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帝国之虎》 第1章 白虎魂像 第1章 白虎魂像 小雨淅沥沥下着,庄园显得静谧。 庄园中,雨水斜落,点起湖面涟漪,鱼儿畅游湖中,时不时鱼跃空中再落入湖中,荡起阵阵波澜。 湖面的东方之地,有一凉亭耸立,凉亭之中,盘坐一魁梧青年。 这魁梧青年面容俊朗,眉星剑目,颇为慵懒模样。 青年右手边,插着鱼竿,鱼线落在湖面,勾上的饵食正在湖水中引诱着鱼儿。 他的左手边,一柄竹剑垂直而立,立地一尺之地,轻微的摆动中,与青年之间有着某种韵律的契合。 青年盘坐的前方,摆放着酒坛三个,小菜几碟,他时不时伸手抓起碟中的小菜入口,又畅饮着美酒。 鱼儿还未上钩,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来人走进凉亭中,微微一礼后道:“公子,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于韩国都城新郑之地,直入我黑冰台在那边的最大据点,送上此盒。” 说完,这人将背着的长盒取下,递给盘坐的魁梧青年。 魁梧青年接过长盒,看了一眼长盒,若有所思。 随后,他手指轻弹,长盒的盖子弹开,只见长盒之中,摆放着一柄锋利的剑。 一柄没有剑鞘的剑! 见此,魁梧青年眉头微皱,随即想到了什么,顿时哑然一笑。 他拿起盒中利剑,观摩一番,眼中光芒闪烁,便内力运转,手指重重一弹。 “叮” 一声轻响,利剑断裂,一分为二,一部分落入长盒中,一部分还握在魁梧青年手中。 魁梧青年将手中握着的剑柄部分也放入长盒之中,关上长盒,递给来人,语气平静道:“以最快的速度,将长盒送到墨家巨子六指黑侠那边。” “诺” 这人应诺一声,并不多言,带着长盒,离开凉亭。 他刚走,一老者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凉亭。 雨还在下,老者浑身衣着,却不沾湿一处。 “子非,你折剑而还,这可是对墨家巨子六指黑侠的挑衅。” 老者盘坐下来,笑呵呵说着,赢子非伸手从前方拿起一酒坛,扔给老者,轻笑道:“族老,利剑无鞘,这又何尝不是他对我的试探呢。” 老者打开酒坛,喝了几口酒,笑了笑道:“诸子百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你可别被算计了。” “利剑无鞘,直入据点让人送来,啧啧啧,看来你的黑冰台,已经让一些人开始感觉到不安了。” 闻言,赢子非微微点头,而后道:“阴阳家入秦之势,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墨家巨子六指黑侠的试探,无可厚非。” “看来,是需要与他见一见了。” 老者目光看向涟漪阵阵的湖面,语气悠悠道:“局势变换,天下这一局,又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多少魑魅魍魉要登上“天下”这个舞台了。” 他的感叹,并没有引起赢子非的情绪波动,他咕噜咕噜大口喝酒,放下酒坛后,他目光微微偏向,看着左手边垂直而立的竹剑,轻笑道:“这个天下,有趣的人很多,若不去见一见,倒是可惜得很!” 竹剑散发着韵律,似有生命一般,像是回应。 老者感知着一人一剑的韵律联系,啧啧称奇,如此律动,当是人剑相知,剑心相通之像。 仅仅一柄竹剑,却有了名剑之像。 “如此剑心相通,年轻一辈中,伱已名列前茅。” 老者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颇有兴致道:“鬼谷新一代纵横已有几分名气,其所学的纵横剑术,已经传言是历代纵横弟子中最强剑术传承者。” “江湖之中,诸子百家,也有年轻一辈显露锋芒。” “子非,你这个各方势力眼中的黑冰台神秘执权者,决定什么时候亮出名号呢?” 赢子非目光看向湖面,对老者轻笑道:“族老,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将我推出去挡刀吗?” 老者闻言摇头失笑,语气有些唏嘘道:“你这些年藏在幕后,老夫等人因为黑冰台的扩张忙得脚不沾地,天下终究是一代又一代年轻人的,老夫等人,也该坐镇幕后了。” 说着,他目光盯着赢子非,眼中多有赞赏道:“你执掌黑冰台这些年,老夫也不知道黑冰台的势力有多庞大,小子,你的才能,合该登上天下这个舞台了。” 他的夸赞,让赢子非莞尔一笑,目光眺望远方,心绪翻飞,陷入回忆之中。 这不是一个历史上的春秋战国世界,而是高武的秦时明月世界。 赢子非,一个本该在六年前就死去的人,却在六年前那场动乱中,“活”了下来。 那天,是先王赢异人的登基大典,与明面上的庄严肃穆不同,暗中的血腥厮杀已经开始了。 秦国的强势,黑冰台的强势,都在各方叵测之心的势力中,入局而战。 那一场乱战,黑冰台高层差点因为被连环局而团灭,幸而原身的母亲出手,这才压制住了黑冰台高层身中的奇毒。 赢子非“活”过来后,从融合的记忆中,他知道了原身也是这场乱战的中心点之一。 有人要杀他,有人要救他,等他“活”过来后,他的记忆告诉他,似乎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身入某种局中了。 “活”过来的那一夜,他的父母消失了,很多秘密就掩盖在那一夜的乱战中。 让他这个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小子继任镇安候爵位,成为黑冰台执权者,这是他母亲同黑冰台高层宗室族老的交易。 而这一点,就是他能够知道的有关那一场乱战后的最确定的事情。 从那天开始,他赢子非,就成了黑冰台的神秘执权者,到如今,时间已然过去六年,先王登基在位三年驾崩,新任秦王嬴政登基已有三年。 六年时间,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秘密的结果就是他这个已经身处局中的人,生死难料。重活一世,赢子非很惜命,他将自己藏在幕后,推动黑冰台种种改革发展的同时,一步一步提升着自己的实力。 时至今日,实力的提升,让他不再如同当初那般战战兢兢,底气来源于实力,而他,已经不担心身处这天下种种局中,莫名其妙的死去。 这些年,他没有去追寻什么隐秘,尽管他借助黑冰台的力量可以查到一些东西。 与其浪费精力与人力物力去追寻所谓的秘密,他专注于自身实力的强大以及黑冰台势力的扩张。 手中有剑,方才不惧种种算计。 手中无剑,纵使知道那些秘密又如何,最终都会沦为别人的棋子,生杀夺予,操于他人之手。 思绪翻飞中,赢子非感知到冥冥之中,刻印在他灵魂上的白虎魂像在咆哮着。 霸道之势,散发而出! 宣泄而出的霸道之势,让斜落的雨滴,都仿佛滞留空中。 鱼儿刚要吞吃鱼钩上的饵食,却身形一滞,而后快速游走遁去。 赢子非回过神来,拿起酒坛,畅快而饮。 白虎魂像,吞吐大秦气运,种种奇妙,这六年来,收获颇多。 他的灵魂,是缠绕着白虎魂像而来的,融合了原身的灵魂后,三魂合一,成为一体。 那一夜,他“活”过来后,冥冥之中,就已经知道了白虎魂像的作用。 它吞吐大秦气运,却不损大秦气运半分。 吞吐气运后,它能让赢子非进入悟道之中,颇为神妙。 秦国气运越强盛,白虎魂像吞吐气运后,更显奇妙。 他赢子非,如今秦国的镇安候,黑冰台的执权者。 已然是秦国这个团体的“股东”之一! 他希望秦国越发强横,留下一段瑰丽的历史。 也想去看看传说中那武学天人极致,化道而生的风景。 六年时间,他借助黑冰台的力量,已经为这个国家,准备了不少强盛的筹码。 接下来的时间,这些筹码只会越来越多。 至于什么时候动用这些力量,唯有秦王宫那位年轻的秦王嬴政来决定。 对于那位年轻的秦王能不能将黑冰台准备的筹码利用到极致,赢子非从来没有怀疑过。 只因为,那个人。 他的名字,叫嬴政。 而这,就是他信任的原因! …… 风轻轻吹,雨还在斜落而下,赢子非收回思绪,待见到竹剑上的裂痕,他眉头微皱。 坚韧的竹剑,难承他所学霸道杀法的意志。 不,应该说,他现在对霸道杀法的领悟,无法做到完美控制。 而这,短时间内,他难以做出改变。 注意到赢子非的反应,老者眼睛微眯,开口道:“子非,你该持有一柄名剑了。” “如此,方才能承导你外练气劲,内修内力的霸道之力。” 闻言,赢子非微微一愣,随即目光看向老者,语气平静道:“族老,我想知道是一柄什么样的剑?” 他是秦国的镇安候,是黑冰台的执权者,若想要一柄名剑,不会太难。 然这六年时间,他虽按照族老们的想法,修学剑法,他选择了修学武安君白起留传的霸道杀法,却只能持木剑,竹剑而修。 他询问过,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句话。 “时间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置身牛角尖处境的人,他从族老们的要求就已经判断出。 这个要求,就是他那个神秘的母亲与消失不见的父亲所为。 融合的记忆,他不是他,但他也是他。 天地运转,缘法最奇,他成为了他,就该背负其中因果。 他选择了听从,尽管这样的接受,就仿佛是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安排。 面对赢子非的问询,老者微微沉默,而后道:“那是一柄传说中的剑!” “这柄剑,是你的母亲,留给你在这天下纷扰乱局的筹码之一。” 说着,他目光紧盯赢子非,掷地有声道:“同时,收取这柄剑,也是你要面对的考验之一。” (本章完) 第2章 宫中事 第2章 宫中事 雨停了,还未落下的太阳,散发着余晖。 凉亭之中,老者已经离开了,赢子非看着手中的舆图,心中颇为诧异。 将舆图收好,赢子非看着湖面,轻声呢喃道:“难怪一出生就已经身入局中了。” 舆图上所勾勒的地方,是放置着他要去拿出来的名剑。 那个地方,叫楼兰! 而那柄剑,名为蚩尤剑! 蚩尤剑,传闻为九天玄女为蚩尤所铸的利剑,蚩尤身死后,剑也消失不见。 “你们又在推动着什么呢?呵呵,先顺着你们的谋划走又如何。”,赢子非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自己身入局中难以摆脱。 既然如此,那就往前看,当他拥有掀翻棋盘的实力,主动权,自然会回到他的手上。 其他的,多思无益! 蚩尤剑,他要定了! …… 咸阳城,供奉着穆公镇秦剑的宗庙之中。 老者进入其中,先行恭敬大礼,这才将目光转向右边盘坐着的中年男人。 “墨,你不去见见他吗?”,老者问了出来,随后又道:“老夫已经按照小凤凰当初的交代,在他实力达到要求的时候将舆图交给他。” “伱们夫妻二人,应该见一见他的。” 中年人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我们不能跟他接触,不然留有泄露的风险。” “族叔你应该清楚,那些人的渗透能力,有多强大。” 老者走过来盘坐下来,有些无奈道:“如此小心谨慎,你们之间的亲情,会越发淡泊了的。” 闻言,赢墨眼中多出一些情绪波动,不过很快又变得坚决起来,语气坚决道:“相比他的安危,其他的都不重要。” “族叔你清楚,有太多人盯着我夫妻二人,尤其是阴阳家的东皇太一如今已有入秦之势,各方势力,已然暗流涌动。” “此时的一些小动作,都会给他带来杀机四伏的危机。” 老者微微一叹,同意了赢墨的决断,此时,确实不能让那些人将目光放在赢子非身上。 “墨,你与小凤凰也莫要多过担忧,那孩子,定是这天下时局的时运之人之一。” 老者说着目光看向赢墨,笑道:“且不说他传承你夫妻二人血脉的神力天生,光是这六年来他对黑冰台的调整,老夫都觉得他有大贤之像。” “相比你这个黑冰台的前任执权者,他对黑冰台定位,反而更加庞大。” “在他刻意的掩饰下,这几年罗网的凶名压过了黑冰台,可有几人知道,这六年时间,黑冰台的强大,一年越过一年。” “如今黑冰台的框架已经按照他的意志架设好了,这以后,只会越发强大。” 闻言,赢墨露出笑容,这几年黑冰台的变化,他也知道一些。 天生的黑冰台执权者! 这是他对赢子非,他赢墨的儿子的评价! 若非赢子非已经身处局中,他真想让这孩子光明正大成为国朝重臣,将来成为名传青史的大贤之人。 只可惜,这天下,有的人,一出生就已经入局。 他赢子非是一个,也不会是只有他这一个。 两人相谈一会儿,赢墨起身,对穆公镇秦剑恭敬一礼后道:“族叔,告知大王,渗透进影密卫的力量已经被清除,将来只能靠他自己甄别了。” 老者微微点头,赢墨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后,老者起身,恭敬一礼,也出了殿门,往秦王宫方向过去。 …… 秦王宫,一处殿宇之内,年轻的秦王嬴政,正安静翻看着书简。 登基三年,他观政而学,潜龙在渊,待龙飞九天之时。 看完手中这卷书简,赢政放下书简,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案牍上的书简,分为两类,一类是相国吕不韦等人处理好后,送来让他观政而学的朝堂政事奏章,一类是黑冰台送来的,被黑冰台执权者赢子非称为总结报告的书简。 这些书简,其中包含了各种各样的记录,大到秦国之事,有六国之事,有北方狼族,南方百越之事的一些记载,小到黑冰台的人对一村之地的观察记载。 各种各样,五八门,登基三年,他看了各种送来的书简三年。 三年时间,他通过这些五八门的书简,确定了黑冰台越发强横的同时,也对这个天下的一些事情有了一个朦胧的轮廓。 到了现在,他何尝不知道赢子非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这个秦王,学到什么,思考着什么。 赢子非不说,他也不问,两人就这样达成了默契。 黑冰台的变化,赢子非从未瞒过他这个秦王,这三年时间,他知道黑冰台最秘密的几个基地有着什么东西。 他不是一个盲目而动的人,尽管他知道自己一旦将那几个基地的东西拿出来,一定能够将权利收回来部分。 可他还是选择了忍耐,登基三年,十六岁的他,还不到亲政之时。 作为秦王,他需要看清楚一些东西,才能准确将自己的优势无限放大。 太监到来的脚步声打断了秦王嬴政的思绪,他微微抬头,太监行礼后禀报道:“大王,族老赢庆求见。” “宣” 赢政看着太监推走出去,他将案牍上的书简放置好。不一会儿,族老赢庆进来大殿,行礼拜见后,殿内太监宫女在秦王嬴政的示意下全部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赢庆并没有搞什么弯弯绕绕,直接道明了赢墨所言的交代。 赢政眼睛微眯,微微点头道:“有族叔出手,寡人安心。” “影密卫的将来发展,寡人已有想法。” 说着,他对赢庆问道:“族老,宗影卫那边如何?” “宗影卫那边,不准备清理。”,赢庆说着笑了笑道:“大王,影密卫,宗影卫,都是镇安候赢子非从黑冰台切割出来的。” “他之所以将这股强横的力量割肉般切割出来,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些势力的渗透太深太多了。” “想要清除干净,必然引发震荡,这又给了外部势力机会。” “所以,他索性一刀切,直接将这股势力全部切割出来。” 说着,赢庆眼中精光闪烁接着道:“这股切割出来的力量一分为二,大王掌管的影密卫是需要相对干净一些,可宗影卫那边就没必要了。” “各方势力,从来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宗影卫那边,就留给那些势力来渗透吧。” 闻言,赢政稍稍思考,便明白了族老的目的。 有宗影卫“这块臭肉”当在黑冰台与影密卫的明面上,那些“苍蝇”才会闻着味扑上去。 “如此也好!” 干干净净的势力是不会有的,就连他这个秦王宫,一样“漏风漏雨”。 “大王,如今影密卫势成,可否开始清理宫禁?” 族老询问起来,秦王宫“漏风漏雨”,对秦王嬴政的安危,就是大威胁。 如今将门中的蒙家,王家以及老秦人派系中的一些人已经开始选择提前下注秦王嬴政,宫中的禁卫军可以调任这些人来统管。 如此一来,清楚宫廷中一些有心人,凭借宗影卫的能力就能完成,到了那时,秦王嬴政掌管的影密卫就能扎根宫廷,将秦王宫经营到密不透风。 “族老,寡人先跟祖母谈一谈后再说。” 赢政目光悠悠,语气不疾不徐道:“寡人也是该成婚的时候了,想必祖母那边,该替寡人操心此事了。”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都是妥协与利益交换的高手。 而他赢政,已经琢磨到了这个境界! 吕不韦越发权重,楚系的力量,也该加强一些了。 赢庆看着赢政,行了一礼,他为秦国贺。 一个越发成熟的秦王,绝对是秦国之福! 