女的崛起史里面充满了可疑，到处都是细细琢磨之下让人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敢说那就是假的，因为七神不就在他的身上体现了自己的神迹。 胡戈面前的桌子上，列满了胡戈整理的各种信息，他们有的来自投靠胡戈的修会，有的来自在河谷收集的各种信息，在又看了这一圈东西又一遍后，胡戈决定，不管怎么样，这群人还是要争取的。 若是可以获得河谷圣女的支持，那么远征军可以获得援军就多了，而若是与他结怨，那对自己控制安达斯地区的目标是严重冲突的。 所以，对待那个圣女还是需要拉拢，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都是需要争取的。 (本章完) 49.第49章 丘陵领主 第49章 丘陵领主 一直以来，河谷都被一位位领主所瓜分，多年以来，他们都在互相进行仇杀与斗争，但在面对外敌时，这些矛盾深厚的河谷领主，也会团结起来。 但是这样的时候很少，而且在幽深的山地之中，有些时候即便是敌人的大军都打到门口，他们也在不断进行厮杀。 安达斯丘陵不比河谷，大山把一个个定居点隔绝开来，人们为了资源而纷争不休，山岭之间弥漫着古老的仇恨。 “我回来了。”看着眼前的山堡，卡纳提尔说道，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归家的感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丘陵之中山堡非常普遍，一位位山地领主都需要保护自己，这是一篇兵伐不休的山地，战争乃是此地的主题曲。 黑刃面前这座山堡是用木头制成，它耸立在被铲平的山丘之上，虽然是木制的，但依然雄伟壮观，而且年头已经不低。 在山堡下有很多临时搭建的窝棚，山中的自由民战士居住在这些窝棚之中，他们刀剑从不离身，看向身边每个人都眼中都带着几分警惕。 两个披着毛皮斗篷，穿着锁子甲的士兵站在城门口，警惕的视线审视着山堡下的村庄与田地，以及每一个靠近山堡的人，见卡纳提尔到来，他们立即举起了武器。 “你是什么人？” “我是卡纳提尔，是那个黑刃。” 卡纳提尔的话让两个士兵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但随着卡纳提尔亮出腰间的黑剑，他们脸色剧变，其中一个人马上去通报了消息。 “哈哈，果然是你，黑刃，我最初听到那些从西方而来的人里有个用黑剑的，我就猜到多半是你。” 山堡的主人，“木塔主”伯利希啃完了手中的骨头，还不忘吸了吸油脂，卡纳提尔的到来先让他很高兴。 领主的厅堂中正遍布着战士，他们身边都携带刀剑枪矛，正在领主的招待下享用食物与美酒，侍女不断穿行在这些粗野壮汉之间，把一壶壶酒给送上去，不时有人拍打侍女的屁股，侍女也十分应时的发出了尖叫，只不过那尖叫里面的应付意味很浓，但战士们也不在意。 “你集结了战士，打算做什么？” 卡纳提尔冷冷的问道，伯利希则狡猾一笑，“当然是为了大人物们准备的，又是圣女又是神眷者的，我当然要准备好军队，时刻待价而沽。” “你还是以前那样，我现在为远征军效力，我是来说服你参加远征军的。”卡纳提尔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且快捷，而伯利希显然很熟悉卡纳提尔，一点都没有奇怪。 “加入时隔千年终于从西方归来的亲族？卡纳提尔，给我一个理由吧。”伯利希一边用手指刮着牙齿，一边把玩腰间的匕首，完全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因为胡戈大人手下有上万士兵，其中可战之士达到了一半。” 说着这句话时，卡纳提尔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如今胡戈的军队组成。 “别人都往大了说，只有你往小了说，卡纳提尔啊卡纳提尔，你的性格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老实又可靠，不过，上万人，的确很多了。话说，你为什么不提你们那位神眷者呢？” 伯利希掏完了牙，让侍女送上来了一杯啤酒，直接把啤酒一饮而尽。 “胡戈大人被七神所眷顾，但作为凡人，我们不能万事都依靠七神。” “哈哈哈，果然是你啊，卡纳提尔，那我就加入你的那位胡戈大人吧。” 伯利希大笑了一番，但接下来就作出了决断，完成了站队，“你都这样说，那这个远征军肯定值得站，比起那些拿着小姑娘作为旗帜的家伙肯定靠谱，而且他们还与双星城里的混蛋暧昧不清，一看就有问题。” “不过，卡纳提尔。”领主话锋一转，“我想要问你一件事，你愿意为我效忠吗？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把女儿也嫁给你，让你作我的继承人。” 伯利希认真的看着卡纳提尔，脸上没有丝毫方才的轻浮与懈怠，“你这样勇敢的战士，任何人获得了都要庆幸，敌人都会因你的存在而恐惧。当年你直接冲破一整支军队的防御杀死了奥格，现在他的土地都变成我的，我做事做得比那个死鬼彻底，他的家人与臣属没一个活下来，你也不用担心有人找你麻烦，就是要复仇，肯定也是先找我。” 伯利希说着冷酷的话语，就好像仇杀与灭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了，那只是在山中的冲突，我当年也是靠运气，伯利希，我来到外界之后，才知道世界的广大，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值得效忠的人。”卡纳提尔的拒绝也是那么果断且迅速，让伯利希的脸上浮现了郁闷的神色。 “唉，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这样说，我更想见到那位胡戈大人，看看那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伯利希道，然后拍了拍黑刃的肩膀，“你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给你找两个女人，都是处女让你好好乐乐，你要带走她们也行，然后我就去召集领主们了。” “召集领主？”卡纳提尔没有在意女人什么的，而是在意这个。 “是啊，你现在成为了神眷者麾下的大将，我的变化也大啊，我现在也是一位高地大领主了，整个天鹅丘都已经臣服在了我的脚下。” 伯利希对黑刃露出了他那一口黄牙，就像是炫耀一样展现了他的华丽指环，还是卡纳提尔的表情依然没有多大变化很让他失望。 “哦，对了，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炫耀失败的伯利希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一拍脑袋，接着叫来几个亲兵吩咐了几句，然后过了不久，一个瘦弱的男人就被架了过来。 “他是红枝的格莱切尔，这件礼物不错吧。” 卡纳提尔的脸上浮现了意外的神色，他把河谷风头最盛的奴隶主抓来了？而那神色让伯利希非常满意。 “我到时候会把他带给你的主人，对了，既然现在我已经站队了远征军，你就告诉我神眷者麾下的军队真正组成吧。” 伯利希挥挥手，让人把那个奴隶主像是死狗一样拖下去，接着继续向卡纳提尔问道。 黑刃看着奴隶主被带走，脑海里面浮现出了远征军各部已经将领的信息。 在远征军正式进入安达斯河谷时，可战之士大致是一万人出头的样子，但很可惜的是，这一万人里五千都是壮丁，只能拿来充场面以及在栅栏后面丢投矛与石头。 不过由于一直以来坚持的训练，因此这些壮丁的状态还不错，依靠修士与教士们，胡戈对他们的控制力非常强，勉强拿去扛线还是可以的——但只能在盾墙里面。 然后就是贵族武装，现在是落木城伯爵“银斧”葛兰登·费尔统领他们。 与那些被迫参加远征军的贵族不同，在篡夺者战争中，银斧作为坦格利安家族的支持者参加了盛夏厅之战。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劳勃国王杀死了他的父亲费尔伯爵，俘虏了银斧，但战后银斧效忠于劳勃·拜拉席恩。 银斧本来算是胜利者阵营的，用不着加入远征，但他是一位虔诚的七神信徒，因此他主动踏上了远征，贵族们也把手中兵力都交给了银斧统领。 对远征军来说，银斧算是很好相处的，这位伯爵大人虔信七神，在见证他的神迹之后，更是全身心信服了胡戈，这代表他手上这五百骑士与步兵是完全可以调动的。五百可以随时调动的部队，比数千指挥不动的队伍好用多了，加上兰尼斯特兄弟手下那五百，这就是上千人。 另一个组成远征军贵族大头的，便是北境人，在登陆之后，大部分北境人都选择就地寻找一个奴隶都离开的庄园耕种，但是玛龙·曼德勒爵士与他手下的白港人并没有如此。 曼德勒家族作为“教会之盾”头衔的拥有者，他们家族向来虔信七神，其治下白港也从来不缺乏狂热之士，每年都会有许多修士从白港出发在北境各地传教。 所以，这上千打着人鱼旗帜的战士以及一些零散的北境人，还是坚定的跟随了远征军。 而抛去贵族与壮丁们，就是胡戈本部的三千人，这三千人主要是狂热信徒与武装人员，他们属于是“能战之士”，是胡戈队伍真正的核心。 这一万人之外的，便是由当地的安达尔人组成，他们主要是被释放的奴隶和当地修士，数量也有上千之多，只不过与远征军中的平民一样，数量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增加与缩减。 统领他们的首领名叫“羊倌”伍德，他是第一个看到远征军登陆的安达尔人，在自家的老爷被杀死之后，无处可去就加入了远征军，接着由于动作够快，加上在牧羊人群体里面有着一定威望，他的地位得以螺旋上升。 想完这些，看向伯利希那张带着期待的脸庞，却给出了他没想到的回答，“不，等你率军到了远征军营地，你就会知道的。” “啊哈，看来你是真的全心全意为那个胡戈效忠了，好吧好吧，我就到了营地再问吧。” 领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他没有因为黑刃的回答生气，只是因为这是又一次试探而已，若是黑刃这时真把远征军的消息告诉他，那他才要担心呢。 (本章完) 50.第50章 奴隶主的爆料 第50章 奴隶主的爆料 当丘陵安达尔人从绿色山麓之上漫山遍野走出时，哨兵还以为从中走出的是敌人。 安达斯里的安达尔人，大致可以分为两个群体，分别是河谷安达尔人与丘陵安达尔人，前者居住在肥沃的河谷平原，后者居住在漫漫丘陵之中。 他们之间的定位，就像是维斯特洛的谷地人与高山氏族一样，不过区别是这里的两者都讲着同一种语言，而且双方的交往贸易非常频繁，丘陵安达尔人的生活也远比高山氏族富裕。 不过，两个安达尔人中，丘陵安达尔人是属于不好相处的那个，他们在群山里进行世代延续的仇杀，有些时候还会冲出丘陵，攻击河谷庄园解放奴隶。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不会攻击河谷安达尔人，实际上，在丘陵安达尔人看来，这些亲族还是太软弱了，因此河谷安达尔人也对山里的亲族满是怨言。 如今在远征军的大多安达尔人都是河谷人，因此他们对丘陵亲族的看法自然也影响了远征军，士兵们看到漫山遍野的丘陵人出现时，下意识就以为他们是来攻击的。 一直到黑刃卡纳提尔走到前方，向警惕的远征军说明了情况，这种戒备才终于放下。 “卡纳提尔，原来你消失那么久是为了给胡戈大人拉那么大一波援兵，你可真厉害，俺此前还担心你呢，完全多余了啊。” 农夫长斯诺热切的对卡纳提尔说道，面对老友的关切，卡纳提尔也露出了笑容。 而在这两位老友重逢的同时，大领主伯利希也在面见胡戈。 看着面前这位大领主，胡戈是没想到的，在卡纳提尔告别时，胡戈以为他最多拉来几家小领主，结果他带来的却是统治整个天鹅绒丘陵的天鹅丘大领主。 在整个丘陵安达尔人中，被称为大领主的人物只有三个，分别是三角地大领主、灰谷冲大领主和天鹅丘大领主，而卡纳提尔带来的是其中最强的天鹅丘大领主。 而天鹅绒丘陵大领主之所以强大，因为这位大领主控制着小洛恩河上游河谷，肥沃的河谷平原为大领主提供了大量粮草与兵员，是不可忽视的安达斯领主。 大领主伯利希直接带来了三千人，虽然这三千人大多未着甲胄，许多人身上最值钱的是他们那可以盖住大半个身体的斗篷，但这都是在丘陵中残酷而漫长战争中磨炼出来的好手，这是真正的大地头蛇。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胡戈大人，在见到您的风采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黑刃都会选择你们远征军。” 伯利希对胡戈吹捧着，这让他很受用，但胡戈同时也一点都没有放松，他感觉这个人很难缠，在面对此人时，胡戈就感觉到了就像是在面对野兽，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野兽。 卡纳提尔在此前也告诉过胡戈面前大领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正是这些信息让胡戈确定了这是一个笑面虎。 胡戈很确定，若是局势不利，此人绝对会在一瞬间倒戈到对面去，说实话，对这类人胡戈是难以对付的，这些人软硬不吃，还赤裸裸的摆了出来，除了利益，什么都无法驱使他们。 “您言过了，伯利希领主。” 虽然面前之人难以对付，但好在远征军目前最符合他的利益，这足以让他来驱使这个野兽。 “真是谦卑，果然您这样的人才能获得七神的眷顾，像是我们这样的凡人，就只能在泥浆里面打滚。啊，我差点忘了那事，来人啊，把该死的奴隶主带上来。” 随着伯利希的命令，一个狼狈之人就被拖了上来，他的衣服曾经昂贵而体面，但现在已经遍布脏污，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现在也变成一团乱麻。 “格莱切尔·蒂特，河谷的大奴隶主，胡戈大人，这是我的见面礼。我想，您现在肯定有许多东西要从这个奴隶主那里询问，我们就此告退了，我还得安排小伙子们的营地。” 伯利希起身欲走，但马上就被胡戈叫住，“等等，伯利希大人，我想您应该从这个奴隶主口中把需要的东西都掏出来了，那您直接告诉我把。” 胡戈有些弄不清楚天鹅丘的大领主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多此一举，他不信残酷的丘陵领主没把这个人所知的一切都给掏空。 “这个啊，胡戈大人，我们曾经拷问了这个奴隶主很多次，但是他的嘴非常硬，一个字都不愿意吐露，若不是他知道很多事，我早就打死他了，最后他告诉我，消息只会告诉胡戈大人您，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伯利希用满怀讽刺的眼神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奴隶主，“我与格莱切尔打过好几年交道，这家伙应该是发狠想要做什么，所以胡戈大人，您可以好好听听他想要说什么，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话伯利希就退了出去，而胡戈也看向了地上的奴隶主，此时这个奴隶主正在缓缓站起身来，他看起来正值中年，有着棕褐色的干枯头发和蓝色眼睛，身形消瘦而带着一种掩饰的阴郁，身上有着明显的用刑痕迹，但他还是抬起头，对上了胡戈的视线。 “你想要见我，奴隶主，你打算说什么？若是你说出来的东西毫无价值，你会被吊死在外面。” 胡戈对奴隶主没有好气，但他的话也只是吓吓格莱切尔，这个大奴隶主知道的东西胡戈还是非常在意的。 奴隶主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略带夸张的施了一礼，“祝福您，七神眷顾之人，安达尔人的救赎者，河谷新的领主。新的赎罪者为您带来了忏悔与建议。” 谄媚的话语引发了更多鄙夷的低语，但施礼完毕的格莱切尔对此只是恍若未闻，胡戈则皱其眉头，他有些弄不清楚奴隶主想要说什么，“我来警告您的远征军正处在陷阱的边缘，就像藏在蜜后面的毒药最有威胁，那个被炒热的私生女斯塔蒂娜是一把精心包装的匕首。”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奴隶主，是已经站在绞架的边缘所以来恐吓胡戈大人吗？还是说你要离间胡戈大人与反抗奴隶的信徒？”有胡戈的随员这样呵斥道，而咒骂声更多了，大体就是叫奴隶主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奴隶主根本没有搭理这些话语，只是直直的看着胡戈，“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胡戈大人，接下来的消息至关重要，只有可靠的人才能听到。” “你说吧，这里的人都是可靠的。” “胡戈大人，我想您正在盘算如何争取那位河谷的圣女，但是他要告诉你，这不过是潘托斯的一个钓鱼计划而已，所谓圣女从头到尾都是潘托斯的傀儡！我亲自参与了这阴谋，若是您不小心信任了这伪圣女，就像把狼当做了牧羊犬，天空中可容不下十四颗星星。” 对于奴隶主的话语，有人的反应是可笑，有人则开始沉思，而胡戈不由自主回想查阅圣女事迹时感到的强烈不谐之感。 而经过这个奴隶主这样一说，胡戈感觉有些冷，他想起了君临之乱，当他身处君临之乱的漩涡时，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说清楚，奴隶主。” 获得胡戈的首肯后，这个阴郁的奴隶主才继续讲起，“最近几十年来，河谷里的安达尔人数量增长太快，他们的反抗精神也与日俱增，因此我与潘托斯亲王一同制定了一个计划，我们将会用七神教中的救世主传说激起安达尔人的抵抗意志，接着那个救世主会在战争最关键的时刻背叛，让安达尔人失去战意，然后潘托斯军队将会干练利落的屠杀掉他们。” 格莱切尔的讲述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对奴隶主再不屑的人，都意识到按照这个计划，若是在关键时刻最关键的旗帜与凝聚众人的核心背叛，将会带来多么毁灭性的灾难。 不过也有很多人不信，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发难，胡戈就首先提问，“如果一切都是你们的计划，那为什么你会被那个圣女在法庭上打败？即便是为了计划，你付出的代价也有些大了，现在还沦落成了这样。” 提起这个话题，阴郁的奴隶主更加阴郁，“我知道，您会怀疑既然如此，我怎么会在法庭上收到惩罚，那是因为有人背叛我！我很热情的与潘托斯城的大人物们合作，但他们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垃圾，一个不配登上棋局的乡巴佬，所以他们背叛了我，我一手打造的银指兄弟会也背叛了我，我在一场可笑的审判中失去了一切，不得不狼狈的到处逃跑，不得不在自己的领地汇集起兵力作绝望的抵抗，然后在我前往安乐地西部召集军队之时，遭遇了天鹅丘大领主的突袭，然后我就被迫来到了这里。” “胡戈大人，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背叛我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我愿意即刻释放我全部的奴隶，我愿意把我的庄园和佣兵全部献给您的事业，只求让我罪恶稍减而能安心立于您的身侧，而且，我把话说直白点，就算那个圣女是真的，您不要想着什么同教情谊，就像天空容不下十四颗星星。更别提那个伪圣女毫无疑问是阴谋下早产的怪胎，法庭里道貌岸然的先生们每个都比我的名声更糟，他们是绝不会因为虔诚而判决的。 所以，您必须立刻出击去烧死那个被捧起来的私生女而不是任由她的谎言分薄您该有的荣光，我相信，没有了她碍事，河谷人们会说出任何您想听的效忠誓言。” “闭嘴，这种话是你可以说得吗？”胡戈立即发出了呵斥，而格莱切尔也低下了头，但是在他的嘴角，奴隶主露出了笑容。 格莱切尔恭顺的低头，他相信他已经从胡戈眼中看到了足以不让自己豪赌白费的神情，就像突然被人背叛，万众唾骂的瞬间那样，他再一次逃过了死劫，又回到了牌桌之上。 (本章完) 51.第51章 阴谋与剧变（13k） 第51章 阴谋与剧变（13k） “我的战友们，在七神的照耀之下，这座城市落在了七神之军的手中，为我们的胜利而欢呼吧。” 在双星城曾经奴隶主用来惩罚奴隶的广场上，斯塔蒂娜·瓦肯站在昔日惩罚奴隶的望台上，她的发言引起了一片排山倒海的欢呼，无数个嗓子向他呼喊着。 无数七芒星的旗帜飘扬在天空，它们有的粗糙，有的精致，但都代表旗帜主人对七神的虔诚，而在人们的衣服上、武器上、身体上也是随处可见七芒星。 围绕着河谷圣女之人大多是起义奴隶与河谷的安达尔人，饱经劳作与岁月打磨的身体无言说明曾经遭遇的苦难，现在他们都热切望着圣女，正是她带来了胜利。 在人们看来，她正是救世主的化身，正是她带来了自由，正是她推翻了奴隶主的统治。 斯塔蒂娜面对无数双满含期望的眼睛，没有露出任何的胆怯，她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金色的长发与美丽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少女”下凡一般。 七座代表七神的巨大雕像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这是安达斯的虔诚信徒所捐建之物，它们的存在更是给斯塔蒂娜镀上了一层神圣色彩。 斯塔蒂娜的姓氏是河谷人给私生子女的姓氏，这样的杂种在大部分情况下只会获得人们都冷眼与歧视，但是斯塔蒂娜不同，她是河谷的圣女。 “为自由而欢呼吧，战友们，为荣耀而欢呼吧！” 圣女的声音非常有力，极大的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于是欢呼的声浪达到了一个高峰，响彻了整个双星城。 双星城，顾名思义，这是一座由两颗星组成的城市，上洛恩河的起始之地从城市中穿城而过，把城市分为两个部分。 东岸被称为劳工区，西岸被称为权贵区，河流上的三座大桥把两岸连接在一起，大桥上都有着分割桥面的河卫塔。 在瓦雷利亚龙王毁灭古安达斯王国后，由于他们几乎烧毁了所有安达斯城镇，因此安达尔人只能重新建立城市，双星城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崛起。 被龙王毁灭了家园的安达尔人汇集而来，新的城镇迅速屹立。但不幸的是，双星城很快就被瓦雷利亚龙王与后来的潘托斯控制，这座城市就此变成外来者统治安达斯的中心，许多包税公司都把总部设立在此地。 就像是城市两个区域的名字一样，权贵区成为了殖民者与包税公司的所在，至于劳工区，那里都是挤在窝棚里面的安达尔劳工与奴隶。 因此，虽是同一座城市，当两个城区的风格非常不同，一方是穷困的安达尔式建筑，另一方是豪奢的瓦雷利亚式建筑。 不过，无论是龙王还是潘托斯，他们往双星城派遣的殖民者都不多，而且由于潘托斯人并不在意自身瓦雷利亚血统的原因，普通殖民者经常在三四代人之后，就变成了安达尔人，哪怕是很多年过去，组成当地人口的主流依然是安达尔人。 现在，这座城市终于落在了安达尔人之手，这是无数年来的第一次安达尔人夺回了这座大城市，劳工区的奴隶们造反，在外部进攻的起义军帮助下，他们打破了隔绝两个区域的河卫塔，杀入了权贵区。 至于为什么是“攻克”，因为守卫者根本就没有作出多少抵抗就逃走，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战斗，进攻者顺利拿下了这座城市。 攻克河谷中心的喜悦让起义军是那么振奋，在奴隶们看来，这终于砍掉了罪恶奴隶制的头颅，第一时间里，他们烧掉了银指兄弟会的总部，这个鬼地方在河谷制造了太多灾祸。 然后他们清洗了城内蒂特家族的势力，不过他们没能杀掉多少人，在格莱切尔出事之后，他就立即下令让家族退出城市，前往安乐地固守，只是在这里留下了一些不重要的势力收尾。 但是让起义军愤愤不平的是，双星城的奴隶只有一部分获得了解放，另一部分还在原来的主人手中，因为他们在“攻克”双星城的战斗中及时倒戈，帮助起义军攻克了双星城。 随着圣女宣布接纳这些奴隶主，这些人也成为了起义军的一员，对此很多人愤愤不平，他们不愿意让奴隶主加入。 但也有很多人感到高兴，因为这些人都是河谷的大人物，世世代代在河谷都有着很大影响，其中的卡伦尔家族更是河谷的世代豪门，他们的加入让许多人看来成功越来越近。 这导致虽然起义军拿下了城市，但是双星城的气氛在狂热之中又带着一丝尴尬，狂热的是安达尔人终于拿下这座重要城市，尴尬的是虽然城市被拿下，许多奴隶都获得了解放，但是还有很多安达尔人依然处于奴役之下。 这些被奴役者属于双星城“反正”的奴隶主们，按照圣女的命令，这些奴隶主由于他们“反正”的功劳，因此得以保持自己的财产——也就是奴隶。 这自然在起义军中引起了很多不满，要知道起义军的主要宗旨之一就是解放所有奴隶，结果现在却要放任这些奴隶主——更别提这些奴隶主中，还有那个恶贯满盈的卡伦尔家族，但碍于卡伦尔家族毕竟是圣女的家族，也没有人提出意见。 不过，在攻克双星城如此巨大的威望之下，这些言语根本无法动摇圣女的威望，但他们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而是慢慢的积累下去。 现在，在双星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起义军士兵与被解放的奴隶，不过他们在遇见那些依然被奴役的同族时，总是会尴尬的挪过视线，不敢面对。 “局势越来越难以控制了，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潘托斯的军队什么时候才能来？维勒里昂亲王给我们保证的东西现在全都没影。” 在昔日的双星城总督府，如今的起义军中心，银指兄弟会昔日的首领，如今的起义军将领彻迪克愤愤不平的说道，他的语气里满是焦急的意味。 彻迪克是个瘦小的男人，他最初是一个奴隶猎手，靠着出色的猎奴成绩不断高升，然后获得了格莱切尔的赏识，成为了银指兄弟会这个意在整合安达斯奴隶产业链组织的头领，最后，他选择背叛了格莱切尔。 总督府的房间如今已经撤去了那些华丽的装饰，看着光秃秃的很不美观，但这时里面的人都不在乎。 “这我有消息，得等黄金团到达之后，潘托斯才会动起来，所以继续耐心等待吧，彻迪克，亲王为此准备了很久，最后的胜利者只会是我们。” 卡伦尔家族的家主沃里安回答道，他是双星城最大的权贵，起义军的重要支持者，也是圣女大人的父亲，提起计划时，他满脸都是尽在掌握，“我们需要做得，是在维勒里昂亲王率军到达之前，维持好河谷的平衡，不让安达斯地区平衡崩溃，你用不着那么着急，那个所谓的远征军一时半会不会打过来的。” 沃里安如今的年纪已经不小，年轻时的放浪形骸本就让他的身体提前老化，哪怕是有最好的医生调养也不顶用。 不过，作为双星城无人可以挑战的顶级权贵，他还是充满了符合身份的威严。 “我才不是在当心那些西方来的冒险者，而是担心格莱切尔的人，蒂特家族的势力正在纠结各个包税公司的力量，加上格莱切尔手上的部队，那兵力加起来属实不小！我们还是小瞧格莱切尔的整合了，若不是因此，你会让这些起义的泥腿子进入双星城吗？而且我们内部还有那个三角地大领主，他已经看出来了一些事情了！” 冒险者，这是东大陆各方对胡戈的称呼，对各方来说，他就是一个误打误撞冲进来的莽撞之徒。对于他的闯入，潘托斯人无疑是最为愤恨的，因为他们的计划都被这个莽撞的家伙给打乱了。 面对彻迪克的担忧，沃里安却非常淡然，“那我们引导远征军去对付格莱切尔的势力吧，他既然是来打击奴隶主的，而双星城已经是起义军的，那肯定首要得对付奴隶主。至于赛尔，给个萝卜就足以调动他们这些丘陵领主，更是好解决。” 在两人交谈之时，门突然打开，一位美丽的少女走了进来，金色长发披散在脑后，这正是斯塔蒂娜·瓦利，出身河谷贵族家族的私生女，如今河谷的圣女。 “父亲，我已经安抚了民众。” 在沃里安面前，斯塔蒂娜非常机械的说道，尤其是对那些刚刚聆听了她演讲的人来说，很难把这个死气沉沉的人偶与激情四射的圣女联系起来。 “沃里安，你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她的这张漂亮脸蛋真是帮了我们不少忙，话说这事完成之后，你能不能把她给我，每天看着她在那些贱民面对激昂的演讲，我下面都硬了。” 彻迪克对少女评头论足着，语气与他贩售奴隶时没有任何区别。 “斯塔蒂娜的归属是修道院，我不希望她出事，明白吗？”面对彻迪克对自己私生女赤裸裸的觊觎，沃里安冷冷的回应着，但并不是因为父爱，“不过，这些事结束之后也没人关心她了，但是你别搞得太张扬。” 两人肆无忌惮当着斯塔蒂娜面就像是一件物品一样讨论着她，看那姿态显然不是第一次。而且，若不是为了把斯塔蒂娜作为计划的棋子，她甚至都不会被沃里安找出来，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渡过一生。 “这事之后，你们家族就可以到潘托斯城成为真正的城里老爷，而我最好也不过是接管双星城这边的事业，想要前往潘托斯，还是任重道远啊。” 彻迪克的语气中满是羡慕，对潘托斯治下内各方势力来说，进入潘托斯，真正成为潘托斯一员都是他们的目标，但潘托斯人虽然不珍惜他们的瓦雷利亚血统，但是对权力与地位非常看着。 外人想要进入潘托斯的顶级权贵圈子是非常困难的，若是想要强行加入，那就会遭遇毫不犹豫的打击。 “彻迪克，你就别想了，我们家族可是费了几百年的时间才争取到机会。” 沃里安的脸上流露出了自傲的情绪，接着是对彻迪克的警告，“你可别像是格莱切尔妄图一步登天，他现在落得了什么地步你也看见了，妄图垄断安达斯的奴隶产业与潘托斯的大人物们谈条件，而大人物们根本不屑与他谈，那可是流着瓦雷利亚之血的大人物。” 说来也是有趣，潘托斯人并不在意，也不珍惜他们的瓦雷利亚血统，但是在这些希望进入潘托斯权贵圈子的人看来，瓦雷利亚血统乃是高贵的体现。 “我明白的，你放心，我没格莱切尔那么大野心。” 彻迪克说道，但内心却在骂着死老狗，装什么装呢，不就是靠给潘托斯人干脏活崛起的嘛，不知道还以为这家伙多无私呢。 而且这档子事后，他们家族也不可能在河谷待下去，就算没法去潘托斯，也必然会离开，原来的名声已经烂到极点，还加上这档子事那就更没眼看，这老东西为了抓住机会，真是把一切都压上了，彻迪克现在只指望他就像格莱切尔那样被城里的老爷卖掉。 潘托斯城里的老爷们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与从小到老都活在蜜罐子里的沃里安不同，彻迪克可是看过很多老爷们的“不讲究”，他们卡伦尔家族不过是一个干脏活的罢了。 在安达尔领主的冲突中，互相之间的掠奴行为也十分普遍，河谷里的战争总是伴随着劫掠人口，比如在丘陵里，由于劳动的需求，所以掠夺人口是一件常态，但由于奴隶大市场的存在，出售人口就变成了一个非常有利可图的事情。 卡伦尔家族则是那个负责接收奴隶，把奴隶送到潘托斯的存在。 虽然这让他们家族获得了大量财富以及潘托斯的信任，但也让他们恶名远扬，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忽略了互相掠奴的诸位领主，把一切都怪在了卡伦尔这个直接把人卖给潘托斯的家族上——谁叫他们从其中所得，是那么令人嫉妒呢，更别提靠着奴隶贸易，他们还成为了安达斯的顶级家族。 虽然卡伦尔家族的名声烂，但是毕竟大家都底下不干净，所以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也没有多大影响，但是目前这事未来事发之后，事情就会发生质变。 而沃里安同时也在内心鄙视着彻迪克，又是一个爆发户，但好在他永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河谷，到潘托斯城里成为真正的大人物了。 在两个同床异梦的家伙互相散发着各自思维之时，斯塔蒂娜则默默的看着他们，就像是一件摆设坐在那里。 不过这两人也没有把斯塔蒂娜的注视当一回事，毕竟这个私生女一直都很听话，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而且未来也是在修道院内老死的命运。 。 在总督府的望台上，圣女正在看着如今每家屋顶都有着七芒星旗帜的双星城。 而圣女的身边护卫着三位乡绅，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安达斯的骑士，但是当地人不这样叫。 在当年诸多安达尔骑士离开安达斯，前往西方寻求土地后，由于他们久久没有归来，作为一种愤恨，依然留在安达斯的安达尔骑士纷纷放弃了骑士头衔，转而自称乡绅。 由于那么多岁月过去，以至于现在除了老学究们之外，已无人记得其为何如此自称，不过，军事特权阶层的本质从未变过，名称根本不必在意。 而在总督府的房间内，起义军的两位实际控制者正在交谈，他现在都很兴奋。 “胡戈约定与我们一起攻击格莱切尔的军队，看来他想要把起义军拉入麾下，这个冒险者估计没想到，起义军从一开始就是被他想推翻的奴隶主控制的。” 拿着回信，卡伦尔家族的沃里安用看小丑的看着手中之物，什么神眷者，终究只不过是一个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傻子而已。 “那怎么回答？”兄弟会首领彻迪克问道，他也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情绪，原本架在头上的刀，现在却走到了他们的布局之中。 “当然是答应，先歼灭格莱切尔的军队，我估计到那个时候，潘托斯军队也到了，维勒里昂亲王也来了，我们直接里应外合，让冒险者有来无回，然后屠杀安达尔人，让他们明白秩序是不可侵犯的。” 沃里安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他双眼放光，都开始幻想一切成功后，卡伦尔家族会获得什么样的权势与地位。 在这次针对“河谷的暴发户”，也就是格莱切尔的行动前，潘托斯的维勒里昂亲王向他许诺了潘托斯贵族的身份，对于一个安达斯出身的安达尔家族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 如果还在打击维斯特洛冒险者的战斗中立下大功，那么卡伦尔家族甚至可以一步晋升到潘托斯的四十家族之列。 一直以来，卡伦尔家族都在为此努力，好几位卡伦尔甚至入赘到潘托斯的豪门中，这样努力了很多代人之后，再加上帮潘托斯人处理见不得光的东西，卡伦尔家族才能够那么获得潘托斯的信任。 而现在，真正成为潘托斯贵族的机会，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他已经开始想象卡伦尔家族位列潘托斯贵胄之中的景象。 沃里安幻想未来时，彻迪克也不由自主的幻想起在安达斯河谷可以获得什么样的权力，他眼红格莱切尔的一切已经很多年，而现在，他将会成为又一个格莱切尔，甚至是在此之上。 不过，作为一个长期在奴隶贸易一线工作之人，彻迪克没有幻想多久，他更快的把思绪拉到现实的问题上，“不过，如果与冒险者合作，那我们肯定要让斯塔蒂娜见见那个胡戈，你的私生女能控制好局势吗？到时候她会不会乱说话？会不会又导致赛尔那样的情况，那次要不是我们补救及时，三角地大领主可不就只是怀疑了。” 彻迪克不会幻想斯塔蒂娜对他们会有什么好感，从事了奴隶贸易那么多年，盲目思维早就从彻迪克的思维中剥离。 “斯塔蒂娜经历的大场面已经不少，而且一直以来都很听话，从未违背过我的意志。” 沃里安信心满满的回答，彻迪克脸上却依然是不信，“那些时候她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哪儿敢乱说话，说了她就得死，但是若是见到那个胡戈就不一样，她完全可以向胡戈寻求帮助。” “放心吧，我的朋友，斯塔蒂娜没有那个胆子的，我的武士会盯紧她，而且我根本没打算让她能与那个胡戈面对面谈话，真正与胡戈谈判的，是我和你。” 作为在河谷经营了数百年的家族之首，沃里安的手段是成熟且完善的，绝不会做出什么冒险的举动。 “那这挺好的。” 听见了沃里安的回答，彻迪克高兴的说道，他是真的有些害怕沃里安让斯塔蒂娜一个人去见胡戈，那是可能出乱子的。 “对了，你别忘了把赛尔那家伙派去灰谷冲的事情，他还是距离斯塔蒂娜远点比较好，也离战场远点。”沃里克叮嘱道。 “你就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对赛尔许诺一切成功之后，灰谷冲就属于他，他也许可以扛住诱惑，但是他手下那些人可不行，所以这家伙直接答应了，他的人明天就会出发。” 接下来，两位就接下来的动作而达成一致的首领举起酒杯，为了他们的光明未来而庆祝。 而隔着玻璃，斯塔蒂娜默默看着他们，她知道，那些人在讨论关于她的事，但从头到尾，这也与她无关。 只不过，这不代表她就会老实接受他们为自己选择的命运，哦，说起来等会儿她就得去见三角地的那位大领主…… 。 “胡戈大人，看吧，正如我所说的，卡伦尔那条老狗果然答应了您，他不会放过更好向他的潘托斯主子献媚的机会的，他们肯定给您准备好了一个口袋，正期待着您钻进去呢。” 换上了干净衣物的格莱切尔对正在读信的胡戈说道，虽然没了蓬头垢面，但是奴隶主的气质还是那么阴郁。 “闭嘴，奴隶贩子，别在胡戈大人面前吵闹，让你站在这里已经是胡戈大人的仁慈。” 格莱切尔的声音立即引起了黑刃卡纳提尔的呵斥，卡纳提尔看向格莱切尔的眼神很不善，实际上，若不是胡戈的命令，卡纳提尔早就斩杀了这个奴隶主。 “我知道你的名声，黑刃，丘陵的反抗者，但可惜的是最后还是远走他乡，若不是你遇到了胡戈大人，估计只能一辈子待在海对面，就像是去了维斯特洛就不回来的骑士一样。” 格莱切尔无情的回顶了过去，被临时任用的奴隶主面对除胡戈之外的所有人都从不卑躬屈膝，有人嘲讽他，他都会立即顶回去。 他看起来知道一些卡纳提尔的过去，黑刃显然被他的言语所激动，有着刀疤的脸庞看起来也更加凶神恶煞，他好几次把手放在黑色刀剑上，但在胡戈的视线扫视而来前，他都会把手放下。 胡戈把奴隶主与黑刃的交谈都听在耳中，“格莱切尔，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你只是临时获得任用，若是我不高兴，你随时都会被吊死。” “是，胡戈大人。” 格莱切尔顺从的说道，那谦卑姿态就像是胡戈的奴隶。 卡纳提尔看着奴隶主那副样子，不由得不屑的哼了一声，但也站在了一边，不再看这个奴隶主。 胡戈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信件，信件上的字母很是娟秀，读着让胡戈感觉赏心悦目，信中内容是河谷的圣女斯塔蒂娜表示接受胡戈的邀请，她会率领起义军一同前来围攻安乐地的奴隶主庄园。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在我见到那位圣女之后。”胡戈说。 “是的是的，我相信您在见到伪圣女之后，就会确定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格莱切尔很有信心，就连他阴郁的气质也因为身上流露出来的自信而消散了不少，胡戈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其实对于奴隶主所说的一切，胡戈在结合对那位圣女的信息中整理出的疑点对比之后，已经信了个八分，但是格莱切尔终究是个奴隶主，胡戈还是带着强烈的警惕。 而且，对于格莱切尔所说的一切，胡戈心底里是不愿意相信的，因为所说的若是真的，那自己就得攻击那位圣女，这必然会对远征军的名声造成重大损失。 毕竟，就算是他事后说明了所谓圣女的潘托斯傀儡身份，那又如何呢？在很多东方安达尔人那里，他依然是一个杀死圣女的外来者，他所营造的无私远征者形象，会遭遇不可挽回的打击。 “把他带下去，还有让他写好给他部下的信。” 随着胡戈的命令，两个老营战士走了出来，给奴隶主戴上枷锁，还套上黑头罩，把他押了出去。 在格莱切尔被押出去时，卡纳提尔不屑的对奴隶主吐了一口唾沫，表达了他的不屑。 虽然被押了出去，但是格莱切尔的内心却一直都在欢呼雀跃，神眷者刚刚的表现已经让他注意到，胡戈已经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 这让格莱切尔对复仇有了更加强烈的渴望，巴不得看到那条老狗与叛徒死在他的面前。 只不过，他现在终究只是胡戈的阶下囚，只是因为对胡戈有用，才没有被立即处决。 不过，格莱切尔对此已经有了对策，既然潘托斯不愿意接纳他，那么他干脆就把一切都捅烂吧，最初他只是想要复仇，让背叛他的人付出代价，对于远征军，他是并不看好的，只是当做复仇的最后一根稻草使用。 但随着在远征军里面看到的东西越多，他认为远征军是真的可以改变东方的局势——最起码来说，安达斯肯定是要被他所改变的。 当然，想要加入远征军，付出的东西有些多，自己也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不过，格莱切尔已经有了准备，也有了想法，只等待执行而已。 。 沿着上洛恩河而下，就可以来到安达斯河谷的下半段，而这个下半段，便是整个安达斯最为富裕、开发最完备的一块地区，同时也是奴隶庄园密布之地。 当地安达尔领主已经被奴隶主们给挤了出去，虽然潘托斯的力量吞掉整个安达斯非常吃力，但是吞掉其中的几片富裕之地，还是不在话下。 不过纵然如此，潘托斯还是费了上百年时间，才赶走了当地的安达斯领主，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这片土地距离潘托斯的遥远，安乐地逐渐成为了潘托斯的新问题…… 一直以来，安达斯的财富分配都是呈现出北穷南富的态势，而且越是靠近上洛恩河之外的群山丘陵，不安定的程度也就越高。 安达斯的北方区域历来都是不安定的，由于靠近与布拉佛斯的边境线，边疆带来的不稳定性导致越是北方的安达尔人越是躁动，安达尔劫掠者与奴隶猎手都会在那里活动。 尤其是边麓山脉的最北方，那里被称为边麓地，无论是布拉佛斯的海王还是潘托斯的亲王，都难以把权威渗透进去。 而这场影响了整个安达斯河谷的安达尔人起义也是从北方开始，最先是小规模以圣女为旗帜的安达斯军队，接着三角地大领主的参与更是点燃了火焰。 南方这片区域被称为安乐地，原本寓意是指在此居住的人们富饶而宽裕，但现在它单纯变成了对美好的期望，因为如今的安乐地真算不上安乐。 潘托斯的代理人们在这里建立起了一座座庄园与牧场，其中产出的粮食与奶酪源源不断的供应到潘托斯城内，或是滋养那座城市，或是被潘托斯贩卖到各个城邦与狭海对面。 潘托斯人由于盛产奶酪而被人轻蔑的称为奶酪贩子，而安达斯，就是这些奶酪贩子的奶牛所在之地，安达尔人饲养的牛羊，制作的奶酪，就这样成为了潘托斯贸易帝国的基石。 不过也得益于当地盛产食物，所以这里的奴隶基本上可以混个肚圆，因此虽然起义的影响非常巨大，但是安乐地大体都是安定的。 只不过，随着时间双星城被“攻克”，这片土地也躁动了起来。 在安乐地著名的格莱切尔大庄园，一队多斯拉克人骑兵奔驰而来，在庄园前停下。 这些马人骑手或是穿着彩绘背心，或是赤裸上身，同时每个人都不穿盔甲，腰间挂着马人独特的亚拉克弯刀。 每个马人的左肩都系着红色的缎带，在河谷，每个见到这红色缎带的人都会有多远逃多远，因为这代表他们是格莱切尔的红鬣狗——不过这是奴隶给的称呼，马人们自称猎首者。 这是一支进行被河谷内诸多包税公司所雇佣的多斯拉克人战帮，在河谷这些马人的名声臭到了极点，而他们最喜欢给格莱切尔工作——这是因为其首领是格莱切尔的姻亲。 当马人在庄园前停下，立即有安达尔奴隶赶紧去接过他们的马匹，但是多斯拉克人却张牙舞爪威胁这些奴隶，不让他们靠近，随后奴隶就被老资格的管事给拉走，还不忘教育这些奴隶别去碰多斯拉克人的马。 格莱切尔的庄园与其说是是庄园，不如说是一座宏大宫殿，作为几乎独霸了整个河谷的奴隶主，格莱切尔当然把他的居所修得雄伟而壮丽，同时他还不忘筑起高墙，修起高塔。 奴隶主深知自己多么招人恨，更明白河谷有多少势力想要推翻自己，所以他的警惕心从来都没有低过。 庄园附近现在聚集了许多部队，有的是来自格莱切尔附庸下的各个小包税公司，有的则是格莱切尔本来就拥有的武装，还有的则是从北方流亡而来的奴隶主。 “拜兰？拜兰你这个家伙在哪儿？我回来了。” 为首的马人壮汉走入庄园之中，根本不顾一群仆人的阻拦往里面走，不过进入内厅就被一队装备长戟的重装士兵挡住，而被他所呼喊之人，也露出了面容。 拜兰·克尔，一个野心勃勃的前佣兵团长，他有着安达尔人标准的头发与眼睛，看上去颇为不起眼，但若是以为此人就是外表所表现出来那么普通，都付出了代价。 一直以来，拜兰都扮演着格莱切尔的左右手，他一直都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力，甚至是获得格莱切尔那样的地位。 只不过，随着他真正握有这样的权力之时，他却开始退缩，因为他意识到了这是多么巨大的压力。 “闹事的奴隶已经被我解决了，他们现在都被吊死在道路上以警告一切不安分子，还有，格莱切尔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已经不见了快一周了。” 拜兰一出现，就面对着马人首领连珠炮一样的询问，这让他的脸上出现厌恶之色，但还是耐心的解答，“法戈，格莱切尔已经给我送来信，他在冒险者的军队里面。” “啥？那这场战争还要继续打下去吗？主帅都在别人那里！”听到格莱切尔在胡戈军队里，法戈就激动了起来，“难不成他为了活命要让我们投降？这不可能的，哪怕他是卡奥的姻亲也不可能，多斯拉克人绝不可能投降！” “七神在上，你的思维跳跃也太快了，你们多斯拉克人都这样吗？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的思维就快进到投降了。”拜兰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面前马人的思维快进，他的语气还算是淡定，“而且不是我们要投降，是我们要换边了。” “换边？”马人疑惑的说，对他来说，这个词是第一次听到。 “接下来你按照我们的指令做就行了，放心吧，会给你的战士一个好战场的，也会让你们大赚一笔。”在拜兰的一堆拉扯之后，马人才半信半疑的走了出去，暂时送走这个麻烦让他松了一口气。 弱智马人。然后他不忘在内心骂道，不穿甲都当成荣耀的弱智，还那么脑残，和这些家伙打交道真是让人头疼。 做完这一切后，看着终于安静了一些的院子，拜兰不由得看向天空，“格莱切尔啊格莱切尔，你一向鬼点子多，希望你这次能够顺利下车吧，唉，你被抓得真是时候，现在一切都是你那个狂热信仰七神的儿子在管，希望这小伙子能够按照你的计划来，千万别上头。” 说完这话，拜兰就走了回去，虽然格莱切尔终于给出了一条路，但是他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小格莱切尔还没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还得是他这个长辈来。 。 安乐地，这片土地在安达斯的历次动乱之中，即便不是在第一波受到冲击，也会在第二波第三波之中受到冲击。 此地是那么富裕，以至于每个在安乐地起事的军阀都想要夺取这里，想要统一安达斯，安乐地是必须夺下的，当地的资源会让任何一方都力量飙升。 偶尔还会有多斯拉克部族挥师北上，前往河谷劫掠，满载着财富离去，因为不断的多斯拉克侵袭，安达尔各方一同出自在河谷的南方修建了许多长堤，这便是安达斯最南方边堤地名字的由来。 只可惜，长堤归根结底是用来延缓马人进入与离开时的速度，想要打击到马人部族，还需要一支有力的军队，但这就是目前安达斯最缺的。 因此，在无数岁月之中，安乐地埋下了不知道多少骸骨，不过这些尸体也肥沃了安乐地的沃野，让这片土地更加富裕。 而现在，又一位军事冒险者来到了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 按照一路过来的惯例，远征军立即着手清理当地的庄园与牧场，解放其中的奴隶，搬走其中的财富，拿走一切物资。 而同样这样做得，还有自北方而来的起义军，他们也不断攻打庄园，解放奴隶。 不过，在这个富裕地区解放奴隶并没有取得其他地方那么好的效果，毕竟当地人虽为奴隶，但还是不缺吃喝，压迫也不是太重，比起身份的解放，他们更重视安稳的生活——但好在这还不至于让他们站在奴隶主那边，只是不积极而已。 两支军队在大地上一路留下了一连串火焰，现在，这两股火焰汇集到了一处，在他们面前的，便是河谷最大的奴隶主格莱切尔的庄园，河谷奴隶主的中心。 不过，两只军队依然互相保持着警惕，当地人警惕着外来者，外来者也害怕着当地人，而两支军队的首领，也进行了会面。 会面都气氛十分融洽，双方就一同围攻奴隶主庄园进行了友善的任务分配，事后战利品划分上也安排得十分妥善，起义军表示为感谢远征军的远道而来，他们愿意度让出大量利益。 在一方愿意主动让利的大环境下，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主宾尽欢。 “那个奴隶主说得没错，所谓圣女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把格莱切尔带过来。” 在回到自家营地后，胡戈带着石头终于落地的语气说道，在方才的谈判里，他与那位圣女的交谈拢共不到十句话，交谈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卡伦尔家族的沃里安与“迷途知返”的奴隶主彻迪克所掌握。 斯塔蒂娜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发挥瓶的作用，坐在那里为大人物们之间的交谈作一个摆设，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未来。 所以，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胡戈也不再幻想什么了，是的，这会给他的形象带来很大打击，但既然是你死我活的事情，那不做也得做，不先解决掉他们，等他们来解决自己吗？ 眼下安达斯局势实在是危险，不稳定因素太多，而且格莱切尔的话中，还提到潘托斯人正在准备着什么，他必须快刀斩乱麻，解决掉一切可能的后患，再去面对奶酪贩子。 恶心啊，等待奴隶主的胡戈想到，潘托斯人这样设计就是在恶心真正的起义者，攻击圣女之后，攻击者的名声一定会受到很大打击。 但是，这事还是必须做的，胡戈已经有了觉悟。 格莱切尔很快就被带了过来，在面见胡戈时，他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表情，这表情让胡戈很是嫌恶，而格莱切尔注意到胡戈的表情，也立即收敛了起来，“胡戈大人，我想您已经确定了，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格莱切尔，你所说的的确都是真的，那么，我也不会再继续用对待囚犯的姿态对待你。”随着胡戈举起手，便有人为格莱切尔解开了手中镣铐，“但是，在这场仗结束之后，你的奴隶产业必须受到清算，这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哦哦，胡戈大人，这都不是问题，我早已看那该死的奴隶制不顺眼很久了，这种罪恶的制度就应该被废除，曾经我被眼前的巨额利益给蒙蔽了心灵，以至于都看不到奴隶制是多么罪恶，现在您与七神让我看到了这一切，为了表达我的忏悔之意，我愿意在此战结束之后，接受七神教的七种忏悔以表达悔过的诚意。” 格莱切尔假惺惺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嫌恶神色，其奴隶主身份已经让人厌恶到了极点，现在这副样子更是让人倒尽胃口，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烂人，在这里说这些真是令人作呕。 “哦，那好，战后我就为你安排七种忏悔吧，那可是很严苛的忏悔，格莱切尔，你确定你要去？” 七种忏悔，胡戈没想到面前的奴隶主居然提出了这东西，不过他要是可以扛下来，那也没人可以说说他什么，他还可以成为远征军威势的一个宣传素材，但是要是失败了，那可就不够好看了。 “请您放心，一切都不是问题，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这个阴郁的男人十分夸张的对胡戈鞠躬，而胡戈现在也不想搭理他的这种谄媚，只是挥挥手让他离开。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接下来的一战。 。 对沃里安与彻迪克来说，事情的发展再顺利不过，一切都在向着计划的方向前行，冒险者与他们合兵一处，对格莱切尔残党的围攻马上就会开始。 所以，当他们听到格莱切尔的残部主动从庄园里杀出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认为这一仗只会有他们的进攻，所以压根就没有修建什么像样的工事，只搭建了一道栅栏！ 而这道栅栏也的确被人一捅就破，若不是最外面的安达尔人反应迅速，他们早就被一次性捅烂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衣衫不整的卡伦尔家族当主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随即连忙拉好帐篷的门帘，仆人给他带来了甲胄，但他却把仆人推在了一边。 而已经全副武装的彻迪克此时骑在战马上闯了进来，身后带着大队的蛮狮团佣兵，“格莱切尔的人打出来的，他们真的不要命了，我刚刚在塔楼上面看了，他们把大部分兵力都拿来攻打我们。” “什么？那不正好，告诉前面顶住，只要等冒险者的军队一过来，他们就完蛋了，格莱切尔这家伙真的是在找死，七神这是在眷顾我们啊。” 但就没有沃里安那么乐观，他的脸色依然严肃，“你确定冒险者不会搂草打兔子，顺便把我们也给消灭了吗？对他来说，现在可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机会。” “若是冒险者敢进攻我们，那他就是在砸自己的名声！放心吧，” 只不过，就好像是在打沃里安的脸，他话音刚落之时，一波箭雨就落了下来。箭矢在彻迪克的盔甲上弹开，但是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沃里安不得不狼狈的往帐篷里面躲藏，只不过里面响起的女人尖叫让这位道貌岸然的家主大人想要隐蔽的东西也暴露了。 “你还真一点都不愿意降低生活质量。” 看着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胸口，看着身前箭矢瑟瑟发抖的金发女郎，彻迪克嘲讽道，“话说斯塔蒂娜我记得也是在行军时搞出来的，怎么，又想要搞个未来可以用得上的漂亮私生女？” “少在那里嘲讽了，彻迪克，赶快去组织防御，还有把斯塔蒂娜叫出来，现在正是需要她站在前线的时候。你们滚过来，赶紧把我的盔甲拿来！” 看着卡伦尔家主的狼狈样，彻迪克开始想他是不是站错队，居然跟着这样一个废物，不过他还是执行了沃里安的命令，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更别提真正主导这个计划的，是潘托斯城里的大人物。 “应该是银杆团吧，没能争取到那些弩手的支持真是可惜，不知道格莱切尔为这波箭矢了多少钱，不过也挺值的，差点就做掉我和沃里安了。” 彻迪克最后感叹了一句，接着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前线，路上呼喊着让慌乱的士兵聚集，组织人手抵抗。 而在进攻者的那边，穿着锁子甲的拜兰·克尔的内心正在滴血，原因无他，就是银杆团，这个潘托斯有名的佣兵团战力强大，且擅长远程狙击，但是他们射箭的价格也高得吓人。 为了把这些佣兵留下来，拜兰已经了一大笔钱，现在让他们射箭又要不少钱，但是这一切也是值得的，银杆团的箭矢在起义军阵营里制造了足够多的混乱。 随后，拜兰看着法戈麾下的多斯拉克人嚎叫着撞在了起义军的栅栏与临时组建的战线上，马人由于蔑视盔甲的习惯而在起义军面前不断损失，不停有马人落马，但马人全然无视了这些伤亡，依然源源不断的撞在起义军的战线上，当他们的弯刀挥舞时，总是有几个脑袋飞上天空。 “这些蛮子的思维很是顽固，父亲了很多年，都没能说服他们穿上盔甲，但即便没有盔甲，马人也敢如此勇敢的冲阵，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何。” 一个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拜兰身边，身后是大量的长戟手，他的样貌简直就是小一号的格莱切尔，只是气质远没有他父亲那般阴郁，更加的阳光与富有朝气。 而且他的甲胄之上各处都可以看到七神教的七芒星标志，胸前更是挂着七芒星项链，完全是一副虔诚骑士的样子。 在两人的身旁，银杆团的佣兵正在对战场射出又一轮箭矢，随着那如雨般的箭矢落下，又是许多人在哀嚎与惨叫中倒下。 然后，他们看向了拜兰，拜兰只好无奈的让人做好记录，佣兵们才开始下一轮射击。 “没挨过大打罢了，小格莱切尔，马人只是靠数量碾死敌人而已，而像是贸易城邦这样足以把他们打痛的更倾向于送礼来送走马人。” 拜兰的言语里满是对多斯拉克人的不屑，他向来厌恶这些鄙夷穿甲的蛮子，更对那莫名其妙无敌东大陆的名声深恶痛绝，一群裸吊骑兵也配谈无敌？ 就拿现在马人的冲锋来说吧，他们固然不要命的冲破了敌人战线，但是损失也非常惨重，不穿甲让他们哪怕是打垮由低劣轻步兵组成的战列都付出了大量伤亡，不过这也是马人作战的惯例，反正很快就会有新的马人顶替上去——就是天知道为什么大草海上那么多马人，拜兰从来都没能想通这点。 在拜兰的记忆里，法戈率领的这支马人战帮已经大换血了好几次，他们哪怕是镇压奴隶，都可能一个弄不好就死不少人，打丘陵领主更是容易被引入山区里面痛打。 “不过，这都不重要，拜兰大人，请随我一起冲锋，在七神的保佑之下，我们必将获得胜利。” 说完，这个虔信七神的年轻人就冲了上去，那些手持长戟的重甲兵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小格莱切尔的话语让拜兰不由得扶额，格莱切尔那家伙什么都不信，但为什么他的儿子却那么虔信七神？在那个冒险者到来之后，他更是疯了似的想要投靠那个冒险者。 但是拜兰也没办法，只能紧随侄子的脚步，时刻保护这小子，不然他要是出什么事，拜兰怀疑格莱切尔会要他的命。 (本章完) 52.第52章 安乐地之战（10k） 第52章 安乐地之战（10k） “那个格莱切尔的军队是真不弱，看来留下他的命是个正确的选择。” 在高丘上，胡戈正率领远征军观察下方的战斗，看着格莱切尔的部队把起义军打得节节败退，他得承认，格莱切尔能够成为河谷的无冕之王，的确是很有实力的。 远征军的士兵们很是躁动，发生在眼前的战斗让他们急躁，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帮助“战友”——毕竟大部分远征军还不知道关于圣女的真相。 由于俯视整个战局，战场在胡戈面前一览无余的展开，他注意到格莱切尔的军队中有三支部队比较强力的部队，分别是那么打起仗来根本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的马人、一支会在箭杆上装饰银色丝带的佣兵团、还有一队手持长戟与大斧，坚定前进的步兵。 这三者组成了格莱切尔军队的关键，佣兵团会用箭矢先削弱敌人，马人会不要命的冲开战线，最后是那些步兵巩固战局。 在这三板斧之下，起义军被打得节节败退，胡戈对此并不意外，起义军只是一支河谷领主与起义奴隶混杂的军队，一开始他们固然反应迅速，但时间一长，本身战斗力问题也就露出来了，河谷领主们本就算不上强势，起义奴隶更是一盘散沙。 要说其中有战斗力的，也就属于那几家“反正”奴隶主的部队，咯，现在他们正在踏向战场。 “前进，蛮狮团！不要因为曾经是战友而手下留情，让他们看到我们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一个声音这样大吼着，而一支打着狮子旗帜的佣兵团也勇敢的迎了上去，他们军容整齐，没有河谷领主与起义奴隶们的杂乱，结结实实迎下了格莱切尔大军的冲击。 格莱切尔军队的攻势直接被阻止，其进攻动能已经在方才的攻势消耗了许多，对上对面的精锐自然会受挫，蛮狮团的盾墙挡住了他们。 只不过，随着格莱切尔的军队把各个包税公司的精锐也投入到战斗中，战局的逆转只是时间问题，只是靠一个蛮狮团是无法改变局势的。 “这所谓起义军还是可以拿出来有力的部队嘛，我还以为他们接下来就得被奴隶主给杀光呢，那到时候都用不着我们来完成最后一击。”在胡戈的身侧，吉利安·兰尼斯特无情吐糟着，作为远征军的高层将领，他已经得知了敌人到底是何方。 “不，他们还有很多兵力。”提盖特冷静的分析道，“那些打着王冠旗帜的军队看着比起步兵要专业多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加入到战斗中。” 王冠正是卡伦尔家族的纹章，胡戈想起看过的信息，他们现在依然守在后方，就像是督战队似的站在那里，没有加入到战斗中。 这让胡戈对那个沃里安更加不屑，都这种时候，还想着保存实力，他就不怕前线彻底崩盘吗？还是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出力。 “胡戈大人，沃里安大人派出了使者请求您出兵。” “把他打发走。” 胡戈淡然回应，接着看到起义军的阵营里不断对他挥舞着旗帜，他知道这是在催促自己出兵，而神眷者只是轻蔑一笑，这群小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他们的敌人。 胡戈不打算搭理信号，这让下令发信号的沃里安怒骂了起来，“该死的，我就知道这种冒险者不能信任，他分明想要消耗我们的力量，人渣果然不能信任。” 沃里安并不担心起义军的损失，起义军死多少他都不在乎，这些都是需要被消灭的渣滓，他恼火的是若是战局继续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他必须把家族的兵力投入，而他是怎么都不愿意如此，卡伦尔家的精锐怎么能为了奴隶而死。 但是问题是，若是继续这样，接下来必须投入兵力…… “卡纳提尔，看，那不正是沃里安，当年你家的惨剧，可是与这人有着强烈联系的，而现在，手刃仇人的机会可就摆在你的面前。” 天鹅丘大领主伯利希对身旁的黑刃说道，而黑刃则死死盯着下面，不过他最后说出的话，却与他的反应是相反的，“不，我不能，我还是要尽可能俘虏他，胡戈大人需要这样一个俘虏。” “一旦牵扯到那个胡戈，你的态度变化真大，我都有些嫉妒这位大人了，居然能让你这样的勇士如此效忠，我就怎么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呢？要是我有那么好的运气，没准早就已经统一了整个天鹅绒丘陵，而不是在那里空耗了那么多时间。” 伯利希说话向来都是狡黠中有带着一些玩味，但是现在他话语里面只有认真与真诚，他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即便有我，天鹅绒丘陵的泥潭依然还是没有那么好结束，你也不是了很多年，在彻底杀光哈吉的子孙后，才得以成为了毋庸置疑的大领主吗？这还是因为七神保佑让你抓住了机会，但即便如此，哈吉的臣属还不是不服从你的权威，时刻都在准备反噬。” “哈吉的子孙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斗争不会结束的，没准我一死，他们又得钻出来。”天鹅绒大领主伯利希阴沉着脸赞同道，他没有说那些豪迈的话语，“我的祖先经历过好几次这种事，甚至连死人复活的奇葩事都有，同理，这在我们家族上也发生许多次。我们是经受了诅咒的，哈吉与瓦兰利的子孙会世世代代斗争下去，这是七神对我们的祖先背叛安达斯王国的惩罚。” 听着伯利希所说的，卡纳提尔也没有立即回答，因为他很清楚伯利希所说的都是真的。 哈吉与瓦兰利是天鹅丘两个安达尔领主的名字，他们的后代以其名作为姓氏，开始世代的斗争，而在哈吉与瓦兰利子孙的斗争中，即便是一方杀光了另一方，被杀光那一方很快就会有人又冒出来继续在山中继续斗争。 这就是安达斯的丘陵，丘陵之中永远都遍布仇杀，河谷是被鲜血浸透之地，丘陵又何尝不是呢？为了山间平地与劳动力的纷争，让凝聚的仇恨几乎快要变成实体。 而在两人沉默之时，下方的战局又发生了一变化，因为一个人出现了，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那正是河谷的圣女斯塔蒂娜，她穿着一件锁子甲，站在非常靠近前线的一处高台上，随着她的出现，原本战意低迷的领主部队与起义奴隶瞬间就狂热了起来，他们的士气立即恢复，原本胆怯之人也转而冲向了战场。 “这女人影响力居然那么大。”虽说已经从种种渠道获知了斯塔蒂娜影响力的巨大，但是亲眼见到还是对胡戈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唉，要是这个女人可以被拉拢就好了。胡戈在内心不由得感叹，在心底里，胡戈是不愿意杀死这位圣女的，不管怎么样，未来很多人看待此事都会视他为叛徒，会对他的神眷者形象造成重大打击。 但是他更清楚，他必须这样做，潘托斯人正准备一支大军，没准军队都已经出发，自己结束了这里的局面就得赶去那边，在面对这支军队时，他不能让身后有任何不确定因素。 就在胡戈惋惜之时异变又发生，只见一群安达尔武士冲到了圣女身边，利落的解决了她的护卫，胡戈下意识以为这是格莱切尔安排的刺客，但是他却看到这些人反而把圣女保护了起来。 这些安达尔人明显是丘陵安达尔人，虽然都穿着护甲，他们的毛皮斗篷说明了其身份，更别提还有大量经典丘陵安达尔人打扮的士兵还把圣女给簇拥了起来。 就在胡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更加让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他看到斯塔蒂娜，也就是圣女，开始大喊起来，很多丘陵安达尔人都随着她一起吼，胡戈了些时间，才勉强听清说得是什么。 “……安达尔人，沃里安与彻迪克都是叛徒，他们是潘托斯的傀儡！” 圣女的突然发言让大部分安达尔人都不知所措，本来他们以为圣女会鼓舞对抗面前的奴隶主军队，结果圣女却说站在后面的前奴隶主才是敌人。 不过，不知所措的状态只持续了一会儿，大家都是仇恨奴隶主到恨之入骨的，只需要很短的时间，这些仇恨就可以被唤醒。 在这些奴隶主最初加入起义军时，起义军内部有着很大的反对声音，实际上，若不是圣女力排众议，这些奴隶主早就被杀光。 “不要为奴隶主而战，我们要为自己而战，都向我靠拢！” 斯塔蒂娜的声音穿透了战场，丘陵安达尔人重复她的话语，这话语也为迷茫之中的众人找到了方向，既然不知道到底应该进攻谁，那保护圣女肯定是没错的。 即便是那些隔得太远，没能听到圣女声音的，也在身边同伴与如风般不胫而走的消息传播之下，纷纷向着圣女靠拢而去。 而即便是那些距离太远而没有收到消息的，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事情，因此也动摇了起来。 就这样，在前线的蛮狮团突然发现围绕着他们的大量安达尔人开始撤退逃跑，蛮狮团固然是一支强大的佣兵团，但面对寡不敌众的境况还是很无力。 “各自逃命吧！”有佣兵这样喊道，让本就糟糕的士气更加糟糕。 “回去！都给我快回去啊！” 彻迪克几乎气急败坏的对身边士兵喊道，但还是有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头也不回的往后面逃。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在挥舞鞭子打了最近一个士兵，依然没有人搭理他之后，彻迪克不由得说道，脸上带着巨大的恐惧以及美梦破裂之后的失落。 蛮狮团的战线就这样被冲散，还有人直接跪地投降，交战双方中不少人本来就是一同共事的朋友，只不过是站队不同而已。 毕竟，蛮狮团当年也是格莱切尔的队伍，只是被彻迪克给拉拢了过去。 不过，前提是别遇到多斯拉克人，马人才不管朋友不朋友的，他们只会策马冲过去乱杀，马人不断发出热烈的战吼，哪怕是损失大量战友，马人的士气依然没有动摇。 马人首领法戈更是一手持弯刀，一手持人头，以一种完全不要命的姿态冲杀。 “七神必将会保佑我们！战友们，不要管斯塔蒂娜的队伍，给我向着卡伦尔家族冲锋！” 小格莱切尔身着重甲，冲锋在一线之前，他全身已满是死于手下之人的鲜血，但这个年轻人没有丝毫的畏惧，依然在狂呼酣战。 “小格莱切尔，别冲那么前面，你这个狂热的傻子！” 拜兰赶紧拉住了侄子，这小子的疯狂程度远在他的预料之上，要是真让他乱冲，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作为一个在战场上打拼多年的老兵，拉住一个狂热的小子还是不是问题的，只不过纵然被拉住，小格莱切尔还是挣扎着想要继续往前面冲，拜兰控住怀里不断挣扎的侄子，整个人都感觉麻了，再次为格莱切尔居然会有这样的儿子而感到违和。 “这发展真有趣，那个瓶居然会选在这个时候反抗，难道她看出来了我的计划？若是如此，这女人不简单啊。” 在高处观战的远征军中，胡戈评价道，他是没想到能见到一场大戏，起义军的覆灭是他的剧本所既定的，但这个发展属实没想到。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那女人怎么可能意识到他的计划。 不过，对于斯塔蒂娜，胡戈产生了强烈的情绪，本来他看待这个女人就是一漂亮瓶，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能做到眼前这一幕，就说明这女人绝不是瓶。 而且，更重要的是，斯塔蒂娜的行动与话语为他解决了一个难题，那就是他用不着去承担袭击友军，背叛友军的苦果，这场袭击里最麻烦的因素圣女都背叛了那些奴隶主，接下来他只需要消灭奴隶主，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若是斯塔蒂娜在面前的话，胡戈可能会控制不住的亲吻她，这实在是给自己解决了大麻烦！ “胡戈大人，既然最麻烦的圣女现在都不是问题，那我们冲锋吧，只需要一次冲锋，奴隶主就得完蛋！” 胡戈身旁的吉利安发出了建议，兰尼斯特眼中正燃烧着战意，而他的兄弟提盖特只是默默放下面甲。 “对啊，胡戈大人，我们马上就可以赢得胜利！”又有人说道，这是银斧葛兰登，这个贵族的眼中燃烧着浓厚战意，“我们可以像是当年劳勃陛下在盛夏厅那样，赢得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嗯，现在也应该开始了，那个奴隶主的军队看起来后继乏力，是终结这场混乱的时刻了。” 胡戈拔出剑，见此在场所有人都放下面甲，拔出武器，“按照原定布置来，不要互相冲突，我们要做到最大限度的杀伤。” 说完这句话，胡戈就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因为脚下战斗而战意正浓的众人现在也躁动无比，立即跟上了胡戈。 “来了！终于来了！” 正指挥着自家士兵抵抗格莱切尔军队的沃里安看到远征军从山麓上就像是浪潮般涌来，沃里安一时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没想到自己看到这冒险者的军队时居然会那么感动。 随即，他继续愤恨的在内心诅咒着斯塔蒂娜，这个逆女，不好好扮演她的角色，却在这里背叛了他们，看来她是真的想死了，此战之后，他一定要找来十来个大汉轮奸这该死的女人。 但是，当沃里安正在不断诅咒时，他猛然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冒险者的军队正在向他冲来？ 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卡伦尔军队，策马奔驰的胡戈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些士兵以为他们是盟友，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应敌反应，把后背就毫无防备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不过，在卡伦尔部之前，还有一支属于双星城其他奴隶主的军队，这个奴隶主以为自己把部队布置在后方一些，就可以避免许多伤亡，但是现在，远征军向着他奔来了。 兰尼斯特的骑兵先粉碎了奴隶主的军队，狮子的骑兵轻松在奴隶主的队伍里面纵横，这些步兵此前不是庄园的守卫就是镇压奴隶的管事，还有少部分获得自由身份的前奴隶，以及收罗而来的佣兵，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意，面前骑兵的冲击自然一触即溃。 随着兰尼斯特驱散了前面废物的奴隶主军队，卡伦尔家族的部队也出现在了胡戈面前，卡伦尔家的军队是不同于刚刚面对的废物，他们装备齐整，训练也显然更加有素，是需要认真面对的。 胡戈一马当先，杀入卡伦尔军的阵营之中，他的战马撞翻了最前面那个猝不及防的士兵，接着无情踩踏了过去，然后胡戈不断左右劈砍，让刀剑落在胆怯后退的步兵身上，随着他们的退却，敌人阵线的缺口立即出现，大量的远征军骑兵随之涌入。 这些卡伦尔士兵怎么都没有想到，被他们视为救星的远征军，却无情的把匕首插在了他们背上。 卡伦尔步兵本就不能算是强健之辈，他们是一支合格的步兵，但也仅此而已，即便是精锐步兵正面应对重装骑兵，也难以挡住，更别提他们，而且这些步兵还是后背接敌。 如同面对洪流的沙土一般，卡伦尔军飞速的消融瓦解，有人想要逃出这个杀戮场，但最后还是被骑在战马上的骑士钉死在地上。 胡戈宛如无人之境的在卡伦尔军中纵横，而远征军的众人更是如此，“七神万岁”与“为了七神”，以及各种各样的族语与城市的名字此起彼伏。 远征军内不少人都狂热了起来，这样肆无忌惮纵横在敌人的阵列中，点燃了许多人的情绪，狂呼酣战之人随处可见。 胡戈看到博尼佛，那个掌握着远征军公共基金的男人率领他的百人圣战团冲在很前面，他连续夺下了敌人三面军旗，卡伦尔士兵在他的面前四散而逃。 有一位安达尔武士对他发出了挑战，但转眼就被博尼佛挑于马下，博尼佛使用骑枪的技艺简直是炉火纯青，就没有几个人能在他的面前走上一遭。 胡戈见此也不甘示弱，作为神眷者，作为远征军的核心，他怎么能有弱于部下的表现，这样的思想驱使着胡戈冲向距离最近的持旗者，把那杆军旗给夺了下来。 远征军在山麓之上看了很久的戏，他们养精蓄锐了很久，战斗力就在卡伦尔士兵身上毫无保留的爆发了出来。 而在骑兵们之后，大量的远征军步兵也随之跟上，他们就像是蝗虫一般，淹没被骑兵冲击之后一片狼藉的大地。 不过比起骑士们的精锐，大部分远征军步兵就像是乞丐，装备大多不全，还有人拿着门板做成的盾牌，毕竟这里面过半的，都是由壮丁组织而来的步兵。 而在登上战场之后，这些壮丁步兵里立即就有人在战场上开始掠尸，不过很快就在军官与教士的呼喊之下，继续跟上大部队。 唯一看着像样的，只有领主的家兵与蟹爪半岛的蛮子，前者还算是职业士兵，后者则在蟹爪半岛无穷无尽的冲突中，学会了战场上什么更重要。 若是平时，大批步兵们这样肯定是要命的，不过眼下是一场顺风仗，步兵只需要跟在骑兵的后面，与骑兵一同把敌人赶着跑就行。 随着远征军势如破竹的前进，很快，沃里安·卡伦尔那张不甘的老脸出现在了胡戈面前。 胡戈可以看到，那张脸上又不甘，有痛苦，有不服，而最后，那家伙脸上产生了决意，他把匕首放在脖子上，不过就在他打算刺下去时，胡戈把手里的剑丢了过去，打飞了匕首，顺便割伤了这家伙，让他狼狈的坐在地上。 卡伦尔家族的忠诚亲卫哪怕是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都勇敢迎上了胡戈的队伍，只不过随着胡戈刀剑挥舞，都倒在了胡戈剑下，至于其他人，他们的阵线被远征军一冲就散。 一个人在下定决心迎接死亡反而幸存了下来，这时他的恐惧会立即爆发，沃里安就是这样的情况，奴隶主现在内心只有恐惧，对差那么一点就会死去的恐惧。 “投降，我投降。”看着一边的匕首，丧失勇气的沃里安连忙冲来的胡戈跪下。 “把他绑起来。”胡戈只是吩咐道，“我们继续前进，不要让奴隶主的军队有任何组织起来的可能，继续前进！” “是！”无数个战意浓厚的嗓子向胡戈回应道，他们都知道杀戮时间才刚刚开始呢。 卡伦尔家族的部队就这样四分五裂，沃里安为了潘托斯的计划搭上了一切，而现在，他们家族安身立命的根本，就这样溃散。 而卡伦尔家族的溃散也代表着奴隶主们的溃散，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七神的忠实信徒们获得了胜利。 大战之后的战场，永远都少不了在尸堆活跃的掠尸者，发掘一切可用的物品，以及在尸体里面跳来跳去的乌鸦，吞食掉一颗颗眼珠，正如那句老话，大战之后，人类收集钢铁，乌鸦衔食眼珠。 “格莱切尔，来，让父亲好好看看你。”在战场上，格莱切尔终于见到了与他同名的儿子，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格莱切尔几乎要流下眼泪。 “父亲，是我，很高兴您投身正确的事业，我还听说您还要通过七项忏悔来为自己的罪行赎罪，这实在是太棒了。” 小格莱切尔也非常高兴，不过高兴的方面与他的父亲不同，他更高兴格莱切尔终于走上了正确的道路，与那该死的奴隶制终于决裂。 小格莱切尔的话让拜兰一阵汗颜，这小子说啥呢，不过格莱切尔一点都不在乎，在儿子面前，他没有丝毫的阴郁，看起来就是一个经历苦难终于见到儿子的父亲。 格莱切尔对儿子从来都是很宽容的，他长期忙于生意上的事情，因此忽略了对儿子的教育，以至于他变成了一个虔信七神的狂热者，还对奴隶制有着强烈的厌恶，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放纵着儿子，小格莱切尔想要走上信仰之路，那就走吧，他还是有能力让儿子尽情去做想做的事情。 只不过，小格莱切尔看不到父亲的苦心，以前他总是指责父亲的捕奴行为，还与格莱切尔闹过矛盾。 不过，好在随着他长大，接触到一些事情之后，也没有那么激进，但是他的初心从未发生改变，依然对奴隶制深恶痛绝，依然看不惯父亲的一切，甚至不愿意继承父亲的事业。 因此，在格莱切尔送信来表示他要站在远征军那边，还要废除奴隶制，并且用七项忏悔来悔过自己的罪行之后，小格莱切尔是非常高兴的，高兴到了极点。 对于儿子的话语，格莱切尔只是笑笑，“好了，快去处理战后的事情吧，我曾经教育过你，哪怕是获得了胜利，也不能太过放松。” “当然，我明白的。”小格莱切尔说道，接着马上跑了过去，这里只剩下了格莱切尔与拜兰。 “我们这次，可是站在几乎所有自由贸易城邦的对立面，格莱切尔，你确定这次选对了？上次你信誓旦旦我们要走上正确的道路时，潘托斯的老爷们可是直接背叛了我们。” 与小格莱切尔那种全然的喜悦不同，拜兰的话语里满是担忧，格莱切尔上次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这次找了的新主子到底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未来呢。 “拜兰，这次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格莱切尔没有立即回答拜兰，而是提起了看似与交流之事毫无关系的话题。 “什么？”拜兰自然满是不解，突然提到这干嘛？ “我不是有勇气与能力带领众人前进的人，所以我必须依附他人，走在他人划定出的道路上，曾经我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成为潘托斯的一员，但是他们不要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走这条路就是，而这条路既然对我关闭，我也只能选择与其相反的那条路。” 拜兰一言不发，他听懂了格莱切尔话语里的潜台词：他们只有这条路可走，仅此而已。 “所以，拜兰，我想你也没有疑问，等会儿就赶快回去把庄园里面的债务都给我烧掉，然后与他们签订更加合理的契约，不就是多让一些利罢了。” “让一些利……你说得可真轻巧，对我们家族来说，这不是一些利那么简单。”这段时间的掌权让拜兰看到了很多东西，也让他明白若是那些债务都给烧了的话，会带来多大影响。 “我们终究可以走出来，现在付出的与未来可以获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格莱切尔笃定的说。 “行，我马上就去做。话说，你要经历那个七项忏悔，你确定可以扛下来吗？哦，还有，彻迪克那家伙死了，似乎是死在乱军中活生生被人踩死了。” “便宜他了，不然我会让他明白我是怎么对付叛徒的。至于忏悔，更艰难的事情都扛过来了，区区七项忏悔算什么。”格莱切尔满脸的不在乎，但是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说明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我可以扛过来的，我可以保证，这绝对不会有问题。” 拜兰见大舅子如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在了一边，只留下格莱切尔一个人看着眼前的战场。 而格莱切尔看着一面插在地上的残破王冠旗帜，往上面踢了一脚，在把那面旗帜彻底踩在脚下，然后他笑了笑，才离开了这里。 。 说实话，这一战对许多士兵来说都是非常莫名其妙的，原本要援助的起义军变成了需要打击的敌人，原本要打击的奴隶主又变成了盟友。 不过，当远征军的神眷者与起义军的圣女一同给解释了这场混乱的战斗之后，大家也纷纷理解，没人怀疑这两位的话语，他们可是七神眷顾之人。 胜利之后，两支军队自然就合兵一处，举行盛大的宴会，这些昨天还互相怀疑之人，现在却在毫无间隙的互相宴饮玩乐，不得不说宴会与娱乐真不愧是化解人类仇恨与不满最有效的渠道。 无论是安乐地的奴隶主、维斯特洛的远征军，河谷的安达尔人，当酒杯都被举起之时，那些仇恨都暂时被遗忘。 不过，两支军队的首脑们就没有下面那么轻松悠闲，在宴会上露面之后，他们就不约而同的躲在了幕后，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讨论。 “格莱切尔，你确定要那么快吗？我的确明天就可以给你安排，但你确定你撑得住？” 看着格莱切尔与他的儿子，胡戈再次询问道，格莱切尔这家伙的气质，没有此前那么阴郁。 至于小格莱切尔，他看着胡戈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这种狂热的眼神胡戈在虔诚的信徒那里看到过，他没想到格莱切尔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儿子。 “胡戈大人，蒂特家族想要真正成为远征军的一员，就必须如此，我已经下令解放奴隶，现在我必须经历七项忏悔，蒂特家族的罪过才能被真正洗去。” 看着面前这对父子，胡戈连连暗自咋舌，格莱切尔这人对待自己真是狠，胡戈本来以为他会逐渐淡化掉七项忏悔那事，毕竟以格莱切尔带来的种种资源，足以让他获得一些特权，但是他依然坚定如此。 而格莱切尔的话还没有完，“胡戈大人，我还是一个建议，我的儿子小格莱切尔崇拜您已经很久了，因此，我在这里请求您让我儿成为您的侍从。” 连质子都那么主动的提出，胡戈继续在内心感叹，格莱切尔为了上他的船，还真是下血本，不过也好，他正需要这样的地头蛇，若是只能用丘陵大领主，未来他如何制衡安达斯的各方。 “我答应了。” 别人都如此主动，那胡戈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小格莱切尔一开始的表情是意外，父亲没有与他提起过这档子事，接着是忐忑不安，他希望成为神眷者的侍从，但也害怕神眷者看不上自己，最后，就是根本藏不住的兴奋与喜悦。 “下去吧，格莱切尔，好好安抚安抚你儿子的情绪，我可不需要一个不够理智的侍从。”看着小格莱切尔那几乎要跳起来的姿态，胡戈连忙说道，让这年轻人可以出去好好嗨嗨。 两个格莱切尔听令退去，胡戈揉了揉太阳穴，接着拿出极为认真的神情，因为他接下来要见的这个人，是非常重要的，他必须打起精神来迎接。 她就是河谷的圣女，斯塔蒂娜·瓦利。 当河谷的圣女走进来时，胡戈得以真正认真看看这位在安达斯搅动风云之人。 首先，胡戈得承认，圣女很漂亮，容易让人们想到《七星圣经》里对“少女”的描写，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自信气质，当胡戈的双眼对上那蔚蓝的眼眸时，他在里面没有看到任何的胆怯。 胡戈不管小瞧眼前之人，这可是一个纵然被严格监管，也能找到机会拉上外面势力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还通过蛛丝马迹作出了豪赌，若只是把她当做瓶的话，那肯定要付出代价。 “斯塔蒂娜女士，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话。”胡戈看着她的双眼，“您可以告诉我，您为何要在战场上那样做吗？” 胡戈没有犹豫，他说话很直接，而斯塔蒂娜嫣然一笑，那笑容让胡戈下意识感到了一股窒息感——但也只有一瞬间。 “您好，胡戈大人，您真是不够绅士的，太直接了，什么能那么直接询问一位女士呢？” 斯塔蒂娜面对胡戈没有任何紧张之感，反而还表现得非常随意，与上次会面时那种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过，您既然如此直接，那我也直接一些，我不愿意当父亲的傀儡，从来都不想当这个圣女，都是他们强迫我做得，我最初只想要在安达斯当一个普通的平信徒，但是他们不给我机会。为此我准备了很久，然后，我认为这一仗是个机会，所以我就行动了，结果证明，我的决策是正确的。” 在斯塔蒂娜的坦诚之下，胡戈反而变成了猝不及防的那个，她看起来很坦诚，显然是有着倚仗，而转眼胡戈也想到了她的倚仗是什么：在安达尔人那里，她依然是河谷的圣女，这代表着她的资本，她的力量，这是她毫不畏惧坐在这里的重要原因。 看着斯塔蒂娜认真的看着自己，又遇到个聪明人，胡戈在内心想着，但也很好，节省了很多沟通时间，接下来直接谈条件就行。 “那么，斯塔蒂娜女士，我坦诚一些，我依然需要您的帮助，我需要您的声望，需要您影响之下的安达尔战士，作为回报，您依然是河谷的圣女，在这场战争结束后，您也会获得与身份匹配的土地。” 若不是敌人，胡戈不介意把七神眷顾的荣耀分出去一些，不过，他愿意分出去一些的前提是对面是个女人，若是一个男人，那胡戈肯定要顾忌很多。 而且，斯塔蒂娜这种情况，对他来说简直是联姻的最佳选择，若是可以与她联姻，那么自己外来者身份而带来的种种问题，肯定会化解很多。 不过，现在还不方便直接提及联姻之事，那太唐突了，有的事情就算是那么赤裸裸，也得顾及体面。 “那样可真是太好了，胡戈大人。”斯塔蒂娜露出迷人的笑容，“那我也献给您一件礼物，您知道潘托斯人正准备了一支军队吧，但是您不知道，这支军队会被派往哪儿，而我可以为您解决这个问题。” “哦？” “我的父亲知道维勒里昂的计划，只需要您与我配合一二，一个小小的骗局，我就可以从父亲那里知道潘托斯军队会被派往何方。” 胡戈对斯塔蒂娜的话很是不在意，“这哪儿用得着女士您，在我的拷问官手中，他很快就会把东西吐出来的。” “我的父亲不是会屈服在拷问下的人，胡戈大人。”斯塔蒂娜说道，接着她站起身，“不过，既然您如此笃定，那就在您试过之后再说吧。” 说完，河谷的圣女对他行礼，接着离开了他的帐篷，胡戈思索了一会儿，把这事给抛在脑后，接下来他还有要见的人，这个晚上他的事情还不少，斯塔蒂娜所说的，等真的发生了再说吧。 (本章完) 53.第53章 安达斯的和平（10k） 第53章 安达斯的和平（10k） 在宴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当人们从宿醉之中慢悠悠醒来，这时往往已经是下午，这时会有人发现，远征军营地中发生了一件会对整个安达斯产生深远影响的事情。 那就是，河谷的著名奴隶主格莱切尔·彻特宣布他将在七神的面前作出无比虔诚的忏悔，为了给他过去的罪行赎罪，他决定接受七神教对罪人最严厉以忏悔过去的罪行。 七项忏悔是由吊，饿，背诵经文，鞭，仗，跪尖石头，最后用烙铁在背上烫个七星痕所组成。 最开始，所有人都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看格莱切尔受刑，在他被吊起来时，还发出了一片片的欢呼。 格莱切尔在河谷的名声是极烂的，很多人都希望看到奴隶主的狼狈，还有人设下赌局，赌博格莱切尔会什么时候受不了刑罚逃跑。 但是，在一片冷眼与嘲笑中，格莱切尔却坚持了下来，在两天里，他走过了一个个艰难的刑罚，而且一声不吭。 现在，在远征军大营的广场上，格莱切尔正在接受第七项惩罚，也就是烙印七星，这是最后一项惩罚，扛过了这项惩罚，格莱切尔的忏悔就结束了。 壮汉把烧红的烙铁放在格莱切尔身上，随着他的动作，皮肉与烙铁发出了“滋啦”的声响，一股烤肉的焦香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但奴隶主，或者说前奴隶主只是死死咬着口中的蹶子，一声不吭。 农夫长斯诺监督刑罚的执行，这个朴实的农夫最近成为了远征军的监刑官，主抓整个远征军的纪律。即便是见惯了刑罚执行的农夫长，看到格莱切尔一声不吭的样子，也还是惊叹格莱切尔的坚强。 “好硬汉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物。” “七神在上，这个奴隶主也太厉害了。” “七神保佑，七神保佑。” 每个看到格莱切尔惨状的人都不由得感叹，挨着这样的刑罚还能够一声不吭，而且这种惩罚他居然扛到了第七个。 在见证了这一场场刑罚之后，所有人对这个奴隶主的感官都发生了改变，哪怕是最厌恶他的人，也无法否定他的忏悔。 这正是格莱切尔所想要见到的，随着消息的传播，从此人们内心原来的那个奴隶主印象，一部分就会被经受七项忏悔的虔诚者所取代，他不指望人们忘掉过去，只希望过去的色彩能淡化一些。 在观看刑罚的众人中，端坐在帐篷中的胡戈也颇为感叹，他现在抬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七项忏悔不是会要命的惩罚，扛过去并不困难，但是都非常痛苦，格莱切尔居然硬到到七项忏悔中都一声不吭。 在七神教的观点中，接受七项忏悔之人惨叫的声音越小，那就说明他的虔诚之心越强，格莱切尔这般表现，无疑代表他是一个极端虔诚之人。 在一众为格莱切尔表现震惊的人中，最不意外的是天鹅丘大领主伯利希，以及那些熟悉格莱切尔的人，他们很清楚格莱切尔的为人。 然后，大领主为格莱切尔的敌人而哀叹，那些家伙做事没做干净，那接下来就得承受来自格莱切尔的报复，即便他们是潘托斯城里的亲王与总督，对上了格莱切尔也是倒霉。 不过，若不是他如此危险，那潘托斯的老爷们为何那么急着要收拾他呢？格莱切尔让潘托斯的大人们感觉到了威胁，所以大人们决定随便用他的计划把他踢出去，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跳船成功。 格莱切尔也的确正在用仇恨扛着惩罚，坚持着一声不吭，他发誓，要让所有背叛他的人，付出他今日惨状千倍万倍的代价。虽然那些直接暗算他的人都已经死得死，逃得逃，但是潘托斯城里的大人物们可都还在呢。 小格莱切尔正侍立在胡戈身边，他穿着一件纹有七芒星的罩衣，而不是蒂特家族的壁虎，父亲受刑的样子他看着非常心痛，但他没有发言，也没有为父亲求亲。 胡戈赞许的看了一眼小格莱切尔，他正注视着受刑的父亲，若不是如此，他肯定第一时间注意到胡戈的视线，上前询问胡戈是否有什么需求。 神眷者很喜欢这孩子，在这个孩子来到身边时，胡戈很轻松的就把他的所思所想掏了个干净，然后对格莱切尔这种狡诈且不择手段之人居然有这样的儿子而非常惊奇，根本不像是他那个奴隶主父亲。 但这是好事，对胡戈来说，这个年轻人是可以留在身边慢慢调教的，未来当他继承蒂特家族之时，蒂特家族就会成为自己或是后代的重大助力。 胡戈的另一边就是河谷的圣女斯塔蒂娜，虽然圣女表面看起来非常平淡，但胡戈知道她非常不喜欢格莱切尔，毕竟她可是与格莱切尔对抗了一段时间。 同理，格莱切尔也不喜欢她，奴隶主不止一次挑唆着让他烧死斯塔蒂娜。 “红枝还真是能忍，看来我这些年还是小瞧他了。” 伯利希把格莱切尔的受刑当成是某种美景欣赏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转过头去，看到了预料之中的那张脸。 “‘破棚子’赛尔，三角地大领主，你不围着那位圣女，怎么有闲心跑来和我搭腔，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怎么？不想着从她那里获得更多的领土宣称？” 伯利希当然知道此人之名，他正是丘陵三大领主之一的三角地大领主，赛尔·古尔特洛，此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整个人就像是老树桩一般强韧。 在安乐地的大战中，正是他率领三角地的军队把圣女从奴隶主的控制中解救了出来。 只不过，不像是伯利希用铁与血征服了整个天鹅丘，赛尔的大领主之位是靠着他在三角地秉公办事而获得的，大家都服他，所以他成为了大领主。 对于赛尔这样成为大领主的，伯利希是很看不起的，他是不可能把权力交给他的儿子的，那这大领主之位还有什么意义，而且赛尔一死，三角地的混乱肯定要再次爆发。 “对我来说，土地没有意义，我手下倒是不少人天天围着圣女转，想要获得土地，但可惜的是他们都失败了。我是难得见到你，就来打个招呼，这里差凯拉尔就凑够了三位大领主，安达斯要是可以出现那种团结就好了。” 赛尔对于现状很是感叹，过于几百年来，安达尔人发起的抵抗向来都是络绎不绝，但很可惜的，这些抵抗者大部分都变成诗歌之中让人怀恋的烈士，像是今天的成功，原本他看来是绝不可能的。 实际上也的确不太可能，若不是胡戈突然闯进来，潘托斯人的计划一定会顺利执行下去。 “灰谷冲的凯拉尔，那位还在高山上冷眼旁观这一切，就像是他的家族，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如此，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什么，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什么时候入局可以获取最大利益，他们家族向来如此。” 对于灰谷冲那一家，伯利希满是不屑，那些秃鹫从来都只会摘桃子，甚至觉得利益合适，还会毫不犹豫的出卖亲族，几次安达尔人起义的失败都有他们背叛的原因。 只不过，纵然背叛不断，灰谷冲的塔拉曼特家族依然维持着权力，世代统治灰谷冲，还与罗拉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统治没有受到任何动摇。 “不过，你对格莱切尔怎么看？我觉得这家伙未来依然是安达斯的重要人士，今天这一幕之后，他也算是彻底洗白。” 伯利希不愿意讨论灰谷冲的大领主，而是把话题转移到当下，格莱切尔的忏悔现在也到达了最后阶段，用不了多久，这个奴隶主的赎罪就会完成。 “我也感觉我们还是会与这家伙做很久的邻居，至于他后来会怎么样，那就以后再说吧。” 赛尔的话说完时，格莱切尔的受刑已经完成，身上被烙铁烙印了七星，再加上其他受刑的伤痕，他可以说是遍体鳞伤，胡戈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格莱切尔身边，到了他表演的时刻。 “格莱切尔·蒂特，他已经完成了七项忏悔，七神已经看到了格莱切尔罪行的救赎，不体验痛苦，就无所谓忏悔，当格莱切尔接受惩罚时，便是他与诸神最接近的时候，《七星圣经》有云：所有罪行终将被原谅，但首先必须接受惩罚，格莱切尔已经接受了他的惩罚，七神已经展现了他的神力，我的亲族们，一同感谢七神的恩典吧。” 随着胡戈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开始赞美七神的圣名，然后胡戈扶起了格莱切尔，连忙吩咐医生把前奴隶主送去包扎。 算是结束了。胡戈感叹着，看向面前那摊鲜血，胡戈再次惊叹格莱切尔真是会忍。 “胡戈大人，接下来就是我的事情了，就让我们去见我的父亲吧，你们已经拷问了他两天，但他还是没有吐露出一个字，所以就该用我的办法。” 说话的是斯塔蒂娜，她所说的父亲，自然就是被俘的沃里安·卡伦尔。 他们需要从这家伙口中挖出来信息，关于潘托斯奴隶主们的信息，所以自俘虏此人之后，就一直都在拷打他，但是沃里安的嘴巴非常硬，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胡戈点点头，看来是只能用她的办法，随即两人前往了远征军的大人物们都不会前往——准确说不会明面上前往——的肮脏之地，拷问间。 胡戈与斯塔蒂娜的离开让许多人在背后窃窃私语，大人物之间的八卦，总是大家用来聊天的话题，不过由于这两人的身份，所以大家都不敢谈得太过分。 拷问间设立在营地的偏僻之处，平时都没有人，也没有人喜欢这阴气沉沉、惨叫连天的地方。 在拷问官的致敬之中，两人走入了帐篷中，借着帐篷内的火光，只见沃里安被赤身裸体吊了起来，就像是一只烧鸡一样被吊在那里，他被狠狠鞭打过，背脊上一片血肉模糊，大腿和屁股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两位大人，我们最初以为很快就可以从他的口中撬出需要的一切，但是他嘴硬的超乎想象，所以我们用刑了，但是他依然强挺着……就是这样，两位大人。” 拷问官说话时，不时担忧的看向斯塔蒂娜，双手还不时在皮围裙上擦拭，虽然拷问的命令圣女也同意了，但是这毕竟是圣女的父亲，他不敢确定圣女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而斯塔蒂娜只是挥挥手，让拷问官退下，在拷问官转身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之后，斯塔蒂娜对吊起来的沃里安说道，“父亲，我来看您了，您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吧，现在是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你。” 斯塔蒂娜让那个死气沉沉的男人动弹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的私生女，眼神里面闪过强烈的怨毒之色。 “是你啊，你这欲望的罪恶产物，本来我给你这罪恶的产物好不容易找了个让你证明价值的任务，你却这样背叛我，私生女的血脉果然都是罪恶的。” “闭嘴。”斯塔蒂娜没有被沃里安激怒，只是轻蔑的说道，“你这个人渣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才是正义与邪恶，现在告诉我，潘托斯人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难道认为我会告诉你？不可能的，你这傻子，你永远不可能知道维勒里昂亲王的计划的，而当亲王的计划完成时，你和那个胡戈都得被吊死，尸体都会被大卸八块！而卡伦尔家族会成为潘托斯的大贵族！” 沃里安脸上全是得意，被连续拷问导致的怨气都爆发了出来，这时胡戈想要说些什么，治一治奴隶主嚣张气焰，但是斯塔蒂娜举手阻止了他，还给了他一个“交给我”的手势。 “沃里安，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笑，我只是说说，你就真的信了，你难道以为我们不知道潘托斯人的计划，我们只是为了告诉你，你的家族成为了一个牺牲品，你寄托的潘托斯亲王要为他的失败拿出一个替罪羊，卡伦尔家族就很合适。” “不，这不可能，只不过你这个私生女在诋毁家族罢了，你果然与你的母亲一样，你肯定也会与你的母亲那样短命。”沃里安有着急，连忙出言嘲讽道。 沃里安的话显然打在了斯塔蒂娜的要害上，圣女的表情连续发生了剧变，见此沃里安说得更多，他的脸上也终于浮现了得意的表情。 “你就享受你这短暂的胜利吧，潘托斯大军很快就会来毁灭你们，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冒险者，我估计你已经爬上了他的床，但是你的这个靠山倒台只是时间问题，他会死得更快，到时候一切都会证明，我才是胜利者，卡伦尔家族会成为潘托斯的名门世家，而你们的名字会作为污秽被遗忘。” “你凭什么让我死得更快，奴隶主，凭你已经被剿灭的部队，还是潘托斯的军队？潘托斯人的军队已经解散很久，我可不认为奴隶主的佣兵军队有什么战斗力。” 胡戈发言了，他的话则让这个奴隶主笑得更加渗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的白痴，无知的可笑冒险者，我在这里失败得那么惨，未来你会败得比我更惨，你的后路很快就会断绝，就等着成为河谷里面的瓮中之鳖吧，我只可惜无法看到那一天，但是你的败亡是注定的，是不可能改变的！哈哈哈。” 胡戈握紧了拳头，想要直接打在这个老东西脸上，一个俘虏还在这此叫嚣，没搞懂自己的身份是吧，但是斯塔蒂娜拉了拉他的衣袖，而胡戈想起了沃里安的一句话，他停下了动作，反而玩味看着这个被吊起来的奴隶主。 而斯塔蒂娜则对沃里安说道，“谢谢你了，沃里安，谢谢你告诉了我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沃里安显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面前两人的样子还是让他非常不安，“我明白了，你们是在诈我，我绝不会上当的！” 斯塔蒂娜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只是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而胡戈下意识的看看斯塔蒂娜，又看看沃里安伯爵，圣女脸上已经没有了此前那种受伤的表情，斯塔蒂娜真是会控制情绪啊。 “胡戈大人，我们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斯塔蒂娜催促道，看都不屑看他父亲的无能狂怒，胡戈看了一眼沃里安，这家伙的情绪越发不稳定，一副狂躁的样子，不过胡戈还是给了他一拳，让他别再露出烦人的表情。 “胡戈大人，潘托斯军队的目标是您的登陆地。”出来之后，斯塔蒂娜对胡戈说道，她的神色非常严肃。 胡戈点头回应，他听到了沃里安的话语，这让他的眉头皱拢在了一起。 潘托斯军队目前正向着船垒开去？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船垒是远征军的后路，是远征军的关键，若是此地丢失，将会在远征军中造成极其恐怖的影响，军队士气也会受到致命打击。 但是，他依然有着别样的担忧，“你说，这会不会是沃里安在误导我们？可是有一条瓦雷利亚大道可以直达安达斯的，要是潘托斯人走这里……” “请您放心，绝无这个可能。”斯塔蒂娜打断了胡戈，“我的父亲虽然硬气，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而且卡伦尔家族那无法被挑战的地位也让他从未经历真正的考验，所以，他是绝无可能有这个心眼的。” 斯塔蒂娜的话一定程度上打消了胡戈的担忧，但是他又不敢完全放心，所以，他决定做两手准备。 “斯塔蒂娜女士，接下来我需要你的支持。”胡戈没有对斯塔蒂娜多说什么，直接进入主题，“我必须尽快回援船垒。” “请您放心，胡戈大人，我会尽我所能的支持您。”斯塔蒂娜脸上那点得意之色立即消失，转而变成了认真，她也明白胡戈所面临之事的重要。 “那就多谢您了，接下来我将会召开一场会议，还请您参加。” 丢下这句话，胡戈就急匆匆走向他的大帐，连周围对他行礼之人也顾不上搭理，可见他的急切。 斯塔蒂娜看着他的离去，又看了眼关押着父亲的帐篷，眼中闪过了决意，她不会让父亲得逞的，他必须看着他的家族，以及这该死的奴隶产业一同覆灭。 她很清楚，现在想要达成这个愿望，那就只能依靠胡戈，因此，她暗下决定，无论胡戈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当急迫的钟声被敲响时，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解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钟声为何响起。 但是远征军的中上人士反应都非常迅速，他们立即往胡戈的大营里赶去，钟声是召集众人讨论紧急事件的信号。 胡戈看着远征军众人在面前分列完毕，远征军的势力分布如今再次发生了变化，他的右手边是本地人，为首的正的两位丘陵大领主，伯利希与赛尔，之后便是各路安达斯领主与起义奴隶领袖，左手边则是远征军的诸位贵胄。 胡戈直入主题，“诸位大人，我已经获得信息，奴隶主在潘托斯聚集了一支大军，这支大军正向着船垒赶去，要切断我们的后路，断绝我们与维斯特洛的联系。” 这些话让所有人都重视了起来，尤其是远征军内的众人，切断退往维斯特洛的后路让很多人不安。 不过也有淡定的，毕竟都拿下了整个安达斯不是，后路被切断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但他们终究还是不多。 而在本地安达尔人那边，大部分人都很淡定，就是认真，也只是因为战略性而认真，他们是扎根于安达斯的，船垒被攻击什么的，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安静，安静。”胡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场面也一下子就安静，在场人士都注视着胡戈，“我将会率军尽快回到船垒，现在，我要交代安达斯的人事安排。” 在场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胡戈话语里所代表之物意义是多么重大，这里所有人都是清楚的。 在歼灭了效忠潘托斯的奴隶主之后，圣女依附远征军的态度表现得非常明显，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每个人都得承认，如今安达斯的统领者，正是面前这个自狭海对面而来的冒险者。 “我会在安乐地留下博尼佛大人与伍德大人，他们一同协助格莱切尔家族的军队管理安乐地，镇压各地残留的奴隶主。” 博尼佛与伍德，这两人一个是维斯特洛的虔诚骑士，另一个是第一批效忠胡戈的东方安达尔人，他们在能力与忠诚度上都是可靠的，正好用他们来监视格莱切尔家族。 格莱切尔这家伙虽然为了上胡戈的船而大出血，但是对于这个人，胡戈还是不信任，所以要把格莱切尔与他的家族军队都带去船垒那边，而他曾经的根据地，就让自己的人来接手。 而且，更重要的是，把安乐地这个富裕之地握在手中，对控制安达斯有着极大帮助。 “是，胡戈大人。” 骑士与牧羊人一同站起，对胡戈恭敬的说道，胡戈看到博尼佛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而伍德脸上写满了兴奋，毕竟对于这个牧羊人来说，他这更是一步登天。 “斯塔蒂娜女士，我需要您与玛龙·曼德勒大人一同进驻葛·多荷，在废墟上重新建起工事，至于双星城，博尼佛，在斯塔蒂娜女士的部队离开之后，你就立即进驻双星城。” 作为安达斯的圣女，斯塔蒂娜在河谷的名声是胡戈也无法相比的，追随她的人哪怕是在经历这一系列战乱之后，都还有五千良萎不齐的士兵，加上曼德勒的北境人，守住瓦雷利亚大道上的葛·多荷正好。 胡戈的发言让斯塔蒂娜一愣，她还以为胡戈会带着她的人去东边抗击潘托斯人呢，结果没想到是派去葛·多荷，还让西方人来盯着她。 看来，胡戈还是不完全信任他啊，这让斯塔蒂娜有些低落，但她没有拒绝胡戈的命令，与那位大胖子一同应下了命令，曼德勒家的胖子脸上有些失落，但还是应下了命令。 “接下来，是伯利希与赛尔两位大人，我希望你们能够维持安达斯的平静与安稳，虽然奴隶主的军队都已经被击溃，但是他们并没有被全歼，依然散布在安达斯各地，有可能制造不稳定。” 胡戈让这两位留下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只在乎安达斯这一亩三分地，自己的名声对他们没有多大影响，尤其是伯利希那家伙，他几乎是把唯利是图写在脸上，为了安达斯而战还行，但是让他们到外面去，那也别想了。 不过，这类地头蛇清理地界也是很快的，胡戈这是在让专业的人去办专业的事。 “大致就是如此，诸位，虽然在安达斯我们获得了胜利，但是反抗奴隶主的斗争并没有结束，只有在彻底打败潘托斯的混蛋之后，我们才能赢得胜利。” 胡戈用慷慨激昂的话语作为会议的结束，自然众人都是以赞同的呼喊回应，胡戈看着面前情绪千奇百怪的脸庞做出同样的情绪，内心感到一阵欣慰。 但同时他也明白，面庞的底下，大家怎么想可就是千奇百怪。 “就到这里，散会。” 散会之后，众人随之散去，都开始忙碌了起来，胡戈的命令之下，所有人都要做很多事情，远征军营地随即也变了样子，还在睡觉的人被叫醒，清醒的人开始忙碌。 在会议结束后不久，突然获得大权的牧羊人伍德找到与自己一同获得权力的博尼佛。 “博尼佛大人，这真是意外，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会获得这样的权力。” 牧羊人伍德看着在胡戈命令下开始忙碌的人们说道，语气之中满是感慨，自从加入远征军以来，他所经历的诸多事情，都是没想到的。 在伍德的老爷被杀死时，他由于无路可走，选择与他的牧羊人同行加入了远征军，由于他平时总是帮助人们，还指导后辈应该如何做，因此在牧羊人中有很高的威望，他们拥护了自己作为首领。 而在他的城镇正是牧羊人的城镇，所以他成为了整个镇子的代表，带领整个镇子的青年人加入了远征军。 作为第一个投奔胡戈的“地头蛇”，伍德就这样获得了权力，然后他得以不断高升，达到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位置上。 对于伍德来说，这一切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按照这样发展下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一个拥有土地与财富的富人与领主。 现在甚至不少领主都来找他，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都是以前的他可望不可即的，要知道，他曾经连婚嫁的财产都凑不出来，现在却那么多人抢着给他送。 而且随着权力的提升，推销女儿的名字越发显赫。 “人生就是如此啊，伍德大人，您也不必太过于慌张。” 与伍德的不适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博尼佛的淡定，百人圣战团的首领从来都是那么处变不惊，让人感觉是那么可靠——这就是伍德选择与他聊天的原因。 “七神对每个人都有安排，我们需要做得，只是按照神灵为我们规划的路线而走，所以，您不要惊慌，做好您应该做得事情，我也要去忙了，就不聊了，伍德大人。” 留下这句话，博尼佛就去一边忙碌了起来，需要做得事情实在是不少，而他的话也的确对伍德有所触动，起码他不不像是此前那样惊慌，整个人也放松了很多。 他看向了天空，感觉内心放松了很多，接着深呼吸了一口气，是的，博尼佛大人说得对，而且他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呢。 。 对于远征军的大部分人来说，突然开拔的消息来得实在是突然，但是没有办法，当得知是船垒遭遇潘托斯人袭击后，大部分人那点情绪都消散了。 远征军内的大部分人终究还是没有在安达斯下根来，他们更重视与维斯特洛的联系，若是后路被断，那代表他们也就无法归乡。 更何况，远征军里还有一批人是打算在东方抢一笔就回家置业，他们把家人与财富都留在船垒，要是船垒没了，这一趟可就彻底白来。 不过，属于意外之喜的是，部分安达尔人加入了远征军，他们大多是在远征军胜利之前一直观望的领主，现在忙着对胜利者表达态度，而加入胜者的军队无疑是表示态度与立场的最好办法。 这些人的到来，在加上格莱切尔家族的部队，极大补充了此前留下驻军的缺额。 胡戈把行动缓慢的人都留在了安达斯，也就是说随着远征军而来的那上万平民，也被留在了安达斯，他们现在被填充进了安乐地各地的庄园和双星城，还有一部分被安排去了葛·多荷，重建这座废墟城市。 这些平民同时也将会作为胡戈在安达斯统治的基石，他们接管了潘托斯人留下的大部分东西，胡戈还任命了好几位移民长官，给予了他们军政权力——其中就有那个曾经的君临黑帮头子雷格，正是他带着君临派的几千人去了葛·多荷。 完成这一切后，远征军开拔向着船垒开去，在离开船垒的第五十天，远征军踏上了回到船垒的道路。 在安达斯的荒野上，胡戈回头望去，只见一排排士兵组成的看不见尽头的队伍，大部分人都把盔甲背在背上，长期的行军让他们都疲惫不堪，但是没有人抱怨。 急行军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对士兵与将领都是很大的折磨与考验，即便胡戈走得是潘托斯人修建的道路，路上还有东进时留下的一系列兵站也是如此。 而且事实证明，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那些兵站里的物资，根本供应不了源源不断通过的大军，没多少时间，这些兵站也就彻底停摆，变成彻头彻尾的摆设。 就连胡戈，都每天骑马骑得屁股痛，还腰背僵硬，每天扎营时都要让小格莱切尔按按，连他这个远征军之首都是如此，其余人不必多谈。 不过在今天，胡戈得以稍微缓解了一番，但不是因他决定休息，而是有一个要来见胡戈，他是灰谷冲的大领主，凯拉尔。 胡戈站在大军队列旁的一座小丘之上，几个卫兵散布在胡戈身边，小格莱切尔手持胡戈的头盔挺直腰板站在一边。 在远方的山丘上，一座残破的塔楼正耸立在那里，那做塔楼拦腰被打断，显然是被攻城器械所为，胡戈看着被打断的塔楼，一股担忧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 他感觉这塔楼似乎在预言着什么，但转念他就把这些思绪都给打消，想这些干嘛，这实在是太不吉利，不过，随着客人到来，他也不用想了。 在见到灰谷冲大领主时，胡戈一度以为自己眼，因为面前的大领主的模样，非常在他的预料之外。 灰谷冲大领主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放在人堆里都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头发非常奇特，染成了一半黑一半白，在胡戈所知的贸易城邦习俗中，只有罗拉斯人会这样做。 罗拉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但同时也是其中最小、最穷、人口最少、最落后、最孤立的存在，长期是布拉佛斯的附庸，其最大特产便是鱼，以至于罗拉斯统治者里都有一位“渔夫亲王”。 对面前之人的罗拉斯头发，胡戈并不意外，他从其他大领主那里已经听说这位大领主是在罗拉斯长大，因此会把头发染成这样，但是，半红半白的头发看着还是太难绷，比起泰洛西人的紫色头发还夸张。 不过他的服饰打扮，都还是安达尔人那样，抛去那头发，这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安达尔领主。 关于灰谷冲这个领地的资料，胡戈看过很多，毕竟这是唯一一位一直在旁观河谷乱局的丘陵大领主，哪怕是胡戈取得胜利之后，灰谷冲也保持着沉默。 就像是三角地与天鹅丘都是围绕河流一样，灰谷冲围绕的正是汇入上洛恩河的源河，而且不同于其他地区，翻越灰岭的山口，就来到了罗斯拉海湾沿岸的冷峡地和冷湾地。 历史上，灰谷冲一直与罗拉斯保持着密切合作，灰谷冲大领主有时会把孩子送到罗拉斯去接受教育，凯拉尔的罗拉斯头发，就是在罗拉斯受教育期间养成的习惯。 回忆完信息，胡戈对面前之人发出了欢迎，“凯拉尔大人，您能率军前来实在是令人感谢，七神一定会照耀您的。” 是的，大领主还带来了军队，按照他的信中所言，他是率军来加入远征军的，这是灰谷冲上船的表示，他带来了足足三千人，虽然和其他丘陵领主一样，步兵组成了主体，但也许是另外与罗拉斯的贸易，这三千人装备普遍不错。 对此，胡戈自然热烈欢迎，他需要一切可用的盟友，面对胡戈的恭维，凯拉尔有些惶恐，“您愿意接纳我们就好。” 灰谷冲大领主很清楚，他这是在上车补票，此前对于这场起义，他们是从头到尾都不屑一顾的，罗拉斯的人脉也告诉了他们一些问题，因此根本就没有参与，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起义居然获得了成功。 成功使得凯拉尔立即受到了大量质疑，拦着族人不让他们加入起义已经使得灰谷冲大领主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现在起义胜利了，对他的打击更是巨大。 灰谷冲虽然与罗拉斯有密切联系，但是罗拉斯终究是一个孱弱的城邦，他的军事力量并不能帮助灰谷冲大领主站稳脚跟，所以即便这样是对往日盟友的一种背叛，他也只能选择投向胡戈。 所以，为了挽回自己的声望，凯拉尔连忙集结兵力，加入到胡戈的军队，他不像是伯利希那家伙还藏着掖着，直接拿出了灰谷冲的精锐的力量。 送走了灰谷冲大领主，获得了援兵的胡戈大感欣慰，接过小格莱切尔手持的头盔，戴在了脑袋上，只不过，在望向西方的时候，他的眼中还是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满满的担忧。 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老麻雀能够坚持住吗？这都是胡戈担忧的事情，只不过，在这里担忧终究还是没用，一切的一切还是的在他回到平地之后，才能知晓。 (本章完) 54.第54章 被蹂躏的平地 第54章 被蹂躏的平地 今天是远征军前往安达斯河谷的第四十天，斯卡伦沃夫曼只感觉烦躁。 现在，他正率领家族佣兵镇守风跃地上一座古安达斯堡垒，堡垒在岁月打磨之下老化严重，壁垒很多地方都已残破不堪，但它依然坚强的耸立在大地上，就像是一个虽然垂老，但依然坚强的老人。 这座堡垒的名字已不可考，不过由于它这荒废的外型，所以当地人都叫他老朽堡，接管这座堡垒的北境人也继续用着这个名字。 虽然堡垒残破，但是接管城市的北境人还是很高兴，他们在东大陆各地流浪已久，但从未拥有过属于自己的家园。 一开始，斯卡伦不想留下驻守这座堡垒，他的想法与随着胡戈大军一同，在七神曾经行走的土地上建功立业，但奈何这是来自胡戈大人的命令，他也只能遵从。 而且胡戈关于土地的许诺也让斯卡伦心动，老朽堡周围有着好几个发展良好的大庄园，虽然这里面的奴隶都已经被解放，但还是有很多人留下继续耕种，产出依然不低。 在东方几百年来，沃夫曼家族一直都在寻找属于他们的土地，但可惜的是，自由贸易城邦的大人物根本不允许他们落脚，所以家族的努力从未成功。 而现在，这个机会摆在了面前，虽然无法与安达斯河谷那更加安全的地方相比，但这也是一片肥沃土地啊，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拿到手里的土地才是实际的。 随着北境佣兵真正驻守到堡垒之中，并开始着手修复此地之后，斯卡伦开始意识到，驻守的日子真是无聊。 除了第一天布置计划时比较忙碌，剩下的时候，斯卡伦都是没什么事的。这让他很不习惯，以前当佣兵时，雇主们总是会拼命驱使他们去战斗，斯卡伦大部分时候都忙着带人厮杀，根本没啥空闲时间。 不过，日子无聊是无聊，但是这也给了斯卡伦思索的时间，这个流着先民的血，却在东大陆长大的雇佣兵，开始思索起被派到这里的原因。 斯卡伦有感觉，自己被派到这里，恐怕还涉及到了远征军的内部偏见。 虽然他信仰七神，但也尊崇旧神，而在那些狂热的七神信徒眼里，他这个七神之心树的信徒，始终是那么扎眼，那么让他们看不惯。 这样一想，斯卡伦想起了前往安达斯的远征军里，似乎把非七神信仰的都给踢出去了。 这事让斯卡伦不由得思索，他是不是要彻底放弃对旧神的尊崇呢？未来远征成功——对此他从未怀疑——他就得在一个有着浓厚七神教氛围的环境里活动，全面改信七神无疑可以带来很多好处。 对于他的家族以及个人来说，想要获得更高地位，也得全面尊崇七神，无论是被铁王座命令派遣的贵族，本地安达尔人，还有忠诚于胡戈的远征军，他们都是坚实的七神信仰者，在东方，高层是不可能有信仰旧神的北境人的位置的。 但是，斯卡伦也有很多包裹，他想起祖先们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都从不放弃旧神，他若是彻底放弃对旧神的遵从和祭奠，那么祖先会如何看待他？族人们又会如何看待他？ 就这样，斯卡伦在纠结中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打破了斯卡伦的思绪，还让他忙碌起来。 “斯卡伦大人。”披着毛皮披风北境人推开老朽堡大厅的大门走入，“威廉·石东爵士要见您。” 老朽堡的大厅年久失修，斯卡伦到来时，这里还在漏水，空气中更是弥漫着霉味，斯卡伦费了不少时清理灰尘，堵上漏水处，让这厅堂勉强有了些领主大厅的样子。 “威廉·石东？这个谷地人来干什么？”坐在橡木长椅上的斯卡伦问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威廉·石东，被安置在斯卡伦附近的一位爵士，他也拥有一片富裕土地，斯卡伦听说此人曾经是血门骑士的副手，但是在远征军通过血门遭遇袭击之后，他就离开了血门，加入了远征军。 虽说接到了斯卡伦的命令，但是那个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相反，他的脸色露出了为难之色，接着把还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斯卡伦大人，威廉爵士还带来了很多难民。” 这话让斯卡伦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威廉·石东的守卫堡他见过，那座堡垒不太可能被轻易打破，他既然带着难民逃往自己这里，那表示肯定出事了。 北境佣兵走出了厅堂，穿过套上甲胄的家兵，迅速来到城门前，只见在铁栅栏之后，威廉·石东爵士正策马停在那里，他的打扮还算是体面，但身后是狼狈、甚至还身上带血的士兵与民众。 “打开大门。”斯卡伦与威廉的关系还不错，作为新受封的领主，他们之间没少合作，“威廉爵士，这是怎么了？” “上千多斯拉克人突然来到了我的堡垒，他们飞快对堡垒发动冲锋，那些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我甚至都没能关上城门，他们就冲了进来，我只能退守主堡，看着他们在外面烧杀抢掠，一直到晚上蛮子们退走了，我才带着幸存者前来投靠您。您放心，我不是来吃白食的，我带来了主堡里面所有粮食，路上还收拢了几个庄园的人力与物质。” 威廉爵士谈起那个夜晚，脸上就露出了悲惨之色，而在他身边通过的士兵与民众气氛更是低迷。 “多斯拉克人？这些混蛋又来了啊，看来这次他们不只是打算在纵马地劫掠。”提起马人，斯卡伦就语气不善起来，他在东大陆没少与他们交手，而他对这些蛮子只有厌恶。 不穿甲，盲目自大，喜爱屠杀与毁灭文明，还喜欢不知所谓的屠杀牛羊，给出的原因是“它们不配吃草”，然后就让牛羊在那里烂掉，斯卡伦是与马人接触得越多，就越恶心这些人。 他的佣兵团曾经痛打过几次马人，但奈何这些家伙还是那么盲目自大，每当把马人引入他们的陷阱进行屠杀时，斯卡伦都在想，这些废物怎么在东大陆那么凶名赫赫的。 纵马地是风跃地南方的土地，更南就是平地主体与潘托斯城，这片土地一直以来，都是多斯拉克部族劫掠之地，马人的活动迹象从来都没有少过。 “威廉爵士，在我这里是绝对安全的，马人攻打不了堡垒的，这些废物一点攻城能力都没有，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斯卡伦安抚道。 威廉脸上也浮现了笑容，“是啊，他们攻不了城，此前这些家伙只能围绕着我的主堡转圈射箭，然后被我的弓箭手射死一大批，要不是我的堡垒太小，无法保护那么多民众，也不至于离开。” 气氛终于变得不那么低迷，只是这时，一个尖锐又带着绝望色彩的声音响起，“马人！马人来了！” 这个声音立即让方才还有序进城的队伍慌乱起来，人们前仆后继的往城里面涌，只想要躲在安全的城墙之后，好在这个时候人也进得差不多，所以也没出乱子。 待到最后一辆满载物资的马车进入到城门后，大门轰然关闭。 斯卡伦与威廉则连忙登上城门，穿过一位位准备的北境弓箭手，站在了瞭望位上，然后他们看到远处烟尘四起。 而在烟尘之下的，是一群群向着老朽堡狂奔而来的马人——他们那光膀子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 “好啊，来得真是时候，准备射击，给这些蛮子一个教训！” 斯卡伦的部下里有着对付马人经历的不少，威廉则在一边呼喊手下的弓弩手赶快到城墙上，去射箭狙击敌人。 马人很快来到了城墙之下，他们没有盲目攻击城墙，而是不断对城墙上放箭，但大部分都在老朽堡风化严重的墙壁上弹开，而倚仗老朽堡城墙射击的众人，则让马人一片片倒下。 在人仰马翻损失了不少人之后，随着首领的呼喊，马人立即退走了，看着这一幕，斯卡伦不由得欢呼了起来，“夹着尾巴逃跑吧！你们这些该死的傻逼！” 只不过，随着他想到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之后，斯卡伦的笑容就凝固了，马人的确打不破城堡，但是城堡附近的庄园呢？虽然这些庄园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被马人攻击的情况，因此都修得像是一个个小堡垒，但是那终究只是庄园啊，马人靠着数量优势与不要命的打法，还是可以拿下庄园的。 意识到这里，斯卡伦明白了为何威廉前来投靠他，肯定是因为庄园都被马人烧了很多，加上自己的堡垒太小，所以只能来找他报团取暖。 斯卡伦现在得以深刻明白，被烧村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以前他是佣兵随便烧，而现在他是这些产业的主人，哪儿敢随便烧。 就在斯卡伦为必然将会发生的损失而心痛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惊呼与慌乱的喊叫，他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事物。 那是一支大军，一支步骑皆备的大军，在他们的头顶，飘扬着一面潘托斯的旗帜，那是四十颗星星组成的舰船。 这代表着一件事，这是潘托斯的军队，那些奴隶主们，终于从他们的富裕城市中挪屁股了。 。 看着眼前被烧毁的庄园，胡戈开始判断起他被烧的时间。 “嗯……应该是一天前的事情，看周围的马蹄印，是多斯拉克人干得。” 曾经富裕的庄园现已漆黑一片，焦黑的人骨与建筑混杂在一起，许多焦黑的骸骨把手伸向天空，就像是在寻求救赎，但结果是只获得了火焰。 在这片废墟中，时不时可以看到有人在其中翻找什么，这些大多是庄园的幸存者，他们想要从庄园的废墟里面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没人哭泣，因为没有时间哭泣，死者已经逝去，生者还得为活下去而操劳，哪儿有时间哭泣。 胡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向了村口的十字架，上面是被活活钉死在上面的奴隶，蚊虫苍蝇正在尸体上飞舞。 “这些该死的马人，他们就那么喜欢杀戮与劫掠吗？” 看着周围的暴行，一边的吉利安·兰尼斯特也正看着这些尸体，不由得抱怨道，这样的惨剧他已经看了一路，不满已经堆积得很高。 虽然在维斯特洛的战事里，杀戮与劫掠也从来都不少，比如泰温就很喜欢做这样的事，但是搞得那么血腥的，还是少见。 “他们这是在执行奴隶主的命令。”提盖特看着尸体上挂得牌子，那是瓦雷利亚语，“‘背叛主人的贱种’，这是在威慑奴隶呢，奴隶主的惯用伎俩。” “什么？你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这是瓦雷利亚语，吉利安，我知道你学习从来都不认真，但是瓦雷利亚语都认不出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胡戈看了眼在一旁讨论的兰尼斯特兄弟，这两兄弟真是没完没了的斗嘴，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们之间关系的良好。 胡戈走向等候的扈从们，登上了战马，看着部下与军官们，“只是多斯拉克人而已，我的战友们，不用担心，我们还是成功走在了潘托斯人前面，堵住了这些混蛋。” 回应胡戈的是一片欢呼，那么不辞劳苦的强行军，那么多被丢在路边的伤亡和掉队者，这一切付出都获得了甜美的回报。 就在刚才，随着所有人看到庄园被烧毁的景象，都不由得担忧了起来，害怕潘托斯人是不是已经过去了，而现在胡戈的宣布打消了大家内心担忧。 虽然处于众人的欢呼之下，但是胡戈的心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依然非常沉重。 这一路来，他们见到了许多被烧毁的庄园与城堡，看到这些时，胡戈都以为潘托斯大军已经开了过去，不过随着他找到幸存的城堡，从中了解到这是多斯拉克人做得，潘托斯主力并没有出现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样很冷酷，但战略就是如此，这些抢掠杀戮的迹象固然让胡戈非常愤怒，但还是无法与船垒的重要相提并论。 在从这些依然坚守的城堡了解到信息之后，胡戈就把他们给收拢了起来，只有那些关键堡垒继续留下了守军，顺便还接收了路上遇到的所有难民，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他需要一切可以用到的人力，只要打赢了潘托斯人，失去的东西全都可以回来，但要是打输了，那一切就得失去了。 马人就像是苍蝇一样在风跃地与远渡地上烧杀抢掠，从幸存者那里他了解到，马人成功制造了很多恐惧，很多人都放弃城堡与封地，向船垒靠拢。 这就是潘托斯人的战略，用马人的杀戮来驱赶各地的远征军集中到船垒，同时尽可能制造恐慌，让远征军混乱起来。 从凯拉尔这样的本地人那里，胡戈了解到这是潘托斯人镇压奴隶起义的惯例，他们都会驱使大量马人进行劫掠，尽可能制造恐慌，接着再是大军开进进行镇压。 而驱使马人的成本低得可怜，甚至只需要一名说客，便可以说服多斯拉克的寇或卡奥出兵。 不过风险也高，很多时候哪怕带着礼物而去，也可能被不高兴的马人砍掉脑袋，但是说动马人出兵比起损失一两个使者值多了。 胡戈的军队在路上打掉了好几支马人战帮，把他们也钉死在了十字架上，但可惜的是这根本威慑不了马人。 而现在胡戈还没法管他们，只能任由他们抢掠，把抵抗马人都寄托在各地的领主能够尽责，所有力量都必须拿来对抗潘托斯人。 然后胡戈在内心发誓，等到击败潘托斯人后，一定要痛打这些该死的马人，让他们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诸位，继续前进吧，只要我们到达那个高地，我们就可以堵住潘托斯人，在那里，我们将会居高临下，给这些奶酪贩子致命一击！” 回应胡戈的是整齐的呼喊，大家都很高兴，因为他们终于将要堵住了潘托斯人。 至于胜利，没有人怀疑，他们可是有着神眷者在这边，奴隶主的军队他们也在河谷里见识过，那种不堪一击的存在怎么可能是对手。 胡戈大军的目标是海岸上的一处高地，那里俯视着海岸上的道路，只要他在这里驻下军队，潘托斯人就只能停下与他对垒。 其实潘托斯人一开始选择的并不是通过海岸前进，海岸上的道路只是一条土路，而且还年久失修，走这里非常不方便。 根据胡戈收集到的信息，他们原计划的横穿风跃地，摧毁一路上所有据点，只是他们被佛雷的河文堡给挡住了。 获得这个信息时，胡戈是难以置信的，那些佛雷挡住了潘托斯大军？这什么离谱消息，那些佛雷不应该马上跑路吗？这还是他印象里面的佛雷吗？ 虽然胡戈觉得离谱，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作为拿下堡垒之后就在积极备战的领主，佛雷们的付出获得了回报，而且留在船垒这边的卢琛主教还在堡垒被围攻的第一时间收罗了大量资源与人力一起进入堡内。 潘托斯军队本来打算快速拿下河文堡，结果是连续攻打三天而不克，见此他们的指挥官就决定走另一条路，沿着海岸前进前往船垒。 若不是河文堡的坚守，胡戈肯定是无法走在潘托斯军队前面，在获得消息的那一刻，他都想要亲吻那些黄鼠狼了，但可惜的是潘托斯军队主力虽然换了路，但他们还是留下一支军队继续对河文堡的包围，只有在打赢之后，才能看到佛雷们。 在路上，胡戈还知道了这次率领潘托斯军队的亲王身份，维勒里昂·提雷西杜斯，出自潘托斯的四十家族，在不在乎血统的潘托斯人中，他身上有着浓厚的瓦雷利亚特征。 亲王是潘托斯的最高统治者，终身执政，直到亲王死后再选出下一位。不过最近几个世纪里亲王的权势逐渐被总督们超越，如今的潘托斯由总督们实际统治。亲王仍然从四十个家族中选出，仅承担礼仪职能，主持会议和节日宴会。 但是这位亲王很与众不同，他是靠着反布拉佛斯的风潮通过城市的力量，而非总督的选定成为的亲王，这使得他并不像是那些名为亲王的傀儡，反而像是潘托斯的真正君主。 这场安达斯的阴谋便是他主导的，若不是胡戈的闯入，他的计划没准就成功了。 而其麾下的潘托斯大军，数量也超乎胡戈的预料，这位亲王从潘托斯拉出来的奴兵与自由人数量达到了上万人，胡戈根本没想到战败后废除军队的潘托斯可以拉出来那么多人，布拉佛斯估计会因此很不安的——但这与胡戈无关。 接下来便是各路佣兵与多斯拉克部族，黄金团自不必多说，这是一支万人佣兵团，加上其他零散佣兵，数量十分可观。 而且还有马人，潘托斯似乎为了防止失控，所以只拉来了一些中小部族的马人，他们的总数加起来，也达到了八千——这是没有包括那些在平地到处乱跑劫掠的马人。 三万人，这便是正在向船垒杀去弗潘托斯大军总数，比起胡戈预料之中的要多，但好在远征军还是可以应对的——仅从兵力上来说，而且他们还有地利呢。 希望那位亲王带兵也很奶酪贩子，胡戈在内心祈祷着，但他觉得这不顶用，潘托斯那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不能算是傀儡的亲王，哪儿有那么好对付。 没多少时间，远征军就来到了海岸高地上，此地名叫望海崖，俯视着海岸边那条土路，在这里无论是防守还是作战，都非常方便。 海岸光秃秃的，上面只分布有一些碎石，海浪不时拍打在海岸，然后又快速退去，只留下一片片潮湿痕迹。 “这是一个很棒的战场。”胡戈听到黑刃这样说。 “就地扎营，开始修建工事，把他们都催促起来，潘托斯人随时都可能到，我不希望潘托斯军队杀来时，我们的战士没有任何工事保护。还有，再给船垒那边送信，让他们尽快派遣部队来，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再胡戈的命令下，他身后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随着远征军大军的展开，整个高地也都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工地，无数人在其上劳动，大家都明白，接下来就要面对潘托斯的军队了，因此每个人都非常认真，非常卖力。 (本章完) 55.第55章 对峙与迂回 第55章 对峙与迂回 在郁郁葱葱的丘陵之间，一只潘托斯军队正在艰难的跋涉着。 他们举着潘托斯的旗帜，但大部分人都穿着锁子甲与板甲拼凑而成的盔甲，甲胄虽然杂乱，但防御力并不是很低，他们一边前进还一边满口都是抱怨。 大体内容都是埋怨潘托斯人多么多么悠闲，而他们却要做这玩命的活计，都有人开始嚷嚷着后悔加入这场战争，但大家依然前进着，所有人也都清楚，拿钱做得就是这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的活。 显然，他们是一支被潘托斯人雇来的佣兵，翻山越岭与敌人寻找他路的事情，自然不会让高贵的潘托斯人去办，甚至连奴兵都不会，因为那是潘托斯贵人的财产，当然都是这些低贱佣兵包办。 丘陵间难走的道路让其抱怨不断，在他们抱怨之时，等候已久的杀戮者，正看着佣兵步入伏击圈，而疲惫已经让佣兵们麻木，无心注意戒备与警惕。 尤斯塔斯·布伦男爵小心翼翼别开面前的灌木，他感觉现在就像是在家乡的丘陵中袭击敌人，在蟹爪半岛，这种战斗总是络绎不绝。 但是，那些不同于家乡的植物与山丘，都在告诉他，这是异乡的土地。 男爵对身边的部下打了个手指，现在已到袭击的时间，随着男爵的动作，几十杆投矛就被掷了出去。 男爵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佣兵长官被投矛贯穿了脑袋，铁皮被投矛轻松贯穿，他也毫不犹豫的从藏身地冲了出来。 在佣兵前进队伍两侧的树木里，刹那间就钻出来了一片蟹爪半岛蛮子，他们身上穿着缴获的盔甲，为了防止反光，还套上了深色的罩衣。 面对蟹爪半岛人的袭击，佣兵显然猝不及防，头领还在第一波袭击中倒下，失去了指挥，这些佣兵的结局自不必多说。 在尤斯塔斯男爵冲入佣兵那一刻，战斗就算是结束，对佣兵来说，战争只是生意，所以在被砍翻了十来人之后，他们就丢下武器，果断投降。 而蟹爪半岛的众人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他们轻车熟路的把俘虏按住绑上绳子，这些俘虏虽然无法用在前线，但是给军队扛包挖坑还是很合适的。 经过统计，这支佣兵一共有五十人，投矛、战斗、还有战后对伤员的处决干掉了其中二十多人，剩下二十多人直接投降，而蟹爪半岛人就没有付出什么伤亡。 “今天就到这里，让我们回营地。” 尤斯塔斯男爵的话引起一片欢呼，这代表今天的战斗到此结束，他们可以回到营地享受美酒与女人，众人接着就架起被俘虏的佣兵，回到了营地。 远征军的营地就在望海崖之上，这座高地现在已经达变样，一座纵向分布的庞大营地正屹立在上面，营地附近修建了大量壕沟与木墙，蟹爪半岛人穿越了好几道防线，才真正来到营地之前。 一路来，所见的木墙与塔楼之上都有箭矢、劈砍与火烧的痕迹，无言说明着营地曾经经历过的战斗。 穿越各个防线的一路上，尤斯塔斯的部队就被弓弩手给盯着，尤其是他们走过杀戮通道时，两旁火力区的士兵都下意识举起手中弓弩。 道路两遍的尸体说明为何营地那么警惕，这些尸体大多身上有着东方的标志，其中数量最多的则是马人，野蛮人不管不顾就往营地，直接莽穿了好几条战线。 远征军防备严密的营地自然不可能被轻松打破，所以野蛮人们损失惨重，马人为莽撞付出了血的代价，但是这些野蛮人还是死战到了最后一刻。 也是因为这些马人不要命的打法，所以士兵们那么警惕，那场疯狂的冲击杀伤了不少人的，没有人想要重蹈覆辙。 “今天你回来得真早，尤斯塔斯。” 在一队矛手簇拥下迎接的西奥多爵士说道，虽然在对尤斯塔斯说话，但他的视线还是不时瞟向远处海滩上的潘托斯军队大营。 在远征军与潘托斯营地之间的平坦地面上，随处可见尸体，双方的都有，还有几面残破的旗帜飘扬在那里，破碎的武器与盾牌更是遍地都是，还有一些巨兽的尸体，那是潘托斯人的大象，只不过这巨物现在身上遍布着投矛与箭矢倒在地上 除了最不要命的掠尸者以及乌鸦，没人敢在那个战场上活动，因为随时都可能出现对方的士兵，没人想被当做猎物猎杀。 在过去一周中，两支军队不停的中小规模的交战，潘托斯军队一直都在攻打远征军的营寨，但总是失败，远征军也经常抓住机会主动出击，打潘托斯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双方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今天已经打垮了好几支潘托斯军队，再继续的话潘托斯人就得集中兵力围剿我，我可不想与路克落得同一个下场。” 尤斯塔斯走过一座已被烧得焦黑的攻城车，在西奥多面前对潘托斯人的营地努了努嘴，可以看到在高墙坚壁之前有着一排木桩，上面满是各种各样的人头，而他们的来源都是远征军，不时有乌鸦飞跃其上啄食血肉。 “进去吧，尤斯塔斯。”西奥多让开道路，尤斯塔斯走了进去，远征军营地全貌也浮现在面前。 首先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片窝棚与木头临时搭建的住处组成的海洋，其中帐篷数量并不是很多，远征军中穷人占了绝对多数，他们可负担不起帐篷。 而远征军营地里非常忙碌，壮丁们正在被训练，劳工则在搬运各种加强前线工事的材料，一队队杂乱士兵在各自军官与头领的带领下奔向不同地方。 尤斯塔斯看到一片杂乱的工地上有一群平民在打造什么战车，听人说那是用来反战象的。 而在这个战车制造地旁边，就是战地医院，里面满是不幸的伤员，远征军实在是没有什么可靠的医生，所能做得也就尽可能清理好伤口并上药之后就把他们放在那里，接下来能不能活下去都看伤员自己——这还是轻伤员才有的待遇，重伤员都是“给予慈悲”的。 这一副忙碌景象让尤斯塔斯发自内心的放松，不管怎么样，回到营地中就是让人放松。 对于基层的军官与贵族们来说，他们只需要做好任务就行，但是对远征军的高层，尤其是胡戈来说，形式就不是如此。 “贵族们还是拒绝出击吗？” 看着眼前详细描述了望海崖及其周边的地图，胡戈黑着脸问道。 胡戈的帐篷还是那么朴素而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把椅子与一个放置杂物的柜子就组成了全部，但胡戈的心情远不像这装饰那么简单。 “盖尔斯伯爵还是说他们服从的是铁王座，战略之事会自行决定。” 通报者压低了声音说道，语气重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坐在一旁的老麻雀连忙挥挥手，让他退下。 “唉，这群贵族，这个时候给我来这套。”通报者如释重负的退出去之后，胡戈抱怨道，他的语气里没有多少气愤，就像是平淡的在讲述一个事实。 远征军的结构问题胡戈当然清楚，跟随远征军的王领与风暴地贵族大多是被铁王座的命令强制派到东方。在登陆之时，贵族们便开始自行其是，想要指挥他们基本不可能，现在率军前来也只是因为潘托斯人的威胁过大，但纵然如此，他们还是游离在胡戈的指挥权之外。 甚至还有一些贵族选择不来，在他们看来，神眷者必然获得胜利，那就不要影响经营自己的小领地，而且参与战争没准就让家兵损失惨重，若是损失惨重，那接下来还怎么在东方占据更多土地。 这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胡戈苦涩的想到，看到贵族们这样，灰谷冲的那个凯拉尔也开始有样学样，也阳奉阴违的执行命令，刻意保留自己的实力，那些安达斯河谷的领主现在都与他站在了一起。 至于更下面那些也有些蠢蠢欲动，但好在七神教对自己的坚定支持稳住了局势，才没有导致进一步崩坏。 有道是，战争是最能考验一个组织的，而远征军现在在战争的考验之下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冒了出来，胡戈只庆幸这些问题好歹都不至于要命。 “他们能来就足够了，正如您所说的，现在需要的是踏在地面的靴子足够多。”老麻雀不像是胡戈其他军官与部下露出义愤填膺的神情，只是淡定说道。 看着他这淡定样子，胡戈想到老麻雀刚刚听到自己在安达斯胜利的景象，老修士当时都差点跳起来了，然后连忙亲吻他的双手甚至是双脚。 “是啊，最终还是要看我们自己，贵族们只会搭顺风。”黑刃补充道，他谈起这些时眼神很阴暗，胡戈明白，他多半正在想砍掉老爷们的头颅，黑刃从来都是个武斗派。 “那些老爷太不靠谱了，胡戈大人，要我说，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找这些人。”农夫长斯诺说道，他的口音终于不那么乡下人，只不过还是带着乡民的朴素与鲁莽。 “好好布置防御，别想其他的。”胡戈说道，“尤其是你，斯诺，我不想听到你和贵族们起矛盾的消息。” 面对胡戈的话语，斯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接下来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说都还是会被其他人指责，在吃了好几次亏之后，他也明智的学会了闭嘴。 而胡戈则开始思索起自己手中的力量，在老麻雀从船垒方面带来援军之后，现在他手上大约有着一万八千人，比起对面直接少了一万多人，但由于占据有利地形，所以数量劣势并没有带来问题。 但是他终究是劣势，而且这里占据大头的还是壮丁农夫，这些人的战斗力实在是难堪啊…… “话说，老麻雀，格拉夫森伯爵什么时候能够再次到达？”胡戈看向了老麻雀，他需要一些好消息。 “按照上一次的时间，应该还有两三天吧，我在过来时就已经和船垒吩咐好了，海鸥镇船队一到，就让伯爵动员水手前来这边支援。” 在胡戈前往安达斯这段时间，海鸥镇舰队在船垒停靠了两次，送来了大量物资与人力。 而他们能够如此顺利在狭海上航行，是因为远征军穿越的那场风暴让紫帆舰队受到了很大损失，虽然受益于布拉佛斯人强健的航海技术与舰队指挥官明智的判断，没有多少紫帆紫壳船沉没，但是都需要回港修整。 随着布拉佛斯军队的回航，那狭海自然也就畅通无阻。 老麻雀还利用这点，在海鸥镇舰队再次到达时送了上百套东方甲胄供奉在七神首征之地的圣堂里，作为远征军胜利的宣传——这是胡戈对他的交代。 远征想要成功继续，获得来自维斯特洛的支援是非常重要的，胡戈很重视对维斯特洛的宣传。 然后第三次到来的杰洛伯爵告诉老麻雀策略非常有效，献上盔甲这一举动带动了更多人参与远征，那次船队带来的人也更多了——不过这次里还有很多贵族领地来的家兵，在东方吃到甜头的贵族征召了更多士兵。 只不过虽然带得人多了，但是这群人还是一到东方就开始疯狂圈地，也得亏东方足够辽阔，不然他们也得打起来。 不过也是由于刚到，所以这场大战他们都很积极的参与了进来。 “是吗，那好了……”胡戈喃喃道，“你们去忙吧，我要休息一会儿，最近压力有些大，还有，黑刃，你不要忘记斥候的事情，你必须盯紧潘托斯人，最近他们有些安静，我怀疑他们有什么计划。” 黑刃应了一声，然后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胡戈的劳累他们都看在眼中，所以没有说什么，都很默契的对胡戈鞠躬，随之一同退了出去。 而胡戈只是揉着鼻梁，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 。 与望海崖上的远征军营地比起来，潘托斯人的营地无疑没有那么多壕沟与工事，不过他们在海滩上搭建起了栈桥，以方便从海上接收物资。 潘托斯人的营地内部大致分为三部分，最中央的部分自然就是潘托斯人居住，潘托斯城的高贵的自由民与贵族们在这里搭建起他们华丽的帐篷，外围则是属于家兵与奴兵的窝棚。 而外面两个营地无疑就是佣兵与马人的，它们拱卫着高贵的潘托斯人。 在佣兵之中，最为显眼的是黄金团的标志，即挂着历代团长镀金头颅的长矛，他们占据范围也最大，毕竟这可是一万名战士。 黄金团的营地非常讲究，严格按照历代传承的兵书设计，在整个东大陆都没几家能够比黄金团工事修得还要好。 至于马人，他们的营地就是一个大棚子，马人就是在地上搭建了简单的棚子，整个营地非常粗糙简陋，无论是潘托斯人还是佣兵都不会去马人的营地，因为这些阴谋人总是会以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找麻烦杀人。 在黄金团的营地中，这个历史悠久的厄索斯佣兵团正在召开会议，黄金团的诸位队长都集聚于此。 黄金团，是由高贵的私生子“寒铁”伊葛·河文聚集流亡东方的黑火支持者建立的佣兵团，并且一直都在接收维斯特洛的流亡者，尽管佣兵向来有着反复无常的恶名，但黄金团从不毁约，所以他们在东方一直享有良好的声誉。 不过，虽然黄金团是维斯特洛流亡者的佣兵团，但是那么多年，这个兵团实际上也在东方扎根，团中大部分军官都在东方居住了三代以上，而且这里还可以看到盛夏群岛人、自由城邦人、甚至是奴隶湾人。 “亲王大人真是会异想天开。” 发言的是佣兵团财务官哈利·斯崔克兰，他有着一个大大的圆头，他的家族是黄金团第一批成员，如今已经在东方居住了三代人。 “还渡海迂回，这根本没必要，只需要强攻，我们就可以解决面前的远征军，这就是在浪费时间。” 哈利看起来很和气，哪怕反驳人时也是如此，但任何与他有着财务上联系的人，都不会这样认为，作为财务官，他非常合格。 “是铁王座的走狗，哈利。”有人补充道。 在黄金团里，对远征军的称呼是铁王座走狗，这是最近因为篡夺者战争而来到东方的流亡者带起来的称呼，他们自然对远征军尤其厌恶，但是那些已经世居东方的黄金团军官的态度就非常暧昧了…… “我认为亲王的选择是正确的，米托团长，只需要撬掉他们的后路，我们面前的铁王座走狗就会立即不稳，就会从龟壳里面钻出来，在野战上他们必然会失败的。” 刮干净胡须的琼恩·克林顿说道，他曾任疯王的国王之手，是黄金团内最反对远征军的队长。 作为一个新加入的流亡者，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在黄金团不断高升，目前被视为是黄金团内最有潜力的队长。 坐在诸位队长上方的正是黄金团长米斯·托因，他容貌丑陋，不像他的先祖那么帅气英俊。他有歪下巴，壶状的耳朵。尽管如此，他的笑容能让人忘却他的外表。 他认真听着队长们的发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而财务官哈利继续发言。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参与击败远征军主力的战斗，到时候产生的大量奴隶都会归属于那些潘托斯人，我们什么都拿不到，那个船垒的信息我关注过，海鸥镇的船队最近才来过一次，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拿走了，我们再去获得不了什么东西。” 作为黄金团的财务官，哈利自然关心的是兵团财务，他看向了团长，“团长大人，最近我们接纳了太多流亡者，兵团财务已经日益紧张，只是靠潘托斯佣金的话，兵团接下来的日子会紧张一段时间……” “哈利，你的眼中只有钱，你难道忘记黄金团的名声了吗？我们要做的是服从雇主。”前克林顿伯爵呵斥道。 而看上去很和气的哈利也恼了，“克林顿，你懂什么，我的家族为兵团效忠了三代人，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和我强调兵团宗旨，而且正是因此，我才要告诉你，兵团有时候就是要灵活一些，全听那个银发杂种的话，我们就没得赚了！” 银发杂种是指维勒里昂·提雷西杜斯，作为一个潘托斯人，他有着一头银头发，这是标准的瓦雷利亚标志，只不过由于他的父母都不是银发，所以维勒里昂是被人怀疑不是他父亲的种，他的反对者们总是喜欢拿这点嚼舌头，这个称呼也在看不起他的人中扩散了。 财务官的话点燃了会场，占不同立场的队长们开始互相指责，还有人把私下的恩怨给带了进来互相指责，局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都安静。”米托团长发言，随着他开口，在场所有人都立即闭嘴，可见黄金团团长在队长们那里的威望。 “我们还是要执行雇主的命令，让黄金团准备上船吧，至于这里，雇主既然认为他能够带领潘托斯人在此获得荣耀，那就让他们去吧。” 米托团长在提到他们的雇主，也就是亲王大人时语气里带着轻蔑。 “我一点都不认为对面的敌人是什么弱旅，亲王一直都坐在帐篷里面看我们打仗，估计也不知道兵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也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需要拿钱办事即可，这种雇主主动给我们减轻工作负担的事情，可是很少见啊，我们要抓住这种机会。” 团长的话无疑在告诉众人，他根本不认为面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虽然很多人都对团长如何如此判断而不解，但是没有人发出疑问。 那么多年来，黄金团内部养成了极其严格的秩序，上级的命令是不能被怀疑的，而这是黄金团为什么在东方以如此庞大规模存在了那么多年的关键原因。 (本章完) 56.第56章 潘托斯的邀战 第56章 潘托斯的邀战 对于远征军来说，这一天是很特殊的，因为一起来，大家就发现起了很大的雾气。 由于靠近海边，雾气也不算是罕见，但是这次的雾气实在是有些大了，以至于远征军根本就看不见在他们下方的潘托斯军营。 不过，没有多少人觉得奇怪，海雾本就是正常之事，居住于此的本地人更是经常见到海雾，没有在远征军内引起多少波澜。 “有消息了吗？” 把双手搭在瞭望塔粗糙的栏杆上，胡戈的蔚蓝双眼看着潘托斯营地的方向，动都没有动。 普通士兵对雾气没有感觉，但身为远征军指挥官的胡戈不是如此，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紧张，因为经验告诉他，在大雾之下潘托斯人很可能有异动。 “还没有人回来。” 斥候长的回答让胡戈内心更加烦躁，“那就继续加派人手，我要知道潘托斯人在做什么。” “是。”斥候长穿过身列于胡戈之后的将领与军官，他的脚步很急切，胡戈的态度说明了其对信息的看重，那他最好尽快为神眷者带来信息。 “胡戈大人，用不着如此着急吧，海边起雾是很正常的事情。” 吉利安·兰尼斯特劝说道，他不像是胡戈那般紧张，兰尼斯特还是那么悠闲，但是他说完话，就被兄弟提盖特拉了拉袖子。 “昨天傍晚到达的潘托斯舰队让我很不安，我必须尽快获得敌人的信息。” 胡戈头都没有回的说道，双眼死死看着雾气，就好像是要把里面看穿，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看不到潘托斯人在做什么让他很不安。 胡戈都这样发言，别人自然无法说什么，大家都只好一同随胡戈在瞭望塔上等待，好在这个瞭望塔本就为大人物们准备的，空间足够宽阔，也有着椅子，所以大家都在这里办起了各自事务，就连胡戈，也处理了一些营地里的日常事项。 小格莱切尔抱着大量文件板正站在胡戈身边，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热切且乐于工作，而且自己一举鼓励就可以让他高热情工作好久，是极其好用的工具人。 他甚至只是站在胡戈身边，就会进入非常兴奋的状态，每当这种时候，胡戈都不由得下意识瞟向他的前奴隶主父亲，同一个疑惑再次浮上心头，那个理性的怪物为何会有这样的儿子？ 格莱切尔在远征军内做事就像是他为奴隶主工作时那般热情——这是来自远征军内认识格莱切尔的河谷领主的评价，这幅样子说实话胡戈是越看越不适应，但奈何这个奴隶贩子实在是好用。 格莱切尔熟知安达斯各地的关系脉络，处理东方事务时也是得心应手，他传授了胡戈的事务官们很多东方的规则，若非他的帮助，与当地安达尔人的相处肯定还会有不少问题。 只不过，格莱切尔越是这样全力以赴的为胡戈工作，胡戈对他的不适越是严重，但一些事又要用到格莱切尔，时间一长，胡戈开始回味过来这家伙打得什么主意了。 看起来，他似乎明白自己可能永远无法成为胡戈的真正亲信，但是他的儿子可以。 虽然说，这里胡戈是被算计，但是胡戈并不排斥这种算计，格莱切尔的行为是想要让他的家族在自己这颗大树之下不断成长，所以他那么拼命的帮助远征军的事业，对这样的人，胡戈为什么要排斥呢。 至于格莱切尔的想法，好吧，胡戈得承认，他是完完全全走在格莱切尔的计划之中，小格莱切尔未来必然会成为远征军乃至是未来可能的东方国度的重要一员。 在熟练处理完事务之后，大家也开始聊天打发起时间，在战争之中那自然所谈的皆的与战争有关的事情，很快，胡戈的身后就变成互相炫耀武功的会场，在场之人在过去一周半里皆多少上阵搏杀，可谈的东西不少。 而听着身后的交谈，胡戈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不再像是起床时见到大雾时那般紧张。 “……我当时轻松的把潘托斯人的左臂给砍了下来，可笑的礼仪盔甲一点防御都没有起到，我还记得那人难以置信的眼神……” 一个骑士神彩四射的讲述他的战事，只不过他突然发现大家都不说话了，下意识的，他随着众人闭上了嘴，看向大家都在看都方向。 胡戈等候的斥候终于到了。 “胡戈大人。”半个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鲜血染红的斥候长艰难的说道，不过看他的样子，这并不是他的血，“潘托斯人正在让黄金团上船。” “详细说说。” 胡戈严肃的问道，此刻所有人都看着斥候长，面对那么多双眼睛，斥候长只能咳了咳嗓子，讲述起经历。 “在付出了很多牺牲之后，我终于摸到了潘托斯军营附近，找到了一个在战斗中被烧毁的哨塔，在哨塔的废墟中观察潘托斯人，我就看到了很多士兵正在登上舰船，我没有马上回来通报，而是等候了很久，看着佣兵登船，最后我看到了一杆挂满了镀金头骨的长矛，这让我确定了这支军队的身份，此后我就退了回来，路上遭遇了潘托斯骑兵的袭击，但我还是顺利回来了。” 作为远征军的斥候长，这个年轻人说话语气稳定，没有见到那么多大人物时的紧张，平铺直叙的把所经历的一切讲了出来。 只不过，看他身上的鲜血，就知道他回来并不像是说得那么轻松。 “潘托斯人的目的是船垒。”胡戈做出了判断，“这个时候登船，也只可能是去船垒。” 胡戈的话语在贵族与军官中引起了一阵恐慌，船垒乃是远征军的后路，若是被占领，会对远征军造成很大打击，整支军队都可能因而动摇。 只有胡戈在内的少数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而当众人看到胡戈冷静的样子，不安的景象也消散了很多，是啊，他们怎么忘了胡戈大人在这里，他可是神眷者。 但是，胡戈虽然看情况很冷静，但是内心也充斥着慌张，只是作为领袖，他已经习惯性的佩戴冷静与理智的面具，头脑中则开始起头脑风暴。 潘托斯人这个时候上船无疑是为了袭击船垒，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呢？首先肯定是有切断远征军后路，动摇远征军士气的。其次，若是船垒受袭的消息传过来，远征军内大量部队都会动摇，甚至是出现恐慌，甚至可能然后远征军解体。 随着把思绪整理，胡戈也不再紧张，他缓缓突吐出一口气，内心已经有了想法，他现在需要更多信息，需要知道潘托斯人计划的全貌。 “斥候长，马上派遣更多斥候，我要他们搞来潘托斯军队的详细信息，只要观察到了敌人的动向与兵力分布，我会给予每个人十个金龙的赏赐，若是人手不够，你可以自行招募新人手，赏赐也是按照我告诉你的标准。” 作为维斯特洛的大宗货物交易用货币，金龙的购买力是非常高的，胡戈可谓是重赏，但现在正是应该重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潘托斯人肯定不希望远征军轻易看到他们的虚实，现在需要人命换取信息。 斥候长立即领命而去，贵族与军官们正看着胡戈，神眷者果断下令的景象极大抚慰了惊慌的心情，安定了他们的心灵，现在众人都在等待胡戈的命令。 “诸位，回到你们的部队身边，若是不出意外，今天我们恐怕有一场血战，但是都不要担心，七神必将眷顾我们。” 胡戈看着众人的脸庞，有的惊慌，有的期待，有的狂热，有的不知在算计什么，但他们都作出了同一个回复。 “是。” 在众人离去之后，胡戈那坚定的表情松懈一二，但接着他就又整理好了表情，还没到松懈的时候，今天的困难，到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 。 远征军的营地很快沸腾了起来，在命令之下，商人与娼妓都被赶出了军营，所有士兵都开始准备起战斗，铁匠那里都挤满了打磨武器与盔甲的士兵，还有人开始紧张的战前演练。 不过这些只发生在惊慌失措的新兵身上，老兵们只是慢悠悠的休息，他们一直都在为战斗而准备，就是为了不像现在那么鸡飞狗跳。 远征军内到处都是成群跑来跑去的士兵，骑士与军官寻找部下的声音不断响起，但总得来说，一切都在从混乱越发走向秩序。 随着胡戈源源不断接收到斥候用生命换来的信息，以及雾气的散去，潘托斯人的行动也在他的面前明朗开来，而胡戈也召开了作战会议。 “居然把黄金团送走了，奶酪贩子们就这么有信心吃掉我们吗？真是被小瞧了。” 听完胡戈的讲述之后，还是吉利安第一个发出了评价，而他的话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赞同，人们语气中满是对奶酪贩子轻视他们的愤慨。 “既然奶酪贩子主动减少他们的兵力，那我们就顺势发动攻击吧，七神必然会眷顾我等的，胡戈大人，胜利是属于我们的。”老麻雀笃定的说道，他的发言引起了很多人的赞同。 “是啊，胡戈大人，在我们的冲锋之前，潘托斯人必然溃散的，而且现在不击溃眼前的潘托斯人，未来若是真的让他们拿下船垒，那就真的麻烦了。” 接着发言的是盖尔斯伯爵，这个生活浮华的贵族很多直接赞同胡戈，但是眼前的局势让他心动，不过知道他性格的，都明白他这是担心自己在船垒里的财富。 在胡戈最初讲道潘托斯人的目标是船垒时，众人的确一阵惊慌，但随着胡戈点明这也是一个打垮面前潘托斯军队的机会，事情就发生了改变，奶酪贩子把黄金团给调走了，但是其他兵力依然留在这片海滩上。 若是潘托斯全军上船前去袭击船垒，那胡戈真的要紧张，但是他们只让黄金团上船出发，现在满载着黄金团士兵的船队已经离开了潘托斯营地的小港口，看起来从昨晚开始，黄金团就开始上船。 随着这个强大雇佣兵团的离开，潘托斯人与他们就没有多少兵力优势，胡戈可以主动发动对潘托斯人的攻击，击溃眼前的潘托斯军队。 只要潘托斯的主力被击败，那黄金团到时候也不得不回防，船垒危机自然也不攻自破。 不过，这也代表另一件事，指挥潘托斯军队的维勒里昂亲王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他主动邀战，这说实话，是让胡戈非常不安的。 潘托斯自成为布拉佛斯附庸以来，军队就在布拉佛斯的监督之下解散了很多年，在人们眼中，潘托斯军队的战斗力都是不值一提的，可即便如此，潘托斯人还是向胡戈发出了邀战。 而且，潘托斯人真的弱吗？胡戈扪心自问，在最近的战事中，与他们交战的都是雇佣兵，潘托斯军队的真正水平他从见过。 维勒里昂亲王肯定有什么底牌，胡戈皱眉想到，但是可惜的是，他现在必须按照亲王的布置，发动对潘托斯人的挑战，不然若是让黄金团拿下了船垒，那他就真的全面被动。 胡戈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发现乐观的人虽然多，但依然不乏如同他一般眉头紧锁之人，潘托斯人肯定有着他们的布置。 “三个小时。”胡戈说道，“三个小时后就全军出击，与潘托斯人决战。” 回应胡戈的是一片欢呼，无论到底怎么想，在这里，所有人都要表达坚定的应对潘托斯人的情绪。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后，一系列口令与号角声在安达斯的天空下响起，一队队准备已久的士兵动了起来，他们走出让潘托斯人碰了个头破血流的营地，现在，是他们要扮演进攻者的角色。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潘托斯人并没有在营地中固守，他们打开了大门，一支支由潘托斯城的自由民与奴兵组成的军队开了出来，大量马人自动护在了他们的两翼。 看着这一幕幕，胡戈的表情非常严肃，接下来，将会是他在东方遇到的最大挑战。 (本章完) 57.第57章 七星奇兵（7k） 第57章 七星奇兵（7k） “信徒们、战士们、团结于此的自由者们。在此前的行军和战斗中，想必你们已经体会到自由与奴役是多么不同，因此，虽然你们中部分人可能被潘托斯人施舍的蝇头小利所欺骗，但现在你们已体会过自由的滋味。 你们已经知道对蓄奴专制制度的忍耐只会使贪婪的奴隶主更加予取予夺，你们已经意识到没有主子的贫穷比奴役下的富足要好得多！自从龙王在我们的祖地出现以来，我们的同胞还没有遭受过什么悲惨的待遇呢？他们的大部分财产，尤其是那最大的财产——自由，不是都被掠夺一空了吗？” 在大军展开之后，胡戈开始了他的演讲，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并不算是大，但当发言之时，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安静聆听他的话语。 接下来，胡戈指向了前方的潘托斯军队。 “现在，潘托斯的杂种亲王已经派遣佣兵去攻击我们的船垒，自己则带领奴仆们拖住我们。此时此刻，敌人的舰队已经出发，船垒守备不多，或许只消过几个小时，我们的家人就将被奴役，如果我们失败了，奴隶主就会将我们在人世间一切宝贵的全部剥夺， 因此，无论你虔信或者迷途，我必须告知你们，如今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拯救自己，战死或被毁灭比头顶债务、身戴枷锁要好得多！比起乞求奴隶主随意抛下的些许慈悲，保卫己身的自由才是我们应该坚定迈步的道路！ 但是，坦率地说，我们也得对这些罪恶负责，我们的先祖各自为战、没能阻止他们侵入我们的家园，而不是像洛伊拿人一样万众一心、抱着必死的觉悟与魔龙决一死战。是的，我们的先祖没有在他们还在远处的时候就齐心对付他们，甚至还考虑用财富和土地邀请龙王来攻伐同胞。 因此，尽管我们的先人世世代代居住在如此广大的群山与河谷之中，尽管这片土地如此丰饶肥沃——甚至以我们自己的名字命名，但瓦雷利亚人仍然用魔龙和屠刀征服了她，一部分人侥幸西渡得以求生，余下的同胞则在暴政下被悲惨奴役数千年，甚至在龙王覆灭后还要被它遗腹的杂种继续残虐下去！ 要知道，这片大地是如此之广袤，即使强大邪恶如龙王，也无法将边麓以北的土地纳入统治，现在的布拉佛斯也只能通过地图和墨笔来宣布在群山中的地位。 假想一下，如果我们的先祖搁置了相互的争议，那龙王还能对这片土地敲骨吸髓吗？我们中的东方同胞还需要等待这么久才获取生自带来的自由吗？” 回应胡戈的是一片赞同，还有人变得非常愤慨，巴不得马上就去与奴隶主厮杀，见掌握了节奏，胡戈下意识的点点头，进一步说道。 “而看看我们的敌人，那些潘托斯人，甚至是他们中最不愚蠢的人，迄今为止都不会知道、也不在乎我们的名字，因为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世代的奴隶，我们理应被鄙视和垫在奴隶主脚下，但我们就愿意自己和自己的后代被世世代代奴役，直到世界的尽头吗？ 所以，在今天，虽然我们以前没有这样做，但让我们在仍然记得什么是自由的时候，尽我们的全力去战斗，以便我们可以留给我们的孩子不只是空洞的“自由民”名称，而且是自由的现实。如果我们死去或者在奴役中完全忘记了我们如今的幸福状态，请问，在奴役中长大的他们会做什么？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激起你对敌人的仇恨——你已经有了对暴行的仇恨——也不是对未来的恐惧——你已经有了对失败的恐惧——实际上，我正在赞扬你们，因为你们主动选择了必要的行动路线，并且，我得感谢你们愿意同我和其他袍泽一起选择为自由战到最后一刻。 不要害怕潘托斯人，因为他们在武勇和士气上都不如我们： 他们用浮华而轻便的甲胄保护自己，因为他们并不理解真实战场中的激烈和残酷；他们驱使奴隶和仆从顶在前面，因为他们眷念酒蜜而恐惧死亡。 因此，我敢保证，当他们采取这种战斗方式，而不是我们所遵循的粗糙和现成的战法时，带来的只会是失败！他们不能像真正的士兵一样忍受饥饿、干渴、寒冷或炎热，他们时刻需要荫凉和遮盖，他们贪恋揉制的面包、酒和油，如果这些东西中的任何一个不能满足他们，他们就会灭亡；让我们告诉他们，他们是试图统治熊与狼的野兔和狐狸！ 自由民们！一切民族中最勇敢的人！我毫不怀疑你们的勇气，也不怀疑你们必将取得胜利。任何意外或障碍，都不能阻止你们努力赢得胜利。最勇敢的人啊！一个屡战屡败、对军事一无所知、只能靠佣兵和奴仆作战的民族竟在你们面前陈兵列阵，这不是奇耻大辱吗？ 虚伪的潘托斯亲王竟敢在你们面前抛头露面，这岂不叫人羞愧吗？那些残杀你们的同胞和亲族的人竟然还活着，这岂不令人诧异吗？ 同胞们，亲族们，我们将向前推进！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武器、感受到我们的精神时，他们就会崩溃。聚在一起。投掷标枪，然后向前推进：用盾牌击倒他们，用剑消灭他们。忘记掠夺吧。只要赢了，你就会拥有一切。 我的勇士们，高举战旗，勇往直前吧！愿你们的荣耀之光，犹如闪电照亮四方！愿你们的进攻呐喊，犹如雷鸣东西回荡！为我们的同胞复仇吧！” 战吼声从他的背后响起，随风挺进，直达潘托斯人的军阵。 胡戈回头望去，士兵们披甲列队，这些人跟随他越过了山脉、渡过了狭海，最终抵达这里，他们中有虔于信仰的农民、有身不由己的市民，也有投机的贵族，或许他们并不信服胡戈，或许他们只是追求眼前利益，但他们的故事就会在这场战斗中终结吗？ 胡戈曾对这场战斗抱有顾虑，但回望着军队，他的内心逐渐平静——每个人都带着坚定的眼神、每个人都攥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目视前方，静静等待着胡戈的命令。 在将来，他们大多会分道扬镳、相别于各自的命运中，但在此时此地，他们都将为自己和对方而战。胡戈知道，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事已至此，他不再担忧、决定将一切交给命运，他将目光转回前方、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全体军士谨记：我们的神明正注视着这片战场，勿使诸神蒙羞！” 回应胡戈的是仿佛震动天地的欢呼，在自河间地就跟随自己的众多将士簇拥之下，胡戈俯视着面前继续展开的军阵。 胡戈穿着自七神首征之地取出的甲胄，这套华丽甲胄像是一盏黑暗中的明灯，让所有人都会注意到胡戈，这便是华丽甲胄的作用，作为指挥官，应该站在所有士兵都可以看到的地方。 在胡戈面前的，同时也是整支军队的中军自然是由占据了远征军最大份额的壮丁步兵组成，但是得益于在安达斯的缴获，其装备比起曾经好了不少，他们手持刀枪剑戟，身上多少有着铁质盔甲，长时间行军与训练也加强了秩序与战斗力。 打扮各异的步兵们旗帜上、盾牌上乃至是额头上，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七芒星，七芒星标志占据了大军的主流。不过也有人发掘了七神教曾经的标志，使用起了双刃斧这个七星教早期标志，这些人似乎聚集在了一起，还都使用着双刃斧。 在步兵之间，还散布着远征军的精锐力量，比如格莱切尔家族的佣兵、王领与风暴地的贵族、灰谷冲大领主的部下……以及胡戈的老营。 不过，这些部队有的紧密跟随者战线，有的在后方自行其是，是不能完全依靠的，但他们出现在战场上这就足够。 左侧银斧伯爵率领的骑士从一旁穿过，经过安达斯的战事，银斧伯爵把手上骑士给收拢了起来，还补充了一些勇敢的东方安达尔人。他们迎上了呼喊突刺而来的多斯拉克人，马人不断抛射箭矢，却都在骑士们的甲胄上弹开，但是马人并未产生任何畏惧，还是拉开战列与贵族骑士们撞在了一起。 无甲的轻骑兵迎上重骑兵的结果自不必多言，维斯特洛的重甲骑士直接碾压了过去，他们光是在重量上都压倒了马人，更别提马人的弯刀根本砍不破骑士的盔甲。 只有极少数的高手才能把手中弯刀插入盔甲的间隙之中，但这种高手是极其罕见的，是根本影响不了战场大势的。 不一会儿，马人就被打得连连后退，在潘托斯人的军阵中吹起号角之时，他们才徐徐撤退，不过即便号角吹响，还是有很多马人不愿意走，他们的结果是被骑士们杀戮殆尽。 地上大多是马人那不着甲胄的身躯，骑士们最多甲胄上多几道白印子，那些尸体上可怕的致命伤痕就像是在嘲笑马人鄙夷盔甲的习俗是多么可笑一般，维斯特洛人是如此从容，甚至都有骑士在战场上收拢马人的战马。 马人的数量比起银斧伯爵的五百人可是多得多，纵然如此，他们还是在骑战之中被伯爵的队伍杀败，可见马人那股不要命的劲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万能的。 但胡戈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因为现在只是战斗的开始，马人也不过是潘托斯人撒出来试探一二，他们依然有着可观数量，真正到了开战之时，便是马人以命相搏之时。 右侧的多斯拉克人看起来比较谨慎，没有像是另一边的同族那样不管不顾的冲上来，看来吉利安要失望了，他正率领西境骑兵守在那一侧，战前就在念叨想要与马人碰碰，结果却没有碰上。 随着双方军阵越来越近，胡戈得以看清楚潘托斯中军的部队，他看到最多的，是穿着锁子甲与武装衣，戴着圆盔的潘托斯奴兵，他们的士气看来并不高，但是训练似乎很不错，潘托斯人的方阵非常严密的前行着。 能不能拉拢这些人呢？看着奴兵们的稻草头发，胡戈知道这都是些东方安达尔人，能不能让他们战场倒戈呢？刚才自己的演讲他们有没有听到呢？ 这个想法在胡戈脑海里存在了一会儿，但接着他就自行打消，还是全力以赴应对敌人，不要指望敌人会自我瓦解这种事，料敌从来都只有从宽。 在奴兵之中，不时可以看见打扮各异的雇佣兵，维斯特洛人、贸易城邦人、盛夏群岛人……各种民族的甲胄服饰都可以看到，他们都穿着标准佣兵装，即拼凑而成的盔甲，他们的旗帜则是由凶猛野兽乃至是恶魔组成。 胡戈不认识这些旗帜，他曾经了解过东大陆各个著名佣兵团的旗帜，看来这都是些短命佣兵团，即没有多少历史，组建不久的佣兵团，这种兵团在东方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出现与解体。 佣兵之后，是潘托斯的自由民方阵，这些士兵的甲胄良好，制式较为统一，而且他们精气神与奴兵完成不同，显然带着属于自由民的骄傲，并且从身姿看来，他们也的确有着骄傲的资本。 在自由民之后，是十来只难以忽视的大象，这些大象身上被披上了盔甲，驭象人也穿得像是铁罐头一样骑在大象的脖颈，手上只是拿着一把长戟。 这是个麻烦。胡戈看着那些巨兽说道，希望下面那些人折腾的反大象战车靠谱吧。 “看起来比起河谷的奴隶贩子要好。”胡戈对眼前的敌人作出了评价，“潘托斯人没有完全荒废掉他们的武力啊，这个布拉佛斯附庸不老实啊，啧，也不意外。” 潘托斯军队的表现，显然不符合一个废除军队的城邦应该有的样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潘托斯人一直都在秘密进行操练。 穿着刻有七芒星甲胄的小格莱切尔听见了胡戈的话，他连忙说道，“他们也终究只是一群奴隶贩子而已，胡戈大人，在远征军的七芒星之下，我们必然会获得胜利，因为七神是照耀我们的。” 又来了。胡戈内心无奈说道，看着这小子那副样子，胡戈甚至都以为他才是被七神眷顾的那个，他这个正经被七神眷顾的人都没把一切寄托给七神，他就开始了。 胡戈不认为七神能够帮自己解决战场上的问题，冰与火之歌的世界里超自然力量是珍贵的，是难以展现的，哪儿有那么容易见到，胡戈从来都没有把战争寄托在这上面。 “小格莱切尔，你要记住，七神是很忙的，它们不会时时刻刻都盯着我们，作为虔诚的七神信徒，我们应该做得是在七神注视之前就处理好事情，而不是一切都麻烦七神，记住，自助者天助。” 要是我也能像是这小子心态如此轻松，把一切都寄托在七神之上就好了，虽然口中说着不要全都依靠七神，但胡戈内心还是不由得想要是七神可以帮他包办一切就好了。 “是，是，我明白。” 小格莱切尔就像是听到了世间的至理名言一般忙不迭说道，胡戈最近也算是弄清楚如何与这小子说话了，只要把七神提在前面就百试百灵。 当胡戈教育完年轻人，继续看向战场，发现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他已经可以看清最前面潘托斯士兵脸上的表情。 双方的弓箭手也互相进入了射程，只不过远征军的弓箭手更早发力，银杆团，这支隶属于蒂特家族的佣兵射手提前对潘托斯弓箭手在远征军阵线之中发动了射击，在银杆团的箭矢与射速之下，匆匆赶到阵前的潘托斯弓箭手还没有拔箭就倒下了一片人，互射也没能坚持几轮就从阵前溃散。 驱散潘托斯人的弓箭手后，远征军发出一片欢呼，驱散敌方弓箭手振奋了士气，开场就压倒了对方，这无疑是个好兆头，同理，潘托斯人那边的气势也因此低落了一些。 也是在此，潘托斯人停下了方阵，见此胡戈也下令停下，与潘托斯人那顺畅的停止比起来，远征军出了不少乱子，但好在一切还是顺利的完成。 胡戈不知道潘托斯人为何停下，但是他巴不得如此，随着命令的下达，远征军的从后方递上来了许多栅栏，当它们被送到最前线时，士兵立即把移动栅栏钉在地上，为接下来的战斗提供掩护。还有人在阵前埋下了尖木桩，这是用来威慑那该死的大象的。 不过虽然大军停下，双方的轻步兵却没有停下，这些手持弓箭、投矛与投石索的轻步兵就开始在阵前你来我往，不时有人被击中脑袋倒下，但很快就有人在顶替他的位置。 弓箭手们也在阵中拉弓射击，只不过他们针对的不是乱跑的轻步兵，而是严阵以待的战士们。 至于步兵们，他们都举起了盾牌，不时有标枪与弓箭落在盾牌上，偶尔还有倒霉蛋中箭倒地，但很快就被拖下去了。 在这样的箭雨沐浴之下，双方都不断出现伤亡，但还不至于出现动摇，弓箭的杀伤效率并不高，两边都在等待谁先出招呢。 奴兵在胡戈听不懂的语言呵斥中让开了道路接着胡戈看到那些耸立的巨兽动了起来，见此，胡戈给黑刃打了个手势，一直把手搭在刀柄上的卡纳提尔立即退下。 胡戈此时看到了他的敌人，潘托斯亲王维勒里昂·提雷西杜斯，他有着一头银色头发，看起来的确非常扎眼，他穿着一件漂亮的黄金色甲胄，头顶是一面用料昂贵的庞大潘托斯旗帜。 胡戈不由得想，对面那家伙在想什么？他的后手会是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下意识的无用思考，想这些干嘛呢，都是没用的，还是好好关心现实战事吧。 远征军内也响起了命令，前方时候让出来了道路，接着战车穿过密集的人群，到达了前线，这些战车上装备有刀片、抓钩和燃烧的火把，这是一位来自君临的工程师在看到战象之后，搞出来的反大象战车。 战车每经过一个士兵，就有人对它发出欢呼，大部分人都坚信，这玩意足够解决该死的巨兽，驾驭战车的则是一些七神教的狂信徒，驾驭战车冲锋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也只有他们敢做，而对于这些勇士，士兵们的欢呼声更大了。 战车的出现显然使得潘托斯人猝不及防，胡戈看到他们的阵线后方乱了乱，不过潘托斯人也没有做出什么新应对。 当大象到达前线时，潘托斯军阵里面吹响了号角，驭象人催动大象向着远征军冲来，而潘托斯军队也移动了起来，跟随在此之后向着远征军杀来。 反大象战车的动力来源是战车之后被战车框架控住的牛，随着驭手把鞭子打在牛的身上，牛发出嚎叫，顶着战车向着大象冲去。 胡戈在内的远征军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一切，反大象战车是否成功御敌，关系到接下来战斗的发展。 大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这聪明的动物自然迟疑了起来，它们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上面还顶着火焰，但是在驭象手的催促之下，它还是冲了上去，它们觉得自己可以轻松踩碎那玩意，就像是它们踩碎过的小人。 驾驭战车之人更加用力的鞭打牛，牛在嚎叫之后加快了速度，战车就这样冲向了大象。 面对正在冲向自己的大象，头上刻着七神痕之人毫不畏惧，当战车与大象距离越来越近时，他们果断把绑在长杆上的燃烧火把捅向大象，将带火的抓钩插入大象眼中，上面的战车手还尽可能丢出战车里面的标枪。 有的战车成功逼退了大象，甚至给大象造成了伤害，有的战车被大象给掀翻，而与战车同时的，还有大量标枪被丢向了大象，每个身上携带标枪等投掷物的士兵都往巨兽身上尽可能丢出弹药，努力让这些怪物发狂。 银杆团的战士更是拼命拉弦，格莱切尔那家伙许下了让他们惊叹的赏金，为此可得拼命，每射出一箭那都是钱。 在这样齐头并进的努力之下，这些巨大的野兽发狂了，咆哮着，成群结队、不分敌我到处践踏，无论驭象人如何努力，大象都无法控制。 潘托斯人是最对此意想不到的，他们没想到本来打算突破远征军防线的大象，却反而在阵中乱搅，反而无情的踩踏他们。 有的驭象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对大象的脑袋来了一下，让疯狂的庞然大物倒下，避免造成更多的混乱，但这样做得是绝对少数，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这样杀死自己赚钱的工具。 战象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大部分都是在潘托斯人的战线里面乱搅，把潘托斯人本来严密的战线搅得稀烂，贸易城邦人不得不对付起这些本用来突破远征军防线的东西。 但是，这不代表远征军就不受影响，还是有大象不管不顾的对着远征军碾了过去，在远征军中碾出一道道血痕，不过也有大象一头撞死在远征军设立的尖木桩之上把自己杀死。 但是，但是，纵容远征军也受到了大象的破坏与杀戮，但是比起潘托斯人，依然好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大部分大象可是转头直接冲向了贸易城邦人的战线，他们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大价钱雇来的战象，却撕碎了自己的战线。 胡戈看向维勒里昂亲王，想要看到他的表情有没有变糟糕，只不过纵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维勒里昂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完成这一幕幕壮举的战车手们结局并不好，疯狂不只感染了大象，还感染了这些牛，在混乱的战场与无数巨响刺激之下，牛顶着战车一股脑的冲了进去，一直到冲不动为止。 面对战车，潘托斯人自然只能左挡右闪，但是当战车被迫停下来时，潘托斯人就愤怒的冲上战车，把战车手从上面拖下来杀死，这些战场制造了那么多麻烦，他们不打算留活口。 不过，战车手都是些狂信徒，他们也不会允许自己被俘，他们抓起车中的钉锤与刀剑，死战到了最后一刻，而潘托斯人处于泄愤，哪怕是这些人已经死去，都把尸体捣成了肉酱。 “吹响号角，就是这一刻！” 胡戈话音刚落，悠扬的号角声就响起，他现在非常激动，潘托斯人的阵线被自己凿出来了一个大口，这正是打垮潘托斯人的机会。 “随我来，让我们到前线去！” 胡戈激动的呼喊着，驾马就往前线冲，众人也激动跟随在胡戈之后，他们脸上带着狂热，在这些人看来，这一刻胜利已经确定了。 而每个远征军都看到了这一切，他们都明白，这是全面进攻的符号，现在是他们的回合，所以，士兵们翻越了栅栏，勇敢冲向了潘托斯人的战线。 (本章完) 58.第58章 亲王的底牌 第58章 亲王的底牌 “前进！都随着我来！” 胡戈一马当先，毫不犹豫的策马冲向身前的自由民圆阵。 潘托斯的市民们大多穿着锁子甲与板甲，作为受到安达尔文化影响浓烈的自由贸易城邦，他们看起来与维斯特洛人并无多大区别。 潘托斯人慌乱的树起长矛对准胡戈，但是胡戈猛的一夹马腹，战马直接跃起，跳入了自由民阵中。 面对跃来的战马，潘托斯人下意识的散去，作为潘托斯自由民，他们平时虽然时不时要参与对城市奴隶的镇压，但是战阵上面对战马尚还是第一次，这与屠杀奴隶比起来是两回事，哪怕是曾经经历的冲击训练，那也是知道对面有这分寸的情况下，自然无法保持勇气。 虽然潘托斯人下意识散去，但还是有人倒霉的被战马踩在脚下，随着战马连同其上骑士的重量压下，那个士兵的骨头直接就碎裂了。 而战马还未挺稳之时，胡戈就疯狂对四周挥舞手中长剑，砍断一杆杆向自己刺来的长矛，把身边舞得密不透风。 而在胡戈之后，顺着他所打开的缺口，跟随胡戈的骑兵涌了进来，潘托斯人努力抵抗维斯特洛人的涌入，但还是不断被撞倒，不断被杀死，圆阵还是在铁甲骑士的攻击下不断走向解体。 胡戈再次拨开一把向他捅来的长矛，转而把剑插进那个长矛手的胸膛，锁环在胡戈的长剑之下破碎，鲜血迸裂而出。 正当胡戈打算攻向另一边围攻的潘托斯长矛手时，小格莱切尔几乎是横冲直撞的插了进来，他穿着格莱切尔为他定制的盔甲，整个人连同战马都是名副其实的铁罐头，不过甲胄的外形并不张扬，若是不仔细观察，甚至无法意识到这套甲胄是多么坚固，只是当成一套普通甲胄。 潘托斯人呼喊着冲向小格莱切尔，他们的长矛虽然捅中了前奴隶主之子，但是甚至连给那甲片造成些许的凹陷都做不到，而小格莱切尔不断挥剑，那几个长矛手随之倒下。 他甚至觉得这还不够，从地上拔出一把钉在那里的长矛，气势汹汹的杀向距离最近的潘托斯人，口中还不断喊着“为了七神”这样的口号。 “唉，年轻人还需要磨炼，上了战场就上头了。” 胡戈没有担心他，格莱切尔可以说给儿子安排了不少从骑，他们正紧随在小格莱切尔身后，别人的父亲安排得那么妥当，他还担忧什么呢？ 胡戈把注意力拉到宏观的战场上，现在战场已经彻底变成了混战，可以听到空气中回荡着老麻雀的祷告声，他不知道老麻雀是怎么做到身着重甲拼杀时还能如此中气十足的大声念诵祷文，但他的祷文极大鼓舞了士气，跟着他的麻雀们更是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在不远处，银杆团的箭矢再次落下，一个小规模的潘托斯圆阵在箭矢之下溃散，一伙手持刀斧的维斯特洛步兵冲了过去，与潘托斯人展开混战。 在大象反而把潘托斯军阵搞成一团乱麻的那一刻，远征军全军出击，抓住了这个机会。 面对远征军的全军压上，潘托斯人直接被打得节节败退，战线被迫不断收缩，胡戈则率军不断往前压，甚至在混战中他都不知不觉身处第一线厮杀。 入阵自然鼓舞了士气，从胡戈亲自入阵的那一刻开始，远征军的推进更是迅猛，当看着神眷者都在身前厮杀，又有谁会胆怯的缩在后面呢？ 而造成这一切的大象们现在不是全身插满箭矢与标枪死去，就是在发狂之中跑出了战场，还有少量疯狂的战象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双方士兵都十分明智的避开了大块头，以至于战场上奇迹般形成了好几个只有战象发狂的无人区域，倒在那里的伤员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周围没有战斗，不幸的是也没人敢过来救他们，甚至还可能被大象踩死。 胡戈看向不远处维勒里昂亲王的所在，那位亲王依然策马站在那面潘托斯旗帜之下，胡戈现在已经可以看清他的表情，但却没有看到有什么惊慌。 亲王的身边围着一支方阵步兵，他们的铁盔上装饰着羽毛，身上披着的是很有东方气息的鳞甲，穿着制式盔甲的士兵们巍然不动的站在那里，他们一手是矛，一手是绘制着城镇的盾牌。 不是没人尝试过冲击方阵，拿下亲王的头颅，但是他们都失败了，三五成群攻过去的远征军迅速就被潘托斯人串成了筛子，还有不少人还没能靠近敌人，就被投矛给爆掉了脑袋。 一队谷地骑士仗着战马，想要冲击方阵取下亲王的头颅，但可惜的是，他们就没能撞破方阵，反而在失去冲击动能之后被方阵兵熟练的扯下战马杀死。 这看来就是潘托斯亲王的倚仗，胡戈暗自思索道，看来战场上除了他们，也没有什么硬茬子了，那就让他来试试这些家伙的含金量。 接下来，胡戈的视线扫过混战的大战场，这里没什么好说的，远征军与潘托斯人完全混在了一起，潘托斯人见战线已被打破，就形成了一个个圆阵，远征军正在一个个啃掉硬骨头。 这更是说明了潘托斯从未放弃战备，看来他们时刻都在准备反抗布拉佛斯，只不过这救不了他们现在的劣势，只能延缓失败的时间。 现在已经没有一条完整的战线，有的只是一个个小战场，双方的战士在其中拼命厮杀，不断有人倒下，但也不断有人加入。 不过，在两翼，战局就不利了，虽然兰尼斯特兄弟与银斧伯爵的骑士挡住了左右翼的多斯拉克大军，也高效杀戮着不要命的蛮子，但问题是马人依然前仆后继的冲上去，而且马人的数量比起两翼骑兵要多太多了。 在箭矢飞舞的烟尘滚滚之中，胡戈可以看到维斯特洛骑士们被好几倍于他们的马人追逐杀戮，马人就像是一块怎么都弄不掉的胶一般，死死缠着维斯特洛骑士们，这些蛮子丝毫不因缺乏甲胄而胆怯，胡戈不知道说他们到底是勇敢还是愚蠢了。 而且，要不是因为马人一心一意专注围攻两翼远征军骑兵，他们甚至可以分出一些兵力直插远征军的后方，这个想法让胡戈着急，下意识的，他看向了那众多纹章飘扬的军队，那是王领与风暴地的贵族，这些家伙还在战场上观战。 至于另一边，则是灰谷冲的凯拉尔，这个人只是让少量河谷安达尔人加入了战斗，他的主力依然不出动，那些丘陵安达尔人一副悠闲看戏的样子，甚至还有人在战场上就地躺了下来。 胡戈早已经传令让这两支部队护着左右两翼，但他们只是把部队分别往左右移动，然后就不动了，观战的态度非常明显，看来战局还没有发展到让他们心动的情况。 胡戈还不由得想起那个凯拉尔此前谄媚的样子，真是口上说得好，落到实际上就只会躲在一边。 但胡戈也是无奈的，不同于那些可以被胡戈应大势和法理强令着加入战局的部队，这两家的军势足以让他们自行其是，而且都这个时候，他也没法跑去与这些家伙面前逼迫出兵。 “还是得靠自己。”胡戈带着愤恨说道，他拉起马缰绳，“都跟着我来，我们去拿下那个潘托斯亲王的人头！” 胡戈刚刚一直在做的事情便是驱逐潘托斯亲王附近的潘托斯军队，到了现在，这个工作差不多也完成，潘托斯亲王的方阵已经被孤立了。 无论是奴兵、佣兵还是自由民，他们都被远征军打得节节败退，若不是因为亲王一直巍然不动的站在那里，加上马人不要命的围攻两翼敌骑，潘托斯人早就崩溃了。 但越是这个时候，胡戈越是不安，因为维勒里昂亲王还是丝毫不慌，那说明他对手下的方阵非常有信心。 胡戈在亲王面前停下战马，老营众人随之停下，同时到达的还有他临时收拢的几支部队，有黑刃手下的亡命徒，还有农夫长的农夫们，麻雀们也严阵以待，为了拿下面前的亲王，他把手上可以打的牌都得打出去。 “胡戈大人，让俺们干吧，俺还没有打过潘托斯老爷呢！” 农夫长斯诺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上又恢复了他的口音，而他的语气里是战意十足，斯诺方才已经开掉了不少人的脑袋。 卡纳提尔只是持剑作出休息姿态，但是手指不断在剑柄上敲击的姿态说明他现在正跃跃欲试，想要杀人。而老麻雀又开始中气十足的念诵祷文，“《七星圣经》有云：凡人性命风中之烛也，徐徐清风皆能熄灭。兄弟们，死亡离我们并不遥远，七层地狱等待着罪人们，然我等以手中之剑，必然可以救赎过去的罪孽。” 听着部下请战的话语，胡戈扫视了一番，先是派出了一个使者去招降亲王，这个方阵看起来就很不好打，能够让他们投降自然最好，毕竟现在自己可以是包围了他们，胡戈不想损失自己的精锐，只是潘托斯人只是用标枪回应了胡戈。 看着自己的使者狼狈归来，胡戈内心产生了不小愤怒，他给潘托斯人面子，别人不给他面子啊，不过，就在胡戈决定下令进攻时，异变发生了。 十来个勇敢的多斯拉克骑手突然冲了出来，他们肩膀都有红色的缎带，胡戈知道这是格莱切尔麾下的马人，不过吸引胡戈的并不是因为它，而是大象的嘶吼。 是的，这些马人引来了一只大象，胡戈一眼望去，身上插着三四根投矛，还有许多箭矢的大象一边流血，一边疯狂追着多斯拉克人，双眼里闪着疯狂，驭象人已经死去，尸体正伏在象头上，手无力耷拉在大象耳边。 当这庞然大物冲来，双方士兵纷纷让出道路，生怕被踩在脚下，但是亲王的方阵兵丝毫都没有畏惧，他们从盾牌后拿出投矛，毫不畏惧的向马人与大象投掷而去。 无甲的马人自然在投枪之下纷纷倒下，被标枪投中的大象也发出了嘶吼，但是疼痛激起了巨兽凶性，它更快的冲向面前的敌人。 方阵兵冷静的投出第二轮标枪，没有因为大象而产生丝毫的退却之意，甚至都没有人后退，也没有不安。 这把胡戈都有些看傻，这些人为什么可以面对大象那么沉着冷静，居然没有一个人退却，还是那么冷静而整齐的投掷标枪，他们就像是机械一般，在命令下作出行为。 机械，这个词在脑海中的浮现让胡戈想到了一些东西，他想到了面前这些方阵兵的身份了，在东方，如此冷静机械的应敌，也就只有一群人可以做到了。 无垢者。 无垢者，来自奴隶湾城邦阿斯塔波的太监战士，厄索斯最出名的战士，三千无垢者在科霍尔城下杀死了四倍于他们的马人，从此这些太监的名声响彻东方。 胡戈意识到亲王的底牌是什么了，那就是面前这些太监战士，他们的穿着并不符合胡戈印象里面的无垢者，所以胡戈一时半会没想到这些方阵兵的身份——他不知道，按照客户的需求与战场的变化，无垢者是可以换上不同标准的装备的。 投矛源源不断的飞向大象，在如此多的投矛之下，巨兽最后还是倒下了，在它倒下时，那庞大的身躯压死了好几个方阵兵，而当倒下，那些方阵兵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这让胡戈更是确认了这些无垢者的身份。 难怪如此有恃无恐。胡戈暗自说道，原来是弄了一群无垢者，麻烦了，胡戈一眼望去，再次简单算了算敌人的数量，这里差不多有着两千多无垢者，有些麻烦了，这支军队不是那么容易吃下的。 而正在胡戈犹豫时，在大象之后，挂着红绸缎的马人又成群结队撞了上去，他们就像是在科霍尔败在无垢者盾墙下的同族那样，被无垢者高效的杀死。 不过，在马人之后的，是一支手持长戟与重斧的部队，头顶的壁虎旗帜无言说明着他们的身份，而胡戈也的确见到了格莱切尔那张阴郁的脸庞，他们紧随着马人也撞在了无垢者的战阵上。 那手持长戟与重斧的部队是格莱切尔的精锐，胡戈认识他们的甲胄，这让胡戈有些惊讶，但转眼也不意外，以格莱切尔那么急切上船的行为，他做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 果然，胡戈接下来就看到了格莱切尔的身影，他冲在最前面鼓舞部下们，其手段狠辣而又果决，他把无垢者的脑袋给砸碎时的疯狂很是让人瞩目。 作为格莱切尔的精锐，这些前奴隶主部队仗着甲厚大开大合的挥舞手中武器，一时逼迫得无垢者们都无可奈何，长矛无法快速杀死敌人，只能挺着盾牌维持住战线。 若是普通步兵，面前这些狂暴的战士恐怕很快就得被打得节节败退，但是无垢者们硬是挺住了战线，前面一个人倒下，马上就有另一个人顶上去，哪怕是用血肉之躯抗衡刀剑，他们也毫不畏惧，无垢者证明了他们的名声。 “小格莱切尔，你的父亲就在那里呢，我们也不能落后了。” 胡戈接过小格莱切尔递过来的剑，他的上一把剑已经在不断的劈砍之中变成了废物，胡戈注意到他的眼神正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听到胡戈的话，小格莱切尔的脸上立即浮现了期待的神色，若不是胡戈在此，他可能就主动冲出战阵，杀向无垢者的方阵。 “来吧，兄弟们，只要打败眼前的敌人，胜利就会属于我们！” 回应胡戈的是一片欢呼，接着他就催动了战马，等候已久的远征军众人也都动了起来。 (本章完) 59.第59章 落荒而逃的奶酪贩子 第59章 落荒而逃的奶酪贩子 身下的战马发出不安的低吼，这让不耐烦的神色下意识浮现在维勒里昂·提雷西杜斯的脸上，他给了这牲畜一脚，多斯拉克人调教过的战马也的确听话，了那么多钱还是值得的，被男人这样来了一下之后，也的确安静了。 亲王的脸上浮现了些许微笑，但也只持续了一会儿，战场的嘈杂时刻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恼怒之色出现在他的脸上，“猪脸，你们就不能快点摆平这些野蛮人吗？” 一个头盔上有着漂亮羽毛，穿着板甲的身影对亲王挺直了胸口，手中笔直的长矛朝向着天空，而其本人就像是笔直的松树，那白净的下巴无言说明着他的身份，“亲王大人，小人们正在尽全力，但是小人们需要时间。” 在亲王眼前的战场，无垢者的坚固盾墙把远征军挡在外面，而每当有人倒下，马上会有无垢者接过他的位置。 无垢者对长矛的使用的确如同阿斯塔波奴隶主所吹嘘那样出神入化，但是长矛对上重甲，还是颇为无力，杀伤效率并不高。 “没用的太监。” 亲王的怒骂让无垢者立即低下了脑袋，这战场上的一切都没有让他顺心。 而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维勒里昂心情更加糟糕，那两支一直在后方观战的远征军部队也动了起来，分别向着左右翼的马人杀去，随着这些部队加入战场，马人原本还占据的数量优势到这里也消散。 加入战场的虽然是步兵，但马人因为围攻维斯特洛骑士而被困住，所以步兵们也不存在追不上的问题。现在，亲王指望马人彻底吞掉维斯特洛骑士后袭击远征军后背乃至是军营的想法也彻底破碎。 亲王开始后悔，怀疑送走黄金团的佣兵是不是个错误，他了大价钱雇佣这些佣兵，本来应该让他们当炮灰，而不是潘托斯的自由民。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向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本来用来冲击敌阵的战象，反而被敌人所用，结果被破开了己方军阵，还有马人，这些一根筋的混蛋只会追着对方的骑兵，把他吩咐的战略直接抛之脑后。 在他的设想里，自西方而来的冒险者军队应该在他的面前溃散，应该成为潘托斯人在军事上恢复信心的垫脚石，而不是反而推得他们节节败退。 不过，虽然那么多不顺心的发展，但是亲王依然信心十足，他准备了一张底牌，这张底牌足以扭转一切问题。 那就是两千无垢者，为了购买这些无垢者，亲王费了巨量资金，再加上雇佣黄金团，他甚至不得不变卖了许多家族产业，但是他坚信，只要手中握有武力，一切都会失而复得。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此，在利用反布拉佛斯的浪潮以及对布拉佛斯未能在海上阻止冒险者的指责，维勒里昂获得了城市的军政大权，布拉佛斯方面也出于让步，同意了维勒里昂的行为——秘之城没有强大的陆军，他们也需要有人解决横冲直撞的远征军。 虽然远征军搞破了他在安达斯的阴谋，但是比起所获得的，这都是值得的，他还真得感谢远征军，没有远征军，他不可能那么快获得这些。 随着掌握了庞大的军事力量，各方也很识趣的向他示好，购买了他家族产业之人甚至纷纷归还产业，总是妨碍他的总督们也老老实实献上了金银财宝，他成为了几百年唯一一个不是傀儡是潘托斯亲王。 拥有这样的地位让维勒里昂无比自傲，但他没有放松，他清楚必须经过铁与血之后，自己才能安心坐在王位上，所以他率领潘托斯军队出征。 在与远征军进入对峙之后，维勒里昂亲王从头到尾都看不起远征军，他有战象，有训练有素士兵，还有不怕死的马人，更别提作为最后保险的无垢者。 因此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吞下远征军，所以他打发走了那些佣兵，属于潘托斯人的荣耀不应该被佣兵玷污。 若是远征军对黄金团的离开视若无睹，那更是好了，当冒险者的老巢被占领的消息传来，冒险者的军队就会迅速走向崩溃，那直接就相当于不战自胜。 但想到了很多可能的维勒里昂亲王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面前眼前被他吃定了的远征军，却是那么强，他的大军直接在远征军面前被磕掉了牙。 不过，有无垢者在，冒险者还是翻不了天，维勒里昂想到，了如此之大的代价，购买无垢者果然是物有所值，这一战之后从那些总督那里刮出来更多钱财，还得继续购买更多的无垢者，这样下去，他没准可以把潘托斯变成属于提雷西杜斯家族的王国，废掉该死的总督们。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不服他的人都得死，比如那群该死的法官，这些倒在布拉佛斯那边的混蛋一直都在恶心他，这次出兵也刻意不响应，打他这个亲王的脸，他一定要杀光这些家伙。 就在维勒里昂遐想着自己权力巩固之后会如何如何时，一个身影突破了无垢者的层层防线，那是一位胸有七星，头盔上还有一尊水晶骑士雕像，这位身着黄色盔甲的骑士满身都是鲜血，但鲜血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威武。 无垢者不愧其在厄索斯享誉多年的名号，太监战士们立即举盾向着突破战线的骑士压了过来，哪怕是骑士挥舞长矛刺翻了其中几人，他们也依然坚定的前进。 “呼，吓死我了，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随着骑士被涌上来的太监围住，亲王松了一口气，但转眼就对身边的无垢者发泄内心的怒火。 “这是小人们的问题，小人们正在尽力弥补。”无垢者把盾牌与长矛放下，做出应敌的姿态，他的情绪依然没有什么变化，话语里面只有恭敬与顺从。 亲王的随员们都开始窃窃私语的嘲笑这个太监，敌人已经被困住，为何还要如此多此一举，果然不能拿无垢者当人，还是要把他们当做机械。 “没人味的死太监。” 亲王骂道，无垢者依然像是没听到一样，这让亲王有些心烦，也有些不舒服，太监好用是好用，但很多时候他们都太不像人，自己平时责骂仆从，他们马上就会在自己面前疯狂阿谀奉承，但是骂无垢者，这些家伙只会机械的认错，听不出来一点感情。 亲王所任命的这个太监名叫猪脸，这是亲王购买的那天他抽到的名字，他已经是亲王的两千无垢者里最能算是有主观能动性的，但与其相处还是那么让人觉得不自然与不舒服。 只不过，在亲王从无垢者身上收回思绪时，他突然听到了大量嘈杂之声，还有诸如“拦住这个人”、“阻止他的惊呼。” 亲王抬起头，却看见那个突破战线的骑士向他冲来，几个亲王的侍从上前阻止他，却被他给迎面刺死，那个无垢者勇敢的拥盾上前，但是骑士掷出了手中长矛，贯穿了他的脑袋。 原来就在刚才，骑士一夹马腹，战马就跃起跳过了围杀而来的无垢者，继续向亲王冲来。 拔出腰间长剑的骑士不断劈砍，维勒里昂的内心立即涌现了巨量恐惧，他还是第一次面对敌人如此之近的情况，平时都是在无数仆从与士兵的簇拥之下行动，哪儿经历过这种景象。 一开始，亲王还能勉强稳住，但是随着骑士越来越近，他就越来越不淡定，那位骑士就像是宛如神助，无论是无垢者还是从骑，都未能挡住这位骑士，他就像是“战士”一般。 “无垢者！向着我靠拢！” 终于，维勒里昂亲王的恐惧彻底压倒了理智，他明白这个命令会造成多大影响，但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随着亲王吼出命令，无垢者们马上放下身前的战斗，见无垢者们如此，马上就有远征军成员认为这是掩杀的机会，鲁莽冲了上去，但转眼就被长矛给戳成了筛子。 不过，撤退终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即便是无垢者，在撤退之时也被大量杀伤，总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图而与大队伍脱节的无垢者，他们立即就会被远征军所袭杀，远征军就像是围着受伤狮子的鬣狗，一旦狮子露出疲态，就上前撕咬一番。 若是在维勒里昂亲王看见，他指不定有多么心痛，这都是他真金白银换来的士兵，但是现在也顾不上了，因为那个杀神距离他越来越近。 维勒里昂亲王调转马头，拍马逃跑，而他一跑，无垢者们也机械执行命令跟随亲王，这更是让战线扭曲，远征军的众人直接抓住机会，彻底撕破了太监的战线。 在与无垢者的战斗中，远征军众人都明白太监战士的难以对付，所以他们把无垢者切割成一截一截进行围杀，而其他无垢者根本顾不得这些被围杀的同伴，他们都机械的执行亲王命令，向着亲王涌过去。 维勒里昂策马狂奔着，亲王身上的高贵与淡然都消失不见，现在只有对死亡的恐惧，一心只想要逃到营地里，那里还是有很多守军，到那里就安全了。 在亲王身后那位骑士自然就是胡戈，本来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早就追上了亲王，但是由于亲王的从骑与无垢者都不要命的阻拦他，导致胡戈的速度根本上不去。 而且越是后方，从前线溃败在此再次聚拢的部队就更多，他们看到亲王与胡戈，马上聚阵阻碍胡戈，虽然突破这些溃兵并不是难事，但是一层接着一层太折腾人。 就这样，胡戈只能看着维勒里昂跑进了营地，一轮轮箭矢落在了胡戈面前，胡戈只能勒住战马，回头望了一眼紧随其后的无垢者，算了，计划已经完成，现在不用继续纠缠了。 胡戈连忙调转马头，避开无垢者开过来的路线，他虽然武力不低，但是撞上无垢者还是不妙。 随着无垢者的撤退，潘托斯人的失败已是定局，本来战局都靠着无垢者厮杀才维持，无垢者一走就疯狂崩坏，随着无垢者跟随亲王狂奔而退，其他潘托斯人也有样学样。 至于潘托斯的奴兵们，他们见主子都跑了，就果断丢下武器投降，还有一些人为了缴上投名状，杀死了身边的潘托斯人或佣兵。 “俘虏！胡戈大人需要俘虏！抓俘虏！” 农夫长斯诺就像是要把嗓子喊废一样大吼，胡戈老远都听到了他的声音，这让胡戈下意识掏向耳朵，但转眼就想到自己手上是铁手套，还戴着头盔，不由得笑了几声。 在胡戈策马归来时，迎接他的是不断溃逃的潘托斯人与远征军士兵的欢呼，胡戈追击潘托斯亲王的英姿都被大家看在眼中，让胡戈的威望更上一层楼。 “战友们，不要松懈，潘托斯人还没有彻底失败，攻向他们的营地，彻底把他们赶下海！”胡戈鼓舞着众人追杀敌人，他一个人人打不下营地，但是大军就不一样。 “是！”众人整齐回应着胡戈，享受着如此之多的山呼，胡戈感觉自己仿佛控制了整个世界。 大量军队压了过去，七星的旗帜彻底压倒了奴隶主的旗帜，在这片古安达斯王国屹立的土地上这还是第一次。 当远征军压过去时，潘托斯迅速就被攻破，营地里面充斥着大量溃兵，这些人根本无心防守城墙，都在不断涌向港口，港口上还有着很多舰船。 维勒里昂作为亲王，自然早早登上了舰船，现在正在注视着一群群士兵争先恐后的登上舰船，他的心在滴血，刚刚清点上船的无垢者数量，他们已经从两千人跌到了不足一千，一次性损失过半，那都是真金白银啊，就这样没了。 “准备拔锚吧。”维勒里昂亲王丧气的说道，那姿态就像是他俨然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 “可是亲王，还有很多人没有上船。” “那就再等二十分钟，还有，把佣兵和奴兵都从船上赶下去，我不需要他们，船上也没有位置给他们。” 亲王很想不管不顾的下令离开，但是他若是真的不管潘托斯的自由民，那会对他的权势造成致命打击。所以，哪怕是摆一个姿态，他也要尽可能的救下自由民。 “派船去追上黄金团，让他们回潘托斯。” 亲王接着说道，他的地位已经因为战败而摇摇欲坠，想要维持住地位，那么可以帮助他坐稳权位的东西都得抓住，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军事力量，虽然无垢者损失惨重，但是如果黄金团还在，那也不用担心。 不过就在亲王努力安稳自己的心灵时，混乱又发生了，随着舰船上开始把奴兵与佣兵往下面赶，立即就引起渲染大波，没有人愿意被赶下去送死，他们手上可是有着武器呢，那就和这些混蛋拼了。 于是在港口上，厮杀就开始了，不过在亲王派出无垢者之后，混乱也被镇压，但是这波混乱浪费了不少时间，远征军距离港口也越来越近了，亲王见此，也不顾还有不少人没上船，就离开了港口。 随着潘托斯人的离开，到这里，他们算是彻底失败了。 (本章完) 60.第60章 接踵而至的新麻烦 第60章 接踵而至的新麻烦 在停靠在港口上的潘托斯军队离港远去之时，也宣告了潘托斯人的失败，代表远征军赢得了胜利。 远征军轻松开入了潘托斯人的营地之中，留下的人当然也明白他们被放弃的事实，没有人负隅顽抗，都放下了武器。 “赢了！我们赢了！” 胡戈听到有人这样欢呼，随处可见高举武器欢呼的远征军战士，看着潘托斯俘虏被成群结队的从营地中押出，胡戈也如释重负。 胡戈正策马望着潘托斯人的营地，士兵们已经在里面展开了劫掠，黑刃与老麻雀的部下正在重新恢复秩序，制止抢劫行为。 最早开始维持秩序的是格莱切尔，在知道这一点后，胡戈再次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个奴隶主是真的好用，同时也为潘托斯的奴隶主打击排斥他而庆幸，若是那位亲王身边站着格莱切尔，远征军要面对的麻烦肯定要多得多。 胡戈可不敢放着下面的士兵乱来，潘托斯人的营地中值钱东西不少，维勒里昂亲王走得那么匆忙，肯定留下很多不方便写得的贵重之物，若是任由人抢劫，那抢着抢着要是放起来火，他可就损失惨重。 农夫长斯诺负责去组织战俘，就胡戈现在听到的消息，大部分俘虏都是潘托斯人留下的奴兵，这些人处理起来倒是简单，他们本就是东方安达尔人，是很乐意加入到远征军的，但还是还抱有警惕，而且还得进行甄别，防止里面混入潘托斯自由民或奴隶主。 他打赢了，面对潘托斯人的大战，他打赢了。每当想到这里时，胡戈都感觉内心在微微颤抖，哪怕是入阵时的激动，也无法与现在的心情起伏相比。 下意识的，胡戈开始摸起他的甲胄，感受上面的凹凸与划痕，越是感受，他就越是体会到甲胄的重要，若非是身上这套护甲，他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那个疑惑也再次浮现在他的心头，为什么那些马人会认为不穿甲是荣耀，不过很快他也不想了，傻子如何想得，正常人是难以猜出来的。 这场胜利代表着很多东西，首先，便是表示远征军经受住了挑战，他们将在东方站稳脚跟；其次，随着胜利的消息传遍四方，那些曾经对他有过质疑的家伙，也只能选择服从……这还只是最明显的几点，各种各样的好处数不胜数，胡戈光是想想，都感觉心情激动。 胜利乃是一切都根本，只要胜利，一切就都不是问题，胡戈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句话。 “胡戈大人，恭喜您获得了胜利，您完全不愧您的名声，哪怕是最浮夸的吟游诗人，恐怕也想不到您方才把整支军队赶着跑的英姿。” 小格莱切尔带着满是对胡戈的敬仰说道，胡戈方才在阵中驰骋的姿态，完全就是年轻人心目中七神骑士应有的英姿，让小格莱切尔更加信服他。 同时小格莱切尔对老爹也更加感谢，若非老爹的请求，他怎么可能成为胡戈的侍从，又怎么可能看见这传奇的一切。 至于追着整支军队这事，那是因为被胡戈追击的亲王下令让无垢者紧随着他，结果亲王被胡戈赶着跑，无垢者们也只好追在后面，而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胡戈赶着一整支军队跑了。 面对这种错误的理解，胡戈只是笑笑，也没有纠正，他未来还会在东大陆征战，这种名声只有好处，也犯不着去指出。 而且，即便是指出来，最后也肯定还是会越传越离谱，所以干脆就不要废口舌，就让他们乱传去吧，反正对自己也没有坏处。 “小格莱切尔，你去组织一些人手，两翼的马人还没有退走，战斗好没算彻底结束。” 马人，想到这野蛮人胡戈就头大，潘托斯人都溃散了，他们居然还不溃散，围着远征军骑兵对打，还好维斯特洛骑士们足够坚韧，马人足够垃圾，而且贵族们与大领主也加入了战局，不让马人硬是吃掉两翼骑兵的话，那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不过，也多亏这些马人够傻，一直在围攻眼前的骑兵，就没想到突袭远征军后方什么的，看来悍不畏死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没有退走也好，接下来正好对他们进行围杀，一路上见到了那么多惨剧之后，胡戈打算让马人付出代价，这就是机会，在战场上杀死的马人越多越好，免得后面还得到处追着马人跑。 “马人退了！” 就在准备集结兵力时，胡戈突然听到这句话，抬头发现两翼的马人的确在作鸟兽散去，但是依然有一些顽固的马人在继续围攻，但随着失去数量优势，这些马人很快就被分割，消灭只是时间问题。 “看来马人并不完全都那么傻，我还以为他们的脑袋里面只有肌肉。” 马人的逃窜虽然打破了胡戈的既定计划，但是胡戈并没有太不高兴，能够剿灭马人自然是最好，但是另一方面来说，这个时候大家刚获得胜利，心情都松懈了不少，此时让他们上阵，指不定会出乱子，那马人跑了也好。 胡戈转头，看向遍布尸体的战场，他看到银杆团的射手正对准一只在无人空地上发狂的大象放箭，这头可怜的动物正在对地上的尸体发泄着，驭象手则已经不知道消失了多久。 随着大象身上插满了箭杆，这头发狂的庞然大物终于倒下，随着它的倒下，曾经有数万人搏杀的战场，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来自维斯特洛南北各方的战士倒在那里，伴随他们的是破碎的盾牌与不堪使用的刀剑，残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天空中乌鸦已经开始盘旋，不断落在地面啄食血肉，这构成了一幕凄凉之色，让胡戈内心为之而触动。 看着那一片片的死尸，胡戈惆怅的叹气，这一路走来，多少人死在了路上，他为了为民众寻求生机而东行，却在这一路上留下了一片片尸体，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这是一条残酷的道路。 不过，好在这些牺牲都是有价值的，不是无用的，这些尸体堆出了未来，此战之后，离乡多年的安达尔人再次在故土站稳了脚跟，维斯特洛那些被冬日逼迫的民众，也有了一条出路。 “愿七神保佑一切。”胡戈对天空说道，看向代表七神的七芒星总是亮起的地方。 。 望海崖的胜利让远征军得到了很多很多，在潘托斯的军营里面，他们获得的粮食、兵甲与牲畜就是一个巨大的数量。 至于俘虏，他们抓到了五千人，但可惜的是其中潘托斯自由民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奴兵与佣兵，这两者很好安排，他们都愿意加入远征军的，所以在经过甄别之后也就放了出来，佣兵们差不多尽数跳到远征军这边，至于不愿意加入远征军想回河谷家乡的奴兵，胡戈没有立即放他们走，打算让这些人给远征军免费当一段时间仆役之后再放人。 毕竟，谁能说这些人会不会去投奔他们的主子，即便是在奴隶制之下，一些人的日子依然很不错，出现拥护奴隶制的奴隶并不奇怪。 至于那几百潘托斯市民，胡戈给了这些人俘虏应有的待遇，他们可不是没人管的大头兵，潘托斯会来赎他们的，而且这些人也是一种政治资源，可以拿来与潘托斯人谈条件。 而在欢庆之夜结束后，远征军就开始“解散”，盖尔斯伯爵为首的王领与风暴地贵族们离队前去圈地，灰谷冲的凯拉尔见上车已经完成，也率军回到了他的领地，这两者都是给胡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对于其战场观战的行为，胡戈没法做什么，就像是徒利公爵无法对三叉戟河外观战的佛雷做什么一样，更别提在他们最后还是加入了战斗，他只能从这些家伙那里拿到一些作为道歉的资金。 不过，这也本来都是预料中的事情，胡戈也不在意，他们最后能上阵厮杀已经是意外之喜。 胡戈也开始了进一步行动，现在远征军里一堆闹腾着要胡戈去收复失地的领主骑士，而且他也得驱逐残敌。 远征军胜利的消息传得很快，不过最先获得消息的还是在纵马地活跃的潘托斯军队，困困河文堡的潘托斯军队几乎是在消息到达时就撤退，只不过最后还是被兰尼斯特与银斧伯爵的骑士给追上，在路上被打垮。 潘托斯人的尸体堆了一路，奴兵与佣兵还发动了叛乱，把自由民都给抓起来献给了远征军。 胡戈派出了很多军队在远征军所控制的平地上活动，驱逐上面的潘托斯人与马人，潘托斯人跑得很快，马人倒是有很多还留下死战，但得益于马人的愚蠢，胡戈的军队总是可以用优势兵力打垮他们。 也是在驱逐马人的过程中，胡戈得以见到了马人的破坏力，那些曾经遍布庄园与田地的富裕地区，在马人经过之后全都变成了焦黑的废墟，这些不穿甲的野蛮人虽然战斗力垃圾，但是制造破坏的能力是一等一的强。 也是因为这点，远征军内对待马人的手段尤其残酷，尤其是东方安达尔人，他们被马人困扰了很久，不，应该说东方就没人与马人没仇，除了需要抓奴隶的，大家都会直接处决马人。 胡戈曾经留下过一些马人，他想要把这些人化为己用，结果这些家伙直接对他吐口水，还说什么“穿盔甲的孬种不配统治他们”，人都这样说，那胡戈也不客气，直接全部推出来砍了。 在驱逐马人的过程中，胡戈得以见到河文堡的佛雷们，在见到胡戈的第一时间，卢琛主教就冲到胡戈面前哭诉他的悲惨经历，原来河文堡这段日子也不好过，维勒里昂亲王虽然放过了河文堡，但是他留下的兵力也不少，这些人日夜围攻河文堡，把佛雷们也耗得心身具疲。 若不是胡戈在望海崖之战打赢了潘托斯人，要是再晚个一段时间，河文堡没准就被耗死了。 而看到河文堡的受损状况，胡戈感叹佛雷也真是不容易，他们好不容易占据的堡垒都快要被打烂，至于新起的那座新建木堡更是被烧成了灰黑，一切都证明了佛雷们所言不假。 佛雷立下了那么大功绩，胡戈自然要拿出补偿，他把战利品分给了佛雷们一份，然后把逃到船垒的难民送了一部分，让他们更快的恢复领地，顺便还把附近的土地也划给了他们，反正原来留在这片土地上的领主基本都被潘托斯人给打败处决。 这次平地上圈地的维斯特洛领主与骑士可谓是损失惨重，运气好点的带人逃到胡戈身边，还能在战后卷土重来，运气不好的就被杀或是成为奴隶。 不过，纵然损失那么惨重，但是他们留下的空缺还是很快就有人占领，毕竟海鸥镇船队可是在船垒又放下过几批新人，这里面有寻求安稳的难民，也有渴望土地的贵族骑士次子三子们，他们的圈地欲望是非常强烈的。 在被歼灭了不少部队后，马人也回味了过来，马人虽然莽撞，但是这不代表完全是傻子，见雇主都已经战败，远征军又气势汹汹，他们也明智的离开了，他们在这里抢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随着马人被驱逐，这次潘托斯入侵所带来的危险也算是结束，但是这不代表胡戈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 在结束了平地的战事，胡戈回到了船垒，在那里他获得了欢迎，船垒现在比起胡戈离开时变了很多，完善了不少，足以容纳胡戈的大军。 而在胡戈回到船垒时，他获得了所有人的欢迎，也是在这里，远征军内一些战士离队准备等待舰船，他们想要拿着在东方获得的财富回归家乡，不过更多人还是想要继续打下去，只是在这里休息。 胡戈的本意是想要在船垒休息整顿一段时间，顺便等待海鸥镇舰队带来新的兵力，按照老麻雀所说，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也是给自己好好放松，毕竟他的压力此前就没有少过。 放松下来之后，胡戈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没有压力的感觉就是爽快啊，不过这种爽快的生活没能持续多久，他接着就开始作新的布局，现在还不能高枕无忧，布拉佛斯人还在虎视眈眈，不能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动作而放在一边。 而布拉佛斯人的动作，他接下来也看到了，胡戈在船垒的目的之一是等待海鸥镇舰队，而他看到了一支残破的舰队，船帆与舰体上都有着战斗的痕迹，无言说明着它们所经历的一切，这支舰队显然经历了一场血战。 “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样，胡戈大人，在西去屿附近，我们撞上了紫帆舰队，他们显然是等候已久，我们损失惨重。” 迎着胡戈，杰洛·格拉夫森伯爵苦涩的说道，伯爵现在一副失败者的样子，情绪也非常低落，回想起面对布拉佛斯舰队时，脸上还浮现惨痛的表情。 杰洛伯爵对海鸥镇舰队还是有着他的自傲，但是在面对布拉佛斯人时，这点自傲被无情击溃，他还记得布拉佛斯人是如何轻松分割舰队，接着用娴熟的技战术打垮他们。 胡戈可以看到，圣徒号几乎半个船舷都被打烂，织机号与海剑号景象更是凄惨，这些大船损失都如此眼中，其他自不必多说。 “全靠独眼骑士号的船长牺牲了自己，不然这里大部分船都到达不了这里。”杰洛伯爵继续说道，语气里面满是苦涩，“若是紫帆舰队继续在狭海上行动，那狭海运输线恐怕无法维持了。” 胡戈看着海鸥镇舰队，看着他们遭遇的巨大损失，他明白，他必须做些什么，那正好，就把既定的战略给提前吧。 狭海运输线是远征军存在的根本，靠着运输线，远征军可以源源不断的从西方获取人力支援，这些人力乃是远征军在东方征战的根本。 所以，紫帆舰队必须被毁灭，其实胡戈对如何毁灭那支舰队早就有了想法，只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那太冒险，但现在必须这样做。 “杰洛大人，我需要海鸥镇的舰队，我需要冒一个险，我要剿灭紫帆舰队。” 杰洛伯爵听到胡戈的话直接一副就像是听到鬼说话，胡戈在说什么？他打算消灭布拉佛斯舰队？他打赢了潘托斯人后自信爆棚了吗？居然认为可以剿灭紫帆舰队？ “是的，我要剿灭布拉佛斯舰队”胡戈再次坚定说道，语气里满是认真，“我没有开玩笑，伯爵大人，我需要海鸥镇舰队的帮助，我有一套完善的计划。” 看着胡戈那一点都不作假的双眼，杰洛伯爵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胡戈，但是转眼间，他就想到了胡戈曾经所建立的奇迹，而且，他已经在胡戈身上投入了那么多，胡戈若是失败，那损失是他承受不住的，这条路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胡戈大人，海鸥镇舰队会服从您的安排。”杰洛伯爵说道。 (本章完) 61.第61章 不请自来的海怪 第61章 不请自来的海怪 布拉佛斯海岸，这是狭海以东厄斯索斯大陆西北部的一段海岸线，布拉佛斯一直宣称拥有这段海岸线的主权，但在与潘托斯的战争之后，布拉佛斯才让这个名字实至名归。 布拉佛斯之所以那么重视这片横隘山之下的海岸平原，是因为这里是安达斯地区难得的富裕之地，而且由于其海岸平原的特性，这里也非常方便外来势力控制，是必须要占据的地方。 胡戈知道这片海岸的历史，也知道它的重要性。 布拉佛斯海岸由于其地理因素，因此甚少遭遇马人劫掠，安达斯的战争也很少波及此地，再加上海岸平原非常方便外来者控制，由于这几点，无论是龙王还是后面的殖民者，都倾向对此倾斜资源，当地的移民数量也不少。 布拉佛斯海岸城镇密布，良田遍地，人口稠密，是东方难得的富裕之地，而且这里安达尔人数量也只是勉强达到一半而已，这在其他地方可是难以见到的。 布拉佛斯与潘托斯为争夺此地屡次交兵，但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对这片土地进行破坏，因为没有人想要一片荒地。 不过最后失败的是潘托斯，他们因此被迫交出了海岸，还臣服在了布拉佛斯的霸权之下。 在布拉佛斯治下，布拉佛斯海岸进一步发展，秘之城对此大举移民，不断投入资源，让这里迅速成为了布拉佛斯的主要粮食产地，供养着整个秘之城，让秘之城不用再受制于自由民河上游顽固的安达尔领主与部落。 是的，布拉佛斯虽然给自由民河的上游换上了他们的名字，但是生活在山间的居民他们从未驯服，哪怕是前往河流上游的移民，往往不是迅速被安达尔人同化，就是被毁灭屠杀。 秘之城虽然有极其强大的海军，但是他们的陆军还是那么羸弱，而且布拉佛斯也没有那么多人来填充陆军，维持强大海军与商船队就已经耗光了这座城市的人力。 布拉佛斯的陆军都是从安达斯、罗拉斯甚至是伊班等地招募而来的人组成，战时还会征召很多雇佣兵，这些人对布拉佛斯没有任何归属感，在战场上很快就会溃败，与布拉佛斯海军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然的，自由民河上游各个河谷的产出，实际上也控制在当地的安达尔人手中，不过，秘之城虽然无法取代，但是可以让他们陷入连绵不断的内斗之中。 但是，终究如此，秘之城的粮食依然控制在安达尔人手中，历代海王都因此不安，他们想过很多办法控制河谷，但无论是金银还是无垢者，都无法让布拉佛斯真正控制那些桀骜不驯的土地，这些都是需要实打实的移民迁移才能占领，而布拉佛斯最缺的就是人力。 而且普通布拉佛斯人也不愿意前往河谷殖民，发生在那里的惨烈故事实在是太多了，大家宁愿在紫帆舰队里长期服役，也不愿意前往南方河谷。 所以夺取布拉佛斯海岸乃是布拉佛斯国策，这片土地比起南方河谷里面的野蛮人可信多了，而在无数年的努力之后，布拉佛斯人终于拿下了此地。 所以，布拉佛斯海岸对布拉佛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进军此地，布拉佛斯将会用最激烈的姿态进行回应。 而这，正是胡戈所需要的，他就是要看着布拉佛斯人气势汹汹的杀来。 对于胡戈出兵布拉佛斯海岸的决定，远征军中自然少不了反对意见，对东方局势稍有了解之人都清楚，去动布拉佛斯海岸，就像是在动秘之城的睾丸，布拉佛斯人一定会用最激烈的姿态回应，到时他们得面对布拉佛斯倾国的怒火。 但是，由于望海崖之战的大胜，所以当胡戈作出决策，没有人可以把胡戈的决定给打回去，而且在大部分人看来，胡戈无论做什么，都会获得成功。 就这样，出兵布拉佛斯海岸之时就轻松敲定，海鸥镇舰队以及船垒中的舰船都会加入到这场攻势之中，并且，为了兵贵神速，胡戈决定率军乘船前往布拉佛斯海岸。 而就在胡戈为了出兵布拉佛斯海岸准备之时，有人不请自来，不过，准确的说这是一支舰队。 “铁民，他们居然真的来了。” 杰洛·格拉夫森伯爵站在栈桥上，看着那支大约由三十来艘舰船组成的舰队说道，伯爵的语气里更多是诧异。 作为狭海这边活跃的贵族，他们还是很少见到铁民的，在征服者统一维斯特洛以来，铁种被禁止进行劫掠，但是在自由贸易城邦进行劫掠还是允许的，不过这样做得铁民很少，来到狭海北部的铁民更少。 铁民更愿意趁着大陆动乱时进行劫掠，只不过每次劫掠之后，他们就得被大陆痛打，也不知道在被痛打了那么多次，连铁群岛都被人捣巢之后，铁民还那么坚持他们的古道（劫掠）传统，即便是有人想要与他们口中的大陆，也就是青绿之地缓和，也很快会涌出来古道疯子杀光一切缓和派，然后带着铁民开启劫掠。 “来得还是葛雷乔伊家的人，我还以为他们只会在三女儿王国劫掠一番。” 胡戈接着说道，铁民加入远征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铁民居然会北上汇合，而脑海里则在思索这疯子到来想要干什么。 统领这些铁民的，是一个极其疯狂且危险的家伙，面对那个家伙，胡戈说实话有些紧张，毕竟那可是原著里面有名的疯子。 “不过，为什么会有其他类型的舰船？铁民不是应该只驾驶长船吗？”杰洛·伯爵问道，胡戈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些平底货船与桨帆船。 “大概是铁民抢到的船吧。” 提盖特·兰尼斯特说道，西境与铁民打交道的次数很多，他们被铁民抢掠过很多次，但西境也打上过铁群岛，“铁民很多时候会伪装成商船入港袭击，只有他们标志性的长船是肯定不够的。” 铁民舰队最前方，也是最大的舰船是一艘只有一根桅杆的舰船，它挂着漆黑的风帆，上面有着葛雷乔伊弗章鱼，船壳是暗红的，在看清它的那一刻，胡戈就感觉很不舒服。 这艘船的速度远超其他长船，它一骑绝尘稳稳停靠在了专门准备的港口上，这艘舰船的主人船还没有停稳，就从上面翻了下来，稳稳落在了港口上。 这正是攸伦·葛雷乔伊，穿着一件黑色长袍，上面也有着葛雷乔伊的乌贼，此人皮肤苍白，相貌英俊，黑发黑须，脸上总是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 “胡戈大人，能够见到您可真是太好了。” 这个铁种脸上的微笑说实话，让胡戈觉得非常不舒服，但他毕竟率军来援，胡戈还是得笑脸相迎，而且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海战，正是需要这些铁民的时刻。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攸伦大人。”胡戈说着这话的同时，内心还在疯狂腹诽，他妈的，他才不想见到这家伙。 攸伦·葛雷乔伊是原著里有名的疯子，而且还精通各种牛鬼蛇神之道，虽然现在的攸伦看起来并不像是原著里面接触了那么多黑暗巫术，表面上还是正常，而且还很年轻，但是还是让人不舒服。 在两人说话时，长船上搭下来了一块板子，他的船员从上面鱼贯而出，簇拥在攸伦的身后，这些铁民与胡戈曾经所见的不一样，他们显然训练有素，而且还很沉默，与胡戈印象里吵闹的铁民不一样。 胡戈曾经与铁民打过交道，那些家伙总是躁动而疯狂的，而且对于大陆上总是带有一种轻蔑，胡戈也不知道他们在轻蔑啥，铁民天天记吃不记打，被大陆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从来不少。 “我就直白的说了，我对七神没有兴趣，更没想要改信这个新神，我只是为了战争与杀戮而来。” 攸伦的直接在胡戈的预料之中，但面对时还是有些意外，真不愧是有名的疯子啊。 而且其话语里对七神的轻蔑更是让在场不少七神信徒怒目而视，对这些视线，攸伦只是继续用那种神秘的微笑回应，而面对攸伦的视线，除了最狂热的七神信徒，其他人都低下了头。 “攸伦大人，我很感谢您的来援，不过我也必须警告你，这是七神的军队，你对待七神也必须恭敬一些。” 胡戈皱眉说道，同时把手掌搭在了武器上，随时准备拔出来，万一面前之人暴起发作，自己也能在第一时间拔出刀剑。 “哦，这样吗？我明白了，我保证，我不会再冒犯七神的。”让胡戈意外的是，面前的铁种微笑着答应了胡戈，语气里根本听不出来恼火或不满的意味，而且态度听起来还挺诚恳。 但是这让胡戈对面前之人更加警惕，疯子不可怕，理智的疯子更可怕，不过，攸伦既然是来帮场子，而且自己与他也没有利益冲突，保持警惕也就足够了。 “好啦好啦，我们也别在这里站那么久了，胡戈大人，我航海了好一段时间，也得好好休息休息，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女人，我此前抓到了一个女海盗，只可惜一周前被我给玩死了，这最近憋得有些难受啊。” 攸伦的话语让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但大家也犯不着因此而指责他，一个女海盗而已，谁会拿出来指责他人，但是攸伦话语里对生命的轻蔑，实在是太拉仇恨，而攸伦直接视这些视线为无物，那种姿态在一众人中非常扎眼，很多人看他更是不爽。 胡戈则更加感觉麻烦，这百无禁忌的样子，早晚都会惹出来事端，不过他不是敌人，而是可以用到的助力，人也没犯罪，他也只能忍耐一二。 不知道铁民与布拉佛斯舰队遭遇会是什么样？希望这些家伙别太拉胯了，就是当炮灰，也希望多活久一些，多牵制布拉佛斯腾一会儿。 。 攸伦·葛雷乔伊再次带来了三十六条船，其中二十条是长船，都是从铁群岛出发时就跟随着他的，不过其中用于海战的舰船就只有攸伦的宁静号。 至于其他十六条船，那是攸伦在石阶列岛打败了当地几位海盗王而获得的，在攸伦杀死了海盗王之后，他就把这些失去主人的海盗给统领了起来，然后带着他们北上。 这些铁民与海盗一到船垒，就疯狂与人起矛盾，只有攸伦的船员是沉默而又老实，但是这些铁民不是，一直到攸伦连续吊死了十来个人之后，这些家伙才安静下来。 虽然不愿意，但是胡戈还是要承认，攸伦带来的舰船，已经组成海鸥镇舰队之外，胡戈手上最强的舰队，这也让攸伦的重要性进一步上升，接下来可是要打大海战。 而对于前往布拉佛斯海岸这件事，攸伦是极其开心的，这个来自铁群岛的理智疯子在胡戈面前展现了疯狂的一面，胡戈还记得他几乎是欢呼着同意前往布拉佛斯海岸，那姿态实在是渗人。 胡戈的舰队本来就在开拔的边缘，若不是攸伦到来早就出发了，接下来自然也顺理成章心开拔。远征军这次没有带上太多部队，胡戈只是带了老营与一些精锐，至于其他人，比如黑刃、农夫长与兰尼斯特，则被他派去了安达斯，现在来自潘托斯的压力消失了，那也代表河谷里面肯定有人要异动，必须增加兵力。 对于不能与胡戈一同前往海岸这点，吉利安是很快可惜的，他还指望见识见识紫帆舰队的风采呢，只不过在他求胡戈带上他时，他的兄弟提盖特直接把他给拖走了，路上还不忘数落自己这兄弟，这种危险的事情都主动往上面凑。 在这个小小的插曲之后，远征军就向着布拉佛斯海岸驶去。 而正如胡戈所预料的，他前往布拉佛斯海岸的举动，在布拉佛斯引起了轩然大波。 (本章完) 62.第62章 诱敌的胡戈 第62章 诱敌的胡戈 杀戮与劫掠，永远都是这个时代的主题曲，即便是作为布拉佛斯心头肉的布拉佛斯海岸，也无法避免。 一颗颗人头被悬挂在城镇门口的大树上，死者不是带着死不瞑目的表情，便是极大的痛苦，生前经历了什么可想而知。 “铁民还是狗改不了吃屎，攸伦更是恶劣，这种景象也就他那么没有心理负担的到处制造。” 胡戈看着这棵攸伦口中的“苹果树”，不由得响起那句歌谣，“红红的苹果惹人摘……”，而攸伦在这里摘下了许多苹果，还把它们挂在了树上。 即便是见惯了战争惨状的胡戈，见此还是会下意识皱起眉头，而他的部下与军官们，厌恶之色更是浮现在脸庞，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去指责铁民，尤其是在攸伦·葛雷乔伊还赢得了那样一场大胜之后。 胡戈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攸伦疯狂是疯狂，但是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强，若不是他直接把自己当做诱饵，还率领麾下船员顶住了布拉佛斯军队，也绝不会有胜利，而这件事中攸伦体现出来的胆识与战斗力，更是让胡戈越发警惕此人。 不远处，便是正在燃烧的城镇，铁民与安达尔人正在其中杀戮劫掠，加入铁民的海盗提出了不少新思路，狭海上的人渣发明了大量折磨人的点子，他们正在里面乐此不疲的折磨人拷打金银呢。 “胡戈大人，这个异教徒一路都在制造惨剧，我们是不是要阻止他？”说话的是卢琛主教，在获得胡戈的补偿后，佛雷们变得更加积极，这次出征佛雷们便带来了他们的主力。 而且老佛雷还派出了他们佛雷的舰队，这支十来支舰船的舰队正好是随着海鸥镇舰队一同到达东方的，在被布拉佛斯人袭击的那场海战中，他们很鸡贼的躲在了海鸥镇舰队的后面，没有任何损伤。 黄鼠狼主教满脸都是嫌恶，他还捂住了鼻口，不去闻那恶臭的气味，他虽然也经过不少战事，但是在杀戮之后的战场上行走还是少。 “不，我们需要攸伦与他的人渣散布恐怖，这事也只能让他们来办。”胡戈说这话时有些不情愿，但是计划要求必须如此，“而且攸伦知道拉拢当地安达尔人，这就足够了，贸易城邦人本就不可能站在我们这边，杀了就杀了，在他们那里我们永远都是邪恶的西方冒险者，他们的死亡与攸伦的恐怖，能让布拉佛斯人更快赶来。” 听到胡戈的回答，黄鼠狼主角也没有说什么，他不是什么道德洁癖，既然胡戈都如此表态，他还说什么呢。 “胡戈大人，您的计划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发话的是海鸥镇伯爵杰洛·格拉夫森，伯爵虽然年轻，但也在海上打拼已久，各种凄惨景象屡见不鲜，他早已学会无视暴行。 毕竟，在海上打拼的，是不可能存在绝对意义上的好人。 “杰洛大人，我的计划还不能说出来，不是我不信任您，而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我向您保证，当我们遇上布拉佛斯舰队时，您就可以知道计划的全貌。您现在只需要按照我的布置执行命令即可，在七神的保佑之下，我们必然将会获得胜利。” 眼下组成了此战主力的正是海鸥镇舰队，他的座驾都是格拉夫森家族的圣徒号，但是胡戈还是要谨慎一些，消息不能有任何泄露。 “好吧，胡戈大人。”没能获得计划让海鸥镇伯爵有些失落，但也只是有些失落而已，对于胡戈的言论，伯爵还是绝对信任的。 毕竟，他可是在见证了远征军舰队是如何在七星之下渡过狭海，更别提海鸥镇的七神显灵，自从那之后，伯爵就坚信跟随着胡戈，海鸥镇必然可以更上一层楼，望海崖之战的大胜更是强化了伯爵的这个观点，在接下来的大时代赚得盆满钵满。 “我们上船吧，就让铁民继续乱搞吧。”胡戈应付了海鸥镇伯爵之后说道，他的话获得了许多人的赞同，他们都不想要看到铁民的暴行。 而正如胡戈所想的，铁民的暴行制造了大量恐惧，布拉佛斯人虽然在远征军到来之后就增强了海岸的防备，但是攸伦·葛雷乔伊把海岸的守备队诱入了陷阱中，在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之后，海岸的防御力量被一扫而空。 在战后，攸伦用当地布拉佛斯军队的人头垒出了一座小山，虽然这些人大多都不是布拉佛斯人，但是他们还是大大威慑了布拉佛斯，还成功让秘之城中吓唬小孩子的名字变成了铁群岛的海怪。 这场战败让散布在布拉佛斯海岸的安达尔人也蠢蠢欲动，爆发了好几次安达尔人起义，虽然都被镇压下去，但还是让海岸人心惶惶，一些布拉佛斯移民都放弃定居点，开始涌向秘之城。 在布拉佛斯海岸，安达尔人虽然不至于成为奴隶，但是绝大部分也处于社会的底层，干着各种繁重且肮脏的活计，比起奴隶本来也好不了多少，而点燃其中一个火星，就可以让他们爆发起来。 当地安达尔人虽然不一定吃胡戈的旗号，但是他们肯定吃抢大户，分金银，而且还对与贸易城邦人谈笑风生，处于高阶层的安达尔富人充满仇恨，攸伦就抓住了这点，发动了不少安达尔人，还给远征军带来了十来艘安达尔船只。 在如此糟糕的情况下，求援信息就像是雨点一样落向了秘之城，布拉佛斯因此震动，远征军这样做，无疑是在捏秘之城的睾丸，布拉佛斯正如胡戈计划的做出了强烈的应激反应，在来自整个社会的压力之下，海王召集了布拉佛斯几乎所有开动的舰船，还命令潘托斯也拿出他们的舰队。 正如胡戈所预料的，秘之城几乎是以倾国之姿态杀来，而这正是胡戈所希望的，一场大战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 “划啊！快划！” 随着监工的大吼，斯卡伦·沃夫曼听到鞭子鞭打在人体之上声响，还听到哀嚎与惨叫，这让他下意识的更加用力划起了浆。虽然他不惧鞭打，但也不想身上多红印子。 不过虽然更加用力，但他还是留着力气，不用全力划桨，哪怕是当人体燃料，也得当得聪明一点，不然就会早早的被燃尽。 斯卡伦只是看起来在用尽全力划桨，不过他装得很像，哪怕是那种经验老道的监工，也没能看出来他实际上是留了一手的。 在暗无天日的划桨船舱内，斯卡伦看不见外面是怎么回事，他只能听到甲板上士兵来来往往，东方的语言此起彼伏，进入鼻中的不是鲜血的铁锈味，就是奴工的汗臭，还有无处不在的海水腥味。 不过，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但是他可以听，可以感觉，就比如刚才，随着舰船加速，他们不一会儿就感到了震动，这说明撞在了一艘船上，但是听甲板上传来的怒骂之声，潘托斯人恐怕没有撞对船。 而在这场误击之后，战斗也渐渐停止，各种他熟悉厮杀与呼喊渐渐消散，他很想要出去看看，但是身上的枷锁无言告诉他现在的身份。 由于战斗的结束，自然也没有人来鞭打他们，潘托斯人走下来，解开了一些人镣铐，把几个力竭看起来活不了多久的奴工扛上甲板，其中一个奴工还有点气，他正在不断恳求不要如此，但没有人搭理他们。 潘托斯人离开之后，所有奴工都听到了扑通落水声，大家都明白，这是刚才的奴工被丢入水中了，作为舰船奴工，他们就是战舰的人体燃料，当人体燃料燃尽，残渣就应该丢出去。 船舱之内无人发话，大家都早兔死狐悲，在场每个人都明白，也许下场出航，自己就得落得那样的命运。 斯卡伦看着这一幕也沉默了，这个汉子不由得想起他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一步的。 在平地时，面对潘托斯大军，斯卡伦的城堡被人给飞速打破，城破之后，斯卡伦抵抗到了最后一刻，但还是被人给敲晕了俘虏。 就在北境人以为自己要死时，他却发现潘托斯人没有这样做，反而把他和所有俘虏给送到了舰船上，去当人体燃料。 潘托斯舰船的划桨奴工是名副其实的人体燃料，当船只需要加快速度时，奴隶就会被疯狂鞭打，以榨出他们所有的力气，而这样做，无疑是在燃烧奴工的生命，这也导致潘托斯人是需要时不时补充奴工的，而像是斯卡伦这样的战俘就是最合适的补充。 就这样，北境佣兵开启了他的人体燃料生涯，若不是身体素质足够强，再加上他会藏有余力，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而与他同期补充的一批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北境人当然明白这样不能长久，哪怕是他再能装，这样下去也会被人发现问题，唯一摆脱困境的方法就是起义，但是脚上镣铐带来的限制实在是太大，他们就是被锁死在了工位上，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这怎么起义？ 就在斯卡伦正迷茫不知未来应该如何时，舱门再次被打开，那个凶神恶煞的奴工走了下来，他满脸都是嫌弃，身边几个人则在给奴工解开镣铐。 “奴工们，到你们的休息时间了，都给我滚出来，你们运气好，遇到那些布拉佛斯人了，不然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好好珍惜吧。” 就这样，在不解之中，斯卡伦时隔多日，终于再次见到了太阳，他第一次觉得太阳是那么温暖，那么让人舒服，不过还没有享受阳光多久，他们就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给赶下了船，然后又从栈桥被赶去沙滩。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到达海岸，斯卡伦看向四周，发现海岸上满满的都是舰船，有布拉佛斯的，有潘托斯的，一杆杆桅杆组成了一片森林，斯卡伦有些海战经验，他可以看出，这里面不乏精锐战船，但是距离太远，实在是看不清楚。 而像是他这样被赶下船的奴工不少，附近的潘托斯士兵更是不少，斯卡伦了不少时间，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布拉佛斯人要求给予奴工应有的权力，作为废奴的城邦，布拉佛斯对于潘托斯那种只是把奴隶改个名字的行为平时是睁一眼闭一眼，但是现在遇到，那就不能装作看不见了。 于是破天荒的，作为人体燃料的舰船奴工们得以被放了出来，在海滩上而不是暗无天日的船舱里面休息，不过潘托斯人还是在他们附近布置了重兵，以防止奴工起义。 斯卡伦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当然，不是指起义什么的，周围全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这样造反还是太勉强了，他只是想要借此联系一些人。 很快，他就找到了好几个北境佣兵，此前他们都被打散分布在各个船只的，而且意外的是，他还找到了威廉·石东与哈罗德·蒂格，前者在老朽堡与他并肩作战，后者是所在城镇被打破被抓来当奴工的。 由于布拉佛斯的限制与奴工身份的恶劣，所以潘托斯人想要获得舰船奴工还是有些麻烦，因此被俘虏的远征军与起义者，就都被送到了潘托斯舰队里面。 “我刚刚打听到了，这些奶酪贩子在和胡戈大人对峙，我们前面就是胡戈大人的舰队。” 斯卡伦聚集起众人后，给大家带来的第一个消息就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胡戈就在不远处，那表示他们可能摆脱现在的困境啊，不过斯卡伦连忙不断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但是，朋友们，想要活下去，我们还是得靠自己，不然弄不好，我们甚至可能会被战友给击沉。”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大家头顶，大家当然明白这个事实，但指出来还是残酷的。 “所以，我有一个计划……”看着大家的表情，斯卡伦却露出了笑意，这正是他需要的…… (本章完) 63.第63章 耗敌 第63章 耗敌 “快点滚出来！你们这些软蛋！” “就那么没有胆子吗？你们这些维斯特洛的稻草头！” “胆小鬼，你们到底要这样当缩头乌龟当到什么时候！” 在海岸边的大海中，几艘紫壳紫帆的布拉佛斯战舰正在对眼前河流中列阵的远征军舰船不断叫嚣，在这些布拉佛斯舰队之后，便是整齐列阵的潘托斯与布拉佛斯联合舰队。 为了让远征军出战，这几条船上的布拉佛斯人甚至来了一个刀劈七神圣像，只可惜他们即便是这样做，远征军也只是在局部的一些小混乱之后依然不动如山。 与远征军和潘托斯人的杂乱无章，还有罗拉斯的各种小船比起来，布拉佛斯舰队整齐排列出了密集战列，所有舰船都是紫帆紫壳，看上去颇为整齐美观，而且如此之多的紫色，更是壮丽优雅。 游离在主舰队外舰船上的人嗓音很大，确保河中列阵的远征军可以听见，每支军队都养着一批大嗓门，便是为了这种时刻。不过这些叫阵者的语气比起前几日，多了很多的应付意味，因为无论他们怎么叫骂，远征军都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这一周多里，远征军就是硬生生没搭理他们，甚至连出击剿灭叫阵船都没有。 这种情绪也弥漫在叫阵舰船后的布拉佛斯与潘托斯舰队之中，一开始他们摩拳擦掌，想要与冒险者舰队大战一番，结果在追得远征军主力退却了一段距离，进入这条名为羊角河的河流之后，无论怎么叫嚣，远征军都避战不出。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叫阵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无人答应之后，贸易城邦人都懈怠了下来。 而他们也不敢杀入远征军列阵的河流之中，即便是拥有精锐海军的布拉佛斯人，也不会做出基本等同于把脑袋送到别人刀剑之下的事情，于是就这样耗着。 若是他们有陆军，还可以考虑从地面上围攻，但问题是布拉佛斯人那点陆军根本不够别人看，而潘托斯人又新败，根本拿不出来军队，眼下远征军不应战，他们也只能在此耗着。 在又骂了一段时间远征军还是毫无反应之后，几条舰船也只能回归战列，布拉佛斯的海军提督“领航者”盖伦·伯莱看着叫阵舰船怏怏而回，而舰队里也爆发了一阵失望的声音。 比起刚至时要把来犯者都消灭干净的急切与战意，现在布拉佛斯舰队里满是赶快结束这一切的丧气。 盖伦·伯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也很着急，但如今的情况是，远征军不出击，他也只能在这里进行围困，或是等海王或亲王凑够了足够的陆军围攻躲在羊角河里的远征军。 “这样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年老的海军提督难以抑制的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戴着一顶装饰有羽毛的三角帽，身上套着一件蓝色大衣，大衣的胸口上是排列整齐的白色纹路，腰间则挂着一把弯刀。 作为一个一生都在为布拉佛斯服务的海军将领，盖伦提督经历过许多血战，在对抗潘托斯的战役中，他则领导布拉佛斯海军获得过大胜，见惯了海上的风雨，也正是因此，他才因为现在的局势而担忧。 由于是布拉佛斯海岸遇袭，所以布拉佛斯几乎是倾国压来，对于这个决议，盖伦提督是反对的，对抗一支杂乱无章的冒险者舰队，犯不着动员那么庞大的舰队，紫帆舰队的精锐即可击破敌人。 但是他的声音在因布拉佛斯海岸而被触怒的秘之城里是那么渺小，无论是富商还是普通市民，每个人都因为远征军的冒犯而愤怒，强烈要求海王要以雷霆之势消灭入侵者。 毕竟布拉佛斯的海上霸权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触犯，这次远征军的行为，自然在秘之城激起了强烈的反应，而且作为一座奴隶建立，在自由贸易城邦中有着独特生态的城市，市民参与政治的热情是所有自由贸易城邦中最高的，这使得这种反应更是激烈。 盖伦还记得当时秘之城的疯狂，街面上到处都有人在鼓动战争，人们无脑宣扬着维斯特洛人的愚蠢，甚至小贩都开始贩售关于战争与仇恨的各种小商品，关键还有很多人购买。 城市里面的维斯特洛人也开始遭遇各种针对，甚至是殴打，若不是海王殿反应足够快，这甚至可能发展成屠杀。 所以，他这个老头子的话自然就没人听了，整个布拉佛斯都被动员了起来，还在秘之城内的紫帆紫壳舰船几乎倾巢而出，连潘托斯舰队与罗拉斯舰队都被命令加入其中，组成了一支过分庞大的舰队。 每个将军都想要指挥更大的舰队，这句话放在海军上也是同理，但是盖伦不想，他看来是兵贵精不贵多，一支精锐足以打垮几倍于己的敌人，这么庞大的舰队就是累赘，但是海王已经做出了命令，那么他就必须去执行。 在与潘托斯的战争结束后，布拉佛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经历战争，打赢了潘托斯的那一代人也不断凋零，盖伦已经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这更是导致无脑集结舰队的问题严重，因为除了他为代表的几个老头子，就没有人反对，大家都是认为舰船越多越好。 似乎在一些人口中，这一仗都上升成了“关系布拉佛斯霸权”的一战，对于这种煽风点火的，盖伦提督很想把他们都杀了，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扰乱秩序，除了让局势更加混乱时间帮助都没有，但造谣者哪儿是那么好抓的，更别提很多谣言就是普通市民在酒后闲谈中所诞生。 人们给这支舰队取名叫做“大舰队”，布拉佛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动员，再加上附庸的舰船，舰队的庞大已经是很多年都没有出现的。 在人们兴奋的时候，盖伦提督则更多的是丧气，下面陷入了盲目乐观，而在他看来，这支舰队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压服潘托斯的舰队，哪怕是当年的士兵再次征召入伍，也不是当年的士兵。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还不是只能带着舰队出击，希望远征军足够羸弱，或者说足够愚蠢，希望一切都按照布拉佛斯城里众人的想法进行——然后，他就遭遇了远征军避战不出。 而在这支庞大舰队出发之后不久，第一个也是最要命的问题就立即凸显出来了，那就是粮食，这支舰队是临时动员出来的，布拉佛斯各方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本来原定计划是在布拉佛斯海岸征集，这里的产粮足够支持大舰队的活动，但是由于远征军肆虐，这变成了一个严重问题，远征军在大舰队到来之前，就有序袭击了当地各个布拉佛斯粮仓，导致原定的计划被打破，布拉佛斯不得不把大量精力在到一个个城镇与庄园征集粮食上。 而且收集粮食的队伍规模还不能太小，太小就容易被那个像是疯狗一样跑的海盗歼灭，盖伦提督想到了这些海盗的率领人，攸伦·葛雷乔伊。 他是铁群岛的铁民，提督自己这群人，这些维斯特洛的海盗总是时不时跑到东方来活动，他们会带来不少麻烦，有些时候还会在石阶列岛上形成强大的海盗集团，但是也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狭海之上从来都不缺乏各种各样的疯狂海盗，盖伦提督吊死了他们中许多人，虽然海盗依然像是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但是还好在他每次也都可以割掉，最初见到攸伦的种种暴行之后，盖伦提督认为这最多只是一个疯狂而短命的海盗王，但是攸伦证明了他不一样。 这个来自铁群岛的葛雷乔伊之人多次以少胜多，把布拉佛斯人引入各种陷阱以歼灭，还总是敢做出各种常人不敢做的事情，比如在面对围剿时果断让部下扛着船上岸以此突围。 但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这个攸伦会以极其残酷的手段对待被他击败的人，他会拔掉死者与俘虏的舌头和眼睛，然后把败者的舰船放在联合舰队附近。 这种明晃晃的挑衅行为自然激怒了不少人，当时就有舰船按耐不住前去追击，但是他们都没能回来，即便是回来的，也都变成了无眼无舌之人。 这样的事情一多了，联合舰队内对攸伦的红壳船情绪也变成了恐惧，而对盖伦来说，最麻烦的是攸伦与他的舰队让征粮工作的负担剧增，现在在泊地附近征粮的事情不得不抓紧。 “按照原计划，先去征粮吧，该死，这场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这个海军提督也被搞得像是一个征粮官一样。” 随着盖伦的命令，布拉佛斯舰队随之退去，向着他们在不远处的泊地驶去，舰队里很多人并没有因为退军而振奋，因为他们到达泊地之后还得去征粮，这让很多人都是满腹牢骚，这种事怎么都沦落到他们头上了。 不过，还是由不少人很庆幸只是做这些杂活，因为这代表着至少不用打仗，不用与远征军交战，舰队里很多人都是因为汹涌的民意与随之而来的征召而加入舰队的，他们不想自己的船受到损伤，这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在这些人看来，远征军被歼灭只是时间问题，不出战早晚都会被围死，而这种心态在如今的联合舰队里面很普遍，很多人看来，远征军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根本用不着此前那么重视与警惕，等着他们自取灭亡即可。 而随着联合舰队离去，远征军也放下了警惕，不过接下来远征军中就出现了乱子，不过对比起布拉佛斯人，这种乱子是另一种意义的。 “胡戈大人，我们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时候？您知道吗？他们都开始劈砍七神的圣像了！我们还要继续忍耐吗？” 满怀怒气的声音在胡戈面前响起，听到这声音，胡戈转头就看见了在一群骑士簇拥之下怒气冲冲走过来的西奥多，这个骑士现在满脸都是怒气。 他身后的骑士与头领们也面色不善，见此，坐在胡戈帐篷里面的海鸥镇伯爵杰洛直接从一边走了出去，一副专心饮酒的样子，卢琛主教则埋头看起了文件。 胡戈对这种声音的出现并不意外，这是早就预料到了的，只是听到这种声音时，还是不免使得他火大，内心也感叹自己的不容易，强行压着下面战意的事情真不好做。 然后他还没好气的看了帐篷里卢琛，躲是吧，好好好，我来我来，等把人给应付了再给你算账。 “西奥多爵士，你只需要按照听从命令即可，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的胜利，我可以以七神的名义发誓，我们是必然会获得胜利，现在只不过是一次暂时的屈辱而已，未来奴隶主都会千倍万倍的偿还回来。” 胡戈说出他已经和许多人都说过，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大同小异话题，只不过对面这次有些不买账。 “胡戈大人，您已经这样对我们说了很多次，可是舰队就是不出动，我还可以忍耐，但是下面肯定有人会忍不住的，都有一些船长开始躁动了。” 西奥多苦着脸说道，胡戈则因为他的话而内心警笛大作，立即摆出了严肃脸，“是谁？我不是说了吗？绝对不能擅自出击，这样的心思动都不能动，违者将会遭遇重罚，甚至是处斩，卢琛，你马上带人过去！遇到鼓动的就抓起来。” 被胡戈点明的卢琛立即面露苦色，这吩咐的不是什么好工作啊，大家被压着看着异教徒各种胡作非为都怒气冲冲的，还让自己这很多人口中的尸位素餐教会之人去抓人，这不是更给自己招恨了。 更何况，这种尴尬的状态又维持不了几天，却让自己去做这种事情。 但是，胡戈命令一下，那他就得去，这是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的，卢琛主教也只能自认倒霉，“是，我马上去。” 在小小的收拾了卢琛之后，胡戈看向西奥多为首的众人，看来得给他们一些东西，不然今天不好收场 “诸位，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最多三天，异教徒就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胡戈的话让众人小小兴奋了一番，他们等得就是这个时刻。 待到把这些人送走之后，胡戈也大大缓了一口气，可算是把这些人给打发了，不过，他的话语可不是打发。 等候了那么久，布拉佛斯人与潘托斯人也越来越懈怠了，而这正是他的机会，他等候已久的机会，可以说这场战略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一刻。 晚上还有一更 (本章完) 64.第64章 傲慢者的惨败 第64章 傲慢者的惨败 对于布拉佛斯与潘托斯的联合舰队来说，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在惯例的在羊角河前列阵挑衅远征军无果之后，布拉佛斯舰队就退回了泊地休整，顺便准备今日的征粮工作。 布拉佛斯人的泊地曾经只是一片无人在意的沙滩，但是由于庞大舰队汇集于此，巨大人力物力的汇集使得一座完善的舰队泊地拔地而起。 同时，这里也是联合舰队的仓库与营地，大量征集物资被存储于此，沙滩上还有很多帐篷与木屋——后者主要是给军官与贵族们享用。 在停靠于港口之上后，很多水手都被呼喊着前去征粮，由于远征军的行动，联合舰队的粮食不多，所以他们基本是每天都得去征粮，一些部队甚至都到了不征粮就得饿肚子的境况。 不过，随着附近的粮食被收刮殆尽，联合舰队想要征集到粮食也越来越困难，不得不费更多精力在征集粮食。 当联合舰队回到泊地时，大部分人都从船上走了下来，去忙碌征粮或是休息，这对于一支对峙中的海军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但由于远征军长期闭门不出，导致联合舰队越来越松懈，只有二十条战船水兵在岗。 实际上，若不是盖伦提督坚持，联合舰队甚至连二十条在岗战船都维持不住，毕竟远征军一直都不出战，联合舰队里大部分人都默认他们会在那里守到老死。 在大部分人口中，盖伦提督太老太胆小了，对他的这些行为都带有鄙视，远征军的固守更是强化了这个印象。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远征军派出了几艘小船，紧随在联合舰队之后。 “真的就像是胡戈大人所说的，贸易城邦人完全放松了警惕。”坐在小船上的西奥多看着联合舰队的松懈激动说道，“我们赶快回去，胡戈大人必须尽快知道这里的信息！” 这条小船就这样掉头驶回了羊角河，执勤的布拉佛斯舰船注意到了小船，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小船侦查什么的双方都做过很多次，他们都不想去追。 虽然他们还在岗执勤，但是这些水兵也早就懈怠了，恐怕就盖伦提督的自由人号属于全面战备状态，但是那艘船现在不在这里。 西奥多爵士所在的小船在爵士的催促与即将传达重大信息的激动之下，以极快的速度驶回了羊角河前，不过在进入羊角河前，西奥多爵士举起了一面磨得反光的黄铜盾牌。 随着爵士高举头顶，盾牌上立即发出了显眼的反光，等候已久的胡戈看到了这反光，他立即站了起来，他为这一刻等待太久了，他示弱那么久，按住下面的士兵那么久，都是为了这一刻。 “全军出击！目标布拉佛斯泊地！” 胡戈说出了众人期待已久的话语，胡戈的所有随员都发出欢呼，随着消息的传播，整个舰队都开始欢呼起来，他们已经枕戈待旦了很久，忍耐了太多的侮辱，就等着这一刻！ 。 当远征军的舰队可以看见联合舰队的泊地时，胡戈正在圣徒号的舰艏，看着前方，杰洛·格拉夫森伯爵陪在他的身边，两人都因为所见的一切而兴奋。 在他们面前，贸易城邦人正因为出乎他们意料出现的远征军舰队而惊慌失措，泊地沙滩上的人在紧急登舰，但是泊地上的人数量太少，大部分人都在附近征集粮食。 最后他们一番努力，也只让海面上的贸易城邦舰船多了几艘而已，还有很多船则是由于缺乏船员，导致根本开不起来，至于不在岗的船员什么地方去了，那不是征粮就是跑到什么地方消遣去了。 执勤的布拉佛斯战舰很是勇敢，虽然他们只有二十艘，但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摆出战列，只是他们的战列对比远征军那上百艘的舰船看起来是那么可怜。 “瞧瞧布拉佛斯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胡戈大人，我们将会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这场胜利，格拉夫森家族将会多上一件被无数子孙后代传递的荣耀！” 海鸥镇伯爵年轻的脸庞上满是兴奋，他怎么可能不兴奋，摆在面前的可是打败紫帆舰队的机会，那个紫帆舰队！ 虽然过程充满了取巧，但是结果就是他，年轻的格拉夫森与神眷者一起打败了紫帆舰队，这可是格拉夫森家族从未有过的荣耀。 “不要太兴奋了，伯爵，我们还没有赢呢，哪怕是眼前的布拉佛斯舰船只有二十艘，我们也要拿出全力，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布拉佛斯人翻了盘，那这些贸易城邦人可是会因此得意好久的。” 胡戈虽然口中说着让伯爵不要兴奋，但是他自己脸上也是难藏喜悦，与布拉佛斯人耗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他怎么会不兴奋呢。 这种情绪也弥漫在整个舰队之中，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敌人舰船大多在泊地上无法动弹，他们靠数量都可以碾死眼前的敌人，胜利必然最后属于他们！ 格拉夫森伯爵对号手致意，那位号手立即吹响了格拉夫森家族那据说可以追溯到安达尔人西渡时期的古老号角，随着曾经鼓舞着安达尔人渡过大海，征服维斯特洛的号角响起，古老的战号在大海上回荡着。 远征军舰队动了起来，以雷霆之姿压向了眼前的敌人，而布拉佛斯人毫不畏惧，紫色的船帆随之打开，迎着远征军舰队而来。 双方船上的投石机与弩炮都在不停的轰击，大部分攻击都落在了海中，但还是有打中舰船，只不过这些远程杀伤都十分有限，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打得到处乱飞的木屑随机砸伤了几个人。 紫帆舰队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双方的距离就拉得极近，但就在布拉佛斯舰船即将进入远征军的弓箭火力打击范围内时，布拉佛斯人以一种在维斯特洛人看来不可能的方式回旋了舰队。 随着紫帆战舰灵巧的转向，船体上的弩炮与投石机发作了起来，这些舰船都是布拉佛斯的专业战舰，他们把一连串投射物丢向了远征军，这些投射物的准头比起此前强了太多，远征军舰船被劈头盖脸砸了一通，虽然这波攻击没有造成太多伤亡，但还是把很多舰船的舰艏砸得一塌糊涂。 紫帆舰队就像是戏弄远征军一样，在完成这波攻势之后把屁股留给了远征军，远征军的投石机与弩炮加大了投射效率，但是大部分都落入了海中，这一幕就像是在嘲讽远征军一般。 “不要去管布拉佛斯人，直接冲向泊地，保持我们现在都航向不动，他们再会射击终究也只是给隔靴捞痒，若是布拉佛斯人发动夺船，那再进行围攻。” 胡戈看着布拉佛斯人出色的海上“表演”，下达了命令，他的内心有些得意，布拉佛斯人小伎俩在他的面前一点用都没有起到。 在看到秘之城的海上表演之后，胡戈就意识到布拉佛斯人恐怕是想要借用他们的速度就像是海上骑射手一样消耗远征军，既然如此，那就直接下令不去管他们。 这个时代的海军投射能力是不可能轻易打沉一艘舰船的，决定战斗的关键还是在接舷战上，而若是布拉佛斯人想要接舷夺船，那就更好了，他们这是在放弃自己的主动优势，一旦布拉佛斯人夺船，其他远征军舰船就可以从容围攻他们，虽然泊地里不时拔锚几艘船出来，但是他们的数量还是太少。 随着命令通过旗语与每艘船上都有的大嗓门传达下去，远征军因为布拉佛斯人海上骑射手表现而出现的一些慌乱立即消失，大伙一致向着布拉佛斯泊地杀去。 不过，还是有一些远征军中的舰船离队，前去追击布拉佛斯人，毕竟远征军的本质是很松散的，这点在舰队中也是如此，对于这些人，胡戈不打算管他们，而且他们去追布拉佛斯人也挺好的，给这些家伙找点事情做。 “千面之神啊，现在彻底回天乏力了。” 看着远征军的行动时，这二十来艘布拉佛斯战舰的指挥官，“领航者”盖伦·伯莱语气绝望的说道，他使用这战略就是为了尽可能拖延一会儿远征军，但是远征军第一时间就破开了他的战略，他连一点缓冲时间都没有争取到。 海军提督取下自己的三角帽，不甘的捏在手中，他感到了一阵嘲讽，自己这里那里看不起现在布拉佛斯舰队的松懈，而自己却犯了这样的错误，不得不说这真是讽刺。 在捏了一会儿之后，提督松开手，把三角帽抚平，又戴在了头上，虽然这一战他们必然失败，但是他的责任还没有结束。 “我们走！回布拉佛斯！” 提督做出了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理智决定，与其把手上这点船全部葬送在无望的战斗中，还不如立即就走，起码为布拉佛斯保留一些舰船与人物。 盖伦提督的话让所有人都犹豫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马上发言的，对此盖伦提督说出了他准备已久的一句话。 “我将负起全部责任。” 听到了提督这句话，大家才开始动了起来，而提督绝望的看向了泊地，泊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了火焰，里面正传出喊杀之声。 提督的脸上更加苍白，就像是有人又给他踩了一脚，因为提督明白，他们的失败更是绝对的，不可能的改变的。 。 随着那数量不多的布拉佛斯舰船撤退，海面上的战斗彻底落下了帷幕，而泊地的战斗，也没有持续多久，泊地里面的敌人本来就不多，而且还没有什么专业陆战士兵。 而且泊地里爆发的舰船奴工起义更是进一步摧毁了布拉佛斯人的抵抗意志，这些奴工是从潘托斯的战舰上被赶下来的，见到贸易城邦人因为远征军舰队到来的混乱，就果断发动了暴动，杀死了守卫，向奴役他们的人复仇。 所以，当胡戈踏入泊地时，不少地方已经燃起了火焰，还有许多奴工在追杀贸易城邦人。 “让他们不要乱烧杀了，我们需要这里的舰船与俘虏，这些都是未来与布拉佛斯谈判的重要筹码，还有，派人深入内陆，那里的贸易城邦人更多，得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胡戈快速的下着一条又一条命令，他的语气里带着急切，他怎么可能不急切呢？能够获得多少俘虏关系到他接下来的战略。 是的，俘虏，胡戈明白，杀光这里的布拉佛斯人没有任何用，烧光船也影响不了什么，布拉佛斯人很快就可以补齐这些，但是手上若有着大量布拉佛斯俘虏，那就不一样了。 胡戈的目的很简单，他要布拉佛斯停止对远征军航线的骚扰，远征军与维斯特洛的联系依然是维持远征军的重中之重。 至于打败布拉佛斯，那还太遥远，甚至连布拉佛斯海岸，他都不想占领，因为当地贸易城邦人太多，想要消化掉他们实在是太吃力，胡戈只想要带走这里的东方安达尔人，这足以弥补战火带来的人口损失，以及给布拉佛斯人制造麻烦——这些安达尔人可是海岸大部分农民与手工业者，当然了，想要让他们走是有些困难，但能带走多少是多少。 而在胡戈站在栈桥上，思索着应该对这片土地如何处理时，攸伦的宁静号突然出现在另一边，那红色船壳实在是显眼，而宁静号之后是铁民与海盗们。 宁静号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泊地上，那个疯狂的男人又在船还没有停稳时就翻了下来，他手里提着一颗老人的人头，轻蔑的丢在胡戈面前。 “这是谁？” 胡戈并不认识那张脸，他问道，但是攸伦带来的，肯定是个重要人物。 “一个没有什么理智的老东西，他居然为了他的部下而殿后，所以我登上他的船，把他的脑袋给带了过来。” 攸伦的语气是那么平静，就好像他做得是什么轻松平常的事情。 (本章完) 65.第65章 胜利者的宽裕 第65章 胜利者的宽裕 “胡戈大人，大胜啊，我们抓到了六千俘虏，六千啊，这些人都是布拉佛斯、潘托斯与罗拉斯的市民，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布拉佛斯人，但这正是现在需要的。” 杰洛伯爵人还未至，他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话语里面满是兴奋，完全没有平时的冷静，不过胡戈也不怪他，因为自己也差点高兴得跳起来了。 如此多的贸易城邦人俘虏，这是一份重量非常大的筹码，有着这些俘虏，他可以让布拉佛斯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给他找麻烦。 在远征军的骑兵赶到时，大部分贸易城邦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他们的印象里，这里不可能出现敌人，然后他们就在困惑与不解之中被俘虏。 一些比较聪明的人进一步往内陆里跑，不过很快就有一些人被当地人给抓起来送了过来，还有一些直接被当地人给杀了，在当地人看来，远征军接下来肯定要统治布拉佛斯海岸，不然他们也不敢痛打落水狗。 “俘虏一定要妥善安置，不能出现打骂折磨，他们可都是会下金蛋的鸡，用他们可以做到太多事情了。”胡戈等杰洛伯爵的兴奋稍稍消散之后说道。 “放心吧，我都是让我的骑士去办的，他们一定可以办好，不过，话说胡戈大人，您打算把这些俘虏关在哪儿？”杰洛伯爵问道紧要的事情，那就是如何关押这六千多筹码。 “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会把他们送去安达斯，就在那个双星城关押，那里正好曾经有贸易城邦人住过，但现在也跑完了，正好安置这些人。小格莱切尔，把这事告诉你父亲，我要他去安排好这件事。” 胡戈明白，布拉佛斯人有着极其强大的海军，所以这些俘虏是不能贸然安置在外的，必须送到内陆，而且把他们送到内陆，还有自己的一层需求，那就是对东方安达尔人展现自己的威望，巩固自己的地位。 若是在双星城的街道上把这些俘虏游街示众，他的威望会进一步获得巩固，未来拿下整个安达斯河谷也更有希望，更有把握。 胡戈明白，在解决了布拉佛斯舰队之后，这场远征实际上从这一刻开始，已经算是结束，无论是潘托斯还是布拉佛斯，他们短时间内都无法进行什么动作。这就代表着，远征军将会实际上走向解体，接下来就是各方各显本事，看能够在东方赢得多少土地的时代。 胡戈对此早有打算，他从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占据安达斯河谷。 平地已经遍布维斯特洛贵族，这些贵族拒绝效忠他，他们已经旗帜鲜明的表示忠于的是铁王座，不是他这个远征军首领。 而想要占据整个安达斯，归根结底还是要获得当地人的支持，所以他要在河谷尽力树立威望，当然，这是不够的，还有一个关键是那位河谷的圣女。 安达斯河谷的安达尔人不同于平地的奴隶，在平地，胡戈可以扮演救世主，但是在河谷里面，这些安达尔人有着自己的领主，当地也有足够强盛的势力，他们不像是平地的奴隶那样弱小。 而且在山地之上，还有桀骜不驯的山地安达尔人，他们更是长期在群山之中自立为王，即便是龙王也无法让他们全面低头，更别提其他人。 对于他们来说，胡戈是一个强力的外来者，是一个陌生人，就算他自称是从维斯特洛来拯救他们又如何？东方安达尔人与西方亲族已经上千年没有什么接触与交流，所以比起胡戈，他们更愿意信任斯塔蒂娜——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名为斯塔蒂娜的图腾。 至于胡戈的神迹落在这些人身上也不管用，原因很简单，他们没见过，都只有口口相传。 而且由于地域身份的原因，这些安达尔人也更加倾向于斯塔蒂娜——在缺乏流动的时代，地域是一个决定人们倾向的重要因素，比起外人，大家更愿意选择一个自己人。 在胡戈的计划中，他是必须要娶这个女人的，只有娶到了她，他才能拿下安达斯河谷，不然他恐怕只能在安达斯圈出来几块地，当一个大点的领主，而不是整个河谷的统治者。 在小格莱切尔领命而出，前去通知他的父亲时，卢琛主教走了进来，这位主教对胡戈鞠躬，“胡戈大人，斯卡伦大人、威廉爵士和哈罗德爵士要求您补偿他们的损失。” 斯卡伦·沃夫曼、威廉·石东和哈罗德·蒂格，他们曾经都是平地的领主，在面对潘托斯的军势后成为了奴隶，在泊地奴隶起义中，他们立下了大功。 在起义成功之后，他们就从奴工中召集了还活着的旧部，用他们重新纠结了队伍，奴工们也很乐意加入这些带领他们的反抗者，接着这三人就是来向胡戈要补偿，要胡戈补偿他们损失的土地与人民，以及支援他们重建领地。 “告诉他们，等回去后去船垒找老麻雀，老麻雀会给他们安排的。” 胡戈现在手上最多的就是无主土地，粮食之类的东西反正这泊地到处都是，他们随便拿就行，这些东西他们想要那就去拿，至于能不能拿到，那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另外，我在布拉佛斯的兄弟塞蒙传来信息，现在秘之城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整个城市都低落了下来，在您手中有大量布拉佛斯俘虏的消息传过去之后，已经出现要求海王殿把人赎回来的舆论了。” 卢琛脸上带着邀功的表情，这才是他来见胡戈的重点，主教有信心他是第一个带来布拉佛斯消息的人。 “什么？”胡戈有些惊诧，“你们佛雷在布拉佛斯都有人？” 胡戈惊讶的是布拉佛斯居然有佛雷，他知道佛雷的婚亲遍布整个河间地，但怎么都没想到，怎么到了东方都有啊。 “我的嫡出兄弟赛蒙·佛雷很早就在布拉佛斯的商人那里做学徒，他如今已经是一位成功的布拉佛斯商人，最近还娶了一个布拉佛斯女人。” 卢琛带着骄傲介绍着佛雷家在东方的人脉，这可是展现佛雷家力量的机会，卢琛主教也看得出，随着布拉佛斯的这次战败，远征军的瓦解已经在路程上，而佛雷打算与胡戈继续结盟，卢琛主教已经认定，只有跟着胡戈，佛雷才能在东方获得更多的荣耀，更多的土地。 “那这没对他产生冲击？” 胡戈指的是远征军的到来，远征军的到来肯定要对布拉佛斯的维斯特洛人产生冲击，胡戈都做好在布拉佛斯受到冲击的维斯特洛人来找自己要赔偿的心理准备，但看起来这个佛雷没受什么影响。 “我的这位兄弟准备了足够的护卫。”卢琛只说了这句话，不过这也足够，胡戈更是感叹佛雷家族，自己所见的老佛雷儿子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废物，然后他在内心又狠狠嘲笑了老鱼嚼佛雷舌根与佛雷结怨的行为。 “告诉你的兄弟，若是有信息，那就尽快传达过来，而且若是可以，我希望他能够在海王与远征军之间牵线。” 比起提供情报，胡戈更重视这个可以与布拉佛斯海王直接联系的渠道，他手上那么多布拉佛斯俘虏，可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与海王谈谈啊。 “我会尽快把消息传递给我的兄弟的。”卢琛主教说道，接着他就退下，前去联系他的兄弟，主教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这可是加强与胡戈关系的机会。 “我也走了，我得去看看那些布拉佛斯船的状态，那可都是好船。”杰洛伯爵接着说道，也走了出去，泊地上的布拉佛斯舰船大部分都被划分给了海鸥镇舰队，这都是好船，杰洛非常重视，要是能够从中分析出布拉佛斯人的造船技术就更好了。 就这样，胡戈的帐篷空了下来，胡戈看着空荡荡的帐篷，坐下拿起了纸笔，他的工作也不少呢，得开工了。 。 当远征军正在接管与处理布拉佛斯泊地上的一切时，攸伦·葛雷乔伊带着铁民却深入内陆，并没有留在海滩上。 因为攸伦看来，借着布拉佛斯人的失败，他可以在这片海岸上获得更多财富，远比海滩上可以分到的东西多得多，攸伦根本看不上那些，那实在是太少了，去争这些会影响他的格调。 事实也的确如此，大量从远征军手中逃过一劫的布拉佛斯人把舰队战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海岸，因此很多城镇直接丧失了抵抗意志，原本他们面对远征军可以做到凭借城墙防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攸伦的队伍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打入了布拉佛斯海岸最大的城市自由民镇，当铁民打着七芒星到来时，这座城市的安达尔人守卫直接打开了城门，以为这些铁民是前来结管城市的。 而杀戮与疯狂就此开始。 自由民镇标志性的市政大厅里已经变成了杀戮之厅，到处都是被吊死的市政人员，地板上也遍布着鲜血，不时有惨叫传来，这是铁民在拷问金银。 而在市政大厅之外，安达尔人正忙着与铁民一起对布拉佛斯人进行清算，整个城市都打成了一锅粥，布拉佛斯人在紧急状态下也按照行会组成了好几支部队，但是面对铁民，他们被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们，那些铁金库的不记名兑票到底在什么地方吗？” 攸伦·葛雷乔伊用匕首熟练切断了面前老人的一根手指，就像是切菜一样，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但是他最后还是咬紧了牙关，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攸伦。 “嚯，硬茬子，我就喜欢硬茬子，老东西，不知道你能扛着多少久，上次那个家伙坚持了五分钟，希望你能够超越他吧。” 老者的样子反而让攸伦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接着继续切割起老人的手指，老人不断发出非人的惨叫，而攸伦嫌弃这实在是太吵，所以他让部下拿来一块抹布塞在了这人口中，看他的姿态，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切掉所有手指之后，老人已经痛得昏厥过去了一次，但是攸伦让人给了这老东西一盆冷水，强制让他醒来，接着掀开了老人的衣服，让手下铁民按住老人，接着开始在他的胸口开始自己的“雕刻”，用匕首进行的“雕刻”，随着攸伦的匕首开始在老者胸口上“工作”，老者被堵住的口中传出了非常激烈的反应，但是攸伦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双眼里面则闪着疯狂的灵光。 攸伦的手法非常娴熟，在既不造成大出血的前提下，又在老者皮肤上“镌刻”出画面，保证老者受到了足够多的痛苦，但又不至于流血而死，现在的攸伦，就像是一位血肉雕刻师，他的姿态专注而投入。 “哦，抱歉，我刚刚太投入了。” 在老者胸口上绘制出了一片血淋淋的风暴景象之后，攸伦就像是刚发现什么一样“惊讶”的说道，接着把老者口中抹布取了下来，而老者到现在，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慈悲，给我慈悲……” 他半死不活的说出了这句话，现在已经没有了此前的硬气，而攸伦脸上满是讽刺的微笑，又是个没用的老东西，明明这些伤口都不致死，而这笑容哪怕是那些跟随攸伦已久之人看来，都非常恐怖，几个铁民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 “所以，兑票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老者耳中，攸伦这个时候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就像是千面之神一般，而他下意识的，就吐出了兑票的所在，“我办公室里有个暗室，要挪开柜子之后，用我的印章打开，那些东西都在那里面……” 攸伦对一个铁民努了努嘴，那个铁民立即赶紧去找东西，不一会儿，暗门随之打开，铁民进去说的确有那些兑票，攸伦看着这一幕笑了。 “把老东西拖到广场上，把他交给暴民。”两个铁民马上就把老人给拖走，老人眼中闪过绝望的色彩，因为他知道那些暴民会怎么对待他。 “把这些兑票都发出去，全部发出去。”攸伦说话时，眼中闪着狡黠的色彩，这些兑票实际上并不是在市面上流通的，而是布拉佛斯政府用来大宗交易的储备。 反正他不可能去布拉佛斯领钱，那就干脆发下去吧，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来兑换，嘿，布拉佛斯人肯定得兑不少，这可关系到他们的名声，攸伦想到那个“不可侵犯”铁金库会因此陷入麻烦，就感到一阵兴奋，他最喜欢这样的事情了。 (本章完) 66.第66章 七国的激烈反应 第66章 七国的激烈反应 处理好了在布拉佛斯海岸的一切之后，远征军舰队就离开了此地，对于没能占据这富裕之地，很多人都是十分可惜的，但是看到他们所得到的东西之后，就没有人认为可惜了。 远征军舰队的规模比起来时大了一倍以上，这主要是由于缴获了大量来自布拉佛斯、潘托斯与罗拉斯的舰船，这都是些好船，而且若不是它们，远征军还无法带着那么多俘虏离开。 同时随着远征军离开的还有很多当地安达尔人，许多安达尔人以为远征军接下来会统治布拉佛斯海岸，所以迫不及待的开始对布拉佛斯邻居算账，所以他们也只能选择随着远征军离开。 不过也有人不愿意，若不是生活逼迫，很少有人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这些人在辱骂了一番远征军之后要么继续留下来，要么躲入了山中。 也有舰船没有随远征军一起离开，这主要是指攸伦与他的铁民和海盗，这个海怪认为在布拉佛斯海岸还可以捞很多油水，而对于这家伙，胡戈也懒得管，他愿意冒险就冒险，死在外面最好。 当远征军再次到达船垒时，关于胜利的消息早已到达，所以人们早早的就聚集起来准备欢迎远征军。 只不过由于布拉佛斯舰船标志性的紫帆与紫壳，它们出现时还闹出来不小的乱子，这些舰船一度被认为是布拉佛斯人来袭。得亏老麻雀迅速解决了这些骚动，不然胡戈恐怕要看到变成骚乱现场的欢迎会。 欢迎会之后，海鸥镇舰队就拔锚离开船垒，渡过了狭海，毕竟海鸥镇舰队主要扮演的角色，就是远征军与维斯特洛的海上运输线，布拉佛斯人一时半会都已经无法干预狭海运输，那他们就应该做回本职工作。 海鸥镇舰队离开时，还带上了远征军获得的大量战利品与赚得盆满钵满，决定退出远征之人，以及最重要的那支贸易城邦舰队。 而随着这支舰队回到海鸥镇，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维斯特洛造成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一直以来，在维斯特洛，人们都把远征东方视为一条处理多余人口的不归路，这种看法从平民、贵族到铁王座都大量存在，若不是着实走投无路，或是想要借此寻求财富，没有人愿意去加入远征军的。 但是随着东方胜利的消息不断传播，诗人们唱着骑士们在东方征战的武功歌，还有兜里装满金银与脑子里装满故事的归乡者归来，以及远征军首领胡戈献祭给七神首征之地的盔甲，人们对远征的看法也日益改变。 渐渐的，踏上东方的道路，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充满绝望，对于众人无望从父祖那里获得土地的次子三子来说，一条获得土地的道路在他们面前敞开——毕竟诗人最喜欢传播在东方获得土地的骑士的故事。 因此哪怕是在胡戈的大队伍离开之后，前来参与远征军者依然络绎不绝。而这次海鸥镇舰队带来了大量布拉佛斯战舰，让这些不断积累的印象完成了质变。 一直以来，使得很多人对踏上东方之行望而却步的，都是贸易城邦——尤其是布拉佛斯——的舰队，但是现在，海鸥镇舰队带来的大量布拉佛斯战舰说明了一件事——他们打败了布拉佛斯舰队。 布拉佛斯舰队的失败代表着一件事，那就是通往东方的道路是畅通的，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在落在海里喂鱼。 这无疑在维斯特洛点起了一把火，从南到北，不只是平民与中小贵族，连大贵族们也都躁动了起来，许多人想到了他们祖先远渡重洋，创立家业的故事，许多普通人也想到了这些——在东方创立延续千年基业的机会，看起来就在眼前。 “哈哈，你们都看到了吧，我果然是正确的！” 在河渡口领主的家堡之中，瓦德·佛雷把一大杯酒灌入了口中，由于动作太猛，鲜红的酒液泼了自己一胸，平时的话老佛雷肯定要不断抱怨，找个人骂一番，但是现在他毫不在乎。 “您果然一如既往的正确，父亲。” 史提夫伦·佛雷回应道，他的表情很平静，老佛雷的儿子们也是如此，不过很多较小的儿子与孙子辈的就迫不及待的露出谄媚与附和的笑容。 “别露出那种恶心的笑，我看着都腻了，把你们脸上的表情都给我收起来！” 那种笑容果然受到了呵斥，对此年长的佛雷们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些小辈需要多磨炼，还是没有摸清楚父亲的性格，面对老佛雷时，最好脸上不要露出任何表情——不过即便如此，还是会被老佛雷挖苦，但至少没有其他表情那么厉害。 “那种该死的笑终于消失了，哦，该死的陌客，快给我擦擦这些酒渍！”老佛雷拿过仆人匆忙递上的手帕，胡乱擦了一通，然后不耐烦的丢在一边，“算了，我们讨论正事吧，我的子孙们，获得荣耀与土地的机会现在就摆在我们面前。” 老佛雷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一下，等待子孙们把注意力都集中过来，而他们的速度也的确足够快，在老佛雷的宫廷里面，大家都时刻争着表现自己，除了太小的，都不会在这种时刻落后旁人。 “我也不说什么家族团结的废话，我知道你们一天到晚都在算继承顺序，而等到我走之后，除了继承我一切的史提夫伦，其他人都无法获得什么，到时候都得面对被赶出城堡的危险，去外面做你们鄙视的雇佣骑士，或是在别的什么领主那里混吃混喝——但前提是他们给你们这些废物机会。” 老佛雷的话让几乎所有人情绪都低落了起来，这在佛雷家并不是秘密，虽然史提夫伦会照顾兄弟们，但是他的年纪也大了，等到他走了，他的儿子可不会那么好心…… “都别那么低落，我这不是给你们想出来了办法吗？这个办法就在东方，你们的兄弟已经在东方获得土地，现在我们佛雷更是要抓住这个机会，想要获得土地与城堡，那就前往东方吧，先行的兄弟已经为你们打好了基础。” 老佛雷的话语让在场很多人都兴奋了起来，大部分佛雷子孙都清楚，领主之位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现在都望着这个在东方获得土地的机会呢。 不过，老佛雷并不是只打算把儿孙们打发到东方当个有产骑士就算是完事，他继续说道，“伊尼斯，你到时候带着你的兄弟们与家族军队前往东方。” “是，父亲。” 伊尼斯站了出来，他是个高大秃头的人，有圆肩膀和粗糙的手，尖鼻子，发红的眼睛很湿润，手指关节粗大，人们都说他有双饥饿的眼睛，稀疏的遮不住短小下巴的棕色胡子。 他是瓦德·佛雷侯爵和他的第一任夫人皮雅·罗伊斯的第三个儿子，他是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但与其被当做一个剑士，他更被看作一个领导者。 老佛雷这个决定让许多儿孙开始窃窃私语，看父亲/祖父如此，他还有什么想法啊。 而看着儿孙们的讨论，老佛雷很罕见的没有开始挖苦，只是带着讽刺看着他们，在老佛雷的注视之下，他的儿孙们也安静了下来。 “我的目标可不是只圈一些地。”老佛雷带着坏笑说道，“我的目标是潘托斯，我们佛雷将会在东方，取得更高的荣耀。” 。 君临，维斯特洛的首都，在拜拉希恩王朝的时代，这座城市经历了太多变化。 在那场给许多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暴乱之后，龙王与一切与龙王有关的人都滚出了君临，这无疑向每个君临人宣布，君临迎来了新时代。 而在赶走了大量人之后，拜拉希恩王朝从风暴地迁移来了一些商人与工匠，取代那些被赶走者的位置，只不过原来坦格利安的那套体系可是了上百年才建立的，劳勃国王在短时间内还是无法重建。 所以，铁王座如今的实际掌管者琼恩·艾林选择了另一条路，加强君临驻军。 在都城守备队从两千人增长到三千人的同时，老艾林还在君临设置了两支军队，一支是守卫红堡的鹿角卫队，这支部队有着上千人，另一支则是两千人的护墙营——顾名思义，他们专门负责城墙的维护与防守。 在君临增加了四千的守军之后，老艾林才稍微感到安心，至于劳勃，他才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他的战锤不能解决的。 新朝的确立是需要改变很多事情，老艾林在把远征送到东方之后，就一直在忙碌给维斯特洛上下进行革新，确立拜拉席恩王朝统治的事情。 而在老艾林从忙碌之中抬头，他突然发现，那支他从来都没有抱有太多希望的军队，却在东方开疆拓土，不断胜利，那个胡戈硬生生从自由贸易城邦手中撕下来了一块肉。 “琼恩，那个胡戈可真厉害，不过这些奶酪贩子居然那么弱吗？这看着我都心痒痒的，每天艹女人打猎是很爽啦，但是还是不如战争过瘾啊。” 拿着从东方而来的报告，劳勃国王满脸都是兴奋，“不少贵族都开始准备前往东方，佛雷和戴瑞直接动员起军队，其他河间诸侯看起来也有些心动，史坦尼斯和奈德都告诉我，他们麾下都有封臣蠢蠢欲动，向他发出关于远征的申请，维斯特洛这是又要激荡起来了啊。” 劳勃一边说着，一边想着东方激烈厮杀的景象，眼神里面满是对战争的向往，劳勃是一个热爱战争的国王，对他来说战争就是生命，现在维斯特洛上下这幅躁动的样子，让他的战争之心也蠢蠢欲动。 而且老是待在红堡也没意思，那个瑟曦对待他总是冷冰冰的，劳勃玩过了之后也不感兴趣，还为每天都要面对瑟曦那张脸而心烦。 “劳勃，你的国家建立还没有几年，我们不能与贸易城邦直接冲突，现在维斯特洛上下不知道多少希望坦格利安打回来的贵族，你若是贸然发动远征要是失败，这些贵族肯定会再次举起龙旗，你忘记多少贵族还私底下叫你篡夺者了？” 老艾林极其罕见的表现了非常强烈的态度，他不允许劳勃做出贸然发动战争这样不负责任的事情，拜拉席恩王朝坐稳才多久，他就想着打仗了。 “好吧，好吧，琼恩，你说得对。”劳勃举起手作投降状，老艾林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把劳勃那点雄心壮志全都给泼没了，现在的拜拉席恩王朝，的确不允许他贸然发动战争。 对于东方，老艾林早就把各种信息掌握，如何应对东方问题，在对胡戈成功的惊讶之后，他已经做好了方案，东方可是有不少表示依然效忠铁王座的贵族，对于这些人可以上贡的财税与人力，老艾林可不会放弃。 “贵族们想要去东方冒险，那就让他们去，让他们把力量消耗在东方，总比未来反叛好，还有，我计划在这一轮前往东方的远征军中任命一位贵族代表铁王座的意志，再让一些代表铁王座的力量加入进去，好控制住那个平地上的贵族……劳勃，你在听我说话吗？” 虽然被老艾林泼了冷水，但是劳勃还是难以抑制的想起了战争的事情，想得都完全无视了老艾林的话语。 “啊，我在听。”劳勃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说道，不过他为了找回场子，马上提到了另一件事，“你打算怎么对待那个胡戈？我对这小伙子感官挺好的。” “我会派遣使者，他表示臣服铁王座即可，哪怕是在东方称王都行，别的就不要求了。”老艾林一眼就看出来了劳勃怎么想得。 不过嘛，到时候到底怎么对待这个胡戈，还是得看他手上的力量，若是他如同传言所说的，让整个安达斯都臣服在麾下，那自然是让他象征性低个头就足够，但若是他的力量并不那么多强……艾林家虽然崇尚荣耀，但是这不代表老艾林脑子里只有荣耀。 (本章完) 67.第67章 望向西方的大胡子僧侣 第67章 望向西方的大胡子僧侣 当维斯特洛风云激荡，各方蓄势待发之时，在东方的厄索斯，胡戈回到了安达斯，现在他正押着大量俘虏进入双星城。 在安达尔战士的监督之下，一列列来自布拉佛斯的俘虏垂头丧气的走在双星城的大道上，他们四周是兴奋的安达尔人，在这些安达尔人甚至是他们祖先的记忆之中，这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都是在老去之时，会讲给儿孙的景象。 双星城的每栋房屋上现在都飘扬着七芒星旗帜，这是民众对七神感激的具现，乍一眼望去，现在的双星城就是一座七神的城市。 胡戈策马行为在队伍的最前方，享受着荣耀与赞誉，在许多人的眼中，他现在就像是传说中的丘陵之王胡戈。 胡戈现在也处于一种自傲之中，胜利的荣耀已经将他包围，计划距离顺利完成也更进了一步，在前往双星城的路上，他已经给正在葛·多荷的那位圣女送去了信件，向她提出了联姻的要求，只要那位圣女答应了他的要求，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 至于那位圣女是否愿意答应，胡戈在此前与她的接触中，早就已经心中有数，甚至双方可以说已经互相达成了默契，而且他们之间的利益也是共通的，联姻对双方都没有坏处。 而若是她不答应，胡戈准备的也有后手，但是他不希望情况发展到那个地步。 不过，好在一切并没有走向那个最糟糕的发展方向，在胡戈的大军到达双星城时，圣女的信件已经送到了胡戈手中，在信中，圣女同意了胡戈提出的请求。 这件事更是使得胡戈心情愉悦，与圣女的联姻成功代表他的计划大部分已经完成，未来把整个安达斯河谷纳入统治也是十拿九稳之事。 “我说，伯利希，你现在肯定在后悔没有加入胡戈的远征军吧，你这幅表情可罕见得很，我多少年没有见到你这样。”在一座可以正好将大街景象一览无余的漂亮宅邸里，透着玻璃看着外面游行队伍的三角地大领主赛尔用调笑的意味说道。 这座宅邸曾经是一个潘托斯奴隶商人的住宅，只不过随着远征军到来，这个商人就被吊死了，他的产业则落入宅邸曾经的仆人手中，然后仆人们卖掉了这座宅邸，各自散伙回家。 而此地的新主人，便是天鹅丘大领主伯利希，现在丘陵安达斯的三位大领主都齐聚于此，三角地大领主赛尔正在窗边上看着外面，天鹅丘大领主伯利希阴沉着饮着酒，至于灰谷冲大领主凯拉尔，他在一旁饶有兴趣的观察房间里的各种陈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房间的壁炉里燃烧着丘陵群山之中所产的优质木材，让众人鼻中总是有着一股清香之味，也就只有这些丘陵大领主，才会如此奢侈的用这种木头来烧火，在群山之外的社会，这种木头都是极其昂贵的。 也正如赛尔所说的，天鹅丘大领主伯利希的表情并不好看，“赛尔，你还不是没有去，在这里得意什么呢？” “我只是在看你的笑话。”作为三角地众人皆服的大领主，赛尔说话向来直接，“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什么都想要掺和一笔，什么都想要占便宜，看着你现在这样狼狈的表情，我感觉挺乐的。” 赛尔赤裸裸的表示他就是在嘲讽伯利希，这成功让天鹅丘大领主脑袋上青筋暴起，一度想要站起来，但转眼就控制住了情绪。 而赛尔还在继续说道，“我接到了斯塔蒂娜的信，她表示要和胡戈联姻，我赞同她的决定，还有未来的安达斯统治者问题，我已经决定要支持胡戈，我建议你也最好一起。” “你愿意臣服于一个外人？”伯利希有些惊奇的说话，那语气里仿佛他是第一次认识到赛尔还有这样一面。 “他是一个可以给安达斯带来稳定的外人，而是圣女也支持他，愿意嫁给他，伯利希，不要做你的安达斯之王的梦了，还是随我一起臣服胡戈大人吧。” 就像是给伯利希补刀一样，一直仿佛事不关己站在那里的灰谷冲领主凯拉尔开口了，“灰谷冲也是这样的意见。” 说话的同时，凯拉尔不由得回想起他所见的胡戈军队厮杀的景象，还有他们对潘托斯的胜利，那个时候他以为这已经是这群外来者的极限，但是接下来他们打败了布拉佛斯舰队，这让凯拉尔对他们的看法进一步改观。 “反正不过是效忠而已，你不用那么纠结，很多事情还是以前怎么样，之后依然怎么样，而且我们获得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凯拉尔也加入到了对伯利希的劝说中，“还是说，你真认为你能当上安达斯之王？你难道认为河谷人会服你？” 安达斯的丘陵与河谷之间是有着对立的，虽说尚还达不到维斯特洛的谷地居民与高山氏族之间那种恶劣的关系，但也是互相之间看不顺眼。 其实这些道理伯利希何尝是不知道，但是抛开他的那些野心，归根结底，大领主还是想要待价而沽，就是要臣服，那也得是在捞够了东西之后，结果这两“同事”拼命拉着要他臣服胡戈，怎么，你们两是收了那小子钱吗？ “我们需要一个团结的安达斯，伯利希，你知道吗？诺佛斯人现在已经蠢蠢欲动了，凯拉尔此前和我谈过了，他在罗拉斯的关系网也传达了相同的消息。” 赛尔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也说出了他们在这里要伯利希低头的最根本原因，而这个炸弹一下子让伯利希把他那点关于独立与野心的思绪抛在脑后。 “诺佛斯？七神在上，大胡子僧侣又要来了？”对于东方安达尔人来说，诺佛斯的大胡子僧侣实在是一个强大的威胁，以至于即便是伯利希这样的人，听到诺佛斯来犯都不得不把很多事情放下。 对于留在东方的安达尔人来说，与诺佛斯人的每次战事，都是一段惨痛的记忆，在安达尔的吟游诗人口中，与诺佛斯的仇恨与战事一直是一个重要主体。 诺佛斯坐落于诺佛斯丘陵之中，位于潘托斯的东北方向。从潘托斯为起点的瓦雷利亚大道穿过诺佛斯，一直延伸到科霍尔，商旅经常沿着这条大路向东方前往维斯·多斯拉克，也就是马王之城。 这座神权城邦与科霍尔和罗拉斯一样，他们是由来自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宗教异见者建立。信奉一位秘神的大胡子僧侣率领信徒离开了长夏之地，在诺佛斯定居下来。他们在上城建立了一座神庙要塞，这里也成为了大胡子僧侣的信仰中心。 大胡子僧侣不同于安达尔人所遭遇的每一个敌人，洛伊拿人虽然经常击败安达骑士，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喜欢北方的阴寒，因此从未对北方进行过殖民，瓦雷利亚龙王虽然恐怖，但是在留下一片片焦黑废墟之后，他们就会离去，大胡子僧侣留在了群山中。 曾经从斧头半岛到狭海东岸，都是安达尔人的分布地区，但是在诺佛斯来到北方之后，他们硬生生在安达尔人的聚居区里弄出来了一片地域辽阔的诺佛斯丘陵。 诺佛斯人用火与剑驯服了群山，抓住龙王迫使安达尔人四散而逃的机会，他们或是把安达尔人赶走，换上诺佛斯的殖民者，或是强迫安达尔人接受教团的信仰与习俗，这个过程长达千年，这是充满血腥与屠杀的千年，最后诺佛斯人赢得了全面胜利，诺佛斯丘陵自此诞生。 然后，诺佛斯还参与了对东方安达尔人最后一次复兴机会的毁灭。 在瓦雷利亚人大幅扩张版图，安达尔人为了逃避龙王而向四周迁徙，其中一些渡海到罗拉斯群岛以及其沿岸平原定居下来。在千年的战争之后，一位名为科尔龙的安达尔领袖统一了群岛，以及还留在安达斯山脉的安达尔人。 完成了对安达尔人势力的整合之后，在诺佛斯挤压下不得不向着安达斯与斧头半岛迁移的安达尔人向他发出了求助，这正合科尔龙南方扩张的野心，所以科尔龙与诺佛斯爆发了冲突。 当诺佛斯人拒绝向科尔龙开放河道后，科尔龙向诺佛斯宣战，科尔龙的进军非常顺利，在大量被诺佛斯驱赶以及被迫臣服诺佛斯的安达尔人帮助下，他获得了两场大胜，大胡子僧侣的军队一败涂地，接下来他直接进军诺佛斯本城，看起来驱逐这个老敌人的机会就在现在。 在安达尔大军的包围之下，绝望的诺佛斯人向瓦雷利亚自由堡垒求援，虽然当时洛伊拿诸邦尚未灭亡，但是也无阻自由堡垒支援他们的亲族。《自由堡垒之火》记载，整整一百条龙飞往被围的诺佛斯，向安达尔人开战。科尔龙与他的大军被烧成灰烬，但瓦雷利亚人仍要斩草除根，他们的龙彻底烧掉罗拉斯诸岛，岛上无人幸免。 就这样，安达尔人在东方最后一个复兴的希望，就这样被葬送，除了逃向维斯特洛，安达尔人别无去处。 这个事件被称为第二次西渡，随着大量安达尔人涌入维斯特洛，安达尔人对维斯特洛的征服也随之加深。 而在东方，虽然靠着巨龙支援，诺佛斯保住了城邦，但是大胡子僧侣明白，他们是不能完全把一切都寄托在龙王身上——若是龙王那么可信，他们也不至于离开自由堡垒。 所以诺佛斯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大胡子僧侣的触手曾经只在诺佛斯城以及娜恩河河谷，但是接下来，教团的触手伸向了群山之中的每个村庄，教团那手持长斧的军队也在山中各个要点驻扎。 在教团控制的地区，每个人都要在大胡子僧侣监督下定期进行训练，每个地区也会集中进行拉练，以确保教团可动员军事力量的精锐。 这相当于在刨那些领主的根，所以这场改革拉锯了数百年，毕竟地方上是不会那么轻松放弃权力的，期间诺佛斯也有过重大失败，甚至还被人打到过诺佛斯城墙下，但是最后还是诺佛斯获得了胜利。 靠着这支精锐的军队，诺佛斯彻底压倒了已经更名为诺佛斯丘陵的地区，这里的安达尔人不是拜倒在大胡子僧侣的统治与教规之下，就是被彻底赶出了家园。 而在如今的安达斯，这样的人可是不少，他们对此有着极其深刻的记忆。 在瓦雷利亚崩溃之后，诺佛斯人数次向着这个方向进行扩张，潘托斯因此与诺佛斯有着数次战事，作为安达斯的居民，安达尔人自然多次参与过对诺佛斯的战事，诺佛斯恐怖的长矛方阵给他们留下过极其深刻的印象。 不过，最让安达尔领主们不能接受的，还是诺佛斯人取代领主，安置僧侣一点点控制各个地区的行为，别的都好说，这是在挖领主们的根，他们是根本接受不了的。 因此每次诺佛斯入侵安达尔领主都会拼命抵抗，无论诺佛斯的长矛方阵打败安达尔人多少次，领主们都会再次集结军队卷土重来，领主们是因此付出了惨痛代价，但是他们也成功让诺佛斯人也付出了惨痛代价。 再加上潘托斯的合纵连横，而且没有哪个自由贸易城邦愿意看见大胡子僧侣继续扩张势力，所以诺佛斯最终在最近一百年里放弃了对安达斯的扩张，但是安达尔领主们依然保持着强烈警惕，提到诺佛斯都会立即有强烈反应——大胡子僧侣做得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让他们害怕了。 所以，伯利希正是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下，赛尔让凯拉尔继续给他讲解起这场诺佛斯入侵的全貌。 “我们家族一直以来都在罗拉斯有着许多人脉，所以我得以弄到这件事的全貌：潘托斯与布拉佛斯都向诺佛斯发出了邀请，请大胡子僧侣前来征服安达斯，而大胡子僧侣也的确蠢蠢欲动，一些在诺佛斯丘陵的安达尔人告诉我，诺佛斯已经在集结军队了。” 提起这些时，灰谷冲大领主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毕竟那可是诺佛斯，以诺佛斯的风格，到时候一定会把他们家族给连根拔起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难怪你们两表现得就像是收了那个胡戈的钱一样，好吧好吧，这的确是要命的事。我明白了。” 伯利希最终做出了让步与妥协，毕竟那可是诺佛斯人啊，让其他人打进来都还好，让他们进来，那可就都别玩了，既然如此，臣服那个胡戈就臣服吧，现在正需要他的力量。 今天有些忙，明天8k，另外更新时间都固定在晚上10点 (本章完) 68.第68章 确立统治的会议 第68章 确立统治的会议 当丘陵的大领主们在为了未来的团结与战争而忙碌时，胡戈的队伍穿越了横穿双星城的洛恩河上的桥梁，前往了双星城的政治中心——安达尔城堡。 这一路上，胡戈是穿越了无数民众的欢呼与失望的，欢呼是因为大家看到了把安达斯从奴隶主手中解救出来的大英雄，至于失望，那是因为在许多传说之中，胡戈已经变成了一个和巨人一样大，还会喷火的人物，所以许多专门为了看胡戈而来的安达尔人就很失望——毕竟在口口相传之中，事情往往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安达尔城堡最初只是一位安达尔领主修建用以监视四周的土地，但是随着人口不断聚居，它自然也变成监视整个城市的据点，此后这座城市的拥有者都多多少少加强过此地，也让这座城市有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格。 不过占据统治地位的，依然是安达尔的风格，即便外来者再怎么轻蔑安达尔人的文化，为了好统治安达尔人，也不得不作出迎合。 就是这也导致了东方安达尔文化中有着难以剔除的瓦雷利亚印记，这是安达斯为数不多的文化人士所不愿意承认的。 在席卷安达斯的起义之中，得益于奴隶主们那翻车的计策，起义者顺利拿下了此地。 而在此之后，是远征军接管了这座城堡，博尼佛·哈斯提就把他的指挥部设立在其中，远征军得以接管了城市的大部分地区——现在，随着胡戈带领军队以及大批俘虏到来，远征军对这座城市的控制已经无人可以质疑。 此后，随着胡戈传来命令，要将安达尔城堡改造为他在安达斯河谷的统治中心后，博尼佛更是忙碌了起来。 胡戈的目的地正是这座城堡，在这里，他会举行一场重要会议，这场会议非常重要，在这场会议上，胡戈决定向整个安达斯宣布统治权，所以他召集了安达斯已经远征军上下的诸位重要人物——就是可惜那位圣女还没有到，她还在路上。 至于为何那么急切的举行这个会议，那是因为胡戈要尽早确立下统治权，通过格拉夫森家族与佛雷家族的渠道，胡戈已经知晓维斯特洛正因为他的成功而蠢蠢欲动，更大规模的远征军正在酝酿之中。 这次远征不同于胡戈的那次，他已经知晓许多大贵族都在参与，至于公爵们，这些活动背后也多多少少有着他们的影子，毫无疑问，这对东方的胡戈将会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所以，胡戈要尽快宣布安达斯是自己的所有物，向即将到来的新一波远征军宣布安达斯的所属，免得一些家伙想来与他抢夺，避免一些本来可以避免的麻烦。 当然，新一波远征军到来之后，很多人肯定要用异心，但既然这个时候已经拿到了权利，那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河谷人可以用与圣女的联姻来确保拉拢，至于丘陵人，他们动态尚不清楚，但那都可以用事后谈判来拉拢，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博尼佛爵士一路随行着胡戈，现在这座昔日潘托斯用来监视城市的堡垒上已经插满了七芒星旗帜，坚固的城墙上随处都可以见到弩手 博尼佛爵士以谦卑的姿态引着胡戈进入了堡垒，穿越那历史悠久的回廊与苑，最后恭敬请胡戈坐在厅堂的主位之上。 胡戈所在的厅堂被称为壁画之厅，因为这里曾经摆放着许多壁画，只不过大部分都是自由贸易城邦风格，并且内容也是以自由贸易城邦对安达斯的镇压为主，博尼佛在接过此地之后，就把这些壁画撤去，换上了当地安达尔风格的壁画。 博尼佛做事很是周到。看着在爵士的安排下，有序排列的贵族与骑士，胡戈对这位骑士更加刮目相看，他的履历胡戈看过多次，感觉无论是军事还是民事，这个人都可以完成，在他的政权之中，这个人未来一定会获得更加重要的位置。 坐在博尼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古老座椅之上，看着周围那些古早——对维斯特洛人来说如此——的壁画，胡戈在恍惚间甚至以为自己是古代的安达尔国王，正在接受臣民的会见。 不过，他现在的确是一位安达尔国王——只是没有王冠，并不打算直接称王而已——毕竟安达斯可以算是落在了手中，这是昔日胡戈之国的核心部分，也是安达尔文明的真正中心——虽然这个中心早已衰退，但是正是因此，才需要复兴。 说起来，他这一路走来，最归根结底的目标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些吗？他从一个流浪的骑士成为了一方君主，还是不亚于维斯特洛公爵的领主，回想这一路的付出与牺牲，他都觉得是值得的。 不过，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的道路并不是到成为一方君主就算是结束，实际上，他的道路才刚刚开始，所要面对的压力也是更多，他才不会像是某位兰尼斯特家族的浪子把起点视为终点。 回到眼下的正题上，现在，他要做的是巩固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以及更重要的，让这片土地走向复兴，坐在王座上，胡戈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胡戈看向身前，只见贵族实力派与他的臣属左右分列，像是丘陵大领主，以及兰尼斯特兄弟这样的实力派都坐在左边，右边则是卢琛主教、卡莱纳尔以及格莱切尔等人，在他们的后面占满了几乎整个厅堂的，便是小领主、立功者与各地的有力人士——就只能站着了。 而在所有人的中间是一张长桌，上面有着安达斯地区的地图，以方便能够坐下的重要人士看见。 小格莱切尔站在胡戈身边，等待胡戈的吩咐，这个年轻人现在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他的七芒星纹章也尤其发亮，胡戈可以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现在激动而又骄傲。 “诸位，我在此宣布一件事，斯塔蒂娜小姐已经决定与我联姻，在我的婚礼上，我将会宣布自己对整个安达斯的统治。卢琛主教，我希望你来安排此事，婚礼仪式要同时参考维斯特洛与安达斯的形式，我不喜欢出现偏颇。” 在说着这些话时，胡戈是紧张的，努力维持着威仪的同时，他的双眼在一刻不停的看着下方众人的反应。 “是，胡戈大人。” 卢琛主教目前暂时统管着安达斯的政治与宗教方面，佛雷家是为数不多的对他胡戈进行了庞大投资的势力，卢琛主教都没有留在平地帮他的兄弟，而是前往安达斯帮助胡戈，那胡戈自然也投桃报李，回报给佛雷权力。 而且他还是七神教会在东方的代表，这也决定了胡戈要拉拢他。 胡戈的话引起了一片讨论，虽说关于联姻以及统治之事，胡戈早已有意识的散布，但是消息真正扩散起来时，还是会造成不小的震撼。 大部分人对于这场联姻是非常看好的，他们都意识到了胡戈所代表的西方人与东方安达尔人之间的派别与间隔，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团结的安达斯，而不是一个内乱的安达斯。 一些人则愤愤不平，他们认为自己可以从冲突中获得更多，胡戈的联姻无疑是决断了他们的扩张之路，不过这种人终究是少数，而且他们之中最为代表性的天鹅丘大领主伯利希都在那里不吱声，哪儿会有人敢出来当那个愣头青。 至于胡戈对统治权的宣布，这本就在很多人的预料之中，本来就是已经达成了默契的事情，至于那少数反对者，也因为伯利希的默不作声，而没有发言。 看着虽然产生了些许骚乱，但是大体依然还算是稳定的会场，胡戈的内心放松了一些，本来他都做好面对反对的准备，结果本来预计里面最应该担心的伯利希都没有说怪话，现在实在是再顺利不过。 接下来，胡戈宣布了关于权力的分配，这是大家已经知晓的事情，现在不过是宣布而已。 首先是胡戈的会议，胡戈的“御前会议”很简单，只有三个职位，毕竟他的国度也不过初创而已，分别是政务官、财政官和法务官——不过这三个职位也非常重要，即便未来肯定要切割，但是其中代表的巨大权力，还是让无数人眼馋。 它们分别给了卢琛主教、格莱切尔与赛尔，这三人代表着如今这个新生的安达尔国度的三个群体：冒险者、反正的奴隶主与本地贵族。 对于胡戈的这个安排，没有人提出异议，毕竟大家这样在中央都有着政治代表存在，最多就是一些人开始说着不满的闲话，但是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卫兵的呵斥所制止。 接下来，胡戈就是进行了一些较为细致的职权划分，以及对各家领土的确定，当然，这都是按照确保各方利益的原则来进行。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这代表具体的利益分配，在推翻奴隶主的战争中，原来的制度与利益格局都被彻底推翻，很多人在其中崛起，很多人在其中跌落，而现在，随着新国度的建立，就需要有人把这些确定下来，并且把还没有瓜分的利益瓜分掉。 提供这些利益的，自然就是安达斯曾经的统治者，那些奴隶主们，当然，这些肯定都是胡戈拿大头，但是分给其他人的，也足以喂饱他们。 而确立与瓜分自然不是在这里喊喊就行，需要一套完整的文书体系，对此胡戈早已准备好了，每当宣布一个人所有的土地与产业时，小格莱切尔就会递出一份盖有七芒星纹章与胡戈亲笔签名的羊皮纸文件，胡戈将会亲手把它交给其未来的主人，再说一句“我们以七神的名义赐予这些封邑。” 这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胡戈就像是一架机器一样，不断重复着话语与动作，但是这都是必要的，所谓统治，正是通过这样的形式建立。 胡戈的支持者与安达尔领主们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尤其是从胡戈手中获得文书的那一刻，毕竟他们可谓是吃了个盆满钵满，尤其是远征军这边，很多无地骑士、佣兵与平民这一波直接就成为了有产骑士。 在这个过程中，反正的奴隶主们，也就是格莱切尔的部下与盟友们一直苦着个脸，虽说对于损失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明白能够保住一些好处已经是开恩，但是当真正面临这一刻时，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流失，心还是会痛的。 格莱切尔倒是一直脸色不变，在整个会议进行时，不少人都在看向这个曾经的安达斯无冕之王，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到失落之类的情绪，但是他们最后都失败了，除了那一贯的阴郁，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而格莱切尔的看法很简单，丢了就丢了吧，反正都是可以挣回来的，到处都是机会，他终将再次骑在这些嘲笑他的人头顶，这些现在不值得自己失态。 博尼佛受封成为了胡戈的传令官，这个职位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是为了给予他更高任命的铺垫，他刚刚就在宣布胡戈的一系列任命，爵士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保证了厅堂之中每个人都可以听见，而且都喊了那么久，除了其中喝了几口水，他就没有疲惫过。 这人真是做什么都行。胡戈看着他的感叹道，而且在完成一切之后，他还优雅而体面的侍立在一旁，身上根本看不出疲惫。 在整场会议中，大部分人都非常认真，虽然这会议实在是枯燥，但是这可是代表未来安达斯的权力分配，怎么可能不认真——当然，像是吉利安·兰尼斯特这样的是例外。 而在博尼佛的话语结束之时，一位丘陵大领主站了起来，那是赛尔。 “胡戈大人，我必须告诉您来自诺佛斯的威胁。” 今天遇到些事（）明天肯定8k，随便也把这一卷给完结了 (本章完) 69.第69章 对诺佛斯的战略态势 第69章 对诺佛斯的战略态势 赛尔大领主用平稳而清晰的语调讲述了诺佛斯的威胁，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了解到诺佛斯的巨大威胁，赛尔极其详细了讲述诺佛斯的历史与安达尔领主与他们的战事。 赛尔的话语让许多人都脸色严肃了起来，诺佛斯的威胁有多大，这里的东方安达尔人都是清楚的。 这些消息并没有在此前获得扩散，只是在三位大领主与他们的小圈子里面传播过，所以在会议上造成了很大影响，原本欢乐的气氛都随之一变。 哪怕是不知道诺佛斯的强大力量与所作所为的维斯特洛人——他们无法快速听懂赛尔口音浓厚的通用语，更别提他还说了那么多——也在获得身边的东方安达尔人慢慢解释之后，变得满面愁容。 胡戈受到的冲击更是严重，他方才还沉浸在拥有国家的欢欣与喜悦之中，结果压力就再次压到了脸上，不过他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胡戈远没有那么脆弱，不就是挑战吗？接下来面对新的挑战就是。 “赛尔大人，您所带来的消息我已经知晓，请您放心，我接下来一定会尽全力对抗诺佛斯的威胁，大胡子僧侣不可能把他们教规带到七神曾经行走之地。” 胡戈站起身，向众人保证道，他的话语振奋了在场所有人，尤其是在那些维斯特洛人之中，他们不像是本地人，并没有诺佛斯军队强大的记忆，在他们看来，都打败了潘托斯，那么打败同为自由贸易城邦的诺佛斯根本不是问题。 “对，胡戈大人，这些所谓的‘大胡子僧侣’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在骑士的骑枪面前，他们一定会被粉碎，更别提七神还照耀着我们！” 农夫长斯诺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他都乡巴佬口音已经消失，他的话语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赞同，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沉默着，并没有发言。 “诸位，无论如何，诺佛斯人的入寇也不过是未来之事，他们的出兵尚还遥远，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先享受胜利之酒，这场会议到现在就结束，我为所有人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去参加吧。” 胡戈接着说道，这获得了在场大部分赞同，不管怎么样，诺佛斯也不是现在入寇，那为什么要一直为此而愁眉苦脸，先享受当下的胜利吧。 随着侍立在大门旁边的骑士打开上面镌刻有大量人物的黄铜大门，在场所有人也三五成群的走了出去，一些人意在享受接下来的胜利，另一些人依然担忧着诺佛斯人，根本不打算去宴会，而是回自己领地准备备战。 看着众人散去，胡戈内心突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既视感，那个时候他刚向部下传达了兰尼斯特剿匪大军到来的消息。 当时虽然表面大家都知道胡戈的计划，所以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但是实际上，众人都因狮子的到来而担忧着，而且胡戈接下来还处决了一些潜在的叛徒。 现在他的心态也像是那个时候一样，不过他不用那么担心叛徒问题——按照赛尔的描述与自己对诺佛斯的了解，诺佛斯那里没有领主与骑士的路。 放宽心，放宽心，胡戈，你不是当年那个前途未卜的“土匪”了，胡戈在内心说道，想想你做下的功绩，想想七神的庇佑，想想你救了多少人，他们本来应该都应该饿死的。 随着对过去功绩的回忆，胡戈内心那种紧张的情绪也随之消散，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了还在场的几人，他们分别是卢琛主教、格莱切尔、赛尔和博尼佛——如今这个安达尔国度的权力中心。 此前离开的众人中，不少人看向这几个人时眼神里面都满是羡慕与嫉妒，因为他们都明白留下代表着什么，刚才那个说白了只是他们参加的仪式，而接下来这个，才是真正决定这个国度未来走向的。 “来吧，朋友们，让我们好好讨论讨论。赛尔，我在这里必须批评你，这些事情你得提前告诉我，而不是在会议上突然说出。” 提起这件事时，胡戈很不高兴，胡戈习惯的会议形式是大会之前开小会，在小会上就把事情都给确定下来，而不是在大会上面对突发情况。 “这是我的错，胡戈大人，我不了解您的习惯，我保证，下次不会出此类问题。” 面对胡戈的批评，三角地大领主的反应并没有胡戈预料里面的反应剧烈，而是平淡而谦卑，见到胡戈脸上出现的疑惑，赛尔则非常坦然的做出了解释，“这里没有什么人，我不需要维护自己威望而做什么反应，所以也没必要那样做。” 赛尔的回答让胡戈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此坦然把一些事情给直接点出来，胡戈遇到的实在是不多。 “赛尔大人正是靠着这种诚实与坦然成为的三角地大领主，胡戈大人，既然日后要长期与赛尔大人共事，您还是要早点习惯啊。”格莱切尔适时插话了进来，化解方才沉默而导致的尴尬。 “我们回到正题吧，赛尔，关于诺佛斯，你还有什么信息没有提供我吗？” 胡戈回到了主题，他想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信息，赛尔这个人看来很可靠，那么一些真正会造成动摇的信息，他应该还是没有说。 胡戈现在要详细了解到诺佛斯的信息，对于这个神权城邦，胡戈收集的信息是很少的，毕竟他在计划东征之时，可想不到与诺佛斯为敌那么远。 虽然说在拿下安达斯这片土地之后，胡戈就对周边势力的信息都进行过收集，但那个时候的他也没想到，诺佛斯人居然那么干脆的就决定要打过来，以及潘托斯与布拉佛斯即便是引入一直诺佛斯人也要扼杀他。 赛尔点点头，“是的，还有的，从凯拉尔自罗拉斯获得的消息看来，诺佛斯这次动员的总兵力在四万以上。” “四万？怎么会那么多？而且你们怎么知道那么准确的数据？”卢琛主教在此时问道，刚刚他一直都在观察地图，准确说，是看着诺佛斯地区。 卢琛主教刚刚正式从胡戈这里获得了那么大的权力，现在他非常热切的想要保卫这些权力，作为一个佛雷，他站在了西方冒险者们的顶端，还没有好好享受呢，怎么能够让这些诺佛斯给夺走——他可是还有很多东西兄弟与侄子都等着让他安排职位呢。 “罗拉斯人一直在诺佛斯布置有眼线，这些消息都是从那里传达过来的，诺佛斯人有着一套完善的动员体系，对麾下人口的控制也是各个自由贸易城邦中最强的，所以只要在合适位置有着眼线，就可以轻松获得这些信息。” 赛尔直接把凯拉尔曾经告诉他的东西复述了一遍，接着似乎这因为看到所有人都面有难色，于是他接着说道，“诸位，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按照诺佛斯人的习惯，动员开始到军队形成以及最后的出发，怎么都需要四个月以上的时间。” “怎么会那么久？” 发问的是博尼佛，这个骑士刚才一直在认真的听着交谈，哪怕是身处这样的小会之中，他也挺直着腰板，一副模范骑士的样子，看来无论什么时候，这个骑士也不会放松。 “诺佛斯的动员兵想要在他们的城市集结，随后获得教团的命令，以及相应的仪式后，军队才会开拔，诺佛斯丘陵本就山丘众多，集结起来需要很多时间，更别提还要从一个个小村庄里调集供养这四万人的物资，这也是一件麻烦事情，最后他们还不选便于出击的地方，当然耗时更多。” 格莱切尔表现了他对诺佛斯的了解，作为在安达斯深耕多年的地头蛇，周边各个势力的习俗他也都是清楚的。 平时他就会研究这些，本来这都是为了真正成为安达斯的无冕之王后所用的，现在都拿来给胡戈效力——不过他也不因此怄气，毕竟都打定主意以七神的名义挥舞鞭子。 恩，四个月，情况比预料里面好太多了。胡戈在知道诺佛斯入寇的消息时，本来都准备好一两个月之后就迎接诺佛斯大军，结果准备时间比起预计多了那么多。 “若是诺佛斯人入侵，他们会走哪条路？瓦雷利亚大道吗？我记得在安达斯山口上有座堡垒，那里能够阻止他们吗？” 胡戈站在地图面前，看着那横穿了东大陆北方群山的大道说道，脑海里面则努力回忆着关于安达斯山与瓦雷利亚大道的信息。 瓦雷利亚大道是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统治厄斯索斯时期修建的宽阔石路，这些道路如同长矛一样笔直向地平线延伸，它是由熔岩砌成的超长缎带，高出地面半尺，方便疏导雨水和融雪。 与七大王国里通常被称为道路的泥巴小径不同，瓦雷利亚大道足以容三辆马车并排行进。 尽管距瓦雷利亚自身的毁灭已有四个世纪，这些道路却历久弥新，至今依然是厄索斯西部各地联系的重要生命线。 在打败潘托斯人之前，胡戈就在潘托斯前往安达斯重要枢纽城市葛·多荷的废墟里布置了大量军队，连河谷的圣女都被派了过去——胡戈承认，他当时是有把圣女从权力中心支出去的想法，但是更多还是这里实在是重要。 “是的，直接横穿的瓦雷利亚大道，但是您不用太过于担心这里，格莱切尔大人，您对此更加清楚，就请您来解释吧。” “胡戈大人，安达斯山中有着序卫要塞，这座要塞目前正在我的家族控制下，它直接卡在了瓦雷利亚大道上，可以保证诺佛斯人无法通过。” 格莱切尔如数家珍的说道，提起这些时，他就像是在领导面前表现一样，“您放心，这座堡垒屹立了数百年，我也重新安排了军队，还有您的驻军。诺佛斯人已经多次在此折戟沉沙，若是他们选择从这里入侵，那一定会被挡在外面。” 序卫要塞，胡戈知道这个名字，是格莱切尔移交的一系列堡垒里面的，不过那个时候胡戈并不知道这座堡垒的意义如此重大，只是以为是一座普通堡垒。 “序卫要塞是集整个安达斯之力所修建的，它修建之后，诺佛斯人在这方面的进攻从来都只有碰壁，所以他们更可能走灰谷冲，结果罗拉斯湾沿岸平原，穿越灰岭的山口。” 赛尔的手指在指向了灰岭，也就是灰谷冲大领主的领地，这下胡戈明白为什么那个凯拉尔会提供那么多信息了，哪怕是这些信息会抖出很多情报来源都是如此。 “罗拉斯人会答应？” 卢琛主教皱眉问道，在他的认知之中，罗拉斯是布拉佛斯的势力范围，而布拉佛斯不可能允许诺佛斯做这种事。 “诺佛斯人获得了布拉佛斯的邀请，这不是问题。” 胡戈此时说道，他的双眼盯着灰谷冲，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赛尔大人，凯拉尔大人有没有什么消息？他既然说了那么多，我想他也应该有相应的战争准备了。” “他已经着手在山口修建要塞，但是这些时间根本不够建起一座把敌人挡在外面的要塞，最多修建一些工事与营地。”赛尔说，在说着这些话时，他的眼神里面满是担忧。 “告诉凯拉尔大人，我会尽快组织对灰岭山口的援助，但是具体派出什么人依然需要讨论。然后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我们不能一直执着于对此的关注。”在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之后，胡戈理顺了脑海里面的思路，他决定先结束这个话题。 他已经知道了足够的信息，已经达成了目的，既然目前还不到直接对抗诺佛斯人的时候，那接下来的第一要务依然是稳定安达斯地区。 而且等到诺佛斯大军出击的时候，估计第二轮远征军已经在东方作战，那个时候的局势可就不一样。 “是，胡戈大人。”在场所有人都整齐回应道。 第一更，第二更会比较晚，建议明天看 (本章完) 70.第70章 胡戈之城（本卷完） 第70章 胡戈之城（本卷完） 比起此前对战略的决定，接下来需要讨论的东西，就枯燥多了，这些关于政务、民事与法治的东西谈起来很麻烦，也很容易让人厌烦，但是他还是必须耐着性子谈下去，把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给确定下来。 由于胡戈的统治建立时间并不长，很多东西都只能尽可能从简，就连赋税也只能维持一个很低的标准，至于增加赋税什么的，那更是别想。 用格莱切尔的话说就是，“人们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您的统治，等到农夫确定您统治的长久之后，那就到了应该增加赋税的时刻，他们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赛尔与卢琛也表达了相同的意见，现在还不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时候。 这让胡戈很丧气，不过好在他的手中还有大量金银，而且手上那么多俘虏也可以换到大量金银，他目前还是不缺钱的，很多事情还是可以用钱砸。 至于政务与法制上的事情，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在参考维斯特洛与当地的法律和故例进行制定，这事费了他们不少时间。 而在这麻烦的一切总算是完成时，那个问题又被摆在了面前，那就是如何援助灰谷冲，虽说胡戈已经确定要向灰谷冲派出军队，但是真到派遣军队时，看着手上的牌，胡戈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有啥可以打。 眼下一轮大战刚刚结束，比起继续战争，众人更加倾向于或是修养生息，或是跑马圈地，上哪儿去找人支援灰谷冲呢？虽然说渴求土地之人还是不少，但是他们都像是一盘散沙一样，而且随着第二轮远征正式开始，这些力量很快就会跑过去的。 若是让胡戈派出自己的嫡系，他也不太愿意，眼下新领土上到处都需要人力，而且他还得维持序卫要塞的军力——在认识到那座要塞的重要性之后，胡戈就决定了增兵。 只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得把捉襟见肘的嫡系给派出去，毕竟不派他们，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派，而在胡戈即将作出决定时，作为传令官的博尼佛爵士发言看。 “胡戈大人，关于目前的困境，我有一个思路。”博尼佛先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再继续说道，“我建议可以把骑士与佣兵都组织起来，建立供奉七神的战士结社，然后把他们派去灰谷冲，我认为对这种战士结社可以用‘骑士团’来命名。” 博尼佛的话让胡戈双眼一亮，骑士团，这有意思啊，他给了博尼佛一个鼓励的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胡戈想要知道面前这位骑士是怎么想得。 博尼佛则微微鞠躬，接着再说道，“远征的途中我一直都在思考，远征的战事必然是越发激烈，对军队的专业度要求肯定也是日益提高的，诸位大人，远征军中的农夫与壮丁固然壮大了军队的声势，但是也必须承认，这些满心虔诚的狂热之辈大多数时候都扮演着累赘的角色。” 骑士的话让在场每个人都很赞同，踏在地面上的靴子数量固然重要，但是质量也是重要的，这些农夫与壮丁的确大部分时候都是累赘。 胡戈回想起战场上壮丁步兵的表现，好吧，的确很不好，哪怕是躲在栅栏后面丢标枪，他们都可以闹出来乱子，什么不知所谓的在战场上乱跑都是最基础的，甚至还有丢完了投矛就不知道干什么的。 “而且民众还得忙于生产，不能时刻准备应战，可未来战争随着不断发展，战事必然更加频繁，到时候民兵肯定不能维持战争的需求，长期战争意味着必然需要大量专业战士。所以，我认为虔信之人与善战之人组成的战士结社，才应该是接下来战争的主力，他们还可以吸收零散的武士，将这些有战斗力的人组织起来，化为更加强大的战斗力，更好的为七神效力。而且他们虽然持剑战斗，但这也是一种对七神的奉献，所以我主张鼓励建立各种骑士团，我个人所领导的百人圣战团就可以化为第一个骑士团，圣战团在安达斯驻扎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扩张，若是胡戈大人同意，我就立即宣布骑士团的成立，并且着手鼓励闲散的骑士们加入或是组成自己的骑士团。” 博尼佛在双星城与安乐地可不是一直都闲着，他在扩张手下百人圣战团的规模，因为那个时候他就看到战争必然走向专业化的未来，作为一个意在向七神奉献之人，他必须走在所有人前面。 博尼佛的话让胡戈陷入了深思，骑士所提到的东西，的确是这个世界所没有的，维斯特洛的骑士团本质是效忠七神教团的骑士，而博尼佛所提及这个，更像是历史上的“持剑修士”，即持剑侍奉神灵的修士。 博尼佛所提及的一切，的确是都说在胡戈心坎上了，现在安达斯的确是需要职业战团以应对各个方向的敌人，毕竟胡戈要面对的，从来都不止诺佛斯一家，潘托斯正在虎视眈眈，布拉佛斯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我赞同博尼佛爵士的观点，而且爵士所提的持剑侍奉七神很有意思，我将会就此与总主教大人详谈的。” 卢琛主教发言了，他的双眼里面闪着让胡戈有些意外的热烈，看来黄鼠狼主教从中找到什么可以摄取利益的东西。 而卢琛的想法是，随着远征的成功，七神教会的家伙们肯定要到东方来摘桃子，但是卢琛怎么可能如他们愿，尤其是那个胖子，卢琛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对自己的挤兑。 所以，他需要抬出一个牌子，来斩断那些伸向自己辖区的贪婪之手，博尼佛爵士的“骑士团”就很合适，而且卢琛主教以他的经验看到了一些未来，按照博尼佛所说的标准，未来骑士团肯定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这里面可全部都是机会啊…… “我也赞同。” 第二个发言的是格莱切尔，前奴隶主赞同的原因与卢琛主教差不多，他也看到了其中可以摄取的巨大利益，说起来他不是正愁着怎么逐步把力量渡让给孩子吗？而现在这里就有一个无比合适的机会。 “我赞同。” 赛尔大领主眼神复杂了看了眼在场所有人，众人所想的他也明白，作为本地户，若是此类名为骑士团的战士结社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对他们是不利的，但是现在为了抵抗诺佛斯人，一切都得用上。 “那就这样办吧。” 胡戈说这话时有股如释重负之感，毕竟麻烦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事情不是作出一个决定之后就算是完了的，接下来还有大量的工程，比如骑士团的标准认定，还有成立的流程，以及关于“持剑修士”理论与七神教会的讨论。 不过，既然目标已经有了，那接下来有了方向使力，不是不知道朝向什么方向，这已经是成功。而在大家都为问题的解决而松一口气时，小格莱切尔突然推开大门，急匆匆的来到胡戈面前，他停下时，还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儿子的样子，格莱切尔皱起眉头，这小子怎么那么马马虎虎的，这太丢分了。 “七神在上，胡戈大人，林海冲那边传来了非常重要的消息，他们找到了胡戈之城，还是那座完好无损的胡戈之城。” “什么？你没有开玩笑吧？” 胡戈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下意识以为这是玩笑，完好无损的胡戈之城？那座城市可是千年之前的，居然还完好无损？他觉得小格莱切尔是被什么人骗了，有些时候是会出现离谱的骗子。 “这个消息已经传开了，双星城到处都是传播这个信息的。”小格莱切尔说道，似乎是意识到偏题，还有看到几人眼中的不信，他马上转回了话题，“消息最初的来源是派往林海的绘图者，他们甚至还带来了一份素描。” 小格莱切尔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小心翼翼的翻出一份文件，打开把那画纸展现在几人面前，那是一座雄伟的城市。 看着这座城市，胡戈突然感觉手上的痕迹传来了感觉，那不是痛感，而是一种让他无法无视的感觉，这让胡戈立即重视了起来，内心里那点不在意与轻视马上消失。 胡戈的这些情绪很快就被身边几人注意，他们也严肃了起来。 “那么，带来那个消息的使者到底在什么地方？马上让他来见我。” 不论消息真假，胡戈必须先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胡戈之城对于七神信仰来说是一座极其特殊的城市，称为圣城耶路撒冷都不为过，要不是这座城市被遗忘在了历史里，已经无人知晓其在安达斯群山的哪个角落，肯定每年都会有无数虔诚的七神信徒前往朝圣。 在远征军的宣传中，胡戈之城也是那个流着蜜与奶之地，对远征军有着极其深刻的意义，所以胡戈必须确认这个消息。 而且最重要的是，手上的痕迹发力了，痕迹发力代表着七神的意志，这是胡戈不能忽视的，他必须尽快去确定这个消息。 。 林海冲，这是在桌台山与石峰之间，被一小片丘陵所封锁的小谷地，顾名思义，之所以被称为林海，是因为在翻越山丘之后，进入眼帘的便是密密麻麻的森林。 森林的起源已经不可知，由于此地植被实在过于茂密，所以当地居民也只是居住在森林外围，森林的内部根本就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人前往，在当地人的传说里面，森林核心似乎有着什么强大的存在威慑着他们。 而这次所发现的胡戈之城，便是在林海的核心所找到的，发现者是一队莽撞闯进来的远征军斥候，他们的任务是绘制安达斯地图，却误打误撞的进入了这个地方。 在看到那些简直之后，斥候们立即意识到出现在眼前的是什么，所以他们赶紧把消息给传达了出去，让双星城的胡戈知道了这个消息。 胡戈在得知消息后不久，就率队来到了林海冲，胡戈之城的意义实在是太大，大到必须他亲自确认，正好此刻河谷圣女的队伍到达，胡戈也带上了她，很快，胡戈的队伍就穿越了林海，来到了那所谓的胡戈之城。 然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场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的景象。 那是一片凹陷的盆地，而在微微向着盆地凸出的白色山崖上，有着一座洁白的大理石城邦，那座城堡有着七座高耸向上的穹顶，尖塔之上似乎还有什么在闪烁，建筑风格非常古朴美观，带着浓厚的历史气息。 至于盆地下，那满满的都是洁白的大理石建筑，这些建筑也是漂亮而优雅，地面也是用洁白大理石铺成的，毫无疑问这是一座成为，在这座的中心，则有着七神的高大雕像。 这一副景象让看到它的所有人都确定，这绝对是胡戈之城，胡戈的城市，七神的圣城。这一副城市、山崖与城堡的景象组合起来，显得这座城市是那么壮丽雄伟。 “老麻雀真应该来看看这里，海鸥镇和它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胡戈喃喃道，老麻雀现在还在管理船垒，第二次远征必然从这里大规模登陆，老麻雀得在那里保证对这个重要据点的控制。 至于提到海鸥镇，因为海鸥镇就是按照胡戈之城所修建，但是见到胡戈之城之后，胡戈就意识到它根本无法与面前的城市相比。 “胡戈之城……看来，我的确是做对选择了。” 斯塔蒂娜也看着这座白色的城市，胡戈的城市，然后又看向了胡戈，在此之前，对于站队胡戈一事，她多多少少内心都有着疑虑，但是现在，这些疑虑消失了。 她清楚自己的神迹不过是潘托斯奴隶主制造的，得以维持只是因为与利益高度绑定，毕竟，若是否定了她，那就否定了安达尔人起义，所以在她看来，胡戈的神迹肯定与她类似——毕竟东方人没有看到过胡戈的神迹。 只不过，这些神迹让她改变的想法，胡戈之城已经荒废了千年了，依然保持得那么完好，肯定是因为神迹，而这座城市在胡戈统治安达斯时出现，这不正说明七神对胡戈的眷顾。 而胡戈则在继续观察这座胡戈之城，刚刚他听了被派进去的斥候报告，里面提到胡戈之城里面的建筑依然十分完好，经得起长久使用。 说起这些时，斥候队长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奇，其口中还不断赞美七神——也只有七神有这样的力量。 这让胡戈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想法，比起各种势力都在其中分润利益的双星城，眼前这座胡戈之城，不更适合作为他的首都吗？只要在林中砍出来一条道路就行了。 (本章完) 71.第71章 胡戈之城的波折（上） 第71章 胡戈之城的波折（上） 在七神教的神话体系之中，胡戈一直都是一个尤其重要的人物，作为被天父亲自加冕，创立了古安达斯王国的古代名王，七神教的大量典籍与仪式中都涉及到了这位国王。 胡戈之城作为他的首都，这里更是有着重大意义，在胡戈之国尚还存在的时代，前往此地的朝圣者都络绎不绝，信众贡献出财富，工匠雕刻起房屋，骑士带来荣耀，胡戈以及后代的王权看起来也像是七芒星那般坚不可摧，必然永远延续，哪怕是古安达斯王国解体，这座城市依然因权力的转移而有所衰败，但是依然荣耀无比。 但是龙王的到来改变了所有事情，当魔龙喷吐着烈焰燃尽一切，安达尔人的荣耀与文明也随之覆灭，一个个史书上光耀的名字甚至连同史书本身都走向了覆灭。 在安达斯诸多王国覆灭，安达尔人流散四方之后，人们突然发现，那座荣耀城市他们已然不知在何方，龙王毁灭了太多东西，但是安达尔人当时也无心找寻回那些丢失之物——因为逃离自由堡垒的阴影乃是更加重要之事。 渡往西方的安达尔人没有带走多少书籍，只带走了技术与宗教这两样关系安达尔人存续的东西，而这造成进一步的文化流失，在维斯特洛，胡戈之城更是在很多时候都成为了七层天堂的同义词。 就这样，胡戈之城成为了过去，成为了安达尔人怀念往日的一个符号。 即便曾经见过胡戈之城的人们在远方以那座城市以及史书里面的描述作为模板，但只要真正见过胡戈之城，便会发现这些不过是它的吉光片羽。 胡戈在拉动远征军的宣传中，就积极运用了胡戈之城这个符号所代表的内涵与意象，作为动员维斯特洛人的工具，但那个时候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真的可以找到那座胡戈之城。 而现在，时隔数百年之后，胡戈的城市终于重现世间，让它重现于世的，还是一个同样名为胡戈的维斯特洛来客，他还刚刚率领大军解救了东方的亲族。 这件事使得胡戈在东方安达尔人的名声终于发生了质的改变，以前胡戈的绝对权威是建立在维斯特洛人之中的，东方人眼中他依然是一个“陌生人”，但是胡戈之城的出现，无疑打破了这种影响，这可是七神眷顾的真正意义上体现。 毕竟，若不是七神的力量，这座位于林海冲深处的胡戈之城保存会那么完好？据那些曾经前往过胡戈之城的人说，这座城市里的建筑最大问题就是灰尘多了一些。 再加上胡戈与斯塔蒂娜，也就是河谷圣女联姻的消息放出，东方安达尔人自此算是彻底对胡戈服心，彻底臣服于胡戈的权威之中，而且在很多人的口中，他已经是丘陵之王胡戈的转世。 其实这种传言很早就有，但一直都没能获得大范围的认可，而随着胡戈之城被发现，这种言论立即获得了大量认可。 而现在，这位人们口中的丘陵之王转世正在胡戈之城的城堡的高耸塔楼之中，看着脚下的白色城市，以及更远处辽阔的林海。 从古籍中，胡戈了解到所在的这座城堡名叫七神殿堂，乃是丘陵之王胡戈向七神表达敬意的宫殿，在作为王族殿堂的同时，这里也是七神教的宗教场所。 七神殿堂之内遍布精美的壁画与雕刻，尤其是那七神的大理石雕像，每一个都栩栩如生，宛如真人，这些都是丘陵之王胡戈那个时代艺术家们的巅峰之作，胡戈甚至看到一段铭文，那是来自创作这些的艺术家的：表示这里的一切已经是他们巅峰，并且为了表达对七神的敬畏，他们决定自从不再进行任何创作。 这还不是这座城市所有的文化遗产，在城市之中胡戈的部下数出了足足四十座七神教堂，这些教堂都规模可观，各有特色。 至于那七座高耸的塔楼，则分别以七神的名字命名，也只有丘陵之王胡戈这样的存在，才敢这样命名塔楼，七座塔楼就像是七神一般，高高在上的俯视大地。 胡戈所在的塔楼正是天父塔，是所有塔楼中最高的一座，其他塔楼就像是护卫君主的骑士一般侍立于旁，每座塔楼上都有着水晶与黄金制成的雕像，这些雕像乃是塔楼名字的神灵形象，胡戈此前所见的闪光之物正是它们。 正在塔楼上看着脚下仿佛如同蚂蚁一般渺小的世界，胡戈不免思索起过去两个月里的种种经历，同时还回想了上午去见的那座古墓——那已经被确定是丘陵之王，也就是传言中他的前世的古墓了。 一想到关于自己转世的传言，胡戈都不免嘴角上扬，他是对于这类言论不屑一顾的，自己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是胡戈转世，但这些人既然喜欢这种传言，那就让他们传吧，这对统治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然后，胡戈的思绪回到了对过去的回忆，这两个月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 在产生把胡戈之城作为首都的想法后，胡戈并没有急匆匆进驻到这种城市，而是对其进行了细致的研究与检查。 在满脸不可思议的建筑师那里，胡戈得以确定这座城市里的建筑除了灰比较多，其他状态都非常良好；在为这座城市而惊叹的斥候那里，胡戈得以知晓它有着一套发达的地下水道系统，可以直接把各种污水排放到远处的河流中；在认真勤劳的官员那里，胡戈知道这座城市可以容纳近三万人口…… 从各种方面来看，胡戈之城作为他的统治核心都是那么合适，这里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得太适合作为他这个新兴统治者的统治中心。 只不过，胡戈之城有个大问题让他最后还是非常疑虑，那就是这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 城墙并不是消失了，史书上记载作为安达尔人的圣城，胡戈之城不需要当心被攻击的问题，所以这里就从来都没有修建过城墙。但是对胡戈这位从西方而来的冒险者来说，住在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实在是有些危险…… 但是这座城市其他条件都是那么好，唯一缺点就是位置较为偏僻，但是其旁边就是安乐地这个安达斯最富裕的地区，可以保证胡戈对安乐地的控制，那点位置问题也不是问题了。 最后，胡戈决定作出一个折中的决定，即把双星城与胡戈之城都作为自己在安达斯的统治中心，也就是两个首都，他决定先对外宣布自己夏日就在双星城统治，冬日就跑去胡戈之城——作为被群山丘陵环绕的土地，胡戈之城的气温比起外界是要暖和许多的。 而根据胡戈的记忆，眼下距离冬日的到来还有好几年，这几年足够他建起城墙，并且在安胡戈之城他留下了一支队伍来研究这座城市，弄清楚这里到底有什么。 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迫使胡戈必须留在胡戈之城。 发现胡戈之城的消息引爆了整个安达斯，在安达尔人的无数篝火边与壁炉旁的故事中，胡戈之城都是一座有着重大意义的城市，这座城市是七神教的核心，是七神曾经行走之地，是每个七神信徒都应该前往之地，在这里，每个虔诚信徒灵魂都可以获得洗礼与救赎。 作为一个寄托了安达尔人数百年来苦难解脱之地，无数人都想要前往此地，远征军之中更是不乏正是冲着胡戈之城那关于救赎与赎罪名声而来之人。 所以，在胡戈的意想不到中，大量信众向着此地涌来，在路上还被人组织了起来，开始在林海冲的密林之中砍伐，他们打出的名号是，这是为了前往胡戈之城的朝圣之路。 至于统领这些人的，那自然是老麻雀，老麻雀作为胡戈政权的重要人物，胡戈让他驻守船垒这个远征军与维斯特洛联系最为重要的据点，只有老麻雀胡戈才放心，而且远征军里也只有他的威望才足够镇服这座重要据点——船垒每天都会有各路人马来往，是一个需要威望之人坐镇的地方。 作为胡戈的忠实部下，老麻雀对胡戈的命令都是百分之百服从的，哪怕是长期无法前往他心心念的安达斯，他也继续坚守着岗位。 但是关于胡戈之城的消息，还是直接让他坐不住，胡戈之城对于这种七神教的狂热信徒来说，意义实在是太重大。 所以他破天荒的，直接丢下了自己的责任，前往了安达斯，跟随他的还有大量七神教底层行政人员，在路上老麻雀还不忘记发挥自己的组织力，在前往胡戈之城的信众大军之中，组织起来了队伍，还发起了这样一个活动。 胡戈在知道这个消息时刚刚从胡戈之城回到双星城，路上看到了一路络绎不绝的朝圣者，那时候还计划怎么引导人流，然后突然获得了老麻雀的消息。 在紧急安排本来已经选定好的人选兰尼斯特兄弟前去船垒维持秩序之后，胡戈再次赶往了胡戈之城，他对老麻雀的离岗在心里抱怨不断，但是也明白这是自己的疏忽，虽然他意识到了老麻雀对信仰的狂热，也计划派人去取代他，但是一直由于拖延而没有执行命令，才导致出现了这种事情。 在林海冲的密林之前，胡戈见到了老麻雀，还见到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工地，无数信徒在那里热火朝天伐木的景象把胡戈给吓到了，他没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多人，然后在这些信众的畏惧眼神之中，胡戈见到了老麻雀，那个时候老麻雀正在一颗大树旁挥汗如雨。 见到胡戈的那一刻，这位虔诚的七神信徒先是向胡戈低声表示了错误，接着把胡戈拉到了帐篷里面，直接双膝跪地向胡戈承认错误，表达自己只是因为太过于虔诚，对七神太过于急切，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胡戈连忙扶起老麻雀，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对老麻雀怎么样，也没有打算就已经发生的事情再纠缠下去，从老麻雀那里，胡戈了解到这个工地上涉及了很多力量，东方的各个修会、虔诚的贵族富商、还有满心朝圣的朝圣者，它们组成了一支很庞大的力量。 而在了解之后，胡戈决定借着这个机会，从林海中开辟出来一条道路。 本来想要从那么广阔的森林里面开辟道路是需要很多人力物力的，但既然此地有着那么多人，有着那么多人愿意参与其中，那就抓住这个机会吧。 在把很多事情交接给了老麻雀，同时还决定让他成为胡戈之城的第一位主教之后，关于这座城市的主教之位，胡戈肯定只能交给自己信任的人，而老麻雀就是合适的那个。 接下来胡戈就回到了双星城，他目前依然要在那里统治整个安达斯。就在胡戈以为这边的事情可算要告一段落时，接下来，林海冲这边的事情发展趋势还是超乎了胡戈的想象。 随着消息传播，聚集在林海冲的人群与势力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安达尔氏族都一整个加入其中，他们以一种日夜兼程的速度不断砍伐着林海冲的森林。 当胡戈从国家初建的一系列事务中抬起头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然后他突然发现通往胡戈之城的道路硬生生被砍伐了出来。 前往胡戈之城的信众都被这座城市所征服，没有人认为自己的付出是白费的，因为胡戈之城的确雄伟而壮丽，其中遍布各种可以追溯到丘陵之王时代的雕刻与建筑，没有人认为这里配不上各种典籍与故事之中的描绘，这就是七神的圣城。 那时的胡戈之城没有多少宗教人士，卢琛主教虽然在此地设立了一个办事处，但是那点人提供的宗教服务根本不足，于是随着老麻雀而来的基层修士教士们接管了这座城市的宗教工作，一时间胡戈之城到处都是念诵之声，倒是都是蜡烛与熏香的气味，就好像那座千年之前的圣城复苏了一样。 随着大量朝圣者而来的还有大量商人，任何一个有远见的商人都可以见到这座城市上的潜力，他们带来的粮食与各种日用品为停留在城市中的人们提供了生存的所需——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老麻雀下令调集了物资。 参拜了胡戈之城的一座座雄伟建筑之后，很多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但是也有很多人想要留下，他们有的是看中商机的商人，有的是意在更加靠拢神圣的朝圣者，更多的是单纯认为在这里可以过上更好生活…… 而且胡戈之城倒是都是无人居住的好房子，这些大理石公寓让很多人都眼馋，他们在家乡的小窝，根本没法与这石头建筑相提并论。 不过被胡戈任命为胡戈之城主教的老麻雀顶住了这些要求，胡戈告诉过他胡戈之城的重要性，怎么可能先让外人住入其中。 随着老麻雀的消息传到了胡戈那里，忙于各种事务的胡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事情。 获得消息之后，胡戈亲自前往了胡戈之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对这个新生的安达尔国度造成深远影响。 (本章完) 72.第72章 胡戈之城的波折（下） 第72章 胡戈之城的波折（下） 这次前往胡戈之城，胡戈携带了一个庞大的队伍，这个队伍包括如今胡戈宫廷之中的重要人物，还有安达斯与维斯特洛七神教的重要人物——胡戈基本上把安达斯各地说得上话的修会首领与修道院院长都找来了。 胡戈带着那么多人当然是有深意的，在老麻雀的报告之中，胡戈看到这座古老城市必然迅速再次焕发生机，这是在他的预料之外的，所以管理也得跟上，相应的措施也都得进行。 由于汇集了大量人士，因此胡戈之城挤满了教士修士以及随之而来的商人与信徒，而且胡戈还迁移来了一些最早跟随胡戈队伍的河间地人，这座城市的繁荣直接更上一层楼，诵经之声更是响彻整个城市，在那么一瞬间，胡戈之城仿佛恢复了古籍之中的辉煌。 在七神殿堂之内，胡戈召开了第一次东方七神教会议，这次会议集结了整个安达斯的七神教人士，在场的教外人士只有胡戈与斯塔蒂娜，以及卫兵们。 卢琛主教主持这场会议，黄鼠狼主教在主持仪式时把得意写满了脸庞，因为他早已从胡戈日常召开的小会上，知道了自己将会获得什么样的权力。 卢琛远渡重洋，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这些权力吗？现在是即将获得丰厚回报的时刻。 会议的主题则是重建东方七神教教会，在安达斯落于各方势力统治的这些年中，由于一直都扮演安达尔起义策源地的角色，东方的七神教会屡次受到打击，以至于完整的教会组织都被打散，变成了一堆散布在乡村与荒野之中的修会与修道院。 在费大量力量化解了统一的东方教会之后，统治安达斯的贸易城邦人更是想方设法维持这种现状，他们在不同派系之间的七神教信徒中制造矛盾，若是有人太强，他们甚至会直接出兵打击，而弱势方也很乐意引入外部力量，这导致安达斯的七神教会难以再长出来一个脑袋。 胡戈自登陆以来，身边就环绕着各路安达尔修会与修道院势力，他们想要从胡戈这里获得未来的宗教领导权，更想要借用胡戈的势力对敌对派系进行打击。 不过胡戈没有让任何人如愿，贸然进入新的环境是不能对当地习俗格局轻易动手的，不然就会让自己陷入陷阱，被人利用，把本来可以争取的力量变成敌人。 而胡戈的坚持也获得了回报，在真正拿下安达斯，获得河谷圣女的支持之后，胡戈在斯塔蒂娜的帮助下，得以理清楚安达斯的宗教态势： 大致来说，安达斯主要有着三个大修会，七个小修会，这些修会平时之间纷争不断，不过在教义上倒是互相没有什么冲突，与维斯特洛的七神教比起来，也就多了一些东方的特色。 在了解到了这些之后，胡戈对于处理安达斯宗教问题就更有信息，在与专门负责宗教方面的卢琛主教多次详谈之后，胡戈确定他们可以把握局势，于是就有了会议。 会议的内容其实在胡戈看来是有些无聊，双方主要是就《七星圣经》中一些因为版本差异而造成的解释不清问题的语句进行辨析，对各个修会之间的往日恩怨进行调解，还有就是对一些东西方不同风俗是否可以作为七神教仪式的一部分进行争论，比如东方普遍存在的医石崇拜，这就是维斯特洛教会所没有的东西。 在会议上，胡戈得以见识到了卢琛主教的辩经能力，他对七神教经典的了解远超胡戈预料，而且说话时非常具有逻辑性，总是可以有力的说服对手。看到自己最担心的问题迎刃而解，胡戈不由得放下了心。 不过，有些时候双方还是会就一些经典问题达成不了共识，造成激烈的争论，但即便是争辩得再厉害，在胡戈与斯塔蒂娜的注视之下，双方也只能就搁置争议。 这两人分别在维斯特洛与厄索斯七神教有着崇高威望，他们的发言足以使得各方停止争论，把问题留在下一次会议上讨论。 而在进行完这些枯燥的争论之后，便是重头戏，那就是对利益的分配，胡戈决定重启昔日安达斯的诸七神教区，以及分别掉诸如胡戈之城、双星城这种重要城市的教堂分配——实际上就是利益分配。 所有人对此都无比认真，每个人想要获得更多，但是这分配权，实际上都落在胡戈手中。 首先，胡戈把大部分利益都划拨给了维斯特洛教会——准确的说，是跟随胡戈而来的七神教神职人员——作为随着胡戈起家之人，他们值得获得这些。 然后胡戈便是按照投靠顺序以及局势维持的原则，对剩下的教区与教堂进行了安排，保证每个人都多多少少获得了利益，对于分别结果，大家自然都存在不满，但是手里无论如何都揣着新的利益了，那也足够了。 最后，完成了利益分配，接下来便是重组东方七神教教会，胡戈以他的名义代表七神，为东方七神教任命了大主教——之所以不设总主教一职，是因为胡戈还需要胖子总主教的帮助，贸然确立总主教传达的信号实在是刺眼，那样不只是贝勒大圣堂，连铁王座也会强烈不满。 大主教自然是是佛雷家族的卢琛，这是胡戈给佛雷家族高投资的回报，至于他是否会与自己利益一致，在他接过主教冠冕的那一刻，便已经是胡戈的人了。 在卢琛之下，还有两位重要人物，分别是老麻雀与石壕山修会的会长。 