赢政伸手扶起族老,微笑道:“族老,寡人有时间去等。” “秦国的执剑人,只能是寡人!” …… 族老赢庆出了王宫,开始暗中做着准备,一旦秦王嬴政那边完成布局,他这边就要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些人清扫干净。 第二天,就在赢子非秘密出发前往封印蚩尤剑的时候,秦王嬴政这边,来到了华阳太后这边。 待到秦王嬴政离开这边宫殿,华阳太后走出大殿,来到园中。 她从宫女端着的盘中,将饵食丢入湖中,湖中鱼儿纷纷游来,一条条都胖得很。 看着鱼儿争抢饵食,华阳太后轻轻一叹道:“本宫这孙儿,长大了啊。” 如今秦国朝堂,吕不韦一家独大,以她华阳太后,昌平君熊启为首的楚系,以夏姬太后,长安君成蟜为首的韩系,老秦人氏族派系,军方派系,都吕不韦众横捭阖的手段下,又用又压制。 咸阳城的招贤馆,相国府的三千门客,罗网大部的调度使用权。 这些,都是吕不韦权重的最直接象征。 先王赢异人驾崩前的制衡安排,根本没有达到预想的结果。 最好的证明,就是罗网一分为二,太后赵姬手中的罗网,如同死了一般,根本没有达到制衡吕不韦权势扩大的目的。 对于赵姬那个人,华阳太后也颇为无语,若她有几分本事,何至于让吕不韦这般将权势收拢于手。 如今秦王嬴政提了婚事的事情,华阳太后明白,楚系必须要跟吕不韦扛一扛了。 若赵姬有些能力,她这边倒是好操作些,只可惜,那个女人,没有那个能力。 而这,估计也是秦王嬴政不找他母后赵姬提婚事的原因之一。 收回思绪,华阳太后对边上的宫女道:“秀雨,将宫中的情报网散去吧,安排好交给昌平君。” 秀雨闻言愣了愣,华阳太后见她这般反应,笑道:“去办吧,本宫那孙儿是秦王啊,这个秦王宫,只能是他的。” 闻言,秀雨应诺一声,转身离开去安排。 华阳太后又撒下一把饵食,鱼儿扑通扑通跳跃争食。 “这饵食,看来是真的很香!” 呢喃之声,随风而散,华阳太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本章完) 第3章 面具人,白衣人,黑衣人 第3章 面具人,白衣人,黑衣人 一个普通人的婚事,是喜悦中有着繁忙。 一国之王的婚事,却充满了利益的交换。 秦王嬴政得到了他目前想要的,其他事情,就让华阳太后与昌平君自由发挥。 楚系的人开始同其他派系达成利益交换,吕不韦也在动作,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盟友有两个。 一个是太后赵姬,一个是韩系的夏姬太后。 尽管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的临时盟友,吕不韦却想通过短暂的联盟,让楚系让出更多利益。 夏姬太后很快就以祖母的身份,加入了此事的利益分化中,至于太后赵姬,她的政治智慧让她只能对儿子嬴政在言语方面不满。 嬴政知道母后赵姬的能力,他没有过多解释,此事虽让母子两人有了一些嫌隙,但亲情的情分,让赵姬选择了又一次旁观,回到她居住的宫殿自娱自乐去了。 咸阳城各方势力你来我往,一时之间,让人难以看明白。 秦王嬴政安坐秦王宫,影密卫,黑冰台的情报网,让他有够多的情报来判断一些事情背后的交易与默契。 他在看,也在学,这样的动静,很直观,也很复杂,对他来说,能有所悟,能有所得,就是成长。 …… 咸阳城的纷纷扰扰,赢子非没去关注,对他来说,此时的咸阳城,就不是他的主场。 自知之明,是一个人对自己能力的最佳剖析。 他赢子非在这方面,很行! 一柄木剑挂在腰间左侧,腰间右侧挂着酒葫芦。 素衣斗笠,匹马速行,往北境边境而去。 日落西山,赢子非勒马而停,寻了一处避风之地,将马绳捆绑在小树树干上,马儿低头吃着青草,打着响鼻。 夜幕降临,此地一推篝火摇曳,烤肉的飘香让赢子非吸了吸鼻子。 将制备好的各种调料粉撒上去,肉香更甚,畅快喝了一口酒,赢子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起来。 吃喝方面,他从来不委屈自己。 吃饱喝足,去溪边洗了手,回到篝火旁边,盘坐下来闭目养神。 这一夜,并没有野兽出现来打扰他,轻微的血腥味,已经随风而散。 一夜休息,第二天,恢复了精神的赢子非翻身上马,继续往目的地方向过去。 日上而行,日落而息,一段时间的行走赶路,赢子非终于来到了这个神秘的楼兰之地。 若非准确的舆图在手,他难以找到这个地方。 “居然有血脉力量的韵律,果然,跟蚩尤这个老祖宗扯上关联的,都不简单。” 赢子非感知到城墙上的刻印阵法力量,微微睁眼,随后牵着马,往一个方向离开。 他不想入城了。 会很麻烦,这是他的直觉。 他身边从来不缺少麻烦,可他从来不去自找麻烦。 城墙之上,一道人影静站而立,默默看着城外一人一马离开。 又一道人影落在这道人影旁边,两人并排而立,白衣黑衣,直观而又充斥着对比。目光所见,都是那一人一马的背影。 “看来,你的引诱计划,失败了。”黑衣人言语轻佻,刺激着白衣人。 白衣人闻言并无恼怒之态,反而眼中满是兴趣道:“谨慎与胆怯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这个孩子,很有趣。” 黑衣人撇撇嘴,似乎有些不满自己的言语刺激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 “走吧,这里,却也不该在这时毁灭。” 白衣人说着,双手快速结印,内力运转,一道奇特的印法汹涌而去,快速封印住了城墙之上的古老阵法刻印。 城墙还是城墙,只是少了那道血脉力量的韵律。 两人一前一后,飞身落于城下后,出了城,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 …… 残破的殿宇阁楼在斑驳的月色下,多了几分阴阵撩撩之像,风儿吹过处处缝隙,有了各种声音。 就仿佛,这地方,在哭泣! 从这地方走过,赢子非脚步微顿,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来到目的地,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斗笠黑袍,面具遮掩了这人的全部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很谨慎!” 面具人看到赢子非的手,已经落在木剑剑柄之处,言语中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调侃。 “我很惜命,谨慎一些,能让我的命长些。”赢子非实话实说,他不觉得惜命有什么不对,生命这东西,值得让每一个人去珍惜。 面具人闻言只觉有趣,语气悠悠道:“秦国的黑冰台,创建于秦穆公在位之时。” “穆公为争霸中原,黑冰台为手中刃,杀出赫赫凶名。” “历代黑冰台执权者,在内,为秦国内部各方派系所忌惮,在外,亦为各方势力眼中钉,杀之而后快。” “秦国内部乱象丛生时,黑冰台执权者,一只脚已经踏进深渊。” “自商鞅变法强秦,秦国东出,与山东六国战争连连,吞地夺人,黑冰台这柄“利刃”,更为六国之人忌恨。” “黑冰台虽威名赫赫,然历代执权者,皆是短命之人。” 说到这里,面具下,似笑非笑的面容,言语转而调侃道:“伱估计会是历代黑冰台执权者中活得最长的人。” “我当你这句话是对我的夸奖。”,赢子非轻笑,眼睛微眯,语气不疾不徐道:“很多人都说,这样的时代,太多人有着自己的宿命。” “我不信什么宿命,那些人口中的“宿命”,我更愿意称为是对道义的抉择,是对信念的妥协。” 面具人闻言微微一愣,回过神来,他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情绪中多了几分波动道:“太多的人处在迷茫中,而你,似乎看清了自己的前路?” 道义的抉择,信念的妥协! 这纷乱的时代,可不就是时时抉择,多有妥协吗! 看不清前路的人很多,迷茫的结果,就是只能随波逐流。 时代的洪流大势,席卷了太多随波逐流的人。 这条路上,铺满了太多尸骨,太多的人,直到身死,也看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即是对命运抉择的迷茫,更是对无法把控自己命运的无奈。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赢子非微笑着,语气平静道:“信念这东西,小到图饱腹,护一家安危,大到镇国安邦,治国安民,都充斥着每个人的追求之中。” 面具人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冷哼一声道:“不是谁都有践行自己信念的能力,走不通的路,结果就是信念的崩塌。” 赢子非又笑了笑,语气悠悠道:“所以啊,这样的时代,需要有人去创造一个给更多人能够践行自己信念的道路与舞台。。” 面具人又一次愣住,此时此刻,他似乎知道赢子非这个家伙看清前路的所在是什么了。 “怪不得,你的势与意中,充斥着蛮横的霸道之意。” 前路再多障碍,他会带着他的剑,一一去清除。 “这样的你,显得很矛盾。” 赢子非很惜命,这一点他已经确定了,可现在他看到了赢子非要走的路,太多荆棘,太多障碍。 非向死而生,意志坚韧不拔者,难往前而行。 “你好像不懂我的意思。”,赢子非目光悠悠,语气平静道:“惜命不是贪生怕死,我对自己惜命的理解,一直都是不将自己置身于杀机四伏局势中。” 面具人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吗。 “真是让人嫉妒啊,小子!” 他微微抬头,斑驳的月色下,面具下的面容,多了几分唏嘘的复杂情绪。 在如此混乱的时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该怎么去一步步前行的人,太少了。 风又大了些,吹落了秋叶,面具人收敛了思绪,对赢子非道:“跟我走吧,按照我跟你母亲的交易,我只负责打开机关。” “你能不能拿到蚩尤剑,会不会死在这里,都跟我无关。” 语气中多了些许肃杀,冷酷起来的他,搭配着斗笠,黑袍,面具,更显得神秘。 赢子非落后十来步的距离,一步一步跟了上去,面具下感知到两人之间前进脚步下不变的距离,嘴角抽了抽。 这个小子,谨慎过了头! 两人兜兜转转,没过多久就来到封印之地。 乌云遮住了月光,面具人与赢子非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空中的乌云飘过,月光又撒下大地,风儿的喧嚣,卷起了更多秋叶。 面具人看着前方一身白衣,一身黑衣的两人,轻笑道:“我只负责打开机关门,你们要先解决自己的事吗?” 话音落下,面具人身形跃动,落在一边,拉开距离。 两人没在意他的动作,只将目光放在赢子非身上。 赢子非也看着这两人,神色平静,白衣人见状轻笑,对赢子非道:“你继承了你母亲的眼睛,这样的一双眼睛,见之难忘。” 脑海里的记忆翻滚,那个女人的面容变得越发清晰起来,赢子非眼睛微眯,轻笑道:“你们跟她,也有相像的地方。” “所以,你们两位,我该如何称呼呢?” 黑衣人眼中冷色一闪而过,眼睛眯了眯,轻哼道:“你虽是她的血脉,可你的存在,并没有得到我们的承认。” “所以,称呼之说,就不必了。” 闻言,赢子非情绪毫无变化,黑衣人那种高高在上的俯视之感,在他眼中,跟耍猴戏没什么区别。 (本章完) 第4章 一招的威力,神秘的老者 第4章 一招的威力,神秘的老者 白衣人与面具人惊讶于赢子非的平静,黑衣人见赢子非这般平静,心中莫名火气蹭蹭往上涌出。 这个小子这样的反应,是鄙视?还是不屑? “果然是一脉相承,你比你母亲,更让我觉得讨厌。” 怒火,躁动,压抑,翻滚的种种情绪,黑衣人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往赢子非那边压制而去。 白衣人没有阻止,而是借力使力,飞跃到了一边,与面具人分列两边。 月色下,锋利的剑刃寒光冷冽,如同一道穿梭的流星,欲要击穿赢子非的喉咙。 剑刃未到,赢子非霸道的势与意,毫无保留,宣泄而出。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如同滔滔大浪,又如同泰山压顶,霸道的势与意,让黑衣人都感觉到有些恍惚。 短暂的恍惚后,他清醒过来,不等自己的手中剑刃前进一分,他只觉有一道猛烈的杀机飞射而来。 多年厮杀的身体本能,让他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退! 速退! 木剑并无寒光,然从剑身上滴落的血滴在证明。 这柄木剑,也能杀人! 黑衣人胸腔有见骨的伤口,滴落的血快速侵透了他的衣裳。 持剑而立的他闷哼一声,想将口中的血腥咽回去,可身体的本能,冲垮了他的意志。 一口血喷出,黑衣人方才感觉能够喘了一口气。 刚刚那道通过木剑击入他身体的外劲气劲,霸道非常。 此时,他依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处在麻木中。 麻木很快褪去,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黑衣人自觉自己的意志够坚韧,可刺骨入髓的疼痛,还是让他身形颤抖着,浑身开始冒汗。 白衣人与面具人沉默了,就一招啊,就分出了胜负。 若赢子非要杀人,黑衣人已经死了! “这不是白起的霸道杀法!”,黑衣人目光紧盯赢子非,只觉羞愧难当,所以,他找了一个理由,一个勉强过得去的理由。 白衣人与面具人也看向赢子非,赢子非继承了他父母血脉优势的具体情报,他们都知道。 神力天生,铜皮铁骨,天生的外练奇才。 可刚刚那一剑,绝非简单的神力透骨而击。 赢子非看着木剑上的裂痕,有些惆怅道:“我还奇怪你怎么还能站着,这木剑,还是承受不住力劲的传导。” 轻飘飘的语气,恍悟的模样,黑衣人见之听之,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或许是气急攻心,又或许是羞愧难当! 白衣人走过来,从怀里掏出药瓶,倒出一颗丹药,扔给黑衣人。 黑衣人吞下丹药,盘坐下来,闭目运转内力恢复化解药力。 此刻的他,脑海记忆翻滚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他一次又一次被那个女人毒打的憋屈与扎心结局。 “伱是在示威吗?”,白衣人看着赢子非,心中又惊呀,又觉得好笑。 今夜这一剑,还真是显露了太多的东西。 “你怎么想就怎么是。”赢子非拿起酒葫芦,畅快豪饮,看着白衣人,他道:“我没察觉到他的必杀之意,所以他还活着。” 白衣人与面具人不约而同嘴角抽搐起来,人确实还活着,不过半残了。 两人虽不是医家的人,但两人能够能够感知到,除了内伤,盘坐着的这家伙,浑身的骨骼,有着多处裂痕。 如此伤势,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宝药才能让身体恢复正常。 此时,黑衣人也睁开了眼睛,他颤抖着站了起来,稳住自己的身形,他目光冷冷盯着赢子非,咬牙切齿道:“比之你母亲,现在的你,更让我觉得讨厌。” “我想,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你的伤势吧。”,赢子非笑呵呵的,啧啧一声又道:“我虽然不知道我母亲在什么地方,但有一点我能够确定。” “你今夜一招而输的事情,她很快就能知道。” “估计不光她会知道,与你有关联的人,也会知道。” “啧啧啧,高傲如你,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对你尊严的践踏,不是吗!” 黑衣人:…… 脸黑如墨的黑衣人浑身颤抖起来,身体的疼痛他能强撑,可尊严的崩塌,让他只觉快要被扼住呼吸。 白衣人与面具人下意识的远离赢子非一些。 这个小子,不光实力非同寻常,更是个洞察别人弱点的高手。 一击而中,以黑衣人高傲的性情,这一次要是度不过心理这一关,从此以后,这个人就是废人一个。 “小子,别再刺激他了。”,白衣人阻止了赢子非还要继续言语的心理打击,有些无奈道:“就当是给我这个长辈一个面子,如何?” “让他说!”,黑衣人打断了白衣人的话,盯着赢子非,双目赤红道:“他从来没得到我们的承认,这一点,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会如此。”“有病!”,赢子非撇撇嘴,呲笑一声道:“你最在乎的,我未必看在眼中。” “我何必得到你们的承认,还是你们觉得,我堂堂秦国镇安候,黑冰台执权者,是你们眼中的蝼蚁?” “别用你俯视的眼神来看我,万一那天我刚好发酒疯,会杀人的。” 黑衣人顿时被噎住,他知道,如若再有一言不合,赢子非真会杀人。 刚刚他喝酒了! 白衣人与面具人见状想笑又得忍住,黑衣人不说话了,转身找了个地方,盘坐下来继续疗伤。 “小子,刚刚你那一招,真的是霸道杀法?” 面具人好奇问了起来,武安军白起的霸道杀法,除却秦国宗室以及白氏一族留有传承,兵家的人也留有备份的。 霸道杀法,是白起以军阵杀法之道,融合兵家兵法之学,创造出来独属于他的绝学。 相比其他人,兵家的人更能领悟霸道杀法,因为他们兵家之学,一脉相承。 白起死后,霸道杀法虽有不少人展现出来,然却无那种霸道的意境。 不得其意,就连其形,也未得三分。 而赢子非刚刚那一招,给人的感觉就是有那种意境了,可却似是而非。 “霸道杀法有那么好学?”,赢子非笑呵呵道:“霸道杀法之所以被各方备份传承,是因为秦国宗室与白氏一族的人都明白一点。” “不是霸道杀法成就了武安军白起,而是武安君白起造就了霸道杀法的威名。” “若无他的兵法造诣,若无他战战而胜的经历,又岂能悟得其中精髓。” “古之名将,后之来人,又有几人能够达到武安君白起的兵法境界?” “强行领悟霸道杀法,你们觉得可能吗?” 三人闻言若有所思,确实啊,“人屠”白起,光是他那威名,就能让人心惊胆战。 那个时代的兵家,白起的锋芒,遮掩了一个时代兵家之人的光芒。 “那你为何会有那蛮横的霸道之意?”,白衣人也好奇问了起来,运转内力养伤的黑衣人,耳朵也动了动。 那种蛮横的霸道之意,他感触最深了。 “你们猜!”,赢子非笑呵呵一句,三人嘴角抽搐起来。 “似我者生,学我者死!” 悠悠的声音传来,四人不约而同身形都紧绷起来。 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到来! 一道人影慢悠悠而来,一身素衣,鹤发童颜,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白衣人与面具人看到来人面容,立即恭敬一礼,盘坐的黑衣人也急忙起身,恭敬行礼。 赢子非不认识来人,见三人这般恭敬,也知道老者身份非凡了。 “拜见前辈!”,赢子非微微一礼,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只是稍稍感知,他便知道这老者很强。 老者笑呵呵看着四人,语气悠悠道:“不必多礼了,倒是让老夫看了一场有趣的戏。” 黑衣人闻言脸色涨红,又想吐血了。 白衣人与面具人当做没听到,谁让两人不是刚才那场戏的主角呢。 老者可不管几人如何反应,他目光看向赢子非,叹道:“那个家伙死后,霸道杀法之威名,都快成为传说了。” “你倒是天赋异禀,居然以霸道杀法的势与意来锤炼你势与意的框架。” “学得三分,自悟三分,妙哉妙哉!” 三人闻言,震惊之意显露,无法遮掩。 他们听到了什么? 赢子非这小子,居然已经自悟独属于他的武学了? 三人的反应让老者撇撇嘴,语气悠悠又道:“三个蠢才,你们就没感知到这小家伙的蛮横霸道之意中,已经融入了他的意志与信念吗!” “霸道杀法最强的地方,就是那个家伙的意志与信念。” “似我者生,学我者死。” “道家老子一卷《道德经》化道而去,道家的圣贤庄子,列子之辈,都学《道德经》,却自悟自身所学。” “是《道德经》不够强横吗?” “道家老子的路太高太远,强行去悟,最终只是蹉跎岁月罢了。” 话音落下,三人恭敬一礼,感谢解惑之恩。 老者随意摆摆手,笑呵呵对赢子非道:“小子,老夫惜年得你先祖樗里子所著《青乌经》缘法,悟而有得。” “你小子让老夫觉得顺眼,今日便予你一番缘法。” 赢子非还未有反应,三人此时却酸得不行。 这老者的身份与境界,他们可都是知道的,能得他一番缘法,何其难也。 (本章完) 第5章 蚩尤剑,兵魔神 第5章 蚩尤剑,兵魔神 似悟非悟,似得非得! 赢子非只觉自己在一处长河畅游,等清醒过来,他都是懵逼的。 这奇遇,来得有点让人触不及防。 懵懵懂懂中,就好像没得到过。 “可有所悟?” 老者笑呵呵问了一句,赢子非摇头道:“前辈,子非只觉懵懵懂懂,似是而非。” 不懂装懂?他没必要去用这种方式讨好老者。 三人闻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此缘法,赢子非居然没把握住。 此时,老者却哈哈一笑道:“懵懵懂懂,似是而非,妙哉,妙哉。” 他没在多说,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小子,时间长河洗练,自有妙用,待你境界到了,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老者已经消失不见,赢子非恭敬行礼。 没有悟到什么是自己没本事,人家给了一番缘法,当谢之。 此时,三人目光盯着赢子非,都神情复杂。 “没想到,前辈居然用他的道韵引你魂身畅游时间长河,小子,你真是好大的缘法。” 面具人言语中酸得不行,白衣人与黑衣人此时也酸。 难怪赢子非难有所悟了,那可是时间长河的洗练,能悟者,非宗师不能。 然就算如此,赢子非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时间长河洗练魂身,能让人能对天地运转之道能多出几分敏锐度。 同学一门武学,天才只会更快,就是这般道理。 赢子非见三人这般反应,确定自己确实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可否告知前辈名讳?” 即是缘法,其恩当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自当报答还之。 白衣人见赢子非此时还不知道老者身份,嘴角抽了抽道:“伱既然执掌黑冰台,难道对这天下的奇人高人没个印象?” 说着,他没好气道:“记住,前辈名号鹖冠子,乃是与道家北冥子一辈的高人。” “鹖冠子前辈喜游历天下,常隐身份,是故名声不显。” 赢子非听此名号,顿觉这天下的水太深了些。 这又冒出一个鹖冠子的高人,这以后怕是也会冒出不少高人来。 …… 篝火摇曳,赢子非在烤肉,面具人在准备打开机关门的工具,黑衣人盘坐在一边,颇为自闭疗伤着。 “所以,你们的目的是拿到封印之地中,传说中的兵魔神?” 听了白衣人的来意,赢子非说着啧啧一声又道:“传说当年蚩尤打造的八十一具兵魔神,只剩下一部,其中蕴含的星辰之力,威力莫测。” “如此诱惑,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让给你们?” 说着话,他的目光还看了一眼正运转内力稳住伤势的黑衣人,其意不言而喻。 黑衣人装没听到,这一夜,他已经被打击得够呛,也不差这一句了。 “呵呵,你若是想要,给你又如何。”,白衣人笑眯眯的,云淡风轻道:“只要你觉得有能力压制得住一些人对兵魔神的觊觎,我们无所谓的。” 闻言,赢子非眼睛微眯,随即想到了什么,试探道:“真是有意思,你们这些人,莫不是觉得兵魔神,与苍龙七宿的秘密有关联吧?” 此言一出,白衣人哼哼一声道:“你的小心思没用。” “小子,这其中的水,又深又浑,现在的你,越是追逐其中秘密,只会死得越快。” 赢子非得到了自己目前能够知道的答案,就不再多问。 他与这三人是敌是友如今并无一个准确的判断,言多必失。 吃饱喝足,三人安静等着面具人打开机关门。 咔咔咔的响声中,机关门被打开,三人起身,跟在面具人身后,走了进去。 来到具体的封印之地,面具人刚推开大门,一股凶戾的气机就扑面而来。 稳住身形,抬头看去,只见一柄剑被道道锁链锁住,凶戾之气,便是它散发而出。 “那什么小黎呢?”,赢子非心中嘀咕一句,难道他来早了? 压下思绪,赢子非往蚩尤剑那边走去,越是靠近,其散发的凶戾之气越强。 除却凶戾之气,还有一种让人沉迷进去的感觉。 得到它! 得到它! 仿佛有人在耳边这般说着,催促着! “居然在侵蚀我的意志!” 赢子非呢喃一声,随即继续往前,面具人见状,快速来到锁链这边,而后大声道:“小子,我要解开锁链了。” 说完,他动作起来,解开锁链后,他快速遁走。 “我们的交易完成,告辞!” 不管是蚩尤剑,还是兵魔神,这些都蕴含了太多秘密。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面具人遁走,黑衣人与白衣人也避在一边,此时,蚩尤剑飞射而来,似要击杀赢子非。 赢子非早有准备,避开之后,握住了剑柄。 剑柄被握住,凶戾之气与涌出的,带着让人沉迷其中的魔气,笼罩着赢子非。 它要将赢子非变成剑的傀儡,成为它杀戮的握剑傀儡。 赢子非的意志似乎被吞噬了,黑衣人与白衣人眉头一皱,刚要出声提醒,一道人影落在两人这边。“看来你也没有那么自信!”,见到来人,黑衣人张口就讥讽一句。 女人带着面纱,却遮掩不住她绝美的面容。 她看着黑衣人,轻笑道:“一剑而败,你真是越发没有出息了。” 一句话,让黑衣人脸色涨红无比,白衣人有些无奈道:“小凤凰,你儿子就不是常人。” “别刺激你族兄了,他现在能稳住伤势不容易。” 女人闻言咯咯直笑,也不在刺激黑衣人。 她的目光,看向赢子非,一脸温柔。 不知不觉间,这孩子都这般大了啊。 “小凤凰,真不用出手帮这小子吗?” 白衣人见赢子非情况越发不对劲,眉头一皱说着。 “不用!” 女人看着赢子非,微笑道:“一柄剑而已。” “当年蚩尤先祖能被影响,是因为局势不同。” “说到底,这柄剑的威名,倒是因为蚩尤先祖的结局,被过分夸大了。” 能与三皇中黄帝争锋的蚩尤先祖,又岂是一柄剑能够控制的。 当年那场战争,有着太多的秘密了。 三人安静等着,此时,赢子非终于有反应了。 “只能到这种地步吗?” 言语中颇为失望,引诱他沉沦的幻境,还是让他失望了。 就这,能让蚩尤先祖被蛊惑沉迷入魔? 传说害人啊! 蛮横的霸道势与意宣泄而出,反过来笼罩着蚩尤剑。 凶戾之气反过来被同化,那能让人沉迷幻境的“魔气”,被剑身反过来烙印,当成养料。 如同淬炼一般,蚩尤剑散发着锋芒的剑势,仿佛要搅碎一切。 待凶戾之气被同化后,赢子非握住蚩尤剑,目光看向白衣人这边。 “错觉?” 刚才,他明明感知到多了一个人,可现在却不见人影。 “别看了,你母亲来过,她不见你,自有缘由。” 白衣人说着,找到了剑鞘,将剑鞘丢给赢子非。 “不想这个时候让自己陷入漩涡之中,就立即离开。” “兵魔神不是现在的你能够觊觎的。” 闻言,赢子非将蚩尤剑收入剑鞘中,什么也没有说就走。 “倒是有自知之明。”,黑衣人哼哼一声,白衣人嘴角抽了抽道:“别针对他了,一柄木剑都能打残你,现在他蚩尤剑在手,你想变残废别连累我。” 黑衣人冷哼一声,再多的话也被咽回去了。 “准备吧,那些人要来了。” “一旦确定兵魔神与追索的秘密无关,这样的东西,只能毁灭于此。” …… 离开封印之地,赢子非找到自己的马儿,翻身上马,直接离开此地。 他对一些秘密有兴趣,但他不会因为这点兴趣,让自己陷入危机当中。 听人劝,吃饱饭! 管他什么兵魔神,管他什么苍龙七宿,他赢子非也是有挂的好不好。 看着一人一马奔走而去,站立小山头山巅之处眺望的两人安静而立。 “蚩尤剑,真的与那些秘密没有关联吗?” 一人似问似猜,旁边这人察觉到他的心思,警告道:“别起心思,你最清楚,这是彼此已经完成的交易。” “呵呵,安心,我知道规矩。”,这人耸了耸肩,而后道:“走吧,想必那些人,也已经到了。” 两人身形跃动,极强的轻功让两人轻易下山,几个呼吸间,就没了两人的身影。 三日后,封印之地在一声轰鸣中垮塌,唯有残垣断壁,述说着这个地方的历史。 “兵魔神,最终还是消失了!” 城中一处供奉之地,身着祭祀衣着的女人目光看向安静看着书简的女人,轻叹道:“小凤凰,楼兰与蚩尤之民的千年纠葛,就这样结束了吗。” “莫要纠结了。”,女人放下书简,语气悠悠道:“封印之地的蚩尤剑与兵魔神,就是你楼兰灾厄大患。” “你见识过那些人为了追寻埋藏的那些秘密,有多疯狂。” “若封印之地还存在,你楼兰总有一天会因此覆灭,没有人能够活着。” 闻言,这女人微微吐了一口气,对坐着的女人一礼后道:“小凤凰,此次多谢你了,若非你借助这些人的力量摧毁兵魔神,楼兰却有覆灭之患。” “行了,你我之间,没必要如此。”,女人说着,笑道:“我姜凰当年若非有你相助,早就身死道消了。” “此次解你楼兰之患,倒也是一举多得,我那孩子,还得到了蚩尤剑呢。”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本章完) 第6章 吕不韦的试探 第6章 吕不韦的试探 “莫黎,如今楼兰之患已无,你不该将自己束缚在这楼兰城里了。” 姜凰的话让身着祭祀服的女人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她道:“确实还看一看这天下了。” “百越之地,多有祭祀蚩尤先祖的部落,我确实应该去看看。” “那就一起走吧。”,姜凰伸了伸懒腰,笑道:“你离开楼兰一段时间,也避开一些人的目光。” “这世上,总有一些固执的人为了追寻所谓的秘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 “作为楼兰大祭师的你,在一些人眼中,就是他们不甘中挣扎着的机会。” “嗯!”,莫黎微微点头,这一次兵魔神被毁,是各方确定与追索的秘密无关联,但一些快要疯魔的人,总会固执认为他自己才是正确的。 “伱先呆在这里等我,我交代国主一些事情后,我们离开。” 莫黎说完,抬脚离开,姜凰目光扫视着此地的布局,稍觉神魂有些恍惚。 “楼兰的封印之地,蜀山的虞渊封印,老祖宗啊老祖宗,你们当年到底掩埋了多少秘密?” 一声呢喃,姜凰眉头很快舒展开来,她内力运转,双手合印,一股特殊的韵律涌出,将此地所有东西笼罩。 待这股韵律退散,姜凰轻轻一笑呢喃道:“留下我的印记,那些疯魔的人总不会去找莫黎麻烦了。” “你太过刻意了。”,声音传来,姜凰转身,见到来人,她眉头一皱道:“你不会以为,这里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吧?” 来人一脸温和笑容,可姜凰却不敢大意,唯有亲自见识过这个人的手段,才知道在这副温文尔雅的躯壳下,那颗心有多冷酷,有多嗜血。 男人走进来,环视一眼后轻笑道:“小凤凰,我对莫黎没兴趣,你没必要这般反应。” “兵魔神既毁,此地之事,就已经了结。” 闻言,姜凰松了一口气,随后就道:“多谢。” 男人笑了笑,又环视一眼,而后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小凤凰,阴阳家的东皇太一的占星律大有长进,以他此时的修为,肯定会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那个家伙,可是非常执着于长生之道,你家那小子可莫要被他当做棋子布局了,不然到时候我会头疼如何处理他的。” “毕竟,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是有一些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姜凰嘴角微扯。 她这是被威胁了啊! 阴阳家已经确定入秦,自家儿子是黑冰台执权者,以后自然少不了跟阴阳家有交集。 东皇太一那个老狐狸,可藏得深得很,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试探他的手段。 结果就是越发造就了东皇太一的神秘。 “算了算了,不想了。”,摇了摇头的姜凰压下心思,赢子非如今的武力,倒是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安心不少。 当实力强到一定地步,一些算计就变成了笑话。 …… 咸阳城,一段时间的各方你来我往揪扯后,秦王嬴政的婚事之事,总算论定。 楚系以现在的利益,换来将来的崛起,夏姬太后也同华阳太后达成交易默契,给成蟜增添了一些助力。 吕不韦也没亏,趁此机会,他又收拢了一些权利,声势更大。 有赢家,自然会有输家,政治的态势,就是如此。 此事尘埃落定后,以昌平君为首的使臣,出了咸阳,往楚国而去。 相国府,一房间中,熏香于铜炉中散发而出,吕不韦翻看着书简,似有所悟。 敲门声响起,吕不韦回应一句,房门打开,来人走了进来,把门关上后,这才恭敬一礼。 “相国大人,已经调查清楚,宫廷之中那股势力是大王的,名为影密卫。” 吕不韦闻言眉头微皱,不待他询问,这人又禀报道:“这股力量是黑冰台切割出来的,一分为二,大王执掌的是影密卫,宗室族老赢庆等人执掌的名为宗影卫。” “影密卫被清洗过,行动的人很神秘,没有查到踪迹。” 手指轻敲手中的书简,吕不韦思量一会儿,这才轻笑道:“黑冰台的赢子非吗,遮遮掩掩六年,想要站出来了吗?” 相比罗网为秦国所用的不纯粹,黑冰台这股势力,才是秦王宗的忠心力量,历代秦王,都对其倚重非常。 黑冰台再强大,也不会为秦王所忌,因为没有忌惮的必要。 每一代黑冰台执权者,都要继任镇安候爵位,入宗庙,于穆公镇秦剑下立誓。 每一代秦王可以忌惮内部其他派系势力的膨胀扩大,但绝对不会对黑冰台的执权者有怀疑之心。 