老麻雀还被胡戈发了一个七神军统领的头衔，负责管理他的麻雀修会以及教会中愿意拿起武器的神职人员，而石壕山修会的修会长——东方七神教的去名化非常彻底，他们基本只用职务相称——则成为了教职总监，权限是对七神教进行约束与管理。 在胡戈完成宣布的那一刻，无论对这些结果兴奋还是不满，所有人都发出了欢呼，因为这代表时隔数百年之后，东方七神教会终于获得了重建。 完成教会重建之后，胡戈马不停蹄的在胡戈之城进行了自己的加冕典礼，在七神殿堂之中，无数士兵、修士与贵人注视之下，胡戈从卢琛主教那里拿起了一顶铜铁之冠，一系列铜制与铁制的小剑层层堆叠，青铜与钢铁分别代表着安达尔人曾经使用的武器，而在他们之上是七颗水晶，代表着七神，据说是仿造古籍里对丘陵之王冠冕所制。 那个时候胡戈看着这顶冠冕，难以抑制的感到世事多变，最初工匠打制这顶冠冕之时，是按照安达斯之王的标准所建，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远征，以及铁王座展现出来的强烈干涉意味，结果随着这些的跟进，王冠变成了普通头冠——当然，只是这样对外声称而已。 胡戈把铜铁之冠戴在了头顶，在那一刻全程欢声雷动，人们都因安达斯公爵的诞生而欢呼——当然，免不了有喊嗨了的直接称呼为国王，这也没人阻止，胡戈不会在这样的日子去扫人的兴。 至于君临那边，胡戈已经通过卢琛主教的渠道与那边进行了沟通——准确的说，是与总主教进行沟通——在看了一堆那个胖子索取利益的话语之后，胡戈得以知道了铁王座的意思，即他只需要一个象征性对铁王座的屈服，铁王座便会对他进行认可，那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另外在总主教的话语中，胡戈看出这些信息其实是老艾林通过总主教之手传达的，这让胡戈更加放心了，他此前对担忧的事情是铁王座来强行夺取权位，但铁王座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就万事大吉。 完成加冕之后，胡戈进行的第一个重要决定是，宣布名为军事修会——也就是骑士团，在胡戈进行研究之后，发现用军事修会的称呼更为准确——的战士结社成立，新生的安达斯急需军事修会来保卫，借此卢琛主教也传达了持剑修士这个在七神教中从未有过的概念。 胡戈决定借由军事修会作为入手点，来强化自己的的权威，所以他选择在这个日子进行宣布。 持剑修士概念获得了很好的反响，在远征成功的当下，这类好战言论自然会获得追捧，同时很多人也看到了机会，一个获取更多权力与土地的机会。 第一个军事修会自然就是博尼佛爵士的百人圣战团，此前一个月中，他一直都在为军事修会的成立而忙碌，在胡戈以七神的名义宣布他成为持剑大修士时，他麾下已经有了五百名骑兵。 就这样，圣战修士团——不过大家更多喜欢叫骑士团——诞生，这个世界第一个军事修会诞生，博尼佛团长选择了身穿七芒星罩衣的骑士作为纹章。 胡戈同时也对军事修会的规则划分进行了分配，军事修会完全按照修会的原则组织，即骑士之间都互相用“兄弟”称呼，至于不是骑士的军事修会成员，也就是普通士兵与军士，他们会被授予灰色斗篷，称为“灰披风”。 另外，胡戈还专门提出了世俗意义上的骑士团概念，它们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也没有那么多对信仰的狂热要求，只要求有严明的纪律与训练。 胡戈建立军事修会，本质是为了提升军队战斗力，所以他不会因为信仰问题而卡住一些战士，不过这实际上是胡戈玩得一个小把戏，在他的预料之中，民众根本分不清骑士团与军事修会的区别，他在宣传军事修会时，也会刻意混淆，所以民众肯定会用军事修会的标准来看待这些骑士，那多多少少都会对他们造成影响的，也是一种提升战斗力的方式了。 按照成为骑士的传统，成为军事修会的众人在七神殿堂的雕像下进行了守夜，这一夜天上的七芒星尤其闪亮，甚至连月光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世人认为这乃是七神对胡戈眷顾的标志，那个晚上有很多虔诚信徒一夜未睡，对着七芒星祷告了一整晚。 而接下来，关于骑士团，也就是军事修会的概念，在东方引起了一阵风潮。 军事修会成立之夜的七芒星的明亮被认为是七神对这种武装形式的赞扬，所以一时间，各种军事修会，或者说骑士团就开始像是雨后春笋般诞生——胡戈没有对军事修会与骑士团的成立做什么限制。 这里面大部分不过是一些年轻人与狂热者一时兴起而做，所以很快也就解散了，但是依然有着延续下来的骑士团与军事修会——不过正如胡戈预料的，民众大部分时候都把这两者给混淆了——一些来到东方的贵族甚至组建自己的小骑士团。 而想要获得胡戈认可的骑士团信件也不断送到胡戈之城，虽然胡戈没有对骑士团的成立进行要求，但是在大家看来，只有获得了胡戈的认可，才能算是正经的骑士团。 不过这些胡戈都没有搭理，现在知道如同雨后春笋出现的骑士团天知道他们能存在多久，胡戈把他们都打发去了灰谷冲，圣战骑士团已经出发了，去那里帮助灰谷冲大领主强化防御。 然后，胡戈就把精力投放到对胡戈之城的建设上，他把许多靠得住的民众安置在了胡戈之城，并且对胡戈之城的落户条件进行了严格限制，这里是他给自己定下的统治中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得。 随着民众安置的，还有远征军中的大量立功者，很多人宁愿放弃双星城获得的一切，也要住在这座圣城里面，而不在意信仰之人，则是拼命想要靠近权力中心。 毕竟随着胡戈一系列姿态，谁都看得出来，他要把胡戈之城作为未来的统治中心，没看安达斯各地的信息都往那里送。 由于政治带来的强大引力，很快，胡戈之城汇集了大量资源，而且老麻雀以死后的救赎作为报酬，吸引到了大量朝圣者加入胡戈之城的各项工程中。 随着胡戈之城建起来了一道坚固的木墙之后，胡戈正式宣布把统治中心迁移到了此地。 (本章完) 73.第73章 奴隶制的逆潮 第73章 奴隶制的逆潮 在回忆过去两个月所发生的诸多事情之后，胡戈把注意力转移了回来，双眼扫过如今的胡戈之城。 首先进入胡戈眼帘的，便是那屹立在胡戈之城外的木墙，这种木墙是采用叠盒子的形式制成，也就是把木头组装成一个盒子，然后把一个个盒子叠起来形成木墙，接着在木墙之中填满石土——胡戈并不打算就在胡戈之城外树一圈普通木墙，那就可太掉价了。 只不过，哪怕是现在这木墙，看起来还是很掉价。 说实话，与白色的胡戈之城比起来，这座木墙看着就像是在一幅优雅画作的一角乱涂乱画，哪怕是涂上了白色油漆，也无法与胡戈之城的大理石建筑相比，两者立在一起说好听点叫美女与野兽，说难听点就像是乞丐与贵族。 等战事告一段落，马上就要把这墙给换了，安达斯到处都有大理石矿坑，能够配得上胡戈之城的，还得是优质大理石造起的白墙——就是不提这座城市所代表的古老意义，光是其挂着自己的名字这点，就注定它配得上最好的。 最后看了一眼那让他不舒服的木墙，胡戈离开了窗前，开始沿着螺旋盘旋的楼梯走下去，算算时间，今天的觐见时间应该到了。 胡戈每天都会拿出来三个小时作为觐见时间，方便中小贵族乃至是平民向自己发出申诉，提出要求，而胡戈也借此见见自己的普通臣民。 这个觐见时间是有些长，但胡戈现在正是需要与臣民多接触的时候，最起码，他也得让地方上的贵人和有力人士们看看自己的脸啊。 一边走，胡戈的右手一边不时在塔楼墙壁上划过，对自己所在的这座宫殿，胡戈是充满了感叹的，每次感受到塔楼的坚实，他总是难以相信这是千年之前的建筑——即便明白这是七神的伟力，但是思维惯性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随着改变。 在天父塔之下，小格莱切尔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胡戈走出天父塔，他立即把胡戈的披风双手奉上，而胡戈点头之后则任由这个年轻人为他佩戴好披风，还有对衣着进行打理。 觐见是胡戈面见普通臣民的重要渠道，他必须保持作为统治者的威严。 “小格莱切尔，我们接下来要处理那件事的话，你父亲的意见是什么？” 虽然说觐见是普通臣民面见胡戈的渠道，但是按照胡戈不喜欢事情超出控制的惯例，所以接下来会讨论的话语与接见的人物，都是在控制之中的。 所以胡戈早就知晓接下来会讨论的东西，他身边的圈子当然也知道。 在小格莱切尔打理胡戈衣物时，胡戈向他问道，而小格莱切尔脸上露出了愤慨之色，“胡戈大人，父亲已经向我表示过，无论您做什么决定，他都会全力支持。我个人看来，您应该把这些和奴隶主苟且在一起的家伙全部处决，他们违背了七神的意志，被凡世的财富所诱惑，所以应该受到最严重的惩罚。” “小格莱切尔，怀有对七神的虔诚是很好的，但是很多时候，诸事不能只以虔诚作为行动的标杆，若是那样，反而会被误导，反而会导致适得其反，导致本来应该可以争取的对象都被推到了另一边，七神不也告诉过我们，要怀有一颗仁慈之心吗？万不可动辄喊打喊杀。” 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狂信徒，胡戈对他教育道，虔诚是好事，但是不可能太过狂热，而胡戈的话让小格莱切尔的眼中闪过了迷惑，对于这位生活优越，一直把七神作为人生信条的年轻人来说，胡戈的话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毕竟他向来被自己的父亲保护得太好。 “所以，接下来好好看，好好学。”说完这话，胡戈看了看被打理好的衣物，这孩子做事还是那么干脆，这非常好。 胡戈还记得，艾德·史塔克公爵说他在上朝之时，会拿出公爵的面具，胡戈现在也是如此，作为安达斯的统治者，他拿出来了名为安达斯统治者的面具。 在众多臣属与宫廷成员的致敬之中，胡戈穿过大门，来到了七神殿堂的大厅之中，这座厅堂被称为雕刻之厅，因为的墙面上满是昔日安达斯工匠所雕刻的古老壁画，这些壁画大多是关于丘陵之王胡戈被天父加冕，被七神祝福，还有其荣耀统治辽阔的古安达斯王国的故事。 而现在，一位同样名为胡戈的君主坐在了胡戈的王座上，胡戈的王座与这座城市一样，也是大理石制成，上面遍布精美的符合与线条。 说实话，坐在这上面并不舒服，但这是传统。 由于前任传令官博尼佛如今已经作为圣战骑士团的团长率军前往灰谷冲支援，所以胡戈给自己找了一位新的传令官。 胡戈的新传令官是个本地年轻人，名叫哈伦·拉格特，他有着一头标准的安达尔金发，出生自一个河谷领主家族，他的家族在一众河谷领主里算是比较强的，是个很沉稳的年轻人。 随着胡戈发出信号，哈伦宣布了觐见开始，在他的话音落下之时，等候已久的觐见者们在鱼贯而入，其中许多人是第一次来到这种环境，因此他们带有极大的拘谨，甚至连头也不太敢抬起来，不过其中的年轻人们虽然非常拘谨，但是其活泼的天性还是让他们难以抑制的双眼四处乱瞟。 传令官哈伦开始一个接着一个介绍觐见者的目的、要求、以及胡戈需要解决的事情，被点到名字者诚惶诚恐的走到胡戈面前，向胡戈提出申述。 其实能够到胡戈之城面见胡戈的，大部分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最少也是地方上的富农地主，所以他们自然不可能给胡戈带来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大多是关系到地方上的利益分配，还有要求对古老恩怨进行拆解。 对于这类事情，潘托斯人是向来不管，他们都是能推就推，但是胡戈现在在安达斯重建了封建统治，那这就是他必须管的事情。 这些事情虽然重要，但是说实话，也非常枯燥，但胡戈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过去两个月里的种种工作也基本上把他给磨炼出来了。 按照惯例，每当胡戈做出裁判之后，胜利者那当然是满面堆笑，就差亲吻胡戈的靴子，而失败者则一脸愤恨，但还是强行忍耐着不满——当然，也有控制不住的直接当场骂了出来，然后他就被拖下去挨板子。 今天胡戈处理了四桩地产纠纷，两桩古老仇杀，还给一个父亲死在远征，想要获得补偿的私生子一片土地——这便是胡戈在日常觐见之中处理的各种事务，这些事情虽然琐碎，但是正是这些，组成了胡戈权力的基石。 而在送走了那个因为得以继承父亲的姓氏，获得土地成为骑士而一脸欣喜的年轻人之后，话题也终于到了今日最为重要的那个。 随着传令官哈伦的点名，一群衣衫褴褛的农夫走了进来，他们的出现在厅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胡戈大人的觐见上可是很难见到这种打扮的，哪怕是贫民，也会换上最体面的衣服，若是实在没有衣服，那也会把衣服洗干净。 政治嗅觉敏锐的人看到这里就明白，这是要发生什么大事，而即便是没有意识到那么多的人，见到这一幕也重视了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农夫是一个老人，繁重的劳动已经彻底压垮了他的腰，那双手更是粗糙到了极点，皮肤也在不断的风吹日晒之中变得黝黑，对于这种人，胡戈是很熟悉的，这就是广大劳动人民的样子。 领着他们进来的是农夫长斯诺，这个从农夫变成的贵族就站在这些农夫身边，不断抛给农夫们鼓励的眼神，农夫们在步入七神殿堂之后很畏畏缩缩，但看到他的身影之后，他们也恢复了勇气，最前面的老农夫站了出来。 “胡戈大人，我们是一群安乐地的农民，我们的村子叫做白水村，据说祖上来自东方，到这一代人曾经是一位潘托斯奴隶主管理我们……” 哦，天哪，胡戈在内心发出哀鸣，不过这也是日常，这些教育不足的农夫很难把事情讲清楚，他们说话就是这样的。 而在老农夫的絮絮叨叨之中，话语终于来到了主题。 “……我要发出控诉，您已经宣布了奴隶制度的废除，但还是有人在继续延续奴隶制，继续把奴役施加在我们身上。胡戈大人，我们请求您，给予恶人以惩罚，让违背七神的人都滚下地狱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农夫对胡戈跪下，他此时已经因为讲述希望破灭而泪流满面，连带着那些农夫也是如此。 而雕刻之厅此刻很安静，因为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现在要处理那个所有人都避而不谈的事情，也就是奴隶制的遗留问题，这涉及到在场很多人的利益，还有人因此开始开始惶恐不安。 奴隶制度的瓦解并不是说上几句话，动动手指就可以完成，作为一个在安达斯延续了近千年的制度，奴隶制的影响贯穿了社会方方面面。 比如在远征军所带来的原则之中，奴隶庄园是绝对要被解散，所有奴隶都是要获得自由身份以及自己的土地，但是实际上，很多地方发现，在从庄园里释放奴隶之后，土地的产出反而下降——毕竟奴隶庄园可都是集中生产的，贸然分散自然会使得产出下降。 所以很多地方直接出现了庄园的再次复兴，发现种自己土地产出还不如当奴隶时的农夫回到了庄园，与庄园的新主人，河谷领主或是远征军新贵们建立了人身依附关系，签订了新的契约——而这种事情，属于在远征军关于解放奴隶的原则边缘上跳跃。 但是这都算是好的了，算是很讲究的，在很多地方，直接出现了奴隶庄园主直接对远征军贵族进行依附以在事实上延续奴隶制，或是曾经的奴隶庄园管理者被不懂得管理土地的新贵请回来管理土地，然后实质重启奴隶制。 而且这些人还懂得如何心理上欺骗自己，我烧了他们的债务，不再称呼他们为奴隶，这不就算是解放了他们，然后我这样做了，那从他们身上获得报酬，也是很应该的吧。 至于农夫敢反抗，这个时候骑士的盔甲与武器就会发挥作用了，镇压农夫什么的，那是他们无比熟悉的事情，大家都是手到擒来，当铁甲骑士呼啸而来时，农夫也只能一触即溃。 胡戈在注意到这种情况之后，马上派人进行了调查，最后获得的结果是很不乐观，这样干得河谷领主与远征军新贵不在少数。 尤其是远征军贵族之中，这里面充斥了大量不懂得经营生产的骑士与佣兵，对他们来说，重启往日制度是从土地上快速获得往日产出的唯一办法——毕竟这些来到东方就是为了土地与财富的家伙，才不在乎什么奴隶制不奴隶制。 这就是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而且还有一些贵族在竭泽而渔，对安达尔农夫进行比起昔日奴隶主还要严重的压榨，安达斯的新政权固然让大多数人获得了利益，但是在光耀之下，黑暗依然在蔓延。 在了解到这些信息之后，胡戈变得非常严肃，他明白，这实际上是在挖自己的根，这关系到了他统治的根基，若是任由这种现象发展，那统治的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诸位。”胡戈站了起来，“我们来到东方，是为了解放我们的亲族，而不是像是奴隶主那样，继续穷凶极恶的剥削压迫，作为虔诚的七神信徒，对于这种现象我们要坚决的给予唾弃。” 胡戈的话让在场不少人都低下了头，还有人更加惶恐，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表现了对此的愤恨——无论是装得还是不是装得——胡戈把这些都看在眼中，“所以，七神在上，对于此类行为，我绝不会有任何姑息，在一周之后，我将会展开对安达斯各地的巡视，所以，把一切实际上延续奴隶制的行为都给揪出。” 胡戈强硬的话语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欢呼，还有人则暗自松了一口气，胡戈大人还是给了他们一份活路啊，但也有人还是非常担心，因为他们做得事情，可不是一周就可以清理干净的…… (本章完) 74.第74章 未来战局 第74章 未来战局 对于居住在安达斯的人们来自，自从这片土地终于再次归于安达尔人统治下，日子也好了起来，就连那传说中的胡戈之城，也再次出现，让人们更加相信如今这个安达尔人政权有着来自七神的保佑。 虽然掌权的冒险者新贵与河谷领主们都对待民众都算不上温和，但是无论如何，日子比起奴隶主统治这片土地时还是好了太多，曾经的奴隶现在获得了自由身份与土地，这是他们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 正派人可以无畏的走在大道上而不用担心被奴隶贩子抓走，各地之间在奴隶主挑动下的冲突与矛盾也在胡戈之城的判决下走向平息——无论被判决的各方带有什么样的想法，他们都无法违背胡戈的意志。 虽然在一些地方，奴隶制度就像是顽固的疾病一般无法根除，但是继续被奴役者终究不能算是多，他们也从不对胡戈之城的胡戈有怨言与抱怨，怨气都是对着那些剥削压迫之人。 而就在这些人被骑士的高头大马所镇压，只能抱怨着自己命不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胡戈或是圣女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时，胡戈之城传来的消息就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整个安达斯。 当胡戈率领队伍穿越在安达斯时，就明确体会到了这种情绪。 作为神眷者与安达斯统治者的队伍，自然不可能寒颤，大量虔信七神的骑士随行于胡戈身后，他们没有使用自己的纹章，盾牌上与罩衣上所飘扬的，都是代表七星的七芒星。 配合上在所有人头顶飘扬的七芒星旗帜，若是孤陋寡闻的乡野村夫看到这一幕，没准会以为这是七神的天军。 而胡戈在出行之时，都会换上父亲订做的那套盔甲，当这样一支由骑士所组成的队伍经过时，道路两旁的农夫与行人都谦卑的跪了下去，孩子们则总是不由自主的抬起脑袋，眼中带有强烈的期待与向往。 这一路来，胡戈的心情都非常好，一路上所有庄园与城镇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他这一路就是吃了一路，享受了一路，差不多尝遍了安乐地与边堤地的美食。尤其是安乐地，这里本就是一片富裕之地，各种各样的食物也是层出不穷。 至于他要收拾的那些人，其中绝大部分在胡戈率领大军到来之时，就老实的跪在了地上，少部分桀骜不驯的，也很快就被拿下，就没有给胡戈制造什么不快。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葛·多荷之行，胡戈在那里见到了未婚妻斯塔蒂娜，她一直都在这座洛伊拿人的废墟城市中整修防线，以应对潘托斯方面可能派来的军队。 胡戈一直都让她处在这个远离中央的地方也是有原因的，胡戈的安达斯统治权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与斯塔蒂娜的婚姻，这也代表斯塔蒂娜的权威不亚于自己。对此，斯塔蒂娜虽然没有表达什么不满，但是胡戈还是有着担忧。 但好在在见面之后，斯塔蒂娜并没有表现什么不满，而且玛龙·曼德勒爵士也告诉胡戈，斯塔蒂娜小姐谢绝了所有前来拜访的安达斯领主，看起来斯塔蒂娜对于权力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渴望，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小格莱切尔，还在想我为什么给他们一周时间？”前呼后拥之中的胡戈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对身边的侍从说道，他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打趣意味。 “胡戈大人，我不明白，他们应该为所作所为而受到惩罚，而您却还给他们时间，这样多少人要逃离应有的惩罚啊。” 小格莱切尔气鼓鼓的说道，年轻人尤其不理解胡戈的所作所为，复辟奴隶制这样的行为，胡戈大人居然没有立即重拳出击，还给这些家伙时间。 “他们都是忠实的七神战士，我们不能动辄喊打喊杀，把刀架在战友的脑袋上，脑袋不是韭菜，割了还可以再长，每一个愿意为了七神而战的战士都是珍贵的，都是应该拯救的，而且，我也不是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吗？” 胡戈说话的时候，左手抬过肩膀，用大拇指对后面指了指，而他所指得，是那一系列装满金银珠宝的大车。 有些事情是可以抬手就过去，有些事情是不行，胡戈不会因此轻易杀人，人是珍贵的，对于胡戈这个初诞的政权来说尤其如此，而且把话说得难听一点，大家那么拼命，是为了成为老爷，为了获得土地的，你不给军事贵族特权，军事贵族怎么会给你卖命呢？即便是惩罚，也要掌握住度的。 胡戈所收取的罚金则掌握了这个度，他的罚金都是根据对象的不同而变化，保证不至于要命的同时，还让这些家伙感觉到足够的肉痛。 而胡戈能够把握住这个度，主要还是依靠了格莱切尔，前奴隶主对奴隶制复辟的事情洞若观火，都清楚的记录了下来，还与其中不少人有着合作——作为曾经的安达斯无冕之王，安达斯的最大奴隶主，这种事是肯定要经他的手。 胡戈在从前奴隶主这里拿到资料时也明白，这些事情多半有着他的参与，不然不可能那么清楚，但是他很识趣。 看来格莱切尔是在观察，在等待，若是胡戈对奴隶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至是接受奴隶制，那么他的付出就都有了回报，至于不接受，直接说不可能，那样也好，把信息献上也是大功一件。 在了解到格莱切尔那家伙的想法后，胡戈更是感叹前奴隶主的能力，他就像是一条滑不溜手的鱼，难以把他给握稳。 按理来说，在格莱切尔做出这种事后，胡戈应该更加警惕他的，合作的盟友都说出卖就出卖，他还有什么不敢做得呢？但是，格莱切尔把他唯一的儿子送到了胡戈身边，这一层保证所带来的信任，是比什么都要强的。 “小格莱切尔，你要明白，我们的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灰色，现在你要是对惩罚的那些人动手，那么你可曾想过，未来在对抗异教徒的战场上，他们本来可以作为坚定的战士，甚至可能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 胡戈的话让这个年轻人沉默，他实在是没有这样想过，胡戈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上扬，“等到我们扎营之后，再好好想想，现在先告诉我，我们要到的下一个地方是哪儿？” “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安乐地，到达源河边，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进入了灰谷冲，在灰谷冲之行结束后，我们会短暂的在三角地边境上会见赛尔大领主，接下来就回到胡戈之城。”作为胡戈的侍从，把行程铭记在心乃是小格莱切尔的责任。 “只是在边境？你们怎么做得计划？三角地也得在巡视范围之内。” 作为日理万机的安达斯统治者，行程规划这种小事胡戈都是让下面安排，最后拿给胡戈看个结果就行，而胡戈当时看到行程安排上有三角地也没在意，没想到居然只是在边境上擦过去。 胡戈有些生气了，他们这犯得问题可不小，但是小格莱切尔却十分不解，“胡戈大人，三角地没有巡视的必要啊，那个方向来袭的只可能是布拉佛斯，我们现在手中握着那么多布拉佛斯俘虏，秘之城怎么可能来犯？” “林海冲还被认为没有路可以从山的另一边翻过来呢，巡林员还不是抓到了几个翻山越岭而来的诺佛斯斥候，既然诺佛斯人可以从罗拉斯借道，那为什么不能从布拉佛斯借道？” 胡戈很不喜欢小格莱切尔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是在人们看来，远征军绝不可能在布拉佛斯舰队的之下渡过狭海，但是事实却是他们顺利渡过了狭海，还在海的这一边建立了政权。 那几个斥候的事情上也是同理，本来在人们看来，安达斯山脉中绝无可以翻越的新隘口，但是这几个诺佛斯山民硬是找到了一条不知道被人遗忘了多少年，而且损坏严重的道路。 要不是被巡林员及时抓住，这恐怕得成为一个威胁，虽然那条路也非常难走，基本只有从小就在山脉丘陵之间攀岩穿越之人才能走，但那也是威胁，胡戈在派人控制住那条小路，进行破坏之余，还加强了胡戈之城的守卫数量。 “是，胡戈大人，我马上加上三角地的行程。”小格莱切尔连忙低头说道，倒不是因为他意识到了错误，在内心里，他看来诺佛斯人是不可能翻越群山的，但是父亲曾经教导过他，当领导说你有错误时，你最好低头老老实实听着。 看着小格莱切尔那副虽然恭顺，但是不满根本藏不住的样子，胡戈只能说这年轻人还是要多看多学，不过他的性格怎么看也不像是未来可以达到其父水平的样子——但正是因此，胡戈用起来才放心。 而对于三角地，其实胡戈也不怎么认为诺佛斯军队会从那个方向而来，诺佛斯人集结军队都已经费了巨量的时间，若还要翻越布拉佛斯属地，从边麓山脉的方向进入安达斯，其中费的时间可以说是难以计量。 至于为何还是要去三角地，那是因为政治，三角地也是面向自由贸易城邦防线的组成部分，自己怎么能去了灰谷冲而不去三角地呢？若是只在边境上逗留一二，那肯定会传出他不重视三角地防线的消息。 而且赛尔的大领主之位本质上来自三角地村社与领主的推选，靠着诸位地方上的有力人士才获得了权力。 若是自己不去三角地，野心家无疑会解读出来一些信息，甚至发起对赛尔的挑战，这是胡戈不愿意看到的。 赛尔是如今安达斯政府中的必要支柱，他代表着本地领主们的意志，胡戈很难找到那么一个像是他这样权位足够且大公无私之人。 灰谷冲的那位与罗拉斯关系过密，天鹅丘的伯利希更是满是野心，胡戈可不敢让他们两进入中央，到时候肯定要引起不少安达尔人的不满。 胡戈虽然也不太认为诺佛斯人会自这个方向而来，但是他也不敢不管这个方向，所以三角地的军队他是不打算抽调的，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看着小格莱切尔策马离开身边，与找队伍总管吩咐行程改变的事情，胡戈则想起战略之事，路上闲暇之时，他都会在脑中进行战略推演。 说实话，在接下来的这轮博弈之中，远征军，也就胡戈所占的优势实在是不够，能够获得现在的胜利，已经是极限操作的结果。 最近东边还又传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同位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的科霍尔也加入了诺佛斯军队中，据说科霍尔拿出了一支数量不低的军队，而且他们那支列装了瓦雷利亚装备的部队也在其中。 加上实力尚存的潘托斯，主力依然存在的布拉佛斯，还有一直旁观战局的罗拉斯，这三家手上兵力也不少，敌人的优势实际上依然是压倒性的。 不过，这也不代表胡戈不可能赢，刚刚登陆时局势不是更加糟糕，他不还是成功走了出来，还拥有了自己的国家，让七芒星飘扬在安达尔人的国度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有着援军，第二次远征军根据他所受到的消息，规模完全不亚于第一次远征军，更重要的是，其中的职业士兵数量远超第一次。 自己手中的力量比起第一次远征时也多了太多，整个安达斯都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还有着地利以应对诺佛斯人的大军。 等到那支军队到达，他就可以解放出来了。胡戈在构思了一部分战局发展之后想到，到时候可以做得事情就很多了。 不过，想要到那个时候，前提是撑到那个时候——对此，胡戈是有着信心的。 (本章完) 第75章 潘托斯的窘迫 第75章 潘托斯的窘迫 看着身边耸立的方形砖塔，以及那些覆盖着瓦片的屋顶，乌瑟罗有那么一些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维斯特洛——作为与维斯特洛有着密切贸易联系，且自身都有大量安达尔之血的城邦，潘托斯的风格与维斯特洛的风格是很接近的。 作为人口最多的贸易城邦之一，潘托斯街面上满是拥挤的人群，乌瑟罗现在是一副商人打扮，身边只有两个护卫，根本看不出他是布拉佛斯的特使。 走在潘托斯的石路上，乌瑟罗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不由得想起这座城市的历史与现状。 作为瓦雷利亚帝国在最北方的前哨，潘托斯无疑是在自由堡垒时期获得了大力建设，自由堡垒崩溃后，依靠古帝国留下的一切，这座城市很快成为了厄索斯西北的霸主。 霸权给城中人带来了富裕的生活，即便是在霸权更迭的当下，往日的生活习惯也延续了下来，市民们喜欢给他们的胡子染色上油，还钟情于歌谣，对优秀的歌手总是十分慷慨，社会上也随处可见对艺术品的追求。 当然，与大部分自由贸易城邦一样，一切优越都是建立在奴隶的辛勤劳作之上，这些不被承认的奴隶用他们的肩膀撑起了这个繁荣社会。 大体来说，安达斯与平地的丢失并没有对潘托斯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毕竟潘托斯周围就有大量足以供养城市的奴隶庄园，这些庄园的产出与其中的奴隶足以维持城市的运转。 不过，乌瑟罗还是在路上看到了衰败的迹象，一些衣着体面的人家在街上兜售他们的收藏，而他还记得，在港口上，甚至连自由民都开始与奴隶抢扛包的工作。 安达斯与平地可是潘托斯人帝国的重要组成部分，丢失之后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只是潘托斯人向来骄傲，无论是这座城市的自由民还是那四十个家族，都不愿意轻易在外人面前低头，就像是他们的总督甚至会钱贿赂布拉佛斯，以取得“胜利”，因为这样可以安抚躁动的民众。 可笑的城市，可笑的民众，他们沉醉在昔日荣光的吉光片羽之中，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北狭海霸主，布拉佛斯必然把他们踩在脚下。 一涉及到关于昔日人生选择之事时，乌瑟罗的思绪立即就被这些所充斥，不过街边的喊声在这时把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本来按照一般流程，这个时候布拉佛斯的舰队就应该在海上猎杀维斯特洛舰船，击败维斯特洛的主力舰队，但是由于羊角河失败导致的大量俘虏，布拉佛斯不得不停止海上的活动。 在一队属于黄金团的雇佣兵走过时，乌瑟罗暗自想到，而街面上的潘托斯市民看到佣兵则很不喜，他们不喜欢街面上遍布佣兵的样子，但这是维勒里昂亲王的命令。 煽动民粹的僭主在失败之后只能依托佣兵的保护，不得不说这可真是讽刺，看来这个维勒里昂的失败，比起海王殿预估的时间还要快。 在奴隶制问题上，布拉佛斯的态度是坚决的，只不过他们对现状也无能为力，因为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奴隶制是自由贸易城邦经济体系运行的基础，即便是布拉佛斯，也只能做到管住自己，但是能够推动奴隶制的瓦解，他们还是都会去做的。 这些人正是潘托斯的法官与律师，他们掌握着法条，不过不像是布拉佛斯那样有着完善而庞大的法官群体，潘托斯的这个群体本质还是在布拉佛斯的扶持下才得以扩大，所以他们也是潘托斯内部最大的废奴派。 现在维斯特洛各地都蠢蠢欲动，第二波远征军已经在酝酿之中，若是让他们到达东方，局势无疑将会进一步糜烂。 关于胡戈的事情无疑是乌瑟罗的污点，作为海王殿的海外代理人，用权力挑动黑白之院力量的特使，他在遏制维斯特洛势力东进这点上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只不过没有多少人对他们的信息感冒，但是战场上的失败终究还是新吸引到了一些人。 在街边呼喊的是几个衣着考究之人，手上的老茧无言述说着其长期从事文字工作的事情，胸口上的天平小纹章表示着他们的身份。 越是想这些，乌瑟罗脸庞上的表情就越发难看，因为他在其中责任实在是巨大，他现在甚至还在想踏上这条路是不是一个错误，他是不是应该按照父亲所说的那样，攻读法律继承家族的事业。 这次维勒里昂战败平地，这些废奴派也借此发动了起来，进行废除奴隶制的宣传。 不过，乌瑟罗的高昂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失败，想到了无垢者失手，想到了那个在东方横冲直撞的冒险者。 “潘托斯的市民们，我们已经为奴隶制而付出了代价，所以，现在正是应该彻底废除奴隶制了，名义上的废除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只有当奴隶制真正被废除时，我们的城市才能真正获得改变，糟糕的现状也才会瓦解！” 对于潘托斯，乌瑟罗是充满了优越感的，作为一个布拉佛斯人，他怎么可能对这座城市没有优越感呢？潘托斯人在瓦雷利亚的私生女手上可是失败了那么多次。 真是凑巧，说起来，要不是他选择为海王服务，估计也在做这种性质的事情吧。 正如乌瑟罗所知的那样，大部分市民对他们的话语没有兴趣，还有人对他们的话语有些恼火，一些奴隶倒是很感兴趣，但很快就被赶走，即便是暂时没活干的公共奴隶也很快被人驱走。 不过，即便那么不受欢迎，还是没有人直接对这些法官与律师上手，因为就像是布拉佛的同行一样，潘托斯的法官与律师也都是披甲戴胄之人，尤其是在维勒里昂亲王战败，城内许多势力都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当时拒绝参战的法官们本来不算多的武力，现在也看起来很可观了。 这本来是个好兆头，只可惜发生的不是时候。这个想法刚浮现在脑海，就被乌瑟罗自己给否了，毕竟若不是那些冒险者的到来，怎么会有现在的事情。 在这个小插曲之后，乌瑟罗很快就来到了潘托斯亲王的宫殿，亲王宫曾经是瓦雷利亚龙王的宅邸，在自由堡垒崩溃之后，这里就被潘托斯人改造成了亲王宫殿。 不过，在被改造成亲王宫殿之前，这里发生了一件非常血腥的事情，那就是潘托斯市民对瓦雷利亚人的“总清算”。 自由堡垒崩塌之后，日后的自由贸易城邦其实依然残留着许多龙王与巨龙，这些龙王立即为了瓦雷利亚的霸权开始了争夺而厮杀，而在他们忙于互相斗争之时，那些被龙王所压迫之人，还有野心勃勃的城市贵族行动了起来。 不约而同的，各个自由贸易城邦开始了对龙王与巨龙的清算，这波清算使得残留在外的巨龙与龙王几乎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之所以是几乎，因为龙石岛的坦格利安家族逃过了这一劫，成为了唯一的龙王。 （这个不是我私设，而是世界集里就这样说的，他们就是把外面的龙王与巨龙杀了个干干净净，只能说自由贸易城邦比君临刁民还吓人） 现在的亲王宫就是潘托斯当年杀戮发生的地方，那些高贵的瓦雷利亚银发人就这样死在低贱者的刀剑之下，而对于这类杀戮，各个自由贸易城邦都是不约而同的采取避而不谈。 毕竟，除了作为“私生女”的布拉佛斯，其他城邦对待瓦雷利亚这件事上态度都非常暧昧，他们一方面对瓦雷利亚人大举迫害屠杀，使得如今的东方已然没有了瓦雷利亚人，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对于瓦雷利亚的一切——文化、科技、甚至是血统都无比追捧。 乌瑟罗对于贸易城邦们这样的态度只有厌恶，他的祖先可以清晰的追溯到从十四火峰逃出的奴隶，家族里对龙王的穷凶极恶有着极其详细的记述，在乌瑟罗看来，龙王与他们所代表的一切，都应该被埋葬——当然，他从来都不会表露这种情绪，甚至连坏态度都不会表现，作为海王殿的代理人，这都做不到也别当了。 把守亲王宫的是无垢者，看到这些奴隶制的具现化，乌瑟罗的厌恶之感更是在不断翻涌，但是良好的培训使得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情绪——从这点来说，他个人看来，那些远征军的所作所为是件大好事，但不侵犯布拉佛斯的利益就更好了。 乌瑟罗自然不会从大门进入，他走到小门边，向那些太监战士说出了身份，在进行简单的身份确认之后，他得以进入了这座历代潘托斯亲王的宫殿。 不过虽然说是亲王宫，但大部分时候，在这里的都是诸位总督，真正掌握潘托斯的是他们——这一直持续到了维勒里昂亲王的上位。 在无垢者的护送——更准确说是监视之下，乌瑟罗得以见到了亲王大人，这位有着浓厚瓦雷利亚特点的亲王比起他记忆里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多了不少憔悴，他正在听一位侍从说什么。 维勒里昂的日子不好过，乌瑟罗这是清楚的，总督们不会放过他的失败，实际上，若不是维勒里昂带来了大量军队，甚至总督们都可能杀了他——这是潘托斯的惯例，亲王本质不过是耗材而已。 亲王的身边站着一位强壮的无垢者，面容隐藏在面甲之下，一个有着硕大鼻子，皮肤黝黑的将领在一旁的潘托斯地图上对身边两人做着什么布置，乌瑟罗知道他是谁，黄金团如今的团长大人。 乌瑟罗站在了一边等待亲王的召唤，那里也有一个人在等待，这人的衣着有些浮夸，让他想到了秘之城的水舞者。 “伊利里欧·摩帕提斯。”这是个身材健壮，外表也异常英俊，有着金色的头发与分叉的胡子，脸上带着迷人微笑的人，“向您致敬。” （这个时候总督还没变成大胖子。） 乌瑟罗因为这个名字而提高了警惕，谁不知道他是潘托斯最大的情报贩子，他听一些同事说过此人的难缠，所以他只是点点头，“向您致敬。” 伊利里欧显然看出来了使者的紧张，他只是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一边安静的等待，和这样的人站在一起让乌瑟罗难以抑制的紧张了起来，伊利里欧似乎有些享受他的紧张，一直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不过好在这种折磨没有持续多久。 “布拉佛斯的乌瑟罗大人，请您上前。” 乌瑟罗站在了憔悴的亲王面前，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封信件，交给了身边的无垢者，亲王拿过信件，他的脸色随着阅读到的内容而不断转变，非常阴晴不定，“海王还说了什么吗？” “海王表示，诺佛斯这次拿出了全力，科霍尔也把他们压箱底的精锐翻出来了，布拉佛斯与罗拉斯也会尽力出兵，因此，维勒里昂亲王，每一个方面都不能出现差漏，这关系到这场围攻所有参与者的福祉，关系到未来东方的安定。况且维斯特洛的铁王座已经蠢蠢欲动，若是那位篡夺了王位的国王选择大规模东侵，潘托斯都是首当其冲的。” 乌瑟罗的话语让亲王的情绪变化很大，而且是往坏的方向发展，就在乌瑟罗以为他会破口大骂时，亲王突然控制住了情绪，“潘托斯会尽全力的，但是我需要布拉佛斯的帮助。” “海王已经表示，无论您提出什么要求，只要是布拉佛斯有的，都可以拿出来。” 布拉佛斯为了消灭安达斯的冒险者，拿出来的东西已经不少，不介意再给这位潘托斯亲王一些，而且……让他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野望最好。 “是吗？那我要布拉佛斯的军队。”看着亲王那副狮子大开口的样子，乌瑟罗明白，接下来有的扯淡了，不过他正是因此接受训练的，那就来吧。 (本章完) 第76章 第二支远征军 第76章 第二支远征军 自从远征开始之后，海鸥镇经历了多场心理的变动。 在最初，虔诚海鸥镇民众都认为远征乃是必要之举，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们，挑战布拉佛斯的海上霸权，成功的几率实在是太低，只能赌避开紫帆舰队。 即便是在七神亲自展现了神迹，让光辉照耀于海鸥镇的神迹之后，还是有不少人不看好远征的前景，在狂热之后，海鸥镇里对此并不看好的商人与民众还是不少。 不过作为篡夺者战争的失败者，丢失了大量权益的海鸥镇人也明白，远征也是他们可以尝试的一条生路，若是不抓紧这条生路，城市必然要萧条下去——而且没看到远征军有着七神的眷顾吗？指不定能成功呢。 格利夫森家族更是明白这点，所以年轻的杰洛伯爵选择了亲自上阵。 在海鸥镇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中，杰洛伯爵带着船队归来了，他带来了远征军顺利登陆的消息，不过更加引爆人们的，还是七神开辟风暴，让远征军渡过大海的消息。 这无疑堵上了一切担忧渡海之人的嘴，许多观望者也随之而动，踏上海鸥镇船队前往东方去赢得财富与荣耀。 接下来，随着胜利的消息与源源不断的战利品和兜里装满金银的回乡者从东方到来，海鸥镇内一切对远征怀疑的声音都瞬间被打压下去。而且海鸥镇获得的，还不只是表面上的这些浮财，船队带回来了许多东方物产，海鸥镇的商人随即把它们转运到维斯特洛各地以赚取差价。 海鸥镇的付出获得了百分之三百的回报，现在海鸥镇从狭海贸易、远征者运输和兜售战利品之中赚得盆满钵满，从维斯特洛各地赶到的远征者更是络绎不绝。 其中最赚钱的，还是从东方运送而来的各种七神教器皿，在维斯特洛人的眼中，东方安达斯作为七神曾经行走之地，那里的各类七神教器具肯定更加富有七神的伟力。 这种红火贸易在羊角河之战布拉佛斯舰队被打败后更上一层楼，没有了紫帆舰队的威胁，更多船长勇敢扬帆起航，前往东方装满特产运回西方贩卖。 安达斯各方也从贸易之中获益匪浅，以前他们想要和西方亲族进行贸易，都必须经过潘托斯与布拉佛斯的手，而这两个城邦狠狠从安达尔人身上扒下来一层皮，让安达尔人根本赚不了什么，很多时候还得反而搭进去钱。 随着远征军大胜的消息传来，维斯特洛无疑被激起了激烈反应，对很多佣兵与骑士来说，在东方创立千年家族的机会，似乎就在眼前，而即便是已经屹立千年的家族，也看到了创立分家，安置子孙的机会。 在远征之中，海鸥镇的每个人都获得了利益，商贩每天都要向来自维斯特洛各方的人士兜售商品，压根不愁销路；劳工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而且各个码头为了抢占劳动力，开出的工钱一个比一个高；至于旅店与酒馆，那更是日夜爆满。 从小时候开始，杰洛伯爵都喜欢站在这个海鸥镇最高的地方，城市就在脚下的感觉，总是让他那么沉迷，那时他就像是掌控了一切，哪怕是真正成为了海鸥镇伯爵，把一切掌握在手中，他还是保留着这个习惯。 “佛雷这次是了血本，看来吃到了甜头之后，忍不住还想继续吃下去啊。”在格拉夫森坚堡之中，再次航海归来的杰洛·格利夫森伯爵看向城墙之外的营地说道。 而作为与东方贸易特权的拥有者，海鸥镇从其中获得了太多东西，现在海鸥镇是整个维斯特洛最为支持胡戈的城镇，对他们来说，就是神眷者的恩情说不完也还不完，所以海鸥镇接下来又是出钱又是出人，加入到胡戈的军势之中，在胡戈宣布统治安达斯时，他们也是最早承认的维斯特洛势力。 只不过，一直以来碍于潘托斯与布拉佛斯刻意封锁了安达斯与维斯特洛的要求，导致这些东西根本运送不出来，很多时候还是有价无市，现在道路被打通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过来了。 作为一个父亲阵没，在危机之时继承伯爵之位的年轻人，杰洛所面临的压力是很大的，即便他是老伯爵的独子，伯爵之位是不可动摇的，但他也不想成为人们口中的废物，也不想祖先所创建的繁荣城市就此萧条。 现在安达斯各个制造石器的修会都在加班加点忙活，他们也没想到这东西在西方可以那么赚钱，但纵容再怎么忙碌，产量也上不去，因为石器并不是那么好制作的，各个修会的熟手也不多。 所以，第二支远征军就开始聚集，海鸥镇作为第一支远征军渡海之地，自然也选择于此集结，现在，在海鸥镇的城墙之外，又插满了世家贵胄的旗帜，以及随着他们而来的军队与民众。 在篡夺者战争战败之时，很多人认为海鸥镇要过上一段时间苦日子，但是现在是预料中的萧条并没有出现，这座城市反而更加红红火火，而且要不是东方远征军没能占领什么良好的港口，大大限制了货物运输，这种繁荣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杰洛伯爵如今的气色比起远征之前好了很多，毕竟怎么可能不好呢？海鸥镇的压力终于被解除，前途看起来是那么光明而嘹亮，海鸥镇内部也对杰洛伯爵没有了怀疑，商人们都顺服的服从在伯爵手下。 其中卖得最火的，是东方七神教的各类石头器具，东方七神教的这种使用石头的传统并没有在维斯特洛被抵触，反而迅速获得接受，一个安达斯大理石所制的名头，就能让很多人钱，而在众多石头器具之中，卖得最火的就是石杯——因为神眷者胡戈就有这样一个可以治愈疾病的杯子。 在外人看来，作为豪门世家格拉夫森的继承人，杰洛伯爵应该无忧无虑的享受人生，但是伯爵身上的压力，从来都不低，他才不想躺在祖先的遗产上。 伯爵一想起加入远征军的决定，他就不免得意了起来，笑容也出现在了脸上，为伯爵服务的仆人总是会说，伯爵现在笑得比老伯爵死去到远征前都要多。 杰洛伯爵所见之处随处可见佛雷的双塔旗帜，佛雷家这次拿出了三千士兵，这已经是他们家族的大部分力量，而且还发动了与维斯特洛各地诸侯的联姻关系，从各路诸侯那里借来了差不多两千名士兵，算上纠集的佣兵与雇佣骑士，佛雷家的兵力达到了六千人——这还没算跟随这支军队而来的大量民众——如今这支远征军里，佛雷的力量无疑是最大的。 说起来这支大军动弹起来时，就把徒利家的老鱼给吓得鸡飞狗跳，虽然奔流城非常明白佛雷的力量，多年以来对孪河城都充满警惕，但是当佛雷发动起力量时，还是把徒利给吓到，老鱼紧急集结了徒利的军队一路监督佛雷，还召集了河间诸侯——只是没几个人搭理徒利，给佛雷借兵的河间诸侯，都比响应老鱼的多。 而佛雷根本没有搭理徒利的监军，老佛雷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让自己的儿子伊尼斯带给了霍斯特一封信，那封信的内容没人知道，只有消息传出来表示老鱼看完信之后气得把信都给撕了，此后奔流城的军队就退了回去。 对于佛雷这种大举压上筹码，在东方博取土地的行为，格拉夫森也是有些心动的，他未来有了孩子，总得给他们安排产业，东方的土地就很合适，那里可到处都是机会。 只不过，他用不着去东方拼命，作为胡戈的老牌盟友，胡戈在格拉夫森还没有提出要求时，就主动送上了一片土地，这片土地的产业，比得上维斯特洛一位比较穷困的伯爵了。 而且胡戈还许诺，随着他领地的扩张，他都会给格拉夫森家族留一份，而格拉夫森家族需要付出的，只是派来的人对胡戈效忠，这实在是不算什么代价。 看完了佛雷的大军，杰洛伯爵的视线落在了那规模仅次于佛雷的营地，那个营地上面飘扬的是农人旗帜，这个旗帜在如今的维斯特洛，属实有些敏感，因为它是属于戴瑞家族的。 戴瑞家是一支戴瑞城的河间地贵族，戴瑞家原先在三叉戟河一带势力更为强大，后来挪移到了三叉戟河的南部边缘，家族历史可追溯到安达尔人打败先民占领维斯特洛的年代。 在臣服龙王之后，戴瑞家成为坦格利安家族的忠诚者，坚实拥护坦格利安王朝，多次内战中都坚决站队龙王。 篡夺者战争也不例外，作为一个有着御林铁卫与红堡教头的家族，他们在那时的坦格利安王朝里享有很高地位，当老鱼还在奔流城骑墙观望之时，戴瑞家就和很多河间诸侯一起加入到了龙王的军队中。 他们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如今戴瑞家领主雷蒙·戴瑞伯爵在捍卫龙王的战争中失去了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三位家族成员，坦格利安家族的倒台令戴瑞家族失掉一半封地、大部分财富和几乎所有力量。 而就是这样一个家族，为这场远征拿出来了足足四千人，只是大部分是戴瑞家族领地上的农夫，但这些农夫都换上了锁甲与长剑，随着戴瑞家而来的平民也是各个队伍里最多的。 显然，戴瑞家族把家族最后的东西都拿出来，看起来是打算把一切压上，赌一把在东方翻盘。 只是，戴瑞家那龙王忠仆的属性，实在是有些扎眼，杰洛伯爵想起这一点，就非常不安，虽然他们格拉夫森家在篡夺者战争中也站队坦格利安，但是比起戴瑞这种世代龙王忠仆比起来，纯度还是太不足了——若不是因为纯度太高，他们家也不会受到那么严重的惩罚。 不过，反正铁王座也没有对此发言，他也不好说什么，杰洛伯爵想在铁王座看来，这种不老实的家伙把力量都用在东方，总比在维斯特洛搞事强，只是每当想起戴瑞的属性，他还是非常不安。 杰洛伯爵纠结了一会儿，把思绪转向了远征军中规模第三大的家族，不过说是家族不合适，准确说是一个群体，名为北境的群体。 北境人通过这场远征成功安置了大量多余人口，随着这个消息传回北境，让北境各个诸侯都非常心动，不同于南方，北境是真的一到冬天就大规模饿死人，北境人每到冬天，都得到海外或是南方寻求活路。 哪怕是夏日，北境人的危机意识也从来没有降低，所以随着东方这个渠道被打开，北境诸侯也活动了起来，把治下一些多余人口送往东方，更北方的一些氏族也动了起来。 而有一些北境诸侯，他们直接就下场了，加入到远征之中，其中最重要的是是两家，曼德勒和波顿。 对于曼德勒的加入，杰洛伯爵并不意外，而且格利夫森家族与曼德勒家族也颇为熟悉，曼德勒家族作为教会之盾，对七神的虔诚也是享誉七国，对海鸥镇的圣地也从来没少捐款。 但是波顿，说实话，杰洛伯爵只有不解，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恐怖堡以剥人皮而著称的家族参与这件事干什么。 而且他见到那位波顿伯爵时，下意识的感到了害怕，被伯爵那双无色眼神盯着时，杰洛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那个人剥光了衣服，在盘算如何进行剥皮。 虽然在接下来的交流中，波顿伯爵解释了他的家族已经废除剥皮很多年，但是杰洛伯爵还是会感到害怕，杰洛伯爵只庆幸他好歹没有把这种情绪流露出来。 在北境人之中，波顿家族拿出了两千士兵，他们的兵力在各个北境势力中是最多的，这让波顿获得了毋庸置疑的领导权，而且波顿似乎在北境有着一种特殊的威望——杰洛伯爵不是北境人，对此也不是很懂。 而这三家之后，剩下的势力都没什么好谈的，但总得来说，其中的专业士兵数量比起上一次远征军都要多得多。 所以，对于远征军的未来，杰洛伯爵是很看好的，目前这三者已经组建了组织会议，不过他们并不打算马上渡海，依然在对维斯特洛各地发出号召，召集士兵——对此，伯爵是有些着急的，东方胡戈面对的局势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无论怎么着急，决定权也不在他这里。 (本章完) 第77章 交易与婚礼 第77章 交易与婚礼 在狭海两岸都在因为安达斯的事情而发生剧变之时，在安达斯，胡戈结束了他对安达斯各地的巡视，也视察了各地的战备，他夸赞了准备充分的，斥责了毫无准备的。 在这个过程中，他得以见到了安达斯各地的人们，也看到自己的远征给这片安达尔人起源之地所带来的变化——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阴暗与不足，安达尔人的生活还是比起以往好了很多。 完成一切之后，胡戈就回到了如今他实际上的统治中心，也就是胡戈之城，处理巡视期间堆积的各种政务，还有与西方的铁王座与各路贵族进行联络等一系列事情。 也是在不知不觉的工作之中，那件对胡戈以及他的政权有着重大意义的事情到来了，这件事便是胡戈是斯塔蒂娜的联姻。 斯塔蒂娜所代表的是安达斯本地的各路势力，以及东方安达尔人的支持，胡戈政权的最重要的基石，可以说就是这些东方安达尔人。 这件事一直在由重组的东方教会首领，大主教卢琛所操办，而现在，卢琛主教已经大致把这场代表西方与东方安达尔人联合的婚礼，给筹备了出来。 在胡戈的计划里面，这场联姻也的确要在诺佛斯大军到来之前完成，通过联姻，强化东方安达尔人的忠诚，此前他还有些担忧卢琛能不能按照他的时间表把婚礼给筹备出来，现在看来是多心了。 “胡戈大人，我参考了狭海两边所有可以找到的安达尔古籍，《七星圣经》为首的各种宗教典籍更是都要被我翻烂了，还记录了一些流传在安达斯各地的故事，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是可以拿出来一个可以被称为‘安达斯传统’的仪式的。” 在向胡戈提起工作的成果时，卢琛主教脸上带着骄傲与喜悦，作为一个教会人士，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发掘的仪式从此成为延续几十上百甚至上千年的惯例而更让他激动的。 前奴隶主的话语还没有结束，他接着继续说，“不过，我虽然虔信七神，但我也是一个父亲，我也有着我的私心，胡戈大人，我希望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若是无法跟随着您的脚步前进，那就让他当安乐地的主教吧。” 胡戈正在两位仆人的帮助下打理衣物，他穿着一套白色为主色调的衣物，上面还有有金线绣出的优美条纹，肩头的白色披风用七芒星徽章压好，神眷者如今的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七星圣经》里面描述的丘陵之王，但是服饰的主体依然是维斯特洛风格的。 格莱切尔说话很有水平，虽然钱财是捐给东方七神教会，但是这姿态让胡戈非常受用，胡戈不由得感到轻松，但是这种轻松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再次紧绷了起来，面对格莱切尔时，胡戈总是会提高警惕。 “那就让格莱切尔进来。”胡戈同时对两个仆人作了个手势，这些饱经训练的仆从非常默契的退了下去，他们离开时，格莱切尔正好走了进来。 “胡戈大人，首先我恭喜您与斯塔蒂娜小姐的婚姻。”格莱切尔略带夸张的一鞠躬，“为了庆祝您的婚礼，我为您带来了一份礼物。” “胡戈大人。”就在胡戈站着等待仪式的开始时，小格莱切尔的声音传了进来，胡戈听出来这小子的语气里面有些恼怒的情绪，“我的父亲要来见您。” 格莱切尔的语气里面满是虔诚之意，要不是胡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没准真的会被他这一系列表现给迷惑住，当然，他也不会把自己都看出来了的情绪表露出来，所谓人生如戏，不就是你演我我演你吗？ “遵命，我这就去忙碌。” 他可不会忘记前奴隶主都做过什么，还有他都干过什么，对这种人，胡戈永远都不会放心，他献出礼物，一定是有所要求。 在仆人打理好衣物之后，胡戈在身前的大镜子面前好好观察了一番自己，他对现在的打扮非常满意，全是充满了属于统治的威严，就是现在的造型与衣物都是了不少时间打理好的，别的不说，让衣服那么修身都了很多时间，使得他都不敢坐下。 卢琛主教领命退下，他的声音中带着兴奋，他接下来要主持的仪式乃是自己的心血，所以他充满了干劲，通过这场婚礼，他可以获得的东西太多了，无论是现在的还是后世的都是如此。 “我们非常感谢您的无私贡献，愿七神照耀您的前路。”胡戈打着官腔，然后不打算直接问格莱切尔打算要什么，他想要看看前奴隶主接下来会怎么说。 似乎是感觉到胡戈传递过来的压力，格莱切尔也马上说起了这笔财富的来历，“这是我为了败亡时而准备一笔财富，现在，我将把它献给东方七神教会，作为对我无尽罪孽的一些微小弥补，也是为胡戈大人的大业出一份力。” 格莱切尔说着，从怀中翻出来了一张羊皮纸，小心呈在了胡戈面前，上面所记录的，是一笔让胡戈也很心动的财富，而胡戈在为此暗自心惊之后，他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看着格莱切尔，对前奴隶主施加出压力。 “格莱切尔，你在这个时候见我，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胡戈看着这个屡次让自己感叹的前奴隶主说道，他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来见自己。 “好的，卢琛大人，我明白了，现在还请您继续操办婚礼的事情，我要确保这场婚礼不会出任何乱子。” 不知道这个前奴隶主又在打什么算盘，胡戈思索着，想要在那张向来给人感觉阴郁的脸庞上找到情绪，只可惜格莱切尔不像是他那个喜怒形于色的儿子，胡戈什么都看不出来。 “作为一位虔信七神之人，胡戈大人，我也要向您提出请求，安乐地虽已在七芒星之下，但是由于罪恶的潘托斯奴隶主的统治，这片土地上的七神教受到了很大破坏，许多教堂都已经荒废，为了重铸信仰，我愿意出资建立一座宏大的七神教教堂，作为未来的安乐地信仰中心。” 终于，这家伙终于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了，胡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知道他想要什么了，接下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小格莱切尔如今刚刚进入七星骑士团，格莱切尔，你那么早就要为他铺后路吗？”在弄清楚了前奴隶主想要干什么，胡戈语气里不免缓和了一些，虽然这家伙是那么难缠，但是这一刻，他本质是一个为了后代而忙碌的父亲。 所谓七星骑士团，正是胡戈所建立的直属自己的军事修会，作为安达斯的实际统治者，胡戈当然也得有直属自己的骑士团。 作为第二个从胡戈这里获得承认与加封的骑士团，七星骑士团自然吸引了大量骑士加入，胡戈在对其进行简单筛选之后，就把他们纳入骑士团之中，现在这个骑士团已经扩张到了三百人——全都是骑士。 小格莱切尔这小子也被胡戈塞入骑士团之中，前段时间他才由胡戈亲自加封为骑士，成为骑士与进入骑士团让这小子兴奋了好久。 而在这个骑士团中，像是小格莱切尔的情况不少，安达尔领主纷纷把他们的孩子送来加入到骑士团之中，变相的给胡戈提供了质子——至于骑士团的独身问题，七星骑士团是有很灵活的退出机制的。 面对胡戈的疑问，格莱切尔的脸上流露出了疲惫的情绪，对于格莱切尔所表现的情绪，胡戈大部分时候都是不会信的，因为谁知道这是不是这家伙装出来的，但是这次，胡戈信这是真的。 “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格莱切尔只说了这句话，但是什么都说了，胡戈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格莱切尔离开，他已经明白了。 在内心，胡戈也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绪，他在此世的爹怎么死得就那么早了，虽说也给他留下了一些东西，但是和这里的格莱切尔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啊。 不过这种情绪只持续了很短一会儿，胡戈可是在东方搏出了远大前程，还不至于嫉妒一个享受父辈庇护的小鬼。 接下来，胡戈继续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看看衣物有没有什么问题，说实话，他对这场婚礼并不紧张，这一路来，他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场面，还亲自见证了七神加护加身的景象。 而他对这场婚礼的兴趣说实话也非常低，相较之下，对于晚上行房之事，他才是更感兴趣的…… 。 斯塔蒂娜在镜子面前再次看了一次自己，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口气，面对接下来的婚礼，她很是紧张。 虽然她明白这是一场交易，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她的婚礼，是完成利益交换的必要仪式，这场仪式完成之后，无论是她还是胡戈，都将从中获得巨大帮助。 只不过，她还是会有些别样的心思，其实说实话，胡戈并不是她理想的丈夫形象，第一次见到胡戈时，她觉得这人虽然算是年轻，但是常年的风餐露宿使得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 不过嘛，胜利解决了一切问题，在胡戈赢得了整个安达斯之后，她对胡戈外型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更何况，她需要的正是这样的配偶，能够保护自己的配偶。 斯塔蒂娜是不想要卷入名为政治的风暴的，她最初的想法只是普通过自己的日子，政治什么的和她说没有关系，然后，她就被自己那抛弃母亲的父亲给找到，接着就被包装成了安达斯的圣女。 在父亲的遥控下充当圣女的那段时间，是她感觉自己人生最为灰暗的时间，虽然随处可见对自己虔诚的追捧与崇拜，但是斯塔蒂娜从未沉迷其中，因为她明白，这些人崇拜的从来都不是她斯塔蒂娜，而是名为河谷圣女的偶像，这个偶像有着七神加护，可以领导安达尔人战无不胜——但她明白自己做不到，自己不过是在指挥棒下起舞的傀儡。 而且，她还从父亲那里听到了对自己的处理方案，她这个圣女不过是潘托斯抛出来的诱饵罢了，用来吸引不满的安达尔人上钩，再把他们屠杀。 至于自己这个执行屠杀的工具，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在身败名裂之后也就没人在意了，接下来要么成为权贵的玩具，要么去修道院被关上一辈子——更恐怖的是，这两者可能同时发生。 所以斯塔蒂娜决定一定要反抗，哪怕是因此而死，也不能像是在舞台上表演的拙劣演员，结束表演之后就狼狈退下。 她为此作出了豪赌，好在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但是在见到那位与丘陵之王同名的远征军指挥官之前，她还是非常担忧的，只不过，好在一切都还是随愿。 虽然接下来被打发去了葛·多荷，把自己推出了权力中心之外，但是斯塔蒂娜也从未在意过，她本来就是被逼着踏入了这个世界，成为了圣女符号的承载体，哪儿会在意这些权力呢？ 而且她也明白，这些人从来都不是为了她，只是因为她可以聚集起东方安达尔人而已。 哪怕是安达尔领主们接二连三的想要见她，她都选择了闭门谢客，她不想要继续当那个在刀尖上游走的所谓圣女，想要安全落地，那最安全的方法，无疑是嫁给那位自西方而来，有着神眷者之名的冒险者。 都是出卖自己的价值，那为什么选择那个更会让自己安全的呢？ 斯塔蒂娜想着这些都有些出神，不知不觉之中，侍女前来告诉她，婚礼开始了。 圣女整理了一番自己白色的衣裙，这套用东方丝绸制造的衣物搭配上安达尔人的金发，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少女”一般，接着在侍女的陪伴之下，她走向了等待室，她的丈夫胡戈已经在那里。 在胡戈的脸上，斯塔蒂塔看到了一种她很熟悉的情绪，那是对她身体的渴望，而这反而让斯塔蒂娜露出了笑容，这很好，这非常好。 (本章完) 第78章 当那世界四面来攻 第78章 当那世界四面来攻 哪怕是在结束之后，关于胡戈婚礼的消息也流传了很久，安达尔人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规格的盛会，那可不得让人记住。 哪怕是最老的东方安达尔人记忆中，这种事情也是属于潘托斯的奴隶主的，安达尔人的辉煌已经消失了很久。 在七神殿堂的厅堂之下，东西方安达尔人的神眷者在古老的七神雕像注视之下结为夫妻，在一些得以进入七神殿堂观礼的平民看来，这一幕就像是“战士”与“少女”的联姻，胡戈的外貌并不算出彩，但是他的功勋足以解决一切问题。 对于这场婚礼，众人反应不一，有人真心发出祝福，有人暗自气愤，还有人怀着别样的心思，但无论各人所想如何，在表面上，他们都要对这场婚姻发出祝福。 婚礼结束之后，胡戈之城渐渐恢复了平静，但是影响是深远的，这场婚礼的仪式给了安达斯很多地方启示，很多人以胡戈的与斯塔蒂娜的婚礼作为标准，来布置自己的婚礼。 而胡戈之城繁荣程度却在不断上升，无论是自西方而来移民与朝圣者，还是世代居住于丘陵河谷的安达尔人，迁移到胡戈之城的人越来越多。 这便是这场联姻带来好处的一个方面体现，正是因为联姻进一步向世人彰显了东西方安达尔人的团结，才有了这样的增长。 而对于胡戈来说，生活也变得不一样了，有了妻子的生活自然不同，床笫之乐让他流连忘返，不过也让他有些惊奇的是，即便在那种强度的操劳之后，他每一日也依旧可以保持旺盛的精神——毫无疑问，这乃是七神的眷顾。 所以，即便是日夜都要操劳，胡戈的生活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因为多了个新乐趣而变得更加充满趣味。 当然，胡戈没有忘记为战争而准备，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诺佛斯方面军队出动的消息，哪怕是好几个月过去，大胡子僧侣们都没有出动，潘托斯与布拉佛斯方面也很安静，胡戈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抓紧时间整顿安达斯内部。 胡戈之城虽然在短时间内涌入了大量人口，但是这并没有使得城市环境变差，胡戈之城有着非常发达的基础设施，而且胡戈对这座城市所投入的管理力量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多，它依然是那个美丽而圣洁的胡戈之城。 “胡戈大人，目前我们已经可以确认，对灰谷冲进攻的诺佛斯军队应该是敌人的主力，斥候发现了大量诺佛斯军营。” “凯拉尔领主与博尼佛爵士修建了大量木堡，还把隘口的险要给利用了起来，诺佛斯人在上面碰了一鼻子灰。” 当从使者策马从胡戈之城的洁白大道上奔驰而过时，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最多就是因为要匆忙让开道理而抱怨。 胡戈当然不会拒绝黑刃的要求，他可是胡戈手下为数不多可以全面信任的可靠者。 在七神殿堂之中，胡戈专门开辟了一个房间作为地图室，就像是征服者伊耿那样，胡戈命令手下木匠制作了一张木雕的厄索斯东部地图，其上详细记录了厄索斯的山脉与河流，还有重要城市与堡垒。 不过，不同于伊耿的那张地图，胡戈的地图是随时可以继续拆卸的，以从中取出胡戈所需要的部分，而现在正是这样的情况，安达斯之外的部分都被拆了出去。 而对外来说，他是胡戈的情报官，负责主管与整理信息，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因为胡戈收到的各种信息都是由他来进行整理。 安达斯方面所面临的局势可以说是糟糕到极点，因为可以说整个安达斯都遭遇了攻击，诺佛斯军队同时出现在序卫要塞、灰谷冲与边堤地，发起了猛烈攻击，潘托斯人更是全军皆出，猛攻葛·多荷，布拉佛斯与罗拉斯的佣兵也开始对三角地发起攻击。 “所以灰谷冲情况如何？我要知道详细信息。”胡戈关切的问道，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他必须知道确切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卡纳提尔不想把自己的身份写在牌子上，作为胡戈的间谍头子，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不过，得益于这都是在预估之中的攻击方向，所以各地都有军队应对，当地的防御工事也是修缮已久，所以自由贸易城邦的军队还是被挡在了外面。 “黑刃”卡纳提尔为胡戈讲解着战局，他现在是胡戈的“大臣”，实际上掌握着安达斯政权的情报与间谍多项事务，他手下的亡命徒很多都转化成了新生王国的间谍队伍。 现在，这张地图上正摆放着不同颜色的一个个兵棋，代表着军队的分布，让任何人都可以一目了然的看清局势，胡戈麾下的贵族与重臣正分列在地图两边。 对于胡戈之城的居民与朝圣者来说，这是普通的一天，在进行早晨的朝拜之后，便开始为生活而忙碌，妇女与街头商贩的讨论与争吵之声也响了起来。 而在胡戈之城的中心，七神殿堂之内，一场重要会议也因此展开。 但是对于那些敏感之人来说，这里面可是代表着非常多的信息，他们也开始行动了起来，虽然没有资格第一时间知道详细情况，但是准备起来都是没错的。 只不过，时间一长，松懈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在胡戈以为这种生活还将持续一段时间时，战火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到来。 卡纳提尔用他简洁而迅速的语调说道，他说话时胡戈都会跟着点头，因为他向来都是那么可靠，连带着语调也是。 “那么其他方向呢？卡纳提尔大人，您只提及了灰谷冲，还有序卫要塞和边堤地这些地方呢。”紧急从船垒赶来的吉利安·兰尼斯特问道，一如既往，这个兰尼斯特第一个发问。 “序卫要塞依然屹立不倒，这座古老的堡垒再次证明了它的价值，而袭扰边堤地的主要是一些马人部族，从俘虏的口中，我们得以知晓他们是被诺佛斯人雇佣而来，并且似乎还有一支诺佛斯骑兵队活动，但是数量应该不是很多。至于其他方向，葛·多荷是潘托斯军队主要围攻之地，根据信息，那位维勒里昂亲王把潘托斯里可用的军队都给派了出来，黄金团是这次进攻的主力，他们沿着瓦雷利亚大道北上，但是我们已经在葛·多荷布防已久，并且天鹅丘的伯利希大领主已经率领他的军队加入到防守中。而三角地方面，目前看来只是几个佣兵团和罗拉斯民兵，布拉佛斯能拿出来的陆上力量看来很有限，赛尔大领主表示挡住他们不是任何问题。最后，一些安达斯山脉里人迹罕至的小路也发现了敌人的踪迹，但他们都是呈现小队形式，而且很快就被歼灭。” 卡纳提尔迅速的讲出了各方面战局，完美履行了作为情报官的责任。 他的话语让在场众人反应都不一样，胡戈都看在眼中，像是兰尼斯特这样的战意盎然，老麻雀这样的双眼燃起狂热之火，不过更多人还是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 观察了一会众生相之后，胡戈低头看着地图，自由贸易城邦的攻势正如预料的那样，在胡戈布防的几个方面发动了进攻，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好的时间，胡戈那因为获得自由贸易城邦全面来攻而紧张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小。 胡戈最怕的是自由贸易城邦并不按照常理出牌，从某种他不知道的未设防小路发动进攻，但结果看来他们没有这样的小路，那没有什么比这个最好了。 自由贸易城邦正在按照他的指挥棒活动，既然他们这样选择，那接下来就就得按照他的节奏行动。 这也是多亏了安达斯封闭的山地环境，边麓山脉、安达斯山脉与天鹅绒丘陵把安达斯给包裹了起来，只有几个为数不多的隘口可以穿行，胡戈只需要守住这几个隘口，就可以把握住敌人的动向。 在想完这一切之后，胡戈看向了众人，没有人对战局发出意见，他们都在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这让胡戈在内心露出了苦笑，这幅全都靠自己的样子，他面对起来也很头大啊。 不过，既然敌人是按照他的节奏行动，那接下来自己按照计划行动即可，对于敌人可能的攻势，胡戈已经做了预案，而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诸位，我们的第一步已经获得了成功。”胡戈说完话时停顿了一会儿，看着众人的反应，“现在他们正在按照我们的指挥棒行动，战争的主导权在我们这里。” 回应胡戈的是一片欢呼，在胡戈作出安静的手势之时，众人才安静了下来，继续看向胡戈，等待他接着的话语。 “接下来我将会率领主力，先打败那个靠太监保护自己的大太监，把奶酪贩子的军队彻底打垮，把葛·多荷的压力解放出来，再去面对诺佛斯人。” 胡戈的话让在场之人都露出了默契的笑容，“大太监”是维勒里昂亲王在这边的外号，因为他靠着一堆太监战士保护自己，可不就是大太监。 与其先与那向来都有着善战名声的诺佛斯军队，那胡戈还不如先去收拾了潘托斯的“老朋友”。 对潘托斯人曾经的胜利让在场之人对再次打赢潘托斯都充满了信息，就连胡戈也是如此，望海崖的战斗他可是让潘托斯人大出血，他不相信那个亲王手上还有什么可靠的部队，值得担心的也就黄金团，但那终究也只是一支雇佣兵。 而且，没准自己还可以与他们好好谈谈呢，黄金团虽然也是龙，但是不是坦格利安的龙，自己名义效忠的拜拉席恩王朝与他们没有矛盾，可以谈的东西非常多。 “但是，这不代表其他地方就完全不用管，西奥多爵士，我需要你率领七神骑士团前往边堤地，配合当地民兵驱散入侵的马人，若是能够找到那支诺佛斯骑兵，我要你歼灭他们。” 被胡戈任命为七神骑士团第一任团长的西奥多就像是一根笔直松木一样站了起来，“遵命，胡戈大人！” “至于序卫要塞与灰谷冲……嗯，让附近的民兵就不要与大军集结了，那个方向更需要他们。而三角地……兰尼斯特大人，我希望您率军去一趟，三角地的攻势虽然看起来较弱，但我依然不放心。” 一直以来，布拉佛斯都不以陆军出名，他们都是靠雇佣兵组成的海洋进行战争，至于罗拉斯，那更是九大贸易城邦里最为弱小的一个，罗拉斯人更不视为是什么强兵。 但是对于这个方向，胡戈还是有些担忧的，若是海王在玩什么把戏，指不定就让他们成功了，胡戈还是要在这个方向增兵以预防万一。 “是，胡戈大人。”吉利安并没有被调离主要战争方向而流露出什么丧气的情绪，这让胡戈有些意外，吉利安虽然算是他可以放心用的亲信，但是这个人向来急躁，而且对荣耀充满狂热，胡戈还以为他会表达不满，需要自己来安抚。 不过吉利安既然没有意见，那胡戈也不好说什么。 完成这些布置之后，胡戈看向地图，看向安达斯的山脉与河流，看向那一个个代表双方军队的棋子。 他又想了想，感觉还是委托一些比较好，这一仗是关系到安达斯的未来的，他必须撑住，他必须谨慎，“斯诺，我要你率领你的队伍镇守在双星城作为预备队。” “啊？”这个前农夫语气里面的失望之意非常明白，但马上就表示了遵命，“是。” “诸位，在七神的照耀之下，我们必将获得胜利。”在做完了布置之后，胡戈开始说起了鼓舞士气的话，“就让世界四面来攻吧，我们必然将给予他们迎头痛击！” 回应胡戈的是一片赞同与欢呼。 (本章完) 第79章 葛多荷的战事与历史 第79章 葛·多荷的战事与历史 看着跟随自己的天鹅丘军队，“木塔主”伯利希难以抑制脸上得意的表情，他身后是三千名天鹅绒丘陵的安达尔战士，这股力量到达葛·多荷时，那个胖子估计得感激得给他磕头。 那个胖子则是指玛龙·曼德勒，他有着曼德勒男性族人一贯的肥胖，所以被人称为胖子。 对于玛龙爵士麾下的维斯特洛人与河谷安达尔人，伯利希大领主都是非常看不起的，不过是在平原生活的软弱之辈罢了，怎么可能与在山区仇杀里面拼出来的山地战士相提并论。 而且在推翻潘托斯对安达斯河谷统治的战事之后，他们天鹅丘在对不服的潘托斯奴隶主清洗中搞到了大量武器盔甲，极大弥补装备问题。 现在，看着身后这三千披盔戴胄之士，骄傲就涌上伯利希心头，平时与山下人战斗时盔甲较少的问题现在获得了解决，山下人肯定打不过他们的。 而穿上新甲胄的丘陵人也充满了信心，他们现在身上穿得可是平时乡绅们上阵穿的东西，不过大部分普通士兵也只是身上多个铁质装备而已，但是这足以鼓舞士气。 一队队骑着山地矮脚马的侍从超越了步兵队伍，前面大多是父辈为乡绅与亲兵的年轻人，后面则是有马的普通丘陵人，他们现在穿戴着甲胄，乍眼看去就像是骑士一般。 伯利希则在众多亲兵与乡绅的簇拥之下，骑在从河谷里买来的高头大马上，看上去真是威风极了。 唉，有些后悔啊，那个胡戈的位置，真是令人羡慕。骑在战马上的伯利希身上环绕着属于大领主的威严，同时他也不苟言笑，但是在内心，他还是在为拥护胡戈的事情患得患失。 平心而论，他现在获得的东西已经很多，手下贪得无厌的丘陵领主们也被他喂得饱饱的，只是人心啊，总是想着高了又高。 回应伯利希的是一片欢声笑语，众人话语里面都带着对西方人与河谷人战斗力的看不起，随着伯利希拍马而动，众人也连忙跟了过去。 “分别是七芒星与挂着长矛的骷髅。” 而且他现在已经上了船，除了支持胡戈，他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自由贸易城邦的大军四面来攻，若是只靠天鹅绒丘陵的力量，是绝对无法与他们对抗的。 虽不知道逃兵是怎么回事，但是骑手们还是毫不犹豫的撞了上去，这些佣兵身上的鲜血与丢盔卸甲的狼狈说明他们曾经经历过一场血战，但是失败了，而现在撞上了天鹅丘的骑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战斗。 作为在伯利希麾下工作了很久的人，侍从很明白大领主的习惯，所以一开始就报上了大领主想要的信息。 但是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若是自己当时做出别的选择，或是一开始就采取靠拢胡戈的态度，会不会有别样的发展。 黄金团的动作可真快。在听到旗帜上的纹章时，伯利希就分辨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不过，这正好给他一个机会，给守军解决解决麻烦，顺便展示展示他们的战斗力。 只不过，当一众天鹅丘骑手快要到达战场时，他们却撞上了一堆崩溃的士兵，这些士兵甲胄各异，很多人都是明显不同甲胄部分拼凑起来的“佣兵装”，而他们的左肩上小盾牌的长矛骷髅，无言说明着他们的身份。 伯利希问道，对于遇到敌人他是没想到的，这可是葛·多荷之后，而他可没有收到那座要塞沦陷的消息——在这边，没有人的消息会比他灵通——那只可能是潘托斯人想要迂回到葛·多荷之后。 “看清两边的旗帜了吗？” “哈，看来是我们领主的部队与黄金团，那估计那些维斯特洛人坚持不了多久，既然如此，兄弟们，就让我们去救救这些维斯特洛人吧，没准我们击溃掉黄金团之后，他们还会跪下来亲吻我们的靴子。” 在斥候的带领下，山地骑兵们沿着道路一阵狂奔，他们身下的山地战马耐力极强，哪怕是快速奔驰到目标地时，也没有消耗多少体力。 “那我们就去看看。”下意识的，伯利希并不相信侍从的话，那些人有能力击溃三倍于其的敌人？还是黄金团这种精锐佣兵团的佣兵，开什么玩笑呢？ 在最前面几个人被杀死之后，剩下的非常干脆就投降了，伯利希感觉有些失望，这些人似乎是前面战场上退下来的，那些驻军居然把佣兵给打败了。 想到这里，伯利希就给刚刚来通报消息的侍从一个严厉的眼神，侍从立即对大领主的意思心领神会，马上解释道，“围攻的佣兵足足有驻军三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作为一个两年来唯一一个暂时结束了天鹅绒丘陵与小洛恩河谷地的安达尔领主，伯利希总是想要获得更多，也是这种心理使得他成为了天鹅丘大领主，只是他没想到，看来那就是他的终点了。 “伯利希大人。”一个侍从策马而来，他披着山地安达尔人的红色斗篷，“前面发现有一场千人规模的战斗，看起来是葛·多荷的驻军正在被潘托斯人围攻。另外，我们已经侦查了战场附近，没有发现其他军队。” 至于跳反，那不可能的，对于自由贸易城邦的老爷，伯利希很清楚他们的尿性。 圣女也不愿意为他们站台，那女人对于权力没有多少感觉，这还真就让那个从西方来的冒险者真正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越是想，伯利希的心情就越是糟糕，因为自从胡戈成为安达斯统治者以来，没有一件事发展是在预料中。 也是在这时，那些被俘的佣兵也作出了解释，表示他们正是被那些驻军给打败的。 “但愿如此吧，那就让我们过去看看。”伯利希没有马上评价，而是打算先去战场看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这样一回事。 骑着山地战马的众人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片战场，当他们到达时，看见许多胸口有着七芒星的士兵正在战场上收集战利品，见到有骑兵前来，他们立即汇聚一处，一齐把盾牌对外。 而在他们之后，在战场外修养的士兵也汇集在了一起，他们头顶飘扬着七芒星旗帜，这些士兵的装备并不算很好，最好的装备不过是一件铁头盔，身上披着七芒星罩衣，但是他们的精神气很好。 所有士兵身上都有着鲜血，说明他们经历的战斗，而伯利希看着这一幕，不由得高看了这些人几眼，常年在群山之中厮杀的伯利希看得出来，这些人绝对算是精锐。 不过，伯利希在确定面前士兵的数量之后，还是有些惊奇，这些人数量也就一两百，而被他们打败的佣兵，可是这个数字的三四倍。 “我是天鹅丘的大领主伯利希，你们是哪部分的？”伯利希报上来路，语气里面的轻蔑也少了很多，既然表现出了战斗力，那就是值得尊重的。 “原来是伯利希大人，都放下武器。”从七芒星士兵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此人没有戴头盔，锁子甲外面套着罩衣，手上还有一双铁手套，“我们是释奴营的，我就是营长伍德。” 释奴营，随着听到这个名字，关于他们的信息自动在伯利希脑海里浮现，这支部队顾名思义，是由被释放的奴隶组成，在安达斯的战事告一段落之后，愿意继续待在军队的，就进入了这个释奴营，曾经与博尼佛一起暂管安达斯的伍德担任这支部队的营长。 比起曾经那个在海岸边感叹自己命运的牧羊人，如今的伍德变化很大，不止成了释奴营的军官，还获得土地成为了一位领主，比起往日那个牧羊人，可谓是一步登天。 作为新生的安达尔国度毋庸置疑的中层，他开始变得自信而从容，同时对胡戈也有着狂热的忠诚，伯利希曾经和他接触过几次，这便是自己对他的印象。 知道面前部队之后，伯利希就有些惊讶，那些释奴居然打败了黄金团？面前这人是在吹牛吗？对于奴隶，伯利希是从来都看不起的，因为他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每当丘陵人发起对河谷的劫掠时，这些奴隶永远表现都是极其胆小。 但是现在，这些奴隶却打败了三倍于他们的黄金团雇佣兵，这怎么能不让伯利希惊讶呢？ 而释奴营变成这样的原因很简单，在从胡戈那里获得解放之后，这些胡戈政权的最大受益者也是保卫新生政权最为积极的一些人，所以他们从不放松，一直保持着艰苦训练，而这些训练让他们获得了美好的成果。 由于惊讶，伯利希一时没有说话，因此场上浮现出了一阵尴尬的氛围，一直到伯利希主动开口打破沉默，“黄金团都到这里了，葛·多荷战况如何？” 伍德算是葛·多荷驻军里面的重要军官，所以这种消息他肯定是知晓的，“潘托斯人还没能靠近葛·多荷呢，他们啃掉我们修建的小堡垒还需要不少时间，伯利希大人，您来得很是时候，现在前往葛·多荷的道路依然是畅通的。” “那我们也不要在这里废话了，早点前往城市吧。” 听到伯利希的话，伍德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命令部队整队出发。 很快，天鹅丘的大队伍就赶到了，两支队伍合兵一处，继续牵着葛·多荷前进，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瓦雷利亚大道上，从这里开始，他们就快了起来。 自由堡垒所留下的道路宽阔而坚固，哪怕是在瓦雷利亚覆灭，也依然是各地联系的重要途径，也是因此，为什么葛·多荷那么重要。 而想起葛·多荷，伯利希不由得想起那片废墟经历的种种事件，这可是和他们天鹅丘领主密切相关的，伴随了天鹅丘的种种斗争。 葛·多荷，这座最北端的洛伊拿城邦曾经美丽出众，翠绿与繁映衬，运河和喷泉纵横，但在洛伊拿战争中，就像是其他美丽的洛伊拿城邦那样，瓦雷利亚的魔龙将其焚烧殆尽，自此化为一片废墟。 但是由于其处于重要的交通位置上，即便是变成废墟，它也很快的迎来了复兴，若是一切正常，那么新的葛·多荷很快就会耸立在大地上，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正常。 作为极其接近天鹅绒丘陵的城市，葛·多荷的归属权一直以来都受到天鹅丘里丘陵领主之间争霸仇杀的影响。 无论谁想要重建城市，都必须对天鹅丘领主上贡，而对一位领主上贡了，那位领主的敌人、甚至只是热爱劫掠的普通安达尔人就会来攻伐。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有对所有安达尔领主上贡，但是对所有领主上贡，那就没得赚了，毕竟天鹅丘里面的领主多如牛毛，而且他们也不是拿钱就会保护安全，实际上商队还是要自负安全。 因此，几波想要重建葛·多荷的商人与殖民者都死在了丘陵安达尔人之手，他们建立的一切也变成了废墟的一部分，而没有死的，也在巨大成本之下选择了逃离。 潘托斯对于这种情况也进行过遏制，潘托斯军队进入小洛恩河河谷进行扫讨，但是他们很难抓到丘陵安达尔人，因为当潘托斯大军到来之时，安达尔人已经带着粮食躲在了山上的堡垒与秘密河谷之中。 而就算是潘托斯人可以打破山堡，里面的安达尔人也通过密道早早离开，而且还可以躲在更高的山峰，依托高山上的秘密田地过活。 由于剿灭安达尔人的成本过于巨大，因此潘托斯人最后也只能离开，毕竟他们总不能搜光这一座座山峰，根本奈何不了天鹅丘的领主。 而葛·多荷也因此一直荒废着，没有人敢住在这里，也没有人敢在此经营，因为那意味着无数安达尔领主会上门征税。 伯利希在统一天鹅丘之后，是想要改变这个现状的，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安达斯起义就开始了，接着就是现在了。 伯利希每当回想起这个事情，也止不住的惋惜感叹，要是他动作快一点，葛·多荷可以产出的利润也被他兜在怀里了。 而在伯利希思绪万千时，葛·多荷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座城市比起往日那美丽的废墟，已经变成了一座军事要塞，在残存城墙的基础上，守军进行了完善与加强。 虽然这让城市看起来宛如嫁接一般扭曲丑陋，但是只要防御力在，这些都无所谓。 看着面前的城市，伯利希眼神里复杂情绪很多，但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本章完) 第80章 红龙与黄金团 第80章 红龙与黄金团 “也就是说，你们败给了远远少于你们的敌人，这些人还是一群被释放的奴隶，你们被一群释奴给打败了。” 看着下方的败军，黄金团团长米斯·托因皱眉说道，而在他身前的，是失败的黄金团队长，一个盛夏群岛人，他曾经是盛夏群岛的王子，被驱逐后带着随从加入了黄金团。 面对米斯的话，盛夏群岛人只是点点头，他没有说什么，他是黄金团的老人，明白自己必须为战败而接受惩罚，这还是那么不应该的失败。 败给一群奴隶，这是黄金团从未有过的耻辱。 “不，算了，我听得出来这些人不简单，你出去领二十鞭子就行了。” 盛夏群岛人给了米斯团长一个感激的眼神，马上走下去挨鞭子，他明白若是按照团规，自己弄不好就没半条命。 黑人离开后，团长看向了在场的黄金团队长，以及那位客人，“所以你们也看到了，而且这些日子我们与葛·多荷驻军的战事也不少，你们应该也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回应米斯·托因的是一片沉默，团长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说话，因为在最近的战事中，黄金团每个人都不舒坦。 在黄金团的战争经验之中，以他们兵团的精锐，击破敌人都是很快的，但是现在却在葛·多荷不断碰壁，各个队长都反应部下损失增加，作为财务官的哈利更是一天到晚都愁眉苦脸，因为人员与物资的损耗比起往常都多多了。 虽然米斯·托因多少已经意识到，现在遇到的这些敌人不一般，是过去不同的，但是当真正在战场上碰了碰之后，才体会到了这点。 不过嘛，这不代表黄金团的诸位都是死脑筋，不然米斯·托因也不会把伊利里欧留在军中，而是早就赶了出去。 “您在黄金团可真是有威望。”伊利里欧笑着说道，他把团长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中，“总督们的确委托我前来，不过我要和您谈的，并不是和总督们有关，更多是关系我个人，以及黄金团的未来。” 这个情报贩子跟了他们那么久，所图的东西肯定很大，带来的消息也会非常重量级。 “您过了那么久才和我谈，我还以为您不会见我，都打算回潘托斯了呢。”伊利里欧一发言，就把很多人都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一些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面还带着仇恨，毕竟他可是和君临那个太监有着密切关系。 所以，米斯把级别较低的队长们都遣走了，他看来这些人不适合参与接下来的讨论，对于这个命令，自然有人不满，但最后都还是乖乖听令。 而现在，在对葛·多荷的战事付出了超乎预料的伤亡之后，米斯团长决定见见这个情报贩子，看看他想要说什么。 黄金团在东方是享受着极高声望的，信誉之名乃是黄金团在东方活动的基石，不到关系兵团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都是不会背叛雇主的。 “所以，你说吧，伊利里欧大人，您是代表城内的哪位总督吗？他们有什么要求？” 队长们离开之后，亲兵贩子说道，他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丢入了平静的水面之中，激起了千层浪，留下的黄金团众人都不淡定了起来，而这也包括了米斯·托因。 团长把双眼看向了在场唯一一个外人，伊利里欧·摩帕提斯，潘托斯有名的情报贩子，他的朋友在维斯特洛担任着铁王座的密探头子。 黄金团的任务是扫平在葛·多荷附近分布的驻军堡垒群，本来包括米斯·托因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是个轻松的活计，结果却是不断碰壁，不断损失——那位雇主维勒里昂亲王还催得非常紧，黄金团不得不把不顾伤亡的进行进攻。 这是真是接了一个棘手的活计啊，米斯·托因在内心想到了手上这杯苦酒。 团长对这些人微微抬起手，这些视线也就消失了，这里是厄索斯，不是维斯特洛，他不想要看到一些多余的情绪。 “伊利里欧大人，您想要说什么现在就可以说了。”米斯·托因说。 而这样一个人，却主动跟随黄金团来到了葛·多荷的战场上，还钻到了他的帐篷里面表示有事要商谈，事关黄金团的未来。 对于这种靠情报维生，身上有着许多故事的情报贩子，米斯团长一直保持警惕，虽然他没有搭理这人，但也没有让这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在米斯·托因看来，伊利里欧无疑是潘托斯总督派来的说客，一直以来，他都在被总督们拉拢，只是他没有搭理。 “我要告诉您，坦格利安的遗孤，很快就会来到潘托斯，而且他们是在我的安排之下来到这座城市的。” 黄金团终究是一个佣兵团，战争对他们来说是生意，但生意要赔本时，那就得想着如何止损，这个止损也不一定是背叛雇主，在战场上做出一些“合适”的表现也是一样的。 伊利里欧的话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一些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面也带上了不屑，一个代表自己的情报贩子，这值得他们重视吗？但是米斯团长没有这样做，他眼神里的凝重依然没有消失。 这里不少人都与君临的太监有着过节，而且这家伙哪怕是改朝换代都没有威胁到他的地位，更是让很多流亡者不满。 黄金团所效忠的对象，一直以来都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分支黑火，坦格利安纹章上的巨龙是红龙，而黑火纹章上的巨龙是黑龙，黑火家族为夺取王位发起了多达五次的黑火叛乱，一直到最后的黑火被杀死在石阶列岛。 虽然黑火的男丁已然死完，但是黄金团依然延续了下来，在最后的黑火死后，黄金团一度进入过一段迷茫时期，兵团是为了黑火复国而建，现在黑火都没有，又何谈复国呢。 若是局势一直这样下去，在失去了复国归乡的指望之后，黄金团彻底变成一个普通厄索斯佣兵团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随着篡夺者战争爆发与坦格利安被驱逐出维斯特洛，形势变得暧昧了起来。 大量忠于红龙数次打败黄金团的贵族们不得不投奔黄金团，成为黄金团的一员，黑龙与红龙的支持者们都没有想到，他们最后居然混在了一起。 从那个时候起，黄金团内部就产生了一种言论，虽然巨龙的颜色不同，但是在如今的环境之下，红还是黑都变得那么无所谓了，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支持坦格利安后裔复国返乡呢？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难以接受，黄金团内许多重要军官们已经与坦格利安势力对抗了百年，现在却要和坦格利安混在一起，支持坦格利安复国，这心理上的门槛还是难以跨过去的。 米斯·托因则是一位支持通过拥护坦格利安复国的，只是碍于团内的反对意见，团长从来都没有表露出来态度，只是在安静等待着团内反对意见的消弭——他清楚这只是时间问题。 但即便他做好了等待很久的准备，听到坦格利安后裔即将来潘托斯的消息，还是不淡定了起来。 反应最激烈的是琼恩·克林顿，作为黄金团内红龙支持者的代表，疯王曾经的首相，在篡夺者战争中差点杀死过劳勃·拜拉席恩的人，他直接跳起来了，然后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又站了回去，但是那种激动根本藏不住。 哈利·斯崔克兰这些世代为黄金团服务的军官们则态度暧昧，他们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发表意见，米斯看到哈利的脸庞，知道他正在盘算其中利益。 “疯王的子女要来潘托斯，这是亲王的意思？”米斯压抑下内心那些激动的情绪，继续询问道。 “您问在了关键点上，这件事亲王的确张罗过，但是作出这个决定的，主要还是看王子与公主的监护人，威廉·戴瑞爵士的意见，布拉佛斯对此也顺水推舟了一番。”作为情报贩子，伊利里欧的消息很详细，直接把参与各方都说了出来。 “至于他们的计划，团长大人，戴瑞家族这次动员了手中所有力量加入东征，如今平地上还遍布在篡夺者战争站队错误的贵族，我想，您明白这位威廉爵士是想要做什么了。” 米斯·托因不是傻子，伊利里欧都这样说了，他怎么可能意识不到其中的计划，看来那位爵士打算用坦格利安的后裔来发动贵族们叛乱，至于潘托斯与布拉佛斯为何掺一手，应该是看中这可以瓦解远征军。 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机会，现在来到东方的贵族中，大部分都在篡夺者战争中站在了错误一方，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对如今的铁王座充满了不满，有着背叛的基础。 但是，米斯·托因怀疑这些贵族会不会站在坦格利安的后裔那边，他们虽然在劳勃·拜拉席恩手中付出了大量代价，但是真的有胆子反抗那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国王吗？ 戴瑞家是有名的坦格利安忠臣，他们反正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也只是可能性而已，而且对于那支在西方酝酿的远征军，米斯也是了解一二的，那支远征军里面真正占主导的地位的，还是佛雷家，而这个家族，可是出了名的会作壁上观啊。 在理清楚脑海里面的思绪后，米斯·托因认定，坦格利安想要让贵族们倒戈的可能是很低的，想通了这些之后，他的眼神就没有那么狂热。 但是，即便可能性低，他也必须注意到这个机会，因为万一真的成了呢？ 接着他不由得看向了琼恩·克林顿，狮鹫伯爵的情绪依然有些激动，这让米斯暗暗叹气，克林顿还是不够冷静啊，然后，他看向了带来这个消息的人，伊利里欧。 团长现在很好奇，这个人带来这个消息，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伊利里欧大人，您想要获得什么？” “我想要获得什么？您已经明白了，却还在这里问我，何必如此呢？” 米斯·托因知道伊利里欧暗示的是什么，那就是要他们在这场战事中有所保留，毕竟，若是黄金团在葛·多荷的战事里损失太过于惨重的话，未来潘托斯那边的事情真的如同那位威廉爵士所赌的发展，黄金团可就无法参与其中。 米斯·托因的双眼紧紧看着伊利里欧，想要从这个嘴角总是若有若无带着微笑的人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最后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你可以从中获得什么？”团长接着问道，眼睛继续死死盯着伊利里欧。 “我只是为您带来了一个消息而已，至于获得什么，还请允许我保密，我们日后有的是合作的机会的，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伊利里欧看起来很诚恳，但是米斯·托因的警惕心反而不断上升，他见过很多人，而这种还是第一次见。 “你就不怕我现在抓住你，把你的所作所为报告给亲王？别忘了，你可是为亲王服务的。” “您不会的，在场诸位也不会。” 伊利里欧脸上出现了尽在掌握的表情，米斯不喜欢这种表情，但是他必须承认，这个人说得对，伊利里欧展现出来了对黄金团的价值，黄金团不愿意把他变成敌人。 若不是他带来这个消息，黄金团可就真的错过这个机会。 “那么，我就退下了，我还得尽快回到潘托斯，去迎接坦格利安的两位殿下。” 伊利里欧略带浮夸的一鞠躬，米斯则点点头，就让他离去，现在留着这人也没有意义，情报贩子离开之后，团长看向了在场两人，琼恩·克林顿与哈利·斯崔克兰，他们代表着如今黄金团的两大派系。 “你们明白接下来的基调了吧，虽然很不愿意，但我们接下来就不要那么拼命了，这里把士兵拼完了，要是潘托斯的事情真的能行，我们可就无法抓住这个机会了。” 对于黄金团来说，归乡始终是第一目标，兵团是因此而建的，无论如何，这个机会必须注意，无论那是关于红龙还是黑龙。 “是，团长大人。”两人语气里都满是认真，因为参与与否，这对黄金团来说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 (本章完) 第81章 执着的亲王 第81章 执着的亲王 当看到葛·多荷那与美丽废墟放在一起无比丑陋的城墙时，骑在战马上的维勒里昂·提雷西杜斯感到了一阵没来由的放松。 作为出身自潘托斯四十家族的顶级贵族，维勒里昂回望过去的生活，他从来都没有阻碍自己的事情，无论干什么都是顺风顺水。 哪怕是煽动反布拉佛斯情绪，以此成为几百年来唯一一位实权潘托斯亲王时的惊险，实际上也是有惊无险。 成为亲王，统领了整个潘托斯，让本来应该把他变成傀儡的总督们跪在脚下时，维勒里昂认为自己只会走向更高，外部的敌人都会被他横扫，老对手布拉佛斯从他们手中窃取的霸权，也将会物归原主。 但是，接下来他碰到的是一个又一个钉子，在计划中本来应该轻松解决的安达斯起义，最后完全玩砸，维斯特洛而来的冒险者重建了安达尔人的王国，而接下来，还有更多安达尔人将要东渡。 这些事情都打击到了维勒里昂，但是他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投身到与安达尔人斗争中，局势远没有那么绝望，维斯特洛冒险者的到来打破了安达斯的平衡，现在包括潘托斯在内，已经有五个自由贸易城邦加入到对维斯特洛人的围攻。 这种事情，可是很难出现的，上次出现这种情形，还是瓦兰提斯企图重建瓦雷利亚霸权，进而遭遇了各方围攻。 自己很着急，但是布拉佛斯人更着急，他们的舰队还失败在了维斯特洛人手中，看到布拉佛斯人那种样子，维勒里昂还是感到很快意的，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布拉佛斯人那么狼狈，着急到都拉下脸来拉拢他。 在他成为亲王的最初，由于旗帜鲜明的反布拉佛斯态度，布拉佛斯人对他选择了无视态度。而这让亲王非常愤怒，他不怕布拉佛斯因此反击，那正中下怀，但是布拉佛斯人的无视乃至是蔑视，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 布拉佛斯人的效率的确很快，很快他们就带来了三千无垢者，有了这支队伍的补充，维勒里昂也不寂寞，马上点起潘托斯的军队，加上黄金团，拉出来了两万军队。 布拉佛斯的舰队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里面最快的，让这支舰队前往奴隶湾购买无垢者所的时间也是最少的，而更妙的是，对于布拉佛斯来说，这样做无疑是让他们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同时，为了作出表率，维勒里昂动员了自己整个家族，提雷西杜斯作为潘托斯四十家族之一，也有着数量庞大的分支与族人，而维勒里昂把他们都给动员了出来——他那么疯狂的动员潘托斯真正的精华力量，那他自己的家族也得作出表率，不然根本无法服众。 布拉佛斯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看来布拉佛斯人的确很急——他们用了一个取巧的办法，那就是宣布到达奴隶湾的布拉佛斯舰队“出售”给了潘托斯。 考虑到上次失败的经验，维勒里昂认为军队的数量光是大是没用的，所以他对军队进行了剔除，大量奴兵与普通自由民士兵被剔除了这次征召，剔除的原因也很简单——战斗力不足，那就不要随军当累赘了。 在他这样的政策下，许多大家族都服软，在维勒里昂让黄金团抄掉了一个四十家族成员的家，还把这个家族所有男丁投入军中之后，再也没有人管阳奉阴违，纷纷派出家族的子弟与精锐。 带着这支精简并换装了的军队，维勒里昂亲王信心十足的率军踏上了东行之路，他的目标是葛·多荷，亲王打算迅速攻克这座瓦雷利亚大道上的枢纽，进一步向安达斯进军。 让布拉佛斯舰队去奴隶湾购买无垢者，维勒里昂都可以想到海王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有多糟糕了，布拉佛斯是自由的城市，是反奴隶制的城市，而这座城市之人却要去购买作为奴隶制的具现——无垢者。 布拉佛斯送上来那么好的机会，自然，他借此恶心了一把布拉佛斯，一想到自己提出要求布拉佛斯人利用他们的快船到奴隶湾购买无垢者时，布拉佛斯使者的表情，亲王的心情立即就好起来了。 他还从布拉佛斯那里索求了大量武器，秘之城虽然陆战垃圾，但是军械库里面塞满了武器盔甲，为秘之城当炮灰的佣兵都可以从他们那里拿到武器，他很早就想要狠狠薅布拉佛斯人一把，现在则终于让他成功了。 现在，布拉佛斯人却派出使者表示“条件任他提”，可见布拉佛斯为了按死安达斯的冒险者是多着急，看来都火烧眉毛了。 他也清楚，布拉佛斯人虽然说着“条件任他提”，但是怎么可能无条件答应他的要求，他也不能狮子大开口，所以就选择了这样一个既能恶心到布拉佛斯人，又能给自己换来可靠力量的帮助。 这次动员的一万潘托斯人都是潘托斯的精锐，维勒里昂强令潘托斯的四十家族必须拿出精锐，若是有人不愿意拿出，那他就会派无垢者去“问候”那个家族。 亲王权衡过手中的力量，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对他来说最可靠的始终是无垢者，他需要购买更多的无垢者。 作为一个逃奴所建立的城市，布拉佛斯对于奴隶以及奴隶制都有强烈的厌恶，瓦雷利亚自由堡垒尚在时，作为瓦雷利亚逃奴，布拉佛斯揭开斗篷之后立即向当年他们从瓦雷利亚逃命时夺走的船只船主后代进行了补偿，但纵然如此，他们还是拒绝对奴隶主进行补偿。 对于布拉佛斯人这种文字游戏，维勒里昂是非常不屑的，但既然他们能把自己的要求给办成，那维勒里昂也无意在意这些文字游戏——反正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把布拉佛斯恶心得够呛了。 总督们对他的行为非常不满，还有人明确表达出反对意见，只不过随着维勒里昂让无垢者们冲进来，反对者们很快就闭嘴，到面对刀剑时，再灵活的嘴巴也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在离开之时，维勒里昂也不忘留下不少无垢者，确保这座城市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然他怀疑自己前脚走，后脚就会被推翻——他的统治已经因为一系列激进措施而不稳，不过要是胜利，这些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不过在做完这些事情后，维勒里昂有些时候会突然发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赌徒一样，几乎把一切都给压上了，但是很快他就摇摇脑袋，把这些思绪都抛在脑后，他，潘托斯的四十家族，怎么可能和街边的赌徒一样。 只不过，亲王没想到的是，大军出发之后，在他的眼中应该轻易拿下的葛·多荷，却死死的挡住了他的大军——不，不是葛·多荷，他甚至到现在都才看到葛·多荷，因为挡住他的是葛·多荷之前的堡垒群。 亲王本以为这些木堡是可以轻松拿下的，他知道守卫木堡的那支所谓的起义军，对于这些人的战斗力，维勒里昂根本看不起。 他不是没见过奴隶反抗者，这些人羸弱、胆小、战斗力低下，只需要全副武装的战士一冲击就得崩溃，他这次率领那么庞大的军队，一定可以轻松拿下这些堡垒的。 结果却是他在这上面不断碰壁，黄金团屡次报告损失惨重，这些佣兵还开始磨洋工，在暗骂黄金团不卖力之后，他也体谅了这个兵团，毕竟黄金团此前打仗都是在尽心尽力的打，然后他派了潘托斯军队与无垢者，结果也是损失惨重，还是在守卫这些堡垒的奴隶上碰壁。 维勒里昂亲王回想起不断收到各种糟糕消息的那段日子，他真的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奴隶居然也有这样的战斗力。 不过，虽然损失惨重，但好歹最终还是慢慢磨了下来，维勒里昂得以率领大军，真正来到葛·多荷的面前。 而他在撬动堡垒群的几个月时，安达斯的军队已经到达，他又要面对上那个胡戈。想到那个胡戈，维勒里昂亲王虽然表面的情绪不变，但是内心还是感到了一阵阴影，那个胡戈让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失败。 但很快维勒里昂就把这些情绪给散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五个自由贸易城邦同时围攻安达斯，这个安达尔王国的失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个胡戈被迫把大量兵力分布在各个战场，被迫用更少的军队来面对他的精锐，亲王有着信心，胜利绝对是属于他的。 如果那个胡戈选择在废墟里面避战不出，那就更好了，这家伙这是在狂奔向死亡，这次攻打安达斯的，可不止他这一路人。 看着葛·多荷的城墙，维勒里昂亲王内心对于胡戈的那些阴影正在迅速消失，他坚信，接下来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失败的耻辱全部都会被洗刷。 。 在葛·多荷的城墙之下，七芒星之下的军队正在紧急列阵，而他们的首领，如今安达斯的统治者胡戈，正策马在废墟城市之外的一处高坡上，看着眼前的潘托斯军队展开。 对于维勒里昂亲王果断的迎战，胡戈还是有些感慨，这位亲王看起来真是自信，居然就直接应战了。 当维勒里昂的军队出现在葛·多荷时，胡戈没有犹豫，直接向那位亲王大人送去了约战的信件，那个时候大多数人，包括胡戈在内都认为他不会应战，怎么都应该让部队休息一段时间。 结果获得的结果是，维勒里昂亲王毫不犹豫的应战。 要知道，潘托斯军队为了突破葛·多荷的堡垒群，可是费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些连绵不绝的小堡垒在意志坚定的守军保护下消耗了敌人大量兵力，更是让敌人疲惫不堪。 而胡戈的军队在来到葛·多荷之后，就一直在废墟城市之中修养，以逸待劳，胡戈那段日子过得很悠闲，他只是偶尔布置一些突击任务，其他时候都是等着潘托斯人慢慢磨过来，同时接收其他战线的情报，把战局给掌握在手中。 胡戈还游览了葛·多荷这座城市，虽然已经化为了废墟，许多地方还堆砌着不同时期的瓦砾，但是这座洛伊拿城市依然美丽，胡戈不得不承认，洛伊拿人的技艺水平很高。 说起来，虽然安达尔人自称锻造技术来自于七神，但是在自由贸易城邦的研究者看来，他们是从洛伊拿人那里学会的锻造技术，胡戈曾经是支持前者的，但是随着他看到了洛伊拿城市的废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千百年前的洛伊拿，看起来水平也比如今的东方安达尔人高。 所以说，胡戈的军队对那突破堡垒群，杀到葛·多荷之前的敌军有着巨大优势，若是这个时候开战，胡戈的军队肯定有利的。 但即便是这样，那个维勒里昂亲王还是应战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信，还是急于洗刷身上的屈辱。 胡戈已经摸清楚敌人的数量差不多在两万左右，而他手上的兵力是一万八，毕竟他得分散许多兵力去稍微安达斯山脉上的各个山口，许多安达斯领主的军队也因为负责战场的不同而无法到来。 不过，胡戈有着信心解决面前的敌人，他打败了潘托斯人第一次，那也可以第二次，第三次，更别提面前的潘托斯人还那么急功近利，根本不让他的部队休息，就冲上来交战。 胡戈看向了自己的军队，他明显可以看到，与对面的潘托斯人比起来，自己的军队士气更加充足，精神气也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军队中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自信，这是属于胜利者的自信，潘托斯军队曾经在他们的面前败得可是非常惨的。 而胡戈调转战马，回到了己方阵营，他看到潘托斯人派出了许多骑兵，那自己也是时候退回军阵了，他可不想遭遇什么阵外斩首。 (本章完) 第82章 出工不出力的佣兵 第82章 出工不出力的佣兵 当号角响起，胡戈看到大量潘托斯重骑兵从侧翼冲出，这是胡戈第一次看到如此大队的潘托斯骑兵，根据天鹅丘的伯利希所说，这些重骑兵是潘托斯豪门家族的子弟所组成的。 这些骑兵也的确很带着豪奢，骄傲的标签，他们大多穿着东方式的锁子甲与鳞甲，把整个身体包裹得都宛如铁桶一般，头盔上的装饰则是一个更比一个夸张，看起来不像是来战斗，而是在游行。 这让胡戈有些不解，潘托斯家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出他们的子弟，望海崖之战时，他都没看到那么多潘托斯重骑兵，现在却看到了。 这想法只在胡戈脑海里面维持了一瞬，转眼就被抛在了脑后，比起好奇这些骑兵从何而来，不如继续关注战局。 潘托斯重骑兵选择冲击的军阵由跟随胡戈留在东方的维斯特洛贵族统领，目前他们之中兵力最为强盛的是北境的曼德勒家族，所以他负责管辖贵族们。 在玛龙·曼德勒爵士的组织下，贵族的军队构成了坚固的盾墙，在潘托斯骑兵靠近盾墙前，他们还挨了一波投矛，但很可惜的是，得益于良好的防护，就没有多少潘托斯骑兵落马。 接下来，胡戈看着潘托斯重骑兵撞在了盾墙之上，当这一幕发生时，他的整个心都揪了一下，有些害怕贵族们顶不住，但同时脑海里面也回忆起玛龙·曼德勒那肥胖的身影。 虽然很胖，脸上也总是带着憨厚的笑容，但是这个胖子给他一种强烈的可靠感，他感觉此人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也从来都没有办砸，在远征完成后也没有选择马上回到维斯特洛，而是留下来帮助他。 不过，一想到回到维斯特洛的事情，胡戈内心就涌出一阵烦躁，他的政权很依赖自维斯特洛而来的战士，在他的远征胜利后，不少士兵与贵族就拿着战利品走了，这相当于让他手中少了大量战斗力。 虽然他收复了安达斯，获得了东方安达尔领主的支持，但是距离把这些人真正打磨成可靠的战斗力，还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在确定右翼无忧之后，胡戈把视线投向了接战的左翼，那里是黄金团与天鹅丘人以及葛·多荷驻军在交战。 在潘托斯贵族的世界观中，没有什么是一次冲击无法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冲一次。 以上思绪只在胡戈脑海中占据了一瞬的时间，下一刻，胡戈就把这些都放在一边，继续观察战事。 不过现在玛龙爵士的表现，足以让这些质疑的人闭嘴了。 潘托斯的冲击之矛终究还是没能突破维斯特洛的盾墙，骑兵在耗尽动能之后，速度便越来越慢，一直到最终停滞，而接下来这些潘托斯豪门子弟就陷入了窘迫之中。 骄傲的潘托斯骑兵撕开了好几次盾墙，刀剑无情劈砍在盾牌与血肉之中，好几次胡戈都屏住了呼吸，但好在盾墙还是坚固的屹立在了那里。 在盾墙后面的士兵还在一刻不停的用投矛器对着敌人招呼，骑在战马上的骑兵是那么显然，基本上一投一个准，潘托斯骑兵的甲胄可以挡住第一根，第二根，那第三根第四根甚至更多呢？ 玛龙·曼德勒的声音就像是他的外型那么有力，随着他的呼喊，许多来自白港的北境人就开始熟练扒上骑士的大腿，或是用带着钩子的长矛把战马上的披甲武士拖下来，而一旦被拖下马，他们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 但是，若是遇到了冲击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超出他们的认知，他们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就像是现在。 这些豪门子弟虽然出身优越，但是他们的家族从未放弃过对子孙的训练，在自由贸易城邦里，自由民与奴隶的比例可以达到1：3，在一些极端的地方，甚至可能达到1：5，而想要让奴隶驯服，可不是只拿出几份契约就行，是需要用刀剑保持武力威慑，保持对奴隶的镇压。 剥削与压迫，是建立在刀剑的基础上，若是没有刀剑，那也没有剥削。 胡戈本来以为那边的战斗会很不好看，他的心理预期是守住最后的战线就算胜利，而从这点出发，胡戈让伯利希大领主负责这个方向也有他的私心，伯利希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接到命令时表情尤其难看。 这些潘托斯的豪门子弟就这样不知道多少次这样解决过抗争的造反奴隶，奴隶们无论再怎么有勇气，面对呼啸而来的骑兵也只会崩溃，而这些贵族子弟，甚至都把这当成了他们的一种娱乐方式。 “把这些骑士都给我拖下马！” 胡戈并不奇怪有人这样说，在自己刚刚任命玛龙·曼德勒爵士负责右翼时，不少人都抱有怀疑态度，玛龙爵士待人和善，但也被许多人认为软弱，尤其是那些急于立功的年轻人里，更别提玛龙爵士还有那曼德勒家族一脉相承的肥胖体型，这更是加剧了这个问题。 但是，他还是只能接令，在与斯塔蒂娜完成联姻之后，胡戈在安达斯的威望达到了一个新高峰，他一下令，倒霉蛋也只能听令，而且胡戈把斯塔蒂娜的起义军加强过去，也堵上了质疑者的嘴。 成功镇压奴隶，把奴隶像是羊一样赶的经历给了许多贵族子弟极其强大的信心，家族最初不允许他们加入维勒里昂的军队，就引起了很多人不满，认为家族这是在看不起他们，所以这次维勒里昂发出征召，一些贵族子弟是兴冲冲跑过来的。 “那个胖子人不可貌相啊。”在胡戈放心的收回视线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嘀咕道，他回头看了眼，没发现是谁。 胡戈本以为左翼局势不会很好看，但是当他把视线投过去之后，却大跌眼镜，预料中的形式并没有出现，相反，双方是一种僵持态势。 虽然战线维持住了，但是胡戈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在好好看了一阵之后，胡戈才发现两边虽然打得火热，但是从头到尾就没有死几个人。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胡戈立即就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黄金团居然也玩这招，看来他们也不是那么拿了钱就为雇主拼命的嘛，又或者，他们是打算借机抬价？” 胡戈所说的“这招”，是指自由贸易城邦的战争中，两边的佣兵团为了保存各自的实力，就不约而同在战场上演戏的事情。 这在自由贸易城邦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对佣兵与佣兵团来说，战争终究是一门生意，而不是需要拼命厮杀的战斗，他们要的是赚到了钱，命也还在，而不是赚到了钱命没了。 至于借机抬价，这很好理解，那就是在关键战事里面待价而沽，只有雇主给出了他们满意的价钱，佣兵团才会动起来。 所以，这就成为了自由贸易城邦的战事中十分普遍的一种情况，作为雇主的自由贸易城邦也没有办法，还需要这些大爷们打仗呢，那随他们吧。 当然，这也不代表东方的战事都变成了这样，佣兵团也不能一直干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干久，名声就烂完，而且哪天要是碰上不懂规则的愣头青，一下子就被别人带走了。 不过，在这种行为已经普遍存在与自由贸易城邦各个佣兵团时，黄金团却不是这样，他们从来都没有搞这种事是名声，黄金团甚至把这作为一个标签来进行宣传。 而现在，胡戈看到了黄金团主动在战场上出工不出力，他的想法就很简单，佣兵终究还是佣兵，同时脑海里面也产生了别样的想法，既然黄金团这样做，那他的战略也得改变改变了…… 收回目光的胡戈看向身前的战场，他的嫡系正在与潘托斯的步兵对抗，他很不愿意中央的战局，因为中央的战局并不好看，虽然能够维持住战线，但依然打得很难看。 在胡戈最初对战局的预料中，他将会对潘托斯人进行碾压，但是现在，当战斗开始后，说实话，他一方并不占利，因为对面投入的无垢者数量超乎他的想象。 胡戈本来以为，在望海崖的战斗后，维勒里昂没个一年半载的，别想把他的无垢者给补充起来，而在潘托斯的军队中，他担忧提防的也就一个无垢者，既然对面没有无垢者，那就随便了——这便是胡戈当时打败潘托斯人的信心所在。 但是一接战，才发现潘托斯人的军阵里无垢者还不少，而且这次潘托斯人肉眼可见的比起上次要精锐多了，胡戈的步兵一时间被打得节节后退，一直到胡戈投入了一部分老营才稳住战局。 在盾墙互推的战斗中，无垢者所具有的优势是巨大的，阉割使得无垢者没有了男性应有的力气，但是他们用训练与配合补齐了这个缺点。 无垢者的盾墙那就是真正意义上就像是一堵墙一般压来，他们就像是矛头一样横冲直撞，再加上那些精锐得多的潘托斯人，前线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也让胡戈明白，为什么维勒里昂亲王那么急匆匆的要决战，原来是手中有着倚仗。 不过，无垢者虽然就像是机器一样不知疲倦，但是胡戈观察到潘托斯人可没有那么积极，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这对胡戈来说是件好事。 前线好几次只能组织敢死队，强行冲向无垢者的盾墙打出一个缺口，迫使无垢者重组队形，这个工作非常危险，大部分时候突击队员都是有去无回，去做这些战术行动的，都是胡戈手下最为忠诚，最为虔诚的部下，每当走到这一步时，胡戈都感到到心痛，他们本来应该成为未来安达尔王国的中坚的。 不过，虽然中央被压制，但是这不代表维勒里昂就可以迎得胜利，即便是处于下风，胡戈的战士还是坚强的维持了战线，他的手上还是有着大量预备队没有投入使用。 而且黄金团的懈怠更是给了胡戈机会，若是黄金团也拉动全力进攻，那真就得陷入难缠的境地。 而当胡戈在布置新的战略时，在维勒里昂亲王的那边，亲王大人虽然占据了优势，但是他一点都不高兴。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黄金团还磨磨蹭蹭的？米斯·托因到底在搞什么？” 维勒里昂亲王很为中央对胡戈军队的压制而自豪，但这不代表他就看不到黄金团的出工不出力，面对亲王的怒火，没有人说话，因为害怕成为亲王怒火发泄的目标。 不过，虽然亲王那么气急败坏，但是让他更加生气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做什么，本来佣兵团在战场上出工不出力就被视为一种常态，黄金团更是为他打了那么久的仗，付出的伤亡更是不少，他又能对黄金团的行为说什么呢？ “马上派人告诉米斯·托因，告诉他手下那些队长，要是此战胜利，我送给他们每人一百个漂亮男女，还有大笔的金银，米斯·托因我也可以给他许诺双星城，让他成为双星城的主人，你这蠢货，快去啊。” 亲王从怒火恢复理智之后，马上说道，这个时候想要佣兵团动起来打仗，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大笔撒钱。 亲王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小气，所以他开除了足以让任何一个佣兵团团长心动，马上带着他的兵团去死战的价码。 “该死的佣兵，居然趁着这个时候……我早晚要让他们为这一切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亲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在他看来，黄金团这是在借机抬价，想要从他这里获得更多，这也是自由贸易城邦的战争中经常发生的一件事。 而亲王必须这样做，他感觉非常心疼，付出的许诺是真在割肉，但是他还必须割这个肉，所以，他发誓要让黄金团在事后付出代价，等他赢了，一切都落在他的手里，那拿捏黄金团还不简单。 至于黄金团拒绝的可能，亲王想都没有想，这些佣兵怎么可能拒绝？ (本章完) 第83章 满盘皆活 第83章 满盘皆活 战场上箭矢乱飞，喊杀震天，若是初次入阵之人，免不了会因此被吓到，但胡戈早已学会如何无视凶险的战场。 他脑中思维下意识的暴走，想起第一次入阵时的经历，那个时候他哪怕是顶着视线限制与闷热空气，也不愿意掀开面甲，而现在，他已经可以做到不戴头盔面对战场。 收回思绪，胡戈继续注视着战场，看着战线不断发生变动，也看着新的战略布置一点点形成，在胡戈等待的期间，战场上血流成河，每分钟都有人死去。 每当看到己方的士兵倒下，胡戈都会下意识感到内心抽了一下，想到了阵亡士兵的家人，无论经历多少战事，胡戈还是无法改变这种情绪。 曾经他不理解为什么很多身经百战的将军与士兵都不会回到他们征兵或出发的地方，因为那么多人死去了，就他回来了，他没法和人交代。 这一仗又死去了那么多忠诚的兄弟，他们本来应该在安达斯开始新的生活，获得应得的一切。 胡戈压下这情绪，继续观察战场，这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因为战场形式想要变动，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必须耐着性子等待。 每当处于这种境况中，胡戈总是会产生一股强烈的冲击，那就是率军径直冲入敌阵厮杀，曾经他在河间地就是这般，那时他为这种刀尖上喋血而心惊胆战，却未想到这时居然产生怀恋。 又一波箭雨落在交战的双方士兵之中，不分敌我得让许多人倒下，而良好甲胄让那些付出财资之人获得了回报，箭矢都在上面弹开，至于没有的，那就只能说“命运已定”。 也是在此刻，胡戈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机会，战线终于在不断扭曲之中形成了他想要的样子，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成拳。 潘托斯人乱了起来，绘制有四十星的船旗纷乱摇晃，此地虽然汇集着潘托斯的精锐，但是他们不是望海崖之战的残兵，就是被强征而来的部曲，在战斗中都是以无垢者为核心，失去了核心，士气与组织自然受到了毁灭性的影响。 胡戈没有犹豫，毫不犹豫的打出了第二锤，当号角再次被吹响，已经百无聊赖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雇佣骑士与自由骑手终于得以动了起来。 虽然战场上还有无垢者这种顽固的麻烦，但是既然潘托斯主力已溃，都是可以慢慢解决的。 潘托斯人的开始了后退，无垢者的统领者此时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马上吹响回防的号角，只可惜已经晚了，包围已经形成，而潘托斯军队也已经被击退了出去。 当这一幕终于完成时，胡戈如释重负的松开了手，他发现手心已经满是汗液，可见方才是多么紧张，刚刚他是在进行一场豪赌，万幸的是他赌赢了。 作为享誉自由贸易城邦百年的佣兵团，黄金团也被很多潘托斯人视为倚仗，视为胜利的旗帜，但是现在，这倚仗居然临阵脱逃。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以至于胡戈都先下意识的询问自己，然后他看到身边之人的眼中都从震惊中浮现了喜色，胡戈意识到，他是赢了。 这些已经被战场的火热刺激得热血沸腾的野兽就像是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通过方才迂回战略所形成的短暂通道，对潘托斯人压了过去。 机械的无垢者没有意识到胡戈的战略，依然一股脑的往前方推进，潘托斯人倒是意识了过来，但是胡戈投入的兵力可不止那么一点，大量预备队前仆后继的冲了过去，强行隔开了两支军队。 而就在刚才，不知为何，许多紧随无垢者前进的潘托斯人步伐慢了下来，这就让脱节问题瞬间加强。 而在这时，发生了一件真正决定整场战局结果的事情，在所有人的不解与震惊之中，骷髅长矛旗帜下的黄金团，开始了撤退，本来撤退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但是他们对面是伯利希那家伙，他和黄金团很有默契。 胡戈就这样看着潘托斯人失去了主心骨，接下来就像是破开的沙袋一般，潘托斯人开始了疯狂的崩溃，没有人再愿意继续战斗，都丢下武器，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是这个时候！奴隶贩子终于前后脱节了！七神啊，我终于抓到这个机会。”胡戈大喊道，他感觉自己都要把舌头吐出来了，“哈伦，吹响号角，吹响号角，这个机会转瞬即逝，让卡纳提尔发动进攻，我们的机会到了！” “继续吹号，让骑士们出击。” “感谢七神。”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在黄金团后退时，维勒里昂亲王的所在不知发生了什么，在一阵纷乱之后，亲王的旗帜也开始了后撤。 哈伦·拉格特，胡戈的传令官立即把号角放在嘴边，接着用仿佛是要把肺给吹炸的气势将号角吹了起来，当洪亮的号角声响彻战场，中军立即有两支生力军冲了出来。 黑刃亲自冲在了最前方，他没有任何停留，一刻不停的往前面冲，根据胡戈对他的命令，他得把无垢者与潘托斯人分开。 他们并没有对无垢者顶上去，而是杀入了无垢者与潘托斯人之间的链接处，潘托斯人不像无垢者这种战争机器，其无法完美的链接阵线，所以卡纳提尔麾下的亡命徒们在短时间内就驱散了那里的潘托斯士兵。 “赢了？我们赢了！” 无垢者就像是一把利剑，带领着潘托斯军队冲击，但是正如此前所看到的，其他潘托斯人可不像是他们如此积极，更何况，胡戈在此前的命令中，还让面对无垢者的军队尽可能作出“让步”，让无垢者越“陷”越深。 低下头，胡戈摸着手上的痕迹喃喃自语，而在他的身边，爆发了仿佛震动天地的欢呼，他上次听到这种欢呼，是在第一次大胜潘托斯人之时，无论听多少次，这欢呼都是那么令人安心。 。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比战斗的胜利更能慰藉劳碌一天的士兵，更何况潘托斯人已经屁滚尿流地回家，再也没有什么人能伤到他们。 当烈日落下山丘、没入狭海，士卒们便架起篝火，有些人已难掩激战的疲惫就地睡去，但更多的人尚未从战斗和胜利的兴奋中褪去，他们吵吵嚷嚷地围坐在火堆旁，议论着白天的战事，讨论自己从死人身上获得的一切。 “哦！安柏茨，你说……”一个老营军士招呼着老部下叙说白天的战功，作为直面无垢者的劲旅，他们蒙受了严重的损失，但这也为胜者奠定了更坚实的威望，或许未来某天，他们会融入大地上的传说、成为一代代人敬仰的战士。 “……当我扒住那太监的头盔、将刀子顺着缝隙捅进去时，这家伙还在拼命的向我伸臂，仿佛想要把老子的脸给揪下来呢！”不等老兵说完，众人便放声大笑起来，举酒为各自的英武而庆祝，这是只属于胜利者的奖赏。 “……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好事情……”这老兵使劲往嘴里灌了口酒，继续给这一围战友们讲着“……那太监亲王不光被咱们捏了胯儿，西边的乡亲们也要剐他卵蛋了！我刚刚碰着了……曼德勒爵士，他告诉我海边的老爷们准备去围攻潘托斯，而且还有几万人正在海鸥镇上船，只等狭海天气好转，他们就会渡过来，跟在咱们屁股后面打太监！” “哈哈哈哈！”笑声再次响起，这次可不光是他们这一围放声大笑，欢快的气氛像水波一样传导开来，不一时整个营盘都融入了欢乐的海洋。 “打太监！我倒要看是咱们杀太监快，还是那群大太监练太监快！” “大太监又如何？那群披金挂银的潘托斯小子不还是死在咱们的刀剑下，要我说，就咱们神眷者大人的厉害，这四十家大太监下次还是亲自来吧，整天操使小太监打仗，可别是自己一抹粪一摊尿都比不上！” “可不是，有胡戈大人在，俺们啥也不怕！” “胡戈万胜！” “公爵万胜！” “安达斯之王万胜！” 随着部众的欢呼声，胡戈和随员们走进了营盘，经过数月的时光，大家早已对这种特殊的“尊称”见怪不怪，这也无伤大雅——如果雇群人喊几号子就能成为贵族，那封建契约还有什么作用呢？ 士兵们本就不在意大人物们的繁杂礼节，今又恰逢胜利，既然如此，那就任他们欢呼吧。再者说，那领主一词，追溯原意，不也含着“王”的意思吗？只要胡戈仍然忠诚于铁王座，这“安达斯之王”在劳勃耳中，只不过是乡野奇闻。 “空前的胜利，公爵大人！”胡戈一进入营门，传令官哈伦便迎上前来，年轻人的脸上写满了兴奋，虽然比起小格莱切尔好了一些，但也好得有限，“太监亲王和他的雇佣兵哭着回潘托斯！沿海的铁王座贵族准备趁热打铁拿下潘托斯，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天鹅丘方向的战事……” “大人，大人，玛龙爵士来了！”一道声音吸引了胡戈，只见玛龙爵士领着一队白港战士走向前来，身后跟着一辆大车、拿篷布罩着，看来是很重要的战利品。 “公爵大人，我给你带来了潘托斯四十家族的纹章战旗，一家不落！”玛龙掀开了篷布，一面面用料考究、做工精良的战旗显现在胡戈眼前，“他们损失惨重、撤退得也够匆忙，不光许多佣兵团弃旗而逃，这些显贵家族也难以夺回旗帜。打扫战场时，我让战士们搜集战利品，这样我们就能够在故都好好办一场凯旋式了！” 胡戈看着士卒们列队着不断将旗帜掷向身前的土地，不由得感到舒畅。潘托斯骑兵战意旺盛却不习战法，常年镇压奴隶使他们不知变通。所以四十家族的战旗一面也没有落下，这意味着每个家族都有贵族青年甚至继承人死在这里，亦不排除一些中坚的壮年成员也丢掉了性命。 “这下潘托斯可得家家披麻戴孝喽。”胡戈不禁想到，“要是他留在潘托斯的无垢者不够的话，维勒里昂这家伙怕不是要被这些家族捅成筛子。无论怎么讲，经此一役，潘托斯这边不需担忧了。” “你看，大人。”哈伦向人群指去，将胡戈从思绪中拉回，“你的士兵热情奔放一片欢腾……大人，咱们要不要下令奏起战曲？可有多少天没唱了！这些天来，五大城邦围攻的消息围绕在将士们心头很久了，军伍可沉闷了好些日子呢。如今潘托斯人不再是威胁，诺佛斯人有着那些要塞对抗，我们怎么还守不住故地呢？你看，士兵们正快活呢。唱一曲吧！祝未来继续胜利！” “今天晚上是唱的时候了……”胡戈望着欢庆的战士们说道“战役结果？卡纳提尔。” “我方有3306的伤亡，其中葛·多荷守军伤亡856人、地方领主伤亡386人……最后老营伤亡767人。”卡纳提尔的回答一如既往精确而简略，可即使是他，在叙述老营伤亡前也停顿些许，这些人都曾是与他一同战斗数年的活生生的人。 “'黑刃'，又有许多老兄弟不在了……”胡戈仍旧望着人群，眼中却流露着难以察觉的悲伤“敌人呢？” “目前来说，我方共打死敌人5056人、俘虏2906人；缴获刀枪盔甲甚多，单华丽的贵族战甲便有三百套，而且大多还是连马带铠一并缴获的，我计划将它们运回故都用于凯旋，驮畜和大车已经准备好，只等你下令了……胡戈，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胜利。” “是啊，卡纳提尔，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胡戈喃喃道，“善待俘虏，他们还有用处；同时，命人修缮葛·多荷的大道桥梁，我要将它重新命名为‘义人大道’；此外，还要在故都和这里效仿先祖建造记功柱，我们必须要让后人记住这次酣畅淋漓的胜利、让他们不再惧怕外来的入侵者；最重要的是，我要你赶快把这些贵族的兵甲和败旗运回故都，我要让工匠们将兵甲铸为雕像，我要让雕师们将败旗刻于磐石，我还要让今日的事迹通过史官之笔记录下来，这些，就是我要献给神灵的东西。” “献给哪位神灵，大人？” “当然是战士！”胡戈回答道“……不仅仅是神灵中的战士，也有我们眼前的战士，更应该有已在沙场中沉睡的战士。我们应当敬奉神灵，因为他们给我们指引了方向、给予我们坚定的决心，但我们更不能忘记当下的人、或者说‘我们’，就如我曾经对老麻雀说的‘世上没有救世主，自我才是救世主’：只有一个人决心行动时，他才有可能改变自己的结局，无论是好是坏……看看这些战士吧，这场胜利，与其说是神灵的护佑或者我的护佑，不如说是他们自己拯救了自己；荣耀并非众神给予，但我们使众神免于蒙羞。” “我很少听你说这些、说这么多。” “有些时候，当你停下来、回想之前的一切，总会有说不完的话……你知道吗？故都的壁画和雕刻美轮美奂，但我总有奇怪的感觉，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我们的先祖敬奉神灵却忽略自我，整个胡戈之城竟没有一处为‘人’而作的内容。所以，我们要将我们的事迹详细记录下去，要让后人知道我们的方法、努力和牺牲，只有这样，倘若未来这片土地再次沦于他人手中，后人就不至于和过去一样……因此，只有这件事情，我是不准延迟的。” 胡戈说完话，突然意识到身边不知为何变得安静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众人正看着自己，都安静的聆听着他的话语。 “安达斯之王！安达斯之王！安达斯之王……”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这样喊道，接着很快席卷了周边，那些没有听到胡戈方才话语的人也喊了起来，士兵们欢呼着，因为胡戈、更因为胜利。 胡戈向军士们招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作为一军主帅，他对士气的作用再清楚不过。 在河间地时，为了稳住人心、为了找寻后路，他下决心不放过任何努力，学习文法和修辞就是其中一环。事实证明这一步是非常正确的，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巴帮助他洗脱了污点，也曾在关键时刻稳定了人心，如今他已对这项技能愈发驾轻就熟，眼下又是一个恰当的时机，面对着热切的军士们，他给出了自己的回敬： “战士们，你们在这里的每一天，都给七芒星增添了不朽的光荣！在今天，潘托斯亲王指挥的两万大军，被我们打得落流水，还有很多互相践踏而死。我敢肯定，当我们返回家园，自由民们将高兴地迎接你们，你们只要这样说：'我参加了‘葛·多荷之战’，他们一定会说:‘好一个勇士’！” 欢呼声再次响起，直冲云霄，战歌随风而起，这是一个属于胜利者的夜晚。 (本章完) 第84章 诺佛斯破关（7k） 第84章 诺佛斯破关（7k） 在安达斯的大地上，一支军队正在前进，林立的刀枪剑戟组成了一片钢铁森林，笔直挺立的长杆就像是这支七芒星之军的士气一般，代表着它们的高昂。 每隔一段道路，就可以看到耸立的兵站——实际上就是帐篷与被征用的房屋——这些兵站里面放满了粮食、饮水，以及各种损耗之物，比如马蹄铁之类的，方便士兵取用。 不过，这些东西肯定不能随便取用的，那不就变成了薅羊毛，想要用兵站里面的东西，就得要军需官那里的凭条，凭条每天都是会发放一些的。 而让胡戈没想到的是，围绕着凭条，军中居然产生了一系列黑市交易，总有人是不用凭条，也有人用得多，于是每当扎营时，士兵们就会交换凭条，在知道这个消息，胡戈很是为下层士兵的主观能动性感叹，无论什么时候，人们总是可以发掘出来办法。 现在，胡戈·托勒特策马穿越一行行前行的队列，每当胡戈经过一片士兵，立即就会有人以欢呼回应，一开始，胡戈面对呼声还热情的回应，但随着越来越多，回应也变成了象征性的挥挥手。 葛·多荷的庆祝之后，胡戈就率军北上，其他战线的形势依然紧急，而且关于第二支远征军即将渡海的消息也让胡戈确定，潘托斯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方向给他找麻烦的，他们已经自身难保了。 胡戈不忘带上伯利希的天鹅丘军队，这次葛·多荷之战让老小子捡了一个大便宜，他必须为这个便宜付出些价码，天鹅丘的大领主自然不愿意，但是胡戈发令，他还能如何，自然只能带着麾下大军加入到胡戈的主力中。 增加了天鹅丘领主的军队后，原来的损失都被补上，接下来，沿着一路设置的兵站，回到安达斯的核心，接下来视战况而加入各个方面的战场。 胡戈如此匆忙的穿越队列是有原因的，因为被派往南方的七星骑士团已经完成了任务，率军归来与他们汇合。七星骑士团汇集了如今安达尔王国内外的重要人物，胡戈很在意他们的安全，因此如此急匆匆的前去。 “我们七星骑士团在边堤地歼灭了七百诺佛斯骑兵，为此我们只付出了五十人的伤亡，但我也必须承认，能够达到这个结果，是依靠了边堤地民兵，以及，骑士团某位成员的家族帮助，他们承担了伤亡的大头。” 是的，典范，西奥多的打扮与气势，都像是维斯特洛诗歌里面的荣耀骑士——不是那种为了主君的夫人鞍前马后的骑士，而是世人的典范，骑士的典范。 “小格莱切尔，他经历了一场惨痛的战斗，他付出了血的代价，虽然最后还是活了下来，但也让他发生了剧变，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而已。”西奥多在提起这些事时，语气里带着赞赏的态度，看起来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只是处于黎明前的黑暗。 “对了。”突然，胡戈压低了嗓音，接着向西奥多走近了几步，“小格莱切尔是怎么回事？” 虽然胡戈给这些小子安排了不少暗中的保护，还有边堤地的民兵，更别提，据他所知，某位爱子心切的父亲，还暗中安排了人手保护自己的儿子。 “起来吧，爵士。”胡戈扶起爵士，也看到了他在斗篷下面的皮甲，“您看起来取得不小的功绩，这些孩子被您练得很不错啊，我是没想到您会让这些小子那么服气。” 他很重视七星骑士团团长的身份，胡戈再次审视西奥多爵士，这也好，我正是需要这样虔诚的骑士来带领这些小年轻人。 小格莱切尔改了性子？胡戈在内心对自己问道，这可真是天下奇观，要是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父亲，格莱切尔指不定怎么高兴。 关于七星骑士团在边堤地的战事，胡戈手中是早就有了一些报告的，不过，作为仪式和程序的一部分，这些消息还是要亲自报告给他的，而且有些信息，也是需要面谈来传达的。 “胡戈大人，他们终究是来自军事贵族家族的子弟，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骄傲固然环绕在他们的心头，但是在战场上应该做什么，只需要用实际行动与血淋淋的例子告诉他们，这些年轻人就会成为真正的战士。” 西奥多爵士这强烈的气质让胡戈也有些不适应，在他的印象里，西奥多还是那个虔诚而热切的骑士，但是现在，他变得就像是……某种典范。 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有问题，实际上也不应该有问题，但是一想到此事，胡戈内心就会涌出一阵下意识的急切。 在内心下了决定之后，胡戈停下战马，也是此刻，随着西奥多爵士跪下，在场所有人都整齐的跪下，这是胡戈猝不及防的，他没想到西奥多居然把这些贵人子弟训得贴贴服服的。 不过，即便西奥多没有说清楚，但是从小格莱切尔现在的状态，以及西奥多话语里面的一些只言片语，胡戈也能够看出来，小格莱切尔所经历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西奥多爵士一板一眼的说道，姿态宛如在给胡戈作汇报，他的气质是那么突出，以至于旁边经过的士兵都纷纷把脑袋转了过来，而西奥多直接对上了这些注视，让不少人接下来转过头去，至于少数没转的，就在军官的呵斥之下转过去。 小格莱切尔站在西奥多身后，胡戈本以为会从那个年轻人脸上看到让自己都有些厌烦的兴奋与狂热，但是现在刚看到的却是低落。 但是，现在并不是关心一个孩子的时候，“西奥多，报告吧，你们在边堤地的战事。” 很快，七星骑士团的众人出现在胡戈眼前，他们在道路边上找了一处宽阔的地面，搭起了帐篷，属于七星骑士团的七芒星正在帐篷上飘扬。 披着彩色七芒星斗篷的骑士并肩而立，他们的队长，来自多恩的西奥多·威尔斯爵士用一件上有华丽边的斗篷包裹身体大部分，只能看到脚上是一双皮靴。 不过，还是得搞清楚这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的情绪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肯定是有什么刺激很大的事情。 不同于胡戈的安达斯政权在各种场合使用的七芒星，七星骑士团的七芒星是由七种色彩组成，比起单一色调的七星，这种鲜艳的色彩更受年轻人喜欢。 胡戈不断点头，他很喜欢说实话的人，这种部下用起来最为放心，“然后，我们拷问了诺佛斯俘虏，这些被大胡子僧侣驱使的人很顽固，但还是吐出来了一些东西，诺佛斯人似乎在计划什么，但是具体计划什么，抱歉，即便是俘虏里面最高身份之人，也只是隐约知道一些东西。” 胡戈依然在点头，但是在脑海之中，思绪已经快速转动起来，诺佛斯人有计划？那些大胡子僧侣在计划什么？ 神眷者努力思索着一切他可能漏掉的细节，或是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但无论他如何想，也想不出来什么，所以他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这种明知对方在做什么，但却死活猜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胡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做被动的那一方，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命运根本不在掌握之中。 一时他甚至有种回到落草为寇时期的感觉，虽然这感觉只有一瞬，但还是恶心极了，“叫卡纳提尔来。” 胡戈呼唤了他的大臣，胡戈宫廷里唯一一位不明确标注出职位的官员，不过，都不需要胡戈去喊，大臣自己都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胡戈上一刻才喊了黑刃，下一刻黑刃的脸就出现，这属实把他给吓到了，不过已经养成的良好表情控制能力让胡戈表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而且卡纳提尔的样子，让胡戈下意识感到了恐惧。 作为跟随胡戈那么久的老人，卡纳提尔从未表露出任何冷静之外的情绪，看上去无论多么危险的境地，都不能触动此人。 但是，现在卡纳提尔却是满脸的阴沉，被压抑的愤怒，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恐惧？这个表情居然会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胡戈脑海先是浮现了想法，而转眼他就变得惊慌，卡纳提尔这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怎么回事？”此刻胡戈的内心是矛盾的，他不想听到黑刃带来的消息，但是他又必须要听，而且若是听到了消息，他感觉自己会心安下来，因为石头落地，而不是让他惊慌乱猜——虽然那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卡纳提尔接下来直接引爆了胡戈。 “诺佛斯军队已经突入了安达斯，三角地已经被横扫，他们正在向着双星城开进。而且这是一周前的消息了，现在实际情况肯定更糟……” 。 日光照耀在三角地的田野上，徙马河一如往常静静流淌，若不是远处燃烧的村庄和顺流漂下的尸体，这或许就是一副绝美的乡村景象。 一队安达斯山民沿着道路进军，身后拉着劫掠所得的粮食、牲畜、财产，甚至人口，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但是换来的只有刀剑与踢打，所以沉默很快就占据了主流。 不过，与画面格格不入的是，在河对岸的不远处，有两人策马观看着这副景象。为首那人穿着一套瓦雷利亚形制的盔甲，另一人看上去则像是他的部属，披甲持械护卫在前者身旁。 “卢德辛大人，曼尼很快就到了。” 远方传来急促的声响，年轻的侍卫转头望去，笑着向将军说道，“或许他们又攻下了几座城镇？哈哈，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拿下整个安达斯！” “林德，不要着急。” 诺佛斯的米洛·卢德辛将军仍如往常一般沉稳，他继续看着眼前田野与河流，他脑后披散着短发，作为一位位高权重的诺佛斯将军以及大胡子教团的高阶成员，他留着在诺佛斯只有僧侣能留的胡须，胸口的钟型挂坠，代表着他的信仰。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猎手要学会耐心的等待，若非耐心，我们现在能够站在这里吗？你也是经历了这一切的，为何依然如此急躁？” 难以抑制的，将军思索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三个自由贸易城邦参与到这个计划之中，无数的辛苦与劳作之后，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不过，过程是辛苦的，但结果是甜蜜的，那个自东方而来的冒险者，估计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了吧，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诺佛斯大军真正的突破口，会选择在北方的三角地，他们会绕那么大一圈，从这个地方攻入安达斯。 随着这些思绪，将军的嘴角下意识上扬。 “我明白了，我会死记住。”林德立刻展示了态度，他深知将军的脾气。 而将军继续看着安达尔人劫掠的景象，他是用轻蔑的态度看待眼前一切，这些金发蛮子永远都是如此，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团结，互相之间的仇杀劫掠却又无比积极——但是，也正是多亏如此，诺佛斯才能扩张到今天这样。 不过，让这些家伙享受这样肥沃的土地真是可惜，真是浪费。 米洛将军从田野中抓起一捧沃土，递到林德眼前，“不得不说啊，安达斯山是多么雄奇壮丽，它往那儿一站，就划出了山左山右两个世界，一个享受着狭海的温雨，另一个忍受着北岸的苦冬。我手中的土壤如此肥沃，全诺佛斯或许只有娜恩河下游的土地能与之相比，可在安达斯河谷，这土还轮不上号呢。林德，如果一个紧巴巴的自由民看见自己的邻居穿金戴银、粮锦丰实，你觉得他会干什么？” “这无疑是易起歹心的。” “没错，这就是我们大诺佛斯的现状。在过去许多年中，教团的诸位伟大导师们都在努力为大诺佛斯而扩张，但碍于山川阻隔，还有其他城邦的干预，我们的行动总是以失败而告终，哪怕是伟大导师们都做好了用几百年来慢慢磨下土地的决议，我们也是在不断失败。” 提及这些话语时，两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愤慨之色，是啊，这土地是那么好，诺佛斯人却无法获得它们，那么多代人的努力与碰壁，始终没有换来回报。 “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前所未有的机会正摆在面前，那个冒险者摧毁了原有秩序，但他的统治并不稳固。而潘托斯已经在接二连三的失败中损失了太多，海军遭遇重击的布拉佛斯也无法阻止躁动的维斯特洛人——于是他们想起了我们。这些把我们当成蛮族与迷信者看待的家伙，平时疯狂围追堵截我们的家伙，现在却在求着我们占领安达斯。” 说完这一段话后，米洛将军的脸上浮现了畅爽之色，那是扬眉吐气之后的畅爽，那是获得追求之物的畅爽，更是对于他个人成就与未来的畅爽，以及最重要的，自己将会获得更高的权位，在教团里面获得更高地位的畅爽。 想到激动之处，米洛紧攥着拳头，看着手中泥土一点点洒落，林德则安静的站在一旁，这个时候是不能打扰将军的。 此时，两人口中的曼尼到了，那是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修身的皮甲，“主人，诺尔城和双星城的几队人都传信来了，我已经将它们整理完毕，需要我现在就向您汇报吗？” “曼尼，给我讲讲南方情况。”将军立即转头过去。 “好的，主人。”曼尼打开了信函，“往西的亨利·萨利斯最先来信，他追击着那支从诺尔城突围，打着红底金狮旗的敌军直到风跃地，在那里他撞上了冒险者的援军——应该是那个老麻雀带领的。由于不清楚局势，亨利将军选择了退让，现在找了处合适地方扎营隐蔽起来，为我们监视西边的动向。 接着是'铁臂'那边，他在前往林海冲的路上遇敌，据他推测，这些人应该是安达尔故都的守军，截至现在，他那边已经和敌人激战数日，但敌人顽强且狂热，他表示需要支援。” “亨利果真是个好小子，当初我还有点忧虑，现在看可以放心了。他那边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的重点也不是沿海的平地，让他保存实力、拖住敌人。” 米洛快捷发达着指令，“至于塞萨尔，他领军谨慎，既然明确需要增援，那肯定是遇到了硬茬子。双星城附近好几支骑兵队征收粮食牲畜吧，让他们重回战场……其他方向呢？” “‘善人’阿图尔的军队沿着上洛恩河顺流而下，他们已经进入边堤地，并且也遭遇了敌人，依据斥候的探查，这些人应该不是冒险者的主力，他们正在拖延这些敌人向北增援。 灰谷冲方向，在内外夹击之下，那里的安达尔军队已经崩溃，我们的队伍已经在当地完成征粮，正在集结准备进一步出征。而在各地救出的布拉佛斯俘虏让他们离开，安达尔人平常只是让他们不饿死，大部分人都不适宜上战场，留着只是累赘，还给我们多了很多张多余的嘴。” “很好，很好。”米洛努力压抑自己的兴奋，从侍卫手中接过地图，展开向曼尼吩咐，“当关隘被打破后，那些作壁上观的丘陵人也嗅到了机会、纷纷下山到河谷劫掠，我不希望联军与这些人过多摩擦，但也不能让他们在三角地、安乐地这些地方大肆劫掠。等一会儿你回双星城时务必告诉瓦森，要他将佣兵团们分散出去对付丘陵人，如果不能将吸纳或礼送，就将他们驱逐、镇压！倘若人数不够，那就把我们的丘陵人盟军也叫上……围城战什么情况了？” “还是老样子，双星城建于两江交汇之地，江宽水急、守军难以困死，再加上冒险者留下的驻军和各地溃兵，攻克这座城市并不容易。我们也尝试了寻找内应，确有些潘托斯遗党与不满者和我们搭上了线，但不多时被一锅端了，瓦森将军认为我们一时半会儿是夺不下来这座城的。” “不用着急，告诉瓦森，让他慢慢来。” 米洛淡淡的回复，“该着急的又不是我们，只要双星城一日未解围，敌人的军心就会动摇一日。事到如今，冒险者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分散兵力、添柴火一样给各地增援，要么就聚拢所有兵力找一路决战，代价是另一处的情况更加糜烂；无论他怎么选择，优势都在我们这边，因为我们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不过，就是兵力一多嘴巴也多，该死的……” 将军想到粮食的问题，面色立即不好起来，奇兵就是这点不好，布拉佛斯因为铁民肆虐出现了缺粮、无法为南下的联军提供充足粮食，北岸也不幸的碰上了风暴天，如果罗拉斯的渔获不能及时运过高山，接下来恐怕只能竭泽而渔的征粮了——这对未来的统治，是个大挑战。 “主人，或许我们能顺道把被洗劫的安达尔农夫给驱逐掉，这样既增加了冒险者的麻烦，也能缓解我们的情况，让那些布拉佛斯佣兵和丘陵人来做吧，他们从来都是百无禁忌……”似乎像是看出来了将军的困扰，林德适时说道。 “治标不治本……算了，但眼下只能这样了。不要通知瓦森，他不喜欢管这类腌臜事，喊那个跛子去办。” “好的。” “三角地这边也得尽快解决……”米洛收起地图，招呼侍卫，“林德，林德！” “将军！我需要做什么？” “传我的口令给围诺尔的凡恩。”米洛将信纸抵在地图上、边下令边快速地写着，“你即刻启程，告诉他准备减少围城士兵，但建造器械不能停，目前人员和时间均不太宽裕，攻占希伯里斯已不太可能，他要立刻匀出的人手继续在三角地征集牲畜，尤其是马匹。虽然奇兵已经明牌，但形势易变，优势得不断累积。如果他不知道怎么做，那就按照我的信来。” 说罢，米洛将信纸递给侍卫，后者当即上马离开了，执行将军的命令。 “希伯里斯？这是什么？大人？”目送着侍卫离开，曼尼道出了他的疑问，“诺尔城原先的名字叫希伯里斯吗？这些年我只负责家族内部的庄园产业，对山另一头的历史并不熟悉……” “没错，曼尼。希伯里斯才是这座坚城原本的名字。”米洛拿起自己的头盔，将它戴实在头上，“在曾经瓦雷利亚统治世界的岁月中，龙王原先并不对山中原野产生兴趣，但当布拉佛斯人向世界宣示自己的存在后，龙王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边麓的价值。 于是他们在这里修建城塞并派遣了驻军，这城塞便是希伯里斯，驻军则是‘北地’军团。为了满足军团的需要，这片土地的产业也随之发生了变化，自此以后，马便是三角地这片不大的原野的特产了。” “原来如此，那么龙王陨落后，城市和军团呢？” “这里的情况和其他地方相比，并没有太过迥异。同样有人前往瓦雷利亚遗民聚集的地方，同样有人逃离瓦雷利亚残余部分的统治，也肯定有人在流血时代的冲突中死去。 不过三角地特殊之点在于，它不光是龙王的边塞，也是一座移民城市。而瓦雷利亚驻军不断与当地人通婚，他们的后代大多也会走上父辈从军的道路……即使后来瓦雷利亚毁灭、三角地逐渐封闭于河谷深处，龙王的传统仍然影响着这片土地，例如其推举共主的体制，大概就来自曾经瓦雷利亚驻军的习惯……” 讲到这里，他顿了顿，“龙王对世界的影响，又何曾消失过呢？只不过有的地方并不显眼，有的地方过分浓厚罢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主人。”曼尼深知信息的珍贵，这些东西可是他平时看不到的。 “这是你应当了解的。”米洛回答，“虽然从契约上说，你是家族的奴隶，但我们更愿意讲你看作‘家将’，绝非外界那些半死不活的东西。为了今日，我的家族努力了许多年，我也努力了许多年，终于成为了一路领兵大将。这也多亏奇袭计划过于危险，除了我无人敢接，要不然这纵横河谷的荣誉也落不到我头上呢，哈，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看我的笑话。” 米洛将军的语气里带着自嘲，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只慢慢抚摸着战马，“龙王的影响，仍未在世间消失。我生来就是诺佛斯人，却总有人拿家族的历史质疑我的信仰。所以，我更加信任你们，家族想要真正被诺佛斯认可，还是需要你们，你要记住这点。” 在百年前，卢德辛家族曾经掀起过反抗诺佛斯的安达尔起义，这件事中，卢德辛家族分裂了，分裂出来的那一部分坚定跟随诺佛斯，他们也因此延续至今，但依然有人拿着这件事来阻碍卢德辛家族的发展——这便是米洛所面对的困境。 “是，将军。”曼尼谦卑的低下头，他从卢德辛家族那里获得的一切，让他对家族充满感激，也对家族充满了忠诚。 在米洛踩住马镫，骑上战马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计划变了，我们一起去安乐地，不用管林德，他知道怎么找我。今年狭海的风暴貌似比往年更加短促，如此推导，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更短……” (本章完) 第85章 僧侣的铁血 第85章 僧侣的铁血 吉利安·兰尼斯特小心翼翼的拨开身前草木，做出一个可以观察到道路上景象的小窗口，看着那支正在通过的诺佛斯军队。 诺佛斯人以一种较为黯淡的红色作为他们的主色调，正在前进的诺佛斯士兵身上都多多少少可以看见红色，它们或是在锁子甲之下，或是在鳞甲之下。 诺佛斯军队中随处都可以看到斧头徽记，甚至还有一些士兵在脑袋上和手臂上纹上斧头，这是他们信仰的一种象征，不过吉利安严重怀疑，这是诺佛斯人从安达尔人那里学到的东西。 大部分诺佛斯人都举着高达四米的长矛，看到这如林的长矛，吉利安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些悲惨的回忆，那是整齐移动的诺佛斯方阵，仿佛以铺天盖地之势压来。 诺佛斯大军突然从北面压来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在此之前，攻打三角地的都是一些布拉佛斯雇佣兵，他们虽然战斗力不高，但是都很会跑，在三角地各地劫掠让人很心烦。 三角地大领主赛尔不得不把精力放在追击佣兵上，吉利安也好几次追击佣兵，费了大量时间才解决了烦人的劫掠者，虽然最后带回来了几面佣兵团的旗帜，但是这点回报根本无法与成本相提并论。 由于这些经历，赛尔最初以为南下的只是布拉佛斯雇佣兵，所以选择全军出击以解决敌人，尽快歼灭这些家伙，免得他们在三角地乱搞。 结果到达战场之后，却在佣兵之后发现了一片片的诺佛斯长矛方阵，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应敌，毕竟现在也跑不了了。 而接下来，就是吉利安惨痛回忆的开始。 这些方阵是那么坚固，无论是三角地的乡绅，还是侍从，又或是兰尼斯特家族的精锐，都被诺佛斯人的长矛给绞破了战线。 吉利安也见过这些丘陵人的所作所为，他们留下了一片片硝烟弥漫的大地，把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到处都是被吊死的尸体。他还看到过诺佛斯人进行的处决，那些人是三角地的领主，吉利安第一眼看过去时，都以为自己眼，但是它就是发生了。 从那惊慌失措的商人口中，吉利安知道了很多安达尔人的暴行——他们是居住在边麓山北面的安达尔人，这些人疯狂的抢掠他们所见的一切。 接下来，在往双星城与胡戈之城派遣了传信队伍之后，他就一路向着船垒奔去，那里有他的兄弟，还有老麻雀这个可靠的修士。 这个选择是无比正确的，因为就在不久之后，三角地领主的军队崩溃了，而本就有所保留的兰尼斯特军队得以顺利退了出去，在撤退时，他们依然维持着建制。 船垒如今被改名圣战港，他的兄弟提盖特被派去管理这里，至于老麻雀，他是到圣战港迎接第二支远征军的。 而且，他突围之后获得的信息里面，安达斯的局势也不妙，诺佛斯军队已经开往了双星城，灰谷冲方面的防御也被诺佛斯人打破，大量诺佛斯人正在涌入安达斯。 接下来，在一个夜晚，吉利安与麾下的西境人骑上了诺尔城的战马，冲出了堡垒，诺佛斯人显然没想到有人会突围，吉利安一行人非常轻松的冲入了敌营，西境人在杀人的同时还到处乱放火，吉利安还把诺佛斯人修建的攻城器给烧掉了，当攻城器燃烧之时，吉利安感觉这段时间内心积累的郁闷全部获得了释放。 而接下来，诺佛斯军队就到了，此刻城内守军的数量不到一千人，不过诺尔城是一座坚固的堡垒，这里可是瓦雷利亚曾经的统治中心，它挡住了诺佛斯人。 然后吉利安询问赛尔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不突围出去，赛尔只回答了一句话，“这是我的责任。”面对这句话，吉利安只能沉默。 “那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赛尔大人。”吉利安当时就满口答应了，现在回想，他当时也是想着给自己在战场上的行为做出补偿。 吉利安虽然热爱荣耀，乐于战事，但是这不代表他的脑子里面只有战斗和荣耀，他的部下是由西境的朋友和臣民组成，若是让他们都死在了东方，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回到西境呢？ 诺佛斯人的战斗意志也超乎了他的想象，哪怕是维斯特洛骑士带着凌厉威势撞入方阵之中，这些诺佛斯人也会在留着胡须的僧侣带领下坚定守卫战线，吉利安现在还记得那些诺佛斯人的狂热与坚定。 战败之后，他退到了诺尔城，一座曾经的瓦雷利亚要塞，如今三角地大领主的居城，不久之后赛尔领主也带着残兵败将归来了，这是吉利安第一次看到这位以公正著称的领主露出那种灰心丧气的神色。 但是赛尔没有说什么，吉利安后面才打听到，比起那些转头就逃跑的，吉利安只是出工不出力已经算是非常好了——更别提前者还是三角地的常态。 在防守诺佛斯攻势的几日里，吉利安都躲着赛尔领主，无论如何，他在战场上保存实力的行为虽然无可指摘，但是面对上正主，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他果断的调转马头，让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保存实力，敌人的数量本就比他们多，敌人看起来还那么难缠，远不是潘托斯的弱兵可以相提并论，那当然需要收拢着点以保存力量。 赛尔还主动找了吉利安，交给了他一个任务，站在这位敦厚宛如老树桩的领主面前，吉利安有些微微的胆怯，但是转眼他就克服了，“看来三角地是诺佛斯人的主攻目标，没想到啊，我们都被那些留着胡子的家伙给耍了，吉利安大人，所以我得给您一个任务，必须有人突出重围把消息带出去，胡戈大人必须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前者对于吉利安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时期，哪次打仗不是这样，百姓只是被屠杀，贵族则可以在被俘之后等人来赎，但是后者，真的把他吓到了，这样系统性的对领主进行屠杀，这是他第一次见。 这些消息让吉利安确定，南下绝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那里正密布着丘陵掠夺者与诺佛斯大军，若是被诺佛斯人抓到，自己肯定会被吊死的，与其如此，他还不如前往如今的圣战港，在那里先与兄弟会合。 只不过，那时的吉利安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直接死咬着他，一支诺佛斯军队一直死死追在他们身后。 在这个过程中，虽然吉利安抓住机会也给予过敌人几次重创，但是他依然被赶得满地跑，身边的西境人也越来越少。 不过，在他几乎绝望时，老麻雀出现，他带着数量庞大的从圣战港而来的武装朝圣者，打退了诺佛斯人。 吉利安现在还记得在诺佛斯人被击退之后，那个老人满脸焦急的走到他的面前，询问有没有胡戈的消息，而在从他这里获得诺佛斯人大举入侵的消息之后，他也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接着开始专心组成防御，挡住诺佛斯人。 提盖特在不久之后也率军到来，他带来了一些急切的维斯特洛人，这些人是海鸥镇聚集的第二支远征军成员，只不过不愿继续等待还没有集结的其他军队，所以先行出发。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他们的出现代表着第二支远征军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 提盖特早就知道了东边发生的一切，所以他的表情尤其沉重，最后一切也只是化为了叹息，接着也开始准备起防御。 吉利安知道两人为何如此，因为局势实在是糟糕，他们所能够的，也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待南方的胡戈归来……或是糟糕的消息。 没有人认为胡戈会死去，他毕竟是七神所眷顾之人，但是他是否能够打败潘托斯人，接着再打败诺佛斯人，没有人敢确定。大家都默认胡戈可以解决困局，但是形式实在是糟糕，以至于知道详情的，态度都不乐观。 吉利安也感到了莫大的沉重，接着他赫然发现，第一时间浮现在内心的，居然不是对居住崩塌的恐惧，而是对被赶回维斯特洛的恐惧。 是的，被赶回维斯特洛，若是发生了，那他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他还是得活在泰温的阴影下，人们提到他时，只会说，“他是泰温的兄弟。” 这种情绪让吉利安很烦躁，而且他可以看出来，提盖特也有这种恐惧，他藏得再好也不能在自己面前隐藏这种情绪。 不过，这种烦躁终于有了释放的时刻了。 吉利安的思绪回到了当前，他拿起了地上的剑，剑上涂着一些泥土，这是为了防止刀剑反光暴露位置，接下来，下面这些该死的诺佛斯人将会用他们的死，来排解自己的郁闷。 “以七神之名！杀光他们！” 老麻雀那极其有着辨识度的声音响起时，吉利安立即拿起刀剑，骑上战马，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而在他的身后，兰尼斯特家族的骑士与士兵都动了起来。 诺佛斯人显然没想到会突然杀出敌人，但是他们的反应非常快，在吉利安听不懂的某种话语之中，长矛立即被放平对准了袭来的敌人——不过，并不是吉利安这边，而是另一边，老麻雀他们比兰尼斯特要先冲出来。 诺佛斯人先经历箭矢的洗礼，在无情的火力之下，诺佛斯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但是他们的队形没有任何动摇，依然坚定的维持在那里。 面对长矛之林，老麻雀麾下的虔诚者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蹲在地上，避开长矛爬过去，诺佛斯人也早就想到有人会这样做，所以混杂在长矛里面的长戟无情落下，但是纵然如此，矛阵还是被扰乱了。 而接下来，当诺佛斯人发现身后有骑兵到来，他们的阵线立即乱了起来，有人想要把长矛调转方向，有人没有看到新的敌人，因此什么都没有做，结果这一磕碰，就导致一时间许多长矛砸在了一起，于是一些地方的长矛因此就像是被一瞬间砍伐的森林一般，接二连三的倒下。 吉利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弯身躲开几杆长矛，也看着身边没有他那么敏捷，或者好运的同伴被从战马下捅下来，接着，他的剑劈砍在了一个长矛手的肩膀上。 与吉利安曾经接触的那些骑士入阵之后就会溃散的步兵不同，诺佛斯人哪怕是方阵被破，也依然会围在一起坚定的厮杀，现在面前的诺佛斯步兵就是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武器，接着冲了上来。 他曾经问过提盖特这是为什么，提盖特告诉他，因为诺佛斯人的营连皆是由来自同一个地区的人组成，他们每年都会集中进行三次训练，训练时间超过一周。 在加上当和亲族、邻居与乡人站在一起，没有人愿意当那个退缩的。 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一群步兵而来，吉利安小心的控制着战马，不断在诺佛人的军阵里面杀来杀去，在另一边，老麻雀的部下也把战斗拉入了近身搏斗之中，随着越来越多的战友倒下，越来越多的优势丧失，诺佛斯人崩溃了。 当第一个诺佛斯人逃跑时，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注意，而随着逃兵越来越多，大家都注意到了，诺佛斯人也崩溃了。 终于，诺佛斯人丢下尸体逃跑了，兰尼斯特骑兵立即在其后追杀，现在到了收割的时刻了！ 而吉利安·兰尼斯特没有去追，他只是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气，从战马上下来坐在了身边一具尸体上。 战斗与胜利让他的郁闷释放了很多，但是一想到这只是诺佛斯人的一支军队而已，心情又无比沉重，到了最后，他默默的发出祈祷，祈祷让胡戈大人胜利归来，现在的局势，只有胡戈大人才能改变了。 (本章完) 第86章 安达斯的动摇 第86章 安达斯的动摇 道路上人头涌动，男男女女提着大包小包向着南方而去，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愁苦，在这样低迷的气氛下。 最高兴的也就只有孩子们，在他们看来，这更像是一场远行，他们甚至有精力在路上打闹。 对于南下逃难的难民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安乐地的官员与统治者会发放食物，不至于让他们饿死，但也仅此而已。 “胡戈大人，南下的难民越来越多，我们已经在尽力收拢，但是……唉，而且走投无路的人太多了，安乐地这段时间以来奸犯科之事屡见不鲜，我只能派出家族骑兵，对一些不稳定的人群采取强硬措施。” 财政官格莱切尔恭敬的站在胡戈身边，口中说着表面委婉，但实际上无比残忍的话语。 胡戈督了格莱切尔一眼，格莱切尔这家伙，下手还是那么果决，不过也好，这种乱世，正是需要这般果决之人，若不是格莱切尔的强硬手段稳住局势，胡戈到来时这边的景象指不定多乱呢。 注意到胡戈的眼神，格莱切尔更加恭敬，那副样子就像是面对主人的仆人一般。 “他们都是因为什么逃难的？”胡戈问道，脑袋转向了格莱切尔。 “诺佛斯人在有意驱赶他们，大胡子僧侣的士兵烧掉了房屋与农田，从北方而来的安达尔劫掠者更是到处烧杀抢掠，这些布拉佛斯境内的丘陵安达尔人才不管什么亲族不亲族的，他们只在意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这些山沟里面的穷鬼要抓住这个机会发财。不过，绝大多数难民不是因为遭遇了敌人才南下的，他们是被吓得南下的。” 提起布拉佛斯境内的安达尔人时，格莱切尔那张总是不表明情绪的脸庞露出了厌恶的态度。 所以胡戈可以无视这些事情，更别提格莱切尔杀掉这些前奴隶主，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他的意志，他很乐意看到格莱切尔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他借此敛财，那就敛把，权当是报酬了。 “大胡子僧侣这是想要吃光我的粮食啊。”胡戈转过身，众人连忙紧随其后，“不过，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粮，格莱切尔，我允许你用一些激烈的手段，但是，我不希望听到有人饿死的消息，你明白吗？还有，你私底下想要做什么捞钱，我也无意阻碍，但若是你把事情搞砸了，我要扒了你的皮。” 比如，粮食每天是有供应，但是想要吃饱就难，所以格莱切尔这家伙就通过难民营中的黑帮兜售粮食——名义上这些粮食是黑帮从难民中收集的。还有一些日用品与奢侈品，也是通过这个渠道出售，别看这件事看起来很小，但格莱切尔就是通过这榨取了数量不小的金银。 毕竟，一個前奴隶主，死了就死了，又有谁会为这个死人叫屈呢？ “拜兰，拜兰。”格莱切尔急切的呼喊着左右手，前雇佣兵团长也随即出现，“让法戈……算了，你亲自去把我们最近通过‘那个’赚的钱里四分之三送给胡戈大人。” 丢下这句话，胡戈就带着随从们离开了，留下额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冒出冷汗的格莱切尔，一直到胡戈的身影消失，格莱切尔才缓和了一些，他的随从们也围了上来。 “准备？准备个什么？拜兰，伱不会认为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能跳边吧，我们已经死死站在了胡戈大人的船上，只能为胡戈大人战死。”格莱切尔迅速意识到拜兰在暗示什么，但是这让他更加恼火了，为什么他到这个时候都没有看清形势？ “去办好我吩咐的事情，以后不要再产生这样的想法，骰子已经掷出，他们需要做得是奋战到底，而不是去苟且钻营。” “你确定？格莱切尔，我们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而且……”说道这里时，拜兰压低了声音，“你不为未来做一些准备吗？” 而且，这家伙还偷偷摸摸做了些强取豪夺之事……不过，这倒是时代常态，格莱切尔下手的目标也是名声极其不好的贵族——比如他的前同事们，所以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坏名声。 格莱切尔本以为他的“小生意”做得很隐蔽，怎么都不会有人知道，但现在胡戈大人就是知道了，这让他感觉到了恐惧，同时对胡戈也更加敬畏。 胡戈明白他的心理如何来的，作为如今的安达斯统治者，他当然得搞清楚这片土地的发展与历史； 边麓山脉与安达尔山脉划分出了安达斯大地这片富裕肥沃之地，但是在安达斯之外，那些土地可就差远了，而在这些差远了的土地之中，边麓山脉以北是最差的，仇杀覆盖了那片山区的历史，哪怕是布拉佛斯，都难以把力量渗入进去。 胡戈是一个大方的领主，他很乐意给麾下领主们想要的东西，而且，格莱切尔这样子看来，他的一切都是要留给小格莱切尔，而小格莱切尔更是他的死忠。 对于这些丘陵安达尔人的劫掠，胡戈麾下不少人是十分恼怒的，这些人身为安达尔人，还信仰着七神，却毫不留情的随着侵略者劫掠亲族。 在胡戈的面前，格莱切尔是显得尤其人畜无害的，看上去就是一个为了胡戈的事业而鞠躬尽瘁的优秀臣子，但是，若不是收到了卡纳提尔的情报，胡戈知道面前之人并不是看上去这样，他可没有少从难民身上压榨财富，只是用得手法比较隐蔽。 “我……只是有些动摇而已。”拜兰·克尔像是被格莱切尔的话给呛住，他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而格莱切尔只是回给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听到胡戈的话，格莱切尔的身形抖了一下，“是，我明白了。” 而胡戈对此十分清楚，所谓前现代就是这样的，他此前在安达斯与平地一呼百应，亲族之谊只占据了很小一部分，最多的是对七神的虔诚。 “好，我马上就把东西给送过去。”拜兰说完这句话，就带着有些慌张的神色离去，看着拜兰离去，格莱切尔的心情却更加沉重，连他这种安达斯王国顶级阶层的人身边都出现了动摇，其他方面呢？ 不过，说实话，他也很理解动摇的人，若不是他的身份，以及已经站死胡戈阵营的立场，估计也会有着怀疑和找后路的行为。 诺佛斯人这次入侵的兵力比起他们多太多了，全安达斯各地的军事力量加强，也不过加起来达到三万人，而根据前线传来的各种消息，进入安达斯的自由贸易城邦军队达到了二十万人。 格莱切尔清楚这个数字肯定是夸张，但是以参与这次入侵的四个贸易城邦之力——诺佛斯、布拉佛斯、罗拉斯和科霍尔——的力量，敌人最少都有六万人。 格莱切尔的脑子在一瞬间里想到了很多东西，最后他的眼神里面浮现了凶狠之色，“拜兰，你最好聪明一点，明白自己应该站在哪里……” 。 在格莱切尔做出了某种决定，并开始行动之后，胡戈回到了军队之中，军队的出现让很多逃难的民众安稳了不少，但还是没有人愿意北上归家，他们最多停止南下。 而骑在马上的胡戈正听着黑刃向他报告，报告内容则是格莱切尔在他离开之后的所作所为。 “他很聪明，真不愧是他，一点就通了，很识趣。”胡戈听完之后做出了评价，同时自己也稍微感到了一阵心安。 在获知诺佛斯大军破关而入的消息之后，胡戈第一时间紧张的对象正是格莱切尔，这个曾经背叛过奴隶主一次的家伙，这次会不会再次背叛呢？ 尤其是格莱切尔作为财政官，依然管理着安达斯最为富裕的安乐地，要是他投降倒戈，胡戈可就只能引颈待屠。 虽然格莱切尔向胡戈献上了大量的投名状，但是到了这种时刻，他还是不安，所以，在获得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让西奥多把格莱切尔的儿子控制住了。 当然，这种控制肯定不是关起来，只是多安排了几个侍从，胡戈可不会破坏小格莱切尔对自己的忠诚。 小格莱切尔是格莱切尔的命门，一直到这孩子被控制住的消息传来，胡戈才算是安心。 接下来，大军就来到了安乐地，格莱切尔欢迎了大军的到来，接着第一时间为大军准备了物资与人力补充，看着他这副忙碌的样子，胡戈的心也彻底放下。 在报告完格莱切尔的信息之后，大臣卡纳提尔就退下了，作为胡戈的大臣，他的工作非常繁重，他要负责的可不止情报体系，还有斥候系统也在控制下，手里还有着一支可以在战场上冲击厮杀的精锐。 卡纳提尔的身影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那么让人安心，胡戈看着他的离去想到，然后，他想到了如今的战局。 以双星城作为分界线，双星城以北的局势完全糜烂，三角地与灰谷冲都被敌军肆虐，灰谷冲大领主凯拉尔与圣战骑士团团长博尼佛都不知所踪，三角地大领主赛尔被诺佛斯人围困在了他的居城之中，兰尼斯特倒是从诺尔城突围，并且传达出来了消息，但是他现在什么情况依然无人知晓。 想到这件事，胡戈就不由得想到伯利希那家伙，为什么两位恭顺的丘陵大领主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而伯利希这家伙却什么事没有？他是不是选错出兵方向了？ 他还记得消息传来时，伯利希这家伙居然偷偷摸摸想要跑，但还是被他给抓回来了，此后伯利希的军队都被他专门安排可靠的部队监督着。 不过，想是这样想，当胡戈知道，要是再让当时的自己做选择，还是会攻打潘托斯人，先捏最软的柿子是没错的。 但是嘛，两位大领主虽然都陷入困境，但是这也代表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收拾伯利希这家伙，就容易多了，而伯利希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在逃跑失败之后就变得老实了起来，但胡戈还是没有放松对此人的监管。 而在双星城以南区域，形式好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斯塔蒂娜据领导着胡戈之城的部队努力牵制了一部分诺佛斯军队，但也只是牵制而已，双星城的卢琛主教守住了那座城市，他还传出信件，表示坚守不是问题。 在边堤地，初次上阵的七星骑士团也顺利击败了敌人，他更是取得了在潘托斯的大胜——想到这里，胡戈感到一阵后怕，若是敌人同时从南北发动进攻，那他真就得陷入进退失据的困境了。 至于现在，虽然局势糜烂，但是一切并不是不能挽回，他打败了潘托斯人，这意味着手中主力解放了，接下来就可以去面对诺佛斯人了。 不过，提到诺佛斯人，胡戈内心还是有些沉重，因为根据前线传达来的战报，诺佛斯人完全不像是自由贸易城邦那些过家家的雇佣兵，战报里面透露出来的细节，让胡戈的神色越发凝重。 还有那个诺佛斯将领，米洛·卢德辛，大胡子僧侣的成员，胡戈在知道敌将就是他的时候，就收集了所有可以收集到的此人信息。 而越是看这些信息，胡戈的神色也越发凝重，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好对付。 出身在有污点的诺佛斯家族，却在敌视与排挤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教团占据高位，现在还率领大军翻山越岭，来到安达斯与他战斗。 看完他的所有信息后，胡戈做出了判断，这是一个强敌，一个非常难对付的敌人，比起他在东大陆以来面对的敌人都要难缠。 得出这个结论时，胡戈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疲惫，在获得七神的赐福之后，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但是在下一刻，他就强行让自己振奋了起来。 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敌人固然强大，自己也要坚定的面对，更何况，七神可以看着他呢——随着这个想法的浮现，胡戈感觉没有那么焦虑了。 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明白，不能把一切都寄托在七神之上，若是那样，他早就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还是那句话——自助者天助。 (本章完) 第87章 诺佛斯军的整合 第87章 诺佛斯军的整合 “对，就是这样，杀啊，烧啊，把不信者送入火焰之中，唯有如此，才能洗涤他们罪恶的灵魂，唯有如此，大神才会照耀我等！” 狂热的话语之中，一个个恐慌的安达尔人被投入到火焰之中，在那令人恐惧的嚎叫之中，剃了光头，皮肤上有着斧头刺青的诺佛斯奴兵正在淡定把被烧焦的尸体从火中拖出，接着插在聚落周围作为威慑。 “善人”阿图尔，率领大军顺着上洛恩河南下，攻略安乐地的诺佛斯将领，同理，他也是一位大胡子僧侣，也是教团的高阶成员，他正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脖子上悬挂着索大的铜钟，身后旗帜上是诺佛斯的旗帜，扛着大斧的大熊。 阿图尔全名阿图尔·哈伯伦，他的家族很早就把他献给了大胡子教团，而他也在教团内部一路攀登，成为了教团的高层，他向来以强硬与狂热著称，对待异教徒是一点都不会手软，向来都是教团内提出最激进意见的那个人。 至于他为何被人称为“善人”，那是因为他虽然狂热，但是对待信徒向来仁慈，他总是组织对普通信徒的服务，还给那些偏远的村庄修建道路，建立神庙，在诺佛斯，没有几个人可以和他的名声相比。 但是在诺佛斯之外，在那些不需要教团大神的人那里，阿图尔就是罪恶的化身，就是恐惧的具现，他会用无数残酷手段对待异教徒。 看着火焰的妖娆舞动，不断跃起，阿图尔眼中不断闪过狂热之色，火焰真是個好东西啊，虽然他不同意红神教徒对火焰的解释，但他也承认火焰的洗涤作用。 然后，他不由得想到那个告诉他这些，想要他皈依红神的俘虏，只可惜啊，他最后在火中也与其他异教徒没什么区别，看来那所谓红神也不过如此。 “阿图尔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米洛将军的命令是驱赶安达尔人，不是屠杀安达尔人！我这一路走来，已经见到了一片片你们制造的冒烟废墟了！” “那也不过是一两个村庄！所以你就因此烧掉这里所有村庄？” “让我们去见见我的僧侣‘兄弟’吧，我很期待与他见面。”米洛在说道“兄弟”那个词时，咬字很重，语气之中带着强烈的讽刺，他与阿图尔的关系从来都不好。 在燃烧的村庄不远处，米洛听着曼尼的愤愤不平的话语，不过曼尼的话语里面没有多少谩骂，他为卢德辛家族服务了那么多年，诺佛斯的政治游戏早已熟稔于心。 这可不是米洛将军想要的！ “闭嘴，你这奴隶。”阿图尔看到了曼尼的光头，接着不屑的回应，“我所做的一切完全合情合理。” “我要求他们留下足够的粮食，他们满口答应了，结果却没有留下足够的，所以我就要杀鸡儆猴，让安达尔人知道，大诺佛斯的威严是不能触犯的。”阿图尔的脸上写满了傲慢，他脖子上的铜钟也随着起动嘴不时抖动发出清脆声响。 “他们都是安乐地的人，我当然要平等对待所有安乐地人。够了，把这个奴隶给我拖走，我不喜欢再看到这家伙脏了我的眼，奴隶，把我的话带给米洛，告诉他，我就是这样做了。” 。 米洛也是诺佛斯政治游戏中老玩家，所以面对这种挑衅，他完全无动于衷，只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这些狂热分子……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米洛大人，就是这样，那个混蛋摆明了在激怒您。” 米洛·卢德辛的家将曼尼眼中带着怒火，他这一路走来，见到的就是一路焦黑，随处可见被烧死的人，这把曼尼气得够呛，他的主人要得不是这样的场面，这是在把安达尔人完全推向对面的阵营。 随着曼尼被拖走，阿图尔继续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安达尔人被丢入火焰中，但安达尔人在火焰之中扭曲，嚎叫，阿图尔感觉这一幕真是美极了，能够让那么多灵魂都获得洗涤，大神一定会为他的行为而自豪吧。 一直以来，米洛·卢德辛都坚信一个道理，只有付出，才有获得，若是一毛不拔，那也什么都别想得到，哪怕是是最小的付出，也应该获得回报。 随着米洛拍马前进，等候的诺佛斯大军也随之前进，移动的长矛森林与燃烧的背景比起来，看着是那么美丽。 曼尼的语气更加愤怒，这家伙居然用你那么拙劣的理由来敷衍他，而且更让曼尼愤怒的是，他的这番敷衍，还真的会被接受——因为他这种级别的教团高层，很多时候有个理由用就行了。 “你在说什么废话？这叫合情合理？你是忘记了米洛大人的命令是什么吗？”曼尼被面前之人气得够呛，都忘记了礼仪尊卑。 “感谢您的馈赠，米洛大人。”曼尼低头后脸上露出了成功的微笑，米洛向来如此，若是有人为他受辱，他又无法立即报复时，他都会为受辱者进行补偿。 曼尼立即被两个奴兵给架住，接着被拖了出去，为了防止曼尼嚎叫，阿图尔的卫队长还往曼尼口中塞了一团破布，曼尼就这样在呜呜之中被拖走。 说完，米洛从手指上取下一枚黄金指环，“辛苦了，曼尼，这次你受苦了。” 不一会儿，米洛就来到了曼尼方才受辱的村庄，此时这里的安达尔俘虏已经被尽数烧死，焦黑村庄周围插满了焦黑的尸体，这一路来，米洛见到了很多这样的景象。 阿图尔正在准备离开，见到米洛的到来，这个狂热之人换上了一副面具，他微笑着来到米洛面前，眼前根本没有此前对待曼尼的轻蔑，但是米洛不会被这些笑容迷惑，他与阿图尔交锋很久了，这人是个恶心的笑面虎。 “米洛大人，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来到安乐地，您是在怀疑我们不能完整的执行好任务吗？”听着阿图尔话，米洛却笑了，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话中带刺。 “我只是为了确保我们敌人的失败，我们必须在维斯特洛人的第二支军队到来之前解决冒险者，所以我来了。” “要我说，这根本是多余的，我的兵力足以解决可怜的冒险者，他那支安达尔人与维斯特洛人混杂的军队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大神也正看着我们，大神已经压倒了七神数百年，哪怕是现在所谓的显灵，也不过是安达尔人用来安慰自己而已，您完全是在大题小做。” 阿图尔依然是话中带刺，他本就看不惯米洛这个有着家族污点的家伙，现在抓到机会是一点都不会留情的。 “是吗？那么你知道伱眼中的弱者，已经打败了潘托斯人吗？” “潘托斯人？这些不信者本来就是弱者，要是他们足够强大，事情怎么会发展到需要我们来收拾烂摊子的地步。而且，米洛，你骗谁也骗不了我，你不是期望潘托斯人战败吗？不然你不会踌躇那么久再出发，现在你期望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拿这东西来说服我，真是有够可笑的，我甚至怀疑你给潘托斯人下了什么绊子。” 随着阿图尔的话，在场能听懂潜台词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甚至还有人把手搭在了武器上，时刻准备开始一场火并——在诺佛斯，不同支派的人火并是很常见的事情。 “你既然把话说得那么明白，那我也把话说得直接一些。”米洛没有因为阿图尔的话而生气，依然显得很冷静，“交出你的部队吧，我需要让安乐地的安达尔军队完全处于我的统御之下，至于你，我要你把被解救的布拉佛斯人送走。” 这话说完之后，气氛变得更加皈依了，把手放在武器上的人把武器握得更紧，兵权问题是极其敏感的问题，涉及到它的归属，很容易出现不好的事情——尤其是，兵权在诺佛斯代表了很多东西。 至于双方的非嫡系，也就是来自各个大山与河谷的普通诺佛斯士兵，他们则迷茫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打起来了要帮谁，而聪明一些的人就直接离开了。 米洛与阿图尔之间的气氛更是激烈，阿图尔脸上先是浮现了惊讶，接着变得坚定，然后两人互不相让的对视在一起。 “你……啧，好吧，我会按照你说得做的。”最后是阿图尔服软，他从米洛的眼神看出来他很重视此事，重视到可以动用武力，而且，他也的确是自己的上级，解职自己也是名正言顺的。 不过这种事一般没有人做，因为这是一种破坏规矩的行为，指挥官的任命都是来自大诺佛斯的教团，教团的任命都是考虑到了各方利益而进行——但是战事若是到了需要重组指挥系统时，最高指挥官就可以无视这一点，这便是米洛进行这次任命的法理来源。 “但是，我的任命来自教团，我会把此地发生的一切通报给教团。”输人不能输阵，阿图尔说道。 “那就去吧，阿图尔。”米洛持续的冷淡让阿图尔恼火，他最厌恶此人的这种漠视，所以在带着自己的卫队离开时，几乎是跑过去的。 曾经，他看来诺佛斯军队肯定可以打败冒险者，把他的军队就像是垃圾一般碾压，但是现在，他希望冒险者胜利，希望让那个混蛋死在冒险者手中——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持续了一瞬，阿图尔是那么热爱教团，热爱诺佛斯，他不是损害大诺佛斯利益的人。 随着阿图尔的离开，这一路屠杀焚烧过来的诺佛斯人陷入了迷茫，他们敢于一路烧杀，是因为阿图尔的命令，现在阿图尔大人走了，米洛大人会下达什么命令让他们很不安。 “把这些火焰都给我灭了。”米洛看着那些火焰厌恶的说道，“那些尸体也给我就地掩埋，我不喜欢再看到那种景象，不要以为这是什么荣光的事情。” 米洛的话让被接管的诺佛斯人如释重负，因为这代表米洛将军不会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清算，而米洛在士兵们忙碌起来时，唤来了曼尼，“把战利品分发一部分下去，我需要阿图尔部队每个士兵都可以拿到一笔钱。” “是，我立即去办。” 曼尼是追随米洛的老人，他当然明白这是在做什么，夺权之后，那就得马上安抚军队，让军队安心，好继续作战。 做完这一切，米洛看着火焰被熄灭，看着火焰被踩灭，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产生了一阵不安，不过这点情绪很快就被驱散，米洛很快又开始忙碌起来，整合两支军队需要的精力可不少。 就这样，米洛·卢德辛把两支军队给整合了起来，整合进行得非常顺利，诺佛斯军队是一支被教团体系高度控制的军队，分割与重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米洛会直接把阿图尔解职的原因。 米洛需要把那个冒险者直接按死，不能给那个冒险者任何机会，猛虎搏兔尚用全力，他所面对的这个冒险者还根本不能算兔，就他收集到的信息，这也是一只老虎。 米洛很早就研究过胡戈·托勒特，那个时候他对此人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冒险者流氓罢了，厄索斯从来都不缺少这种人。 但是接下来，胡戈一次次的打破了外界对他的看法，米洛也因此大跌眼镜，他现在的总结是此人不能小视，面对他必须全力以赴。 同时，米洛释放了所有被关押起来准备烧死的俘虏，把他们驱赶到了南方——不过，其中的领主与庄园主都被吊死了，这是诺佛斯的惯例。 而在他完成这些之后，接下来获得的消息让他笑了起来，那个胡戈的军队出现了，他整合了南方的军队，正在向着他而来，看来那个胡戈的想法，与他是差不多的。 来吧，来了正好，那个胡戈的神话会毁灭在他的手中，米洛对于这点是无比坚信的。 (本章完) 第88章 临战交锋 第88章 临战交锋 浊水村是安乐地的一个小村庄，正如其名，村庄是以一条浊水流经而著称，水流变浊的原因是因为奴隶主在小河上游修建了很多手工工场，对此，村民们也从来都只是敢怒不敢言，而且他们村子不少人都是靠服务工场里面的手工业者维生。 不过在宛如风暴席卷了整个安达斯大地的起义之后，工场的奴隶劳工发起了起义，工场也在起义之火中化为了一片废墟，起义的手工艺者也随着起义军离开。 至于那些趾高气扬的奴隶主，他们都被吊死在了树上，奴隶主蹬腿的时候与普通奴隶没有任何区别，这让不少想要看看这些“血统高贵”之人死像的人非常失望。 没有了工场，浊水村的浊水倒是因此而干净了下来，但是村民们都被迫陆续离开，因为那么多年下来，浊水村的很多人早已是靠着工场劳工生活的样子，工场没了之后，他们也只能离开。 而且在起义的大漩涡之中，又有几个人可以独善其身呢？很多村民也加入到了起义，随着起义军离开了他们渺小的故乡。 随着这些人离开，村庄也越发萧条，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离开的人越多，村庄越贫苦，然后离开的人更多。 终于，浊水村只剩下了一堆老了走不动的老人还留在这里，每天撒把种子靠山吃饭，这个村庄也因此无人在意——毕竟哪怕是技术再高超的税务官，前去此地征税也征不出来什么。 本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老人离去之后，浊水村就会彻底荒废，接着在自然的伟力之下再次变为自然的一部分，但是随着战火燃烧而来，事情发生了改变。 “这個村庄很重要，它就在这片高地的核心，这里的工事一定要修好。” 穿着华丽战甲，看着士兵把不愿意离家的老人强行带走，胡戈说道，他的视线只在那些老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更多还是看向四周。 而在诺佛斯人围攻他派往那边的部队时，射手们就可以在原来的阵地里对敌人投射火力，给予敌人大量杀伤。 有了第一个人，接着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随着一片响应之声，胡戈点点头。 必须打破诺佛斯人的计划。胡戈这样告诉自己，双眼在诺佛斯人的军营上不断扫过。 一眼望去，胡戈可以看见浊水村的附近到处都是修建壕沟与胸墙的士兵，兵力既然不如对面，那就得想办法从别的方向加强——这便是胡戈为什么催促着大军急行军赶来此地的原因。 随着胡戈把他的计划讲述给众人，大家的表情也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变化，不过最后，全都化为了沉默，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因为胡戈已经把利弊与必要性分析得非常清楚，还有一些人则是带有对胡戈的盲目信任，在他们看来，无论胡戈做什么都是对的。 想起那种反对声音，胡戈的眉头就紧缩起来，他也想要固守坚城让诺佛斯人饿死，依靠安乐地与诺佛斯人消耗拉锯，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若是双星城或者胡戈之城失守，他的军队士气会受到致命影响，那时都可能自行瓦解。 因此，胡戈力排众议，率领大军北上，逼迫诺佛斯人前来应战，而诺佛斯人也的确来了。 虽然这样放弃了修建的胸墙与壕沟优势，但是诺佛斯人眼下这副也是要修建胸墙与壕沟对峙的局面，代表胡戈需要做一些激烈的事情，不然若是在这里耗下去，他肯定会失败的。 这些诺佛斯人安营扎寨很有一套，这是胡戈的第一感受，到达不过才半天，就把木头栅栏与小木塔给修起来了，还围绕着防线大力修建壕沟与胸墙——和他这边一模一样。 胡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唉，当时只觉得无论如何都得掌握主动权，只不过，真的面对诺佛斯人时，他又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不过他不为这个选择后悔，这是他眼下唯一可以做得正确选择。 这便是为什么，胡戈要主动出击的原因，主动出击代表着主动权还是在他的这边，是诺佛斯人随着他的行为而摇摆，而不是相反。最重要的是，若是可以打败眼前的诺佛斯人，那么很多东西都可以盘活，眼下尴尬的战略态势就可以获得扭转。 不一会儿，胡戈就来到了他的大帐里面，他看向军官们，有的人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有的人则带着旺盛的士气，显然对他充满了信任，有的人情绪则有些低落。 在胡戈决定全军北上与诺佛斯人决战时，反对的声音还是不小，一些人认为他们可以固守消耗诺佛斯人的粮食，让诺佛斯人因为粮食缺乏溃散——从南下的难民口中，他们知道了诺佛斯人在疯狂征集粮食，进而也让他们得出了诺佛斯人缺粮的消息。 胡戈看向诺佛斯的持斧大熊旗帜，在那暗红色的旗帜之下，诺佛斯人也在挖掘壕沟与修建胸墙，看到这一幕，哪怕是已经从斥候那里得到了消息，亲眼看到之后胡戈内心还是浮现上苦涩，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诺佛斯军队分为了两个部分驻扎，中间有着一段距离，形成这样的布置，主要是因为可供扎营的土地不足，胡戈看着诺佛斯人的布置，他想到了一些东西，他感觉这是一个机会。若是自己的军队前进到两支诺佛斯军队之间，对它们进行切割，诺佛斯人肯定是坐不住的，这样肯定可以把诺佛斯军队给调动起来。 眼下诺佛斯人正在围攻双星城，胡戈之城也随时可能成为攻击的目标，若是固守安乐地，那就是把主动权完全交给了诺佛斯人，自己只能随着诺佛斯人的节奏而摇摆，甚至是走向灭亡。 这一路上胡戈丢掉了许多掉队者与伤员，但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他们在诺佛斯人之前赶到了战场，现在对面的诺佛斯人才刚到没多久呢。 不过，他目前脑海中这个计划还是有些冒险，而且还是只有一个大概。胡戈想着，调转了脑袋，大步走向了营地，他得和部下谈谈，他需要听到他们的意见。 “我支持胡戈大人。”第一个发言的是格莱切尔，没有人对他第一个发言奇怪，“正如大人所说的，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 诺佛斯的米洛·卢德辛是完全看清楚了他的想法啊，胡戈苦笑着在内心说道。 “那就这样办吧，我们先让诺佛斯人修几天工事，也把出击机会给做出来，接着，我们再开始行动。” “是，胡戈大人。”随着胡戈拍板，众人立即回应道。 。 而当胡戈在布置着战略计划时，诺佛斯人也在布置他们的计划。 “……总得来说，我们现在就是要等，大神保佑，时间在我们这边，工事的修建要抓紧，告诉那些仆役和奴隶，我会给予表现优异者自由身份。” 在暗红色的诺佛斯大帐之中，米洛·卢德辛正在下着命令，诺佛斯将领们一个个领命出去，前去执行米洛的命令。 透过帐篷民，米洛的视线径直看到了安达斯军的阵地，他看到那里已经形成了规模的防御工事，还有上面在忙碌的安达尔人，对此他轻蔑一笑，耗吧耗吧，那个胡戈肯定坐不住的。 对于胡戈在自己之前到达约定的战场，米洛是很意外的，他为了先一步到达战场，已经尽可能的催促部队行军，结果没想到还是比胡戈慢了一步。 不过，让胡戈先占了一步他也不恼，看冒险者的行事，他恐怕想要自己在他的阵地上撞个头破血流。 那好，既然如此，他也修工事，等着他来撞个头破血流，他是等得起的，他还挺希望那个胡戈这样做。 那个胡戈如此积极的向他发来战书，主动向他提出挑战，无非就是为了击败他，好改变目前尴尬的现状，既然如此，他就把胡戈先晾起来。 米洛是一个奉行猛虎搏兔尚用全力的人，若是那个胡戈要摆开阵势和他打，那就打，他会用诺佛斯军队的强大毫无悬念的击败他，而他想要修工事，那自己也配着他修，他终究是那个更加着急的人，最后的结果会是他来撞自己的阵地。 想到冒险者军队会在自己的阵地先撞个头破血流，接着再被诺佛斯的长矛方阵所碾压，米洛的嘴角就不由得上扬，不过作为一个重视实际的人，这只是他在短暂的休息时里的一点小小放松。 “米洛大人。”曼尼此刻走了进来，卢德辛家族的家将现在换上了诺佛斯将军的服饰。 “你管理得部队怎么样？问题还很大吗？”米洛径直问道，他让曼尼过来就是因此。 “大致上算是可以了，依然有一些人对我奴隶的身份不满，还有一些军官与僧侣擅自离队……不过这都是小问题，我已经用家族的人取代了他们的位置，阿图尔的军队，现在可以说是控制在我的手中——也是您的手中。” “依然不能放松。”米洛的脸上也浮现了喜色，但是他的口上依然那么严肃，“战阵之事瞬息万变，我这次做得事情本就不符合规矩，阿图尔的部队你必须确保没有问题，我不希望到时候战场出什么问题。” “是。”曼尼认真说道。 米洛这时候突然画风一软，“曼尼，这一仗胜利之后，你会获得自由人的身份，以及教团的邀请。” “大神在上，我永远忠于卢德辛家族。”曼尼因为许诺而兴奋，因为米洛的许诺，从来都是实践了的，而且加入教团，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一步登天的事情。 大诺佛斯的大胡子教团是一个典型的密教教团，关于崇拜神邸的名讳与仪式，都只会在教团内部进行，至于教团之外，神灵都是以大神称呼，连仪式也是专门为平信徒所制作的。 换而言之，想要加入教团，是极其困难的，但是一旦进入教团，就代表着你的未来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剧变，成为大诺佛斯真正的大人物。 “这都是你应得的。”米洛对曼尼的反应很满意，到时候挟着这场胜利之威，引荐一个曾经的奴隶进入教团根本不是问题。 毕竟，那个时候自己将会获得顶尖的威望，那他的势力也需要扩张，其他人也该低头了。 不过，当米洛在思索未来的荣耀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米洛很不喜欢噪音，“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冒险者的军队派出了一伙张扬的骑士到我们营前叫阵，请问应该如何处理？”立即有士兵说道。 “那就给他们打回去，这还用我多说吗？”米洛不耐烦的说道，士兵也连忙去执行命令，过了一会儿，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维斯特洛人的挑战一直都源源不断的，他们躲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不断叫阵，要是营地里面冲出来骑兵驱赶他们，这些人马上就跑，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跑回来继续叫阵。 这把诺佛斯人搞得很是心烦，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恶心人了，而且他们不只是白天叫骂，晚上也要叫骂，晚上还进行各种假冲击，假警报，使得许多士兵都非常疲惫。 米洛在最初的恼火之后，也没有把冒险者的行为当一回事，在他看来，冒险者不过是黔驴技穷罢了，估计是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将死，才拿这些东西出来吧。 这些行为固然可以影响到诺佛斯人，但是影响得只有一部分而已，还是不多的那一部分。 而且他也开始对冒险者进行骚扰，只不过，碍于对面的工事修建得比他早，也比他完整，所以工作的效果不是很明显——米洛也不在乎，反正这也只是个锦上添的事情。 不过，出于谨慎，米洛还是加强了警卫与防守，万一冒险者要是打算做什么，他也可以第一时间发觉。 (本章完) 第89章 灯下黑 第89章 灯下黑 “米洛大人警惕心多得太多余了啊，安达尔人都窘迫到了用偷鸡摸狗的方式来打扰我们的休息，怎么可能敢杀出来。” “少说两句，达恩，你哪儿知道米洛大人是怎么想得，赶快去执勤！动作麻利一些，要是被巡视的发现你偷懒了，我要让你滚去和奴隶一起扛包。” “好，我知道了。” 面对老兵不客气的呵斥，转头不着痕迹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又用脚狠狠对口水踩了一脚，发泄内心无法表达出来的不满，接着又偷偷转头看了眼。 那些诺佛斯老兵正围着篝火聊天，这些人都穿着红色的衣袍，一些人在这之上套着锁子甲，他们说说笑笑，是一副非常轻松氛围。 他们是青苔岭的诺佛斯常备，因此在红色衣袍的边角上，都有一些表示身份的绿色，无言说明他们的身份。作为常备，他们是诺佛斯维持对大诺佛斯各地镇压与控制的关键，正是一支支这样的常备，再加上遍布各地的教团僧侣，让诺佛斯得以控制那广袤的土地。 新兵达恩看着这一幕更加愤恨，就因为他是个新人，所以什么脏活累活都要他去做，打水是他，搬运物资是他，他就像是成为了这群人的奴隶。 这些人对待自己也非常严厉，动辄辱骂训斥，尤其是刚才那个老兵，在他来之前是资历最短的一个，然后就骑在自己脑袋上作威作福，平时辱骂他也是辱骂得最多，还各种为难人。 和他比起来，那些老兵看上去都眉清目秀了，而且那混蛋做得太过分时，老兵还会劝住他，哼，那家伙在老兵面前乖得就像是一只狗一样。 虽然是被派来执勤，但是达恩就在塔楼上开始想着他家乡的事情，反正火光之外什么都看不见，敌人也不可能来攻击，最多又来闹腾一阵，执了那么久的勤，他也总结出正确打发时间的方式。 妈的，先眯一会儿，养养神。达恩这样想到，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因为就如同前几次执勤一样，在闭上眼睛之后不久，达恩就睡着了。 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他是在拖着那条断腿休息吗？还是别的什么？好像也到了要上缴赋税的时候，家里有自己当兵肯定会轻松一些吧……唉，离开了家乡之后，他才感觉自己是那么怀念家乡，这個士兵身份的吸引力也远不如以前。 达恩曾经不明白父亲为何这样说，一直到他进入军队之后，看着那个折磨他折磨得那么起劲的前新兵，他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跃动的火光，达恩不由得想起他小时候来村庄里面传教的红袍僧，他告诉人们，夜晚尽是危险，唯有火焰，才能驱散邪恶，他的话引起了许多人的赞同，只不过这并没有保住他的性命，教团的人很快就把他绑了起来烧死。 在黑夜中，远处的高山与营寨看起来都像是潜伏的巨兽，随时都可能暴起吞噬身边的一切，达恩下意识的吞咽下了口水，哪怕是已经看过许多次黑夜，他还是会感到不安。 至于黑暗，还是那么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 再次强打起精神，达恩在内心诅咒了一番他的前辈们，本来按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有人来替班，结果那混蛋倚老卖老，就没有来过，全是靠他在这里硬撑，那家伙还就比他早进来几天而已——是的，他就是那个对待达恩态度尤其凶恶的老兵。 不过，虽然被这样对待，但是达恩没有打算反抗，更没有打算上报，他的父亲就在大诺佛斯军队中服役过，父亲给他带来了许多珍贵的经验，而其中一条就是，不要怕被老兵使唤，只有你被使唤过，当奴隶用过，你才能被他们接纳。 达恩抬起眼皮看了眼四周，火把还是在那里默默燃烧，但是有一些火把已经不知道什么熄灭，也没有人给填上，看来那些负责添置火把的也懈怠了。 执夜一开始，达恩还可以保持精力的集中，中间还面对维斯特洛人的骚扰队，那次骚扰让精神更加振奋了一波，毕竟维斯特洛人直接骑着战马在他眼前跑，然后被弓箭手赶走，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也越来越疲惫。 终于，困意再次袭来，达恩有些忍不住了，他看了看四周，所见皆是一片安静，至于那些执勤的塔楼上，很多已经看不见人，还有一些人则搭在护栏上。 红袍僧所崇拜的火焰并没有救他，他在火焰里面扭曲的样子也和达恩所见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他的话语给达恩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过，接受规矩是接受规矩，但这不代表他会忘记仇恨，他把这些东西都记在心中呢，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找这些家伙清算……但是他更明白，这只是想想而已，更何况他们都是同乡，只能说，尽可能寻找机会吧。 越是在军队里面待得久，达恩就越是感谢父亲告诉他的信息，若不是父亲的经验，他估计还和一些傻小子一样，在那里傻乎乎的对着空气努力。 脑补着未来如何如何收拾欺负他的老兵时，达恩爬上了塔楼，一眼望去，进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所能看清楚的，也就火光可以照到的一片狭小范围。 虽然那些留着胡须的僧侣一天到晚在他耳边扯着什么为了大神每个人都必须尽责，但是应该偷懒的时候就偷懒，父亲告诉过他，没有被你的长官看到的努力是没有意义的，至于赌长官来视察是看到默默尽职尽责的你？这开什么玩笑呢，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落在你的身上。 而在那黑暗之中，一支队伍则正在行动之中。 “快点，快点，我们得尽快到达阵地。”伯利希压低着声音说道，一队队的丘陵安达尔人已经在诺佛斯人修建的坚固胸墙上开了一个口子，他们正在鱼贯而入。 作为常年在山地丘陵之间互相袭击的丘陵安达尔人，他们对如何保持安静很有一套，他们的脚上与战马的马蹄上都包着布或草垫，身上也披着伪装，武器装备也尽可能固定好在了身上，尽可能减小发出声音。 伯利希是很不愿意来执行这个任务，但奈何胡戈已经下令，他也只能接令，木堡主现在已经后悔当初选择倒向胡戈，但是现在既然已经上船，那也代表着没有了其他选择，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这次杀来的可是诺佛斯人，妈的，七神在上，大胡子僧侣的恶名，哪怕是他那么西边的人都是清楚的，他不想被大胡子僧侣给杀了。 而且胡戈也表示他会率军一起到来这里，这给伯利希喂下了一颗定心丸，胡戈这几年创造了很多奇迹，光是冲着这一点，伯利希就愿意跟着他赌一把。 伯利希看向黑暗之中燃着点点火光的两座诺佛斯营地，哪怕是他这样经历了无数劫掠与杀戮的老战士，都感觉有些骇人，那夜幕之中的军营，就像是随时可能噬人的野兽，伯利希甚至在一瞬间产生了幻视幻听，那就是两座军营突然发出雷鸣般的声响，接着诺佛斯军队冲了出来。 伯利希差点被自己吓死，但还在随着他的思维回到现实，他发现那些都是假的，这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叹这种感觉真是要命，另外要不是两座诺佛斯军营之间间隔距离有那么大，不然那么多军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动是真的有些困难。 在这里的队伍陆续通过胸墙之后，伯利希松了一口气，但是在接下来，这一口气再次提了上来，因为他看来，那些不像是他们丘陵人那么熟悉劫掠与袭击的家伙将会下一波通过胸墙。 “七神保佑，战士保佑。”伯利希是很少对七神祷告的，在他看来，求神不如求自己，但是现在，他向七神发出了祷告。 而伯利希的祷告终究是没用的，后续翻越胸墙的队伍还是太糙，他们一系列操作让伯利希不断扶额叹息，不过让大领主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些人都搞出来那么大动静，诺佛斯军营那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他可以看到诺佛斯军营的话，他的疑问就可以获得解答，胡戈这些天来对诺佛斯人持之以恒的骚扰，成功让这些人对一些杂音都脱敏。听到军营之外的杂音，大多数人的反应都不是有敌人，而是冒险者军队的骚扰——因为胡戈的确这样做过，现在在诺佛斯军队里，不少人已经可以做到无视营地外的噪音了。 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后半夜，许多哨兵都已经睡去，还醒着的也下意识认为是为维斯特洛人又在骚扰，所以纵然胡戈的军队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但他们还是没有被发现。 这让伯利希感觉那么多准备实在是做了一个寂寞，毕竟胡戈的人那么菜都顺利通过胸墙，进入了阵地，不过，这终究是一件好事，而且伯利希接下来也把思维放在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上。 那就是随着天亮，敌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行踪，到那个时候，两边的军队都会压过来，他们将会面对真正的挑战。 胡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带来了大量便于就地装卸的工事，比如木桩与盾车之类的东西，再利用上他们所在区域的森林与乱石，一同构置接下来恶战的防线。 两座诺佛斯军营之间是一片遍布树木与乱石的野地，因此根本不适合用来驻军，但是很适合用来防守，胡戈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说实话，伯利希不看好这个战略，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是硬着头皮上，只希望胡戈可以再次创造奇迹。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时，伯利希感觉到了很大的信心，这让他感觉有些奇怪，他对胡戈没那么信任啊，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心理？ 此时，裹着斗篷的胡戈也跨越了胸墙，伯利希赶紧迎了上去，方才脑海里面的疑问也被丢在了一边。 胡戈也看着黑夜里的诺佛斯军营，他为计划的顺利而欣喜，但也因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而担忧，不过，他没有一点的动摇，想要获得胜利就必须如此。 而且，有道是万事开头难，他现在成功开头了，胡戈相信，接下来计划的发展，一定会非常幸运的。 胡戈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手上的痕迹，他笑了笑，接着又把手给放下，然后驱马继续前后。 。 在睡眼朦胧之中，达恩醒了起来，看了眼天色，天才微微亮而已，很嗨，今天醒得很是时候，比起上次强多了，上次睡过头被抓住，那些人借机收拾了他一顿，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事之后，他就有意控制自己的睡眠，让自己形成生物钟，而这些行为，在今天获得了回报，达恩感觉，只要这样下去，他的军中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不过，达恩这点喜悦在他看到前方的景象时消失了，因为在那里，一支军队已经出现，那支军队的头顶上飘扬的是七芒星。 达恩怀疑自己眼睛坏了，所以连忙揉了揉眼睛，但那支军队依然在那里，而且还有不少打着七芒星的部队正在那里。 达恩连忙看向维斯特洛人的营地，之间那胸墙与壕沟之后，也有军队在那里列阵，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头上飘扬的是七芒星，他们的盾牌上、罩衣上、乃至是胸甲上，也都可以看见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七芒星。 没有多想，达恩拿起腰间的号角，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吹响了它，一声，两声，三声，一开始，很多诺佛斯人还以为又是冒险者的军队来骚扰，所以是痛骂了几句之后打算继续睡，但是当号角络绎不绝的响起时，谁都知道不对劲了，他们连忙爬起来，穿上盔甲。 接下来，他们也看到了出现在那里的敌人。 (本章完) 第90章 重骑与弓弩（10k） 第90章 重骑与弓弩（10k） “卡纳提尔，怎么样，紧张吗？” 策马穿行在一队队整备防线的士兵之中，胡戈向黑刃说道，他的语气很轻松，但是紧握缰绳的手掌无言说明了他的心情。 “没有了，现在只需要作战。”黑刃言简意赅，这的确是他的风格。 “是啊，只需要作战就行了。”胡戈是真的羡慕黑刃，此前看到他的慌张时，胡戈认为这个向来脸色不动的人要发生一些改变，结果他的慌张只持续了那一会儿。 不过，胡戈也清楚他不知道达到这样，他的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生命，维斯特洛人的东方事业紧系在他的身上，那么多人为了这项事业而亡，胡戈怎么能够不紧张呢。 策马爬上军阵中央的小坡，期间不断有士兵对他致敬，神眷者的出现也让很多不安的人安心了起来，胡戈视线越过紧张挖掘与布置工事的士兵，看向两面集结的敌人。 在他们的左侧，是敌军的本阵，此处的敌军在数量与质量上都是较强的，他看到了很多面诺佛斯的军旗，还有一支打着黑山羊旗帜的军队正在移动。 至于右侧，看起来就要良萎不齐多了，那里的诺佛斯军队装备并不好，布拉佛斯与罗拉斯杂乱的佣兵也在那一边。 毫无疑问，需要防御的重点乃是左侧，右侧敌人威胁不是很大，数量也不多，并且右侧的乱石与植被也较多，极大阻碍了右侧敌军的前进，胡戈只需靠少量部队即可守住那边，所以他把伯利希的丘陵人安排在了那边——当然，他不忘安排督军，玛龙·曼德勒爵士也在那里。 骑士落马的一幕让胡戈的心头滴血，那都是他的精锐，好在这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接下来双方骑兵撞在了一起。 “西奥多，你们需要做出牺牲了。”胡戈呼喊了七星骑士团的团长，严肃的骑士表情不为胡戈的话语一动，他只是站出一步对胡戈鞠躬，“还有，别忘记我吩咐的事情。” 右侧的战斗就没有这边看起来那么揪心，伯利希的丘陵人在这种遍布乱石与植被的环境中是如鱼得水，他们不断用投石索与投矛器在复杂的环境里打游击，诺佛斯人的整齐方阵因此损失不断扩大，他们不得不解散方阵，但是这就陷入丘陵人更擅长的场合，也占不了优势，而且战场的宽度也不允许他们发挥兵力优势。 维斯特洛骑兵也扬起了大量烟尘，让战场看起来烟雾弥漫，但胡戈双眼还是紧盯双方战列的靠拢，随着两边距离拉近，许多科霍尔人拔出了马鞍上的骑弓，科霍尔人常年与马人打交道，因此骑射也成为了科霍尔军事贵族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 至于胡戈吩咐的事情，那当然就是把七神骑士团的贵人子弟们往后排排，胡戈需要他们活着。 战斗结束烟尘也随之消散，胡戈得以看清楚战场上的景象，只见地上随处可见人与马的尸体，一些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所经历之事不言而喻，失去主人的战马或是漫无目的的奔跑，或是啃着地面上染血的草。 随着双方距离不断靠近，意志不坚定的骑兵纷纷开始动摇，不断有人偏离战列，不是他们没有勇气，而是面前这样惨烈的冲锋时，人趋利避害的本能总是会让他们做出一些下意识的动作，不愿意与对面冲击。 一直到都提不起来气了，胡戈才吸了一大口气，他想起战斗可不止这个方面，还有其他地方，所以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报告情况，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胡戈听到安排成功时放松了一些，接着询问情况，至于战败，那本就是预料中的事情。 在左侧，诺佛斯军队正在组织整形，大量步兵正在呼喊之中列队，那种井然有序的样子看得胡戈很是眼馋，要是他有这样的军队就好了。 不过双方都安排了维持战列的军官，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得过头的长矛，不断抽打那些偏离战列的骑兵，至于想要临阵脱逃的，要是被抓到，那就是就地斩杀。 而且大量骑兵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后面的诺佛斯步兵，让人难以看清那边的景象，在让胡戈下意识咬住了下唇，这无一不在说明米洛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比起维勒里昂要难对付太多太多了。 哦，说错了，现在是伯爵，胡戈把边堤地的一大片土地加封给了他，让他成为名正言顺的伯爵——不过曼德勒尚未就藩。 这些重骑兵穿着重型鳞甲，脸庞也笼罩在面甲之下，身下的战马自然也是鳞片马甲，这些甲胄都呈现出暗钢色，在此刻刚刚升起的太阳之下，看起来就像是一群黑暗的大军。 正当胡戈观察战阵，在内心再度复盘自己的战略时，敌人动了，随着几声号角，那支打着黑山羊旗帜的重骑兵冲出了战阵，随着他们一起的还有大量五八门的骑手，瞬间卷起了大量烟尘，胡戈想要不注意都难。 西奥多让随行的侍从奉上了一把染血的长剑，胡戈也不在意上面的鲜血，直接拿了起来，接着比划了几下，这手感，这轻盈度，毫无疑问，这是瓦雷利亚钢武器。 “哈伦，告诉斯诺，让他亲自到前线坐镇，要是发现这样的敌人，就立即围攻，我要这些人有来无往。” 胡戈在早先布置战略之时，就想到了敌人发动骑兵冲击可能，而他的应对策略便是，用命换时间，用手下骑士的生命，去迟缓敌军骑兵的冲击力，为步兵接下冲击营造更好的条件。 重骑兵径直向着安达尔人的阵地冲来，他们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胡戈皱起眉头，对面的米洛不容小视啊，一上来就采取最果断的战略。 不过，胡戈也是接触过一些现存的瓦雷利亚钢武器，这把剑给他的感觉是不同那些瓦雷利亚剑，胡戈仔细感觉了一会儿，发现比起他曾经接触过的瓦雷利亚武器，这把剑的重量上要重得多——但依然比普通刀剑好多了。 “科霍尔人的骑兵很厉害，但是经历方才血战之后，想要撞破我们的方阵也不太可能。”一线指挥官给出了他的结论，胡戈连连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只不过，下面一句话让胡戈紧张拉满。 由于双方骑兵卷起的烟尘，胡戈根本看不清楚战况到底如何，只听到络绎不绝的惨叫声、马嘶声与金铁相击之声，偶尔应约可以看到骑兵落马，可以看到骑士们你来我往的追逐。 见另一边战况优势，胡戈的心也放松了一下，但是脑海转回去之后，他又感到了窒息，那点好心情立即被冲烂，因为战场上的烟尘正在消散，而在烟尘之中，越来越多的安达斯骑兵正在溃逃——甚至是溃败下来。 诺佛斯人都如此，至于那些北方城邦的佣兵，自然不必多言，丘陵人收拾他们是那么轻松，诺佛斯人还能仗着心气与训练死战，他们就是一触即溃。 遇到硬茬子了。胡戈想到，这是他来到东大陆以来，头一次遇到那么难缠的对手，维勒里昂的难缠只是因为他的体量大，但是面前这个米洛，是真的让他感到棋逢对手。 稍微缓了缓之后，科霍尔人再次开始了冲击，但是气势明显不如方才，队列也比不上此前整齐，这时满身鲜血的西奥多走了过来，人们自动为这位方才血战的骑士团团长让开道路。 西奥多离开之后不久，胡戈就看到七星的旗帜动了起来，大量骑兵随着西奥多冲向了敌人，与对面的科霍尔人一样，七星骑士团也有大量良萎不齐的骑兵跟随。 “科霍尔的重骑兵，哼。”胡戈认识那面旗帜，科霍尔的黑山羊，他早就知道科霍尔人参战的消息，不过到现在才看见科霍尔的部队。 提起那些经历时，西奥多流露出了愤恨的表情，那是随着他并肩作战很久的战友，却死在了科霍尔人手里那么多，七星骑士团的扛起重担的骨干损失惨重。 “在混战中，我遭遇了一支拿着这种刀剑，甲胄还无比坚固的骑兵，我带着我手下最好的好手去围攻，也不过是勉强击退他们，那甲胄我们哪怕是用破甲锥敲，也只敲出来一个凹痕，这我们那儿打得过。” 安达斯军毕竟是在黑暗之中摸到两支诺佛斯军队之间，他们的立足必然不稳，看来那个米洛打算一次性打垮他们，接着就开始赶羊。 “吹号吧。”胡戈说到，当号角响起，最坚定死战的那批维斯特洛骑兵也退了下来，他们正是七星骑士团。 随着箭矢落下，一些维斯特洛骑士落马，科霍尔向来以锻造技术而闻名，那里产出各项顶级武器，科霍尔的骑兵，自然也装备了这些东西，现在他们所射出的，正是科霍尔的破甲箭头。 “很抱歉，胡戈大人。”西奥多夹着他的头盔，头盔上有几个明显的凹痕，“我们没能打败敌人，但是，您的安排很成功，您可以放心。” 维斯特洛骑兵沿着给他们预留的几条道路退入了军阵之中，随着骑兵通过，步兵马上搬来路障，并打上尖桩，准备应对敌人的冲击。 在那一刻，胡戈几乎忘记了呼吸，他看着那团冲天的烟尘，看着不断进进出出的骑兵，看着在烟尘之上飞舞的箭矢，紧张得已经无可附加。 胡戈看着七星骑士团展现出三排战列，在他们之后的骑兵也拙劣跟随着排列，而对面的科霍尔骑兵则仗着自己的数量优势，排列成了一个大大的月牙，就像是一张大口，向维斯特洛人咬去。 科霍尔的重骑兵虽然以科霍尔城下与马人的惨败而闻名整个厄索斯，但胡戈不是那些不懂军事的贩夫走卒，就认为科霍尔重骑兵不值一提，他明白，不论什么时候，重装骑兵都是一个政权，一個国家的立国根基。 让胡戈意外的是，科霍尔人并没有追击，黑山羊的队列中也响起了号角声，科霍尔骑兵开始重新整队，虽然击溃了敌人，但是他们的样子也算不上多好，许多骑兵的甲胄破裂，还有人正在流血。 “什么？瓦雷利亚盔甲和刀剑？还是一整支？你确定吗？”胡戈对这个消息无比重视。 “科霍尔骑兵之中，我怀疑有一支装备了瓦雷利亚甲胄与武器的部队，数量应该有上百人。” 胡戈很清楚，若是装备这种盔甲的敌人杀入战阵会发生什么，而年轻的传令官哈伦·拉格特马上去传达胡戈的命令，他的动作很快，因为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命令西奥多去准备再次出击后，胡戈继续看向战场，科霍尔骑兵已经来到了距离军阵不远处，现在军阵里的弓弩手正在对他们投放火力，在箭矢，弩箭与投矛的打击下，不断有科霍尔人落马，但他们还是顽强的前进。 在科霍尔人的最前面，胡戈看到了一支无论被多少投射物洗礼，也没有几个人落马的队伍，他们的甲胄哪怕是在太阳已升的现在，也呈现出暗钢色，箭矢落在上面大多连插进去都做不到。 这肯定就是那支装备了所谓瓦雷利亚盔甲的部队了，胡戈暗自想到，不知道哈伦把消息传达到没有。 不过，接下来，随着科霍尔骑兵距离越来越近，胡戈看到那些甲胄还是被击破了，是被投矛所击破的，要知道，胡戈的部队里是大家都多多少少带着投矛，距离一近，投矛也是茫茫多。 看来那玩意并不是瓦雷利亚钢，或者只有一些瓦雷利亚钢的特效，胡戈握紧缰绳的手放松了一些，瓦雷利亚钢盔甲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破，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刀枪不入。 安达斯步兵的前方密布着拒马与尖桩，看到这一幕，不少科霍尔骑兵下意识放慢了马速，或是取下骑弓向步兵射箭，或者在工事前用长杆武器往里面捅。 也有仗着甲厚直接撞上去，这自然被插成筛子，不过撞得多了，路障也的确是被撞烂撞开，科霍尔人鱼贯而入，但马上就被群聚而来的步兵堵住，还有一些科霍尔人纵马跳过路障，只不过立即就被步兵围住，接着便是双拳不敌四手，被拖下战马杀死。 虽然步兵们有着数量优势，但是敌人有甲胄优势，甲厚这一点，就足以抵消太多东西，科霍尔人仗着甲胄，硬生生从路障与尖桩推了过去，许多科霍尔人哪怕是身上插满了箭矢，还同时被好几杆长矛戳刺，都在不管不顾的向前面杀。 不过，这一幕反而让胡戈松一口气，因为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科霍尔骑兵被拉入消耗战，就代表战阵得僵持起来，而步兵是最不怕消耗，他们不可能短时间内打破战阵。 胡戈把视线从热烈的战事之中转移到科霍尔人的后面，而他那刚刚放松了些许的心脏，再次紧张了起来。 在持斧大熊的旗帜之下，诺佛斯人排列成三个紧密的长枪方阵，挺起手中超长枪，如同一片长矛之林。在响亮的口令声中，诺佛斯人迈着整齐的脚步，开始前进，先是齐步，然后转换为跑步，他们速度不断加快，看起来就像是移动的钢铁森林。 光是面对米洛将军的第一锤，都让胡戈感到头晕脑胀，现在他又要面对更加强力的一拳，诺佛斯的方阵本就誉满厄索斯，强度自然不必多说，胡戈也在此前一系列战报之中领会到了敌人的强大。 “这个米洛真是有够难缠的。”胡戈下意识说道，再次想到维勒里昂，要是面对的将领只有潘托斯亲王的水平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到胡戈出牌的时候。 传令官哈伦此时正好归来，胡戈让他马上去执行计划，哈伦也立即举起了一面大旗，向着安达斯军营地的方向拼命挥舞。 在那个方向，胡戈也布置了部队，他们就在原来修建的胸墙之后列阵，看来米洛没有把那里的军队视为威胁，毕竟他们的数量看起来并不多——这正是胡戈想要的效果。 那边的部队看起来只是一支在胡戈主力战败时接应的部队，不能算是多起眼，数量看起来也不是很多。 “兄弟们，到了我们干活的时候，拜兰，马上让大家动起来。”格莱切尔看着挥舞的旗帜说道，终于等到了信号。 在前线激战之时，格莱切尔也是心急如焚，尤其是他知道儿子在那里激战，好几次他都差点下令出击射击。 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现在终于到表现的时候了。 “终于开始了，七神在上。”拜兰·克尔激动的说道，立即奔走了起来，他一路走一路喊，见到有人动作慢了还会一脚踢上去。 格莱切尔话音落下不久，那些没事干到都或坐或躺的士兵们都站了起来，也拿起了他们的武器，那是一把把弓弩，腰间弩箭袋里面则装满了缠着银带的弩箭。同时，一些士兵还掀开了一些帆布，露出一架架弩炮。 接着他们开始了前进，前进到可以射到敌人的位置，众人开始准备了起来，随着拜兰那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响起，离弦之箭飞了出来。 。 米洛·卢德辛现在非常轻松，而他轻松的原因是胜利看起来近在咫尺，在他的身后，长矛组成的森林正在快速移动，向负隅顽抗的敌人开去，米洛非常确定，只要长矛方阵来到敌军的面前，胜利就会属于他。 很多敌人都在诺佛斯的长矛方阵面前崩溃，米洛相信，面前的冒险者主力也是如此。 虽然战斗尚未结束，但是米洛不由得开始思索战后事宜，早点想终究是没错的：潘托斯人已经败了，他们退回了城市，胜利果实的瓜分已经没有了他们的事；科霍尔人的重骑兵在冲击之中损失惨重，估计拿一些战利品就可以打发；麻烦的只有布拉佛斯与罗拉斯，这两肯定要撕下来一些肉，不过撕吧撕吧，这算不得什么大事，等到安达斯未来稳定下来，自己再接管一切就行。 而获得这样的伟大胜利，他一定可以登上教团的顶峰，成为教团的主人，米洛已经开始想象那一刻。 他，米洛·卢德辛也会成为诺佛斯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自己吞并了诺佛斯努力几百年都没能拿下的河谷，让诺佛斯走向了更高峰，在统治下，诺佛斯没准还可以成为自由贸易城邦的霸主，成为整个东方的霸主…… 米洛向来都是一个非常稳重的人，他很少在事情达成之前，就开始幻想可以获得的一切，但是面对那么大的荣耀与利益，他还是难以抑制对未来的幻想。 不过，他在幻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驱散了这些想法，眼下战斗尚未结束，还是别在那上面费太多心神。 突然，米洛听到了什么东西飞过天空俄嗖嗖声，在很多人还疑惑不解的望向天空时，脸色大变，他马上拿起马鞍上的盾牌，顶在了脑袋上。 接着他就感到弩箭落在上面的力量，在他的身边，则是一片人仰马翻，好几人中箭倒地，步兵那边的情况更是糟糕，箭雨重点沐浴那边，只见长枪森林一片片的倒下，一些落下的长矛还连带着附近的长矛一起跌下，还有很多士兵被长矛给砸伤。 米洛看见最惨烈的一幕，是一根大弩箭击中了一个方阵，当即就把三个士兵给串在了一起，那三个人还没立即死去，在那里不断嚎叫，一直到奴兵砍下他的脑袋。 当箭雨停歇，米洛放下盾牌，但是他又听到了那要命的嗖嗖声，马上又把盾牌举起，招呼随从离开箭雨的打击之下。 与现在这轮比起来，刚才那轮箭雨就像只是试探而已，因为弩箭数量更多，其中还夹杂着箭矢，倒地的士兵也更多，诺佛斯的方阵兵大多防护一般，身上也就一件甲，在这样的箭雨打击之下，自然损失惨重。 “敌人是从南边射击的。” 在脱离了箭雨范围后，米洛听见有人说道，他望去的确看到那边有很多弓弩手正在射击，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边还出现了几架弩炮。 诺佛斯方阵是把队伍里面甲胄坚固的都集中在最前方以承受打击，敌人是从侧面袭击，那自然让诺佛斯人损失惨重。 米洛看着方阵兵在箭矢之下接二连三的倒下，内心宛如刀割一般，他还是大意了，没想到那里有那么多弓弩手。 不过，这也并不算是要命之事，米洛在最初的狼狈之后也恢复了冷静，方才身处箭雨之中才觉得损失大，但是离开之后，也不过如此，接下来驱散掉那些射手即可。 只是，那边的兵力现在比起方才看到的要多不少啊。米洛皱着眉头想着，不是简单派个一两千人就可以驱散的，想到这里，米洛对接下来的安排也有了数。 “林德，你马上带领一个大方阵过去，把那些射手驱赶，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你就迂回到冒险者军队的侧面，既然他喜欢打侧击，那我就有样学样。” 年轻的林德听到消息马上激动了起来，米洛将军这是交给了他多大权力他是清楚的，在忙不迭的感谢了将军之后，他快马加鞭前去指挥他的方阵。 小把戏而已，冒险者，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吗？米洛看向胡戈阵地上的七芒星，带着恶意想到，但是，接下来从冒险者阵地上飞出的箭矢，狠狠打了他的脸。 大量箭矢越过最前方兵甲坚固的诺佛斯战士，落在了后方缺乏甲胄的方阵兵上，米洛刚刚所见的景象又重现了。 无论这次还是上次，直接死在箭雨之下的人并不多，但是这也带来了麻烦，受伤一个人，就需要两个人把伤员带到后方，相当于一个伤员就可以减少诺佛斯两个士兵。 米洛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下意识的，他想要下令阻止营救伤员，但是话涌到嘴边，还是被他硬生生吞下去，诺佛斯军队是按照地域组建的，每支部队里都充满互相的亲属、同乡与朋友，若是自己下令，没有多少人会听不说，还会让名声臭了。 所以，他最后没有下令，换成了另一句话，“加快速度，都给我加快速度，尽快通过敌人的火力打击。” 想要阻止敌方的火力打击，那么加快行军速度也是一个好办法，只要达到敌人面前，敌人也别想射箭，命令也立即获得士兵们的响应，诺佛斯人前进的速度更快了，许多士兵心里都抱着一口气，想要冲到敌人面前与敌人算账。 而箭雨一波接着一波落在了方阵之中，不断有人倒下，但是诺佛斯人依然仗着他们都韧性，顽强的前进着，但是，就在他们看清了那些弓箭手的脸庞时，弓箭手们转头就跑，冒险者军队的阵列也往后推。 诺佛斯人冲击的是科霍尔人的左右两翼，而这两翼就这样自己后退，这自然被一些科霍尔骑兵注意，马上就有人翻越、搬开路障。 只不过，他们接下来却发现，在路障尖桩之后，安达尔人还布置了一条防线。防线是由大车和拒马所组成，此前都是被大量步兵所掩盖，正好保护了由于左右部队后撤而突出的中央部队左右翼，后撤的部队也是撤到了后方的新阵线之中。 中央的安达斯军队因为左右友军的撤退而有些动摇，战线突然也退了不少，不过随着那位农夫长斯诺带着大量援军进入，原本的动摇也稳定了下来。 诺佛斯人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他们立即加快了速度，而在这个距离上，安达尔人已经可以平射，于是乎，诺佛斯人迎头撞上了一轮箭雨。 这轮箭雨让一片诺佛斯士兵倒下，这还是最强，盔甲最好的那批，诺佛斯人因此更加恼羞成怒。 而且那些弓弩手还不断对他们做鄙视的手势，诺佛斯人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耍，所以最前方的方阵直接自行加快了速度，想要把敌人串在长矛上。 只不过，在第一层路障面前，他们还是停了下来，不得不费时间拆毁这些路障，虽然诺佛斯人行动迅速，但还是狠狠吃了几轮箭矢，让他们越发恼火。 拆完路障，顶着迎面而来的箭矢，前方的诺佛斯方阵带着怨气顽强前进，更是直接毫不保留体力的跑了起来。 在诺佛斯人看来，只要到达该死的敌人面前，与该死的敌人接战，胜利就会属于他们，愤怒就可以获得发泄，毕竟，他们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样获得了胜利，对此从来都不怀疑。 而前方方阵这样做，后面的方阵又没接到命令，这下就导致前后部队脱节，看着这一幕，米洛几乎是嚎叫着命令所有方阵都跟上，但是命令的传达需要时间。 诺佛斯人冲到了第二轮工事的面前，方才对他们各种洋洋得意的弓弩手们狼狈的爬过了工事，这让很多诺佛斯人很得意，恨意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不过接下来的复仇之时才是痛快的时刻。 就他们的惯性思维看来，只要长矛方阵推过去，敌人就会马上崩溃，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们的长矛冲锋。 可是接着发生的，超乎了他们预料，完全不在他们的固有印象里。 在守军的投矛面前又付出了一波伤亡之后，他们到达了路障面前，而在路障面前，诺佛斯人感觉有力使不出，路障挡住了长矛，敌人还把从穿过路障的长矛一根根砍断砍落。 至于翻越路障，那更是放弃了优势，马上就会被敌人围攻，翻过去便是死亡。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前线作战的方阵兵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隆隆声，结果发现敌人的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冲了出来，利用后续部队还没有到达的空隙，撞击诺佛斯方阵的后背。 由于诺佛斯人与安达尔人的接战并不完全——毕竟冲击是很多部队自主的行为——所以很多防守的战士干脆翻了出去，从侧翼攻击敌人。 胡戈的军队中是充斥着对诺佛斯人充满了仇恨的领主与乡绅的，诺佛斯人在安达斯各地的屠杀行为狠狠得罪了他们，普遍有家人朋友死在诺佛斯人手中的他们战斗也是最积极的——胡戈正是出于这点，所以把他们安排在了最前面。 这些诺佛斯人本就在奔跑之中消耗了大量体力，又被那么多轮箭矢洗礼，还面对无法突破敌人方阵的挫折，最后又是敌方骑兵的背袭，所以很多方阵直接就溃散。 溃散引起了连带效应，一时间接上战的诺佛斯方阵接二连三的溃散，箭雨还从天空落下，更是加剧了混乱。 而完成了崩溃之后一幕的维斯特洛骑兵在稍微掩杀了一阵之后，纷纷回到了己方阵营之中，当然，也有人杀红了眼，开始狂呼酣战，这类蠢货没人在意他们的命运。 又在此刻，接到了加快速度的命令诺佛斯方阵直接撞上了这些溃兵，一些方阵看到溃兵停了下来，一些则毫不犹豫的碾了上去，彻底让诺佛斯人的阵线乱了起来。 很快，号角声再次响起，这号角倒是很快扭转了混乱，因为它只传达一个命令，那就是全军停下，重整队列。 现在诺佛斯人的确需要停下整顿，但是问题在于，对面不会让他们慢悠悠整队。 大量轻步兵很快翻出了路障，他们普遍背上背着一把投矛，手里又拿着一把，他们用投矛器拼命对停下来的方阵丢投矛。 胡戈的军阵里面，这种使用投矛器的轻步兵数量是非常夸张的，现在正是让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刻。 天上箭矢也不断落下，诺佛斯人接二连三的在无情火力下死去，他们损失惨重。 不过，乡土部队给予了诺佛斯人强大的韧性，顶着不断的伤亡，诺佛斯人完成了整队，还做出了调整，让那些手持双手斧，剃着光头的奴兵冲到了最前方。 与方才如出一辙，见到敌人到来，安达尔人跑回了路障之后，而奴兵们则跑了起来，箭矢与投矛不断落在他们身上，但是坚固的甲胄挡住了它们。 诺佛斯的奴兵是从小被带到教团，在教团的养育与训练之下形成的，比起普通的奴兵，他们意志坚定，一把双刃斧更是使用得炉火纯青，搭配上甲胄，他们就是战场上的人形杀戮机器。 在奴兵们上前之后，方阵才缓缓跟上，围绕着路障，双方开始了激烈的战斗，虽然诺佛斯人没有遭遇方才那种尴尬，但是战斗陷入了僵持之中，这不是诺佛斯人想要看到的。 而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弓弩手们迂回到了北方的侧翼，拼命对着敌人倾泻箭矢，许多士兵手都拉出血了，还都在拼命的拉弓弦，诺佛斯人的伤亡更是飞速增加，在侧翼而来的箭矢之下，士兵们接二连三的倒下，要不是诺佛斯人的战斗意志足够，他们早就溃散了。 在这样的打击下，许多诺佛斯士兵都丢下了长矛，拿起了地上散落的盾牌，但是这样又使得长矛方阵的威力减弱。 看着又一轮箭雨落在方阵之中，米洛只感觉心如刀割，太糟糕了，这一切都太糟糕了，所有事情都没有按照计划发展，他还是小看了冒险者。 米洛在心如刀割之余，还感到了为难，如此惨烈的伤亡，他就是打赢了这仗，又怎么给国内交代呢？ 为了减少伤亡而做出的努力也失败，他命令诺佛斯的弓箭手压制对面，结果根本射不过对面，别说压制，连射都射不太准，然后还被敌方找到位置，接在在箭雨之中崩溃。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冒险者在战线后搭建起来了几架投石机，虽然这投石机扔出来的东西准头非常离谱，但是打中一发，就足以对一大片士兵的士气造成影响。 米洛努力压制住杂乱的心情，环视整个战场，发现诺佛斯军队的推进无论在哪个方向，都陷入了僵持之中，也许战线会互相拉扯，但大体上变化不大。 他曾经想要把科霍尔的骑兵拉出来，让诺佛斯的方阵顶上去，但是科霍尔人直接拒绝了他的命令，说什么荣耀不可侮辱，米洛那时是真想冲到科霍尔人面前骂人，但他最后还是理解了，科霍尔人都付出那么大伤亡，不就是为了荣耀吗？ 然后他看向南方，那里的情况也不好看，林德率领的大方阵被敌人像是遛狗一样玩弄，弓弩手每当方阵前进了一定距离，就后退射击，方阵永远都追不上敌人。 那边的弓弩手似乎更加精锐，射击的频率都比主阵这边高，造成的伤亡看起来也更高，那边的诺佛斯军队也全力追了好几次，结果还是追不上。 看到这一幕，米洛血压直接高了起来，他曾经告诉过林德，战场上要学会随机应变，但是他现在只会机械执行命令，要是他率军到冒险者军队的侧翼，从那里进行袭击，他的压力立即就会小很多。 但现在也只能想想，米洛派出了使者去命令林德转向，但是他到底能不能来得及，米洛不抱希望。 而与米洛糟糕心情形成鲜明对比的，那自然是胡戈，他的心情正是前所未有的高扬。 虽然付出了大量伤亡，但是战斗正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而计划的最后，是他的伟大胜利。 诺佛斯人先是被他分兵，然后又陷入了消耗，在箭矢的打击之下损失飞速增加，这样下去，诺佛斯人早晚都耗不下去，胜利肯定是属于他的。 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情绪，胡戈得意横视整个战场，只不过，随着他看向南方，看到一支军队的出现，以及上面的旗帜，他的笑容凝固了。 “那里为什么会有一支诺佛斯部队？” (本章完) 第91章 虚惊一场 第91章 虚惊一场 迂回到安达斯军南部侧翼的诺佛斯人状态不是很好，许多人脸上带着疲惫之色，那微微低下的长矛无言说明了他们的状态。 但是，这些诺佛斯人战意旺盛。 “前进！战友们，在大神的保佑下，我们将会获得一场伟大的胜利，前进！” 统领另一侧诺佛斯军队的曼尼穿着科霍尔产的锁子甲，身后披着大红色的披风，在呼喊士兵前进之余，曼尼也在为自己的正确决定而得意。 在意识到眼前战线难以突破之后，曼尼就把战场交给了手下的军官与团长们，他率领一支部队往安达尔人的侧翼迂回。 作为卢德辛家族的家将，曼尼的战争经验非常丰富，正是因此，在意识到眼前短时间内无法突破，他就决定迂回，当一个地方闯不过去时，没有必要一直在那里纠缠。 而且前面打得那么激烈，他认为安达尔人的预备队应该耗尽了——是的，他在赌，用自己的战争经验赌。 不过，他下令时也遇到了麻烦，一些诺佛斯军官对他阳奉阴违，这些人一直都不服他，现在更是抓住机会为难他，一些佣兵团团长更是直接敷衍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 曼宁还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姑且不论战场上的厮杀，即便是他们没有厮杀，曼宁也无法合情合理的叫动这些人，他们的拒绝都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要是迂回的诺佛斯人从南方来袭，必然会让整个战局都动摇，胡戈好不容易确立的优势就会这样消失。 “跟我来，还空闲的都跟我来。” 作为卢德辛家族的家将，在外人看来，他始终是一个低贱的奴隶，自然不会有人服他。 因为损失焦头烂额的诺佛斯人为这一幕而振奋，与身前安达尔人的战斗也越发努力，成功让安达尔人感到了压力。 而且，就算是赌错了，他们的出现还可以鼓舞士气，这也是一种胜利啊。 当胡戈来到军阵的最南部时，他看到一队士兵正在忙碌的组建盾墙，突然看到那么多援军到来把这些人都给吓到了，其中部分人甚至下意识的举起了武器。 南部由于一开始并不是预定的战场，所以这边就没有布置多少工事与士兵，这营军士都还是此前临时加强过来的。 这便是控制军队时间不长所带来的弊病，想要解决问题，要么获得军队的驯服，要么短时间内投入大量军官，而曼尼这两个都没有。 面对眼下的困境，曼宁也只能选择让听从命令的部队随着他迂回，他选择从南边入手，在从侧翼攻击的同时，切断敌人逃跑的道路——不过这个位置也很可能被冲烂，要是安达斯军手中的预备队数量他赌错了，那就得死，但曼宁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策马在一众从骑的陪伴之下穿越战阵，胡戈不忘对四周大吼，拉上一切可以拉上的士兵，被命令吸引的士兵则匆忙的跟在骑兵的烟尘之后，虽然吃了一脸骑兵奔驰扬起的灰尘，但是没有人在意这等小说，与跟随神眷者作战比起来，这不过是小事中的小事。 至于在胡戈这边，那里敌人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波折，敌人出现在后方终究是让人不安的，尤其是他们还切断了归路。 南部的诺佛斯人数量并不多，根据胡戈所估算的最多两千人，但是这两千人可以造成很坏的影响，胡戈必须要击溃他们，打垮他们。 胡戈神色凝重，但是在凝重表情下又带着愤怒，他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为这场战斗几乎绞尽脑汁，现在好不容易取得了优势，一切看起来正要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他不允许出现打破计划的事情。 为了能够让自己不起眼的潜伏到敌人侧翼，诺佛斯人连旗帜都没有打起，尽可能安静的前进，一直到到达位置，才升起了旗帜。 另一边的战况他都看在眼中的，他这样做，还有可能扭转糟糕局面，但是不这样做，那就绝对不可能。 别看那里就两千人，眼下这战局，突然冒出来两千人是可以改变局势走向的。 而升起旗帜的冲击性效果也的确起到了，随着持斧大熊的旗帜升起，对整個战场都产生了影响。 至于军官，米洛交给他的人只是安排在了一些接管部队时原来的军官直接撕破脸离队而空出来的位置上，曼宁完全掌握在手中的部队还是不多的。 而且，现在手上也没有了预备队，那么他的选择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亲自去击溃南方的诺佛斯人。 这是胡戈不允许的，所以他采取了行动。 看到胡戈的身影，安达尔士兵们都让开了一条道路，让胡戈快速在军营之中穿越，虽然胡戈没有升起他的七芒星大旗，但是他那套甲胄就足以让士兵分辨出他的身份。 这些士兵的装备普遍不错，大部分人身上都有着铁甲，不过靠磨损与上面的各种修补，应该是从战场上所缴获，这倒是进一步说明了他们的战斗力，那些磨损的盔甲就是一枚枚表现战功的军功章。 不过这些甲胄上现在都不少鲜血，显然方才这支部队还在前线厮杀，是强行从前线退出接着被安排到这里的。 “放下，都放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是胡戈大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胡戈看到了一张他认识的脸，伍德，那个释奴营的营长，胡戈记得他曾经是牧羊人。而现在他的打扮已经是一副军事贵族的样子，披着昂贵的毛皮斗篷，胸前套着个胸板，根本看不出胡戈印象里面牧羊人的模样。 让部下恢复秩序后，伍德恭敬而快速的对胡戈鞠躬，“胡戈大人，诺佛斯人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释奴营目前在册六百三十一人，全部在此，请您下令吧。” 胡戈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眼恭敬的营长，这个人很会看气氛，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这很好，非常好。 暗自记住这个人的表现之后，胡戈开口道，“推进，挡住诺佛斯人，我会把这些步兵加强给你。” 胡戈所说的步兵是指他一路上搜罗而来的各路士兵，他们方才陆陆续续到位，正在临时选出的军官指挥下列队，伍德的表情一开始有些糟糕，不过随着获得胡戈的加强，他的表情也立即一变，变得尽在掌握，“遵命。” 接下来，胡戈就看着安达尔人的盾墙向着诺佛斯人开去，胡戈不会贸然率军冲上去，撞在诺佛斯人的长矛上，那属实是有些愚蠢。他要等双方快接战时，才开始行动。 伍德治军很有一套，释奴营的前进很有章法，被临时加强的士兵也在伍德的管理之下跟上了队伍，勉强维持了战线。 对面的诺佛斯人因为安达斯军的主动出击而有些慌乱，显然这一幕在他们的预料之外，不过很快也就在胡戈听不懂的喊声之中恢复了秩序。 矛阵与盾墙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盾墙里面自然不缺少丢出的投矛，不过毕竟胡戈带来的援兵都是临时拉来的，根本无法形成正面那样的火力。 终于，双方交战到了一起，盾墙与长矛开始了交锋，长矛由于其长度，自然是占有优势，不断戳刺在盾牌上的长矛让盾墙前进不得，不时还有人被戳倒，但是很快，就有人蹲下从矛阵下爬了过去，接着用手中武器疯狂招呼，不过最有效的，还是那些手持巨剑重斧，把整个人包裹得就像是铁罐头的重装兵。 长矛戳在他们身上根本无法破开其防御，不一会儿就会重装士兵冲到了矛阵里面大开杀戒，当然，诺佛斯人的战斗经验里面，自然对这种情况早已做出应对，很快就有重装士兵倒在长矛中夹杂的长戟之下，但是，缺口已经被打开了。 随着打开的缺口，越来越多的士兵鱼贯而入，矛阵也越发维持不起来，见到这里，胡戈带上头盔，拉上面甲，用陡然变得狭小的视线扫视了一番战场。 见胡戈的动作，诸位从骑也纷纷拉上面甲，跟随了胡戈那么久，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要发动出击了呢？ 胡戈带领众人绕开了激战的前线，诺佛斯人并没有多少骑兵，少量骑兵见到胡戈等人的架势，都直接被吓跑，因此胡戈直接来到了诺佛斯人的后方。 诺佛斯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胡戈的行动，他们想要回身以防御随时可能冲上来的敌人，但是胡戈老是率领麾下众骑虚晃一枪，当诺佛斯人认为哪块会被冲击时，胡戈直接转移到另一个方向。 在胡戈戏耍了他们好几次之后，诺佛斯人成功被他搞得无比疲惫，胡戈见此嘴角上扬，他继续戏弄着诺佛斯人，不断用各种冲击与突然停下来消耗他们的精力，在胡戈连续不断的动作下，诺佛斯人的前线都受到了影响，混战范围进一步的扩大。 终于，胡戈抓住了一个机会，借诺佛斯人疲惫之机，直接碾入了诺佛斯人的战阵之中，骑兵袭击对于步兵来说本就要命，更别提这还是一场背袭。 即便是向来以强韧而著称的诺佛斯人，在这样的袭击之下也直接崩溃，胡戈在诺佛斯人中左突右砍都还没有过瘾呢，就猛然发现眼前是己方的士兵。 他勒住战马抬起头，发现诺佛斯人已经溃散，围上来的安达尔人正对着他欢呼，至于其他骑兵，他们正在追杀逃敌。 胡戈看到一员从骑用长矛把一个光头的头颅挑起，他知道这张脸，此前看到此人在指挥诺佛斯人战斗，而现在他就变成死人了。 危机也终于接触，看着战场上诺佛斯人的尸体，胡戈感觉他的紧张有些多余，这些敌人并不是很强，不过他下一刻就把这种思维给纠正，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尽全力收罗兵力到南边来，结果到底如何还不好说。 解决了危机之后，胡戈突然感觉一阵疲惫涌上了心头，接着就被他给强压下去，他简单给伍德吩咐了一下，让他处理好战场，就率队回到原来的指挥位上。 虽说在离开时他的想法是手中预备队已经尽数投入战场，他这个指挥官也没有必要存在，也不用一直在那里看，但是当离开岗位解决了危机之后，没有看到战阵又让他内心涌起了强烈不安。 又是穿越士兵们让出的道路，胡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看到了在方才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紧密注视的景象，然后胡戈很高兴，因为一切与他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 缓缓吐出一口气，胡戈继续看向战场，现在诺佛斯人比起南部敌军出现时要“平静”了很多，此前胡戈可以看着他们躁动的往前面冲的，现在估计是看到那边诺佛斯军队的覆灭，看到那边持斧大熊旗帜的落下，希望也消失了，也不那么拼命了，继续进行这消耗生命的厮杀。 胡戈看到一波箭矢落在诺佛斯人之中，又是一片诺佛斯人倒下，胡戈不由得想这些侧翼的弓弩手是杀死了多少人了，今日这一战，没有人的输出可以和他们相比。 投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运作，原因也很简单，胡戈的“野蛮人”投石机是根本没有准头的，这种投石机就是杠杆原理的简单运用，什么标尺之类的全部都没有，只能靠扔个大概，前几次这投石机砸中的是敌人，这算是运气好，但随着友军被砸中，这玩意也停止了运作。 要是可以有更加靠谱的投石机就好了，胡戈的视线扫到投石机时不由得这样想到，不过下一刻，回响在天空之中的号角声，吸引了胡戈的注意力。 那号角非常悠扬，还不只是一个号角吹出，是很多个号角，而对这个号角声反应最大的，是前线战斗的诺佛斯人，在胡戈的注视下，诺佛斯人开始徐徐的后退。 这下，胡戈立即明白那号角是用来干什么了的，来命令撤退的。 弄清楚敌人打算做什么时候，胡戈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诺佛斯人这相当于承认了失败。 不过，战斗还没有结束，敌人想要撤退，胡戈可不会让他就那么顺利撤的…… (本章完) 第92章 大胜 第92章 大胜 撤退，这个词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做起来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组织军队与敌人厮杀，已经是一件需要将领与各级军官绞尽脑汁的事情，在没有大量变量的前提下，组织都如此困难，更何况撤退。 胡戈承认，诺佛斯人的组织非常强，是难得一见的强军，靠着乡土联系，诺佛斯人使得他们的军队成为了东方一等一的强军，平时周边的自由贸易城邦都得联合起来，才能达到扼制诺佛斯的效果。 但即便如此强军，撤退时也是一团糟。 号角声之下，一开始诺佛斯人还能保持方阵，一点点的后退，但随着其中某个方阵无法在追击与重压之下维持阵型，轰然解体，连锁反应随即爆发。 就像是飞速移动的旋风，一个个诺佛斯方阵接二连三的解体，解体方阵散出来的人流还会冲击到临近方阵，进而导致进一步的解体。 人终究是随着大流的，哪怕是诺佛斯人也是如此，何况方才他们还在安达斯军的防线面前撞了個头破血流，被极大的打击了信心。 要知道，诺佛斯是很少遭遇如此困境的，诺佛斯的方阵在周边可以是打遍无敌手，即便是战败，那也是建立在对方体量几乎全面压倒诺佛斯人的前提下，而且哪怕是打赢了，他们也得付出惨烈代价。 但是现在，这些安达尔人数量没有他们多，战斗力也不比他们强，但就是这样的军队，却让诺佛斯人陷入困境，最后不得不狼狈撤退。 信心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若是保持信心，那么即便是面对再惨烈的失败，再糟糕的局面，也可以恢复过来，但若是失去了信心，那可就失去了一切。 诺佛斯人正处于这样的困境之中，所以他们崩溃了，在曾经看不见的安达尔人面前四散而逃。 毕竟，三个丘陵大领主里面，目前就他还活蹦乱跳的，另两个还不知生死呢，这种情况下，伯利希哪儿敢不乖。 又一次的，胡戈看向了天空，天空很蔚蓝，他在想七神是不是在那里默默注视这一切，说起来，他现在想到七神的时刻越来越多。 “恭喜您，大人，您赢得了一场必将在史书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胜利。”传令官哈伦适时的对胡戈说道，眉眼间带着崇拜的神色。 “哈伦，你这话说得好，我喜欢。”胡戈一直都紧缩起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但是，我们还不能得意，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 他继续看向战场，看向一面面持斧大熊旗帜接二连三的倒下，七芒星的旗帜随之取代，内心感到一阵阵的畅快舒爽，米洛·卢德辛，你的确是一个难对付的敌人，但是你还是输在了我的手里。 胡戈所点的三人是方才讨论声音最大的三人，他的话立即让有些闹腾的场面安静，而被点明的三人脸上露出了紧张与害怕的神色。 想完，胡戈就摆出了一张冷脸，“胡克、奥修、赫特洛，你们三马上去负责收治伤兵之事。” 都看得出来，胡戈是在惩罚他们，收治伤员这种事，实际上又麻烦又累，得在尸堆里面翻来覆去，因为贵族骑士们早就在第一时间被收走治疗，他们负责的都是一些无权无势的穷苦士兵，从这些人身上根本榨不出来油水，还得照顾他们。 胡戈不会把自己得罪过的人留在卫队与随从里，这种人就是不稳定因素，哪怕那人只是偶尔犯错被他惩罚都是如此，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命只有一条，他必须分外珍惜，更不能因为有了七神庇佑就得意忘形。 胡戈看得出来，伯利希在这一战里损失不小，但他要是获得了足够的战利品，那这些损失根本不算事。 三人垂头丧气的离开后，胡戈对哈伦招招手，“这三人以后打发去双星城附近当个普通骑士。”听到话的哈伦点点头。 这一战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有道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此处的胜利，直接瓦解了他现在的困境。 他所处的这个时代人命是低贱的，而山区丘陵里面的人命更是低贱的，艰苦的环境使得人们疯狂繁衍来增加劳动力，孩子很小就得出来或者劳作，或是打拼，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再加上统治的威望，想要多少人就可以拉出来多少人。 胡戈虽然这样说，但是在场众人都看得出来，胜利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所以大家也依然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一些此前因战争的紧张气氛而沉默不语的人现在也开始说笑了。 胡戈回望战场，方才内心那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无数士兵正在追逃，安达尔骑士们已经在敌人之中劈砍杀戮，而聪明一些的则用棍子把俘虏敲晕。 而在另一面，攻击的敌军见主力溃散，也退了下去，也很快演变成了崩溃，这让胡戈有些不爽，又让伯利希那个滑头给捡到了。 这一幕让胡戈有些恼，下意识的想要呵斥起来，不过即将发言之际他又停了下来，毕竟此刻是获得了一场胜利，贸然斥责不是很好，但是，他可以做其他事情。 最近各种事情纷至沓来，使得自己分外忙碌，焦头烂额的样子更是让一些人看了笑话，以至于身边一些人都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还在这里和他嘻嘻哈哈，所以，他必须要借机立威。 这种工作本来也不是这三人这种身份去做，他们是胡戈的随员卫兵，但是胡戈这样下令，他们就得去做。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胡戈还犯不着因此去针对伯利希，而且，胡戈知道，伯利希是个聪明人，非常聪明的聪明人，他也不会因此产生什么野心，反而只会越发谨慎。 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七神教的祷文，胡戈让注意力回到当前，看着诺佛斯人的崩溃，他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是胡戈来到东方那么久以来，真正的打败了一次强敌，这让他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这可是连面对维勒里昂时，都没有过的。 “都抓紧点，赚钱的机会就在现在！” 胡戈听到有士兵如此呼喊，是啊，说一千道一万，最吸引士兵们的依然是对战利品的许诺，不过胡戈也不在乎，这也是战争的组成部分嘛。 而且无论如何，他拿到的东西都是最大的，最多的。 不过，提到战利品，胡戈就想起来了一群人，他的视线随即落在那些科霍尔骑兵身上，方才战局焦灼，胡戈没有多这些人多想，但是现在，他也有你那个闲心了。 这些科霍尔军事贵族极其顽固，哪怕是周围友军尽数溃散，他们也依然在拼命战斗——当然，最初的时候可能是这样，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胡戈的军队完成包围之后，就肯定不是。 胡戈想到了科霍尔人所使用的那种“瓦雷利亚装备”，虽然它们肯定无法与正经瓦雷利亚装备相提并论，但无论如何，那都是瓦雷利亚装备，哪怕是猴版的，它也带着瓦雷利亚钢的特质，都比起普通武器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还有瓦雷利亚钢的盔甲，盔甲，那是盔甲！自由堡垒毁灭以来，就没有多少瓦雷利亚盔甲在市面上流传，也没有几个人拥有这样的好东西，纵然科霍尔人身上的只是鳞甲，但那也是瓦雷利亚钢的武器啊。 他早就听说，科霍尔有着铸造瓦雷利亚钢的技术，他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更没想到可以包围使用瓦雷利亚武器的士兵。 不过，这种武器与甲胄的制造应该很困难，不然那些装备瓦雷利亚武器的人也不到几百——没准还会更少。 瓦雷利亚装备啊，想到这个词，胡戈就不由得思索这背后代表着多少金银，那位泰温·兰尼斯特就长期购买瓦雷利亚钢武器而不得，要是自己把这些猴版瓦雷利亚装备拿到手中，无论是售卖还是换人情，都可以让自己获得大量资源。 嗯，到时候先给劳勃国王送七把，再给格拉夫森家族与佛雷家族送一把，还有兰尼斯特，给吉利安与提盖特也准备一把得了，还有其他人…… 看着那些被围困的科霍尔骑兵，胡戈看他们的眼神就变化，那哪儿是敌人啊，就是一座座移动的金山，要不是怕让煮熟鸭子飞走，胡戈甚至想要下令让前线军队手下留情，避免那些珍贵的武器装备被破坏。 。 若是有人向米洛·卢德辛询问，身为一位将军，最重要的是什么，别人也许会说勇气荣耀什么的，但米洛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最重要的是会跑路，要学会做一位飞将军——这也是卢德辛家族的带兵经验里告诉米洛的事实。 米洛清楚，没有人可以百战百胜，那么作为一个将军，必须会在战败之后跑路，以保住自己，以及更重要的保住未来。 因此，为了跑路，他让部下时刻都准备着五匹以上的战马，一匹跑累了立即换一匹新的，而且得益于在三角地获得的大量战马，他得以给心腹们和嫡系都配上这样豪华的待遇。 所以在确定事不可为时，米洛就果断带着嫡系跑了，顺便先回到营地带走大部分战马以作跑路用。 结果证明，他这样做是正确的，因为没有果断跑路的，接下来基本都被溃兵组成的洪流给淹没了过去。 米洛一口气跑了一天一夜，确定安达尔人没有追上来之后才停下来，停下之后，他便开始规划营地，准备收拢溃兵。他跑得是那么快，以至于那些成建制跟随他的诺佛斯步兵都跟不上。 米洛敢停下也是有原因的，虽然他败得那么惨，但是冒险者不会追的，因为冒险者的损失也不会小。米洛承认，他这次是惨败，但是全程看着战场的他也可以确定对面也不好受。 接下来，诺佛斯士兵陆陆续续的到达，由于乡土部队的属性，所以诺佛斯人并不像是很多军队那样一哄而散，而且一起逃命，只要不是被安达尔人的骑兵给重点追击，彻底打散了编制，重组是非常简单的。 诺佛斯的体系强大便是在此，这便是为何同时面对周围所有城邦的针对，诺佛斯依然屹立不倒，还傲然自称为大诺佛斯，并且这个称呼还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承认。 先到达的部队是那些建制完整的，他们是成功从战场上退下来，并在接下来的跑路大赛之中成功跑过了速度慢的同伴，之后抵达的，则是三两成群的溃兵，也正如米洛所想那样，他们迅速按照乡土所属进行重组。 虽然军队很快恢复了组织度，但是米洛走在日益扩大的营地之中，还是每日唉声叹气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士兵们看他的神色变了。 米洛是以在战场上保全自己作为宗旨的，所以他跑得飞快，而这也使得他跑得那么迅速的行为在普通士兵眼中看来非常扎眼，士兵们终究是不喜欢“飞将军”的。 他们虽不至于直接对米洛开骂，但是那沉默的视线，就足以让米洛很难受了，不过，米洛不后悔这样做，因为他好歹把自己的嫡系给带出来了，那一切就都还是可行。 嫡系就是一切，在权力高度集中的诺佛斯更是如此，卢德辛家族在军中的嫡系，以及培养出来的亲信异姓军官还在，他们家族就还有机会。 不过，这一战是肯定打不下去了，部队必须先后退休整一段时间，唉，最终还是被那些人看了笑话，但是烂摊子还是得收拾。 在整理好溃军，又休息了三天，让部队数量回升到两万之后，米洛拔营北上，他打算先到双星城的围城营地，收拢那里的军力再做进一步打算。 但是，在路上，米洛遇到了一支队伍，而他们为首的，正是被他赶走的“善人”阿图尔·哈伯伦，他身边跟着很多诺佛斯奴兵，更后面则是恢复了状态的布拉佛斯人。 阿图尔脸上正带着得意的神色，他身边的一个人正捧着一份卷轴，那卷轴上的流苏米洛认识，那代表卷轴里面的命令是教团的意志，这家伙和教团联系得可真是快。 “米洛，你这个失败者，现在是我的时间了。” 听到他的话，米洛脸色一变，这话里面他分析出来了很多信息，结合那个卷轴，事情很明显了。 不过，接下来米洛脸上浮现了放松的神色，阿图尔，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我正发愁呢。 (本章完) 第93章 大分瓦钢 第93章 大分瓦钢 昂贵的“瓦雷利亚钢剑”与“瓦雷利亚钢鳞甲”都一件件的被堆放在胡戈大帐的地上，看到那么多“瓦雷利亚钢装备”的出现，在场所有人眼睛都直了，以至于那个被一起押进来的科霍尔人都被无视了。 纵然是已经知道这些武器并不能算是正牌的瓦雷利亚钢装备之人，见了这一幕也不免要因此被触动，就算是再猴版，这东西也是带着瓦雷利亚的名字啊，而且也有着瓦雷利亚装备的特性。 胡戈从座位上站起，走向这些战利品时内心是激动的，他知道这些“瓦雷利亚装备”会是自己的，但是亲眼看到，并且确定了这一点，还是会激动的。 神眷者拿起了一件瓦雷利亚钢制的鳞甲，仔细观察着它，发现鳞甲上不少甲片都出现了微略的破损，在甲胄的链接处，这种破损更是严重，这使得他暗自叹气，还是不能与正牌瓦雷利亚装备相提并论啊，真是可惜。 瓦雷利亚盔甲据说是刀砍不破，箭射不透，在具有极其轻便的特效同时，还有字面意义刀枪不入的强大。 这些鳞甲，只能说是对瓦雷利亚甲胄的拙劣模仿，但是即便如此，也比普通甲胄强了太多，别的不说，就胡戈手上感到的这些重量，换成是一件同等大小的鳞甲，那肯定要重得多。 胡戈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甲胄放下，暗钢色的鳞甲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让胡戈很想把它披上去，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 他又走到那些插在桶里被提上来的“瓦雷利亚钢剑”前，从中拔出了一把剑，从剑鞘中缓缓展现出来的剑同样散发着暗色，以及水波纹一般的纹路，那是每个剑客都想要的纹路。 胡戈的动作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不少人的眼中不乏贪婪之色，还有人都开始脑补自己获得瓦钢剑的神勇——关于科霍尔的瓦钢武器是猴版这事，其实大家也知道，但是没几个人在乎，毕竟哪怕是是猴版，也比普通刀剑强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有办法修复这些装备吗？” 此时包括胡戈在内的众人才注意到科霍尔人，此人留着短发，皮肤白皙，看起来颇为年轻，身上衣料的考究哪怕是干涸的鲜血也无法掩盖，而且眉眼之中没有那种普通俘虏的死气沉沉，反而时不时闪过一丝锐利。 随着那小子叫得越来越凄惨，胡戈也叫停了黑刃，“那就报上你的身份，科霍尔人，我知道你是奥罗里斯家族的人，但是在这里，你的那点身份狗屁不是，把你所知的一切都告诉我，科霍尔的想法与计划，你的身份与地位，那支装备瓦雷利亚装备的部队，还有你们家族的来历与秘密。” 胡戈自然更加倾向于后面一种说法，但是碍于团结与正确，要他选择支持哪种，他肯定选前者，其他时候则是尽可能的以沉默来应对。 胡戈不怕因此得罪科霍尔，科霍尔为了对付他，拿出来的东西重量可不轻，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状态，何谈什么得罪。 作为最东方，直面多斯拉克海的自由贸易城邦，科霍尔人可没法像是他们西方的同行那样腐败，来来去去的多斯拉科部族的第一站都是科霍尔，很多卡奥也时常来科霍尔的辖区劫掠，在这样的环境下，科霍尔人必须学会保护自己，贵族更是要勇于站出捍卫利益。 科霍尔俘虏带着苦笑说道，胡戈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轻蔑的态度，此人的通用语有浓厚的自由贸易城邦东部口音，“您说是否能修复，我说没法，只有科霍尔的大工匠们才能修复这些东西，但他们可不会轻易上战场，那都是各个家族眼珠子上的珍宝，也是会下金蛋的鸡，谁会让这样的东西出来呢？您也别想让那些三脚猫的安达尔工匠来修复它们，你们安达尔人当年连锻造钢铁的技术都是洛伊拿人传授的，别想弄懂瓦雷利亚的技术。” 而胡戈不打算伺候，他才不给俘虏好脸色，俘虏就是要有俘虏的样子，既然要摆臭架子，那就挨打吧，这种人和他好好说不听，打上去马上就明白什么是人话。 胡戈给了卡纳提尔一个眼神，黑刃接下来没有任何犹豫，对俘虏开始拳打脚踢，作为工作在阴暗领域的人，黑刃知道很多让人痛苦但又不至于伤害到人的方法，所以接下来科霍尔人在勉强撑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哀嚎与求饶。 他先说得是科霍尔的计划，而科霍尔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从这场围攻维斯特洛冒险者的大戏里面分一杯羹，但碍于距离遥远，因此科霍尔决定派出他们精锐的重骑兵，也就是科霍尔各个家族供养出来的重装骑射手。 胡戈问道，押着科霍尔人进来的卡纳提尔给了他的俘虏一脚。 科霍尔人的话引起了一阵公愤，在场不少人都愤愤不平，开始叫嚣着要收拾这個科霍尔人，在安达尔人的传说里面，锻造钢铁技术来自铁匠的亲自传授，但是在自由贸易城邦，都认为是洛伊拿人传授了安达尔人锻造技术，并且这个观点还在维斯特洛获得了那座著名的学城支持。 胡戈默默看着科霍尔人挨打，脑海中浮现出关于他的姓氏的信息，奥罗里斯，这是科霍尔的一家大贵族，那他也不奇怪那小子为什么会给他难堪，出身大家族金枝玉叶的公子哥，那自然带着贵族的傲气，哪怕是在拷打之下屈服，也会有意无意流露出他的轻蔑。 在挨了那一顿打之后，这小子也的确老实了，他接着就像是被倒开的筒子一样，把里面的豆子全部撒了出来。 至于贵族之间的优待，从诺佛斯人开始屠杀安达斯领主那一刻起，就彻底失效，没看大胡子僧侣一个俘虏都没有，都被那些愤怒的安达尔人给杀死了，这些科霍尔人要不是因为胡戈一直盯着那边，恐怕也少不了被屠杀。 “我是贝尔隆·奥罗里斯，胜利者。” 因此，科霍尔就形成了一个重骑兵群体，再加上科霍尔本就是一座以锻造技术闻名的城市，重骑兵得以装备上厄索斯最好的盔甲——只不过，随着科霍尔重骑兵败于马人之手后，大家记住的更多是这耻辱的一刻。 为了此次大战，科霍尔的重骑兵精锐可以说是尽出，但是科霍尔的各个大家族依然觉得不够，所以他们派出了“圣军”。 “圣军”正是那支穿戴瓦雷利亚盔甲的军队，之所以叫做圣军，是因为他们平时守卫着黑山羊的神殿，就驻扎在黑山羊神殿的旁边。 这支部队的历史非常悠久，可以追溯到龙王奥利昂在科霍尔自称瓦雷利亚皇帝的岁月，最初这是一支携带真正意义上瓦雷利亚装备的卫队，但随着这位瓦雷利亚皇帝带着他的精锐一头扎进瓦雷利亚，前去收复自由堡垒却一去不返后，那些瓦雷利亚装备自然也失落了。 但是卫队毕竟在科霍尔遗留了一些人员，接下来科霍尔贵族就以这些人员作为根基，重建了昔日的皇帝卫队，只是人基本上都换成科霍尔贵族，装备则是科霍尔的猴版——初建的时候还更惨，那时科霍尔刚刚吃透龙王奥利昂留下的技术，造出来的猴版瓦钢武器都没几件。 科霍尔一直把这支队伍作为一个底牌保存在城中，哪怕是马人叩关之时，他们也没有让这支部队出去迎敌，而且这支部队的数量也非常稀少，哪怕是到现在，也不过两百之数。 但是他们为了对付胡戈，这次却硬生生派出了一百人，不过各种随行人员加起来达到了上千，全是供养这支贵重骑兵队的，也是作为他们的炮灰肉盾。 胡戈听到这里时，还笑了笑，看来科霍尔贵族认为自己是被吃定，不然肯定不会把他们那么宝贝的部队给派出来，估计这里的消息传过去，那些科霍尔贵族会被气死吧。 不过，这支部队的确强势，他们作为一个突击的箭头，也的确差点打破胡戈的防线，若不是七星骑士团拼命堵住他们，没准真让这些人成功了。 接下来，科霍尔人讲起来了他的家族与其自身地位，奥罗里斯家族是来自被毁灭的奥罗斯的家族。 像是他们这种祖先上来被毁灭的瓦雷利亚城市的家族在科霍尔不少，毕竟，自由堡垒崩溃后，各个独立的自由贸易城邦对待瓦雷利亚人的态度都非常不友好。 残存的龙王与他们的巨龙都像是猪狗一般被宰杀，更何况他们普通瓦雷利亚人呢？各地也的确掀起了屠杀瓦雷利亚人的浪潮，曾经尊贵的白发紫眸，现在反而变成了催命符。 而科霍尔有着一位站稳了脚跟的龙王，他们自然纷纷前来投奔，科霍尔一度成为了瓦雷利亚遗民的都城，只是谁都没想到，奥利昂皇帝带领大军前去收复瓦雷利亚却一去不返。 为了生存下来，科霍尔的瓦雷利亚贵族不得不放下尊严，拉低姿态，与曾经看不起的普通人混在一起，他们的家族也因此混入了很多科霍尔人的血，白发紫眸的特征在他们之中越来越少。 不过，好在接下来马人的横冲直撞改变了很多东西，在瓦雷利亚的认同被限制在很小范围，被瓦解了威胁，乃至是成为新上位的统治者用来彰显身份的属性之后，科霍尔也不用再担心这些，瓦雷利亚人特征又变成了他们推崇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提及这样，因为这个被俘的家族虽然是奥罗里斯家族的孩子，但是由于一点瓦雷利亚特征都没有，所以直接被他那白发紫眸的兄弟给取代了地位，自己则被打发到圣军里面，美名其曰给他找了一个好去处。 提到这些事，贝尔隆满脸的愤懑不满，胡戈挥挥手，示意把这人给送出去，他已经知道了足够的信息，这人的确有趣，他的经历也代表此人可以控制一二，在未来可能会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但是，胡戈可不打算自己来，这不是他应该做得事情，这种事情应该是黑刃做得。 随着科霍尔人被押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了过来，他们很在意接下来的环节，因为很可能要分配瓦雷利亚装备了。 胡戈把人们渴望的眼神都看在眼中，他给哈伦使了一个眼神，准备已久的传令官从腰间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名字。 这些瓦雷利亚刀剑与甲胄可是招揽人心的重要之物，胡戈老早就研究好应该给什么人分。 而且等到彻底打败诺佛斯人，把他们驱逐出安达斯后，那些已经被打包好的瓦雷利亚钢武器就会被立即送过狭海，让维斯特洛看看他的巨大战利品，估计这可以让更多贵族加入东征吧。 当然，胡戈给自己的卫队自然是留了一套，这种加强防卫力量机会，他才不会错过，而获得这些装备的，都得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不然要是带着武器跑了，他真就没地方哭去了。 这吸引在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众人都翘首企盼，希望自己是获得瓦雷利亚武器的那个，而随着获得瓦雷利亚武器的人选名字响起，立即就是一片欢呼。 胡戈看着那种表情，看着获得武器之人从自己手中接过东西时的惊喜与狂热，他感觉了莫大的满足，这种分配的感觉，无论体会多少次，都不会感觉腻啊。 而在这种嘈杂的氛围之中，有个人却走了出去，他正是格莱切尔的儿子，小格莱切尔，这个年轻人带着一个样貌普通的随从，他们在身后的激动声里显得非常淡定。 小格莱切尔走到一处稍微安静之地，他找了块石头，靠着帐篷就坐了下来，若是以前，他肯定会热情的挤在人群里面，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那种心气。 激烈的战斗给这个年轻人带来的影响太大了。 (本章完) 第94章 贵公子的惆怅 第94章 贵公子的惆怅 呼吸着帐外的新鲜空气，小格莱切尔终于感到了一阵放松，但是内心的沉重依然不变。 曾经，他看待战争是充满荣耀的，认为自己必然在七神的照耀之下成为荣耀的骑士，所以他在胡戈的身边都是那么狂热，并且对战场充满了向往，可以说是闻战而喜，几次参与战斗的成功经历更是强化了他的观点。 在被胡戈大人命令加入七星骑士团时，他的内心尤其激动，因为这代表胡戈大人认可了自己，让自己出去独立战斗，那时他发誓要取得莫大的功绩，让胡戈大人对自己刮目相看，真正成为胡戈大人眼前的重要人物。 在七星骑士团内，小格莱切尔认识了很多与自己志趣相投的年轻人，他们大多出身领主或商人家庭，都虔信七神，也对战场上的荣耀充满渴望。 那时每当艰苦训练之后，他们都会在训练场外的酒馆饮酒娱乐，还雇来吟游诗人唱起古老勇士的歌谣，每当处在这种狂欢之中，他们就会感觉自己仿佛真正成为了荣耀的骑士！ 这是小格莱切尔头一次感到如此的畅快，也是他第一次与那么多志同道合的年轻人混在一起，这种感觉是那么让他沉醉，让他着迷，作为格莱切尔的孩子，与他平等相处的同龄人是很少的，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 当被派往边堤地对抗诺佛斯的骑兵时，他们是兴奋的，是沸腾的，到了创造只属于自己的传说的时候了！甚至还有人开始联系吟游诗人，让他们提前开始写起赞美武功的诗歌。 这时他们却没有看见骑士团团长西奥多眼底里藏不住的担忧——或者说，看见还是看见了，但是他们无视，小格莱切尔正是其中之一。 高唱着歌谣，他们前往边堤地迎敌人，所过之处的民兵不断汇入他们的队伍，那时小格莱切尔对此还有些不满，认为太多的民兵会玷污了他们的荣耀——现在回想起那个时代，他只感觉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很快，他们找到了敌人，那些骑着矮小战马的诺佛斯人，西奥多团长命令观察一段时间，但是按耐不住的一些人直接冲了上去——其中就包括了他。 在年轻人看来，七神正照耀着他们，自己还经历过那么艰苦的训练，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所以他们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多等，直接就冲了上去。 一开始，诺佛斯人在他们的骑枪面前作鸟兽散去，小格莱切尔看来胜利已然板上钉钉，但就在他们正打算欢呼之时，左右却冲出了大量埋伏的骑兵。 方才还在得意的骑士下一刻就陷入了困境之中，小格莱切尔等人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免不了开始手忙脚乱起来，而他们一手忙脚乱，就让对面抓了机会，把他们的战线给撕碎，小格莱切尔就这样看着一个个战友被他们看不起的诺佛斯人挑下战马，无情的杀死。 小格莱切尔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的人，他还在战场杀过人，但是看着自己所熟悉的战友一个個死去，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他与朋友们曾经轻松的讨论着生死，但是当生死真的发生在面前时，他呆住了。 实际上，若不是一位骑士同僚主动保护了他，小格莱切尔也得死去，就像是他的战友那样为傲慢付出代价。 接下来，西奥多团长带领主力出击，他们全歼了诺佛斯人，其中付出的最大伤亡，便是小格莱切尔这些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者。 战后，西奥多团长来看过他，他还记得团长的眼神，团长只是安慰了他一下，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在那种眼神之下，他只感觉无地自容。 不止是小格莱切尔，从那一战中存活下来的几个人都变成了这样，曾经放浪形骸的宴饮也因此取消，变成了对死去战友的悼念，他们也因此变得沉默了起来。 小格莱切尔是受到冲击最大的一个人，他发现自己曾经以为无比强大，永远都会灿烂，就像是夏日那般热的烈一切，实际上却是那么脆弱。 所以在七星骑士团与胡戈会军时，小格莱切尔一副惆怅低落的样子。 而接下来，与诺佛斯人这场大战更是给了小格莱切尔冲击。 这场战斗的烈度，是小格莱切尔闻所未闻的，七星骑士团屡次出击，在敌群之中杀个三进三出，面对的敌人也无比强大。 小格莱切尔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还在那场血战之中，他还记得在无数骑兵交锋之时，一旦有人落马，那立即就会引来众多骑兵的攒刺与践踏，而在烟尘滚滚之中，一个又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穿戴英武盔甲的骑士倒下死去，他们的死亡并不体面，比起农夫也好不了多少。 依然靠着曾经救过自己的那位骑士保护，小格莱切尔才得以活了下来，但是上场战事中所残存的战友们，全部都死在了战场上。那么多的战友都死在了战场上，小格莱切尔感觉自己不配活着，所以他的情绪更是剧变，变得更加低落。 “杰克，你觉得，我的那些战友要是活着，会怎么看待我？” 小格莱切尔突然对身后的骑士问道，他的名字是杰克，石篱村的杰克，一个以平民身份获得骑士之位的年轻人，曾经他只是骑士团的一个灰袍兄弟，也就是半兄弟、普通军士，靠着立功得以成为骑士，也是他在那两场战事里面救下了小格莱切尔。 “我不知道，小格莱切尔大人。” 杰克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但是小格莱切尔可以感觉出来，他很烦这些话语。 估计被当成公子哥的无病呻吟了吧。小格莱切尔拿到回答后在内心苦笑道，以杰克的出身，看不惯他是很正常的。 说起来，他那么保护自己，还愿意跟随自己，照顾自己，多半有着父亲在里面的操作吧。 七星骑士团是胡戈直属的骑士团，格莱切尔无法把他的手插进来，这是小格莱切尔为什么那么乐于加入这个骑士团的原因之一，他要证明即便是没有父亲的庇护，他也可以获得荣耀。 但是，他忘记了，父亲也许无法对整个骑士团做什么，但是他可以收买，还可以影响胡戈与骑士团团长，杰克这样照顾自己，毫无疑问，是有父亲的意思，不过杰克没有挑明，他也不挑明。 杰克的年纪和他差不多，但是此人无论剑术还是思维，都在他之上，最初的陌生化解之后，小格莱切尔实际上开始向他学习，小格莱切尔意识到自己需要改变，而杰克是他最好的学习目标。 只不过，虽然有了想要改变的心思，但是大部分时候他的情绪依然低落。“小格莱切尔，你怎么在这个地方？我着急可是了些时间。” 在小格莱切尔又眺望远方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让小格莱切尔心头一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来找他。 “抱歉，胡戈大人，我只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小格莱切尔连忙低头对胡戈道歉，那位名为杰克的骑士也微微鞠躬。 小格莱切尔此刻的脸庞直接红了起来，啊，实在是太丢人了，怎么能够在胡戈大人面前这样，胡戈大人看到这样这幅样子，肯定会失望的。 胡戈看着小格莱切尔那副样子，思索脑海里面的信息，得出的结论是看来这小子的确是需要开导开导，免得继续在这里苦闷。 对于小格莱切尔，胡戈以前不是很担忧他，只当他遭遇了什么挫折，毕竟年轻人是很擅长从挫折里面走出来，而小格莱切尔的状态是他的父亲告诉胡戈的，格莱切尔对儿子的状态十分担忧。 在了解到信息之后，胡戈就打算与这年轻人好好谈一谈，小格莱切尔未来可是要被寄予重望的，怎么可以失落太久，这不符合他对这年轻人的预期。 所以，在分配完瓦钢装备之后，胡戈就打算找他谈谈，结果发现小格莱切尔不在会场，这让胡戈意识到这小子问题恐怕有些大，这和他以前不一样，必须及时开导，马上把手下卫兵派去找人，最后终于找到了小格莱切尔。 “我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胡戈不打算多说什么，还是用实际的东西吧，他拿起布缠起来的剑，放在了忙不迭捧起双手的小格莱切尔面前。 小格莱切尔的心情因为胡戈的动作而激动，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什么，可是，这真的可以是他可以获得的东西吗？他揭开了布，进入眼帘的也的确是那样东西，一把“瓦钢”剑，无数剑客都想要获得的东西。 “胡戈大人，我不配获得这个东西。” 小格莱切尔坚定的说道，而他的话让一旁的杰克感到一阵恶心，妈的，你这二世祖又开始了，可以拿的东西不拿，可以要的东西不要，他现在获得的一切都是拼了命才获得，而那个家伙却是来了就有。 现在还有胡戈大人来亲自安慰开导，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看这家伙的样子，他似乎都习以为常？ 杰克的内心活动非常丰富，但他的表情控制得很好，所以在场也没人可以看出他丰富的内心活动。 不过杰克虽然内心不平衡，但是他并不嫉妒，也不渴望什么，他是知道自己是什么定位的，无法获得的东西，那就不要强求，自己看看就行了。 “我不过是一个苟活之人罢了，我辜负了七神，辜负所有人对我的期望，我……我实在是无比惭愧。” 听着小格莱切尔这番作答，胡戈脸上流露出了麻烦之色，看来想要让他恢复，得点口舌，但是问题不大，安抚一个没有多少见识的年轻人还是很简单的。 被父母照顾得太好的孩子就是这点不好，遇到一些挫折，就要死要活的，完全不如他身边那位，是的，胡戈指得就是杰克，他知道杰克是受了格莱切尔的安排来照顾小格莱切尔的，不过他的功绩，以及从骑士团普通士兵爬到骑士的经历，全都是真的，而不是格莱切尔的安排，胡戈知道这些后，也重视起这个年轻人。 “小格莱切尔，你的情况格莱切尔都告诉我了，你不能这样妄自菲薄，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至于战阵之事，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对于披甲戴胄之人来说，这不过是生活的常态，我这一路走来，那么多人都死在了路上，但正因如此，我感觉到肩膀上的重担越发沉重，所以我更要努力前行，而伱现在肩膀上不也担着逝去战友们的期望吗？你更是应该努力前行。” 胡戈的话成功让小格莱切尔愣住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还可以从这个方面来想——不过，这些话也得讲究是谁来说，若不是胡戈，那绝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所以，拿好这把剑。” 见小格莱切尔愣在那里，胡戈意识到计划也差不多达成，把剑塞给了小格莱切尔就走了，话已经说到，接下来让那孩子自己想，说得太多反而不好。 “哈伦，找个没人的时候，给那个杰克送一笔钱，告诉他，这是我的礼物，我很看好他。” 走到一边之后，胡戈吩咐道，他打算给杰克一些投资，这年轻人看起来很不错，若是一辈子给小格莱切尔当跟班，那就有些浪费。 当然，也得是在他经历了足够多的考验之后，胡戈才会任用他，毕竟，他的出身太普通了，想要获得任用，还是得建立功绩再说，胡戈没那么多可以乱用的资源。 处理完了这件小事之后，胡戈就急匆匆赶回了他的帐篷，作为大军的统帅，他的事情是非常非常多的，开导小格莱切尔这小子的时间还是抽出来的，现在得赶紧回去赶工作。 在胡戈离开之后，小格莱切尔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了这些信息，看着手中的瓦钢剑，他愣了好一会儿，这剑就这样是他的了？ “我们走吧，杰克，我明白胡戈大人的意思，我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了。” 小格莱切尔小心翼翼的把剑放好，然后说道，他的情绪的确发生了一些变化，是啊，胡戈大人说得对，自己不能太沉溺在过去，还是要往前看。 作为小格莱切尔的偶像，胡戈的话语对他有着非常强烈的影响，而他的一番话，也成功让这个年轻人走出来了一部分。 而杰克看着小格莱切尔的身影，再次感叹大人物的生活就是和自己不一样之后，就跟了上去，自己可不能离他太远，毕竟从他的父亲那里拿了那么多钱。 (本章完) 第95章 解围双星城 第95章 解围双星城 双星城，这座安达斯的中心城市在过去几年里面，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的战火洗礼，这些战火让城市发生了剧变。 不过目前城内的绝大部分居民都认为变化会让这座城市越来越好，因为奴役了河谷多年的奴隶主已经被驱赶，接下来是安达尔人的时代，是他们的时代。 双星城的确出现过一度时间极度的繁华，这是由于原来的中上层势力在短时间内被一扫而空，空出来的大量利益等着各方分割，大家都争着抢着想要加入进来。 而之所以是一度，是因为大家在涌入双星城之后，发现城市的利益已经被各方大佬给分割，他们拿到的只有仨瓜俩枣，这仨瓜俩枣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阶级跃升，但是对诸位领主来说，那就是打发要饭的。 所以，随着安达斯各地开始对奴隶主势力的清洗，大家也纷纷回到地方，去占有奴隶主留下的一切，双星城自然没有刚开始时那种繁荣的盛况。 那时，所有人都认为这座城市会越来越好，奴隶主们的蛋糕喂饱了几乎所有人，但是接下来，战争再一次到来。 在诺佛斯大军自三角地突破以来，双星城就源源不断的接到前线的溃败消息，整座城市也变得恐慌了起来，街面上永远都少不了自以为知道了什么的市民在说着所谓的“独家消息”，进一步加强了恐慌。 好在此刻坐镇城市的卢琛主教没有被乱局吓到，他果断下令关闭城门，让星辰之仆军事修会——或者说骑士团——接管了城市的防御，并且让守备队也动弹了起来，开始对城市的戒严。 所谓的星辰之仆，是卢琛主教所组建的一个军事修会，在胡戈宣布骑士团理论之后，卢琛主教作出了响应，结果便是星城辰之仆军事修会的成立，这个军事修会成为了东方教会手中的第一支成建制武装力量。 作为获得各方承认的东方七神教会的首脑，卢琛主教的骑士团自然获得了大量响应，应征者纷至沓来，不过卢琛主要是用它安置从维斯特洛打发过来的教士，普通应征者先从半兄弟做起吧。 维斯特洛教会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個职位都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呢，现在有前往东方获得职位的机会，不少人自然就心动了，而卢琛为了笼络他们，就把这些人拉入了军事修会——至于不愿意去打仗的，也可以直接进东方教会。 卢琛主教的行为是正确的，双星城的混乱立即被戒严所阻止，他还动员了城市民兵，这些人对于保卫城市的热情非常高，因为现在这是他们的城市，而不是奴隶主的城市。 在诺佛斯大军南下时，一路上许多城镇不是闻风而逃就是望风而降，这让诺佛斯人信心拉满，而在诺佛斯人会顺利拿下双星城时，这座城市却大门紧密，而城墙之上刀矛林立，守卫者正严阵以待。 诺佛斯人接下来展开了对这座城市的攻势，扛着长梯的诺佛斯士兵冲向城墙，但都倒在了城墙上准备已久的火力之下，双星城证明了防御并不是空壳子。 见此，诺佛斯人也不再试探，而是包围了城市，认真打造真正靠谱的攻城器械，准备对城市发起正经的围攻。 处于包围之中的双星城自然也颇为动荡不安，尤其是双星城不断受到外界传来的各种糟糕消息影响——诺佛斯人不断把来自周边各个城镇的俘虏和旗帜展示给城市，动摇守军的信心。 他们的策略也很成功，一度使得城内动荡不安，最后是卢琛主教用他的演讲与布道挽救了局势，安抚了人心，作为一位七神教会的高阶教士，他这方面的能力是很强的，远征中的所见所闻更是强化了这些能力。 就这样，双星城坚持了下来，一直坚持到了战局终于发生了剧变。 在现在的双星城城墙之外，原本诺佛斯军营所在之地变成了一片废墟，曾经像是海洋一般耸立的帐篷皆被战马无情踏过，还有一些被火焰所焚烧，诺佛斯人的尸体也三三两两的倒在其中。 穿着那套华丽甲胄的胡戈策马走过化为废墟的诺佛斯军营，他有些感叹诺佛斯人围攻的规模，这相当于围绕着城墙又修了一圈墙，还有那些未完成的攻城器械，无一不是在说明诺佛斯人是认真围攻城市。 只不过，随着他在南方赢得胜利，并北上来到双星城，诺佛斯人的计划破碎了，碎得不能再碎——这就是胜利所带来的影响，一场胜利，就足以盘活全局。 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是打输，那就会万劫不复，胡戈就会在内心感到无比的庆幸。 与胡戈并肩而行的斯塔蒂娜看着废墟与尸体，河谷的圣女裹着一套长袍，头上带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让她显得颇为可爱，斯塔蒂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身处园一般平常，哪怕是见到再凄惨的尸体也不为所动。 这让胡戈此前担忧她表现不佳的担忧有些多余，不过想来也的确是他多心，毕竟他的这位妻子，可是从安达尔大起义的风暴里面走出来的，而且还可以毫不犹豫的作出决断——只不过，她的漂亮外表与淡泊的情绪属实疑惑性很大。 斯塔蒂娜是带着胡戈之城的军队在北上时与他汇合的，在诺佛斯人破关，并席卷了安达斯之后，斯塔蒂娜果断组织了胡戈之城的守军，接着动员了这座城市的朝圣者。 诺佛斯大军破关的消息传来时，本来在胡戈之城制造了大量的恐惧，但随着河谷的圣女站出来，这种恐慌很快就被遏制，斯塔蒂娜在东方安达尔人中有着非常大的威望，她站出来就足以安抚人心。 接下来，斯塔蒂娜就率领胡戈之城拼凑出来的军队与诺佛斯人交锋。胡戈曾经问过她，你为什么不选择固守城市，胡戈之城的那道临时城墙虽然是木头的，但也依然可以依靠。 而斯塔蒂娜回答说，“要是诺佛斯人全军压来，胡戈之城那点人是挡不住他们的，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吓吓他们。” 胡戈没想到斯塔蒂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由于她那漂亮外表，加上淡泊的性格，很多时候胡戈都会下意识以为她是瓶，以至于忽略了她到底做过什么。而结果来说，她也是成功的，她的确吓住了诺佛斯人，最初的摩擦之后，诺佛斯人没有对胡戈之城进行攻击——不过，要是他败了的话，这些都没用。 斯塔蒂娜的部队给了胡戈的军队极大的补充，在与诺佛斯大军的那一战之后，胡戈的军队也是损失惨重，为了日后的稳定，还有至少留下一些种子，胡戈不得不把许多部队留在安乐地，结果就是他北上的军队缩水到了一万人——不过，他一路拉了很多壮丁，用返乡的名头，很多人都随着他北上，让大军的威势看起来很强。 拉壮丁这种事，胡戈是不愿意做的，但是现在除了这个选择，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无论如何，先把声势拉起来，争取能够把新败的诺佛斯人给吓跑，至于要打也不怕，敌人不过是一群败兵，败兵想要恢复士气可难了，再打起来他也不怕。 本来胡戈还打算一边走一边拉人，结果发现这一路上的村庄城镇都被诺佛斯人给严重破坏，随处可见废墟与被吊死的领主。所以斯塔蒂娜的人来得很是时候，既带来了有战斗力的士兵，还带来了充场面的朝圣者。 双星城的城门此刻在胡戈面前缓缓打开，随着距离的拉近，胡戈也看清楚了城墙上的伤痕，他想到此前所见的那几台投石机，虽然也是典型的野蛮人投石机，但是砸城墙那么大的目标是完全够用。 说起来，他最初还以为双星城下的诺佛斯人数量众多呢。胡戈回忆着昨夜的战事，当时他督促着大军进行了一次突击行军，短时间内冲到了双星城下，诺佛斯人还没有发现他们。 看着灯火通明的诺佛斯营地，胡戈认为敌人的主力就在这里，所以他把军队分为了两部分，分别从小洛恩河左右两岸按信号同时对敌人展开攻击。 他还记得那一夜，他站在高处看着自己的军队轻松催挎了敌人的战线，看着火焰在诺佛斯人的军营里面燃烧，那个时候他有些意外，以诺佛斯人表现出来的顽强，他们会就这样轻松溃败了？ 他连续派出好几波人去前线探听情况，只不过由于夜晚过于混乱，派去的人直接就没有回来，一直到天终于亮了起来，他才知道原来双星城下的诺佛斯人最多几千，他们打得就是一座空营！ 胡戈当时感觉自己被耍了，不过转念就感到了轻松，这怎么说都是一场胜利，但是下一刻，担忧死灰复燃，原因很简单，若是诺佛斯人不在这里，那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胡戈内心时不时会产生这个想法，现在更是直接沉浸了进去，一直到卢琛主教走出大开的城门，胡戈的思维才回到现在。 卢琛穿着他的大主教法袍，头上戴着水晶冠冕，至于他的表情，完全可以用满面红光来形容，让胡戈感觉下一刻他就会来亲吻自己的靴子。 “真是七神保佑啊，胡戈大人，您来得实在是太是时候，要是您再晚来一点，我可能就要完蛋，您不知道我看到城外的诺佛斯营地燃烧起来时，我是多么开心，七神保佑啊，七神保佑。” 走到胡戈面前的主教说道，他同时对胡戈行礼，而话语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恐惧，看来身处重围之下，这位主教大人是真的怕了。 而胡戈则看了一眼他的随从，还有随从后面一起出来的市民，这些人衣着整洁，井然有序，也看不出来饿肚子的样子，这让他确定卢琛不过在这里释放了一直压在内心的情绪。 卢琛这段时间不好过，全城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肩膀上，他还是第一次背上那么重的担子，自己都无比惊慌，却还要压下内心的惊慌去安抚其他人。 这让胡戈有些好笑，这位总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的黄鼠狼，最终还是不得不展现他本来的样子。 “七神保佑，卢琛主教，很感谢您极其全城将士所做出的努力。”胡戈先是回应道，接着问起了他最在意的事情，“您知道诺佛斯人的主力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听到胡戈的问题，卢琛似乎是意识到了他方才的行为不妥，所以他咳嗽了一下，恢复了作为大主教的仪态，胡戈记忆里面那个黄鼠狼主教又回来了。 “大约是在四天前，一支更大的诺佛斯军队赶到，但是他们只在这里停留了一夜就离开了，原来的守城部队没有被带走，由于被围困在城中，我们只能看到他们是往西边去的。” 卢琛在说话时，还时不时看看胡戈的情绪，看来是想要根据胡戈的表情对自己的措辞进行改变，而胡戈根本不在意卢琛的这些小动作，他在意的是诺佛斯人这是在搞什么。 他想过诺佛斯人去什么方向的可能，其中最多的就是往北和往东，还有就是在双星城附近与他决一死战，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往西，西边，那不就是平地，诺佛斯人居然去那儿？他们去那儿干什么？ 这完全不符合胡戈对诺佛斯人动向的预料，胡戈眉头立即紧锁起来，思索着为何诺佛斯人会前往西边，而他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地方。 “潘托斯，他们应该是去潘托斯。” 发言的是斯塔蒂娜，她在胡戈开口之前说出了胡戈所想的话，胡戈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在意，因为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诺佛斯人为什么要去潘托斯？ 潘托斯军队可是在葛·多荷被他给大败，潘托斯人还有什么战力吗？诺佛斯人为什么要不管不顾的去和潘托斯人会合？ 太多疑问回荡在胡戈的脑海，见胡戈陷入疑问，周边也都安静了下来，等待胡戈发言，不过胡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因为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先入城吧。” 最后，胡戈这样说道，现在信息还是太少了，多收集到一些信息再说吧。 而且诺佛斯人跑去西边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他可是记得，第二支远征军已经在路上，算算他们出发的时间，现在也该差不多到厄索斯了——不过，也是因此，他更加不解诺佛斯人为什么要去那边。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不想了，先在双星城里享受自己的胜利吧。最后胡戈这样想到，然后走向了欢迎自己的城市。 (本章完) 第96章 坦格利安流亡者 第96章 坦格利安流亡者 走过潘托斯城外的日出大道，就可以来到城市著名的日出门前，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海岸边高耸的沿海沙丘，这些自然的奇观为潘托斯提供了保护。 而在沙丘之前，还有潘托斯人为多斯拉克马王所打造的华丽宫殿，很多死了的活着的马王都曾经在此居住过。 在亲王区的俯视下进入日出门，出现在眼前的是著名的日出集市，作为与日落集市并列的潘托斯两大繁荣集市，日出集市主要集中东方而来的各类商品，还有潘托斯本地的产出，在这座集市上，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东西方的商人皆汇集于此地。 但是，当战败的消息再次从东方传来，两大集市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萧条了下来，在维勒里昂亲王在大量败兵的簇拥下进入城市后，两大集市除了销售市民日常不能缺少的粮食与日用品的，其他都消失了——而即便是售卖市民不能缺少之物的商户，也尽可能低调了起来。 身居于时不时爆发政治漩涡的自由贸易城邦，潘托斯民众有着他们的政治嗅觉，这已经是维勒里昂亲王的第二次战败，这次战败之后，总督们会不会愿意继续匍匐在他的身前，就是一个问题。 而且民众现在也对这位亲王满是厌恶，不同于上次，这次是有不少潘托斯市民死在了东边，战败本就让人憎恶，更别提还使得自己的朋友兄弟没于战阵。 更何况，维勒里昂与他作为武力倚仗的佣兵团，黄金团之间明显有了隔阂，在进入城市之后，黄金团就与维勒里昂保持了距离。 这个现象被人们认定维勒里昂必然完蛋，失去了佣兵的支持，只靠那些太监，维勒里昂的统治肯定摇摇欲坠。 因此，在潘托斯城上下看来，维勒里昂的倒台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想要让潘托斯这几百年来唯一一个真正获得了权利的亲王下马，其中的腥风血雨肯定不会少，所以大家都尽可能躲了起来，谁都不想被殃及池鱼。 至于那位亲王大人，他进入城市之后就躲在了亲王宫里面，面对越来越嘈杂的舆论，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自己牢牢处于无垢者的保护之下。 但是大部分人没想到的是，先发难的却是维勒里昂，在邀请总督们召开会议失败之后，他果断派遣了无垢者强行抓捕总督们，亲王区这个潘托斯最为繁荣与富裕的城区，就这样被战火所吞噬。 面对维勒里昂的行为，总督们也有着准备，他们在各自的府邸也聚集了佣兵与护卫，强化了家宅的防守，所以维勒里昂的第一波突击以失败告终。 在那個时候，潘托斯各方知情人都认为维勒里昂的失败已是必然，但是在港口上，一支布拉佛斯舰队通过了无人防御的海墙，在港口里放下了大量佣兵。 随着这些佣兵加入到维勒里昂一方，一切最后以亲王的胜利划上了句号，潘托斯这个充斥了厮杀与疯狂的夜晚，也到这里结束。 一整夜的战火给亲王区造成了极大破坏，繁华的香料市场被火焰吞噬，潘托斯富人平时悠闲游览的滨河大道上满目疮痍，亲王区在过去不是没有发生过战乱，但是造成那么严重的破坏，还是第一次。 而接下来，维勒里昂作出了一项更加激进的行动，他处决了潘托斯的总督们，所选择的处决之地，就是在日出集市。 “勒里奥·托加拉兹、托里奥·奎兰尼斯、尤罗·艾斯塔斯，你们犯下了叛国罪，在此，我以潘托斯诸位伟大神灵的名义，判处你们死刑，现在立即执行。” 维勒里昂任命的大法官对脖子上套着绳索的三位总督说道，他话音刚落时，总督们下面的踏板就被打开，接着三位总督都被吊死在了那里。 围观的奴隶与市民爆发出一阵欢呼，看着这些生杀予夺的大人物死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乐趣，人群里面倒是有少量忠诚于这些死者的人，他们发出了低声的哭泣，但立即就被欢呼声所掩盖。 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维勒里昂接下来要吊死的人还很多，一个又一个来自四十家族的尊贵人物被吊死，被吊死的原因只是站在了他的对面，随着被吊死的人越来越多，人群里面也没有什么欢呼声。 本来大家以为这不过是日常的政治斗争副产品，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吊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再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座城市……越来越危险了。” 身处人群之中，一位留着大胡子，身影隐藏在斗篷之下的中年人说道，他的身上带有强烈的骑士气质。 不过没人在意，来自日落国度的骑士从来不少，而且维斯特洛最近的战争之后，这种人更是多起来了。 而在中年骑士的身边，站着一个银发紫眸的孩子，大致八九岁的样子，很是清秀漂亮，这副样子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众人也没有太过于在意，在自由贸易城邦，这些瓦雷利益特征虽然罕见，但并不像是日落国度那般稀缺。 “少爷，我们走吧，这里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正强迫自己看着那些被吊死之人的孩子听到中年骑士的话，就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接着被中年骑士拉着走入了潘托斯的街道。 两人很是低调，他们沿着墙角走，尽可能不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然后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喧闹的街道。 这条街道并不宽阔，但是两边随处可见售卖戏曲用品的商铺与正在训练的戏剧演员，这里正是戏班巷，潘托斯艺人、演员与诗人的聚集地，也是一个三教九流集中之地，可以见到各色人等。 骑士目标明确，两人来到了一扇不起眼的门前，锁着富有规律的敲响门，那扇门打开了，两人也随之闪了进去。 “你们怎么现在才到。”两人刚进入就听到了这个声音，语气里面有些埋怨。 “维勒里昂在集市处决总督和贵族，他真是疯了，和他的处决比起来，当年伊里斯陛下所做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了。”骑士回应道，他的嗓音雄浑有力，让人感到非常可靠。 “亲王要狗急跳墙，不过，也别谈他了，这是韦赛里斯殿下吧，您继承了您祖先的特征，很高兴见到一位流着龙血的人，向您致敬。”发言者是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他的胸口有着长矛骷髅，那是黄金团的标致，他非常得体的对孩子行礼。 是的，这孩子就是韦赛里斯·坦格利安，流亡的龙王子，面对眼前这个强壮而黝黑男人的鞠躬致敬，韦赛里斯很紧张，但他还是及时想起了威廉爵士告诉的话，“请起身吧，米斯·托因大人。” 黄金团团长米斯·托因抬起头，对两人做出请的手势，接着双方一起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韦赛里斯观察了一番这个房间，这里潮湿而阴暗，但是其中一些装饰却很昂贵，看起来很是违和。 “这里是一个潘托斯贵族用来和他的演员情人会面的地方，现在他死了，这里就被我给拿来用了。”黄金团团长解释道，“放心吧，这里是绝对安全的，那个贵族死了就没人了，他的家族也被维勒里昂给抓起来了。” “米斯大人，我想要知道，你们黄金团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米斯说完之后，威廉·戴瑞，也就是那个中年骑士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黄金团团长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韦赛里斯感觉他的笑容有些恐怖，尤其是看到那个他所见的最大鼻子时。 “威廉爵士，对于是否要支持红龙这件事，黄金团内部还存在着争议，琼恩·克林顿伯爵大人力主拥护红龙，我想您也认识他，而哈利·斯崔克兰爵士认为我们依然要保持谨慎，许多依然对黑龙保持忠诚的人团结在他的身边。” 米斯·托因没有明确回答问题，但韦赛里斯听出了他的意见，这让王子的肩膀不由得一挎，原本带有的强烈希望遭遇了重击。 “可是，无论红还是黑，龙就是龙。”威廉爵士皱眉说道。 “是啊，龙就是龙，但红依然是红，黑依然是黑，一些事情不是短时间可以改变，除非……当事实毋庸置疑的摆在了他们面前。韦赛里斯殿下，威廉大人，黄金团已经在厄索斯流浪了几代人了，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期望回到维斯特洛，回到祖先的土地，但我们也因此在维斯特洛碰得头破血流了很多次，所以，团中很多人都观点就是如此。” 米斯·托因很坦诚，他的话让韦赛里斯看到了希望，因为这些话语不就是代表，若是威廉爵士的亲族那边顺利的话，黄金团就会加入他们。 “那么您的观点是什么样的呢？”威廉接着问道，他不像是韦赛里斯这样乐观，眉头依然紧锁。 “我是黄金团的团长，黄金团是我的家，我要为黄金团负责。” 米斯·托因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这让韦赛里斯很不解，而威廉爵士却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我明白了，米斯大人，那就请您与黄金团耐心等待吧。” “我们都会十分期待的。”米斯·托因说道，接着黄金团团长在腰间摸索着，拿出来一个袋子，“请收下这个东西吧，我知道你们渡海带来的钱财并不多，权当是黄金团对坦格利安王族的一份上供。” “那就谢谢您了。”韦赛里斯注意到，在面前那袋钱时，威廉爵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窘迫，但他还是收下了钱币。 接着双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互相告别，威廉爵士带着韦赛里斯快速走过了潘托斯的街道，回到他们在潘托斯的落脚点，伊利里欧提供的一栋房屋。 在路上，他们看见维勒里昂亲王的队伍正在张罗打鼓的穿行在街道，队伍的成员正在不要钱一般向着街道两边泼洒钱币，随着金币银币在铺石道路上跃动，人群也疯狂的跟随其后。 韦赛里斯也很想捡起几枚，不是出于想要，而只是单纯觉得好玩，但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玩意，哪怕现在的身份是隐藏的，作为王子，他都不应该做这样不体面的事情。 威廉爵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一幕，每次看到爵士出现这种眼神时，就是他们遇到难题时，韦赛里斯也不由得因此有些担忧，不过接下来威廉爵士就注意到了他，给了他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 伊利里欧所提供的房屋是一栋很普通的房屋，一点都不起眼，威廉爵士告诉他，这都是为了低调，在打出旗帜正式开启复国之前，他们是万万不能张扬的。 在房间里，韦赛里斯看到了伊利里欧，这家伙带着让韦赛里斯看到了感觉不舒服的笑容，那种甜腻的笑容无论他怎么看，都会觉得腻味。 “团长大人有说什么吗？”伊利里欧带着笑容问道。 “黄金团不见兔子不撒鹰，然后路上看到维勒里昂在收买人心，他撒的钱太多了，不像是普通的安抚人心。”威廉爵士摇着头坐在他的对面。 “他要拼命了，打算把潘托斯的所有资源都给榨出来开战，当然要这样了，所以他要先解决城市里面一切不稳定因素……” 伊利里欧的语气里带着韦赛里斯可以听出来的嘲讽，然后他没有听下去，他知道两人要谈正事，所以也没有留在那里，反正他也听不懂那些，而是径直爬上了楼。 在楼上的房间里，他的妹妹，幼小的丹妮莉丝正趴在地上玩，见到哥哥过来了，立即向他走了过来，口中喊着软糯的“哥哥”，听到这个声音，韦赛里斯感觉心都软了，内心那跟着威廉爵士到处跑，就像是展示一个商品展示自己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拍了拍妹妹的头，韦赛里斯把她抱上了床，拿起桌边的故事书，开始给妹妹讲起故事，在给丹妮莉丝讲起故事时，他总是可以感到放松，这个时候他不用扮演复国的王子，也不用扮演未来无限的巨龙家族继承人，而是一个孩子，一个照顾小妹妹的哥哥。 他很迷恋这样的时光，唯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从现实的重压之中逃离，但是他也明白，他这样是不应该的，不是一个流亡的王子应该做得事情。 抱着丹妮莉丝，韦赛里斯发现她不知不觉睡着了，龙王子笑了笑，接着小心翼翼把妹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本章完) 第97章 佛雷 波顿与戴瑞 第97章 佛雷 波顿与戴瑞 作为第一支远征军的登陆之地，圣战港从并没有被废弃，相反，这座港口日益繁荣，它成为了连接维斯特洛与厄索斯的枢纽，无论是前来圣战的战士，还是朝圣圣地的朝圣者，他们都会在此落脚。 古安达尔王国上的种种产出与东方而来的大量商品皆汇集于此，维斯特洛产出的商品也会被送到此地，商业的繁荣更是让港口的发展更上一层楼。 这座港口是那么充满了勃勃生机，很多人都看到了港口里面蕴含的几乎无限的机会，所以很多前往东方寻找机会之人都会在这里定居，毕竟港口就在狭海的边上，若是东方有什么剧变，那也可以第一时间离开。 加上几乎是络绎不绝来到圣战港，前往更东方的移民、战士与朝圣者，所以圣战港作为一个从沙滩上无人问津之地发展到港口不到几年的小地方，人口却长期维持在五六千的规模，并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而在诺佛斯大军破关，在安达斯地区驰骋纵横以来，圣战港一度被恐慌所统治，很多居民认为维斯特洛人在东方的事业快要到达尽头了，于是就想要找船逃回维斯特洛。 但是当他们行动起来时，却发现港口已经被老麻雀的麻雀兄弟给封锁了起来，老麻雀动员了朝圣者与圣战者，控制了局势，而面对不满的民众，他非常果断的采取了武力镇压，快刀斩乱麻式的把问题压到了最小。 接下来便是老麻雀与兰尼斯特率领军队与东方而来的诺佛斯人周旋，在此期间，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传来，那就胡戈在安达斯的大胜，这个消息彻底压倒了港口里一切不安的情绪。 而现在，一件让圣战港居民更加振奋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那支一直在大家口中提了很久的第二支远征军，他们终于到达了圣战港。 “这座港口又变得更加繁华了，它真是一天一個样子。” 站在圣徒号的甲板上，海鸥镇伯爵，年轻的杰洛·格拉夫森看着港口，语气里面流露出了明确的羡慕之意，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 他的确看圣战港很眼热，他没想到当年那个荒凉的港口，如今却变成了连接维斯特洛与厄索斯的重要枢纽，每天在此地流动的金银都是不可计数的。 不过，他也只是眼热，作为拥有狭海贸易特权的人，狭海贸易已经使得他赚得盆满钵满，他现在所拥有的财富，是刚刚继位时不敢想的。 至于海鸥镇商团与海鸥镇本身，它们也获得了巨大的财富，那环绕在海鸥镇所有头顶的阴霾，已经被冒险成功而带来的庞大利益所冲散。 现在，为了保卫狭海利益，海鸥镇甚至重启了因为费过大而一度封存的战舰造船厂，五艘大型战舰同时开工，还有十三艘中小战舰也开始铺设龙骨。 看着繁荣的港口，伯爵明白，想要保住狭海的利益是有很多风险的，自由贸易城邦的反击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不过在胡戈击败了诺佛斯人之后，他也没有那么担忧，那就得做好自己的工作。 所谓自己的工作，便是守好狭海的贸易线，想到这个，杰洛伯爵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手，虽然现在布拉佛斯因为被胡戈抓了大量俘虏而暂时安分了下来，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暂时的，胡戈不可能把布拉佛斯俘虏扣一辈子。 随着布拉佛斯俘虏被释放，双方必然就要开始在海上见红，海鸥镇舰队那个时刻便是防守的第一线，而且杰洛伯爵明白，随着远征的不断深入，布拉佛斯恐怕只是个开始，三女儿王国的介入也是早晚的事情。 三女儿王国，瓦雷利亚不睦的三个女儿——里斯、密尔与泰洛西，他们三者为了互相之间的海洋与陆地边界而纷争不休，但是当外来者试图侵犯他们的利益时，三者又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海鸥镇是没有向南狭海发展的计划的，杰洛伯爵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十分清楚，但是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不会找你的，三女儿王国表现出来了极其罕见的团结，开始对海鸥镇进行试探。 杰洛已经接待了好几波从三女儿王国而来的使者，他们或是温声细语，或是粗暴威胁，想要从海鸥镇手中分得一杯羹的想法非常明显。 杰洛明白，他绝不能答应这些吸血虫，三女儿王国现在看起来只是要一点，但是口子一旦打开，他们立即就会要更多，他虽然年轻，但是也在父亲身边学过如何与自由贸易城邦人打交道。 但是，拒绝他们也代表着，接下来多半要开启与三女儿王国的冲突，所以未来三女儿王国的势力，是必然会加入这个乱局的——别的不说，要是他们从石阶列岛源源不断的驱赶海盗北上，都足够杰洛喝一壶。 好在海鸥镇上下都与自己一心，在率领海鸥镇从东方赢得庞大利益之后，现在没有人怀疑他的权威，但是也让他的担子更重，那么多人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唉，希望这次远征可以取得更多战果吧，他们在大陆上打得越好，自己在海上也越好办，也越有利。 想到远征军的事情，杰洛唤来了大副，“卸载进行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顺利，杰洛大人，估计再有一个小时，一切就可以完成了。”干练的大副回应道。 “是吗？那就好啊。”杰洛看着圣战港的样子，对着空气说道。 。 “这就是圣战港？这港口还算是挺像样的，看来是下了功夫设计而不是野蛮生长，我本来以为我们会在一个混乱的港口上。”在双塔的佛雷旗帜之下，穿着佛雷罩衣的伊尼斯·佛雷说道，他的身边围着一群穿着双塔罩衣的佛雷，看上去就像是一群黄鼠狼。 伊尼斯是老佛雷的第三子，他是个高大秃头的人，有圆肩膀和粗糙的手，尖鼻子，发红的眼睛很湿润，手指关节粗大。人们说他有双饥饿的眼睛，有着稀疏的遮不住他短小下巴的棕色胡子。 他便是佛雷家族在此战之中的率领者，也是第二支远征军的统帅，佛雷家带来的军力乃是此次远征军之最，所以伊尼斯成为了第二支远征的统帅。 在佛雷们的左边，是一群穿着剥皮人罩衣的北境人，这是来自恐怖堡的波顿家族，他们的首领是卢斯·波顿。 卢斯·波顿身材中等，也不强壮，样貌中上，看不出时光的痕迹，没有胡子，肤色苍白，那双眼睛淡得出奇的眼睛正在扫视着圣战港，被他所注视到的人都无胆与他对视，都是不由自主的先挪开自己的眼睛。 在佛雷们的右边，是披着农人罩衣的戴瑞，戴瑞城伯爵乌瑞克·戴瑞与他唯一一个在维斯特洛的儿子雷蒙·戴瑞都来到了东方，虽然戴瑞们努力维持作为名门望族的威严，但是那虽然坚固、华丽却又样式老旧的盔甲，无一不在说明他们窘迫的现状。 提盖特·兰尼斯特把这三伙人都看在眼中，知道这便是组成这次远征最大的三家贵族，在内心，他不由得开始对这三家人评头论足。 佛雷家无疑是这三家之中最强大的，他们族人众多，兵甲坚固，强大而又自信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显让人感到这是一个上升的家族，虽然从那些佛雷小辈之间的视线看来，他们之间多半有着一些龌龊，但是家族的长辈还足以压制他们。 波顿则让人有些看不懂，提盖特对这个曾经与史塔克争锋的北境家族印象便只有那剥皮的传说，要是波顿队伍给他留下了什么印象的话，那就只有安静了，波顿的部下都十分安静，安静得让人有些诡异。 至于戴瑞——好吧，这些家伙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提盖特可是记得他们家族被劳勃给狠狠惩罚，三叉戟河以北的大量土地都被剥夺，为了重振家业，戴瑞把一切都压在了东方的远征上。 这些信息在提盖特脑海中闪过之后，提盖特带着笑容迎了上去，他们现在来得非常是时候，对于这样的友军，当然要好好欢迎。 “诸位，欢迎来到圣战港，欢迎你们加入到伟大圣战之中。”提盖特恭敬的说道，把三伙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我们已经为诸位和诸位的军队都已经安排好了营房，还请诸位进驻。” “提盖特·兰尼斯特大人，我的姻亲，我也很高兴在那么东方的地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我带来了上万人，他们都严阵以待，准备上阵厮杀呢，告诉我们，现在战况如何？那些自由贸易城邦人滚了吗？” 听到伊尼斯·佛雷提起他们之间的姻亲关系，提盖特脸上有些不自然一闪而过，由于泰温的影响和那些传闻，他曾经对佛雷是充满了偏见的，对于佛雷和自己谈起那层联姻关系时，都会感到不自然，现在哪怕是认识到佛雷并不是传言里那样，这种习惯还是会时不时出现。 不过，提盖特也马上把这些情绪抛在一边，“东方在你们渡海时发生了不少事情，安达斯的防线被诺佛斯人给击破，不过，现在危机已经过去，入侵者已经被胡戈大人击败，但是，他们的残军却前往了西边，就在平地，诸位想要实践自己武功的机会就在眼前。” 提盖特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眼前一亮，他们来到东方是冲着财富与名声，不是想要死在这里的，既然有敌人的败军可以打，那就太好了。 “这些敌人是诺佛斯人吧？他们为什么要前往西边？”卢斯·波顿淡淡问道，恐怖堡伯爵看起来完全不为他所说的话所动。 被那双淡漠的眼眸盯着，提盖特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回答了问题，“目前并不知道，但是胡戈大人正在往这边赶，追击这些西逃的败军。” 波顿点点头，接着又发起了一个问题，“我听说这座港口的管理者是老麻雀，本来应该是他来迎接我们，但是为什么是您呢？兰尼斯特，这里是否有对我们的轻视？” 波顿的话语很淡漠，但是气势很咄咄逼人，提盖特曾经听胡戈说过，这个波顿伯爵有些棘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也不知道胡戈如何知晓这些信息。 “老麻雀大人只是忙于战事，因此抽不出来空接待诸位。”由于波顿的咄咄逼人，提盖特语气也有些僵硬，而波顿获得了回答只是点点头，没有进一步发言，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伊尼斯接过了话头，“那好，提盖特大人，请您带领我们的部队进入营地吧，我需要尽早让他们开始休息，海上这一路把我们折腾得不轻，我们的战马还死了一半，若是您有条件，尽快为我们搞一批补充。还有一件事，您知道我的兄弟们在这里吗？是之前的兄弟们。” “他们都在平地与潘托斯请来的马人部族作战，虽然这些马人部族的规模并不大，但若是放任不管，他们会很快把领地抢得一干二净，因此也无法前往北方前来迎接您。” 回答伊尼斯时，提盖特想起了平地的战事，那里没有什么大战事，但是属实是一等一的烦人，马人不断进行劫掠，在那里扎根的王领与风暴地贵族彻底被绑死在了土地上，根本都脱不了身。 到这里，交谈也算是结束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琐事，期间戴瑞们一直都没有说话，这让提盖特有些在意，但是戴瑞们依然保持着沉默，也看不出来他们在想什么。 当然，这自然不用提盖特忙碌，而是圣战港的官员们，他们会与第二支远征军对接。 至于高层们，那当然是去船垒——这个胡戈最初设立的指挥部，现在依然是圣战港的重要场合——享受宴会，提盖特早就为诸位西来者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本章完) 第98章 第二支远征军的南下 第98章 第二支远征军的南下 圣战港因为第二支远征军的到来而变得热闹了起来，因为随着第二支远征军而来的不只是那上万的士兵，还有是这个数量好几倍的民众。 即便圣战港有着不少接纳大量人群的经验，但短时间内涌入那么多人还是让港口的管理者们焦头烂额，于是在圣战港之外，很快就野蛮生长出来了一大堆的杂乱窝棚。 不过第二支远征军也没有在圣战港停留多久，在渡海的士兵们纷纷恢复了状态之后，第二支远征军便全体拔营，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第二支远征军出发的是那么急切，以至于他们都不愿意等待，因为就从东方传来的信息看来，想要获得好东西那就得动作迅速，虽然东方的利益很多，但最好的也是要先去抢的。 现在，在平地上，一支大军正在南下，这支大军旗帜杂乱，一面面代表不同家族的旗帜就像是争奇斗艳一般飘扬在士兵们头顶，而在列队前进的士兵们后面，是庞大的民众群。 按照第一次远征的经验，民众里的壮丁们都给自己装备了简单的投矛器和投石索，这样他们好歹能够在战场上发挥一些作用，就算不能打，扔棍子丢石头总是没问题的。 一位领主宣布加入远征，自然会引起其领地上的民众加入其中，这些民众会一直跟随着他们的领主，因为除了领主，他们便不知道应该跟随何人。 而在第二支远征军前进的路上，就像是第一支远征军那样，路上一直都有着贵族与民众离队，或是在选择的合适土地上就地定居耕种，或是盘踞于那些废弃的城堡之中。 不过，组成了第二支远征军核心的大贵族们都意志坚定，没有因为平地上那么多的无主之地而心动，他们有着更高的目标，与目标比起来，这些土地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有离开的，也有增加的，散布在平地的王领与风暴地贵族们纷纷加入第二支远征军，随着远征军一同南下。 这些王领与风暴地贵族在东方的投入也是很大的，还获得了一些当地人的支持，因此能够拿出的兵力还是十分庞大，很快就让第二支远征军的总数达到了两万之上。 “这是一片很好的土地，在维斯特洛，绝不会如此荒凉的。”第二支远征军的统领伊尼斯·佛雷看着平地景象在眼前掠过时说道，“但是，这里也太一马平川了，难怪那些羸弱的马人会是这里的困扰。” 维勒里昂在对安达斯发动进攻时，当然没有忘记驱使马人，而那些脑子过于简单的马王们也的确纷纷率军再次进入平地——虽然没有使得较大的多斯拉克部族加入，但是这些也足够了。 因此，平地上到处都是多斯拉克部族在乱窜，第二支远征军也遇到了一些，和他们打了几仗。 “是啊，兄弟。” 东方佛雷目前的领头人瓦德·河文附和道，这个佛雷私生子在接到伊尼斯渡海的消息后马上赶到了圣战港，与他的兄弟会合，“我们在这里落脚才两年而已，结果几乎是每个月都得和马人冲突，好在这些蠢货也足够弱，他们居然不穿盔甲，还以为这是什么荣耀，不知道当利刃落上去时，他们还会不会这样想。” 私生子带着笑意说出的话成功使得包括伊尼斯在内的佛雷们都笑了起来，在前往东方之前，他们都多少听说了多斯拉克人在东方的名声，本以为这是一支难以对抗的强敌，结果和他们一接触，发现这是一群不穿盔甲的傻逼，别说骑战了，光是让弓弩手射箭都可以把他们射死。 “我若是这些多斯拉克人的卡奥，我绝不会让他们这样送死，而是利用他们的骑射之术骚扰敌人，攻击敌人的薄弱处。不过，七神在上，我们也得庆幸马人没有这个脑子，不然现在绝不会那么轻松。” 伊尼斯分析着多斯拉克人，虽然马人有些好笑，但伊尼斯还是看出了这些野蛮人的可取之处，但可悲的是那些卡奥只会让马人盲目冲锋——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倒是好事了。 笑声停下之后，伊尼斯的警惕心还是依然没有下降，他让杰瑞·佛雷与丹威尔·佛雷到后面去检查部队的状态，接着再和波顿与戴瑞联系联系。 “伊尼斯，你说我们这些盟友可以指望吗？”在两個佛雷兄弟离开之后，瓦德·河文思索着说道，“波顿和戴瑞，你都怎么看得？” “这两个家族，我一个都不信任。”提起这件事，伊尼斯面色就冷酷了起来，“波顿我看不懂这个人，虽然他的军队很精锐，但是我看不懂他，所以我不放心他，我也不知道这个北境人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人想要什么。至于戴瑞，他们家为了这场远征几乎把一切都给搭进来了，看起来是为了家族复兴的赌博，就像是格拉夫森一样，但是我总觉得他们有些别样的想法……” “别样的想法？他们还能有什么别样的想法？难不成是想要找到龙王的子女？但他们现在在哪儿都不清楚呢。” 戴瑞身上的坦格利安属实实在是太重，以至于瓦德·河文第一时间想到了坦格利安。 “我只是有种这样的感觉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里的各方谁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呢？就当我多想了一些，反正无论戴瑞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要不和我们冲突，我们就别去管。” 伊尼斯想起老佛雷的吩咐说道，这场远征是佛雷扩大在东方事业的重要跳板，一定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而且，戴瑞家就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烦这件事的也不是我们，而是那个小孩，他最近一直都像是疯狗一样咬着戴瑞家，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到任何可能背叛铁王座的蛛丝马迹。” 伊尼斯所说的那个小孩，是唐托斯·霍拉德，霍拉德家族唯一从疯王手中活下来的成员，暮谷城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在莱克家族因为愚蠢的参与到君临之乱中被全体发配长城之后，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新暮谷城伯爵，15岁的伯爵。在远征军中，这位小伯爵则属于目的最明确的一个，因为他已经说得很清楚，来到东方就是为了向坦格利安的末裔复仇，毕竟他的家族当年可是被疯王给连根拔起，这位伯爵自然对坦格利安充满了仇恨。 而戴瑞家族作为坦格利安的忠臣，哪怕是在因为错误的站队被新朝给沉重惩罚之后，也依然尊崇坦格利安的存在，小伯爵自然就像是疯狗一样咬上了他们，他似乎认定了戴瑞随时可能背叛。 提到小伯爵，这一个佛雷和半个佛雷就望向了霍拉德家族的队伍，霍拉德家族的纹章是下部为红粉相间水平条纹，上部是蓝底上的三只金冠，他们到来的军队是仅次于佛雷、波顿与戴瑞的，因为暮谷城的各方都急于通过远征洗刷自己在劳勃那里的叛徒臣属身份。 提到唐托斯时，两人之间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比起讨论那些天知道在想什么都老狐狸，谈起这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孩子要轻松多了。 “对了，瓦德，你把事情都交给梅里合适吗？你知道，他的那个脑子……”伊尼斯没有把话说清楚，因为那提着终究不好开口。 “梅里已经接受了考验，当年那个强壮的梅里也回来了，虽然有着发病的问题，但是比起以前好太多了。”提到梅里，瓦德语气直接好起来了，作为一同在东方为佛雷家开拓的同伴，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是大大加强了的。 “那就好。”伊尼斯的话很简单，但是瓦德听得出来他为兄弟的情况而高兴，老佛雷的较大的儿子们——包括私生子——向来都是很团结的，老头子了很多年把家族团结的概念植入到他们心中。 不过，想到这件事瓦德内心就涌起了一阵阴霾，随着父亲年纪越来越大，孩子与孙子越来越多，他也力不从心，无法教育，也不该教育这些后辈了，所以小辈们之间的对立隔阂越来越严重。 而且不是每个孩子都像是他们的父亲那样善于教育，很多佛雷的后代教育都非常失败，比如眼前的伊尼斯就是其中失败典型…… 想到这里，瓦德·河文想要问问伊尼斯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的情况，但是话涌到嘴边就被咽下去，即便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但要是提到他的儿子，伊尼斯怕是也得翻脸…… “卢琛呢？你有他的消息吗？” 伊尼斯的话把瓦德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卢琛啊，他在双星城，曾经我很担忧他，但是现在也不担心了，胡戈大人已经解了双星城之围。说起来，没想到他居然是东方佛雷里面最快爬到那么高位的。” 提起卢琛，瓦德就很感叹，这个兄弟直接成为了东方维斯特洛人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自己从一个私生子变成了一位拥有一个普通伯爵领那么庞大土地的领主，但是与卢琛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作为胡戈麾下的三人组之一，卢琛现在在维斯特洛都是一个名声迭起的存在，他被诗人们作为维斯特洛人在东方发家致富，改变人生的典型代表宣传。 不过，瓦德并没有嫉妒，只是羡慕，佛雷是一个团结的整体，卢琛在成为了安达斯的大人物就尽可能的把佛雷的小辈们塞到安达斯的政府之中，把前往安达斯的佛雷们基本上给安排了。 伊尼斯也是差不多的态度，不过，比起功成名就的兄弟，伊尼斯更在意那个名字，那个在尚在维斯特洛时，都已经在耳边听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名字——胡戈。 “瓦德，和我说说那个胡戈吧。” 对于胡戈，伊尼斯好奇很久了，这是一个靠着自己动摇了整个维斯特洛的存在，是他掀起了这场远征狂潮。伊尼斯是很想见到这个人的，若不是急于前往南方是争取利益，还有那狭海上的明珠——潘托斯，他肯定要先去见见胡戈。 是的，第二支远征军的目标是潘托斯，和已经在当地开拓的势力去抢夺那些无主之地实在是太难看，既然如此，那就去潘托斯吧，守卫那些的潘托斯人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弱小。 “胡戈大人，是个很奇妙的人，七神眷顾着他，但他却又一直强调者‘自助者天助’，然后说着这样的话，又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提到胡戈时，瓦德的语气是复杂的，他想要说很多胡戈的事情，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全说那实在是太多，但他又不知道如何概括出来。 伊尼斯点点头，把这些都听在耳中，他更加期待见到胡戈了，不过在下一刻，伊尼斯发现前方有一支打着他们佛雷旗帜的骑兵正在赶来，他们的速度很快，就扬起了不少烟尘。 伊尼斯内心立即警惕了起来，他注视着那支骑兵，想要看清他们的样子，而他也的确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霍斯丁·佛雷，他的兄弟。 但是他没有因为看到熟悉的脸而放松，反而更加紧张，霍斯丁指挥的是斥候，他如此急切，肯定意味着斥候发现什么了，而在这里，那只意味着一样东西。 “前面有一支大军，规模非常庞大，我还看到了星星组成的船和拿着斧头的熊。” 星星船和斧头熊，接纳到这两个信心，伊尼斯立即明白他们眼前要面对的是谁，“没想到那么快就碰上，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打一场，把消息告诉我们的盟友，告诉他们，想要拿到想要的东西，接下来就得拼命。” 伊尼斯没有因为敌人的出现而流露出任何恐惧，完全相反的出现的是兴奋，骨子里的兴奋，来到东方之后，他一直都在渴望建立自己的传奇，而现在这个机会不就摆在他的面前！ (本章完) 第99章 被人捡漏 第99章 被人捡漏 解围双星城之后，胡戈没有停留，在遣散了部分跟随着一同北上的壮丁之后，他便开始向着西方开进，去追击往潘托斯前进的诺佛斯人。 胡戈的军队动作很快，没有多少时间，他们就进入了平地的范围之中，在这里，他与老麻雀与吉利安率领的部队汇合，老麻雀见到他时都快要哭出来了，至于吉利安，这个兰尼斯特倒是一如既往的放松，但是胡戈看得出来，他也因为看到自己而感动。 也是在这里，胡戈获得了第二支远征军到达并南下的消息。 “七神在上，他们来得太是时候了。” 听闻这个消息时，胡戈如释重负。 他的如释重负是有原因的，在经历了那么多战事之后，安达斯已经满目疮痍，换而言之，就是他的国家损失惨重，打不起仗了。 诺佛斯人对安达斯的领主们进行了屠杀，还对基建大肆破坏，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废墟，安达斯的力量受到了严重打击。 虽然这也剪除了大量不服从与不搭理他的领主，但是说实话，胡戈不愿意如此，只要费时间，他们本应该是自己的力量，而现在全都死了。 至于他的嫡系，也在连续不断的战事之中损失惨重，这让胡戈是真的分外心痛，他不愿意再继续损失了，要是再损失下去，安达斯的政治格局都得受到影响。 安达斯需要休养生息，这是胡戈的判断，各方面都需要时间，继续把战争进行下去与他是没有利益的。 这便是为何，在知晓第二支远征军到达的消息时，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眼下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好了，第二支远征军的到来让他松了一大口气。 同时，他也开始期盼第二支远征军去面对诺佛斯人与潘托斯人，好让他的部队避免接下来的厮杀——当然，这不代表他就打算避战。 这段时间的经历还让胡戈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国家实际上是脱离不了维斯特洛的输血，他的国家归根结底是由一群源源不断从维斯特洛赶来的冒险者所建立。 而且要不是维斯特洛的骑士与士兵不断到来，他即便可以一直胜利，也会在一场场“胜利”里面被耗光所有资源，最终走向失败。 胡戈内心里那点关于独立的心思也被打消，前段时间他的统治在安达斯越发巩固，他的心态因此也有些漂浮。这场大战则使得他意识到，他的政权现在根本离开不了维斯特洛，离开不了铁王座的支持。 再次想通了这个自己心知肚明的道理，胡戈也只能发出感叹，自己还是任重道远。 对于第二支远征军的目的，胡戈还是内心有数的，他们既然选择在圣战港登陆，还让部队恢复状态之后就果断南下，无疑说明了他们的目标正是潘托斯。 若是顺利击败了诺佛斯与潘托斯的联军，那围攻潘托斯根本不是问题，要是那座城市被维斯特洛人包围了起来，估计整個厄索斯都会因此震动吧。 毕竟，那是一座自由贸易城邦，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这与被视为蛮荒之地的安达斯和平地是不同的。 这场远征真是越来越大了。胡戈想到，他在最初走上东行之路时，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当时他只是茫然的走下去，结果在不知不觉之间，一切都变得那么宏大。 胡戈隐约有种感觉，事情已经开始从冒险者的海外冒险，开始往更为宏大的主题发展——那就是维斯特洛与厄索斯的对抗。 解围双星城之后，胡戈才得以有闲心来解读各方信息：现在的狭海是一点都不平静，三女儿王国展现出来了浓厚的北上意图，维斯特洛商船目前在自由贸易城邦的范围内会多多少少的受到刁难，而且石阶列岛的海盗似乎有活跃的迹象，根据从石阶列岛而来的信息，海盗袭击显然比起往日上了一个台阶。 而在维斯特洛，他知道各个有着海外贸易传统的城镇都在加强他们的船队，铁王座那里似乎有一些争论——具体什么内容没有知道，但得益于胡戈麾下君临人与君临的联系，他得以知道争论主题是关系到东方的。 随着信息的解读，胡戈是越来越惊心，这让胡戈感觉更大的东西正在酝酿之中，但也只是在酝酿之中，至于这些量变是否发展质变，估计一切的核心都在围绕潘托斯的战事上。毕竟，如同胡戈所想的，若是潘托斯被维斯特洛人围攻乃至是攻破，那将会造成石破天惊的影响。 若是一切真的越来越大，那让胡戈很是担忧，他当然希望直接打死给他不停找麻烦的潘托斯，但是一切若是真的变成了西与东的大对抗，那自己这点体量，也只能在其中作为一枚棋子。 胡戈不排斥成为棋子，但他讨厌为王前驱，作为一个炮灰为王前驱，他在东方开辟这些事业，不是为了东西统治者们的博弈的。 “胡戈大人，斥候来了，他们似乎有什么重要信息。” 突然，一个声音把胡戈从他的思绪里面拉出来，胡戈突然感觉方才想了那么多有些可笑，他所说这些是第二支远征军真的围攻了潘托斯，并且顺利拿下这座城市才成立的，而现在，能不能打败诺佛斯与潘托斯的残军都是一个问题，那这还谈什么？ 没准第二支远征军会败在诺佛斯与潘托斯的联军手中，而他们一败，局势肯定就会获得降温与控制的，他还担忧个什么。 反正对于第二支远征军的战斗力，他是没有什么指望的，一支由不同所属贵族组成的军队，能有什么战斗力。而他们败了也不怕，他们至少消耗了诺佛斯与潘托斯，自己接下来就可以轻松击败他们。 不过，这个想法在胡戈脑海里出现不久，那个声音接下来的话就把胡戈这个想法给粉碎了。“第二支远征军在我们前方获得了大胜，他们打败了诺佛斯与潘托斯的联军。”那个声音为第二支远征军的胜利而高兴，但是在胡戈这里，就是喜忧参半了。 胡戈望向了远方的天空，看到极远处的天空上有着一片黑云，由于太小，此前胡戈都没有注意到，他知道那是有很多鸟在群聚，这无疑说明了那些话的真实性。 在获得了前方大战的消息之后，胡戈马上让大军加快了速度，他得尽快赶到战场，看到那里的景象。 随着他们距离战场越来越近，看到的鸟也越来越多，战场上都鲜血正在吸引着它们去参加这场盛宴。 终于，随着鸟已经多得在头顶天空上几乎组成黑云时，胡戈来到了战场上，他看到的是一幕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景象：无数尸体横躺在战场上，残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残破的刀剑，碎裂的盾牌，还有在其中搜罗一切可用之物的掠尸者，是他所熟悉的那种战后景象。 失败者的旗帜被踩入灰土，少量才能好运的斜插在地上飘扬，而胜利者的旗帜高扬，胡戈看到了佛雷的双塔、波顿的无皮和戴瑞的农人。 正如他所见到的，诺佛斯人与潘托斯人败了，而且败得非常惨。 当胡戈的队伍出现时，战场上的维斯特洛人都发了欢呼，因为胡戈的队伍里打着的是七芒星的旗帜，这是维斯特洛军队在东方的标志。 作为七神眷顾之人，胡戈自然获得了一片借着一片的欢迎，他在事实上已经成为了远征的一个标志，所以这些第一次见到他的维斯特洛人自然会热烈欢迎。 不过胡戈也注意到，一些维斯特洛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带着轻蔑，胡戈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他们获得了这场大胜？ 胡戈没有理会这些视线，他的时间还没有多到这个地步，他在迎接的佛雷骑士带领下，来到了第二支远征军的指挥官们面前。 佛雷、波顿与戴瑞，好吧，这几位里面，胡戈一个也不认识，唯一熟悉一些的也就卢斯·波顿，而被这家伙给盯上，那的确是让人不舒服。 “愿七神保佑您，胡戈大人，欢迎您加入到我们的胜利中。”伊尼斯·佛雷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打量着胡戈，“虽然这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已经听说您的名声很久了。” 伊尼斯给胡戈一种非常强烈的军人感觉，再加上他老佛雷第三子的身份，这让胡戈非常重视此人，感到了很大的压力，而且同时还在卢斯·波顿无色眼眸的注视之下，让他感觉压力更大，戴瑞家的那两位也看着自己，但自己不认识他们，都还好。 不过，胡戈还不至于因为别人的注视就露怯，“恭喜诸位赢得了这场大胜，接下来通往潘托斯之路也敞开了，不过，诸位，能够告诉我你们是如何胜利的吗？我对此非常好奇。” 胡戈直入正题，他很想要知道远征军是如何胜利的，要知道，他面对诺佛斯人与潘托斯人都赢得很吃力，而第二支远征军看起来却很轻松。 看看那些骑士吧，他们依然在那里耀武扬威，还有很多士兵身上甚至没有血污，看起来就像是参加了一场维斯特洛的低烈度冲突一般。 “这个啊，七神在上，这得感谢我们愚蠢的对手了。”伊尼斯看向战场，眼神里面充满了嘲讽，“最初接战时，敌人的规模之庞大让我们都感到恐惧，但是交战之后，我们反而发现敌人不堪一击。” “那些潘托斯人在我们面前一触即溃，我们只是发起了一场试探性的冲锋，他们就溃散了，哈，亏我还被他们的样子给吓到了。”戴瑞伯爵插话道，这位阴沉的伯爵现在非常高兴，是啊，谁获得了一场大胜会不高兴呢？ “是的，正如伯爵所说，潘托斯的步兵在我们的骑士面前直接崩溃了，那还只是一场试探性的冲击，这些穿着明亮盔甲的潘托斯人就垮了，我当时还以为试探的骑士们会一去不复返，结果却是这样。” 伊尼斯的语气之中是满满的意外，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潘托斯人崩溃之后，他们身边那些拿着超长枪的诺佛斯人也被波及，他们多坚持了一会儿，就被裹挟着后撤了，然后在我们的追击下变成了崩溃，接下来，就是您看到的景象了。” 伊尼斯的话让胡戈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平衡，从佛雷的话语中，他也大致分析出来了事情的原委：潘托斯在经历了两场大败之后，肯定难以拉出来精锐的士兵，既然他们说那么大的规模，那肯定就是靠强拉市民得出的结果。 这样的军队在战场上自然非常不可靠，所以就在维斯特洛骑士们的冲击之下一触即溃，然后他们也把诺佛斯人给连累了，接着导致了这场大崩溃，然后远征军就掩杀了上去，给予了东方人巨大伤亡。 这直接让胡戈说不出来话，为什么他们可以捡到这样的漏？他算是理解为何一些维斯特洛骑士眼中带着轻蔑，在他们看来，如此容易被击溃的敌人，自己这些人居然与他们缠斗了如此之久的时间，可不就是太弱。 “七神真是保佑诸位啊。” 胡戈一度想要说很多话，但是千言万语到了最后，一切还是化为了这个祝福，因为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他总不能怪别人打赢了仗。 似乎是注意到了胡戈情绪的不自然，伊尼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向了接下来的战略，“这一仗胜利之后，我们就可以前往潘托斯了，胡戈大人，我邀请您参与到围攻之中，想要拿下那座城市，是绝对少不了您的力量的。” “当然，当然，我当然会参与其中。”整理了一番表情，胡戈回应道，他的内心则还是万千惆怅，要是自己再快点就好了，自己就可以捡上这样的漏了。 (本章完) 第100章 血淋淋的斗争 第100章 血淋淋的斗争 第二支远征军所经历的这场战斗被称为“平地之战”，之所以是这个名字，因为赢得了此战胜利的维斯特洛人并不知道他们所在的战场是什么名字，所以干脆就用了这个大地区的名字。 也许日后学城的学士会对此进行考究，不过在现在，所通行的就是这个名字，人们也都这样称呼着这一战。 毫无疑问，由于这一战中自由贸易城邦军队的庞大数量，以及维斯特洛人所获得的过去轻松的胜利，平地之战将会成为远征史上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 胡戈能够感觉到，这一战必然会造成无比深远的影响，不过现在他还尚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影响，但是那一定会很大。 因为在胜利之后的第三天，就冲圣战港方向冲来了大量人群，他们大多是圣战港的移民与佣兵，这些人此前都是在圣战港观望消息的，而在知道了大胜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南下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获得了这场胜利之后，围攻潘托斯乃是必然，而潘托斯人在连续战败了那么多次之后，攻克潘托斯被大家视为是必然的事情。 若是能够加入攻克那座城市的行列，他们将会获得庞大的财富与荣耀，这些人来到东方便是为了机会，怎么能放弃这些机会呢？ 