宗庙之誓言,上可达天,中可为宗室各脉监督,下取信于民。 若有违者,天下唾弃,无容身之所。 也就是因为如此,黑冰台这柄利刃,都会是历代秦王手中的重要底牌之一。上一代黑冰台执权者赢墨,他吕不韦也颇为忌惮。 六年前的那场动乱后,赢墨交权,又十二岁的赢子非继任镇安候爵位。 沉寂了六年的时间,终于有所动作了。 只是不知,这番动作,是赢子非的意思,还是秦王宫那位年轻秦王的想法。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吕不韦知道自己如今的权势,已经有威胁到王权的迹象了,尽管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然身处此位,相权与王权之间,已无法做到退让。 他吕不韦虽贪权,然更有功成名就之抱负。 想要达到他功成名就的抱负,就需要掌控更大的权力。 所以,他选择了压制秦王嬴政,他需要权力,需要时间来完成他的抱负大业。 这一次秦王嬴政用他的婚事,与楚系达成了交易,这其中,也未尝不是他吕不韦的相权,已经让秦王嬴政感到不安了。 “黑冰台的动作,又是你的王令吗?”,呢喃一声,吕不韦知道,他有必要将此事看得更准确些。 他有能力,有手段能将秦王嬴政的一些手段消除,然而结果只能是避免不了的动荡。 而动荡,是他吕不韦不允许出现的,内部的动荡,只会牵扯他吕不韦对秦军东出布局的精力。 思量一会儿后,吕不韦对这人道:“派人暗中于咸阳城放出风声,就说太后赵姬得先王遗令,言本相功高,有意让秦王赢政对本相以“仲父”敬称。” 眼中光芒闪烁的吕不韦想看看这风声放出去后,会有多大的波澜。 他扶持先王赢异人争位登基,先王驾崩的时候,为了稳固朝局,就说过让王太子赢政对他吕不韦以“仲父”敬称。 吕不韦知道先王的想法,无非就是让他扶持登基的秦王嬴政,让他坐稳位置。 即有托付之意,也有防备之心。 毕竟一旦他吕不韦为秦王嬴政敬称“仲父”,将来所有异心,他吕不韦将身败名裂,为天下人唾弃。 当时吕不韦拒绝了,原因就是朝局不稳,各方派系可不想让他吕不韦一家独大。 若当时秦王嬴政敬称一声“仲父”,他吕不韦必成众矢之的。 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他倒要看看,会有多大的风浪。 …… 咸阳城是吕不韦的主场,没过三天时间,风声放出去后,就沸沸扬扬起来。 靠着吕不韦权势的人,纷纷鼓动大造声势,宣扬吕不韦扶持秦国两代大王,安定秦国的功绩。 不想吕不韦权势越发膨胀的人,也开始了动作,矛头直指宫中的太后赵姬。 六国在咸阳城的势力巴不得秦国内部生乱,便趁机大造流言蜚语,言太后赵姬与吕不韦的密切关系,还推波助澜说秦王嬴政不是秦国先王血脉,一切都是吕不韦的窃国谋划。 反正是怎么离谱怎么来,一时之间,咸阳城又纷纷扰扰起来。 人在深宫中,锅从天上来。 太后赵姬虽无敏锐的政治智慧,但宫外的流言蜚语也让她又怒又怕。 如此诋毁于她,简直就是对儿子嬴政正统性的威胁。 可偏偏她,吕不韦,先王赢异人在赵国之时,其间的关联太容易让其他人有更离谱的联想了。 吕不韦在放任流言越发离谱,其他派系也想让吕不韦吃瘪,也选择放任自流。 秦王宫中,秦王嬴政并无多大的情绪变化,幼年质于赵,更离谱的流言蜚语都是对他的咒骂,赵人用这种方式宣泄着他们的愤怒与不甘。 一场长平大战,打断了赵国的脊梁,其中的仇恨与怨气,直到如今,也未尝散去多少。 他赢政在赵国的时候成了那些赵人的出气包,因为那些人只能用言语造谣了。 回到秦国后,一样有人以流言蜚语的方式,诋毁他的血脉正统性。 至于原因,当然是他的到来,让一些人察觉到了威胁。 王位之争,从来都是血腥的,王位背后的权势利益,同样血腥,同样赤裸裸。 一次次的身陷其中,已经将他的心性锤炼得强大无比。 每一次喧嚣尘上,背后都隐藏着很多东西。 而这一次,背后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有人在思考,有人在等待,更有人在看热闹。 (本章完) 第7章 十二生肖巳蛇 第7章 十二生肖巳蛇 目光短视之辈,见利而行,踱步之中,总觉得自己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利欲熏心之辈,心性重赌,观局势后,意图谋求利益最大化。 能观局势演变,持身为正,谋大局而不图自利者,少之又少。 咸阳城的动静还是持续着的吵吵闹闹,纷纷扰扰。 目光犀利,擅长谋划全局之辈,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选择了观望的同时,也做好了准备。 与咸阳内城的肃穆安定相比,外城之地,多有喧嚣。 夜,静谧无声,宵禁之后,街道除却巡逻小队,再无其他人行走街道上。 西边街道的街尾处,一座小院坐落此地,此时,院中屋里,烛火摇曳,跪坐案牍之后的中年人神色有些不安。 “你确定真没有被人摸到我们的尾巴?” 作为一个间谍的谨慎,让他再一次确认询问起来。 此地可是咸阳城,作为秦国的心脏之地,防范自然严密非常。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他在此次进行推波助澜大造流言蜚语是持反对意见的。 只要你有动作,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他将这句话刻印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举动中,只可惜,这一次他背后的人,似乎想通过这件事立功,一而再再而三传达指令,让他负责的情报网,全力推动,让咸阳城各方派系变得越发混乱。 “大人,我们已经清除了痕迹,如今罗网注意力不在咸阳城,黑冰台又继续沉寂,我们虽冒了风险,也不会有事的。” 阴影中,站着一个人,他的回答,让中年人似乎安心一些。 “我总觉这混乱的局势中,有几双眼睛盯着,或许是我过于紧张了吧。” 中年人的话中似乎有着胆怯之意,然阴影中的这人却对这样的反应大为赞赏。 间谍,谨慎再谨慎,能活得更久些。 “放心吧,我们已经收尾完成,接下来,你暂时切断联络。” “我这边,已经将情况上报,相信统领那边知道后,会将那些乱来的人处理掉的。” “一个个只图私利,再多几个这样的人,我们的情报网都会被破坏殆尽。” 他的语气中带着杀机,世上不缺聪明人,但也不缺庸才之辈。 间谍与情报,从来就不是利欲熏心的庸才之辈能干得好的,他能看到这一点,背后的统领,也能看到这一点。 中年人重重点头,刚要说话,然就在此时,房门打开了。 吹进来的风让烛火摇曳不定,中年人与阴影中的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逃。 “呲” 一声轻响,阴影中的这人神情一滞,不等他有所反应,两道人影落在他旁边,一起用力,带着他出了屋子。 刚出屋子,这人的脖间,噗嗤一声,鲜血喷出。 他已经死了! 屋中,中年人看着站在他三步距离,带着蛇型面具的人,只觉浑身乏力。 “他没用了,所以他死得很快!” 带着面具的人似乎在表述着什么,握在手中的剑寒光冷冽,却不沾鲜红的血。 中年人只觉自己难以呼吸,他看着面具人,露出苦涩的神情道:“居然是伱们出手了,看来我的预感没有出错。” 他的目光,盯着面具人,一字一句道:“未见其人命已绝,无生剑下无生魂!” “黑冰台十二生肖中的巳蛇阁下,今日我方知,这一句对你的描述,确实是真的。” 他知道自己的搭档实力有多强,可他还是死了,死得是那么无声无息。 巳蛇,果然名不虚传! 巳蛇的目光依然盯着中年人,并无情绪变化,似乎刚才对他的夸赞,仿佛没有出现过。 “我要你手中的名册。” “交出名册,你会死得干脆些!” 中年人闻言,神色变换起来,他想过有这样一天,可当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勇气去面对黑冰台审问的酷刑。 过了几个呼吸,中年人一咬牙,开口道:“我要见你们的执权者。” 沉寂多年的黑冰台,居然出手了,一出手就盯上他。 那么,其他势力的情报网,是不是也在他们这一次出动的清扫目标中? 他决定要赌一把,赌自己拿出来的筹码,能够让他活下来,让他的家人活下来! 家人,已经成了他的弱点,他不愿意去赌黑冰台这些人的手段。 混乱的年代,并不缺少血腥无情的做事方式,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你的筹码?” 巳蛇的语气还是毫无波澜,中年人道:“我手中的名册加上几个势力在秦国的十二个据点。” 收剑归鞘,巳蛇语气淡淡道:“跟我走。” 闻言,中年人长吐一口气,走出房间,带着寒意的冷风吹来,让他微微一哆嗦。 死亡,真的让人恐惧! …… 烛火照明了这个院落,人来人往的动静,让这院落动静不小。 巳蛇带着中年人来到此地后,中年人看到院中有三个人站立等待着,他看清面容后,顿时心中暗骂起来。 这三个人,他认识,因为他调查过他们。“看来,聪明人并不止你一个。” 巳蛇面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完,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情绪变化,似乎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中年人苦涩一笑,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好受不少。 最起码,自己背叛的选择,同这三人一起,就不显得那么卑鄙无耻了。 脚步声响起,几人偏头看去,见到是赢子非到来,几人微微低头。 他们认识赢子非,尽管赢子非行迹难寻,然作为秦国镇安候,他公开露面的次数也不少。 他们都是各自势力的情报网在秦国的负责人,黑冰台执权者赢子非,自然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走过来的赢子非找了个地方随意盘坐下来,示意他们也坐。 四人心中战战兢兢跪坐下来,他们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还够吗? 在能决定他们将来命运的人面前,都在想着如何能够增加自己的筹码。 看着这四人,赢子非神色放松,微微一笑道:“我十二岁继任镇安候爵位,为了让我更好执掌黑冰台,宗室长辈安排了不少老师教导于我。” “我其中一个老师说过,杀人,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可我另外一个老师又说过,杀人虽然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解决问题的办法,就不止是只有杀人这个办法。” 说到这里,赢子非手指轻弹蚩尤剑鞘,语气不疾不徐又继续道:“我觉得他们说的都对。” “所以我融合了他们的理念,变成我自己行事的准则。” “我不鄙视你们的选择,尽管作为黑冰台执权者,我也认为背叛者,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你们四个能够来到这里,是因为你们选择背叛妥协的原因,是你们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 “就此一点,我就不会鄙视你们。” “一个人,总有自己在乎的东西或者人,你们有,我也有。” “在这方面,我们倒是一致的。” 四人闻言,倒是安心不少,一人苦涩道:“每日游离于心惊胆战中,家人的存在,能够让我夜里睡得稍微安稳些。” “若有可能,真不想让他(她)们也身处危险之中。” “只是啊,这里是咸阳城!” “我们这样的人,想要更好隐藏自己,就得跟大多数人一样,有家业,有家人,如此,才能减少嫌疑。” 其他三人闻言也苦涩非常,潜伏的间谍,那有那般容易。 当你表现得有那么些许不正常,那就代表着,死亡快要靠近了。 “我会交出我手中负责的情报网的名册,也会将我知道的其他势力的据点说出。” 一人目光看向赢子非,目露请求道:“如果侯爷要杀人,我的筹码加上我的性命,换我家人五口平安,可否?” 其他三人也看向赢子非,等待着赢子非的决断。 “呵呵,我说过了,问题只要解决,又何必杀人呢。” 赢子非看着四人,轻笑道:“交出你们的筹码,你们的家人,会被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她)们以后,会有属于他们的生活。” 四人闻言,彼此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什么,一人硬着头皮问道:“侯爷,那我们四个呢?” 四人都是聪明人,刚刚赢子非话虽然让他们安心不少,可却听出了赢子非话中之意,并没有对他们四个有一个准确的安排。 被杀? 应该不可能,赢子非刚才的言语中,并无此意。 “你们都是间谍中潜伏,情报挖掘的精英,若非此次你们背后的人立功心切,强令你们进行动作,黑冰台的人想要找到你们,很难。” 赢子非说着,看着四人,他笑道:“你们这样的能力,我想要。” 四人脸色微变,赢子非这家伙,居然想要将他们收于麾下。 此时,四人并无欣喜之意,都是情报间谍老手,自然也清楚多面间谍的危险性。 “侯爷,您是想要让我们反过来潜伏到我们各自的势力之中吗?” 一人询问起来,他的家人落入黑冰台手中,就已经变成赢子非拿捏住他们的筹码了。 他们,还有选择吗? 四人都只觉心头发闷,或许,他们就不该选择来到此地的。 “不,不,不!”,赢子非摇头,轻笑道:“虽然安排你们反潜伏回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说实话,这样的方式,并不能让我信任你们。” “或许你们觉得你们的家人会是我把控你们的筹码,可这样的威逼,并不是好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虽然相对容易,也相对直接,可我需要的是信任。” “那种信任,是我们此次间的信任。” “一次情报出错,可能会死很多人,而我,想要用信任来削减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 (本章完) 第8章 黑冰台的锋芒,嬴政的决断 第8章 黑冰台的锋芒,嬴政的决断 四人此时迷糊了,赢子非到底什么意思? 赢子非也不拖沓,看着四人道:“我对你们四人的安排,是在七国之外的地方。” “你们的能力已经证明自己有能力处理好很多事情,我想,这样的安排,我们应该能够有了初步的互信。” 闻言,四人有些懵逼,反应过来,一人道:“侯爷,您要安排我们去百越或者匈奴之地铺设情报网?” “对!” 赢子非点头,微笑道:“你们能在咸阳城经营出一张情报网,我想,伱们也不缺乏重头再来的勇气。” “你们去那些地方,会跟你们背后的势力难有牵扯,如此,我对你们的信任,会多一些。” “毕竟,你们的背叛已经有过一次,有一就有二,不是吗?” 四人苦笑,赢子非还真是好算计,一旦他们去那些地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黑冰台的力量了。 “我们听侯爷安排。”,一人行了一礼,这样的安排,对他们来说,确实是最好的方式了。 其他三人也微微一礼,做出了决断。 四人被带下去,黑冰台需要他们手中的名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摧毁这些情报据点。 “侯爷,他们将来,会选择投靠百越或者匈奴,再背叛一次吗?” 巳蛇有些不懂赢子非这般安排的目的,这四人虽是情报精英者,可有了弱点,总会被敌人利用的。 “巳蛇,你可知当年秦赵大战之时,北方狼族想要趁机兴兵攻赵,当时的秦王做何选择吗?” 巳蛇点头,回道:“秦王当时传诏,大军回撤,而后送递国书于赵王,言赵军可安心对阵北方狼族,秦军若攻赵,天下鄙之。” “后又传信赵将,表明若赵军行军攻伐缺少粮草,可就近取秦军大营粮草而去,必不让赵军因缺衣少食而被狼族灭杀。” 说完,巳蛇却是若有所思,他好像有些懂了。 “你知道就好。”,赢子非微微抬头,仰观月色,微微一笑道:“巳蛇,总有一些信仰,能让人用生命去践行的。” 巳蛇此时已经懂了,是啊,在有些东西面前,生命的光辉,反而更加闪耀。 轻握蚩尤剑,赢子非又道:“传令辰龙,让他安排好这四人,将来,还会有类似的人安排过去。” “后续的部署按部就班,我们在那些地方的布置,决定了将来很多事情。” 说着,赢子非目光转向手中的蚩尤剑,眼睛微眯道:“战争少不了,杀戮也无法避免。” “可杀人,真的无法解决一些问题。” “我们的渗透部署,就是要在将来的战争与杀戮过后,将战争的成果,发挥到极致的作用。” “先有威,方才能行德,野心家虽然不少,但更多的人,也只求居家安定,饱腹可活而已。” “诺!” 