潘托斯可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那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它是一座瓦雷利亚自由堡垒都还屹立在世间时，便已经存在的强盛城市。 在财富的驱动之下，第二支远征军并没有停留太久，就继续南下，前往了潘托斯。 胡戈也率领军队随着第二支远征军南下，围攻潘托斯这种大事他必须参与其中，不过他也把一半以上的部队给派回了安达斯，虽然从北方南下的诺佛斯军队主力已经被彻底击败，但是灰谷冲与三角地这些地区也都需要收复，那里也都还有一些诺佛斯军队需要驱散，而且，胡戈也打算让一些部队回去休养生息。 就这样，经过这波分兵之后，胡戈身边的部队就只剩下了五千人，但是这五千都是精锐。 就这样，维斯特洛人的大军一路南下，很快，他们就进入了他们曾经未曾进入过的地方，有着第一次远征的种种经验，维斯特洛人非常熟练的开始攻击当地的奴隶庄园，获取其中的粮食与财物，解放当地的奴隶。 这些地区的奴隶主全都望风而逃，城镇也全部望风而降，从北方逃下来的溃兵已经把主力惨败的消息给带了过来，所以没有人愚蠢的螳臂当车，试图抵抗维斯特洛大军，不是逃跑，就是投降。 由于有着潘托斯这个终极诱惑摆在那里，因此这次到没有出现胡戈那种军队一边走，贵族一边疯狂离队的情况，大部分人都十分默契的南下，为了潘托斯的财富而南下。 也因此，那些被烧毁了债务，真正摆脱了奴隶身份的奴隶也十分迷惑，这次可没有人留下来组织他们。 所以大部分奴隶选择跟着大军南下，这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最近的领导与组织，在胡戈发起第一次远征之后，关于西方释奴者的消息就在奴隶之中广为流传，所以奴隶们对于接受维斯特洛人的领导毫无疑问，而且这是去向那些该死的潘托斯人复仇，这也是他们所渴望的。 就这样，胡戈看着南下的维斯特洛大军不断膨胀，这個膨胀在来到了潘托斯的核心区时，更是变成了一种疯狂的态势。 潘托斯城周边平原是整个潘托斯最为富裕的部分，这里产出了大量的奶酪，更是有着无数的奴隶庄园，它们产出的粮食供养着这座城市，同时还大量出口到海外。 所以，这里的奴隶数量是非常夸张的，当维斯特洛大军逼近的消息来到时，一切都被引爆了，无数奴隶庄园被打破，被烧毁，愤怒的奴隶开始发泄他们积累了无数年的怒火。 奴隶主自然早早的带着财富躲在了潘托斯的城墙后面，但是总有那么多普通潘托斯人与获释奴隶无法进入城内，他们自然就成为了被奴隶们所报复的目标，奴隶主与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远，根本接触不到以至于没有什么仇恨，但是这些人他们可是平时就接触着，他们也是欺压奴隶最厉害的一群人，奴隶们满腹都是对这些人的怒火。 因此，当维斯特洛人真正来到潘托斯城下时，他们看到的是一幕往如地狱的景象，人处在长期压抑之后终于得以释放的话，爆发出来怒火是非常恐怖的。 曾经繁华的日出大道两侧都吊着一具具尸体，那些漂亮的房屋不是在燃烧，便是残破不堪，曾经车水马龙的大道上也有着尸体——这些都是属于潘托斯人，奴隶们不会对潘托斯人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即便是侥幸活下来的潘托斯人，也得被抢走所有食物赶到荒野里面，这是曾经犯错奴隶的待遇，而现在这落在了潘托斯人头上了。 不过，远征军的诸位将领们没有因为这种景象而有什么触动，最多只是感到了一些震撼，作为潘托斯的核心区，这座城市的周边是极其繁华的，而现在这种繁华全都焚烧在了火焰与杀戮之中。 对于这一切，胡戈是完全不为所动的，斗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不是温良的，不是请客吃饭的，是要杀人流血，人头滚滚的，在维斯特洛，他就把体面给丢在了地上，在安达斯，他也见过不少这种景象，那个时候最多有些不适。 而到现在，连这些不适都消失了，这惨烈的一幕幕在胡戈眼中，与平常景象没有任何区别，最多觉得这繁华被付之一炬有些可惜。 奴隶十分欢迎维斯特洛大军的到来，因为唯有大军到来，他们才能打破潘托斯的城墙，把乌龟壳后面的奴隶主给拖出来杀死。 所以，在奴隶的帮助下，维斯特洛人得以迅速在潘托斯城下建立起围城营地，接着开始围绕城墙修建围城工事，同时，他们还帮助维特洛人收罗起粮食，虽然在缩入城门时，潘托斯人带走了尽可能带走的粮食，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全部带完。 别的不提，就拿潘托斯城外那数量庞大的牛羊来说，那是多少潘托斯奴隶主的财富来源，他们拖拖拉拉的不愿意处理牛羊，于是奴隶暴动起来后，一切都归了奴隶，然后是接下来到来的维斯特洛人。这一切的一切，都为维斯特洛人围攻潘托斯奠定了极好的基础，每一个参与围攻的人都认为，接下来他们必然拿下这座城市。 “胡戈大人，您说现在潘托斯城下到底有多少奴隶？” 胡戈的眼前是正被包围的潘托斯城，与大部分城市一样，潘托斯的城墙下有着大量房屋，它们是无法在城内居住的市民与奴隶的住所，形成了所谓的外城区。 不过，现在外城区直接被连根拔起，城墙附近一圈的房屋全部被拆除，这让胡戈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以潘托斯内部势力之杂乱，那些家伙会不断扯皮让那些建筑留下呢。 对于攻城方来说，这些建筑可以提供掩护，还是可以就地拆除的攻城器械材料来源。但是现在，潘托斯的护城河之前，是一片片空地。 问题让胡戈的视线收回，他看了一眼发出问题的小格莱切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的是对面无数正在忙碌着修建防御工事的奴隶。 为了开导小格莱切尔，胡戈这段时间一直都把他给带在身边，而这段时间莱，这小子的性格的确逐渐开朗了起来，没有原先那么苦大仇深。 与小格莱切尔印象里那种死气沉沉的奴隶不同，这些参与到工事修建的奴隶兴致勃勃，充满干劲，哪怕是城墙上的投石机不断扔出巨石，也无法破坏他们工作的热情。 小格莱切尔不是没有见过获得自由的奴隶充满干劲的样子，但是如此之多的奴隶同时如此，就是他没有见过了的，所以给了他一些震撼。 “我也不知道。”胡戈实话实说，“每天这里的奴隶数量都在变化，有的是踏上了回家的道路，有的是在其他地方被解放而加入到围攻，不过大部分人终究还是不动的，我们估计，这里的奴隶数字大致在十二三万人上下浮动吧。” “十二三万……”这个数字给了小格莱切尔极大的冲击，他的脸上都下意识浮现了恐惧，十二三万，这个数字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到这一刻，他再也不奇怪为什么潘托斯四周会那么迅速建起如此庞大的工事，把城市给围死了。 “这里是潘托斯的腹地，这里的奴隶也是受到压迫最为厉害的，所以他们对潘托斯人的仇恨，比任何人都要强，所以有了与潘托斯算账的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加入其中。你看，现在他们以曾经所属的庄园作为组织，辛勤工作在围城的第一线。” 胡戈看着那些热情工作的奴隶，他很喜欢这种景象，可以说，这正是维斯特洛人东方事业的一大基石。 这里的消息流传出去了，自由贸易城邦的奴隶主们都会吓破胆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奴隶主现在看到他们无比轻蔑的奴隶，会发自内心的感到胆怯，乃至是恐惧——想到这些时，胡戈内心涌现出了一股极其庞大的快感。 不过，接下来局势必然升级，剩下几个自由贸易城邦，也必然加入到这盘大棋之中，奴隶主们被吓破胆之后，就会想着如何扼杀然后他们不安与恐惧的东西。 但是，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他应该专注的，是对潘托斯的围攻。 把思绪给拉回现在，胡戈突然发现小格莱切尔不知为何，情绪低落了起来，正当他打算发问时，这小子正好开口了，“胡戈大人，我想，接下来若是潘托斯被攻破，这座城市就会迎来一场大屠杀吧。” “是的，小格莱切尔。”他的话让胡戈的情绪也随之一变，语气变得也有些沉重，“若是城墙被攻破，必然会有一场大屠杀，数百年来被奴役的愤怒，是需要发泄的，没有人有资格阻止他们发泄，也没有人有那个能力。” 对于屠杀，胡戈还是不愿意看到的——虽然看到了也心如止水——无论如何，那都代表着无数人的死亡，但是他也不会阻止，他为什么要阻止对一群未来必然会仇视自己，乃至是对抗自己的人的屠杀呢？ 潘托斯人的富裕生活是建立在对奴隶的压榨之上，即便是他阻止了屠杀，因为失去了对奴隶的压榨，而失去了优越生活的潘托斯人也会仇视他。 所以对于屠杀之事，胡戈早已在内心坚定了想法。至于小格莱切尔，胡戈理解他，年轻人总是抱有幻想，总是认为打败了那一群“坏人”，一切就都会变化，但是哪儿来那么多好事。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奴隶推翻奴隶主的战争，一场血淋淋的战争，在这场战争里面，是没有体面的，大家都要在泥地里面打滚，最后胜利者会在尸体之上让胜利者与失败者的孩子和解，也由此开启新的时代。 不过，他也不会因此指责小格莱切尔，无论是谁，都是这样过来的，小格莱切尔又是在潘托斯的社会长大，作为权贵之子，他自然是在潘托斯的上层社会中成长的，对于潘托斯城也肯定有着很多深刻的记忆。 所以，要让他去面对潘托斯的毁灭，那他的情绪低落也是很正常的。 胡戈理解这孩子，因为他清楚这孩子不过是一时迷茫而已，他只不过是，还没有杀死心中的男孩罢了。 胡戈看着小格莱切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开，这依然是需要他自己从中走出来的事情，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想得傲慢，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想去吧。 (本章完) 第101章 黄金团的决断 第101章 黄金团的决断 虽然深居住于坚墙之后，但是潘托斯城内的气氛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缓和，反而整个城市越发躁动了起来。 潘托斯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争，屈服布拉佛斯虽然屈辱，但是也带来了和平与稳定，更别提布拉佛斯虽然强大，但是他们羸弱的陆军使得布拉佛斯人从未抵进过潘托斯。 实际上，在自由堡垒崩溃之后这近三百年里，潘托斯所遭遇最多的围攻，也不过是马人示威式的围困，没有人会因此担心，因为大家都知道，马人是没有能力攻破城墙，他们在拿到总督们打发马人的仨瓜俩枣之后，就会离开。 所以说，维斯特洛人的这场围困，乃是潘托斯人记忆之中，威胁最大的围攻。 曾经他们对这些西方来客无比轻蔑，但是西方人一次又一次的打败了潘托斯，现在还把军队开在了潘托斯人引以为豪的城市之下——这是每一个潘托斯人都没想到的。 而且由于维斯特洛大军而来引爆的奴隶起义更是给那不安稳的火焰添上了一把火，城墙外的奴隶起义把奴隶主们给吓破了胆，那些侥幸从城外杀戮场中套出来的幸运儿添油加醋的描述更是火上浇油。 城墙内也受此影响，爆发了好几次奴隶起义，虽然都被迅速镇压，但还是让潘托斯人心惊胆战。 很多潘托斯市民都无法接受奴隶的叛乱与那些酷烈的手段，在很多人看来，他们平时对待奴隶足够好了，奴隶却还这样反抗他们。 在这样的情绪下，潘托斯人在忙碌而又恐惧的组织城市防御的同时，还流传着关于奴隶忘恩负义、罪该万死的流言，潘托斯就不应该对这些奴隶有任何的怜悯，就应该无情的驱使他们，压榨他们。 不过，完全保持这种态度的不是很多，其他潘托斯人则是认为，奴隶们都是好的，自己以前对他们那么好，现在肯定是有人蛊惑了他们，让他们源源不断的来攻打自己找死——而这个人，无疑就是胡戈，在潘托斯城内，胡戈的名声就越发奇幻，他甚至都变成了一个说话就可以洗脑奴隶的形象。 因此，一些人在极度的恐惧之后便开始打骂折磨城内的奴隶，以缓解他们的惶恐不安。 在奴隶大起义，以及城市外维斯特洛大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依然在城内留着大量奴隶是十分危险的，这种行为更是危险的，但是问题在于，若是驱赶了这些奴隶，城市就要停摆。 除了北岸的几家城邦，大部分自由贸易城邦城市人口中奴隶与自由民的比例长期保持在3：1，这代表奴隶维持着城市最基本都运行，扛包的是他们，扫大街的是他们，工坊里的工人也是他们……若是没有了这些奴隶，潘托斯无疑会在一瞬间乱起来，而现在这座城市每個人都清楚，他们是乱不得的。 自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潘托斯的统治者们不得不重视起曾经当耗材用的奴隶，他们又是提高待遇，又是制定保护的法律，潘托斯人对待曾经无比轻蔑的奴隶也客气了，但是奴隶们只是冷眼在一旁看着，他们看得出来，现在占利的是他们。 而且，虽然亲王宫下达了禁止折磨奴隶的命令，但是这种事向来是没人管的，大家也不愿意执行那个让潘托斯落入现在糟糕境地的亲王的命令，这使得城内的紧张气氛也一直在加剧——这种事情总得来说不多，但是发生一件，就足以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这在潘托斯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市民们对此惶恐不安，尤其现在他们的大量子弟死在了潘托斯之外，这更让他们恐惧。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维勒里昂，潘托斯人憎恶到了极点，这家伙连战连败，此前还在潘托斯城内大举强征壮丁，拉走了不知道多少潘托斯小伙子，然后这些小伙子就在平地的战场上被维斯特洛的野蛮骑士所屠杀。 祸不单行的是，他们在溃散之后，还遭遇了该死的马人，马人见维斯特洛人的点子就些扎手，所以他们换了一个掠夺的目标。 本来在维勒里昂带着失败的消息回到潘托斯的那一刻，他就得被愤怒的群众给撕碎，即便是他的太监也保不住他的性命，但问题在于，维勒里昂回来时还带着大量诺佛斯人。 这些从东方群山里走出来的诺佛斯人操着市民不懂的话语，粗暴驱赶了愤怒的民众，当最勇敢的那一批市民在长矛之前被串起来之后，其他人也就四散而逃。 维勒里昂在战败之时，他明白自己若是回到潘托斯会发生什么，反对势力无疑会抓住这个机会，除了无垢者——何况无垢者在那场迅速的崩溃里面也损失惨重——他需要新的力量，所以他尽可能收拢了诺佛斯人。 诺佛斯人的乡土性使得他们哪怕溃逃，往往也是成建制的溃逃，只要敌人没有追上来，很快就可以恢复建制，这一点让三三两两的马人根本无法在他们面前讨到好，几个马人骑手就赶着上百人乱窜的情况也没有出现，所以维勒里昂用重金让这些大山里面没见过市面的诺佛斯军官效忠了自己，把他们带到了潘托斯。 至于他的盟友，那个狂热的大胡子僧侣，这家伙直接不知所踪，维勒里昂不在乎他的性命，想到他时还有些愤恨，这家伙拍着胸脯说他们诺佛斯多靠谱，结果还是在西方骑士的野蛮冲击之下溃散。 靠着这些东方的诺佛斯军官，维勒里昂撑过了入城时的暴乱，接着把他所有现存的反对者都给抓起来看头，日出集市再一次被鲜血所渗透。而与此同时，维勒里昂躲在了亲王宫里面，在太监与诺佛斯人的保护下躲在里面不见人。 不过，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总得来说，人们对城市的陷落这点，还是认为不可能的。作为瓦雷利亚的女儿之一，潘托斯有着高耸而厚重的城墙，这是自由堡垒留给他的女儿的遗产，在这城墙之后，大部分民众认为他们很安全，潘托斯会撑过这一截的。 只不过，这座城市真正的掌权者与中上阶层之中，很多人不这样认为，甚至其中一些人“想”起了自己的安达尔血统，突然开始学习起安达尔人的语言。 。 事情的发展太超乎想象了。 在黄金团的临时驻地中，团长米斯·托因看着在身侧列队的诸位队长，抬起了他疲惫的双眼，自从围城开始，他就没有休息好过。 队长们还在互相争论，哈利与琼恩与他们的支持者在那里针锋相对，互相指责，哈利·斯崔克兰依然强调要保持谨慎，还有黄金团为黑龙效劳的悠久历史，琼恩·克林顿依然是扯着嗓子号召众人支持红龙。米斯·托因看到这一幕发自内心的感到疲惫，现在不是什么黑不黑红不红了，事情的发展已经失控了！ “都给我闭嘴。” 在团长极其罕见的表现出怒气之后，所有人马上闭上了嘴，看向了团长。 “你们是没搞清楚现在这座城市到底是什么情况吗？现在已经不是黑不黑，红不红的问题了！外面有起码十万以上的奴隶正在准备杀进来！十万！而在这城市里，奴隶与自由民之间更是一触即发，我都要怀疑拿块石头墙上划一下，就可以点燃潘托斯了！” 与这些一直待在军营里面的队长不同，米斯·托因这些天一直都在潘托斯里到处跑，与城市各方进行接触，讨论防御城墙的事情。 至于为何是这样，那是因为黄金团如今在潘托斯颇为尴尬，此前就因为在战场上的自行其是而与亲王产生了隔阂，上一次战役更是拒绝出击，亲王已经不信任他们了。 不过，由于维勒里昂在这座城市之内并不讨喜，黄金团并没有因此就在城市里站不住脚，反而因为反抗亲王，而获得了不少人的支持，还有很多势力来与他们接触，想要获得支持以推翻维勒里昂。 但黄金团意在坦格利安，所以谁都没有搭理，但各方又不敢得罪他们，所以一直就这样有些尴尬的待在潘托斯，正是因此，黄金团的士们都缩在驻地里面。 实际上，若不是关系到围城，米斯·托因都不能出去到处晃悠。 团长的话在队长之中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团长向来都是很靠谱的，他所说的话绝对是有的放矢，队长们都信任着他。 “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非常要命的大局里面，我的兄弟们。”米斯·托因见队长们的态度终于转变，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一个弄不好，甚至我们团都会全军覆没。” 这句话就像是把巨石丢入平静的水面，直接激起了千层浪，黄金团在厄索斯传承了百年，大大小小的风浪自然见识过不少，而现在团长说，接下来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甚至会让整个兵团都完蛋。 “团长，这有些夸张了吧。”发言的是哈利·斯崔克兰，他的话代表了这里许多人的心声，围城的局面他们黄金团不是没有经历过，哪儿有那么凶险。 “一点都不夸张，成为有着十万以上的奴隶打算把这座城市里每个人都给杀了，城内就更别提了，在这样的大势之下，你认为兵团可以全身而退吗？” 米斯·托因的话语无情击碎了在场所有人的幻想，按照团长所说的恐怖数字，即便是以黄金团的庞大兵力，也难以在这波混乱中幸存下来。 “所以，都别想什么龙了，黑龙已经死完了，红龙就剩两个小孩子，黄金团要为自己的命运负责，而不是为人去牺牲。” 米斯·托因说这些话时，视线紧紧看着琼恩·克林顿，看到了他的低落与失望，他也只能在内心对克林顿抱歉，兵团现在没得选择，只能这样了。 “团长，潘托斯的城墙也很坚固啊，难道就无法守下来吗？这可是九大贸易城邦之一啊。” 有人不甘心的问道，这让米斯有些烦躁，“我们当年都能打下泰洛西，潘托斯怎么就不能被攻破，而且再坚固的城墙，也得头可靠的人来守才行，而潘托斯……我可以说根本不像有那样的人。” 攻克泰洛西是黄金团在几十年前的九铜板王之战中的一项伟大功绩，他们攻破了这座以军事传统著称的瓦雷利亚女儿，扶植了“最后的黑火”的同伴上位。 “接下来接触你们的人应该会变多，但是你们都不要搭理，空洞的许诺他们想要的话，那就给，反正不值钱。”米斯·托因做着接下来的布置，“总之，一切都交给我，大家放心吧，我会带着黄金团走过这段艰难岁月的。” 没有人反对团长的话，作为在黄金团团长之位上待了十来年的人，他在黄金团内部有着无人可比的声望，这是无人可以动摇的。 米斯·托因的视线扫过诸位队长，他在琼恩·克林顿的眼中看到了绝望，虽然一些话没有说明白，但是大家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毕竟也只是没有说明白而已。 给坦格利安复国什么的，现在已经被踢出了黄金团的计划安排，接下来黄金团要做的，是如何在接下来的激荡之中活下来。 不过，团长注意到，克林顿的绝望没有持续太久，渐渐那变成了坚定，米斯·托因明白，他要失去一位战友了，但也不打算去阻拦战友。 散会之后，团长不久就获得了琼恩·克林顿带着十几个人连夜离开营地的消息，这种不告而别，在黄金团严格的规章制度里面无疑算是背叛，但是米斯·托因只是让军法官把这些人记成了阵亡。 这是他唯一可以为朋友做得事情，他选择了一条曲折而漫无尽头的路，自己只能这样帮帮他了。 然后，黄金团的团长开始写起了信。 (本章完) 第102章 开门之时 第102章 开门之时 再一次的，看着眼前从瓦雷利亚自由堡垒尚还屹立在世间时所修建的城墙，唐托斯·霍拉德的思绪不由得想到了瓦雷利亚，然后又想到了龙王，想到了那个该死的疯王。 虽然那个时候他还很小，但是他还是记得那个发须散乱，宛如恶魔的君王，以及他如何处决自己的父母与亲人——疯王对于囚禁他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软。 暮谷城的统治者为绑架疯王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而霍拉德家族则由于与他们的紧密联系，所以也一起被押上了处刑台。 幼小的他就在那个时候看着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就像是一颗颗从树上滚落的红苹果，至今他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当时会这样想。 每当一個人被斩杀，他都会听到疯王那发疯一般的呼喊，那个声音即便是现在想起，都让他不寒而栗。 本来他也应该一起被杀死的，但是“无畏的”巴利斯坦救下了他，作为把国王从暮谷城之中救出来的人，这位高贵的骑士请求疯王饶过了幼小的他，他也得以成为了巴利斯坦的侍从。 若是一个普通的男孩，成为维斯特洛闻名遐迩的骑士是会让他高兴至极的，更何况巴利斯坦其实还是御林铁卫，但是当时的唐托斯没有丝毫这样的想法，甚至他反而还对巴利斯坦带着一些仇恨——在当时的唐托斯看来，若不是巴利斯坦救出了疯王，他的亲人就不会死，幼小孩子内心的想法，有些时候就是那么简单。 随着长大，唐托斯对巴利斯坦的仇恨也渐渐消失，作为七大王国的高贵骑士，巴利斯坦爵士对待他无论是养育还是训练，全都尽心尽力，也一直都用着一颗真心来对待他，唐托斯从巴利斯坦这里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不过，由于巴利斯坦的身份，唐托斯长期居住在红堡之中，每当看到疯王时，记忆都会回到那个让他恐惧的一日。 所以，在成年之后，唐托斯拿着巴利斯坦为他置办的盔甲与武器，就像是逃命一般离开了君临，开始在维斯特洛流浪，由于兜里揣了很多巴利斯坦赠送的金银，所以唐托斯先去了暮谷城，他的家族曾经生活的地方。 暮谷城的变化很大，疯王几乎是把达克林家族在这片土地上统治的痕迹给连根拔起，使得很多地方都萧条了下去，不过，当他带着霍拉德家族的纹章回归时，还是有很多记得往事的父老乡亲热情围了上来，作为这片土地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他依然在这里有很多支持，也是在那个时候，唐托斯发誓要拿回自己应得的权力。 当然，他肯定是无法通过向疯王申诉，以拿回祖先的土地，若是那样做，疯王没准会想起他这个“余孽”，然后都用不着派人，那些期望获得巨龙残羹剩饭的家伙就会把他宰了去领赏。 但是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办法，正当唐托斯不知应该如何努力之时，篡夺者战争爆发了。 唐托斯立即加入了最近的篡夺者——劳勃·拜拉席恩——的军队，开始了他的内战生涯，唐托斯明白这样做无疑是与巴利斯坦为敌，但是他也只能这样做，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拿回土地。 但很可惜的是，虽然唐托斯幻想过无数次在战场上获得荣耀，但是事实是，他一直都平平无奇的，没有经历过大战，也没有立下功勋，唐托斯就这样普普通通的渡过了整场战争，随着拜拉席恩的大军进入了君临。 拜拉席恩王朝开启之后，唐托斯立即发出了申诉，但是由于实在是没有功绩，所以他的要求被劳勃给搁置了，但是，由于是最早加入劳勃的一批骑士，所以他从红堡里面给了唐托斯一份俸禄。 这不是唐托斯想要的东西，他也不想待在红堡，因为巴利斯坦也在那里，虽然巴利斯坦表示了对他的理解，但是唐托斯只是站在那里，就感觉非常不舒服，不自然。 但是，生活终究会难倒所有人，唐托斯明白，他不接受劳勃的赠与，就只能出去继续流浪，所以，他成为劳勃宫廷的骑士。 由于所获得的，与曾经期望的对比起来不值一提，所以从那时开启，唐托斯渐渐沉迷在了酒精之中，每天都找着不同的女人过夜，劳勃给他的工资很丰厚，足以他天酒地，这使得他的名声以极快速度在红堡里面臭了起来，巴利斯坦曾经劝过他，但是他都不在乎。 他努力的目标是获得应属于自己的一切，但现在这个目标已经不可能了，他还拿着一份足以让自己天酒地的工资，那就敞开了玩吧。 本来不出意外，唐托斯就会这样堕落下去，在酒精与女人之中渐渐迷失，曾经属于强壮骑士的一切，也都会被肥肉所包裹，最后变成一个废物，但是君临之乱发生了。 君临之乱发生时，唐托斯正醉在妓院里面，这让他把混乱的一整天都给醉过去了，所以唐托斯醒来时，对于眼前的一切非常难以适应，怎么不过是醉了一晚上，君临就变成这样。 不过，这些情绪随着红堡传来的消息都给化解，暮谷城的莱克家族因为他们的叛乱行为被褫夺了爵位，他，唐托斯·霍拉德将会成为新的暮谷城伯爵。 那时唐托斯突然怀疑自己依然是醉着的，在意识到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之后，唐托斯瞬间变了，他冲回家，在仆人的帮助下打理了脏污的发须，换下了肮脏的衣物，前往红堡接受了劳勃国王的分封。 所有认识唐托斯的人都说，曾经那位骑士回来了，而唐托斯在从劳勃那里获得了暮谷城伯爵的爵位之后，就立即带着随从回到了家族的堡垒。 在暮谷城，他获得了欢迎，莱克家族的统治不过持续了十来年，民众更喜欢曾经的统治者，在被疯王灭门之前，霍拉德家族也是在这片土地上深深扎根的，还与达克林家族世代联姻。 在从突然获得家族土地的欢喜之中缓过来之后，那个时候唐托斯只打算治理好这片土地，履行他曾经的志向。 不过，随着东方的远征不断发展，唐托斯想起了他永远都忘不了的那一幕，亲人被杀，头颅就像是红苹果般滚落一地的那一幕。 唐托斯愤怒了，曾经被他遗忘——或者说压制——的情绪涌了上来，他决定要向疯王复仇，而疯王的后代就在东方流亡。因此，他加入了第二支远征军，还因此从铁王座那里拿到了一份援助——铁王座需要一个自己人去东方看着，而唐托斯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 他的行为也在暮谷城获得了响应，当年疯王在暮谷城，没有少杀人的，那次贵族的脑袋都滚落一地，又何况农夫呢？不过，大部分加入远征之人，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东方的财富，经过达克林家族与莱克家族统治期间诸多事情之后，暮谷城贫困了起来，当地人需要新的出路。 就这样，唐托斯率领着暮谷城人踏上了东征之路，去寻找疯王的后裔，让他们付出代价，随即，他在第二支远征军里发现了戴瑞的纹章，这个家族出过疯王的御林铁卫，为疯王付出了好几个儿子，脑门上都写着坦格利安支持者这个词。 因此，唐托斯一直都在找戴瑞的麻烦，在他看来，戴瑞家加入远征实在是可疑，而且戴瑞家对自己找麻烦的一系列忍耐行为，也让他疑心更加重。 但是，渡过狭海，走到这里之后，唐托斯犹豫了，他的想法变了，因为这一路过来，唐托斯见到了太多的杀戮。 作为当过雇佣骑士的人，杀人放火对唐托斯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陌生的事情，但是他很少见到系统性的屠杀，最多只是把人打伤，然后再放上一把火，接着带着农夫的粮食离开。 而在东方，他走一路看了一路，被解放的奴隶们对奴隶主、潘托斯人与归化奴隶毫不犹豫的高举屠刀，随处可见被吊死者的“森林”与焦黑死人堆。 这给唐托斯带来了很大冲击，年轻的伯爵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还有那种你死我活的气氛，更是给了他太多震惊。对于远征，他的内心还是有着属于一位年轻骑士的幻想，认为那是荣耀的，那是光荣的，但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却是在泥地里面打滚，不体面的用一切手段互相厮杀。 年轻的伯爵第一次感觉，复仇那些事情是多么渺小，他正身处于前所未有的大势，这种情绪在来到潘托斯城下时，直接达到了巅峰。 超过十万奴隶帮助他们进行对潘托斯的围攻，这是真正震撼到了唐托斯，这一幕里面所代表的东西，让唐托斯说不出来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同时让他说不出来话的，还有那些杀戮场。 自此，他觉得自己那些事情是那么渺小，他正身处于更加宏大的事情之中，与这比起来，坦格利安算是什么东西？ 但是，当他看到潘托斯的城墙时，他还是会想起往日的仇恨。 这终究是我的心结。唐托斯在内心告诉自己，这一切还是要解决的，若是不解决，他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因此心安。 产生这样的想法后，唐托斯感觉有些好笑，他明明身处于更加有意义的事情之中，却还是想着这样的小事。 对于攻克潘托斯，唐托斯没有任何怀疑，他们这边重兵云集，还有着那位传奇的，七神照耀着的胡戈大人，他们是必然可以获得胜利的，这座城市终将沦陷，作为维斯特洛人荣耀记功柱的组成部分。 不过，他也清楚，在城破之时，也是屠杀开始之时，想到此事，唐托斯不免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悲伤，潘托斯是一座古老的城市。 而接下来这座城市将会接受兵灾的洗礼，那些潘托斯人能活下来多少，他是一点都不看好，在此期间，无数的传承都会丢失，不知道多少记载会被焚毁——想到这些，唐托斯都很可惜。 对于屠杀这个问题，远征军的将领们选择的是沉默不语，大家都默认了接下来会发生的屠杀，而且在大家之间也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那就是别逆着这些奴隶的意思，他们若是愿意，他们是可以在瞬间吞噬掉维斯特洛人的。 因此，屠杀是必然会发生的。 隔着被清扫的大地，唐托斯看着潘托斯城墙，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这座城市燃烧，无数人被屠杀的样子，嗯，这景象越来越详细了，面前的潘托斯城门都打开了，嗯？怎么还有人走出来在摇旗？ 唐托斯突然意识到，他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正发生的事实，潘托斯的城门的确是打开了！ “集合！” 唐托斯的命令刚刚喊出，突然整个营地都响起了悠扬的号角，然后他看到一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重骑兵突然冲出，在烟尘之中向着城门冲去。 “赶快集合！”唐托斯接着吼道，赶紧爬上了侍从牵来的战马，他现在庆幸自己没有拖下盔甲，不然穿起来又要不少时间。 整个军营都因为这号角而陷入了慌乱之中，不过随着看到城门已经打开，慌乱都变成了兴奋，变成了狂热。 在他的身后，暮谷城的士兵正在匆忙集结，其中反应最快的是暮谷城长矛手，这些暮谷城供养的职业长矛手是唐托斯队伍中最精锐的。 “我的臣民们，我就不多说了，荣耀与财富都在眼前，随着我前进！” 在看着手下农夫们匆忙完成集结之后，唐托斯对他们吼道，对普通的士兵这样说是最靠谱的，而他接下来也获得了一片回应的欢呼。 唐托斯听到潘托斯那里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看到其他家族的部队动了起来，他不再犹豫，调转马头，呼唤着部下们冲了上去。 (本章完) 第103章 东方的影子 第103章 东方的影子 日出门作为潘托斯的主要城门之一，它曾经见证过这座城市从建立在发展的整个过程，而现在，它完成了一件新的创举，它见证了攻城者杀入城市，一队队满怀仇恨的士兵与奴隶冲了进来，他们将会对这座城市宣泄那延续了几百年的仇恨。 在城门打开，维斯特洛人的主力冲进去之后，事情变开始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现，因为在维斯特洛人之后进入城市的奴隶们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奴隶主，对那些潘托斯人复仇。 潘托斯城内本来也有着数量夸张的奴隶，他们也非常乐意给杀进来的维斯特洛人与奴隶带路，这些生活在潘托斯最底层的人群了解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处房屋，在这些地头蛇的帮助下，杀戮的效率，一下子就拉上来了。 潘托斯的街巷很快就铺满了尸体，奴隶们砸开了潘托斯市民的家门，把市民从其中拖了出来，男性直接杀死在街道上，而女性则遭遇那比起死亡还要悲惨的待遇。 奴隶们对潘托斯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手下留情，几百年的愤怒需要释放，也没有人敢去阻拦他们的行为，聪明人都不会挡在这些想要发泄的奴隶面前的。 烧杀抢掠之中自然也少不了火焰，很快焰火就翻涌了起来，不过它们迅速就被人熄灭，放火的人也被责骂了一顿——这是维斯特洛人与奴隶们达成的一个底线，屠杀你们随便屠杀，但是放火是绝对不行的。 围攻潘托斯的各方，无论是西来的维斯特洛领主，还是奴隶中被推选出来的临时领袖，都看得出来潘托斯的诱人价值，都想要从中分上一份蛋糕，所以，自然不能让下面的人乱搞，把盘子给砸掉了。 “我们这就进入了潘托斯，哈，看来东方人不过如此，这一路实在是太顺利了。” 在已经化为废墟的日出集市上，伊尼斯·佛雷带起极其兴奋的语气说道，这个佛雷不喜欢把情绪太过于明显的表露出来，但是眼前这巨大的胜利，使得他现在正喜笑颜开。 同样情绪变化的，还有卢斯·波顿，不过恐怖堡伯爵只是嘴角上一直挂着笑容，这是很罕见的，要知道，这个北境人以前都是用他那双淡色眼睛无言盯人的。 也就是戴瑞们的态度有些怪，胡戈看到戴瑞伯爵与他的继承人时，就感觉这两人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氛，那就像是，又高兴又失望？ 胡戈不知道他们在失望个什么，但是他也不在乎，东来的维斯特洛贵族们想得东西多了去了，他哪儿有那个精力去在乎。 在率领第二支远征军的三家人身边，有一个穿着破烂斗篷，举止高雅的自由贸易城邦人在为他们讲解潘托斯的情况，此人是褴衣亲王，是在不久前加入到围攻的佣兵团风吹团的团长，他曾经是潘托斯的亲王，但是由于潘托斯那处死亲王平息诸神愤怒的传统，他逃出了城市，去当了一个雇佣兵，到现在，则成为了一个佣兵团团长。 虽然身份发生了变化，但是这位前亲王对潘托斯的仇恨不变，因此在得知维斯特洛人的围攻之后，他就急匆匆的放弃订单，从南边赶了过来。 然后，他就因为对潘托斯的了解，而成为了维斯特洛人在潘托斯的顾问。 而胡戈看着这座被惨叫与厮杀所统治的城市，他也是颇为感慨颇为感慨，没有心，这座城市就这样沦陷了啊，他本以为围城至少都得在半年以上，结果没想到黄金团居然做出了那么果断的选择。 是的，黄金团，他们是现在维斯特洛人杀入潘托斯的关键，正是他们打开了日出门，让维斯特洛人冲了进来。 黄金团的兵力虽然在他们受雇潘托斯之后遭遇了不少损失，但依然是一个拥兵八千以上的大兵团，当这样一个兵团选择背叛潘托斯，基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所以城门就这样敞开了。 接到米斯·托因的信件时，胡戈是没有把太多期望寄托在这上面的，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骑兵去准备待命，结果没想到城门真的打开了。 “米斯·托因大人。”胡戈完成回忆之后，喊出了身边的团长的名字，“七神在上，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若不是您，我们现在也无法这样顺利的站在潘托斯城内，您一定会获得与付出对应的回报的。” “胡戈大人，黄金团没有大的要求，只想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在东方游荡得太久，我们已经意识到厄索斯已经成为了故乡。”黝黑的米斯·托因回应道，说了些大家都清楚的场面话。 不过，他提到黄金团的落脚一事，这引起了胡戈的好奇心，他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团长大人，我很好奇，黄金团在东方活动了近百年，为何没有在东方落下脚来，你们可是有着上万人。” 对于黄金团这个万人佣兵团，说实话，胡戈满是疑惑，不过，他对厄索斯那个养着几万脱产佣兵的战场更不解，那么多脱产武装人员，他们靠什么吃饭？这些他为什么不直接在东方建立国家？ 前者用自由贸易城邦之间的低烈度战争还可以解释，但是后者胡戈实在是想不通，厄索斯那么大，为什么黄金团这样的大兵团不选择找个地方落脚，就此开始当土霸王。 “您问这个啊。”胡戈看到米斯·托因的脸上闪过了苦涩，“我们曾经尝试过的，但是每次都获得的是惨痛的失败。” 胡戈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米斯·托因，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而团长接下来开始解释道，“其实在寒铁的时代，我们就想要占据争议之地，可一旦占据土地，自由贸易城邦就会针对我们，但是在寒铁的率领之下，我们依然势如破竹，只是，谁都没想到，寒铁突然就死在了一场小冲突里面。” 寒铁，胡戈知道这个名字，黑火战争的重要人物，在败退东方之后，他看着黑火家的势力四分五裂，就组建了黄金团，把他们团结了起来。 “此后，黄金团就在自由贸易城邦的冲突里磕磕碰碰的前进，但是，每当我们开始打占据土地的主意时，就会立即遭遇针对，兵团的关键人物往往还很快就会出现意外，而且随着我们在厄索斯积累起了足够的历史之后，发现每个意图割据的佣兵团，都会遭遇此类事件，而即便是成功了建国，往往也很快败亡。” 胡戈听到这里，他有种感觉，这种意外的死亡他有些熟悉，他知道有群人不就擅长这种手段——那些该死的布拉佛斯人，那些潜伏在阴影里面的无面者。他不由得想到七神以自己为中介，消灭无面者的那次经历，无面者的脸皮在他的面前一张张“脱落”，纵然当时处于七神圣光之下，他还是感到诡异。 “渐渐地，我们发现只要不打割据建国的主意，也就没有找我们的麻烦，所以我们也不再起这样的心思，把精力都放在回归故国之上。这种情况，一种持续到马里斯成为团长。” 马里斯，最后的黑火，胡戈知道此人。 “包括他在内，马里斯团结了九位野心勃勃的厄索斯军阀，他们有的是狭海里的海盗，有的是野心勃勃的富商，有的是自维斯特洛而来的佣兵，他们一共有九人，坦格利安的王子轻蔑称呼他们为“铜板王”，但我们证明了自己没有那么廉价，很快就征服了整个争议之地，马里斯在王冠树下为自己加冕，接着我们攻克了泰洛西，石阶列岛也被控制，一切都看起来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即便我们不渡海，也可以在厄索斯建立起一个王国，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您也知道。” 说完这些，米斯·托因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胡戈也知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维斯特洛主动出击，七大王国全力尽出，把黑火的王国粉碎在石阶列岛上。 听完这些，胡戈有种感觉，那就是有人一直都在控制厄索斯的佣兵，无形施加他们的影响力，但是，每个操盘手终究会有失误的时候，在结合自己已知的资料，胡戈认为九铜板王就是那些人压不住之后的一次爆发。 至于那个人是谁，显然也只有那一家了，布拉佛斯，不过，这可不是只靠一个布拉佛斯就可以达成的事情，其他自由贸易城邦肯定有意无意协助着布拉佛斯的压制。 毕竟，阻止冒险者的建国，对大家都有好处，谁都不想要应对宛如跳蚤一般上蹿下跳的冒险者的，那足以把人烦死，而且在冒险者持续不断的骚扰之下，他们早晚都得吐出来一大块肉。 想通了这些，胡戈更加确定了自己与自由贸易城邦存在根本性的矛盾，现在自由贸易城邦不就是陷入在这样的困境之中，而且情况比一般都冒险者骚扰要糟糕得多，因为他们国内都有一堆还没有被引爆的炸弹——奴隶。 在进入潘托斯的那一刻，胡戈就明白东西方对抗必然升级，自由贸易城邦必然拿出全力围剿维斯特洛人，但是那又如何，维斯特洛人在厄索斯的又一次巨大成功，足以让更多贵族就像是过江之鲫般涌来，而且这次肯定会有大贵族参加，这一抵消，相当于没有影响。 胡戈现在只期望第三波远征军来得快一些，还是各个自由贸易城邦的奴隶们也要尽快起义，让自由贸易城邦陷入到麻烦之中——想到那种景象，他都有些兴奋。 而胡戈的这点所想，被突然在身边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胡戈大人，围攻亲王宫的部队要求支援，那里的潘托斯人与诺佛斯人非常死硬。” “斯诺在搞什么？”胡戈下意识说道，语气里有些恼火，然后立即压低了声音，还看了那三位的方向一眼，接下来派出了援军，“让老麻雀过去吧，让他们动作快一点，只要拿下了亲王宫，潘托斯就是我们的了。” 对于拿下亲王宫，胡戈是很急切的，先拿下这座潘托斯的枢纽是有着很重要的政治意义，虽然胡戈一点都不打算从潘托斯分润到什么东西，但是有利的筹码还是要尽可能占据的——而且这个事情还是他从第二支远征军那里包揽的，若是打不下来，那可就丢大脸了。 至于胡戈为什么对潘托斯没有想法，原因很简单，只是面对北方的自由贸易城邦已经让他精疲力尽，还要面前南方那些，那不如让他他死了算了。 。 当大人物们正在忙着战略上的大事，为了各种重大利益而争夺时，小人物们也有他们的事情，也有他们的利益需要争夺。 至于现在潘托斯里大家最忙的，还是对潘托斯人进行屠杀，以及抢走他们的一切。 在潘托斯的街道上，除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最多的就是大车，奴隶与各路人马把他们的战利品接二连三的搬上大车，接着打算推动。 唐托斯·霍拉德正是其中之一，他带着暮谷城的战士们在潘托斯抢劫，那叫一个好不痛快，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潘托斯对维斯特洛人来说就是走在路上都可以捡到金子，暮谷城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富裕的城市。 而即便去过君临的，则觉得君临与它比起来，就是个粪坑——毕竟君临是各种意义上的狗屎。 在潘托斯城内抢劫时，这些维斯特洛人都有一种爽感，看着把那些干净的，高级的（他们看来）的建筑弄脏弄塌，就有一种强烈的快感。 对于抢劫这事，唐托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内心还是觉得有些耻辱，但他没有阻止任何人，最多只是让下面别杀人，因为可以抢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光是现在手上的战利品，他都感觉足以再造一座暮谷城。 若是不出意外，唐托斯就会像是很多领主那样一直抢下去，抢到宣布恢复秩序时，他们抓到了一个人，从那个人那里获得了一个消息。 “什么？你说疯王的后代在这里？” (本章完) 第104章 终究手软 第104章 终究手软 “快点，都给我快点，要是让坦格利安的小子跑了，我拿你们是问！” 战马上的唐托斯急切的说道，催促士兵们加快速度，七神啊，那是坦格利安的后裔！唐托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居然会这样掉在了自己面前！ 唐托斯越发觉得七神在眷顾他，他躺着夺回了祖先的土地，再次成为了暮谷城伯爵，还让自己打入了这座巨城，掠夺其中令人眼缭乱的财富，现在更是让仇人的后代掉在了自己面前，在他都打算把这些仇恨放在一边时掉在了自己面前，这不都在说明七神对他的眷顾。 唐托斯得以知晓坦格利安们的所在，是因为他的部下抓住了一个当年从红堡逃走的坦格利安骑士。 能够发现此人还是靠了疯王自己种下的因，在暮谷城事件之后，坦格利安军队在疯王命令下对暮谷城进行了清洗，当年进行清洗的一些坦格利安骑士给暮谷城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也是因此，这个坦格利安骑士被抓了出来。 最初这个骑士还打算装傻，但是暮谷城人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们与他们的领主都对坦格利安家族有着仇恨，现在有一个对当年仇人复仇的机会，他们又怎么会错过呢？ 所以这個骑士就遭遇了严刑拷打，在拷打之下，承受不住的骑士也把所知的一切都吐了出来，然后暮谷城人才得以知道，疯王的子女居然在这座城市里！这人还知道具体位置！ 获得消息之后，暮谷城人如获至宝的把消息带到了唐托斯的面前，于是，就有了唐托斯带领暮谷城的精锐赶往疯王后代所在的一幕。 唐托斯一开始也是怀疑了这个消息的，疯王子女正好就在潘托斯，这是不是有些太巧？这实在是令人怀疑，但是这段时间都经历让他认为这一切里都有着更高一等存在的意志，因此选择了完全相信。 一路上，随处可见杀戮与劫掠，若是之前的唐托斯，还会用悲哀的眼神看看这一幕，但是现在，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唐托斯脑子里面只有对疯王后代的复仇。 霍拉德家族队伍的行动引起了所有人惊叹，忙于劫掠的士兵与奴隶们看着这一大队人在街道上狂飙，都摸不着头脑——这是要干嘛啊？ 随着唐托斯等人越来越接近那人口中的位置，一些迹象让唐托斯也越发坚信坦格利安的所在，因为他看到了一些穿着戴瑞家号衣的身影，戴瑞在他的眼中本来就是反贼，在这里出现无疑是印证了他的所想。 同时，浮现在内心的还有焦急，戴瑞的混蛋要是把坦格利安给接走了，那他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仇。 有道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正当唐托斯担忧之时，他面前的街道上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的头顶上，飘扬的正是戴瑞的农人旗。 他看到了戴瑞城伯爵乌瑞克·戴瑞，还有他的儿子雷蒙·戴瑞，两个戴瑞身后是在铺石道路上列阵的戴瑞家士兵，戴瑞的骑士们也在一旁严阵以待，他们已经拉下了面甲。 “欢迎，唐托斯伯爵，不知道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乌瑞克伯爵发须皆白，眼中满是年岁的智慧，一言一行充满了领主的气势，只是他们身上那过时的服饰样式，让他们在唐托斯眼中非常寒酸。 “乌瑞克伯爵，识相的就滚到一边去，我此前还不敢确定，但是你们都出现在这里，还挡在我的面前，这让我确定了，疯王的后代就在那后面是吧，你们这些叛徒！劳勃国王宽恕了你们，你们却还想着拥护恶龙的后代！” 唐托斯的语气非常不友善，戴瑞挡在了他的复仇之路前，对他来说晦气到了极点，而且平时他就在找戴瑞麻烦，本来也对他们没好气。 “唐托斯，你这疯狗，别在这里乱咬人。” 雷蒙·戴瑞爵士用他那依然略带稚嫩的声音吼道，这个年轻人——其实更恰当的说是孩子——从来都是在唐托斯找麻烦时对喷的那个，乌瑞克伯爵不好说，但是他无所顾忌，毕竟他不过12岁而已，“我们不过是在分给我们的区域里面作战而已，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 在入城之时，为了防止利益冲突，维斯特洛人大致划出来了一个作战区，说是作战区，实际上就是收刮区，大家都在所圈定的范围里面搜刮劫掠，反正出现冲突。 “我说你们怎么那么执着要拿下城北这块，原来是因为坦格利安在这里，戴瑞的混蛋们，伱们骗不了我的。” 唐托斯愤怒的说道，但是在身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背在后面，对骑士们不断打手势，当即就有好几个骑士默默退到了众人身后。 由于唐托斯那带着强烈攻击性的话语，所以气氛瞬间变得热烈了起来，戴瑞的士兵已经把长矛架在了盾牌上，暮谷城人也拿着武器跃跃欲试。 在整个远征期间，戴瑞家与霍拉德家都在持续不断的起冲突，双方虽然无法拉开阵势战斗，但是互相恶心还是一套接着一套，在这样的氛围下，双方即便是基层士兵之间，也带有极大的矛盾与不和。 “唐托斯大人，请您不要无理取闹，这不过是很正常的事情，您的疑心病又犯了，我建议您还是去这城里抓瓦雷利亚人吧，他们全是银发紫眸，把他们抓起来折磨，没准可以满足满足您的报复心。” 乌瑞克伯爵没有说一个脏词，但是话语之间满是阴阳怪气，而唐托斯没有接下来也没有废话，“进攻！” 暮谷城人立即冲了上去，暮谷城的骑士们也紧随其后，撞向了戴瑞的防线，戴瑞们显然没想到唐托斯居然真的动手，所以盾墙根本没立起来，就被霍拉德的士兵给冲散了。 “唐托斯！你疯了！” 乌瑞克伯爵挽住缰绳，费不少精力控制住因为突变而受惊的战马，对唐托斯吼道，却发现他找不到唐托斯的身影。 虽然被打了一个突击，但这里毕竟是戴瑞的主场，随着越来越多戴瑞士兵赶来，暮谷城人也渐渐被堵了回去。 而且暮谷城人的气势虽然凶猛，但是实际上也很克制，在意识到这点之后，戴瑞的士兵也大着胆子把暮谷城人给压了回去。 虽然给压了回去，当时乌瑞克伯爵依然很不安，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看不见唐托斯的身影，这让他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克林顿，你要尽快把王子与公主带走啊。最后，戴瑞伯爵这样想到。。 当冲突爆发之时，唐托斯带领十来个亲信在披上斗篷之后，就在混乱中低调穿越了战线，走到了另一边，接着马上闪入房屋之中隐蔽身形。 唐托斯带着骑士们很快就来到了信息之中的房屋，在破开房门之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俨然是一个空房子，对此他并不意外，戴瑞都提前在那里堵他了，恶龙的孽种肯定得知消息了。 所以，唐托斯接着就开始在房间里面寻找一切蛛丝马迹，一些桌椅上甚至还有热量，说明人刚走不久，而且走得很匆忙，肯定是有线索的。 很快，唐托斯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抓到了一个躲在地下室隔间里面的仆人，从匆忙之中未能被带走的仆人那里，他知道了坦格利安们逃走的方向。 唐托斯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追了上去，现在每分每秒都要抓紧，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杀死坦格利安的小崽子。 在七神保佑之下，在向着西方大路一阵狂奔之后，唐托斯找到了他的目标，那是一群在等待什么的人。 虽然用斗篷掩盖着，好还有许多护卫遮掩，但是银发紫眸还是可以看到！而且看起来年纪也和疯王的子女对得上。 那两个身影一个高一个矮，看起来一个不过七八岁，另一个则是三四岁，那个高一些的随身携带着一个袋子，他看这个袋子看得非常紧，就好像里面有着什么稀世珍宝。 唐托斯的脸上不由自主浮现了笑容，多少年了，他都梦寐以求着这一刻，复仇的机会就在今日，所以他下意识把手搭在了剑柄上，要不是不要打草惊蛇的理智还在，估计他已经把剑给拔出来了。 不过，他们还是被发现了，似乎是因为唐托斯一行人那强烈的杀气，而且他们还都穿着盔甲，所以两个坦格利安的护卫们纷纷拔出了剑。 见此，唐托斯也不装了。 “受死吧！坦格利安的余孽！” 唐托斯冲在最前面，把手中长剑斩在了最前面护卫是身上，他这一剑挥出了比往常更大的力道，因为前面之人直接被他给砍翻在地。 然后唐托斯等人直接不管不顾的开始冲锋，反正他们都穿着盔甲，这一路来穿着盔甲跑步固然是累死人，但是在战斗时，有盔甲就是有优势。 坦格利安的护卫们也不少，足足有着二十来人，但是他们都没有甲胄，所以唐托斯一行得以迅速在护卫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就这样，唐托斯来到了两个坦格利安身前，有个护卫挡在了他们的主子面前，但转眼间这个勇敢的护卫就被坦托斯斫掉了脑袋，那是一个抱紧风霜的脑袋，唐托斯感觉这张脸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鲜血洒在了两个坦格利安孩子脸上。 唐托斯看到那个高一些的身影正在了矮小一些的那个身前，他看到这孩子全身在发抖，但是他依然站在了那个幼小身影的面前，那张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但是他没有跑开。 这一幕让唐托斯愣住了，在那一刻，脑海里面的愤怒消失了，他突然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看着家人被处决的那一日，在那一日，他也是这样的境遇，只不过他是那个躲在高大身影后面发抖的存在。 因为唐托斯的愣住，那两个孩子似乎认为有着机会，那个大一些的孩子毫不犹豫的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一顶冠冕，这冠冕很是小巧，通体用黄金打造，上面镶嵌满了珠宝。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那孩子用带着无法掩盖恐惧的声音说道。 而这让唐托斯进一步迟疑，他对那一日的回忆更加清洗，他表亲堂亲们当年拼命向着疯王的刽子手求饶，但是没有人饶过他们的性命。 鬼使神差的，唐托斯一把把那顶冠冕给扯了过来，接着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孩子，他此时算是看清楚了，那个大的是个男孩，应该就是韦塞里斯，至于后面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妹妹，应该就是丹妮莉丝。 看着手中冠冕，唐托斯对于如此处理面前两人非常纠结，他想要杀死这两人，但是回忆起当年亲戚们惨死的景象，他就感觉动不了手。 而且，同时回忆起来的还有来到东方所见的一幕幕惨状，这一路的杀戮看下来，他不忍再做这样的事情，杀死两个孩子，这……他不是野兽，也许他会看着野兽们行凶，还从其中盈利，但是他不是野兽。 终于，唐托斯作出了抉择，他决定先把这两个孩子给抓走，但是异变突起，他感觉到什么东西突然猛的撞在了自己身上，把他直接撞得滚在了一边。 “我艹你妈……”这一下给唐托斯来了个狠的，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到一张他熟悉的脸，琼恩·克林顿。 克林顿伯爵带来了一堆护卫，很快就把唐托斯的人给打退，两个骑士赶紧架着唐托斯跑路，被架起来的唐托斯鬼使神差的，下意识想要摸索到自己刚刚拿到手的冠冕，却看着那顶冠冕在方才的混乱里面，滚落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真是的，算你们运气好……”被扯着后退时，唐托斯也怒骂，但是在内心，他不知道为何，他却感觉到了一丝高兴，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绪，但是就是感到高兴。 (本章完) 第105章 伊利里欧的放弃 第105章 伊利里欧的放弃 当维斯特洛人与奴隶在潘托斯城内烧杀抢掠时，在被围攻的亲王宫殿，维勒里昂为自己选择了一个体面的退场方式。 在围绕着亲王宫殿战斗的各方激战之时，这座宫殿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了熊熊烈火。 一开始只是一些小火苗，并没有人在意，在现在的潘托斯，意外出现一些火焰是多正常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在意，但是随着火焰迅速吞噬整座宫殿，所有的战斗都停下了。 维勒里昂在获得黄金团打开了城门的消息之后，就让无垢者往亲王宫殿里面堆积易燃物，正是因为这些易燃物的存在，火焰才得以那么迅速的吞噬整座宫殿。 对守军来说，他们战斗是为了保卫亲王宫殿这个最后的堡垒，结果堡垒都自己烧起来了，那还有什么保卫的必要，所以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向围攻的维斯特洛人投降。 而在围攻者之中，不乏因此而心疼的，他们在这里那么奋力的打半天，时不时会用亲王宫殿的财富来激励自己打进去，结果现在整座宫殿都烧起来了，那他们这下可是什么都得不到。 不过，亲王宫殿的燃烧对进攻者来说终究是一件好事，因为这火焰代表着潘托斯最后防卫力量的落幕，虽然无法到亲王宫殿里面劫掠，但是整个城市的财富都是他们的。 亲王宫殿燃烧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胡戈那里，面对这个消息，胡戈有些说不出来话，他没想到那個亲王居然如此果断，他本来准备抓此人的俘虏呢——转念他又觉得不可能，从他所见的一切看来，维勒里昂是个高傲而又疯狂的赌徒，现在既然赌输了，那么以他的高傲，是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不体面的结局的。 不过，这点情绪很快就被喜悦所掩盖，无论如何，现在潘托斯都是他们了的。 随着亲王宫殿被烧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潘托斯，城内也再也没有人抵抗，每个潘托斯人都明白，与其抵抗，不如想着逃命，逃到封刀的那一日。 维斯特洛人占据了潘托斯总督府，这是潘托斯城内仅次于亲王宫殿的建筑，把这个潘托斯总督日常处理事务的地方作为了总部，在总督府内，贵族们举行了庆祝宴会，而在这外面，杀戮依然在继续。 无论是自西方而至的新来者，如伊尼斯与卢斯，还是胡戈这样的老牌玩家，对于屠杀潘托斯人一事，都采取了放纵的态度。 他们都明白，潘托斯人的生活是建立在奴隶制度之上的，每个潘托斯人都是奴隶制度的受益者，因此他们是必然与自己为敌。 那么，就让奴隶与士兵们尽可能多杀一些吧，我们维斯特洛没有抓奴隶的习惯，只有杀全家的习惯，现在杀得越多，未来城市也越安稳。 至于这座城市的未来，胡戈根本不打算管，他手上问题多了去了，完全不想手上再增加问题。 别的不说，最近安达斯方面还传信过来，说诺佛斯军队虽然撤退，但是他们牢牢控制着灰谷冲这个隘口，利用起当地的要塞固守，这是胡戈回到安达斯之后必须马上去处理的大问题。 伊尼斯·佛雷、卢斯·波顿与乌瑞克·戴瑞这些人虽然打算接管城市，但是对于城市原来的市民，他们是不打算留下来的，他们各自都带着一大堆民众东渡，这些人现在就可以安置在城中。 而且还有那么多前奴隶，这些人比那些市民可靠多了，更别提城市的运转实际上是靠他们，潘托斯不可能因为少了那些市民就运转不动的。 就这样，维斯特洛贵族们在宫殿里日夜继续宴会，清点从城市各地掠夺而来的财富，还有一座座代表着潘托斯本地亲王信仰的纪念碑被推倒，神殿被改为七神神殿。 在这里，胡戈也终于迎来了一段时间完全的放松，自从自由贸易城邦四面来攻以来，他的精神就没有放松过，现在潘托斯落在他们手中被蹂躏了，他的精神也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胡戈打算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现在此地气氛可是融洽得不得了，天天都有大量财富被送过来，诸位贵族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再严重的仇恨在如此巨大的财富面前都被暂时放下了。 他听说最严重的矛盾，也不过是戴瑞家与霍拉德家的人不知为何打了一架，不过双方事后就达成了和解，这件事就这样被平息，胡戈也没有在意，他也不奇怪这两家起矛盾，毕竟此前唐托斯可是像疯狗一样死咬着戴瑞，这样下去早晚都会有问题。 在被杀戮主导的潘托斯之中，作为潘托斯人，那就只有在一个地方才能寻求到安全，那就是七神教堂。 潘托斯城内的七神信徒数量不少，因此各地也都有着很多七神教堂，一些上层人士也在此影响之下而信仰着七神，对于这些七神教堂，士兵与奴隶们还是不敢冒犯的——狭海对面可是传来了无数关于神迹的消息，还有那么多人信誓旦旦的说着七神的圣光，他们哪儿敢对七神的殿堂造势。 不过，教堂的容量终究是有限的，很快这些教堂就人满为患，而剩下的潘托斯人想要活下来，就只有逃入下水道。 作为自由贸易城邦尚还屹立在世间时所建立的城市，潘托斯有着一套完善而发达的地下水道系统，其中水道宽阔得足以人在其中行走。 由于年岁的久远，很多地方连潘托斯人都给遗忘了，因此这些水道渐渐无人问津，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也成为了潘托斯人与奴隶用来走私的地方，而现在，这些肮脏的水道迎来了一群群的市民。 但是，潘托斯的下水道可不是什么友善的地方，这里恶臭冲天，肮脏至极，而且，还遍布着准备宰肥羊的家伙，并且地面上的维斯特洛人，也会时不时在奴隶的带领下进来扫荡。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原本盘踞在下水道里的家伙，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潘托斯已经彻底完蛋了，瓦里斯，我必须告诉你，一切都结束了。” 在下水道的一处隐秘房间内，伊利里欧·摩帕提斯疲惫的说道，他现在脱去了那套光鲜亮丽的刺客服，裹着普通的灰色斗篷，那总是带着神秘微笑的脸庞，现已被紧锁的眉头所代替。 伊利里欧眼睛上有着硕大的黑眼圈，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再那么神气活现，“我一直到昨天，才与佛雷搭上线，他表示愿意接受我的投靠，但我为此已经消耗了一切，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做什么，那孩子你让他回来吧，我无法给他我们曾经那个一起畅享的未来了。” 在伊利里欧对面的，正是君临的情报总管，著名的八爪蜘蛛瓦里斯，他的脸上带着苦笑，“计划甚至还没有开始一点，就全面失败，老朋友，我们的运气可真是好啊，不过彻底放弃计划，你真的愿意吗？你可是已经付出了那么多……” “就当那些是沉在水里的船吧，我现在必须止损，不让我恐怕连一个富有的未来都给不了那孩子，对王座的盘算，就当那都是一场梦吧。” 伊利里欧看似果断的说道，但是瓦里斯明白，做出这个决定，伊利里欧这是下了多么大的绝心，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他发誓要给亡妻的孩子最好的未来，打算将自己奋斗而来的一切都投入到这场狸猫换太子的大戏之中，结果，随着潘托斯的城门被打开，一切也都不可能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伊利里欧一切的计划与盘算都显得是那么可笑，他为了搞混局势，不惜把坦格利安的兄妹给带入城中，不惜在各方之间牵线搭桥……结果现在地面上的屠杀，让他所有的布置都没有意义。 伊利里欧计划的根本在于他在潘托斯的力量，结果这力量现在受到了重创，即便未来恢复，也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一切也都变得不可能了。 更别提，计划里面的核心黄金团现在还投靠了维斯特洛人，这个佣兵团肯定可以获得他们心心念的土地，也不可能驱使他们为王前驱了。 “我会很快带回那孩子，你打算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未来？”瓦里斯没有安慰什么，因为他知道伊利里斯自己可以完成的，他没有那么脆弱。 “他会继承我在这个崭新的潘托斯里打拼到的一切，这是我能够给他的最好的东西。”在提到崭新时，伊利里欧语气里带着讽刺，“穿破衣的乞丐并不受维斯特洛人信任，但是他们除了褴衣亲王，也找不出来更合适的，维勒里昂那蠢货以及现在这些奴隶对四十家族的屠杀使得他们连其他选择也找不出来，但是这也帮助了我，我这个准总督候选人，现在是他们很中意的人选了，不出意外的话，我未来应该是和这乞丐打擂台的。” 伊利里欧把事情说得很轻松，但是瓦里斯明白，怎么可能轻松，维斯特洛人会引入大量的本土势力，他的力量又损失惨重，想要获得昔日的权势，他要付出很多东西。 瓦里斯的担忧则被伊利里欧都看在眼中，他轻松了笑了笑，“别太担心我，我手里可是握着潘托斯所有权贵的秘密，其中不乏一些秘密金库，这些足以让我站稳脚跟了。” 瓦里斯明白，老朋友这是不让他担心，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应下老朋友的好意，然后，提起自己这一趟的主要目标，“伊利里欧，我明白你的选择，也理解你的选择，但是我不打算就此退出。” “你还要继续？”伊利里欧有些惊叹，他没想到老朋友会这样说。 “我不是打算继续计划，而是继续在这场混沌的大局之中沉浮，我看到了一个新时代，一个东与西对抗的新时代，伱知道吗？在红堡里，雄鹿国王已经过惯了盛世生活，闹腾着要发动远征打仗，要不是老猎鹰一直拉着，他早就渡过狭海，而现在潘托斯陷落的消息传过去，没有人可以劝住他了，你应该明白，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伊利里欧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瓦里斯话语里面的意义他很明白，而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作为新王的情报总管，我未来必然继续在阴谋的第一线沉浮，所以，老朋友，把东方的网络都交给我吧。” 作为一同创业的伙伴，伊利里欧与瓦里斯之间的权力范围是很清晰的，在瓦里斯前往维斯特洛之后，那就更清晰了，伊利里欧控制着他们在东方的网络，这个网络的监控范围遍布了半个东方。 现在，瓦里斯需要这个关系网。 伊利里欧没有犹豫，转身打开了一个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份卷轴，“都在这里了，瓦里斯，希望你的未来顺利。” “别搞得就像是生离死别的，老朋友，放心吧，我还是会像一切一样给你带来消息的，你有什么也别忘了告诉我，还是以前的联系渠道。”太监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 “不，以前的联系渠道必须废弃，现在计划都停止了，那个也得变。”伊利里欧依然显得很谨慎，而就在他们说话时，突然房间里面一个剧烈铃铛响了几下。 “这些维斯特洛人扫荡得真是彻底啊，居然那么快就摸到了这里，瓦里斯，你该走了，你不能被他们看见。”伊利里欧把身影隐藏在了斗篷里。 “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退路。”瓦里斯开始了化妆，也就十来秒之后，一个粗野的肥胖男人出现在了那里。 接下来，这两人没有任何犹豫，向着预定的方向分头离开，在他们走了十来分钟之后，一伙维斯特洛人闯了进来，他们并没有认为这个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在下水道里他们见到了不少这样的城市，在确定没有人之后，就抱怨着白跑一趟离开了。 (本章完) 第106章 劳勃的参战 第106章 劳勃的参战 君临，维斯特洛的都城，拜拉席恩王朝的统治中心。 在经历了篡夺者战争与新朝初立的混乱之后，这座城市终于恢复了平静，被赶出君临之人留下的空间很快就被从风暴地以及维斯特洛各地赶来的平民所所取代，作为维斯特洛的首都，它对于全国各地的民众都是有着极其强大的吸引力的。 而君临人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变化，由于君临之乱，城内的黑帮与行会几乎被一扫而空，原本由他们管理的城市权力也因此空置了下来。 权力最厌恶的就是真空，因此在确定拜拉席恩王朝并没有大规模接管这一切的意图，以及随着劳勃国王从风暴地而来之人拿走了君临最具有价值的一部分之后，君临的街道上围绕权力的归属，开始了一轮混战。 那段时间在复杂的君临贫民窟里，每到夜晚各路人马就会开始厮杀，而都城守备队与拜拉席恩王朝所设置的新军都对此采取了漠视，这是来自红堡的意思，全面接管君临基层所需的成本实在是太大，拜拉席恩的力量最多进入到一些重要节点中，所以如今铁王座实际上的掌权人琼恩·艾林首相选择延续坦格利安的办法。 老艾林明白，这是让君临躁动的各路人马杀出一个结果，必然会死不少人，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所以他对各路人马划了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闹得太大太难看。 因此，君临的夜晚就变成了杀戮之夜，对于普通市民来说，一切比起坦格利安还在时混乱了太多，每天都要好几波人来收保护费，还动辄打砸，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朝不保夕起来。 于是其中很多人都怀恋起了疯王的统治，不过他们的怀念是根本没有意义的，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最多让心里有个可以精神获得宽慰的寄托。 不过，混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老艾林开始介入君临的势力斗争，很多势力都在极快的出局，老艾林不允许那种混乱杀戮的景象持续太久。 就这样，君临终于平静了下来，虽然统治各个街区的黑帮之间时不时会因为没有讨论清楚的权力与利益分配而产生摩擦，但是往日那种杀戮不断的景象，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随着环境恢复了平静，君临的经济也快速复苏了起来，作为维斯特洛的首都，其政治上的意义本就使得其聚拢了大量财富，经济上其更是在黑水河河口，南北的货物都可以很方便的来到这里出口。 战争与混乱所破坏与荒废的房屋一座接着一座获得了重建，君临崛起的新贵们也开始大兴土木，新朝要通过这样的形式来彰显他们的权力，也是在向民众证明优越性。 所以君临的城门、仓库、港口等地方都获得了维护与翻新，并且君临城内随处可见的坦格利安符号开始受到清理，被铁王座雇佣的石匠把这些劳勃国王口中“恶龙的呕吐物”敲碎。 在这样的情况下，东方厄索斯所发生的一切也对君临产生了影响，由于大量亲朋好友被迫前往狭海对面，因此君临人是狭海对面的战事可以说是最为关心的一個群体，再加上黑水之民的贸易传统，君临成为了东方信息仅次于海鸥镇的一个扩散地。 当东方胜利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君临人是颇为高兴的，因为这代表亲朋好友在东方站稳了脚跟，而不是无意义的死在东方。 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让君临人坐不住了。 随着海鸥镇带回了大量自厄索斯获得的战利品，那座城市渡过了贫困的危机，以海鸥镇为中心，周边港口全都因此受益——因为海鸥镇获得的，还有垄断的狭海贸易权。 而像是君临这样的重要贸易港口，也首当其冲的受到影响，君临以及其所在的王领本就有着很多贵族与骑士加入远征，现在，他们怀里揣着大量金银回来了。 揣着金银就得消费，于是维斯特洛东岸几个大城市：海鸥镇、君临与与白港，都出现了兜里揣满金子，大手钱之人，他们大多曾经只是普通的雇佣骑士、佣兵或者农夫，但现在兜里的钱币，都超过了很多封邑骑士好几年的所得。 在驱动更多野心勃勃之人踏上东行道路的同时，这些人所出去的金银，让因为战争而萧条的君临服务业与手工业都焕发了生机。 更别提，还有东方的大笔订单，在东方落下脚的贵族与新贵们，可是都需要很多很多东西呢。 东方而来的财富刺激着维斯特洛的经济，君临自然也在这波大潮之中受到了影响，黑水之民那冒险的本性也被激发了出来。 在伊耿征服之前，黑水湾一带是维斯特洛诸王混战之地，这使得黑水河的人民养成了亡命的习惯。后面虽然君临耸立在黑水河河口，但是坦格利安的放养式统治与糟糕的城市环境，还是使得君临人要为了生存而搏命。 他们原来的组织力还在进入城市的过程之中被破坏了，大部分人只能靠自己，所以生活中绝不能露出一点弱势，不然立即就会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君临人选择东渡，前往厄索斯去寻求商业机会，虽然与厄索斯的贸易都被海鸥镇垄断，但是这不影响他们肉身前往东方。 那些被赶到东方的君临人给予了他们极大帮助，这些流落在外的君临人是远征军中最有危机意识的一批，所以在远征军成功之后，他们就尽可能的占据更多权力与土地，并对外人保持着警惕，而这极大的帮助了后来的君临人。 靠着在东方进行贸易，乃至是成为诸位新贵的部下，一批君临人得以迅速在维斯特洛的东方事业占据不小的地位，而这影响也反馈到了君临本身，在他们的运作和铁王座的施压之下，海鸥镇不得不放弃了一部分特权，作为回报，他们可以从君临的贸易分润一部分利益。 但即便是这样，也使得君临的繁荣直接上了一个台阶，满载东方金银的船只驶入港口，然后又载着君临汇集的商品而去，财富的流动让君临很快就摆脱了战争与混乱的阴霾，并且开始进一步的繁荣。 在君临人日子终于变好，继而对拜拉席恩王朝也产生了一些归属与认可之时，在红堡，如今七大王国的统治者，铁王座的主人，劳勃·拜拉席恩决定要做出一个重要决定。 “他们已经拿下了潘托斯！潘托斯！那个佛雷真的做到了！这你们还有什么可以说得？东方人很强大？就这？琼恩，你还是这样看得吗？”在红堡的厅堂之中，劳勃·拜拉席恩种种的把手掌砸在了桌子上，随着他的动作，一大堆羊皮纸到处飞舞，派席尔大学士被扬起的灰尘所呛到，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大学士的喷嚏声之中，琼恩·艾林的脸色阴沉，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消息传来之后，他再也说服不了国王继续保持冷静，不参与东方的战争了。 当厄索斯的胜利消息接二连三传来时，劳勃就按耐不住他对战争的向往了，盛世的繁荣与围猎并不能满足自己养子那颗躁动的心，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因此与劳勃大吵了一架，告诉他现在国势不稳，贸然推动海外战争，很容易让他的统治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老艾林当时说了很多，但是劳勃没一个在意，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他一定可以获得成功，一直到老艾林说“你难道想到看到坦格利安打过来吗？”劳勃才算是安分了起来。 但是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安分只是暂时的，只要东方再次传来胜利的信息，劳勃就会再次跳起来的，那时老艾林甚至希望远征军失败。 作为铁王座的实际控制人，老艾林非常清楚如今拜拉席恩王朝的统治是建立在多么脆弱的基础上，狼鹿鱼鹰大联盟固然是劳勃统治的根基，但是这四家之外，不乏依然称呼劳勃是篡夺者的所在，而且完全被排斥在铁王座核心权力之外的多恩与河湾也是态度暧昧。 若是劳勃可以在东方获得胜利，那什么都好说，他的权力会更加巩固，但若是失败了，那必然会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还是糟糕的。 一想到可能要面对这些而已，老艾林就感觉他的头发要掉了，然后看劳勃的眼神里也多了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天天吃喝嫖赌不知辛苦，以为什么都是拍脑袋可以理解的，一点都不理解他的苦心。 虽然劳勃在维斯特洛享受着能征善战的美名，但是老艾林不认为他的养子到东方去了依然可以势如破竹，自由贸易城邦并不是弱者。 眼下潘托斯已经陷落，劳勃想要对东方动武，那可以选择的也就是三女儿王国，也就是三城同盟会，这是一个在坦格利安王朝哪怕最强盛的时期，也敢于与坦格利安对抗的存在，是久经考验的沙场老手，不是可以轻松解决的存在。 但是，他也明白，劳勃是不会想这些。 再一次的，老艾林开始思索当年打入君临，让劳勃成为国王是不是一个错误，自己是不是应该任由劳勃丢下王冠，让他当一个自由潇洒的侠客——若是这样，他现在也不用这样累了。 而转念之间，老艾林的理智就告诉他，这是绝对不行的，若不拥护劳勃，如何团结一同推翻坦格利安的各方，难道告诉他们这就完了，然后各回各家？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很事情都是不能随心所欲的，都是被逼着前行，劳勃也是明白这点，才接受了铁王座。 思绪回到现在，看着又在那里嚷嚷着东方人是多么多么弱小的劳勃，老艾林不知道多少次叹气，他还能怎么办呢？劳勃下定决心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违背他的意志。 不过，老艾林接下来也想到了胡戈的胜利，在鹰巢城公爵看来，胡戈的胜利就像是七神天助一般，当然，这个小伙子本身也有很强的能力。 没准，劳勃真的可以获胜？真的可以拿下东方？这个想法浮现在老艾林脑海时，他就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是仔细一想，他觉得这还真没那么不可能。 他回忆起了胡戈让人送来那些瓦雷利亚钢武器与盔甲，虽然那些只是高仿作品，但那也是瓦雷利亚武器，而这些瓦雷利亚武器就这样被送了过来。 劳勃在拿到这些东西之后非常开心，然后他给七位御林铁卫都分别发了瓦雷利亚钢武器与盔甲，他自己也天天穿着这些瓦雷利亚产物。 这在整个维斯特洛都造成了轰动，瓦雷利亚钢武器，这是多少人求人而不得的东西，就这样从东方作为战利品送来了。 那个胡戈送出来的剑还不少，除了给国王的，他也给七神首征之地的圣堂供奉上了七把瓦钢剑与七件瓦钢甲，还有曾经册封他的骑士，以及曾经帮助过他的领主，也获得了瓦钢剑——即便大家都知道是高仿，但是轰动是不变的，因为无论怎么说，这都是瓦钢武器。 他还记得当时泰温公爵连夜派人渡过狭海，毕竟瓦雷利亚武器乃是泰温的心病，维斯特洛各地如此躁动之人也不少，就这样，更多的人加入到了远征之中。 “所以，琼恩，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去征服东方，我已经闲得不知道做什么了，天天打鸟搞女人已经让我腻了，你听到了吗？我要你马上去办！” 劳勃再次对老艾林吼道，老艾林没有说什么，远征就远征吧，他站起身，看向劳勃。 “是，陛下。” 老艾林突然的答应让劳勃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他热情的拍着老艾林的肩膀，高兴溢于言表。 而老艾林只希望，一切的发展，就像是他所想的那样顺利吧。 (本章完) 第107章 大动员 第107章 大动员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红堡之中流出了劳勃国王意在发动对东方征服的消息，这消息虽然没有获得红堡方面的认可，但是消息依然不胫而走。 在东方不断传来胜利消息的前提之下，维斯特洛本就越发躁动，最初人们认为东方事业不过是走投无路之人的去处，结果东方事业越来越大。 就比如现在，可以说整个昔日的潘托斯共和国都落在了维斯特洛人手中，这片土地得产生多少可以延续数百年甚至是千年的家族。 就连公爵们都意动了，连这些顶级权贵都心动了，国王是其中一员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国王陛下可是一位热爱战争的狂人。 维斯特洛统治者的一举一动皆可以影响整个大陆，所以红堡里面流出来这样的消息之后，精明者都活动了起来，君临的各个商会也开始囤积物资，一些意在前往东方冒险之人也开始准备。 接下来，红堡里传出来的又一个消息彻底点燃了整個维斯特洛，这个消息是红堡官方所发布的，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劳勃国王要召集维斯特洛的公爵们到君临举行会议。 召集整个维斯特洛的公爵们，这要讨论的，必然是关系整个维斯特洛的超级大事，上次发生这样的情况，还是坦格利安国王决定征讨狭海上的九铜板王呢。 诸位公爵纷纷在自己的直属领地上开始了动员，真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如果说红堡流出来的消息还有假的可能，那公爵们大大小小的动员那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嗅到了战争信号的各位领主都开始准备了起来，按照惯例，在君临的会议完成之后，征召就会随之而来，于是维斯特洛上下的物资调动立即紧张了起来，大道上随处可见满载物资的马车，各个城堡里面也都可以看到正在拼命训练的征召兵。 渴望寻求土地的骑士与佣兵也纷纷就近加入了所在地领主，还有很多想要从东方事业里面搏出万世家业之人，也开始武装起来了自己。 对于战争，所有人都充满了狂热，没有人认为会失败，毕竟你看一群农民与领主的组合，都能够征服潘托斯，现在维斯特洛举国杀去，还是在能征善战的劳勃国王领导下，那必然将会在东方赢下一片庞大的产业，这将会产生无数新贵。 君临是受到这种战争气氛影响最为显著的城市，因为维斯特洛的大领主们都在赶往此地：冰原狼、雄鹰、狮子、鳟鱼、玫瑰、太阳、海怪，以及飘扬在他们之上的雄鹿，君临变成了一座遍布各家旗帜的纹章之城。 并且诸位公爵带来的大量随行人员，还几乎把君临的各个酒馆都给塞爆，君临的服务业直接因此开始了超负荷运转。 君临的街道上现在响着维斯特洛各地的方言与口音，在哪怕是权贵遍地走的君临，如今在街上遇到大人物的可能也上升了太多。 。 “所以，诸位大人，国王陛下想要知道，你们可以拿出来多少部队？” 在高耸的红堡之中，侧立在铁王座之旁的琼恩·艾林在简单阐述了国王发动东征的动机，然后他询问道。 劳勃征坐在铁王座上，他穿着国王的华服，但是他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无言说明着他对铁王座的厌恶，看起来他不是经常坐在这上面。 看着面前的王国诸多大家族的家主与使者，老艾林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起征讨九铜板王的经历，那场战争让坦格利安王朝彻底解决了黑火所带来的困扰，但同时也为它的覆灭埋下了伏笔……老艾林只期望，这场远征别成为拜拉席恩王朝覆灭的伏笔。 “北境必然全力以赴。”第一个发言的是艾德·史塔克，临冬城公爵，一个严肃的男人，修整整齐的胡须映衬着他的性格，“在抛去了一些多余部队之后，我预计可以拿出来一万人，整个北境的舰队也会加入其中。” 听着养子的回答，老艾林很高兴听到这个数字，也很高兴艾德先开了头，他先开了头，其他人也好开腔了。 北境拿出来的力量属实不小，这已经是整个北境可动员兵力的一半，而且正如艾德所说，还是比较精锐的那一部分，作为劳勃一辈子的好兄弟，艾德从来都没有掉链子过。 “王领与风暴地预计是两万人，陛下，王室舰队目前已经建设完毕，随时可以出击。” 龙石岛公爵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板着脸说道，他负责征召王领与风暴地的士兵，本来风暴地应该是蓝礼公爵负责，但奈何其年幼，所以工作都被交给了年长的史坦尼斯，而史坦尼斯把一切都完成得非常棒，谁都挑不出来毛病，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年轻人。 “国王陛下，首相大人，西境可以拿出来一万五，都是可以保证的精锐，西境的舰队也已经出发，很快就会来维斯特洛东岸。”泰温·兰尼斯特的嗓音还是那么沉稳而威严，当面对他的那双眼睛时，心志不坚定者都会下意识的转移开视线。 兰尼斯特的力量还是那么强大。老艾林在内心再次感叹，泰温说话向来靠谱，他说是精锐，那就一定是精锐，一万五就这样轻松拿出来了，也就只有西境才能这样做到。 “国王陛下，我们艾林家族可以派出两万人。”老艾林转过身，对劳勃说道，表达了他们家的兵力，谷地对于远征之事可是非常狂热，只要他这个公爵愿意牵头，大家都很乐意拿出来兵力。 “我们河间地可以拿出来八千人，主要是我们家的。”胸口上有着鳟鱼是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见亲近的贵族们都说了，才不情不愿的说道。 老艾林很理解霍斯特的郁闷，河间诸侯向来热爱自行其是，以佛雷为首的诸多河间诸侯根本就不搭理奔流城，他们选择自行前往东方。 而自行前往东方也就算了，反正河间诸侯自行其是不是一天两天，真的让霍斯特郁闷的是最近传来的一个消息，那便是佛雷侯爵的三子伊尼斯·佛雷被推选为了潘托斯统领，以管理整个潘托斯，现在整个平地以及潘托斯本土都处在了他的管辖之下。这是一片大小不亚于公爵领地的土地，相当于佛雷家出了个公爵，这怎么可能不让霍斯特气呢？他在背后嚼了佛雷那么久舌根，结果佛雷在东方获得的荣耀看起来让他就像是个傻子一样。 霍斯特把这些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所以老艾林很轻松就看了出来，在他看来，霍斯特还是太过于执着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乐于找佛雷的麻烦，嚼佛雷的舌根——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他不能说也不好说。 接下来，就都是些麻烦人物了。老艾林看了一眼为如此之多兵力集结而兴奋的劳勃，然后看向了剩下几位公爵与他们的使者，前面的都是自己人，接下来这些不是关系疏远，就是曾是敌人了。 第一位发言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英俊的男子，他的头发带着强烈的南方风格，服饰也透着南方的精致，漂亮的玫瑰绽放在他的胸前，他便是梅斯·提利尔，河湾公爵，不过在场各位更熟悉他那个辛辣母亲给他起的外号——“充气鱼”。 “国王陛下，河湾愿意为您的事业肝脑涂地，百折不挠，所以，河湾可以派出三万名精锐的骑士与士兵。当然，您若是需要，河湾随时可以拿出更多的战士，五万人，八万人，甚至是十万人都是可以的，整个河湾的舰队也全部都可以为您效劳。” 充气鱼略带着炫耀的意思大声说着他们家族的实力，而这无疑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忌惮，老艾林尤其如此，河湾的力量，真是大得恐怖啊，这才多久，就恢复过来了。 不过这也是常态，河湾的庞大体量使得他们即便再低调，也会显得无比扎眼，那干脆也别低调，就这样彰显自己的实力吧。 河湾在维斯特洛一直是一个极其异样的存在，因为他的体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庞大到足以以一国对抗其余六国，要不是这帮青手王的后裔向来都不团结，那他们可以制造出来的麻烦可太大了。 不过，想到最近的事情，老艾林心头就蒙上了一层阴霾，那就是河湾还通过联姻，把青手王的后裔团结在一起的事情，这样做，相当于河湾完成了整合。 本来铁王座应该严厉阻止这种行为，大封臣之间的串联乃是一种紧急，但是奈何拜拉席恩王朝本身都是靠着狼鹿鱼鹰大联姻所建立，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河湾的内部联姻呢？ 河湾越来越危险了，比起他们作为敌人时还危险，得找个时候把提利尔拉入君临宫廷里。既然无法打击提利尔的整合，那就只能给予他们与力量所对应的一部分利益，总比使得提利尔直接造反好。 得找个机会和劳勃说说这事，就在老艾林无言思索时，一个雄厚的声音打破他的思绪。 “国王陛下，铁民愿意为您的远征拿出来三千人，这三千人都是精通海上作战的战士。” 一个强壮如同铁塔的铁种说道，连葛雷乔伊都不是，可见巴隆的敷衍。 对于铁种拿出来的兵力，老艾林只感觉到了敷衍，这三千人说什么远征，实际上肯定是跑去狭海劫掠的。 铁种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们就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谁的面子都不卖，什么样的统治者都不搭理，就像是他们被其口中那羸弱的青绿之地暴打了很多次之后，也一样固执的坚守古道（劫掠）一样，因此，没有人对铁民的行为有什么奇怪，也没有什么希望。 不过，接下来这群人，又是一个茅坑里面的臭石头，多恩，想到这群人，老艾林就想到了与马泰尔家族斡旋的那段日子，那真不是什么好时光啊。 多恩的使者是一个穿着绣满了纹的多恩贵族，他略带夸张的对国王鞠了一躬，“国王陛下，很遗憾，多恩无意参与这场远征，道朗亲王表示非常抱歉，但是，多恩不会阻止治下贵族与民众加入远征。” 多恩人的话让红堡的气氛都随之一降，多恩人的不给面子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铁群岛虽然也不搭理铁王座，但是他们至少会派出一些人来敷衍，而多恩是派都不打算派了。 如此不给面子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虽然知道你多恩是连龙王都不搭理，也知道马泰尔家族还在因为篡夺者战争里的恩怨而不满与愤恨，但是这样不给面子，就不怕劳勃暴怒吗？要知道，现在整个维斯特洛都在动员，若是劳勃愿意，把东征变成又一场多恩战争也是可以的。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劳勃的神色，想要知道国王是什么反应，老艾林是其中最为担忧的一个，他生怕劳勃突然发疯——他清楚这个养子是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不过，在心思各异的众人面前，劳勃只是哈哈大笑，“既然多恩人不愿意参与，那就不参与吧，只是别在我取得荣耀之后，就又马上来求我就行，去吧，把这个消息带给你的道朗亲王。” “是，陛下。” 多恩使者连忙低头说道，他没想到劳勃会是这种姿态，直接是一副你们马泰尔吃了个大亏的姿态，本来他都最好被辱骂与殴打的准备了。 老艾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清楚，劳勃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但是看到劳勃发言时，他依然会下意识的担忧起来。 接着，老艾林的思绪回到了接下来的远征，目前维斯特洛各个家族可以拿出来的兵力达到了十万人以上，再加上必然会出现的大量志愿者与前往东方的民众，这个数量必然会大大增加。 这是一个大时代，劳勃开启了一个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走向的大事，再一次的，老艾林担忧了起来，这个人数代表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是到了最后，也只能期盼一切顺利，然后准备去努力工作了，如此大规模的动兵，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会忙成什么样了。 (本章完) 第108章 东方的格局 第108章 东方的格局 当维斯特洛因红堡的命令而躁动不安时，在东方的维斯特洛领地，距离那场决定潘托斯命运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这边正在努力重建当地秩序。 现在，胡戈正在安乐地巡游，在他的身侧，农夫们正在重建家园，被战火曾经蹂躏的土地上也终于再次长出了嫩芽。 战火纵然肆虐，但人们也早已学会了如何在战火里生存，当杀戮的大潮退去，人们也辛勤的重建了土地。 野外不时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但没有人在乎，这本就是人们生活的组成部分，活在这样的时代，精神不坚韧一些是不行的。 “安乐地恢复得很好。” 胡戈陈述了所见的事实，他的双眼带着欣赏与惊喜，他上次经过此地时，这里是一片废墟，诺佛斯的狂信徒用血与火洗涤了这个定居点。 “不过，还是要加快速度，再给农夫发一批工具吧，难得的修养时间我们必须抓紧，格莱切尔，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再次看到一些农夫在用木头农具劳作时，胡戈说道，这场战争让大人物丢失了很多，小人物们也丢失了很多，很多农夫都失去了他们的农具。 没有好几年，安达斯是缓不过来的，在听着前奴隶主顺从的回应时，胡戈想着，脸上的愁容依然存在，就像是化不开一般。 虽然说，诺佛斯带给这片土地的血与火也清扫了大量具有强烈独立性的领主，但是这些人也是安达斯力量的来源之一，他们死了，损害的是整个安达斯。 诺佛斯人还盘踞着灰谷冲，该死的。胡戈想到了那个在安达斯领土上就像是一块脏污般存在的地方，灰谷冲，这里依然被诺佛斯人占据，它就像是大坝上的缺口，诺佛斯、布拉佛斯与罗拉斯的佣兵与劫掠者源源不断的从此南下，在安达斯进行破坏。 胡戈不得不把大量兵力堆在灰谷冲附近，东方的各個骑士团也在此严阵以待，那片区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战区，甚至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双方就烧出来一片无人缓冲区——至于为何无人，因为这里的人不是被赶走，就是被杀死，他们的房屋也被烈焰吞噬。 真是恶心啊，米洛·卢德辛为什么不死在安达斯。 胡戈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了这个想法，现在正是这个米洛·卢德辛在主政灰谷冲，本来以他在安乐地的战败，他怎么都已经被带去诺佛斯问责，乃至是惩罚。 但奈何某个狂热分子夺了他的权，接着带领诺佛斯人走向了一个更惨烈的失败，与这个失败比起来，米洛的事情都不算什么，所以反而还被予以坐镇灰谷冲的重任。 米洛·卢德辛上台之后，他就对安达斯采取了不间断袭击与劫掠的政策，这些政策的主旨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破坏安达斯的民生与社会。 这给胡戈造成了很大困扰，使得他不得不把大量兵力堆在灰谷冲，胡戈也想要一次性解决灰谷冲，而且失去了领地的灰谷冲大领主凯拉尔还一天到晚都在催他，为手下恢复土地乃是领主的责任。 他也曾经围攻过灰谷冲的堡垒，但奈何那三个自由贸易城邦立即派来了同等甚至更多的军队，胡戈最后不得不撤退，因为凯拉尔的家堡属实坚固，他即便可以打败自由贸易城邦的军队，也无法短时间内拿下这座堡垒，而自由贸易城邦可以派来更多的军队。 意识这点之后，胡戈就决定撤军，因为继续围下去是没有意义的，城堡是无法短时间攻克的，敌人又会源源不断涌来，一直在城下反而会被消耗力量。 既然如此，那还是干脆撤退，不要在城下空耗兵力，现在每一个士兵都是珍贵的。 在被迫撤退时，胡戈内心满的庆幸，庆幸三角地没有出现同样的问题，三角地大领主赛尔死守住了他的家堡，所以当诺佛斯人被迫撤退时，他们无法在三角地站稳脚跟，也是因此，胡戈用不着担忧三角地方向。 就这样，灰谷冲方向成了一个溃疡，不断冒出来劫掠者与雇佣兵往安达斯冲。 而在这个方向，负责统领全局的是圣战骑士团的团长博尼佛，在诺佛斯大军席卷安达斯之时，胡戈曾以为他与凯拉尔皆已阵没在战阵之中，但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带着一支成建制的队伍冲了出来。 博尼佛在山区与河谷中对被打散的各方力量进行了整顿，被打散的骑士团、灰谷冲的散兵、以及被胡戈派去支援的部队，圣战骑士团的规模反而更大，他们不断在灰谷冲游走，给诺佛斯人制造了很大困难。 在胡戈反攻时，博尼佛与很多灰谷冲反抗军曾一起讨论如何进行接下来的战略，那时很多人要求反攻，博尼佛是里面唯一一个呈反对态度的，指出在米洛·卢德辛接管了灰谷冲的一切之后，只是靠他们的力量，想要夺回河谷已经不可能。 只可惜急于收复家乡的灰谷冲人根本就不搭理他，所以他只能自行带着部属向南方突围，由于博尼佛的一系列功绩，一些灰谷冲人认为他是正确的，选择随着他一起南下。 最后结果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灰谷冲的起义的确让诺佛斯人一度陷入困境，但是被诺佛斯人所占领的各个堡垒，依然在这股旋风之中屹立不倒，接着随着诺佛斯大军的到来，灰谷冲人也被镇压了下来，灰谷冲大领主凯拉尔只能带着一队亲兵狼狈逃出灰谷冲，然后在胡戈宫廷里面当食客，天天请求胡戈去收复他的土地。 对于博尼佛的归来，胡戈是没想到的，但转眼他就重用了此人，灰谷冲方面正需要一个有力的将领，博尼佛正好填上这个空。 而博尼佛也用他的能力证明了胡戈选择是正确的，在他掌握一切之后，从灰谷冲方面南下的劫掠者数量少了很多，博尼佛重构的防线极其有效的阻止了敌人南下。 “胡戈大人，要我说您也别太担忧，劳勃国王已经要东渡了，到时候自由贸易城邦都会把力量集中到他那里，我们有的是时间喘息的。目前需要担忧也就一个灰谷冲，我们进入灰谷冲固然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是诺佛斯人想要南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七神眷顾着我们，胡戈大人，那么危险的局势我们都走过来了，这还算什么呢？” 卢琛主教与胡戈的低落情绪形成了鲜明对比，毕竟佛雷这次的鸟枪换炮，从一个平平无奇的维斯特洛贵族，变成了不亚于公爵的存在。 在伊尼斯·佛雷成为潘托斯统领的过程中，胡戈也出了很大的力，胡戈的有力站队，也是佛雷上位的重要原因。胡戈出力的原因很简单，在远征开启之始，佛雷就是远征的入股者，佛雷与胡戈之间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这种联系使得胡戈希望看到佛雷掌握住潘托斯，而且比起不熟悉的波顿与戴瑞，他也只能选佛雷。 胡戈是无意控制潘托斯的，安达斯已经是公爵级的领地，若是再拿下潘托斯，那他怀疑劳勃的战锤接下来就得砸自己。 对铁王座来说，自己终究是一个外人，铁王座想要解决的是多余人口与不安分的贵族，而不是在东方搞出来一个强国。 而且拿下潘托斯之后，他就得直面大草海与南方的三女儿王国，胡戈明白，他手上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应对那么多方向的。 在综合考虑之后，胡戈放弃了对潘托斯权力的争夺，只是要了一些关于贸易的特权。 潘托斯现在是一座正在生长的城市，大量的潘托斯市民被杀之后留下来的空间虽然很快就被移民的维斯特洛人所填补，但是他们还是远远不够填满这些空间的，而当蛋糕还没有分完时，无疑是发展最迅速时。 在自由贸易城邦之中，潘托斯本就是以浓厚的安达尔血统而著称，现在更是彻底变成了一座安达尔之城，哪怕是那些从屠杀中活下来的潘托斯市民，碍于那些经历也不愿意谈起原来的身份。 而在潘托斯城外，维斯特洛人开始了快乐圈地，很多平民与佣兵就这样一跃成为了贵族与骑士，无地贵胄也获得了想要的东西，不过，他们想要真正建立统治依然有着很多挑战，因此潘托斯城墙之外完全是一副“勃勃生机”的模样。 至于潘托斯的权力，现在虽然是伊尼斯·佛雷担任统领，但是实际上，潘托斯的政权是一种联合体的状态，佛雷固然为第二支远征军提供了最多的兵力，但是组成远征军大头的，依然是加入的各路贵族们。 佛雷们牢牢把控着潘托斯城与其周边土地，胡戈听说佛雷正在源源不断的东渡，然后被安置在这片富裕土地的各处。 戴瑞们控制了南丘为中心的广大土地，成为了面对马人的第一线。 至于波顿，剥皮人占据了潘托斯下方的科尼安海岸，波顿伯爵打算在那里建立港口，加强北境与东方的贸易。 黄金团被打发去了南方荒凉的努特罗斯半岛，这是一片植被繁荣而又荒凉的土地，在自由贸易城邦的战争之中总是被忽视，是野兽、候鸟与伐木人的家乡。 不过，也是由于此地太穷，因此当地分布着许多独立的安达尔领主与部落，但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争端，因为辽阔的半岛足以把他们隔得很开。 黄金团作为一个半路倒戈的势力，自然不可能获得太好的地方，因此就被打发去了这个荒凉的半岛，这个半岛想要开发出来需要很多岁月，但是黄金团还是欣喜若狂，因为这是他们真正获得的土地。 虽然这地方又穷又破，还到处都是林子，还是面对三女儿王国的第一线，而且林子里面也散布着独立的安达尔人部落与领主，但是这终究是属于他们的土地。 黄金团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支有着近万武装人员的军队，征服那些零散的安达尔人根本不是问题，接下来就开始开垦森林，建立聚落。 同时被划给黄金团的，还有著名的灼烧之地，虽然靠着一片大湖，但此地由于环境与气候变成了一片戈壁，所以这里成为了潘托斯与密尔的天然边境。 当地最大的特征乃是一片片荒凉的石林，在石林之中是由于环境而游牧的安达尔部落，这里连黄金团都不愿意去，因为实在是太穷了，只是接管了边境上几个象征性的堡垒。 这是几家比较大的势力，在他们之下，就是各种各样的人马，由于从西边而来的信息实在是太过于繁杂，以至于胡戈都没有理清楚那里的情况——不过这也用不着理清楚，等个几年就行，那时候就会稳定下来。 “时不我待，卢琛，谁知道突然会发生什么呢？就像是诺佛斯人翻越大山而来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那样，我们不能把一切寄托在七神的眷顾上。” 胡戈不像是卢琛那样乐观，诺佛斯人从三角地的突击给安达斯带来的破坏实在是太大，胡戈不希望那种事情再次发生。 不过，转念一想，这没准也是好事。胡戈突然意识到，在铁王座大规模进入东方的当下，安达斯这幅羸弱萧条的样子，足以打破铁王座的许多怀疑。 而当胡戈安慰自己时，小格莱切尔突然从策马来到胡戈身边，奴隶主的儿子脸上带着非常急切的情绪，“胡戈大人，劳勃国王渡过狭海，他在密尔登陆了！” “小格莱切尔，要冷静一些，等等，你说什么？密尔？不是石阶列岛。” 一开始胡戈还因为小格莱切尔的匆忙而不高兴，国王渡过狭海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听到劳勃的登陆时，马上就被这个消息呛住。 “是的，密尔。” 这让胡戈不知道说什么，居然直接登陆密尔，劳勃真是艺高人胆大…… (本章完) 第109章 雄鹿袭密尔 第109章 雄鹿袭密尔 密尔，它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被认为是最先进的自由城市，以艺术和学术而闻名世界。 它坐落于厄索斯大陆西海岸，被巨大和平静的海湾保护着，这片海湾便是密尔海，它还是厄索斯著名的富饶渔场，多股洋流在此的碰撞汇集产生了许多食物，也让这里常年汇集着大量鱼群。 正如其名，这片海洋也被密尔人所垄断，只有密尔的渔场才能在此打渔，其他城邦的船只来到此地，都会被无情击沉——尤其是在有人尝试，并被密尔人无情击沉之后，没有人敢于冒犯密尔的海疆。 作为以学术著称的自由贸易城邦，密尔舰队上搭载着密尔的弩炮，这种弩炮的射程与准确度，都远在普通弩炮之上，而这正是密尔人捍卫海疆的重要武器，不知道多少渔夫、走私者与海盗都被密尔的弩炮击沉。 北方努特罗斯半岛的居民曾经下海捕鱼，想要从中讨得一份生计，但是密尔人的舰队无情横扫了半岛的海疆，烧掉了他们可以找到的所有定居点，从此不再有人敢沿海建立定居点。 密尔就这样霸道的控制着这片富裕的渔场，即便是同为三女儿王国之一的泰洛西与里斯，也无胆把他们的舰队开入其中。 但是现在，一支极其庞大的舰队开入了密尔海，即便是从天空看去，这支舰队都看不见边际，无数船帆与旗帜组成了一片彩色的海洋。 这支舰队之中不乏有着三百条桨的大战船，各条战船上也随处可见忙碌的水手，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此时海面上正迎来了一阵大风，船上众人更加忙碌，而在船舱之内，那里的士兵与仆人或是在呕吐，或是在忍耐内心的不适。 “哈哈哈，史坦尼斯，你看见了吗？那些奶酪贩子就那样夹着屁股在我们面前跑路了，一点与我们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莱安娜小姐号上，维斯特洛的国王陛下劳勃·拜拉席恩正在嘲笑东方人的溃散，但是他的兄弟，史坦尼斯依然板着一张脸。 “他们是把我们到来的消息给带回去了，陛下，若是可以，我更希望击沉或是俘获这些舰船。” 史坦尼斯一如既往的死板，即便是在狂风大作的海上，他也打扮得一丝不苟，就像是要去参加什么盛大的宴会。 “史坦尼斯，不要老是摆着你那张苦瓜脸，没有姑娘喜欢看到的，而且，你完全用不着那么担心，这些奶酪贩子肯定想不到，我们会选择直冲密尔的，他们的舰队肯定还在石阶列岛傻乎乎的等着我们，哈，真想要看到这些蠢货意识到真像时的脸啊。” 虽然劳勃的话让史坦尼斯的眉头紧锁得都像是老太婆一样，但是向来严肃的公爵也必须承认，劳勃一次，的确是走了一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旗。 在维斯特洛与厄索斯的传统交锋之中，石阶列岛作为天然的来往通道，那自然重中之重。 一直以来，石阶列岛都是两片大陆之间来往的重要枢纽，这片破碎的群岛是那么适合贸易与运输人员，以至于各方都没有放弃对此地的争夺，三女儿王国为此纷争不休，不间断战乱也使得这里滋生了宛如过江之鲫的海盗，无论怎么围剿都无法消灭干净的海盗。 因此，在劳勃决定东征之后，三女儿王国的舰队立即汇集在了石阶列岛，准备在这片破碎的群岛与维斯特洛势力拉锯混战。 对此，他们完全有着信心把劳勃拖死在列岛上，在几百年的战乱里，石阶列岛的每座岛屿都被高度堡垒化——正是因为这些堡垒的存在，石阶列岛的乱战才持续了那么久。 在集结兵力的同时，三女儿王国宣布重建了三城同盟会，虽然他们有信心守好领土，但是维斯特洛的压力依然巨大，所以，三城同盟会的重建是非常必要的。 巅峰时期的三城同盟会曾经直面正处于巅峰时期的巨龙王朝，此次重建同盟会，也是为了鼓舞三女儿王国的民心士气——潘托斯的陷落给整个自由贸易城邦都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现在自由贸易城邦的统治者们需要化解这种影响。 不得不说，这一幕非常讽刺，距离三城同盟会的崩溃已经过去了上百年，密尔、里斯与泰洛西为了重建它而纷争不休，战乱不断，结果维斯特洛的压力席卷而来，三个不和的女儿就这样达成了联合。 三女儿王国的确想得很好，做得措施也很到位，但是有一点他们没有想到，那就是劳勃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他选择根本不去石阶列岛，也不等河湾与西境的舰队到达，直接率领北境、谷地、王领、风暴地与河间的力量渡海。 “劳勃，你这样做的确是出其不意，但是，你想过我们若是失败了，就会怎么样吗？三女儿王国的军队可正聚集在灼烧之地，听到密尔的消息，他们就会马上南下的，那些兵力加起来，完全不亚于我们。” 史坦尼斯的眉头没有因为劳勃的话而舒展开，反而更加紧锁，劳勃这种乐观的态度让史坦尼斯非常不解，明明接下来要进行的是险之又险的一仗，为什么他的心态可以那么轻松？ 三女儿王国不是没有想过劳勃大军在潘托斯登陆，继而南下的可能，所以他们把军队布置在密尔与潘托斯的原边境上，也就是灼烧之地。 “不过是战斗罢了，这些羸弱的东方人必然拜倒在我的战锤之下，奶酪贩子与雇佣兵组成的军队根本没有战斗力，必然会败在骑士的骑枪之下。” 面对史坦尼斯的话语，劳勃语气里面只有自信，这让王弟有些气急败坏，这种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自信在他看来很不可理喻——不过，史坦尼斯也发觉了，自己的情绪之中，还夹杂着嫉妒。 史坦尼斯很羡慕劳勃的自信，也有些嫉妒，他做不到这样的自信，只能不断用自律与严厉来强大自己，但是当面对劳勃时，史坦尼斯都会感觉自己的严格就像是个笑话。 劳勃这种态度，让史坦尼斯实在是接受不能，就在他打算继续与劳勃好好说道说道时，桅杆上传来了一個尖厉的声音。 “陆地，是陆地，我们到了！我们到厄索斯了。” “厄索斯，我来了！”劳勃因这个声音而高兴说道，接着他马上跑向了船头，想要看到厄索斯的样子，想要看到自己所征服土地的样子。。 登陆工作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其中需要涉及大量人员与物资调动，还有无数舰船的协调。 作为这支庞大舰队实际上的管理者，史坦尼斯自然抗起来了这个重担，龙石岛公爵忙碌的在整个沙滩上跑来跑去，他就像是一个基层的小吏一般，有忙不完的事情，但是在他的努力之下，一切也终于变得有序了起来。 不过，纵然史坦尼斯作出了这样的贡献，他在许多人那里还是非常不讨喜，毕竟就像是那些“下等人”一样陷入在这些俗事之中，实在是太不符合身份了，而且他还对自己大呼小叫。 这些史坦尼斯倒是习惯，反正自己只要用严厉的眼神看向这些嚼舌根的，他们就会自觉的转移开视线，从自己面前消失，史坦尼斯从来都不管这些人如何看自己，他尽好自己的的责任就行了。 不过，想到责任，史坦尼斯又生气了起来，该死的，劳勃，你一登陆就带人往内陆跑，你是一点都不怕被袭击吗？ 而且劳勃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他不止要组织登陆，还得让这些贵族不要乱跑，劳勃不允许其他人自行其是，大军可不能就这样散了。 对此，史坦尼斯只能咬着牙干，谁让自己是劳勃的弟弟，这些都是他的责任……好在这一路来实际上都是他在控制舰队，而且艾德公爵与霍斯特公爵都愿意服从他的调动。 当史坦尼斯在苦逼的组织登陆时，劳勃国王正在密尔平原奔驰，密尔平原是一片极其富裕的土地，它不像是平地那样直接处于多斯拉克人的威胁之下，比起平地要安稳太多，而且位置也更为南方，气候更加温暖。 密尔平原对于密尔来说是如此之重要，因此密尔积极参与争议之地的战事，他们宝贵的平原，需要一片辽阔的缓冲地带。 此刻在劳勃面前，正是一望无际的辽阔田地，无数麦穗微微低垂，当微风拂过，麦浪不断翻滚，这一幕对于维斯特洛人来说，是颇为壮丽的。 说实话，这把劳勃都看傻了，即便是在河湾，他也未曾见过如此壮阔的田地，而在震惊之后，出现在劳勃内心的便是狂喜，对于来到一个新世界的狂喜，对于征服一个新世界的狂喜。 劳勃此刻对远征的选择无比欢欣，这才是他想要世界，这才是他真正想要过的生活，不是在美酒与女人之中一日日的放纵自己，而是在战场上挥洒汗水与鲜血，与战士们一同睡卧在荒凉的野外，征服一座座堡垒与城市。 “国王陛下，我们要攻破前面的奴隶庄园吗？”劳勃的随员中有人问道，他们正蠢蠢欲动，但依然等待着国王的命令。 “不，我们先撤退。”劳勃却给了他们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国王陛下居然说撤退？ 。 接下来，劳勃退回了海岸，史坦尼斯则成功完成了王兄的任务，在呕心沥血之中完成了登陆，并且把他们约束在原地，史坦尼斯感觉自己忙得都要散架了。 他现在都在想，要是让这支军队动起来，那得是多么麻烦的事情，但是接下来，给予他重大打击的一幕出现了，劳勃召开了一场大会，所有贵族与士兵都有权参与。 在会议上，劳勃与将士们回忆了往昔，展现了未来，然后，在劳勃的命令下，大军动了起来，向着密尔平原扑去。 就这样，劳勃就靠着他的言语与人格魅力，就让史坦尼斯看来动起来会要命的大军动了起来，看着这一幕，史坦尼斯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一切都化为了一声叹息，劳勃终究是劳勃，而他终究是他。 在劳勃的命令之下，渡海的维斯特洛大军有序在密尔平原上展开，接下来需要做得事情，他们已经在诗歌里面听到了很多。 密尔平原上主要分布的是大量集约化农场，这与潘托斯那种奴隶庄园是不同的，因为这些农场都是在密尔的枢密宫的高度控制之下，规模比起奴隶庄园也要大得多，这些农场所产出的巨量粮食，让密尔一日更比一日繁荣。 但是这也代表着，若是打破一座农场，攻击者可以获得的物资与人力也非常多，虽然这些农场的守卫数量也不少，但是这些长期窝在密尔平原里面的守卫早就已经烂了。 就这样，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农场被打破，无数奴隶获得了解放，而那让史坦尼斯非常困扰的登陆后补给问题，也这样被迅速解决。 消息永远传播得比马要快，维斯特洛人在到达之前，往往消息已经到了，然后奴隶发起了暴动，杀死了监工与他们的护卫。 密尔平原上就像是一把火在燃烧一般，北方的消息已经让这个地区变得随时都可以被引燃，现在这把火彻底烧了起来。 而对于很多维斯特洛人来说，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经历，曾经在他们看来，战争就是他们带着火与剑，把灾祸降临在村庄上，然后就是与敌人在战场上拼死拼杀，这种在战争中获得无数欢呼与拥戴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当维斯特洛人大杀四方之时，三女儿王国自然也意识到了敌人已经渡过狭海的事实，这打了如今的三城同盟会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调动失度，了很长时间，才命令灼烧之地的军队南下。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劳勃·拜拉席恩已经先去找他们的军队了…… (本章完) 第110章 铁锤砸碎姐妹 第110章 铁锤砸碎姐妹 接下来在密尔平原上发生的事情，胡戈是在吟游诗人那里听到的。 在密尔平原的辽阔田野上，三女儿王国的大军正在行进，他们刚刚收到了维斯特洛人横渡狭海的消息，正急着去救援密尔。 对于战斗，三女儿王国的战士们有着极其强烈的自信，三女儿王国不是潘托斯那样的弱者，他们也是在无数战事之中所考验出来的，所以，这些西方来的野蛮人，必然败倒在他们面前。 但是，在他们没想到时，维斯特洛骑士来到了。 首先遭殃的是里斯军队，作为一座以情欲闻名的城市，里斯军队就像是他们的名声那样优雅而美丽，里斯战士们扛着绘制有各种美丽图案的盾牌，精致的甲胄上还有丝绸与彩布所装饰，他们的将军更是离谱，那枝招展的样子，就好似在参与里斯的放荡宴会。 在里斯人看来，战争是优雅而克制的，文明人的军队就应该在盾墙里进行有序的战争，用使用长矛的技艺，还有勇气与优雅以获得最后的胜利。 他们对美丽与优雅的追求，使得里斯人是三城同盟军中随行奴隶数量最为庞大臃肿的一家，密尔与泰洛西对此都很有意见，不过意见都被无视，三女儿之间的不和，并不会因为外敌的重压就消弭，一些事情早已成为惯例。 至于在泥地里面打滚，就像是畜生一样死去，那是属于低贱的奴隶与佣兵的命运。 因此，当维斯特洛骑士突然从田野里冲出时，里斯人是根本没想到的。 由于正处于行军的状态，因此大部分里斯人都没有穿戴盔甲，打扮得就像是一支游行的队伍，这样的队伍对上突然杀出来的维斯特洛骑士，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大部分里斯人直接就崩溃了，在三女儿王国的将领规划之中，佣兵是走在最前面的，即便是有人袭击，佣兵也应该是第一批受到攻击，而他们的死亡可以为自己反应争取时间。 但现在，维斯特洛人直接略过了佣兵，袭击里斯的战士。而面对里斯人的遇袭，十分清楚自己人肉炮灰地位的佣兵们没有马上冲过去，而是选择在那里观战。 在西方的野蛮骑士面前，这些“高贵又优雅”的里斯战士被无情践踏在马蹄之下，狼狈的四散而逃，里斯军队中的奴隶也立即反水，加入到对这帮臭美混蛋的杀戮中。 劳勃国王亲自冲锋在前，六位御林铁卫环绕着他——那位不在的在君临保护王后——七位骑士引导着全体维斯特洛骑士左突右冲，里斯人连换上装备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赶得几乎崩溃。 但是，作为长期在争议之地与它的姐妹们厮杀的存在，里斯又怎么可能是弱者，一支高举着里斯那著名的情欲女神旗帜、身上喷着熏香将军率领一群盾牌与甲胄都绘制着惟妙惟肖裸女的长矛兵，捍卫了里斯的尊严。 维斯特洛骑士发动冲锋，骑枪却折断在了盾墙之上，随着阵没的骑士越来越多，劳勃国王也注意到了此地。 举着那把著名的战锤，劳勃陛下宛如战士附体，撞破了里斯人的盾墙，而当那镂空的长矛自四面八方袭来，国王陛下挥舞了他的战锤，在战锤面前，那些长矛纷纷断裂。 里斯人的将领冲到了国王面前，他手持一把宛如艺术品的弯刀，那刀面与刀柄之上，都有着优美的雕刻，无言说明着它的价值。 而现在，这弯刀在与战锤无情的交锋，弯刀证明了它并不是徒有其表的样子货，因为即便是面对国王那把著名的战锤，它依然坚挺，但是，优美的刀终究无法面对坚钢的锤，终于，那弯刀破碎了。 随着里斯将军的倒下，里斯人也迎来了灭亡，最后坚守的里斯人直接崩溃，国王陛下获得了全胜。 见此，走在最前面的佣兵们停止了观战，他们非常默契的进行了“崩溃”，里斯人都打输了，他们还看什么。 维斯特洛人获得的战利品是非常可观的，里斯人那些装满了华丽衣甲装备的大车都成为了国王的战利品，这些大车里面的东西之华丽贵重，都让很多维斯特洛骑士看傻了眼，接着开始疯狂往怀里揣。 但是，陛下没有因为眼前的胜利与巨量的战利品而高兴，因为他很明白，方才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这些时间足以密尔人与泰洛西人反应过来。 是的，正如国王所想那样，密尔与泰洛西的大军已经展开。 作为不和姐妹的成员，密尔与泰洛西军队也有着特色，密尔军队最大的特色便是大量的弓弩，作为一种武器，密尔弩可以在从东到西任何一个战场上看到，密尔人自然装备了大量重弩，而且劳勃国王还看到了很多他从未见过的精密重弩，就像是他们所擅长的学术那样，密尔军队也带着一种学术的严谨，让人可以感受到这是一支高效有序的强军。 与密尔和里斯比起来，泰洛西人就要普通太多，唯一的特点就只有那些色彩鲜艳的发须，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群灰头土脸的大兵。但是没有人会因此小瞧泰洛西人，他是三女儿王国中军事色彩最为浓厚的一家，泰洛西人向来以能征善战闻名——就是泰洛西社会里战士的地位并不高。 泰洛西人带来了很多尖桩，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把尖桩打在地面，还在尖桩之后挖掘浅坑，一副坚守阵地的样子。 劳勃一眼就看出了密尔与泰洛西的打算，这是想要固守阵地，让自己撞个头破血流，而且现在战场上一片散乱，骑士们不是在追杀逃兵，就是在劫掠战利品，他集结骑士也需要时间，等到他把骑士们集结起来，那天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所以，劳勃国王作出了一个决定，他大吼着召集了身边百来位骑士，举起染血的战锤。 “爵士们，我们已经打败了瓦雷利亚放荡的娼妓女儿，现在，就让我们征服它的学者与战士吧。” 说完，劳勃国王就拍马冲向了前方，这百来位骑士连忙紧随其后。劳勃的冲击开始并没有被守军当一回事，此前就有零散骑士冲击防线，但是连靠近防线都没有做到，就在密尔的箭雨之下四散而逃。 所以，密尔人又是以为射箭就足以驱散敌人，但是这些敌人在一片人仰马翻之后，依然顽强的来到了尖桩战线之前。 头戴鹿角盔，手持钢战锤的骑士让战马越入了尖桩之后，泰洛西人没有被吓住，他们马上围攻上来，但接着就在战锤面前纷纷倒下，也是在这很短的时间之内，其他维斯特洛骑士也冲了进来。 而在他们后面的战场上，关于国王已经冲向敌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看向自由贸易城邦人布阵的方向，赫然见到国王正在那里厮杀，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就像是磁石一般，劳勃让散乱在外的骑士们随着他前进，冲向了密尔与泰洛西的军队。 劳勃这完全打了密尔与泰洛西人措手不及，发动进攻不是应该吹响有序的号角，不是应该用各种号令与动作进行准备，哪儿有靠喊就让散乱的大军动起来参战的。 但是这种事情就是发生，冲进来的骑士越来越多，劳勃就像是一柄无比尖锐的利剑，穿刺密尔与泰洛西的防线，在六位御林铁卫的护卫之下，国王陛下的形象，与无数诗歌里面的英雄重合——不，甚至更加传奇。 密尔与泰洛西根本没有做好防线，也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泰洛西的工事没有修缮完毕，密尔的重型器械还没有展开，他们根本没想到劳勃会直接莽上来，这就造成了这样的尴尬。 维斯特洛的铁甲骑士们最大限度发挥了甲胄优势，他们不畏任何劈砍戳刺，就是靠着甲胄硬生生杀了进来，密尔十字弓本是应对维斯特洛骑士的利器，但是在战斗拉入近战之后，这个优势也被消弥了太多。 劳勃带着维斯特洛骑士一层接着一层莽穿自由贸易城邦人的战线，期间他的战马都被杀死，于是国王就选择步行作战，就这样，劳勃硬生生砍穿了密尔与泰洛西的防线。 无论是泰洛西的战阵，还是密尔的弓弩，都没能挡住劳勃前进的脚步，劳勃满身都是劈砍痕迹，还插着十来根弩箭，但他还是和没事人一样不断挥舞战锤，无论是武器还是盾牌，在劳勃的战锤面前都是破碎的下场。 被压倒了麦子的田地上现在被鲜血若浸透，到了来年，这片土地必然更加肥沃，作物的长势肯定也会更加喜人。 到了后面，劳勃都几乎变成了一個血人，他的盾牌则不知道何时被打烂，所以他丢下盾牌，随便捡了一把剑劈砍，然后，劳勃就在不断的换剑，因为每把被劳勃拿在手里的剑，很快就在劈砍的损耗之中变成了废物。 可笑的是，密尔与泰洛西的将军并不像是那个里斯将军一般勇敢，当与劳勃的距离越来越近时，他们选择了逃跑，所以，当劳勃杀到大旗所在之地时，他就看到了两杆空荡荡的大旗。 国王陛下命令骑士们推倒了大旗，随着大旗的倒下，战斗也落下了帷幕，三女儿王国全面惨败，无数财富、甲胄与战争兵器落在了劳勃手中，俘虏很快也会多起来——劳勃带来了渡海大军里所有能够骑马的人。 而且，随着三城同盟会战败的消息传播开来，奴隶们很快也会发动起来，到时候这些自由贸易城邦人会发现，他们还不如直接当了俘虏。 在胜利的当晚，国王在战场上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被解放的奴隶们为了感激恩人，辛勤的为维斯特洛战士们前后忙碌。而且，由于里斯人那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做他们皮肉生意的特点，宴会上还有大量里斯训练的美人服侍。 那是一个狂欢的夜晚，不过这个夜晚最让人记住的，还是劳勃国王从里斯的婊子里找了三个分别来自里斯、密尔与泰洛西的美人，干了她们一整夜，据说都干到她们腿软——要知道，劳勃在白天可是拼杀了一整天。 由于这个行为极其强烈的政治意味，还有强烈的传奇性，所以它一时直接压倒了胡戈的传奇，暂时变成了维斯特洛东征传中最为耀眼的一颗明星，不知道多少年轻人从这一刻开始期望，自己也能够取得劳勃国王那样的功绩。 至于这一场，由于战场是在农田之中，因此人们直接叫它“田野之役”。 “劳勃，真不愧是你啊。”在看完了各种版本的田野之战后，胡戈脸上满是震撼与想不到，他怎么都没想到，劳勃居然可以直接击碎三女儿王国的联军。 看完这个消息之后，胡戈更加确定了自己那个选择是正确的，即老老实实当铁王座的臣子——起码在劳勃死之前，不能有什么异心。 “河湾与西境的军队与舰队都没到，而且三女儿王国的奴隶一个比一个多……看来三女儿王国落入我们的国王陛下之手只是时间问题。” 胡戈把这些报告放在一边，把地图给拉过来，看向地图上的三女儿城邦，现在地图上面潘托斯已经被打上了雄鹿的纹章，相信过不了多久，三女儿王国也是同样的。 “除非……”胡戈看向了地图的东方。 说起来，现在这场维斯特洛与厄索斯的全面冲突里，就只有一家没有与维斯特洛势力战斗了。 它便是瓦兰提斯，瓦雷利亚大女儿。 胡戈不相信，瓦兰提斯会自己看着西方的剧变，看着一个个自由贸易城邦被维斯特洛人吞并，他们的参与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也得等到他们参与之后，至于现在，那就是劳勃国王的时代，田野之役已经让他的名声响彻了整个东方，而且，胡戈有种预感，他的荣耀会继续发展的。 (本章完) 第111章 蚁附吓密尔 第111章 蚁附吓密尔 三女儿城邦的大败造成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 对维斯特洛来说，他们从三女儿城邦那里所获得的巨量战利品，可以说喂饱了远征的所有人，而且随着战利品里财富与各种物品被带回西方，受益者将会更多。 这些财富压倒了维斯特洛内部一切对战争的反对声音，那些因反对出兵而在征召中想方设法减少人员的领主都非常后悔，至于那些用交钱来拒绝服役的，那就更加后悔了。 事实已经证明，东方远征是一件回报远大于付出，而且风险极低的事业，即便是一个在地里刨食的普通农民，前往东方也可以成为一个富人，或是一位东方的贵族。 至于维斯特洛的各个实体与贵族，那获得的就更多了，庞大的财富，肥沃的土地，以及东方奇珍异宝与传奇技术，可以满足每个维斯特洛人。 现在，对于这场远征，向来不干预政治的学城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在劳勃把从密尔人手中缴获的大量精密仪器送到学城之后，那座城市直接躁动了，最后的反应便是连忙向东方派遣学者。 而对于厄索斯——准确的说，是自由贸易城邦——来说，三女儿王国的战败造成了极大震动。 没有人认为三女儿王国是弱者，在三城同盟会重建之时，东方的普遍看法更是维斯特洛人将会陷入战争泥潭，但是现在，维斯特洛人那么轻松就打败了三城同盟会的主力。 随着战败消息的扩展，整個自由贸易城邦都不安了起来，由于释奴者接二连三的胜利，各地的奴隶都不愿继续承受剥削压迫，奴隶起义是一浪接着一浪，除了布拉佛斯，每个自由贸易城邦都多多少少出现了奴隶暴动的问题。 虽然这些暴动的结果都是被无情镇压，但是这已经影响到了各个自由贸易城邦的正常生产秩序，无论怎么说，自由贸易城邦的经济基础都是建立在奴隶之上的，现在随着接二连三的奴隶暴动，奴隶主与奴隶之间产生了极其强大的互不信任，而这些互不信任所带来的损耗，是真正要命的事情。 其实很大程度上来说，奴隶造反不过是小事，镇压也就镇压，但是想要消除不信，那不是一般的难，而互相之间有了不信任的基础，那么一件微小之事发展为动静巨大的反抗与屠杀，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奴隶主无法像是以前那样压迫奴隶，得在镇压上费更大的成本，还得提高奴隶的待遇，无法随心所欲的压榨奴隶，这带来的成本提升，可以说是让大家都非常难受。 在这样的情况下，甚至连训练奴隶的奴隶湾都发生了暴动，这更是给予了奴隶制经济圈重击，虽然吉斯奴隶主们果断出击，平息暴乱，但是整个奴隶制经济圈都因此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自信，而心理变化一旦产生，想要改变那便是难中之难。 不过，虽然有了这样那样不好的事情，但其实奴隶制经济圈的依然还是稳定的，依然远不至于崩溃，只能说是市场普遍下滑。 在厄索斯，虽然自由堡垒崩溃，瓦雷利亚奴隶主的统治瓦解，但是奴隶制帝国从未消失，它在经济上依然统治着曾经的瓦雷利亚帝国。 在流血纪元的混乱与重构之后，马人-奴隶湾城邦-自由贸易城邦构建了厄索斯的新秩序：马人不断发动内外的各种战争，以抓捕大量奴隶，奴隶此后被卖到奴隶湾城邦进行训练，自由贸易城邦购买并使用奴隶，奴隶产出的商品与粮食再对东西方各地进行收割，这便是在如今厄索斯大陆上所运转的链条。 在这个链条之中，所有人都各司其职，默契扮演自己的角色，即便是愚蠢的马人卡奥，也依稀明白他们的定位，所以在科霍尔之战碰了钉子之后，马人只会攻击劫掠厄索斯的中小势力，对于自由贸易城邦的大城，他们是拿到礼物便会离开。 现在维斯特洛人所带来的战争，造成了厄索斯各地的动荡，但是也产生了大量难民，这些难民则批量的被诸位卡奥抓走，送往奴隶湾城邦进行训练，接着出售给各个自由贸易城邦。 所以，虽然有了各种各样的动荡，但是由于奴隶数量的增加，加上这些奴隶的相对可靠（因为都是自由贸易城邦人），成本的上升让大家难受，但也只是难受。 所以，维斯特洛与厄索斯的对抗，还是得持续很久的。 而对于这些东西，劳勃·拜拉席恩是一概不知的，雄鹿国王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些复杂的东西，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会当成垃圾丢在一边，对雄鹿国王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都可以一锤子解决。 而让很多对他这种思维而恼火的人来说，讽刺的是，劳勃的锤子的确可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得动荡起来。 现在，劳勃正在密尔的城墙之下，围攻这座著名的学术城市。 作为一座以学术技艺而闻名的城市，密尔城充满了秩序感，绿色与土色组成的建筑散发着理性的美丽，密尔的城墙更是高大而宽阔，它是由密尔最为优秀的军事工程学者设计的，而且其上还装满了密尔的各种精密器械：维斯特洛人根本就看不懂的弩炮与投石机。 与密尔比起来，维斯特洛人的围城营地就像是一堆围绕城市的垃圾，不过，围绕城市的工事虽然丑陋，但是有用就足够了。 超过五万维斯特洛人聚集于此，也和围攻潘托斯一样，大量被解放的奴隶加入到了围攻协助维斯特洛人，而由于密尔平原更加富裕，所以聚集起来的奴隶数量直接超过了二十万。 密尔是一个以高效与计算而著称的城市，这也代表他们极其擅长对奴隶的压榨，他们是可以保证奴隶在一天的劳作结束之后，就累得只能躺在床上睡觉，所以，密尔奴隶对密尔人的仇恨，是非常高的。 现在，一支维斯特洛军队正沐浴在密尔城墙的火力之下，他们举着鳟鱼的旗帜，推着盾车，扛着长梯前进，但非常可惜的是，盾车在那些精度极高的弩炮与投石机下粉碎，至于扛着长梯冲锋的战士，也在密尔十字弓的打击之下损失惨重。“纵然骑士英勇，也难抵劲弩一击，我曾以为这是一句夸张的话，但是这些天的见闻却告诉我那所言非虚。” 严肃而理智的临冬城公爵把手搭在剑柄，看着徒利家的骑士在密尔十字弓的打击之下死去，公爵的情绪难以看出，因为艾德大人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在那堵有着绿色“丝带”装饰的城墙看来就像是死亡之城，无论付出多少死亡，也无法触及。 “艾德，你别感叹了，这武器实在是太邪恶了，为什么不下令禁止它们，一个训练十八年的骑士就这样死在了一个拿到这把弩也许几周的低贱平民手中，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霍斯特·徒利面色不善，因为现在倒在十字弓下的是他的人，要不是因为在场几位的部队都已经在此前上阵冲击过城墙，他甚至可能都开始破口大骂。 “劳勃陛下，真的有必要进行这样的冲击吗？不能准备攻城器械先修好吗？”老鱼不愿意看到他们家的骑士与士兵死亡，转向在那里悠闲喝酒的劳勃。 他的话引起了在场大部分人的不适，怎么，我们家的人上时怎么不见你这样说，现在你家的人在上面死了，就知道这样了，而且老鱼你没看到史塔克公爵一直都一言不发吗？你怎么有脸说这个。 “我们要保持对密尔的施压，然后，城里的奴隶会帮我们完成一切，史坦尼斯，你那个洋葱骑士有新消息传来吗？”劳勃把一杯酒灌入口中，顺便给自己浇了一胸，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一个侍从则连忙给国王送上新酒杯。 一直在埋头整理各种文件的史坦尼斯闻言立即抬起头，“有，戴佛斯表示，在我们连续不断的蚁附攻击之下，密尔的奴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到底什么时候会暴打，他依然不敢保证，这些奴工被密尔人拆得很散，都有害怕当出头鸟的心理。” 蚁附，这是现在劳勃对密尔的围攻策略，也就是让步兵拿着简单的攻城器械，从四面八方冲击密尔的城墙。 是的，现在密尔每一面城墙都在受到冲击，那些抱怨没能赶上田野之役的维斯特洛步兵现在获得了想要的战斗了，只是这是一场血战。 而这样的高强度攻击，已经持续了七天，王领人、风暴人、谷地人、北境人、河间人、获释奴隶……劳勃就像是一老练的磨坊主，把木头源源不断投入到磨坊里面让它们被磨成粉末。 密尔的城防在自由贸易城邦之中本就是最为顶尖的，不知道多少军队都在密尔城墙下折戟沉沙，这些匆忙被派去围攻，因此他甚至对逃兵进行了十一抽杀，在密尔人面前处决了被选出来的倒霉蛋。 如此高强度的攻击与对面强大的防御自然引起了许多士兵的反对，不过，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串联反对，史坦尼斯公爵就带着他的骑士抓走了所有嚼舌头的人，然后这些人会作为消耗密尔人弹药的肉盾被扔到下一波冲击里面。 劳勃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一个目标，那便是向密尔——准确说是密尔的奴隶——发去一个信号，那便是他会不屑一切代价，拿下密尔。 虽然口中总是蔑视自由贸易城邦，但是劳勃从未小瞧他们城市的防御，那即便是他拿出维斯特洛工程学的巅峰产物，都难以拿下的。 所以，就得参考潘托斯被攻陷的经验，堡垒要从内部攻破，而劳勃看中的是密尔的奴隶。 在前往密尔的日子里，劳勃并没有和里斯美人鬼混在一起，而是日夜不休的整理信息，与当地人交谈，这让他得以了解了当地的现状，还知道密尔有个极其庞大的工场奴工群体，劳勃看重的正是这些从事高密度重复性劳作的奴工。 而且正好的是，史坦尼斯麾下的洋葱骑士还表示，作为一个在狭海两边活动的走私者，他知道一条从海上进入城市的隐秘入口。 这立即被劳勃利用了起来，就这样，在一个夜晚，洋葱骑士划着小船通过了密尔舰队的海上封锁，进入了密尔，然后利用其在当地的关系，顺利和奴工们搭上了关系。 只不过，事情哪儿有那么顺利，劳勃硬生生在密尔城墙下燃烧了七天人命，才让奴工们心动了起来，洋葱骑士这七天里更是在疯狂玩命，为了传递信息，他穿越了好几次密尔海军的封锁线。 史坦尼斯的回答让劳勃不屑的“啧”了一声，接着继续喝他的酒，只不过就在河间人败退，劳勃喝完了第五瓶酒之后，密尔城内响起了震天喊杀。 劳勃立即以与他那种颓废姿态完全不符合迅捷站了起来，让一旁侍立的侍从都看傻了，“傻站着干什么？给我换上甲胄，然后吹响号角，所有造好的攻城塔攻城车都动起来，算了，没找好也懂起来，艾德，史坦尼斯，霍斯特，关键的时刻到了！” 就在劳勃在侍从们的手忙脚乱之下换好盔甲时，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们正对的那堵密尔城门正在缓缓打开，这直接让看到这一幕的维斯特洛人全部兴奋了。 “七神在上，真是有够快的，奶酪贩子们现在要为他们搞那么多奴隶后悔了！艾德，你马上带着北境的骑兵，去给我保护密尔教苑，我需要里面的学者，至于其他人，都和我一起围攻枢密宫！” 劳勃的话让艾德愣住了，劳勃让他保护密尔教苑？他这是要干嘛？不过疑问是疑问，但是艾德还是顺从的说了“是”，没有马上发问，史塔克公爵就是这样的人，等事情先做完了，再问他是怎么回事吧。 (本章完) 第112章 未来的东方领中心 第112章 未来的东方领中心 狭海东西两岸的战斗中，城门被攻克的那一刻，就代表战斗大体结束。 在有些地方的有些民族，城门被攻破只是代表战斗的开始，接下来才是利用复杂的城防体系进行较量之时，但是起码在现在的密尔，城门被攻破，也就代表战斗结束。 密尔工场的工人起义爆发出了极其强大的战斗力，纵然密尔人不断进行切割，但是想要进行生产，那就必须对奴隶进行组成，这就使得各个工坊的奴隶天生就具有极其强大的组织力。 密尔人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他们采用各种方法压制奴隶，但是，当一切都在崩塌之时，这些压制看起来都是那么可笑。 奴隶们势如破竹的击败了守卫，接着打开了城门，不过，这里虽然有着奴隶们英勇的功绩，但是更多还是维斯特洛人连续不断的围攻，使得密尔人不得不把大量本来应该用在城市镇压的士兵派到城墙上。 现在，在密尔城内，曾经发生在潘托斯的一幕幕再次重现，维斯特洛人与被解放的奴隶们在密尔发泄他们的愤怒，于是各种凄惨至极的景象再次上演。 密尔教苑，这是一座名声响彻狭海东西的学府，它在厄索斯的地位，就像是学城在维斯特洛，但也只是相似，密尔教苑可没法像是学城那样，把学士塞满了每一个维斯特洛领主的宫廷。 作为一个聚集了精力旺盛牲口（市民语）之地，围绕着密尔教苑，形成了一个遍布各种服务业的社区，整個社区便是为了这些教苑生而存在，不过现在在战火之下，这个社区也燃烧了起来。 艾德率军到来之时，本以为自己会不会晚了，结果发现密尔教苑的师生已经拿起了武器，封锁了教苑的高大院墙，想要杀进去的奴隶与暴民都在高墙下丢下了不少尸体。 见到维斯特洛人到来，教苑的师生非常警惕，一直到艾德以新旧诸神的名义发誓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些教苑生才算是放下了一些警惕。 然后，艾德得以见到了密尔教苑的首席学者，他叫梅利斯·陶塔卢斯，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密尔人，此人穿着一身繁杂的学士长袍，上面有着艾德看不懂的几何图案，不过与这幅打扮不符合的是，梅利斯的手中拿着一把钉头锤，而且看那熟练掌握的样子，平日里肯定经常使用。 “见笑了，艾德大人，我们虽然是读书人，但是读书人有得学会保护自己，我们与周边的社区，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 见到艾德眼底里的疑惑，梅利斯这样说道，不过随着艾德知道这个不好到底是怎么个不好，他的表情也古怪了起来。 因为密尔教苑与周边社区居民上演过多次全武行，甚至密尔枢密宫都命令过城市卫队攻打城市，年轻人本就是不稳定因素，更别提这还是一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所以他们与周边社区，与密尔政府一直都有着大大小小的摩擦，而这些摩擦到最后，都得用真刀真枪来解决。 密尔教苑虽然为密尔提供了大量人才与技术，但是由于其面向普通人，甚至是奴隶的招生制度，导致其与权贵阶层的联系并不是非常紧密，加上教苑里面时不时会冒出来主张废奴的教授，那些学生更是会为了废奴在街面上活动，更是让当权者不喜欢他们。 因此，围绕着密尔教苑的摩擦不断，所以密尔教苑把自己的四面修得就像是铁桶一般，宛如一个堡垒——正是由于这样做了，密尔教苑才保住了他们的独立与自由。 这次混乱一起，密尔教苑立即把警戒拉到最高，接着把愿意与学校共存亡的学生与交好居民的亲人都给接了进来，还有很多毕业生也自发带着家人前往了教苑。 了解到这些之后，艾德·史塔克感觉自己都白来了，即便自己不来，这些教苑师生也足以守好家园，即便是一般的诸侯来攻打这座教苑，都不一定能够拿下。 同时，他还感觉劳勃未来肯定会喜欢这些密尔人，艾德是知道，劳勃向来看学城的学士是娘娘腔与废物，这些密尔人显然更加对他的胃口。 虽然几乎是白来了，但是艾德还是得执行自己的任务，他让士兵们守好了教苑的四周，自己也亲自手持寒冰，站在教苑的门口。 而在密尔城内，其他维斯特洛人与奴隶正在从城市之中获得大量战利品，看到他们的所得，北境人纷纷坐不住了，北境本就贫困，这次南下众人都是带着大发一笔的心理，结果现在他们只能守着个破教苑，无法去抢掠战利品，这可太让人难受了。 因此，不断有北境诸侯向艾德发起申请，申请带领部队前去劫掠，但是都被艾德所拒绝，别人怎么样做他不会管，但是自己的部队，他要尽可能约束。 这使得不少北境诸侯非常气愤，但是没有一个敢于反对艾德，史塔克公爵的威望是无人可以动摇的，就这样，北境人被迫看着大军其他人在城内劫掠，自己两手空空。 在这样的情况下，梅利斯首席学者告诉了艾德一个信息，那就是密尔银行的秘密金库所在，这信息来自密尔银行的一位经理，他就是在密尔教苑毕业，围城开始之后，他就逃进了教苑。 这个消息对艾德来说无疑是好事，艾德不愿意劫掠主要是不愿部下妄造杀孽，但是对于接收抢夺奴隶主财富这种事，艾德是非常支持的。 奴隶制在维斯特洛是绝对的政治不正确，一个领主可以打骂，砍杀自己的领民，但是把人当做奴隶卖掉，那么这位领主将会面对整个社会的指责。 不过，艾德没有马上率军前去，而是先询问了首席学者为什么，首席学者的回答则很干脆，“您既然保护了我们，那我们也得想办法让您获得一些东西，而且，那银行的财富我们就是不说，也藏不住的，所以，还是交给您吧。” 这让艾德对此人刮目相看，他有种感觉，劳勃会喜欢这人的。 接下来，在密尔人的带领下，北境人得以找到了密尔银行的秘密金库，也正如那人所说，这里面有着一份极其庞大的财富，足以喂饱北境远征军每个人的财富。 就在包括艾德在内的北境贵族喜笑颜开之际，一个消息就像是旋风席卷了整个密尔，那便是劳勃已经攻克了枢密宫——密尔的政治中心。。 在劳勃拿下密尔之后，国王陛下没有允许杀戮持续太久，很快，拜拉席恩的骑士开始在密尔染血街道上奔驰。 恢复秩序的行为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尤其是步兵与奴隶，前者这一周都在忍受高烈度战斗，可以说是驱赶着到密尔城墙下送死，后者则可以说是“千年的仇，百年的怨”都等着清算。 而对于这些人，劳勃是一点都不客气，雄鹿骑士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其中刺头，接着宣布了每个人可以获得的丰厚战利品，这一波萝卜夹杂着大棒的安抚成功让步兵与奴隶们安静了下来。 现在，在密尔的枢密宫之内，劳勃正高坐在曾经属于密尔第一总督的座位上，就像是宫殿的主人一般位列于此，而在他的身边，是心满意足的诸侯与满脸谄媚的商人。 至于被征服者们，他们正在旁边的史坦尼斯那里做着记录，写着他们的效忠书与投降书，还有安排家族中的质子送到君临。 艾德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看到艾德，劳勃显得非常兴奋，他从王座上走下，“奈德，我的好朋友，过来，看看我们所征服的一切。” 劳勃拉着艾德走到了宫殿的阳台上，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密尔，还可以看到城外的农田。 “这才是男人应该过得生活，奈德，来到东方这段日子，是我自从坐在了那把让我屁股疼的铁椅子以后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见识异国的景象，打败异国的军队，征服异国的城市，哦，还有品尝各地的女人，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艾德用微笑面对着劳勃，他还是自己记忆里的那样，他对此无比熟悉，“恭喜您，陛下，您已经完成了即便是龙王们也没能做到的壮举。” 艾德所说的不是恭维，而是事实，即便是龙王，也没有征服过一座自由贸易城邦。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很快就会她另外两个姐妹，三女儿很快都会在我的身下承欢，啊，我都想到诗人会怎么形容我的丰功伟绩了，‘强暴三姐妹’，这个名字真好啊，哈哈哈，我打败这些奴隶主那天晚上还真干了三个。” 劳勃对女人的热爱真是一如既往，艾德看着老友想到，接着他问起了自己带来的那个问题，“话说，你要保住密尔教苑是为了什么，你可不是什么热爱知识的人。” “哦，你说这个啊，奈德，你做得非常好，至于我要干什么……”劳勃卖了个关子，脸上露出了尽在掌握的微笑，“学城势力太大了，你说不是吗？这次他们还想接着远征把势力扩张到厄索斯去，看他们这次派来那么多人，这些老头子看来是真的急了，但是，我才不会如他们的愿，我征服东方不是为学城开拓领地的。” “而且学城垄断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平时来信，还有我们的子女，全都是经学城学士的手，你想他们借机施加了多少影响力？现在就是一个机会，让我破开这种垄断的机会。” 现在的劳勃完全不像是此前那副鲁莽莽夫样，而是有理有据的分析着现实，整个人显得非常冷静，艾德也不为这一幕而奇怪，作为劳勃的好友，国王这样虽然少见，但是他也是见过的。 艾德最清楚，劳勃是聪明的，只是很多时候他宁愿糊涂罢了，在有些因为坚持原则而精疲力尽时，艾德都会产生一些羡慕劳勃的想法，羡慕他的糊涂——虽然又鞭策自己绝不能如此。 “所以，奈德，很快，我的宫廷就会多一位密尔的学者，你明白吗？作为我的朋友，我也希望你如此。” “是，陛下，我一定会努力配合您。”艾德以一种前所未见的正式说道，他很清楚劳勃动作里面带有的重要政治意味。 “我还打算召集密尔教苑与学城的一些不得志学者，我还有个大计划……算了，有些太远了，我还是谈谈当下，奈德，有没有兴趣在密尔安置几个伱们北境的人？”劳勃突然来了兴致，带着笑意问道。 “我没有，陛下。”艾德非常老实的回答，而劳勃脸上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奈德，你就能不能放下你那稳固的荣耀，密尔未来会成为我在东方统治的中心，这里有发达的平原，有富裕的渔场，还有无数心灵手巧的工人，还有一座历史悠久的教苑，未来会有无数财富集中在这里的，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要知道，你们家下面那个波顿可是在潘托斯占据了不少土地，正在那里大兴土木，加强北境与东方的联系，你就一点都不怕？” 劳勃这番话让艾德脸色变了，不复此前的淡定，他的祖先了无数年粉碎掉红王与东方的商贸联系，还用扶植曼德勒家的方式取代恐怖堡与东方贸易中的地位，断掉了红王最大的财源，逼迫恐怖堡不得不臣服临冬城。 艾德很想为了荣耀而拒绝劳勃，但是他是临冬城的公爵，是史塔克的族长，他不能只为了荣耀负责，他还要为史塔克负责，为封臣们负责，为北境负责。 看着艾德表情变化，劳勃内心正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哈，自己终于亲眼看到奈德挣扎着要放弃荣耀的样子了，虽然说这样想很对不起兄弟，但是他就是感觉爽啊！ “我会安排的，国王陛下，那时还得麻烦您。” 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是艾德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本章完) 第113章 面对长女 第113章 面对长女 密尔的陷落无疑是给了三城同盟会致命一击，三城同盟会直接去掉了一城，还有较强的那一城。 在起义奴隶的帮助下，密尔的土地以极快速度落在了维斯特洛征服者手中，作为一个权力高度集中的城邦，拿下密尔就相当于斩下了整个城市的大脑，这下无论四肢再怎么有力，也无法动弹起来。 当然，要是给出足够的时间，大脑还是很可能长回来的，但是劳勃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他从密尔连续不断的派出人手接管各地，自己也多次出击，击败一切意图反抗之人。 在此期间，来自河湾与西境的舰队也带着大军进入了密尔，由于密尔的失手，自由贸易城邦在石阶列岛的防线也随之崩溃，甚至他们还产生了不小摩擦——为了抢夺密尔的舰队。 这近五万人的到来之后，劳勃没有任何停留，马不停蹄的展开了新一轮攻势，不过他接下来的目标，不是泰洛西或里斯，而是争议之地。 争议之地，这曾经是一片富裕而肥沃的土地，但是随着自由堡垒走向崩溃，不和的三姐妹为了争议之地的所有权开始了战争，火与剑洗涤了曾经种满作物的土地，一个個定居点化为废墟，并且新来者即便是重建，用不着多久，土地也会再次被火与剑洗涤。 在这样的情况下，争议之地出现了大规模的退耕还林，曾经肥沃的农田与繁荣的定居点，现在被森林所盘踞，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的战争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但即便如此，在这片广阔土地还是生活着不少人，他们大多是逃避赋税的民众，还有躲避马人劫掠者的难民，这些人被一个个所谓的争议之地领主所统治，这群所谓领主往往都非常短命，但纵然如此，还是有人前仆后继。 哪怕一日为王，也好过万日为奴，这便是众多争议之地军阀的共同想法，哪怕头上的冠冕戴不了几个月，哪怕是不和的三姐妹会定期剿灭争议之地的所谓领主，哪怕是大部分时间都得作为匪帮式的队伍游走，这里都还是那么充满“生机活力”。 周边三城对争议之地的共同政策加剧了这种混乱，不和的三姐妹不允许有人能够统一这片土地，所以他们会联合起来粉碎一切可能形成稳固统治或是做大的争议之地领主，接着再进行他们的战争。 当劳勃的大军进入争议之地后，这些领主都十分顺服的献上了降服，在争议之地活动的短命领主中不缺乏维斯特洛人，但这不是领主们屈服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劳勃表示争议之地的领主愿意投入他的麾下，他会以铁王座的名义发放认可，让他们成为铁王座的封邑骑士或男爵。 这对争议之地领主是很有诱惑力的，一直以来，他们都苦于无法加入周边势力，成为其统治秩序的一部分，现在有人表示愿意这样做了，这人还是一个看起来极其强势的征服者，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那为什么不对他效忠呢？ 于是乎，劳勃这一路走，就在一路在爵位授权书上签字，然后进行仪式，争议之地的军力也渐渐汇集到了劳勃麾下。 泰洛西与里斯视劳勃的行为为愚蠢，认为他不可能从争议之地的垃圾领主们那里获得什么，他们则借此抓紧时间准备城防，以及更重要的……向东方发出信息。 而劳勃并不这样看，在争议之地，他的军队在不知不觉之间，多了足足一万人。 虽然这些人良萎不齐，但是对于劳勃的征服大业来说，每个士兵都是珍贵的。 比如为了压制密尔，劳勃就任命霍斯特·徒利为临时密尔长官，让河间军队在起义奴隶的配合下进行对密尔奴隶主的镇压——劳勃记得少龙主是如何在多恩失败的，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他一点机会都不会给被征服者。 在争议之地那棵著名的王冠树，劳勃的大军停了下来，在这里，国王决定要做一件重大的事情。 “巴利斯坦大人，不知来到此地，您会有何等感想。” 艾德·史塔克看着眼前的庞大肚木，那硕大的枝条就像是血脉谱系图一般发达，但那树枝却要粗壮得太多，树枝上延伸出新的树枝，新的树枝又延伸出新的树枝……据说每一根树枝的分叉上都挂着曾经争议之地所谓的国王与女王的王冠，所以它有了这个名字。 整个巨树都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击感，这让艾德明白了为何争议之地的野心家总是会来到这里宣布他们霸业的开始。 最近一位在此宣誓，并且加冕为王的野心家便是“凶暴的”马里斯，“最后的黑火”，而这位黑火家族的末裔，便是死在了巴利斯坦爵士的手中。 白骑士宛如松树站得笔直，雪白的发须打理得非常整洁，那种强烈的气势无法让任何一个人忽视他的存在，而现在，白骑士的眼中流露着回忆的神色。 “艾德大人，我想到了九铜板王之战，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展成后来这样。”巴利斯坦的语气里带着浓烈的惆怅，他没有任何站在被击败敌人加冕之地的成就感，只是回忆起自己的往昔。 “不过，世事总是那么无常，谁又能想到，我居然有一天可以站在王冠树之下呢？还可以加入到这样一场伟大的事业之中。” 巴利斯坦接下来的话语兴奋了起来，他曾经以为自己只能守着回忆与荣耀做一个御林铁卫，但是劳勃的远征，让他也感觉活了起来。 尤其是面对被解放奴隶的感谢，这让这位名贯七国的白骑士心中有了别样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态度，那种对待拯救者的态度，那种改变无数人命运的快感，都让巴利斯坦着迷于其中。 虽然在维斯特洛，他是骑士的典范，但是巴利斯坦也比任何都清楚，骑士的荣耀之下，是手持利剑，胁迫民众的军事贵族。 骑士誓言与精神是社会为了与掌握暴力的骑士和解的一种约束途径，只不过大部分骑士对此选择无视，而巴利斯坦虽然遵守着骑士的戒律，但是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些是福及不了普通民众的——即便是对他这样的骑士来说——这终究只是特权阶级的道德。 巴利斯坦把这些都看在眼中，然后他选择尽可能做好自己，对于普通人，他也只能尽力而为，所以，很多时候即便是他，也得面对一些违心的事情。 有不少时候，他享受着民众的欢呼，内心的深处却感觉受之有愧，因为他必须承认，平民在骑士的所有保护对象中，是被放在最后面——甚至是经常被无视的。但是东方的战争改变了一切，在享受着那一片的欢呼之中，巴利斯坦感觉骑士荣耀一直缺的那一块，终于补齐了。 有不少人与他有着同样的感想，据他所知，这些骑士联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骑士团，其名就是碎镣骑士团，若不是受限于誓言，巴利斯坦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加入这些骑士。 不过，不能加入是不能加入，但不妨碍他用影响力帮助这个志向高远的骑士团。 艾德一直都在看着巴利斯坦那种热切的眼神，那眼神里面的情绪他很明白，而他也是感同身受的一员，虽然没有交流，但是艾德知道，他的很多想法，与巴利斯坦是不谋而合的——比如艾德是碎镣骑士团的大金主这件事。 向来面若冰霜的临冬城公爵也是被解放奴隶的宏大与伟力所感染的人，他深知自己在一场何等伟大的事业，驾驭着一股何等恐怖的洪流。 最后，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但也都知晓对方已经明白一切。 “说起来，巴利斯坦大人，关于国王陛下顿兵于此心原因，您知道吗？”艾德接下来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其他事。 “艾德大人，您的心中已经有了看法，那何必来询问我呢？”巴利斯坦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笑了笑，“在如此东方之地，国王陛下等候的，恐怕也就只有瓦雷利亚的大女儿了。” 世人皆知，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乃是瓦雷利亚的女儿，而长女的称号，只属于一座城市，那便是洛恩河河口的瓦兰提斯。 瓦兰提斯，在瓦雷利亚帝国崩溃之后，这座城市四面出击，意图重建瓦雷利亚的霸权，若不是瓦雷利亚的其他女儿们联合了起来，甚至还从龙石岛请来了当时年轻的征服者，粉碎了瓦兰提斯各方面的攻势，瓦兰提斯帝国早已建立。 整个流血纪元的主题说白了，就是大家一同遏制瓦兰提斯的扩张，可见这位高傲的长女是多么强大。 但纵然被击败，瓦兰提斯也是最强的自由贸易城邦，它的人口是自由贸易城邦里最多的，军队与舰队也是自由贸易城邦里最大的，哪怕是过去了那么多年，其他瓦雷利亚的女儿依然警惕着瓦兰提斯，生怕长女施展母亲的权力。 但是现在，自由贸易城邦终究还是要承认大姐的威严了。艾德想到，以目前这个乱局，自由贸易城邦是没有什么选择的，只能把他们曾经无比抗拒的长女给请进来。 “瓦兰提斯……接下来又是一场硬仗了，不过巴利斯坦大人，既然话已经说开，那么您可以告诉我，有确切的消息吗？” 艾德看着王冠树说道，劳勃的态度很明显，是要与瓦兰提斯开战，只要打败了长女，泰洛西与里斯接下来就很可能不战而降，毕竟劳勃在密尔表现出来了极大的克制，并没有把奴隶主彻底赶尽杀绝，在解放奴隶的绝对前提下，他们还是可以保留些许的产业，虽然不多，但可以保证人不被饿死。 艾德承认，劳勃的战略有些冒险，但是一旦成功，那就可以获得一切。 “的确有确切的消息，这是瓦里斯带来的消息，泰洛西和里斯给瓦兰提斯送去了求援信，不和的姐妹在遇到灾难之时，也只能去找大姐了。” 提起奴隶主时，巴利斯坦的语气里带着对奴隶主的浓烈轻蔑，不过这是在整支大军里都普遍存在的情况，关于奴隶的问题，在维斯特洛是政治正确，谁沾谁就会社会性死亡，甚至是被制裁。 听到瓦里斯的名字，艾德就想起了那个甜腻的胖子，这人虽然讨厌，但是艾德还是承认他的能力。 此时，突然劳勃从王冠树后走了出来，艾德看到泰温·兰尼斯特与梅斯·提利尔都在他的身后，再之后就是御林铁卫们，而劳勃的侍从吹响了长号，那代表着大会的召开。 艾德与巴利斯坦有些意外，但也立即站在了国王附近，此后在一阵闹腾之后，维斯特洛的贵族、骑士与士兵汇聚在了王冠树附近。 英明神武的劳勃国王看着这一切，眼中浮现了满意之色，接着，劳勃清了清嗓子，“朋友们，很高兴看到你们，在这里，我将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说完话，劳勃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确定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瓦兰提斯，那些死得就像是笑话的所谓龙王的长女，现在为了捍卫那罪恶的奴隶制度而站了出来，在我们说话的时刻，正有十万瓦兰提斯的奴隶军队在向我们这里赶来。” 劳勃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虽然说聪明人都看得清楚局势，但是不清楚的人终究还是大部分，不过劳勃很快就用他的巨大嗓门压制了这些喧哗。 “好了，都安静点，诸位，七神一直都在眷顾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必要惊慌呢？难道那些靠着买卖人类过活的家伙就可以打败我们？大家别忘了，他们的表现是多么拙劣，即便是那瓦兰提斯，也只会成为我们的手下败将。” 劳勃的话极大缓和了众人因为听到十万那个数字而产生的震动，接下来，众人也开始回忆起他们曾经获得的胜利，还有劳勃国王的伟大功绩，渐渐的，众人的战意一点点的燃烧了起来。 毕竟，西方人在这里赢得了一系列胜利，这些胜利摆在那里足以唤起无数的战意。 而劳勃把这些都看在眼中，到最后，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很好，很好，第一步进行得非常好，接下来，就是怎么殴打那些该死的奴隶主了。 (本章完) 第114章 老鱼的刁难 第114章 老鱼的刁难 劳勃的征战对瓦兰提斯产生了庞大的影响，当维斯特洛人不断在自由贸易城邦攻城略地，瓦兰提斯内部对战争的支持态度日益高涨。 这种态度在劳勃攻破密尔之后达到了一个高潮，这直接使得自流血纪元以来多数时候把持瓦兰提斯政权的象党失势，主战的虎党掌握了政权。 在掌权之后，虎党立即宣布回应三女儿王国的求援，向西方派出援军驱逐维斯特洛入侵者。 虽然在心底里都是对西方蛮族的轻蔑，但是虎党的执政官们在行动上没有任何对劳勃的轻视。 瓦兰提斯的十万虎袍军倾巢而出，所谓虎袍军，便是瓦兰提斯的常备军，虽然虎袍军士兵都是世代为兵的奴隶，但是在实际上，他们已经成为了瓦兰提斯的军事特权阶级，是无法与普通的奴隶划上等号的，这些名义上的奴隶，现在已经对瓦兰提斯有着极高的认同。 虽然自从瓦兰提斯结束大规模对外战事以来，虎袍军战斗力就堕落得厉害，许多虎袍军士兵都当起了手工艺人和商人赚取资金补贴家用，虎袍军甚至还垄断了一些瓦兰提斯城区中的利益，但是，他们终究是把士兵作为终生职业的人。 虎袍军的军事训练是从未拉下的，尤其是在虎党执政官喜欢用虎袍军的军事游行与威慑展现武力的情况下，再加上虎袍军在瓦兰提斯的战争中从未缺席，这就足以让他们成为一支强军。 除了虎袍军之外，瓦兰提斯还动员了洛恩河下游各城镇的民兵，不过他们在瓦兰提斯将军的设想里面，只是负责给虎袍军探路警戒的。 奴隶湾的各个城邦皆向瓦兰提斯军队派出了支援，作为奴隶贸易链条上的重要存在，奴隶湾的有识之士足以看到维斯特洛征服者对现行世界带来的震荡，所以他们派出了军队。 不过在瓦兰提斯看来，奴隶湾派来的部队大多是废物，那些病恹恹的奴兵根本无法与虎袍军相提并论，有价值的也就弥林的躁动角斗士——他们是很好的决死突击者——以及阿斯塔波的无垢者，就是他们的数量不是很多，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人。 就这样，在举行了传统的仪式之后，瓦兰提斯的大军出发了，他们的数量达到了十一万人，这是在东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军势，瓦兰提斯也得以展现了其作为长女的威势。 瓦兰提斯人沿着海岸西进，随行的还有瓦兰提斯庞大的船队。 这支大军前进的威势是根本无法掩盖的，所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劳勃那里，这些消息中瓦兰提斯军队的数量也是一日比一日夸大，一开始是十五万，然后这个数字很快就变成了二十万，三十万。 在王冠树等待瓦兰提斯大军的劳勃在知晓敌人的动向之后，也选择了南下，准备去迎击瓦兰提斯人，而与此同时，在北方，在安达斯与潘托斯，那里的维斯特洛人也开始了南下，不过他们不是走到南方的，而是坐上了舰队。 。 “运气太不好了，遇到狭海刮风的时候。” 站在甲板上，看着七芒星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以及舰船水手们的忙碌，胡戈抱怨道。 同时，胡戈还努力压制下了内心那股的呕吐欲望，虽然说他的体质很好，但是这种感觉还是会时不时来，不过他总是可以忍住。 现在，整支南下舰队都在风中凌乱，海面不时扬起一波小浪，让整支军队在海面起起伏伏，但是以狭海，尤其是狭海这段区域的标准来说，这只能被称为刮风。 南狭海是风暴频发之地，这里的海面比起北狭海要不平静了太多，因此各方的贸易都非常依赖就像是链条一般串联起东西方的石阶列岛，正是因此，石阶列岛成为了战火频繁之地。 也由此可见，劳勃横渡南狭海的选择是多么冒险，而这也是其渡海如此顺利的原因——三城同盟会根本想不到劳勃会这样做。 劳勃的战略的确是奇兵，但是也意味着，若是遇到风暴，那么整支舰队都会在顷刻间覆灭——好在七神保佑，这种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 “呕！”在胡戈的身后，伊尼斯·佛雷正抱着一个桶在呕吐，不断起伏的舰船让这位向来以严肃姿态而著称的佛雷直接受不了，而看着他呕吐的样，胡戈也有些想吐，但转眼就把不适给压了下去。 “这就是狭海吗？看来我们当时渡海时的运气太好了。”伊尼斯虚弱的说道，用手帕无力的擦干净嘴边，他印象里的狭海，与现在的狭海简直是两座海。 胡戈无奈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伊尼斯的背，晕船的感觉的确很不好受，看到他这样，胡戈坚定了自己那少吃一点的想法，若是吃太多，那怕不是吃多少吐多少。 狭海对众人露出了獠牙，这成功干翻了一大堆人，胡戈自己还好，但是船舱里面正躺着一大堆人呢。 看来这次到达密尔之后，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战斗力，胡戈摇摇头，然后下意识猛吸了一口空气，只不过进入肺腔的全是腥气的海风，这让胡戈瞬间被倒尽胃口，他想要的不是这种“新鲜空气”。 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战斗。胡戈接着想到。 胡戈与伊尼斯这次南下，这响了劳勃的征召的，劳勃在此前就对北方发出了要求南下的命令。 说实话，胡戈是一点都不愿意南下，安达斯都还满坑满谷都是问题，灰谷冲的冲突还在持续进行，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以南下，那不是闹吗？ 但是劳勃发出征召，他还是必须响应的，不管怎么说，劳勃都是他的封君。不过碍于安达斯现状，胡戈没有带多少人南下，整支军队加起来不过四千人，除了胡戈的一支老营骑兵，其他都是安达斯领主与曾经的奴隶主所提供的——胡戈不愿意让他的支持者们损失了。 而伊尼斯拿出了五千人，佛雷对于响应劳勃的命令还是非常热切的，都是佛雷的精锐与可靠的盟友，毕竟，伊尼斯的潘托斯统领头衔，至今还没有获得铁王座的正式任命。 双方四舍五入了一下，这样就拿出来了，一万人，看起来也不是太掉价，接下来，他们就上了海鸥镇的舰队，一路向着南方而去。 只是运气不好的是，一到南方，他们就遇到了狭海心情不好的时刻，于是诸位曾经以为狭海不过如此的骑士与贵族，就或是抱着桶呕吐，或是在船舱里睡個昏天黑地，不知日夜。 盯着狭海的大风，海鸥镇舰队进入了密尔海，在这里，众人如释重负，因为密尔海是一片平静的海，三面被陆地保卫的海洋很是平静。 随着进入密尔海，海上可以看见的船只也多了起来，其中大部分是在密尔海之中捕捞渔获的渔船，见到是一支大舰队，这些渔船也纷纷让开了路。 很快，密尔也就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看着眼前那随处可见绿色“丝带”城市，胡戈很是感慨，三女儿王国之一的密尔，居然就那么容易落在了劳勃手中。 对于劳勃远征一事，胡戈也是有预料的，当东方不断传来捷报，好战的君主必然忍耐不住，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劳勃在东方势如破竹，本来他以为战事会局限在石阶列岛，结果劳勃直接各种意义上的艺高人胆大，干出了军事上没人敢干得事情。 密尔的港口上现在桅杆林立，来自维斯特洛各个大港口的舰船云集于此，因此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舰船，就像是一场维斯特洛舰船博览会。 而且这些舰船上也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纹章，风格也是整个维斯特洛都可以看到，不过让胡戈意外的是，他居然看到了一些多恩风格的船，多恩人不是不参与远征吗？ 胡戈虽然疑问，但也没有多管，虽然多恩亲王没有参加，但是多恩贵族们是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加入，在劳勃正从东方获得一波又一波丰厚战利品的现在，他们不心动才是奇怪的事情。 而且他也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事，虽然说他们到了密尔，但是想要入港是有问题的。 密尔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们的到来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结果当海鸥镇舰队到来，一时间根本没有泊位停靠，负责接洽的骑士也对此显得非常茫然。 胡戈无法，只能让格拉夫森的人接管这一切，去当一把临时引水员，在他们的努力以及海鸥镇舰队的暴力威胁之下，泊位也迅速被清理了出来。 “这肯定是霍斯特·徒利在恶心我们！那个老鱼也就这本事了。” 气色比起胡戈此前所见好了很多的伊尼斯说道，他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胡戈听得出来他的愤怒，这种小动作的确恶心人。 “谁叫我们两人都是老鱼不喜欢的，所以我们也别在密尔待太久，免得让徒利大人觉得不舒服，等下船之后，我们就跑到城外去。” 胡戈本来想要好好看看密尔，但是被老鱼这样一阵，也没有心思，他也不想与老鱼扯皮，见都不想见这家伙，因为想到老鱼那张脸，他就觉得恶心。 不过，这家伙连这种小手段都用，也是黔驴技穷。 对于老鱼恶心人一事，胡戈是丝毫不意外的，他把整个维斯特洛都给扯到东方远征之中已经是在抽老鱼的脸，而佛雷更是老鱼最讨厌的家族，胡戈曾经向卢琛打听过老鱼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们家，卢琛的回答是老鱼曾经用佛雷家在三叉戟河战场外观战的事情嘲讽老佛雷，结果老佛雷一点都不给面子，指出了他们家联姻上车补票的行为，顺便老佛雷还用他的毒舌好好嘲讽了一番了老鱼的行为。 而且老佛雷还是当着劳勃国王、琼恩公爵与艾德公爵的面嘲讽老鱼，那时他们都在为父亲的行为而担忧，生怕劳勃因此把铁锤砸在他们头上，但是劳勃只是哈哈大笑，接着说了一些场面话，让佛雷让出了一些利益作为代价给徒利。 自此之后，老鱼就一天到晚嚼佛雷的舌根，天天说佛雷是暴发户，怎么怎么不忠诚——但是他面对老佛雷时从来都不会说这些话，因为他知道，自己骂不过老佛雷，反而还会被老佛雷给搞得气急败坏。 对此，伊尼斯也抱有同样的态度，对于老鱼这人，去面对他，反而会被他给各种嘲讽，想要对付他，那还是得去请父亲（老佛雷）来，老佛雷最擅长戳破徒利的道貌岸然，而且他的年纪摆在那里就代表他无论怎么骂老鱼，老鱼也没法拿道德与秩序大旗说事。 就这样，胡戈与伊尼斯直接无视了徒利派来邀请赴宴的仆人，一直把他晾在一边晾了好几个小时，老鱼当他们傻子呢，他们才不会给老鱼散发优越感的机会。 北方而来的军队登陆速度很快，这得益于密尔专业的港口设施，每个泊位旁都有专门的吊车与搭接船只的活动梯，无论是什么样的舰船，都可以以最高效率卸货。 完成登陆之后，胡戈与伊尼斯就率军穿越了密尔的街道，街道上的行人对大规模军队的出现并不奇怪这些天的密尔就是一支支军队来来去去，他们都把这视为正常。 他注意到街上的本地人数量依然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奴隶，对于维斯特洛征服者来说，自然是获得了自由的奴隶更为可信。 胡戈很想去密尔大学看看，但奈何现在实在是不合适，就这样，北方的维斯特洛人在密尔的城墙之外安营扎寨，而当这个消息传到枢密宫的霍斯特·徒利那里时，河间公爵有些恼火，明明他准备接下来好好说说这两混蛋，结果他们直接跑了。 还无视了他的使者，无视了他的权威，这让霍斯特很不高兴，他的不快大部分都来自这点。 但是在不高兴之后，他也做不了什么，正如他恶心对面的行为一样，那两人这样做，他也做不了什么——他只是没想到，那两人会那么不给面子，连见都不打算见他，说几句象征性的话都不干。 (本章完) 第115章 与首席的会谈 第115章 与首席的会谈 就这样，胡戈与伊尼斯的军队就在密尔城外扎下了营，密尔城外现在空地很多，此前为了守城，守军已经把整个外城区都给拔除，哪怕是现在在重建，也依然遍地都是适合扎营的平整空地。 虽然说得罪了老鱼，但是胡戈与伊尼斯还是可以随意在密尔内外来往，虽然老鱼统领着城市，但是真正把控城市的还是国王的人，他们才不管这些恩怨。 虽然说密尔海的航行颇为顺利，但是部队想要恢复状态依然需要很多时间，所以胡戈干脆就在密尔城内好好逛逛，看看这座著名的学术城市。 为了能够更好的看到这座城市的样貌，胡戈隐藏了他的身份，并没有摆出一副贵族巡游的样，他不想要像个傻子一样在街道上行走，密尔又不是他的辖区，犯不着去这样的事情。 胡戈只带了四个护卫，其中两个就是小格莱切尔与他的跟班杰克，胡戈很喜欢这两個年轻人，所以带上了他们。 行走在密尔的街道，胡戈必须承认，这座厄索斯著名的学术城市的确是有其独到之处，其城市规划原来胡戈所见的所有城市之上，其大街小巷总是可以看见各种巧妙的装置，连起城市环境，都是胡戈所见的诸多城市里最好的。 与胡戈的轻松不同，小格莱切尔与杰克等四人是从头紧张到尾，脸上那是写满了紧张，生怕有人冲出来击杀胡戈。 在路过一条小巷时，胡戈发现里面传来了某种会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他看过去看到了一片非常赤裸裸的景象，那些妓女与嫖客甚至都不拉帘子，就这样开干。 注意到胡戈的视线，有妓女投来了挑衅的目光，还有人晃动着她们的奶子，向胡戈发出了邀请。 胡戈皱起眉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因此惊奇，在自由贸易城邦待了那么久，他早已注意到自由贸易城邦的开放程度，这种开发甚至到了即便是在街道上做起来，都无人会多看一眼的程度。 自由贸易城邦的这种风气他也有所研究，最后得出结论根源是在自由贸易城邦人信仰的瓦雷利亚神灵上。 瓦雷利亚龙王对神灵并没有多少尊敬与兴趣，但是他们鼓励治下的民族与奴隶去信仰，于是瓦雷利亚就集齐了众多神灵以供奉，而这些神灵的崇拜与教义里，不少都与放zong高度关联。 在这些神灵的鼓励之下，整个社会的风气自然就开放了起来。 潘托斯亲王给代表大地与海洋的仕女开苞的习俗、三首神与哭泣女士的疯狂狂欢、这些都是瓦雷利亚神灵影响的结果。而在胡戈看来，这些瓦雷利亚神灵全都是不能上台面，他严重怀疑，这些瓦雷利亚神灵，就是龙王给他们的荒唐行为找借口，以及用来转移奴隶注意力。 所以胡戈对厄索斯宗教向来不屑，但是其中有一个是例外，那就是红神，走在路上的胡戈想起了他此前所见的两座神庙：三首神像与大红神庙。 三首神像就是那位三首神的巨大雕像，看到那个雕像时，胡戈看到了很浓厚的生支崇拜氛围，但那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宏伟雕像而已，三首神的信徒只在这里进行一些象征性的朝拜，这里也见不到什么宗教人士。 但是红神庙就不一样，这座圆顶的神庙宏伟而庞大，不亚于胡戈在维斯特洛所见的七神教大圣堂，里面挤满了对圣火献上祷告与祝福的信众——他们大多曾是奴隶。 在潘托斯，胡戈也见过类似景象，在潘托斯的屠杀中，红神庙也是一个没有受到波及的地方，红神庙没有接纳任何奴隶主的避难，所以奴隶们也放过了红神庙。 那也是一座宏伟的神庙，与方才所见的那座相差无几，胡戈想到，若是红神教会反对维斯特洛的入侵，那么他们定然可以制造很多麻烦，因为大部分奴隶所信仰的，正是那位火之神。 红神信仰在奴隶之中的普及也是当成胡戈选择在潘托斯登陆的原因，在北狭海，信仰红神之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在南狭海，可以说是满坑满谷，随处可见。 若是红神庙发出号召反对维斯特洛人，那么许多欢迎维斯特洛人的奴隶瞬间就会变成敌人，这便是红神的力量。 红神是属于奴隶的宗教，在奴隶中广泛传播，红袍僧的触手也遍布于各个奴隶群体之中，更别提在他们背后，还是那位未来会与北方寒神对弈的红神，红神是有力量的，手段是诡异的，所以胡戈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视他们。 但是让胡戈意外的是，虽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但是红神教会保持着沉默，对于维斯特洛的扩张，他们所做的最大动作就是保住自己的教产与信徒，非常让人看不懂他们的操作。 不过红神信徒们愿意缩起脑袋，那的确是大好事，只要红神庙不找麻烦，就没有人可以阻止维斯特洛人对奴隶的动员，不过，即便是获得了胜利，维斯特洛征服者们也没有对红神庙下手，因为那影响实在是太大。 而且在一些红袍僧顺应局势，为劳勃与维斯特洛的征服唱起赞歌之后，红袍僧与维斯特洛征服者之间的关系也迅速缓解。 但即便如此，胡戈一想到红神，内心就涌起担忧，因为他想到了原著里那位手段神秘的神灵，不过这种担忧，在他无意间看到手上痕迹之后就立即消散。 那么担忧红神干嘛呢？红神在原著里看似力量强大，无所不能，但实际上一直都在说谜语，接着鼓励麾下祭祀自行进行解读，然后去执行所谓“光之王”的预言。 对此，胡戈严重怀疑就没有什么预言，反正谁把光之王的要求做到了，谁就是不符合预言，也会在反推与抽丝剥茧之下符合，至于失败的，那当然就是下属自行解读失望，绝对与英明神武光之王无关。 想到光之王褪去外衣之下的本质，胡戈不由得笑了起来，光之王这幅不粘锅模样，只能说是无敌的。 突然，胡戈发现面前出现了一睹硕大的院墙，那院墙是那么大，以至于胡戈都下意识以为这是不是城墙，他是晃到了枢密宫了吗？ 缓过神经之后，胡戈意识到了自己在哪儿，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之间晃悠到了著名的密尔教苑。 密尔教苑他挺想要进去看看，学城没去过，那先看看这座不亚于学城的学府，但是接下来，胡戈被一群人给拦住了，这些人都穿着密尔学士的服饰，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 “梅利斯·陶塔卢斯，向您致敬，胡戈大人，很高兴见到您。”为首的首席学官恭敬的说道，胡戈听到这名字眉头一跳，他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在劳勃拿下密尔之后，他发布了一系列命令，其中一个就是允许狭海两岸领主自由邀请学士——其实此前也是自由的，只是由于学城实质性的垄断，导致这种自由可以说是不存在。 这个命令无疑就是针对学城在知识上的垄断，劳勃要引入密尔学者来打破学城在维斯特洛的独尊地位，而在这道命令之中，这位密尔教苑的首席学官被多次提及。 胡戈认真的看了这位首席学官，说实话，他不觉得这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普通，但正是因此，胡戈才不敢轻视他——在劳勃下达的一系列命令之中，他的名字可是被高强度提及。“梅利斯大人，愿七神保佑您，我知道您的名字，您被劳勃陛下给予了重任啊，现在看来您的确是一表人才，那么不知您前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胡戈说着客套话，打听起对面的目的，这种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想来见他，所以是劳勃陛下的意思，还是他只是单纯想要与自己拉拉关系。 “我只是想要见见七神的眷顾者。”梅利斯再次谦虚的鞠躬，“若是可以，胡戈大人，我想要请您参观我们美丽的教苑。” 这是要谈事。胡戈想到，但他也不打算拒绝，事情嘛，总得先谈过之后，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也可以借机看看密尔教苑。 就这样，胡戈得以进入这座中世纪学教苑，在首席学官的带领下，他参观了密尔教苑的诸多建筑，比如他们的观星塔，他们的思辨厅，这些都是可以追溯到龙王时代的东西。 在参观教苑的同时，胡戈看到了教苑围墙之后的一片片园以及还有湖泊，算是明白为什么其就像是一座小堡垒，却被称为教苑，这里面很多地方的确是美丽的园。 不过密尔教苑的很多地方看起来就和普通的社区无异，毕竟教职员工的家人就住在教苑之中，而且在密尔的混乱中，教苑还收留了很多附近社区的居民。 “学城那些家伙还想把我们所有好东西都给搬走，还好劳勃陛下英明神武，学城那些家伙的意图才没有得逞。” 梅利斯首席学官轻松的说道，就好像那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但是胡戈完全不这样认为，这不过是故作轻松罢了。 学城当时向密尔教苑索求的技术与器具的事情闹得不小，连胡戈都听说了那些动静。 因为当时学士们是带领雇佣兵的，打算说话不行就强行抢夺，为此他们甚至还曲解了劳勃的命令。 要不是因为密尔教苑师生足够团结，而且学城这激起了众怒，使得教苑全体成员直接和佣兵打了起来，最后把佣兵给丢出去了，没准真能让他们成功。 而学城如此拼命也是有原因的，密尔教苑的一些东西是奠定了其几百年的学术地位，这些东西现在还基本无法制造——因为涉及到自由堡垒时代的技术，所以学城拼命想要拿到手中，哪怕是因此会得罪国王也要干，因为拿到手里，就可以更加巩固学城的垄断地位。 学城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里，也体面不起来了。胡戈有些恶意的想到，他最喜欢这种体面人做不体面事情的故事。 此事之后，学城自然遭受了劳勃的惩罚，被劳勃给狠狠收拾了一顿，来到东方的学城学士全都被驱逐，项链都被剥夺，还被罚了一大笔钱，接着学城还被勒令不得对国王的命令推三阻四，学城这波是损失惨重。 在参观完了密尔教苑的诸多建筑之后，胡戈与首席学官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起坐下，在这里，胡戈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马上就要聊正事了。 “胡戈大人，我邀请您到这里来，是有原因的，我是想要获得您的支持。” 让胡戈有些意外的是，梅利斯首席学官直接开门见山，一点都没有隐藏，这反而让胡戈不习惯，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胡戈没有马上答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劳勃陛下已经决定让我来接管密尔的实际政务，此后甚至还会扩大到整个东方，现在只是没有宣布罢了，而密尔未来会成为王国东方领地的中心，我的事务也必然涉及到周边各个地区，所以在这里我希望获得您对我的认可与支持，还对未来给予配合的保证——您放心，都是正常的事情，绝不会损害您的利益。” 劳勃可真够信任这人的，胡戈想到，居然给予那么大的权力，他这是一信任人就全信任，而且这人也不一般，这样的事情就这么直接说。 不过这个想法浮现在脑海，胡戈就感觉不应该这样想，他在这里这样说不可能撒谎的，那既然都是真的，他早点联系自己也根本不是问题。 “胡戈大人，无论战争会打成什么样，国王陛下终究要走的。而您会一直留在东方，未来狭海东岸必然会团结成一体，人员、物资与信息都会不断流动，这是一件庞大的工程，越早开始准备越好，所以，您也许会觉得太早了，但我是必须要早点开始的。” 听完这些，胡戈有些明白此人的想法，他这是为未来密尔的中心地位而活动与铺垫呢，所以要自己的认可，方便他接下来开展工作。 他看得有些远啊，现在战争还在进行，就开始想着未来的事情，不过，看他这尽心尽力的样，劳勃找了个不错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伊尼斯大人，他可是潘托斯统领，领土是与密尔接壤，既然您要为未来而准备，那么应该先去找他。” “您对伊尼斯大人有着庞大的影响力，而且您与他的利益可是绑定了起来的，所以，说服您，也等于说服了他。”说这话时，梅利斯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您对信息的调查是真的不错。”胡戈说道，这人的确调查了不少信息，“好吧，我答应您。” 胡戈没有理由拒绝梅利斯的示好，就像是他没有理由与铁王座作对一样，反正这也是没有什么危害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认可而已。 “那可真是谢谢您呢。”未来的密尔管理者笑着说道，在内心松了一口气，与胡戈不同，他的压力是极其巨大的。 他成功靠着自己开朗擅言的性格与能力讨得了国王的欢心，国王也因此给予了他巨大权力，在兴奋之后他也明白，这权力一个弄不好，就是会压死人的。 当然，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放弃这一切，但是一个已经食髓知味的人，又怎么会放弃手中的权力呢？ (本章完) 第116章 对国王哭穷 第116章 对国王哭穷 待到部队恢复了状态之后，胡戈与伊尼斯选择南下前往战场，虽然老鱼没法对他们做什么，但是旁边就是老鱼始终恶心人，所以队伍一恢复，大军就出发了。 维斯特洛人的军队穿越了密尔的平原，胡戈与伊尼斯也都得以见到密尔平原的富裕，那是真正意义上望不到尽头的田地。 两人都不由得为此而心头一热，这是属于土地贵族们天生的欲望，但转眼这些心思就被压制了下去，因为这是属于国王陛下的。 虽然密尔的奴隶主已经被打败，但是制度的更迭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所以密尔平原各地都可以见到与奴隶主的斗争，甚至还有不少地方动起了武来。 这倒是很正常的景象，甚至胡戈都觉得这有些温和，因为在北方，那是直接冲着肉体消灭去得，而在这里双方还在国王权力的约束下谈判，谈不拢了才开打。 不过，在密尔平原，倒是有件事让胡戈非常意外，那就是他没有看见多少圈地的贵族与骑士，反而看到的是来自风暴地的商人与士兵，还有不少投诚的密尔官员。 看到这些，他便明白劳勃打得是什么算盘，只能说劳勃虽然看起来很傻，但那只是因为他不愿意动脑罢了，国王陛下看这样，是打算把整个密尔平原给控制在手中。 结合他从那位首席学者处所听到的事情，胡戈很是为劳勃的决策而赞叹，把密尔平原握在手里，也就相当于把富裕的密尔海渔场控制在手中。 而控制了这里，也就相当于控制了三女儿王国，铁王座对东方施加影响力，也有了一个有力的着力点。 这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眼下厄索斯北方的征服是维斯特洛贵族与平民自行完成的，这也代表铁王座固然可以使得他们臣服，但是想要无比顺滑的操控与指挥，那就有很大问题，只能徐徐图之。 在这样的情况下，牢牢把控住密尔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带着这些思绪，胡戈等人穿越了富裕的密尔平原，接下来，他们进入了那战火硝烟所覆盖之地——争议之地。 胡戈进入争议之地之后，第一感觉便是荒凉，长期的战争破坏了这片土地上的定居点，因此森林覆盖了曾经的田地。 现在，这片自由堡垒曾经的粮仓，已经变成了一片遍布森林与硝烟的土地，这里的地名也都有着浓浓的战争意味：地狱荒原、战争丘陵与混乱之地——这三个地区组成了争议之地。 前进在争议之地，胡戈感觉就像是走在荒野与森林中，路上所见为数不多的定居点也都修着木墙保护，当地人的眼中也带着警惕。 不过，就当地人出身的向导来说，现在已经是争议之地最好的年景，劳勃的大军带走了争议之地不安分的领主，至于那些决定冷眼旁观的，也选择停止了战事。 所以，争议之地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和平之中。 也是因此，本来胡戈与伊尼斯带着的警惕也是带了个寂寞，对于争议之地，他们是带着警惕的，结果这里比想象中平和很多。 平淡的穿越了争议之地后，他们来到了里斯属地，所谓里斯属地，就是厄索斯沿海的土地，这片土地虽然在南方，但是并不富裕，当地由于雨水频发被称为哭泣海岸，而且海滩上还长满了沿海树林，使得这片土地甚至连良港都没有几座。 所以里斯人根本就没有为保卫这片土地而出兵，直接把力量缩回到了里斯岛上，那里才是里斯核心与精华的所在。 来到哭泣海岸之后，胡戈就沿着道路向东方而行，在这里，胡戈看到了大军的痕迹，劳勃的军队有着近十万的规模，这样一支军队前进，所留下的痕迹也是非常庞大的。 而且胡戈还遇到了劳勃大军中派出来收集粮食的士兵，从他们那里，胡戈与伊尼斯进一步确定了大军的所在，他们还派出使者，向大军通报他们的到来。 随着不断东进，胡戈在不知不觉之间进入了所谓的商贸诸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也是争议之地的组成部分，沿海也遍布沿海树林，但是此地开发较早，且沿海树林也比较稀疏，所以成为了一個城镇密布之地，里斯与瓦兰提斯都在这里分布都城镇与要塞，这里的森林也没有那么浓密。 一进入商贸诸城，胡戈变看到了战争景象，那是被攻破的城市与焚烧的村庄，路边不时也可以看到被吊死以作威慑的尸体，战争惨剧足以吓到很多人，但是这些人是吓不到的，他们已经见过了无数这样的景象。 不过看到这景色之后，胡戈反而感到了一阵心安，这才是熟悉的战区的样子，这种景象出现，也说明他到战场了。 也是进入这里之后，胡戈遇到的维斯特洛人是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他们很欢迎援军的到来，那些胡戈不认识的贵族们也热情与他打着招呼。 也是看到这片土地的样貌之后，胡戈才意识到为什么双方选择在这里开战，若是在哭泣海岸开打，就那密布森林的样子，双方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展开的战场，而在商贸诸城，这是可以找到的。 终于，胡戈来到了劳勃的军营之前，策马站在高坡上，胡戈看着下方就像是山脉一般延绵的营地。 “十万贵族、骑士与士兵，这真是前所未见的数量，伊尼斯大人，您曾经见过这等规模的大军吗？”胡戈看着那营地里升起的炊烟都组成了一片“白云”的营地，向佛雷问道。“我还非常年轻时，听说讨伐九铜板王的军队便达到了这个规模，但是那种景象我也没能见过，史提夫伦提到过那场战斗，但是详细情况他没有说过。”伊尼斯作出了回忆状，他的双眼一刻不停看着下面的庞大军队，“不过，胡戈大人，我看到国王的旗帜正在移动，我们应该下去了，对了，别忘了那件事。” “是，您说得对。”胡戈应道，接着两人与麾下的大批兵马一同走下高坡，前往营地，在他们身边，随着他们一路跋涉而来的大军正在前行。 若是两人可以看到更高的地方，他们便可以看见在大军营地的更远处，便是瓦兰提斯的军营，虎党的旗帜正在旗杆上迎风飘扬，而他们军营的规模，比起这边要大得多。 很快，大军营地便浮现在了众人眼前，同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还有劳勃·拜拉席恩陛下，他正处于思维身披白衣的御林铁卫保护下，身后是维斯特洛的贵族们——胡戈看到艾德·史塔克，还看到了泰温·兰尼斯特，这两人的出现让胡戈内心一紧，毕竟，这可是两位后面的“主角”。 看到国王与大贵族，胡戈内心感到了一些压力，他接下来与伊尼斯还得解释一些事情呢…… “陛下，好久不见，愿七神保佑您的灵魂。”来到劳勃面前，胡戈与伊尼斯及一众随从行下跪礼以示忠诚，“此次南下应征，安达斯整军四千、平地整军五千，加上随行工匠、游商、征夫等，人数过万，可随时听候王座调遣！” “好，很好，你们来得很是时候，我们马上就要与这些该死的家伙开战了。” 在御林铁卫的护卫之下，劳勃走到胡戈与伊尼斯面前，稍稍将右手抬起，示意行礼的一众人等站起身来，“意思到就行了，不必多礼，你们带兵过来就是对我最忠诚的表现。我吃得好、睡得也饱，还有这三姐妹的女儿供我享受，倒是你们两，看来这一路你们并不轻松，想来也体会这天杀的路有多难走了。” 说罢，劳勃便礼节性拥抱了二人，有那么一瞬间，胡戈竟以为自己在和一头公熊拥抱，很难想象他后面居然会胖成那样。 “说起来，我事实上我还得感谢你们，尤其是你，胡戈，要不是你们拿下了潘托斯、证明了所谓的城邦是多么废物，琼恩也不会安心让我过来呢！如今光汇聚在此的军队就足有十万之众，只要我们击退魔龙的长女、迫使剩下两个女儿向我臣服，就会有更多的战士和民兵渡海而来——我听说瓦兰提斯使出倾国之力、动员了十一万军队前来阻击我们，但别看这长女如今刚烈无比，她迟早是要被我开苞的，哈哈哈。” 劳勃的话语里面带着极其强烈的兴奋，语气里也是一如既往的毫无遮拦，面对他的话，艾德公爵皱起了眉头，泰温公爵则还是那样不苟言笑。 “陛下，看见您这么乐观，我就放心了。”看着劳勃国王如此激动，胡戈心中明白这时候他不大会听劝诫，便顺势陪笑道，“事实上，等这长女躺倒在陛下床榻之后，北方的局势还得劳烦您去协助呢……我们打退了敌人，但自身损失惨重，如果不寻求王师的援助，只怕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来，河谷在此陷入战火都算消失，如果妨碍到王国的进一步远征，我的过失就大了。” 胡戈这次南下，除了响应征召，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对劳勃哭穷，潘托斯与安达斯，都是需要铁王座的输血的，而且他们还有很多铁王座应该发的认同与契约都没有到位呢，也要借此先搞到手，要是能够让劳勃去一趟北边，那是最好的。 说完自己的诉求后，胡戈也没忘了伊尼斯，他们是约好了应该怎样说话的，“更何况，北方不光有敌人，还有许多王国事务等待处理——远征战士们用鲜血赢得了土地，可倘若没有王室的契约，未来肯定会产生不少麻烦。河谷较为闭塞，情况略好些，而相比我的领地，直面狭海的平地就棘手许多，这一块伊尼斯统领可比我清楚太多。” “陛下，毫无疑问我们征服了北方，但刀剑只是征服的一部分。”伊尼斯按照早已商量好的，随即向国王表达了他的诉求，“奴隶制下的潘托斯由一片片大庄园和牧场组成，但随着我们的征服和奴隶的解放，这些田庄迅速的解体，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纠纷和冲突——我一直在致力解决这些麻烦，但有些不服从者并不认可我和我属下的身份，这既有先来后到的问题，也有缺乏正式认可的问题，所以我请求您给予我王国的官方任命。” “那些奶酪贩子还敢这样？”国王看上去有些愠怒，“好哇，这些家伙居然如此贪婪，为了一丁点田产连我的面子也不给，好吧，等击退太监们，我还要跟随你们北上，去潘托斯和安达斯，让他们亲眼看着我给予伱们任命，这样，他们就不敢再说什么屁话了！” “这再英明不过了，陛下。”面对劳勃的承诺，二位统领连连道谢，“不过陛下，我们来见你，也不光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接下来的内容我们可能要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谈，这是关系到潘托斯与安达斯的事情，我们必须向您直接汇报。”胡戈瞟了一眼周边的人群，向劳勃说道。 “也好。”劳勃赞同了胡戈的建议，既然是他们私下里要汇报，那直接也听听，“那边那座残塔就不错，下面的人听不到塔顶的交谈……巴利斯坦，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上来。” “遵命。”老爵士应允，马上带着他的兄弟们去站在塔门旁，三人从他身边走入塔楼。 胡戈在进入塔楼之前，还看了看两位公爵的态度，不过无论是艾德还是泰温，他们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想要看出他们在想什么是真的很难。 “你们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现在说吧。”到达塔顶，看着塔下的庞大军营，劳勃向二人问到。 “陛下，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你，除开现在南下的兵员，安达斯再也没有力量援助王军。”胡戈开始阐述自己的信息，他必须要为为什么只有这一万人作出解释，还得解释物资的问题，“我们抵抗住了城邦联军的四面围攻，但其间诺佛斯的入侵了河谷最为精华的腹地，许多乡绅贵族都被屠戮，田地也被焚毁，眼下河谷恐怕需要三到五年才能恢复——而且只是物资供应，因为许多能战之士都在之前的抵抗中牺牲，所以，我只能拿出那么多人。” “平地的情况要好一些。”伊尼斯补充道，“河谷为我们抵挡了最凶猛的敌军，愤怒的奴隶们则将曾经的潘托斯公民屠杀殆尽，我们只需要防御私生女在北方的军队。但是随着四十家族死去的还有潘托斯的庄园农业，现在，在庄园被远征者和获释奴共同瓜分，潘托斯的田野已经不像原来那样高效了。但即便如此，我们佛雷家还是尽可能带来了所有忠诚的战士。” “这的确不是好消息。”劳勃看起来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语而愤怒，“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不会因此责备你们什么，实际上，你们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我明白，你们能拿出来那么多人已经是尽了全力。而且，就是没有你们的人，也不影响我的战略。” 说这句话时，劳勃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劳勃的话让两人松了一口大气，虽然最后那话有点气人，但是里两人也不在乎，他们是真的怕国王发难，但现在看来，国王对此完全不在乎，那真是太好了。 (本章完) 第117章 军营琐事 第117章 军营琐事 在与国王的交谈结束之后，胡戈与伊尼斯的觐见就算是结束，接下来，劳勃从残塔之上走下，回到了他的帐篷，至于胡戈与伊尼斯，接下来便要忙着让他们的军队进入这庞大的军营。 负责与他们接洽的，是一位胡戈非常熟悉的人，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严肃的公爵。 说实话，史坦尼斯的确是一个无法让人感到轻松的人，光是那张死板的脸庞，都让胡戈感觉到了一丝压力，而龙石岛公爵还一直用一种军官审视士兵的眼神看着他——不过他对所有人都这个样。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史坦尼斯那么不招人喜欢，平时一直都被这种眼神盯着，又有几个人会觉得喜欢呢？ 不过接下来，随着史坦尼斯有条不紊的安排了胡戈与伊尼斯军队的营地，以及吩咐了一系列相关事宜之后，胡戈对此人的看法改变了不少，是的，史坦尼斯这样是挺烦人的，但是他也很有能力，做事充满条理，安排这支规模达到了十万人的大军安排得是那么妥当。 见到这位，胡戈算是明白是谁在给肯定不会处理繁杂军营事务的劳勃国王兜底的人，这些工作肯定都是龙石岛公爵完成的。 这让胡戈很想要和史坦尼斯交好，胡戈很喜欢有能力的，但可惜的是此人就是一块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面对胡戈的示好，他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在交接好事务之后，就给他们留下一个硬邦邦的后脑勺离开。 “胡戈大人，不要去和史坦尼斯大人交好，那没有意义的，这位王弟大人，可以说是这一整支军队里面最铁面无情的人。” 在给他们分配的扎营区域前，伊尼斯·佛雷看着史坦尼斯说着，他的话语里面没有嘲讽，只有诚恳的劝解。 伊尼斯是见过很多想要与那位拉关系的，佛雷家也是在其中努力过的，毕竟在劳勃的后代诞生之前，他都是铁王座的第一继承人。 只不过他们全部都在史坦尼斯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史坦尼斯对这些示好表现出了一种愤世嫉俗的态度，把来拉拢他，甚至是想要站队他的人都给臭骂了一通，最后导致的结果是本来应该在自己身边形成继承人派系的史坦尼斯，身边就硬是一個人都没有。 “您若是想要交际，这座军营里有很多合适的人，几乎整个维斯特洛的贵族都集中在这里了，大家都很重视这个机会，这可是确立婚姻，建立联盟的大好时机，不知道在这军营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联姻达成了，唉，要是史提夫伦在可就好了，我是一点都不擅长这种场合，但是，我还是得上，家族里不少小辈至今都找不到合适的丈夫或妻子，这些都需要我们努力。” 伊尼斯说到后面，语气里面带着强烈的不情愿，但是被责任所驱使，这些事情还是必须去做。 联姻啊。胡戈不由自主的想到。这群黄鼠狼的联姻本来就已经非常多，他们还要扩张，真要搞得维斯特洛到处都是你们佛雷的亲戚？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谁叫他们佛雷家子女多，那么多子女找联姻也很正常嘛。 胡戈这里其实是恶意想佛雷了，他们家是的确受后代婚姻问题困扰的，佛雷的长辈们之所以那么热情的到处联姻，其实就是为了多多少少给小辈们一个好的未来，而合适的联姻对象哪儿有那么好找，他们佛雷再怎么说，也是统领们之下的第一等大贵族，所以佛雷自然一直因此困扰。 而胡戈接下来不由得恶趣味的想到，老鱼天天嚼佛雷舌根，除了卢琛告诉他的那个原因，恐怕还有老鱼嫉妒老佛雷能生吧——胡戈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把老鱼往低了想，而越是想，老鱼的形象在他这里就越是不堪。 “伊尼斯大人，我听说您有两个儿子，您是要给他们安排婚事吗？” 胡戈在胡思乱想之余，下意识对伊尼斯说道，他以为伊尼斯是在为自己的孩子活动，但马上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接下来伊尼斯的表情剧变，变得非常难看。 “很抱歉，伊尼斯大人，看来我提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了。”胡戈见此立即说道，他可不想因为一句话，就破坏了自己与东方佛雷掌权人的关系。 “不，不，胡戈大人，没什么都。”伊尼斯的面色依然很不好的，但比起此前好了一些，“这并不是什么禁忌的事情，就让我告诉您吧。” 随后，伊尼斯便为胡戈讲起了他的那两个儿子，随着伊尼斯的讲述，胡戈便明白为何伊尼斯会是那种反应。 伊尼斯的两个儿子一个叫伊耿、一个叫雷加，但他们的名声和名字正主是显著成反比的：长子伊耿当了土匪到处打家劫舍，在河间地臭名昭著，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打劫。二子雷加相对稍好，但也是个废物——不仅体型肥胖似猪，其他方面也毫无建树，以至于被嘲笑为“有着真龙名字的黄鼠狼”。 佛雷家是个大家族，老佛雷各个子嗣虽然团结，但是他们也无时无刻都在攀比，伊尼斯的儿子被他给养成了那样，那也不奇怪为什么伊尼斯在提起儿子时会是这样的反应。 伊尼斯这一解释，让胡戈感觉更尴尬，按照这样说，那自己的确是在无意之间踩到了伊尼斯最痛的点了，哎呀呀，信息收集还是做少了。 好在伊尼斯看起来也不在意，因为他接下来，为胡戈讲起了自己的打算，“……现在这两个废物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我已经决定要在东方娶一个妻子，我已经联系上了一位释奴首领，他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我打算新生几个孩子重新培养。” 胡戈随之点点头，伊尼斯所说的话他很赞同，在两个号已经练废的情况下，练新号无疑是正确的选择，而伊尼斯的话还没有结束，他的话匣子似乎打开了，打算好好与人说说自己的想法。 “不过，娶个释奴首领的女儿，唉，这比我们家的有产骑士出身都不如，但是他们有确确实实是实际上的大领主。不止是我，很多佛雷家的年轻人都会与这种出身的人联姻，霍斯特·徒利那老混蛋肯定又要嘲笑我们暴发户。” 伊尼斯的语气里带着自嘲，说着必然的事情，老鱼那个性格知道这事后肯定会加把劲嘲讽——只是他没胆子面对老佛雷，毕竟老佛雷可以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而这种情况也的确是无可避免，潘托斯那边的斗争进行得太彻底，潘托斯人几乎被屠戮一空，那场豪门高姓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在杀戮狂潮里面落幕。 更别提潘托斯人本来就与安达尔人高度混血，双方的文化在实际上也是高度同质化的，所以潘托斯人正在飞速消融于安达尔释奴的大潮之中，就连在潘托斯之外的城镇里面，也是安达尔奴隶夺取了权力。 所以，佛雷想要通过联姻巩固其对潘托斯的统治，那就只有与这些新崛起的前奴隶联姻，而这些新崛起的释奴首领，在维斯特洛标准下已经不是暴发户的问题，连暴发户都不能，只能说是半只脚踏入了圈子。 “别去管死鳟鱼怎么想得，伊尼斯大人，就让他抱着老旧的观念去死吧，他不过是嫉妒罢了。” 胡戈这话让伊尼斯宽慰了不少，两人都明白，他们可以获得地位，老鱼是肯定获得不了的。 他与佛雷的权力都是靠自己打出来的，老鱼那是靠劳勃的任命，还是个临时任命，劳勃未来绝对不可能把统领级别的领地交给霍斯特，因为老鱼终究是半道联姻上车补票的——是，即便如此，联姻了他也是拜拉席恩的自己人，但是终究有层不信任。 所以，老鱼想要在东方获得大量土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老鱼只能接受他看不起的有产骑士的儿子与该死的暴发户黄鼠狼与他平起平坐。 说道这里，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在攻击老鱼上，他们可太有共识了，不过这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们还得处理扎营的大量事务。 在安顿好了大军之后，胡戈也开始观察起这场战争，不过，他没想到自己首先面对的，是络绎不绝前来拜访的贵族。 前来拜访的贵族大多是中小贵族，甚至是有产骑士，而他们来的原因，除了想要和胡戈打好关系之外，那就是想要从胡戈这里询问安达斯领主们有没有适龄的子女可以联姻。 与潘托斯崛起的那些释奴贵族不一样，安达斯有着大量历史悠久的安达尔贵族，他们的历史不亚于西方的亲族，而且也都虔信着七神，那对于维斯特洛贵族们来说，就像是一个联姻的蓝海市场。 贵族们联姻难，其实有个重要原因就是，距离得比较近的贵族们，早就已经互相联姻了不知道多少代，大家早就已经是亲戚。 血缘关系过近的联姻，在维斯特洛是不被接受的，那就相当于乱伦，而且贵族们也早已明白，血缘太近的婚姻，极其容易产出畸形儿。 因此，安达斯的贵族们，对于维斯特洛贵族来说就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联姻市场，他们不像是潘托斯充斥着只能算是半只脚踏入圈子的释奴贵族，不像三女儿王国满是信仰异教的不信者，就是天生适合被拿来瓜分的联姻资源。 这让胡戈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以为这些人是冲着他的名声，结果大部分都是看中他背后那个联姻市场，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东征传奇已经在潘托斯的陷落与劳勃国王一场又一场胜利里面变得黯淡，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见到了很多满脑子热血的小年轻，年轻人的狂热吹捧倒是让他很满意。 对于联姻的请求，胡戈都表示应允，在眼下的战斗结束之后就会组织，然后在此期间，胡戈还见到了乌勒·托勒特男爵，他们托勒特家族的主家——毕竟他们家只是分支——男爵对他表示了自己的祝福，不过让胡戈很舒服的是，主家没有表示太强烈的拉关系态度，只是请求胡戈给他们开个口子，让托勒特家的人可以进入胡戈宫廷。 对此胡戈大人满口答应，他不介意给主家开个口子，而且同姓之人，用起来也方便一些，不过，在乌勒男爵喜滋滋的要离开时，胡戈给他提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让男爵愣住了，但还是答应了。 那就是胡戈要求把艾迪·托勒特送来——虽然这时候这孩子才五岁——这个说话幽默的守夜人可是给胡戈留下了不少印象，所以他决定让这小子从小就来给自己当侍从。 在处理好一系列事情之后，胡戈也看了看隔壁佛雷的情况，发现伊尼斯那里比他热闹多了，虽然佛雷老是被人骂暴发户，但是他们家族的关系的确是遍布维斯特洛上下，不知道多少人对他们家都有所求呢。 而自称自己不擅长的面对这种情况的伊尼斯那叫一个如鱼得水，那样子让胡戈想到了史提夫伦——当然，他的功力不是很如史提夫伦就是。 看完这些，胡戈自然也关心起来了战事，只不过这些也没啥可以关心的，作为远道而来的客军，劳勃没有给他们安排什么作战任务，胡戈在例行的军事会议上也只是听着史坦尼斯机械的报告，会议上他都是强撑着听，因为他知道决定战局不在这里这点人手里。 说实话，这都有些让人无聊，军营也因为长期对峙而变得有起了生活气息——毕竟军营本质就是移动的聚居地。 而最不无聊的人，恐怖就只有国王陛下本人——因为他这些日子几乎是天天出击。 而在胡戈都感觉有些适应了这种军营生活之时，开战的时刻，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到来了。 (本章完) 第118章 “旁观”大战 第118章 “旁观”大战 开战那一日，胡戈是在喧闹之中醒来的，虽然这些日子在军阵中的生活颇为平静，但胡戈还是一点都没有放松，在不同寻常的喧闹传来的那一刻，他就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 “喧闹是怎么回事？”胡戈就像是套衬衫般，把锁子甲给套在了身后，充满赶来的侍从赶紧拿来了甲胄的部分，给胡戈套在身上。 “抱歉，胡戈大人，目前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劳勃陛下下令我们集结。”穿着科霍尔制瓦雷利亚鳞甲的格莱切尔说道，他是第一个赶到胡戈的帐篷的，格莱切尔神色淡然，没有一点紧急召集的紧张。 “这个规模的集结，也只可能是瓦兰提斯人终于动了，格莱切尔，还有其他人，别在这里站着，赶快去帮忙整队。” 在侍从们熟练的帮助行动之后，胡戈换好了甲胄，走出了帐篷，挎上了等候多时的战马，格莱切尔在内的诸位将军则赶紧前往了部队。 胡戈的队伍其实在此驻扎的时间不能算很长，所以战斗力与组织力都是获得了很好的保存，得以很快集结起来，但是佛雷那边就没有那么快，佛雷的军队终究是一支典型的封建军队，集结起来比他们多了些时间。 在与伊尼斯会合之后，胡戈想要去询问国王陛下，但也在此刻，传令兵匆匆赶来，此人身上有着雄鹿纹章，正当他与伊尼斯以为此人是来传达阵列安排，但是听到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诸位大人，瓦兰提斯人撤退了，国王陛下要求所有部队立即前进，追上瓦兰提斯人的脚步。” 阵前撤退，这是胡戈没想到的，他与伊尼斯对视了一眼，都弄不明白已经在此与维斯特洛人对峙那么长时间的瓦兰提斯人，为何会撤退？ 不过，此战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组成部分罢了，两人也没有考虑太多，便率军各自军队开拔，去追击那正在撤退的瓦兰提斯人，而士兵们获得瓦兰提斯人撤退的消息之后也士气大振，认为他们此战不战而胜，劳勃陛下光是靠着他的威势，就把奴隶贩子给吓破胆了！ 抱着这样心态的人在维斯特洛阵营之中不断增加，还有很多鲁莽的部队直接不管不顾的开始追起瓦兰提斯人，他们也的确取得了一些战果，击溃了一些不堪一击的瓦兰提斯部队，但是当他们来到一条正入海的河前时，胜利的洪流结束了。 因为瓦兰提斯军队正在河流东岸列阵，这条河很浅，涉水就可以通过，但要命的是瓦兰提斯人，瓦兰提斯军队中的旗帜比起此前多了不少——奴隶湾城邦的军队皆汇集于此，根据善于测绘军力的骑士计算，敌人的军队现在最少也在十五万以上。 到此，瓦兰提斯人的战略也算是清晰，他们一直都在等待更多的援军到来，待到更多援军到来，接下来便打垮维斯特洛人。 而除了诸奴隶湾城邦，还可以看到许多马人部族的身影，自由贸易城邦都很擅长驱使马人，只需要一点礼物，就足以使得彪悍的草原武士为自己效死。 在见到这样一副威势漫天，兵力几乎无限的景象之后，再傲慢的维斯特洛骑士也清醒了，他们纵然再如何勇猛，对这样的军势发起冲击，那都是找死的事情。 所以，在确定瓦兰提斯人没有攻击欲望之后，他们选择就地等待，接下来，维斯特洛人陆陆续续的到来，他们也被瓦兰提斯人布阵的景象给吓到了，不过在看到瓦兰提斯并没有冲击欲望，而是在等待他们之后，众人决定等到国王的主力。 接下来，便是国王与诸位大贵族的主力，他们并没有像是这些脑袋已经被荣耀与战利品所占据的贵族与骑士那样乱冲，而是保持着集团前进。 当劳勃看清楚对面那兵峰连天的景象之后，劳勃整个人都在激动，他并没有面对强敌的恐惧，反而是无上的激动，整個人的肩膀甚至都在因而抖动。 这正是他渴望的战场，来到东方，他不正是为了这种景象，在东西方历史上都鲜有规模的大军在此厮杀，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激动，光是身为其中一方指挥者这一点，都已经让他的情绪几乎到达巅峰。 “国王陛下，敌人的数量比起此前的盘算里要多了太多了，我建议我们应该暂避锋芒，而且，我必须再次指出，这等规模的宏大战役，我们都没有指挥经验。” 艾德·史塔克面带担忧，从一开始，北境公爵都为临阵之时而忧心忡忡，十万级别军势的大战，对于在场的维斯特洛人来说，都是一件第一次经历的事情。 “没关系，对面也是一样，难道他们就有？瓦兰提斯人也多少年没有打这种大仗了。” 劳勃回应道，但是他的双眼一直在扫视战场，恩，左侧的地势有些高，瓦兰提斯人居然在那里集结那么多骑兵，看来是打算以高打低，但是那也是山地，是不适合骑兵行动的，嗯？那些人都裸着上半身？都是马人？那我明白了……右侧的沿海沙滩倒是适合维斯特洛的重装骑士驰骋…… 最后，他看向了瓦兰提斯的布置在沿海平原上的军队，却差点笑出声。 瓦兰提斯人在中央堆叠了大量军队，准备相继投入战斗，固然使得阵线看来尤其坚固，但事实上这种部署不过是把大量人员都挤在了一起，既无法行动又十分危险。 “艾德大人，泰温大人，你们相信我吧，破敌就在今日，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已经构思出一套战略的劳勃笃定说道，面对他的自信，艾德看来有些无奈，泰温则多是不置可否，依然让人看不出来情绪，而劳勃无视了他们的这些情绪，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对面也是同理，所以，他们会服从自己的命令，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劳勃行云流水的下达了一系列命令，随着命令的不断传达，维斯特洛大军动了起来，不过，就在维斯特洛人运动时，瓦兰提斯阵中反而响起了独特的号角声，是的，瓦兰提斯人主动压了过来，而这让劳勃更是喜笑颜开，你们那么配合真是太好了。。 “顶住！维持住盾墙！守好里面的阵地！不要与周围友军部队脱节！” 在箭矢乱飞之中，胡戈差不多站在了最前线，不时有箭矢落在身上，但都被甲胄弹开，而在距离他不过是几米远的地方，维斯特洛的盾墙正在与庞大的瓦兰提斯军势较量。 冲在最前面的是来自奴隶湾城邦的奴兵，在其之后，则是戴着统一虎头盔的虎袍军士兵，虎袍军的存在保持了这些士气低落的奴兵战线，因为逃兵都会被虎袍军处决。 围绕着盾墙，双方一个想要突击，另一个想要防守，刀枪剑戟不断在盾墙上碰撞，也不断破碎，但很有也有新的盾牌与武器被送上来。 维斯特洛人努力维持着战线，但是对面的数量与体量毕竟无比庞大，在那庞大军势的碾压之下，维斯特洛人的战线不由自主的撤退，但是他们依然顽强的维持着战线，保持着盾墙的完整。 在与瓦兰提斯人接战之前，劳勃骑马在阵线前方高声激励士兵们，呼唤着每一支贵族军队和每一位指挥官的名字，激士兵们也大声欢呼回应着他们的国王，劳勃的以身作则以及十足信心就好像兴奋剂一样，感染着队列中每一位士兵，即便是这一刻，众人都为那一时而战意高涨——当然，还有个原因是维斯特洛的贵族与骑士们都顶在了最前线或是在距离战线极近的地方督战。 身居如此庞大的战场之中，胡戈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描写，他手下这点人，只配成为战场一个组成部分，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指挥部队完成好应该扮演的角色，努力维持盾墙，还有与周围战友配合保证战线的完整。 胡戈收到的消息也是乱七八糟，有些真，有些假，比如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遭遇过大批量马人冲锋，但纵然马人以不要命的姿态冲了上去，还是在西境人的盾墙面前撞了个头破血流。 不过在乱军流传最广的还是劳勃国王亲自率军从沿海沙滩迂回敌军的事情，但是劳勃国王在那里也撞上了瓦兰提斯重骑兵，双方的将领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据说两支骑兵正在那里激战，也不知道战果到底如何，但是每个知道消息的人都明白，战局到底是什么走向取决于那边的战事，据说现在沙滩上尘土飞扬，上万具装甲骑正在那里厮杀，一位位留着高贵血统之人接二连三的倒下，就像是在每场战争里都会被屠杀的平民那般廉价。 中央的军阵互推其实杀伤效率是非常低的，若是一直在这里互推，那推一整天都推不完，最后双方只能因为天黑而收兵，所以决定战役走向的，还在骑兵的交锋上。 说实话，胡戈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相当于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他人之手，但谁叫他手上也就只有这些部队，也只能作为这个庞大战阵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 “胡戈大人，来一口吧。”小格莱切尔递上来了一个水壶，胡戈直接结过，往口中喝了一口，然后他注意到小格莱切尔脸色苍白。 是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规模的战事，即便是正在高处，也入目所见的皆是厮杀，看着年轻人的样子，胡戈想到，其实别说他了，自己也是第一次身处如此规模的大战之中。 不过，这场大战虽然紧张而残酷，但其实对于胡戈这样的指挥官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无聊的，无聊是原因则非常简单，因为双方都是在用军阵互相推击，以前进行战役，胡戈早就开始指挥骑兵迂回，但是这里，所有骑兵都下马加入到盾墙中。 盾墙战斗就是那么枯燥无味，尤其是这里大家都是极厚的盾墙，最多双方的战线不断压来压去，什么在盾墙之中推垮对方的，那是根本不可能，胡戈说这样推盾墙可以推一整天不是说说的。 盾墙绞肉之中也不是没有人想破局，派出精锐部队去破开战线，但是无论是谁那样做，立即就会遭遇对面附近所有部队的重点压制，最后都是损失惨重。 在经历了好几场这样的事情之后，也没有人愿意做这种事，大家都认清了这是一场绞肉机，既然如此那就别把宝贵的精锐贸然丢进去绞肉，现在只能一边绞，一边等待侧翼的骑兵交锋出现结果。 胡戈虽然无聊，但是他也必须让精神紧绷，可以说是强行打起精神，注意前线一切不好的苗头，然后及时掐灭，需要救火时就果断去救火。 想到这里，胡戈都有些羡慕起前线厮杀的士兵，只需要厮杀就行，不用像是自己这样——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一波箭雨洒在瓦兰提斯人的军阵中，许多虎袍军在无情火力中倒下，但是作为瓦兰提斯的常备军，他们的坚韧不同于这些奴兵，或稍微慌乱就完成了整队，或直接投入到前线厮杀之中。 这些虎袍军让胡戈很在意，看到这些人，他算是明白了瓦兰提斯的霸权从何而来。 就在胡戈思索着这场盾墙互推到底得有多久结束时，双方一同期望的变化终于发生了，因为在层层叠叠的瓦兰提斯军阵后面，胡戈看到雄鹿旗帜。 而胡戈很明白那代表的是什么，所以他的心情立即激动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大吼起来，“国王陛下已经到了敌人后方，胜利属于我们！” 正当胡戈说话时，那面旗帜正在高速接近瓦兰提斯人的大旗，而在维斯特洛人的军阵里，这个消息也像是野火一般蔓延，为每个已经在沉重战事里疲惫的士兵内心打入强心剂。 (本章完) 第119章 三女儿王国征服者 第119章 三女儿王国征服者 在拜拉席恩的旗帜出现在那个位置时，每个人都知道，胜利已经属于了他们，接下来，当瓦兰提斯的大旗在雄鹿的追逐之下落荒而逃时，维斯特洛人的士气更是高涨到了极点。 大旗的动摇亦使得前线奋战的士兵动摇，本来是维斯特洛人被压得不断后退，但现在变成了东方人在不断后退。 终于，在一队身披玫瑰的维斯特洛骑士勇敢撞破战阵之时，奴隶主们的联合大军彻底走向了崩溃，从这一刻开始，战斗变成了“铁人三项”与“捉猪大赛”。 “此战之后，劳勃陛下在三女儿王国的统治再也没有人可以动摇，瓦雷利亚软弱的女儿接下来肯定会屈服的。” 策马走过一队面带狂热拼命向前的长矛兵，胡戈看着远方说道，他没有像是普通士兵与骑士那样热切的加入追击，他的地位也不需要他如此。 和他同样的还有佛雷家的伊尼斯，在瓦兰提斯的军队全线崩溃之后，他便策马来到了胡戈身边。 这两人是整支维斯特洛大军之中最为悠闲的两人，不像是其他那些需要为了军功、荣耀与土地而拼命奋战之人，他们已经获得了辽阔的土地，即便是在这一战中可以获得不少财富，但对于他们来说意义也不大，都拥有这样的地位，还用在意那些金银吗？ 因此，两人就在这里看着，根本不打算加入到追击，甚至他们两还巴不得劳勃赶紧结束这里的战事，北上潘托斯与安达斯，铁王座的认可意义还是非常重大的。 所以，就在这里，他们悠闲看着这片宏大的战场。 。 这场发生在沿海平原的一战由于双方军队里的骑兵数量加起来，而达到了上万的数量，因此，此后世人都是以万骑之役而称呼这场大战。 围绕着这场大战，产出了无数的文艺作品，光是在胜利庆功的那个晚上，就有许多佳作诞生，并且飞快的传播。 吟游诗人们几乎为此战而疯狂，原因则很简单：数万骑士在荒凉的沙滩上进行面对面的厮杀，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传奇吗？这在维斯特洛的历史上，都是难以见到的事情，可以说是全方面的满足了维斯特洛人的胃口。 因此，万骑之役作为最新的东征史诗，以一种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迅速彻底压倒了此前所有的东征传奇，并且这风潮还迅速跨越了狭海，在维斯特洛发展蔓延。 而抛去对文学与宣传上的影响，此战造成的最大影响，还是东方战局。 在获得万骑之役的全面胜利之后，劳勃并没有像是很多人所想那样，直接向着瓦兰提斯开拔，把瓦雷利亚的长女征服在身下，他反而顶着一系列反对选择撤军，让得胜利的维斯特洛大军回到三女儿王国。 至于为何如此，因为劳勃要解决三女儿王国中另两个还没有完全匍匐在他身下的女儿，里斯与泰洛西。 当万骑之役的消息传来，里斯与泰洛西最初的态度是完全不相信，根本不相信强势的长女居然失败得那么惨烈，他们可是知道瓦兰提斯可是把奴隶湾城邦都给拉上了的，这怎么可能失败。 但是从东方传来的消息，把赤裸裸的事实摆在了他们面前。 就在里斯与泰洛西六神无主，不知接下来应该如何时，一個人闯入了石阶列岛，并且把整个石阶列岛搅了个天翻地覆。 此人便是攸伦·葛雷乔伊，他带着一支有着六十条船的舰队南下，这支舰队的组成大部分都不是铁种，而是攸伦在北狭海收罗的释奴、海盗与亡命徒，船只也大部分是从潘托斯人那里抢来的。 攸伦的闯入与大闹进一步加剧了里斯与泰洛西，此前维斯特洛舰队都是主动避免与他们的交锋，维斯特洛人在海洋战事上面对狭海的老霸主们信心并不足，而且远征的诸位领袖，都是把海军作为投放兵力与维持联系的工具，并不想要把他们主动投入战斗。 但是，攸伦若只是一番劫掠，那也不过如此，最多也只是加剧两大城邦的恐慌，但是攸伦在此地做到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 那就是他整合了石阶列岛的海盗。 一直以来，石阶列岛的海盗问题都是无解的，在列岛的沿海洞窟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海盗与他们的舰船，狭海劫掠的巨额利益与战争之下的艰苦生活一直都在促使人们加入到这一“伟大事业”中，所以狭海的海盗怎么剿都剿不完。 狭海海盗也成为了狭海之中不可忽视的力量，强大的海盗王甚至在列岛之间设置自己的关口，在三女儿王国连绵不绝的战事中，狭海海盗也是活跃于其中。 石阶列岛里的海盗密度，乃是整个狭海最高的，有学者曾经推算过，若是海盗们团结起来，那他们的力量甚至可以推翻三女儿王国，但这些海盗从未团结，海盗王们从未互相看顺眼，在劫掠之余，总是互相征伐。 而这次，攸伦他完成了一个不被任何人认为可以完成的伟业。 攸伦的舰队在闯入石阶列岛之后，便开始了可以说是丧心病狂的劫掠，攸伦用血与火洗涤了石阶列岛与东大陆的海岸，随着攸伦那些“血肉艺术”的模样不断传播，他在极短时间内使得自己在狭海两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拥有如此庞大的恶名之后，攸伦立即将其利用了起来，他对石阶列岛各地的海盗王发出了邀请，以“铁王座的名义”而召集他们，以讨论石阶列岛的未来。 稍微有点远见的海盗王都可以看出来，石阶列岛正处于一个百年来未有的大变局之中，所以，作为维斯特洛大贵族，还声称自己有着铁王座认可的攸伦就重要了起来，不然根本不会有人搭理他。在血石岛，石阶列岛绝大部分海盗王皆齐聚于此，他们想要看攸伦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但无论这些人是轻蔑还是重视，当这些人从那密闭的会场里面走出来后，他们都宣布对攸伦进行效忠。 就这样，攸伦相当于获得了整个狭海海盗的效忠，就在那一瞬间之后，他的舰队膨胀到了数百条船的规模，而且那支从铁群岛出发的铁种舰队见此，也投入到了攸伦麾下。 拥有如此庞大海军力量的攸伦立即对里斯与泰洛西展示迅猛的攻势，即便是这两者，面对那些团结起来的狭海海盗，也非常吃力，很快，里斯与泰洛西的舰队损失越来越高，到了最后，他们甚至不得不躲入港中。 但是也在此刻，攸伦干了又一件没有人会想到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只要他们躲在陆地上，攸伦就奈何不了他们，但是攸伦主动踏上了陆地。 在一个幽深的夜晚，输以百计的舰船在黑暗之中来到了泰洛西的港口，随着先前潜伏的海盗与走私者活动，泰洛西的水门就这样在他们面前打开。 接下来，泰洛西便字面意思上的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海盗们在这座城市里疯狂的屠杀，疯狂的报复，一直以来，泰洛西都是围剿海盗最起劲的，所以它与海盗的血债也最多，那接下来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泰洛西的奴隶也加入到了这场复仇狂潮，作为一种军事色彩浓厚的城市，泰洛西对待奴隶向来都是较为残酷的，因为泰洛西能够轻松镇压奴隶，所以把奴隶当耗材用就行——所以，奴隶们也要报复。 不过，大家在发泄了怒火之后，都认为此事已算是结束时，攸伦干了一件让每个人都感到恐惧的事情。 攸伦把泰洛西人的尸体挂满了泰洛西每座房屋的尖顶，确保泰洛西成为了一座尸骸之城，泰洛西的三首神大神殿上挂满了被剥皮的尸体，三首神的雕像则是直接被人皮覆盖，至于泰洛西那座比起瓦兰提斯要小得多的黑墙，攸伦在每个城垛上都放了一颗人头。 完成这一切之后，攸伦的舰队便留下一片浪迹的泰洛西离开，离开之前，攸伦不忘在泰洛西放了一把大火，以为可以拥有这座城市的奴隶们不得不狼狈的逃了出去，但还是有很多人被烧死。 这一战让攸伦收服了舰队所有人，胜利确立了权威，而那些恐怖景象成功做到让每个人都害怕。 至于攸伦的恶名，那是更上一层楼，现在他有了个新绰号“尸骸之城的主人”，便是指他在泰洛西的种种恐怖行为，而他自己，则自称“诸海梦魇”，攸伦宣布要让自己的恐怖故事遍布每一片海岸，让所有人都因他的故事而颤抖。 很多人都认为攸伦是疯子，抱着这种想法，那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但是恐怖的是，这是一个理智的疯子，一个聪明的疯子。 泰洛西的陷落给了里斯极大的冲击，密尔较为温和的陷落是给了他们很多幻想的，但是攸伦现在的行为直接使得那种幻想不复存在。 里斯作为一种以服务业而著称的城市，本就从来都算不上坚韧强大，现在面对攸伦的行为，他们是直接被吓傻了，攸伦才不管什么平民贵族，全都要被他屠杀，倒霉一些的，还得面对攸伦为了威慑人们所使用的那些“艺术”。 所以，里斯连忙向劳勃送去了降书，向铁王座的君主投降总比面对那个杀戮疯子好。就这样，里斯向铁王座打开了大门，这座以婊子著称的城市现在成为了维斯特洛的婊子。 一切都发展与劳勃所预计的没有任何区别，在打败瓦兰提斯之后，把三女儿王国握在手中只是时间问题，于是，一直都在密尔稳坐钓鱼台的国王给自己的头衔里加上了“三女儿王国的征服者”——是的，劳勃在回军之后一直都待在密尔，因为他明白，解决另外两个城邦，用压力比用军队更好。 而在劳勃宣布为三女儿王国征服者之后，攸伦·葛雷乔伊便带着他的大舰队来到了密尔，攸伦的到来让很多人都心生恐惧，但是劳勃力排众议，迎接了这位恐怖的海盗提督。 在国王会见攸伦时，每个人都紧张到了极点，尤其是御林铁卫们，每个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当诸海梦魇的洒脱身影出现时，那气氛更是达到了一种巅峰。 但是国王陛下丝毫不惧，他就这样看着攸伦大步流星的走到面前，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接着，就在在场众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时，攸伦对劳勃跪下了，说出了他的效忠誓言。 到这里，紧张的气氛终于随之缓和，劳勃扶起了攸伦，接受了他的誓言，两人都满面笑容，好一副君臣和谐的模样。 而在旁边的人群之中，胡戈一直都在看着这个家伙，看着这个在原著里获得了所谓风暴神赐福的疯子，胡戈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而这种情绪的出现，让胡戈确定了一件事。 那便是攸伦的背后是有着神灵的。 他不因此而奇怪，最多在意为什么风暴神那么早就开始“照顾”攸伦，不过，考虑到攸伦在原著里的经历，没准神眷是这个时期本来也开始了，只是碍于环境，攸伦无法做出现在这样的大事件。 胡戈努力想要多回忆一些关于那位风暴神的信息，但可惜的是他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因为原著里面关于攸伦与风暴神目的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没法分析。 所以，对于攸伦，胡戈并不打算做什么，虽然不知道他背后那位到底盘算什么，但是只要不挡在自己面前，触及到自己的利益，胡戈就不打算与此人以及他背后的神灵为敌。 正当胡戈看着攸伦时，突然攸伦看向了胡戈，对上那双异色的眼眸，胡戈感到很不舒服，但是他还是毫不示弱的与攸伦对视着。 最后，是攸伦先转移了视线，他还不忘笑着对胡戈点头致敬，胡戈虽然算是赢了，但是他的内心还是乱七八糟的，也转移了思绪。 (本章完) 第120章 步入黄金时代的西方 第120章 步入黄金时代的西方 在接受了攸伦的效忠之后，劳勃对东方作出了一系列人事安排，首先，他宣布密尔将会成为铁王座的直属领地，密尔统领直接由君临所派遣的官员担任。 泰洛西统领则由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所担任，王家舰队的泊地很快就会迁移到泰洛西，同时史坦尼斯的辖区还包括石阶列岛，劳勃显然是想要王家舰队控制住这条黄金水道。 而对于最后里斯统领的位置，劳勃交给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之人，河湾公爵梅斯·提利尔。 与三位统领的确认同期完成的，还有劳勃对争议之地按照历史如今三城邦现今的控制线进行了分割，把争议之地切割为三份，分在三领地之中。 在获得任命之时，河湾公爵，著名的充气鱼大人是非常意外的，他根本没想到提利尔家居然可以获得这样重量级的身份，本来他都做好了就拿到一些土地的准备，结果劳勃陛下直接给了他一整个里斯。 正如他的母亲所吐糟那样，梅斯·提利尔大人在国王的任命之下，迅速变成了一只“充气鱼”，整个人就像是膨胀一般肉眼可见的志得意满了起来，沉醉在身边之人的欢呼声中。 胡戈手上捧着酒杯，看着河湾公爵的兴奋，心底里为劳勃的手腕而感叹，在获得如此庞大的利益分润之后，提利尔这算是上了劳勃的船了，南境接下来将会尽全力加入到东方事业之中。 他能够看出来，对于拜拉席恩王朝来说，今天他们取得了一场大胜，估计在君临的老艾林知道这个消息时，会高兴得跳起来。 自从拜拉席恩王朝建立以来，作为失败者的提利尔家族与马泰尔家族都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马泰尔的多恩由于向来偏远且自成一体可以放一放，但是提利尔那是真的不能放的。 提利尔的河湾毫不夸张的说，是足以一国对抗六国，胡戈还记得原著里面河湾就像是玩戏法一般爆出近十万大军，而且在维斯特洛的社会体制下，胡戈不信什么生活富足就战斗力差的话，就拿骑士来说，河湾的富足让它养出来了数量极其夸张的骑士，他们吃得好就代表身体强壮，富有就代表能够武装自己，换上最好的装备，这比起那些穷逼地方的屌丝们强到已经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北境人那些什么一个北佬大打三个南佬的鬼话，胡戈向来视为扯淡。 若不是河湾向来不和，这帮青手王的后裔互相不服，且都对往日河湾王的管家，如今河湾公爵提利尔不屑一顾，河湾早就压垮了维斯特洛其他地方。 但是这种形式在篡夺者战争之中被打破，篡夺者战争后提利尔与河湾各个大家族进行了联姻，通过联姻，提利尔把河湾的诸多家族团结在了身边——而铁王座无法对此进行干预，因为拜拉席恩王朝就是这样做得，他们又有什么立场否定其他人呢？所以河湾就这样完成了内部整合 河湾恢复了青手王的后裔还坐在王座上时的恐怖，所以，把河湾重新引入到红堡宫廷之中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不能再像是此前那样把他们排斥在外面。 但是问题在于，想要让提利尔重归宫廷，可不是让提利尔的人重新进入宫廷就完了，肯定要重新分配利益的，最起码最先得把从提利尔那里剥夺的特权都给还回去，但是这些已经分给了拜拉席恩王朝的支持者。 这还只是开始，更别提此后为了确保提利尔的站位需要付出的更多利益，而且拜拉席恩王朝若是这样做，那就得罪了自己原来的所有支持者，怎么？这失败者拿到得还能比他们多得多啊，那他们加入劳勃干嘛。 因此，在老艾林提出这个意见之后，铁王座对此进行了好几轮讨论，但是都未能讨论出什么结果，最后也只能得出“日后再议”的结论。 导致铁王座陷入这种困境，最归根结底的原因便是蛋糕已经分完，若是再在蛋糕的分配上动手动脚，那就不是得罪这个，就是得罪那个。 但是，当劳勃在东方获得了那么多土地之后，一切都变了，劳勃的行为相当于做大了蛋糕，既然蛋糕做大了，那把蛋糕拿出来统战提利尔，自然也不会受到反对。 对于劳勃的命令，在场自然有人对此有意见，但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劳勃征服三女儿王国的重大威望让他的所作所为有着极其强烈的合法性——而且，劳勃陛下分给大家的土地与钱财都不少啊。 “看起来，拜拉席恩的统治接下来就彻底稳固了，提利尔臣服之后，无论多恩沙漠里的家伙想要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在会场另一边，伊尼斯·佛雷对胡戈说道，在说话时，这位佛雷依然挺直着腰板。 “是啊。”胡戈应道，他倒是知道多恩的想法，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在意，眼下东方都被大远征给闹得一团乱，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发展可是非常难说的。 这场意义重大的仪式继续进行着，此后的内容就有些重复与无聊，都是对贵族、骑士与普通士兵进行分封与赏赐，劳勃亲手在一份份授权书上签字，盖上王国的纹章，再把文件交在狂喜的新贵们面前。 这种景色胡戈也很熟悉，因为他曾经是干过这种事的，这类事看起来繁杂，但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封建关系正是在这些授权书与仪式之中建立的。 所以，劳勃也极其罕见的保持了强烈的耐性，在国王的脸上根本看不见的一丝一毫的不耐烦面对的无论是获得新土地的贵族、领地获得确认与扩大的东方人、还是从平民成为贵族的士兵，他都维持着国王的威严。 至于未能获得土地的，他们还会获得国王的赏赐，劳勃丝毫不吝啬财宝，因为他现在手上握着的是三女儿王国几百年来积累的庞大财富——是的，攸伦把泰洛西的财宝也上交给了国王。 最初胡戈还聚精会神的听了一下，但很快就在一个个不熟悉的地名之中失去了兴趣，一直到劳勃宣布最后是消息时，他的精神才提了起来。 因为最后的消息是，劳勃宣布除必要兵力外，其他军力皆会解散，让他们自行回到维斯特洛，这不是在宣布战争的结束，因为劳勃还下了一道命令，那便是在一年之后，整个维斯特洛的军队会再次集结起来。 。在劳勃于密尔解散大军之后，马上就有很多人当天就坐上了停靠在密尔港口上的舰船，回到了西方。 而他们如今急切想要回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每个人身上都塞满了金银，没有什么是富贵还乡最好的。 贵族们也陆陆续续跟上了他们的脚步，至于胡戈与伊尼斯这种，也回到了他们的领地，劳勃陛下的庞大军队就这样开始瓦解。 很快，狭海两岸就热闹了起来，一批批的维斯特洛人回到了他们的家乡，而这些人的回归也引爆了整个维斯特洛。 这次远征的人员可以说是包涵了整个维斯特洛上下，也就是说维斯特洛每个地方都有人发财，每个地方都有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去了东方一趟都变成富人的故事。至于归来的贵族们，也纷纷在领地上大兴建设，无数金银就这样流动了出去。财富自然是需要费，这就使得维斯特洛的商品经济流动上了一个台阶。 不过，使得维斯特洛经济震动起来的，还是铁王座与大贵族们的一系列举动，在劳勃解散了大军不久后，君临的艾林首相就发布了几条重要命令： 首先是铁王座将会对全国道路重新进行整备，把这些土路变成铺着石板的大道；然后便是艾林首相宣布将会在狭海两岸进行大规模人口调动，很多君临人将会被迁往东方，三女儿王国内部也会进行人口的迁移与调整；最后，是劳勃要在君临大兴土木，对君临进行一场彻头彻尾的大改建，让君临摆脱那粪坑一般的城市布局。 劳勃要做得这三件事全是超级大事，这让很多人想起了疯王时代那位国王各种天马行空的计划，但是劳勃是不同于伊里斯，他手中握着三女儿城邦积累的巨大财富，在这笔财富之前，再天马行空的事情，也变得可能了起来。 而且各位大贵族也有着自己的大规模建设计划，随着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庞大财富进入市场，维斯特洛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繁荣之中，战争的利益就这样被大规模投入到日落国度，所有人都从中获得了益处。 当然，利益辐射到每个人是需要时间的，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用不了多久，人们都会忘了坦格利安并沉溺在繁荣的盛景之中。 在这种繁荣景象之下，有两个地方显得尴尬了起来，一个是铁群岛，一个是多恩，前者都还好说，距离问题限制了铁种大举前往东方劫掠，但是当东方战事的巨大利益传来时，还有那位被放逐的葛雷乔伊在东方海洋的恶名传来，无数铁种纷纷坐上长船，扬帆起航。 如今的铁群岛公爵巴隆对于他的兄弟攸伦，但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劫掠是铁民的天然权利，作为一个妥妥的古道人士，他不可能阻止铁民前往东方——哪怕他们是加入自己那个罪恶且疯狂的兄弟。 至于后者，那便是各种各样的别扭，多恩是主动拒绝了劳勃的征召，只有一些多恩人以个人身份加入到远征，所以，多恩就没有从这场宏大远征之中获益多少。 多恩人向来桀骜不驯，并且看不起其他维斯特洛人，当时当看着其他人都大赚特赚，自己就像是傻子一样不得不坐在那里干看着，再强烈的傲气也消散了。 以前多恩人总是提着为被狮子杀死的公主与她的孩子复仇，现在阳戟城的街道上谈得更多的是劳勃陛下在东方获得的财富，还有国王陛下是如何大战三女儿王国的少女的故事，仇恨仿佛瞬间就变成了过去式。 多恩贵族与商人们也对马泰尔家族的不满一日超过一日，要不是你们梗着个脖子，多恩至于啥都没捞到吗？都不如那些傻逼铁民了——当然，这个时候他们无视了他们曾经也是那样义愤填膺的喊着要拒绝铁王座的事实。 总之，在东方征服的巨大利益面前，即便如同多恩那般傲慢，低头看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吟游诗人来说，现在也是一个无比繁荣的盛世，工作多到根本做不完，酬劳也越来越高，所以，他们对造成了这盛况的远征也充满了感激，对于东方征服的赞歌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在这样的情况下，维斯特洛人对远征也变得狂热了起来，一条发财的康庄大道就这样摆在面前，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准备加入劳勃一年后的征召之中——这就是劳勃想要达成的效果。 作为这一切的核心，劳勃自然处在了无数荣耀与赞歌之中，这种欢腾在劳勃陛下从东方归来，并且此后不久就传出王后怀孕的消息后达到了巅峰。 当然，也有不少人对此表示了担忧，国王此前指定的继承人乃是他的弟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现在他的身份就尴尬了起来，不过，这些不和谐的声音都在劳勃的威望之下被压了下去。 日理万机的劳勃陛下并没有在君临久留，没过多久，他就再次渡过狭海，前往了潘托斯，正如他曾经许诺的那样，劳勃要巡视北方的土地，给这里的贵族与臣服者喂下定心丸。 在那里，劳勃也获得了铺天盖地的宣传，无论是伊尼斯还是胡戈，都尽全力欢迎了劳勃，为国王安排了盛大而完善的行程。 这次随着国王而来的，还有一位从未来过东方的御林铁卫，詹姆·兰尼斯特，这位兰尼斯特来到东方似乎是为了什么，因为在到达东方之后，他就向国王请假，接着就带队去见了他的两个叔叔，他们的速度是那么快，就像是赶着说什么事情。 有人说他看到兰尼斯特的队伍里有个女人，不过东方每天都得产生无数这样的流言，所以这个消息也根本没人在意，就那样沉寂了下来。 胡戈倒是意外知道了这个消息，在知晓时他先是一愣，接着想到了什么，然后摇摇头，也没有去管了，能够让詹姆专门带来东方在两个叔叔那里安置的，也只能是提利昂的那位夫人了，胡戈不打算干预此事，那是人家兰尼斯特家族的家事，而且，说实话，对此他也挺乐见其成。 所以，他暗中帮了兰尼斯特一把，帮他抹去了一些流言与痕迹，努力不让那头老狮子嗅到任何异样的气味。 (本章完) 第121章 被迫入局的多恩 第121章 被迫入局的多恩 阳戟城，它是纳梅洛斯·马泰尔家族的族堡，是多恩的首府。 在洛伊拿人在娜梅莉亚女王的带领下逃避龙王而来到维斯特洛之前，这里不过是多恩诸多小王国之一，但是在娜梅莉亚来到之后，它成为了多恩的首府。 在阳戟城的不远处，便是多恩的绿血河，这是一条很浅的河流，流速缓慢，名字得自于泥泞淤塞的绿色河水，著名的板条镇位于其汇入夏日之海的河口。 板条镇比阳戟城的市镇影子城更大，人口更多，是多恩领境内最接近真正城市的地方，板条镇完全建立在水上，这座市镇的街道就是木板，这里的厅堂和住宅与商店是形形色色的商船与游艇和撑篙船。 现在，板条镇陷入了忙碌之中，那是这座河上城镇刚刚落成时的建设，才能与之媲美的忙碌，而他们忙碌的原因，便是为了前往东方，回归他们的家园。 板条镇是绿血河孤儿的家园，他们是跟随娜梅莉亚万船横渡到多恩的部分洛伊拿人后代，这些人拒绝融入多恩，依然怀恋着伟大的洛恩母亲河，所以他们在河上流浪。 当铁王座在东方不断获得胜利的消息传来，这些人依然一代代坚持传统与习俗的绿血河孤儿也狂热了起来，他们世代在距离家乡万里之远的船只上流浪，便是为了重归家乡，重新生活在洛恩母亲河的怀抱之下。 在此前，已经有不少心急的绿血河孤儿前往了东方，他们成功与安达斯与潘托斯的统治者搭上了线，获得了协助绿血河孤儿返乡的保证，不过在那个时候，还是有很多孤儿保佑疑虑，但随着劳勃征服三女儿王国，绿血河孤儿们也放下了那些疑虑。 就像是娜梅莉亚万船西渡一般，绿血河孤儿决定万船东归，散布在漫长绿血河上的孤儿们不断聚集，而板条镇也开始“解体”——毕竟这是一座由船只与木板组成的城市。 绿血河孤儿对多恩没有多少怀恋，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阳戟城统治者警惕与担忧的目标，他们对这片炎热的土地也没有任何眷恋，一心只想回到如同母亲般照顾他们的洛恩河。 绿血河孤儿的行动吸引了许多多恩勇士的加入，一些是被雇佣而来，绿血河孤儿掌握多恩最大的聚落，手上财富也是众多的，一些单纯是为了财富而来，东方的财富让多恩人无比眼馋。 不过，多恩的贵族们还在等待阳戟城的命令，整个多恩的视线，现在都看向了马泰尔家族。 阳戟城，这座城堡由棕褐色泥土和稻草建成，坐落于一个沙石小半岛的最东端，三面环海，西面紧挨着影子城。三重曲墙环绕着城堡，并在影子城内蜿蜒穿行。依次排列的三重门提供了直达内城的便捷途径。访客可以直接穿过三重曲墙，抵达旧宫，而不需要走上几里、在迷宫般的城镇内绕行。 长矛塔和太阳塔自旧宫耸立，分别标志着马泰尔的长枪与洛伊拿的太阳，暗褐色的沙船堡原是娜梅莉亚登陆多恩前马泰尔家族的族堡，现在成了阳戟城的一部分，其外形酷似一艘被冲上岸变作石头的大帆船。 在旧宫的书房之中，马泰尔家族的统治者正在决定多恩的未来。 “这可真是……令人头疼，奥柏伦，这次我们彻底被铁王座给拿捏了。”道朗·纳梅洛斯·马泰尔，阳戟城领主，多恩亲王面带苦色，“伊伦伍德大人此前给我来信了，他的语气并不尖锐，但字里行间都在描述他的北方邻居们的炫耀，伊伦伍德大人这是怨念颇深啊。还有就在距离我们不远的板条镇，那里的孤儿已经急不可耐，琼恩·艾林还发布了一份不得阻止东征者的律令，劳勃还把葛雷乔伊的海怪派到石阶列岛的最西端……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 道朗亲王完全是一副疲惫样，他为未来制定了一系列完善的计划，但现在问题是，计划都没有开始，东方就被劳勃的武功闹得翻天覆地。 “真是可笑。”著名的红毒蛇说道，他正坐在窗户边，与正襟危坐的道朗形成鲜明对比，“诸侯们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们……不过，伊伦伍德大人算是客气了，还有人对我暗示他们甚至可能自行出兵。罢了，我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小年轻，还不至于因此义愤填膺。” 奥柏伦说完这句话，书房里面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两兄弟都在等着对面先说话，说出那件尴尬的事情，承认那个尴尬的事实。 道朗亲王是一個谨慎、沉静的人，从不将情绪外露，而奥柏伦性子激烈，私生活放荡，机敏而又毒舌，兄弟两的性格可谓是两个极端，但是现在，两人对现下局势已经达成了共识。 “道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眼下我们只能向铁王座低头……而且，我们也必须加入到这场远征，绿血河孤儿的远征，我们必须参与进去，而且还得主导远征。” 最后，还是奥柏伦开口，说出这些话让红毒蛇的表情扭曲，整个人极度不情愿，但是他还是把话给说出来了。 “是啊，我们做了错误的选择，现在必须咽下这杯苦酒。我不由得回想计划反攻时，你我之间是多么轻松，结果现在，只是铁王座行动的余波，就让我们陷入了如此困境之中，现在还不得不去舔铁王座的靴子。” 道朗一杯又一杯为自己灌着多恩的红酒，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表示这酒是多么苦涩，但是亲王桌子上的东西，怎么可能差呢？ “铁王座还打算拿我们当炮灰，该死的，多恩现在的境况，比我们不得不向那个篡夺者低头时还要尴尬。”奥柏伦愤恨的说道，但是这种愤恨情绪提起来不久，就挎了下去，多恩做了错误的选项，所以多恩要交血债——铁王座那边就差直接说出这个意思。 若是平时的多恩，那根本就不会搭理铁王座，还会吐口水在铁王座的脸上，但是现在不行了。 道朗曾经为多恩与拜拉席恩王朝的对峙设想过很多情况，但是劳勃对东方发动战争，就使得多恩不得不随着铁王座的指挥棒而行动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遭遇。作为一个下棋之人，道朗感觉很憋屈，非常憋屈，劳勃对多恩什么都没有做，多恩就不得不屈服，而且，更侮辱的是，以他对雄鹿国王的了解，劳勃肯定就没意识到这些。 “炮灰就炮灰吧，奥柏伦，做炮灰总比动荡强，多恩人往日喊着复仇，现在他们喊得是财富，他们可以成为统治的助力，也可以覆灭统治。” 道朗没有展现出太情绪化的反应，但是看额头暴起的青筋，就知道其情绪的剧烈波动，道朗努力压抑着情绪，不让其显露出来。 “而且，不安分的家伙都跑去东方了，对我们家族的统治不也是好事吗？那些家伙愿意回到洛恩河就回到洛恩河吧，反正，我们是已经不可能回到那条大河了。所以，提起这些，奥柏伦，我更担忧的是，你的经验足够吗？你有信心统领大军吗？” 马泰尔家族选择的将领，那自然是马泰尔家族之人，而现在马泰尔家族适合率军出击的男丁，便是“红毒蛇”奥柏伦·马泰尔。 “我在自由贸易城邦打过几年仗，有些带兵的经验，至于其他的，全都是家族的家传技艺，我感觉还是没啥问题。”似乎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可信度，奥柏伦一下子从窗户上跳了下来，不知道从什么地点抽出一卷卷轴开始轻巧的挥舞。 道朗看着兄弟的挥舞，那张总是苦着的脸庞终于露出微笑，而在红毒蛇舞完之时，他的表情又立即恢复原样。 “对了，道朗，既然劳勃的命令只是要我们协助那个胡戈收复灰谷冲，那你能不能让梅拉莉欧协助，若是我们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那片土地，接下来所有力量都可以投放在南下远征。” 道朗亲王的妻子是诺佛斯的梅拉莉欧，一位血统高贵的诺佛斯贵族女士，梅拉莉欧第一次与她未来的丈夫相遇是在诺佛斯，当时亲王正周游自由贸易城邦，她随道朗回到多恩时已成了他的妻子。 面对兄弟的询问，道朗只是以摇头作为回应，见此，奥柏伦也只能跟着摇摇头，转移了话题。 “我们原来的计划现在应该怎么办？这次去东方你需要我尽可能与坦格利安的王子与公主接触吗？” 多恩是铁杆的坦格利安支持者，这点是从未变过的，在坦格利安被迫流亡之后，多恩都在想方设法掌握坦格利安们的情况，以及与坦格利安——或者说坦格利安的“代言人”保持联络。 “不用了，原来的联系网络已经随着潘托斯的换血全部被切断了，那位现在成为了潘托斯的市长，他已经传信过来，表示他要从计划里面脱身，还表示若是想要继续，那就联系布拉佛斯，但是……布拉佛斯……” 道朗踌躇了一下，想到了布拉佛斯无面者变脸的技艺，不愿意让兄弟去与布拉佛斯的人接触，而红毒蛇也看出了道朗的犹豫，他挥挥手表示不必在意，“别太担心，道朗，要是布拉佛斯的换脸真那么强，他们早就成为了世界的统治者，不过，我会小心的，我不会冒冒失失去见这些家伙的。” “好吧，你去准备吧，兄弟，在你远征之时，我将会守好多恩，但是，你先得记住，最重要的保存自己。”用这样一段话，道朗结束了这段谈话。 当马泰尔家族宣布加入东征的消息传来，整个多恩都沸腾起来了，而加入到远征中的多恩人，比多恩亲王与贵族们的预料里面要多得太多。 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多恩实在是太穷困了，这片土地虽然位于南方，但是大片大片的地区都是沙漠与戈壁，唯有绿血河流域才能算是富裕，多恩大部分人口都汇集于此，但纵然如此，很多多恩人还是艰难度日。 要论起人口与实力，多恩的力量有没有在维斯特洛向来以贫困著称的北境强都是一个问题，多恩虽然地处南方，但是实在是太穷了，环境比起北境的冰天雪地也好不了多少。 而第二个原因是与第一个原因高度联系的，正是由于多恩的贫困与环境的恶劣，所以即便洛伊拿人已经与当地的安达尔人混血，文化也被维斯特洛化，关于洛恩母亲河的富裕故事，也依然广为流传。 抛开绿血河孤儿这样极端的洛伊拿习俗派，洛恩母亲河的富裕故事，依然在普通多恩人那里广为流传，母亲们总是用洛恩母亲河的富裕来安慰孩子。 马泰尔家族向来喜欢用多恩的团结来对外标榜他们的实力，但是多恩人民从来都不是按照贵族指挥棒行动的傀儡，他们有着很强的自主性，善于活动也乐于活动，所以，马泰尔家族虽是贵族，但从来都不敢违背民意，也不敢过于压榨——若是过于压榨，那马泰尔家族也就失去他们的独特力量了。 所以，无数多恩人拖家带口的与领主们的军势来到绿血河河口，想要逃离沙漠与戈壁的人太多了，到最后，一个即便是红毒蛇与道朗亲王都倒吸一口凉气的数字出现了。 五万人，包括平民与士兵，考虑到多恩那女人老人小孩都上阵的习俗，出现在这里的，是名副其实的“五万支多恩长矛”。 一直以来，多恩统治者总是喜欢用“五万支长矛”来夸耀多恩的团结与武力，而现在，五万支长矛真的出现在了奥柏伦的面前，因此，无论是奥柏伦还是道朗，都庆幸了他们的选择。 当多恩人的舰队拔锚起航时，很多人说，这又是一次万船远征，因为多恩已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此等规模的舰队出击了。 (本章完) 第122章 乱拳 第122章 乱拳 五万支多恩长矛渡过狭海的消息就像是风一般，迅速席卷了狭海两岸，纵然世人已经见识过劳勃远征时的庞大军队，但是还不免为如何庞大的军势浮现而震动。 不过，在多恩人大举渡海的前提之下，倒是有一个本应该吸引世人注意力的事情没有被注意，那便是狭海两岸的人口流动。 维斯特洛的首都君临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陆陆续续迁移出了两万人，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他们大部分被安置在被攸伦严重损害的泰洛西，少部分去了密尔与里斯。 这还只是铁王座官方的人口流动，在人们所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在渡过狭海，前往充满无限机会的东方，一场不亚于安达尔人西渡与洛伊拿万船远征的人口大流动正在悄然进行之中。 而现在，人们都没有把精力放在这些“不起眼”的事情上，他们关注的是多恩的远征。 多恩亲王作为最后一个加入到远征的维斯特洛大贵族，他们要为曾经的错误选择付出代价之后，才能进行自己的计划，而慷慨的劳勃国王给出来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要他们为安达斯统领拿下被诺佛斯人所占据的灰谷冲，恢复安达斯的传统边境。 多恩人不敢违抗劳勃的命令，尤其是这個取得了拥有着足以震动东西方的劳勃，曾经多恩人认为他们的沙漠足以抵抗铁王座的君主，但是在劳勃在东方取得一个接着一个奇迹之后，再自信的多恩人也不自信了起来。 九大贸易城邦已经有四个落入了劳勃手中，这些曾经与维斯特洛相伴同行了四五百年的名字，就这样变成了维斯特洛的一部分，这怎么不让多恩为之胆寒呢？ 所以，他们必须执行劳勃的命令，只有在完成了劳勃的命令之后，才能进行他们的计划。 就这样，潘托斯与安达斯在送走了劳勃国王陛下之后，就迎来了五万支多恩长矛。 现在，多恩人的队伍已经比起出发时膨胀了不少，不过新加入者大多是自由贸易城邦的前奴隶，这些品尝到了自由美味的奴隶们也开始为他们与子孙而未来而拼搏。 维斯特洛人渴望恢复战功以获取土地，这些释奴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奴隶主权力崩塌时获取权力之人终究是少数，大部分想要拥有地位，还是得去拼命。 至于为什么多恩军队中的非多恩维斯特洛人那么少，那是因为作为维斯特洛的高度异质存在，多恩一直都被维斯特洛其他地区所疏远，不过多恩也疏远其他地区就是了。 所以，维斯特洛人更愿意等待劳勃国王那已经没有几个月的第二次远征，也不愿意加入多恩的军队，而且多恩人的目标是盗匪横行，据说还散布着诅咒的洛恩河，更是让很多人没有兴趣。 至于自由贸易城邦的释奴，他们就没有这个压力，甚至这些奴隶中本就有着不少曾经居住在那里的洛伊拿人，对他们来说，这本来也是顺路返乡。 就这样，多恩这支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军队吹吹打打，在当地领主的欢送之下穿越了潘托斯，进入了安达斯。 在安达斯，胡戈本来想要迎接这些自多恩而来的贵客，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前来助阵的客军，自己可要好好招待。 只不过，率领多恩大军的红毒蛇并没有领他的情，红毒蛇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多恩人的态度：他们要用最快速度结束灰谷冲的战事，接着好打入洛伊拿故地。 所以，多恩人就直接向着灰谷冲给开了过去，对此，胡戈自然也是无奈的，客军作战的情绪如此积极，他这个当主人的不同意反而显得小气了。 “前进！多恩人，告诉这些光头，谁使用长矛的技艺更厉害！” 在亮铜头盔上缠着漂亮丝带，穿着鳞甲的多恩贵族大吼道，随着他的喊声，一群身着短衣的多恩长矛手毫不畏惧的迎上了诺佛斯人的方阵。 战场的远方有着一座正在燃烧的木制城堡，随着城堡燃烧的还有一面面自由贸易城邦的旗帜。 多恩人的长矛并不是诺佛斯的超长枪，因此许多多恩壮士就接二连三的被刺倒，但是多恩人依然坚强的前进着，多恩刀斧手熟练的劈砍着矛杆，多恩长矛手不断丢出手中长矛。 诺佛斯的士兵显然不适应多恩人的猛烈攻势，显得非常不适应，但正是这种不适应让他们走向了失败，很快，诺佛斯人的方阵四分五裂，以此为突破点，崩溃向着其他诺佛斯战线蔓延，随着更多多恩长矛手进入战线，还有那些手持长刀与长枪的多恩骑士，诺佛斯人终于全面瓦解了。 “又打输了。”诺佛斯将军米洛·卢德辛疲惫的说道，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撤退，撤退，都撤退吧。” 诺佛斯将军调转马头，带着他的卫队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战场。 曾经米洛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是打算把灰谷冲化为安达尔人流血的创口，战略也一度获得成功，他原本因为诺佛斯方面的质疑而摇摇欲坠的地位也稳固了起来。 但是，当那些洛伊拿人到来，事情就变化了——自由贸易城邦对多恩人的称呼延续了洛伊拿这个称呼。 在他们看来，多恩人就是西方洛伊拿人，虽然这些西方洛伊拿人身上已经有了很多异质的东西，但是一些东西依然保留着往日洛伊拿的风格。 这些洛伊拿人完全是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加入到这场混战中，他们直接在短时间内多处投入大量兵力，接着用一往无前的气势撕碎了原来的绞肉战线——这些家伙甚至让女人与老人都加入到战斗中了。而他们的对手，北方自由贸易城邦联军普遍士气低下，维斯特洛暴君在三女儿王国的成功征服，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在还剩下的自由贸易城邦中，一种诸神选择让西方征服东方的言论已经迭起——可见在那么多失败之下，自由贸易城邦的动摇。 就这样，米洛维持的灰谷冲防线直接在短时间崩盘，当地的诺佛斯驻军损失惨重，至于从布拉佛斯与罗拉斯辖区而来的丘陵安达尔人，他们被洛伊拿人给重创，头也不回的逃回了山沟。 布拉佛斯与罗拉斯的反应是很迅速的，在意识到灰谷冲的崩盘之后，他们立即组织了好几万佣兵南下，诺佛斯也派来了援军，但是这些军队还没来得及整合，那些洛伊拿人就来了。 他们用一种极其迅猛的姿态打垮了联军，接着一场又一场战事都是按照这个模式发展，米洛回想起那些日子的经历，就感觉一阵灰暗，以及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如此拼命的不解。 雪上加霜的是，布拉佛斯与罗拉斯还不得不抽走大量兵力，因为伊班的神王也知道了自由贸易城邦的惨败，所以伊班人开始攻击厄索斯北岸的布拉佛斯与罗拉斯殖民地，布拉佛斯必须去保卫他们的殖民地，所以大量佣兵都被抽走了。 虽然布拉佛斯的佣兵很垃圾，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合格的军事人员，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使得本来已经糟糕至极的战局更加糟糕了。 现在在北方自由贸易城邦联军中，已经产生了大量对灰谷冲战事的质疑，很多人都在抱怨，为了这样一个地方都搭进去大量兵力值得吗？ 对于这些言论，米洛的回答就是值得，若是不把战火烧在维斯特洛人的境内，难道让他们把战火烧在自己境内吗？对于这类言论，米洛看来是无比短视的，但是这种短视言论就是喧嚣尘上。 不过，米洛也的确没有什么理由与论据来解释现在，因为他们的确是在不断的失败，失败一场接着一场，北方自由贸易城邦联军正在节节败退，不断丢掉他们的土地。 米洛感到了一阵绝望，维斯特洛人源源不断有着西方的同族前来参战，现在这已经形成了滚雪球之势，那位铁王座上的暴君——这是劳勃现在在自由贸易城邦的称呼——正在用西方压倒东方。 带着失败的思绪，米洛跑过了灰谷冲的荒野，跑过了被烧成灰烬的聚落，来到了诺佛斯在灰谷冲的统治中心，灰谷冲大领主曾经的家堡，灰堡。 在路上，他整队了逃跑的士兵，诺佛斯军队的乡土性使得重组军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重组起来的失败们依然垂头丧气，毫无战意。 再次看到这一幕，米洛那坚决要进行战争的想法也被动摇，军队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士气已经低落得不能再低，这仗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 米洛的思绪随着灰堡的出现而再次转移，这是一座沟深壁高的堡垒，有着极其悠久的历史，上面也带有浓厚的安达尔风格，诺佛斯人统治不到一年，因此没能在上面留下什么自己的痕迹。 米洛本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副紧急备战的景象，但是当距离拉近之后，米洛看到的却是无数大车满载着物资从灰堡中走出，这使得他皱起了眉头，接着给了战马一鞭子，跑向了灰堡。 米洛的那张脸自然使得他畅通无阻，很快，米洛得以看到了他的家将，也是侍从的林德，林德现在正站在了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留着大胡子的男人。 诺佛斯将军立即下马跪在了那人面前，他的随从们也是如此，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诺佛斯大胡子僧侣的众僧之长，一位为对教团崇拜的密神表示谦卑，而放弃了名字的大人物。 众僧之长的胡子长而密，给众僧之长增添了威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即便没有站在诺佛斯的庄严大殿，众僧之长也依然是那么威严 “米洛，教团已经决定，灰谷冲的战事已无继续必要，教团以及盟友的势力将会全面退出此地，安达尔人既然想要这片焦土，那就给他们吧。” 众僧之长用威严的语气说道，米洛脸上则浮现出苦涩之意，此前看到那一幕时，他就想到了会是这种情况，但真正面对时，那种苦涩之感，还是那么令人难受。 “那么，我未来将会去什么地方？”米洛继续苦涩的问道，但是接下来，他获得的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回复。 “你将会成为大诺佛斯军的总指挥官，米洛，你将会负责大诺佛斯军的重建与整顿，以及率领他们作战。” “我？为什么？我明明搞砸了事情……” “是的，你搞砸了事情。”众僧之长毫不犹豫的强调道，“但是现在厄索斯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大变局之中，四个城邦已经落入了西方的暴君手中，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原本的东方秩序已经在根子上出现了动摇，接下来将会是一场不亚于自由堡垒崩溃的动荡，我需要率领军队的是一个有能力，有责任的人。” “……是。” 米洛嘴连续张了好几次，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最后，话语还是被老老实实给吞咽了下去，因为他明白，说什么都不顶用，而且这对于他来说，可是大好事，他的权力没有因为失败而降低，反而获得了一波飞跃。 就这样，米洛随着诺佛斯军队离开了这座堡垒，而在诺佛斯人走好不久，一支多恩巡逻队就到来，他们占领了这座已经无人的堡垒，升起了马泰尔家族的旗帜，并连忙向后方发出信息。 很快，一个安达斯领主带着他的扈从急匆匆的赶来，这个人进入堡垒之后就开始痛哭流涕，而他痛哭流涕的原因很简单，他便是这座堡垒曾经的主人凯拉尔，在祖先的城堡丢掉之后，他就一直处于心理的煎熬之中，现在，祖先的堡垒终于重归，这代表他也可以放下心来，家族的统治也可以继续延续，而不是毁在他的手中了。 (本章完) 第123章 洛恩的重建 第123章 洛恩的重建 灰谷冲的收复极大振奋了安达斯的军心民意，随着山口被夺回，安达斯的天然防线也终于被补齐。 凯拉尔夺取自己家堡与土地的事实也给安达斯领主们喂下了定心丸，因为胡戈表示了会为封臣的权益而战。 对在这一场盛大攻势中出了主力的多恩人，胡戈自然奉上了大量礼物，并且表示多恩若是愿意，他们可以在灰谷冲获得土地——虽然多恩是被劳勃派来还债的，但是胡戈是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的。 不过，多恩人只是拿走了金银，拒绝了土地，那条红毒蛇更是表示多恩对安达斯的土地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这些土地就被推给跟随多恩人的奴隶们。 分封奴隶没有受到反对，因为灰谷冲原来的分封体系已经被诺佛斯人严重破坏，纵然凯拉尔带了很多领主归来，但是缺额依然到处都是，凯拉尔也很急迫的想要寻找人来填充这些缺额，所以他与胡戈直接就是一拍即合。 庆祝收复灰谷冲的宴会之后，多恩人没有停留，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向着南方开拔，顺着上洛恩河南下，向着他们的洛恩母亲河而去。 胡戈所能做的，也就为多恩人安排好后勤保障，南方的战事他是一点都不打算掺和的，安达斯需要的是舔舐伤口。 而且，多恩人的离开也是一件好事，作为一个统治者，胡戈是不希望看到领地上充斥着大量不属于自己的武装人员。 就这样，多恩人终于真正开始了他们的远征，顺着上洛恩河，多恩人很快就进入了洛恩河之中。 最初，他们并没有感觉自己进入到了洛恩河中，因为眼前河流并不算是宽阔，但是在不知不觉中，洛恩河的宽阔宛如大洋的水面出现了，多恩人立即为这一幕所震撼，他们曾经想象过很多次洛恩河的样子，但是想来想去，也摆脱不了绿血河的模样，所以，看到了洛恩河时，他们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很多绿血河孤儿都跪下，他们在绿血河上流浪数百年，便是为了有一日能够重返洛恩母亲河，现在，洛恩母亲河就浮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感动。 多恩人停下了前进了脚步，在洛恩河河畔，这些从远方归来的留着洛伊拿之血者举行了古老的仪式，虽然岁月已经带走了太多，但是绿血河孤儿还是把祭拜洛恩母亲河的仪式给保留了下来——即便这仪式已经由于记载的丢失而损失了很多细节，但这依然是祭拜洛恩母亲河的仪式。 在水边，多恩人举行了连夜的宴会，他们举起酒杯，高唱歌谣，看对眼的男女走向僻静无人之处交合，这便是洛伊拿人对洛恩母亲河的祭拜，洛恩河让他们生活在繁华之中，那他们就应该用宴会与交合，来作为对洛恩河的回应。 绿血河孤儿们念起古老的祷文，同时把装满了骨灰坛的木筏推向洛恩河，按照洛伊拿的传统，尸体本来应该直接放置于洛恩河，但这些骨灰坛里放着的，是数百年来无数不愿意在他乡土地上安眠的绿血河孤儿的骨灰。 这是在洛恩河已经数百年都没有发生的仪式，瓦雷利亚的龙王在征服洛伊拿之后，曾对洛伊拿的文明进行过系统性的摧残，尤其是关于洛恩母亲河的祭祀仪式方面，那更是烧杀了个彻底。 瓦雷利亚如此针对洛伊拿是有原因的，洛伊拿是自由堡垒征服之路上所遭遇的最强敌人，没有之一，信仰洛恩母亲河的水巫师能够掀起足以杀死巨龙的滔天龙卷，瓦雷利亚最为强大的武器，在洛伊拿人面前，并不是那么有效。 所以，在这里之后，龙王们毁灭了洛伊拿的文明，屠杀了洛伊拿的城市，消灭了洛伊拿的文化，以至于哪怕是自由堡垒崩溃，原来的洛伊拿故地上残存的洛伊拿人都无法恢复起祖先的习俗与崇拜。 虽然血脉已经斑驳，但是这依旧是崇拜洛恩河的仪式，依旧是许多年都没有出现的仪式，洛恩河仿佛感受到了那种情绪，这条大河在整个仪式的举行期间都分外宁静，完全不符合它的雄伟。 完成这一切之后，多恩人继续前进，前进在洛伊拿的故地上，他们都感觉自己脚步轻快了，很快，他们来到了娜·萨星，那座“歌声围绕的喷泉之城”的废墟。 这座城市对于多恩人来说，是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 娜·萨星的废墟比葛·多荷大十倍，此地是战士女王娜梅莉亚的城邦——是便是它为何如此特殊的原因——繁盛时其码头大得足以停泊半百条船，而娜梅莉亚的粉色与绿色大理石的宫殿遗迹至今依旧留存在娜·萨星的废墟中，成为洛恩河中巨龟的休憩处。 在娜梅莉亚的时代，洛伊拿人在查约恩的盖林亲兵召集下集结起来，欲彻底清洗洛恩河河口的瓦雷利亚势力，而娜梅莉亚认为他们不可能打败瓦雷利亚龙王，所以表示了明确的反对，但娜·萨星的战士依然加入了查约恩的盖林亲王麾下。当盖林率领的三十万洛伊拿联军在瓦兰提斯城下覆灭时，娜梅莉亚女王为了使其子民逃脱必然的覆灭命运，开始了万船远航的历程。 由于这层特殊的意义，所以从一开始，多恩人就决定前往此地，现在，他们就直接在这座古老的废墟之中落脚，重建这古老的城市。 确定了统治中心之后，红毒蛇就指挥着多恩人扩展对四周的统治，娜·萨星同时也是洛恩河与娜恩河的交际处，他们没有选择北上娜恩河，因为那里是诺佛斯的势力范围，而是沿着洛恩河继续南下，控制住那些洛伊拿城市的废墟。 多恩人在洛恩河的行动没有遇到多少阻拦，最多是与一些当地的水匪作战，但这些水匪实际上也是洛伊拿人，双方交手几次之后，剿灭了其中顽固分子之后，就选择共同站在一起——这些水匪本来也是被糟糕的生活与不安全的环境所逼迫，才成为了水匪，若是有其他选择，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与安达斯的安达尔人一样，在洛伊拿故地苟延残喘的洛伊拿人也有前往西方的同族归来拯救他们的神话，至于为何瓦雷利亚崩溃了数百年，洛恩河的洛伊拿人还是在苟延残喘，问题就是出在周边势力会对洛恩河进行定期扫荡。 瓦兰提斯的舰队会定期北上，屠杀一切可能找到的定居点，他们看来那就是水匪的定居点——事实也的确如此。但若只是瓦兰提斯，那也不过尔尔，可加上马人，那就不一样了，多斯拉克卡奥们也是定期扫荡洛恩河两岸，把当地好不容易恢复的村落给抢掠一空。 瓦兰提斯与马人就像是葛韭菜一样，洛伊拿故地长出来一茬韭菜，他们就割一茬，如此双管齐下之下，洛恩河的人口与文明想要恢复，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为何没有其他民族在此生根发芽，那便是因为查约恩的存在，它极大保护了洛伊拿人的生存空间，这座曾经的节庆之都，如今的伤心领灰鳞病横行，穿越此地之人必须万分小心，不然染病便是顷刻之间，而光是经过就如此危险，那又何谈定居？无论多少殖民者前往查约恩，结果都是纷纷变成灰鳞病人，只有洛伊拿人才能在这里活动，虽然染病无法避免，但比起其他人，他们的感染率还是低得多了。 查约恩的存在就像是拦路虎一般，把瓦兰提斯给死死挡在南边，至于北方，科霍尔与诺佛斯都是倾向于打理好自己一亩三分地，根本无意对洛恩河扩张，而马人来来去去，从来都不打算在这里留下。 因此，洛恩河得以一直是洛伊拿人的洛恩河——虽然这些洛伊拿人的数量很少，而且各自为战。 但是，现在多恩人的到来改变了这一点，他们以一种强大的姿态而来，在昔日战士女王的城邦重建了城市，四周的洛伊拿人都被此吸引，从而源源不断的赶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容易，以至于很多多恩人都以为是不真实的，毕竟这一路来，他们就没有遇到什么仗打，不过，这也和他们所占据的地区，是正经的三不管地区有关，而且无论是诺佛斯还是瓦兰提斯，都因为西方的攻势而焦头烂额，也无暇估计三不管区域的事情。 至于多恩人，他们在重建城市的同时，也不断对洛恩河沿岸各地进行分封，民众是为了归乡，但贵族们终究都还是为了土地，不过目前大部分封地，都还是集中在娜·萨星的附近。 从西方而来的五万支多恩长矛中，其中大半都打算留下来，不管怎么说，这里比起黄沙漫天的多恩实在是富裕了太多，即便现在是荒地，也对在沙漠与绿洲里面刨食的多恩人充满诱惑。 至于绿血河孤儿这种本来就打定主意回归家乡的，那更是欢腾得和什么一样，根本就不打算走，还打算再派人回绿血河，再收罗一把把同族们给带回来。 在对待洛恩河的政策上，红毒蛇并不敢贸然把整个洛恩河纳入统治，娜·萨星都还好，它的位置很偏北，而其南边那段洛恩河是马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无数多斯拉克部族在此来来去去，纵然关于马人战斗力垃圾的信息已经在维斯特洛流传，但是多恩人还是不敢贸然去挡在马人行动的路上，起码得先把娜·萨星重建再说。 在娜·萨星的重建之中，被最早重建的，是这座古老城市的造船厂，在洛恩河上行动，舰队是尤其重要的，绿血河孤儿也不打算放弃他们精通航行的优势，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是可以打造出一支大舰队，那无论是阻止多斯拉克人渡河，还是抵抗有可能从南北两边而来的自由贸易城邦舰队，都是非常方便的。 不过，总得来说，多恩人都明白，一切依然任重道远，想要让洛伊拿故地成为洛伊拿后人可以安居之地，还是需要付出无数汗水、鲜血与牺牲的。 而对于多恩的统治者来说，这片远方的殖民地，给了多恩一個非常必要的泄压阀，多恩的人口压力是甚至比起维斯特洛其他地方都要严重的，现在，这些人都可以前往东方了。 随着娜·萨星重建的推进，很快，维斯特洛人就知晓他们的东方事业中，又多了一片肥沃的土地，当人们得知多恩人几乎是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就拿到了一片如此肥沃的土地，很多人都嫉妒了起来，开始抱怨起多恩的好运——而对于多恩人要面对的问题，他们都是无视了的。 多恩作为维斯特洛的一个异类，向来都是不受欢迎的，虽然其是维斯特洛的一部分，但是其他地方看待多恩，都像是看待大陆之外的国家。 不过，这类抱怨很快就被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给盖了过去，那便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劳勃再次动员大军开始征服的时间已经到了。 随着铁王座发出命令，整个维斯特洛再次运动了起来，无数人力与物资开始在维斯特洛各地流动起来，维斯特洛的战争机器再次开动，狭海两岸也都热闹了起来。 自从东征开始以来，狭海两岸的人口流动就在不断破记录，而现在，这个记录再一次被破开，狭海两岸的人口流动，又达到了一个巅峰。 从维斯特洛的一个个村庄，一个个城镇，一支支队伍不断出发，很多人已经为这一刻准备了一整年，就像是无数细细涓流不断汇集，最终一条奔涌的大河出现了。 最后出现的那个数字，超乎了维斯特洛上下所有人的预料，因为聚集在密尔城下的军队数量，超过了十五万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本章完) 第124章 瓦兰提斯围城战的开幕 第124章 瓦兰提斯围城战的开幕 当十五万大军汇集之时，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为之惊叹，在这里，可以见到来自维斯特洛每个地区的人，无数带着口音的通用语汇集于天空之上，就像是一场维斯特洛方言博览会。 这支军队还在不断扩大中，在维斯特洛大军到达后，劳勃也动员了他的东方臣民们，维斯特洛的东方臣民是由三部分组成，即释奴贵族、自由城镇和封邑领主，他们正在率军前往密尔，汇集在劳勃的军队之下。 劳勃选择在此刻动员也是有技巧的，维斯特洛人在东方终究是立足未稳，因此，那就先让东方人看到维斯特洛的大军吧，这样他们更敢率军响应征召。 对于最终可以汇聚多庞大的军队，即便是劳勃也是没有数的，铁王座在东方的统治建立才超过一年而来，对于这些数据都是没有概念的。 不过，劳勃也不在乎，在他看来，无论最后有多少军力汇集，他都可以打败瓦兰提斯人，拿下那该死的瓦兰提斯。 劳勃的大军之中士气高涨，每一位参与大军的士兵与骑士都感觉荣辱与共，因为他们正处于维斯特洛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伟大事业中，只要在这一役中努力奋战，没准可能成为就像是“龙王子”或者“镜盾”那样被千年传唱的伟大骑士。 国王每天饮酒作乐，携美出行的景象也极大鼓舞了这种现象，没看国王陛下都如此放松吗？所以他们是必然会获得胜利的。 不过，更多人只是单纯为了财富与土地而已，已经有那么多人在东方创下了足以延续千年的基业，维斯特洛每一个有着野望的人都想要从中分得一杯羹。 当南方的大军云集之时，北方的安达斯却分外的宁静，因为安达斯获得了来自国王陛下的特许，即他们不用参与到远征之中。 劳勃陛下在巡视了北方之后，对于安达斯地区遭遇的战争破坏有了概念，考虑到安达斯是对抗北方诸自由贸易城邦的壁垒，所以劳勃就免去了胡戈的征召……但是，这不是免费的，安达斯虽然免去了征召，但是需要缴纳出来一大笔金银与粮食。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比起直接出兵的成本要低太多了。 不过，劳勃让安达斯不出兵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牵制北方诸自由贸易城邦，只要安达斯的主力不轻易行动，那北方几个自由贸易城邦是决不敢全力南下支援瓦兰提斯。 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大量的物资与人力皆在其中协调，当最后劳勃麾下总兵力达到了二十万，这個数字一出来，无数人因而倒吸一口凉气，而劳勃对此是完全不在意的，在他看来，多少人都一样，胜利是不变的。 不过，人多一些终究是好事，率领的军队越大，劳勃的成就感也就越强。 在誓师大会之后，劳勃便率领大军出发，二十万人前进时的气势遮天蔽日，而且跟随这二十万大军的随军人员也是个夸张的数量，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一座移动的大城市。 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战斗最先开始的地方并非是在陆地，而是在海上。 在劳勃的大军出发的同时，史坦尼斯也率领着全维斯特洛的联合舰队出击，龙石岛公爵麾下的舰队包涵了维斯特洛各地的精锐水军：王家舰队、兰尼斯特港舰队、青亭岛舰队……从铁民的长船到最常见的平底船，这支舰队里面什么样的舰船都有，而他们的总数，也达到了恐怖的一千艘——这一千艘里面，过半都是正经的战船。 劳勃此次的目标是直取瓦兰提斯，征服瓦雷利亚的长女，所以为了围攻，维斯特洛人也必须取得海洋制霸权，因此浩浩荡荡的史坦尼斯舰队出击了。 然后，他们就撞上了瓦兰提斯的大舰队——不过准确的说，是瓦兰提斯与奴隶湾城邦的联合舰队。 奴隶湾诸城邦现在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力，加入到这场战争中，事关整个奴隶湾的未来，奴隶湾的统治者们虽然锦衣玉食且骄奢淫逸，但也明白此刻必须押上一切，不然未来是万分灰暗的。 就这样，一场加起来船只数量超过了两千的大海战拉开了帷幕，由于战场是那么大的庞大，以至于双方指挥官所能做的，都只有把舰队一个接着一个排好，然后把他们送入一轮轮的激战之中，接着再派出侧袭的奇袭舰队， 由于这个时代的海战严重缺乏可以造成大规模伤亡的武器，且海战形式主要为夺船战斗，因此双方开始了时间漫长的消耗，很多时候是打了一整天，然后几十条船易手，几条船沉没，接着到了晚上双方收兵。 海战已经被彻底打成了消耗战，双方比拼着舰队的数量与质量，这样的战斗也在不知不觉间进行了一整周，双方都因为这些战斗而精疲力尽。 但是，也是在这个阶段，史坦尼斯做出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龙石岛公爵亲自登上战场，接着在夜晚杀向了瓦兰提斯人的泊地。 战争是一件需要极高组织能力的事情，海战就更是如此，信息传递的问题使得海战的组织力比起陆战下降了太多，而海军夜袭，那就是更加考验的，因为一个弄不好，就得撞船沉船。 但史坦尼斯就是这样做了，并且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成功：史坦尼斯让他的洋葱骑士率领石阶列岛的亡命徒们先行摸上了瓦兰提斯的泊地——不过在他们的队伍中还有个不请自来的家伙，那便是攸伦·葛雷乔伊，这个海怪自愿要求加入这九死一生的作战中。 接下来，一把大火点燃了瓦兰提斯与奴隶湾舰队的草料场，接着整个泊地各处都突然冒起了大大小小的火焰，那巨大的火光为史坦尼斯舰队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就这样，瓦兰提斯人战败了，还是败得非常凄惨，不过，由于瓦兰提斯舰队的训练度较高，所以很多瓦兰提斯舰船得以迅速溜了出来，而那些生活腐朽奢靡的奴隶湾人，则全部落在了泊地之中。在战后，满身鲜血的攸伦·葛雷乔伊让他的亡命徒们干了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那便是用人头搭建了高塔，这使得他与史坦尼斯之间爆发了严重的矛盾，最后结果是攸伦·葛雷乔伊率领他的亡命徒们离开了大舰队，前去追杀四散而逃的瓦兰提斯人。 不过，这只是插曲了，不影响大势的插曲，随着瓦兰提斯舰队被扫平的消息传播开来，陆地上的大军更是为之振奋，现在维斯特洛大军已经进入了瓦兰提斯治下的橙色海岸，这片海岸由于沿岸岩石的红色而获得了这个名字，从这里开始，也就算是进入了瓦兰提斯的势力范围。 在这里，劳勃也遇见了瓦兰提斯的大军，他们已经等候多时，接下来两军列阵，然后瓦兰提斯人使用了一招让维斯特洛人始料不及的战法。 那就是瓦兰提斯突然放出了大量战象，向着维斯特洛人的中军冲来，瓦兰提斯所集中的战象不是一百两百头，而是整整八百头！ 在上次与维斯特洛人的激战中，瓦兰提斯的战象因为路上出现问题被延误，因此没能来得及抵达战场，而现在，战象正在向着西方人冲去。 由于在来到东方的一系列战斗中，维斯特洛人都没有面对成建制战象部队，因此面对茫茫多的战象，维斯特洛大军一时之间方寸大乱，一直到劳勃亲自策马在军中各处狂奔呼喊，才稳住了局势。 接下来，劳勃让人把反战象战车都给推了上来，虽然没有面对过战象，但是这东西劳勃一直都在准备，当这些被牛所推动的战场被送达前线，每一个曾经惊慌的维斯特洛人都感觉松了一口气。 可此后战局的发展，却完全不像是所预料的那样，战象虽然面对火焰与钢刀会害怕，但问题是，战象出于成群结队的战象之中，是无法偏转，也无法调头。 而且，瓦兰提斯人对战象使用了一种珍贵的迷药，让这些动物陷入了嗜血与狂战之中。 接下来，战象们结结实实的与反战象战车撞在了一起，的确是有一些战象被杀伤，但那也只是一些，象群直接掀翻战车，接着碾了过去，撞在了之后的盾墙上。 面对这样的战争巨兽，维斯特洛人的盾墙显得是那么不堪一击，当战象挥舞起他们那着甲的鼻子时，立即就有一群人被打饭，当战象仗着高大强行冲击时，就有人被踩在脚下。 这里大部分维斯特洛人都是第一次面对战象，这些怀着轻易从东方获得战功与荣耀的心理之人，现在正在被东方的战象巨兽所屠戮，无数人都因此而胆战心惊。 而且，局势还在想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因为随着战象群打开局面，瓦兰提斯的虎袍军也以战象为中心，开始压迫西方人的战线。 在这个糟糕的环境，维斯特洛的高级贵族们纷纷站在了第一线，那些高贵身影的出现极大稳固了人心，原本的动荡暂时消失了，但也只是暂时的，若是不想办法解决这些该死的战象，他们早晚都得失败。 在混乱的战场上，无数投射物一刻不停的被投向战象，不时有战象轰然倒下，变成战场上的巨大尸体，但很快就有新的战象来取代他们的位置。 无数信息被送到劳勃国王那里，大家都希望战无不胜的国王可以拿出来解决问题的方案，而国王也的确拿出来了方案，那便是密尔的弩炮。 劳勃在看到战象时，就想到了这些东西，这是他从密尔人手里缴获的，展开非常麻烦，但是攻击力很高，这本来是为了攻打瓦兰提斯而准备的，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随着密尔技术结晶的产物开始在战场上呼啸，一头头高大的战象被贯穿而死，随着被杀死是大象越来越多，战象们那原本被疯狂笼罩的双眼里浮现了清明，接着便是恐惧。 大象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聪明就使得他们很怕痛怕死，所以瓦兰提斯人用迷药来帮助大象作战，但是现在，随着一只又一只战象的鲜血泼洒，这些聪明动物的理智，也就战胜了嗜血。 大象们开始退却，瓦兰提斯的将军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点，见此，将军也只暗叹，接着下令士兵撤退——战象是瓦兰提斯这一战翻盘的关键，但是现在已经无法翻盘了，所以，如今应该做得是保存实力，为接下来必然发生的围城而准备。 就这样，当维斯特洛人还在为战象而困扰时，虎袍军们却开始一点点的收缩实力，当战象们终于集体崩溃时，虎袍军也头也不回的跑路了。 那些战争巨兽的崩溃让维斯特洛人欢欣雀跃，面对数量如此众多的战争巨兽，几乎压垮了许多维斯特洛人的心灵，现在终于打败他们了，可不得欢呼吗？ 但劳勃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这一战虽然赢了，但是瓦兰提斯人的主力却跑了，七神在上，那个瓦兰提斯将军为什么能够做到那么果断？ 不过，胜利终究是胜利，而且这一仗赢了，瓦兰提斯城就展开在他的面前。 接下来，劳勃没有让军队休息太久，直接继续开拔，进入了瓦兰提斯的核心区，在那里，他们获得了很多奴隶的欢迎，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问题在于，这里只有奴隶，没有粮食，连那些未成熟的作物，都被瓦兰提斯人焚烧了。 劳勃虽然面上依然那么乐观，但是在内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沉重了起来，只希望接下来不要依然是这种情况，但是越是前进，他看到的越是这样的景象，瓦兰提斯只留下了一堆废墟和嗷嗷待哺的奴隶，其他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就焚毁。 在内心用自己可以想到的所有词问候了瓦兰提斯人之后，劳勃来到了瓦兰提斯巨城之下，来到了他的目标之前。 (本章完) 第125章 劳勃的大玩具 第125章 劳勃的大玩具 瓦兰提斯是瓦雷利亚自由堡垒最早建立的殖民地，历史悠久且实力强大，被誉为“瓦雷利亚的大女儿”、“洛恩河的女王”、“夏日之海的女主人”。 并且，它还曾经是整个已知世界之中人口最多的城邦，曾经达到了上百万人口，而现在人口虽然不断衰退，依然有超过七十万人生活在这座巨城之中。 不过，当维斯特洛的远征大军进入瓦兰提斯的城郊时，他们看到了让每个战士都愤怒的一幕。 瓦兰提斯的奴隶主在通往城市的道路上设置了一座绞架“森林”，无数奴隶被吊死在这里，发出对维斯特洛人无言的挑衅。 毫无疑问，劳勃也被瓦兰提斯的行为激怒，但是在情绪之后，劳勃产生的是担忧，这样一片绞架森林，被吊死的奴隶恐怕有上万了，瓦兰提斯这样不珍惜他们的奴隶，恐怕……这座城市没有那么好打了。 在命令士兵清理尸体，大军就穿越了这座“森林”，真正来到了瓦兰提斯的城墙之下，瓦兰提斯的庞大让每个第一次见到这座城市的人都为之惊叹，它横跨了广阔的洛恩河，洛恩河上还有一座“世界九大奇迹”之一的长桥，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只如山般庞大的怪物躺在那里。 在为城市的庞大而惊叹之后，劳勃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征服欲，若是可以拿下这座城市，他将会成为维斯特洛最为伟大的君主，所以，劳勃马不停蹄的开始进行对城市的包围。 由于这座城市是那么巨大，因此光是把环绕城墙的工事修好，都费了巨大精力，而在围城营地建设之时，劳勃则在源源不断的接受瓦兰提斯内外的信息，随着获得的信息越来越多，劳勃脸色的自信也开始消退。 在劳勃的计划之中，攻克瓦兰提斯的战事中，奴隶依然会发挥关键作用，瓦兰提斯可是有着五倍于自由民的奴隶，这比任何一座自由贸易城邦都要多。 但是，瓦兰提斯直接从城内赶出来了十万奴隶，并且这些奴隶还皆经受过切手切脚的刑罚，而且据这些奴隶所说，瓦兰提斯的虎袍军、雇佣兵与民兵已经在瓦兰提斯的街道上布防。 并且，随着被派去扫荡瓦兰提斯城镇的军队归来，他们也带来了不好的信息，瓦兰提斯放弃了除其本城之外的所有城镇，其中驻扎的虎袍军已经全数进入瓦兰提斯城内，至于这些瓦兰提斯城镇，他们非常干脆的进行了投降——当然，粮食是一分都没有的，全部都被瓦兰提斯人带走了。 获得这些消息之后，劳勃打消了一切速战速决的想法，这次要面对的对手，是舍得壮士断腕的，那也意味着，围绕这座城市的围攻，将会很漫长。 但是，这并没有打击到劳勃的决心，他手下可是有着二十万人，还有比这个数量更多的奴隶，对于拿下瓦兰提斯，他非常有信心。 不过，手上虽然有着那么庞大的军队，但是这么多人的补给也是個巨大问题，劳勃一方面着手恢复生产，另一方面则尽可能从三女儿王国与北方调来物资，由于瓦兰提斯舰队的战败，维斯特洛舰队现在控制海洋，可以轻松运来粮食，但是劳勃还是觉得不够，然后他甚至开辟了洛恩河航线，从北方运送物资南下——至于通过伤心领的问题，劳勃让多恩人专门来干这些事，尤其是那些绿血河孤儿，他们不是洛伊拿血统浓厚吗？那做这事正好。 就这样，围绕瓦兰提斯的城墙，攻城者们开始修建各种攻城器具，但是，瓦兰提斯可不会让他们那么安逸。 在劳勃于瓦兰提斯的城墙下安顿下来一个月时，突然从北方传来了极其糟糕的信息，那就是马人在大规模南下，大量的多斯拉克部族突然疯狂涌来，劳勃不得不亲自率领骑士们北上对抗这些马族小子。 战斗是没什么悬念的，光膀子的马人对上了全副武装的维斯特洛骑士，结果不言而喻，而劳勃也知道了为什么有那么多马人南下——多斯拉克大草海的混战又达到了一个高峰，从中产生的失败者们为了避免胜利者的斩草除根，不得不大规模南逃。 这消息让劳勃止不住的骂娘，虽然马人战斗力垃圾，但是对抗这些垃圾需要消耗与牵扯他太多精力，毫无疑问会极大影响到攻城之事。 而攻城方面，也没有那么顺利，费大量时间修建的攻城器械并没有起到很好效果，瓦兰提斯人的防守意志非常坚定，还有着众多的守城器械，即便劳勃用像是密尔那样连绵不断的蚁附攻城，最后也只是在瓦兰提斯的城墙下丢掉了一堆尸体。 在这样的情况下，劳勃不得不停止进攻，让军队获得休整，但军队虽然休整了，城墙依然无法攻破，而劳勃国王在困扰了几个月之后，也拿出了新招。 吸取了攻城失败的种种教训之后，劳勃命令麾下的密尔学者与学城学士合作，设计一款可以让他们顺利打破瓦兰提斯城墙的武器。 东西方的学者们自然不敢怠慢，立即着手设计，要知道，国王给他们下命令的时候，那脾气可不好，他们没多久，也的确拿出来了一张设计图纸，劳勃立即就被设计图纸上描绘的东西吸引了，不顾漫长的工期，下令修建它们，还是同时五座开造。 在经过这一系列事件之后，对瓦兰提斯的围城已经彻底长期化，每个抱着几个月就能回家的人都熄灭了想法，也是由于长期的围城，围城营地不可避免的生活化起来了，无数因为瓦兰提斯被围困而失去生计的奴隶与商人都盘踞在大军旁边，为大军服务。 如此庞大数量的人群每天人嚼马咽的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当马人从北方大规模袭击，或是瓦兰提斯纠集奴隶湾舰队来袭，军营的粮食还会受到极大影响，很多人甚至得饿肚子，一些抱着发财梦来到东方的战士还因此被榨干了钱包。 不过，这些不满都被打破瓦兰提斯的财富所掩盖，只要打破瓦兰提斯，那就什么都有，所以每个士兵都期盼着国王的攻城器完工。 至于瓦兰提斯，这座城市没有受多少粮食困扰，除了其本身的庞大存粮之外，更重要的是瓦兰提斯舰队还在，他们现在在奴隶湾停泊，每次归来都会强行突破维斯特洛舰队的封锁，把大量粮食送入瓦兰提斯。 虽然史坦尼斯指挥下的维斯特洛舰队也击沉了不少敌舰，但问题在于，奴隶湾诸城邦都开始为瓦兰提斯围城战而下血本，还有那“垄断东西”的魁尔斯也在这个时候加入了战局——当然是站在奴隶主那一边。北方的自由贸易城邦也在不影响本身防御的情况下，努力抽调人手与粮食南下，他们甚至不惜穿越大草海来到瓦兰提斯之下，打破包围之后把援兵与粮食送入城内。 以瓦兰提斯为中心，这场围城已经变成了一场几乎以整个大陆为战线的超级大战，距离战场核心千里之外的战事，甚至能够影响瓦兰提斯的形势。 在围城满了一年时，劳勃国王的攻城器终于完成了，五座“破城者”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破城者”说白了，其实就是巨型攻城塔，上面装配有密密麻麻的密尔弩炮，其拥有一个巨大的方形基座，塔楼高达四十多米，共有九层。为了免遭火攻，向敌的三面均覆有铁板。底部装有几个巨大的脚轮，表面依然覆有铁板。塔楼炮口的开合由机械装置控制，朝里的一面铺有皮革和羊毛，这样可以减缓投射型兵器打击时带来的冲击力，楼层之间的交通依靠两架梯子来实现。 这种巨型器械的移动是400名经过特别挑选的壮汉以接力的方式进行的。一些人在塔楼内部推动，另一些人则在塔楼后方用力，这件巨大的人工制品便可以四平八稳地朝任何方向前进。 当五座巨大的“破城者”缓缓驶向城墙时，围攻者的欢呼声几乎振动天地，这可是比对面城墙都要高的伟大攻城塔。 “终于到这一刻了。” 站在战壕里，在无数王公贵族的簇拥之下，劳勃看着“破城者”身上密密麻麻的弩炮居高临下的对瓦兰提斯城墙投射火力，他无比激动的说道，破城看起来，就在眼前了。 围绕着瓦兰提斯，守城者修建了大量战壕，如此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城内的弩炮与投石机数量也非常大，射程还远，在吃了很多教训之后，在密尔学者的建议之下，大家就挖起了壕沟。 配重投石机一刻不停的往城内投射石头，不过也时不时有投石机被击毁，投石机互砸已经成为瓦兰提斯的日常，这个时候可不能少。 然而，尽管预防措施一应俱全，瓦兰提斯人还是成功地击落了一座“破城者”表面的一些铁板，当塔楼切切实实地面临着被烧毁的危险时，劳勃只能下令让它撤出战斗。 但是，击退了一座，还有四座呢。 “破城者”就像是它们的名字那样，就是为了破城而存在的，在这些移动塔楼的打击下，很多地方的守军都被迫从城墙撤下，因为只要站在城墙上，立即就会被不断发射的弩炮打烂。 在这样的情况下，劳勃立即命令普通攻城塔与攻城车开始行动，看着一支支部队向着城墙冲去，劳勃内心产生万分豪情，不由得想起此前让兰尼斯特前去占据洛恩河畔的黄金原野的事情，那时他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冒进，现在看来，那太正确了。 劳勃早已想好了拿下瓦兰提斯之后的战略，那便是顺着洛恩河北上，去剿灭北方的自由贸易城邦，让九大自由贸易城邦全部臣服在拜拉席恩的雄鹿之后。 他，劳勃·拜拉席恩将会成为征服者之后，最为伟大的维斯特洛人，哈，那些坦格利安的恶龙靠得还是那些邪恶的巨龙，而他，靠得是手中的战锤与强大的军队！ 劳勃是越想越开心，在看到维斯特洛人终于冲上城墙，树起维斯特洛的旗帜之时，那就更是开心，这可是他们打了那么久，第一次大规模冲上城墙。 越来越多的维斯特洛人冲上了城墙，瓦兰提斯的旗帜一面接着一面倒下，终于，劳勃期盼的那一刻发生了，那便是城门被维斯特洛人给控制了，然后，城门在众人面前轰然敞开。 劳勃直接翻出了战壕，这看得他身后众人都傻了，但也连忙跟了上去，劳勃要干什么，大家都明白，接下来，众人都登上了战马，骑士们已经为这一刻等候了很久，接着他们冲向了城门。 在冲向城门的路上，他们遭遇了瓦兰提斯人的集火，不断有弩箭与石头砸在队列中，但众人依然坚定前进，因为只要进入城门，胜利就属于他们了。 劳勃很快就来到了城门，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不安起来——因为他没有看到城门应该有的堵截部队，这让劳勃长了个心眼，所以他放慢了马速，也让整个队伍都缓了下来。 骑士们接下来顺利的冲入了城门，没有看到一个敌人在路上阻拦他们，但是随着深入一些城区，四周房屋上就冒出来了很多投矛手与弓箭手，对西方人进行攻击，骑士们想要解决这些人，却突然发现房屋的入口与窗户已经被堵死，很多房屋之间还被路障连接在了一起。 劳勃率军在瓦兰提斯的大街上左突右冲，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在走，都处于瓦兰提斯人的打击之下，而且时不时的，还会遇到被堵死的街道。 在被路障限制调头好几次之后，劳勃有些搞明白瓦兰提斯是在玩什么了，虽然他无法看清全局，但是这一路的挨打过来，心里也有底了。 这不是一场骑士冲锋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劳勃想到，现在待得越久损失越大，然后他毫不犹豫的下令撤退，他必须重新构想接下来的战局。 (本章完) 第126章 看不到尽头的围城 第126章 看不到尽头的围城 当维斯特洛人在城外修建巨大的攻城器械，准备对瓦兰提斯的攻击时，瓦兰提斯人在城内也是一点都没有闲着。 城外为了修建那些巨大的攻城器械而日夜不停，城内为了城墙被攻破后的巷战也日夜不停，瓦兰提斯人明白，以维斯特洛人的军力，还有他们从三女儿王国那里获得的技术支持，攻破最外层的城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瓦兰提斯虽然还有一道比起城外要坚固无数倍的黑墙存在，但是若是在最外侧的城墙失守之后就退守黑墙，放弃大量的瓦兰提斯城区那可也太浪费了。 在经过许多次研究与讨论后，瓦兰提斯最后拿出来了一个把瓦兰提斯的广大城区给堡垒化的策略，即把一个个的居民区变成一个個堡垒，再通过对一些街区的废弃与道路的堵塞，使得城区形成他们想要的防守效果：在这种思路之下，维斯特洛人要么去啃一个个堡垒化的街区，要么就是在瓦兰提斯人所规划的道路上前进，前途不断承受来自街道两旁的火力打击。 为了围城这些堡垒化街区的战斗力，瓦兰提斯人把大量虎袍军化整为零，让他们进入街区与民兵与奴隶配合防守——同时也是为了弹压奴隶，防止其作乱。 还留在瓦兰提斯的奴隶们当然是想要起义，只是随着其领导层被瓦兰提斯抢先一步杀光，失去了指挥的奴隶们自然也变成了战斗力——是的，瓦兰提斯一直都知道城内奴隶们的串联，只是很多时候他们故意不剿灭而已。 毕竟，给他们一个虚假的幻想，总比让其处于完全的绝望好，让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可以吓住他？当然，若是这些抛出来的安慰剂可能会反噬，那就当然得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在用“破城者”打破瓦兰提斯的城墙后，维斯特洛人就这样误打误撞进入了瓦兰提斯所准备的天罗地网，在被好一顿痛打之后，维斯特洛人才摸清楚了如今瓦兰提斯城的情况。 这可把劳勃给恶心得够呛，本以为胜利就在眼前，结果被守军来了这样一手，但是，在愤怒之后，劳勃立即做出了新的部署，首先，他开始命令各部分逐个解决瓦兰提斯街区，强行打通道路，然后，他下令让拆掉瓦兰提斯的城墙，腾出足以让“破城者”进入的道路。 劳勃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们要这样玩，那就奉陪，他的手上可是有着巨型攻城塔，可不是摆在那里好看的，它能够全面压制瓦兰提斯的城墙，那也可以压制这些城区。 只不过，劳勃下令是简单，但是下面的人可就难办了，首先是很多以为打破城墙就可以获得战利品的维斯特洛人不得不扛着武器，与瓦兰提斯城里绞肉，这让他们怨声载道，但是劳勃既然已经下令，那就得认命。 不过，虽然攻打城区很是苦逼，但是当他们知道劳勃陛下的“破城者”后面会开进来时，士气也就好了很多，在劳勃陛下的攻城巨兽面前，瓦兰提斯人是必然被碾碎的。 这就使得压力来到了拆城门的那批人，他们面对巨大的城门，也是颇为困扰，瓦兰提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座超级巨城，哪怕是外城城墙，也大得吓人——但即便如此，也无法让“破城者”通过。 但是国王下令，倒霉蛋只能接着，就这样，他们只能开始奋力拆城门，而用上了所有可以用上的器械与人力，把城门拓宽到足以让“破城者”通过，也了足足三个月。 而在这三个月里，瓦兰提斯城变成了一座绞肉机，针对各个街区的争夺不断，攻守双方都付出了巨大代价，守军之所以如此坚定，是因为他们明白，这一仗若是失败，那一切都完蛋了，他们的黄金时代也会彻底逝去，至于那些身份上是奴隶的虎袍军，人早就转变成了瓦兰提斯的军事特权阶层，早就是瓦兰提斯船上的人，作为船上的成员，他们自然要死战到底。 瓦兰提斯城有着很多废弃的喷泉，现在这些喷泉变成了双方草草安置尸体的地方，曾经流动泉水的水源，现在里面满是干涸的鲜血与腐烂的尸体。 瓦兰提斯的很多街区也被打成了无人区，但即便是变成了无人区，也无人敢于随意进入，因为那里指不定存在什么敌人，很多人进去都失踪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这类无人区街区里还是生活着许多民众，在这场战火之中，他们被夹在了中间，只能在这些废墟里面苦苦博食，还得时不时面对来自双方的围剿。 在“破城者”进入瓦兰提斯后，人们都认为破城就在眼前，“破城者”也的确发挥出了其强大的战斗力，在瓦兰提斯之内横冲直撞，它们到哪里，哪里的防线就被击破，但是让这些庞然大物移动是非常困难的，为了让他们前进，士兵们不得不清理出大量街区。 只不过，瓦兰提斯人也有着反制措施，在维斯特洛人用“破城者”狂暴推进了一天之后，夜晚瓦兰提斯人的反击随之而来，通过情报与实地勘探而精确算出各个“破城者”位置的瓦兰提斯攻城兵行动了起来，一轮轮的巨石与火箭砸向了这些庞然大物，还有废墟里突然杀出的大队士兵，奋不顾身的杀到“破城者”旁边，接着点燃了火焰。 在一个夜晚，劳勃手中的四台“破城者”就没了一半，其中两台变成了燃烧着的火炬，城内外都看得一清二楚，这让劳勃的脸色难看至极，这相当于在抽打他的脸了。 为了鼓舞士气，劳勃随即以手上还有的“破城者”，发动了一场大规模攻势，这场攻势非常顺利，在“破城者”的压阵之下，维斯特洛大军铲除了一层层障碍，来到了黑墙之下。 但是，即便来到了黑墙，但纵然是“破城者”，也拿黑墙没有丝毫的办法，因为黑墙高达六十米，这是“破城者”也无法比拟的高度，而且黑墙还很厚。如果每架马车套着四匹马，那么六架马车可以并排在城墙上赛跑，可见其宽度。 就这样，在劳勃的怒气之下突击到了黑墙之下的维斯特洛人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而这也是瓦兰提斯人计划的一部分，劳勃一路突过来的那条路，本来就是他们准备的“容易路”——当然，也和这条路太宽且直达黑墙有关。 接下来，突击到黑墙之下的维斯特洛人就开始一刻不停的受到骚扰，伤亡与损害一瞬间飙升，最后，劳勃不得不承认失败，带领士兵们退去。 接下来，瓦兰提斯的战斗进入了一个极其漫长的阶段，双方开始在瓦兰提斯城内开始对峙与消耗，而这场消耗打开之后，所费的时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唐托斯·霍拉德看着挂在杆子上的旗帜，脏兮兮的旗帜无精打采的耷拉在那里，也看不清楚那是哪一家的旗帜，唐托斯看着这一幕，也感觉更加丧气。他正带着霍拉德家族的士兵行走在瓦兰提斯城之中，士兵们的武器都耷拉着，看着没有一点生气，只不过他们并不是攻城，而是在完成了“例行”的攻击之后在离开。 他们刚刚攻打的是瓦兰提斯的长桥，这座世界九大奇迹之一的跨河巨桥在过去一年里，都是双方争夺的重点，瓦兰提斯人把长桥化为了堡垒，同时阻挡着攻击者的海军与陆军，在经历了那么多战斗，死在那座桥上的人已经超过了一万，长桥之下的沉船更是满坑满谷。 不过，到现在，战斗已经没有那么激烈。 唐托斯的队伍来到了一座广场之上，这里满是一副荒废破败之像，美丽的房屋化为废墟，执政官的雕像破碎在地，白骨随处可见，喷泉里面塞满了尸骸……可以说是悲惨至极的一幕。 但就是这样悲惨的一幕，在霍拉德家族的军队出现之后，就立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堆商人与妓女，士兵们也在这一刻终于振奋了不少，他们立即在商人那里购买各种享用品，不过更多的还是搂着妓女到废墟靠墙办事的。 这一幕让唐托斯分外感叹，要知道围攻前期那段时间，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景象，但是现在却到处都是，甚至连双方的市民，都会在瓦兰提斯下水道里的黑市互相交易，据他所知，甚至还有不少贵族行走在那里。 瓦兰提斯围城战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三年，三年的征战下来，大家的心气都已经散了——其实在劳勃攻打黑墙失败时，就已经在往这个方向发展——现在双方交战，都会不约而同的达成“默契”，互相比划比划就行，打什么打，死了命可就没了。 这场围城本质已经变成了对双方存粮数量的比拼，唐托斯想到，维斯特洛虽然也有着巨量的粮食，但是瓦兰提斯也源源不断有粮食被送进来——毕竟，这场战争的本质乃是东西方对抗。 在唐托斯看来，瓦兰提斯围城战已经彻头彻尾的失败，只是他不敢说，但是他相信，围城营地里不少人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劳勃所集结的这支大军，是建立在从瓦兰提斯获得战利品的基础上，打到这个程度，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但是，国王那庞大的威望与那虽然越来越渺茫，但是依然存在的获得巨量战利品的机会，使得贵族与士兵也不敢提起撤军——因为国王会直接臭骂那个人。 不过，下面士兵可不会管这些，所以开小差问题不断，但是随着劳勃发动释奴抓捕逃兵，维斯特洛人就很难逃走了。 既然没法跑，那就在城下慢慢耗吧——这就是现在大军里大部分人的观点——而对面也差不多。 劳勃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他的应对措施就是部分解散士兵，送他们回维斯特洛，接着从维斯特洛再次征召，靠着这方法，劳勃也一次次缓和了士兵们的底线，避免了暴乱。 而每当这个时候，劳勃就会利用新兵的锐气发动大规模攻势，但是瓦兰提斯的保卫者们也不是善茬，成功挡住了进攻。 至于贵族们，劳勃那是靠着许诺利益解决的，毕竟现在在东方，最大的土地拥有者说到底，依然是铁王座。 至于国王陛下耗那么久的原因，也在营地内是个公开的秘密——陛下是打算征服整个自由贸易城邦，但是现在瓦兰提斯的坚守，完全打破了劳勃的计划。 国王认为，若是这次无法一鼓作气征服瓦兰提斯，那么他永远都无法征服整个自由贸易城邦，所以他必须在这里拿下瓦兰提斯，但瓦兰提斯的意志与坚固都远在国王预料之上，于是时间越耗越久，最后沉没成本太高，直接骑虎难下。 七神啊，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唐托斯看着天空想到，这三年的所见所闻，让他已经彻底的厌倦了，也累了。 这三年他看着一座繁华的城市是如何变成战争废墟，民众是如何在无人区里苦苦求生，来自远方的士兵是如何死在本来应该与他毫无关系的战场，还有本来富有的骑士与贵族如何被战争耗成穷光蛋……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唐托斯彻底累了。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远大理想，只想在暮谷城坐在祖先的厅堂之中饮酒，让酒精麻痹他的思维，然后每天都找三四个女人用，他现在只想颓废的渡过接下来的时光。 但是战争到底什么时候结束，依然是个无解的问题，唐托斯召集起分散的士兵，穿过“破城者”的巨大残骸与被拆除的城门，回到了营地之中。 只不过，进来之后他发现，营地里面酝酿着一种没有见过的气氛，不是平常的那种疲惫与颓废，而是慌乱与紧张。 伯爵赶紧找来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询问情况，而从他们口中，伯爵知道了一件事。 “巴隆·葛雷乔伊已经自立为王，现在铁群岛大军已经倾巢而出，攻入了大陆。” (本章完) 第127章 发癫的铁群岛 第127章 发癫的铁群岛 精美的瓶就这样在攸伦·葛雷乔伊的脑袋上砸了个粉碎，但这名声已经开始在诸海迭起的恶徒只是继续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即便鲜血从额头流下，也一动不动。 因为在他的面前，是勃然大怒的劳勃·拜拉席恩。 对于跟随劳勃·拜拉席恩的众人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国王如此愤怒，现在的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比如就像是用瓶砸攸伦这件事，以前的国王是怎么都不会做出来的。 国王的怒火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因此，即便国王做出了极其不理智的事情，都没有人敢说话，而且现在只有御林铁卫出于职责，敢于靠近国王，因为劳勃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个贼！那个恶心的垃圾！他居然敢这样做！我难道没有保障铁群岛的利益吗？我还专门送了一份财富去派克岛，结果那个混蛋直接杀光了我派去的使者，还说他们想要东西会直接付铁钱，他妈的，铁种果然脑子有问题，就应该杀光他们！” 国王对攸伦咆哮着，那声音在这里每一個人都在瑟瑟发抖，劳勃的怒火在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胆寒，而直接承担压力的攸伦·葛雷乔伊更是维持身型都很困难，在劳勃铺天盖地的威压之下，攸伦非常难受。 劳勃的愤怒是有原因的，铁群岛这样做，就是逼着他回军维斯特洛，而回军维斯特洛，就意味着必须放弃所有的沉没成本，他在这里的三年，就彻底打了水漂，就彻底沉入了水中。 劳勃是不愿意如此的，但是他又必须如今，如今维斯特洛大半的精锐都随着他来到了东方，若是自己不管铁民的肆虐，这些混蛋可以在大陆上造成极其严重的破坏，不过，更直接的原因还是，这个消息一放出来，就足以让这里的大军离心离德，战争从装模作样还进行下去变成彻底进行不下去。 是的，劳勃一直都清楚下面在装模作样的进行这场战争，他一直都心知肚明的。 劳勃说完这一切之后，就像是用光了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艾德·史塔克从人群中站出，想要说什么，但被劳勃举起手给阻止了。 接着，劳勃口中说出了那个他极其不愿意，但是又必须说出的命令。 “撤军吧，还有，马上带攸伦大人去处理伤口。” 劳勃的命令让所有人都如释重负，他们都期待着这命令很久了，攸伦也终于获得了解放，被人扶下去包扎伤口，在离开时，攸伦的眼中终于闪过了危险的光芒，只不过，这光芒并不是针对国王的。 国王看着攸伦的离开，眼中流露出些许歉意，随着情绪的舒缓，他也明白自己干了不应该干的错事，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他所能做得，也只有尽可能的弥补。 想完这些，劳勃抬头看向了头顶，眼中是无限遗憾，今天这个决定之后，天知道他要多少年才能再次回到脚下了——还可能永远都回不来。 持续三年的瓦兰提斯围城战结束的消息就像是旋风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军营，继而向着整个大陆扩展开来，无数人的视线再度汇集在瓦兰提斯，他们看到维斯特洛军队的确在收拾行礼，离开他们待了足足三年的地方。 对于劳勃的离开，瓦兰提斯人并不敢阻拦，也不敢追击，对于瓦兰提斯来说，送走这尊大神才是眼前最为要紧的事情，要是惹恼了让他留下来死磕，那他们没准真的会被耗死。 就这样，以盛大声势展开的瓦兰提斯围城战，就这样平静且略带尴尬的结束，但是东西方的争端，并没有随之结束。 围绕着洛恩河，劳勃新设立了两个大领地，分别叫做上洛恩与下洛恩。 上洛恩即是洛恩河中游与黄金原野，总督由提盖特·兰尼斯特所担任，至于为什么是兰尼斯特而不是马泰尔，因为在过去几年中，兰尼斯特家族在黄金原野上砸下了巨量的资源。 在一场兰尼斯特家族的内部会议之后，泰温公爵决定要在东方投入巨量资源，为兰尼斯特家族打造一片让多余族人生活的海外土地，在西境雄狮的庞大财力之下，大量人力与物资流动到了黄金原野，这片荒废的洛伊拿产粮地，以一种极其迅速的速度出现了复苏，兰尼斯特的力量，也超过了沿着洛恩河居住的马泰尔。 当然，要是劳勃选择让马泰尔家族来做这个统领，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既然姻亲都在那里，他为什么要选就像是茅坑里臭石头的马泰尔？ 至于下洛恩，这个大领地要小很多很多，实际上，组成这个领地的，就只是洛恩河河口那一小部分，而这个领地存在的意图非常明显，那便是压制瓦兰提斯。 劳勃下令组建了一支河口军，这是一支常备军，让他们配合当地释奴对瓦兰提斯进行压制，而如此重要的地方，当然得要一位经年宿将来统领。 劳勃选择的，便是御林铁卫队队长巴利斯特·赛尔弥。 巴利斯坦经历了无数战事，战争经验无人可以质疑，而其御林铁卫的身份，则可以让劳勃给予其完全的信任，来统领铁王座最大的海外军事常备力量。 虽然被迫要回去维斯特洛，但劳勃一点都不打算放过瓦兰提斯，也不打算丢掉占领的土地，所以下洛恩大领地得以被建立，劳勃要耗死黑墙里面的混蛋。 对此，巴利斯坦一开始是推脱，指出御林铁卫的使命是保护国王，但是在劳勃再次下令之后，他也只能服从。 而三女儿王国的统领也有调整，在泰洛西，史坦尼斯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成为了泰洛西代统领，负责在史坦尼斯不在时全权管理泰洛西，至于里斯，蓝道·塔利被国王任命为了代统领，在充气鱼大人不在时管理里斯。 。 当劳勃的大军正在回军之时，在维斯特洛，铁民正势如破竹的在这片土地上挺进。以瓦兰提斯围城战为中心的庞大战事吸引走了整个维斯特洛的精锐力量，这使得维斯特洛大地上现在处于一种城堡与民间都满是财富，但是却没有什么保卫力量的奇特景象。 而铁民已经因此眼馋了很久很久，所以，当冬天到来的信号来临之时，铁民们倾巢而出，前去劫掠他们口中的青绿之地，出动的长船数量已经达到了上千艘，虽然这些长船质量都良萎不齐的，但那依然是上千条船，河间、西境、河湾、甚至是多恩都遭遇了袭击。 而造成这样的情况，与铁群岛的独特社会生态有着强烈的关系。 一直以来，在铁民之中，“古道”存在广泛影响，而“古道”说白了，就是铁民在他们信仰的淹神旗帜下烧杀抢掠，用刀剑从软弱的青绿之地获得财富与奴隶——对此，他们称为付铁钱。 铁民曾经取得过无比强大的威势，铁民的领地遍布整个维斯特洛西岸，大陆上的领主必须仰他们鼻息，甚至铁民还杀出过群岛，在大陆上建立大国。 但随着大陆的统一，铁民每次劫掠，都撞得头破血流，即便是接着大陆内战而取得了大量劫掠成果，但接下来就会被腾出手的大陆给疯狂报复，大陆军队都打上过铁群岛，对铁民进行屠杀——铁民向来以此为耻辱。 虽然这样被大陆压制，但是“古道”依然挥之不去，时不时的，信仰古道的领主与大王就会带领铁民再次杀向大陆。 这次也正是如此，虽然由于东方远征的存在，很多抱着亲大陆态度的铁民都加入到了劫掠之中，但是抱着铁种的骄傲，依然在岛屿上不动弹的铁民依然很多。 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派克岛的葛雷乔伊，他们家不参加远征的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不屑与大陆人混在一起，另一方面因为攸伦·葛雷乔伊，他是被巴隆公爵憎恶被放逐的。 而且，这类人普遍有个想法，那就是为什么要去遥远的东方，青绿之地的人不都帮他们把财富搬回来了吗？直接开抢就行了。 当维斯特洛因为庞大的利益而繁荣时，铁群岛上没能从中获得财富之人也越抱越紧，为了劫掠大陆上的巨大财富，他们也在暗中备战。 随着冬天的信号来了，让整个铁群岛动员起来的最好理由也来了，随着铁群岛的大会召开，铁民领主们一致决定发动劫掠。 至于那些参加过东方远征的领主，要么被更多更好得到的财富迷了眼，唤醒了对古道的向往，要么就是迫于大势而不得不加入。 就这样，铁种倾巢而出，几乎是所有铁种都加入到了劫掠，还有不少女人也在其中。 第一波遭遇攻击的，则是河间地这个传统上铁民劫掠最为频繁的地方，铁民先是打破了恐慌的海疆城，巴隆的长子罗德利克在战斗中杀死了海疆城伯爵的儿子，把他的脑袋挂在了城门上。 然后，大举铁民进入了河间地的河流之中，一场疯狂开始了。 好不容易从东方的财富中恢复了生机，再度繁荣的河间地完全处于铁民的劫掠之下，河间地人曾经赖以为生的河流，现在变成了他们的梦魇，一座座村庄被烧毁，一座座塔楼被打破，无数财富与物资就这样被搬上了铁民的长船。而且为了更好的抢掠，铁民甚至还胆大妄为到上岸活动。 铁民活动的范围是那么大，以至于都有长船沿着黑水河来到了君临劫掠，虽然他们很快就被老艾林组织军队驱逐，但是也在君临造成了极其普遍的恐慌。 一些城堡在铁民的突然攻势之中沦陷，其中财富被铁民抢劫一空，但大多数城邦还是坚守了阵地，比如孪河城，就在老佛雷的坐镇下击败了来犯铁民，在奔流城铁民也碰了钉子，他是这两者也开始组织起尚在的河间诸侯反抗，只不过他们在那个罗德利克·葛雷乔伊面前屡战屡败，只能守住阵地。 在河间之后的，便是西境，富裕的西境作为距离铁群岛最近的地方，向来被铁民垂涎，这次劫掠西境的，是巴隆的兄弟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这个铁塔般的男人把西境的留守海陆军都得打得落流水，一败涂地，接着西境的仙女岛与一系列沿海城堡都被占领，铁民以此为中心，开始收刮起财富。 完成这一切之后，维克塔利昂带领主力南下，拿下了河湾的盾牌群岛，但是铁民没有沿着河流深入，只有少量长船自行其是进入其中，他们将会制造极大的恐慌，而铁民大舰队专注于对海岸的劫掠，但即便是劫掠沿岸，也让铁民赚了个盆满钵满。 因此，旧镇与青亭岛都遭遇了铁民袭击，不过铁民在这里都被勇敢的守卫者给击败。 对多恩和北境，铁民也发动了袭击，不过对前者的袭击更多是制造混乱消息，对后者则是为了抢夺木材，进行接下来的备战。 巴隆明白，别看现在抢得爽，等维斯特洛大军回来，他们还有一场艰苦的战斗，虽然他对铁民有信心，但是也得做好战争的准备。 就目前来说，铁民的劫掠取得了极其夸张的战果，铁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夸张的战绩，巴隆的声望也到达了巅峰，铁民们都说，巴隆是这百年来最伟大的派克岛大王，而巴隆也志得意满，他把一切视为淹神的意志，给淹神献上了大量祭品。 而就在铁群岛陷入狂热与喜悦之时，铁群岛的有识之士，那些主张让铁群岛学习大陆，融入大陆的领主却在哀叹，铁民终究拜托不了古道的魔咒吗？曾经发生过的惨剧又要上演了。 然后，其中不少人都开始打起了算盘，他们可不能与这些傻逼一起被大陆清算，是时候要开动脑筋了，曾经因为离开不了铁群岛，他们很多时候都不敢做，现在随着其中很多人获得了东方的土地，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本章完) 第128章 狂人的落幕（本卷完） 第128章 狂人的落幕（本卷完） 派克岛是坐落在与之同名的岛屿，同时也是铁群岛八大岛屿之一的派克岛上的一座城堡，是被称作掠夺者之王的葛雷乔伊家族的城堡，自征服战争以来，这里都一直都是他们的居城。 派克城是一座古老的要塞，它原本是建在一个突出于海面的悬崖之上的，但后来随着支撑悬崖的岩石不断被侵蚀，派克城的塔楼渐渐被孤立在一个个脆弱且摇摇欲坠的岩礁之上，岩礁周围常年被咸湿的海水所环绕。 这座城堡的塔楼被摇晃的绳索和随时都在晃动的桥连在一起，城堡的塔楼、城墙、桥梁和悬壁有着与岛屿同样灰黑石材。 作为铁群岛的权力中心，过去的几百年里，派克城经历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事件，战事也从来都不少，若是仔细观察，在城堡之下，还可以找到古老的尸骸与沉船。 现在，派克城又处于一轮战火之中，这次的攻击者，是从铁民轻蔑的青绿之地上前来的大军。 巴隆·葛雷乔伊在劫掠七大王国之时，便做好了血战的准备，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维斯特洛人居然行动那么迅速，铁民在大陆上失败得是那么悲惨。 在维斯特洛大军归来之前，由于其长子罗德利克·葛雷乔伊在河间地取得的丰厚功绩，巴隆一度产生过重建河屿王国，再现铁民最辉煌时代的想法，但他还没有开始行动起来，劳勃就到了。 劳勃让河间诸侯前去保护自己的领地，还把麾下军队分散开来，挤压铁民的活动空间，而这战略非常有效，铁民的劫掠行为几乎是立即就受到了制约。 注意到这个情况，年少气盛的铁民指挥官没有任何畏惧，他叫嚣着要挑战劳勃，罗德利克的麾下集中了铁民的大部分陆上精锐力量，这是他的底气所在，但纵然如此，他们还是在劳勃的面前一個回合都没有走过，在屈膝之栈附近，铁民在维斯特洛骑士面前溃不成军，铁群岛的精华就这样在青绿之地被无情的屠杀，就连巴隆的长子，负责河间方向的罗德利克·葛雷乔伊都被劳勃的战锤给砸碎了脑袋。 铁民虽然向来喜欢夸耀他们的勇敢，对青绿之地的人群带有无比强烈的轻蔑，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还是跑得很快的。 虽然陆战失利，被赶出了河间，不过铁民们还是带回了大量的战利品，看到这些通过血钱而得来的战利品，巴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对于陆地上的失利，巴隆不是很在乎，只要青绿之地的国王没有舰队，他们就无法来到铁群岛，而即便是国王的舰队过来了，他也有信心带领铁民打败敌人。 接下来，劳勃的确没有做召集船只渡海的行为，而是开始扫荡铁民所占据的大陆据点，这正中了巴隆的下怀，占领这些堡垒，本来就是为了消耗维斯特洛人，就是让他们攻打的。 不过，巴隆虽然本就意在消耗维斯特洛人，但是大陆上的消息传来时，还是把他吓了一跳，原因便是大陆上的据点陷落太快了，劳勃拿着从东方获得的各种攻城器械，以极快速度解决了铁民那些预计可以坚持半年甚至是更久的城堡。 虽然城堡大量的丢失，但是巴隆依然没有惊慌，劳勃拔掉了据点又如何？他还是没有舰队，他还是无法过海，而铁群岛的舰队足以保护他们的安全，青绿之地的软弱者必然在败在铁民手中。 为了增强铁群岛的战争信心，巴隆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崇拜淹神的仪式，由于手中的大量战利品与俘虏，所以巴隆举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献祭，这场献祭是那么盛大，以至于整个铁群岛的战争信心都因此而高涨。 淹神是一个海洋神灵，淹神宗教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安达尔人入侵之前，而即便安达尔人入侵了铁群岛，反而纷纷放弃七神，信仰起淹神，这个神灵与“古道”就像是梦魇一般，始终盘踞在铁群岛上。 而淹神是一个像铁民一样严酷残忍的神灵，它是铁民进行劫掠之道的精神基础，淹神要求子民严格遵从古道。在铁群岛的传说里淹神创造出铁民便是要他们奸淫掳掠，用鲜血、烈焰和欢歌开创新天新地，并用之镂刻名姓。人们相信淹神曾从大海中带来火焰，并带着火与剑航行于世界。 许多学者都希望结束铁民对淹神的狂热与其对古道的热衷，但是都没能拿出令人信服的结论，有人为了刨根问底，甚至进入铁群岛，还深入大洋之中，但是他们之中大部分都失踪了。 也是因此，淹神信徒的思维大陆人从来都没有搞清楚过，就像是他们搞不清楚铁民为何那么热衷古道，还有那位自称铁群岛之王的疯狂领主为什么敢挑战大陆。 在劳勃扫平一个又一个铁民据点，把铁民的势力从大陆上驱逐时，维斯特洛的大舰队也从南方北上，他们先是扫荡了盾牌列岛，把这片对河湾来说有着极其强烈战略意义的列岛拿下，接着进一步北上。 在知道维斯特洛舰队北上的消息之后，巴隆立即命令他最善战的兄弟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率领铁群岛舰队南下，让这些大陆他知道什么才是海军。 但是，事情的走向证明，巴隆的所想不过是一厢情愿，维斯特洛舰队的规模远在铁民之上，而且战争刚刚打响，一部分长船就直接倒戈到维斯特洛人那边去了。 这些长船是属于亲近大陆的铁群岛领主，他们不愿意与愚蠢的亲族一起送死，所以直接背叛了铁群岛，而一开战就有人倒戈，无疑对铁民士气造成了巨大打击，而维克塔利昂还没能来得及做什么挽回时，史坦尼斯的舰队动了。 在经历东方的超级海战之后，毫不夸张的说，史坦尼斯如今是整个维斯特洛最强的海军司令，而维斯特洛舰队经过那场大战的考验，之间的配合与组织度也比原来上升了太多太多。 在龙石岛公爵的布置下，大陆舰队就像是一张大网一般被投向了铁民舰队，见此维克塔利昂马上就没有了此前的轻视，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海军将领，他立即看出来了其中的不简单。 不过，若是退缩，那就不是维克塔利昂，他依然带着铁群岛舰队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但是维克塔利昂没想到的是，本来准备迎接一场酣畅淋漓接舷战的他，先是经历了一波弩炮洗礼，这些弩炮准头很高，而且威力很大，一时间不少船都被打得漏水，最后不得不放弃。而战斗进入了维克塔利昂最爱的接舷战之后，铁民们也是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铁民此前憋得那口气也无从发泄，因为大陆舰队的船舷普遍比他们高——史坦尼斯把大型战舰都安排在了最前面——铁民想要爬上去颇为困难，但是这没有阻拦住铁民的战争激情，船舷高又怎么样，爬上去就行了。 当正面交锋越发如火如荼时，在史坦尼斯的指挥下，大陆舰队直接把铁民给切割成了好几块，不过盲目认为自己只要勇敢冲，就可以打垮青绿之地上垃圾的铁民大多没有注意到这点，真正聪明的那些在发现这点之后就开始跑路。 维克塔利昂作为一位海军将领，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刚刚率领部下拿下了一条三百条桨的大船，但注意到局势之后，他也只能放弃脚下的战利品，冲出这已经事不可为的战场。 这一战铁群岛舰队大部覆灭，从这一刻开始，制海权现在落在了大陆人的手中。 接下来，在倒戈的铁群岛领主带领下，大陆人扫荡了铁群岛的各个岛屿，一座座铁群岛堡垒被打破，其中抢掠而来的财富被搬走物归原主，铁群岛的领主也奋力抵抗，但结果都是被毫无悬念的打败。 派克城也被围困了起来，铁王座的海陆大军封锁了此地，劳勃没有立即对城堡展开围攻，而是派遣了使者劝降，只不过，巴隆的回应是把使者的人头给丢了出来。 这无疑进一步激怒的劳勃，然后，对派克城的围攻全面开始了，海上的战舰向派克城丢出无数石块，而在陆地上，曾经打破过瓦兰提斯外城墙的巨兽——破城者出现了。 在这样高强度的攻击之下，派克城的塔楼一座接着一座倒塌，其中防守的铁民损失惨重，葛雷乔伊作为倚仗的家堡，就这样在劳勃的怒火之下快速开始变为废墟。 第一波冲入派克城的是攸伦·葛雷乔伊与他麾下的亡命徒，巴隆干得蠢事让攸伦落入了极其尴尬的情况，现在，攸伦必须向铁王座表现自己的忠诚——同时，也是帮国王办一些他不好出面的事情。 攸伦非常卖力，直接在残存的铁民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还砍死了自己的侄子马伦·葛雷乔伊，然后巴隆带着他的卫队迎上了攸伦，两队人马在派克城摇摇晃晃的木桥上激战，不时有人落下去喂螃蟹，而最后，巴隆还是不如他的兄弟，被攸伦给丢下了吊桥。 巴隆倒下后，残存的守卫者都投降了，仗打到这个程度，即便是铁民，也不愿意打下去了，但奈何巴隆与他身边的古道疯子都拼命要打。 攸伦本来想要把大哥的儿子全部杀完，但是艾德·史塔克出现使得他不得不停止行动，然后巴隆的妻子带着他唯一尚存的儿子席恩·葛雷乔伊与女儿阿莎·葛雷乔伊向国王投降。 劳勃没有对这对母子做什么，他的怒气主要是针对巴隆那个蠢货，所以，就在派克城的废墟上，劳勃任命了新的葛雷乔伊公爵——期间还发生了一个插曲，巴隆虽然被丢下了桥，但是没有立即死去，被人给捞了起来——但也离死不远了。 劳勃让人把这家伙送了上来，然后亲自砍掉了这家伙的脑袋，然后，才是新葛雷乔伊公爵的加冕。 在露天的王廷中，席恩·葛雷乔伊坐在沾染着鲜血的王座上，面对披甲持械的劳勃国王和诸位大贵族，他在人群和火把的围观下完成了自己的继位典礼。 在让一个孩子成为了公爵之后，劳勃把这孩子的抚养权给了艾德·史塔克，这引起了很多人的眼红，要知道，这相当于把铁群岛交给了艾德·史塔克。 在国王进行交接时，很多人都在观察攸伦，看他是什么反应，而这个成为了弑亲者的海盗头子却非常淡定，没有任何气急败坏，也没有闹着要铁群岛的统治权，这让很多想要看热闹的人都失望了。 至于巴隆的女儿，则被留在了铁群岛，由葛雷乔伊家族的忠仆抚养，国王没有对这个女孩太上心，一个女人罢了，不可能闹出什么事情的。 接下来，劳勃又对铁群岛进行了一番调整，其中最重要的是那些倒戈的铁群岛领主被劳勃迁移出了群岛，在做出了倒戈的事情之后，他们也在铁群岛待不下去了——不过这些人也不打算待在这个破群岛，要是能走，他们早就走了，而机会就在眼前。 他们将会在东方获得新土地，随着这些领主离开的，还有很多不喜欢铁群岛与被劫掠到铁群岛作为奴工的人，铁群岛的人口压力也将随之缓和，足以让这些混蛋安分一段时间——而且除了倒戈者们，铁群岛领主普遍在这一场战事之中损失惨重，大量长船被烧毁，精华也损失惨重。 完成这一切之后，劳勃离开了铁群岛，并解散了随他征战的大军，然后劳勃回到了君临。 劳勃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当前各个方面都不允许再打下去了，三年的瓦兰提斯围城很多贵族与骑士都一无所获，甚至还欠了很多外债，而即便是获得了战利品，厌战情绪也非常高涨。 既然如此，那他也停下来好好享受享受，战争什么的，就再等等吧。 (本章完) 第129章 前所未有的西方盛世 第129章 前所未有的西方盛世 距离铁群岛的战事，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足足五年，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征服历的294年。 对于维斯特洛人来说，这五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超级盛世，各处都在不断建设，大量财富被投入到社会，给人们带来了无数机会，更重要的是，在289年，随着铁王座推出减税政策，饥饿在这几年里仿佛离开了这世界，而铁王座的道路工程也使得各地之间的流动都上了一个台阶，商品与人员的流动进一步促进了繁荣，许多一辈子只能待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得以走入了他们从未见过的世界。 从绝境长城到多恩沙漠，整个维斯特洛之人都多多少少沉浸在这繁荣之中，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无人再称呼劳勃·拜拉席恩为篡位者，称呼起他时，人们都是“伟大的国王陛下”，还有无数人希望劳勃陛下长命百岁，似乎只要劳勃还在，这种繁华就可以持续下去。 关于劳勃国王东方征战的剧目与诗歌现在是最受欢迎的存在，无数少年向往着国王的功绩，无数少女希望与国王同床共枕，因此，维斯特洛的文化事业也呈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繁荣，这种繁荣在安达斯统领胡戈·托勒特拿出大量廉价纸张，并在君临与维斯特洛各个大城市都设立了出版社之后，更是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火热，维斯特洛的各個大城市很快就遍布各种出版物，不过其中最火的，依然是参与东方远征的传奇纪事们。 而且，由于贵族与富人的富有，他们也把大量财富投入到文化与艺术产业，这使得这种繁荣更上一层楼，不过，在文化产业之中，最大的金主其实是一个很多时候都被人们忽视的存在——七神教会。 在东方获得了大量领地与教区之后，七神教会的财富水涨船高，“胖子”总主教则把这笔钱投入到了文化与宗教之上，现在，无数艺术家都想要拜见总主教大人，获得总主教的资助。 维斯特洛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之中，这不只是贵族与富人的盛世，也是穷人的盛世，铁王座的减税政策卸去了民众头上最大的负担，也是因此，一批新贵在这个大背景之下崛起，他们明白自己的财富从何而来，因此对拜拉席恩王朝有着极其强烈的忠诚。 所以，在劳勃宣布他打造了一个即便是人瑞王以及所有坦格利安君王绑在一起都无法比拟的盛世时，获得了整个维斯特洛的广泛支持，无数人把劳勃国王视为太阳一般的存在，除了劳勃陛下，他们谁都不认，在一些地方，劳勃甚至都被活人封圣，人们把他当做一位圣人来崇拜。 在这样的繁荣景象之下，作为维斯特洛首都的君临，也发生了剧变，作为铁王座所在之地，这里享受到的战争福利，无疑是最多的，铁王座在这里动用了无数资源，把它打造成劳勃心目中真实的王者之城。 首先，君临被迁出了大量人口，遍布君临全城的跳蚤窝也被尽数铲除，取而代之的是以自由贸易城邦市民住宅为蓝本，再进行一些符合维斯特洛风格改造的三层公寓楼，维斯特洛人把它们叫为“岛楼”，这个称呼也很快取代了其的正式名称，在民众中普及开来。 一眼望去，这些整齐的公寓是那么美观，让人赏心悦目，也让人难以把这一切与那个垃圾堆君临联系起来。 不过，这些岛楼作为君临占比最大的建筑，还有很多依然在建设之中，使得君临就像是一座大工地。 黑水河边那些杂乱无章的建筑也获得了重新规划，虽然看起来依然不是很好看，但至少整齐了起来，不再像是一坨狗屎。 在更加靠近红堡之地，便是富裕市民与贵族的别墅与住宅，这个区域没有经历多大改建，因为也没有什么必要。 君临的城墙也获得了修缮，原来的铺损之处都获得了修补。同时，在黑水河南岸，还修建了一座与君临呼应的堡垒城市，名字就叫做凯旋城。 作为黑水河南岸的堡垒城市，凯旋城的城建重心偏向于河口的浅滩和海岸，铁王座希望这样能够缓解狭海贸易扩大所带来的河道拥挤问题。不过，其南部却一反常态，沿河成条状地延伸，直至与君临南城墙的尽头隔岸相望。 然后，双城城墙上建设起四座塔楼，与君临两两相对，塔楼分别位于双城城墙在海岸和内陆的尽头，安装了整个王国前所未见的巨型铁链，只要在巨型机械的作用下拉起，它们就能冲出水面阻拦舰船——这是劳勃为效仿瓦兰提斯那座击沉了无数维斯特洛舰船的瓦兰提斯长桥而建的。 君临的中心被开拓出了一条直达红堡的宽阔大道，这条大道是用谷地运来的大理石铺设，在大道的尽头，便是红堡面前的广场，而广场的中心，是一座由密尔学者设计的超大型喷泉，喷泉的主题正是劳勃国王的伟大远征，劳勃陛下手持战锤站在中心，周围是维斯特洛的贵族与骑士，还有无数奴隶向国王做出感激的姿态。 同时，这座巨型喷泉还是经过调整之后的君临新水道系统中心，铁王座拓宽与修缮了原来的水道系统，还建立了大量厕所，让君临终于得以摆脱粪坑的名声。 而且，君临还多了两座地标建筑，一座是由坦格利安的龙穴改造而来的斗兽场，如今的铁王座对于这个坦格利安王朝遗留下来的大垃圾非常不满，只是碍于资金问题无法处理，但现在既然有钱，那就得开干。 不过，龙穴毕竟是一座极其庞大的建筑，这里可是曾经关押过坦格利安的所有巨龙，其下还有大量极其复杂的机关与空间，因此改造是一个大难题，学城学士与密尔学者争论了很久，最后则是劳勃一锤定音，决定搞他在东方见过的斗兽场，至于龙穴地下复杂的机关，就用来关押野兽以及作为斗兽场机关。 虽然思路找到了，但即便如此，对这座建筑的改造还是几乎烧掉了许多学者的脑袋，因为经过细查才发现，坦格利安家族在这里还用到了不少失传的瓦雷利亚技术，不过虽然困难很多，最后改造还是成功了，然后，劳勃陛下命名此地为龙墓斗兽场。 当然，劳勃的斗兽肯定不是厄索斯那种纯粹的血腥斗兽，那种东西在维斯特洛是完全的政治不正确，这里是只斗兽，不斗人的，最多上演人兽斗——但执行这种斗兽的，都是绝对的专业人士。 劳勃的东方征战固然解放了大量奴隶，但是也造成了很多依托原来产业生活的人陷入困顿之中，而角斗士就是这样的群体，平时由于大量血腥的人类角斗存在，角斗士的消耗非常大，结果随着人类角斗被禁止，大量角斗士就失业了，为了防止这些人成为不稳定因素，铁王座就有意引导这些人来到维斯特洛表演斗兽。不过，这一引导，一件连铁王座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也发生了，那就是维斯特洛占领区里的著名角斗士全在往君临跑——原因则很简单，原来这些人靠奴隶主养，现在奴隶主没了，想要维持那优越生活，就只能向看起来热爱角斗的劳勃国王那里去。 除了角斗，这座斗兽场上演最多的则是群体比武，一开始劳勃也参与其中，不过随着大家都让着他，劳勃也失去了兴趣。 而另一座建筑，则是君临大赛马场，在瓦兰提斯围城战期间，瓦兰提斯为了炫耀黑墙的强大，就在黑墙之上举行了盛大的赛车比赛，劳勃一下子就因而入迷了，所以回来之后就命令老艾林要修一座大赛车场。 这便是史蒂芬公爵大赛车场的由来，一开始，民众对此并不感冒，这不像是斗兽，大家都还能有个概念，赛车大家那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随着激烈的赛车比赛在人们眼前展开，无数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劳勃对此更是狂热，这种驾驭马车在无数人欢呼之下疯狂驰骋的感觉，用他的话说就是“这完全不亚于在战场上杀人”，只是他是爽了，御林铁卫们却苦逼，国王根本劝不住，然后只能站在那里担惊受怕。 除此之外，君临还多了两座剧场、一座公园以及一家银行，这是密尔学者们的建议，现在在铁王座之中，已经有了大量密尔学者为国王服务，这些密尔人每时每刻都在施加影响力，这无疑使得学城警惕到了极点，许多领主接纳密尔学者的行为更是让他们慌了，但奈何如今铁王座就是倾向密尔教苑。 密尔教苑也在君临的改建上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们带来了大量密尔密不外传的工程器械与施工方法，这直接加快了君临的建设许多倍。 作为一个垄断组织，学城向来都很体面，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懂阴暗伎俩，实际上，他们用起来这些伎俩时比什么人都要狠，只不过，对面的密尔人也不是弱者，于是双方交锋一波之后，发现用那些阴暗手段根本奈何不了对面，于是，最后斗争还是回到了他们的老本行，在知识与思想上进行斗争。 而现在，学城正好发现了一个机会，那就是维斯特洛的“东方化”。 无论愿意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随着在东方见识了奴隶主与自由贸易城邦市民的优越生活之后，维斯特洛人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许多贵族用起了东方丝绸制作的华丽衣物，样式也越发豪奢，还有许多贵族开始喜欢用大象出行，就像是东方养尊处优的奴隶主。 但若只是如此，那也就算了，历史上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维斯特洛的守旧派坐不住了。 与东方，或者说与瓦雷利亚有着联系的各种文化与习俗都在维斯特洛的富有阶层之中扩散，用卫道士们的话说就是“他们越来越颓废”，劳勃的赛车场与斗兽场的落成更是引爆了舆论，这两座建筑上的东方标签实在是太重了。 再加上劳勃大举组建常备军，以及引入东方学者的行为，于是维斯特洛的舆论不断喧嚣尘上。 最先站出来公开反对的，是七神教会的修会，这些卫道士指出东方而来的一切污染了维斯特洛人“朴实、纯洁的心灵与传统”，还强调这些习俗与奴隶主的关系，并指责了七神教会，怒斥总主教渎职——七神教会在推动这些东方“文化”的传播上，发挥了巨大作用，毕竟，教会的高阶人员们也很喜欢享乐，而且他们投资文化产品的行为，也被指责为背离了七神的美德。 更重要的是，这个争论还使得一个群体也加入了进来，这个群体便是未在东征中受益的贵族。 虽然东征是一个涉及维斯特洛整个社会的事情，但是事实上，发财与阶级越升的人还是很少，更别提三年瓦兰提斯围城与铁民的劫掠还把许多贵族的战利品弄完了，不少人还搭进去不少钱。 在维斯特洛大繁荣的情况下，这些人自然不敢对国王说什么，而且他们也从繁荣中获利了，但是，这些经历也使得这些人大多极其反对东方与东方代表的一切。 而且，劳勃的确是带来了一个繁荣的时代，但是体会到繁荣的人们也会不可避免想要的更多，很多富裕起来的平民，也加入到这场反东方浪潮之中。 随着学城加入其中，直接引爆了整个战局，学城的力量遍布整个维斯特洛，当他们发力，那是极其恐怖的。当然了，若只是学城，那肯定不够，但是，现在支持他们的人可很多。 而密尔人也反应迅速，他们马上写文反击，一时间，双方的各种书籍你来我往，小册子也在维斯特洛上下到处飞，针对东方“文化”的讨论，直接变成了整个维斯特洛最炙手可热的事情，各个城市到处都可以看到针对这件事的讨论。 当然了，在我们的国王陛下看来，这一切太莫名其妙了。 (本章完) 第130章 东方的战与和 第130章 东方的战与和 在维斯特洛陷入争夺所谓“东方文化”的讨论风暴时，在狭海对岸的东方，日子倒是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年来，狭海对面的维斯特洛占领区已经有了一个新名字，即新七国，毕竟铁王座之下的七大领地，也是“七国”嘛。 在新七国，这几年来可以见到的维斯特洛人是越来越多，不过，最大的移民潮还是征服历289年的那一次，289年铁群岛的海盗发动劫掠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冬天的到来。 长冬，这对维斯特洛人来说无疑是梦魇般的存在，每个长冬来临，都有无数人会被饿死，即便是不饿死，也得饿肚子，越是北方，被饿死的人也越多，整个维斯特洛的生产力都会受到重创。 但是这次长冬，由于狭海对面的新七国存在，于是史无前例的，没有人在这次长冬被饿死，当冬天来临，各个居住点的“多余”人口在铁王座组织下前往了东方，流入了新七国之中的各個大领地。 新七国到处都有无主的土地，这些土地是马人的杰作，但随着洛恩河防线的建立，马人难以跨越洛恩河劫掠西方，曾经的荒地上有了勤劳的维斯特洛农夫。 而在新七国的城市之中，各个城市的维斯特洛人数量都在上升，相较于当地人，新七国的统领们天然更加信任维斯特洛人，因此很多在维斯特洛一无所有的人，来到东方甚至都可以成为官员乃至是贵族，这进一步吸引了维斯特洛精英前往东方。 如今的新七国比起初建时的松散，也有组织了很多，铁王座对东方的土地进行了梳理，总得来说，新七国的地产类型可以分为四类： 第一类是王室领地，由铁王座委任官员或贵族管理，这里的产出都会被送到铁王座，乃是铁王座的重要财源，也是铁王座在东方的力量基石。 第二类是远征军领地，顾名思义，这是在东方远征之中建功立业的人士拥有的领地，这些人之中有西方豪门的分支，也有第一代的贵族，还有被解放之后获得权力的奴隶……这群人在实际上组成了新七国的中坚力量。 第三类领地便是铁王座的附属同盟，这些附属同盟以前是附属在各个自由贸易城邦之下的厄索斯城镇与领地，以及特殊东方封臣——如黄金团——现在自由贸易城邦倒下，它们也转投向维斯特洛人，这些地产的特点是，虽然它被划在东方领地之中，但是实际上他们是直接向铁王座负责，这些东方的领主与代表都是要直接去君临面见国王的。 第四类是东方教会地产，在东方远征里，向来被作为木偶的七神教会内部各方力量发挥了重要作用，所以得以获得土地，这类土地内部也分为两种类型，即修道院领地与骑士团领地——这两类土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拥有武装，东方作为前线，铁王座需要尽可能多的战斗力。 其中骑士团是被铁王座给予重任，这些军事修会用他们的专业性证明了能力，不过，划在骑士团地产中的并不只有军事修会，还有非宗教性质的战士结社类骑士团，只是由于东西方之人都很少分得清两者，所以那些战士结社也被划入了教会的管理之中。 这便是如今新七国的组织架构，比起远征刚刚结束时那种杂乱无章，现在的新七国无疑是非常具有章法的。 而在新七国之内，各个大领地的情况也是极其不同的。 首先是安达斯，作为最早的东方大领地兼七神教圣地所在，以及七神眷顾之人，胡戈·托勒特的统治之地，这里一直都吸引着移民与朝圣者，由于前往胡戈之城的朝圣者数量是那么庞大，以至于安达斯都在圣战港与胡戈之城间修了一条路，其名为朝圣之路。 安达斯这些年也恢复得很好，诺佛斯入侵之后的悲惨景象也在这五年的缓和与源源不断的移民之下恢复了元气，作为铁王座直面北方邦联的前锋——北方邦联将会在此后解释。 安达斯之后，便是平地，在维斯特洛，这片土地有个外号，那就是“黄鼠狼之地”，因为佛雷的子孙充斥着这片土地，这些佛雷与东方人联姻，一点架子都没有端着，迅速使得自己融入当地文化，由于佛雷搞得是那么火热，以至于大家都忽视了这里的其他贵族。 波顿在平地打造了一座港口，加强了恐怖堡与东方的联系，这使得史塔克家族开始不安起来，这两个曾经互相斗争了千年的家族如今关系再次紧张，不过双方都很克制，至今都没有闹出来死人事件。 戴瑞则把他们的领地搞成了坦格利安忠臣的自留地，铁王座对此当然一清二楚，不过考虑到这些家伙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最后选择就让这些家伙自娱自乐去吧，反正，他们真的想要做什么，佛雷和波顿马上就可以按死这些家伙——他们可一直都是蠢蠢欲动。 接下来，便是昔日的三女儿王国，劳勃在这里按照三姐妹划分了三领地，其中，密尔无疑是最重要的，它是铁王座在东方统治的中心，密尔海的渔获与密尔平原的粮食傲视着整个东方，也正是掌握了这样一片庞大土地，劳勃才能不断推出减税政策以促进经济发展——这里没有多少贵族，只有被委托管理的官僚与贵族，这些人大多有着在学城或教苑受教育的经历。 对于这两座学府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无比幸福的时代，只要毕业，就可以成为官员，干得好甚至可以当贵族——虽然只有头衔——铁王座专门发明了穿袍贵族的头衔体系用来安置他们，也是因此，在发现了这条阶级跃升之路后，维斯特洛的富人与市民纷纷让子女前去求学以考取文凭。 不过，密尔虽然贵族领地少，但是此地依然被视为在东方经营的最佳之地，因为按照如今的铁王座政策，贵族是别想，但是你可以当地主，可以经营产业。 密尔本身的政治属性就足以吸引到大量人群，更别提其还充斥着无数商机，铁王座还往这里迁移了很多居民，所以密尔毫无疑问的，是新七国之中维斯特洛人最多的地方。 密尔之后，便是泰洛西，作为劳勃国王那严厉的弟弟史坦尼斯所统治之地，泰洛西充满了军事化特征，被迁入此地的民众都被史坦尼斯的代总督洋葱骑士纳入了一套军事化管理体系之中，而且此地还是王室舰队驻扎之地。不过，也是由于洋葱骑士乃是代总督，在前走私者的掌管之下，石阶列岛的贸易发展得如火如荼，与这个大领地的严厉军事化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最后要提及的，便是可爱的里斯，这座城市是维斯特洛最为出名的东方城市，原因则很简单，由于本地极其发达的涩情行业。 虽然在被纳入铁王座统治之后，里斯的星奴行业便被铁王座重拳出击，但是把妓女变成自由人并不能解决她们的生存问题，而且这些人的经历也决定她们难以回归故乡，所以，在吊死奴隶主与老鸨们之后，里斯还是干起来了老本行。 对于里斯来说，加入维斯特洛反而给它带来了莫大的好处，因为一个比起往日还要庞大无数倍的市场就这样展现在了他们面前，而在维斯特洛，虽然里斯的名声早已传播，但是碍于交通与奴隶问题，大部分有能力去的人又不敢去，而现在，这些问题不存在了。 维斯特洛的贵族、富人与中产纷纷来到里斯的销金窟，在体会到碾压维斯特洛各大城市的服务与表演之后，他们马上回去拉更多的人前来享受，随着这五年过去，里斯已经彻底变成一个遍布维斯特洛浪荡子的地方，而里斯人也在这个过程中大赚特赚。 由于里斯的风气是那么堕落，以至于里斯代总督蓝道·塔利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气氛，直接把驻地搬去了大陆，好随时支持洛恩河战事。 密尔与里斯现在是新七国最火热的两个地方，置业去密尔，享乐去里斯，这都成为了一句西方俗语。 而在他们之后的，便是上下洛恩，下洛恩说白了，就是为铁王座压制瓦兰提斯而存在，比起领地，其更像是一个大军区，铁王座布置在此地的常备与半常备力量已经超过了一万人，长期维持着对瓦兰提斯的压制，这样一支力量是那么庞大，要不是掌握者是巴利斯坦爵士，铁王座肯定会非常不安。 至于上洛恩，这里情况要复杂得多，多恩人生活在洛恩河上，西境人住在黄金原野上，两者由于篡夺者战争的那件事而不时出矛盾，但是在提盖特·兰尼斯特的克制之下，这些冲突从未闹大过，而且，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怎么杀都杀不完的马人。 倒是最近这一年，洛恩河战线的压力松了不少，因为多斯拉克人的内部混战终于落幕，但是，这也代表着，一个超级马人强权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不过，马人毕竟给维斯特洛人留下了羸弱的印象，也没人在意他们，相较之下，人们更在意的，是那个北方邦联。 所谓北方邦联，是残存的自由贸易城邦在原疆域已丢失一半的情况下所组建的政治经济联合体，组成邦联的是布拉佛斯、罗拉斯、诺佛斯与科霍尔这四个自由贸易城邦，它们意识到，想要对抗西方势力，他们只能联合起来。 北方邦联的牵头者正是布拉佛斯，曾经的厄索斯急先锋在丢失了大量市场利益之后发现，它只有缩回原来的奴隶经济体系里，才能维持住利益，所以它组织建立了北方邦联。 不过，虽然邦联是为对了维斯特洛，整合各方利益而建，但是邦联最重要的，是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北方奴隶制经济循环，奴隶湾城邦通过对马人的贿赂通过大草海，把奴隶投入到这个北方市场之中，然后让这个市场自己完成进一步内循环。 靠着这招，这四个城邦止住了经济下跌的颓势，但是好日子也的确是过去了，往日的辉煌已经成为了梦，别说夺回原来的市场，就是保住已有的，都需要他们拼尽全力。 至于瓦兰提斯，人拿着整个奴隶湾城邦与垄断东西的魁尔斯支持，才不屑与北方这些即便在瓦雷利亚时代都属于穷乡僻壤的城邦混在一起。 