巳蛇应诺一声,转身离开,他走后,赢子非目光看向秦王宫方向,目露期待。 六年时间,他对黑冰台的改造,除却最基本的情报网加强外,更增添了一些研究基地与各种商队。 经济渗透,文化融合! 黑冰台在赢子非的规划中,将会是一个隐形“帝国”,它的作用,就是以秦国宗室各脉子弟为主要枢纽,最后形成一张大网,配合着将来的大秦帝国,将这个璀璨的时代,推动着越发光芒闪烁。 他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更相信嬴政,有这样的能力。 …… 暗中的厮杀,从来都是显得神秘的。 沉寂六年的黑冰台突然出手,一出手就让各方势力都心神一震。 动作太快,太准,以至于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中扎根秦国的情报网,已经损失惨重。 不光是六国势力的被清扫,黑冰台一副“气势汹汹,怒而拔剑”的模样,连带着秦国内部各方派系的一些情报网都被清扫干净。 “他这是示威!” 一处府邸里,一人咬牙切齿说着,与此同时,不知道有多少人也看出了黑冰台执权者赢子非的目的。 尽管看出了赢子非的目的,他们也只能认栽,谁让黑冰台这一次打着以肃清污蔑大王的叛乱分子的旗号行动。 他们这些人本就有些小心思,真要争辩闹腾起来,指不定被黑冰台的人挖出更多的东西呢。 “好手段!” 相国府,吕不韦看明白赢子非操作切入点头,赞赏非常。 黑冰台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维护王位上的秦王的,手握着大义名义,谁这个时候跳出来,都会被黑冰台以及秦王嬴政记黑账。 可以说,赢子非此次可是在规则之内,即显露了黑冰台锋芒的威慑,又狠狠谋得了利益最大化。 一次清扫,总能灭掉不少藏着的魑魅魍魉,对于秦国的内部安定,有稳定作用。 “只是可惜,本相这一次的试探,倒是没有达到目的。” 吕不韦伸手揉了揉额头,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确定,黑冰台的种种动作,到底是赢子非的设计,还是秦王嬴政的推动了。可以说,这一次的试探,已经等于是失败。 继续试探? 那已经不可能,他若是继续推动试探,那就要与黑冰台的势力硬碰硬了。 而这,他没觉得没必要,尽管他手中还有罗网这柄利器。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从来都不是冲动的,更讲究利益的最大化。 他吕不韦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出手压制黑冰台,可选择同黑冰台厮杀,是不可能出现的。 同为秦国势力,内部派系为了利益可以争,可以斗,规则之内,若让他吕不韦找到机会,他一定会选择重创黑冰台。 可同样也是因为规则,更多时候,他必须选择与内部各方派系达成求同存异的政治平衡。 而现在,试探已经没有必要了,他知道,以黑冰台的情报能力,若他吕不韦继续出手,一定会被抓住把柄的。 …… 吕不韦选择暂时偃旗息鼓,等待机会,随着黑冰台的清洗,纷纷扰扰的流言蜚语很快消失,就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秦王宫,园中流水淅沥沥轻响,凉亭之处,嬴政与赢子非各执棋子,于棋盘上对弈。 落了一子,嬴政轻笑道:“族兄这一次亮剑,以后将再难有安稳觉了。” 赢子非随之落子,有些无奈道:“若能继续沉寂,我倒想再安稳几年。” “只是身处局中,让人没有选择,蚩尤剑落入我手之时,想要安稳,已经不可能了。” 赢政微微点头,其中背后的纷纷扰扰,他也知道关联着不少秘密,族兄赢子非,能安稳到现在,已经是一些人在布局维护了。 两人你来我往落子,棋到中盘,两人的落子速度慢了下来。 捏着棋子,看着棋盘,赢政稍稍思量后,并没有落子,而是道:“此次流言动荡,寡人原以为是一些不甘心的人想要推一把成蟜。” “却是没有想到,居然是相国的手笔。” 他将棋子落下,神色颇为复杂道:“父王驾崩那夜,托孤相国,让寡人以“仲父”敬称,然相国推脱。” “可今日,他却以此为试探,其中之意,可见一斑。” 赢子非微微点头,这事他知道,因为那一夜,他也在当场。 “寡人非是不甘,以相国对父王的扶持,对寡人的扶持,寡人都铭记在心。” “只是”,赢政话锋一转,目光悠悠,仿佛预见了未来道:“只是他对权势的攫取,将来必然会与寡人相争,再无转圜之地。” “纵使将来他想退一步,他背后的利益团体,也不会愿意。”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手中的利益让出,人的贪心,只会越来越大。” 赢子非点头,就像现在的成蟜,他背后的利益团体都在推动着他往前走,一块饼就那么大,有人多了一口,自然就会有人少吃一口。 功名利禄的追求,就是如此。 “族兄,原本在寡人的计划中,那几个秘密基地的东西,还不是显露之时。” 赢政说着,目光眺望远方,又道:“只是相国已经在试探寡人了。” “寡人并非刻薄寡恩之人,若能与相国有君贤臣能的一段佳话,自是最佳选择。” 他收回目光,看向赢子非,神色变得坚决道:“族兄,寡人与相国之间,唯有此时才是最容易解决问题的时候。” “本想求稳,然当此之时,寡人意要冒险一次,若成,君臣佳话,名垂青史,若不成,将来你我,只怕要面对更多的危机了。” 赢子非起身,微微一礼,而后道:“大王,臣早就说过,那些东西,由大王决断现世之时。” “求稳可按部就班,然局势变换,也当有随之的决断。” “杀机也好,危险也罢,臣执手中剑,当挥剑所指,不会后退。” 他坚定的态度,让嬴政哈哈一笑,气势散开,起身站立,一同眺望着远方。 那个方向,仿佛有着他们心中的那个世界,那个让他们想要追寻,想要实现的梦。 …… 秋去冬来,昌平君已经回到咸阳城,此去楚国,已经商定好了秦楚联姻之事,只待明年,秦王嬴政与楚国公主,将会完婚。 昌平君几人与宗正等人继续操持着这事,这可不是普通人的婚事嫁娶,他们需要将其中程序礼仪尽完善之美,若出了纰漏,只会成为笑话。 而这,是彼此几方都无法承受的代价。 秦楚国书与婚书送定,影响非常,秦王宫中,嬴政微微松了一口气。 此事成定局,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多了更多筹码与底气。 (本章完) 第9章 先王遗令 第9章 先王遗令 冬季到来,天下都变得变得安静很多,彼此间的攻伐,也因天时情况而暂时停下。 咸阳城,朝臣各行其事,安定的同时,也少了纷扰波澜。 今日的大朝会,该商定的事情已经完成,众臣就等散朝之时。 就在大家以为要散朝的时候,跪坐于殿中的镇安候赢子非起身,对王座上的秦王嬴政行礼,而后道:“大王,臣有本奏。” 此言一出,众人随之就是眉头一跳。 镇安候赢子非,因执掌黑冰台的特殊性,少有上朝之时。 就算入殿上朝,他也如同聋子瞎子,不发一言,不问政事。 今天,他这是要干嘛? “奏来!” 秦王嬴政出声,赢子非又是一礼,这才道:“大王,先王在薨逝之前,诏见于臣。” “先王留有遗令于臣,今当宣之。” 朝臣们面面相觑,先王居然留有遗令给赢子非? 难道是先王留下的布局后手?一些人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吕不韦。 权重如吕不韦,显然已经触及王权了,以先王的智慧,想必能有所预料。 吕不韦眼睛微眯,目光放在赢子非身上。 先王遗令?是真的吗? 王座上的秦王嬴政起身,几步而行,立于王座侧边。 他的动作就是恭听遗令之举,朝臣见之,也纷纷起身,行礼而待。 赢子非对王座方向恭敬一礼,这才转身,面对朝臣。 “请穆公镇秦剑!” 高喝的赢子非目光看向殿门方向,不多时,宗室守庙族老持剑而来,朝臣见之,恭敬一礼拜之。 秦王嬴政也躬身而拜,随后微微低头,族老将剑递给赢子非,赢子非抱剑而立,大声道:“先王遗令,诸臣恭听!” “臣等恭听!”,众朝臣又是一礼,做恭敬聆听状。 “王令:文信候吕不韦,同寡人君臣相和,有安邦定国之能。” “孤薨逝驾崩后,新王年幼,以文信候之能,必能扶之保之,安定秦国。” “新王婚事定时,足可见文信候吕不韦扶王保驾之功。” “当此之时,镇安候赢子非当遵遗令,入宗庙恭请穆公镇秦剑,进朝堂而而宣之,诏之秦王嬴政,事文信候以“仲父”敬之,君臣相和,谋秦之强盛。” 殿中还有赢子非话音中的余音,可不少人已经是懵了。 此时,吕不韦也是很懵的,他看了看赢子非,看了看秦王嬴政,不知所想。 众人稍稍回神,待看到赢子非抱剑而立,那怀中的穆公镇秦剑,就已经表明一切了。 这遗令,不可能是假的! “嬴政尊父王遗令!” 秦王嬴政的声音响彻大殿,他从台阶上走下来,先对赢子非怀中的穆公镇秦剑一礼,这才来到吕不韦这边,对吕不韦微微一礼。 “仲父!” 一声称呼,让吕不韦回了神,他急忙回礼,而后对着王座方向伏跪而下,行大拜之礼,泣不成声道:“先王重恩,臣何以报之。” 众人见吕不韦如此,都神色复杂,先王留此遗令,虽有其中的算计在其中,但又何尝不是对吕不韦的认可呢。 如此恩重,吕不韦真不枉当年劳心劳力扶持先王争位而胜。 吕不韦此时又行大礼而拜,他是真的感动,当年遇到的困苦杀机,今时想起,只余彼此扶持,彼此鼓励的真挚情感。 …… 朝局散了,然今日之事,让各方派系都开始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朝局变化了。 秦王嬴政的一声“仲父”,将会让吕不韦的权势攫取之路更加顺利。 他们了解吕不韦,这个家伙,是不会停下对权利的追逐的。 他在保证秦王嬴政坐稳位置的同时,肯定也会压制着秦王嬴政,他们之间,虽有共同的利益点,但更有权利划分的矛盾。 王宫之中,华阳太后倚靠榻上,木炭燃烧的温度,让她只觉双手暖和非常。 秀雨禀报完今日之事,华阳太后听完后微微一叹道:“果然啊,还是绕不开这一点。” 先王遗令,她知道,宗室中的宗正也知道。 如此遗令,就是先王留给儿子嬴政的一个保障。 或许你吕不韦会权压新王,可总有退走之时,只要保证秦王嬴政的位置坐得稳,权利终归会回到他手中的。 当年的秦昭襄王,不也一样被宣太后压制了很多年吗。 没有选择的选择时,就只能找出最佳的选择。 今日之后,秦王嬴政的一声敬称,吕不韦就必须死死保住秦王嬴政的王位正统性,这一点,才是先王遗令的真正目的。 接下来,秦国的朝堂,就真正是吕不韦的天下了。 “秀雨,你去跟夏姬还有成蟜说,从今天以后,让他(她)们莫要有其他想法了。” 华阳太后说着,语气变得凝重,又道:“明确告诉他(她)们,今日之后,吕不韦一定会一步一步清除对政儿王位有威胁的人的。”“吕不韦需要权势来施展他的抱负,任何阻挡他的人,都会被他湮灭。” 秀雨应诺一声,转身离开,华阳太后伸手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呢喃道:“希望你识相些吧。” 论亲近,她跟夏姬都跟成蟜要亲近些,当年成蟜一出生就养在宫中,而嬴政却质赵九年,回秦之后,与她们的祖孙之情,显得生分。 也就是因为如此,先王赢异人登基成王后,王太子之争到后来的王位之争,其中多有凶险。 虽然最后是赢政赢了,可成蟜背后的利益团体以及成蟜自己的心思,可还未消散啊。 而这,也是秦王嬴政的王位,一直没有坐稳的原因。 毕竟秦王嬴政未有子嗣前,他一旦生死,局势就变,机会就来。 楚系选择了压住嬴政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华阳太后也知道这先王遗令。 今日以后,只要秦王嬴政能够忍耐吕不韦对权势的触及,他的位置,将坐得稳当。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在吕不韦与秦王嬴政两人一致性的问题上,所有拦在他们前面的阻碍与威胁,都将被两人联手覆灭。 成蟜若不识相,他的结局,只有死亡,成为王权争夺的又一尸骨。 …… 昌平君府邸,他跪坐于案牍之后,将今日之事思虑一遍后,他轻叹道:“楚系,要沉寂一些年了。” 话音落下,昌平君眼中精光闪烁,他不怕沉寂下去,就怕再无机会。 机会,会有的,而且还是可以预见的机会。 吕不韦对权势的贪婪,秦王嬴政又能忍耐多少年呢? 等到秦王嬴政再也忍耐不住的时候,想要摧毁吕不韦权势的势力,他只能借助其他派系。 而楚系,会因为此次联姻,在将来会成为秦王嬴政可以信任的力量。 到了那时,才是楚系翻身之时! 收回思绪,昌平君起身,来到屋外,他的目光,眺望楚国方向。 不管是为了自身的功名利禄,还是为了梦中的那个楚国,他都需要在秦国掌权。 唯有亲身置身于秦国的朝堂,方才知道秦国这个国家的可怕。 耕战之法加上一条可以通往功名利禄的军功爵之路,让秦国已经变成了战争的支配者与发动者。 这个国家,只需要稍微贤明的人坐上王位,就已经能发挥秦国这柄剑的五分威力。 而光是这五分威力,就已经是六国的灾难。 “夜梦时分常有惊醒,黑龙旗帜已经插入楚国之地。” “楚之历代先王啊,伱们一定要护佑熊启,让熊启能按照心之所想,做到想要做到的事情。” 一声呢喃,昌平君转身回屋。 …… 相国府,对于门客们的恭贺,吕不韦却并未大宴而请,而是回屋,换下朝服,又换上惜年与先王赢异人相遇时身着的同类型服饰,让人准备祭品后,他往王陵方向而去。 他要亲祭先王赢异人,一全君臣相知相托恩重,二为今日朝堂之事,做一个完美的收尾。 吕不韦的举动,有的人唏嘘非常,有的人只觉他虚伪,但更有人明白,吕不韦此举,恰如其分,让人再难用此事指责。 不管别人怎么想,此事都已经成为定局,秦王嬴政见吕不韦之时,都已用“仲父”敬称。 短短半月,吕不韦权势越发逼人,各方派系,都选择了忍耐,不再强硬相争。 虽是短暂的顺遂,却也让吕不韦大为欣喜,常与门客相宴,佳肴美酒,自有一番景象。 …… 镇安候府邸,盘坐于凉亭中的赢子非欣赏着飘落的白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了些。 凉亭中,铜炉中的木炭红光烁烁,散发的温热,与吹来的寒风相融。 铜炉之上,摆放着烤肉架,府里的庖厨正细心处理着肉片。 闻着肉香,赢子非稍稍回神,边上直立轻轻旋转的蚩尤剑似乎停滞了一下,复而又恢复原本节奏轻旋起来。 利刃寒光,此时却又给人一种内敛非常的矛盾感。 人剑相知,随心而动,方有此像。 待心神稍衰,赢子非轻弹剑身,剑归鞘而去。 “不枉多次悟道,却是大有收获。” 呢喃一声,赢子非嘴角上扬,显然是喜悦非常。 人剑相知,他虽做不到如同仙人般的飞剑术,然剑心想通,确有一番“仙剑”之像。 三尺之内,剑气自生,利剑穿梭,如臂使指。 “真不知道万物皆剑,天人合一的境界,会是何等的景象。” 憧憬的呢喃声中,赢子非起身伸了伸懒腰,随后拿起酒葫芦,豪迈饮酒起来。 名剑配酒,越喝越有! (本章完) 第10章 青云子 第10章 青云子 美食让人心情变得越发愉悦,赢子非大赞庖厨手艺,笑称道:“阿福,惜年庖丁解牛,技几于道,你自言传承其中一脉,如今倒是颇有所悟了。” 阿福是个胖胖的家伙,身宽体胖,让人见之便觉此人有福像。 闻听侯爷赢子非夸赞,他喜形于色,眉飞色舞道:“侯爷,我也觉得大有长进,如今侯爷如此确定,倒是让我心中安定了。” 赢子非哈哈一笑,将酒坛扔给阿福,笑道:“你倒是不谦虚,不过这样倒是显得自信些。” 阿福打开酒坛,倒了酒后,笑呵呵道:“侯爷一向自信非常,我常在身侧,自是学到一两分。” 此言又让赢子非哈哈一笑,两人相处,显得随意,更像是朋友之间的相谈。 “我听闻,庖丁传承其中一脉,当年入墨家而定,如今之时,你可还听闻他们的传承可在?” 阿福摇头道:“到有这般记载,然时间过于久远,他们的传承至今如何,我亦不知。” “能够确定的,是那一脉手中握有庖丁解牛刀法的核心传承,非核心子弟难得其中精妙。” “我师传我此刀法之时,也直言他只得刀法之形,不得其意。” “若有机会,倒是期待相遇,讨教一二。” 赢子非眼睛微眯,如此说来,墨家那边,到还真藏了不少后手。 难怪将来那个丁胖子在桑海经营了有间客栈,名气破大,却不为人察觉他具体身份。 收回思绪,赢子非不再多想,阿福厨艺,以有一番气象,他赢子非图口腹之欲,倒也不用谋求那丁胖子。 两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随意而谈,直到带着狗形面具的人到来,阿福微微一礼后,退出凉亭。 赢子非将酒坛扔给这人,示意他坐。 面具人微微一礼后,伸手揭开面具,将面具放置一边,这才跪坐下来。 “一鼻可嗅万千味,千里追之鬼难逃!” 赢子非悠悠出声,目光看着这家伙,似笑非笑道:“以伱戌狗之能,这一次可是让这句称赞快变成了笑话。” 闻言,戌狗听出侯爷话中不满,便解释道:“侯爷,六指黑侠想要称量黑冰台的情报能力,故意多布扰乱视线之局。” “职下此次失职,请公子责罚!” 赢子非喝了一口酒,又看着他,语气变得平静道:“责罚就不必了,此事后,你当知你负责的情报网,还需要加强了。” 想要轻易找到六指黑侠,谈何容易,更别说此次六指黑侠就是故意想试探一下黑冰台的本事,以他墨家巨子的身份,能够动用的人力物力可不会少。 戌狗应诺一声,这才又道:“侯爷,长盒是职下亲送于六指黑侠手中,他让职下带话给侯爷。” “他说:黑冰台对墨家墨辩以及机关术两脉的人才收纳,侯爷要给他一个交代。” 赢子非闻言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后道:“看来你的追踪展现了让他都惊讶的地步,原本我以为他会约我打一架呢。” 试探与反试探,无非就是双方各自施展手段,展现自身实力的威慑力。 如今看来,六指黑侠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 “侯爷,可要进行布置?”,戌狗询问起来,谨慎道:“这些年我们对墨家人才的戏码,可谓是在挖墨家的根基。” “六指黑侠想要一个交代,未必没有问罪之意。” “不必了。”,赢子非微微摇头,眼中光芒闪过,语气悠悠出声道:“墨家中,不早就有了秦墨的说法吗。” “他要的交代,定是以为我会觊觎墨家机关城的一些东西。” 说着,赢子非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他猜错了,我从觊觎那些东西。” “你让人传话过去,告诉六指黑侠,明年我会出咸阳城游历天下,到时候见一面,本候会给他一个交代。” “诺!” 戌狗应诺一声,而后将面具重新带上,起身行了一礼,提着酒坛走人。 阿福又来到凉亭处,继续烤肉,赢子非胃口极佳,继续吃吃喝喝。 正悠哉悠哉之际,颇为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管家快步来到凉亭,行礼后禀报道:“侯爷,青云子来了。” 闻听此名,赢子非顿时眉头一跳,起身下意识就想躲避遁走,管家见状,急忙道:“侯爷,青云子说了,侯爷若遁走躲避,他将会把具体事情宣告出来。” 赢子非表情一滞,随即有些泄气道:“好一个老不住,他倒是威胁起我来。”“去请他来,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敢从我口中抢肉吃。” 管家应诺,转身去接人,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老头同管家走来,进入凉亭后,随意而坐,一点不客气拿起酒壶就喝,还让阿福给他上肉。 “恶客登门,恶客登门啊!”,赢子非故意嚷嚷着,青云子一点不在意,继续吃吃喝喝。 待有三分饱,老头才哼哼一声道:“赢子非,你莫要恶言恶语,老夫今日来此,就是要进行新的利益划分。” “你个黑了心的混蛋,这些年老夫道医一脉与医家几脉,可算是被你压榨得底裤都快没了。” 此言一出,阿福装没听到,继续自己的烤肉动作,管家也压着自己想笑的情绪,做好了表情管理。 赢子非有些尴尬,老头这怨气,都快冲破天了。 尴尬归尴尬,可那么大的利润,赢子非是不会放弃的,便装糊涂道:“前辈,你们有一分利,都是大笔财货了。” “前辈道医一脉与医家几脉,可都是高洁之辈,要那些财货做甚?” 青云子闻言嘴角抽搐起来,黑着脸对赢子非道:“你小子别装糊涂。” “借我们的手,借我们的名,大赚特赚,你倒是藏得好,老夫日日夜夜想起此事,就反覆难睡。” 越说,青云子只觉越发无语,他堂堂道医一脉高人,却在赢子非这小混蛋的操作下,已有声名狼藉之像。 若有可能,他都想当年没遇见过这个小混蛋! 赢子非有些讪讪然,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前辈,这还不是因为你们名声够响,为了让大家相信强身丹与美颜膏的效用,我才出此下策的吗。” 青云子翻白眼,哼哼一声道:“你小子就是有所筹谋的,老夫等人一时不查,才有今日越发狼藉之名声。” 看着赢子非面容,青云子忍不住又是嘴角抽搐起来。 五年前,他青云子带着道医一脉与医家几脉在太乙山下小镇交流医术,恰巧那段时间,因道家前辈与秦国宗室有约,送赢子非去道家那边药浴,以打造练体的完美根基。 相遇就是这么让人触不及防,大家谈论的是医术大道,可这小混蛋听了两天后,就引诱道医一脉与医家几脉的年轻子弟帮他研制所谓的强身丹与养颜膏。 年轻一辈的医道又怎么可能完成这事,就救助他们这些长辈医理。 没过几天,他们这些人就知道了其中缘由,本不想浪费精力为此研制,毕竟在他们眼中,赢子非需要的这两样东西,都是为了个人享乐。 以他们的医道,自是知道赢子非所谓的强身丹,其实就是男女欢好的强肾丹,而美颜膏,也定是权贵人家贵妇方才能用之。 他们这些人,不鄙权贵,但却心思大多数百姓有病难医,赢子非此举,便让他们心生恶感。 然还不等他们叫停,赢子非这小混蛋一出手就攥住了他们的软肋。 “即是心思百姓有病无财可医,取权贵财货,支撑你等施药百姓,如此不为大善?” 众人闻言,顿时就被狠狠拿捏住了,他们入世游历天下,常见天下百姓困苦,有病难医。 他们这些人,虽常有出手,但难救多人。 说到底,药材还是要钱的,他们这些人虽然都各自培育着药材之田,可显然是杯水车薪,非大有人力物力难有可为。 在赢子非保证能够大赚权贵富豪的财货来补贴他们施药百姓的保证下,众人亲自出手了。 然后就是强身丹与美颜膏完美出炉,而赢子非这个家伙是真的做事,直接调用黑冰台的力量,一边钱收取药方的药材,还在各地培育药方所需要的药材。 在他的操作下,强身丹与美颜膏名声大噪,奇货可居。 男要强身丹,女要美颜膏! 他赢子非是真的没有吹牛,大赚特赚的同时,还实践诺言,分了大笔财货给他们这些人,用以施药百姓的财政补贴。 刚开始,他们这些人还美滋滋的,毕竟救民之苦,当为功德无量。 可随着时间流逝,众人就暗骂起来,原因当然是赢子非这小混蛋借着他们的名号铺货天下,搞得他们这些人常常被相熟的人揶揄。 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赢子非分给他们的一分利虽多,可这小混蛋赚走的是盆满钵溢。 他们需要钱财,不是想用于自身,而是想能够救助更多人。 众人商议后,决定要跟赢子非这小混蛋谈谈,让他再漏点出来,他们是不嫌多的。 然赢子非这小混蛋太能躲,就算找到他,也被忽悠过去了。 今日他青云子到来,已经想好要狠狠拿捏一下赢子非了,他就不信,堂堂秦国镇安候,黑冰台执权者,他就敢背上一些狼藉名声。 强身丹,可是各地风月场所这些销金窟最喜欢的,他们道医一脉与医家几脉就是因此出了“大名声”。 (本章完) 第11章 往事不堪回首,学宫之说 第11章 往事不堪回首,学宫之说 对于青云子的威胁,赢子非又无语,又头疼。 他赢子非也是要脸的,美颜膏还好说,可强身丹这东西,实在太有让人遐想的于地了。 “前辈,你就说吧,你们要多少?” 赢子非不是貔貅,非得将那些赚来的财货放进仓库发霉。 他是真钦佩这些人的道德与行事作风,以前他需要大笔的金钱来推动他对黑冰台的改革调整,如今框架已成,到也应该支持支持这些医家德高之士了。 “你就答应了?”,青云子诧异起来,看着赢子非,颇为防备道:“伱小子莫不是又有其他算计?” 闻言,赢子非翻白眼,没好气道:“前辈,我赢子非没有那么不堪吧。” “这两年躲着你们,不就是因为有些事还没完成吗。” 青云子稍微安心些,随即又有些莞尔道:“你小子倒是能躲,念端几人,可是有教训教训你的想法。” “堂堂名医,如今入世,却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你小子真是作孽啊。” 闻言,赢子非讪讪一笑,广告效应嘛,他当初还想让先王赢异人来当代言人来着,刚表露心思,结果就是他被关进宗庙自省半月。 两人喝酒相谈,青云子叹道:“赢小子,非是老夫等人失信强取你手中之利。” “我等入世,见百姓困苦而难救,那种无力之感,让人无奈。” “能多救一人,便多救一人,尽力以后,我等也算有道而成。” 说着,青云子目光悠悠,又叹道:“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感谢你的,这几年,不知多少势力都想通过我们谋得药方,好赚财货。” “我们都拒绝了,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清楚,相比那些人,你小子虽混蛋些,但却心有济世之念。” 他目光转向赢子非,笑道:“老夫几人见过太多的人,你小子是最特别的一个。” “老夫不知道你在谋划什么,但你眼中那闪烁着的希望光芒,老夫几人,能够感受到。” “有时候我们都在想,你这小混蛋的心中所想,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赢子非闻言哈哈一笑,豪迈畅饮后道:“前辈不怕看错了吗?” 青云子摇头,自信道:“老夫虽不擅长武学之技,然入世而悟道,也颇有所得。” “观气而望,观行而思,小子,你的自信让你的意志已然延伸外露,老夫已经“见”到一些东西了。” 赢子非闻言,赞道:“前辈悟道有成,子非拜服。” 青云子哈哈一笑,眨眨眼做顽童般模样道:“老夫问道太乙山,入世行医技之道,见诸多生老病死轮转,若无所悟,早就避世而走了。” “红尘多磨难,若心神衰竭麻木,便是道衰之时。” “天地运转,人自有福祸相依,老夫修行,不避红尘磨难,可见世间百态,潮起潮落,纷纷扰扰,练心而行。” 见青云子心灵这般纯粹,赢子非也有所悟。 践行着自己的道,真的非常了不起。 思绪翻转,赢子非沉思片刻,便道:“前辈,可有将道医一脉的医技传之天下的想法?” 青云子愣住,眼睛微眯,回道:“老夫从未有过将医技传承闭门自封的想法,也想过广传天下。” “然学医之难,非同一般,老夫也担心医技广传天下后,有太多人学而不精,最终害人性命。” “医能治人,更能杀人,用药不当,便是害人。” “到了那时,名声败坏,无人可信之时,就是老夫传承断绝之时。” 说着,老头连连叹道:“不光老夫,那几个老家伙也想过多收徒弟,然此事非一念而行就可为之。” 赢子非点头,培养一个合格的医生需要时间,培养一批合格的医生,需要财力物力足够才能支撑。 “前辈,可信子非敛财之能?”,赢子非笑问出声,青云子闻言,已有所思,便直接道:“小子,你莫不是要推动此举吧?” 赢子非能不能敛财?青云子可以拍着胸脯说,这小混蛋在这方面是真的强。 光是凭借强身丹与美颜膏的利润,就已经知道这小子够黑心。 那两样东西的成本有大,他们还能不知道吗,可这小子一通操作,将这两样东西硬是变成珍品中的珍品。 这方面,这小子太有手段了些,硬是让不少人对这两样东西趋之若鹜。 这般想着,青云子也心动了,别的不说,人力物力赢子非有,手段本事,这混蛋小子也不差。 简直就是完美的“大血包”啊! “小子,说说你的想法,要是能让老夫满意,老夫送你一份重礼。” “你小子不是惦记着鬼谷派秘藏的青冥内甲吗,老夫当年可是医治过当代鬼谷子的,一封书信送去,宝贝就是你的。” 诱惑的言语,让赢子非眼睛放光,青冥内甲,乃是当年鬼谷弟子庞涓下山入魏拜将后,得天地之精所铸,内甲柔软,如同丝衣。 防护之强,为庞涓挡住了不知道多少被刺杀的危机。 当年的庞涓带着魏国魏武卒为魏国征战,威名赫赫,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死。后来孙膑与田忌带着带着齐国军队同庞涓交战,马陵之战,齐军意图飞箭射杀庞涓,然身着青冥内甲的庞涓在护卫的保护下,存身于箭阵之中。 然他自知为孙膑所算,再无逃生之路,遂自刎而亡。 庞涓死后,孙膑取下青冥内甲,送回鬼谷,以全两人恩恩怨怨的了结。 自此以后,青冥内甲为鬼谷秘藏,到张议入秦,为秦谋划,一张巧嘴众横捭阖,不知道多少人想杀他。 张议也知危险,便取来青冥内甲,以防刺杀。 青冥内甲的防护之强,并非夸大其词,赢子非于宗室藏书阁见其记载,就心动不已。 叠甲,必须叠甲! 打残血局什么的,他赢子非坚决远离。 思绪收回,赢子非笑呵呵道:“前辈,那我们可就说定了。” 青云子见他这般模样,莞尔而笑道:“放心,老夫不屑骗你。” “当年老夫治好当代鬼谷子后,他就有意将青冥内甲送于老夫,以便老夫游历天下之时多几分安全。” “然老夫拒绝了,老夫没有那么多仇人。” “鬼谷子便言,若老夫不取内甲,他允之一诺,若老夫所请,他当尽力助之。” “若取内甲,一封书信足矣!” 赢子非大喜,也不拖沓,便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前辈,我们造一个医家学宫吧!” 此言一出,青云子瞪大眼睛,赢子非此时又道:“前辈不是担心医书广传后太多人学艺不精,害人害己吗。” “那我们就造一个医家学宫,让前来学医的人跟着你们学习,规定三年或者五年时间,待他们医术有所成,方才能够出师。” “如此一来,纵使出师的人中有人医术不精,也会有自知之明,不敢乱来。” “再有就是如此批量教学,一传二,二传四,只要坚持二十年时间,天下将多了一批能够置身各地的医家之人。” 青云子站立起身,来回走动着,明显是激动难宁。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小子,你可知道会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这个计划太大了,如同虚幻一般。 赢子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微笑道:“前辈,你们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这个计划所需钱财,我赢子非年年奉上。” “老夫如何信你?”,青云子神色认真,问了起来。 光凭借强身丹与美颜膏,可支持不了如此大的计划。 “前辈,子非哄骗于你们又有何用?”,赢子非一摊手,笑道:“我虽想要青冥内甲,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哄骗前辈。” “前辈只要相信子非有能力供应足够的财货来完成这个计划就可。” 青云子稍稍思量,也觉得没必要细问,他知道赢子非是不想让他知道有关黑冰台的一些底细。 “若你能践行所言,老夫就是答应你十个条件也行,老夫这些年也是让不少人欠下不少人情的。” 老头变得市侩起来,与这个让他心神动荡的计划相比,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市侩些。 “十个条件就不必了!”,赢子非微微摇头,神色认真道:“就两个条件。” “说!” 青云子迫不及待催促起来,赢子非道:“第一个条件,学宫建于秦国后,学宫每年必须给我秦国军方培养一批医生,不需要他们学到多高明的医术,但最基本的伤势处理,必须得有。” “行!”,青云子没有拒绝,尽管他知道赢子非这个条件是要借他们的手,提升秦军战力。 可对青云子来说,救死扶伤,不该掺杂到其他事情中。 “第二个条件,学宫之中,必须培训女医。” 青云子眉头一皱,问道:“小子,培养女医却有必要,问病问诊,男女之防,确实也多有不便。” “你为什么专门提这一点?” 赢子非没有回答,而是让管家去他书房,拿来一卷书简。 “前辈先看此书简。” 青云子点头,接过书简就翻看起来,慢慢的,他神色凝重,而后变得释然。 将书简归还管家,青云子叹道:“难怪你要特意提此条件,女子生产,却是如同过鬼门关。” “若有精通此道的女医,确实能保命的。” (本章完) 第12章 医家学宫 第12章 医家学宫 “老夫应了!”,青云子神色坚定,掷地有声道:“若有人因男女之防置喙此举,老夫一力担之。” 赢子非微微摇头,而后笑道:“前辈,置喙之言,争吵之事,只会浪费精力。” “选择一个最佳的方式来处理此事,反而更好。” “你又有什么想法?”,青云子问了起来,若能够轻松解决问题,他当然不愿意同一些人唧唧歪歪。 “前辈,我们必须找一个身份足够的人来站台,最好是由她来操持此事。” 赢子非说着神秘一笑又道:“身份足够,可以让一些唧唧歪歪的人退却。” “不但如此,还能有号召之力,毕竟招生女医,也不太容易。” 套路,纯纯的套路! 青云子莫名感觉到有些熟悉,稍稍思量,顿时就反应过来。 好家伙,这不就是赢子非借用他们名声扬名强身丹与美颜膏的翻版吗! “这样的人,不容易找吧?”,青云子有些踌躇,赢子非无语,他都提醒得这般明显了,老头居然还懵着。 “前辈,您老眼睛,可以稍稍往上看点。” 赢子非手指了指秦王宫方向,微笑道:“秦王宫中不就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王之母,太后赵姬,她不就是合适的人选吗。” “太后此时即有监国之权,又是秦国王太后,还有谁比她合适?” 