奴隶湾城邦现在受奴隶经济崩溃的影响很大，因为他们手中因此积压了大量奴隶，即便各个城市的奴隶角斗日夜不停，被派去瓦兰提斯的奴兵不断投敌，也无法阻止手中奴隶越来越多的事实，因此奴隶湾城邦几乎是拿出来一切支持瓦兰提斯，连无垢者都是一批批的被派往瓦兰提斯。 只是他们的反攻，每次都在巴利斯坦爵士的精妙指挥下被挫败。 而且最近还发生了雪上加霜的事情，兰尼斯特的舰队在吉利安·兰尼斯特的带领下，与攸伦·葛雷乔伊的海怪舰队扫荡了蛇蜥群岛，从他们手中夺取了蛇蜥群岛控制权，垄断了盛夏群岛的香料贸易，阻隔了纳斯岛的奴隶贸易。 海怪舰队还进一步东进，攸伦在蛇蜥群岛也收拢了大量海盗，然后他们来到了魁尔斯，给这座垄断东西的城市狠狠上了眼药，城市都差点被攻破，然后攸伦还打破魁尔斯的封锁，带领他的海盗大舰队进入玉海疯狂劫掠，在东方的海岸留下无数恐怖传说，最后带着无数战利品满载而归，据说他的舰队里面还有着很多亚夏的神秘物品，还绑架了不少术士与巫师。 魁尔斯作为垄断东西的城市，在攸伦的归路上集结了其本身与夷地和雷岛军阀的力量堵截攸伦，但是他们还是被攸伦耍了，攸伦直接绕过他们，通过水道回到了西方。 (本章完) 第131章 玫瑰与整顿 第131章 玫瑰与整顿 安达斯，安达尔的起源之地，这里在这五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它从战争的阴霾之下走出，曾经的废墟上也已经有了虔诚的新移民，安达斯各地的大道建设也在不断推进，并且在大道上时不时可以见到来自胡戈之城或双星城的巡回法庭——如今安达斯统领为了减轻领主负担，就表示直接让他的法庭来负责法务与审判。 作为直面北方邦联的第一线，安达斯自然少不了战事，不过大部分战事都是在安达斯的传统防线上进行，重组的北方邦联军无法突破这条防线，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安达斯人把敌人给挡在防线之外，然后逼迫他们撤军，其实就是日常潘托斯与诺佛斯冲突的重演。 安达斯这些年在外交战线上倒是取得了一个独一份的成就，那就是安达斯的使者突破了北方邦联的封锁，前往了伊班岛，面见了伊班的神王，与这个多毛人的神权国家建立了联盟。 一直以来，在厄索斯北岸，布拉佛斯与他的小伙伴们都与伊班神王在不断冲突，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胡戈费大量资源与伊班神王建立了联系。 而这场联盟很快也获得了回报，一支伊班舰队远道而来突入了罗拉斯湾，安达斯的诸多骑士团也借机出击，在罗拉斯沿岸平原大闹，最后虽然在布拉佛斯人的驱逐之下被迫撤退，但他们还是带回来了大量的战利品。 如今，与五年前对比，胡戈之城发生了很多变化，不过始终有一点是不变的，那便是遍布整个城市的虔诚朝圣者，以及无处不在的祷告与熏香气味。 “妈的，这群傻逼玩意，自己没有参加远征，就在这里哗哗这些，反东方，我反你个大头鬼，去见陌客吧。” 在以七神命名的七座塔楼之下的纯白宫殿中，极其罕见的，向来以温文尔雅、充满礼节的东方大主教卢琛正在破口大骂，现在的行为足以使得那些见过他布道的人精神错乱，难以把现在正在大骂的主教与那個严肃的布道者联系在一起。 “冷静点，卢琛大人，劳勃陛下还没有通过这所谓的‘反东方法令’呢，您也别在这里破口大骂，要是被人听到，传达铁王座那里可不好，君临的胖子可是一直都在寻找机会针对您呢。” 一旁的格莱切尔说道，现在的前奴隶主已经彻底与曾经那个手持长鞭鞭挞奴隶的形象作了切割，若是不了解格莱切尔过去之人，甚至会以为他是一位出身高贵的东方安达尔贵族。 “胖子想要来，那就让他来，我才不怕那满脑肥肠之人。”卢琛立即把话给顶了回去，但是接下来也的确没有继续辱骂。 “我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很聪明，他们的这个切入口……也是很巧妙，看来学城还是很厉害，那么快就发现了这个节点——玫瑰热潮。” 在卢琛与格莱切尔说话时，胡戈一直都在阅读从西方送来的文件，胡戈在维斯特洛以及厄索斯各地的出版社也是安达斯的眼线，他们会定期把收集的信息汇总，当然，胡戈不可能看原始的记载，他现在手上拿着的，是大臣黑刃卡纳提尔整理提存之后的东西。 所谓玫瑰热潮，是在征服历292年所兴起一种培育玫瑰与购买玫瑰的热潮，事情的起因是一个移居到君临的密尔学者培养出来了一株比起临冬城的冬雪玫瑰状态、颜色与样式都还要完美的冬雪玫瑰。 学者把它献给了劳勃国王陛下，劳勃对于这株冬雪玫瑰非常满意，费了大量金龙购买了这株玫瑰，并且向密尔人支付了更多资金，要求他们培养更多冬雪玫瑰以妆点红堡。 有道是上行下效，最高统治者所喜欢的事务很快就会获得来自下层的追捧，很快，玫瑰的销路越来越畅通，甚至涨价了都供不应求。而事情发展到这里，本来最多也就是一个因上层统治者的喜好，而导致了一种供需关系调整，但是一件事的发生，彻底改变了全局。 一个河湾人培养出来了一株极品红玫瑰，这株红玫瑰被河湾公爵梅斯·提利尔用一片骑士采邑购买，用公爵的话说就是，这种玫瑰太适合作为提利尔家族的纹章，为此付出一片骑士领地是值得的。 这直接引爆了舆论，培养出一株玫瑰就可以成为骑士，就可以阶级跃升，这对民众来说实在是充满诱惑力，很快，维斯特洛城市都出现了玫瑰培育者。 更重要的是，现在维斯特洛处于一种高度繁荣之中，崛起的新贵与有钱人都需要用一种奢侈品来彰显他们的身份，而且社会上每个人手里那些多余的闲钱，也需要消费，玫瑰市场正好满足了所有人的需求。 在玫瑰交易的热潮之下，这种卉很快达到了原本不属于它的价值，并且也很快出现了转手玫瑰以赚取利益的投机客，在他们的活动之下，玫瑰的价格是越来越高，而狭海两岸也因此多了不少把身家都砸在玫瑰培育之中，希望培育出极品玫瑰发家致富，甚至是阶级越升之人。 玫瑰也被赋予了越来越多的含义，什么爱情，什么友情，甚至还有说玫瑰对身体好的鬼话，反正就是向着越来越扯淡的方向发展，甚至连向来不关心城里发生事情的农村里面，一些富裕的村庄也开始倒卖玫瑰了。 胡戈在了解到玫瑰价格的疯狂高涨之后，立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不就是“郁金香狂热”，某种商品在不断倒卖之中被赋予了远超其实质的价值，因此形成了大量经济泡沫。 在认清了这点后，胡戈就决定不能参与其中，这种中古时代的经济泡沫是非常不可控的，其本质就是击鼓传，一个人接盘了再给下一个接盘，而在这个接盘天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的时代，泡沫的起伏是无法预测的，也无法控制的，胡戈可不想参与其中，他也劝告身边人不要参与其中，只可惜的是，他的宫廷里面已经有人开始培育玫瑰。 不过，对于培育玫瑰，胡戈是支持的，反正都是赚冤大头的钱，那自己来赚最好。而对于这场“玫瑰狂热”，胡戈总得来说是看好戏的心态，他很期待玫瑰市场爆雷的那一天——这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他就可以看到让他回想起前世的景象。 反东方派们便是从围绕玫瑰的市场过热入手，对如今的市场繁荣与“东方习俗”的横行进行批判，接着反东方领主想铁王座提出了“反东方法案”。 反东方法案的主要内容就是要求与东方相关的一切都进行限制，不过，在这个阶段，核心又发生了转变，核心变为了限制东方利益。 这些年来，由于东方的大量商品与粮食源源不断进入维斯特洛，很多领主与城镇的利益都受到的损伤，领主的粮食价格越来越低，城镇的商品也竞争不过各方面更好的东方友商产品，甚至连妓院，维斯特洛都竞争不过东方——很多有钱人都专门跑去里斯嫖了。 这个群体本就没有在东方远征里吃到肉，还搭上了不少东西，不满是一日高过一日的，而这个群体的数量可以说是非常庞大，正如此前所说，发财与提升起来的，终究只是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虽然也三三两两拿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人心总是高了又高。 而且，要知道，人们最活跃时往往不是处于沉重压迫下之时，而是刚刚从枷锁中获得了少量解放之时，体会到了繁荣与自由的人们，这时都会想要获得更多东西。 对于在东方定居的贵族，他们也是疯狂指责，指责他们“沾染了奴隶主恶习”，总之就是仗着隔着狭海，怎么离谱怎么来，甚至连铁王座在密尔建立的官僚机构也被指责腐败混乱——这倒是事实。 而这些便是为何卢琛主教如此气急败坏的原因，因为若是这个法案获得了铁王座的通过，那么佛雷家将会在其中大出血，由于佛雷核心族人的夸张数量，现在别说是一个潘托斯，整个东方都可以看到佛雷和为佛雷服务的商人与贵族的身影，比如在里斯，其实当地最大的皮条客，就是一个老佛雷的儿子，要是法案通过，佛雷家的经济收入立即就会被腰斩。 所以以佛雷为代表的这些人也作出了反制，和反对者针锋相对，但是问题在于这帮人的声势闹得是越来越大，以至于铁王座都不得不重视，据胡戈所知，御前会议都因此开了好几轮，只是最后依然没有讨论出来结果。 毕竟，提出反对的可是铁王座的基本盘，铁王座可以忽略任何人的意见，都不能忽视他们的，甚至还有公爵级别的大贵族加入其中，比如霍斯特·徒利。 河间公爵反对的原因很简单，徒利在东方战事中属实功名不显，而且主导河间东方事业的，其实是佛雷，看着老佛雷大把大把的敛财，还有炫耀他那个成为统领的儿子，老鱼就像是被迫吞了苍蝇一样难受，所以他要参与反东方，以限制佛雷。 现在若不限制佛雷，没准河间统领也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换了人，佛雷在东方获得大量财富之后，用来拉拢河间诸侯的资金也越来越感慨，老鱼现在觉得，恐怕要是打起来的话，一半以上的河间诸侯都得站在对面，若是再给他们更多时间，没准大部分河间诸侯就在佛雷那里了。 而与徒利有着同样困扰的，还有史塔克家族，随着恐怖堡恢复了红王时代与东方的贸易，恐怖堡对临冬城的威胁是一日大过一日，不过艾德公爵不像是老鱼那么无能，白港的曼德勒家族也在东征中获得了巨量利益，有着曼德勒的侧应，恐怖堡虽然力量不断加强，但依然难以和史塔克对垒，起码全面对抗是绝无可能的。 总之，铁王座现在正处于一种颇为焦头烂额的情况，这件事无论怎么处理，都得得罪一大堆人，也是因此，铁王座给已经在安达斯很久不挪窝的胡戈下了命令，这便是为何他会与手下重臣讨论此事的原因。 “唉，要是可以的话，我真不想离开我的安乐窝。”一想到劳勃的命令，胡戈就不由得说道。 劳勃的命令是，让安达斯统领，也就是他，与潘托斯统领伊尼斯一同前往密尔，配合铁王座特使以及下一任总督对当地的官僚制度进行整顿。 这便是铁王座为应对舆论浪潮而采取的措施，先从最简单的下手，既然你说东方官僚体系乱，那就整顿整顿意思一下，而意思到了，事情也差不多应该停了。 不过，这个特使兼下一任总督的人，让胡戈非常头大，这个人的名字是培提尔·贝里席，是的，就是我们的小指头。 对于小指头居然可以获得如此高位这点，胡戈很是感叹，但是也不意外，毕竟他的舔狗可是一直给老艾林吹枕头风，而老艾林是东西方各种任职的直接掌握者，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小指头能力出众，是铁王座目前急需的官僚人才。 一想到自己要与这样一个人合作，胡戈就感觉倒胃口，他才不想与这样一个阴谋家相处，虽然小指头算计人从来都是靠有心算无心，知道了他的想法，就不可能被他引导，但是，与阴谋家共事这件事的事实，还是让胡戈头大。 但是在头大之余，胡戈的内心还有一些好奇，他很想看到在这个铁王座无比稳固的情况下的小指头，看看他还有没有那种野心——不过，他即便是有，胡戈也不打算对小指头做什么，原因也很简单，他也是一个要借混乱阶梯上位的人，他可不会永远给拜拉席恩王朝当顺从臣子，劳勃死后西方肯定要爆发混乱，那时便是他的机会了。 (本章完) 第132章 繁荣与腐败 第132章 繁荣与腐败 在获得铁王座的命令之后，胡戈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就踏上了南下的旅程，由于考虑到这是离开自己的根据地，胡戈因此带上了足足五百名护卫，都是从安达斯贵族与狂热信徒之中选出，完全可以确保他们的忠诚。 在胡戈之城下，胡戈告别了妻子以及被妻子抱着的儿子，宫廷被他托付给了老麻雀，作为东方教会中仅次于卢琛大主教的角色，他是最适合接过这个位置的——老麻雀对胡戈的忠诚是无可动摇的。 胡戈的儿子诞生于征服历290年，是在大规模战事结束的第一年，在战争刚刚结束，局势急需稳定的混乱之中，孩子的出身极大稳定了安达斯的局势——统治者有无后人这点，是直接关系到政权稳定性的。 胡戈给这孩子取名为科尔隆，这个名字是取自那位统一了东方安达尔人的国王，他的王国曾经包括了布拉佛斯与罗拉斯，这个名字便表示了胡戈对北方邦联的野望，一些人认为这有些不吉利，毕竟科尔隆的王国最终覆灭，但胡戈表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他们正处于一个新时代。 而吉利不吉利这种事情，当然都是看人如何说，胡戈都这样说了，那自然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虽然有了孩子，胡戈接下来也依然在努力耕耘播种，孩子还是要多一些才好，而且七神赐予了他用不完的精力，自己可不能浪费，但可惜的是，斯塔蒂娜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斯塔蒂娜倒是对此乐见其成，生科尔隆的感觉，她不想再来一次，那实在是太痛苦了，孩子既然已经有了，那就足够。 沿着瓦雷利亚大道，胡戈很快就穿越了葛·多荷，这座被第一批君临移民所占据的城市目前发展得很好，想要前往上洛恩与下洛恩，这座城市就是必经之地。 在葛·多荷的废墟上，维斯特洛——或者说安达尔——样式的房屋已经建起，与废墟的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更是说明了历史的无常——洛伊拿人曾在这里无数次挫败过安达尔的铁甲骑士，可是如今，安达尔人占据了他们的城市，即便是在洛恩河上重建故地的多恩人，身上也混着浓厚的安达尔之血。 而且教会发现的一些事情，更是让这种无常体现了出来，经过对古老典籍的整理，教会发现当年安达尔人被驱赶到西方这件事，洛伊拿人也在其中推波助澜，当年的洛伊拿人估计怎么都想不好，用不了几百年，他们就得去和安达尔人作伴。 这和现在对比就更是显得无常，当年是洛伊拿人获得胜利，赶走了安达尔，然后自己后面也被赶去西方，而现在是安达尔人获得胜利，洛伊拿的后人虽然复国，但是身上满是安达尔之血。 如今统领这座城市的，正是在第一次远征中加入的君临人首领雷格，曾经的黑帮头子现在是葛·多荷的市长——本来君临人想要给他们脚下城市一個新名字，但随着下游多恩人发来了威胁，也只能维持原样。 见到胡戈的到来，雷格自然载道欢迎神眷者，这让胡戈很舒服，谁不喜欢有人吹捧自己呢？ 也是在葛·多荷，许多商队加入了胡戈的队伍，虽然新七国如今大体安稳，但是谁知道哪儿会不会突然蹿出来多斯拉克劫掠者呢？洛恩河防线固然坚固，但还是时不时有马人劫掠者成功翻越边境的，随着贵人的队伍终究是要安全一些。 就这样，胡戈离开葛·多荷时，身后就吊着一队尾巴，并且这尾巴还在越来越大。 沿着古老的瓦雷利亚大道，队伍向着潘托斯前进，这里比起胡戈印象里的印象变了不少，路上不时可以看见设防的村庄与新建的塔楼，甚至还出现了一些专门招待来往客商的旅店设防点，这可比胡戈印象里的大道变化了太多，那时这路上可是很难看到人烟的。 至于为何如此，因为大道的存在对于马人来说，也是巨大的助力，马人在大道上那跑得更快，在马人部族扫荡了瓦雷利亚大道沿线无数次后，这里也就荒废了下来。 没有了这些令人厌烦的马人，这条大道沿线自然恢复起其应有的繁荣，各种定居点也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而看着这些定居点，胡戈内心产生出了极其强烈的成就感，毕竟，若不是他的行动，怎么会有改变东西方局势的远征，没有远征，这片土地怎么会重获繁荣呢？ 而且胡戈知道，眼前只是开始，现在才过去区区五年，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后，又是两个样子，到时候必然更加繁荣。 胡戈前进的消息就像是风向着四方传播，很快吸引来了各路人马，除了商人，其中最多的就是与胡戈有着战友情谊的贵族，他们大多是第一次远征的参加者：佛雷的私生子、蟹爪半岛的蛮子首领、北境的雇佣兵……这些人如今已在东方安家落户，过上了比起往日好了太多的生活。 而由于这些老前辈的行动，其他贵族也塞大势之下自愿或是被自愿的赶来，这若是发生在维斯特洛，那就相当于在打当地统领的脸，弄不好会闹出来外交事故，但是这里是新七国，安达斯与潘托斯两个领地本就有着密切的联系，而第一次远征和第二次远征的受益者们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胡戈也不用顾及那么多。 在这种欢迎之中，胡戈来到了潘托斯，这座城市比起往日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胡戈对此地的印象，是屠杀刚刚结束之时，那时的潘托斯难看到了极点，街道上随处可见尸体，一层又叠着一层。 而现在的潘托斯，街道已经焕然一新，萧条的市场也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不过，这座城市最显眼的，还是随处可见的七芒星。 作为在第一二次征服中被拿下的土地，潘托斯与安达斯一样，都尤其重视七神教，毕竟信奉七神之人在这两次远征发挥了巨大作用，而且当地本就遍布东方七神教的信徒。 在潘托斯亲王宫的废墟上重新建立的统领宫之中，胡戈见到了潘托斯统领伊尼斯·佛雷，这个黄鼠狼比起五年前变化了很多，他的身型变化了不少，东方的优越生活让他下巴不可避免的圆润了不少，他的衣服也从罩衣变成了长袍，身上虽有维斯特洛的标志性服饰，但还是不可避免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堕落的东方奴隶主。而且，胡戈注意到这座统领宫里可以看到的玫瑰不少，其中不乏在市场上抄出高价的珍贵品种，下意识的，胡戈想要劝劝，但还是闭了嘴，即便是盟友，有些事情也是不方便说的。 不过，伊尼斯走路时还是虎虎生风，手臂也充满力量，站着时还是下意识挺直腰板，这就足以让胡戈明白，东方的优越生活并没有把他变成一个废物，就像是那个唐托斯一样的废物——这货现在都成为反东方主义者批判的核心人物，胡戈听到那家伙的所作所为都皱眉。 唐托斯胡戈是知道，他的印象里的唐托斯是醉鬼骑士，而现在的唐托斯……好吧，也差不了太多，只是精神状态没有他印象里那么丧。 现在的唐托斯是君临的宴会大王，天天开着奢侈浪费的大宴会，这些宴会上遍布东西方的珍贵美食，同样也有来自东西方每个地方的美人，唐托斯本人更是什么享受用什么，什么贵用什么，钱大手大脚，这让这家伙成为了维斯特洛道德批判的常客。 他甚至都有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段子：有一次唐托斯独自用餐，所以只上了一道菜，他将管家叫来加以责备，管家回答说是今天没有邀请客人，所以没有大费周章准备丰盛的菜肴，于是他说道：“什么！今天是唐托斯请唐托斯吃饭，难道你不知道？” 类似的段子可以说是比比皆是，整个维斯特洛到处都是说唐托斯笑话的，但也是因此，他成为了每个想要在君临办事或是做出来成绩的人都绕不开的人物——因为他的宴会不仅仅是豪奢，还时不时可以请到劳勃国王陛下艾林公爵这些大人物，铁王座似乎也在通过他分发一些利益，于是在他的宴会上，无数利益不断交换，一个个的新贵崛起又堕落。 胡戈与伊尼斯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穿着有华丽纹路衣裙的侍女送上葡萄酒，他们喝完了杯子里的鲜红酒液，接着就聊起正事——关于南下密尔整顿的事情。 “国王陛下真是给我们找了一个麻烦事，去密尔整顿腐败，真是有够得罪人的事情，不知道多少豪门贵族在那里布置产业，从事各自黑的白的行当，现在要我们去扫平，还有拜金伯爵，我们都知道那家伙贪污腐败，但是想要抓出他的破绽也难，不然这家伙早就被抓走了。” 看得出来，伊尼斯·佛雷满腹怨言，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他实在是不愿意接。 至于“拜金伯爵”，就是指密尔统领，他名叫亚历山大·史戴蒙，外号“拜金伯爵”，是长拱堡伯爵和史戴蒙家族族长，以对金钱流动的敏感与创造财富之上的能力而闻名，不过，就像是他的外号那样，此人对金钱也充满了热爱，是想着办法贪污腐败的，但是这家伙手脚收拾得很干净，哪怕是大家都知道他在敛财，也难以抓住证据。 不过，对于这个人具体是什么样的，胡戈还是不了解，作为最北方的新七国统领，对南方的事情他的关注还是比较少的，平常与他联系比较多的是潘托斯与上洛恩，其中一个是自己的政治经济盟友，另一个就是从这个集团里走出去的兰尼斯特。 “也是因此，劳勃陛下才要我们去，而且，我不认为亚历山大会那么难缠，毕竟也没有人查过这家伙。不过，从这点出发，我们还是不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前往密尔，最好采取突击检查的方式，我不打算看一堆表演，既然国王陛下要我们来整顿，那就先了解真实情况，然后应该怎么做，我们再来决定。” 虽然说铁王座的目的一目了然——也就是要让他们干得罪人的事——但胡戈也不打算完全按照铁王座的指挥棒行动，先把情况了解之后，才有的放矢。 当然了，若是突击检查，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暗访，但胡戈不敢这样做，这几年他身居胡戈之城的宫殿之中，都面对过无面者，虽然那家伙在检查部分就被卫兵发现，但还是把胡戈吓了一跳，连忙加强了守卫。 这要是跑出去暗访，无面者杀自己可太简单了，自己虽然有着七神保佑，但是胡戈的思路一直都是自助者天助，不能什么都依靠不可知的神灵。 胡戈的话让对面的佛雷也连连点头，胡戈提出来的东西的确是应对眼下最好的办法，不过，就在胡戈打算和伊尼斯谈一些轻松的事情时，伊尼斯却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胡戈与伊尼斯共事时间也不少，当即明白他是要说什么事情，也认真了起来。 “胡戈大人，反东方法案的事情，我想您也知道了。”随着胡戈点头，伊尼斯接着说道，“我与格拉夫森已经聊过了，我们都认为，应该要表达出我们的态度，我们打算联合东方的维斯特洛贵族，也向铁王座发出我们的诉求，我建议您、我、还有兰尼斯特一起联名向……”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伊尼斯的话还没有说完，胡戈就打断了他，他已经明白了伊尼斯的意思，本来若是平时的话，即便是明白了也会等对面把话说完，但是这次他忍不住了。 “伊尼斯大人，您真是想要让劳勃陛下的铁锤砸在我们脑袋上吗？” 胡戈的语气非常重，重得以至于都让伊尼斯这个见多识广老兵都愣住了。 (本章完) 第133章 马人的插曲 第133章 马人的插曲 “我不明白，既然国王陛下要损害我们的利益，那我们就当然应该作出回应，那些没能在东方事业中获得利益的怯懦者都可以仗着数量对铁王座施压，我们怎么就不能了。” 伊尼斯并没有理解胡戈的意思，直接与胡戈针锋相对，而胡戈只希望，现在面前的佛雷不是这个伊尼斯，而是史提夫伦或者瓦德侯爵，他们两人一定懂这里面的调调。 还是没有提升眼界，依然以为自己是河间地的大诸侯，也不知道老佛雷有没有教他，又或者是，老佛雷教过他，但是伊尼斯并没有把老佛雷的话放在心上？ 这些话只能在内心想想，而且多想也无益，所以接下来，胡戈就对面前的佛雷讲起了里面的门道。 “伊尼斯大人，您难道忘记了吗？您与我，是新七国七个统领里面，唯二不是经过铁王座的任命而获得现在的地位的。” 伊尼斯并非是傻人，这些被老佛雷亲手带出来的儿子里，就没有真正的傻子，伊尼斯的表情在胡戈的话语之下变了变，而在最后，他承认了胡戈的话语。 “是的，您说得对。” 胡戈能够听出他话语里面浓浓的不情愿，但伊尼斯还是承认了这点，这让胡戈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伊尼斯不是那种为了面子而不管不顾之人，但是依然会产生这样的紧张。 伊尼斯想起了老佛雷曾经告诉过他的东西，那时他虽然重视，但是心底里终究还是没有把父亲的话语放在心里，而现在，胡戈的话让他回想起了老佛雷的话，所以他选择了认同。 “所以，我们也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没准不少人在等着我们干这种事好围攻呢。” 提起这些时，胡戈的语气里是满满的疲惫，一想到有那么多人时刻都在准备着暗算自己，他就很难提起精神。 。 在潘托斯的休息没有持续多久，胡戈与伊尼斯就一同前往了南方，对外他们宣传是坐船前往南方，为此还组织了一只大船团南下——至于为何抱团，那是因为布拉佛斯人，秘之城如今再次转变了战略，在费巨大代价从维斯特洛人那里换回俘虏之后，布拉佛斯人便开始了快进快出的劫掠与攻击，所以即便是在现在，船只出行依然倾向于报团。 而实际上，胡戈与伊尼斯是带着扈从们从陆路前往南方，这里没有北方那么方便的瓦雷利亚大道，但是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岁月之后，当地人也修出了一些道路。 潘托斯以南的土地是一片宁静与贫困的土地，就连马人也不愿意怎么来到此地，哪怕是黄金团在此落户之后，也没能给这里带来多少变化，毕竟，这片土地是那么不起眼。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两人没有通知黄金团之人，人马很快就来到了原来潘托斯与密尔的自然边境——灼烧之地。 灼烧之地正如其名，这是一篇遍布戈壁与石林的土地，只有被驱赶至此的安达尔人后裔在石林之中游牧，看着这片土地，胡戈不由得感叹，“龙王当年可真是有够凶残的，安达尔人要么躲入群山，要么就只能躲在这里的石林。” “也别说龙了，龙都已经死完了。”伊尼斯似乎对巨龙有很强的敌意，他的语气并不友善，“现在是属于我们的时代，龙王只配成为历史书上的故事，你都不给你的儿子取名科尔隆了吗？他可是被巨龙的火焰给烧死的，被烧死的还有北方安达尔人的大军。” “哈，你别这样说，疯王不还是有后代活着吗？龙还在这个世界上呢。”下意识的，胡戈想到了疯王的子女，当然了，他想到的是丹妮莉丝。 “银色头发的乞丐与婊子罢了，不过就是银头发与紫眼睛嘛，我都干了不少了，没觉得有什么出奇的。” 对于佛雷的话，胡戈还是很赞同的，但是他知道未来的走向，在应和着佛雷时，他的内心不是这样想得。 在坐稳了安达斯统领的位置，并且确保统治的稳固之后，胡戈就开始对未来布局，首先，在他的牵头之下，确定了在新七国，俘虏与罪犯也会像是维斯特洛那样被送去长城服役。 这些年来，新七国向长城也输出近千人了，这些人大多是曾经的奴隶主与奴隶贩子，曾经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一个命令就有无数人争着服务，而现在都去长城吹冷风。 然后，他就去找那预言的关键，为此派出了不少人马，但是无论他派去多少人，全都没有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这是不符合胡戈印象里的发展，在分析了一番局势之后，他与卡纳提尔都指向了布拉佛斯——也就他们有那個动机与实力。 虽然面对布拉佛斯，但是胡戈也没有太慌，布拉佛斯人不可能知道丹妮莉丝身上的秘密，所以也只可能是为了有一日能够利用起这个铁王座继承人，而把其给“储备”了起来。 所以胡戈就派人去布拉佛斯找，但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连那位一直在布拉佛斯为维斯特洛与布拉佛斯之间提供联络的佛雷都因此在此事中给胡戈提供帮助而被警告，布拉佛斯对这对坦格利安兄妹的重视，远在胡戈预料之上。 这让胡戈猝不及防，但是也没有办法，布拉佛斯把人藏得那么深，他又能做什么呢？想要突破无面者的信息封锁抓到人吗？那也太强人所难，所以眼下只能等待，等待他们出现的那天。 这个事实让胡戈很不舒服，但是他也只能接受。 对于来往的队伍，这些在石林之间的游牧部落也没有在意，更没有劫掠，因为来往这条道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少，在曾经把客商抢得都不敢来往之后，失去了本就为数不多商品输入的安达尔部落很是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所以他们自此之后再也不会对来往队伍动手动脚，能够交易最好，不能就算了。 不过，他们也只在乎商品，对于来往之人的身份那是一点都不关心，就这样，胡戈与伊尼斯得以不引起任何注意的穿越在灼烧之地上。只不过，他们是想要安静，但是有些时候，事情会主动找上他们。 。 “都做好准备！马人要来了！” 当马人骑兵在视野边缘出现时，就已经被队伍里面视野好的人注意，两位统领的队伍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对于遭遇马人这件事，无论是胡戈还是伊尼斯，都没有任何意外，虽然洛恩河防线已经建立了很久，但是马人想要过河，终究还是可以过去的，所以，出现马人袭击者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马人那不穿盔甲的习惯给了大家异常强烈的必胜信心，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些傻逼为什么打死不穿甲，但是不妨碍大家痛打这些裸衣野蛮人。 很快，马人出现在了视野的边缘，他们的样子与胡戈印象里没有任何差距，依然是赤裸上身，依然是不着甲胄，而且这些马人看起来就像是逃了很久的难一样，身上都遍布脏污，若不是他们现在爆发出了那属于马人的强烈战意，这边众人甚至会把他们当成骑马的乞丐。 而马人的战斗意志再强烈，也在无法改变其不穿甲的事实，但胡戈部下从马车上拿下的弓弩面前，他们还是接二连三的倒下，战马连带着整个人接二连三的扑通倒地，马人前进了多少，人与马的尸体就铺了多少。 一些马人往维斯特洛人之中抛出箭矢，但是箭矢大多落在了被竖起的盾牌，即便是集中弩手，也在细密坚固的锁子纹路下弹开，即便是射入，也会被甲胄后的武装衣挡住。 “无论看多少次，我还是会为之称奇，要是能够把他们的脑袋切开，看看是什么就好了，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勇敢。” 看着一个多斯拉克勇士全是插满的弩箭，却依然顽强着策马前进，一直到流血过多而滚落马下，伊尼斯带着赏识的眼光说道。 “伊尼斯大人，但是这种勇敢是用脑子换得，从此就会变成不穿甲的傻子，您想要麾下全是这种人吗？”一个穿着侍从服，举着酒杯的13岁孩子插嘴道，他用死鱼眼看着马人，就像是看一群死人。 这孩子的话极大活跃了气氛，关于马人的笑话如今也是广为流传——其中胡戈出力甚大，他把马人的各种奇葩行为编成了歌谣传播，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因为在胡戈看来，这些小丑只配这个待遇。 所以胡戈也笑得最厉害，但他也很快就控好了情绪，“好了，艾迪，别说这样的笑话了，现在不适合。” 这个侍从正是艾迪·托勒特，忧郁的艾迪，原著里的守夜人，现在则是胡戈的侍从，如今已经在胡戈身边当了五年侍从，虽然换了一个身份与成长环境，但是艾迪说话还是那么幽默且总是向坏处看——不过，他虽然说这些话，但都很好的把握了度，这让胡戈更喜欢他了，未来打算赋予自己这个亲族以重任——本来靠他的姓氏就足以获得重要职位，但现在这职位的重要程度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不管怎么说，马人毕竟是一群骑兵，两者之间的距离也很快拉近，而胡戈与伊尼斯没有一个惊慌，只是淡定的翻身上马，接着带着穿好了甲胄的卫兵迎了上去。 接下来的战斗没什么好说的，马人虽然敢冲敢打，但是不穿甲的习惯摆在那里，不靠数量，他们不可能打赢任何骑兵战。 所以马人很快就被西方骑士碾压，这是在厄索斯已经发生了无数次的事情，许多西方人甚至都觉得这不是战斗，只是一场比较刺激的骑枪比武，整场战斗就一个人阵亡，还是因为他运气太坏撞在了马人的长矛上，在速度的加持之下，这可怜虫立即就被捅了个对穿。 战斗之后，胡戈这样的贵人就在一边休息，而其他人去忙各自的事情——打扫战场，拷问俘虏，收集战利品。 不一会儿，坐在一块石头上的胡戈听完了黑刃的汇报，不由得连连点头，这让伊尼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胡戈也没有藏着掖着。 “这些马人是反对拔尔勃的，他们密谋杀死对神圣的传统指手画脚的拔尔勃，但是拔尔勃快他们一步发现了阴谋，所以这些人不得不逃出大草海，不要命的往西方跑。” “难怪可以看到那么多马人，原来是得罪了大卡奥，那位对待敌人的手段可是太恐怖了。”提到那个名字时，向来以一副坚强形象示人的伊尼斯都有些动摇，而胡戈也面色凝重。 拔尔勃，大草海的大卡奥，众卡奥之卡奥，大草海数百年来的伟大统一者，整个大草海都在他的指挥下行动——但这人还不止这些，不然那就不过是一个强点的马人首领，关键是这人一直在试图改变马人的习惯，比如强迫他们穿甲，在失败之后则不得不从各种方面迂回，对马人的传统发起了进攻。 而纵然是对一些看起来“细枝末节”的传统下手，都获得了大量反对，拔尔勃则直接高举屠刀，制造了大量杀戮——对于这样大杀的行为，胡戈是不懂的，马人本来就不多，还这样杀，只能说，大草海也许真的可以刷出来人吧。 至于他为何如此“理智”——在马人看来就是疯子——因为他是作为奴隶在自由贸易城邦长大的，远离大草海那个充满神经病的环境，也让他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虽然他的行为看起来并不像是可以成功的样子，马人部族内部因此反击此起彼伏，虽然每次反抗都被拔尔勃以雷霆之势镇压，但要是他成功了呢？而且，胡戈在知道了此人儿子的名字之后，就更不安。 那个孩子的名字是卓戈。 卓戈这名字代表什么，他也是很清楚的，但是与丹妮莉丝那里一样，胡戈对此人也是无可奈何。 (本章完) 第134章 密尔无限制街头大赛 第134章 密尔无限制街头大赛 密尔，这座城市在维斯特洛统治的岁月之下更上了一层楼，作为新七国的首都，同时也是整个新七国最为富裕之地，政治与经济上的地位使得大量财富汇集到这座城市，所以密尔飞速发展着。 即便是由于奴隶制废除，而利益受损——更别提密尔城破时的劫掠——的密尔市民，也在这种她腾飞之中获得了新的利益，所以，他们服从了西方的统治。 密尔没有因为奴隶制经济的崩塌而动荡，反而更加的繁荣，无数人怀着希望来到此地，城内的建筑也一座更比一座高，但是即便是这般景象之下，也依然存在着阴影，也依然有人在苦苦生存。 现在，在密尔的护城河之外，总是可以看到一些杂乱的小营地，就像是巨鲸身上的寄生虫，这些营地的历史都不是很长，它们是瓦兰提斯围城战时才从西方随着人潮涌来的远征者所建立的。 在远征如火如荼的那些岁月，无数人尽身家换取了一张阶级跃升的船票，来到狭海对面，但很多人面对的是已经被圈尽的领地，被瓜分完毕的利益——大部分人终究只是在这场瓜分利益的狂潮之中陪跑。 幸运的在战争末期得到三瓜两枣的人已经回到了故乡，但是总有人没有办法回到西方又没办法在东方找到好活计，所以只能挤在繁荣的密尔以寻求机会。 但是这座城市也拒绝了这些流民的进入，所以这些人只能在护城河之下建起营地，密尔的外城区早已由于战争而变成了一片平地，正适合开拓。 然后，这些营地如同苔藓一般四散蔓延，并且源源不断从西方而来的寻求机会之人不断扩张着它们的规模。 而密尔产出的巨量食物供养了这些杂乱的营地，毕竟，在这里，粮食是极其廉价的，铁王座也乐于供养这些营地，在东方，维斯特洛人终究是多一些更好。 这些营地也是整个密尔治安最不稳定的地方，犯罪此起彼伏，不过杀人非常罕见，因为要是出了人命案，密尔守备队就会进行“清剿”——密尔可是新七国的首都，就是乱也不能乱得太离谱了。 而在今天，一双不太应该出现在这地方的华贵马靴不顾溅上了泥点的，匆匆绕开随意摊散的杂物和乱七八糟的分界碎木片，靴子的主人还不耐烦的甩了下马鞭，把从四周聚拢来的好奇视线打散。 “告诉我，那个一天到晚泡在涮锅水里的蠢货在哪儿？”接着马鞭不耐烦抵在了一个穿着带锈半身甲的独眼男人下巴上，“他已经拖延的够久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给钱不是让他玩的。” “您您您……可以在在夜莺馆馆馆……” “啪。”他脸上挨了不算重的一鞭，如自己所言确实已经被消磨光了耐心的的男人大踏步的离开这個散乱的临时营地，上马直奔酒馆而去，奔驰的马蹄踩在水坑里，泼了行人一身，但他们只敢小声抱怨几句，接着继续自己的生活。 在夜莺馆，箍桶匠佩特正在大口大口灌下过去就算是想象里也没敢这样喝的密尔葡萄酒，七神在上，他一向是个交不到好运的人，那些混蛋为了几个银鹿的小事就把赶出了工匠行会！难道他有那点不像个勤勉的匠人？这个世道，就容不下他这样的汉子。佩尔恨恨地想到，伴随自己一生全是坏运气，他的船先是遇到风暴啊，导致只赶上了最可怕的瓦兰提斯围城战，什么都没得到，那些来的早的人不过是些打败了一群奶酪贩子就圈走了无数富裕土地，去林子里就能发现胡戈之城。运气！运气！运气！他不过是因为交不上好运，他也是…… 碰！小房间的门被粗暴的推开，鞭子挥动的破空声在他耳边响起，佩特那因为宿醉浮肿憔悴的面孔因为想象中的疼痛而缩成了一团难看的面团，但是并没有真正的痛苦传来，所以这团面团立即摊成了一张谄媚的大饼。 “大人，您要不要尝尝密尔的酒？”没有挨鞭子的佩特漏出缺了两颗大牙的笑容，像哈巴狗般殷勤的说道。 “给我滚去办事！” 男人粗暴的用马靴把瘫软的佩尔踢的跳了起来，但是还没从酒精和姑娘的陪伴中缓过来的佩特又瘫了下去，再被跟随进来的部下手忙脚乱的扶起。 “是是是，我一直在筹备，只是有港口治安官一直在破坏各个营地的串联。”说到这里，他探头探脑的说，“我觉得那个叫瓦什么什么的死太监盯上我了，我才躲到这——” 这一次马鞭终于结结实实得抽在了他的大腿上，佩特痛苦的跪地呼喊，泪水从双目里涌出。 “去在明天前完成！别在糊弄我了！不然后天就把你分成几段扔到阴沟里去！听懂了吗？！” “是是是，大人，我马上去，马上去。”佩特一边说着，一边作手势让部下扶着他出去，而挥舞鞭子之嫌恶的看着佩特，然后嗅了嗅房间里的气味，接着眉头紧锁在了一起，快步走出了房间。 。 游荡者们的营地几乎空了，察觉到这个事实的被密探心里一跳。 虽然看起来，密尔政府一直对城外的维斯特洛人放任自流，不管不顾，但是实际上，密尔政府一直都很在意这些人。 密尔政府不是没有考虑过排除城外不稳定的因素，但是把他们打包送回维斯特洛多少显得有点不太正确，而且铁王座总是希望看到狭海对面有更多西方人。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维斯特洛几位大人物互相踢皮球，谁都不愿意为这些游民和兵痞们再掏一笔安家费，伟大的陛下甚至懒得多看七拐八拐送上来的文件一眼就表示放着不管，然后去关注他的伟大工程。 密探扭头赶向密尔守备队驻扎处，这已经不是他力所能及的工作，让总督头疼去吧。 而当密探前去通报时，在密尔漂亮街道上，市民们肉眼可见的发现衣着邋遢，有着维斯特洛口音的人多了起来，并且他们似乎在自发的向什么地方聚集，经过兵灾的密尔市民敏锐锁上自家的宅院，至于那些维斯特洛人，他们中不少随着人群走了过去，还有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当恐慌的连锁不断传导，直到密尔的政治心脏总督府的时候，数百游民们已经汇聚起来，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隐约开始有了堵住总督府大门的趋势。“维斯特洛人！”“维斯特洛人！”“维斯特洛人！” 这样的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把严阵以待的密尔守备队的声音彻底淹没，守备队士兵满脸的惊慌，他们根本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 因此，密尔守备队很快就被冲散，他们不像是上洛恩前线的部队长期处于一线，这些位于后方，还是富裕之地的守备队士兵根本不敢刺出他们的长矛，而这就使得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威慑力。 “听着，维斯特洛人，你们被密尔的混蛋欺骗了！我们在这里流血！只便宜了密尔咬文嚼字的混蛋们！是他们欺骗了劳勃陛下！是他们吞没了你们的补偿！我们为七神和铁王座流血，只是好让这些下贱的东大陆混蛋夺权！” 这个煽动声音吼了两句，有点中气不足的喘了起来，但是马上有更多更杂乱的声音跟着响起，这些声音充满了蛊惑与冲击：“杀死密尔国贼”、“维斯特洛至大”、“杀死异教徒”……这让人群进一步沸腾，甚至连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也因此被感染，进而加入了进来。 不过也是由于加入者的增加，所以各种各样奇怪的诉求之声也响了起来，密尔的新秩序建立之时自然少不了各种粗暴的手段，人们都还记得呢，而且大家也不会忘了那些在密尔吃得满脑肥肠的文官……但这正是游行组织者希望看到的，他们需要的是足够大的声势。 在总督府，也就是曾经的密尔枢密宫之前，总督府卫队也已经严阵以待，但游民毫不犹豫的推搡总督府卫队，随着人群的不断增加，他们的勇气也不断增加。 在临时搭起来的小台子上，佩特拉着一名穿着生锈锁子甲的佣兵“看看俺的兄弟！看看俺们维斯特洛人的兄弟！他就是被密尔的弩箭射瞎了眼！” 这样切身的展示让更多混在人群中的失意佣兵们发出了咒骂和喊声，在人群中引动了一潮新的声讨。 佩特没有停下，他掀开了自己的外套，“看看！看看这些密尔狗打俺们的鞭子！打维斯特洛人的鞭子！你们是不是被这些狗腿子打过！” 人群中爆发了更大的声讨和躁动。 “我们才是胜利者！让密尔狗们给我们应得东西！”人群开始大吼着类似的口号，声音也渐渐一致了起来，无论在东方是否得志，当看到那些富有的密尔人时，维斯特洛人们总是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他们是胜利者，他们打败了这些混蛋，这些奉行着罪恶奴隶制的混蛋，为什么他们还可以过着这样优越的生活？为什么可以凌驾在维斯特洛人之上？这些混蛋甚至还信仰着异教的神灵，七神啊，您看看您的信徒吧！看看那些混蛋怎么对待他们的吧！ 而总督府内，神色慌乱的文员们盯向了总督大人本人，拜金伯爵亚历山大·史戴蒙，长拱堡伯爵与史戴蒙家族族长。 伯爵今年不过三十多岁，但却早早的秃头的，略有些肥胖的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其中还点缀着漂亮的宝石。 面对这些视线，总督大人只是回瞪了过去，他看起来并没有多惊慌，“科尔，你先说说对游民们救济的事安排妥当了吗？” “天衣无缝，阁下。”被点名的文官慌张的点着头。 面色逐渐转好的总督大人点了点头，他扭动了一下戴满金银戒指的双手，接着继续问道，“守备队的骑兵到了吗？” “不远了！” “不好了！”一个文员冲进来喊到，“有人攻击了卫队！骑兵们要冲击了！” 对于这个消息，总督大人大大松了一口气，那肚腩都因此收缩了不少，但是下一刻眉头继续皱了起来，他知道骑兵足以驱散这些乌合之众，但问题在于接下来的维稳——七神在上，还有那两位来调查他的统领，该死的，怎么全都凑在一起了。 与此同时，在总督府之外，在群情激昂之下，总督府卫兵几乎要被推搡到门内，若是再继续下去，狂热的民众就会冲进密尔的中枢。 正是在此时，一件事发生了，那就是有人拔出了腰间的小刀，捅在了一个卫兵身上，流血事件的突然发生让人们响起一片惊呼，人群就像是躲避掠食者的鱼群围绕伤者散开。 正在此时，尖锐的哨声响起，密尔守备队刚赶到的骑兵对此做出了回应，他们向着运动的中心，也就那个小高台压低马速直冲而来。 与骑兵一起出现的，还有一营士兵，他们不是在密尔的富裕之中被养废的废物，而是从东方战场上轮换下来的士兵，他们毫不犹豫的挥舞手中的长矛，不断拍打在人们身上，这样使用长矛不至于杀人，但也可以在他们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逼得他们一边流血一边逃跑。 佩特刚发出半声尖叫，又被自己压了回去，在旁边的佣兵搀扶下一溜烟混入人群消失，茫然的人群瞬间失去目标，也尖叫着开始奔逃。见此得守备队骑兵马上放慢了马速，但是人群的互相践踏已经无可避免，哭喊声随着人群涌动起来，骑兵并没有挥舞刀剑，只是舞动其手中马鞭，但即便如此，也制造了击溃这庞大人群的恐慌。 很快，曾经闹事的人群就这样被驱散，只留下了一片狼藉，以及不幸死在其中的倒霉蛋，密尔士兵接着就在文官们的指挥下开始收拾这一片狼藉的场地。 至于亚历山大总督大人，他并没有因为混乱的结束而高兴，相反，他的心情还更加糟糕了…… (本章完) 第135章 风云汇聚 第135章 风云汇聚 当密尔的城墙出现在视野的边缘时，胡戈与伊尼斯让麾下骑士打起了他们的旗帜，都已经在这个距离，隐藏身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那还不如直接升起旗帜。 虽然到达了目的地，但是无论是胡戈还是伊尼斯，表情都不能算是好看，这一路走来，他们看到了密尔大领地的真实情况，而情况实在是说不上好。 在密尔的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奴隶制的复兴，奴隶主把产业寄托在东征的贵族们名下，实际上延续着奴隶制，只是在名头上“废除”了奴隶制。 这本身到不能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在新七国的各个大领地，这都是多多少少出现过的事情，占有了土地的领主们为了尽快从土地上获得财富，进而与曾经的奴隶主们合作了起来。 这种事情是需要时间来解决，但是让两人不高兴的是——尤其是胡戈——这种奴隶制居然还在不断扩大，而且这一路走来，很多城镇与村庄都充斥着对铁王座与密尔总督府的牢骚与不满，在这些东西方人看来，密尔总督府腐败无能，充斥着贪官污吏，除了压榨他们就只会压榨他们，甚至在一些村庄里，很多人都认为这还不如奴隶主的时代——而这些人里甚至包括了西来的维斯特洛移民。 这让胡戈与伊尼斯都警惕了起来，这种声音里代表的信号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类声音的传播范围还很广，这就更让人警惕。 而且，密尔平原也算不上安稳，大道上时不时就可以遇上盗匪，这些盗匪大多是这些年来到东方寻求财富与领地，但又不愿意前往上洛恩前线厮杀之人，对他们来说，在密尔打家劫舍显然更加安全。 他们与密尔本就存在的强盗与奴隶主残兵配合起来，在密尔平原上为祸一方，许多地方都已经形成了固定对强盗上供的惯例，而密尔总督府对这一切视若罔闻，就好像看不到一般。 不过，虽然密尔大领地问题很大，大得胡戈都想要宰了那位拜金伯爵，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也非常清楚，光靠这些，是扳不倒那位的——在这个时代，这点事情捅到劳勃国王那里，最多让那家伙挨些骂。 但是，这些事情虽然很小，不过拿来发难倒是非常合适的，胡戈与伊尼斯一路来都在记录他们的所见所闻，至于他们如此热切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劳勃的命令，而是想要把这个拜金的混蛋给整下去，这家伙控制下的密尔连共赢都不愿意选择，可是让他们损失了很多收入。 劳勃让他们配合铁王座特使整顿密尔固然是一個要得罪很多人都苦差事，但是这也下发了权力，这些权力用好了，可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 随着七芒星与双塔旗帜的升起，密尔方面立即发现了他们，胡戈与伊尼斯都看到了一阵鸡飞狗跳，接着来了好几波骑手确认他们的身份，看这些骑手的慌张，这些年轻人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安达斯统领与潘托斯统领。 当两人的队伍来到密尔的城门之前时，密尔守备队的士兵们在城门前已经列好了阵，欢迎两位统领的到来，至于在士兵们之后的，便是那位拜金伯爵，密尔总督。 “这些士兵……看起来就是架子。” 胡戈注意到了密尔守备队的华丽衣袍，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材质的昂贵，这让他皱起眉头，在胡戈之城见惯了各种朴素景象的他实在是看不惯这种轻浮的风格，更别提这种风格还出现在了士兵身上。 “也没人指望他们打仗，胡戈，你也别小瞧这些士兵，这些人里可有不少维特洛富裕人家与小贵族的子弟。” 作为消息灵通的佛雷成员，伊尼斯讲出了一些胡戈不知道的东西，对此胡戈只是不屑的撇撇嘴，虽然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消息，但是第一时间也就明白了其中是什么把戏，总有那么些人想要子女渡上一个去过东方任职的履历，但又不愿意让孩子前往上洛恩前线的家伙，那么把人往密尔守备队里安置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又处在安全富裕的密尔，又没有战乱的威胁。 至于为什么需要这个履历，因为现在铁王座的政府与军队规模都在扩张，任何有远见且想要抓住这个机会阶级跃升的家族都不会放过这个口子的。 “也是因为充斥了这种人，密尔的暴动才能闹到总督府之前，他们在这里当漂亮人偶倒是挺称职的，但是也仅仅如此。”胡戈继续不屑的评价道，是的，他们知道密尔发生的乱子，在了解了此事之后，两人对这次南下之行也有了更多信心，一个如此好的机会就这样递在了面前，怎么能不抓住呢？ “不过，他们事后清理倒是做得挺到位的，虽然，我只认为这会制造麻烦，而不是平息混乱。”伊尼斯看向了护城河附近变成焦黑的营地，在密尔的暴动之后，这些游民营地自然就受到了报复。 守备队组成的欢迎队列并不长，两人与他们的队伍很快就穿越过去，来到了亚历山大·史戴蒙总督的面前，胡戈第一眼看到这个总督，就感觉看到了一个标准的官僚形象：他的头发过早的秃顶，挺个肚腩，估计还总是喝着过量的酒。 亚历山大总督在两人面前保持着极为谦卑的姿态，因为他甚至连统领都不是，只是铁王座在密尔的总督，但在不代表胡戈与伊尼斯就可以用傲然的态度来对待他，这个总督不管怎么说，都是与统领们平级的。 “两位，你们可真是骗惨了我，你们说着坐船南下，却这样打我一个突然袭击。”在与总督那有着粗短手指的手掌握手之后，满面和气的官僚说道。 “这样才能看到真实的密尔嘛。”面对隐隐的指责，胡戈笑着顶了回去，“这一路来，我得以看到了总督大人的治理成果，这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啊。” “那密尔是否让两位满意？”亚历山大总督继续保持着一团和气说道，胡戈的嘲讽就像是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上。 “这一路我们看到了很多东西，也让我们很期待可以在密尔见到什么了。”伊尼斯插话了进来。“那实在是太欢迎了，不过，我们也不要在这里说那么多了，两位，就让我们进去吧。” 随着总督话音刚落，立即响起了音乐，两人也跟随转身的总督，进入了这座新七国的首都。 当统领们的队伍进入城市时，在密尔之内，有个人也接收到了消息，“他们终于来了啊。”说完，说话的男人在狭小的房间里站了起来，露出了他的脸庞，而若是常年混迹在红堡宫廷之人看到这张脸，马上就会说出他的名字，培提尔·贝里席。 这几年来，培提尔无疑是红堡宫廷最为显眼的政治明星，他是由艾林公爵夫人介绍进入艾林公爵掌握下扩张的铁王座政府，最初所有人都以为不过是进来一个关系户，但随着这个矮个子展现他的能力，没有人忽视他的存在，他的职位因此也不断提高，而在铁王座因为反东方浪潮而对东方进行调查时，这位红堡的政治明星得以成为了特使，前往了这座城市。 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其实培提尔在所有人之前来到了密尔，因此藏身在密尔的居民区的小楼之中——这里是八爪蜘蛛留下的据点。 培提尔身材矮小、体型普通，但有着英俊的相貌，这相貌曾经让徒利家的姐妹倾心于他……只不过，这是现实并不是童话故事，所以这个故事并没有什么好结局，但是，作为有产骑士之子的培提尔也并没有因此退出，他依然活动在舞台的中心——虽然只是作为配角。 培提尔躲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他要先看看那两位统领会与亚历山大总督之间的情况，培提尔很明白，他是这个局里面最弱的人，因此，他必须先隐藏自己的身形，看看别人会如何行动。 说实话，在心底里，培提尔从不喜欢如此，但是，他很清楚，目前他也只能顺势而为……不过，培提尔想到了铁王座给他的命令，内心就涌起了一股雄心壮志，若是把这利用好，他没准可以坐在自己无比渴望的位置上，再也不用去讨好那个烦人的女人…… 站起的特使大人披上了兜帽，把相貌给隐藏了起来，门外是他的部下，他们已经等待了很久，现在，他要去看看那两位统领大人，虽然自己早就研究了他们的心理与行为，但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是得看到了之后才知道。 到现在，密尔这个局里的各方都已经汇聚，风云激荡的故事也将开启，不过汇集于此的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波涛之上，嗜血的海怪也在前往这座城市…… 这些年来，在东方的海岸线上，海怪旗帜已经变成了一种禁忌，其成为禁忌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攸伦·葛雷乔伊的恶行。 攸伦·葛雷乔伊那层出不穷的恐怖手段回荡在东方的各个海岸，即便是最残忍的海盗，见到攸伦的所作所为都会感到胆寒，而且攸伦的行为还在越来越恐怖，因为就一些目睹攸伦暴行之人说，他已经开始涉及邪恶的魔法…… 而现在，在大洋上，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远航，这支舰队的船帆之上，随处可见那邪恶的海怪，这支由海盗组成的舰队尤其安静，因为他们的首领不喜欢吵闹，这些海盗曾经是诸海最为桀骜不驯之辈，但现在都在攸伦的统领之下无比乖巧。 走出船舱，靠着红色的船舷，月明星疏，攸伦·葛雷乔伊难得有一丝感伤，方才他在阅读一本从魁尔斯的男巫手中夺来的魔法书，但很可惜，他没能看到其中的意思，这些书籍总是那么晦涩难懂，解读起来无比困难，但是每从上面获得一份邪恶且血腥的知识，都可以让攸伦感到快感。 为了这些知识，攸伦远涉恐怖的亚夏，闯入夷地天子的宝库，攻打魁尔斯的灰尘宫殿，甚至还进入遍布怪物的高高索斯废墟……他获得了无数晦涩难懂的魔法书，还抓到了许多操行魔法之人，逼迫他们教授自己知识——这让攸伦了解了很多恐怖都东西。 现在的攸伦内心有着一丝破译神秘无功的惆怅，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追着舰船的鲨鱼打断了他的情绪，攸伦总是会在他的船上折磨人，有的是不遵守纪律的倒霉蛋，但更多还是被抓的俘虏，他们的鲜血会被倒入海中，这些鲜血总是会吸引来大量鲨鱼。 看着那些随着铁锈味疯狂冲击的鲨鱼群，攸伦感到一种残忍的狂热，但接着这种情绪就像是被泼了一盆水一般冷了下来，他想起了劳勃·拜拉席恩这场东方远征，想到了他在其中获得的一切，但是，他并不高兴。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这里的鲨鱼，嗅到血腥味就疯狂冲击，不，不应该这样，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引导血腥之人，而不是追逐血腥之人。 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上攸伦·葛雷乔伊的心头，他绝不会成为追逐着血腥味的大鱼，无论是谁都不应该让他如此，他想到那些记载着无数恐怖知识的书籍，虽然这些知识杂乱而难以整理，但是在这些东西之中，攸伦也发现了一条通往未来的路，虽然模糊，但那依然是路。 他会成为风暴，成为毁灭，成为攫取权力的暴行本身，永不休止，永不沉没——不过，那是一切之后，在此之前，他还得为那一刻而准备，也是因此，他要前往密尔。 从他出生以来，一股力量就在引导着他，长大之后他明白了那是风暴神指引——一位癫狂的神灵——但是这次，引导他的并不是风暴神，那些有着鱼类特征的怪物进入他的梦中，为他指出了方向，攸伦不知道这些家伙打算干什么，但是，他还是打算过去。 至于密尔正在发生的事情？哦，那和他无关，他才不在意这些事情。 (本章完) 第136章 刺杀 第136章 刺杀 “看来我们的总督有非常好的文书，把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解释得非常好。” 胡戈拿着报告说道，现在他正坐在亚历山大总督安排的宫殿中，这座宫殿曾经属于一位奴隶主，随着密尔变天，奴隶主被赶出宫殿，这里自然就属于了铁王座，进而成为密尔总督府用来招待宾客之地。 为了表达他的欢迎之意，亚历山大总督对这座宫殿进行了重新装修，换上了各种昂贵的装饰与器具，而且还送上了几盆在现下环境下昂贵的蓝色玫瑰，现在这几盆玫瑰正摆在胡戈与伊尼斯的桌前，不过两人都没有把弄这名贵卉的意图，尤其是胡戈，他对这足以换到一片骑士领地的卉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胡戈手中的纸张，是由随队南下的文书们对密尔财政调查结果，作为安达斯统领，胡戈不用亲力亲为，下发命令下去，自然就有人鞍前马后的工作与记录，所以很快，在那些工作多年的文书努力下，报告就送到了他们面前。 “这人把账本做得那么天衣无缝，看来我们想要从这里找到东西基本不可能。”伊尼斯也在看报告，不过他的脸上带着欣赏的情绪，“看来，我们只能先等着那位特使大人的到来，看看铁王座到底是什么思路吧，拜金伯爵已经抛出来一些倒霉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 在胡戈与伊尼斯进入密尔之后，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开始执行铁王座的命令，对密尔的财政与行政进行调查，由于这一路的见闻，本来他们都做好了亚历山大总督对抗调查的准备，但亚历山大总督却主动把相应文件都给送了上来，还揪出来了一些贪官污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总督这是在丢车保帅，然后被他丢出来的贪官污吏，说白了不过是一些小虾米罢了，但是就算是谁都知道，也无法对他做什么，因为总督收尾收拾的实在是干净，胡戈与伊尼斯本来打算通过对各类报告的调查来找出总督的问题，结果总督的文件里面实在是找不出来问题，即便是再离谱的支出，最后也有对应的合理解释。 “是啊，剩下的事情就让铁王座的特使来办吧，那位小指头在红堡宫廷里可以说是名声迭起，我很想要看看他有什么能力。”胡戈说道，虽然他很想好好斥责一番拜金伯爵，但是他的这些想法最终还是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维所掩盖，这终究是铁王座的事情，而不是他的事情。 再说了，铁王座派来的可是那个小指头，是培提尔·贝里席，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当这是红堡的政治明星，但是胡戈可是很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相信，自己眼前这找不出破绽的文件，在小指头面前根本没什么意义。 而且，现在待着的地方不是安达斯，是密尔，他可不想像是某位史塔克公爵那样，在自己的地盘之外被抓起来，还被砍掉了脑袋。 对面的佛雷统领更是打着这样的主角，佛雷家作为一个常年游历在封君之外的家族，为上级办事从来都是半出力的——需要拼命以小博大时除外。 因此，他们接下来就聊起了其他事情，而两人最为在意的，无疑便是反东方法案。 “那个佩特有点意思，我现在严重怀疑，他的所作所为有维斯特洛反东方派的动作，我看他的资料，这不过是一個手脚不干净的箍桶匠而已，却闹出来那么大风波。”伊尼斯说着这些话时，还时不时抚弄腰间匕首的握把，这个佛雷已经动了杀心了，想要这个小丑消失。 佛雷是在东方事业里获益最多的几个家族之一，佛雷家在东方获得了无数地产，还出现了一位统领——这可是与他们封君持平的头衔。所以，佛雷对于反东方浪潮异常恼怒，此前潘托斯也出现过鼓吹反东方之人，但很快就被佛雷的士兵捕杀。 在这座城市之中，佛雷最为在意的自然是不久此前发生的游行暴动，还专心向亚历山大总督要来了这些人的资料，胡戈对此也挺好奇，所以也一起看了起来。 “也许背后有反东方派的资助，但我看来，更多还是这座城市本身的问题，伊尼斯，密尔聚集了太多冒险者了，这些人跨越狭海来到东方，却只能在贫民窟里面窝着，他们内心肯定满怀着随时都可以挑动起来的怒火，所以才能被佩特这种人给煽动起来。” 胡戈看到的更多，在他看来，劳勃与琼恩为密尔选择了一个非常坏的总督，密尔挤了那么多无业人士实在是不应该，若是他掌握密尔，早就把这些人赶出了城市，强迫他们到密尔平原上种地——密尔平原上现在有的是可以让人耕种的地方。 在安达斯与潘托斯，他们就是这样做得，怎么能够让这些人烂在城里，这种珍贵的劳动力应该被赶去种地，或者拉入军队中，反正怎么都不能就那样在他们烂在那里。 “也是，这座城市的治理实在是太差了，说起来，拜金伯爵虽然烧掉了游民的营地，但是游民他只抓了几个人当做典型处理……哼，这家伙还是太心软了，既然这些贱民丢敢暴动，那就应该给他们一个彻底的教训，不杀得血流成河，我看这些贱民还敢闹。” 伊尼斯的想法非常封建主，这让胡戈下意识的摇摇头，他知道这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常态，但是他终究不愿意接受，也不会选择这样的行为，这是他的底线。 至于那些游民，游民胡戈倒是认为游民是短时间内不会继续闹的，原因无他，那便是密尔政府虽然镇压了游民，但是也贯彻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的原则，马上就给游民们送去了大量的物资安抚。 但是，想要稳定持续下去，终究是要给这些游民找到一份足够安稳的工作，在胡戈看来，接着暴乱带来的机会，把这些游民给一次性送出城市才是最好的选择，而这里这位总督还是错过了这个机会，至于现在现在密尔大街上随处都可以见到游民。 “我看，我们先派人去啥了那个佩特得了，不过是一个跑到东方来的破落户，这种人我可见了太多了，对付他们，只有刀剑可以管用，而且宰了这个家伙，还可以给他身后的人一些教训。” 伊尼斯继续说着，话语里面的杀气是扑面而来，这让胡戈直接扶额，“伊尼斯大人，杀一个佩特很简单，但不应该是现在，也不应该是这座城市，这里终究是新七国的首都，是铁王座直辖的城市，还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真的不适应动刀啊，而且，我们想要找到那家伙也难。” 胡戈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累，这位伊尼斯大人带兵打仗，单纯治理都还好，但是涉及政治，他是真的不如他的父兄，而且看他这样子，胡戈也有些明白他为何教育子女那么失败，以至于两个儿子都变成了废物。“嘛，你说得也对，不动就不动吧。”伊尼斯倒是从善如流，见胡戈这样说，也赞同了，毕竟对于他来说，杀不杀这个佩特不过是一件顺手而为的事情，要是不行那就不行吧。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敲响了他们房间的门，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交谈，“什么事？” “胡戈大人，伊尼斯大人，亚历山大总督要见你们两位。”回应的声音有些闷沉，不过这个声音响起时，无论是胡戈还是伊尼斯，都感觉到了不对。 这座宫殿的仆人，都是他们带来的人，因为无论是伊尼斯还是胡戈，都非常重视自己的安全，但是，这里这个声音，他们两人都不认识。 在互相交换眼神，确定了都不熟悉这个声音之后，胡戈与伊尼斯拔出挂在墙上的装饰用剑，靠在了门边，作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大人？两位大人，你们还有多久出来？”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伊尼斯回应，“告诉总督，我们不去了。” 回应他们的是一段时间都安静，接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冒出来一个“是”，接着外面就安静，胡戈与伊尼斯等了好一会儿，既然没有什么声音，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正在他们以为是直接搞错时，门被打开了。 四个裹着黑色长袍，面庞隐藏在斗篷下面的人鱼贯而入，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看到惊慌的被刺杀对象，而是迎面而来的刀剑。 随着刀剑挥舞，一个人头与一条手臂就被斫了下来，在被砍下手臂之人的惨叫之中，另外两个刺客直接被这一幕给吓住了，他们才是猎人，不是吗？为什么却在这里反而成为了被埋伏的人。 其中一个刺客反应比较快，见胡戈与伊尼斯冲来，他马上丢出匕首，迫使伊尼斯低下身子，而另一个就没有那么好运气，直接被胡戈捅穿了心脏。 躲过一劫的刺客没有任何由于，直接跳窗冲了出去，玻璃破碎的声音立即惊动了外面的卫兵，在“抓刺客”此起彼伏的喊声之中，刺客被许多人追了起来，一时间，外面一片兵荒马乱。 “他妈的，七神在上，为什么这里会有刺客？那个亚历山大怎么做保卫工作的？还有我们的卫兵，他们都死了吗？居然这样都混进来了！”在血泊之中，伊尼斯恼怒的说道，而胡戈也面色凝重，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中所代表的东西实在是太恶劣了，而且，胡戈想到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容不得他不重视。 很快，安达斯统领与潘托斯统领被刺杀的消息就像是旋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密尔，很快密尔的大街小巷里都是谈论此事的人，而密尔各路人马，包括总督在内，都在往招待两位统领的宫殿赶。 不过，他们到达的时候，除了一队封锁现场的卫兵之外，根本见不到两位统领，问两位统领在哪儿，也问不出来，反正在这里是见不到总督大人的。 至于为什么见不到，因为他们跑到城外去了，解决刺客之后，胡戈与伊尼斯是越想越害怕，而且刺客也没有抓到，至于那个逃走的家伙，也非常果断的自尽了，根本不给抓住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这四个人没一个有人认识，也就是说，四个陌生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样摸进了他们的宫殿，他们绕过了那么多护卫，也绕过了那么多仆人，就这样摸到了他们的房间之前。 所以在一番交流之后，胡戈与伊尼斯达成了共识：既然找不到刺客是如何来得，那问题多半在宫殿本身的问题上，尤其是胡戈，他可是知道瓦里斯在红堡里面的那些手段，天知道这宫殿里面有没有瓦里斯的密道。 不过，若是他们是走那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密道的话，那其中散发出来的政治意义可就非常大了，这代表铁王座参与了此事，因此，越想越害怕的两人，选择直接离开了宫殿，先到密尔城外去。 本来他们都想要直接跑回领地，但是冷静之后又回想了一下，要是铁王座要他们的命，哪儿用得着这样？而且以胡戈对瓦里斯的了解，若是瓦里斯来布置暗杀，怎么会如此拙劣，因此，他们接下来就想到了总督，他也有这个动机，但是转念又想到，虽然是有这个动机，但也犯不着这样做啊。 不过，虽然好几个思路都被打消了，但是胡戈与伊尼斯还是不敢放松，为了避免最糟糕情况的出现，他们直接跑出了密尔，在密尔城外挖掘壕沟，构建一个小营地，这个营地就在密尔之外的七神东方教会大教堂的旁边，还可以获得教会的帮助。 同时，他们也开始着手调查此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太怪了，他们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137章 突如其来的海盗 第137章 突如其来的海盗 把口感醇厚的啤酒大口灌入口中，佩特就像是劳勃国王陛下那样不顾酒液流淌了一身，然后用力的把空空的酒杯砸在桌子上，“我再请这里所有人一杯！” 佩特的话引起了一片恭维与赞美之声，酒馆小弟也在老板那欣喜又忙碌的声音之中忙着把一杯杯啤酒与烤肉送到酒客们面前。 佩特非常高兴，这场暴动让他获得了一大笔金龙，那可是金龙，以前他干箍桶匠时根本就看不见如此大额的钱币，佩特越来越为自己的选择而庆幸，不过是冒一点险，就可以获得那么多东西，这生意真是太棒了。 佩特啊，老佩特，你可真是个聪明人，你这样的聪明人就应该发财，就应该成为体面。不由自主，佩特想起了那位大人许诺一切成功之后的赠礼——那可是一座城堡。 只需要一些挑动的话语，就可以让这些愚人为自己冲锋陷阵，哈，这可真是巧妙的艺术，虽然只是为了金龙而干起挑动之事，但是佩特也承认，当他挑动人民的情绪时，他感觉自己就是神灵，就是七神那样的存在。 “大人，您吃慢点，可别呛着了。”一个女人奉承的说道，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这让佩特很受用，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他，但是曾经作为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所以给那女人手中弹了一枚银鹿，让那女人一阵欢天喜地。 酒馆老板面带谄媚的为佩特端来了他们酒馆的招牌菜——烤鹿肉，还不忘给佩特的杯子续满，酒馆老板是一个西境人，他的菜式也充满了西境风格，强调对香料与上等原料的运用，佩特还在维斯特洛时就很喜欢西境食物，但可惜的是那与他没有人格关系。 现在密尔总督府那些蠢货肯定还在找他吧，哈哈，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就在这里饮酒作乐，那笔钱真的是给对了，等到这段时间风头一过去，他就马上出去再煽动群众来一次。不过，下次对面的抓捕措施肯定也会做得更加妥当，他可得当心一些。 佩特想着想着，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粗暴的贵族，幸好这家伙离开了，不然指不定还要找自己的麻烦，佩特还想到了这一切的根源——反东方法案，嘛，他对政治不关心，也没有兴趣掺和这些大人物之间的斗争，干好自己的事情拿着报酬回到维斯特洛就是了。 佩特把被盛满的酒杯放在嘴边，只是就在他准备饮下之时，酒馆的大门突然被重重大开，发出的巨响直接使他呛住了，整個人咳嗽不断。 “陌客的拜访啊，是哪个傻逼，居然这样——”咳嗽完之后的佩特吼道，但是随着看清来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密尔守备队的士兵正在鱼贯而入，至于那个领头的人，不是那个拿了他一大笔钱的密尔队长，而是一张陌生的脸——正是这张陌生的脸，让佩特慌了，这个人不是拿他钱的那个人。 “佩特，我们找你好一段时间了。”来人说道，接着两个守备队士兵走到他的身边，把他给架了起来。 “总督大人正在找你呢。”这话让佩特就像是一摊烂泥一样软了下去，因为他明白，这一刻起什么都完了，至于那些此前一直围着他对他奉承与赞美的人全部都鸦雀无声，就这样看着佩特被带走。 接下来，佩特就这样在大街上被押去了密尔总督府，而在路上，佩特看到景象让他内心还存在的那点幻想全消失，因为大街上随处都可以见到密尔守备队的士兵，他们正在街上到处抓人。 在这一刻，佩特是后悔啊，这一切都在显示密尔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绝不可能会有这样“挖地三尺”的景象，而没有第一时间重建信息网，导致没有掌握这些信息，恐怕正是他陷入如此困境的原因。 而无论佩特如何如丧考妣，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确定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极其黑暗的未来。 “总督大人，我们已经拔光了那家伙的手指甲与脚趾甲，但是他只交代了是西方的贵族指使了他暴动，而刺杀的事情除了‘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说，我说实话，总督大人，就那人表现出来的情绪，他可能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闭嘴，给你继续拷打他，把他知道一切都给我说出来！”亚历山大总督对这个回答显然非常不满意，他的右手不断指向正在汇报的拷问官，让那人胆战心惊。 “是，是是是，总督大人，我马上继续，我一定让家伙把他一辈子的事情都给倒出来！”拷问官保证道，接着连忙跑了出去。 而亚历山大总督焦急的在房间里不断踱步，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虽然在他的命令下，几乎整个密尔都要被翻过来了，但是总督知道，这些依然就像是无用功一般，他一日无法抓出刺客，这个麻烦就一日困扰自己。 两位新七国统领被刺杀，这实在是太大的事情，大到他私下里做得那些事情都不算什么，那点事情最多也就让他被解职而已，但是这件事……一个弄不好，他的脑袋可就没有了。“总督大人，在我看来，这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您……”总督的秘书，密尔本地人利开德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人身材中等，染着紫胡子，身上是新七国文官的标准长袍，但是他获得的是总督的爆发。 “你别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废话，我能不知道这是陷害吗？你别在这里给我废话了，快给我去找。七神啊，两位统领在我的辖区被刺杀，他妈的。”总督的踱步更加焦急，他清楚平时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这个位置，要是解决不好，那结果是极其恐怖的。 “总督大人，在我看来，关键还是要和两位统领说清楚这些事情。”虽然被责骂了，但是秘书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只要和这两位说清楚了，其他威胁就根本不是问题。” “现在两位统领连见都不愿意见我，我想他们提出邀请都是获得拒绝，而我亲自去他们的营地，他们也没给我多少交流时间，简单交代几句就把我赶走了。利开德，你这个蠢货，伱难道不知道这些吗？我是不是要考虑应该换一个秘书了！”总督继续吼道，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而秘书此时反而露出了笑容。 “总督大人，我正好有着关系，可以让我见到胡戈大人，我的家族与安达斯有很密切的贸易，是与胡戈大人搭上了线的，我用这个身份，一定可以见到胡戈大人的，到时候我肯定可以说服胡戈大人。”秘书显得非常胸有成竹，这总督躁动不安停止了，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利开德啊，利开德，你既然想要去，那我就让你去吧，但是，你要是办不好这件事的话……” “我明白，大人，若是一切被我搞砸了，我会卸去所有职位。”秘书继续说道。 。 “利开德……我记得这个名字，安达斯商会在密尔最大的合作者，就是这个名字吧，嗯，他现在还是总督的秘书，有意思，亚历山大这是终于聪明了一把？都知道迂回了。”胡戈读完利开德的信件说道，话语里是对亚历山大的评价。 “那是否要让此人进来？胡戈大人。” “让他来吧，但是要安排好护卫。” “是。” 其实对于这个人，在胡戈看来，见不见都一样，他与伊尼斯早就打定主意，要借着这个机会搞掉拜金伯爵，只是考虑到亚历山大都这样迂回，而且这人还是安达斯商会在密尔的最重要合作者，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见见，不过如此无论说什么，胡戈都打算当个屁。 至于对那场刺杀，胡戈与伊尼斯的共识是无论刺客是谁派的，在此刻已经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借此时达成最大的政治效果。不过，对于刺杀本身，胡戈还是担忧的，所以他的护卫进一步加强了，现在陌生人想要接近胡戈，最少都要经历三次搜身，期间还得在大量卫兵监视之下。 就在胡戈准备会见总督的说客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信息，那就是这个要见他的利开德，遭遇了海盗的袭击。 “什么？海盗，在这里？这里可是密尔，是新七国的首都！” “胡戈大人，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这绝对是真的，利开德大人真的被海盗抓住了，而且，而且……”说话的人吞吞吐吐的，就像是在害怕什么。 “有什么就说什么。”胡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不喜欢下面的人这样。 “而且我们的人在那些海盗的旗帜上，看到了攸伦大人的纹章，而且这些海盗也自称自己是攸伦大人的部下。” 这句话让胡戈立即站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随之一变。 (本章完) 第138章 指引者 第138章 指引者 攸伦的人抓了要面见他的使者，胡戈怎么都想不通攸伦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不影响他意识到其中的政治意味，而且，那可是攸伦啊，是那个恶名已经传遍了整个东西方的攸伦啊。 不过，这种这些想法只在胡戈脑海中存在了一瞬，因为他转眼也就意识到，这事也太拙劣了，就像是那场刺杀一样拙劣，以印象里的那个疯子，他即便是要抓人，也不会这样大张旗鼓让他的部下打着旗帜抓人。 想通这些之后，胡戈又坐了下来，冷静，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而胡戈的反应，让那急匆匆冲进来汇报的侍从看不懂了，大人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艾迪，给我拿杯葡萄酒，然后，你去告诉伊尼斯大人，我们不必在意此事，就让亚历山大总督着急去吧。”胡戈仔细想了想，这事和他就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还把攸伦那個疯子给扯了进来，那还是保持距离吧。 汇报者对于胡戈大人的情绪变动很是不解，但作为部下，他还是听从了胡戈的命令。 至于那个利开德，他虽然是安达斯商会在南方的合作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不能被替代的，实际上，愿意赚这个钱的人多了去了，到时候有的是人来接替。 就这样，胡戈和伊尼斯继续保持与密尔的隔绝，就这样隔岸观火，不过，总不能一直都在营地里面窝着，起码伊尼斯是做不到，所以不久后，胡戈就被伊尼斯拉着出去打猎了。 密尔平原是一片肥沃的平原，这片平原上除了田地，也有森林，这些森林是在密尔统治者的命令下被刻意保留的，说是为了什么“涵养水土”，而在铁王座入主密尔之后，这些森林也变成了属于铁王座的森林，不过，对于胡戈与伊尼斯这样的贵族来说，去打猎还是没什么的。 胡戈其实是不愿意去打猎，但这就是贵族交往的一部分，而且伊尼斯是亲自邀请他的，所以胡戈还是得去——当然，他不忘带上绝大部分护卫。 不过，胡戈没想到的是，这次打猎之行，会让他见到一位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物。 “胡戈大人，前面有个披着斗篷的人想要见您，他说可以告诉您密尔的一切。”探路的骑兵来到众骑簇拥之下的胡戈面前，向他说道，而胡戈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一个不清不楚的人想要见他？这怎么看都不安全，不过，鬼使神差的，话涌到嘴边，就变成了，“让他过来吧。” 那骑兵也对此有些诧异，但还是执行了胡戈的命令，而胡戈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但他没有马上更正命令，而是的确打算见见此人，原也很简单，在密尔如今这个扑朔迷离的乱局里面，他虽然打定主意不去干预，但是终究还是想要知道多一些的，这人既然要来和自己谈这些，那他就听听，看着这人可以说出来什么。 “胡戈大人，感谢你能停下队伍，愿意和我聊上几句，我相信我的信息能够帮助你。” 不一会儿，那个披着斗篷的人来了，随行的侍卫警惕地围住陌生人，将他与胡戈隔开。 他仔细观察这个拦停自己脚步的人了：这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穿着朴素的服装，外罩了一件老旧且褪色的黑袍子，随从已将他搜身，除开一根防身的棒子和一些看着高深莫测的符文经卷外，别无他物。 看样子大概是个隐修者，胡戈对突兀的来客做了个粗略的判断。 “老先生，愿七神祝福您，很抱歉我们现在只能如此交流，当下密尔的环境动荡不安，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安全，有什么事，就这样告诉我吧，还有注意您的举止，我不希望我的侍卫冒犯你。” “没关系，胡戈大人！”老者很通情达理的，“劳勃大王结束了该死的战乱，但社会上还没有太平，我晓得这一点。正因如此，我必须警告你一股来自暗中的威胁，它正虎视眈眈地观察着你，你要警惕它们、不能被它们给逮着了！” 这番有些发癫的话语无疑逗乐了许多年轻的侍从们，最糟糕的是，由于统领在场，他们还必须保持严肃警戒、没法放声大笑一番，这种没来由蹦出来的神棍，他们听过见过的也不少了。不过，不同于这些紧绷面容、竭力维持严肃的侍从们，胡戈本人却非常重视，他对神灵们有着深刻的认识，虽然平时见过一些假神棍，可在密尔当下的紧张局势中，谁知道七神会不会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来警告自己呢？ 想到这里，胡戈决定先不管这老头的真假，既然他现在伤不到自己，听一番话总是无碍的——真假，之后再验证嘛。 “老人家，那这么说，是什么东西藏在暗处，想要我的命呢？”既然要防范什么，知晓对方身份自然是最好的，胡戈就此提出了他的问题。 “海上，海上！这群家伙自海上而来！他们残酷无情、毫不怜悯，以聆听哀嚎为乐。”老人的话语将胡戈的神经拉至紧绷。“难不成是攸伦？”胡戈如此想到。伟大远征后，攸伦的凶名并没有随着局势的缓和逐渐消退，相反，他在诸海的暴行更加猖獗，其恶劣程度甚至到了许多维斯特洛人也不能忍受——即便受害者都是铁王座的敌对势力。 由于攸伦的诸多恶行，没有人愿意去驾驭这头凶恶的海怪，以免遭遇传闻中的不幸，最终是劳勃国王力排众议，将攸伦纳为了直属将领，指挥着那支庞大的“宁静舰队”——其得名于残暴管理下诞生的严苛纪律。 在密尔当今的紧张局势中，涉及到攸伦的那件破事更是给局势火上浇油，因为沾上了这家伙，就肯定没有好事，虽然现在不知道攸伦在什么地方，但就他那神出鬼没的样，指不定钻出来了——胡戈是明白，他背后也有着神灵的。 “老人家，您说得这些家伙，该不会是在铁群岛的弑亲者吧？”回想完攸伦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为了保险，胡戈进一步确定着。 “不是他，不是他！”老人的话让胡戈疑惑，“大人，攸伦确实是一股很咄咄逼人的威胁，但是现在他还不够格，或者说，在他获得水中那些生活在水中家伙帮助之前，都是那么不值一提，真正的威胁来自它们！大人！在人类出现之前，它们统治着大地，世界各地就被它们留下了黑石建筑，这些家伙还建起宏伟的迷宫……曾经，它们意识到自己的时代已经结束，所以推入了大海，最多只是偶尔登上陆地与人类女子交媾，留下畸形的后裔，就像是蛆虫一般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现在，它们开始为回归打下基础！而您对它们来说，就很碍眼了，七神对它们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老者的话让胡戈表情越来越严肃，老者所说的那东西，他是知道是什么的，这不就是指那群深潜者吗？这可是原著里面最为神秘的一股力量了。 到这里，胡戈开始相信此人的话语，原因很简单，能说出来这些辛秘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而且他说得一些东西，也对上了胡戈的记忆，这就决定了他的话语是有着价值的。 “……老人家，您对我的警告确实很重要……”老者的警告对胡戈无疑有着重大的帮助，看来随着世界的改变，许多原本隐藏于世的力量开始提早出现。 “……您不顾年龄和身体、不顾你自己的安全，拦下我的队伍、警告我未来的威胁，我很感谢伱为此的付出。不过，我也有一些小疑惑：我的辖地在遥远的北方，如果不是这次铁王座的命令，我们或许永不见面，而且当下在密尔的总督、统领和国王特使，加起来足足有四位，为何独独来警告我呢？” “大人，在你看来，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对我来说，我们已经相会几次了！”老者开始为自己的选择做出解释，“我虽然现在在密尔停留，但我是个北方乡绅的子嗣，是在山沟沟和小河岸边长大的。当我长大、能够娶媳妇的时候，我所经历的就是不断的战争:为保护家园打仗、和蛮子打仗、领主们互相打仗、到新地方打仗，甚至和南边的奴隶主混账家伙连打好几次大仗；打仗、打仗、打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可不好受了，一开始少年时的我还沉浸在英雄的故事中，但不多时就现实了起来，每个人恐怕都是这样的。” “后来，渐渐我老了、烦了、想要休息，恰好我爹妈老婆也全死了，所以我就将领地交给孩子、一走了之，当了个四处晃荡的修士，以记录游历见闻为乐、以研究怪力乱神为乐。当大人你率领远征军东渡时，我刚好在安达斯，如果没有你的坚持，那些和圣女殿下起事的好小伙子们恐怕就被卡伦尔家族那群狗日的给屠戮了，你不光拯救了他们，后来还与圣女联姻、赢得了东方安达尔人的支持，在安达斯站稳了脚跟，从这时候起，我心中就发自内心的赞许你，你恐怕是数百年来最有能力的一位安达斯领袖。” “后来，劳勃大王开始了他的远征，打下了大片地盘，自此狭海东岸各地间不再被战火阻隔，又加上铁王座鼓励教苑的发展、为王室培养更多的官员，密尔教苑也比远征前更加开放了，所以我就南下来到了这里，虽然我年事已高、做不得官，但长久以来游历的见闻广博，所以首席学官特准我留在教苑，半是自学、半是教学，也算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吧，教苑藏书浩如烟海，所以我时至今日仍停留在这，也赶上了这该死的事儿。”老者语气一紧，看来接下来就是他前来预警的缘由了。 “就如我前面讲得，我对怪力乱神的传闻有许多兴趣，对其中一些门路也有些研究，就在前几天，我正在尝试复现一些东方人整的新路子，其中包括了预言术，通过并不太清晰的幻象，我看到了那群该死的家伙，看到它们在观察着您，在注意着您。我意识到必须向其他人发出警告，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对象：首先，如果传言无误，大人你自己是经历过七神的神迹的，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会事儿，其次我见过你，我了解你的性格和治理，如果我找你警告，最坏顶多挨一顿打被赶走，要是去警告亚历山大那头肥猪，现在这时候，怕不是得把一条老命栽在里面了。以上，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倘若事实如此，真是太感谢您了。”胡戈认真听完了老者的回答，不免对他的经历和智慧有些欣赏，只可惜年龄太老，胡戈都怀疑一阵风都可以吹倒他，“可惜您年事已高，我不知如何答谢您，您之前说您的子嗣继承了您的领地，可在我的辖区内？需要我助其一把吗？” “大人，不用了。”老人给出出乎胡戈意料的答复，“当我离开故乡时，我已舍弃了自己的过去，就像君临的铁卫、旧镇的学士、长城的守夜人那样，我的子嗣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运，就不劳大人你操心了，你帮不到他们的。至于我要什么奖赏……要不大人为我写一封手谕、让我能随时进入安达斯的书库阅读？我现在也没别的爱好和欲求了……” “没问题，老人家，我现在就给你。”说罢，胡戈就命令左右拿出纸笔，为老人写下他所求的文书，为求稳妥，胡戈还安排了一位随从带老者前往他的临时营地，让营地的铁匠给这封手谕打一份铁制的——对于一些重要的证明，金属制物往往能保存更久。 “我改变了历史的发展，但看起来那些家伙也没有按部就班、坐以待毙，看来复苏的绝不止七神和红神，未来的局势，越来越不明朗。”目送随从带老人离开，胡戈若有所思，然后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胡戈身后的众骑着不解的看着胡戈，根本不知道胡戈大人为何会如此重视那个疯子，还以为他的话叹气。 但我不会退让的，更不会出现胆怯和害怕，世界就是这样无情，有些时候人必须挺住，如果挺不住，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我当初顶不住，恐怕早死在河间了吧，没准还是兰尼斯特两兄弟手上，就和那个断指头的唐纳一样。既然那些鱼头怪物想要搞我，那就让他们来吧，而且，胡戈也很好奇，这些混蛋打算如何来暗算他。 (本章完) 第139章 急病乱投医者 第139章 急病乱投医者 在从这老者那里知晓了一切之后，胡戈没有犹豫，立即命令队伍回程，当然，也不忘向伊尼斯送出信件，向这位统领通报此事。 既然水里的家伙这次盯上了他，那么他也应该准备起来，先回自己的营地，现在不适合打猎，好好看看那些家伙打算做什么吧，眼下应该是以不变应万变。 而在胡戈定下了目标之时，在各种混乱纷至沓来的密尔之内，亚历山大总督也做出了一件事，一件足以震动狭海两岸的事情。 “去，给我去把攸伦的部下都给抓起来，要是他们敢反抗，那就把他们都杀了！既然敢这样挑衅我，那我也让他看看我的反击，攸伦必须明白，这里是密尔，不是他可以逞凶斗狠的地方！” 看着因为他的命令而震撼的众人，总督紧张的用手帕擦去了脖子上的汗，其实他知道擦汗没用，但他还是在擦，因为这稍微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亚历山大总督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招惹那个攸伦，而且这件事充满了疑点，那个攸伦即便是想要针对他，也不会做如此愚蠢的。不管怎么说，此事都太拙劣，但是，作为密尔总督，为了自己的权威，他必须作出反应，哪怕是这要他去得罪那个攸伦。 面对总督的命令，总督的部下们还是面面相窥，还有一些人直接转头离开了房间，这是要得罪那个攸伦，谁敢啊，谁不知道这家伙的作风，被他给记住了，早就都得被清算，很多得罪过攸伦的人可都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看着属下们的样子，亚历山大没有任何意外，不过，总督也没有指望这些人，在密尔当了那么几年总督，他也培养出来了自己的死忠，这种事当然是他们去办。 总督府卫队的军官站了起来，这是一個高近两米，披着大号锁子甲的巨人，他只是沉闷的应下了总督的命令，接着便走了出去组织卫队。 关于总督要对攸伦的人下手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密尔城内的市民很快就知道总督认定攸伦便是组织暗杀之人，所以要对他在密尔的势力下手的消息，对此，大部分人都认为总督疯了，无论是密尔人还是维斯特洛人，都非常默契的回家关门，远离接下来的动乱，还有一些人开始盘算着离开城市——那个攸伦不是什么易于之辈，肯定会报复的。 至于密尔的攸伦势力，那主要是一些走私者与商人，这些人此前大多是狭海上的海盗，被攸伦收编之后，他们被派到了各个城市，负责出售宁静舰队所获得的战利品，他们在知道总督府要下手的消息时觉得很荒谬，居然有人敢与他们的疯子舰长对抗？但无论他们怎么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曾经是在狭海上活动的积年老匪，这几年的和平生活还不至于磨平他们的敏锐，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便开始准备跑路，只是总督府的人来得更快。 他们还没有扬帆起航，总督府的卫兵就冲了进来，抵抗者在第一时间就被杀死，剩下的人见此，也没有拼命而纷纷投降，因为他们看来事情还是有着回旋的余地，就算是要算账，也应该在攸伦大人到了之后，而且，他们可没有去抓总督的秘书。 但是，接下来随着卫兵们的搜索，这些人就硬是在他们的地下室里面找到了被捆起来的总督秘书利开德，这让攸伦的部下们懵了，为什么总督的秘书会在那里！ 不久后，利开德就被送去了总督府，亚历山大迫不及待见了秘书，想要从他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第一眼看到利开德时，亚历山大就发现他受了不少折磨，整个人身上遍布着被拷打的痕迹，这让总督内心冒起一阵怒火，这是威严被触犯而产生的怒火。 总督把怒火隐藏得很好，除了熟悉他的人之外，没人看得出来总督的怒火，然后总督询问了秘书一些事情，主要是为了确定是否是攸伦的部下抓走了他，而利开德都表示了肯定，还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攸伦的人是如何侮辱他的，他抬出总督的名字，这些家伙依然不当一回事，还轻蔑的辱骂总督。 虽然很多人都在骂亚历山大，但是这都是私下的，没有人敢当着总督的面辱骂他，亚历山大已经很久都没有遭遇这种事了，本来稍微有些平息的怒火，再一次燃烧了起来。 不过，接下来利开德所说的话，立即让总督的怒火被浇灭，“亚历山大总督，攸伦与邪教徒勾结了起来，他们就在密尔附近的海岸洞窟里面想要做什么，我此前就被那些家伙带去了那里，在那里被关押了一段时间，我——我还在那里看到了一些怪物，一些人头鱼身的怪物！” 说着这些话时，利开德的眼中带着毫不掩盖的恐惧，谁都看得出来，他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听完了这番话语之后，总督反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利开德，想要从此人身上看出来其真正的所思所想，这一切让他感觉自己正在走入套索之中，嗯，自己的秘书被攸伦的人抓走，然后秘书看到了攸伦在洞窟里的阴谋……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套。 亚历山大虽然外号是拜金伯爵，但是他从来都不是傻子，不然也不可能在密尔总督的位置上坐那么久。 面对总督的审视，利开德的脸上只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亚历山大没有看出来任何问题，终于，他收回了视线，“你还记得那个地方怎么走吗？” “当然，总督大人。”利开德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队长，让利开德带路，我们去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历山大有股感觉，这个所谓的城市之下，没准就是现在破局的关键，当然，对于什么鱼头怪物，总督完全是不当一回事的，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但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乎了总督的意料。 利开德带着总督府卫队，走入了密尔沿海的海湾，从一处隐蔽的沿海洞窟之中，进入了利开德所说的地下，这一路很是枯燥，但好在没有什么岔路，而在最后，看到的东西震撼了他们。 在巨大的地下空间之中，他们看到了一座庞大的黑石建筑，这座黑石建筑巨大的底座屹立在洞窟之中，上面耸立着一座座黑石碑，看着这些石碑，所有人的脑海里面都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祭坛，这布局就像是一座祭坛。 看到这宏伟的黑石建筑，本来不把秘书的话语放在心上的卫队长也重视了起来，他命令部下们呈武装队形散开，仔细搜索整个空间，找出其中可能的敌人与怪物，不过最终除了一些生活痕迹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探查的队伍计算了他们的方位，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就是在密尔城附近，也就是说，若是这建筑冲上地面，那就正好在密尔旁边。 黑石建筑的消息很快就被层层上报，亚历山大总督拿到这个消息时，脸庞是扭曲的，虽然他相信了利开德的话，但是在内心深处，对此还是不信的，结果现在，下面的报告表示那里还真有一个巨大的黑石建筑。 黑石建筑，亚历山大总督知道这东西，它们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经屹立在了大陆各地，没有人搞清楚它们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总督更在意这可以帮到自己什么，能不能帮助自己解决现在的麻烦。 这些黑石建筑的出现，足以把人们的注意力从两位统领被刺杀上转移，甚至整个世界都会因此注意到密尔，亚历山大都可以想象密尔教苑的那些家伙会如何疯了，但是悲哀的是，他的麻烦依然没有少，铁王座要追究那件刺杀的事情，他依然是第一责任人。 渐渐的，总督内心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既然这里要素如此齐全，那么他为什么不把刺杀的锅丢在攸伦头上呢？总督明白，在秘书被抓这事之中透着浓浓的阴谋味道，但是愿意入局，愿意被人利用，原因也很简单，至少这可以把水搅浑，而搅合搅合着，一些事情也没有那么要命。 攸伦这家伙一直以来，也的确在玩弄着魔法，把事情往魔法的方向扯固然扯淡，但是用在攸伦身上就很合适。 总督明白，把事情丢在攸伦头上是在玩命，可为了手中的权力，他必须玩这个命，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而且他也有着面对攸伦的信心，他可是见过劳勃陛下把瓶砸在攸伦脑袋上时，这个海怪只能沉默跪在那里的样子，甚至都不敢向劳勃陛下投出仇恨的眼神。 所以，自己作为铁王座的总督，即便是那个疯子，也不敢贸然对自己怎么样——最后，总督这样想到，接着下定了决心。 (本章完) 第140章 小指头的拜访 第140章 小指头的拜访 当密尔总督为了甩掉政治上的大麻烦，开始踩着钢丝蹒跚前行时时，在密尔的城墙之外，早已来到密尔，却一直潜伏在密尔城内的铁王座特使也在行动。 披着斗篷，把面容隐藏在兜帽下的培提尔·贝里席看着如同巨兽般盘踞在海湾上的密尔，内心颇为复杂，在密尔的这些时光里，他把这座城市的混乱都看在眼中，在其中他看到了无数的危险，但是也看到了无数的机会。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培提尔在内心告诉自己，成为棋手的机会就在自己面前，他可不能让机会就这样白白从手中溜走，那他会后悔一辈子。 现在的他固然是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但是这还远远不足，哪怕是到现在，他也不过是一枚被大人物们操纵的小小棋子，这次被派到密尔，也不过是为王前驱来玩命罢了，但是，这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再也不会遭遇侮辱的机会。 “混乱是阶梯。”这是培提尔在被史塔克的继承人打倒之后，醒悟出来的道理，这也成为了他坚定的人生信条，在徒利家作为养子的那段时光麻痹了他的思维，与徒利后裔的玩耍，让他居然真的以为与这些大贵族的后裔是一群人——然后，他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恨徒利家的所有人，恨霍斯特把他当做污点送走，恨凯特的冷漠，恨艾德慕帮助那个北方人，至于莱莎……那個女人终究不如凯特。 领悟了这些之后之后，培提尔的内心便只有庆幸，庆幸自己即便是做下了那样的时候，也成功活了下来，此后，他便给未来定下了目标：他不能再如此卑微，他也要成为可以主宰无数人命运的大贵族。 抱着这样的心态，培提尔开始了他的努力，这位骑士之子根本不指望通过军功获得爵位，因为他明白就凭自己那瘦弱的体格，是根本无法在战场上存活，面对史塔克的继承人时，他能够坚持那么久，纯粹因为那个北方人手下留情，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不是一条可以走上巅峰的道路，多少勇敢骑士曾经为了大贵族与国王而战，而现在站在巅峰的依然是那些姓氏。 所以，在五指半岛的荒凉塔楼里，培提尔定下了目标，唯有在宫廷之中，他才能找到未来，才能用起所阅读学习到的知识，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走上的是一条无比艰难之路，没准一辈子都看不到那个机会，但是他依然选择了这条路。 靠着那个迷恋她的徒利女人，培提尔得以进入了老艾林的宫廷，靠着自己的能力，他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利用海鸥镇失败者的身份，帮助艾林公爵增加了一大笔收入。 但是这样的好局面，很快就被那场东征打破，那个胡戈·托勒特，一个从草莽之中崛起的雇佣骑士，带着一群空有狂热的农夫与破落户，说服了海鸥镇那些因为站队失败而陷入困境的商人，去进行一场看起来机会渺茫的远征。 这就是培提尔对东征的态度，哪怕是看到了七神的神迹也是如此，在他看来，是绝不该做这样不理性的事情，那时他盘算更多的，是如何利用远征的失败，进一步逼迫海鸥镇吐出来更多东西，甚至是……让鹰巢城得以控制这座重镇。 但是他的想法被事实无情击溃，胡戈的远征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利，接着整个维斯特洛陆续投入到这场狂潮之中，继而狭海两岸的局势也被全面改变，维斯特洛与厄索斯都迎来了千年未有的变局，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到来了。 由于这场东征而引起的滔天巨浪，一度打得培提尔狼狈不堪，他的所有计划，无论长期的还是短期的，都被这场浪潮打破，而且与此同时，他还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那个胡戈·托勒特就是个流浪骑士，连他都不如，却取得了这样耀眼的功绩，从一个被驱使的炮灰武夫，变成了可以与国王拉扯的存在。 虽然一度情绪低落，但是培提尔很快也调整好了心态，他分析了新的局势，发现这场远征反而带来了无数机会，“混乱是阶梯”无比符合当下的情况。 靠着在狭海两岸不断倒卖，以及将海鸥镇尚发觉的领域占领，培提尔成功为鹰巢城赢得了大量的资金，这拉回了他在艾林公爵那里的印象，接着，便是最重要的，通过自己的功绩，以及莱莎的耳边风，培提尔成功进入了君临宫廷。 这是培提尔从一开始就定下来的目标，想要走文官这条道路，那就只有在君临宫廷内才能走到最高，才能给自己的阴谋提供活动的空间，本来他预计走到君临宫廷还需要好几年，但是由于君临政府的扩张，他得以作为第一批文官进入了君临宫廷之中。 这便是培提尔在这场远征中看到的大趋势，靠着莱莎的关系，他是可以接触到许多铁王座的文件，以及王国统治者之间的谈话，所以他对国王陛下与首相大人的很多想法都清楚，他知道，艾林公爵是极其想要改变维斯特洛的现状的，拜拉席恩王朝想要稳固，那就需要改革，再也不能继续大贵族们轿子人抬人的惯例，但是改革是要钱的，即便疯王留下了那么多财富，这也是不够的，更别提国王还是一个意在享乐之人。 但是，当东方的战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利，一切都不一样了，在各个贸易城邦拥有的巨大财富涌入到维斯特洛后，曾经只是无根之水的东西，现在也有了结实的根基。 这便是为什么培提尔在那段时间拼命努力的原因，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而且最重要的是，随着铁王座王领的扩大，曾经不被人所在意的文官们的权力也在扩大，甚至……当上与公爵们平起平坐的存在也是可能的。 随着铁王座发出一系列政令，前所未有的大变动来临，培提尔也抓住了机会，进入了时代的大潮之中。 这是东征之前的培提尔从未想过的未来，曾经的他只想在宫廷之中拨弄风云，但是现在，他要成为铁王座的封疆大吏，这样当未来的混乱爆发之时，他才能更抓住机会。是的，未来混乱是必然爆发的，培提尔知道很多铁王座的秘密，比如王家后裔的血脉问题，在看到国王孩子的金色头发之后，他就想到了那本关于历代拜拉席恩黑发的记载，在通过莱莎那个女人的调查之后，他就确定了这点……而这个问题早晚都会被引爆。 为了他的梦想，培提尔在君临更加努力，他干了很多没人愿意干的事情：组织君临拆迁、从商人与工匠那里争取更低的价格、调和学城与教苑之间的矛盾……在做这些事时，培提尔累得都快要忘记他的伟大理想，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被规训成一台执行机器，每天工作完之后就只想休息。 他甚至怀疑，若是一直待在这样的环境中，早晚都会变成一颗巨型机器上的小小螺丝钉。 但是，他毕竟是朝中有人的，若是别人，可能就因为“好用”而一辈子待在了那里，但是他不是。培提尔的职位一再获得提拔，拥有的权力也越来越大，培提尔也终于从繁琐的工作之中解放了出来，接着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培提尔，也就是小指头深知人脉的重要性，所以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帮助许多还没有意识到现在已经处于一个全新时代的人如何进入规则——不过说实话，培提尔很多时候自己都感到跟不上时代，比起他印象里简单的贵族领主统治结构，如今的君临实在是要复杂太多，而且在复杂的基础上，铁王座还在加上更多东西，而民间也是日新月异，就比如那名为纸张的东西吧，小指头在不知不觉中发现，都城的阅读者们的数量达到了一个很夸张的地步。 不过，他终究是走在时代前列的人，是君临宫廷的大红人，是艾林公爵最为倚重的事务官，一开始，只是那些骑士与男爵对他尊敬有加，但接着便是伯爵侯爵们，随着他的权力越高，这些人也越是尊敬。 而他，来自五指半岛的骑士之子成为了外地人在君临成为了每个外来者都要拜访的尊贵人物，因为大家都知道，来君临办事，先找小指头问路准靠谱。 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会满足这个位置，接着小心翼翼的经营人脉与关系，以待矛盾彻底爆发的那一天，但是现在，这不行了，只是在君临做一个高级文官与政治掮客，怎么符合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呢？ 所以，他接下了前往东方的命令，培提尔非常清楚，纵然自己在君临以万全的姿态，去迎接那必然到来的乱局也会出问题的，因为他终究只是一个一切都靠国王赋予的文官，他没有自己的武力，没有自己的基本盘，他只能借势，而不是造势。 培提尔不愿意如此，更别提，他现在还亲眼看到了一位比他情况还差的人以此成为了掌握风云之人，所以，他前往了密尔，带着铁王座的命令来到了这里。 到现在，在密尔观察了那么久，他已经完成了铁王座给他的一个目标，那就是确定托勒特与佛雷的忠诚，对于这两个靠着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经过铁王座的远征与任命成为统领的人，铁王座是一直都带着强烈的警惕，是从来都没有放心过的。 而就他的观察，那两位的确是没有什么野心，在密尔这一系列乱局之中，他们选择是躲得远远的，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这两者的抱团情况，但这对铁王座来说，倒是属于小问题，毕竟，铁王座对河湾的内部抱团都是那么无能为力。 既然已经完成了这个最主要的目标，那接下来，培提尔也该进行了自己的计划，看着眼前的大门，培提尔想到，在示意部下去通报他的到来之后，培提尔想到了亚历山大的愚蠢行为——居然敢把刺杀往攸伦·葛雷乔伊那个疯子头上丢。 亚历山大在向他的心腹交代此事之后，这个消息迅速扩散开来，这直接使得那些此前与他秘密联系过，但一直在他与总督之间骑墙的很多密尔势力与官员直接对他表示要投靠过来，要支持他掀翻如今的密尔总督。 亚历山大总督要为了他的未来而疯狂一把，但是下面的人是一点都不想，谁愿意为了总督的政治未来，而去得罪攸伦那个疯子，那疯子咬起人来可是不管不顾的——关于这点，培提尔即便是在君临，也听说过此人的名声。 在获得了这些人的支持之后，培提尔立即就有底气，所以他来见了胡戈，虽然有了有力人士的支持，但一切最终还是要依靠武力，而自己手上就一些从君临带来的侍从与仆人，还有在密尔收拢的流氓与混混，而这是绝对不够的，一点都不够。 所以，他需要两位统领与他们的力量帮助，培提尔看着统领营地的大门在自己面前打开，他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在此之前，他还是颇为担忧的，担忧那位胡戈大人不愿意见他，培提尔对自己的嘴巴很有信心，但是前提是建立在沟通的基础上，若是沟通都无法沟通，那纵然他如何巧舌如簧，也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但是，只要让他见到那位胡戈大人，他就有信心说服那两位，他研究两位统领已经很久了，知道他们与亚历山大总督之间的恩怨，他相信，再加上一些利益交换，他就可以轻松说服这两位。 带着这样的自信，培提尔走入了统领的营地，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带着一些紧张，也不管怎么说，他将要见到的，都是改变了整个狭海两岸的人。 (本章完) 第141章 攸伦的报复 第141章 攸伦的报复 看着培提尔·贝里席离开的身影，胡戈颇为感叹，这就是那个小指头啊，他的那张嘴可真是厉害，不过，他最没想到的还是小指头居然那么早就躲在了密尔旁观这一系列乱局，还在不知不觉之间利用总督的疯狂行为拉拢了足够的支持者。 只能说，真不愧是那个在原著中借用局势搅动风云的男人。 顺势而为这样的事说着很简单，但是要是做起来，那可就太难，期间的变数实在是太多，对人的考验也是一个比一个。 小指头带来的那個建议他是答应了的，对于掀翻亚历山大总督，他与伊尼斯都是很愿意的，亚历山大这家伙妨碍了他们很多次，他们早就巴不得这家伙从密尔总督的位置上滚下来，现在机会送到了眼前，自然不会放过，而小指头这家伙也是吃准了他们的心理进行劝说。 在听着小指头侃侃而谈时，胡戈多次产生过想要杀掉此人的想法，在暗处暗算所有人的阴谋家实在是太令人厌烦，这种人还是死了最好，但是他还是压抑了这些暴走的想法。 因为胡戈也觉得他没有必要杀死此人，小指头在原著里能够暗算那么多大人物，靠的东西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以有心算无心，原著里面被他算计的大贵族们没有一个是傻子，小指头只胜在他是躲在暗处而已，再加上他的“无害”形象做得非常好，以至于没有人认为他是敌人。 甚至那些大贵族要是对他带着警惕，这人也不可能达成阴谋，操纵他人从来都是有心算无心，当无心之人注意到了有心之人，那算计自然也不可能成功。 自己就是知晓小指头阴谋存在之人，这点就决定了小指头不可能算计到自己，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去冒着风险与损失杀掉小指头，而且，让小指头继续玩弄那些阴谋，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胡戈也是渴望大乱来临之人，只有当维斯特洛大乱起来，他才能走向自己目标之中的地位，才能攀上更高的山峰，那么，就让小指头去做吧，他就在狭海对面看着小指头如何操弄局势即可。 至于其成为新密尔总督这一点，胡戈也不是很在乎，密尔终究是铁王座的王领，这里的人事任命不是他可以干预的。而且，即便小指头成为密尔总督那又如何？他身居在安达斯的崇山峻岭之中，无论维斯特洛或是南方发生什么，他都可以淡然观望。 在思索完了关于小指头的事情之后，胡戈不由得感叹其他的“老朋友”亚历山大总督，这个风暴地人居然敢把脏水往攸伦的脑袋上泼，看来他真是不要命了。 胡戈是这里最清楚攸伦可以疯狂到什么程度的人，敢这样给攸伦泼脏水，那攸伦也肯定会做出最激烈的行为来回应，这个葛雷乔伊家族的被放逐者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所以，在胡戈看来，亚历山大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以攸伦的疯狂，即便亚历山大是铁王座的封疆大吏，他也不会在意杀死此人会造成什么政治影响。 而提到那个疯狂的葛雷乔伊，胡戈就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在他营地里的老人所带来的话语，想到那些话语，胡戈内心就沉重了起来，那些建造了黑石建筑的深潜者正盯着他——说实话，这点让胡戈很是不安。下意识的，胡戈双手抱胸，他虽然不畏惧这些家伙，但是一想到要与超自然力量对抗，他就会下意识的感到不舒服。 所以，他下定了决定，在推翻密尔总督的行动之中，他不会亲自率领队伍进入密尔，就让伊尼斯带一批人去办吧，他还是在营地里面——现在的密尔是让他颇为不安的，那场拙劣的刺杀，还有那地下的黑石建筑……这些事情让胡戈决定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不能去冒险。 就这样，政变的未来给定了下来，不过他们也没有立即开始行动，小指头组织各方力量还需要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中，亚历山大总督的“找死”行为，也有有条不紊的推进。 关于攸伦是刺杀背后组织者的谣言流传了出来，并且这个谣言还获得了广泛的传播，在街头不断扩散，因为没有人喜欢攸伦，密尔作为新七国实际上的都城，汇集了新七国治下各地的人，这其中自然不少在攸伦的屠刀之下逃过一命或是被攸伦杀死了亲人的人，他们很乐意散布对攸伦不利的东西。 至于攸伦的报复，他们虽然担忧，但是在内心还是不当一回事的，因为攸伦即便是再疯狂，想来也没有胆子在新七国的都城犯事吧…… 很多人都是这样想得，只是很多人依然小瞧了攸伦的疯狂，发生在密尔的事情通过攸伦的走私网络不断传播，宁静舰队的主人也获得了消息，针对这对他威严的触犯，攸伦开始了行动。 攸伦的报复开启时，那是密尔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人们听着街头关于刺杀的谣言，以及对附近地下那座巨大黑石建筑的讨论开始了新的一天。 最早工作的是渔夫，他们天都还没有亮，就驾船出航到富裕的密尔海上去捞捕海鱼，为早市准备商品，即便是在富裕的新七国首都，普通人也得努力的活着。 然后，渔夫们突然发现，海盗的快船突然出现在了海面上，他们迅速袭击了渔船，或是仗着体量直接撞沉渔船，或是用箭矢射死渔夫，大海上很快被鲜血染红，而且祸不单行的是，不知道为何，跟随这些海盗船的还有很多鲨鱼，这些海中猛兽保证了没有幸存者。 凌厉的警钟在密尔上空响起，密尔的护卫舰队立即出航，海盗袭击这样的事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这些密尔舰队的舰船出航之后，就看到了让他们恐惧的一幕。 在那些海盗船之后，一只庞大的舰队出现了，而在这支舰队的最前方，正是那艘宁静号。 (本章完) 第142章 疯子与倒台 第142章 疯子与倒台 当看到攸伦的舰队出现，出港的舰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调转了方向，回到了密尔港湾的庇护之下，开玩笑，前面那个那个疯狂名声响彻东西两片大陆的存在，他们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这家伙看的。 本来按照职责，他们应该毫不畏惧的与宁静舰队对峙起来，但是密尔舰队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做，他们本来就不是战斗舰队，只是维持密尔海的治安与密尔城海上防卫的舰队，对上攸伦那支纵横诸海的舰队，怕是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而且攸伦舰队接下来的行为，更是加剧了他们的想法，舰队了最后那点认为还是要尽个责任，起码和攸伦对峙，那個疯子再疯也不敢攻击的——攸伦直接让他的海盗舰队对密尔投放了大量燃烧的石块，砸在了密尔港上。 密尔的港湾由于这波袭击陷入了混乱之中，到处都是惊慌失措乱跑的人群，哪怕是密尔守备队，在这样的情况下，所做的也只是远离港口，因为他们看来攸伦接下来就要登陆。 关于攸伦的恐怖故事一直都在密尔流传，虽然平时很多人满口都是对这个恶贯满盈之人咒骂与轻蔑，但是当攸伦真的来到了这些人面前，他们的骨头立即就软了下去，脑袋里面也只剩下攸伦的恐怖故事。 在这样的混乱之下，密尔的港口上甚至有商船拔锚出航，想要冲出宁静舰队的封锁，但是这些愚蠢之辈立即就被海盗们堵住，接着海盗杀死了船上所有人，舰船也变成了宁静舰队的一部分。 就这样，密尔陷入了彻底的恐慌之中，攸伦摆出的姿态让许多人都认为攸伦要攻击城市，这样的谣言就像是被风加持一般，扫荡了密尔的大街小巷，攸伦的恐怖名声早已深入人心，在这一刻，这些名声的威力爆发了出来。 密尔守备队努力维持着秩序，但是其本身就不断有士兵离队，密尔各个城门都挤满了想要逃离城市的民众，还有很多人则跑去了密尔总督府，想要总督出来“负起责任”，攸伦现在在这里发癫，肯定是因为总督干的蠢事，把暗杀的罪名往这个疯子头上丢导致的。 面对群情激昂的民众，总督只是关上了大门，让总督府卫队守好总督府，这支忠诚的部队也执行了命令，但是这也使得密尔的混乱无法遏制，不断的扩散了起来，而总督这种胆怯的行为，也使得城内的各方势力下定了决心…… 在密尔陷入混乱之时，造成了这一切的宁静舰队反而停止了进一步行动，这支汇集了诸海最为凶恶之人的海盗舰队在密尔港外一字排开，从城市看去，就像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桅杆森林。 在那艘著名的宁静号上，“鸦眼”攸伦正看着密尔，眼中不断闪过凶恶的光芒，但是这种光芒很快就被他所控制，被一种令人不安的冷静所控制。 在攸伦的身后，诸海的大海盗们正站在那里，他们的服饰风格各异，遍布维斯特洛到亚夏之间的广袤大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单独拿出来，都是威震一方的大海盗，但是在攸伦的面前，他们都是那么安静。 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加起来也比不上面前的男人，而且，攸伦的手段已经让他们彻底臣服在这个男人的权威之下，没有人胆敢质疑攸伦的行为与决定。 有道是，通过恐惧进行统治，往往最后会招惹来绝对的反抗，但是这个道理在攸伦身上就像是不通用了一般，他给自己的部下带来了无尽的恐惧，自然也有无数人想要挑战攸伦：匕首、毒药、甚至是魔法，东西方的种种阴暗技艺都被投向了攸伦，然而这些加起来，都没有奈何攸伦，都没能让攸伦怎么样。 而且在此之后，无论那人做得再隐蔽，攸伦也会第一时间抓住暗算者，接下来，这个人将会把死亡视为仁慈，攸伦手段之恐怖，哪怕是那些把残酷手段当做家常便饭的海盗们都会害怕的。 不过，更重要的是，攸伦已经很恐怖，他还在不断学习，不断壮大自己，攸伦孜孜不倦的学习着那些隐秘的技艺，壮大自己的知识，探索古老的废墟……这一桩桩事都使得他越发强大。 攸伦成功在他的舰队之中建立了绝对的恐惧，喧闹且难以管束的海盗们在他的手下就像是被驯服的狼狗一样顺从，也是由于这点，宁静舰队里甚至产生了不少把攸伦当做神崇拜的人。 海盗本就是个崇尚血腥与暴力的群体，血腥暴力不过是人生的组成部分，所以没有人可以用这点吓到他们，也没有哪个海盗王可以建立长期的统治，但是现在，攸伦证明了他是可以做到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对他的崇拜也产生了。 这些攸伦的崇拜者自称为“宁静者”，他们之中的极端者甚至割掉了自己的舌头，因为攸伦喜欢安静，这些人坚信攸伦无所不能，没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所以攸伦无论发布什么命令，他们都会狂热的执行。 攸伦麾下的大海盗们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询问，贸然开口容易获得不好的下场，攸伦做事是不能以常理推断，就像是他劫掠玉海时，几乎所有大海盗都认为这是送死，只是碍于攸伦的威望才追随，但是攸伦成功让他们在玉海沿岸大赚一笔，还留下了无数血腥的废墟。 还有在蛇蜥群岛与索斯罗斯，攸伦更是做出了无数骇人听闻之事，他探索了那座鬼城高高索斯，在攸伦之前没有人从那里活着回来，当攸伦却带来无数财富，而且很多人还注意力，这次探索之后，攸伦身上具有了一种难以忽视的强烈气势，大家都传言攸伦在那里获得了新的魔法。 索斯罗斯的食尸鬼们也在攸伦的面前屈服，这些高大壮硕的食人者们跪倒在了攸伦面前，没人真的攸伦是如何掌握与这些人沟通的语言，只看到这些食人族把攸伦当做神一样对待，为了他的命令赴汤蹈火。 “给我准备一条小船，还有一队精干的人马。”攸伦漫不经心的下了命令，立即就有宁静者前去处理，“至于其他人，你们继续对密尔的封锁，不能让一条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密尔现在已经乱了，只需要等着它们不断发酵而已。” 面对攸伦的命令，大海盗们只是异口同声的表示“是”，无论是单人出航，还是封锁密尔，都没有人怀疑攸伦命令的正确性，因为过去各种血的教训已经告诉了他们，攸伦说什么，那就干什么。“这次你们给我忍着点，不要发疯随手就把我们劳勃国王的模范城市给烧了，那样无论是雄鹿国王还是猎鹰首相都受不了的，我来这里不是与铁王座为敌的。”在提及劳勃时，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怕的海盗头子眼中才流露出一丝忌惮，“至于愚蠢到从密尔跑出来的船，你们随意处置，把会得那些残酷手腕都给我用上，你说是吧，哈宁，你最近在拷打上又有新总结了，正好这时候试试。还有约克，别那么狂热，劫掠的机会总是有的，不必急于这一时……” 攸伦说着说着，就如数家珍的报起了手下的情况，随着他的话语，一些人的表示更是狂热，一系列则脸色一变，攸伦把这些都看在眼中，但是他的表情依然不变，终于，一直到他的小船与精干队伍准备后，攸伦才直接跳下了宁静号，爬上了他的小船。 。 在攸伦做着隐密的事情中，密尔城中的“倒亚历山大运动”也在如火如荼的发展，由于攸伦没有展现出进一步进攻的欲望，因此密尔的混乱渐渐平息了下来，不过往城外跑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只是出城变得有序多了。 同时，在密尔，一直剧变之事也在进行着，由于攸伦的所作所为，密尔各方成功达成了共识，密尔内的有力人士与家族们理解了家丁，密尔守备队的诸位队长也在拿到了相应的金银之后定下了决定，而这一切发生时，亚历山大总督却依然躲在他的总督府内，在卫队的保护之下躲在宫殿之中。 攸伦的行为击碎了总督的心理，他明白把锅往攸伦头上丢是在找死，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攸伦反应会如此激烈，居然都直接袭击密尔，这家伙是真不怕事情闹大。 而攸伦这样做，也代表了他政治生命的死亡，此事必然引来铁王座的调查，铁王座无论最后调查出来什么结果，最后都对他是不利的，他政治生命的死亡已经变成了事实。 亚历山大设想过很多攸伦的反应，他想过此人的发疯，想过此人直接来杀他，但没想到攸伦会不管不顾的直接攻打密尔，选择了这样直接与铁王座敌对的行为，选择了能够吸引到最多注意力的做法。 现在，无论做什么，亚历山大的政治生命都在走向死亡，病急乱投医的恶果现在已经显现了出来，亚历山大此刻就像是鸵鸟，把脑袋埋在沙子里就以为什么都不会发生——不过，这也是他现在唯一的招数，眼下这个情况，说什么都是错，那还不如直接装死。 亚历山大是装死了，但是他的对手可不会这样，很快，亚历山大担任总督以来种种恶行再次流传在了密尔的街道上，各种流言不断在街面上传播，对最近这段时间一系列动乱不满，还有被攸伦来袭所恐吓的民众积累的情绪正在走向爆发。 很快，喊着“总督下台”的队伍出现，他们向着密尔总督府不断前进，路上不断有民众加入他们的行列，密尔守备队对此则选择放任不管，这鼓舞了很多民众，于是加入队伍的人也多了起来。 很快，总督府前再一次挤满了愤怒的人群，比起上次，这次人群壮大了太多，而总督府卫队这次甚至都不敢进行镇压，只是组成盾墙挡住了愤怒的民众。 本来情况若是没有什么变化，人群肯定是在久喊无果之后散去，但是随着一个人的出现，事情发生了变化。 培提尔·贝里席，铁王座特使是在各方势力与借来的军队簇拥之下来到了广场上，当看到广场上人山人海的景象时，即便是小指头也有些被吓住，不过这个维斯特洛顶级阴谋家很快就控制好了情绪。 在人群的面前，他宣读了亚历山大总督的罪行，为了方便人们听懂，每一条都是简短易懂的，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不耐烦，而小指头见此也干脆快进到了最后一步。 “……由于亚历山大总督罪行遍身，恶贯满盈，因此，我在这里宣布，正式废除亚历山大总督的总督之位，此人将会被逮捕待罪候审，而我，铁王座特使培提尔·贝里席，将会成为新的总督。” 其实小指头的话在说到废除总督时，就已经被欢呼掩盖了自己的声音，没有人怀疑小指头的话，因为密尔的大人物可都站在他的身边，那里面还有一位统领，他的话语绝不可能是假的！ 小指头处于这场风暴的核心之中，他头一次感觉到了一种自己从未享受过的待遇，作为一个总是站在宫廷里操纵一切的人，他很少这样站在民众面前，作为一位决定无数人未来大人物。 这是小指头无比渴望的地位，所以哪怕是是知道眼下不过是借了铁王座的势，这个总是理性的男人也难免的激动了起来。 而面对如此宏大的声势，即便是作为亚历山大亲信的总督府卫队也动摇了，他们面前站着的，可是一整个密尔。 终于，在一阵骚乱之后，这些亚历山大的亲兵们打开了他们的盾墙，让在了一边，还有一些死忠退入了宫殿之中，至于民众，那直接冲了进去。 (本章完) 第143章 权力的更迭 第143章 权力的更迭 亚历山大的死忠聚集在了总督办公室之前，这些忠诚的战士拿起了武器，准备做拼死一搏，这些战士大多是来自亚历山大的领地，很多人世代忠诚于史戴佛家族，对他们来说，为了亚历山大而奋战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政变方的队伍已经围在了他们面前，只待一个命令，便会与这些死忠拼杀起来，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双方都蓄势待发，战斗随时都可能爆发，曾经的新七国中心，仿佛下一刻就会血溅当场。 不过，随着总督办公室里发出的声音，紧张的气氛随之一松，那是亚历山大总督的话语，“都放下武器吧，我承认特使大人的命令，也承认我的罪行与错误。” 这句话说完之后，关闭的大门就打开了，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年的总督露出了他那张憔悴的脸庞，亚历山大总督环视了包围他的众人，那些曾经是他部下之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头，不管怎么说，亚历山大总督都统治了密尔好几年，他的威望还是在的。 不过那些士兵们没有一个在总督面前退缩，小指头早就考虑到总督利用其威望施压士兵的情况，所以派来逮捕总督的士兵都是来自两位统领的。 亚历山大总督把这些都看在眼中，他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内心最后一丝幻想也消失了，而小指头也从自动打开的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面前战败的对手，小指头的内心带着强烈的激动，因为胜利就在眼前，下一刻他就可以成为与顶级大贵族们同级的存在，不过小指头控制情绪的功力很强，他压抑住了这些表情。 “您就是铁王座的特使，培提尔·贝里席大人，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您的手段真是让我佩服，不过也是我的手段太糟糕了，我认输。”现在的总督变得很坦然，全然没有了此前那种焦急与急躁，而如此变化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总督已经认输了，既然已经输了，那也不用为那些事情而担忧。 “亚历山大大人，是您违反了铁王座的意志，还企图把事情扣在铁王座的忠实臣民攸伦大人的身上，所以，是您自己的行为，导致您落得现在的下场。” 小指头立即进行了指正，他怎么可能接这人的话茬，那是在自找麻烦，这家伙看来是看自己年轻，想要坑自己一把，不过小指头可不是那种傻乎乎的年轻人。 看到自己的小手段没有奏效，总督也不恼，“那么，就请逮捕我吧，请把我送到君临，送到劳勃陛下面前，我的罪行是必须由陛下裁定判。” “理当如此。”小指头回应道，接着让人带走了总督与他的部下，就这样，密尔的统治者被作为囚犯押出了总督府，而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走入了新七国的政治中心。 随着总督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大量原总督府成员，这些都是亚历山大总督从维斯特洛带来的，那当然要关起来，至于铁王座直接派遣的官员，那都拿到了小指头的钱袋——这些东西他早就准备好了。 当密尔总督府开始一系列“改朝换代”的措施之时，培提尔·贝里席，这一切的主导者坐在了密尔总督的位置上，坐在这个位置上，把玩代表密尔总督府权威的印章，小指头此刻感到了一种虚幻感——这是真的吗？他真的获得了这一切吗？不过现实很快确切的告诉了小指头，这一切都是真的。 “培提尔大人，我们没能找到那個利开德。”正当小指头沉浸在掌握权力的快感之中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关键是这个声音的内容还是那么不合时宜。小指头感到了恼火，那个利开德居然没抓到，这些人在干什么，没有那家伙的人头，他可不好安抚攸伦那个混蛋。 在夺取权力之前，小指头就做好了功课，他了解到促使亚历山大总督突袭攸伦的势力，还有发现密尔附近溶洞中的黑石建筑，以及把刺杀的黑锅丢在攸伦头上的关键都是这个秘书。 亚历山大总督他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培提尔常年在红堡的宫廷活动，知道国王与首相是“允许”攸伦做一些事情的，毕竟，众所周知，攸伦是疯子，是一个好用的疯子，所以铁王座对他的容忍度其实是很高的，比如攸伦现在的行为，还有制造的那些伤亡，只要攸伦事后道个歉，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但是，要是攸伦杀掉了铁王座的封疆大吏，那就属于把铁王座的权威在地上磨蹭，这是铁王座不能容许的，所以小指头是不可能把亚历山大交出去的——虽然他很想——而且攸伦那家伙也不会收。 是的，攸伦不会收，对于攸伦这个人，小指头看得非常清楚，此人看似疯癫至极，但行事皆自有一套逻辑，比如在对待铁王座上，攸伦从来都不会真正触犯铁王座的权威——当然，这和他疯子的名声也关系巨大，毕竟谁好和一个疯子计较呢，更别提这还是一个有着巨大破坏力的疯子。 攸伦实际上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这点小指头看得非常清楚，所以他是可以与攸伦沟通的，攸伦的疯狂，是他为了获得利益而做出来的表象。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与攸伦接触，原因也很简单，说一千道一万，攸伦都是个疯子，都是个难以以常理推断的疯子。 他推断出攸伦的目的，实际上是在事后角度看的，若是他是攸伦所做那些事情的当事人，根本看不出来攸伦到底是怎么想得。 所以，小指头只打算赶紧把那个秘书找出来，给攸伦一个交代，实在是不行，就再切割一些利益，把这个疯子送走。 但现在找不到那个秘书，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想到这里，小指头不由自主的咬了咬手指头，疯子是需要吞噬血肉的，若是不能让他吞噬血肉，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多起来了…… 唉，还是希望最终能够把那家伙给顺利抓住吧。小指头这样想到。 (本章完) 第144章 培提尔的决断 第144章 培提尔的决断 密尔总督府政变的消息迅速扩散开来，它宛如旋风席卷了大街小巷，每个听到这个消失的人在感到松了一口气之后，就发现自己内心没有多少意外。 亚历山大总督做得事情实在疯狂，每个人都认为他失去了理智，而密尔的有力阶层更是在决定弄倒总督之后就在有意识的散布信息，在这些手段之下，所以密尔对于这场政变没有多大反应。 在培提尔表示了铁王座特使的身份，并且出示了代表身份的任命，还有最重要的，密尔有力人士们的支持，以及城外两位统领大人的支持之后，密尔那点对政变的不安也立即平息。 在稳定下来了统治之后，与许多人想得都不一样，培提尔没有立即清洗前总督的人手，他反而安抚了因为政变而惶恐不安的总督部下——这极大安定了密尔的秩序。 不过接下来，小指头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以铁王座特使的身份亲自前往宁静舰队。对此，很多人都在劝说小指头，因为去见那個疯子是真的容易九死一生的，攸伦不是一个正常人，这家伙根本不能用常理判断，但是小指头拒绝了所有的劝说，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小船。 是的，亲自，胡戈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有些错愕的，他没想到这个向来以在背后操纵为特点的家伙，居然敢去面对东西方最凶恶的疯狗，还是亲自跑到那个疯狗面前。 不过，他也很快就想通小指头为何如此，看来这位原著里面的阴谋家，是打算借此走上棋盘，看来他对密尔总督的位置是势在必得——因为他若是只打算来这里走个过程，继续在红堡宫廷里面发展，那根本用不着这样。 不管怎么说，攸伦都是一个不能以常理判断的疯子，这个疯子只在劳勃国王面前表现过恭顺。 至于其他时候，他想要做什么都是根本无法预料的，铁王座的特使他可是也杀过的，对此劳勃国王还只是斥责几句——但是，这更是说明了小指头的决心。 他曾经不在乎小指头当密尔总督，是因为在他看来，小指头这家伙最终还是得回到红堡宫廷，只是来这里走过流程，不可能久待的，但是现在他所了解到的事情，证明了小指头并不打算如此。 这让胡戈很是感叹自己对这个世界带来的影响，而同时，让胡戈也彻底“放心”了。 胡戈放心的原因很简单，正如他曾经所想的，小指头在原著里面能够暗算那么多人，只是因为他处在暗处，用用心算无心。 而现在，就小指头表现出来的姿态，看起来他打算从暗处走出来，胡戈相信，他若是开动那些手段，成为密尔总督并占据这个岗位根本不是问题，而且他在政变时的很多动作都很精妙，也证明了他的能力。 在成为密尔总督之后，小指头就不可能继续原著里面的无害形象了，诸位大贵族在面对他时，也都会带有警惕——这代表着暗算其他人基本上不可能。 这倒是让胡戈有些可惜，因为小指头的阴谋若是不能进行的话，他所熟知的未来指不定要发生改变，但是转念间，胡戈也放下了这个想法，因为就算是小指头什么都不做，那个足以使得整个维斯特洛爆炸的事情也依然在那里存在呢……不过，虽然胡戈看到了小指头的决意，但是对于小指头这一行，胡戈认为是愚蠢的，即便是他，也绝不会跑去攸伦的主场见那个疯子，那家伙发起疯来才不管什么印象呢。 事情也的确如同胡戈所想的那样，培提尔的宁静舰队之行并不顺利，在靠近宁静舰队时，他的小船就被像是嗅到血腥气味的鲨鱼一般的海盗舰船围住，而且若不是他即使出示了表示身份的物件，海盗船会毫不犹豫的击沉他。 但是这不代表小指头接下来的旅程就顺利，因为接下来迎接小指头的并不是欢迎，相反，他被丢在了攸伦的船舱里，并没能见到那个疯狂的海盗。 而更要命的是，这些海盗把培提尔一关就是一整天，小指头没能见到宁静舰队之主，这一度使得他非常惊慌，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他纵然有着三寸不烂之舌，但那也得先见到攸伦，才能发挥作用。 这使得密尔也不安了起来，铁王座特使一去不返，这无疑说明了攸伦的疯狂，实际上，要不是宁静舰队在此期间表现得非常安静，甚至密尔都会产生巨大的逃亡潮——现在只是密尔的有力人士们在隐秘的往城外转移。 就连胡戈，都一度认为小指头栽在里面了——毕竟在攸伦那里待那么久，胡戈难以认为他没事——因此，他也有些可惜，看来小指头的嘴巴对上那个疯子，还是不够看。 不过，最后小指头还是出来了，在被关押了一天一夜，体会到了攸伦是如何恶劣的对待其俘虏之后，培提尔·贝里席见到了攸伦·葛雷乔伊。 面对鸦眼，因为关押而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小指头努力振奋起精神，他向攸伦表达了密尔的歉意，以及污蔑与攻击他的亚历山大总督已经下台的事情，接着，他还作出了关于赔偿的保证。 而在小指头用着他那张嘴巴努力周旋时，攸伦就像是国王欣赏弄臣一般，看着培提尔的表演，哪怕是心思深厚的培提尔，在攸伦那种似笑非笑的注视之下，压力也越来越大，脸上的表情一度在维持不住的边缘。 不过，在攸伦哈哈大笑之后，这种紧张的气氛随之一缓，接下来，攸伦以极其友好的姿态接受了小指头给出来的话语，然后，小指头得以回到了密尔，而宁静舰队也解除了对密尔的封锁。 在回到密尔时，小指头内心是剧烈起伏的，为自己在攸伦面前走一遭而庆幸，然后在靠近密尔后，在人们热切的眼神中，他挺起了胸膛，以一种极为自信的姿态表示：“我带来了和平。” (本章完) 第145章 恢复繁荣的密尔 第145章 恢复繁荣的密尔 在攸伦解除了对密尔的封锁之后，这座城市的混乱与不安终于算是落下了帷幕，大部分人不再因此而担忧。 不过，在放下了为战争与杀戮而忧心的内心之后，人们就得面对被这一系列乱局搞得一团乱麻的生活，以及在紧张局势之下没有被注意到的矛盾，也会随着紧张局势的解除而再次兴起。 密尔的政治乱局持续时间并不长，但也足以让无数小人物的生活发生剧变，更别提曾经的密尔总督还倒下了，这更是要震动整个城市。 不管怎么说，亚历山大总督都在这里统治了那么久，围绕他的利益体系早已建立了起来，而现在，这一切恐怕都要被推翻，野心勃勃者开始蠢蠢欲动，与总督关联密切者则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要是一个弄不好，现在刚刚逃过了攸伦·葛雷乔伊兵峰的城市，接下来就会被混乱席卷。 不过新任的密尔总督培提尔·贝里席证明了他的能力，新总督上位那自然要对现有的利益格局进行再次分配，但是能够参与到分配的，那自然是新总督精挑细选之后的存在，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参与。 对于那些想要借着亚历山大总督倒台大势而发财，开始“瓜分”原总督产业与财富的人，培提尔总督毫不犹豫的对他们重拳出击，这些冒失鬼为他们的冒险付出了代价，他们的脑袋被挂在了密尔的城门上，而且密尔的广场上也被立起了十字架，上面都是被钉死的“元凶首恶”们。 本来他们也犯不着接受这样的惩罚，但是培提尔正需要用这些人来安定人心，所以他们倒霉了，而在这些人的惨状之下，密尔那些穷得只剩一条命的家伙也安分了不少。 在镇压亡命徒之后，培提尔便开始分配总督以及依附者们的财富，许多维斯特洛人与密尔人都在这场风波之中大发特发——当然，这都是在人们的视线之外进行的。 而作为为培提尔的政变提供了重要武力支持者，胡戈与伊尼斯都获得了大量财富，这些财富都来自前总督的私人金库，这让胡戈得以好好见识到了密尔的富裕，这不过是亚历山大总督通过吃卡拿要以及一些“合理分配”之后积累的财富一部分而已。 不过转念胡戈也不觉得奇怪，密尔毕竟是新七国的都城，有着这样夸张的财富并不奇怪，再加上亚历山大总督可是被人们称为“拜金伯爵”，他肯定有着自己的搞钱方法。 不过，这世上终究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关于培提尔分配财富的消息在密尔城内不胫而走，但在不满情绪不断堆积时，培提尔拿出来了手段，转移了人们的视线。 那就是新总督对攸伦的宁静舰队打开了他们的港口，允许不知为何哪怕是在矛盾结束之后，也依然停留在密尔之外的宁静舰队进入密尔港之中，还允许宁静舰队的海盗可以自由进入密尔活动，购买物资，从事贸易。 培提尔做了这个事情之后，立即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并且毫无疑问的，在民众之中激起了一波恐惧。 这些年来，宁静舰队在诸洋之上为非作歹，他们的恶名在每一座城市里游荡，即便是那些处于安全内陆的城市，关于攸伦·葛雷乔伊与他那支“安静得可怕”的舰队的消息也在不断扩散。 所以，东西方的港口城市——尤其是距离宁静舰队活动区近的——对待宁静舰队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态度，那就是交易物资可以，但是宁静舰队绝不能入港，那些海盗更不能进城，而且他们若是潜伏到岸上，被发现之后会被逮捕送回船上。 当然，各個港口也不会放过海盗们的市场，他们采取的手段是派小船到宁静舰队去兜售物资，但是这终究是低效率的。 这样做不是因为害怕海盗会制造什么混乱——就没有港口不混乱的——主要是因为宁静舰队的主人攸伦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做出来什么都不奇怪，各个港口都毫不怀疑若是攸伦不高兴，他麾下的海盗们会立即洗劫整个城市——他真的这样干过。 不过，说实话，当攸伦打定主意要劫掠与屠杀某个港口时，宁静舰队在不在港口里根本无所谓，在外面攸伦还是照样轻松攻破。 培提尔这样做，无疑是在冒险，因此密尔立即出现了一波小小的迁移潮，但是更多人选择了留下来，而且接下来还有许多人带着商品赶紧往密尔赶。 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很简单，攸伦虽然以疯狂著称，但是宁静舰队的大部分人终究还是凡人，长期以来，他们被拒绝在各大城市之外让这些人都很恼火，手里拿着玩命换来的大笔资金，却无法挥霍，没有什么比这更难受了。 他们想要消费就只能偷偷摸摸潜入城镇，明明是来钱却搞得像是做贼，因此除了攸伦麾下的大海盗头子们，绝大部分宁静舰队成员们手里都握着大量财富。 培提尔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对宁静舰队打开了大门，这上万水手的庞大市场，就这样向密尔展开。 水手们一点都不吝啬手中的金龙与银鹿，随着这些钱币流入密尔市场，这座因为这段时间来一系列混乱而萧条的密尔，瞬间就被激活。 海盗虽然恐怖，但是在财富面前，这都无所谓，更别提这些海盗还出手阔绰，在密尔的市场上几乎是以扫货的姿态不断购买各种物资，密尔的各类产品都有海盗购买，至于密尔的妓女们，那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在这样的情况下，密尔萧条的各行各业立即就被激活了起来，在海盗们的资金之下，曾经无所事事之人现在都忙得不可开交，而且随着这些消息的扩散，密尔之外的商人与农民也都活动了起来，密尔一时间再次变得欣欣向荣。 为这一切自然也要付出代价，从密尔的港口向宁静舰队打开的那一天开始，密尔的犯罪率就开始飙升，宁静舰队的成员虽然也都是凡人，但是他们也是极其穷凶极恶的凡人，这些人在诸多大洋上不知道参与过对多少城镇的杀戮与毁灭，做过不知道多少罪恶之事。 在攸伦的麾下是很难有善人的，或者说，善人基本上不可能在攸伦的麾下生存，攸伦驾驭宁静舰队的方法除了残酷还是残酷，所以宁静舰队的生存法则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坏，那就是恶。 这些人无时无刻都在释放内心的野兽，这也是攸伦在刻意引导的，于是宁静舰队里面充斥了许多彻头彻尾的坏种。而在他们完成这些，做下了无数罪恶行为之后，又被文明世界有意隔绝在外面，这使得其内心怀有浓厚的愤怒。 现在，进入了密尔的世界，自然那些野兽就冒了出来，就开始肆意妄为。 不过，这些事情除了那做得最为恶劣的，性质最为严重，不处决大家都没法下场的那种，什么杀个人，强奸个人，那都不是事——即便是受害者们，也由于海盗们的金银而松了口。 因此，大家都对海盗们的肆意妄为选择了装作看不见，哎呀，被海盗给杀了，那就自认倒霉吧，反正不要倒霉到自己身上就行。 而攸伦·葛雷乔伊，宁静舰队的主人，诸海最为恐怖的海盗，他没有如同那些部下在密尔肆意挥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进入密尔之后，这个东西方最为疯狂的家伙进入了密尔教苑。 密尔教苑作为铁王座打破学城在文化领域垄断的最重要助力，因此在铁王座治下的体制之中拥有极高的地位，在这场席卷密尔的混乱之中，密尔教苑也没有受到了多少影响。 但即便是他们，面对攸伦也只能打开大门，毕竟，若是惹恼了这个疯子，他是真的敢攻打教苑的。 进入教苑之后，攸伦进入了密尔的大图书馆之后，开始日夜阅读其中资料，宁静舰队的成员也随之封锁了大图书馆，这自然使得教苑的学生们怨声载道，但没有人敢在攸伦面前大声。 也有鲁莽的学生与攸伦的部下起冲突，但随着那人被杀死之后，这样的人也就消失。 攸伦在大图书馆里待了三天，他看遍了密尔教苑收集的古老卷轴与书籍，即便是那些禁书，也被攸伦打破了锁阅读，没有人知道攸伦看到了什么，大家只看到攸伦从那里面出来之后，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攸伦这家伙，这些天的动作真是让人看不清，我还以为他会放浪形骸，但没想到他会去图书馆，而且还那么大手笔的购买各种物资。” 当密尔重新恢复繁荣时，胡戈依然待在密尔城墙之外，伊尼斯是很想要进入城内，但是最后都还是被胡戈给劝住，胡戈不愿意进入的原因很简单，他可是因为刺客跑出来的，而现在刺客都还没有被抓住，现在那里还进来了一个攸伦，这家伙背后还有着那些势力…… 一想到涉及神秘之事，不过下意识抚摸着手掌上的痕迹，那些许的不安也立即消散，无论这背后都有着什么都无所谓，七神站在他的身后，他根本不用恐惧。 “谁能知道疯子在想什么呢？若是我们可以理解他的想法，那我们也不也变成了疯子。胡戈大人，别揣摩那家伙了，我们不可能揣测清楚他的想法的。” 与胡戈的满怀疑虑比起来，伊尼斯是肉眼可见的轻松，他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说道，根本没有把攸伦放在眼中。 “是啊，我们不可能搞清楚他到底怎么想得。”胡戈随着说了一句，眼下无论攸伦在计划什么，他都只能先等那边出招。 “比起攸伦，我更在意北方的消息，胡戈大人，马人的异动越来越多了，看起来大草海上的那位卡奥正在计划着什么。” 谈起大草海方面，伊尼斯脸上的轻松表情立即消失，潘托斯可是直接在多斯拉克人的打击范围里，马人大军可以直接杀到潘托斯之下。 “马人……哼，来就来吧，不过是再一次在我们面前撞得头破血流。”胡戈依然对马人充满了不屑，这也是维斯特洛人对马人的共同态度，不过，胡戈虽然是这样的态度，但也早已给边堤地发出了信息，让他们加强戒备。 而伊尼斯抱有与胡戈一样的态度，“话是这样说，但是战事终究不能被忽视，我们还是赶回领地比较好。” “那也得等我们参加了培提尔大人的就职典礼之后，好在也没有几天。”胡戈接着说道。 “令人感叹，那个小指头现在也是统领级别的存在了，一个封邑骑士出身，说起来，这出身与您颇为类似呢。”提起培提尔出身时，伊尼斯的语气里面没有太多那种老贵族对新贵的轻蔑，毕竟佛雷天天都被人当做暴发户，也懒得搞那种傲气。 铁王座对培提尔的任命已经到了，据说劳勃国王了解到密尔的事情之后，就只是说了一句“那就让小指头去吧”，然后就拍马去参加君临的赛车，接着铁王座那边赶紧送出了这份公文。 毕竟是正式就职，不管怎么说都得正式一些，所以两位统领也拿到了邀请，而且铁王座还告诉他们，参加了典礼之后就可以离开密尔。 “伊尼斯大人，关于这个培提尔，您日后与他相处时要带有警惕啊，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要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吃了他的亏。” 胡戈建议道，他总是喜欢对身边人强调小指头的危险性，不是为了什么，就只是喜欢而已。 “我知道，这些天我也把此人的行为看在眼中，如果说我曾经轻视这个铁王座的文官，那这些绝不会如此。”伊尼斯说道，接着他想到了送给老佛雷的那份报告，估计父亲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拿它去损那条老鱼吧。 (本章完) 第146章 典礼上的突变 第146章 典礼上的突变 培提尔·贝里席就职典礼的消息一发出去，密尔几乎是在瞬间就变为了整个新七国的焦点。 密尔是新七国当之无愧的首都，那密尔总督也自然就相当于铁王座布置在东方的最高领袖，统领着整个新七国。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密尔总督虽然无法对各个统领领地内部指手画脚，但是它指定着通行在整个新七国的法律与政策，这便是小指头的上位震动了整個新七国的原因。 东西方的商人们是在第一时间纷至沓来的，对于他们来说，信息就是生命，而向密尔新总督释放善意的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毕竟，若是总督大人一高兴，给了他们一份贸易特许状的话，那可就直接赚翻了。 在如此巨大的利益之下，哪怕是要从恶名昭彰的宁静舰队面前通过，这些商人也毫不畏惧的前往了密尔。 所以，密尔的海港塞满了来自诸海的舰船，每一位来到密尔的船主都为未来新七国的首领送上了礼物以表示他们的尊崇，而这也使得新任密尔总督得以在短时间内积累起了巨大的财富——当然，这是相对普通人来说的。 来自其他新七国领地的使者也陆续到来，准备对新的密尔总督献上祝福，他们对于新的密尔总督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毕竟，原来的亚历山大都不怎么被搭理，更别提现在这个小指头——实际上，若不是因为胡戈与伊尼斯就在密尔，他们也绝对只是派个使者就完事。 毕竟，新七国的统领们终究还是比较独立的，一个密尔总督的人选更迭用不着他们亲自到来，更别提维斯特洛人那“各自管好各自事”的传统影响——就比如，西境的领主更迭，河间可没有兴趣去参加。 在他们之后的，则是铁王座东方体系之中的领主与贵族们：他们有远征立业的维斯特洛贵族、有附属同盟的城市代表与独立领主、有东方教会的教产管理人……与态度多少有些冷淡的统领们相比，这些人就对新总督是尊敬，甚至是谄媚的态度。 他们没有统领们那样的权势，这些人都是来这里看看有没有机会在总督之位的更迭中获得权力与财富，而随着小指头也的确提拔了几个这样的幸运儿，这群人也更是躁动。 如此多的人到来也让密尔的治安混乱更上一层楼，不过还是那个道理，没有人在乎，那么多的人也带来了无数的消费，与金银的流动与密尔的再度繁荣比起来，一些小小的恶性事件根本就不算是事。 毕竟，密尔的不断恢复使得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在受益，这就堵上了一切反对者的嘴，据说密尔教苑的学者在收集资料，打算记录新总督治下密尔的混乱，不过那书即便是出来，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实际上，若不是培提尔不愿意把时间拖得更久，来到密尔的人肯定会更多，但这位前铁王座特使并不愿意等那么久，他更想要尽快掌握密尔的权力，因此，就职典礼也拉开了帷幕。典礼的地点是在密尔的大广场上，这座在这段日子里经历了太多政治变乱的广场现在是张灯结彩，随处可见代表庆典的彩带，到处都是欢乐的人群——欢乐是因为培提尔提前给他们塞了钱。 而拜拉席恩王朝的雄鹿旗帜那更是随处可见，看起来新总督尤其强调其与铁王座的联系，他甚至连自己的纹章都没有打出来，只是一些特使随从胸口别上着小小的仿声鸟纽扣。 胡戈看得出来，为了这场仪式，培提尔总督做了一个很完善的计划，只不过他的班底看起来组织能力并不足：慌乱的仆人、忙碌的士兵、还有不知所措的官僚、以及不时闹出的乱子无一不在说明着小指头并没有控制住城市，他需要走得路依然非常遥远。 作为一个过来者，胡戈在内心不由得坏笑起来，也不知道小指头有没有处理此类事情的经验，不然的话，他可有的受了——而胡戈的态度则是非常不看好小指头的未来，他的班底在胡戈看来还是太不够看了。 但是，考虑到其在原著里面是一个顺势而变，推动大势走向想要走向的阴谋家，胡戈内心那些轻视又消散了，谁能说这家伙能不能做到呢？ 这样想着，胡戈喝了一口酒，美酒入喉，他那些思绪也随之一顿，接着期盼仪式的开始，对于这场仪式本身，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对于培提尔来说也许很重要，但是对于他来说也就那样，他更想赶紧走完这里的流程，然后回到领地上去应对那些躁动不安的马人。 作为新七国的统领，胡戈与伊尼斯都换上了整洁漂亮的袍服，胸口上有着代表家族的纹章，在他们的后面，是一列列穿着礼仪盔甲的卫兵，把两人严密的守卫了起来。 两位统领的旁边，就是培提尔·贝里席，他穿着一套铁王座官僚的长袍，不过比起普通文员的长袍，他的长袍更为华贵，有着许多金线银线，不过在组成之上却体现出来的是一种严肃的气氛——只是，由于小指头的身高问题，他本人的气质还是有些不到位的。 但是小指头的自信挽回了一切，就像是原著里那样，培提尔身上带有强烈的从容不迫气质，就像是无论什么发生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被触动一般。 随着东方教会为首的密尔各派宗教势力首领的出现，仪式也拉开了帷幕，密尔主教毫无疑问是仪式的主持者，胡戈对他有些印象，此人曾经在胡戈之城向卢琛叙职过，他也没有怎么在意此人，毕竟自己根本用不着和东方教会的下属打交道，东方教会的两根柱子可就是在他的身边呢。 主教念起《七星圣经》的章节，在场所有人都单膝跪地，东方远征的巨大胜利唤醒了人们对七神的信仰，在这些迁移东方的维斯特洛人种更是如此，至于当地人，不少也由于西方的大胜，而加入到了崇敬七神的行列。 不过，正在这个事情，人群里面突然有人向典礼上丢出了什么东西，而随着那东西被丢出，一阵烟雾弥漫在了典礼之上！ (本章完) 第147章 与七神的对话 第147章 与七神的对话 烟雾直冲主位，胡戈一刹那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烟雾笼罩，下意识的，他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并看着卫兵们把盾牌横在他的身前，作出了警戒姿态并准备撤离。 不过，即便早有防备之心，胡戈还是难以控制的吸入了一些气体，在内心大呼糟糕之余，他也发现吸入这种烟雾后身体貌似没有明显不适，但他也不能确定一定就是单纯的、为刺客打掩护的烟雾弹——调配无刺激性的毒药对于东大陆的术士们来说并不难。 随着卫兵们列好队形，胡戈终于能松一口气、准备撤离会场离开了，可就是这短促的放松，忽然之间，胡戈感觉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意识开始模糊，接着，他失去了知觉——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 不知在昏迷中过了多久，胡戈的意识开始回复，他的视野重新清晰，不过，他却发现自己既不在密尔的广场上，也不在城外戒备森严的营地，而是处于某种极其抽象的空间中。 之所以说抽象，是因为胡戈现在正空悬在一处遍布奇异色彩的空间之中，在他的身边各种色彩不断重构，不断组成新的样貌，其中有的是胡戈所熟悉的事物，有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憎之物。他还看到了自己曾经经历了一幅幅画面：河间地的亡命、海鸥镇的演讲、远征之路的艰辛……一时间，胡戈被这一切所吸引，沉迷在自己过去所经历的一切之中。 但突然间，胡戈看到了超乎“自己”认知之外的事物，那是他的前世，被他已经抛在脑后的前世生活，那是他如何诞生，如何成长，又如何死亡的经历，这无疑与此前所见的一切，都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但更强的冲击接踵而至，因为接下来，出现在胡戈面前的，是今世与前世各种景象的混杂，胡戈这一刻沉浸在前世，下一刻又跳到了后世，一开始他还没有注意到这种切换的突兀，作为戏中之人进行他的表演，但随着切换的不断进行，最终还是注意到了其中的怪异，他的大脑终于反应了过来。 现在他就像是处于一个不断切换的梦中一般，他能够意识到问题，但是却对于改变现状依然无能为力。 这给予了胡戈精神极大的冲击，在一瞬间，脑海里面出现了很多思绪，他怀疑自己是否处于一个漫长的梦中，甚至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存在——即他所处的，到底是一个真正的世界吗？他这个人是真实的吗？他现在是死亡还是活着的呢？ 在混乱的思绪之中，胡戈意识到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他迫使自己冷静，迫使自己从杂乱的思绪之中挣脱。 胡戈从未忘记自己所处的是一個遍布牛鬼蛇神的世界，能够做到眼前一幕的，也肯定是那些牛鬼蛇神，一开始的那些景象固然打乱了他的思绪，但是他也很快想起了这点，而牛鬼蛇神们最为擅长的，便是通过精神世界对人类施加影响。 在回想起这一点之后，胡戈迫使自己丢掉那些无用的怀疑，坚定对这个世界一贯的看法——既然身在其中，那这当然就是真实的。 所以，胡戈这一刻反而从被拉入这个世界的迷幻之中挣脱了出来，虽然脑海里面的思绪还是有些混乱，但是他依然警惕的看着四周，拉满思维的警惕，观察这个奇妙的空间，看着无数的色彩不断重组构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也让他更加警惕。 思维上的再次进攻到来了，胡戈突然感到内心出现了大量否定自己存在的潜意识，最开始的时候，他一度被这些潜意识所迷惑，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但很快胡戈也就反应了过来，迫使自己清醒，并且毫不犹豫的对否定进行了驳斥。 这不是他的思维，这是牛鬼蛇神们强加给他的思维，他才不会被这样的思维所主导——明确了这个思绪之后，胡戈的对抗顺利了很多。 不过，虽然内心带有强烈的信念，但是这一场意识上的博弈还是让胡戈疲惫不堪，因为不管怎么说，他所面对的都是在这个世界存在了无数年的伟大存在，而这些存在在驾驭凡人的精神之上能力的磨炼，那更是炉火纯青。 胡戈不知道输了会怎么样，但是在原著之中，他是看到过人们是如何被牛鬼蛇神们挑动意志，变成棋具上的可悲傀儡，他绝不愿意自己变成那样！ 所以纵然是再累，胡戈也估计提起精神对抗，而那个对他施加压力的存在也在不断增加压力，在这不断增加的重压之下，胡戈一度都快要失去自我认知，一度再次陷入那半梦半醒的状态，但是他依然在那里苦撑着，对抗着。 也是在此刻，胡戈苦苦祈祷的存在终于到来，随着手上痕迹散发出圣光，胡戈感觉那入侵脑海的种种思绪就像退潮的大海一般迅速褪去。在方才的重压中，胡戈一度被迫紧闭双眼，而随着眼皮再次张开，他却发现原来那个及其抽象的、色彩不断组合、各种过去图景不断出现的空间正如受灼的肥皂泡一样逐渐褪色消散，而在这些残沫之后，如同春日暖阳的柔和圣光照耀着他，原先在虚空中不断翻腾的双腿也踏在了某处坚实的表面。 接下来，随着圣光散去，胡戈发现自己身处一片丰饶田野中，放眼望去，麦浪滚滚直达山际、溪流潺潺汇入江河；向远方，胡戈依稀能望见许多宁静的村庄，炊烟正在升起；再仔细看，还有些骑士正从自己的城堡中出来，他们披坚执锐，看来正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而在天空中，那轮太阳持续不断地散发着和煦的阳光，仿佛从不会落下。 看到眼前的大地，胡戈随即心安了，他已知道，那位眷顾着他的存在出手了，眼前一切定是七神的伟力。 “胡戈，胡戈·托勒特，吾等欢迎你来到这里。” 一个复合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包括了男女老少，它自四面八方而来，仿佛无数个嗓子在说着这句话，而胡戈没有感到任何压力，他反而感觉越发亲切，这种亲切告诉了胡戈声音主人的身份。 “向您致敬，伟大的七神。”胡戈对一直以来眷顾着他的神灵表示了尊敬，若不是他们，自己早已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而且刚刚也正是七神拯救了自己，若不是七神，单单面对那个存在，胡戈知道自己是绝对会失败的。 不过，接下来场面陷入到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七神没有在胡戈表示尊敬之后作出回应，胡戈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尴尬就这样默默的维持着。 这种尴尬让胡戈很不安，在踌躇了一会儿之后，他主动对七神发出了疑问，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伟大的七神，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神灵们的空间，也是吾等的家园，你眼前所见是吾等领域之一隅，凡间灵魂都能魂归于此、步入下一场轮回。吾等在这里看着凡人的世界，也在这里对凡人施加影响。你是被群星上的神灵拖入此地的，也因此，吾等才能见到你。” 七神那包含了各种声音的话语再次响起，胡戈也从中检索出了关键的信息——群星，这让他想起了原著里面一个东大陆的教派，群星就位教。 “那它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又等待了一会儿之后，胡戈接着发出了疑问，这是他眼下最在意的事情，为什么它要那样做，为什么这时要这样针对自己。 “因为你是吾等力量在凡世之中的投射，胡戈，通过你，吾等才能让自己的影响力来到人类之中，你的能力也让吾等的影响不断扩大，按照你记忆中的名词来概括这一情况，伱就是我的'神选'。随着吾等影响愈加广布，它们也感觉到了威胁，并最终导致了我们的会面。当然，它们从不团结，其中不少也想要借这次机会给那位深海的代言人带来一些麻烦，密尔上空的阴云不只针对你。” 七神继续说着，那复合的声音语气还是那么平淡无波，但是胡戈注意到了其中的关键。 “为什么是我？”胡戈的视线扫视四周问道，问出了这个困扰了自己很久的疑问。 “你来自世外，在你的灵魂来到此世、向凡世坠落时，吾等便立即察觉你为这盘棋局带来变数的可能，所以吾等参与了存在们的争夺，并最终对你的灵魂倾注了力量，随后，吾等为你的灵魂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容身所——一位年轻的、英勇的、因追寻美德而战死的骑士，这既是对你的奖励，也是对你的考验，你也确实没有让吾等失望：通过你，吾等终于得以将自己的力量施加到这个世界。” 七神很坦诚，胡戈本来已经做好了猜谜语的准备，却没想到是如此简单直接的阐述，这使得他非常意外。 而七神的话语还没有结束，“吾等并不像那些存在于此世许久的存在，吾等诞生于凡人之信仰，是无数虔诚者信念的集合体，但也因此，吾等无法对信徒施加力量：那些久远的存在警惕吾等、无时不针对着吾等。但是你的到来，你属于世外的灵魂、学识和记忆，使得吾等找到了机会，所以，你得以使用吾等的力量——这同样也是你努力进取的果实。” 胡戈细细消化了这些话语，七神的话很是简单直接，也让他明白了这里的核心：对于七神来说，自己这个来自世外的灵魂给了他们一个在众多神灵堵截之下对世界施加力量的机会，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切。 神眷之人想了好一会儿，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整理好了信息，然后看向了四周，想要看到那不知道在何方的神灵，“那么，关于那所谓不团结又是怎么回事？我目前遭遇的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魔龙的回归已经板上钉钉，潮汐将进入下一个周期，除了极北的那位计划卷土重来，深海里的存在也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在将要革新的棋盘之上抓住先机。不过其他存在也不会就这样看着它们行动的，这些存在固然针对我，但是互相之间的仇恨同样连绵了无数时代，只要有机会，它们都会互相攻伐来增强实力。当然了，深海的那位应该没想到，即便是在围堵吾等的关键时刻，它们不忘互相暗算，把他的代言人顺带也算计上了。这个代言人，你也知道是谁，那个疯狂的海盗。” 七神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无波，但是胡戈从中听到了一丝嘲讽之味，而胡戈接下来开始沉思起来，一时间接收的信息有些多，还是关系到这些神灵的，他需要时间消化。 不过，七神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胡戈，你不用有任何担忧。”七神继续说道，“吾等之愿与你的利益是一致的，你不用担心吾等是否会抛弃你，也不用害怕吾等像某些堕落者那样将自己的追随者作为奴隶、玩物乃至食粮，吾等不是那些存在：吾等力量源于人类，也必然回报人类，吾等将与你同在、吾等永不屈服。” “接下来，吾等就会把你送回去，继续按照你的计划走下去吧：那轮冰冷太阳因为对人类的承诺痛苦守望万年又万年，也会因为凡人的祈祷唤醒自己的半神子嗣，甚至还会在紧要关头亲自下场火烧腐朽者的园，吾等向你保证，虽然吾等不如这位遥远的英雄强大，但在这方世界中，吾等愿意为人类付出的绝不比他少。” “最后，请记住要关注北方，极北的那位已经蓄势以待、准备征服凡世，一切为应对它的准备都是值得的：就像你一直往北方的高墙送去人力，这对于将来的入侵只是杯水车薪，然浅洼亦可陷轮，就继续这样做吧。” 七神说完了它的话语，胡戈冥冥间感受到这次会面要结束了，他想要再次发问、想要求解更多的未知，但就在下一刻，和煦的阳光充斥着视野，温暖的感触延缓了他的动作，就像来时一般，他的思维开始模糊。 (本章完) 第148章 闹剧的结束 第148章 闹剧的结束 当胡戈再次睁开双眼时，进入他眼中的，是不熟悉的天板，也是在此时，耳边响起了一个他熟悉的声音，那是艾迪的。 “醒了！胡戈大人醒了！” 胡戈环视了四周，这是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繁杂的纹无言说明着被单的名贵，窗台上则摆着各种颜色的玫瑰，看到它们，胡戈不由得一笑——在玫瑰狂热的浪潮之下，这种卉自然也被赋予了许多新的价值，其中自然有对身体好。 在胡戈的思绪偏离时，他看到房门打开，一张张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脸庞出现了在了眼前，那些表情有的惊喜，有的平淡，甚至还有的流露出一丝失望，他对此则只是默默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我昏迷了多久了？” 胡戈努力身居七神之前的经历，但却发现曾经清晰印在脑海之中的一切，却在此刻渐渐模糊——但好在七神所交代的关键信息，他还是记在了心中。 在一众人七嘴八舌的回答中，胡戈得以知道他已经昏迷了七天，这让胡戈不由得在内心撇嘴，七神真是无论做什么都要遵守七的原则。 不过随着众人讲述起这七天里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胡戈也认真了起来，接收外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在他昏迷之后，整个典礼都陷入了混乱，没人想到在新七国权力更迭的典礼上居然有胆大包天之辈敢动手，不过，有个人倒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那个人就是攸伦·葛雷乔伊，据目击者们所说，在袭击开始的第一时间，攸伦的脸上浮现了嗜血的神色，接着这個恶名响彻东西的海盗船长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袭击者是一群狂热的教徒——后面证实他们是群星就位教的成员——他们不畏生死的冲了上来，而攸伦比他们更不怕死，宁静号的船长真一种玩命的姿态掀起了一场鲜血的风暴。 在混乱之中，教徒丢出了更多的烟雾弹，这使得整个战场变得更加混乱，参见典礼的人群四散而逃，保卫者也都反应了过来加入到战斗，胡戈则被抬了下去，培提尔总督倒是全程都没有动，一直站在高台上指挥恢复局势——小指头的这个表现让很多人对他刮目相看。 因此，当烟雾散去时，人们看到广场已经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死者，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而攸伦则满身鲜血的站在其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这笑声之下，即便是久经战阵考验之人，都不敢接近他。 事后，有人传出攸伦在广场上使用了恶魔的力量，对于这个消息，大家也深信不疑，毕竟攸伦形象从来都是与恶魔与邪恶力量绑定的，民众根本不觉得这会有什么奇怪。 在事后对袭击者尸体的检查之中，曾经的密尔总督秘书利开德的尸体被发现，不过为了找出他的身份了不少时间，因为攸伦直接把他给撕烂了，物理意义上的烂。 小指头抓住了这个线索，抓紧利开德身份与群星就位教这两点进行调查，很快，群星就位教在密尔的秘密据点被查封，然后也没有多久，自胡戈等人来到密尔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水落石出。从一开始的刺杀，到最后的刺杀，全都是群星就位教的计划，他们想要让铁王座旗帜之下的各方大吏斗争起来，给那些不死心的东方权贵们制造翻天的机会——这是小指头拿出来的解释，所以，这是一件经典的颠覆统治阴谋。 培提尔用这个结果给密尔一系列烂事下了结论，终结了这场自远征完成以来，几乎是波及了整个狭海的大潮，而且对于这个结果，各方都表示了满意。 小指头自己也获得了跟多，他借此对密尔许多势力展开新一轮清洗——群星就位教的配合者可不少，这些人不少是曾经的东方权贵，由于铁王座的征服而阶级跌落，这些人一直都在寻找推翻铁王座统治的机会，群星就位教没有费多少精力就让他们加入其中。 至于攸伦，这个疯子在拿到这个理由之后就离开了密尔，至于他给出的目的地是，“我要杀光这些拜星的混蛋”，随着他离开的，还有一整支宁静舰队。 攸伦与宁静舰队的离开让密尔人松了一大口气，要命的恶鬼终于走了，他们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也是在攸伦离开的同时，密尔也同时正式全面恢复往日的景象——虽然变回以前那样需要不少时间。 不过小指头并没有因此而心安，毕竟胡戈还在昏迷着呢，这让这位新任密尔总督是心急如焚，刚上任就有一位统领级别的人物死在了他的辖区——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尴尬了的。 为了让胡戈醒来，小指头找了无数医生，自己也每天都来看胡戈，把一切可能有效的办法都给采用了——比如那些玫瑰——但是即便如此，胡戈依然没有醒来，不过，现在胡戈既然已经醒了，那小指头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胡戈听到这里喃喃自语道，事情他基本上心里有数了，他清楚这一切不只是小指头所给出的那些原因，还有神灵们的争斗，但这是不能说出来的。 攸伦去找暗算他的人算账，这很好，胡戈也不想见到那个疯子，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和这个家伙为敌，但是距离那一天晚一天是一天，他不想这个时候就对上攸伦这疯子了。 “然后呢？还有什么？”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胡戈看着众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胡戈大人，马人发起了全面入侵，他们已经突破了黄金原野，正在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用前线的话说，‘整个大草海的多斯拉克人都加入到了这场入侵’，现在正有无数马人在新七国横冲直撞呢。”最后还是艾迪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胡戈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 (本章完) 第149章 铁王座的注视 第149章 铁王座的注视 坐在总督宝座上，抚摸那雕刻有鹿头的扶手，现任密尔总督培提尔·贝里席感受着其中所蕴含的巨大权力，内心难以抑制的感到了振奋，但是在下一刻，这种振奋就烟消云散。 虽然成为了铁王座的封疆大吏，新七国名义上的统治者，手握这东方最为巅峰的权力让培提尔一度感觉如梦似幻，但是来自多斯拉克大草海的挑战属实让他高兴不起来。 拿起面前的书册，其上记录的是密尔总督领可以动员的士兵数量，但是看着这玩意，培提尔就感觉自己的脑筋在不断凸起。 因为这做得实在是太烂了，账目混乱不清，数据颠三倒四，他还找到了篡改数据与灵巧记录的痕迹，他很想把记下这玩意的人吊死——只可惜死人是不能吊死第二次的，群星就位教的间谍脑袋已经被插在了长矛上。 作为以书卷起家的官僚，培提尔看来眼前这东西就是在侮辱他的职业技能，他实在是难以忍受，但是没办法，只能凑合着用，而且更令人头疼的是，这还只是他面对的诸多问题里比较小的一个。 放下书册，培提尔翻看起那些来信，这些来自密尔当地的贵族领主与同盟城市，对于自己出兵的要求选择了各种推诿，表示比起密尔的征召，他们选择固守本乡本土——因为马人的前锋已经进入到密尔的辖区，这给了他们拒绝征召的绝佳理由。 唉，刚掌权就是这点不好。培提尔看完了一份又一份带着拒绝与推诿的信件，在内心说道，但是表情看上去变化并不大，即便是独处一处，小指头也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毕竟，谁知道什么地方会有眼睛在看着自己呢？更别提这还是自己入主不久的总督宫殿。 至于新七国的统领们，自己虽名义上是新七国的首脑，但是根本指挥不动这些骄兵悍将。 上下洛伊拿都表示了固守本土的态度，对此小指头也可以理解，那里一个正在被马人部族捅得千疮百孔，另一个面对马人压力的同时还得压制瓦兰提斯，抽不出来兵力是正常的。 在里斯，那位统治这片温柔乡的七国悍将蓝道·塔利表示他正在集结兵力，集结完之后再北上密尔拱卫新七国的首都，但是什么时候能够集结完毕这不好说——毕竟众所周知里斯是个什么地方，那里现在是东西方最大的销金窟，驻扎在那里的士兵怎么可能不受其影响。 而泰洛西，这片领地能够提供的兵力非常有限，还多是海军，而且洋葱骑士表示，石阶列岛上又出现了不安分的海盗，所以他必须去维持狭海的稳定，镇压这些借势反乱的宵小之辈后才能来援。 至于潘托斯与安达斯……那两位统领正在密尔，但培提尔从未打算指挥他们，南边这四位统领好歹是铁王座任命的产物，北边这两位的土地可是他们与麾下贵族自己打下来的。 实际上可以用起来的也就密尔这点守备队，培提尔苦涩的想到，这守备队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前任总督的亲信……唉，真是难啊。 不过，好在他不用独力面对这一切，只要等待，扛过这段时间就行了…… “培提尔大人，胡戈大人与伊尼斯大人想要见您。”门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培提尔的思绪，啊，这两位来了，他们应该是为了北上的舰船而来。 对于两位统领的来访，培提尔一点都不意外，马人捅破上洛伊拿的防线之后现在正在新七国的腹地到处乱窜，走原来的路是不可能了，但是走海路也面临着由于宁静舰队带来的混乱而缺乏舰船的问题，自然就会找上他。正好，自己也有消息要告诉这两位，借着这里交代给他们。 很快，两位统领走了进来，培提尔下意识的想要对他们鞠躬，但随即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是与面前两人相等的，因此他也挺起了腰板，“欢迎，两位，关于你们的困境我也已经知晓一二，舰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培提尔的话语成功让面前两人面露迟疑，这让小指头很是得意，这是一個他很喜欢的小技巧，在求你办事的人开口之前说出他的需求，可以掌握主动权，也是彰显自己的实力——当然，这使用也得看地方。 “那就谢谢培提尔大人了。”胡戈说道，培提尔则看着这位著名的神眷之人，想起自己曾经求他时的景象，真是奇妙，这才多久，自己就站在了和他同等的地位了，命运这玩意……真是难以琢磨。 “两位，正好，我在此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小指头继续说道，待到两位统领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时，他才开口道，“劳勃陛下最多还有三日就会渡过狭海领导这场对抗马人的战争，届时他将会带来王领的军队，两位，国王陛下希望到时候两位服从指挥。” 说话时，小指头紧紧盯着两人的表情，但可惜的是，他只在伊尼斯脸上看到了惊讶，那个胡戈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至于惊讶的原因，那就是国王的行动会那么快，国王从动员到渡过狭海，怎么都要半个月，而如此迅速的行动只说明，国王早就在准备渡海了。 接下来没啥好说的，双方互相客气了一番，说了一些场面话便告别。 待到房门再次关上，培提尔想起了铁王座这次的大计划——从一开始，铁王座就在密切关注东方发生的一切，而劳勃陛下也早就在准备渡海，用他的铁锤粉碎一切潜在的不服从者。 至于为何如此，因为铁王座想要看看胡戈与伊尼斯的忠诚，老艾林从未对这两个北方的统领放心过，派他们南下，也是为了观察与测试他们的。 不过，谁都没想到的是，一场铁王座的忠诚度测试，却卷进来了那么多事情，还引出了马人大入侵。 不过，这也正好，劳勃陛下对于对抗那些马人可是十分乐意的，这位国王是闻战而喜，过去几年的和平生活，已经让他跃跃欲试了。 (本章完) 第150章 兴奋的国王 第150章 兴奋的国王 自从大远征结束以来，维斯特洛已经繁荣了好些年，而那位创下了如此丰功伟绩的君主则在自己缔造的繁华之中肆意狂欢。 哪怕是最为严厉的卫道士，也无法对国王的放浪形骸加以什么上台面指责，因为劳勃·拜拉席恩的功绩足以让他躺在功劳簿上享受，最多进行一些道德批评，但谁又在乎那些？维斯特洛人不在乎统治者的私德。 不过，劳勃·拜拉席恩终究是劳勃·拜拉席恩，他是一个独特的人，若是一般的君主，那肯定就在功劳簿上安心躺上一辈子，但是劳勃不是，在享受了几年的优越生活之后，这位维斯特洛君主就再次感到了厌倦，开始渴望起战争。 因此，当琼恩·艾林将一份“测试北方统领忠诚度”的议案摆在了劳勃桌子上时，这位把政务完全丢给首相的君主极其难得的对此表现出来了强烈的兴趣，表现兴趣的原因则很简单，若是北方统领不老实，他就可以出动自己的战锤了。 对于北方那两位统领，琼恩·艾林是从未放心过的，一直都充满了警惕。 毕竟，这两人可是相当于独立在劳勃陛下的伟大征服事业之外的，还与上洛伊拿的兰尼斯特有着密切联系——而这三者加起来，可就是新七国的半壁江山。 不过，事情的发展还是让铁王座极为意外的，那两位统领表现了他们对铁王座的忠诚与驯服，这很好，但是这个过程里的破事，就实在是没想到。 而对这些东西，劳勃陛下是不愿意看得，反正有琼恩处理就行，但是，对于马人大入侵，劳勃陛下是很感兴趣的。 在拿到马人大入侵消息的消息之后，劳勃立即催促军队渡海，巴不得立即赶到狭海对面，去和那个马人的大卡奥决战。 王领的军队在国王的命令之下，兵力本来就有一定程度的集结，现在国王下令全面动员，那更是出现了人人应召的情况——大家都记得，上一次远征的胜利者们获得了什么。 很快，在王室舰队的护送之下，劳勃带着三万士兵进入了密尔的港口，征服东方的君主再次踏上了东方的土地。 “琼恩，你说这次马人入侵的规模多大来着？” 站在密尔港口上，看着千军万马正从舰船之上有序走出，并在港口上再次集结，劳勃内心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满足感，这种金戈铁马的景象，每次都可以使得他心潮澎湃。 “据我收到的消息，新七国的每片领土都遭遇了攻击，那位大卡奥身边的军队规模十分庞大，粗略估计有十五万人的规模；当然，按瓦里斯的说法，他们的数量只会更多，可谓是“铺天盖地的大军”。没办法，大草海上的部族实在太多了，而拔尔勃目前征服了整个草海。” 琼恩·艾林，狭海两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此时他正皱着眉头，手里拿着物资报表，他的心烦来源于这场意料之外的战争，这给他增加了很大的工作量——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这個总是跃跃欲试的养子，又想要去冒险了。 很多时候，艾林首相都在想这铁王座到底是他拜拉席恩家的，还是自己艾林家的——不过这种想法只持续了一瞬，像是老艾林这样的老政治家，这些问题都门清，实在是有些时候心烦了。所以，老艾林接着说道东方的战局，“而且不止马人，那个所谓北方邦联与瓦兰提斯都行动了，他们想要收复失地，河口军目前的压力很大，他们同时面对马人与瓦兰提斯的进攻，我已经命令蓝道·塔利率军援助，但还不知道效果如何。” 河口军，这便是那支驻扎在洛恩河河口，用以压制瓦兰提斯力量的军队。 这支军队是目前铁王座手中最大的常备军，由传奇骑士兼御林铁卫巴利斯坦爵士统领。 “别担心，巴利斯坦会撑住的。”劳勃对此满不在乎，“而北方，就让胡戈与伊尼斯去对付吧，我要把精力都集中在对抗那个卡奥身上，我的忠臣们什么时候到？” “艾德公爵第一时间响应了您的命令，但是北境太大了，军队集结需要时间。霍斯特公爵有些拖拖拉拉，他似乎与佛雷起了什么矛盾。泰温公爵早在马人跨过洛恩河时就派出了部队，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 老艾林先说的是鹿狼鱼鹰狮大联盟的成员们，这些都是铁王座的基本盘与坚决支持者，劳勃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徒利和佛雷又在闹腾？告诉他们别折腾了，要是耽搁了时间，我要他们提脑袋来见！” “是，陛下。”艾林的随员立即在随身记录本进行了记录，艾林公爵身边有很多这样的随员，负责记录各种信息，“接下来是河湾、多恩与铁群岛，梅斯公爵在荆棘女王的要求下已经在准备渡海了，多恩亲王也在准备救援他的弟弟，至于铁群岛……那里的情况您也知道的。” “就是还得不少时间，啧，真是令人厌烦。”劳勃有些不高兴，而这个表情出现时，老艾林反而紧张了起来，因为每当劳勃表现出这样的情绪之后，劳勃就会做出一些让他胆战心惊的事情——字面意思的那个胆战心惊。 他还记得劳勃在赛车场上那几乎玩命的比赛——那天死了五个驭手，还残疾了八个。 还有在竞技场上的群体比武——那天产出了十二个残疾人。 会场上，观战的民众沉溺于竞赛的嗜血刺激中，每当国王出现，他们的欢呼就更加猛烈——为那位伟大的、在战场和赛场中仿佛都永不落败的王欢呼。可在观赛台的人潮后，老国王之手总放不下那颗担忧的心：劳勃建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王国，可大多数人都没意识到这个强大国度的根基尚不扎实，而它的国王又如此的热衷战斗和冒险；假如劳勃因为战争或意外过早死去，那他尚年幼的继承人有稳住局面的能力吗？老琼恩自然愿意继续履行国王之手的职责，但若是自己阳寿也尽了呢？ 当下，让老人琼恩·艾林操心劳神的，远不止铁王座下十六国的政务这么简单。 而就在老艾林看着劳勃，担心他下一刻说出什么冒险的打算与计划之时，劳勃却没有说话，反而用微笑看着他。 “哈，琼恩，看到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放心吧，我知道轻重急缓的，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冒险的，我可不会因小失大。” (本章完) 第151章 不情愿的卡奥 第151章 不情愿的卡奥 自瓦雷利亚帝国在末日浩劫之中崩溃，多斯拉克人从大草海深处涌出，毁灭了高人的王国之后，大草海就变成了周边诸多定居民族的一个噩梦。 大草海的草又高又厚，在微风中像海浪一般翻滚，也是在海浪般的草海之中，悍不畏死的马人部族在其中游荡、征战，有些时候还会冲出大草海，给周边带来杀戮与毁灭。 大草海的生活并不好，这里虽然也有一些河流，但是草海中的河流大部分都很浅，还随着季节改道，并且大草海上的产出也非常贫瘠，这里没有矿产，更别谈农业。 即便是萨洛尔王国的时代，这个文明国度所依靠的也是北方的萨恩河流域，而不是辽阔荒凉的大草海。 不过，马人的神灵也赋予了其一件礼物，这件礼物让他们得以四方征战，建立不世功勋——那就是这里有着数不清的野马群。 没人知道这数不清的野马是如何在贫瘠的大草海上存活，反正这里就是有着“抓都抓不完的野马”，需要抓野马时，直接去抓就行，也没有人去说“这群野马是我的”，因为到处都有的东西，谁会去宣布所有权呢？ 依靠野马，马人养出来了整个东大陆最大的骑兵集团，依靠野马，马人得以快速在东大陆各地游荡，也是依靠野马，马人得以让每个部族成员都养出了强壮的身体——野马的血肉给马人提供了充足了油水。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人给周边的定居民族们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每個农夫都要随时担心多斯拉克人的弯刀落下，马人也引以为傲，认为马人是最强大民族，甚至连大草海资源匮乏而导致的无甲问题，都变成了多斯拉克的骄傲。 不过，这也只是普通马人的世界观，在马人的上层那里，也还是有着有识之士的。 在无数绘制有骏马的旗帜之下，大草海的大卡奥正端坐在部族内精选而出的战马上，身侧是大批“全副武装”的马人骑手，而卡奥身侧是大批马人部族行进的场景，那是一副烟尘滚滚，人与马仿佛无穷无尽的景象，马人挺着胸膛，尽可能展现他们的肌肉，不时还有马人骑手在追逐打闹。 若是从未离开过家乡的农夫看到这样的场景，怕是会被吓到不敢动弹，而这样一支军队也的确可以压垮东大陆的大部分军队。 但是，纵然率领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拔尔勃大卡奥的兴致依然不是很高，作为大卡奥，他需要思考的东西由很多，就比如现在，他手下的“全副武装”——其实也就是大家都穿着厚衣服，或者是稍微厚一些的多斯拉克背心。 拔尔勃卡奥有着一张典型的多斯拉克脸庞，换而言之就是放在人群里面根本看不出来，他穿着一件有着漂亮纹的长袍，腰间是镶嵌了金银的多斯拉克弯刀。 拔尔勃虽然是多斯拉克人，但是他是在自由贸易城邦长大，之后才回到大草海上夺回了部族，这段经历给了他与大草海上许多马人不一样的思绪和想法，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族人是多么野蛮落后，一直都在努力改变他们。 而且，他看清楚了多斯拉克部族所谓的霸权，完全是建立在东大陆诸城们的需求上，城邦们对待马人就像是对待打手与傻瓜一样，毕竟只需要送出一些礼物，就可以满足这些草原蛮夷那可悲的自尊心，进而驱使他们去办事。 拔尔勃不希望自己的后代也依然如此，沉溺在虚假的霸权之中在大草海上当个野人酋长，与文明隔绝，更与所谓霸权隔绝，因此，自从掌握了部族的领导权之后，拔尔勃就开始努力改变族人，但是都收效甚微。 马人实在是太固执了，绝大多数马人就像是崇拜神灵一样，尊敬着他眼中大草海那延绵了数百年的恶习。 他试过让马人学习更多技术，然而大部分多斯拉克铁匠却只满足于弯刀与马蹄；他试过让马人半定居下来，随意种一些粮食，而这差点使得他被推翻；他还试过让马人不要那么莽撞，结果只能说差强人意。 马人们就像是攥着他们的命根子一样，死命攥着他们的习俗，任何改变都不愿意接受。 而且还有着来自外部的打压，其他卡奥们非常看不起拔尔勃这样“满脑子软弱”的人，更重要的是，在这些来攻的部族背后，拔尔勃隐隐看到了城邦们的大手。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拔尔勃最后的命运也不过与那些大草海上为数不多的聪明人一样，努力了一番之后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被遗忘，或是彻底做一个典型的多斯拉克卡奥，沉溺在虚假的荣耀之中，但是维斯特洛的战事带来了改变。 铁王座的铁拳砸碎了东大陆的原有体系，接下来原本通过贩卖奴隶而涌入草原的金银被切断或大幅降低，大草海也因此大乱，彻底进入了战争时代，卡奥们从以往的散漫游荡，变成了主动寻找敌人进攻，以获得食物与钱财。 原先的大部族很快就在混乱之中解体，小部族们则日夜不休的进行乱战，大草海一时间到处都是比以往多得多的鲜血。 拔尔勃就是在这样的大乱之中抓住了机会，他用话语拉拢第一个部族，用魅力赢得第二个部族，再用武力驯服第三个部族……他也曾经处于极端的危险之中，但是他还是扛了过来，靠着脑子，他最后成为了大草海的大卡奥。 在成为了大卡奥之后，作为数百年来第一位统一大草海之人，拔尔勃终于有了改革的威望，他首先提出的改变便是“穿甲”。 不过，这个甲不同于住在石头房子里面的人铸造的甲胄，而是在大衣上镶皮革或铁片。 拔尔勃过去的经验告诉他，想要带来改变，是不能直接一步到位的，那样只会激起强烈的反对，所以，他这次就对马人们说，“我们这不是穿甲，是穿衣服。” 穿衣服显然比起穿甲容易接受得多，再加上大卡奥的威望，还有多斯拉克部族在维斯特洛铁衣人面前屡次碰壁的事实，马人们总算是勉强接受。 但是很可惜的是，这种“穿衣”只在他的部族里面接受较多，大部分马人还是那副裸衣状，并且对大卡奥部族的“穿衣”行为总是在私底下表示嘲讽——不过，这些家伙也或多或少的，给自己的背心上面加了加料。 事教人，人教就会，是，马人是不怕死，但是在连续碰壁还经历了大规模乱战之中，这些蛮子的石头脑袋也终于放松了一些。 总之，这至少开了一个头，于是接下来，拔尔勃开始了许多细节上的小改动，这些有的成功，有的失败，但也让大卡奥看到，马人开始改变了——虽然很少。 领导这样一个民族，拔尔勃是真的感到心累，还有这场战争，他也根本不想打，但是多斯拉克的社会机制就决定了，当大草海一统之后，接下来便得对外进行劫掠——尤其是在这个马人的名声不断因为西方那些铁衣骑士受损的时刻。 那些迫于他的威严而顺服的卡奥与部族也在其中起哄，成功把他架到了一个必须发动战争的位置。 于是，他就被迫发动了这场战争，动员了一支超乎了所有马人想象的超级大军，向维斯特洛人发动了进攻。 不论下面是如何狂热，拔尔勃的想法很简单，在维斯特洛人到来之前劫掠一番就行了，他才不要和那个劳勃打决战——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卡奥这样想着，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不被人的意志所主导。 (本章完) 第152章 大战前夕 第152章 大战前夕 对于东大陆来说，这一年是不安静的一年。 自从铁王座的东征结束以来，东大陆得以享受了好几年的和平，享受到了狭海两岸资源流通的繁华。 这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东大陆被铁王座掠夺大量财富后的困境，于是很多人看来这样的日子怎么都还得持续好些年，战争依然是很远的事情。 所以，当大量多斯拉克人越过洛恩河，剩余的贸易城邦大军尽出，一场超级大战再次拉开帷幕，这是许多人是没想到的。 不过日子还是得过，东方人对战争也不陌生。但是这次入侵的主力，是数不清的马人，马人发动如此大规模入侵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所以很多地方还在懵懂之中，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战争，就迎来了马人的铁骑。 这些聚居地被马人迅速攻破，而马人对于定居者充满了轻蔑，大草海上的野蛮人点燃了一个个定居点，俘虏则在马人的蔑视之中被押往大草海，于是新七国各处烽烟四起，处处起火。 许多东方人都被这场几百年都没有的马人大入侵吓破了胆，但是维斯特洛人毫不畏惧。 与那些从小就生活在马人的恶名，哪怕是马人神话已经被动摇不少，但依然对马人的战斗力带有高估的东方人不同，维斯特洛人自从接触马人以来，便是一场接着一场对马人的胜利，在他们看来，多斯拉克人并不可怕，不过是一群不穿甲的蛮子罢了。 新七国各地的维斯特洛领地在这场马人大入侵之中扮演了中流砥柱的角色，这些受封才几年，不少人才第一次获得自己姓氏的贵族与骑士们或是勇敢的率军出击，或是坚定的固守城堡。 出击者一些人驱逐了马人，一些人被马人淹没，但即便是被马人淹没的，他们也让马人付出了更多代价。 固守者则稳稳的守住他们的堡垒，而马人的攻城技术还是一如既往，是拿下一座小堡垒，他们也必须硬生生用人命去填。 在如今前景之下，马人在拿下那些好啃的肉之后，就立即陷入了困境，那些小堡垒打下来得不偿失，但是打不下来这里面的骑士与贵族又会不断从后方恶心他们。 而那些第一次面对马人的骑士与贵族们的感受则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样的傻逼，在马人之中，他们完全可以仗着甲厚乱砍，马人的光膀子简直就是在诱惑他们挥舞刀剑。 不过，随着马人主力的到达，挡在马人主力面前的堡垒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沦陷，面对数量如此众多的马人军队，这些堡垒最多也不过多坚持一会儿。 而在马人大军挺进时，北方的诸城邦也对安达斯发动了全面入侵，只不过他们都被牢牢挡在各個山口之外，根本无法深入一步，曾经巧取的办法现在也彻底不可能施展，并且随着安达斯统领，那位神眷者胡戈的回归，安达尔人的防线就更是坚不可破。 至于南方，瓦兰提斯也对封锁它的河口军发起了挑战，然而在统御河口军的巴利斯坦爵士面前，瓦兰提斯军队哪怕是有着马人配合，也未能攻克与瓦兰提斯隔河相望的河口军大营瓦利萨，下洛恩的后方重镇塞荷鲁更是严防死守，仿佛长女的攻势每次都得止步于双子城的废墟。 而在这些事情发生之时，狭海上非常热闹，各类船只在狭海上连续不断的穿梭，把铁王座各地的军队一批接着一批送到密尔，密尔的铁王座军队也每日都在膨胀，哪怕是最少的时候，都有那么几位领主的私兵，或是大量志愿兵。 上次东征的巨大成功摆在那里，所以没有人怀疑这是一个赢得荣耀、财富与土地的大好机会，平民想要阶级跃升，贵族想要获得新的土地与产业，所以许多曾经对东征非常不在乎的人都加入了其中，他们之中还不乏自费前往密尔的。 甚至都还有商人组织乡民和家丁，穿上盔甲打扮得像个佣兵头子一样来到了东方。 密尔就这样变成了一座士兵之城，来自维斯特洛天南海北的口音在此响起，再加上被铁王座征召而来的东方同盟，可以说是热闹到了极点。 维斯特洛最北方与最南方的旗帜都在军营上空飘扬，骑士与贵族们就像是争奇斗艳般展现他们的纹章与服饰，而且由于贵族们大多带来了女眷，因此每天军营里都在上演骑士与小姐的戏码，吟游诗人们则日夜不停的为诸位大人们唱起歌谣，还有一些人则在为胜利之后的诗歌开始作词——想要在战后第一时间为大人物们献上赞歌，那战争开打之前就得写。 不过，在众人看来，这场战争乃是必胜的，过去几年里，维斯特洛最流行的诗歌，乃是关于马人不穿甲的笑话与羸弱的战斗力的，马人的形象在维斯特洛人那里已经变成了裸体的弱智，打这样一群人，他们怎么可能失败，战无不胜的劳勃陛下肯定会带着他们走向胜利。 如此庞大人群的到来也给萧条的密尔扎入了强心剂，东方人也为这样一支不亚于马人的大军集结起来而对铁王座信任了起来，那些短暂出现的惊慌失措也被遏制，如今无数双眼睛现在都看着劳勃国王，看着铁王座即将与马人展开的决战。 不过，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在密尔最先恢复的，却是关于玫瑰的交易，维斯特洛各地的贵族与富人都来了，看中这个机会的人也带来了他们的玫瑰。 于是很快，军营里面就传出了什么普通人培养的玫瑰被认定为珍惜品种，因此被大人物们一掷千金的故事，这引起了进一步的狂热，玫瑰价格继续上升。 而那些培养出普通玫瑰也不用怕，这里那么多骑士与小姐，玫瑰也有的是销路。这几年来，经营玫瑰投机的商人们已经彻底把这种卉变成了爱情的代表。 劳勃国王则对这样的繁荣景象非常高兴，他喜欢这种景象，而且他更兴奋的是，按照现在的情况，这场大战的规模肯定会超过三十万人。 而国王陛下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激励了许多人，让他们更加相信胜利是不可动摇的。不过，所有人不知道的是，那位在人们面前总是从容不迫，笑口常开的国王，但私下却是另一副样子。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与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同，劳勃正在拍着桌子，语气也不好，脸上写满了烦恼，“太多人来凑热闹了，有些人根本就不能算士兵，他们就只是来郊游的，这些人比起那些朝圣者军队都不如。” 对于劳勃的抱怨，在场的诸位都一言不发，这里的都是铁王座的主人真正亲近与信任之人：琼恩·艾林、艾德·史塔克与培提尔·贝里席。 而劳勃接下来就把攻击的矛头转向了他们，“还有你们的军队，我看也不怎么样，许多人纪律松散，装备也不齐，而且比起训练，他们更愿意去掺和那什么玫瑰贸易……唉，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更糟的时候我也不是没见过，我刚对坦格利安家开战时，那时的军队比起现在都还不能看。” 劳勃这些天来在营地里面溜达，并不完全是为了玩，他更多在观察这些来自维斯特洛各地的士兵，而最后得出了一个不看好这支军队的结论——这些人就像是他起义时那些被和平腐朽了骨头的军队。 “没办法，陛下，这几年，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太好了，哪怕是我们北境那么偏僻的地方，都受到了影响。”艾德·史塔克开口道，这位公爵也缓缓谈起，“但是，劳勃，这也没什么，我们更艰苦的时刻都过去了，难道这些马人还能比坦格利安的军队强吗？” “唉，奈德，你也见过那些马人的，知道他们打起仗来多么不要命。说实话，这次我打心底里是不安的，那么多的马人，还都是骑兵。” 劳勃挠着脑袋说道，“不过，我还是很兴奋的，我都想直接骑马冲进马人的队伍了，与如此之多的骑兵之中交战，这可实在是……” 国王接下来的情绪随之一变，随着他对那场激战的畅想越多，他的情绪也越发高昂，此前那种头疼与苦恼都消失了，变为了一如既往的乐观。 看着养子这样，老艾林撇撇嘴，刚刚还以为他会正经一些，好好讨论讨论接下来的战如何打，结果这才丧气多久，就又开始了。 艾德没有多大反应，劳勃这样乃是日常，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给了养父一个安慰的眼神。 而在场的另一个人，培提尔·贝里席作为此地地位最低的人，他挺直了腰板坐在那里，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正襟危坐，虽然说成为了封疆大吏，但是他终究是与公爵统领们不同，他的权力来自于铁王座的官僚体系，而且他如今连自己的密尔班底都没打造出来，要是铁王座想要换掉他，也只是下令的事情。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那个夺走了凯特的家伙也在这里，史塔克公爵那双眼睛时不时在扫视他，让小指头颇为不舒服。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必然的，毕竟自己在密尔就职之后，就给凯特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些对自己现状的介绍，以及问问凯特需要什么——培提尔不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就任之后就产生了这样强烈的情绪。 为了这封信，他做了艰难的思想斗争，但最后还是写了，当看着渡鸦远去，他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不过，舒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便是那便史塔克公爵时不时的扫视。 对于这个夺走了凯特的人，其实小指头也算不上太讨厌，或者更准确的说，培提尔对他的讨厌是排在霍斯特·徒利与布兰登·史塔克后面的，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老鱼的绝情与势利，也无法忘记长狼是如何把自己打瘫——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屈辱的一天，那个旧的贝里席死了，新的贝里席出现的那一天。 “……培提尔总督，培提尔总督。”在小指头有些分神时，呼唤唤醒了小指头，“你把密尔情况介绍一下吧，我要知道如今密尔领大致是怎么回事，还有粮食的问题，我需要你详细报告给我。” “是，首相大人。”小指头立即说道，接着开始说出已经在脑海里面记了很久的话。 简单来说，如今密尔的局势不是很糟糕，作为新七国最富裕的地区，密尔自然也是马人部族的重点劫掠区，但是这里的铁王座力量也多，而且源源不断渡海的领主与志愿者里，从来都不乏迫不及待要去和马人战斗的，再加上密尔本地的民兵与领主，马人的劫掠得到了很大遏制。 毕竟，虽然这些人只是散兵游勇，但是对面马人劫掠者不更是如此，而且他们还不穿甲，在这样的中小规模战斗中，铁王座就是占优。 由于维斯特洛人不断的胜利，所以密尔人也对他们从最初的不自信，变成了信任，随着信任而来的则是人力与物资——在对待马人这个毒瘤上，密尔人再怎么看不惯西方人，也是一样的态度。 因此，培提尔虽然肩膀上背着为这支超级大军筹集粮食的任务，但是他却是一点都不慌，也没有压力，密尔本来就是一个农业极其发达的地区，现在此前还有些暧昧的当地领主与官员们也彻底全力为他干活，大量物资源源不断的被送来，更别提密尔海里那富集的鱼虾，所以这根本不是问题。 而老艾林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事情，虽然此前培提尔已经简单汇报，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到详细一些的东西，好让心底有底。 首相点点头，为任命这个年轻人的决定而感到了正确，在派遣培提尔的时候，他是没想到培提尔可以做到那么多的，现在看来，他的能力比起那个拜金伯爵要强上太多了。 (本章完) 第153章 极端狂热 第153章 极端狂热 当维斯特洛的诸军集结起来之后，他们的数量达到了恐怖的十四万，这是劳勃上次东征里都没有出现的数量，加上本地的东方人，总兵力则已经达到了十六万——这还没有算上在其他战线作战的铁王座士兵。 这支军队的总数量应该超过了马人，正如劳勃所想的，这是一场规模达到了三十万以上的大战。 手握这样一支比起马人主力还要庞大的军队，劳勃·拜拉席恩的信心就像是初经人事的处子一般一柱擎天，在国王看来，马人最大的依仗无非是夸张的数量与悍不畏死，而现在马人数量优势没有，他必然获得胜利。 劳勃已经开始想象，获得这场胜利之后，他可以建设如何宏伟的纪功柱，让狭海两岸无数人铭记下他的伟业，国王这样的心态自然连带着影响到了大军，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提前庆祝伟大的胜利，一些诗人则把本来准备在战后献上的诗歌提前拿了出来。 在集结于密尔的维斯特洛大军看来，马人的战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依然有人对未来怀着担忧。 “告诉杰特，如果他无法完成我的要求，维持好给河湾人的物资供应，那他也不用干了，准备去逃命吧，不然他的脑袋就会像是他的同僚一般被吊在密尔的城墙上。” 密尔总督，大军总后勤官培提尔·贝里席用冷酷的语气说道，这语气里面的不容拒绝是那么强烈，以至于那个想要说几句的官员都闭上了嘴巴，最后老老实实的退开，前去传递总督的命令。 培提尔不会说没用的话，这位总督大人向来说到做到。 至于意图阳奉阴违或是架空他的家伙，脑袋早就已经被吊在了密尔的城门上。 培提尔的雷厉风行迅速使得密尔的官僚机构跪在他的脚下，那些通过此人以往的名声认为他很软弱的家伙全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而总督大人能够这样做，并不是完全依靠如今集结于此的铁王座大军，更多是他自身的手腕，比如给守备队发奖金，利用战争把几个佣兵团拉在了麾下……这一系列操作成功让他奠定了自己的地位。 然后，接着劳勃国王亲率大军的东风，他更是强化了铁王座——也是他自己——在密尔的权势。 这是让很多人跌破眼镜的，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总督居然能够这样借力打力，短时间内掌握了一切。 本来人们认为这只是一个会逢迎、运气好的好好先生，结果发现这是一個会毫不犹豫吞噬血肉的权力怪物。 而正是有了这些基础，培提尔才把大军的后勤任务完成得那么好，密尔的确是富有，但是想要把资源分发到每个人手中，也是一件极其考验人的事情，培提尔最忙的时候被迫在大军营地到处跑，至于现在倒是不用，因为架子已经构建起来，他只需要适当的斥责一些官僚，让他们扮演好零件即可。 不过，掌握了大权也并不代表培提尔就轻松了，十六万人的后勤压力都在他的头上，这不意味着他可以轻松，哪怕是已经构建起体系都不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需要他这个地主来处理。 至于维斯特洛各个地区的矛盾，那就更别说了，培提尔现在都搞出来了一个死亡指标，用来应对在如此庞大的大军之中每天都在产生的死亡与失踪。 在这些死亡中，多恩人无疑是制造得最多的，这次多恩亲王没有像是此前那样对远征极其淡漠，只是派出了一些小部队，而是来了一支大军。 而一直以来，多恩人与河湾人和边疆地人之间都有着强烈的矛盾，现在他们如此大规模的见面，那矛盾自然就此起彼伏。 而且更要命的是，作为铁王座的封疆大吏，他是无法在后方看戏的，他必须亲临前线，甚至是率军作战——无论是铁王座的要求还是维斯特洛的惯例，以及他未来的计划，都驱使着他必须这样。 这还不算完，有些时候还得满足国王陛下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在君临兴建了一系列巨型建筑，带来了一系列东方风尚的国王陛下总是充满了想法——最要命的是这些想法还时不时变化。 还有一个麻烦的事情是各路贵族的各种要求。 在维斯特洛，他的名声一直都是好好先生，加上作为铁王座的官僚，在贵族那里总是低一头。所以就经常有人来要求他安排安排私生子，或是在联姻中作为那个传话的，而他为了维持人设与未来的计划，只能尽可能帮忙。 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培提尔在桌前坐了好一会儿，然后看了时间站起来，走向了总督府的另一个房间。 那里门口站着艾林家族的骑士，这两人看到培提尔时，小指头敏锐捕捉到其眼中的不屑，但还是得在自己面前低头，这让小指头感到微微的高兴，但这只有很短一段时间。 琼恩·艾林，铁王座的首相也投身在各种文件之中——狭海对岸的红堡源源不断的把维斯特洛的各种事情送到这边来给首相大人处理。 再次看到那些堆成小山一般都各类文件，培提尔纵然见过了很多遍，也依然感到了可怜，密尔总督这个位置虽然名义上管辖整个新七国，但是实际上，各个统领大部分时候都是自行其是，他需要负责的，其实也就密尔区域的事情。 而老艾林是真的把整个维斯特洛都背在了肩膀上，铁王座扩张出来的整个官僚机构都是以老艾林为中心的。 “你来了，培提尔。”邀请小指头的首相放下手中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辛苦你了，还要你这个时候来跑一趟。” “我很荣幸接受您的召见，首相大人。”培提尔连忙鞠躬说道，虽然如今已是封疆大吏，但是面对这位一手提拔自己的首相大人，他的姿态还是放得非常低。“培提尔，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些礼节，我叫你来，是为了一件事。”老艾林说话的语速不快，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还沉默了一会儿，“我要你到时候带上密尔的精锐，尽可能召集一切可以召集的力量，你的位置很关键，若是真的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的军队有可能扭转整个局势。” 对于老艾林来说，他一手提拔，并看着如何爬到现在的年轻人是绝对可靠的自己人，所以他说话没有多客气。 “这，这不至于吧，首相大人。”这次小指头的表情一点都没有作伪，这是他真正的态度，完全没想到老艾林会说这样的话。 “伱没想到？”老艾林瞥了他一眼，“劳勃集结的这支军队，我想你都看到了，这完全是一支夏天的军队，骁勇善战的勇士已经在富裕生活之中变得颓废，而那些刚上战场的年轻人……脑袋里面充满了对战争不切实际的幻想，整支军队里面还充满了见风使舵的投机者。最重要的是，我们全都没有指挥如此庞大规模战事的经验，而劳勃也没有打算指挥，七神在上……培提尔，你认为这支军队能够胜利吗？” 没有等培提尔回答，老艾林就继续说道，“我找过劳勃，他对此满不在乎，表示我年纪大了，想太多了话里话外还暗示我应该去养老了。其他公爵我也都找过，也就奈德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一些，最夸张的那个充气鱼——他母亲给他这个外号真是贴切——满口什么‘河湾的荣耀’，然后带来了一堆新丁，蓝道·塔利也不在，河湾军队也只能让充气鱼指挥。” 老艾林所压抑的情绪显然有些大，以至于让培提尔都有些看傻了，他虽然属于老艾林的亲信，但也从来都没有看到首相这样的态度。 在小指头的印象里面，首相大人应该永远都是文质彬彬的，充满了谷地骑士的风度。 而老艾林把情绪发泄完了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首相大人叹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还没法随军，我必须在这里处理狭海两岸的事物，所以，培提尔，我这里得拜托你了，我会派一支谷地骑士给你。要是一切只是我没用的担忧，那就什么都好，而要是出了问题，那到时候就看你了。” “是，首相大人！”培提尔感受到老艾林语气里面的认真，连忙说道。 对于老艾林，培提尔是信任的，老艾林既然都这样说，那么他于情于理，都应该这样做。 不过这样，又得麻烦了。培提尔想到。本来他只是打算象征性凑一支部队出来，但是现在看来，他得正儿八经去找一支精锐了。 。 对于这场战争，西方人看来是必胜的，但是维斯特洛人没想到的是，马人的进军速度非常快，随着来自前线的新消息到达，整个密尔都随之躁动了起来。 因为拔尔勃大卡奥的大军已经横穿了整个黄金原野，向着密尔平原而来，向着新七国的中心而来。 同时，马人大军也在这片肥沃富饶的开始了杀戮与劫掠，密尔平原上已经开始升起了硝烟，当马人队伍经过之后，留下的是一片冒烟的废墟。 在马人大军进入密尔平原的消息传来之后不久，密尔的市民群体便向劳勃·拜拉席恩陛下发出了请愿，请求国王陛下驱逐从大草海而来的野蛮人。 铁王座的君主豪气的答应了民众的请愿，在那一刻，附近每个人都发出了欢呼，继而所有士兵也都发出了欢呼，因为他们正在走向通往财富的道路。 也是由于这狂热的气氛影响，密尔玫瑰交易份额也达到了一个高峰，梅斯·提利尔公爵从高庭到来的玫瑰卖出了前所未有的高价——以玫瑰作为纹章的提利尔本就擅长培养玫瑰，所以在这场玫瑰狂热之中，他们一直都在大笔赚钱。 哪怕是自由贸易城邦那些贸易王子们看到那玫瑰交易额度，也会因为眼红而狂热，无数富人就在这样一场场交易之中诞生。 更重要的是，玫瑰交易商们互相约定在劳勃陛下大胜归来之时，为了向国王表示敬意，他们将会举行一场更加盛大的交易会，梅斯公爵更是表示，一批更加优良的玫瑰正在海上飘着，很快就会到来。 这更是点燃了无数玫瑰交易者的心灵，在玫瑰狂热这几年来，这小小的玫瑰已经使得无数人变成了富翁，现在在人们心中，玫瑰基本上和财富绑定在了一起。 金钱、荣耀与武力构成了劳勃国王华丽的出征仪式，在民众的万千欢呼声之中，维斯特洛的大军也踏上了东进的道路，而这一幕使得许多人永生难忘： 在密尔的铺石道路上，无数彩旗仿佛组成了延绵不绝的流云，无数骑士与士兵忠诚的跟随其后，最重要的是，这只军队仿佛看不到尽头，乐师不断奏响音乐，诗人的美妙歌喉也不时响起……无数人组成了这一幕。 但是，在如此宏大的景象之中，很多人都没有看到——或者说直接无视——在这宏大景象之下普通士兵与军仆们的狼狈，与光鲜亮丽的贵族与骑士比起来，他们是那么不值得在意，不值得多注视。 不过，日常也没人关注这些低贱的士兵。 琼恩·艾林，铁王座的国王之手正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正在离开的军队，满眼都是担忧，这支军队的确前所未有的庞大，但是也实在是太臃肿了，而且其中士兵的素质他实在是……一言难尽。 那场征服东方的胜利使得维斯特人的信心已经膨胀到了极限，即便是有着那么多问题，都有人装作看不见，或者认为即便有这些问题也不是事的。 他希望一切都像是劳勃与那些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所想的那样顺利，不然，他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拜访过的那些人了…… (本章完) 第154章 艾德的不安 第154章 艾德的不安 作为一片富裕的平原，密尔并不像是曾经被瓦雷利亚所统治的其他地区那样，有着瓦雷利亚那不知道用什么技术修建起来的大道。 但不要因此就认为密尔是什么穷困之地，相反，是因为此地的富裕，密集的城镇与田地让人们自觉的修建起一条条完善的道路。 所以，瓦雷利亚帝国也没有必要在此修建他们那著名的大道。 虽然这些道路没有采用瓦雷利亚大道那千里不腐的技术，但是也足以让这些大道传承数百年而不崩坏。 更别提，密尔的统治者们也在不断维护与修缮这些道路，它们就像是毛细血管一样，让密尔牢牢统治富裕的平原大地，也是密尔在城邦争霸之中得以存续的根本。 不过，宽阔而完善的大道也成为了许多征服者攻入密尔的快捷通道，这里有从大草海上涌来的马人，有争议之地崛起的野心军阀，还有来自其他城邦的军队，但密尔的城墙终究坚持了下来。 而现在，很多岁月过去了，又一支军队行走在密尔的大道上，纵然甲胄的样式不同，但依然像是无数曾经在这条道路上走过的军队的再现。 这是来自日落国度的西方人，他们长矛的反光宛如一片闪耀的海洋，矛杆则组成了一片片森林，这些来自西方大陆各地的人们穿着各式盔甲，但都为了一个目标而团结于此。 七芒星的符号随处可见，自从东征开始，七神的神迹可以说是接二连三，以七神之名而完成的传奇事迹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曾经对七神教会无比淡漠的维斯特洛人再次狂热了起来。 不时有身着王室号衣的骑手策马穿越在大军之侧，在让普通士兵吃到一嘴灰尘的同时，也把消息传递给大军各处。 维斯特洛人的军势是那么庞大，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一支正在迁徙的民族，根本望不到尽头。 在道路的两旁，不时可以见到被堆在一起燃烧的尸体，一直都有马人在攻击维斯特洛人，只不过他们的行为就像是飞蛾扑火，最后都被维斯特洛人所斩杀。 而与这个同时出现的，还有在清点战利品的骑士与士兵，队列里每个看到这一幕的战士都会露出羡慕的表情——在与马人的战斗之后，可以获得的最多的东西就是马匹，这些大草海的强健畜牲不光能解放受赏者的双脚，它们耐劳的体质也足够在沿途的村镇中换来一把钱币；一想到马背上放松的双足和腰间沉甸甸的银壳子，这些还没有参加战斗的战士们便更加渴望登上战场。 曾经在东大陆无人不恐惧的多斯拉克人，现在在西大陆的人们内心就是这样的形象——一群不穿甲的可笑小丑。 艾德·史塔克，临冬城的公爵大人正在北境勇士们的簇拥之下，用他那双仿佛永远都那么冷静的双眼，看着这只只是移动，就可以卷起满天烟尘的大军。 得益于从东方获得的财富，北境人得以好好的更新了一波装备，史塔克的嫡系们现在多穿上了南方样式的优质盔甲，而许多普通士兵也得以套上了甲胄。 这些北境人现在气势如虹，他们坚信，这场战场不过是一场军事游行而已，他们很快就会获得胜利，带着财富、荣耀与故事回到家乡——但是他们的公爵大人不这样想。 从一开始，艾德就不愿意来打这一场战，他无比思恋临冬城的温暖壁炉，思恋凯特温暖的怀抱，还有总是用崇拜眼神看着他的孩子们…… 但是义务在前，当国家发出征召，他就必须离开温暖的家堡，前往白港，率领北境的战士前往狭海对面，为铁王座尽到他作为封臣的义务。 这次南下能够见到老友让他很高兴，但是同时，艾德也想起来了离开时凯瑟琳那担忧的眼神。 在征伐铁群岛那位自立的君主时，凯瑟琳也露出过这样的神色，无论艾德给妻子多少承诺，也无法抚慰她的心灵。 毕竟，对于军事贵族来说，没于战阵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战火连天的岁月。 东征固然使得很多人获得了财富，成为了贵族，但也让许多人死在了遥远的东方。 即便是在远离南方政治漩涡、远离七神信仰的临冬城，许多他从小就在城中熟悉的面孔也都消失了，有的死在了东方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的在东方开始了新生活。 不过，艾德也并没有因此消极看待东征，得益于东征，现在每当冬天到来，北境都不用饿死那么多人，他也不用做父辈们必须做得残酷决定。 在东方，那些本应该在冬日里被放弃，本应该离开家乡不再归来的人，都得以在另一片大陆上活了下来。 而北境的市场也由于充斥着各种商品，也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繁荣——在狭海贸易之中，白港作为最初的几個参与者之一，是赢得了大量份额的。 这次来到东方时，艾德是在潘托斯的北境定居点停留了的，看到北境移民在这里所拥有的一切，已经不亚于他们的家乡，见人们生活在富足与宽裕之中，艾德发自内心的为他们高兴。 但是，同时他也不得不注意到，波顿家族在东方的壮大。 由于在征服时发挥了重要作用，所以在潘托斯，虽然统领是佛雷，但是佛雷也必须考虑波顿与戴瑞的态度，波顿可以说是潘托斯领的三巨头之一，这就给他们的壮大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在潘托斯海湾的首登岬上，卢斯·波顿建立了一座面对着潘托斯的港口，卢斯为此地取名为红王城。 接下来自然而然的，此地成为了北境对东方最为重要的港口。 人们总是更愿意去自己熟悉的地方，红王港对北境人有着各种各样的优惠与照顾，所以从白港出发的北境移民与商人第一站都是此地。 而在这里，他们也的确会获得很好的照顾与帮助，但前提是不能违反波顿的法律，一旦违反，那位伯爵大人就会用最为酷烈的手段给予惩罚。 并且由于位置良好，正对着潘托斯，因此七国其他地方的商人也免不了在这里落户，加上严格治安手段带来的良好治安，这就使得这座城市越发繁荣。 繁荣自然就吸引来了移民，很快，整个首登岬都遍布了北境人，哪怕是曼德勒家族在安达斯的领地，北境人口的增长都无法与之相比。 于是，北境守护愕然发现，北境的确是在冬季死人少了，但是这些人一半以上都去投靠波顿，成为了波顿的领民，让波顿更加壮大。 并且随着与东方贸易的激增，曾经被诸北境之王毁灭的波顿领西岸贸易，也在不断恢复。 总之，在这场东征之中，除了一些战利品，与白港更多的税收，还有为次子三子门找到了出路，临冬城从这里获得的东西比波顿比起来，那就少了。虽然这里还有着白港的曼德勒家族，但是这个虔信七神的家族更愿意把资源投放在安达斯，更愿意在安达斯发展。 所以，波顿在潘托斯的发展根本无人可以制约。 不过，他们还是可以给波顿进行牵制，毕竟白港终究是不会跑的，而且在白港获得狭海贸易份额的现在，波顿那边的贸易恢复，可是在抢他们肉吃。 但是一想到波顿的壮大，艾德就会不安，红王港，这个名字无疑说明了波顿的野心，艾德想到就不由得焦急起来。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那个与冬境之王博弈千年的红王，没准就会归来。 艾德是很愿意看到只能在冬日里冻死的民众找到新出路的，是很愿意看到北境因为和东方的贸易而繁荣。 但是作为一个史塔克，他是不愿意看到红王后裔的势力越发壮大。 艾德看向了波顿的队伍，看到了剥皮人的旗帜，看到在剥皮人旗帜之下纪律严明的大军，内心之中的阴影更加沉重——波顿的军队比起往年更多，而且还多了不少东方人的身影。 卢斯·波顿很快注意到了封君的视线，面对注视，他谦卑的低头致敬，这让艾德微微安心，但转眼就被另一种不安取代：波顿到底会恭顺多久呢？ 红王后裔的不断壮大对于史塔克来说是不能接受的，但是在如今东征的大势下，一切都要给铁王座的征服大业让路。 艾德曾经试图对波顿的发展做过一些限制，但是来自铁王座的法律让他被迫放弃了这些想法。 也是因此，凯瑟琳劝过他很多次，他的朋友劳勃已经变了，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劳勃，是铁王座的君主，他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劳勃。 对他来说，保住铁王座的统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北境肯定会被劳勃制衡，劳勃这是在扶植波顿的力量。 艾德不愿意相信这点，每当凯瑟琳提出这点，他都一言不发，拒绝对此表示意见。 但是无论他怎么拒绝，事实依然是那样，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铁王座都对波顿采取了放纵，就像是乐意见到红王再次崛起一般。 在再次见到劳勃之后，艾德原来的想法倒是没有因而动摇，倒是意识到些许铁王座那么做的原因了——即便是他这个好友，如今想要见到劳勃都没有以前那么顺利。 劳勃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壮且英武，但是身边却充斥了阿谀的文书、谄媚的吟游诗人与无脑的角斗士。他穿上了东方的丝绸，坐在漂亮的象轿，身边永远充斥着赞歌与欢乐，还有来自狭海两岸各地的漂亮仕女。 艾德看得出来，劳勃也非常享受，非常乐在其中。 劳勃就像是被一团又一团的丛包裹在其中，这让他显得充满了大国君主的威仪，即便是坦格利安的龙王，也无法与他相比，但是这些丛也在不经意间主导了他的想法——比如，那些文官很多时候都拿着律法直接行事，原来这些事情都是要询问国王的，哪怕这只是一些普通事务，这样倒是让国王方便了，但是艾德也立即意识到，权力也就这样丢失了。 这让艾德有些不安，领主不直接进行统治——哪怕是劳勃这样的——而是把事务承包给拿薪水的官僚，这真的靠谱吗？这些人真的会尽职尽责吗？真的能把权力交给这些人？艾林在想什么？ 虽然身在北境，但艾德还是知道老艾林的文官体制建设——从白港那边的抱怨看出来——而现在，他亲眼见到了老艾林的建设成果。 艾德很是不解老艾林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也只是不解，他是不会怀疑老艾林的。 还有兰尼斯特，这些家伙也充斥了劳勃的宫廷，艾德总是可以在国王的营帐里看到穿着狮子罩衣的人，他们就像是国王营帐的主人一般到处对人发号施令。 虽然国王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兴，一点都没有被困扰的样子，但是，艾德感觉，劳勃现在也处于一种“身不由己”的尴尬境地。 艾德对此很能理解，他们的位置终究是不同，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在再次见到劳勃之后，他只希望在未来，他们的友谊不会因为利益而被破坏。 就在艾德·史塔克公爵思索着未来时，一位风尘仆仆，脸上带着疲惫之色的骑手赶来，他的身上穿着王室的号衣，号衣边缘有着漂亮的金线，另一只手则拿着一面雄鹿跃起的小旗。 这让艾德立即警觉起来，这东西代表的意义他是很清楚的，这样的使者是对铁王座的大贵族们下令的。 “史塔克大人，国王陛下已经下令，要求全军加快速度前进。” “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加快速度？” 劳勃不会平白无故加速行军的，前线肯定出了什么事。 “七神在上，马人的队伍里面发现了坦格利安的旗帜，斥候说他们看到了那个‘乞丐王’，国王陛下要砍掉那个恶龙余孽的脑袋。史塔克大人，请原谅，我必须去继续传递信息。” 说完这话，使者就离开，但艾德的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而响起了一记惊雷。 坦格利安的余孽？在这个时候？ 随即，艾德想起了琼恩·艾林的担忧，他感觉这有些不对劲。 只不过，在抬起头时，他就看到队伍最前方的王室队伍加快了速度，骑士们也都提高了马速，向着前方而去。 国王队伍的行动在军中引起了一片骚动，整个大军都因为王旗的移动而躁动不安起来，就像是一只蠢蠢欲动的野兽。 “该死的。”艾德忍不住说道，但现在又无法立即赶去国王那里，他必须照顾好北境的军队，“把腿都动起来动起来，不要掉队了，准备跟紧国王的旗帜！” (本章完) 第155章 暴走的战局 第155章 暴走的战局 培提尔·贝里席打开水罐，把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哪怕是一些水顺着嘴边流下也不顾。 清水的清凉让他感到一阵舒爽，接下来，就下意识怀念起在密尔乃至是红堡的悠闲日子。 作为密尔总督，一位统领级的文官，培提尔自然有着一个严密的仆从团体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但即便如此，这还是使得这位文官极不适应，他更喜欢待在办公室里面办公。 培提尔的怀念没有持续多久，他不是一个会在脑中思索无用之事而浪费精力的人，眼下这场大战显然更加重要。 小指头正站在一座简陋的木质塔楼之上，这座塔楼是那么简陋，建造是那么匆忙，以至于连树皮都没有削去——反正战后就要拆掉。 在他的眼前，维斯特洛的大军已经展开，来自维斯特洛各地的旗帜在空中飘扬，各异的纹章仿佛争奇斗艳一般傲然挺立在那里。 在这些旗帜之下的，而是无数严阵以待的士兵与骑士，军兵们士气如虹，时刻准备上阵拼杀，赢得财富与荣耀，让自己的名字被吟游诗人争相吟颂。 看到这壮丽的军势，即便是培提尔这样对于战事从来都没有兴趣的人，都不免被这样宏大的景象触动。 不过，为了让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展开，其中所费的精力可就太多了，培提尔正是负责组织展开部队的一员，他四点钟就爬起来，在前线指挥部队的展开，一直忙到现在才算是完。 培提尔想到那景象，就下意识闭上了双眼，那景象实在是太……他还记得他毫无风度的战场上大吼，看着军官们像是赶牲口一样把士兵赶到相应的位置上。 所以，他的脑中没有被什么“必然的胜利”所充斥，看到了这支大军的组织问题是那么大之后，更多是担忧，更别提，还有老艾林对他说得话。 在两天前，关于坦格利安的消息就像是被点燃的野火一般，在整支大军里蔓延，没有多久人们便知晓了坦格利安后裔的出现，随着这个消息的，还有铁王座的高额格赏——劳勃甚至许诺，若是有人可以取下坦格利安后裔的脑袋，就分封给那人一片伯爵的领地。 这个消息在本就沸腾的锅中再添上了一把火，充斥了军队的新丁们现在更是渴望战斗，迫不及待想到登上战场。 于是在国王的命令下，维斯特洛人就加快了速度。 这对培提尔来说可就要了老命，他本就不适应行军，更别提这样高强度的奔驰，这可把折腾得，但好在马人没有跑，所以这样的折磨持续时间也不是很长。 国王虽然想要立即去砍掉恶龙余孽的脑袋，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没有率领骑士们直接冲出去，而是就地扎好营，让部队先站稳脚跟。 他们所选择的战场在密尔的道路上，以道路为中心，四周开阔且平坦，是一处非常合适的战场，足以让双方的大军展开。 在维斯特洛人到达的当天，国王就召开了军事会议，讨论明日的战斗，作为密尔军队的率领者，纵然那些贵族怎么看不起他，培提尔也是有资格在其中列席。 在会议上，国王陛下的战略思路除了冲锋还是冲锋，反正只要骑士们冲过去了，马人必然立即崩溃，他们的战斗力不值一提——这也是国王的经验所告诉他的。 要不是艾德公爵一直在力劝，培提尔怀疑今日开战之后，维斯特洛全军就会向着马人冲过去。 经过了一番激烈讨论之后，最后得出了劳勃陛下率领王领与风暴地骑士们直突马人本阵，去砍掉坦格利安王子与大卡奥的脑袋，其余人固守的战略，于是乎，现在维斯特洛人就摆出了这样的阵仗。 越过维斯特洛大军，培提尔看向了对面的马人军队。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马人，而这些人也的确就像是他的印象里那样赤裸着上半身骑在马上，还有马人在对着维斯特洛人的军阵挥舞弯刀，看起来也是跃跃欲试。 而与马人的跃跃欲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敌人阵营之中他还看到了不少萎靡的步兵，这些人主要分布在左右两翼，马人的中军依然是由骑兵组成。 他不认识这些披着斗篷，拿着长矛的可怜人，但那些关于东大陆的记忆告诉他，这些人应该是被马人一路驱赶而来的炮灰与奴隶。 不过，马人的步兵也不全是这类货色，比如他就看到一些显然纪律更加严明的步兵，那虎纹则无言说明了他们的身份——瓦兰提斯的虎袍军。 另外，在马人军阵之中，还可以看到一面硕大的三头龙旗帜，那是每個维斯特洛人都不可能认错的旗帜——坦格利安的旗帜。 这让培提尔嗅到了一丝不对劲，马人这样做，无疑是在挑衅国王陛下，开战之后国王肯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冲向旗帜，马人既然这样干，肯定有着准备的。 下意识的，培提尔开始盘算其手上的部队，作为预备队，他手中有着密尔市民组成的民兵、密尔弩手、几个佣兵团，还有一些雇佣骑士，加起来也有五千人，只可惜在这个战场上，这五千人根本就不够看，但为了收拢这些力量，他却已经要精疲力尽。 所以，培提尔现在只希望这场大战顺利进行，国王顺利取得胜利，而不是出现什么幺蛾子，出现什么破事。 在两军之间，有着许多零散的士兵，他们或是骑马或是步行，最早的战斗也是发生在这些人之中。 培提尔所在的塔楼本就建立在高坡之上，加上他视力良好的双眼，使得他可以轻松见到前线的情况。 在前线厮杀的散兵都是一些多恩人，至于为什么是他们，因为充气鱼大人那句“多恩人会听谁的命令呢？”所以他们就被打发去了前线。对此，多恩人自然是不满的，但奈何谁让他们的亲王没有来呢？ 不过多恩人虽然以散兵姿态前往了前线，但还是把多恩人的彪悍与强大展现得很好，面对那些呼啸而至的马人骑兵，他们没有展现任何畏惧，依然坚定的挺着长矛，而接下来，马人便又一次展现了不穿戴甲胄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在散兵战之中，马人简直是被多恩人打得一败涂地，多恩人靠着良好的组织与更好的甲胄，使得马人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反而还缴获了不少战马。 多恩人的胜利反过来刺激了维斯特洛人，当看到向来被视为异类排挤的多恩人在战场上获得胜利自然就刺激了不少人，他们开始躁动起来，担心荣耀会被多恩人夺去——那可就太丢人了。 不过，在他们躁动之前，国王就先行动了起来。 哪怕是身在后方，培提尔都听到了那“国王出阵了！”的呼喊，接着他看到拜拉席恩王朝的雄鹿旗帜移动了起来，并且随着号角与呼喊，原本盘踞在中军之前的多恩散兵开始退往左右。 劳勃国王那头戴鹿角盔的身影只在培提尔眼中出现了一瞬，接着便被王领与风暴地的骑士们与滚滚烟尘所吞没——国王率领骑士们发动了冲击。 在国王出击之时，狂热的欢呼声接二连三，几乎压倒了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即便是隔了那么远，小指头那从来都不被万事所触动的心，都被微微带动，他想要是自己处于军阵之中，那肯定也会狂热的呼喊吧。 国王的军势就像是离弦之箭般发射了出去，冲向马人的中央，冲向那三头龙旗帜所在之地，具装骑士们卷起满天烟尘，几乎遮蔽了培提尔的视线。 除了里面传来的人马嘶吼，还有各种撞击声与惨叫声，告诉人们那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没有人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在君临时，培提尔就听过无数劳勃国王如何大胜马人的诗歌，但是当战斗就发生在眼前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而与他同样心态的人不少，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烟雾，等待着烟雾散开。 不过，烟雾散开的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时间不过才过去十来分钟，烟雾就缓缓的散开，人们也得以看到了前线的情况——马人在地上丢下了一地的尸体，骑士们正在追击马人。 而在马人阵线的左右两翼，那些被马人抓来的炮灰与虎袍军的阵线正在动摇，刚刚那场维斯特洛骑士的冲锋虽然没有波及到他们，但是也把他们吓得肝胆俱裂，要不是因为身后有着马人督战，这些步兵早就逃走了。 面对这一幕，作为散兵的多恩人发动了攻击，试探性的攻击东方步兵的阵线，但接下来，小指头看到了即便是他都没有想到的一幕——那些东方人与多恩人接战的第一时间就崩溃了！ 是的，崩溃，当多恩人挺着他们的长矛与东方步兵厮杀在一起时，后排的东方步兵就垮了，他们还杀死了督战的马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至于马人，他们却在培提尔诧异的眼神之中主动后退。 前线的士兵可没有站在培提尔这样的位置，自然看不到这一幕，他们只看到了东方步兵一触即溃，这在维斯特洛军阵里面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东方人一触即溃是他们没有想到，而接下来就是“不能被多恩人抢走功劳”的情绪。 多恩在维斯特洛一直都是被孤立且排斥的那个，哪怕是北境，都没有这样受排斥，现在多恩人要取得仅此于国王陛下的战功与荣耀，这怎么能让其他人坐得住。 最先开始行动的，是河湾人。 在此前的会议上，在河湾公爵梅斯·提利尔的强烈要求以及河湾军队的庞大数量之下，河湾人得以充当了右翼主力。 河湾本就与多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两者的掠袭战争持续了数百年，双方的手上都满是对面的血，所以，河湾人对于多恩人取得那么大功绩是不能接受的，于是玫瑰们就不约而同的发起了冲锋——在对外上，这些青手王的后裔永远都是那么步调一致。 河湾军队的擅自出击直接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这些人本就是维斯特洛大军中最为庞大的一部分，当他们动起来，其他人也必须跟着动起来。 于是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一些人叫上身边能听到命令的士兵，不管不顾的向着敌人冲锋，哪怕是那些军纪较好的部队也是如此，都在有序的向前移动——劳勃不是一个会奖赏遵守纪律部队的君主。 各个部队的自行其是使得眼下这支庞大军队的缺陷立即暴露了出来，维斯特洛是没有组织那么庞大军队的能力的，因此这支数量巨大的军队指挥单位是各位领主们，而领主们的能力差异很大，于是协同就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那么一瞬间，原本还算是整齐的大军瞬间变得参差不齐，整齐的军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支部队之间的缺口与越来越涣散的部队。 培提尔在后方把这看得一清二楚，在军阵破碎的那一刻，他是最为心痛的那个人，他还记得为了组织军阵，自己付出了多少精力，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他还记得马人的主动后撤，这让他确定，马人肯定有着什么招数。 本来他想要把消息告诉艾德公爵，告诉国王走后大军的指挥官，但是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他刚刚派出使者，整个局势就乱完了。 下意识的，培提尔开始对七神祈祷，希望战局的走向不像是他内心那个恐怖的想法，但是，往往越是这样的时候，神灵就越不会让人们如愿以偿。 因为培提尔看到从另一个方向出现了滚滚烟尘，毫无疑问，这是一支正在赶来的马人骑兵，而且数量还不少。 哪怕是是培提尔这样不懂军阵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下意识的感到了名为绝望的情绪，以现在大军的状态，要是被这些马人冲过去…… (本章完) 第156章 东方人的陷阱（7k） 第156章 东方人的陷阱（7k） 在混乱的军阵之中，韦赛里斯·坦格利安身着一套黑色盔甲，身处于大量护卫的保护之下，坦格利安的三头龙在他的头顶咆哮，但即便处于如此严密的保护之前，眼前的战斗还是让他胆战心惊。 长剑与弯刀共同飞舞，不断有多斯拉克人倒下，维斯特洛人仗着甲厚在马人之中仿佛屠杀一般的奔走，许多骑士甚至都放弃了盾牌，另一只手也拿起了武器——反正马人也砍不破他们的盔甲，保留盾牌也没有必要。 那个篡夺者——劳勃·拜拉席恩已经在厮杀之中变成了一个血人，他一手持锤一手持剑，随着武器的挥舞，立即就有马人随之倒下，雄鹿纹章也被一层又一层血污所掩盖，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韦赛里斯看到摩洛卡奥被篡夺者砸烂了脑袋，他曾经见过这位卡奥，作为拔尔勃大卡奥手下的有力卡奥，此人是一个标准的多斯拉克人——这也代表他极度鄙视甲胄——曾经对他穿戴甲胄的行为充满了蔑视，还多次因而言语暴力他。 而现在，摩洛卡奥用他的死亡证明了甲胄的价值，若是他穿好盔甲，带着头盔，也许就不至于被篡夺者那么轻松的杀死。 摩洛卡奥死后，他的血盟卫立即为了为卡奥复仇而嚎叫着冲上来，但旋即就被篡夺者的白骑士杀死。 看到那些白骑士时，韦赛里斯发自内心的感到了疼痛，他难以抑制的想到这一切本来应该是属于他所有的，他应该有着这样的卫士，而不是布拉佛斯派来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士兵。 韦赛里斯国王现年十八岁，如果传闻属实，他在八岁时被自己的母亲加冕。 如此一来，他便是坦格利安家族史上继位时最年幼的王，甚至超过了龙祸伊耿和少龙王戴伦。 若生在太平年代，韦赛里斯将在群臣的辅佐下等待成年，但父兄的暴行终结了这一可能，在他戴上冠冕时，维斯特洛的广袤领土已然易手，留给小国王的只剩下了家族发祥的祖地龙石岛。 数月过后，在那位被称为篡夺者的贵族舰队逼近时，他更是被迫放弃了这片根基之地，与仅存的妹妹在东方度过了近十年的流亡生涯。 正因如此，虽然许多龙家余党依然尊敬他，希望他能有朝一日如同曾经的坦格利安雄主一样恢复社稷，但更多人则以“乞丐王”和“带着后冠的国王”称呼他，充满了对他的蔑视。 当蕾拉之冠于潘托斯城破中遗失的流言出现，他又获得了一个“无冠王”的贬称，在许多人眼中，他的命运似乎只有客死异乡一条路了。 不过，局势的绝望没有让小国王自暴自弃，反倒让他更加坚韧。 在得到布拉佛斯的庇护后，他便在忠臣们的辅佐下学习兵法和武艺，为未来可能出现的机遇做着准备，等待着时机来临。 或许他的努力真受了几分七神保佑，在流亡后的第十年，拔尔勃卡奥依靠武力统一了大草海，在经历了无数的混乱与杀戮后，游牧强权在数百年后再次出现。 为防止可预见的大入侵破坏东征后脆弱不堪的东方商路，城邦们开始和拔尔勃联络，计划将草海的蝗虫祸水西引。 通过布拉佛斯的力量知晓这份计划后，少年国王意识到不可多得的机遇到来了，他立刻与海王接洽，自告奋勇要参与这一次东方所有势力尽全力一搏的攻势中。 而且，他不打算前往更加稳妥的北方联军中助阵，而是加入风险重重的马人大军。 因此，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北方联军将领，也惊讶于这位少龙王有如此的勇气，以至于近乎愚蠢。 不过，韦赛里斯的想法并非毫无见地，与其说这是少年的愚行，不如说是少年的豪赌——在这场战争中，韦赛里斯给自己的定位是“诱人的饵料”，他非常清楚篡夺者对坦格利安后裔的仇视，于是便为其量身定做了不能拒绝的目标——也就是自己。 在少龙王的构想中，他将秘密地前往东方、加入马人的队伍，以一种突兀的形式出现在篡夺者阵前，不给其停下来冷静思索的余地。 接下来，坦格利安的龙旗会逐步利诱篡夺者率领精锐脱离大军，将他们引入早已准备好的陷阱中……高风险、高回报，这便是少龙王给出的计谋。 有许多人对这条以身诱兽的计谋提出了疑虑，但韦赛里斯心意已决，他决心走上战场、为自己的兄长复仇，甚至连自己的遗嘱都已列好，这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激烈争论。 最终，海王拍板通过了这個计划，这并非是因为计划万无一失，而是因为它更有可能将劳勃引入陌客的怀抱——为了保证韦赛里斯不会过早地战死，以布拉佛斯为首的城邦们还专门组建了一支卫队来保护少年国王。 就连拔尔勃卡奥也同意了这个秘密计划，他准备将沿线收拢的城邦旧党调拨去护卫韦赛里斯，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围杀七国步兵。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当看到坦格利安的旗帜，那位总是急躁的维斯特洛国王即刻全军加速，在战斗展开之后，更是率领他的骑士们冲向了坦格利安旗帜。 接下来，劳勃陷入了马人的陷阱，大草海上的卡奥们为了取下武名贯彻东西方的劳勃而拼尽全力，带着各自的血盟卫冲向篡夺者，以至于甚至名声不够者，都不配参加对篡夺者的围杀。 那时，韦赛里斯认为篡夺者终于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在他的意料之外。 面对大草海上著名的卡奥与武士，篡夺者用那把沾满了雷加鲜血的战锤证明了他的能力，一个又一个勇敢的马人被篡夺者的战锤打下马来，一个又一个脑袋被篡夺者洞开，篡夺者就像是火焰一般，吞噬一切试图取下他头颅的挑战者。 摩洛卡奥就是这样被篡夺者取下头颅的卡奥之一，一个个大草海上有名的武士就这样死去，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哪怕是拼着这条命也只能在劳勃的盔甲上留下一个划痕也前仆后继。 而这也更可以看出劳勃，以及他的御林铁卫们的水平，当一群人要拿命换伤时，即便是再厉害的战士，也很容易被这样耗死，但劳勃就是坚持到了现在。 韦赛里斯虽然也经历过战火之中的城市，但那比起血肉横飞的战阵还是差距很大的，战场的血腥让他严重不适，让他想要呕吐，但流亡的王子还是强行把这些东西咽了回去。 但即便如此，越发迫近的维斯特洛人还是让其内心的恐惧不断加剧，维持住不调转马头逃跑的勇气就已经使得他精疲力尽。 韦赛里斯清楚，若不是马人悍不畏死，硬生生用血肉挡住了篡夺者的马蹄，篡夺者和他的战锤早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那个人会毫不犹豫的打碎他的脑袋。 在韦赛里斯的恐惧不断增加时，他所期盼的一幕也终于发生，在马人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堵截之中，篡夺者还是慢了下来，停了下来，虽然他和他的骑士还在高效杀戮一切冲过去的马人，但是慢下来了就是慢下来了。 韦赛里斯内心的恐惧与担忧也随之消散了很多，转而是一种信心，现在篡夺者已经处于无数马人的包围之中，冲击的动能也被马人用尸体所耗尽，他再如何勇猛，接下来的结局都是被消耗掉所有精力，在围杀之中死去。 随着恐惧消散，韦赛里斯的另一种情绪涌上了大脑，那是仇恨，那是对这个杀死父母，夺走王位，让坦格利安变成流民，让他和妹妹就像是狗一样在东方流浪的人的仇恨。 所以，韦赛里斯作出了一个很不理智的行为，他取下了那雕刻成龙头的头盔，露出属于瓦雷利亚人的俊美脸庞，露出坦格利安家族标志性的银发紫眸，然后他对着乱军包围之下的篡夺者竖起了中指。 虽然看不清篡夺者那隐藏在头盔后的表情，但韦赛里斯很确定他看见了，因为就在那一刻，篡夺者的动作频率直接上了一个台阶，不幸在此时面对篡夺者的马人战士也付出了血的代价，他就看到一个马人几乎是被篡夺者劈成两半。 强烈的舒爽之感涌上韦赛里斯的心头，他从未感到今日这般的扬眉吐气，篡夺者在他的侮辱之下陷入狂怒，却根本奈何不了他。 笑容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的嘴角，继而这种笑变成了一种大笑，一种狂笑，布拉佛斯的士兵不解看着这个乞丐王，根本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而那些跟随坦格利安一路流亡而来的追随者们，也纷纷流露出了与韦赛里斯一致的情绪，他们是最能理解这样情绪的。 “陛下，还请不要沉溺在这种无序的情绪之中，战斗还没有结束。”有位骑士说道，他是戴瑞家的族人，在篡夺者的远征之后加入到流亡王子的队伍。 戴瑞家在东方取得领地之后，就秘密与流亡的王子建立了联系，他们为王子提供了大量在贸易城邦活动的资源，还专门“驱逐”出族人，让他们跟随自己心中真正的国王后裔。 面对眼前的局面，这位来自戴瑞的骑士其实也很激动，但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毕竟这是戴瑞们派来的精英。 “我只是……太难以控制情绪了。”韦赛里斯顿了顿，“继续这样下去，篡夺者用不了多久，就得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要是我的族人在就好了，他们可以在此时发起叛乱，有着他们，一切必然更加顺利，计划也更可能成功，但是，唉，篡夺者带都没有带上他们……” “不必沮丧，我的爵士”国王安抚着自己的忠臣，“戴瑞家族是坦格利安最忠实的臣子，你们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所以我不会因为偶尔的缺席就责难你们。” “而且篡夺者眼下的布置倒也正合我心意：你们的南丘领地位置特殊，在篡夺者眼中，你们是入侵者向北的障碍，是注定流血的卒子，可在我看来，你们也恰恰控制了他们往南的通道，这也是我最看重的地方。 等此战结束，消息传到南丘，整装待发的褐旗大军就能封锁平地和安达斯向南的道路，到时再待我劝降各地的多恩人，城邦和马人的联军必然能摧毁篡夺者在东方的残余力量——例如蓝道·塔利和巴利斯坦，如果他们尚识时务，我还能给予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想想吧，失去了国王、大贵族和众多东方土地的篡夺者王朝，它还能保持稳定吗？到时候，我们大可分化离间、各个击破，例如佛雷和托勒特，反正潘托斯彻底完蛋了，安达斯圣地也不能拱手让人，我们大可留下他们，一来制约恢复元气的东方人，二来限制背叛我们的猎鹰和鳟鱼……” 韦赛里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阵号角声响起，那是马人号角才能发出的声音，这立即就把两人的视线引向了远方。 而接下来，他们看到了令一副令人振奋的画面，哪怕是是隔得那么远，但也可以看到，因为那场面实在是太大了——马人正在维斯特洛步兵之中纵横奔驰，篡夺者军阵原本可称严密的军阵，马人却已经跑得到处都是。 一个个军阵在马人灵活的穿插之下走向崩溃，还有更多军阵随之受到印象，崩溃就像是疾病般在维斯特洛人的大军之中蔓延。 比起西方大军，马人的数量并不多，但是这些马人最大程度发挥了身下战马的优势，不断在乱军之中辗转腾挪，散布混乱。 韦赛里斯情绪立即再次达到了一个高潮，他再明白不过眼前这一幕意味与代表着什么，拔尔勃大卡奥的计划全面的、顺利的获得了执行。也就是说，现在要是不出意外，胜利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维斯特洛人的失败不过是时间问题！ “爵士，在这一战中，那些不可一世的篡夺者大军会搞明白一些事的，例如高人联军和科霍尔骑兵为何会耻辱地败于马人之手——只可惜，他们马上就要去见这些前辈了！”望着混乱的篡夺者军队，韦赛里斯戏谑地说道。 。 瞄准，扣动扳机，随着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一个身着长衣的马人骑兵随中从战马上落下，随即消失在无数马人马蹄扬起的烟尘之中——只是数人的伤亡根本无法阻止马人的前进。 马人们一边向着严阵以待的北境军阵冲来，一边不断的放箭，箭矢就像是雨点般落在北境人的盾牌与粗心大意的倒霉蛋身上，而在北境人做好准备迎接马人不要命的冲击时，马人却像是变戏法一般调转马头，把冲击变成了一场回旋。 许多北境人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发展，一些人于是下意识的放松，但就是这下意识的放松就被人抓住，马人不忘回头射箭，于是就有倒霉蛋死在了箭矢之下。 要是北境人遇到了之前的溃兵，从他们那里知晓了他们是如何崩溃的，那北境人断然不至于那么松懈，但事实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获得这些经验——因为到处都是溃兵，到处都在崩溃。 一些北境骑兵追了出去，但接着就在马人的箭矢之下倒下了不少人与马，只有少数北境骑兵通过投矛让马人留下了些许代价，接着他们就在号角之下被不情不愿的呼唤了回去。 “恢复战线！马人随时都可能归来！把你们的盾牌立好！它关系到你们的性命！” 艾德公爵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这位威严且公正的公爵的声音让北境士兵立即进入了警备状态，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再次到来的敌人。 虽然他的话语成功让部队恢复了状态，但是艾德公爵一点都不因此高兴，因为周围的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而且这一战从一开始，事情的发展都不如艾德公爵心意，他现在没有大发雷霆，已经是强行让理性主导的结果。 一开始，多恩与河湾军队的擅自行动就让艾德血压飙升，又无奈的发现北境人只能随着擅自行动的混蛋一起行动。 若不如此，那没准会让整支军队更加混乱，而艾德能做的，也就控制好北境的部队，不让他们直接散架。 可在这个“荣耀”随处可见的战场上，根本没有人愿意为了纪律在那里慢腾腾的移动，艾德多番努力之后，也就收拢好史塔克本部，以及像是波顿、曼德勒这样有实力又有纪律家族的队伍。 艾德当时的决定让许多北境人怨声载道，认为公爵挡在了他们通往荣耀之路上。 若不是艾德一直以来都有着非常良好的名声，当时没准就会有人去找艾德算账——不过，随着另一支马人的到来，随着整个战场的混乱，现在大家对公爵只有感激。 当那些穿着长衣的马人横插入追击的河湾人时，河湾军队中的里斯人直接就跑了。 里斯人的逃跑是没有人意外的，作为一座以情色而闻名的城市，没有人指望这些里斯人的战斗力，里斯的代总督蓝道·塔利甚至都不愿意让这些精通床弟之道的人在麾下作战，把这些人打发给了他的总督，组成他主力的是来自前争议之地与红树海岸的士兵。 而充气鱼大人秉承“多就是好”原则，河湾参与这场远征更多是为了彰显提利尔的强大，军队那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把这些里斯人也编入了河湾军中。 不过，编入河湾军中之后，这些里斯人就干起了他们的老本行，但这里不是指情色的老本行，而是音乐与艺术。 里斯作为瓦雷利亚龙王修假地，狭海两岸鼎鼎大名的享乐都市，可不是完全靠着肉欲——当然，肉欲是主枝——还有音乐，还有艺术，还有赌博……在里斯，游客可以实现内心几乎所有的欲望，可以享受到各种各样的服务，这才是里斯的根基。 于是里斯人在河湾军之中就这样干起了老本行，河湾人又本来是维斯特洛最富裕的一群人，发达的农业造就了发达的文化，这自然与里斯人一拍即合。 所以军营就被他们搞得像是某种享乐窟一样，还把整个军营里的浪荡子都吸引了过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谁会认为里斯人有什么战斗力。 而充气鱼大人其实也是这样想得，所以他带上里斯人本质也只是为了充场面，根本没有指望他们战斗，至于现在这情况……谁能想到局势会这样发展呢。 总之，里斯人直接带动了河湾人的崩溃，许多河湾骑士与士兵追着追着，就发现身边没有了盟友，马人也很快呼啸而来把他们砍翻。 河湾军队本来庞大而臃肿，眼下的战况更是全面暴露了这个问题，因此，河湾军队的崩溃也不可避免，而当他们崩溃时，那景象也极其恐怖。 至于充气鱼大人，一开始他还在努力指挥战斗，但随着混乱的蔓延，忠诚的玫瑰们立即簇拥着他退了下去。 这些突然出现的马人贯彻了游荡射击的原则，即不与维斯特洛人交战，只是向他们射箭，同时他们也不忘进行各种战术欺骗。 比如就像是方才那样以冲击的姿态冲向敌阵，一边冲击一边射击，最后在即将撞上的那一刻调转马头，让西方人的心情宛如从高山落下又升起一般起起伏伏。 但是，倘若只做这些，那也不可能造就那么大范围的崩溃，所以马人有些时候是真的撞上去的，而认为马人会一直射箭的步兵往往就会在此时付出惨烈的代价，继而整个战线都被马人突破。 就是靠着这样的办法，马人击溃了一个又一个军阵，随着军阵的崩溃瓦解，产生出来的溃兵又会裹挟着更多人崩溃，形成滚雪球的态势。 河湾人就是这样崩溃的，他们或是突然被溃兵裹挟，或是突然被击溃，或是突然发现身边遍布敌人而崩溃。 而且由于维斯特洛将领们根本无力维持完整的战线，各位贵族所能做的，也就勉强维持自己的部队，所以在马人面前，西方人的战线到处都是可以让骑兵大举穿越的空隙。 马人大军就从这些空隙冲了进去，他们没有盲目与身边的敌人作战，而是尽可能往敌阵里面冲，沿途一刻不停的射出箭矢，也一刻不停的制造恐慌。 这造成的结果就是，西方人突然发现到处都是可恶的马人，而在不解的情绪之后，接下来就是对前线崩溃的怀疑，这就使得军心与士气更加动摇。 至于那些勇敢出击的骑士，他们很快就会被马人所诱惑分割，然后被马人群殴至死，而这些骑士的一去不返也更是加剧了其他人的担忧。 曾经认为这场战争不过是武装游行的骑士与士兵带着满脸的恐惧，没有人想到战争会是这种走向，他们是来赢取财富与荣耀的，而不是处在无数马人包围之下朝不保夕。 在必胜的决心破灭之后，随之产生的自然就是必败的恐惧，恐惧就像是瘟疫在军中蔓延。 到现在，战场上西方人连完整的战线都失去了，到处都是乱跑的士兵与制造混乱的马人，只有一些纪律严明或是收拢较好的部队成群固守，比如狮子和狼群，它们就像是巨浪之中的礁石，面对周边无数的浪涛。 这些部队也努力的收拢溃兵，给溃散下来的部队再次集结的空间，但无论他们怎么做，结果都只能说收效甚微。 “艾德大人，我想我们必须做出决断，若是继续现状，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们也会落得与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艾德听到这句话时，正看着马人驱赶溃兵淹没了附近一个佣兵结成的战阵，声音的主人他也很熟悉，是卢斯·波顿。 卢斯带着一顶嚎叫人脸的头盔，波顿家的剥皮人被绘制在他的胸甲上，几个卫兵紧随在他的身后，手中握着大盾牌。 不过这些装饰都是要细看才能看清的，远远看上去，恐怖堡伯爵的装束与普通骑士没有任何区别。 在马人造成的大崩溃之后，恐怖堡伯爵的人马坚定守住了阵地，而且他们还在崩溃开始之时就强行接管了附近几支部队，并用小规模抽杀维持部队士气，这使得波顿的人马没有在崩溃中受到任何伤害，反而还进一步的壮大。 马人也对波顿的军队发动过几次攻击，结果却是在波顿的人马面前碰了一嘴钉子，无论是箭雨冲击还是直接撞击，都无法奈何波顿的部队，恐怖堡的人马依然如山般屹立于此，因此马人就纷纷绕开这块不好啃的骨头，波顿也得以带着他的人马前来会合。 “这场战斗，我只能说已经看不到什么胜利的希望，前线正在不断溃败，所以艾德大人，请下决断吧。” 卢斯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当他说话时，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哪怕是史塔克公爵的臣属也是如此，因为那个人身上散发的气质实在是令人恐惧。 艾德对上那对无色的眼珠，一如既往的，波顿眼中看不出来除了冷漠之外的任何情绪，史塔克公爵明白，波顿的建议是当下最理性的选择，但是说实话，他实在是做不出来那个选择。 史塔克公爵的嘴巴张了张，刚想要说些什么，但也是在此时，一片箭雨落在了附近一群准备发动冲击的马人骑兵身上，这些箭矢非常有力，马人一片人仰马翻，还存活之人也随之溃散。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是北境人完全没有想到的，因此所有人都愣住，然后他们看见放出这波弩箭的人了，那是一群穿着绿色罩衣的弩手，而在弩手的四周，有着正在谨慎前进的密尔士兵。 弩手手中的弓弩比起维斯特洛所通用的各种十字弓要复杂得多，艾德认识这些弓弩，这是密尔十字弓，一种昂贵且机巧的弓弩，哪怕是在铁王座征服东方的当下，这种武器在维斯特洛也不多。 不过，比起这个，更让艾德意外的是，在弩手们的簇拥之下，有个人从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便是培提尔·贝里席，密尔总督，以及自己妻子曾经的仰慕者。 (本章完) 第157章 终究失败（8k） 第157章 终究失败（8k） 培提尔很不喜欢战场，这点他很早就确定了，在被布兰登·史塔克打倒在地时，他就已经确定自己无法在战场上取得什么功绩。 因此，他放下了对武艺的钻研，开始学习起文字的艺术，靠着在文牍与办事上的能力，以及一点小小的枕头风，那个小指头得以成为了一位堪比统领们的大人物。 而坐在这种位置上，亲临战阵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无论小指头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穿上盔甲，走上战场。 不过，驱使着小指头来到这个战场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看到了一个机会，一個让自己真正在密尔站稳脚跟，甚至是成为整个维斯特洛英雄的机会。 密尔弩手放出一波波弩箭，马人们在弩箭之下接二连三的倒下，他们哪怕是穿了长衣，这在弩箭的面前也依然像是一张纸。而后弩手们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上弹，又对最近的马人放出一轮弩箭。 依靠密尔弩手的更加高效的射击与超强的穿透力，小指头东拼西凑出来的这支部队现在反而成为了战场的核心，弩手们会在马人呼啸而来之前，就用无情的箭雨击溃他们的队列。 每当看到这些弩手的表现，培提尔都会庆幸的那么多钱实在是得值，为此所付出的一切代价，现在都化为了丰厚的回报。 也正是由于这支强力的弩手存在，所以哪怕是艾德·史塔克与泰温·兰尼斯特，也得很大程度上随着他的指挥棒行动，以他的弩手们作为中心前进。 若是平时，这两位大贵族根本不可能听从他的命令，史塔克会用那双令人厌恶的眼睛看着他，兰尼斯特则一如既往的傲慢。 至于这两位公爵之下的贵族，那些平时要求培提尔为他们鞍前马后办事的家伙，如今也反过来为培提尔的命令鞍前马后了，这些昔日在他面前傲慢的野兽与鸟虫蛇们，现在却像是抓紧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抓紧他。 狮子与狼的旗帜前进自然也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溃兵们下意识的向着这里集结，尚还有一战之力的战士也赶快赶来，随着这支队伍的前进，混乱也在一点一点的被消弭。 在他们开拓出来的安全区域里，曾经无头苍蝇般乱跑的贵族与士兵在这里重新集合，或是就地固守，或是加入到战场，为胜利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这让培提尔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满足，以及一切尽在掌握的豪情，这就是改变无数人命运的力量吗？他，一个五指半岛上有产骑士之子，未来只可能继承一座孤零零塔楼的破落户现在却站在了这样的位置上。 他不由得想到那位与自己有着同样出身与经历的谷地骑士——胡戈·托勒特，他现在有些理解那位骑士是什么样的心态。 不过，在骨子里，培提尔也明白，胡戈·托勒特的那条路并不适合自己，他也没有能力像是胡戈做一个开启时代的风云儿，但是，在时代浪潮之下乘风破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这还更加安全。 现在，培提尔正指挥着军队沿着劳勃国王行进过的道路前进，因为他通过褴衣亲王那里得到的消息，劳勃国王目前正处于无数马人的包围之中。 是的，培提尔要把劳勃国王从敌人手中救出来，成为改变整场战役走向的战争英雄——也是因为这个目标，他才得以指挥动狮子与狼的兵马。 在培提尔的军队碾出一条路之后，马人的首领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培提尔的目的，他们立即集结兵力，以不要命的姿态向维斯特洛人杀来。 密尔弩手如同往常那样放出一轮轮箭雨，即便是这些马人在那长衣之下套着厚重的盔甲，也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弩箭之下，但是他们并没有崩溃，也没有被消灭光，反而成功穿越了火线。 随着马人越发接近，弩手们也惊慌了起来，这些密尔人很少经历如此高烈度的战斗，更没有真正直面过如此勇猛的敌人——毕竟他们以前有步兵保护。不过在这个时候，小指头站了出来，他鼓舞着弩手们坚守战线，也正是他的出现，使得众人稳定了下来。 不过，小指头虽然看起来很勇敢，但是内心实际上慌得不得了，他是不愿意站在这种位置的，但若是弩手在这里崩溃，那他的努力不就像是笑话一样。 在这个弩手们即将被气势汹汹的马人骑兵碾压的时代，一队步兵紧急在惊慌失措的弩手面前紧急列阵，树立起一片盾墙，而狮子正在他们的头顶咆哮。 疾驰的战马无情撞入盾墙之中，靠着战马的冲击力，盾墙被破开了一个口子，但是兰尼斯特们前仆后继的堵住了口子，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但是马人的冲击就这样被遏制了下来。 而随着马人被阻滞，他们的命运也彻底进入了倒计时，狮子与狼的队伍立即行动起来，把马人给围杀在那里。 看到马人被解决，小指头不着痕迹的大大松了一口气，方才他真的一度以为自己要没命了，要是狮子的队伍没有那么及时出现，他没准就双腿一软跑路了。 现在回想起来方才，小指头都能够感到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都感觉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不过战场上没有那么多让他情绪缓和的时间，所以缓过来之后，小指头连忙继续强调他的命令，“继续前进！” 。 大卡奥策马站在高丘之上，无数铃铛在他的发辫中随着动作微微作响，来自大草海各地的武士身着长衣亦策马站在大卡奥身后，战斗的走向让这位大草海的大卡奥眉头紧锁。 虽然一开始一切都非常顺利，但是战斗并没有如同他的计划发展——不过这也是常态——维斯特洛人的庞大吞噬了他的部队。 在大草海的战斗之中，拔尔勃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军队并不是越大越好，一支人数较少但精干的队伍往往可以发挥出远比一支大而臃肿的军队要强的战斗力。 拔尔勃这次也是运用了这一原则，围攻西方君主的是他手下那些依然满脑子肌肉的卡奥，而搅乱维斯特洛大队的，则是他麾下穿起了长衣的这些精干力量。 一开始事情的发展是很顺利的，贸然前进且失去骑兵保护的西方人在他的计划之下分崩离析，但是维斯特洛人实在是太庞大了，纵然他们造成了西方人的大面积崩溃，但依然有许多西方军队坚守他们的战线。 这些军队拔尔勃都看在眼中，他也明白，这些军队很可能是破坏自己计划的关键，因此他派出了许多部队前去攻击这些顽固的敌人，而这些人接下来也证明了他们为何那么顽固，他派出的马人基本上都铩羽而归。 拔尔勃对此也很无奈，精兵突入固然获得了大成功，但是这也使得他手上的资源非常有限，他又要驱赶敌人，维持敌人的崩溃，又要监视与击溃那些依然在抵抗的顽军，更别提当战斗开始之后，被派上前线的部队实际上是指挥不动的，他的资源是用一分少一分。 所以，见到那支有着仿生鸟旗帜的军队在狮子与狼的掩护下前进，还像是磁铁一样把四周的维斯特洛人尽数吸引过来，拔尔勃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当着众人的面，解开了那件让他闷得慌的大衣，露出了下面的锁子甲胄，然后他还戴上了一顶朴素而坚固的头盔，“都把衣服解下来，胜败就在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上！” 随着大卡奥的命令，多拉斯克人们纷纷解下了大衣，露出了甲胄，这些人都是拔尔勃绝对的死忠，死忠到他们甚至可以丢下马人的习俗，穿上他们所鄙视的甲胄。 一直以来，拔尔勃都在为推行马人部族的文明化而努力，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在马人面前露出他穿戴了甲胄的这个事实，别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族人的尿性，若是那样，他的声望会受到毁灭性打击，那些被他压制的守旧派们也会再次作妖。 但是现在无所谓了，只要杀掉维斯特洛的君主，他穿戴甲胄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全然不是问题，甚至他还可以借此对族人们表示穿戴甲胄的好处。 卡奥的随从们为战马装上皮革马甲，其他战士那边亦是如此，这些仆从的动作非常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在仆从们完成他们的工作之后，拔尔勃举起手，然后指向了那位正在无数马人之中左右开弓，大杀四方的国王，接着他两腿在身下良驹小腹上一踢，战马立即奔腾了起来。 而多斯拉克战士们也紧随着大卡奥的身影，前仆后继的跟随而去，就这样，在多斯拉克的阵营里面，出现了一支重装骑兵，这对于马人来说，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当这些具装骑兵出现在战场上时，最先冲击到的并不是维斯特洛人，而是马人，多斯拉克人看到那么多穿戴甲胄的骑兵出现，下意识以为是敌人要冲上去砍杀，但是下一刻他们就得意识到这些人身上都有大卡奥的标志，而且身上的甲胄风格看起来也那么的“大草海”，这让许多马人理解不能。 不过，当大卡奥那代表着“全面进攻”意味的号角响起，马人们也立即放弃了那些疑惑，继续向着维斯特洛骑士们杀去。 诸卡奥围攻劳勃的战场非常混乱且血腥，有些地方失去战马的骑士结成了战阵，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围攻，有些地方人与马的尸体都堆叠成了小山，双方就下马在小山作战，有些地方骑兵们互相追逐射击，卷起一片片烟尘。 维斯特洛人虽然仗着甲胄优势，可以轻松屠杀马人，但是那只是开始，随着战斗时间越长，甲胄的重量越来越成为一种累赘，消耗了骑士们的体力，而骑士一旦疏忽，就会被马人打倒拖走，接着盔甲的各种缝隙就会被多斯拉克人重点招呼。 以劳勃国王为中心，维斯特洛骑士们勉力维持着一个呈圆形的战线，虽然他们杀死的马人是自身损失的好几倍，但是马人依然前仆后继，若是继续下去，西方骑士的未来只有被消灭——不过现在距离那一刻的到来，还有好几个小时。 随着这支马人重骑兵出现在维斯特洛人面前，现在连维斯特洛人都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支马人队伍，在他们的印象里，马人就是应该光着膀子，而不是穿上盔甲。 而在意识到马人穿盔甲这一行为之后，许多维斯特洛骑士内心涌出了名为愤怒的情绪。 在维斯特洛人看来，马人从来都不是人类，而是某种野兽，现在野兽穿上了人类的盔甲，那不就是沐冠而猴。 于是，一些骑士愤怒策马而来，但接下来就为傲慢付出了代价，他们下意识的认为这些穿甲的马人依然像是那些被他们轻松屠杀的无甲马人一样羸弱，而事实却不是如此。 拔尔勃的嫡系们大多使用破甲锤，而不是传统的多斯拉克弯刀——那玩意几乎都成为了多斯拉克人的标志——他们灵活的用破甲锤破开了一个个曾经让无数马人束手无策的维斯特洛铁罐头。 这一幕附近的马人都看在眼里，这给了他们极大的冲击，内心对于甲胄的看法也产生了改变——毕竟，最为坚定的那些反甲胄派早就死在了劳勃国王和他的战锤之下，而不是活到现在，活到现在的多斯拉克人，内心多少都是开了些窍的。 在成功绞杀了一批诸多部族围攻都无法奈何的骑士之后，苦战多时的马人也不再关注穿甲的问题，这些西方骑士的盲动使得维斯特洛人原本严密的防线露出了缺口，马人连忙涌了进去，尽可能利用这个缺口打开战线。 马人的入侵就像是溃坝之后的洪水一般，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涌入了维斯特洛人的战线之中，而在无数裸衣马人的掩护之下，拔尔勃卡奥的队伍得以进入了敌人的核心。 在这里，多是因为负伤而被迫退下的骑士，他们在临时搭建的营地里消息，面对突然的马人，还能动的骑士都拿起武器与敌人搏斗，虽然仗着甲胄，他们还是可以杀死几倍于自己的敌人，但是受伤终究是受伤，比起那些完好的骑士，他们终究是更好杀死的。 这里的乱子立即引起了正在马人群中厮杀的劳勃国王注意，在经历了那么高强度的战斗后，劳勃依然精力充沛。 若不是其身上那一层接着一层的血污，根本看不出来他经历了那样一番血战，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 “他妈的，那边是怎么回事？” 国王的嗓子依然中气十足，带着一贯的豪放与不耐烦，这个声音使得那些因为战线被突破了一个小口的骑士们安静了下来，看向了他们的君主。 但是这让国王更是愤怒，他要得是回答，而不是这些就像是在看救世主一般的注视！不过，在国王发飙之前，有一个声音给出了回答，“马人的国王好像来了！这些家伙竟然穿上了盔甲，他们杀穿了风暴地人！” “马人的国王？穿上盔甲？”劳勃那些愤怒与不满立即被这几个要素吸引，继而转化为了浓烈的兴趣。 “好吧，都和我来，就让我们来会会这个马人的国王，哦，应该叫大卡奥，我很想要看看这些穿甲的马人成色如何。” 劳勃一边说，一边从战马上下来，把已经砍得卷刃的长剑丢开，拿起侍从赶紧奉上的新剑，还有侍从抓紧时间为国王的甲胄进行更换与简单的维护，与此同时，御林铁卫还牵来了一匹新马——虽然劳勃精力充沛得就像是一个怪物，但是他的武器、盔甲与战马并不能做到 国王踩上马镫，对周围呼喊，骑士们都敞开嗓子回应他们的君主，劳勃国王见此，也以大笑作为回应，接着就率领骑士们冲向了那个大卡奥的方向。 劳勃的行动立即就被拔尔勃所注意，因为随着劳勃的行动，马人的入侵就像是遇到了提坝的洪水一般被阻滞，而拔尔勃也毫不犹豫的策马冲向了那面雄鹿旗帜的所在，那里有他想要取下头颅的人，而那个人也想要取下他的头颅。 两人都想要取下对方的头颅，所以两人主动表示了自己的身份，都打起了旗帜，都让身边随从呼喊其各自的名号。 于是，两位都想要取下对方头颅的国王就像是两块互相吸引的磁铁一般高度靠拢。 很快，拔尔勃与劳勃都看到了对方，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不言之中。 四周的维斯特洛人与马人主动为他们让出来了一条道路，一条厮杀之路，而两位骑手也随之奔腾起来，两人的眼中都只有对方，都想要取下对方的头颅。 但也是在此时，一件很多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突然一根箭矢射中了劳勃国王的战马，这箭矢附带的动能是如此之大，以至于直接洞穿了维斯特洛国王的马铠。 而且这箭矢的箭头还是铲头，一种马人为了破甲和切割肢体而设计出的箭矢，这给战马立即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若只是一根，那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马这种大牲口是很强大的，但是接下来，又是数根箭矢射中了战马，也直接洞穿了马铠，受到如此重创的战马再也无法承受国王的重量，直接跪倒在地，把上面的国王甩飞出去。 劳勃在此时显示了他丰富的从事各种高危险活动的经验，熟练的滚起身子卸力——在君临的赛车比赛上疯狂时，他是经历过类似事情的——并在冲击力被消耗的那一瞬间站起身，但此刻拔尔勃的战马也呼啸而来，把国王撞翻在地，战马还从国王身上飞驰而过。 这一幕让周围维斯特洛人的心情落到了谷底，多斯拉克人则振奋到了极点，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使得情况反转，因为劳勃国王又站了起来。 铁王座的君主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抖了抖身子，接着他把战锤指向了调转马头的拔尔勃，他的内心满是愤怒，因为他看得出来面前这马人玩了什么伎俩，但是头脑又冷静到极点，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冷静。 拔尔勃看着劳勃，内心感到极其诧异，居然这样一番操作都没有杀死这个维斯特洛人？难道他真的有那所谓七神的保佑？这个想法一在拔尔勃脑海里面产生，就被他强行按了下去，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得想为什么马人的神灵没有保佑他们。 拔尔勃甩开内心的杂念，准备再次冲击劳勃，这次一定要拿下这个维斯特洛人的性命。 但是也就在这一刻，他听到了一阵嘈杂声，这让大卡奥迟疑了一会儿，也是在这迟疑的一会儿，一连串弩箭从天而降，其中一根穿透了拔尔勃的脖子。 就这样，大草海的大卡奥就这样死了。 四周也因此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没有人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发展——但是这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密尔人带着狮子和狼来了。 当西方援军到来时，马人没有表现出多少战意，马人们看到他们的大卡奥又是穿甲，又是恶心伎俩都没能杀死维斯特洛人的“卡奥”，心理上本来就低了一头，后面大卡奥突兀的死亡更让他们在内心中打定战斗已经失败，所以，悍不畏死的马人怕了、跑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失去了大卡奥的马人自然直接溃不成军，方才战斗有多勇敢，现在溃逃起来就有多狼狈，维斯特洛人取得了一场过程曲折，但是结局光明的伟大胜利。 但是，国王并不高兴，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他站在大卡奥的尸体面前，散发着强烈的怒气，那股气息强烈到根本没有人敢接近国王。 见到这一幕，本来为了邀功而兴冲冲赶来的密尔总督培提尔·贝里席面露苦色，没有办法，只能默默退了下去了…… 至于马人，随着大卡奥死亡的消息如同瘟疫在他们之中蔓延。 这些打起仗来不怕死的家伙们开始了大规模的溃逃，很快，这支大草海上前所未有的大军就这样崩溃了。 。 在马人大军彻底崩溃之后，坦格利安的王子自然也陷入乱军之中，而他那身为了引诱篡夺者的显眼盔甲很快使得他陷入了围攻之中。 为了保护他，那位来自戴瑞的爵士死在了敌人的手上，布拉佛斯的卫队也抛弃了他这个傀儡，就在韦赛里斯念起他祖先信奉的七神，开始为死后而祈祷时，一支黄金团的队伍杀了出来。 这些黑龙的效忠者驱散围攻者，他们的首领也在韦赛里斯面前谦卑的跪下，此人正是琼恩·克林顿，此前他在战前化妆回到了黄金团，意在召集那里残存的红龙支持者——也是他他之前授意潜伏的暗桩——好在关键时刻策动黄金团。 只是局势走向实在是超乎预料，没办法，克林顿只能改变战略，带来了黄金团那些红龙派们，保护他们的国王陛下。 有着克林顿的保护，韦赛里斯得以顺利离开了修罗场般的战场，在远离了那个血腥之地后，坦格利安的君臣们终于得以休息一段时间。 由于太累，很多人躺下后就睡着了，其中也包括了国王陛下，哪怕是他正在精力与身体正值巅峰的时代，在经历如此刺激的一天之后，也疲惫到了极点。 克林顿默默守在了沉睡过去的国王身边，他待在黄金团是为了为坦格利安争取这支力量，但是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他应该做得事是带着还忠诚于红龙的人，来到他们国王的身边。 “琼恩，我刚刚做了两个梦。”突然，韦赛里斯醒来之后说道。 “陛下，它们是怎样的梦呢？”克林顿爵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的语气很重视，因为他记得一些坦格利安身上会出现的天生技艺——龙梦、预言梦。 “第一个梦，我梦见错误的春天不再错误，兄长和嫂子依然恩爱，篡夺者也和母狼结婚了，那一年不再有战争，坦格利安的龙旗仍然飘扬在君临城墙上；后来，我和妹妹都顺利成年了，我娶了一位大贵族的女儿，她也找到了如意的丈夫……再后来，我的父亲携着疯狂最终离世了，大哥在主教主持下加冕继位，我和妹妹、坦格利安家所有人都在仪式现场，其中就包括了我的母亲……” 讲到这里，韦赛里斯禁不住卡壳了，他停顿了些许，然后继续叙述着梦境。 “……妈妈，她死去这么多年，我原以为她的面容会不可逆转地模糊下去，没想到在这个梦里却如此清晰，仿佛她还活着一样……克林顿，你能想到这种感觉吗？你尊敬的长辈、你忘不掉的至亲……她死在龙石岛，篡夺者将她葬在我家族的墓地中，我记得那，我也知道自己在哪，我对她无比得怀念，可我就是没办法去见她！” 年轻的流亡君主再也掩不住自己的悲伤了，他忍不住啜泣起来，发泄着从不向亲人展露的压抑。 望着自己的封君，琼恩·克林顿爵士也不免生出几分悲凉，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仍旧坚毅地守卫在国王身边。 “第二个梦，是一座庄园。”少年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个梦里，仅仅一顶王冠就让篡夺者满足了，他开始享乐，做了个甩手掌柜，自由城邦仍然是九个，我们得以真正地隐姓埋名、安顿下来；戴瑞爵士给丹妮找了个好老师，你教导着我怎么当家做主，我们都学习得很好，庄园盈利丰厚，也没有马人来袭扰，简直可以过上一辈子……后来我和丹妮结婚了，就和曾经的坦格利安先祖一样，仪式时你们都在场，我们也如你们的祝福一般，安生乐业、儿孙满堂，家族在一片新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多么美好的一个梦。” “陛下。” 狮鹫爵士说道，他内心是有些失望的，但是这种情绪被狮鹫爵士控制得很好，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如果这个好梦能让你愉快一些，那再好不过了。我很荣幸能得到你如此的信任，我也确实会如这梦里一样继续守卫伱们兄妹。” “而且，陛下，您不用那么丧气，北方诸邦的军队仍然雄壮，坚韧的诺佛斯步兵和科霍尔严整的重骑兵仍是篡夺者不可轻视的力量，布拉佛斯海军足以阻击任何妄图横渡狭海的西方船队。今日一役，没有杀死篡夺者只是因为他受了七神的偏爱罢了。更何况，支持我们的也不仅有北方人，南方的瓦兰提斯和吉斯诸邦也……” “克林顿爵士，你不必绞尽脑汁宽慰我。” 少年国王请求他不再说下去，他的情绪很是低落——虽然克林顿把情绪隐藏得很好，但是在各个城邦流浪那么多年，到处看眼色的他也注意到了爵士的情绪——爵士也只好终止了自己的话语，在言语中，克林顿听得出国王的担忧和迷茫。 “在战前，我们曾畅想着胜利，这再正常不过了：自由城邦雄兵尽出，马人带来了世间最庞大的骑兵，就连遥远的东方诸城，也贡献了远超上次大战的财力和人力，而那征服者却日益陷入骄奢淫逸之中。然后，马人横扫了新七国的土地，长女牵制住了东方宝贵的精兵，北方人也接机全面南下，逐一拔除篡夺者的据点……但在这场决战落败后，此前的胜利，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泡影罢了。” 韦赛里斯喃喃自语着，而克林顿爵士也沉默了，因为他清楚国王话语的正确。 两人都清楚，步兵损失惨重又如何？只要这些贵族和骑士幸存，篡夺者王朝的中坚就保住了，这些人还在，那作为炮灰的步兵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胡戈的安达斯边军不用多时便能支援篡夺者，他们可远远强过那些领主召集的民兵，配合坚守的兰尼斯特与马泰尔，击退北方人并不困难。 更不要说该死的长冬会不断刺激人口东渡，别看这次马人屠戮了大片土地，过不了几年，上面又会出现新的村镇、新的领主。 换句话说，就算这一仗打败了篡夺者的军队，只要不杀死他，还是等于什么样都没做，这些守卫家业的移民也会不断抵抗下去、拖住东方联军的脚步，直到那个老不死的艾林从维斯特洛又动员出新的军队渡海而来…… 尴尬的沉默回荡在两人之间，他们都说不出来话，这未来实在是太灰暗了。 “我们是又一个黄金团。”韦赛里斯顿了顿，继续开口，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但我们会像黄金团那样幸运吗？我们会有落户的那一天吗？你、我，我们见到那一天吗？” 克林顿很想要鼓舞丧气的国王，但是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自己都明白那实在是太虚假了。 “又一个黄金团、又一个黑火，曾经我的祖先就像是对待臭虫一样对待黑火，他们估计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样的命运会落在他们后代的身上吧。” 流亡的君主喃喃自语道，“即便是我，现在也必须承认，坦格利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它不能灭亡，活着才有改变的机会……即使像黑火一样。” (本章完) 第158章 泡沫破裂 第158章 泡沫破裂 这场维斯特洛人与多斯拉克人的激战在马人那里被称为维多·拉亚之战——意为大道旁的激战，维斯特洛人的命名也是这个意思——大道之战。 不过，总有好事者为此战赋予其他名字，比如“伟大的劳勃国王胜利之战”、“逆转之战”之类的。 作为领导这场战役的胜利者，劳勃·拜拉席恩国王却很不高兴，哪怕是身边充满了诗人的赞美，弄臣的谄媚也是如此。 他的不高兴不只是因为自己与拔尔勃大卡奥的对决被打断，更重要的是，这场战争他们获得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上一次远征为何可以带来让维斯特洛的整体繁荣，因为他们获得了好几个城邦积累了几百年，历史久点还可以追溯到瓦雷利亚时代的财富，而随着这些财富一起进入维斯特洛的，还有东方大陆丰厚的产出，这两者一同使得西方大陆更加繁荣。 但是这次对上马人，所能够获得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太少了，马人的穷困超乎了国王的预料，也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此战之后，维斯特洛人获得最多的战利品是马，大量的马匹。 除此之外，其他的就只能说聊胜于无。 虽然对于普通士兵与参与战争的投机者来说，一匹马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无论是用来骑乘，还是带回家耕地都很合适。 但问题是……只有国王和大贵族们才有比较专业且完备的牲口运输船，更不要说狭海两岸的牲畜贸易从未面对过如此数量的大规模运输。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把马匹变为可以带回家乡的财富，那那就需要把马匹给随军或者临近乡镇的牲口贩子转卖。 但这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贩卖马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于是马贩彻底掌握了议价权，导致马匹价格一路下跌，跌到了一个可以说不可思议的地步。 即便如此，想要把手上的马匹脱手还是只能卖掉，只能接受那极低的价格——好歹也是一笔钱。 这还是缴获了马匹的，连马匹都没有缴获到的人都不少，这是由于马人那里其实是很少存在大规模的牲口群，毕竟这些野蛮人平日里吃和骑的马都是被抓来的野马，像是牛羊这样吃草的动物他们根本不会养，甚至还会因为“软弱的畜生不配吃大草海的草”而屠杀这些动物。 而普通士兵好歹卖匹马就能回些本钱，贵族们相对可更惨了，虽然那些卡奥的营帐里多多少少可以提供一些金银，但是这些总量金银实在是九牛一毛，分都不够分，分到的那点数量也小得可怜。 所以，那些想要赢得财富与荣耀的家伙都发现，这一仗他们别提赚钱，不亏本就已经是七神保佑。 一些贵族还在这一仗里丢了大脸，比如充气鱼大人，河湾军队的崩溃让本来想要露脸的充气鱼直接露了屁股，河湾弱兵的帽子这下是少不了的了。 主导这场大战的劳勃国王损失有多惨重也可想而知，这场战争纯粹变成了钱，而不是赚钱。 几乎每個参与这场战争的人都亏大了，都在后悔为什么要加入这场远征。 而之所以是几乎，因为还是有那么几个人赚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虽然由于那场射死了大卡奥的箭雨，培提尔很是被国王陛下摆了脸色，但他终究是挽救整个战局的关键人物，所以培提尔还是获得了来自国王陛下的奖赏。 不过，对培提尔来说最重要的是，此战他证明了自己可以做好一个军事首领，足以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坐稳。 也就是说，他密尔总督的职位自此以来基本就彻底稳了。 在清点了为数不多的战利品，把伤员都给收治之后，维斯特洛军队也就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至于为何回程，因为在胜利的消息传出去不久之后，瓦兰提斯方面就传来消息，瓦兰提斯军队已经退回了他们的高墙之后，河口军所面对的困境已经解决。 至于更北方，那根本没人担心，毕竟那里只是个次要攻击方向，随着马人撤退，那里城邦的撤退也是必然。 在回程前一晚的庆功宴时，气氛非常沉闷，死去了那么多战友，又没有获得什么战利品，这让所有与会人员都说不出来话，也庆祝不起来。 而即便是那些心大的，在这样的气氛下，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所以，无论诗人与乐师怎么活跃气氛，整个气氛都沉闷到了极点，以至于那些赞美听起来都像是讽刺。最后，劳勃国王实在忍不住了，他在愤怒中命令诗人和乐师闭嘴，于是全体远征军就在沉默中渡过了剩余的庆功宴。 骑士与士兵们的垂头丧气与来时那种斗志昂扬形成的鲜明对比，连旗帜都有气无力的耷拉在旗杆上，那种丧气的感觉哪怕是隔得很远，都看得出来。 由于这支得胜之军看起来却像是打了败仗一样，所以当这支军队出现在密尔时哪怕是已经有使者通报了胜利的消息，密尔人也认为他们打了败仗。 而接下来，随着密尔人预料里面的“胜利后的士兵挥洒金银”没有出现，让许多准备借此大赚一笔的本地人与商人准备了个寂寞，密尔人的感觉是“这还不如打了败仗”。 不过，一件更麻烦的事情也接踵而至，那就是玫瑰的价格开始暴跌。 作为狭海两岸经济繁荣的体现，玫瑰一直以来的价格都只有高了又高，培育玫瑰，买卖玫瑰甚至都成为了一条足以使得一个普通人成为超级有钱人的道路。 在这场被认为是必胜的远征开始之前，密尔的玫瑰市场早就因为东西方的大人物们聚集而达到了几乎极限的境地，代表了无数金龙的交易被约定在战后进行，并随着提利尔家族的大手笔而达到了一个巅峰。 但是，这场比起失败还不如的胜利之后，各位大人物对于购买玫瑰都兴致缺缺，无意购买，就连梅斯·提利尔，那位一手把气氛炒到了最高潮的河湾公爵大人，也拒绝了继续进行玫瑰交易。 这给玫瑰市场造成了重创，许多玫瑰投机商都是透支了身家，把全家都押在了这上面，才换来那可以换取更多金龙的珍贵玫瑰，现在，这玫瑰没有人买了，而他们手上除了玫瑰，也什么都没有。 陷入了困境的投机商急于把手上的玫瑰换成真金白银，但是在目前这个大家都亏了钱的情况下，又有几人愿意购买呢？于是没有办法的交易者们只能降价，但是无论他们怎么降价，就是没有人买。 就这样，玫瑰价格在维斯特洛大军回到密尔的几天之内就开始了跳水式的下跌，每一个玫瑰投机商都急于把手里的玫瑰脱手，但是怎么都没有人购买。 现在，曾经被世人视为稀世珍宝的玫瑰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路边卉，而这些为此押上了身家，押上了一切的人，就这样变成了穷光蛋。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的未来只有一条路，要么变成穷光蛋，倒霉一些的还得从此生活在债主的追逼之下，要么就干脆自杀，就这样远离那灰暗的未来。 一时间，密尔自杀者多了起来，其中大部分人选择从密尔的高塔上跳下去，把自己砸了个粉身碎骨。 而玫瑰泡沫破裂的危害还在不断扩展，以密尔为中心，向着所有被玫瑰泡沫波及的地方蔓延。 通过这一波自杀的浪潮，许多人也开始就此发挥，人们对于这场远征的怨言越来越多，怨气也越来越大，不满更是在不断堆积，大家虽然不敢攻击劳勃国王，但是骂一骂国王身边的“奸臣”们还是可以的，于是老艾林与培提尔就成为了攻击对象——尤其是培提尔，这个人骂起来最没有风险，不过这也无法改变培提尔在密尔坐稳的事实就是了。 虽然说，劳勃完全不在意这些声浪，但是铁王座的官僚，尤其是如今维斯特洛官僚体制的建设人，琼恩·艾林根本无法无视这点，所以，铁王座很快就下达了一系列命令，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为了转移人们注意力而下达命令。 首先，铁王座下令，一切反东方行为都将成为非法行为，任何人任何组织都不能以此为理由阻止东方商品进入维斯特洛，也不能阻止东方背景的东方人活动。 接着，铁王座又设立了一个统领领地，这个领地以蛇蜥群岛为中心，把控与盛夏群岛和远东的香料贸易。 不过，这个统领领地设立了两个统领，分别是攸伦·葛雷乔伊与吉利安·兰尼斯特，前者负责对抗沿线敌对的贸易势力、维持维斯特洛商船与东方的贸易线，后者负责治理蛇蜥群岛与探索索斯罗斯，从那片蛮荒的大陆上发掘财富。 然后，铁王座表示会从密尔前线拿出来一大片领地，对维斯特洛的次子、三子乃至是私生子们开放，安置这些找不到土地的贵族后裔，也是为了构建密尔对东方大草海的防线。 最后，铁王座表示这次远征收获甚微，乃是因为马人太过于穷困，因此，铁王座未来会发动一场针对残余东方城邦的远征。 这一系列消息宛如一套组合拳，成功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这几个政策代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铁王座拿出来了很多东西，都是真金白银的东西。 现在，相比于继续纠结过去，人们更在意铁王座拿出来的好处了，更在意从中获得利益，所以，很多人也不再抱怨了——毕竟，这些人一开始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这个。 因此，这场不是战败，却更似战败的胜利所引起的那一系列怨言终于开始减少，乃至是消失——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本章完) 第159章 暂时落幕（本卷完） 第159章 暂时落幕（本卷完） 虽然说，马人大入侵随着拔尔勃大卡奥被杀死而落下了帷幕，大量马人逃回了洛恩河以东，但是困扰新七国各地的马人问题却并没有获得解决。 许多马人深入新七国太深，获得主力战败消息的时间也太晚，因此，这些多斯拉克人在知道消息时，就得面对孤军撤回大草海的风险。 面对这种情况，一部分较为传统的马人还是选择了回到大草海，哪怕是顶着路上被维斯特洛人歼灭的风险，而另一些人则选择留在当地，与在此活动的各路山野匪盗混在一起，成为了影响当地治安的大问题。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多斯拉克大入侵并没有在拔尔勃大卡奥死后结束，残留的问题依然困扰着铁王座，而愿意去讨伐马人的骑士寥寥无几，原因无他，这些马人实在是太穷。 也只有那些漂洋过海，还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士兵愿意为了战利品去讨伐马人，但是他们的装备实在是太烂，去讨伐马人往往是送菜。 但是，这些死了都没人心疼的破落户既然愿意去给诸位统领解决看都懒得看的麻烦，那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呢？反正弱者会死在路上，强者会提着马人的脑袋归来。 不过，有些马人倒是没选择落草为寇，他们与一些留在了西边的拔尔勃嫡系一起，选择投靠维斯特洛人。 大道之战的战败让一些马人脑子活络了起来，虽然大部分马人依然无法接受甲胄，但是那多斯拉克无敌的想法也在他们的脑海之中消失了不少。 更何况，按照马人的传统，部族的统治历来都是成王败寇，如今大卡奥死在劳勃手下，那尊奉这位来自海对岸的“西国卡奥”为新任大卡奥，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些人的投靠反而使得维斯特洛这边头疼了起来，对于马人，维斯特洛人的恶感是非常强烈的，基本上把这群人视为某种两足畜生。 而且，最重要的是，马人虽然意志强悍，但一根筋的脑子和桀骜不驯的性格让领主们很是无奈，厌恶甲胄、不遵指挥，这两点基本确定了马人战场炮灰的定位，谁又愿意一大堆金银和土地养一群战场炮灰呢？就算他们已经显现出改变的征兆，谁又愿意上这笔注定不菲的钱财呢？更何况，他们的部族里还有一堆老弱妇孺，这在大家眼中是完全的负资产。 劳勃倒愿意吸收其中的一些勇士加入护卫——血盟卫的勇猛和忠诚展现了价值，但他也对接纳其他降服马人兴趣寥寥。 就连全维斯特洛最欣赏武勇的国王都如此态度，更不要说在场的其他贵族了，但他们也不能就势不管，不然这些马人部族肯定会加入匪徒的行列，单从收益的角度，也不能这么干。 毫无疑问地，如何处置这些部族成了铁王座头疼的问题。 就在铁王座为此非常苦恼时，铁王座的皇亲国戚，泰温·兰尼斯特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表示西境会接纳这些马人，他还会承包把这些马人运过狭海的费用。 泰温的决定解了铁王座的燃眉之急，至于泰温为什么接纳这些马人，那没人在意，不过也用不着在意，泰温这个人大家都是明白的，他接纳马人只可能为了一件事——豢养野兽。 泰温是一位擅长运用恐怖的高手，恐怖都变成了一个标签，组成了他面具的一部分，所以，泰温需要可以制造恐怖的野兽，就像是魔山那样的野兽。 所以，一些了解维斯特洛政局的人不由得看向了泰温现在的野兽，他们知道这其中的门道，现在泰温有了新野兽，那旧野兽会不会被放弃呢？泰温大人会不会用野兽的脑袋去安抚一直以来都对兰尼斯特不满至极的马泰尔呢？ 对此，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而提到马人，目前大草海又进入了乱战时代，诸卡奥们又回到了那互相攻伐的岁月，这次乱战还与以前的乱战不同，以前马人部族之间的混战更像是双方在游荡之中无意撞在了一起，现在，双方都在积极的寻找对方、积极的歼灭对方的力量，还有占据大草海上那些资源充沛——可以抓到更多野马——的地区。 这个过程之快，战斗之激烈，以至于让所有观察者都感到吃惊，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马人的内战从未展现出击这样的形式，看来大卡奥的改革确实改变了马人——只不过以他的死为楔子，而且这一条残酷的变革道途绝不会少了他部族的血。 毫无疑问，拔尔勃的部族在这轮新的马人内战中成为了被攻击的重点，马人们认为拔尔勃需要为这场史无前例的惨败负起责任来，他不在了没关系，他的部族也可以付出代价——而且诸位卡奥都对大卡奥的人力与财富很感兴趣。 于是，在众多马人部族的围攻下，这個大卡奥的部族被迫逃往了更东方，带着大卡奥的后代远离腥风血雨的大草海中心地带。 而他们离开之后，也没有再追杀他们，毕竟东方可是一片难以穿越的荒漠，根本没有必要追进去。 不过，拔尔勃虽然死了，他的部族也远遁，多斯拉克人在提到这位大卡奥时也口中满是谩骂，但是拔尔勃带来的穿长衣传统却留了下来，至于下面有没有甲胄，那就只有天知道。 并且，一些马人对于马人之城的传统与掌握着传统的老女人——也就是祭司群体——愈发不尊重起来，虽然还不至于直接表达对她们的蔑视，但他们违反“悠久传统”，以及拿马王之城开涮的次数正在逐渐增加。 维斯·多斯拉克自然对此非常愤怒，本来以为那个意图改变传统的大卡奥死后，她们的地位将彻底稳固，结果现在多斯拉克部族不服从的现象依然存在，蔑视祭司们的事件也更加频繁了。 维斯·多斯拉克只能命令那些严格尊崇传统的卡奥去抓捕这些反对者，然后当众杀死他们。 说来也是讽刺，在拔尔勃拼命想要改变马人传统时，维斯·多斯拉克就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因为她们知道，大卡奥的改革会受到无数阻碍，用不着她们跳出来反对大卡奥，结果现在，大卡奥战败了，她们反而要出来充当大卡奥曾经充当的坏人角色。 就这样，大草海之上的战事越发激烈，而且，更重要的是，无论各方愿意不愿意，这场战争都在走向对大草海来说，越来越礼崩乐坏的未来。 对于大草海上的混战，周边几乎所有人都抱着喜闻乐见的态度，尤其是诸如羊人这样的弱小且不统一的民族，就让多斯拉克混蛋们自相残杀吧——虽然永远都杀不完就是，天知道大草海为什么总是可以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那么多人。 残余的自由贸易城邦对此颇为丧气，大草海上的巨型部族一解体，维斯特洛人的目标肯定就是他们，那个铁椅子上的君王也宣布了他的下一次远征就是针对他们的。 对此，自由贸易城邦可以做得事情很少，这场战争的主动权在君临，从来都不在东方，他们所能做的，唯有加强自身的防御，以及整合平息内部问题，好拿出更多资源来应对维斯特洛的再次远征。 。 黄金原野，这片土地曾经是洛伊拿人的产粮地，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曾经分布着无数农庄与田地，但随着瓦雷利亚龙王的到来，这一切都被毁灭，富饶的黄金原野也变成了无人问津之地。 过去数百年来，这片土地上来来去去的只有那些来自大草海深处的多斯拉克劫掠者，但是，随着维斯特洛人来到这里，黄金原野发生了改变。 西境的兰尼斯特家族拿下了这片被命名为上洛恩的统领领地，泰温·兰尼斯特的兄弟提盖特·兰尼斯特成为了这片领地的统领，泰温公爵把黄金原野视为西境人的新土地，因此，无数资源也被倾泻到这片土地上。 高大强壮的西境移民源源不断的来到黄金原野，随之而来的还有经验丰富的西境官僚与贵族，他们并不是单纯被东方的广阔未来吸引而来，更多是来自泰温公爵的命令。 盘踞当地的马人很快就被驱逐，已经沦为盗匪的当地人则被收编，一座座西境式的农庄与城堡拔地而起，一条条道路也被修建起来，黄金原野再次生机勃勃起来。 得益于多恩坚城和洛恩河抵挡了北方邦联的军事威胁，西境人在大多数时候只会与多恩人和马人产生冲突，前者与兰尼斯特家族有着仇恨，现在既然与兰尼斯特接壤，那自然少不了给兰尼斯特找麻烦，至于后者，那是根本无法沟通的野兽。 随着马人大入侵的开始，在无数马人坐在羊皮筏子或是直接策马跃入河中穿越洛恩河之后，黄金原野受到了一波剧烈的兵灾——毕竟，多恩人可以躲在洛恩河，享受这条母亲河的庇护，西境人做不到。 一般的劫掠西境人还是可以轻松应对的，但是面对如此之多的马人，西境人所能做得也就关好城堡的大门。就这样，多斯拉克人在黄金原野上疯狂烧杀抢掠，散布在武装定居点之外的一切都被无情的毁灭，许多城堡与定居点也被获得了城邦军队帮助的马人打破，不过最为重要，最为坚固的那些都还是坚持了下来。 在北方邦联从各个山口退军之后，胡戈·托勒特就从边堤地南下，顺着洛恩河来到了黄金原野。 兰尼斯特可是他是重要盟友，还在那么关键的位置上，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去帮助兰尼斯特，而且在山口攻防战中，得益于防守的位置，他的军队没有受什么损失。 更别提，还有一堆“骑士团”抢着要替他军队的班呢，胡戈只要留下一些部队监督就行。 他先是拜访了洛恩河上的娜·萨星，此地是多恩人对洛恩河再殖民的中心，多恩人对这座娜梅莉亚女王的居城很有感情，绿血河孤儿把一切尚还完好的建筑都清理了出来，并尽可能的去修复、装饰它们，就像是装饰他们的简陋船屋一样尽可能让它们看起来漂亮——而在他们的努力之下，这一切也的确有了些当年洛伊拿的样子。 至于那些单纯的多恩移民，则带来了那勉强可以看出与洛伊拿同出一脉，但又掺杂了大量安达尔风格的建筑。 不过，两者倒是有一件事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些人总是对于处于一个水源如此充沛的环境不适应，下意识的会弄很多瓶瓶罐罐储存很多水。 这是一座同时又代表着古老与新生的城市，是一种勃勃生机的城市。 在这里，胡戈在获得了多恩人的热情招待之余，也见到那位多恩的红毒蛇，奥柏伦·马泰尔。 红毒蛇的气色比起胡戈上次见他时好了很久，不过性格还是那么的毫无畏惧，仿佛没有什么权威可以让他感到敬畏——不过，胡戈也在和他的交谈之中发现，红毒蛇在提起洛恩母亲河时语气里少了很多随意，多了很多敬重。 对此，胡戈不是很奇怪，他是清楚洛恩母亲河是真正具有力量的神灵，让一些凡人的想法发生改变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在这场马人大入侵中，多恩人受损并不严重，因为他们有洛恩河的保佑，具体的说，当多斯拉克人大举入侵时，多恩人直接逃入了洛恩河——反正多恩移民之中，那些在船上生活的绿血河孤儿不说占据大半，也是一半以上了。 至于娜·萨星，在马人到来的那一日，这座城市周围奇迹般的涨水，淹没了一切可以进入城市之路，马人把这视为水神——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洛恩母亲河——的力量，停止了围攻，远离了城市。 也是因此，许多多恩人放弃了七神信仰，拜倒在了洛恩母亲河面前，就像是他们的祖先来到维斯特洛时放弃洛恩母亲河信仰那样，在绿血河孤儿的教导之下学习如何崇拜这神圣的河流。 虽然绿血河孤儿的传承也由于时间的流逝，而失去了很多仪式，但是拿来崇拜如今这信仰还在重建之中的洛恩母亲河还是足够的。 对于多恩人改变信仰的行为，随着胡戈而来的许多骑士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与不满，而胡戈压制住了这些意见，首先，洛恩母亲河从未对七神展现出敌意，其次，洛恩母亲河是一个具有力量的神灵，最后，在东大陆这个遍布牛鬼蛇神的地方，洛恩母亲河是极其罕见的纯良神灵，胡戈对其感观是很好的。 所以，他压制了那些言论，而他发言也的确有用，见到是七神神眷者发话，再有意见的人都闭上了嘴。 告别了多恩人之后，胡戈继续南下，正式进入了黄金原野。 黄金原野上依然可以看到战争的迹象，胡戈这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冒烟的废墟和焦黑的尸堆，道路虽然状态良好，但却没有行人。 很快，胡戈看到了这一路走来看到的第一个西境定居点，那是一座“巨城”，至于为什么是“巨”，因为这个定居点把农田与许多未开发土地都给包裹在城墙内了——这便是黄金原野定居点的特点，马人太容易过来劫掠了，人们为了保护自己，只能这样做。 这座大城的城墙附近可以看到一些战争的痕迹，可见马人曾经攻打过这里，但是失败了。 见到胡戈的大军，这座城镇打开了城门，守城的长官是一个来自西境的兰尼斯特——当然，是分支，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族出奇的繁荣，兰尼斯特们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兰尼斯特为胡戈指明了通往黄金原野的统治中心新凯岩城的道路，还派出了一位向导，就这样，胡戈继续上路了。 在又走了一整天之后，终于，新凯岩城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这座新凯岩城是一座令人生畏的高大堡垒，用到了维斯特洛在过去战争里面总结出来的一切技术，凯岩城的狮子正在上面咆哮。 这座城堡的城下城镇曾经很繁荣，至于为何是曾经，因为这是胡戈看焦黑废墟规模看出来的。 不过，已经有人在清理废墟，当他们看到七芒星旗帜后，不少人谦卑的鞠躬致敬。 新凯岩城方面见到七芒星的旗帜，立即就有使者出现在胡戈面前，胡戈向其通报了身份，不久之后，新凯岩城的大门就打开了，胡戈也得以见到他的好友兼重要盟友——提盖特·兰尼斯特。 “你来晚了，胡戈大人，要是你来早点，没准可以多堵住一些马人，至于现在，他们已经跑完了。” 胡戈注意到，提盖特的随从里面有一些多斯拉克人，这让他很在意，而提盖特也注意到了胡戈的情绪，“那些人是投靠我们的马人，这些家伙现在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至少愿意和我们合作了，他们还是挺好用的……” “提盖特大人，也就是说，这里没啥战事了？”胡戈语气轻松，但是内心有些失望，他对马人的憎恶一直都很强烈，错过了一个痛打马人的机会还是很可惜的。 “但是工作却如山一样多，泰温说了，他会派来更多移民，为了安置他们，只有七神知道我得忙多久。”提盖特虽然这样说，但是胡戈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其实挺乐在其中的，“不过，你的人倒不是白来了，我这里马人实在是太多了，时不时还有跑得慢的想要穿越黄金原野，你们还是大有施展空间的。”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入了新凯岩城之中，随着他们走入了主堡，提盖特压低了嗓音，“胡戈大人，我有件事得拜托你，这关系到我们家族的一桩丑闻。” “哦？”听到这个，胡戈立即来兴趣了，兰尼斯特家的丑闻，是那件事？ “我有个侄儿，他叫提利昂，你应该知道他，兰尼斯特家族的小恶魔。”在提到“小恶魔”几个字时，提盖特的语气里面有着浓厚的同情，“他有个妻子……但是，我哥哥不允许这场婚姻，所以，詹姆带着她离开了维斯特洛，把他托付给了我。但是马人大入侵已经证明了，黄金原野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所以，想要把她和她的孩子托付给您。” 提盖特说话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胡戈的情绪，他有些害怕这会触怒到安达斯的神眷者——这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但是上洛恩统领必须这样做，除了黄金原野处于前线的危险，还有一点是泰温接下来会派遣很多人到东方来，他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上一批人，把消息控制下去，而现在又是人多眼杂。 若是泰温知道了詹姆、他和吉利安干得事情，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干出来追杀到底的事情。 而胡戈则有种蛋糕突然掉在头上的感觉，提盖特这是要把提利昂的妻子送到他这里？作为一个明白提利昂有着什么样能力的人，一股狂喜的情绪充斥了胡戈心头，不过表面上他控制得很好，反而还表现出一副犹豫的样子。 “好吧，提盖特大人，我可以为您解决这个问题，以七神的名义，我会照顾好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的。”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胡戈大人。”提盖特非常高兴，因此连带着对待胡戈也更加热情，而他不知道的是，胡戈现在的高兴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不亚于他呢。 (本章完) 第160章 东与西的概况（9k） 第160章 东与西的概况（9k） 时间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了征服纪298年，而在这段时间里，狭海两岸发生了很多事情。 自劳勃·拜拉席恩击溃多斯拉克大入侵，杀死了马人的大卡奥之后，维斯特洛在东陆的霸权彻底无人可以质疑，可以动摇。 东大陆的各方都意识到，这是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亚于瓦雷利亚的新霸权。 在确立了这个观念之后，许多东陆势力对待日落王国的态度都发生了转变。 在七大王国争雄的时代，东方的城邦们通过奉承和好处安抚维斯特洛的君主，在坦格利安统治维斯特洛时，城邦们利益和威胁并施，让龙王们打消了征服东方的念头。但是现在，他们必须打起万分的精神去迎合维斯特洛的征服王，以求在这个霸主主导的格局下存续下去、赢取利益。 还有一些人是东方各种斗争的失败者，他们希望获得铁王座君主的资助以夺回王位，还有一些弱小的民族希望获得铁王座的庇护——比如拉扎林人，也就是马人口中的羊人。 君临很快就充斥了来自各方的使者，他们带着丰厚的礼物、谦卑的条约以及恭敬的敬意来到了维斯特洛君主的面前。 随着使者而来的，还有大量的商队，这些异国之人的到来，使得君临的繁荣更上一层楼。 即便是旧体系中最大的那几个既得利益者——残存的城邦们——都被迫与君临方面接触，对君临方面谄媚。 而劳勃也很大方，大手一挥，就恢复了与这些城邦的贸易——当然，奴隶贸易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是日落国度的政治正确。 对于铁王座来说，他们在东大陆要毁灭的，便是这個罪恶的奴隶贸易体系，毁灭了这个，其实也相当于把几个主要对手废了，所以，在奴隶贸易之外的其他贸易，都是没有问题的，都是可以大搞特搞的。 这就给了东方诸城邦，尤其是奴隶湾城邦重头一击，虽然说大草海上的马人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提供奴隶，但是这奴隶找不到市场，换不成金银或货物也是白搭。 以前购买这些奴隶的，是狭海东岸的城邦，但是现在这些城邦都变成了维斯特洛的新七国，奴隶湾城邦只能把奴隶低价卖给还残存的自由贸易城邦或是更加遥远的东方诸国——这其中上升的成本让人难以接受。 更重要的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大量奴隶堆积，而奴隶这个东西，是堆积越多越容易损耗，越容易出事。 在愈来愈糟糕的情况下，奴隶湾城邦的一些商人想出了一个新办法，既然维斯特洛人那么抵触奴隶贸易，那我们干脆也就不搞奴隶贸易，搞西方人喜欢的契约，喜欢的依附。 具体的说，就是以“契约劳工”与“人身依附”的形式来出售“契约”与“依附关系”，也就是给奴隶换个皮，修改修改性质。 最初，他们由于没有搞懂维斯特洛的套路而吃了许多闭门羹，不过很快也弄清楚了玩法，开始出售“契约劳工”，他们出售的“契约劳工”的“契约”都是干够一定时间之后，就自动获得自由人身份——所以，这绝对不是奴隶。 毫无疑问地，这种新形式获得了不少维斯特洛领主的喜欢，一来他们获得的东方新土广袤，单靠自家领地的移民无法满足需求，二来这些商人也有目的地筛选、培训了许多特殊劳工，他们有些是老道的工匠、有些是专业的文书，还有些是熟练的医师……这正中中小领主们的需求。于是，这种新兴的贸易开始繁荣，铁王座也对于这种换了形式的奴隶贸易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老艾林明白，许多事情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只能一步一步的改变，“契约劳工”不是终身的，在维斯特洛封建体系中并不违和，铁王座没有强制禁止的动机和理由。 更重要的是，老艾林清楚，奴隶湾城邦不会因为维斯特洛人不买奴隶而停止蓄奴，当奴隶堆积的越来越多，那些奴隶主很可能会采用血腥的筛选措施强制把数量压下去来保证安全、质量和价格，要么就是这些可怜人因为人员集聚爆发的瘟疫而死。铁王座的东方拓殖现在仍有大量人员缺口，现在开这样一个口子，也能给他们提供给他们一条活路——更何况其中也不乏维斯特洛人。 琼恩·艾林，他既是铁王座的国王之手，也是一位谷地骑士，面对自己下的决策，他只能自我安慰此为当下的较优解。 就这样，在铁王座的默许之下，“奴隶”贸易再次进行了起来，不过，总量还是无法与昔日的厄索斯相比，但终究让一些人找到了活路。 从事这类贸易的大多是奴隶湾的中下层家族，至于那些上层，那些昔日奴隶贸易体系中的巨头们根本不屑这样做。 不过，傲慢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更核心还是经济原因，对于他们来说，对现有体系进行改变的成本太大了，那些中小家族可以船小好掉头，他们可不行。 当然，他们在私底下将自己的奴隶转交给这些家族也是经常的情况，毕竟这是眼下不多的止损方式。 在当下，与这些奴隶主们处于同等困境中的，就是城邦瓦兰提斯了，不过，相较于这些大奴隶主，瓦兰提斯面对的困境更加恶劣，甚至可称为死境。 作为东方奴隶贸易体系中的核心枢纽，在七国进行远征的过程中，瓦兰提斯是抵抗者中最为坚决的，在远征尘埃落定后，铁王座对它的打击也是最严格的。 固然，铁王座在围城失败后撤离了洛恩三角洲，也烧毁了上游曾作为大营的双子城，但是他们并没有走太远，在更上游的瓦利萨，河口军的大营建立于此，它在巴利斯坦爵士的带领下持续与瓦兰提斯交战，不断压制着这座元气大伤的城邦。 在伟大远征刚刚落幕的几年中，瓦兰提斯在奴隶湾城邦的支援下倒恢复了些许元气，再加上城内尚有几分家底，所以远征带来的灾难性影响还没有完全显现；但是，随着近十年与铁王座的不断交战，瓦雷利亚的长女彻底坚持不住了：由于河口军和里斯舰队的存在，高墙以外的土地都不再安全，瓦兰提斯再没能重建城外的农田和庄园，缺少了粮食和赋税，要维持一支能够收复失地的军队也越来越困难……很快，这座城市只能靠着港口贸易和奴隶湾的援军勉力支撑着。 曾经，瓦兰提斯是瓦雷利亚的长女，是海外殖民地的典范，但在当下，这座巨城已经彻底衰落了：城墙之内，曾经繁荣的街道已大多变为废墟和田地，贵族们为数不多的庄园也在这里，人们拆解残骸、崛开路石，用不多的土地来供养大大缩水的虎袍军，而那些残存的城区，则成为了虎袍军的军营，他们和他们的家属住在这里、拱卫着内城的黑墙。 对于城邦的公民们，曾经的繁荣和便利一去不复返。在往昔，瓦兰提斯蓄积着数十万奴隶维持着城市运转，也为公民们提供着绝大多数服务，但在远征中，他们要么逃离，要么死于战事，要么为防止暴动而被瓦兰提斯自己屠杀；现如今，瓦兰提斯的市民们再也不可能享受到以前的便利了，他们只能效仿自己的先祖——那些第一代的开拓者们，开始在土里刨食养活自己。 昔日，人们说长女是一座正在衰落的城市，郊野和乡镇的大族开始搬入城墙；现在，人们说长女是一座正在死亡的城市，她只剩下了城墙。 就连黑墙里面的权贵，都开始逃离这座必然死亡的城市，普通人更不用说，瓦兰提斯如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港口乘船离开——这还是虎党限制了每日人口出入的结果。 不过，有人离开也有人进入，奴隶湾城邦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需要瓦兰提斯的城墙阻挡铁王座，此地若是失守，铁王座至奴隶湾间再无险要之地——玛塔里斯等城不可能挡住“破城者”的投射——到时候那些野心勃勃的维斯特洛骑士就要把目标打到他们身上了。 而且，掌握瓦兰提斯也方便到时候与维斯特洛人讨价还价。 如今，瓦兰提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已经变成了那些戴着尖顶头盔的无垢者，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认为，这座城市的主人已经变成了奴隶湾的“伟主”、“贤主”与“善主”们——虽然事实也差不多如此。 另一个值得一提的，便是北方邦联，这个由北方贸易城邦组成的松散邦联日子倒是比起南边那几个纯粹靠着奴隶贸易过日子的要好。 布拉佛斯与罗拉斯本就是抗拒奴隶制的城邦，所以对他们来说，眼下不过是恢复往日而已。 不过狭海贸易的份额被维斯特洛抢走了很多，利润流失了很多，所以必须付出比往日更多的努力来弥补这些损失，比如走危险的商路，进行风险极高的远航。 而且，他们还得面对来自伊班神王的挑战，伊班人是布拉佛斯的老对手，也是北方贸易线上布拉佛斯最大的挑战者，之前铁王座就联系过伊班神王，邀请他共同压制布拉佛斯。 如今，既然布拉佛斯和他的小弟们受损那么严重，那自然得痛打落水狗，于是伊班舰船在北方侵略性越来越强，还破天荒的攻击北陆那些布拉佛斯和罗拉斯的殖民地，为守住仅存的北方航线，布拉佛斯必须重视来自伊班的挑战。 而诺佛斯作为一个本就封闭的城邦，对于外界最旺盛的奴隶需求也就教团有了，更何况，这个需求还经常被那些虔诚的信徒来补充。 至于其他方面，诺佛斯向来自给自足，不需要太多对外贸易，那些山中商品不出口也无所谓。 至于科霍尔，这座工匠之城虽然也需要奴隶，但是他们的奴隶培养周期很长，所以需求也不也是很旺盛。 不过，科霍尔作为对抗大草海的第一线，它对活跃的贸易历来有强烈需求，工匠们的过剩产品也得卖出价钱供养军队。在此前，他们的对象是潘托斯等沿海的富裕城邦，现在则是征服了当地的铁王座，而且销路也比原先更广：安达斯的惨败让圣军元气大伤，大量瓦雷利亚钢装备的遗失更是让科霍尔贵族们痛心疾首，不过，这些流落到西方的装备也在当地彻底打响了军备之城的名声。 在铁王座与东方的贸易恢复后，来自维斯特洛的武器订单源源不断，全维斯特洛的贵族和富人都想通过购买瓦雷利亚钢武器来光耀门楣。虽然这类武器的产量历来不高，铸造大师们更是要以恢复圣军为先，但看在维斯特洛人打出的价码上，他们也利用边角料制造了大量小型刀具和礼器，并因此赚得盆满钵满。时至今日，工匠与军备之城的高炉日夜不休——尽管这些卖出去的武器有朝一日会对向自己人。 总之，北方邦联的几个成员本来就是东大陆奴隶贸易的边缘或是次要存在，对于他们来说，不能进行奴隶贸易就不能进行吧，无所谓的事情。 双方的关系也因此缓和了不少，不过，两边的高层都清楚，现在的和平只是暂时的，他们早晚都要开启新一轮战争。 另外，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地方，那就是大草海，大草海这些年通过奴隶贸易获得的金银与物质是越来越少，这就导致大草海上的战事越发激烈，死去的多斯拉克人也越来越多，而且屠杀一整个部族的事情也开始出现。 不过，最近大草海上又冒出来了一个强人，那就是拔尔勃之子，卓戈。 卓戈带着他的部族翻越了东方的骸骨山脉，没有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是这些多斯拉克人都穿起了甲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多斯拉克人。 而且这个部族之中，还多了一些别的民族，这是多斯拉克人里前所未有的，那就是鸠格斯奈人与伊佛维隆人。 前者东方草原的游牧霸主，据说在很久之前，就是他们把多斯拉克人赶到了西方；后者是多斯拉克人口中的“森林行者”，也就是木人，是多斯拉克人畏惧的北方林中居民。 这两者之外，这支军队里面还有很多小民族与不知名的民族，前者有奥柏人、尼盖尔人甚至是萨洛尔人……后者有骸骨山脉的山民、千岛群众的岛民以及来自更东方的食人族…… 这支混合民族的大军一穿越骸骨山脉，就杀向了维斯·多斯拉克，在圣母山的注视之下，这座子宫湖旁的马人圣城变为了燃烧的废墟，祭司们都被无情杀死在了子宫湖旁，就像是那些被马人毁灭的城市一样。 大草海都因为这个消息而震动，所有人都知道，时代变了，年轻的卓戈必然会为他的父亲复仇，草原上的诸卡奥也都躁动了起来…… 接下来，就来到那些被征服的自由贸易城邦，也就是所谓的新七国，新七国这些年的变化也很大。 过去几年里，来到东方的移民越来越多，新七国的发展劲头并没有被马人大入侵打破，反而越发昌盛。 首先是安达斯，作为七神亲临之地，胡戈之城的所在，这些年安达斯越发繁荣，来自维斯特洛的虔诚朝圣者与移民络绎不绝，以至于都形成了一条从圣战港到胡戈之城的稳定朝圣线路，这条线路上遍布旅馆、饭店与临时休息点，朝圣经济带来的利润养活了很多人，也因此，这条路成为了安达斯状态最好的道路。 胡戈之城与双星城也越发繁荣，前者有着源源不断的朝圣者，后者作为安达斯的中心，汇集了来自维斯特洛各地的人，七国各地的口音在此都可以见到，他们往往都有一个相同的身份，那就是虔诚的七神信徒。 也是由于这点，双星城有好几座骑士团总部。 骑士团，这个组织在安达斯与潘托斯数量是最多的，它们分为两种，一种是军事教团，一种是战士兄弟会。 比如圣战骑士团就是这样的军事教团，它们以稳定与严明的纪律而闻名，往往有着领地的产出与政府的拨款，参与者也是源源不断，总是有虔诚者想要加入其中。 至于战士兄弟会……那就只能说鱼龙混杂，而且每时每刻不断诞生与解散，这类骑士团本质上来说，是那些来到东方的破落骑士与破产者为了赢取领地而组建的——当然，也有富裕骑士与贵族闲着没事干搞得军事沙龙。 这些骑士帮助安达斯承担了很多军务，毕竟他们被建立起来就是为了这个，当然，他们也经常前往上下洛恩作战，毕竟那里可是前线之中的前线。 当地安达尔人与移民的相处也很融洽，得益于自由贸易城邦对城墙之外的不重视，以及马人的肆虐，可以开垦的肥美之地非常多，人地矛盾得以大大缓解。 胡戈·托勒特如今成功把安达斯打造成了一个属于他的王国，安达斯新旧的各方势力都团结在他的麾下，他的孩子也茁壮成长，他的国度昌盛，他的血脉安全，从一个流浪骑士到统领，在一般人看来，他的一生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不过，这位神眷者依然十分低调，对外依然不显山不露水，从不露头，从不发表意见，待人也非常温和，存在感被他降到了最低。 就是其一直在给守夜人军团提供物资与人力很令人在意，人们都传言他经历神神鬼鬼的事情太多，以至于都把异鬼当真了——倒是北境人因此对这个新神的神眷者多了不少好感。 而与安达斯的和谐与发展比起来，隔壁潘托斯就有些不和谐。 潘托斯作为首征贵族们的领地，以鱼龙混杂而著称，佛雷家虽然是潘托斯统领，但是主导这块领地的，本质是佛雷、波顿与戴瑞三家主导的领地议会。 潘托斯城倒是完全处于佛雷控制之下，佛雷族人充斥着城市的各个关键位置，老佛雷成功把自己的每个子孙都给安置了下来，哪怕是老佛雷那些还年幼的儿孙，只要愿意，都可以在东方获得领地或者职位。 为此，那位老人非常自傲，也愈加觉得当初投资胡戈的决定十分正确。 老佛雷甚至都放出话来，他就是现在死了，都没有任何遗憾，不过，这也只是说说，他最后活得肯定会比那看不起自己的家伙久——这里指得是霍斯特·徒利。 不过，这座城市的贸易地位越来越受就在对面半岛上的红王港挑战，红王港得益于波顿的良好管理，扩张非常迅速，恐怖堡的波顿也随之越发强盛。戴瑞则专心在平地上耕耘，这一族就像是纹章上的农人一样，认为土地才是一切的根本，平地如此肥沃的土地不会被他们错过，他们在平地上孜孜不倦的建设一个个定居点，开辟一片片农田，为了弥补人力问题，还去购买了不少“契约劳工”。 不过，即使是这三家也无法完全控制潘托斯领地的一切：潘托斯汇集了七国各地的贵族，有许多比他们抵达地还要早，也有许多与大贵族甚至铁王座的关系十分密切，这意味着整个大领地是比较碎片化的，也难以出现整合者。对于这种情况，三头同盟并不想去管理这些错综复杂的鸡毛烂账，只是专心经营着自己的土地，于是，为了那些肥沃富饶之地，小规模的贵族私斗在潘托斯屡禁不止。 虽然平地之上随处可见可供开垦的土地，但是比起开垦，直接去拿那些开拓好的土地，或者对开垦土地的移民宣称所有权不是更好吗？因此，平地之上小规模冲突不断，骑士们为了一个个村庄的归宿打得头破血流。 而且，最近一些马人归顺者的出现使得局势更加复杂，作为无畏善战的民族，马人很乐意加入到这些私斗中来获取利益，更何况他们也只能如此，于是“纵马地”再次地如其名了。 至于为什么一直是小规模，因为打大了实在是太破坏铁王座宣传的“伟大时代”了，铁王座不会允许这种现象。 像是强盗骑士勒索村民，骑士们互相厮杀这样的小事，还可以被视为社会日常的一部分，那大规模的贵族私斗就不是。 三家议会自家的领地则都发展得很好，来自河间与北境的移民第一考虑在这些土地上落户，然后才是其他较有实力的潘托斯贵族。 最后，还有一家值得一提，那就是黄金团。目前，这个超大型佣兵团正在南潘托斯的荒凉半岛上安静经营，除开蒙受战争召唤，他们只会在管理山林部落和石林牧民的时候出现，看来是打算在雄鹿王朝中收起脑袋、安心发展——毕竟，他们的身份有些敏感。 总之，潘托斯的主基调就是混乱与繁荣并存，组成了一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 离开这安达斯与潘托斯，接下来就是上洛恩，上洛恩的情况是比较简单的，那就是兰尼斯特与马泰尔分庭抗礼。 虽然提盖特·兰尼斯特是上洛恩的统领，但是多恩人从来都不搭理兰尼斯特的统领，提盖特也没有兴趣去触多恩人的霉头，所以在事实上，上洛恩是分为两部分的——黄金原野与洛恩河。 黄金原野这几年发展迅速，马人入侵所带来的伤痛被以极快速度抚平，开始进一步的发展，村镇与城堡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出现，狮子大步在这蛮荒的土地上迈进。 而达到这样的效果，靠得自然不只是泰温的移民，更大的原因是，兰尼斯特家族成为了奴隶湾那些出卖“契约劳工”的商人最大买家，兰尼斯特用黄金先是把一切能和维斯特洛沾边的“劳工”都买了，然后就是其他民族。 这些“劳工”极大充实了黄金原野的人力，同时提盖特也对这些人进行了人口普查，把这个群体牢牢掌握在手中。 至于洛恩河，这条大河广阔而富饶，两岸都是肥沃的可开垦土地，但是多恩人实在数量不多，哪怕是绿血河孤儿几乎全部都来到了东方，都填不满这里。 他们所能做得，也就占据那些废墟尚还完整的洛伊拿城市，选择其中最好的开拓。 不过，多恩移民潮已经发展起来了，比起多恩严酷的气候与大沙漠，洛恩母亲河是字面意思的宛如母亲一般。 谈完了那三个可以说“自成一体”的统领领地，接下来便是那些直属于铁王座的领地，而其中首当其冲的，无疑是密尔。 密尔，整个厄索斯最为富裕的地方，密尔平原产出无数的粮食，密尔海产出无数的渔获，这些粮食与渔获也被运往狭海两岸各地，支撑了不知道多少城市，多少市场的繁荣。 作为新七国的首都，密尔街道上总是可以看到野心勃勃的移民，维斯特洛对未来最有野心的那一批人都会选择来到这里，争取在密尔博个出身，获得领地，开辟千年基业，就算是无法获得功业，也要在密尔立足。 至于密尔城墙之外，随着铁王座官僚体系的进一步铺开，铁王座对这片土地的控制上了一个台阶。 许多位于密尔的附属同盟——主要是那些东方贵族——也被转封到更前线的地方，他们留下来的土地则被铁王座接管。 在培提尔·贝里席的有力治理之下，密尔的产粮量获得了很高的提升，这位总督大人还灵活运用市场手段，在市场上操弄各种物资大赚特赚。 毫不夸张的说，密尔的产出养活了铁王座，支撑了劳勃的各种骄奢淫逸。 而小指头这个外号随着时间推移，被叫得也越来越少，现在他是铁王座真正的封疆大吏，无法忽视的权势之人，也就只有那些为数不多的与小指头平级或是高位的人才能这样称呼他。 培提尔也在密尔真正打造了一套属于他的治理班子，小指头再也不是那个漂浮在天上的文臣，是真正可以与公爵们谈价钱的存在。 同时，他与胡戈·托勒特一起，被视为前往东方改变命运的两个标杆之一。 接下来，便是泰洛西与里斯，这两个领地在管理风格之上呈现了巨大的差异。 泰洛西的统领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代统领则是那位著名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这就使得泰洛西管理风格毫无疑问是属于史坦尼斯的，而史坦尼斯的特点便是对律法与职责的重视。 所以在他的治下，泰洛西化为了一个军事国度，泰洛西本就有着浓厚的军事传统，那座充满着贵族享乐的泰洛西城也被攸伦屠杀一空，于是史坦尼斯将泰洛西城外那些维持了老传统的朴素农夫引入城内，他们与从维斯特洛招募来的战士一起重组了城市。 如今的泰洛西，是一座毫无疑问的战士之城，也是王室舰队的母港。 史坦尼斯以极为严格的手腕管理着这座城市，把它变成了狭海两岸所有不法商人与走私者最为恐惧的地方，石阶列岛也随之成为了王室舰队的练兵地，那里的海盗本就被攸伦带走了很多，现在又面对那么高强度的剿洗，于是石阶列岛很快就来到其几百年来最安全的一段时间。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里斯，作为东大陆有名的欲望都市，里斯还是那么放荡且下流，充斥着前来寻求欲望的男女，各种七星圣经里痛斥的罪恶在此轮番上演，那些希望到东方放松的富人与贵族都会选择前往这里。 在奴隶制被瓦解之后，里斯面对新形式也采取了新的措施，原来，里斯用奴隶装满了城内各个妓院，现在这样不行，那里斯就采用了“探员”模式。 里斯派出了很多探员，到狭海两岸的村庄与城镇寻找漂亮女孩，向她们描绘在里斯工作的丰厚报酬与光辉未来，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欺骗，反正到了地方想要怎么样都由不得她们。 有些时候，更直接一点的方式是向那些不喜欢女儿的父母购买。 比起奴隶制，这无疑是维斯特洛社会更能接受的模式——虽然罪恶程度比起原来也低不了多少。 时代变了，里斯根本没变，还因为维斯特洛市场的全面展开而更加繁荣。 代统领蓝道·塔利一点都不喜欢这座城市，他是一个非常传统的贵族，根本见不得这些东西，所以他大部分时候都在红树海岸上监督河湾来的农夫开拓海滩，把管理里斯的工作丢给了铁王座的官僚。 最后是下洛恩，这里是新七国很特殊的领地，这里本质是一个军区，巴利斯坦·赛尔弥统领河口军管理此地。 如今河口军的组成很复杂，铁王座本来打算维持一支全面的常备军，但是随着军队维持费的不断增加，铁王座发现这消耗实在是太大，所以对其进行了调整。 河口军的一部分还是原来的常备军，这是经过了一轮精选剩下的，另一部分则是被分配安置在下洛恩的贵族骑士，这些骑士获得了下洛恩肥沃的土地与城镇，也有了守土的责任。 另外，许多所谓的骑士团与各种战帮也会来到下洛恩，加入到和瓦兰提斯以及奴隶湾那看不到尽头的战争。 这里不时涌现出一位位功勋卓著的战争英雄，这些人也被铁王座作为宣传典范，鼓励人们前往东方。 此外，在新七国的南方、夏日之海的另一边，还有一块孤悬海外的领地，这便是南陆领地，也叫索斯罗斯督军区，虽然名中包含了整个南大陆，但它的辖区以蛇蜥群岛为主，在雨林大陆上只有少数据点。 这个领地是属于商人、冒险者与亡命徒的，那些为了在远航或者探索之中获取利益的人，就会前往此地——沿南大陆海岸线向东的南方新航路即使被攸伦·葛雷乔伊不断地扫荡，路途中也依然充斥着风险。只有那些最勇敢、最迫切、最具有经验的家族和勇士，才能不断往返这条凶险之路——例如瓦列利安和赛提加，为了方便补给，他们还重建了翼龙角的戈罗斯城，这里也旋即成为了铁王座领土的最东端。 但是，作为铁王座的新领地，戈罗斯实在太过偏远了，即使是最吃苦耐劳的铁王座官僚也不愿意前往此地，于是这座孤独的海港在海马和螃蟹离开后便被攸伦接管，这位臭名昭著的海军司令不时以此港为基地向魁尔斯和远东地区发动劫掠，当七国的商船抵达时，他也会为这些勇敢者提供补给、休整和护航——出于统领的职责所在。 不过，比起危险的远东航路，去盛夏群岛就安全多了，在经历了那么多扫荡后，海盗们大多远离了这条航道，吉利安·兰尼斯特还亲自监督在那个“过夜就会死”的纳斯岛外海搭建了一个栈桥城镇，以接纳来往的船只。 以往，由于海盗肆虐以及纳斯岛的危险性，所以盛夏群岛的香料只能通过盛夏群岛人驾驶他们的天鹅船横渡大海以运送到北方，现在，源源不断的香料从盛夏群岛——纳斯岛——蛇蜥群岛——里斯的线路送到维斯特洛。 到此，东方的情况基本上介绍完毕。 而接下来，便是维斯特洛，便是那日落王国。 日落国度依然处于繁荣之中，那场不是失败更似失败的胜利并没有影响它的繁荣，随着大量移民离开，维斯特洛人普遍感觉到了生存压力的降低，而且到处都是工作的机会。 对于贵族们来说，虽然眼下的繁荣令人心醉神迷，但铁王座那越来越强烈的管制意向也让他们不太舒服，平日里他们在领地上作威作福，没有人可以管，而现在做一些事情，铁王座的官员就会站出来和他们扯淡——不过，与那繁荣比起来，这终究只是小事。 谈起七国，首要的便是君临，在这几年里，君临的建设工作彻底完成，如今的君临与往日那个粪坑已经有了天壤之别，变成了一座真正的王座之城。 毫不夸张的说，这座城市已经是任何一位君主都渴望的梦幻之城。 学城与教苑都在这座城市里面建立了分校，双方一刻不停的在互相攻击，互相交锋，看这些学者互骂都成为了君临市民的乐子。 劳勃·拜拉席恩则在这座城市中享受他的都城生活，在赛车场与斗兽场里疯狂，在御林里面大规模狩猎，每天晚上还抱着来自东西方各地不同的女人，每日都是声色犬马。 君临周围的王领也是更加繁荣，这是在东西方贸易大发展的背景下最大的受益人，更别提他们还是第一批远征参与者，从远征中赚取的金银可谓是最多的，就连铁王座从东方迁移来的许多高价值人口也被分配给了这些领主。 北境也是远征的最大受益人之一，得益于远征为北境人打开的道路，现在在长冬之下，北境人再也不用冻饿而死，对此，北境所有领主都很高兴——毕竟他们也都多多少少在东方有了新土地。 至于史塔克与波顿之间的力量平衡问题，起码在这一代，这不是问题，艾德·史塔克是一个让整个北境都恭顺的跪在他脚下的公爵，波顿是不会挑战一个人心所归的公爵。 多恩也属于这类，这些洛伊拿的后裔终于有了回乡机会，况且多恩沙漠可算不上供人生产生活的好地方，马泰尔家族也乐见其成——绿血河孤儿这个几百年来一直不服从多恩统治者的群体终于彻底离开了，马泰尔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不服统治的刁民。 谷地则还是一如既往，谷地人热情前往东方朝圣与作战，最虔诚的那批已经移民到了东方，而海鸥镇则越来越繁荣，格拉夫森家族豪赌的报酬让这座城市正在向着维斯特洛第一城冲击——当然，君临不在此列。 坐落于维斯特洛的另一端，西境在这几年一如既往地安心发展，由于泰温公爵组织了大量人口前往东方开拓新土，现在的西境反倒更加安静了几分——卡斯特梅除外。 在七国与马人的决战后，泰温公爵替铁王座接下了安置马人归顺者的大麻烦，马人们现在叫他“泰温卡奥”。自然的，作为数万马人的领袖，泰温得安置一块不小的地方给他们定居放牧，而昔日背叛者的领地再合适不过了。于是，自卡斯特梅川至塔贝克厅的残垣断壁，这片失去领主的土地如今有了新的领主，泰温命令他的血盟卫带领部族在此放牧马匹和牛羊，以便未来的战争中西境军队能够拥有充足的军马和驮畜；除此以外，他还在附近建立了一座大型军场，其中不光有上述的各类牲畜，还有着许多来自东方的巨兽——例如几十头战象，公爵认为它们能恐吓意志不坚的敌人。 现如今，一整个马人部族正在这片红狮子和蓝白七星的坟冢上放牧，马人将废墟改为畜栏、在卡斯特梅川旁休憩，牲畜的粪尿则排入溪流、灌进了废弃的矿井……人们为泰温公爵对恐惧出神入化的运用而感叹，他的封臣则在恐惧中更加忠诚，附近的居民因为马人的野蛮而不安，但没有人可以改变泰温公爵的意志。 河湾则还是老样子，他们在东方投入的资源很多，但是对河湾整体来说不算什么——提利尔的家业实在是太丰厚了——不过充气鱼大人自从在东方想要露脸却露了屁股之后，就对东方有些敏感。 至于铁群岛，在铁王座的监督下，铁民们现在非常老实，大多数时候只是待在群岛中晒盐和捕鱼，领主们少数的对外活动则是从东方购买海外籍劳工去挖矿。 不过，加入宁静舰队，跟随攸伦前往远东劫掠的铁民也只多不少。 不过有些地方，远征造成的就不全是好影响，在河间，由于河间诸侯在东方造就了巨大基业，直接导致奔流城那本就不能算是高的权威进一步下降，霍斯特·徒利对此非常愤怒，但是到最后除了对老佛雷无能狂怒之外，也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还得提到长城上的守夜人，对于守夜人来说，当下的十几年是自伊耿征服以来最为辉煌的岁月，不光维斯特洛向长城提供了络绎不绝的服役者，新七国的监狱也在不断提供罪犯给长城——他们比起维斯特洛的要积极多了，在维斯特洛，都是靠浪鸦去监狱征召新兵，新七国则是主动把人送来——而且还有一位大贵族在源源不断的送来资源与志愿者。 是的，志愿者，一些虔信七神之人也来到了长城，这些人组成了如今守夜人军团的一支精干力量，但是当询问这些人为何来到长城时，他们只说是七神的指引——由于他们的虔诚，这些服役者在长城甚至掀起了一场皈依新神的浪潮。 守夜人目前的人手已经增长到了三千人，他们已经重建了好几座城堡，以容纳这些新成员。甚至为了更好的接收来自东方的囚犯补充兵，守夜人们还在东海望修建了一座灯塔——为此所用的资源还是那位胡戈·托勒特送来的。 (本章完) 第161章 不变的命运齿轮 第161章 不变的命运齿轮 作为安达斯的统治者，在胡戈之城的那七座高塔之中，胡戈总是在天父塔之中办公，他很喜欢这座代表了天父的塔楼，也喜欢在天父塔的望台上俯瞰脚下的城市。 现在，胡戈则正在看着脚下的城市，如今的胡戈之城已经有了完善的城墙，这是一堵白墙，为了能够与城市风格相配合，城墙所用的白石都是来自那传说之中的天父亲临之地。 城墙上可以看到身披绘七芒星斗篷的士兵，他们挺直着腰板，一刻不停的在城墙上巡视，胡戈之城的守卫都是选自最为虔诚的信徒，这些人很是为这份职业自傲，所以他们时刻都保持着警惕。 胡戈之城依然大体保持着往日的风貌，也没有人想要去改变这风貌，无论是出于经济上还是宗教上。 但是其中还是点缀了一些新式的建筑，比如在靠近城墙的新城区，那里就有着很多“岛楼”，这些公寓楼是属于城市所有，当朝圣者到来时，它们会被租给朝圣者居住——在胡戈印象里，这些公寓楼就少有空下来的时候。 远方可以看到许多身披袍子之人正在走来，这些人是踏上朝圣之路的朝圣者，他们下定决心，踏上旅途，意在一睹圣地的风采。 在如今的朝圣者中，流传着一种风尚，那就是一定要用双腿走完朝圣之路，参见七神的各种神迹，这才是一个虔诚信徒应做的事情。 胡戈也不清楚这种风尚到底如何来得，到底是商人用宣传出来的，还是朝圣者中自动形成的，这估计除了七神之外，也没有人可以搞清楚，反正朝圣之路沿线小贩和导游还有出租房都受益于这些蜂拥而至的朝圣者。 所谓朝圣之路，就是从圣战港到胡戈之城的道路，在当地七神教会成员的设计下，这条路包含了30个与七神教有着密切联系的地点，而最后的终点，也是参观地点最多的便是胡戈之城。 胡戈之城的街道上总是可以看见成群手持香烛，在一位高举七神教旗帜或是熏香的领队带领下穿越街巷的朝圣者，由于这座城市平日所用的香烛与熏香实在众多，因此胡戈感觉哪怕是在这高塔上，他的鼻子一吸，那些味道都扑面而来。 欣赏了一会儿这座圣城的景象，胡戈走回了天父塔之中，胡戈的办公室很是朴素，除了多了一套桌椅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 坐会他的位置，胡戈拿起了方才所见的那两份令他头疼的报告，这两份报告里所记述的事情不多，但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第一件自君临而来，是琼恩·艾林之死，是的，国王之手，鹰巢城公爵，东境守护，铁王座体系的缔造者死了。劳勃陛下因首相之死悲伤万分，他罕见地停止了首都的娱乐活动，专心主持着首相的葬礼。 随着这个消息一并传来的，还有劳勃国王计划北上拜访他的挚友兼重臣艾德·史塔克公爵的记录，因此，七国出现了国王要将他的这位好友任命为新任国王之手的猜测。对于艾德·史塔克的忠诚和品格，七国上下有目共睹，但仍有许多人对他的能力提出了疑问——如今的七国已不同往日，铁王座下辖的官僚体系精密且复杂，北境的土地却辽阔又空旷，北境守护有驾驭它的能力吗？ 一些人认为富有经验的泰温公爵更胜任这个职务，但这位令人生畏的前国王之手并没有对君临的现状作出任何回应。 第二件则是大草海上的一件婚姻，这是大臣卡纳提尔——也就是胡戈的间谍总管——从布拉佛斯获得的，那就是韦赛里斯·坦格利安要把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嫁给大草海上新进崛起的卡奥卓戈。 这两個消息就像是两扇大锣在胡戈耳边敲，震得他耳朵隆隆的，胡戈很清楚这两件事代表着什么，他曾经以为在自己给这个世界带来了那么大变化之后，这些事情多少都会发生改变，甚至是不再出现，但是结果是，这一切还是出现了。 不过，在细节上，这两件事比起原先的命运还是改变了许多。 首先是琼恩·艾林之死，在原著里，此人死于他妻子莱莎在小指头指使之下的毒杀，而现在从君临各方面传来的消息都说，老首相走得很安详，甚至死时他还带着微笑，甚至还提前给国王留下了一封信，其中既有自己的一些遗嘱，也留下了不少建议。 看来，老首相是在工作激增的当下，由于力不从心且强行工作而导致的心力交瘁，最后走向死亡，而在死之前，他也感觉到了死亡的到来，所以安排好了后事，做好了准备。 不过，胡戈对于这还是抱有保留态度，这个世界里能让人自然死亡的东西太多了，更别提更上面那些超凡的存在。 第二件事则是丹妮莉丝的婚礼，这场巨龙与野马的结合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曾经，乞丐王身边只有一个大熊莫尔蒙作为臣属，这人还是铁王座的间谍，而现在，他身边是琼恩·克林顿为首的红龙死忠者们。 主导这场联姻的也不再是伊利里欧，这个家伙目前在潘托斯当市长呢。作为积极投诚者和出色的官僚，伊利里欧逐渐获得了佛雷家族的信任，其地位也水涨船高，目前来讲，他在潘托斯城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混得比原本的命运要好得多——毕竟曾经的潘托斯是数位总督共同执政。 不过，虽然命运得到了改变，但这位胖子市长的活跃程度完全不弱于原著——近几年来，随着儿子的长大，伊利里欧在不断上蹿下跳的找关系，只为给自己独子求个好前程。伊利里欧对独子的重视，在整个新七国也算出名了，为了让儿子有个光明的未来，他四处拜访官僚和贵族，其中也包括了胡戈，毫无疑问，伊利里欧不想让孩子的未来局限于潘托斯一地，他渴望让儿子爬得更高。 胡戈见过那孩子，他有着银发紫眸，这是属于瓦雷利亚人的特点，第一眼胡戈就意识到这正是原著里面的那个小伊耿，看来伊利里欧彻底放弃了他的阴谋与野心。 卓戈也不再是原著里那个无脑的野蛮人，根据胡戈收到的消息，他穿上了盔甲，学起文明人的谈吐与礼仪，身边还有来自各个民族各个地区的老师为他教授这个世界的一切。 为联姻牵线搭桥的是布拉佛斯，海王亲自负责为这两位年轻人牵线搭桥。 胡戈清楚，这个消息传到维斯特洛，无疑会把劳勃气得七窍生烟，然后劳勃肯定会做出什么激烈反应的，没准原本计划中的远征还会提前。 总之，无论事情的细节如何改变，有一件事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毫无疑问，这一切敲响了名为冰与火之歌的故事的开幕。 所以，胡戈拿起纸笔，起草了一份新命令，这份命令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给长城提供更多的物资与人力。 一直以来，安达斯都对胡戈这样做带有困惑，人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神眷者要为千里之外的长城提供资源，胡戈是知道必须这样做的原因的，但可惜的是他不能把这说出来，说出来之后恐怕除了那些最虔诚的信徒之外，根本没有人相信。既然这象征着冰与火之歌故事开始的两件事都发生了，那么，异鬼想来也已经在永冬之地出现，随即便是野人南下，然后就是攻打长城…… 。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非常恐惧，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韦赛里斯，而他的兄长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鼓励她站好。 这给了丹妮莉丝勇气，无论那个蛮人卡奥是什么样的，她都敢于面对。 婚礼的举行地点被选在了科霍尔城外的瓦雷利亚大道之上，对于这场婚礼，科霍尔是很不满意的，他们不愿意让那么多马人挤在城墙之外，但这是邦联的整体决策，科霍尔必须服从。 邦联需要拉拢大草上新崛起的征服者，未来的战事中多斯拉克人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更别提根据他们收到的消息看来，这位多斯拉克卡奥的部族比起往日那些马人有着天壤之别。 丹妮莉丝不由得再次看向了韦赛里斯，流亡的王子脸上带着笑，但是她能够感觉出来，那是一种苦涩的笑，韦赛里斯很明白他在做什么，她自己也明白这是在干什么——把她就像是一袋小麦那样卖掉。 在她的身边有很多装饰精美的礼盒，这些礼盒有的是兄长想方设法凑出来的礼物，有的是科霍尔贵族给卡奥的献礼，而她，就是其中最闪耀的明珠。 不过，丹妮莉丝理解韦赛里斯，他们是流亡者，是需要为活着拼尽全力，还得抓住一切可能复国的流亡者，他们不是体面人，为了活下去，坦格利安的后裔把自己当成一袋小麦卖掉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丹妮莉丝的童年是在流散与动荡之中渡过的，她还记得居住在潘托斯时，篡夺者的走狗高举七芒星旗帜而来追杀他们，温和严肃的威廉·戴瑞爵士为了保护他们而死，韦赛里斯献出母亲冠冕求饶，才让他们逃了出来。 接下来，他们居住在布拉佛斯，韦赛里斯与那位忠诚的琼恩·克林顿爵士每天都要走出大门，也总是阴沉着脸归来。 丹妮莉丝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即便是在布拉佛斯，篡夺者与他走狗们胜利的消息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篡夺者就像是她的祖先征服维斯特洛一样，把一个个东方城邦征服。 那时，丹妮莉丝在深夜里总是惊醒，因为她梦见篡夺者的军队攻入了布拉佛斯，恶心的走狗前来取他们的性命——无论其他人如何安慰她、向她阐述布拉佛斯的险要和坚固，丹妮莉丝的担忧和恐惧也从未消失，难道那些被征服的城邦就不险要、就不坚固吗？ 幸运的是，丹妮莉丝并不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小姑娘，每当这种时候，侍从们就会喊来她的哥哥——他通常睡得很晚，接着，丹妮莉丝就会看见自己的兄长坐到床边，用手开始抚摸自己的额头，嘴巴里讲着那些仿佛说不完的故事：坦格利安的历史、红堡中的趣事、白天在城市中的见闻，这一方总有奇效，没过多久，丹妮莉丝就会安稳的睡着，并且做一个好梦，一个足以忘记不安的梦。 但是，作为她的兄长、坦格利安的家主，韦赛里斯只能直面惨淡的现实，也必须正视那些淋漓的鲜血；他没有真正的依靠，只能靠自己拼搏。从丹妮莉丝开始记事起，她的兄长就在抗争着，抗争着篡夺者、抗争着令旁人绝望的命运；他是个真正的斗士，但有些大势稳固到最坚强、勇敢的斗士也无法改变。丹妮莉丝也记得大道之战，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也是兄长拼尽全力的一战，但是，在篡夺者强韧的军队面前，他还是输了。她还记得哥哥从战场上回来后的那一晚，那一晚哥哥根本睡不着，他不时望着墙上的七国地图、不时望着窗外的布拉佛斯，也不时望着自己，脑中进行着无尽的思索；当丹妮莉丝一觉醒来后，她惊讶于哥哥仍然坐在桌旁，好像一整晚都没睡，而韦赛里斯只能以苦笑应对：“丹妮，我们接下来应该为活着奔走了。” 短暂回溯完过去的记忆，丹妮莉丝的心神重归当下，科霍尔的贵人们正在抱怨为何马人的队伍还没有到来。 