青云子只觉头皮发麻,但又不得不承认,太后赵姬,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只要此举大义在手,若有人言语攻击太后赵姬,这不特么是惹上秦国吗。 秦国的大军,可没有那么好说话的! “真的可行?”,青云子咽了咽口水,跃跃欲试。 “前辈,您可别忘了还有我王那边,我王如今已与楚国公主定下婚期,明年完婚后,她也可以加入其中。” “即是秦王之妻,又是楚国公主,这多大的威视。” 赢子非又继续出主意,青云子服了,这混蛋小子,可谓是将其中身份威望利用到极致了。 “那该如何行事?”,青云子又愁道:“合适人选有了,又该如何请之?” “前辈,附耳过来。”,赢子非自信一笑,便轻声同青云子交代起来。 青云子不懂的地方就仔细问询,赢子非一一解释清楚。 半个时辰后,青云子离开了,带走了赢子非书房中十二卷书简。 “侯爷,您这般算计,可有危险?”,管家轻声询问,他刚刚可是在听着的,怎么感觉自家侯爷要算计到太后赵姬头上去呢。 “没事。”,赢子非眼神迷离,微微一笑道:“人总是要找一些事情做的,免得整天无所事事反而心灵孤寂无依。” 有些事,必须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太后赵姬,不要再走原轨迹的老路。 管家没有再问,赢子非便叮嘱他道:“你立即暗中秘密调集一笔钱交给宗正,告诉宗正,这笔钱用于青云子身上。” “医家学宫的建立,以后每年的这笔钱,都要以秦国宗正的名义,代表秦王以及宗室各脉支付给医家学宫。” “黑冰台不能漏了底,不然那些势力会顺藤摸瓜,找到我们的财源之路。” “诺!” 管家应诺一声,转身离开,赢子非与阿福吃饱喝足后,凉亭中观雪而坐。 …… 道医一脉,在秦国影响力可不小,因秦国同道家多有关联,又加之青云子医术精湛,秦国不少权贵可都承其医治之恩。 是故青云子一路悲哭入咸阳,影响可不小。 有人询问青云子为何悲哭,青云子怅然不答,言入咸阳城,只求一线希望。 八卦,似乎是刻印在人的天性上,青云子越是搞得神神秘秘的,就越让人猜测。 待到各种猜测越发离谱的时候,青云子终于有动作了,他请见太后赵姬。 太后赵姬在茫然中,接见了青云子。 青云子一见太后赵姬,就行大礼拜之,搞得太后赵姬都吓了一跳,忙让宫人扶起青云子。 “大贤大礼,本宫如何受之!” 赵姬可是知道这老头的本事的,当年先王身体欠佳,可没少请这老头出手诊治。 “太后可受,青云此来,只求太后予一线希望。” 青云子说着又是一礼,太后赵姬听糊涂了,只得询问缘由。 青云子没先说明,只请太后赵姬一观他携带而来的十二卷书简。 太后赵姬在迷糊中,开始看起了书简,看完以后,她若有所思。 “青云子,你一路悲哭入咸阳,就是为此吗?” 书简所写,都是对孕母生产的统计,母子难产活一,母子难产皆亡,冰冷的数据,让太后赵姬都只觉莫名哀伤。 她太有共情了,为人母者,就知其中之难。 “太后明鉴,青云就是为此悲哭!” 青云子又行一礼,神色哀伤而又坚决道:“天下女子何其多,若有机会可增其活命的可能性,青云愿去践行。” “一路行来,青云苦思办法,不见其路,是故悲哭。” “然天有其道,青云有悟,可寻一线希望,是故前来拜见太后,望太后助之。” “本宫?”,太后赵姬愣了愣,随后指了指自己,问道:“本宫如何助伱?” 青云子恭敬一拜,言语恳求道:“太后,解决之法,在于女医。” “若女医够多,便可减少孕母生产时的危险。”“权贵之家,有经验丰富的稳婆坐镇,然百姓之家,全靠天意。” “青云想请太后相助,操持女医之事,青云要在秦国建立一个医家学宫,女医也将纳入其中。” “唯有太后操持此事,方有号召力,以解困苦。” 太后赵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青云子,你要建立医家学宫?” 她政治智慧不高,可也不是傻子,一个学宫是那么好建成的? “太后,青云只求一线希望,太后若允,医家学宫之事,青云自会去操持。” 说着,青云子又是一拜道:“若是医家学宫可成,还请太后能亲自操持女医之事。” 太后赵姬眼睛眯了眯,她怎么感觉这青云子很有把握似的。 稍稍思量,她一时难做决定,此事很难,她也知道真答应了,指不定有什么风波呢。 见她犹豫难决,青云子心中暗赞赢子非那小子有预见性。 随即,青云子一副失望难受的模样,行了一礼后道:“太后若是觉得为难,青云便不在请。” “青云想前去夏姬太后还有华阳太后那边寻求一线希望,还请太后代为引见。” 此言一出,太后赵姬顿时眉头一跳,她可不待见那两位长辈,更与她们之间,多有争执。 “青云子,此事你有多大把握?”,太后赵姬问询起来,她想搞点动静了。 她也看得出来,一旦青云子的医家学宫能成,她操持好女医计划,定会名声斐然。 华阳太后与夏姬太后不是一直看不起她吗,真要此事能成,到时候她们还敢看不起她赵姬吗。 成了! 青云子心中暗喜,神色郑重道:“太后,臣愿一试。” “那好,本宫允你此言,然前提是你能将医家学宫建立起来。”,太后赵姬提了条件,医家学宫要成,人力物力可需要不少。 若无人支持,赵姬可不觉得此事能成。 “谢太后!” 青云子又大礼而拜,虽有算计在其中,但太后赵姬允之,就得拜谢。 …… 真相了! 青云子一路悲哭入咸阳的原因,终于明了。 他入宫请见太后赵姬,拜请太后赵姬操持女医的事情,已经宣扬开来。 青云子要建一个医家学宫,消息传开,不少人都傻了。 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秦王宫中,赢子非,秦王嬴政,宗正,三人于殿中正谈论此事。 “族兄,医家学宫的学生学有所成,来去自由,这可否浪费了财力。” 赢子非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表明清楚,嬴政对医家学宫的建立是大为赞同的。 站在他的高度,人口,就是最重要的国力。 若医家学宫将来培养的医生够多,那很多人都将受益。 此时,他有些不理解赢子非在医家学宫的规章制度中为什么要注明学子学有所成后,来去自由。 如此一来,可就白白帮其他国家培养医家人才了。 “王上,医家学宫的招生中,除却秦国军方的固定名额,我秦国的名额当与六国的名额是同等的。” “若只为秦国的医家学宫,虽有助力秦国之效用,然却失了气量。” “医家学宫就该是天下人的医家学宫。” 赢子非说着,意味深长笑道:“民心在我,大事可为。” “王上,有些事情,得一件件去做,待到该发挥作用之时,就可有大作用。” 嬴政闻言顿时若有所思,很快,他重重点头。 “族兄此言有理,我秦国,当有此大气量。” 态度,秦国必须拿出来,让天下人无话可说,至于其他的作用,将来方才可见。 “如此,宗正老大人就配合推行吧,以我秦国宗室名义,助青云子建立医家学宫。” “诺!” 宗正应诺一声,而后起身离开,他走后,嬴政对赢子非问道:“族兄,黑冰台财货能支撑医家学宫多久?” “若影响到黑冰台的事情,倒是有些得不偿失,待到机会合适,寡人将学宫支出,纳入国库支出便是。” “王上,医家学宫支出由秦国国库负责的时候不是现在。”,赢子非微微摇头,精光闪烁道:“将来的医家学宫,可不止咸阳城这一座。” “那个时候,才是大王接手的时候。” 嬴政闻言微微点头,他懂了,医家学宫在将来的扩张,也当时秦国收拢人心的一张好牌。 “也是该跟仲父好好谈一次的时候了。” 说着,赢政对赢子非微微点头,赢子非点头,他知道要怎么做了。 …… 医家学宫的事,有不少人觉得青云子是自不量力,然没过几天,秦国宗室宗正便宣告支持青云子建立医家学宫,还将一大笔财货交予青云子。 随后,秦王嬴政也于朝堂上宣告会帮助青云子建立医家学宫,面向天下人招生。 (本章完) 第13章 嬴政与吕不韦的谈话 第13章 嬴政与吕不韦的谈话 不用国库出钱,群臣自然没有反对! 有钱,有人,有地方,再加上秦国的执行力,医家学宫的建造,很快开始。 随即,太后赵姬以秦国王太后的名义,宣告亲自操持女医培训计划。 消息传遍秦国,又很快传遍天下! 当得知秦国的医家学宫招收各国之人,学成以后,来去自由,又加之秦国王太后亲自操持女医培养计划,一时之间,此事为人赞扬称道。 青云子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加上医家学宫的诱惑力,不少医家之人得到具体情况后,纷纷往咸阳城赶来。 …… “真是好大的手笔!”,马车里,吕不韦对赢子非悠悠出声。 建立医家学宫那笔钱,绝对不是宗室各脉能够拿得出来的。 排除掉该排除的人,就剩下赢子非这个黑冰台的执权者了。 “能得相国大人夸赞,是子非的荣幸。” 赢子非微笑而言,吕不韦闻言也莞尔一笑道:“看来本相在你眼中,也颇有地位了。” “当是如此。”,赢子非点头,又道:“若非有相国坐镇,秦国已乱。” “幼主无威,人见欺之,毕竟还是有不少人不想我王坐稳王位的。” 这不是奉承! 吕不韦听出来了,他眼睛微眯,似笑非笑道:“如今本相权重,你又当何言?” 他不知道赢子非今日相邀有何目的,不过此时有机会试探一下这小子,他也不放过。 “自是坚定站在我王这边。”,赢子非语气悠悠出声,看着吕不韦道:“相国不必试探于我,你我之间,在这方面,不会是同盟。” 吕不韦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这般实诚的话,倒是让他没必要继续试探下去了。 马车徐徐而行,车厢里,两人已经转换话题。 直到马车停下,两人这才停下瞎聊,下了马车,吕不韦抬头一观,只见此地隐秘,他并未问询,而是笑道:“本相居然不知道此地,看来伱的黑冰台情报网,真的很强。” 赢子非笑笑不说话,示意吕不韦先请,吕不韦点头,往前走去。 进得第一道堡门,已见守卫之严密,吕不韦若有所思。 待看到秦王嬴政出现,吕不韦行礼拜见后,眼中光芒闪烁。 他就知道,赢子非今日相邀,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仲父,先随寡人一观此地,如何?” 秦王嬴政面带笑意,吕不韦也笑着点头,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的秦王要干嘛。 两人离开,赢子非并未相陪,找了个地方避风避雪,等待着此冒险一举的结果。 半个时辰后,看了一圈的吕不韦在一房间之中来回走动着,呼吸的粗重证明着他到现在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秦王嬴政安静跪坐于案牍之后,手持毛笔,沾墨而写。 案牍之上摆放的并不是书简,而是白中带黄的纸张。 吕不韦目光瞄向赢政,看了看纸张,又看了看摆放在一边的书籍。 他又觉一股莫名的冲击感又再一次袭来,刚刚这种冲击感已经有不少次了,可他到现在还是稳不住心境。 以他城府,何至于此,然今日见到的东西都在提醒他,那纸张,那能印刷的活字印刷术,都将成为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深深呼吸,吐气之后,吕不韦看着秦王嬴政,恭敬一拜道:“恭贺我王,得此神器,从此,天下操于我秦国之手矣!” 赢政笑了,心里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仲父,先坐吧!” 吕不韦应诺一声,跪坐下来,他看着秦王嬴政,神色复杂无比。 此时,他如何不知道赢政让他看这两样东西的目的。 有这两样东西,嬴政一旦亲政,就能放出来收割无数的威望。 而现在,嬴政让他知道这个秘密,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想法。 “仲父,寡人之意,此两物,先推出纸张,仲父以为如何?” 吕不韦点头,确实当如此,那活字印刷术,必须确保一些问题得到解决方可拿出来。 秦国内部不少家族自有传承,他们怎么可能愿意活字印刷术出现。 知识的垄断,才是他们优于大部分人的最好处境,要是大部分人都能人手一本书,那他们还有个屁的优势。 除却他们之外,六国那边的事情也要考虑,那些国家,更多是根深蒂固,互有牵扯的权贵世家掌权。 活字印刷术,简直就是撅他们的根。 真要这个时候秦国推出活字印刷术,六国权贵世家,非得撺掇各国君王联合伐秦不可。 更别说六国的君王,也会恐惧此物的出现。 他们是不会允许秦国能够有能力培养大批人才的,不然将会是他们的灾难。 想要推出活字印刷术,非得先把六国打怕了再说,那个时候,他们就算心忧惧怕,也无可奈何。 “大王,纸张除却我秦国政事所用,必须以奇货可居,贩卖于六国之地,如此可得六国之财,富我大秦。” “诸子百家那边,也应贩卖,他们可都富得很。” 商贾之道,可是他吕不韦的老本行。 赢政点头同意,族兄卖强身丹与美颜膏都能发家,他嬴政卖纸,也得将财货堆满国库。 只要技术不泄露,这就是长久生意,能一直做到秦国认为可以将技术公开的时候。“仲父,此事由你操持吧,寡人年幼,继续观政就可。” “诺!” 吕不韦应诺一声,他知道自己,今日必须同秦王嬴政,好好谈一次了。 …… “你好像不担心此次冒险之举,会凭增危机。” 人影落在赢子非旁边,赢子非自顾自喝酒。 “你好像打扰到我喝酒了。” 扬了扬酒葫芦,赢子非挑挑眉笑着,这人闻言面露无奈,有些头疼道:“相比你的美酒,难道你就不担心吕不韦的私心过重吗。” “所以你的笑容从来没有我多。”,赢子非呵呵笑着,又道:“站什么位置,操心什么事情。” “别搞得好像什么事都跟你有关似的。” 这人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他伸手抓过赢子非的酒葫芦,畅饮一口,赞道:“难怪你喜欢,果然好酒。” “我从不挑酒,在我看来,每一种酒的出现,都是珍品。”,赢子非接过酒葫芦,盖好塞头,然后挂在腰间。 “小气!” 这人轻哼一声,而后盘坐,放松下来,颇为慵懒。 “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等在这边轮值镇守完成,我要娶她。” 赢子非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赢十三,你居然能有爱情?” “你看看你,相貌普通,身材普通,就是武功强点。” “不会是间谍故意靠近你吧!” 赢十三翻白眼,没好气道:“我这种眉清目秀的,才最讨姑娘喜欢。” “赢子非,我知道你嫉妒我,你这魁梧体型,人家姑娘一看,都被吓得够呛。” 互怼了几句,两人不约而同哈哈笑了起来。 “子非,有想过将来要娶什么样的姑娘吗?” 赢十三询问起来,黑冰台执权者的位置可是高危职业,纵有权势,也少有敢联姻者。 “不知道。”,赢子非摇头,而后笑嘻嘻道:“你也知道我的情况,直到现在,我的人生都是被安排着的。” “或许将来,也会给我安排一个美人呢。” 赢十三捂头无语,这混蛋,想得还真美。 “你还别不信,这种可能性很大的。”,赢子非挑了挑眉,依然笑呵呵道:“到时候要是没安排,我非得拔剑砍人不可。” “既然要指定我的人生,就得尽善尽美,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 赢十三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赢子非肩膀笑道:“有理,要是不尽善尽美,我们就拔剑砍人。” 正要继续扯几句,两人目光同时转向一个方向。 “我先走了,下次见。” 赢子非说着,起身摆摆手就走,赢十三微微点头,身形一动,也离开此地。 秦王嬴政由影密卫的人护送回宫,吕不韦与赢子非,还是坐着马车回家。 吕不韦斜靠着,一点没有一国之相的模样,赢子非玩着自己的蚩尤剑,也不说话。 “如果今天无法达成一致,你手中的蚩尤剑,是不是要见血?” 吕不韦语气悠悠出声,赢子非摇头,反问道:“你觉得以大王的政治成熟度,他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吗?” “不会!”,吕不韦给了一个确定的回答,随即哈哈一笑道:“也好,这样也好啊。” 似有释然,似有唏嘘。 “小子,回咸阳城后,本相会劝说太后赵姬,将她手中那部分罗网之权,交到你的手中。” 正坐起来的吕不韦又复一国之相的气势,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是交易的条件之一?”,赢子非眼睛眯了眯,问了起来。 “不是。”,吕不韦摇头,轻笑道:“本相要杀一些人,要罢黜一些人。” “那部分罗网留在太后赵姬手中,只会成为有心人反过来利用的点。” “罗网这柄凶器,还是握在你我手中就好。” 赢子非神色凝重起来,盯着吕不韦道:“相国要对成蟜的人出手了?” 太后赵姬身处宫中,能接触到她并设计她的人,也就那几个而已。 “本相要保证内部的安定,你应该知道那两样东西推出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动静。” 