但就在他们话音刚落，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队伍，这队伍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几乎占据了整个地平线，而跟随在这队伍之后的，是满天的烟尘。 不过，随着人们看清楚那支队伍，不少人都发出惊恐之声，因为那些正在接近的骑兵穿着甲胄，而且不少人甲胄上都有鲜血，看起来像是刚刚激战一番。 若不是马人前锋高举着代表和平的旗帜，许多人恐怕会立刻向后打转、逃回城内。 终于，大队的骑兵在会场之前停下——纵然如此，许多科霍尔人都被吓了一大跳，而丹妮莉丝则有些吃惊，吃惊自己面对如此之多的骑兵居然没有任何想要退缩的感觉——这些骑兵的甲胄风格非常复杂，而且头盔下的脸庞也充满了不同地域的特点。 战马扬起的烟尘呛到了不少参与者的脸，一时间咳嗽声不断，还有人在怒骂，不过这很快就被旁人阻止，这可是马人啊，他们发疯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骂他们这是不要命了啊。 丹妮莉丝没有咳嗽，她抬头看向了那些骑兵，准确的说，是那些骑手的首领。 那个高大的身影在停下战马的那一刻就跳下了马鞍，即刻就有两个仆从赶来，为他卸下了甲胄。 在那身影之后骑兵的长矛上，插着不少还在滴血的人头，丹妮莉丝听到身后科霍尔人的惊讶与讨论——那些头颅属于卓戈的敌对卡奥，而且基本都在这了。 这些头颅在这里，也就代表着他们的主人已经被卓戈打败并杀死，而这些卡奥是现如今大草海上的几个主要卡奥，换而言之，大草海在短暂而惨烈的内战中再次重归一统。 同样，这也意味着卓戈已成功向拔尔勃死后的反叛者讨回了血债，再加上他回归后第一时间就屠戮了曾阻挠父亲改革的祭司，如今他未报的血仇仅剩一人，也就是那位杀死他父亲的维斯特洛君王…… 接着，出现在丹妮莉丝面前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多斯拉克人，打理整齐的发辫之间有着无数铃铛，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袍子，上面绣有云朵，皮带把袍子束了起来，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而袍子上面的些许鲜血，让他看起来更具野性。 这个多斯拉克人让丹妮莉丝感觉心脏被撞了一下，根据她所知的资料，此人就是拔尔勃之子，大草海上新近崛起的征服者。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丹妮莉丝面前，丹妮莉丝感到了一股浓厚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混杂了血腥味、皮革味与汗味的气息，丹妮莉丝并没有因为这些气息而对面对的男人产生讨厌的情绪，相反，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名为迷恋的情绪，而且双颊不知为何也绯红了起来。 卓戈走到了丹妮莉丝面前，看着这个自己买来的妻子，而丹妮莉丝也抬起头，把视线对上这位新鲜出炉的大草海征服者。 (本章完) 第162章 提前的远征 第162章 提前的远征 若是让一个经历过坦格利安时代的人来到如今的君临，那人绝对会认不出这座城市，更不可能相信这里是君临，是维斯特洛的首都。 毕竟，那时的君临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粪坑，如今的君临则规划合理了，道路宽敞了，街面上的治安也更好了，真正有了一个大国首都的样子。 这里生活的居民状态也不再像是往日那般糟糕，每日都可以享受到充足的面包与干净的水源，而且城市里到处都是工作，只要愿意去工作，就可以过上很不错的日子。 比起以往，如今的他们更加体面，总算是有了些首都居民的样子，补上了这一块。 君临市民的娱乐方式也丰富了太多，以往，他们最多只能看看地下黑拳或者去赌博。现在，赛车场与角斗场每日都在举行刺激的比赛，居民们可以在赛场上支持自己喜欢的选手。而实在不喜欢这些的，还可以选择去欣赏戏剧……如今君临的享乐方式多种多样，可以满足每一个人。 最近君临的繁荣更是达到了一个高峰，艾德·史塔克就任了维斯特洛的国王之手，为了庆祝新任首相大人的上位，国王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比武大赛，在民众口中，这场大赛被称呼“首相的比武大赛”——但首相本人很不喜欢这個名字，也不喜欢这场费甚大的比赛。 如同每一场比武大赛，“首相的比武大赛”吸引了大量人口来到君临，维斯特洛的首都再次进入了人头攒动的状态，但是也充满了秩序，坦格利安时代的混乱无序已经成为了过去的记忆——这就要归功于老艾林精心建设的首都防卫体系了。 不同于坦格利安纯粹依靠亲信自治和打压异见团体来维持城市稳定，如今的拜拉席恩王朝依托着充裕的财力大大扩充了首都的防卫力量，不光把都城守备队扩充到了三千人，还额外组织了防卫伊耿高丘的一千名鹿角亲卫和警卫城墙的两千名护墙营战士——后者在首都扩建后更是扩充到四千人，这大大增强了君临城的防卫能力。 除此之外，在前朝被龙家排除出城市管理的君临市民也得到了铁王座的帮助，这些经筛选后留下来的市民被允许自主组建行会和推选意见领袖、在铁王座的监督下施行有限度的自治——这是铁王座向市民下发的权利。当然，有权利就有义务，作为铁王座施恩的交换，一支空前庞大的城市民兵被组织起来。这些被称为“首都民兵”的团体以社区为基干单位，在空闲时间分批次前往大赛场和城郊进行集训，倘若君临受到敌军威胁（虽然当下大家都觉得这不可思议），他们就将登上城墙、配合军士一同作战。 对于首都民兵的规模，官僚们每次的统计结果都有所差异，不过这个数字基本稳定在1-2万间，在紧急状况下甚至还能翻一番——远征带来的财富让君临城和市民们都空前富裕起来，这使得大量君临市民可以自备武器和轻甲加入集训，即使有人囊中羞涩，市政部门也能租借武器给他们，甚至给予一些金钱补贴，这大概也是尚武君王治下的些许特色吧。 同样的，对于首都民兵，劳勃国王也不只将他们当做普通的城防力量，在他的构想中，他们也将成为了劳勃筛选优秀士兵和军士的人才库；为达成这个目的，每年的特定时间，竞技场和赛车场中都将举办大型运动会，优胜者将得到劳勃赐予的嘉奖，其中的顶尖者甚至有被国王亲自册封为骑士的可能。重赏之下，踊跃参与者不计其数，一批批健儿被送入了军队，东方的铁王座边军也得以不断补充损失……截至目前，这一套体系仍然良性运转着——要说当下它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烧钱了。 说回赛事，比赛的举行地是君临的赛车场，曾经战车呼啸之地现在变成了骑士奔驰之地，角斗场则成为了群体比武的赛场，人们坐在观众席上对选手们不断发出欢呼，商贩则在其中兜售各种各样的商品。 对于那些第一次来到君临的北境人来说，君临的繁荣可以说是把他们眼都给迷晕了，这些人此前见过最繁华的城市最多是白港，而白港哪儿能够与君临相比。 不少北境人也参与了比武大赛，在赛场上挥洒汗水，为北境的名誉而战，赛后则尽情享受君临的便利与乐趣，在啤酒与美人的陪伴下渡过每一日——不过，那些负责执勤的北境人除外。 不过，对他们的公爵艾德来说，日子就没有那么悠闲，坐在琼恩·艾林的位置上之后，他才明白这是一个压力多么巨大的工作。 曾经他以为，当国王之手最忙也不过是每日开会讨论各种事情，而现在他发现那只是最基础的，每天都有文件被送到红堡，这些文件里记录了维斯特洛乃至是狭海对面大大小小各种事情，若不是有首相秘书——老艾林设立的职位——的帮助，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拿这些文件怎么办。 除开这些案牍之劳，他还得会见境外的各路使者，得面见上访群众，还有在各种贸易或是交换协议之上签字，以及一些棘手的边境谈判——还是首相秘书教他如何去做的。 这位秘书名叫杜龙，名字就可以听出来他是来自东方，这人也的确是东方人，来自密尔，毕业自教苑。这是一个永远都把身上文官制服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在人前永远是那么优雅从容——起码艾德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不过，依赖首相秘书也是有副作用的，艾德明显感到自己正在被规训成为官僚体系之中的一个齿轮，他怎么想不重要，按照老艾林的老规矩来即可——而老艾林留下的规矩也的确都还不错。 艾德无意对前任首相所构建的一切修修改改，但他也没有变成任由文官操弄的傀儡首相，他仔细阅读着每一份报告，经常召见基层文官询问情况，确保每一个命令都是以自己的意志，而非这些官员的意志被下达。 随即，他也发现，文官集团是可以扭曲他的意志的，通过对信息的传递与解读，这些文官可以轻松让上级的原意发生偏转，在发现这点之后，艾德好好研究了一番这些人的文字游戏，接着利用一份文件漏洞很是办了几个人，这下那些文官终于老实下来。 同时，他也明白北境此前遭遇的针对是怎么一回事，文官集团是有自己的意识：既然他们的权力来自王权，那自然会下意识维护王权，削弱一切威胁王权的存在，于是北境就这样中枪。 而随着几个重要官员被艾德搞掉，让他们野心勃勃的副手上位之后，史塔克公爵也算是成功驯服了这名为体制的机器——毕竟，现在这台机器还不能算太大。 而他的那位秘书，也从此收起了那些傲慢，那种虽然说不清，但可以感觉到的倨傲。 难怪劳勃会说他根本不愿意碰老艾林构建出的这个体制，在这个体制之下，人会被规训为机器的一部分，艾德的性格可以忍受这样的事情，甚至能因为体制的精密和高效感到些许轻松与舒心，但劳勃可做不到——他还是很熟悉这位老友的。 艾德每天都在辛苦工作，劳勃每日却在声色犬马，不仅不帮助自己的首相，还给他增加负担：最近劳勃召集了他的私生子们，打算把这些私生子派往东方就封要地或占据重要岗位，作为拜拉席恩王朝在东方的监督者和抓手——在艾德看来，劳勃的这个构想很有见地和前瞻性，比百年前那个庸王要好太多了。 不过，劳勃这么做，也就把他这些年干得风流事全部搬上了台面，这无疑大大刺激了那位兰尼斯特家的王后，于是在第二天，艾德得以欣赏了一场王后大闹王座厅的大戏。 而在工作之余，艾德总是会叹气，虽然工作已经得心应手，但是他实在是不喜欢南方，不喜欢君临，也不喜欢在体系之中当一个齿轮。 每时每刻还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也令人厌烦至极，还有这座红堡，艾德住在这里总是有些不安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不安就是不安。 实际上，若不是凯瑟琳的强烈要求，他都不会带着两个女孩南下，来到君临这个毒蛇窝。凯瑟琳被劳勃给出的前景所诱惑，他们的女儿将会成为维斯特洛的王后，他们的儿子将会娶到七大王国的公主，史塔克家族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 而且，更重要的是，假如他前往君临任职，他就能决定铁王座的政策方针，铁王座如今对北境家族——尤其是波顿——的放纵也可以获得遏制。正是后者使得艾德决定南下，其他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涉及到史塔克家族的地位，以及他后世子孙的福祉，他就必须去。 临冬城如今对恐怖堡的遏制方法太少了，在铁王座发展东方的大背景之下，波顿可以说是毫无阻拦的疯狂发展，一些曾从属于红王的北境小诸侯都出现动摇了。 只可惜，艾德来到红堡之后就沉浸在各类文件，忙着与文官斗智斗勇，压根没空考虑这些，不过，他也询问过杜农这方面的问题，而这个滑不溜手的首相秘书表示，想要限制波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可能的——铁王座不可能对没有犯错的贵族重拳出击。 珊莎很喜欢君临，他还记得这孩子在参观君临时眼中冒出来的闪光，珊莎一直是一个满脑子中充满着诗歌、故事和美景的孩子，如今的君临自然无限度的接近她的预期，不过，君临的诱惑也实在是太多了，就这姑娘满脑子憧憬的样子，他很担忧珊莎会不会被骗或是深陷某种诱惑之中。艾丽娅对君临没有珊莎那么狂热，但是对君临各类刺激活动喜欢得不像是一个女孩，尤其是对赛车，艾德每次坐在看台上看得上心惊胆战，而这孩子却为每一次撞击乃至是翻车欢呼雀跃，艾德是真担心会不会下次见到这孩子她就出现在赛车场上了。 至于劳勃的孩子……弥赛菈与托曼都是很好很甜美的孩子，但是乔佛里……那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他不知道这是劳勃的放纵，还是兰尼斯特女人的保护导致的，这个年轻人表面看起来光鲜，但内里实在是肮脏，身后还总是围着一群像狗一样的角斗士——艾德也不喜欢这类人。 他都有些后悔把珊莎嫁给乔佛里了，但女儿根本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完美王子有那么多缺点……艾德只能指望他的年纪还小，时间一定可以改变一切。 而现在，艾德又在处理了一日的文件，并且发现了一些文官的小伎俩——比如巧妙的文字游戏——之后，他开始了下一个议程，御前会议。 这次御前会议比起往日的很不同，至于不同的原因，那是由于铁王座的君主，劳勃·拜拉席恩亲自出席，破天荒列位于其中。 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情况就表示国王的意志将会主导整个会议，但是这次不行，因为艾德·史塔克在。 “那个坦格利安的杂种必须死！既然如此，艾德，既然你不同意派杀手，那就用战争吧，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远征提前了！让狭海两岸的军队都集结起来！” 劳勃还是他印象里的样子，高大威武，英武不凡，君临各种高强度的运动使得劳勃很好的维持了他的身材。 在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国王拍了桌子，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也的确堵住了艾德的口，让首相说不出话来。 让劳勃情绪如此激动的原因很简单，瓦里斯的情报网带来了消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与拔尔勃之子卓戈联姻，而这个卓戈就像是他的父亲那样，已经统一了整个大草海。 对铁王座来说，这是不可容忍的，边境上出现了一个如此庞大的敌对势力，带来的威胁和边防压力实在是太大。 在经历了上次与多斯拉克人的苦战之后，劳勃也对这些大草海上的野人产生的别的看法，他们的确野蛮而无脑，但是只要在一个合适的领袖带领之下，也可以给周边的定居民族带来大麻烦。 那个拔尔勃之子卓戈看起来就是这样合适的人，他在改革马人上比起他的父亲走得还要远，他破天荒的把其他民族引入马人的部族，不但公然穿上盔甲，还把反对他的祭司都给杀死，抵抗他的部族也被屠杀。 他既然已经解决了大草海上的内部敌人，那么下一个必然就是新七国，是劳勃·拜拉席恩，那个杀死了他父亲的仇人。 而且，这家伙还娶了坦格利安的流亡公主，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此人都是铁王座未来的大敌。 艾德反对刺杀的原因很简单，在这个问题上，杀死一个小女孩没有任何意义，难道杀死了丹妮莉丝，大草海的新大卡奥就不会东侵？这样做只会激怒这个野蛮人，让他更快发动战争。 这才是更重要的，相较之下，刺杀一个女孩不符合他的道德观念什么的，都在次要了。 “那就这样办，劳勃，这一战我看是不可避免的，我立即起草命令。”艾德等得就是这句话，连忙说道。 而劳勃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剩下的事情你们慢慢搞，我去看比赛了。” 说完，国王就果断离席，御林铁卫们也连忙紧随其后，留下了御前会议的众人。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窥，最后都看向了国王之手。 艾德也在看这些同僚，派席尔大学士一如既往的昏昏欲睡，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海政大臣史坦尼斯还是板着他的那张脸，就像是随时准备踏上战场，法务大臣蓝礼则在神游天外，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财政大臣奥顿·玛瑞魏斯在看着手中的报告，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瓦里斯，这个令人厌恶的太监正在摩挲自己的双手，脸上带着甜腻的微笑。 这群人里一半是废物，一半是奸贼，维斯特洛的未来就掌握在这些人手里，艾德有些阴暗的想到，除了史坦尼斯，这里没人靠得住。 国王之手开口了，“就按我说得办，起草命令吧。” “是，首相大人。”在场的诸位大臣一起回应道。 (本章完) 第163章 他改变了大草海 第163章 他改变了大草海 卓戈是在大胜之后归来的，所以，他也带上了那些被他击败的部族。 如此之多的马人集结在那里，科霍尔自然充满了不安，他们把守卫翻了好几倍，还紧急修复了城墙的一些缺口，摆出了严防死守的态势。 婚礼没有在大卡奥到达的第一时间举行，因为卓戈要召集整个大草海的部族，他要把自己的婚礼变成一场多斯拉克人向自己献上忠诚的仪式——至于不来的，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于是，来到科霍尔的马人越来越多，城墙外的马人窝棚也随之越来越大，担忧的科霍尔人也越来越多，那无边无际的马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些马人就像是蝗虫一样，把周边的一切吃完，科霍尔很不愿意给这些野蛮人提供粮食，但若是不给粮食，这些家伙恐怕就要开抢，那损失就不只是这点粮食的事情。 终于，当大草海上大部分多斯拉克部族汇集于此时，大卡奥的婚礼也终于开始。 与以往那些野蛮婚礼比起来，卓戈的婚礼实在是要文明得多，没有野蛮的交媾，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死亡，这位自血火之中成长起来的大卡奥对于马人的传统习俗没有一点尊敬之意。 用他的话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除了让我的族人看起来更像是野兽之外，什么用都没有，谁敢在我面前提到这些事情，谁就去死吧。” 但是，马人这种东西毕竟是不知死活的，所以在婚礼上，卓戈杀了不少多斯拉克人，甚至还直接消灭了一个多斯拉克部族，然后为了给自己那些不长脑子的族人留下深刻印象，卓戈把这些人的尸体都钉在了十字架上，组成了一片“森林”，婚礼也是在这森林之下举行。 在卓戈如此大规模的杀戮下，马人终于被吓到了，当意识到这位大卡奥真的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次性屠杀完整个部族后，他们立即就老实下来了。 而卓戈这样做，是因为他坚持一点，那就是大草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人，既然不愿意换思想，改习惯，那全都杀了就是。 就连不怕死的马人，都在卓戈的大规模屠杀之下被吓得老实起来，其他人就更不用说。 科霍尔人都快被吓死了，生怕这个杀星接下来就把屠刀挥向科霍尔，其他客人都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多斯拉克人——不，应该说即便是多斯拉克人，都没有那么疯狂。 作为卓戈买来的妻子，丹妮莉丝被未来丈夫这一系列行为也要吓死，他根本没想到这個男人居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因此，韦赛里斯在婚礼之前专门见了她，告诉她如果不愿意，那场婚礼可以取消——韦赛里斯现在有些后悔把妹妹嫁给这个人，这马人实在是太癫狂了。 不过，丹妮莉丝拒绝了兄长的提议，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那就不是那么轻易可以结束的，若是她拒绝嫁给大卡奥，那么大卡奥要是发怒进而攻击科霍尔，他们还是得被北方邦联抓出来献给大卡奥。 她相信韦赛里斯也知道这点，也看得出来，但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做，这使得丹妮莉丝很感动。 在一系列丹妮莉丝根本看不懂，据说是来自更加东方的婚礼仪式之后，这场结合便到了关键的阶段，出乎初夜的处女意料之外的，卓戈很温柔，这个多斯拉克人在床事之上，并没有丹妮莉丝所想的那样掀起一轮轮狂风暴雨。 就这样，丹妮莉丝成为了大草海的卡丽熙，接下来他那个蔑视大草海传统的丈夫倒是遵守了传统，给她分拨了一个部族，但是这部族的规模远在丹妮莉丝的意料之外——因为这有上万人。 丹妮莉丝很珍惜这支力量，她是一个流亡的公主，对于所能掌握的军事力量非常敏感。 接下来，庞大的马人部族离开了科霍尔，回到了大草海，丹妮莉丝自然也在其中。 至于韦赛里斯，他在从妹妹那里确定这个马人对待她挺好之后，也与妹妹分离。 韦赛里斯接下来会与琼恩·克林顿一同回到布拉佛斯，他将会用“卖”掉妹妹换来的金银组织一支佣兵，以应对接下来的挑战——篡夺者在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后，一定会提前发动远征的，韦赛里斯得早早做好应对准备。 就这样，丹妮莉丝在为数不多的维斯特洛仆从陪伴之下，踏入了广袤的大草海。 在这里，丹妮莉丝见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在她的认知之外的世界，一个正在剧变的世界。 进入大草海之后，丹妮莉丝的生活发生了很大改变，原来她是一个待在闺房之中，一切都等待兄长与臣属安排的闺阁少女，但是在这里，她却要承担起管理自己部族的责任——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上万人。 一开始，丹妮莉丝很不适应，一个闺阁少女却突然要面对那么大的重担，但她的丈夫会手把手的教授他怎么做，卓戈教得很好，而她也学得很快。 不过，有些时候丈夫所做的那些一次性处决数百上千人性命的决定，她根本不愿意接受，因为那实在是太残酷了——作为卡丽熙，她是需要亲眼看到那处决的。 但卓戈告诉她，这才是正确的决定，现在杀人是为了未来不杀人，若是此刻心慈手软，那么未来将会有无数人因此而死，他的父亲当年正是因为太手软，才导致了战败，才导致了最后的死亡。 丹妮莉丝听不懂丈夫的话，所以她只是懵懂的点头，她隐约觉得这还是有些道理，但什么道理她又说不出来，只能机械的做以及把一切牢记在心中。 而排除这些糟心的烦恼，丹妮莉丝很喜欢大草海上的生活。 一开始，她都准备过上那种书里描述的，多斯拉克人野兽一般的生活，比如在光天化日之下交媾什么的，而他的丈夫没有那样做，对待她也非常温柔，她所担忧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出现。 大草海辽阔而无垠，尤其是在高处看着草海在微风吹拂下宛如波浪运动，丹妮莉丝感到自己的心灵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释放。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再也没有被篡夺者走狗突然冲进来的噩梦困扰了。 她的丈夫卓戈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个任何女人都想要的男人，还是大草海最强的男人，生活在他的庇佑之下，丹妮莉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她的丈夫话很少，但是每当他站在那里，所有人都会自觉闭上嘴，等待他的发言，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在丹妮莉丝眼中是那么迷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正处在一场巨大的变革之中，这是她的丈夫亲自操弄的变革。 丹妮莉丝知道，丈夫的父亲，上一任多斯拉克大卡奥拔尔勃正是为了变革而死，还是死在了篡夺者的手中。 大卡奥死后，他的部族立即分崩离析，年轻的卓戈立即就面对了各方势力的追捕，他被逼得远遁东方，甚至还被迫跨越了骸骨山脉，前往未知的远东。 在远东的草原上，卓戈经历了更多考验，好几次部族差点都被打到了灭亡，鸠格斯奈人不是愚蠢的多斯拉克人，与黄金天朝交锋了上千年的他们没有那些不穿甲的臭习惯，当年也正是他们赶走了多斯拉克人，把他们驱逐到骸骨山脉另一边。 但是卓戈还是挺了过来，而在这个过程中，曾经的那个马人卓戈死了，在此之后的是大卡奥卓戈，而他的部族，也彻底褪去了多斯拉克式的愚蠢，也开始接纳起各个民族，还有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 丈夫提起这些时，语气里面带着一股丹妮莉丝不懂的沉重，但是她明白其中的严肃，所以只是默默抱住丈夫。 由于这些经历，从东方归来的卓戈下定决心，要与过去大草海所代表的一切决裂，于是，就有了这一系列的变革。 但是，光是靠屠杀是不够的，多斯拉克人是最不怕死的，所以在用屠杀摧毁旧事物时，他也得建立起来新事物。 而丹妮莉丝，就是他打算树立起的一根标杆，丹妮莉丝在卓戈的变革之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卓戈想要从大草海上的女性入手，作为改变局势的节点。 一直以来，在多斯拉克社会之中，女性都被视为一种仿佛牲畜一样的存在，虽然也加入到劳动乃至是战斗之中，但是地位却完全被那些无脑的多斯拉克男人压制，她们无法参与战争，也无法获得战利品的分配，只能作为男性的附属品而存在，被男性战士用来发泄欲望与生育。 不得不说这是很有趣的一点，大草海从来都不是什么资源充沛的地方，为了生存下去，无论男女都必须高强度加入到劳动之中，根本不存在什么谁供养谁的问题，有些时候男女还都得加入到战斗中。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多斯拉克女性地位却完全被视为丈夫的附庸品，被视为可以拿来随便交媾的物品。 就连权贵阶层中也是如此，当卡奥死去，卡奥的妻子，即卡丽熙也只能去维斯·多斯拉克旁的多希卡林，在哪里作为祭司守寡一辈子，根本不存在什么上位的可能——当然，成为祭司后依靠宗教解释权影响马人部族是另一回事。 而且也没有什么女战士之类的存在，卓戈发现，多斯拉克人对于女人打仗非常排斥，这种排斥甚至都严重到了他们会主动攻击那些寡妇当家的部族。 但即便如此，寡妇充当战士甚至是当权的事情还是很多，毕竟大草海上战事频繁，每时每刻都在产生寡妇，哪怕是大草海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源源不断的钻出来马人，也无法改变这点。 毋庸置疑，多斯拉克女性是一支不亚于男性的力量，而且比起脑子有包的马人男性，这些女性显然要更聪明一些——其中的佼佼者便是被卓戈铲除的祭司群体。在最初的马人大联盟土崩瓦解时，祭司群体借机控制了马人之城，并通过掌控马人宗教解释权的方法持续影响着马人部族，不断号召虔信的卡奥们围攻那些试图改变的马人领袖，最终使得大草海一直保持着祭司权压过王权的原始游牧社会特征。得益于此，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奴隶贸易，祭祀群体单借助卡奥们的供奉就蓄积了大量财富，也让她们有了可以反过来巩固地位的资本——雇佣杀手刺杀敌对者和变革者，再向马人宣扬这是神的警告。 在仔细了解了马人的传说和周边城邦的记述后，卓戈充分怀疑历史上那些马人变革者莫名暴死和失踪的背后就与这些老女人脱不开关系，拔尔勃的变革更是被祭司和城邦束缚了手脚；于是，在翻越骸骨山脉后，他立刻攻入马人之城，在祭司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她们屠戮一空，彻底绝了后患。 不过，祭司团体在多斯拉克女性中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更多的女性还是被这套愚昧野蛮的“悠久传统”所压迫着，这也让她们多多少少对这些所谓的传统心存不满，卓戈正是要利用她们的抵触情绪，反过来推动自己的改革。 而且，在如今卓戈逐渐改变马人群婚习俗的背景下，这些女性还能影响男性——当家中妻子天天要求丈夫穿上盔甲、服从大卡奥时，当丈夫发现无论自己多么身强体壮，光膀子终究打不过穿甲的老婆，进而被他人耻笑时，卓戈的改革便会越发顺利。 “既然多斯拉克男人脑壳不灵光，那就争取灵泛些的女人”。在这条思路的指导下，卓戈对马人女性群体愈发看重，之后更是下召给予了女性们应有的权利——女人可以掌权，也可以成为战士，她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获得一切，如果担心自己的位置不稳，就来投奔卓戈吧，大卡奥会稳固你的权威。 让丹妮莉丝拥有并统治自己的部族，就是他用来对整个大草海宣扬自己改革的招牌，为此，卓戈给予了远超大草海上所有卡丽熙的权力，许多卡奥的权力也比不过她。 而且，丹妮莉丝甚至可以参与到卓戈的决议之中，在大卡奥的议政会上发言表态——不过，大部分时候她的言论都让大卡奥的幕僚们扶额。 从这里下手之后，效果也的确立竿见影，大草海上从来都不缺拼杀拼搏的女性，当如今的大卡奥表示要支持她们掌权上位时，她们也立即作出了回应，当即就有不少部族主动赶到大卡奥面前报道。 不过，还有更多女性在犹豫之中，而且一些部族也激烈的反对了起来。 对此，卓戈反应迅速，谁反抗就屠谁，丹妮莉丝好几次看着丈夫在草海之上立起死人森林。 最初她看到这些时会忍不住呕吐，继而觉得卓戈太残忍，不过见多了之后，她就觉得习惯了，就觉得无所谓。 卓戈的这些铁血行为无疑表明了他的立场，于是更多的部族对卓戈表示了忠诚，而卓戈对马人部族的打散与重整也随之进行得更加顺利，没有人敢反抗卓戈，面对大卡奥他们只有顺从这一个选择。 丹妮莉丝也在这个过程之中发生了改变，曾经她是不知世事的闺阁少女，而像是一位大草海上真正的卡丽熙。 丹妮莉丝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她对这场婚姻无比满意，不过，她也意识到了未来将至的巨大的挑战——狭海对岸的篡夺者不会放任丈夫的发展，维斯特洛大军再次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她也不惧怕，丹妮莉丝无限信任自己的丈夫。 (本章完) 第164章 王后与铁卫 第164章 王后与铁卫 维斯特洛的王后殿下气冲冲的穿过红堡的走廊，她走路是那么快，以至于走起来甚至带起了一些风。 而见到那那副样子，路上所有的仆人与文官都恭顺了起来，她的这幅样子无疑是要对人发怒的，而在场众人都不想被她折腾。 一直以来，红堡的仆人与官员，尤其是最接近王后的那一批都一致认为，王后虽然看起来体面而优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维斯特洛王后的风度，但实际上这是个没脑子的莫名其妙之人，她总是会想出别人想不到的角度来蹉跎人，而一旦落在她的手中，那就别想讨好。 但是，在红堡人员一日更比一日膨胀增长的当下，总是有倒霉蛋运气不好，落在了王后手里，然后被这位王后狠狠刁难一顿，运气最不好的那一批，甚至还可能因此把命给丢掉。 不过，要是真正能够成为这位王后大人的亲信，那就不至于受到这样的态度，王后还会时不时从手指间漏出那么一两件名贵首饰，这玩意只要拿到一件就可以发财——但是那实在是太困难了，瑟曦·兰尼斯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 而且，要是王后失去了兴趣，成了失宠的人，那未来也挺糟糕的，但瑟曦又是一个容易改变自己注意力的人。 这次，王后如此气冲冲也是有原因的，方才她又找了劳勃国王，命令他赶紧把召集而来的私生子全部打发走，这是他又一次来找劳勃闹。 而劳勃直接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跑去了赛马场，比武大赛正在那里进行。 对于劳勃这样的态度，瑟曦完全没有办法，以前她还可以安排人手暗中处理劳勃的私生子们，但是现在，随着这些私生子都浮在了水面，瑟曦反而动不了他们，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这些私生子呢。 还有人在讨好他们，根据从红堡流出来的信息，很多人都知道这些私生子前往东方是为了占据各个关键位置的，对于很多人来说，这若是可以被提携一下，那可就阶级跃升了。 对于很多私生子来说，这一切仿佛是从天而降，很多私生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然后突然被告知自己流着国王的血，国王还要让他们去东边成为贵族。 这属实把瑟曦气得七窍生烟，急需找一个人倾述，而在红堡之内，她最好的倾述对象自然就是詹姆·兰尼斯特，他的兄弟。 “我的好姐姐，这是怎么了，又被气成这样，你看看那那张美丽的脸庞都因此变形了，而且，您那么急匆匆的冲进来也不知道关门，你看，我的兄弟们都把脑袋好奇的伸过来了。” 在御林铁卫队长的房间内，詹姆·兰尼斯特一边笑着一边走到门边，把门给关上，隔绝了那些好奇的脸庞，也把声音关在了里面——这個房间的隔音是很好的。 如今在巴利斯坦爵士长期在外领兵作战的当下，詹姆·兰尼斯特已经在事实上肩负起了御林铁卫队长的责任，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待在了队长的房间中。 瑟曦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詹姆的工作，但是他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对自己的姐姐赔笑脸，瑟曦生气了就会来找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劳勃那个混蛋又把我说得话当放屁！詹姆，你是没看到他的那副嘴脸！” 瑟曦几乎是嘶吼着在说话，接着口中开始对劳勃进行疯狂输出，要不是知道房间足够隔音，詹姆是真担心这些话语流出去。 劳勃虽然一直都不太管妻子，也不在乎瑟曦到底是怎么看自己，但若是王后骂国王的话语传得到处都是，那么劳勃想要装傻也装不了。 搞清楚瑟曦为何而来之后，詹姆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得，又是为了那事，瑟曦为此都找了他好几次了，但是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啊。 他双眼无力的看着姐姐在房间里面焦急的走来走去，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姐姐那么纠结劳勃的私生子，贵族有私生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又算不得什么脏事，而且，和他们之间那点事比起来，那就更是破事了。 她和劳勃又不是没有后代，他们有三个孩子呢——当然，他知道这实际上是他的，但是劳勃一直以为这三个孩子都是他自己的啊。 “詹姆，你说我们把事情告诉父亲怎么样，让父亲来对劳勃施压。”终于，他的好姐姐“想”出来了一个办法，这办法让詹姆有些意外，居然是向父亲求助，要知道，平时姐姐都巴不得没有父亲的消息呢，现在却主动找父亲，看来是真的被逼急了。 就是可惜，她那个漂亮脑袋想出来的办法没啥用。 泰温·兰尼斯特是一位强势的大贵族，是王国的大封臣，但他的强势对劳勃是无用的。即使是征服者伊耿，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伊耿征服维斯特洛靠的是他的龙，龙石岛本身的资源不能支撑他的霸业，而劳勃征服东方靠的是他的战锤，就算龙还活着，也不过是为他的征服锦上添。 更不要提，劳勃征服的地区是东方大陆，几百年前，这些城邦的先祖曾共同反抗幸存的龙王，将他们和他们的龙屠戮殆尽。 “我的好姐姐啊，你动脑的时候很好看，就是想出来的办法不怎么样。”詹姆带着感叹的意味说道，“父亲是不会管这种事的，要是管了这种事，他就不是我们的父亲大人了，如今劳勃的威望如日中天，拿这种事对他发难是对所有人都没好处的，父亲到时候肯定会劝你算了的。” “你说我傻？”得，果然没注意到重点，不过他就喜欢瑟曦这样。 “怎么可能，您可是维斯特洛的王后大人，怎么可能会傻呢？”詹姆就像是哄小孩一样说道，反正她这个姐姐也的确很小孩，性格从小到大就从未变过。 “那这样，你去杀了劳勃的杂种！”瑟曦看起来就些急病乱投医，“别说伱不敢，你都敢把史塔克家的孩子推下塔，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瑟曦说出的话语让詹姆满脸黑线，又开始了，又在“慌不择路”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詹姆想到，不然她指不定要说什么更离谱的话。至于史塔克那事……现在詹姆想起来都有些奇怪，他是怎么脑子一抽在那一瞬间就做出了那样的决定的？不对劲，这实在是不对劲，他虽然放纵，但哪怕是破罐子破摔，不是彻底变成一个恶人。 而且那天他也越想越怪，怎么就突然精虫上脑，想要和瑟曦到史塔克的废弃堡垒里面办事了？向来在对待这类事上比他谨慎的瑟曦当时居然还答应了。 “算了吧，姐姐，您还是把精力在另一件事上吧。”詹姆走到了桌子边，那里放着很多武器与盔甲，还有一个大包，包里面放满了各种物品，“君临的街头有传闻，说国王的三个孩子都是你和我的产物。” 这句话成功吸引走了瑟曦的注意力，那双美丽的双眸瞬间睁大，那种惊慌之中又带着点恐惧的表情让詹姆满意至极，“你怎么回事？詹姆，你怎么能够让这样的流言出现！你在干什么？” 瑟曦一开始声音还挺大，但随即就压到了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程度，而看向詹姆的眼神里则有了埋怨与愤怒。 “我又不是君临人肚子里面的蛔虫，我哪儿有那个能力，他们如今虽然不像是垃圾那样挤在跳蚤窝，但是依然那么烦人。”詹姆坐在椅子上耸耸肩，“而且，你也别太担心，君临的离谱谣言多了去了，比这更离谱的还有，市民总是喜欢给我们编各种离奇的段子，我在这里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听到时不要露破绽。” 詹姆的话立即让瑟曦双眼亮了起来，不过转眼之间，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刚刚是在捉弄自己，美丽的脸庞上随即涌现了怒气，“你这搞得……” “好了好了，就不要说你亲爱的弟弟了，他再过段时间可就要再次出征了。”詹姆摆摆手，看向地上的大包，里面是仆人收拾的行李，他正在检查其中有没有什么遗漏。 “出征，这又是怎么回事？” 出乎詹姆意料的，瑟曦并不知晓出征的事情，这让他都愣住了， 而看着詹姆那诧异的表情，又看了看地上的行李，怒火再次涌上了瑟曦心头。“劳勃那混蛋什么都不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又要打仗了？” “坦格利安的小女孩和大草海的新霸主结婚了，劳勃很不高兴，他因此大发雷霆，在派不派刺客的问题上，与我们的好首相争论了好久，然后，便是决定提前远征。” “又是远征，这远征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瑟曦对这消息很是抵触，接着又变得有些悲伤，“现在就连你也得离开了，我又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待在红堡，也不知道劳勃那混蛋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的国王陛下毕竟是狭海两岸的主人，而不只是维斯特洛的君主了，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他出去打仗总比一天到晚都在喝酒与上女人好，他在战场上的样子更不错。” 詹姆·兰尼斯特提到劳勃时语气里没有了往日那么多嘲讽，在跟随劳勃打了那么多仗之后，詹姆也得承认，这人完全是为了战场而生的，是个天生的战士。 对詹姆的话瑟曦表面上是很不屑的，但是她实际上在心里也是承认的，而詹姆接着说道，“对了，这次你就让小乔上阵吧，他年纪已经有那么大了，应该到战场上去了，就算是不上阵，也应该在战场上看看。” “战场？不，绝不可能，小乔还是太小了，他不能去战场上，绝对不可能。” 瑟曦的反应非常剧烈，这一度把詹姆都给看傻了，他没想到瑟曦居然会那么大反应，他所说的难道不是维斯特洛贵族社会的惯例吗？而且这个年纪才去了解战场放在同龄人中已经很晚了 詹姆被瑟曦的反应所惊到了，缓了好一会儿了才缓和了过来，开口道，“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到这个年纪，现在他和一群角斗士天天混在一起，有个铁王座继承人的样子吗？” “这是我的儿子，这是铁王座的继承人，你只是孩子的叔叔，詹姆，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开口，劳勃说想把小乔带上战场我都不答应，他是那么小，那么柔弱，战场这种地方还不适合他，他也远远没有准备好。” 瑟曦的反应依然很激烈，以至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时间说了多么重的话。 而詹姆则感觉自己仿佛脸上挨了一拳，被打中的地方还在疼痛，“……是的，你说得对，我只是孩子的叔叔，这不是我应该说得话。” 此刻，瑟曦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反应过来自己对詹姆造成了多大伤亡，“……詹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孩子的叔叔而已，现在，王后大人，请您离开吧，不要再打扰我工作了。”詹姆还是那么硬邦邦的，而瑟曦见此皱起了眉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服软的人，刚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是她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所以，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打开门离开了，在走出房门时，还重重的带上了门。 看着瑟曦的身影消失，詹姆叹了口气，他姐姐的性格从未改变，当年是什么样，如今也还是什么样。 不过，詹姆也没有纠结太久，刚才王后已经耽搁了他太多时间了，作为如今实际行使御林铁卫队长职责的人，他需要做得事情非常多。 而在詹姆为接下来的远征准备着时，一个从北方而来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与安排。 这个消息便是，他的兄弟，提利昂·兰尼斯特被绑架了，在河间南下时被绑架了，而绑架他的人，是艾德·史塔克的妻子，凯瑟琳·徒利。 (本章完) 第165章 国王的私生子女 第165章 国王的私生子女 若是让那些曾经见过君临港上乱象的人再次来到海边，那君临的外海港口要是不说，肯定意识不到这是君临，因为原来君临基本上每个地方都很难评。 王室舰队君临分舰队的舰船依次分列在栈桥之上，史坦尼斯公爵的旗舰怒火号是一艘有着五百支桨的三层甲板战船。 它即便是在港口上一众大型战船之中都颇为显眼，毕竟这是铁王座为了彰显强大而建立的，无论在哪儿，人们都会第一时间被怒火号的巨大所吸引。 “史坦尼斯大人，舰队的事情还麻烦您了。” 艾德·史塔克站在怒火号的阴影之下，身边是从北境带来的护卫以及护墙营的士兵——在琼恩·艾林的政治设计之中，这支部队由首相掌握。 护墙营士兵的胸口上都绘制着一堵城墙，这代表的正是君临城墙，虽然这支部队名义上只是为了维护城墙而存在，但实际上也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守备力量一部分。 杜龙恭谨的站在护墙营士兵们的旁边，是这个文官带来了这些士兵，平时也是他负责管理护墙营，不过，由于他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文官制服，因此看起来非常不起眼。 对于老艾林对君临的防务力量控制，艾德是很满意的，若是像是以前那样整座城市就一个都城守备队，那岂不是谁掌握了都城守备队谁就可以轻松把铁王座的国王换掉了。 现在都城守备队、护墙营与鹿角亲卫三足鼎立，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架构，无论是谁想要政变，只控制一只部队是不管用的，必须让三支部队都处于控制之下，但那不可能不被铁王座发现。 史坦尼斯穿着海政大臣的天蓝色制服，右胸上的船锚徽章无言表示着他海政大臣的地位，这也是琼恩·艾林改革的一部分，那就是重臣们都必须穿上相应的制服，艾德看他的同僚中除了史坦尼斯之外，都挺不适应的。 “我明白的，史塔克大人，感谢您的相送。” 史坦尼斯还是那么冷冰冰硬邦邦的，不过艾德·史塔克能够感到他在那冷酷外表之下的善意——因为他自己很大程度上也是这样的人。 史坦尼斯的离开是为了远征做渡海准备，前几次远征已经证明，渡海工作是一件工作量极大，形式极为复杂的事情，一個处理不慎，就可能造成重大损失。 因此，史坦尼斯需要提前准备，需要前往王室舰队的总部泰洛西整顿那里的王室舰队主力。 对于史坦尼斯的离开，艾德是颇为遗憾的，在劳勃的御前会议里面，他一直都认定只有史坦尼斯最可靠，而事实也差不多就是如此。 派席尔太老了，也许曾经的他精明能干，但是现在的他早已精力不济，而且大部分时间还忙着代表学城与教苑斗智斗勇，这两家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一点就着。 老艾林引入教苑势力是维斯特洛贵族们乐于见到的，因为这打破了学城在文字上的垄断地位，但是对作为首相的艾德来说，天天都要看教苑与学城内斗的破事太令人厌烦了，而且他们之间的内斗有些时候都影响到了政府工作——但他却无能为力。 蓝礼是个外表漂亮的年轻人，但也仅仅如此，比起干好他的工作，蓝礼更喜欢和他那些朋友在君临各处疯玩，他最近与提利尔的百骑士打得火热。 不过，艾德总觉得这年轻人并不完全就像是看起来那么庸碌，他到处都有朋友有点当年劳勃的样子了，但就不知道他的武力水平如何。 对于太监瓦里斯，艾德从未信任过，不只是因为他对太监这个群体的厌恶，还因为瓦里斯身上那股强烈的飘忽不定感，很多时候，艾德都在想这个太监到底想要做什么。 太监看起来和所有人都是好朋友，无差别的给每个人提供他们需要的信息，可也是如此，艾德对他日益警惕。 玛瑞魏斯这家伙则是一个典型的庸碌官僚，完全被他身边的秘书给“操纵”，秘书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主见都没有，成了个纯粹的盖章机器，根本没有交流的必要。 所以说，史坦尼斯乃是这些人中作为靠谱的一个，他不受文官影响，办事果决而迅速，从来都不会因为私人的原因人而耽搁，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都会勇敢的冲上去，什么都无法让他畏惧。 而现在这个最靠谱的人要离开，艾德可不得可惜。 看着史坦尼斯登上怒火号，看着这艘巨舰缓缓驶出港口，分舰队的其他舰船跟随其后，艾德下意识的大大吐出了一口气，得继续工作了。 “接下来的日程是？” 艾德下意识对杜龙问道，他目前已经完全适应了杜龙的角色，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很多杂事都用不着记，省下来的精力就可以全用在工作上。 “是去见劳勃陛下的私生子们，首相大人。”密尔人的君临腔非常标准——不是跳蚤窝的君临腔。 “劳勃的私生子，新旧诸神啊，去吧去吧，我们去见吧，带路。” 想到那事，一股无名之火就涌上艾德心头，劳勃管不住下半身搞出来得这些破事却要他去处理，要整个维斯特洛来处理。 面对艾德的情绪，杜龙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这种公式化的表现让艾德内心更是涌起一阵无名火，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他不是那样的人。 护墙营的战士们早在艾德询问下一个日程之时，便提前到街上去肃清出来了一条道路，把街上的行人都赶在了两遍，行人们虽然骂声不断，但还是在矛杆的挥打之下老老实实让开了道路。穿行在这条道路上，史塔克公爵也有些感叹，他还记得父亲曾经抱怨过即便是有着都城守备队的清路，穿越君临的街道也是极其困难的，因为都城守备队人力严重不足，分过来的就那几个人，别说提前清路了，把路清出来有些时候都办不到。 现在君临的守备力量比起往日扩充了实在是太多了，往日那种尴尬情况也再也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君临的各路守备力量，是真的有能力把整个城市掀翻，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在跳蚤窝里出事直接就查无此人了。 没多少时间，首相大人就到达了私生子们被安置的地方，那是鹿角亲卫的军营，鹿角亲卫都是来自风暴地，他们在出身上都是拜拉席恩最为忠诚的领民——这还是最基础的要求。 私生子被安置在这里，是劳勃为了他的后代们安全考虑的，艾德对国王这样做并不奇怪，劳勃外表看上去很是粗野，但从来都是很细心的。 对于国王召集私生子的行为，艾德听到君临人编了不少笑话，不过，虽然笑话得是劳勃，但让艾德不由得想到了北方，不由得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私生子”，不知道琼恩目前在长城怎么样了…… 见到首相大人到来，早已获得通知的在职军官立即就把国王的私生子女们都召集了起来，很快，鹿角卫队的操场上就站了十来个劳勃的私生子女和他们的母亲——其中还有的在母亲怀里吃奶。 在看到这些人时，艾德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一个极其显著的特征，这个特征实在是太显著了，艾德想要不发现都不可能——那就是无论母亲的头发颜色如何，在孩子身上，全部都是一水的黑色。 这看得艾德有些麻，因为那些小一些和女性还好，那些少年和青年都多多少少有着劳勃的特征，那么多“劳勃”出现在眼前让他属实不适应。 艾德看着劳勃的子女时，劳勃的子女们也在看着他，在突然被铁王座的官员找到之前，他们大多过着普通的生活，不过是维斯特洛普通众生的一员，国王私生子的身份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优势，反而消息扩散之后身上多了不少异样的眼光——毕竟，劳勃是出了名的不管私生子女死活。 他们看向艾德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敬畏，在被招来君临之前，这些人从来都没想过会和维斯特洛的大人物们有着联系，现在看到那些只会出现在诗歌与传言里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可不得敬畏甚至是害怕吗？ 不过，在这些人之中，有个人对艾德毫不畏惧，还对上了艾德的注视，这是个年轻高大的女人，艾德看见她，感觉仿佛看见了女版的劳勃。 艾德认识这人，米娅·石东，劳勃唯一抚养过的私生子女，与一个谷地女人生得，不过，劳勃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让艾德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偏移，他得承认，见到这个鹰巢城的私生女，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他也有些惭愧，惭愧自己也忘掉了这个女孩，没有给被劳勃抛弃的她什么帮助。 另外一个艾德认识的私生子是艾德瑞克·风暴，这是劳勃唯一一个高贵私生子。至于艾德瑞克的诞生，那更多是个意外。 艾德看过这些私生子女的资料，为了把他们找到，铁王座的官僚体系与情报机构都是全力运转，做出来了一套完整的资料——在外遇这件事上，劳勃是很有智慧，他从来都只找平民，毕竟，把平民的肚子搞大完全可以拍屁股走人，但是贵族不行。 不过，在这些报告里，艾德也看到国王有一些私生子女连同他们的母亲走得不明不白，而一切最后都不点名的指向了红堡的女主人。 这让艾德有些难以接受，他不相信劳勃不知道瑟曦干得事情，那么这要么是他在装傻，要么是他纯粹不在乎——无论是哪个可能，艾德都不愿意看到，但这又是事实。 “孩子们，国王陛下的私生子女们。”艾德呼喊了几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还对突然被召集来君临很诧异，还有人对那个对你们不管不顾的父亲很愤恨。但是，我可以保证，国王会为了他的辜负而补偿你们的，在东方，你们都会成为贵族，让你们的后代世代高居城堡之中。” 说着这些话时，艾德心里有着强烈的别扭感，劳勃到处乱来，他在这里擦屁股，这可真是“国王拉屎，首相吃屎”啊。 对于艾德这番话，大部分劳勃的私生子女是很高兴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要成为贵族，这都是大好事。 不过，也有人对艾德的话不怎么买账，比如米娅·石东，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仿佛和劳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高大男孩，他们眼中只有淡漠。 他妈的，艾德忍不住在内心爆粗口，难道他接下来还要给这几个小孩做心理工作，挽回他们和劳勃的关系吗？我可去他妈的，劳勃，这种事你居然都要我来干，你就不敢来吗？ 虽然内心在狂喷，但是在面上，艾德还是成功绷了脸庞，维持着国王之手与史塔克公爵的威严。 接下来，艾德把一些文件交给了他们，这是劳勃给他们安排的领地，其中很多人都看不懂这些，不管没关系，会有人给他们讲解的。 艾德看过这些文件，基本上都是东方一些关键地区，比如要道之上，即便是没有那种关键位置的，也那领地面积也足以和一般的伯爵相提并论了。 不过，艾德担心的是，劳勃把这些孩子派去的有些地方真的敏感得很，他是真不怕不满的统领们做什么吗？还是说他只是把这些孩子当成投石问路的棋子？ 对此，他能做得也实在是有限，他只能期望，劳勃给这些孩子都安排好了相应的人手，也希望这些孩子和她们的母亲懂得那道路虽然光明，但是也曲折的。 至于劳勃到底在想什么，艾德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正在艾德看着这些孩子，内心纠结时，杜龙急匆匆的走到了艾德身边，这是艾德头一次见到这个密尔人脸上出现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艾德脑海里面的第一个反应是肯定出事了，因为就连这个常年波澜不惊的首相秘书都露出这样的表情，那表示肯定事大。 接下来，杜龙在艾德耳边耳语的事情也的确是大事，直接让艾德的表情也差点绷不住了： 他的妻子凯瑟琳抓住了提利昂·兰尼斯特，因此，詹姆·兰尼斯特要因此来和他算账，他正带着一队兰尼斯特的士兵急匆匆往这边赶，看他们那架势，要是首相撞上他们，免不了要出好几条人命。 (本章完) 第166章 支援与统合 第166章 支援与统合 圣战港，这座远征大军登陆时不过是一片普通海滩的港口，如今已经发展成了新七国北方最为重要的港口之一。 曾经简陋的帐篷营已经消失，转而变成了一栋栋岛楼，沙土的地面也经过了硬化，再也不至于下雨就变得惨不忍睹，教会为了这座港口付出大量资源。 而最后结果无疑是很值得的，改建之后，圣战港的人口与货物吞吐量都直接上了一个台阶，也真正成为了可以与那些老牌港口相提并论的存在。 不过，屹立在城市之中的大船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它曾是胡戈等人刚登陆时的指挥中心，他们在这里开会，在这里决定战略，如今大船被改造为七神教的教堂，也是七神教的圣地。 高悬的七芒星无言说明着此地的神圣，船壳上则被虔诚的画师们绘制了远征的一幕幕场景，每一个看到这一幕幕的朝圣者都会不由自主的陷入情绪的高潮。 而大船内部，则耸立起了远征的诸位将领与英雄的雕像，七神的祭坛则高居于一切至上，七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傲然审视面前的一切。 一如既往的，除了陌客，其他六位的面前都摆满了香烛——死神是没人喜欢的。 这里是那些踏上朝圣之路的虔诚朝圣者在东方踏上的第一个神圣之地，因此这里总是充满了游客，时不时可以见到信徒在此虔诚的跪拜与接街上宗教游行。 围绕着大船，到处都是兜售各种据说具有神力的小饰物与东方特色食物的小商贩，这些东西本来到处都有，但是在圣地旁边卖那就是比原来的价格高个三四倍。而一般来说，信徒们也总是愿意买——在圣地旁边的圣物，真实性怎么都应该高点吧。 港口的中心有着一座庞大的组合雕像，上面雕刻的是第一次远征中的关键人物与将领们，其中站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胡戈，而其他人紧随其后，至于他们的面前，那当然就是还没有被征服的新七国。 雕刻这座雕像的雕刻师了很长时间把这座巨型大理石雕像雕刻出来，而最后的结果则证明了，他付出的努力完全是值得的。 围绕这组雕像，摆满了各种香烛以及各种祭品，还总是可以看到虔诚信徒在跪拜——毕竟，这可是七神意志在人间代行者的雕像。 这里没人兜售什么“神眷者的小物件”，老麻雀不允许有人在这组神圣的雕像之下做出亵渎胡戈声望的事情，平时这里总是守满了士兵以第一时间驱逐与逮捕小贩。 商人与朝圣者络绎不绝的来到此地，东西方的商品也在此流动，各种各样的人都因为利益在此出现，连布拉佛斯人与伊班人有些时候都会在此交易与谈判，甚至还可以看到自骸骨山脉以东而来的人，各种各样的民族组成了圣战港街头上一幅多彩的画面。 也是因此，圣战港呈现出了一幕多元与虔诚并存的景象。 对于出现于圣战港的各色人等乃至是异教徒，七神教最为虔诚的那些信徒是非常看不惯的，七神的圣地怎么能够充满这类人！ 而这种情绪的不断发酵导致了一场暴动，一场虔诚信徒对港内异教徒的屠杀，那天本来是极其普通的一天，但是七星教的朝圣者却突然涌上街头，他们手持棍棒，毫无征兆的开始殴打与杀戮街上一切异民族与异教徒，繁荣的街道上一时遍布鲜血与死亡。 那件事给圣战港的营商环境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虽然老麻雀及时带领城市卫队阻止了暴乱，但还是有数十位商人死在了暴民手中——而这個消息很快就在狭海两岸扩散开，直接导致圣战港的贸易吞吐量直线下降。 贸易下降直接就影响到了双星城与胡戈之城，这使得胡戈都亲自干预了此事，他责骂了老麻雀，接着采取了措施。 自此，这座城市的守卫力量直接翻了两倍，圣战港也就再也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随着营商环境的恢复，现在这里也恢复了昔日的繁荣。 不过，在今天，圣战港繁荣的主干道被封锁了，这使得许多人怨声载道，平日里城市街道承载那么多人口就有些能力不足，现在还把主干道一封锁，那路上直接挤得满是人头。 很多人都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当他们看到那七芒星的旗帜之后，都闭上了嘴——那旗帜是属于胡戈·托勒特的，在东方，可没有人敢骂他，无数朝圣者把他们当做七神化身。 而胡戈来到圣战港的原因很简单，他要送一支军队前往长城，在拿到长城表示野人越来越活跃的情报之后，胡戈就拿出了一支精干力量。 “为什么啊，胡戈大人，为什么我要去啊。” 在圣战港基础设施齐全的当代军港之上，胡戈的亲族艾迪·托勒特正在对他抱怨，作为胡戈的侍从，艾迪很早就在胡戈身边工作，他以为自己的未来是在成为骑士之后，被下放到某个重要岗位担任守备——毕竟，他可是胡戈的亲族。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骑士是成为骑士了，但是胡戈要他去得地方，却是那个冻死人的长城，去援助那些守夜人。 虽说得以率领着一支百来人的骑士队伍，但是这些骑士的情况和他一样，都是被命令前往长城的倒霉蛋，基本上每个人都满腹牢骚，对这个决定充满了不满。 对于一个前途无限的年轻人来说，让他前往长城的确是恶心了，不过，胡戈正需要他前往长城——既然命运大体上还是沿着原来的逻辑行进，那么他也多多少少遵守吧，艾迪原来是守夜人的成员，现在也率队去援助长城吧。 毕竟，在原著里，艾迪可是那位一开始就被异鬼干掉的爵士大人的侍从，这种强烈的联系让胡戈难以抑制的想要派他过去。 而且，他最近还从格拉夫森伯爵那里获得消息，君临的兰尼斯特和史塔克之间发生一场火并，虽说没有死什么人，但是兰尼斯特与史塔克之间的关系因此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起来，事后，詹姆·兰尼斯特带着一票亲信逃出了君临，前去投奔他的父亲。 这件事使得维斯特洛立即紧张了起来，虽说詹姆·兰尼斯特没能把史塔克首相怎么样，但是凯瑟琳·徒利毕竟绑架了泰温公爵的侏儒儿子，而众人都知道，那位公爵大人是个一点就着的人，大家都很期待现在凯岩城的动作。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无疑说明了，命运多少还是在按照原来的轨迹行走。 不过，维斯特洛的舆论只是认为时局紧张，没人认为会打起来仗，只要劳勃国王坐在君临，就没有人敢挑事——恐怕就只有胡戈知道，不久之后这位维斯特洛的定海神针恐怕就得死于非命。 “艾迪，这不是什么苦差事，这是一个重要的任务。”胡戈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七神的意志，你看，博尼佛大人不也要率队北上，他的身后可是圣战骑士团最为精锐的一批骑士。” 博尼佛·哈提斯，圣战骑士团的团长正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仿佛在接受看不见的检阅，他身后那些把身体都笼罩在绘有七芒星的骑士们也是如此。 这些骑士站在那里是那么显眼，很难让人注意不到他们，而其散发的标杆气质立即影响到了四周，哪怕是仆人经过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 作为首征元老以及东方第一个骑士团的团长，博尼佛的圣战骑士团可谓是兵强马壮，骑士兄弟已经达到了三百人——这可是五百骑士与准骑士——外围的平民军士，也就是半兄弟、灰袍兄弟们已经达到了上千人。 这些年来，圣战骑士团奔走在厄索斯各地，奋战在与异教徒和奴隶主势力战斗的第一线，赢得了良好的生誉，也赢得了许多领地——总有虔诚的领主把城堡或村庄献给他们，而骑士团本身也从事在拓荒第一线。也是因此，许多人对于博尼佛前往长城非常不解，就连起团内也是如此，在东方对抗异教徒是一回事，跑去北境打野人又是另一回事，团长这样做，简直是在浪费远大前程——眼下劳勃陛下又要开始远征，他却在此时前去长城吃雪。 最后，愿意跟随他北上的骑士只有总数的三分之一，不过这也说明了博尼佛的影响力，即便是去干那么“不可理喻”的事情，都有三分之一的骑士跟随。 博尼佛并不是由于胡戈的命令北上，一直以来，胡戈往长城派遣的，都是那些自称获得了七神感召，要前往长城服役的虔诚信徒——说白了，就是七神在为守夜人军团组织兵力。 因此，随着博尼佛对胡戈表示自己受到了七神的感召，这让胡戈明白七神也是时刻可以接收来自凡间的信息，并作出反应的——这让胡戈更加心安，毕竟，脑袋上有大哥可是好事。 而胡戈提及博尼佛也的确堵上了艾迪的嘴，看着那边那位傲然挺立的骑士，艾迪也找不出托辞来应对胡戈。 胡戈也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你放心吧，这不是把你发配长城，你只是去执行任务而已，完成了任务，你就可以归来，那时你该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我已经给莫尔蒙总司令写好了信，他会照顾好你们的。” “我只希望我不会冻死在长城上，还拿着长矛永世守望。”艾迪忧郁的回应道，兴致还是很低。 胡戈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艾迪已经彻底接受了现实，现在不过是一些抱怨而已，那就让他抱怨去吧。 在两人身旁，一队志愿者正在上船，这些人来自朝圣者之中，是被七神感召而来，他们的数量差不多有三百，胡戈尽力武装了这些人，给他们装配了军械库里最好的武器装备，但即便如此，他们看起来还是像平民——但至少气势如虹，让胡戈想到了老麻雀的麻雀们。 在志愿者们后面，是被押送过来的囚犯们，胡戈提前搜罗了潘托斯与安达斯的囚犯，比起砍手砍脚，这些人还是更愿意加入守夜人军团，这些人加起来有着五百人——这是胡戈送去的囚犯士兵中规模最大的一批。 而比起人力更多的，则是各种物质，胡戈很明白接下来长城的日子会多么艰难，各种物资必须拉满。 随着上船的号角吹响，差不多所有人都登上了舰船，这支打着七芒星旗帜的舰队也离开了圣战港的港口，看着舰队的桅杆远去，胡戈内心这件事算是了了，送去那么一大批人，再加上这些年来守夜人军团实力的增强，那边暂时也不用怎么管了。 接下来，他要准备好面对那场将会席卷整个维斯特洛的大内战。 “卡纳提尔，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胡戈把黑刃从属臣之中叫了出来问道。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胡戈大人。”手掌一直都放在他那把著名黑刃上的卡纳提尔说道，这个安达尔人这些年的气质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越来越符合如今的身份。 “银手骑士团与烈焰骑士团的团长已经向我表达了忠诚，我已经成功套住了他们。”卡纳提尔的语调变化不大，但是那种得意胡戈还是可以听出的，“至于其他人，老麻雀已经说动了卢琛主教，星辰之仆在关键时刻会站在我们这边，而星辰之仆站在我们这边，其他骑士团都不是问题，格莱切尔的金银也成功让一些骑士团向我们靠拢了。” “好好好，这实在是太好了。”胡戈的喜悦溢于言表，不过转眼他就控制了情绪，“不过，还是要注意隐蔽，这种事情不能漏出消息。” “当然，胡戈大人。”卡纳提尔回应道。 骑士团，不得不说，胡戈当年根本没想到，骑士团居然会发展成如今的样子，成为一个有着数千骑士，还有三四倍于这个数量的武装军士的团体。 这还只是最表面上的，若是这些骑士们发动起家族关系，那瞬间拉出来上万人都是可能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些骑士与军士，这可是脱产士兵，而且还多多少少有着严格的秩序，文化水平也普遍较高——这支军事力量实在是太重要了。 一直以来，胡戈都在持之以恒的拉拢这个群体，不过以前更多是为了维稳，这些骑士团把总部都设在安达斯，那么多武装人员流动来流动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至于现在，则是为了未来的内战准备，所以，他为了确保安达斯的骑士团到时候都在控制之中，专门下令什么手段都可以采用——而结果也是美好的。 如今山地安达尔人已经全面跪在了他的脚下，若是这支力量被控制在手里，胡戈有信心在第一时间成为东方最强的统领，以应对接下来那他不知道如何发展的东方局势。 是的，他不知道，维斯特洛的事情他还可以依靠前世的记忆进行判断与预料，但是东方可就不行，要知道，原著里狭海对面都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参考未来。 所以，他必须尽可能的握有力量，不管怎么样，手中有力量就是不慌。 “告诉我的封臣们，让他们今年做好出阵的准备，让他们不要应付，今年可能有大战。”胡戈进一步吩咐道，而黑刃也连忙做下了记录。 不过，在记录完之后，他对胡戈发出了一个疑问，“胡戈大人，我知道我不应该问，但是我实在是太好奇，您为什么那么确定铁王座一定会乱？” 作为胡戈集团的核心，以及在情报战线工作多年，表现出来了极大可靠与可信的人物，卡纳提尔自然是得以知道一些大多数人不知道的东西，但也正是如此他才那么好奇，他收集到的资料最多显示未来会局势紧张，胡戈大人却笃定会爆发内战。 虽然胡戈是七神的眷顾者，是不能用常理推断的，但是卡纳提尔还是有着疑惑，他是个理性的人，所以他想要从胡戈这里获得一个理性的回答。 “是命运，我的朋友，命运。”胡戈看向了天空，回想起自己面见七神时的场景，内心也充满了感慨，事情走到今天这样，真是没想到啊。 “我的朋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凡人之上更伟大的力量吗？他们在那上面高歌，在那上面构筑人类的命运，也在那里以人类为棋子而互相斗争，所以，卡纳提尔，不要有任何疑惑，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吧，我所说的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 “遵命，胡戈大人。”卡纳提尔没能获得想要的回答，但看着胡戈那样子，不知为何，他感觉面前之人的话语非常可信。 现在的情绪就像是当年还在维斯特洛流浪之时，他决定跟随胡戈时的情绪一样。 所以，他也没有多问什么了，默默的退了下去，去继续胡戈的命令。 (本章完) 第167章 突如其来的剧变 第167章 突如其来的剧变 坐在首相塔中，艾德·史塔克想起劳勃的和稀泥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了恼火。 虽然说在护墙营的大盾保护之下，兰尼斯特没能把他怎么样，但是那被狼狈赶跑的经历一想起来，就使得他内心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不过，这股火焰随即也熄灭，因为艾德想起了兰尼斯特那么做的原因——他的妻子凯瑟琳绑架了兰尼斯特的小恶魔。 艾德不知道凯瑟琳为什么这样做，这可害惨了他，搞得他被动无比，但是作为丈夫，他必须维护妻子，所以当劳勃询问绑架小恶魔之事到底是凯瑟琳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艾德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是他的意思。 这也成为了劳勃和稀泥的起因，“既然你老婆绑架了人家弟弟，人家袭击你又没把你怎么样，我看这事也就差不多了。不过，御林铁卫就这样擅自离职不能就放在那里不管，艾德，派个使者去凯岩城吧，让他回来，再让我的老岳父给他儿子交一笔罚金。” 说完这句话，劳勃就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浪了。 艾德对此感到非常憋屈，但还能怎么办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他既然选择替凯瑟琳扛下了这事，那自然也得承担这事带来的反噬，所以纵然现在被袭击再郁闷，他也得闷头工作。 凯瑟琳那边也没有消息，也让人非常头疼，还有泰温公爵的反应，这一桩桩事加起来太让人头大了。 艾德前些日子送走了劳勃的私生子女们，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故乡召集部曲，虽说劳勃为他的孩子们都准备了一套班底，但还是召集一套更可信，至少是他们熟人的班子比较好——这件事不是劳勃的授意，而是他的，他们回去的路费也是艾德付的。 劳勃想要把这些年轻人不负责的打发到东方，但艾德不愿意这样，还是让年轻人们准备多一些——虽然很可能也没啥用。 不过，劳勃的私生子女们之前所生活的圈层实在是太低，不是妓院就是酒馆，恐怕除了那位高贵私生子，以及长年在鹰巢城来往的米娅，其他人恐怕都拉不出来什么人，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不是。 而处理好私生子问题之后，这方面的破事还没有完，因为目前君临有个很棘手的谣言——那就是劳勃的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很早之前，君临就传播过关于兰尼斯特姐弟通奸的消息，不过那没人当真。 自从经济大发展以来，君临就流行了许多色情小册子和离谱流言，这些东西都把大人物们往性变态的方向塑造，各种离谱的描述是一波接着一波，史坦尼斯一度想要废掉这些东西，但是最终无功而返，有了海政大臣的教训，艾德所能做得也只能装作看不见，免得给自己增加工作负担——是的，在君临待久了，他也学会装傻了，不装傻不行啊，那是真的会累死。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们怀疑国王的孩子非亲身的原因就一个——那就是拜拉席恩们无论妻子的发色如何，生出来的孩子永远是黑色的。 这把艾德都给惊到了，他想起来劳勃那些一水儿黑发的私生子女们，又想到国王三個孩子的金发，还有印象里所见的所有拜拉席恩们的黑发，这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往那个方向想。 在这种思维的影响下，艾德不能把这些当做毫无根据的流言了，他亲自去查阅了很多书籍，而结果让史塔克公爵脸色灰暗，只要是涉及了拜拉席恩家族血脉延续与家族特征的书籍，都无一例外的提到这个家族的世代黑发。 面对这种证据，艾德纠结到了极点，到底应该不应该把这消息告诉劳勃呢？还是说，劳勃已经知道了，只是他又在装傻？ 是的，又在，在君临工作了那么久，艾德也看出来了老朋友如今是什么情况。 如今的劳勃非常擅长装聋作哑，很多麻烦事情他直接装作不知道，或者把麻烦丢给他执行，而艾德也学会了装傻把麻烦事丢给下面。 但纵然如此，艾德终究是一个负责任的贵族，再怎么装傻也不会装太多，事实上，除了最繁琐的那种事情艾德会装傻之外，其他他根本不会装。 所以，劳勃这种逃避的态度让艾德一度想要撂挑子回北境，这家伙一天到晚天酒地，他却得没日没夜的工作，那他为什么不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又不迷恋权力，对于富饶温和的南方也没有什么向往，他更想念那个冰天雪地之中的临冬城，这种思恋还随着他离开得越久而越强烈。 若是以前的艾德，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撂挑子回北境，但是如今，随着凯瑟琳绑架了小恶魔，把局势彻底复杂化之后，他也没法走了。 现在维斯特洛各地都在为国王陛下的远征集结兵力与粮草，就目前这个情况，他卸任首相要是被有心人解读一下，没准就让局势更加紧张，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但是手上这个事情如何处理也棘手万分，思来想去之后，艾德决定放下他脑子里面的荣耀与责任，既然劳勃要装傻，那就陪着他装吧。 瓦里斯不可能不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他的，那个太监的情报网多么强大他早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个流言绝不可能传不到劳勃耳朵里面的。 终于解决了这个让自己纠结了很久的事情之后，艾德发泄似的把手上一笔往桌子上一扔，走到了窗边，看向了外面的红堡。 艾德刚刚来到君临时，往窗外望去，各种探子随处可见，那段时间他感觉每时每刻处在监视之中，觉都不太睡得好。不过，在他掌握了手中权力之后，就在杜龙的帮助之下赶走了这些人。 对于杜龙，艾德最初很不适应这个总是在身边协助自己，教自己如何行事的文官，但现在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而且艾德发现，他效忠得与其说自己，倒不是效忠得是国王之手这个岗位。 说实话，艾德不喜欢文官体系，但是对这个现象很舒服，在艾德看来，这才应该是一个政府有序运行的样子，而不是充斥了裙带关系和个人效忠——当然，他也明白，即便是在这个文官体系之中，杜龙那种情况也是极其少见的。 作为首相，新官员的任命都会经他的手，而艾德在这之中发现了不少有趣的蛛丝马迹，虽然文官们在资料上做了各种涂改，但是很多新入官员与老官员的联系性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只要他还在首相的位置上，杜龙就会效忠，这是艾德这段时间来所确定的一点，一想到离职之后就无法享受杜龙的服务，艾德就有些不舒服。 不只是他，两个孩子也很喜欢他，珊莎非常喜欢这个举止文雅，行事有序的大叔，杜龙说话行事永远都是那么有条理，而且还知识渊博，艾德不止一次在女儿眼中看见那种崇拜，还有被艾丽娅嘲笑之后的恼羞成怒。艾丽娅一开始对这个“娘娘腔”并不感冒，但随着杜龙为她找来了一位水舞者老师，还送了一套符合她这个身形的水舞者套装之后，艾丽娅的态度立即就发生了大变。 艾德得承认，这个人的能力在他所见的人之中是最出色的，要不是已经确定这人不会离开君临，艾德都想要把他带去临冬城为史塔克家族效力。 正当艾德惆怅时，房门突然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被推开，他的卫队长乔里·凯索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急迫，这让艾德的心脏立即紧了起来，他是了解乔里的，若不是发生了要命的事情，此人绝不会如此慌张。 而他开口所说的信息，立即就让艾德维持不住情绪，“艾德大人，国王陛下昏迷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马上带我去那里！” 艾德抓起剑带扣在身上，即刻就往房间外冲，乔里不会带来假消息的，所以他说劳勃出事了肯定就是出事了。艾德走路很快，大步流星的前进，乔里不得不小跑着跟上公爵，与艾德公爵讲述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劳勃在一场日常的赛车比赛之中不幸与其他选手撞在了一起，那场景非常惨烈。不过没人担心国王的安全，因为劳勃已经好几次从这种事故中轻松逃出，这次也是如此，劳勃一个翻滚借力，就离开了最为危险的地方，还站起来对四周的观众挥手，而民众也回以无数欢呼。 但是，就在劳勃走入场后，离开民众的视线之后，他却突然倒在了地上，而他此前身上主要受力的几个点，则快速鼓起了大得吓人的脓包，国王也就此昏迷不醒。 此事发生之后，御林铁卫与鹿角卫立即驱散了后台所有人，把见过国王倒下的人也控制了起来，接着把国王送回了红堡，让学城与教苑的学士来抢救国王陛下。 艾德走下首相塔，当即看到在首相塔的庭院中，护墙营已经集结了三百名战士，杜龙站在他们旁边，这个首相秘书在知道发生的事情后，立即就把旁边军营的护墙营士兵都给召集起来了。 这让艾德下意识的点头，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正是需要把军事力量控制在手中的时刻，无论是封锁消息，还是把一些危机遏制在萌芽之中，都需要士兵们的帮助——不过，这只是最表面上的原因，艾德看到这些士兵的出现时，内心最大的感觉是安心。 在劳勃有可能去世的当下，兵力才是接下来行动的筹码，手上有兵，才可能上桌。 不过，现在他肯定不能带着护墙营的士兵前往国王身边，那不就成了逼宫。 艾德跳上战马，然后让护墙营的战士们执行好对他们负责的部分红堡的封锁，自己则前往了国王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艾德看见鹿角卫已经全面进入戒备状态，连他都被拦下盘问，这些拜拉席恩家族的死忠们由于国王的生死不知而陷入了极大的躁动之中，但长期以来的训练又让他们还是坚守了岗位。 穿越鹿角卫们，艾德来到了劳勃所在的房间，御林铁卫与鹿角卫的卫长守在门口，他们说国王正在里面接受治疗，派席尔大学士与密尔医师正在里面，现在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瓦里斯是首先到的王国重臣，看到艾德来了，就恭敬的对他致敬，然后担忧的看向国王的房间，这是艾德第一次在这太监身上看到除那种甜腻微笑之外的情绪。 铁王座的重臣们也陆续汇集于此，在艾德到达后不久后，蓝礼·拜拉席恩到了，他的脸上写满了对兄长的担忧，但是艾德总觉得那情绪有点假。 玛瑞魏斯和他的密尔夫人也到了，比起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的玛瑞魏斯，他的密尔妻子显然更加主动，一直在人群之中穿梭，与各色人等聊天以掌握信息。 最后来得是那个兰尼斯特女人，她穿着一件普通的金红色裙袍，身后是几个姓兰尼斯特的骑士，国王的几个孩子也在这里，兰尼斯特女人的表情很平淡，就好像躺在里面的不是她的丈夫。 至于孩子们，两个较小的都满是担忧与害怕，但乔佛里表情有种艾德不知道为何会出现的复杂与纠结，不过，艾德也没有看他们多久。 看着瑟曦，艾德不由自主的皱起眉，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即便是他这个外人，都知道瑟曦与劳勃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糟糕。 在里面传出来消息前，所有人都只能在这里等待，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房门打开了，大学士派席尔与密尔医师科提乌斯，他们一出来，立即就有一堆人上前询问国王的情况。 “诸位大人，大体来说，目前是稳定了，我们切开了国王的脓包，清理了里面的脓水，国王陛下的高烧目前已经退下了。”医师宣布道，这个消息让在场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但是艾德为首的少数人并不是如此，因为医生没有说国王到底有没有脱离危险。 “艾德大人。”派席尔接着说道，“国王陛下召你进去。” “好。”艾德下意识说道，接着立即走了进去，去看他的老友与好兄弟，这使得其他人也想要进去，但是都被无情的挡在了外面。 走入房间，艾德终于看到了劳勃陛下，而与他内心所想的一样，那在医师口中已经好转的国王陛下，状态还是非常糟糕。 劳勃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正确的潮红，整个人也在连续不断的大喘气，侍从们不停的为国王擦汗，但是下一刻立即就有更多汗液涌出。 “真丢人啊，奈德，居然搞成了这个样子。”劳勃喘着粗气说道，“该死的陌客，还有我这该死的身体，没想到一切居然在这个时候爆发，就在我要再次开始战争的前夕。” 艾德看着劳勃的样子，内心非常难受，安慰的话涌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好坐在了劳勃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他妈的，旧伤旧疾全都发作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劳勃抱怨道，接着就为这番激烈的话语付出了代价，开始了大喘气，脸上还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那医生只是暂时缓解了症状，接下来到底能不能活，就只能把明天交给七神的意志了，但他也说，那七位里陌客来找我的可能最大，也就是说我差不多必死无疑，哈，真没想到啊，所以，奈德，干你应该干得事情吧。” 浓厚的悲伤萦绕在艾德心头，他是头一次见到劳勃如此虚弱，说出如此弱势的话语。 劳勃所说的应该做得事，他明白是什么，既然国王接下来的命运完全依靠七神的意志，那么国王也必须为自己的后事而准备。 “我要是运气不够好——去他妈的，你就让乔佛里继承王位，我知道外面的流言，我本来打算慢慢调查的，但是——啊，该死的，又痛起来了——现在我也没那个机会了，纵然乔佛里有问题，为了未来的稳定，我也只能认了他了。但是，关于调查，我的老友，你必须继续进行，保护好我的私生子女们，若是事情真的那么糟糕，到时候就需要他们。若是大家不愿意接纳我的私生子，那就让史坦尼斯来。” 劳勃说话时的脸色非常灰暗，在艾德的印象之中，哪怕是获得他的父母被淹死的消息时，劳勃脸上都没有露出太多悲伤，他不喜欢在脸上流露太多那样的情绪。 艾德忍住内心的悲伤与担忧，在已经准备好的纸上记录着。 “至于其他的，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吧，战争的机器已经开始启动，它必须吞噬血肉，才能维持下去，所以，奈德，你肩膀上的担子很重，我很抱歉把这一切都压在伱的身上，但是现在我可以依靠的只有你了。” 没什么，劳勃，这都没什么。艾德在内心说道，他只希望劳勃康复，但是世间总是充斥了令人不如意之事。 “好了，把我的遗嘱写好。我的印章就在那里，你拿走吧，写好之后盖在上面。我刚刚也已经让派席尔传令，以后国政全部交于你手。啊——又开始了，奈德，你先出去把，我要用那玩意昏睡一会儿。” 劳勃说完，就抓起桌子上的罂粟奶，把其一饮而尽，艾德看了一眼喝光了那奶的老友，最后默默走了出去，去面对那艰巨的未来。 要是劳勃可以活下来，一切只是小问题，但是要是劳勃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走了……那接下来一切对于史塔克公爵来说，就是一场惊涛骇浪。 (本章完) 第168章 波云诡谲的宫廷 第168章 波云诡谲的宫廷 从国王的房间走出来之后，许多脸庞都挤在了艾德身边，想要知道国王的消息，他们有的真的在担忧国王，有的只想要比其他人更先获得信息。 而艾德只是表示国王没有问题，他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泄露国王的信息，接着就在鹿角卫的护送之下穿越了急切想要获得消息的人群。 在一旁的休息室中，艾德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鹿角卫的队长杰里·风暴作为国王的亲卫，是知道劳勃是什么情况的，也知道史塔克公爵现在接受了很多信息，急需冷静冷静。 首相用双手狠狠的抹了抹脸，现在维斯特洛就落在了他的手上了，劳勃把一切都交给他了，但是他内心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反而很丧气，为老友的九死一生而丧气，为自己面对的艰巨未来而丧气。 艾德明白，他站在了维斯特洛转折的节点上，劳勃抛给了他一个大麻烦，兰尼斯特女人孩子的身世问题，将会决定维斯特洛的未来到底走向战争还是和平。 整个维斯特洛的战争机器都因劳勃的命令而开动，再加上目前正在发酵的继承人血统问题，倘若处理不当，这支本来应该把怒火施加给东方敌人的大军，就会变成铁王座继承权战争的燃料——开动的战争机器只需要吞噬血肉，至于是何人的血肉，那从来都是无所谓的。 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已经很久都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身上了，只要他做出决定，无数人的命运都将被他所决定。 这让艾德非常厌恶，他从来都不愿意饮这杯苦酒，但他就是站在了这关键的十字路口。 艾德不由得想起了布兰登·史塔克，本来应该是他来娶凯瑟琳的，本来应该是他来面对这一切，若是大哥还在，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艾德于心中问出了一个没人能够回答的问题。 劳勃啊劳勃，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居然让我那么难做，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现在多么希望现在躺在那里的人是我啊。 艾德阴沉的想到，但接下来他就强行振奋了心神，作为维斯特洛的首相，作为决定无数人未来命运的存在，他不能再这样了。 拿起自己制作的劳勃的遗命，以及方才鹿角卫卫队交于自己的信封——里面是私生子合法化的法令与给予艾德摄政权的批准，上面都盖着国王的大印——艾德开始思索起未来应走向何方。 首先，肯定是要按照劳勃的遗命，让兰尼斯特的孩子继承王位，确保狭海两岸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动乱，其次，才是对国王子女身世的调查。 艾德开始思索谁可以作为他的盟友，而第一個浮现在脑海里面的名字则是史坦尼斯，是的，史坦尼斯，这个拜拉席恩家族的二弟对礼法的遵守达到了严苛的程度，他很多时候都觉得史坦尼斯太极端了，让他来配合调查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个想法就转眼被掐死，若是国王的子女身世真的有问题，那么史坦尼斯无疑是第一获益人，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史坦尼斯真的还能坚守他的道德吗？ 一个个名字接连浮现在艾德的脑海，玛瑞魏斯？不行，那就是个废物，瓦里斯？这家伙太难以捉摸了，蓝礼？他…… 有道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当艾德想到拜拉席恩家族的老三，房门就被敲响，蓝礼的身影传了过来，“艾德大人，我想要与您谈谈。” 艾德没有理由不见法务大臣，蓝礼随即走了进来，与平日里那个光彩照人的风息堡公爵比起来，现在的蓝礼有些……做贼心虚。 “艾德大人，我哥的情况，是很糟糕了吗？”蓝礼问得很直接，他同时也在观察艾德的表情，但国王之手已经收起了他的情绪，只露出了那张扑克脸。 而现在心乱如麻的艾德也没有多想，直接说出了劳勃的情况，反正对蓝礼这样的，瞒也没用，“是的，九死一生。” 然后，蓝礼接下来的话语就让艾德后悔说出劳勃的情况，更后悔让这人进来。 “艾德大人，既然现在情况如此，那我们得为我哥的身后事准备。您不是控制着护墙营吗？我建议立即把他们开入红堡，您是当今铁王座的摄政王，只要您控制住红堡，使大臣们保证让国王真正的继承人继承王位，一切就妥当了；鹿角卫是个麻烦，但它里面也有受我施恩的人，我会尝试说服他们，至少让他们保持中立，您可以相信我的能力。至于其他人，我的另一个哥哥已经离开了君临，唐托斯这个国王的忠实者正在城外募集军备，他们都不可能对城内的情况作出及时反应，这正是属于我们的大好时机！摄政大人，如果您仍存顾虑，我眼下就可以调度一百名好手来策应你，这仅仅只是第一批人，只要我们清理掉兰尼斯特的势力，铁王座就是我们的了！” 蓝礼的话语让艾德的心情越来越糟糕，不过表面上看起来艾德还是那么波澜不惊，而蓝礼还在继续输出着，“……艾德大人，您必须先下手为强，我了解瑟曦，您不动手，她就会动手的……”“蓝礼大人，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刚才也什么都没有听到。”艾德板着脸打断了蓝礼，他不想要听蓝礼的话，劳勃还没死呢，他这个王弟却已经在谋划怎么联系他这个外人赶走侄子的母亲——无论那个兰尼斯特女人到底如何，她都是孩子的母亲。 “您不先下手，她就会下手的啊。”蓝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不过，接下来转眼间他就转变了态度，“好吧，艾德大人，您的选择我明白了，既然您要这样做……那我只能祝愿新旧诸神保佑您。” 蓝礼说完就离开，艾德看着他的身影只觉得晦气，不过接下来一个更让他晦气的人走了进来，随着一阵香粉的味道，太监瓦里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甜腻微笑。 先是不怀好意的王弟，现在又是虚伪的太监，艾德没好气的看着太监，脸上写满了不乐意，而瓦里斯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挪着步子走到了艾德面前。 “不用摆出这种表现，首相大人，我与您是站在一起的，我想，您应该已经接到了国王陛下的命令了吧，正好，我也接到了陛下的命令，陛下要求我服从您的指挥与安排，从现在开始，我也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 瓦里斯的话让艾德眉头紧锁，他一点都不为太监的表忠而开心，相反只有警惕与担忧，八爪蜘蛛真会效忠他？这种情绪不是来自于艾德对瓦里斯的厌恶，而是这个太监真的总是表现得那么难以捉摸，让人难以信任。 “太监果然没人喜欢啊，哪怕是交了底，都没有人相信。”瓦里斯故作悲伤道，“那为了我们的合作，我也不玩虚假的那套了。艾德大人，也许曾经我有着别样的想法，但是那在狭海两岸剧变之后，我都放下了那些。现在我比任何人都期望劳勃陛下活着，而若是事情真的发展到了不忍言之事的那一步，我希望坐在铁王座上的，是尊崇国王遗命的真正王族之子。” 这次，瓦里斯的语气中是艾德头一次听到的严肃与认真，这种前所未有的态度让艾德改变了观点，他端倪着这个扑香粉的太监，恒联这人是否可以信任。 “为了我们的合作，我给您一份礼物吧，我可以保证，国王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王后与他双胞胎兄弟的。” 这话宛如往水面丢入一块巨石，艾德立即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瓦里斯的双眼，“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劳勃？” “告诉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得虚与委蛇，我们的好陛下现在正在生死关头，与其让他带着愤恨离去，还不如是带着怀疑离去。”瓦里斯毫不犹豫的顶住了艾德，这就像是一盆冷水，让艾德冷静了下来，然后他不得不承认，瓦里斯说得很有道理，哪怕是劳勃知道情况，以他那种情况，也还是得虚与委蛇，与其如此，那不如让劳勃当个糊涂鬼。 “那么，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事的。” “也是在我们的好陛下出事之前不久。”瓦里斯感叹着说道，“本来我打算把这个消息给陛下，但却没想到陛下在这个时候……” 对于这段话，艾德是一个字都不信，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太监肯定有东西还没说，不过，现在他觉得可以对这太监施加一些信任，他真的抖出来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艾德大人，现在想要证明那三个孩子的身世，您需要证据，足以说服全国的证据，现在风言风语太多太广，单纯的种性强韧说服力已经不足了，不然，大贵族们反而只会觉得您才是乱来的那个。” “所以，你有人选？”艾德对太监的话产生了情绪，瓦里斯所说的，和他想得其实差别不大，风言风语扩散得那么广，现在需要更实质的证据。 “是的，我有人选。”瓦里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我们的好王后，哦，应该说太后了，身边有一位兰尼斯特的爵士，蓝赛尔·兰尼斯特，他与我们的好太后之间的关系……可是非常非常亲密的。” “你什么意思？”艾德被弄得有些搞不懂了，怎么又突然提到另一个兰尼斯特了，不过，艾德接下来嘴巴就难以抑制的张开，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而瓦里斯也非常应景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第169章 今非昔比的守夜人 第169章 今非昔比的守夜人 绝境长城，这堵耸立在极北的高墙它将维斯特洛王国与野人的土地分割开来，它从最西端的霜雪之牙山脉，一直延伸至最东端的海豹湾。 由于这堵墙的规模是那么宏大，对于其到底是对抗什么一直都有着争论，几千年来，这座高墙面对的都是塞外野人，但是对抗野人用如此高耸的长城，那岂不是太杀鸡用牛刀了。 而在维斯特洛的传说里，长城是为了对抗把维斯特洛几乎化为死者国度的异鬼，但奈何这些超自然生物已经有数千年没有出现在人们视野之中。 因此，到今天，哪怕是最迷信之人，也认为异鬼只是传说里吓人的东西，只是父母拿来吓唬小孩的东西。 在这样的情况下，守夜人军团日益衰落，人们对守夜人军团也日益冷淡，尤其是在泽颈以南：既然长城只是为了帮助北境人对抗野人而存在，那这与他们南方人又有何干？ 于是，南方对于加入守夜人越发冷淡，对于守夜人军团的恶感也越发强烈，尤其是南方人对守夜人军团的印象越来越是犯罪与政治斗争失败者的当下——在南方人那里，长城已经变成了一个收容渣滓的地方。 至于北方，北方人更多是为了军团抵挡野人的功绩而对军团抱有好感，北方领主们向军团捐赠资源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这个。另外，就是文化的影响，先民中依然保留着自愿加入守夜人军团的传统，身上先民文化色彩越是浓厚，对守夜人的观感也更好——而北方有着数量众多的先民。 所以，越是北方，人们对守夜人军团的态度就越好。 在这种人心与形式都出现了变化的当下，守夜人军团是衰落自然不可避免，军团的名声也由于容纳的人渣越来越多而越来越烂。 到前些年，这个曾经拥兵上万的军团衰落到了到了不足千人，连防御野人掠袭队的任务都无法很好的完成，守夜人提供粮草的赠地因此遭遇了野人的高强度袭扰，当地人口纷纷流失，而守夜人对此无能为力，也无力改变现状。 不过，有道是物极必反，在衰落到这种惨不忍睹的地步之后，所有人都认为守夜人军团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军团就是在此刻迎来了转运。 随着东方远征的开始，大量东方的囚犯与流放者的到来，还有圣战领主们——这是对远征中崛起的贵族们的称呼——主要是那位七神神眷者的支援，守夜人军团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扩张。 如今，军团的兵力已经膨胀到了四千人，这已经是守夜人军团几百年都没有的规模，仓库里的物资也充盈到了极点，各种甲胄器械一应俱全。 于是，非常难得的，这个原本死气沉沉的军团，却在此刻呈现出一股欣欣向荣的态势。 虽然说这些补充兵力很多都是被流放而来，但是加入一個毫无前途还是日益向上的组织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新建的七神教堂内，在塞勒达修士的主持之下，一批志愿者新兵正对着七神像发出守夜人的誓言，令人在意的是，这些守夜人的脖颈上都挂着一枚七芒星项链，这代表了其对信仰的忠诚。 平日里总是酗酒的守夜人修士如今的精神头比起以往判若两人，毕竟，在属于旧神的领域之中，新神的势力越发壮大，这可是一场大胜。 对于东方的远征与神迹，塞勒达修士心旷神怡，但奈何作为被发配长城的罪人，他根本无法离开长城，只能继续在这堵冰冷的高墙之下度过自己的余生。 但是，如今随着七神信徒们的增多，还有那些勇敢到敢于穿越长城，前去塞外部落之中传教的传教士出现，他的想法也随之改变，这反而使得他成为了守夜人军团最为热情积极的人之一，他现在坚信七神正看着这里，每一个信徒都应该为了七神的事业鞠躬尽瘁。 “又是那些七神信徒，这长城早晚都得变成他们的天下。” 在不远处，艾里沙爵士看着发誓的七神信徒们抱怨道，“又是东方的异教徒，又是那么多七神信徒，我们这些老东西得彻底靠边站咯，不知道莫尔蒙什么时候把他的幕僚都换成这些新人。” 艾里沙身边的守夜人纷纷赞同道，这些人都是和艾里沙同一批甚至是更早加入的守夜人兄弟，对于如此之多有着明确背景的新人涌入现象，这些老人是很有怨言的，他们感到自己被排挤被冲击。 只可惜，他们的抱怨什么用都没有，因为如今这些新人才是当前守夜人军团的大头，只能扯扯自己资历老。 现在，众人所在的地方是黑城堡，比起以往那做摇摇欲坠，还有些缺乏维护的堡垒，如今的黑城堡经过了大规模修缮，比起往日威严多了，还增加了一大批营房——如今的黑城堡，可是一座有着两千名士兵的大要塞。 不过，由于人数增加得实在是太快，即便如此，还是有过半的守夜人只能住在帐篷里面，在冬日里瑟瑟发抖，不少人在夜晚甚至都被冻醒，白天的状态也因此差到了极点。 军团高层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们已经派出了人手前去清理长夜堡——以前的军团主要塞，由于军团人手减少而被迫放弃。 不过，长夜堡是一座规模庞大的要塞，想要把它清理到足以使用，那需要费的精力与时间不是一般的多，但守夜人最多的就是时间，长城沿线的堡垒里不乏废弃数百年的，但还不是在守夜人人力充沛之后被清理出来了。 如今随着守夜人军团的日益壮大，一度难以遏制的野人掠袭问题也被解决，时隔百年，长城再次变成了对野人来说宛如铜墙铁壁的存在。 没有了野人袭击者，赠地直接就安全了起来，以前，野人的袭击使得赠地居民不断南迁，而现在他们回来了——赠地的税收比起一般的北境领地要低的。 这没有引起北境领主们的不满，北境的问题从来都是人太多，而不是人太少，每个领地都有着一个人口水平线，超过这个水平线，那冬天一来水平线以上的都得没。虽然说这些年来北境一直都在人口净迁出，但随着北境人彻底放开养孩子，这人口流失问题也看起来不是很大了。 甚至为了保证如今快速增长的守夜人不至于出现饿死人的破事，北境贵族们还集体迁移了一批人口。 赠地人口再次充沛的最大受益者是守夜人的普通士兵们，他们再也不用面对只能跑去鼹鼠村挖宝的窘迫了。 至于高层，那就是粮草终于多少得以自给自足，以前守夜人说难听点，只能去北境领主要饭才能过活，要是什么时候北境领主们紧张，那守夜人就得饿肚子。 就连后冠镇都因此获得了复兴，不过，目前住在里面的并不是北境人，而是军团购买的“契约劳工”。 在军团手中的资源日益充沛之时，军团高层召开了一场会议，来决定这些钱应该怎么用，在长城，金银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关键是如何把这些钱用出去。 军团高层最后的讨论结果便是，前去东方购买“契约劳工”，与这些劳工签订工作多少年就恢复自然的契约，通过这样的形式，来恢复赠地残破的基建与人口。 而军团实际上在这里也玩弄了一个小手段，当这些人在赠地工作了那么久，获得了军团的土地之后，当他们获得自由时，也就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事实也的确如此，第一批契约劳工之中，绝大部分人都选择留在了赠地。 “哈哈，琼恩，艾里沙那伙人又在抱怨，但他们也只能这样了。”一个与琼恩同期参加守夜人军团的高大年轻人走到琼恩·雪诺身边，这个临冬城的私生子正在喂着他的狼，他的朋友山姆威尔则在一边小心的看着这只北境野兽，那样子就像是怕这狼扑在他身上。 “对艾里沙那伙人少抱怨几句，葛兰，他只是老军官们用来发表意见的嘴巴，注意说话，葛兰，他们可不像艾里沙就只有嘴巴。” 琼恩告诫道与自己一同训练的战友，作为在临冬城凯瑟琳夫人异样眼神下长大的人，琼恩早已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这让他在来到守夜人军团之后就立即察觉了这里的局势。 老一派守夜人们自诩为纯洁派，因为他们就是纯粹的维斯特洛人，和狭海对岸那个与维斯特洛从来都没有什么联系的厄索斯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新一派，则分为了东方派与七神派，前者是被流放而来的自由贸易城邦精英组成，后者则是那些虔诚的七神信徒。 那些东方人对长城的怨气很大，这些人中不乏东方的贵族与巨富，他们中的逃兵也是最多的，只不过，在发现根本逃不出北境之后，这些东方人也只能老老实实在长城戍守。 不过，他们也自成一体，绝不接纳任何非厄索斯人加入他们的小团体，而对于维斯特洛人的内斗，这些人完全是冷眼旁观的态度。 也正是这种态度，反而使得这些本来应该很扎眼的东方人，在如今守夜人军团的内部矛盾中显得不起眼。 对于守夜人军团内部这些烂事，琼恩一点都不意外，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也没有因此而对守夜人产生什么失望情绪。 实际上，现在守夜人的状态已经比起他的预期好，在来到长城的路上，看到那些名为新兵实为囚犯的新兵时，他对于守夜人军团的期盼是破灭的，但是在来到黑城堡之后，他发现这里还是有很多好人的——尤其是在那些虔信七神之人中。 这些虔信者在军团内组成了他们的互助社，休息时间就会组织活动，发展信徒，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让琼恩很向往。 第一次的，由于这些好人，琼恩对父亲的信仰产生了动摇，他是否应该放弃旧神，拜倒在新神面前，当时第一批受训的战友，已经有一些选择皈依了七神。 不过，当看到白灵时，这个想法就立即从他的脑海里面消失，琼恩摸了摸他的狼，而白灵则舔起了他的手掌，这让琼恩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现在这样就很好，琼恩想到，哪儿用得着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琼恩·雪诺，熊老要见你。”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琼恩即刻站了起来，他是熊老的事务员，当熊老发出命令时，他就必须到达。 把自己的小狼交给了山姆照顾，顺便把山姆吓了一大跳之后，琼恩马上跑到了总司令的塔楼，发现高大的总司令已经站在庭院里，游骑兵与事务官正忙着为马匹安置马鞍，准备物资 “琼恩，立即去拿上你的装备，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杰奥·莫尔蒙是个威严的老人，他的声音就像是鞭子一样，驱动着琼恩行动起来。 经过守夜人军团的训练，琼恩早已学会了听从命令而不是马上去问什么。 不一会儿，他就与其他事务官一起，把总司令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而队伍也出发了。 往日，总司令出行身边最多随行几十人就顶天了，而现在，熊老的身后光是游骑兵就有近百个，在以前，这比整个军团十分之一都要多了。 看到这只队伍，路上的黑衣人都恭敬的对总司令鞠躬致敬，而琼恩此刻也终于有机会询问熊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戈大人为我们送来了援军和物质。”熊老的语气里满是高兴，“现在他们正在东海望，那边传来消息说胡戈大人这次派来的援军规模很大，我必须亲自迎接。” 琼恩立即明白为何熊老急着出发了，这段时间来，派去长城另一边的游骑兵频繁失踪，野人也有迹象显示他们正在集结，更别提还有一些关于活动的死人的目击报告，这让守夜人的压力很大，熊老给很多人都写去了求援信，但没想到的是，来得最快的却是狭海对岸那位。 胡戈·托勒特，这是琼恩来到长城以来听到的最多的贵族名字，那些七神信徒就像是称呼神灵般念着这个名字，而即便是嘴巴最毒的兄弟，提到他也得说几句好话。 琼恩对这个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他想要见见这位诗歌里的传奇人物。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不过是想想而已，他一个在长城服役的私生子，纵然身上流着史塔克的血，想要见到那位也是不太可能的。 很快，守夜人们踏上了最近几年军团沿着长城新修的道路，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行程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守夜人的对外港口——也是赠地最大的对外港口，东海望。 琼恩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东海望新灯塔的那点点星火，他清楚，别看这灯火小，但是对于在海上航行的舰船来说，这就是通往生的道路。 东海望不久后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比起往日，这座港口扩建了很多，栈桥上的舰船也多了很多——在获得援助之后，守夜人舰队也扩大了许多，守夜人舰队已经可以完成对塞外走私的封锁了。 不过，现在在东海望的栈桥上，最显眼的还是那些船帆上绘制有七芒星的大船，一队队士兵正在走出大船，在码头上列阵，在他们身边，力工们正忙着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下来。 志愿者正在看管着囚犯们，这次被流放而来的流放实在是太多，他们必须把盯住这些家伙，这看得琼恩有些傻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加入军团的囚犯。 总司令的队伍径直策马进入了港口，守夜人士兵与水手连忙让开一条路，东海望的指挥官是卡特·派克，一位来自铁群岛的私生子，他亲自为总司令勒住了战马，熊老则以一种不符合老人的敏捷跳下了战马，琼恩等人自然紧随其后。 看着熊老与卡特寒暄，琼恩看向了那些自安达斯而来的援军。 那是整齐排列的骑士，这是琼恩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骑士，不过，骑士们也明显分为两波人，一波披着统一的七芒星斗篷，另一波身上则有着各色纹章，前者散发着一种纪律的美感，而后者，更让琼恩这样的小年轻向往。 琼恩在守夜人军团待了那么久，穿得用得全是黑色，全是制服，他已经对制服有些厌烦，作为一个年轻人，更想要展现自己的特点。 所以，琼恩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那些纹章上，作为临冬城的私生子，琼恩认识大部分维斯特洛纹章，但是这些纹章他很多都不认识——甚至连风格都是如此。 见到守夜人总司令到来之后，这些远道而来的援军也作出了反应，从那些骑士中走出了两个人，一位是身披七芒星斗篷的骑士，琼恩觉得若是珊莎在这里，怕不是要尖叫起来，因为这人太符合诗歌里面那些英武骑士的外形了，另外一位非常消瘦，脸上表情也无精打采的，给人一种很消极的感觉——毫无疑问，这两人就是这支队伍的首领了。 (本章完) 第170章 红堡政变（7k） 第170章 红堡政变（7k） 如今的君临，正处于一片肃穆之中，这座曾经充斥着无数欢乐的城市，现在一切大型娱乐活动都被取消。 虽然红堡宫廷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是铁王座的君主生死未卜的谣言还是出现在了君临的街头，并且这种谣言随着劳勃不再露面日益加剧，红堡的官员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勒令一切讨论这些事情的人闭嘴。 而在红堡之内，国王的情况在维斯特洛顶级权贵圈子里面已经扩散开来——虽说国王还没有被宣布死亡，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大家都在默默等待劳勃的死亡，这使得红堡的局势直接变得波云诡谲起来。 谁都知道，随着王座的更迭，宫廷的权力也会随之更迭，眼下这个敏感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其他人进行解读，于是几乎每个人都谨言慎行了起来，这直接导致红堡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到处都有探子，到处都有为主子忙碌的仆人，乍眼看去，就好像每个人都在用眼睛互相交流，但硬想要找到这样的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而在这个王国的权力更迭的关键时刻，一件事的发生更是让红堡里的气氛紧张——国王的兄弟，法务大臣，风息堡公爵蓝礼·拜拉席恩宣布辞去红堡的职务，然后不等如今的首相大人有什么反应，就离开了红堡，离开了君临。 若是铁王座处于正常状态，哪怕蓝礼是国王的兄弟，也会受到严酷的惩罚，但是现在铁王座不是正常状态，无论是首相还是王后，都没有心思搭理风息堡公爵的离开。 “艾德大人，我恳求您，让护墙营全面进驻红堡吧，在这個关键时刻，我们必须保证红堡在控制之下，在我们的人控制下。”首相秘书杜龙苦苦恳求着首相，他的脸上满是急切。 在铁王座的权力交接问题上，杜龙这个向来中立的文官很难得的表示了明确倾向，他极力劝说艾德把护墙营调入红堡，确保对红堡全面控制。 艾德问过他为何如此，本来他可以保持中立不是吗？但是杜龙表示，自从上次在詹姆·兰尼斯特袭击的那事里给艾德传了消息之后，王后现在看他是眼中钉肉中刺，他还向艾德请求，若是史塔克公爵要离开君临，那请也带上他。 对此，艾德自然是愿意答应的，不过在内心，他认为杜龙反应有些太大了，那个女人有那么恐怖吗？是，艾德知道瑟曦性格糟糕，但是她有那个能力杀他吗？ 因此，面对杜龙，艾德不由得皱起眉头，“杜龙，不行，若是我这样做，兰尼斯特指不定会做出过激举动，现在鹿角卫保持中立，护墙营也有人在红堡里，兰尼斯特就是算上仆人，也不过才百人，根本不用担心他们。” “艾德大人，恕我直言，眼下局势太紧张了，我们不能给兰尼斯特任何机会，若是一招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啊。” 杜龙继续说道，这让艾德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哪儿有那么夸张，“调集兵力是不可能的，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干那么敏感的事情，杜龙，你若是那么担心，就把去首相塔的仆人都武装起来。” 最终，艾德选择了退让，杜龙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对于眼前的首相来说，这已经是他可以做到的极限。 而且，也正如艾德所说的，局势完全在控制之中，如今的红堡各方势力均衡，兰尼斯特是没有机会的。 “是。”首相秘书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接着他提到了另一件事，“首相大人，还有一件事，暮谷城伯爵刚刚已经到了。” “我得马上过去。”这个消息让艾德立即站了起来，而他如此反应也是有原因的。 在与那个滑不溜手的太监达成联盟之后，艾德本希望得到太监的直接帮助，结果太监表示他没有武装力量。 对此，艾德还是不信，太监怎么可能拿不出来人，但是太监要这样说，他也没办法。 不过，那个死太监还是为他带来了一个其口中可以完全信任的盟友，唐托斯·霍拉德。 在听到这名字时，艾德内心是抗拒的，唐托斯，这人他当然知道，君临的宴会大王，天天都在举行各种奢侈到极点的宴会，他听到那些宴会上的消息，都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而且他还是劳勃的皮条客，为劳勃物色各种各样的女人，也帮劳勃处理和安置他的残羹剩饭，很多时候也帮劳勃接盘，许多劳勃的私生子以前都是以他的孩子的名义被养着的。 对这样一个弄臣式人物，艾德不喜欢到了极点，但是瓦里斯认为他很有帮助，唐托斯伯爵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他对国王的忠诚是没有可以怀疑的，他愿意为了国王上刀山下火海，听到这些，艾德才同意让唐托斯加入了进来。 而唐托斯的加入很快就让他获得了回报，正如瓦里斯所说的，这个靠着拜拉席恩王朝而获得今日地位，重振家族荣耀的伯爵对劳勃忠诚到了极点，获得背后一些内幕消息之后，唐托斯表示他要为了国王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接下来，唐托斯就为艾德带来了他的红堡线人网，作为一个“欢迎任何人加入宴会”的贵族，唐托斯在仆人中有着很好的声誉，靠着这点，他们得以掌握了红堡大部分地区的动向——兰尼斯特的区域除外，在那里活动的都是兰尼斯特的死忠们。 之前唐托斯在君临城外的御林为了东方战事监督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而在知道君临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就立即赶回了君临。 “首相大人，我找到机会了。”见到艾德进来，身材发福的唐托斯略带激动的站了起来，“那个兰尼斯特从他们的老窝里面出来了！” 。 蓝赛尔·兰尼斯特，凯冯·兰尼斯特之子，他有着一头兰尼斯特标准的金发，还有一张帅脸，在君临有不少小姑娘喜欢——不过，比起詹姆·兰尼斯特还是差远了。 而对艾德与唐托斯来说，此人是与王后通奸的奸夫之一，想要对全国证明王后的问题，就必须抓住此人，从他那里拷问出真相。 蓝赛尔这次离开王后的区域，是为了前往红堡的七神教堂，自从七神展现了它的伟力之后，红堡的七神教堂便获得了再建，变得更加辉煌。 蓝赛尔到这里来是为了向七神祷告，这个兰尼斯特虔诚的跪在七位神灵之前，念诵着赞美七神的祷文，也是在这一刻，潜伏多时的埋伏者都冲了出来。 兰尼斯特显然有着警惕，他下意识的去拔剑，不过埋伏者的动作更快，一拳砸在了蓝赛尔脸上，这一拳力度是那么大，直接就把这个兰尼斯特打翻。 而在兰尼斯特被打翻之后，立即就有人把蓝赛尔架了起来，接着连忙把人架走。 “艾德大人，交给我吧，我会让这家伙把他知道的东西都给吐出来的。” 站在艾德面前，唐托斯保证道，他还活动活动了肩膀，看来他的拳头正跃跃欲试，接着就走入了房间，还拿了根棍子。 艾德很清楚唐托斯要干什么，他不喜欢这种事，但是也必须承认，眼下这是必须的，哪怕是拷打，他也必须让兰尼斯特尽快成为可用的证人。 再说了，拷问基本上是这个时代刑讯的惯例，只是艾德的精神洁癖让他从不使用这些手段——在他能够看到，能够管理到的范围里。 “蓝赛尔，你个狗娘养的东西！我忠心服侍国王十几年，没想到就看走了眼，没发现有你这么个玩意在王宫内给国王带绿帽子！还有你那两个堂哥，一个道貌岸然行大逆之举，一个作风糜烂醉生梦死，你们这辈兰尼斯特可个顶个狗畜牲！” “自铁王座铸造以来，像你这种不知好歹的混账可不多哩。想知道他们的结局吗？卢卡默·斯壮，立下独身誓言却娶了三个妻子，他的结局是先阉割再流放长城；蓓珊妮·布雷肯，与铁卫特伦斯·托因通奸，他们受酷刑而死。蓝赛尔，事已败露，你还要守口如瓶吗？如果你继续紧闭着这双烂嘴，我敢打包票伱走不出这里，并且让你在见陌客前尝到世间最剧烈的痛苦；相反，如果你坦白一切，我倒能留你一条烂命、把你送上长城——不过嘛，不仅你的小头留不住，你的舌头也得割掉：谁叫你不光用下头勾引王后，还用上头来诱惑她呢？” 唐托斯进去没多久，艾德就听到了他的吼声，还是下意识的，史塔克公爵皱起了眉头，把头偏了过去，但也正是这一偏，让艾德看见了一个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珊莎·兰尼斯特，艾德的女儿，她正因耳中听到的东西而发抖，脸色也变得苍白至极。 该死，旧神啊，珊莎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儿苍白的脸庞让艾德立即心疼起来，珊莎的脑海中满是诗歌与童话，现在却突然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这对她会产生多大冲击啊。 “乔里，把珊莎带回去。”艾德内心涌出了一阵怒火，修女呢？她怎么没管好珊莎，但是面对女儿，他还是按耐住了怒火，只是让人送走女儿。 而经历这样一番折腾之后，让艾德没想到的，唐托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办完了？”艾德非常意外，怎么都不应该那么快啊？ “办完了，这个兰尼斯特的心理防线比起我预料里都要弱，我甚至都还没有开始打，他就怂了，都交代了，他似乎以为我是七神派来的。”唐托斯的语气中满是得意，接着就变成了感叹，“那个兰尼斯特很早就在和其他男人通奸了，蓝赛尔说，他不过是今年的事情，而詹姆·兰尼斯特，他和我们的好王后通奸的时间都要超过十年了。” “十年？那么夸张？”这是艾德没想到，不过转眼想想国王孩子的年龄，只能说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现在拿到这家伙的证词了，起码可以堵住泰温公爵的嘴，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首相大人。”唐托斯把选择权交给了艾德，艾德现在才是他们这伙人的主导人。 艾德反而陷入了纠结，按理来说，现在手上证据是足够了，足够证明国王的血脉问题，也足以证明王后的通奸行为，但是他也不由得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眼下各路诸侯麾下都集结了大军，泰温公爵会不会在愤怒之下做出什么冲动行为是个问题，还有蓝礼，之前艾德不用在意这位公爵，但是现在，他必须考虑若是拿下王后之下应该怎么办。 若是拿下了兰尼斯特，公布了国王血脉的问题，就蓝礼那个劳勃还没死时就在计划政变的样子，艾德很难相信这个人不会有什么动作。 所以，艾德非常纠结，非常非常纠结，劳勃为了王国的稳定，甚至都把脑海里面的怀疑抛在了一边，而现在他是按照劳勃的命令查出了问题，找出了证据，却陷入了到底应该做什么的困境。 不过，接下来艾德的部下们传来了一个消息，让艾德暂时用不着继续为此困扰——劳勃国王突然醒来，他要交代遗言，交代后事。 天大地大，什么都没有这事大，艾德马上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与唐托斯一起赶往了国王的房间，至于那个兰尼斯特，则被唐托斯的部下们继续控制着。 。 在国王的房间内，劳勃·拜拉席恩躺在了国王的大床之上，这个壮汉在这几天经历了很多折磨，整个人都瘦得几乎皮包骨，但是劳勃现在的精神头很好——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回光返照。密尔医师恭敬的退出了房间，连带着仆人们一起，接下来的场合不是他们可以待着的地方。 “唉，奈德，没想到琼恩才走了没多久，我就得去找他，命运真是无常啊。不过，我对我这一生无怨无悔，该享受的我都享受，该经历的我也都经历，不用摆出那样的表情。派席尔，把写好的东西拿给首相，让他也签字吧。” 大学士颤颤巍巍的拿出了一份遗嘱，由于动作的缓慢，使得劳勃脸上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快点，你这老东西。” 终于，艾德拿到了遗嘱，上面所写的东西与劳勃此前对艾德所说的差不多，劳勃到预料到自己可能在昏迷中死去，所以把立遗嘱的权力全部交给了艾德。不过目前他已经摆脱了昏迷、从病痛中回光返照，所以这份遗嘱已经由他亲自签名和盖章。 “我马上就要死了，奈德，我那三个孩子的事情你继续调查吧，结果别告诉我，就让我这里糊涂着走。”劳勃接着说道，语气里面没有多少面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就像要去什么地方玩的轻松，忽略现在的环境，你甚至可以以为国王只是在说一次普通的远行。 “奈德，还是那句话，我这一生没有任何遗憾，应报的仇我都报了，该享受到的东西我也都享受到了，我唯一担心的，只有我创立的这个国家、为后人立下的这份基业。 曾经，我不想要戴上王冠，只想做个游侠骑士，浪荡世界、快意人生，但你们将王位硬塞给我——不过这不要紧了，随着我征服东方，我已经做到了瓦雷利亚龙王和征服者伊耿都没做到的事情：将狭海两岸统御到一个王座之下。渐渐的，我的想法也变了：曾经我只觉得坐在铁椅子上让我枯燥，但是后来我愈发的重视这上了锈的玩意，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认真考量每一次会见、每一个决策，我的这份成就就不能留给后人。” 奈德，我亲爱的兄弟，我已经走过自己所治下的每一块土地，面对过前人从未预料过的敌人，也享受过世间所有的美好，但这不意味着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追求——我想要永垂青史，不仅仅是一位伟大的征服王，还应该是一个伟大王朝的开创者！后世之人将永远瞻仰我的事迹、将永远称颂我的伟大，而我的后人则人丁兴旺，延续万年又万年……” 说到这里，劳勃的脸庞在无尽的痛苦中仍然显现了神采，对于十几年的努力，他怎能不骄傲些许呢？ “对于王国，我仍有无数的构想，它们无时不刻从我脑子迸发出来，可惜我永远不能看到它们实现的那一天了……奈德，请你辅佐我的子嗣，哪怕他们的血统存疑，你要清楚，如今各地贵族已经拉起兵马，如果我的孩子血脉无可质疑，这场远征顶多会从铁王座的统一领导变成贵族们自行出发、各自为战，可现在有关他们血统风言风语已经四处传播，如果不稳妥应对，一场因争夺继承权而起的大内战就将在狭海两岸打响，整个王国都将血流成河——更何况王国的敌人不会坐视我们内乱……所以，虽然我的孩子在客观上存在血统问题，但现在请你们先主观上忽略它，等王国稳定后，再慢慢去推进事件的真相。 ……至于王后，她是个愚蠢的女人，但行动上的果决能弥补一些思想上的缺陷，我不知道你们查到了什么地步，但当下应该缓和与她的关系——我的遗嘱已经记述了对瑟曦的原谅，她要得也不过是这份踏实罢了。与王后——或者说太后缓和后，你们要牢牢把控君临局势，直到泰温抵达——他是王后的父亲，但他对家族荣誉看得更重，他绝不允许子女的丑事曝光，更何况新国王是他的外孙——在维护王国上，他反而是你们的盟友、值得你们去信任。 还有小国王——我的乔佛里。在你面前，我必须承认自己坐在铁王座上时将经历过多的投入在娱乐和公务上，以至于忘记了认真管教子嗣，而瑟曦那个蠢女人又过分溺爱着自己的头生子，以至于这位铁王座新主已经过分骄纵了，我听说他天天和一群角斗士呆在一块，不把暴力和死亡当回事……奈德，王国已然承平，它不需要一个新的梅葛去散布恐惧，我原本想在这次远征中带上他，让他了解真正的战争和国王的责任——可惜我现在做不到了，在此我任命你为铁王座摄政王，授予你严加管教新国王的权力，一直辅佐他直到成年——具体的细则记录在遗嘱中，请你让他明白为国之君的责任。 好吧，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明晰眼下的自己不过是回光返照，此刻陌客正与你们一道待在我床边呢。” 交代完了后事，劳勃的神情仿佛轻松了些许，大概他已明白自己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我达成了前无古人的成就，但我不想让这份成就早早进入史册，奈德，请辅佐我的家族、维护我的基业、让我的名字成为比恶龙的先祖更加响亮的征服者，这一切都要拜托你了。” 劳勃的话语让艾德感到肩膀上担子的沉重，国王把一切都托付给了他，而现在，他正站在决定维斯特洛，决定劳勃王国未来的十字路口上。 艾德想要告诉劳勃他所发现的一切，但是面对劳勃这样，他的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劳勃，我明白你的意思。以新旧诸神的名义，我向您发誓，我会做到的。”史塔克公爵严肃作下了保证。 “派席尔，拿罂粟奶来，趁着现在我尚有意识，我选择主动拥抱陌客。”劳勃对艾德的话很满意，他点点头，呼喊起大学士。 而大学士忙不迭的把装满了罂粟奶的杯子送到国王面前，这一幕看得艾德有些想哭，也想要拦一拦劳勃，但是作为劳勃的好友，他知道劳勃是下定了决心的，自己不应该去干预他的想法。 就这样，维斯特洛和厄索斯的君主把奶一饮而尽，其间姿态也与日常的饮酒无半点差异，接着，他闭上了眼睛，静待着自己的命运；作为一位伟大的征服王，他的离世也无愧于战士之名。 见此，在场所有人都默默离开了房间，给国王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安静的离去。 走出房间，包括艾德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因为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最后，是派席尔首先打破了沉默，表示要去准备与王位交接相关的文件和信件，回到了自己的塔楼。 艾德与唐托斯继续互相沉默着，两人都因国王的死亡而悲伤，艾德是劳勃的好友，唐托斯则可以说“没有国王就没有他”，两人虽然悲伤的原因不同，但是情绪都是一样的。 艾德感觉有些虚幻，有些不真实，劳勃就这样走了？他怎么感觉和假的一样，但是身边的一切，身体的一切感知也都在告诉他，这是真的，比什么都要真。 “艾德大人……”在互相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唐托斯打破了沉默，只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阵从外面传来的喧哗打破。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把这些喧闹当一回事，最多认为这只是国王死亡消息的传播而导致的惊慌，但是接下来，随着那里出现了喊杀与惨叫，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两人立即来到最近的窗口，那里可以看到红堡的正大门，而在那里，两人看到了让其大脑当机的一幕：成群结队的金袍子正手持长矛冲入红堡，红堡原来的守卫，无论是护墙营还是鹿角卫，只要敢挡在金袍子前面，都会被他们无情杀死。 一些守卫在庭院里面集结，想要阻止突然冲进来的金袍子，但是随即就被金袍子们不要命似的冲破了防线。不过，要是此时其他守卫赶来，还是可能堵住金袍子的，但问题在于没有任何增员，守卫们就这样被优势的敌军压倒。 “七神在上！兰尼斯特居然敢这样做！”唐托斯吼道，脸色也随之剧变。 对于谁把都城守备队调了进来，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肯定是兰尼斯特，现在君临只有她有能力这样做。 “乔里！去首相塔，去找我的女儿，保护她们！其他人都和我来，唐托斯大人，您能找到多少人就拉上多少人，我们要去拼命了。” 艾德感觉情况有些糟糕，但是作为首相，他必须保持冷静，得先把女儿给保护起来，于是刚刚回来的乔里就又被派了过去。 至于他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去拼命，现在去赌一把，兰尼斯特女人已经翻脸了，那他也得接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鹿角卫和护墙营都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作，但他必须行动起来。 带着北境人以及路上集结的一些仆人与士兵，艾德等人向着王后寝宫冲去，作为一个在沙场上厮杀了很多年的老将，艾德迅速判断出关键，都城守备队已经大举进入红堡，鹿角卫与护墙营情况不明，他必须做好事情最坏的心理准备，而无论局势如何，控制住瑟曦都是关键。 而在路上，艾德等人与一些鹿角卫会和，得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鹿角卫与护墙营的指挥官都被兰尼斯特袭杀，兰尼斯特的卫兵以讨论防务的名义接近，然后突然发难杀死了他们，这直接使得这两支部队群龙无首。 这下艾德立即明白为什么都城守备队冲进来时鹿角卫与护墙营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的长官都被干掉了，这两支部队怎么可能有什么反应，所以，他更得去抓住王后了。 很快，王后的寝宫就出现在了眼前，而这里也遍布了兰尼斯特的卫兵，他们组成了坚固的盾墙，弩手们在其后放箭，冲在艾德前面的几个北境卫兵都直接被射杀，艾德下意识弯下身子，躲过了几根弩箭，接着用手中寒冰直接劈砍在了兰尼斯特士兵的盾牌上。 面对瓦雷利亚钢的双手剑，盾牌直接被劈开，而在那兰尼斯特还没反应过来时，艾德直接把寒冰刺在了他的脸上。兰尼斯特的盾墙随之出现了一个小缺口，艾德立即钻进去拼命的挥舞着寒冰，瓦雷利亚钢武器的优势也在这一刻发挥无遗，若是一般的钢铁武器，最多砍倒两个人就应该卡刃，但是艾德手上的寒冰简直就是在横扫，一片片的兰尼斯特倒下。 北境战士们也紧随其后，公爵都冲在了前面，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紧随其后呢？北境人用他们的勇敢与无畏撕碎了兰尼斯特的防线，而这些兰尼斯特战士也的确死忠，即便是阵线被打破，他们也死战到了最后一刻。 当艾德杀死了场上最后一个兰尼斯特，他抬起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脑袋，走廊彻底变成了修罗场，北境人站在尸骸之中欢呼，但是艾德反而不知为何，内心产生了一种糟糕的感觉。 他推开了王后房间的门，但是打开之后，他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艾德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着这一幕，唐托斯问道，他的语气有些低落，因为没有抓到兰尼斯特和她的子女，他们这次相当于输了。 “现在只能想办法逃出红堡了，唐托斯，你知道有什么密道吗？”艾德竭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唐托斯问道，但是回应他的，只有唐托斯的默默摇头。 众人之间再次进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现在的局势大家都清楚，都城守备队已经控制了正门，正在向着这边冲来，而他们就手上这些人。 “去庭院吧，不管怎么样，给这一切做个了解，我们现在至少可以选择怎么去死。” 艾德的语气中透着绝望，他做出了一个绝望的选择，但是没有人反对艾德的选择，因为他们都明白，眼下就只有这个选择。 史塔克公爵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选择去死的劳勃，真是可笑，劳勃才走多久啊——甚至还可能没走——他就也得做这种选择，命运这玩意真是无常啊。 一行人带着绝望的气势，向着庭院走去，出乎他们意料的，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有人阻拦，这让一些人产生了幻想，向着其他方向逃去，不过很快那边就传来了惨叫。 瑟曦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逼着他们去庭院里面。 终于，众人来到了红堡的庭院，而刚一进入，他们就看到了无数金袍子在那里列阵，他们的司令杰诺斯·史林特正站在盛装打扮的瑟曦·兰尼斯特身边，见到艾德等人走出，瑟曦脸上的表情越发灿烂。 “艾德·史塔克与唐托斯·霍拉德意图谋害国王陛下的继承人，都城守备队，拿下他们！” 杰诺斯扯起嗓子吼道，金袍子随之放下了长矛。 而艾德等人举起了武器，无论局势何等绝望，他们都不会束手就擒。 (本章完) 第171章 魔盒之启 第171章 魔盒之启 “把尸体都清理掉！都麻利一点！” 仆人们用抓勾勾住尸体，接着把它们甩在了马车上，现在那上面已经层层叠叠的放了不少具尸体，有北境人、有金袍子、有鹿角卫、有护墙营、还有普通仆人。 就在他们旁边，另外一波仆人则在用拖把与抹布清理地上的血迹，一盆盆水被泼在地上，把那些鲜血冲刷。 首相的人死战到了最后一刻，但金袍子们终究有着绝对的数量优势，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打倒，杀死，就连艾德也在挥舞寒冰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精疲力尽，被一拥而上的金袍子抓了起来。 红堡又一次见证了一场血腥的政变，自残酷的梅葛建立起这座堡垒以来，它已经不知道无言见证了多少残酷之事，现在，这场政变又给红堡的政变履历上加了一笔。 所有人都忙碌而勤恳的工作着，所有人都明白，现在的红堡变天了，严苛的王后彻底掌握了权力，不想要成为被王后拿来立威的，他们就必须努力起来。 在不远处的壕沟之中，几十颗人头正插在那里，其中有两颗头颅红堡众人都是知晓的，也是因为那两颗头颅他们才如此勤勉，一颗属于鹿角卫队长杰里·风暴，另一颗属于首相秘书杜龙。 连在红堡内曾如此位高权重之人的脑袋都被挂在了长矛上，红堡里面没有傻子，所有人都清晰的明白，若是接下来不聪明一点，他们就是下一个被挂在上面的。 要知道，哪怕是到现在，挂在长矛上的倒霉蛋都还在增加。 一阵代表王后驾临的音乐声响起，仆人们连忙放下工作，分列两侧，满怀担忧的迎接王后到来。 王后，哦，准确应该说是太后大人的心情非常好，她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好呢？她已经粉碎了所有敌人，她证明了自己是长乃子的泰温，没吊的劳勃，史塔克的卫道士与霍拉德的皮条客现在都被关在了红堡的地牢里发烂，现在铁王座是她的了！ 在兰尼斯特士兵的护卫之下，瑟曦来到了劳勃的房间，她看着消瘦的劳勃，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恻隐之心，但这点心思立即就被激情与仇恨所取代，劳勃啊劳勃，我终究骑在了你的脑袋上，你可曾还记得曾经做得那些事？现在我都要百倍的回报回来，你的血脉我一个都不会留下。 在瑟曦看着劳勃的尸体脑中高潮时，仆人搬来了一个火盆，她来到劳勃面前不只是为了看国王的尸体，还为了当着国王的面——哪怕是他的尸体——做一件事。 “劳勃，你这混蛋，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要废掉小乔的继承权，就是可惜啊，你的史塔克就是一个废物，劳勃，最终的胜利者是我，是我！” 说到最后时，瑟曦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一般。 自从劳勃召集了他的私生子们，君临又各种谣言四起之后，瑟曦就一直生活在一种恐惧之中，那就是奸情被破获的恐惧，若是劳勃没有什么事情，还活得好好的，那瑟曦所能做的最多就是带着孩子们逃往凯岩城，但随着劳勃旧伤复发，陌客也在带他离开的边缘，瑟曦就找到了机会，证明她不亚于任何男人的机会。 瑟曦明白，鹿角卫只忠诚劳勃一人，护墙营又听令于史塔克，那么她可以争取的，也就自拜拉席恩王朝建立以来权力与收益都日益衰落的都城守备队。 曾经的都城守备队管辖着整个君临，作为君临几乎唯一的官方管理者，都城守备队收钱可谓是收到手软，因为他们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那些住在富裕城区的住户，想要获得更好的治安，也得给他们交钱。 但现在，都城守备队最多去君临的市场上欺负欺负商贩，在街上抓抓违规的人罚款，以往那个钱随便收的光辉日子已经彻底一去不复返了，还得受到文官与其他部队的限制。 由于都城守备队的地位变化相较之前实在是太过于巨大，即便是瑟曦这种常年居于深宫不在乎政治的人，都察觉到了弥漫在都城守备队之中的不满情绪——虽说改朝换代，都城守备队的军官全都被替换，但士兵还大多是原来的，他们的情绪自然而然的会影响到新长官，影响到整个部队。 劳勃为他的后代掘了墓，他还不自知，看着国王的尸体，瑟曦得意洋洋的想到，她拉拢都城守备队甚至都没有钱，只是向都城守备队许多恢复往日的地位，那个总司令就跑过来亲吻她的脚指头了。 在瑟曦看来，君临这座城市谁来管都行，反正一堆贱民的事情，她觉得老艾林在这上面动手脚简直是脑袋有问题。 不过，虽然拉拢到了都城守备队，但是瑟曦并没有立即发动政变，只要劳勃还活着一天，她光是站在那里，就可以威慑所有人——瑟曦很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但是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使得太后如此急切发动政变的原因，是因为珊莎·史塔克来找她，这个脑子里面只有诗歌的狼鱼结合产物哭着告诉她自己看见父亲抓住了蓝赛尔，珊莎还告诉了瑟曦唐托斯在拷问蓝赛尔时所说的那些话。 瑟曦很熟悉珊莎这种女孩，她们都脑子里面只有诗歌与童话，幼稚且无脑，瑟曦很小的时候就会这样操纵身边的愚蠢女孩，所以，在见到珊莎时，瑟曦就在有意对这个女孩展现她作为王后的成熟一面——她知道，这些小女孩最吃这套。 而且，自己的儿子乔佛里还成功迷住了这个史塔克女孩，瑟曦知道那种迷恋的眼神，她还纯真之时曾经也是这样。 而这也给她送来了丰厚的回报，珊莎为了带来可以决定自己未来的情报。 安抚好史塔克女孩，并把它控制起来之后，瑟曦派出了跑得最快的仆人，把消息带了过去，带给了都城守备队的司令杰诺斯，要他立即调集都城守备队进入红堡。 而接下来，便是瑟曦的大获全胜。 仆人为瑟曦递上来了一封包装严密，上面盖着王室印章的信件，看着它，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仇恨，这就是劳勃要废除小乔王位的遗嘱，她看都不想看它——事实上她也没有看。抓过遗嘱，瑟曦把它丢入了火盆之中，在翻腾的火焰跳跃之下，信件先是弯曲，接着变得焦黑，你看见了吗？陛下，我正在把你的计划毁灭，我正骑在你的头上，你的王国未来将会落入我与詹姆的血脉手中。 待到劳勃的遗嘱彻底变成了一团废滓，瑟曦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她的行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是笑也不好，不笑也不好，就只能板着一张张脸。 要不是这里都是兰尼斯特的死忠，瑟曦这行为传出去，足以在维斯特洛引起震荡的。 终于，瑟曦笑够了，她的脸庞瞬间恢复了严肃，“让静默修女过来，让她们处理劳勃的尸体。” 说完也不管有无人回应，瑟曦就转过了身，劳勃的尸体再也不值她看一眼，这不过是一个被他打败的敌人的尸体罢了。 “太后殿下。”杰诺斯的青蛙脸出现了瑟曦面前，那张脸上带着喜悦与谄媚，“鹿角卫与护墙营有人抗拒我们的改变，我确信他们是史坦尼斯和蓝礼的人，请问我是否可以……” “反抗者全都处决。”瑟曦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那么抗拒，那就让叛徒的脑袋去陪他们的长官。还有那些该死的意图篡位者的余党，你要仔细搜索他们，将他们通通抓捕！” 瑟曦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气，站在她对立面的都是叛徒，都应该被处决，她只是处决了军官与他们的家人已经手下留情，这些人居然还认识不到形势，那就用不着和他们废话。 “遵命，太后殿下。”杰诺斯的迫不及待充斥在了他的话语中，“君临只需要都城守备队，只有一个都城守备队也就足够，我们的好国王与好首相——愿他们在七神的天堂里——搞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就是乱来。” 杰诺斯司令完全沉浸在都城守备队再度“一统天下”的快感之中，作为都城守备队司令，他太清楚曾经掌握整个城市的都城守备队手中握着什么样的利益，整个君临都要向他们都城守备队交钱，无论是黑帮还是行会，都要向他们上贡。 但在雄鹰首相的改革之后，都城守备队直接从首都的唯一军事力量，堕落成了三大军事力量之一，权职上更是无限接近城管了，还能保留几座城门在手中那只是因为首相想要循序渐进的改变。 自从从前任那里接过了司令的位置之后，杰诺斯就无日不处在憋屈之中，他受着鹿角卫与护墙营的制约，本来应该乖乖听话的行会都对他蹬鼻子上脸，最后只能去欺负小商贩和小市民，还有那些满身臭鱼味的渔夫，从他们那里赚点小钱——与往日比起来，这些钱简直就不是钱。 总司令已经开始想在掌握权力之后应该向谁复仇了，行会、市民、商人……这些混蛋这些年没有没有交上来的东西必须加倍吐出来，还有那些为难过他的家伙，以前仗着护墙营对自己狐假虎威，说什么“时代变了”，现在他要告诉这些人时代没变，都城守备队还是可以生杀予夺！ 都城守备队司令那副样子得意洋洋让瑟曦有些厌恶，虽说让都城守备队再度掌握君临是早就谈好的条件，但是瑟曦的内心怎么都不舒服。 但是现在还用得上这人，瑟曦也不好对他说什么，还有很多时候都需要杰诺斯和他的都城守备队干活。 “杰诺斯大人，我要您办得事情都办好了吗？” “太后大人，我的人已经去办了，我向你保证，都城守备队会扫荡一切叛徒的支持者，国王的私生子连同他们的母亲也会被全部吊死。”杰诺斯还是那么谄媚，而且在谄媚之中，还有一丝贪婪，这把瑟曦的好心情立即就破坏了，不过，一想到她的敌人正在被金袍子到处追捕，瑟曦也把杰诺斯的这点冒犯抛在了脑后——不过，以她的性格，指不定会什么时候想起来和总司令算账呢。 红堡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君临的民众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们就看到都城守备队突然倾巢而出，冲向了红堡，接着红堡传来了厮杀之声。 君临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都下意识的缩在了家里，各个行会与社区也都关上了行会大门，等待着红堡中的厮杀结束。 对于红堡局势走到这一步，一些人是不意外的，首相与王后间关系的紧张大家都看在眼中，前些日子兰尼斯特还在街上袭击史塔克，虽然说没有死什么人，但这使得整个君临哪怕是最不关心政治的人都明白了眼下局势是多么紧张。 没有人想去参加红堡的纷争，天家争位哪儿是他们这种人能够参与的，即便是被某一方号召，那到时候肯定都还是装傻——参与这种事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随着厮杀渐停，君临城内的各方势力开始打探消息，想要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好做出应对，不过很快整个君临就知道了胜利者的诞生——瑟曦主动对外公布了她的胜利，艾德·史塔克、唐托斯·霍拉德等人因背叛国王，企图挟持国王陛下的继承人而被捕。 对于那个古板的史塔克公爵叛乱这事，只要是对政治稍微有了解的人，都根本不会信，不管没有人提出异议，真相如何是不重要的，现在重要的是逢迎胜利者，以及如何在政局变动之后赢取更多的利益。 至于正义，那没有人在乎，也没人敢于去在乎，那些东西是红堡里的大人物操弄的。 不过，总得来说，君临市民看来，这些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这场政治风波过去了，日子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而君临人没想到的是，虽然他们这样想，但是红堡之中一轮风暴正在酝酿，并且，整个君临都会被这场风暴冲刷。 (本章完) 第172章 君临大吃鸡 第172章 君临大吃鸡 君临，铁王座治下的首善之地，维斯特洛最为繁华的地方，现在陷入了战火之中。 是的，战火，随着劳勃的逝世，红堡就陷入了政变，在那时，君临没有人把这当一回事，大人物们之间来来去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随之发生的一切，让整个君临都乱套了起来。 金袍子冲上了君临的大街，扯着嗓子宣布鹿角卫与护墙营因参与叛乱，首领已经已经被处决，队伍建制也被废除，全面并入都城守备队之中。 这个消息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老君临人还记得都城守备队一统君临天下的那段时间，还记得那是一段多么糟糕时间，都城守备队天天在各个城区打秋风式的征收钱财，然后又从来都不改善治安，各个社区的治安都只能靠社区自治力量。而没有社区自治力量的，这种地方的结局往往都是直接变成无人管理的贫民窟——也就是君临那出名的跳蚤窝，这种地方都城守备队来都不会来。 所以君临人对雄鹰首相改革之后的君临是非常满意的，在君临增加了两支部队，治安力量大幅增加，市民也获得了民兵组织之后，君临的治安与往日比起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因此，当得知都城守备队再次掌握了整個君临之后，每个知道这消息的君临人皱起了眉头，大家都不喜欢都城守备队。 不过，君临人也不会因此做什么，对于他们这些小市民来说，只要不是威胁到性命或是切身利益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接下来都城守备队的行为改变了局势。 都城守备队宣布，接到太后的命令，君临所有的行会都必须解散，然后杰诺斯司令以自己的名义传出话去，要君临所有人把这些年差的份子补上——紧随这消息之后的，就是都城守备队的上门。 老老实实上交的，都城守备队不会管，至于不交的，金袍子们直接扣个叛贼帽子，然后把人抓到红堡的地牢里。 金袍子还以逮捕叛贼的名义冲进了各个城区，在里面展开大搜捕，顺便从市民家中顺走所有值钱东西，搞得市民是怨声载道，但只要有人敢反抗，金袍子就会以叛贼的名义杀死反抗者。 这直接使得整个君临都因而震荡起来，杰诺斯这家伙一上来就摆明要对过去十来年的事情反攻倒算，这搞得是人人自危，尤其是君临的各个行会与民兵头子。 杰诺斯是一个以贪污腐败著称的都城守备队司令，在他的手上，都城守备队的腐败程度比起龙王时代都还要夸张，为了给损失大量权力的都城守备队挽回损失，他发明了一系列扒地皮的税收名目，因此行会和民兵们没少和他斗智斗勇，也没少引入护墙营的力量来给杰诺斯找麻烦，把都城守备队司令的青蛙脸气成了猪肝色。 面对杰诺斯摆明的反攻倒算，行会与民兵们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召集了成员/民兵，在各自的城区挖掘壕沟，修建工事，摆出武力抗拒都城守备队的姿态。 这种行为就像是疾风般席卷了君临，琼恩·艾林所建立的一系列民众自治组织散发出了强烈的活力——本来这活力应该是为铁王座的君主所用，但由于现在红堡统治者的愚蠢，这反而变成给铁王座找麻烦的东西了。 杰诺斯司令立即意识到了这种行为的危害，为了遏制影响，他派出大量金袍子攻打最近的城区，不惜一切代价的拿下了距离红堡最近的城区。 金袍子驱赶着护墙营与鹿角卫的士兵作为炮灰，用他们突破了城区的街垒，接着，杰诺斯宣布其中所有人都是叛徒，把其中所有人尽数处决。 杰诺斯给红堡的壕沟装上了一堆血淋淋的战利品，他对瑟曦太后说这都是叛徒的头颅，这哄得太后非常高兴，然后表示让他随意施展，抓出来的叛徒越多越好，唯有这样，才能让君临明白现在铁王座统治者——也就是她瑟曦——的威严。 但是，杰诺斯的所作所为没有他想得效果那么好，一些城区是因此服软了，但还是有很多人没有被吓到，他们的抵抗意志反而更加坚定，更加忙碌的加固工事——以杰诺斯摆出来的姿态，无论怎么样都会和他们算账，那干脆就死拼到底。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进一步杀鸡儆猴，杰诺斯决定攻打君临的东方人社区。 自从远征开始以来，就有许多东方人被迁移到维斯特洛，在君临建立了属于他们的东方社区，也有好几万人，在君临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城区。 君临人对于这个群体是很不喜欢的，不过由于这些东方人也很低调，加上在几次“交手”之后，君临人也明白了这些东方人一点都不好惹，所以双方之间也维持了和平，但君临人终究看这些东方来客不爽。 这便是杰诺斯选择东方人下手的原因，这个群体足够大，君临人也不喜欢他们，而且太后也向来不喜欢劳勃引入的这些东方人，拿来杀鸡儆猴最合适，至于东方的抵抗，这些东方人怎么可能有什么战斗力。 不过，杰诺斯可以说选错了捏软柿子的对象，东方人可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这些人不像是长期处于原子化而一盘散沙的君临人，城邦生活使得他们保持着高度组织度，哪怕是被打散，哪怕是来自各个城邦，他们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再次组织。 而杰诺斯认为他们可以欺负的原因很简单，由于是从东方被迁移而来的战败者，所以东方人在面对铁王座的官方力量时是极其低调的，甚至可以说有点软弱，在这种情况下，杰诺斯自然认为东方人可以随便拿捏。 然后，杰诺斯司令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派去攻打东方社区的金袍子反而一败涂地，损失惨重，东方人本来就有着自备武器装备的传统，他们用极快的速度换好了装备，接着从四面八方袭击那些冲进来的金袍子。 哪怕是经过雄鹰首相的改革，金袍子的战斗力比起坦格利安时代也没有多大变化，面对东方人这样同心协力的袭击，他们崩溃了，直接溃不成军了。 金袍子的失败在君临引起了连锁反应，一度被金袍子的屠杀吓到的君临人再度拿起武器，他们主动对街头的都城守备队成员发动了袭击。原来的鹿角卫与护墙营成员面对这种情况，要么倒戈，要么逃跑，留下懵逼的金袍子在那里被民兵打倒在地，乃至是杀死。 抗拒金袍子收编的鹿角卫与护墙营士兵不少人都加入了反抗者之中，在他们的带领下，民兵们甚至冲破了好几个军械库，从中抢到了君临守军的装备。 就在那么短短一天里，君临的局势就崩坏到了极点，金袍子到处都在被袭击，虽然说街面上大体都还被这支君临最大的武装力量所控制，但是只要离开街道，那接下来就会被袭击。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东城区——曾经黑水河南岸的君临新城凯旋城，随着被君临的新城墙包裹其中而成为了东城区——港口上还残存的王室舰队杀死了监督他们的金袍子，拔锚启航前去投奔史坦尼斯。 在这种混乱局势之下，有个一直被人忽略的君临势力站了出来，那是贝勒大圣堂的七神教会，教士们抬起七神的神像走上大街，胖子总主教穿着他最华丽的服饰，在无数教士与信徒的簇拥之下，而随着教会的努力，贝勒大圣堂周围一圈的得以基本上恢复了和平，大规模的战斗也少了很多，教会也开始收敛君临城内的双方的尸体。 不过，教会也只是带来了暂时的和平，无论是红堡的那位还是民兵们，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太久，只要红堡不改变那些离谱的命令，不对君临人低头，现在本质都是再次战争之前的停战而已。 而随着铁王座管控力量在君临的退步，君临许多地区的治安随之恶化到了极点，从来都不缺趁火打劫之人，现在这机会不抓紧，可就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普通小市民就这样陷入了生命与财产的双重威胁之中，不过他们的意见向来都没人在乎，这些不敢拿着刀剑出来拼的家伙的意见在如今乱战的君临没有任何意义。 君临局势糜烂到了这个程度，瑟曦自然也愤怒到了极限，杰诺斯司令多次被叫到红堡斥责，青蛙脸的司令每次都被骂得很惨，但是他也只能保证问题很快会被解决作为回应——只可惜这样的保证他进行了太多，瑟曦已经不信了，要不是手上只有这支军队，瑟曦早就让他滚了。 局势如此糟糕，红堡的气氛自然日益紧张，而这样的就是，自然就给了一些人活动空间。 瓦里斯感觉很郁闷。 自从国王陛下重病之后，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顺了他的意，甚至要不是之前觉得史塔克有点不靠谱，故意留了一手没下场参与，他现在恐怕已经和艾德大人做狱友了。 但即便如此，瓦里斯都没想到瑟曦居然会那样干，居然会把整个君临在字面意思上掀个底朝天，如今君临的混乱，是他根本想不到的。 瓦里斯是一个性格淡泊的人，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太多追随感，来到西方也只是因为当年老友的委托，而且那个委托随着老友主意的改变，也不了了之了。 但是，作为一个全程参与雄鹰首相改革的人，看到老艾林的遗产这样被挥霍甚至是糟蹋，他还是感到心痛的——这些东西就算是完蛋，也不应该那么可笑的完蛋，琼恩·艾林知道这里的一切，怕不是得气活过来！ 守备队和民兵在街上激战，行会们固守他们的大厅，若不是自己说动了总主教出面，让局势暂时缓和，君临恐怕也得字面意思上的血流成河——虽然之前已经流了一次了。 瓦里斯不由得想到，他刚刚把詹德利给保住了，唉，国王陛下在君临那么多私生子，他最后就保住了这一个，而且，那个不见了的史塔克女孩他也没能找到。 不过幸好也是这个年纪最大的私生子，最适合来继承铁王座，保住了他，未来总有机会。 是的，瓦里斯是支持让劳勃国王的私生子上位的，他支持的原因很简单，对于他来说，无论是乔弗里还是史坦尼斯，上位了恐怕都对他这个太监不是好事，唯有让国王的私生子上位，他才有保住权力的可能。 权力，这是瓦里斯现在唯一有的东西了，老友的计划暂停之后，这是他现在最好的安慰剂。 只不过，目前这情况，他也只能保住国王的私生子了，至于上位什么的，他都不敢想，只能继续等待机会——因为有个人正在全力赶来都城，他的名字是泰温·兰尼斯特。 在劳勃下达遗嘱之后，瓦里斯知道，泰温在君临的眼线派席尔肯定会把遗嘱的消息送到凯岩城，而以泰温的性格，肯定是第一时间来到君临，稳住孙子的地位，稳住兰尼斯特的权力。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此，兰尼斯特大军的出动速度比他预料得还要快，消息发过去没有两天，他就获得了兰尼斯特的军队穿越河间地的消息，而被兰尼斯特经过的河间诸侯也不恼，反而很欢迎——因为凯岩城把钱撒够了——只有奔流城在气急败坏。 等到泰温的军队到达君临，兰尼斯特的地位可就彻底稳住了，泰温到时候肯定会把史塔克放出来以安抚北方，国王的私生子们也彻底没了机会。 不过，他可以等，瓦里斯有的是时间，只要等下去，终究有着机会的，事情还在掌握之中，他还是可以调动这些大贵族们，他还没有彻底失败。 但是，瓦里斯没想到的是，接下来，那位维斯特洛的太后大人，比他想得要太能整活了。 (本章完) 第173章 太后愚行与侏儒妙计（8k） 第173章 太后愚行与侏儒妙计（8k） “太后殿下，万万不可如此啊！这实在是太……激进了，若是如此，劳勃陛下过去十几年努力的成果都会灰飞烟灭的！” 大学士派席尔瞪大了双眼，这个平日里总是在打瞌睡的老人现在精神出奇得好——因为他被瑟曦的话语震惊，苍老身体的倦意都因此飞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而御前会议还在的几个人也是差不多态度，玛瑞魏斯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连那个总是带着甜腻微笑的死太监，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种表现让瑟曦心满意足，进而则认为眼前之人都是蠢货，她的决策可是可以直接扭转君临如今的糟糕局势，还可以稳固小乔的王位，这些人居然这个反应！她开始怀疑这些人到底是不是铁王座的忠臣了。 “都给我闭嘴，什么灰飞烟灭，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派席尔，马上去执行我的命令，把信鸦派出去，若是你没有这样做，那你也不用待在现在的位置上了。” 瑟曦的语气里满含威胁之意，成功让苍老的大学士不得不低下头，眼神中露出受伤的表情。 至于之前一起劝说她的财政大臣与太监，也在她的注视之下低下了头。 她驯服了御前会议，瑟曦得意的想到，真不知道为什么劳勃不愿意参加御前会议，使得这些没用的废物低头明明那么容易，他却不选择这样做。 果然，维斯特洛就是应该由她来统治，在她的治下，维斯特洛一定可以走向巅峰，一定可以变得更好。 现在，她要去看小乔了，经历了那么多风浪，小乔可被吓得不轻，但是他不能再继续那样，他是铁王座的继承人，他必须为了继承王座而负责起来，面对如此之多的挑战者，他必须展现作为国王的形象，而不是躲在自己的裙子后面。 带着这样的想法，瑟曦离开了御前会议，会议中剩下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那不方便说出的话语，哪怕是最擅长给尴尬气氛圆场的瓦里斯都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只有一起唉声叹气，哀叹摊上这么位太后，接着去执行太后的命令——顺便，也把这个消息带给其他人。 瑟曦让御前会议如此惊慌恐惧是靠了她的三道命令，一道是命令七神教会立即滚回贝勒大圣堂，解散集结的信徒，一道是宣布君临文官集团大幅裁撤，直接裁掉70%的人员，红堡是王族居住的地方，用不着那么多人，而且养着这些人实在是太钱了，一道是让东方驻军全部回到君临，保卫首都。 第一道命令没有引起多少反感，向来作为各方橡皮图章的七神教会在这次动乱中展现出来的主观能动性引起了不少人的不安，他们集结了大量信徒，以贝勒大圣堂为中心，以自保的名义建立了一个教会管辖的区域——这是君临历史上从来都没有的事情。 所以，大家的主要意见是现在这样做太不合时宜，目前君临还需要总主教来尽可能维持安定，现在就对七神教会下手，实在是太急切了，现在不适合树立敌人。 而瑟曦不管那么多，对于教会的活跃，她看不顺眼到了极点，她要让教会明白，谁才是君临的统治者。 如果说瑟曦第一道命令大家还觉得有合理，但是太匆忙，那第二道第三道就真是让三位大臣难以绷住了。 首先是第二道，在瑟曦看来，五个文官做得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一个人做，养五个人就是浪费金钱，也不知道劳勃在想什么，居然养着那么多闲人，她现在得为小乔的加冕仪式准备，必须想办法搞到更多的钱。 御前会议的反对理由也很简单，如今铁王座构建了一个如此复杂的庞大体系，这个体系已经在实际上被纳入了维斯特洛人的生活之中。 而现在瑟曦却要对这个庞大体系的大脑做如此之大的拆减，这样的话，整个体系都会因此失控，铁王座对维斯特洛各地的掌握力也会随之疯狂下降。 但是瑟曦表示不在乎，她不觉得没了这个文官集团会怎么样，无非就是回到往日的样子罢了，这又能对铁王座造成多少伤害呢？而且学城有人和她表示，君临文官里太多东方人了，这些东方人根本不忠诚，应该全换成维斯特洛的学士们——而瑟曦对于回到旧时代也挺有兴趣的。 面对太后的这番话，御前会议的三人都被呛住，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太后的谬论。 至于第三道，这个是真正让在场诸位都绷不住的，瑟曦命令铁王座在东方的驻军全数回到君临，帮助王国镇压镇压首都的叛乱，拱卫君临以面对正在集结兵力的叛军。 是的，叛军，君临城外已经有了叛军。 艾德·史塔克之子罗柏·史塔克在得知了君临发生的事情后，立即向君临送去了斥责信，问责铁王座为何逮捕他的父亲；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在狭海对岸的泰洛西召集了散布在狭海各地的王室舰队，摆出一副拥兵自重的姿态；至于逃回风息堡的蓝礼·拜拉席恩，他集结了风暴地的军队，还频繁会见河湾公爵，据说他们已经谈成了联姻——因为河湾的军队已经开始集结。 毫无疑问，这些力量都威胁着如今的铁王座，更别提君临许多地方还处于“叛军”的占领之中，忠诚的都城守备队还没拿下他们。 泰温·兰尼斯特虽已经点起兵马，尽全力赶来君临，但是距离到达终究是有一些时间，而且谁知道父亲会不会在路上被徒利的军队截住，瑟曦现在是不安到了极点，她急需军事力量保卫红堡的安全。 一开始，瑟曦打算让王领诸侯率军进入君临，拱卫首都，但由于唐托斯·霍拉德的被捕，王领诸侯的态度暧昧了起来，他们手握重兵却又按兵不动，对红堡的命令不管不顾。 既然王领诸侯无法依靠，她就想到了铁王座在东方的力量，她之前还获得消息，梅斯·提利尔已经调走了里斯的蓝道·塔利与河湾驻军，这给了瑟曦启发，让她想到了抽调东方的力量。 只要把他们都调到君临来，那君临的安全自然就可以保证，尤其是河口军，那可是铁王座最忠诚的一支力量。 至于自由贸易城邦的反扑，那根本不在瑟曦的考虑范围里，在她看来，既然劳勃可以轻松打败这些城邦，那么她也可以，就算是现在的退让使得自由贸易城邦的力量卷土重来又如何，等到维斯特洛的内战解决，维斯特洛大军将再次席卷东方，而且还是在她的领导下。 对此，御前会议直接表示不能接受，这个命令实在是太离谱，作为长期为铁王座工作的重臣，三人都清楚前线的实际情况，都明白这样做会造成多么可怕的结果，甚至铁王座都可能因此完蛋。 但是，当瑟曦抬出撤职威胁，并且叫来兰尼斯特的骑士们准备动武时，重臣们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他们手上可没有兵权，面对太后的威胁就只能滑跪。 很快，几十只渡鸦就从红堡的塔楼飞走，像四面八方带去了那足以震动整个维斯特洛的消息。 不过，这些消息最先流通的地方还是君临，面对这些消息，君临的文官们首先炸了，他们根本没想到怎么自己就突然迎来扫地出门？这些人自然第一时间去抗拒，但金袍子只会用棍棒做回答，然后没有多久，许多文官就拿到了撤职走人的开除信。 而且随着开除，还有很多人被学城的学士领着金袍子逮捕，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有着教苑的教育经历。 至于还没有被开除的，那情况也不好，被开除的人的工作全部压在了他们肩上，庞大的工作量把这些人压得喘不过来气，但又必须努力工作，因为太后表示若是干不好，那就可以直接走人。 这谁敢走，居君临，大不易，失去这份工作，马上就堕落到贫民那个档次去了。 然后反应的是教会，教会对红堡命令的态度是“此乱命也”，采取不搭理的态度，这可把瑟曦气得七窍生烟，马上命令都城守备队去抓总主教。 若是以前，铁王座干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受到阻碍，因为那时总主教只是铁王座的夜壶，一个加冕的仪式用品，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在七神神迹发生，以及那以七神名义的远征之后，七神教会的权威获得前所未有的膨胀，这个教会再也不像是往常那样像个笑话。 而且在君临城的重新规划工作中，教会也出了很大力，使得他们获得了贝勒大圣堂附近居民的支持。 被派去抓总主教的金袍子们也知道这是个苦差事，但是司令发令也不得不干，然后磨磨蹭蹭的上路，结果在半路上被埋伏的信徒袭击，被打得狼狈逃窜。 这场败仗在让杰诺斯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同时，还使得君临城内局势进一步恶化，看到连教会都加入到和都城守备队的战斗中，其他人自然信心更足。 就这样，君临的战火开始向更加失控的方向走去，这座维斯特洛的首都，在真正意义上变成了一座战火之城。 。 赫伦堡自建成以来，占据此地的家族一个好下场都没有，但是由于其优越的位置，所以总是有家族愿意接盘，因此，无论这座城堡多么凶名赫赫，总是有着傻子来接盘，哪怕是拼着家族断绝，要来过一过大贵族的瘾。 不过，现在统治这里的河安家族倒是挺聪明的，在东方获得了不亚于西方的土地之后，河安夫人决定移居更温暖的东方，她带走了所有忠诚于河安家族的臣民与骑士。 就这样，原本肥沃富饶的神眼湖沿岸变得萧条了不少。现在的赫伦堡，河安家族只留下了几个守门人，而这些守门人根本不愿意住进这座被诅咒的城堡，于是乎，赫伦堡就越发荒废。 在东方，河安夫人深感远程统治的不便，赫伦堡的那点产出运过来路上就得消耗大半，所以，她就出售了这片土地，以换取自己更需要的金银，好开发东方的新领土。 而那个买家，便是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族。 对于这种事情，奔流城的徒利自然是不满的，兰尼斯特居然购买河间公爵治下的土地，把河间公爵的法理领地化为西境领土，这是对徒利家族的冒犯。 而泰温公爵的回应很简单，你有钱你也可以买，没钱就不要叫唤，他钱买地完全合情合理，这把霍斯特·徒利气得那张老脸都变形了。 双方的官司很快就打到了国王那里，我们的好劳勃才没有心思干预这种麻烦事，他直接表示不管，而徒利又没有胆子对兰尼斯特怎么样，所以现状就这样有些尴尬的延续了下去，赫伦堡依然被视为河间公爵的辖地，但实际控制这里的却是西境。 而且，西境还有意进一步扩张，旁边湖港的古柏克家族与河安家族也是一样的情况，他们较早的参加了远征，在东方赢得了大量土地，东方所获得的收入已经超过了西方，他们正倾向于完全放弃西方的土地，全身心的经营东方——为此，徒利与兰尼斯特都在与古柏克谈。 因此，在君临的变乱之后，凯岩城在赫伦堡的管理者立即召集起领地上的骑士与农夫，但不是为了作战，而是平整土地，以为兰尼斯特大军的到来准备——兰尼斯特大军也的确来了。兰尼斯特大军没有直接进驻赫伦堡，这让许多士兵都松了一口气，自从七神的神迹现世以来，人们对于鬼神之事便越发忌惮。 回想完赫伦堡兰尼斯特大军的来龙去脉，走在纪律严明的兰尼斯特军营中，“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愉悦，在经历了谷地的破事之后，看到父亲军队内心满是难以言说的舒畅。 兰尼斯特士兵们也在看着他，这些仿佛是从画里面走出的野蛮人也在很多人的预料之外，不过，大部分人主要是看小恶魔身后的野蛮人，看着他身后那个高大的野蛮人，此人的高大与提利昂的矮小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些人提利昂从高山氏族里带来的朋友，从鹰巢城的徒利姐妹手中逃出来后，他靠着嘴皮子搞来了这些无本盟友，蛮族们为了他所许诺的武器装备，随着他来到了他们口中的平地上。 高山氏族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即便是山中的一整个氏族，都远没有眼前大军人多，而且他们还看到了移动的巨兽，那更是让高山氏族惊呼连连——这让提利昂很高兴，他们的惊讶越多，自己就越好操纵这些人。 提利昂也真打算给高山氏族武器装备，而且还是很多，在谷地时，这些蛮族带着他穿越了明月山脉，也让他看见了明月山脉里的景象：各个高山氏族都处于一种人满为患的状态。 每当他们到达一个高山氏族，当那几位有名的氏族掠袭者报出回报，就立即有大量氏族男儿出来加入他的队伍，这让提利昂很好奇，因此每到一个部落，他都会和当地人好好聊聊，以了解情况，还会各个各个氏族的状态。 最后，在收集到足够多的信息之后，他也拼凑出来了一副完整的图景： 这狭海两岸发达的贸易也波及到了这些山中的野蛮人，海鸥镇的格拉夫森家族无视鹰巢城的禁令，向高山氏族输出粮食与食盐等生活必需品以换取山林之中的财富：名贵木材、珍贵香料、凶猛动物、甚至还有昂贵宝石……高山氏族付出了这些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价值的东西，换取了至关重要的粮食与工具。 获得了这些粮食与工具，山民们的生存环境得以改善，原本难以开垦的土地也得以开垦，粮食的增加也让高山氏族的人口狂暴式增长，原本应该夭折的孩子却活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许多本来应该死去的人都没有死去，上一个冬天里富裕起来的高山氏族就没怎么死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要知道，冬日一直以来都是高山氏族人口的遏制器，每次冬日到来，高山氏族就会成群结队的死去，甚至一些氏族都会因此消失，整个高山氏族都会因此半死不活。 他们的技术也获得了进步，曾经高山氏族连打铁都很困难，现在他们至少可以正常造一些铁器了——虽然和平地上的比起来还是质量稀烂，但当工具用没问题。 明月山脉的欣欣向荣与谷地的走势下跌形成了鲜明对比，谷地充斥着最为虔诚的一批安达尔人，因此对远征他们颇为积极，这些骑士们在家里待不了几年，就得回到东方继续战争。 而他们战争的费用，自然全都是领民在担，毕竟不是每次参加战争都可以不赔本的，这让许多民众怨声载道。 这也进一步促进了人口的流失，这些人或是上山加入高山氏族，或是前往东方的安达斯圣地居住。 对于海鸥镇的行为，鹰巢城都看在眼中，本来按照鹰巢城的原则，这种行为无疑是要被重拳出击的，但由于琼恩·艾林长期在君临管辖狭海两岸，根本无力在意谷地的事情，而且与高山氏族的贸易也的确大大降低了氏族掠袭者的袭击频率，使得前往艾林谷的商人变得更多，所以，最后鹰巢城默认了海鸥镇的行为，越来越多的贵族与商人也加入到与高山氏族的贸易中，用粮食换取在平原上珍贵的山中财富。 谷地的贵族与商人是清楚明月山脉里有着什么样的财富的，他们渴望这些东西已久，现在既然有机会，那自然要在这场贸易之中分得一杯羹。 就这样，即便是在高山氏族开辟了许多新谷地的情况下，明月山脉的各个定居点依然都人满为患。 本来若是这样下去，氏族勇士与谷地骑士之间延绵上千年的仇恨没准可以化解，也是在这时，一件事情发生，这件事直接成为了高山氏族躁动的导火索，那就是海鸥镇商团大幅提高了物资价格。 以前用两张皮就可以换得粮食或食盐，现在要五张皮，用一根木头可以换得工具，现在需要三根，这是平地在掠夺山区的财富，他们还有恃无恐，山区里面那么多人口，可是靠着他们输入粮食与食盐才活着的。 海鸥镇商团的提价行为自然让其他人也加入其中，就这样，高山氏族陷入一场疯狂的被剥削大潮之中，他们必须拼命开采山林中的资源，甚至是前往更危险的地方寻找物资，为此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面对如此恶劣的前景，高山氏族决定捡起劫掠的老本行，于是明月山脉之间道路上充斥了数百人的战帮巡逻，寻找一切可劫掠的对象。 也是由于这点，凯瑟琳·徒利押着他的进山之旅真的差点把那一路所有人害死，冲出来的高山氏族的数量远超徒利夫人的预料，要不是一队谷地骑士及时赶到，他们就完蛋了。 提利昂还记得那个夜晚，高山氏族前仆后继的从本来被认定为无人的灌木与岩丘之后冲出，标枪与投石在他的耳边呼啸，无论他们杀死多少，很快就有更多高山氏族来替代战死者的位置。 他当时拿着一把斧头死战在第一线，他的随从都已经死去，那些被凯瑟琳·徒利的慷慨激昂动员而来的“游侠”们已经几乎死伤殆尽，在那个他们认为自己将要死亡的时刻，谷地骑士就像是天兵一般赶到了，然后就像是来时那样，高山氏族也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有地上的尸体才能证明他们的出现。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逃出鹰巢城的提利昂主动找到了高山氏族，并说服了他们——这是孤身被丢到血门之外的他唯一选择。 完成了对图景的拼凑之后，提利昂聪明的小脑袋瓜立即就想到了局势会怎么发展： 现在高山氏族劫掠商人是劫掠了个爽，但是很快商人就不会再来与他们贸易，高山氏族还是得陷入困境，这时想要改变这个局面，高山氏族的选择唯有大举劫掠谷地。 劫掠谷地有两个好处，第一个是谷地富裕，从谷地抢到的资源可以大大缓解明月山脉里的资源紧张，第二个则是无论打赢还是打输，都会死很多人，死得人多了，自然就没有那么多需要喂饱的嘴巴——以前高山氏族就是这样干得。 提利昂从氏族掠袭者对死亡的视死如归分析出，这千年来与谷地骑士的频繁冲突，归根结底还是高山氏族控制人口的一个手段。 意识到高山氏族必然展开与谷地的大战之后，提利昂便意识到若是给这些蛮族提供武器装备，那他们肯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战果，谷地也会深陷于这个麻烦之中无法脱身，无法参与维斯特洛这即将爆发的大冲突——他通过高山氏族的渠道，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一切。 就提利昂所见，高山氏族是很缺乏武器装备的，哪怕是那几个名声最大的掠夺者，手上拿得也是天知道什么时代的老东西、农具打成的武器以及高山氏族这些年自己搞出来的劣质武器，身上穿得最好的东西是烂铁片串起来的鳞甲。 海鸥镇是往山里输入各种商品，但是武器装备那是一点都没有——谷地人对于不能输入什么还是有数的。 这让提利昂觉得这些人聪明又不聪明，知道不能向明月山脉输入武器装备，但却又要提供粮食，让高山氏族的人口暴涨，还对人口暴涨之后的高山氏族进行剥削，难道他们不输入武器，就可以防止面对剥削压迫与人口压力的高山氏族走下山不成？ 想通了这里面利益关系的提利昂立即让夏嘎——也就是那个大个子——带着他去见高山氏族最强大的酋长们，接着提利昂以他这个平地大贵族之子的身份，向酋长们保证了武器装备——这让小恶魔获得丰厚至极的回报，服从于他的高山氏族直接超过了八百人。 似乎是由于他这个半人成功说服了酋长们，那些被他的言语召集而来的高山氏族们对提利昂保持了很高的敬意，提利昂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前呼后拥的感觉，被一支可以算是属于自己的部队前呼后拥的感觉，而他发现自己是那么适应，是那么喜欢这种感觉。 “父亲大人，我回来了。”让高山氏族的勇士们站在外面，并且叮嘱千万等着他之后，提利昂走进了泰温的帐篷。 泰温正在与几位西境军官沟通，见到侏儒儿子进来，他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看向了他的儿子，“提利昂，我听说你已经死了。” “我可没有死。”提利昂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泰温对面，“我还给您带来了一支大军呢。” “八百个蛮子，我承认，这是我没想到的。”让提利昂有些意外，他本来做好了父亲打压自己的准备，“你带来的这些蛮子一来就找我的军械官要武器，说吧，为了获得这些人，你给我欠了什么债。” “泰温大人，我这欠得可不是债，我这是给您带来了一个把谷地化为灰烬的办法。”见父亲没有驳斥的意思，提利昂也放心的讲起了他在明月山脉所见的一切，还有他想到的计划。 泰温公爵安静的听着，全程保持着淡定，中间只有几次眉头微微一挑，这让提利昂有些激动，因为这代表泰温公爵被惊讶到，这可是平时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你对明月山脉的观察很有趣，判断也很有趣，提利昂，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泰温的话里还是带着打压之意，但却让提利昂却感到了享受，他渴望这样的话都是很难的。 “我会吩咐下去和你的那些蛮族朋友接触的，不过，提利昂，现在先别想那个了，你看看这个。” 说完，公爵交给了提利昂一封信，信的材质很好，虽然没有署名，但是从那字迹便可看出此人精通文字之道。 提利昂读了下去，心情也随之越读越糟糕，但还是极力控制自己，只可惜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句话脱口而出： “他妈的，瑟曦都在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提利昂刚刚所见的，正是对瑟曦在君临一系列命令的记载，脑袋聪明的侏儒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明白瑟曦那么干代表着什么。 “你姐太愚蠢了。”泰温对女儿没有丝毫留情，不过他没有发气，但提利昂明白，父亲应该是已经气过了，不然不可能那么平静，瑟曦看得事情即便是父亲也很难淡定以对的，“她现在干得事情是把整个国家往深渊里面推，这样下去，我们家族会完蛋的。” “所以，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提利昂明白，泰温公爵不会说没有目的的事情。 “我要你带着你的野蛮人，在我的主力之前到达君临，把你姐姐管住，让他不要再干蠢事，还把史塔克给我保护好，我本来以为你姐再怎么样也不会愚蠢到对史塔克下手，但是现在我改变看法了。” 泰温说着说着，怒气就起来了，可见君临发生的事情让兰尼斯特多么被动，接着他解释起为什么要提利昂先去，“我这里步兵太多了，到达君临没那么快，我必须保证瑟曦在我到达君临之前，不会做出更多离谱的事情。” “是，父亲。”提利昂略带浮夸的鞠躬，内心则有些高兴，虽然他明白泰温这很大程度上是把他当做试探的炮灰，但提利昂还是很高兴，因为他从来都在渴望这种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 (本章完) 第174章 拨乱反正 第174章 拨乱反正 “终于到了，我们可爱的都城。” 站在船上，提利昂看着远处宏伟的君临城墙，眼中满是感慨，上次离开君临，他本以为很快就可以回来，结果却经历了那么多惊险到足以写入书中之事。 “夏嘎，提魅，准备靠岸，我的老姐封锁了水门，我们还是得走陆路进去。” 提利昂所喊的几位高山氏族掠袭者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夏嘎，这个大个子头一次航行在如此宽阔的河上，很是有些晕船，因此，听到提利昂的命令之后，他简直如蒙大赦。 高山氏族们很快就在黑水河岸边靠岸，然后用最快速度走下了船，他们都展现出来了对黑水河的敬畏之意。 如今山地蛮族们比起此前的样子有了大变化，虽然整个风格还是那副蛮荒样，但是这些蛮荒的野蛮人却套上了产自凯岩城良匠的盔甲，拿起了西境的优质武器，野蛮与盔甲的糅合让这些野蛮人比起原来更多了一层难以言说的威慑感。 一行人直接前往了最近的君临城门，随着他们进入君临城外的外城区，这些野蛮人的出现把当地居民吓得不轻，要不是看到小恶魔走在这些野蛮人最前面，估计都有人回家抄起武器和高山氏族打起来了。 来自四面八方那种窥探与恐惧的视线让提利昂发自内心的感到了满足，以前，哪怕是身份最低微的平民，看到他时都会不由自主流露出居高临下之感，但是现在，这些人看到他都像是躲陌客一样躲着他。 提利昂明白，这种威慑都来自于身后的高山氏族，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来到城门前，守卫的都城守备队见到那么多仿佛从故事里走出的蛮族，下意识的拿起了武器，但是随着他们看到兰尼斯特的旗帜和走在最前面的小恶魔，他们也就放下了那种警惕。 对于出现的野蛮人，都城守备队没啥奇怪的，兰尼斯特不一直都喜欢养着各种野兽们，侏儒与野蛮人的组合固然令人啧啧称奇，但也不能算得上多奇怪。 “我的老姐在红堡？”看着他的野蛮人通过城门，提利昂对守卫长打听道。 “是，太后殿下就在红堡。”那守卫长立即回应道，接着他用带着担忧的眼神看向君临城内，“提利昂大人，您要当心啊，君临现在可称不上太平。” “我已经听说了君临的消息，七神在上，我的老姐真会搞事。” 看着这座处于混乱的城市，提利昂说道，一队金袍子正好此时从他的身边走过，前去支援城内某个战场，道听途说与亲眼看到是不一样的，不得不说，老姐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把君临整成了这样。 带着他的野蛮人，提利昂穿行在君临的大街上，看到是兰尼斯特的旗帜，本就对兰尼斯特怀有仇恨的市民自然准备发动进攻，但是那些野蛮人散发的威慑力让众人犹豫了。 不过，还是有市民跳出来袭击兰尼斯特，但可惜的是那些野蛮人就像是预料到有人会袭击一般，在伏击者出现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反而使得伏击者看起来更像是被伏击，在丢下了一堆尸体之后狼狈逃窜。 而经历了这场袭击的提利昂情况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对于君临的现状，提利昂在看过君临的报告之后想到了很多种景象，但是君临人在大街上有组织袭击军队还是超乎他的预料。 老姐，你到底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提利昂恨不得马上飞到红堡，询问老姐到底在干什么，询问她到底是怎么想得。 红堡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这座堡垒目前正处于封闭状态，自从君临的小战争开始以来，红堡便一直都是如此，不过，随着提利昂叫出了守卫的红堡军官——也是他们兰尼斯特的人，出示了泰温公爵的委托信物，红堡的大门也随之打开。 在等到红堡大门打开时，提利昂一直都在仔细观察壕沟上的人头，感谢新旧诸神，他没有看到艾德公爵的头颅，这说明自己还没有来晚。 “提魅，带着你的人，马上去接管地牢，若是有人抵抗，就立即杀死，里面的囚犯一定要确保安全，少了一个人，我就要拿你是问。齐拉，接管红堡的防务，给我盯住那些金袍子，要是他们有什么异动，就立即进攻。夏嘎，带上你最精锐的伙计，和我去见我的老姐。” 一走进来，提利昂就连珠炮式的发令，他到君临是来干活的，不是单纯来拜访老姐的，而他所需要干得活里最重要一条，那就是解除瑟曦的权力。 老姐实在是太会“治理”国家了，她“治理”国家的方式自以为很高明，实际上就是在往伤口上撒盐，所以，无疑是提利昂还是泰温，对于解除瑟曦权力这个问题上，态度都是一致的。 高山氏族的首领们面对提利昂的命令都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们还是老实动了起来，动起来就行，高山氏族只要行动起来，他们就会百分之一百完成命令，这些野蛮人在待人行事上，属实比起很多文明人都要强。 然后，提利昂径直走向了王座厅，路上的侍卫与仆人看到是小恶魔，都让开了道路，在提利昂来到了他的目标。 氏族勇士们为提利昂打开了——更准确说是踢开——王座厅的大门，在这里，提利昂得以见到了他的老姐，维斯特洛的太后。 对于提利昂突然出现在这里，瑟曦是诧异的，老姐，你就诧异吧，等一会儿，你还有更诧异的，看着瑟曦的表情，提利昂略带恶趣味的想到。 。 离开王座厅，提利昂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与他预料的一样，面对泰温公爵的命令，瑟曦果然陷入了无能狂怒，但奈何所有的兰尼斯特士兵现在都在他的控制之中，自己手下还有那么多高山氏族，瑟曦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问题就解决了，父亲指定有个人是必须拿下的，此人就是杰诺斯·史特林，都城守备队的司令，君临最大军事力量的控制者。 对于瑟曦让这个屠夫掌握如此之多权力的行为，泰温是不满到了极点的，有些人可以放在桌子上，有些只能在桌子下，瑟曦居然把本来应该在桌子底下啃骨头的狗放在桌子上。所以，在提利昂来到君临之前，兰尼斯特的力量就在君临活动了，以寻找可以取代杰诺斯的人，而那个人在得知提利昂到来之后，也主动来找了他。 那人正是杰斯林·拜瓦特，人称“铁手”。 “拜瓦特爵士，很高兴见到您，我想情况您都清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您了，您打算如何拿下杰诺斯？” 看到此人的铁手，提利昂便明白此人就是自己在君临的盟友，直接迎了上去，略带着急切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杰诺斯都控制着都城守备队这支君临最强大的军事力量，若是他要杀入红堡，还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我准备以太后召见的名义把他找来。”拜瓦特说道，“按照传统，他的卫队得被留在红堡之外，其人只能只身进入红堡，那时我的人就会逮捕他。” “好，那就这样办，把这人越快抓起来越好，抓到了之后把他拷问一番，让他把知道的东西和贪污的钱财都吐出来，就可以把他的脑袋插在长矛上了。” 目前，想要让君临恢复平静，就急需给市民们一个交代，杰诺斯的头就是非常合适的交代，所以提利昂根本不打算给他加入长城的机会，直接砍了脑袋了事。 “我去地牢里看看，拜瓦特大人，我希望我出来时，就已经看到屠夫司令被抓住了，若是你还需要人手，你可以用我的人。” “请您放心，提利昂大人，杰诺斯不会想到我们给他准备的埋伏的。” 提利昂点点头，接着就走向了红堡的地牢，现在这里正被提魅和他的灼人部众占领，提魅本人则坐在一具尸体上玩着匕首，看到半人到来，他站了起来。 “半人，这里的守卫实在是弱得可以，我还以为平地人都城的守卫怎么都比那些谷地骑士强呢，没想到就这样。” 看着提魅这姿态，提利昂眼皮止不住的狂跳，他们怕是直接冲进地牢，杀死了所有守卫，他想到斥责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只是默默走过去，而提魅与夏嘎还互相碰了个拳，夏嘎还表现他很羡慕提魅杀了那么多人。 进入地牢，提利昂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都城守备队的尸体，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国王那个沉默的刽子手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提利昂问起这人是怎么回事，高山氏族说这人一直在房间里面睡觉，所以他们就没管。 红堡的地牢如今可以说是人满为患，瑟曦让都城守备队在君临到处抓捕，塞满了红堡的地牢，这一幕让提利昂下意识皱起了眉头，“鉴别一下，这些日子被抓进来的所谓叛徒该放了就放了，带我去史塔克的牢房。” 回应提利昂的是一片沉默，这让小恶魔有些尴尬，最后是一个高山氏族走出来，略带着不好意思的对半人说，他们把地牢的守卫与狱卒都杀完了，提利昂只能自己去找人了。 这把小恶魔几乎气晕过去，这帮野蛮人啥都好，就是脑子里面只有肌肉，干不了一点精细活。 没办法，他只好一个一个牢房的看，由于身高不足，还得让夏嘎把自己抱起来看窥视窗，这很是了他不少时间，牢里一些囚犯看到这个兰尼斯特侏儒的脸出现，还对他痛骂一顿，搞得提利昂很郁闷，但还是得一个个看，这里就他认识艾德那张脸了。 不过，他终于找到了史塔克。 史塔克首相现在的样子很落魄，穿着一件破衣，无力的躺在稻草上，但提利昂见到这一幕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史塔克没事就好，要是他有事，事情可就糟糕到了极点。 看到是小恶魔带着一堆野蛮人进来，史塔克的反应是一愣，接着下意识以为提利昂是来杀他的，“小恶魔？居然是你来动手。” “快去把史塔克大人扶起来。”提利昂无奈的说道，一想到首相经历的事情，他就感觉接下来的交涉棘手，“我不是来杀您的，史塔克大人，实际上，我是放您出来的。” “放我出来？”史塔克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似乎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是的，放您出来，我父亲无意与史塔克家族为敌，这一切都是我那个愚蠢的老姐搞出来的破事，她现在还把君临搞得一团糟。唉，艾德大人，有些时候，我也不得不佩服老姐那耀眼的才华和能力。在私人场合里，她常将自己比作长奶子的泰温，可看看当下吧：先王劳勃和老艾林苦心经营十几年的成就，她用十几天的时间就摧毁殆尽；要我说，她的确是为王的材料——可谓是女体化的梅葛。” 不管怎么说，先骂一顿亲爱的老姐表示立场是没问题的，而史塔克虽然依然带着警惕，但表情与神色的确是缓和了不少，这让提利昂松了一大口气，其他事情接下来慢慢谈就是了。 “把史塔克大人带出来吧。”他接着说道，至于其他人，那就只能后续鉴别之后才能放出来了。 在他们走出红堡的牢房时，也正好看见了一场“大戏”，在红堡的庭院内，身着盔甲但没有佩戴武器的杰诺斯司令被一群金袍子一拥而上，逮捕了起来。 杰诺斯下意识大喊着“你们要干什么？”，但旋即他的嘴就被堵了起来，接着被人用极快的速度推入了早已为他准备多时的拷问间。 看到此人的被捕，提利昂的心终于完全放下来了，只要他被抓了起来，君临就已经尽在掌握了，他也就全面胜利了！ (本章完) 第175章 小指头进京 第175章 小指头进京 当艾德·史塔克从君临的地牢走出，以及大量在瑟曦这段时间的倒行逆施中被逮捕的倒霉蛋们被放出来，还有最重要的那杰诺斯被全城展览的脑袋，君临的形势终于有所缓和。 铁王座的外部局势也随之一缓，艾德·史塔克立即给儿子写去了一封信，表示自己的获释以及不要让他轻举妄动，铁王座北面的威胁也随之解除。 虽说考虑到瑟曦依然在红堡之中掌权，因此各个城区都没有直接放下武器，但是他们也停止了对都城守备队的袭击。 都城守备队则受到了拆分，鹿角卫与护墙营的人马都被抽调了出来，这两支部队再次恢复了建制，不过在过去那十来天的君临混乱之中，这两只部队都损失惨重，架构被打散，还被金袍子逼着去当炮灰，想要恢复原来的规模，还得招募大量新丁。 这事是必须干的，因此如今的铁王座拿出了大笔金龙用来重建这两支部队，到这里，君临军事力量失衡的问题也算是暂时解决。 不过，随着战斗的停歇，君临所面对的另一个问题也凸显了出来，那就是粮食不足。 在南方，蓝礼·拜拉席恩已经宣布自己才是铁王座的合法继承人，他与提利尔家族还缔结了联姻，获得了玫瑰们的兵力支持，梅斯·提利尔也顺势切断了对君临的粮食供应。 人口已经大幅减少的君临自然没有以往那么夸张的粮食需求，而且铁王座过十几年来都在着手让王领可以自给自足的供养都城，但是河湾粮食的切断还是导致了城内粮食价格上涨，民众不满加剧，城内的治安也由于这段时间混乱导致治安力量缺位而下降。 对此，提利昂与再次掌握了权力的艾德也没有办法，他们所能做得也就只有把从地牢里放出来的唐托斯派去与王领诸侯交涉，让他们尽可能多的拿出来一些粮食。 这次牢狱之灾唐托斯受难不少，他本来是个大胖子，结果却在这场牢狱之灾后整个人都变瘦了一圈，那些狱卒没少折磨伯爵，作为在君临以豪奢而闻名的贵族，这些小鬼都想要从他手中掏出来更多的金龙。 因此，被放出来的唐托斯对兰尼斯特完全没有好感，最后还是艾德亲自去请求他，唐托斯才愿意去劝说。 唐托斯·霍拉德在王领诸侯之中是具有极其特殊的威望的，作为在坦格利安时代几乎灭亡，在拜拉席恩时代再兴，而且第一批从远征从赚得盆满钵满的王领贵族，加上他那些宴会构建的四通八达的关系，唐托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铁王座政策的风向标。 这便是为什么唐托斯被捕之后王领诸侯就作壁上观的原因，暮谷城伯爵的被捕以及接下来铁王座的一系列让他们难以接受的乱命使得王领诸侯选择了按兵不动，静待君临时机变化。 瑟曦的这个行为让提利昂真想要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政变就算了，还不抓紧这些就在君临附近的军事力量，反而把他们搞得离心离德，现在要他来擦屁股，要他来解决这个该死的问题。 而在另一边，艾德·史塔克先是修养了一段时间，顺便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一直被瑟曦软禁在红堡，另一个逃出了红堡，在混乱的君临流浪，见到父亲被放出来就回到了红堡。 两个女孩一见面都就在互相指责，这使得艾德头很大，但是他又必须把这些女孩之间的矛盾放在一边，君临到处都有事情需要忙碌。 在拜访与安抚了君临的各个城区与行会之后，身体恢复的艾德立即去了贝勒大圣堂，说服了七神教会停止对铁王座的敌对态度，让新王——也就是乔佛里——可以举行加冕仪式。 是的，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破事之后，艾德还是选择支持乔佛里上位，在这点上他和兰尼斯特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至于原因，那是由于蓝礼在南边自立为王了，在艾德的誓言之中，绝不包括让劳勃的三弟上位的内容，所以，眼下必须先打死这个篡位者，才能谈其他东西。 这与兰尼斯特们的需求是一致的，因此，史塔克答应了与他们的合作。 风暴地加河湾，差不多就占了维斯特洛的半臂江山，这叛乱势力实在是太强了，艾德内心里的继承人是劳勃的私生子或者史坦尼斯，而不是劳勃的三弟，他就是个篡位者。 不管怎么说，随着艾德被放出来，君临总算是恢复了平静，但是，随着一支舰队的到来，君临的平衡又一次被打破了。 “他怎么来了。”看着海上的旗帜，提利昂下意识感到牙疼，“这来得也太快了。” 海面上的舰船有着密尔船的特征，而在旗帜上，则有着一只灵巧的仿生鸟，这无言的说明了来着的身份——密尔总督培提尔·贝里席。 艾德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心情更是复杂，没有男人想要见到昔日妻子的追求者，虽然他还不至于因此而有什么别样的情绪，但是一想到当年他们之间的事情，内心就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而且小指头在法理与地位上，还是与他同级别的存在，这就让艾德更不舒服了。 甩甩脑袋，艾德把这些思绪都丢在一边，做好迎接密尔总督的准备。 密尔的船都是很精巧的，它们稳稳的靠在了君临的栈桥上，船上没有一般舰船靠岸所导致的手忙脚乱，反而呈现出一种秩序的美感，可见这些人的训练有素。 “该死，看这架势，小指头怕是把整个密尔的军队和舰队都到来了，我真想给我的老姐一拳。”提利昂说话时几乎咬牙切齿，艾德虽不至于如此，但是那种想要找瑟曦麻烦的想法也不断浮现在脑海。 王室舰队的栈桥几乎被密尔船所填满，那桅杆几乎组成了森林，艾德这种长于行伍的老军事贵族立即算出，小指头带到君临来的兵力恐怕最少都有一万人。 他们两人都很清楚，如此之多的军队离开了新七国的首都将会在那里造成什么样的动荡，而且密尔军队都来了，那表示河口军肯定也在向着君临开来，瓦兰提斯现在不受任何制约，铁王座的其他敌对势力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北方邦联与大草海上的新霸主肯定会随之动作。不约而同的，两人已经想象出了一副东方局势糜烂的画面，未来平定了维斯特洛的混乱，想要解决这些损失，天知道需要多少资源。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迎接那位远道而来的总督。 一艘大型密尔船稳稳靠在了港口上，培提尔在身着绿白相间制服的士兵簇拥之下走下了船，他们都有几年没有见到小指头了，而小指头比起以往变化不少。 以前的小指头更喜欢躲在人群的后面，他的气质主打的是阴暗与低调，而现在培提尔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自信，这是艾德第一次在小指头身上看到上位者的气质。 “提利昂大人，还有艾德大人，很高兴见到你们。”在注意到艾德也在时，培提尔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但是他旋即就控制好了表情，“按照太后殿下的命令，我带来了密尔的军队，这可是足足一万两千人，他们一部分是密尔的常备军，一部分是密尔的佣兵团，都是铁王座的忠诚战士。” 培提尔是个很聪明的人。艾德想到，他见到自己没有乱说话，只是默默的跳了过去这个敏感问题，等人来和他解释，不过，艾德现在一点都不想把自己怎么惨痛失败变成叛徒，然后又被小恶魔放出来的故事讲一遍，反正早晚都会有人对小指头说。 而对于小指头带来了那么多人这点，提利昂和艾德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很想要骂人，但是他们都忍住了，就是要骂，也不该对着培提尔骂，他只是听令的。 而培提尔似乎也注意到了身前两位重臣表情上的异样，“收到命令时，我也很惊讶，还专程回信去复核命令；结果太后让我别磨磨叽叽，赶快带人到首都来镇压叛军。我在密尔根基薄弱，既不想下台，更不想下狱，只好带人来了。” “我们明白，培提尔大人。”提利昂说道，“我们已经为您的部队安排好了驻扎地，就在君临城外，还请您指挥密尔部队在我的向导带领下前往吧。” 小恶魔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君临文官制服的人就走了出来，对小指头鞠躬致敬。 “那好，提利昂大人，艾德大人，我就去忙碌了。” 小指头没有选择与两人聊天，他手上的工作还不少呢，接着就在向导的引导之下离开，那些穿着绿白制服的密尔士兵也紧随其后。 一队队密尔人有序从船上走在，在军官的指挥之下列阵在码头上，等待着总督的命令。 “七神的意志真是难以言说，这样一番折腾之后，现在君临最兵强马壮的居然是当年那个小指头。”提利昂感叹着，谁能想到有产骑士之子居然可以爬到这个高位呢？ 下意识的，艾德想到了另外一位有产骑士之子，那位七神的神眷之人，还有在他影响之下改变了狭海两岸的远征，不得不说，谷地这十来年，真是七神眷顾啊。 “不管怎么说，君临的守备力量也因此更加强大了，若是蓝礼想要北上，他是绝不可能拿下君临的。”艾德尽可能往好的方向想，但只可惜就算是这样，脑海里那么多军队到达带来的麻烦还是在那里。 “我怕蓝礼还没到，我们就先被吃干净的，君临已经粮食紧张了，这里还多了一万两千人，我们还得给他们找粮食去。呵，我这法务大臣当得可真是爽，全干与法律无关的事情。” 如今的红堡宫廷之内，艾德恢复了原来首相的职位，那么唯一可以给兰尼斯特的，也就蓝礼逃走之后留下的法务大臣空缺，于是君临就多了一位侏儒法务大臣。 “而且，这一万两千人的指挥还是那个小指头，那个小指头！艾德大人，这人永远都只在意自己的利益，要是利益足够，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什么都可以出卖，我本来想说我们是最给得起利益的那个，但是现在这样，我也不敢说了，我猜蓝礼的人肯定在和他接触，我得老爸谈谈，看看能给培提尔大人什么东西，确保他站在我们这边。” 艾德皱着眉头，他承认侏儒说得是对的，但他就是不喜欢这些东西。 不过，他明白自己无论发表什么意见都是无用的。 虽然自己现在还是国王之手，但那只是因为兰尼斯特需要北境的帮助，他的塔楼下面现在守着的不是北境的卫兵，而是兰尼斯特的野蛮人，他本质只是个人质。 若不是为了尽快平定王国的混乱，艾德都不会在这里与兰尼斯特委以虚蛇，和兰尼斯特合作只是因为需要解决那个自立为王的篡位者蓝礼——若不是因此，他早就想办法逃出君临，回到北境了。 “提利昂大人，史坦尼斯大人有传来信吗？”艾德想到了史坦尼斯，那个劳勃指定的第二继承人。 目前他虽是首相，但根本接受不到渡鸦带来的信息，只能靠询问兰尼斯特。 “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们完全不知道史坦尼斯在泰洛西到底打算干什么。”小恶魔耸耸肩，“瓦里斯在泰洛西的线人倒是传来了信息，史坦尼斯正在不断召集泰洛西士兵与雇佣兵，还在征集粮草，他在积极备战，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提及史坦尼斯，小恶魔也眉头紧锁，现在不怕敌人，就怕那些还没有表现出意图和站队的，还得琢磨这些人到底是如何想得——这就太伤脑筋了。 史坦尼斯应该不知道君临的事情，不知道劳勃临死之前的那些事，艾德想到，但是旋即他就在脑海里否定了这个想法，这里是君临，这里没有秘密。 “艾德大人，我们回红堡吧，接下来得为我侄子的加冕典礼准备了，唉，这日子过得真是，每天都忙不完啊。” (本章完) 第176章 东方的糜烂 第176章 东方的糜烂 在拉札人的泥巴城墙之下，拉扎权贵们战战兢兢的跪在了自大草海而来的多斯拉克大卡奥身前，向大卡奥献上了礼物与俘虏，祈求大卡奥不要进攻他们的城镇。 羊人的瑟瑟发抖是有原因的，在大卡奥的身后，是看不到边际的多斯拉克大军，更加令人恐惧的是，多斯拉克人穿上了甲胄，即便是最普通的多斯拉克人，也穿上了厚衣。 丹妮莉丝看着丈夫伟岸的身影，内心涌起骄傲与自豪，一路来，拉扎诸城皆跪服于丈夫脚下，没有人可以阻挡卓戈，也没有人敢于阻挡卓戈。 在羊人的担忧之中，多斯拉克大卡奥翻身下马，在拉扎人近乎恐惧的眼神之中走向了城镇选出的代表。 接着，卓戈扶起了他们。 这些拉扎人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完好，虽说已经听说了很多如今大卡奥与众不同的消息，但是这一幕真的发生在眼前时，还是会感到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拉扎人都处于多斯拉克人的劫掠与杀戮之下，他们是被多斯拉克人压迫得最厉害的民族，马人都称呼他们为羊人，来表示其的轻蔑，可见拉扎人的生存环境糟糕到了何种地步。 卓戈用东方的语言，向拉扎人索取了定期的人力与纳贡，双方还以各自神灵的名义签订了契约，在拉扎人看来这是破天荒的，马人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去抢什么，签订契约，还许多拉扎处于多斯拉克的庇护之下什么的，这是绝不可能的。 在确认了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多斯拉克大军也随着大卡奥的归来而缓缓退去，拉扎人之中爆发了震天的欢呼，欢呼他们活了下来，欢呼他们躲过了马人的杀戮。 “我的日和星，现在整个拉扎都跪在了你的脚下，那么，你的目标是奴隶城邦吗？”丹妮莉丝的小白马踏过小溪，水飞溅，让她显得尤其优雅美丽。 丹妮莉丝早已不是未知的懵懂少女，在卓戈身边，她见识了太多，卓戈用一种几乎是拔苗助长的方式，成功让妻子成长起来，虽然不时会流露出年轻人的幼稚，但那都是小问题。 因此，丹妮莉丝得以看出丈夫的计划，他不会莫名其妙让拉扎人降服的，向西方开进又显得拉扎人多余。 所以，目标只有奴隶湾三城，唯有攻打那里，需要拉扎人的资源与人力。 “我生命中的月亮，你已经看出来了啊，是的，我的目标是奴隶湾，一些东西应该彻底走向终结。”卓戈面带不屑的看向奴隶湾方向，“奴隶制如今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早晚都会迎来终结，与其让他人拿下这颗成熟的果实，不如让我们来。” “而且，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将会在奴隶贩子的土地上构建真正的王权。” 听到丈夫的话，丹妮莉丝面带幸福的摸了摸肚子，曾经对她来说，怀孕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但是真正经历，对此还带有恐惧，她才知道这是如此甜美。 建立真正的王权，这个词让丹妮莉丝也心生向往，她知道，这是丈夫一直奋斗的目标，卓戈想要让自己的族人文明化，想要让他们彻底摆脱那原始人的形象，更重要的是，奠定他后人的统治，而不是卡奥死后，权力也随之更迭。 “我生命中的月亮，我要交与你一个重任，我希望，围攻奴隶湾城邦的攻势由你指挥，你来拿下奴隶湾三城，给整个大草海好好看看。” “我？我来？我的日和星，我不过是一个年轻女子……”几乎是下意识的，丹妮莉丝选择了逃避，她的信心是在这些年里增长了不少，但是让她指挥如此大规模的战事实在是…… “你是完全足够的，你只需要在那里下令即可，那些寇与军官们会完成对城市的围攻，你要做得，只是拿出卡丽熙的威严，下命令时永远都不要展现出犹豫，我会把我最忠诚的一部分族人与部下交给你，他们会帮助你的。” 卓戈的语气不如拒绝，就像是无数次赶她赶鸭子上架一样，丹妮莉丝明白，这事是没有商量的。 “好吧，我的日和星，既然我来指挥这一仗，那么你又打算干什么？”丹妮莉丝随意的问道，但是她这一问，却让卓戈流露出了紧张与犹豫，丹妮莉丝立即扫描到了这个情绪。 “你到底打算干什么？”这次她拿出了作为卡丽熙的威严，但在这威严之中还有着担忧，她害怕丈夫。 “我最近收到了西方的消息，我生命中的月亮，安达尔人的军队正在撤退，这是铁椅子新主人的命令，从洛恩河撤退，从密尔撤退，一场顾头不顾尾的撤退……北方邦联已经给我送来了信，他们希望抓住这个机会，希望获得我的帮助。”卓戈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对妻子说了实话，“你的哥哥也会加入这场攻势，我们打算把安达尔人赶回到狭海岸边……所以，那边需要我和我的骑兵，我已经让一些部族在那边等待。” 丹妮莉丝以沉默回应丈夫，不是她无话可说，而是她明白说什么都没用，卓戈做事虽然也会征求她的意见，但也从来都是一旦下了决定，就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所以，这里只是丈夫的通知而已。 她不由得想到此前听到的那个篡夺者已死的消息，那时他急切想要把消息分享给哥哥，但一想到哥哥肯定比自己早知道这消息，她又觉得有些好笑。 说实话，篡夺者的死亡让她松了一大口气，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征服者终于死了，这意味着她再也不用担心篡夺者在什么时候带着他的战锤在黑夜中杀来。 “我明白，我的日和星，我会完成你所吩咐的一切，但是请答应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还有，若是能够见到我的哥哥，还请您一定要帮助他。” 丹妮莉丝用恳求的话语对丈夫说道，卓戈看着这沉重的气氛，脸上轻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我生命中的月亮，只是去掠阵而已，城邦人需要我站在那里，我不会贸然入阵的，我会活着回来的。至于你的哥哥，放心吧，我会尽力帮助他的。” “我的日和星，你要不要把这里的军队也带上。”卡丽熙虽然获得了丈夫的保证，但还是难以放心。 “不，不用，既定战略不能改变。”卓戈的语气坚定强硬了起来，“与安达尔人的战争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但是拿下奴隶湾城邦是必须的，我生命中的月亮，你明白吗？奴隶湾会成为我们与我们后人的基石，这里才是重中之重。” “我明白了。”卓戈的话语让丹妮莉丝想起曾经的谈话，卓戈曾经对她直接表示过，比起渡海远征，他更愿意在东方打造一个足够坚实的基业。在大草海上的生活让丹妮莉丝把多斯拉克人的状态都看在眼中，卓戈虽然用血腥屠杀与引入其他民族很大程度上改变了马人的许多习俗，但是一些东西想要固定下来，终究是要几代人的事情，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当权力更迭的那一天，肯定会出现乱子，他们必须为那一天而准备。 这让丹妮莉丝免不了失望，但也明白丈夫这是正确的，他们需要脚踏实地，唯有现在的脚步踩实了，才有走向更高的未来。 就这样，多斯拉克的大军就像是海潮，向着奴隶湾城邦涌去，但他们的卡奥，却向着西方而去。 。 “胜利！” 虎袍军在维斯特洛人的尸体前发出欢呼，压抑多时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喜悦的神色写满了他们的脸庞。 不过，欢呼完之后他们就立即开始在尸体上搜罗一切可用之物，虎袍军是瓦兰提斯的军事特权阶级，但在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战事，这个军事特权阶级变得极其穷困，他们必须利用其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严肃站在一旁的无垢者，太监们即便是在胜利后也立起盾墙，警惕一切可能出现的敌人，而阿斯波特的奴隶主拿着把手雕刻成鹰身女妖之子的鞭子，傲慢的站在那里，把这场胜利视为他们的杰作。 奴兵无精打采的站在一旁，这些人无法从战场上获得战利品，他们只是被消耗的炮灰，所以对胜利毫无感觉，只在乎如何能够活下来以及如何 在远处，典型的维斯特洛风格塔楼正在燃烧，隶属于河口军的骑士在洛恩河三角洲修建了很多这种塔楼。 对于反攻的瓦兰提斯军来说，这些塔楼是必须被拔除的，它们组成了维斯特洛扼在瓦兰提斯脖子上的大手。 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与琼恩·克林顿看向维斯特洛人惨败的战场，虽说两人都乐于见到篡位者王朝的失败，但是看到维斯特洛人的尸体堆积如山，看到维斯特洛风格的塔楼燃烧，他们的内心还是五味杂陈。 考虑到安达斯防线的固若金汤，所以两人才来到了这里。 用卖掉妹妹的钱，以及忠于坦格利安的红龙派们，韦赛里斯组织了一支三千人的佣兵团，而供养这三千人需要更多资源，韦赛里斯不可能坐吃山空，他需要用战争来供养军队，所以来到了最容易获得战利品的南方。 他们是穿越多斯拉克大草海而来的，得益于卓戈对大草海的统一，现在穿越大草海的风险是很低了。 “篡夺者死了，他的臣属与后代忙着争权夺利，这可真是令人感叹。”克林顿看着战场说道，“为了铁王座，他们连前线都不管，就这样让河口军调走，把洛恩河三角洲送到瓦兰提斯人的眼皮子底下。” 洛恩河三角洲分布了大量来自维斯特的封邑骑士与武装移民，为了维持对瓦兰提斯的压制，篡夺者在这里投入了大量资源。 不过现在，韦赛里斯看着远方的黑烟，他们都要化为灰烬了，瓦兰提斯人不会留下这些维斯特洛堡垒与移民，这些打着维斯特洛符号的人都得被毁灭。 “这里的人都会被打上奴隶的符号。”韦赛里斯看着附近一队被押送的维斯特洛俘虏，那里有男有女，脸上都带着悲伤与失落。 这些人的命运就是在战后成为奴隶，瓦兰提斯要通过这样的形式，讽刺维斯特洛的所谓奴隶解放 两人都是在东方摸爬滚打了很多年，没有沉溺在这些许悲伤之中多久，去见了已经被押在那里多时的俘虏们。 被韦赛里斯专门留下的俘虏，那肯定是具有重要价值的，不然早就像是那些成为奴隶的维斯特洛人被押走。这些人的身份也的确如此，他们都是在河口军撤退之后，还留在洛恩河三角洲的骑士。 巴利斯坦·赛尔弥不愧为一代名将，即便是要离开，他也尽最大可能安排好了后事，把下洛恩的留守骑士们组织在一个个堡垒里坚守或机动，正是这种安排，让留守部队撑了尽可能长的时间。 但是，这终究也只是延后了毁灭的结局，在河口军主力离开的那一刻起，留守部队的毁灭都只是时间问题。 韦赛里斯留下这些人，是为了劝降他们，他终究还是希望队伍里面的维斯特洛人更多一些的，因为维斯特洛人才是可以依靠的根基。 只不过，他出现时，一位领头的骑士就对着他狂喷，“他妈的，原来是你这个死剩的孽种！韦赛里斯·坦格利安，我告诉你，你那条狗命活不了多久的，劳勃陛下就是不在了，也有人早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这骑士话还没有说完，因为说到一半，他的嘴就被堵住了，而见到这一幕，韦赛里斯也说不出来话，他与克林顿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默默的离去了。 因为其他骑士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也都这样冷酷的看着他，见到这一幕，韦赛里斯就明白，这些人都是拜拉席恩的死忠，他也用不着去当小丑了。 接下来，韦赛里斯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篡夺者王朝在前线分封的骑士都如此忠诚，那么那些在东方获得了土地的贵族们呢？ 韦赛里斯突然感觉前途灰暗无比。 (本章完) 第177章 兵行险招 第177章 兵行险招 说实话，韦赛里斯并不愿意继续进攻，洛恩河三角洲的胜利本质是依靠维斯特洛人的撤退，而不是他们多么强大，那些西方骑士的死硬更是给了他迎头一击。 不过，韦赛里斯忘记了一件事，在这场东与西的全面对抗之中，个人意志，是最不要的东西。 “所以，这就是海王的意思吗？” 面对眼前这装腔作势的布拉佛斯人，韦赛里斯尽最大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他的拳头打在这人脸上。 “是的，这是海王的意思，韦赛里斯大人，援军已经在瓦兰提斯等待，还请您早日前往密尔吧。”说完的布拉佛斯人恭敬的鞠了一躬，随即走了出去，显然这布拉佛斯人还是很会看气氛的，没有在韦赛里斯面前逗留太久。 布拉佛斯人走后，韦赛里昂终于不再那么绷着脸，表情终于松垮了一些，但那不是对布拉佛斯人的愤怒，而是愁苦，对于新命令的愁苦。 韦赛里斯流浪在自由贸易城邦之中，不知道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早已学会把不必要的情绪丢在脑后，专注眼前的工作。 海王带来的命令很简单，北方邦联要他带着本部加上两千援军，前往因军队与官员离开而陷入混乱的密尔，拿下那座城市，而若是拿不下，就在密尔周围活动，虚张声势，制造出有大量兵力的迹象。 这命令韦赛里斯只觉得扯淡，是，密尔是兵力空虚，但是他也兵力不足，瓦兰提斯人早已表示，他们在收复洛恩河三角洲之后，就不会继续进军，而北方邦联送来的援军只有两千人，虽然他还没有看这些人的情况，但是都被送到了这地方，这些人的素质也别指望了。 至于拒绝海王的命令，说实话，这不是个好选择，是，他是可以这样干，但是目前也只有海王领导的北方邦联能够与维斯特洛对垒，他想要复国，没有海王的帮助与协助是不可能的。 他若只是想要在东方当一个军阀，那么拒绝海王也无所谓，但问题在于，他想要复国，想要坐在祖先的铁王座上，这就决定了他无法无视海王的意志。 更重要的是，他的本部里，布拉佛斯人就不少，这些人面对自己拒绝海王的命令会怎么做，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总之，拒绝海王的命令是得不偿失的，所以，韦赛里斯把无用的情绪丢在一边，拿出西方的地图，与琼恩·克林顿一同研究起地图来。 这份地图并不是一张普通的地区，这是韦赛里斯与与克林顿的心血之作，上面标注了各方势力的分布，还有可以争取的对象。 “密尔的领主与城市一直都对培提尔把他们从原来的领地上驱逐而不满，他们应该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随着克林顿的话，两人看向了密尔辖区的边缘，那里现在挤着很多被迁移的原密尔领主，韦赛里斯知道这群人，也知道他们的不满，但是，他也打心底里认为这群人没用，这些只是锦上添，不能雪中送炭，但是总比没有好。 “好吧，算上这些家伙吧。”韦赛里斯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接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另一个地方，争议之地。 争议之地的军阀们是他真正想要争取的力量，这些人在自由贸易城邦的战火中打滚多年，在篡夺者的远征之后，这些人由于跪得利索，所以得以保留了土地，由于近些年来的和平，他们也越发强大。 但是，问题在于这些人同时也要价昂贵，而且只服从强者，劳勃·拜拉席恩就是他们选择的那个强者，现如今劳勃死了是死了，但这也不代表韦赛里斯就给得起这帮人的昂贵要价。 琼恩·克林顿看着韦赛里斯所看的方向，他明白韦赛里斯在想什么，更明白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多么无能为力，他是曾经与这些领主接触过的，克林顿的评价是全是人渣与野兽，除了利益，什么都无法打动他们。 最后能指望的，也就布拉佛斯的报告里所指出的，密尔的反西方势力了，一直以来，密尔都有那么一群由于政权更迭，经济体制大改革而受损的人，碍于昔日铁王座的强大，还有培提尔总督的钓鱼执法，这群人根本就没有胆子露头，但现在随着驻军与那个该死的总督一起离开，他们现在有这个胆子了，而且很大。 但无论是韦赛里斯还是克林顿，对这群人的意见都是统一的——一群废物市民能干什么？他们根本不指望这些人。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尴尬，他们根本看不到执行这个计划的前路何在，似乎除了为布拉佛斯为王前驱，充作炮灰之外，这个计划就没有作用都没有。 韦赛里斯双手抱胸，思索一切可能，他若是带领这五千人进入密尔，固然可以制造混乱，但是其他地方的铁王座军队反应过来，他就是毁灭的下场。 但是，一旦扛住了，那整个密尔都可能是他的，不得不说，这个回报还是丰厚的。 韦赛里斯拼命思索着破局之法，突然，房间里面的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把来自大草海上的多斯拉克弯刀。 流亡的王子想到了他的妹夫，大草海上的新大卡奥，他已经收到消息，知道妹夫来了，他也知道妹夫只是来掠阵的，不会率领部队轻易发动攻击。 但是，光是卓戈大卡奥到来这件事，就足以做很多文章。 他脑海里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要冒一把险，这风险很大，非常容易就万劫不复，但是一旦成功，那就是一本万利。 想通了关节的韦赛里斯来到桌前，立即奋笔疾书起来，在琼恩·克林顿不解的眼神中，他把写好的信件封好，还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立即把这个送给卓戈，要快。”韦赛里斯说道，他的话语里有着激动，为自己即将开启的计划而激动。 。安达斯，一支打着七芒星旗帜的军队正在向着南方而去，构成这支军队主体的是安达斯虔诚的信徒与原住民，一路上源源不断有着征召兵与领主在汇入这支军队，就像是小溪汇入大海，使得这支军势越发壮大。 胡戈·托勒特穿着他那套华丽的甲胄，处于七星骑士团与护卫的簇拥之中，胡戈的卫兵们把神眷者围在中间，胡戈很喜欢这样的安排，处于甲士的簇拥下总是可以让他感到心安。 七星骑士团的年轻骑士们则带有年轻人的傲气与活跃，他们视战争为郊游，荣耀仿佛都是触手可得之物，因此一路上都在兴奋的聊天，根本看不出长期骑马的疲惫。 但胡戈可就没有他们那种好心情，因为南方局势属实混沌且糟糕，不然他也不至于如今急切的召集一切可用之兵南下。 在接到铁王座的全面撤退命令时，胡戈直接当瑟曦的命令是垃圾，对其进行了无视，他很清楚太后下达出来只有乱命，根本用不着搭理，然后，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他以为最多也就河口军会遵从瑟曦的命令撤回维斯特洛，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大事，河口军的撤退最多导致下洛恩丢掉，丢掉就丢掉吧，无论是瓦兰提斯还是他背后的奴隶湾主子，都无力展开进一步进攻。 但怎么都没想到，小指头居然直接跑路的，他带着密尔的军队与舰队直接就离开，至于密尔，他宣布这个城市自治。 这可真是大麻烦了，这可不同于里斯的充气鱼那次，充气鱼虽然调回了蓝道·塔利，但是他还是留下了足够的守军。 不过这主要是因为河湾家底够厚，但留下了就是留下了，这就是为什么即便蓝道·塔利离开，里斯没有发生混乱的原因。 而小指头是带走了几乎所有的密尔军队，甚至连城市守备队都被带走了大半，密尔港口上的舰队更是全数离开。至于密尔的文官体系，小指头带走了其中最精华的那一部分。 小指头干得事情可谓是釜底抽薪，这直接在密尔造成了权力真空，也是这个行为，使得胡戈认定小指头这次回到君临肯定有阴谋，不过，现在不是他可以管的东西，他的精力全在小指头离开之后的密尔。 得益于在密尔教苑的关系，胡戈得以了解密尔内乱的全貌，小指头离开后，他留下的市民自治会议几乎是瞬间就被破坏，维斯特洛移民与本地人的矛盾直接爆发。 作为新七国的首都，密尔吸引着狭海两岸各地的人，自然而然的，人们就按照东陆与西陆互相划分阵营，平时就矛盾不断，全靠小指头的灵活手腕压住问题。 现在小指头一走，那问题自然就爆发，两者最初是在议会里面互喷，然后矛盾就开始升级，接着双方直接发展到在街上展开全武行的程度。 密尔陷入混乱是那么快，以至于教苑方面认为，这其中肯定有反铁王座分子活动，所以他们请胡戈来平定密尔的混乱。 不过，当时的胡戈对此是观望态度，狭海对面的维斯特洛还没有真正乱起来，他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走向，所以必须保持警惕，若是贸然行动，就像是狭海对面的蓝礼那样成为靶子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当下也面对着麻烦，布拉佛斯的舰队在北方日益活跃，诺佛斯的民兵出现在各个隘口，科霍尔的军队开始攻打洛恩河，作为北方几个统领领地的首领，胡戈必须全力应对这些问题。 北方邦联显然决定抓住这次机会，攻势的强度比起往日那些日常式的进攻强了太多。 安达斯、潘托斯与上洛恩都陷入了战火之中，上洛恩那里的情况尤其糟糕，诺佛斯军队自北方而来，科霍尔军队自东方而来，还有大量马人源源不断的冲击洛恩河，提盖特·兰尼斯特给他写了一大堆求援信，这使得胡戈直接把潘托斯派来的所有援军都投入了这个方向。 而且，民间也非常躁动，君临发生的事情使得传言四起，这些传言之中不乏激进过火的东西，一些虔诚的信徒受此煽动，甚至想要建立什么“七神的国度”，胡戈不得不安排格莱切尔与卢琛到处灭火，让那些脑子发热的信徒冷静下来。 但是，接下来密尔发生的事情，让胡戈不得不行动——因为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占领了密尔。 这个坦格利安的流亡王子是如何占领密尔的，胡戈是不知道的，他获得消息时，坦格利安已经占领了密尔。 从南方来得消息很多，有人说他带着整个东方的军队，有人说多斯拉克的大卡奥跟着他，有人说整个密尔都背叛了王国，但不论事实到底如何，密尔的丢失都是板上钉钉的。 胡戈完全可以想象新七国首都落入坦格利安之手会带来的动荡，南方几个统领领地本来就因为大量力量被抽调回西方而不安，现在还出这种事，胡戈真的担心这一切还只是多米诺骨牌的开始，接下来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一直以来，东方人对铁王座都只是因武力而屈服的，哪怕是铁王座对各个城邦都进行了人口迁移，当地人的势力依然强大，要是有机会，野心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掀起叛乱。 而且，更别提传言里那大量涌入的东方军队，若是让他们肆意行动，那南方的局势肯定会糜烂到极点，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必须前往密尔，把开始倾倒的骨牌给立起来，在事情进一步发酵之下，把影响控制到最小。 不过，他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控制密尔的机会，把这个新七国首都控制在手中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因此，他召集了胡戈之城的虔诚信徒们，拉上了各个已经表示降服的骑士团，还有安达斯的精锐，向着南方开去。 (本章完) 第178章 石林的突袭 第178章 石林的突袭 为了尽快赶到密尔，大军可谓是日夜兼程，连早饭午饭都是在行军路上一边分发一边食用，只有晚饭可以坐下来吃，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号角唤醒，继续行军。 保持着这样的速度，安达斯大军来到了潘托斯与密尔的传统交界地带——石林，这个名字来源于当地那些耸立在戈壁之上的高耸石柱，而且这些石柱宛如森林般排列，形成了一副独特的自然景象，还会有游客不远万里前来参观这自然奇观——前提是在足够的护卫保护之下。 由于这片土地荒凉且难以生存，即使那狭长的湖泊也没有什么产出——剩余的也运不出去，所以此地向来人口稀少，因而成为了两个自由城邦都不想要的地方，也成为了两边任何一方想要发动陆上进攻者必须面对的陆地自然障碍——当地人口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无法供应大军活动甚至是通行。 由于石林的三不管性质，因此这里成为了不法之徒与逃避统治者的王国，安达尔的游牧部落游弋在石林之间，强盗在寻找一切可供劫掠的倒霉蛋，破产者在无人的地方过着他们的小生活，统治者——现在是黄金团——的小堡垒耸立于此，但也只能象征性的表示统治。 虽然混乱且荒凉，但这里的人们终究还是有一套经年累月形成下来的处事规则，当地的状况还是在可控范围内，但是多斯拉克人的入侵使得石林的生态发生了改变。 在拔尔勃大卡奥掀起的大入侵中，马人部族宛如过江之鲫涌入洛恩河以西，在拔尔勃战败之后，一些马人部族由于太过深入新七国而没有离开，成为了当地的治安问题。 不过，随着大量未能在劳勃的远征中赚取金银的维斯特洛人加入到对马人的围剿，这些多斯拉克人被赶出了各个富裕之地，被迫躲在了那些远离人烟的荒凉之地。 而石林，就正是这样的地区。 随着马人部族陆陆续续进入石林，一如既往的，多斯拉克人展开了对当地人的劫掠与屠杀，为数不多的逃亡者小村庄被多斯拉克人焚烧，游牧的安达尔部落则被驱逐到努特罗斯半岛，强盗们或是被剿灭，或是被收编。 多斯拉克人就这样成为了石林的主人，成为了往来客商的心腹大患，并导致石林的贸易路线停摆——以往石林虽然乱，但多少还是有着潜规则可以保护商旅经过，但多斯拉克人可不管那么多。 周围的领主与渴望战利品的维斯特洛战帮也进剿过石林，但要么是无功而返，要么是损失惨重甚至全军覆没，石林的自然环境保护着这些马人。 就这样，石林成为了周围领地的心腹大患，马人不时冲出去劫掠，然后在军队反应过来之前逃回石林，石林内的几座黄金团小堡垒都由于多斯拉克人连续不断的骚扰而被废弃。 不过，石林的多斯拉克人对安达斯的大军来说不是什么威胁，拢共千人之数的马人盗匪而已，若是敢出现那就顺手剿灭。 带着这样心态，胡戈的大军进入了石林之中。 看着眼前形态各异的雄伟石柱，胡戈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他可算找到点可以把自己从对敌人的揣摩之中挣脱出来了东西了。 石林之中雄伟壮观的石柱很多，而且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数量也很多，看起来就像是神灵把这些特色各异的石柱插在地上，所以形成了这片石林。 也许这地方真的和那些神灵有关？胡戈下意识看向了手上的痕迹，只可惜自从那次在密尔与七神相见之后，胡戈就再也没能见到那位强大的存在。 然后，胡戈不由得想到攸伦，想到了那个疯狂的海盗，他还记得当年密尔发生的事情，所以从未放松过对葛雷乔伊家海盗的监视，但很可惜的是，攸伦除了让他手下的人渣劫掠东方人以外，就什么都没有做，他本人的踪迹也难以寻到，胡戈时而听说他在玉海劫掠，时而听说他前往了索斯罗斯。要说现在，为了劳勃陛下的新远征，攸伦聚集了他手底下所有的船长，在维斯特洛大军集结前就早早向东出发了——按照他的留言，这次他必将“让东方的每一处港口和渔村都陷入鲜血和哀嚎”，想必此时此刻东方的海岸已经掀起了无尽的血雨腥风。 至于攸伦现在身处何处，他有没有收到劳勃伤重不治和铁王座内部混乱的消息，胡戈就真无从知晓了——大概只有那些该死的深潜者才知道情况。对于这个疯子，胡戈只能庆幸他早早就去执行劳勃的命令，维斯特洛到远东的路程是如此之长，即使他实时得到消息，也得个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如此胡戈便有了充足的时间稳定东方。 一阵惊呼打断了胡戈的思绪，许多第一次来到石林的士兵也带有与胡戈差不多的心态，毕竟这可是能够吸引远方游客的地方，若是没有特色，那必然是默默无闻的。 不过，这里也太荒凉了。胡戈想到，要不是他带够了粮草，光是穿越石林就得把大军折腾得够呛。 在进入石林之前，胡戈是派人拜访了黄金团，从他们那里搞到了足够的信息，确定了如今石林的现状，因此紧急调集了一大批粮食以穿越石林，只要成功穿越石林，进入富裕的密尔地区，那粮食给养就不成问题了。 胡戈看向远方的石柱，突然，他感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但也是这闪了一下，让胡戈警惕心大起，下意识的，他举起了盾牌，也是在这一刻，一根带着凌厉气势的箭矢插在了上面，胡戈整个持盾的手臂都感到了极大的冲击。 “敌袭”的呼喊还未发出，胡戈便听到身后响成一片的惊呼，还有某种东西倒塌的声音，随即他看到了让自己都下意识呆住的一幕——一根庞大的石柱正在倒下。 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士兵们连忙散开，但即便如此，还是有没反应过来的被压在了石柱之下，渗出的鲜血无言说明了他们的结局，随着倒下石柱的，还有满天的烟尘，把附近的士兵都呛得咳嗽连连。 但是，这还不是最恐怕的，天上突然落下了箭矢组成的大雨，猝不及防的战士们纷纷倒下，七神骑士团的年轻骑士们是最为惊慌失措的一群人，即便箭矢不断在他们的盔甲上弹开，他们都还是一副马上就要死了的样子，有箭矢落在马上，吃痛的战马下意识立起，上面的骑士在惊慌失措之中跌下马来。 人嘶马叫充斥了胡戈的耳膜，随处可见惊慌失措者，一时间形势变得极其复杂，初次上阵之人不免惊慌失措起来。 不过胡戈不在此类，在这一切发生时，他就把盾牌顶在了脑袋上，感受箭矢落在上面的重量，至于他的卫兵们，这些跟随了胡戈很多年的战士忠实的把他护在中央，任由箭矢在盔甲上弹开。 “准备！敌人很快就会来了！”这些年的优越生活完全没有让胡戈变得迟钝，“列阵！列阵！做好准备！”话音刚落，在石柱倒塌的烟尘之中，手持弯刀的多斯拉克人冲了出来，他们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成群结队的冒了出来，向着胡戈围攻而来。 “保持阵线！”胡戈大声命令道，从卫兵手中接过一把长矛，对冲在最前面的马人脸上捅了上去，直接把那马人扎翻。 卫兵们树立起盾墙，装备了十字弓的射手放出弩箭，马人们迎着弩箭倒下，但依旧前仆后继。卫兵们早已身经百战，冷静的看着马人嚎叫扑上来，无脑撞在盾墙上，旋即被捅出的刀剑与长矛击杀。 “就这样，保持这样！”把长矛从死人的眼窝里拔出来，胡戈继续吼道，“坚守阵地！维护战线！” 就像是打胡戈的脸一样，他话音刚落之时，几个骑士就从盾墙边冲了过去，看他们那浮夸的斗篷和纹章，胡戈便认出了其身份——七星骑士团。 七星骑士团抛去团长西奥多身边的精锐，这个骑士团的本质是一个容纳了安达斯权贵人家子弟的质子团，胡戈把他们带在身边更多是为了彰显权威，也是为了培养下一代的团结，还有自己在年轻人中的权威。 尤其是这几年七星骑士团进行了不少成员更迭，曾经在他麾下历经过战阵的团员退了不少，又是一批新丁充斥了骑士团的各个岗位。 胡戈从未怎么指望过这些公子哥打仗，但这些年轻人们完全不这样想，所以神眷者下意识就明白了这些小年轻在想什么——他们从被突袭的混乱中缓过来后，就认为这是一个建功立业，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机会。 胡戈在想要不要救这些莽撞的年轻人，不过有人比他速度很快，那就是七星骑士团的团长西奥多，小格莱切尔也在他的身边，他们带着七神骑士团最精锐的一部分冲入了马人之中，见此，胡戈也下定决心，自己可不能连部下都不如。 “前进！把盾牌推过去！” 盾墙随即动了起来，只会一股脑往前冲杀的多斯拉克人旋即被推了过去，弯刀拼命在盾牌上劈砍，但除了留下一道道划痕之外什么都没有。一个多斯拉克人想要跳入盾墙，用身体打开一条前进的道路，但是迎接他的是几杆坚固的长矛，无情贯穿了马人的身体。 胡戈卫兵的行动让年轻骑士更加兴奋，更加奋力的向前冲击，但也是在此刻，一个骑士团突然被钩镰枪钩下了战马，在惊恐之中眼缝被插入了匕首。 新的力量加入了，胡戈看到戴瑞的旗帜突然出现，接着一堆穿着农人罩衣的士兵从马人后涌出，他们熟练的把马背上的骑士拖下马来，毫不犹豫的杀死。 戴瑞，他怎么既意外又不意外呢？看着农人旗下的士兵，胡戈想到，戴瑞是坦格利安死忠他再清楚不过，伊尼斯久久没有离开潘托斯很大程度就是为了盯住戴瑞，但是他没想到戴瑞居然会跑到石林来伏击，在这个时候举起叛旗。 一轮箭雨恰好在此时落下，“继续前进，击溃他们，把旗帜给我！” 胡戈不打算后退，戴瑞既然都在这里，那说明他们做好了准备，那自己就亲自来击溃他们，结束这场该死的混战吧。 顺手拿过旗帜，把长矛投出，胡戈跃出了盾墙，拔出腰间的长剑，“我是胡戈·托勒特！勇敢的人与虔诚的人都和我来！”说完，胡戈就跳入马人中，连续劈砍了好几个马人，“我们必将获得胜利！前进！” 说完，胡戈就来到了那些戴瑞面前，面对神眷者的华丽甲胄，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戴瑞骑士们显然犹豫，但是胡戈没有任何犹豫，随着利剑一挥，一个骑士就被打翻在地，这时其他敌人才反应过来，但随即胡戈就把长剑舞得就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罩。 有骑士仗着甲厚，意图杀到胡戈面前，但是胡戈手上的，可是瓦雷利亚钢剑，而不是什么砍倒几个人就会卷刃的货色，胡戈立即向着那人的甲胄薄弱处攻去，瓦雷利亚的杰作立即撕碎了那里的钢铁，以及下面的血肉。 正当胡戈打算继续进攻时，一堆安达斯战士从他的身边冲过，把袭击者给压制了过去。 此前神眷者的话语鼓舞了战场上的所有人，他们向着来袭者冲去，胡戈本来处在阵列的最前方，但很快就被蜂拥而至的士兵给挤在了后面，无人能够阻挡这支士气高涨之军，马人与戴瑞们皆被打得节节败退。 尤其是戴瑞们，当胡戈高举七芒星的旗帜，在战场上喊出鼓舞人心的话语，许多农人旗下的士兵都迟疑甚至是畏惧了，那是七神的神眷者，虽说在此袭击胡戈·托勒特的，都是戴瑞的精锐，但也都为这件事而感到恐惧，感到了负罪。 而且，胡戈是如何让戴瑞的骑士们束手无策众人都看在眼中，这更是放大了他们的恐惧与负罪。 胡戈看见他的卫兵们打倒了几个戴瑞，看到了戴瑞们丢盔弃甲，看到了部下们的追击，见此，他反而皱起了眉头。 “胡戈大人，您没事吧。”五大三粗的农夫长斯诺带着大量安达斯士兵赶来，这个壮汉看到胡戈就连忙把神眷者上下扫视一番，以确认他无事。 “我没事，我没事，斯诺，去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追得太离谱。”胡戈皱着眉头，继续补充道，“不用追他们太远，这些人不过是一些死士，就是抓到他们，恐怕也拿不到太多信息，我现在更需要的是与外面取得联系，让教苑的人忙起来。” 既然戴瑞都打起旗帜公然袭击他，那么现在潘托斯那边的局势到底如何？他现在急需知道那边的情况。 (本章完) 第179章 两难之择 第179章 两难之择 当确认袭击尘埃落定之后，胡戈迅速展开了一系列部署，一方面派遣斥候去寻找那些突如其来的袭击者踪迹，另一方面派人去查看被倒下石柱所遮蔽部队的情况。 幸运的是，石柱之后的部队状态还好，虽然说石柱突然倒塌给队伍带来了惊慌与失序，但敌人并没有发动袭击，只是用箭雨骚扰了一下部队，这也是斯诺能够很快带着人来支援的原因。 而搜寻的斥候很快归来，他们带来的信息拨开了袭击者身上的迷雾，原来他们在石林中挖掘了许多隐蔽的大坑，这些大坑此前都隐蔽良好，与周围戈壁简直浑然一体，在掀开前根本看不出来痕迹，发现不了异常。 搞清楚了情况，胡戈更加谨慎的布置了防御之网，撒出去了更多的斥候警戒，胡戈还命令全军在扎营之时利用石林的地利构建了防线，接着往四面八方派出了使者，也放出了一系列承载着紧急消息的信鸦，希望获得周边最新的消息。 普通士兵们对这个消息是欢呼雀跃，他们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行军还是行军，总算有时间休息，享受安宁与放松。 不过，有一部分虔诚的士兵并不是这样想得，这些人为胡戈的遇袭而愤慨不安，他们看来这是对七神信仰的挑衅。 不管怎么说，这支打着七芒星的军队终于得以消息一段时间，而在经历了等待之后，胡戈也得以拿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形势不妙啊。” 看着骑手们带来的消息，胡戈说道。 首先，便是戴瑞的叛乱被彻底确定，戴瑞封锁了通往其他领地的道路，还集结了领地上所有可以集结的兵力——而也是受限于这点，胡戈派出的人马没能从这个方向获得足够的信息。 但是，前往安达斯方向的就不一样了，他们从天鹅绒丘陵带来了胡戈最想要的潘托斯方面的消息，安达斯南部的边堤地也汇报了他们获取的情报，就是这些消息实在是太多，来源太复杂，其中还掺杂了各种夸张的流言，需要胡戈来亲自辨别。 不过，胡戈与他的侍从们还是很快就完成了这个工作，发生在潘托斯的事情也展现在他们的面前，摆在面前的东西让胡戈很是有些为难，因此，他召开了会议，想要听一听下属们的意见。 随着会议的钟声响起，大军中的领主与骑士团团长们皆齐聚一堂，看向了神眷者，而胡戈举起手，示意大家可以发言。 “胡戈大人，我看来没有必要在意潘托斯那边，纵然伊尼斯大人不在潘托斯，但是那座坚城足以抵挡布拉佛斯的废物雇佣兵，而且红王港波顿的继承人也可以驰援潘托斯。” 发话的是老麻雀，这个七神的狂信徒这些年随和了不少，但是那颗虔诚之心从未熄灭，那火焰随时都可以再次燃烧，“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改变既定计划，向着密尔而去吧，剿灭那里的叛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消灭罪恶的坦格利安后裔，也是我们对七神最为虔诚的献礼。” “在我看来更重要的是解决潘托斯的叛乱者，再把布拉佛斯人给赶出去，我们必须要保卫我们领土的安全，才能谈其他东西，诸位大人，风雨欲来啊，君临都发生了一场血腥政变，兰尼斯特与史塔克的联盟都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想要在接下来的风浪中站稳脚跟，我们就必须以铁腕手段维护好后方的安全，把它打造成一座坚固的堡垒。” 胡戈看向这个狡诈的山民领主，这些年的繁荣让伯利希整个人看起来都温和了不少，但胡戈不是那种会被表象迷惑的人，这个人还是与往常一样，永远都是以利益为先。 伯利希想要得到山外的土地，这不是秘密，所以他这次出兵才那么积极，他现在力主收拾戴瑞的原因胡戈也想到，那就是戴瑞被处理之后，那个家族的领地肯定会被瓜分，而他想要从中分得一杯羹——毕竟，平地可就在天鹅绒丘陵边上。 “胡戈大人，我同样觉得援助平地是必要的。我年轻时给潘托斯人放羊，对海边的情况可清楚了，除开一些零散的小山丘，那些地儿基本就一马平川，夹杂其间的小河连羊群都不能阻挡，更何况布拉佛斯人的战马？如果这次面对的是马人或者曾经那些潘托斯太监，当地靠那些小村镇和堡垒估计还能拉锯许久，但布拉佛斯这次登陆的人马据说不亚于大人你当年率领登陆的大军，其质量也不逊于当地的守军，如果我们不调头援助友军，只怕他们不多时就要在潘托斯城下会师了。况且这些人还可能向北攻击，无论是围攻圣战港还是由朝圣大道攻入安达斯，对我们都是非常不利的，河谷一片焦土的情况不能被重现！” 伍德，这个曾经的牧羊人，胡戈麾下的东方首脑之一也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他不像伯利希那样贪婪且狡诈，但其平地出身的背景无疑影响了他的观点——毕竟他有不少亲族和老乡都在平地海滨，不可避免有横遭兵灾的风险。不过，他对安达斯担忧的原因的确不容忽视，远征军曾经的战例已经证明了从平地进军安达斯腹地并不困难，这也是潘托斯能够牢牢控制安达斯河谷的原因，更何况现在当地已经有了一条繁荣的朝圣大道；如今大敌当前，东方之敌可谓四面围攻残存的新七国，倘若河谷再遭兵灾，那后果不堪设想。 “公爵殿下，边堤地以南的情况也不可忽视。玛龙·曼德勒已经接纳了不少从洛恩河下游撤来的多恩人，看来我们的老对手米洛将军已经借此良机彻底突破了娜萨星附近的堡寨防线，正在溯流而上与戴瑞叛党会合，上洛恩大领地如今只怕被敌人彻底合围了。” 相比其他人，精明的格莱切尔更加在意东方的糜烂局势，“多恩人如今被拖在他们的城池附近，兰尼斯特的领地也是易攻难守的广袤平原，若是放在以前，依靠宽阔的洛恩河和各地充裕的援兵，他们还能阻挡住大量邦联军队和马人部族，可现在他们已经腹背受敌……虽然我们之前已经给他们输送了不少援军，但在四面为敌的情况下，我不觉得上洛恩能阻拦敌人主力多长时间……” “当下，我们应该尽快恢复与兰尼斯特的联系，帮助他们稳定住新七国的边境，一旦敌人的主力突破他们，顺着戴瑞的领地挺近我们的腹地，那一切就完了——更何况泰温公爵对这片雄狮新土如此上心，如果我们帮他挽回局势，他必定给予我们丰厚的回报，要知道，现在任何运过狭海的资源都是异常重要的。” 胡戈的脑海之中也在思索，权衡着向东、向西或向南的利弊，三个选择都可以让他解决当下部分问题，也都会让其他方向的情况恶化，潘托斯的问题若是没能解决，那么就会变成安达斯的心腹之患，与维斯特洛的联系甚至都可能因此被切断。 上洛恩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这块边疆大领地已经完全被邦联军队、马人和效忠坦格利安的投机者包围，如果不及时提供援助，它可能会成为下一个陷落的地区，其带来的负面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但是密尔的问题若是放任，那天知道那个坦格利安会在那边干出什么，这还是在这个铁王座处于内乱边缘，已经有王族成员举兵宣称王位，指不定什么时候君临再打起来的节骨眼上。 胡戈思索得是那么专注，以至于他的耳朵都自动无视了其他声音——此前在听了一阵之后，他发现听着也没啥意义，他们所说的好处与坏处他都清楚，此前听听他们说话只是为了防止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也是因此，持不同意见的各方也开始争论了起来，最初还是比较温和表达观点，但很快就变成了互相吼叫，仿佛声音大就可以让自己的观点占优。 “好了，都闭嘴。”胡戈说出这个词，场上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我已经有决定了。” “我决定率领主力南下。目前来看，魔龙余孽的力量是最弱的，只要我们击败他，那些在混乱中选择骑墙的家伙们又会跳反回来，这样我们就能再次联系到上洛恩了。” 胡戈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情绪，果不其然看到了伯利希的低落，“但是，潘托斯的叛军也必须有人监视，伯利希，天鹅丘可以办好这件事吗？” “七神在上，胡戈大人，天鹅丘当然可以办好这件事，我们会保证叛军别想得到一寸安达斯的土地！” 伯利希的声音很大，从低谷突然回到高峰所带来了情绪变动是激烈的，纵然是他这样老奸巨猾的人也是如此。 “以七神的名义，那就赶快去办。”胡戈接着说道，“其他人也准备起来，部队今天之后就出发，我们已经耽搁了，接下来必须加快速度。派人去前方设置兵站做好接应准备，接下来我们要来一场长跑了。” 胡戈还是决定要先解决密尔的问题，那个坦格利安的威胁太大，他必须确保这个威胁被扼杀在摇篮之中，至于潘托斯，他就只能把一切托付给潘托斯的贵族们与伯利希这家伙了。 。 站在密尔总督府最高的望台上，韦赛里斯踩着脚下的镶绿砖石，感受脚下的城市，韦赛里斯感到了一种梦幻感，即便是现在，流亡的坦格利安王公回想起拿下城市的一路，都感觉如梦似幻。 这一切好的就像是梦一样。摸着身前的望台砖石，韦赛里斯想到，在一个月前，他还在为养活麾下佣兵而苦恼，现在却坐在了一座大城之中，坐在了宛如维斯特洛镜像的新七国首都的磐石王座上。 在一个月前，他向妹夫卓戈借来了大卡奥的仪仗，以及一支五百人的马人小部队，然后，韦赛里斯就开始了他的冒险。 他让那一小队马人的首领打扮成卓戈的样子，摆出大卡奥的姿态，他也尽可能传播关于大卡奥来袭的消息。 韦赛里斯的佣兵也以大卡奥先锋的角色进入了密尔境内，他面见了东方领主与城市代表，靠着这个所谓的“大卡奥”，以及一系列恐吓与许诺，韦赛里斯成功让密尔边境的东方领主们纷纷倒戈，然后他带着这些领主逼迫那些还未动作的领主与城市加入，若是不加入，那迎来的也就只有毁灭。 在成功把东方的领主卷入军队之后，韦赛里斯率军进入了争议之地，此地那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战争领主们已经因为东方传来的消息而蠢蠢欲动，在此，韦赛里斯再次故技重施，恐吓与许诺并举，拉拢了一部分争议之地领主，然后率领这支力量逼着中立者加入队伍，也把反对者顺手剿灭。就这样，从争议之地走出来时，韦赛里斯身后的大军已经到达了两万人，这两万人全是靠他用嘴皮子与徒有其表的仪仗得来的，而且在更远的地方，也出现了向他倒戈的投机者，这些人直接与当地的忠诚派打了起来。 密尔与里斯这两个统领领地就这样陷入了混乱，里斯本岛的情况好一些，河湾在这里留驻了许多力量，当地的总督议会也能控制群岛，所以这里在简单的慌乱后迅速稳定了下来。 而精华已经全数西归的密尔就是另一种情况，当地市民的对立与厮杀变得越发激烈。 至于泰洛西，史坦尼斯的势力牢牢控制着辖区，一切趁乱起事之人都被龙石岛公爵把脑袋挂在了长矛上，但史坦尼斯也没有向密尔进军去收拾那里的乱军，只是固守领地，并不断招兵买马，壮大力量。 史坦尼斯的按兵不动让韦赛里斯悬着的心放下了，在他的计划之中，夺取密尔乃是最为重要的一步，而最大的障碍便是篡夺者那固执的二弟，既然他按兵不动，那么自己有多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韦赛里斯的大军就这样向着密尔冲去，为了壮大声势，韦赛里斯一路上把看见的壮丁都给抓入了军中，同时也把居民的粮食抢光以供养军队，很快，他的力量就来到了密尔的绿色城墙之下。 这时由于韦赛里斯口中的马人大军迟迟不出现，已经有很多东方领主与城市代表开始怀疑流亡王子口中的马人大卡奥是否真的来了，但韦赛里斯在这一刻反而不怕他们产生什么怀疑——都已经来到了这一步，他们难道还能反悔？ 不过，考虑到争议之地那些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领主们一个比一个没有底线，所以韦赛里斯急需拿下密尔，用新七国首都的财富喂饱这些贪婪的野狼。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当韦赛里斯那支怨言与怀疑不断兴起的军队来到密尔城下，市民中反铁王座的那一方直接为他们打开了城门。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铁王座的支持者本来就在城市巷战之中不占优，现在大股外来军队涌入，那就更别说了。 为了能够让那些被骗来的领主彻底上他的贼船，韦赛里斯下令让他们随意劫掠，一场密尔的浩劫就这样开始，这里是新七国的首都，集中了新七国最为富裕的一群人，也有着新七国最为庞大的中产阶级，现在这全都变成了那些如狼似虎的领主们的战利品。 抢劫、杀戮与强暴迅速充斥了密尔的各个角落，每个站在维护铁王座或是中立的民众都遭到了无情的劫掠，士兵粗鲁的闯入他们的家中，拿走一切值钱的东西，还对女眷上下其手，而敢于反抗的人都被士兵用剑表示了他们的态度，这一刻，拿着武器的士兵就像是他们的国王一般。 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一幕幕，韦赛里斯就感到心中涌起一股反胃的感觉，接着是对自己的厌恶，但随即又产生了一股怒火——那些杀戮与强暴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为此愧疚？他只是让那些人劫掠，没让他们杀人——虽然这样想，但是韦赛里斯在心底里又比谁都清楚，这都是他造成的。 当年在潘托斯，他也陷入这样的困局之中，不过那时候他是被劫掠，被杀戮的那一个，为了保住自己和妹妹的命，他都给人下跪了，都拿出了母亲的珠宝，才换得杀人者的恻隐之心——他真的身处这种乱局之中，是一种什么样的糟糕体验。 那与我无关。虽然内心清楚，但是韦赛里斯还是这样告诉自己，他是个年轻人，他经历得还太少，他不能让这些负罪感压倒自己，主宰自己的思维，韦赛里斯，这些人只是篡夺者的走狗，他们都该死！当年篡夺者不也这样对待坦格利安的忠诚支持者吗？ 靠着一番宛如催眠一般的下意识思维，韦赛里斯成功从低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在劫掠了密尔之后，诸位领主与城市代表们都赚得盆满钵满，吃得满嘴流油，而且还通过强取豪夺，拿到了大量产业与地产，他们也很默契的不再谈起大卡奥真假的事情，那已经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了。 不过韦赛里斯可就没有他们那样的好心情，虽然说看那位跑去维斯特洛的总督带走的人那么多，他就已经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看到那空空如也的金库时，他还是难以抑制住情绪。 好在他的嫡系人并不多，在密尔城内好好搜罗一番，还是可以喂饱部下。 “韦赛里斯殿下。”琼恩·克林顿不知何时来到了流亡王子身后，“教苑依然表示他们持中立态度，不会为我们提供任何服务。” 克林顿带来的消息让韦赛里斯心头一恼，教苑，这些家伙居然如此硬气。 在韦赛里斯进城之后，教苑就摆出了中立的姿态，关上了他们校园的大门，接下来还接受了很多躲避劫掠的铁王座支持者，俨然就是一座密尔城中的铁王座要塞。 韦赛里斯一开始想要好好谈，但是教苑却反而要求他尊重教苑的特权，于是流亡王子决定用火焰毁灭掉这座大学以杀鸡儆猴，让部下去偷偷放了一把火，但教苑师生拼命熄灭了火焰，这火焰烧掉了教苑周围不少建筑，这使得教苑四周瞬间开拓了起来，看起来更像是一座要塞。 跑去攻打教苑的部队基本上都铩羽而归，不过，这主要是因为攻打的部队皆出工不出力，不愿意为了毁灭教苑而拼命。 而他的嫡系就那么点，根本死不起，这搞得韦赛里斯没有办法，只能默认他们的中立，采取较为温和的办法希望让教苑屈服。 而教苑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过，就在韦赛里斯打算就此爆发时，克林顿的话就像是一碗凉水，浇灭了韦赛里斯的怒火，“但是，梅利斯校长也表示，教苑愿意对您屈服。” 这就行了。韦赛里斯想到，教苑是个远在意料之外的硬茬，能够让他们屈服就足够了，自己的兵力还得用在更加重要的地方。 不过，对于到底用在什么地方，韦赛里斯是犹豫的，也一直在为此纠结。 若是西进去泰洛西，韦赛里斯没有胜利的信心，史坦尼斯是个久经战火考验的战将，说实话，即便是加上克林顿，韦赛里斯也没有信心打赢他，更别提史坦尼斯完全可以据城固守。 如果向东前往洛恩河，韦赛里斯能与邦联军的主力会合，他的妹夫也在那边，这不光能增强大军的势头，也能显著稳定底下这些人的军心。不过兰尼斯特已经在洛恩经营了十数年，建成堡垒要塞无数，要多少时间才能拿下它们，韦赛里斯很难判断，如果在洛恩被拖延过长的时间，戴瑞的义军和布拉佛斯的登陆军只怕很难坚持，说不定密尔也会生变，那可就起反作用了。 至于北上，虽然一直潜伏的忠臣戴瑞家族已经起兵，布拉佛斯也向潘托斯派出了大量雇佣兵，但是一想到那面对那位胡戈，韦赛里斯就下意识的感到了畏惧。 在东方的领主中，胡戈·托勒特无疑是最需要敬畏和小心的一个，正是他掀起了这场名为远征的狂潮，其本人也从一个被铁王座宣布为叛匪的流浪骑士，变为了东方七国的大贵族。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他一直为铁王座戍守着安达斯的边疆，直面邦联军队的威胁，对于这些年生活在邦联的人们来说，他是一位老对手，也是一位绝不可小视的对手。 身处北方，韦赛里斯和麾下的忠实者几乎经历了这些年中双方的每一场大战，他非常清楚胡戈的能力，若是自己处于他的环境，肯定无法取得如此夸张的功绩。更不要提现在这位老对手手中还有着一批极其强大的力量： 安达斯在十几年的移民和作战中已经锻炼出了一大批富有经验的战士，同时那些以信仰为旗的骑士团们也逐渐被胡戈收服，依靠这两股力量，胡戈公爵在短时间内能动员出远超外人预料的军队，更不要说现在东方的大规模反攻必然会刺激所有维斯特洛人团结起来…… 所以，即使在联军最乐观的情况下，对于安达斯的围攻也是需要慎重决策的。而当下的韦赛里斯更得慎之又慎——胡戈随时可能南下，无论他选择朝哪个方向进军，都必须考虑其中的变数。 就在这时，琼恩·克林顿的话打消了韦赛里斯的犹豫，“韦赛里斯殿下，北方传来消息，说胡戈·托勒特已经带了一支部队南下，正向着密尔而来。” (本章完) 第180章 加冕典礼 第180章 加冕典礼 对君临人来说，今天是令人厌恶的一天，因为那支打着狮子旗的军队又进入了君临。 君临人没有忘记兰尼斯特在都城里做过什么，因此当兰尼斯特军队进城的消息传来，各个城区与行会都加强了防卫，若是兰尼斯特军队胆敢抢掠杀戮，君临人会给他们一个铭记于心的教训。 因此，很多君临人都挺跃跃欲试的，只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兰尼斯特并没有对君临做什么。 兰尼斯特雄狮无言在旗帜上咆哮，装备精良的兰尼斯特军士在旗帜之下前进，走在君临重新铺设的街道上，士兵们都在心里感叹这座城市真的是变了不少，一些人又有些心痒，想要进行劫掠。 但是一想到泰温公爵对待违反军纪之人的严厉措施，他们立即打消了脑海里的想法。 没有君临人迎接这支军队，道路两旁的街道都摆出了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曾经车水马龙，遍布小推车与人群的街道上现在空无一人，只有兰尼斯特军队在其上行进。 而在红堡之内，这支大军的统帅泰温·兰尼斯特进入了狭海两岸的权力中心。 在红堡的庭院之中，铁王座的王室与重臣皆齐聚一堂，欢迎这位位高权重的大贵族。 面对泰温·兰尼斯特，瑟曦·兰尼斯特完全不复平日的傲慢，反而显得极其谨小慎微，提利昂·兰尼斯特则昂着脑袋，带着一些期望父亲看到自己成果的得意，国王的孩子们面对这位威严的外祖父丝毫不敢松懈，大气都不敢出，至于诸位重臣，那更是在泰温公爵面前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姿态。 艾德·史塔克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方才他会见了唐托斯，此前唐托斯已经说服了王领诸侯，让他们向城内运送物资。 而艾德向唐托斯表示，希望他们运更多物资进来——不管怎么说，王国现在都面对着战争威胁，都城的粮食终究是越多越好。 对此，君临的宴会大王只是说他尽力。 接着，艾德则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泰温，眼前之人乃是兰尼斯特真正的基石，兰尼斯特能够取得今日的威势，完全依靠了此人。 说实话，艾德不喜欢他，不喜欢这个把恐惧与杀戮当成是吃饭喝水般的人，但是眼下他需要与此人合作，稳住眼下的局势，剿灭南方的叛贼蓝礼。 所以，艾德强行把他的厌恶咽下了肚子里。 “泰温大人，您来得可太是时候了，君临正需要您这样的英武之人拯救呀。”在惯例的行礼之后，瓦里斯献上了他谄媚的话语，但这对兰尼斯特什么用都没有，泰温只是瞪了太监一眼，太监就连忙闭上了嘴。 “艾德大人，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我为此前发生的不愉快而道歉，我的女儿实在是太愚蠢了，瑟曦，过来给艾德大人道歉。”泰温就像是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般说道。 泰温的话让瑟曦全身僵硬，就像是被石化一般，在提利昂戳了她好几下后，瑟曦走到了艾德面前，“抱歉，艾德大人。” 这艰难又不情愿的道歉让艾德眉头紧锁，这实在是太恶心了，这出拙劣的戏剧让他只想立即离开，但是现在他本质是兰尼斯特的人质，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泰温公爵看起来对女儿的表现很满意，“诸位大人，我们就进去吧，艾德大人，请和我到这边来，关于铁王座接下来的行动，我想要与您好好聊聊。” 和他聊聊？兰尼斯特想要干什么？虽然心头有着疑惑，但是嘴上他还是说：“好。” 在红堡里生活的人，都是很懂得看气氛的，很快，公爵与首相就站在了无人的走廊中。 红堡的走廊在劳勃时代是经历了大规模改造的，来自东方的工匠带来了自由贸易城邦的技术，因此许多这样的走廊都充满了异域的风格，许多红堡的仕女喜欢在这地方活动，因为这让她们感觉自己仿佛正身处故事与传说之中。 “艾德大人，我希望您能给您的儿子写一封信。”泰温公爵无论何时都挺直着他的脊背，不怒自威的感觉可以说是扑面而来，“我希望北境与河间的军队立即南下，来到河间与河湾的边境，我们南方的国王陛下开始往北移动了。” “这是北境应尽的义务，泰温大人，但是河间，我无法保证他们是否会服从这个命令，霍斯特公爵最近向铁王座送来了一封信，再次控诉了您对河间法理领地的侵占。”艾德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泰温的表情，但泰温公爵的情绪就没有什么变化，始终板着一张脸。 “他表示，若是铁王座不维护他的法理领地，那么徒利将会自己来保卫自己的领地。” “霍斯特·徒利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艾德大人，我不会搭理他，而且，徒利与其有精力管这个，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统领他手下的封臣吧，不然哪天佛雷可就骑到他们头上了。” 泰温的言语可谓辛辣，艾德可以确定，若是他的岳父在此，绝对会气急败坏。 一直以来，封君权威问题都是徒利面对的最大问题，河间诸侯向来自行其是，很少搭理奔流城的权威，他们更倾向于与周围强力诸侯们交好，而不是讨好奔流城。 偶尔奔流城会产生强力君主，那河间还可以被拧成一股绳，徒利的权威也会受到尊重，但是当雄主去世，徒利的权威又会一落千丈，回到以往。 自维斯特洛的东方事业开启以来，河间诸侯在东方获得了大量产业，而徒利反而由于与胡戈·托勒特的糟糕关系，未能参与到这场瓜分蛋糕的狂潮，河间诸侯本就桀骜不驯，现在势力又再度增强，便更不把奔流城的封君当一回事。 不过，对于徒利来说最难受的，就是佛雷的崛起，这便是为什么泰温提到佛雷，艾德就可以确定岳父一定会气急败坏。 奔流城的徒利家族向来以悠久的历史而自傲，相较之下，佛雷就是彻头彻尾的暴发户，但让历代徒利恼火的是，这个暴发户的实力还越来越强大，到了霍斯特·徒利这一代，这种情况更是严重至极。 现在，随着在东方获得大量产业与领地，还出了一位与公爵们同级的统领大人，佛雷的威望得以真正达到了与徒利平起平坐的地步，而在狭海对岸，佛雷的名声更是全面压倒了徒利。 前往孪河城的领主与贵族越来越多，甚至已经超过了奔流城，曾经前往过东方作战的河间诸侯也更乐意跟随佛雷，而非徒利。面对这种情况，霍斯特·徒利内心焦急到了极点，艾德与他的岳父通信过几次，字里行间里都是对佛雷的贬低——艾德明白，这是岳父对佛雷势力不断增长，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焦虑。 不过，就艾德所见的，虽然岳父陷入了焦虑，但是佛雷却没有对河间统领的地位发出挑战，老佛雷目前只是满足于给岳父难堪，佛雷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东方的潘托斯——至于艾德为何如此清楚这些，波顿在潘托斯的势力那么强大，他不得不关注。 所以，对于泰温的判断他是赞同的，岳父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就徒利那现状，真要开打怕是都不能确保能不能有一半的河间诸侯追随。 不过，这个话题可不能就这样结束，还有一件事是艾德需要询问的，“我知道了，泰温大人，但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要知道，为什么詹姆·兰尼斯特直接接管了戴瑞的城堡与领地？” 詹姆·兰尼斯特并没有随着泰温来到君临，他带着一支一万人的兰尼斯特军队，进入了戴瑞家的领地，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此地——因为戴瑞把他们家族的力量全数投入到了东方。 “铲除叛徒的堡垒而已，艾德大人，这不过是正常的军事行动。”泰温说道。 而艾德则眉头紧锁，算算时间，在铁王座收到戴瑞叛乱的消息之前，泰温就先一步得到了情报，然后派出了自己的儿子——这无疑说明，兰尼斯特在东方的信息网络甚至比铁王座的都还要强。 艾德看着泰温的脸，想要从上面多少解读一些信息，他谈起这事铁王座只是为了走个流程，只可惜泰温·兰尼斯特终究是那个泰温·兰尼斯特，一点可以分析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 “艾德大人。”现在是泰温发言，“还有一件事，我想要询问进行得怎么样，那就是我的外孙，乔佛里·拜拉席恩的加冕礼。” 果然，艾德想到，对于狮子来说，把这件事落实了，对他们法理上帮助太大了。 按照传统，在国王去世之后，新王应该立即加冕，但是由于瑟曦的愚蠢行为，导致君临一度变成了战场，加冕的事情也被无限延期。 艾德被放出来之后，这就成为了他主要负责的事情——即去贝勒大圣堂劝说总主教进行加冕典礼。 经过瑟曦的愚蠢行为之后，七神教会借着混乱，时隔三百年终于得以再次名正言顺的建立了武装，虽然那只是宗教民兵，但加上教会的影响力，一切也就发生了质变。 “我已经和总主教谈好了，他表示会为国王进行加冕，但是他也要求要铁王座允许教会能够组建正经的武装。”艾德略带疲惫的说道，作为旧神的信徒，前往新神的殿堂让他极其不舒服，更别提那个肥胖的总主教还极其难以对付，艾德和他扯淡扯得心烦意乱，但又必须忍耐。“他在做梦，他现在获得的东西很多了，麻烦您告诉总主教，若是他再不识时务，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君临之劫，我这次带来了许多马人，论杀戮与抢劫，他们是一把好手。” 泰温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艾德并不意外，或者说这才是泰温会做出的选择，但是听到那些饱含了残酷意味的话语，艾德还是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厌烦。 他想北境了，想冰天雪地里的临冬城了，这次南下果然就是个错误，只要不离开温暖的家堡，他就可以如同无数代北境之王那样坐看南方的混乱，但现在他深陷乱局之中，要去做不愿意做得事，说不愿意说得话。 “我会这样和总主教说得。对了，泰温大人，我想要加强身边的防卫。” 泰温扫过来了诧异的眼神，艾德理解他的感受，但自己最近的确是感觉有些奇怪，总是感到身边有着别样的视线，但却又找不到什么可疑的人。 所以，他想要加强身边的防卫。 “好吧，艾德大人，我会安排的，西境最精锐的战士会被安排在您身边。”泰温答应了艾德的要求，不知为何，艾德这时感到了一阵放松。 。 “夏嘎，提魅，还有齐拉，管好你们的人，我不想今天他们再出什么杀人的事情，上次的教训你们应该还有印象吧。”提利昂·兰尼斯特对他的高山氏族们再次叮嘱道。 “好，我们听半人的。”夏嘎说道，其他人也点点头。 这次这帮野蛮人答应得出奇的快，不过也不奇怪，自从上次与君临人起矛盾，然后差点和君临人干起来之后，高山氏族意识到君临人没那么好惹后就老实多了。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提利昂带着他们走出了房间，入目所见的满街人群，随处都可以见到装饰庆典的彩带与横幅，王室的雄鹿与兰尼斯特的雄狮交相辉映。而在贝勒大圣堂的台阶上，教会的王公们盛装出现，等待着国王的到来。 这一幕让提利昂很满意，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提利昂看着人群时，人群也在看着他，原因无他，高山氏族依然穿着自明月山脉带来的衣服，兰尼斯特的小恶魔与明月山脉的野蛮人，这个组合实在是太奇怪，也太显眼。 小恶魔很享受蕴含了各种情绪的视线，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反正君临人看他只有蔑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怕自己身后的野蛮人吧——提利昂发现，带着夏嘎他们，很多事情容易办了。 在史塔克公爵转叙了父亲的话之后，不出提利昂所料的，总主教很快就跪下了他那高贵的膝盖，表示仪式可以立即举行。 父亲的手段还是那么快速且有效，提利昂为之得意，但是旋即他就想到提盖特叔叔告诉他的那句话，“恐怖的面具戴上容易，想要取下时却往往骨肉相连：当封臣和领民习惯了恐惧和强权的统治后，领主释放的任何宽和与善意都可能被认作自己的衰颓或退缩，刺激着这些人对他反攻倒算；自古以来，莫不如此。”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沉重，所以小恶魔就把此事甩在了脑海，但是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忘掉这句话的。 随着加冕典礼最后的问题被解决，整个君临也随之忙碌了起来，此前供粮的恢复本就平息了城内的紧张气氛，现在宣布的仪式更是让人们相信，战争一时半儿不会来到君临，于是，城市瞬间焕发出勃勃生机。 加冕典礼意味着什么，市民与周边居民再清楚不过，因此市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四周的农夫与商人赶着商品而来，准备加入到这场盛会。 官复原职的文官们穿梭在城市各个角落，忙于筹措物资，规划组织，行会们则在挑选名贵商品，准备为新王献上礼物，恢复了建制的各个部队则打磨好盔甲，骄傲行走在街头，维持都城的治安。 为了渲染和平，以及让国王的加冕礼更加豪华，铁王座拿出了大量的金银，还准备了大量在典礼上分发给首都市民的金龙与银鹿——当然，这一切行为都与亲爱的老姐无关，她对于父亲的决定很生气，但是也无能为力。 豪华典礼是为了宣扬自身的合法性，对抗在街面上流传的乱伦流言，分发金银则是为了收买首都市民，以安抚人心。 若是以前，没有人会这样干，那时候的君临就是一座挤满了无组织贫民的城市，没人拉拢这些人。但是经历过琼恩·艾林主导的改革之后，君临已经变成了一座在需要时，就可以拉出来一两万武装民兵的城市。 这次君临之乱更是体现了市民的兵强马壮，吞并了护墙营与鹿角卫的都城守备队有近八千人，但即便如此，还是在如今的首都民兵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毫无疑问，市民在战火中证明了自己的战斗力，只可惜他们的初战居然是与组建自己的铁王座对抗，瑟曦的乱政使原本最忠诚于铁王座的武装力量与铁王座敌对，这无疑太讽刺了…… 对于这些市民，最精于散布恐惧的泰温公爵也倾向于安抚他们，毕竟首都巷战于情于理都不能将责任归在他们身上，施加惩罚对当下只会将首都的守卫者推向蓝礼或史坦尼斯；同时，他们对铁王座的抵触和敌意也得尽可能消除——那就只能施以利益了。万幸，在铁王座经略东方十数年后，国库可谓充实，拿出一笔资金稳住市民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不要说小指头也把新七国首都的库金也运回来了。 啊，说到小指头，这家伙终归是被父亲送走了，连加冕仪式也没有参加，小恶魔接着想到接着想到，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更是感到骄傲，这件事可是与他有着密切关系的。 小指头和他的密尔军队是被父亲用铁王座的名义派去了谷地，去那里镇压正在横冲直撞的高山氏族。 是的，高山氏族成群结队的从明月山脉上冲了下来，手中拿着西方某位不知名大贵族提供的武器装备。 高山氏族的攻势是那么猛烈，规模是那么庞大，以至于最前线的谷地骑士直接被冲垮，野蛮人杀入了他们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涉足的谷地。 猝不及防的谷地人在高山氏族的攻势之下损失惨重，而且最要命的是，高山氏族还抓走了所遇到所有谷地壮丁，把他们充作攻城的炮灰，每当要攻打城镇或是堡垒，就让谷地人冲在最前面——不少城镇与堡垒就是这样被拿下的。 不过，若只是如此，局势还是可控，谷地贵族们是被打得很狼狈，但只要他们集结起来兵力，高山氏族被赶回山上只是时间问题，高山氏族这些年虽然恢复了实力，但是他们的数量终究是太少了。 但这次不一样，这些野蛮人没有停下，他们不像以前局限于一城一地的攻略，转而在艾林谷内四处流窜劫掠，打下一个地方就吃光一个地方的粮，然后裹挟所有男丁去攻打下一个，被谷地军队追上就把这些炮灰扔下当肉盾，自己则逃之夭夭。 在莱莎夫人送到君临的求援信中，讲述了鹰巢城是如何遭遇高山氏族的围攻，讲述了那些野蛮人是如何疯狂攀登鹰巢城，居然摸到了城上——虽然随即他们就被谷地骑士消灭，但也差点把小艾林公爵吓死。 一想到那位高居鹰巢城的艾林夫人与她的小鬼是如何瑟瑟发抖的，提利昂就感到前所未有的爽快，鹰巢城的屈辱现在他以这种形式报复了回来。 给高山氏族提供武器是他的计划，劝说高山氏族到处流窜也是他的点子，正是他，这个侏儒缔造了艾林谷的毁灭。 也是借这个事情，父亲得以让小指头滚去谷地，小指头以效忠铁王座的名义而来，那么他自然也无法拒绝铁王座下达的命令，更别提谷地的局势还是那么危急。 此前他还曾奇怪，为何既然还要延续与史塔克的联盟，父亲为何还要把谷地搞乱，现在一切明白了，父亲是用这个事情把小指头和他的密尔军队给送走。 就让小指头在谷地和高山氏族捉迷藏吧，提利昂想到，他可是钻过明月山脉的，非常清楚高山氏族有多能跑。 正当提利昂为谷地的事情得意洋洋时，宣布国王到来的号角被吹响，乔佛里·拜拉席恩终于出现了，他被御林铁卫与鹿角卫保护在中央，提利昂不得不承认，侄子还是挺人模狗样的，看起来的确像是个故事里的王子——只要你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在乔佛里身后的队伍里，他看到了亲爱的老姐，她正在为亲爱的劳勃戴孝，不得不说老姐穿孝服也挺漂亮的。 在贝勒大圣堂的台阶顶端，总主教正带着教会的高级成员在那里等待，他看到了父亲，还有铁王座的重臣们，他们都在那里等待着国王陛下。 提利昂也准备动身，虽然说是个侏儒，但是他终究是王室的一员，还是可以参加侄子的加冕典礼。 不过，在视线扫过贝勒大圣堂前的权贵时，提利昂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为什么没有看见艾德·史塔克？这个疑惑只在他的脑海里面存在了一瞬，多半是艾德大人不希望见到老姐吧。 (本章完) 第181章 龙王子的迫近 第181章 龙王子的迫近 哪怕是在龙王时代，密尔平原也是一片富裕之地，这点历经了千百年从未改变，哪怕是在被维斯特洛征服的当下，此地也是那般繁荣。 繁荣也像是磁石般，吸引着各路军阀来到这片土地，为了财富与荣耀而争夺，现在，密尔平原又陷入了战火之中。 “真是凄惨啊。”看着被吊死在路边，随风摇晃的尸体，小格莱切尔说道，“争议之地的军阀们出手还是那么狠辣。” 小格莱切尔想到了从小听到的争议之地军阀的故事，在那些故事里，这些军阀向来是为了利益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敢做的。 只是为了恐吓居民，就吊死了那么多人，这种完全不管未来的风格，太符合那些在争议之地的杀戮中熬出头的家伙们。 不过，小格莱切尔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他还看到了一些很新鲜的尸体，这些尸体看上去被吊上去最多几个小时，他很在意这些尸体是怎么来得。 与小格莱切尔的淡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少七神骑士团的新丁见到尸体脸色苍白，还有人想要呕吐，小格莱切尔已经学会了无视他们的丢脸行为，这些年轻人还需要时间来磨砺。 在七神骑士团待了那么久，小格莱切尔早已清楚，这个骑士团不过是胡戈大人用来凝聚安达斯贵族与富人人心的，这些年轻人本质只是来这里渡过一段集体生活时光——不过，它也毕竟是一个骑士团，没有变成纯粹的装饰物，这就意味着得上阵。 与骑士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七星骑士团一支总是有意无意被忽视的队伍，也就是骑士团们的半兄弟们，军士们。 西奥多团长清楚，光是依靠他手下那一群精锐骑士就撑起大局，终究还是有些不现实的，所以他利用骑士团的权势与财富，到处收罗精锐士兵，用他们充实了骑士团的军士队伍，还招募了许多平民进入军士队伍，并对他们严加训练。 不过，也是由于这点，他们也总是有意无意被忽视，毕竟，骑士团的主角终究是骑士们嘛。 在胡戈大人的遇袭中，七星骑士团的表现极其差劲，先是自乱阵脚，接着又胡乱冲锋，为此西奥多团长没少被责骂，其他骑士团还以此嘲笑他们。 这场耻辱性的失败也使得七星骑士团的成员们尤其愤怒，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安达斯诸多骑士团的前茅，被视为只比圣战骑士团差一点的存在，结果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骑到他们头上嘲笑了，这使得整个骑士团都憋着一股气。 所以，在强行军进入密尔平原后，胡戈大人命令诸骑士团作为前锋扫荡残敌时，七神骑士团极快响应了胡戈。 接着，他们就被派到了那些所谓的敌占区里。 虽然说是敌占区，但是在那里活动的从来都不止倒向那个流亡王子的叛徒，在进入密尔平原之后，尚还效忠的领主与代表们带着他们的军队不断敢来，这些人也带来了密尔平原如今的情况。 直接叛乱的从来都只是小部分人，大部分人都是被裹挟其中的，还有很多人根本搞不清楚现状，只好拥兵中立，所以，骑士团们被派来的原因就是以要他们以自身较强的战斗力，扫荡那些已经在明面上倒戈的领主与势力。 小格莱切尔一路走来，已经见到了不少其他骑士团的战绩，他们宛如秋风般扫走了敌人，一座又一座叛乱的堡垒与城镇被各个骑士团拿下，忠诚者们找到了主心骨，也纷纷前来会合，叛军的势力随之疯狂萎缩。 这让小格莱切尔对胡戈的崇拜之情越发高涨，若不是胡戈早就拉拢了这些骑士团，今日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景象，胡戈大人真是高瞻远瞩，他永远都无法与胡戈大人相比。 七神骑士团的目标是一座密尔城镇，这座城镇一直以来都对密尔的权力更迭不满，因此他们果断加入到了叛乱之中，所以直接就上了被清剿的名单。 只不过，随着靠近那座目标城镇，小格莱切尔感到了不对，因为他看到黑烟正从那城市上空升起，而靠近了城镇之后，他看到城镇的大门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城头上飘扬的旗帜是一团燃烧的烈焰，旗帜之下的是把守城门的骑士与军事，他们胸口都有燃烧烈焰纹章。 “烈焰骑士团。”小格莱切尔眼皮狂跳，眼下的事实已经很明显了，烈焰骑士团在抢功。 厄索斯有着很多骑士团，这些军事组织的理念不同，有的为了崇高而理想，有的为了献身伟大的七神，有的只是为了财富与荣耀，而烈焰骑士团正是最后那种，而且荣耀都不要，只为了财富的那种。 对于烈焰骑士团，小格莱切尔的感观一直都很不好，他们的名声实在是太烂了，一天到晚也干些烂事。 这个骑士团是个彻头彻尾的战士兄弟会，这倒不是说战士兄弟会就一定差劲，七星骑士团其实就性质来说也是战士兄弟会，只是以宗教教团的形式组织，所以至少纪律严明。 烈焰骑士团就完全不存在这些，这是一个可以说没有门槛，什么人都可以加入的骑士团。 最初，是几个圣战领主一起凑钱建立了它，当时烈焰骑士团的存在意义只是保卫土地，但是随着他们在历次战争中创下功绩，于是加入者就像是过江之鲫般疯狂涌来，而骑士团也来者不拒，于是他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膨胀。 加入烈焰骑士团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一套完整的骑士盔甲与相应的马匹，这就使得大量雇佣骑士与新发迹的富人充斥其中，甚至到后面，这就让这个骑士团极其良莠不齐。 但这也使得烈焰骑士团的规模极其庞大，可以说是东方各个骑士团之首，当数量众多的骑士与军士冲向战场，没有什么可以挡住他们。 不过，烈焰骑士团并没有随之建立起统一的领导，相反，这个骑士团内部组成了一个个骑士战帮，骑士团团长的领导权只是名义上的。 在取得了一系列功绩的同时，烈焰骑士团也以败坏的纪律而在东方闻名，骑士团所过之处，无论是敌方村庄还是己方村庄，都被会被劫掠——区别是前者往往同事会被烧成灰烬，后者不会。烈焰骑士团的成员在城里也是以寻衅滋事闻名，他们经常仗着自己众多的人数挑衅其他骑士团或是贵族，这更是让他们的名声进一步恶劣，但是，名声坏是坏，烈焰骑士团强大的军事力量又让他们难以被针对。 很多贵族倒是喜欢雇佣烈焰骑士团干活，因为这些骑士镇压起民众来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而且把镇压的工作完成得都是又快又好，获得了一片好评。 小格莱切尔看着烈焰骑士团的军士从城市里扛着一箱一箱的财宝出来，这些人在里面做什么，自然也是不言自明，这些军士也没有骑士团半兄弟应该有的样子，更像是一群可憎的兵痞。 小格莱切尔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他不想与烈焰骑士团的人接触，这些人实在是太恶心了。他对这个骑士团的看法，就是一群佣兵与野心家想要招安上岸，于是就找了这样一个没有什么约束力的骑士团，然后他们顶着骑士团的名头胡作非为。 胡戈大人曾经收拾过这些骑士，但也只是让他们在安达斯稍微收敛了一点，在其他地方依然是胡作非为。 “乔治，我们走，我不想与烈焰骑士团的混蛋有什么接触。”小格莱切尔说着，就调转了马头，而乔治则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招呼其众人调头，一些骑士因未能参与战斗而唉声叹气，另一些则在庆幸，庆幸不用参与战斗。 烈焰骑士团自然也注意到了七星骑士团的到来与离去，接着采取了装傻的态度，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次都抢了七星骑士团的战利品，虽然说并不畏惧七神骑士团这个充斥了二代的团体，但是这些小年轻终究是直属胡戈大人，东方的统领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更别提那位还是神眷者。 在目送了七星骑士团离去之后，烈焰骑士团继续着烧杀掳掠，以挖地三尺的姿态在这座城镇里夫寻找财富，每个居民都因此受到了骑士团的严刑拷打，哪怕是已经被榨干的，骑士团都要再次拷问，以确保他们没有漏下什么东西。 骑士团没有进行浪费时间的强暴行为，虽然说军纪稀烂，但是在一场场劫掠之中，骑士团也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劫掠的准则，那就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日后随时都可以干得事情上——这基本上成为了骑士团各个战帮默契遵守的原则。 这种事情烈焰骑士团早已做得轻车熟路，更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心理负担，他们是来赚钱，是来发财的，怎么能这样就产生了心理问题。 不过，就在烈焰骑士团专心劫掠时，在骑士团没有观察到的地方，叛军正在向着他们而来，正打算把他们包围起来。 。 “韦赛里斯来得可真是快，他这是打算吃掉我？年轻人勇气可嘉啊。” 在听了一系列前线骑士团遭遇敌军主力的报告之后，胡戈的语气里面带着对流亡王子的不屑。 这种不屑是有原因的，韦赛里斯的军队以优势兵力围攻了忙于劫掠的烈焰骑士团，结果烈焰骑士团在包围之中杀出来了一条血路，从中冲了出来。 对于韦赛里斯·坦格利安，胡戈对他的印象完全是那个原著里那个只会无能狂怒的王子，对于这样一个人，胡戈是不屑的，现在他军队的表现更是让胡戈对此人不屑。 是，他是有兵力优势，但是胡戈一点都不认为那点优势有什么用，兵力不是越多就越好的。 在几年前的大道之战后，这就成为了维斯特洛军事领主们的共识，在那一仗中，铁王座的军队极其庞大，远超对面的多斯拉克人，但结果呢？平常维斯特洛人面对数倍他们的马人可以不败甚至是胜利，那次他们的数量超过敌人那么多，结果军队的庞大反而造成了拖累，若不是西方精锐们的奋战，他们甚至可能输掉那场战斗。 现在，虽然自己手上只有一万人，对面是他的两倍，但是胡戈就是有信心击败那个坦格利安，对面的军队组成他早就通过各种信息渠道知晓，而自己手中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 “胡戈大人，我们也去迎接这个坦格利安吧，然后我们就可以取下他的脑袋，终结这个亵渎的家族。” 胡戈的老战友老麻雀也是这样想得，老人看起来有些激动，维斯特洛的民间修士们对坦格利安的态度从来都不好，他们从未原谅坦格利安近亲繁殖的传统。 在场所有军官与贵族都带着同样的态度，坦格利安后裔拼凑出来的垃圾军队必然在他们面前一败涂地，胜利女神已经对他们掀起了裙角，他们只需要等待那伟大一刻的到来。 “冷静点，老麻雀，还有胡戈大人，我建议我们还是冷静一些，现在猎物都还没有进入猎场呢，无论如何，敌人都有兵力上的优势，我们必须保持谨慎。” 格莱切尔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谨慎，他的言语也的确让胡戈冷静了不少，兵戎之事万不可大意，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胡戈突然惊醒了过来，自己什么时候居然这般狂妄了？还没有开战，就已经确定胜利属于自己。看来，这些年自己过得实在是太顺了，以至于把曾经那些艰难的岁月都给忘记了。 “是的，格莱切尔说得对。”胡戈改了口，赞同起格莱切尔，“把斥候都撒出去，给我盯死韦赛里斯的军队，我要时刻知道他们的动向，至于其他人，让你们的部下都做好准备，这是一场战斗，敌人的数量比起我们多。” “是，胡戈大人。”在场所有人正色回应道。 (本章完) 第182章 尽力的拖延 第182章 尽力的拖延 “今天对面还是没有动静吗？” 看着在自己面前飘扬着红龙旗帜的坦格利安军营地，胡戈一边手搭凉棚一边说道。 “还是没有，胡戈大人。”这个回答没有让胡戈安心，反而更加疑惑，韦赛里斯这一组拳让他有些看不懂。 韦赛里斯带领着大军急匆匆的赶到了胡戈的面前，但是他也没有立即进攻胡戈的军队，而是就地扎营，修建了一个庞大的营地，然后就每时每刻加强营地防守。 比如现在，在坦格利安大营的附近就有许多壮丁在挖掘壕沟。 在坦格利安的军队到来之后，出于谨慎，胡戈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等待坦格利安前来邀战，但是没想到韦赛里斯居然直接就在那里扎营不动了。 胡戈已多次派人前去邀战，但是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就是缩在营地里，不搭理也不行动，这让胡戈更是看不懂。 在看不懂之余，胡戈派出了比以往更多的斥候，想要搞清楚坦格利安的流亡王子到底在干什么，但很可惜的是，韦赛里斯的营地防守做得实在是太好，胡戈根本发现不了其中有什么问题。 在踱步了几圈之后，找不到头绪的胡戈走进了帐篷，他的桌子上正摆着许多报告，这都是自密尔各地传递而来的信息，看着这些信息胡戈就头大，困难的从来都不是收集信息，而是分析信息，想要从这些杂乱的东西里挖出来有用的东西，那不是一般的困难。 从密尔平原上传来的消息是什么都有，有的说马人正在疯狂杀戮劫掠，有的说叛军正在撤退，有的说敌人在修建营地加强控制……这些纷乱的信息糅合起来，属实让胡戈有些看不懂，也让他感觉到了压力的重大。 麾下那些密尔领主与移民官员还见缝插针似的来见他，要求他驱逐在密尔活动的敌人，恢复密尔的平静，这帮人的出现搞得胡戈脑袋极大，但自己又不得不见，他是来拿下整个密尔的，这些领主与官员都是他需要争取的对象。 目前，胡戈可以确定的是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在计划什么，这是胡戈很确定的一件事，但是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又说不上来，他的军官们也说不出来，没有办法，胡戈只能把这些破事先放在一边。 不过，这种局势随着一封来自密尔的密信而解决，像是春日的残雪遇到了太阳那样消融。 这封信来自密尔教苑的梅利斯校长，这封信从头到尾只传达了一个意思，而这里传达的信息也立即让胡戈明白了韦赛里斯到底在做什么。 从密尔而来的信息就像是一条串子，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了一起，用那些零碎的信息，胡戈在脑中刻画出了敌人的计划。 至于那封信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韦赛里斯在密尔的驻军这段时间一直在拼命收集给养，加固城墙，到这里，他面前那支坦格利安军队出现的目的，已经不言自明了。 这支军队只是为了拖延他而来。 。 韦赛里斯看着面前的木制高墙，若是平时，站在这堵墙之后会让他感到些许的心安，但是现在，一点心安的情绪都没有。 他明白，这支军队在神眷者的军队面前不堪一击，但是自己必须表示强势，必须向被他招揽来的那些部下表示自己是有能力创造奇迹——不然，这些人甚至会直接倒戈。 自己只用五千人就拿下密尔的成功给了众人深刻的印象，现在，很多人认为他可以对胡戈也上演这样的奇迹——对于这种想法，韦赛里斯也只能以苦笑作为回应。 所以，他带着军队来到了这里，来到了神眷者的面前，但是，他也在密尔留下了琼恩·克林顿以及一部分嫡系，克林顿将会在密尔周围搜罗一切可用的物资，加强城市的防御。 是的，从一开始，韦赛里斯的目标都是守城，只是碍于需要维持阵营里诸多势力的稳定，才率领部队到了这里。 既然自己若是一开始就选择固守城市，他麾下的壮丁与军阀都会动摇，那既然如此，不如把这些家伙骗去前线，让他们最后发挥发挥价值。 而这个价值就是指用他们的数量以及尸骨，来尽可能延后胡戈到达密尔的时间，为克林顿整备城市防御更多时间。 韦赛里斯的嫡系则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的，他在来的这一路上以兵站的名义设立了许多补给点，这些补给点的存在便是为了逃跑时自己取用物资，然后接着跑。 对此，韦赛里斯做得很隐秘，这个消息是不能泄露的，不然整支军队恐怕都要直接崩溃。 为了尽可能迷惑胡戈，他还请妹夫派出了几个多斯拉克部族进入密尔平原，打着大卡奥的旗号烧杀抢掠，这些抢掠与被刻意放纵自行其是的争议之地军阀是一个性质的，都是为了把水搅浑，把局势搅浑。 至于逃到密尔之后，韦赛里斯打算尽可能守住这座大城，等到北方邦联的行动，他相信，当北方邦联不断加大他们的攻势，即便是神眷者，也不得不回军支援，保卫自己的根据地。 这个计划是他与克林顿一起想出的，即便是这样一个行动，两人都因此琢磨了很久，原因无他，手上的牌实在是太差了，这幅差牌想打好太困难了。 对于把命运完全托付给那个松散邦联这点，韦赛里斯的内心其实是不愿意的，他比什么人都清楚邦联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还有他们那不齐心的联合与不靠谱的战斗力，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群人身上。 有够凄惨的。韦赛里斯叹气，不过，这比起他被称为乞丐王的那些岁月还是要好了很多，那段时间才是真正的往日不堪回首。 为了让心情好点，韦赛里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若是撑过这一劫，可以对维斯特洛施加何等的影响，现在铁王座的掌握者正陷入内乱之中，他举起前朝的旗帜，日落国度一定会随之震动。 但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韦赛里斯对此的确是一筹莫展，篡夺者那在维斯特洛历史上前所未有成功的东方征服成功让日落国度上下都承认了新王朝的权威，琼恩·克林顿那些藕断丝连的关系带来的都是坏消息，这些关系也随之越发冷淡。 纵然如此，对于未来，韦赛里斯依然颇为乐观，原因也很简单，若是篡夺者王朝的传位顺利，篡夺者的子孙依然稳稳坐在铁王座上，那他绝不可能有任何机会，但是现在，篡夺者的兄弟向侄子发出了挑战，如今的铁王座统治者也是昏招尽出——若不是因此，他都不可能拿下密尔——韦赛里斯感觉未来还是很有机会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应付好当下，随着思维回到现在，韦赛里斯莫名感到肩膀沉重了起来，心情也完全不复方才的乐观——眼前这也是一个难关啊。 他不由得想到此前对胡戈麾下骑士团的那次围攻，纵然集结了那么多兵力，包围进行得那么完美，但那些骑士还是跨上战马就杀出了一条血路，韦赛里斯还记得那些骑士是如何无视四面八方而来的各种攻击，硬生生砍出来一条路的。 他们最后所杀死的，也就一些跑得慢的军士，但是军士这种东西是随时都可以补充的，根本不值钱。 而这样的骑士团，在胡戈那里有好几个。 所以，韦赛里斯非常清楚只要打起来，他们就马上会输。 突然，一阵号角想起，面对这号角声，韦赛里斯先是一愣，接着他看到了胡戈军营内的躁动，这些景象进入韦赛里斯眼中，他立即明白自己最不愿意看到，但是也不可能避免的那一刻终于到来了。 “我们也吹响号角。”韦赛里斯对匆匆赶来的骑士说道，接着他放低了声音，“告诉我的军官们，让他们按计划行事。” 韦赛里斯并不打算马上就跑，那么多炮灰可要好好发挥一番，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让他们崩溃，那可就太浪费了。 。 拉上面甲，小格莱切尔再次深呼吸，紧张的看着前方的战斗。 一队装备精干的步兵正冒着箭矢，在粗制滥造的盾车的掩护下勇敢冲至叛军的壕沟前，他们的头盔装饰有棕色的羽毛，熟练的把携带的梯子架在壕沟之上，还有几个弩手果断跳进了壕沟里。 不时有步兵被射倒，但是他们依然有序的进行着工作，用梯子和盾牌在壕沟上铺出一条路，在战斗之余，步兵还把战友的尸体给叠起来，构成了临时的屏障。 据说这些步兵，来自蟹爪半岛，是第一次远征的参与者，小格莱切尔的脑中浮现了这些勇敢战士的信息，看来东方安逸的生活并没有让他们丧失斗志。 在蟹爪半岛人完成了他们的工作之后，这些山地人有序撤了出去。 也是在此刻，一队军士接过了他们的任务，军士们顶着盾牌，把绳索绑在了木桩上，借着鞭打役马让尖木桩一个接着一个被拔出。 箭矢向着他们落下，役马自然遭遇了疯狂的招呼，但马匹身上披着防箭的厚毡，军士们也手持盾牌护卫在马匹身边，所以纵然役马已经被射成了刺猬，但还是在把尖木桩一个接着一个给拔出来。 而且军士们也不是完全在挨打，在盾牌与盾车之后，总是有军士用十字弩给不当心的家伙来一下，让那人惨叫着从上面倒下。 终于，木桩已经被清出了一条路，在敌人绝望的呼喊之中，军士们集中了役马，在盾牌的掩护下，把绳子钉在了木墙上。 在鞭打之中，巨大的役马开始发力，小格莱切尔把精力都集中在了那里，作为一个骑士，他明白随着那墙倒下，当号角响起，那就到了他们表演的时候。 战斗到现在都非常顺利，但是小格莱切尔却有着疑惑，为什么敌人居然没有什么反应？为什么他们只是在纯粹的防守？据他所知的那个韦赛里斯可不是只会那么被动挨打的人。 不过，那都和他无关，他只是这个庞大战场上的普通一兵，他需要做得只有等待号角吹响，然后一同冲入叛军的军营中终结这场战斗。 在其他地方，也有像是他这样的骑士在等待，大家都想要在这一战里创立功业，赢得荣耀，成为吟游诗人所歌颂的那个人，而就小格莱切尔个人来说，他想要向七神展现自己的虔诚与无畏。 小格莱切尔等待着，终于，那木墙也轰然倒塌，木墙的倒塌扬起一片尘土，小格莱切尔所在的骑士中队都躁动了起来，他们想要冲进去创立不世之功，但是所受的训练约束着他们。 好在他们没有等太久，终于，攻击的号角响起了，七星骑士团的旗帜动了，小格莱切尔连忙随着旗帜跟了上去，向着那个被开拓出来的缺口冲去。 军士们已经让开了一条路，众骑隆隆的开了过去，扬起一片尘土，让不少军士吃了一嘴的灰尘，但他们还是在欢呼雀跃。 骑士们直接让战马跨过了壕沟，那被开拓出的缺口随即出现了小格莱切尔那被面甲限制的视野之中，他还看到了在那后面列阵的敌人，这些人衣甲杂乱，但是其中不少人面对骑士却没有多少恐惧，只是淡定的把长矛架在了地上，用尖的那端面对他们。 争议之地的军阀队伍，小格莱切尔立即确认了这群人的身份，在叛军之中，也只可能这些人才能拿出这样精锐的士兵。 小格莱切尔放下骑枪，对准了自己所选中的敌人，当骑枪猛的刺入敌人身体时，他也立即松开了骑枪，下意识拔出了长剑，开始左右劈砍。 长矛与箭矢不断向着他而来，小格莱切尔无数了一切向着他身上招呼的攻击，甲胄足以坚持住，但是对于攻击战马的敌人他尤其照顾，父亲给他的甲胄很靠谱，但是失去了战马，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面甲视线的余光让小格莱切尔看到了一些战友的倒下，士兵把他们拖下战马，然后对着甲胄的缝隙处疯狂招呼，小格莱切尔顾不上在乎别人的命令，只是驾驭着战马拼命往前冲击，争取在动能彻底耗尽之前从中冲出去。 他的朋友乔治跟随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小格莱切尔真的很感谢这个朋友，正是靠着他的护卫，自己才能熬过一场场艰难的战斗。 骑士们战斗得很艰难，而步兵们也是如此，围堵骑士们的士兵里不断出现溃兵，小格莱切尔也冲出了围堵步兵，也是在此刻，堵口的叛军步兵终于崩溃了。 (本章完) 第183章 南下的麻烦 第183章 南下的麻烦 当安达斯骑士从各个被破开的缺口冲入了敌人营帐之后，战斗在那一刻实际上已经宣布结束。 堵口的步兵只坚持了一瞬，就四散开来，骑士们随即开始在敌营之中奔驰，砍杀一切挡在他们路上不长眼的倒霉蛋。 七芒星旗帜很快就被升了起来，飘扬在敌营之上，无言的宣布了胜利。 胡戈身边一片的喜笑颜开，他的随从与臣属都为这场胜利欣喜，但是胡戈的表情依然没有多大变化，在神眷者看来，这场战斗是否胜利的标准在于有没有抓到韦赛里斯·坦格利安。 若是抓住了坦格利安的末裔那么一切都可以宣告结束，但若是没抓到，那战斗还得继续。 胡戈的态势自然也让身边之人都注意到了，见此，他们收起了表情，也与胡戈一同严肃了起来——在胡戈身边，察言观色的能力是少不了的。 前方传来的捷报越来越多，在防线被打破之后，韦赛里斯的军队展现出了他们的不堪一击，不断有人溃散与投降，胜利已经被他们握在了手中。 甚至都有俘虏被杀进去的骑士给押送了出来，许多没有参加战斗的战士见此不由得哀嚎起来。 但是，胡戈一直都没能听到想要听到的那个消息，也就是说，韦赛里斯·坦格利安还是跑了。 确定这个消息时，胡戈眉头紧锁，没能抓住或是杀掉那小子，意味着接下来他还得忙碌，意味着战斗还没有结束。 而且，对于自己这次被韦赛里斯唬住，胡戈也是很不爽的，他想要那小子为此付出代价，也让他明白，那些小手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没用。 “还不能休息。”胡戈说道，“告诉全军，留下一些人打扫战场，接下来我们继续前进，我要抓住那个坦格利安的王子。” “是，胡戈大人。” 对于胡戈的命令，军中自然怨言不少，但是也没有引起太大反感，因为说实话，今天经历这一役烈度实在是不能算太高，他们没有死多少人，大量预备队都没有动，就这样轻松打赢了战斗。 于是，刚刚取得胜利的大军就动了起来，向着南方而去。 而在南方，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带着他的嫡系部队正在夺路狂奔，在胡戈的军队开始暴力拆迁营地护墙时，他便确定事不可为，留下旗帜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跑路。 在那些炮灰发现旗帜下面没有人之前，足以让韦赛斯里跑出很远的一段路了。 事情也的确是如此发展的，在他的那些友军发现韦赛里斯已经逃之夭夭时，韦赛里斯已经走了很久，他们完全给韦赛里斯给卖了。 对于被抓来的壮丁来说，事情的解决倒是简单，反正都是被抓来的，直接投降就行，但是对争议之地军阀们来说，军队就是他们的根，这些人是不能容忍失去军队的前景，于是纷纷开始了长跑大赛，而且为了能够跑得更快还互相坑害，可谓是尽现了军阀本色。 当军阀们还忙着互害时，韦赛里斯那边的情况是极其顺利的，逃跑的路线早已经被规划好了，所以龙王子带着嫡系一路顺利南下，他们日夜兼程，连帐篷都不搭，就是直接躺在地上睡觉，到了补给点就拿上所有物资接着跑。 得益于良好的规划与充斥的补给，虽然说这一路几乎是日夜兼程的强行军，但没有多少人因此掉队，韦赛里斯成功把他的嫡系带入了密尔中。 琼恩·克林顿对韦赛里斯那么快赶回来并不意外，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个计划能够拖延多少时间，现在能够拖延一周多已经是巨大的胜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外。 这一周克林顿在密尔干了很多事，首先是在密尔平原大量征集物资，然后再把村子给烧毁，尽可能减少胡戈军队就地获得粮食的机会，接着就是逼迫城内工匠加固城防，最后，把无用的市民从城市里赶出去，为即将到来的围城而准备。 面对克林顿的驱逐政策，密尔市民是肯定不愿意离开家园的，但是当刀架在脖子上，到底应该怎么做便已经说他们不能决定的。 于是市民们就被抢光了一切，只能穿着身上的衣服，带着几条毯子离开，在密尔城外的荒野里安身——克林顿一直在烧毁城外的房屋与定居点。 期间，布拉佛斯的舰船还来了密尔一趟，为他们带来了许多补给与几百名佣兵。 克林顿在这里看到一个让他很意外的人，乌瑟罗，布拉佛斯对维斯特洛的情报负责人，也是负责与他们这些西方流亡者接洽的人，此前布拉佛斯向他们提供各种资源，都是通过乌瑟罗之手达成的。 但这次乌瑟罗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在私下里的谈话中，乌瑟罗表示这次支援是布拉佛斯可以送来的最后一次支援，史坦尼斯的王室舰队抓紧了对狭海的巡逻，他们这一路能不能回去都难说，就别提给继续韦赛里斯送来物资。 不过，乌瑟罗也表示，他们在北方的攻击已经铺开，只要韦赛里斯坚持下去，胡戈·托勒特肯定会由于北方局势而回军，那时密尔还会在他手中。 克林顿清楚，布拉佛斯人这不过是在画饼，但知道是画饼又如何？他还能不吃这个饼不成？所以也只能与布拉佛斯人虚与委蛇。 布拉佛斯人离开时带走了密尔官邸里可以找到的一切印信与标志，他们需要把这些东西运用在北面的战事之中，对那些东西克林顿则无所谓，与其留在这里发臭，不如让它们去更能发挥作用的地方。 就这样，布拉佛斯人离开了，但是这并没有打击到城内守军的士气，反而使得其更加高涨——毕竟，克林顿与乌瑟罗的话语完全是私下进行，没有任何消息流出来，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支援。对于这一切，韦赛里斯是很高兴的，这已经比起他的预料要好了。 不过，对于城内那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密尔教苑，他们依然颇为无奈，教苑的人死守着宛如要塞的学院，这学院乍看不起眼，但实际上强度完全不亚于一些堡垒，守军意志还极其坚定，攻打起来麻烦很大，稍不注意就可能损失惨重——这对兵力紧张的韦赛里斯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也只能让一部分部队时刻监视着教苑，在周边修筑各种工事，防止他们到城门前打开城门。 然后，便是物资的收集与城防的整备，韦赛里斯与克林顿一起紧张的完成这个工作，等待着胡戈大军的到来。 而与韦赛里斯的顺利南下形成鲜明对比的，胡戈在南下的路上，则遇到了不少麻烦。 胡戈本来打算直奔密尔，看有没有机会借敌人不备，直接摧垮敌军，夺回新七国的首都。 本来这是一个很容易就可以达成的计划，密尔有着极其完善的道路网络，沿着道路一路南下就是，可事实却是一路上出了一堆幺蛾子。 在南下的路上，前来找他的密尔人可以说是源源不断。 这些密尔人来找他的原因也很简单，随着韦赛里斯势力的全面收缩，那些处于叛军控制之下的密尔人也获得了解放，他们于是开始寻找最近能够找到的铁王座代表，也就是胡戈的帮助。 自从小指头几乎带走了整个密尔的班底前往西方之后，密尔本就由于大量官位的空缺，整个行政体系都陷入了尴尬的混乱中，后面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与他的叛军的到来，更是加剧了这种混乱，许多地区直接就变成无秩序无政府状态。 随着铁王座力量的退出，原本被压制的乡村本地精英们得以再次掌握了权力——这是小指头在任期间的最大功绩，真正压倒了乡村精英们——这些人急于获得铁王座对他们权力的承认，于是在韦赛里斯的叛军撤退之后，就立即找上了胡戈。 这些人搞得胡戈很烦，但是又不能不接待他们，他才不想承认这些乡村精英的权力，在基层治理上，他的思路与小指头的一样的，但是自己现在在密尔实在是缺乏权力，未来想要获得足够的物资，那就得和这些虚与委蛇。 此前刚刚进入密尔时站稳脚跟，也是依靠了接头的当地官员，他们为大军提供了站稳脚跟的物资——密尔边境距离密尔城较远，因此没有怎么被混乱波及。 所以胡戈不得不放慢速度，与这些乡下的长老与名贵扯淡，还面对着他们要维护治安的要求，韦赛里斯崩溃的那支军队有很多残兵在四处劫掠，而且还有几支马人军队在到处抢掠——对此，胡戈把那些来到密尔之后召集的本地忠诚力量派了过去，剿灭那些劫掠者与散兵这些人就足够了。 还有人向胡戈请求物资，原因是韦赛里斯抢光了他们所有的一切，虽然手里还藏了些粮食，但难以坚持到下一次丰收——没办法，胡戈只能让后方送来更多的粮食，也顾不上太仔细的叛乱这些人话语的真假。 胡戈继续南下，但越是南下，发现情况越是糟糕，因为越靠近密尔城，无主的流民就越多，他们都是看到了七芒星而聚拢过来，胡戈询问了这些难民，原来是韦赛里斯的部队为了征集粮草在这里烧杀抢掠，他们杀死了能够组织的乡村精英们，烧掉了定居点。 韦赛里斯这种行为的目的再明显不过，这是在故意制造流民，为他攻城制造麻烦。 而胡戈还真不能不管这些人，他是来统治密尔的，准确说，他是来获取密尔的人力与资源的，他明白未来会有多么激烈的斗争，所以他需要在短时间里就掌握密尔，那么就不能对密尔人不管不顾。 所以胡戈在一番纠结之后，派出了七星骑士团，这些小子刚刚经历了一场胜仗，自身却又没有死几个人，现在正嗷嗷叫着想要打更多的仗，立下更多的战功，胡戈看他们这狂热样，决定给这些小子们降降温，也别继续去打了，去给我收拢难民吧。 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加上几个军士，就足以控制住一支上百人的队伍，让七星骑士团去办这个事，还是完全足够的。 而且把这些难民组织起来，未来围攻密尔也有好处，这些难民里可是不乏密尔民兵，他们只是组织被打散了起来，安排好合适的军官，这些人还是可以上阵打仗的。 对于胡戈的命令，西奥多自然干脆的领命而去，至于他下面那些小年轻的哀嚎，胡戈直接当不存在——当然，他也知道那些小年轻肯定要哀嚎就是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胡戈的大军来到了密尔城下，但是，胡戈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难题不是敌军，而是那成千上万被赶出城市的难民。 “他妈的。”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窝棚，胡戈难以抑制的骂道，他本来准备到达密尔之后就展开攻击，以最快速度拿下城市，但是现在这一幕让他确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胡戈大人？”有人问道，但是这也是不用问的，所有人都明白胡戈接下来会如何下令，只是需要一个流程而已。 “收拢难民吧，先把人收拢了，我们再谈攻城的事情，还有给后面传去信息，粮食，我要他们赶紧把粮食给送过来，不然我们这边先得饿死了！” “遵命，胡戈大人！”众人连忙按照胡戈的命令去忙碌，而胡戈则揉着脑袋，看着密尔的城墙，他都可以想象韦赛里斯在那里怎么得意。 不过，就让他得意吧，胡戈派去史坦尼斯那里的使者已经带回来了他想要的消息，国王的二弟同意派出一支舰队封锁密尔的港口，只要港口一封锁，韦赛里斯就别想跑了。 所以，胡戈期待着自己把这个坦格利安脑袋砍下来的那一天，而且他相信，这一天会很快到来。 (本章完) 第184章 北境的战争决议 第184章 北境的战争决议 在胡戈击溃密尔边境的叛军时，在海对岸的维斯特洛，在胡戈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日落王国局势的事情。 那就是艾德·史塔克的失踪。 在乔佛里·拜拉席恩的加冕礼上，艾德·史塔克作为首相却没有出席时，他的去向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怀疑，但那时怀疑没有引起多大波澜，一时不见不是什么大事，但随着首相一直都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兰尼斯特竭尽全力压制这些流言，但随着艾德·史塔克始终不出现在人们面前，再压制流言也没用了，所以，兰尼斯特们干脆的宣布了艾德·史塔克的失踪。 这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人们以为兰尼斯特与史塔克将会联盟对抗南方起兵的拜拉席恩，但是随着艾德的失踪，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甚至连兰尼斯特军队都纷纷放弃南下，大部分选择了再次北上，汇聚在神眼湖的边上，还有传言说兰尼斯特港正在组织一支兰尼斯特新军。 战争的气氛笼罩在维斯特洛上空，随时都可能爆发。 在颈泽的卡林湾，这几周里，源源不断有着北方诸侯的军队到达，飘扬在卡林湾残破塔楼上的纹章也越来越多。 在卡林湾之后，狭窄的狭道上遍布了帐篷与窝棚，一缕缕炊烟在其中升起。 人多的地方自然就有市场，如此之多的北境士兵自然吸引了商人们的到来，甚至连害羞的泽地人都走出了沼泽，带来了蛤蜊、青蛙与各种泽地作物与士兵交易。 得益于长冬压力的降低，所以这次并没有太多冬狼军随军南下，而且在大道之战吸取了兵力多并不是万能的教训之后，北境这次集结的兵力并不多，只有一万出头，但这也是一座城镇的人口了。 如此之多的人总不能聚集在卡林湾一天到晚发愣，所以在罗柏·史塔克的命令下，士兵们找来石头与木材，修复这座对北境来说至关重要的塔楼——不过，他们的修复也只是把一堆建材堆在一起，构成一堵墙而已，但是对于卡林湾来说是足够了，这座堡垒的存在就是最好的防御。 而在卡林湾的塔楼里，北境诸侯正在召开一场关系着接下来战与和的会议。 北境诸侯们皆位列于此，这些年来北境在与东方的战争与贸易中赚了不少，因此不少领主身上都多了一些金银首饰。 她的儿子，罗柏·史塔克面对摆着一张地图，地图已经卷曲的一角比匕首压着，他的年纪还是那么小，但是现在却摆出了公爵的样子，凯瑟琳看着他的样子非常心疼，想要把孩子护在身后，但也按耐住了那躁动的母爱——若是此时这样做，那罗柏未来也别想继承他父亲的位置。 “我们必须南下！兰尼斯特显然又把艾德大人抓起来了，这是对我们所有人都侮辱！这是对整个北境的侮辱！只有我们把刀子架在南方混蛋们的脖子上，他们才会听话！” 来自最后壁炉城的大琼恩人大，说话的声音也大，而且还不忘进行各种肢体动作显示威势，就好像这样能够增加他言语的说服力。 大琼恩引起了不少北境诸侯的赞同，凯瑟琳注意到卡史塔克、霍伍德与莫尔蒙都赞同安柏的意见。 “琼恩大人，我还是认为这是一个误会，既然兰尼斯特都把艾德大人给放了出来，那他们也没有任何必要把艾德大人再次抓回去，他们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 卢斯·波顿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恐怖堡伯爵只是在冷静的分析，但这也立即引起了大琼恩的不满。 “波顿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艾德大人被兰尼斯特抓起来，你却在这里说这种话？还是说你更在意那些东方的领地，怕和兰尼斯特起矛盾之后受到波及？” 大琼恩一上来就展现出了很强的攻击性，波顿那双无色的眼眸里也因此产生了厌恶以及一种无奈的情绪，这让凯瑟琳很是惊奇，来到北境那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恐怖堡伯爵那么明显的流露出情绪。 “琼恩大人，话可能这样说啊。当然，我们要为了艾德大人而站出来，但是搞清楚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也是必须的，不然我们就可能被一些人给利用误导，诸位大人，我想你们都不想这样吧。”胖胖的曼德勒伯爵出来打着圆场，缓和一度很紧张的气氛。 威曼伯爵比起凯瑟琳的印象里更胖了，怎么可能不胖呢？他们家族在东方获得的土地，在北境可是仅次于波顿家族的，威曼伯爵的一个儿子还在海对面为神眷者效劳。 伯爵身上还多了不少七神教的徽章，这让凯瑟琳很有亲切感，但是这里是北境。 凯瑟琳不由得想起艾德在离开前听学士阐述的一份报告，那份报告的内容便是白港周边诸侯对七神教徒不断增长的担忧，曼德勒家族来到北境已经很久，他们带来了南方的七神，但是一直以来，七神信仰都只是局限于白刃河流域，而且其中还有很多是七神信仰与旧神信仰的融合变种，七神之心树。 但是现在，信仰纯正的七神信仰的人越来越多，而七神之心树的信仰也随之扩散，靠近白港的很多北境人在供奉旧神时，也为新神搭建了祭坛。 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引起了很多人的担忧，在七神神眷者行走于世间的当下，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先民的信仰是否会不保？北境会被安达尔文化洗牌吗？ 对此，艾德也是一筹莫展，他虔信旧神，但也从不狂热，而且信仰七神之人也没有干出过分之事，他所能做得，也只能把曼德勒召来临冬城商谈一二——但曼德勒还没有来呢，劳勃就到了。 “那么，鳗鱼大人，你对南下这件事怎么看？”黛西·莫尔蒙问道，这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在逼威曼站队。凯瑟琳立即分析出这个行为背后代表的意义，随着七神信仰扩散的消息在北境传播开来，北境诸侯们也想起了曼德勒的“异质”，曼德勒的境况就有些尴尬。威曼大人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我当然支持南下营救艾德大人，但是，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一切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能被人利用了！” 虽然鳗鱼大人尽力的表现了态度，但是威曼后面的话就是没人听，大家只是需要他的这个态度而已。 北境诸侯们分为两派吵了起来，他们互相指责对面对封君并不忠诚，场面一时乱到了极点，不过，凯瑟琳很高兴的看到罗柏并没有被这种乱局吓到，也没有贸然表示观点，而是拿出公爵的冷静，冷冷看着贵族们的争吵。 到这里，眼下的形势凯瑟琳已经了然于心，那些在东方赢得了土地与财富者，对于战争都较为谨慎，而在东方没有获得太多东西的领主，则对战争充满了狂热，期待着到南方获得财富。 去他的新旧诸神吧，我不在乎，想通其中利益关节的凯瑟琳眉头紧锁，我只想要艾德回来，想要珊莎与艾莉亚回来，所以，他们必须向南方展现武力，北境军队必须南下。 至于其中有没有可能有什么隐情……兰尼斯特绝不能信任！他们早在临冬城时就想要谋杀布兰，还用了一把来自科霍尔的瓦雷利亚钢匕首，生怕暴露不了身份是吧。 想起这件事时，凯瑟琳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培提尔的脸庞，正是培提尔告诉了她这批匕首的流向，她很感激这个童年好友，此前也正是培提尔帮史塔克管理在密尔的采邑——那是劳勃强行塞给艾德的。 本来小指头带兵来到维斯特洛时，凯瑟琳本以为他们可以在中央有一个坚实的盟友，但怎么都没想到，培提尔居然被泰温以镇压高山氏族的名义给调去了谷地。 不过，想到谷地，想到莱莎如今的困境，凯瑟琳的内心就涌起一阵快感，她本来都把泰温公爵的侏儒儿子抓起来了，但是愚蠢的妹妹居然让他跑了！这让他们丢了一个大筹码。 思绪回到当前，看着眼前眼前的乱局，凯瑟琳明白，她必须说些什么，必须统一北境诸侯的意志。 “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我是凯瑟琳·徒利，我是艾德·史塔克的夫人，也是临冬城的夫人，我的儿子被兰尼斯特谋杀，我的女儿被兰尼斯特扣留在君临。” 作为北境主母，凯瑟琳成功让所有人把眼神集中在自己身上，这很好，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诸位大人，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兰尼斯特针对我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早在十年前，君临就在有意识限制北境的发展，那段岁月我想你们都还有印象。” 凯瑟琳的话语引起了不少赞同，北境诸侯们的确对于那段时间还有印象，那时他们时不时的会聚在一起骂骂君临的偏心，骂骂南方对北境的针对。 “虽然在远征开始之后，我们渡过了一段很好的时光，但是，不要忘记，兰尼斯特从未放弃过对我们的针对，威曼大人，我想您还记得那次与兰尼斯特港舰队的冲突吧。” 威曼·曼德勒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我当然记得，那次兰尼斯特的混蛋非要抢先入港的权力，被我们拒绝之后还对北境的船搞针对，妈的，这班混蛋。” 其实，凯瑟琳提到的这件事只不过是正常的贸易冲突，但是事件只要进行不同的解读，那就可以达到不同的效果，凯瑟琳很感谢威曼伯爵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曼德勒从来都没有让史塔克失望。 曼德勒的话让不少北境诸侯都同仇敌忾起来，大琼恩更是继续他的怒吼，凯瑟琳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卢斯·波顿，她清楚，其他人都不是问题，但是这个恐怖堡伯爵是最需要说服的人，只要他表态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也许是七神保佑，凯瑟琳看见波顿还是表示了赞同，这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搞定了波顿，意味着接下来基本不是问题了。 “所以，我们必须表示出态度，诸位大人，我们必须把我们的公爵，把我的丈夫给救回来！把我的女儿给救回来！” 回应凯瑟琳的是一片欢呼，北境诸侯们很吃这套，凯瑟琳知道，现在已经彻底稳了。 虽然话语里都是为了北境，但是在内心，凯瑟琳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明白，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她所说的那么单纯，还为了她的家族，为了徒利。 作为河间统领的女儿，凯瑟琳对徒利势力的衰落再清楚不过，若是开战，兰尼斯特势力很快就会到达奔流城，一半的河间诸侯已经不再服从父亲，而弟弟更是无能至极，她必须救救年迈的父亲。 罗柏站了起来，“诸位大人，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们将会南下，去营救我的父亲，营救北境的封君。” 凯瑟琳很赞同儿子发言的时机，完全抓住了她制造的气氛，他也为儿子展现出的那些艾德身上曾经出现过的气质而高兴，罗柏已经展现了作为一个公爵继承人应该有的样子。 罗柏开始了对北境诸侯们发号施令，他发令的样子就像是他的父亲，凯瑟琳为他而骄傲，要是艾德与女孩们没有在兰尼斯特手里就更好了。 不过，凯瑟琳接下来听到的一句话，让凯瑟琳愣住了。 “母亲，有件事我必须麻烦您，我此前派去南方的使者已经告诉我，孪河城的态度依然暧昧不清，所以，我需要您去见瓦德侯爵，需要您与他好好谈谈，我率军来到孪河城能够过河是最好的。” 凯瑟琳想起了佛雷侯爵的那张老脸，强烈的厌恶情绪从内心涌出，但是为了艾德，她忍住了那些厌恶，她愿意去见那个老东西，那个老混蛋。 (本章完) 第185章 谷地的阴谋家 第185章 谷地的阴谋家 海鸥镇，自伟大的远征——这是当地人对远征的称呼——以来，它便日益繁荣。 本来在篡夺者战争结束后，大多数人都认为海鸥镇将会衰落，站在失败者那边是付出代价的，年轻的格拉夫森也不被人们看好，连向来无所畏惧海鸥镇商团，对未来的态度都颇为灰暗。 但在胡戈·托勒特的远征后，海鸥镇的命运迎来了变化，狭海贸易的大量份额都涌入了海鸥镇手中，这座城市没有因为战败而衰落，反而更加昌盛。 财富与商品涌入这座城市，海鸥镇迎来了其发展的高峰期，城墙内的空地很快被新建建筑填满，城墙外沿着道路，城市也开始了增殖。 而且由于地理位置，海鸥镇成为了谷地人前往东方的第一选择，海鸥镇-圣战港的固定航线也极大拉动了城市的经济。 对海鸥镇民来说，过去十几年是最为辉煌的一个时代，他们生活看起来永远都会处于这种繁荣之中。 因此，沉浸于繁华之中的海鸥镇人对七神越发虔诚，作为安达尔人来到维斯特洛后建立起来的重要据点，海鸥镇的民众本就比起维斯特洛其他地方要更为虔诚，现在这种虔诚更是获得了增强。 为了表达他们对七神的尊崇，海鸥镇民、海鸥镇商团以及格拉夫森家族集资修建了一座大圣堂，他们给这座教堂取名就叫做圣胡戈大圣堂，在规模上就比君临的圣贝勒大圣堂要小一些。 建设如此巨大的教堂自然需要同样巨大的用地，但海鸥镇内部已经拿不出这样的空地，所以他们把修建地选在了城外，并且，海鸥镇的扩建计划也随之提上日常，若是接下来不出意外，新的城墙将会耸立，海鸥镇的面积也扩大一圈，把那些在城外增殖的建筑包括在内。 但也正是在此时，谷地随着明月山脉的蛮族冲出群山而混乱了起来。 最初，海鸥镇根本没把高山氏族的入侵当一回事，明月山脉里的高山氏族又不是没有下山过，他们甚至连明月山脉人的防线都无法击破，每一次都被谷地骑士给击退了回去，所以高山氏族的入侵从来都没有被当过一回事。 但是随着一座又一座城镇与堡垒被攻克的消息传来，海鸥镇人的态度也变了，一些人开始意识到这次入侵可能与往日不同。 而且在北方，五指半岛传来消息，那里爆发了起义，五指半岛的穷困骑士与同样穷困的农夫与牧人选择对抗鹰巢城的统治，甚至还与高山氏族达成联盟，与一起驱逐了不愿意加入叛军的五指半岛贵族们——不过，这也是因为那里就没有什么强大的贵族。 面对肆虐的蛮族与叛军，莱莎夫人却带着小公爵待在紧闭在赢巢城中，无论是高山氏族还是五指半岛叛军，她都堵上耳朵假装其不存在，除了给铁王座写信求援外，她就什么都没做。 谷地贵族不止一次群聚在月门堡前，想要莱莎夫人起码下一个让他们自由镇压的命令，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等来，于是各人就只能自扫门前雪，只能满足于把高山氏族赶出自己的领地。 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站了出来，他向谷地诸侯们送去信件，希望能够协调行动，一起对抗流窜的高山氏族，但很可惜的是青铜约恩的努力并不明显，总是有诸侯不听话，而高山氏族便可以抓住机会，从此逃出包围圈。 而海鸥镇的格拉夫森家族作为罗伊斯家族千年来的老对手，自然对罗伊斯的号召不屑一顾，这也使得海鸥镇在试图于没有公爵的情况下对抗高山氏族的谷地诸侯中一下子孤立了起来——尤其是在海鸥镇还用仨瓜俩枣打发了一些谷地诸侯的求援。 局势向着越来越不妙的方向发展，海鸥镇周边的形式正在便糟，但是在大棒落下之前，又有多少人能够意识到大棒的威胁呢？ 于是这些人的察觉根本没有起什么作用，所能做的也就囤好粮食，以面对接下来随时可能到来的困难时光，而其他人就如同虔信七神般，笃信着高山氏族之乱绝不会波及他们。 至于伯爵与商团，他们看来海鸥镇足以保护自己，所以也没必要给其他诸侯支援，太多不必要的钱。 这种迷信盲从最后被高山氏族无情的击破，画犬部的大军在一个黑夜来到了海鸥镇，这些被安达尔人赶入山中的先民后裔至今依然对安达尔人与七神带有强烈的恨意，所以，他们并没有专注于对海鸥镇的劫掠，而是把精力放在了高耸的圣胡戈大圣堂。 高山氏族的攻击是那么猛烈且突如其来，大圣堂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就被高山氏族拿下，圣堂里的教士修士都被高山氏族吊死在了圣堂前，七神雕像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放上了大圣堂地位最高七人的头颅。 而且，画犬部还往圣堂堆砌柴火，他们打算让这座巨大的圣堂变成巨大的火炬，就像是安达尔人曾经对先民的圣树那样。 搞清楚了高山氏族的目的之后，被画犬部猛烈攻击吓到关闭城门紧缩其后的海鸥镇立即躁动了起来，作为虔信七神的城市，若是真让高山氏族在城外做成了这事，那海鸥镇人以后也别活着了。 所以，市民无视了格拉夫森家族的命令，在家中穿起盔甲，拿上武器冲出了城门，而本来应该阻止他们的海鸥镇守备队也被这种情绪感染，放下职责加入其中。 但海鸥镇人这样做正合高山氏族的胃口，他们可以说正是冲着这点，当海鸥镇民兵前呼后拥的涌上外城区的大道，画犬部点燃了那些早已被堆满了各种燃料的房屋。 海鸥镇民兵就这样身处烈焰之中，许多人被烧死，许多人被窒息死，原本的愤怒被这更加猛烈的大火浇灭，但就在民兵们将要崩溃时，一队朝圣者站了出来，他们不是维斯特洛人，反而来自安达斯，是属于安达斯的小修会，来维斯特洛是为了见证亲族的征服功绩，以及七神在其中施加的伟力。 这些朝圣者不顾眼前大火，直接冲了过去，哪怕是同伴被烧死也毫不后退，他们的行为鼓舞了民兵们，其他人连忙紧随其后，冲过了这条火焰之路。 海鸥镇人的果决吓到了高山氏族，他们没想到在软弱的安达尔人中居然有如此悍勇之人，见此，高山氏族选择了撤退，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也用不着继续纠缠。 海鸥镇人就这样赢下了这场胜利，一场损失惨重，敌人根本没几个倒下的胜利。 海鸥镇因此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城市民兵最勇敢最中坚最虔诚的一批人死在了那个血腥的夜晚，即便是活下来的，身上也烧伤严重。 而圣胡戈大圣堂的的鲜血与尸体就像是一道疤痕，无言告诉谷地人他们的失败。 不过，付出了那么多血的代价，海鸥镇也得以意识到了高山氏族的威胁，他们收拾好废墟与尸体，伯爵与商团拿出了财富，打开了武库，召集一切愿意应征入伍的人，以保卫他们的城市。 而也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铁王座委派而来，镇压高山氏族的培提尔·贝里席与他的谷地大军也到了海鸥镇，海鸥镇人很为贝里席总督带来这支大军而高兴，当看到海鸥镇的海湾里塞满了密尔舰船时更是充满了安全感。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海鸥镇！” “奉命峡谷守护者与谷地公爵夫人之命，我们要接管城市防务与军械库。” “峡谷守护者？小指头什么时候是峡谷守护者了？”“这是莱莎夫人的命令，好了，快滚开，不然我就要动武了！” 这种对话发生在海鸥镇的各处，这些地方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是海鸥镇的要害部门，不是军营就是军械库。 培提尔的士兵拿着培提尔被任命为峡谷守护者的文书，接管目标地点的一切，若是有人执意抵抗，那就会被无情杀死。 海鸥镇人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出，就这样轻松被培提尔的人给缴械。 连码头上的海鸥镇船队也落入了密尔人的控制中，密尔士兵直接封锁了港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舰船。 就这样，海鸥镇落入了小指头的控制中。 “杰洛伯爵的情况如何？他愿意出来好好谈了吗？”站在自己的座驾船头上，培提尔·贝里席看着一队队士兵在海鸥镇洁白的街道上巡逻。 “伯爵态度很激烈，痛骂了我一顿，说我们即便是莱莎夫人也不能这样做，然后他继续固守海鸥塔。”一个穿着锁子甲的文官说道，这是达克苏斯，培提尔在密尔发掘出的人才，现在是他的文书官，也是他是左膀右臂。 达克苏斯来自密尔的街头，靠培提尔的资助才得以进入教苑学习，清楚是谁给了他这一切，所以在毕业后就前来为培提尔效力，也在工作之中表示了他是什么可以干，什么都敢干的。 在那时，他真正成为了培提尔的自己人。 “他愿意待那就待，他总归要出来的，罗索，这事我想得麻烦了你，海鸥塔里的粮食最多维持几天，到时候你去把杰洛伯爵给请过来，记住，要温和一些，那可是伯爵大人。” 在一旁啃着苹果的罗索·布伦只是默默点头，没有发言，培提尔知道他听到了，这个蟹爪半岛人向来如此，培提尔也从来都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不满，因为罗索总是可以完美完成任务，无论那任务是什么。 吩咐完毕的培提尔抬起头，看向了座驾之上的仿生鸟旗帜，想起对海鸥镇的占领，强烈的成就感涌上小指头心中。 海鸥镇，他早就想要控制这座重要港口，但是在一开始的计划中，武力接管并不是一个选项，但是，当他知道海鸥镇在这场席卷整个谷地的大乱表现出了明显的孤立态度后，培提尔知道机会来了。 格拉夫森家族从狭海贸易中赚得盆满钵满本就引得谷地诸侯的嫉妒，而且他们把精力全都放在东方，使得格拉夫森与谷地诸侯的关系也更加疏远——但即便是这还不够。 最重要的是，在高山氏族之乱里，格拉夫森又不和谷地诸侯抱团，甚至被高山氏族劫掠之后，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孤立态度，没有向其他谷地诸侯发出救援，这就引得谷地诸侯的普遍反感了。 高山氏族作乱的旗帜本就是海鸥镇乱收钱——当然有其他家族的商人，但是这时大家都心照不宣当不存在——现在海鸥镇还这种态度，而且还不拿出多少物资给其他家族，以镇压这场混乱。 因此，培提尔的判断时，他强行接管海鸥镇不会引起太大反感，而且当他把海鸥镇金库里面的财富掏出来，分给谷地诸侯之后，也没人闹腾了——实际上，他也已经收到了一些诸侯的回信，其中就包括了罗伊斯家族。 培提尔为自己的决断而高兴，为自己拥有了一块坚实阵地而高兴，而接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对那些兰尼斯特的嘲笑。 兰尼斯特认为他是来抢班夺权的，所以就用谷地的事情把他远远的打发，但是这本来也是培提尔的目标之一。 这次抓住机会举兵进京，培提尔的确是有借机掌握君临的打算，但随着发现事不可为，培提尔就退而求其次，决定前往保底选择谷地。 但是，高山氏族的大规模下山他的完全没有料到的，对于高山氏族，培提尔这些年来是有一些准备与操作，但也只是稳步且漫长的提高一些产自明月山脉的商品价格，以此促使海鸥镇更加急迫的渴望山中商品——而这个过程就免不了对高山氏族的剥削，以这些蛮族的性格，绝对不会忍下去的。 可这也只是为了让高山氏族扰乱谷地的治安，从来都没有想到高山氏族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而且，随着信息的收集，培提尔可以确定，有其他人在高山氏族的事情上掺和了一手——那些武器装备让培提尔想到了西境。 不过，这也让培提尔能够更好的来到谷地，只需要一个命令，莱莎那个女人就会躲在鹰巢城里拒绝对谷地诸侯下达任何命令，然后向君临送去求援信，自己就可以来了。 本来在他的原计划中，他是要利用五指半岛的叛乱以达成这点，但现在高山氏族的蜂起，更加完美的为他带来了前往谷地的借口。 是的，五指半岛的叛乱是培提尔主导的，作为一个出身五指半岛的有产骑士之子，小指头虽然厌恶贫穷的家乡，但是在成为了铁王座的封疆大吏之后，他又恢复了与家乡的联系——随着位置发生了改变，培提尔意识到随手布棋的重要性，也许当时我没用，但那之后指不定什么时候有用呢。 培提尔的布局也让他获得了回报，作为一个聪明人，培提尔在五指半岛本就有个由乡党组成的关系体，他们中有骑士也有平民，只是投入了些许资源，培提尔就让他们从五指半岛脱颖而出，成为了五指半岛的重要人物——最重要的是，由于当年的关系，他们更对自己忠诚，更别提，自己在投资前也进行了筛选。 他也清楚，自己那贫瘠的故乡向来对谷地其他地区的不满，他们憎恨其他人对他们的歧视，憎恨所在大地的贫瘠。所以，只需要几个权威人物稍微挑动，在贫瘠土地上刨食的农夫、风吹日晒的牧人与心怀不满的骑士们便会揭竿而起。 不过，培提尔没有沉溺在得意的情绪中太久，因为他清楚，这一切看起来完美，但是走到现在实在是太险了。 七神保佑，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原来的计划都可能毁于一旦。想到这里，培提尔就感到庆幸。 现在他也必须更加谨慎，因为超出控制的东西很多，除开高山氏族远超预料的军力，那就是五指半岛与高山氏族的联盟——这可不是计划里的事情。 而且还有那个米娅·月谷——这是她给自己的姓氏——国王的私生女来到谷地召集人马以就藩，却因为君临的大乱被迫留在谷地，现在青铜约恩用这位国王长女作为旗帜不断向莱莎施压。 培提尔看到了其中更危险的一点，青铜约恩完全可以以国王的长女作为旗帜，来统合谷地诸侯，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他在谷地要面对的最大挑战。 培提尔明白，他又得重新制定计划，不过，小指头也早就习惯了如此，与他几年前最初的那版计划比起来，现在的计划已经发生了数百次更改了，事情永远都是多变的，恐怕只有天上的七神，才知道命运会走向何方吧。 (本章完) 第186章 密尔的易手 第186章 密尔的易手 格莱切尔·蒂特正看着庞大的攻城塔摇摇晃晃的开向密尔，守军也注意到了这庞然大物的到来，也明白这东西可以带来的威胁，各种火矢宛如火网般射来，但是那火焰都被湿透的兽皮所熄灭。 至于穿透那下面的钢板，更是不可能。 格莱切尔几乎可以想象城墙上守军的惊慌，胡戈大人为了攻克密尔城墙而建造的攻城塔虽然没有破城者那般恐怖的火力，但是在体型上一点都不亚于破城者，而且装载的士兵更多。 攻城塔无情碾过已经渗透了攻城者鲜血的地面，格莱切尔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宏伟破城者的场景，那座巨大的移动要塞无情碾碎了一切试图阻拦它的坚墙固垒——派克城这种源自阙史时代的雄伟城塞也不例外。 攻城塔前进的前路已经被铺开，步兵们已经从护城河中填埋出了一条结实的路，当攻城塔来到城墙下，它就会碾过护城河，靠在城墙之上，给叛军带来无情的毁灭。 作为新七国的都城，密尔的城防着实强大，在几次试探性的进攻失败，确认城墙没有任何漏洞之后，修建巨型攻城塔的计划便被提上了日程。 这给那些热血的骑士们泼了一盆冷水，他们还打算再上演一次大破叛军的剧目，格莱切尔只觉得这些人愚蠢，打赢了敌人专门送掉的炮灰，就如此骄傲自大，连密尔城墙都不放在眼中。 修建这座移动塔楼费了很多资源，但好在这里是密尔，很多东西都可以找到，所以塔楼以极快的速度被修建了起来，耸立在了大地上。 看了一会儿攻城塔，格莱切尔便失去了兴趣，这个巨物距离到达城墙还有一段时间，光是在这里看着没有意义，不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挤过抢着观看攻城塔移动的平民与士兵，格莱切尔行走在密尔城外这帐篷与窝棚组成的城市，胡戈大人收拢了密尔的难民，也把他们化为了进攻城市的力量，此前正是这些人为大军带来了补给，也提供了补充兵力。 走在路上，看着那些被赶出来的市民，格莱切尔再次庆幸自己是掌握的力量的那个人，所以他不至于陷入这样命运被人随意操纵的境地，这些人应该感谢胡戈大人，若是来得是争议之地那些恶劣的军阀，他们现在多半已经被卖到东方去了。 几个孩子从他的身边跑过，在大人们都为未来而愁眉苦脸时——有胡戈在，人们都默认城市可以很快夺回，那自然就要为未来而考虑——也只有他们才那么无忧无虑，对他们来说，在这大军营就像是一场远行。 格莱切尔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此前听到他一马当先，杀入叛军中的消息时，格莱切尔心都快要跳出来，生怕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但好在七神保佑，儿子什么事都没有，带着荣耀归来。 不过，他也听儿子说，靠着乔治的保护，他才得以扛过很多凶险之时，这让格莱切尔庆幸为儿子安排了这个保镖。 嗯，等到臭小子在七神骑士团什么时候待够了，他一定会把许诺给乔治的东西给他，这个平民出身的骑士很想成为贵族，那格莱切尔就送他一座坚固的城堡，还有一片富裕的领地。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也是那个小伙子应得的东西。 而对于儿子在七神骑士团中的任职，格莱切尔是很满意的，七神骑士团集结了安达斯乃至是狭海两岸的贵族子弟与青年才俊，与他们建立起联系，关系网就是这样确立的。 虽然蒂特家族的权势已经做到了只有人来讨好他们，但是精明的格莱切尔不会就这样匆匆让自己和自己的后人变成傲慢的蠢货，他可是还想蒂特家族在自己或是儿子的手中爬得更高呢。 而格莱切尔想要尽可能爬高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未来子孙无能时，距离彻底衰落能缓冲久一点就缓冲久一点，在这期间，蒂特家族总可以出几个能够力挽狂澜的后代吧——要是不行，那就只能说这是七神的意志。 但格莱切尔明白，那实在是太困难了，现在他已经算是进入了狭海两岸最高的权力圈层，在这个圈层里面，想要更上一层楼——看看佛雷家吧，他们家族努力了八百年，也被人叫了八百年的暴发户，如今才一跃而起，成为了潘托斯的统领。 不过，小格莱切尔还年轻，格莱切尔内心还是有希望看到那一天的。 格莱切尔轻车熟路的穿行在大军营之中，不知不觉中，路边的民众与跑来跑去的孩子消失了，丑陋的窝棚也消失，转而变成了整齐的帐篷，路边也是骑士与士兵。 穿过一队队士兵与骑士，以及各种各样的纹章，格莱切尔走到了营地里最大的帐篷，七神骑士团的精锐正像是雕像般站立于此，严肃无比。 几个密尔当地人正从帐篷里走出来，他们脸上带着喜气，见到格莱切尔，连忙对安达斯的大贵族鞠躬致敬。 格莱切尔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这些天胡戈大人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接见这种来访者，他们有的是需要认可的本地豪强，有的是找组织的基层官员，有的是推销自己的市民。 胡戈大人一刻不停的接见这些人，与他们签订协议，达成共识，作为一个老油条格莱切尔知道，这是胡戈大人在重组小指头留下的烂摊子，把它从一架散架的机器，变为可以运行的体系。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胡戈大人甚至不得不拆解了七神骑士团，让这些受过教育的年轻人前往密尔各地充当官员——这也是格莱切尔最近看到的机会，若是儿子能够在这件事里表现表现，那么他没准可以成为密尔的总督呢。 格莱切尔观察到，胡戈大人似乎对未来很是急切，他急于快速把密尔的一切控制在手中，好调用这些资源，看起来他已经认定未来会经历一场激烈的战斗——看起来，胡戈大人所求甚大，不过他是乐见其成的，胡戈大人在他看来是可以创造奇迹的人，他相信只要是胡戈大人想做得，就一定可以达成。 对于投奔胡戈这件事，格莱切尔至今都为它而得意，正是因为那次，他才能拥有今日的地位，所以，格莱切尔对于胡戈是信任到了极点。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在被骑士们确认了身份后，格莱切尔走入了帐篷中。 进入帐篷，格莱切尔就听到了人声，那是汇报的声音，蒂特连忙放轻了脚步，挤在了贵族们那边，正好站在了玛龙·曼德勒的身影之后。 站在帐篷里的贵族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圣战领主，也就是从狭海对岸而来，在东方赢得领地的贵族，格莱切尔一直都在努力与他们拉近关系，但碍于终究不是维斯特洛人，他与这些人之间终究有着隔阂。 另一类就是他这样的本土派，安达斯的领主与官员们，格莱切尔与这群人关系一向很好，他们也以格莱切尔作为核心之一，当见到格莱切尔时，他们纷纷对格莱切尔投来善意。 最后一类便是安达斯教会的势力，他们对格莱切尔的态度不是很好，毕竟格莱切尔已经被遗忘的那个绰号，可是与奴隶制有密切联系，东方七神教的不少修会都被他得罪过，以前他甚至都亲自铲除过一些小修会——虽说他已经通过向教会捐赠化解了这些过去的恩怨，但是这终究像是一根刺扎在那里。不过比起另一个群体，这都还好，格莱切尔很庆幸那些人不在——也就是山地安达尔人，无论是潘托斯时代还是现在，山地大领主们都与格莱切尔等人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不过现在倒是没有以往那么尖锐，但由于过去的仇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好不起来。 格莱切尔在群山的名声可是臭到了极点，而且这名声看起来会世代传下去，这可不是能轻易化解的。 想起群山里的山地安达尔人，烦恼就涌上格莱切尔的心头，等到这一战结束，他还得回去与山地领主们纠缠扯淡，那些该死的野蛮人…… “……罗柏·史塔克已经在三叉戟河畔击败了詹姆·兰尼斯特与没有响应奔流城的河间诸侯，目前，詹姆爵士正带领兰尼斯特残军退往赫伦堡，泰温公爵已从君临出发，北上迎击史塔克的军队。在南方，蓝礼·拜拉席恩正在带队北上，他的目标是君临。” 汇报的声音把格莱切尔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狭海对岸混战的消息让格莱切尔内心不由得为之雀跃，此前他最担忧的是狭海对岸强行干预胡戈大人的行动，但是现在看起来，狭海对岸的战事已经全面拉开。 这对胡戈大人再好不过，在格莱切尔看来，胡戈是想要整个东方的，这就需要铁王座陷入乱局之中，无力干涉东方事务——就是干涉，也得像是瑟曦那样“干涉”。 神眷者没有立即发言，这是他一如既往的习惯，他喜欢先听别人发言，最后再给出自己的总结。 “北有史塔克，南有拜拉席恩，看来兰尼斯特的完蛋只是时间问题。” 作为胡戈发家始便协助前者的老搭档，老麻雀罕见地直接展露态度，格莱切尔感受得出他满是痛快的心情，在瑟曦的愚行之后，老麻雀对兰尼斯特充满了恶感，这种又蠢又坏的货色……实在是太恶心了。 对于瑟曦这个当朝太后，格莱切尔也抱着与老麻雀差不多的想法看待，不过那只是单纯对蠢人的厌恶，对于瑟曦的行为，他是不讨厌的，若不是瑟曦的愚行，他们现在能在这里？ 他巴不得铁王座上都是这种蠢货，但可惜的是，现在铁王座上坐得已经是那些经验丰富的大贵族，而不是瑟曦这种蠢货。 “胡戈大人，兰尼斯特与拜拉席恩都送来了信，甚至连北境的史塔克也是如此，都要我们站在他们那边，我们应该如何回答？”汇报的声音再次响起，格莱切尔现在才注意到做报告的是黑刃那家伙——因为他的声线这些年来是越来越普通，与他的身份也越来越符合。 “还是不回答。”胡戈说道，“就让他们在维斯特洛打吧，我们就在这里看着，看到底谁会打赢这一场，我想，大家也都不愿意被瑟曦·兰尼斯特那种人指挥吧。” 胡戈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众人也都清楚，若非瑟曦的愚行，他们不可能站在这里，铁王座坐着那么愚蠢的统治者，大家都开心。 “其他统领领地有什么消息吗？”胡戈示意众人安静之后问道，众人都知道，这里胡戈指得是泰洛西与里斯，毕竟新七国还在的其他几块大领地已经和安达斯穿进了同一条裤子：大敌当前，它们已经在事实上服从了胡戈之城的领导，现在正并肩作战，对抗着四面来犯的北方邦联和马人大卡奥呢。 “里斯的大族们推举了一个妓女当他们的统领——或者说第一总督，他们说这位是劳勃国王的女儿……这似乎是真的，之前铁王座已经认定了此人的身份，她的名字是钟儿——现在则叫贝拉·拜拉席恩了；她是石堂镇人，母亲也干这一行，大概几年前，在七国活动的‘探子’将她带到里斯，后来被铁王座派去寻找国王私生子女的骑士们找到并确定了身份，她也是最晚被确认身份的国王私生子女。本来，骑士们准备把她带到君临和其他私生子女会合，可后面劳勃陛下——愿七神保佑他的灵魂——不幸逝世了；在一系列政治风暴中，她被迫滞留在当地，也幸而避开了瑟曦的屠杀，之后，她被里斯大族们留在了群岛。” 这个消息让整个帐篷立即鸦雀无声，大家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一个妓女当上了里斯统领……不过，说实话也不是太离谱，妓女之城的妓女统领嘛。 像是老麻雀这种态度鲜明的，直接就笑了出来，他对于妓女都从来就只有鄙视，至于其他人，他们在看胡戈的态度，想要观察神眷者对征服王和他的后代是什么态度。 而胡戈的态度……很是玩味？这让许多人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思考和判断着什么。见此情况，众人也不得不绷紧神经、恭敬地等待着，避免着自己因为里斯那离谱的行为和老麻雀的肆意嘲笑而连带地笑出来。 “里斯人，他们可能决定中立。”思考许久后，胡戈说道，“当劳勃国王去世，瑟曦和蓝礼从东方抽调力量时，他们仍然配合着留下来的的河湾人员，抵触着瓦兰提斯的行动；当韦赛里斯在密尔建立这个短命的小王廷、东方彻底陷入混乱时，他们漠视着群岛外局势、只是着力稳固里斯群岛的秩序；而现在，当西方战火肆虐、东方局势也未定时，他们推举了一位拜拉席恩作为明面上的领袖……依我看来，在狭海任意一岸的战争结束前，他们大概会一直观望下去，他们未必认同铁王座，但一定认同能够收拾残局的有能之主。” 格莱切尔很赞同胡戈的话，神眷者大人如往常般一针见血，里斯那帮婊子也就这个水平，而且就东方形势看来，胡戈大人就是那个有能之主。 在他眼中，其他人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态度，眼下这个情况，也只有胡戈能来担任这个有能之主了，甚至现在都有人开始打起了劝进神眷者，当从龙之臣的心理。 “那泰洛西呢，史坦尼斯有什么动静？” 里斯的心思被破解了，东方的不稳定因素就只剩下了泰洛西，这一块王弟统治的大领地；虽然在围困密尔的行动中，史坦尼斯也派出了一支小舰队在海上策应，但他对当下政局的真正意图从未对外界展示。海政大臣究竟为忠臣还是敌人？他的态度无疑将影响胡戈接下来的行动。 重新收紧精神，众人也竖起耳朵、准备听取来自西方的情报。 提到泰洛西，格莱切尔想起了那里的一些信息，在攸伦的屠杀之后，泰洛西就彻底变成了史坦尼斯的军港之城，随后，国王的二弟以铁腕管制这座城市及其辖地。史坦尼斯的严苛管理使得一些人离开了泰洛西，但也使得更多想要生活在安稳秩序下的人迁移了进去。 此外，史坦尼斯的严苛也带来了狭海最好的治安环境与生存环境，也是因此，泰洛西大领地的人口和财富越来越多，其实力也愈加强盛。 不过，格莱切尔接下来想起了一件事，让他在意了起来，那就是最近他不断受到大量拉赫洛信徒前往泰洛西的消息。 红神庙已经安静了很久，除了奴隶解放之外，这十来年红神庙就没有什么大动作，这也使得他们没有在远征里受到七神势力太大打击，而这时却大举行动起来，不得不让人怀疑背后的政治意味…… “王家舰队已尽数驶出泰洛西军港、向西而去，其上搭载着海政大臣前些日子召集的大军，除开城市的守备，大领地的官方力量都离开了”黑刃的话打破了格莱切尔的思绪，“据我雇佣的线人描述，舰队是悬挂着雄鹿旗帜离开的，但具体图案不是金底的王冠雄鹿，而是烙印在烈焰红心上的巨角雄鹿。” 毫无疑问，这可是个大消息，超级大消息。 不过，也是此刻，帐篷外传来了震天的欢呼，格莱切尔连忙竖起耳朵，发现外面是在庆祝攻城塔搭在了密尔城墙上，消息也随之流散，帐篷里面的众人也都欢呼了起来——攻城塔里面可是装满了骑士，当骑士冲上城墙，胜利的结局便已定下。 也是此刻，格莱切尔看到在一片欢腾中，胡戈却异常淡定，这让他的内心再度升起对胡戈的崇敬之心，看啊，这正是七神眷顾之人的姿态，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必然将获得一场又一场胜利。 (本章完) 第187章 史坦尼斯的奔袭 第187章 史坦尼斯的奔袭 风暴地，此地之所以获得了这个名字，是因为当地那连绵不绝的风暴，随着风暴而来的，还有大量的降雨，充沛的降水使得植被生长茂盛，风暴地也的确有着好几片庞大的森林，而其中最大者正是御林。 而现在，一支来自河湾与风暴地的庞大军队正在御林的国王大道上前行，他们的数量非常庞大，但也因此队伍拉得非常长。 士兵们走在下过雨之后的泥泞道路上，不断飞溅的泥水让他们看起来颇为狼狈。 凯瑟琳这一路走来，已经见到无数前进的骑士与士兵，还有随军的庞大攻城器械，这让她不由得被蓝礼所展现的威势而震慑，也越来越相信这支军队能够攻克君临。 是的，君临，蓝礼的大军正在向着君临开进，在河湾开了足够久的宴会之后，蓝礼·拜拉席恩终于让他的军队动了起来，他们一路敲锣打鼓，往君临进发。 提利尔家族整合河湾后的实力再次展现了出来，这支前所未有的庞大军力代表了提利尔那想要进入中央的野心。 穿过一队来自高庭的步兵，凯瑟琳·徒利想起昨日与蓝礼达成的共识，对此她是很高兴的，蓝礼·拜拉席恩许诺，只要攻克君临，就会找到她的丈夫与女儿把他们还回来——然后，就在凯瑟琳想要说更多东西时，蓝礼就被他手下那群沉溺于欢宴的骑士给拉了过去。 那天晚上国王的帐篷还出了乱子，有位侍从在国王的帐篷之外被砍掉了脑袋，这引起了不小多的波折，国王的彩虹护卫们发疯般的寻找凶手，但结果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为了遏制混乱，蓝礼强行把此事压了下去。 所以她现在还得再见蓝礼一次，把她的一些担忧说清楚。 有着史塔克公爵夫人的身份，凯瑟琳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士兵与骑士阻拦她的前进，不少人还恭谨的对她这位来自北境的贵妇人鞠躬致敬，甚至还有几位来自河湾的骑士想要对她献殷勤，但凯瑟琳完全对这种南方的骑士游戏没有兴趣，而罗德利克爵士用他的凶狠眼神狠狠吓退了这些他眼中的夏日骑士。 凯瑟琳来到蓝礼身边时，国王正处于他那些五颜六色的护卫骑士们包围之下，不过蓝礼此刻正在训斥什么人，凯瑟琳见此，也不好发言，只好在一旁等待。 “……别和我扯什么森林里的怪物，那不过是小恶魔的野蛮人，把他们抓出来，把他们吊死，赶快去！” 蓝礼的语气里蕴含着怒气，但自我加冕的君王还是带着王族应有的贵气与威仪，被斥责的军官忙不迭的对国王应身，接着转身连忙去执行国王的命令。 “啊，是凯瑟琳夫人，很高兴再次见到您，不知昨晚休息得如何？我的部下有好好安顿您与您的人马吗？” 当然有，凯瑟琳想到，蓝礼部下给她提供的营地条件都快赶上国王，他这是在炫耀河湾的力量吗？ 蓝礼的脖子上悬挂着一枚七神教的圣徽，徽章的样式非常古朴，让人想到安达尔人刚刚来到西方的时代，这与蓝礼那浮夸的作风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凯瑟琳知道那圣徽不是简单东西，它来自胡戈之城的庞大圣堂，是在天父行走世间时留下的东西，她曾经想要购置一枚，然而即便是史塔克夫人的财力，她也没能拿到这珍贵的圣物。 “非常感谢您的关系，蓝礼大人，我们休息得很好。” 凯瑟琳还是坚持称呼蓝礼为大人而非陛下，因为她清楚艾德对蓝礼的自我加冕是什么态度，她得与艾德站稳在同一个标准。 蓝礼没有在意凯瑟琳的那点措辞问题，看起来依旧乐呵呵的，“那就好，那就好，那么凯瑟琳夫人，您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昨日我们被打断的话题。”凯瑟琳看着蓝礼那双眼睛，“蓝礼大人，我想要知道，史坦尼斯对您的加冕是什么态度？” “史坦尼斯？原来您担心的是这个？”对于凯瑟琳所担忧之物，蓝礼显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哥虽然迂腐而古板，但是他肯定是会和我站在一起的。” “蓝礼大人，我想我必须指出，从法理来说，即便是兰尼斯特的孩子都是乱伦所出，但继承权也应该落在史坦尼斯，而非您的身上。”凯瑟琳努力想要让语气没那么尖锐，但是最终还是失败。 “继承权？哈哈哈。”蓝礼看起来被凯瑟琳逗笑了，“我的好夫人，若是人人都按照那套，那么坐在铁王座上面的应该是坦格利安，我哥用他的战锤与力量夺取了铁王座，而现在，我也将用战锤和力量来夺取铁王座……怎么回事？” 大军的前后都闹出来了一阵喧闹之声，蓝礼下意识把手放在了剑柄上，想要知道混乱的来源，但国王身边的彩虹护卫们没有一个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凯瑟琳看到天边出现了一行黑点，下意识她以为那是飞鸟，但是罗德利克反应非常迅速，他举起盾牌，和穿戴甲胄的身体一起把凯瑟琳护在身后。 箭矢从天而降，包括国王在内的众人完全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吃下了这轮箭矢，穿着盔甲的国王与骑士还好，虽然身上是礼仪盔甲，那也是盔甲，足以防备这件事，但是侍从和士兵们一时倒下了不少，凯瑟琳也听到了中箭者的哀嚎与悲叹。 河湾的步兵急忙在国王周围结成队列，警惕的注意四周，骑士们也在到处乱跑，找寻一切可用的部队来保卫国王的安全。 “该死的，这是兰尼斯特的伏击？洛拉斯，你带凯瑟琳夫人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后再回来帮我。” 百骑士立即应声，策马来到凯瑟琳身边，“夫人，请走吧。”而在他们身后，蓝礼虽然慌张，但依然在不断对赶来的骑士与军官下命令。 凯瑟琳没有多说什么，乱军之中刀枪无眼，她应该做得就是尽快离开此地。 在调转马头随着洛拉斯离开时，凯瑟琳回头看了一眼，她发现敌人已经从箭矢飞来那一侧的森林中冲出，他们有骑士有步兵，同时，她看清了敌人的旗帜，那是在烈焰之中的雄鹿。 。 虽然是风暴地贵族的一员，但是戴佛斯就是讨厌下雨，身上都是湿漉漉，让他想起自己还是一个卑微走私者的那段时光。不过，现在这场雨对他的国王的攻势起到了绝佳的助攻作用，此前也正是靠着连绵不断的阴雨掩护，他们的军队才能那么顺利的到达预定位置。 国王策马看着不远处的战场，除了头上的王冠，没有什么能够证明史坦尼斯的身份。 而与他身后那些纹章明亮，衣甲鲜明的老爷们比起来，国王甚至像个侍从，但是那威势不是任何衣服可以掩盖的。 戴佛斯自觉的那些与他同样的人站在了一起，也就是那些平民受封爵位的人，远征造就了很多这样的人，而史坦尼斯从来都是看功绩与能力来提拔人，所以他们的数量一直都在增加，在这些人中，戴佛斯很有归属感。 在他的眼前，一队红袍步兵正在跑向战场，还有更多红袍步兵在那里等待，红袍僧们正在念诵拉赫诺的祷文，鼓舞着士兵们奋勇前进。 看到这些人，戴佛斯有着不安，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这些人。 自从国王招兵买马以来，红神的信徒络绎不绝的前来从军，甚至泰洛西本地的红神庙也拿出了他们的圣殿守卫——红神最有力的一支军事力量——这一行为直接使得泰洛西本就众多的红神信徒纷纷参军，现在，在国王的队伍里红神信徒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两万，与国王的本队几乎持平。 泰洛西本就是新七国红神信徒最多的地方——不过为何如此戴佛斯从未搞明白过，这几年红神信徒的迁移几乎是络绎不绝，甚至泰洛西的红神庙都已经取代了瓦兰提斯的红神庙成为了红神的总坛——这使得大量红神教徒都成为了国王的支持者，现在在泰洛西，还有上万红神信徒正在受训。 红神庙拿出如此有力的支持，史坦尼斯自然要投桃报李，于是他的纹章之上就多了烈焰红心。 不过，这些虽然让戴佛斯不安，但总得来说都还好，最让他不舒服的，还是那个红神庙安排在国王身边的女人，那个红袍女。 她似乎像是有什么魔力，国王对于她的话语总是言听计从，王后更是已经全民拜倒在了她的面前，以红神的意志马首是瞻。 这种景象实在是太过于危险，引起了戴佛斯为首的维斯特洛人们担忧，她甚至还向国王建议，让他彻底拜倒在红神面前，把新旧诸神都给毁灭——好在他们的国王理智还是在的，他拒绝了红袍女的要求。 被拒绝的红袍女也不恼，依然继续在国王身边服务，充当国王最重要的幕僚，除了那些红神信徒，大家都不喜欢她——不过，戴佛斯也知道，大家也在怕她，包括他在内都是如此，那个女人……实在是太难以捉摸。 抛开那个女人，戴佛斯强行把精力集中在这场大战上，他也正好听到国王与那个红袍女的交谈。 “……您应该听从我的预言，而不是……” “安静，红女人，昨天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既然你没能做到，那我就只能如此。” 面对国王的话语，那个红袍女沉默了，但是她的表情也还是那么平淡，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但是对于红袍女失误这事，戴佛斯是乐见其成的，他希望这个女人早日滚出国王身边，但也知道那不太可能，这个女人的身后是红神信徒，更别提她本身也有着力量。 “戴佛斯，过来。”突然，国王点中了他的名字。 “陛下。” 戴佛斯恭谨说道，他感到了一些嫉妒的视线，他没有管，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那个红袍女，还好，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在乎他，戴佛斯可不像被那个女人盯住，那实在是不舒服。 “你觉得这一仗，我们可以取得什么样的战果。” “若是可以抓住或者杀死蓝礼·拜拉席恩，那么这场战争在此刻就可以结束。但若是没有……陛下，恕我直言，接下来我们还会有打不完的战事，现在被击溃的，只是河湾军队的很小一部分而已，等到其他河湾军队反应过来，我们到时候很难说可以占据什么优势。” 戴佛斯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就把所想讲了出来。 “好，很好，戴佛斯，你说得很好，你看吧，我就说我的洋葱骑士绝不会对我说假话。”国王对红袍女炫耀道，红袍女则对国王微微鞠躬。 “既然如此，戴佛斯，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我要你带着龙石岛的封臣，去为我拿下风息堡，红女人，你也和洋葱骑士一起去，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在听到国王前半截话时，戴佛斯内心是狂喜而惶恐的，他一个受封的平民，带着龙石岛的贵族去攻打风息堡？他为国王的信任而狂喜，也为自己要面对那座坚城而惶恐。 风息堡多么坚固戴佛斯是清楚的，这可是他从一个走私者变为贵族的关键，他是不可能忘记那座堡垒的。 “遵命，陛下。”戴佛斯下意识的说道，接着诉说起困难，“但是，那是风息堡……” “梅丽珊卓会为你解决这个问题。”史坦尼斯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我会带着我的主力扫荡风暴地，风息堡就交给你和梅丽珊卓了。” “当然，陛下，我以拉赫洛的名义对您发誓，风息堡一定会回归真王的手中，戴佛斯大人，到时候就得麻烦您了。”红袍女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压力，就好像那是探囊取物般容易的事情 听着红袍女的话，戴佛斯感觉自己如同坠入冰窖，浑身冰凉，但是在嘴上，他又必须说出“是”。 (本章完) 第188章 胜者与败者 第188章 胜者与败者 新七国的首都这几个月可谓是命运多舛，先是总督突然带着班底离职导致的混乱，再是叛军作乱导致的动荡，如今虽然被胡戈·托勒特收复，但天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动乱。 密尔的街道比起往日萧条了太多，街上还不时可以见到废墟，这都是在战争中不幸被毁的，现在它们的倒霉蛋主人正在废墟中翻找，希望翻出来任何值钱的东西。 而这一系列混乱也使一些人打定主意认为乡下比城市更为安全，所以他们拖家带口，离开了新七国的都城，前往故乡或邻近的乡村避难。 新上任的官员们生疏地依据惯例调度人员和物资，指挥着城市居民进行重建。 只不过，纵然他们再怎么努力，市民也不信任这些嘴上没毛的小子。 “要尽快让密尔恢复到往常的样子，梅利斯大人，我希望新七国的都城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摆脱目前的困境，恢复往日的繁荣。” 胡戈走在密尔萧条的街道上，身边满是卫兵与官员，正在与他谈话的，正是教苑的校长梅利斯。 虽然入目尽是萧条，但胡戈的情绪却很好，因为他刚刚从接见的地狱中解放出来——太多人想要来拜访他，想要从他这里获得东西，但是他又必须见这些人。 而见了之后不是听他们哭穷要钱，就是听他们散发自己天马行空般的想象，胡戈还得耐着性子与他们扯淡——想要重建小指头毁掉的东西，就是得那么辛苦，建设比破坏要难太多太多了。 “教苑的众人都会为了这个目标努力的，胡戈大人。” 梅利斯的兴趣很高昂，他也是胡戈的老朋友，所以对如今的秩序非常满意，对教苑权势的进一步扩张更是高兴。 对于胡戈控制密尔，他更是喜闻乐见，胡戈是个很稳健的人，平时都是以稳定为先，一定可以把密尔管得很好——最重要的是，他还很亲近教苑。 当胡戈的军队攻破了密尔的城墙，教苑的学生们立即响应了胡戈的攻势，那些被迫逃入教苑的铁王座支持者身先士卒冲了出来，不多时就冲破了城内的街垒。这无疑加速了韦赛里斯·坦格利安的逃亡，在码头区，他果断抛下了不少东方派的市民，带着及时扒上船的幸运儿离开了城市，港外史坦尼斯的舰队见状立刻迎了上去，两支船队随即在追逐中没入了海平面——巨龙家族的末裔就这样狼狈地滚出了密尔。 随之而来的，也就是胡戈对新七国首都的光复，这座城市终于迎来了新时代，也是教苑的新时代。 小指头带走了最为关键的一批密尔官员，现在为了填补上这个空缺，胡戈所能选择的也就教苑的力量，把教苑的教师与优秀学生全部投入到官僚体系中。 当然，这般举措不是让师生们就此弃学从政，而是允许他们以学者身份进入官僚体系为新七国服务，待到日后各方面缓和过来，这些人可以自行选择继续为官还是重新拿起课本。 胡戈知道这必然日后会导致教苑在密尔官僚体系中的一手遮天，但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他需要尽快让密尔恢复到小指头还在时的组织水平，让他可以顺利调动这个新七国最为富裕地区的资源。 别人不清楚，胡戈是很清楚那极北的威胁，最近艾迪送了封信回来，说他们戳败了野人的入侵，这小子虽然还没能见到异鬼与尸鬼，但是也表示长城的确有些诡异，他虽然还没有见到那些古灵精怪，但是也开始相信它们的存在。 胡戈立即给艾迪写去了回信，告诉艾迪他的态度：若是可以与野人谈判，那就与野人谈判，让他们有条件的通过长城，每死去一个人，异鬼的军队就增加一个士兵。 胡戈不想野人全部变成异鬼的士兵，他相信，他的意见一定会在长城产生巨大的影响，作为过去十来年长城最大的金主，还不断输入各种志愿者，他的影响力早已渗入了黑衣军团，一言一行都可以对黑衣军队施加巨大影响。 而且，他也有点想把野人拉到南方来…… 极北的情况还没有太大变故，这让胡戈可以按照自己的原计划慢慢推进，不过在深思熟虑下，胡戈还是额外批注了几份往长城运送物资与人力的文件。 在胡戈的心底里，他还是不希望长城被异鬼攻破，一切若是能够在塞外解决那便是最好——但是，他也非常清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至于维斯特洛的其他地区，事态的发展则在胡戈的预料之外。 作为王国的心脏，君临的情况与原本的故事简直是天差地别。改建后的首都彻底摆脱了混乱和无序，还反过来成为了王室最坚固的壁垒；劳勃也不再是那个昏庸懒政的君王，他对征服与集权的渴望令胡戈如芒在背，要不是确信国王命数中必有一劫、北方的威胁终将南下，他大概在远征结束后就会彻底消除野心，做拜拉席恩王朝一辈子的忠臣吧。 幸运的是，虽然劳勃不再昏庸，但瑟曦依然愚蠢，为了王国和功业的存续，劳勃愿意放下疑点糊涂着走，但瑟曦的偏执和自大却让她连死人的遗嘱都懒得看。当黑刃将红堡政变的一些细节告知胡戈后，十数年来冷静克制的他私下里也不由得开了瓶佳酿；胡戈清楚，只有体现着劳勃威望的遗嘱才能压住各方的冲突，失去这封遗嘱，一切为保卫铁王座秩序而建立的联盟都讲缺乏坚实的基础，而瑟曦直接把遗嘱原件给烧了。之后，即使许多人对遗嘱了解甚至存在详尽的记忆，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内容的真实。 事实验证了胡戈的想法，虽然史塔克和兰尼斯特在结束瑟曦的乱政后组建了同盟，但双方之间缺乏足够的信任，不多时便因为艾德的失踪而瓦解了。狮狼两家的开战也让胡戈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已经大大变样，但故事的大体脉络仍然不变得前进着。 但是最近那件事不一样，蓝礼没有被史坦尼斯的红袍女用魔法杀死，现在史坦尼斯正在控制风暴地，蓝礼率军河湾军队退回了河湾，在那里重整旗鼓，准备与他的兄长决一死战。 据说蓝礼这回的败北可谓损失惨重，史坦尼斯杀兄弟的意愿非常坚决，蓝礼为了逃出史坦尼斯的追杀，他的那些漂亮的彩虹护卫都死了好几个，平时里总是簇拥着他的贵族与骑士们皆死伤惨重。 而河湾内部也不安稳，史坦尼斯对蓝礼那场酣畅淋漓的袭击使得许多风暴与河湾诸侯动摇，过半的风暴地领主选择了史坦尼斯，河湾内也有几家举起了烈焰雄鹿——其中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史坦尼斯的岳父佛罗伦。 既然史坦尼斯无法快速杀死蓝礼，那么拜拉席恩兄弟的战斗必然长期化，这么大一个变数，接下来维斯特洛会走向何方根本无法预测。 不过，胡戈很快就放平了心态，坦然地面对变数；毕竟事态的改变本就是预料中的事情，他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变化，记忆中故事能给予的参考早已有限，反过来讲，若是一切还照着原样发展，那才够惊悚的。 更重要的是，胡戈早已不是只能随波逐流、仰人鼻息的世间小卒了，铁王座的势力撤离后，他便是新七国最强大的贵族、毫无争议的东方七国之首，再加上对领国十数年的细心经营、对同僚未曾停止的沟通交好，无论他选择走上哪条路，都有着充足的底气和资本。 当远征军刚刚将安达斯从潘托斯手中解放时，胡戈领导着着一个外部群敌环饲、内部存有嫌隙与隔阂的新生王国，稍有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幸中之幸，他虽然与众人一样拥有着紧张、胆怯和疑虑，但这些情绪牢牢被冷静和理智压住了，他没有慌不择路，更没有做缩头乌龟或长腿将军，而是稳扎稳打拆解着问题：与圣女的联姻稳固了安达斯的人心，先击一路的策略缓解了战局的被动，期间的表率与许诺更是逐步将一盘散沙的安达斯凝聚起来，十数年的每一次行动才最终铸成了如今的东方强领。 理性、永不停止的巩固，以及耐心地等待机会——这是胡戈贯彻始终的信条，也正在此时此刻，安达斯公爵终于等到了他的机会：王族互戮、无心东顾，大敌当前，缺少了来自西方的支援，剩余的铁王座力量都愿意跟随自己，愿意接受如今东方七国最强者的指挥；这一次，东方联军铆足了劲，计划借此良机将维斯特洛人赶下狭海，胡戈也想借助这一次机会，用实力和战功让自己成为众望所归的东方诸国之长。 如果进程顺利，当北方邦联的入侵被击退，胡戈便会联络自己的盟友，发动他们串联造势，借佛雷受推举成为潘托斯统领之旧例，为自己受推举成为“东方大统领”做好铺垫。 以功举荐、以德推举，只有这样，胡戈才能名正言顺的统治东方，也只有这样，胡戈才能光明正大整合七国，为异鬼的入侵做好准备…… 不知不觉中，众人来到了密尔的总督府邸，望着新七国之首的行在，胡戈不由得感慨万千——数年前动身前往密尔时，自己还在为领地和头衔而担忧，现如今，却连密尔也在他治下了。 培提尔，如果铁王座还要留着你的头衔、拿你的身份来制约我，我不介意为你空着密尔总督的位置。但如果你未来意图渡海归来、夺回密尔的大权，可就不要做白日梦了。望着之前被韦赛里斯的士兵丢弃在府邸角落的仿生鸟旗帜，胡戈默默想道，你既选择了放弃密尔，也要做好密尔市民放弃你的觉悟；你擅于因势而易、先发制人，这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稳扎稳打。如今，东西七国之人总将你我二人作为对比，常言实践现真知，等真正的危机解决后，我们来堂堂正正对决一场，给世人看看谁的路线才是更契合这个世界的道路。 他没有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太久，因为这只是一场胜利而已，其他地方依然还有着麻烦，在拿下密尔的第二天，胡戈就命令麾下骑士团全速回到北方。 似乎是为了策应韦赛里斯在密尔的行动，北方邦联的攻势这段时间是一波猛过一波，安达斯方面依靠山口要塞还可以坚持，但是上洛恩显然已经要坚持不住了——邦联和马人的联军已经渡过了洛恩河，娜萨星被包围、黄金原野上不断发生激战，大领地已危在旦夕，兰尼斯特和马泰尔的求援信一封接着一封发出。 潘托斯的情况也不乐观，伊尼斯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浴血”伊耿和雷加密谋了一次刺杀，意图在弑父后政变夺取潘托斯大权——万幸他们失败了；后来，这两个不肖子召集了一些佛雷家不得志的小辈逃出城去、加入了布拉佛斯的军队，他们的加入让布拉佛斯获得了对潘托斯的情报优势，佛雷原本构筑的屏障和防线因此大半失守，敌人已经包围了潘托斯。 伊尼斯现在被架在布拉佛斯与戴瑞之间，是动也不行，不动也不行——当然，他其实也有最后的选择，那就是率军突围到安达斯，但是这对伊尼斯和佛雷家族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北方正急需兵力支援，所以胡戈就让骑士团们回去了，以骑士团的职业度，足以让潘托斯与上洛恩再坚持一段时间，待自己彻底安定了密尔局势，便也一齐北上——最多晚一周而已。 “梅利斯大人，我想要知道争议之地的那些军阀现在怎么样了？”胡戈接着问道。 “那些家伙现在正缩在争议之地里，一些墙头草已经倒了过来，还有一些依然保持原来的态度，不过，他们似乎找到了人撑腰。”提起那些人，梅利斯脸上浮现出苦恼的神色，“我的线人告诉我瓦兰提斯似乎对他们作出了什么许诺，所以这些人也就没有此前那么求着我们招安了。” “这可真是有够麻烦的。” 胡戈语气中难得出现一丝厌恶与烦躁，他才不想去争议之地打地鼠，他不能在南边待太久。 “告诉那些倒回来与还没有表示态度的军阀，想要获得赦免，那就去攻击那些叛乱者吧。” 胡戈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想出了这个办法，这无疑会让争议之地的名字再度变得名副其实，但是眼下也只能这样做。 事情的轻重急缓，他是分得清楚的。 。 在大海之上，韦赛里斯·坦格利安靠在船舷上，把皮囊里的酒液拼命往口中灌，可不管是何等的美酒佳酿，入口都满是苦涩。 这是失败的感觉，韦赛里斯想到，这真是难受。 韦赛里斯不是第一次经历失败，在自由贸易城邦流浪时，为了寻求资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丢了多少脸，吃了多少闭门羹，还被人取名“乞丐王”，他的心态早就熬过来了。 但是，这该死的命运，它总是给予韦赛里斯希望的微光，随即又在自己一番努力后将其掐灭；大道之战如此，这一次亦如此。 就在一月之前，龙王子还控制着从潘托斯近郊到里斯海岸间的广大土地，还占据着三分之一个新七国，可现在，他又大败而归了——密尔城陷落、好不容易打造的军队已经灰飞烟灭，从维斯特洛跟随而来的忠臣们也损失惨重，只有几条船逃了出来，他连琼恩·克林顿有没有跑出来都不知道，因为当时实在是太乱了，而且史坦尼斯的那支小舰队还在追他们。 虽说他早已在内心为今日的失败做了准备，但是当真正面对失败时，他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痛苦与悲哀，他记得那些脸庞，而现在那些脸庞大多已经彻底的消失，也许现在就在某个地方发烂发臭。 现在，他也只能去投奔妹妹了，他可真是个没用的哥哥。这个想法在韦赛里斯脑海一出现，他就又灌上了一大口酒，期望酒精能够让自己的精神麻木一些，但悲哀的是一效果都没有。 “妈的，什么马尿。”韦赛里斯毫不犹豫的把皮囊丢进海中。 与他的失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丹妮莉丝在奴隶湾很成功，据说她已经攻破了两座奴隶湾城市，还把奴隶主们从那些宏大的金字塔里面抓出来集中关押。 眼下，就阿斯塔波没有被马人大军攻克，据说丹妮莉丝正率领马人前往那里。 唉，丹妮都是奴隶湾的征服者了，我却…… “前方有船！” 桅杆上传出的吼声吸引了韦赛里斯的注意，他连忙看向了前方，看到了那地平线上的桅杆。 韦赛里斯随即紧张起来，那若是敌人，他可就完蛋了……有道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随着很快，韦赛里斯就看见舰船的船帆上有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章鱼，他们的数量还不止一艘，而是密密麻麻的。 是的，密密麻麻，不过让韦赛里斯真正心如死灰的，还是桅杆上水手带着哭腔的一句话。 “那是宁静号！宁静号！” 宁静号，这个名字代表什么众人都再清楚不过，遇上这条船，基本上可以和死亡划上等号，韦赛里斯内心那些混过去的侥幸心理也消失了，那是攸伦，那疯子做事只会不管不顾。 很快，宁静舰队就把韦赛里斯的船围了起来，韦赛里斯的船没有反抗，首先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商船其次，反抗了也没用。 一些果断的船员选择在海怪登船前就拿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另一些人则环抱重物跳进了海里。韦赛里斯看见许多鲨鱼循着水波游了过来，不多时便看到血红色从水中浮起。这些人宁可死在自己或者野兽手中，也不愿意受到宁静舰队的“热情关照”。 “干脆我也这样果断的去见七神？”望着这部分选择自尽的船员，韦赛里斯想到。可惜，当他准备行动时，却发现自己像灌了铅似的，不光身不能行，口也没法开，他只能站在船员中，眼睁睁地看着宁静号离商船越来越近。 接着，在船员绝望的眼神中，一个身影矫捷地登上了他们的船，那模样只可能独属一人，攸伦·葛雷乔伊。 虽然这只是第一次见面，但韦赛里斯确信他接下来的人生中绝不会忘记此人的样貌——如果他还有可能幸存。不同于大多数铁民，攸伦黑发黑须、相貌英俊，左眼被一只眼罩掩盖，另一只眼睛和嘴唇则是蓝色的，更何况他常年肆虐海洋，他的皮肤却显现着缺乏生机的苍白色；这一切都显得太有悖于常理了，充斥着异端信仰的邪魅色彩。这位独眼海怪、海风之子散发的气息，就像他常在脸上挂着的那抹微笑，使得他所经之处更加的诡异和恐怖。 如同主人迥异于他者般，攸伦的盔甲也不同凡物；在绝望的氛围中，韦赛里斯竭力保持的理智让他注意到了这一点。攸伦穿着的这具鳞甲，它的颜色如烟雾一般黑，穿起来又如丝绸薄衫般轻巧，即使船舶间最剧烈的穿行也丝毫不起妨碍，其间那鳞片的赤金色边缘还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再细细观察一番，甲片之上还饰有纹样，螺纹、符文和神秘的符号布满了表面。有道是物表其人，放眼整个已知世界，其人其甲，再没有如此契合的搭配了。 “这……这难道是瓦雷利亚钢盔甲？”韦赛里斯难以抑制的想到，他想起了所看书籍中对这种甲胄的介绍。 当世之中，只有瓦雷利亚钢盔甲才能达成如此之效果，但攸伦穿戴的这件盔甲，即使是科霍尔城最负有盛名的铸造大师也难以完成，世间也从未流传过何地何族保有真正的瓦雷利亚钢制盔甲，如此一来，真相便只有一种可能了——真如那些曾经被他当做耳旁风的可怖传言所述，攸伦进入了那受诅咒的帝国之墓，而且满载收获地成功离开，这可真是一项前无古人的成就。 可话又说回来，假如攸伦的那些可怖传说，和他前往瓦雷利亚一样，都是真实的呢？想到这里，韦赛里斯身上突然有一股寒气直升颅腔，他不敢继续往下推测了。 “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出来吧，我这次就是专门来找你的，为了见你，我可是等了很久的。” 韦赛里斯则叹了一口气，别人的目标那么明显，他也只能站出来了，“我在这里，攸伦大人，您要见我干什么？” “干什么？”韦赛里斯看着攸伦眼中闪过了疯狂的光芒，“风暴下达了命令，但是现在我需要一把钥匙，一把打开那禁忌之地的钥匙，所以，韦赛里斯大人，请庆幸吧，你可以活得久一点，哦，请不要想着自杀什么样的，不然我可以保证，你会比死亡还要痛苦。” 攸伦说着话时，他的部下就把韦赛里斯架住，还有人掰开他的嘴，在里面粗暴的摸索，待到确定没有异物才放开。 见此，韦赛里斯还能如何呢？落在这个疯子手里，他所能做得，也就对神灵祈祷。 (本章完) 第189章 长城之下的屈服 第189章 长城之下的屈服 看着那些无时无刻都挺直了腰板的圣战骑士，琼恩不由得想那对七神的虔诚信仰就真的那么可以支持他们吗？居然使得这些人每时每刻保持在警惕中。 在北上长城的这些援军中，琼恩最为欣赏的，便是这些圣战骑士，他们与他们的团长一样，信仰虔诚但又不像那些信徒般狂热，纪律坚定又不像那些骑士那般骄傲。 这是珊莎喜欢的诗歌里才会出现的队伍，琼恩一直以为那只是诗歌里才会存在，但是现在他真正看到了这样的队伍。 这是一个值得向往的团体，这是一个真正应该加入的团体，琼恩总是这样想，他不由得幻想自己加入的是圣战骑士团，而非守夜人军团，但是他也明白那是绝不可能的。 在北境，他也只可能加入守夜人军团。 琼恩最近读《七星圣经》，他想要知道这些骑士力量的根源，虽然在阅读《七星圣经》时，琼恩总是感到对父辈信仰的背弃，甚至是对史塔克身份的背弃，但是这心理也很快被他放下，琼恩是个务实的人，搞清楚现在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执着于过去。 圣战骑士团的团长博尼佛·哈斯提从塔楼走了出来，博尼佛团长是那么光耀照人，站在他的面前，琼恩甚至感觉那人有些刺眼。 执勤的圣战骑士立即对他致敬，而大团长则来到了自己面前。 “琼恩阁下，你好，莫尔蒙司令是下达了什么命令吗？” 作为熊老的事务官，琼恩自然是来传达熊老的命令，但在听到“阁下”这个称呼时，琼恩感到了一丝可笑，他明白大团长没有嘲笑自己，但是这个称呼用在野种身上，他怎么都觉得有些好笑。 “博尼佛大人，莫尔蒙司令让我告诉您，野人已经派出使者回应了他们的要求，他们同意用屈服换取通过长城。”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野人掠袭者几乎是全线对长城发动进攻，野人的主力也数次冲击长城，虽然都被守夜人军团的拼杀抵挡，但是所有人都因此疲惫至极。 不过，战事也是最锻炼人的事情，同期与琼恩入伍的新兵现在都已经成为了合格的守夜人，被安达斯送来的新兵也在战斗中成为了军团成员。 “我会立即去和莫尔蒙司令见面的，琼恩阁下。” 说着，大团长就走向了熊老的塔楼，琼恩连忙紧随其后，路上走过的骑士与士兵都对大团长致敬，这些致敬都是发自内心的，大团长早已用他的行为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哪怕是最为刻薄的艾里沙爵士，也不得不承认大团长是个圣人。 熊老的房间很朴素，琼恩已经不知道见了多少次，而现在，熊老正坐在主位，守夜人的军官位列他的左手，那里有不少琼恩熟悉的面孔，南方人位列他的右侧，琼恩看到了一位消瘦的骑士，那个人现在在长城很有名，因为他总是说一些很消极的笑话，现在大家都叫此人“忧郁的”艾迪。 会场里还有一个野人，此人肤色有些深，琼恩明白，既然站在这里，那肯定就是野人的使者。 琼恩自觉站在了熊老身后，他是熊老的事务官，就相当于是熊老的侍从，也是下一次总司令潜在的候选人。 琼恩看到山姆正在一旁坐在书桌前，伊蒙学士太老了，会议记录现在是由他来做，看到琼恩时，他露出了笑容，但又随即把精力放在纸笔上。 会议纪要是守夜人军团复兴之后熊老推行的制度，是适应军团扩张之后的管理问题而采取的措施之一，据说是来自南方的管理术，琼恩不知道那有什么作用，但是看熊老的反应，效果应该很好。 事务官注意到熊老的视线因为一位骑士的出现而有所触动，那是一个戴着覆面盔的圣战骑士团成员。 他知道那人，这是一位发下了缄默誓言的骑士，琼恩就没有见过他取下头盔，但是在对抗野人的战斗中，他救了熊老一次。 只不过，熊老并没有因此感谢这个骑士，反而双方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境地。琼恩感觉这两人之间肯定有问题，但是这两人没有一个说话，就这样维持着尴尬的关系。 “诸位，很高兴看到大家都在这里，更感谢大家为了守护长城所作的努力。”熊老作了惯例的发言，把众人的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现在，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野人已经同意屈服了，这帮不愿意下跪的硬膝盖现在决定向我们弯曲下膝盖，以换取他们通过长城。诸位，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主动权现在在我们手中！” 熊老的话语引来一阵窃窃私语，关于野人同意低头的消息大部分人都是不知晓的，只有博尼佛这样的顶级军官才会提前知晓。 “那么野人有什么条件？” 有个声音问道，这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了熊老。 而此时发言的，却是熊老身边的年轻人，“我是贾尔，我代表曼斯而来，曼斯的条件很简单，我们愿意跪下，愿意向南方的老爷效忠，愿意……用自由换取通过。” 在说这些话时，那年轻人的口中满是苦涩，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感到的苦涩，琼恩很同情面前的野人，为了生存必须做出的屈服……琼恩还是明白一些的。 所以他下意识把视线转移向了山姆，发现山姆正在拼命奋笔疾书，经历全都在记录与会人员的发言上，他是那么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琼恩的视线。 琼恩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为山姆的现在而高兴，山姆这种专注的样子让他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魅力，琼恩觉得，他的那些姐姐妹妹们估计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山姆吧。 援军们那边一片安静，但守夜人这边却像是炸了一样，让野人通过长城，这是守夜人军团诞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对于是否要做这个决定，守夜人内分歧很大。 不过，琼恩注意到支持让野人通过长城的军官数量较多，对此他并不意外，自从守夜人军团如今最大的金主表示了倾向于与野人谈判，避免给异鬼提供军力的意见传来之后，很多人都倾向于这个选择。 毕竟，那可是守夜人军团的衣食父母，还是一位身负七神神眷的神眷者，他一句话在长城的影响已经大得没边。而且这些年野人越边越来越困难，野人已经很难在北境进行什么劫掠，但心理上，大家对野人也没有那么大反感。 反对野人进入的一派观点则很简单，如此之多的野人进入到南方，将会制造的混乱实在是太大，谁来喂饱这些人？谁来管理这些人？北境公爵可为了营救他的父亲南下了，北境的力量都在更南方。 守夜人军团是为了保卫王国，保卫人类而存在，而不是为王国带来混乱，若是那样那可就太讽刺了。 反对派给出来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有力，以至于支持者无论给出什么样的理由，都显得那么无力，再好的想法，遇到现实都会落下。 于是，会议陷入了僵局中。 琼恩的思绪则飘远了，他很想见见那位神眷者，看看这个创造了诸多奇迹的是什么人，但是内心又在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一个永远都要在守望长城的黑衣人，那是一个活在七神照耀之下的神灵宠儿。 “野人想去南方吗？想要远离异鬼与冬日吗？” 就在两派人吵得越来越厉害时，艾迪·托勒特的声音打断了这无用的争吵，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反正每次南下的船只都空荡荡的，既然如此，那就用来载野人吧，让他们到南方去，让他们到潘托斯去，南方有的是粮食，也有的是地方，长城还会少掉那么多吃饭的嘴，在那里他们甚至可能继续旧日的生活——不用下跪。” 这番话之后，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 琼恩也是其中之一，但是他没有怀疑此人话语的真实性，他相信其他人也是如此，因为大家都明白此人的身份，艾迪·托勒特，胡戈·托勒特的亲族，也是他的侍从——所有人都清楚，此人就是神眷者在长城的代表。 “艾迪大人，您能够详细说说您的想法吗？” 尴尬的沉默是熊老打破的，这里由他来提问也是最合适的，所以所有人都看向了艾迪，想要听他会怎么说。 “胡戈大人的战事需要士兵，一支破局的有生力量。”艾迪远在琼恩意料之外的直接，“在我看来，野人正是这合适的力量，他们的力量足以成为武器，一把捅向邦联的利剑。而在胡戈大人的领导下，他们必将会获得胜利，到那时，野人将会在邦联的土地上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 邦联，琼恩知道它们，在维斯特洛的远征之后，残余的自由贸易城邦组织了这个联盟以对抗维斯特洛势力，但就琼恩所知，他们至今依然是败多胜少。 对于东方的混乱，琼恩是知道一二，铁王座的命令似乎让东方陷入了一片混乱，那位胡戈·托勒特正在努力整顿这一系列混乱局势。 真是战火连天的岁月，琼恩想到，西方陷入战火之中，东方陷入战火之中，北方有来自远古传说中的大敌，真是不安稳的时代…… 然后，琼恩想到了父亲，想到了他的不知所踪，想到了他还在君临的妹妹，琼恩感到了一阵无力，他现在是守夜人，他必须忠于责任，既然选择了责任，那么他必须为责任效忠。 琼恩把脑海里这些混乱的思绪丢开，继续专注眼下的局势，由于艾迪提出的意见，守夜人们争论了一会儿，但很快所有的争论都停下了，因为艾迪的这个意见可以说堵住了所有的反对意见。 “那么，野人是否有意见。”熊老看向了野人的使者。 面对如此多的视线，年轻的野人并不惊慌，他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但也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选择，“我们没有意见。”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熊老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关于曼斯·雷德，守夜人想要知道野人是什么态度。” 啊，对，这个事情，琼恩想起来了塞外之王的守夜人逃兵身份，他几乎都要忘掉这件事，但是看来熊老一点都没有忘。 对于曼斯·雷德，这个野人的大头目，自封的国王，琼恩是好奇的，他很想看看这个逃离守夜人军团，然后征服了野人的男人。 野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但是这时艾迪发言了，“关于此人，胡戈大人也有表态，胡戈大人想要这位自封的国王也通过长城，来到南方，野人部落还需要此人的统领，胡戈大人需要的是一只成组织的军队，而不是需要重新组织的难民。” 神眷者怎么会如此了解塞外的事情？琼恩想到，但是守夜人的衣食父母都发言了，一些事情就已经决定了，没人对来自南方的话语提出反对，哪怕是最为坚守守夜人传统的老守夜人也是如此。 琼恩再次体会到了拿捏住资源之后可以对一个群体产生多大的影响力，然后他看到熊老的脸上露出了不爽，很少有人能够让熊老这样，但是最后，熊老还是不情不愿的说道，“既然这是胡戈大人的意思，那就这样吧。” 随着这句话，野人的脸色随之一松，一些守夜人则像是熊老那样不爽了起来，但是也仅仅如此。 琼恩则感觉有着荒谬，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野人就这样可以通过长城，前往南方？ 明明身处足以记载上编年史的大事之中，琼恩为什么感觉那么虚假，为什么会有那种不强烈的真实感？ 不过，无论琼恩怎么想，他都明白，随着山姆的记载，这一切都会变成在史书上流传的记载，一切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本章完) 第190章 平民与贵族 第190章 平民与贵族 “又是这种凄惨的场景，杀戮，杀戮从未改变，贵族们为平民所不能理解的东西杀戮，最后便是这种景象。” 一位修士行走在化为废墟的村庄中，村内焦黑的废墟里随处可见同样焦黑的肢体。 他的手和脚很大，都如皮革一般坚硬，还有一头灰发，脸上满是风化的痕迹。 修士看着这些景象不断叹气，但也没有展现出多大反应，因为同样凄惨的景象他都不知道见识了多少次。 随着修士一起来的民兵在废除中翻找，寻找一切可能存活的人， 但是，那些被穿刺在木桩上的人很让修士在意，那并不是维斯特洛的贵族们会使用的恐吓手段，更像是狭海对面所喜欢的。 是的，修士去过东方，作为麻雀的一员为老麻雀征战， 他的名字是梅里巴德。 在战场上，梅里巴德与虔诚的麻雀兄弟们一同面对过潘托斯的盾墙、诺佛斯的长枪与科霍尔的瓦雷利亚钢刀剑，很多人死去了，但是他都熬了过来。 这让梅里巴德获得了诸多荣耀与财富加身，但是当老麻雀表示要为此给予他东方教会的重要职务时，梅里巴德选择了拒绝，若是为了这些，他绝不会到东方来。 对于他来说，当罪恶的奴隶主都被吊死，当受到压迫奴役之人获得解放，他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战争，一场为了比自己更加伟大的东西而奋战的战争。 对他来说，这些感觉便已经足够，他把自己献给七神从来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 在伟大的胡戈之城进行了一场朝圣之后，带着荣耀与财富，梅里巴德回到了维斯特洛。 在出发之前，梅里巴德专门把财富都换成了各种生产工具与牲口，因为他明白，对于那些他想要赠送礼物的人来说，直接送出财富反而会给其带来困境。 在把从东方带来的各种生产工具与牲口散给他往日云游的村庄之后，梅里巴德拿起往日的手掌，继续践行他修士的职责。 梅里巴德并不会读写，但是可以能背诵《七星圣书》和各种祷文，这让他能够胜任修士之职，在河间地的乡间，他一圈一圈的漫游，从女泉镇到女泉城，需要半年的时间。他总是为平民百姓举行圣礼，所以他熟知市镇与庄园，名字都没有的村庄，篱笆与山岭，小溪和山洞，以及地图上没有的每一条崎岖小径。 “啊，马人，狮子豢养的新野兽。”梅里巴德见到了一大团马蹄，这种景象他曾见过，这是马人的痕迹，“泰温的新野兽……速度可比他的老野兽们快多了。” 梅里巴德回想起这一路走来所见的一连串废墟，内心的困惑已经全部解除，马人这种东西是这样的，也许在战阵之上不堪一击，但是在烧杀抢掠上，没有人可以与他们相比。 “修士，我们找到了几个幸存者，都是些孩子，被他们的父母藏在壁炉或地下室之内的地方。” 有个民兵走到梅里巴德身边说道，梅里巴德总是叹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喜色，“把他们都照顾好，到时候随我们一起到寂静岛去。” 修士的队伍离开了村庄的废墟，继续前行在河间的土地上。 这段时间来，河间地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北境人与西境人在河间的土地上激战，河间诸侯纷纷站队，接着开始厮杀，各方都把血与火带去对方的土地，无论是狮、狼、鱼或是别的什么野兽，都在对民众施加着无数痛苦。 被打散的士兵、来去如风的马人与毫无道德感的佣兵更是在河间各处做下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暴行，代表他们的主子恐吓民众，散布恐惧。 不论这些贵族之间的战争有着多么高尚的理由，他们对待民众的态度都是统一的——抢走一切可以抢的东西，这个过程也往往伴随着杀戮。 河间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失去了家园的他们只能逃到自认安全的地方，而河间的驳船手们则抓住了几个机会，这些在和平年景放下剪径行当的好汉们再次捡起了这门生意，他们把难民拉到河中，再抢光难民身上的一切，一些比较穷凶极恶的还会把难民也扔到水里。 在这混乱的态势之下，河间地的七神教修会便行动了起来。 河间地是一片辽阔的土地，在这里总是可以找到幽深的密林与无人的荒野，发誓苦修的七神教修士们便生活于此，为了伟大的七神默默祈祷与开垦荒野，许多村庄与城镇都是这样被开拓出来的，而当人群多起来之后，虔诚的修士们往往会离开，前往更加荒凉蛮野的地方。 也是因此，每当战火席卷河间，总是有难民来到修士们的驻地躲避战火，各个修会也都有这种传统，只要难民能够逃离战火，他们都会收留——一直到驻地的粮食不足以供养更多人为止。 但是这次，河间的修会却主动出击，像是梅里巴分这样的底层修士带着临时组织的民兵，游荡在受苦受难的河间大地上，收拢一切可以收拢的难民。 而他们能够做到这些，全是依靠了海对面教友的慷慨解囊。 安达斯的老麻雀一直都很在意河间的事情，而且河间的各个修会由于在第一次远征中出力甚大，普遍有成员在东方教会担任要职，于是，当河间诸修会把他们的担忧送到了胡戈之城时，胡戈之城打了来了大量资源，都是他们所急需的。 手上有了粮食，修会们做事便有了底气，他们开始收拢流离失所的难民，然后把他们带到最近的东岸港口，把人送往狭海对面。 对此，河间人也不抵触，毕竟要是算起比例，当年胡戈军队里河间人的数量可的很庞大的，他们本来日常就听着东方创业的故事，也见过那些衣锦还乡的同乡，对东方本就充满了向往。 修会们那么大规模的行动自然也被交战的贵族所注意，他们大多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让修会收敛了这些难民，总比让他们饿死，或是在饿死前绝望的冲击领主军队要好。 梅里巴德的队伍也就这样，一点点的扩大着，最初出发时只有几十人，但到现在已经扩张到百人，青壮都与民兵一样拿起了财富，这是河间，当地人都会如何保护自己。 “原来如此，狼仔的军队向着西境去了。”在晚上休息时，梅里巴德听到了一位雇佣骑士带来的消息，北境军队的西移让修士松了一口气，既然北境人已经去了那边，那狮子的军队也会跟着去。 对于他们来说，这代表很难碰到大规模的军队，这无疑是一件好事，虽然说贵族们对于他们的行动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梅里巴德也不愿意去赌那个极小可能。 “是啊，狼仔们到时候肯定要把西境闹个翻天，泰温公爵的财富不知道多少要流入这些北境蛮子手中，啧啧啧，真是浪费了。” 雇佣骑士穿着一件都有异味的锁子外套，一边说一边烤着火，“最近冷了不少，是不是冬天要来了？” “学城还没有发出信息，冬天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七神保佑，请让冬天来得晚一些吧，不然如今的河间，怕是要……” “老修士，你就别对七神祈祷了，他们很忙，我们也不是神眷者大人，他们不会搭理我们的。” “我见过神眷者大人，最初我并不认为那是一个有什么神力的人……但就是他，为我们带来了七神的神迹。” “你……你见过神眷者大人？” “我是第一次远征的老兵。”提及这个身份时，梅里巴德感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骄傲，随之而来的则是怀念，那是一场多么好的战争啊，相较之下，眼下这场简直是…… 梅里巴德的思绪没能持续多久，因为雇佣骑士不断询问他关于胡戈大人的事情，渐渐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梅里巴德也不得不开始为所有人讲起他当年的事情。 。 当河间在痛苦中挣扎时，西境也在燃烧。 北境人冲进西境之后，就被这片狮子统治的土地给迷住了双眼，西境的道路比起那修缮之后的国王大道都还要好，西境的村庄看起来也比北方村庄富裕了太多，到处都是满是牛羊牲畜的牧场，随随便便打下一座城堡，就可以收罗到超乎意料的黄金。 穷困的北境人在此疯狂劫掠，把大笔大笔财富搂入怀中，不过劫掠与杀戮作为狂热的并不是北境人，而是继续忠于奔流城的河间诸侯，他们高喊着要兰尼斯特为其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口号，开始疯狂的杀戮。 看着那漂亮的西境村庄在火焰下化为灰烬，罗柏发自内心是感到了一阵强烈的遗憾，也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惭愧，他已经尽力了，但终究没法像是父亲那样约束住军纪。 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是真到做的时候，就会发现是那么的困难，罗柏现在非常理解这句话，他所能做得，也就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努力了。 “罗柏大人，我们攻克了峭岩城，维斯特林家族已经向我们投降了。” 卡史塔克的一个儿子来到罗柏面前说道。 维斯特林，罗柏知道这个家族，一个西境的小家族，虽然曾经是君主，但如今早已衰落，最近一代的当家据说还娶了一个有着巫魔女血统的女人，可见这个家族的没落。 这时，罗柏才注意到卡史塔克的眼中闪着崇拜的神色，罗柏这些日子已经见惯了这种神色，自从他取得了那场对兰尼斯特巨兽的大胜之后。 罗柏现在还记得那场战斗的景象，一开始，北境人打败了兰尼斯特的马人，还击败了敌人的前锋，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兰尼斯特阵中会出现那种东西，那种父亲口中棘手的东方战兽。 兰尼斯特从东方带来的庞大战兽上装载了庞大的十字弓，当那些十字弓发出呼啸时，便有大量北境勇士被串了起来。还有那些披甲的灰色巨兽，当他们在阵中横冲直撞时，北境人引以为傲的盾墙就像是面对春日阳光的残雪般融化。 而在怪物肆虐之时，正面的兰尼斯特战阵正在稳步压来，西境人就像是巨锤压来。 当时罗柏几乎认为战斗已经失败，但是骄傲还是使得他作出了最后一博，带着灰风，罗柏不顾封臣们的劝阻冲向了那些怪物，但也是此刻，战局彻底的逆转。 灰风的存在引得那些巨兽发狂，在灰风扑上一只战象身上撕咬之后，战象立即发狂的毁灭身边的一切，接着反而冲向了兰尼斯特的阵线，把兰尼斯特新军的阵线冲了个稀烂。 罗柏立即意识到灰风的作用，而灰风就像是知道他所想一般，毫不犹豫的冲过兰尼斯特的战线，来到了那些防止着巨弩的战兽面前，接着刚刚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也就再次发生了。 兰尼斯特重金打造，从遥远东方运来的战兽就这样成为了兰尼斯特军队的催命鬼，北境人抓住了这个机会，发动了绝地反击。 兰尼斯特反而成为了溃败的一方，就这样，他打败了兰尼斯特，威望也达到了巅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是多么侥幸。 他还能再取得那样的胜利吗？兰尼斯特现在已经吸取了这个教训，他们会再犯第二次吗？ 灰风似乎是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来到了主人身边，用粗糙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罗柏拍了拍老朋友的脑袋，“走吧，让我们去见见维斯特林家族的人吧。” 峭岩城距离罗柏现在不是很远，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座缺乏维护的城堡之下，在那里，罗柏见到了维斯特林们。 在那些西境贵族中，罗柏看到了一个少女，但是在看到那个少女的那一刻，他的感觉自己的大脑就轰击了，突然他就什么都听不清了。 (本章完) 第191章 变天的奴隶湾 第191章 变天的奴隶湾 奴隶湾，这片土地上曾经崛起过强大心吉斯帝国，鹰身女妖阴影之下的王公们奴役了无数奴隶，以满足他们骄奢淫逸的生活，也构建了哪怕是写在纸上，都令人心向神往的繁华。 在帝国被瓦雷利亚的龙王毁灭之后，奴隶制也依然在这片土地上延续，龙王们把奴隶湾变为了奴隶的受训地，无数被抓来的无辜者在此受训，成为龙王的矿奴、农奴、与床奴。 在瓦雷利亚自由堡垒崩塌之后，奴隶制还是在此延续，无论外面历经了什么样的风雨，奴隶制都在奴隶湾屹立不倒，因此，奴隶湾的统治者们坚信，无论岁月如何变化，他们的统治都会永远屹立。 但是最近这二十年来，对于奴隶湾来说可谓是流年不利。 西方大陆的维斯特洛人征服了许多自由贸易城邦，这些西方的卫道士对奴隶制度嫉恶如仇，砸碎了无数锁链，解放了无数奴隶，而对奴隶湾来说，这直接使得整个奴隶市场减少了三分之二。 奴隶湾不生产奴隶，他们是奴隶的搬运工，多斯拉克人从各地抓捕的奴隶会被送到这里换取金银，然后他们对奴隶进行训练，再把奴隶贩卖给自由贸易城邦使用，现在使用者数量大减少，奴隶湾的奴隶也自然只能堆积起来。 虽说可以通过一些别样的手段来转卖出一些奴隶，但是那样的效率实在是太慢，没有办法，既然走不了量，那就只能走质，奴隶湾城邦开始训练更好的床奴，更好的角斗士，以及更好的无垢者。 可即便增加了“消耗”，也无法改变奴隶越来越多的事实，即便奴隶湾城邦拒绝购买，奴隶贩子们则会直接把奴隶就地贩卖给那些普通市民——对那些人来说，能够以这种低廉的价格买到奴隶可是太赚了。 奴隶一多，奴隶湾城邦的治安压力也越来越大，西方释奴的消息不断在奴隶湾流传，给了奴隶无数虚幻的妄想，而西方的卫道士们也在其中活动，他们为了奴隶的解放而潜入奴隶湾，无时无刻煽动着暴乱。 还有一个自称“碎镣骑士团”的组织潜入了奴隶湾，这些维斯特洛的野蛮骑士在城墙之外占山为王，攻打各个庄园，解放里面的奴隶，只要有机会，就会突袭城市，而当奴隶湾的清剿大军来临时，他们就会躲起来，躲在奴隶主们找不到的地方。 于是，奴隶湾这些年暴动不断，虽说都被伟主、善主与贤主们镇压，但那激增的镇压成本还是让奴隶主们难以接受。 不过，奴隶主们坚信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这些年来奴隶湾扛过了太多风风雨雨，无论外界如何剧变，奴隶制度都像是大树的根系般牢牢盘踞在这片土地之上。 维斯特洛人终究有一日会接受奴隶制的好处的，奴隶主们这样践行，现在都通过“契约劳工”打开了一个口子了，虽说这个口子很小，但是这代表维斯特洛并没有他们宣称得那么嫉恶如仇，只要肯时间精力，奴隶湾必然会延续下去，吉斯帝国的精华必然延续下去，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但是，当伟主、善主与贤主们构想着伟大未来时，一支大军来到了奴隶湾。 那是一支前所未有的多斯拉克大军，目击者都说它的规模比起奴隶湾所记载的任何一支马人部族都要庞大。 面对这支大军，伟主、善主与贤主们并不惊慌，多斯拉克人来到奴隶湾，不是为了卖奴隶就是为了收礼物，给马人送礼即可，这些野蛮人拿到礼物就会离开。 于是奴隶湾三城派出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带着财宝与精选的奴隶前去拜访多斯拉克人的大军。 不过，出乎吉斯人意料的是，领导这支大军并不是大卡奥卓戈，而是卡丽熙丹妮莉丝。 对于这位身上有瓦雷利亚之血的卡丽熙，吉斯人很是警惕，但好在卡丽熙还是按照规则，收取了礼物。 伟主、善主与贤主们就这样放下了心，但是在当天晚上，多斯拉克人就袭击了弥林，夜色中，一些下层贵族发起了暴动，为马人打开了城门，多斯拉克的铁骑随即在彩砖街头之上奔驰。 城里所有的奴隶都获得了解放，并被允许在三天内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弥林的奴隶在听闻这个消息时，甚至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一度以为这又是别的什么奴隶主残忍陷阱，当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时，他们感激的跪在了丹妮莉丝的面前，发誓为卡丽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这样，那些被弥林弗踩在脚下的奴隶，狠狠报复了他们的主子。 伟主们想要寻求卡丽熙的保护，但卡丽熙见都没有见他们的使者，她就这样看着一座又一座大金字塔被愤怒的奴隶攻破，其中的伟主们无论老小全部杀死。 卡丽熙没有在弥林耽搁多久，随即她便挥军前往渊凯，这座城市最初听闻弥林被攻克的消息后还不敢相信，但是当卡丽熙的大军来到城下，他们不得不相信。 渊凯一方面派出使者带着大量礼物，请求卡丽熙的大军撤退，另一方面对其他吉斯城邦发去求援，要求他们赶紧支援，不过，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无法阻止多斯拉克大军来到渊凯的城墙。 对于自家的城墙，渊凯人还是信任的，他们都清楚，多斯拉克人没有攻城能力，渊凯城墙虽然老旧且缺乏维护，挡住马人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马人就在渊凯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拿出了投石机、攻城塔与撞城车。 渊凯那老旧的黄砖城墙自然无法扛住敌人猛烈的攻势，只是第一轮，渊凯的城墙便彻底沦陷，战斗进入到巷战阶段。 渊凯的奴兵则各种一触即溃，贤主们赶紧缩回了金字塔死守，只不过，当卡丽熙的军队在奴隶的欢呼下进城之后，这些大金字塔随即遭受了各种攻城器械的洗礼，一座接着一座的被攻克，其中的贤主全部被杀死。 现在，奴隶湾三城邦就剩下阿斯塔波了，而卡丽熙的军队在初步确认渊凯的治安之后，随着挥军向着红砖之城而去。 。 “放箭！” 随着马人十夫长的喊声，多斯拉克人立即对眼前的无垢者放出凌厉的箭矢，同时用双腿驾驭着战马，在无垢者的盾墙前绕了回去。 无垢者坚固而完善的盾墙挡住了大部分箭矢，但终究还是有人不幸倒下，不过很有就有另一个太监来取代死者的位置。 在阿斯塔波外的大地上，足足两万名无垢者在此列阵，无垢者们组成了一个个小方阵，小方阵则组合成了一个大方阵，看起来颇为壮观。 但他们面对的，是数量远在他们之上的多斯拉克大军。本来这对无垢者来说并不是什么事，他们曾经以更加悬殊的兵力比对抗马人，但是这次这些多斯拉克人表现不同。 他们没有傻乎乎的往无垢者的盾墙上撞，而是绕着无垢者不断射箭，箭筒空了就回到阵列让下一队马人来继续射击，而且他们还时不时进行急促冲击，也就是摆出冲阵的架势冲击无垢者的方阵，但却要在快要撞上那一刻调转马头，射出箭矢。 统帅无垢者的善主不是傻子，在几次尝试追击马人失败后，立即把手中的阿斯塔波贵族骑兵撒了出去，这短时间内的确起到了作用，马人骑射手一度被驱逐，但是很快这些贵族骑兵就无视了统帅的命令，追着多斯拉克骑兵一去不复返。 马人再次围了上来，他们这次组成了一个个圆圈，但圆圈里的马人骑兵来到距离无垢者最近的地方时，他们就放出了箭矢。 数量不多的吉斯弓箭手与投石兵在努力的反击，但是他们比起无垢者都还要脆弱，不少无垢者至少有着一身坚固的盔甲，而这些人全是布衣轻步兵，当多斯拉克人组织起一轮齐射之后，这些射手就崩溃了，一些人躲在了无垢者的盾墙里，一些人转头就跑。 无垢者固然纪律严明，战力强大，但是在这种净挨打的困局之中，他们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马人连续不停的向无垢者阵营放出箭矢，一些无垢者的盾牌都因为被插上了过多的箭矢而直接碎了！ 两万无垢者正在飞速的减员，无论是盾牌还是护甲，但面对了如此之多的箭矢，那都没有什么意义。 指挥的善主命令太监们投出长矛，而这的确给马人带来了一大波损失，可也仅仅如此，无垢者身上的长矛只有一把，没有了长矛，他们只能拔出随身佩剑。 太监们的表现完全配得上所受的训练，哪怕是全身插满了箭矢，只要还能维持，他们都会坚强的站在那里，一直到生命走到尽头。 “无垢者，真是名不虚传。” 骑在小银马上，身处众多多斯拉克壮士护卫下的卡丽熙说道，她的语气中带有对眼前这支顽强军队的赞许。 “他们不也是奴隶吗？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不站起来反抗主人？” “卡丽熙，这便是吉斯帝国传承下来的无垢者训练术的力量，只要主人下令，他们就会赴汤蹈火的去执行。”弃旧迎新剃了光头的圆颅大人斯卡拉茨·莫·坎塔克说道。 丹妮莉丝感觉此人语气中有着一些骄傲，但她不在乎，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这所谓的训练术……虽不具体了解，但看着眼前这些无垢者，丹妮莉丝都明白，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抛开这些，丹妮莉丝很喜欢圆颅大人，因为他带来了奴隶湾的一部分中下层贵族——这些人也如同圆颅大人一样剃了光头，自称圆颅党——有了这些人，她在弥林与渊凯所确立的新统治都很稳定，同时，也是这些人，为她与卓戈的后代扫除了未来统治的不稳定因素——那些大奴隶主们。 在卓戈的计划中，奴隶湾的大奴隶主全在他的必杀名单上，卓戈不止一次告诉过她，这些大奴隶主乃是他们在奴隶湾站稳脚跟最为重要的基石——只要杀光这些占人口比例不到1%的混蛋，就可以把那些能够占人口的70%甚至是80%的奴隶化为彻底的死忠。 最初，丹妮莉丝是很抵触的，虽说她已经命令烧了不少人，但是直接对一个阶级进行移除，还是太考验她了，但随着在南下奴隶湾这一路上从卓戈的重臣们那里了解奴隶湾的情况，丹妮莉丝意识到正如卓戈所说，只要把这些罪孽深重之人全部杀死，他们便可以获得千百倍于此的支持。 所以，丹妮莉丝毫不犹豫的挥动了屠刀，最初他的想法是让奴隶们去办，结果没想到圆颅大人这些在她率军来到奴隶湾之时就投靠的圆颅党们更是坚决积极。 用圆颅大人的话说，奴隶湾早就应该结束那该死的奴隶贸易，而不是固守旧时代的陈规，这只会让奴隶湾彻底走向死亡，他与圆颅党们是愿意为了未来而改变的。 不过，丹妮莉丝没有被圆颅大人这是表忠心的话语迷惑，普尼尔给他带来了更相信的奴隶湾信息：圆颅大人以及圆颅党们在奴隶贸易中不占什么优势，好不容易找到新路还时不时被大金字塔掠夺，他们是非常渴望秩序的更迭的。 这倒是让丹妮莉丝对圆颅大人更加放心，圆颅大人是没有他声称的那么无私，但也正是因此，丹妮莉丝更敢用这个人。 卓戈曾经告诉过她，那些意图都写在脸上的，是最可以用的，而那些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的，是需要警惕当心的。 “卡丽熙，敌人想要撤退，现在要马上派出重骑兵吗？” 头颅有些遍长的鸠格斯奈人贾格说道，此人是卓戈麾下作为重要的将领，是最早的卓戈追随者之一，在这个过程中立下了无数功绩。 丹妮莉丝的注意力也立即回到了战场，看到了无垢者的军旗正在缓缓移动，向着红砖之城的城墙靠近，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现在只是纯纯的在被消耗。 “其中兵力打垮距离城墙最近的一个方阵，告诉善主们，战斗到了这一刻，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 随着丹妮莉丝的命令，一支等候已久的多斯拉克重骑兵出动，马人们穿着伊佛维隆人打造的盔甲，“林中行者”们在打制甲胄上很有自己的一套，那些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起来是那么耀眼。 多斯拉克重骑兵们向着最近的无垢者方阵撞去，太监们坚持连忙停止行军，但纵然是无垢者，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搭建起完美的盾墙，于是多斯拉克人就从无垢者中碾压了过去。 失去了长矛的太监努力的戳刺劈砍，但砍在甲胄上毫无作用，马人贯彻骑兵冲击步兵的准则，那就是绝不能停下，一旦停下，骑兵就会迎来死亡。 而随着马人重骑兵之后，一队穿着锁子甲的骑射手从被打开的“血路”冲了进去，这些骑射手一次性拔三根箭矢在手中，接着以连珠的形式将它们射出，一时间许多无垢者就这样被射穿面部，死在了地上。 在经历了连番打击之后，这个方阵大部分无垢者都已经死去，连指挥的善主脑袋都被挂在了马人长矛上，失去指挥的无垢者们则机械的原地固守。 一幕使得各个无垢者方阵皆停止了后退，因为善主们已经见到，马人是有能力击破他们看来坚不可摧的方阵，善主们是不想步刚才那个倒霉鬼的后尘的。 于是，原本准备撤回城内的无垢者方阵纷纷停了下来。 “继续耗着吧。”这让丹妮莉丝放心了，“即便是是无垢者，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 (本章完) 第192章 南征北战 第192章 南征北战 “再确认一次，伊尼斯大人收到消息了吗？” “胡戈大人，我可以肯定，伊尼斯大人收到了，我穿越了敌人的营帐，见到了伊尼斯大人，口述了您的命令，然后再回来的。我可以已七神的名义为此保证” “那就出发吧。” 说完，胡戈就翻身上马，坐在了马鞍之上，下意识的调整起各种装备。 在山脊的另一边，便是戴瑞的营地，农人旗正在营地上空飘扬，安达斯众骑现在就是躲在敌人的视野盲区中。 在密尔暂时稳定下来之后，胡戈随即北上，去解决北边的麻烦，而当他在犹豫先解决潘托斯还是上洛恩的问题时，他获得了一个来自潘托斯的坏消息。 南下的潘托斯领主们告诉胡戈，伊尼斯被戴瑞与布拉佛斯合力攻击，吃了一场大败仗，主力损失惨重，被戴瑞围困了起来。 伊尼斯是潘托斯的统领，也是胡戈重要的盟友，此人绝不能有失，若是没了他，潘托斯这个原定的稳定后方，反而会变成一个不稳定的策源地。 而且还有黄金团，这个大型佣兵团在席卷了整个东方的混乱中表现的态度极其暧昧，他们不搭理坦格利安叛军的邀请，也不响应封君的征召，只是守在他们的半岛上，与任何一方都保持良好的关系。 显然，这些佣兵是在作壁上观，看来最近上任的黄金团新团长正如传言里所说是个墙头草。 正是由于这点，胡戈也必须去处理潘托斯的问题，要是黄金团起了不该有的想法，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么一些问题想要获得解决，就有些麻烦。 所以，知晓消息时胡戈就丢下了步兵，率领所有骑兵前往伊尼斯被围之地。 一路上，胡戈召集了遇到的尚还忠诚的潘托斯领主与一些被打散的残兵，让他们拿出最精锐的骑兵，加入到自己的奔袭之中，而这些人也随之证明了价值，他们都是很好的向导，正是有了他们的帮助，胡戈才能那么顺利的来到那么好的出发地。 “胡戈大人，还请再听听我的话，以您现在的地位，您完全用不着亲自率军突阵，这种事情交给下面的军将来办即可。” 精明的格莱切尔发言劝道，胡戈本来打算让他留在密尔，但是格莱切尔表示儿子留在那里就行，他如此热情，胡戈自然也不好给他泼冷水。 对于他的话，胡戈只是挥挥手，“我本来就是靠着军阵之事，才得以获得今日的地位，人是不能忘本的，而且，七神保佑着我。” 当这句话被胡戈说出，人们纷纷对七神祷告，那些反对意见也被胡戈堵住。 “就不要耽搁了，出发。” 胡戈明白，他们不能耽搁太久，刚刚戴瑞的巡逻兵就来到了这里，虽说那些人立即被他们杀死，但是看到巡逻兵那么久不回来，戴瑞肯定可以意识到问题的。 神眷者驱动起战马，众骑随之跟随，方开始大家还是小步慢走，声音不是很大，但随着速度越来越快，那声音也越来越大。 带领骑兵去冲击战备完整的驻军营地，胡戈平时肯定是不敢这样做，即便是打韦赛里斯那支用来拖延他们时间的炮灰，他都是让步兵拔光了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接着就才让骑兵冲上去一锤定音。 但是，面前的戴瑞营地，居然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备，只是简单立了栅栏，栅栏外林林散散的插着少量尖木桩，看来戴瑞也是刚到此地不久。 那胡戈就得享受一下众骑劫营的快感，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享受这种感觉了。 大规模骑兵运动起的动静很大，但看到那漫天烟尘与巨大的动静时，任谁都会意识到敌骑的到来，所以，戴瑞们也意识到了敌人的到来。 胡戈看到许多戴瑞士兵都没有穿戴甲胄，一些人甚至还在用餐和清洗衣物，甚至连那些骑士，都没有多少着甲的。 看起来伊尼斯现在的状态是有些惨的，不然也不至于这样被戴瑞认定吃定了。 戴瑞的士兵们因出现的骑兵而惊慌失措，一些人直接被吓傻，一些人转头就跑，还有一些人赶紧往身上套甲胄。 这也救不了他们了。胡戈想到，随即放下了骑矛，并时刻准备着对战马下达命令，让它越过戴瑞的栅栏。 只是微微一夹马腹，战马就心领神会了主人的意思，跳过了那不高的栅栏，戴瑞的士兵在胡戈面前四散而逃，胡戈看到了一个没有逃跑的勇敢士兵，他把矛尖架在地上，对准了汹涌而来的骑兵。 然而还是太短，胡戈想到，随即更加一截的骑枪捅在了此人身上，矛杆也随之脱手，胡戈拔出长剑下意识的左右劈砍，戴瑞在他的面前四散而逃。 这时胡戈才有精力看向其他人，看到骑士们把跑得没有那么快的敌人砍倒，看到战马撞破一个个窝棚与帐篷，看到戴瑞的人溃不成军。 这种杀戮是没必要的。胡戈想到，他得赶紧找到终结这场战斗的关键，眼神随即在战场上扫视起来，他也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那是一面戴瑞的军旗，正被一位全副武装的骑士所持，骑士的另一只手正在抽打周围的军士，想要把他们赶去抵抗骑兵。 就你了，胡戈下定了决心，接着驱马向此人而去。 持旗的骑士名叫瑞尔·戴尔，他的家族是戴瑞的分支，虽然这层亲缘关系已经远到可以是陌生人，但不影响这个家族成为戴瑞的自己人。当戴瑞在东方开拓事业时，戴尔家族随即紧随其后，为戴瑞的东方领地奉献力量。 对于戴瑞的叛乱，瑞尔是不支持，但作为骑士，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效忠，坚信主家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当胡戈的铁骑杀出，瑞尔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甲胄，举起旗帜，鼓舞众人，还拿起鞭子，驱赶着士兵们回去战斗，他们是戴瑞的人，理所当然要为了戴瑞而死。 突然，瑞尔感到了一阵不好的预感，猛的向感觉所来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一位骑手正在高速接近，那人的甲胄似乎很豪华，之所以是似乎，因为刀剑已经砍在了他的手上，整个手臂都被硬生生斫了下来。 这一刻，瑞尔猛然意识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如此豪华的甲胄，还拿着瓦雷利亚钢的刀剑，多半也就只有那位了吧…… 瑞尔感到了一阵恐惧，对对抗神眷者的恐惧，不过他很快也不用困扰，因为胡戈非常干脆利落的砍下了他的脑袋。随着附近唯一的戴瑞军旗落下，戴瑞军的崩溃之势彻底无法阻止，胡戈抬起头，他看到前方出现了佛雷的双塔。 胡戈知道，胜利已经彻底属于了他。 。 戴瑞和他的后代被砍掉脑袋，鲜血随之横流，流到了胡戈脚边，胡戈有些嫌恶的挪开了步子。 戴瑞和他的亲族战斗得很是顽强，但是当被胡戈的骑士包围，被四面八方的盾牌不断压迫，他们所能做得也就在耗尽全身力气之后被俘。 胡戈是不太想就此把戴瑞灭族的，但是那个时刻快要到来，胡戈不允许领地里存在任何不安全因素。 所以，戴瑞与他的后人一个都别想活着。 而且，伊尼斯大人非常想要砍掉戴瑞们的脑袋，胡戈还得用他们的土地去喂养麾下这些饥饿的狼群。 因此，戴瑞们必须去死。 就这样，一个传承千年的家族被断绝了血脉，也许还有一些分支存在，但是这些分支很快就会和戴瑞撇开关系。 至于那些不愿意的，胡戈相信伊尼斯会处理好的，等到他的步兵到了，就会随之开始扫荡戴瑞的领地。 说起来，这还是胡戈第一次灭掉了一个在原著里有名有姓的维斯特洛大家族，说实话，这让他感觉颇为微妙，不过这感觉只维持了一会儿，就被胡戈抛在脑后。 看完这一幕，胡戈转向了身后的统领，“伊尼斯大人，您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输得吗？还有伯利希的军队呢？我当初派他们前来支援您。” 胡戈对此很在意，伊尼斯手中的力量可以说是兵强马壮，按理来说不应该败在戴瑞手里，哪怕是加上布拉佛斯人也不该。 “我的军中出了叛徒。”伊尼斯一脸的气愤，“那个黑瓦德……他都属于是我们家族的核心，却要与那些小辈混在一起发动这场叛乱，我本来以为他只是顽劣了点，没想到……还有我那两个该死的儿子，七神啊，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孽种儿子……至于伯利希，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但既然没有和我一样被堵在这里，他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突围成功，但是我觉得，那个滑头多半什么事都没有。” 对于佛雷的家事，胡戈没有任何评价，那是佛雷自己的事情，就是闹得再怎么样，他们都是一家人，现在是闹得要你杀了我我杀了你，但是等到这些佛雷小辈被击败，那指不定又是另一种景象。 与佛雷们共事那么多年，胡戈早就把佛雷家的情况看在眼中，那些由瓦德侯爵亲自抚养教育的孩子，也就是如今佛雷的主力成员们，都是把血浓于水的观念深植于心，但是第三代、第四代与后面那些儿子，可就…… 从那个叛乱的黑瓦德就可以看出这群人是什么情况了。 胡戈也是知道黑瓦德的，这人便是老佛雷的第四代，胡戈哪怕是在安达斯，都听说过他不少畜生行为，也知道他为了扩大权力与伊尼斯冲突不断——但即便是那样，胡戈也没想到他会背叛伊尼斯。 至于伯利希，胡戈与伊尼斯的态度一样，相信那家伙肯定还活着，就这样死去可不是那家伙的风格，而且胡戈有预感，这混球的队伍多半也没什么事。 想完这些，胡戈看了眼伊尼斯现在的军队，好吧，的确是有些惨，他麾下最多不过几百人，但好在大部分都是骑士，只要骑士们就好，有了骑士们，队伍很快就可以再次拉起来的。 “伊尼斯大人，还能继续打吗？我打算接下来前往潘托斯，清理那里的布拉佛斯人。” “当然，胡戈大人，我巴不得马上赶走我城市下的布拉佛斯人了，最近我父亲他发来了信息，要我把一些佛雷军队带回狭海对岸……” “这是怎么了？” 这让胡戈很在意，在这个节骨眼上，佛雷还要把军队调到维斯特洛去，难道是那边的战况对佛雷不利？不对啊，他可没有收到那种消息……等等…… 胡戈想到了一件事，血色婚礼？难道说那件事还是发生了？所以佛雷要把军队调回去？ 不过，在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胡戈还是把疑虑都压了下去，现在信息太少了，根本判断不出佛雷到底要干什么，他还是别乱想最好。 面对胡戈的疑问，伊尼斯给出了一个正常的回答，“最近佛雷的军队损失不小，您放心，为了回报您的帮助，我不会带走太多人。” 伊尼斯给出的回答胡戈也不至于，若是佛雷要做那件事的话，肯定不会把事情告诉他的。 而且，不论佛雷调集军队要去干什么，胡戈都没有理由不让佛雷这样做。 至于血色婚礼，胡戈对那件事的态度是冷漠的，甚至其中还有些敌视——这是由于艾德的妻子是条鱼，胡戈对徒利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现在维斯特洛无论发生什么事，对他都没有太大影响，所以胡戈才能对那边的态度如此稳定。 当然，他后面肯定是要干预西方的，但那也是在他解决了这里的问题之后。 “既然如此，伊尼斯大人，那就让我们收拾一下这里的战场，然后就准备前往潘托斯吧。” “好。” 就这样，两人离开了这里，把戴瑞的尸体留给了野生动物们，平地的荒野也不知见识了多少这样的尸体，戴瑞家族以农事为本、长于经营土地，于此尘归尘、土归土，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以贯之了。 (本章完) 第193章 佛雷的小辈们 第193章 佛雷的小辈们 潘托斯，在经历了远征时的战火之后，这座城市渡过了十来年的繁华时光，无论城墙之外怎么打，也乱不到潘托斯城。 但是现在，战火席卷了潘托斯，布拉佛斯的雇佣兵与叛乱者们合流，把潘托斯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不是伊尼斯·佛雷从未放松潘托斯防务的建设，这座城市没准就得陷落了。 靠着木墙，看着不远处高耸的潘托斯城墙，好有城墙与围城之地间那满目疮痍的战场景象，黑瓦德的内心闪过一丝焦虑——到现在，潘托斯依然屹立不倒。 他们的时间是很紧张的，黑瓦德想到，那个胡戈已经解决了南方的问题，若是没能在他之前拿下潘托斯，作为背叛了伊尼斯的叛徒，那他接下来恐怕就要流亡海外。 而黑瓦德背叛的原因很简单，虽说是第四代的佼佼者，但是在这个庞大，哪怕是最小的族人都在算着继承顺位的家族中，想要得到老佛雷的土地也属于痴心妄想，距离他继承终究还是太远了。 孪河城里盯着那个宝座的人实在是太多，而且大多都是他的长辈。 就算是靠杀，也要杀掉几十个亲族，更别提暗杀难度还会不断递增，而且一旦暴露就会身败名裂，他这点辈分属实看不到未来，所以还是直接换条赛道吧。 所以黑瓦德来到了东方，他看上了伊尼斯手中的潘托斯，这可是一片公爵级别的领地。 就算是不能获得统领头衔，想来拿下一片伯爵乃至是侯爵级别的土地也是可以的，毕竟，这可是他们佛雷的领地啊，瓦德侯爵不就是为自己让后人开拓出如此庞大的土地，得以安置所有子孙而自傲吗？ 于是，黑瓦德渡过了狭海，最初他想直接从伊尼斯那里要到一个伯爵领，可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 伊尼斯只是打发给了他几座塔楼，黑瓦德要求更多东西，伊尼斯表示只可以给他换成潘托斯城内的官职，这可把黑瓦德气得不轻，而这也是双方恩怨的开启。 黑瓦德当然选择了领地，在他看来当一个官员根本没有前途，接下来，他自然就加入到潘托斯领地的角逐与厮杀，带着从维斯特洛召集而来的部下，冲进了那个绞肉机中。 一开始，黑瓦德占领了一些村庄，成功逼迫村民向他们缴纳供赋，但是当他想要进一步扩张，就发现了问题。 黑瓦德发现潘托斯富裕的领地基本都被先来者瓜分，剩下那点土地的争夺者太多了，而且他这点土地就是属于争夺对象，新的挑战者很快就来了。 作为一个佛雷，在潘托斯，他们当然是有着特权，但是在关系领地上的厮杀，那点特权又算什么？要是算起关系，谁没有几个关系啊？ 所以，纵然他是老佛雷第四代，也没人在争夺中给他面子，随着挑战者越来越多，他的部下损失惨重，带到东方的财富与物资也在这些永无休止的战斗中消耗了大半。 与先来的佛雷们的雄伟城堡比起来，后来佛雷们是那么的悲惨，在灰溜溜的离开占领的土地后，黑瓦德产生了强烈的不平衡心理。 于是，他再次向伊尼斯写出信件申述，但是伊尼斯根本没有搭理黑瓦德，那种不屑让黑瓦德的怨恨进一步加深，开始找伊尼斯的麻烦。 虽然说他大部分针对伊尼斯的挑战都被轻松应对，最多让伊尼斯丢个小脸，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有一些人站在他这边，而且这些人还是他的亲族。 伊尼斯意识到，像他这样陷入困境的佛雷肯定不少，于是黑瓦德有意识的寻找并联络起了这些人。 随着他了解这些自己也不知道名字的族人，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跑到东方来寻求土地的三代与四代，他们都对伊尼斯不满，伊尼斯最多就给了几座塔楼或是一些普通职位就把人打发，他们和伊尼斯的看法一样，这根本不够。 不过，也不是所有三代四代都是这种态度，因为他们已经做好一无所有的滚出孪河城的准备，现在却可以在东方获得领地，成为官员。 而且看起来未来还可以给自己的后代安排好后路，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更好了，他们对老佛雷的安排极其满意。 靠着平时的反对派领袖身份，黑瓦德与那些不满者达成了共识：佛雷都在东方获得了一整个公爵领那么大的土地，结果都拿出来这仨瓜俩枣，这打发叫子呢？ 他们曾经找过老佛雷，希望瓦德侯爵出面解决这个问题，只不过迎来的是老佛雷那刁钻刻薄的辱骂。 在老佛雷看来，他为这些不成器的儿孙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儿孙自有儿孙福，他都这个年纪，都给他们每个人置办了相应的产业，这些家伙居然还要更多？ 想要获得更多的土地，那就只能靠自己去努力，伊尼斯、卢琛与梅里都是通过火与剑，而不是靠着一个佛雷的姓氏。 黑瓦德很清楚瓦德侯爵的态度，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这些破事，可也没有告诉其他佛雷，他需要他们这样做，需要这些佛雷去碰这个壁，如此未来自己才好统领他们。 于是，接下来黑瓦德迅速把这些人串联了起来，组成了一支有力的佛雷家内部反对力量，他们拉拢了潘托斯城里的流氓无产者，用他们作为棋子给伊尼斯找麻烦，也是为了未来可能的机会储备人力。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东方获得光明未来的，肥沃的土地都被瓜分之后，想要获得土地，就得前往偏远地区，若是不如此，那就只有去抢夺领土了，而连抢夺领土或者当官都不愿意，那就只有赖在城里当流氓无产者，大搞黑帮勒索良民。 黑瓦德看中的正是这些人，他们中不乏装备齐全的流浪骑士，要是用得好了，也是一支有力的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黑瓦德还意外发现了伊尼斯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两人在他们的父亲成为潘托斯统领之后就来到了东方，想要继承父亲的地位与头衔。 结果没想到伊尼斯直接娶了个潘托斯贵族的女儿，生下了几个有着东方血统的孩子，明确表示剥夺了这两个儿子的继承权。 虽说这是两个废物，但是终究是伊尼斯的儿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可以用上，于是他就把这两人拉了进来，这也很快让他获得了回报，两人告诉了他很多伊尼斯性格上的特点——也正是靠着对性格的了解，他才能在伊尼斯不擦觉的情况下，狠狠的背刺了伊尼斯。 但如今的局势让黑瓦德为背叛家族的行为感到了一丝后悔，不过这一丝后悔随即就被压制，事情已经发生，再纠结于这些情感是无用的。 与其继续纠结，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拿下面前的城墙。 提起这个，盘算起手中力量，黑瓦德又说不出来话。 就拿这次提供兵力的大头布拉佛斯人来说吧，布拉佛斯带来了上万佣兵，还有大量制作精良的攻城器械，但是无论这些东西再怎么好，士兵不行也不行。布拉佛斯的佣兵大部分都是来自布拉佛斯辖区内山区的安达尔人，以及他们在北方各个山沟里面搜罗出来的山民。 这些人的确孔武有力，但是在战阵上却各种退缩，总是以保存自己实力为先，根本就不卖命，得让人用鞭子抽打，他们才愿意上前。 似乎这些雇佣兵认为这一仗根本不可能打赢，他们来只是为了布拉佛斯的金币，所以打仗那叫一个懈怠。 布拉佛斯人被气得没办法，他们就是拿把佣兵丢在这里作为威胁，佣兵们都不当一回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 而就黑瓦德的观察，造成这种困境的，主要是由于那个胡戈·托勒特在山民之中的巨大威望，正是此人的存在，才使得这些佣兵那么推诿摸鱼。 在东方待了那么久，七神信仰在厄索斯的影响他还是明白的，即便是在诺佛斯那些山地里，都时不时可以看到七神信仰的一些痕迹。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那个胡戈，胡戈·托勒特，提及这个名字，黑瓦德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那时他只是无数来孪河城请求瓦德侯爵资助的人之一。 自己从未把这个雇佣骑士放在心上，见都没有见这个人。 虽然那时胡戈手下已经有了一支军队，但是一直到海鸥镇的神迹时，他才意识到胡戈的远征并不是那么空穴来风。 然后，只是过了一年，这个人就变成了只能仰视的存在。 以现在的身份，想要见他困难到了极点，当年他俯视胡戈到孪河城要饭，而现在他想要找胡戈要饭连见人都困难到了极点。 这让黑瓦德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平衡心理，凭什么？这到底凭什么？凭什么那个雇佣骑士可以成为那样的大人物——不过，黑瓦德发现，他的不少亲戚都和他有着差不多的态度，这倒是让他得以进一步团结了内部。 不过，想到胡戈，更多还是说不出来话。黑瓦德苦涩的想到，他这一生恐怕都要生活在胡戈的阴影之下，除非——他能够取得伊尼斯的地位。 这便是在布拉佛斯的无面者前来劝说他时，黑瓦德决定背叛伊尼斯，不惜杀死好几位亲族的原因——不过，反正那也只是一些河文罢了，这些杂种死不足惜——只要可以成为统领，让他付出什么都愿意。 他也不怕布拉佛斯会食言，如今的潘托斯早已不是以前的潘托斯，而是一个遍布了维斯特洛贵族的潘托斯，他们想要统治，就必须依靠自己这个身上流着佛雷之血的人来安抚人心。 统领之位肯定是他的，黑瓦德告诉自己，潘托斯很快也可以拿下，那座城市的战争准备并不多。 “黑瓦德，布拉佛斯人把物资运来吗？还是说又要我们自己去抢？” 在黑瓦德正畅想自己取得潘托斯统领之位后如何如何的爽快时，一个让他立即火大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他的畅想。 那是正是伊耿·佛雷，伊尼斯落草为寇的儿子，一个该死的强盗骑士——即便是他自认道德败坏，都不至于堕落成这样。 伊耿的身边是他的兄弟胖子雷加·佛雷，一个肥胖得令人厌恶的家伙，光是站在那里都让人感觉那肥肉就要流出来一般，而且他还非常无能。 黄鼠狼取了真龙的名字。黑瓦德知道外界对伊尼斯这两个儿子的嘲讽，但是他也得承认，这些嘲讽的确非常贴切，这两个家伙就是两废物，哪怕是在遍布废物的佛雷第三第四代之中也垃圾到了极点。 伊尼斯平时提起他的这两儿子，就会绷不住情绪，黑瓦德在与伊尼斯的关系全面破裂之后，就很喜欢用这点来刺激伊尼斯，每次都是那么有用。 不过，现在这两让黑瓦德也绷不住了，要不是他们提供了不少信息，而且可以安稳潘托斯人心，黑瓦德早就让他们滚了。 想来也是因此，伊尼斯才让他的潘托斯夫人就像是下猪崽一样生孩子吧。 “你们想要去抢，那就去抢，别又闹什么被民兵打败的笑话了。” 黑瓦德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这两人留，直接戳破了他们的面皮，成功让这两个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色，然后黑瓦德就几步走开，远离这两个废物。 他还是去找布拉佛斯人谈谈吧，黑瓦德想到，那总比面对这两个废物要好。 突然，黑瓦德好像感到远处的山峰之上闪了一下，这让他一愣，连忙看了过去，想要看清那边的景象，结果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黑瓦德意外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时，他突然感到地面响起了隆隆声。 虽然很轻微，但是已经经历了不少战阵的黑瓦德还是反应了过来。 “敌袭！有大量骑兵正在逼近！” 黑瓦德立即吼道，然后他看见了一面他不想看到的旗帜。 那是七芒星。 (本章完) 第194章 决断 第194章 决断 “这一仗比我预料里还要轻松，伊尼斯大人，我们的骑兵一到，布拉佛斯人就彻底垮掉了，他们连戴瑞都不如。” “是啊，胡戈大人。” 伊尼斯有些心不在焉，见此，胡戈也不再说什么。 方才有骑士为伊尼斯献上了两个不成器儿子的头颅，即便是伊尼斯亲自下令要杀掉这两个家伙，在见到人头那一刻还是恍惚了一下。 胡戈见此，才与伊尼斯扯起其他的事情，只不过看起来伊尼斯的悲伤还是很浓烈的。 不管怎么说，那终究是儿子，胡戈不由得想要是未来自己不得不杀掉科尔龙，那状态估计比起伊尼斯好不了多少吧。 不过下一刻，胡戈就把这个想法掐死了，这可真是的，孩子还那么小，他怎么就开始想这些东西。 接着，胡戈不由得产出了一些对家乡的思念，对家园的思念，对妻儿的思念，他这南征北战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好几年。 马上生活的确不舒服，哪怕他有着神赐的力量，心理上的疲惫也是难以消除的。 这让胡戈刹那间有些恍惚，他已经取得了这个世界常人难以触及的高位，真的还有什么必要继续这样奋战吗？ 不过，胡戈很快就把这些思绪从脑海里面清除，这种思想实在是要不得，这可不是他想要悠闲就可以悠闲的，就算不讨论维斯特洛险的政治局势，北边还有异鬼呢。 一想到异鬼那东西，胡戈就感到心头充满了压力，那玩意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怎么高估他们都不为过。 而且，现在这场战争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不能让这些空耗精神的思绪盘踞在大脑中。 两人正在穿越激烈厮杀的战场，仆役正在搬运着尸体以及把尸体上一切值钱的东西剥下来，胡戈没有为这些景象触动，这本就是战场上常见弗景象。 布拉佛斯的残破旗帜随处可见，秘之城的佣兵见到七芒星，确定胡戈的到来之后就跑得跑，投降的投降，各种旗帜也丢了一地。 还有点职业道德的佣兵护着布拉佛斯人登上了战船，胡戈也再次见到了布拉佛斯舰队的素质——只是短短半个小时，那支舰队就拔锚起航，不给他们任何夺船的机会。 这让胡戈感觉用不着一路召集那么多力量，当伯利希那家伙前来会和时，人手就足够了。 是的，伯利希那家伙果然屁事没有，他自称自己在战役的最后阶段反向冲击敌军，从而死中秋活，杀出来了一条生路。 对于伯利希的话，无论是胡戈还是伊尼斯，都带有保留态度，这个狡诈的山民领主口中是难以听到什么实话的。 潘托斯饱经风霜的大门现已敞开，这座大门面对过很多敌人，但是依然屹立到了今天，而潘托斯的守卫者们在那里迎接两位统领。 胡戈看见了伊利里欧·摩帕提斯与潘托斯的褴衣亲王，不过，他也立即注意到伊利里欧身边有个漂亮的银发年轻人。 伊利里欧担任潘托斯市长已经有很多年了，这个潘托斯人在佛雷手下证明了他的能力，看起来，他已经彻底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阴谋了——这一点，是胡戈在亲眼看到他身边的年轻人时想到的。 虽然胡戈早已听说过伊利里欧为了儿子到处跑关系，但是毕竟是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孩子，他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现在则终于放心了，确定这个原著里的大阴谋家彻底放弃了他的计划。 至于褴衣亲王，此人与他的风吹团自从在大道之战中立下功绩之后，就得以正式招安，成为了潘托斯的守备队，褴衣亲王本人也受封了一座城堡，可以以伯爵自称。 潘托斯能够坚持到现在，褴衣亲王与他的风吹团肯定是中流砥柱。 当两位统领来到面前，潘托斯两位最为重要的军政长官连忙鞠躬致敬，胡戈与伊尼斯则注目回礼。 “辛苦了，两位。” 伊尼斯说道，他现在已不再是那副苦闷的样子，拿出了作为统领大人的威严。 “这都是我应尽的义务。” 褴衣亲王还是穿着他的破衣，笑着说道，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那些小子夺去潘托斯，只可惜消息马上就走露了，伊利里欧的儿子罗库斯大人知晓这个消息时，立即带兵去把这些叛徒都给连锅端了。” “罗库斯？” 随着伊尼斯的问话，伊利里欧把有些腼腆的儿子推了出来。 “伊尼斯大人，胡戈大人。” 年轻人一开始还有些怯生生，但很快就把那些羞涩与胆怯丢在了后面，看来这个年轻人经历了很好的训练。 看着这个年轻人，胡戈与伊尼斯对视了一眼，说实话，他两有点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拿下了潘托斯的叛军。 不过，有道是人不可貌相，这年轻人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没准就真的是他立下了这样的功绩呢。 胡戈看来这是伊利里欧想要让儿子露个脸，为他的仕途铺路，胡戈是知道伊利里欧为了孩子上蹿下跳，到处活动。 “在这个动荡的时刻，我很高兴看到这样出色的情况，您的功绩会获得回报，罗库斯大人，佛雷的回报会让您满意的。” 伊尼斯也如同胡戈所想的那样回应道，从伊尼斯的脸庞上，胡戈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年轻的罗库斯赶紧对伊尼斯鞠躬致敬，胡戈则对这个年轻人失去了兴趣，既然不去玩权力的游戏，那自己也不用对他投以多少关注。 “伊尼斯大人，我想要知道，那些叛乱的佛雷应该如何处理。” 伊利里欧这时问道，随着他问出这个问题，整个气氛都随之尴尬了起来，但胡戈也明白，这个问题必须得到解决，伊利里欧现在借势询问是正确的。 这次造反的佛雷小辈数量不少，除了少量随着黑瓦德逃走的那批人，其余的在大军杀来，布拉佛斯人溃散时就纷纷投降，现在这批俘虏如何处理也是个大问题。 伊尼斯的表情极其纠结，眉头都要锁在一起了，胡戈理解他的艰难，老佛雷繁衍出了太多子孙，这些佛雷小辈背后的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即便是以伊尼斯的威望，贸然处理这群人都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先把他们都关起来。” 伊尼斯最后说道，做出这个决定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量，胡戈给他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他能够感受到伊尼斯想要把这些叛徒全部砍了，但是碍于佛雷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也只能忍了。 “胡戈大人，我们先进去吧，还有很多时候需要安排。”“好，伊尼斯大人。” 两人说完，就并肩策马进入了潘托斯城内，当他们经过之时，乐师们奏响了乐曲，欢迎城市的征服者与拯救者们归来。 。 一直以来，上洛恩都被视为新七国的前线，是与南方的下洛恩并列的地方。 而当下洛恩在铁王座愚蠢的命令下陷落，上洛恩的情况，自然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诺佛斯与科霍尔的联军攻入了上洛恩，攻破了洛恩河东岸的边疆重镇阿·诺颐，迅速席卷了洛恩河上的维斯特洛定居点——不过，这也是因为多恩人主动放弃了大量领地，把力量收拢到坚固堡垒或河上。 联军随即在洛恩河上搭建浮桥，把大量军队运送到河对岸，开始对兰尼斯特治下的黄金原野进行讨伐。 一座又一座城镇与堡垒陷落在联军手中，曾经挡住了马人的城墙在联军手里不堪一击，他们可不是马人，马人面对坚固的城墙只能在那里骂骂，他们是有着强大的攻城器械的。 兰尼斯特也曾组织过军队对抗，西境在上洛恩一直维持着一支强有力的军队，他们坚固的盾墙曾经不知道挡住过多少马人，但他们的抵抗被科霍尔的瓦雷利亚钢骑兵毁灭，这些骑兵再次证明瓦雷利亚钢装备的价值。 此后兰尼斯特就躲在了城墙后面，再也不敢冒头。 而统领这支军队的，自然是米洛·卢德辛，诺佛斯军队的总指挥官。 这些年来，也一直是他在与安达斯对弈，给胡戈制造了无数麻烦——胡戈也很认可这个对手的能力。 而现在，他再一次展现了能力，整个黄金原野都几乎被诺佛斯将军拿下，诺佛斯大军正把新凯岩城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呢。 从新凯岩城的城墙上看去，就可以看到宛如海洋般的帐篷，诺佛斯在教团的统治下，无论做什么都井然有序，扎营也自然也是如此。 但是进攻新凯岩城的攻势并不顺利，这座兰尼斯特费了大量财富修建的堡垒证明了其具有的价值，纵然是以诺佛斯人的坚韧，也好几次在新凯岩城面前溃败了下来。 “唉，龙王的末裔输了，布拉佛斯人也输了，合着现在就我们还在奋战。” 米洛挠着脑袋说道，他对这些失败其实不是很意外，若是这都做不好，那胡戈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胡戈。 经历了这些年的各种交锋，米洛对维斯特洛人的态度比起最初已经发生了巨变，他在诺佛斯内部的地位也已经彻底稳固，用不着像十几年前一样冒险，所以，虽然其本人是邦联重要的陆军统帅，但他本人对反攻越来越不支持。 在与胡戈为首的东方征服者们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后，米洛越来接倾向于维持现状，顺带让诺佛斯退出这个愈发不齐心的邦联。 反正，诺佛斯在维斯特洛的扩张中没有多么严重的损失，十几年来也没见多少维斯特洛人对这块闭塞的丘陵与河谷产生兴趣。 当然，维斯特洛人对诺佛斯也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安达斯势力的再起让教团辖地内的七神信仰有所反复，不过这属于可以控制的范畴，只是城邦内部的小问题而已。相比于布拉佛斯通过邦联指挥着大家一条道走到黑，这个麻烦简直不足为虑。 只不过，大胡子僧侣内部一直都有一群坚决的主战派，这些人所掌握的权势很大，他们推动着战争的进行。 “林德，诺佛斯有新消息吗？” “有的，米洛大人，教团已经传来了消息。韦赛里斯和布拉佛斯的失败，教团已经知晓，如今即使是主张继续作战的那几位大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场声势浩大的反攻已经在事实上失败了。” 年轻的林德已经发生了不小变化，他蓄起了胡须，整个看着更加可靠，行事也更谨慎，那些轻浮已经全面从他的身上消失。 “是啊，失败，又失败了。” 米洛的语气很平静，好似这不是一场失败，而是什么寻常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河谷鏖战，到后面的马人大入侵，再到现在的全线反攻；相比于我们这些心思各异的城邦，铁王座不光体量巨大，内部也比我们团结。拔尔勃败死时，我们认为失败的原因只是力量的差距，可这次呢？韦赛里斯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东方，我们这些城邦也占据了三分之一个东方，那些征服者的地盘基本退回了第一次远征时的情况，可就是这样，我们也没有打赢。” “瓦兰提斯人只满足于收复原来的地盘，布拉佛斯人则专注于北方的海岸，对韦赛里斯糟糕处境不管不顾，漠视他只能依靠军阀和市民的窘况，一手导致了龙王子败逃。我们这边，其实也差不多，科霍尔人专注于拔掉阿·诺颐这根下游的钉子，咱们嘛，有能力就占下几块地，没机会就收集战利品回山谷之中。连意见都不齐，又怎么能打败维斯特洛人，将他们赶下海呢？” “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又要面对那个胡戈……林德，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林德看起来为此等待了很久，他没有任何犹豫，马上说道： “米洛大人，我认为我们应该要收兵回程了，虽然我们不惧怕那个神眷者，但是为了布拉佛斯人卖命真不值得。一开始他们用安达斯河谷交换我们出兵，接着又因为劳勃的威胁号召我们团结一致，可现在劳勃已死、安达斯河谷也不可能夺取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为布拉佛斯的计划流血？这些年来，我们为秘之城打了多少仗了，他们又回报了我们什么？那些所谓的北方航路利益，只怕还没有与铁王座贸易的利润多，又能补回几分山中健儿流的血？” 林德的话语中满是怨气，而米洛则认真注视着他。 “诺佛斯人不畏惧战争，但反感无意义的、毫无回报的战争。要我说，现在山谷内和我持同样想法的人，只怕不会少。大人，撤军吧！” 米洛看了一会儿他的侍从，“好吧，那我们就准备拔营回军。” “大人，我……这？” 林德下意识以为米洛依然在拒绝，但怎么都没有想到，米洛居然是直接答应。纵然他在米洛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都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这让林德完全猝不及防。 所以，在意识到米洛的话后，他猛然闭上了嘴，尴尬的看着米洛。 望着自己的亲兵，回忆着刚刚的命令，米洛肩上沉重的担子也轻松了些许。 是啊，既然士兵们也对战争产生了厌倦，那就直接回军北上吧，就让维斯特洛人的愤怒，先发泄到布拉佛斯人头上吧。 之前的十几年，布拉佛斯人靠诺佛斯大军用鲜血争取的时间来完成他们的大计划，如今让顺序反过来一轮，也算是有来有回了。 “不用惊讶，林德，我早就在准备撤军了。”米洛望向大帐外的兰尼斯特堡垒，“这座城堡的坚固远超我们的预料，即使龙王子和布拉佛斯人为我们争取了不断的时间，我们也没能拿下它，随着维斯特洛人缓过气，我们也没这个机会了。” “既然现在教团那些暴躁的大胡子都低头了，阻止我们撤退的最后阻碍也瓦解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离开这鬼地方。” 米洛站了起来，“走吧，代我告诉小伙子们，咱们该走了，林德，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是最渴望这一刻吗？” 米洛的话让林德马上跟了上去，正如米洛所说的，他渴望着这一刻到来，但是真的到来时，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惊慌，却有些不相信那是真的。 (本章完) 第195章 东方大统领 第195章 东方大统领 当自己站在胡戈公爵身后，望向决定东方诸国未来的会场时，罗库斯·摩帕提斯会想着自己在潘托斯街巷中的童年，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与这些大人物站在一起。 在8岁之前，他一直生活在潘托斯一户富裕人家之中，他们自称是自己的养父与养母，但是小罗库斯一直把他们当做自己真正的父母，他们给了小罗库斯真诚的爱，还有良好的教育。 所以，对于亲生父母，小罗库斯从未意。 对于小罗库斯这代人来说，生的可真是个好时候——潘托斯的战火在他们尚处襁褓时就结束了，狭海两岸正在铁王座的统治下步入繁荣。因此，像小罗库斯这种新一代人对于曾经的潘托斯毫无留恋，即使身上留着瓦雷利亚后裔的血，他们也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新世界的秩序，提雷西杜斯亲王和那四十个家族，不过是父辈们口中的故事罢了，我们为什么要为一群死人去记恨现在那些和善好施的统治者呢？ 对于成年人和老人来说，维斯特洛统治下的潘托斯有着全新的生活，但在罗库斯这样的年轻人看来，这种日子本就理所应当，作为富裕阶级的孩子，他或许会当一位文官，又或者去城外辅佐某个领主，没准还会因为出色的能力，与某个历史悠久的西方家族联姻，但总的来说，他不用前往密尔这样的南方领地寻求机会，也不需要前往安达斯和洛恩这样的边疆应征作战，他一辈子都能待在潘托斯这片狭海旁的富饶土地，生于此，死亦于此。 不过，令小罗库斯从未意料到的是，在他第八次命名日的那天，一位大人物在无数士兵和随从的簇拥下进入了他的家门，那是一个留着金色长胡子的大胖子，他的养父母跪在了此人面前；随后，小罗库斯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伊利里欧·摩帕提斯，潘托斯市长、自己的父亲。 他还记得父亲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场景，那是在家中的主厅，这个男人反复端详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最终，他走上前来，一把抱住自己、将自己置在他的肩上，父子二人就这样在士兵护卫中走回了市长官邸，第二天全城都知道了胖市长有个儿子。 “抱歉，孩子，我没有给你最好的东西，这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做不到”在返回官邸的路上，父亲似乎是喃喃自语般地说出了这句话，声音小到只有父子二人才能听清楚。小罗库斯至今也没有想清楚父亲在话中指的是什么，就像他惊讶于父亲有着异于寻常胖汉的力量一样。 就这样，小罗库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住进了市长的庄园、作为市长之子出现于潘托斯的上流社会之中。他的命运轨迹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依旧生于潘托斯，死于潘托斯，但如果细细比对，可就大变样了。 小罗库斯最初对这个父亲颇为不适，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突然出现在生活之中的陌生人，但是伊利里欧很快用真情实感赢得了儿子的心。 在伊利里欧的庄园中，小罗库斯接受了市长之子应得的严苛教育。为了让儿子拥有继承自己基业的能力，市长大人依靠自己的门路大钱请来了不少能人异士：褴衣亲王在空闲时指导他的军略，黄金团的罗利·达克菲爵士训练他的武艺，东方修会的长老教授他如何维持信仰，渊博的“赛学士”哈尔顿则教授他狭海两岸的语言和历史，教授他农作的时节、鱼群的迁徙、工具的制作和医治的术法，而那会面的礼节和政务的处理，则有他的父亲亲自教授。 在最开始的一段日子里，小罗库斯几乎要被繁重的学业压垮了，按照旁人的说法，即使是国王的王储，也不至于经受如此严苛的学业。小罗库斯认同这种评论，哪怕他的底子在同龄人中都算得上优秀，这段日子也是很难经历的；幸运的是，他的父亲虽然在学业上要求很严苛，但在日常中却是个宽和又善解人意的家长，每当他将要坚持不住时，他的父亲就会来到身边，用温和的语言安慰自己的儿子，也会在适当的时候让小罗库斯停下来放松，久而久之，小罗库斯渡过了最困难的阶段，也明白了这些知识和技能的不可替代性。 虽然伊利里欧最初是个突然出现在小罗库斯生命中的陌生人，但他用自己的付出和真情实感赢得了儿子的心。 后来，小罗库斯了解到了自己那早逝的母亲西拉，也清楚了自己养父母作为父亲仆人的过往，他曾询问父亲为何要将自己隐姓埋名寄养出去，可父亲只是面带感慨，告诉他缘由和目的都已经都过去了，不要为此而担心。小罗库斯怀疑这可能与那个死前愈发猜忌左右的提雷西杜斯亲王有关，而他也很听父亲的话，从此再没有关心过这件事。 在潘托斯的上流社会中，作为伊利里欧的儿子，有无数人围绕在他身边，讨好着他、奉承着他，想要依靠他获取自己图谋的利益。这种事情，小罗库斯再熟悉不过了，曾几何时，他的养父母就把结过城市官员，一些更加活泛的人连任何与对象沾亲带故的人都不会放过，小罗库斯自然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但心底里还是门清的——与其说他们在讨好我、奉承我，不如说他们在讨好、奉承我的父亲，他们在给我老爹表演哩。 而且随着对铁王座体制了解的愈深，小罗库斯对自我的定位就愈发清晰。他记得父亲为自己的未来到处求人的样子，他记得那低声下气的模样，简直和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别无二致——在潘托斯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市长大人，放在整个铁王座之下，也不过是一个显眼些的卒子罢了。 有道是无知者无畏，所以小罗库斯身上见不到那些权贵子弟的傲慢；他明白，即使是自己的父亲，这个已经超越了世间九成九汉子的父亲，在安排自己的未来上，也是力有不逮的，距离真正的掌权者，摩帕提斯家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甚至永远也达不到。 也是因此，在闲暇之中，小罗库斯无比怀念着童年与养父母一道生活的潘托斯街巷，怀念着与伙伴们一道玩耍的、无忧无虑的时光。也是因此，他从未与养父母断开联系，时不时就会回去拜访他们，他也很高兴养父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获得了许多便利；不过，他清楚现在的自己终究不同了——闲适的人生不属于他，要想接下父亲的班、要想过上更好的生活、要想自己的后代能够未来无忧，自己必须努力争取，未来是躺不来的。 这一次，父亲拉下了老脸，使尽手中的资源从褴衣亲王那为自己换回了一个功绩，也是这份功绩，让他获得了现在的职位——胡戈大人的侍从。 伊尼斯·佛雷践行了他许下的诺言，将自己推荐给侍从派往维斯特洛、身旁存在名额的胡戈大人，小罗库斯还记得自己来到胡戈面前时，胡戈大人那惊讶的表情——大概他以为伊尼斯会留下自己吧。当然，胡戈大人还是接纳了自己。 成为胡戈公爵的侍从远超摩帕提斯父子的预料，自己能够成为神眷者的侍从放之前可是压根不敢想的事情，更别提在当下的时间中，胡戈大人很有可能成为整个东方的领袖——对此，小罗库斯对帮助自己的两位长辈充满了感激之情，只可惜自己暂时没有能力回报他们，不过成为胡戈的侍从已经预示着他有个光明的未来，想必那一天不会太迟的。 就这样，罗库斯·摩帕提斯开始了他的侍从生涯。 首先，他随着胡戈大人来到了胡戈之城，他曾经来过这里，那时是父亲带着他来见识安达斯的中心，而现在，他得以在那古老的殿堂中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作为侍从，他的生活是极其忙碌的，每天都要复杂为主子处理各种杂物，但若只是如此都还好，可随着诺佛斯人撤军之后，他的工作量直接呈几何上升。 每天胡戈大人都要拜访很多人，都要与很多人会面，作为侍从，他要去接送，要去引导，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罗库斯从中也收获了许多，父亲曾经告诉过他，身处权力中心也会被人视为权力中心的一部分，而且，身处权力中心也可以获得很多信息。 随着那些来访者把大把大把的金银送到他的手中，他彻底明白了这点——罗库斯自然也选择了拒绝，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他是心知肚明的，他还不至于为了那点财富而赔上前程。 这些机密内幕，罗库斯连父亲也没有透露，因为伊利里欧说过，既然当了胡戈的侍从那就好好当，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要是能让胡戈大人高兴，他能够获得的可比自己能够提供的好得多。 当下，胡戈大人是在为了能够获得东方领主们的拥戴而忙碌，来自新七国各地的各色人士汇集在胡戈之城，为了各种目的而来。 胡戈与一位位领主与官员交谈，了解需求，许下诺言，一场场利益交换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新七国是一片很辽阔的土地，这片土地上的贵族与官员都有着各种利益诉求，他们有的矛盾，有的和谐，现在，这都是胡戈大人所必须面对的。 他也看到了神眷者的另一面，这位七神眷顾之人并不像是外面所说的那样轻松，他也面对巨大的压力，肩膀上也背负着沉重的担子，很多时候，见到胡戈脸上流露出的疲惫与苦恼，罗库斯感觉仿佛看到了父亲。 也是在看着这些利益交换的同时，罗库斯对胡戈大人何时宣布在东方至高无上的身份也有了数。 他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因为在那一刻，他的身份必然随之水涨船高。 而那一日的到来，比起罗库斯预料得要早得多。。 密尔的总督府、新七国的首席官邸今日人头攒动，在一系列的战乱后，东方的中心再一次见证了历史。护卫在磐石王座一旁，罗库斯·摩帕提斯望着大厅中汇集于此的东方要员们不由得心生感慨。他一方面保持着警戒，一方面也用眼睛扫视着这些人，脑海中浮现出他们与胡戈大人的谈话和交易。 罗库斯扫过这些人，脑海里浮现出他们与胡戈大人的交谈。 首先是来自潘托斯的贵族们，色彩斑斓的纹章们汇聚在了那里，这里是新七国贵族势力最复杂的地方，没有之一：佛雷、波顿、史铎克渥斯、罗斯比、蒂格、河安、古柏克、费尔、布伦…… 有道是世间难有两全法，潘托斯的贵族势力复杂又盘根错节，其间的联盟与仇恨就像是一张扭曲的蛛网，拉拢这些势力可谓是费神又费力。这些家族有着各式各样的诉求和条件，有些胡戈大人可以满足，有些则不能；万幸的是，得益于戴瑞对坦格利安的“忠不可言”，当他们叛乱并败死后，其作为潘托斯三大家族之一的大片领地成为了安达斯公爵的战利品。如今胡戈大人将它作为了拉拢平地贵族们的筹码，农人纹章下的土地因此被分割为一片又一片，可谓人人有份，每个忠诚的家族都从中获益。 列席在潘托斯贵族们后面的，是上洛恩的兰尼斯特家族。提盖特统领的神情很憔悴，这一次反攻，兰尼斯特在东方的力量损失惨重，没法像维斯特洛的主家一样掌控新七国。 因此，雄狮统领转而支持自己多年的盟友胡戈，小指头私自撤军对兰尼斯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他们不希望这种情况再次出现。 当然，作为胡戈大人长期的同盟，潘托斯和上洛恩的两位统领在东方的新班子里也有着特殊的地位，作为退出竞争的交易，胡戈大人给他们安排了相应的职位和利益。 多恩的红毒蛇一个人待在一边，由于他积年的恶名，没有多少人想与这个多恩人结交关系，不过看上去他也无所谓。 多恩人在东方统领的选择上，与素来不对付的兰尼斯特做了相同的选择，这让罗库斯很诧异。他了解狮子与长枪间的恩怨，如今两个家族做了同样的选择，只能说先前的局势过于糟糕，以至于两个家族在推举人选上愿意达成一致。 乍眼看去，黄金团的现任团长哈利·斯崔克兰仿佛就只是一个普通官员，此人是那么的不起眼，以至于罗库斯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他。 对于此人，罗库斯认为他是个庸碌之辈，在米斯·托因还执掌黄金团时，这个佣兵团虽然在封地上安土乐业，但需要他们作战时，骷髅旗下的兵峰依然锋利。 可自从这个新团长接手，不过数年，黄金团的现状就从耕战一体变成了武备废弛，曾经那个南征北战的佣兵团，已经堕落成了一众农夫，即使它的骑兵仍旧强力，也扭转不了军团整体衰败的现状。 黄金团的诉求也非常简单，他们希望能保住现在的东西，顺带再获取一些新利益，例如向戴瑞的旧领拓展一些土地、在密尔湾获得更多渔业份额等等…… 对此，胡戈大人很痛快的答应了，罗库斯还记得那个平庸团长高兴的样子，就像是突然获得大笔财富的吝啬鬼一样。 密尔本地的官员与贵族们对仪式的开启很期待，一些从教苑临时提拔的官员则很紧张，他们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大场面。与此同时，在密尔人的队伍中，罗库斯窥见了一些身份敏感的人物，这些家伙在之前的混乱中或主动、或被动地站在了龙旗之下，当韦赛里斯败走后，他们偷偷拜访了胡戈大人、向他请罪，公爵也的确赦免了其中的大多数，正是因此，他们也对这场仪式充满了热情——若是托勒特公爵坐不上这个位置，那他们的赦免由谁来落实？ 虽然已经沦陷，但作为东方七国的一份子，下洛恩也有代表出席。他们是在瓦兰提斯兵峰下向西流亡的骑士与贵族，渴望有人能帮助他们夺回领地；因此，当胡戈大人向他们允诺会往洛恩河发兵后，这些人很干脆地宣布支持他。 当然，小罗库斯也明白，在如今的环境下，胡戈大人并不急于收复洛恩河口，他需要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而且要把眼下的麻烦都解决掉。 那些打扮漂亮华丽、紧挨着失地者的人是里斯大族们的使者，这些追寻利益、处事灵活的家伙对何人统治他们毫无所谓，群岛人漠视着大陆上的纷争、躲在海上自成一统，胡戈大人对他们也没有要求，默许了他们的做法——中立者总比敌人好。 索斯罗斯没有使者前来，甚至现在的东方就没有当地的什么消息，自铁王座力量撤离东方后，这片孤悬海外的大领地就和其他地方断了联系，无论是吉利安还是攸伦，他们和自己的舰队都仿佛在这世界上消失了，没人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对于攸伦，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会因为铁王座内乱受到影响，甚至许多人巴不得他在东方出事，除此之外，大家就不怎么关注这个邪门的海怪了。 而作为吉利安的兄弟，提盖特统领对弟弟的不知所踪非常着急，胡戈大人同样很在意这个多年的好友和盟友，在仪式开始的前几天，他们专程找到了里斯使者，与后者商讨怎样和南方重建联系，考虑到瓦兰提斯人重新掌控了东方的夏日之海，里斯人只能表示会尽力而为。 至于最后一块东方领地，泰洛西派来了一位严肃的军官，这人让罗库斯想到他那位同样严肃的主子史坦尼斯，此人只是作为史坦尼斯的代表前来观礼，他不会对东方的变局表露任何态度，更不会做出任何评价。 与之相对的，铁王座之王和在高庭的王也派来了使者观礼，会场的官吏只得将他们分散安置，以免出现使者互殴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是很有趣的形势，罗库斯想到，西边的三个王都需要胡戈大人的支持来压到对方，于是都默认了胡戈大人成为东方之首，就差直截了当去求大人了。 这就是世间真王该有的威势呀，紧握着手中这把父亲赠予的瓦雷利亚钢剑，小罗库斯不由得想到，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也有这般的威势，那该多好呀——只可惜，在内心中，罗库斯明白这不是他的人生。 这时，胡戈大人走入了厅堂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立即被吸引了过来，只见胡戈大人穿着一件纹路复杂，上绘有《七星圣经》中景象的大衣走了进来，他的身边满是东方教会派出的教士与侍童，他们都穿着自己最华丽的衣服，把胡戈就像是簇拥君王般簇拥在最中央。 随着胡戈的出现，在场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罗库斯自然就是如此。 胡戈就像是新七国的君主一般，穿越了一行行一列列贵族与官员，来到了主位之上，“东方教会之王”卢琛·佛雷谦卑的站在胡戈身边，就像是一个侍童一般。 接下来，胡戈说起了准备已久的话语，罗库斯没有怎么去听，因为他早已看过这些稿子，还亲自帮胡戈大人看过呢。 这篇稿子的大体内容是对东方近来困境的描述，以及在胡戈大人的带领下，新七国如何克服这些困境，最后，自然就是这里最重要的内容，那就是胡戈大人宣布，在新七国众人的拥戴之下，他将会成为东方大统领——准确说是东方大统领、新七国摄政、安达斯公爵胡戈·托勒特 随着胡戈这段演讲的完成，回应的是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罗库斯不由得为这种景象而震惊，身处这种伟大景象的中心，罗库斯自然也随之被触动与震撼。 而待到这些声音停下，胡戈大人宣布了两个极其重要的任命，伊尼斯大人与提盖特大人都获得了新头衔：伊尼斯现在是联军统帅、护国公、司政官、潘托斯统领，而提盖特是边疆总督、计查官、上下洛恩之主、上洛恩统领。 自远征结束十数年后，远征军贵族们终于从铁王座手中取回了东方的主导权，到这里，会场中所有人都明白，无论他们对胡戈持什么样的态度，这便是未来东方的权力格局了。 (本章完) 第196章 积极应战 第196章 积极应战 “今天就到这里吧，罗库斯，告诉外面等待的人，都不用等了，明天再来。” 原著里将会参与权力游戏的“小伊耿”顺从的听令，每当看见此人，胡戈总是感慨万千，感叹世界的变化，也感叹未来的不可捉摸。 把背靠在椅子上，脊背获得放松的感觉使他很舒服，即便知道这更多是心理作用也是如此——在七神赐福后，胡戈的身体已经不会怎么劳累，但是心灵上从未放松。 虽说成为了东方大统领，但胡戈没有任何松懈，神眷者明白，整合新七国只是开始，无数挑战正在前方等着他的到来。 维斯特洛的战局依然扑朔迷离，不知应该走向何方。 罗柏·史塔克的大军还在西境与兰尼斯特激战，凯岩城可以拿出的军力远超少狼主的预料，纵然他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雄狮和西境诸侯们总是能很快组建起一支支新军派上前线。 史戴佛·兰尼斯特，这位在原本故事中败死罗柏手下的将领在马人卫队和西境骑士的誓死护卫下躲过了卡史塔克那一剑，如今依靠艾林和泰温构建的新体制不断征召军队和物资，顽强抵御着狼鱼联军。虽然其领军才能平庸，但这稳步推进的战法搭配着后方源源不断的补充，已经使罗柏感到棘手了。 当然，战局对罗柏而言也不是没有好事。 据可靠的消息，他在最近的一次战斗中驱逐了在红狮旧地活动的马人部族，占据了位于卡斯特梅的大军场。尽管其中大部分军马和驮畜已经在先前被泰温和史戴佛带走，但罗柏依然缴获了数以千计的骡马，以及数十头因行动迟缓而被主动放弃的战象。 在兰尼斯特对西境逐渐坚壁清野的背景下，这批缴获应该是狼鱼联军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中得到的最大收获。 对于联军来讲，这些骡马也极大缓解了不断劫掠后愈加迟缓的军队——速度优势是联军之本，如果失去了它，困死在西境狭窄的平原中只是时间问题。 而在群山的另一边，战局则完全逆转过来了——泰温与詹姆这对父子率领铁王座军队彻底打垮了徒利公爵的防线。 如果胡戈所料不错，这一次罗柏与黑鱼制定的计划仍然是刺激泰温回防西境，随后反过来将铁王座军队堵死在兰尼斯特的地盘上，尤其他们还不是单打独斗，凯特琳与蓝礼协定的同盟依然有效，河湾陆军和青亭岛舰队会从南方和海上堵死泰温向外的通道，看起来，他们对这次计划是如此志在必得。 但是事情往往赶不上变化，泰温确实向西回援了，但望向随行的辎重队伍时，徒利的斥候看见了大量拆卸装车的攻城器械——它们是劳勃逝世前命令唐托斯·霍拉德在君临城外督造的，凝聚着十几年来战争科技的结晶，原本计划用在瓦兰提斯、诺佛斯、科霍尔等城的攻城战中，现在则为泰温所用——很明显，公爵大人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集结军队回援领地，另一方面则派兵横扫河间、逼迫罗柏往东离开。 河间人深知这些器械的威力，十几年前巴隆叛乱时，以破城者为首的攻城器械从容地将那些铁民占据的城堡一一拔除，将巴隆精心策划的拖延战术变成了送人头，三河人对此可谓记忆犹新；而在河间，除开受诅咒的赫伦堡，没有一座城堡能抵挡它们的长时间投射，占据地利的奔流城和孪河城也不行。 因此，艾德慕紧急拉起了一支大军，赶往红叉河阻截泰温的军队。这是一系列激烈的战斗，双方在河畔的各个渡口和桥梁鏖战了十数日，连红叉河也被两军将士的血给染红了，艾德慕只是个平庸的领主，但他以出人意料的坚韧抵挡住了泰温的大军，用鲜血为自己的外甥和封臣争取时间，双方居然在河畔陷入了僵持。 最后，在某个夜晚，泰温悄悄放出了自己的野兽——那些悍不畏死的马人骑兵，马人们接着夜色在上游悄悄渡过了红叉河，随后在黎明时分对艾德慕的大营发动了突袭——与此同时，泰温的主力也在战象的掩护下强渡河流；艾德慕麾下的河间军队本就因为连日作战而疲惫不堪，再加上清晨突袭和两面夹攻，防御很快变成败退，败退又很快变成溃逃。 徒利公爵幸运地逃离战场，但眼下的局势已经不允许他再次召集一支大军阻击泰温了，他只好撤回奔流城，像自己的封臣们那样不断加固城墙、囤积物资，以便在攻城器械的投射下坚持得更久些。 如同推测的那样，在渡过红叉河后，泰温将麾下军队拆分为两支，由达冯·兰尼斯特——史戴佛·兰尼斯特之子——率领的军队继续向西增援领国，而自己则带领着铁王座的主力、马人部族和全部的攻城器械向北进军，开始一一拔除那些效忠徒利的河间家族的城堡，对于狼鱼同盟来说，河间的战局正在急转而下。 眼下，这位年少有为的少狼主必须做出选择：是立刻回援挽救河间摇摇欲坠的局势，还是在西境不断复刻自己的军事神话、用兰尼斯特不可忍受的损失逼迫泰温率主力回军？胡戈很期待这一切是什么个结果。 不过，对胡戈来说，最让他意外的是，罗柏·史塔克没有在北境诸侯的煽动下称王。 不过很快神眷者也想通了其中关键，北境诸侯已经不是原著里面只待在北方一亩三分地的土包子了，他们中许多人曾经参与过远征、与南方人并肩作战过，在东方拥有了封地和领民，内心也清楚南方的力量。 只要脑子正常，再狂妄的北境诸侯都会意识到北境千年来的战力优势正在被快速削弱： 善战又如何？当南方能够源源不断拉起十几万人的时候，北境雄兵能打赢吗？颈泽易守难攻又如何？如今规模庞大的南方海军随时可以运载军队绕过颈泽、在后方对北境犁庭扫穴。 因此，对于北境诸侯来说，他们更愿意在少狼主打出的复仇大旗下活动，用战争和劫掠为自己攫取利益，顺带还可以吃些南方衰败家族的绝户、为自己的次子三子们找好出路。 称王？那可是想都不敢想，毕竟现在的主要战争是拜拉席恩叔侄争位，为了夺取王位，他们愿意与争取所有有可能争取的人，罗柏的狼鱼联军自然不例外，别看狮子和狼打得激烈，在铁王座这一级的行动上，他们也不断派出使者，希望与罗柏谈判，就连罗柏的妹妹、珊莎·史塔克，也没有因为罗柏的起兵被废掉与国王的婚约，这无疑是泰温打出来的橄榄枝，只看罗柏接不接。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那个人会傻瓜到提议让罗柏称王呢？那可意味着要与南方的三个王对抗到底，更别提东方的大统领在名义上也是忠诚于铁王座的…… 把视角转向南方，拜拉席恩两兄弟在南境打得也很焦灼。蓝礼·拜拉席恩用他的战绩证明了自己是个夏日中的王，史坦尼斯的攻势打得他节节败退，眼下风暴地已经完全易主，战火烧到了河湾的边境上。若不是河湾家底雄厚，被打败再多次也可以轻松拉出大军，这场战争早已分出胜负。 河湾目前的战局，全靠蓝道·塔利支撑着，作为唯一一位击败过征服王的将领，蓝道证明了他的能力，率领撤回西方的里斯边军挡住了史坦尼斯好几次的进攻，奈何河湾精锐在御林一战中损失惨重，在缺失主干力量后，匆忙拉起的河湾大军反倒显得臃肿了，虽然数量庞大，但也难以指挥。 当然，蓝礼也不是光挨打，按照卡纳提尔的消息，他已经舍弃了浮华的外表，在军队面前展现出了一个将领该有的样子，他正在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但是，胡戈不认为这个短促的秋季能给夏日中的王预留足够时间去适应寒冷 而在这个南北都在激战的情况下，君临得以获得了一种诡异的和平，小恶魔现在是国王之手，正在君临强化防御，补充物资，迎接天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攻击。 在谷地，小指头没有忙着剿灭高山氏族，他径直率领大军前往了鹰巢城，在那里与莱莎夫人结婚，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峡谷守护者。 就胡戈收到的消息，小指头想要与高山氏族谈判，这让胡戈弄不清楚小指头这是想要干什么，现在谷地诸侯可正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峡谷守护者磨刀霍霍呢，他却在这个时候与高山氏族谈判。 但是，那终究是小指头，培提尔已经证明，虽然一切没有按照原著的逻辑进行，但是他依然可以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比起原来都还要好。 至于铁群岛……铁民们仍然保持着中立。在巴隆叛乱之后，铁王座便一直对铁群岛严加监管，确保刀刺在背的事情不会又一次发生，看样子，铁王座的措施已经起到了效果——尽管铁民依据劳勃先前的征召集结了军队和铁舰队，但在铁王座内乱后，他们不同寻常地按兵不动，即使他们的领主、席恩·葛雷乔伊从大陆返回并要求他们加入北军时也是如此；按照不多的消息，“读书人”罗德利克——铁群岛太后的弟弟——联合了岛上较为理智的一批头领掌控了政局，他们不断劝说铁群岛公爵不要把群岛拉进大陆无意义的战争，一方面也警惕着那些古道旧徒躁动不安的情绪。 看起来，曾经对战争最为狂热的铁民们现在反倒是最为谨慎的势力了，这可真够讽刺的。不过，胡戈也清楚，铁群岛这种局面靠的是哈尔洛这批理智、清醒的领主们竭力支撑，古道的狂热信徒没有消失，而是更加耐心地蛰伏起来、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起事——这很可能就是攸伦的回归。 对于攸伦和他的宁静舰队，胡戈仍然没有得到多少消息，他不在戈罗斯，最后一批返回的瓦列利安和赛提加的远洋商船队没有见到他（挺幸运），他应该也不在狭海附近，因为没人目击到他的船只——虽然目击到的基本难逃一劫。面对这个捉摸不定的对手，胡戈也只能被动应对、做好各大城市的海防工作。 而在东方，奴隶湾传来的消息让胡戈有些不安，一座接着一座的奴隶湾城邦已经倒在了马人的面前，现在只有红砖之城还在勉强坚持。 从东方归来的商船带来消息，红砖之城引以为傲的无垢者都败在了马人手中，付出了巨大代价这些太监战士才撤出战场，要不是新吉斯等城邦紧急拼凑出来了一支军队支援，阿斯塔波现在已经挂上了马人的旗帜。 虽然丹妮莉丝没有如同原著那样获得巨龙，但是这局势的走向，只能说比起她有巨龙好不了多少，她的那个丈夫肯定会再次发动对西方的战争的。 卓戈的麻烦程度比起他的父亲还要棘手，到时候无疑是一场超级硬仗。 关于巨龙，虽说目前还没有关于那东西的消息，但是胡戈一点都没有放松警惕，他的部下早已在各个自由贸易城邦的故纸堆里翻出了当年他们猎杀巨龙的各种器械，安达斯也一直都在打制这些东西。 不过，目前这些对胡戈来说都还是比较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长城，他不会忘记七神的话语，那是一场更伟大层次力量的对决。 所以，异鬼破关乃是必然。 因此，这方面的战备也从未放松。 不过，目前长城那边的进展也很顺利，野人已经进入了长城之后，异鬼现在已经少了十万的尸鬼炮灰，他们手里估计也就只有前期杀死的人类与少量冻尸，局势已经比原来好了太多。 野人还被送到了南方，这是出乎胡戈预料的发展，但是这也是大大的好事。目前由于维斯特洛的战火，许多难民与骑士也来到了东方，现在再加上南下的野人，这完全足以再发起一场远征。 胡戈已经为这场远征找好了方向，那就是布拉佛斯——无论如何，布拉佛斯必须要为远征以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们还有着本地人配合，这些年来，胡戈之城日夜不息的对北方弗山民施加着影响，布拉佛斯治下的山地安达尔人早就越发倾向南方的同胞。而且实际上，山地安达尔人的倾向已经不是秘密——从此前那些佣兵的一哄而散就可以看出。 但是，纵然局势那么好，胡戈依然没有松懈，他继续向长城投入人力，而且还开始准备在新七国集结大军。 无论是异鬼破关，还是马人东来，这支大军都足以应对局势。 带着这种心态，胡戈把精力全面投入到对军队的整备之中，去准备迎接那必然到来的超级大战。 (本章完) 第197章 猛然到来的代价 第197章 猛然到来的代价 “诸位，我想你们最近都把公爵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中，那我就直说了吧，罗柏大人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再继续下去，我们将会失去一个重要的盟友，甚至还可能输掉这场战争！” 西境一处无人的小丘陵后，几个北境贵族正聚集于此，不远处有个小村庄，但已经在战火化为灰烬。 这里的几位贵族分别是卡霍城伯爵瑞卡德·卡史塔克与白港的威里斯·曼德勒爵士，以及他们的部下和后辈。 愤慨发言者正是卡史塔克伯爵，话语引起了其他人的同感。 几人的愤慨是由于最近一系列事情：罗柏·史塔克固然在西境节节胜利，北境人对他的胜利没有任何怀疑，但是在个人生活上，罗柏干得事情让他们觉得这是在毁灭这场战争的未来。 在西境征战之时，罗柏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来自峭岩城的简妮·维斯特林，一个西境小贵族之女。 最初，大家都没有当一回事，情人什么的属实不算什么大事，对北境人更是如此，抢敌人的女儿有什么不对的，反正都是战利品。 可问题也在这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北境诸侯发现罗柏简直是完全被这个女人迷住，他让这个西境小贵族之女公然出现在各种场合，俨然以对待北境主母的姿态对待她，而且他眼中的热恋，是每个经历过的人都可以看出的。 无疑这是对佛雷的冒犯，但只要罗柏不把这个女人搬到台面上，一切都属于可以解决，可以商量的，但是最近罗柏的宫廷不断传出消息，那就是罗柏大人意图与这个西境小贵族之女结婚。 这让北军营地陷入了一种不安中，佛雷们则陷入了一种反常的沉默，谁都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现在佛雷越是安静，当罗柏真做出那个愚蠢选择时的反应就越大。 这是北境诸侯不愿看到的，眼前正是需要佛雷力量的时刻，而且佛雷早已不是原来徒利公爵管辖下的刺头，而是与公爵们平级的统领，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佛雷已是和史塔克和徒利在势力与地位上都平起平坐的存在，但是较为理智的人都默认了这点，哪怕是奔流城的徒利，面对大量河间诸侯更服从孪河城的事实，终究也只能承认。 “七神在上，我感到了巫术的臭味，那个女人，或者是他的母亲肯定有问题！”威里斯爵士的胖手拿着一枚七神护符，“那个老女人的母亲就是巫魔女，她肯定从巫魔女那里学到了迷惑人心的东西。” 自从远征以来，维斯特洛贵族们越来越在乎曾经被他们视为虚无缥缈之物的魔法与巫术，尤其是那些在东方征战生活过的，在东方，巫术真的不是什么太罕见的东西，其中不乏被暗算之辈。 而随着重视，他们也的确发现了许多行使巫术之人，维斯特洛贵族才愕然意识到，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原来有那么多人在玩弄魔法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等着这些人的，便是火刑架，七神教会在抓捕行使巫术之人上也越来越活跃。 “可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罗柏大人袒护那个女人到了极点，压根不听人劝，之前公爵在战场上有多理智，估计感情上就有多固执了。劝告罗柏大人不要自断臂膀固然是一方面，但如果他不听劝、反过来还要责罚我们，该怎么办？”卡史塔克的一个儿子说道。 这句话给一度愤慨起来的情绪浇了一盆冷水，是啊，罗柏大人的态度是个很大的问题，没人想事后被清算。 “那就先想办法破掉魔法。”白港伯爵之子说道，“我的军中有白港的大教士，他参与过远征，在东方破除过邪恶的魔法，让他来肯定是没问题的，只要解开罗柏大人身上的魔法，一切都不是问题。” 卡史塔克伯爵下了定论，在场所有人都表现了赞同的态度。 “那就这样办，威里斯大人，您去准备驱魔仪式，我来搞定罗柏大人，安柏那混蛋脑子太死了，到时候我必须把他先引开。愿新旧诸神保佑，诸位，大家都抓紧时间行动，希望我们现在做还来得及。” “是！”在场众人整齐回应道。 只不过，当他们回到军营时，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因为刚刚进入军营，他们都看到大嗓门的传令兵们正在到处呼喊。 而他们所传达的消息，是罗柏·史塔克公爵要娶峭岩城的简妮·维斯特林，他们不日将会举行婚礼。 与那些单纯为可以参加婚宴而高兴的普通士兵不同，卡史塔克与曼德勒可谓是五雷轰顶，他们明白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也明白这对北军来说是多么的不妙。 。 罗柏·史塔克的行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河间都因他的行为而震动。 佛雷没有与史塔克说什么废话，他们直接调走了东西两线所有的佛雷士兵，那些跟随佛雷的河间诸侯也纷纷离开，这直接使北军前线出现大量空缺。 要不是兰尼斯特这时恰好停止了进攻，北军的防线肯定会一触即溃。 背弃佛雷的危害全面凸显了出来，这时哪怕是再高估佛雷的人都发现他们还是小看了佛雷家。 当双塔旗帜彻底脱离北军时，跟随它的军势已有上万之众，几乎在同时，潘托斯的舰队也搭载着东方的佛雷军队驶入三叉戟河，他们直接在孪河城附近登陆，这使得老瓦德手中的军队数量更加庞大。同时，他们也控制了绿叉河的航道，将罗柏本部和东岸的卢斯波顿分割开来，少狼主从陆地撤回北境的道路也几近封死——除非溯游而上，翻越绿叉河源头的沼泽地。 在这种糟糕的形势下，北军只得退出西境，去面对河间方向兰尼斯特的步步紧逼，面对北方随时可能调转旗帜的佛雷。 无论罗柏腹中有着如何的高明计谋，在后方摇摇欲坠时都失去了继续执行的可能。 北境诸侯内也对罗柏一片怨声载道，现在，除了那些史塔克的死忠，当大家提起少狼主时，都会止不住的叹息、摇头。 更加不满的人还会私下里问候这位被下了降头的公爵，还有人怀念起了不知所踪的艾德大人，要是艾德大人在这里，他们何至于如此尴尬…… 在这样的情况下，北军向东翻越了山脉。罗柏解散了部分河间军队，让他们回防自己的家园，余下的军势则前往了奔流城，而艾德慕已经为大军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 奔流城，河间曾经的权力中心，现在，这座堡垒下集结了上万北方人，但是这支雄壮之军中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氛，百战精锐们的士气尤为低落。 凯瑟琳把这都看在眼中，但最终只能无奈地叹息。 为了尽快离开西境，避免被兰尼斯特两面包围，北军在回撤中不断急行军，一切超过人马负荷的、影响行军速度的战利品都被丢弃。 这对普通士兵的影响尤为明显，许多人缴获的财富都被迫遗弃，只能揣着些便于携带的钱币和值钱物件，算是勉强回了本。 若不是儿子未尝败绩，士兵们相信自己能在河间的战斗中获取新的战利品挽回损失，如今的北军大营只怕不会如此安静。 现在，每每想到自己的长子，凯瑟琳心中就会生出怒火，以及紧随其后的无可奈何。倘若没有这档子事，战局哪怕再尴尬、再不利，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被框死在河间一隅的地步，可是儿子的不理智使局势急剧恶化。 单方面放弃与佛雷这种大领主的联姻，反过来选择一个衰败的西境小贵族结亲家，可谓是犯了家族间交谊的大忌。 凯瑟琳想不明白儿子的态度为何如此坚决，宁愿放弃上万把长矛和北归的道路也要执着于情感的冲动——现在要回北境，他们八成得等席恩公爵和那些头领扯好皮了。 铁群岛，该死的铁群岛……他们在不该动的时候乱动，喊他们动时反倒又不动了，凯瑟琳如此想到。 在战端初起时，她的养子、罗柏的好玩伴、铁群岛公爵席恩·葛雷乔伊便自告奋勇回到这片贫瘠的岛屿，号召铁民们加入北军，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在海上配合作战，大军的行动也会更加灵活。 可是，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当席恩回到群岛后，那些因此前劳勃之命已经集结好军队的头领们居然选择在大陆混战时作壁上观、保持中立，这属实惊讶了所有人。 据养子的来信所述，这些反对战争的头领以罗德利克·哈尔洛为首，此人是席恩的舅舅，自席恩北上后便主政群岛事务，他是铁群岛头领中最反对参与战争的人，并且还得到了自己的姐姐、铁群岛太后亚拉妮丝·哈尔洛的支持，因此成功压制了那些信奉古道的主战派。 按照席恩所述，罗德利克承认席恩的公爵头衔，但不认为现在的他能够带领铁群岛，尤其当下的情况诡谲难测，更不应该贸然行事。 为此，他不但召集了那些主张中立的头领们，还把席恩的姐姐，阿莎·葛雷乔伊也喊过来劝谏公爵，和席恩打起了车轮战。 回忆完养子那边乱麻般的局势，凯瑟琳又想起了罗柏方才在城堡中的辩解，“爱情”、“荣耀”与“地位”，都不过是年轻人的托辞，可他却意识不到这一切都只是托辞——不过，凯瑟琳感觉儿子在心底里还是知晓，只是他拒绝承认这点。 凯瑟琳想起了自己的年轻岁月，当职责与个人冲突时，凯瑟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家族与责任，为此，她对培提尔展现了绝情，狠下了心肠，啊，培提尔…… 凯瑟琳想到了培提尔，想到了那个小个子，现在，他已经是牌桌上的玩家，这是凯瑟琳从未想到的，而且他还娶了莱莎，莱莎倒是从来都很喜欢培提尔，希望这样可以抚慰妹妹那不安的心灵吧。 据说培提尔在谷地干得很不错，五指半岛造反的骑士已经驯服，高山氏族甚至都安分了不少，凯瑟琳不知道培提尔如何做到这些，但是这代表谷地终于可以腾出手来了。 得准备给培提尔写一封信，凯瑟琳想到，佛雷现在态度不明，她必须想办法拉新盟友入局，培提尔就很合适……嗯？ 突然，凯瑟琳看到远方传来一阵阵烟尘，即便是她这种不通军事的妇人，也看出那是一支正在迫近的大军。 这让凯瑟琳立即担忧了起来，她立即想到了态度不明的佛雷，要是是佛雷……而在这种事情永远都是不想要什么，就会来什么。 佛雷的双塔迎风飘扬。 (本章完) 第198章 铁群岛的剧变 第198章 铁群岛的剧变 站在港口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海风，席恩内心涌出的是厌恶，对那腥风的厌恶，对这片穷困土地的厌恶，而不是刚刚回到家乡时的喜悦。 作为名义上的君王港公爵——是的，这里现在是葛雷乔伊家族的驻地——作为铁王座挟制铁群岛的人质，在正常情况下，席恩想要回到他的岛是极其困难的。 但是谁叫现在是不正常情况，大陆打得热火朝天，没人在乎一个从小就在当人质的傀儡公爵到什么地方去了。 哦，对了，君王港以前也不是葛雷乔伊家族的，但是这十来年维斯特洛变化太大，传承千年的悠久城堡都可以化为废墟，何况一两个家族的存续呢？ 不过，想到这件事，席恩就感到屈辱，君王港的波特利家族在他父亲掀起的愚蠢叛乱中全力支持父亲，为此他们付出了全族在战争中“意外”消散的代价。 在派克城的废墟上被加冕为铁群岛的公爵，接着被史塔克公爵带走时，幼小的席恩发誓要把那一日的屈辱百倍归还，但是由于史塔克一家待他很是不错，渐渐的，这种想法也就淡了。 席恩也变成了史塔克的朋友与盟友，这次回到铁群岛，他便是为了罗柏带来铁群岛的力量，但是回到这里时，他才发现一切早已不同。 在席恩的印象中，铁群岛永远是一个遍布勇敢者的勇士之地，但是真正回到铁群岛，席恩只觉得这是一片死气沉沉。 罗柏早就派出了使者，向铁群岛通告了他的归来，但是席恩在君王港没能见到葛雷乔伊家族忠实臣民的欢迎，只是看到了他的舅舅，哈尔洛家族的“读书人”罗德里克带着几个铁民卫士迎接侄儿的归来。 在派克城被攻克以来，“读书人”罗德里克作为铁群岛改革派的代表，被赋予了管辖铁群岛的权力，在席恩的印象中，舅舅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智慧很有能力的人，他本以为可以看到一个恢复实力的铁群岛，结果没想到入目皆是萧条。 不是战争与贫穷导致的萧条，那些萧条席恩见过很多，他见到的是无人的萧条，哪怕身处当今铁群岛核心的君王港，离开了港口和市场，席恩就难以见到年轻铁民——如果有年轻人，他更可能是雇佣的劳工——人们口中聊着的，多半是东方的土地。 席恩问舅舅为何会这样，舅舅告诉他，铁王座打开了铁民的视野，让铁民看到只要愿意，就可以在东方过上安稳富裕的生活。 这吸引了很多铁民踏上东方，而那些沉醉古道，不愿回头之人，则加入了他叔叔或是他姐姐的舰队，在东方劫掠杀戮。 是的，阿莎·葛雷乔伊也在东方，这还是那么久以来席恩第一次听到姐姐的消息。 就“读书人”所说，这位年轻的葛雷乔伊小姐最初给攸伦干活，但是随着一系列胜利，她的势力越来越大。 终于，年轻的葛雷乔伊与老葛雷乔伊分道扬镳。 就在所有人以为攸伦会因此对侄女大开杀戒，但攸伦只是笑笑，让人不要管他那倔强的侄女。 就这样，东方多出一个大海盗，阿莎还干得颇为风生水起，最近她劫掠了瓦哈尔岛和大小莫拉克岛，带来大量价值连城的昂贵香料。 听着姐姐的丰功伟绩，席恩内心涌出强烈的嫉妒。 在他的印象中，阿莎还是那个不起眼的瘦小女孩，现在她已经成为了名声响彻东西的海盗，而他只是一个铁民根本不了解，在青绿之地长大的少爷。 “读书人”也提及了他另一个叔叔维克塔利昂的情况，这个叔叔也在东方劫掠过好几年，甚至还攻打过垄断东西航线之城魁尔斯，虽然没能拿下城市，但是他成功把盾牌钉在了魁尔斯的城墙上。 看着亲戚们都是那么成功，席恩的情绪颇为低落，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渺小了，那点功绩根本不够看。 不过，那时席恩也只是有些受挫而已，他的人生还长，回到领地的铁群岛公爵野心勃勃，打算带着铁民参与大陆的战争，为群岛带来财富，也为自己带来荣耀。 见过了母亲之后，席恩坐在了君王港的王座上，舅舅很快就把城镇与领地的权力移交了过来。 初次掌握权力的席恩兴致勃勃的接见了铁群岛的领主们，而领主们对他的态度很冷淡，甚至还有人展现出不屑，席恩对此很难受，但这也还在意料之中，只要看到铁群岛领主们还愿意服从公爵的权力就行。 在确定了领主们对葛雷乔伊的忠诚后，席恩召集了公爵宫廷的核心成员——也就是他的叔叔与舅舅——与重要领主，讲述了带领铁民参战的想法。 维克塔利昂全面支持席恩，但是“读书人”表现出来了极大的抗拒，巴隆的战争给铁群岛的带来的只有毁灭，劳勃给铁群岛带来的破坏，比起任何一次入侵都还要严重。 更别提，东方还像是磁石一样，把铁群岛的人口全都吸到东方去，他们本应该成为铁群岛重建的基石。 现在铁群岛需要的是改造，而不是继续投入到无尽的战争，时代已经变了，青绿之地在经历征服王的统治之后，更是有了质的变化，老路是绝走不通。 “读书人”的言论获得了在场大部分重要领主的支持，维克塔利昂叔叔极力反对“读书人”，但是支持他的领主实在是太少了。 面对这种形式，席恩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是眼下形式已经不可能改变，他只好宣布就此休会，打算与舅舅好好聊聊。 但结果却是，舅舅表示出了严厉的拒绝，甚至他还拉出了母亲，告诉他战争让母亲获得的只有悲伤，难道他又要去加入战争，进一步伤害爱着他的人吗？ 面对亲人与领主的反对，席恩只好暂时放下加入战争的想法，但是也只是暂时，他依然在到处寻找着机会，带领铁群岛发动战争。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莎回来了，舅舅知道自己还是想要带领铁群岛加入战争，于是在姐姐回来后，就马上带着姐姐来劝自己。见到女大十八变的姐姐，看着姐姐那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席恩感到了自卑，接着而来的则是暴怒，然后他坚定了要发动战争的决心。 只是，想要发动战争实在是太难了，领主们大多听舅舅的。 为此，他还找过另一个叔叔伊伦，可这位淹神的牧师对席恩这个在青绿之地长大、不识群岛事务、也没有耀眼功绩的领主完全不信任，年轻领主得到的，只有冷淡的回复与不屑的眼神。 难啊，难啊，席恩看着君王港的港口，嗅着那腥臭的海风，内心只感觉恶心。 但是，接下来一个卫士急匆匆的跑来，他传来了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 “‘鸦眼’攸伦回来了！” 。 对席恩来说，攸伦的归来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攸伦带回来了他的宁静舰队，这支纵横东西方的舰队如今有了足足四百条战船，君王港甚至都无法容纳这支舰队，因此宁静舰队只能在岛屿间的海岸上下锚，人员物资的往来得全数依靠摆渡船的沟通。 宁静舰队堪称是一支世界舰队博览会，汇集了从铁群岛到玉海的各种类型船只，各种各样的语言都飘扬在这支舰队上方。 在君王港外的海滩上，铁群岛的统治者与大领主们皆集结于此，等待着恶名传遍整个东西方的鸦眼。 作为铁群岛的统治者，席恩自然站在最前面迎接攸伦，当那艘暗红色船壳的船驶来时，席恩下意识感到了强烈的紧张，他从未见过这个叔叔，听到他的名声也是种种恶名，攸伦在他的内心，早已变成了一个恶魔般的存在。 当那个穿着长袍的从宁静号上跳下，双腿在水中激起一片水时，所有人的心都紧了一下，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个名声贯彻东西方的魔头。 攸伦的眼中仿佛闪着红光，面对他的注视，席恩不自觉缩了一下脑袋。 “我的侄子，我的侄女，还有我的兄弟们，以及铁群岛的诸位领主们，很久不见了，我回来了。” 攸伦宛如胜利者般欢呼着，这浮夸的表现让席恩对他很不爽，但是碍于身前之人的身份，他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厌恶与不满。 “铁群岛不欢迎你这样的异教徒，攸伦。”伊伦叔叔站了出来，这位淹神的虔诚信徒对攸伦硬邦邦的说道。 “我是个葛雷乔伊，我只是回家而已。”攸伦显然对伊伦的话语很不在乎，只是摆摆手，让手下拿来了一箱东西。 “我为各位带来了礼物。” 攸伦带着一种疯狂的笑容，接着打开了箱子，那箱子里装满了刀剑。 “这都是瓦雷利亚的好东西，我的朋友们，人人都有份。” 攸伦从箱子旁让开，示意众人上前，但是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贸然上前。 原因也很简单，面前这个人可是臭名昭著的大海盗，他干得很多事哪怕是最臭名昭著的铁种都不会去干，面对他的礼物，众人是不敢贸然去拿。 攸伦脸上则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是瓦雷利亚钢的武器，我的朋友们，你们真的确定不要吗？” 攸伦都这样说了，才有几个领主上前，而随着他们确定攸伦话语的真假，惊呼接二连三。 回到铁群岛就这样施恩，他这位叔叔……看来接下来日子不好过了。攸伦所作所为的政治信号立即被席恩解读到了，但可悲的是，席恩对此无能为力，谁能阻止一个船长分发他的礼物呢？ 不过，这些瓦雷利亚武器……攸伦是攻克了科霍尔吗？居然搞到了那么多东西。 “攸伦叔叔，你回来是要干什么？” 席恩对他的这个叔叔发出了问话，这是他现在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我想要做得，当然是让铁群岛走向辉煌。” 说着这话时，席恩仿佛看到了攸伦的双眼在燃烧。 (本章完) 第199章 布拉佛斯攻略 第199章 布拉佛斯攻略 无论维斯特洛处于何等的混乱之中，在狭海对岸的东方，胡戈的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除去当前最为重要的集结人力与物资的工作，眼下对重整的新七国来说，当务之急便是拿下布拉佛斯，把这个讨人厌的地鼠一次性打到无法动弹。 布拉佛斯远征军是由河间与河湾的战争难民，以及来自北方的野人所组成，胡戈吸取了前几次远征的教训，因此有意把无用的妇孺留在了后方——但许多人坚持要带着，那他也就没办法了。 即便如此，胡戈还是凑出来了一支人数在两万三万之间的大军，之所以兵力浮动，便是因为远征军的那个老问题，也就是每时每刻有人在加入与退出。 胡戈任命老麻雀与曼斯·雷德来领导这支远征军，前者具有足够的威望，而且这本就是老麻雀的老本行，至于后者，那些野人太桀骜不驯，胡戈需要有个人来管住这些野蛮人，曼斯就正是那个最合适的选择。 至于他脑袋上曾经背过的那些罪责……对胡戈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一道赦免便可以解决的问题，至于守夜人的态度，这群人现在吃他的用他的，哪儿敢有什么意见——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进行了简单的出征仪式之后，这支军队便踏上了征途。 他们没有走那几条固定的隘口，那里有着秘之城的要塞与驻军，走那里天知道得费多少时间解决面对的困难，而是选择了横穿山区。 远征军的初期很成功，这些年来，布拉佛斯的山地安达尔人越发倾向于南方的同胞，甚至不少安达尔酋长已经对胡戈之城宣誓效忠——这便是胡戈敢定下这条路的原因。 在这些人的带领下，远征军找到了山间那些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小道，通过这些道路，他们成功穿越山脉，进入了科尔龙王国曾经的组成部分。 不过，当他们翻越山脉之后才发现，布拉佛斯人对他们的到来，已经有了准备。 本来他们已经做好在进入布拉佛斯河谷之后就一路苦战的心理准备，结果除了来投的当地安达尔人，他们一个布拉佛斯人都没有看到。 询问当地人后，他们才知晓原来布拉佛斯人几天前就把几个隘口与河谷的驻军全部撤走，并且遣散了军队中的安达尔人，还烧掉了他们撤退路上所有的粮食。 连分布在河谷的布拉佛斯移民，都被布拉佛斯军队带走。 看起来，布拉佛斯人似乎提前获得了他们要翻越山脉的情报，所以提前就撤走了所有力量。 被摆了一道的老麻雀有些恼火，但也只是有些而已，布拉佛斯人虽然烧毁了沿途的粮食，但也只是沿途而已。 实际上，当地人还是有很多粮食，远征军轻易就得到了很多，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存粮。 而那些被遣散的安达尔士兵则再次被召集入伍，这些人曾经在布拉佛斯军队服役，熟悉布拉佛斯的军事制度与号令，乃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虽然说来自塞外的野人由于他们那些恶习，导致了不少远征军与当地人的冲突，但在双方有意的共同压制之下，这些小问题都很快就过去了。 不过，老麻雀与曼斯·雷德因此闹得很不愉快。 就这样，补充了人力与粮食之后，远征军继续前进。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布拉佛斯的河谷要塞群。 一直以来，布拉佛斯通过把控自由民河而控制整个河谷。 但光是河面上巡视的舰队也是不够的，而且秘之城移民可以依凭的驻军和堡垒——于是河谷要塞群得以出现。 不过，虽然要塞群得以屹立，但是由于遍布蛮族的环境，移民的数量依然很有限，所以在扩展布拉佛斯人定居点方面，河谷要塞发挥得作用很有限。 但是，在与山地安达尔人交往方面，河谷要塞又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布拉佛斯人刚刚定居时，他们与当地人冲突不断，安达尔人不断与布拉佛斯人冲突，布拉佛斯人一次又一次打败了这些安达尔人，但是他们始终没法消灭他们，每当布拉佛斯人想要往内陆开拓，就会与安达尔人冲突。 虽然秘之城仗着其强大的实力，一直在缓慢而坚定的向着内陆推进，但是这其中代价过大，加上危害环境难以吸引移民，就使得布拉佛斯一直在寻求一种能够和当地人相处的更好方法。 在河谷要塞屹立之后，布拉佛斯人在内陆活动有了个关键的据点，但更重要的是，以这个据点作为核心，他们可以对山地施加影响。 作为奴隶的后裔，布拉佛斯人很早就意识到与山地安达尔人的正确相处之道，他们采用了贸易与雇佣的方法来化解山民的敌意与抵触。所谓贸易，就是以较为正常的价格从山地居民那里购买各种山中珍奇，然后又通过输入商品，并且灵活的调整商品价格，把山民获得的资金换回。 大量商品与工具的输入使得山民人口暴涨，也是在这时，布拉佛斯人会雇佣安达尔人作为佣兵和移民，前往布拉佛斯各地的战场与殖民地。 这样，一方面消耗了山民的数量，另一方面那些离开群山者用不了几代人就会被布拉佛斯更为文明先进的生活同化。 在这种政策下，总得来说，布拉佛斯与山地安达尔人之间是相处还是很融洽的，山地安达尔人虽有不满，但还是被结结实实的纳入了布拉佛斯的政治经济体系之中。 但是，相处通融洽并不代表山地安达尔人面对布拉佛斯的财富不贪婪，实际上，在山地安达尔人之中，主张劫掠布拉佛斯那一派的势力从来都不小。 只是在过去数百年里，这些人从未寻求到机会，而且布拉佛斯人对山地安达尔人分利的态度也政策也使得普通人不愿意搭理这些人。 而局势在胡戈的远征之后发生了改变，南方的神迹使得局势发生了改变，这些本来应该在布拉佛斯各种攻势之下软化的安达尔人，看到了另一条道路，一条让安达尔再次伟大，而不是默默消散的道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必多说，山脉另一边发生的事情改变了这一边的人们，随着新生的安达斯政权越发稳固，山地安达尔人也越发倾向于文化上的同胞们。 于是，便有了这次山地安达尔人的配合。 布拉佛斯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在远征军从视野中消失后，便意识到敌人多半选择穿行群山，因此，他们撤走了前线所有兵力，把兵力集中到河谷要塞。 远征军随即开始了啃骨头，曼斯的野人最开始打算把一个个堡垒分割包围，但是当他们杀入堡垒群之中，才发现战争形式与极北之地的袭杀根本不一样。 布拉佛斯人利用堡垒群源源不断出兵剿杀曼斯的队伍，要不是曼斯反应迅速，他甚至都可能交代在那里，野人也都可能损失惨重。 而在事后，曼斯因此与老麻雀起了矛盾，塞外之王指责老麻雀对他们的困境放任不管。 老麻雀则表示这是曼斯自作主张导致的问题，双方吵得那叫一个厉害，甚至两边的部队都放下对布拉佛斯人的围攻，转而互相警惕对面。 在野人看来，老麻雀与他麾下的“下跪之人”是一群鼻孔朝天的混蛋，而在信徒们看来，这些来自北方的异教徒就是一群不可理喻的野蛮人，胡戈大人与他们合作是大错特错。 自然而然的，事情闹到了胡戈这里。 。 “看来布拉佛斯方面还是需要我带兵去一趟，只有我才能让这两人放下他们的矛盾了。” 胡戈看完随军的斯诺送回来的消息，作出了评价，脸上满是无奈，双方关系闹得那么僵真是糟糕。 “那就把你召集的军队也带上，胡戈，既然未来要专心应对北方的怪物，那就不能让布拉佛斯在后面捣乱。” 公爵夫人斯塔蒂娜看着在一边练剑的儿子说道，她脸上没啥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作为胡戈的枕边人，胡戈自然告诉过她异鬼入侵的消息，对于丈夫的话语，大公夫人是相信的，丈夫可是七神意志的代言人，她所说的话语怎么可能有假呢？ 公爵夫人这些年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但出席各种公众场合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更愿意深居简出。 胡戈能够感受到这是妻子在给自己减少麻烦，虽然她不愿意，但是她的身份就决定了一群安达尔人会围在她的身边。 这是本地人的利益与位置所导致的，哪怕是在胡戈的神迹，以及斯塔蒂娜的深居简出之后，他们依然抱着这样的态度，期待着斯塔蒂娜出来代表他们的利益，但是河谷的圣女从未搭理过这些人。 “是啊，一定要把布拉佛斯彻底打死。”胡戈赞同道，他本来也是这样的想法。 现在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陷入了僵局之中，此时正是他扫清北方那个麻烦的最好时机。 (本章完) 第200章 迎刃而解 第200章 迎刃而解 随着胡戈的新命令，整个新七国随之动员了起来。 胡戈有些意外的是，一些人对这场对布拉佛斯的战争展现出了狂热，在连忙派遣卡纳提尔调查一番后，胡戈才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在如今的新七国体制之下，上一轮斗争的失败者与野心勃勃的野心家们都想要在新秩序中获得权力，或是为了挽救损失，或是为了获得权力与财富，于是他们热情响应了胡戈的征召。 不过，纵然如此，胡戈还是很谨慎的。 他从这些狂热的志愿者中选择出来了一批看起来较为可靠的，然后动员的军队也没有派出太多，最后差不多只拿出来了一万人北上。 之所以如此谨慎，原因在于布拉佛斯河谷如今已经有了三到四万人在那里活动，碍于群山的阻隔，想要把粮食运过山脉是很困难的，因此只能依靠当地提供粮食。 根据斯诺传来的信件，当地安达尔人已经因为源源不断的粮食需求而产生了一些怨言，这些怨言虽然可以压住，但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就这样，胡戈的军队穿越了边麓地，进入了布拉佛斯河谷，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因为秘之城的力量已经全面收缩。 当胡戈的七芒星旗帜出现在布拉佛斯河谷时，当地的安达尔人就像是被磁铁吸引的磁石，无数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只为看一眼传说之中的神眷者。 而经历了不知道多少这样景象的胡戈也是轻车熟路，他换上了自己那套最漂亮华丽的甲胄，给了人们一个符合印象的神眷者形象。 胡戈的部下们也是轻车熟路的在人群清理出来了一条路，防止狂热的群众涌到胡戈大人面前。 在安达尔人的欢迎中，胡戈接见了赶来的安达尔酋长们，听着他们痛斥乃至是哭诉布拉佛斯人一系列所作所为，然后安慰他们，扶起他们——当然，这本质只是一种政治表演，但是群众就是吃这些政治表演。 这些安达尔酋长们不少是从河谷要塞那边临时赶来，这可是胡戈大人，能够与胡戈大人接触，怎么都比和那两个不断争论的家伙好。 而且，这可是战无不胜的神眷者大人！在神眷者大人的领导下，他们一定可以取得胜利的 安达尔酋长们想要为胡戈提供人力和物资，胡戈对于物资尽数笑纳，但在人员上，他只象征性接受了其中最为精锐的战士，至于其他安达尔人，则被他打发去做了力夫——原因也还是那个，在河谷活动，兵力还是不要太多，不然就变成累赘。 曼斯与老麻雀的使者自然也到了，他们在向胡戈致敬的同时，也不忘互相指责，把责任推给对面。 对此，胡戈的态度是他不想多听，自己吧两人都给赶走了，等到了河谷要塞那边，他才要好好处理处理那两个家伙。 就这样，在安达尔人的欢迎之下，胡戈穿越了布拉佛斯河谷，来到了河谷要塞，来到了那被他派遣的远征军中。 。 “嚯，那个大人物终于要来了，我蛮期待的，我想看看这人是不是三头六臂，有那些七神信徒吹嘘得那么厉害。” 站在掠袭者们之前，巨人克星托蒙德说道，他语气中满是不在意，但是他不时看向远处那支打着七芒星旗帜军队的眼神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 “托蒙德，待到胡戈大人来了，你给我老实点，我们自由民能不能在南方站稳脚跟，全看这位的意思，他若不愿意我们留在这里，那只需要一个手势就可以让我们滚开。” 野人的君主曼斯·雷德用警告的眼神看了托蒙德这个麻烦制造者，局势闹得那么紧张，他可是“居功至伟”。 然后，曼斯·雷德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想到要面对胡戈·托勒特，他就紧张。 曼斯·雷德早已知晓胡戈的名字，这十几年来，他亲眼看着守夜人军团是如何在南方，在那个胡戈的援助下越发壮大，从原来那个不足千人，不断没落的军团，变得兵强马壮，日益强大。 当时的曼斯对胡戈的行为十分不解，这南方人是钱多得都没有地方了吗？居然全部砸在了长城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所以，他很留意胡戈的消息，也知道了这个南方人的传奇经历，也对胡戈的行为更加疑惑不解——难道他真的是脑子有问题砸钱玩？但是所见的一切又告诉他不可能是这样。 当异鬼出现时，面对这些难以杀死，还能驱使死人作战的怪物，曼斯·雷德终于明白了胡戈行为背后的逻辑。 因此，他在确定了这些销声匿迹了许多年的怪物的强大之后，果断选择了召集自由民，准备突破长城，前往南方。 但是，他虽然集结起了自由民的大军，但是面对长城还是那么无力，被胡戈资源增强的长城可以说根本不可能被突破，而且他还注意到，那个胡戈甚至还派来了援军。 不过，曼斯·雷德也立即切换了策略，他把最强硬，最不愿意向南方人低头的那批自由民送去冲击长城，待到这些人损失惨重之后，曼斯直接对军团表示了全面投降的态度。 甚至他都做好了被处决的心理准备，用他的性命换十几万人通过长城，避免变成那些死人麾下的傀儡，他看来还是很值得。 但是，曼斯·雷德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可以直接前往南方，还是那狭海的对面。 更重要的是，他还可以带领自由民在南方打下一片属于他们的土地——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一切都像是从天而降的馅饼，把塞外之王砸得晕乎乎的，他在前往南方时，还在担忧自由民会不会被打散，还在想如何对抗很可能到来的拆分，结果却是根本没有拆分，直接让他们去为自己夺取土地。 而造就了这一切的，都是那个胡戈。意识到背后的逻辑后，曼斯·雷德便对胡戈极其恭谨，胡戈之城的安排也绝不敢违背，这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还是老老实实服从他的命令吧。 所以他努力约束着自由民，尽可能服从胡戈的命令。 不过，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从塞外来到东方，这剧烈的环境变化本就给自由民带来了很大影响，更别提那些文化冲突，还有向着布拉佛斯进军之后的产生的麻烦——曼斯可以说每天都在忙，都在为解决各种问题而奔走。 而且自由民也是一群排斥约束的存在，除了那些把他们的马格拿当做神灵崇拜的瑟恩人之外，曼斯想要管理其他非常费力，每个都需要自己好好和这些人谈。 而想到这些麻烦事，塞外之王就想到了老麻雀，那个该死的卫道士一天到晚都在找他的麻烦，这里指责那里指责，导致两支部队之间的恩怨不断积累。 终于，这些不满与积怨在一场战败之后迎来了爆发，要不是他尽可能拉住自由民，事情没准那时就变成全武行了。现在还引得胡戈大人亲自前来……这真是太丢人了。 老麻雀似乎是注意到了野人的视线，他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这个七神教的狂信徒根本就不怕野人，曼斯从不怀疑此人的勇气与他对七神的虔诚。 也是在此刻，胡戈·托勒特的队伍到了，这是曼斯第一次见到那位七神眷顾之人，他的余光看到老麻雀与那些虔诚信徒们在胡戈出现的那一刻就单膝跪了下去，曼斯带着部下们微微鞠躬——下跪什么的，至今自由民都还是不太能接受。 这让曼斯有些担忧，不过神眷者大人看起来并不在意，然后，曼斯注意到胡戈的视线看着强壮的玛格和巨人们，这让他对那个穿着华丽甲胄的身影没了那么紧张——他还是和很多普通人那样，会被巨人们吸引。 不过，想到巨人们曼斯·雷德又有些恼火，要是有巨人的帮助，他怎么可能陷入到那种困境，但是问题在于，巨人是被胡戈大人的人给直接控制，就连那几个会和巨人交流的部落，也因此被划入了胡戈大人麾下——看来那位大人虽然没有去过塞外，但却对巨人的威力非常清楚。 “两位，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取得了现在的成绩。”胡戈说道，“但是，这里发生的问题我也已经知道了，两位，我们先到帐篷里面去吧，我们得先解决好目前的问题。” 胡戈大人这是要就他们的事情算账了，曼斯·雷德想到，内心浮现出苦涩之意。 。 分别听完了老麻雀、曼斯·雷德与斯诺所讲述的事情起因与经过，胡戈大致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和他在胡戈之城那边所预料得差不多，文化冲突、观念冲突以及道德冲突产生了一系列小问题，这些问题不断积累增加，最后迎来了爆发，最后导致了双方的对立。 说实话，这些问题不算多大，双方的领导人，无论是野人王还是老麻雀，其实都保持了克制，要不是那件“老麻雀让野人送死”的事情，问题也不至于爆发。 而且说实话，问题走到这个地步，也是小概率事件。 至于那个“老麻雀让野人送死”，胡戈也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老麻雀出于不破坏团结的想法，没有去管野人方面的行动——但谁知道曼斯·雷德那些野人会一头扎进去呢？ 但是这小概念事件就是发生了，这让胡戈有些恼火，但事情发生了也只能让它发生了，如何处理才是关键的事情。 由于这本质不是多严重的事情，所以胡戈在与两位首领交谈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威望，问题也基本上解决。 两边本质都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而胡戈就可以提供这个台阶，当然，他不忘用很严厉的措辞把这两人臭骂一顿，还进行了罚款与削职——没有管好矛盾，导致问题扩散终究是他们的责任。 随着问题的解决，对于河谷要塞的围攻也提上了日程，要塞群开始被有序的分割包围，要塞之下被堆起了大量工事，攻击开始缓慢而稳定的推进。 在对这些要塞的进攻中，野人从塞外带来的巨人与他们的猛犸象发挥了巨大作用，为了把这些巨人与猛犸象带到南方，胡戈费了不少资源，还好由于泰温公爵的各种豪气手笔，维斯特洛人有了运送大型牲畜的手段——大象这东西是没法人工繁殖的，泰温公爵军场里的大象都是在东方大陆捕捉之后运送到西方的。 当时拿到是否把巨人与他们的大象送到南方的询问时，胡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送到南方，他很重视巨人和他们的猛犸象，这种巨兽运用到战场上可以带来巨大的优势，而且更重要的是，胡戈不希望异鬼获得这些庞然大物的支援。 现在，巨人和猛犸象穿上了为他们打制的特殊盔甲，于是这些真正意义上的铁甲巨兽让布拉佛斯人体验到了来自极北的震撼。 在火力与步兵的配合之下，这些铁甲怪物的威力获得了毫无保留的发挥。 巨人与猛犸象浓密的毛发本来就提供了有力的防护，更别提现在还有了铁甲，于是他们就变成了在战场上纵横的铁甲巨兽。 在胡戈带来的工程队修建的弩炮与投石机，还有大量的协同步兵配合下，坚固的城门被猛犸象撞开，巨人轻松爬上了城墙，无数步兵也在巨人的阴影之下冲入了敌人的堡垒之中。 面对这些巨兽，布拉佛斯人在惊慌失措之中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能看着怪物打破他们的城墙，接着让自南方而来的野蛮人冲入堡垒。 就这样，一座接着一座河谷要塞陷落，布拉佛斯的重要依仗就这样轻松被胡戈拿下。 每拿下一座河谷要塞，当地的安达尔人对胡戈的支持也更上一层楼，但最后一座河谷要塞被拿下时，这些人对南方的忠诚更是达到了极致——当然，这与胡戈把这些要塞里的财富都分出来了关系巨大。 而接下来，那边是剑指布拉佛斯了。 (本章完) 第201章 围城 第201章 围城 布拉佛斯，这座由逃奴建立的城市如今陷入了一种恐慌的情绪之中。 哪怕是布拉佛斯政府尽力封锁，也无法阻止消息与恐慌的不断蔓延，安达尔军队接近的消息在秘之城的大街小巷中如风般传播。 大部分布拉佛斯人并不担忧战争的到来，那么多年来，秘之城扛过了一次又一次进攻，但是在他们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担忧。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深入秘之城的腹地，更别提领军的，还是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胡戈——这个人制造了太多不可能了。 一直以来，布拉佛斯都像是一座在海面乘风破浪的航船，现在，这艘船在风浪之中开始了晃动，下层船舱自然陷入慌乱之中。 最近的动员更是加剧了这种恐慌，布拉佛斯各个城区的壮丁都被召集到了民兵之中。 更别提还有那些从内陆逃过来的败兵，这些残兵败将虽然被下令禁口，但还是带领了不少糟糕的消息 虽然布拉佛斯完善的组织架构与城邦认同让他们成功完成了动员，也压制了那些谣言，但是给社会带来惶恐不安的气氛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总得来说也只是有些不安的气氛而已，对于他们的城市与海军，布拉佛斯人还是充满了信心的。 所以比起西方人打起来，布拉佛斯人更在意战争对生活的破坏，河谷领地的丢失已经让许多布拉佛斯人破产，还有许多贫民的生活也随之恶化。 作为布拉佛斯人，这些人虽是贫民，但来自河谷的资源还是让他们过上了比大陆上优越的生活——布拉佛斯人的认同可是用真金白银建立起来的。 而更重要的是，要是维斯特洛人封锁了甜水渠，这座城市的水源还能坚持多久？ 布拉佛斯的高层们则是如临大敌，他们比民众知道的更多——敌人已经抵达了布拉佛斯所在的潟湖南岸，那里的布拉佛斯城镇已经全数被占领。 也就是说，布拉佛斯最为重要的淡水来源被敌人占领了。 现在，在秘之城中心的海王殿内，布拉佛斯的重要人物悉数到场：海王、陆军统帅、舰队提督、行会代表、铁金库的总经理和无面者的首领。 在场之人都在布拉佛斯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但是现在都一片沉默，无人发言。 看着这一幕，重病的海王费雷哥·安塔里昂也只能无言的叹息，他心里明白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内陆的失败实在是过于惨烈，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河谷要塞群至少可以坚持半年时，结果不到一个月，要塞就全面沦陷。 现在若不是有潟湖阻挡，敌军早已冲入了布拉佛斯。 “诸位，发言吧，面对目前的困局，我想要听听大家都有什么办法。” 海王不打算提及河谷要塞的失败，当务之急是拿出来一套应对敌人的办法，那些事等危机过去，什么时候都可以算，现在提出来只会破坏布拉佛斯的团结。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海王不由得想对安达尔人的敌对是不是错了，以至于闹成今天的局面，但是这个观点出现的一瞬间，就被海王所否定。 南方发生的事情固然符合布拉佛斯解放奴隶的政治正确，但是那也同时让秘之城的利益受到极大冲击。 这十几年来，他们不得不削减了部分底层民众福利，以确保布拉佛斯的利益。 虽说靠着成熟的统治机器，降薪行为没有引起太大的乱子，但这终究极大破坏了普通布拉佛斯人对城邦的认同，要不是哪怕是降低福利之后，布拉佛斯人的收入也远超其他地方，没准城邦就得流失人口了。 而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更大的挑战在于敌人对布拉佛斯贸易份额的日益侵吞。 狭海上的维斯特洛船只越来越多，它们抢走了原本是由布拉佛斯船进行的贸易，为了利润，布拉佛斯人所能做的只有利用他们较快的船速以及压低工价，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不同于很多大港口，布拉佛斯本身是没有什么特殊产出的，输出的特色商品其实也就一些珍奇山货和昂贵的紫色染料。 若是布拉佛斯只是一座普通港口，这是商品带来的财富还是足以养活整个城市，但是布拉佛斯是一座有着庞大商船队与殖民地的城市。 为了养活这一切，布拉佛斯人冒着风险进行远洋贸易。 把东方的商品送到西方，北方的商品送到南方，以赚取各种差价，赢得各种利益，这才有了如今强大的布拉佛斯，也才有了那东西方无数人仰视的铁金库。 南方的维斯特洛势力是与布拉佛斯有结构性矛盾的，这才是布拉佛斯为何一直都要与南方为敌的原因，而不是哪位领导人一拍脑袋的结果——若是什么都不做，那布拉佛斯的未来就只可能被维斯特洛人给一点点吃干抹净。 “海王大人，我们不用担心，维斯特洛人不可能通过潟湖的。”舰队提督沃卢卡自信的说道，“布拉佛斯绝不可能失陷，那些野蛮人连碰也别想碰到我们美丽的城市。” “但是我们也驱逐不了他们，只能等那位神眷者什么时候不耐烦，而且他们还可以封锁甜水渠，我们的存水也不够，只能从外面运水进来，但是能不能保证供应依然是个大问题。” 陆军统帅丧气的说道，由于没有料到维斯特洛人可以那么快突破河谷要塞，他的部队在西方人的攻势中损失惨重。 面对他的话，海军提督没有发言，因为陆军统帅说对了，水源问题现在非常大。 “铁金库与行会们已经拿出来了所有可以调用的资源，我们也去到处搜罗雇佣兵，但是，东方的麻烦让我们的很多力量无法脱身，一些运送佣兵的舰船也遭遇了伊班舰船的堵截，罗拉斯人更是表示他们彻底脱不了身。” 布拉佛斯的密探头子乌瑟罗说道，海王也立即想起了东方的麻烦——那些该死的伊班人，他们来得可真是时候。 海王怀疑这一切都与胡戈有着关系，安达斯与伊班勾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可惜的是，即便是他知道这和胡戈有关系，也做不了什么，布拉佛斯无力阻止安达斯公爵与伊班神王联络。 而罗拉斯也来不了的话，那就代表布拉佛斯不可能从外部获得任何援军。 “我们可以和维斯特洛人谈判吗？那个佛雷还在城里，我们可以通过他联系那个胡戈，为此多少钱都无所谓，要是战争持续太久的话，这对贸易太不利了。”铁金库的总经理说道。“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你在幻想什么？”立即就有声音斥责他。 “那他的部下有没有可以收买的？钱从来都不是问题。”另一个声音响起。 “你有没有搞错？之前的全面进攻已经彻底惹恼了那些西方人，他们正迫不及待从我们身上讨回他们的损失”反驳的声音立刻响起，“而且，你也不看看那些愿意与我们合作的人是什么德性吗？” 目前能够指望的也就那些家伙了。听着其他人的争执，海王想到，他看向了一直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黑袍人，无面者的首领，千面之殿的代表。 “现在这情况，千面之殿有什么办法吗？又或者大草海上的大卡奥愿意帮助我们吗？” 海王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无面者，这个可以随意“切换”脸庞的群体自然被布拉佛斯放在了最适合发挥的位置上，而且比起刺杀，这些变脸者更多时候是作为秘之城的情报人员活动。 “自从七神显圣之后，千面之神的仆人每一次失败，都让神殿损失惨重，我们已经无法对那位做什么了。”千面之神的使者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但是那还是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感到了丧气。 海王对此并不意外，自从十几年前那次无面者被捅到阳光之下，被证实是真实存在之后，无面者的活动就困难了很多，而且要是落在七神信徒，尤其是安达斯那伙人手里，连千面之神都会因此受损——七神是力量是如何化解吞噬掉千面之神力量的报告，现在他都还时不时看看呢。 只是，听到神殿承认这点，还是让海王失望了——此前千面之殿根本不承认他们损失惨重的。 “至于那位大卡奥，海王大人，我们不能指望他提供援助，我已经获得消息，有一些拥有力量的人刺杀了大卡奥，虽然没有立即杀死大卡奥，但是也让他的生命危在旦夕。大卡奥的权威依然可以稳定草海的局势，但要求马人们再次发动大入侵，是完全不可能的，尤其他们还在大力攻略奴隶湾；现在，小半个世界都将目光聚焦在那位卡丽熙身上、想要观察她有没有继承整个大草海的能力和威望。”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那个“拥有力量”是什么意思，也就是那些操弄着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在西方，这种人比较少见，而且游离在社会之外，但是在东方，这些家伙的存在起码在高层那里从来都不是秘密。 海王下意识的想要询问大卡奥为什么会被暗杀，但是目前糟糕的形势使得他把这个念头给打压了下去。 “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海王站了起来，看着视线各异的众人，“沃卢卡，我要你的舰队尽可能保证布拉佛斯的供水。” “是，海王大人。”提督立即回应道。 接下来，海王看向了在场众人，这里都是布拉佛斯的精英与核心。 “我们的祖先从龙王的手中逃离，为此付出了无数牺牲，但是他们为我们这些后人打造了一个光明的未来。现在，是我们迎接挑战的时候了，诸位，做好过苦日子的准备吧，但是，我相信我们可以扛过黑暗的岁月，就像是我们曾经所经历的那样，布拉佛斯万岁！” 回应海王的是一片振奋的呼喊，这让海王那因病疼而不舒服的身体有了一丝缓解。 那就让他来吧，海王想到，布拉佛斯一艘坚固的航船，想要吃下它可没有那么容易。 。 “这里的地形真是太好了。”站在山坡上，布拉佛斯的景象浮现在胡戈面前。 布拉佛斯的城区就像是浮在水上般，屹立在潟湖的中心，城市的周围则环绕着一群宛如盾牌的岛屿把布拉佛斯包裹在其中，信这些岛屿还宛如一座座山脉，人类根本无法在上面立足，就像是高墙一般。 而那著名的泰坦巨人，则屹立在城市最为重要的航道之上，就像是守卫城市的卫士——只不过，这次敌人是从后面来得，所以泰坦巨人是屁股对着敌人的。 有一道大水渠从浮动的城市延伸到内陆，胡戈的部下已经在着手切断这条大水渠，这里固然直达城内，但是无法让大规模军队通过的，所以还是直接断水，切断城市水源。 这是胡戈第一次来到布拉佛斯，说实话，这水上的城市让他颇有些着迷，想到了前世从未去过的水城威尼斯。 不过，他不会因此搞错了主次，若是战局的发展需要毁灭这座城市，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毁灭掉这座城市。 潟湖南岸的布拉佛斯城镇已经被占领，这里的居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看着布拉佛斯军队逃去城市，接着就被西方人占领。 不过这里的居民里不少人对于西方人没啥抵触，因为在南岸这些城镇里居住了不少前来讨生活的安达尔人。 布拉佛斯人不愿意让安达尔人充斥他们的城市，于是很多人就被打发到了南岸，干着枯燥繁重的工作，还被布拉佛斯人歧视。 因此，当同胞的大军到来，他们毫不犹豫选择支持同胞。 至于那些布拉佛斯人则有船的坐船跑去城市，没船的跑去山里躲着。 所以，他们留下的建筑正好让胡戈变成了军营，让部队进驻进去。 这些本地人为胡戈的军队找到了布拉佛斯在南岸的仓库区，那里的物资都被胡戈的军队全数接管，这些物资足以让胡戈几个月物资不愁。 而在其他地方，也是捷报频传，在布拉佛斯海岸，那里的安达尔人发动了叛乱。在罗拉斯控制的那些沿海平原上，安达尔人也开始了反叛。 可以说，在曾经的科尔龙王国疆域内，安达尔人开始反抗他们的统治者，毕竟，这可是一个摆脱异族统治者的好机会。 眼下局势一片大好，所以，胡戈对布拉佛斯势在必得。 (本章完) 第202章 西方的纷扰 第202章 西方的纷扰 提利昂·兰尼斯特看着眼前的野蛮人大军，内心难以抑制的感到了满足，这是他的军队，一支完全听从他的大军。 从明月山脉上走下的高山氏族们还是那副野蛮的样子，即便获得了西境的武器装备，也无法给这群人带来多少文明气息。 因为高山氏族给这些东西都绘制或者安装上了很具有高山氏族风格的彩绘与饰品，前者多是一些凶狠的野兽，比如野猪、影子山猫和老鹰，后者则是骨头与木刻所组成。 对于能够那么快获得高山氏族的支援，提利昂是很意外的。 当高山氏族的使者到达君临，表示高山氏族会拿出一支大军来回报“狮子酋长”时，提利昂甚至下意识以为这是骗子——一直到嘎夏保证这人的确是来自高山氏族，提利昂才确定这是真的。 从使者那里，提利昂得知峡谷守护者与高山氏族达成了和约，用正常的贸易协议和一些明月山脉河谷的割让换得了高山氏族的退兵。 对于高山氏族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胜利，所以各个氏族在一番讨论之后，高山氏族退兵回到了明月山脉之中。 这不是多让人意外的事情，随着和高山氏族接触的增加，提利昂发现氏族民虽然看起来野蛮，但是却有一套自己的行事逻辑，有着专属于山民的狡黠，见好就收是再正常不够了。 而更重要的是，提利昂意识到，小指头这样做肯定要引起谷地诸侯的激烈反应。 若只是前者，也引起不了多少反感，毕竟那只是拿格拉夫森家族的利益来安抚山中的野蛮人，但是加上后者，那就不一样了，割让土地是让整个谷地的贵族都丢脸。 所以他接下来问了问谷地的情况，结果得知小指头以罗宾公爵和莱莎夫人的名义下达了命令，召集谷地诸侯前来开会。 这让提利昂很在意，小指头在这个时候召集开会不是在请人骂他们吗？那个家族绝不会贸然干这种事的，他肯定有什么企图。 不过现在谷地太远了，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然后，提利昂就连忙带着他的野蛮人前去原来的戴瑞家领地。 这里在内战开始后，就被兰尼斯特占领，而且正好靠近谷地，高山氏族走下明月山脉的第一站就是此地。 然后，高山氏族们给了提利昂一个惊喜，在明月山脉之下，提利昂见到了一支四千人的野蛮人军队，加上此前那些蛮子，小恶魔现在拥兵五千，这比许多贵族的兵力都要多了。 这只军队也来得正是时候，现在父亲正在集结兵力，准备南下与史坦尼斯的大军作战。 想到此事，提利昂就感到头大。 他还记得史塔克与佛雷交战的消息传到红堡宫廷时，他们是多么欢腾。 佛雷把史塔克打得很惨，奔流城下的史塔克精锐基本全数被佛雷消灭，其余北军也要么被击溃，要么开始想尽一切办法逃回北境。 从属于徒利的河间诸侯也遭遇了佛雷的全面进攻，史塔克的势力在佛雷的猛攻之下全面收缩，少狼主大人现在正被佛雷围在奔流城里咯。 据说奔流城里还发生了火并，一些北境诸侯把使得少狼主背叛婚约的维斯特林家族成员全部杀死，据说少狼主还因此砍了几个北境诸侯的脑袋。 不得不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提利昂当时回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婚姻，啊，当时的他也是那么愚蠢…… 佛雷还向君临表示了效忠，并且表示了对河间统领的需求，对此，急需盟友的泰温公爵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是的，给了佛雷家河间统领的话，那么这个家族就成为了一个拥有两个统领领地的家族，日后其势力必然越来越大，乃至是尾大不掉，但那都是日后的事情，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打赢战争。 佛雷的臣服一度让他的好姐姐认为他们已经获得了战争的胜利，连提利昂都一度如此，而在铁群岛的事情传来后，他们更是狂喜到了极点。 铁群岛公爵席恩·葛雷乔伊逃出了他的居城，现在坐在铁群岛王座上的是攸伦·葛雷乔伊，此人是个疯子，但好处在于，比起那个亲史塔克的公爵，这个葛雷乔伊对谁都是疯狗，这样就不用担心铁群岛突然加入史塔克一方了。 北方的压力已经解除，他们兰尼斯特的兵力可以全部用在南方去面对拜拉席恩兄弟。 但接下来，七神就表现出了它的无常与难以琢磨。 因为拜拉席恩兄弟的斗争得出了结果，蓝礼·拜拉席恩被史坦尼斯的军队杀死，河湾的军队已经全面崩溃。 听闻消息时，提利昂的态度是诧异的，因为这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从河湾方面而来的消息越来越多，兰尼斯特在南方的间谍与收买的贵族也送来了很多消息，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渐渐清晰起来。 在两位拜拉席恩的战斗中，毫无疑问，蓝礼是处于下风的那个，河湾的确是给了蓝礼极其强大的后盾，但是这无法改变河湾的失败一场接着一场的事实，河湾纯粹是靠着体量在对抗史坦尼斯。 即便是蓝道·塔利，很多时候也只能与史坦尼斯分庭抗礼，想要击败史坦尼斯实在是难如登天。 而对于蓝礼本人来说，局势就更是糟糕，他的领地已经在战斗中尽数丢失，现在完全是依靠河湾的力量，再这样打下去，若是哪天河湾觉得付出大于收获，放弃了他的话，那他的事业与野望可就全部完蛋了——这是提利昂看完一位南境贵族的信后想到的。 所以，蓝礼需要一场胜利，一场真正的胜利，而正好，一场胜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在苦桥，史坦尼斯麾下一支红袍僧组成的军队前进太快，被蓝礼集结兵力在苦桥附近打垮，而这位拜拉席恩似乎是打算借这场胜利来树立威望，因此他勇敢的冲入溃军之中，冲上了苦桥，插上了他的旗帜。 那个南方贵族也看到了那一幕，他说那一刻蓝礼的身影就像是劳勃一般：在周围无数溃军之中，满身箭矢的骑士策马立于苦桥之上，拜拉席恩的雄鹿也在迎风奔跑。 就是下一刻就要完蛋了，就像是天上的流星那样，提利昂读完那段描述之后带着恶意想到。而战斗的变局也在此刻来临，当蓝礼插上旗帜时，一批拉赫洛的神殿守卫杀了过来，他们的动作很快，反而把蓝礼与随行的骑士们包围在苦桥上。 蓝礼的彩虹护卫们拼命想要救他们的国王出来，但是面对神殿守卫如林的长戟，彩虹卫也只能暂避锋芒，准备好了再冲击敌军——他们已经有同僚为莽撞付出了代价——也是在这被耽搁得一会儿，蓝礼的脑袋被砍了下来，挂在了苦桥上。 百骑士与一位高大的女骑士——提利昂不知道为什么战场上会出现女人，可能是蓝礼的爱好吧——见状，奋不顾身的杀入了神殿守卫之中，而这些神殿守卫的抵抗也远不如此前那般坚决，很快就败退了下去，于是，蓝礼的脑袋与尸体也被他们抢了回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无法改变的事实都是蓝礼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蓝礼死后的情况就复杂了起来，史坦尼斯在确认兄弟死亡之后便全面撤出河湾，看来他是想要河湾诸侯倒向他，因而停止施加压力。 这招也招有效，一些河湾诸侯倒向了史坦尼斯，比如佛索威，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效忠新君，一些河湾的中小家族也随风而动。 许多被史坦尼斯俘虏的河湾骑士与贵族也直接效忠史坦尼斯，加入他的军队。 但是高庭方面依然态度暧昧，他们停止了对佛罗伦的亮水城的进攻，大部分河湾诸侯也停止了行动，等待封君的命令。 不过，史坦尼斯显然没有等太久河湾诸侯，因为就兰尼斯特收到的消息，史坦尼斯已经开始着手北上，目标正是君临。 兰尼斯特刚为了史塔克与佛雷的内讧而弹冠相庆，结果接下来就迎来了北上的史坦尼斯大军，可谓是一个危机刚刚解决，另一个更加要命的危机马上就到了。 根据从南方而来的情报，在吸收了部分河湾军队后，史坦尼斯北上的军队数量达到了五万人。 据说庞大的王室舰队也在往这边赶，那支舰队里的水手差不多有上万人了。 所以，在北方的威胁解除之后，泰温公爵就马不停蹄的往南方赶，兰尼斯特的所有力量都向着南方而去。 至于北方的，那就只能全部交给新盟友佛雷了，想来佛雷们也很乐意，没人和他们抢河间的势力范围了。 啧，不得不说这太可惜了，这明明是一个扩张势力的好机会。 父亲那么做也是为了稳定君临与王领的局势，随着南边两个拜拉席恩决出胜负，君临与王领的一些人也在蠢蠢欲动。 君临民兵与王领诸侯在这场内战中一直都在待价而沽，现在南边与北边的斗争都已落下了帷幕，现在就是下注便可以决定未来的时刻。 而随着泰温公爵的到来，这些蠢蠢欲动者也的确安分了不少，不过，提利昂得知一些人开始把儿子或侄子送到狭海对面去——看来这些人都在准备后路，这无疑再次说明了局势的紧张。 也是在这一刻，高山氏族派来了援军，这支军队来得太及时了，这便是提利昂为何那么惊喜的原因。 五千人看起来不多，但是在未来的大战中，这看似不起眼的五千人，也可以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接下来，提利昂与诸位带兵南下的首领们聊了聊——他注意到带兵南下的基本上都是些年轻人。 虽说这些首领们都在努力隐藏意图和情况，但通过他们的言语，以及嘎夏等人带来的消息，提利昂还是拼凑出来了事情的全貌。 在与峡谷守护者和谈停战之后，高山氏族的少壮派们对此非常不满，在他们看来，只要继续战争，他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甚至可以抢回他们丢失了几百上千年的祖地，把安达尔人赶下海——那些老头子实在是太软弱了！ 实在是太经典了。 提利昂想到，年轻人总是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以征服世界，一直到在现实狠狠的碰壁之后，才明白自己那点雄心是多么的可笑。 所以，酋长们就把这些年轻人给打发了出来，让他们去给“狮子酋长”打仗。 少壮派虽然激进，但是他们的观点没有在高山氏族里面引起太多的响应，因为酋长与长老们的威望依然牢固，而且长老们刚刚还带着高山氏族赢下了那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对安达尔人的胜利，少壮派就更不可能动摇老一辈的威望了。 由于西境提供的武器装备对高山氏族在谷地战事发挥了关键作用，许多人对“狮子酋长”还是很有好感的。 所以，当长老们提出去为狮子酋长打仗时，少壮派们也心领神会的，带着部下前往了高山之下，为“狮子酋长”打仗。 提利昂猜测，根据他对高山氏族的了解，对于那些老一辈来说，这场战争虽然大获全胜，但是实在是没有死太多人。现在算着日子，冬天快要到了，还是让这些人出去消耗消耗吧。 而提利昂这个对高山氏族如今大好局势出力甚大的半人，就被高山氏族指定来统领这些山民。 对此，提利昂是非常庆幸的，他也感到了命运的无常，只是为求生而做出的一系列选择，发展到今天，却变成了获得一支军队的关键。 而在了解完了之后局势，提利昂立即命令高山氏族们拔营，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开始走，等到了君临时，史坦尼斯的军队也快要到了。 到时候，提利昂很好可以率领这支军队参加到战斗中去。 不知为何，提利昂感觉自己很期待那一刻。 (本章完) 第203章 当年的秘密 第203章 当年的秘密 “也就说，已经打完了？” 提利昂努力压抑着情绪，想到这一路风餐露宿，却没能赶上决战，就感觉自己看起来像是个笑话。 在远处，狮子与玫瑰的旗帜正在迎风飘扬，战场之上尸横遍野，失败者的旗帜像是垃圾般被踩入泥中。掠尸者正在战场上活跃，寻找着值钱的东西，他们之后是军仆们，负责把被剥光一切值钱东西的尸体搬上马车。 乌鸦在战场上蹦蹦跳跳，寻找可供食用的尸体，不时有一群群的乌鸦被人类的行动所惊起，遵循古老的战争原则：大战之后，人类衔食钢铁，乌鸦衔食血肉。 这一幕无疑说明，战斗已经结束有段时间，而这在提利昂看来，只会让他青筋暴起。 前来报信的使者没有注意到小恶魔情绪的变化，他依然情绪激昂的讲解着泰温的胜利： “是，泰温大人主动对史坦尼斯的军队发动突袭，打了史坦尼斯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史坦尼斯很快重整了阵线，与泰温大人厮杀起来，但也是在此刻，河湾的骑士从史坦尼斯的后方赶来，彻底摧垮了史坦尼斯的军队，虽然即便如此，也付出了很大代价，但是战果是丰厚的，哪怕是那些信仰火的异教徒也溃不成军，现在他的人都逃入雨林之中了。” 听到这话时，提利昂身边的高山氏族们发出一阵失望的呼声，他们那么急着南下是为了半人口中的大战，结果费那么多精力，腿都要跑断了，却跑出来个这？ 河湾，父亲什么时候与提利尔达成联盟的？提利昂属实感到诧异，但转念一向，感觉并不奇怪，泰温公爵向来擅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接下来他想到了更多，如果说父亲早就在准备这场突袭，那自己北上去见高山氏族这事，恐怕就是父亲拿来转移人们注意力的。 又把我排斥在外，又什么都不告诉我，想通了关节的提利昂就像是喝着一杯苦酒，口中满是苦涩。 提利昂还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与展现能力，父亲认可他了呢，结果还是把他当成一块什么地方需要就往什么地方搬的砖，还什么都不告诉他。 “大人？” 见提利昂一直没有说道，报信的使者疑惑问道。 “没什么，你继续说吧，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的父亲是如何与河湾达成联盟的？还有史坦尼斯现在情况如何？” 收起那点情绪，提利昂把精力放在对战局的关注上。 史坦尼斯对君临的攻击虽然被挫败，但是这不代表史坦尼斯就从这场权力的游戏出局。 龙石岛公爵依然有维斯特洛第一的王室舰队，风暴地与泰洛西也服从他的统治。 更何况，他的溃兵既然逃入了御林，那代表最后多半活得下来，只需要史坦尼斯能够再次集结军队，就可以继续参战。 而且没准他还可以说服多恩，提利昂想得很多，自从内战爆发以来，多恩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道朗亲王对一切参战要求都表现得暧昧且模糊，对外最大的表态是多恩要把精力放在东方。 谁都知道那只是托辞，现在随着西境和河湾联盟，这两可以说都是多恩的仇人，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让多恩发难了。 “提利昂大人，据我所知，泰温大人宣布国王陛下将会接纳提利尔的女儿，而史坦尼斯，据说他正在往风息堡撤退。” 使者看出来了提利昂心情不佳，于是谨慎说道。 果然，联姻，也就只有这个了，史坦尼斯那边也不意外，不过，提利昂注意到使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情？” 不知为何，那使者的样子让提利昂内心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詹姆大人被俘了。” 这个信息让提利昂几乎直接跳了起来，“詹姆被俘了？怎么回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你说清楚！” 提利昂的声音大的让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对，对面的使者自然如此，不过他的素质还是到位的，在稍微动摇之后，就接上了提利昂的话语，“在战斗的最后阶段，詹姆大人带领一队骑士追击史坦尼斯的溃兵，结果撞上了史坦尼斯的精锐，詹姆大人就这样被俘了。” 詹姆，你这个蠢货，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亲自领兵追击，他说过，父亲也说过，但这家伙还当做耳旁风。 而使者的话语还没有结束，“战斗结束之后我们才发现了这点，泰温大人想要去救詹姆大人，但是碍于部队已经难以再战，所以他最后只能放弃，但是泰温大人因此处决了詹姆大人那些逃回来的从骑。” 父亲当然生气了，提利昂毫不意外，詹姆是被他选定了的继承人，是西境公爵之位的完美继承人，而现在这个继承人落在了史坦尼斯手中，那个是史坦尼斯！ 若是其他人，那还有着谈，但是那是那个以严苛著称的史坦尼斯，这恐怕非常困难了……史坦尼斯肯定会就詹姆曾经干过的事情和他算账的…… 还有河湾那些废物，背袭都打得那么吃力…… 不，不能这这样，不能在这里埋怨了，提利昂突然为自己打气，现在还有机会，那人不是说部队由于无法再战，才没有追击去营救詹姆吗？那这是不是说明詹姆就在距离战场不远的地方？ 现在战斗才刚刚结束几个小时而已，小时而已，他快马加鞭赶过去，正好可以把詹姆给捞出来。 “所以，你知道詹姆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吗？” 提利昂用迫不及待的语气说道，这都把使者吓到了，但是他还是吐出来了那个名字，“是御林里的扼喉堡，很多史坦尼斯的军队都集结在那里。” “好，这很好，你可以走了。” 使者有些懵，但还是赶快离开，因为他有感觉，现在自己最好快点离开。 在使者按照提利昂的命令离开之后，小恶魔看向了在场的高山氏族，曾经追随过提利昂的现在正跃跃欲试，新来的则不解的看向半人。 “来自明月山脉的勇士们。”小恶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知道，你们对没能赶上大战很可惜，但是现在，这里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们去好好厮杀一番，你们愿意吗？” “当然愿意了。” 立即有声音响起，那是来自夏嘎，提利昂很喜欢这个大块头，他总是会在合适的时候捧哏。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去到御林里面，我要去救我的兄弟，至于你们，那就让谷地之外的安达尔人好好见识见识你们的勇武吧！” “半人万岁。” 还是夏嘎第一个响应，其他人也随之呼喊起来，享受着众人的欢呼，提利昂感觉非常好，那看来有些艰巨的任务，看起来也根本不是问题了。 。 在维斯特洛的众多堡垒之中，扼喉堡是其中很年轻的存在，它被建立在御林之中的原因只是为了镇压曾经活跃的土匪组织御林兄弟会。 在御林兄弟会被镇压后，为了镇压御林兄弟会而修建的一系列据点都被放弃，再次被森林占据，成了森林内无人在意的废墟，只有少量据点成为了猎人落脚的地方。但是扼喉堡被当时的铁王座指定为王室前往御林狩猎的落脚地，因此得以保留。 在征服王劳勃时代，这位热爱打猎的国王经常在扼喉堡停留，因此扼喉堡获得了进一步扩建，这座木堡变得更加庞大。 到西方内战开始后，扼喉堡很快很快就落入了史坦尼斯手中，这里靠近君临，很适合作为补给据点与兵站，加上靠近君临的位置，因此得到了进一步扩建。 而现在，随着史坦尼斯的战败，扼喉堡吸引了许多前线的败兵，风暴地人、泰洛西人和拉赫洛信徒都聚集于此，他们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却还是获得了失败。 但其中还有意再战者依然在努力组织着部队，只可惜他们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失败，想要然后士气恢复过来还是比较困难的，他们的士气就像是那些无力耷拉在旗杆上的旗帜一样无力。 也是在此刻，一个俘虏的到来改变了局势，这个俘虏就是詹姆·兰尼斯特，泰温公爵的儿子。 这个兰尼斯特冲得太快，以为崩溃的军队里不可能有人反抗，结果撞上了一堆有勇有谋的泰洛西佣兵，这些人突然发动了反击，把詹姆身边的西境人与河湾人驱散，而詹姆爵士也在努力反抗之后被人用钩廉枪从马上扯了下来，接着被敲晕带走。 泰洛西佣兵把泰温的儿子带到了扼喉堡，城堡里的残兵败将们士气得以一振，为了振奋士气，扼喉堡的最高军官还把这个消息扩散了出去——同时也是期盼国王陛下赶快派人来接手这个棘手的囚犯，争夺这份功绩的所属，扼喉堡内不同势力之间起了冲突。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同时也为这些从杀戮场上逃出来的残兵败将们带来了一场兵祸。 “冲进去！为了半人！” 夏嘎挥舞着两把斧头，越过被标枪爆掉了脑袋的尸体的，仗着甲厚冲入了一群风暴地长矛兵之中，接着便是矛杆折断，盾牌破裂，鲜血横飞。 高山氏族们紧随着这个猛人冲了进去，其他高山氏族的劫掠者首领也不甘示弱，带着各自部下紧随其后。 聚集在扼喉堡的史坦尼斯军队根本没想到会冒出这一队人。在他们看来，兰尼斯特与提利尔就算是要来进攻，那也是在整备军队之后——以那场大战的激烈程度，他们不可能那么快整备出一支军队的。 而且这些人攻击的方向也是守军没想到的，他们从森林最密的那个方向而来——对于高山氏族来说，穿越密林不是任何问题。 守军想要关上城门，但是却发现不知为何链条被卡住了，还怎么都恢复不了——这自然是提利昂提前派出的破坏者们的杰作。 无法关闭的大门在那一刻便决定了战斗的最后结果，随着高山氏族成群结队涌入城堡，战斗的结果便已经决定。 “啊，这可真是……充满了特点。” 战斗结束之后，提利昂穿越战场上各种乱七八糟的尸体的，下意识的捏住了鼻子，这可真是让人不舒服的景象。 他本来下意识想说野蛮人，但是小恶魔控制住了嘴巴，这些只会引来麻烦的话是不能说的。 “我的兄弟在什么地方？” 提利昂穿越了一具样子极为惨烈的尸体，大声问道，不过他也知道是白问，因为高山氏族这些人哪儿知道这些，他们多半连自己要求都活口都没有留。 所以，提利昂直奔了城堡的地牢，感谢劳勃，他曾经来过这里，所以了解这里的情况。 轻车熟路的进入地牢，提利昂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些被变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囚犯，不过，七神在上，监狱里的犯人还好没事。 这里不少人是在此前那场大战中被俘的，因此看到小恶魔，就赶紧呼喊提利昂打开牢门放他们出来，不过现在小恶魔可没有时间理他们。 终于，他看到了詹姆，但是问题是，他看到是一幕他最不想要看到的景象。 奄奄一息的詹姆看着胸口的匕首，又看了看提利昂，“七神在上，提利昂，看来它们是真的眷顾我，没想到会让我在最后一刻看到你，看来即便是我这个道德败坏的人，也可以享受一二七神的恩泽啊，这可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詹姆的话语还是以往那样玩世不恭，但是语气之中的重视，那是提利昂从未听到过的，这使得他意识到了现在形势的严峻，詹姆绝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詹姆，该死的，你别说了，我马上找学士来！” 提利昂看血泊中的詹姆，就感到血气冲到了脑门，但是詹姆只是摇摇头。 “……提利昂，那些家伙、来自泰洛西的家伙，可真是一群狡猾而贪婪的混蛋，自打将我俘获，他们就为了史坦尼斯的奖赏吵了起来，甚至还大打出手——直到你带着这些山地朋友打过来，你这些护卫的呼喊声，哪怕在这么阴暗幽深的地牢里，我也听得见啊” 说到这，詹姆的口里咳出些血来。 “自然，你们的呼喊声，那些群岛人也听到了，一下子，争吵便转为了慌乱，一些人争相逃命，还有些人想把我一起带走，可惜他们找不到什么马或者骡子，带上我，他们就得抛下几个人，不带上我，赏钱又飞走了……你猜怎么着？群岛人中有个小鬼头，他看着慌乱的战友，又看着我，直接掏出一把匕首，扎进我的胸膛里，这小子可毒辣呢，光是这一刀，我就感觉自己活不成了。 ……他是这么和同伴说的，既然现在带不走我，那也不能将我留着被你们救出去，按照我身上那些罪行和流言，就算押解到国王那里，也只可能是处死，所以干脆在这里替史坦尼斯执行正义……说完之后，他还砍走了我的右手，准备拿着它去和史坦尼斯核对。” 顺着兄长的眼光，提利昂看向了詹姆的右臂，原先的手部空空荡荡，一把锋利的刀齐着腕子将它一分为二、干脆利落。 “落得这个下场，我内心已有准备，只可惜，现在的情况也远比我想的要狼狈太多。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死在战场上，或者保卫王室的激战中，如同我那些前辈，哪知道会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死去，像个候审的犯人一样……” “提利昂，你要学会接受现实，我打了那么久的仗，见识过最高尚的斗士，也对决过最下作的暴徒，一个人的状态只有自己最了解，我明白自己已经没救了，就像那该死的命运，有时候你不会成为你梦想成为的人，反倒会走向他的反面，有时候你做出自认为正确的决定，但事实证明它大错特错——幸运的是，我有一次选对了，虽然世人绝不会认可我的行为，但我对此问心无愧，即使在百年之后遇见我所敬仰的英雄们时，我也能够向他们保证我本着责任和品格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年轻雄狮的状态越来越衰弱了，提利昂呼唤着山地护卫的名字，命令他们赶快找些东西将自己的兄长抬出去，停留在这里的每一秒钟，他最亲的兄弟距离陌客就更近一步。 “算了，提利昂，不要做徒劳的举动了，我只感谢七神能在这一刻安排你来到我的面前，现在，我只会因为两件事感到惭愧。” “……这第一件，便是我过分冲动地去找了艾德，以至于后面必须离开君临，如果劳勃去世时我还在首都，局势肯定不会变得这么糟糕，只有我还能制止住瑟曦，让她不干出那些疯狂的举动，让王国不至于破碎至此……我身为御林铁卫，既没有保卫好国王，也没有辅佐好王国。” “别扯了，这些破事后面再说。”小恶魔说道，他现在不在乎这些破事，只在乎詹姆能不能活下来。 “第二件……第二件就是我必须把一件事告诉你，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你，我曾经漠视它的发生，纵使有弥补也无法挽回，如果我现在不告诉你全部的真相，只怕是死也不能安息，因为这是我该赎的罪，我对不起我最亲的兄弟……” 高山氏族们走到了詹姆身边，准备把詹姆抬到外面去。 但是接下来，詹姆说得一个词让提利昂愣住了。 因为这个词是“泰莎”。 (本章完) 第204章 接踵而至的打击 第204章 接踵而至的打击 阿斯塔波，红砖之城，在经历了漫长的攻防战之后，这座城市终于倒在了多斯拉克部族大军的面前。 在意图复刻科霍尔之战失败之后，善主们让无垢者付出了极大代价以撤回城内。当一支坚定的步兵想要行动，不愿意付出巨大代价的骑兵终究是难以阻止他们的，但是，增加步兵撤退的代价还是没问题的。 阿斯塔波的城墙有着另外两座奴隶湾城邦都存在的问题，那就是历史陈旧且年久失修，本来应该也在马人大军的攻势之下迅速被攻克，但是，红砖之城用太监的生命弥补了这个问题。 而红砖之城的城墙问题再大，那也是石头城墙，只要有勇敢的守卫者，那么固守也不是问题，于是，马人就发现对付弥林与渊凯的手段放在阿斯塔波，就没有那么有用了。 当撞城车来到阿斯塔波城下，太监便全身绑满火油罐，点燃自己跳下城墙，进而把整个撞城车点燃；当攻击者修建攻城塔，太监们便进行有去无回的进攻，哪怕是拼死也要拆掉那高耸的塔楼；当马人蚁附攻城，太监们便在城墙上一步不退，坚守阵地。 在这种情况下，红砖之城攻防的麻烦程度自然不必言说，想要快速攻克城墙基本不可能。 而卡丽熙有这个耐心，也有时间，见识了无垢者的战斗力后，卡丽熙就已经决定慢慢磨，她的军队无比庞大，相对的那些太监数量终究有限，只要慢慢打下去，阿斯塔波终究会陷落的。 在围攻阿斯塔波的同时，丹妮莉丝把部下们撒到了奴隶湾的广大乡野，虽说在龙王征服吉斯帝国的战争中，奴隶湾的环境被巨龙很是祸害了一番，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乡村也早已恢复。 这些人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打破奴隶庄园，解放奴隶，对吉斯人的村庄宣布新统治者的到来，还有用奴隶主——也就是前任统治者——的尸体作为权威的印证。 这一套非常好使，那些奴隶庄园能够用来防御的，也就庄园的奴兵。 而这些人面对马人大多一哄而散，由于奴隶数量的庞大，奴隶湾可没像瓦兰提斯那样，形成了一个稳定而庞大的奴兵群体，这些来来去去的奴兵对主人根本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有些地方奴隶和奴兵还直接联合在了一起，推翻了庄园主的统治，还有一些则是喜迎卡丽熙的统治，这些庄园的主人都在马人对城市的清洗之中死去了，管事也逃走了——没逃走的大多被吊死——被压迫的奴隶们现在在管理庄园。 就这样，原来吉斯帝国的领土快速落入了瓦雷利亚的末裔之手，吉斯村庄也没有敢抵抗的，少量的反抗者被多斯拉克人无情屠戮。 就这样，在阿斯塔波攻防战紧锣密鼓进行的同时，奴隶湾也真正意义上落入了大草海的卡丽熙之手。 由于阿斯塔波过于难啃，丹妮莉丝一度打算对城市围而不攻，把攻打城市先放在一边，只要啃下了奴隶湾的广大乡村地区，拿下城市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现在被解放的弥林与渊凯已经开始反哺丹妮莉丝的军队，释奴们现在成为了多斯拉克大军最为重要的后勤组成部分，还有许多角斗士也加入到了军队中。 奴隶湾的经济基础已经在事实上被丹妮莉丝改变，阿斯塔波就算是有着更东边的吉斯城邦支持，也无力改变这个大局。 但随着一件事的发生，卡丽熙改变了想法。 那是一具尸体，一具被悬挂在红砖之城城门上的尸体，阿斯塔波宣称这是卡丽熙兄长的尸体，而丹妮莉丝对此不屑一顾，这肯定是阿斯塔波为了鼓舞人心而搞出来的宣传手段。 但是在丹妮莉丝看到那具尸体时，虽然那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是那一刻卡丽熙内心涌起了悲伤，随之而来的则是暴怒——她能够感觉到，那就是韦赛里斯。 琼恩·克林顿，哥哥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他在不久前来到了奴隶湾，带来了一些哥哥的残兵败将向卡丽熙效忠，克林顿表示，那尸体的衣服他很确定是韦赛里斯的。 这一切让丹妮莉丝确认，那尸体就是韦赛里斯，是他的哥哥，所以，怒火更加强烈了。 那怒气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差点动了胎气，曾经是奴隶的医生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卡丽熙的身体稳定住，但是卡丽熙的怒火依然在熊熊燃烧。 因此，丹妮莉丝不愿意再继续等待了，她下令攻城，下令必须快速拿下红砖之城。 她不知道韦赛里斯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但是奴隶主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卡丽熙的强令下，草原大军的各个部分随即对城市展开了日夜不停的强攻，丹妮莉丝全面发挥了麾下军队数量庞大的优势，从各面城墙全面进攻，连靠海那面都有释奴组成，使用奴隶主舰船的舰队攻击。 如此高的强度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围绕城墙的攻守，双方各种招数都拿出来，面对那些毫不畏惧的太监，自然有人胆怯退后，但是卡丽熙带着督战队在各个攻击场巡视，毫不犹豫的处决一切软弱动摇者，这成功使得无人敢后撤。 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仗中打得精疲力尽，哪怕是太监们，也在这种战斗中难以为继，而卡丽熙还有许多精干部队可以投入到战场中，在这场消耗之中谁难以坚持下去，已经很明显了。 终于，随着阿斯塔波一处城墙的倒塌，且无垢者堵口失败之后，城市的陷落，便已经划上了确定的符号。 在城墙被打破的那一刻，阿斯塔波的奴隶们也发动了起义，不过，其中表现最为出色的乃是一位屠夫，他名叫克莱昂，此人拿着屠刀，控制了阿斯塔波最大的金字塔，抓捕了善主们，让其命令无垢者们放弃抵抗。 就这样，阿斯塔波换了一个主子，也是从这里开始，奴隶湾也彻底落入了卡丽熙之手。 入城的卡丽熙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报复，她首先从被俘的善主们那里拷问了尸体的由来，善主们表示那是在一天夜里飘就阿斯塔波的小船上找到的，上面还标注了韦赛里斯的信息，最初善主们没有当一回事，但为了鼓舞士气——城市在不断围攻下士气已经非常低落——善主们还是把尸体挂上了城墙。 结果没想到，丹妮莉丝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搞清楚情况的丹妮莉丝情绪没有任何缓解，因为不管怎么说，她的兄弟都已经死了，最初她还不信奴隶主的话，让麾下酷吏继续拷问，结果无论怎么问，刨除那些被打出来的承认，得到的结果都是那个答案，丹妮莉丝也不得不承认，那多半是真实情况。 而善主们不会因此获得任何的仁慈，为了拿下阿斯塔波，丹妮莉丝几乎是驱赶着很多部队去进攻，现在城市被攻打下来了，战士们的怨气需要获得释放。 还有奴隶们，作为训练无垢者之地，善主们的肆意妄为比起其他两个城市都还要过分，现在，有仇的也得报仇了。 于是，野兽被放出笼中，对于阿斯塔波的善主与他们的家人，还有那些依附的市民来说，他们将会接受一段极其悲催的命运，男人被戏弄着杀死，女人被强暴到死，孩子被打爆脑袋，而财富则被战士们分割，一场血腥的盛宴就这样开始。 坐在阿斯塔波的大金字塔上，丹妮莉丝看着陷入血腥盛宴的阿斯塔波，她早已学会了漠视眼前的一切。所以，她更多的在想卓戈，在想她的丈夫，想要躺在那宽大的臂膀之中。 而她的丈夫，也的确很快就回来了，只是不是以她所期待的样子。 。 “所以，我的日和星就这样被三个人袭击，然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面前丈夫冰凉的尸体，丹妮莉丝的语气冰凉到极点，哪怕是平时护卫卡丽熙的血盟卫们，都不由得感到有些胆战心惊。 “是的，卡丽熙，这是我们的错误，现在我们已经把卓戈大人的尸体带给您了，那我们也应该随着卓戈大人一起走了，我们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处决掉自己的。” 卓戈的血盟卫们脸上带着悔恨，但更多还是坚定的说道。 没人怀疑血盟卫们的话语，固然卓戈给草海带来了很多改变，但血盟卫制度依然没有多少变化。而丹妮莉丝仿佛是没有听到这里，她只是看着卓戈，感觉面前这一切真不真实，她的丈夫就这样走了？就这样留下她和孩子在这个世界上？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不是应该悲伤吗？为什么她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丹妮莉丝在卓戈的尸体前驻足良久，终于，她不再询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她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卓戈没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多斯拉克人是卓戈靠着他的屠刀所压制的，那诸多民族也是卓戈靠着他的威望与武力招来的，要说支持她的，恐怕也就那些被解放的奴隶，可这些奴隶还没有形成战斗力。 虽说手上还有一些无垢者，但是那面对大军根本不够看。 她能够镇住卓戈麾下的骄兵悍将吗？丹妮莉丝在内心问道，她想到了很多可以站稳脚跟的理由，但是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能，她做不到。 虽然卓戈强行提升了女性的地位，也把自己作为一个政治明星推到前台，但是这个世界终究是一个男性主导的社会，多斯拉克女性虽然愿意支持她，但是她们掌握的暴力终究还是相对于男性不足的。 她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她的保命符，只要孩子还在，保住性命还是没有问题的，卓戈留下的骄兵悍将们是会效忠大卡奥的遗腹子，但她会不可避免的被架空。 经历过年幼时的颠沛流离，又在卓戈的意志下获得主宰命运的权力，丹妮莉丝不愿意把主宰自己的权力交于他人。 她的兄长韦赛里斯落得了那个下场，不就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命运交出去了——虽然说不知道韦赛里斯到底怎么死得，但是他如何落得这个下场，丹妮莉丝的清楚的，她知道西方发生的事情，琼恩·克林顿也告诉了他很多细节。 韦赛里斯把自己作为布拉佛斯人大局中的棋子，想要通过这样获得复国的机会，但最后获得了什么？布拉佛斯的所谓援军根本没有来，他的兄长就这样被迫狼狈逃上了船，然后不知道在海上发生了什么，就落得了这个下场。 自己若是不做什么，未来也是如此吧，她的孩子更是如此，若是男孩可能被人谋害，若是女孩则可能过早的生下孩子然后被灌上一杯毒酒——不，那种命运绝不属于他的孩子，绝不！ 丹妮莉丝开始思索，若是卓戈在这里，他会怎么做，经过一番冥思苦想之后，她想到了卓戈曾经告诉过她的一句话，这句话是突然出现在她的心头的。 “我生命中的月亮，你要记住一件事，我们在干得事情充满了无数风险，所以，你要记住，在你我死后，我们要把自己的尸体烧掉，这是一件就算成功，斗争也会持续几代人的事情，我们要为那一刻防范于未然。” 回想到这句话，丹妮莉丝了然了，她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消息应该还没有泄露吧？”丹妮莉丝问道。 “我们尽可能做到了隐蔽，但是消息的走漏恐怕还是不可避免的。” “不用管这个，给我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我要举行一场葬礼，举行卓戈的葬礼。” 面对丹妮莉丝的话语，在场所有人都惊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卡丽熙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拒绝，她已经不是当年初入大草海的小女人，而是大草海的卡丽熙。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宣布未来的权力。 (本章完) 第205章 潮汐再起 第205章 潮汐再起 在丹妮莉丝下令公开消息之前，大卡奥的死讯便已经在大军之中不胫而走。 但是，得益于卓戈打造的政治体制，这种严格破坏稳定的消息是完全处于被压制状态，只能小规模流传，而且大多数人都不把这当一回事，只当是某些人无聊的传言。 而且大家现在也很忙，忙着瓜分战利品，卡丽熙在征服奴隶湾之前便已许诺，完成征服之后便会分配土地与财富，这可是让许多人跃跃欲试，期待着分割财富的那一天。 战利品的分割也的确开始，从首领到普通士兵，每个人都获得了自己应有的那一份，现在军中正一片欢腾。 卓戈的老班底，也就是他从东方带来的那支混合民族大军的首领们获得得最多，大量的庄园进了这些人的名下。 其次便是多斯拉克部族，经历了卓戈的血腥教育之后，现在的多斯拉克部族对于大卡奥的政权是几位顺服的，在攻打奴隶湾三城的战斗中，这些人也出力甚多——而付出必须获得回报。 最后便是各位投诚者和释奴，虽然这个群体获得的东西最少，但从某种意义来说又是最多，因为他们获得了对奴隶湾的管辖权——组成了大卡奥政权的部落们对于管理地产一窍不通，所以，丹妮莉丝采用了由她来统一收取，然后按照比例分配的方式。 这是她与卓戈以及卓戈的幕僚团队经过漫长讨论而得出的结论，决定采用的办法，而各个部族也没有意见，对他们来说，这是就相当于变相的定期上供，还是很好接受的。 但随着大卡奥之死的消息被卡丽熙宣布，许多人最初感觉这是假的，怎么美好生活刚刚开始，卓戈大人就遭此不幸…… 而在传播出消息的同时，丹妮莉丝调动了手中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无垢者、圆颅党、释奴……大量兵力被集中到她所在的金字塔。 对此，人们意见不一，有人认为卡丽熙这是明智之举，抓住了一切可以抓住的力量，显示了实力；有人认为这无比愚蠢，贸然暴露了自己无法掌握全局的尴尬态势。 不过，纵然纷纷扰扰，局势还是在不断推进着。 随着卓戈去世的消息，一些多斯拉克人就异动了起来，卓戈是靠着血腥屠戮迫使马人屈服，现在，反攻倒算的时刻来临了，女人不配领导部族！ 而且，纵然是获得了大量战利品，他们可还是没有忘记 只不过，他们还没能开始行动，卓戈麾下的鸠格斯奈人与伊佛维隆人就先行动了起来，鸠格斯奈人贾格召集了诸位卡奥与寇，然后把他们强行扣留，还抓捕了其家小。 通过这种方式，多斯拉克人酝酿之中的反抗化为了乌有，没有了卡奥与寇们的领导，单个或是小规模马人勇士的反抗根本算不上问题。 贾格为首的东方集团——这是对卓戈从东方北方召集的各个民族的称呼——随之宣布，他们忠于大卡奥，忠于丹妮莉丝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东方集团宣誓效忠，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随着他们的行动，卓戈留下的大部分军队都被其控制在了手中，毫无疑问的，东方集团掌握了现在最大的权力。 不过，这一切没有影响丹妮莉丝推行卓戈的葬礼，东方集团数次召开分配权力的会议都被丹妮莉丝拒绝。 而在权力核心之外，各路人马蠢蠢欲动，为了各自的目的而活跃着，有人想要借此获得财富与权力，有人想要重振家业，有人想要维持现状……总之，各人都有各自的野心与目的，为了各自的目标而努力着。 在这样波云诡谲的情况下，大卡奥卓戈的葬礼拉开了帷幕。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为丈夫选择的葬礼举行地，是在阿斯塔波的城墙之外，这里曾经是奴隶主用来惩罚奴隶的地方，红砖之城迎来了新主人之后，此地便被废弃。 而现在，这里的一切都被推平，转而铺设了大量柴薪，这些柴火都被雕刻成了马匹的形象——这是释奴们的献礼。 大量财富与艺术品正在被堆放在柴薪之上，这些财富有的来自卓戈的库藏，有的来自奴隶主的库藏，而无论他们多么值钱，有着怎么样辉煌的故事，现在只能作为卓戈的陪葬品。 伟主、善主与贤主中地位最高的那批人也被押上了柴火之上，这些人被堵住了口舌，以防他们乱叫，他们本来应该在卓戈的统治彻底于奴隶湾确立时被处决，但是现在，卡丽熙决定直接用他们给丈夫陪葬。 丹妮莉丝身着华服，骑在她的小银马上，她的血盟卫随侍左右，“圆颅大人”斯卡拉茨·莫·坎塔克与“屠夫”克莱昂紧随其后，说来讽刺，现在圆颅大人与屠夫是她最为忠诚的部下，而忠诚的原因也很简单，利益。 对于奴隶湾的新贵们来说，他们希望丹妮莉丝的统治一直持续下去，而不是让那些显然什么都不懂的野蛮人来管理奴隶湾——最重要的是，丹妮莉丝显然会给他们更多权力，但是那些野蛮人实在是难说。 贾格带着东方人站在另一边，这个鸠格斯奈汉子看起来依然很恭顺，但是丹妮莉丝不知道他的恭顺还会持续多久。 马人们则是神色各异的看着卡丽熙，其中不乏轻蔑的眼神，丹妮莉丝对此心知肚明，不过这些人现在还不在权力的游戏里，但是，也必须抱有警惕，群众怒火的发泄也是很危险，一定要注意控制。 她必须掌握局势，丹妮莉丝这样告诉自己。 终于，意识开始的时刻到了，随着丹妮莉丝举起手，葬礼也随即开始。无论抱有什么样的态度，在卓戈葬礼开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转为了恭顺与尊敬，哪怕是最不喜欢卓戈的多斯拉克人，也得承认他的功绩与能力。 准备已久的仆人们牵来了一百匹战马，这都是上好的多斯拉克战马，而为首的正是卓戈的坐骑。 战马被牵至柴薪之上，等候已久的战士们把战马牢牢绑住，每匹战马旁都有一位手持多斯拉克弯刀之人，他们手起刀落，划开了战马的脖颈，鲜血随之涌出，大牲口拼命挣扎，但根本无法改变死亡的命运。 随着战马一起挣扎的，还有将要作为祭品被烧死的奴隶主们，奴隶主知道接下来就是他们，只是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那扎绑牢靠的绳索。 而他们所想的也是正确的，当被放血的战马纷纷死去，随着又一声命令，卓戈的尸体被抬上了柴薪，随之还有韦赛里斯·坦格利安的尸体，丹妮莉丝要在这里同时把她的生命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送走。 “开始吧。” 丹妮莉丝策马来到柴薪之前，翻身下马，把仆人递上的火把丢了进去，接下来火焰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般席卷而去。 奴隶主们几乎是瞬间身处烈焰之中，这些体型肥胖，道德败坏的家伙为生命发出了最后的挣扎，只可惜一切都只是徒劳，再怎么挣扎，他们也无法摆脱困境，只能被火焰吞噬，发出那“呜呜”的哀嚎。 当火焰烧到自己的丈夫与兄长时，丹妮莉丝感到了一丝荒谬，无论葬礼再怎么繁荣，这都是葬礼，丈夫兄长的葬礼，他们生前机关算尽，死后虽有无数的陪葬品，但是他们真的能享受到吗？ 丹妮莉丝的这种思绪没有持续，因为火焰彻底吞没了其中的一切，她叹了一口气，停止了那些思绪，到了她应该演讲的时刻了。 就在丹妮莉丝打算进行这场葬礼最为关键的部分时，突然，火焰却开始了剧烈翻滚，它猛的冲上天空，在那里张牙舞爪，翻飞舞蹈，周围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哪怕是久经战阵的战士也是如此。 就这样，对，就这样，看着翻飞的火焰，丹妮莉斯被深深的吸引，不知为何，她难以抑制的向前走了一步。 接着，火焰再次猛的暴起，那威势是那么吓人，宛如被挥舞的燃烧锁链，以至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唯有丹妮莉丝站在那里，依然在向前走着。 这让所有人都慌乱了，圆颅大人与屠夫尤其如此，这可不是计划里的事！ 在原来的计划中，丹妮莉斯是要借着卓戈的葬礼调动人们的气氛，然后以腹中孩子的名义，从东方集团那里拿过来一些权力，但现在这火焰，还要丹妮莉斯大人的反应和动作，都完全不是计划里面的。 于是众人打算把丹妮莉丝拉回来，可是他们刚一行动，那火焰仿佛示威般的又暴起了一次，不少人被扑面而来的热浪逼退，但是丹妮莉丝依然宛如没事人一般。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那吸引力是那么强，以至于她根本无法拒绝，而随着她的接近，在一众已经被烧掉看不见原来样子的财物之中，丹妮莉丝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那是三枚龙蛋。 丹妮莉丝想起了这些龙蛋，那是从奴隶主宝库里面获得的战利品，屠夫把它当做宝物献给了自己，丹妮莉丝曾一度为这些石头着迷，但是在意识到这不过是一些值钱的化石后，这些蛋就被她放在角落积灰。 在丈夫的陪葬品上，丹妮莉丝拿出了这些蛋，鬼使神差的，把它们也加入到了陪葬品之列。 现在的卡丽熙很好奇，为什么这龙蛋会散发出如此大的吸引力，所以，她无视了那些惊呼与喊声，径直走入了火焰之中。 火焰烧掉了她的服饰，很奇妙的，火焰仿佛避开了她，丹妮莉丝没有感到任何被火焰灼烧的痛感，她非常顺利的来到了龙蛋面前，她感觉那三枚蛋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她把那些蛋抱在了胸口。 这时，火焰仿佛感到了什么，又开始了翻滚与飞舞，而在这番翻滚与飞舞之后，火焰猛然熄灭，只留下一片漆黑，还有丹妮莉丝。 以及……那已经有数百年未曾出现于世的生物的吼叫。 不由自主的，参加葬礼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无论是东方集团，还是马人，还是曾经的奴隶，在他们眼中，丹妮莉丝看到的只有畏惧与顺从。 而在天空之上，那群星，仿佛因为地上的事情而更加明亮…… (本章完) 第206章 攸伦的野心（本卷完） 第206章 攸伦的野心（本卷完） “那个侏儒杀了他的父亲？哈哈哈，这世界上的怪物远比那些人宣传得要多嘛。” 在听说了从东边传来的消息，如今的铁群岛公爵，攸伦·葛雷乔伊在海石之位上笑得是前俯后仰的，他的哑巴船员们沉默的站在攸伦身边，而宁静舰队的船长与铁群岛领主们虽然没被切掉舌头，但也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所以，整个厅堂之内就只回荡着攸伦那有些扎耳的笑声，配合上攸伦那样子，显得这个人怪异而恐怖。 没有人敢违逆攸伦的意思，那些追随他很久的船长们自不必多说，他们见识了无数次攸伦的恐怖，早已被攸伦彻底驯服，至于铁群岛的船长们，也在攸伦最近的行为之中见识到了这个慷慨的新领主是多么百无禁忌。 对于攸伦的上位，伊伦·葛雷乔伊为首的淹神牧师们是作为愤慨的一群人，攸伦这个又是崇拜异教之神，又是玩弄巫术的家伙，凭什么坐在海石之位上？ 攸伦的回应是迅速而残忍的，大量海盗冲入了淹神的殿堂，把包括其兄弟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都给抓了起来，接着，他在铁群岛的领主们面前，展现了他是一个多么残酷无情的人。 攸伦举行了一场大烧烤，就这样在所有人面前，把这些反对者活生生烤死，面对这场人肉烤肉，许多久经考验的劫掠者领主都不由自主在那里呕吐，而攸伦却在哈哈哈大笑，用极其轻蔑的姿态表示了他对淹神的态度。 这自然引起了许多虔信淹神的领主不满，即便攸伦送了他们昂贵且价值连城的瓦雷利亚钢武器，他也不能这样侮辱淹神！ 所以，这些领主回去就开始串联，准备推翻那个“不敬神的混蛋”，但十分可惜的是，他们的行动甚至都没有开始，攸伦的部下便冲了进来，把这些领主都给抓了进来。 然后，攸伦用海水淹死了这些领主，没收了他们的土地，接着把这些土地分配给他的部下或是那些恭顺的领主。 攸伦这一手萝卜加大棒把铁群岛领主们都吓得不轻，本来铁民对带来了大量外人的攸伦就很不爽，他还如此轻慢淹神，很多铁民都认为他早晚得滚，结果没想到攸伦反手就把反对者全部抓起来了。 经历了这场处决之后，铁群岛再也没有反对攸伦的声音——或者说，这些声音藏得更深了。 而接下来，攸伦下令整个铁群岛整军备战，攸伦对铁民们许诺，他会带给铁民们一个光明的未来，摆脱人口不断流失，日益衰落的现在。 攸伦的话语充满了诱惑，领主们都被他所描绘的美好图景所诱惑。 不过，还是有着持不同观点的人，在外甥与外甥女都逃离了铁群岛之后，“读书人”罗德里克带着家业与臣民，也逃离了铁群岛。 这位意图改革铁群岛的领主，最终还是决定和那些与他持同一观点的领主一样，离开了铁群岛，在东方创造新的事业。 “不过，算算时间，那时候也应该到了，仪式准备好了吗？” 攸伦把信件丢在地上，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而他的哑巴船员随即做了几个手势。 “还差一会儿？好吧，那就等一会儿，但是到时候我要见到负责人的耳朵，他们这时候本应完成的。” 那哑巴船员忙不迭的传达了攸伦的命令，对于这种残酷的决定，在场无人敢发表意见，因为发表意见的，往往会落得比那还要更加凄惨的下场。 而坐在海石之位上，攸伦的思绪则开始飘远，飘到了他的瓦雷利亚之行上。 想要进入瓦雷利亚，首先需要做得便是穿越烟海，自从自由堡垒覆灭以来，不知道多少舰船被埋葬在了这海域之中，但是攸伦对烟海毫无畏惧——更加惊险的时刻他不是没经历过，他只想要征服这号称无人可以通过的大海。 带着他最为精锐的几艘船，攸伦开始了挑战——宁静舰队的大部分则在烟海之外游弋等待，去烟海大部分船都只是送死而已。 烟海常年弥漫着风暴，海面之下还潜藏着某种怪物，在风暴中，它们不断掀起浪涛，吞没一切来往船只，但是，这还是阻止不了他，他当时亲自掌舵，穿越了那巨浪与风暴——虽然为此他不得不对此献祭，请求水面之下的帮助。 在踏上瓦雷利亚的岸上，攸伦的队伍便遭遇某种畸形怪物的攻击，它们原来也许是人，但是现在已经变异得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而且这些东西的扭曲变异还各有不同，都找不出多少相似性。 攸伦的队伍轻松杀死了这些怪物，但是接下来他们就发现，这些怪物可以传播瘟疫！一些船员出现了变异症状，对此，攸伦依然毫不犹豫，他把这些船员与那些怪物的尸体全部烧死。 而接下来，他们就向着自由堡垒的废墟而去。 即便是经历了天崩地裂的毁灭，自由堡垒依然雄伟壮丽，高耸的黑石建筑傲然屹立，比攸伦所见的任何一座建筑都还要伟大，那残破还给了它一种废墟的浪漫。 但是，这废墟之中潜藏了无数危机，攸伦带着队伍进入了其中，然后就遭遇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魔法，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有莫名其妙中毒倒下之人，即便已经死去那么多年，龙王留下的保护措施依然是那么有效。而攸伦一一克服了这些困难，死人的机关无法奈何他，他成功来到了自己想要到的地方，自由堡垒的宝库。 通过那个俘虏，那个落在了他手里的韦赛里斯·坦格利安的鲜血，攸伦打开了那里的大门。 然后，他看到的是无数瓦雷利亚钢武器与盔甲，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珍奇宝物，以及龙王们神奇的魔法物品，但攸伦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它们是很珍贵，但这不是自己主要的目的。 很快，攸伦找到了那些珍贵的书籍，那些记录了这个世界辛秘，记录了无数魔法的书籍，攸伦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这些东西。 拿着这些战利品，攸伦离开了瓦雷利亚的废墟，似乎这片土地也知晓他征服了自由堡垒，回归的路上尤其顺利，他没有遇到袭击，也没有遇到乱七八糟的魔法，甚至穿越烟海也没有遇到多少麻烦。 在攸伦从烟海走出时，宁静舰队爆发了震天的欢呼，一直以来，攸伦靠着狠辣的手段与神秘的作风，让宁静舰队把自己视为神灵一般的存在，但是前往自由堡垒这件事，依然让宁静舰队内众人很打鼓。 毕竟，组成攸伦部下的大头，终究是海盗，而这些人向来背信弃义，服从攸伦也只是因为他的手段，哪怕是攸伦统领了这些人那么多年，带着他们把恶名传遍了四方，依然有着大把不安分的家伙。 不过，这些不安分的家伙在攸伦归来之后也彻底闭嘴，其中不少还彻底对攸伦归心，因为攸伦完成了真正的神迹。 而攸伦当时没有管这些事，在把那个已经被榨干的利用价值的坦格利安用船送走之后，他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瓦雷利亚的典籍之中。 在那里，他看到很多秘密，掌握到了更强的魔法，也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像是他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诞生以来，就从来都没有少过，被神灵所驱使，为了神灵的利益而奋战，最后则像是被用完的垃圾一般丢掉——就像是他对待那个坦格利安那样。 这倒全都在攸伦的预料之中，虽然说他使用魔法，借用神灵的力量，但是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从未放松过警惕，也从来都不愿意完全服从在这些神灵的意志之下。 这些自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于世间的不朽者对待人类从来都只有利用。 虽说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笔不错的交易，但是攸伦不愿意进行这样的交易，不愿意成为神灵们的棋子，不愿意在自己的时代过去，就成为无人知晓的历史。 他要成为恐惧，成为那真正的恐惧。 很早的时候，攸伦便发现恐惧可以给自己带来力量，当自己出现在一些人面前时，他们就会害怕，就会瑟瑟发抖。 不过，那时他只是单纯享受这种情绪，而风暴神也对它发出了召唤，水中的那些怪物也发出了召唤。 他响应了这些家伙的呼喊，就这样，攸伦纵横在这个世界上的各个大洋，让他的恶名响彻四方。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恐惧他，攸伦越发感到其中的力量。 而更重要的是，在研究了一些神灵与魔法的力量之后，他感觉这种恐惧，似乎可以成为通往更高存在的道路。 那些神灵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强大，在玉海，他消灭了许多存于世间不知道多久的不朽者，这些家伙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强大。 而这次瓦雷利亚之行，解开了攸伦的疑惑，他找到了前行的道路，与那条路比起来，不朽者们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强大，也没有那么值得重视。 所以，他回到了铁群岛。攸伦结束了思绪，因为他的哑巴船员表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仪式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就让那一切来吧，攸伦站了起来，魔法的潮汐已经到来，各路势力也都做好了准备，迎接接下来风云变幻的新时代。 而他自然也是其中之人，他已经准备了一份礼物，为那魔法来临的楔子而准备的礼物。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他所准备的东西，可是多了去呢…… (本章完) 第207章 布拉佛斯的困境 第207章 布拉佛斯的困境 “告诉布拉佛斯人，他们除了投降，没有任何别的选择，战争打到这个地步，早已是你死我活，我们和布拉佛斯终究有一个要完蛋。” 在安达斯大军经历了长达几个月的封锁围困之后，布拉佛斯终于向围城军队表示了屈服之意。 虽说布拉佛斯人控制着海洋，而且还可以通过安达尔人无法封锁的外海源源不断送来物资，但是安达尔人截断甜水渠对布拉佛斯造成的伤害，还是极其巨大。 一开始，布拉佛斯人便已经预料到安达尔人会截断水源，因此他们储存了大量水源，但是随着源头被切断，这座大城对水源的消耗，还是远超了海王殿的预期。 只用了极快的速度，秘之城市面上那点储水便被消耗殆尽。 虽然外部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送来新水，可还是供不应求，在市面上出现多少就会被抢购多少。 布拉佛斯人已经依赖了甜水渠太久太久了，久到完全忘记祖辈被迫喝苦水时的图景，而且这些年来海蚀与城市污染越发严重，那些面前还能入口的苦水已经变成了彻底无法喝得污水，现在人喝了就会生病，甚至是死亡。 在这种情况下，秘之城内自然怨声载道，但是布拉佛斯作为一座屹立了数百年的逃奴城市，无论是城邦组织度还是市民的共同体意识，都站在了整个世界的前列，他们很快压制下了这些不满，维持了秘之城的平和。 内部是稳定了，但是在外部糟糕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布拉佛斯海岸与罗拉斯沿岸的叛乱愈演愈烈，而这两地是布拉佛斯及其附庸获得资源的重要地点，随着它们的丢失，布拉佛斯舰队向秘之城供血的能力直线下滑。 在这种情况下，纵然秘之城有着一套政治经济体制，但失去了支持的根基之后，都越发难以坚持，所以，在经历了几个月的围城之后，布拉佛斯终于开始对安达尔人服软了。 但是胡戈回应他们的，只有无情的拒绝。 赶走了布拉佛斯的使者之后，胡戈不屑的笑了笑，这个时候才想着拿着有点诚意的条件来谈，晚了！ 胡戈这次志在一次性把布拉佛斯这个讨厌的地鼠打死，让它彻底无法给自己制造麻烦，同时，拿下布拉佛斯这个港口，对于自己日后出兵北方有着极大的助力。 胡戈已经拿到了来自长城的求援信，艾迪表示随着野人的离开，长城之外的妖魔鬼怪活动立即明显了起来，圣战骑士团在塞外活动时还遭遇过异鬼，虽说成功逃了回来，但还是损失惨重。 现在，他们正在努力想要抓捕尸鬼，到时候向全国证明异鬼的存在，但可惜的是，艾迪表示不知道为何，每次抓到的尸鬼运过长城之后不久就变回了尸体，他怀疑异鬼有某种办法观察尸鬼的状态。 所以，胡戈需要拿下布拉佛斯，他需要这个东大陆北方最好的港口——而以现在的态势，胡戈相信用不了多久，布拉佛斯人就得投降了。 当然，胡戈没有把所有希望放在布拉佛斯人投降，实际上，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打造一支舰队，好突击布拉佛斯。秘之城很快注意到了胡戈的行为，因此他们派出了大量舰队攻击了胡戈几处船只修建地，烧毁了里面所有在建的船只，但是胡戈根本没有把这当一回事，这只不过是他同时启用的几个造船地之一。 在自由民河上，那里更是有着更大的造船厂，胡戈招募了许多本地安达尔人加入舰队，平时他们本来也组成了布拉佛斯舰队划桨手的重要部分，现在正好被他利用起来。 胡戈现在正看着这支舰队越来越庞大，他打算到时候直接用数量冲到布拉佛斯，只要他的军队上了岸，那就是一场大胜。 一想到布拉佛斯人早晚要匍匐在自己身前，胡戈就感到兴奋与成就。 十几年了，从他踏上东行的道路以来，与秘之城的冲突就从未停歇，自己的事业极大妨碍了布拉佛斯的利益，因此秘之城一直都在找他的麻烦，还组织反对他的联盟。 现在，这个讨厌的地鼠终于要完蛋了，一想到这点，胡戈不由得身后后仰，那可实在是太棒了，这几个月时间没白。 而在将要驯服布拉佛斯的快感过去之后，胡戈想起了狭海对面的事情，然后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想到了最近兰尼斯特做得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把弥赛菈·拜拉席恩给送了过来，要给自己的儿子做妻子，而且还没有管他的意见，直接表示人已经在路上。 说实话，这是胡戈没想到的，对于这位公主的身世，胡戈自然是清楚的，但是在这个兰尼斯特在维斯特洛内战之中大获全胜的现在，兰尼斯特这样做，胡戈还真不好拒绝。 现在史塔克与徒利已经半死不活，艾林谷则被服从铁王座的小指头牢牢控制住——这家伙干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而多恩依然保持中立，至于铁群岛，攸伦那家伙没有任何表示，还不知道他到底在准备什么，但胡戈从来都没有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在当前局势下，狮子与玫瑰的联盟足以让兰尼斯特牢牢掌握住铁王座。而自己对新七国的统治无论怎么说，权力都是来自于铁王座，新七国内也有不少更加认可铁王座的势力，更别提还有兰尼斯特。 所以，面对这个突然被推过来的烫手山芋，胡戈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比较好。 看来泰温·兰尼斯特虽然如原著那样被他的侏儒儿子杀了，但是现在看来，兰尼斯特的权力没有被那个愚蠢的女人掌握，不然现在的铁王座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胡戈想到。 而在又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胡戈干脆就把这事丢在了一边，管他的，兰尼斯特既然要送女儿，那就让他们送吧，反正自己也没答应，先让这孩子在胡戈之城待着，和科尔龙当玩伴也挺好的。 (本章完) 第208章 泥潭中的胜利者 第208章 泥潭中的胜利者 “首相大人，太后殿下刚才又来找您了。” “告诉她，不必再来纠缠了，弥赛菈我前几天已经安排船只送走了，船长是位忠信的绅士，在将公主安全送到圣战港前，他决不会打道回府” 面对前来传信的侍从，当今的国王之手凯冯·兰尼斯特爵士回复道，“替我告诉太后殿下，她与其把精力放在找我争辩、让公主的船打个转回来，还不如好好思考如何让她和自己的儿子恢复在首都民众中的声望、重新恢复在王领贵族间的威信；现在的君临人显得安静，半是看在兰尼斯特的军势，半是看在提利尔的粮食上，但唯独缺乏了对王室的爱戴和信任，这便是她自酿的恶果！” 面对又来骚扰的侄女，凯冯极其少见地生了脾气，望着离开的侍从，不由得，他又怀念起了兄长泰温，要是泰温还在这里、两兄弟仍然默契地配合行事，该多好呀，只可惜斯人已逝…… 而每次想起兄长，凯冯就想起了那个杀死他的人，提利昂，泰温的侏儒儿子，虽然这对父子关系紧张时人皆知，但他居然会行弑父这种伦理教义皆不容的大逆之举，这实在是没想到…… 凯冯还记得那个寂静的夜晚，全军正在进行休整，不想高山氏族叛乱的消息突然传来，最初他以为是侄儿拉来的蛮族因为抢不到东西或者分赃不匀哗变了，还不由得为侄儿的安危担忧，可到尘埃落定时才发现，正是侄儿发动了这场叛乱。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兄长的大帐去的，在过程中，高山蛮子将泰温的卫队尽数屠杀，随即，提利昂带人闯进了大帐，把泰温给抓了起来——这是幸存的侍从所说的。 接下来在大帐里经历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但是看着兄长的尸体，凯冯就明白兄长走时恐怕经历了很大痛苦——君临的静默姐妹们了远超常规的时间和精力，才让西境公爵能体面地安葬，这等惨状，也让凯冯不由得想，究竟是何等的仇恨，才能让父子如此相残。 对提利昂，泰温向来都是很过分的，这些情况，他的兄弟们都看在眼中，虽然凯冯等人也尝试劝说过兄长，但这基本没有效果。 眼下，兄侄间这段不知道多少年的纠葛以鲜血完结，凯冯心中不由生起悲切之感，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是为自己的兄长，还是为自己的侄子而起的，或许两者皆有吧。 在完成了对父亲的杀戮之后，提利昂就带着高山氏族们前往了最近的港口，在那里他们抢了好几条船，直接扬帆出海了，而目的地毫无疑问是东方。 当泰温公爵的死讯和灵柩抵达君临后，刚刚稳定的王国又掀起了震荡，许多人为王国柱石的逝去而悲伤，另一些人则在盘算从这场混乱中能牟取什么利益，还有些人悄悄为首相之死庆祝着——凯冯知道他们，这些人大多是君临的市民，自然没有忘记兰尼斯特干过的那些事。 原先瑟曦想要重罚这些对她父亲不敬的人，不过御前会议还是用之前的君临暴乱将她劝住了，最终这些人得在城市内服几个月苦役，作为他们嘴巴不干净的代价。 对不敬者都这么愤怒，对于弑父的兄弟，瑟曦的怒火更不必说了，自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太后就要求派遣舰队去拦截自己的侏儒弟弟、将他抓回君临进行审判，不过御前会议没有通过这一想法。 一方面，虽然小恶魔的目的地肯定是东方，但没人知道他具体会前往哪里，连目的地都不知道，舰队又怎么在广阔的大海中寻找呢？另一方面，如今的局势也不适宜让舰队出港：史坦尼斯虽然在陆上失利，但他麾下的王家舰队仍然纵横峡海，龙石岛也在他的控制下，如果君临舰队贸然离港，首都的海防必然会受到威胁。 凯冯明白侄女的悲愤，他也很想从小恶魔口中问出为何如此，但如今王国仍未摆脱战争的阴霾，连泰温和詹姆的尸体现在也只得先停留在贝勒大圣堂、等待战争结束再送回凯岩城安葬，更何况一支需要御敌的舰队呢？凡事，还是得排个轻重缓急来干。 在又为侄子那恐怕永远都无法获得答案的问题困扰了一会儿后，凯冯把它暂时丢在了一边，他现在现如今非常忙碌，没法把太多时间放在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上。 凯冯如今虽然坐在铁王座的首相之位上，可这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和愿景，他更希望作为兄长的副手来处理事务。 但是现在泰温死得太过突然，詹姆也在前线战死，如果他那个机灵的侄子没有弑父，凯冯也会考虑让他来接替泰温，可惜这不可能了——兰尼斯特家族急需一个人站出来扛起大局。 而眼下，这个人选只能是他：提盖特得留在东方收拾残局，吉利安比起统领更像个舰队司令，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君临，那些旁系的能力和心思也难判断，如果自己不顶上去，总不能是自己那个几个月就把劳勃遗留下来的大好局面搞到一塌糊涂的侄女来扛大梁吧。 想到这里，凯冯无奈的摇摇头，头一回，他感觉到家族的人手竟出现了不足。 要是瑟曦掌权，第一个提出质疑的盟友怕就是提利尔家了，凯冯想到。 在就任国王之手伊始，他曾经打算按照泰温留下的计划，把瑟曦嫁给梅斯·提利尔的残疾儿子，结果那边坚决拒绝，那姿态就像是怕惹上瘟疫一般。 对此，凯冯也只能苦笑，提利尔这种反应也不奇怪，瑟曦实在是太臭名昭著了。 自己原本还想过尽快给瑟曦安排一门婚事，既能让她尽快离开君临、不再影响政局，也能给家族带来一个新的盟友，只可惜她在君临的“表演”已经给全天下的贵族露了底。 或许，在一些老百姓眼中，她还是高贵的当朝太后，但只要这个人稍有见识，便可知道侄女华丽外貌下的稻草芯，知道她是一个将王国引向衰败还不自知的蠢妇人，谁又愿意娶个败家婆娘呢？这联姻计划，只怕一时半会儿成不了了。 退而求其次，在再次确认了与提利尔的联盟之后，凯冯推进了乔佛里·拜拉席恩与玛格丽·提利尔的婚约，直到婚礼完成的那一刻，凯冯的心才算是放下。 到现在，这段同盟终于算是稳固了。 而接下来，他就得面对如何治理新旧七大王国的问题。 在维斯特洛，铁王座的战时非常顺利，自红叉河一战后，史塔克与徒利的势头便每况愈下，如今只能说苟延残喘。 当佛雷调来东方军队彻底击溃狼鱼联军后，他们的残部现在只能困守在徒利的家堡中，而佛雷的大军把那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别说鱼了，一只虾子都钻不过双塔旗下的封锁线。 此外，由于史塔克家的少狼主也被困在城中，失去了统领的北境人如今已是一盘散沙。在绿叉河西岸，那些未被围困的北境军队中有许多人主动脱离队伍、踏上了往北的回乡路，也有不少人选择落草为寇、占地为王，给流血不止的河间又撒了一把盐。 而在绿叉河东岸，恐怖堡的波顿更是直接对铁王座宣誓效忠，还带动了不少北境诸侯再次归于铁王座麾下，这更是给予了史塔克家沉重的的打击。 在死前，泰温计划派遣这些投诚军队北归，替铁王座剿灭乱党、稳定北方局势，这也是他们应当交出的投名状。 如今，凯冯也准备延续兄长的计划，让北境人管北境人。 而想到这一方面，凯冯就有些生气，他恼怒的原因很简单，珊莎·史塔克一直被强留在君临，可就是为了今天，本来在泰温的计划中，詹姆或者提利昂将迎娶这个史塔克女孩，如此就能让流着兰尼斯特血的孩子坐在临冬城的宝座上、就能让兰尼斯特和铁王座将更多的精力转向东方，但随着泰温一系男丁的凋零，现在这些计划都破产了。 虽然说兰尼斯特从来不缺同族，但旁系终究没有泰温的子女那么有效和可靠，也容易使他们升起不该有的异心。 说起自己的孩子……蓝赛尔已经废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件后，他现在意志消沉，并且开始盲目地虔信七神，根本没法坐在那个位置上，硬来只会引起更大的危机和悲剧；至于其他的孩子，他们年纪尚小，也不适宜。 或许提盖特的独子提瑞克可以，凯冯想到，这个少年品性端正、有良好的教养，不光没有婚约、年纪也与珊莎契合，应该是个好人选。 不过，在仔细思考一番后，首相还是将他否定了。虽然提瑞克满足基本条件，但他在东方长大，对维斯特洛的情况知之甚少，而且他将来有一大块东方领土要继承，如果和珊莎联姻，到时候一定无法兼顾峡海两岸的事务，夫妻长时间分居只怕会出更大的乱子，没准事态会更加糟糕。至于幼弟吉利安的婚姻和子嗣，这回轮到凯冯知之甚少了，索斯罗斯本就是边远荒蛮之地，再加上舰队时常要巡逻和护航，吉利安生活在船上的时间远远长于待在统领官邸的时间，这既导致了兄弟们与其通信往来的难度，也造成了他家庭信息的空缺，目前，凯冯只知道他在当地有个已合法化的私生女杰依·兰尼斯特。 当然，凯冯也明白，虽然自己还在为这些事情操心着，但从大局上来讲，史塔克与徒利在这场博弈中已经事实上出局，只是坟头上缺那最后一捧土而已，等到佛雷军队打下奔流城，这两个家族就得彻底被移下棋盘了。 不过，如此一来，兰尼斯特的另一个盟友，佛雷家族就必然做大，想到这点，凯冯就感到棘手。 一直以来，河间地都是四战之地，由于缺乏险要，四面八方的领主都可以向着这片富庶之地进攻，但若是河间出现一位强大统治者统合全境，那这四通八达的地形也可以让他们就此四面出击、犁庭扫穴。 当下，作为联盟的交易，河间统领必然落在佛雷手中，这样佛雷家便攥着两块统领领地，十几年内从原本的二线贵族转变为一线贵族中的佼佼者，不光登上了博弈权力的舞台，还占据了重要位置。 此后，铁王座的北面将会出现一个强藩，要命的是王室与这个藩王还没有什么强力的捆绑，更别提它与东方诸贵、尤其是东方之主存在剪不断理还乱的密切关系，这就更让佛雷显得势大。 “自公平人王朝灭亡后，三河之国再次出现了真正令诸侯们顺服的强权。” 凯冯无奈地想到，“兰尼斯特不应该一味被动应对，如有机会，佛雷的做大应当被适当遏制，铁王座不能再出现一个提利尔、不能再出现一个东方摄政了。” 想完了北面，接下来就是南边，比起北方的形势大好，南边的敌人相对来说，就要棘手得多。 史坦尼斯的惨败让他损失了大量兵力，还有许多河湾与风暴地贵族再次反水，但是史坦尼斯手里终究还握着一支强大的军队。 风暴地虽然大体反正，可他依然有着泰洛西的支持，风息堡这个坚固的根据地也被他握在手中，而在海上，强大的王室舰队依然活跃，现在狭海都被史坦尼斯封锁着呢。 不过，在与提利尔结盟之后，驻扎于河湾的青亭岛和里斯舰队已经在雷德温伯爵的指挥下拔锚起航，而且吉利安也正在率领铁王座的南方舰队返回，那可是一支常年远洋作战的舰队。 在战乱之中，能够收到幼弟的消息，凯冯是很高兴的。 自从开战以来，由于东方海军的活跃，南陆领地就和维斯特洛断了联系，这些年学士也没有培育出足够跨越夏日之海的渡鸦。 因此，吉利安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君临对此一无所知。 而那个海盗攸伦——哦，现在他是铁群岛的公爵——的活跃，更是让凯冯担忧兄弟的性命，那个家伙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不过，凯冯现在已不用担心了，在返回君临后不久，吉利安派遣的一艘先行快船送来了让人安心的信息。 很快，自己的兄弟就能率领那支整备精良的舰队抵达王国的首都，经历了这么多乱局，凯冯已经迫不及待想与他见面了。 而说完敌人，接下来那就是那些“盟友”了，首先最需要担忧的，无疑是那个胡戈。 在凯冯看来，胡戈公爵本质和小指头是一类人，都是个用最高尚理由，做最下作事情的窃国贼，与小指头相比，他们只是手段不同。 就在不久前，小指头“在谷地夫人莱莎的授意下”，用掠夺和欺骗，以会议协商的幌子把不满自己的谷地贵族都强行抓了起来，拥有了谷地的实际统治权。 而在东方，胡戈以代王摄政、领军御敌的名义，获得了大半个新七国的权力。 这俩人之间的区别，只是小指头的目的太过明显，把自己搞得臭名昭著，胡戈的方法更加温和迂回，大多数人只觉得他是乱世能臣。 不过，对于胡戈，凯冯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方法，既然胡戈的统治和支持建立在“高尚”之上，那铁王座自然也能用“高尚”束缚他；既然他以辅助铁王座的名义进行统治，那自己就让他更进一步、成为彻底的忠臣。 所以，凯冯果断把弥赛菈给送了过去，无论胡戈答应不答应这场联姻，他都无法拒绝铁王座送来公主的行为，要是他选择拒绝或把公主送回来，新七国内忠于先王和拜拉席恩王室的人可不少，这些人足以给他制造不少麻烦。 光是这个行为，就足以散发兰尼斯特需要的政治信号了。 当然，凯冯并不指望一场联姻就能约束住胡戈，要是这样能够稳住东方，那自然是最好的，倘若稳不住，那也是预料中的情况，凯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总的来说，首相对胡戈的态度是能稳住一天就稳住一天，让兰尼斯特家族和铁王座有尽可能多的时间恢复力量——即便决定开战，那也得在平定眼下的敌人之后。 至于其他的所谓“盟友”，多恩和铁群岛，这两家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这场战争，凯冯已经不太担忧他们突然加入战局的可能。 多恩的道朗亲王是个极其稳重的人，这些年来，他专心经营领地，对外界的情况很少做出反应。 不过凯冯怀疑这应该只是表象，他绝对没有忘记妹妹的血仇，这点从红毒蛇及其他马泰尔家族人的言语中能够窥见一二。 而倘若多恩真要发兵复仇，以他的性格，除非有充足的把握，也是绝对不会行动的，不然，之前韦赛里斯占据三分之一个新七国时，亲王就该举起反旗了；要让他决心下场，恐怕也只有东方的那位坦格利安末裔归来之后。 不过，眼下那位还远着呢，凯冯现在还没有关心那么远的事情，如今局势错综复杂，面前的问题都摆不平，关心了也没用，等那个坦格利安姑娘真正到了再说——看看这姑娘能不能摆平她老公那些桀骜不驯的部下。 对于多恩，凯冯正在考虑安抚对方，必要时可将魔山的头颅送出；至于远方传来的那些魔龙回归的传言，凯冯只是半信半疑，匀出了一些多余的资源去做准备：单一个维斯特洛的情况就让他劳心费力了。 铁群岛的情况则更加棘手，新上任那个疯子公爵实在是难以捉摸，必须抱有警惕地对待，所以凯冯在西境留下了不少军队，也没有让兰尼斯特港的西境舰队拔锚东航。 铁民的思维是难以用常理来衡量的，哈尔洛当政那段时间好一些、勉强压住了躁动的头领们，可如今哈尔洛终究还是被迫离开了铁群岛，铁王座在群岛已经没有可靠的盟友了…… 正当凯冯的脑海充斥着这些交错杂乱的事情时，突然，侍从传来的一个消息让他振奋了起来。 因为吉利安的南方舰队终于到了。 (本章完) 第209章 归乡游子 第209章 归乡游子 看着记忆里面熟悉，但如今却又有了些许不同的君临海港，吉利安·兰尼斯特心中感慨万千。 为了回到君临，他这一路经历的波折实在是太多了，随着座舰逐渐靠港，吉利安不由得回忆起他在南方大陆担任统领的经历。 在蛇蜥群岛，吉利安创立下了很多事业，他与攸伦通力合作、扫荡了群岛的海盗，还在群岛和大陆上建立了殖民地。 之后，两位统领规划了与远东和盛夏群岛的贸易航线，也深入内陆、探索了遍布各种怪物的索斯罗斯，不光从危险的森林之中带出了维斯特洛从未见过的珍品，还逐渐降服了一些愿意遵从铁王座或统领威势的土著，在海外创立了前无古人的事业。 从自发冒险到王国介入，从无序之地到海外重港，在十几年的潮涨潮落中，蛇蜥群岛逐渐从一个臭名昭著的海盗窝，变成了一个繁荣有序的地方。 每隔一段时间，艾林首相便派遣一批移民前往南方，他们沿着千年前吉斯人、瓦雷利亚人和洛伊拿人的道路，在群岛和大陆上开辟着新的家园。 这些定居点零散地分布在群岛和大陆上，人口少一些的便设立村庄，人口较多的则建立市镇，在定居点的核心位置，铁王座的官员带领移民建立简易的城寨作为治所，定居点外则是移民开垦的土地，如果它位于大陆，那通常还环绕着归附部落的村庄。 吉利安悉心经营着这块领地，他在曾经的爪子岛、现在的平寇岛建立了自己的行在，将曾经臭名昭著的交易滩建设为王国的南方要冲屯昌港，这里不仅是南方舰队的驻地，也是沟通整个南陆领地的核心港口。 通过航行在河流与海上的船只，南陆统领得以与散落各地的移民和驻军取得联系、派遣官员和幕僚管理；那些选择归附铁王座的酋长们也佩戴着统领发放的印信和纹章，名义上或许就担任着某个村镇或庄园的长官，在村落和治所间来往着，他们的部落许多也被官吏统计、得到了铁王座授予的承认；而在各个定居点间，从事贸易的商人、渴望财富的冒险者往来不绝……南方大陆从未如此兴盛过，也从未如此有序过。 蛮夷之地就这样变为了文明之地，想到为开辟这片土地而付出的努力，想到多年来建设的成果，吉利安便感到自己创下了不亚于泰温、提盖特，也无愧于家族事业，年轻时那种有志无时的焦虑和苦恼也荡然无存了。 不过，吉利安不会因为一时的成就而志得意满，在他的构想中，当下南陆领地的开拓远远不够，他已计划好在国王的新一次远征后申请更多的军队、资源和移民，力图在接下来的任期中让王国在夷河沿岸扎下根来，完成洛伊拿人也未能达成的伟业。 怎料天意弄人，就在此时，铁王座的内战爆发了。 内战爆发伊始，南陆领地由于过于偏远，当地没能立即知晓噩耗，仍旧在为国王的新一次远征做准备：攸伦早早启航东去，而吉利安坐镇屯昌港、管理后方的一切事务；直到新一批的远洋商船到来，当地的移民和驻军才知道北方发生了什么。这无疑是晴天霹雳的消息。 作为铁王座的统领，也作为兰尼斯特家族的一员，吉利安得到消息便立即开始备战，他收拢了在各地巡逻的南方舰队，也派遣信使通知了散落各处的要塞和定居点，与幕僚们计划北上作战的方略。可就在这时，攸伦·葛雷乔伊率领宁静舰队突然归来，让整个南陆领地措手不及。 经过了多年合作，吉利安深知攸伦是个危险的人物，也清楚他身上充斥着东方式的巫术气息，但海怪的迅速返回仍然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疯狂的家伙没有在戈罗斯中转补给，也没有沿着厄索斯的海岸向西航行，他的舰队似乎得到神助，以远超常规的速度返回，仿佛是直接横穿夏日之海那样，在斧头岛东北的海域突然出现，这是整个领地从未料到的情况。 接着，攸伦在群岛和大陆间横冲直撞，他突袭了舰队所经之处的每一处定居点和港口，闯入了每一处仓库和货站，带走了所有的船只和物资，只留下绝望的移民在海滩边无助地徘徊——大概他认为困死在孤岛上比杀戮更加痛苦。 同时，这头海怪似乎也在寻找什么，他数次闯入地方的治所，只为从官员记录的档案中寻找某些信息，他对高高索斯的大规模探索更是引发了一场惨烈瘟疫，陌客的气息自眼泪岛出发，蔓延了周边的许多岛屿和海岸，不少定居点遭受重创，有一部分甚至全员病亡。 与此同时，在索斯罗斯大陆上，那些远离海岸深入内陆定居点也遭受了袭击，当地尚未归附的土著部落自雨林中蜂拥而出，不断对铁王座移民的定居点发动袭击，甚至一些已经归附的部落也突然发难，一些定居点因此沦陷，另一些则被切断了联络、只得各自为战。 至于暴乱中最大胆的部落，他们从铁王座的统治中学到了很多，在领地一片混乱之时，他们穿上铁甲，操纵着自制的船只扬帆起航，沿着蛇蜥群岛四处劫掠。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吉利安为各地的混乱焦头烂额时，他的对手却远不止明面上那些。 在平寇岛，一批拥护史坦尼斯的贵族和移民决定推翻兰尼斯特的统治，他们策划了一次险些成功的刺杀，而后更是占据了不少群岛的定居点。 在北方，城邦们的海军也伺机而动，不断袭扰着里斯与蛇蜥群岛间的南方航路，大领地与铁王座的联系也因此数次断绝。 吉利安不愿看到他为之奋斗了如此之久的事业就此覆灭，为了这一系列混乱，他费了大量时间镇压叛乱的土著，也不得不处决或流放了许多曾经的战友，与攸伦和城邦海军的作战更是频繁。 最终，随着攸伦像来时一样突兀的离去，吉利安终于守住了这片大领地，而在这时，北方铁王座的内战也已经告一段落了。 不过，虽说战争已告一段落，但铁王座的敌人们依然存在，尤其是史坦尼斯，他的舰队依旧威胁着狭海两岸的沟通，更威胁着铁王座的每一处海岸；同时，这段时间大领地爆发的苦战，也让驻扎在南方的水手与士兵全都苦不堪言。 十几年来，铁王座一直都在往海外派遣移民、修建据点，但是这些驻扎在海外的军队和舰队，往往不从当地征发人力，而是从维斯特洛本募集；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当时的艾林首相非常担忧这些远离本土的殖民地脱离管控、自立门户，反过来危害一方，当东方的反抗力量不断反复时，这种担忧也愈演愈烈。 因此，艾林首相最终打定主意，将铁王座的海外驻军尽可能替换为可靠的本土人口，这样一来，即使驻军的指挥官或部分人员有不轨之心，剩余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即使叛乱无法阻止，铁王座也有更大的可能获取相关的信息。 很快，这一理念便贯彻到了各地，索斯罗斯自不例外，这里是最边远的大领地，也是最苦的大领地，好在这里商贸繁盛，同时也是前往东方劫掠的出发地，士兵们赚的钱比其他地方更多一些，相对大多数地区也更容易晋升，所以这些年来大家大体还是能忍受的。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在经历了攸伦洗劫和城邦袭击，经历了瘟疫肆虐与蛮人入侵的洗礼之后，太多人感到疲倦和恐惧，无论故土如何，他们都想要回到故乡了。 于是，在安排好自愿留驻的人员后，吉利安就带领着南方舰队和大领地的移民们踏上了归乡的航程。 得益于战时渐缓，南方的船队很顺利抵达了里斯。由于史坦尼斯手中的王室舰队依然强大，为了防止民船的拖累和不必要的损失，吉利安在这里将大领地的平民就地疏散、交给里斯人管理，只带领舰队和驻军继续北上。 接着，为了避开王家舰队的封锁，吉利安率领舰队在风暴来临前夕冒险穿越石阶列岛，虽然风暴让舰队受到了一些损失，但是比起被史坦尼斯咬住来说，这点代价根本不算什么。 接下来的航程，南方舰队就没有遇到什么足够分量的挑战者了，除开一些史坦尼斯手下的巡逻舰队，就是想浑水摸鱼的海盗，这些船只要跑得不够快，那就会被南方舰队围捕，结果无非是俘虏或者击沉。 就吉利安这一路的感受来说，史坦尼斯的封锁重点无疑是石阶列岛，这里不但能阻隔意图北上的王军舰队，更是他与后方联络的补给线，因此倍加重视；而在石阶列岛以北，史坦尼斯在这里投入的力量虽然不能说弱，但还是远远不如列岛方向的。不过，在经过龙石岛时，吉利安仍然打起来十二万分的警惕，不管怎么说，龙石岛都是史坦尼斯的封地，也是王室舰队的分港，这里的舰队要是出击，南方舰队与其少不了一场大战，吉利安不惧怕作战，但是他现在只想把南方舰队完整地带到君临、为王国和家族保全一份力量。 万幸，在南方舰队通过时，龙石岛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吉利安得以在警惕中顺利通过了这座紧靠黑水湾的敌港，宛若一把利剑、架在铁王座喉头的敌港。 在君临的新港上，吉利安获得了热烈的欢迎，在青亭岛舰队和里斯舰队还未到来的当下，南方舰队的归来可谓是给君临注入了一记强行剂，起码再不用担心史坦尼斯的舰队强行突入黑水湾了。 时隔多年，吉利安也在君临的港口上得以见到了他的亲人，凯冯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至于侄女，她依然看起来那么漂亮，但是吉利安能够感觉出来，她比起往日要焦躁得多。 至于王室成员，国王陛下乔佛里·拜拉席恩看起来很是光彩照人，外表完全符合一个年轻国王应有的样子。 同样的，人们看得出来国王也流淌着狮子的血脉：倘若某个陌生人与国王不期而遇，大概会以为自己撞见个兰尼斯特。 不过，吉利安并不为见到当今的国王陛下而感到高兴，相反的，他对小国王抱有担忧。 吉利安身处海外、通信不畅，但这不代表他没法接收到来自维斯特洛的消息，在漫长的通信中，他早已从两位兄长的口中了解到王储、即当今国王那英俊的外表下，充斥着暴虐、急躁与任性的内心。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吉利安心想，国王不光要用武力彰显威严，更得领会对治下之民施恩，如果咱们的新国王不能学到这一点，将来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不幸中的万幸，目前国王仍旧是个少年，起事的乱党也即将剿灭，时间终究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在大臣们的辅佐下，他还有机会慢慢改变。 苦恼之余，吉利安只得这样宽慰自己。 在小国王的身侧，端坐于后位上的便是玛格丽·提利尔，高庭的玫瑰，现如今铁王座的王后。 见到这个女人时，吉利安的神经不由得紧绷些许，他这十几年走南闯北，见识的人比到过的地方还多，玛格丽这种女人他可接触过不少，可不会因为那无害的外表而轻视这个女人，更别提她身后那强大的提利尔家族了。 河湾人，河湾人……在王室仪仗之后，吉利安见到了数量众多的玫瑰，同盟与姻亲更是不计其数，这让他颇为感叹： 自己几年前离开君临时，玫瑰依然被排斥在铁王座的中枢之外，可现在，不过几个春秋，玫瑰不光再次进入了中枢，还成为了王国的核心，大有将首都官员取而代之之势；让人不由得感慨形势异也。 不过，看着这成群结队的南境人，吉利安同样对其中真正能人的比例抱有怀疑，毕竟梅斯·提利尔向来是个虚荣的人，这从他在应对马人大入侵时广征兵丁就能看得出来。 对此吉利安只能祈祷人群里有真才实学者多一些，毕竟这是铁王座、不是南境，你炫耀家族兴旺强盛是一码事，要是能力不足、把事情办砸了，却是铁王座和兰尼斯特要蒙受损失。 走下座舰，吉利安先是对国王与王后行礼，乔佛里的仪态举止还不错，虽说仪式全程都是玛格丽主导节奏，小国王时不时还得要大学士暗中提醒一下，但总的还是展现了国王该有的样子；当然，吉利安对他的期望和要求也不高，做好流程、不丢人就行了。 接下来，小国王宣布了任命他为海政大臣的敕令，这也是凯冯早就通过渡鸦告诉他的事情，于是吉利安平静地向国王道谢，肃穆地接下了诏书和印信，这项仪式也就算结束了。 目前铁王座内部提利尔的人太多，御前会议尤甚，财政大臣与法务大臣都是河湾人在当，兰尼斯特急需一个他们的人来平衡局势，吉利安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对此，吉利安并不抵触，这次他带着南方舰队返回，首要目的就是对抗史坦尼斯这位残存的大逆，而想要打败先王之弟，海战乃是重中之重，他接任海政大臣的位置，正好能顺理成章地指挥海军、将全国的舰队拧成一股绳来。 仪式结束后，有那么一刻，吉利安忽地想到了泰温，若是泰温还在这里，他会做什么？他会说什么呢？他会勾画什么样的计划，将王国和家族恢复为原有的样貌？ 只不过，这些问题永远获得不了回答。 他也想到了提利昂，那个饱受畸形痛苦的孩子，那个备受排斥的少年，那个放浪形骸的青年……好吧，好吧，泰温对提利昂的恶劣态度终究是招惹来了苦果，吉利安早就认识到了这种可能，但是这种形式……就是他没想到的。 港口上的仪式没有持续太久，毕竟这只是场面上的欢迎，是对外散发政治信号的举动，真正的事情，那都得关起门来讨论。很快，众人便回到了红堡。 在回红堡的路上，吉利安仔细观察眼下君临市民对兰尼斯特家族和国王的态度。 果不其然，不满、冷漠和怨气，这些情绪不断从百姓们注视王室车架的眼神中露出来，对此他也不奇怪，有些事情做起来容易，想平下来可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看着这一幕幕，一股不安涌上吉利安的心头，虽然当下兰尼斯特仍旧处于优势之中，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家族终究处于悬崖之上，即使已经离边缘远了一点儿，还是随时都可能跌落崖间。 “眼下的情况比索斯罗斯更加险恶。” 南方舰队的司令如此想到，“现在只能更加努力应对了，吉利安，泰温虽然已离我们而去，但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历史而停止，家族更不能。现在，作为泰温的兄弟，我得把责任给抗起来。” (本章完) 第210章 远行的侏儒 第210章 远行的侏儒 妈的，妈的，去他妈的。 在阴暗的船舱里，提利昂正在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哪怕是已经完成了复仇，提利昂的内心依然没有获得任何抚慰，每当想起曾经所经历之事，负罪感与难以应对的愧疚就会像潮水般涌来，所有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而且，最要命的是，随着对当年之事的回忆，那些不堪入目的细节就越发清晰，他的情绪也越发愤怒。 若不是条件实在是不允许，他都想把父亲从坟墓里面拖出来，狠狠地鞭尸泄愤。 他还记得父亲被他抓住时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仍旧维持着西境公爵的气派，还命令他放了自己，而提利昂则选择用拳脚回应，当自己看到泰温公爵那难以置信的眼神时，提利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整个人生所受的屈辱，在那一刻仿佛终于被倒了出来。 他询问着当年的事情，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但是泰温一言不发，无论如何折磨与拷问，泰温依然保持着那副令人厌恶的样子，而且还越发出言不逊，所以提利昂遵照了父亲当年的教诲——威胁必须生效——用房间里那把从科霍尔买来的瓦雷利亚族剑杀死了父亲。 但是，在杀死了父亲之后，提利昂立即就后悔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中了父亲的计，泰温这是在激他杀掉自己。 哈，果然泰温公爵就是泰温公爵，拉屎都有黄金的人，那么快就判断出自己死定了，还通过这种形式来求死、用自己的死亡让我永无翻身机会。 想起那一幕，提利昂醉醺醺的举起酒杯，对已经死去的泰温公爵敬酒。 干得是真他妈的好啊。 他的内心很后悔，为什么不拷问父亲一会儿，看着父亲丢掉他那该死的傲慢有多好啊，而不是让父亲终究还是戴着他的那副面具死去。 “半人，我们要到圣战港了。” 夏嘎的声音传来，这让提利昂那沉浸在往日岁月里的思绪稍微正常了一点，但是也非常有限，他仍旧往嘴里灌着酒。 在逃离大营后不久，提利昂就遣散了麾下的高山氏族，许多部族也的确飞快地离开，一些人进入御林和山区，准备避开雄狮的怒火后再做打算，另一些人则直奔河间而去，加入了三河之地血腥混乱中——没准他们打算一路抢回去吧。 这也在提利昂的预料之中，自己反叛至亲、拷问父亲的事情放在高山氏族中也要归于罪恶一列，更何况半人当时爆发的情绪是那么激烈，那可真吓到了不少人。 所以，在提利昂解散队伍之后，绝大多数人都离开了，带着各自氏族返回明月山脉，但是夏嘎这个大块头没有走，他的石鸦部也留了下来。 提利昂问他为什么不走，夏嘎说他觉得跟着半人有前途，所以就继续跟着了，这让提利昂当时笑了好一阵，到最后忠于自己的居然是一个无脑的野蛮人，这可真是有够讽刺的。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夏嘎，就这样，他们直接冲到了海边，抢了一批船就开始东渡，然后，提利昂发现他所在的这艘船利装满了劣质葡萄酒。 接着，局势就变成了这样。 “夏嘎，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提利昂醉醺醺的说道。 而大块头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色，“半人，你现在这样比起我们山里最恶心的酒鬼还要难看。” “那就一起来当酒鬼！夏嘎，你块头那么大，一定很能喝，来，看看能不能把一大桶全部喝完！” 提利昂继续醉醺醺说道，他不在乎夏嘎说了什么，他只想找到一个人和他一起喝酒。 “好在我知道怎么解决你现在的问题。”夏嘎捏着鼻子，接着对身后挥挥手，接着几个高山氏族拿着准备好的水桶对着提利昂浇了下去。 随着冰凉的海水泼下，提利昂感觉仿佛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强行从名为悲伤与愧疚的海洋之中拖了出来，这是一种不是很美妙的体验，但是这也成功让他的思绪清晰了起来。 “什么？我们到圣战港了？” 提利昂不管全身的湿漉漉，揉着脑袋疲惫说道，想起了夏嘎的话。 “是啊，我们到了那些拜七星的家伙的港口了。” 提到七神信徒时，夏嘎语气里有些不屑。 小恶魔没有管那些，只是回想起了自己的计划。 在杀死父亲之前，他便在思索要是做了那件事，未来应该如何，当时提利昂的理智尚还存在，因此他明白必须此刻作出决定，不然等到事情发生之后，那想要做决定可就困难了。 他能有的选择不多，要么亡命天涯、一口气逃到铁王座的势力范围以外，要么投奔某个势力，比如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或者胡戈·托勒特；瓦兰提斯这种衰颓的势力，则不在提利昂考虑之列。 而最后，他选择前往东方，去胡戈·托勒特那里。 这个选择是他琢磨了很久才琢磨出来的，得益于提盖特与吉利安叔叔给他送得各种信件，对于胡戈，提利昂认为自己还是比较了解此人的，再加上内战开始之后，其在东方的一系列行动，都让提利昂认为此人所图甚大。 虽然胡戈·托勒特有着神眷者的名号，但是提利昂也观察到，此人绝不是那种狂热的虔诚骑士，他的很多政策实际上都具有很大灵活性，而且也不激进，没有自远征成功以来，很多七神信徒的那种狂热，这分明是一个精通权术的世俗统治者。 至于其对铁王座的态度，劳勃时代就算了，毕竟那时候连攸伦这种人也服服帖帖，但是对现在的铁王座，胡戈绝对会听调不听宣的——这是让提利昂决定前往胡戈处的一个重要原因。 还有一点，那便是胡戈的领地靠近边境，境内又多山脉，若是胡戈不愿意接纳他们，提利昂完全有机会带领石鸦部逃进北厄索斯广袤的山区，到时候无论是继续向东逃亡，还是在山林中夺取一片土地就此安顿，都是很方便的。提利昂对东方的安达斯部族有所了解，以自己的智慧和夏嘎等人的战斗力，打一群山地蛮子还是比较轻松的。 所以，提利昂决定去胡戈那里试试。 丹妮莉丝也是个很合适的选择，但问题是卡丽熙所在之地实在是太远了，而且那位坦格利安末裔对他们可是充满了仇恨，更何况自己对于这个坦格利安女孩没有任何了解，一点底气都没有，提利昂可不敢拿他的侏儒小脑袋去赌龙女王的善心。 再说了，如今大卡奥卓戈已死，只留下这个小姑娘和她肚子里的遗腹子，马人素来都不认女人的领导，还有分裂部族、吃绝户的惯例，她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还是不好说呢。 此外，提利昂选择胡戈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要设法和叔叔联系，詹姆死前让他去找叔叔们，但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可惜詹姆还没有说清楚就流血过多而死…… 但是，提利昂无法直接去上洛恩投奔叔叔。虽然两位叔叔对自己都不错，但他们终究和父亲的关系更为紧密，自己如今弑父，也是杀了他们尊敬的兄长，无论是从公还是从私，他们都不可能庇护我，对我视而不见、放任我离开都算好了。提利昂如此想到。 所以，只能拜托胡戈帮忙联系一番，询问清楚其中的缘由，如果胡戈敌视自己或不愿意帮助，那提利昂也只能寻找其他方法，哪怕这些渠道可行性更低、更不可靠。如果事态紧急，直接放弃联系也是必要的。 “扶我起来，我要去换件衣服，这样去见圣战港的管事可不行。” 提利昂在混杂了劣质酒精的污水中坐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缓和过来开口说道，他从污水之中走出，嫌恶的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那劣质葡萄酒的味道真是让他恶心，喝起来还像是水，而不是酒，也不知道他方才是如何把那么多葡萄酒喝下肚子的。 而看着这一幕，夏嘎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这才是他所追随的那个侏儒的样子嘛。 (本章完) 第211章 弑亲者的出路 第211章 弑亲者的出路 当获得提利昂·兰尼斯特要来面见自己时，胡戈是意外的。 毕竟按照原著的逻辑，他不是应该前往更东方，去投奔那位龙女王吗？ 不过，这种意外只持续了一瞬，胡戈明白自己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这些事情上出现变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提利昂所来的时候，正是胡戈与布拉佛斯谈判破裂，布拉佛斯不愿意接受胡戈为他们准备的苛刻条件，而胡戈其实也没太指望他们接受，接下来，胡戈准备用他打造已久的舰队围攻布拉佛斯时。 在此期间，他则被布拉佛斯派出的无面者刺杀了好几次，当然这些刺杀都以失败告终，但布拉佛斯人很快就把刺杀转移向了他的高级军官，通过刺杀来制造恐慌，黑刃一直都在与他们斗争，但是取得的成果只能说勉强看得过去——无面者在从事这种事上的优势实在是太大。 但是，刺杀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得益于对无面者的警惕与军队系统的较为完善，无面者所能造成的破坏是很有限的，杀掉一两个重要节点的军官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是杀这些军官，在如今世人对无面者如此警惕的情况下，他们稍不注意，就可能付出更大的代价。 虽说要强行攻打布拉佛斯，在胡戈看来，这是一场很轻松的战役，毕竟挡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无边大洋，而是环绕布拉佛斯的漹湖，他就是用船硬塞，都可以铺出一条通往布拉佛斯城市的路。 不过，胡戈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虽然他手上舰船众多，但是要是布拉佛斯人用火攻，那可就麻烦了。 但是，这个担忧也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大雨所解决，而且当地人说，接下来几个月都会阴雨连绵，这就让胡戈放心了。 于是，在一边下令展开对布拉佛斯的进攻，胡戈一边让那个侏儒前来见自己。 就这样，当准备已久的安达尔人舰队开始进攻时，提利昂也来到了胡戈的面前。 在漹湖的南岸，胡戈·托勒特正在众多卫士的包围之下，惬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边是装满了各种果干的小盘，看着他的舰队向布拉佛斯进发。 组成了胡戈舰队的舰船形制异常杂乱，从自由民河上的渔船，到新泊地产出的战船，可谓是应有尽有，但是船上水手的素质是一点都不差。 他们或是自由民河边的居民，这些人里不少都有在布拉佛斯舰队中服役的经历，都是优秀的水手；或是从潘托斯与密尔海岸抽调而来的水兵，这些人也有着丰富的服役经历。 当然，若是论大洋中的海战，他们比起紫帆舰队还是略逊一筹的，但是现在他们是在漹湖之中交战，这漹湖虽然庇护了布拉佛斯那么久，但是说到底，也终究只是一座漹湖。 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迂回腾挪的空间，可以说是完全的力量的对拼。 胡戈看着他的舰队摆出并不整齐的战列，向着严阵以待的紫帆舰队杀去，紫帆舰队上的各种远程武器整齐划一的向着安达尔人投射，一艘艘舰船纷纷被击中，安达尔人也随之回应，虽说他们的准头远远不如紫帆舰队，但是在这个距离上，也足以弥补很多不足。 布拉佛斯人组成了一系列小战阵，撕裂着安达尔人的舰队，紫帆舰队的素质得以体现，不断有着安达尔战船被分割，但是，正如胡戈所想的，这里终究只是一座漹湖而已，没有那么多奇思妙想的空间。 随着安达尔舰船的蜂拥而至，布拉佛斯人企图营造的局部优势很快就被撕裂，许多紫帆舰船都被四面八方扑来的安达尔舰船搭上了靠板，开始激烈的接舷战。 胡戈看着潟湖之上喊杀震天的景象，拿过一些葡萄干塞入口中，海战之事上他的能力有限，更别提还是在这种狭窄漹湖之中的战斗，他在这里好好看着就行，等待结果的出现。 这时，提利昂也被带到了，胡戈也得以好好看了看这个著名的侏儒。 胡戈与这位维斯特洛闻名的侏儒接触是很少的，毕竟，他是安达斯的大公爵，提利昂只是凯岩城的小恶魔，胡戈还主要在维斯特洛活动，而自己在完成远征之后，就很少回维斯特洛。 “提利昂·兰尼斯特大人，我很高兴见到您，对于在狭海对岸发生的事情，我非常遗憾。” 提利昂穿着一件灰色斗篷，斗篷下面是件普通黑色上衣，根本看不出来其是其是兰尼斯特的少爷，只会当成是一个普通侏儒。 “胡戈大人，那件事的确很遗憾，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您对那件事呈什么看法呢？”提利昂的态度很谦卑，但是他的问题又很直接，可以说是直指核心。 “我没有什么看法，泰温·兰尼斯特不过是自食其果。” 作为一个看过原著之人，胡戈自然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在感情上他是站在侏儒这边的，而在现实利益上，他也站在侏儒这边，小恶魔可是为他解决了泰温呢。 虽然在胡戈看来，泰温是个很言过其实，被面具与人设所束缚的人，但是这人也终究是一个优秀的贵族家主，有他在，铁王座就不可能出现劳勃刚去世时的那一系列弱智操作。 而他走了，那事情可就充满了可能性了。 胡戈看到提利昂难以察觉的松了一口气，这让胡戈嘴角微微上扬，这种手握权力，别人不得不来讨好、揣摩他的心思，心情就像是被指挥的乐队般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的感觉，无论体验多少次，都一点都不觉得腻。 而且，面前这个侏儒，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聪明且有能力的人，看着这样的人随着自己的指挥棒而动，胡戈颇有成就感。 “提利昂大人，如果你愿意加入到我的事业，那么我很欢迎你的到来，而若是你只是从我这里经过，那我也会为你准备物资送您一程。不过呢，您想要加入我的话，一些程序上的东西是必须经历的。” 胡戈愿意把提利昂引入麾下，但是他这个弑父的名声，还是得解决一下。 他并不打算给予这个侏儒大量权力，他的麾下并不缺提利昂这种定位的人，也用不着非得塞个人进去，所以，他只会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让提利昂自己去解决他的麻烦的机会。 “那是什么？胡戈大人。” “七神的虔信者正在酝酿一场新的远征。” 胡戈看着潟湖上的大战，这场战斗还得要不少时间才能得出结果，已经有舰船正在下沉，无数水手跳下船求生，但无人营救落水者，双方正在忙碌互相厮杀。 “这一次远征的目标是斧头半岛，安达尔人的起源之地，名义上是科霍尔的领土，但布拉佛斯和伊班人的影响更加深厚。”胡戈说道。 “十几年前，当我带领信徒们东渡故土时，我曾立下誓言：在将压迫安达尔人的奴隶主驱逐、让迫害七神信仰的不信者顺服、带领众人收复自海岸至斧头半岛的先祖故地之前，除非死亡，我的责任不会结束。只可惜在最初的胜利后，远征军遭遇了周边城邦的围攻、战力大有折损，而当它逐渐恢复时，我们尊敬的征服王陛下已经将远征的重点导向南方，北方群山之中的战事就此僵持，故地进一步的收复行动只好搁置再议。时至今日，每当想到自己无法兑现许下的神圣誓言，我也时常心生焦虑，久而久之，都快成一种心病了。” “如今，北方邦联已经事实解体、布拉佛斯在北岸的霸权即将崩溃，作为布拉佛斯的老对手，伊班的神王也想在它的尸体上撕一块肉下来，而我作为铁王座在东方的摄政，也需要接管布拉佛斯人所留下的一切，为王国建立稳固的东方边疆，这自然就会与伊班人产生根本的冲突——之前的日子里，铁王座和伊班人持续了近十年的同盟，但如今，随着布拉佛斯的陷落，我们与伊班的盟友关系可以算是结束了；我们必须用刀剑代替信函，用武力保卫胜利成果。” “等到布拉佛斯之战结束，你可以从军中与附近招募志愿者，我会为你提供一些钱粮，所以，提利昂大人，你愿意参加这场圣战，在七神的旗帜之下洗刷自己弑亲的罪名吗？” 胡戈看向提利昂的双眼，而在那之中，胡戈看到了坚定，他已经知道提利昂会说什么了。 “很好，提利昂，我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请珍惜这次机会。”胡戈说道。 “我对你遭遇的了解，恐怕比你认为我知道的要更多。在十几年前的远征时期，你的哥哥，詹姆曾经借着劳勃巡视的契机，将你的合法妻子送到了东方；一开始，她在上洛恩生活、受到了提盖特统领的庇护，不过在马人大入侵后，提盖特认为当地越来越不安全，便找到了我、请求我接手相关的事宜，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在当年便将她安排到了安达斯、安置在绝对安全的地方。你们是经过教士认证的合法夫妻，没人能阻拦你们的重聚，若是你现在想要见到你的妻子与孩子，我会安排的。” 胡戈的这段话，让小恶魔不由得身形一顿，这个聪明的侏儒在那瞬间失去了一切从容，甚至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这不由让胡戈有些疑惑，根据他所知的情况，詹姆不可能对此闭口不提，难道弑君者伤势太重、死前没有把这些信息详尽告诉他吗？ 不过胡戈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太久，等提利昂的状态平静下来后，他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继续将目光看向了战斗之中的潟湖。 (本章完) 第212章 战败者的困境 第212章 战败者的困境 自伊耿征服以来，奔流城的徒利家族通过最先对征服者屈膝效忠，从而获得了富饶河间地的统治权，只是这依靠恩赐而来的权力终究不稳。 就像是从管家成为高庭之主的提利尔那样，河间地内部对权力的挑战者从来都没有少过。 三百年来，徒利们一直与这些老牌贵族或新起之秀做着斗争，在三河之地为家族的权威不断拉锯，当徒利家出现有能之君时，麾下的诸侯便示以顺从，而当主君衰弱，他们则一转态度、重新对鳟鱼发起新一轮挑战。 可是，局势发展到今天这般，还是头一次。估计徒利的诸位先祖也没有想到，未来某一天麾下封臣将叛离大半，连奔流城都被叛乱者的军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面对后人如此的窘况，他们大概也只能感慨世事难料吧。 当下，就连徒利的姻亲史塔克，也一同被困于城内。而庞大的佛雷军队连同他们的盟友已经在奔流城外布下了严密的包围圈，曾经在鳟鱼旗帜下作战的诸侯，现在都倒戈相向、对徒利拿出了刀剑。 围城者们摆出了最坚决的态度，他们一刻不停地挖掘壕沟、打制攻城器械，而且看起来，他们还在制造在劳勃的东方远征中曾出现的那些攻城巨兽，看来是城池不落决不罢休。 围攻者的投石机与弩炮几乎一刻不停地向着城内轰击，奔流城的城墙已经被砸得坑坑洼洼，许多城垛也已经被扫平，早已没有了昔日河间守护族堡的雄伟。 不过，如今最引人注目的反倒不是那凄惨的城堡，在城外围城营地之中，围城军挖掘了一个庞大的万人坑，佛雷的突袭在奔流城之外歼灭了史塔克与徒利的主力，然后这些尸体都被扒光了身上的一切、丢进了这个大坑之中。 为防止尸体产生疫病，佛雷往这坑中丢了大量引燃物，随后的一把火让整个坑烧了至少一天一夜，当大火熄灭，坑中便只剩下了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而这举动，困守在城堡内的残军看得一清二楚。 城外每日都很欢腾，如今河间全境的资源大多已被佛雷掌握，作为大军之首，佛雷家族很快从各地运来物资，充裕的物资使得围城军士气稳定、一直处于一个较高的范畴之中，而与此同时，在奔流城之内，他们的对手就是另外一副样子了。 现在，鳟鱼与奔狼的旗帜无精打采地耷拉在城头，就像是彰显守城士兵的士气一般，无论是河间人还是北境人，都无精打采地找个自认安全的地方或坐或躺，为未来持续不断的突发情况保存体力。 自从远征以来，东方的激烈战争使得维斯特洛攻城技术获得了质的飞跃，大多数城堡其实已经不再具备坚守的条件，只有那少量历经了无数岁月的巍峨巨堡，才能在这个时代继续耸立。 但是奔流城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奔流城最大的依仗，乃是围绕着城堡的大河，随着水阀打开河水、涌入河道，整个城堡都被包围在河中；但现在，依靠来自东方的作战经验，佛雷已经搭建出来了好几条堤道，只待他们攻城巨兽的完成，便可发动最后一击。 所以，城内许多士兵都已经是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至于贵族，他们的情况也很糟糕，河间诸侯就不用说了，这些人如今大部分现在都站在了佛雷那边，仍旧留在奔流城的大多也与前者沾亲带故，只是碍于誓言与责任、不好直接跳反而已。 至于北境诸侯，自从罗柏处死了那些杀死维斯特林小姐及其家人的北境诸侯之后，这些贵族都变得非常安静，安静得让政治嗅觉再差的人都意识到了北境诸侯的变化。 而且这些人还一肚子怨气，他们的本部基本都没在了奔流城下，大量的领民战死，麾下的小领主也损失惨重，如此重大的打击，直接损伤了少狼主的权威。 而在如此严峻的环境下，一件对徒利与史塔克来说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 霍斯特·徒利，这位近年来身体状况不断恶化，不久前将公爵和三叉戟河总督头衔交由儿子的老人近日从昏迷中醒来，可当老人得知瓦德·佛雷已经发兵包围了他的城堡后，他又急又气、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接撒手人寰了。 在城内神木林中辟出的空地上，凯瑟琳看着骑士点燃父亲身下的柴堆，悲伤从内心涌出，他不应该这样的，他应该像是祖先那样，在河中被焚烧，而不是在他家堡的庭院。 但是，现在他们必须这样做，如今的奔流城物资非常缺乏，根本没有保存尸体的能力一一而且，他们还得为不忍言之事做好准备，瓦德侯爵若是获得父亲的尸体，那一定会……至于为何物资缺乏，那是由于在佛雷突袭之时，艾德慕打开了城门，尽可能让溃兵进入，这些溃兵塞满了奔流城的每一个角落，固然大大充裕了守城的人手，但是也让城堡的储蓄被急剧消耗，如今饥饿和粪尿的恶臭已经充斥着城内每一处角落，一些疫病也开始滋生。 更何况这举动本身也充斥着危险，见着城门大开，佛雷的军队差点就一鼓作气冲进城来，幸好北境诸侯们不顾伤亡、带着亲兵们奋力砍杀，用命将佛雷的士兵堵了回去，不然这座城池恐怕早就陷落了。 一想到这件事，凯瑟琳的心情就更加糟糕，因为那一战中无惧生死、以命相搏的贵族中，就有好几位后来加入了对维斯特林家族的屠杀，他们也因此被儿子愤怒的处决，这也让北境诸侯与儿子间的关系更为紧张。 柴堆燃烧的黑烟逐渐升起，在三河平原上就像海塔尔的参天塔一样显眼，而在此时，凯瑟琳听到城墙外传来歌谣，那是无数个嗓子一同发出的声音组成，凯瑟琳知道这首歌，这是一首武功歌，名叫《双塔的胜利》，内容是佛雷夸耀他们在东方取得的战功，这首歌是佛雷雇人重金创作的歌曲里相当上心的一首，也的确是其中最为出色的一首歌，当它完成后，瓦德侯爵甚至雇佣诗人在路口与酒馆免费演奏，这首歌也因此在十几年间传遍了整个河间地。 父亲非常讨厌这首歌，他不允许诗人在领地里唱起这首歌，可以说是听到这首歌就烦。 而现在，佛雷的歌谣响起，她却无法去掐断这声音。 毫无疑问，父亲死去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凯瑟琳想到，望着升起的浓烟，这也并不意外；更何况，现在在城内的河间贵族还有多少是可以信任呢？三河诸侯本就有互相联姻的习惯，这些年佛雷达成的联姻更是遍布这片平原，外边的大军中，可都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瓦德侯爵还是一如既往的刁钻刻薄，连死人也不放过，凯瑟琳脑海里浮现了那张又老又臭、更显刻薄的脸庞，她真想要撕开那张脸，但最后能做的，也只是松开紧握的手而已。 看着父亲燃烧起来，凯瑟琳不由得想到了现在的情况，从外界传来的消息很多，她已经知道局势有多糟糕。蓝礼已经败亡，史坦尼斯则被赶回了风暴地，莱莎仍旧龟缩在谷地，比起援助自己的兄弟，她更关心自己那体弱多病的儿子……至于卢斯·波顿，他罔顾罗柏和我的信任、直接投降了铁王座，这回史塔克仍旧在战斗，倒是波顿扮演屈膝的角色了！ 事到如今，凯瑟琳只庆幸至少临冬城还没有出事，罗德利克爵士和鲁温学士正保护着她的小儿子们，一些留在后方的小贵族也能提供支援，再加上那个吵吵嚷嚷的陶哈——他之前可组织了一群好儿郎呢——这些人加起来，依据之前囤积的物资，守住临冬城还是不成问题的。如今已快入冬了，凯瑟琳可不认为那个贴水蛭的波顿能在城外的荒野中坚持一两年。 不过，好情况也仅此而已了，如今他们还是被困在奔流城，等城外那些攻城巨兽完成时，便是奔流城城破之日，凯瑟琳悲哀地想到。 而且，现在还有一件更糟心的事情，那就是她的大儿子，罗柏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自从维斯特林全族被杀后，愤怒的儿子便以雷霆之势处理了参与刺杀之人，哪怕其中有着最忠心耿耿的北境诸侯也是如此。接着，从此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再也不出来，连饭食平时都是通过窗子送进去，仆人隔着厚木门都能闻到里面臭烘烘的气味。 罗柏现在的状态让凯瑟琳担忧到了极点，可她也无法做什么，至少罗柏的身边还有着一群忠诚的卫士，儿子的狼也时刻跟随着他，在如今的奔流城，已经是一支非常有力的力量了，至少不用担忧别有用心的一般人。 凯瑟琳继续看向燃烧的父亲，她看到弟弟趴在地上哭嚎，看到城墙边沉默不语的叔叔布林登，也看到柴堆前面容悲伤的家臣们，此情此景，她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悲凉，这就是家族灭亡的前奏吗？徒利家族自英雄纪元起的历史，便要终结于自己这一代人吗？ 而在这时，人们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凯瑟琳循声看了过去，却发现他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房间中走了出来，现在的罗柏比起原来那个少狼主已经判若两人，完全就像是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野人，而且双眼赤红，遍布血丝。 “喊什么？叫什么？外面佛雷的投石机往城内死命砸的时候，你们还不至于这么惊讶呢。有这功夫，还不如做些份内的事。” 众人已经好些天没听见少狼主说话了，虽然言语间尽显疲惫，但大家也能感觉出来他的思维仍旧是清晰的，和之前率军作战时一样，而不是执意悔婚时那样。 “母亲、舅舅，帮我个忙，这里毕竟你们更加熟悉，安排下人去找面彩旗吧，实在没有就缝面差不多的出来……找几位身体硬朗、还能说清楚话的派出去，去告诉外面，我要和瓦德侯爵谈谈；这场战争，已经败了，我是北境的首领，仗打不下去时，就该愿赌服输。” 罗柏的语气很平淡，淡得让所有人都有些害怕，不过众人还能看出少狼主仍带着原有的样子，也就没有人敢拒绝罗柏的命令。 (本章完) 第213章 蓄势待发 第213章 蓄势待发 奔流城投降了。 说实话，这不是什么很让人意外的事情，毕竟，北方叛军所面对的局势是那么绝望，也只有投降这个选择了。 面对投降的奔流城一行人，佛雷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语言之上的极尽侮辱，老佛雷狠狠出了一大口气，佛雷家多年来被徒利家踩在脚下的屈辱这一刻得以释放。 但是对于如何处理徒利与史塔克，老佛雷还是不敢擅自做主，因此，如何处理叛军首领们的决议，就被送到了君临。 吉利安就亲历了那场激烈的御前会议，在会议上，国王与太后都力主要砍掉罗柏·史塔克、凯瑟琳·徒利与艾德慕·徒利等人的脑袋，只不过，御前会议的其他人早就开小会决定好了史塔克与徒利的命运。 继续泰温时代的疯狂杀戮是不行的，没有人想要像泰温那样，时时刻刻都得带着一张名为恐惧的面具。 所以，这种极其可能引来恐怖反噬的事情，还是尽早摈弃吧，如今泰温的死亡，既是警示，也是生者转换方式的好机会。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考虑到北方的势力平衡，佛雷手上握着两块大领地，目前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超级大诸侯，这些必须要制衡的，所以御前会议对徒利的处置决定是，剥夺其河间公爵头衔，削减部分土地给周边支持铁王座的家族，但依然保留其奔流城伯爵爵位。 这样，佛雷与徒利之间的地位也就发生了逆转，徒利会变成佛雷的有力挑战者，佛雷则会变成那个封君。 而对于徒利族人的处置就比较轻了，因为老霍斯特就留下艾德慕·徒利这一个男丁，若是把他杀了，那徒利家的直系血脉就断了，这无疑是利好佛雷的结果。 所以，艾德慕·徒利可以继续在他的族堡里当领主，不过铁王座会对其进行监管，而负责监管的人则是在战斗中立下功劳的达冯·兰尼斯特——要换作老佛雷监管这个最后的徒利直系男丁，御前会议诸位只怕艾德慕在某时会“自然地”无后而终。 对此瓦德侯爵表现出了强烈不满，在信鸦一阵来往之后，双方也分别作出了让步，兰尼斯特同意让瓦德侯爵把他的女儿嫁给奔流城伯爵，这样日后坐在奔流城的，就是他的外孙了。 对此，凯冯与吉利安都挺不屑的，维斯特洛很少有家族像是兰尼斯特这样团结，佛雷如今的盛况，是建立在老佛雷和他儿子们团结一致的基础上，但等他们作古以后，新一代的佛雷能维持家族的团结嘛？老佛雷在世时，那些不得志的旁系就已经开始反叛家族，等到莱曼那种人继位，双塔旗帜下的混乱与内斗只怕会愈演愈烈。 对于佛雷，兰尼斯特的态度是保持结盟的和睦关系，然后开始慢慢等待：等待老一辈佛雷离去后他们的后继无人，等待这个河间与潘托斯的诸侯盟主四分五裂，等待这个横跨狭海两岸的霸权在盛极一时后自我解体。 比起兰尼斯特或者铁王座，时间和衰老才是佛雷家族的最大敌人。 至于凯瑟琳·徒利，瑟曦强烈建议砍掉她的脑袋，不过凯冯以对王室影响不好而拒绝了，最终的决定是让这个徒利女人到君临做静默姐妹。 而其他河间诸侯，那些跟随徒利的死忠都会被削藩，部分土地会转封给胜利者，但是，铁王座也不会完全打死这些诸侯，真让佛雷把河间拧成一股绳，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接下来，便是北境，对于史塔克，小国王很想砍掉叛徒们的脑袋，但是他们不打算下狠手。 罗柏·史塔克的行为使得北境诸侯在很大程度上对临冬城离心离德，但是这也随即导致了波顿的崛起，而恐怖堡又与孪河城建立了联姻，若是让恐怖堡的波顿掌握了北境，佛雷的力量必然进一步增强。 所以，御前会议的共同意见是，重建北境之王与红王对立的局面，也就是铁王座虽然会剥夺史塔克的北境公爵头衔，但是只会象征性削减史塔克的土地，保证史塔克还有足够的力量面对波顿。 当然，波顿也可以选择无视铁王座的命令，直接围攻临冬城，但这也正和兰尼斯特们的心意，待到北境打成一片废墟，他们就可以让一个兰尼斯特族人娶了珊莎·史塔克，前往北境夺取临冬城。 因此，对于北境的处置，铁王座是极其仁慈的，罗柏·史塔克及其亲信必须处以极刑，但是也允许他加入守夜人军团——而罗柏也毫不犹豫作了这个选择。 不过，作为北方叛军的首领，他没有被立即送上船前往长城服役，而是被押送君临，在王国的胜利仪式上作为失败者与战利品被展示。 现在，吉利安正看着罗柏·史塔克等人在君临游街。 被关在囚车里的北方人或是双眼无神，或是自暴自弃，君临人则给予了他们热烈的欢迎，各种土块、烂菜被招呼在战败者们的脑袋上，其间遍布各种恶毒的痛骂。 吉利安曾经很不解，为什么人可以对与自己不相关的人那么恶毒。而随着他参与了远征，并且在远离维斯特洛的南方大地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他终于明白了，大部分人是缺乏一个合理宣泄情绪的渠道的，只有对待这些失败者，他们才能毫无负担的释放出那些压力。 罗柏·史塔克面无表情的面对这一切，哪怕是烂菜叶等秽物砸在脸上都不为所动，整个人看起来彻底失去了生气。 吉利安以前曾经见过罗柏的，也听过他的战功，那样一个未来无限光辉的贵族现在变成了这样，真是世事难料。 史塔克的狼被几个兰尼斯特骑士牢牢捆住，驱赶着在一边走着，没几个人敢把垃圾扔向这只野兽，因为野兽哪怕是是铁链缠身，依然充满了野性与威慑，依然让人恐惧。 现在，吉利安看着君临人攻击史塔克的这一幕，不知为何想起了乔佛里，御前会议上那句“我是国王！”的吼声仿佛就在耳边，当时若不是玛格丽王后打圆场，甚至这都没法收场。玛格丽，提到王后，她的身影就在吉利安的脑海浮现，不得不说，这个提利尔实在是一个完美的贵族小姐，也是完美的维斯特洛王后。 不过，她却赶上了这样一个一言难尽的丈夫，也不知道她的未来到底会走向何方。 而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吉利安不由得自嘲式的笑了笑，担心提利尔的大小姐干嘛，人家年纪轻轻就那么有能力，根本用不着他一个兰尼斯特前来担心。 战败者的队伍走过，那接下来自然便是胜利者们，来自西境、河湾与河间的骑士们骄傲的骑在战马上，对周围的市民挥手致敬，而他们获得的是一片又一片的欢呼。 到这里，吉利安没有继续看下去，他对这些没有兴趣，于是选择回到了红堡，他才不想看乔佛里那副得意忘形的丑态，要是这家伙能不说话就好了。 作为南征舰队的指挥官，吉利安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他麾下是一支极其庞大的舰队，这支舰队还要载着一支大军渡过狭海，因此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非常多。 目前，他手上舰队组成主要是三大块。 首先是属于铁王座的：由君临紧急建造的新船与征召商船所组成的新编王家舰队，这支舰队组建得非常匆忙，充斥着新丁与菜鸟。吉利安就没有指望过他们能够上阵作战，只是把这些船队定义为附属于其他舰队的后勤运输大队，干脆利落地剔出了战斗序列。 接着就是他的南方舰队，这支舰队在南方可谓是身经百战，船员们一个个都是玩命玩出来的精锐，战斗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是吉利安可以倚靠的嫡系。 然后是河湾的青亭岛舰队与里斯舰队，这两支舰队目前已经到达了君临，就像是那样张扬的玫瑰一样，这些舰队也极其张扬，吉利安只希望他们的战斗力能够和外表相匹配。 最后就是东方的舰队，准确说是潘托斯舰队，这是佛雷拿出的舰队，也是三支舰队里面最弱的存在，其组成也很混乱，王领、北境与河间诸侯都有，可以说是东方远征复杂的体现，但是数量也非常可观。 这三大块舰队有着各自的特色，素质与状态也各不相同，而且他们比起自己，更愿意服从他们的船长。说实话，吉利安面对这支混杂且政出多门的舰队，也是颇为头疼的。 但就是再头疼，也要面对这个问题，吉利安这些天一直都在与各路船长们见面，从了解情况到威胁恐吓什么都干，每天都搞得精疲力尽。 在此前的会议中，吉利安和凯冯也讨论过要不要给攸伦和小指头下令，他们中一人指挥着宁静舰队和铁舰队，另一人则控制着密尔舰队和谷地舰队，如果这四支舰队也加入讨伐，那无论是对史坦尼斯的讨伐或者更进一步的收复失地，铁王座的优势都会大大提升。 不过，在经过一番讨论后，他们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攸伦和小指头的野心昭然若揭，若是劳勃或者泰温还在，这两人还有可能老实遵令，可现在不光强人离世，铁王座的权威和实力也受损严重，还是不落口实、让他们老老实实呆着为好。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因为还没算那些要被运到狭海对面的陆军呢。 这次跨海征讨军的主力，除开巴利斯坦率领的河口军和部分兰尼斯特军队，主要就是来自河湾与王领的军队，前者是充气鱼大人——梅斯·提利尔的外号已经在宫里不胫而走——为进一步彰显河湾武功的决定；后者则是在铁王座取得巨大优势后的站队，自然的，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要付出行动、为铁王座而战。 铁王座如今控制了维斯特洛的绝大多数，即便许多地方经历了战火，它也能够征发一支庞大的军队去讨伐史坦尼斯，但御前会议没有这么做。 这样的选择是经过了多方面考虑的，首先是对攸伦和小指头这种野心家的提防，其次是对许多摇摆诸侯的不信任——最典型的就是风暴地贵族，接着则是盟友们恢复领地秩序的需求，至于大道之战教给西方贵族们兵源贵精的道理，那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凯冯代表铁王座下令将河间盟友和西境封臣们的军队解散，让他们各自回家处理盗匪、恢复秩序，至于风暴地贵族，凯冯让他们在风暴地继续和史坦尼斯作战，务必拖住他的陆军部队。 而兰尼斯特的军队则划分为好几支，除开参与远征的部分，剩下的人员分散驻扎在了君临、赫伦堡、海疆城和兰尼斯港，用来防备小指头和攸伦可能的异动。 除此之外，兰尼斯港舰队也没有参与这次讨伐，而是继续驻扎在兰尼斯港、监视着攸伦麾下的宁静舰队和铁舰队。 对于他的舰队能不能战胜史坦尼斯，吉利安只感觉前路未卜，史坦尼斯的王室舰队作为曾经铁王座最强的舰队，素质自然是不必多说，与他们对上吉利安没有信心。 至于讨伐军到底能不能打赢史坦尼斯，那也很难判断，要是能说服胡戈加入、率领东方军队从北方夹攻，那铁王座单靠体量都可以轻松压死史坦尼斯，但是胡戈说他的兵力都在围攻布拉佛斯、精力都放在为铁王座一劳永逸解决这个多年劲敌上，手头里一个多余的士兵都拉不出来，南下助战实属无力。对于这个东方军阀给出的回复，铁王座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虽然前路未卜，但是仗还是要打，铁王座不能允许一个割据势力存在，史坦尼斯的政权存在一日，就是对铁王座权威嘲讽一日。 正是因为清楚这点，所以吉利安纵然再不愿意，也在努力为了战争而整备，而努力。 (本章完) 第214章 布拉佛斯的败亡 第214章 布拉佛斯的败亡 为了保卫他们的城市，布拉佛斯人极尽所能，但是在绝对的劣势面前，他们的努力最终还是非常无力的。 在紫帆舰队被安达尔人用数量淹没之后，安达斯军队得以进入到布拉佛斯，但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唾手可得时，布拉佛斯人坚决的反抗了入侵者。 围绕城市的攻防时间之长超乎了攻击者预料，大量布拉佛斯人拿起刀剑对抗入侵者，也是在这段时间，布拉佛斯的无面者不断发力，许多部队刚刚登陆没有多久，主官便被布拉佛斯人所刺杀，接着失去了指挥官的部队就会在布拉佛斯人的围攻之下被击溃。 布拉佛斯那迷宫般的街道也为防守者提供了极大优势，在这样的街道上作战，身边随时都可能出现敌人，水舞者们的刺剑也占尽了优势，只要凌厉的一击，敌人便会倒下。 而且街道还很容易被街垒堵塞，成为坚固的防线。 而且遍布城中的运河就像是一道道天然的护城者，只要破坏连接的桥梁，就可以轻松把自己与敌人隔开。 在这种情况下，进入布拉佛斯的军队本以为接下来可以劫掠这座富裕的大城，却没想到面对的是坚固的防线与无处不在的反抗者，许多抢着入城的部队都狼狈的退到了城市边缘。 面对这种局势，胡戈毫不犹豫的投入了一众安达斯精锐，还有那些急着向东方摄政献媚的贵族与商人，布拉佛斯这个讨厌的地鼠这次必须被一次性打死。 至于此前的部队损失，胡戈不是很在意，前锋本来就是拿来试探的。 这次胡戈给进攻的部队提供了很多攻城器械，并且也转变了进攻思路，不再走布拉佛斯所设定的一条条防线，而是用攻城器械直接在布拉佛斯的城区里面开出一条路。 拿着锤子，驾驭着撞城车的士兵们随即行动了起来，同时，有着坚固甲胄的骑士们也在沿着道路进行进攻，而面对这些铁罐头，水舞者们引以为傲的技艺也非常无力了。 而且在提高了警惕之后，布拉佛斯的刺杀也难以得手，此前无面者刺杀得手，主要是因为没想到无面者居然会被投入到战场，有了警惕，那应对起这些变脸的家伙也不难——那么多年了，大家也总结了一套应对这些家伙的办法。 舰队也沿着运河进入了布拉佛斯城内，虽说运河基本都被各种沉船堵塞，但是他们的存在也极大解决了部队来往问题。 在这样的双管齐下之下，布拉佛斯人自然难以应对，他们狼狈退至城市各个大建筑，比如海王殿或千面之殿，至于依然坚持战斗的，他们的结局是接二连三的被消灭。 随着布拉佛斯的军事力量一支又一支被歼灭，海王与商人们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少，本来布拉佛斯人的计划是固守待变，但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 至于逃跑那也不可能，圣战港的舰队已经封锁了布拉佛斯通往外界的通道，虽然他们不可能从那边打过来，但是进行封锁还是没有丝毫问题。 现在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布拉佛斯人不得不面对一个结果，那就是现在他们就只能选择投降，不然就等着西方人打进来，然后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在经历一番争论之后，最终，布拉佛斯人艰难的做出了那个决定，也就是投降——当然，已经攻打到海王殿附近的西方军队也对他们作出这个决定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对于布拉佛斯来说是一件巨大的打击，但是局势发展成这样，他们也就这一个选择了。 不过，当布拉佛斯投降的消息传出时，最初是没人相信的，只当是布拉佛斯人在混淆视听，企图拖慢他们的攻势，布拉佛斯人已经这样做了好几次。 所以，各支部队的攻势不仅没有放慢，反而进一步加快了。 尤其是在千面之殿，胡戈为除掉这个无面者的老巢拿出了丰厚的格赏，那是足以让一个普通人拥有足以传承千年的贵族头衔，而且还是伯爵那个级别的，因此千面之殿前的攻击队伍数量非常多。 众人甚至一度为了谁攻击而打起来，不过在意识到千面之殿的坚固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达成了共识，一起进攻这座异教徒的老巢。 在投降的消息传来时，围攻千面之殿的队伍都有些惊慌，生怕无法拿到奖赏，所以加倍攻打了千面之殿，头领们不顾部下生死的让他们冲击，而在这样不要命的攻势，以及攻城器械的到位之后，这座千面之神的殿堂，也就这样被打破。 虽然在殿堂内，攻击者遭遇了许多技艺娴熟，潜伏在黑暗之中的无面者刺客，很快就有很多人死在刺客手中，但是财帛动人心，无论无面者杀死多少人，都有人前仆后继。 而在意识到无面者的优势之后，攻击者毫不犹豫的破开了千面之殿的墙壁，让里面完全处于阳光的照耀之下，这也使得无面者们无所遁形，只能面对士兵的刀剑。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面者自然不可能保持方才那种高效杀戮，所以很快，无面者们都被杀死。而接下来，围攻者对这座神殿展开了屠杀，一切与千面之神相关的事物都被砸破，并被七神的教士盖上了七神的标记与符号以镇压。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一把大火在这座神殿燃烧了起来，胡戈的要求是什么都不能留下，那接下来自然就是焚烧。 胡戈是不太认为普通士兵可以找到千面之神的隐秘所在的，所以还是放一把火，燃烧的烈焰足以把那些藏身在千面之殿深处的信徒烧死，而人都死完之后，一些东西有没有找到也就无所谓了。 就这样，传承了数百年的千面之神信仰就此断绝，它的神庙被焚烧，信徒被屠杀。虽然对于千面之神这种擅长隐藏的教派来说，他们肯定有漏网之鱼，但是在如今的东方局势之下，他们是不太可能成气候的。 而也是在这一幕完成之后不久，投降的消息才被确认为真。 到此，这场持续几乎半年的布拉佛斯围城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本章完) 第215章 小恶魔的远征事业 第215章 小恶魔的远征事业 虽说布拉佛斯投降，但是已经被点燃的战争之火并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布拉佛斯人的激烈反抗激起了许多士兵的血性。 而这种情绪，只能用杀戮或是女人的肉体来释放。 因此，哪怕是胡戈已经下令，很多地方依然没有收手，对此所有人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为了已经丧失反抗能力的失败者而惩罚自己的战士呢？ 在杀戮、强奸与劫掠停息之后，东方军队的诸位大人们才进入了布拉佛斯，并着手恢复城市的秩序。不过码头与造船厂是第一时间被胡戈的嫡系接管，并且那里的熟练工人也被保护了起来，在胡戈的规划中，布拉佛斯将会作为他北上援助北境的重要中转站，这里的港口可得维护好了。 但胡戈本人没有进入布拉佛斯，那复杂的地形实在是太便于刺杀，胡戈不愿意贸然前往这种充满了不稳定因素的城市。 所以，他就在布拉佛斯的对岸，决定了这座城市的命运。 按照拜拉席恩王朝在东方征服中的一系列规定，东方城邦权贵与重要人士，还有拒不愿意为新政权效忠者，将会被送到长城服役，胡戈自然也遵循了这个原则，以海王为首的布拉佛斯权贵们，就这样被他打包送去了长城。 这下，西方自由贸易城邦的诸位大人们基本上在长城就凑齐了，这些曾经明争暗斗的几十年的家伙在度于长城会面，也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对于布拉佛斯的民众，征服者们极为警惕，布拉佛斯人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了极大的团结与组织性，这是很不利于征服者们的统治。 所以，接下来自然便是维斯特洛征服东方之后的惯例，移民与迁移，大量布拉佛斯普通市民将会被迁移到东方各地，来自东方各地的居民也会随之进入布拉佛斯。 而且由于布拉佛斯本身共同体构建的强大，因此，布拉佛斯被迁移的居民尤其之多，城市只被留下了足以维持造船业的熟练技工群体。 不过，最早进入布拉佛斯的，还是那些被布拉佛斯挡在了城市之外的归化安达尔人，但这次他们不是为了一个布拉佛斯的身份就拼死拼活当牛马，而是来当城市的主人。 对于铁金库，其全面由西方人接管，胡戈打算把铁金库改造为东方银行，但这也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光是理清楚铁金库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的烂账，都是一件压力极大的事情。 但这都可以慢慢来，对于现在的胡戈来说，他拿到铁金库里面的金银也就足够了。 布拉佛斯政府的文件、海图与资料也在紧张的接收之中，但效率依然很慢，布拉佛斯人有着一个庞大的资料库，但是从里面发掘出来有用的东西需要时间。 胡戈打算把这作为一个机会，一个考验他所打造的官僚集团的机会，争取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迎来一波扩张与成长。 毕竟，接下来的异鬼入关对于胡戈所打造的政治体制的考验太大了，胡戈得尽可能增强他们的力量，到时候最起码别拖他的后腿。 千面之神信仰被打为非法信仰，信仰千面之神从此将会被逮捕、拷问乃至是处刑，这些年来，千面之神的信徒一直都在给他制造麻烦，所以，胡戈要彻底断绝这个手段诡异的教派。 在千面之殿的废墟上，胡戈计划修建一座宏伟的七神神殿，以镇压那下面还可能存在的未发现密室之内的东西。 不过，想要完成这一切，需要的时间与精力都非常夸张，而且在这个档口上，自然也不可能大规模进行如此费组织力的事情，但是计划终究要做好，事情也得慢慢干。 而现在，胡戈要做得，就是享受这场来之不易的伟大胜利。 。 隔着湖泊，看着远方的布拉佛斯，提利昂·兰尼斯特感慨万千，这是他第一次到布拉佛斯来，见识的却是战火之中的布拉佛斯，还没法走进去，看看秘之城的风采。 提利昂没有沉浸在这种感叹中太久，他不是来旅游的，小恶魔转身回到了宴会之中的场地，在这里他有的是事情干呢。 在围城营地之上，胡戈大人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以庆祝终于打败布拉佛斯的胜利，就在湖边，数十个足以容纳数千人的超级大帐篷被搭起，而为了给大军做饭，胡戈召集了布拉佛斯及其内陆几乎所有的厨师，附近所有的乐师与艺人都闻风而来。 大军本就吸引了大量依靠他们过活的人，于是现在的军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处于狂欢庆典之中的城市。 对提利昂来说，这场宴会除了可以让自己与部下们大吃大喝一番外，更重要的是也是他拉拢人心与投资的好机会。 胡戈大人向他提出了考题，唯有通过考题之后，自己才能加入到胡戈大人的队伍之中，那么，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增强实力的机会。 这些天来，当布拉佛斯的围攻如火如荼之时，他则在查阅关于罗拉斯与北方殖民地，还有远征的目标斧头半岛的各种消息，以好打一场有准备之仗。 同时，他也没忘收集这次主要面对的敌人，也就是伊班的情报。 最后，就是打探有多少竞争者，以及拉拢更多的人加入他的队伍。前两个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以目前布拉佛斯大部分被占领的情况，搞到这些信息太简单。 而且提利昂很庆幸其他人没有重视这些文件，不然他多半搞不到这些东西，有了这些文件，提利昂很有信息与那边的各方势力打交道。 罗拉斯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城邦向来是布拉佛斯的附庸，在布拉佛斯被围城之时，便开始和西方人接触，要是西方人可以拿下布拉佛斯，那这些渔夫肯定会直接投降。 至于那些殖民地的情况就有些难说，这些远离布拉佛斯本土的殖民地本来就有比较强烈的自主性，恐怕会把这视为一个独立的机会，到时候少不了战争与杀戮——而这也是一个机会。 而伊班人，在这北方，与伊班人作战已经变成了很多人生活的一部分，提利昂很轻松的就可以找到经历过与伊班人战争的士兵。 就这些士兵所说，伊班人最为强大的是他们的舰队，伊班人很喜欢驾驶着庞大的捕鲸船在远洋追捕鲸鱼，所以他们有着一支足以与紫帆舰队交锋的大船队。 伊班士兵也蛮勇善战，尤其是他们的斧头手，这些伊班伐木工砍树的力气拿来砍破盔甲完全足够，布拉佛斯人经常在陆战中被伊班人打得节节败退。 若不是紫帆舰队终究压着伊班人一头，海王早就得对神王上降表了，所以这次接受布拉佛斯遗产的机会，伊班神王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最后那两个任务，则让他意识到了竞争的激烈。 据他这段时间所了解，远征斧头半岛的队伍里，除了大麻雀与他手下那些狂热的七神信徒，还有代表东方教会的星辰骑士团，从北方而来的野人，东方安达尔贵族，以及一些来晚了的贵族和佣兵，不少人在意识到已经无法从布拉佛斯的战事里获得什么后，便专心准备对斧头半岛的远征。 提利昂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了下来，并且与这些人熟络了一下，混个眼熟，他们未来有可能是自己的盟友，也有可能是自己的竞争者。 而招募，那就有些曲折。 作为一个侏儒，提利昂从小就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蔑视与侮辱，所以在诸位贵族之间游走，面对各种各样的侮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再加上他的脑子，因此他得以拉到了不少人入伙或是给钱。 他还从北方安达尔人中招募了很多新兵，在布拉佛斯被攻破之后，还有不少破落的布拉佛斯人入伍，不过，他拿到的人力资源终究还是少的，毕竟和其他人比起来，提利昂的名声还是太烂，也没有什么出彩战绩。 很多时候提利昂不得不亲自跑去村庄与城镇的街头敲锣打鼓，亲自招人，混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佣兵团长。 不过，随着实力的扩大，一些小贵族与雇佣骑士也加入了他的队伍。 其中势力最大的一股，是一个叫波隆的雇佣兵纠集的一个佣兵团，这个佣兵在东方摸爬滚打了很多年，但是由于运气不好，因此一直没能获得爵位和领地，率领着一只上千人的佣兵团到处打工。 这个佣兵团是主动前来找提利昂的，这让提利昂很意外，后面才明白这人是在烧冷灶，要是见势不对，就会跑路，不过，这样一支队伍加入终究是一件好事。 现在，提利昂正在席间跑来跑去，借着这个机会见一些现在身份无法见到的大人物，去扮演求资助的乞丐，他们就是只给出来仨瓜俩枣，那也是可以用得上的东西——对于提利昂来说，拉下这个面子也挺简单的，谁叫他是小恶魔呢。 而当提利昂在扮演了一阵丑角，从帐篷里面疲惫的走出时，他看到了一个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身影，想起了一件自己不愿意面对，而有意无意遗忘了的事情。 他的叔叔提盖特·兰尼斯特会带着他的妻子泰莎，前来参加宴会，也是前来见自己。 在从胡戈那里知道可以见到妻子，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时，提利昂猛然发现出现在内心的不是喜悦，而是恐惧，以及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的不知所措。 因此，当胡戈下达命令时，提利昂没能来得及阻止他。 当年的事情实在是冲击太大，他不愿意面对此事，把自己沉浸在忙碌之中，以至于真正当这一天到来，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提利昂现在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着与自己记忆里相差不大，只是更加成熟的妻子，提利昂根本说不出来话。 而提盖特叔叔见此，直接牵着一个女孩离开，给他们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现在，提利昂正看着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见的妻子，而妻子也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对视良久，却都说不出来话。 (本章完) 第216章 铁王座东进 第216章 铁王座东进 “这肯定是我那个蠢侄女的杰作，把它烧了，信鸦也处理了，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这东西！” 穿着海政大臣的制服，胸口上别着一枚精致船锚纹章的吉利安嫌恶的把手中“来自铁王座的命令”交给亲信，让他们处理掉。 因为这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太愚蠢了。 信里要求他在解决史坦尼斯之后立即围攻里斯，把劳勃的妓女私生女吊死，看到这里，吉利安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确定这是他那蠢侄女的杰作，也就只有她才会那么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在意这些破事了。 至于信中剩下的内容，则是瑟曦对搜索和处决其他可能逃亡东方的劳勃私生子女的要求，她甚至要求征讨军分出宝贵的兵力去新七国四处搜寻，这要求更是让吉利安眉头狂跳。 吉利安都不敢想这封信的内容漏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先不谈当事人里斯的态度，里斯的前任统领是河湾人，它的舰队也与河湾有密切的关系，即使群岛在之前的战争中隔岸观火，如今也在各大势力间摇摆不定，但对里斯的敌意行动仍然等同变相地敌对河湾；要是这消息漏出去，在讨伐军内陆海军都占了相当分量的河湾人怕不是马上就甩手要说法了，这南下的讨伐，只怕得胎死腹中。 接下来的战争需要里斯人，更需要河湾人。吉利安想到。瑟曦这家伙，明明她已经大获全胜了，却还要专注于这些微不足道、甚至还会起负面作用的破事，还要那么执着地追杀劳勃的私生子女；更何况，劳勃已经没几个私生子女在战争中幸存了，除开那几个被贵族保护下来的，差不多都挂在了红堡的城墙上。假如剩下还有幸存者，他们只怕宁愿放弃这个当老爷逆天改命的机会，也要隐姓埋名保命，而瑟曦居然认为这种人还能威胁她儿子的王位？ 果然，就是应该早点把她嫁出去，吉利安有些阴郁的想到，他没有泰温那种把人当做棋子用的习惯，但是侄女这一系列的表现，让吉利安真的很想将她远远打发离开，还红堡和御前会议一个清静。 看起来君临那边的斗争又激烈了，也不知道瑟曦又给凯冯找了什么麻烦，希望凯冯别被她恶心到吧。 “吉利安大人，密尔那边要您签一些文件。” 呼喊让吉利安放下这糟心的破事，走向了前来签字的密尔官员，那是个年轻新面孔，吉利安有些不习惯，但也只能接受——培提尔那家伙几乎带走了密尔所有原来的官员，密尔也就只有这些新丁来干活了。 吉利安现在的任务是把为大军准备的各种物资通过密尔的港口运到岸上，在他的身边，密尔那些精密的起重仪器正在运作，帮助力工们把一箱箱物资从船上运走，这是很赏心悦目的一幕，唯一糟糕的就是那些新丁官员就只会指手画脚，太过拙劣。 以前吉利安完全没有意识到小指头那家伙打造的团队是多么训练有素，现在面对这些惨不忍睹的官僚，则是彻底领会了，只能说，培提尔那家伙能爬上那么高位置，的确是有他的能力在那里的。 不过，虽然舰队可以在密尔转运物资，但是大军无法在密尔登陆，密尔直接拒绝了让铁王座大军入城的要求，理由是密尔如今正处于不安稳状态，大军进入容易导致进一步恐慌——对于这个理由，大家都知道是在糊弄人，但是所有人又都得认。 自己能够在密尔卸货，还是多亏了他们东方兰尼斯特的面子呢。 对此，也是在舰队众人的意料之中，就胡戈那一副割据东方的姿态，是不会给铁王座的再次进入密尔的机会的。所以，大军就在密尔的城墙之外下船，没有密尔那些精良的码头设施，那边的转运直接惨不忍睹起来，吉利安根本没眼看。 好在那里也用不着他负责，就让梅斯·提利尔与蓝道·塔利两位大人去吧，好在他们就是闹得再乱，这里也是在胡戈的势力范围里，不用担心史坦尼斯的大军突然冲出来杀了所有人，而且一些争议之地军阀都已经来输诚了。 是的，梅斯·提利尔亲自来了，这得多亏了瑟曦，这是他那个愚蠢侄女干得为数不多的好事——虽然是在他们的要求之下。 瑟曦在君临给梅斯·提利尔大吹法螺灌迷魂汤，成功让充气鱼大人决定到东方来“再展雄风”，顺便洗刷河湾放弃里斯的污名。 让梅斯·提利尔远离维斯特洛是政治上的一步妙棋，就算荆棘女王与玛格丽·提利尔再怎么有能力，主导了维斯特洛政局的终究是男人，起码在充气鱼大人在东方这段时间，兰尼斯特足以在君临做很多事情——不过荆棘女王知道儿子再次犯蠢恐怕得气死了。 至于对他们能不能打赢史坦尼斯那家伙，反正吉利安的态度是看戏，而且他还得对付史坦尼斯的海军，这一仗他也没有万全的信心。 对他们兰尼斯特来说，要是梅斯·提利尔能够“不幸”死在战场上，那就再好不过。 充气鱼乃是河湾联姻体系的关键，他要是死了，荆棘女王用联姻打造的河湾体系虽不至于直接崩溃，但怎么都得乱上一段时间，而这就是兰尼斯特的机会。 现在北境已经开始了新一轮战争，正如他们所预料的，卢斯·波顿不顾铁王座的和平命令，对临冬城伯爵布兰·史塔克发动了战争，北境诸侯大多选择了骑墙观望，只有达斯丁家族与曼德勒家族分别明牌表示支持波顿与史塔克，北境的战争看起来还得打很久。 河间已经变成了佛雷的天下，徒利正在兰尼斯特军队的保护下于奔流城内苟延残喘，谷地则被绑架了几乎所有谷地诸侯的小指头牢牢掌握，此人对铁王座的忠诚从未动摇——起码现在是如此。 而南方，刨除作为盟友的河湾，就是依旧保持中立的多恩人，当然，对于御前会议的诸位来说，多恩人更可能是在等待东方的坦格利安末裔回归。不过，要让那位女王开拔往西，看起来依然还需要一段时间，奴隶主们正在尽全力围堵她、竭力包围着残存的领地，如今，瓦兰提斯这座衰颓的大城成为了幸存奴隶主的聚集地，而东方幸存的城邦们正在努力加固防御，此前投入西方战事的军队和舰队们也尽可能抽调向东，力图阻止龙女王的步伐——看样子龙女王得解决了眼前事，才能进一步西进。 不过说回来，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如果奴隶主和坦格利安这两股势力能在东方碰个遍体鳞伤，那铁王座在心里暗暗还得感谢丹妮莉丝一番呢。 至于史坦尼斯，无论这场征讨成功与否，经历了数次大战的史坦尼斯也必然无力再次渡过狭海，至少几年内完全不可能。 所以，河湾就是当前铁王座主要要应对的“敌人”，在保持同盟的同时，他们也要对河湾尽可能进行制约，免得让盟友反客为主，红堡变成了河湾人的朝廷。 这些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之后，吉利安也想到了本地的主人，胡戈·托勒特，布拉佛斯陷落的消息已经传来，他很好奇那位老朋友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行动，要说他不觊觎征服王的遗产，那吉利安是完全不信的：若非如此，这位安达斯公爵为什么对掌控东方如此上心呢？ 根据他对胡戈的了解，他隐隐有种感觉，胡戈这是在等待什么，但是到底是什么，吉利安却说不出来。 (本章完) 第217章 提利昂的决断 第217章 提利昂的决断 在北厄索斯的群山中，一支支大军正在前进，安达尔人高举在此已有数千年无人见到的七芒星，前往祖先发源的故地。 本来安达尔人是不可能穿行在如此之北的地方，诺佛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是得益于布拉佛斯的败亡，北方邦联自动解散，而邦联的另外两个成员，诺佛斯与科霍尔都选择同安达尔征服者签订和平契约。 对于诺佛斯与科霍尔来说，这些年下来，他们也已经在维斯特洛主导的东方体系中找到了新的定位，足以自给自足的诺佛斯大胡子僧侣不愿继续这场战争，而科霍尔的工匠们也不想再与自己最大的客户呈敌对姿态。 所以，安达尔人才得以去接手布拉佛斯在北方的遗产。 沿途的部落人不断加入到大军中，虽然这些人对他们的祖先与信仰早已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变冷，那些对部落无用之人需要为家里减轻压力，而加入战争，便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还有一些部落整个部族整个部族的加入了远征的大军，这些部落看中了战利品与在更好的地区定居的机会。 在很多远征的狂热之士看来，这乃是他们的征伐受到七神眷顾的体现，因此这些狂信者越发狂热，行军速度也越来越快，巴不得立即走到斧头半岛。 但是其他部队就很不喜欢了。 “他妈的，七神在上，那些疯子居然不休息，还在走，还催促我们走，这些家伙到底脑子里面是什么？就不怕还没到地方就累死了？” 在巍峨群山的注视下，提利昂·兰尼斯特纠集的军队正穿行于山间谷地之中，小恶魔正裹着一件厚袍子，衣服里面是锁子甲，他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袍子，“还有这鬼天气，进山之后就早晚冷，午间热，现在早晚还越来越冷了。” “山区就是这样的，提利昂大人。”佣兵波隆说道，此人脸上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笑容，无论看什么都是如此，“一天温度波动好几次，您得注意好身体，穿好衣服，不然很容易生病的，在这种地方可找不到什么医生。” 提利昂看向这个雇佣兵，他不知道接纳此人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是波隆现在的表现完全符合他所吹嘘的能力，这个人熟悉东方，而且长期在一线摸爬滚打，什么都会一点。 提利昂曾经问过他，像是他这种有能力的人，在东方不是早就应该混到一个爵位，成为贵族了吗？对此波隆只是笑笑，那笑意中有着提利昂第一次在此人脸上看到的苦涩。 “也得靠运气和关系啊。”波隆当时是这样说得。 提利昂自然明白佣兵指得是什么，这让他再次庆幸起自己的身份，他是一个兰尼斯特，纵然是侏儒，他也是一个兰尼斯特，这保证了他生下来不会被立即溺死，也保证了他努力就会获得成功。 想到这里，提利昂又开始感谢自己侏儒的身份，若不是如此，他恐怕会变成一个不通世事的二世祖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他不是侏儒，就又不会遭遇那一切，不得不说，七神的意志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而提起七神意志，提利昂就不由得那场与妻女的会面，不得不说，那场会面真是尴尬到了极点，面对泰莎和她身边的孩子，提利昂憋红了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泰莎的态度则看起来比他淡然多了，面对两人之间的沉默，她只是默然叹气，最后双方干巴巴的互相询问了各自的信息与现状，然后就互相告别离开。 接下来，提利昂好好和叔叔谈了谈，了解了她们母女这些年的生活状态，而叔叔告诉他，泰莎与孩子这些年都过得很好，是胡戈大人亲自安排照顾他们。 说实话，这也是一个煎熬的事情，在做下了弑父的事情之后，提利昂是不愿意见到亲人们的，那视线让他受不了——好在叔叔从头到尾没有提到父亲的事情，但叔叔的眼神已经给他造成了足够的压力。 拜托叔叔照顾好泰莎母女，提利昂就专注到他的远征事业中，并为此更加努力，也更拉得下来脸求人，他现在所能做得，也就取得更高的权力，更高的地位，好风风光光的把她们接回来了。 回到现在，提利昂回头一看，打着狮子旗帜的军队正在有序前进，这支军队的组成很杂，有一直跟随他的高山氏族，有在布拉佛斯内陆与沿途招募的新兵，有通过言巧语与许诺利益而召集的雇佣兵与小贵族。 为了集结出这三千人，他可谓是招数尽出，把那点脸面已经用完，还代表兰尼斯特许下一大堆承诺，打了一大堆欠条——反正老爹留下的好名声本质是种资源，是资源就应该用。 虽说这支军队的质量不是很靠谱，但是提利昂明白，虽然士兵重在精锐，但若是踏在地上的铁靴数量太少，那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些骑士也不知道跑得那么快到底在什么？” 在看到一队打着七芒星旗帜，身上有着各种纹章的骑士跑过，卷起烟尘呛了他一脸之后，提利昂不由得抱怨道。 “自以为可以再现父辈武功的小年轻罢了。”波隆的语气里带着轻蔑，还有一些难以察觉的不堪回首，“这些人从小就在身边人的鼓吹之下长大，认为父辈能做到的，他们就可以做到，那些没脑子的，就变成这样了，不过他们愿意冲那么前面也好。” “为什么。”提利昂十分应景的问道。 “他们至少把埋伏都给踩完了。”波隆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嘴角上扬。 提利昂很喜欢这个佣兵，风趣且有能力，这种人是很少见的，但是他也从来都没有信任此人，波隆说得那些他为出价高者效力的话，从来都不是假的。 进行完这番谈话，又过了一个小时，也正像是他们刚才所说的，看到了一片伏击的战场，而遇袭者正是那些骑士。 现在骑士们完全不复此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威武，而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期间还有不少战马的尸体，不少人的脑袋还被割下来，插在了木桩上。 提利昂看向了一副胸甲，那胸甲上有着一道极其吓人的创口，看来这就是资料里提到的那些伊班斧手的杰作。 看着现场，提利昂在脑海还原出了当时的景象，这些奔驰的骑士根本没想到会遇到伏击，于是先被绊马索放倒了一大堆，倒下的骑士也绊倒了更多人。而在骑士们陷入混乱这一刻，伊班人投出了标枪与弓箭，接着步兵冲到了骑士之中砍杀他们，战斗结束之后，伊班人拿走了一切可用的东西，然后不忘把头颅砍下插在路边以做威慑。“典型的伊班军队恐吓方式。”波隆评价道，“那些多毛的高个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恐吓敌人，不过这对布拉佛斯那些雇佣兵倒是挺有效的，我为布拉佛斯打仗时，没少见布拉佛斯从天南海北搜罗而来的新丁被吓住。” 作为在东方混了十来年的雇佣兵，波隆自然给布拉佛斯干过活，在北方与伊班人打仗，波隆口中那段经历不是太美妙，布拉佛斯人拿他们当炮灰，还好波隆反应足够快，不然早就死在了那里了。 “而我的军队里遍布新丁，夏嘎，把这些尸体和人头都处理了。”提利昂皱眉说道，夏嘎虽然嘟囔着抱怨，但还是老老实实带人清理了尸体与头颅。 对此，波隆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看起来我们已经进入战区了，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看到那些狂热的家伙。” 提到“狂热的家伙”，提利昂想起了那些七神信徒，那个著名的老麻雀率领着他们，这些家伙可谓是跑得飞快，同时他们也这远征军的主力。 而想起那些人，提利昂就有些不高兴，因为那之中有些狂热信徒把他视为“七神在人间的污秽”，是不可能诞生的孩子，借此疯狂攻击他。 我早晚要找机会让这些家伙付出代价的。提利昂这样想到。 经过这个插曲之后，提利昂的大军继续上路，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温渐渐热了起来，尤其是被山间的太阳照耀之时。 因此，许多士兵都脱下了外套前进，随着气温的适宜，他们的脚步也随之轻快了起来，甚至还有士兵唱起了歌谣。 而在此刻，提利昂却收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你说被打败了是怎么回事？” 提利昂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有着一些气急败坏，他更想要立即获得准确的信息。 “老麻雀大人中了伊班人的埋伏，他们现在正被迫撤退。”衣着破烂，一看就是经历了长途跋涉的信使说道。 “我去，这他妈的。”提利昂感觉有些扯淡，老麻雀可是第一次远征的参与者，这种人居然会把部队引到伏击圈里面？ 提利昂不知道的是，老麻雀虽然资历很老，但是独立领军的经验属实匮乏，而且现在麾下还统领着一批狂信徒，只能说这些人不顾一切疯狂往前冲才是正常状态。 使者没有回答提利昂的问题，因为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只是来传达这个消息而已。 “提利昂大人，现在老麻雀大人下令所有部队后退，然后再次集结，我已经把消息带到，这里就告别了，我还得通知其他部队。” 说完，使者就策马离去，不给提利昂继续询问的机会。 见状，提利昂也干脆让大军停下来就地扎营，接着，他和幕僚与盟友一起分析起局势。 因为，这场战败虽然来得突然，但是也让提利昂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想法，一些让他能够在这场远征利脱颖而出的想法。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对于其个人来说，这场征伐归根结底，乃是胡戈·托勒特给他的考验，他可是得交出来一份足够出色的答卷，不然未来怕是要在一众维斯特洛冒险者里泯然众人——毕竟，东方最不缺的就是他这种军事领袖。 但是，提利昂不是一拍脑袋就行动的人，在开始行动之前，他必须收集到足够的信息，进行足够的分析。 “既然都到这时候都没有看到溃军，那无疑说明老麻雀的部队不是沿着我们这条路撤退的，而伊班人现在肯定在追击从另一条路上撤退的老麻雀军队，诸位，要是我们运气好，通往伊班人老巢的道路正向我们敞开。” 站在自己的部下们面前，接受着一双双眼睛审视的提利昂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便是他费了大量时间，利用自己收集的资料与斥候所打探的消息，而拼凑出来的计划。 是的，提利昂打算赌一把，抓住这个机会，直捣伊班人的老巢，以此取得不世之功，完美完成胡戈的考核。 不过，现在回应提利昂的，却是一片沉默，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实在是太冒险了，说好听点这是有胆有识，说难听点这是孤军深入，稍不注意，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波隆那家伙更是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就像是在看戏一样。 提利昂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也属于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就在他准备说出那些准备已久的台词时，夏嘎突然说话了。 “半人，别人觉得这有风险，但是我信你，当年你一个人就敢在明月山脉点起篝火，引得我们前来，然后三言两语让我们带着你去见酋长们，接着我们高山氏族千百年来才得以真正抬起头来，打败了那些安达尔人。” 高山蛮族的话语很是有力，提利昂看到不少人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转变，这让他在内心松了一口气，这个事他还准备费一番口舌呢。 不过，就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提利昂很明白，接下来的路，还艰难着，而他已经准备好走这条路了。 (本章完) 第218章 卡丽熙的麻烦 第218章 卡丽熙的麻烦 在吉斯帝国的时代，奴隶湾便已经被冠以奴隶湾之名，奴隶贩子从世界各地抓来奴隶，用满是风霜的双手托举起奴隶主那华丽的金字塔。 而从此之后，这片土地世代如此，征服者来来去去，但奴隶制度与奴隶主却像是一座丰碑一般，依然傲然挺立在这片土地上。 但是现在，这一幕被打破了。 在奴隶湾各地，奴隶们举起屠刀，把大金字塔内那些传承千年的家族全部杀光，男女老幼一个不剩，所有人都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所以他们决不会给奴隶主留下反攻倒算的机会。 如今，千百年来用于惩罚奴隶之地，现在挂上的是奴隶主与他们亲人的人头。 奴隶湾诸城的市民只能瑟瑟发抖，作为奴隶体制的受益者，这些城市中产阶级市民们发现自己的生活被彻底打破，曾经可以随意驱使的奴隶，现在全部骑在了他们脑袋上；曾经依靠体制对奴隶的剥削，也随着体制的崩溃而瓦解；曾经建立在奴隶劳作之上的美好城市生活，也一起不复返。 而且面对奴隶时，他们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不然奴隶一个举报，就可以让市民进去待上几天，甚至还可能被砍头——那些以残酷对待奴隶而著称的市民，基本上和奴隶主们一起被砍了脑袋。 不过，他们的情况比起那些城墙之外的，还是好了很多，那些庄园里的管事与非奴隶们都遭遇极其惨烈的报复，就像是在西方曾经发生的那样。 对于奴隶湾原中上阶级的悲惨景象，新的统治集团无人在意，释奴的庞大数量便决定了新的统治者集团只用拉拢好释奴就行，用那些人数较少，且战斗力薄弱的原中上阶层来讨好他们，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决定。 而且，现在在奴隶湾诸城之上，还响起了巨龙的咆哮，龙族的身影也可以见到，这让许多吉斯市民与知识分子痛心疾首：龙王再一次骑在了他们脑袋上。 对此，释奴们的态度则是另一个极端，他们把巨龙视为解放的标志，视为丹妮莉丝的化身，至于吉斯人的哀嚎，谁在乎呢？ 所谓吉斯帝国的荣耀，与他们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也不在乎这些狗屁荣耀，毕竟，一个作为耗材的奴隶，又怎么会去遭遇奴隶主构建的秩序的荣耀呢？ 因此，对于吉斯人的嚎叫，奴隶们极其反感，如果有人敢在公开或者半公开场合对龙女王表达不满或者“哀悼吉斯帝国”，那获释奴们很快就会盯上他，如同先前对奴隶主和劣迹市民一样，轻者蹲牢房，重者直接处死。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冒出来了一些吉斯人的独狼式袭击。 但是这些袭击很快就被扼杀，原因也很简单，在吉斯人中上阶层的反对者被大量消灭之后，吉斯人可以说已经失去了抵抗的组织，只是独狼式的袭击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加强释奴们的仇恨，更加团结在丹妮莉丝的身边。 不过，更重要的是，城外那些虽不是奴隶，但是在奴隶湾秩序中的定位也和耗材差不多的吉斯农民没有加入到抵抗中，这直接就让那名为“鹰身女妖之子”的抵抗势力如同无根之水。 就这样，奴隶湾迎来了一个新时代，一个从来都没有人想到过的新时代。 但是对于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对于那位坐在王座上的卡丽熙来说，这一切并不轻松。 虽说靠着巨龙的诞生使得卓戈旧部心悦诚服，靠着对奴隶主的清算获得了奴隶的效忠，但是在那坐拥权力的喜悦过去之后，丹妮莉丝所感觉到的，只有无边的疲惫。丹妮莉丝曾经看来，只要把奴隶主们的一切分给所有人，那么所有人都可以开心，但是她最后发现，奴隶主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 是的，不够，奴隶主们积攒了几百上千年的财富根本不够。 是，丹妮莉丝是获得了很多浮财，可现在的问题是，浮财根本不出去。 维斯特洛人掀起的远征已经把奴隶主们就像是铁桶般团结了起来，丹妮莉丝是拿下了奴隶湾，但是瓦兰提斯与魁尔斯几乎是下意识的对丹妮莉丝进行了封锁。 只有一些维斯特洛舰船穿越封锁，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少，而拉扎人提供的物资则只能拿来维持她的军队，所以丹妮莉丝现在手上的有价值资产，其实就那些不起眼的庄园与田地。 奴隶湾本地是没有什么产出的，龙王曾经系统性毁灭过这片土地，而在这里汇集的奴隶也往往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手，这些庄园与田地说多也没有多少，而丹妮莉丝得先满足征服集团内的需要，然后才是普通人——这就决定了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分。 虽然释奴之中有着大量手工业者，但问题还是出在封锁之上，就是产出了商品，也无法拿出去交换，拉扎人能够消费的商品也很有限，至于山区居民那更是地广人稀，提供不了多少物资。 所以，丹妮莉丝得以发现，现在的自己充满了胜利者的困境。 她本意是想要以奴隶湾之力西进，去夺去那些应该属于她的东西，结果却发现自己身陷在泥潭之中。 征服集团与当地人之间也充满了矛盾，卓戈留下的征服集团固然忠诚，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们乱来，征服集团与当地人的冲突也是接二连三，总是有着马人在固态萌发，哪怕是是丹妮莉丝再次祭出屠刀，依然威慑力有限。 大草海上也时不时冒出乱子，丹妮莉丝不得不在大草海上维持很多兵力以进行威慑。 不过，目前好在敌人明确，随着奴隶湾诸城的陷落，现在奴隶制集团的领导人，已经落在了魁尔斯头上。 只要能够解决那座大城，奴隶湾的危机很大程度上就可以化解。 而且，还有一个不能说出来的因素，那就是不管怎么说，战争都可以消耗掉一些青壮，这些人在困境之下，都是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总之，不管怎么说，无论是要处理奴隶湾这一堆烂摊子，还是等待她的巨龙长大，丹妮莉丝还需要在奴隶湾待上一段时间。 (本章完) 第219章 北厄索斯的势如破竹 第219章 北厄索斯的势如破竹 “伊班人撤退了？” 满身鲜血的提利昂·兰尼斯特走出帐篷，他现在满身鲜血，看上去就像是故事里的魔怪，手上还拿着一把已经砍得有缺口了的斧头。 雨水此时泼洒在他的身上，洗去了那鲜血，露出了下面钢铁的本色。 “是的，提利昂大人，他们撤退了，他们夹着尾巴逃跑了。”马上有声音这样回答他，这让提利昂终于彻底放心下来。 “收拾战场，然后把消息告诉我们的好修士，让他赶紧带人过来接管这里，只靠我们这点人可守不住。” 提利昂现在很兴奋，因为他的豪赌成功了，在决定袭击伊班大营后不久，也或许是缺少了七神的注视，天上很快就下起了一场大雨，面对这场大雨，提利昂的很多部下都选择了退缩，开始劝说侏儒撤退，但是小恶魔此刻也发了狠，杀死了几个劝他撤退的人，然后以此威慑所有人继续行军。 面对那露出令人恐惧神色的小恶魔，以及那些以他马首是瞻的山地蛮子，大家也只能强忍着大军继续前进，同时，内心也在盘算着若是失败，怎么去找这个该死的侏儒算账。 提利昂本就是在赌博，现在还加上了更多筹码，对于他来说，接下来一战必须成功。 而接下来，他获得了那心心念的七神保佑，在伊班人那边，北厄索斯的糟糕气候让伊班人认为维斯特洛人初败后不会立刻反击，这边的战争规则也没有在风暴作战的惯例。 提利昂看着防守松懈的伊班大营，内心的喜悦达到了极致，因为伊班人的防守极其松懈，那姿态就像他们不是来打仗，而是来郊游。 看着这一幕，提利昂部下们心中的不满立即烟消云散，稍微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在众人面前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是一份多么大的战功。 为了表示破釜沉舟之意，提利昂亲自加入到冲击队伍中，事情都到了这一刻，若是接下来一战他还失败，那死活都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小恶魔穿起甲胄、拿起斧头，冲在了队伍第一线。 提利昂的袭击最初到来时，伊班人甚至以为那些嘈杂声是大雨导致，一直到小恶魔的人马在营地中大开杀戒，那些被杀到面前的伊班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也正是此时，算好了时间的波隆命令部下放出一轮轮火箭，为了能够达到效果，他还将手上的野火都拿了出来，让士兵涂抹在箭矢上。 这些绿色火焰加剧了伊班军营之中的混乱，这些伊班人第一次见到君临炼金术士的杰作，下意识以为这无法熄灭的火焰是什么西方人的邪恶魔法，尤其当几个人被火箭射中，立即变成燃烧的绿色火炬后，这更是加剧伊班人的恐慌。 在这种情况下，伊班军队根本无力组织起来，少量有责任的将领和军官很快就被席卷在溃散的大潮之中，而即便是那些衣甲鲜明的伊班精锐，面对这种混乱景象，也被裹挟着溃退下去。 就这样，随着提利昂等人砍到了伊班大营之前，胜利也毫无悬念落在了他们手中，伊班人的将领连抵抗都没有抵抗就逃走了。 提利昂的豪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不过，这不代表侏儒就可以放松，他可不只是为了胜利，提利昂·兰尼斯特比谁都要明白，单纯的胜利是没用的，只有把胜利变为资源，这胜利才是有价值的。 因此，当那瓢泼大雨终于停下，小恶魔随即开始了一系列行动。 首先最重要的便是清点缴获的各类物资与文件，前者重要性自不必多说，那些东西乃是一切行动的根基。至于后者，很少有人像是他这样重视这些，但正是这些东西，给他提供了莫大的帮助，甚至这场胜利都是建立在它们的基础上。 伊班人逃亡时太过于匆忙，因此留下了太多太多可用的东西，甲胄、粮食、财宝……现在这些都入了提利昂口袋，其中还不乏伊班人在他们那场胜利之中的缴获，现在倒了一遍手又在维斯特洛人手中。而从文件中，提利昂知道了伊班人这次进军的主力——两万伊班士兵，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了解到了伊班内部的矛盾。 一直以来，这個北厄索斯的岛国都颇为神秘，很少有学者能够讲清楚其运作的政治模式，但是现在，在这些文件之中，伊班的景象正对他展开。 伊班神王虽然被视为神灵，但是这些年来权力日益衰落，捕鲸船主与祭司贵族不断侵蚀神王的权力，这场远征，便是神王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所发起。 而换句话说，若是可以彻底挫败伊班军队，那么其他派系就会迫使神王停止这场战争——至于他们会不会继续打，那不是他会关心的东西，斧头半岛远征只是一个跳板而已。 然后，提利昂接手到的重要资源，那便是伊班人手上的俘虏。 老麻雀的那场败仗使得许多维斯特洛人都成为了俘虏，提利昂发动袭击时，这些人还被关在围栏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提利昂战后统计了他们的数量，足足三千人，已经是他部队的数量了。 提利昂毫不犹豫把这些人吸收到了自己的军队中，虽说自己在雨夜的袭击中就没有损失什么人，但是踏在地上的靴子的数量终究是越多越好，他决定要这样滚雪球滚下去。 若是不愿意的，侏儒也不强迫，而是让他们就地变成伊班大营的守卫，还是不愿意要归队也让他们归，顺便还可以传播传播他的名声。 而在完成这一切，确定老麻雀那边已经知晓这边情况之后，提利昂选择继续追击伊班人。 他这样做得原因很简单，伊班人现在新败，群山之中都回荡着他们失败的消息，布拉佛斯的诸多殖民地很快也会知晓这场战斗的结果，现在正是追击的时刻，正是获得最大战果的时刻。 而这份胜利，他可不想与那个狂信徒分享。 。 在伊班大营简单休息了一段时间，确保大军状态已经恢复之后，提利昂在老麻雀到来之前大军开拔。 这也得感谢那个狂信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面对胜利消息他很是疑神疑鬼了一段时间，这给了提利昂充足的时间。 接下来，提利昂打起了远征军的名号，开始了对伊班人的追击。 正如他所预料的，被击败的伊班人宛如惊弓之鸟，一路疯狂逃窜，他只需要在后面追就行，一边追还一边吸纳被战争前景吸引的山民，接受布拉佛斯殖民地的投降。 北厄索斯正以极快的速度变为安达尔人的领地，而提利昂敢于如此狂飙的关键，则是来自于那个一直跟在他后面的老麻雀。 提利昂不介意把城镇的最终归属权丢给老麻雀，反正他个人无意在北厄索斯这些穷乡僻壤夺取领地，他参与这场远征，究其本质，只是为了获得进入东方权力核心的入场券而已。 而正是在这样的进军之中，提利昂在一个布拉佛斯殖民地获得了关于维斯特洛大贵族的消息。最初，他对于这个信息不屑一顾，但是当真的见到这信息中的那个人时，他却慌张了，不知所措了。 因为那个发须又脏又长，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乞丐的人，是失踪已久的艾德·史塔克 (本章完) 第220章 海峡对战 第220章 海峡对战 浪涛之上，一支庞大舰队正在其中起伏。 这是一支汇集了来自维斯特洛与厄索斯各方的大舰队，规模远胜那些史书所载的传奇舰队，坐镇其上的指挥者更是群英荟萃，光是目睹它的阵容，就足以让许多宵小之辈降心俯首；它是维斯特洛人的骄傲，是铁王座的利刃，更是帝国力量的具现，任何人看到海面上的桅杆森林，都会对君临之主的力量与权威感到敬畏。 但是，作为这支大舰队的指挥官，吉利安·兰尼斯特却不似其他人般对南下的征讨感到欢欣鼓舞，相反，他并不高兴。 作为长期在蛮荒南境率领舰队东征西讨的海军将领，吉利安早已养成了身先士卒的习惯，所以现在他处在旗舰桅杆顶部的瞭望塔上，仔细观察着舰队的整体行动。 虽说领导着一支已知世界历史上都世所罕见的庞大舰队，但是吉利安一点都不开心，那少量的成就感也早已被繁重的工作压倒，比起现在这支大舰队，他更愿意率领第一次远征时那支东拼西凑的乞丐舰队，起码后者对达成目标是团结一致的。 是，这支舰队固然庞大，而且都是维斯特洛各家族的精华力量，但是他们却并不齐心，这支舰队内所有人都打着别样的主意，都在盘算如何让自己以及背后的主子获得更多利益。 这对吉利安的领导造成了极大影响，这些人天天都会因为利益、地位、补给甚至行军和驻泊位置而吵起来，他必须付出九牛二虎之力居中调停，更别说当一些贵族产生不切实际的奇思妙想时，他还得赶过去把舰队给拉回来，免得他们干出什么收不得场的蠢事。 除此之外，再加上舰队行驶过程之中发生的各种琐事，吉利安几乎连一丝一毫的休息时间都匀不出，别说在吊床上好好睡一觉，他连坐在军官舱室中进行一次正式的进餐都不知道是几天前的事了，同样的，面对着这些吵吵嚷嚷的友军，就连他那些坚韧的下属们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这让吉利安无比怀念在南方驰骋的时光，也让他羡慕起了在新七国做着边疆总督的兄长提盖特，那边不管前线如何，好歹都有个稳固的后方照应，友军也是可以放心托付的盟友，比他这边糟心的情况要好太多太多了。 不过，说起东方，听说胡戈最近已经拿下了布拉佛斯，剩下的三座城邦也选择谈和，想来随着北方的平定，这位东方摄政也应该会有进一步行动了。 当然，对于吉利安，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很远，作为铁王座舰队的指挥官，他要做的是打赢与史坦尼斯的战斗。 而想到这场仗，吉利安就不由得眉头紧锁，他的舰队素质本就参差不齐，如今还得一头撞向史坦尼斯准备已久的阵地，这仗怎么打，如何指挥这支心思各异的舰队，他是颇为头疼。 至于这种局面的形成，则是由于讨伐军陆军在新七国的顺利进军。 在密尔下船之后，巴利斯坦·赛尔弥与蓝道·塔利率领的陆军便向着南方开拔，沿着河流很快就进入了争议之地，大军在这里是颇为顺利的，史坦尼斯在维斯特洛的战败早已传开，使得那些想在各方势力间左右逢源的争议之地军阀们找起了后路，现在面对前来征讨的铁王座大军，他们自然纷纷倒戈，用王冠雄鹿旗替换了史坦尼斯或瓦兰提斯的旗帜，一如其一贯的姿态。 对于这些毫无底线的投诚者，充气鱼大人则是来者不拒，把他们接纳到军队中，得益于争议之地的易手，大军也得以收到了一部分从里斯渡海而来的援军和物资，于是梅斯·提利尔便一时风光无限，看上去还颇像个什么战功赫赫的将领。 那些善于搞窑子的里斯人也很是精明，他们拼命地吹嘘着充气鱼，还在军营里面塞满了里斯的婊子和物资，给河湾军队伺候得爽利，仿佛这支军队不是正向敌人开拔，而是得胜归来一般。 而这一切的动作，便是为了让充气鱼忽视他们之前在内战期间做的小动作——而充气鱼也正如他那个外号，一旦被人吹嘘，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更何况当时也是他抛弃里斯在先，要是较起真来，两边都挺尴尬的。 所以过去那些不愉快，便在大营的欢声笑语中彻底过去了，大家依然是铁王座的好臣子，虽然这在情理之中，但还是让吉利安感觉颇有些荒谬与无奈。 接着，有着军阀们做向导开路，铁王座军队快速通过了争议之地的丘陵，开始扫荡泰洛西的大陆领地，一开始进展很顺利，但是问题也紧随而至。 在内战前的年份里，为了弥补攸伦之劫对泰洛西本岛的破坏，史坦尼斯早就将大领地剩余地区的大量人口迁移到泰洛西本岛，尤其是大陆地区的村庄，可以说尽数迁移，因此，充气鱼在初战的甜头之后，也必须面对泰洛西腹地那一系列坚固堡垒。 充气鱼何许人也？他自然不愿意把时间费在这片被命名为“军备海岸”的地方，对堡垒的无尽围攻令他烦躁不已，毕竟他可记得篡夺者战争时自己在风息堡下浪费的大量时间呢。 所以，他决定绕过这些堡垒、率领陆军入侵泰洛西本岛，直接围攻王室舰队的母港，史坦尼斯的大本营。 眼下，泰洛西是史坦尼斯尚掌握的大据点中，唯一一個保有大量人力和资源、能够继续支持战争的地方，龙石岛本质不过是一座贫瘠的堡垒，没有舰队驻扎连封锁黑水湾都做不到，风息堡更是早就在王军的包围之下，根本无力动员风暴地的资源。 但是登岛这件事，说说容易，实际上要做到可就困难了，摆在首位的，就是必须打败王室舰队，要不然就等着在泰洛西岛被瓮中捉鳖吧。 史坦尼斯也是算准了这点，他在泰洛西岛与大陆之间的狭海上布阵，那姿态俨然是以逸待劳、等着铁王座舰队前来进攻。 而且根据讨伐军在泰洛西的暗桩所传来的消息，泰洛西现在宛如铜墙铁壁，这座城市本就军事色彩浓厚，被攸伦那疯子攻击后更是加固了不少，内战爆发后史坦尼斯还进一步加强了城市防御，这座坚城的城防体系已经非常现代化了——也就是针对那些攻城巨兽进行了专门的强化。 真不知道充气鱼为什么摆出一副只要上了岛一切不是问题的样子，这么轻视敌人，到时候怕不是得打成第二次风息堡之围。 海战向来忌讳被动应敌，吉利安很不想被史坦尼斯的指挥棒牵着走，但是大军已经在海岸边会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充气鱼这家伙也一天到晚都在对他施压，要求海军协助陆军的行动，纵然他内心再怎么不愿意，也得率领舰队向着史坦尼斯的预设阵地而去。 于是，吉利安就这样一边担忧地看着手下舰队，一边向着海峡驶去，很快，他们就进入了海峡，舰队也随之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组织混乱，为了调整好舰队状态，吉利安不得不再一次费精力协调起各支舰队，他甚至得亲自坐着交通艇在各分支舰队之间来回沟通。 终于摆平了混乱后，舰队才得以挺进海峡，虽然这条海峡也算得上宽阔，但是不安的情绪还是如浪潮般席卷了吉利安的内心，他警惕地观察着海岸各处，推演着应对攻击的方略。 史坦尼斯的攻击也很快到来，铁王座舰队遇上了一些小船与快船，看到这些船，吉利安就立即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这是石阶列岛海盗们最喜欢使用的船。 一直以来，石阶列岛都遍布海盗，哪怕是在铁王座时代也是如此，史坦尼斯对此进行过好几次残酷的扫讨，但只能说减少了海盗的数量。 而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不少海盗效忠如今石阶列岛的统治者，从此招安成为王室舰队的成员。所以，吉利安并不奇怪这些小船的出现，看来史坦尼斯这是把海盗们丢出来当炮灰了。 这些海盗小船无法对吉利安的大舰队造成任何威胁，他们只能不痛不痒的远远放箭，或者利用速度进行搏命式的突袭，总体方针则是以保存自身为主，很有海盗的风格。 吉利安则拼命约束住舰队，为这些小船散开队形完全没有必要，他们就像是苍蝇一样，没什么伤害性，只是飞来飞去很令人心烦罢了，反正他们敢接近，那等待他们的就是被击沉的下场。 而在意识到吉利安的坚决之后，这些海盗船也纷纷撤退，他们是散兵，不是炮灰，有的打才打，没得打就撤，更别提最莽撞的那一批早就死在吉利安舰队的火炮之下。 舰队上下把史坦尼斯前锋的撤退视为一场胜利，各舰都响起一片欢呼之声，吉利安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士气旺盛终究是好的。 铁王座舰队继续前进，侦查船源源不断的带来四面八方的消息，不久后，吉利安想要的信息终于出现，史坦尼斯舰队的位置明确了。 正如吉利安所预料的，史坦尼斯布下了一场大阵，正等着他的到来，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刻。 比起铁王座舰队无论如何整顿，都依然显得散乱的战列，史坦尼斯麾下的王室舰队更像一支精锐该有的样子。 一列列标准制式战舰宛如接受检阅般，在海面上排开，这让吉利安立即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史坦尼斯向来以治军严谨著称，他管理的王室海军上更是彻头彻尾体现了这一点，经历了十几年持之以恒的严格操练，王家舰队就像史坦尼斯本人一样严明且一丝不苟。 “他妈的.….’ 吉利安不由得小声骂道，这素质差距可真是一目了然，王军的舰队虽然规模庞大，但质量实在是太参差不齐了。 不过，他庆幸的是，至少不是他的舰队去第一个面对史坦尼斯，因为在充气鱼的强烈要求下，河湾人非要拿首战之功展现荣耀，所以青亭岛舰队被排在了第一个接战。 青亭岛一直以富饶的土地和其上产出的葡萄酒闻名于世，鲜红的酒液为这座岛屿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也带来了海洋上窥伺的目光，为了保卫岛屿，青亭岛的贵族们组建了庞大的舰队，这也是河湾当地最强的舰队，某些时候甚至能直接代表河湾海军。 青亭岛的葡萄飘扬在船帆之上，河湾舰船也如南方的富裕那般，上面充满了各种装饰，甚至连船舷都被雕上了，也是因为这点，南方舰队一直把河湾舰队视为“船”，认为他们太娇气了。 得益于富庶的土地，河湾人的训练还算不错，自大战列里冲出之后，他们摆出了整齐的战列前进，只不过，这战列终究显出了几分僵硬。相较之下，与他们对决的史坦尼斯舰队在前进的同时还能根据瞬息的形势调整队形，充满了秩序的美感。 两支舰队交错，首先就是弩炮与各种投掷物的你来我往，它们不断破坏船体、杀伤船员，但对于击沉船只显得还不足够，所以关键的战斗还是在战列交锋之上。 吉利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战斗的发展，看着两条战列以极快的速度互相靠近，两支舰队的差距也在其中体现了出来，青亭岛舰队的战列很快就变得参差不齐，而王室舰队依然整齐，就像陆地上那些身经百战的骑士队列一样。 终于，双方战列交错，立即就有战舰不幸被撞角击中，船体被开出来大洞，海水疯狂的向着其中涌动。 不过，这样被撞角出局的终究是少数，海战的重点还是在接舷作战上，面对跳帮，河湾人还是拿出了一股子血勇之气，在战列明显劣势于对方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胆怯，勇敢地和史坦尼斯的舰队展开了接舷与肉搏。 但是很多东西不是只用勇气就可以弥补的，史坦尼斯麾下是名副其实的百战之师，从船长到水手，都是在那位严肃的前海政大臣手下被训练出来的。 所以，在最初的酣战后，河湾人很快就落入了下风、被史坦尼斯的舰队所压制，而且在大船们的间隙，属于史坦尼斯舰队的小船也在活动，它们满载柴薪和燃料，向着身边的青亭岛大船纵火。 这些火焰在战场上制造了不少混乱，双方的差距也再一次体现，当火焰燃起，史坦尼斯一方可以做到果断脱离躲避，而河湾人这边的反应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甚至还在混乱中发生了好几次撞船，加剧了混乱。 吉利安皱起了眉头，这打得属实不好看，但好在河湾人并不软弱，依然在前仆后继地冲向战线。 火攻改变了战线的态势，相撞的舰船导致火焰进一步扩大，这使得附近双方舰船不约而同的退回，再次重组战列，不过史坦尼斯的舰队速度很快，他们撕碎了那还未能完成重组的河湾舰队，但青亭岛舰队的后续部队很快也补了上去。 眼见双方再次厮杀起来，吉利安也放下了心，虽说前线的河湾人打得并不体面，但现在战斗也已经被拖入了僵持消耗中，这正是他所规划的胜利之道——利用铁王座舰队的庞大，来不断消耗史坦尼斯的舰队，这样一直消耗下去，王军就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但是，吉利安同样不认为事情会一成不变地顺利发展，史坦尼斯可不是充气鱼那种人，正和他的主力依然按兵不动一样，史坦尼斯的主力也按兵不动，当下的战事只是双方前锋的厮杀而已。 我面对的可是史坦尼斯，吉利安想到，那个亲历东西方海上决战的史坦尼斯、挫败铁民舰队的史坦尼斯，战功赫赫的史坦尼斯、令人恐惧的史坦尼斯；更不要说，他麾下的舰队也是如今狭海上最强的舰队。 若是他只是这点水平，那是绝不可能的，史坦尼斯肯定在准备着什么，而他现在所能做得，也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好在铁王座舰队至少体量足够庞大，所以他也在保持威胁的情况下，派出了一些舰船开始自己的迂回行动，这不求能够取得什么成功，只求能够牵制史坦尼斯一二。 (本章完) 第221章 疯子的献祭 第221章 疯子的献祭 海峡之上，随处可见燃烧的舰船与正在下沉的船只，而在海面之下，残骸与尸体正在缓缓沉入大海。 无论是王室舰队那些风格严肃的标准化战舰，还是河湾装饰华丽的浮华舰船，都在随着波涛落入海底，而双方大军依然在继续战斗，在继续把更多人送入死亡。 史坦尼斯和吉利安的交锋已经进行了整整一个上午，但很难说打出了什么结果。 海战就是这样，这个时代的海战核心还在在接舷夺船上，投射、纵火、撞角这类战术则是其上的延伸，这可是一锤定音的东西，也决定了战斗速度怎么都不可能很快。 一马当先的青亭岛舰队为他们的傲慢与自满付出了代价，在史坦尼斯的舰队面前没能讨得任何便宜，所付出的伤亡比起史坦尼斯要多得多。 不过这也正是吉利安想要达到的效果，伤亡高一些又如何，王军舰队的规模比起史坦尼斯的舰队多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只要继续这样消耗下去，胜利最后必然是属于他们的。 交战双方不断派出船队，试图迂回到对面后方，但也都立即被对面打着同样主意的舰队堵住，展开一番交锋之后纷纷退去。 现在，正是海战的中场阶段，双方都很有默契，第一线久战的舰船或是逐步退下，或是被直接凿沉放弃，第二线的舰船顶上，而青亭岛舰队也向吉利安发出了求援的要求。 也是因此，吉利安开始发起了愁。 他发愁的原因很简单，接下来应该派谁去。 虽说陷入混战之后，舰队整体组织度如何已经不再那么重要，战斗更多看重舰船与船员本身素质，但是目前看来，史坦尼斯的舰队普遍素质都比他们这边要高。 盘算了一番手上这仨瓜俩枣，吉利安发现手上能打的牌实在是太有限，青亭岛舰队已经属于这支舰队里的精锐力量，却依然没能在史坦尼斯面前讨得好。 他可不愿意让那些不可靠的舰队去和史坦尼斯消耗的，不想让战线被史坦尼斯打得节节败退，那样实在是太被动了，但是目前，他看起来也只能那样做，毕竟，精锐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 所以，在纠结了一会儿后，吉利安派出了铁王座的直属舰队，他没有犹豫太久，毕竟要是耽搁久了，那位雷德温伯爵又得大发牢骚，没准还得向充气鱼告他的状。 也不知道雷德温伯爵现在感受如何，吉利安略带着恶意想道，他恐怕怎么都想不到，他引以为傲的青亭岛舰队，在史坦尼斯面前居然占不到什么便宜。 当然，吉利安可不会为他哀悼，他只巴不得河湾人死得更多一些，这样兰尼斯特就能更好地把持铁王座政局。 说回战场上，铁王座直属舰队的舰船与对面的敌舰很多根本来自同一个造船厂，自然也是同一型号，但人员素质上肯定无法与对面相比，吉利安已经预见到舰队的损失，但正是这种背后没什么势力的单位才适合排出去做炮灰用，而且派出这支王座直属的舰队，也能很好地堵住河湾人的嘴。 随着双方援军的到位，接下来的局势发展也正如吉利安所预料的那样，河湾人之前几乎拼尽全力才勉强维持的战线，几乎是一瞬间就开始了后退。 而对此，吉利安只能面带苦笑，准备指挥舰队进行相应的调整，唉，不光前线在拉锯，自己在后方也要继续“拉锯”了。 。 无论在什么时候，史坦尼斯永远都是那么严肃且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是时刻应对着战斗。 看着史坦尼斯在船头傲然挺立、目不转睛注视那燃烧海面，戴佛斯的内心不由得产生出一股自豪感，这边是他所追随的国王，一位真王。 没有了那女巫在身边，国王陛下看起来更威严了。戴佛斯想到，但是脑海里面一出现红袍女的身影，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还好那女人现在在长城。 在国王陛下兵败于君临时，泰洛西的局势很乱，本就在国王麾下很久的老将们还好，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国王从西方带来了很多效忠他的残兵败将，这些人狼狈不堪、斗志全失，几乎立刻就在当地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除此之外，红袍僧的内部也爆发了一场争吵，以红袍女为首的拉赫洛信徒们认为国王陛下应该率军北上，先拯救王国，再赢得王位；但是数量更多的红袍僧团结了贵族与骑士反对这些人。在他们看来，史坦尼斯国王的战事远远没有到绝望的时刻，国王应该继续战争，找寻时机重新打回维斯特洛。 最后，国王陛下只能尽可能照顾了双方的情绪，以自己的名义将红袍女和她的拉赫洛信徒小团体派遣往长城作战，这场争论到此才落下帷幕。 至于那些散布失败主义言论的溃兵与将领，也被史坦尼斯所镇压，毕竟如今的局势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仗还有的打呢。 对此，戴佛斯是很高兴的，他们就不应该使用域外的黑魔法这是对七神的亵渎与侮辱。 接下来，自然便是紧张的备战。 国王陛下已经算到，铁王座必须会跨过狭海而来，想要打掉他的堡垒，那他就在这里给铁王座布下一场杀阵，专门等待铁王座的到来。 所有人都对史坦尼斯的计划充满了信心，他们都是精锐，率领他们的还是一位名声响贯七国的海军将领。 胜利必然会属于他们，待到铁王座的军队战败，他们就挥师东进，史坦尼斯陛下必然将会获得属于他的东西。 泰洛西最初本就是一座军事城镇，在铁王座治下也长期作为一個军区存在，而管理它的史坦尼斯更是位严苛的主，因此泰洛西的管理充满了军事风格，这也让史坦尼斯得以快速的再次调集起军队与物资，准备再战。 最后，便是等待铁王座力量的到来了。 “戴佛斯大人，第二舰队大概还有多久抵达战场？” 史坦尼斯突然问道，戴佛斯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瞟了一眼沙漏，“陛下，预计还有一个小时。” 提到第二舰队，一股自豪涌上戴佛斯的心头，那是史坦尼斯准备的杀招，但是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们就在第二舰队中担任着指挥官。史坦尼斯把一整支舰队埋伏在了泰洛西岛上最大河流的入海口里，而现在他们交战的地点，就在那入海口的前面。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冲出入海口，就可以来带铁王座舰队的后方，从后方痛击铁王座舰队，而以铁王座舰队那低劣的组织度，面对前后夹击，崩溃只是时间问题——没错，铁王座舰队的组织也在史坦尼斯的考量中，毕竟这也是很好推算的事情。 他的儿子们必然将会在这一战中再度立下功业，他们已经成为了小舰队的提督，这足以使得他们在现在的大战场上建功立业，戴佛斯在内心喜悦的描绘着那个前景，史坦尼斯是个公平的人，到时候他也不用为儿子们的未来而担忧，甚至自己还可以更进一步，他的家族必然成为与那些传承千年的世家们一样的存在。 这光明的未来让戴佛斯为之沉醉，看向史坦尼斯也越发狂热，他想起来了那个自己驾驶着小船，进入风息堡的夜晚，那是他一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事情。 得到了回答的史坦尼斯只是简单点头，接着继续看着激战的战场，不时做出一些调动，也是在这看似平平无奇的调动之中，史坦尼斯大军在战场上获得的优势越来越多，取得的战绩也越来越多。 这便是双方军队素质差距的体现，史坦尼斯的王室舰队是他十几年的时间打造出来的，史坦尼斯指挥他们，就像是使用自己的手臂一般，而对面每次调整，都会露出破绽，随即史坦尼斯的战舰和纵火船就会抓住这些机会取得战果。 戴佛斯不由得观察起在史坦尼斯身后列队听命的那些贵族与骑士们，比起他的国王陛下，这些老爷们无疑差了太多，他们穿金戴银，内里却一无是处，而陛下的甲胄下面虽然只有一件羊毛衫，但心中可有着绝世韬略；更何况这些家伙不久前大多还效忠着另一位国王或者反王，若不是在混乱中上了陛下的船，现在肯定已经在如今铁王座君主的面前谄媚。 这些家伙曾经总是一副丧气模样，现在随着面前国王的舰队不断获得一场又一场胜利，他们的表情变得是那么快，看起来这些家伙已经在想象打回维斯特洛之后要怎么做了。 戴佛斯鄙视这些家伙，但是他也明白，这些家伙能够如此，是因为他们拥有的领地，拥有了领地，才有参与这场权力游戏的机会，才能在牌桌上下注。 他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成为这样的存在，至于他自己，他当然会效忠史坦尼斯一辈子，他的儿子们也会如此，至于再后面的后代，戴佛斯希望他们能够在权力的牌桌上屹立不倒。 ‘来了！来了！第二舰队到了，我们赢了！” 一声惊呼把戴佛斯唤醒，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史坦尼斯的第二舰队终于到了，传来消息的则是桅杆上的瞭望员。 这条消息在整艘旗舰上炸开了，一双双眼眸火热了起来，欢呼也响了起来，那姿态就像是他们已经赢得了战争，连戴佛斯都被这情绪感染，而在这样一副环境之中，只有史坦尼斯依然镇定自若。 “都安静点，船帆都没升起一半的事，怎么能算作赢呢？继续保持警惕！” 国王再次开腔，随着国王的话语，旗舰也的确立即安静了下来，史坦尼斯的威望就是如此，只需要一句话，所有人都会听令。 而战场上，的确肉眼可见的，随着第二舰队的出现，铁王座舰队陷入了慌乱之中，戴佛斯嘴角不由得上扬，猎物已经落入陷阱了。 第二舰队作为蓄势已久的伏军，就像是野狼咬向了猎物，铁王座舰队后方都是些老弱病残，第二舰队甚至还没有扑上来，那些舰船就开始溃散，这种溃散之下，舰船互相撞击，发生了一系列惨剧。 戴佛斯看着这一幕，已经想到了儿子们受封获爵的那一刻，但是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不知为何，第二舰队一艘战舰猛然炸开，而且舰队的后方也传来消息，海面上突兀地出现了一支舰队，而这支舰队打着葛雷乔伊的海怪旗帜。 。 攸伦·葛雷乔伊看着眼前的战场，感到一种狂热嗜血的情绪从心中涌出，驱使着他冲向战场，散布死亡。 庞大的战场让攸伦跃跃欲试，铁民们也是如此，他们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参与这种规模的战事。 而在他们的对面，是攸伦的宁静舰队，他们将会撕碎史坦尼斯的伏兵，然后撕碎铁王座的废物舰队。 攸伦带着一支庞大的铁民舰队，他动员了整个铁群岛的军力，南下穿越了半个维斯特洛，然后沿着多恩海岸线，来到了狭海。 他盯着铁王座与史坦尼斯这场大战已经很久很久，在攸伦眼中，这场大战不是战争，而是他来施展恐怖的屠戮场，也是一个盛大的献祭之地。 是的，献祭之地，这是攸伦来到这里的最主要原因。 血魔法是这个世界最具有力量的魔法，这个世界上90%的所谓魔法与神灵，都不过是血魔法的使用者而已，而他攸伦，则是一个血魔法大师。 想到这里，攸伦走到了船头，那里绑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的肚子鼓起，口被堵住，那里面是他的杂种，女人看到他的到来，眼中闪着恳求的神情，攸伦对上了那眼神，就在那女人几乎以为自己有救时，攸伦用刀捅入了女人的肚子。 攸伦的动作很慢，慢慢而仔细的将其刨开，他丝毫不顾手上的鲜血，甚至还把女人口中堵塞物拔出，只是为了听那非人的惨叫。 终于，攸伦完成了他的工作，那女人也彻底死去，攸伦的解刨艺术掌握得很到位，最后，他拿出来了一个还未成形的婴儿。 “哟，是个小子。”攸伦瞟了一眼儿子，接着毫不犹豫的把其丢入海中。 也是在那一刻，海面之下产生了一些波动，而攸伦脸上的笑意越发强烈。 接着，他指向了最近的史坦尼斯舰船，而在不久之后，那目标之下冒出来了一堆巨大的触手，把那船只给缠了起来，然后，那舰船就被拖下了大海。 “哈哈哈！” 攸伦那令人胆寒的笑声响起，而听到这个笑声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动了进攻，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攸伦在下令。 (本章完) 第222章 大舰队的毁灭 第222章 大舰队的毁灭 派克斯特·雷德温有着雷德温家族的典型橙发，他是青亭岛伯爵，如同很多河湾贵族那样，血脉往上追溯可以追溯到青手王，是维斯特洛南方最富裕的领主之一，还娶了梅斯·提利尔公爵的妹妹米娜·提利尔，人生不可谓不成功。 本来，他可以在青亭岛安心渡过自己的一生，做一个富贵伯爵，但是为了姻亲的战略，他还是离开了富裕温暖的青亭岛，带领舰队前往了东方。 青亭岛是全维斯特洛最富庶的地区之一，气候温暖，土地肥沃，更有青手王亲自教当地人种下的葡萄藤，而且青亭岛的葡萄酒是全维斯特洛最好的，岛上葡萄酒庄园林立，这为这座岛屿带来了财富，但也带来了铁民。 从古至今，来自铁群岛的掠袭者都困扰着青亭岛，他们烧毁葡萄庄园，劫掠人口，给青亭岛留下无限悲伤与痛苦，然后当人们重建起家园，这些混蛋就会再次卷土重来，甚至青亭岛都还被王八蛋铁民占据过。 面对劫掠，青亭岛人自然很快拿起武器，武装舰队，把岛内红酒战争的势头用在了对抗铁民上，在葡萄酒庄园们的金银投入之下，于是乎，一支整个河湾最为强大舰队出现了。 这支舰队让青亭岛抗击了大部分铁民劫掠，同时也让青亭岛舰队名声在外，青亭岛舰队的多次出击更是让他们的名声进一步传播，只要提及河湾海军，人们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这个产出优良葡萄酒的岛屿。 所以，当之无愧的，青亭岛舰队在这场出征中成为了河湾舰队的中心。 雷德温伯爵在出征时是带着一定骄傲与大展宏图的舒心，在内战中，他由于双胞胎儿子被瑟曦扣留在君临，因此青亭岛舰队无法出动，错过了很多战役，现在，他总算是赶上了内战的末尾，参与了这场对史坦尼斯的征讨。 雷德蒙伯爵满怀期待，想要在这场战争中展现青亭岛舰队的实力，想要树立起自己的荣耀与威望，也是因此，他对于吉利安·兰尼斯特来统领舰队是非常不满的。 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形势？现在占据优势的是河湾！他们河湾人才应该领导这支大舰队，而不是让一個兰尼斯特！ 不过，纵然雷德蒙伯爵再不满，在这个事情上他也没有多少发言权，甚至连他的姻亲梅斯·提利尔都在劝他不要执着于意气之争，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就这样，磕磕绊绊的，青亭岛舰队来到了东方，接着雷德蒙伯爵就从兰尼斯特那里要来了首攻的位置，是时候向这些家伙展现青亭岛的力量了。 但是接下来战斗的发展，却并不如伯爵的意。 面对史坦尼斯的舰队，青亭岛养精蓄锐了几乎一整个内战的舰队却节节败退、损失不断，虽然维持了战线，但为此要付出的，是远远高于对面的损失。 这是伯爵不能接受的，所以他选择继续投入舰船，与史坦尼斯的王室舰队厮杀，现在回想起那一刻，他简直像一个亏光了老本的赌徒，当了裤子也要夺回老本，真是有够可笑的，为了一些意气之争，送了那么多青亭岛的子弟去死。 不过，好在他也不用面对家乡父老的咒骂、背负内心深处的愧疚苟活下去，因为他很快也要去陪这些好儿郎了。 眼下，旗舰的甲板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四周目力所及之处皆是正在下沉的舰船，不时还有幸存者冒出不祥的火焰，随即残骸炸得到处都是；除此之外，就更别提那些在战场上肆虐的铁民和海盗，他们会夺去或烧毁一切尚还完好的船只，杀死上面所有人。 攸伦·葛雷乔伊的突然入场带来了无尽的杀戮与恐惧，这个葛雷乔伊疯子不知什么时候，带着他的舰队来到了两军之后，然后又不知用什么巫术，不但从深海中召唤出了骇人的海怪，还让一艘又一艘战舰不知原因的爆炸。 所以，即便两支方才还在敌对的舰队舰船数量比起攸伦要多得多，但是他们还是在攸伦·葛雷乔伊面前没有展现出任何抵抗力。 海怪们不断把一艘又一艘战舰或是拖下大海，即使部分舰船用野火和火油反击了海怪，但也使得这些畜生更加暴怒，他们的下场往往是被愤怒的怪物们一起撕成碎片。 雷德温伯爵已经不止一次地见到这些海怪的触手，论起样貌，也不过是一些章鱼手罢了，但这些触须的大小可比人都还要大几圈，以往都是人捕食它们，现在却倒反天罡了一回，海民们在绝望之余也有了些许不一样的体会。 同时，雷德温伯爵也终于弄清楚攸伦是如何让舰船莫名爆炸了，就在刚刚，他看见旗舰旁边一艘船的海面下冒出了一些似鱼似人的身影，在这些身影出现后不久，那船只就猛然炸裂。 雷德温伯爵不禁想起了青亭岛曾经流传的传说，那曾经统治陆地的鱼人……伯爵忽然发现自己对攸伦勾结这些怪物的事情没有任何意外，仿佛本就该如此。 攸伦已经不可能阻挡了，这个战场上所有人都看得很明白的事情，他的所谓战友们不是已经四散而逃，就是已经沉在了海底，失败已经不可避免，也不可改变。 “幸运的是，我今日战死于此，也是以身作则、为王国尽了最后一份忠，无论这场海战最后结局有多惨烈，压在雷德温家族上的责任总能少那么一分……”派克斯特没有听取部下的劝告，他放弃了那本就渺茫的逃生机会，站在旗舰的船艉等待这自己的终局，而在此时，他看到那似鱼似人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他的船下。 “愿七神保佑我的灵魂，免遭这些牛鬼蛇神的侵扰……” 另一边，在铁王座舰队的旗舰上，吉利安·兰尼斯特刚刚被邻近舰船爆炸的水泼了一脸，只得在慌忙赶来的水手帮助下稳住身形，急切地望着那混沌的战场。 吉利安想过很多失败的可能，想过自己可能随船同沉，也想过可能被战场上的流矢集中，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居然会出现这样的走向。 攸伦·葛雷乔伊，那个疯子在关键时刻像一头野猪般撞入了战场，而且他还召唤出那些传说里的怪物在战场上肆虐，把先前的交战双方打得无比狼狈。 当下东西方最为庞大的舰队，在攸伦的邪法面前，也是那么的无力，无数人正在沉入海底，无数人正在死去。 吉利安感觉耳边充满了攸伦那邪魔般的笑声，曾经当那笑声想起，他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只想堵起耳朵，然后强迫自己忘掉这些声音，而现在他却发现，那笑声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耳边回响。 很多舰船都在攸伦与他的怪物们到来的第一时间逃跑了，吉利安最初还想要坚持指挥，但随着见识到怪物们的力量，那些想法已经被抛在了脑后。 就连自己麾下那些身经百战的船员，面对这般恐怖，也已经毫无战意。 毕竟，连史坦尼斯那支纪律严明的舰队在海盗和怪物手下都讨不了好，南方舰队也别想太多了。就在刚刚，史坦尼斯的旗舰努力集结起一支部队，毫无疑问，王家舰队无愧于百战雄兵的名号，他们甚至能够顶着敌舰与海怪重组。 随即，吉利安便看见史坦尼斯的舰队用野火与刀剑杀死了一只海怪，那怪物愚蠢地将脑袋探出了海面，很快便遭遇了史坦尼斯舰队无情的痛打，弩炮、弓箭、野火……海怪的鲜血就这样泼洒在水面之上。 可接下来，吉利安发现攸伦那条标志性的暗红色战船驶了过去。 宁静号，吉利安不可能忘记那艘船的样子。 在南方，他见识这艘船和他的主人完成了无数暴行，这艘船本身也变成了恐惧的化身。 宁静号的出现也对史坦尼斯舰队造成了极大影响，在海面上混的人，没人不知道那艘船代表着什么，哪怕是史坦尼斯的舰队，在宁静号出现时，不少船也直接溃散了。 至于留下来坚守阵地的，很快便成为了宁静号的牺牲品，宁静号再次向世界展示了它威名赫赫的原因，这条船之所以那么让人害怕，可不纯粹因为它是攸伦的座舰，更因为它本身的强大战斗力。 宁静号以有悖常识的速度与灵活，撞沉了一艘又一艘舰船，而且就好像其动能永远都不会耗尽一般，撞沉了一艘之后马上就可以撞向下一艘，好似依然带着最开始的动能。 宁静号就像是战场上的骑士一般，扫荡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切敌人，于是乎，在宁静号的面前，史坦尼斯的舰队或是溃散，或是簇拥着他们的旗舰逃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吉利安明晰取得胜利已经不可能了，留在战场只会送死——攸伦的旗舰非常残忍地在海面上那些正在扑腾的落水水手中划过，把他们强行按入水中——这也是他曾经见过无数次的景象，再次看到，还是那么惨不忍睹。 目前这情况，大家只能各凭本事脱逃，离开这修罗场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吉利安可不想被突然引爆，或是变成海怪的食物，又或是被海盗与铁民抓住，接着去见自己的“老朋友”——他才不想见到攸伦那混蛋，他和攸伦共事时，没少与这家伙产生矛盾，他可是发现好几次那混蛋动了杀心的。 在内心做下决定之后，吉利安呼喊着让部下升起了表示撤退的旗帜，而随着这面旗帜的升起，也宣告了王军舰队彻底的解体，而船员们则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离开这地狱般的海域了。 至于对面的史坦尼斯舰队，这支由劳勃国王打造、史坦尼斯操练了十几年的大舰队，就这在了超自然力量的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眼见攸伦将矛头转来，他们也选择撤离，至少要撤进泰洛西才能应对攸伦。 吉利安的运气总算是不错的，虽然攸伦那家伙来势汹汹，但这终究是一个大战场，交战的两军舰船数量都非常庞大，这就给了吉利安逃出去的机会。 但话是这样说，这一路依然惊险至极，吉利安不得不亲自掌舵，在一众已经毁灭和正在毁灭的舰船之中冲出一条路，此外还得绕过那些寻找猎物的海盗与铁民。 虽然惊险至极，好在还有七神保佑，吉利安总算成功从中冲出来了一条路，离开了那修罗场一般的战场。 当硝烟与厮杀都消失在身后，确定攸伦那家伙没来找自己之后，吉利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逃出来了，从攸伦制造的那个血腥的屠宰场里逃出来了。 至于自己手底下的船员们，他们在劫后余生后终于能取下脑壳里的弦，不少人疲累得直接瘫在了地上，吉利安能够理解他们，因为他知道攸伦的恐怖，虽然他这些部下们都算得上好汉，但攸伦那混账可不能以常理看待，面对这家伙能镇定地继续完成本职已经是优中的优者了。 而在缓过来之后，作为舰队司令，吉利安接下来就得决定舰船的下一步行动，眼下最符合他职责的，自然是留下来组织溃兵，攸伦虽然打沉了大半个舰队，但是跑出来的人也不少，吉利安自然应该把他们组织起来。 可问题是，现在在这附近游荡的是攸伦，那个没有丝毫底线的攸伦，那个能用巫术召唤海怪的攸伦，说实在的，吉利安压根不想在这里停留，而他的部下们也是差不多的态度——正因为了解攸伦那家伙，所以他们才想要离攸伦越远越好。 而若是不选择集结溃兵，那吉利安的选择也不多，无非是回到君临重整军队，跟提利尔和市民还好解释，可鬼知道他那个蠢侄女会做出什么…… 也就在此时，吉利安想到了另一个折中的选项，那个选项便是胡戈·托勒特。 吉利安感觉，能够对抗那个疯子的，看起来也就胡戈这个“神眷者”了。 在吉利安看来，如今的铁王座是奈何不了攸伦的，更何况攸伦这家伙能神不知鬼不觉跑这么远，还带着那么多怪物来袭击他们，这让吉利安觉得，这家伙多半有着更大的本事、有着什么更可怕的目的。 在内战爆发前，吉利安在南方与攸伦共事了很久，他知道攸伦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那家伙对魔法的精通，曾经好歹还是同僚，所以吉利安可以装着无视攸伦那些诡异的行为，但在眼下，吉利安只感觉，攸伦正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且，当吉利安现在回想起起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他感到了很不对劲。 没错，攸伦那家伙的恶名响彻四方，但纵然如此，自己在战场表现出来的恐惧与怯战，也有些离谱，甚至可以说十分过头了。 再过去的十几年中，吉利安和南方舰队也见识过不少东方的巫师和巫术，尤其是在清剿蛇蜥群岛的过程中，为了剿灭那些往往盘踞了数十上百年的海盗群体，他们与这些凶恶的混蛋血战过不下数十回，其中边有不少熟谙邪法的家伙，他们虽然不比攸伦厉害，但对决起来也是一场场硬仗，自己这些人又不是河湾和王军那些没见过的，为什么这次会如此慌张呢？ 吉利安恐惧、忌惮攸伦那家伙不假，攸伦带来了很多怪物也不假，但是他和他的手下们不应该立即丧失了战意，他们也是见识过很多的汉子，放在南方，舰队怎么说也得先进行一轮试探，再决定要不要战斗，那会像这次，看见巫术就脚发软。 因此，吉利安感觉自己最好把这个情况告诉胡戈，他希望这位神眷者的能力配得上名声，要不然，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谁能对付攸伦了。 (本章完) 第223章 胡戈的大好局面 第223章 胡戈的大好局面 “艾德大人，您现在的状态如何了？ “我很好，胡戈大人，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许多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前往北境？” 现在站在胡戈面前，与胡戈对话的，乃是艾德·史塔克，前任国王之手，北境公爵，正是他的失踪，最终导致了这场席卷狭海两岸的内战。 所以，当提利昂那里传来发现艾德的消息之后，胡戈立即就派人将艾德护送到自己面前，艾德是个对他意义非常重大的人物，无论是过去的恩情，还是现在的需要，他都不能无视这位北境领袖。 不光如此，为了确保艾德的安全，免得中间再起什么不必要的插曲，胡戈还专门命令让卡纳提尔和他麾下的精锐负责此事。 而当再次见到艾德时，胡戈几乎要认不出艾德公爵了，虽然公爵在与胡戈会面之前就沐浴更衣过，还换上了符合身份的衣服，但是眼中的疲惫和过长的发须，无言的述说着他在失踪这段时间遭遇的苦难。 从艾德那里，胡戈也总算知道了此前的失踪是怎么一回事：布拉佛斯绑架了艾德，具体行动正是无面者干的。 被绑架时，艾德还处于睡梦之中，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结果一觉醒来，他发觉自己居然处于一座地牢里面，当时他非常焦急，想要离开此地，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失踪会在维斯特洛造成什么样的轩然大波，但是，面对着地牢的坚墙，他所能做得也只有等待、设法弄清楚自己身居何处。 接下来，艾德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待了很久，除开送饭的狱卒，他见不到任何人；他试图通过狱卒之口获取信息，但这些人始终保持缄默，艾德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引起那些人的反应，这让他无所适从，也一直都没能知道到底是何方势力抓了自己。 终于，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待了不知道多久后，他被押送着离开了地牢，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地面上的太阳，北厄索斯的冷峻的海风也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布拉佛斯。 自东方远征起，布拉佛斯数百年来的隐秘行动已经逐渐为人所知，无面者也被领主们纳入了防备的对象，甚至还编入了许多大人吓小孩子的故事中。总的来讲，虽然这把暗中的利刃仍旧致命，但随着威胁的曝光，布拉佛斯使用它也不像之前那样麻利了。 因此，艾德意识到事件的主谋和意图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但是，作为阶下之囚的艾德无论想要做什么，那都是不可能的，他纵然内心再焦急，也只能被布拉佛斯人押送到了北厄索斯的矿坑里，开始了砸石头的工作。 这可是一段苦不堪言的日子，艾德每天都在暗无天日的矿井里砸石头，偶尔才会被领出来放风，虽然布拉佛斯人并不想让他死去，每日的油水管够、窝棚也比一般矿工干净，更不用担心会被抽鞭子，但那仍旧是服苦役。艾德的劳动强度很大、不比其他普通矿工少，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失踪将会导致什么样的风波，因此每日都活在劳累和焦虑之中。 不过，他逐渐也不必这么痛苦了，沉重的劳作侵蚀着他的思维，身体的酸痛使他愈加麻木。 艾德想过逃跑，也实践过几次，但布拉佛斯人对于这种矿场的看管很严，周边的居民也乐意用逃犯交换奖金，他不是在开始阶段就失败，就是逃出去后没多久就再次被抓了进去，如此之多的失败后，艾德所能做得，也就只有认命。 接下来，艾德麻木得就像庄园里干活的牲畜一样，每日除开砸石头就是吃饭睡觉，生物钟彻底紊乱、大脑的思维逐渐生锈，整个人也愈发憔悴，他那时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野蛮人，在矿井里无休止的劳作。 在某些时候，他甚至感觉临冬城的生活只是苦难中迸发的幻想，自己其实是一位城邦的犯人或欠债者，毕竟西方的大贵族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绑架到千里之外砸石头呢？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利昂·兰尼斯特接管了布拉佛斯人的矿场，发现并将艾德救了出来。 当自己被士兵从矿井中放出来、看见久违的阳光与跟小恶魔的身影时，艾德一度以为自己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直到提利昂在惊讶的眼神中将他带离矿场，并且提起他熟悉又陌生的维斯特洛时，艾德才意识到这一切是真实的，对此，艾德罕有地痛哭失声，在经历了度日如年的漫长苦役后，他终于获得了解放、获得了自由。 在好好休整洗漱一番之后，艾德立即向提利昂了解起维斯特洛所发生的事情，他明白自己失踪会带来非常恶劣的影响，也最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是当提利昂叙述起七国的内乱时，他还是感到了沉重的打击，一度难以接受那些事实。 劳勃的王国被内战搞得一塌糊涂，老艾林所设计的政治架构几乎完全崩溃，铁王座对地方的控制力几近倒退至坦格利安时代；岳父统治的河间则更加糟糕，三河之地在内战中分裂成两个阵营同室操戈，造成的破坏不比篡夺者战争弱，当一切尘埃落定，徒利家被剥夺了河间公爵头衔，佛雷转而登堂入室；除此之外，北境也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惨重，大量北境男儿死在了南方，他的女儿不是被软禁就是失踪，妻子被处罚做了静默姐妹，长子也被抓到了君临游街，临冬城目前还面临来自波顿的挑战……. 一系列熟人的死亡也使得局势更加动荡：霍斯特·徒利、蓝礼·拜拉席恩、泰温·兰尼斯特……当一個个曾经熟悉的名字传进耳朵，艾德只感觉天崩地裂，西方局势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艾德终究是一个史塔克，是众望所归的临冬城公爵，他可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倒。 在整理好情绪之后，艾德公爵便以公爵的仪态迎接了胡戈派来保护他的队伍，跟着他们一起，踏上了前去面见胡戈的道路。 艾德明白，他需要力量，而以他目前的情况，想要获得能够重整北境的力量，也就只有前往胡戈那里，单胡戈麾下就有着不少北境移民，整个新七国则有更多，他现在需要拿到这些人的支持，而且若是可能，他还想得到胡戈的支持。 至于劳勃的王国……愿新旧诸神原谅他，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七大王国了。 由于残存北方城邦的顺服，艾德不必在环境恶劣的北方沿岸耽误时间，护送他的队伍快速穿越了诺佛斯的丘陵地带，沿着最近的路线抵达了胡戈之城，而现在，艾德已经安全抵达了安达斯的冬宫，与胡戈在会客室会面；对此，胡戈只能万分感叹地看着面前的公爵大人，在世人看来，艾德早就死了，连他也是如此想的，“艾德居然还活着！”，当这个群山之中的消息传出去，只怕会震惊世界。 艾德·史塔克的生还对于史塔克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利好，不同于那位已经声名狼藉的少狼主，艾德·史塔克在北境与北境诸侯中依然有着说一不二的威望——虽然与维斯特洛的信息传递因为攸伦的疯狂之举再次沟通不畅，但东方的北境贵族已经在赶来觐见老公爵的路上了，连关系稍弱的各个相关定居点也都派出了代表。 命运可真是眷顾史塔克家族，胡戈想到，此次铁王座内战如此激烈，许多家族都损失惨重，史塔克家却连最可能罹难的艾德也活了下来，他原本觉得失踪的艾丽娅·史塔克应该与艾德一道遭遇了不幸，但现在看来，没准她也幸存，只是因为战乱隐匿在某个地方。 原本最有可能人丁凋敝的家族，现在看来反倒很可能全员幸存，这未免也太黑色幽默了。 目前来讲，虽然史塔克还是如命运那般打输了铁王座内战，但既然艾德还活着，那就足以解决许多战败引来的问题了。 而对于艾德·史塔克返乡这件事，胡戈打算任由北境人去操办，他的底线是白港的稳定，那里是他北方战略的关键。 接下来，胡戈与艾德交谈了一些闲散的内容，毕竟双方需要交换的信息实在是不多，需要了解的信息艾德在路上就已经知晓了，而胡戈也不会把那些最重中之重的秘辛透露给他。 看着艾德离开的背影，胡戈不由得再次发出了感叹，但他不会沉溺在命运无常的感触中太久，作为东方的最高统治者，胡戈需要做得事情很多。 南方所做的事情他已经知晓，胡戈知道，这是攸伦在寻他背后那些力量的帮助。 只不过，现在不是决攸伦的时候，他收到一些长城消息，异鬼的动作目非常安静，安静有些诡异，甚至连长城骚扰停。而这让胡戈确，异鬼接下来的大规模的动作可能箭在弦上。 。 但在异鬼破关前，他还得好好整理整 攸伦在南方的行动，胡戈已经知晓，在他看来，这是攸伦在寻找幕后那些力量的举措，终于，在沉寂十几年之后，铁群岛再次与大陆敌对。 不过，胡戈清楚现在并不是解决攸伦的时候，毕竟铁民再强也离不开水域，他最近收到了一些来自长城的消息，异鬼的动作目前非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甚至连对长城的骚扰都停止了。 而这让胡戈确定，异鬼很可能在为接下来的大规模行动做着最后的准备，所以，他也必须为那一刻聚集自己全部的力量。 不过，在异鬼破关之前，他还是得好好整理整理领地中那些内战导致的各种烂摊子。 首先是在南方，攸伦在海峡制造了一场大屠杀之后，就留下一地狼藉飞快地离开，他撤离的速度跟来时一样快，铁民们除开杀戮也没能获得什么东西，以至于所有人都在怀疑这位前海军司令是不是接触邪道过深、已经彻底疯了。 当然，这种想法只局限于上层的领主和官员们，而在王国的基层社会，这场惨烈的暴行已经激起了铺天盖地的恐慌。 对于东方人来说，攸伦之暴行带来的恐惧十几年中一直悬浮在他们的头顶，当攸伦在内战时期离开东方、前往铁群岛时，整个狭海东岸都因此而庆幸，无数人都希望那个疯子这一走就再也不要回来——虽然这个邪魅的海怪离开后当地依然会战火肆虐，但是没有了那个怪物，大家终究还是更加心安，毕竟苦难与死亡也能划分出许多层级，而遇见攸伦则属于其中最悲剧的情况。 甚至在一些饱受宁静舰队之害的地区，当地的领主和民众拆除了一些冗余的工事，开始回归没有攸伦那家伙时的日子。 只不过，他们的希望如今被无情戳破，攸伦回来了，他没有死，还完成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海军歼灭战。 随着信息的传播，恐惧开始在东方蔓延，许多沿海居民开始拖家带口离开自己的家乡，向着附近具有防御能力的定居点逃亡，而各个定居点，无论村庄还是城镇，都在不断出钱出力加强防御、组织军队、囤积物资、修缮城墙，以提防可能出现的袭击者。 对于这一风潮，胡戈喜闻乐见，基层加强武力跟防御放现在也是一件好事，如今海面上有攸伦，将来大陆上也会出现异鬼，等到远古的传说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后，自己在需要时就可以抽调这些已经准备好的力量。 同时，在王军舰队溃散的大背景下，史坦尼斯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对残余的王军进行了一场突袭。 得益于较高的组织，史坦尼斯的舰队还是成建跑出来了一些，而不像是铁王座舰队那样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史坦尼斯立刻紧急征召了泰洛西的民船，接着用它们把自己的军队载到了大陆，对充气鱼率领的陆军发动了一场袭击。 此时此刻，充气鱼的军队正处于舰队全军覆灭所带来的震撼中，全军士气低迷、荒于防务，对于史坦尼斯的突袭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充气鱼这个领军大将更不必说，他同样没想到损失惨重的史坦尼斯居然会如此兵行险招。 史坦尼斯的战略差一点就成功了，他一度把充气鱼的军队打散，只可惜蓝道·塔利率领本家的家兵守住了最后一道战线，同时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率领的河口军也即使赶来增援，这些精锐堵住了史坦尼斯的袭击、迫使史坦尼斯不得不撤退，堪堪保住了充气鱼统领的大军。 不过，虽然讨伐军没有在史坦尼斯兵峰下溃散，但充气鱼还是被吓得够呛，他带着大军一路狂退，放弃了大量占领的土地，许多领主也各自领军离开，铁王座的南下讨伐至此也算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至于史坦尼斯，他先前的损失也十分惨重，所以没有继续追击。 看起来，抛开那个不知道准备做什么的攸伦，南方的战斗也算是落下帷幕了。 目前充气鱼的军队正驻扎在密尔的城墙之外，由于铁王座舰队的覆灭，他们现在可以说是被困在了东方。 胡戈给梅斯·提利尔的军队提供了很多粮食，反正密尔平原丰饶的产出足以供养那支受创的军队，而且以河湾的财大气粗，很快就会有新的舰队来接走充气鱼，所以胡戈没有对他过分的敌对，只是密令密尔各地的民团盯住充气鱼那家伙。 对于史坦尼斯，胡戈派出了很多使者，他维持自己与史坦尼斯之间的和平，他不愿意去攻击史坦尼斯，也不愿意卷入内战，现在这样无疑是最好的状态。 接着是北方，随着布拉佛斯被占领，随着那么多年来的老对手被解决，对于胡戈来说，如今才是名副其实地被解开了束缚。 从布拉佛斯那里所获得的大片土地足以喂饱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现在为了新封地的登记造册，他的部下们都忙得脚不沾地。 另外，自布拉佛斯获得的浮财也是数量庞大，不清点不知道，一清点吓一跳，这些财物应该足够维持自己接下来与异鬼的战斗。铁金库倒没有预料的那么有钱，它里面金银是很多，但远没有达到其作为世界最大银行的水准。 不过，随着对布拉佛斯种种文件的解密，胡戈也很快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原来布拉佛斯把这些钱用在了其政府运行与各种投资行为中，这些行为为布拉佛斯带来了更多金银，也让这个城邦越发蒸蒸日上。 而当有客户需要从铁金库里取出金银时，政府也可以迅速从各方调集来金银，这样铁金库的名声也不会受到任何损害。 对于这样的举措，胡戈也不意外，毕竟这不就是金融的真谛，布拉佛斯人的确在金融领域走到了时代前列。 所以，胡戈没有把铁金库的那些消息给泄露出去，他也是打算继续玩这样把戏的，更别提铁金库的名声对于他来说也是个助益一一他打算继续用铁金库的牌子，毕竟这布拉佛斯牌子挺好的，不是吗? 至于布拉佛斯的盟邦，也就是那些北方自由贸易城邦，这些城邦在布拉佛斯围攻时只做出了一些象征性行动以援助布拉佛斯，可见他们对布拉佛斯与这场战争的态度。 在围城结束之后，这些人不是投降就是来媾和，还给斧头半岛的远征提供助力，而不是抢夺布拉佛斯殖民地，虽然这里有着不愿意面对来势汹汹的伊班人的因素，但是这也足以说明他们的态度。 所以，现在正是胡戈所为之努力了很久的状态，南北两边的麻烦都给解决了，只需要安心等待那一刻即可，对待注定会发生的战争…… (本章完) 第224章 平衡的瓦解 第224章 平衡的瓦解 凯冯·兰尼斯特非常苦恼，事态的发展超越了他的想象。 泰洛西海峡发生的惨剧已经传到了君临，这些消息最初让人难以置信，什么海怪、什么鱼人，这都是什么玩意？可随着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证实这些消息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自然的，铁王座舰队几乎全军覆没这件噩耗的真实性，也是不言而喻了。 整个君临都为之震动，尤其是那些沿港的社区中，这里是南方舰队与王室舰队的主要水手来源，一时之下，几乎家家户户都损失了丈夫与儿子，一个又一个社区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与悲哀之中。 这场惨败极大动摇了如今铁王座的威望，人们开始怀疑狮子与玫瑰的联盟到底能不能守住铁王座，各种各样离谱的传言也在君临传播，一会儿是东方七国加入了史坦尼斯，一会儿是多恩发兵北上准备复仇，一会儿是攸伦正在率领舰队劫掠沿海，总之现在的君临十分不安稳。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问题，凯冯想到，在史坦尼斯反攻维斯特洛、打到君临的城墙之前，这些事情都不能算是问题，对于现在的铁王座朝廷来说，最要命的是王后与太后之间的矛盾明面化了。 真该死，应该早点把瑟曦嫁人的。凯冯为自己当时的决定而后悔，只可惜后悔也没什么用。 当铁王座大军在东方惨败的消息传来，玛格丽王后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急之中，这也并不奇怪，他的父兄全都在东方的军队，任谁都会呈现这样的态度。 而瑟曦则几乎毫不掩饰的在那里冷嘲热讽，她装出来的那副假惺惺的样子连凯冯看着都恶心，一度想要怒斥侄女。 作为被嘲讽者，玛格丽王后这次也不再那么温和，而是直接对瑟曦破口大骂，怒斥瑟曦那种对她不知所谓的敌意，那姿态把群臣都给惊到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小王后如此失态，乔佛里则被愤怒的玛格丽吓得不敢说话，瑟曦嘛，还是摆着那副得意样子，像是打赢了什么大仗似的。 到了最后，玛格丽王后为了防止自己进一步失态，直接自行离开了王座厅，留下一片尴尬的会场，而乔佛里看着妻子离开，又看看自己母亲，最后选择跟着妻子走了——自然，侄女又给气到了。 众所周知，红堡里面藏不住秘密，本来这個问题在琼恩·艾林对铁王座权力结构的重塑中解决了不少，但是随着瑟曦那段时间的乱来，问题也再次浮现。 众所周知，王都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红堡里面更藏不住什么秘密，本来这个问题在琼恩·艾林对铁王座权力结构的重塑中解决了不少，但是随着瑟曦那段时间的乱来，铁王座官僚系统遭受了重创，许多辛免于难者也不得不考虑起自己的后路，这样的问题便再次浮现。 几乎是一夜之间，王后与太后的争吵就传遍君临，首都的人们都在传言兰尼斯特与提利尔的联盟正摇摇欲坠、即将撕破脸皮，就连两家驻扎在君临的军队也受到了影响，关系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毕竟，现在提利尔刚刚在东方获得了一场惨败，连河湾公爵都身陷东方，这种气氛本来就已经极其紧张了，对于提利尔的敌对者而言，这更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解决这個问题最好的办法，无疑是让瑟曦与玛格丽共同在公众场合出面，表示两家的团结，努力恢复了情绪的玛格丽表示同意，但是瑟曦那家伙死活不愿意，她压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反过来指责凯冯没有和她共同进退、向提利尔进一步施压。 现在一回忆起这些歪理，凯冯就想要骂人，泰温何等理智精明，怎么两个儿子没能接上班，反倒留下这样一个女儿！ 虽然气愤，但是问题终究得解决，既然当事人不愿意，凯冯也只能走迂回路线，他找到了总主教，请总主教大人出面来安抚人心。 自从远征以来，七神教会的权威便与日俱增，无论国王和领主们愿不愿意承认，事实都是总主教不再是那个任由维斯特洛权贵们操纵的傀儡，其在民众中如同笑话一般的地位也早已发生转变，民众或许还会以轻蔑的态度看待那些不虔诚的总主教，但这个职位缺少威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不过这样的举措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君临人面上表示理清了误会，转过头大概率还会传播那些流言与笑话，凯冯阴暗地想到，他还是得让瑟曦出来配合，出来安抚人心。 此外，现在也得准备舰队，把梅斯大人和大军都给接回来，这也是一件麻烦事，征调民船与重组舰队都需要很多时间和金钱，好在河湾有的是钱，为了让自己儿子回来，荆棘女王已经表示愿意承担重组舰队的费用。 王军的这场战败也让那些战败者有些蠢蠢欲动，但好在他们败得非常彻底。在颈泽以南，三河有佛雷、河湾有提利尔，谷地的贝里席也能算一个……这些盟友或封臣的力量足以压制那些已经出局的家伙，例如河间现在只是出了一些小乱子，佛雷足以应对这些破事。 至于北境，泰洛西对当地是那么遥远，这件事情根本影响不到冰天雪地的北方，史塔克与波顿还在不断招兵买马，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所准备。 不过，最近东方传来了艾德·史塔克生还的消息，凯冯和御前会议对这个消息是意外至极的，艾德·史塔克在众人看来早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结果他现在硬是从布拉佛斯的矿井中活着走了出来。 若是这条消息为真，兰尼斯特对北境的政策就得改变了，凯冯想到，艾德史塔克的回归无疑会大大改善现在幼主当家的史塔克家族，虽然卢斯·波顿这些年在东方远征中也积攒了不小的威望，但艾德毕竟是北境的正统封君，威望早已在北境深入人心，内战很可能以史塔克的胜利而告终。 兰尼斯特与佛雷若不北上，局势很可能会向着他们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但是，这不是兰尼斯特现在应该着力的方面，他们先得解决手上的麻烦。 啊，还有攸伦那家伙，对于这个疯子，凯冯也实在想不出来他跑去泰洛西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他也听说过关于献祭的传闻，但这些内容在凯冯看来实在是太荒谬了，不像真实的情况。 攸伦这家伙，他之前与泰温也深入讨论过，虽然这家伙的种种行为的确疯狂，但内里却也饱含着自己的智慧，就像他选择臣服劳勃、十几年来绝不与铁王座产生冲突一样，攸伦从不做那些真正不可理喻的事情，在那些疯狂行为的背后，通常是蕴含着深意的。 当然，这个狂人目前也可以放在一边，毕竟那家伙在海峡的屠杀后就不知所踪、鬼知道去了哪，与之相比，凯冯现在更担心的对象是胡戈，担心这场败仗会不会让这个东方大军阀产生一些别样的心思。 虽然胡戈接受了弥赛拉公主，可此人若是下定决心，一个质子与空洞的承诺绝不能阻止他的行动，如果东方加入到内战，加入到史坦尼斯或是别的什么挑战者那边，王国又得面对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 七神啊，这可真是…… 凯冯在内心哀叹着，但是也正在此刻，他突然感觉腹部猛然传来剧痛，低下头去，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一根弩箭洞穿了他的腹部。 凯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伤口，但是鲜血还是在不断涌出，他大声的呼喊，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不，有个人出现了，但却并不是来救他的。 “凯冯大人，别闹了，安心的走吧，不会有人来的。现在这周边，只有你我二人。” 阴影之中走出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他很熟悉的身影，瓦里斯，那个太监；该死，我早该料到这个前朝混蛋绝不是老实之辈，就该像提防瑟曦一样提防他。 凯冯的情绪一阵激动，他想要说话，但是涌到嘴边的只有鲜血，他的喉头发出着垂死的声音，他的手想要撑开做些什么，可身体已经支持这般所需的气力了。 “凯冯大人，是不是很疑惑，也很愤怒？您就安心去见七神吧，我会让您走个明白的。”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安静地给弩上弦。 “如你所见，我确实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王国臣子，我同样有着自己的站队、给自己选择了要投奔的对象，但是您放心，这个人绝不是您的侄女，我不会将王国交给一个只顾私利的愚蠢、残暴的混蛋，哪怕她或他出身自最高贵的血统。”“曾几何时，我与一位挚友约定，要辅佐一位真王即位，而不是让疯人、浪子或酒鬼坐在铁王座上；怎奈世事难料，原先偏安维斯特洛的王国将影响扩展到了世界的尽头，那位酒鬼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前无古人的征服王，到了这一步，我和友人也基本放弃了曾经的谋划，他带着真王的血脉在东方谋立基业，而我，一个了无牵挂的太监，则安心地呆在君临，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尽心竭力地服务国王。” “只可惜呀，天意弄人。”瓦里斯走得越来越近了，在凯冯眼中，那陌客的身影也越来越近。“伟大的征服王中道崩阻，他的继任者却是一个偏执的女疯子和一个暴戾的小梅葛；不，梅葛压下了他兄长引发的动乱，而乔佛里只会继续摧毁王国……所以，我最终选择出手了，我或许不在意劳勃国王和艾林首相的成就能否会延续，但我绝不能忍受一个疯狂的国王与一个更加疯狂的太后，与其等待他们下达赐死我的命令，我更愿意主动出击，向这幢裂痕遍布的城堡再来上狠狠一脚，眼看着它倒塌——更何况，眼下还有更适合坐上王座的人正在围观这一切呢？” “胡戈……”凯冯又想到了这个名字，他一边与兰尼斯特结盟，另一边又暗暗破坏着兰尼斯特的努力，坐视着铁王座进一步万劫不复“他究竟为了什么？难道他就这么确信自己能无视拜拉席恩的余威、无视王国大小诸侯的意见，像其他人一样公然反叛王国、在满目疮痍的维斯特洛坐稳王座吗？” “不过啊，投诚这种事，没有投名状，也是很难让对方信服呀。”这稍一恍惚，凯冯便见着瓦里斯走到了进前，在安全的距离上举起了那把强弩，看那形制，是鹿角卫用的好货，难怪这箭如此致命，也难怪他能这么不紧不慢，看来是早就在谋划了。 “所以，我也得给那位献上一个小小的见面礼，而您就很不错的'礼物'，只要您一死，兰尼斯特家就再没有人能阻止您那位侄女的疯狂举动了；她自以为是投错身的真男儿，哼，只不过是一个注定遗臭万年的蠢妇罢了。自今往后，铁王座无疑会愈发混乱，这就能给我支持的那位提供更多时机，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但是对于您的死亡，他是一定喜闻乐见的。至于我？我都无后了，还在乎什么身后名，相信那位也会知道我需要什么的。” 瓦里斯又对凯冯射出一箭，被重创的兰尼斯特想到了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马上就要死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们。他祈祷着他们能挺过接下来的动荡，那更大规模、更冷酷无情的党争与战乱。 “好了，大人，就让我送你走吧。” 瓦里斯以一种完全不符合红堡众人印象的强硬和坚决来到了凯冯面前，接着毫不犹豫的把匕首送入了凯冯的胸口，那动作十分熟络、几乎称得上是温柔，但也给凯冯带来了命里注定的死亡。 而在完成这一切之后，瓦里斯拔出匕首、收起弩箭，接着略微环顾着四周，似乎是想要把眼前的什么给记下来。然后，他毫不犹豫地钻入了来时的密道，头也不回地离开。 。 当瑟曦知道凯冯已死时，她猛然发现，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内心中的，居然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狂喜的原因也很简单，随着凯冯的死，瑟曦便是维斯特洛大陆上泰陀斯血脉中的最长者，即使身为女儿身，也再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继承凯岩城，再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坐在早就应该由自己继承的宝座之上。 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无论是父亲还是叔叔，他们都不信任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但是他们错了，错得实在是太离谱，毫无疑问，她是个真正的兰尼斯特，若不是父亲与叔叔的阻止，叛徒与僭王早已俯首、维斯特洛早已在她的手中长治久安。 而想到这点，瑟曦内心就涌出一股愤怒，发生在东方的败仗她已经知晓，在她看来，这是充气鱼太废物、吉利安叔叔太废物所导致的，要是她的詹姆还在就好了。 啊，詹姆，想到已经死去的双胞胎兄弟，瑟曦不由得产生埋怨，他死得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若是他在这里，自己基本不用出面，就可以掌握住权力，以自己的权谋加上詹姆的武勇，王国又何尝会如此被动？ 不由得，太后望向了那套詹姆的铁卫兵甲，当自己意识到詹姆再也回不来后，瑟曦就让操办葬仪的廷臣将他的盔甲和宝剑取下、安放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她爱过许多人，也恨过许多人，可又有谁能替代詹姆呢？他们曾一起降临人世，仿佛就是灵魂中分出的两缕，如今其一却先行消散……即使是雷加，也无法填补她现在的悲伤。 同样的，她对一个弟弟的逝去有多么悲伤，对另一个弟弟还苟活于世就有多么的愤怒。预言正在一步步实现，先是欢笑、后是泪水，这绝非巧合，事实上，瑟曦非常怀疑提利昂在詹姆之死中的作用，那个仅存于口述、没有侧证的泰洛西小畜生很可能是混账侏儒杜撰的人物，他不仅弑杀父亲，还在先前残害了自己的哥哥！ “……这种垃圾玩意，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善……”太后想道，“詹姆，等着我，当我带领王国走向胜利后，我定会将那个杀死你的忘恩畜牲从北厄索斯揪出来，还有那个庇护他的胡戈·托勒特，我会将它们押送君临与凯岩城、让它们受尽羞辱，最后，我会用你制裁疯王的剑，将它们痛苦地送下七层地狱！” 随即，在见过凯冯的尸体，并真的确定了他已经死后，瑟曦立即发布了对不知何故消失的瓦里斯的通缉，在此事上，太监无疑是最可疑的，而他的失踪更是实锤了这点，对于这个叛徒，太后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接着，她立即召集了红堡与君临的兰尼斯特将领与族人，一个个的接受他们的效忠，在过去那段时间里，瑟曦所学到的最大教训便是，若是不能掌握军权，那她不过是砧板上任人宰割。 面对瑟曦的要求，这些兰尼斯特的族人与将领都显示了一丝犹豫，瑟曦把这些都看在眼中，但是现在她正需要这些人的，所以太后拿出了自己的魅力，对这些人说着好话软话，甚至是一些暗示一一这让她恶心，不过那么多年过来，她早已把这些手段运用得很好了。 虽然有些波折，但是好在一切进展顺利，族人与将领们都表示了效忠，并且按照她的要求召集起兰尼斯特的军队。 而她如此召集军队的原因也很简单，是时候解决她和玛格丽之间的矛盾了。 瑟曦从未忘记过幼时的预言，她一直都记得会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前来挑战她的地位，在她看来，那个人无疑就是玛格丽。 随着詹姆死亡，她对这个预言的执念也进一步加深，若是不能阻止玛格丽，她的未来不可避免的会被“兄弟”所掐死。 眼下，玛格丽的父兄都身陷东方，瑟曦还打算推迟把充气鱼军队接过来的计划，此时正是解决玛格丽的时候——是的，瑟曦打算直接把玛格丽抓起来，彻底断绝预言实现的可能。 只不过，瑟曦还没能来得及行动，她的仆从就传来了玛格丽那边的消息，让她掌握权力的好心情立即消失，转而变得糟糕了起来。 因为玛格丽居然让提利尔在君临的人进入了红堡取代了君临的红堡守卫，还控制住了他的儿子乔佛里。 更重要的是，她还以乔佛里的名义，命令红堡的守卫与官僚听从她的命令，同时宣布自己现在是乔佛里的摄政。 自从结婚以来，玛格丽就把乔佛里吃得死死的，两人的夫妻关系里，占主导地位的也毋庸置疑的是她，所以这并不奇怪。 这还不止，玛格丽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来了教会的保护一些教会的教士入驻了红堡，一方面作为武装力量，一方面作为见证人。 关于太后对自己的恶意，玛格丽一直都是很清楚的，所以当凯冯死去的消息传来，玛格丽就意识到要坏事，这位嗅觉灵敏的小王后一方面去联系自家在红堡的军队，把它们调入到红堡之中，另一方面哄好了乔佛里，从他手里拿到了权力，最后则是联系了教会，获得了教会的保护。 这一连串连招下来，瑟曦的夺权计划自然也只能告终，即便是她，在玛格丽找了那么多层保护的情况下，也不敢与王后直接火并。 瑟曦埋怨着儿子的废物，部下的无能，但是她能做得也就埋怨而已，最多拿仆人和弄臣撒气。 不过，虽然瑟曦被迫停止了计划，但红堡里的分裂局面也成了定势，随着太后与王后集中兵力，谁都看得出来红堡如今的状态，双方甚至都互相划定了警戒线。 至此，随着红堡内两个女人间矛盾的公开化，兰尼斯特与提利尔间的矛盾与对立也彻底公开化，原本稳如泰山的铁王座，也再次显得风雨飘摇起来。 (本章完) 第225章 苍白骑士的突袭 第225章 苍白骑士的突袭 北境，绝境长城。 自从野人扣关以来，原本颇为“平静”的长城便一刻都没有安宁过，连绵的战火席卷了这高耸的长城。 哪怕是在这几千年守夜人军团的传统敌人野人在东方统领的命令之下越过长城，前往南方，战火也没有停歇，因为更加恐怖的事物，那传说之中的异鬼就此出现。 此前，也正是他们驱赶着野人南下，而没有南下的野人全都死在了北方，变成了异鬼的死人军队的一员。 现在，长城以北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生者禁地，除了异鬼与他们的尸鬼傀儡，就不再存在任何生物。 面对这传说中的恐怖，守夜人们可谓是枕戈待旦，但是却不知为何，本来接下来就应该发生的异鬼扣关，却迟迟没有发生。 但纵然如此，守夜人们也没有松懈，反而抓住机会准备防御，谁都知道，异鬼再次出现不可能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人类的，他们必然破关，现在的平静，恐怕只是因为异鬼在准备那足以破关的武器。 看着远方的鬼影森林，琼恩·雪诺感情复杂，不只是因为那里随时可能窜出来异鬼与他们的傀儡，更因为在维斯特洛发生的诸事。 在他的身边，军团的事务官与南方仆役们正在砍伐长城下的森林，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守夜人军团一直都在做得事情。 在长城建立之初，长城与森林之间有着广阔的空地，想要入侵长城的敌人在此无所遁形，只能处于长城守军的火力打击之下。 但是随着守夜人军团日益衰落，军团也无力砍伐不断蔓延的森林，于是在很多地方，森林长到了长城之下，甚至成为了野人掠袭者越关的捷径。 而随着军团人力充沛，这些工作也在恢复，不过军团是把这当成一个长期工作来做，因此没有加快太多速度。 但是现在，随着异鬼大军的到来，守夜人必须抓紧一切时间砍伐森林，为可能到来的惨烈围城准备。 作为总司令的事务官，琼恩·雪诺自然不用干这种繁重的工作，实际上，他也只是被派来监工，以及领导一支警备队。 所以，雪诺大人得以有时间在这里思索和惆怅。 他惆怅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史塔克家族几乎全面打输了南方的战争，还面对来自波顿的挑战，而他唯一庆幸的，至少没有一个他认识的史塔克死去，就连失踪了很久的父亲，最近也传来了归来的消息。 琼恩很想要放下长城的责任，站在临冬城下面对波顿的挑战，但是他是已经宣誓的守夜人汉子，他不能擅离职守——更何况，父亲已经归来了。 而且，他现在所面对的敌人，是那人类传说中存在了不知多久的存在，若是他们攻破长城，维斯特洛大陆乃至是整个世界，都会受到威胁。 上面这番思索，已经在琼恩的脑海里面回荡了好几次，他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一想到在临冬城危难之际自己无法与家人——虽然有些人认为自己不是他们的家人——站在一起，琼恩就感到心痛，感到了一种背叛。 缓缓吐出一口气，琼恩摸着白灵的脑袋，每当这种时候，只有白灵可以微微抚慰他那受伤的心灵，看着那对赤红的眼眸，琼恩就没有那么烦恼。 “小狼？怎么了？” 突然，白灵猛然站了起来，对着森林不断发出威胁的低吼，琼恩也立即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白灵这种姿态，毫无疑问代表出现了敌人，而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敌人，是什么东西已经不言而喻了。 琼恩不会怀疑白灵的嗅觉，自从他拥有了这头小狼以来，白灵的反应已经救了他无数次，所以，当白灵做出这反应时，琼恩毫无保留的相信了他的小狼。 “都集合！异鬼有可能来了！” 面对琼恩的呼喊，大多数人都不解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这個小子到底在搞什么，明明没看到什么敌人，却在那里呼喊。 不过，依然有人服从了琼恩的命令，毕竟不管怎么说，琼恩都是他们这伙人的长官，尤其是琼恩的新兵伙伴们，他们更是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渐渐地，虽然不知道那个私生子到底在搞什么，但是人们还是一点点的集结了起来，琼恩面对这一景象却越发焦急，白灵那是那副紧张的样子，甚至紧张的程度还在上升，这无疑表示敌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但即便如此，依然有人直接无视了琼恩的焦急神色，依然有恃无恐的站在那里，甚至还有人扛着斧头回去看书，完全无视了琼恩的话语。 琼恩也懒得搭理这些人了，他只是充满的准备好了弓箭，以射击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敌人。 而也得接下来，这些人就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因为在下一刻，他们四周的雪堆里猛然伸出了死人的手，这些手抓紧了身边的一切东西，立即就有人倒霉被扯住，接着在惊恐中看着尸鬼扑了上来。 也是同时，森林之中走出了摇摇晃晃的尸鬼，但这不是恐怖的，恐怖的是那些异鬼也出现了，这些苍白的骑士骑着硕大的冰蜘蛛，而接下来他们便开始了无情的屠杀。 也是同时，琼恩放出了箭矢，那是一支龙晶箭，对准第一个冲出来的异鬼，但是紧接着这根箭矢便被异鬼的冰刃所斩断。“跑！都跑起来！” 琼恩见此，也不再射箭，只是想着长城上的城门跑去，见到这幅景象，也再也无人把他的话语当做耳旁风，都在跟着一起跑。 至于此前忽视他的人，现在也都为自己的想法在付代价，因为他们距离异鬼与尸鬼都太近了，尤其是那些骑着冰蜘蛛的异鬼，苍白骑士直接在他们中展开了屠杀，而死人在倒下后没多久，就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这次出现的冰蜘蛛实在是超乎了众人的想象，一直以来，其实异鬼直接发动的袭击都是很少的，他们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无脑尸鬼的簇拥之下，用他们的数量去淹没挡在身前的敌人，所以今日这一出不是守夜人没有准备，而是第一次遭遇所导致的。 琼恩一行人一路跑，那些落在后面的倒霉蛋很好的为他们起到了肉盾的作用，给了他们跑路的时间，终于，他们距离城门也越来越近，而随着众人越过了某条壕沟之后，琼恩在确定后面已经没有活人，便往壕沟中丢下了火把。 一时间，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线便出现在人类的身后，这是守夜人军团为了阻滞尸鬼而想出的办法，那玩意一旦碰到火焰，就会立即变成燃烧的火炬，所以这完全可以阻止他们前进。 随着火墙的燃起，包括琼恩在内的众人终于安心了不少，但脚上动作却不停，这次追在后面的不止那些无脑的尸体，还有真正的异鬼，天知道这火焰对异鬼有没有用。 而仿佛正是为了呼应他们这种想法，转瞬间一枚冰刃就从远方飞了过来，砸在了一个守夜人事务官身上，而在那事务官被钉死在地上的同时，冰刃猛的爆开，飞溅的碎屑划伤了附近几人。 这只是一个开始，跟多的冰刃从远方飞了过来，落在黑衣人的队列之中，而雪上加霜的是，那些被冰刃所杀死的人，很快就会转化成尸鬼，向曾经的同伴发起了攻击。 “继续跑！都不要停！” 琼恩用他的瓦雷利亚钢剑把一个尸鬼给大卸八块之后吼道，现在他们所能做得也只有跑，若是敌人来得是尸鬼，那他们还可以且战且退，但是现在来得是那些异鬼，琼恩所能做得，也就带着部下跑路。 似乎是由于火线被点燃，长城之上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琼恩抬头看到长城上正在落下火箭与箭矢，这让他的内心大为振奋，有了战友的援护，他们逃出去肯定不是问题。 不过接下来，琼恩就看到几枚冰刃飞了上去，接着长城上传来了激烈撞击的爆鸣，这让琼恩担心起上面的战友，但好在箭矢都没有停。 在又把一个挡在面前的尸鬼削掉双手双脚后，琼恩接着跑着，突然，白灵从一边猛扑过来按住了他，最初他还不知道小狼这是在干什么，但是对白灵的信任让他没有任何敌人，然后，琼恩感到一堆渣子打在了自己面前，抬起头来，发现一枚冰刃正好砸在了他的面前，要不是白灵，他这个时候就被洞穿了。 摸了摸白灵的脑袋，琼恩继续跑着，突然，他穿来一阵心悖俄感觉，这种感觉促使他转过头去，然后琼恩看到了几乎使得他呼吸停止的一幕。 一个异鬼骑手穿越了火线，正骑着他的冰蜘蛛杀戮附近的人类。 琼恩旋即判断了形式，他意识到若是这玩意存在，城门那边恐怕不会黑他们打开大门，所以，在判断就只有这一个异鬼冲过了火线之后，琼恩作出了一个决定。 看到琼恩转头迎上那个异鬼时，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惊讶的，他们没想到居然有人不是选择离开，而是调头迎上，那可是异鬼啊。 不过，在心底里，他们也都感谢这人的愚蠢/付出，毕竟，后面的替死鬼越多，他们逃出去的可能就越大。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一些意识到琼恩目的是游骑兵也调转的方向，不过大部分人是就地拿出弓箭，然后用龙晶箭矢射向异鬼，而曾经和琼恩一起受训的新兵则跟随在琼恩之后。 面对战友的跟随，琼恩没有多说什么，面对异鬼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他现在的精力全在观察面前的苍白骑士上，这家伙虽然通过了火线，但是看起来火线也给它造成了不少影响，那冰蜘蛛不少地方都有着烟熏火烤的痕迹，甚至连苍白骑士的身上，都有一些烧焦的痕迹。 这异鬼显然没想到人类会冲过来面对它，它立即召集起附近的尸鬼，想要挡住人类的靠近，然后他接下来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抵挡飞来的箭矢，这些箭矢都是龙晶箭矢，不是他可以忽视的东西。 琼恩的同伴们在琼恩的命令下迎上了尸鬼们，虽然说大家第一次面对异鬼都非常恐惧，但是尸鬼这些被操纵的尸体却又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次，对上尸鬼那是一点恐惧都没有。 这样，琼恩得以心无旁顾的注视着异鬼，他看到一根龙晶箭矢插在了冰蜘蛛身上，那巨大的蜘蛛显然受此影响很大，连动作都不利索了，而异鬼则在忙着挡住四面八方而来的龙晶箭矢。 琼恩看着这一幕，并随着他越来越接近异鬼，所以他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决定，在靠近那冰蜘蛛时，琼恩猛的一个滑铲，从冰蜘蛛那巨鄂之下穿过，他那把来自于熊老的瓦雷利亚钢剑则在蜘蛛的大肚子上破开了一个大洞。 邪恶的蜘蛛随着他的动作而倒下，当琼恩爬起来时，那异鬼也站了起来，虽然说苍白骑士的脸上没有表情，也无法表现出表情，但是琼恩就是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 没想到他居然可以把异鬼给弄成这样，没来由的，琼恩内心产生了一股自豪感，而看着异鬼向自己走来，琼恩则产生了一种计划成功的情绪。 下一刻，白灵扑上了苍白骑士的背部，异鬼显然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袭击，它想要甩掉白灵，但一时半会难以成功，而琼恩直接双手持剑，向着苍白骑士捅去。 异鬼的头颅直接被琼恩刺穿，也是在那一刻，苍白骑士那看起来无敌的身影轰然倒下，然后这怪物用极快的速度在阳光之下融化，变成了一摊冰凉的液体。 看着这一幕，琼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的，他看了看火墙的另一边，却看到几个苍白骑士的身影出现，看着这一幕，琼恩不在留恋，直接招呼着众人一同离开。 (本章完) 第226章 大战的开幕 第226章 大战的开幕 琼恩杀死异鬼的消息就像是风一样，传遍了整个长城。 守夜人的高层很明白普通士兵们面对异鬼的心理压力，知道人们需要心理上的振奋，所以，他们大力推动了这个消息的传遍。 于是，临冬城的私生子得以享受到了英雄的待遇，无论去哪里，都有人热情的拍着他的肩膀，表达对他的赞美，熊老也说他没有辱没了自己这把族剑。 这让琼恩感到了极大的骄傲，那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杀死异鬼的人，这份荣耀足以让他被万世所铭记。 不过，琼恩没有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太久。 因为就在他们退回长城不久之后，异鬼对整个长城都发动了全面攻击。 “黑城堡遭遇了许多异鬼的蜘蛛骑手，他们应极快的速度攀爬上城墙，后面跟着他们的尸鬼傀儡，若不是用野火逼退了他们，那时恐怕异鬼们就冲过了城墙；影子塔方面表示，在山间峡谷里他们的侦查兵与尸鬼多次冲突，蜘蛛骑手也出现在了那里，影子塔方面不得不撤回所有斥候；东海望的舰队则传来消息，表示海面结冰的速度正在迅速增加，而且他们还遭遇了死去海怪的攻击，这种形式若是继续下去，破冰工作将会难以为继……其余地点也发现有大量尸鬼集结，而且在这些尸鬼中，出现了很多穿着样式古朴甲胄的尸鬼，他们的表现显然比起普通尸鬼要更加灵活。就是这样，诸位大人，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异鬼对我们发动了全面进攻，我们甚至可以说，长城上的每個地方都遭遇了攻击。” 在守夜人高层的会议上，最后这个总结让在场每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虽然说他们为异鬼的攻击准备了很久，但是真的当异鬼攻来时，那攻势之夸张，还是超乎了所有人想象。 长城上几乎每一处都被观测到了异鬼和他们尸鬼傀儡的出现，而异鬼不可能把他们所有兵力就这样摆在那里好看，也就是说，异鬼的总兵力比他们现在看到的还要多得多。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死人？这是在场每个人心中的疑问，塞外难道有那么多死人吗？ “估计是冻尸。”知识渊博的伊蒙学士出来解开了众人的疑惑，“野人的墓穴对尸体的保存效果很好，这些墓穴里往往埋着野人著名的酋长与战士，几千年来，这些墓穴已经到达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数量，我看异鬼可能把这些死人全部拉出来了。” “这可以解释那些盔甲尸鬼，可即便如此，这数量也太夸张了，我们目前光是观察到的，就超过了十万。” 有人疑问道，但是面对这个问题，伊蒙学士也只能摇摇头，即便知识渊博如他，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众人原来的预期中，异鬼能够拿出来的尸鬼就是再多，也不可能超过十万人，毕竟这次穿过长城的野人也十万不到，可结果却是光是出现在可侦查范围里的尸鬼，就超过了十万。 “我们现在不用纠结异鬼的兵力。”熊老终结了这番谈话，“现在异鬼的战略很明显了，他们在每一条战线都表示出这种姿态，显然是不想让我们判断出他们的主攻位置，又或者，每一个位置都是他们的主攻，所以诸位，我希望大家做好最坏的打算，接下来，既然你们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局势，那我需要你们回到岗位上，异鬼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是时候实践你们的誓言了。” 众人都以极其严肃的神情看着熊老，他们都明白其中的意思，接着按熊老的命令陆续退了出去。 熊老看着这些人离去，他们有的是维斯特洛人，有的是厄索斯人，有的信仰旧神，有的信仰七神，还有人信仰他所不知晓的东方神灵，来到长城的原因往往不是自愿，但是那么多年下来，他们也认可了守夜人军团，变为了守夜人军团的一员。 军团在他的手上得以再次壮大，而现在，他将带领军团进行一场惨烈的战争，这一战之后，没准守夜人军团就会再次衰落——一想到这点，熊老就有些伤感，但是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会场上只剩下了胡戈派来特使，艾迪·托勒特。 看着艾迪，看着这位托勒特家族的族人，熊老心情有些复杂，这些年来，正是在胡戈·托勒特所发动的远征之下，长城才能越发壮大，从东方城邦被流放而来的贵族与商人撑起了守夜人军团的中坚，他还源源不断的送来东方大陆的囚犯，在长城危机之时，他还毫不犹豫的派来了援军，送来了物资。 但是，这也使得守夜人军团越发成为胡戈的军团，毕竟，军团的人力与物资供应都是安达斯统领在一力承担，拿人钱财吃人手短。此前那件放野人入关的事情，正是胡戈影响力的体现，为此熊老承担了很多军团内部的压力，但好在他全都顶住了。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熊老想到，比起死亡和欠债，他愿意选择的是欠债，更别提现在守夜人军团正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没准军团就会为了他们的责任而覆灭呢，还在意这些事情那就太矫情了。 “艾迪大人，请问胡戈大人的回应还有多久才能到？” 在艾迪的面前，莫尔蒙不由得放低姿态道，毕竟，面前之人可是代表着胡戈的人，而且还领导着胡戈派到北方的援军。 “信还在路上。”艾迪没有因为熊老的态度而露出什么得意忘形的神色，看起来依旧与平时一样，“不过，最新一批补充兵很快就会到了，里面有很多布拉佛斯人，他们也有好几百，足以补足你们很多缺口了。” 按照东方征服战争的惯例，在拿下一个城邦之后，大量城邦人士将会被流放到长城充入守夜人军团，这些人如今组成了守夜人军团的重要组成部分。 胡戈在拿下布拉佛斯后，自然按照惯例把大量布拉佛斯人送去了长城，这些人多是布拉佛斯的精英，胡戈把他们塞上船就让船只上路了。 “那真是非常感谢胡戈大人了。” 熊老没有获得想要获得的回答，但是情绪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毕竟那补充的布拉佛斯人不也是支援，如今长城之上的缺口依然很多，这些人足以填补一些漏洞。 “莫尔蒙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也走，让我手下的战友们都准备好，免得异鬼都骑着大蜘蛛到他们面前，这些家伙却都还在睡觉。而且，我还得让他们抓只尸鬼出来，胡戈大人此前一直在要我们抓一只，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那些该死的异鬼就像是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一样，躲在了冰窟里面不出来，现在他们既然开始活动了，那机会也来了。” 艾迪说着，接着起身离开，熊老连忙亲自去送，而在艾迪离开后，熊老再次铺开了长城的地图，这张地图他曾经见过无数次，但是无论哪一次都没有这次看着那么压力巨大。 熊老再次叹气，把地图收了起来，他还是到前线去吧，让部下都看到他的存在。。 自从布拉佛斯的战事结束之后，在处理了许多错综复杂的事件之后，胡戈回到了胡戈之城，在这里调配着整个东方的资源。 同时，也终于得以有时间坐下来，以享受天伦之乐。 胡戈很珍视这些时间，因为他知道随着北方战端一开，他想要再体会到这些东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胡戈之城的教堂园之中，胡戈很难得的和妻子斯塔蒂娜坐在一起，身前的小桌上是茶饮和姜饼。 而在一旁，他们的儿子科尔龙正在与兰尼斯特送来的公主弥赛菈一起玩。 科尔龙继承了母亲的相貌，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而现在这还在正在与另一个可爱甜美的孩子一起玩。 “这小子，完全被小姑娘吃得死死的啊。” 看着跑在弥赛菈身后儿子，以及眼中那根本藏不住的憧憬，胡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评价道。 “这位小公主很不错，胡戈，我挺喜欢她的。” 斯塔蒂娜径直表达了她的态度，那意思很明确，这让胡戈有些不情愿，毕竟弥赛菈身份的传言，他是很清楚的，但是说实话，他也很喜欢这个懂事听话的漂亮孩子。 弥赛菈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担与她那个恶毒刻薄的母亲完全不同，这孩子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最重要的还是极其漂亮。 不过，在这孩子的身上，胡戈嗅到了一些玛格丽·提利尔的味道，也就是那种极其善于运用自身优势、通过提供情绪价值来赢得好感乃至获取利益的贵族女性，但是考虑到弥赛菈那个母亲没有教给她这些东西，也不可能教，也就是说弥赛菈这样可能就是天生的，而这就显得尤其珍贵了。 要是她的身份没那么纠结就好了，胡戈不由得想到，哪怕就只是个平民，自己也愿意让儿子娶她，有这样的妻子，他未来的生活一定会像是活在蜜罐里一样——不过，说到底对现在的他来说，就算是弥赛菈的身份问题彻底闹大，也影响不大就是了。 思绪到这里，胡戈督了儿子一眼，内心产生了一丝嫉妒，这臭小子出生就获得了他需要用命去奋斗才获得的东西，未来还有那么漂亮的妻子，这可真是…… 科尔龙还不知道，他居然在无形之中被他的父亲给嫉妒了起来，不过他就是知道了也不在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与自己憧憬的女孩在一起玩才是头等大事。 “胡戈，你在担忧什么？那女孩的身份吗？我看来那不是什么问题。” 斯塔蒂娜注意到了胡戈的迟疑，然后提出了和胡戈一样的想法，关于王后三个孩子的身世问题，史坦尼斯早就捅得全世界到处都是，只是大部分人都把这当做史坦尼斯的政治手腕，哪怕是那些与兰尼斯特为敌之人也是如此。 毕竟，史坦尼斯根本拿不出来证据，这可靠度不就和君临的谣言差不多。 而胡戈则是摇摇头，“孩子们的未来怎么样，就让他们自己去判断决定吧，我们这些当家长的，给他们铺好路就是了。” 胡戈的回答让斯塔蒂娜很满意，这番话语和同意也差不多是一个思想了，而斯塔蒂娜基本上已经把弥赛菈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原因无他，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爱太懂事了，斯塔蒂娜很放心把儿子托付给他。 对于自己的儿子，斯塔蒂娜是清楚的，不想是他们那坎坷的身世，这孩子纯粹是在蜜罐子里泡着长大的，没有一个可靠的妻子，她是很不看好儿子长大后的情况的。 胡戈拿起一块姜饼放在了嘴里含着，这姜饼很硬，需要在嘴里化开，但化开之后那甜味就铺天盖地而来，胡戈很喜欢这种甜味，所以又拿了一块。 这种姜饼是目前胡戈之城的特产，安达斯的糕点师会把姜饼做成与七神信仰有着密切关联的符号状，比如七芒星，比如星星，比如双刃斧，而前来的朝圣者在离开时都会买一些这种可以保存很久的姜饼，把他们带回去给自己的家人尝尝。 在这样的情况下，胡戈之城的姜饼产出自然年年上升，味道也越来越好。 吃完了姜饼，胡戈喝了一口茶，他不由得迷其眼睛，这才是悠闲的生活啊。 只不过，这份悠闲旋即就被打破，卡纳提尔匆匆来到了胡戈面前，在他的身边耳语一些话，这些话马上让胡戈跳了起来。 “是长城？”作为胡戈的枕边人，斯塔蒂娜自然职校关于异鬼的事情，也明白胡戈集结大军便是为了对抗异鬼。 “是长城，那些死人终于动起来了。” 说着这话时，胡戈内心反而有着一种安宁，一种靴子终于落地了的安宁，接下来不用再等了，是时候北上了。 (本章完) 第227章 不同的命运 第227章 不同的命运 虽然说，守夜人军团已经为面对异鬼做了很久的准备，但是在战场上真正面对异鬼时，面对这从传说之中走出来的怪物，再勇敢之人内心也会产生恐惧。 因此，琼恩·雪诺那杀死异鬼的事迹于是被守夜人军团所重点宣传，这不只是因为其是数千年来第一个创下此等伟业之人，更是因为守夜人目前太需要一个标杆，一个证明异鬼也可以被杀死的标杆，来化解士兵们内心的恐惧。 于是，长城的雪诺大人得以发现，自己再也不是人们总是用蔑视口气提到的私生子，而是守夜人的汉子与英雄，整个军团到此都算是真正认可了自己。 而在年轻人突然被大众认可的狂喜过去之后，琼恩意识到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随着他的被认可，琼恩发现守夜人总司令的位置距离他已经不再遥远，甚至看起来有些触手可及。 自从山姆的小课堂之后，琼恩一直都明白，熊老把自己放在身边，让自己担任他的事务官，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让他成为继承人，继承守夜人军团总司令的位置。 但是，在如今的守夜人军团里，想要成为总司令，可不是现任总司令点点头以及有意扶植就可以轻松做到的事情。 若是说，守夜人军团还是那个需要仰临冬城鼻息，本质是依靠临冬城的施舍来维持的破落军团，那作为临冬城公爵私生子的琼恩，成为总司令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现在守夜人军团又不是那样的。 如今的守夜人军团，本质上是依靠了南方那位无私的援助，才得以有了现在的规模，对于守夜人来说，那位才是最重要的衣食父母。 在曼斯·雷德与野人入关那件事中，胡戈·托勒特只是一道命令，熊老就得放弃处决逃兵曼斯，还让野人通过长城。 这件事让不少黑衣兄弟都满腹怨言，他们在极北的长城吃沙子，野人却可以前往温暖的南方。 这种思潮在守夜人军团内引起了不少波折，熊老不得不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才压制了这些问题——在这之中，胡戈的命令起到了重要作用，听到是那位衣食父母的命令，黑衣兄弟们最多也就抱怨抱怨了。 而且这些年来，东方的战事持续不断的把自由贸易城邦的精英们送到长城服役，胡戈·托勒特也在不断把东方的犯人送来长城，这些人已经在长城形成了一个极其特殊的群体。 虽然艾里沙这些自称的老人天天抱怨东方人“污染”了军团的纯洁性，但守夜人军团从来都不兴搞歧视，这些东方人自然也拥有着选举权，更何况，这些东方人不乏有能力者，他们如今在长城已经具有了极大的话语权。 琼恩与这些人接触过，这些厄索斯人的地域观念非常浓厚，非常不好相处，基本上只支持同为厄索斯出身之人，想要获得他们的认可，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而第一位异鬼杀手的身份，足以让琼恩在兄弟们中拥有巨大威望，为他的继位巩固基础。 在维斯特洛的法理上，守夜人军团的总司令是一个与公爵统领们同级的头衔，虽然说在很多地方，人们都把这个头衔视为放屁，但是在北境，人们对于守夜人还是尊敬的。 琼恩就曾经幻想过自己作为守夜人军团总司令衣锦还乡的场景，它曾经遥不可及，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对于新任总司令的竞逐，琼恩跃跃欲试。 。 对于艾迪·托勒特来说，在长城发生的事情，只让他想要逃离这个天寒地冻的鬼地方。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胡戈大人为什么要把自己这个亲族派到长城来了，在长城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太重要的事，重要到需要将一位托勒特派来监督。 可以每想到这点，艾迪就不免有些来气，如果有的选，他才不想要到长城挨冻、不想要面对那些该死的异鬼！不想要面对这些老祖母故事里恐怖至极的怪物！ 当自己被告知要面对远古邪物的消息时，艾迪当即就口出怨言，只是由于没有见到异鬼、还存着几分侥幸，再加上胡戈的强硬态度，所以他才一边抱怨着，一边继续待在长城。 可现在，那些来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怪物已经目力可及，自己与他们的距离也就隔着长城，更别提这些怪物正在猛烈攻打长城，坚固的长城防线有了松动的征兆。 不免得，艾迪都开始想象起自己被杀死之后，变成尸鬼的模样了。 面对凡世的敌人他毫不胆怯，因为这些人再怎么强大也是可知的，但面对这迷雾笼罩下的超凡之物，艾迪承认，他没有那个勇气去直面异鬼。 他也从其他方面想过这件事，胡戈大人让他来这里，让他肩负其责任如此重大的事情，肯定是为了便于日后提拔他，等到自己熬过了这一场，未来肯定可以坐在高位上。 但是，但是无论怎么说，那都是面对异鬼啊，面对那些可以驱使死人作战的传说生物，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守夜人和骑士团也存有几丝恐惧，更何况自己一个贵族近侍呢？ 这是个无法忽视的事实，当艾迪每次好不容易宽慰自己之后，一想到这些情况，内心便会再次沉重了起来，可更加令人绝望的是，他不像许多骑士团和志愿者，他没法跑，只能在这里面对这一切，因为这是胡戈的命令。 艾迪如今的地位都是胡戈给得，没有胡戈，就没有他现在这一切，艾迪已经在胡戈麾下很多年，作为胡戈为数不多的亲族，艾迪在为胡戈效力后，王国的领主和官员对他就有着优待，周边人也不断吹捧与恭维他，更别提，他作为胡戈亲族可以享受到的权力与财富。 艾迪很清楚这些，所以无论胡戈下达什么命令，他都会去执行，所以，他明白，无论如何，只要胡戈不下命令，他就没法离开此地。 “唉……” 看着高耸的长城，这段时间以来，顺眼了那么些的长城，看着看着又有几丝厌恶了。 但是他再不高兴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耸耸肩，继续去干活。 他现在的事情说起来一点也不少，布拉佛斯的流放者、狂热的七神信徒、还有博尼佛的骑士团，这些事情都需要他去处理，他去协调。 所以，艾迪只期盼胡戈能够来得及时，以及守夜人的指挥官足够明智，让长城坚持得更久些吧，他可不想作为一个尸鬼去见胡戈大人。 (本章完) 第228章 白港的抉择 第228章 白港的抉择 自建城以来，白港就成为了北境最大的港口与最大的城市，河湾的曼德勒家族带来的不只有他们的七神信仰，南方更加先进的技术与思维也一并传入了荒蛮的北方，正是靠着这些，曼德勒家族才能在遍布先民的北境站稳脚跟。 而在东方远征之后，白港也更加繁荣，加入东方远征选择让曼德勒家族在东方获取了大量土地和政治资本，也为白港开拓了一个更加广袤的市场；东方的商品络绎不绝的进入白港，继而输入到整个北境，北境庞大的产出也不再局限于本地自产自销，白港的的商船将它们运往东方七国，而其中贸易与税费产生的利润，可谓让曼德勒赚得盆满钵满。 同时，随着东方成为了北境多余人口的去处，白港更是在人员往来流转的大环境中猛赚一笔，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蕴含着巨大的财富，就算他们不从事贸易，单就这一行为本身，也可以喂饱白港中的不少人了。 自然而然地，白港的繁荣也使得城市迎来了进一步的扩张，码头得以拓宽、居民区随之增加，周边地区也从繁荣的贸易中获得了更多财富，整个地区都变得富裕了起来。而白港的富裕以及七神教在东方的成功也在北境产生了巨大影响，当北境人看着白港人手中的财富，听着那些东方征战的歌谣，不可避免地，他们对七神教也越发向往，开始皈依七神教或七神教的北方变种信仰——七神之心树。 在这样的背景下，随着白港与众不同的异质性迅速凸显，北境诸侯们也渐渐孤立起了白港，当然，白港也不怕这些孤立，毕竟这些北境诸侯还得依靠白港的渠道来出口商品赚钱，再怎么孤立，难道他们还能断绝往来不成？ 不过，同样因为觊觎东方贸易的利润，另一位河东诸侯波顿也下定决心要从中分上一杯羹，他们以维持同东方领地交流的原因重建了被北境之王毁灭了无数年的贸易港，这一行动获得了不少北境诸侯支持。自然而然地，波顿的举措导致了其与曼德勒家族的冲突，不过在史塔克公爵的调和下，双方没有撕破脸皮、只是持续着一些小摩擦，而史塔克家族看上去也满意于封臣间力量的平衡，便没有进一步干涉他们的行动。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维斯特洛内战的阴云降临了白港。 作为史塔克家族的忠实臣属，曼德勒家族在战争一开始便积极响应，他们为史塔克提供了大量兵力与装备，家族的年轻人也大批戴甲出征、为史塔克的奔狼旗而战，哪怕在战争局势对史塔克大为不利的情境下，他们也没有放弃对封君的支持。 但在战争末期，那件奔流城中发生的惨剧极大地改变了曼德勒家族的态度，使得这个北境可谓最忠诚的家族，对主君的态度也开始急转直下。 当狼鱼的残军被困于奔流城后，部分愤怒的北境贵族将失败的缘由归咎于罗柏的妻子简妮·维斯特林，这一方面是因为史塔克与维斯特林家族的联姻使得河间最重要的盟友佛雷家族倒向铁王座，另一方面则由于他们十分怀疑维斯特林家族的巫师血脉是催化少狼主做出不理智举动的原因。 在奔流城中，这些贵族很快便找到了机会，他们发起突袭、屠戮了妖女和她的亲人，并将这些人的遗骸扔进了三叉戟河。而对于封臣们的“哗变”，愤怒的罗柏公爵决心为他的爱人讨回公道，他很快就下令处决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员，很不幸，这其中就包括了威曼的长子、伯爵的继承人。 惨剧之后，一切的性质都已改变，无论曼德勒曾经对史塔克多么忠诚，继承人无端被处死都是不能接受的。 于是，在随后波顿家族的磨刀霍霍中，曼德勒罕见地选择了中立、放弃派兵援助临冬城，准备同其他北境诸侯一道围观这场争位之战的结局。 但是，不久后老公爵的回归打破了这個僵局，曾经被认定已经死亡的艾德·史塔克带着一支由东方北境移民组成的军队，渡过狭海返回了北境。 艾德的威望不是少狼主可以比拟的，哪怕他离开多年后也是如此。登港后，艾德与威曼伯爵在人鱼宫中深谈了很久，最终，白港对艾德开放了港口，让他的大军进入城市，同时，白港还拿出了很多资源给史塔克公爵。 不过，曼德勒作为封臣的义务也到此为止了，艾德·史塔克没有在白港耽搁太久，他在当地招募了不少新兵，随即便开拔返回临冬城，开始主持与恐怖堡之间的对抗。 至于白港，它再次恢复了中立的状态，但中立不意味着平静：大量的北境人拖家带口地来到了这座城市。 这番现象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冬天到了，作为维斯特洛最靠北方的地方，北境对于长冬的到来是非常敏感的，冬季即将到来的消息往往能迅速传遍整个北境。 若是放在东征以前，北境只能让许多累赘般的人自求生路，幸运者能在南方重新开始，不幸者则埋于皑皑白雪；与之相比，现在的情形则不同了，在白港与东方建立了稳定的航路后，人们就可以通过白港前往北境在东方的殖民地，东方的土地更为温暖，立业的选择也更多，北境人自然更换了迁移方向，这也是东方七国众多北境定居点的由来。 当下，白港的街道上已经挤满了来自北境各地的人，浓厚的先民气息与白港的安达尔文化碰撞了起来，让这座城市分外热闹，大量船只正满载着新移民从码头上启航，它们的目的地无一例外皆是东方的港口。 不过，当大量船只向南航行时，却有一支庞大的舰队向北前往白港，这是一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而随着它抵达白港，这座城市变得更加热闹与繁荣，而舰队船帆上醒目的七芒星也让市民们明白了何人是这支舰队的领袖——东方摄政胡戈·托勒特。 。 “真是令人感慨，这个人人都想着前往更南方土地的时候，胡戈大人居然率领如此规模的舰队北上应敌。” 威曼·曼德勒略有些辛苦地挪动了他的大屁股，伯爵虽然算不上追求养尊处优的贵族，可曼德勒家族血脉上的大体型本就是个负担，年纪上来了尤其如此。 即便如此，很多时候曼德勒伯爵还是尽可能用自己的力量行走，比如现在，他就和玛龙·曼德勒伯爵与次子——现在是长子了——文德尔·曼德勒走在一起。 在曼德勒伯爵的眼前，一支混杂着各种样式船只的舰队正在入港，放眼望去桅杆宛如森林般密集，这支舰队是如此壮阔，让人想到曾经的东征舰队和铁王座大舰队。 在白港引水船的指挥下，这支庞大的舰队正在有序靠港，不过，由于白港港口肉眼可见的无法容纳这样一只大舰队，所以很多舰船在卸下了人员和物资之后，就掉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这是白港有史以来接待的最大一支舰队，像曼德勒这种经验老道的家族也免不了手忙脚乱，对面的组织度看起来也就那样，所以不时会出现一些乱子，大大拖延了物资的运转。 与这只舰队相比，白港这座北境最大城市都显得像一座小海港，可见胡戈这次北上带领了多么庞大的队伍。 “威曼，当这支舰队开始集结时，我也没想到胡戈大人准备了那么久，居然是为了北上，再回想起这些年的许多布置，可能胡戈大人早早就为这次行动进行准备了。曾经许多旁人不理解的选择，今日才现了真面目，这大概只有接受了七神神眷才能解释。” 玛龙伯爵阐述着他的看法，语气中满是对胡戈的赞美，这没人感到奇怪，玛龙伯爵在安达斯呆了那么久，不是胡戈的人才更奇怪，这次也正是他向白港通报了胡戈舰队北上的消息。 “讲真，当初你渡海而来、告诉我胡戈大人即将北上时，我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威曼伯爵说到，回忆起那一刻的心情，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在我们看来，胡戈大人如果发兵，多半是为了争夺铁王座，就算没有，也更可能是攻击史坦尼斯或者赶走海鸥镇的小指头，没想到他的目标却是北上对抗异鬼，以前我不明白胡戈大人为什么给长城那么多支援，现在算是明白了。” “不过，要不是你带来的那头尸鬼，我也不会让胡戈大人的军队进来。” 在这个亲人互相厮杀、友邻互相提防的时代，贸然让外军进入自家居城早已变成了一件愚蠢的事情。所以，若不是那只无论如何戳刺都无法杀死的尸鬼，威曼伯爵根本不会让胡戈进来。 至于那被捕获的尸鬼，则来自于胡戈下达的命令。一直以来，胡戈都要求长城方面寻找机会抓一些尸鬼，他需要用这些东西来暂时终止全国的混乱，也需要用这铁一般的证据为自己北上扫平障碍，只可惜异鬼似乎知道他的盘算，所以胡戈的目的一直没有成功。不过，这次异鬼大规模攻打长城给了捕尸人们机会，这些人立即抓住了一批尸鬼，接着连夜送到了南方、送到了胡戈的手中，然后胡戈就把这些尸鬼交给了他派向各方的使者。 胡戈知道，当历史混沌为传说后，在异鬼已经数千年没有出现的维斯特洛，空谈对抗异鬼的言论只会被当成傻子，所以他需要有能够说服其他人的有力证据。 而异鬼的僵尸傀儡，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东西。 在白港，这东西就起到了重要作用，若不是那关在笼子里供人展示的尸鬼，胡戈的舰队还进不了白港呢。 玛龙伯爵也是负责为白港展示尸鬼的使者，那尸鬼现在正在白港的大街上展览，此时东西七国的其他城市也在发生差不多的事情。 当然，他来到这里不止是为了让舰队能够进入白港，他还具备更重要的使命——充当胡戈的说客。 三位曼德勒在城墙上走了好一会儿，对胡戈的舰队不断进行点评，终于，玛龙伯爵的话语落到了正题上。 “堂兄，实不相瞒，当奔流城的惨剧传到东方时，莫说我，连胡戈大人都感到了惊讶，因此，这次除开对抗白鬼的公事，我作为家族的成员，也有族内的私事想和你商讨。”威里斯唤来属下，将一些文书交给了威曼伯爵。 “威里斯而立之年遭遇不幸，只留下两个没了父亲的女儿，虽说咱们这没有女性继承的传统，但留在白港仍不免显得尴尬，就算嫁出去，没了至亲扶助也怕受夫家欺负；所以我在来之前觐见了胡戈大人，为她们在东方求得了几个庄园，这样她们嫁了人自己也有底气，另外，胡戈大人还让廷臣列了篇名录，上面都是东方各处未曾婚配的好儿郎，其中不少人我还认识，可以保证他们确实品行端正。” “玛龙，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也请拜托你代我和整个曼德勒家族向胡戈大人告谢。” 白港伯爵接过这沓文书，将它交给文德尔，“胡戈大人如此重视，甚至愿意划出土地相助，想必有一番深思熟虑，他还有什么话要你转告我吗？” “我这里确实带来了胡戈大人的一份建议。”玛龙支开随从、压低声音说道“威曼伯爵，就如今北境的局势，您为何不直接独立呢？艾德大人确实是贤德的封君，可看看历史吧，那征服者伊耿何等伟大，却有着软弱的子嗣，那人瑞王何等英明，也有着庸王这样的后代；如今的北境还算幸运，只出了个“少龙主”似的“少狼主”，但谁又能保证后面不会出个崇信旧神的疯王呢？我们在北境本就是异类，只是因为忠诚和可以制约波顿才受到史塔克庇护，现如今奔狼任性，无视我们忠信侍主、胡乱判下处罚，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为了家族的延续，我们必须做出长远考虑。” “此前罗柏·史塔克所做的暴行，完全可以作为曼德勒独立的契机，毕竟是奔狼先行暴政，家族也不算背叛他们，若是您愿意如此，胡戈大人可以为您的独立提供支持。” 北境当下的局势已经逐渐清晰，随着艾德·史塔克的回归，恐怖堡已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下临冬城，各方诸侯们已经在史塔克与波顿之间站队，双方势力错综复杂，每个北境人都看得出来，北境之王与红王的对峙将会再现。 这种大环境对曼德勒而言无疑是自立的最好时机，周边的领主们也愿意聚集在白港的人鱼旗下，只要曼德勒愿意踏出第一步，白港所处的白刃河口就可以成为北境的第三方势力。 胡戈策动曼德勒独立的原因很简单。于信仰来说，作为七神的神眷者，胡戈当然要为七神教的利益服务。信徒越多，对神就越有利，北境的白港作为七神教在北境的据点，非常适合作为七神信仰在北境扩散的中心——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曼德勒家族就一直保有“教会之盾”的荣誉头衔。 但白港一直臣服着临冬城的史塔克，这就非常扎眼了。 胡戈可不想什么时候临冬城内上来一个狂热的史塔克公爵，对白港的七神信徒大搞迫害，或是强迫白港关闭港口。 同时，于王国来说，胡戈也没有忘记血龙狂舞的历史。这场内战令双方筋疲力竭、血流成河，而在狂舞之末，北境守护克雷根·史塔克带领的南下大军令各方措手不及，许多人担忧更多的战争即将到来；虽然这次“狼时”最终得以和平解决，但胡戈可不认为每一任史塔克家主都会像克雷根这般睿智，之后的王国必须要避免北方由史塔克一家独大的问题。 毫无疑问，红王的后裔、恐怖堡的波顿家族是这一计划的最佳选角，之前凯冯掌权时的铁王座也是这么规划的，但复兴后的波顿在北境仍然没有恢复红王国曾经的影响、让它与史塔克单打独斗不免吃力，双强争霸的情况也容易一方压过一方、缺乏稳定，不利于王国对北境的长期规划。 所以，策动白港独立、让北境形成三家并立的局面是对胡戈最有利的选择。 面对玛龙口中胡戈的态度，威曼伯爵的面容波澜不惊、眼中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他只是转过头、平静地看着海面，这番举动让玛龙有些兴奋，因为伯爵现在的反应只代表着一件事，那就是曼德勒家族真的在思考未来的道路。 对此，玛龙也不由地感谢罗柏的愚行，若不是他不顾后果下令处决威曼的长子，伯爵恐怕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曼德勒家族也不会有迈向王国一流大贵族的阶梯，脱离史塔克的统治将成为家族崛起的第一步。 “玛龙，我大致知道胡戈大人的意思了，在罗柏大人做了那件事之后，白港确实应该重新思考与奔狼的关系，不过，史塔克终究对我们家族有恩，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玛龙大人，白港不会针对艾德大人的后裔，现在更不会与他们刀兵相见。” 威曼的态度比玛龙预料得还要好，至于随后曼德勒提出的要求，那更不是什么难事，胡戈对北境的土地没有兴趣，在解决了长城的问题后，他的大军便会全部撤走。 “当然，威曼大人，您不用担心，这根本不是问题。” 接下来，在不咸不淡地谈了些琐事后，玛龙就离开了，他急着把消息告诉胡戈来领功呢。 看着玛龙离开，曼德勒父子四目相对，不多时，威曼叹了一口气，“局势居然会走到今天，真不知道我们的祖先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想法。” “父亲，我们也用不着为此愧疚。就像玛龙所说，是罗柏先行暴政、辜负了我们，大哥为国除害、杀了那个祸乱宫廷的女巫，他却因此杀了大哥。” 文德尔语中早已失去了对史塔克的恭敬，威曼不得不挥了挥手、让儿子冷静一些，“我当然知道，我的心中也有悲伤，更有愤怒；可事情走到这一步，还是令人感叹。” 面对着家族那不确切的未来，伯爵不免有些低落，不过他很快也再度振作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将来北境守护的职位将由三家竞争，而以白港现在的发展势头，没准在自己儿子或孙子继位的时代就能彻底兴旺；到那时候，伯爵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后代成为北境的公爵，实现曼德勒家族从不敢想象的伟业。 这可不是虚话，胡戈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威曼伯爵也明白胡戈的意思，在东方摄政的战略中，他察觉到了曼德勒的重要性、看到了家族成为北境之长的机会。既然佛雷能在十几年中从河间的二线贵族成为两国统领，那曼德勒怎么就当不上北境守护呢？ 跃升为一线大贵族的机会，这便是威曼动心的真正原因，单单一个曼德勒家族，在北境的力量还是不太够，但要是加上胡戈甚至整个七神教会的支持，那么这一切就很有可能了。 至于为何要等到后代继位、自己不竞争北境之长，这原因也很简单，起码在威曼这一代，曼德勒家族还是得显示对史塔克的忠诚，让两家的君臣关系好聚好散，无论出于荣耀还是利益都应该如此。自此往后，曼德勒与史塔克，就算是互不相欠了。 (本章完) 第229章 长冬下的各方 第229章 长冬下的各方 随着被俘获的尸鬼在各地开始展示，整个王国都陷入了震惊中，没人想到传说中的怪物居然真的存在于世间。 这几年来，维斯特洛一直都被战火袭扰，像河间地这种交战区在战争中几乎化为灰烬，到处都是饱受苦难的难民，许多人都产生了末日即将到来的感受，现在随着异鬼与他们尸鬼仆人的出现，更是为其添了一把烈火。 于是乎，在河间地各处都冒出来一堆末日论者，这些人认为异鬼是新旧诸神的使者，是为人世间带来解放与自由的存在。这些狂热的末日论者给不少地方都制造了麻烦，但好在如今的王国可不局限于维斯特洛，东方的广阔天地为活不下去的人提供了一条后路。眼下，维斯特洛的各个港口都在源源不断的把破产者与难民送往东方。 不过，随着末日论喧嚣尘上，胡戈的名声也进一步上升，在异鬼入侵的大背景下，神眷者证明了异鬼的存在，还率军北上对抗这些来自传说的怪物，在给人们带来了绝望的消息同时，又带来了希望，许多人想看看他是不是预言中的那位英雄。 同时，随着南方的内战逐渐平息，许多骑士与富人也自发北上应敌，这场没完没了的内战早已使得他们厌倦，这些人中还有不少参加过远征，与充满了荣耀与财富的远征时代比起来，如今的内战充满着丑恶与毁灭，胡戈的号召让他们看到了一个可以实现自己价值，重新沉浸在往日荣光的机会。 七神教会也行动了起来，在十几年的发展中，教会与胡戈逐渐产生了利益绑定，再加上抗击异鬼是极好的提高影响力的机会，他们便迅速跟上了胡戈的步伐，总主教亲自出面号召人们北上对抗异鬼，还以自己的名义派出了教会的精锐力量参战，教会遍布各地的庞大触手也动了起来，劝说南方的贵族与骑士加入到对抗异鬼的战争中。 也正是利用了七神教那错综复杂的体系，胡戈才得以短时间内把异鬼的消息传播得到处都是。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是勇敢者，一些人选择往东方逃亡，不过这些人通常不是直接把家族和产业全部迁过去，而是选择待在东方观望局势，看维斯特洛的这场战争会如何发展——毕竟在传说中，异鬼可没有打到狭海对面。 而在厄索斯，胡戈的威望也随着北上抗敌的号召达到了巅峰，东方的狂热七神信徒本就很多，现在看到胡戈大人默默经营十几年居然是为了对抗异鬼、其间辅佐王国也是尽心竭力，他们便将安达斯公爵视为美德的化身，大量的狂热信徒涌向东方教会的各个据点，想要加入胡戈的军队、加入到抗击异鬼的行列之中，一时间各地的官邸前都挤满了这样的狂热份子。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所有人的参战热情都好好的降了一波温——长冬来了。 长冬的到来似乎只是一夜间的事情，这场大降温席卷了整个王国的土地，许多地方前一日还是青翠的田野，第二日就只能见到白茫茫的一片，那些第一次见到雪的孩子们开心玩了起来，大人们则愁眉苦脸，因为他们很明白这代表什么——粮食无法收获，一段艰难困苦的岁月正在来临。 突如其来的长冬极大地打击了人们的参战热情，在生存的压力下，许多人都打消了北上的想法，转而专注起自己的家庭，各地的领主和官僚们更是头疼：因为先前的内战，他们囤积的粮食已经被大量消耗，现在气温下降，许多地方的作物已经被冻死甚至埋掉，粮食缺口正在越来越大，可他们已想不到什么方法来应对了……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王国的各方势力也都行动了起来。 长冬到来后，君临城便银装素裹起来，但得益于较南的位置和密集的人口，王座之城的积雪不是很多、气温也不是太低，对于很多市民来说，眼下的降温只不过是加上一件衣服的事情。 但这也多亏了劳勃时代的城市改造，若首都还是是以往那座充斥着破落户与乞丐的贫民窟，只怕在长冬到来的第一个晚上，街巷中就多出了几百具“路倒”。 虽然长冬到来，北境还有来自异鬼的威胁，但是君临人并不是太过于惊慌，北境还远，至于长冬，这里可是维斯特洛的首都，全国的资源都会汇集于此，根本不用太担心饿死冻死的问题。 不过，纵然眼下的首都能够独善其身，城内还是有很多人在七神教会设立的捐赠点捐赠财物，不少志愿者也踏上了北上的道路，加入到胡戈汇集在白港的大军。 曾经衰颓的炼金术士公会也得到了复兴，如潮水般的订单从北境和长城涌来，其中大部分订单都是来自胡戈，这些年来，公会本就靠着胡戈的订单维持存续，现在拿到了那么多订单自然全力以赴，他们不光招募了很多新学徒，还购置了许多房屋扩大生产。 至于君临之前的紧张气氛，现在已经缓和了不少，这让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异鬼入侵的大背景之下，红堡的两位王后终于停止了军事对峙，君临也从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暂时解放出来，市民至少不用担心哪天君临突然打起来，然后整个城市都陷入厮杀之中了。 想要瑟曦做出让步是很难的，但如今在异鬼的威胁下，纵然是瑟曦这样没有政治头脑的人，也意识到如今继续保持对玛格丽的敌意是一件对自己多么不利的事情。所以，在玛格丽主动对瑟曦释放善意后，瑟曦也就坡下驴，结束了两后之间的对峙——但是，这只是暂时的。 “史坦尼斯要率军北上？那家伙终于疯了？不过，这实在是太好了。” 在红堡内，听到来自泰洛西群岛的消息时，瑟曦是颇为惊讶的，但惊讶随之转变为了狂喜，事情的发展，比起她预料得要顺利得多。 谷地、多恩、河湾，还有最重要的那个胡戈全都选择了率军北上，现在史坦尼斯也加入了其中，这对于她、对于王室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发展方向。 瑟曦曾经非常头疼如何来收拾这些乱臣贼子，但现在，他们既然选择北上去面对那些怪物，一切便不是问题了。 就让这些家伙在北边和异鬼厮杀去吧，我会在南方集结军队，最后无论是他们赢，还是异鬼赢，对自己都是有利的，等到他们在北边打得两败俱伤，我就可以出来收割胜利者。 不过，在下一刻，瑟曦的表情再次苦了起来，原因也很简单，她想到了玛格丽，到现在，她都还没能解决那个该死的小婊子、君临还没有被自己完全控制。不过她相信，机会早晚都会到来的.…. 当维斯特洛因为北方异鬼威胁而震动时，在大陆最南端的青亭岛，当地人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对于青亭岛人来说，这段日子实在是不好过，青亭岛舰队在海峡之战几乎全军覆没，这对这座岛屿造成了致命打击，青亭岛舰队是由青亭岛的中坚力量组成，这导致岛屿上很多富裕的家族都家家戴孝。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更致命的打击还在后头呢。 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自海峡之战后消失的青亭岛舰队毁灭者、攸伦·葛雷乔伊带领他的舰队来到了青亭岛，他们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了青亭岛的守备力量，接着开始攻打岛上的庄园。海盗与铁民组成的队伍非常有序地开始了对青亭岛的扫荡，他们迅速拿下了一个又一个葡萄酒庄园，青亭岛内陆承平已久，贸然面对大量铁民与海盗的进攻，根本无法坚持多久。 从这些庄园里，攸伦获得了大量葡萄酒与财富，青亭岛的富裕世人皆知，铁民与海盗们从未放弃过对岛屿的觊觎，但是强大的青亭岛舰队有力保卫了他们的海岸。此次若不是青亭岛舰队在狭海全军覆没，攸伦恐怕还打不进青亭岛——如果舰队还在，青亭岛人就算无法驱逐敌人，也有充足的时间加固防御、与来犯之敌进行拉锯战，看看是铁王座援军先抵达还是当地先陷落。 现在，青亭岛完全处于了攸伦的控制之下。他的行动是那么快，计划是那么有序，一条船一个人都没能从青亭岛逃离，外人根本不知道，这座岛屿已经变成了攸伦的领地。 当然，如果太久没有葡萄酒船靠港，河湾人终究会发现南边不对劲的。 攸伦·葛雷乔伊随即对青亭岛进行了分封，他麾下的大领主与大船长们都获得了相应的土地，就算是没有获得土地的，也获得了大量财富与盐妾，这让攸伦的所有部下都很满意。 这场胜利也迅速从铁群岛吸引来了更多铁民，其中不乏女性，长冬已经到来，本就土地贫瘠的铁群岛必然迎来大饥荒，现在参加攸伦的大舰队，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接下来攸伦却做了件让他所有部下都摸不着头脑的事。他下令在青亭岛大肆挖掘，铁民与海盗们就这样变成了监工，驱使着青亭岛人去完成劳役。 在高强度的劳动下，许多青亭岛人都在工地上死去了，而且攸伦要挖掘得很多地方还是土质特殊的葡萄田，这让很多新受封的铁民领主心疼至极，毕竟这些葡萄代表的可是足以传承万世的财富——但是，这是攸伦的命令，纵然再不满，众人也只能服从。 不过，好在攸伦很快就找到了他想寻找的东西。 那是一座巨大的黑石建筑。 看到那黑石建筑时，攸伦的眼眸变得更加疯狂，是的，就是这里，神祇的指引是无误的，我选择的道路是有可能实现的。 不过，攸伦要达到他的目的，还需要很多很多血祭，那场大战只是给他指明了此地的位置，但是想要打开祭坛，进入其中，还需要更多的鲜血。 他想到了最近的那座大城市，那座城市就很适合，在他看着，那座城市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弱小——而且，自己还可以在那里找到更多知识，没准还可以获得更重要的东西呢.…. 虽然异鬼南下的消息还没有传到王国以东的辽阔土地，但长冬已经对当地产生了重大印象，突然恶劣的气候导致厄索斯战火不断，围绕着南方海岸的战争也在不断升级，而在大草海，随着环境的恶化，多斯拉克部族被迫面对起此前未经历过的酷寒和暴风，大量多斯拉克部族也开始南迁，而他们所前往的地方，自然便是南方的奴隶湾。 突然那么多多斯拉克人抵达让丹妮莉丝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丹妮莉丝很快就找到了使用这些人的办法。 得益于奴隶湾较南的位置，所以奴隶湾与拉扎人的粮食生产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这让丹妮莉丝可以游刃有余的使用这些人。她把这些多斯拉克部族一部分运到了新吉斯去，加入了对这座岛屿城邦的围攻，另一部分则派去了瓦兰提斯，攻打那座衰落的城市。 新吉斯与瓦兰提斯一东一西，构成了魁尔斯对奴隶湾的围困，丹妮莉丝想要解绑，就必须先拿下这两座城邦。在意识到魁尔斯的威胁后，丹妮莉丝研究了附近局势很久，这是她与她的幕僚团在纠结了很久之后才做出的判断。 不过，拿下这两座城邦又不能太急切，丹妮莉丝打算把这两座城邦作为诱饵，引诱魁尔斯的舰队前来支援——丹妮莉丝不怕他们不来，失去了这两个重要据点，魁尔斯想要攻打奴隶湾，也没有着力点，只要这两座城邦被拿下，围困丹妮莉丝的包围网就彻底破产了。 这是卡丽熙针对魁尔斯的阳谋，无论魁尔斯怎么选择，丹妮莉丝都是胜利者。 而在伸出两个拳头打人的同时，丹妮莉丝也奴隶湾贯彻自己的新体制，毕竟，未来的奴隶湾是她西进的重要基地，她必须确保此地的稳定。 不过，就在丹妮莉丝的计划稳步推进时，在北方发生变故也让丹妮莉丝有了警惕。 “也就是说，鸠格斯奈人在成群结队跨过骸骨山脉，他们说自己的身后追着恶魔？”丹妮莉丝看着面前的斥候，皱眉说道。 “是的，卡丽熙，我见到的鸠格斯奈人看不到尽头，骸骨山脉里的邦国恐怕都被他们毁灭了，这些家伙到一个地方就会吃完一个地方，我怀疑所有鸠格斯奈人都在往东方迁徙。” 多斯拉克斥候笃定道，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他目睹鸠格斯奈人干脆利落地毁灭了沿途好几个部族和城邦，多斯拉克勇士曾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些人面前都是那么可笑。 丹妮莉丝陷入了沉默，这些鸠格斯奈人来得可真是时候，他们没有按照传统南下夷地，反倒是往西迁徙，看来诸神是见不得自己闲下来。 目前来说，就这些家伙消耗的粮食只怕是个天文数字，到一个地方就得吃完一个地方，大草海的贫瘠肯定支持不了他们继续往西边迁徙，这些人必定朝着奴隶湾而来，一场大战很有可能爆发。 而且，丹妮莉丝也很在意鸠格斯奈人口中“背后的恶魔”，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是很可怕的存在.…. (本章完) 第230章 决断北境 第230章 决断北境 白港，这座七国北方最为繁华的城市已然更加繁华。来自东方、操着各地口音的人群挤满了海港的大街小巷，街道上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士兵，绘制着七芒星的旗帜更是随处可见，要不是北方独有的严寒，这里已经与南方的安达尔之地无异。 在许多北境人看来，白刃河口这番七芒星遮天蔽日的景象让他们心情很复杂，毕竟这是北境的土地，是旧信的乐土。 在古老的叙述里，先民在维斯特洛持续了数千年的田园牧歌似的生活，可一切故事终将有个尽头。自安达尔人跨越狭海、登陆维斯特洛以来，他们的土地便不断被征服，也不断有先民逃亡到荒凉贫瘠的北境，如今千年时光流逝，安达尔人早已被视为维斯特洛的一份子，但在许多北境人世代相传的故事中，铁衣铁马的安达尔骑士形象仍旧那么可怖。 不过，说来也是可笑，这次安达尔骑士北上，已不是为了覆灭先民的最后王国、将七神正信广布整个维斯特洛；相反，他们反倒是因为曾经的传说而来，是为了帮助先民对抗极北地那远古的威胁。 对于北地的七神信徒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这景象更能够让他们感到美妙的，一直以来，白港都是旧信中的孤岛，虽说这些年七神信仰有所扩张，但是面对城墙之外茫茫多的异教徒，他们还是会有所胆怯、担忧领主的驱逐和狂信者的杀戮。 不过，现在他们已不用再悬起心了，远征大军的威势震慑着霄小之辈，曼德勒大人据说也得到了胡戈大人的帮助，正着手将白港从异教徒的统治之下独立出来，对于他们，没有形势什么比这种发展更加乐观了。 当然，对于当地人来说，现在也有个艰巨的任务需要面对，那便是服务好东方摄政带来的大军，考虑到公爵大人摆出来的巨量财富，绝大多数人对此也是积极的，毕竟人不会和钱过不去。 对于这次渡海远征，胡戈很重视利用北境本土的人力，原本在白港计划前往东方的北境人大多都被胡戈雇佣起来，许多人做了随军力夫，更多人则在翻修北上的道路。 没错，修路，虽说北境在远征后的繁荣中也有不小的受益，但由于地广人稀和财力所限，各地领主对于道路的修缮没有南方那么积极，他们更多将金钱投入了族堡或领内的城镇，除开王国出资的国王大道，余下的道路也就红王国的古道情况还不错——考虑到红王国已经被奔狼征服数千年，这些年久失修的石板道也远远达不到承载数万人大军的强度。道路问题棘手的程度已不亚于随时有可能破关的异鬼。 兵法有云，行军与后勤是作战的基础，胡戈可不想自己的大军千辛万苦抵达北境后却因为补给问题自行败亡。所以，自走下战舰起，他就在着力整修白港附近的道路，不过，想要修缮更多道路、想要更好地维持后勤，胡戈就得与北境如今正在对峙的两家——史塔克与波顿谈判。 毕竟，他未来北上的道路，也正好需要穿越两者对峙的前线。 在稳住曼德勒后，胡戈就已向艾德·史塔克与卢斯·波顿送去了信件，邀请他们来到白港的边境上进行协商，并且以自身名誉作保、许诺了两位族长的安全。面对胡戈的邀请和保证，两位领袖也很痛快地答应了胡戈的要求，现在，胡戈与他的卫队正在整备队伍、准备出发。 “……带着我的手谕，去找码头上最好的快船，时间耽搁不得。回到了东方，你要明确告诉格莱切尔，命令必须被贯彻，不要一味和我诉苦，我安排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不是为了听他的抱怨，而是为了确保成效；如今是非常时刻，该做的事情就做，把邪祟击退才是重中之重，我已经宣布会为过程中一切悲剧负责，执行上也给了他授权，那为什么还要踌躇不前？” 在攀上战马前，胡戈对格莱切尔派来的使者明确了自己的命令，面对面露苦色的使者，胡戈没有产生一丝一毫地动摇。当战争开始、整个东方随着安达斯的号角动起来后，胡戈时隔多年再次体会到了财政之艰，十几年间他已经为这场战争积累了不少资源，可自打开战，他耗费心血的成果仍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而且这只会越来越快。 所以，领国内的征收与征发必须纳上日程。 不过，随着长冬的突然到来，胡戈的征集工作无疑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虽然异鬼的威胁让人们愿意配合官吏，但他们的顺从终究是有限度的，毕竟说到底谁晓得摄政大人能不能打赢白鬼。 而且，在很多土生土长的东方人看来，异鬼入侵只是维斯特洛的事情，和他们这些城邦的后裔有什么关系？在那些古老的传说中，异鬼可从来都没有跨越狭海，这些怪物只是在维斯特洛肆虐，所以这一切和他们狭海东岸有关吗？ 由于七神信徒们目前的狂热风潮，这种思维目前还不见于公开场合，毕竟人不会蠢到乱说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的言论，但是外部环境可没法限制人的思想，这种看法是普遍存在于很多东方人心中的。 所以，胡戈想要征集更多资源，会遇到的阻碍也必然将逐渐增多，不过，胡戈费了那么多时间打造的政治体制，可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干瞪眼。 一直以来，胡戈都有种见解，那就是好名声本质是种资源，到了应该使用的时候，就要果断把这种资源给使用出来，不然就是一种浪费。所以，该征收就得征收，该掠夺就得掠夺，需要流血时就得允许流血，必须杀戮时也得做好杀戮的准备；眼下这番形势，拿到资源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为此饿死人，那便饿死人吧，总比异鬼获胜后会死的人要少。此战打赢了，自有学士为我辩护，若是打输，我也没机会去在意什么名声。 统治那么多年，胡戈早已对自己的位置有了觉悟，七神慈悲，但也更喜欢自强者，何况眼下这情境，只怕天上也是一场乱战；一味自暴自弃，只求神降伟力是可笑又可悲的，为了战争，一些事情该做就得做……可谁又知道这场战争会打到什么时候呢？ 胡戈只能希望，希望东方这些年的繁荣能够让大部分民众扛过这场战争。 所以，想通期间道理的胡戈没有让下边人帮他去做那些脏活，他直接下达了命令，并且宣布为其后果负责，他并不打算让下属们为他背锅。 当然，胡戈也不会只让自己的领民为这场战争负重前行。布拉佛斯已亡，但邦联剩余的三座城邦仍然存在，对于这些选择融入铁王座秩序的新附势力，胡戈的要求就是“为大战做准备”——只不过它不是城邦们所想的争夺铁王座，而是对抗异鬼。 在决定北上的同一时间，胡戈也向北方三城下达了征召令，开始动员这些“同盟”一道参战。当然，考虑到这些盟友的情况，胡戈也没有强求它们征发大军，而是依据国情安排了任务：罗拉斯要组建一支庞大的后勤船队，负责将当地丰饶的渔获供给给大军，必要时还得承担部分其他类型的运输任务；诺佛斯要允许境内的丘陵安达尔人加入胡戈的军队、还得给他们提供武器装备，当然，如果那位众僧之长愿意派出一支志愿军为自己的秘传之神献上荣耀，那胡戈也表示欢迎；至于科霍尔，胡戈对他们的要求最多，军备之城不但要向北上的大军提供锋利的刀剑和强健的骏马，还必须派出圣军助战——胡戈点名要求这支军队，他可没忘记瓦雷利亚钢对异鬼的作用。 胡戈的要求很多，也很高，但许下的回报也很丰厚。对于罗拉斯，他支持这座城邦接管布拉佛斯的北方航路、许诺了更大规模的贸易，并且愿意和它在战后结盟遏制伊班人；对于诺佛斯，他传达了愿意接收当地旧信安达尔人的意向，还允许长胡僧侣们在东方七国传播信仰、与七神教会公平竞争——但一切都得和平进行；对于科霍尔，胡戈将大量财富与工料送到石墙之下，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打消了铸造大师们的顾虑。有了丰厚的回报，三座城邦也不再观望、它们随着胡戈的要求动了起来。 对于邦联的残余，胡戈从未忘记提防，这一次要求它们出力协助，一方面是给它们发出融入体系的投名状，另一方面也是想消耗消耗它们、减轻留守军队的压力。这一次北上，胡戈几乎将整个东方七国的精锐力量都带了过来，领地内就没留驻几支可供机动的军队，如果铁王座或者其他势力借此发难，情况无疑会非常得被动——但这么做的收益也非常高，只要战胜异鬼，胡戈竞逐铁王座最高权力的绝大部分障碍都将迎刃而解。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此为世间真理；胡戈做出了他的选择，并坦然接受将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胡戈与他的卫队策马离开了白港，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都为他们让开了道路，不少人还对着神眷者鞠躬致敬、表示感谢。毕竟，在这个异鬼南下的大背景下，胡戈选择了逆势而动、率军北上，像“最后的英雄”一样抵抗命运，无论成败，这都是很英勇的抉择。 沿着规划好的道路，安达斯公爵很快就来到了预定的谈判地点，他的部下已经在此搭建好了营地，而被大营中央的七芒星旗帜所分割开的，便是史塔克的冰原狼与波顿的剥皮人。 看着这一幕，胡戈不禁松了口气，史塔克与波顿的人马互相敌视，但现在自己的人站在那里、将双方分割，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而且随着自己到来，这剑拔弩张的双方也都收敛了互相间的敌意，看来两家都是愿意给他面子的，算是个不错的开头。 不知为何，胡戈的思维飘往了过去，想起了那段自己为了远征，在一个个维斯特洛贵族的族堡内求取施舍的日子；那时候，仅仅为了几十号农兵或十几日的粮食，胡戈必须以恭敬乃至卑微的态度去提出请求，更得忍受许多人的怀疑与蔑视，而现在，轮到这些贵族在自己面前畏惧与顺服了。 走进大帐，胡戈见到了艾德·史塔克与卢斯·波顿，这两位北境领袖都向胡戈表达敬意胡戈，态度十分谦恭，毕竟他们面前的这位大领主随时都能决定北境的未来，胡戈这次北上，身后足足有着六万杆长矛，而且还没算正从东西七国源源不断赶来的志愿者，这支大军足以扫荡整个北境了。 看着这两位冬境之王与红王的后代，胡戈不禁想起自己的计划，按照自己的不止，眼前的两位都不会满意，不过，那又如何呢？他这次只是通知结果、不是咨询意见，眼下的协商会充其量只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如有不满，战后可在其他方面补偿，但北境的规划绝不会改变，他们也没有拒绝的资本。 带着这样的想法，胡戈面带微笑，开始主持起这场会议。 (本章完) 第231章 接踵而至的糟糕情况 第231章 接踵而至的糟糕情况 对于守夜人军团来说，虽然异鬼展开了对长城的猛攻，但也因此，他们得以进入了最为滋润的一段时间。 得益于胡戈的行动，大量物资如同潮水涌向了长城，每天都还有志愿者到来协助，现在守夜人军团是吃得好，人手多。 现在守夜人的蔬菜粥，可以做到把勺子插进去而不倒，可见守夜人如今物资是多么充沛，这让许多普通士兵很高兴，他们现在吃得都堪比高层们了。 装备也是鸟枪换炮，现在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穿上胸甲，拿上利剑，哪怕是已经宽裕了很多的守夜人军团，都没有这样的的条件。 但是与普通士兵们的高兴比起来，守夜人的高层们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虽说人手与物资极大充沛，但是异鬼的攻势也越发猛烈，他们的损失不断上升。 胡戈的支援也遥遥无期，虽然胡戈大人亲率大军来到了北境，还给长城送来了那么多东西，但是他表示在基础设施完善之前，他是不会北上的——因为胡戈怕以北境的烂基建，北上之后自己的大军得饿死在那里。 因此，即便是手上资源越来越多，但是以熊老为首的高层却日益严肃。 琼恩把这些都看在眼中，现在熊老在士兵们面前得拿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免得打击士兵们旺盛的士气，但是私底下却是一副愁眉苦脸，思索手上的人力应该如何使用，应该用在什么地方。 现在，守夜人军团的士气倒是颇为旺盛，异鬼的攻势虽然日夜不休，但是依靠着长城的优势，尸鬼一批批的在长城之下被烧死，就连异鬼骑着冰蜘蛛突击，也在龙晶武器和野火之下被逼退。 异鬼给守夜人造成的最大损伤，是他们用冰矛所造成的，很多守夜人得意忘形，把身子过多探出城垛，于是就被异鬼那带着巨力的冰矛给打成了碎片。 还有就是东海望舰队不少人累垮了，随着长冬的到来，颤抖海的结冰速度加快了不少，守夜人舰队如今已经是日夜不休，要不是南方来了很多东方舰船，守夜人甚至无法维持破冰。 最后，便是大峡谷的冲突，守夜人游骑兵在这里与异鬼进行了不少战斗，大峡谷毕竟不是直接有着长城保护，异鬼的冰蜘蛛在这里可谓是如履平地，守夜人必须为了一个要害位置与异鬼直接冲突——为此，守夜人付出了不少代价，但是由于战场较小，所以守夜人的损失也不是很大，他们总是可以逼走异鬼。 所以，守夜人士气颇为旺盛，虽然说异鬼的突击很猛烈，但是长城保护着他们，伤亡也不是很高，现在看起来，他们完全守得住长城。 熊老他们曾经也这样想过，但是一想到白港的大军，以及伊蒙学士找出来的一些陈旧资料，还有胡戈送来的让守夜人军团做好“最坏的打算”的信件，熊老就乐观不起来，这种态势，异鬼恐怕真有什么突破长城的方式。 而且，战斗一直进行到现在，他们杀死的也只有异鬼手下那些无脑的尸鬼傀儡，真论异鬼，到现在也就琼恩杀死了一个。 异鬼依然在源源不断的驱使尸鬼们冲击长城，天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那么多死人。 作为熊老的事务官，琼恩自然知道这些对底层士兵隐藏了的消息，所以他在主持防务上格外认真用心，从不松懈。 现在，琼恩正走在长城之上，他们刚刚击退了一波异鬼的攻势，在长城之下，是正在燃烧的野火，绿色的火焰正在无情吞噬尸鬼们的尸体，而异鬼则在带领剩余的尸鬼退入到鬼影森林之中。 琼恩小心的探出脑袋，防止被一发冰矛给爆掉脑袋——不少兄弟都是这样死的——确认异鬼已经撤退，当琼恩作出胜利的手势时，众人发出了一阵欢呼。 琼恩麾下基本都是与他同一批入伍的新兵，也是与他结下了最深厚感情的守夜人兄弟，琼恩曾经只是为能够和一起受训的新兵们待在一起而高兴，但是随着阅历的增加，琼恩意识到熊老这是在让他培养自己的班底，待到他上位的那一日，这些人就会成为他最有力的支持。 见麾下有些得意忘形，琼恩连忙挥挥手，让他们不要太离谱了，异鬼可是会抓住这种机会杀个回马枪的，不少兄弟就栽在这上面过的。 大伙都很听从琼恩的命令，早情绪过去之后，就都老实缩在了城垛后面，或是休息或是吃东西，还有人在聊天打发时间，琼恩则走到了山姆威尔身边。 肥胖的山姆早已成为了伊蒙学士的助理，不过在这个守夜人各条战线都处于紧张的情况下，山姆威尔被派到琼恩负责的这段城墙管理信鸦。 山姆还是老样子，身处战场让他非常不安，看起来还是那么畏缩，更是看都不敢看长城下面发生的景象，但是这反而让琼恩感到一丝宽慰，因为山姆这样子会让他的思绪回到那段还算是悠闲的岁月，真是没想到啊，那段岁月现在回看，居然如此珍贵。 “山姆，信鸦送出去了吗？” “已经送出去了。” “那就好。”琼恩说完在山姆身边坐下，“最近你翻守夜人的古籍有什么收获吗？” 作为伊蒙学士的助理，山姆自然也在阅读守夜人珍藏的古老文献，他们希望从中找到对抗异鬼的信息，也的确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但都没啥大用。 “我最近看了一本来自东方的古籍，琼恩，名字叫《五垒纪》。”提到自己所擅长的东西，山姆的状态立即就变了，“里面记录了东方的夷地遭遇了某种恶魔的袭扰，因此远东人修建了五垒以对抗这些恶魔，这书里对那所谓恶魔的描写，让我想到了异鬼……” 山姆絮絮叨叨的讲述所看到的一切，琼恩也认真听着，不过，虽然那五垒与长城的相似性让琼恩很在意，但是他更多把这用来打发时间，毕竟，遥远的东方和他们现在可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听着这远方的故事，琼恩感受到了其中强烈的既视感，看来在那个异鬼肆虐的时代，远东也不平静。 正当琼恩享受着自己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时，突然，一阵悠扬而厚重的号角声传来，许多守夜人兄弟好奇看向号角声传来的地方，但是琼恩在听到这号角声之后，立即感到了钻心般的痛苦。 私生子猛然跪在地上，白灵也发出凄惨的嚎叫，琼恩与他的狼这副样子吓到了身边所有人，山姆惊慌得几乎快要哭泣，一直呼喊着琼恩的名字。四周的守夜人反应过来之后，他们立即把琼恩给压在了地上，防止他乱动伤到自己，而琼恩则在感受直击灵魂的痛苦，那座痛苦让他几乎失去思维的能力。 终于，那号角声停下了，琼恩的痛苦也随之消失，私生子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站起来看向四周，入目的全是惊恐的表情，他方才的惨叫已经近乎不似人类了。 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更是害怕。 琼恩突然感觉身下的长城在颤抖，下意识的，琼恩拉起山姆，从他们刚刚所站的地方跳走，而接下来，他们看到让在场所有人宛如坠入冰窖的景象。 长城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虽然不至于让长城倒塌，但是它就像是一道丑陋的伤口，悬挂在长城的躯体之上。 。 旧镇，维斯特洛规模最大，也是最古老的城市，也是维斯特洛文化底蕴最深厚的城市，繁星圣堂曾经是七神教会的总部所在，学城则向整个西方大陆提供学士，高耸入云的参天塔俯视着这片土地，统治此地的海塔尔家族就宛如参天塔般，绵延着他们的权威。 同时，它是七国第二重要的港口，五湖四海的船只汇聚于此，其航路遍布整个维斯特盛夏群岛、自由贸易城邦及一些狭海对岸的其他地方，港口无一日不密布各式船只。 在维斯特洛这几十年的种种动荡中，统治旧镇的海塔尔家族依然稳稳的坐在他们的王座上，这个可以追溯到先民时代的家族向来如此，无论的安达尔人西渡，还是龙王的征服，都没能动摇他们的地位，这个家族是名副其实的维斯特洛不倒翁。 只不过，这次这个维斯特洛不倒翁能不能扛过这一劫，就是未知数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的海防哨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苍老的雷顿·海塔尔伯爵在参天塔上怒吼道，从他所在的地方看向下方，可以看到无数舰船正在涌入旧镇港口，在它们旁边，是燃烧的旧镇舰船。 旧镇舰队刚刚从母港出发，就遭遇了宁静舰队的纵火船，于是匆忙获得消息出港，堵在一起的旧镇舰队就这样被点燃了起来，而且不少舰船还突然爆炸。 旧镇舰队虽然无法与青亭岛舰队相提并论，但也是南境的强大舰队，就这样，这支舰队就被覆灭。 旧镇老翁的愤怒也来自于此，旧镇这个位置，自然也面对着铁民的威胁，为了抵抗铁民，旧镇早已打造了一套完善的海防体系，但是这次，这个完善的海防体系却像是不存在一般，海盗都冲到了旧镇脸上，才发现敌人的出现，然后就是舰队匆忙之中出港，接着被一把火烧掉。 回应旧镇老翁的是一片沉默，无论是他的儿子还是封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旧镇老翁见此内心更加阴沉，他比面前这些人知道得要多一些，在发现敌人出现时，他就在用魔法占卜，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海塔尔家族有着悠久的魔法传承，可以说，他们家族正是靠着这一手，得以传承了那么多代，但是现在，海塔尔的魔法根本无法对这次入侵作出任何判断。 “攸伦……” 旧镇老翁脑中出现了这个名字，现在入侵者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也就攸伦那个家伙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得，但是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海塔尔伯爵也不惊讶，他对此人的研究不少，此人对魔法的玩弄在他们家族之上，能够做到这些并不奇怪。 “准备死守参天塔吧，旧镇已经完蛋了。” 转过身，旧镇老翁看着一艘艘海盗船靠上旧镇的港口，以及随之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海塔尔伯爵作出了决断。 事情走到这一步，海塔尔伯爵当然看清楚了形式，他现在只能期望他们在学城里的人能够在攸伦打进来之前，烧掉那些禁忌的知识。 他现在只庆幸，他们家族最大的保险，也就是这参天塔还在手中，海塔尔家族在这座塔楼里盘踞了数千年，这座以黑石为底的建筑中所具有的力量之庞大，他们是很清楚的。 但是，旧镇老翁也明白，能够把攸伦吸引过来的，也就参天塔了，以他在魔法与古老知识上的造诣，不可能不知道参天塔所有的力量。 但是，旧镇老翁也有着信心面对攸伦的魔爪，虽然那个家伙的魔法能力远超他们，但是海塔尔可是占据了参天塔几千年，对于塔楼的力量也参悟了不少，他们有着信心守好这座塔楼。 之前老翁的话让不少在场之人面露痛苦之色，他们明白那话语的正确性，但是就这样抛弃旧镇，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所以，伯爵的几个儿子和封臣在一声告罪之后，便离开了参天塔，他们选择为了旧镇而死战，伯爵没有拦他们，海塔尔统治了旧镇那么久，也是要为臣民尽一些义务的，几位嫡系的血，已经足够了。 在那些人离开后，伯爵便布置起参天塔的防御，但是就在他布置之时，他赫然发现，那大阳台上一只手攀了上来，接下来，那个恐怖的身影出现了，他的嘴角带着疯狂的微笑，眼神里闪着邪恶的光芒。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旧镇老翁的瞳孔猛然收缩，不只是因为此人身上浓厚的魔法之力，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身份——攸伦·葛雷乔伊 (本章完) 第232章 声东击西 第232章 声东击西 一直以来，守夜人的东海望舰队都在颤抖海活动，随着长冬的到来，他们的活动更是增加，原因也很简单，他们要在颤抖海上持续破冰，避免海洋变成异鬼前进的路径。 现在，在颤抖海之上，一支守夜人舰队正在进行他们的工作。 每一条黑帆船的船舷边都是手持木棍的守夜人兄弟，当舰船破开冰面，他们会用手中木棍有铁头的一边打碎附近的冰面。 在他们不远处，还有黑衣兄弟拿着锄头锤子之类的东西站在冰面上破冰，毕竟与一艘船可载的是人手比起来，船舷还是太短了，所以黑衣兄弟们会下船破冰。 这段时间来，这破冰工作是越来越不容易，因为海面结冰的速度越来越快，冰面也越来越厚，越来越难以破开，即便有很多来自南方的舰船支援，守夜人们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日夜不休的状态，这让他们的工作负担大大增加，每个人每天都累得和死狗一样，第二天还得继续工作。 “真他妈的狗屎，我们工作负担那么大，还从我们这里抽人。” 在最大的那艘守夜人帆船上，大副抱怨道，他的话语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情，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负担实在是太大了，结果还抽走了不少人，这无疑使得工作负担变得更大。 而之所以抽调，便是由于那出现在长城上的裂痕，这道巨大的裂痕吓得守夜人把大量兵力往那边集中，因为看起来这片长城的倒塌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要应对将要破关的异鬼。 别说东海望，连影子塔那边都被抽调了不少人手，整个守夜人军团与南方志愿者们的力量都在向着那边集中。 因此，虽然说水手们抱怨不断，但是在心底里他们还是颇为庆幸，因为虽然破冰的工作大了，但是他们至少不用面对异鬼，不用用人命去堵口子。 “少说几句，继续工作，你们现在能在这里工作，已经是你们的幸运了，我不希望看到谁在那里懈怠，也不希望把兄弟送去堵口子。” 船长瞪了他们一眼，用带着些许东方口音的通用语说道，在船长的目光之下，众人连忙继续忙碌起来，没有人想去堵口子。 看着这一幕，船长继续看向远方，现在天空上正浮现着奇异的景象，彩色的扭曲色带盘踞于天空，同时也为地面带来了光明。 无论看多少次，他还是为这种景观所惊叹。船长想到，要是没有异鬼，就在这个地方待上一辈子，也挺好的…… 在来到长城之前，船长是一位里斯贵族，在劳勃国王的征服之中，他的家族的反抗很多激烈，所以整个家族的男丁都被送到了长城，他正是其中之一。 虽然离开了温暖的故乡，到维斯特洛的长城服役，但是船长很快就适应了北方的生活，还得以发挥自己的所长，在守夜人舰队里拥有了一席之地。 他当年当然动过逃亡的心思，但是随着最先那批逃亡者的人头被送来，剩下的人也都被迫打消了这个主意，在寒冷的北方，他们这些不通语言的外国人跑出去只能说死——不过，后面证明了就是知道当地语言，跑出去还是死。 既然无法反抗，那么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接受现实，而他是做得比较好的那一批的，所以他很快就得以拥有了自己的船，也是因此，很多东方同乡都团结在他的身边——当然了，他的船上则大部分人依然是维斯特洛人。 就当船长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过完一生时，野人的入侵，然后便是那些异鬼。 最初，船长根本没有把那所谓的异鬼入侵当一回事，只当是西方人的无聊迷信，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出现在眼前，他发现自己就是不信也得信。 就这样，船长进入了这场战争，他当然想过跑路，只不过，守夜人对他们这些东方人从来都是抱有一定警惕，别的不说，光是船上那大半的维斯特洛人，就决定了他没法直接驾船跑路。 希望未来不要变成那些该死的尸鬼吧。船长默默想道。 正当守夜人舰队在进行如火如荼的破冰工作时，在北方，突然一股肉眼可见的强烈气流席卷而来，然后，船长只感觉眼前一，接着自己就遭遇了一番仿佛山崩地裂的感受。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满脸懵逼的爬起，船长看向四周，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船已经被甩出了很远，而他的船则瘫在了海面——准应该说冰面上——到处都是哀嚎的守夜人，有些人则倒霉一些，已经倒在地上叫都叫不出来了。 船长运气很好，虽然全身都在疼，但是并不影响行动，他看到眼前这一幕，立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海面都变成了冰面，这毫无疑问是只有那些异鬼才能做到的。 “还活着的人扶起伤员，然后都跑起来！”船长对那些摔了个七荤八素的船员们大吼道，虽然很多船员还沉浸在方才那翻天覆地的景象之中，但长期接受的训练让他们下意识服从了长官的命令，立即开始寻找伤员，还有利用身边一切可以用得上的物品制造担架。 也得亏他们的船没有直接倒扣，若是发生了那种事，他们恐怕就得抛弃战友了。 在呼喊着还处于懵逼之中的船员行动时，船长的视线不时紧张的看向北方，还好，异鬼没有出现在那里，但即便如此，船长还是越来越心焦，心焦的原因也很简单，从地理位置上来说，他们现在可是在塞外！异鬼随时都可能出现。 而有道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在船长好不容易整顿好队伍，刚带着他们逃跑时，异鬼的身影，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更让人绝望的是，这些异鬼的身下骑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当然，都是死的：马、狼、熊……还有那标志性的冰蜘蛛。 这一幕让所有人的内心如同坠入冰窖。 。 对于守夜人军团来说，异鬼这次攻势可谓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守夜人军团看来，异鬼的入侵方向肯定是那在异鬼的魔法之下出现巨大裂痕的城段，结果他们没想到的是，异鬼却选择从东海望与影子塔发动进攻。 在东海望，大海在一瞬间被异鬼的魔法所冻结，给异鬼军队开拓出了一条坦途，在影子塔，尸鬼从那迷宫般的地下隧道之中涌出。 这是守夜人完全没有料到的，无论是东海望还是影子塔，怎么看来都不是异鬼进攻的方向，此前异鬼在这两个方向的活动，说白了就只是骚扰与制造恐怖，这也是为什么熊老会那么干脆的抽调兵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守夜一东一西的两大据点几乎是立即沦陷，从身后冒出来尸鬼大军是影子塔与东海望完全没有想到的，虽然当地的守军坚持到了最后一刻，但是这依然无法改变他们被尸鬼所淹没的事实。 在这些战斗中，异鬼们起到了关键作用，苍白骑士们用冰矛与冰蜘蛛摧枯拉朽的打垮了守夜人新修的城墙。 面对尸鬼，守夜人们还可以用刀剑与火焰来进行对抗，但是面对异鬼与他们的魔法，守夜人根本无力抵抗。 虽然守夜人有着大量龙晶武器，但是那些异鬼非常鸡贼，他们或是躲在尸鬼堆里面，或是一击即退，根本找不到能够对异鬼进行输出的机会。 作为守夜人当年的三大据点之二，东海望和影子塔的守军自然是守夜人军团里素质最好的之一，哪怕是大量精锐力量都被抽调都是如此，所以，这两个据点里逃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把陷落的消息带来时，附近的守夜人要塞几乎立即就发生了混乱。 连东海望与影子塔都被抽调了大量力量，附近的据点自然不用多说，而他们的兵员素质比起这两个据点要差了太多，甚至还有不少被认为不适合上战场的新丁，所以溃败几乎是立即发生，附近各个据点的守夜人首领或是自愿，或是被自愿，也进入了崩溃的行列之中。 即便尸鬼还没有赶来，很多据点都直接崩溃，他们的崩溃速度，直接超过了异鬼的行军速度。 这种崩溃一直到靠近长夜堡时方才停止，这时守夜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处决了很多逃兵之后，熊老得以止住了崩溃的大潮，重新组织了防线，消灭了一些跑得太快的异鬼，但纵然如此，面对异鬼的攻势，他也想不出来扭转局势的办法。 现在守夜人的战线已经全线崩溃，原本打造的防线没能发挥什么作用，就几乎全部崩溃，根据他们收到的信息，异鬼大军已经在破关的那一刻开始南下。 因此，面对如此糟糕的局面，还留在长夜堡，那就只有变成尸鬼的结局，熊老作为守夜人的司令，作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那就是全面撤退。 (本章完) 第233章 大撤退 第233章 大撤退 琼恩抬起头，看向长城，这在维斯特洛已经屹立了数千年之久的的城墙在过去的岁月里，一直保护着他们。 但是现在，这面墙已经保护不了他们，因为异鬼已经跨越了高墙，来到了这一边，还对他们形成了包围态势。 所以，守夜人必须撤退。 现在的长夜堡正一片忙碌，这座守夜人最大的要塞曾经荒废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随着军团实力的恢复，守夜人也回到了这座城堡，最近几年，此地更是再次成为了总司令的驻地。 为了抵抗长城倒塌之后，从此突击的异鬼，守夜人在这里集中了大量兵力，因此长夜堡的不少房间被打扫了出来，但是他们没有能够在里面住多久，就不得不撤退了。 在琼恩的面前，黑衣兄弟与南方志愿者们正在把大量物资装上马车，作为守夜人总部，长夜堡聚集的资源非常庞大，而且对于将要从长城退走的军团来说，这些物资又尤其重要。 毕竟接下来他们要进行的，可谓是一场长征，在获得胡戈大军的保护之前，他们都是危险的。 许多守夜人沉默的搬着东西，但是琼恩可以看出，他们有着怨气，毕竟，这可是要抛弃长城，抛弃他们的驻地，没有破口大骂，已经是熊老燃烧往日威望的结果。 作为熊老的事务官，琼恩自然是知晓如今的局势有多么糟糕，但是即便如此，撤退依然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对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们就要当有历以来第一个把长城甩在身后，狼狈逃跑的守夜人了。 熊老更是第一个作出这个决定的总司令，对于他来说这一切无疑更加艰难，做下了这件事的他都会被在史书上被记上名字，而且无论最后输赢到底如何，他多半得到的是恶名，很多人会把守夜人军团的撤退以及异鬼造成的杀戮，都视为熊老的责任。 琼恩很为老人来难过，作为莫尔蒙的身边人，他深做这个决定对于熊老是多么艰难，也为他的身后名而悲哀。 白灵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于是用他的鼻子摩挲着琼恩的手，感受到小狼传来的温暖，琼恩笑了笑，摸了摸白灵的脑袋，白灵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总是可以让他的心情获得抚慰。 “莫尔蒙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而已，琼恩。” 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在琼恩身后响起，那是伊蒙学士，他正在山姆的搀扶下准备登上一辆大车，那里装满学士的物品与守夜人的古籍。 “他选择了责任，仅此而已，琼恩，我曾经告诉过你，每个人都需要做出选择，我选择了责任，莫尔蒙也选择了责任，我为莫尔蒙的未来而悲伤，但是我尊重他的决定，他尽到了他的责任，所以，琼恩，你若是想要总司令的努力不白费，那就好好干好你的事情。” 伊蒙学士的情绪很是复杂，有悲伤，也有坚定，还有赞美，琼恩曾经听过伊蒙学士说过他的故事，那时他还怀疑过伊蒙学士留在长城的契机，但是在长城那么多年，在总司令身边又待了那么久，他得以体会到其中所蕴含的真情实感。所以，伊蒙学士的话语无疑点醒了琼恩，他对着学士坚定的点点头，见此，学士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山姆扶着他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琼恩，则去帮助整备总司令的行李，虽然莫尔蒙的东西并不多，他也已经早已完成了整理，但是现在，琼恩感觉自己应该再去看看，然后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自己可以帮忙的。 在完成了物资的整备之后，守夜人与志愿者队伍也就此出发。 但依然有少量守夜人留在了长夜堡与黑城堡，这些守夜人大部分年纪实在是太大又没什么能力，他们不愿意就这样第二故乡，他们看来，自己已经是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人，早一点晚一点根本无所谓，所以选择了留下来决一死战。 熊老没有强迫其离开，只是把大部分野火都留给了他们，野火这东西实在是不便于携带，所以留给这些意与异鬼同归于尽之人，无疑是最后的选择。 就这样，在这些老人的目送之下，大队伍就这样离开了长城，很多人在离开的时候哭了，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被流放而来，但是真当离开时才发现，在长城生活的点点滴滴，所见的那些人与物，都还是拴着他们。 这种悲伤的情绪席卷了整个守夜人军团，不过，大家都没法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面太久，因为异鬼就在身后，关于苍白骑士的种种骇人传说就像是鞭子般驱赶着他们上路。 队伍先前往了后冠镇，这几年来，随着赠地的越发安全，以及守夜人兵力的激增，还有安置东方流放者的家人与追随者，后冠镇得以繁荣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景象。 得益于守夜人领地较低的税负——因为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老爷——所以在赠地的安全得以保障之后，赠地立即就繁荣了起来，以后冠镇为中心，集中了大量人口，现在这些后冠镇附近的务农人口也得随着守夜人军团一同南下。 守夜人加上南方志愿者，还有赠地的居民，这支南下的队伍总人数直接上万。 自然有人不想离开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园，但是熊老直接采取了强制措施把人带走，这些平民对于异鬼来说，可是上好的兵员，他还下令尽可能烧掉当地的墓穴，避免里面的死人变成异鬼的士兵。 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南下，对于守夜人的组织能力是个巨大的考验，好在如今军团早已不是那个不到千人的破落户，充沛的人手得以让他们组织起队伍——当然，其中自然少不了各种强迫，乃至是动起刀兵。 而在大队伍从后冠镇离开时，异鬼的兵峰已经到达了长夜堡与黑城堡，那死人大军涌向了那些留守的守夜人…… (本章完) 第234章 神兵天降 第234章 神兵天降 在赠地之上，守夜人的大军正在前进。 这是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一眼望去，绵延不断的队伍根本看不完，守夜人与志愿者组成了队伍的前半段与后半段，中间则是赠地居民，妇孺老弱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走在最中央，青壮则拿着简单的武器走在最外围。 队伍中的气氛颇为沉重，在赠地居民中尤其如此，他们来到赠地本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结果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年，他们就得狼狈逃窜，身后还是传说中的恐怖异鬼。 时不时有守夜人或是志愿者的骑兵跑过，它们的存在给本就惶恐不安的民众内心提供了极大抚慰，让他们知晓是有人在保护他们的，这对于被迫离开家园的赠地居民来说，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路边设置了很多休息点，士兵与居民可以在这里补充物资，获得给养，接着继续前行。 这次南下，守夜人军团极大采用了东方远征中扩散的组织能力，这套组织术由于参与远征者众多的数量，而得以扩散，到处都有运用远征组织术的事例。 事实证明，经历了远征战火考验的组织术也的确有效，守夜人军团只是简单模仿了胡戈当年的行为，再加上足够的人手，就把这支庞大队伍组织了起来。 杰奥·莫尔蒙，也就是熊老，守夜人军团的997任总司令正在队伍旁的一座小山包上，看着正在前行的庞大队伍。 一眼望去，守夜人军团不可谓不兵强马壮，是这几百年来的巅峰水平，但是熊老见此内心只有哀叹，因为他正要带着守夜人军团逃跑。 但是不跑，难道就可以改变守夜人军团所面临的糟糕战况吗？所以，作为守夜人总司令，他作出了判断，在这种情况下，撤军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下定了决心，待到此战结束后，无论最后的结果是胜利还是失败，他都会卸任守夜人总司令的职位，从此就只当一个普通的兄弟——当然，能够在这场对抗异鬼的战争中殉职那是最好的。 考虑到异鬼的难缠程度，熊老看来，自己死在这场异鬼之战的可能性很高，既然如此，那他就得考虑好自己的接班人问题。 虽然说一直以来，守夜人军团都被世人视为渣滓与失败者的集中地，但是不管怎么说，它都是整个世界极为难得的职业兵军团，如今守夜人拥有着五千名兄弟，这是一支令行禁止的军事力量。 熊老所看好的继承人是琼恩，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考察，以及琼恩的关系可以给军团带来的巨大帮助，他于是开始培养起这个年轻人。 而且最近他杀死异鬼之后，在军团内的声望也与日俱增，他还身先士卒，凡事都为众人做好了榜样，这无疑是熊老所乐意看到的。 但是，说到底琼恩还是太年轻，虽然他获得了很多年轻兄弟的支持，但是老人们还是支持各自的队伍，想到这里，熊老有些庆幸——随即便感到惭愧——至少影子塔与东海望那两位已经不在了，他们坚守着自己的要塞，与蜂拥而至的尸鬼同归于尽。 要是这两位还在，琼恩那肯定彻底无缘守夜人总司令的位置了。 正当熊老对未来思考时，一个守夜人游骑兵匆匆赶来，看着那身影，熊老内心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而接下来游骑兵所带来的，也的确是熊老不愿意听到的坏消息。 那就是他们已经发现了异鬼的追兵。 。 “放箭！不能让这些怪物过去！” 命令的话语落下，一阵火箭穿过薄雾落在了尸鬼马与尸鬼狼之上，尸鬼们在碰到火的瞬间就变成了燃烧的火炬，很快就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点燃敌人的守夜人没有为胜利而庆幸，他们马上准备起下一轮箭矢，这轮火箭之后，又是大量的尸鬼变成移动的火炬。 不断被制造出来的火炬让断后的众人感到庆幸，在得令断后时，众人内心是绝望的，认为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便是变成被异鬼驱使的无脑傀儡，但是现在看来，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 只不过，随着异鬼的出现，他们的内心又立即坠入冰窖。 异鬼们骑着巨大的冰蜘蛛，看起来充满了威慑力，苍白骑士在出现的那一刻，也立即投掷了数十发冰矛，砸入守夜人的弓箭手之中。 一时间，立即便有数十个倒霉蛋被贯穿，他们身上的甲胄在异鬼面前就像是纸，守夜人的士气微微动摇了一下，但很快在将领的怒斥与奔走下恢复。 留在这里断后的，都是守夜人最为精锐的力量，其中不乏与异鬼交手并幸存下来的精锐，他们在军中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守夜人弓箭手们拿出龙晶箭矢，向着异鬼们泼洒过去，但是异鬼们只是扛起他们那乳白色的武器，轻松挡住了一轮轮的箭矢。 “不好，异鬼这是在等待尸鬼！” 守夜人指挥官之一的琼恩·雪诺见异鬼迟迟不上前，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马上判断出异鬼在干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主动进攻。”熊老一直都在密切关注战线，“博尼佛大人，我在这里请求您的圣战骑士团一马当先，我们守夜人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武器装备，以及最重要的战马，没法快速赶过去缠住异鬼。” “七神在上，这是我期待了很久的时刻，就都交给我吧。” 在长城待了很久，与守夜人对抗异鬼的博尼佛毫不犹豫的说道，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没人会怀疑其话语的真假。熊老让博尼佛的队伍先去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圣战骑士团的确是长城上最为精锐的一支力量，无论是对抗野人还是对抗异鬼，这些骑士从未退缩，而且他们装备还极好，有着数十把瓦雷利亚钢武器——这是胡戈送来的。 圣战骑士们展开了他们的旗帜，向着异鬼们冲去，这些鲜衣怒马的骑士立即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守夜人的步兵也借机向前挺进。 异鬼也正如熊老所预料的那样，用冰矛重点照顾骑士们，但由于骑士们移动的速度也很快，而且还采取了松散对象，因此大部分冰矛都只是砸在了地上，除了那扬起的满天冰，没能给骑士们造成什么伤害。 而且他们的投掷还持续受到龙晶箭矢的骚扰，根本投不出来几发，就得把精力投入到挡住那些龙晶箭矢，对于他们来说，龙晶这玩意实在是太要命了，被这东西刺中，即便是他们，也会立即迎来死亡。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薄雾变得越来越浓，人们越来越难以看到远方，似乎异鬼们也是如此，他们投出来的冰矛准头大大下降。 随着那些骑士越来越近，苍白骑士们也停止了投掷冰矛的行为，迎上了那些向他们杀来的凡人，打算把这些居然不畏惧他们的凡人撕成碎片。 但就在异鬼们即将与骑士们接战，又是一轮轮箭矢落下，虽然苍白骑士的反应远超凡人，但是在如此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还是有个异鬼挨上了一发龙晶箭矢，然后这个异鬼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用极快的速度化为了一摊冰水。 异鬼们发出了明显带有愤怒情绪的吼声，但圣战骑士们可不是让他们就这样在那里吼，挺着装了龙晶矛头的骑枪就捅了过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几个异鬼中招，化为了一摊冰水。 连续失去好几个同伴显然使得这些异鬼愤怒到了极点，而接下来，异鬼们就展现出来了他们的力量。 在干掉了好几个异鬼之后，圣战骑士们都志得意满，认为这异鬼也不过如此，但是接下来他们就得以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很离谱。 异鬼们用极快的速度挥舞他们的乳白色长剑，普通刀剑根本无法与这种长剑碰撞几下，就会变成一摊碎片，只有瓦雷利亚武器能够与异鬼的武器相击碰撞，但是这种武器落在整个圣战骑士团，也就那十来把。 而且那些失去了骑手的冰蜘蛛也还有战斗力，这些庞大的蜘蛛直接把骑士从马背上撞下来，接着扑上去用他们的口器杀死骑士，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遇到异鬼的冰蜘蛛，完全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于是乎，带有强烈信心的骑士们就这样遭遇了滑铁卢，他们的兄弟不断死去，但旋即又站起来与他们为敌，全身甲胄的骑士本就难以杀死，变成了死人之后那更是无敌，不少骑士就这样死在了同袍手中，被死人的双手活活掐死。 而付出如此牺牲，圣战骑士团的战果也不过是杀死了五个异鬼，其中两个都还是被博尼佛所杀，面对这种战果，博尼佛内心不由得产生动摇，但是一想到他们的计划，其内心又坚定了起来。 在下一刻，一轮箭矢落下，无差别覆盖了异鬼与圣战骑士们，但是圣战骑士们在箭雨之下可以说是毫发无伤，龙晶箭矢根本无法破开其甲胄，而异鬼们则是倒了大霉，对他们来说，这玩意可是要命的。 瞬间就有近十个异鬼化为了一摊冰水，这便是熊老的计划，既然异鬼难以杀死，那就让他们忙不过来，即便是这种怪物，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会被杀死。 守夜人步兵也在此刻到来，面对如此劣势，即便是异鬼，也仓惶逃窜，骑着它们的冰蜘蛛躲入了雾中。 但最后一个异鬼消失在雾中时，所有人都发出了欢呼，原因很简单，他们终于打败了一次异鬼，这些来自传说中的怪物，被他们用刀剑、火焰与智慧所打败，这怎么不能让他们高兴。 但是，这种兴奋持续的时间很短，因为接下来雾气以一种凡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散去，而在武器散去之后，守夜人们看到的是连天接地的尸鬼大军。 人类、野兽、巨人……这些或是看似宛如活人，或是枯槁已成干尸的傀儡迈着坚定且不可阻挡的步伐向着他们走来，留下来抵抗异鬼的所有人此刻都面如死灰，如此景象，他们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他们为了抢占先机，拿下主动的行动，却正好就落在了异鬼的计划之中，他们以为自己打败了异鬼，而异鬼只是就这样让他们打败的。 “愿诸神保佑。” 看着这一幕，再次杀死了三个异鬼的喜悦与兴奋从琼恩胸膛里消失，他没想到这一刻居然会来得那么快，但是，他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刻居然会来得那么快，估计此战之后，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尸鬼吧，真是悲哀啊，居然落得了这样的结局…… 正当琼恩为自己的结局而悲伤，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只见一队战车从后方而来，这些战车上装着某种硕大的罐子，它们用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守夜人们的面前，异鬼似乎认为这是什么威胁，因为琼恩立即就看到冰矛从尸鬼中飞出，但是都没能击中快速行动的战车。 战车在守夜人们面前隐隐组成了一圈停下，也是在此时，尸鬼们越来越近了，而战车上的人也开始了行动，他们从那大罐子上取下了一根管子，接着对准了正在冲来的异鬼。 接下来，琼恩见到了自己一生难忘的景象。 那些管子里面喷出了熊熊燃烧的野火，这些野火瞬间点燃了一大片尸鬼，一片绿色火焰的海洋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无数尸鬼就在其中化为了灰烬。 尸鬼们旋即散开，这不是因为他们怕了，死人不会有这样的情绪，而是他们的异鬼主子发现，这样下去他们这次带来的尸鬼全都得死在这里，他们的尸鬼虽然多，但是也不能这样用。 就这样，野火出形成了一道不可穿越的火焰屏障，把尸鬼挡在了外面，而对守夜人们来说，这件事散发着一个信息。 那就是他们得救了。 (本章完) 第235章 第二白三十四章 摄取力量 第235章 第二白三十四章 摄取力量 “把守夜人救回来了？” “是的，胡戈大人，救回来了，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白港，但是我们的野火也因此消耗巨大，要是再来几次这样的行动，野火储备就得枯竭了。” “放心吧，我也不打算继续这样用。好了，让我去见见这些从长城上归来的英雄。” 胡戈从曼德勒们的宽大宝座上站了起来，曼德勒们已经把他们的家堡给让出来了很大一部分给胡戈，在一番推辞无果之后，胡戈接受了曼德勒的善意，毕竟与自己要帮助他们的，这不算什么。 在从长城接到长城出现裂痕的消息之后，胡戈便着手准备营救守夜人，人类抵抗异鬼的最大依仗乃是长城，若长城一旦出现问题，那就守夜人那点力量，绝无可能抵抗异鬼。 胡戈需要守夜人这些与异鬼作过战的精锐士兵，需要他们为自己的部下传授对抗异鬼的经验，而且守夜人们也是一个对抗异鬼很好用的宣传素材，所以，胡戈需要守夜人军团来到自己面前。 因此，他安排了一支有力的队伍，时刻准备出发去营救守夜人，可即便如此，长城那边局势的恶化程度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守夜人的战线崩溃来得太快，所以，为了救下守夜人，胡戈不得不派出了那些本来作为杀手锏的野火战车。 野火战车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可以在短时间内喷洒出大量野火的战车，拿来对付异鬼也许不够格，但是拿来对付尸鬼，那是再合适不过。 尸鬼本来就遇火即燃，只需要一个火星，就可以让这些家伙化为火炬，野火这玩意用在他们身上，那景象实在是太美了。 而野火战车也的确发挥了它们应该发挥的效果，尸鬼大军被这绿色火焰逼得后退——毕竟若是不退，那真就得全烧成灰。 根据胡戈收到的信息，在被阻挡之后，异鬼并没有进一步追击，但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异鬼现在应该在赠地屠杀一切可以找到的生者，并挖掘所有坟墓，然后让他们都“活”过来，充实其尸鬼大军。 毫无疑问，这对于生者来说是极其不利的，但是胡戈对此无能为力，他不能贸然让大军北移，因为那样就是对麾下将士们的不负责，强行进军只会让这些军兵变为异鬼的傀儡。 接下来，守夜人的队伍得以顺利前往了最后壁炉城，一路上收拢了众多安柏家领民，然后接着南下。 安柏家则没有选择南下，他们在最后壁炉城集结了所有可以集结的兵力，准备在最后壁炉城死守，只是让南下队伍带走愿意离开的领民。 然后进入了波顿的领地，根据胡戈的协调，他们在波顿的领地没有受到任何非难，接着便是进入白港了。 在白港的城墙之外，胡戈带着群聚于白港的贵族与将领们，等待着守夜人的队伍，现在就差胡戈了，他可得马上赶过去，迎接抵抗异鬼的英雄们呢。 顺便，他还打算借此率军北上，到他已经开始营建的北方防线去，那里将会是对抗异鬼的第一战场。 。 正当北境正处于异鬼破关的大背景之下时，在南方，攸伦·葛雷乔伊正在紧锣密鼓的展开他的计划。 在毁灭旧镇，把这座城市变成一个巨大的屠宰场之后，攸伦没有在那里久留，他知道，高庭的反应很快就会到来，他才不会在旧镇迎接高庭大军的围攻呢。 所以，在带走了学城里所有的魔法研究者和书籍，以及在参天塔里找到的那些东西，攸伦就拔锚启航，回到了铁群岛。对此，他部下不少人都非常不满，这些海盗吞食了大量血肉，对财富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他们对攸伦的恐惧，不过，攸伦作为一个疯子，怎么会在乎这些呢，他把这些人全部都宰了，脑袋全都挂在了宁静号的船舷上。 然后，攸伦把所有财富都分给了部下，这让惶恐不安的海盗们立即安康下来，服从了攸伦的命令，就这样，他带着舰队回到了铁群岛。 自从参与远征以来，攸伦就在为他的计划努力，最初他只是模糊的感受到了一些东西，但是随着知识的增加，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而也是从这些东西入手，攸伦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他不甘平凡，所以，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开始了行动，无论是在玉海的劫掠，还是内战开始后的杀戮，都是为了那一刻的到来。 现在，这个疯子正站在铁群岛的娜迦王座之前，他的面前放着几样古老的物品，还有几块黑石，以及一些仿佛是无数鲜血汇集而成的红宝石。 这些东西，都是攸伦从世界各地收集而来，有的是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的物品，有的是具有强大魔力的遗物，有的是无数鲜血与灵魂所汇集之物……这一件件物品，都有着关于攸伦的恐怖故事。 攸伦麾下的船长们沉默且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他们摸不着攸伦这是在干什么，所以只能拿出这样的态度，避免被攸伦砍掉脑袋。 更别提，攸伦拿出来的那些东西，让很多船长都想到了一些恐怖的经历……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哼，所谓淹神，行使的也终究还不过是血魔法，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接管你的一切吧。” 攸伦说完这句话，接着念诵起旁人听不懂的咒语，见状，许多海盗船长畏惧的低下了脑袋，他们是曾经见过攸伦施法的，每当这种时候，就会发生一些非常恐怖的事情。 而在攸伦开始行动之时，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就遍布乌云，海浪也开始翻涌起来，一波又一波浪涛向着海上打来，那姿态仿佛想要吞噬陆地。 面对这一幕，攸伦依然面带不屑，这家伙也就这样了，根本无法阻止他的行动，他的一切，终究是属于他的。 攸伦继续念诵着不知名咒语，海浪越来越汹涌澎湃，但是依然无法改变什么，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上出现了风暴，庞大的水龙卷屹立在海面之上。 这仿佛地狱般的景象吓到了所有人，攸伦眼中的疯狂也越来越浓烈，突然，那风暴似乎发现了什么，没有专注于继续与大海搏斗，而是把无尽狂风打向了铁群岛。 “发现了吗？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所谓风暴神也不过如此。” 攸伦看着风暴说道，面对这大自然的伟力，鸦眼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明白，这两个废物奈何不了他的，只能看着他的计划完成。 终于，随着攸伦念诵完咒语，他拿出来的那些祭品在瞬间消失，狂风暴雨也在瞬间消失，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终于拿到他想到的东西了。 (本章完) 第236章 众军北上 第236章 众军北上 对于戴佛斯来说，王国内战中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但即便经历了这么多，先前那场灾难性的海战也实在是令人胆战心惊，别说那些新兵们，就算是他这种见惯了风雨的前走私犯，回想起来也是一身冷汗。 攸伦·葛雷乔伊在泰洛西海峡的屠杀摧毁了大战双方的力量，戴佛斯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天，因为他成年的孩子们都死在了那一场大战里。在那场战斗中，他见到了许多原先只存在于口口相传中的怪物，它们狂暴嗜血，摧毁了所及之处的所有船只，无数可怜的灵魂被迫去见了他们信仰的神祇。现在回想起来，戴佛斯仍不免为自己成功逃离而感到几分荒谬，他居然就那样成功跑出来了？ 这一战不光让铁王座的大舰队解体，史坦尼斯的王室舰队也遭到了沉重打击，史坦尼斯麾下建造精良的舰船一打又一打地沉入海底，那些在舰队中服役数年甚至十数年的精英水手也损失惨重，原本触手可得的大胜利，结果却变成了一场两败俱伤的血腥屠杀。 海军一直都是史坦尼斯手中最强大的力量，现在这支力量却半死不活，这无疑让每个史坦尼斯的支持者都感到垂头丧气，好在攸伦那家伙并没有再次血洗泰洛西的想法，他完成了那场屠杀就不知所踪，至于铁王座舰队，他们在海峡之战里的损失比史坦尼斯还要严重许多，许多船只都已经自行逃亡，王军失去了继续开战的能力。 就这样，泰洛西的危机解决了，代价是更尴尬的现状。 从失去孩子的悲伤中缓和过来后，戴佛斯发现史坦尼斯的状态也很糟糕，而且泰洛西的角落里突然流传起一些言论，他们认为现在的失败得归咎于史坦尼斯不信任那个红袍女，如果依照红袍女的建议，史坦尼斯将获得成王的机会。 戴佛斯想起了那个诡异的女人，不安的记忆也再度席卷而来，他怀疑是这个婊子诅咒了国王、让大军走向失败，只是红袍女已经前往了长城，就算他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 海峡之战的惨败让很多人对战局丧失了信心，泰洛西全城也随着失败陷入了悲伤之中——这座城市是王室舰队的母港，大部分王室舰队成员的家人都住在这里，如今舰队损失惨重，当地什么情况不言而喻。虽然他们不再要面对铁王座的威胁，但史坦尼斯也没法攻回大陆了。 至于那些逃到东方的贵族老爷们，一时半会也别想收复领地咯。 领地要归别人了，老爷们自然叫一个如丧考批，他们一直纠缠着史坦尼斯，就算不能拿回领地，也要从史坦尼斯这里获得一些东西：自己都冒着造反杀头的风险来支持你，难道就不配得到些封赏吗？ 只不过，他们现在连史坦尼斯的面都见不到。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异鬼南下的消息从北方传到了泰洛西。 最初，大部分人都把这传闻当做是一些意图不明的假消息，异鬼什么的不是老奶妈用来吓唬小孩的故事吗？很多人都怀疑胡戈是不是信七神信得昏了头，但随着被捕获的尸鬼在泰洛西被展览，所有人都改变了态度，都明白了胡戈所言的真实性。 而在人们陷于异鬼到来的震撼中时，史坦尼斯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无比的决定，他决定北上长城，加入到对抗异鬼的大军，为对抗异鬼出一份自己的力。 许多人以为史坦尼斯这番言语只是装装样子，但熟知他的近臣却知道这绝非开玩笑。很快，史坦尼斯就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是认真的：他集结了手上还残存的所有舰船，征召了训练已久的军队。这番动作把许多人吓到了，随之而来的情绪则是不解，为什么史坦尼斯要这样？用得着如此吗？但史坦尼斯却表示自己是王国的领袖，拯救王国乃是自己的责任，斥责了所有劝说他的人。 贵族们只注重夺回自己的领地，他们大多反对国王的选择，但他们的态度已经无从轻重：他们还有领地时，都难以从史坦尼斯这里获得什么好脸色，现在没了领地就更别说了。红神的信徒们倒是支持史坦尼斯的决定，在他们看来，这才是他们选择的君主应该做得事情——为了人类而战。 就这样，戴佛斯随着史坦尼斯的舰队来到了北境，来到了白港。 在北上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北上的舰船，这些船有的来自河间，有的来自谷地，有的来自更远方，他们都是为了北上对抗异鬼而来。这些船只一开始对史坦尼斯的大军有所忌惮，但得知他们也是为了北上对抗异鬼之后便加入了舰队，舰队的规模也越来越大。 在南方的诸侯中，佛雷们尤其派出了大量军队，其中一部分沿着国王大道北进，另一些则走海路前往白港。他们的队伍规模庞大，完全不亚于史坦尼斯的舰队，老佛雷可能让佛雷家倾巢出动了。 在北上的队伍之间，许多人在内战里结成了血债，万幸大敌当前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克制，没有失去理智选择复仇——他们是北上来对抗异鬼的，可不想路上就这样死了。 当抵达白港时，戴佛斯为自己所见的景象而感到震撼，白港内外已经被船队挤满，无数船只从中穿梭，它的港口早已无法容纳那么多军队和物资来往，所以许多简单的栈桥在城外建起，用来让军队靠岸。在白刃河口，一片片桅杆森林随着潮汐运动着。 自东方远征以来，戴佛斯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如此规模的军队，更让他惊讶的便是这支军队的复杂组成；在白港的大街上，他看到各方势力的军队，这些人来自东西方各地，如今来到这里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那便是对抗异鬼。 在经历了那场丑恶的内战后，戴佛斯的潜意识认为当下的场景是往后的日子中绝不可能见到，可现在它终究出现了。 不由得，戴佛斯对那个胡戈也更加了几分敬畏，他很清楚，正是在东方摄政的领头牵线下，白港才能出现这番景象，若不是神眷者亲自率军北上、发挥了自己的影响力，狭海两岸绝不会有这么多人一起北上抗击异鬼。 这番景象，即便是严肃的史坦尼斯都不免有些动容，在白港的码头上，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庞出现了变化，戴佛斯不知他在思考些什么。 走下战船、离开港口，白港的街道已变为士兵的王国，武装士兵在街道上随处可见，白港的铁匠铺也正在日夜不停地打造各类器具，即使城市已人满为患，南方还有源源不断的志愿者正在到来。 在舰队入港后，史坦尼斯派出了自己的使者，他想要与胡戈会面，只不过，他们得到的消息却是胡戈已经北上，前往了北方正在建设的防线。 见此，史坦尼斯也只能在白港等待，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客军，在他乡得服从主人的安排，不过胡戈也很重视史坦尼斯的到来，他安排了白港的主任曼德勒来接待史坦尼斯，并且为这位前海政大臣准备了北上的物资。 (本章完) 第237章 尸鬼死地 第237章 尸鬼死地 北方防线，这是胡戈为了对抗异鬼而准备的防线，它主要位于波顿的领地上，从恐怖堡北方的山脉一直延续到狼林中。这条防线是对长城的精简模仿，它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山川地势，将自然屏障化为了阻滞异鬼前进的障碍，在这条防线上，胡戈调集民夫大兴土木，修建起一座座要塞和据点。 作为地主，恐怖堡的波顿也为防线的建立出了大力，卢斯·波顿证明了他对其领地的掌握，防线以北的民众已经尽数迁移，所有民众也都投入到了防线的修建，加上胡戈从东方竭尽全力征调来的工程机械，以及各种事先准备的要塞部件，这条微型长城正在迅速成形。 胡戈为防御异鬼绞尽脑汁，他设法构建了一种存在于记忆中的筑城技术，并设法将它用更符合时代条件的手段实现：人们把木头组成一个个规整方正的木框，接着将它们在坚固的地基上重叠起来，最后填满土、浇上水、做好坡道，在寒冷的北境，一堵堵简易但牢固的木墙就这样成形。 自然，“北方防线”绝不止一道防线，在最初的长墙后方，还有大量堡垒和据点正在修建，只是这些地方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没有主防线那么多而已。如果第一道防线被突破，义军就会转移到第二道、第三道防线进行抵抗，而这一系列防线的最核心区域，那自然就是波顿家族延续千年的家堡恐怖堡了。 对于此等规模的大军在领地内活动、甚至还要在家堡内自由进出，波顿没有表现出什么意见，虽然他们家有着东方领地的后路，还已经在往那边大量迁移人口，但如果局势没有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们也不愿意放弃这座红王延续了不知多少年的家堡。 不过，在史塔克的臣属们眼中，胡戈选择恐怖堡而非临冬城的举动无疑有偏向波顿的嫌疑，虽然胡戈有合理的解释，也就是东方和南方的支援需要从海上源源不断抵达，任何威胁海运的风险都要即使遏制，但他们的意见仍然很大。不过这些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很快就被艾德·史塔克给镇压了，北境公爵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这种时候最需要团结一致，不能因为防御的重心破坏队伍。 义军如今在北方的行动，某种程度上也是超越了这个时代。在已知世界的历史中，战争往往从一个关键点转移到另一个关键点，可眼下这场战争将在一条线上展开，这无疑挑战着王国军队——甚至王室还没有支援他们——的战争素质；万幸的是，义军的队伍中不缺老兵，王国在十数年的战争中也增长了大量经验，从围困瓦兰提斯到镇压巴隆叛乱，从应对马人入侵到王位继承战争，军队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将在此时迎接最终的考核，生存或死亡，取决于人类本身。 现在，在离开恐怖堡后，胡戈正走在防线上，视察着修建的进度。 作为东方摄政，胡戈的视察自然是警备森严，无论公爵大人走到什么地方，周围都遍布着卫兵，把一切闲杂人等挡在外面，不过也是因为这点，出于不打扰工人们工作的考虑，胡戈没有直接走上高地，而是选择在外面的高坡上观看进度。 一眼望去，映入胡戈眼帘的是不计其数的正在辛苦工作的民夫，他们或是在往木框里堆土，或是在用简易起重机把木框吊起重叠起来，或是在挖掘壕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紧张的气氛充斥着工地，几乎看不到有人在休息，如果不是异鬼入侵，这种规模的建设恐怕要到数百年甚至数千年后才会出现，在此之前，文人们将用尽溢美之词来叙述这前所未有的景象、叙述这超越时代的伟业——前提是人类得存续下来。 胡戈很喜欢这种热火朝天的景象，因为这代表着防线的巩固与完善，代表着他们对抗异鬼时将会更有把握。 不过，这些防线的作用，终究也只是阻止异鬼前进，想要解决异鬼大军，还是得想办法杀死他们的首领。 胡戈从未忘记那些记忆，他记得异鬼的统领是一个名叫夜王的家伙，只要杀死了这个家伙，异鬼就输掉了这场战争，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想要杀死异鬼，可没那么容易。 守夜人和异鬼作战了那么久，消灭的尸鬼怎么都有上万了，可他们杀死的异鬼至今也就五十多个，这还是建立在异鬼选择主动诱敌的前提下。 这些驱使死人的家伙很聪明，明白他们的长处与短处之所在，守夜人们也多次提到，异鬼会刻意躲在尸鬼堆里面，不给人消灭他们的机会，这样哪怕是有可以杀死异鬼的武器，也动用不了。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猎杀到异鬼，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消灭足够的尸鬼，逼迫异鬼走出他们傀儡的保护，来面对凡人的武器。 但是根据守夜人的信息，以及斥候们侦查到的情况，异鬼手上的尸鬼数量非常庞大，而是每时每刻其尸鬼都在增加。想要到那一刻，无疑是一场超级苦战，胡戈这样想到，目前手上虽然有很多可以杀死尸鬼，乃至是异鬼的东西，但是面对这整个世界的最大敌人，胡戈内心还是有些打鼓，而且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他都还不清楚，异鬼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底牌，还有什么招数没使用出来。 不过，这种心理在胡戈摸到手上的痕迹时，就即刻烟消云散，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异鬼是超自然的存在，但是看着他的那位也是。 胡戈想起了他面见七神的景象，想到了七神告诉他的那些世界的隐秘，他现在很想要再次见到七神，从七神那里获得更多信息，但是，他也明白这种机会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 “话说，卡纳提尔，北方的形式如何了？” 胡戈把神神鬼鬼的事情抛在一边，七神为他所做的事情已经不少了，他也不能把一切寄托在神灵上，该做得事情就得做好，比如异鬼目前的动向，就正是胡戈这次北上想要了解的东西之一。 “超过十万尸鬼正在围攻最后壁炉城，亲眼见到那一幕的斥候们都表示，最后壁炉城恐怕坚持不了太久。而在卡霍城那边，卡史塔克们已经被我们说服，让我们的军队进驻。” 卡纳提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哪怕是面对的敌人是异鬼，这个安达尔人看起来都没有多怕。 该死的安柏，胡戈想到最后壁炉城的事情，就有一些愤怒，最后壁炉城那破地方太突兀了，根本没法像是卡霍城那样被纳入到胡戈的防线体系中，所以他一直都在劝那些安柏离开，结果他们死活不走，只是派了几个小辈南下。 胡戈倒不是为安柏家而悲哀，他是为安柏集结的那几千人而悲哀，这些人的命运肯定是变成尸鬼，异鬼就这样多了几千个尸鬼。 而卡纳提尔还在继续汇报，“群山里的氏族已经陆陆续续撤到了我们设置在狼林里的撤离点，但是他们的损失不小，看来与异鬼狠狠打了几场。” 胡戈下意识点点头，那些氏族的损失则是在预料之中，这些住在山里的家伙那么固执一点都不奇怪，但好在他们脑子不是太死，至少还是撤出来了。 现在北方防线以北，异鬼正在扫荡一切生者来充实他们的队伍，所以卡纳提尔接下来提到的，自然便是那些还有南下者的命运，他们或是眷恋故土，或是抱有侥幸，所以没有离开，而其命运基本上都是在被杀死之后变成异鬼。 对此，胡戈只能庆幸至少北方人口少，若是在南边，那可就…… (本章完) 第238章 神迹与神迹 第238章 神迹与神迹 随着时间的流逝，来自维斯特洛各地的军队源源不断汇集到白港，这支抵抗异鬼的军队正在不断膨胀，很快就达到了九万人之众，而且还有更多的志愿者正在赶来。这座城市中已经遍布着从维斯特洛到厄斯索斯的旗帜与纹章，他们有的是传承千年的世家，有的是新进崛起的显贵，有的是财力充裕的富人，有的只是出身卑微的平民，他们此前的命运各不相同，但现在都因为传说的怪物加入了义军、在一条战线上作战。 与此同时，时隔数周，通往北方的道路与兵站也已基本修缮完毕，大军终于能够北上，进驻了防线中的各个堡垒与据点。 大军开拔的那天，向北而去的队列与战旗延伸到了白港市民们目力所见的尽头，若是加上各类民夫，这支北上的雄师无疑超过了十万大关，甚至可能达到二十万之巨。王国已经多年没有组建如此庞大的队伍了，人们也不免回忆起了那位伟大的征服王：若是他还在世，胜利的希望会不会更大一些？ 庞大的队伍也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单在白港时，义军消耗的各种物资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使我们的摄政大人有着整个东方作为后盾，正竭尽全力把东方的物资源源不断送过来，抵达的物资能否支持大军活动也仍然是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来自维斯特洛各地的捐赠就起到很大的积极作用，七神教会已经扎根维斯特洛社会数千年，影响力深入每一个地方，他们不断发出号召、充分动员了王国西部的人力物力，在送来大量志愿者的同时，也输送了巨量的物资，解了大军燃眉之急。 也是因此，随着人力的充裕，防线的修缮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完善，每一座堡垒与据点的落成都让人们的信心更加强烈、士气更加旺盛。 而在防线的北面，随着那里的活人或是变成尸鬼，或是逃亡到南方，从当地获取消息的难度也陡然增加，义军派往北方的斥候基本上九死一生，即便如此，胡戈也还是选择源源不断派人前往北方收集信息——为了异鬼的动向，为此死掉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只不过，这效果终究有限，即便斥候监测到了异鬼大军的行动，他们也没法一直跟随这些怪物和死人，当前唯一确定的消息便只有异鬼把最后壁炉城作为了他们目前的总部一—因为那里汇聚着巨量的尸鬼，把整个城堡都给塞满了。 除此之外，义军所能做得，也只有等待。 一开始，所有人都保持着警觉，警惕一切风吹草动，但异鬼一直不出现，胡戈还不允许他们贸然出击，任务越来越枯燥乏味，许多人便在据点中懈怠起来。而随着持续不断的暴风雪到来，不光士兵，一些将领也开始懈怠：没有人愿意顶着风雪站在外面，即便那些有着责任心的，风雪和伤痛也很快就会把其责任心给冻住。 胡戈这些义军的首脑对此非常焦急，但此时也无法改变什么，战士能够杀死尸鬼，走了运甚至能够击败异鬼，但有哪个人能战胜自然吗？面对无情的气候，凡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大军所能做得，也就只是在暴风雪面前焦急的等待。 异鬼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突袭的。 尸鬼大军善于隐藏，更善于突袭；他们不会说话，也没有什么生理需求，恶劣的气候对他们也起不到什么杀伤力——他们本就是尸体。于是，当这些家伙在暴风雪的掩护下前进时，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直到茫茫多的尸鬼出现在防线前，人们才反应过来异鬼的战刀已经抵到了自己的脖颈上，接下来，警报响遍了防线的每一处。 在义军的营地中，一支支军队正在行动起来，士兵们在军官的吼叫中走出帐篷，穿上甲胄，燃起篝火。无数篝火照亮了大地，暴风雪在如此之多的篝火面前，看起来仿佛都变弱了不少，一支支战士就在这些篝火之下踏上北行的道路，前去对抗异鬼，而在队列的最前方，这光芒开始摇曳，甚至熄灭，无人知晓他们面对了什么，但后继者也没有因此而退缩，这条通往前线的根脉仍旧保持着，在风雪中时隐时现。 作为一支大部分士兵都是七神信徒的军队，军营内自然少不了七神的教堂，它本身也是一座坚固的要塞。大敌当前，这座教堂的名称也很直截了当，就叫做战争教堂，虽然它的主要结构是木制，但修建它的工匠们完全没有松懈，它凝聚了七神教在木工上的所有技艺，所以哪怕它是木头建成的，观摩上去也显得十分雄伟壮丽，其要塞的身份更是让它多了一种肃杀之感。 而在要塞的内部，工匠们在墙壁与天板上点缀了无数的水晶，这是七神教最为神圣的物质，期间还点缀着无数宝石，而在这闪耀的一切之下，是华丽且威严的七神雕像。现在，就像那些正在向鱼梁木祈祷的旧信者们一样，很多将要踏上战阵的七神信徒都在出发前来到教堂，向七神献上他们的祈祷，祈祷接下来的战斗、祈祷人类能够获得胜利。 当然，心怀其他信仰的战士也有着他们的祈祷之地，只不过这一切都无法与这座伟大的七神教堂相比，这座战争教堂就像是一块巨头般，压制住了那些正信之外的神祇。 “愿七神保佑。” 站在七神的雕像之前，胡戈向七神献上了自己的祷文，在他的身后，义军的高层们也向七神致敬，无论这些人内心是什么样的想法，他们都以最虔诚的姿态站在七神的面前，对七神献上他们的祷告。 作为七神的眷顾者，胡戈必须要带领这场祈祷，而在他的内心，他希望七神能够显现伟力，遏制住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为最终的决战提供契机。 胡戈清楚这场不正常的暴风雪是异鬼的杰作，在暴风雪的掩护之下，人类的劣势会被放大无数倍，异鬼则会获得相应的优势。 暴风雪对于义军来说太不利了，胡戈原本组建了完备的通讯体系，从渡鸦到传令兵一应俱全，可由于暴风雪，各支军队间的通讯不再流畅、开始时断时续，若这样去和异鬼交战，胡戈很不看好接下来的发展。 一开始，暴风雪依旧肆虐，仿佛将永不停歇，但随着祈祷的义人们越来越多，七神仿佛听到了信士们的祷告，不久之后，教堂外面传来了令人欣喜的声音：暴风雪正在减弱，似乎将要停息。 喜悦的气息开始从教堂向外扩散，但胡戈没有受到它们的影响，他仍旧口颂祷文、继续对着七神祷告；随着念诵的深入，他感觉自己的精神逐渐恍惚，自己的灵魂似乎在脱离肉体、向着比教堂更高更温暖的地方移动，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但胡戈可不会害怕，他是欢喜的——眼下这般情境与当年面见七神时可太相像了。 终于，在数个时辰后，胡戈结束了祷告，他睁开了双眼，带着众人走出了教堂。他看向天空，狂风仍旧猛烈，但那暴风雪已然停息，乌云仍笼罩着天空，但义军可以看见那云彩后若隐若现的冬日暖阳。 “神已经听见了我们的祈祷，它降下了自己的伟力。”望着天空，胡戈笑了起来。“你们毋需担忧战局的胜败，也不要害怕那些亵渎的邪物：神爱世人，也痛恨那些卑劣的堕落者。此刻，它正在默默注视着我们，为我们即将得到的胜利欣喜，也为我们中英勇献身的烈士悲伤，它将与我们同在，它将见证我们的奋战，也将守望我们的家园，数千年来，我们向它祈祷，遵循它立下的章程，将它的愿景广布整个王国，而现在，当我们遭遇危难，它也绝不会吝啬自己的力量，只要大地上还有一位真理的追随者，它就绝不会停止战斗——” “走吧，我们出发，恶敌当前、众军当跃马酣战，勿使诸神蒙羞！” (本章完) 第239章 对峙与消耗 第239章 对峙与消耗 死人，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死人。 本已死去多时的躯体，在邪恶的诅咒作用之下，再次站了起来，伸出他们僵硬干枯的手指，想要扼住生者的喉咙，把他们化为与自己一样的傀儡。 他们不知痛苦，不知悲伤，只有服从，只有从命。 但生者也从来都不会坐以待毙，现在，他们正用着火与剑，让死者再次死去。 “放箭！快放箭！” 钢铁落入肉体之中，但早已死亡之辈不可能感受到痛苦，最多被些许的阻碍，他们继续踉跄的前进，向着生者所在之地前进。 如此一幕，自然使得七芒星下的战士产生畏惧，但久经战阵的军官没有任何犹豫，只是下达了释放火箭的命令。 等候已久的弓箭手们把箭头伸入火中，让它们燃烧起来，接着他们把弓箭举过头顶，接着松开了弓弦。 无数星火在天空划过，被星火所击中的尸鬼旋即变成了火炬，但死者依然在继续前进，直到整个身体被焚烧殆尽。 火烧尸鬼的景象是那么令人振奋，以至于战士们发出一片片欢呼，但随着一阵带着冰屑的狂风刮过，火焰又被熄灭。 偶尔有冰矛从尸鬼群中飞出，把城垛以及城垛后面的战士都给击飞，如此景象自然吓到了不少人，但在呵斥与打骂之中，他们还是站起了身子。 至于死者，立即便有军仆处理他们的尸体，谁知道这些死人会不会被异鬼的魔法唤醒，向战友伸出它们的死亡之手，所以尸体必须被处理。 黑压压的尸鬼大军继续前进，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宽而深的沟壑之前，尸鬼们没有没有任何迟疑，便在他们主人的命令下用尸体填出来了一条条道路。 被沟壑暂时所阻挡的尸鬼大军继续前进，但也是在此刻，从那木制的城墙之上丢出了一个罐子，砸在了蜂拥而至的尸鬼之中，绿色的液体随之四处飞溅，泼在了那些尸鬼的身上。 火把从城墙上丢下，砸在了尸鬼群中，瞬间绿色火焰就吞噬了这些死人，把它们包裹在其中。 这些炼金术士的屎尿不同于普通火焰，同为魔法造物的它们即便是在狂风吹拂之下，也不会熄灭，所以野火直接把尸鬼和他们的尸桥，都给笼罩在了火焰中。 尸鬼们摇摇晃晃的散开，与陷入绿色火焰的尸体保持了一段距离，然后等待着野火燃尽，就这样，守军获得了一段喘息的时间，可以较为轻松的用火箭来点燃一个个尸鬼。 这样的景象正发生在北方防线最前线的每一处，尸鬼们以排山倒海之势涌来，最大程度发挥了数量优势，人类则依仗堡垒、土堤与壕沟，加上手中的火与剑，来对抗异鬼的死人大军。 人类打得很吃力，尸鬼不同于他们所遇到的任何敌人，这些已死之人无畏箭矢，无畏死亡，只有整个身体被燃尽或是切碎，他们才会停止行动，真实变回尸体，而异鬼还藏身尸鬼群之中，冷不丁用他们的魔法制造可怖的伤亡，给士兵们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若不是七神驱逐了那异鬼招来的暴风雪，在异鬼这种规模的攻势下，可能已经有堡垒陷落了。 不过，好在那只是如果，到现在，异鬼依然没能冲破防线的任何一处，相反，他们还损失了巨量的尸鬼，毕竟尸鬼这东西易燃到了极点，只需要一把火就可以让它们热烈的烧起来。 若是用上野火，那样异鬼即便是用他们的魔法，也别想熄灭火焰。异鬼倒是足以给守军带来足够的威胁，但是它们似乎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异鬼们基本都躲在尸鬼堆里，根本不会出来，即便是异鬼们发动突击那几次，也被龙晶箭矢所逼退。 面对铺天盖地的龙晶箭矢与标枪，即便是异鬼，也只能在丢出几发冰矛砸死几个倒霉鬼之后跑路，这种景象让很多人都很兴奋，士兵们也随之士气大振——这可是把异鬼赶得夹着尾巴跑路。 得益于背靠庞大的东方，胡戈已经做到了让每个人都有把龙晶匕首，还有几个龙晶矛头，弓箭手拿到的龙晶箭头就更多了——同时，胡戈还不忘制造大量龙晶小饰品，向着东西方各地推销，这些挂着辟邪名头的东西很好卖，为胡戈回拢了不少资金。 所以，对于守军来说，局势的发展远没有他们想得那么严峻，那些死人是吓人，但是想要接近他们的防线，那也是难。 “我本来都准备好去死了，没想到，到现在那些死人都没能突破我们的防线。” 坐在篝火前，提利昂.兰尼斯特正在烤着一条鱼，他不断翻动鱼身，防止鱼被烤得太糊，还不时撒上一些香料，让烤鱼散发出大量香味。 夏嘎看着这一幕都开始流口水了，他一直眼巴巴的看着那条烤鱼，仿佛下一刻就要抓起来吃，附近不少士兵和他差不多姿态，只不过没他那么露骨而已。 “大个子，你已经吃了不少了，这条是我的。”提利昂宣誓了他对这条鱼的主权，听到这句话，夏嘎也只能沮丧的低下脑袋。 “半人现在都有一大片领土了，却还是那么吝啬。”夏嘎就像是个小孩子那样抱怨道，提利昂没搭理他，这大个子就是这样的，不去搭理就行，越搭理他越来劲。 比起向东逃亡时，提利昂的身份再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成功的北方远征不光让提利昂的声望略微恢复，还让他获得了头衔与一些封地，也得以用战功和家族身份进入胡戈的宫廷、成为了胡戈的直属部下，平时有权随侍在胡戈身边——虽然往往是站在最末位。站稳脚跟后，提利昂也立即招募了更多人马，在他看来，胡戈正在加紧组织东方的力量，这一切的目的只可能是一场大战，他早晚都要渡海去争夺王国的最高权力；而自己作为属下，就更要为那一刻准备——即使自己很可能坐不上凯岩城中的位置，也要为自己的后代争取它。 不过，自劳勃之死起，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胡戈确实向西渡海而去，可他的目的并不是夺取铁王座，而是领兵北上、对抗传说中的异鬼大军。 提利昂怎么都没想到传说是真的，最初得知大军要前往北境时，他只以为胡戈想要拿波顿为跳板控制分裂的北境，将当地变为逐鹿王国的前哨；对抗异鬼？这也太扯了。但是，随着胡戈的大军抵达北境、离开白港，提利昂也不得不承认，摄政此前所述的一切，居然全都是真的。 当自己第一次面对异鬼时，提利昂内心非常胆怯，他竭力将这些情绪藏好，尽可能镇定地指挥战斗，因此也没有人发现他内心的慌张。不过，随着初战结束，提利昂也不再那么恐惧，的确，那些死人望过去可太令人不适了，但只要一把火，大军就能让这些家伙变成行走的火炬，烧起来比一般柴火还彻底；既然死人杀不死，那就想办法不让他们继续有个人样嘛。 战争持续着，久而久之，异鬼不过如此的论调开始出现在军队中。 提利昂可不认同这些自大的言论，他知道尸鬼后面还有着真正的异鬼，现在出现的这些东西本质不过是一些用来试探的炮灰，真正的威胁还没有抵达。但即便是他，也不可避免地被这种情绪感染——虽然异鬼还没显出真功夫，但尸鬼什么斤两大家都知道了，对付这些死人，没必要那么紧张。 “也不知道老姐最近又在准备干什么蠢事。”鱼烤得滋滋冒汁水了，提利昂拿起了它开始啃了起来，强烈的香料味轰入鼻腔，这味道颇有点呛人，提利昂难以抑制的快速吃了几口，粗糙的把食物吞咽下去。 再次获得权力后，提利昂便重新关注起君临的动态、关注他那位将王国摧残到半死不活的老姐。当上胡戈的近侍就是件好事，那个悄悄站队摄政大人的太监虽然没能亲自到来，但也通过鸟儿们传来了不少信息：在自己逃亡的那段时间，亲爱的老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干了不少分裂宫廷的蠢事，她或许以为这样能重振小国王的统治，但蠢人往往是不自知的，王国的秩序和王室的威望正在进一步下降——也不知道她那漂亮脑袋里面到底塞了什么。 眼下，在这个王国各方选择放下宿怨、共同抵抗异鬼的时刻，作为凯岩城的实际统治者，她居然压着西境的军队、不让他们北上，搞得老家只来了一些志愿者，缺席了这场正义之战。 同时，亲爱的老姐大概也看不惯做大的佛雷和强盛的提利尔了。她主导了几次摩擦、想在边境上占一些利益，甚至对他们派兵前往北方有所不满，这可真是……提利昂强迫了自己用瑟曦的思维想了想事，可他还是无法理解老姐的行为逻辑。 “……这样也好，她就这样作下去吧，无论北方的战事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结束，最后她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这血一般的后果。” (本章完) 第240章 异鬼新攻势 第240章 异鬼新攻势 战斗间隙的大营中，小格莱切尔正在篝火边用树枝无聊地将灰烬挑来挑去，看着灰烬随着热气扬起又落下，他不免感到无聊，为了遏制异鬼的复生巫术，胡戈将非必要的随军人员留在了南方，其中就包括那些活跃军营气氛的人，虽然全军能够理解这番举措，但单调无聊的营地仍然让许多人很不舒服，他们也只能用这种相对不那么无聊的方法来打发时间。 小格莱切尔已经不太算个年轻人了，但他对神祇的信仰依然狂热，他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要对抗异鬼，但他并不胆怯:这可是对抗异鬼，在七芒星战旗下对抗威胁人类生存的超自然生物，可比参与王国内战、对抗异教徒要有成就感多了。 但是，在抵达北境，前往北方防线驻扎后，战局的发展也和他期待的有些不一样。 小格莱切尔渴望在战阵上持剑厮杀，现在却是站在高墙后面看着火箭点燃一波波的异鬼，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和异鬼面对面搏杀，为此他还专门将家族获得的瓦雷利亚钢剑带了过来，要是不能杀几个异鬼，那就太可惜了。 当然，他也明白，在据点后远距离地与异鬼交战，对于义军的防守意图是不可多得的利事，局势若发展到了需要和异鬼面对面搏杀，那义军估计也要往后退却了。 当然了，对于他这种狂热的七芒星骑士来说，就算道理再怎么清楚，心中那种躁动也始终是难以压制的，小格莱切尔想要成为野战中的英雄，而不是城墙后的督军。 更何况，现在就连尸鬼也停止了攻击城墙，如今在高墙之外，遍地都是烧焦的尸鬼，那些阻拦死人的壕沟也被它们填满了，为此，义军还得尽可能把尸体从里面拖出来丢一边去，不然壕沟就丧失了它的作用。 自然，这种工作轮不到高贵的骑士们来干，战线上都是军仆和民夫在做这些事，小格莱切尔还是没事干，只能拨火堆来打发时间。 正当小格莱切尔在篝火前继续惆怅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此人穿着一身黑斗篷，但是兜帽下的那张脸，小格莱切尔立即就认了出来。 “卢琛大人，您这个时候来见我是为什么？ 没错，来到小格莱切尔面前的，正是卢琛.佛雷，东方教会的首脑。 见到这张脸后，小格莱切尔立即打起来精神，作为格莱切尔之子，他可以不在乎俗务，也可以无所事事，但对于政治必须非常敏感，卢琛这个时候出现在大营中，肯定不是单纯来前线转悠的。 “格莱切尔之子，我是来见胡戈大人的，为了更重要的事。”卢琛主教非常坦诚，“胡戈大人信任你，我需要你给胡戈大人传个信，告诉他我的父亲即将抵达大营，他想要与大人谈谈，希望大人能够为我们准备一个时间。” “好，没问题。” 小格莱切尔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答应了主教的要求，他不会多问，在如今的形势之下，佛雷的目的只可能是押宝胡戈，而开战以来，胡戈大人就在各条战线上到处巡视，若非胡戈大人的绝对亲信，想要弄清楚他在哪儿肯定是很难的，所以佛雷们就需要自己来向大人传信。 这段时间中，找大人商洽的使者可不少，他们背后基本都维斯特洛各地的贵族，这些人在胡戈大人的大军前嗅到了局势变化的气息，便开始提前下注起来。 其中最先行动的，自然是北境贵族们，在胡戈有意放出未来要让北境三家分立的消息后，随着史塔克、波顿与曼德勒的默认，大家都明白，现在的北境正是胡戈这个西方来客的一言堂，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决定北境的未来。 而且，无论这场对异鬼的战争是输是赢，它的结果都不会影响这点。如果赢了，胡戈在北境的影响力自然会更加强大；若是输了，大家逃亡东方也得仰胡戈鼻息——毕竟，在那些关于异鬼的传说中，这些怪物从来都没有跨过狭海。在维斯特洛眼中，东方无疑是安全的退路。 对于这些人，小格莱切尔有条件地将他们引荐给胡戈大人，若是谁都可以通过他的路子见到胡戈大人，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廉价了——当然，他也不忘从中收取一些名正言顺的财物与人情，在胡戈麾下干了那么久，小格莱切尔也明白一些东西，不过他的价码非常公道，从来都是在合理范围之中，因此来找他的人也源源不断，正好为这段单调乏味的日子提供些许波澜 应该是谈条件吧，小格莱切尔想到佛雷的情况，佛雷早就被世人视为胡戈一派的人，只是更多将他们看作盟友，小格莱切尔估计这次佛雷将要全面倒向胡戈大人，至于原因，便是上文所述。 佛雷的选择无疑会对东西方局势产生很大影响，不过这些事就让老爹烦去吧，自己只要当好胡戈大人的部下就行了。老格莱切尔，那个曾臭名昭著的“红枝”现在在白港为大军组织后勤，北方那么多义军，都靠着这个前奴隶主和他的幕僚供给各类物资呢。 在与小格莱切尔说完之后，卢琛主教就离开了，走时还紧了紧斗篷，长冬越来越冷了。 送走了主教大人，小格莱切尔继续百无聊赖的盯着篝火，期间乔治给他送了一瓶热酒，让他暖和了不少。 乔治的状态和小格莱切尔截然不同，这个侍奉自己多年的随从非常满足于现状，他似乎总能找到些事干，小格莱切尔甚至怀疑，要不是他还要照顾自己的情绪，就是这地儿也能整天都乐呵呵的过。 至于乔治这副样子的原因嘛，也很简单，他可不是小格莱切尔那种满脑子荣耀的二世祖，对于他来说，参与这场战争目的就是为了战功和赏赐，伺候好小格莱切尔同理，除非少爷遇险，他才不会去直面异鬼，这种随随便便就丢命的事他可不会干，他的命可不能完蛋在这种烂地方——当然，小格莱切尔绝不会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乔治跟不会泄漏自己的想法，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坏了少爷的兴致呢？ “七神为什么不直接将长冬驱散呢？”回到小格莱切尔这边，他正望向天空思考着“要是七神能降下神迹驱散异鬼、终结长冬，王国的义士们现在也不用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吹那么冷的风了，狭海两岸也能继续兴旺下去……” 不过小格莱切尔也明白这种想法是自己的奢求，七神能将那场麻烦的暴风雪停息已经是十分慈爱了；现在看来，与真神对立的那位毫无疑问也是位大敌，七神能够做到现在这一切，想来也是尽了最大努力。 正当小格莱切尔以为接下来的时光还会像这样继续无聊下去时，突然发生的一件事中断了他的思考，那就是城墙之外又传来了无数沉默的脚步声。 “尸鬼来了！” 这个声音让小格莱切尔猛的一激灵，尸鬼终于来了，挺好的啊，终于不用那么无聊了。 而看着小格莱切尔几乎是跳着站起来，向着城墙上冲去，乔治就只有叹息，他可不想要这种事，但是小格莱切尔都这样做了，他也只能跟着。 但是还没有走上城墙，小格莱切尔就在内心庆幸，因为城墙上的一段突然间炸开，飞溅的冰屑伤到了不少人，被冰屑所波及的部位立即就有些冻起来的趋势。 更重要的是，那一段城墙也随之倒塌了一些，异鬼只是一击，便造成了如此夸张的效果。 不过，好在在场诸位皆是久经战阵之人，和尸鬼打了那么久，早已对一些凄惨景象有了免疫，军仆们立即把伤员给带了下去，他们没有碰伤者被冻结起来的部位，因为若是碰了，没准下一刻就变成了一摊碎屑，其他人则继续登上城墙。 小格莱切尔也登上了城墙，但是下面的一幕让他惊讶到了，因为一群眼中闪着蓝光，穿着青铜或钢铁甲胄的尸鬼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下，接着用一种完全不符合尸鬼的灵活开始攀爬，那种灵活已经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在坍塌的缺口，尸鬼更是已经爬了上去，一些骑士与士兵正在与他们交战，由于身上的甲胄，这些尸鬼没有那么容易杀死，不过人类也有盾牌和甲胄，双方一时就像是一群重甲武士那样在一同战斗，战线也僵持了起来，双方的刀斧剑矛你来我往。 而与面对这种从未见过的尸鬼一起的，还有异鬼那威力巨大的新魔法，这些硕大的冰矛砸在城墙上立即炸开，一些城墙扛住了异鬼的攻击，但一些城墙就直接崩塌，还砸死砸伤了不少士兵。 “赶快叫支援！”小格莱切尔听到有人吼道，那个声音中满是急切与恐惧，“我们需要支援！还没有支援的话，我们就挡不住了！” (本章完) 第241章 烈度上升的战局 第241章 烈度上升的战局 当异鬼投入了他们的新尸鬼与新魔法之后，北方防线立即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此前的战斗中，人们认为异鬼只会躲在尸鬼堆里面，时不时丢个魔法阴人，也就如此了。 在一些人看来，异鬼不过如此，就这点水平，现在的人类肯定可以把他们挡住的，没准还可以杀到异鬼的老巢去呢，所以很多在心态上就是放松与轻视的。 但是现在异鬼拿出来了新东西，所以很多防线与堡垒就在猝不及防之中，被异鬼所攻克，所有守军都被杀死，接着变成了尸鬼，然后异鬼大军进一步向着防线内挺进。 很多堡垒是坚守了下去，但是由于友邻不是被攻克就是逃窜，因此这些堡垒直接陷入了被孤立之中，处于尸鬼的包围之中。 异鬼们突然猛烈起来的攻势，以及他们对防线的突破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因此，当一处防线被打破时，下一处防线的人往往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往往在前面的溃军裹挟之下逃跑。 不过，这种现象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发现局势不对的胡戈率军北上堵住了口气，与那些松懈的人不同，胡戈率领的主力是枕戈待旦的，他一直都相信，异鬼绝不可能那么简单就可以对付，必须保持警惕。 而他的警惕也让他获得了回报，若不是他的警惕，也不可能在事情发生后不久，就及时带队堵住口子。 但胡戈并没有为堵住口子而高兴多少，原因很简单，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呢。 接下来的战斗也正如胡戈所想的那样，立即激烈了起来，出现的尸鬼更强大，异鬼所使用的魔法也更加强大，最重要的是，异鬼再也不没有一直躲在尸鬼群之中，而是三五成群的不时在前线厮杀。 苍白骑士的出现对人类防线产生了很大影响，苍白骑士不同于那些牵线木偶，这些怪物有智慧有力量，还会运用魔法，一般的武器根本不可能杀死他们，虽说龙晶武器管够，那也得刺中了才行。 但是苍白骑士本身就是技巧高超的战士，他们那乳白色的利刃会被他们舞动得就像是一样，无论是敌人的龙晶刀剑，还是飞来的龙晶箭矢，他们都可以轻易格挡。 不过，人类终究是有着数量优势，而且异鬼不再隐藏自己之后，人类便可以针对除掉异鬼而制作出很多异鬼，让异鬼掉到他们的坑中。 所以，虽然异鬼强大，但是在前线战士用命之下，还是杀死了一些异鬼。 对立下了这种功绩的战士，胡戈表现得非常大方，立即给予完成壮举的战士们骑士头衔，并表示战后就会立即分配土地，还许诺若可以杀死更多异鬼，那就可以获得更大的头衔与土地。 至于已经是骑士或贵族的，胡戈就用金银和土地来奖励他们。神眷者没有丝毫的吝啬，积攒那么多土地和财富就是为了今天，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手上的东西都拿下来抚慰将士们。 这引起了许多人狂热，胡戈的手笔实在是夸张，因此针对异鬼的猎杀是越来越多——虽然大部分勇敢者都死去了，但是依然有人成功，然后他们就得到了胡戈许诺的一切。 前线的战局也拉锯了起来，胡戈也在一点点把手上的底牌拿下来，比如野火喷火器和一些再次掌握了火之艺术的火术士，靠着这些东西，有些时候一些失陷的堡垒人类可以顶着尸鬼组成的大海，把堡垒里面的尸鬼全部肃清。 就这样，战线拉锯了起来，异鬼源源不断的投入尸鬼，胡戈也把他积攒已久的物资源源不断的投入到战场上。而在这场大战的背后，是胡戈与他的盟友们的政治机器的运转，源源不断的把各种人力与物资送到北方，投入到这场看不见尽头的消耗之中。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里，毫不夸张的说，已经有超过十万的尸鬼变成了灰烬与碎片，胡戈这边也付出了超过一万人的伤亡，至于被杀死的异鬼，也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数百。 双方还打了两场大会战，但非常可惜的是，由于异鬼手上的尸鬼数量几乎是无穷无尽，影响哪怕他们在战场上取得了优势，也无法突破那尸鬼大军，最后只能看着异鬼从容撤退——有一次他们还因为激进了，结果反而被异鬼包围，了不少精力才突破重围。 总得来说，胡戈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那就是消耗尸鬼的数量，通过这个来逼迫异鬼出战，而现在的确是战场上的异鬼越来越多，虽然每当异鬼出现时，为了换掉一个异鬼，他们往往要付出十倍甚至更多的伤亡，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胡戈发现，随着被杀死的异鬼越来越多，异鬼的尸鬼大军也越发不灵活起来，尤其是在战场上杀死了异鬼，他们周围的尸鬼就会有一定概率退化成只会凭本能攻击的弱智生物，或是只会盲目的向着某个方向冲击，哪怕是陷入了包围，也只会向前冲。 这让胡戈得以确定了他的猜想，那就是尸鬼大军是靠着一个个异鬼所控制的，尸鬼需要异鬼的操纵，才能在战场上形成一支可怕的力量，而若是失去了异鬼，这些家伙就会严重僵化。 对胡戈来说，最重要的是，在几处战场上，他收到了有局部强大暴风雪出现的报告，他怀疑，那就是异鬼们的首脑夜王，胡戈自然立即组织了一支装备了瓦雷利亚钢武器的小队以猎杀这家伙，但是那暴风雪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每当这种暴风雪出现时，被暴风雪笼罩区域里所有人的活人都会被杀死，变成死人攻向他们的队友。 总之，北方防线打得可谓是热火朝天，而随着战争的进行，双方投入到战场里的东西也越发重量级起来…… “异鬼亲自大规模出动了，胡戈大人，是守夜人提到的那些冰蜘蛛，潘托斯人的前锋被他们击败了，目测有好几百骑手。” “让博尼佛去吧，圣战骑士团是唯一一支与那些冰蜘蛛骑手有大规模交锋的骑士团，让其他骑士团都配合博尼佛，守夜人军团也派过去，争取吃掉这只异鬼骑兵。” 胡戈的语气里面有一种怎么都难以掩盖的疲惫，因为这段时间来，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异鬼的攻击范围几乎涵盖了整个北方战线，他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到处调兵遣将。 不管怎么说，这次面对的敌人终究是异鬼，面对这些非人的怪物，胡戈是不放心把战局交给其他人的，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有着七神赐福，他也开始顶不住了——更准确的说，他是全靠七神赐福顶到了现在。 许多人把这视为七神的神迹——事实也的确如此——大军的士气还因此振奋了一波。 在完成布置之后，胡戈看向了地图，那是上面有着整个北方防线，看着那庞大的防线，以及代表着异鬼与人类的一个个棋子，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还在太被动了，消耗的物资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对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动他期望的总攻呢。 (本章完) 第242章 夜王的决意 第242章 夜王的决意 作为北境最北的贵族领地，安柏家族的领地向来以荒凉与人口稀少而著称，酷寒的气候预示着这里是旅人北行的终点，时常出现的野人掠袭者和各类害兽也展现着这片土地的恶劣状况，但也因此，这片土地上的居民中出现了不少能征善战的战士，他们的领主安柏家族更是以骇人的高大体型闻名，以至于在一些传说中他们有着巨人的血脉。 可再强悍的战士也抵挡不住前赴后继的死人大军，现在这片本就荒芜的土地上已不见任何人烟，苍白骑士与他们的亡者大军彻底扫荡了这片土地，杀死了一切生者，接着把所有的尸体都变成了其尸鬼大军的一员；就连生活在荒野与密林的野兽也不没有逃过他们的眼光，它们被苍白骑士驱赶，接着被屠杀，然后都变成了尸鬼。 此时此刻，在最后壁炉城，庞大的尸鬼大军正集结于此，纵然风雪漫天，这些蓝眼睛的活死人也依然坚定地站在城下，毕竟，对于死人来说，冷热也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就算被彻底冻僵，它们的主人也有办法让它们重新动起来。 作为安柏家族的家堡，最后壁炉城以那硕大的壁炉与烟囱而著称，城堡本身的风格则显得粗犷，看上去就像从那个先民的时代直接搬了过来，大量未经打磨的石块堆起了这座巨堡，在安柏们还是国王的时代，他们便在这座巨堡内进行统治。可惜再坚固的城墙也无法抵抗异鬼的攻势，尸鬼大军靠他们的数量淹没了这座堡垒，接着将所有生者都化为了尸鬼，异鬼还扒开了安柏的墓穴，复活了里面历代的安柏家主与战士，这些曾经对抗异鬼、野人或其他北方诸王的领袖如今也成了尸鬼大军最有力的先锋——单他们那高大的体型就足以惊骇一些怯懦的士兵了。 自此之后，最后壁炉城成为了苍白骑士的集结地，苍白骑士们前往四面八方，杀死一切生者，然后把死者带回来，让他们的尸鬼大军越发膨胀——直到遭遇北方防线为止。 异鬼有着漫长的生命，世人所珍视的时光对于他们而言是如此廉价无用，那些曾直面灾厄的人类先祖告诫后来者长夜持续了一代人，但这对异鬼不过喘息之间；他们的敌人，那群守夜人已经在长城上守望了八千年，总司令也传承了快千代，八年与八千年相比，恐怕也就是一次心跳的时间，可人有多少个八年呢？相对而言，异鬼就没有这种烦恼了，但这同样也带出了他们的弱点：那就是对世间变化的迟缓。 这一次面对人类，异鬼仍旧采用了尸鬼海的战术，在他们的古老记忆中，那些弱小的人类绝对在无数活尸面前战败，他们那个可笑的王国也会像曾经维斯特洛大陆上的无数小王国一样灭亡；人类最终只能接受自己被奴役的命运，异鬼们要做的就是在战后仔细甄别人类、消灭其中隐藏的强者，不再犯八千年前的错误。 但是，在北方防线上，他们狠狠碰了钉子。 在战斗中，人类拿出了他们所有能找得到的兵器和战法，大量尸鬼被化为了灰烬，甚至逼着苍白骑士们亲自到一线厮杀，可哪怕是这种情况，人类还可以用火与剑夺回他们占据的堡垒。依据他们的试探，现在聚集的人类也绝不会超过二十万，那个王国甚至都没有全力出击，这种情况下，己方的行军就被迫戛然而止？即使强大如异鬼们，现在也不免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貌似这次被体量压制的一方变成自己了。 所以，异鬼们的领袖、寒神的冠军，夜王现在非常恼火。 作为寒神派出清洗这个世界的冠军，夜王具有绝对的理性，为了再次南下，异鬼们已经准备了数千年，之前好不容易攻破那该死的充斥着魔法长城，现在又要面对一支如此庞大的生者大军，原本势如破竹的兵峰还受挫了，这是他不可接受的。 而且他麾下的异鬼们也在这些战斗中付出了不少的损失，现在已经达到了数百之数，这不是夜王的计划里应该发生的事情。 异鬼是珍贵的战斗力，哪怕寒神准备了几千年，也不过积攒了几千而已，在这里死掉那么多异鬼，对于夜王来说，这是不可接受的。虽然异鬼也可以通过转化人类婴儿补充，但是方法的成功率实在不高，要求还苛刻，更重要的是，它们由寒神的力量所转化，本质都是寒神的一部分，虽说异鬼死亡后力量通常都会回归寒神，但这一次惯例没有发生：他们的力量没有回归主人，而是消失不见、不知所踪。夜王能够感受到主人的愤怒，这是一种在数千年前主人被诸神与诸神之仆逼退时都没有有过的愤怒，即使是面对拉赫洛，他的主人也没有表达出这样的情况。 作为寒神的冠军，夜王明白主人为何那么愤怒，暗影终究抵不过时间与痕迹，主人略一调查，就发现它的力量居然被一个诸神中的“年轻人”给吞噬了。 这个“年轻人”自然指的是七神，在这场大战中七神不光施展力量逼退了寒神的暴风雪，还吞噬那些死去异鬼的寒神之力，将它们转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七神越来越强了，同为一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存在，夜王曾见证过七神的诞生，那时没人在意来源于凡人的信仰与理论的神灵，毕竟这说到底都是一个无法对人间施展力量的弱者，只不过是那些愚蠢凡人构建的垃圾而已。怎奈时过境迁，当下的七神不但可以对人间施加力量，还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它借凡人之手毁灭了不知多少敌对神祇的祭台与信众，如今甚至吞噬了部分寒神的力量……这一切都让主人感到了冒犯，主人为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年轻者”吞噬力量而愤怒，在主人看来，这太丢人了，这是足以让他被那些老对头们嘲笑的事情。 所以，夜王明白，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化解主人的愤怒，这是他作为寒神冠军的职责。他能够感受到七神的冠军就在对面，就在人类那层层叠叠的防线和军阵后面，若是取下他的脑袋，一定可以平息主人那怒火的。战局的发展也迫使着他必须如此。 原本在夜王的计划中，他会用尸鬼的海洋一点点磨掉人类的抵抗力量，接着把他们全都变成尸鬼，他选择这个战略的原因也很简单——异鬼实在是太珍贵了，绝不能用在这种琐碎战斗上。可数千年的发展已经让人类改变了许多，上一次异鬼入侵时，他们还生活在遍布大陆的一个个部落和小王国中，只要稍稍增加尸鬼数量，这些脆弱的政权就会崩溃；而现在情况不同了，整个维斯特洛和半个厄斯索斯都统治在一个国家下，它的国力强盛、君王善战，随时都能征召出十数万大军远征异邦，这意味着异鬼原先最大的优势——体量——也被削弱了不少。 夜王并非对南方一无所知，它深知这样的发展将发生什么，而这场让王国四分五裂的战争可能是往后千百年来的唯一机会，所以他等待了合适的时机，希望破碎的王国和内乱的人类无法抵挡尸鬼大军的扫荡，但事情的发展仍然不利于自己，异鬼的损失依然在不断上升，尸鬼的损失也非常大，要再这样打下去，他手上唯一底牌，可以用来随意使用、用来消耗的大军就要没了！到那个时候，他难道用异鬼去列军阵吗？ 夜王不得不承认，对面七神的冠军的确是打在了他们的要害上，夜王根本没想到南方和东方的人类仍然能够在一位领袖的号召下摒弃前嫌大举北上，在人烟稀少的北境阻击他们。 按照上一次入侵的经验，夜王的计划中分裂的北境应该被自己从容的扫荡，接着他就能进一步带着尸鬼化的百万北境人南下，一鼓作气征服南方，但现在情况却是自己刚刚跨过长城就迎上了人类的防线，尸鬼也只补充了几万。 对此夜王也不得不拿出更多力量来强化一些尸鬼，以及唤醒一些原本难以被唤醒的尸体，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难以击破人类的防线，战局陷入了焦灼之中，这次大攻势也最终被人类所逼退。 眼下的对寒神的眷从们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所以夜王作出了艰难的决定，他计划在自己手中的优势尚未消失前发动一场规模庞大的攻势，通过主力决战的方式击破人类的防线，只要这二十来万人类精锐被消灭，南下的路就打开了，尸鬼大军也能够继续如滚雪球般堆积数量。那时候，胜利还会是自己的。 对于这场决战，夜王充满了信心，当自己出现在战场上，战争必然会获得胜利。 (本章完) 第243章 日夜不休的攻势 第243章 日夜不休的攻势 “情况怎么样了？”在大帐等待各路诸侯抵达的间隙，胡戈向艾迪问道。 “我们牺牲了许多斥候，大家分析了幸存者带来的消息，看样子异鬼们决心发动一场大会战、一场敌我双方的决战。”艾迪对那些获取的消息已经熟谙于心，他冷静地叙述着将领们的分析。“按照异鬼的速度，我们没法等待后续的援军了” “唉，人远远不够，可主动权不站在我们这一边，这就是我们目前的困局……” 起初，当大量尸鬼出现时，没有几个人把这一幕当一回事，因为异鬼向来都很擅长使用他们尸鬼的数量，只是把这当成了一场普通的大规模攻势。但是，随着众多异鬼的出现，以及尸鬼的不断增加，还有战线直接被撕破的事实，谁都意识到了前线的情况。 毫不犹豫的，胡戈一方面放出大量信鸦集结分散在各地的军队，另一方面也亲自率领义军的机动力量，向着异鬼南下之地顶了过去，他知道，异鬼这是准备决战了，既然如此，那就彻底终结这场该死的战斗吧。 作为防守方，胡戈虽然没有挑选时间的能力，但有着选择战场的权力，他自然也不客气，直接命令大军背靠恐怖堡布阵。 作为北方防线的核心，恐怖堡是工事最为密集的地方，这座堡垒本身也获得了很多强化，胡戈的工程师在恐怖堡的城墙上修建了许多投石机和弩炮、囤积了数不尽的弹药，它们也可以为胡戈提供很多火力。 自然，当义军们在恐怖堡驻扎下来后，他们也没有松懈，而是开始大力挖掘壕沟，这些朴实无华的工事已经在过去的战事中证明自己是对抗尸鬼最为有力的东西，毕竟那些尸鬼根本没有脑子，它们唯一的工具就是自己，死人大军唯一翻越壕沟的方法就是把它们填满。为了延长它们突破的时间，军队还在壕沟之中塞满了各种引火物，只需合适的时候放一把火，他们就能将数不尽的尸鬼烧成灰。 其他工事的修建也从未松懈，胡戈下令在恐怖堡四周构筑数道可以阻隔死人的长墙和满足守军射击的塔楼，很可能强化这座堡垒的防御力。虽然工作繁忙，但义军们劳动中没有任何抱怨或不满，因为他们明白现在多挖一条沟，未来的战事中他们活下来的可能性就大一分——胡戈早已向全军通告这场战斗的重要性。 只不过，工事完备了，但防御的军队和囤积储备的物资仍旧是个问题，北境的港口已经在满负荷运作，许多不久前修筑的道路也在反复使用后损坏，河东地区的繁忙程度已经让不少义军转而选择通过卡林湾北上，现在这些人很可能没法参与决战了……缺少了他们的战士和物资，胜利的可能性不免得少上几分，想到这里，胡戈仍不免摇了摇头。 现在他召开的会议，目的就是为了统计有多少人能够参与这场决战。 “胡戈大人”艾迪的声音再次打断了胡戈的思绪“诸侯和将领们基本都到齐了，诺佛斯人和科霍尔人也到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好的，那就让他们进来吧”回过神来的胡戈听见了大帐外嘈杂的声音，随着艾迪传达了自己的命令，一位位在已知世界内响当当的人物走了进来：前海政大臣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和他的副手戴佛斯·席渥斯，临冬城伯爵艾德·史塔克，恐怖堡公爵卢斯·波顿，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河间统领瓦德·佛雷以及他的儿子们，峡谷守护者培提尔·贝里席的代表“密尔人”达克苏斯，东方铁民的代表席恩·葛雷乔伊和阿莎·葛雷乔伊，守夜人军团代表琼恩·雪诺，诺佛斯远征军指挥官“青年”林德和科霍尔圣军司令贝尔隆·奥罗里斯。至于其他诸侯和诸侯们的代表，更是不能一一列举。 “那么，诸位义士，我开始阐述这次会议的目的了”望见嘈杂逐渐消退，胡戈开口说道“如你们所见，这一次战斗与以往历史中的任何一次会战都不尽相同。异鬼善于转化死人，用他们恶毒的巫术将我们已经安息的同胞变成只剩腐朽躯体的活尸，所以我们之前放弃在准备不完全的情况下贸然与他们野战，而是效仿长城筑起一道防线，阻拦他们的扩张、消耗他们的力量；如今，白鬼们的敌酋，那个叫夜王的恶鬼已经无法忍受我们的战略，选择不惜代价地突破防线，与我们进行决战。异鬼扩张亡者大军就像小孩子推雪球，刚开始只有一点点，后面带的雪越来越多、体积也越来越大，所以我们不能放任死者大军横冲直撞，更不能放任军队分散各处被以多击少，我在前几日已经放出所有信鸦、下令各军向恐怖堡集结，异鬼们不能忍受这样的诱惑，我的军队也在将这里打造成杀戮的堡垒，此处便是我选择的决战之处！就目前我所受到的消息中，提利昂和山地人的队伍太靠西、卡史塔克的军队太靠东，都不可能及时赶到，我命令他们原地固守，必要时也能后撤；我希望诸军也能明确自己所部的位置，多一个人，对抗异鬼就多一份希望。” “胡戈大人，波顿家族的军队全部可以参战”卢斯·波顿率先答复“红王的后裔们纪律严明，早在长城陷落时，我们就开始动员军队、向南疏散人口，此时此刻，他们就集结在恐怖堡城下，具体的人员和配备，我已经告知你的侍从了。” 很好的开头，胡戈想到。不出所料的，卢斯嗓音未落，红王的老对头也开口发言：“托勒特公爵，史塔克家族的军队也基本征召完毕，除开一些千余驻守临冬城的军队和部分距离较远的诸侯，他们都已经抵达了恐怖堡，为了北境和人类，我们服从你的指挥。” “我们曼德勒的人也到齐了”胖胖的威曼伯爵回答道，他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我们同样已全员抵达，虽然在座的各位间或许有些许争斗，但比起那些该死的异鬼，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接下来，到场的北境诸侯们陆续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他们是整个王国中最具有危机的一批人，虽然他们在此前的内战中多有损失，但仍旧拉起军队前来回合。毕竟王国对北方多少鞭长莫及，可异鬼南下第一个打的就是他们。 “河间人们已经聚集了所有可以北上的力量，正在分批向北进军，哪怕是徒利也不例外”没牙的老瓦德吧唧着嘴说话，还不忘再奚落一番老对手；就像十几年前的东方远征，这位老人再次将家族的力量全力投入，甚至自己也来到了寒冷的北方，这种态度也不免令人钦佩几分。“按照我的推算，三叉戟河上游的军队应该全部抵达了，下游则还有些人没有到，一些人也来不了，毕竟那个红堡的婊子在给他们找麻烦……作为统领家族，我们佛雷家必定得身先士卒，我的子嗣们基本都随我到这了，东方的几位倒是没来，我相信胡戈大人给他们安排了更重要的任务。” “没错，伊尼斯大人、梅里大人他们正在代我维持东方的秩序，东方七国是我们义军的重要补给来源，维持它们的稳定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胡戈回答道“瓦德公爵亲自领军前来，举动可嘉；不过您老人家寿数已高，如今北境天寒地冻，战场上刀兵也不长眼，等决战时，您便将兵权交于子嗣，在恐怖堡的火炉旁静候佳音吧，我相信他们会取得荣耀。” “那当然，我会在城堡的窗旁观战的，我会亲眼见证佛雷家族的荣耀。”说罢，老公爵突然咳了起来，他的孩子们赶紧将他送回了本军营帐，看来这该死的气候对老瓦德确实是一场大考验。 “我的长官贝里席大人此前已在谷地集结军队，由于近日海况恶劣、白港也几近堵塞，他没有选择让大军渡海北上，而是派遣我率领数千名谷地和密尔战士作为先遣队渡海而来、摆明态度，自己则带领数万主力西出血门、沿陆路北上，我并不清楚他们现在的位置，如果按照日程推算，应该快抵达颈泽了，他们应该没法及时赶来。” 一些人立刻提出了异议，虽然小指头一向以王国名义行动，但这也无法阻止大家对他品行的怀疑，这一次，他们怀疑小指头故意不选择渡海北上，就是为了放慢速度、保全力量，“密尔人”达克苏斯随即开始为自己的长官争辩，一时之间争吵之声席卷帐内。 在胡戈看来，培提尔或许确实有爱惜羽毛的想法，但他出兵缓慢的根本原因应该是要安顿好谷地、不让后方起火——毕竟他在之前的行动中得罪了几乎所有谷地老牌贵族，靠着密尔人、五指半岛老乡和一些山地氏族才成功压制住局势，这一次率军北上，谷地稍有不慎就可能易手。胡戈对于培提尔无法抵达倍感遗憾，虽然同为最高权力的竞逐者，但小指头在大是大非问题上还是看得清的，胡戈也愿意与他并肩作战一次。 王领贵族派来了不少军队，但王室和维斯特洛的兰尼斯特没有来人，整个维斯特洛最精锐的常备军队河口军和兰尼斯特的军队都被扣在了南方，大家都清楚这是谁干的，那位太后宁愿将百战之师放在南方挖人墙角，也不愿派遣他们北上抗击大敌，这摆明着这是要借异鬼之手消灭她心中的“敌人”。 诸侯们拼死保卫着王国，王室却对此不闻不问，太后和小国王的选择寒了大家的心，对于王室和西境突兀的缺席，与会众人闭口不谈，仿佛这些人从不存在。 作为南方的大领地，河湾和多恩也派出了一些志愿者，但他们的人数不多。多恩的情况很好解释，他们位于大陆最南端，向北耗时本就最长，更何况此前十几年中当地不断向东移民，可战之人就更少了。至于河湾，由于大舰队毁灭和攸伦的洗劫，他们的力量已经分散在东方和河湾地各处，相应的调度一片混乱，即使是最乐观的将领也认为他们需要几个月时间重整秩序，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派出大军的。最后发言的便是史坦尼斯，他带来的军队超乎了在座诸位的想象——不光将剩余的王家舰队带来，船上还搭载了数万士气高昂的红神教军，这对于义军而言是个惊喜，胡戈也由自内心的感谢史坦尼斯，这位王弟确实有为王的才干，他的行为配得上他人的评价。 “好的，既然大家都对互相的情况有了底子，那我现在就告诉大家这次决战的战术”终于，当最后一位诸侯叙述完自己的情况后，胡戈开始为这场会议进行总结“这场决战，我们面对的不是寻常的敌人，所以也不会采用寻常的战法。尸鬼由异鬼操纵，异鬼死亡，他们也能重新安息，所以我们的作战重点不是尸鬼——我们只需要阻滞他们——而是异鬼，这一次我特地向科霍尔城邦要来了他们的圣军，便是为了能更好的杀戮这些白鬼子；这场战斗，诸军不要追求反击、不要盲目行动，我已经在恐怖堡周围设置了大量工事和障碍阻碍死人大军，诸军只要慢慢杀戮它们、逼迫异鬼出现，接下来一切就好办了。当战况变得越来越焦灼，不光普通异鬼，那位夜王也必然会现身，待到那时，我便会带领侍从和圣军展开迅猛的突击，在他反应过来前解决他，只要夜王死去，这场异鬼的入侵也会失败了。” “当然，为了逼迫他出现，我们也肯定会出现很大的伤亡，作为义军的首领，我绝不会爱惜自己的羽毛、放任其他军队流血。我向各位承诺，开战后，我带来的东方军队将负责防守战况最紧急、最血腥的地区。十几年前，我在对抗潘托斯奴隶主的大军中曾亲自冲锋陷阵，然后胜利，这一次我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为了神祇、为了人类、为了王国，请诸位同我奋战到最后一刻！” 时间匆匆而逝，在义军热火朝天地修建工事时，异鬼的庞大军势也终于逼近了。 燃烧的火球砸入尸鬼群之中，一如既往的，火焰点燃了这些移动的引火物，一瞬间一片尸鬼就燃烧了起来，但是好景不长，因为在下一刻，火球连同那些燃烧起来的尸鬼就被一阵强烈的冷风熄灭。 与人类打了那么久，人类针对尸鬼易燃弱点的战术，苍白骑士们也有了应对方案，那就是让异鬼藏身于尸鬼之中，然后当火焰燃烧起来之后，异鬼便用魔法熄灭火焰。 但是，若是碰上野火这样的魔法产物，那异鬼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指挥着尸鬼们散开，看着那些被点燃的尸鬼被绿色火焰燃烧殆尽——但即便如此，尸鬼的损失还是不少，毕竟，怎么说这都是无脑的傀儡。 而且，在注意到异鬼们亲自在尸鬼群中灭火之后，人类立即拿出来了一项武器——那就是装满了龙晶碎屑的木桶。 这些龙晶碎屑都是在制造各种龙晶物品的副产品，这些东西在胡戈的命令之下被收集了起来，这些看似只是垃圾的东西，也是能够在对抗异鬼的战场上起到重要作用。 这些木桶被投石机砸在了尸鬼之中，接着无数龙晶碎屑四处飞溅，只不过，它们对于尸鬼的杀伤力实在是不高，除了那直接被砸烂的尸鬼，其他被碎屑所击中也就击中了，但若是异鬼，挨上了这东西，那就得立即变成一摊冰水。虽说通常投出去上百甚至更多的龙晶木桶才能干掉一个异鬼，但是用这些不值钱的碎屑和木桶来换异鬼去死，怎么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不过，这些说到底都只是小伎俩，无法决定战局走向的小伎俩，真正一锤定音的，从来都是双方大军之间的对决。 “维持住！都给我稳住！” 在前线，农夫长斯诺拿斧头将尸鬼的整个脑袋给斩了下去，得亏这具尸鬼已经死去多时，不然怕不是要喷他一身的血。 失去了脑袋的躯体继续活动，若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的人也许会被吓到，但是这里的诸位都是不知道杀掉了多少尸鬼的存在。 两个士兵举起长叉，直接把尸鬼从城墙上叉了下去，斯诺赶紧把火把丢入被叉下去的尸鬼身上，只是一瞬间，尸鬼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炬，还引燃了附近的尸鬼，迫使他们散开。 斯诺没有任何的停留和迟疑，更没有为解决一个尸鬼而高兴，原因也很简单，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若是每干掉一个都要庆祝，那他们哪儿有那么多精力。 在他们的面前，是宛如汪洋的尸鬼，它们就像是浪涛一般，一次次泼洒在坚固的礁石上，纵然每一次都砸得粉身碎骨，但他们还是前仆后继，不分昼夜的猛攻，更别提，他们之中还有那些有些强大力量的个体。这样的景象，已经发生在胡戈所布置防线的每一处地方。 而当前线正在激战之时，胡戈正在恐怖堡内把握着整体战局。 如今的恐怖堡，已经发生了剧变，当胡戈决定把恐怖堡作为防线的中心时，卢斯·波顿就主动把恐怖堡给让了出来，他带走了波顿家的一切痕迹。波顿的行为让他获得了义军的好感，哪怕是那些不喜欢波顿的人也赞赏他的选择，不管怎么样，波顿主动把家堡让出来，都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胡戈自然也知道波顿那家伙的想法，让出家堡对波顿是百利无一害的，赢了获得了名声和家堡的扩建，输了至少也有名声。胡戈同样相信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只是大家没有直接说出口，这种话毕竟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随即，恐怖堡就迎来了加强与扩建，考虑到工期，所以扩建都是采用了胡戈拿出来的那种木方框堆积的城墙，于是乎，恐怖堡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座足以容纳上万人的军事堡垒。然后胡戈就进入了恐怖堡，在这里指挥大军。 现在，胡戈正在看着防线地图而头疼，原因很简单，异鬼的攻势可谓是一日不休，现在部队都只能轮换着来。但更头疼的是，出现在前线的异鬼越来越多，而且要命的是，异鬼的出现还是平均的出现，没有重点出现在什么地点——也就是说，异鬼处处都是猛攻。 不过，胡戈有着耐心，哪怕心中焦急，他仍然相信异鬼早晚会展现出主攻方向的。 (本章完) 第244章 攸伦的突入 第244章 攸伦的突入 终于，当死人大军的主力抵达时，每个人都为成群结队出击的异鬼所震惊。他们不再零散地分布各处，而是以百人队为单位行动，规模足足上千。虽然之前义军们也不是没见过百人队，而且还在付出惨烈代价后击退过几回，但此次异鬼们的倾巢出动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了，坚持许久的防线瞬息之间就被撕碎，苍白骑士的大军像一把热刀破开奶酪般势如破竹地撕开挡在它面前的一切阻碍。 为了堵住这个缺口，义军的预备队也迎了上去，史坦尼斯麾下多余的红神军和诺佛斯的远征军共同作战，竭尽全力不让异鬼扩大缺口，红神信徒和长湖僧侣的血染红了军阵下的土地，万幸的是，在付出这么多牺牲后，异鬼们的脚步也逐渐停滞了，战线再一次稳定起来，双方开始重新寻找机会。 随着战时逐渐激烈，战场的上空飘起雪，周边刮来的寒风也更加刺骨，这无疑说明着至高天上的力量在注视着这片战场，异鬼真的拿出了他们的主力，决战开始了。 只不过，在义军和异鬼激烈交战时，另一双眼睛正在远方安静地注视着战场，交战双方都没有预料到他的来临。 “这才是我应该关注的地方，它正在召唤我、诱惑我……我欣然接受。” 在战场远处、临近末江的高坡上，攸伦·葛雷乔伊远望着平原中宏大而激烈的战场，语气里包含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比起以往那个攸伦，如今的他已截然不同，他那只常年被遮盖的眼睛正闪着令人不安的血色光芒，眼神中满是狂热、嗜血与疯狂；不过，比起外表的变化，他散发的气质也迥异于以往：曾经的攸伦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而现在的攸伦不光散播着恐惧，还夹杂着别样的伟岸，它诱导着众人跪地臣服。比起凡人，现在的攸伦或许更像一位神灵——人间的神灵。 攸伦的部下们正站在他的身后，他们如今面带狂热、更像是攸伦的信徒，以前那些因为攸伦威势而臣服的船长，现在也去除了内心的恐惧，看起来更像是为真神服务的忠仆。 此外，观者也应发现这些追随者中多了许多新面孔，他们正平静地站在攸伦的身后，身材高大，身着铁群岛君王与武士的甲胄，浑身上下也遍布百战之士的气质。 “……该开始了。” 说完这句话，攸伦便转过身。在他眼前，一座宏大的祭坛正拔地而起，上面不光安置了足够的祭品，还有许多看不出年代的黑石器具，祭品的鲜血不断浸染它们。 攸伦慢慢地前进，终于抵达了祭坛上为他布置的石台，他念诵着足以让常人疯狂的咒语，随着念诵进行，不断有通体符文的仆从走进祭坛，随着念诵的节段划开自己的喉咙，一些传说中的巨大海兽也被拖入祭坛中；终于，在攸伦念完了最后一个晦涩难懂的词汇后，祭坛有了反应，他和他的追随者望见血色的浓雾在空中汇聚，忽又如闪电般融入天空，它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只有靠近祭坛的人才能看见这番奇景。 “走吧，至高天已经回应了我们的请求，仪式完成了，让我们去杀戮、向它献上更加丰饶的祭品吧。” 旋即，攸伦领着部下们离开了祭坛，他的脸上仍然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内心也如表情一般兴奋:那么多年了，他的目标终于将水到渠成，这番喜事，他要用一场前无古人的胜利来宣布自己的伟大成就，为他的登神之路踏下最后的一步。 没错，神灵，这么多年中，攸伦从最初的懵懵懂懂、只懂得依靠野心与本能行动的野兽，逐渐成为了又一位可以走上登神长阶的强者。 最初的最初，即使是攸伦，也不过只是诸神选中的代理人，选中的傀儡。但攸伦终究比其他人有着更高贵的品质，那便是他熊熊燃烧的野心和欲望：凭什么我自己只能成为诸神的棋子、在人间供它们搏杀取乐？我应当成为恐惧、应当成为风暴、应当成为主宰整个世界的伟人，而不是被神灵操纵的傀儡！ 所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攸伦便开始了他的行动。得益于神灵的傲慢和他们培养工具的需求，攸伦掌握了许多知识，密尔的藏书、学城的书卷、瓦雷利亚的卷轴…….他几乎览遍了世上的禁忌，只不过，神灵让他通过这些知识掌握了很多力量，本意是为了让工具更加顺手、好用，可攸伦确在其中发现神灵的本质，以及通往成神之路的大道。 在这个世界中，绝大部分神灵都是不知道多少岁月前便已活动于世间的古老存在，凡人的王朝起起落落，但他们依然傲视着整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们的地位，攸伦背后的那几位，便也是这样的存在。 这番力量差距曾几何时也让攸伦一度绝望，若是存在世间的不朽者都是这样的存在，那么后来者将永远没有机会加入他们，自己终究得作为一个凡人死去。但攸伦可不会放弃，在研究和见证了七神神迹后，他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条登神之路——信仰成神。 攸伦对于七神的本质十分了解，人们虔诚的信仰和教会构建的精妙学问催生了这位年轻的神祇，可它也被其他神祇压制、难以对世间施展力量——直到十几年前。现在，七神终于可以在世间施展力量了，这件事曾经很让攸伦吃惊，但他也很快高兴起来：信仰成神这条路，是走得通的；而信仰成神的本质，就是在足够多的人的心底构筑起永远都不会动摇的观念。因此，攸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最擅长的东西——恐惧。 很早之前，攸伦便意识到了恐惧的作用，只是那时他只是为了图财和威慑，直将它作为一种生计中工具使用，而随着攸伦意识到成神的原理，立即就发现了这种情绪的潜质，随后，他便开始塑造自己、在世界各地犯下无数恶行，这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登身道途——通过杀戮与种种暴行，世人都将会知道他的名声，都将会知道他是多么罪恶，知道见到他之后，将会迎来什么可怕的命运，世人对他恐惧将萦绕在已知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到了那个时候，他获取的力量将不弱于曾经操纵自己的棋手。 在此过程中，攸伦甚至在玉海各地杀死了许多弱小的神灵，这些神灵都是一些信仰神，诞生于当地人的信仰之中，只不过都没能像是七神那样，成为影响广泛的信仰。他们的一部分本质被攸伦献祭给了神灵，另一部分则由自己吞噬，而在吞噬这些本质之后，攸伦也看到了很多远古的秘密，对这个世界的内在逻辑也更加清晰。 而在蛇蜥群岛上那曾经的第十座贸易城邦高高索斯，攸伦挖掘出了这个以魔法与奴隶而闻名的城邦很多古老知识，最后靠着这些知识，他在瓦雷利亚找到了更加重要的东西——使用各地黑石建筑的方法。 于是，为了他的登神大业，攸伦开启了一系列外人难以理解的行动：海峡之战、旧镇之战、还有在胜利的关键时刻全军撤退铁群岛……..这都是为了他的大业所准备。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这句话已经在铁群岛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一代代淹神的信士在这句话下将自己献给大海，攸伦也发现这段话的背后，是淹神为自己积攒的一支大军。 最终，通过献祭与术式，攸伦篡夺了这支淹神千百年来积攒的军队，当这些曾经的国王与战士从海中走出时，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而当这些古老的国王与战士都在攸伦的面前跪下表示臣服后，生者们也步了祖辈们的举动。 不出所料，淹神也立即注意到了攸伦的小动作，这位善战的神灵勃然大怒，滔天巨浪向着铁群岛袭来，但他终究小看了对手，攸伦的魔法与等候已久的风暴神挡住了他的杀招，随即，魔法、海涛与风暴战斗了一整夜，恶战中最后的胜利者便是攸伦·葛雷乔伊，他与风暴神合力打败了淹神，但在风暴神开始为杀死宿敌而欢呼时，攸伦背刺了它，望着这位曾经的真神在惊讶与怒火中消散，这对神祇曾争斗了万年，最终却落得了被第三者一道送走的结局，可真是世事难料。 自然，在神陨之日后，攸伦麾下的凡人大部分都成为了他忠诚的信徒，视他为人间的神灵，但攸伦可不会陷入自满，他很明白这次胜利只是借力挫败了那两位而已，自己距离真正成神还远得很。所以，他再次点起人马、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北境，在这里，他将用一场传奇让自己结结实实地走上那长阶。 在攸伦离开祭坛后不久，远处的战场上仍旧在厮杀，在战线上，虔诚的七神信徒、狂呼奋战的北境人、身着红袍的红神军和持矛列阵的诺佛斯人正对抗着数千名异鬼和数不尽的死人大军。义军的领袖胡戈也离开了恐怖堡， 在战线后方的小山坡上立起了自己的旗帜。两百名精良的科霍尔圣军在他后方列阵，无数虔信七神的精兵强将也围绕在他的阵前，七芒星战旗鼓舞了许多人的士气，也让他们战斗地愈发坚定——神眷者正站在他们身后，神祇也在注视着这片战场！ 胡戈来到战场的原因很简单，在异鬼发起这场大规模攻势后，他手上的七芒星痕迹起了反应，此时前线的消息也一条接着一条传来，它们都在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次攻击是异鬼们们拼尽全力的攻击，是两军间真正的决战。 为了阻挡那些骑着冰蜘蛛的苍白骑士，人类可以是用血肉之躯阻止他们的前进，往往要死去几十人才能换来一个让冰蜘蛛暂时停下的机会，而在这时，各种龙晶和瓦钢武器就会招呼过去，把异鬼变成一摊冰水。可问题是，这些牺牲争取来的时间非常短暂，若是没能抓住，那这机会就会白白流失。 于是，胡戈将圣军和最后的预备队带到了前线，他正在等待，等待夜王被迫现身。 不过也正是在此刻，战场的环境悄悄发生了变化：刺骨的寒风似乎暖和些许、空气也逐渐变得潮湿，远方不时传来些闷雷；最终，天上不再飘下雪，而是降下雨水。 一开始，战场上血战的双方没有人在意这些变化，双方的指挥官虽然隐隐感觉不对，但也放下了疑惑转而关注战场；最终，当许多人心中感到些许不安时，那影响整个战场的剧变就突兀地来了——气势汹汹的浪潮自战线侧方涌来！ (本章完) 第245章 大决战 第245章 大决战 “内陆哪来的浪？” 在被洪水卷走前，许多军阵中的战士都泛起这样的疑问。 滚滚洪水自东方而来，冲垮挡在面前的一切，交战双方就这样在猝不及防中被冲倒，或是无助地被冲向远方，或是被淹没在水中。交战正酣的战线顷刻间便七零八落，这是人类和异鬼都没想到的发展。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洪水，那还罢了，可随着顺流而来的舰船冲入平原，胜利的天平倒向了无人预料的一方——沉寂许久之后，恶名远扬的宁静舰队再次站在了舞台中央，攸伦的庞大舰队随着洪水抵达战场，开始了血腥的表演。 铁民与海盗正唱着劫掠与杀戮的歌谣在陆地上驭着舰船横行，即便眼下的水深与浅滩无异、足以毁灭船只的龙骨，他们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当战船不时碾过在水中挣扎的生者与死者，他们就发出渴血的笑声。 当然了，常在岸边驶，哪能不触礁，这样疯狂的举动自然少不了风险，战场上不时就会有舰船发生变故，它们或坐底，或触礁，幸运儿还能稳住船只，不幸者的结局则各不相同：要么整艘船都被撞毁，上面的人全都依照惯性甩了出去，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要么整艘船在水流的推动下翻覆，满载的铁民则被倒扣在里面，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被憋死。但纵然风险如此，这些铁民与海盗们还是毫不畏惧、继续前进——或者说，他们对攸伦的恐惧压倒了自己对死亡的恐惧，比起忤逆攸伦的命令，他们更愿意死在战场上。 而在这支舰队中，最为显眼的莫过于攸伦那臭名昭著的宁静号了，这艘有着暗红色船壳的大船正在“大洋”上驰骋，攸伦本人则站在舰桥之上，向着四面八方散播他恐怖的笑声。当人们看见攸伦的身影，听着他那恐怖的笑声，便会不由自主地感到了恐惧，那种恐惧就像是海潮般冲击他们的心灵。 除开铁民、海盗和他们的主子攸伦，幸存的战士们也发觉了一些在洪水中波澜不惊的“人”，他们穿着古老的甲胄，身体如同干尸，在洪水减弱、战场变为浅洼与泽地后，它们却不似其他人被泥浆和寒冷阻碍，它们如履平地、踏着洪水冲向了还站着的人，接触它们的战士往往会以为这是另一种尸鬼，但随即这些“尸鬼”就用超乎常人的敏捷证明了他们的错误，它们甚至比起异鬼精心强化的仆从们还要强。 在战斗中，人们就很快注意到它们不同于尸鬼，这些新来者有着极其强大的战斗本能，在战场也灵活机动，非常会运用战术；就连异鬼都没能在这些家伙面前讨到好，它们的刀剑不同于凡人的刀剑，异鬼乳白色的利刃不能粉碎这些兵器，不少接战的异鬼意识到了危机，可惜已经晚了，它们伴随着杀戮倒在水中，这些古战士们杀戮异鬼也宛如杀戮凡人一般。 “该死的攸伦，他深知铁民不善陆上会战，便使用禁忌之术引末江倒灌，我安排在这片原野会战，原本是想更好的发挥骑兵，如今倒成全了他，真该死！”看着山丘下义军的惨状，胡戈不由得骂到，幸好他为了指挥选择将本阵布置在高处，不然怕是也不知会卷到哪里去，虽然说现在洪水已经缓和不少，但攸伦仍然可以操纵浪涛四处收割落单的可怜人，侥幸逃过一劫的战士们也因为军阵溃散只得后退集结，至于泥泞与寒冷带来的负面影响，那就更不用说了。 目前，没有被洪水冲远义军们都在向着胡戈所在的小丘靠拢，他的将领和军官们则在努力恢复军阵：太多人被冲走或淹死，还有许多人因为失温而昏迷，人类和异鬼都被攸伦这意想不到的突袭打得昏头转向，攸伦也抓住了这一机会疯狂痛打落水狗，战场上一切还存在组织的军队都成为了他的目标。 攸伦会不会像海峡之战那样在决战中横插一脚？义军在战前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大部分人认为他有可能这么做，但考虑到这里深处内陆、铁民也不善陆战，大家也没有过多提防这一威胁——要是他敢来，王国的骑兵就会像先王劳勃打他侄子一样抽碎他的脑壳。只可惜，义军高层们还是把攸伦想得太低了，他们过分侧重攸伦的残暴，却忽略了攸伦的智慧，他们现在也正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代价。 “大人，某种程度上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庆幸我们选择的集结点是恐怖堡而非临冬城，要是咱们带兵去的是史塔克地界，等待我们的就非眼前这'小小浅洼'，而是大河逆流了。” 作为胡戈的卫队长，艾迪·托勒特也不得不用自己这独特的方式尝试安慰主君，“铁民不善陆战，攸伦就将战场变为汪洋，我们来这里作战是为了消灭异鬼的陆上大军，而不是来消灭一支能旱地行舟的舰队，现在我们的位置距离恐怖堡也有好几里路，城上的弩炮估计也打不到攸伦。胡戈大人，既然白鬼和海怪还在相斗，我们先向恐怖堡后撤吧，一路上也好收拢残军，今日一战，只怕得持续许久。” 不得不说，义军眼下的情况的确紧急，战线上的各支部队都因为攸伦的巨浪被冲散，幸存者也大多陷入惊慌失措；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溃逃的士兵，许多在前线督军的贵族和将领也不知所踪，义军整条战线已经全面破碎。 “不，艾迪，我们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撤走，七神已经给予我启示，它让我等待片刻，它会给我一个机会，是我们干掉那些家伙的机会。”看着远方，胡戈回答了艾迪的建议，语气中包含着一丝兴奋。 胡戈愿意冒着危险等待，因为眼下被攸伦的疯狂行为冲烂战线的可不止他，对面的异鬼也陷入了被动，那些尸鬼所组成的严密阵列已经被洪水冲得四分五裂，那不可能突破的阵列已经不复存在，许多异鬼主子也不知道被冲到什么地方去。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胡戈想到。攸伦将重心转到了攻击异鬼，溃散的义军正在重组，自己真正压箱底的精锐——圣军也没有损失，如果没有这该死的水，如果没有这该死的寒风，他就能一鼓作气冲下小丘，让异鬼和海怪都尝尝铁骑的滋味，这可比退守恐怖堡靠谱多了：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下次还想要碰到这样战况，只怕是痴人说梦。 胡戈选择等待，七神也如期而至。 在不经意之间，笼罩着天空的乌云消散了，烈日高立天空、仿佛将永不落下、照耀着无尽的光芒。对于义军们，它无比得温暖，晒干了军士因浸水而无比沉重的的衣服、驱散了北方呼啸而来的寒风，许多因为失温而昏迷的战士也逐渐苏醒，全军的士气随之高涨。 异鬼和铁民可感受不到这份欣喜，对于他们，七神的显圣象征着灾难和死亡——烈日炙烤着大地，尸鬼们被晒干，一些异鬼也“融化”了，夜王不得不尝试重新聚拢它们；这轮来自神的反击对于铁民则更加致命，攸伦用神力掀起的浪涛与洪水直接蒸发，他准备催生的猛烈风暴也在光芒下消弭，最后只剩下一缕微风——毫无疑问，整支宁静舰队都成为了干河沟里的死鱼！ “尊者，我们该怎么办？”随着河水被蒸发，舰队失去了双腿，所有船只都搁浅在原野上，船长们束手无措，他们对神的反击毫无办法，静谧的禁规被打破了，他们求助于自己的王、这位曾经击败过神的人。 “至高天望向这片战场的眼睛太多了，他们宁愿向七神让子，也不愿向我屈服……”攸伦一时间怔怔地望向太阳，但很快就转过头回答部下的疑问“所有人都下船，敌从两面来，我只一路去，只要快速击败眼前的白鬼，胜利仍然将属于我们。” 攸伦陷入了愤怒，他诅咒着七神，计划在杀戮一切后完成新的复仇，但义军不会给他时间，在军队重新列好阵后，胡戈向他们做了最后的动员，他扫过眼前一张张面庞，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战士们，七神的信士们，七神已降下神迹，攸伦·葛雷乔伊那臭名昭著的舰队已经在陆地上动态不得，妄图毁灭一切的白鬼也被海怪所牵制。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我的朋友们，我的战友们，敌酋就在前方，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机会，请随着我的战旗前进！” “胡戈大人，带着我们冲吧！” “七神万岁！” “胡戈大人万岁！” 正如胡戈所预料的，战士们认同他的命令，军阵的士气也被自己调动起来。见此，胡戈便转过头登上了被牵来的战马，他拿过一面七芒星的旗帜，看向了正在混战之中的战场，手上的七芒星痕迹正在隐隐作痛，夜王和攸伦就在那里。 “骑士们，随着我来！” 七神已降下祝福，接下来便是奋战之时。随着那轮烈日的出现，所有人都意识到七神正将它的意志投入战场。神正看着他们，而且还在用自己的神力对付那些邪恶的神灵。这个事实使得义军士气高涨，即使是已经被洪水冲得七荤八素、崩溃逃亡的士兵，在七神之光的照耀下也恢复了理智，回到战场上与战友们并肩作战。而在胡戈本队的冲锋路径上，无论坚守者还是溃逃者，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加入胡戈的队伍、与神眷者共同作战，没人能够拒绝参与传奇一战的荣耀。 自然，作为冲锋道路上的第一个阻碍，那些正在从船上下来仓促列阵的海盗与铁民成为了义军第一批向七神进献的献礼，他们按照攸伦的命令列出坚固的盾墙，可这些盾墙挡不住具装骑兵的冲锋——科霍尔圣军一头冲进阵线，在列阵者惊恐的目光中撕烂了他们的武器和肉体，狂热的维斯特洛骑士则是从四面包绕盾墙，从侧后攻击他们；这还不算完，在骑兵之后，大量悍不畏死的七神信徒抵达了战线，他们与守军纠缠、激战起来，每一刻都有人死去、都有人倒下，但海盗与铁民肯定是损失惨重的那一方。 攸伦的部下们被打傻了，他们本就不擅长结阵作战，原本还以为自己依靠船只和盾墙能够抵挡义军到攸伦返回，但义军的饱和式攻击撕碎了他们的幻想，许多人放下开始溃逃，义军甚至不屑关注崩溃的敌人，也不屑去追杀他们——这里是广袤荒芜的北境，可不是小小的铁群岛，你们就慢慢跑吧，寒冬会给你们上一课的。 就这样，凡人们组建的防线被义军撕了个粉碎，甚至胡戈自己都没能见到几个铁民，前路已经被顺利打开，他的部下们已经肃清了道路，他也继续向着前方挺进。 随着大军继续向前，战斗也越是激烈，天空中又出现了阴影，冰雪、阳光与风暴正在互相搏斗，而在地面，异鬼、人类、逝者正在激战。异鬼面对攸伦带来的古战士们并不占优，双方在你来我往中损失都很巨大，这一块的人类和尸鬼早就出局了，毕竟他们是最容易被消灭的。 不过，随着胡戈的到来，形势再次发生了改变。 率领着狭海两岸的骑士们，胡戈策马踏过了混乱的战场，不断有战友被拉下马杀死，不断有战友被冰矛贯穿，不断有战友成为敌人的傀儡，就连圣军也被迫分散力量脱离队伍，但人类依然在前进，他们正在撕破眼前层层叠叠的混战，向着战斗的中心而去——越是靠近那里，七神给胡戈的提示就越强烈，胡戈目标自己要找的对象就在那儿。 渐渐的，胡戈身后的骑士与扈从们越来越少，他们或是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或是陷入了后方的激战，这里已经十分接近战场的核心，暴风和骤雪阻隔着阳光，胡戈自己也一度迷失方向，幸好掌中七神的指引还在，他要抵达目的地了。 “胡戈大人，我听到了后面传来了一些声音，不是人类的，看来有东西追上我们了。”最终，当胡戈抵达目的地的边缘时，他身后只剩下科霍尔圣军司令，贝尔隆·奥罗里斯跟随了，“它们的数量应该不算多，我一个人应该能对付得了，请您继续前进，我将为你争取时间。” 说罢，奥罗里斯向来时的方向离去了，胡戈目力所及之处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他继续前进着，也终于抵达了命定之处。 在战场的中央，胡戈看到两个身影正在搏斗，他便很确定那两个身影是谁，浑身散发着寒冷气息的苍白骑士无疑就是夜王，那个眼中闪着血色光芒则是攸伦·葛雷乔伊。 攸伦正在与夜王厮杀，他拿着一把瓦雷利亚战斧，穿着一套轻衣，就像船上的海盗般猛烈地对夜王发动攻击，那姿态宛如一场战舞，至于夜王这位人类的大敌，他是神选而不是神，正在攸伦的面前节节败退。 见此，胡戈没有任何犹豫，拿起了挂在马鞍上的手弩，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堆弩箭——箭头都是瓦雷利亚钢的，他迅速上好了弩，对着夜王的后背射去，异鬼之王的反应也的确迅速，他立即转身挡住了箭矢，代价却是差点被攸伦砍下来一条手臂。 战斗没有随着第三人的突兀入局停下，他们都在一刻不停的激战，攸伦继续以毫不防守的姿态进攻，胡戈射出他的弩箭。 至于夜王，这家伙一手白剑一手魔法，抵挡着来自两边的围攻。 终于，胡戈的卫队解决掉了后方的敌人、陆陆续续赶到了战场，他们很多人都受了伤，士气却依然高涨，看着主君向敌人射击，他们也毫不犹豫地拉弓上箭，顷刻间，一片片箭雨向着攸伦与夜王而去。 望着箭雨袭来，攸伦猛然后退，夜王立刻察觉到了身后的危机，他拉开了与攸伦的距离、全力抵挡着袭来的箭矢，但也是此刻，胡戈找准机会策马冲到了夜王的面前，用瓦雷利亚钢铸造的矛头贯穿了夜王的身体。 以义军往常的经验来说，被龙晶或是瓦钢击中的异鬼都会立即化为一摊冰水，可夜王作为异鬼之王，则不遵循这条法则，被长矛刺中的他猛然跌倒在地，在意识到自己受了致命伤后，他不再尝试起身，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胡戈，深邃的目光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他的躯体就如尘埃一般破碎。 随着夜王的死，外围的战斗也发生了转机，异鬼们开始死亡或者逃离，胜利的天平又往义军倾斜了一个砝码，但胡戈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他盯着面前的攸伦，看着这个疯狂的男人，而攸伦也同样默默望着他，胡戈的卫队们则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盲目出手、让主君陷入被动的境地。 “你赢了，胡戈，你拯救了人类。”良久，攸伦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你想要的吗？你已经在篡夺者战争中死过一次，你敢保证，这活过来的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望着眼前的胡戈，攸伦居然一反常态地露出了微笑，就连那眼中的血色也显得柔和起来：“这个世界是不平等的，不光是身份的不平等、财富的不平等，更是有天赋的不平等，在我看来，我们才是王国中最相似的人：都接受了神灵的眷顾，都利用眷顾取得了一番霸业，只是我最终选择反抗，而你却选择顺从。为什么呢？你也在东方见到那些神祇的恶行，你就这么确定七神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善神吗？有没有可能它在慢慢引导你堕落？你就这么放心将灵魂交给它吗？” “你们恐惧我、害怕我，最根本的原因是不知道我的目的。在我年少时，就有神祇想要诱惑我、欺骗我为他那腐朽的王座服务，曾几何时，我也成为了它们的棋子，但后来我明白了这一切！我欺骗它们、麻痹它们、最后反抗它们，现在淹神和风暴神已经陨落在涛涛海浪之中，他们不会再为祸人间了。为何我们就不一起……” “住口吧，攸伦”胡戈打断了他的话，“你也明白自己输了，不然为何要乱说胡话、拿自己的短处来碰我的长处？我认可你是一个聪明人、一个强悍的敌人，你不像你那愚蠢的哥哥，他反叛劳勃，脑袋搬家，你臣服劳勃，最终飞黄腾达，但正因如此，我才更加警惕你、警惕你满嘴的屁话。” “同时，我也有一点必须纠正你，我和你的区别，从来就不是顺从与反抗、信任与质疑。当我决定放弃返回谷地、为民众而战时，我的理想便是让世界太平，善者有其归宿、恶者有其惩戒；而你？你醉心于杀戮、臣服于欲望，你妄图成为新神，但这新躯体中仍是淹神与风暴神的骨。自古以来讲究论迹不论心，即使七神存有恶毒之念，但它引导信众的仍是施善困苦、解放奴役；你嘴中净是除恶与反抗，可问你做了什么？” “我不需要你来提醒什么提防，七神自己就知道我对它存有提防之心，但它仍然从一待我，我便虔诚信它；同样，对于你，即使你罪贯满盈，我也不会特地羞辱你、残害你，如果你仍是那位纵横四海的宁静之主，那便与我一战，枭雄应当有枭雄的结局！”在胡戈驳斥攸伦的过程中，他手中的长剑也悄然起了变化：苍白烈焰自锋刃中跳出，犹如烈火燃烧，似乎要将眼前一切阻碍都化为灰烬。 “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它也是……”望着眼前的对手，攸伦喃喃自语道“……那就这样吧。” 接着，攸伦毫不犹豫地冲向胡戈。 (本章完) 第246章 伟大胜利 第246章 伟大胜利 接下来，在侍从们的围观下，胡戈与攸伦开始了这场会战中最后的战斗，烈焰与风暴互相碰撞，掀起了大量尘土，当一切结束，两人中便只剩下一人站立，他便是胡戈·托勒特；至于攸伦·葛雷乔伊，他已经伏倒在地，自传说时代以来最可怖的铁民、海盗、国王与邪神就此被驱离了人间，苍白烈焰正侵蚀着他的躯体，不多时便可将这具罪恶的化身变为灰烬。 故事的结局已经明显，胡戈赢得了最终的胜利；神于天，攸伦·葛雷乔伊于地府。 不过，杀死眼前的强敌并没有让胡戈感到喜悦，相反，他的内心充满了疲惫与解脱，而望着眼前攸伦那带着笑意的遗骸，一股烦闷也不免地涌上心头。 胡戈将长剑立入泥土，望着眼前这具宿敌的尸体休息了一会儿，当长剑上的烈焰熄灭、攸伦被圣火侵蚀的残躯随风散去，他终于回头向侍从们走来——他不再去想这场战斗，不再去想攸伦和夜王，，他已经获得了胜利，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好好休息、享受人类不再灰暗的命运。 而在外围的战场上，随着夜王与攸伦死去，胜利的天平也彻底倾倒了：异鬼们在夜王死去的瞬间发出尖利的哀嚎，接着猝然死亡或消失，至于尸鬼，这些傀儡们整齐划一的倒下，他们终于能再次安息了。 至于攸伦的军队，他召唤的逝者们已经停止了攻击，接着向海洋的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开。见到这一幕，义军们便立刻开始了追击，他们尽全力消灭这些邪恶造物，人们可不想这些怪物有朝一日再次为祸人间。 而那些还在战场上苦苦坚持的海盗与铁民，他们一开始不相信攸伦的死亡，选择继续顽固抵抗，可随着逝者们开始离开战场，他们也不得不相信那个恐怖的王已经离开了世间。 接下来，这些人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况：他们的舰船可都是随着攸伦的洪水而来，可此前七神的光芒已经蒸发了乱流，这些舰船也全部搁浅倒了陆地上，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下已陷入重重包围，留给他们的选择可不多了。 正因如此，还滞留在战场上的铁民和海盗们没有耽搁多少时间，他们选择了一个共同的举动——投降。 十几年中，攸伦用自己独有的方式编织起恐惧与暴力的大网，将世界上最为罪恶堕落的一群人纳入自己麾下，随后又用神力收服了那些信仰古道的铁民，如今攸伦死了，这支他亲手打造的大军也很自然地分崩离析，宁静舰队的老杂种们对于投降可不害臊，为了活命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更何况眼下洪水退去、船也搁浅了，试图在陌生荒凉的北境试图逃亡也无限接近于自己给旧神当祭礼，既然如此，那便干脆投降吧，难不成胡戈要一口气杀掉几万人？长城苦是苦了点，但命还在就行。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选择委曲求全。一些攸伦的狂热者选择随着自己的主子而去，找机会逃跑的也为数不少，毕竟宁静舰队之中从来不缺乏穷凶极恶之人，这些人的罪名足以让自己被吊死一万次，所谓的首凶就是指他们这些人——但是，在没有物资和燃料的情况下，这些人真的能从天寒地冻的北境活着逃出去吗？大概是不行的。 就这样，义军赢得了大战的全面胜利。 当胜利的消息在战场上传递时，欢呼响彻了这片平原，很多人对此难以置信，毕竟他们已经经历了好几个月的苦战，可这张决战甚至没有打满一个上午。 同时，仿佛是为了庆祝义军的胜利，那轮白日正照耀着战场的每一处地方，在这暖阳之下，义军们获得了神祇的祝福：无论多么可怕的伤口都在缓缓愈合，有些断臂者还长出了新的手臂，相比重重天幕之上，神祇正在为自己的战士们而微笑。 至于义军的领袖，胡戈·托勒特，他的侍从们为他搬来了一个马扎，望向欢呼的战场，胡戈感到如释重负，十几年来的重压已经在胜利后被卸了下来，自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轻松。那么多年来，异鬼这些牛鬼蛇神带来的压力一直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胡戈的头顶，他十几年来的选择多多少少都有为了对抗末世的准备，当七神显圣与他对话后，这更是成为了自己终身的任务——现在，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异鬼的入侵被终结，长夜也随之褪去，攸伦和他的宁静舰队也毁灭了。 毫不夸张的说，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世界才掀开了新的篇章。胡戈望向天空，注视着这轮温暖，沐浴在圣光之下，他仿佛又看见了那片独立在混沌乱域中的安宁之地，只是这次，显现在他眼前的还有七条身影，它们也在注视着他。 终于，胡戈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一切终于结束了，那片盘踞在天空中的庞大阴霾终于被移开了。 “胡戈大人，恭喜您，您现在成为了一位新的英雄，我们的后人将世代传颂义军的功绩，无论生还或是战死，这对于我们都是最光荣的一天。” 艾迪的声音在胡戈身边响起，这个以别样风趣著称的托勒特如今却显得异常谦卑，他的措辞居然如王家仪官一样正式起来，这可不想他平常的风格。 “是艾迪啊。”胡戈看着这位已位高权重的族人，脑海中也逐渐把那些遥远的思绪抛在了一边。“你预计我们的损失有多大？” “胡戈大人。”获得了胡戈的回应，艾迪态度更加谦卑，还低下了脑袋，“我军目前光统计到的伤亡就占了参战数的四分之一，那些被冲走的、失踪的和无法确认身份的还没算上，我们从东方带来的军队战斗在第一线，损失更是惨重，可能三分之一的人都回不了家了。” 听罢，胡戈又一次望向战场，他没有欣赏战士们的欢呼，而是注视着更广阔的地界——欢庆的人群外，无数同生者一样英勇的烈士正在大地上沉睡，而在他们身旁，数量更多的恶人和邪祟之物将为他们陪葬。 “我们失去了很多”胡戈喃喃自语着，“我们也获得了一切。” “艾迪，欢庆是必要的，但不该过度，战士们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体力”短暂思考后，领袖再次下起了命令，“然后，我们就该收检尸体、将它们分类处置：义军的务必交给他们的家人，也记得从我的府库中调出钱财来抚恤这些可怜人；铁民和海盗的扔进水中、不要让他们污染这片大地；至于尸鬼——还他们安息吧。” 艾迪领命而去，胡戈的大脑也在休息后再次运转起来，作为一个政治动物，胡戈立即想到了战后的事情，虽说异鬼和攸伦已经出局，可王国走向何方仍旧是不明朗的：寒神的入侵被遏制在北境，南方因此逃过一劫，亲近王室的力量没有太大损失，而参与义军的势力们——以王国的异见派为主——却在这场决战中伤筋动骨。 更重要的是，在国境的东方，丹妮莉丝已经获得了三条龙，她正在征服那些她西进路上最后的阻碍……这也是一个大麻烦。 不过，对于现在，那个时候还是很远很远的事呢，哪怕按照最快的推算，这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虽不能让胡戈完全恢复力量，但也足够他做很多事，在天平上放下更多的砝码。至少在今天，没有人能阻止他休憩小许——这是他应得的。 “带我回恐怖堡吧，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本章完) 第247章 北境诸事 第247章 北境诸事 决战结束了，按照传统，由于这场规模浩大的战事发生在恐怖堡附近，它应该被称为恐怖堡之战，但无论维斯特洛人还是厄斯索斯人，都不愿意将这场意义重大的战事与那座令人不安的堡垒过多联系。 因此，在一番争论之后，各方决定叫这场大战命名为“荣耀之战”。 毕竟，在这场大战中英勇作战的将士们远不止七神信徒和旧神信徒，七神在战场上显圣是事实，但其他崇高的意志也注视着这片战场，其中的几位客观上也派遣了自己的信徒前来助战，战线上也流着他们的血。 这对于王国在东方的统治也算的上一个好消息，在共同作战的光辉事迹下，占王国主流的七神教与这几个地区性宗教的关系会缓和许多；因此，胡戈放弃了为这场决战命名一个更加偏向七神或维斯特洛的名称，而是以最中性、普世的“荣耀”命名。 而在“荣耀之战”结束之后，胡戈便着手解散义军、撤出北境，在北境维持一支十万人计的庞大的军队，期间需要费的资源实在是太过于庞大，既然战争已经结束，赶紧离开便成为了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守夜人军团，他们再次回到了长城，守夜人们将继续驻守绝境长城，并维修长城的损坏部分。 在守夜人军团前往长城之前，作为义军的领袖和王国的代表，胡戈给予了他们一次奖赏：作为世代守卫北方边疆、以抵御异鬼为己任的军队，守夜人们已经在这场战争中完成了一次使命，他们的誓言已经达成、义务已经尽到，守夜人的幸存者有权获得一次特权——他们可以自由选择继续留在军团还是从军团中退役。 当然，胡戈开这个口子也不只是为了给守夜人奖励，他同样得给那些在他的命令下加入守夜人军团的七神信徒们开一个离开的口子——这是胡戈此前对他们的许诺。 不少人选择了从守夜人军团退役，其中就包括了临冬城的继承人罗柏·史塔克，但同时也有不少人选择继续留在守夜人军团，同样也有义军成员选择就地宣誓加入守夜人军团，这两类人认为高悬在人类头顶的异鬼威胁依然没有消失，他们仍然可能卷土重来，这些人愿意为了应对异鬼可能的反扑献出一生的时间继续守望，他们都是一些道德高洁之人。 同样因为这点，许多胡戈之前派遣到军团的七神信徒也选择继续留在守夜人军团，继续为了人类对抗异鬼而服役。 而在一众加入守夜人军团的志愿者中，有人闹出了个小插曲，一位始终跟随在莫尔蒙司令身边、戴着覆面盔的圣战骑士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他的身份——乔拉·莫尔蒙。 乔拉爵士的人生是一幕令人叹息的悲剧，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英勇，先是随同艾德公爵参加了劳勃的起义，后来也跟随劳勃参与了东方远征和镇压巴隆叛乱，并因此获得了征服王的嘉奖和赏赐，可在与那位浮华的海塔尔小姐再婚后，乔拉爵士不光光了王国的赏赐，还只得与敌对城邦们暗通款曲以维持销——一开始只是走私普通货物，但对金钱的渴望很快促使他将领内的罪犯贩卖为奴隶。自然，在东窗事发后，乔拉爵士与妻子只得向东方逃亡，但王国的统治范围和控制力也绝非往日可比，没有财富，更没有安全，海塔尔小姐也很快抛弃了他，到里斯隐姓埋名做了达官贵人的情妇。 爵士为妻子不惜触犯法条，妻子却抛弃了为她付出所有的自己，在隐姓埋名四处流亡的数年时间里，乔拉爵士思考了许多，最终，他选择以另一个身份加入圣战骑士团，在那里，他改信七神，并发下了缄默誓言，从此以沉默面对世界。 不过，当时的乔拉可从未想到自己将会来到北方、来到长城，与自己的父亲共同作战。在登上东海望的土地后，乔拉爵士便决定守在父亲身边，默默地为昔日所作所为赎罪——父子之间的默契终究会越过伪装，莫尔蒙司令不多时便发现了这位骑士的异常，但到最后，他选择默默关注着儿子。 最终，在经历了与异鬼和邮轮的战事后，莫尔蒙感觉自己的罪孽已经赎尽，所以，他摘下了头盔、说出了话语，同时，由于这段时间与父亲的朝夕相处，他决定加入军团，继续追随父亲的脚步守望长城。 乔拉爵士的出现引起了一些波折，毕竟他在北境是一个罪证确凿的犯人，但随着他自己宣布加入守夜人，也没有人继续在意这件事情了：加入军团本就是仅次于死刑的最高刑罚。对于乔拉爵士来说，他本有个光明的未来，却因为娶妻不贤而身负罪孽、流落异乡，所幸他通过自己的忏悔和奋战获得了参与义军、加入军团的机会，虽然他的余生将与长城为伴，但众人也不会遗忘他获得的荣耀，这些事迹同样会伴随他抵达人生的尽头。 总的来说，在长城披上黑衣、光荣地守望一生的结局，总归比做了令人不齿的情妇后仍然身份暴露、被家族从里斯抓回维斯特洛后被迫加入静默姐妹的结局要好：乔拉爵士将带着荣誉走入历史，琳妮丝则只能给绝嗣的海塔尔主支划上一个悲哀的句点。 此外，还有一些人没有加入军团，而是选择在赠地落户、为守夜人军团提供产出，这其中就包括那位著名的红神祭司，这个以巫术闻名的女人似乎因为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选择留在这里，她带着一队红神信徒在赠地建立了自己的定居点。 对此，守夜人自然是欢迎的。梅丽珊卓在此前对抗异鬼的战斗中多次运用自己的魔力找出了异鬼的踪迹，还用魔法烧死过不少异鬼。如今异鬼被击退，但没有人敢打包票说他们不会卷土重来，梅丽珊卓这种精通魔法的人正是长城所需要的。 战后，除开长城，另一块需要义军操心的地区便是安柏家族的领地，胡戈原本计划把它还给还活着的安柏们，但是这些安柏的小辈和支脉们并不想接受这片封邑：在异鬼的扫荡下，安柏家族世代传承的土地已经变成了一片彻头彻尾的废墟，连世代传承的家堡最后壁炉城也遭到彻底摧毁；虽然入侵中家族也有很多领民成功南下逃难，安柏们不至于成为光杆司令，但重建领地的销根本不是如今的安柏家可以承受的。因此，安柏们表示愿意把领地献给胡戈，用它来换取一个前往东方温暖土地的机会。 胡戈很痛快地答应了他们，眼下北厄索斯被王国控制的时间并不长，急需迁移人口巩固，这下正好可以把安柏们安置过去。 至于北境的那片安柏领地，胡戈不会接手它，如今处处都需要投入，额外往北境分一笔实在不值得。于是胡戈便以王国和义军的名义仲裁了这片土地的归属：他将这片土地一分为二，北方的那块赠予了守夜人，用以进一步增强守夜人军团的实力；而南方的另一半，包括最后壁炉城废墟的部分则封赏给了波顿家族，胡戈敦促他们认真治理领地、让守夜人军团后方无忧。 胡戈将安柏领地上较为富裕的部分封赏给波顿家族的原因也很简单，在“荣耀之战”结束后的战场上，波顿家族的族长卢斯·波顿向义军宣告自己将带领领民们皈依七神，这在北境是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情，数千年来，除了曼德勒的领地，北境一直都是旧信的土壤，可现在连波顿这样的大贵族都选择改信七神了——毋庸置疑，这将为北方的局势带来长远的影响。 至于波顿家族的打算，明眼人都知道卢斯正在投胡戈之所好，以此来向胡戈进一步靠拢；就算不考虑那么长远，卢斯也能通过皈依七神来拉进曼德勒的关系、共同提防史塔克的反击，这一步总归都是有利于波顿家族的。 当胡戈宣布安柏旧领的归属时，艾德的表情很难看，不过他很明白如今史塔克的地位已经发生了改变，面对胡戈的决定，史塔克家族想要保持体面还是选择沉默为好，毕竟胡戈也已设法让自己的继承人退出军团，如果这个时候再表示反对，那就显得家族又一次无视“约定”了。 除开史塔克，很多北境的老牌贵族也很厌恶波顿对旧信的背叛，可问题在于眼下形势让他们公开反对——义军还没有撤离呢。就这样，在恐怖堡下，以胡戈为首的义军显贵们见证了卢斯·波顿带着他的人民皈依了七神，恐怖堡的领民对波顿的决定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起码胡戈没有看到。 而后，随着仪式的完成，围观了波顿皈依的一些北境诸侯也产生了别样的想法：七神已经显示了它的力量，南方人的实力也有目共睹，如果选择皈依这样一位充满力量的神灵，无论家族未来的发展重心是北境之内还是北境之外，这都将是一个很有诱惑的选择。 所以，他们也正计划着回去后找本《七星圣经》看看…… (本章完) 第248章 依然混乱的世界 第248章 依然混乱的世界 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是荣耀之战对狭海两岸的巨大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显露了出来。 首先，当胡戈从北境退兵后，他就在胡戈之城举行了盛大的仪式，向七神献上了祭礼与祝福，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便是他下令将攸伦的座舰宁静号在胡戈之城的广场上重新搭建起来，随后在十五万参与献礼仪式的人群前点燃了它，这些人来自世界各地，其中大部分都是王国内虔诚的七神信徒，也有其他城邦和教派遣来了使者观礼。 为了招待这么多人，胡戈的宫廷和官僚们再一次全力运转，他们本以为随着战争结束自己的日子可以轻松一些，但没想到接下来还有着更加艰巨的任务等着自己。 毋庸置疑，荣耀之战的胜利彻底奠定了胡戈在狭海两岸无人可及的民望，他已经成为了新时代的英雄、新时代的亚梭尔·亚亥，而更重要的是，在如今许多人眼中，胡戈已经成为了应该统治狭海两岸、接过劳勃衣钵的人。 不过，在东方大部分平民的视角中，他们心底里真正庆幸的还是战争的结束，他们不用再被格莱切尔那个扒皮的家伙刮粮了，格莱切尔在长夜中的所作所为让人们再次想起了他红枝的外号，他手下的许多人也再次挥舞起了鞭子。为了征粮，不知道多少人被格莱切尔手下拷问，遭遇各种难以言说的酷刑，一些人遭遇了绑架亲人的威胁……在这一系列强硬手段下，义军才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后方给养。 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因长夜和战争饿死，好在随着战争结束，王国重新发放了征收的粮食，避免了饥荒的进一步恶化，于是大家都念着神眷者的好，而格莱切尔还是被不断咒骂，至于征粮和放粮命令都来自谁这一问题，则被绝大部分人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胡戈的成功也代表了另一些人正陷入危机，他们便是当今的拜拉席恩王室。 在这场人类与牛鬼蛇神对抗的大战中，铁王座的表现可谓拙劣至极，他们不仅没有往前线派去援军，还做了很多拖后腿、挖墙脚的事情，例如借着各家力量北上，持续不断地侵吞部分“敌对”贵族的土地，与他们留下来的人员产生摩擦，这些行动的确让铁王座占据了一些新土地，执掌大权的瑟曦王太后也很高兴，但他们获得的东西，完全无法与王室在名誉上的损失相提并论。 在这样的背景下，著名的御林铁卫，河口军的统领巴利斯坦·赛尔弥还因为对国王的谏言而被解除了御林铁卫和河口军司令的职务，这一解职在全国范围内造成了相当的震荡，其中最直接的影响便是河口军解体。 多年来，河口军在巴利斯坦的指挥下驻扎于洛恩河河口，他们的任务是钉死瓦兰提斯，由于此地是王国与奴隶城邦交锋的最前线，此地的战火也从未停止；巴利斯坦作为下洛恩的统领，一直以来都领导着驻军与骑士们对抗东方的威胁，并因此在军中积攒了大量的声望，将士们对巴利斯坦也形成了绝对的信任，若不是巴利斯坦一直忠于铁王座，他早就可以在下洛恩自立一方，也正因为他忠于铁王座，巴利斯坦才接受了河口军西退的乱命。 如今，王室的昏乱已经让河口军内部怨声载道，他们好不容易到达君临就得去打那令人厌恶的内战，异鬼入侵之后，全军都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去抗击异鬼来夺取荣耀，却又被瑟曦派去捅战友刀子。河口军由拜拉席恩王朝最忠诚的基本盘组成，可即便如此，在这一系列乱命之下，他们也对王室厌倦到了极点，若不是巴利斯坦勉力团结，这支拜拉席恩王朝的精锐早就四散。 终于，随着巴利斯坦被解职，河口军全军都为巴利斯坦鸣不平，而在武装讨奸的意图被老上司阻止后，这支军队便自行解散，战士们或是追随老将军而去，或是回到下洛恩，又或是投奔胡戈或其他愿意接纳自己的贵族，直接返乡的人也不在少数。总之，河口军就这样消失了，它的成员四散各地，拜拉席恩王朝最后的精锐走进了历史。 愤怒的瑟曦王太后立即派出了许多人去抓捕四散的河口军士兵，但如今铁王座下的各方力量对她的意见都很大、抵触着她的命令，这一行动自然不了了之。 不过，河口军的自行解体对于目前的王室还不是最要命的，随着北方战争结束，各方诸侯们也开始回头算起了瑟曦趁大家北上时搞得鬼，这尤其在河间地和风暴地，瑟曦在当地动了不少黑手，策动了许多当地小诸侯转换门庭，还亲自发兵占领了一些地区，此前大家忙着对抗异鬼可以不管她，但现在随着异鬼问题解决，那自然得好好算账。 在南方，史坦尼斯回到泰洛西后就马上调动了留守部队进军风暴地，击溃了当地投靠瑟曦的风暴地诸侯，而且史坦尼斯战争英雄的身份也使得很多风暴地诸侯在战场上倒戈，仍然效忠王室的贵族们只得苦苦支撑，当地的局势直接糜烂。 而在河间，佛雷以雷霆之势把瑟曦的力量从她非法占据的土地上驱逐了出去，但他们没有更进一步，驱逐瑟曦的力量之后就停止了进军。 诡异的是，南方最强的河湾方面却对瑟曦的摩擦和挑衅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维持着君临中两方的对峙，因为河湾正陷入他们的麻烦。 北方的战事中，大量攸伦留下的海盗与铁民都选择向神眷者投降，胡戈没有关押他们，只是从中挑选了一些罪大恶极的家伙砍了脑袋，其他人都放走了。 胡戈决定这么做的原因简单而朴素，那就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与其费心费力留着这些人，不如把他们放走——此外，还有个不能说的原因，这样可以给南方一锅粥的局势再添一把火。 这些人先是随着胡戈的舰队前往了东方，在那里和已经在东方定居的铁民们回合，通过恳求、许诺与拉拢，他们从这些归化铁民那获得了一些舰船，还买了一些安达斯舰队与潘托斯舰队要淘汰的舰船，愣是拼凑出来了一支铁舰队。 河湾此时的麻烦，便是攸伦对旧镇的屠杀，随着这个维斯特洛的南方重港被屠戮，南境直接陷入了混乱:现在那里正在被各方势力争夺，有劫掠杀戮与占地为王的铁民，有意图恢复权力的年轻海塔尔，有因为旧镇覆灭而燃气野心的次级贵族……以及数量庞大的流民与破产者。 旧镇的意义是那么重大，攸伦摧毁了这条维斯特洛经济的大动脉，便直接导致维斯特洛最富裕的河湾地陷入混乱，而且这些混乱还在不断外溢，附近领地也在受到波及。 高庭在这一噩耗下不舒服，旧镇毁灭、南方混乱，高庭的收入也受到了腰斩，他们的军队还得在领内到位维稳，避免谣言与流民冲击各处。 产生这么多流民的原因也很简单，攸伦在离开之前细细搜刮了当地，而他留在青庭岛的铁民领主们更是一刻不停对大陆劫掠，一颗粮食、一卷布匹也不放过。 而在那些归乡的铁民与海盗中，很多人就是冲着曾经的旧镇领地去的，那里正是他们这种人适合活动的地方，只要操作好了，上位成为贵族也算不上难事，即便是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去投奔那些青庭岛领主也挺好，他们都非常需要人手来巩固统治，进行战争，还有镇压岛上那些打游击的岛民。对于高庭来说，现在是个糟糕至极的时代，组成如今高庭权力根基的三根联姻支柱:罗宛、雷德蒙与海塔尔已经断裂了两根，他们的领地都陷入了混乱，其他青手王的后裔也有些蠢蠢欲动，但好在面对严峻的外部形势，河湾诸侯还不至于没脑子去挑衅提利尔。 当然，高庭对于瑟曦的行为也不可能彻底不闻不问，他们在君临进行了好几次武装游行，而且明目张胆的破坏默契，往君临增兵，而瑟曦也大骂提利尔不讲规矩，都是骗子，随即也调集兰尼斯特的军队进入了君临。 同时，在瑟曦为各方发生的事情焦头烂额时，兰尼斯特的将军和族人们对她的看法也越来越复杂，瑟曦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愤怒后她同样着手拉拢起这些将军和族人，只可惜这些人已经一个比一个精明，根本不上她布置的钩子，更没有愿意当她的入幕之宾的。 说起来，她也得庆幸随着异鬼被击败，刚刚开始的冬天也随之消退，不然她的统治必然会更加摇摇欲坠。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封信送到了君临的红堡，而写下这封信的人，正是那个曾经在君临呼风唤雨，如今更是成为维斯特洛权力游戏玩家的人——培提尔·贝里席。 。 当西方缓缓从混乱恢复，在国境的东方，丹妮莉丝的战争也获得了胜利，卡丽熙骑龙回到了她忠诚的奴隶湾。 此前，在骸骨山民，丹妮莉丝先是击败了西进的鸠格斯奈人，这没有费她多少精力，因为当鸠格斯奈人看到巨龙在战场上肆虐、挨了巨龙的火焰后，便麻利的跪地投降。 就这样，丹妮莉丝意外地获得了鸠格斯奈诸部的推举，也是从这些游牧民那里，她了解到了那些所谓的恶魔。 这些怪物自东方出现，跨越五垒而来，他们难以被杀死，冬天也随着他们的脚步抵达，更重要的是，跨越五垒的只是那些怪物的一部分，更多的仍然被五垒堵在塞外，同样有很多恶魔南下去了夷地——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把鸠格斯奈人赶得到处跑。 这些人对丹妮莉丝投降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些恶魔，在他们的传说中，骑龙者乃是对抗恶魔的关键，所以当丹妮莉丝出现，他们就果断投降。 到这里，丹妮莉丝也明白她遇到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以及他们的强大了，面对这种情况，她所能做只有召集全国军队，准备北上对抗这些恶魔。 也是在这期间，丹妮莉丝的孩子终于临盆，在经历了一场艰难的生育，卓戈的遗腹子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这是一个男孩。 这一刻，那一直环绕在所有人头顶的阴霾终于消散，这个孩子代表卓戈的事业有了继承人，代表未着稳定。丹妮莉丝给这个孩子取名雷戈——取自他的兄长和丈夫，和那巨龙的名字一样——这孩子的诞生，让整个征服集团都陷入一片欢腾。 但是，北上就没有那么顺利。 长冬也影响到了奴隶湾，虽然不至于种不了粮食，但是各地物产也锐减，这个时候大家都饿一饿，还是可以熬过去的，但是现在，丹妮莉丝得率军北上对抗恶魔——这无疑是一个后勤黑洞，因为大草海无法给大军提供物资。 为此，大金字塔里，征服集团的会议争吵了很久，最后，丹妮莉丝艰难但又坚决地下达了一个命令——一切供给以保证军队与支持者为先。 丹妮莉丝明白这道命令背后代表的是什么，即便她已经那么铁石心肠，也不免为此所触动。一直以来，她都在告诉自己，她杀的人都是应该杀的，杀了是对所有人都好的，而这次这件事，怎么都靠不到那个意义上去。但她还是下达了命令，并且在下达后就强迫自己不去想它。 就这样，丹妮莉丝率领大军北上，很快就遇到了那些恶魔。面对这些怪物，丹妮莉丝的大军立即遇到了挫折，一度处于崩溃边缘，但当巨龙出现在战场上，恶魔们就成为了失败的那一方。 如此交战了好几次，丹妮莉丝维持了战线，但要说打赢还看不到机会，更重要的是她一个人驭使三条巨龙十分困难，更何况有只巨龙还特别不听话——丹妮莉丝为此很害怕自己的孩子在战场上死去。 不过，在几个月之后恶魔那边突然出了变故，那些恶魔突然了发出痛苦的、不似人声的嚎叫，接着就接二连三的消亡——随后，丹妮莉丝赢得了战争。更好的是，长冬也不知为何地结束了，漫漫长夏再次到来。 面对这种情况，丹妮莉丝也十分疑惑，但在确定敌人已经溃败后，她就率领大军回到了奴隶湾，接着便开始整顿起当地——在经历了那么大规模的动员，奴隶湾的乱子也不少，需要她来处理。 (本章完) 第249章 牌局重组 第249章 牌局重组 对于王国的大多数平民来说，对抗异鬼的战争已经结束了，长冬也得以消退，看上去一个光明的时代即将到来，繁荣将重归大地。很遗憾事态的发展没有如他们所想，王国远远没有平静下来，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掩藏着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心思，都想要利用新形势来博取利益。 哪怕是水面之上，王国这些日子中也发生了许多大事情，最近就有一件，那就是史坦尼斯在短暂的沉寂后向胡戈·托勒特宣誓效忠，正式退出了对铁王座的竞逐，随着泰洛西大领地重回东方管辖，最后一场继业战争也结束了。而在史坦尼斯的效忠之后，里斯也表示欢迎胡戈的官员入驻里斯，管理这座城市，随着局势明朗，这座一直都在事实上骑墙的享乐之城，决定对胜利者献上真正的礼物。 同时，在洛恩河流域，随着王国力量不断加强，瓦兰提斯也再也无法维持它收服的失地，提盖特·兰尼斯特的军队再次压到了这座大城的脚下，下洛恩大领地得以恢复。 自此，新七国乃至整个王国都再次完成了统一。 史坦尼斯表示，他对胡戈效忠的原因是在荣耀之战中看到胡戈是值得他效忠的领袖，所以他做出了这个选择，并且放弃了对铁王座的争夺。这一行为带来的政治影响是巨大的，史坦尼斯作为劳勃的兄弟、王族的成员，他对胡戈·托勒特的效忠不由得让人想入非非。 如今胡戈·托勒特可谓是东西七国风头最盛的存在，毫不夸张的说，在很多地方他的威望已经比当下的小国王要大，许多将他视为恩人，在他们看来，是胡戈结束了长冬、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而随着史坦尼斯的臣服，胡戈在王国中的威望也达到了顶峰，很多人都在思考既然王位争夺者都向胡戈宣誓效忠，那胡戈大人是不是也有资格问鼎那个宝座呢？这种想法一出现，事情便向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胡戈与劳勃一样是远征的奠基者，而且国王的女儿弥赛菈就在胡戈大人的宫廷中作科尔龙大人的玩伴，据说胡戈一家都很喜欢这个漂亮懂事的女孩，若是不出意外，这个女孩未来便是科尔龙大人的妻子，这也代表着托勒特家族的后代将拥有拜拉席恩家族的血脉，也有了继承王位的权力。 若是一般情况，排位如此靠后的继承权定然无法决定王位的归属，但胡戈的神眷者身份使事情发生了改变。在经历了那么多混乱与战火后，维斯特洛渴望一个英明的领导人带领王国走出阴霾，让狭海两岸重归征服王治下繁荣的时代，胡戈便是那个让人们想起了那个时代的人，毕竟，伟大远征最初可是他开启的，七神的神迹也随之降临在世间。 道朗亲王沉稳的声音响起，小指头则用极其难以察觉的轻蔑看了一眼多恩亲王。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这可不只是因为胡戈的战功，随着长冬结束，大量前往东方避难的维斯特洛人返乡，这些人带来了胡戈治下东方和平安宁的现状，它引起了那些在战火中苦苦挣扎之人的向往——尤其在河间地、风暴地与北境这些杀戮肆虐的战场，大众们让胡戈坐上铁王所的呼声一日强过一日。 虽然这些声音目前都只是呼吁阶段，还停留在嘴上，但他们也已经让参与权力游戏的维斯特洛玩家们紧张了起来，因为这张桌子上有些玩家，是会毫不犹豫对胡戈效忠，进而打破天平平衡的。 以前他不明白，道朗这家伙为什么在整个内战一点行动都没有，直到东方的一些消息传来，他才明白了一些情况。 君临，维斯特洛的首都。 人们对于那个兰尼斯特女人的厌弃已经达到了极点，在这种情况下，有意无意的，期望胡戈坐上铁王座的呼声越来越大。 为了组织这场会议，培提尔对王国的统治者们分析了很久，终于，他从中选出了那些不会接受胡戈统治的人，把他们召集在了君临——胡戈的威胁是如此巨大，这些人不得不放下矛盾，坐在一起。会议的气氛很是沉闷，众人都清楚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那人打败了异鬼，那人终结了长冬，那人还有着七神的眷顾，对抗这样的人，别说普通士兵，即便是他们这样的贵族，也不由得内心打鼓。 即使没有直呼这个人的名字，所有人的脸上都不由得沉重起来，小指头把这些都看在眼中，继续说道：“那位在对抗异鬼的战争中蒙受了一定损失，但这不足以让他伤筋动骨，只要他愿意，东方的军队随时都可以西进、开启一场篡夺王国的战争，诸位，大家都是王国的忠心臣子，都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才坐在这里的。” 现在，“小指头”培提尔正坐在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上，看着眼前这些王国的大人物们，他不由地感慨万千：在那么多年之后，他，来自五指半岛的有产骑士之子，成为了王国内举足轻重的游戏玩家，他曾经只能仰望的大人物正在自己的牵线组织下坐在红堡里议事，这些人关系各异，有的之间还存在古老的仇恨，但是无论关系如何，此刻他们都在自己的斡旋之下坐在了这里。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虽然眼下两位王后依然处于对峙之中，但是长冬的消退已经让君临人从冬季的阴霾之中走了出来，他们拿出那些预备过冬的物资开始消费，这就让君临开启了再一次的繁荣。也是得益于战后王国上下前所未有的和谐境况，君临的港口也多了不少商船，虽然大家都知道如今控制铁王座的瑟曦太后不是个安分人物，早晚都要惹事，但是巨大的商业利润还是吸引着他们向着这座大港航行。 对此，他的评价是，有人实在是太稳了，稳得错失了绝大部分机会，到最后只得被形势推着走。 现在，就在君临人欢庆冬天过去的时候，红堡正处于全面戒备之中，即使是对峙的两位王后也在一定程度上放下了她们的分歧，原因很简单，接下来要在君临召开的会议实在是太重要了，光是与会人员就包含了维斯特洛的半壁江山：瑟曦·兰尼斯特、玛格丽·提利尔、乔佛里·拜拉席恩、梅斯·提利尔、道朗·马泰尔、以及培提尔·贝里席，抛开那些举棋不定的贵族们，他们就是王国内第二大的力量。 培提尔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作为会议的组织者，他可不能就这样让局势冷场，所以小指头站了起来，“诸位，我很高兴大家都按照约定抵达了王国的首都，关于我们的目的，我想也用不着多说什么，我们都是为了对抗那个人而聚集在这里的。” “安静点，提利尔，想要解决问题，就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如今的铁王座呢？它上面坐着女人和孩子，若只是如此那也罢了，但那女人和孩子全都是性情暴虐的存在，尤其是那太后，七大王国的伤口正在流血，但是她所做的，却是在维斯特洛的伤口上撒盐，不想着如何维持和平，却一味想方设法去挑动战争。 培提尔很享受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更别提面前的还是维斯特洛最有权势的一群人，现在他们还只能跟着他的指挥棒走。 梅斯·提利尔说道，大家都知道，他差点说出“那个暴发户”几个字，自从胡戈赢得了被整个王国注视的功绩后，充气鱼大人似乎对胡戈有些破防，连暴发户这样不体面的词也说了出来。 “小指头，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主意来对抗那个……那个胡戈。”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道朗如此也保留了力量，所以，多恩就像是他的谷地一样，保留着有生力量。 所以，不约而同的，那些不愿意看到胡戈入主王国的人都凑在了一起，针对局势商谈起来。 充气鱼狠狠地看了道朗一眼，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憋了下去，在场之人对这个反应没有疑惑，河湾与多恩之间的仇恨纠葛，大家都是很清楚的，他们之间能好好相处才是奇迹。 培提尔看了一眼两位王后和小国王，这三位情绪还算是稳定，王后与太后互相对视着，国王在他们之间一脸为难，这让小指头不着痕迹都松了一口气，这三位不闹腾就好，他们闹腾起来，那麻烦才大着呢。 接下来，培提尔便说出了那个酝酿已久的名字，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本章完) 第250章 跃跃欲试 第250章 跃跃欲试 君临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无数信息在这里被汇总、被传递，铁王座、河湾、谷地与多恩的联合没能瞒过任何人，胡戈很快就知道了这一切。 对此胡戈并不意外，在异鬼入侵没有对维斯特洛造成太大伤害的大环境下，随着战争结束，这些反对他的势力必然团结起来。自己在驱逐异鬼后必然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所有人都认为胡戈接下来的目标就是铁王座——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一直以来，异鬼的阴霾都束缚着胡戈的行动，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借着东方的混乱把东方握在手中，也是为了对抗异鬼而准备。他当然有将狭海两岸都归于己手的野心，怎奈异鬼一直限制着他的想法和动作，而现在，随着异鬼被驱逐、维斯特洛因战争而满目疮痍，王国的民众迫切需要一位贤明的统治者抚平伤痕，这一切对他来说再有利不过了。 胡戈已经布下棋局，维斯特洛也有着他的盟友，佛雷控制的河间地将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边——老佛雷已经对此做出了保证，此外史坦尼斯控制的风暴地也属于他这一方；至于北境与铁群岛，它们在战争中损失惨重，基本已确定出局，接下来只会保持中立。 同时，王领诸侯中也有不少人向胡戈派出了使者，表示自己愿意举兵策应。王领诸侯里遍布胡戈在远征时代的老战友，许多人还在东方开创了新基业，部分事务上与胡戈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如今瑟曦乱政的背景下，他们愿意支持胡戈——当然，名义上肯定是支持弥赛菈公主。 曾几何时，胡戈还觉得这个小女孩纯粹是铁王座丢过来的麻烦，但随着大势的变化，现在这个麻烦已经变成了夺权计划的巨大助力，参照维斯特洛的政治规则，若是没有弥赛菈，恐怕很多诸侯都不会那么果断地支持自己，有着这些盟友，胡戈就不用面对黑火们那样的困境，他的攻势将不会局限在维斯特洛的海岸线上，他的大军可以依靠港口与河流直接进入维斯特洛腹地，执行自己的战略。 至于他的敌人们，胡戈也不是太担心。虽然在对抗的异鬼的战争中自己付出了主要的损失，但是他麾下团结的东方领地也让自己可以很快补充这些损失，将力量再次投入到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中，这也是他眼下要面对的几个敌人所不具备的。 在维斯特洛的几个敌对者中，铁王座是他最不用操心的一方，即使不提王领诸侯们对自己的暗中输诚，单维斯特洛的兰尼斯特家族自己就对瑟曦满腹怨言，如今太后的倒行逆施已经使西方的兰尼斯特们厌倦了，他们不断给位于东方的提盖特、吉利安乃至吉娜写信，希望这几位家族的长者回到凯岩城掌握权力、阻止瑟曦的倒行逆施。 眼下，胡戈一直在劝说东方的兰尼斯特们静待时机，毕竟如此有力的一招得用在合适的时候，不能盲目地打出来。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不过，也是因为没有参与内战，多恩的力量保存得非常好，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之中，他们必然是一枚有力的砝码。同时，既然道朗亲王都选择从他的老窝里走出来，跑去君临参加那个会议，这只能代表一件事：东方那位女王正在酝酿自己的归来。 同样，在异鬼战争期间，瑟曦以禁止王国和西境军队出战为代表的一系列行为让铁王座与兰尼斯特的名声臭名远扬，这也使西境诸侯们出现了极大的不满，他们宁愿支持泰温公爵的儿子提利昂·兰尼斯特上位，也不再愿意让一个女疯子坐在凯岩城的宝座上——由此可见，瑟曦让西境多么厌恶。谷地现在能够保持稳定，全靠小指头的长袖善舞。胡戈相信，只要他稍微推动棋局，当地就会发生一场起义，让小指头陷入麻烦之中——不过，胡戈也相信，小指头那家伙也看得到这一点，所以到时候还是得看谁技高一筹了。 至于河湾，旧镇那边的烂摊子正让提利尔们焦头烂额，攸伦那家伙这次可算是帮了大忙，自旧镇往四周蔓延的混乱局势需要高庭投入大量兵力，提利尔家族很大一部分精力都得倾注在那边。 提到丹妮莉丝，这位女王不免让胡戈有些头疼和烦闷，那三头巨龙的威胁绝不能小觑。虽然在自己的命令下各个城邦已经把当年屠杀龙王全族的家伙什都翻了出来，而且也已量产并部署在城墙上，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巨龙，光是它们给予丹妮莉丝的机动性和信息获取能力，就让人很头疼了。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多恩，在过去几年维斯特洛的内战中，马泰尔家族一直作壁上观、没有参战，外人都不知道道朗亲王打得是什么主意——当然，胡戈可清楚得很。也是因此，胡戈在内战期间没有尝试过争取多恩，因为他非常清楚道朗的选择。 而且，最近的时间中当地局势还进一步恶化了，一直被高庭大军围困的佛罗伦家族打破了前者对亮水城的包围，随后他们与盘踞青亭岛的铁民互相呼应，一度差点让高庭在旧镇的军队滚出南方。至于谷地，培提尔的统治在胡戈看来算不上大问题，小指头对谷地的掌控是建立在背信弃义上的，胡戈在谷地一直都有着强力的关系网，最近一段时间，这些关系网正在向胡戈展现了谷地民众与骑士们对小指头愈发的不满，他们视小指头为独夫和篡位者。 不过，若是丹妮莉丝想要和他进行主力决战，那胡戈可不会害怕，龙女王虽然有着东方诸国的支持，但是大会战也代表着胡戈可以从容地布置足够的投射武器，只要巨龙出现，它们就可以把最后的龙射成筛子。 胡戈在每座自由贸易城邦都见过这些武器，为了应对巨龙的威胁，各个城邦都研发了一些针对龙族的东西，只不过时间流逝和巨龙的消失，它们也远离了人们的视线。现在，为了再次应对巨龙威胁，这些东西也都被翻了出来，这些东西曾经杀死过不知道多少的超级巨龙，更别提丹妮莉丝的小龙了。 所以，胡戈不畏惧和丹妮莉丝打决战，只怕这个坦格利安公主带着巨龙到处游击，重要城市虽然装备了射龙巨弩，但工匠们目前也只能满足这些大城市的需求，估计不到中小城镇和乡村的防御，而巨龙的火焰将毁灭这些地方的防卫力量。 说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胡戈也是抢了这位女王应该扮演的角色呢，按照这个世界原本的逻辑，丹妮莉丝才应该是对抗异鬼的英雄，往后或许也会因为争夺铁王座而折腾出一些乱子——不过，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本章完) 第251章 丹妮莉丝的决意 第251章 丹妮莉丝的决意 东方，新吉斯。 新吉斯是悲痛海湾中的一座岛屿城邦，这是是现在吉斯人最重要，同时也是规模最小与最年轻的城市。 新吉斯以军团作战，他们被称为“铁军团”，训练和装备都与无垢者相似，但新吉斯的战士是在军中服役三年的自由公民，而不是奴隶，此举也是在向有着光辉历史的旧吉斯看齐。 因此，在对抗来自大草海的卡丽熙的战争中，新吉斯承担了重要的任务，为围攻者提供了大量优质兵员，而且这座城邦本身，也与瓦兰提斯一东一西，形成了对奴隶湾的遏制与封锁。 在丹妮莉丝北上之前，她就布置了一支重兵围攻新吉斯，本来打算以此为诱饵吸引魁尔斯人，结果随着北方出现恶魔，她不得不把本来派往瓦兰提斯的军队收回同时，从围攻新吉斯的军队中抽调大量力量。 但即便如此，负责指挥这支军队的圆颅大人还是尽职尽责的把新吉斯给围困了起来。 圆颅党是围攻新吉斯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投靠新统治者的吉斯贵族意在证明自己的价值，所以主动接下了这个有着巨大风险的任务。 然后，也是由于恶魔，丹妮莉丝原本引蛇出洞的计划也被迫搁浅，于是当魁尔斯的舰队与主力到来时，圆颅大人对新吉斯的围困很快就被打破，好在圆颅大人在了解北边发生的事情，所以早就在准备退路，撤退的军队直接进入了附近的丘陵要塞坚守。 就这样，进攻者变成了防守者，圆颅大人只能在要塞里苦苦坚守，期待丹妮莉丝前来救援。 卡丽熙也没有辜负圆颅大人的期望。 当巨龙从北方而来时，魁尔斯人与新吉斯人都没有意识到，突然之间，烈焰就席卷了营地与舰队，他们根本不知道北方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丹妮莉丝的巨龙现在可以上战场了，所以在烈焰之下，奴隶主们溃不成军。 但是，这也不代表丹妮莉丝就高枕无忧，就在她以为战斗就要结束之时，带着凌厉气势的巨大弩箭飞上了天空，若不是巨龙反应迅速，真的可能被击中。 丹妮莉丝得以近距离感受到了那种威势，她明白，若是被那种弩箭射中，即便是巨龙，恐怕也避免不了毙命的下场。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巨大弩箭飞上天空，丹妮莉丝不得不带着她的两头龙不断躲闪——为什么是两头？因为有一头一直不怎么听话，在战斗开启之后就落在地上到处喷火去了，这反而使其避免了被这些弩炮射击。 驾驭着巨龙，丹妮莉丝很快摧毁了数个弩炮阵地，而且随着被围困的圆颅大人从堡垒冲出，还有丹妮莉丝大舰队的赶到，魁尔斯人与新吉斯人都被打得溃不成军，那些猎龙巨弩丢了一地，没有人再继续去压制巨龙了。 丹妮莉丝的大舰队也在此刻到来，虽说这些临时拼凑的舰队无法与魁尔斯的精锐相提并论，但是在他们女王的龙炎之下，魁尔斯的舰队已经一盘散沙，他们只需要冲进去乱杀而已。 就这样，丹妮莉丝的胜利已经板上钉钉。 丹妮莉丝没有去管新吉斯，她只是让巨龙用龙炎摧毁了新吉斯的各个大门之后，就骑着巨龙来到了海边，来到了一座无人的猎龙巨弩面前。 在海面上，无数舰船正在燃烧，丹妮莉丝的舰队一部分从中开出一条道路，另一部分则在打捞落水者，最后一部分则忙着登陆，加入到战局之中。 丹妮莉丝看着那巨大的猎龙巨弩，回想着自己方才体会到那种威势，不由自主的，她感到了一丝胆寒，她的孩子们绝对挡不住这一击的。“这些都是来自新七国的武器，丹妮莉丝大人。” 当丹妮莉丝正看着这些巨弩出神时，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响起，她回头看去，只见父亲的御林铁卫巴利斯坦·赛尔弥正在血盟卫们的护送与监视下走来，同样走来的还有一大群护卫，更远一些的地方是他们正打理着马匹的侍从。 巴利斯坦是丹妮莉丝刚刚从奴隶湾出发时前来投奔的，他带着三百名士兵抵达女王帐前，一些早已加入军队的骑士为他引荐，对于这个曾背叛父亲的御林铁卫，丹妮莉丝很想让他直接滚蛋，但考虑到自己如今正缺乏可用之才，再加上群臣的劝谏，女王还是留下了这个曾经的叛徒，考虑到巴利斯坦的名声，他的归顺对于自己回归维斯特洛肯定是大有好处的。 不过，在接纳老将的同时，丹妮莉丝也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惕心，巴利斯坦还远没有显现出自己能放心的忠诚。 “新七国，我知道那些地方。曾经的自由城邦、匍匐在劳勃脚下的失败者、兄长计划了一辈子的攻略目标……它们现在都落入那个神眷者的掌控中了。” 不由得，丹妮莉丝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经历，在叛军的刀剑与兵锋下四处逃亡的经历，每个夜晚都要担忧亡命徒和赏金猎人杀进来的经历，还有在篡夺者走狗的搜查中仓惶逃跑的经历。 “在胡戈大人控制新七国后不久，他就对麾下的城邦下令，要他们重新把当年对抗龙王的武器找出来、制造出来，丹妮莉丝大人，您现在所看到的，正是那些武器中制造得最多，运用得最广的一款武器，猎龙巨弩，现在东方七国那些大城市和关隘的城墙上已经遍布这种武器了。” 巴利斯坦面对女王侃侃而谈，讲出了他曾经所见的景象，想到猎龙巨弩遍布各地，卡丽熙也不由得感到紧张。对于巴利斯坦所说的事情，丹妮莉丝是清楚的，她曾经读过相关记载:自由堡垒的浩劫刚刚爆发时，有不少巨龙和龙王位处如今的自由贸易城邦，可他们很快就死在了当地人的手中——为了推翻龙王的暴政，当地人已经默默准备了许久，如今恰逢天时，他们便揭竿而起、清算了幸存的龙王。 “老将军，已知世界东西方的跨度非常长，那些航海家得几年时间才能进行一次往返，如果没记错，自篡夺者王国的内战开始后，东方消息传往王国的速度就更加慢了，按照距离推算，龙回归的信息现在才可能有些片段传播到西方，为什么那个胡戈这么早就在做防备了？” 这个事实让丹妮莉丝有点不像面对，事实证明那个胡戈太不可捉摸了，而且这猎龙巨弩居然只是针对巨龙的计划的冰山一角，这也不由得让丹妮莉丝吃惊。 6=9+ “丹妮莉丝大人，胡戈大人有着来自七神的赐福的，先前在北境对抗异鬼的战争中，七神的神迹也是因为他才出现在世间，对于胡戈这种人，是和攸伦一样不能用常理推断的。很遗憾，您若是想要复国，就必须面对他，而就胡戈大人下达的那些举措来看，他对您可是充满了敌意。” “如果人仅仅因为对方的敌意就心生畏惧、打退堂鼓，那她可无法成为领袖。巴利斯坦，龙是我的旗帜，但我所拥有的从来都不止龙，我的追随者，我的忠臣们，还有我丈夫留下的一切都将为我带来胜利。” “论武力，胡戈用二十万大军击退了恶魔，代价是损失惨重，而我有远远多出他的战士，并且数量还在增加；论德行，我阻挡了恶魔在东方的肆虐，还即将把奴隶制彻底送进坟墓，也可以在歌颂英雄的赞歌中占有一席之地；同样的，如果王国的臣子们认为一个还没有诞下血脉的弥赛菈公主就能赋予胡戈戴上王冠的合法性，那他们应该怎么解释我对铁王座名正言顺的继承权？” “如果王国的臣民觉得胡戈·托勒特可以取代拜拉席恩家族坐上铁王座之位，那恰好也代表我和他有着同等的宣称王位的正当性。在坦格利安统治王国时，我的先祖们不惮邀请那些宣称者一起来参与选王会议，如今的篡夺者王朝自诩比他们做得更好，可当王位又一次陷入争议，他们甚至不敢来拜会我！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用武力来夺回自己生而有之的权力了。” 面对巴利斯坦对胡戈的叙述，丹妮莉丝内心不由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好胜心。就她看来，自己在东方完成的功绩完全不亚于这个谷地人，他有神迹，自己也有命运的眷顾，他有大军和声望，自己麾下的部族和自由民也不是个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自己入主王国可比他名正言顺多了。 另一方面，面对如今不断自东方和北方入境的难民，面对被长冬和战争破坏的奴隶湾，丹妮也深知自己必须发动一场征服运动，她需要占领足够多的土地来喂饱自己的王国；相对而言，富庶、战乱还拥有正当借口的铁王座是她面前合适且唯一的选择。 看着卡丽熙的表态，巴利斯坦欣慰地笑了笑，他愈发感觉自己来对了地方，这个孩子让他想到了那些已经故去的、英明的坦格利安们，他相信自己的选择能给王国带来一位优秀的君主——尽管它的过程仍然会流淌许多鲜血。 (本章完) 第252章 开门红 第252章 开门红 自从狭海两岸此起彼伏的战事告一段落，回归和平的王国迎来了短暂的复兴，人们把一部分为了应对长冬而积攒的物资投入到市场上，原本因战而一片萧条的市场也迎来了复苏与繁荣。乍眼看去，王国仿佛回到了那个繁荣的时代，人们对生活也有了希望，期望生活可以安定、富裕起来。 但在这繁荣之下，每一个有着政治头脑的人都可以看出来阴霾依然存在。随着胡戈强势进入维斯特洛的政局中，狭海西岸各股力量的站队正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一些曾经的敌人开始联合，一些曾经的盟友则反目成仇。兰尼斯特、提利尔、马泰尔与贝里席之间越发靠拢，佛雷与拜拉席恩则与东方摄政越发紧密。同时，王国内也不知何时开始流传着国境以东出现真龙归来的消息。 至于北境与铁群岛，他们在上一轮战争中沦为了最大的失败者，自然失去了参与这一轮权力游戏的能力。而位居大玩家之下的中小贵族们，也开始选边站队、准备战争。 于是，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的王国上空，刚刚繁荣不久的市场也再度紧张了起来，而随着双方再次召集兵马、集结力量，大家都已明白战争必然再次爆发，维斯特洛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就这样，在战争结束后不到四个月，王国又一次走到了战争爆发的边缘，在维斯特洛，各方诸侯都召集了解散的士兵，并拼命加练新兵，而且在边境增兵，而在新七国，东方摄政也召集了整个新七国的力量。 自然，在各方增兵的大背景之下，充满了各种怨言，原因也很简单，所有人都不想打了，但是上面的老爷下了命令，大家都不得不听。 在明面上大军动员的同时，暗地里双方的使者与间谍也互相来往，传递信息，拉拢党羽。 狭海两岸的舰船来往也大大增加，在胡戈的命令下，大量储存在仓库之中的猎龙武器被送到维斯特洛，胡戈很清楚，自己要面对的主要敌人，从来都不是维斯特洛的那几家，而是东方的坦格利安。 胡戈对丹妮莉丝密切关注，往东方派出了大量探子，收集了大量信息。 在那边，随着魁尔斯城邦主力的覆灭，这座垄断东西航路之城终于对丹妮莉丝低头，与丹妮莉丝签订了和约，它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 在与魁尔斯签约之后，丹妮莉丝并没有解散军队，反而召集了更多军队，而且她收集了战败者的舰船，还命令奴隶湾各城邦全力建造船只——丹妮莉丝的意图现在再明白不过。 不过，在维斯特洛，双方都没有人愿意打第一枪，因此，对峙直接延续了足足一个月，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士兵都产生了幻想，以为战争不会爆发——但实际上，反胡戈一方只是在等待真正的主角到来而已，至于胡戈，他则在等待自己的军队到位。 即便是对胡戈来说，把荣耀之战后解散的军队再次召集起来也要不少时间。 就这样，双方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战争随时都可能打响，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准备迎接战争爆发的那一刻。 而在各方紧张的注视之下，战争也爆发了。 战争的导火索是发生在谷地的起义，在灰谷城，年轻的安德鲁·托勒特爵士举起了反抗培提尔·贝里席的旗帜，他指责培提尔·贝里席乃是篡权之辈，谷地人必须站起来，推翻培提尔的统治。得益于其胡戈亲族的身份，立即便有大量中下层贵族与骑士汇集在了安德鲁爵士麾下，这支起义军一时间拿下了好几座城堡，风头在谷地一时无二。 各地的谷地贵族对起义都是持默许态度，虽然他们都有人质在小指头那里，无法下场参与起义，但是默许起义军在领内活动，以及招募人马还是可以的——那些被起义军轻松打下来的城堡在这里也是同理。 而且还有一点是，培提尔所抓的贵族们很多都是家族领地的顶梁柱，随着他们被抓了起来，家里都孤儿寡母根本没有能力管好领地，那自然也不可能对起义军做什么。 这就让培提尔陷入了尴尬境地，现在硬要算的话，差不多每家谷地贵族都“加入”到了叛乱之中，若是全部算账，把手上人质全都砍了，那可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不过，在小指头的计划之中，本就有着这种情况，所以他没有杀掉那些人质，只是继续把人质握在手中——只要人质还在，那些家族就不可能把他们的力量全部投入到反抗之中，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谷地的起义被其他人视为信号，于是乎，接下来很多倾向于胡戈一方的贵族都行动了起来。 在王领，大半的王领贵族宣布支持胡戈，剩下虽然还没有表态，但看起来加入其中只是时间问题，他们自行驱逐了铁王座的官吏与驻军，还把兰尼斯特与提利尔的军队逼回了君临。 王领诸侯的情况与多恩是很相似的，在整个内战之中，他们都骑墙观望，没有参战，因此对于战争，他们很是狂热。 长夜期间返回暮谷城的唐托斯·霍拉德担任了王领诸侯的领导者，他是史坦尼斯的人，在史坦尼斯倒向胡戈后也转而支持胡戈，正是他利用自己的人脉组织起了这场对铁王座的大叛乱，王领诸侯顷刻间合兵一万，直接向着君临挺进。 同时，君临也爆发了暴乱，对铁王座怨言已久的民兵们再次在城内筑起街垒，不断袭击着兰尼斯特和提利尔的军队。 比起发生在谷地的事情，王领的突变更是才是打了王室一个措手不及，在他们看来，君临本应是联盟最稳固的一环，没想到它就这样陷入了混乱中，而且不多时就开始摇摇欲坠。 6=9+ 目前的局势让联盟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他们恐怕不得不放弃王国的首都…… 而在狭海东岸，当胡戈知道西方发生了什么后，他也不由地叹了口气。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事情都没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发展；时机转瞬即逝，既然如此，现在就再次西进吧。 (本章完) 第253章 易帜 第253章 易帜 君临，维斯特洛的首都。 自从王领诸侯起事，向着君临逼近以来，君临朝廷的末日可以说到来了，城内城外都没有军队愿意拱卫如今的铁王座。 因此，君临又陷入到战争的紧张之中。 街面之上再次出现了紧张的气氛，随处都可以见到全副武装的士兵走来走去，街头的街垒也被再次武装了起来，战争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而君临的统治者面对这一切，所能做的也就暂避锋芒而已。 “不，我绝不会离开红堡，国王也不会离开红堡，我是维斯特洛的王太后，就让那些叛贼来吧，君临的城墙会让他们撞个头破血流的！” 在王座室里，瑟曦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王太后如此愤怒，便是因为她不愿意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现在必须离开红堡。 “瑟曦太后，快下决断吧，再继续下去，叛党唐托斯就要到君临了，那个宴会大王在君临的人脉多广您也知道，只要暮谷城的旗帜出现在君临城外，现在还中立的社区，都会毫不犹豫的倒戈的。” 达冯·兰尼斯特苦着脸说道，他怎么摊上那么一个主君，都这种时候了，还不愿意承认现实。 唉，要是提盖特与吉利安大人在这里就好了。达冯想到，那两位一再表示他们需要等待，这天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闭嘴，达冯，我绝不会动摇，你去给我把我儿子找来！无论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这样做！国王现在必须在我的身边！” 在瑟曦的咆哮之下，达冯狼狈的从王座厅退了出去，身后是瑟曦的声音。 苦着脸的达冯出来之后，很快就走到了兰尼斯特的军营里，现在无论如何，和军队待在一起都是最安全的，在这里，他遇到了另一位兰尼斯特，达蒙·兰尼斯特，这位兰尼斯特已经等候多时了。 “泰温的女儿又在发疯？”达蒙看到这一幕，便知晓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啊，她打死不愿意离开红堡，还要我去把国王从提利尔那里抢过来，该死的，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还是在发疯。”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用忍了。” 达蒙的脑袋看了看四周，接着小心说道。 “不用忍？你的意思是，提盖特和吉利安大人终于愿意回来主持局势了？” 达冯立即激动了起来，这一刻他等待很久很久，他想要摆脱瑟曦那个疯子都要想疯了，现在终于可以摆脱那家伙了。 “提盖特大人与吉利安大人表示要用拥戴提利昂大人成为凯岩城公爵，他们要我们把瑟曦给扣住，若是情况允许的话，把乔佛里扣下来最好。”达蒙压低了声音说道，而达冯越来越兴奋，要不是理智压制着他的思绪，他甚至马上就会冲出去把瑟曦给抓起来。 接下来，两人自然就开始计划抓人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场政变，瑟曦身边还有一些忠诚她的卫士，更别提还有那些御林铁卫，所以他们必须谨慎。 只是，在他们还在计划如何把瑟曦控制起来时，红堡内外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两人下意识的拿起刀剑，走出帐篷，他们兰尼斯特家的军队已经在喊杀响起之时警戒了起来，但是敌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两人脑海里面闪过了很多可能:是王领诸侯打进来？还是君临市民叛乱了？为什么这些人那么快打进了红堡，为什么他们一点信息都没有？ 一个个疑问出现在他们内心，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发现，当敌人来袭的消息传来时，他们都下意识忽略了瑟曦，脑子里面更是没想过去保卫这位太后大人。 足足在喊杀声响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想起来去保护瑟曦，而就在兰尼斯特们冲到那层层保护的红堡时，却发现通往太后寝宫的道路已经被杀了个对穿，到处都是卫兵与侍女的尸体，一些卫兵与侍女在趁乱劫掠红堡的珍品，然后他们就被焦急的兰尼斯特们给全部砍死。 最后，兰尼斯特们发现，瑟曦已经不知所踪，连国王与王后，还有提利尔的人也消失了，接下来，他们很是费了一番精力，才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们还在计划政变时，提利尔的人先发动了政变，杀光了瑟曦的亲信与仆人，接着抓走了瑟曦，然后提利尔的势力就全面离开了红堡。 面对这种情况，兰尼斯特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被提利尔抢先一步了。 而提利尔做这件事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在意识到兰尼斯特内部的暗流涌动之后，再与兰尼斯特维持那个联盟，已经毫无意义，一个随时都可能背叛的盟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再待在君临这座随时都可能倒戈的城市那就更是没有意义。 虽然失去了君临，带来的政治影响是巨大的，但是如今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提利尔选择。 6=9+ 因此，那就在盟约走向不可逆转的毁灭之前，先尽可能捞取一些利益吧。 比如，把乔佛里·拜拉席恩与瑟曦·兰尼斯特控制在手中就很不错，别的不说，光是这两人身上的法理性，就足以恶心人了，而且就算是他们没用了，把篡夺者的妻子与孩子作为礼物献给那位正在酝酿东征的坦格利安，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完全可以让这两人物尽其用。 就这样，提利尔势力全面退出了君临，随着玫瑰们退出，君临市民们立即就躁动了起来，开始围攻兰尼斯特的军队，而面对城市民兵，兰尼斯特们一再退让，终于，他们打起了七芒星的旗帜，宣布了西境军队的易帜。 就这样，君临落入了胡戈的手中，而在获得消息之后，胡戈立即命令全军全速前进，航向君临，现在的君临只是名义上被他控制在手中而已，想要落实这份战果，他必须到达君临。 在胡戈的命令下，全军加速前进，终于，胡戈到达了他忠诚都君临。 (本章完) 第254章 争夺西境 第254章 争夺西境 君临的易帜对于全国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作为维斯特洛三百年来的都城，这座城市的易手在全国造成了极大的政治影响。 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多的贵族开始倾向于七芒星的主人，胡戈在世人的内心本就是更加被倾向的一方，在君临的易手之后那就更是如此。 尤其是在南境，青庭岛雷蒙德的覆灭与旧镇海塔尔的混乱极大破坏了提利尔家族打造的联姻体系，因此河湾也不稳定了起来。 园丁王的后裔们本就桀骜不驯，对于昔日园丁王的管家更是不爽至极，当下不少人都产生了别样的心思，不过目前靠着荆棘女王的威望还算是压得住，河湾没有立即乱起来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只是君临的易手改变不了什么，双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为自己争取一切优势，就比如现在，西境的归属就成为了当下争取的重中之重。 在提利尔挟持王室南下之后，南境旋即向西境派出了大军，这支大军大多由非提利尔姻亲的河湾贵族组成，他们如此积极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提利尔对他们许诺了整个西境的土地，也就是只要他们有能力，西境土地想要拿多少就拿多少。 当然，若只是这样一道命令，那不可能让精明的贵族们如此积极，更重要的原因是，提利尔以瑟曦的名义，给了他们一道占领土地的认可，那局势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瑟曦在西境的名声非常烂，但是无论如何，她终究是泰温的女儿，凯岩城公爵夫人，有着来自瑟曦的认可，他们做事会非常方便的。 通过这招，提利尔成功给那些蠢蠢欲动的南境贵族找了些事干，也暂时喂饱了这些人。 而在另一边，在胡戈的命令之下，东方的三位兰尼斯特也带着他们的嫡系，赶紧前往凯岩城，把西境给接收下来——无论如何，吞到肚子里面的，终究才是最为保险的，不管怎么说，在提利昂弑父的前提下，瑟曦都是西境的第一继承人。 现在，在河间的土地上，三位兰尼斯特会合了君临的兰尼斯特力量之后，就在全力向着西方而去。 虽然他们带来的大军打着狮子旗，但是这支军队显然与人们印象之中那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的西境军队有着明显的区别，因为他们的甲胄与服饰都极其繁杂。 大众印象里的西境军队也有，但是数量不多，更多的是穿着东方甲胄的士兵，不穿甲的马人，还有天知道什么地方的蛮子，这支军队行进起来就像是一支诸民族的展览队。 因此，见到这支军队经过，所过之处，饱经战火洗礼的河间人都关上了门窗，把武器给拿在了手中，还有人随时准备跑路，做好最坏的打算。 一些河间诸侯还率军监督兰尼斯特的军队，直到他们离开领地——兰尼斯特在河间曾经干过什么，大家都是记得的。 就这样，在河间人的警惕之下，这支军队穿越了河间，进入了西境之内。 再次看到西境低矮的丘陵，在北厄索斯群山中爬了好几个月的提利昂颇为感慨，这种感慨不只是因为游子归乡的心情，更多是因为再次归来，他的身份已经发生了改变。 以前他是兰尼斯特家族的小恶魔，是父亲羞于让他出来见人的侏儒，后来还成为了弑亲之人，被迫狼狈逃亡东方。 而现在，他在叔叔们的支持之下，坐在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上，成为了凯岩城的公爵大人。提利昂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在东方进入权力核心时，他以为自己很可能接下来一辈子都是如此，凯岩城只是梦中的东西，但是现在，他正在走向成为公爵的道路上。 两个叔叔也很支持他，而他们支持自己的原因，则是对父亲的爱——提盖特与吉利安叔叔已经在东方获得了土地，他们对凯岩城没有太大渴望——他们希望泰温的血脉继续统治凯岩城，希望泰温的血脉不会因此断绝。 这让提利昂很不舒服，但他不会因此拒绝送上门的好处，就这样，他尽可能平复了情绪，接受了叔叔们的帮助——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叔叔们都在努力忘掉是他杀掉父亲的事实。 提利昂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他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提利昂很清楚，在到达凯岩城之前，那座城堡都不能算是真正属于他的。 随着他们进入西境，各路人马与各种消息也纷至沓来，很多人看提利昂的眼色都很不善，提利昂也果断无视了这些视线，毕竟他是弑父的畸形小魔猴，这里很多人来支持他，只是看在叔叔与封建秩序的面子上罢了。 提利昂也得以知道了很多消息，首先是河湾军队自南方而来，以接管防御的名义进入西境南部，然后突袭了当地贵族的城堡，占领了不少地方，此前大家都还没有回过味来，意识到河湾居然挟持王室背叛了他们，因此让河湾人得手了。 现在西境贵族们正在兰尼斯特族人们的组织下团结起来，准备应对从南方而来的入侵者，各路军队也再次集结起来。 提起这个，对于兰尼斯特家而言，这场入侵也算是让他们因祸得福，这些年，泰温是靠着恐怖来统治西境的，恐怖统治好用是好用，但那反噬也是极其可怕的。 自从泰温死后，西境贵族就越发固态萌发，在瑟曦治下西境更是一度变成了政令出不了凯岩城，但是，随着河湾的大举入侵，西境人发现，他们还是需要兰尼斯特们来组织抵抗——就这样，一场统治危机暂时被化解了。 提利昂等人的则为大家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那就是联军的领导问题。 6=9+ 在了解了现状之后，提利昂立即让全军急行军，赶到了西境贵族的联军，在那里，提利昂得以了解到更多战况。 河湾军队能够如此顺利的占领西境南部大量土地的关键是马人，是的，马人，就是泰温从东方迁移来的那些马人部落。 泰温对这些野蛮人都驯服非常成功，这些野蛮人在完成泰温给他们的任务上也是那么出色，出色到泰温直接把其他的狗给陆陆续续处理了，就只用这些马人。 同时，也是由于泰温的成功，因此马人们非常认死理，他们就是认准了瑟曦，所以当瑟曦的“命令”到来时，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给河湾人带路。 “接下来，有场苦战了啊。”提利昂摸着脑袋说道，而在内心，他对这一战充满了信心——他也算得上是个老将了。 (本章完) 第255章 得失 第255章 得失 当西境的争夺如火如荼时，在维斯特洛大陆的另一端，胡戈的大军已经在君临完成登陆。 这次西进，胡戈从东方带来了三万人，这远不是东方七国军力的极限，因为他还得留下兵力应对坦格利安可能的入侵。不过，人数少可不代表没战斗力，这三万军队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强师，不光经验丰富，士气也很旺盛。胡戈在这几个月中可没闲着，他统计汇总了之前军队各部在荣耀之战中的情况，把那些经验不足、士气低落、纪律败坏的队伍都留在了东方守备——他可不想在最后的关头阴沟里翻船。 在大军从圣战港出发的同一时间，胡戈也派出使者要求他在维斯特洛的盟友们率军向君临集结，以便能尽早聚集力量。因此，当胡戈抵达王国首都的时候，史坦尼斯、佛雷与王领诸侯的军队也在城郊驻扎一段时间了，此时胡戈麾下军队的达到了六万人，另有一些更远的诸侯还在赶来的路上。 胡戈的盟友们对胜利充满信心，毕竟领导他们的可是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眷者，在神眷者大人的带领下，胜利必然会到来。在这种乐观的氛围下，胡戈没有贸然向内陆进军，而是着手恢复君临的秩序。 虽然君临在内战和长冬后恢复了一定繁荣，但战争与瑟曦带来的损害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抚平的，这也是唐托斯能号召君临民兵反正和中立的原因。 胡戈需要君临人的支持，在经历了老艾林的改革后，君临的市民就是王领的一支有力力量，若能获得君临人的拥戴，城市内的上万民兵也很有可能加入大军。所以，胡戈在入主君临后便立即从东方征调了大量舰船，为市民们送来了城内缺乏的各种物资，这极大程度地恢复了首都的秩序。自然，胡戈的举措在君临获得了欢呼，首都居民这段时间饱受对峙阴影和物资紧缺之苦，劳勃时代的繁荣岁月一去不复返，摄政大人向市场投放的物资虽不足以恢复曾经的景象，但其中的必需品已经充沛，在征服王逝去后越发恶化的局势中，他们已经对眼下的状况满足了。 接下来，伴随着唐托斯的牵线配合，以首都的东方人社区为首，君临全城的自治社区和行业公会都对东方摄政献上了忠诚，只不过他们对于民兵随同出征表示出了强烈的抵触态度，胡戈见此也没有强迫，他现在的战争思路是兵在精而不在多，既然民兵们不愿意打，那就好好防御首都，愿意建功立业志愿随同便行了。 就这样，胡戈顺利控制了王国的首都，同时他也对维斯特洛全境发出了檄文，斥责了太后摄政后的倒行逆施以及异鬼战争中那些拖后腿、挖墙脚的行为。最后，胡戈宣布自己这次率军西进的目的是为了捍卫王国的秩序、给王国带来新的时代，最重要的是，他表示这一切都是七神的意志。 在檄文发布的同一刻，君临的总主教也解除了沉默、表示了对胡戈的支持，七神教会的力量随即全面开动，他们在维斯特洛上下宣布胡戈兴兵乃是七神的意志，宣布所有抵抗和反对胡戈的人都是七神所厌弃的罪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由于攸伦对旧镇的毁灭，那座足以反对君临总主教、另立中央的繁星圣堂已经被摧毁，当地的教会人员也在屠杀和混战中大量丧生，河湾方面在舆论战中只能被动接招，他们匆忙拉来一个老主教回击君临——可这些回击很是苍白无力。 与此同时，河湾贵族的圈子中也传出了一些对提利尔家族很不友好的言论，不过在提利尔遭遇惨败前，这些言论终究只会是言论，荆棘女王打造的体系纵然三柱失其二，余威依然存在。 相对于河湾地，谷地的反应更加激烈，峡谷守护者培提尔·贝里席早早就在海鸥镇扶植了海鸥镇主教，当总主教的命令发出后，海鸥镇方面立即驳斥了君临教会——只不过，小指头虽然未雨绸缪，但这些措施已无法影响谷地以外的地区，比起声讨胡戈，它的作用更多是抚慰一二他部下中那些虔诚的七神信徒。 多恩方面的反应依然安静，这块大领地牢牢地掌握在了马泰尔家族手中，道朗亲王此前也没有参与内战、保存了实力，对于领内诸侯们的控制依然到位。 而在民间，随着檄文和七神教会的声明发出，又一批贵族和骑士倒向了胡戈，那些回到铁群岛的铁民也不甘寂寞，这些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再次扬帆起航，或是劫掠河湾，或是加入到旧镇的激烈厮杀之中，而且眼下佛罗伦家族也已经成功和铁民们建立了联盟，有了亮水城作为出发基地，铁民能够打击到的范围更加广了，提利尔不得不将更多的力量和精力转移到内部，避免这些溃疡发展成危及整个河湾的大害。 与此同时，两军对西境的争夺也在激战之后落下了帷幕，效忠泰温的马人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他们战斗到了一兵一卒，只留下部族的老弱妇孺归降——这也算他们的传统。河湾军队的损失同样不小，不过由于撤退及时，他们还是成功保存了一定实力。 最终，提利昂顺利地入主凯岩城、接受了兰尼斯特族人们的效忠，真正成为了西境公爵——只有半个西境，缺乏天险的南部目前仍然被河湾贵族们占据。 西方的战果不算大获全胜，不过这对胡戈来说是可接受的，提利昂拿下了西境最为精华的一部分，己方也不再要担心河湾军队借助西境迂回攻入河间，这已经是一场成功。西方接下来的战事只需要等待提利昂动员出西境的力量，无论他接下来选择防守或者进攻，都符合胡戈对他的安排。 同时，提利昂弑父的劣迹也没有消退，它被此前北岸远征的荣誉掩盖了许多，但依然会影响小恶魔的统治，胡戈希望提利昂能靠自己稳住屁股下的座椅，自己再怎么想帮他，也得等眼下的战争结束后腾出手来。 当然，作为大军统帅，胡戈也不可能只在君临的城堡内等着各军到位、发回佳音；实际上，他已经做出了下一步的决断——攻打谷地。 胡戈目前不急着与敌军决战，他明白决定这场战争的关键已经不是维斯特洛的几家大贵族，而是在东方的那位龙女王——更重要的是，以那帮园丁王后裔一贯的尿性，贸然入侵河湾很可能引起他们的团结，反倒会得不偿失。 更何况，河湾的领地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如果要占领当地，胡戈可能要把手头上所有力量都填进去，很容易陷入泥潭之中，多恩同理，当地的沙漠曾经抵抗过好几代龙王。 相较之下，谷地的情况更有利于大军，这片土地的统治本就是培提尔·贝里席靠着阴谋篡取的，眼下小公爵和莱莎销声匿迹，谷地贵族们对培提尔这家伙十分不满，当地已经到处都是反对培提尔的起义军，更何况胡戈自己也是谷地人，当地人也很亲近他，所以谷地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目标。 而且，在战略上，谷地位于大军战线的后方，是反胡戈势力打在胡戈身后的一颗钉子，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也必须光复谷地，避免小指头从后方杀来。 不过，在胡戈计划与组织对谷地的围攻、思考如何攻破血门和海鸥镇时，小指头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断。他放弃了谷地。 。 对于培提尔·贝里席来说，放弃谷地是一个艰难但必须的决定。 作为五指半岛的有产骑士之子，小指头走上了一条他这样出身的人不该也不敢想的路，也在这条路上获得了无数的荣耀与权力，为此，他付出了无数的牺牲。 对于小指头来说，他的事业是绝不能失败的，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怎么能前功尽弃？ 所以，在异鬼之战结束后，小指头便开始思索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作为维斯特洛中顶尖的权力游戏玩家，除了异鬼入侵与内战中胡戈在东方的力挽狂澜出乎意料外，小指头对其他事情都看得非常清楚，比如胡戈与王国的对抗，在他看来这场战争在内战不久后就应该发生：东方摄政的权力太大了，必然会加入下一轮的权力的游戏。那时他的偃旗息鼓可都是为了这场显而易见的战争做准备。 不过异鬼入侵延后了狭海两岸的对抗，在确认事情真实性后，即使是小指头也不免慌乱，权术可对这些牛鬼蛇神没什么用，不过，胡戈组建义军北上对抗异鬼也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段时间，小指头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还活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在他之前的认知中，纵然世间有神迹存在，但是邪祟们大规模干预人世间也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异鬼的大入侵打破了他的这个想法。于是，在这样艰难的局势下，培提尔也不得不随着胡戈的指挥棒行动，为了生存和声望往义军送去了援军和大量物资。 幸运的是，异鬼入侵结束的时间比起他的预料里要快太多，以至于培提尔刚刚带领大军准备北上、同时开始筹备后路的时候，北方的战事就已经结束，在大松一口气后，培提尔便意识到接下来的战争将是胡戈与王国的对立，一切还是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发展，只是时间延后了一些而已。同时他也不妙地发现自己在战争中的行动不足以挽回失去的声誉，谷地军队迟缓的速度反倒让一些人怀疑起自己的动机，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异鬼战争让培提尔意识到了胡戈的强大，为了对抗胡戈，他决定去请另一位传闻蒙受奇迹的领袖，也是在邀请这位的过程中，培提尔发现了多恩的小秘密，为自己日后组织联盟奠定了基础。 同时，培提尔也意识到了眼下自己最大的优势不是对谷地的掌握，而是麾下的官员、士兵、贵族和乡党，这些人数量接近两万，而且都是自己的死忠，只要这些人还在，他就还是权力游戏的玩家，择地再起也绝非难事。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所以，面对着谷地在开战后必然被困死的现状，培提尔早早便开始将一些人力和资产转移到南方，过程中那场波及了整个谷地的起义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不过，他终究还是对故乡有着一些幻想：好不容易成为了峡谷守护者，就这样丢掉一切，那可就太狼狈了。所以他一直在等，没有立即离开。 终于，当胡戈围攻自己的意图展现出来后，培提尔决绝地往密尔舰队上装满了自己可以搜罗到的一切物资，舰队带着谷地剩余的军队和眷属、带着艾林家族的继承人与贵族人质们驶离了海鸥港，干脆利落地离开了谷地。 培提尔的选择出乎了每个人的预料，没人会想到小指头会选择拼死一搏，因此，密尔舰队异常顺利地突破了大军尚未形成的包围网，顺利离开了原本的牢笼。当然，小指头离开的消息也绝对瞒不了人，谷地各方迅速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一座座谷地城堡纷纷易帜，没有人会捍卫小指头的政权，因为小指头带走了自己所有的支持者。 不过，小指头的离开也导致谷地迅速陷入了混乱，五指半岛的骑士、明月山脉的蛮族、还有何时都不会缺席的野心家纷纷起事，他们在这个谷地群龙无首的大环境下开始兴风作浪。小指头还在时，谷地还能维持最起码的和平，现在小指头走了，谷地立刻陷入彻底的混乱中，曾经富裕的谷地到处都是强盗和战帮，到处都是混乱与厮杀。 于是，虽然谷地顺利地落入了胡戈手中，但他还得收拾谷地的烂摊子——这正是培提尔想要达到的效果，这也是他十分擅长的手段。同时，由于谷地贵族们碍于被抓走的家主安全，他们也无法给予胡戈提供太多的支援。胡戈拿下了谷地，却无法动员谷地的力量，反倒要向谷地分兵来维护后方。 不得不说，峡谷守护者先生可是好好恶心了胡戈一把。 当然，麻烦归麻烦，烂摊子对胡戈造成的实际伤害，其实还是很有限的，对于他来说，稳定谷地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谷地汇集了维斯特洛最为虔诚的七神信徒，而自己既是他们的同乡，也是王国公认的神眷者，在这片土地上有着极其崇高的威望。他眼下不会时间前往谷地，虽然他前往谷地可以极快的抚平当地混乱，但是那也需要很多时间，他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那上面；他只会派出自己的使者和那些七神教的虔诚教士，这些人虽然不能立即平息掉谷地的混乱，但是保证混乱不外溢还是足够的。 不过，虽然这个问题解决起来不算麻烦，但胡戈对培提尔颇为恼火，这家伙的手段还是那么阴狠，就算不致命也能击倒对手的痛处，尤其自己已经遭遇两次了。 胡戈已下定决心击败培提尔，他将用一次大会战向小指头解释权术抵不过绝对力量的道理。培提尔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静待那一天到来。 (本章完) 第256章 归来的龙女王 第256章 归来的龙女王 当西方大陆上的战事正在不断变化与推进时，狭海对岸的东方大陆上，局势也发生了改变。 瓦兰提斯，这座在过去那漫长战争中一直作为蓄奴阵营对抗王国的前哨站与要塞的大城，最终选择向大军压境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投降。 这件事本身没有让世人惊奇多少，随着奴隶湾诸城覆灭和魁尔斯退出战争，曾经的瓦雷利亚模范殖民地已经无力继续这场战争，长女已经衰落到只剩一堵城墙，自然也无所谓蓄奴问题了，于是，大城残存的贵族们在确定东方那一位位金主都完蛋后，十分干脆地打开了城门，向龙女王叩首请降。 同样的，瓦兰提斯这么选也有其他的原因：王国的边疆总督提盖特·兰尼斯特已经在上洛恩聚集人马、制造器械，准备对长女发动最后一击。瓦兰提斯和王国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刀剑上都流淌着对方的血，现在的大城可没有东方的援助，仅凭残存的那些虎袍军和无垢者根本守不了多久，如果让王国的士兵杀入城中，只怕…… 所以，对于瓦兰提斯而言，选择投降与自己没有多少恩怨的丹妮莉丝才是最合适的选择。更何况这位龙女王也与王国存有仇怨，这意味着瓦兰提斯能够凭借这一点获得女王的支持与援助，保持城市的运行与特权阶层的生活。 而且，大城的贵族们还有一层不可言说的目的，作为瓦雷利亚的长女，瓦兰提斯从来都不缺乏对权力乃至霸权的渴望，黑墙中的权贵也有许多流淌着瓦雷利亚血脉的人。 所以，在巨龙回归后，他们也不由得回想起曾经龙王乘巨龙统治世界的时代：丹妮莉丝缺乏巨龙骑手，若是他们能够骑在龙上，那可就好了……当然，这对于他们还是比较遥远的事情，女王现在对他们也不算信任。 不过，就算女王未来不从他们中挑选龙骑士，瓦兰提斯仍然有一些合格的官员，仍然有一些靠谱的能人，他们都是在此前十几年的战争中锻炼出来的，也是女王所缺乏和迫切需求的人才，随着女王向西进军，他们也能一并跟随女王越过国境、渡过狭海，只要女王胜利，借助这些遍布各地的人脉，瓦兰提斯也能慢慢恢复自己的影响力，没准还能超越从前的时光。 至于瓦兰提斯城内那些由奴隶城邦派来的驻军，这些人面对大势也没有什么选择余地，大部分人都服从了瓦兰提斯的安排、一道投降了龙女王，剩余的少部分——在废奴者看来罪贯满盈的那部分——则被其他人当作了投名状。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如今联姻的目的已经不要考虑了，自己的儿子迎娶丹妮莉丝已经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女王就是要给自己卖个好价钱，也不可能卖给多恩这样早早上船的。 就这样，在自由堡垒崩溃的数百年后，又一位龙王统治了瓦兰提斯。卡丽熙向瓦兰提斯送去了大量物资与工匠，恢复城市的仓库和道路、修复当地的港口和船厂，将瓦兰提斯变回原来那个巨港，这样的城市才可以为她的大军提供补给。 多恩人，在这番时局下，他们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就算不提女王从东方带来的大军，光是河湾的提利尔和那个小指头的加入，就极大地稀释了多恩的重要性。 阳戟城，马泰尔家族的族堡，多恩的政治中心。 “陛下，提利尔家族向您效忠，河湾可以为您带来十万把剑。”加兰爵士仪表堂堂，声音洪亮，让丹妮莉丝不由得有些失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符合骑士故事的骑士。 板条镇，顾名思义，这是一座板条组成的城市，绿血河孤儿们建立了这座浮动城市，但是自从洛恩河故乡向他们敞开之后，事情就发生了变化。绿血河孤儿们成群结队的驾着小船，穿越狭海，回到祖地，这直接导致当地的人口、尤其是专业人员锐减。 “很抱歉，我的陛下。” 于是，在经过一番斟酌后，奥伯伦最终放弃了带领上洛恩多恩人起事的计划，他将领地转交给了妻子和女儿们管理，告诉她们自己死后就将领地分割继承，随后便带着部队南下至瓦兰提斯，与丹妮莉丝会合后回到了多恩。 丹妮莉丝没有直接干预这些矛盾，她才不想要被这两者中任何一个当枪使——最重要的是，河湾能够给他提供的助力，比多恩要大。 不过，她终究遏制了内心的本能，那是小女孩会问的问题，不是女王该说的话。 不过，这可不意味着剩余的军队和部族就会无所事事地呆在奴隶湾了，在整军备战的同时，女王也命令剩余的多斯拉克人和鸠格斯奈人尽数西进，穿越大草海入侵王国的东疆。针对草原民族攻城能力薄弱的问题，她还专门拨出来了一支工兵伴随他们，有了这些工程师，很多曾经打不下来的堡垒也将不是问题。 这里的秋天十分爽朗。虽然白天也不乏炎热时刻，但夜晚十分清凉，同时，它附近的海面也不时会吹来咸涩的风，再加上喷泉和水池，这里就成为了多恩大领地难得的避暑胜地。这里不光能吸引许多贵族驻留，儿童们也能在这里渡过快乐的时光，来自多恩各地、各阶层的家庭都会将孩子送来流水园抚养，在这里，无论出身高贵还是低微，孩子们都可以一起在沙滩、水池、喷泉里玩耍。 这一路来，她明显感受到了胡戈·托勒特那无处不在的影响，可以说，正是他造就了世界如今的局面。 这座城堡由棕褐色泥土和稻草建成，它坐落于一个沙石小半岛的最东端，三面环海，马泰尔家族世世代代都于此地统治着多恩。 但没有人想到，那一刻来得远比大众预料中的早。 “为什么我的物资会卸载地那么慢？” “真是没想到。”丹妮莉丝遏制了自己的失望，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她听过关于“多恩壮士密如沙”的传言，听过那位青蛙王子的吹嘘，也听过移居东方的多恩人的叙述，尽管内心有些不太妙的预期，事实却比她原先的预料还要遭。 而在距离这座城堡三里格，便是那著名的流水园。 现在，丹妮莉丝正在发出疑问。 在这种情况下，维斯特洛的政治格局也再一次发生了变动，谁都看得出来，坦格利安末裔的回归只是时间问题，又一位强人加入了对王国最高权力的竞逐。 坐在轮椅上的多恩亲王道朗·马泰尔说道，哪怕困于轮椅、被病痛折磨，亲王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满是贵族的风度。 “我很高兴多恩能够保持这样的忠诚。” 当三首龙徽还装裱着君临的城门时，马隆·马泰尔亲王筑起这座园，作为礼物送给他的坦格利安新娘丹妮莉丝，这标志着多恩与铁王座的结合。主人的阳台俯视着数量众多的水池与喷泉，血橙树投下阴影，淡粉色的大理石地板铺满了园与庭院，经过一排雕纹的梁柱，穿越优雅的拱门。 眼下，那家伙不光击败了异鬼，还有着七神的眷顾，丹妮莉丝越想越烦躁，索性她也有着对抗恶魔、扫平畜奴者的功绩，也拥有巨龙回归的神迹，虽然这些放在胡戈面前颇有些小巫见大巫的意味，但有总比没有好，只要解决了胡戈，她也能依据这些功绩在已知世界建立起自己的合法统治。 只不过，快乐的时光终究是短暂的，这些旧事说到底也就只有那么多，故事终究有结束的时刻，接下来，就到这次会面的正菜了。 接下来，丹妮莉丝继续走在流水园之中，倾听道朗讲述着那些坦格利安的故事与他们留下的痕迹，丹妮莉丝很享受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位长辈——道朗也的确是她的长辈——为他讲起以往的故事，回忆过去那峥嵘的岁月。 孤儿们的消失对多恩造成了极大影响，虽然他们离开带来的空白立即被多恩各地的沿河居民抢占，但是想要达到孤儿们的水平，还是非常困难的。 在流水园中，一群孩子正在玩耍，他们没有注意到正在看着他们的坦格利安，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玩耍更加重要。自此，板条镇走向了解体，孤儿们数量的减少使得这座河上城镇走向了覆灭，孤儿们或是上岸，或是东渡。 “那不过是一些权宜之计，战略需要而已，奥柏伦大人，若是陛下需要，我们可以立即把伪王与伪太后送来。至于高庭的掌控力，您完全不用担心。” 对此，道朗内心的感觉更加苦涩，在原定的计划里，多恩应该成为坦格利安复辟的中坚力量，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狭海两岸都在伟大远征之下发生了剧变，原本计划里的盟友不是退出就是消失；戴瑞灭亡了，拔尔勃带着他的汗国分崩离析，就连领导保王党抵抗十几年的韦赛里斯也因为未知原因死于非命。如今，反倒是不起眼的王族孤女、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成功了，她不仅扛起了兄长的旗帜，还在东方壮大势力，成为了具有强大权力的君主。 曾经的它只是一座小堡垒，但随着娜梅莉亚女王带领洛恩臣民们到来，它立即得到扩建，洛伊拿风格的塔楼一座接着一座立起，昔日的小城堡仅是当今阳戟城的一部分。 随着亲王退下，接下来上前的乃是提利尔家的使者加兰·提利尔，他带着一群穿着华丽甲胄与罩衣的河湾人，当这些河湾骑士出现，几乎全场的多恩贵族都表示了敌视的态度；对于河湾与多恩的世仇关系，丹妮莉丝还是了解的，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这一状况的直接体现，就是阳戟城的收入锐减，多恩内外的贸易联系也因此被影响，马泰尔家族曾经为不服统治的家伙离开而高兴，现在却怀恋起来了他们。 差不多与丹妮莉丝同时到达多恩的红毒蛇出言质疑。奥伯伦原本打算在上洛恩迎接丹妮莉丝的大军，但他很快便意识到当地的多恩移民大多对这个命令很不情愿——草原民族给上洛恩带来的伤痛太多了，他们压根不愿意帮助草原上的蛮子，就连他手下的贵族们也冒出了许多意见，他们宁可与兰尼斯特共同作战，也不愿信任一群野蛮且无信的家伙。 哪怕经历了那么多战乱，高庭手中兵力依然庞大，更不要说当年篡夺者战争中，提利尔为王军撑住了半壁江山。 听了道朗的解释后，丹妮莉丝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既然是客观问题，那她也不再问了，只是想起这又是那个胡戈导致的，她就不免有些烦躁。 “多恩可以拿出来多少力量？”丹妮莉丝问出了她当前最为关心的事情。 在阳戟城的宫廷之中，丹妮莉丝已经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这是马泰尔家族对女王忠诚的表示。她望向阳台，通过阳台，她可以看到自己的巨龙，时隔上百年，巨龙再次在阳戟城上空飞舞，多恩人看着这些巨龙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敬畏。 这位亲王让丹妮莉丝想到了威廉·戴瑞，那位爵士在丹妮莉丝的记忆里，也是那么苍老却又具有威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有那么一刻，丹妮莉丝的内心里也有一股冲动，她想质问如此“忠诚”的马泰尔为什么不在他们兄妹流浪时秘密援助，为什么不在韦赛里斯高歌猛进时起义反正，若是那样，兄长也许不会死。 同时，女王也在奴隶湾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动员，她大量征集物资与人力，还从麾下的军队和部族中选出了一支精锐力量作为向西远征的主力——这不是她不想投入更多的军队，而是经历鏖战的东方损失了大量的船只，女王能够整合的海军力量已经不多，更何况如此规模的远征不可能将每一艘船都用于装载兵员，她还得分配大量船只装载补给。 绿血河孤儿在绿血河上生活这么多年，他们已经围绕绿血河打造了一套产业链条，但是现在随着孤儿们的数量不断削减，这些产业也不断萎靡。于是，留下来的孤儿们也必须做出选择，要么为了生存，就此上岸适应陆地的法则，要么就前往东方，回到自己的故乡。 对于丹妮莉丝而言，瓦兰提斯的投诚是一件大喜事，这座大港对于她的西进事业来说十分重要，掌控了它，自己的大军就可以尝试通过海上进军维斯特洛，不用冒着被王国军四面夹击的风险进军密尔或者石阶列岛。 而现在，在坦格利安王朝覆灭多年后，流水园又迎来了一位坦格利安——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而丹妮莉丝现在遇到的难题，也来自于此。 “河湾有自己的计划，那就继续吧。” 加兰爵士依然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从脸颊上根本看不出这个提利尔的情绪有没有被挑动，红毒蛇耸耸肩，停止了这次交锋。 所以，当瓦兰提斯投诚的消息传到女王耳中后，她立刻就派出军队前往接管这座长女之城、控制住这座对她来说意义重大的城市。 就这样，丹妮莉丝双管齐下，勾画了一套对王国的全面攻势。 作为主人，马泰尔亲王很乐意见到这样的景象，或许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能够减缓他常年痛风的病痛吧。 “很高兴您这样评价，陛下，流水园是多恩人智慧的结晶，是多恩献给女王殿下的礼物，哪怕是篡夺者的时代，这里也没有任何改变。” “很抱歉，丹妮莉丝大人，在板条镇解散以来，绿血河的运载能力就没能恢复到往日。” “陛下，虽然多恩人喜欢吹嘘自己有着五万把长矛，但实际上多恩能够出动的兵力，最多也不过两万人而已，即便是当年援助您的父兄，多恩也才不过拿出了一万人北上；如今，随着多恩人十几年内不断向东方移民，我们在本土能够集结的军队也比往日要少了。”道朗苦笑着说道，多恩虽然位于南方，但是境内大部分地方都是寸草不生的沙漠，硬要深究根底，多恩真正的力量是比北境还要弱的，沙民那张牙舞爪的形象，很大程度上都是被外敌逼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河湾为什么还拥戴那铁王座上的伪王？而且，怕是现在没有了十万把了吧，雷德温和海塔尔绝嗣之后，提利尔还能维持对河湾的统治吗” “真是美丽。” 行走在自己祖先曾经走过的园，看着那些代表坦格利安与马泰尔的雕刻与旗帜，丹妮莉丝不由得想到了韦赛里斯，她感觉，哥哥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培提尔·贝里席大人到！” 听到这个名字，丹妮莉丝激灵了一些，小指头培提尔，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在东方的传言中，培提尔很大程度上被视为与胡戈同类的人物:都出身低微，然后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得了巨大的权力。 而且，丹妮莉丝也知道一些大众所不知的事情：狭海两岸在篡夺者死后的混乱，和这位的关系可是密不可分的。 因此，女王产生了一丝期待，期待着这位谷地人能再次发挥他的能力。 (本章完) 第257章 新的格局 第257章 新的格局 不出所料，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回归在维斯特洛引起了渲染大波。 虽然一直以来巨龙和龙王回归的消息都在王国各地流传，但当龙王真正归来，巨龙再次翱翔在维斯特洛上空时，这一事件还是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说会我们的龙女王，丹妮莉丝在抵达多恩后不久就骑龙巡视了南境各地的城市与城堡，她的行动极大巩固了自己的阵营，尤其是河湾地区，提利尔在当地原本有些动摇的统治，在巨龙出现那一刻就立即稳定了下来：虽然巨龙已经离开了维斯特洛上百年，但它的力量依然深入人心。正好三百年前，当“征服者”伊耿踏上黑水湾的土地、开始征服这片大陆时，他那支孱弱的军队看起来就像个笑话，可靠着巨龙，不过数年，七国之中的六国就落入了坦格利安治下。 正因如此，当三头巨龙翱翔于天际，那些散布各地的坦格利安遗老们也立即冒了出来。他们来到丹妮莉丝座前效忠，这些前朝旧人在女王面前痛哭流涕，向她宣誓自己和后代将为女王而战。 哪怕是篡夺者当权时，这些遗老们都对巨龙家族保持着忠诚，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许多人被剥夺领地，流放到守夜人军团的也为数不少。不过，由于守夜人军团最近的大赦，他们也得以回到南方，就在这些人四顾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时，随着丹妮莉丝回到王国，他们立即就去投靠了女王。 对于如此忠诚的遗老，女王自然要做出回报，她向这些遗老许诺了土地与臣民——当然，目前丹妮莉丝能够给出来的，也就奴隶湾的土地了，这些一时半会兑现不了的土地，目前也只能拿来鼓舞人心。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丹妮莉丝也展现了她的力量——巨龙。 丹妮莉丝骑着龙前往了旧镇，在攸伦的屠杀后，旧镇遍布着铁民、海盗、匪徒和冒险家，这里是他们出击河湾各地的重要基地，海塔尔们几次想要收复旧镇，但结果都是在旧镇城墙下败退。 当然，即便这场混乱的后遗症远没有消除，海塔尔领的光复还是极大增强了提利尔的威望，全国上下对丹妮莉丝的敬畏也达到了一个高峰，哪怕时隔那么多年，巨龙依然有着无敌的威势与力量。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在这点上，胡戈具有明显的优势，组成他军队的主体是东方安达尔人和维斯特洛移民，这些人都是同属安达尔文化圈的民族，之间的习俗、语言也大同小异，维斯特洛人看待他们不会有明显的异质感。此外，王国内大部分人都是七神信仰的坚定信徒，共同的信仰让狭海两岸之人有着共同语言。 维斯特洛的文化之城和秩序之城，就这样变成了一座罪恶之城，犯罪之城，一位位军阀与头领占地为王，互相之间维持着勉强的和平，得益于旧镇那坚固的城墙，即便内部势力众多，但他们还是可以守住城市。 就这样，作为河湾疮疤的旧镇问题彻底被解决，海塔尔光复了自己的城市，虽然佛罗伦家仍然反对着他们，但在铁民遭受惨重损失前提下，佛罗伦也不能造成什么大的威胁了——正因因此，丹妮莉丝没有去管佛罗伦，只敦促提利尔家自行处理。不过，虽然海塔尔家族收复了家族的城市，但它已经在铁民与海盗的“统治”下十室九空，就是乡村地带也被祸害得够呛，更何况消灭旧镇的铁民与海盗可不代表清除了所有作乱者，仍然有不少暴徒正在为祸四方——不过他们的数量也越来越少了，这些家伙都在想方设法撤到南方的青亭岛。 只不过，在丹妮莉丝声势浩大的同时，王国也流行着另一种看法，那就是对丹妮莉丝的敌视。所以，这十几年来，维斯特洛各地都流传着龙王的恶行故事，诗人们吟唱着各种抵抗自由堡垒奴隶主的诗歌。很多人也连带着对流着瓦雷利亚之血的坦格利安也敌视了起来。 突袭开始时，丹妮莉丝首先用龙炎毁灭了港口上密布的舰船，将它们全都变成了燃烧的火炬，铁民们只能像他们三百年前的祖先那样四散奔逃，而在龙炎肆虐的同时，河湾军队也对旧镇发动了进攻，铁民与海盗们掌握的城堡和据点被接二连三地扫除，残余的守军——如果他们可以被称为守军——只能撤到旧镇，但旧镇坚固的城墙已经无法保护他们，因为丹妮莉丝的龙炎摧毁了城门。 而且，丹妮莉丝带到维斯特洛的，是一支彻头彻尾的异族军队，他们讲着维斯特洛人听不懂的话语，也对维斯特洛的规矩和习俗一无所知，还有着被维斯特洛人所憎恶的太监战士与草原蛮族——他们一个是抵抗奴隶主的诗歌中经常出现的狗腿子，另一个更是彻头彻尾的丑角。 这些年来，由于王国对狭海东岸的征服，大量有关于瓦雷利亚龙王种种恶行的故事也得以流传到西方，再加上日落王国打击奴隶制的政治正确，作为厄斯索斯奴隶贸易体系缔造者的瓦雷利亚自由堡垒乃是重点批判对象。 如今，无秩序的旧镇已经变成了河湾的祸乱之源，铁民、海盗、还有战乱产生的强盗都以这里为中心，向着四方劫掠杀戮，而一旦河湾大军逼近，他们就缩回旧镇，利用城墙与无人区对抗敌人。除开源源不断从海上赶来的铁民和海盗，河湾的各路豪杰与亡命徒都在往这里汇聚，对于这些平时在贵族们重压之下艰苦生存的强盗们来说，如今的海塔尔领地是太适合生存的地方，而且运气好没准日后还可以洗白上岸，成为贵族呢。 在狂欢中，罪犯和盗贼们幻想着他们这般快活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但就在他们围绕着壁炉欢呼时，巨龙的阴影抵达了旧镇上空，一场血腥的惩戒开始了。 不过，这终究只是小的方面，真正决定战争走向的，还是战场上的结果。 棋盘已然展开，棋子也已到位。眼下，没人再关注小国王和那位愚蠢的太后了，重新洗牌后的维斯特洛再一次分成了两个阵营；不过，此刻双方都默契地没有选择立马交锋，而是在扫平各自阵营内的不稳定因素，为最终的决战做着准备。当然，这个时间也没有持续太久，当北方资源整合完毕，胡戈便命令大军迅速南下，见此，丹妮莉丝也带领自己的军队开始北上。 就这样，坦格利安复辟者的大军与王国神眷者的军队不断靠拢，战争一触即发。 (本章完) 第258章 苦桥之战 第258章 苦桥之战 战争的号角吹响了，胡戈与丹妮莉丝的大军沿着玫瑰大道相向而行，沿途各方势力也纷纷投奔自己的选择，最终，两军在河湾的苦桥相会。 苦桥本叫做石桥，但当教团武装起事中“伐木工”渥特带领的九千名穷人集会士兵在此地被屠杀后，它就改了现名。坦格利安王朝期间，由于教团武装的敏感性，苦桥的历史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王国的禁忌，改宗七神的历代龙王也许不在意这段历史，回顾这段过往也总有些不舒服，所以当地曾经发生的事情就被悄无声息地掩盖在王朝三百年历史中，只有一些通晓过往的虔诚者会默默地来此朝圣。 不过，随着坦格利安王朝的坍塌、拜拉席恩王朝的崛起，还有神迹降世和伟大远征的发生，王国内社会对七神的宗教热情被再度唤醒，朝圣者与捐赠者的数量也肉眼可见的增多，那些对七神教有着重大意义的古地也就此重焕生机，苦桥也在此列。对七神教来说，教团武装起事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事件，在伊耿的征服与梅葛的屠杀后，七神教会就彻底变成了君临朝廷的附庸，在往后两百多年的历史中少有什么表现的机会，这一负面影响在教义推崇的勇武方面更是显著，所以，教团武装起事也成为了鹿家王朝中七神教会宣传自己的重要题材。很快，那些参与了教团武装起事的将领与战士们都摇身一变，从受人唾弃的逆贼变成了被世人敬仰的圣徒，其人数之多，一度让那些主管封圣事务的教士们忙到脚不沾地：教民起事的浪潮波及全国，当总主教发出相关诏令后，各地都踊跃地汇报圣徒事迹，这可苦了他们——为了确定相关事迹的可靠性，教士们必须在王国各地来回考证，他们的车队几乎踏足了维斯特洛的每一片领地，高强度的活动让很多人痛苦不堪，他们也由此被民间称为“车上的教士”。 历史上，将信徒封圣在教会中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在坦格利安王朝时代尤其如此，在七神教会傀儡化后，圣人出现的频率大大下降，他们的影响力也很有限；而在如今教会被解绑、宗教热情被唤醒的大背景下，教会急需册封大量圣徒来回应公众的热情，这些圣徒可远不止教团武装起事中的英雄，各类贤臣、名将、善士和地方圣人也在此列——若非涉及新朝禁忌，那些虔诚的前朝王室也是要列入其中的。 总之，教会准备将过去三百年来的没落一并填补掉，这一时期缺失的圣徒们自然也得补齐，为七神教会的重新扩张打下基础。 正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苦桥迎来了发展，古老的战场在大量朝圣者和捐赠者的努力中建起了一座七神圣堂，用以祭奠那些捍卫信仰与习俗而死的战士，围绕着这座圣堂，很多虔诚信徒也聚居于此，一座聚落就此形成。 对苦桥男爵而言，他很不愿意见到这座聚落的形成，随着领内出现另一个权力中心，自己对领地的影响力肯定会受到影响——不过圣堂带来的税收终究让他满足。 在苦桥圣堂内，作为抗争的缘由，龙王家族的恶行与乱伦是重要的说教内容；最终，在近十年的耳濡目染后，当地人对于龙王的看法和态度十分恶劣，而且进一步蔓延到了相邻地区——这是教会宣传教民起事的必然结果，毕竟坦格利安的乱伦习俗冒了教义的大不韪，他们镇压教团武装的过程同样血腥至极。 不过，如果战局真如这样发展，胡戈从南方获得的战报应该是一场胜利——正当虔诚者们士气旺盛，认为胜利下一刻就要来到时，巨龙飞上了天空。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因此，当龙王再度归来的消息在维斯特洛各地传播时，教会果断宣布了对坦格利安的敌视，开始号召信徒们加入神眷者的军队、抵抗由东方回归的恶龙；在河湾，苦桥当地的虔诚乡民们也第一时间响应了教会的号召，为了自己的信仰，他们决定坚守苦桥圣堂、遏守住这座伪王向北进军的要冲，附近的虔信者们也不断向这里聚集，他们同样为保卫圣堂而来。 至于战事，女王将它交给了自己的部下——战局都到了这个程度，如果他们还解决不了敌人，他们也别干了。 不过，更多人还是理智战胜了狂热，他们抓紧这个机会忙不迭地脱离战场，有些人逃向苦桥圣堂、另一些人逃向附近的森林——事实证明后者是更加明智的，因为不久后苦桥圣堂就再现了赫伦堡的结局。 于是，战线崩溃了，就像是历史中无数在龙王们面前崩溃的军队那样，他们也在龙焰面前溃不成军。不过，纵然在如此恐怖的战场上，仍然有人保持了战意，在火焰与浓烟的掩护中，梅里巴德修士走到了射龙巨弩面前，把已经死亡的弩手放置在一边，他和几位追随者给巨弩上好了弦，将它对准天上的巨龙。 在他们看来，自己就是当代的教团武装，但这次教团可不会败在驱使恶魔的坦格利安手中。 祸不单行，就在苦桥之战结束的第二天，胡戈的军队进入了斥候的视野。 最终，随着丹妮莉丝的草原骑兵赶到，驱赶了附近的七神信徒，巨龙安全了，只是它现在似乎已经分不清敌友，哪怕身边这些人都是保护它的，也照样以火焰相待。无奈，骑兵们只得退到远处，等待丹妮莉丝亲自前来，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当母亲安慰了因受伤而狂躁不安的孩子后，这头龙才最终平静下来。 自然的，当丹妮莉丝麾下的多斯拉克与鸠格斯奈骑兵作为先锋抵达苦桥时，他们立即遭遇了抵抗者的袭击，信徒们在路边设下陷阱，许多当地人也闻讯赶来助战。 另一方面，这些横冲直撞的草原蛮子也根本没想到有人敢于袭击自己，他们把维斯特洛当成了拉扎和仪地那样能够予取予夺的地方，最终，在突然袭击下，这些家伙几乎全军覆没。 另一方面，这些人同样让胡戈想起了那些第一次远征时随军的信徒们，他们都是战争中珍贵的力量，胡戈不愿意让他们死得那么没有价值。 恶龙正在战场上肆虐，它在战场上喷吐火焰，将一个个虔诚的教友变成火炬和焦尸，越是目睹这些，修士内心的怒火就越是旺盛，但他明白，若是不能冷静应对，最后一次杀死恶龙的机会就会丧失。 接着，女王赶紧找来了医师诊断巨龙的状态，她的军队也只得停止进军、就地扎营；女王最后得到了一个坏消息：按照目前的伤势，这头巨龙恐怕是无法飞翔了。 对此，胡戈与总主教都对这些虔诚者发出了命令，请求他们与大军的主力会合，而不是独立对抗坦格利安大军，苦桥也不是血门那种丢失就会让己方陷入完全被动的要冲；可这些狂热信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在这些人看来，就算他们会死在龙焰之下，那也是为了七神而死。同时，巨龙也在不断喷火，每一条火线划过，就有不少人变成了焦炭，这进一步打击着围攻者们的士气与决心。 而在步兵的对决中，河湾与多恩的军士也没能突破信徒们的防线，这些人纵然甲胄简陋，但内心满是狂热，登上天堂的渴望让他们坚持了下去；而他们的敌人，那些同样是维斯特洛人的士兵们却碍于信仰、碍于那无处不在的七芒星，在最初的受挫之后就不由得束手束脚起来，战线反到开始后退。 对此，胡戈也无计可施，他只能安排快马送去了一台猎龙弩，最起码让这些热诚的信徒面对巨龙不至于完全无能为力。 恶魔声音中的痛苦让梅里巴德感到一丝愉悦，但他的危机意识可不会就此消失，作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许久的老兵，他明白完成这一击后要立即转移，因为接下来自己必然会成为伪王的报复目标。 面对焦灼的战况，丹妮莉丝不再选择等待，她亲自驭使着巨龙来到战场上空，另外两头龙也紧随其后，接着，怒火燎原之役再现了：龙焰将敌军的前排与后方隔开，接着便开始在战场上肆虐、无情吞噬一切被卷入其中的人马，非人的惨叫接二连三地响起，滚滚热浪与刺痛双眼的烟雾让信徒们从狂热中清醒，当群体性狂热褪去，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力，意识到了自己肉体凡胎的事实，恐惧终究涌上了他们的心头，对生命的渴望也超越了对信仰的狂热。 落下的巨龙振奋了信徒们的士气，许多人拿着他们的武器冲向了巨龙落下的方向，甚至有人不惧火海，很多被火海所阻隔在另一边的战士看到这一幕也再次抓起武器战斗起来。 只是，胡戈还是低估了这些信徒的狂热程度。 巨龙在战斗中受伤让丹妮莉丝非常愤怒，她罕见地失去了理智，接下来的战斗没有谈判或交涉，她选择直接用龙焰吞噬那座圣堂——事后，她意识到了这么做的不妥，但覆水难收，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很快就将到来。 当丹妮莉丝的大军到来，由于此前那场突袭的胜利，这些信徒居然选择主动出击，就像当年石桥之战的信徒那样列阵应敌。战斗中，丹妮莉丝的骑兵反复着冲击他们的阵线，但信徒们坚韧的战线抗住了他们，骑兵们反而陷入了信徒组成的海洋，在失去了冲击的动能后，就立即被敌人拖下战马杀死。 原本，胡戈抵达苦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在得知苦桥之战的失败后，他立即命令全军开始急行军、用最快速度前往苦桥。同时，他也命令麾下的吟游诗人用最快的速度编写战斗中丹妮莉丝屠杀信徒、毁灭圣堂的“丰功伟绩”，以及那位不知名信徒用弩炮击伤巨龙的功绩——至于究竟是谁挺身而出，在宣传事务中不用考虑那么多。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修士和追随者从猎龙巨弩旁离开不久后，这挺巨弩就被火焰所吞没。 至于那头受伤的巨龙，它最终安全地落在了地上，附近的信徒立即前去围攻，只可惜这头巨龙不是蠢畜牲，它用火焰在身边形成了一圈火海，让人难以靠近，即便是那些不怕火焰、挺着火墙冲过去的，也很难在巨龙的手中存活。 他观察了三条龙许久、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最终，他选中了那条乳白色的巨龙，弩机随即将那积蓄已久的力量送了出去。 巨龙似乎具有感应危险的能力，因为在弩箭飞出去的那一刻，那头有着乳白鳞片的巨龙立即进行了闪避，因此这支弩箭没能击中修士所瞄准的脑袋，而是射在到了它的翅膀。被射中的巨龙发出了非人的嘶吼，跌跌撞撞地向下滑翔、向着远方落下，它一直都在努力的扑腾，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这个趋势。 这场前哨战的胜利极大地振奋了守军的人心与士气，更多的虔诚者自发赶到圣堂、加入了守卫者的行列，他们有的来自一些不知名的修会，有的是听从了本地牧师的号召，还有的是单纯听到消息而来的教徒，很快，守军的总数就超过了七千人。 在那个苦桥圣堂刚刚筹建的年份，韦赛里斯尚在布拉佛斯招纳龙家旧党，君临王廷对于提利尔也没有放下提防，因此，在老琼恩的默许下，圣堂在修建时就考虑到了坦格利安反攻王国的可能性：毕竟曾经黑火叛乱都前前后后持续了五次，他们的主支坦格利安没理由比黑火还差。所以，当圣堂建成后，只要关闭大门，它就是一座合格的坚固要塞，这也是虔诚者们坚守的信心所在——高墙会给人们信心。在这些虔信者看来，坦格利安归来后必定要再次打压七神教，让教会乃至宗教都变回前朝那个傀儡，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们将为信仰抵抗到底。 或许是丹妮莉丝有意放纵，又或许是她也没法时刻有效约束这些马上民族，坦格利安的草原骑兵终究按着自己习以为常的那一套来对待维斯特洛人，他们一路挺近就一路破坏，留下了遍地的废墟的难民，西方人对这些家伙们满怀仇恨。 当胡戈的军队到达苦桥，立即有很多溃散的信徒从森林里走出，加入了胡戈的军队，他们期盼神眷者能够主持公道，让伪王和恶龙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自然，胡戈也对他们做出了许诺，保证会让坦格利安与他们的恶龙付出血的代价，随后，胡戈展现了随军运来的上百门弩炮——他为这一日已经准备很久了。 随着上百门猎龙巨弩的展开，原本对巨龙产生担忧和恐惧的士兵们也重新振奋起来——一台巨弩就可以让巨龙受伤，这么多台想必能很快把龙全部射下来吧。 不过，即便自己有着许多优势，胡戈也没有选择立即展开攻击，他下令军队先把营地给扎好，猎龙巨弩的机动性属实是个大问题，军队需要时间来展开、布置它们。 就这样，两军在苦桥的对峙开始了，而维斯特洛未来的命运，也将在接下来战斗中见证分晓。 (本章完) 第259章 前奏 第259章 前奏 曼德河两岸，双方的军队正逐渐汇集在一起，无数双眼睛正关注着这片河岸。不过，此时此刻，胡戈和丹妮莉丝都没有急着开战。 双方这番选择，都有自己的动机。从胡戈的角度出发，在面对巨龙的情况下，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在战略上继续稳扎稳打，吸收各地援军、了解附近地形、构建稳定工事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更何况，时间拖得越久，后方送到前线的猎龙武器也就越多——对胡戈来说，这些武器是多多益善的。 至于丹妮莉丝，她现在正在等待更多的军队到位：瓦兰提斯正在源源不断装载她的东方士兵，在此前对七神信徒的几场战役中，那些同为七神信徒的河湾、多恩士兵显露了战意不振的问题——毕竟他们正与教会和神眷者为敌。 因此，在认识到西方盟军的不可靠后，丹妮莉丝需要更多认可自己的东方基本盘来稳定战局：就算那些盟友和臣子的军队不至于倒戈，他们面对胡戈时选择出工不出力也会给战斗带来非常恶劣的影响。丹妮莉丝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对手，神眷者对维斯特洛人中的影响力丝毫不逊于自己在东方的影响力，好在时间仍然充裕，她还可以弥补这个错误。 同样的，为了确保航线的安全，女王命令麾下的海军开始围困里斯，多余的船只还配合多恩人攻占了石阶列岛上的一些岛屿。由于铁王座的海军在之前的内战中损失惨重，剩余的舰队也专注于狭海上的运输，两个王国间的海军在这段时间里只有一些零星冲突，女王的目标也达成了：多恩人占据了列岛南部、开始监视向北的海面；里斯内部的一些投机者则发动了政变，他们推翻了目前掌权的罗佳尔家族、俘获了篡夺者的女儿。随着里斯的易手，航线的最后一块拼图也补全了。 不过，虽然后方诸事顺利，但当地有些问题需要女王定夺，例如如何处置贝拉·拜拉席恩这个篡夺者之女。面对官员和投诚者的联名上书，女王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她不觉得这个风尘女子有什么过分的罪过，也不认为她对自己有什么威胁，更不想因为随意杀戮让盟友和自己未来的领民陷入恐慌、步梅葛和疯王的后尘；但同时，这个前朝宗师也不能再继续待在里斯。 该怎么办呢？ 在女王为此苦恼的时候，巴利斯坦为她解除了烦忧。作为劳勃曾经的御林铁卫，他对劳勃为自己私生子女的安排也有所了解，他建议女王赦免这位公主、允许她招募人手去北上索取自己的封地，虽说这一步至多只能给胡戈带来些麻烦，但总比闲着枚棋子不放要好。 最终，丹妮莉丝采纳了老将的建议、赦免了这个拜拉席恩，贝拉对此也感恩戴德，她很快就带着许多里斯本地亲近拜拉席恩的团体离开了群岛，随行的还有她的夫家罗佳尔一门——为了重振家族，老罗佳尔果断地撇弃体面，安排自己的儿子与贝拉联姻——只是，眼见那些小人得志的投机者即将对自己反攻倒算，他们也只得跟随这个儿媳妇离开里斯；此次北上，也不知能不能再回到里斯了。 总之，在贤臣辅佐下，女王尽可能和平地稳固了自己的后方，既没有让维斯特洛人恐慌，也让自己人感到满意。 说回苦桥，眼下双方虽然进入了漫长的对峙，但各种接触战、前哨战可不少呢，这些战斗有的是为了侦查敌情，有的是为了占据有利地形，另一些是为了收集物资；总之，虽然两军的主力正在对峙，但也不妨碍小股军队打得很热闹，双方的勇士们都把这些战斗视为了夸耀武功与荣耀的机会，战斗得十分卖力。 在军营前沿的木制高塔上，丹妮莉丝正看着一场发生在远处的战斗。 战斗所发生的地方是附近的一座残塔，那座塔楼曾是苦桥男爵治下一位有产骑士的地产，在对峙开始后，这座塔楼就成为了双方前哨力量争夺的焦点，双方都想要拿下这座塔楼。因此，它已经易手了好几次，附近遍布着战士的尸体，最终，这座塔楼被七神信徒们夺下，他们打出了一张侮辱坦格利安的旗帜——被砍掉脑袋的巨龙迎风飘扬——这番举动惹恼了丹妮莉丝，她很快就找到机会、驭使巨龙用烈焰吞没塔楼，这座塔从此也变成了一座残塔。 不过，纵然如此，它依然有着战略价值，虽然已成残塔，但塔楼的职能仍在，围绕着它的争夺仍旧那么激烈。 目前守卫着残塔的士兵，便是又一支打着七芒星旗帜的七神信徒，进攻他们的则是多斯拉克人——当然，如今的马人已经与那些无甲蛮子不同，他们都全副武装着，哪怕最窘迫战士也穿着皮甲。可是，尽管这些草原战士英勇奋战，尽管塔内的七神信徒只剩下十几人，他们还是拿不下这座残塔——这不由地让丹妮莉丝有些恼火、想要亲自骑龙出击。 不过，理智终究让女王冷静下来，她压制了这个想法，贸然将巨龙投入到战场并不一定能够带来什么好处，此前她骑龙烧掉了塔楼，但敌人仍然坚守在那里。 更何况，现在骑龙出击太容易成为靶子了，此前丹妮莉丝骑龙出击，核心还是找到了一个短暂的空档，就这样，她还是遭遇了敌方架在马车上的巨弩，幸好丹妮莉丝一直都留着个心眼，那巨大的弩箭被射出后，她立即驾驭巨龙转弯、躲开了这一击。丹妮莉丝已经见过了这些巨弩的威力，被射伤的韦赛利昂到现在都没法重新飞起来，只能在地上爬着，她不希望另一位孩子遭遇这样的伤害。 巨龙一旦失去了飞行能力，战斗力也会直线下降，历史上的战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无法起飞的巨龙被普通士兵围攻杀死的例子太多了——就连君临的贫民都可以砸碎无法起飞的巨龙的脑袋。 丹妮莉丝很清楚，虽然她手上有着一支来自五湖四海的庞大军队，但她手中最有力的，终究还是那三条巨龙，正是因为有龙的存在，许多维斯特洛人才会站在自己这一方——可现在，已经有一条龙飞不起来了。 某些时候，丹妮莉丝也不由思考自己如此匆忙地进军维斯特洛是否正确，她原本西方各股势力在巨龙的威慑之下会纷纷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可事实却是这样发展。 不过，如今的她已不是那个需要兄长和丈夫庇护的小女孩，她是大草原的卡丽熙，是获释奴的碎镣人，她曾将脚掌踏在显贵的脖颈上、使他们屈服，她也曾带领军队向北进发、对抗传说中的恶魔。女王当有女王的言行，自己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应全力完成这个目标，而不是回过头怀疑它是否正确。 与此同时，在丹妮莉丝观察前线战局时，胡戈也在做着差不多的工作，只不过他比起女王要更加忙碌。 “对，就是这个时候，工兵要立即将弩炮运送到既定的位置，同时告诉科霍尔人，让他们先行抵达那里将马人驱赶到别处。” 说完这句话，胡戈瞟了一眼远方的战场，接着便转身拿出了另一份报告查看，那是关于另一场的冲突的报告。 得益于较为完善的军事体系，因此大量军事动向的申请和报告都被汇总到胡戈这里，需要胡戈进行处理和统筹，那些涉及前线与后方的重大事项和决策，也必须由胡戈亲自拍板。 对于胡戈而言，自从与丹妮莉丝的对峙开始，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忙不过来的感觉，上一次这番繁忙，是内战刚爆发时，还是对抗异鬼时呢？仔细想来，这三场战斗的棘手程度貌似是不相上下的。 胡戈目前的计划很简单，随着两军在苦桥附近堆砌了大量的物资与人力，两座不亚于许多城市的军营也拔地而起，未来的战场已经明显。所以，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战场上一点点去营造局部优势——换而言之，就是通过个人的微操不断增加胜利的砝码，最后达到在战场上胜利的结果。 至于巨龙，胡戈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担忧与害怕，巨弩已经证明了自己对巨龙的威慑力与杀伤力，更重要的是，它也只是胡戈手上诸多猎龙武器之一，只要那些大蜥蜴敢出现在天空，它们距离被射下来的时刻就不远了——胡戈的部下们也都持这3样的看法。 当然了，胡戈可不会因此就松懈掉神经，在一边营造战场优势的同时，他也在不断改进手上的猎龙武器，例如将它们装上马车——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马车会因为承受不了重量和后坐力而损毁，但只要成功改装一些就足够了。 回忆完这些情况，胡戈继续将精力投入到事务上面。不久后，一队科霍尔骑兵赶到了远处的战场，那些多斯拉克人在一番战斗后只得狼狈逃跑，七芒星仍旧飘扬在塔楼上，它注视着援军的到来。 (本章完) 第260章 正式开幕 第260章 正式开幕 随着北方的冷气又一次南下，南境的气候也愈发干冷起来，伊耿征服后的第三百年已经步入尾声。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胡戈和丹妮莉丝的大军间已经爆发了数不尽的小战斗。 双方有输有赢、有败有胜，最后的战斗还没有真正开幕，就已经有不少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这样的对峙局面下，两军的人力和物资逐渐到位，双方的军队正在从其他地区向苦桥附近靠拢。西境方面，入侵当地的河湾军队全数撤出，提利昂的军队也紧随他们而来；风暴地方面，史坦尼斯已经占据压倒性优势，将克林顿家族为首的坦格利安派驱离了大领地；谷地方面，当地的混乱局势已经平息，由于小公爵劳勃·艾林被培提尔·贝里席裹挟南下，胡戈指定了哈罗德·哈顿，也就是“继承人哈利”在艾林公爵返回前代行政务，并且册封其为峡谷守卫者；而在苦桥以南，亲近史坦尼斯和胡戈的佛罗伦家族已经被重整旗鼓的提利尔牢牢压制，据说亮水城也岌岌可危，胡戈对此鞭长莫及，他只能命令兰尼斯港舰队搭载一些军队南下，找寻机会将佛罗伦一门救回北方。 而在狭海上，由于双方均缺乏海军优势——胡戈接手的王国舰队受创严重，丹妮莉丝的舰队则在大量扩充后素质堪忧——他们都没有尝试封锁狭海的航道，只是以石阶列岛为界，不断将自己的力量由东方运输到西方。 总之，随着军队和物资不断到位，距离决战的时刻也越来越近了，所有人都感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都在用自己的方法进行备战，当然了，战斗究竟在哪一天打响依然是个未知之数，就连双方的首领也不知道该何时打响这场战斗：如此庞大的战场充斥着各种未知和突发的情况，即便是经验最为丰富的将领，也不敢轻易对战场和战局做出结论。 放眼望去，两军间的军营沿着曼德河两岸的旷野绵延了十几里路，每一方建起的设施都能承载十几万人的大军，这还没有算上那些闻风而来的随军人员。如此之多的人畜突兀到来，卫生问题便立马浮现，几天时间内，大军附近的这段曼德河干流就成了字面意义上的臭水河，两军不得不前往远离主河道的支流与小溪为大军取水，这也成了周边那连续不断的小规模战斗的重要缘由；不过，尽管双方的后勤队如此卖力，缺水的问题仍然影响了许多战士，其中也不乏有人渴到冒险去喝了曼德河水，这也反过来造成了一些疫病在军营中流行。 正因如此，在聆听麾下军队的抱怨后，胡戈与丹妮莉丝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他们改进了大营，将各自最重要的精锐集中驻扎于此，至于其他的军队，则要么以诸侯为划分，要么以千人队、百人队为划分，分散驻扎在各自大营附近的村镇、农庄和其他据点里。因此，这样的客观条件下，双方的战线逐渐变得犬牙交错、形势复杂，前哨战和突袭战时有发生，有时候，一个稍微有点规模的农庄、一处有着干净水源的溪谷、甚至一片适合牧马的平地，都能够吸引两军将士们不计代价地争夺。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是一种新颖的战术，它建立在一支庞大军队的基础上，而直到十几年前，这种状况都不曾存在；在瓦兰提斯的城墙下，劳勃和他的士兵们进行了最初的探索，随后上下洛恩无休无止的边境战争完善了它的体系，最终，在抵抗异鬼的战争中，义军用实践证明了它被运用于大规模军队的可能性。而当下，人类已经将它运用在同胞间的大战中。 有那么些时候，胡戈突兀地想起了几位只有他所知的伟人，其中有一位他很熟悉，那是位站在鹰旗下的小个子。“眼下的世界，距离他的时代还有多远呢？”，胡戈不由得想到。不过，摄政大人很快就终止了这段思考：虽然眼下的战斗与这位伟人的时代有了些相似点，例如迥异于过去的漫长战线，以及双方会着眼对一些关键据点进行反复争夺，但在更多的方面，现在仍是典型的中世，那些分散出去的军队在决战时仍然要聚拢，而战士们也得依靠自己的武勇在战线中奋勇杀敌——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没有火药武器。 而随着战况的发展，决战的日子也终于到来临了。 一直以来，围绕着苦桥圣堂废墟的争夺就没有停止，这里的战斗随着时间流逝规模也越来越大。虽然圣堂此前已经被龙焰毁灭，但它的废墟仍然有几面完好的城墙与残塔，再加上它就在玫瑰大道附近，距离两军主力都不远，这里已经被默认为决战时的一个重要支撑点。因此，当苦桥之战结束，丹妮莉丝立刻就派遣了一队精锐进入废墟驻守，并且占据了它附近的许多农庄。 在最开始的冲突中，圣堂虽然也算邻近前线，但由于那些屏卫的据点和自身比较靠后的位置，少有军队能够突袭到这里来，在最初的警惕后，圣堂的守军也渐渐松懈起来，甚至有些士兵被调到了其他更紧急的地方。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情况下，在一个暴雨滂沱的夜晚，一支由老兵和虔诚信徒组成的百人队悄无声息地绕过了那些前沿的据点，摸到了苦桥圣堂脚下。他们轻松地驱逐了那些松懈的守军，拿下了圣堂的废墟。 苦桥圣堂的丢失使得负责这一段战线的将领蒙羞，他在第二天清晨就开始着手夺回圣堂，附近的坦格利安军队也纷纷助阵，在很多人看来，这一支维斯特洛军队人数不多，夺回圣堂的功劳可谓唾手可得，自己必须抓紧这个机会向女王表现，眼下，聚集在丹妮莉丝麾下的军队太多了，想要获得财富与土地，那就必须努力、必须有突出表现。 不过，这些人既低估了西方军队的战斗力，也低估了对面夺回苦桥圣堂的决心。当后方的维斯特洛人看见七芒星旗帜在清晨的圣堂废墟上飘扬时，他们立刻聚集兵力，开始攻击通往圣堂道路上的那些农庄，反应速度比对面的坦格利安军队快了不少；随着道路被打通，当坦格利安的军队开始进攻圣堂时，圣堂的守军也从一个百人队增加到了上千人，最终，他们没能夺回圣堂。 自然地，圣堂的动静把女王给吸引了过来，在注意到有人在阵线中打下那么大一颗钉子后，她立刻派遣军队前往前线，前去援助那些准备重夺圣堂的友军。随着大量双方流动兵力被投入到这个区域，任何一个有战略思维的人，都意识到了苦桥废墟的作用，这里已经是可以改变整个战线态势的要点。 于是乎，坦格利安在这里投入了更多兵力，胡戈也派出了很多支援，双方在圣堂附近的军队越聚越多。不过，在轮番激战之后，圣堂上飘扬的仍然是神圣的七芒星旗帜。 到这里，两边的最高将领也都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们等待的那个契机，已经到来了。 “向胡戈大人致敬！” 穿着那套耀眼的盔甲，胡戈策马跑过了一队正在前进的长矛兵，眼见神眷者大人的英姿，士兵们随即开始欢呼起来。他们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胡戈的身影，往日那个只在诗歌和故事中存在的伟人出现在面前，这些人不由得激动起来，要不是现在大战临头，要不是长官手中的鞭子，他们估计会跑过去把神眷者围个里三层外三层、请求他赐予祝福的。 听见士兵们的欢呼，胡戈也转过头对人群挥手致意，随后便继续前进，很自然的，他的注视与挥手让不少新丁认为神眷者正在关注自己，这使得他们士气更加高涨。 穿过一队队穿着各种甲胄、包裹各色罩衣的士兵与骑士，胡戈来到了自己的本阵，他将在这里指挥整场会战。早在胡戈抵达前，他的侍从与卫兵们就已经做好了很多防御工作，他们构建了完善的阵地，布置了弩炮和防箭的挡板，挖掘了必要时刻可以躲避龙焰的壕沟，在附近还用木桶和水池储备了大量的水——胡戈向来都很惜命，哪怕有些时候不惜命，他也要为自己打下的基业着想；如今面对掌握天空的巨龙，他自然要谨慎对待，哪怕自己之前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但这些安排仍然不能少。 “目前情况如何。”胡戈翻身下马问道，立即有人接过了他战马的缰绳。 在胡戈的面前，一片宏大的战场正在展开，一支支军队聚集在各色纹章下抵达了预定的战阵位置，狭海两岸各种各样的口音在这里响起，其中自然少不了军官的怒斥与辱骂，如果要说他们有什么相同之处，那估计就是头顶飘扬的七芒星旗帜。 自发集结的七神信徒们是胡戈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遍布于军队的各个部分、填补了各军间的不足，这些人曾经只是平民，但是为了信仰和家园，他们选择拿起武器战斗。见此，胡戈派遣了军官训练他们，同时也毫不吝啬地给他们分发了武器和甲胄，它们是王国多年来积攒的库存，自此，这些民兵的战斗力也显著上升，不至于一触即溃。 随着周边军队的不断聚拢，集结在这片战场上的大军已经远远超过了十万人——这是胡戈依靠个人能力可以独立指挥的最大数字，而具体的数目连胡戈的将领们也无法确定，只能大致推算在十八万到二十一万之间，得益于维斯特洛人源源不断地汇集，这支军队已经比此前任何一次战争的军队的规模都要大。 随着人数的膨胀，臃肿和低效的问题也正在困扰着大军，这番庞大的规模单凭胡戈个人的统御能力已经无法及时掌控全局，因此，胡戈将精力集中于中军和预备队，两翼的战事则完全托付给手下的将领们、给予他们自我决断的权力；虽然这样的选择也会带来许多问题，但两害相权当取其轻，胡戈只能这么做。 放眼望去，大军的战线已经在河滩附近的旷野上绵延着。胡戈的正前方便是中军，他的主体是来自安达斯的战士，这些人是胡戈麾下最为精锐可靠的部队，他们已经在自己的带领下经历了许多战斗；安达尔人很乐意为胡戈而战，连那些向来油滑的山地安达尔贵族们也是如此，他们现在正期待在神眷者面前再次表现。 在这次战争中，不少安达尔人重新拾起了一些古老的习俗，他们就像那些西渡维斯特洛的安达尔战士，在身上或镌刻、或涂抹了七芒星与双刃斧的徽记；在过去，安达尔人的祖辈正是举着这些标志征服了维斯特洛，将先民的生存空间压缩到北方的风雪之地。在这些人看来，他们将会如同那些数千年前前往维斯特洛的亲族或祖辈一样，再次征服这片大陆。此外，史坦尼斯麾下的泰洛西战士也可以算作中军的一部分，他们大约有数万人，主力衔接着胡戈和七国贵族们的军队，另有一部分人移交给胡戈作为预备队待命，红神教军也期待着在战场上表现自己，这样他们就能更顺利地在王国中传播拉赫洛信仰。 继续往右看去，大军的右翼由支持胡戈的维斯特洛诸侯组成，佛雷、兰尼斯特、波顿、王领贵族们……为了这场决战，这些人已经拿出了自己可以投入的所有力量，骑士与侍从在这里就像普通士兵一般常见；诸侯们明白，这一战将会决定维斯特洛未来百年乃至千年的政治局势，所以他们都下足了血本，各个家族的族长与核心成员都来到了战场上督战，其中不乏胡戈的老朋友与老战友，他们都是打算为了胡戈拼命的。 不过，正因为诸军来源复杂，这一翼的战阵不如其他方向紧密，士兵和骑士们多以诸侯家族划分，有的强、有的弱，有的经验充足、有的疏于战事……他们之间相互的配合也难说有多少默契。 这里最大的问题，莫过于诸侯们过分看重自己的军队，当胡戈请求他们将骑士们的指挥权转交给自己时，许多家族都拒绝了，理由多是保护步兵、方便指挥云云；这些诸侯们的想法无可厚非，毕竟附近的友军未必靠得住，手底下的军队则是自己的领民、自己的本钱，虽然战争必然有牺牲，但也要牺牲得有价值，而不是稀里糊涂被友军拖累了。 胡戈理解这些诸侯，但作为会战的总指挥，他要考虑的维度必须比他们高一级。大军的右翼本来就不稳固，眼下最便捷的解决方法便是将所有诸侯的骑兵整合起来安排在战线侧翼和后方，一来能够防止丹妮莉丝的骑兵包绕右翼，如果右翼的步兵崩溃了，骑兵们也能作为预备队顶住敌人的推进——七国骑士或许桀骜不驯、无视纪律，但他们的战斗力的确不俗，劳勃用数千骑士冲垮瓦兰提斯大军的战绩还历历在目呢。 同样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眼前这空前庞大的战场上，骑士的战斗力再怎么强悍，如果不能聚合成集群进攻，他也只会像沙砾落入湖泊一样，没准连水都翻不起来；诸侯们的选择，就像把一片锋刃粉碎成铁屑，先不谈这柄锋刃能不能击伤敌人，但意图依靠铁屑自卫是肯定不可能的。 正因如此，胡戈无法忽视右翼的问题，他仍旧设法说服了一些诸侯，让他们将部分骑士的指挥权转交给自己；这样一来，虽然右翼仍然较为孱弱，但它的后方有了一支可以救急的小预备队，在更多预备队抵达之前，它应该能够暂时遏制局势崩坏。 至于大军的左翼，这里的军队由王国东方领地和东方盟友的士兵组成，从地方家族到城邦盟军，从附属同盟到城市民兵，来源可谓包罗万象。这些人对西方战事的热情不大，来到这里更多是为了神眷者战前许诺的利益而战，因此，这些人不光士气高昂，准备得也很充分，例如诺佛斯和科霍尔就精锐尽出，他们的抵达让大军左翼稳固得如铁桶一般，其中还有许多人被胡戈安排在了本阵附近，作为了预备队的一部分。 总体而言，虽然庞大的规模让军队变得臃肿不堪，但大军的士气仍然非常旺盛，这不只是因为胡戈那战无不胜的神眷者名声，还因为在他们阵间耸立，对准天空的猎龙巨弩——巨弩的威力，全军在数月内也有了清晰的认识，即便是足以毁灭千军的巨龙，被这东西射中，都得老老实实从空中跌落。 随即，胡戈的视线越过大战开启的导火索，那座正在发生激战的圣堂废墟，看向了丹妮莉丝的阵线。 在丹妮莉丝的中军，胡戈看到了那些叫无垢者的著名的太监战士，他们正护卫着一头乳白色鳞片的巨龙，这巨龙自然就是那头被猎龙巨弩射伤的倒霉蛋。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巨龙除了飞不起来，状态还挺好的，还在阵前大快朵颐，大量吞食那些军仆准备的血肉，看起来丹妮莉丝仍想要让这头龙尽可能发挥作用。 而就目前看来，这东西还是挺有用的，可以看到巨龙的敌军部队士气，显然要高一些，这也不奇怪，那么多年，巨龙都是这个世界最强大力量的代表。 除开这些太监和那头龙，女王的中军便由大量穿着东方甲胄的步兵组成，依据胡戈这段时间收集的信息来看，他们大部分都是被丹妮莉丝解放的奴隶或者依附女王崛起的东方新贵，这些人穿着混和了维斯特洛与奴隶湾风格的甲胄与服饰，还有一群人剃着光头，样子颇为滑稽；看得出来，他们很想要贴近自己的主人，只是怎么看都显得很不伦不类，两种风格融合后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不过，这影响不了他们的士气，许多人在阵前高呼者女王万岁，还有人叫她母亲，这些人因为丹妮莉丝才能摆脱镣铐、达成阶级跃升，因此，哪怕女王这一次劳师远征，他们都抱有强烈的战意，期待在龙女王面前表现自己。 组成女王大军左翼的主体是多斯拉克人和鸠格斯奈人，最远处还能看见许多维斯特洛骑士。对于草原骑兵，虽然马人现在也全部穿上了甲胄，但胡戈可不觉得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大提升： 从掌握的消息来看，除开由拔尔勃、卓戈一脉传下来的本部，其他多斯拉克部族仍然是一群纪律散漫的野兽，尽管丹妮莉丝一直在尝试约束他们，但效果并不佳，除开好斗和数量优势，这些部族一无是处；与之相比，那些斑马人才更需要注意……胡戈必须承认鸠格斯奈人的威胁，在与南方的漫长斗争中，这些草原斗士对组织和战术很有心得，一些人之前还加入了卓戈的征服集团，比起马人靠谱多了——各方面都是——所以，胡戈对这些斑马人很是重视。 同样因此，胡戈也立马看出了丹妮莉丝的谋划，她估计想用这些骑兵冲散自己右翼的维斯特洛贵族们，其中的主力应该是斑马人和西方骑士，那些马人则冲在一线为前两者作铺路石，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至于丹妮莉丝的右翼，那里主要是河湾人和多恩人，侧面有少量骑士作为掩护，看来充气鱼和亲王拿出了他们可以调集的所有力量。放眼望去，胡戈看见了许多园丁王后裔的纹章，多恩豪门的旗帜也有不少，而在右翼的中央，克林顿的狮鹫旗非常醒目。总的来说，虽然河湾与多恩之间存在着长久的世仇，但貌似在这一刻，双方选择暂时放弃那些之前矛盾——这也不奇怪，目前的局势代表着什么，大家都是清楚的，这足以让他们放下那些昔日的矛盾了；更何况，女王还专门挑选了一个第三方来做右翼指挥，尽可能让双方平衡，不至于谁压过谁。 见此，胡戈也只能说那丫头领兵作战的确有些心得：用第三方调和矛盾双方的关系、安排维斯特洛人对抗厄索斯人，这些都是对阵下药的举措，的确可以解决很多士气的问题。 培提尔的密尔军队没有出现，考虑到战线的情况和附近的地势，胡戈推断他的军队应该被女王安排成了预备队，现在应该隐匿在战线后方，尤其是某个小丘后面。 小指头手上有不少谷地的骑兵，密尔军队也很善战，这是一支需要警惕的力量，如果与左翼那些数不尽的骑兵配合，大军的右翼将承受巨大压力。 “艾迪，我们的右翼有着很严重的问题，要不是对面的女王一直在天上观察着我们，我保准会把大军的预备队全部放在这边。”胡戈对自己的卫队长说道，“依你看，那个'铁臂'指挥的诺佛斯预备队状态怎么样？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准备安排他们慢慢跟在红神军后面，如果右翼真溃了，他们能立刻转向草原蛮子来个惊喜。” “大人，依我看他们的战斗力是没问题的，他们的指挥官也一样。”艾迪阐述着自己的看法，“这个雷丁年纪不小了，但精力还很旺盛，对行军野战也挺有一套，我记得十几年前就是他差点冲到林海冲来……总的来说，除非那位众僧之长松口，让米洛来这边指挥战斗，他就是那边第二优的人选——至于第一，现在正在大军的左翼指挥军队呢。” “这就好，既然你觉得他行，那他就是可信任的将领。”胡戈做出了自己最后的布置，“……只要看见诺佛斯人挡住了对面继续进攻的势头，我们和科霍尔的骑兵就立刻出动去突击敌人的侧方和背后，剩余的预备队再跟着骑兵的轨迹，一道压过去——对面的女王要给我们一记勾拳，这怎么行呢？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得反过去送她一记。” 说罢，胡戈重新看向了这片蓄势待发的战场，在这片靠近河岸的旷野上，两军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寂静的区域，没有虫鸣，更没有鸟叫，靠近这里的生命即将以飞快的速度流逝，也是因此，就连野兽也不敢靠近这里——它们也能够感知危险的气氛，它们哪怕是在黑夜，也没有胆子靠近此地。 “不过，眼下这一切都只是推算罢了，无论丹妮莉丝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布置，一切的一切，只能在战场上才能验证。”望着远方的那一条线，胡戈如此想道，“愿我的准备都是妥当的。” (本章完) 第261章 龙焰突袭 第261章 龙焰突袭 苦桥圣堂，这个被龙焰毁灭的修道院要塞废墟又一次成为了战斗的中心，纵然它已经变成了废墟，但依然无法浇灭守军保卫这里的决心。 如今苦桥圣堂已经被守军们整修成了一座七神的要塞，哪怕城墙外战火不断，在圣堂曾经的大堂里，都有着虔诚信徒祈祷，而他们祈祷的对象，则是那些从战场上收集的战死者尸骸与遗物——这些人自然都是七神的虔诚信徒——信徒们相信，这些神圣的烈士都遗物将会帮助他们熬过这艰难的时刻，不负七神的荣耀。 “兄弟们，为了七神，继续坚守你们的阵线！七神正在看着我们，我们死后必然进入那永福的天堂！” 老麻雀正在残塔的顶端，只穿了一件麻衣，护卫着一面七芒星旗帜，他的脑袋上刻着还在流出鲜血的七芒星。 这些年来，老麻雀在东方教会中已经积攒了大量权威和声望，是狭海东岸位高权重的精神领袖，因此，他选择前往战斗最前线助威自然有很多人反对，但是他只留下“不能让信徒们孤军奋战”的理由，就不管不顾地前往了圣堂废墟，而随着他的抵达，一度处于陷落边缘的废墟也开始稳固起来。 眼下，老麻雀未着甲胄，站立的地方同样危险至极，但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上，他却如七神保佑般，纵然有无数箭矢射向圣堂的守军，但其中就没有一根能伤到这位老主教。 眼前的景象鼓舞了守军的士气，老麻雀此刻就像画作中的天父，用他那严厉的目光看着众人，用威严的话语鼓舞着众人，这一幕不止让苦桥圣堂的守军激动万分，也让每一个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七神信徒都感到热血澎湃——至于与之为敌的那些七神信徒，这一幕让他们担忧恐惧，害怕死后灵魂将归属无尽火狱。 “为了七神！七神万岁！” 这样的呼喊不断在胡戈的阵营中响起，战士们都跃跃欲试，期望与对面邪恶的瓦雷利亚龙王后裔大战一场，哪怕自己会死在龙焰下，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这可真是疯狂的景象，只不知当狂热褪去，他们还能维持住多少战意。” 看着战场上士卒们的狂热，小恶魔不由说道，作为一个总是以理性为先的人，提利昂扪心自问，他终究无法适应这样的环境。 “半人，你现在就别拉着张脸了，虽然我不信你们的神，可是现在战场上气氛都这样了，结果你还是摆着张丧气脸，别人会怎么想？这可太不合适了。” 原本，夏嘎以为提利昂会很快给出答复，却没想到迎接他的只是侧面，转头望去，他发现提利昂就像是瞧见阉人回春一般看向自己；半人的瞳孔瞧上去都在震动，夏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今儿莫不是黑水河倒流了？ “半人，有这么奇怪吗？你们山下人老喊我们蛮子，但蛮子可不代表没脑子——这种人在山上非饿死不可；再说了，我跟着你走了那么多地方，看了那么多人和事，这原本的脑子再轴，如今也转开了。”小恶魔的神色让夏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所以说，你也别摆样子、臭着张脸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场大战。” “是啊，这场大战。” 提利昂看向了敌方阵营中的巨龙，那头乳白色的巨龙正不时向天空喷出火焰，鼓舞着四周士兵的士气，而另两头龙则不知道布置在什么地方。“如果把自己放到丹妮莉丝的位置上，我会如何运用巨龙呢？”提利昂思考着，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四处安置的巨型弩炮，这东西的威力他已经亲眼见过了，要是巨龙敢冲下来攻击军阵，怕是会立即被射成筛子吧。 所以，她到底会怎么使用呢？提利昂有些苦恼的拍了拍脑袋，接着收刮起来脑海里面那些巨龙的历史，战例，思考着丹妮莉丝会如何使用巨龙。 突然，他一拍脑袋，他想到了一个历史上的战例，一个很有名的战例，他的脸色也随之剧一变，可就在他打算喊来传令官、通知胡戈消息时，头顶上的天空突然传来了呼啸声。 “该死，果然是那招……”看着那从云海之间破出的巨影，提利昂不由得喃喃自语。 在伊耿·坦格利安征服维斯特洛的过程中，有那么一场意义极其重大的战役，它的名字是赫伦堡之战。在这场战役中，面对坚固的赫伦堡，伊耿和他的姐妹选择驾驭巨龙飞上云霄，接着近乎垂直地俯冲下去，在即将撞上赫伦堡的最后一刻，巨龙喷出了蓄势已久的龙焰，摧毁了这座当时七国最坚固、庞大的堡垒。 而现在，征服者的战术被他的后人再次重现了。当黑色巨龙破开云层，口中含着火焰出现时，大军中有许多人因为突兀的攻击而惊，不过那些巨型弩炮倒是反应非常迅速，它们立即向着天空射出一轮轮箭矢，可是在巨龙那极致的俯冲速度面前，其中大部分的箭矢都射空了。 不过，胡戈手上对付龙的武器东西可远不止一种弩炮。 在胡戈的专门安排下，卡纳提尔在这场会战中将专门指挥那些装备了对龙武器的军队，见此场景，黑刃的反应很快，他立即命令部下开始使用一种特殊的箭矢——它的箭头上浸染了野火。 随着这些带着绿色火焰的箭矢不断被射上天空，天上也开始不断地出现爆开的绿色火，面对野火这种极具侵略性的物质，即便是巨龙，也被迫调整位置，避免直接沐浴在野火之中——也许巨龙的鳞片可以扛住野火，但是上面的骑手肯定是做不到的。 与此同时，黑刃也没有因为龙的逼近而选择寻找掩蔽，他让部下拖出来一些板车，这些板车上一次性安装了大量步兵弩，上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随着机械结构被触发，无数燃烧的火箭飞向了天空，朝着目标飞去。同时，他还开始命令手下们开始在战前挖掘好的沟渠里引燃野火、焚烧草木，试图制造烟幕来阻隔骑手的视线——至于效果，只能实战见真章了。 就这样，当战士们开始反击，大军中那些因为巨龙突袭而造成的惊慌失措立即转变成了对己方实力的信任，他们也为大军能够从容应对巨龙感到骄傲，全军的士气因此不降反增。 至于丹妮莉丝，面对如此密集的火力，正在龙背上的她不由得大骂起来，此前，她在大营中与幕僚们讨论了很久才捉摸出这个战术，计划通过突袭来消灭胡戈来摧毁敌军的战役，以达到一击致命的效果，可事情最终却是这番发展。 就年龄而言，女王如今尚未满十六岁，哪怕回到过去坦格利安的鼎盛时期，这个年纪的驭龙者也是不太适宜上阵作战的，更何况她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家传家教，如何驭龙全靠自己摸索和与孩子们间的默契，将巨龙带到云层上进行俯冲，已经算是她的极限，在俯冲过程中躲开那四面八方的攻击更是让她精疲力尽。 无奈之下，面对如此密集的火力网，丹妮莉丝所能做的也只有选择另一个目标，一个更加容易得手的目标。 最终，在丹妮莉丝被迫转向后，全军开始为这场胜利而欢呼，他们做到了不知多少年无人做到的壮举——成功将巨龙逼退。就连坐镇本阵的胡戈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对那些猎龙武器充满信心，但在真正看到效果之前，他的内心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打鼓的——万幸，这些武器现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而在另一边，随着距离己方战线越来越近，正在寻找其他目标的丹妮莉丝看中了那座显眼的圣堂废墟，望着那个在废墟上大声叫嚣的狂徒，丹妮莉丝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她已经记恨这个混账很久了，整整好几天，这家伙都在废墟上满口污言秽语，夜晚时声音甚至能传一两里路，其中全是对她本人和她家族的不敬，而且与她越亲近的人骂的越污秽，尤其是自己的哥哥韦赛里斯。 于是，丹妮莉丝对身下的巨龙发出了命令，卓耿也十分听话，转头就向着那圣堂飞去，随着航线的偏移，丹妮莉丝也感觉到来自地面的压力少了很多，渐渐不需要分出那么多精力来躲避箭矢。 “就是现在，卓耿，喷火！” 随着卡丽熙的命令，一道巨大的火柱在圣堂废墟之上升起，火焰扫过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这道火焰的威力是那么恐怖，许多远离苦桥圣堂的人也不得不在热浪面前捂住了脸，其中还有一些人不得不往后推却，双眼也流出了泪水——这就是热浪的威力。 这一幕让整个战场都寂静了，苦桥圣堂最后的残骸再一次被龙焰洗礼，那些原本还算坚固的残骸在人们眼前融化、垮塌，被人们视为又一处七神圣地的苦桥圣堂就这样彻底变成了一摊灰烬，就连守备的价值也不再具有。 “魔鬼！魔鬼！她亵渎我们的神、杀死了我们尊敬的长者！同胞们，为了神祇、为了家园、为了老麻雀大人，宰了它们、让龙血在大地上流淌吧！死亡有何可惧？生命本就是神赐；今日，我们将在天堂重逢！”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一道声音便突兀地响起，貌似有着河间口音；接下来，无数道声音回应了它。苦桥圣堂的毁灭没有吓倒七神信徒，相反，这激起了他们的怒火；不约而同地，大军中越来越多的军阵在没有获得命令的情况下冲向了敌人，让剩下的军阵进也不是、停也不是，见此发展，胡戈也只得下令全线进攻。 (本章完) 第262章 龙的失利 第262章 龙的失利 在神祇的注视下，一场已知世界前所未见的大战就此展开，即使是洛伊拿人与龙王们的决战，在人数上也没有达到如此规模——当然，这一次看上去是驭龙者处于劣势了。 作为在狭海两岸有着极高威望的修士，老麻雀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只是略低于胡戈，他被人们视为以为行走于人间的活圣人，丹妮莉丝选择他为目标，原本的打算是通过杀死这个叫阵的头领来打击敌人的气焰，但她没有想到这位穿着朴素的人居然是一位重要的精神领袖。如今，老麻雀于众目睽睽中死在龙焰下，这非但没让战士们畏惧，反倒使他们愤怒至极点，胡戈的大军中包含了大量自发助战的七神信徒，他们之前就有些蠢蠢欲动了，现在看见领袖殉道，便带着满心的愤怒，自发地杀向了恶龙的支持者们。 连胡戈都没料到这一切，更何况他的对手呢？面对这些愤怒的七神信徒，丹妮莉丝的军队措手不及，那些遇敌的战阵一时间竟被打得节节败退，七神信徒们以极其狂热的姿态冲向他们，奋不顾身地冲击着阵线，部分地方甚至出现了豁口。面对这些悍不畏死的疯子，他们的战线只得被迫向往后推却，阵线也从直线扭曲为弧线。 面对大军的失控，胡戈非常无奈，作为会战主帅，他最忌惮这种军队各自为战的情况，尤其此次参战的军队很多，失控的军队也很多，他不光要命令其他尚存理智的军队跟进、以防失控者被敌人就势包饺子，还得派出大量传令兵去各个阵线重新恢复联系，如果前线战况顺利还好，要是哪些地方出了问题、被破了阵，那麻烦就大了。 唯一让胡戈略微松口气的，大概就是这些战士的战意吧，他们大多数人虽然经验不足，但由于狂热的意志和身上的甲胄，一时之间居然把敌人打得节节败退，而且坚持的时间也比较久，没有迅速降温、胆怯起来，这算是战况中好得那一面。想到这，胡戈也开始大量调动那些没有还接战的军阵，开始为前线的轮换做准备。 不过，在最初的慌乱后，丹妮莉丝的军队也逐渐稳定了阵脚。由无垢者和自由民组成的中军是大军中受到冲击的主要部分，但也是最先重整旗鼓的部分，尤其是无垢者，他们不但成功迟滞了对面的那些疯子，还找了个机会打开军阵，让对面那些人暴露在乳白色巨龙的眼前，随着致命的火焰不断喷出，那些人如愿以偿去见了自己的神，中军的压力顷刻间减轻不少。同时，在天上巡视战线的女王也注意到了这点，她很快降落回自己的军阵中，命令座下的巨龙将脖子绕过友军，直接将火焰喷到敌人里，瞬息之间，战场双方便都能见到巨龙前方的那一群人变成了燃烧的火炬、发出非人的惨叫，而女王的战士们也抓住这个机会，利用新出现的优势向着前方挺进，硬是拉回了不少距离，战线逐渐变成了波浪线，带着弧度的波浪线。 面对一个敌人，你可以在战略上鄙视对方、贬低对方，可当你要真正面对他时，最好还是忘记之前的那些东西。即使瓦雷利亚已经陨落数百年，龙王的战术也基本失传，那些幸存的巨龙在战场仍然是极为强大的存在，哪怕它们只能待在地上喷火，也可以制造巨大的伤亡，逐渐，大军的被烧出一个口子，相邻战线也后退了不少。 “该死，要真叫它把战线烧没个几段，我们也不用打了，等着被砍头或者去长城吧！”看着中军局势的反复倾倒，胡戈不由得骂道；随即，他下定了决心，呼唤起自己的卫队长：“艾迪？艾迪！” “大人，我该怎么做？” “看见中军那两头龙了吗？”胡戈向前指道，艾迪也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通知卡纳提尔，调集所有能射到这里的弩炮，给我集火它们！射不准没关系，但一定要让对面的女王意识到在那里待着不安全。那些炼金术师在哪儿？他们不是搞出来了能在战场上使用的野火容器吗，现在还不用到战场上去？还有那些用大车载的喷火器……打异鬼时用过的，全都派到战场上，就是拆了、得几十个人抬也要派上去；不要顾忌，所有武器都给我对准那两龙的头射！” “大人，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艾迪回应道，话语中貌似带着几分犹豫，“无论弩炮还是野火，这么攻击都会造成一些误差的，会误伤一些战士，我们真的要这么干吗？” “艾迪，事态紧急，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胡戈告诉自己的卫队长，“现在全国的信徒们都在反对这位女王，要是我因为不恰当的仁慈而放过克敌的时机、从而战败，女王的屠夫们会怎么对待支持我们的人？我需要对自己的士兵负责，更需要对支持我们的万千民众负责，若是把小的仁慈压在大的仁慈上，后人只会评价我优柔寡断、不配为帅！艾迪，去传令吧，因为我的命令而无辜死亡的人，我会亲自为他们操办葬礼、亲自祈祷他们进入天堂。” 艾迪领命而去，不多时，一只只弩箭便向两头巨龙齐齐射去，还有些术师和工兵也抵达前线，他们或抛掷火弹，或抬起喷管，至于他们的目标，那自然是两头喷吐火焰的巨龙，尤其是那条乳白色巨龙。 战士们的攻击非常凌厉，虽然这个距离上弩箭的力量已经削弱了不少，少许野火也未必能对龙造成严重伤害，但胡戈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随着受到的攻击突然增加，那头乳白色巨龙开始惊慌起来，哪怕它的母亲就在旁边，也难以安抚失控的巨龙。 这便是丹妮莉丝最大的死穴，她虽然带来了三头龙，可其中只有一头龙有着骑手——还是个新手骑手——而没有骑手的龙，是极其难以控制的。 自丹妮莉丝登陆维斯特洛以来，胡戈在女王那边的暗桩便一直都有汇报关于丹妮莉丝寻找骑手的消息。然而，无论是流着古老血脉的瓦雷利亚后人，还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宣称自己留着龙血的小子，他们都没能成功驯服巨龙，大多数倒霉蛋还被巨龙反过来化为了灰烬。这个情况让胡戈非常满意，他很清楚，丹妮莉丝现在已不太可能找到她的另外两个头了，毕竟，在原本的故事中有可能骑上龙背的那几个人，现在可都在自己这一边。 最终，被攻击刺激的巨龙发起狂来，它眼中已没有敌友之分，开始向着四周无差别地疯狂喷火，用火焰在身边形成一道保护罩，这可苦了周围护卫他的士兵，他们此前就被那些弩炮和野火打得焦头烂额，本该喷在敌人头上的火焰，如今也突然喷到了自己身上。这在军阵中造成了极大的混乱，战士们没想到原本是己方象征和大杀器的巨龙居然会反过来攻击自己人，当丹妮莉丝方向自己的孩子突然失控时，也只能驾驭着身下的黑龙去镇压那发狂的小龙。 而借着这个机会，胡戈的大军也开始重新发起攻击，接着巨龙互相搏斗、周边军阵纷纷避让的机会，他们得以进一步推进，随着中军的进一步恶化，许多站队女王的维斯特洛贵族内心中也出现了动摇，开始怀疑自己支持女王的选择是不是太性急了。 在胡戈在本阵看到中军的进展时，他不由为自己的果断选择感到庆幸，随着那头巨龙的发狂，丹妮莉丝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用龙打破战场平衡了 这时，便是在战争天平上添加砝码的好机会。 “将士们，现在是我们前进的时刻了！苍穹之上，七神正在见证着我们的事迹！为殉道的老麻雀复仇！为血撒前线的战友们复仇！为被那些暴徒和不义者屠戮的同胞们复仇！前进吧，战士们，不要让他们失望！” 回应胡戈的，是周围后备队们那声震屋瓦的欢呼，随即，由胡戈本阵领头，那些接到命令的后备队——以步兵为主——也开始向前线移动，周边大量的猎龙武器也随之调整，开始占据前方更加有利的位置。 不过，虽然后备队正在开进，但他们的速度不算快，这一方面是出于节约体力的目的，另一方面则是提防着可能的侧袭，更重要的是，在前方的巨龙死亡或者被驱逐前，胡戈可不会冒险直冲前线，他知道有一位王曾经这么做，在威胁没有接触前就冲入战场，这位王的结局是身首异处。 胡戈不惧冲锋在前，他的甲胄坚固，他的亲卫善战，但纵使兵坚甲利、扈从勇武，火焰都会无情地漫过他们，将他们灼为土中的尘埃。谨慎不代表胆怯，鲁莽不代表勇敢，胡戈这一次不会冒险去前线、去提高战士们的士气，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被龙烧死在战场上，军队的士气会比自己现在坐镇后方更容易动摇。 将视角转到战场上，随着猎龙武器向前移动，制服了发狂孩子的丹妮莉丝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在思索片刻后，她命令那条乳白色的巨龙向后退去，接着自己骑着黑龙离开了战线——她不愿意这么做，但三头龙是自己最重要的砝码，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又一次被那些猎龙巨弩盯上——丹妮莉丝很清楚这些东西的威力。 而随着巨龙的离开，女王麾下的大军出现了动摇：在大多数战士看来，巨龙是他们最大的依仗，是战胜眼前敌人的最关键武器，可现在，随着对面的紧逼，它们就这样离开自己了，这何尝不算一种抛弃？ 这种被抛弃的感受立刻对女王的军队造成了负面影响，许多人，尤其是维斯特洛人出现了动摇， 若不是那些老兵们在战场上依然坚守、设法稳住了战线，没准这个时候女王的军队就会溃散了了。 对于整支大军而言，这些从奴隶湾来的东方人是女王最坚定的支持者、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即便此时他们远离故乡，也依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战场上维持着最旺盛的士气，维持着纪律、牢牢将战线撑起。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他们也要略微向后撤退，在过程中重整阵列了。 战况如此发展，即使普通士兵也看得出来女王正落着下风，若再不采取措施，她可能走向败亡。想到这里，那些在前线的王国士兵也开始对女王的军队紧追不放，许多人忽略了后方传来的轮换命令，也忽略了与周边阵线的协调，从苍穹之上往下看去，他们的军阵越来越薄，一些地方似乎就要脱节。 (本章完) 第263章 关键时刻 第263章 关键时刻 随着战斗的持续，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胡戈的军队尤其如此。虽说战斗开始时大军依靠信徒们被激起的愤怒和狂热取得了许多优势，在许多地方压制了丹妮莉丝的军队，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愤怒终会消退、狂热也逐渐失温，即时的情绪终究是短促的，随着情绪消散，信徒们不像原先那么冲动，再加上军官们重新恢复组织，之前歇斯底里般的搏命死战已不在出现，战斗开始进入相持状态。 对于女王来说，战局正在向好的方向转变，自己费尽心思运来的东方军队证明了他们的水平与能力，若不是这些人牢牢顶住了敌人最为疯狂的一段时间，恐怕中军已经被狂信徒冲散，自己也会早早成为这场大战的失败者了；现在，随着战况缓解，她的将军们终于找到了机会重整中军战线，将一些损失过大的队伍调下来，命令一部分预备队填补他们——这些预备队都是东方人。 总而言之，双方的战线逐渐稳定下来，由于胡戈要重组那些推进过快的信徒，女王的军队还回推了不少战线，如果拿月相做比方，之前的战线类似峨眉月，现在的则接近弦月。 见此，为了防止战线恶化，胡戈也加快了让这些参差不齐的部队逐步后撤的速度，顶替他们位置的，则是之前那些或被迫、或自愿出击的老兵们。 大军过于臃肿，换防的过程因此很是麻烦，为了完成换防，胡戈最终付出了战线进一步后退，以及部分区域崩坏的代价——毕竟之前那些盲动的军队实属良莠不齐。万幸的是，此时不止自己的军队要重整，对面也在做同样的事，女王的将军们也抓住了这个机会重整队伍，只在部分区域让那些状态较好的军阵进行了反击，而当他们重整完毕、可以全线反攻时，胡戈的老兵们也基本换防完毕了。 不过，对方也注意到了大军所做的大量调整，他们针对地调整了前线兵力，调整本事是正常的，但这些将领做出反应的时间完全不正常，他们为什么反应地那么及时？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战场上空：当丹妮莉丝镇压了自己那发狂的孩子后，便一直飞在高空观察着两军。女王借助天空的优势观察敌情、将胡戈的布置观察得一览无余；她同时也运用了巨龙的机动和速度，不时掠下苍穹，将自己的命令空投给相应的部队。 对于天空上的眼睛，胡戈非常无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女王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头脑，眼见无法驭龙攻击战场，她便果断放弃了这种战术，骑着龙飞在那些猎龙武器无法触及的高度观察战场；即便要向将领们投放命令，她也十分谨慎，如果命令不是特别紧急，她就飞回后方的大营——由于射程和地形阻碍，猎龙武器无法触及这里——让那些待命中的传令兵去前线传达，如果需要直接向将军们下令，她则会选择驭使巨龙快速俯冲，在掷下命令后迅速爬升，根本不给猎龙武器们反应的机会，战士们只能看着丹妮莉丝在头顶窥探战阵。 顺带一提，由于女王时常在战线附近突然速降，这给予了前线的士兵们很大的心理压力，有几次还惊吓了一些军阵，可能的龙焰攻击就像一把利剑垂直他们的心中。另外一方面，由于时间正走向正午、天气逐渐晴朗，女王的士兵们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在苍穹中飞翔的巨龙，这给予了他们极大信心，原本因措手不及而下降的士气也回升了。 至于女王现在为何不选择通过快速俯冲进行龙焰攻击，胡戈推测应该是高速飞行导致准头不佳。如今双方战线紧贴在一起，火焰略微一偏就能烧到自己人，而且由于速度极快，它波及的范围的也很大，随便一次攻击都可能灼烧几十米的战线，很容易在战线上撕出个大口子来。 进一步说，就算普通士兵可以用预备队补充，如果误杀了那些重要的将领和贵族该怎么处理？战场形式多变，女王只知道每个军阵和要员的大致位置，如果贸然攻击，这种情况一定会碰上，而那些布置好的猎龙武器则让她没有机会放慢速度、停在战线某处进行精准攻击的可能。 因此，在最初的巨龙突袭与失控进攻后，两军都没能促成对方的崩溃，双方每在一处区域达成突破，后方的军队就会立刻补上，战斗进入了漫长的僵持与消耗阶段。 眼下，两军的战士们只能围绕着这条庞大的战线不断进行厮杀，每时每刻都有盾墙被击破，每时每刻都有军阵补充上前线，溃散与重组在战线后方不断发生，战线本身也不断扭曲着，但它终究没有显现决定性的变化。 沙场上，厮杀之声、喊叫之声、金铁相击之声充斥着将士们的双耳，组成了名为战争的曲目，这宏大的乐章宣告了许多生命的消逝，也见证了许多英雄壮举，它仍在演奏着，不知何时结束。 对于这场前所未有的会战，双方的指挥官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指挥十几万人同十几万人作战，绝不是单靠个人能力就能做到的，他们不断与友邻和上级协调着，精力也在被快速消耗，甚至有人已经坚持不住、必须撤下去进行休息，这场战斗可不仅是一场能力间的对决，更是一场耐力间的对决。 如果硬是要在这片战场中寻得一位略显轻松的指挥者，那一定就是驭使巨龙在高空飞行的丹妮莉丝了。现在，这位女王便在龙背上观察地面那庞大的战场，她的内心已没有最初看到这一幕的震撼，随着战线又一次变动，女王也立刻用纸笔将这些变化记录下来，并开始拟定最新的命令。 在东方的战斗中，女王便对高空指挥有所探索了。只不过那时候她更喜欢利用龙的速和飞行优势进行战前侦查，通过高空观测查找敌军或者他们留下的痕迹，并以此调整己方军队的行军和作战计划，但到了战场上，她还是青睐于骑龙参战，毕竟有哪支军队能抵挡住三头龙的龙焰攻击呢？ 很不幸的是，在西方，篡夺者的王国内确实有人找出了反制龙的手段，随着女王在苦桥一役中几乎损失了一条龙，她也必须重新思考自己的战术了，幸运的是，她麾下确实有能提供帮助的聪明人。 有关于高空指挥的构想，是培提尔·贝里席提出提出来的，也正是他带来了胡戈手上数量众多的猎龙武器的消息，他成功点醒了女王，结合自己之前的作战，丹妮莉丝立刻就发现了这种战法的优势和可实施性。 随即，女王在对峙期立马做了相应的准备，她给每一个军阵都设立了掌旗官、设计了不同的旗帜，以此来方便自己识别它们，为了让军队适应这种模式，她还进行了许多次演习，其间还发现并改进了许多漏洞，让这个纸面上的构想成为了在现实中能够执行的战术。 要说唯一的遗憾，那就是女王在飞行中只能单向下达命令，而不是接受前线的汇报。她在旗杆顶部设置了拿取信息的容器，但在实际的战斗中，她发现高速飞行下拿取它们将非常危险，如果放慢速度，又会立刻变成对面那些猎龙武器的靶子；因此，她在天空中虽然能大致判断各支军队的位置，却无法了解他们的状态和士气，如果要清晰的了解，那就必须到后方大营中等待传令兵把信息传过来，可时间确实是不等人的。 不过，尽管有诸多不便，这仍然是这个时代最高效的指挥方式 现在，在高空中，女王庆幸着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那些猎龙武器的数量和种类比她最初的预料要多得多，在这些威胁的眼皮子底下控制巨龙喷火，那可太困难了，最初的那次突袭中一人一龙能够毫发无损地冲出来，其中多么的惊险，别人或许不知道，她自己可是非常清楚的。 当下，战局的形势很复杂，在绵延数里的战场上，双方庞大的军队都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很多问题；不过，这其中绝大部分都只是小问题，不多时就会被打上补丁，另一方面，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即便显露了能定下胜负的大缺漏，丹妮莉丝也得上不少时间才能发现，至于让手下将领们利用它打出效果，所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到时候那个缺漏还在不在都不好说。 不过，丹妮莉丝可是在天上注视着这一切，即使实行方面无法加快速度，她也有着绝对的观察与判断优势，她的军队庞大，她的将领众多，身居苍穹之上，她的经得起等待的时间。 终于，在接近正午时，她发现了那至关重要的机会。望向大军的左翼，女王发现胡戈一方的诸侯联军们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有些诸侯军队冲在前面大杀特杀，另一些诸侯军队则在进行换防，甚至还有人在此前的战斗中被击溃、正在重新集结，由于缺少统一的指挥协调，联军的前后脱节问题正在不断恶化。 不过，多斯拉克人、鸠格斯奈人和那些前来支援的部分步兵的情况也不算太妙，在这庞大的战场中，马人的好战狂热被激发了出来，他们很快就无视了纪律、在敌阵间左冲右突，丝毫不顾将领们的命令，那些部族的战士们不时就会陷入敌人的埋伏之中，最终落得个全军覆灭；斑马人的情况则好上许多，他们保证着严密的阵线，一部分人下马作战协助步兵拖住敌人，另一些人则不断寻找机会冲击敌人的军阵，他们正竭力维持着军队这一翼的完整。 见此，丹妮莉丝已经有了计划，她立即将自己的构想在纸上书写书写，接着飞向了培提尔布置在后方的军阵——他统领着剩余的预备队。 “这场会战的局势发展，可真是变幻无常。” 当手下呈上从天而降的手令、仔细阅读了纸上的命令后，培提尔·贝里席最终发出了这番感慨。虽说自己之前对胡戈的力量已经极尽可能的高估，但到最后，他还是无奈地发现自己仍然低估了这个老乡，在那些猎龙武器的面前，即便是女王的巨龙也讨不了好，而且正面战场上局势的发展也谈不上顺利，他不得不将那些宝贵的预备队派出去。随着手头的军力越来越少，计划中那最后一击的可用力量也不断削减，现在，即使是自己最宝贵的嫡系，也可以预见到在出战后将遭遇相当的损失。 培提尔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士兵们，这些佩戴着仿声鸟纹章的战士乃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基，他们随着自己南征北战，走过了很多地方，也经历了很多恶战。为了这些战士，他曾被迫放弃了许多，但也因此获得了很多曾经不敢想象的特权和力量——现在，自己已经无法离开这些战士了，没有了这些人，贝里席家族将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搏一把吧，小指头想到，只要自己的嫡系不至于元气大伤，女王的命令终究是高收益的，投入多，回报也多。 突然，培提尔感觉这有些滑稽，自己在成为权力游戏的玩家之后，却反到被约束得越来越多了？不过，他终究也是清楚的：以前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行事，根本是人微言轻、别人不在意他罢了，可随着自己成为玩家，那些对手们肯定不会忽视自己——他对此心知肚明，也知道做出选择就不要抱怨；只不过，即使是他也会不由得思考：假如自己多蛰伏几年、多准备几年，情况会怎么样呢？ “大人，女王的命令是什么？”两道声音中断了培提尔的思考，他抬头望去，达克苏斯和罗索·布伦正在静候命令。“他们是我现在唯一能信赖的人了。”培提尔不由想到。 “敌军的右翼已经出现漏洞，女王命令我们将所有力量投入这边。”培提尔向属下们转述了女王的要求，“斑马人也接到了命令，他们将为我们铺开道路，而剩余的东方军队将跟随我们前进，如果一切顺利，我们的重锤将摧毁那些盲目自信的老爷们。前进吧！我会与你们一道进军，最前方的战斗，就拜托你们了。”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大人，我们定当奋力向前！” 接下来，随着各军逐渐就位，培提尔最终下达了命令，女王的预备队也全数动了起来，向着己方的左翼冲了过去。 事实证明丹妮莉丝的判断是正确的，培提尔的一击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诸侯联军根本没想到敌人会突然向自己投入大量预备队，而且小指头的部队也都是一些随着自己或女王征战多时的力量，因此，诸侯们完全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而诸侯联军那良莠不齐的本质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面对突然出现的敌人，一些诸侯奋勇御敌，另一些则直接崩溃，因此，即便这一翼仍然有勇士正奋勇作战，他们也无法改变战局，诸侯联军的崩溃迅速扩散开来，战局开始恶化。丹妮莉丝麾下的草原战士们也立即加入到对溃军的追杀，随着这些草原骑兵的加入，崩溃也进一步扩散，胡戈大军的右翼最终完全糜烂了。 不过，这么大的变故自然也被胡戈等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十分迅速，立刻把手上所有的精锐都投入到了右翼：敌人抓住了击破自己的机会，他又何尝不是抓住了击溃敌人的机会呢？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一切行动都有可能导致局势的骤然剧变，哪怕是上一秒看起来的优势，下一秒都可能变成失败的导火索。 事实也的确如此，胡戈的军队很快开始反击，首先便是距离最近的诺佛斯人，那位“铁臂”在见到右翼友军糜烂后立刻命令军队转向，这额外的第二线步兵迅速进行了变阵，他们全力挺进，以极大的冲劲迎击了那些草原骑兵，这些蛮子没想到溃兵之后还有军阵、挨了一记重锤，这一记可打得他们晕头转向，许多人转过身去逃离，不光开始溃逃，还一路飞逃到了战场外。 当骑兵被驱走后，打着七芒星的其他预备队也抵达了战场，这些军队一路穷追猛打，不光消灭了许多跑得慢的骑兵，还从侧后攻击了许多向中军压迫的东方步兵，他们乘这些人与友军战斗不止时将他们包围起来，最终消灭了这些人。 此外，女王的军队中也有不少选择四散追击溃军的队伍，他们原本应该配合其他友军一同压迫胡戈的中军，又或者阻挡胡戈的预备队，却因为贪战忘记了命令、分散深入敌人后方过远，他们很快也付出了全军覆没的代价。 此刻，胡戈大军原先的溃败形势就此彻底被逆转，那些援军也很快对上了培提尔的部队——也就是侧袭的主力，他们几乎立刻就阻止了仿生鸟公爵的继续推进，这一翼的战斗也逐渐陷入了僵局，而且是对进攻者不利的僵局。 “大人，本该在我们左翼掩护侧方的骑兵溃散了，我们计划要连接的右翼的步兵也正在被胡戈的人围杀，周边已经没有友军可以支援我们了。”达克苏斯为自己的长官带来了不妙的消息，“胡戈正将所有能机动的军队压向我们，我军现在两翼打开、有被包围的风险。我们应该怎么做，继续执行女王陛下的命令，还是稳步后退、寻找更合适的时机？” 而在“密尔人”的对面，他的长官培提尔·贝里席也被迫思索着接下来的决策，他清楚这将决定这场会战的结局，也将决定整场战争的结局。 (本章完) 第264章 致命一击 第264章 致命一击 如果有人间隔多年向培提尔·贝里席提问，询问他最终的追求是什么，培提尔的回答必然是权力；但是，如果进一步询问他，他该如何确保自己获得权力，想必这一次培提尔给的答案会大不相同。 对于曾经的培提尔来说，依附于王权、一步步在体制内上行是自己获取权力的方法，他出身卑微，必须要借助更强者的力量、服务更强者，才能获得来之不易的机会，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是，随着培提尔成为了一方封疆大吏，他与以前的自己完全不同了，曾经他依附别人、服务别人，现在，许多人要依附于他、为他服务，又得益于管理地方的需要，他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心腹、自己的班子，在太平年代，这些人是他处理政务的得力助手，而在乱世，这些人则能支撑他成为一方霸主……乃至竞逐天下。 对于培提尔而言，如今身边的这支军队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劳勃死后的这几年自己能够南征北战、纵横狭海两岸，靠得就是这接近两万的军队、官僚与支持者。无论这些人是密尔人还是谷地人，也都是自己从密尔总督时代就开始扶持、培养的，为了他们，培提尔不知道费了多少资源与心思，动用了多少人脉与关系，其中可谓倾尽了自己的心血。 当然，最后的结果也对得起这番付出，他们的利益完全和自己的利益绑定在一起，他们成为了自己权力最为坚实的基石。只要这些人还在，无论自己到什么地方、站队哪一股实力，都将没有人可以忽视自己，这也是培提尔敢于四处转战的根本。 所以，培提尔对自己的直属力量，就如珍惜自己的身体一般珍惜他们。 如果是曾经的培提尔，他可能会为了达成一个目的把任何事物都当做可以进行交换的代价——反正那些东西本就不是他的——而现在，他已经不敢这么干了，他手上现在握着的这些筹码，如果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当然，培提尔也可以做出赌博，就像回兵君临那次一样去赌丹妮莉丝的胜利，这样他就可以获得十倍百倍的回报，自己的家族也能成为王国内真正的高门贵族。曾经，他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为龙女王出谋划策，协调关系，可随着战局现在的发展，他不由地对丹妮莉丝能不能获得胜利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以前，他以为有着巨龙、有着南境的支持、有着东方浩浩荡荡的大军，龙女王必然获得胜利，可现在看来…… “达克苏斯。” “大人？” “马上去通知前队的罗索，让他稳固好阵线，做好后退的准备；做好后告诉我，我们很快就要撤离战场了。” 因此，培提尔如今已不愿去赌了，要是他的属下全都损失在这里，他自己未来就会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谁都能要了他的命。 “让前面的人都快一点，让那些草原蛮子和东方步兵顶在前面吧。”培提尔想了想，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反正只要自己手上还有人，龙女王就不可能对他怎么样，这年头，手里有力量就什么都好说，没有力量，别人只会把你当个屁。 “去通知大营，赶快收拾东西南下，我们在约定的地点集合，必要时可以丢弃部分辎重和财物，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随着小指头下达命令，他的军队也逐渐开始退却，而可苦了那些伴随的东方步兵，几乎是在培提尔停止进军的下一刻，他们就遭遇了敌人的迎头痛击。 胡戈的精锐们在甲胄与训练上都碾压了这些东方人，几乎是在一瞬间，他们就损失惨重，摇摇欲坠的战线也变得更加松动。 “胡戈大人，那个小指头正在退却，我们需要进一步追击吗？”眼见战局开始变化，艾迪向胡戈问道。 “不用理他，他选择在这时候冒险退却，必然是笃定我将把击败女王放在第一位，事实上他的判断确实正确了；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女王的大军上吧，我虽然想找机会击败培提尔，但他可不是这场会战的最终目标，机会，总能找到的。”语毕，胡戈开始对军队开始新一轮的调整。 “那个该死的投机者！” 在空中观察战场的丹妮莉丝立即注意到了这一幕，她把小指头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人曾经为自己出谋划策、给了自己胜利的希望，女王也很器重小指头，将最重要的预备队托付给他；可是，现如今，他居然又亲手掐灭了这缕希望。因此，女王又怎么不想立刻骑着巨龙飞到低空，把这个混蛋化为灰烬呢？只可惜，确如培提尔所说，她现在对此做不了什么。 很快，随着那些东方步兵的彻底崩溃，胡戈的军队顺势向女王的左翼掩杀过去，而培提尔的军队则加大了他与其他女王军之间的空隙，而后，左翼的很多士兵开始被崩溃的友军所带动，发生了连锁的崩溃。 也就是说，丹妮莉丝原本突击敌方弱处的计划，如今反倒被敌人所利用，现在变成了对手战胜她的突破口。 丹妮莉丝已心急如焚，在她的脚下，大军的崩溃正在不断扩散，她自己却因为胡戈手上的种种猎龙武器无法飞入低空喷吐火焰，她非常明白，自己若是贸然下降，那些武器能瞬间把自己打成筛子。 所以，她只能在高空看着局势不断恶化，虽然她也在不停的投下命令、调动军队，但刚刚那场失败侧袭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无论她如何调整，都无法遏制大军整体溃败的形势。即便是她的东方主力都受到了影响，丹妮莉丝明白，若是这种势头继续下去，自己的失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所以，渐渐地，丹妮莉丝开始降低自己的高度，她在一点一点试探猎龙弩的射程，开始寻找机会，寻找适合让巨龙下去喷吐烈焰的机会。 “那巨龙终于下降了，看来龙女王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降下来。” 看着那缓缓下降的巨龙，胡戈说道，这种巨兽曾经在世人眼中是那么的可怕，但如果找到了正确的反制手段，其实也不过如此。 当然，胡戈可不会在这时候松懈，在真正干掉龙女王之前，他的神经是不会放松的。 “告诉那些人，他们准备的东西可以用起来了，现在正是一个机会，让我们给女王一个惊喜吧。” 随着胡戈发出命令，便有人领命前去传达神眷者的意志。为了对抗巨龙，胡戈在之前几乎把自由贸易城邦过去的猎龙武器全都给翻了出来，而在这其中，自然存在对抗高空巨龙的武器。胡戈将它小心地掩藏了许久，究其目的，就是为了在这种情况下祭出致命一击。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这件隐藏了许久的东西，从外型上看来不过是一件大了十几倍的猎龙巨弩，但如果认真查看其中的那些复杂机械结构，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玩意的威力可不简单。 在战前，由于它实在是太大，胡戈只能将其隐藏在战场附近的森林里，它被战士们重重保护着、一直处于待命状态，等待合适的机会。 而现在，机会终于到了。 在密尔工程师们的指挥下，这台巨弩缓缓抬起了它的“脑袋”，对准了那头正在缓慢下降的巨龙。 密尔人当年为了对抗龙王，可搞出来了不少巨构，虽然随着时间流逝，它们基本上都腐朽或着被拆毁，但相关的图纸还是基本保留了下来，胡戈费了不少时间与精力把他们发掘出来，制造它又折腾了不少时间，但所幸最终还是制造成功了。 工程师们非常紧张，他们的机会十分有限，若是一击不中，这台巨弩接下来就很有可能毁于龙焰之手——这也是胡戈让这些人待命那么久的原因——因此，他们已经瞄准了很久很久，即便这台巨大的弩炮是他们亲手制造，自己对其有着巨大的信心，这些人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担忧。为了能够让这一箭射准，不少人都对自己信仰的神灵祈祷了起来，希望神灵能够帮助他们，成功完成这决定战争的致命一击。 终于，当女王和她的龙处于一个合适的位置时，弓弦在炮长的命令下被击发了，一枚特制的巨大弩箭飞入天际。 而接下来，整个战场上都响起了惊呼，在那一刻，似乎战斗也停止了。 (本章完) 第265章 太平之路 第265章 太平之路 当女王的巨龙从苍穹之上开始往地面坠落时，这场决战，乃至整场战争的结果都已经在这一刻结出。 战场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巨龙陨落的一幕，随着巨龙向河谷坠落，胡戈的大军士气达到了顶峰，他们欢呼着、愈战愈勇，而他们的敌人，那些见到女王败绩的军队则战意尽失，许多军阵溃散了队，很多士兵头也不回地开始逃离战场。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放弃。巨龙坠落在曼德河的上游，因此，指挥大军右翼的琼恩·克林顿放弃继续指挥那些摇摇欲坠的南方诸侯们，亲率亲兵们向巨龙落下的地方冲了过去，意图想要救援自己的女王，一些距离较近的东方军队紧随其后。而胡戈也注意到了他们，在巨龙落下的那一刻，他同样率领着亲兵和科霍尔圣军赶赴这里。 在女王坠落的地方，双方激战起来，事实证明克林顿爵士的抵抗已经是这支大军的强弩之末，随着他的战死，这一支精兵最终也溃散了，一些人——主要是东方人——就势往山中逃去，其他人眼见抵抗无望，便选择了缴械投降。 战斗结束之后，胡戈终于能回过头查看那位争位者的生死了。那头黑色巨龙并没有死去，看起来女王在发现危机后坐了最后的尝试，它被射烂了翅膀，受伤但不致死，正对着四周靠近的人类无差别喷吐着火焰。至于丹妮莉丝，士兵们没有发现她的遗体，考虑到这里距离曼德河很近，她或许是在坠落时被甩到水中了。 随即，胡戈立刻派遣大量士兵前往河滩搜查，不久后，他们果然在河岸边发现了女王的遗体——她是溺死的。 根据此前的战况推断，胡戈认为丹妮莉丝应当是在下坠至低空时不慎被甩下龙背、落在了曼德河里——坠落时的冲击直接让她昏了过去，灵魂最终消逝在这条宁静的河流中——她再也不用为家族的兴旺或衰落而操心了。 “坦格利安的时代结束了，一代人恩怨和故事将就此终结。”望着女王的遗体，胡戈如此想到。 “厚葬她吧，她曾拯救过许多人的命运，却也为自己的命运所困，被无数的人推行着，一步步走向了这样个本可避免的悲剧结局。她犯下过罄竹难书的罪行，也曾获得应当世代传颂的荣耀，让我们还予她安息，一切是非功过，就留给后人评说。” 女王已死，这个消息迅速在战场上扩散开来，坦格利安的失败已经板上钉钉，所以，在此时此刻，这场战争也真正落下了帷幕。 放眼望去，丹妮莉丝一方的大多数军队不是崩溃逃亡，就是干脆利落地向对手降服，而胡戈一方则在感谢七神，感谢这场伟大的胜利。 至于女王的巨龙们，它们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死亡，它们放弃了作战，只是持续地悲鸣，胡戈的军队很快将那些巨弩拖来，一一将它们射杀。随着最后的龙死去，龙的时代也将划上句号，它们将安息在它们的母亲，也是最后的龙王身旁。 仍有一部分东方军队在前线奋战，他们大多是曾经的奴隶，是女王赐予了他们新生，尽管其他友军已经溃散或投降，但他们仍然选择战斗，牵制了不少胡戈的军队。最终，胡戈亲自出面与他们谈判，承诺他们在投降后将得到公平对待，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这些人放下武器后，胡戈没有将他们处死或送往长城，而是要求他们为自己的王世代守陵，这些人接受了这项他们本就愿意的职责。 不过，虽然战斗的结局已经出现，但胡戈可不会任何松懈，在胜利的喜悦过去之后，他便开始接下来追击残敌的布置。在命令部队扎营休整，收治伤员的同时，胡戈亲自带着大批军队前往高庭，他需要拿下这座河湾的中心来稳固南境的局势，现在也正是最好的时候。 这一路事实上非常顺利，沿途河湾诸侯们早已丧失战意，纷纷望风而降，没有任何与胡戈大军对抗的胆子，就连高庭也在胡戈大军到达的那一刻打开城门，荆棘女王带领提利尔家族的女眷们向胡戈交出了象征提利尔统治的礼器，他们就像当年面对征服者一样，选择了降服。 提利尔的选择并不奇怪，所有人都明白失去巨龙支援的提利尔不可能对抗来自北方的大军，不过胡戈大军的迅速行动还是让提利尔所料未及，更何况充气鱼大人和他的小儿子还死在了溃散的乱军之中，其他提利尔的男丁也生死未卜，正因如此，南境之主干脆地选择了降服。 而且，河湾各地的虔诚信徒可从来都不少，此前被压制，只不过是因为提利尔带领之下河湾诸侯意志一致而已。现在，随着提利尔的大败，河湾诸侯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一致意见了，于是虔诚信徒们便开始四处蜂起，这些虔诚信徒对胡戈的进军起到了极大帮助，也形成了巨大的声势。原本被河湾贵族掌握的南方教会也在其中疯狂发力，各地教会人员果断反抗了河湾贵族，组织起地方上的力量，欢迎胡戈的进军。 总而言之，随着高庭的陷落，河湾各地也纷纷向宣誓臣服，虽然各地还有一些作乱者，但是剿灭根本不是问题。 拿下高庭之后，大军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多恩，只不过，胡戈并没有急着率军南下，他在做出了对多恩方面的军事布置之后，就带着一队卫兵踏上了前往君临的道路。 胡戈明白，讨伐多恩的战争，很可能不是短时间就可以完成的，多恩与龙王对抗了上百年，即使曾有过被维斯特洛军队全境占领的时刻，也靠着顽强抵抗将他们赶了出去，所以，拿下多恩是一个很漫长的事情。 因此，自己此时最重要的应该是前往君临、宣布新时代的到来，反正龙王们的统一也长期排斥了南方的多恩，那他的统一为什么不可以呢？ 至于统治的合法性，如今整个世界都没有谁可以和自己相比，虽然胡戈没有流淌国王的血脉，但是七神的眷顾可以让他拥有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强的权威，更何况自己的儿子也将与征服王之女联姻，等到血脉在自己孙辈的身上达成合流，任何反对的声音都将无法动摇托勒特，或者说拜拉席恩-托勒特家族的统治。接下来，自己只需要慢慢等待，等待时间的流逝。 走在这条熟悉的前往君临的路上，胡戈不由地感慨万千，他想起了过去的岁月，想起了自己率领远征军前往君临的路途，想起了君临的动乱，想起了七神的庇护，想起了跨越狭海、以及在对东方经历的那一切。 现在，他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随着最后一位故事中的大敌逝去，他终于能够摆脱命运的桎梏。终于自由了，崭新的世界已经在胡戈的面前敞开，那座至高的王位也已经向自己示意，只待自己坐上去。 而在胡戈思考自己在坐上王位后该如何为王国抚平伤痕时，一对年轻的夫妻从小径上出现、开始与队伍同行，他们望见国王时感到非常意外，但很快就热情地对胡戈打起招呼。 “胡戈大人，很高兴能偶遇您……我是佩特，这是我的妻子萝希。” 年轻人显然对胡戈来到面前非常意外，但还是鼓起勇气向国王介绍了自己和妻子，而他的妻子骑在骡子上，见到胡戈停下，她连忙从骡子上下来，面带羞涩地和丈夫站在了一起。 “佩特……”胡戈思索片刻，他忽然觉得二人有点耳熟，“哦，你是那个旧镇的学徒佩特吗？我有个属下曾在那里做事，他说有个小伙子特别喜欢去一家酒吧，去那里见他的心上人……” “是的，胡戈大人，这就是我，我曾经在旧镇上学过，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似乎是因为太紧张，佩特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的经历:作为一个学城求学者，他的资质很是平庸，因此一直打造不了自己的项链，不过，东方对人才的缺乏给了他机会，在认为自己获得项链无望之后，他前往密尔当了个基层官吏，在攒起了一笔钱后，他就回到旧镇娶了现在的妻子，带着妻子和岳母到东方开始了新生活。 在内战爆发时，他正好带着妻子在维斯特洛探亲，因为战事无法回到密尔，期间还在去旧镇求助过同学——也幸好只是求助，因此躲过了铁民的劫掠——随后，他和妻子便在河湾与王领各地流浪，靠着为人治病糊口。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到这里，佩特的故事便讲完了，不过，这个年轻人貌似还憋了一些说不出来的话，整个脸都涨得通红。胡戈则饶有兴趣地听完了年轻人的故事，看着他那样子。忽然，国王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成就感，这一刻，他得到自己十数年努力的回报了。 “年轻人，谢谢你的故事，我很高兴你能够依靠自己的本领过上好生活，更有幸娶到这样一位贤惠的妻子。”胡戈主动为佩特解了围，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袋子，还从脖子上解下了一条七芒星项链，交给了年轻人，“安心吧，你们将顺利回家、与家人团聚，未来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你们将生活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太平时代。” 说完，胡戈继续策马前进，这对小夫妻让在了一边，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胡戈大人要和他们说那么多话？最初他们只是和胡戈打招呼，结果胡戈给了自己这么多东西。这一条七芒星项链的价值自不用多说，是足以作为传家宝的物品，至于那个袋子里，则是满满当当的金龙，足以让他们在东方过上富裕充实的日子。 小夫妻互相对视了一会儿，想要从对方那里知道为什么，但是相互的眼神中都只有迷惑与不解。 “这是七神对我们的眷顾。”最后，佩特笑着对妻子说道，而妻子见到他这样，也不再纠结。 “是啊，这是七神的眷顾。” 随即，他们也不再为此疑惑，走上了返乡的路途。 (本章完) 第266章 番外胡戈治世与世界新秩序（15k） 第266章 番外:胡戈治世与世界新秩序（15k） 由此章开始，笔者将对王国在铁王座内战后的概况进行简述，以帮助本书的读者对此后的历史拥有简略但完整的了解。 一、王座新主 随着曼德河畔的战斗在正午太阳的照耀下结束，王国的命运也最终被确定了。如今，发生在征服后第三百年年末的这场决战被世人称为“龙陨之战”，它一方面述说了世界上最后三条巨龙的命运:两条死亡、一条失踪，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坦格利安家族彻底丧失了在西方复辟的可能；直至笔者搁笔截稿时，这片土地仍旧由托勒特家族的血脉统治。 不过，虽然龙女王的大军已经在决战后实质上崩溃，但自征服王逝世起便开始集中爆发的矛盾与对立只是暂时被压制，它们还没有被彻底解决，而胡戈面对的任务，便是抚平王国内部的伤痕，让它能够更好地面对新的时代——如何吸收伟大的过去而又不压抑转型，如何实行转型而又不丢失根基。 一般而言，胡戈·托勒特在君临举行的加冕礼被认为是托勒特王朝的开始时间。而在此前，由于小国王乔佛里·拜拉席恩和王太弟托曼·拜拉席恩在南境失踪，王国实际上存在一段空位时期，虽然胡戈·托勒特和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都通过自己在长夜时期的功绩和家族对铁王座的继承权（胡戈一方的继承权来自与其子科尔隆联姻的弥赛菈·拜拉席恩）自称国王，但他们均没有进行正式的加冕礼，因此，这段时间一般仍然划入拜拉席恩王朝的历史，不计入托勒特王朝的历史中。 总之，在征服后第三百零一年的第三个月，随着南境局势已定，胡戈·托勒特在规划好多恩攻略后便启程返回君临、筹备加冕事务。最终，在征服后第三百零一年的第七个月，胡戈·托勒特于王国的首都君临正式加冕。这场典礼的规模比征服者伊耿的加冕式更加盛大，大约有三十万人见证了这一时刻，主会场内更是汇集了来自狭海两岸的上千名地方领主与权贵观礼，在所有观礼者的注视下，那位享有盛名的总主教亲手把圣油涂抹在胡戈额上，为其加冕，宣布其为王国的胡戈·托勒特一世，全土之王与万民之王，维斯特洛、厄索斯和索斯罗斯的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两岸和平者。而在总主教宣告的那一刻，一束阳光自苍穹洒下，汇集在胡戈安坐的纯白王座上，世人将这一现象归结为神意——胡戈不光获得了世俗的认可，也被神祇认可，于是在凡世的加冕礼后，七神也在世人面前显现、亲手为自己最优秀的信士加冕。 自这一刻始，再没有人能够质疑胡戈·托勒特的统治，他的合法性也比已知世界有载的任何一位君王都要强大与稳固；从此以后，胡戈·托勒特便有了一个在世人中更为通行的尊称，“圣王”。而托勒特王朝，或者说拜拉席恩-托勒特王朝的时代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胡戈·托勒特的加冕，是当今世人所熟悉的历史或故事，有关它的论述已经浩如烟海，所以笔者仅在此进行简述，不过，这次加冕中仍然有许多细节值得向诸位提及，例如胡戈一世的头衔、冠冕与王座，从中我们可以一窥这位圣王的治国理念。 毋庸置疑，胡戈·托勒特的一些正式头衔是已知世界中十分特殊的头衔，此前的诸王没有也不敢自称这些头衔，此后的诸王则不需要这些头衔。 与传统的国王或领主不同，胡戈·托勒特的统治不局限于一族一地，他的王国横跨了众多难以逾越的天堑，其上生活着众多现状各异的族群，如果要采取传统的头衔规范，将变得非常臃肿；因此，胡戈·托勒特大胆地采用了“全土之王与万民之王”的头衔，对王国概况进行了简练精确的描述，在王国上下对脚下这边土地形成新的整体概念前，这个头衔将被托勒特列王沿用下去。 同时，胡戈一世也以自己结束王国内战的功劳自封为“两岸和平者”，这是国王实至名归的功绩，受到王国上下的认可；总的来说，它是独属于胡戈个人的头衔，往后再无其他君王使用。 胡戈一世与之前列王唯一有所联系的头衔便是“维斯特洛、厄索斯和索斯罗斯的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该头衔明显遵循了坦格利安和拜拉席恩诸王的头衔规范，并且有清晰的演变路线：在坦格利安时代，铁王座诸王的头衔为“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在劳勃·拜拉席恩完成对东方的伟大征服后，他的头衔是“新旧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总的来说，该条头衔所包含的区域是不断增多的，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往后的托勒特列王们继续开拓国土，这条头衔将会变得更长。 在加冕式上，胡戈一世仿效先王的内容也不局限于头衔，他在仪式中没有使用自己加冕为安达斯公爵的铜铁冠或先王劳勃·拜拉席恩使用的王冠，而是专门为此新铸了一顶：这顶王冠在形制上异常简洁，实际上是一轮简洁的头环，由青铜、钢铁和瓦雷利亚钢融合铸成，分别代表着组成王国臣民的先民、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东方诸民；头环上则镶嵌有七颗宝石，每颗宝石对应着七芒星其中一角的颜色，这自然代表着七神与七神信仰。毋庸置疑，这顶冠冕与“征服者”伊耿那顶遗失的瓦雷利亚钢冠冕异常相似，或许这是因为国王想让国民们联想到那位征服者在加冕为王后的勤政善治，事实上他确实贯彻了这一点。 与头衔和冠冕上向诸位先王有所靠拢的意图不同，胡戈一世在对待王座时的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按照一些有幸被书吏记载的对话所述，胡戈一世对这座王座十分厌恶，他认为一座庄重严肃的王座更加符合自己的身份，而这座由恶龙龙焰胡乱铸成的怪诞产物只会让人感到不适，更何况，他也不需要继承龙王的法统来稳定国土。按照国王原本的想法，他计划将这座锈铁拖出王座间、沉入黑水湾，国王将使用安达斯山的纯白大理石作为材料，以此制造新王朝的王座。 不过，具有戏剧性的是，在胡戈国王即将执行自己的计划时，那位担任了前朝情报大臣的太监瓦里斯（即瓦里斯·黑火）成功劝服国王停止了这项命令，他及时地提醒了国王两位拜拉席恩国王也曾在铁王座上加冕为王，而胡戈一世实质上承继了劳勃·拜拉席恩的王国，如果粗暴地处置铁王座，反倒对国王自身不利。因此，胡戈一世接受了瓦里斯的劝谏，他迅速改变了计划，不再考虑丢弃铁王座，而是将其熔铸为新王座的地基，按照坊间流传的说法，数百名工匠足足费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才将其铸成，而当那座大理石王座从东方运来、安放在钢铁地基上时，这座庄严肃穆的新王座才真正完成。最开始，它有许多名字，例如石铁王座和白王座，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一个更受欢迎的名字得到了胡戈一世的认可，也如曾经的“铁王座”一样开始指代托勒特王廷乃至整个王国实体——“国家王座”。 在加冕为王后，胡戈一世便开始建筑新王朝的新体制。首先，他宣布现在的王国将拥有两个首都，它们分别是王国传统政治中心君临和七神信仰圣地胡戈之城；接着，国王便在王国大领地的管辖问题上就当前现状进行了大量调整，国王的盟友，如河间、西境、铁群岛、风暴地这些大领地得以保持现状，北境大领地的最高长官“守护”由史塔克家族世袭修改为史塔克、波顿、曼德勒三大家族间选出的领主推举任命制，最重要的是，谷地与河湾两块大领地将纳入国家王座的直接管理。 胡戈一世将这两块大领地纳入直辖存在客观原因。谷地在内战时期经历了两次严重的内乱，期间培提尔·贝里席裹挟着大量领主和族长南下离开，虽然混乱在大军开进后逐渐平息，但当地群龙无首的局面没有得到改观。为了稳定山谷，国王一方面派遣官吏前往各地管理，另一方面也提拔了许多贵族和骑士，再加上剩余的高山氏族同样被国王安抚，谷地的局势迅速稳定下来，直辖政策也没有引起多少混乱。 与谷地不同，国王对河湾直辖的主要缘由不是稳定时局，而是清算当地站队坦格利安的领主，其中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们可能与前任国王，即乔佛里·拜拉席恩的失踪有直接关系，而弑君是王国不能忍受的大逆行为。国王的引起了许多青手王后裔的反抗，但他们的举动也反过来激怒了许多河湾民众，很多人在骑士、士兵乃至修士的领导下反抗自己的领主，这致使大多数青手王后裔没能在大军压境前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只有靠近多恩的领主才在昔日宿敌的帮助下成功组织起力量，与王国的军队开始了长时间的拉锯战。 而在河湾腹地，随着大多数河湾贵族的叛乱被镇压，胡戈一世也将大量河湾地产转变为国家王座的直辖领地，一批官吏和军队很快进驻河湾。此外，那些先前站队胡戈和史坦尼斯一方的领主们因为正确的选择得以扩大自己的领地，一些在战场上立下功勋的骑士和士兵也被封为新的领主，在这些同盟者和受封者的拱卫下，国王的意志逐渐在整块大领地中被贯彻。 就这样，随着西方六国如同“征服者”伊耿那样被统一在一位王麾下，维斯特洛又一次迎来了新的时代。 二、多恩远征与王国统一 河湾的平定不代表战争就此结束，分裂的问题依然困扰着王国。虽然丹妮莉丝已经在龙陨之战中战死，她的大军也就此瓦解，但在女王战死和提利尔投降的混乱后，多恩的马泰尔家族成功统合了维斯特洛剩余的坦格利安支持者，他们依靠边境的险峻地形成功阻挡了追击的王国军队，还恢复了对河湾和边疆地的劫掠战争，拒不向王座新主投降。 在龙王们完成对多恩的统一之前，来自多恩的劫掠者便一直在与边疆地领主进行激烈交战，山间的每一个隘口都洒满了双方的鲜血，河湾国王和多恩亲王也多次通过这些山间道路互相侵攻，在龙王们通过联姻让多恩并入维斯特洛后，这些边境战争得以终止。 现在，由于王国对河湾清算式的直辖政策，那些因站错队而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河湾贵族们为了保住家堡和领地，不惜为多恩的劫掠者提供向导和支援，让这些人进入河湾境内大开杀戒、在河湾制造严重的动荡，以此打击国家王座的权威，甚至还有一些逃亡到多恩的河湾家族也借助多恩人的军队重新在领地复辟，这一切都使河湾的边疆地区愈发混乱。 所以，无论是出于何种需求，王国对多恩的战事都是必须进行的。 于是，在经过半年的准备后，胡戈一世于征服后第三百零二年的年初再一次动员起狭海两岸的力量。最终，大约有十五万海陆军队压向多恩，规模如此庞大的军势，早已超越之前历次多恩战争，胡戈国王需要一支真正的大军来压服这片桀骜不驯的土地。 在战争开始前，胡戈一世总结了坦格利安诸王入侵多恩失败的原因，他最终判断控制绿血河乃是整场战争的关键，只要掌控了绿血河，就相当于扼住了多恩的咽喉。于是，国王将大军尽数投入到两个方向，由伊尼斯·佛雷、艾利斯特·佛罗伦和哈罗德·哈顿等人指挥的西路军在高庭和角陵集结，他们先逐一清剿了各地叛乱的河湾贵族，然后在边疆地贵族的帮助下进军石路和亲王隘口，控制了这两条多恩向外的交通要道；而就在同一时间，由胡戈一世亲自指挥的东路军在绿血河口登陆，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东路军在绿血河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多恩领本就不以海军著称，当绿血河孤儿大举东迁后，这里的防御也更加薄弱了。 随着王国成功控制绿血河，河流沿岸的城堡与定居点也很快落入了王国的控制，就连阳戟城也被马泰尔家族放弃，看起来多恩人选择效仿第一次和第五次多恩战争，通过游击战和无尽的抵抗来拖垮王国的军队与统治。不过，胡戈一世对征服者和少龙主的失败谙熟于心，在深思熟虑之后，国王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占领了多恩领主遗弃的城堡和城市，控制了前往多恩的海陆要道，并且为战争功臣分配奖赏后，胡戈一世向全境宣下诏令，宣布全国所有贵族家族、骑士家族与显贵家族中不是第一继承人的家族成员都有权获得多恩大领地中除阳戟城和板条镇以外的任意土地与地产，即使来自那些因支持坦格利安而被剥夺领地的家族也是如此；但是，如果要得到国王的正式册封，这些人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守卫住自我宣称的土地，并且坚持到多恩叛乱平定的那一天。 “既然多恩人那么喜欢团结起来反抗。”胡戈一世如此说道，“那我就给每一个多恩人都分配一位领主。” 国王的诏令获得了他设想中的反馈。即使多恩十分贫瘠，但在爵位与土地的诱惑下，大量被称为“冒险者”的武装团体进入多恩，一开始是贵族与骑士领头，后面连大量平民团体也加入了进来，胡戈国王的目的是摧毁多恩，对这些冒牌货便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快，多恩大领地变成了一个杀戮场，一开始是多恩人与入侵者进行厮杀，但很快先来和后来的入侵者间也开始内斗，渐渐地，大领地内每一处定居点、每一处地产甚至每一处水源地都变成了厮杀的修罗场，大量多恩人或死于战乱、或选择逃亡，那些坚持抵抗的领主们也相继战死；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多恩已经被众多小领主瓜分，原先抵抗王国的多恩贵族们尽数凋零，只剩下星坠城的戴恩家族借助湍流河河谷较为独立的地理环境成功抵挡了源源不断的冒险者、在归顺后获得了国王的宽恕，他们此后也被称为“最后的多恩人”。 在确认大领地已经不存在对抗王国的叛军后，胡戈一世履行了自己的诏令，他将大领地中的每一位新领主册封为贵族，派遣官吏丈量了他们控制的领地，并要求他们依照多恩至高王的历史先例选举非世袭的大领地统领“沙漠守护”。就这样，多恩重回了那个诸侯林立的时代——对于王国来说，多恩只要臣服于铁王座、认可自己为王国的一部分就行，王国对他们的内务没有丝毫兴趣；除开固定税收和阳戟城、板条镇作为贸易节点的收益，国家王座不会期望从这片土地中获得任何东西，让这些领主们自个儿斗下去就挺不错的。 这场对多恩原秩序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战争被国家王座称为多恩远征或第六次多恩战争，而在民间，它有一个更加贴切的名字：“清剿多恩”。自战争结束直至本书截稿时，多恩大领地已不再被王国看作一个威胁。 三、承平时代和期间的建设 总之，当新旧七国最终归于一统后，狭海两岸的绝大部分地区都迎来了一段和平的岁月，战争带来的伤痛以较快的速度获得恢复，狭海的繁荣也超越了征服王的时代，达到了又一个高峰。 在这样的环境下，结束多恩远征后的胡戈一世便没有再进行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或者大刀阔斧的改革，他主要的精力都专注于经济与民生的发展，在胡戈一世接下来的统治时间中，他都贯彻了“安民”的方针，就连王国的税赋也降低到了可允许的极限。国王对国内唯一一次大规模干涉，便是佛雷家族在家主继承问题上爆发的危机，国王不能允许王国的腹地爆发一场小规模内战，便强势介入、亲自仲裁了佛雷家族长的人选，并且将河间大领地也收回国家王座直辖直至今日。 总而言之，在这段和平的时光中，狭海两岸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机，各地能够投入进市场或再生产的人力、物资达到了一个远超设想的数字，整个社会都焕发了生机与活力。亦是因此，虽然大举减免了税赋，但除了最初几年财政较为窘迫，国家王座没有出现收入不足的困境，市场的繁荣为政府提供了大量资金，而国王也将大量税收反过来用于公共支出，狭海两岸的社会进入了一个异常活跃的阶段。 同时，王国富裕的社会也造就了文化的繁荣，各式各类的作品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各种各样的奇人也得以展现自己的能力。许多人发现自己的未来并不是只能继续父辈的道路，他们现在拥有了其他的选择——但它最终导向何方，那就无人知晓了。 此前在战争中被摧毁的学城也在这个时期获得了重建，幸存的学士们在国家王座的协助下重建了自己的学院——只不过它现在的地址在君临。学士们明白这个时代必须靠近权力中心才能获得更多的助力，而且他们也很抵触教苑在学城毁灭期间大肆扩张影响力的举动。就这样，虽然擂台换地方了，但两所学校的学术斗争仍然进行着。 在民间的传说中，胡戈一世在返回君临加冕时曾向一对同行的夫妻许下诺言，表示自己会将王国带入安宁的太平时代。这虽然是一个无从查证的故事，但国王确实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当后人回顾这一段和平岁月时，他们居然找不出多少大事，而在那为数不多的事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新历的推行。 当之前王国的统治局限于维斯特洛时，全国使用的纪年是较为统一的，坦格利安近三百年的统治使得伊耿厉和征服纪年深入人心，即使那些远古时代发生的事件，也一律采用配套的征服前纪事。而在厄索斯的广大地区，情况则完全不同：每个城邦都拥有自己的建城历，一些乡村则使用瓦雷利亚建城历或洛伊拿历，甚至有地区以瓦雷利亚发生末日浩劫的年份作为历法元年，就连近几年都有新的历法出现——一些学者设计了以长夜结束和龙陨之战为参照点的历法。 毫无疑问，这些历法过分繁杂，许多也未必准确，如果如果多历并行，只会为王国的信息传递徒增麻烦。因此，制定新历的计划很快被胡戈一世纳上日程，由于新历的元年被定为七神行走于世间的年份，所以这套纪年又被称为“七神纪年”或者“安达尔纪年”。 不过，虽然历法的参照点已经找到了，但就这一年的具体时间，七神教内的各派向来争执不断，尤其这些年来各支教派都因为社会的繁荣迎来大发展，他们之间的冲突也因为其影响力扩张而不断加剧，甚至有新的修会因为对教义内容的争议出现。 因此，在胡戈下令制定新历时，各支教派间的论战也达到顶峰，甚至有派系无所不用其极、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无奈之下，胡戈一世只得召开了一次宗教大会，召集了已知世界所有七神教教派的主教、会长和长老，一同讨论新历的元年争议。 这场大会持续了整整三天，刚开始各方代表还算心平气和，但随着讨论的推进，交流演变成文斗，文斗又险些升级为武斗，也幸得胡戈亲自坐镇这场会议，局面才没有恶化到收拾不了的程度；最后，当会议结束时，胡戈向会场外等待了整整三天的信众们宣布了新历法的元年在2758年前，而王国将于第2759年全面推行这套新历法。 此后，为了庆祝这历史性的时刻，在国王的授意下，狭海两岸举行了长达七日的欢庆，对于每一个经历了庆典的人来说，这七日都是十分令人难忘的。 四、女王的遗产 在叙述王国的发展时，我们也绝不能忽略它在未来的重要对手——王国东方的“铁王座”。虽然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在维斯特洛战死，但她和丈夫卓戈卡奥一同建立的庞大国度并没有随着女王的离世和远征的失败彻底解体——至少在信息抵达前不会这样；而这给予了有心人一个机会。 当巨龙驮着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一同坠落时，她新任命的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已经成功带领所部脱离战线，作为最早从战场上撤出的军队，他们成功维持了完备的建制。随后，当坦格利安支持者都因女王的战死而不知所措时，培提尔却在行动：他率军抵达了预定的港口，在那里组织军队登上船只，接着命令舰队向多恩驶去；当密尔舰队出现在阳戟城附近时，多恩人还以为培提尔是因道朗亲王的号召而来，他们派出快船欢迎，而舰队回以箭矢。在随后的突袭战中，培提尔·贝里席亲自带队冲入了流水园，控制了丹妮莉丝的儿子雷戈·坦格利安。 在丹妮莉丝原本的计划中，如果自己获得了胜利，她将在君临的加冕式上一道为雷戈加冕、向全国宣布王子为自己的继承人，因此，她将雷戈一道带到了维斯特洛，考虑到战场危机四伏，女王将王子留在了多恩的流水园，并指定女王铁卫巴利斯坦·赛尔弥护卫他。 而现在，这位懵懂的王子也成为了野心家们接手女王遗产的重要工具。 不过，在控制了小王子后，培提尔·贝里席没有肆意展现自己权臣的那一面，他善待了小王子，还允许巴利斯坦等人继续侍卫这位主君。随后，培提尔便在多恩人反应过来前护卫着他们快速登船、头也不回地前往东方，他绕过里斯群岛，直接抵达了瓦兰提斯。在这里，培提尔以雷戈的名义控制了当地因女王之死而不知所措的军队、稳定了这座大城，随后，培提尔还说服了瓦兰提斯的贵族们，他们一同向分散各地的旧臣宿将们发出号召，邀请他们前来瓦兰提斯参加决定王国未来的会议。 培提尔·贝里席的号召确实起到了作用，许多坦格利安王国滞留在西方的贵族、将领和官吏都开始向瓦兰提斯靠拢。这对于培提尔是个好消息，它意味着坦格利安王国的权威仍然被许多人承认，但是，如果自己无法在未来的会议中取得这些人的认可，那自己就将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与上文提及的那场国家王座举办的宗教会议一样，这一场在瓦兰提斯进行的会议同样充斥着火药味，所有参会者都绷紧着神经，紧张的局势好几次差点上升为火并，作为会议的支持者，培提尔·贝里席拼尽全力从中斡旋调和、竭力化解这场危机。 终于，这场会议安稳地着陆了，参会各方宣布共同推选丹妮莉丝女王的儿子雷戈为王国的新任国王与大草海的卡奥，即铁王座的雷戈一世；同时，这些参会者也同样认可了培提尔的能力，这位维斯特洛人将成为小国王的第一任国王之手。随后，小国王的王廷便在各路人马的共同护卫下，开始向东返回弥林。 在世人看来，这场会议标志着王国重臣们完成了新时代的权力划分，而其中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培提尔·贝里席。达成这样的结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培提尔的军队在远征惨败后依然大体完好，这些士兵给予了培提尔在会议中巨大的话语权；更重要的是，培提尔在新旧七国内拥有四通八达的关系网，比起那些异域的的东方人，来自维斯特洛的流亡者们最终选择一致推举他作为领袖，这也是培提尔能压倒女王那些东方旧臣的一个主要原因。 不过，虽然女王原先的征服集团在瓦兰提斯重新达成了一致，但在东方的奴隶湾，她构建的秩序已经开始崩塌：由于大量获释奴和农民加入了女王的远征军，女王在东方的统治实际上被削弱了，当丹妮莉丝战死于苦桥后，这些人损失惨重，幸存者也被迫滞留在西方，借此情况，那些臣服于女王的城邦、被女王压制的市民和奴隶主阶级的幸存者们都开始计划对这个自由民国度进行反攻倒算。烈焰升起，只差了一丝火星。 动乱很快到来了：当女王在弥林留下的议会拒绝了最后通牒后，新吉斯、脱罗斯和埃利亚脱离了坦格利安的王国，它们与魁尔斯再度联合，重建了对王国的包围网；在渊凯和阿斯塔波，对女王不满的市民联合了一些幸存的奴隶主发起了暴动，虽然这两处暴动被及时镇压，但“屠夫”克莱昂接机巩固了自己在阿斯塔波的权位，他随后自称“阿斯塔波总督”，开始无视弥林的命令；在拉扎，当地的拉扎林人分成了两派，一派选择脱离王国，另一派则继续听从着弥林方面的统治；至于北方那广阔无垠的大草海，许多之前被女王派去进攻新七国边疆的马人部族返回了这里，卡奥们重新开始为争夺草场和财富而相互厮杀，只有少数部族因为那支女王的工兵团的干涉选择南下与培提尔的军队回合，依然忠于王国的鸠格斯奈诸部见此也举棋不定，但还是有着部分鸠格斯奈部族前往奴隶湾对丹妮莉丝的后裔效忠；至于那些北岸的小城邦，他们彻底断绝了与弥林本就脆弱的联系。所幸，虽然混乱已经在东方蔓延，但小国王返回弥林的道路仍然是畅通的——位于必经之路上的玛塔里斯恰好有一支自由民驻军，他们原本是女王西征的后援军队，获得女王死讯时正好抵达玛塔里斯，随即便占据了这座城市，当瓦兰提斯会议的结果传到玛塔里斯时，这支驻军的领袖莫罗诺·杜博宣誓向雷戈国王效忠、为大军东进打开了道路，因此，他的军队被赐名为“坚盾军”，意为“王国坚盾”。 在玛塔里斯与坚盾军会合后，培提尔便下令全军立刻东进，在通往弥林的道路上，大军遭遇了同样正在前往弥林的埃利亚-脱罗斯联军，并且毫不费力地击败了他们；培提尔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立马调转兵锋围攻位于大陆上的脱罗斯城，很快便攻陷了它，反抗王国的市民和权贵被大军屠戮一空，当密尔舰队绕过瓦雷利亚抵达脱罗斯后，岛屿上的埃利亚城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现在，大军已不必沿着恶魔之路继续前进，他们可以通过海路更加快速地将军队运往弥林，舰队也不像两座城邦那样缺少船只。一番周密的准备后，这支东行的大军在两座城邦被装载上舰队，就连小国王也在铁卫们的保护下登上了舰队的旗舰；随着舰队扬帆起航，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返回弥林了。在那条褐水大河的河口处，舰队收到了弥林船只的欢迎；不久，约莫在胡戈·托勒特在君临加冕的三个月后，雷戈·坦格利安国王在弥林大金字塔的觐见室正式加冕，他坐上了母亲曾坐过的乌木长椅，王国大主教——即培提尔扶持的前任海鸥镇主教——为他施了涂油礼，这个只有几岁的孩童就此开始了自己漫长的统治生涯。 同时，由于维斯特洛流亡者们普遍厌恶“奴隶湾”这个名称，同名的海湾被重新命名为“宁静湾”，而地理意义上的奴隶湾地区则改名为“海湾地”；因此，虽然这个东方的王国依然以“铁王座”自称，但为了与之前维斯特洛的两代铁王座王朝做区分，笔者在下文中将以王国的其他通称，如“海湾地王国”、“海湾王国”、“海国”、“海国王朝”来称呼这个东方的坦格利安国度。 五、海国王朝的扩张 在小国王的加冕式后，海湾地王国的执政班子也确定了下来。在国王成年之前，王国的大小事务将由“执政议会”代为负责，西方人和东方人的显要都在议会中拥有席位，这个议会的领袖自然就是培提尔贝里席，他被任命为王国的“国相”——这个头衔是议会多方考虑后，启用的古吉斯帝国头衔。 当培提尔·贝里席从年幼的国王手中接过了国相的任命书，海湾王国的“国相时代”就此拉开了帷幕。 而在上任伊始，培提尔·贝里席便下达了一项影响至今的政令。 对于刚刚走出混乱的海湾王国，托勒特王朝的威胁让它感受到了极大的军事压力，为了快速恢复西征惨败造成的军事缺口，培提尔开启了漫长且稳步推进的军制改革。为了在有限的统治范围里维持一支规模庞大且高素质的军区军队，他将由瓦兰提斯至渊凯间的大量土地国有化——即转变为王室所属的地产，然后将它们赐予给忠诚于王国的流亡贵族、自由民、圆颅党与草原武士，由于特权与服役绑定的性质，这些人日后被统一称为“服役贵族”。 为了保证服役贵族的忠诚和战斗力，培提尔进行赐土的标准非常丰厚，对于服役贵族们来说，困扰他们的从来都不是土地，而是上面耕种的农民从何而来。同时，海湾王朝的立法也偏向于这些军兵，例如当时有一条法令规定服役贵族在债务超过占有土地价值总和前可以拒绝用土地偿还欠款，后来这个标准甚至直接被调整到最高分配标准的价格，在很长的时间内基本避免了因债务问题导致的土地兼并。当多恩远征结束、托勒特王朝将注意力转向东方时，国相甚至下令宣布永久免除所有服役贵族的农业税负担，放眼整个已知世界，这都是前所未有的政策。 不过，服役贵族享有的待遇如此优越，国相对他们的要求也是异常严格的。培提尔将土地的持有权和使用权与服役的义务绑定起来，每一等级的服役领地都有相对应的武艺、装备和人数要求，若是无法完全考核，就会面临严格的惩罚——这些惩罚的顶点乃是没收服役领地。而如果家族无人能承担兵役的义务，他们的土地也将被回收，重新授予给有能力服兵役的人。 同时，在兵制改革的过程中，随着多恩战事的白热化，大量来自维斯特洛的贵族选择向东方逃亡，许多骑士、侍从和领民也追随他们而来。虽然这些人在托勒特王朝只是一群松散的丧家之犬，可在国相眼中，如果将他们整合起来对海国而言也是一支非常强力的力量。于是，国相放出了愿意庇护维斯特洛流亡者的消息，也确实善待了每一个抵达王国的流亡者，这其中也不乏高门贵族，例如维拉斯·提利尔和加兰·提利尔，他们的归顺也反过来巩固了国相的权威。 为了组织这些新流亡者，国相也将他们纳入了军制改革的序列，后来这些新旧流亡者的封地被统称为侨邑，专管他们的区划则叫侨领。由于流亡者们以籍贯为单位集中赐土定居，这些侨领往往以原籍命名，管理体系也参考了流亡前当地的封建关系，就连头衔也沿用着流亡前的名称。例如弥林附近河湾人侨领被称为河湾领，它的侨领守护则是曾经的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仍使用高庭公爵的头衔；即使是由培提尔·贝里席牢牢控制的山谷侨领，它名义上的侨领守护也是被裹挟到东方的鹰巢城公爵劳勃·艾林。 不过，为了拉拢这些带着大量追随者出逃的西方大家族，国相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他划分出了名为世袭领地的地产，把分封给这些贵族——在此之前，只有女王与国相最早最重要的那批支持者，才有这样的待遇。 简而言之，在制造了海量的地方领主后，培提尔终于在王国直辖面积急剧缩水的状况下重新维持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截至第二次瓦兰提斯围城战前，这支军队大约有服役贵族7万人，禁卫军1万人，海军2万人，总计10万人之众。虽然海国王朝能够动员的力量远逊于它的对手托勒特王朝，但这支军队自上而下都是真正的精兵，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土地对入侵者奋死作战；在一系列对外远征和与托勒特王朝之间的边境冲突中，他们常常以很少的损失取得巨大的胜利，并且掠夺、缴获海量的战利品。 终于，在承担了大量成本与代价后，海湾王国成功打造了一支强大的军队。随后，国相便开始着手于收复王国的失地、扩大王国的力量，这一系列军事行动被称为“远征”、延续了拜拉席恩王朝的称谓，在这一时期，海湾王国一共进行了十次远征。 以下是历次远征的简要说明： 第一次远征：海国军队重新控制了动摇的拉扎林，国相将土地赐予军兵，富饶的拉扎林极大巩固了服役贵族制度的存续。 第二次远征：海国军队围攻了不听调令的阿斯塔波，最终将僭主克莱昂处死于土坑，抵抗者被剿灭，国相将土地与财产赐予军兵和顺从者。 第三次远征：海国军队由吉斯卡进军新吉斯，攻破并屠戮了城市，国相将土地与财产赐予军兵。 第四次：海国军队进军东方，攻破并屠戮了魁尔斯诸城，国相将土地与财产赐予军兵，顺从者则得到了赦免。 第五次和第六次：在鸠格斯奈诸部的配合下，海国军队拷打了桀骜不驯的多斯拉克部族，使他们重新顺服于国王；国相在草海各地设置了部领管理事务，以更加顺服王国的鸠格斯奈诸部作为统治核心，并重建了草原之城作为其治所。 第七次：重整了草海诸部后，海国军队远征至北方海岸，萨洛尔和奥柏的城邦向国王顺服，国相重建了数座高人的城市，将土地赐予军兵和部领。 第八次：海国军队在舰队协助下向南远征，攻克大小莫拉克岛、瓦哈尔岛和大象岛，反抗者被屠戮，东方商路已尽数控制。 第九次：海国军队击败了挑战其北方霸权的伊班神王，屠戮了长毛人的军队，北国之王向海国之王屈服。 第十次：海国军队与托勒特之军争夺失落城邦爱萨莉亚，不分胜负。 总而言之，通过这十次远征，国相不光征服了托勒特王朝以东的大片土地，还巩固了对草原的控制、使周边的势力尽数臣服。 不过，在军事上不断胜利的背后，海国王朝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整个国家七至八成的土地被服役贵族们占据，并且他们对所在土地的掌控也越来越深，同时大量土地的免税也导致王国需要通过控制商路和不断对外战争来获取足够的收入，虽然如今服役贵族尚还在国相的掌控之中，但谁都说不好其日后会不会发展成维斯特洛那样足以威胁君权的世袭大贵族，但对现在的国相来说，这是很遥远的事情。 另一方面，托勒特王朝绝不会对海国的强盛视而不见，虽然胡戈一世在统治期间采取安民方针、将战争规模牢牢限制于边境冲突，但他现在对东方边疆的投入正在越来越高，当地的边军也在与海国军队的一次次战斗中逐渐娴熟起来，渐渐地，海国军队在边境冲突中的优势被消解。 当然了，在这个人心归乡的时代，大多数人、尤其是那些来自维斯特洛的流亡者都只把这些王国的举措和占领的东方土地当作反攻西方的策略和燃料，那些可预计的负面影响还没有爆发出来。 而在不断的远征中，国相治下的海湾王国正愈发强大，他的威望也愈发不可动摇，但即便如此，培提尔也没有立刻发动这场全国期待已久的“光复战争”，他在耐心等待着，等待着胡戈逝去，他自知胡戈对整个王国有非同寻常的号召力，所以便选择新王即位时再进行反攻。 不过，事情可不会总是如人所愿来发展的。 六、最后的远征 即位十数年来，东方海国王朝的威胁一直被胡戈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为了抚平王国的创伤，他放弃了速胜的计划，只是加强了边疆的防御、把冲突限制在边疆地区。但是，以瓦兰提斯为驻地的海国军队一直在不断制造边境冲突，甚至深入东方腹地进行劫掠；渐渐地，当海国将势力向北部的爱萨莉亚扩张、当王国维持边疆防务的成本越来越高时，国王便明白现在要通过一场战争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所以，为了解决海国王朝这个王国的巨大隐患，胡戈一世计划了一场规模庞大的远征，意在彻底摧毁这个敌人。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王国大军在集结阶段便遇到了巨大问题，长久的承平让王国大部分地区武备松懈，和平的时代虽养出了大量意图效仿先辈的新一代，但如何组织他们却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此前对狭海两岸各地的直辖已经让国家王座的行政机构精疲力尽，这一场大规模动员更是让他们超负荷运转。 不过，此时王国上下对这一场远征都是较为乐观的，王国已经在之前十数年的和平中积累了数量惊人的财富和物资，即使遇到像劳勃那一次的漫长围城战也承受得起，所以，即便一些不妙的预兆已经显现，但战争的动员仍然在国家王座的统揽下持续着。 当动员最终完成时，国家王座最后集结了足足三十万大军：狭海两岸已经承平了太久，人们对获取战功充满渴望，因此应征者络绎不绝。胡戈一世原本想要将军队规模控制在二十万，但由于全国的远征的热情过于高涨和数次解散地方军队的失败，他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就这样，王国的第四次远征开始了。 此次远征首要的目标便是瓦兰提斯，那座令劳勃折戟的大城。这些年来，这座城市就像插入王国身体的利刃，海国的军队不断从这里出发向王国腹地前进，令它血流不止。这次，胡戈一世打算将这个缺口堵上、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问题。 但是，就在大军开往瓦兰提斯的过程中，军队极度臃肿的负面影响也自然而然地到来了，由于这次的远征军过于庞大，国家王座没有足够的军士来带领每一队人向战场行军，于是大量混乱开始出现：许多部队在行军中莫名溃散，一些贵族子弟因为琐事闹出摩擦甚至火并，甚至还有不懂战法的家伙突然异想天开，把军队带到了沟里去……这些突发事件虽没有演变成什么影响全军的大混乱，但也警醒了处在乐观中的国王，他开始调整计划，有意识地让那些经验丰富的边军发挥更重要的作用，事实将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当大军抵达洛恩河口，第二次瓦兰提斯围城战也随之开始了。针对这座坦格利安的重镇的进攻很不顺利，守城的海国军队奋力抵抗，城内充足的物资能够支持他们坚持很久。远征军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攻破了它的外城，但紧接着又要面对那道坚不可摧的内城黑墙，战争果然变成了拉锯战，不过国王对此也早有准备了，他很快下达了相应的命令，准备起长时间的围攻。 渐渐地，对瓦兰提斯的围困已经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远征军起初士气高昂，誓要将这座大城攻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墙依旧巍然耸立，远征军的警惕心却在悄然间被消磨殆尽。 起初，士兵们轮流站岗，眼睛紧紧盯着任何可疑的地方、不放过一丝动静。但随着时间日复一日过去，守城军队的反击逐渐减弱，预想中的解围军队也没有到来，一些将领开始放松警惕，士兵们也逐渐懈怠，越来越多的漏洞开始出现。终于，在又一个麻木无聊的夜晚，海国的援军来了——他们借助夜色在黑暗中悄然接近，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远征军绵延不绝的营地边缘。 对于海湾王国而言，胡戈的远征犹如一记重击，万不可直接抵挡，在经过仔细商议后，培提尔决定先依靠瓦兰提斯的高墙挡住胡戈的兵锋，等到他们在黑墙之下被消耗得疲惫、麻木不堪，王国的军队就可以从容地向西进军、伺机突袭远征军的大营，让他们陷入混乱、彻底崩溃。 最终，这场袭营战持续了一整个晚上，当太阳重新升起时，瓦兰提斯的城外早已尸横遍野。海国军队的突袭起到了效果，大量远征军在睡梦中被杀，许多及时醒来的人也没能逃过一劫，许多营区变成了一片修罗场。不过，当海国军队想要进一步往大营深处掩杀过去时，一道战线挡住了他们的脚步——这些人是胡戈的亲兵和洛恩河沿岸的边军。得益于远征军大营过于庞大，当海国军队在外围进行杀戮时，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们在国王的命令下从多个方向开始反击、并尝试夹击敌人；很快，两股人马便撞在一起。 接下来的战斗是一场彻底的混战，海国军队和远征军不断派出军队互相厮杀，当一切尘埃落定，终究是海国的解围军队无法像远征军一样承受惨烈的损失、主动撤离了战场。在仔细清理战场后，王国的官吏向胡戈呈上了自己的统计：约一万人在夜晚的混战中战死，另有两万余人因各种原因负伤，逃亡和被俘者无法计算，至于海国军队，他们在战场上留下了七千多具尸体，推测负伤者在一万五千到两万人，敌人无疑元气大伤了。 不过，虽然挡住了敌人的突袭、甚至重创了敌人，但胡戈一世并未感到喜悦。他清楚这场胜利并非王国军队强大，若不是庞大的军营规模让自己和精锐来得及反应，这场夜袭只会以自己的惨败告终：这不是军队的胜利，而是体量的胜利，体量固然是一项很大的优势，但如果只依靠体量取胜，假设有一天王国再也无法集结大军，那该怎么办？ 此刻唯一能让国王感到一丝高兴的，大概只有瓦兰提斯的开城了。作为大城的守军，那些城墙上的海国军队自然围观了整场突袭战，他们也尝试过冲出去协助援军，只不过胡戈已经在要处布置了军队，他们没能成功。当太阳升起，守军绝望地发现援军被彻底击退，而他们战场上留下的遗体也意味着援军在战斗中元气大伤。 “我们不会再得到援兵了”，悲观的情绪在守城将士们中快速传播，最终，在数日的商议后，守军打开了黑墙的城门、向胡戈献出了仪式性的钥匙，时隔约三十年，七芒星战旗终于飘扬在这座大城之上。在大城的广场上，国王宣布自此时起上下洛恩两片大领地将合并为洛恩大领地，而瓦兰提斯则会成为国家王座的直辖城市；同时，国王也保证自己会公正对待投降的守城者，但他们必须迁离城市、分散到新七国各地生活。 终于，在一系列庆祝攻克城市的庆典后，远征军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前往自己的第二个目标——玛塔里斯。 在接下来的行军中，胡戈一世吸取了围攻瓦兰提斯的教训，他解散了多余的远征军，开始采用稳扎稳打的战略，一方面安排士卒在从瓦兰提斯前往玛塔里斯的道路沿线不断修筑兵站与据点、建立了稳定的补给线，另一方面还派出重兵清剿了道路沿线的溃兵和盗匪，一些从北方南下的多斯拉克人部族也被击败，彻底巩固了这条道路。 由于吸取了瓦兰提斯的教训，远征军在路途中得以避免了许多问题，在经历了许久的行军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玛塔里斯城下。 在此前的解围战中，玛塔里斯地区的服役贵族因为距离最近几乎全部参战，在战后，他们的损失也是巨大的。如今，西方人大军压境，这座几乎家家披麻戴孝的城市便在权衡一番后选择了投降，远征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上。 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胡戈一世已经意识到玛塔里斯就是这次远征的极限。远征军在之前的战争中元气大伤，恶魔之路的自然条件极其恶劣，大军的费远超预期，更别提往后还有被培提尔打造得固若金汤的海湾地，从各个方面考虑，继续远征都已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面对这种情况，胡戈一世最终做出了理智的决断。在庆祝夺取玛塔里斯的宴会上，他向剩余的远征军宣布第四次远征就此结束，同时，王国将围绕玛塔里斯组建东部边区、派遣军队驻扎于此。 “边疆的缺口已经封堵，敌人已经在战斗中遭遇重创，我们也已经走得比征服王更远，是时候回家了。” 在这场宴会结束的第二日，大部分的远征军都开始启程返乡，不过胡戈国王没有立刻离开，他带领一些官吏和士兵勘测了城市旁那条流入叹息之海的河流，并宣布这条河流将成为王国的东方界河，它随后被命名为抱憾河，这里的河岸边也立起了王国的界石。之后，胡戈一世还聘请工匠在玛塔里斯城内制作了一座石碑，这座石碑的最上方雕刻着精美的七芒星图案，其下记述了拜拉席恩和托勒特两朝四次大规模远征的概述和功绩，在石碑的最后，则叙说着胡戈一世未能征服海国王朝的遗憾。 之后，国王离开了玛塔里斯，他再没有返回过这里。而随着第四次远征落幕，日落王国的远征时代也就此结束。 (本章完) 第267章 番外继业战争的受益者（18k） 第267章 番外:继业战争的受益者（18k） 继业战争，这或许是已知世界历史学界往后数百年乃至千年都无法跳过的大事件，这场战争虽然没有如流血世纪和伊耿征服一般彻底摧毁和重塑世界的秩序，但仍然急剧改变了这个世界。 从征服王离世到托勒特掌控王权，在不到四年的时间中，许多个人、家族乃至地区的命运都发生了不可逆的改变：许多曾被认为将永恒延续的统治被终结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新面孔；另一方面，一些古老的纹章仍然飘扬在战旗上，但他们的主人也与祖辈截然不同。 在这一章的内容中，笔者将就“继业战争中的受益者”和“继业战争中的败退者”两部分展开，对那些在铁王座内战中兴盛或衰败的显贵家族做出简述，以帮助本书的读者对这些家族此后的历史拥有简略无误的了解。 继业者战争中的受益者 一、兰尼斯特家族 自篡夺者战争末期与拜拉席恩进行联姻，以及早早参与伟大远征的果断举措后，兰尼斯特家族不光在坦格利安王朝的崩塌中获益颇多，更是在征服王时代成为了维斯特洛最为庞大、强盛的家族。 雄狮如此的成就，一方面肯定要归功于时任家主泰温·兰尼斯特的一系列行动，另一方面则是兰尼斯特家族迥异于其它西方贵族的家族体系：大量家族分支不会随着血缘淡漠与主支疏远，它们团结在主支周围、结成紧密的庇护关系。因此，虽然兰尼斯特家族在继业战争中不幸撞上了其家族史上最差的家族领袖、一度处于家族分裂的边缘，但他们最终还是如不倒翁一般，于一切尘埃落定时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当瑟曦·兰尼斯特与其子乔佛里·拜拉席恩、托曼·拜拉席恩的死亡随着尸骨发掘被最终核实时，兰尼斯特家族已经在托勒特王朝重新发展兴旺起来，泰陀斯诸子的子嗣早已遍布王国各地；在科尔隆一世的时代，这个庞大的家族已经分出了四支支脉、统治着三块大领地，这些自西境群山中走出的狮子已经摆脱了继业战争的阴影，在新王朝恢复了强盛的势头，愿他们将不再遇到瑟曦·兰尼斯特般的家主。 （一）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族 作为兰尼斯特家族史中举足轻重的家主，泰温·兰尼斯特一改其父泰陀斯时期的虚弱态势，在亲族和忠臣的扶助下将兰尼斯特家族推向了再兴。 可是，或许是由于自身经历的影响，在带领家族走向强盛的同时，泰温也为家族的危机埋下了种子：由于家庭教育和生活环境的影响，泰温诸子的行事总有些偏向极端，例如黄金双胞胎的长期乱伦，瑟曦·兰尼斯特在继业战争时期的一系列乱政，以及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弑父。 这一系列事件无不向世人警示着正确进行家庭教育的重要性，也幸好詹姆与瑟曦这对姐弟在怀孕问题上不那么愚蠢、没有让乱伦的孽种降临世间，不然拜拉席恩家族、乃至当今托勒特家族的统治都将受到相当的冲击。 至笔者截稿前，凯岩城仍旧由泰温·兰尼斯特的子嗣统治，在詹姆·兰尼斯特战死、瑟曦·兰尼斯特被谋害后，他们的侏儒弟弟提利昂·兰尼斯特成为了新任西境守护和凯岩城公爵。 不过，虽然提利昂·兰尼斯特是在继业战争中被胡戈一世、兰尼斯特支脉和西境贵族们为推翻瑟曦·兰尼斯特而共同认可的人选，其自身能力也非常优秀，但弑父的阴影仍然笼罩着他，许多人也曾见过提利昂公爵在巨石宝座上闷闷不乐的样子。因此，当自己的女儿成年，并且其能力也在实践中被证明可保统治后，提利昂·兰尼斯特便主动退位、将西境守护和凯岩城公爵的头衔交给了自己的女儿。 在之后的日子中，提利昂曾在君临居住，也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国王之手，在科尔隆一世的统治稳固后，他离开了王国首都，与妻子一同在北俄索斯的群山中隐居、只与少数人保持书信往来。 足以让提利昂欣慰的是，他的女儿的确是一位合格的统治者，这也是在已存书信中他常常提起的一点。借由提利昂之故交波隆男爵的记述，我们可以相信，在越过低谷后，这位兰尼斯特的“小恶魔”的确安宁地度过了自己人生的后半段。 （二）瓦兰提斯的兰尼斯特家族 凯冯·兰尼斯特，泰温的长弟和得力助手，在兄长离世后，他勉力支撑王国的局势，还联合了王室的盟友们发动了拜拉席恩王室的最后一次反击，凯冯掌控铁王座的时间也通常被认为是拜拉席恩王朝最后的机会，当他死于未知凶手的刺杀后，雄鹿王朝就此走向了万劫不复的道路，也幸得凯冯的联姻计划生效，拜拉席恩才不至于彻底离开王国中心。 凯冯遇刺的噩耗对他的支脉造成的冲击是不可估量的，由于凯冯的长子蓝赛尔·兰尼斯特在继业战争期间的一系列政治动荡中选择放弃世俗权力，他的分支一时间竟无成年男丁主事，只得靠凯冯的遗孀多娜·史威佛竭力支撑，瑟曦·兰尼斯特对他们的敌意更是恶化了这一境况，在最危急的时刻，这位坚强的夫人不得不带着自己的两位幼子返回娘家、在玉米城暂避风头，甚至还险些被北上入侵的河湾大军所害。 万幸的是，在托勒特王朝，凯冯的孩子们总算苦尽甘来：由于凯冯是拜拉席恩家族和托勒特家族联姻的提出者和主导者，当托勒特家族获取王位后，胡戈一世给予了凯冯支脉宽厚的优待——他的遗孀和后代被接到君临生活，两位幼子也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当瓦兰提斯在王国的第四次远征中被夺取后，业已成年的威廉·兰尼斯特和马丁·兰尼斯特被任命为这座城市的官员，他们的家庭也随之迁移到这里，组成了东方兰尼斯特家族的一部分。 （三）洛恩的兰尼斯特家族 作为一位老道的将领和英勇的骑士，提盖特·兰尼斯特在伟大远征期间带领兰尼斯特的军队扫荡了洛恩河流域的敌军和盗匪，凭借这一功劳，他被劳勃·拜拉席恩任命为上洛恩大领地的统领，在此后的十几年间，他一方面不断接收、安置西境移民，一方面也不断与来自北方群山和东方草原的敌人作战，尤其是马人大入侵和征服王死后的东方反攻，在态势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提盖特·兰尼斯特仍然洛恩河中游苦苦坚持，也正因为他的努力，王国在东方的局势才不至于彻底糜烂。 作为远征时期就共同作战的袍泽，提盖特·兰尼斯特和洛恩的兰尼斯特支脉与胡戈·托勒特的关系一向保持良好，在劳勃时代，他们与潘托斯诸贵共同进退、警惕拜拉席恩王室的集权意图，而在外敌压境时，他们也一同作战、抵御着自四面八方而来的敌人，正因如此，当胡戈·托勒特受推举为东方大统领后，他立刻就任命提盖特·兰尼斯特为边疆总督、计查官和上下洛恩之主。 在托勒特王朝时期，提盖特·兰尼斯特继续担任这些职位，并成为了王国边防军的指挥官；当王国的第四次远征结束、上下洛恩大领地合并后，其“上下洛恩之主”和“上洛恩统领”的头衔也被撤销，取而代之的则是“洛恩统领”。 至科尔隆时代，洛恩的兰尼斯特家族仍然是洛恩河中下游沿岸的主导者，提盖特·兰尼斯特忠诚守卫着王国的东方边境，当他因老迈无法胜任这份职位后，他的儿子提瑞克·兰尼斯特便接过了父亲的官职和头衔、继续领导着王国的边防军。 （四）索斯罗斯的兰尼斯特家族 毋庸置疑，自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之后，吉利安·兰尼斯特便是王国最优秀的海军将领和大领地长官，其在索斯罗斯的建设受到了征服王和神眷者的先后认可。因此，当继业战争结束后，吉利安·兰尼斯特便在胡戈一世的授命下继续担任南方舰队司令和索斯罗斯统领，在抵御海国王朝兵锋的同时将这片蛮荒之地建设为王国真正的领土。 索斯罗斯是一片疫病横行、遍布野蛮部落与各种怪物的大陆，吉利安面对的是一份尤为艰巨的任务，面对王国的重任，吉利安不畏风险，多次亲自率军深入索斯罗斯，不断与索斯罗斯诸部落或征战，或贸易。 然而，纵然吉利安能力出众，大领地也有着王国源源不断的物资和移民支援，对索斯罗斯的开拓依然困难重重，当地的野人部落们时常与王国的移民爆发冲突，他们毁灭了一个又一个殖民地，绿色地狱中的瘟疫更是夺取了无数人的生命。 不过，虽然前路苦难重重，吉利安却从未放弃，在付出大量鲜血、汗水和泪水后，索斯罗斯统领终于完成了他早年定下的目标——让王国的统治在夷河流域站稳脚跟。如今，这条温暖大河的两岸已经建起了象征王国权威的堡垒，探险队和开拓团也正在不断向大陆腹地探索一一虽然这些活动大多无功而返甚至搭上性命，但统领的赏金与内陆的财富还是吸引了无数亡命徒投身于此。 至吉利安年老时，来自王国的移民已经成功在这片蛮荒大陆的海岸与河滩上扎下了根，老统领的兰尼斯特支脉则扎根于蛇蜥群岛，遥控南方大陆的一切。不同于危险的索斯罗斯，在维斯特洛人的利斧和锄头的挥舞下，蛇蜥群岛上充满疫病的森林越来越小，蛮荒逐渐被秩序替代：这个曾经被海盗盘踞的群岛，已经成为了王国对远东与南方施加影响力的重要根据地。 现如今，吉利安·兰尼斯特的后代们仍然领导着南方大领地的王国移民；他们遵循着祖辈的道路，用火与剑、血与汗为王国开拓新领土，不断发掘着这片绿色大陆上的资源与财富。 二、拜拉席恩家族 拜拉席恩家族，篡夺者战争的胜利者，曾经的王座之主；在继业战争中，由于小国王乔佛里和王太弟托曼被坦格利安支持者所弑杀，王位的继承顺延到劳勃·拜拉席恩的合法女儿弥赛菈·拜拉席恩身上，并最终转移至与她联姻的托勒特家族。对雄鹿而言，这场战争让他们失去了王位，但融合的血脉使他们依然被视为王族的一员，拜拉席恩仍然是内战的胜利者，在托勒特王朝、或者说拜拉席恩-托勒特王朝中，雄鹿的支脉们仍旧强盛而可敬，于王国内部拥有其他家族无可匹敌的重要地位。 （一）风息堡的拜拉席恩家族 在托勒特王朝时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一方面在御前会议中担任海政大臣，另一方面也是龙石岛公爵、风暴地总督与泰洛西统领，他阻挡了海国王朝海军的西侵，也尽心竭力地为王国看守着狭海这片王国往来沟通的主动脉；在史坦尼斯的治下，敌军的海上攻势被遏制在夏日之海和颤抖海的东部，而狭海则度过了风平浪静的数十年，就连石阶列岛臭名昭著的海盗问题也在不断的清剿下一度被解决，因为这些功绩，史坦尼斯受到了狭海两岸民众的一致赞颂。 当史坦尼斯因年老蒙受七神召唤后，依据他的遗嘱，胡戈一世分割了史坦尼斯的领地：风暴地由史坦尼斯的女儿希琳·拜拉席恩继承，而对王国至关重要的泰洛西大领地则被指定给征服王的合法化私生子詹德利·拜拉席恩。这个年轻人在东方的战事中显现了自己的能力，也因此获得了史坦尼斯和国王的重用，组建了自己的家族分支，即泰洛西的拜拉席恩家族。 （二）德斯勒托的月谷家族 米娅·月谷，征服王的长女，广为人知的私生女，同时也是被忽略的私生女。米娅在谷地度过了默默无闻的童年和青年，直到劳勃·拜拉席恩计划将自己的所有私生子合法化后派往东方就藩，她才获得铁王座的重视，并自取了“月谷”作为姓氏。 由于业已成年，米娅被允许返回故乡招募人手和移民，也因此躲过了瑟曦对劳勃私生子的屠杀。在谷地期间，她受到了以约恩·罗伊斯为首的谷地贵族保护，并且成为了公义者同盟打出的一面旗帜、卷入了谷地内部的争端与战争——直到培提尔·贝里席假借协商绑架大批谷地领主为止。 一开始，米娅·月谷被拘禁在海鸥镇，不过以雷德佛家族为首的反抗者很快设法将她救了出来，在之后的日子中，她被迫不断躲藏来逃避培提尔乃至拜拉席恩王室的眼线，在夫家的帮助下不得已逃往到河间隐蔽。直到继业战争结束，她才最终现身、向胡戈一世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在托勒特王朝时期，米娅·月谷是最早被就藩到东方的拜拉席恩支脉，她的家族在德斯勒托的旷野上立起堡垒、为王国的边防军提供了支撑。米娅本人并不善战，但她的丈夫米歇尔·雷德佛英勇过人，在边境战争中立下了不少功勋；这对夫妻的结合通常也被大众认为是天造地设的，他们生育了不少子嗣，其中除开继承头衔的长子，大多加入了王国的边防军，与王国其他边疆领主的子嗣一样功勋卓著。 （三）玛塔里斯的拜拉席恩家族 艾德瑞克·拜拉席恩，本该袭名佛罗伦的高贵私生子。在征服王原本的计划中，艾德瑞克应该坐镇瓦兰提斯、为乔佛里拱卫洛恩河，只可惜征服王突兀的死亡和接下来的继业战争改变了艾德瑞克的命运，在战争期间，他辗转于蓝礼·拜拉席恩和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王廷，时刻提防着杀身之祸，直到战争结束，他才得以安顿下来。 在托勒特王朝时期，艾德瑞克一开始就藩于争议之地、协助王国管理当地桀骜不驯的军阀；当王国的第四次结束，他改易至玛塔里斯，不但成为了王国的一位东方边伯，还担任了东疆长官。在这座边境城市中，艾德瑞克·拜拉席恩恪尽职守地守卫着王国的边疆，虽然也曾在海国王朝的第十三次远征中陷入生死危机，但他仍然创立了很多功绩。他的后人也有不少加入了王国军队，在其中担任着重要职位。 （四）维刻立那的拜拉席恩家族 贝拉·拜拉席恩，妓女之女，同时也是最幸运的劳勃私生子。当其它劳勃的私生子在君临被瑟曦几乎杀戮殆尽时，她已经因为一系列机缘巧合在里斯被推举为第一总督，虽然她后来被里斯的坦格利安支持者赶下台，但丹妮莉丝女王也没有降罪于她，而是放她回厄索斯大陆索取自己的土地，借此给胡戈·托勒特找一些麻烦。 不过，大概是为了集中精力应对丹妮莉丝女王，胡戈一世没有拒绝贝拉·拜拉席恩的封地索求，他慷慨地将维刻立那这片征服王计划赐予她的土地移交给了贝拉。虽然出身卑微，但贝拉仍然在这片“春润丘陵之地”上建立了自己的统治，依靠着夫家罗佳尔家族的协助，她获得了当地人的爱戴。 不过，比起统治，贝拉·拜拉席恩最出名的事迹大概就是她和自己的征服王老爹一般拥有众多的子嗣，或许是曾经的职业所然，贝拉热衷于交际，也因此产下了十几个孩子，既有婚生的，也有私生的。由于女伯爵的遗产显然不够他们继承，贝拉的儿子们早早就专心习武、准备在王国的战争中揽收军功了——这些子嗣也确实创下了大量功绩，许多人获得了嘉奖、被国家王座分封在王国各地。 或许，即使其它拜拉席恩支系全部绝嗣，贝拉的后代们也仍会繁荣昌盛下去吧，这一支脉或许没有继承拜拉席恩的勇武和智慧，但一定继承了先祖的多产与幸运。 三、佛雷家族 当胡戈一世提出东方远征的构想后，佛雷家族的家主瓦德·佛雷便意识到了其中振兴家族的机遇，事实也证明他选对了：作为一个曾经只是地方领主的家族，佛雷家族在远征结束后掌控了潘托斯和平地大领地，而随着托勒特王朝建立和发展，佛雷家族也达到了自己的顶峰——同时掌握着河间大领地和潘托斯大领地，子嗣还担任着王军统帅、司政官等职务，在教会和胡戈一世的宫廷中也拥有强大的话语权。如此之强盛，佛雷家族已让世人瞩目，孪河城和潘托斯也挤满了想要从双塔纹章处获得资助的人。 毋庸置疑，瓦德侯爵为投资胡戈的决定而无比自豪，正是这个选择，让佛雷能够将无数曾嘲笑他们出身卑微的家族踩在了脚下，就连曾经的封君徒利家族，如今也不过是双塔下游过的小鳟鱼。 为了炫耀家族的功绩与成就，在征服历305年，佛雷们在孪河城下建起了维斯特洛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比武大会赛场，由于双塔强盛的权势，狭海两岸的各路权贵也纷至沓来，在大会开幕的那一刻，瓦德侯爵宛如一位狭海两岸的君王般接受来自四方的敬意，在比武大会期间，他也十分难得地没有拿出臭脾气为难人，而是以友善的面孔接待来自五湖四海的贵客。在这一场比武大会上，佛雷向狭海两岸宣告着这个时代是谁的时代。 不过，当一个家族宣布自己到达了顶峰，它距离自身的衰落也不远了。佛雷家族的强盛，在很大程度上依靠了瓦德·佛雷众多的子孙，这上百人分散在狭海两岸、涉及着各行各业，在不同的地区为了家族经营着人脉和关系，正因为这些瓦德的子孙们通力协作，才使得佛雷家族能够厚积薄发、鱼跃龙门。 可在如今繁盛的景象下，暗流也在疯狂涌动，那些被老佛雷亲自教导的儿子们仍然把家庭团结放在第一位，照顾每一个族人、也用好每一个族人，但随着老瓦德的衰老，那些后来的子孙们再也受不到这样的教育、也再没有那番为家族奋进的风貌了。虽然老佛雷和那些年长子嗣一直在压制着佛雷家族内部的纷争，但是这些人的大多年事已高，死亡已距离他们不远。 纸是包不住火的，佛雷的内部矛盾早已被外人所注意，如今老佛雷尚在，这些矛盾外人们还很难利用，但只要对待他蒙受七神召唤，一个可让广厦崩塌的机会便在眼前。 终于，瓦德·佛雷死了，他是带着微笑离开的。这场葬礼上，狭海两岸的名门贵胄络绎不绝，可也是在葬礼上，佛雷家族的内部矛盾已经显现出无法压制的倾向了，若不是年长者们维持着秩序，一些人或许会直接在老佛雷的葬礼上撕破家族竭力维持的幕布。 作为瓦德侯爵的继承人，史提夫伦·佛雷尽心竭力地维持着家族的秩序，但他同样年事已高，不多时也随了父亲而去。而在史提夫伦之后，接任佛雷家家主的长子莱曼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账，这自然引起了诸多佛雷支系的不满。于是，当贪食嗜酒的莱曼死于一杯毒酒后，佛雷家族内部的混乱便毫不稀奇了——各个佛雷支系都互斥指责对方是凶手，并为自己争取担任家主的机会。而当那位曾反叛家族的黑瓦德时隔多年重新出现、并设法杀死了自己的两位兄弟后，佛雷家族的继承战争也再也无法避免：各个佛雷支系都拉起兵马互相讨伐，佛雷治下的河间与潘托斯诸侯们也纷纷选边站队；一时间，双塔纹章下的两处王国大领地都陷入战火之中。 由于国家王座带来的和平，王国的腹地已经有一代人的时间没有经历动乱，因此，这场佛雷内战造成的恶劣影响立刻波及了整个王国。局势发展到这一步，胡戈一世也再无法忍受或等待佛雷家族内部解决问题，他很快出动王国大军，先是在战场上杀死了那位使局势变得不可挽回的黑瓦德，接着又强迫佛雷们终止战争、重新回到谈判席上解决问题，并最终让各支佛雷共同承认国王的亲密盟友伊尼斯·佛雷为新任佛雷家主。 不过，事情可不会这样就完了。潘托斯内部的贵族冲突已经持续了许多年，但河间可不一样，就算不考虑这里是胡戈一世的发祥地和维斯特洛的枢纽，在首都底下旁若无人大打内战也是国王绝不能忍受的。因此，胡戈一世在深思熟虑后下令撤销了佛雷家族的河间统领官职、将河间大领地划为王领；虽然佛雷们一齐向国王请罪、恳求他收回成命，但国王意愿已决。最终，在以伊尼斯、卢琛为首的老盟友的苦劝下，胡戈一世才放宽了这项惩戒，虽然河间大领地仍然被划为王领，但佛雷家族也得到了远北统领（管理以布拉佛斯为中心的北厄索斯）的任命和戴瑞城等地的地产作为补偿。 不过，在此后的岁月中，虽然佛雷家族整体的实力相较河间直辖前没有下降太多，但由于国家王座对于佛雷家继承顺位的明确站台，大量佛雷支系已经明白自己再无可能继承这些亲属们的头衔、官职和地产，他们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终于，当瓦德诸子纷纷离世后，庞大的佛雷家族也彻底走向分裂，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个关系复杂的佛雷支系家族，虽然佛雷家家主仍然存在，但他也无法调动起整个家族的力量。 当然了，虽然双塔纹章已经不可避免地走向分崩离析，但佛雷的后裔们可没忘记家族如何走向兴旺。许多老瓦德的后代都渴望自己是那个重新弥合家族、让佛雷再次迈向鼎盛的人——就算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那至少也不能让自己所在的支脉局限于新旧七国的小封地中、碌碌无为地衰朽腐败下去。 于是，在先祖事迹的激励下，老瓦德的后代们开始不断走上了祖辈的惯性路线，他们一方面在各个行业中深耕、创立基业，另一方面也不断对外发动远征和殖民活动，在王国以外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统治，哪怕一世而亡也在所不惜。 因此，在托勒特王朝，有两句俗语精妙的概括了这个时代的佛雷家族：一句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佛雷”，另一句是“人迹所至，必有佛雷”。 四、曼德勒家族 作为胡戈一世事业最初的重要投资人之一，白港的曼德勒家族在托勒特王朝获得了大量支持，不过，对于这个被驱逐到北方的家族而言，在他们眼中国王最重要的优待还是允许他们重新对南方施加影响力。 在清算河湾后，为了稳固当地局势，胡戈一世给曼德勒家族开了个口子：曼德勒可以拿回他们在曼德河上的族堡和领地，如果族堡已经荒废，国王也允许他们进行重建。就这样，离开故土近千年的曼德勒们得以归乡重建他们祖辈的一切。 当然，曼德勒们虽然重建了南方的领地，并且协助国王控制河湾的局势，但他们并没有把家族重心转回南方：人鱼纹章已经在白港的城墙上铭刻了九百年，家族根基早已转移到北境，对曼德勒们说，南方故土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当然，在南方重新拥有一片领地也是再好不过的。 如今，曼德勒已崛起为与史塔克和波顿并立的大家族，在未来的北境，史塔克、曼德勒、波顿三家并立的局面还将持续许久，或许将维持另一个九百年。 五、波顿家族 自篡夺者战争后，得益于参与远征和继业战争中的正确立场，波顿家族恢复了家族曾经的地位，昔日红王国的领土也基本夺回，那些曾经被冬境之王所清剿和摧毁的区域如今已经重建了城镇与港口；与此同时，此前改信七神的行为也使波顿家族获得了大量意在教化或讨伐异教徒的七神教人士支持，若不是曼德勒家族还心存对史塔克的恩情、从中制约了波顿的行动，红王的后裔或许早就压制了冬境之王的后裔。 对于北境的三家并立局面，国家王座没有介入的意图，对于胡戈一世来说，这片蛮荒大地目前对王国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就近支援守夜人军团；除开这点，王国对北境的要求不多——只要保持道路与港口畅通，每年上交一定的税收和物产就可以了。哪怕是七神教在北方的传播，也是以诸侯和民间力量为主导的。 可以预见，在最后一片旧信的天地中，七芒星也终将占据优势，除非王国分崩离析，北方的这番对立局面将不会出现剧烈的变化。 六、佛罗伦家族 在继业战争中，受限于河湾的大势，亮水城的佛罗伦家族先是站在了草色宝冠旗下为蓝礼·拜拉席恩战斗，而当蓝礼战死后，佛罗伦家族便立即倒向了其姻亲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这原本是一步妙棋，可随着其它战场的巨变，史坦尼斯在大陆上的攻势最终失败，接下来，作为河湾的倒戈者，佛罗伦家族立刻迎来了青手王诸嗣猛烈的报复：家族的军队在战场上被围歼，亮水城也一度陷入大军包围，似乎佛罗瑞丝子嗣的统治即将被终结了。 不过，或许老天还向着这个家族，随着攸伦·葛雷乔伊入侵河湾与旧镇的陷落，提利尔大军撤离了亮水城，佛罗伦家族得以获得喘息；即使亮水城在丹妮莉丝女王西征后再度被围困，这一次也不再如第一次围城那番危急了——胡戈一世派遣兰尼斯港舰队南下，将佛罗伦家族和他们的领民救回北方，虽然亮水城此后沦陷于提利尔，但他们保住了最重要的人，而当提利尔家族在龙陨之战后衰亡，佛罗伦家族终于苦尽甘来。 在托勒特王朝时期，佛罗伦家族协助胡戈一世对河湾的坦格利安支持者进行了清算，并在期间获得了国王的封赏、领地得到了大规模扩张；而当河湾的直辖进程开始，艾利斯特·佛罗伦伯爵也因为从龙之功担任了一段时间的河湾长官，隐隐有成为另一个提利尔的势头。不过，佛罗伦的这一幻梦很快便消逝了，因为河湾很快就迎来了王国的拆分：一个完整、团结的河湾在王国内部意味着什么，胡戈一世了然于心，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后代面对这种情况——于是，随着国家王座一纸令下，河湾大领地被拆分为高庭、旧镇与苦桥。虽说佛罗伦家族依然出任其中的高庭长官，但随着三分之二的辖区被划走，这个职位蕴含的力量已经大幅缩水；当然，相比于曾经的佛罗伦家族，佛罗伦如今的力量和地位仍旧是向上迈了一层、位列于王国一线大贵族的队列中——再小的大领地，那也是一块大领地。 就此，自托勒特王朝开创始，佛罗伦家族就嵌入了国家王座设置的地方体系内，他们几乎世袭了高庭长官的职位，同时还为王国提供了不少官员、将领和骑士，至科尔隆时代，佛罗伦已经成长为王国内无人能够忽视的河湾大族，他们的辉煌还将持续许多年。 七、谷地的托勒特家族 作为托勒特家族的主支，谷地的托勒特家族被它的旁支反客为主般超越了。不过，同样是因为家族与当今王族独一无二的血脉联系，他们很自然地获得了诸多特权。尤其在诸多谷地老牌贵族因为培提尔·贝里席造成的动乱中受创乃至绝嗣的背景下，谷地的托勒特家族更是成为了王国稳固谷地的三根支柱之一。 虽然国家王座宣布对谷地进行直辖政策，但在具体的实行上托勒特王室派遣的官员和驻军只控制了血门和艾林谷内的许多地产，其他地区依然处于那些与托勒特家族存在千丝万缕关系的贵族们的统治下，而在其中，作为托勒特一族的主支，谷地的托勒特家族便获得了许多在谷地动乱后失去领主的山区领地。不过，比起这些领地，谷地的托勒特家族在王国内拥有一项比领地更重要的官职，那就是主管谷地群山的高山总督。顾名思义，王国设立这个职务的便是要管理明月山脉这片王国腹地的边缘地带，不光要安抚那些桀骜不驯的高山氏族，同时也得设法为王国攫取明月山脉中的种种资源。 作为胡戈一世的卫队长，艾迪森·托勒特虽不是乌瑟·托勒特男爵的长子，但仍旧众望所归的担任了第一任高山总督。艾迪森在任上成绩斐然，在他的任内，王国与高山氏族的关系不再如此前的时代那般恶劣，随着低地与群山间贸易不断来往，高山氏族对“低地人”的态度虽然不能算友善，但昔日的劫掠杀戮难以上演。 而在完成这项招抚大业后，艾迪森便得以前往君临朝廷，将高山总督的职位移交给了自己的兄弟，在此后的时间中，以艾迪森·托勒特为首的谷地托勒特时常在御前会议中拥有一席位置，辅佐着亲族的王国。 八、谷地的哈顿家族 由于艾林家族人丁凋零的状况，虽然自身的艾林家族血统来自于母系，但哈罗德·哈顿仍然是劳勃·艾林公爵合法的继承人。如果劳勃公爵遭遇不测，哈罗德将会继承鹰巢城公爵和谷地守护者之职。正因如此，当小公爵被培提尔·贝里席带离谷地后，胡戈一世便任命哈罗德·哈顿为峡谷守护者，借此稳固了谷地的继承争议。 在托勒特王朝前期，哈罗德哈顿参与了包括多恩远征在内的军事行动，但由于劳勃·艾林公爵一直在世，他未能更进一步成为真正的东境守护和鹰巢城公爵。最终，当艾林主支随着劳勃公爵的早逝无嗣而终后，哈罗德终于获得了这些他多年前就应当获得的头衔，正式接掌了艾林家族的一切。 九、谷地的格拉夫森家族 作为胡戈一世在伟大远征中最早的投资者之一，格拉夫森家族在此后的十几年中与托勒特家族建立了深厚的联系与商业同盟，正因如此，当格拉夫森们被培提尔·贝里席剥夺了头衔和领地后，胡戈一世很快便接纳了其中的流亡者，并且尝试营救被培提尔控制的人质，而在培提尔放弃谷地后，格拉夫森家族也是最先在胡戈的援助下复位的家族。 在托勒特王朝时期，格拉夫森家族仍旧管理着海鸥镇。作为谷地对外的海路要冲，国家王座对这座港口非常重视，在王室的扶持下，格拉夫森家族也早早恢复了元气，他们不光继续进行着狭海贸易，还与东方的亲族们合作建立了一套通往海国乃至远东的商路——当然，这是在两国最终和议后才达成的。 十、谷地的拜克家族 在坦格利安王朝时，拜克家族只是谷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骑士家族，它的家主威廉·拜克曾参与九铜板王之战，与奥尔克·托勒特——也就是胡戈一世的父亲——并肩作战，最终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也正因如此，在奥尔克去世后，威廉爵士协助胡戈料理了他父亲的后事，并且将胡戈从一位侍从册封为骑士。 或许在当时，威廉爵士只认为这是对老战友力所能及的帮助，但当篡夺者战争结束、伟大远征开始后，他必定会惊讶地发现那位在父亲坟墓前沉默寡言的小伙子已经平民口中的神眷者，并且在奇迹般的东方远征中收复了安达斯故地、成为了一位位高权重的公爵。胡戈·托勒特是一位知恩图报的人，在安达斯公爵的扶助下，拜克家族也从一个普通的骑士家族逐渐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谷地家族。 在托勒特王朝时代，作为对国王有恩的家族，拜克家族由骑士家族跃升为贵族家族，并且在谷地获得了不少权力与特许。由于威廉伯爵年事已高，胡戈一世便任命他的儿子管理谷地的王国驻军，后来还加封他为血门骑士；而当国王将谷地的治权交还给东境守护哈罗德·哈顿公爵后，拜克家族除开治理自己家族的封地，还负责管理血门和王室在艾林谷剩余的地产。因此，虽然拜克家族不属于“三根支柱”之列，但仍然在谷地大领地拥有较高的地位。 十一、河湾的霍尔特家族 在继业战争前，河湾的霍尔特家族只是青手王后裔中一个不起眼的北方小分支，只统治着几座塔楼、磨坊和一座村庄，在河湾北部默默延续着自己的世系。在篡夺者战争前夕，当时的霍尔特领主雇佣了来自谷地的胡戈·托勒特为家族服务，而当战争爆发，这位高尚而重荣誉的大人主动解除了与胡戈·托勒特的关系，并且赠与他额外的赏赐；当日后胡戈·托勒特决心为保护河间平民而战时，这笔赏金就是他购置物资、组织义军的初始资金。 当霍尔特领主送走这位为自己服务的骑士时，他绝不会料到这居然是家族命运改变的开始。当胡戈的远征计划被劳勃国王认可后，他很快便向霍尔特领主写信、邀请其参与远征，但后者此时因为战争余波而专注于恢复领地，故未能成行；不过，即便如此，当胡戈·托勒特在东方的安达斯成功立足后，他仍然丰厚地报答了这个帮助过自己的小家族，不过送来了大量财富和东方特产，甚至还专门赠予了他们一把从科霍尔圣军手中缴获的瓦雷利亚钢剑。凭借这笔财富和声望，霍尔特家族不但摆脱了篡夺者战争的后遗症，还接机购置了一些新的地产，当劳勃国王决心亲自进行远征时，这个家族便组织、雇佣了一支数百人的军队跟随国王东进，并在东方获得了一些封赏。就此，这个边境家族步入了自己的兴旺时期。 在继业战争中，出于对拜拉席恩王室的感激，霍尔特家族旗帜鲜明地站在王室一方，即使瑟曦·兰尼斯特在劳勃死后利令智昏，这个家族也在混乱平息后认真配合兰尼斯特和史塔克家族集结军队对抗南方咄咄逼人的蓝礼·拜拉席恩，并且在狮狼同盟再次破裂后仍然效忠王室。 霍尔特家族对王室态度的转变发生在长夜期间，为了抵御异鬼的入侵，霍尔特家族同许多维斯特洛家族一样积极参与到与异鬼的战争的筹备中，期间霍尔特领主的长子还参与了荣耀之战，并且英勇战死，而此时的王室却专注于在南方借机侵占“敌对者”的土地，在目睹了这一切后，霍尔特家族才不再支持王室，而是同许多维斯特洛贵族一道转而支持胡戈·托勒特。 托勒特王朝时期，作为对国王有恩的家族，同时也是河湾地内首个响应胡戈一世的家族，霍尔特家族从地方小领主跃升为河湾北部的大贵族，也获得了不少权力与特许。当河湾大领地被国家王座一分为三后，霍尔特领主担任了苦桥大领地长官、他的家族也真正进入了王国一线大贵族之列，而在河湾地区的直辖政策进行调整后，霍尔特家族成为了这片大领地的世袭领主，并且被授权协助管理河湾地区的大量王室地产。 十二、王领的霍拉德家族 在坦格利安王朝的伊里斯二世的统治时期，由于涉及暮谷镇的一系列权利的争端，达克林家族最终囚禁了前来进行谈判的国王伊里斯二世，并对他进行了非人的折磨；因此，当这场叛乱随着达克林家族投降而结束后，坦格利安国王对叛乱者的惩戒异常残酷，不光达克林家族无人幸免，效忠于它或与其存在联姻的家族们也受了波及，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霍拉德家族——这个家族不光与达克林家族联姻，家族成员也担任了达克林家族的管家和教头，而且在达克林叛乱期间杀死了国王的御林铁卫——因此，除开尚年幼的唐托斯·霍拉德的性命由于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苦苦恳求而保住外，其它霍拉德家族家族的成员也随着自己的主家而去；哪怕是幸存下来的唐托斯，也只能在巴利斯坦的保护下谨小慎微的活着，当自己成年后，他立刻离开了君临。 随着篡夺者战争爆发，由于对坦格利安的深仇大恨，唐托斯·霍拉德立刻加入了劳勃的起义军，但他并没有在战争中获得什么耀眼的功绩，只是不知缘由获取了一个“红骑士”的绰号，因此，虽然唐托斯是第一批响应劳勃的骑士的一员，但他没有获得什么可观的封赏，只是在新朝的红堡中谋了一份差事。 唐托斯与霍拉德家族的转机来自于君临之乱，随着暮谷城的现任领主莱克家族因为参与叛乱而全员流放长城后，作为坦格利安王朝的受害者和世代与达克林家族联姻交好的家族，霍拉德家族的唐托斯便成为了劳勃国王新册封的暮谷镇伯爵；这位年轻的伯爵随后作为劳勃国王的监督者参与了第二次远征，第三次远征中也紧跟着国王的脚步。 虽然霍拉德家族在远征中没有从东方获得土地，但其间的功劳仍然使唐托斯获得了许多来自王室的奖赏。在随后的时间中，唐托斯·霍拉德一方面在君临过着奢华的优越生活、把自己从“红骑士”养成了“胖伯爵”和“宴会大王”、成了狭海两岸臭名昭著的享乐者；而在另一方面，唐托斯也借助这些自己开办的宴会与各方人员接洽、帮助铁王座分配一些利益和事务，这无疑是王室心腹才能担当的责任。 因此，在征服王离世前夕，唐托斯·与艾德·史塔克是国王唯二召见的重臣，而在继业战争时期，暮谷镇伯爵也为维持拜拉席恩家族的王位竭尽全力，他亲近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先是与泰温·兰尼斯特和凯冯兰尼斯特合作稳定王领秩序、合作对抗蓝礼·拜拉席恩和提利尔家族，当兰尼斯特的两位主心骨相继死于非命后，唐托斯不断尝试将瑟曦·兰尼斯特乃至兰尼斯特家族驱离王国的政治重心，并最终在长夜后做到了前一点。 托勒特王朝时期，随着战争平息，托勒特、拜拉席恩、兰尼斯特等家族也最终达成一致，唐托斯伯爵自认为完成了先王交付的使命；此后，他虽然仍在君临和暮谷镇过着奢华的生活，但从此不再过问王国政事。 在胡戈一世统治王国的中期，由于长期奢靡生活的副作用，唐托斯伯爵的身体逐渐恶化，他曾经替国王执行不体面的活动、以此换来富贵，也正因为这过分奢靡的生活，他最终获得了一个不太体面的结局——在被病痛折磨一段时间后，唐托斯·霍拉德伯爵因为一系列疾病的并发症迅速消瘦，并猝死于暮谷镇的一个夏日，在同辈的贵族中，他死亡的时间算得上很早。 总而言之，唐托斯·霍拉德之死不仅给予了教会反对奢侈生活的绝佳案例，也给许多生活奢华的贵族们敲响了警钟。在唐托斯死后，他的长子继承了父亲的头衔，并且完全摈弃了父亲的生活方式。得益于健康的生活习惯，至笔者截稿时，这位暮谷镇伯爵依然在位且身体强健，还曾随同王国军队前往东方作战。 十三、潘托斯的摩帕提斯家族 作为黑火家族的后代，摩帕提斯家族在拜拉席恩王朝和托勒特王朝爬上了历代黑火所无法想象的高位，这无疑是具有极大讽刺性的——事实上，整个王国也没料到这一点。 或许，在继业战争时期，胡戈一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但他选择帮助摩帕提斯家族隐瞒了这一切，直到科尔隆时代，摩帕提斯家族的黑火血脉，以及这个家族与那位善终的前朝情报大臣瓦里斯的关系才为人所知，而这时，摩帕提斯家族已经完全融入王国的体系了。 作为摩帕提斯家族这个新兴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罗库斯·摩帕提斯在继业战争时期挫败了潘托斯的叛乱，因此成为了胡戈一世的侍从，后来又被国王亲手册封为骑士，借助与国王的紧密关系，罗库斯不光参与了荣耀之战、龙陨之战、清算河湾和多恩远征等军事活动，而且早早就在国家王座中担任要职，最终担任过国王之手和王国大议会的议长，并且在科尔隆时代拥有同时悬挂黑火纹章和摩帕提斯纹章的权利。 同样，正因为胡戈一世对罗库斯的着重培养、托勒特王室对摩帕提斯家族的优待，坊间曾存在一种流传：在胡戈一世对第四次远征的构想中，他对于那些东方过于遥远、几乎抵达王国行政范围极限的土地没有吞并的意图，相反，在当地扶持一位忠诚于托勒特王室的王才是更加稳妥的——而这个人选就是罗库斯·摩帕提斯，或者说伊耿·黑火。当然，随着王国的第四次远征在玛塔里斯中止和相关人物的作古，我们已经无从知晓这种说法的真实性了。 在科尔隆时期，由于大量贤臣良将老去，作为王国新一代的代表人物，罗库斯·摩帕提斯担起了辅佐新王的重担。在海国王朝的声势浩大的第十三次远征期间，当科尔隆一世前往厄索斯督战后，便是罗库斯领导御前会议辅佐着留在君临的弥赛菈女王；而在科尔隆王暮年两个王国的和解进程中，也少不了黑火后裔的从中斡旋。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托勒特家族和摩帕提斯家族之间也进行了联姻以稳固关系。 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的时代中，摩帕提斯家族仍将在王国的政治舞台上发挥重要作用——黑火家族终究没能夺取王位，但他们的后人仍然获得了历代先祖朝思暮想的权力和地位。 十四、安乐地的蒂特家族 毫无疑问，作为潘托斯奴隶主曾经的爪牙，蒂特家族早年的历史在王国和安达斯人眼中都算不上光彩，为了让家族融入潘托斯的体系，格莱切尔·蒂特无所不用其极，不光卖力压榨着河谷的同胞，还扩大了与丘陵安达尔人的冲突。只不过，虽然格莱切尔如此卖力，潘托斯的贵族们仍然将他当做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工具，并且在他亲手布局的行动中算计了他，逼迫蒂特家族吐出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在走投无路之下，格莱切尔返回自己的领地集结军队，却因为天鹅丘军队的突袭被俘，最终在一路辗转后向胡戈·托勒特效忠，并且将河谷的骗局告诉了远征军，为远征军顺利夺取安达斯立下了功劳。 在远征军和拜拉席恩王朝统治安达斯的时期，依靠着忠诚和功绩，最重要的是自身种种统御基层的手段，格莱切尔·蒂特在安达斯王国获得了重用，作为一把时刻挥舞的长鞭，格莱切尔家族代替远征军做了许多不利于和当地人来往事务，用雷霆手段征集物资、稳定民心，协助远征军抵住了北方诸城的攻势。 而在继业战争和长夜时期，这条长鞭不光再次挥舞，而且直接将自己鞭打的范围扩大到整个东方七国，为了替义军筹措物资，格莱切尔将东方七国的人力物力压榨到极限，为胡戈一世带领义军击败异鬼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不可避免地背上了诸多骂名。 托勒特王朝时期，格莱切尔家族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忠诚依然受到了托勒特王族的重用，只不过他们再不用做什么替国王背骂名的事务了——与格莱切尔不同，他的儿子小格莱切尔是一位虔诚且高尚的骑士，而且加入了东方最负有盛名的七星骑士团，积累了许多荣誉和声望，当小格莱切尔离开骑士团后，胡戈一世便安排他接任了艾迪森·托勒特的侍卫队长的职务，在胡戈统治的中后期，小格莱切尔更是被任命为王国的禁卫军将军。就此，蒂特家族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转型。 十五、天鹅丘的瓦兰利家族 在“伟人”科尔龙统一全安达尔的道路上，一位天鹅丘的山民领主向这位王臣服，向科尔龙献上了环绕小洛恩河的群山峻岭，不过，当那位全安达尔之王决定乘胜追击、彻底驱逐诺佛斯人时，这位曾耳闻巨龙威力的领主动摇了，在一个狂风肆虐夜晚，领主带领自己的山民们离开大军，回到天鹅丘自立为王，冷眼目睹龙王摧毁了“伟人”的王国。 这位王在群山间统治了许多年，当他年老，国王便将自己的领地分割给两个儿子，一个叫哈吉，一个叫瓦兰利；弥留之际，老国王叮嘱儿子们要和谐相处、一同治理王国，可或许是背弃先王的诅咒，又或许是人性贪婪，老国王死后不久，他的儿子间便开始争夺他的遗产，即使在这对兄弟相继战死后，这场群山中的战争也没有停止。 从此，世人走入了历史，历史又演变为传说，在漫长的时间中，两位王子的名字演变为两个姓氏，杀戮的缘由则被遗忘；成百上千年间，哈吉氏族和瓦兰利氏族在山谷中一代又一代地互相杀戮，即便一方杀完了另一方，败退的那一方也总有旁支从群山某处冒出来，接过主支的旗帜与纹章继续与眼前的敌人战斗——无论群山之外经历着如何的变化，无穷无尽的仇杀一直在这片山区中持续，哪怕某时一方压过一方，也不过是不可维持的强人统治。直到又一个王国将影响力深入这片内陆，情况才出现了不同。 在伟大远征开始前，安达斯内部、尤其是天鹅丘地区的战争就开始愈发激烈了，大约在伊里斯二世统治维斯特洛的前中期的某一个时刻，哈吉氏族的奥格和瓦兰利氏族的“木塔主”伯利希之间的矛盾便全面激化起来，在漫长血腥的战争后，伯利希杀死了奥格，宣布自己为高地大领主和天鹅丘大领主，在群山之中建立了自己的统治——通常只能维持一代人。 不过，随着维斯特洛的远征军到来，天鹅丘的命运也发生了转变：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伯利希同其他两位丘陵大领主一样站在了远征军一方，而正因为这个选择，伯利希乃至瓦兰利氏族在天鹅丘的统治得到了远征军和王国的认可，并最终在征服王的巡游期间被彻底确立下来。 对于伯利希而言，在经历了远征时代数次千钧一发的关头后，他所得到的最令人欣喜的回报便是彻底摧毁哈吉氏族再兴可能的机会：由于伯利希带领瓦兰利氏族站在远征军一方，残存的哈吉氏族也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北方诸城对安达斯公国的包围网，而当包围网被挫败、安达斯公国融入铁王座统治后，哈吉们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乱党”。借此机会，在王国的远征结束后，伯利希以王国的名义在天鹅丘内部进行统治，费近十年的时间将残存的哈吉们斩草除根，其中的幸存者也逃离天鹅丘、彻底离开了这片山岭，也得益于内部的平定，伯利希才得以将注意力转向群山之外——为了获取山下的肥沃平原，伯利希在此后的时间中对胡戈公爵愈加顺从，并最终在继业战争中因为战功获取了一部分戴瑞家族的领地、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在托勒特王朝时期，瓦兰利氏族在天鹅丘的统治已彻底稳定，同时由于年龄增长、身体欠佳的缘故，这位在远征时代前便已声名在外的丘陵领主选择将具体的政务全数交给儿子，自己则在山外的领地上安然度过晚年。在王国第四次远征结束后不久，伯利希·瓦兰利在睡梦中安然离世，他的儿子继承了天鹅丘大领主的头衔，这可能也是天鹅丘数百年来最和平的一次权力传承。 或许有一天，伯利希的后代们也将分为几个氏族互相攻伐，但只要国家王座的统治还存在于安达斯和天鹅丘，这种情况就不可能发生。 十六、三角地的古尔特洛家族 在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统治东方大陆各地时，他们不光在各地建立殖民地和殖民城市，还会在各处要地建设军营、派遣驻军掌控这些区域，这些大型军事驻地往往像铁钳一样将帝国各个边远地区碎片化的社会捏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更贴近于他们南方家乡的区域社会，直到自由堡垒毁灭，这种转变才戛然而止：瓦雷利亚文化依赖于瓦雷利亚的资源、财富和生活方式，当帝国的大脑毁于一旦、帝国的肌体在混乱中崩溃，它的边疆也自然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于是当地人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便重新开始占据主导地位，逐渐筛选、融合了这些南方的外来者——安达斯的三角地便是这样一个地区。 作为自由堡垒最西北的边远领地，安达斯的三角地原先只是龙王领地中一片不起眼的地区，直到布拉佛斯向世界宣示了自己的存在，它的价值才被龙王们注意——于是一支驻军被派遣到这里，在这片被无数安达尔部族环绕的河谷中建设堡垒和城市、警惕着瓦雷利亚私生女可能的活动。 当自由堡垒崩溃时，这片土地已经被瓦雷利亚文化深深影响，虽然有人往南方逃离、有人在冲突中死去，但更多的人仍然留了下来，开始从事更适意的事业——龙王的驻军在漫长岁月中逐渐解体，军官转变为小领主，士兵和军属们则组建了村社，边疆的海关和哨所成为了贵族的堡垒，那座曾作为军团驻地的城市则成为了统治者的都城——除开推举领袖的惯例和培育马匹的技术，这些瓦雷利亚军人的后代与四方的“蛮人”也没有什么不同了。此后，他们也不需要保卫什么，他们只需要照顾自己。 在自由堡垒崩溃后的时间里，安达斯大地内并不太平，安达尔领主之间时常开战争夺土地和人口，瓦雷利亚诸女也伺机而动、向这片广阔的河谷施加自己的影响力。不过这一切都与三角地无关，得益于较为封闭的地理环境和军队的传承，三角地的居民们数次击退了外敌入侵，即使是潘托斯的大军也无法彻底征服他们，只能让他们在名义上臣服。 在伟大远征时期，三角地大领主由古尔特洛家的赛尔担任，他积极响应圣女在河谷发起的大起义，而且亲自率军加入了这支起义军，赛尔是起义军上层少数真正忠于圣女的人，并配合远道而来的远征军一同挫败了潘托斯人的阴谋，而在随后的包围网期间，赛尔也与远征军并肩作战、抵御了城邦大军的四面围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角地弥合了战争造成的伤痕、恢复了原本的平静，赛尔大领主专注于防御边麓山脉沿线可能的北方邦联攻势，并在继业战争中跟随胡戈公爵控制了布拉佛斯河谷、管理着这片荒蛮之地的诸多安达尔部族，并在长夜期间带领三角地军队参与了荣耀之战。托勒特王朝早期，赛尔继续管理着布拉佛斯河谷直到远北统领接管这一部分职权，此后他便继续为国王治理三角地、向王国提供优质的战马和兵员。 赛尔大领主在胡戈一世统治的中期去世，他是一位勤政爱民的丘陵大领主，致力于调和三角地内部各个村社和领主间的关系，当铁王座的势力进入安达斯后，他也积极引入外部的物资和技术，大大改善了这一地区的状况；他因此获得了三角地居民的悼念，并且在当地有了一座高规格的陵墓，甚至有人向教会请求将他封圣。 不过，尽管赛尔在三角地名望极高，但在新一任大领主的推选中，人们并没有选择赛尔之子继位，这一方面是因为赛尔的子嗣大多早夭，如今的长子还不到而立之年，另一方面也是三角地的居民和领主们仍然愿意持续推选贤人的传统，不愿意让一个家族彻底坐在诺尔城中统治这片土地。于是，古尔特洛家族也就此离开了诺尔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中。 在科尔隆时代，安达斯的三角地仍然以马匹和纪律严明的军队闻名东方，托勒特王室在这里组建了多支步兵队和轻骑兵队，并且将它们纳入了禁卫军。 而在离开诺尔城后，古尔特洛家族一方面继续在三角地扩张影响力，另一方面也将注意力重新转向丘陵以外，他们不再满足局限于三角地一隅的情况；因此，包括赛尔之子在内的数名古尔特洛家族成员加入了国王的禁卫军担任军官，并且在东方的漫长边境冲突中取得了一些战功。 十七、灰谷冲的塔拉曼特家族 在流传下来的安达斯本地史料与传说中，灰谷冲的塔拉曼特家族的源流是不甚清晰的，从古代领主到罗拉斯移民的说法应有尽有，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作为掌控着两山间关隘要冲和商贸路线的大领主家族，塔拉曼特家族既沟通着安达斯和罗拉斯，也同时受到了安达斯和罗拉斯的影响，他们不仅在群山两侧都有亲属和关系网络，家族的继承人还会被送去罗拉斯接受教育，这些人也常常会染上罗拉斯风格的红白发色。 在伟大远征期间，灰谷冲的凯拉尔·塔拉曼特大领主是最晚响应远征军的丘陵大领主，或许是提前知道了潘托斯人的谋划，他在河谷大起义期间选择中立，直到远征军打败潘托斯人的爪牙才选择率军下山与胡戈会面。 之后，塔拉曼特家族的军队随同远征军参与了望海崖之战与羊角河之战，当北方诸城将矛头对向远征军的安达斯后，凯拉尔遵循胡戈公爵的命令守备灰谷冲的隘口，直到诺佛斯人从三角地杀入安达斯，他才被迫结束隘口的防御，虽然这段时间中塔拉曼特家族的领地和族堡沦陷于诺佛斯，但多恩远征军随后从北方诸城的手中将它们夺了回来。 拜拉席恩王朝和继业战争时期，凯拉尔大领主在安达斯诸家族中算不上活跃，在大部分时候，他和他的家族都为王国尽忠职守地守卫着灰谷冲的这道重要隘口、抵御来自北方邦联的攻击。 而到了托勒特王朝时期，凯拉尔和塔拉曼特家族依旧履行着自己守备隘口的责任，同时，由于其世代与罗拉斯交好的关系，这个家族还担任了王国的“隘谷督官”一职，负责代表王国与这座北方城邦进行沟通。此外，由于北厄索斯山脉间漫长冲突的结束，贯通灰谷冲的商路也重新兴旺，塔拉曼特家族也由此获取了不少财富。 借助王国的官职和掌控的商路，塔拉曼特家族在这个时代变得比以往任一时刻都要富裕强大，家族的影响力也扩展到了狭海两岸的几座大城市，塔拉曼特家族本就稳定的世系传承也在这个和平时代继续延续了下去。 (本章完) 第268章 番外继业战争的败退者（7k） 第268章 番外:继业战争的败退者（7k） 继业战争中的败退者 一、史塔克家族 作为最先卷入继业战争的王国大贵族，史塔克家族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一方面，在这场激烈的王国内战中，即使流散各地，史塔克的主支成员也没有一人死亡，可谓一桩不可思议的奇迹，许多人认为他们收到了北方神祇的护佑。 但是，在另一方面，史塔克家族的时运也在战争中彻底被转变：他们的威望严重受创，实力也被削弱，北境公爵的头衔也不再于家族内世袭，被迫与波顿和曼德勒两家竞逐这个头衔——而最终的结果完全在国王的一念之中。自此，北境千百年来一家独大的局面被打破，史塔克家族再无可能像血龙狂舞中那般坐山观虎斗了。 战争刚刚结束时，被王国军队从矿井解救出来的艾德·史塔克重新复位为临冬城伯爵，他一方面尽力恢复家族实力、调和与前封臣们的关系，另一方面也竭力为自己争取因内战而陷入归属争议的北境公爵头衔；在艾德重新复位的这十几年中，虽然北境公爵的头衔处于空置状态，但得益于艾德在北方的威望，即使是主要竞争对手的波顿和曼德勒也没有与他产生激烈冲突，在某种意义上，他虽然失去了头衔，但事实上仍是那位北境公爵。 不过，对于此时的史塔克家族来说，每一个好消息就会连带一个坏消息：虽然艾德在北境仍旧维持着坚实的信誉和威望，但在经过一年多的矿井苦役后，他的身体已大不如前，最终在中年因为旧疾复发离世，时人皆为此而惋惜。 艾德·史塔克去世后，他的长子罗柏·史塔克便接任了临冬城伯爵，因为自知声誉败坏，罗柏放弃了竞逐北境守护的机会，只是专注于家族的领地和国王的召令。在领地的民政管理上，他过于依靠自己信任的亲随，因此虽没有什么成就，但也不存在灾祸；而在统御军务上，罗柏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在托勒特王朝时期作为骑兵将领参与了多次战争，尤其是东方的恶战，他在这些战事中战绩斐然。因此，世人皆认为他是一名优秀的军事将领，同时也是一位糟糕的统治者，结合临冬城伯爵在继业战争中的表现，一些人仿效为北境诸王起别称的惯例，给罗柏起了个“失地者”的绰号，这个绰号也的确伴随了罗柏的一生。 在晚年时，罗柏·史塔克选择了主动退位，由于他本人在与简妮·维斯特林的婚姻后再未娶妻、没有后嗣，继承临冬城的人选便是他的一位兄弟——瑞肯·史塔克。在亲手为自己的弟弟加冕后，罗柏·史塔克独自离开了庆典中的临冬城，他随后前往长城加入了守夜人、继续自己未完的誓言，最终也死在那里，与军团兄弟们共眠。 作为艾德的次子，布兰·史塔克本应成为兄长的副手，不料却由于一起少年时的悲剧事故终身瘫痪、失去了生育能力和继承权，他在整场战争中都居住在临冬城养伤，最终躲过了一切灾祸。战争平息后，布兰的伤势有所好转，他在青年时前往教苑学习，用浩如烟海的知识填补了自己的生命，并最终成为了一位学识渊博、德高望重的长者。不过，当科尔隆一世在位时，布兰·史塔克在一次教苑对塞外的调查中意外失踪，他存在于世的一切痕迹都消逝在漫漫雪地中，没有人知道他的结局。 瑞肯·史塔克，当继业战争爆发时，他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儿童，冥冥间的命运让他成为了临冬城的继承人、一位如伊耿五世般的幸运儿。由于罗柏不婚、布兰不育，瑞肯早早就被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在罗柏主动退位后，瑞肯·史塔克继承了临冬城伯爵的头衔，至笔者截稿时，这位“幸运者”虽已老迈，但仍旧统治着临冬城，介于他治理领地有方，这位伯爵或许将成为下一任北境守护，继续拓展他自己幸运的事迹。 作为两位南下寻找联姻机会的史塔克小姐之一，珊莎·史塔克曾有幸成为乔佛里·拜拉席恩的未婚妻，但王国内战的混乱很快搅乱了她的命运；在整场内战期间，她几乎都被拜拉席恩王室作为人质软禁在君临，甚至可能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战争结束后，这位史塔克小姐很快离开了王国的首都，并且此后尽可能不再回到这座给她带来了幻梦与噩梦的都市。 战争结束数年后，珊莎·史塔克在国王和父亲的牵线搭桥下嫁给了谷地代行、峡谷守卫者哈罗德·哈顿；此后有关这位夫人的记载便不断减少，不过我们仍可以确定她为丈夫生育了好几个健康的子嗣，而且享受着安宁的生活、不再被那些大城中的噩梦困扰。 艾丽娅·史塔克与自己的姐姐有着不同的故事和相似的结局，她在内战中与劳勃之子詹德利一道数次被太监瓦里斯所保护、共同相处了很长时间，二人因此结交了很好的关系。因此，当艾丽娅成年后，史塔克家族和拜拉席恩家族也顺水推舟地达成了她与詹德利的联姻，当詹德利在胡戈一世的命令下就封东方领地后，艾丽娅也随同丈夫一道前去。 艾丽娅·史塔克是一位被世人公认的奇女子，她不在意贵妇人们的繁文缛节，反而着迷于武艺、兵法和知识，在丈夫的支持下她费了大量事件与金钱在学习上述内容中，最终也确实学有所成，甚至回过头帮助了丈夫的领地治理。 艾丽娅的人生经历在已知世界内被传为佳话，她常常与一位同时代的女贵族，布蕾妮·塔斯相提并论——后者是一位活跃在继业战争和胡戈时代的负有盛名的骑士和领主，时常有人讨论这两位女杰谁的武艺和能力更胜一筹。同时，由于艾丽娅·史塔克的经历过于传奇，后世有许多文学创作参考了她和詹德利的生平故事：如果读者们发现某个故事的主角在一系列机缘巧合后与某位贵胄的私生子展开了故事，那它必然参考了这位史塔克女士的人生。 二、徒利家族 或许是命运使然，奔流城的徒利家族因为通过一次冒险的投机而兴盛，最终也因为忽略一次冒险的投机而衰败。在劳勃国王死后的继业战争中，徒利们错误的决策使得家族损失惨重，大量土地被剥夺，河间统领的身份与地位也离他们而去：最终，徒利家族回归为普通的河间诸侯，臣服于他们曾鄙夷的孪河城。 徒利家族接下来的历史平淡无奇，他们回归了自己本该处于的位置，艾德慕·徒利和他的继承人专注于建设家族的领地、基本不参与外界的争端，这为徒利家族获得了民众间的好名声，同时也意味着徒利家族从王国的政治舞台上的淡出。 三、提利尔家族 作为河湾诸多青手王后裔之一，提利尔家族出自园丁王总管的血脉在河湾算不上尊贵，因此，河湾大领地一直面临着封臣强大、主家弱小的困境；不过，在梅斯·提利尔这一代，依靠荆棘女王主导的联姻活动，提利尔家族曾一度将河湾整合为一个整体，也让这片离心的大领地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战力。 可即便如此，随着丹妮莉丝女王的战死，站错队伍的提利尔家族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大量族人在战争中死去，剩下的幸存者则在无谓的抵抗后或隐姓埋名、或逃亡东方，其中不乏部分族人在宫相的宫廷中获得了一席之地、保留了家族的火种；例如梅斯·提利尔幸存的两个儿子维拉斯·提利尔和加兰·提利尔，他们先是被国相接纳，后来在雷戈一世亲政时身居高位，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重振了家族。 至于那些没有隐匿或逃亡的提利尔，他们要么是过于无关紧要的旁支，要么是没来得及转移的女眷和老人，例如国王遗孀玛格丽·提利尔和“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前者后来与一位小贵族再婚，后者由于年老体衰和雷德温家族的灭亡，被胡戈特许可以继续在高庭生活、体面地走完人生——虽然这意味着无处不在的监视。 总之，随着这些人的隐去和离世，提利尔家族在维斯特洛的历史就此结束，玫瑰纹章将在东方的新世界继续自己的故事。 四、马泰尔家族 作为多恩的统治者，马泰尔家族在多恩远征中坚决抵抗着来自王国各地的敌人，但这次他们没能像自己的祖先那般抵挡住自北方而来的征服大军；很快，留在维斯特洛的马泰尔主支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道朗·马泰尔、奥柏伦·马泰尔与昆廷·马泰尔先后在“清剿多恩”中战死，亚莲恩·马泰尔失踪，只有道朗的幼子崔斯丹·马泰尔幸免于难：道朗的夫人梅拉莉欧是诺佛斯人，当她被困在多恩后，诺佛斯便派出使节为她求情，胡戈一世也允许城邦用船只将梅拉莉欧和她的随从们救回去，借助这个机会，道朗亲王设法让他的血脉延续了下去；而在抵达诺佛斯后，崔斯丹·马泰尔便立刻被母亲的家族隐藏、保护起来，直到科尔隆时代才重新露面。 自崔斯丹始的这一支马泰尔后来被称为诺佛斯的马泰尔家族，作为家族始源，崔斯丹从没有对那场发生在多恩的战争表达过任何看法，也再没有返回过王国，他专心侍神、不问政事，受他的影响，许多崔斯丹的后代成为了长胡僧侣。 在多恩远征结束的数年后，亚莲恩·马泰尔自沙漠中再次出现，她带领一些幸存的忠诚者、利用多恩百姓被外来领主压迫的现状再度开始活动，意图通过阴谋诡计不断颠簸这些侵略者。不过，或许是因为个人能力拙劣，又或许是因为抵抗的环境已大大缩小，她的很多计划没有造成破坏，反倒成了领主口中的笑话，也幸得领主们互相猜忌内斗不断、许多多恩百姓也还支持她，亚莲恩才不至于被这些外来者剿灭。 最终，在确定继续抵抗无果后，亚莲恩带领剩余的幸存者开始了一场东渡，沿着她祖先来时道路返回，他们最终抵达了海湾王国、在宫相那里获得了一席之地，她的后代自称为马泰尔家族的主支。 在清剿多恩的同一时间，洛恩地区的马泰尔势力也走向了衰落：当奥伯伦·马泰尔的死讯传开，红毒蛇的女儿们便分割继承了父亲的领土，由于没有她们随同父亲参与内战的证据，胡戈一世默认了沙蛇们自断臂膀般的分封继承，但她们仍旧被王国的官员和驻军密切监视着，直到她们死去才结束。这些女人的后代被统称为“八条沙蛇”或“八个马泰尔”，截至目前，他们在洛恩河中游仍然有不小的影响力。 五、葛雷乔伊家族 作为胡戈面对的重要敌人，派克岛的葛雷乔伊们本以为家族会获得来自王国的无情惩罚，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胡戈一世没有对铁群岛做出什么处置，他依然让葛雷乔伊家族担任铁群岛的统领，只是要求铁群岛必须禁止淹神信仰——于是席恩·葛雷乔伊得以复位、继承他父亲的头衔。 若是放在以前，对淹神信仰的禁令是铁群岛居民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哪怕此前被青绿之地镇压多次，当地依然在源源不断产出那些信仰古道的疯子——可现在，由于铁群岛人口在向东方的移民中大量流失，由于攸伦·葛雷乔伊在战场上带着大量古道疯子走入地府，废除淹神信仰也变成了一件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发布信仰禁令的同时，胡戈一世也对铁群岛发布了一道移民令：只要铁民愿意，就可以前往东方边疆获得土地——虽然那里的生活也颇为艰苦，但比起待在铁群岛上被咸水腌入味，还是要好不少的。 就这样，随着国王多管齐下，铁群岛这处西方顽疾终于安分了不少；也是因此，那些群岛的野心家们——比如阿莎·葛雷乔伊——也纷纷离开此地：铁群岛已经不是能支持他们创立功业的地方，想要获得它们，唯有不断向东，当战船离开王国的地界，机会就会向他们敞开大门。由于葛雷乔伊的身份以及舅舅罗德利克·哈尔洛在东方铁民中的地位和权威，阿莎·葛雷乔伊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铁民间的领袖，她和自己臭名昭著的叔叔们一样长期在东方作战，时常在海国和远东进行劫掠，也最终因为出色的战功获封了夷河河口的土地。她的后代仍旧统治着这里，与南方和东方的各股势力保持着时战时和的关系——就和南方大陆一般反复无常。 至于铁群岛，在席恩·葛雷乔伊统领的统治时期，这片群岛上的铁矿资源得到了充分发掘，得益于青绿之地对铁矿石的需求，这片贫瘠的海岛渐渐地也富裕了不少。铁矿贸易一方面让群岛获得了大陆上源源不断的物资，另一方面也牢牢巩固了葛雷乔伊家族对群岛的统治和威信，与此同时，随着贸易往来增加，七神教的影响也自海上而来，淹神信仰愈发势弱，或许在某一天，扬帆劫掠的海寇将从这片群岛上消失。 作为王国最西方的大贵族，席恩统领虽然乐见群岛因为贸易而逐渐富裕，但他仍然对这里恶劣的环境感到厌烦，或许是少年时在青绿之地度过的结果，他非常眷恋大陆上温暖平和的土地，也因此对参与王国战事在颇为热切——如果立下战功，他便能理所应当地领有一片东方的温暖领地——遗憾的是，席恩统领最终没能在战场上立下什么特别功绩，不过他很是长寿，也有许多后代；在席恩统领年老时，虽然他实际上身体康健，但席恩的子嗣们仍然联名向国家王座情愿，希望自己“老迈体弱”的父亲能够在温暖的大陆上度过晚年，这一请愿也得到了国王的许可。 直到今天，虽然已在大陆上生活多年，但席恩仍然统治着铁群岛。他仍然“老迈体弱”，但活得比许多强健的同龄人都要长。 六、艾林家族 世事无常，艾林家族原本是劳勃起义和伟大远征的胜利者，却最终在继业战争中拐向了失败者的命运。 由于对培提尔·贝里席的极度信任，莱莎·徒利与其子劳勃·艾林也随着他离开了谷地：他们先是搭乘密尔舰队向南，龙陨之战后又随着它们往东；就在前往瓦兰提斯的途中，老公爵的遗孀突发热病离世，遗体按照海上惯例进行了海葬。 劳勃·艾林，这位可怜的小公爵在数年内先后失去父母、成了孤儿，虽然国相从未在待遇上亏待他，还安排他作为谷地流亡者的名义领袖，但温暖的东方没能医治他的体弱多病，显赫的身份也没能改变他的避世孤僻；最终，这位年轻的公爵在成年后不久便英年早逝、无嗣而终，艾林主支就此断绝。 七、海塔尔家族 旧镇的毁灭几乎摧毁了海塔尔的一切，在失去这座维斯特洛重要文化经济重镇后，幸存的海塔尔族人们一蹶不振，当丹妮莉丝协助他们清理了盘踞在旧镇残骸中的乱兵后，他们就势向女王提出请求留驻南方清剿乱军，主动放弃了随军北上、建功立业的机会。 不过，或许是因祸得福，海塔尔缺席了龙陨之战，也因此逃过了胡戈一世对河湾的大清算，得以作为普通诸侯沿袭世系，当胡戈一世将河湾直辖化之后，海塔尔们被转封到东方，成为了王国面对草原蛮族的诸多边境领主之一。 身处边境，海塔尔家族面临着战争的威胁，同时也发现了复兴的契机：在这个和平时代，整个王国对牲畜的需求都有增无减，而大草海上的野马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海塔尔最先发现了这个商机，也率先开展了马匹贸易，从中获益颇多。而且，这些曾经的支系也没有忘记家族的过去，依靠大草海的马匹贸易所获得的财富和资源，海塔尔们在文化和宗教领域进行大把支出、吸引了许多遭遇学城、教苑排挤的文人学者，依靠这些知识分子作为根基，以探索马匹培育为由，海塔尔最终在王国边境建立了一座学院；同时，他们修建的大教堂也吸引了东方教会的洛恩大主教，后者将大领地的主教座堂迁至这里。 因此，虽然海塔尔们在内战中失去了主干，在内战后被迫离开家族祖地，但他们仍成功地避免了没落的结局。在新任海塔尔伯爵的治理下，他们的边镇最终成为了王国边境的经济中心和洛恩大领地的宗教中心，就连海国王朝的入侵风险也没能影响到它的繁荣。在科尔隆王的时代，这座边疆之城成为了大草海边缘的明珠，海塔尔家族也找回了往日的些许风光。 八、雷德温家族 当攸伦·葛雷乔伊在维斯特洛南方大开杀戒后，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就几近灭门了，他们的领地一度成为了铁民的乐园、当地的大量葡萄园也在混战中被毁，直到胡戈的大军南下后，这座岛屿再次恢复了秩序——在国家王座的管辖下。 万幸的是，虽然雷德温家族饱受灭顶之灾，但它仍然有少数远系支脉幸存下来——多为劫难前出远门贸易的商人和葡萄园主。在这些旁系的努力下，岛上一些幸存的葡萄种群被及时发现和保存，青亭岛葡萄酒也不至于彻底成为书籍上的名词。 如今，笔者截稿时的雷德温家族已经转变成了一个以血缘为纽带的商贸联盟，这些人不光做着各式贸易，还不断走南闯北、为青亭岛的葡萄寻找其它适合栽培的土地——攸伦之劫让他们明白将葡萄园集中在一处是多么危险的行为，现在他们宁愿不断试验王国的土壤、尝试开发新酒种，也不会再把命根子全放一个地方了。 或许，在这个依靠读写计算也能出人头地的时代，他们的后代中能够诞生一位新的雷德温领主。 九、戴瑞家族 如同在篡夺者战争中的惨重损失，戴瑞家族在继业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积累的所有，主支绝嗣、领土被彻底剥夺、幸存的族人时刻要面对被王国追捕的威胁……不过，也正因如此，当幸存的戴瑞们成功逃亡海湾地后，面对这些真正的忠臣，海国王朝对他们的待遇也是独一档的。 按照海国王朝的惯例，西方流亡者通常被安置进侨领，这些侨领也通常以地域来划分和命名，但由于戴瑞家族自篡夺者战争后一直忠心支持坦格利安，这些逃亡过来的幸存者们无人被安置入侨领，他们全都被雷戈一世赐予了世袭领地，而这些领地集中在一片弥林附近的富庶地区，并且当地被国王命名为“戴瑞领”；在整个王国中，这是独属于戴瑞的荣誉。此外，戴瑞们不光获得了免税等服役贵族的特权，还直接受到了坦格利安王室的资助，在领内维持了一只有力的重装骑兵，父死子替、兄终弟及，为海国王朝四处征战。 在接下来的历史中，东方的戴瑞们为坦格利安鞠躬尽瘁，他们参与了所有海国王朝的远征，每一处被三头龙旗征服的土地上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更重要的是，戴瑞们对坦格利安王室异常的忠诚，即使在国相时代，他们也只听从国王的命令，在战场上，哪怕战斗条件异常苛刻，他们也很少会违抗国王的指令。“戴瑞不造反”，这句海国谚语便是对他们的忠诚最好的映照。 十、史戴蒙家族 如果说戴瑞家族的结局展示了恪守忠诚的奖赏，那么史戴蒙家族的结局就预示了盲目行事的恶果。 在劳勃时代突发的密尔乱局中，为了将自己抽离风暴中心，史戴蒙家族族长、密尔总督亚历山大·史戴蒙做出了已知世界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举动——将一系列未探明的相关罪责栽赃给宁静舰队乃至攸伦·葛雷乔伊，并且直接逮捕密尔城内的攸伦代表。虽然亚历山大总督随后被国王特使培提尔·贝里席免职、宁静舰队在密尔港外武力威胁也被培提尔运用出色的外交手段化解，但亚历山大·史戴蒙的所作所为都被宁静之主看在眼上、记在心上，只要时机允许，史戴蒙家族将受到攸伦·葛雷乔伊丰饶的报应。 于是，当继业战争爆发、王国和史坦尼斯的大舰队都在泰洛西海峡被攸伦毁灭后，发生在史戴蒙家族中的惨剧就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了。由于内容过于令人不适，笔者在此不会对相关内容展开叙述，我们只需要知道史戴蒙家族的主支、旁支和领民在此次劫难中无人幸存，他们的家堡长拱堡也成为了王国内部著名的诅咒之地便可。 不过，即便长拱堡已然如此危险，但一整片领地所带来的权力和地位仍然推动着许多不怕死的愚蠢之辈请问国家王座的觐见室；他们冒称史戴蒙家族成员，意图通过继承长拱堡享受荣华富贵，只不过，他们最后迎来的往往是诅咒和死亡，当这种亡命徒死得足够多后，长拱堡终于无人问津、成为了林中废墟。 事实证明，在许多时候，犯错就得立正挨打，病急乱投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史戴蒙家族已经用自己的生命、鲜血与躯体向世人证明了这一点。 十一、克林顿家族 在历史上，克林顿家族都是一个非常富庶的大贵族。但由于琼恩伯爵在篡夺者战争中接手镇压叛军，在劳勃·拜拉席恩加冕后，征服王剥夺了克林顿家族的领主头衔以及绝大部分属地，他们的家族地位也从一个完全的贵族家族被贬谪成了骑士家族。 在龙陨之战前，琼恩·克林顿设法说服了维斯特洛剩余的克林顿族人，促使他们加入了丹妮莉丝的军队，而在接下来的决战中，包括琼恩·克林顿在内的克林顿族人基本都战死沙场，当胡戈一世驱逐了河湾地和风暴地残余的坦格利安支持者后，就连鹫巢堡也被王国剥夺用以封赏功臣。 此后，虽然维斯特洛仍有部分克林顿族人存在，但他们已经和曾经的贵族世家克林顿间毫无关系，另有一些人逃亡海国王朝，这些人随后大多接受了国相的赐土、成为了海国的服役贵族，但此后也未有战绩留世，或许还有人被国相回收了土地。 (本章完) 第269章 番外胡戈改革和权力交接（20k） 第269章 番外:胡戈改革和权力交接（20k） 一、远征后的巡游 当记功碑矗立在玛塔里斯城中，王国的第四次远征，又或者说托勒特远征便结束了，远望渺无人烟的恶魔之路，胡戈王的雄心壮志最终洒落在抱憾河中。但是，时间可不会因为某场伟业的消散而停止流逝，对于胡戈而言，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在当下，这个由圣王后裔统治的时代，人们对往昔的年月已经有了清晰的划分，例如将劳勃的治世划分为起义、东方远征、和平治世三个阶段；与之相同，作为征服王的继业者，人们也将胡戈一世的统治时期分为了清晰的两个阶段。在前一个阶段中，胡戈王迅速平息了王国的混乱，清剿了各地的负隅顽抗者，让全国得以休养生息；而在后一个阶段，他开始着手于调整王国的体制，解决国家王座暴露出的问题。在两个时期之间，便是未竟的托勒特远征。 在智者眼中，最可怕的问题往往是隐藏起来的问题，虽然这场规模庞大的远征止步于恶魔之路前，但远征期间暴露的问题必须认真解决。作为王朝的初代统治者，胡戈一世决心完善自己构建的秩序。因此，虽然远征已经结束，但国王没有选择立刻返回君临或者胡戈之城，相反，他决定开展一场全国范围内的大巡游。 就像征服者伊耿一样，胡戈国王在统治时期内经常进行巡游，通过不同路线往返于君临和安达斯之间，但以往任何一次巡游的规模和时间都不能与此次巡游相提并论。国王带领了一整个宫廷开始了这场大巡游，它自瓦兰提斯开始，先是向北抵达安达斯，接着由沿着海岸向南巡视了潘托斯、密尔、争议之地、泰洛西和里斯；在里斯的海港上，国王乘船向西，在登陆多恩后一路北上直至长城；在巡游中，国王抵达一座又一座城市，把宫廷从一座城堡带到另一座城堡，依次拜访了王国的各大家族，最后才返回君临。当他再次踏入王国首都的城门，这场巡游竟足足持续了一年半的时间。 时隔多年，全国各地商人们仍因为这次巡游而赞颂胡戈国王，但这场巡游的意义可不仅仅是富了某些商贾的钱袋子。在巡游期间，国王不断派遣随行的惯例去核查地方情况，也经常召集当地的领主、教士、学士和普通领民，某些时候还会开庭理事，帮助当地仲裁一些悬而未决的争端，这些活动在相关的档案中总计有数百次之多。当自己返回首都后，国王也没有坐在王座上休憩片刻，他几乎是立刻下诏，要求各地官员进行一场全国大调查，随后便独自乘船渡过狭海，前往安达尔人的故都，经过一个月的精心布置后，他在这座古都的圣堂中祈祷了整整七日，而在国王完成祈祷，各地上奏的数据也开始发回君临。见此，胡戈很快就返回了维斯特洛的王都，开始了一场持续数年的、对王国大刀阔斧的调整。 二、国家王座的旧体制 在叙述胡戈一世对王国的调整之前，我们首先应当了解托勒特远征前的国家王座是什么状况，接下来，笔者将对这一时期的国家王座概况进行简述。 当胡戈·托勒特在征服后第三百年的年末击败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击溃坦格利安军队主力，并迫使提利尔家族开城投降后，满目疮痍的铁王座没有立刻恢复和平，旧有的问题也没有随着胡戈加冕为王而消解。 多恩与河湾诸侯对国家王座的抵抗，笔者已经在前文中有所叙述，而在其他一些地区，境况也没有比王国南境良好太多。在北境，虽然异鬼的攻势已被击退，但是长冬的余波仍使得当地农业凋敝，长城在战争中的损坏也不容乐观；在河间，激烈的继业战争摧毁了劳勃时期的繁荣，无数逃兵和匪徒流窜乡间，劫掠村镇和商旅；而在谷地，由于培提尔·贝里席挟持各家族长和中坚离去，当地的统治陷入混乱，尽管胡戈国王及时任命哈罗德·哈顿为峡谷守护者，代行艾林公爵处置政务，但谷地各家的家督之争并没有就此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而且，此时的东方七国同样不平静，虽然国家王座已经稳固控制着东部的核心地区，但在其他地方，反抗王国的各方势力依旧活跃。布拉佛斯的残党仍在远北抵抗，争议之地的军阀和石阶列岛的海盗在王国力量受损后再次躁动，里斯海岸的不少领地仍然被河湾贵族控制，洛恩河流域的边患也没有结束。 作为国王，胡戈无法对这些问题视而不见。因此，在清剿多恩稳步推进的同时，他也在设法稳定其他地区的秩序，国王对多恩的举措，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其他地区局势的影响——毕竟多恩大领地对王国的价值远不如其他大多数领国。 与坦格利安王朝和劳勃国王不同，胡戈一世对王国各地的治理更加的细致，这一点在他统治初期稳定维斯特洛的行动中最为明显。 在龙陨之战结束后，胡戈统领解散了联军中的大多数队伍，要求他们返乡恢复生产、稳定秩序。对于剩下的军队，胡戈也将他们划为三支：一支北上，协助佛雷稳定河间地；一支前往河湾各地，协助吏员控制当地的领地和地产；最后，也是最庞大的一支，则跟随胡戈自己南下，先是接管了开城投降的高庭，在胡戈返回君临后又一路进军到多恩边疆地，将公开反抗的河湾残军驱逐进沙漠之国才解散，只留下少数军力作为常备防守各处要道和隘口。 根据这个时期的文书记载，这三支军队被称为“河间军”、“河湾军”与“边疆地军”。其中，边疆地军在半年后的多恩远征中重新编入由佛雷、佛罗伦和哈顿指挥的西路军，并最终在远征结束后彻底解散。与之相反，河间军与河湾军没有在多恩平定后解散，它们仍然保持建制，这是因为它们被胡戈国王赋予了不同的职责——清剿、镇压河间与河湾地区残存的敌对力量和匪徒。而指挥他们的，则是胡戈国王任命的“督军”。 督军一职的设立虽然前所未有，但并不突兀。在执政初期，由于全国尚未从继业战争和长夜的混乱中走出，即使将许多领土划为直辖地，胡戈一世在地方上大体还是延续了坦格利安和拜拉席恩的统治架构，不过，在延续前朝旧制的同时，为了更快的稳定地方、剿灭残党，国王采纳了近臣格莱切尔的建议，参考了拜拉席恩时期的河口军，在承认和任命地方同盟为一国长官的同时，又派遣自己的亲信带领军队前往地方担任督军；这位将领既会协助同盟们稳定地方局势，同时也对同盟们的行为进行监督。 在河间地，胡戈的举措起到了良好效果。由于托勒特家族和佛雷家族以及三河贵族们之间的密切关系，河间军的清剿行动获得了他们的积极支援，蒙受托勒特福泽的基层教会也展现了友善的态度。因此，王军在这里的行动十分顺利，在各方诸侯的配合下，流窜在乡间和河道中的匪徒和溃兵不断被剿灭，某些日子里，王军在一天中就能剿灭数十上百名土匪，而且还有几乎同样数量的流寇放下武器。 在王国坚决的打击下，三河地区有组织、成规模的群盗在征服后第302年消失，剩余的残匪则不成气候，即使是一位骑士也能追剿他们。因此，从这一年开始，河间军的规模逐年缩减，最终仅保留了一千人的军力，他们驻扎在赫伦堡；至于其他的士兵，他们中的一部分被派往东方边境，更多的则南下，加入了河湾军的序列。 在河湾地，王国面对的情况复杂了许多。虽然胡戈·托勒特和国家王座在当地收到了包括教会和民众在内的广泛支持，但针对青手王后裔的清算和大规模的直辖政策也推动许多原先较为中立的基层领主、学士和领民走向王国的对立面，一些出身贵族家庭的教会上层也对当前的境况感到不满。因此，王国力量在河湾一直受到阻力。 进驻初期，河湾军以最坚决的态度剿灭当地的抵抗者和作乱者，同时尽可能地收缴当地的武器；考虑到当时有不少逃离战场的河湾贵族意图重新集结力量抵抗，这番举措无疑是及时且具有成效的。不过，在剿灭这些最活跃的抵抗者后，河湾军对当地的治理却显现出手足无措的状况：河湾地太过广袤，领内态势过于复杂，即使加上佛罗伦家族和数百名官吏的支援，情况也显得不容乐观——少龙王戴伦一世曾投入四万人控制多恩，但最终也没能保住战争成果，眼下河湾军只有一万把长矛，却要控制土地比多恩还大几倍的河湾全境，它又能取得多少成效？因此，在苦苦坚持了一年后，河湾督军“农夫长”斯诺向君临发送了求援信，他请求胡戈国王向河湾投入更多的力量，不然河湾很可能会再次陷入混乱。 接到斯诺的来信时，胡戈刚刚结束了谷地的巡回仲裁。 在王国建立伊始，谷地的混乱仍未平息，这源自于家主空缺。由于继业战争中谷地各家家主大多被培提尔·贝里席控制并掳走，谷地全境都深陷于继承权争端的漩涡，相关的诉讼如雪片般送入鹰巢城，就连熟悉本地事务的哈罗德·哈顿也难以将它们一一解决，只得请求胡戈国王进行干预，以国王权威和七神神眷者的身份实施仲裁。 因此，胡戈国王在多恩远征告一段落后就立刻动身前往谷地，在各地的仲裁中，他不光认真地听取争位者们的申诉，还经常听取长者、家臣乃至领民的意见，最终才宣下决定；对于那些没能成为家主的争位者，国王也不以王国之敌的态度相待，他以宽和的态度接见这些人，并且赐予他们东方的土地，要求他们尽快组织队伍前往当地就藩。得益于国王得当的处理，谷地的动荡成功平息，那些前往东方的争位者还加强了王国边境的力量。 当下，有很多书籍和颂歌将胡戈一世塑造为一位严格遵守道德律法的圣贤和一位狂热的信徒；但是，即便我们只通过谷地仲裁一件事观察这位先王的行事风格，我们就能明白他是一个既不困守框架，更非狂热，同时擅长依据实际情况为自己争取利益的人。在接下来的讲述前，笔者恳请各位读者放下对这位圣王先入为主的判断，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更好地了解他的选择。 由于事态紧急，胡戈国王在越过血门前便见到了斯诺派来的信使，认真了解情况后，他直接带领亲卫队前往苦桥与斯诺会面。在重建中的苦桥圣堂前，国王与这位老将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交流，许多详细的问题和状况此时才为国王所知。因此，在交谈后，胡戈一世马上做出了佛罗伦家族无力治理整个河湾的判断，并由此做出了新一轮的调整。 在这一轮的调整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对河湾大领地的拆解，自征服者伊耿从河间与风暴地拆出王领后，王国三百年来从未有规模如此之大的区划调整，河湾就此一分为三，分别是以苦桥作为首府的苦桥大领地，以高庭作为首府的高庭大领地，以旧镇为首府的旧镇大领地；其中，苦桥大领地的范围包括舟徙河以北的广大地域，旧镇大领地管辖蜜酒河流域的诸多土地，高庭大领地则介于它们之间。 在大领地长官的任命上，国王将苦桥大领地托付给与自己交情深厚的本地领主霍尔特家族，因战火破败的旧镇则移交给刚刚从东方赶来的西奥多·威尔斯，这个跟随胡戈十几年的老部下可能是国王唯一信任的多恩人，至于高庭大领地，它仍由之前的河湾长官艾利斯特·佛罗伦担任。除此以外，为了更快地稳定河湾，也为了防止当地被多恩的混乱局势影响，国王额外为河湾军募集了七千军队、还从君临和东方按比例抽调了数百位官吏作为支援，可谓下足了血本。关于后一点，坊间还有些一些传闻，据说为了满足河湾地区的吏员需求，国王连印刷工场里的排字工人都抽走了一部分；考虑到国王在之后的举措，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平叛的最好方法是扼杀它于摇篮之中”，当有人对征服者伊耿的不断巡游提出疑问，他说出了这句名言。对于这位坦格利安王朝的创建者来说，只消让各地蠢蠢欲动的抵抗者看见自己那头庞大到令人恐惧的“黑死神”，一切异志便会迅速瓦解。与这位前朝先王类似，胡戈国王对根除叛乱也有着自己的心得，虽然这位王没有坦格利安的巨龙，也不比拜拉席恩的武勇，但他同样有着前两者不具备的优势——拥有构建体系的能力和资源。 拆分河湾地是胡戈重新稳定南境的第一步，对于新成立的三块大领地，国王都做出了相应的布置。三领中，苦桥大领地是最支持王室，同时也是最稳定的大领地，因此，胡戈一世在这里的施政最为宽和，基本维持了旧有的统治结构；但在其他两处大领地中，胡戈则采取了更加坚决的行动。 在旧镇大领地，由于原有的统治结构在攸伦的屠戮下毁坏严重，胡戈只得通过残存的教会体系重建秩序，例如旧镇主教就长期作为大领地长官的副手存在，在这里，大领地长官被授权按照以君临为范本设立自己的行政机关和军事机关，有权利自行任命地方领主和官员，并且还可以留置部分税收用以重建。 地方上，由于许多领主家族毁灭或迁移，旧镇大领地的许多地区按照教会的堂区重新划定了行政范围，当地的主教和修道院院长也往往身兼多职，不光在精神世界中引领民众，还在世俗世界中作为国王任命的行政官，代表王室行使治权，因而，他们中有许多人也不是单纯的神职人员出身，很多都是从王国最忠诚、最有才华的官吏中筛选的，这一点在青亭岛尚未平定时尤其重要。 而在高庭大领地，情况也有所不同。继业战争后，龙陨之战的溃兵和旧镇的难民大多逃往这片曼德河流域的富庶土地，再加上这里是青手王后裔统治的核心领土，虽然提利尔家族已经向国王开城投降，部分教会也响应了君临总主教的号召，但当地忠诚于旧秩序的人仍有相当基数。因此，在高庭大领地，胡戈国王的目标从来不是安抚和重建，而是彻底摧毁“青手王的秩序”，然后替换为国家王座的新体系。因此，这里不但集结了河湾军的大部分力量，南下的官吏与河间援军也不断抵达此处。就在这样的背景中，胡戈构建了“新体系”的框架。 这套系体系没有正式的名称，现在的人们通常以“郡制”称呼它。在决定实施“郡制”的地区，国王的军队往往先将那些对旧秩序抱有同情的基层领主改易、流放或驱逐，然后在这些土地上设立“郡”这一行政单位，此时的郡通常管辖十几个村镇，之后，国王或者大领地长官便擢升曾供职于王廷中的文书或骑士担任郡长，有些时候也会任命当地支持国王的贵族世家担任。郡长主持郡内军事、司法及其他事务，执行国王的各种命令，为此得到报酬和赏赐，通常是一块世袭领土和部分税收款项的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此外，为了协助郡守稳定地方，同时也是一种制衡的手段，国家王座在各地秩序逐渐稳定后便往各地派驻王家法官，后来更形成了与安达斯相同的巡回法官制度；这些巡回法官到各郡主持有关王廷和大领地长官应审理的案件，此时的郡长则要督促有关人员到庭，保持法庭秩序，也无权干涉法庭的决定。 同时，虽然以“郡制”为名，但在一些地区，王国在驱逐当地领主后没有设郡，而是允许当地的村庄自治，这一点与东方的附属同盟有一些相似之处。 与其他地区一样，河湾地的农村是一个包含着丰富的政治、经济、文化内容的基层社会单位，大部分村庄实行共同耕种和共同放牧的所谓敞田制度，很多地方形成了一种被学者称为村庄共同体的具备自治性质的领土单位。这些村庄的组织程度已经足以对当地的资源进行控制，也能与上级政府保持联系，正因如此，国王允许人们在履行对王国和国王的义务这两个前提下，自行且自主管理内部的事务，村民也被允许通过自己的选举来选出行政管理人员。在河湾，这类负责管理村庄的行政主管被称为“长老”，一些村庄还有选举出来的“干草监管员”（管理农耕）、“分地员”（管理草地划分）、“护林员”等。 除此之外，胡戈时代的旧河湾地区，尤其是高庭大领地还广泛存在一种所谓的“十户区”，并与“十户联保”制度搭配。顾名思义，十户联保制是指在村庄和市镇中，以每十户家庭为单位，家主之间互相担保的制度，通常由“十户联保官”负责管理；这是一种担保对方犯罪后会被准时传召到法庭的制度，如果担保的那个人没有来，其余九个家庭的家主都必须经过严格审讯，并向七神宣誓自己绝对没有参与到包庇或协助犯罪者逃跑的事情中，否则，当地的法官或者行政长官就会将犯罪者所承担的后果转移到剩余九人头上，迫使他们接受刑罚和各种罚款。 自然地，在构建河湾新制度的同时，胡戈国王也没有忘记调整河湾军的组织和任务，不论一套体系精妙或粗糙，如果没有军事力量为其保驾护航，它就很有可能被旧体系的支持者推翻。在认真听取了老将军的报告后，国王认为河湾的隐患不在那些或隐藏、或逃亡的名门贵胄，而是对领主和旧体系抱有支持或同情心理的基层领主和领民，因此，抑制基层动乱便成为了河湾军的重点工作。 在具体施行中，国王不仅将河湾军划分为各个营团分散驻扎，还尽可能运用了自己在教会的影响力，逐步将那些不可靠的教士撤换，同时让可信任者对民众进行有利的宣传，正因如此，当征服后第303年罗宛旧领出现民变后，向金树城进军的一千六百名暴乱者就一头撞上了严阵以待的三百名河湾军骑兵、一千名教团武装成员以及上万名手持棍棒的民众，几乎所有煽动者都被送上长城。 同时，在胡戈搭建的体系中，河湾军的指挥者们也并不死板，在长期执行治安任务后，他们通过自身积攒的经验得出了一点至今有效的总结：使用骑兵镇压暴乱者远比使用步兵更可取。究其原因，便是骑兵引发的恐惧更大，造成的危害却要小得多。在河湾军日常的活动中，往往仅需一支二三十人的骑兵便能够极其轻松地驱散一群暴徒，若是换成步兵，届时就得投入数百人才能达成这一目标，而且还可能引发诸多危害。 也是得益于此点经验，在南境的情况逐渐转好后，胡戈国王得以大幅缩小河湾军的规模，将王国的力量更多地投入到东方和长城，相应的财政压力也减小了许多。自征服后第305年始，河湾军仅保留一千五百人的兵力，分别驻扎在苦桥、高庭和旧镇，其中高庭地区的事务由河湾督军亲自负责，其他两处则交给副将管理；此时，这支军队大约有一千二百名轻骑兵。 随着河湾逐渐稳定，维斯特洛的局势也逐渐安稳，此时的国王终于有机会腾出手来，开始逐步解决那些位于维斯特洛大陆以外的不安定因素。首当其冲的，便是远北的布拉佛斯残党和青亭岛割据的铁民，王国在他们身上没有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布拉佛斯残党依托厄斯索斯北岸幸存的零星殖民地和据点抵抗，很快就被安柏家族、自由民和罗拉斯组成的联军消灭，青亭岛的铁民多坚持了几个月的时间，在王军依靠东方舰队成功登陆后，除开那些接受葛雷乔伊劝说、提前离开的识时务者，其余的古道信徒都被刀剑送上了一条通往阴间的不归旅程。 真正令王国棘手的问题，发生在里斯大领地。虽然里斯群岛早早被王国收复，但在大陆的里斯海岸，王国遭遇了河湾移民的激烈抵抗，这些人的领导者是蓝道·塔利和马图斯·罗宛。 作为铁王座麾下经验丰富的老将，蓝道·塔利没有死在龙陨之战后的溃败中，在认真判断局势后，他迅速返回角陵，带领次子狄肯将家族的力量转移至狭海对岸的里斯海岸。由于此前常年在此领军，蓝道·塔利对当地情况十分了解，与当地领主间也保持着信任，因此，撤退到当地的蓝道·塔利迅速接管了里斯海岸的局势，并与随后抵达的马图斯·罗宛一起重建了当地的统治——以铁王座为名义行使治权。 在这里，两位河湾领主组织了一支数千人的军队，还与争议之地的军阀和瓦兰提斯的坦格利安势力达成合作，约定共同进退、互相支援。在力量强大的国家王座面前，只有团结所有力量才能勉强维持住态势，就连反复无常的争议之地军阀也主动维护着盟约。因此，这三股力量一时活跃于厄斯索斯南岸，不光频繁国家王座的讨伐军交战，还多次向密尔、军备海岸、下洛恩和里斯群岛进军，意图打开局面。 里斯海岸的抵抗令国王不悦，因此，他决定亲自指挥这里的战事。在仔细了解当地的情况后，胡戈发现之前的讨伐行动往往是首先攻击争议之地，在当地拥立王国的领主带领下稳步推进，这套战法行之有效，但当地狡诈的军阀经常派人骚扰王军的后勤，而且在王军深陷围城战时召唤塔利和罗宛的援军，这最终就不可避免地形成了拉锯。在国王看来，争议之地最大的问题在于地处辖区边缘，泰洛西和密尔的长官都不可能把整年的精力投入在这里，因此，他立刻在争议之地设立了新的行政机构，并且任命艾德瑞克·拜拉席恩为此处的长官，王室成员的到来大大振奋了当地军队的士气，史坦尼斯调配给侄子的军队和行政人员也缓解了当地的人员缺口。 随后，在征服后第303年的下半年，胡戈国王御驾亲征，与密尔、泰洛西、争议之地、上下洛恩的军队共同行动、多路出击，开启了王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讨伐行动。其中，争议之地的战事由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指挥的泰洛西和密尔军队负责，艾德瑞克指挥的本地军队则负责戍守占领后的据点；在洛恩河中游，完成集结的兰尼斯特们沿着大河南下，在占领橙色海岸的同时防止瓦兰提斯的坦格利安军队向西增援；而在密尔与里斯海岸的边境上，国王从北方带来了自己的禁卫军——这支军队由安达斯军队和数个忠诚且名誉优良的骑士团组成——在新任御林铁卫队长博尼佛·哈斯提的协助下直接攻入里斯海岸。 在多路大军的围攻下，塔利和罗宛被迫分兵各自为战，据守东部的马图斯·罗宛带领亲族前往橙色海岸，意图与瓦兰提斯人合兵一处，但他不慎迎面撞上了南下的兰尼斯特，损失惨重后被迫经瓦兰提斯撤往海国；此后，继续在里斯海岸和争议之地作战的蓝道·塔利就失去了所有可能的援军，他指挥着仍然忠诚于自己的数千军队，依托当地的丘陵和森林与王军纠缠，时而带领河湾移民突袭国王的禁卫军，时而领导残存的争议之地军阀依据堡垒与拜拉席恩叔侄对抗，期间还曾击杀好几位王军的指挥官，但最终也被大军围困在争议之地南部的流血丘。 不过，由于塔利家族在里斯海岸的激烈抵抗给王军造成了较大损失，国家王座的君臣们愿意与之谈判，以尽快稳定这片动乱的东方领国。因此，在当地主教的见证下，胡戈国王亲自与蓝道·塔利谈判，最终达成的结果是塔利家族归顺王国，位于河湾的族堡角陵获准保留，但领地将改易至里斯海岸；作为交换，蓝道·塔利和他军中的骨干将集体披上黑袍、前往长城，家主之位交予次子狄肯·塔利继承，并且还要同意国家王座在里斯海岸派驻官员，建立类似旧河湾地区的体系。 当蓝道在大军见证下披上黑袍、将族剑“碎心”交给继承人狄肯时，时间已经接近征服后第305年，至此，继业战争的余波才算彻底平息了。 此战过后，胡戈一世便解散了几乎所有王军，之后的十年中，除开与海国王朝的边境冲突，国家王座再也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过，对于一位统治者而言，军事从来就不是职责的全部，王国内部仍然存在大量隐患和问题，而胡戈国王也一直在尝试解决它们。 有些问题很好解决，例如东方宗教中普遍存在的血祭传统和畜奴传统。胡戈效仿之前制定历法的宗教大会，邀请了以红神教团、诺佛斯教团和黑山羊教团为首的东方诸教代表前往君临，与他们一同立誓只使用动物进行祭祀，决不开展任何形式的人祭；由于已知世界的奴隶贸易体系被国家王座和海国王朝一起彻底摧毁，东方教团们也正在以基层信徒替代之前的教团奴仆，此时便顺势宣告了废奴的态度和决心。 胡戈对教团们的态度非常满意，他在仪式后宣下诏令，基于共同抗击异鬼的功劳和宣布废除血祭、畜奴和诸多寡廉鲜耻之密仪的态度，虽然王国的国教仍然是七神信仰，但只要这些教团接受国家王座的监督、保持以和平方式传播信仰，作为国家王座的国王，他就不再对这些教团在王国境内的活动进行任何形式的限制——当然，千面之神信仰不包括在其中。对于这条诏令，各支教团十分欣喜，他们在表达感激与顺服后退出红堡，不到第二天，君临城内就出现了几处东方教团的地产。 当然，王国内也有一些问题是国王依靠名望和影响力所无法解决的。其中最紧要的，就是如何整修在异鬼入侵中损坏的长城。 按照传说中所记述的内容，学者们推测先民、森林之子和巨人借助自然规律和某些魔法力量，在附近的湖泊中取冰堆砌，最终建成了这座高达七百尺的世界奇迹，这无疑将耗费相当长的时间，但国王可不同意王国暴露在异鬼威胁下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因此，在整修长城一事上，胡戈国王显现出一种面对其他事务时绝不存在的急迫感。 国王的急迫，或许与夜王的传说有关：在胡戈一世的理解中，夜王的传说被解释为北方邪神对已知世界的一次试探与反扑，若非长城确有力量护佑，异鬼大军或许就再一次攻入温暖的南方——可现在长城已经受损了。因此，对长城的整修在异鬼被击退后便开始进行，但由于时局不稳和对相关力量知之甚少的现状而进展缓慢，而随着南方局势稳定，国王终于能够将重心集中在这项庞杂的工作中。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计划中，胡戈国王将整修长城分为了几个阶段。在第一阶段，国王会尽可能收集粮食、燃料和冬装，以供长城周边大量人力所需，为此，他雇佣了一些东方的术士和巫师，让他们寻找促进粮食高产的方法，一些学者也被派到全国各地，去寻找一种国王认为存在的可燃矿石；而在第二阶段，王国将以“筑墙役”为由征召大量民夫，指挥他们在长城以北修筑一道包含深沟、土堤、石墙、关口、岗哨和营地的工事，以此作为长城修复前的屏障，同时，守夜人也将派遣游骑兵占据更北方自由民的各个废弃居住点，为建设工作提供警戒；到了第三阶段，绝大部分民夫都会被遣散，只留下守夜人、工匠、雇佣的术士和国王麾下的巨人，开展可能要进行数百年的缓慢修复。 对此，为方便守夜人与国家王座进行协调，胡戈国王还将授予守夜人军团总司令“长城守望”这一王国头衔，以确保长城和君临之间能保持更加紧密的联系。杰奥·莫尔蒙是第一位获授此官的守夜人军团总司令，时间在征服后第302年，不过，由于他年事已高，不多久便在长夜堡寿终正寝，胡戈一世不得不在第二年再次北上，将长城守望头衔授予守夜人军团新推举的总司令琼恩·雪诺，现在也有人叫他琼恩·史塔克或韦赛里斯·坦格利安。 王国重建长城的工作，总的来说是顺利的。自南方平定后，国家王座就能够放心地征调各地物资和人员北上，得益于这项行动受到了全国支持，第一、第二阶段的工作都进展迅速，王国储备物资只费了一年时间，修筑新屏障则费了四年时间，这已经远超全国上下的预料。此外，大量煤矿的发现也为建设进度助力不少，为了向长城提供足够的木柴、木炭和煤，胡戈一世不光修改了各地实物税的比例和内容，还通过七神教会进行宣传，鼓励信徒前往谷地、西境、安达斯、诺佛斯、科霍尔这些地方进行相关工作，许多原先的荒僻之地因此出现了繁荣的市镇。 也正因如此，在第三阶段的长城整修工作刚刚开始时，国王和整个御前会议保持着较为乐观的态度，为了恢复长城保有的力量，国家王座雇佣了上百名各个教派的术士和巫师，其中一些人已经在兰尼斯特家族重建赫伦堡和伤心领的行动中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还有一些人来自遥远的仪地和亚夏；不过，当这些能人异士真正抵达长城，他们也不免被长城的规模所惊讶，而在投入具体工作后，许多人也反映自己只能延缓长城崩坏的时间，无法对长城进行真正的修复，更有人警告如今长城的厚度已经处于危险边缘，如果想彻底重建长城，不光要修复裂痕、补上缺口，还要增加它的厚度。 术士和巫师们的报告令国王和御前会议感到棘手，考虑到曾被认为灭绝的巨人如今也被证实还存在于世，为了彻底修复长城，他们只能设法寻找那些早已失去踪迹的森林之子。王国的使者首先踏上了神眼湖中的千面屿，希望从绿人口中寻到森林之子的踪迹，但最终没有结果；与此同时，北境的诸侯们也开始派人深入各地的森林，可同样也没有消息；到了最后，王国甚至雇佣了几条罗拉斯的帆船航向伊佛维隆和摩苏伊，因为当地的木人和易形者或许与森林之子有关，只可惜这几条船在路上被伊班人俘虏了。 不过，或许是重重困难后的峰回路转，王国的搜寻没有发现森林之子，不久后森林之子反倒主动来找王国的官员了。在某个一如往常的夜晚，一位在屏障上站岗值守的守夜人无意间发现深沟对面有个人影，他以为是据点的信使返回，便打开关门迎接，也有幸成为了数千年来第一位见到森林之子的人类。 抵达长城的森林之子自称为“叶子”，她说自己是族群中唯一一个会说通用语的，依靠复杂的地底洞穴系统在长夜中幸存，她的族群目前服务于“最后的绿先知”，此次与王国接触，也是接受了绿先知的要求而来，目的是再一次帮助人类和巨人修筑长城。得到消息后的国王立刻从安达斯赶往长城，并与守夜人司令琼恩一起与这位森林之子会面，在这场会面中，森林之子向王国和守夜人传达了绿先知和族群的态度，并且献上绿先知的礼物已示诚意——瓦雷利亚钢剑“暗黑姐妹”——直到这时，世人才得以了解“血鸦”公爵的结局。 作为王国之主，胡戈一世在森林之子面前展现了最得体的礼节，但他没有占有这把古老且传奇的族剑，而是当场将它赠予守夜人总司令琼恩，并表示“一把剑应给予真正需要它的人”。收下这把剑后，琼恩向国王表示了感谢，并宣布这把长剑将在历代守夜人总司令中传承下去，在会面结束后，他还托人将“长爪”送还给熊岛的莫尔蒙家族。当时，世人只将国王的此番选择看作对守夜人的勉励，直到很多年后，他们才会明白胡戈一世的另一层含义。 森林之子的行动非常迅速，结束会面仅仅几天后，数十名最后的森林之子就走出塞外的森林，他们在抵达长城后立刻开始工作，协助王国雇佣的术士重新修补长城，得益于这些小家伙（虽然他们在年龄上远大于任何人类）的帮助，长城的崩坏被遏制，一些严重的损坏也被修复；不过，要想真正修复长城，王国仍然需要费非常久的时间。 同时，在这段日子里，经过叶子和几名学者的帮助，有十几名森林之子学会了使用通用语交流和书写。之后，胡戈国王便向绿先知派遣了一支使团，希望能够邀请几位森林之子移居千面屿和君临，见证曾经的盟誓又一次发挥效力。这支使团共有七人，包括一名官员、一名贵族、一名军士、一名书记员、一名学者、一名医生和一名守夜人代表。他们在森林之子的带领下进入一片森林，随后蒙眼前行了至少十几里路，深入一处错综复杂的洞穴系统后才得以见到绿先知。使团的所有人都为绿先知的境况而震惊，因为“他的状态非常糟糕，却又实实在在地活着”，在会面中，使团向绿先知述说了国王的请求，绿先知则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之后，每隔几年，王国和守夜人都会各派出一位代表，在森林之子的带领下拜访这位老人，向他表达世人的敬意。 三、新时代的调整 胡戈一世的治世是安稳的治世，但胡戈一世本人没有安稳的时间。世人曾说：“凡世之中，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国王对此或许有深刻体会。 在最初十几年的统治中，依靠自己的名誉和声望、忠信且可靠的下属以及国家王座的官僚队伍，国王不光平定了动乱，还做到了许多前无古人的伟业。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国王的身体不再如年轻时强健，许多重臣也蒙受神祇召唤，单是在托勒特远征前后，王国内就有临冬城伯爵艾德·史塔克、三角地大领主赛尔·古尔特洛、天鹅丘大领主伯利希·瓦兰利、高庭大领地长官艾利斯特·佛罗伦、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暮谷城伯爵唐托斯·霍拉德六位王国重臣先后离世，自劳勃起义时就跟随胡戈一世的王国老将“农夫长”斯诺也在远征后第二年离世，国王为此还改变了自己巡游的路线，以便亲自送别这位老战友。 或许，正是目睹了许多经历远征时代的老人离去，胡戈一世才会选择在海国的第十次远征后发动自己的远征——如果再不进行，情况只会更加不利。事实也证实了他的担忧，因为不光老将们正在逐渐凋零，那套由琼恩·艾林奠基、自己扩充完善的王国官僚队伍，在远征过程中开始不断暴露出问题，王军严重依靠地方力量的问题也需要解决。作为国家王座新体系的构建者，胡戈不会把这些问题留给自己的继承人，在接下来的统治事件里，他专注于调整并解决这些问题。 国王着手解决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对官僚体系的调整。远征中暴露的问题使胡戈意识到这套曾辅助他许多年的体系已经不堪重负，王国官员虽然总量众多，但经过层层分配，每名基层官吏需要负责的辖区和职责已经十分繁重，在之前，由于王国总体和平，虽然有筑墙役等大规模工程，王国的官僚体系也尚能维持正常运转，但与海国王朝的全面战争成为了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自七国先贤落笔著史以来，从未有一国之王室有能力直管河间、谷地、河湾三国之领土近二十年，而且这还没算上狭海东岸的安达斯、密尔和半个里斯（即里斯海岸）；即使强盛于托勒特，此时也必须选择适应当前的客观情况。 因此，在一番深思熟虑后，胡戈国王开始重新调整王室在地方上的重心。其中，首先进行改变的就是国王的家乡谷地大领地。由于谷地公爵劳勃·艾林早逝的消息自东方传来，国家王座选择放弃对大领地的托管，转而将峡谷守护者哈罗德·哈顿任命为新任谷地公爵，同时安排了格拉夫森家族、灰谷城的托勒特家族和拜克家族协助其巩固统治，由于哈罗德此前已经以王国官员的身份治理谷地十余年，哈顿家族接管谷地的过程十分顺利，一些此前在哈罗德麾下任职的官员也就势分配给哈顿家族，作为公爵的代官继续自己的职责。 在旧河湾地区，胡戈国王对这片土地主要做了两点处置。其一，虽然三片大领地在法律上仍然属于王室直领，但在具体的地产分配上，国王将许多冗余的土地重新分配了出去，大约三分之一的王室直辖地在这次大册封中消失，剩余的直辖地大多是那些重要的城堡、城市、港口和地产；在新领主中，许多是在托勒特远征中立下功勋的战士，一部分是被国王认为可靠的本地人，还有少部分曾经就是国家王座派遣到当地的官员。其二，针对旧河湾地区的行政结构，国王在郡之下新设立了一级辖区，以解决郡级官员任务过于繁重的现状，同时也有利于王室对当地的控制；这一级辖区被称为“邑”，通常管理三到四个村庄，如果包括市镇，辖区还可能更小些。 最后，在旧河间地区，国家王座将许多与其他大领地存在边界争端的土地重新划分给前者，在此期间，国家王座与兰尼斯特家族还达成了一项记录在王国档案中的大规模土地交易：王室从兰尼斯特手中购买原属于河安家族的赫伦堡和原属于古柏克家族的湖港，作为交换，国王不光支付了一笔可观的金额，还将红叉河流域的许多旧河间土地转让给西境大领地。 此外，在托勒特王朝最开始的几年中，由于里斯海岸等地的动乱尚未平息，并且还有攻入密尔大领地的态势，胡戈国王将密尔的王国机构尽数迁往更加安全的安达斯，此后十年间，密尔失去了王国东都的地位，只作为一座普通的大领地首府存在；但在远征后的这一轮调整中，国王重新认可了密尔作为王国都城之一的地位，将大多数机构重新迁回密尔，它也就此成为了托勒特王朝继君临和胡戈之城后的第三座首都。 总而言之，随着王室直辖地的收缩，许多分散于各地官僚逐渐集中在那些现存的直辖地中，每个辖区的官吏数量都增加了许多，国家王座对于剩余直辖领的控制也得到了有效增长。同时，一部分撤销的直辖领也被国家王座用来对西境和风暴地的诸侯进行转封，前者空出来的领地则被王国封赏给一些功勋卓著的臣子，因继业战争而领主空缺的维斯特林领在这一时期也经由国王仲裁封给了一位旧领主的远亲；虽然这些措施在短时间内没有显现效力，但那些曾经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大领地终究被国家王座布下了钉子。 在对官僚系统重新调整的同时，胡戈国王也在重新改组王国的军事体系。历次远征的过程已经证明一支被仓促动员的大军在战场上难以发挥作用，而海国王朝的军事体系给予了国王启发，于是，他开始从王国内部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东方边军中抽调人员，以这些军士为骨干组建王国的新军队，一支以数万常备军为中坚的军队。 在国家王座的新军事体系中，“王军”主要由两个部分组成，其一是“中央军”，其二是“地方军”。顾名思义，所谓中央军是直属于国家王座、确切说是托勒特家族的军队，而地方军则是由地方领主们组织的军队。无论中央军还是地方军，除开个别特殊案例，均按照“大领地”编成，在所属的公爵、长官或督军的指挥下，负责所在地区或国家王座指定地区的战斗任务，也会按照王国的要求在指定的将领组织下进行联合作战。在诸地方军中，实力最强的莫过于兰尼斯特，其次是拜拉席恩、佛雷和哈顿，然后是史塔克、波顿、曼德勒等北方领主；其中，兰尼斯特、拜拉席恩和佛雷三个家族依靠自身就能组织多个大领地的地方军共同行动，是诸地方军中当之无愧的中坚，不过，倘若与王国的中央军体系相比，它们仍然显得逊色不少。 接下来，我将就国家王座的中央军体系进行必要的说明。 中央军，或者说狭义上的“王军”主要分为三个部分，即禁卫军、野战军和后备军。其中，王国的禁卫军是三军中历史最悠久的，它们中的各个部分可以分别追溯到胡戈一世的“老营”和劳勃国王的“鹿角卫”和“护墙营”，这些军队原先就是两位国王的护卫，如今则将保卫国君的职责扩大到了首都卫戍。作为王国最精锐的军队，禁卫军的人数并不固定，通常为一万人，除开那些功勋卓著的军士，禁卫军几乎只从几个固定区域招募士兵，例如谷地的重骑兵、安达斯的步兵和轻骑兵、密尔的弩兵，像七星骑士团和圣战骑士团这种功勋卓著的骑士团也包括在序列之中；同时，禁卫军的职责也仅限于跟随国王出征和守备王国的三座首都，其作战指挥也完全由国王指定的将领负责——他通常还兼任着两大骑士团的大团长职位。 作为王军力量的中坚，王国的野战军分成两支，分别驻扎在狭海东岸的密尔和安达斯，它们平时负责各自大领地中的防卫任务，如果边疆和地方军的力量不足以抵御外敌，国家王座在东方的统治受到威胁，他们就会在将军乃至禁卫军将军的组织下投入战斗。作为王国在东方统治的基石，密尔军的规模为一万五千人，安达斯军的规模则为一万人，不过，一旦战端开启，他们还能获得禁卫军、诸骑士团、黄金团、领内征召兵乃至后备军的支援和补充。 作为王军力量在维斯特洛的体现，王国的后备军也分为两支，它们由原先的河间军与河湾军改编而来，分别负责旧河间地区与旧河湾地区的防务。与其他两军不同，后备军的常备军力非常少，两支后备军都只有三千人的员额，在和平时期，它们的主要任务是在农闲时训练所在辖区乃至整个维斯特洛的民壮和乡兵——这与胡戈国王组建的义军体系紧密相关。按照国家王座的要求，民壮和乡兵每月操练两次，冬季则操三天、歇三天，效果优异者还会被安排到大领地首府参加“郡民兵操练”——在国王的规划中，后备军的作用就是让王国能够在必要时刻动员出一支比肩历次远征军规模、且训练水平较之前者更加精良的战力；它最终的效果尚佳，以高庭大领地旧塔利领为例，当地在需要时可动员出骑马乡兵四百五十名，郡民兵一千五百名，弓箭手一百九十名，由十一名后备军的团操官指挥。 在完成对行政和军事体系的调整后，胡戈一世将自己的目光转向王国的法律和上层建筑。如今，王国的统治横跨了数个地理单元，它们之间则横贯着狭海、颈泽和众多漫长险要的山脉，考虑到如今王国领地的庞大，也考虑到东西方间的矛盾并未彻底消弭，国王认为必须设法让王国各地对王国产生认同、在王国统一上达成共识，因此，他决定借鉴东方共和制的传统，将曾在坦格利安王朝时期决定王国继承人的大议会常设化，并亲自主持了第一次会议。 在国王的诏令中，大议会的任务是协助国王治理王国，并在重大问题上使王国达成共识，如推选继承人、确立法律、对事务和争端进行最终仲裁。大议会将以十年为周期召开。国王和每位领主都被要求参加会议，如果因特殊情况不允许，也必须指定全权代表参会；同时，每座王国治下的自治城市或村镇、每处附属同盟也应当派出代表参加，七神教会与王国的陆海军同样要按比例派出合理数字的代表参会。而作为国家王座的特殊组成部分，守夜人军团的代表能够旁听会议，并且依法提出军团的需求，但在其它任何事务上都没有发言权和票决权。 第一次大议会举办得非常顺利，不光王国的每个部分都派遣代表到场，就连诺佛斯、科霍尔和罗拉斯三座同盟城邦也派出使节旁听。由于参会人数庞大，足足有两千多人抵达君临，国王最终放弃在红堡进行议事，转而征用了雷妮丝丘陵上的龙墓斗兽场，之后的历次大议会也基本在这里展开；同时，也正因为此次参会人数的庞大，此后王国大议会在民间也有了个“千人会”的俗名。 第一次大议会中，只有四项事务被讨论，并且在国王的影响下全数通过。这四项事务无一例外，都对王国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作为第一项事务和最重要的事务，义军体系的建立宣告着王国新体制的最终成型。 所谓“义军体系”，源自于一些学者构想中的“责任政治”，这些人认为虽然异鬼已被击退，长夜也已过去，但当世之人绝不能放松警惕，仍需要为北方可能的灭世威胁时刻做出准备，尤其是国王和地方领主，他们应将这部分理念融入王国的权力和义务之中：只有在太平年间也不忘却北方威胁的君主，才是真正称职的君主；只有在拓殖领地时也不忘却共同之敌大领主，才是真正称职的领主。 作为曾经的义军领袖，胡戈国王对这些学者的理念持赞许态度，并且在他们的基础上延展、构建了一整套体系——为了抵御异鬼随时可能的卷土重来，王国必须拥有在较短时间内组织大量军队、将寒神眷从遏制在北方的能力——而单靠王国现有的体系做不到这一点的。因此，胡戈国王决定在王国的封建体系外再设立一套专职军事的体系，也就是义军体系，在这套体系中，托勒特家族的家主将世代担任义军的总帅，每位王国的领主和长官也都拥有对应的军职，例如兰尼斯特、拜拉席恩和佛雷的家主就在该体系内世代担任义军次帅的职务。 作为世代担任总帅的义务，托勒特王室在维持这套体系上付出了许多；王室必须从国库调取资金，每年为义军的成员补充辖地内所需的粮食和燃料，也有义务指派王军对当地领民进行基本的军事训练，部分时候还会给予税收减免。而在享受这些援助的同时，义军的成员们也必须允许王室派遣的巡检使和税官进入领地，不阻碍这些官员对当地的人口、物产、仓储等状况进行查验和记录，也要在必要时刻配合王国官员将盈余的物资转移到其他需要的地区——以上的权力和义务，国王在会场中与王国的诸位领主、长官和代表曾共同向各自的神郑重起誓，可见他对这套体系的重视程度。 此次大议会的第二项事务，就是御前会议的扩大。由于国家王座的官僚体系不断扩张，原先的御前会议已经显得过于简陋，因此，胡戈国王为王国的御前会议拟定了许多新官职，例如国库长官、王产总管、王室司库、宫廷大总管、巡检总使、税务总管等，与会人员对这项决策基本没有异议。在这项决策通过后，国王还顺势在会上宣布了另一项决策：王国的“重要家族”需要往君临派遣代表，在御前会议开展议事时进行旁听，必要时也负责向国王传达本家的看法和态度，这项决策同样获得了众多家族的支持。 此次大议会的第三项事务，是《分国法案》的颁布。作为对无定的未来的担忧和预防，国王专门颁布了此项法案，它允许王室和大议会在特殊情况下将整个王国三分，有关各位王应该统治和照管的份额，法案中也都加以记录和标明。 胡戈一世希望这种明确的方式能够让王国在可能的危机中继续稳定的运行下去，每位王也都能满足于他所划分的那一部分，在七神的帮助之下捍卫其王国的漫长边界，维护诸王畿之间的和平与友爱。对于他的愿景，笔者只能表示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此次大议会的第四项，也是最后一项事务，便是诺佛斯、科霍尔和罗拉斯三座自由城邦对王国之主的实质臣服。在会场上，三位城邦的使节共同宣布胡戈一世已然成为各自城邦的共主。这些年来，随着国家王座对北方城邦的影响愈发加深，三座城市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不断楔入王国的体系，活跃的贸易让它们获益颇丰，也更加愿意与王国发展进一步的联系。因此，在接过三城使者的誓书后，胡戈一世也与三城签订了正式的盟约，约定四方在为了可能的战争中共同进退。 随着大议会的落幕和义军体系的建立，国王终于有了些空闲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中，他一方面继续着二十年如一日对学术和技术的投资，另一方面，他也开始资助一些学者编著史书。亚达尔学士那著名的《坦格利安王朝史》和《拜拉席恩王朝史》就是在这一时期成书的，同时期的经典之作还有《王国远征史》和《远征战史》，这两本书都以记录详实、绝少错谬而闻名于世。受国王资助修史的影响，许多地方志也在这时候出现，例如兰尼斯特家族资助的《西境史》。 此外，所谓的“德性政治”也在此时开始盛行。提出此学说的学者们认为，想要成为一个优秀合格的统治者，关键并不在于那人有没有高贵的血统，而是那人有没有拥有“德性”，成为有德之人——而德性其实很简单，只要愿意拥抱德性，那么成为有德之人便易如反掌，而那些自恃高贵，只知道寄生于祖辈荣耀之下的贵族反倒很难具备德性。 胡戈国王十分敏锐的发现了这项学说的特殊性和重要性，他开始资助相关的学者，要求他们使用该学说论证坦格利安王朝和拜拉席恩王朝的兴盛与衰亡，尤其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为何在奴隶湾发展壮大，却又在返回维斯特洛的过程中兵败身死；而胡戈·托勒特又为何在继业战争尘埃落定时获得全王国的推举，最终带上王冠、执掌社稷。 四、时代的离去 经过数年时间后，随着新体系的逐渐稳定，胡戈一世也主动进行着王国的权力更迭，他开始主动让渡权力给自己唯一的儿子，科尔隆·托勒特。 作为胡戈的独子，科尔隆·托勒特早早被确立为继承人，接受的也是王侯继承人的教育。权势登峰造极的父亲，宗教背景深厚、熟悉教会经典和条例的母亲，以及名门出身、早早就被指定的未婚妻，都给幼年的科尔隆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在父辈的言传身教的影响下，科尔隆在幼时的教育中就注重教养和礼节，在学问上也跟随王国最优秀的师范们学习，在精神上则跟随东方修道院的长老们领悟教义，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行事注重道理而非一时兴起的稳健性格，世人多评价他沉稳。 同时，科尔隆与妻子弥赛菈·拜拉席恩的关系也非常良好，这对夫妻都诞生于征服后第290年，没有任何年龄差距，而且自幼年起就共同生活，关系之亲密远远胜过通常的联姻者。为了稳定拜拉席恩王朝的支持者，胡戈国王在征服后第302年就为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史称“金与银的婚礼”，这个名称来源于双方的家徽颜色。自此之后，托勒特和拜拉席恩的继承人就经常成双结对地出现在王国的活动中，国王还曾为他们组织一场横跨东西两国的大巡游，安排他们去仲裁王国各地的争端和诉讼，年轻的夫妇也的确做出了相当多令大众满意的仲裁，久而久之，他们受到了举国上下的认可和喜爱，也被公认为王国的模范夫妻。当科尔隆和弥赛菈的第一个孩子玛格娜·托勒特公主在结婚六年后诞生时，王国还有不少地方自发为他们庆祝，以此消除“王室受到憎恨者诅咒，因此至今无嗣”的流言和阴霾。 胡戈一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由于劳勃先王和乔佛里先王的前车之鉴，国王认为在一个创造性地建立新体系的统治者后，他的继任者不应是一个同样手腕强横的统治者，而应该是一个稳重的守成之君，只有这样，才能够将现有的统治秩序稳固下来。也是因此，胡戈一世很早便要求科尔隆和弥赛菈与自己的宫廷一同随行，在自己身边耳濡目染学习政务的基础，观察王廷、诸侯、官员、教会、基层等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及自己如何处理和决断王国的重要事项，这使得科尔隆王子和弥赛菈公主在独立施政前就已经培养起了作为国王的资质和感觉。 最终，随着科尔隆之子琼恩·托勒特和杜伦·托勒特相继出世并顺利长大，胡戈一世认为王室合流已成定局，便在征服后第330年宣布退位，将国家王座的王位交给了儿子科尔隆·托勒特和儿媳弥赛菈·拜拉席恩；随后，他自称上王（意为退位之先王），并前往胡戈之城隐居。在隐居过程中，胡戈一世仍然掌握着部分王国的核心权力，他不光能直接介入东方诸国的事务，也经常向位处君临的科尔隆提供建议和协助。 上王的退位被认为是精心挑选的一种权力过渡模式，他通过先行退位、阶段性的逐渐放权给继承人的方式，让科尔隆国王有充足的时间熟悉政务，培养自己的能力、班底与威望，最终逐渐掌握作为君主的权力。事实上，这一行为也确实有效保证了王国权力交替前后政权的平稳运行。 王国的权力交接十分顺利，虽然王廷的政务工作在胡戈退位初期发生了短暂的混乱，但在上王安排的诸位重臣的辅佐下，时年40岁的科尔隆王子顺利接手了国家王座，史称“国家王座的科尔隆一世”，作为其妻子的弥赛菈公主由于是拜拉席恩王室的唯一血脉，对西方七国拥有法律上的统治权，因此也不以王后称呼，而是被称为“国家王座的弥赛菈一世”。虽然二王共治在已知世界中不多见，但考虑到上一次二王共治（即莫尔斯和娜梅莉亚的共治）被世人传为美谈，这种共治现状也会在下一代消失，全国上下最终认可了这一现状。 而随着儿子对王国的统治逐渐稳固，胡戈上王也将自己还保有的权力逐渐交还给科尔隆，上王夫妇见诸于世的记录也越来越少。最终，在科尔隆为王第二年的某个夏日的夜晚，胡戈上王和妻子前往附近的安达斯山脉，身边只有几名近侍伴随，抵达山麓后，上王要求近侍不再跟随他们，随后独自上山，在第二天白天时，一队隶属于附近修道院的牧民也遇见了他们，按照牧民的描述，上王夫妇没有携带任何食物和饮水，但看起来状态非常好，身上的衣物也不同寻常的干净，牧民们还与胡戈上王有过交谈，上王表示两人将前往山脉主峰，并谢绝了牧民的陪同——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上王夫妇了。 在得知情况后，科尔隆国王立刻前往安达斯，同时还命令附近所有指挥官、军官和其他人进入山脉寻找父亲的下落。王军沿着上山的道路一路搜寻，还搜查了牧民所属的修道院、检查了可能停留的所有地方，但始终未能找到上王夫妇的踪迹。后来，他们在安达斯山主峰峰顶发现了上王几乎从不离身的匕首，它没有任何损坏，周边也没有什么血迹；截止这里，山上的线索彻底断了。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上王失踪后的第七天，这一天，一位王廷的书吏在整理天父塔中的文件时发现了上王夫妇的遗嘱，由于用纸朴素，它原先竟被人当做普通的行政文件，差点就送进了全王国第二大的档案室。由于遗嘱上有二人专属的押和只有父子间知道的标记，这份遗嘱被公认为上王夫妇亲笔所写。虽然是遗嘱，但由于王国之位在此前已经移交给科尔隆，它相当的简短；在文间，上王夫妇连治丧的相关事项都没有谈及，只是勉励儿子在自己“离去”后不要因此影响政务，并且再次告诫他不能放弃对王国军队的建设。 最终，上王夫妇失踪带来的风波戛然而止，科尔隆国王在王国的三个都城举行仪式纪念自己的父母，并在胡戈之城为他们设立了符合国王规制的衣冠冢。不过，虽然一些人认为上王夫妇最终死在了安达斯山，但仍有相当数量的人反对这一观点，许多人认为他们厌倦了王国的事务，最终选择在山间隐居终老，而另一部分人——往往是狂热的七神信徒或者在魔法研究上走火入魔的学者——认为上王夫妇的消失实际上是神祇的旨意：由于胡戈夫妇的巨大贡献，七神最终给予了他们信徒的最高荣誉：不必承受死亡的痛苦，由神亲自接引前往天堂。由于各方都无法驳倒自己观点的反对者，科尔隆王也有意压制相关的流言蜚语。看起来，这件事将一直被悄悄地争论下去。 自此，国家王座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本章完) 第271章 番外远征与和平（20k） 第271章 番外:远征与和平（20k） 一、双王治世 作为胡戈一世的继承者，科尔隆国王和弥赛菈女王接手了一个强盛且总体稳定的国度，气候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富足，一切都在往好方向发展。也正是在这个基础上，双王开始了自己的施政，在胡戈打下的基础上进一步巩固国家王座的统治。 加冕为王后，双王首先将目光放在了王国的货币上，他们发布的第一条政令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发行一套新的货币。 自托勒特王朝建立以来，由于诸多重要事务的缘故，胡戈一世没有对王国的货币体系进行多少调整，除开对私铸货币和以次代好的行为进行打击外，他仍然延续了拜拉席恩王朝的惯例，王国的货币也继续保持着“金龙”——“银鹿”——“铜星”的结构。作为胡戈的继业者，科尔隆一世很早就想要改变这种现状，父亲执政时大量新矿山的开采也给他提供了改变的基础；因此，在科尔隆的规划下，国家王座在新王继位的第一年便着手发行一套新的货币。 与前朝相同，王国的新货币体系仍旧延续了金—银—铜的结构，主要的改变是钱币的图案和货币的兑换比例：新款金币上镌刻着代表七神的七芒星，银币上则是仅次于七芒星的七神教符号双刃斧，而铜币上便是象征托勒特家族和拜拉席恩家族合二为一的锯齿鹿徽，除此之外，为了彰显国王的权威和王室的和睦，三种货币的背面皆统一为两位国王共同执政的图案。而在钱币的兑换比上，作为对拜拉席恩王朝时期不合理兑换比的改正，科尔隆国王亲自确立了新的兑换比体系，也就是一枚金星换十二枚银斧或二百四十枚铜齿。 同时，为了改变继业战争以来钱币质量一再劣化的现状，双王时期铸造的钱币也保持了非常高的纯度，其统治前期时金币的含金量和银币的含银量普遍在95%～98%，这种情况无论放在坦格利安王朝、拜拉席恩王朝亦或是胡戈一世统治时期都是难以想象的。也正由于这些货币的质量太高，人们常常将它们小心保存起来，将那些质量较差的货币出去，而国家王座也有条理地回收这些劣币，将它们重新铸造为高质量的新币，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才最终完成此次货币体系的调整。 如预料般，科尔隆的货币政策取得了成功，胡戈一世的三十年的统治为王国的稳定而努力，对货币体制则没有进行多大变动，但随着王国的经济因为天下承平而愈发繁荣，这套从坦格利安时代沿袭而来的货币体制逐渐脱离了现实情况，因此，即使冒着被国家王座打击的风险，民间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大量私铸钱币。科尔隆的货币体系顺应了社会的需求，推行起来自然顺利异常。 在对货币体系进行调整后，双王便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对七神教和七神教会的管理上。三十年来，七神教的影响力随着国家王座的统治愈发壮大，教内各派也随之日益强盛，许多信仰虔诚领主对教会献出了土地，胡戈一世也曾经任命过许多教士管理世俗的事务，这不可避免地就造就了宗教显贵的出现。宗教显贵，这类群体此前从未在历史中出现过，胡戈一世在位时，碍于神眷者的神圣身份，七神教会对国王马首是瞻，例如在那位全程经历了远征时代和继业战争的胖子总主教去世后，七神教会就没有进行传统的总主教选举，而是直接按照胡戈一世的意愿宣布卢琛·佛雷为教会总主教，东西七神教会也由此短暂统一。但是，随着胡戈一世离去、卢琛主教因年迈逝世，维斯特洛的七神教会脱离了国家王座的直接掌控，世人也赫然发现曾经的王室应声虫已经变成了何等的庞然大物。 面对这番情况，科尔隆国王选择通过颁布规范和律法，以及在父亲手中壮大的官僚体系和军事体系，成功阻止了七神教会的触手进一步延伸。具体措施上，七神教会很快被纳入义军体系、其财产和武装力量受王室的官员监督，旧镇大领地可以自行任命地方领主和官员的权力被国王收回，大部分宗教领地也被国家王座赎买，只保留了符合律法条目的土地面积，这一系列动作对于正在快速发展的七神教会而言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不过，当国王向七神教会的主教们许诺将对他们开放东方教会的职务后，这些损失也就变得没有那么不可接受了。 对于七神教会而言，与富庶的东方教会存在隔绝是一大痛处，在胡戈国王统治时，虽然东西教会曾在卢琛主教手中合一，但国王和东方教会仍然对西方教会保持排斥阻止了七神教会的触角向东扩张，如今科尔隆国王告知他们可以进入到东方教会的体系中任职、分润相关事务带来的利益，这对于主教们们来说再好不过。同样，站在国家王座的角度上，这番举措也是有利的：东方教会在数十年的发展中已经高度体系化，而且被国家王座牢牢掌控，比起教会系统，它更像是官僚组织的一部分；眼下，西方教会对东方教会的渗透固然分润了一部分王室的利益，但这何尝不是西方教会被国家王座进一步影响的开始呢？ 自国家王座成立以来，由于受到神迹和威望的影响，七神教会早已同王室绑定。不过，考虑到历史上有许多近臣对国王施加影响，乃至架空王室的案例，双王如今对教会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想来两位国王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在某一时刻被架空吧。 初步解决教会的问题后，双王将精力放在了完善王国的军事体系上，他们延续了胡戈一世的理念，继续对王国现有的军事体系进行调整和优化，对边防军和海军的调整是这一时期最重要的改变。 作为一支历史悠久的军队，国家王座的边防军源自拜拉席恩王朝时期上洛恩、下洛恩和里斯三处边疆大领地的军队，除开在继业战争期间解散的河口军，其主要力量皆由当地领主组成。正因如此，在胡戈时代，边防军虽然事实上存在，但不归属于中央军体系，而是地方军的一个分支，甚至在许多时候完全是洛恩地方军的代称。 对于现在的国家王座来说，它已经不需要边疆封臣们独自承担如此重大的任务，因此，双王对王国边疆的体系重新进行了梳理，在洛恩河东岸组建了东岸军、在东疆组建了东疆军、在瓦兰提斯重建了河口军；这三支军队仍然以边疆领主为基础，但国家王座也会派遣数千军队作为其常备和中坚力量，其中东岸军和东疆军驻扎在边疆一线，河口军则驻扎于王室直辖城市瓦兰提斯作为机动力量，同时也负责洛恩河口的海防。 海军方面，胡戈时代的王国海军同之前的坦格利安王国和拜拉席恩王朝一样，仍然以地方诸侯的舰队为主力，考虑到多支地方舰队在继业战争中毁灭或重创，国家王座的海上力量甚至要比拜拉席恩王朝衰弱。为了改变这一现状，双王开始着力重建在战争中被毁灭的王家舰队和青亭岛舰队，并在瓦兰提斯和布拉佛斯组建新的王室舰队；对于那些由地方领主指挥的舰队，王室选择以义军总帅的名义派遣计查官，他们在日常会履行监督的和协助舰队维护的职责，在战时则负责了舰队间的协调工作。 此外，为保证东方边疆的安全，双王效仿了胡戈一世在长城的建设，在即位初期便发起了第二次筑墙役。这次筑墙役的内容是在科霍尔森林南端至大沼泽北端，也就是洛恩河东岸的德斯勒托（意为旷野）和普拉维亚利斯（意为多雨林地）修筑一道包含深沟、土堤、石墙、关口、岗哨和营地的工事，以此作为防御草海方向可能发生的入侵的屏障——拔尔勃和卓戈对东方七国的入侵都经由这处区域穿过天险。 作为王国东方防御体系的最后一环，双王对此次建设非常重视，相关物资的储备与其他施政同时进行，不少仓库和营房在洛恩河东岸的旷野上建起，这一步就足足费了王国两年时间，之后，数万民夫和工匠在东岸军的协助下开始建设东墙，这道工程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完工。 同时，考虑到边疆北段的安全，国家王座还曾与科霍尔进行谈判，希望在科霍尔的部分边疆地域驻扎少量军队用于警戒，不过这个提议被科霍尔拒绝了。在科霍尔看来，虽然双王是城邦承认的共主，但王国和城邦都不应该逾越红线，应该自己管理自己——否则，科霍尔的城邦官员和铸造大师们也能去君临指手画脚——更何况科霍尔不像罗拉斯，完全有能力自己守卫自己，即使需要调动力量防守某一段边疆，那也应该是直接调动科霍尔的军队，而不是让国家王座的边防军横插一脚。在听取科霍尔使节的申诉后，科尔隆王放弃了派遣王军北方的想法，转而以城邦共主的名义调动了一部分科霍尔军队前往边境驻扎，城邦忠实执行了这次命令。这次申诉也没有影响国家王座与科霍尔在其他方面的关系。 自胡戈即位为王始，北方三城就逐渐嵌入了国家王座的体系，当义军体系成型，每个城邦也都有各自的职能，其中地位最高、价值最重要的便是科霍尔；这座地处边疆的城邦不仅是王国东方与草海间的屏障，也向王国出口了大量军备和马匹。第一次筑墙役期间，科霍尔不光向王国出口自产的马匹，还积极与东方的草海部族沟通，将大量草海马运往长城，这不光满足了王国对驮畜的需求，甚至还改变了王国不少地区的饮食习惯；而在胡戈一世着手组建中央军体系时，军队的武备也大多购置于科霍尔，这反过来又为科霍尔带来了更多的订单……在自由城邦九余其三的背景下，依靠国家王座这个大市场的科霍尔反倒迎来了建城以来最繁荣的时光，也正因如此，城邦的铸造大师才选择仔细记录胡戈国王的构想，去设法制造那些或许将改变世界的东西。 或许源于劳勃国王失败的瓦兰提斯围城战，在安达斯公爵时期，胡戈一世就对更加高效的攻城器械抱有兴趣，而在他坐上王座后，一种因顺应大规模开采需求而被火术士制作出来的固态野火（现在被称为火药）受到了他的关注。在国王看来，如果能驱使这种力量推动弹丸，其效率和威力将大大优于王国军队通行的弩炮，于是，国王向科霍尔通信，请求他们的铸造大师寻找将这一构想化为现实的路径，并且随信记述了自己以将领身份思考而得出的几种构想。铸造大师们也不负使命，他们以国王的假想为蓝本，费数年时间将它们化为现实。 在国王的资助下，铸造之城连续研制和生产了数种火器。其中最简单的是金属圆管和木杆的组合，它的尾端会有一个放点火引线的孔，装入火药和弹丸后点火发射，这是最廉价和简单的款式，通常在民间使用。而为了满足王国军队的需求，大师们在这一版上进行了优化，将木杆修改为可以抵肩的托把，并且在点火孔旁安装了引火托盘，这样士兵就能够通过一个精巧的机械装置使用引火绳或燧石进行击发；这种样式的火器通常装备于王军，科尔隆国王的禁卫军中甚至有数百把由瓦雷利亚钢余料制作的同款火器——不光比其他材料制作的火器更轻，而且寿命也更长、更加可靠，有时还会作为礼器赠予王国功臣。 而在这三种火器的基础上，大型化火器也随之出现，除开那些笨重的攻城火器，最受欢迎的就是一种被称作“小玩意儿”的中型火器，这种火器比攻城版轻上许多，两个人就足以搬着它到处跑，还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将半磅重的弹丸打到4000步开外；与那些动辄需要十几个人的“大玩意儿”不同，转移、操纵“小玩意儿”只用两三个人就够了，它们虽不是单人火器，却能与步兵一道推进，打得也比单人火器更远、更准，有些将领甚至表示，只要将十几门“小玩意儿”集中投入战斗，就能够迅速地压制对面数百乃至上千名敌人。 胡戈-科尔隆时期的技术进步远不限于火器，受到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在龙陨之战中于天空上指挥军队的影响，国家王座曾出资雇佣数名学者和术士，希望能复现这种指挥方法，其最终的结果就是热气球的发明；不过由于其太过脆弱和机动能力过差的缺陷，国家王座更多将其运用在土地勘测，军事上则只用于侦查活动。同时，胡戈时期的对矿产的大规模开采也诞生了对矿井进行抽水的需求，在国王的主导下，一种简单的“大气压抽水机”被发明与运用于矿山，并且在十几年的改良中变得更加有效率，因此，胡戈国王认为它有可能小型化并用于运输，并由此给出了几种详细的构想；不过，胡戈国王没有等到它成型的哪一天，科霍尔的铸造大师直到科尔隆统治时才制造出利用瓦雷利亚钢直接镗出气缸的机械，而这套机械所需的精密零部件和铸造材料仍然没有被解决——如果全部使用瓦雷利亚钢铸造，价格又过分昂贵——王国虽然在谨慎向一扇大门内张望，但它仍然需要很多时间才能真正跨出那一步。 作为胡戈之子，科尔隆国王受其影响颇深，他幼时便倾听过父亲的许多奇思妙想，并且认为那就是王国的未来——虽然他自己也无法看到那一天——当父亲离去后，科尔隆国王便开始着力整理父亲曾说过的内容，并最终结为《问答集》一书。该书中不仅记录了大量胡戈一世对王国未来的构想，还保存了不少国王亲自手绘的图画，有些非常详细，有些则只有大致框架，其中的许多理念都深深影响了当今的学者和文学家；例如由贵族指挥、麾从操纵，以发射大口径弹丸为主要攻击方式的金属战车，以金属线缆为介质远距离传递对话的“魔法力量”，还有能够快速净化水中污秽的有毒药剂。这些内容广受民众讨论，讨论本身也成为了一项有趣的活动，一些以国王的构想为基础的冒险故事也深受大众欢迎，例如骑士马歇尔的故事，他在空中用渔网缠住敌人飞行器桨叶的故事和与恶棍决斗时隐藏金属板挡住弹丸偷袭的故事至今脍炙人口。 双王时代最后一项大规模建设，就是对狭海两岸的道路网进行整修。双王希望这项建设能够进一步延伸国王大道的范围、加强王国各地的联系，对此，国家王座还费了不少金钱从各地领主手中购买相应地产，并在当地设立护路官。而接下来，国王的构想以极快的速度被完成了，其费甚至低于预算，因此，双王的道路整备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个奇迹，被王国各地所歌颂。 不过，就笔者研究，双王的道路整备神话本质是建立在胡戈时代发达的商贸现状上，当时国家王座繁荣的经济极大促进了狭海两岸各地的人口与物资流动，在这种情况下，原有的道路被当地人自发地不断拓宽，新路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双王所做的，实际上只是对这些道路进行了规整和统计，这就是为什么国家王座能够用那么快的时间完成如此大规模的道路整备的原因。 到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双王时代的成就都可以看作是在前一个时代奠定的基础上进一步锦上添。科尔隆国王和弥赛菈女王所解决的一系列问题，在胡戈一世的时代也已经具备了初步的的解决能力；若是说胡戈一世没有注意到这些情况，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对此，笔者的看法如下：胡戈国王一方面需要将自己的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例如最开始的稳定国家，中期的修缮长城，后期对王军和义军体系的构建，没有时间关注这些相对而言不紧急的事务；而在另一方面，胡戈国王也希望自己的后代通过解决这些问题来树立威信，就结果来看，这无疑是成功的。 得益于以上所述的成就，两位国王获得了全国的赞美，这种情况随着科尔隆一世在密尔举办的全境比武大会达到顶峰：胡戈时代的国家虽然繁荣，但由于诸多事务缠身，胡戈一世没有时间组织王室举办的大型比武大会，而现在，科尔隆一世补上了其父没有做的事情。 因此，在征服后第三百三十五年，东西七国的贵族和战士们齐聚于密尔的平原，吸引而来的观众更是不计其数。随后，国王举办的大赛进行了整整一个月，无数战士在比武大会上积极地展现自己，无数故事也随着大会的盛况传扬各地；当然，在这种举国欢庆的活动中，也自然少不了王国各地权贵们互相交流、结成姻亲。在这场比武大会上，人们赞颂科尔隆国王为“英明者”，赞颂弥赛菈女王“贤德者”，这两个称呼将就此传扬四方。而比武大会最后的获胜者，乃是詹德利·拜拉席恩与艾丽娅·史塔克之子阿兰·拜拉席恩，这个承袭了昔日风暴王之名的年轻人成为了实至名归的王国最强战士，所有人都为这位最强战士的诞生而欢呼，全境比武大会也成为了王国荣耀历史上一座不可绕过的丰碑。 但是，接下来，就好似一块上了投石机的石头终究要被掷出去，国家王座的挑战终究自东方而来。在这场全境比武大会结束的半年后，当王国仍然沉醉于繁荣与和平中时，海国的大国相发动了一生中的最后一次远征，一场倾举国之力而来的远征。 二、海国王朝的第十三次远征 自从远征仪地成功之后，海国王朝就经历了一段难得的和平时光。得益于自远东掠夺的大量财富，海国王廷开始在国内进行一定的建设，例如进一步开发海湾地和拉扎林的农业，扩大弥林附近铜矿和盐矿的开采；为了尽可能恢复海湾地和吉斯的自然环境，培提尔大国相不惜从亚夏雇佣大量术士和巫师，并且也取得了一定成效，新开发的土地也缓解了海国内部的矛盾。 当然，海国上下也没有忘记光复西方的目标。军事方面，得益于与仪地浅绿朝的联盟，海国在盟友丰氏的支援下不断从当地获取资源，尤其是海国本土有大量需求的粮食储备、铁矿石、燃料和船只、在海湾地三城，王国的官仓一座又一座地拔起，矿石不断被铸造为武器和盔甲，而船只则在海军军官的指挥下编组结队。已知世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战争正在临近，这也是西方的两位国王上任伊始就开始召集筑墙役的原因所在。 不过，要是事事都被敌人预测出来，海国又如何打回西方去呢？对于战争的开端，大国相有着自己的计划。 同样在征服后第三百三十五年，大约在国家王座的全境比武大会两个月后，一条仪地传来的信息被送到了弥林的大金字塔中，信中，国丈丰治向雷戈国王叙述了浅绿朝与海尔科隆后裔国中巴亚撒布哈德城邦的边境冲突，并且展示了一些海国商人被对方袭杀的证据。海国此前已经征服了几乎整个东方，因此，巴亚撒布哈德的行为立即被海国上下视为对自身霸权的挑衅，于群情激愤下，雷戈国王和培提尔大国相很快便宣布了将要开展第十三次远征、彻底征服后裔国三城的诏令。 出征当天，弥林市民和各国商人见到了一支前所未有的庞大军队——由于地理位置边远，且决心同时征服三城，大国相和年轻的海国王太子伊耿亲王组织了整整五万海国大军向东进发，伴随他们的则是五万来自草海的部族战士和十万匹草海马，就连海国海军也全军出动，搭载两万军队向东支援仪地盟军。为了防止后背有失，大国相还派出了一支高规格使团，前往密尔拜会停留在哪里的科尔隆国王，以求第七次续签休战合约。 就这样，海国大军出发了，弥林人目送他们沿着斯卡札丹河行军，最终消失在东方的地平线上，不过，当海国大军行进到拉扎林北部时，大国相叫停了军队，向众人宣布了此次远征的真正目标——经草海向西攻打托勒特伪朝。在将士们的欢呼声中，大军开始缓缓转向，经多年来形成的草海商路前往西方。 而在海国大军向西进军的同时，国家王座的东北边疆已经出现了不平静的风波。数年来，伊班王国与科霍尔和罗拉斯间的冲突愈演愈烈，一开始只是商船间的矛盾，随后升级为争夺航道，如今已经变成了北岸领地上的战争。由于伊班王国在去年的劫掠行动中波及了斧头半岛附近的王国远北领地，在科尔隆国王的授意下，由佛雷家族、安柏家族、前塞外自由民和瑟恩马格拿组成的一万远北军正在罗拉斯群岛集结，随后将以城邦雇佣兵的身份同伊班军队作战，两座城邦对国家王座的参与非常欢迎，为在此战中一挫伊班锐气，罗拉斯雇佣了一万两千名佣兵出战，其舰队也会为大军后勤提供充分支援，而科霍尔更是派出了整整三万大军，几乎精锐尽出。 科霍尔敢于全军出击的自信，来源于其城邦现在强大的守备能力。在火器的使用得到了发展后，科霍尔依靠境内丰富的森林资源和经洛恩河运来的硝石（来自安达斯和诺佛斯）和硫磺（来自东疆）快速扩大了本地的火药生产，不仅能满足国家王座每年6000担火药的需求，还在城邦的仓库中储存了可供使用数年的火药，配合上同样在当地生产的大量火器和军械，科霍尔有自信打赢任意一场守城战。 不过，或许是因为方便守城士兵取用，又或许是因为傲慢，科霍尔人直接将守军的火药库建立在城墙脚下。当海国大军穿越科霍尔森林、兵临军备之城时，科霍尔人一方面将城内所有海国人监禁，另一方面则雇佣了城内所有无主的雇佣兵协助防守，而在军士在为佣兵们分发武器的时候，一个罗拉斯人突然向火药库的通风窗内投掷了一个罐子，然后在众人反应过来前逃进了城内的小巷中，而当士兵们进入火药库，准备将这个罐子搬出来时，他们不幸催化了罐中的野火——一场爆炸震动了整座城市，也炸塌了火药库紧邻的一段城墙。当浓烟散去，海国大军从缺口进入了城市，而军备之城的工匠们则必须军备的强迫下为海国源源不断地制造装备。曾号称“永不陷落”的科霍尔，就这样因为守城方的疏忽在一日之内落城了。 在科霍尔的宫殿中，培提尔大国相和伊耿亲王收到了来自北方的好消息：为了取得北厄索斯的霸权，伊班神王几乎召集了全国的军力，其本人也随军西进，因此，尽管国家王座和它的盟友在北岸聚集了一支五万两千人的联军，但伊班人仍然依靠地形优势顶住了他们的攻击，而当科霍尔陷落的消息传来，联军的士气也开始动摇，并最终决定向西撤退——但伊班人和北上的海国军队不会允许他们全须全尾地撤离。于是，在两支东方大军的围追堵截下，罗拉斯的雇佣兵率先崩溃，紧接着是曼斯·雷德率领的前自由民们，瑟恩马格拿斯迪则因为掩护友军撤退最终战死，只有科霍尔和佛雷家族的军队保持了建制，最终抵达门户地，此时，这支曾经有五万人的大军已经伤亡溃散半数。 在北方海岸取得如此大胜后，神王和伊班军队跟随海国军队前往科霍尔修整。而在大国相和王太子同神王会面后，海国在草海以西正式设立了两个军事统领，用以指挥军事行动。 截至此时，海国在科霍尔集结了五万海国军队、三万伊班军队和十二万草海战士，那些仍在向西集结的部族则不记在列。在兵力的划分中，海国的北方统领获得了一万海国军队和两万草海战士，它的目标是协助伊班人在北厄索斯海岸取得支配，占领罗拉斯和布拉佛斯，布拉佛斯遗民乌瑟罗被任命为这支军队的指挥者，他在对抗国家王座上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作为海国真正的主力精锐，海国的西方统领指挥着三万久经沙场的海国军兵，最忠诚和服从纪律的一万草海战士也将跟随他们行动；为了提升士气、壮大声势，西方统领这一职位由王太子伊耿亲王担任，实际的指挥者则是大国相培提尔·贝里席。 至于剩下的九万草海战士，海国上下对这些毫无纪律的草原蛮子没有任何指望，指挥他们进行作战只会拖累善战的老兵、消耗将领的精力；在国王和大国相商讨的计划中，他们只需在东方七国内部横冲直撞，迫使国家王座分兵清剿，为海国军队在边境的突破争取时间。此外，将有一万海国军队驻扎在科霍尔，确保海国能够牢牢控制这座军备之城。 在分配好各自的军队之后，两支海国大军便就此分开。其中，西方统领在伊耿亲王和大国相的指挥下一路向南进军，在攻克阿·诺颐后向东攻击正在修筑边墙的东岸军；而在北方，乌瑟罗指挥的北方统领一方面正逐步扫荡科霍尔城邦的领地、清理那些残存的反抗者，另一方面也派出了一万人跟随伊班神王北上，准备沿北厄斯索斯的海岸线攻击诺佛斯和罗拉斯的大陆领地。 与此同时，在厄斯索斯的南方，国家王座最东端的两处大领地也在几乎同一时间遭受海国军队的攻击。 其中，对索斯罗斯大领地的进攻由海国的南方统领负责，它的指挥者是熟悉热带作战、刚刚自东方返回的前任东方统领莫罗诺·杜博，除开自弥林南下的一万海国军队，来自雷岛、莫拉克岛、大象岛的两万陆海联军也受其指挥；随着海国舰队封锁了大领地与国家王座的沟通，在这片翠绿的死亡大陆上，他的军队同兰尼斯特和东方铁民们不断争夺着宝贵的定居点和海港。 而在东疆方向，雷戈国王带领禁卫军御驾亲征，伴随他出征的还有浅绿朝的一万盟军和几位来自亚夏的术士。在抱憾河畔，国王的术士设法让水流变缓，而海国军队则在短暂的交战后佯装败退，引诱艾德瑞克·拜拉席恩指挥的东疆军渡河追击，并借机用急流摧毁了其中的一半人。不过，虽然野战落败，但依靠着剩余的三千多名战士，艾德瑞克仍然成功返回玛塔里斯并着手防御，由于其及时的求援，瓦兰提斯的河口军开始组织船只经叹息之海将军队和物资送进这座边疆城市。无奈之下，雷戈国王只得放弃速胜念头，在这座城市下筑起营地、制造器械，最终，足足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恶魔之城才在破城者和弩炮的攻势下陷落，但艾德瑞克和幸存的守军仍然成功通过叹息之海逃亡瓦兰提斯。 此外，作为海国向西攻击的先锋，由旧里斯贵族率领的所谓里斯军在海国海军的运输下于里斯群岛登陆，准备重新夺回这座城市。但出乎意料的，此前数次战争中选择中立或投降的里斯城在这一次竟选择了抵抗。此时统领里斯大领地的家族是群岛的本土势力罗佳尔家族，在三十多年前龙女王西征时，它被其他里斯大族背叛，被迫流亡厄斯索斯大陆，直到胡戈一世重新起用他们，正因如此，面对城下曾经背叛自己的仇敌，罗佳尔们没有投降的选项。面对坚壁清野的里斯城，曾经的里斯贵族们只能硬着头皮进攻，即便一个月后由亚莲恩·马泰尔指挥的多恩军前来支援，面前的这座城市仍旧屹立不倒，两支军队在数月后也被迫撤离里斯群岛。自此，海国意图降伏里斯，进而攻击石阶列岛和多恩的计划最终破产。 在海国王朝的大规模进攻下，就连长城也发生了变乱。随着守夜人群体自继业战争以来不断扩大，在胡戈统治后期已经达到了七八千人的规模，许多腌臜之辈也加入其中，败坏了守夜人的风气。这些人包括曾在攸伦麾下作恶的铁民和海盗，在争议之地反复跳反的军阀，还有来自东方城邦的俘虏，他们与远征时期的东方俘虏不同，没有团结一致抗击异鬼的经历（甚至许多人还曾是守夜人的敌人），对守夜人的誓言和传统也不甚敬畏，当海国与国家王座全面开展的消息传来，他们便打起了自己的心思。 这些败类的计划大致如下：首先借南下征兵的时机，派遣使者同史塔克等北境的旧信贵族通气，以狼家失地失爵、七神教在北方大肆扩张等理由借题发挥，煽动他们与自己秘密结成同盟；之后，这些密谋者将请求守夜人高层参加一次有关长城事务的会议，并在会议上杀害包括守夜人总司令琼恩·雪诺在内的所有守夜人高层，借此机会掌控军团；最后，他们将指挥守夜人军团清洗长城附近的王国力量，随后南下与旧信领主们会合，最终控制卡林湾、包围恐怖堡和白港，并一直坚持到海国援军到来。 虽然这个计划看起来有多么不可思议，但败类们确实这么行动了，他们一方面设法向海国的北方统领寄去信件，另一方面精心挑选了一个叫臭佬的北境杀人犯作为使者，借南下征兵的机会前往临冬城会见罗柏·史塔克伯爵。在会面一开始，史塔克伯爵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他热情地招待了臭佬，并让他将其他同行的守夜人叫进来一起享用美食，但也就在宴会上，伯爵埋伏的亲兵突然袭击，将这一队守夜人尽数杀死，只留下臭佬一个活口用于吐出信息；最终，在经过数轮惨烈至极的严刑拷打后，伯爵从臭佬口中得到了此次密谋的大致名单，他随即处死臭佬，将后者的头插在长矛上，亲率领内军队赶往长城，去援救自己的兄弟。 得益于罗柏伯爵的果断行事，长城没有陷入海国与败类之手，数百名被证实或怀疑参与密谋的守夜人被处决，尸体挂在东海望的长城顶部警示来者。在接到长城来信后，海国的北方统领确实有所行动，但它并不是败类们期望的海国大军，而是一艘伪装商船和十几个海国探子，在目睹高悬墙顶的变节者遗骸后，他们不动声色地卸下了整船罗拉斯冻咸鱼，之后便向东返程，再也没有回到这里。 不过，尽管长城的变乱被迅速扑灭，但它仍然在君临乃至整个王国造成了剧烈的震动，人们为曾宣誓终生守护王国的守夜人居然意图叛乱而感到不可思议，科尔隆国王对此更是惊骇万分。对此，国王紧急命令已经集合完毕、准备东渡作战的河间军经国王大道进入北境，波顿和曼德勒的军队也被要求留在北方配合河间军密切监视守夜人和所有的旧信领主，就连日落之海的铁舰队也被要求北上排查是否有海国的船只活动。之后，科尔隆国王还以义军总帅的身份在各地组织了一支五千人的“长城辅军”，直接驻扎在长城附近的赠地和新赠地，这支军队理论上归属王国官员“长城守望”指挥，但实际上只听从国王命令，目的便是为了监控长城、防止再次生变。 至于罗柏·史塔克伯爵，他虽然在镇压变节者、防止长城生变上立下功劳，但他之前热情接待变节者使者的行为也引来了国王的怀疑；因此，史塔克伯爵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国家王座的敕令，要求他带领家族的所有军队赶往东方，加入安达斯军同海国作战，国家王座则会派出官员帮伯爵处理领内事务。 而在科尔隆国王着手处理长城事务的同时，王国边疆的局势已经进一步恶化。由于此时边墙尚未完工，东岸军和参加筑墙役的民夫们分散驻扎在边境各处，所消耗的粮食和燃料也是个天文数字。面对海国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即便是长期在边境作战的诸侯和东岸军也感到措手不及，而随着海国西方统领的军队大举南下、切断了东岸军与内地的联系，边境各地的民夫几乎立刻开始四散奔逃，由于秩序混乱，许多东岸军的堡垒和军营被海国军队迅速攻破，为筑墙役准备的大量官仓也被海国控制、用以支撑接下来的战争，而剩余的东岸军则被包围在少数城堡和据点中，被海国大军团团围困。 最终，距离洛恩河较近的月谷、雷德佛等家族寻得机会突破围城，在大沼泽边缘颠沛流离足足一月后抵达洛恩河下游，加入河口军继续作战；而位置更加偏北的家族则被迫在投降和身死族灭中做出选择，好几个谷地的分支家族就此消亡，就连海塔尔家族也因此分裂：在坚守半个月后，海塔尔族长以自尽换取了保留族堡、族人免死的结果，另有少部分仍忠于国家王座的海塔尔在家族投降后寻机逃入了科霍尔森林。 就此，作为王国边防军之一的东岸军不复存在。 随着科霍尔陷落以及东岸军和东疆军在边境会战中的崩溃，国家王座在东方的力量已经产生了巨大缺口，科尔隆王已经意识到目前单靠王军的力量已经无法阻止局势恶化，因此，他宣布自己将留在密尔指挥战争，其次子杜伦·托勒特也将东渡以稳定军心。同时，国王也开始以城邦共主的名义召集诺佛斯军队南下，进驻娜·萨星以防止海国军队沿洛恩河北上。此时，虽然海国王朝已向诺佛斯派出使者，向其许诺土地，但教团的众僧之长仍然认为国家王座更有可能在这场大战中获胜，坚定地站在国家王座一方；因此，在接到国家王座的召令后，这位可敬的领袖立刻召来大诺佛斯军的总指挥官米洛·卢德辛，要求其率领三万军队南下，防止海国人从南方攻入袭扰诺佛斯。 诺佛斯军队内有着大量久经训练的战士，因此这支军队行动的十分迅速，从集结到进驻娜·萨星只费了不到十天时间。而在进驻当地后，米洛的部下们发现了一些当地多恩领主可能要叛变的传闻，作为外人，米洛不想直接介入当地事务，便将信息报告给身处密尔的科尔隆国王；因长城事变而心有余悸国王在得知情况后异常愤怒，本着先下手为强的考虑，他直接命令米洛抓捕奥伯伦·马泰尔的八位女儿，将她们送往君临软禁，以此震慑洛恩的多恩人。 得到消息后的米洛立刻行动，他以军事会议为由召集当地的多恩领主前来参会，并在会上直接抓捕了八位“沙蛇”。“沙蛇”之一的奥芭娅·沙德抵抗激烈、意图逃离会场，被诺佛斯武士砍伤背部，其长子和一众随从意图反抗，也被砍杀；之后，虽没有找到谋反证据，但八位“沙蛇”和她们的家族成员仍然被长胡武士押往密尔，并经由此地前往君临，相关地产则被科尔隆王交予诺佛斯人代管，同时还要求诺佛斯军队在战争期间必须有至少一万人驻扎于娜·萨星。 当诺佛斯人正在娜·萨星整备军势时，东方七国的兰尼斯特们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征服后第三百三十六年春季，提瑞克·兰尼斯特率领两万洛恩军与北上的威廉、马丁兄弟会合，后者率领了一万五千河口军到来，几乎是洛恩河下游所有可调集的力量，同时，加入七神教会的蓝赛尔·兰尼斯特也为大军带来了六千东方教会的教团武装，北方的诺佛斯人也派遣一万人前来支援；最终，洛恩统领提瑞克·兰尼斯特麾下的军队达到了足足五万一千人，大军沿洛恩河驻扎，与西进的四万西方统领大军隔河对峙，河滨原之战也就此爆发。 会战伊始，大国相没有急于渡河，他命令一部分军队向兰尼斯特挑衅，试图引对方渡河攻击，但兰尼斯特毫无动作。于是，在两军对峙的第三天，培提尔前往一线寻找渡河点，并计划于第二日夜晚在夜色的掩护下发起渡河奇袭。 得知大国相亲自侦察渡河点的兰尼斯特们也随即召开军议，河口军督军威廉·兰尼斯特建议半渡而击，但遭到提瑞克驳回，因为此时兰尼斯特方面向洛恩河的阵地均为平地，并不适合防守，而且提瑞克曾在战前雇佣熟识的术士进行占卜，得到的结果是“水会导致失败”，因此担忧海国再次效仿抱憾河之战，用水术士的力量摧毁军队。最终，提瑞克决定将大军主力撤退至距离河岸更远的河滨原，同时诺佛斯派来的援军则撤退至北方的草丘原，两军之间由一条取水的小河川分隔。 第二日夜，大国相的夜袭部队在渡河后便立刻发现兰尼斯特军已经撤退，而且在天明之后看到对方已经利用沼泽、河川等自然环境在高地列阵。培提尔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两军就这样开始了对峙。 一月后，由于雷戈国王在洛恩河口进展顺利，已经开始围困瓦兰提斯，大国相再次策划夜袭。在得到北上的水术士支援后，该月第六日，海国的奇袭队由加兰·提利尔率领，在术士的协助下沿敌军间的小川逆流而上，潜伏至敌军主力背后，待信号发出后发起奇袭，而海国军主力则将从正面发动突袭，同时随军的草海部族也将在凌晨时分猛攻北方的诺佛斯军，将其击退后从侧翼夹击兰尼斯特的本阵。 在实际执行中，得益于水术士的协助，加兰·提利尔的奇袭队成功沿涨水的小川绕至兰尼斯特军的主力后方，却不料在上岸过程中被巡哨发现，不得已强行放火发起夜袭。而看到火光的大国相明白奇袭计划已经暴露，也只能立刻率大军从正面发起攻击。 不过，虽然计划未能按理想进行，但夜袭本身还是成功的，兰尼斯特军确实陷入了混乱，但随着天色渐明、双方可以识别敌我之后，兵力占据优势的兰尼斯特军就开始组织反攻，双方就此陷入胶着。为打破僵局，随军出征的伊耿亲王率领一众侍从与旧七国贵族向前线进发，与大国相兵合一处后向兰尼斯特侧翼发起突击；最终以伊耿亲王重伤、培提尔大国相受伤、多位侍从和旧七国贵族战死为代价，击杀了包括蓝赛尔·兰尼斯特、威廉·兰尼斯特在内的一众将领，兰尼斯特与诺佛斯联军就此撤退。这场惨烈的战斗自凌晨打响，至次日正午时分以海国大获全胜结束；海国军伤亡2.5万人，国家王座军伤亡3.1万人，两军战死者合计达7400余人。 河滨原之战的胜利象征着海国在洛恩河的攻势开始进入全盛期，先后占领查约恩、赛菏鲁、瓦利萨等城，并在三个月后攻占洛恩大领地的治所新岩城（原新凯岩城），将西方统领和海国王廷搬迁至此。此时，距离雷戈国王离开东方七国已经过去了三十六年。 在丢失族堡和治所后，提瑞克·兰尼斯特先是撤退至密尔修整，在得到西境军队支援后试图组织残余洛恩军组织反击。然而其在该年年末的丘间之战中惨败于海国军队，多位西境贵族战死，自己也身受重伤、险些被俘，之后被迫在密尔城内修养，洛恩军残部则并入了王国的密尔军。 就此，海国开始了约十一年间对洛恩的统治。 而在河滨原之战进行的同时，科尔隆王此前的冲动决定还在南方激起了极坏的影响。由于担心自己也遭遇八位“沙蛇”的命运，狄肯·塔利在几经权衡后杀死了里斯海岸的国家王座官员，并在获得马图斯·罗宛的支援后重新控制了里斯海岸，最终将两国的交战线推进至争议之地，东方仍在坚守的瓦兰提斯也彻底成为了孤城。 在如此的大好局势下，海国王朝很快就发动了又一次大规模攻势。在战前，雷戈国王和大国相向西派遣了大量马人部族四处袭扰，以此分散国家王座的军力，随后，包括禁卫军、西方统领军、多恩军、里斯军、远东盟军在内的几乎所有海国军队合兵一处，向着密尔进军；作为应对，科尔隆王和托伦王子也在密尔城附近集结了所有可以调动的军队，包括了王国禁卫军、密尔军、安达斯军、黄金团和部分河湾军在内的力量围绕着密尔城驻扎，双方为这次大战都集结了几乎所有力量。 当大战正式开始时，已知世界的所有人都为此战的规模感到震惊，作为守城方，国家王座在密尔集结的军力达到了十万，其中近半数是直属王室的中央军，而作为攻城方，海国王朝在密尔城下则聚集了超过二十二万大军，其中包含海国军队七万、远东盟军一万、伊班军队一万，即使围城军的剩余部分都是缺乏纪律的草海战士，他们也能在攻克密尔城外密集的工事上发挥重要作用。 此外，除开攻守双方的兵力数字，这场密尔围城战还创下了一个“历史第一”，也就是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使用火器的战斗。交战双方在此次会战中都装备了数量众多的火器（火枪、抬枪、火炮），其中海国军队装备的数量尤其夸张——由于科霍尔的迅速陷落，海国军队几乎兵不血刃地缴获了城内的所有储备，据说单火枪一类就缴获了各式两万把，火炮也有一百多门，在“可供守城三年”的火药储备支撑下，尽管部分火器被分配到其他战场，但密尔城下的海国大军仍然装备了约一万把火枪和五十门各式火炮。作为对比，国家王座军队装备的火枪数量少于对方，只有七千多把，城内的火炮也只有十五门，但守军普遍装备了抬枪作为火力补充——国家王座对这种威力、精准度和可靠性优于火枪，同时又比火炮更易于机动的火器十分青睐，而且为了不与火炮的生产起冲突，它基本只在维斯特洛生产，截止开战时，城内守军装备了各式抬枪千余把。 由于交战双方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并且海国军队无法在海上对密尔进行封锁，这场围城战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长期化。为了攻陷这座城市，海国军队对弹药的消耗毫不吝啬，每日都向城市和外围的工事倾泻各类弹丸，大量草海战士也在雷戈国王的命令下向城市发起一次又一次攻击；而作为回应，守军没有放过面前的任何一个敌人，由杜伦王子指挥的抬枪队还充分发挥了射程和射速的优势，不时对海国的火枪手和火炮进行集火压制。当围城战持续到征服后第三百三十七年，愈发焦躁的雷戈国王甚至开始命令那些功勋卓著的术士去设法加大密尔湾的退潮程度，寄希望能够经海滩绕过坚固的城防，只可惜几位术士的派头在守军眼中太过显眼，当他们大致猜出远处原野上的那些人是谁后，不多时就向对方寄出了几十把抬枪的热烈问候，以实事求是的理念证实了术士也是肉体凡胎这一猜想。 在密尔城下，海国军队遭遇了二十年前胡戈一世在瓦兰提斯城下的困境，国家王座也明白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留守君临的弥赛菈女王和琼恩王太子的组织下，来自河湾、河间、谷地的军队渡过了狭海，他们在潘托斯上岸，同科霍尔军队会师后立刻南下前往密尔。当海国军队发现南下的援军时，他们只得选择撤退。但就像此前伊班人绝不放过远北联军那般，在发现海国军队撤退的动作后，以罗柏·史塔克为代表的王国骁将立刻冲出密尔与敌人交战，并最终促使了围城大军的溃散。 撤退期间，海国王朝还遭遇了自远征以来最大的损失：当海国大国相培提尔·贝里席试图恢复一支军队的秩序时，他遭到了来自安达斯军的火枪攻击，一发铅弹击中了他的大腿，使他从马上跌落，虽然一旁的伊耿亲王立刻将大国相拉上马匹，但大国相衰老的身躯已经不能经受这种伤害了——在征服后第三百三十七年秋季，海国王朝的奠基人和指导者培提尔·贝里席因衰老和伤势死于新岩城，享年六十九岁。由于大国相终生未婚、没有子嗣，他在去世前指定“密尔人”达克苏斯为自己的养子、替代自己继续这次远征。 不过，在大国相去世后，海国的高层普遍对国相生前的任命表示反对，就谁将成为西方统领的下一位指导者争执不休，以至于西方统领隐隐有分裂的倾向。最后，还是雷戈国王力排众议，亲自指定了维拉斯·提利尔，这才让风波停息下来。同时，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在其他战线再次爆发，国王任命次子韦赛里斯为北方统领，第三子伊纳尔为南方统领，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缓和各战线的内部矛盾。 次年春季，在雷戈国王的召唤下，海国军队在厄斯索斯各地发起了新一轮攻势，此轮攻势的领军者是自东方而来的仪地军队。自第十二次远征以来，仪地的实际掌权者丰治便与海国结为同盟，但仪地主力在最开始的攻势中却未能赶来支援，原因在于此时的仪地并不稳定：橙黄朝的崩溃使得仪地北方屡遭鸠格斯奈部族入侵，南方的富庶地区则需要同蔚蓝朝的残党进行交战，海尔科隆三城的联军也不断袭扰着仪地西部。在四处起火的境况下，浅绿朝被迫将大量军队留在本土作战，海国东方统领下辖的兽面军和坚盾军也经常前往各地救火，但期间两军仍旧有不少力量被调往西方。 毫无疑问，仪地需要海国的支援，但如果海国无法从与国家王座的大战中脱身，指望西方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的，对此，浅绿朝必须做出抉择：是帮助海国赢得后获得海国的支援，还是先稳定内部再西进支援海国——丰氏一族最终选择了前者。 为了打破艰难的现状，在征服后第三百三十八年秋季，丰治开始召集丰氏一族在全国的力量，除开丰氏本家之外，包括高氏、钱氏、常氏、李氏、药氏、林氏、叶氏、麦氏、田氏共九家分支响应召唤，这支三万人的东方军队由丰治的次子丰英指挥，于第二年春季离开仪地，经由魁尔斯和新吉斯，最终在里斯海岸登陆。随后，仪地军队在流血丘和杀戮丘协助塔利和罗宛大败泰洛西军队，接着又在密尔平原击败国家王座的阻截力量、逼近密尔，当地的一些附属同盟也倒向海国；不过，由于此时北方的乌瑟罗和神王已经逼近布拉佛斯，正在猛攻灰谷冲，在雷戈国王的要求下，仪地大军没有进攻重兵布防的密尔城，而是往北行军，经南丘进攻力量较弱的潘托斯大领地。 在北上过程中，丰英的大军没有选择横穿灼烧之地，而是以斗犬般的速度翻越了维刻立那的丘陵地带，他们随后还在旧戴瑞领得到了一些起事者的支援。但是，随着大军深入潘托斯境内，依靠族堡防御的王国贵族们迟缓了他的速度，当地坚壁清野的行动也使得丰英无法通过就地抢掠补充大军所需。在这番情况下，时任潘托斯统领的伊尼斯·佛雷之子“高瓦德”集结了潘托斯、远北两国的地方军，在安达斯军和黄金团的策应下于野外布阵，意图与东方军队决一死战。随后，两军在平地大道附近的道前原爆发战斗，也就是道前原之战，虽然此战的结果是佛雷落败、“高瓦德”重伤，但仪地军队也不再应雷戈国王的要求围困潘托斯或者北上安达斯，而是兵锋一转，向东返回了海国控制的洛恩地区。这意味着海国王朝在战争期间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就此落幕。 对于此次敌前大回转的缘由，至今也是众说纷纭。其中最可能情况就是从年初开始，先向西长距离远征，接着又连续在敌占区作战近半年的仪地军，在经历了高强度行军和数次激战以后已经无力再向前一步了。虽然具体记载不明，但此时的仪地军队应该已经承受了相当的损失，最终迫使丰英不得不选择休整军力。 当下有种说法，认为海国王朝自密尔之战后最好的机会因为丰英的退缩而被浪费，但事实上这一机会很可能根本不存在：依靠一支孤立的西征军，就想克服重重阻碍为战局取得优势，这一计划本身就是过于理想。雷戈国王在海国王朝的人力物力都逐渐不及国家王座的情况下如此举措，既是决策错误，也同时是无奈之举。 此后的七年中，除开对入侵的草海部族的清剿，国家王座和海国王朝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大规模的野外会战。在这一时期，两国将作战重心放在了对重要城市和地区的争夺上。例如在争议之地，双方便展开了长达五年的拉锯战，海国军队一开始与泰洛西的红神教军互有胜负，但随着国家王座加强投入的力量，再加上本地的领主和移民对于海国西方统领一次又一次出兵的要求难以接受，当地战局在第五年迅速恶化，马图斯·罗宛和他的三个儿子相继战死，罗宛家族就此没落，此前投奔海国的狄肯·塔利也自知在当地无法容身，便带领亲族逃亡海国，角陵和里斯海岸的领地后被国家王座封给其远亲。 此外，在这一时期，两国围绕娜·萨星和瓦兰提斯的战斗也十分激烈。当海国大军的精力从一开始的攻势中抽离出来，他们立刻意识到这两座城市对自己的威胁：作为洛恩河畔的坚城，娜·萨星阻止了海国军队沿河而上攻击安达斯和潘托斯的可能，而瓦兰提斯则阻止了海国的舰队和物资沿洛恩河北上补给大军，迫使大军的后勤严重依赖陆路运输。为此，海国在这两座城市都布置了大量围城军，而同样明白双城重要性的科尔隆王则拼尽全力为两座城市提供支援。逐渐的，海国的力量被消耗在看似无尽的恶战之中，而此时，国家王座的反击也已蓄势待发。 在这段相持的岁月中，科尔隆王可没有闲着。在经历了数年的修整后，他前往北方，在布拉佛斯集结了安达斯军、潘托斯军、远北军、河间军和科霍尔军五支军队，许多山间的安达尔部族也在提利昂·兰尼斯特和夏嘎的号召下加入这支大军。随后，国王在数支王国舰队的支援下登陆罗拉斯岛，在岛上的会战中摧毁了海国的北方统领，乌瑟罗和韦赛里斯亲王都在乱军之中战死；而在群岛旁的海上，伊班舰队也在王国的怒火中变成了燃烧的火炬，为了将麾下的数万将士带回东方，伊班神王在众目睽睽下向国王屈膝臣服，以自己的儿子作为人质才换得了逃往东方的机会。 解决伊班方面的威胁后，科尔龙国王将王军的下一个目标放在了科霍尔。随着伊班军队的撤离，海国在厄斯索斯北岸的力量出现空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此时，由于各地战事吃紧，原先驻扎在科霍尔的一万海国军队已大多调走，其空缺则由草海部族替代。国王来自北方的突袭是草海部族们根本没有想到的，诸多草海部族都被打得溃不成军，科尔龙王也获得了无数俘虏，同时由于科霍尔的城墙因为海国的禁令而一直没有修复，这座城市再次在一日内易手，科霍尔得以复国，贝尔隆·奥罗里斯被任命为新任执政官。不过，对于整体战局而言，科霍尔易手造成的最大的影响甚至不是海国军队弹药的匮乏，而是正在西方作战的草海诸部纷纷向东撤退；在此期间，科尔隆国王也派出了很多使者同那些家眷被俘的草海部族谈判，以归还家眷作为条件，换取这些草海部族脱离海国王朝的体系，几乎所有部族都答应了这一点——或许是这场漫长而血腥的战争让这些最好战的战士也厌倦了吧。 就这样，来自草海的威胁在短时间内基本被解决，绝大部分草海部族都退回了草海，尽管仍由少数部族依然听从雷戈国王的命令四处劫掠，但是这些人已经无关痛痒。 而随着远北、罗拉斯和科霍尔被收复，原本席卷整个王国东方的战火似乎正在慢慢熄灭，无论是科尔隆国王还是雷戈国王都认识到了这一点，双方也开始为已经注定到来的决战做起准备：科尔隆王召集了分散在密尔、诺佛斯、科霍尔和争议之地的军队，雷戈国王则撤回了围困瓦兰提斯的大军，只有在索斯罗斯鏖战的南方统领军队没有被召回，他们被命令经盛夏群岛前往更南的世界——如果海国王朝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崩溃，他们将成为坦格利安最后的火种。 接下来，海国军队放弃了一处又一处的占领区，已知世界两大强权的军队都向着洛恩河中游的新岩城——海国王廷所在——集结。终于，在征服后第三百四十七年的夏季，国家王座和海国王朝围绕着新岩城进行决战。作为海国之王，雷戈没有临阵逃跑，他又一次亲临战场，同科尔隆的大军血战。在瓦雷利亚人和洛伊拿人曾血战过的土地上，国家王座和海国王朝的厮杀进行了整整七天，包括杜伦·托勒特王子和伊耿·坦格利安亲王在内的名门贵胄们也没有获得命运的特殊对待；最终，这场决战以海国大军的落败所告终，在精疲力竭的王军的注视下，海国的残兵败将放弃并焚烧了新岩城，护卫着他们的王撤向了渡过洛恩河的船队。 随着燃烧着的黑底红龙旗自城墙上坠落，海国王朝的第十三次远征，也是最后一场远征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三、警戒和平 第十三次远征失败了。当雷戈·坦格利安坐在母亲曾坐过的乌木王座上时，他曾立誓要继承母亲的遗志、将坦格利安的统治带回维斯特洛，可命运就是这么残酷，尽管王国上下为了光复故土的目标拼尽全力，但遥远的青绿大陆终究是回不去了——干旱的海湾地才是他们新的家乡。 作为海湾王国的中坚力量，在第十三次远征中，西方流亡者们率军死战，也因此损失惨重，这一现象在王国各地引发了连锁反应。虽然海湾王国的核心区域，也就是海湾地、拉扎林和魁尔斯仍然在弥林的控制之中，但在其他区域，曾经由海国王朝奠定的秩序几乎瞬间垮塌：草海脱离了管控、群岛回归旧时状态，服役贵族的土地被肆意侵吞，附庸们也纷纷独立……几乎是一夜之间，海湾王国又变成了那个巨龙霸权的残片。 不过，就在雷戈国王瘫坐在母亲的王座上日渐消沉时，王国在东方的同盟却给予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建议——在海国的第十三次远征中，作为国王的忠实盟友，仪地的丰氏一族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即使期间举族上下战死一百六十八人、郎党扈从战死上万人也未曾埋怨。如今，便是丰氏一族向国王寻求回报的时候了——他们要求国王将王廷和海湾王国的剩余力量转移至远东。 这些年来，虽然浅绿朝和王国的东方统领已经打退了海尔科隆后裔的袭扰、剿灭了蔚蓝朝残党的势力，但整个仪地北方仍然动荡不断，卡科萨的伪帝也逐渐不再安分。在之前的第十三次远征中，丰氏一族已经目睹了海国军队的强大，如果雷戈国王能够将海湾王国的剩余力量转移至仪地，那么这些问题都是能够得到解决的，对此，要求浅绿朝的那位傀儡天子禅让，也是可行的选项之一。 雷戈国王没有立刻就被亲家扔出来的甜头吸引，在这个问题上，他深思熟虑了许久。最终，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放弃对铁王座旧领的宣称，与国家王座进行和谈，最终在更加遥远的东方为家族开创新的基业。 面对来自东方的和平请求，两位国王犹豫了很久，他们也很希望能尽快达成和平，这场战争的后遗症同样也困扰着国家王座，王室不得不把大量资源投入在东方七国的战后恢复上，但同样由于战争带来的惨烈损失，国家王座内部也一直存在着坚决敌视巨龙王国，要求与其决战的声音与力量，这些人大多是那些损失惨重的东方领主，国王必须在战与和的选项中做出选择。 最终，在仔细权衡利弊之后，科尔隆一世还是同意了东方之国的和平请求，他在大议会上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并且与主战的领主们进行了多轮谈判，最终改变了这些人的立场。而随着王国特使罗库斯·摩帕提斯自弥林返回，和平终于再一次降临已知世界——虽然它并不代表东西方的对抗就此彻底划上终结，但至少在数十年内，世间迎来了太平时代。 在这个时期，国家王座的两位国王采取了很多积极的重建措施，着力于恢复狭海两岸曾经的繁荣，当局势稳定下来，他们也效仿了胡戈一世提前退位，将王位传给长子琼恩·托勒特，拜拉席恩-托勒特家族的统治自此进入第三代，王室规划数十年的血脉合流也终于完成。而在东方，雷戈一世在海湾地也采取了相应的修养生息政策，积极恢复与周边国家的交流，这个自国相统治以来就不断对外发动战争的王国，现在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同时，在征服后第三百六十年，年迈的国王正式接受了浅绿朝天子唐隆的禅让，仪地的天命自此转移到了新王朝，也就是乌木王朝的手中，愿它国祚悠长。 眼下，由于东西方两大强权间紧张的和平状态，笔者落笔的这个时代有一个通行于世间的称呼，那就是“警戒和平”。谁也不知道下一场战争会在什么时候打响，但至少在当下，世人都沐浴在和平与繁荣之中，他们也发自内心地希望这种太平时代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本章完) 第272章 番外附录 《分国法案》与书末语（完 第272章 番外:附录 《分国法案》与书末语（完） 奉七神之名。七神所膏立的胡戈·托勒特一世，全土之王与万民之王，维斯特洛、厄索斯和索斯罗斯的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附属同盟诸邦认同的共主和最高统治者，两岸和平者，安达斯公爵致王室、神圣教会和王国现在与将来的忠臣与国民们。 我相信，你们所有人皆周知王国为何兴盛，你们任何人也不会无视王国曾遭遇的危机，受益于上天的仁慈和神意的许可，王国渡过了危机并且更加兴盛。但就像人世有必死之势、魔法也有潮涨潮落，王国不可能永远强盛，我更不可能永世治理它，如果合上主之意，我也希望王国在我离去后仍将受到七神保护和维持，王国作为我的遗产世代传承下去。但假设王国在未来遭遇危机或出现了一位王和他的朝廷对局势分身乏术的情况，我有必要对此立法来作出预防，防止王国再现“征服王”劳勃·拜拉席恩死后那样的混乱和无序，让王国得以巩固并名声永固，让七神的虔信者和英勇的自由民们能够在上主的怜悯与祝福下安乐地生活下去。 为此，我允许王室和大议会在特殊情况下将整个王国三分，对每位王应该统治和照管的份额，我都加以记录和标明。以这种明确的方式，他们每个人都得满足于我所划分的那一部分，在上帝的帮助之下捍卫其王国的漫长边界，也维护诸王畿之间的和平与友爱。 一、受到七神保护和维持的，我的王国在必要时刻的满意划分如下：维斯特洛大陆中除开阳戟城和板条镇及两者辖地之外的地区的整个多恩领，以及从此地向北向西与其他大领地间存在边界纷争的多恩边疆地地区，从旧镇至黄金大道以南，位于曼德河、蜜酒河及玫瑰大道沿线的河湾地区，凯岩城管辖的西境，风息堡管辖的风暴地，君王港管辖的铁群岛，孤悬海外的青亭岛，包含了原河间地和王领的西方直领，以及上述各地辖区中的王家地产、驻军、海军舰队、自治乡村及城镇、行政官员与官署，还有盛夏群岛等地的附属同盟们，我下令这部分的治权和相应体系的管辖权应当分配给一位王，这一地区应当被称为王国西畿。 二、被称为“三女儿王国”的密尔直领、里斯和泰洛西，以及它们间正在重新勘测边界的争议之地，从瓦兰提斯延伸向北直到娜·萨星和聚流地南方的博尔德的洛恩河干流，匕首湖以东的德斯勒托旷野和普拉维亚利斯，赛荷鲁、瓦利萨以东的大沼泽和利梅斯科洛尼亚，瓦兰提斯以东延伸到玛塔里斯诸城的瓦兰提斯科洛尼亚和卡尔达里西亚，多恩领内阳戟城、板条镇及两者辖地，以及上述各地辖区中的王家地产、驻军、海军舰队、附属同盟、自治乡村及城镇、行政官员与官署，还有王国东部边境外的所有从属国家，我下令这部分的治权和相应体系的管辖权应当分配给一位王，这一地区应当被称为王国东畿。 三、在这些领地之外的我的王国，包括维斯特洛的北境、谷地和三姐妹群岛，厄斯索斯的安达斯、潘托斯、布拉佛斯和勘界未定的布拉佛斯河谷，以及上述各地辖区中的王家地产、驻军、海军舰队、附属同盟、自治乡村及城镇、行政官员与官署，我下令这部分的治权、相应体系的管辖权以及王国对诺佛斯、科霍尔、罗拉斯三座自治城邦的共主头衔应当分配给一位王，这一地区应当被称为王国北畿。 四、夏日之海南方的索斯罗斯大领地孤悬海外、拥有建立国畿的基础却缺乏足以支撑运转的人口和收入；若分国时南陆境况未变，它将纳入王国东畿管理，若大领地达到适宜的规模，则再行召开大议会讨论设立王国南畿的需求，南畿之王的人选将由已有的双王或三王达成一致意见后共同指定。 五、我为东畿之王和北畿之王在维斯特洛设置了飞地，如此安排，以便在需要的时候分治北方和东方的王能够拥有进入维斯特洛南方的道路，为他们的共治者提供帮助。东畿之王将通过阳戟城和板条镇登陆多恩，北畿之王将通过谷地和北境的港口南下进入河间地；同理，当长城或东方边疆出现危机，西畿之王也可以通过北方的边境从陆地支援长城、由沿海的港口经海路前往东方支援边疆。 六、曾用于决定王国继承人的大议会将得到常设，以十年为周期召开。诸王和每位地方领主最好亲自参加会议，如果因特殊情况不允许，也必须指定全权代表参会，每座自治城市或村镇、每处附属同盟也应当派出代表参加；七神教会与王国的陆海军当按比例派出合理数字的代表参会，守夜人军团代表能够旁听会议，并且依法提出军团的需求，但在其它任何事务上都没有发言权和票决权。 大议会的任务是协助诸王治理王国，并在重大问题上使王国达成共识，如推选继承人、确立法律、对事务和争端进行最终仲裁。 出于王国合一的需要，即使王国内部已经进行分国统治，大议会也不得分裂或增设，王国只能拥有一个大议会；为方便处理王畿内部事务，分治诸王可设立王畿议会，但它当居于大议会之下，召开周期也得短于大议会召开周期。 七、驻守长城的守夜人军团及其辖地属于王国的一部分，但出于传统和保卫王国的责任，军团将不受任何一位王直接管辖，军团领地的产出也将全数供给长城维护与军团运转，只要证实其来源开支不存异常，任一王畿都不得对军团征收税款。 八、守夜人军团的领导人为守夜人总司令，他将在诸王畿和大议会的代表的监督下由全体守夜人选举产生，为终身任职。每位守夜人军团成员都有资格被提名为总司令，不论出身、不论籍贯、不论民族和国家。 九、守夜人军团拥有保卫王国和国民的义务，作为交换，军团有权利在每十年举办的大议会上派出代表提出需求，只要需求合理、获得诸王和大议会代表的认可，王国就应满足守夜人的支援请求。 十、我决定，如果两位或三位王中有人无嗣离世，他的那部分王畿就将被其他王接管：如果是一位王，他将全盘接手这部分王畿；如果是两位王，这部分王畿将在他们之间进行合理地分割，这将着重依据当地的惯例边界和地势地貌展开。 十一、如果二位或三位王在离世前有了子嗣，王畿的民众又愿意推举其中的一位后嗣，在经过其它国王和大议会的许可后，这孩子就可以继承他父亲的王畿。 十二、在我对王国的这一处置确实实行后，诸王之间应当宣传和教导关于王国内部永远保持和平的思想，以便没有哪位王胆敢越界入侵其他的王畿，诸王之间应尽其所能且合理地施予帮助，共同抵御来自王国内外的敌人。 十三、诸王中的任何人也不得出于任何理由、承诺或过失而接纳前来投奔的其它王的手下，也不得为这些人求情；因为我希望任何罪人和不值得同情的人不应由于王国的分治而设法逃避制裁，如果他需要得到庇护或提交申诉，那就应前往所属王畿的圣地或名人处寻求这些，尝试在那里获得适当的同情。 十四、同样，我规定如果任何一位贵族或骑士非法撕毁与领主的契约，从一个王畿逃到另一个王畿，该王畿之王本人不能、也不得允许他的手下人出于正当或不正当的缘由收留此人及其家族成员。 十五、自王国正式分治始，我希望诸王的手下人只能获封他主君的王畿内的地产，而不能在其他诸王的王畿同时拥有其它地产；王国应当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一方面是为了避免遭遇行政、税收混乱的境况，另一方面则避免这种情形使相关者陷入到可能的丑闻中。同时，诸王的任何手下在王国内都合法地享有不受争议的继承权，这一点不受王畿分治的隔阂。若出现不可避免的特殊情况，相应事务应交由大议会讨论并决定。 十六、任何自由人在不存在契约或契约结束后有权按照个人意愿投效任一王畿，同理，他也可以不用改投他国。 十七、关于在诸王畿之间的财产转移和买卖活动，我下令诸王中的任何人都不得接受来自其他王畿的任何人转移和出卖的不动产；包括土地、庄园、葡萄园和树林，与地产签订契约的领民或其他属于祖业的财产也包括在内。但是黄金、白银、珠宝、武器、甲胄以及其他被认为可以买卖的物件例外。自由人的状态应尽可能不受相关交易的影响。 十八、按照惯例，女性可以在诸王畿和其他国度中合法地寻找配偶，她们的合法祈求不得遭到拒绝，民众间的出嫁和迎娶皆被允许。女性有权处置在她们娘家所处的王畿内拥有的财产，尽管她们可能由于婚嫁居住在另一个王畿甚至另一个国度。 十九、至于为取信于人而提供的人质以及被送到各地加以看守起来的人，在未经这些人所属的王或领主或族长的同意下，这些人所在之地的王不得允许他们返回相应王畿。如果将来诸王间有合理的提议，为了促进相互协作，他们也得相互派送人质。关于因罪责而被流放者、因事务而被派遣者，我下令也要同样处置。 二十、如果由于边界问题诸王畿间有意或无意地发生了争执，并且不能通过当事人、王畿议会和王畿法官来调解、宣判或终结，那么我规定这种疑难问题应该通过全国性的大议会来裁决，以免因此缘故而兴起任何争斗；如果事态较为和缓，当事双方应当等待每十年固定举办的大议会，如果事态紧急，大议会则要在第三方的主导下紧急召开，可允许部分代表空缺。 二十一、我下令并指示，王国的诸王畿应共同接受对七神教会的照顾和保护，就像我所做的那样。同理，关于在他们掌控之下的其他教会，我指示，让他们拥有他们的权益和荣誉，让各个敬拜之地的牧师和领导人享有属于该圣地的财产权，无论他们的财产位于哪个王国。 二十二、关于这些规定和一致意见，如果它们在未来出于任何原因或者无知而被破坏，这是我所不希望会发生的。我指示诸王和大议会必须努力依据正义的原则尽快弥补它们遭遇的破坏，以免由于耽搁而增加了罪责，将事态越闹越严重。 二十三、关于分国时王室的女眷和分支家族的归属，我下令，他们有权选择任何一位王作为自己的照顾者、保护者和效忠者。王室女眷中如果有谁选择了修道生活，得让她在自己所选择的那位王的王畿中荣耀地生活。王室女眷中如果有谁想过夫妻生活、合理合法地嫁给门当户对的人作为配偶，只要男性的提议和女性的同意是真诚的而且合理，统领她的那位王不得予以拒绝。 二十四、最后，在我看来，如同所有涉及权益，为了王国的完善和利益而颁布的宪令一样，我也希望能够将本规定添加到王国既有的法令和宪令中去，由后人加以恪守和保护，一如我之前下令加以保护和恪守的，已经公布并记录在案的那些法令和敕令。 二十五、只要神意许可，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所处理的这一切，为了维持秩序而加以确认的这一切、对于七神加以保护的这个王国，我一如既往地拥有处分，整顿王国的一切治理之权，在我离去之后，王与大议会将共同担负这份责任。 大议会决议一项 国家王座之主科尔隆·托勒特、弥赛菈·拜拉席恩于征服后第三百三十六年春的第一个天父日在龙墓斗兽场咨询王国大议会。罗库斯·摩帕提斯起草报告。关于千面之神教团，王国大议会决定向诸大领地、附属同盟、长城和共主城邦发布如下决议： 不得有人拥有供奉千面之神的场所；如有人声称有必要拥有此类场所，须亲自前往君临，面见司政官。待其陈述理由后，在不少于一半大议会成员出席会议时，由王国大议会裁决。禁止任何人加入千面之神教团，不论其为王国公民、城邦同盟者，或其他与我们结盟之人，除非事前已面见司政官，且由不少于三百名大议会代表出席会议并通过决议，方可获准。——通过。 不得有人担任侍奉千面之神的祭司；亦不得有男女担任其管理职务；不得设立公共金库；不得任命任何人担任首领或代理首领。自今往后，无论在公共、私人、或城外场所，皆不得举行千面之神祭典，除非事前已面见司政官，且由不少于三百名大议会代表出席会议并通过决议，方可获准。——通过。 不得有超过五人的人群（包括男女）共同举行有关千面之神的任何宗教仪式；除非如上述经司政官及王国大议会同意。 各地的官员、领主和同盟者应务必在适当的场合上公告此事，且时间不得少于三个市集日，为使你们明确国家王座之意。他们的裁断如下：若有任何人违背上述规定，王国大议会认为应对其提起死罪诉讼。王国大议会公正地裁定，应将此文刻于铜板之上，安置于最便于公众阅读之处。务必确保，如有任何千面之神的聚会存在，除非涉及如上所述的特殊情况，应在接到公文的十日之内全部解散。 发布于君临的王国大议会。 书末语 当书本的最后一句话落在纸页上时，窗外正吹来清凉的风。虽然自从离开故乡后，我就立志于记录他人的故事，但笔者也很久没有像这本书中记录劳勃、胡戈等人的伟业般详细和用心了——单就书末对国家王座和海国王朝的简要记述，已几乎费了笔者半年的时间，查阅资料、采访亲历者、现场采风……至于在路途上的钱财，可就更难以统计。 站在当今回望过去，已知世界从未如此接近“永久的和平”，在无数场战斗间，许多繁荣与幸福被破坏和摧毁，但新的秩序也在随后被确立。只不过，“世间唯一不变的只有变化”，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当伊耿·坦格利安国王骑乘巨龙巡游六大王国时，他能够想象到家族的命运经一代又一代的不肖子孙摧残，却又在更加遥远的东方重新复兴吗？当劳勃·拜拉席恩国王在竞技场上享受着王国民众的欢呼时，他又怎能想到自己的霸业在身后迅速地凋零？因此，我们又怎能确信胡戈·托勒特立下的王权，以及他创建的义军体制就能一直维持下去？ 当然，只要历代托勒特能够理解神眷者的用心，认真行使总帅家族的义务，他们就将延续一个远超坦格利安和拜拉席恩的王朝——因为王朝延续的本质不是高尚的道德或者名贵的血统，而是对规则与义务的遵守和敬畏。正如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所言：“靠赢取王座来拯救国家，根本是本末倒置，为王者应该先拯救国家，从而赢取王座”。 神眷者做到了这一点。 亲爱的读者，当您合上这本书时，请好好享受眼下和平的世界吧！命运是无常且痛苦的，这样一来，美好和繁荣就应该极致的享受；不要将它们借带到未来，因为未来便是不可知且混沌无序的；去追求自己所追求的事情，完成自己想完成的目标。就像笔者本人，在很久之前，我曾经做了些举手之劳的举动，因此而获得了一位王的感谢，被允许自由进出王家的档案馆和书库；也正因为如此，我在书本间如饥似渴般了解着一切，你们也才能最终读到这里——这何尝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案例。 愿世间就此走入太平之路，往昔悲剧不再轮回重复。 谨以此书献给我的挚爱卡佳。 赫梅·博特丹 征服后第三百七十年春，写于龙陨之战古战场、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陵墓前。 (本章完) 完结感言 完结感言 到这里，这本书就结束了，我在这里非常感激读者们能够一直支持我这本书到今天。 平心而论，由于上本猎魔人的成功，导致我在写冰火这本书时，不免带上了浮躁的情绪，因此导致这本书存在各种各样的不足，写得也是磕磕绊绊的，但好在我最终还是调整好了心态，最终还是完结这本书。 在这里，我再次感谢读者们的支持，若不是你们的帮助，我也无法如此顺利的完结这本书。 目前，我的新书已经准备好了，存稿字数已经有近十五十六万字，我已经吸取了此前的教训，接下来一定会给读者们带来一部更加优秀的作品的。 (本章完) 新书《斡罗斯之王》已发 新书《斡罗斯之王》已发 新书《斡罗斯之王》已发，大家可以去观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