吕不韦气势全部散发而出,目光直逼赢子非:“本相不允许有任何人拦路,大王亲政之前,朝堂之权力,本相继续掌管。” “大王亲政后,本相让出部分权力,用以维持朝堂各方派系平衡,达成权力和平交接,以稳定朝局。” “所以,本相不会给这条设定好的路,留下各种障碍。” (本章完) 第14章 各自的选择 第14章 各自的选择 “我的相国大人,你跟我说这些,是要把黑冰台也拉入漩涡之中吗?” 赢子非此时心中暗骂吕不韦老狐狸一个,自从罗网靠近秦国为秦国所用后,这股力量的所用权,就已经代表着一些东西。 “是你跟大王把我拉入这局中的。”,吕不韦说着哼哼一声,情绪难明道:“联姻楚系,是大王跟你在此次布局上跟本相谈不拢的翻盘筹码。” “再有“仲父”相称,将本相推到难有转圜的余地。” “赢子非,伱敢说这其中没有你的手笔吗?” 吕不韦如今已是认同了秦王嬴政的能力,可黑冰台这秘密基地甚至是其他秘密基地的东西,都是出于赢子非掌管的黑冰台手中。 这个家伙,就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赢子非无语了,一摊手道:“相国大人,我是将这些东西的使用权全部交给了大王,可这些事情上,我是真没有干涉过大王的决断。” “真的?”,吕不韦闻言也稍稍愣住,他自信此时的赢子非,不会骗他,因为没必要。 毕竟,此时两人之间,没必要继续争锋相对。 “相国大人,你高看我了。” 赢子非擦拭着蚩尤剑,语气悠悠又道:“相国大人,直到现在,你依然还要继续低看大王吗?” 闻言,吕不韦神色顿时僵住,随即又变换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长吐一口气,语气悠悠道:“多谢提醒!” 是啊,直到现在,他心中,只觉秦王嬴政政治手段非常,却同样将他视为还未长大的孩子。 “不必。”,赢子非笑了笑道:“如今的秦国朝堂,甚至将来的朝堂,又会有几个人能让相国大人这般让大王如此上心呢。” “权谋的算计也好,未来的霸业也吧,大王此次的决断,已经证明很多东西了。” “相国大人,好大的福气!” 吕不韦眼睛眯了眯,随即畅快哈哈笑了起来。 是啊,秦王嬴政今日之决断,已然是对他吕不韦最好的尊重了。 不管是情感上的感激,还是权力上争夺,秦王嬴政,该给他吕不韦的,已经给了。 君臣如此,将来史书上,必是一番佳话。 当然,前提就是今日之后,他吕不韦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权欲,不要越过秦王嬴政今日给他划的那条线。 “有你此言,老夫方才觉得大王一声“仲父”相称,多了几分真心。” 赢子非闻言莞尔,似笑非笑道:“唯有几分真心,几分算计,方才能让相国大人安心不是。” 吕不韦闻言也莞尔,是啊,站在他们这种高度,有些东西,已然是很难得了。 “如此也好,今日之后,本相做一贤相亦!” 赢子非不怀疑吕不韦此话的真假,吕不韦这样的人,需要的就是让他发挥的舞台。 而秦王嬴政,能够给他的,是更大,更高的舞台。 “回咸阳后,你与成蟜一谈吧。”,吕不韦悠悠出声,赢子非愣住,不解道:“相国大人改变了主意?” 吕不韦点头,语气莫名道:“本相的原本计划是要引诱那些人推成蟜继续往前,然后一网打尽的。” “如此方可一步解决对大王的威胁。”,说着,吕不韦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刚刚提醒到本相了,不要再低看大王的能力与胸怀。” “跟他谈一谈吧,我们未来要做的事情会是一个时代的开始,成蟜这个人的生死,最好不要成为大王被人指责的污蔑的痛点。” “若他还要执迷不悟,那就让本相来吧。” 赢子非微微点头,谈一谈也好,成蟜那个家伙,背后相关的东西太多,他的每一步往前抉择,都是对秦国底蕴的一种消耗。 稍稍思量,赢子非便道:“相国大人,若太后赵姬将那部分罗网之权交出,由成蟜接管,如何?” 吕不韦眉头微皱,很快就舒展开来,有些好笑道:“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威逼他以及一些人认输?” 掌管那部分罗网之权,就相当于成蟜会处在吕不韦与赢子非的监管之中。 罗网的大部分权力在他吕不韦手中,而赢子非的黑冰台,更是有监管探查之权。 可以说,一旦成蟜掌管了那部分罗网之权,根本就不是他的助力,而是悬在他头顶上的刀。 “相国大人,我更想借此尝试拆分一下罗网,然后看看一些藏得太好的人的反应。” 赢子非言语淡淡说着,又道:“如果有可能,在将来,我还会尝试拆分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 吕不韦闻言眉头紧皱起来,看了看赢子非后道:“罗网是无法拆分的,自从罗网靠近秦国,为秦国所用后,忌惮这柄利刃的使用者,为未尝没有尝试过。” “只可惜,结果都失败了!”“所以,我更想看看背后藏着的东西。”,赢子非微微笑着,又继续道:“因为阴阳家的坚决入秦态势,一些让人感兴趣的事情都冒出来了。” “这样吗。”,吕不韦想了想,便道:“那就随你吧。” “今后之事,相比罗网的情报网,我倒是更信任你的黑冰台一些。” “罗网这柄利刃本相继续用着,若你能拆分,本相也不会反对。” 一些若隐若现的秘密,赢子非知道,他吕不韦也知道。 “多谢相国大人。”,赢子非微微一礼,在这件事上,有吕不韦的支持,他便少了扯后腿的人,试探起来也相对容易些。 …… 进了咸阳城,两人便分开,赢子非入秦王宫,在成蟜这件事上,他需要秦王嬴政明确的态度。 秦王嬴政此时是无比放松的,今日与吕不韦的相谈,让他心病大去。 赢子非到来后,两人闭门相谈,今日的秦王嬴政,多了几分从容与开怀。 谈到成蟜的事情,嬴政便是神色复杂一叹道:“寡人跟他谈吧,有些事情,唯有彻底湮灭他心中那仅有的不甘,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成蟜认为他赢政抢夺了他成蟜的一切,这一点,赢政心里清楚。 兄弟二人,虽有情分,然其中的纷纷扰扰,有太多难以道明的情绪了。 “大王,要不让臣先尝试一谈?”,赢子非出声,他知道,一旦秦王嬴政跟成蟜彻底摊牌,结果就是两个。 要么成蟜彻底服输,从此不再惦记一些东西。 要么直接车马炮,来一次狂赌,赌那一丝机会。 “不必”,赢政微微摇头,神色坚决道:“族兄,有些事情,寡人才是将问题完美解决好的人。” “不光是他,还有祖母夏姬太后,有些事情,寡人将不再容让,将来时代的开局,寡人不愿意看到内部有人破坏了寡人的步伐节奏。” 赢子非不再多言,此刻的秦王嬴政与吕不韦,步伐节奏是相通的,而有些事情,确实由他这个秦王来解决,才是最好的途径。 行礼告辞后,赢子非走出王宫,回到镇安候府邸后,又开始低调起来。 冬天的寒冷掩盖不了一些人悸动的心思,咸阳城朝堂的节奏变化,越发让人看不懂了些。 吕不韦的一些动作让人看不懂,赢子非没去关注,他倒是帮着青云子加快了医家学宫的构架节奏。 “小子,将来若天下各城皆有医庐十所,你当为首功之人。” 镇安候府邸,青云子围坐在阿福的烤肉架旁边,乐呵呵说着。 “这最低都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赢子非笑了笑说着,给青云子倒酒,又道:“前辈最好跟医家的前辈们说好,一定要多试验制备各种药方。” “一旦有了成品,就能推而广之,赚钱补贴医家学宫扩大的同时,也能让更多的人得到便利。” 青云子微微点头,其中道道他虽然不太懂,可赢子非已经调动了黑冰台的一些人才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再加上太后赵姬除了掌管女医培养计划外,也越发有兴趣接管一些事情,青云子就更不怎么操心这方面的事情了。 “倒是让太后劳累过度了,我等都担心太后赵姬甩手不干了。” 青云子有些唏嘘说着,赢子非闻言摇头,笑道:“前辈莫要担心,我们这位太后,已然是激起她的功业心了。” 如果说刚开始太后赵姬是带着试一试,玩一玩的心思,可现在,太后赵姬明显是找到感觉非常有意思的路。 世人难逃功名利禄,太后赵姬不缺利禄,然功名之诱惑,她同样也想要得到。 名垂青史的诱惑! 医家传承单独给她开一传承谱页的诱惑! 世人拜而谢之的诱惑! 这些东西,都将成为太后赵姬一步一步前行的动力。 可以说,现在的太后赵姬,心灵上的空虚已经被这些动力给填满了。 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后,太后赵姬如今尽管劳累非常,但精神状态,可不是一般的好。 青云子此时哈哈一笑,心情很不错道:“老夫等人自是铭记太后之功,医家学宫建成后,将来我等要编撰医典,为传承之要。” “此部医典,必有太后赵姬之名,以示我医家感激之谢。” 赢子非竖起大拇指,笑嘻嘻道:“前辈可算是抓住要点了。” 青云子又是哈哈一笑,可以说,他算是摸准了赢子非做事的一些风格。 功名利禄,世人难逃,抓住了对方想要的,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多有助力。 (本章完) 第15章 成蟜的抉择 第15章 成蟜的抉择 两人烤肉就酒相谈,雪落无声,却有一番自在风景。 谈了一些事情后,青云子看到摆放在赢子非身后一侧的蚩尤剑,想到了最近的风潮,便提醒道:“小子,这段时间可是有不少人夸大了你这柄蚩尤剑的传说。” “百兵之主的传说,再加上得之可得强大传承的说法,啧啧,有人想用这种方式让更多剑客对你感兴趣啊。” 赢子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一笑道:“前辈,一柄剑的传说,其实是用剑之人的传记。” “名剑谱上的名剑,记载的都是人和剑的传说。” “我到也想看看,会有多少人会抵挡不住蚩尤剑传说的诱惑。” 说着,又是畅饮一杯,再畅快一笑道:“风雪寒大地,热血染剑刃,我期待他们出手。” 青云子见这小子豪迈非常,受此情绪影响,也哈哈一笑道:“倒是老夫过于忽视你的实力了。” 他不知道赢子非的实力有多强,但知道能破防赢子非外练罡体的人,绝对不多。 两人又对饮一杯,这时,管家到来,行礼后禀报道:“侯爷,宫中来人,请侯爷入宫。” 赢子非眉头一挑,问道:“是那位太后相请?” 秦王嬴政若要他进宫,不需此法,宫中来人相请,必是宫中那几个太后了。 “太后夏姬!” 管家的回答让赢子非想到了什么,同青云子说了几句后,便起身离开。 …… 宫中园林赏雪,太后夏姬与成蟜祖孙二人看着这飘落白雪,只觉寒意冷冽。 赢子非到来,行礼拜见后,在太后夏姬的笑容下,跪坐下来。 “小子非如今势成如虎,比之伱父,也不差丝毫了。” 太后夏姬的话让赢子非心神紧绷起来,只得谦虚道:“太后过奖,子非愧受。” “过奖?”,太后夏姬神色复杂,秦王嬴政的一次准确摊牌,让她跟成蟜知道,秦国大王赢政,镇安候赢子非,龙虎相和,只待将来啸鸣天下之时。 非是过奖,而是还过于低估了这小子了。 知道不能再弯弯绕绕,太后夏姬便道:“小子非,本宫有意让成蟜入阴阳家问道,你觉得如何?” 赢子非眼睛微眯,秦王嬴政跟这两人摊牌,吓到这两人了? 让成蟜入阴阳家问道?这简直就是让成蟜从此以后,再不过问秦国之事。 如此决断,让赢子非都有些摸不准了。 “太后,长安君要入阴阳家问道而学,何需询问子非之意,一切由太后与长安君做主便是。” 太后夏姬看着赢子非,似笑非笑,心中暗道这小家伙狡猾非常,她就不信这小子没听出她要表达的意思。 刚刚之问,无非就是要赢子非在将来给成蟜一个保障而已。 一次摊牌后,她相信了孙子嬴政的气量,可她不信任一些人。 那些人,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寻到机会就会将成蟜再一次拖出来。 成蟜将来的安慰,必须有一个人能够帮他拦住那些人。 而执掌黑冰台的赢子非,是最合适的人。 “小子非,你懂本宫的意思。”,太后夏姬目光盯着赢子非,一字一句又道:“一句承诺,是你应该要给本宫的,黑冰台之权,也有保障宗室子弟安慰之责。” “当年先王兄弟争权,你父执掌黑冰台,也入宗庙请动了穆公镇秦剑,给出了允诺。” 强势起来的太后夏姬有逼迫赢子非之势,赢子非神色淡然,回道:“太后,这就是你们相争权力,然后将烂摊子交给黑冰台来收尾的底气?” 他的目光,直逼太后夏姬,语气毫不客气道:“如果这是太后早就预定好的防护之法,那太后莫要忘了,宗室子弟中,也有突然暴毙的。” “入宗庙请动穆公镇秦剑?子非敢问,长安君成蟜有何功劳,能让本候请动穆公镇秦剑。” 咄咄逼人的言语,让太后夏姬与成蟜脸色大变,只见成蟜有恼羞成怒之像,怒道:“赢子非,你如此轻贱于我,何意?” 赢子非闻言嗤笑一声,毫不客气道:“长安君高看你自己了,你我之间,本就少有交集,若非太后今日相诏,你我相见,最多也就是朝堂之上。” “历代宗室王权之争,败者,都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长安君莫不以为,太后能逼子非允诺,为长安君将来所作所为挡刀?” 说着,赢子非目光转向太后夏姬,语气悠悠道:“太后,认输就要有认输的态度与心态,入局容易出局难。” “太后今日相逼,只为给长安君求一保障,可太后真的以为这样一来他就出局了吗?” 太后夏姬沉默,成蟜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十来个呼吸后,太后夏姬怅然一叹道:“你是对的。” 入局相争,败者承受代价,这是规则。 赢子非起身行礼,抬脚走人,成蟜看着他的背影,脸色变换,最终颓然一叹道:“祖母,天运真在兄长赢政的身上吗?” 这些年一幕幕的事情在脑海闪现,成蟜只觉此时浑身乏力。 可以说,一次摊牌,他的兄长赢政,以绝对的实力与优势,击溃了他心中所念所想。 “成蟜,莫要再起心思了。”,太后夏姬苦涩一笑,儿子赢异人当初为了王位选择认华阳太后为母,是她这些年来选择支持成蟜相争的根源。 她要证明自己,当年的羞辱与不甘,只能有一次。 如今,孙子赢政的一次摊牌,彻底击溃了她这些年的坚持。 赢政那个孩子,居然跟吕不韦达成了权力上的平和交接。 她清楚的知道,秦国朝堂朝局不稳,成蟜才有几分机会。 一旦朝局稳定,将来的权力交接平稳,成蟜再无一丝机会。 一次摊牌,并不是赢政那个孩子的炫耀,而是在告诉她与成蟜,若继续心有不甘,将来之局,就再无任何情分可言。 情分这东西,在宗室子弟这范围内,是很奇妙的东西。 可以不多,但必须得有,一旦没有了这仅有的东西,很多事情,将充斥着冷冽的杀意与血腥的变局。 成蟜脸色又变换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涩一笑道:“祖母,成蟜知道了。” “其实在他登位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太后夏姬也怅然一叹,是啊,这些年纷纷扰扰,其实早就应该熄灭了心思的。 …… 太后赵姬交出掌管的那部分罗网之权,由长安君成蟜接管,与此同时,长安君成蟜,也接管宗影卫部分权力。 如此变动,让不少人心惊肉跳,王宫之中,华阳太后对于昌平君熊启的到来并不意外。 “太后,如此变动,是认输还是妥协交易?” 昌平君此时需要一个准确的判断,华阳太后身处宫中,能感知这其中变动的细节,他需要华阳太后给一个判断。 “是认输了!”,华阳太后语气无比确定,微叹道:“执掌那部分罗网之权与宗影卫部分之权,看似是成蟜的权势得到了延伸,可这就是给他成蟜的牢笼。” “被赢庆与吕不韦盯着,成蟜敢有异动吗?” “如此变动,是成蟜主动将自己困在这牢笼之中了。” 昌平君闻言只觉心中有些发慌,太后夏姬与成蟜如此莫名其妙就认输,到底是谁的手笔? 他将自己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如此变动,对于楚系来说,如果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就会有被人算计的危险。 “本宫不知。”,华阳太后摇头,她此时是真不知道夏姬太后与成蟜为什么突然就认输了。 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昌平君出了王宫后,就直接去拜访吕不韦,想要试探一下。 “倒是有趣。”,镇安候府邸,赢子非看完情报后,落子棋盘中,看着族老赢庆,啧啧一声道:“夏姬太后的面子真是大,居然能让你们这帮老头将成蟜视为宗影卫将来的执权者。” 老头闻言嘴角抽了抽,他可是知道赢子非毫不客气怼了夏姬太后的。 你赢子非有这个胆子,那是你执掌的黑冰台,有入宗庙请动穆公镇秦剑的权力,可他们这些族老,可没有拒绝夏姬太后的胆子。 “对双方都是很好的抉择而已。”,赢庆落子入棋盘,叹道:“不说她的身份,就光是她为成蟜将来安危所求,宗正也必须做出回应。” “入牢笼而困,还在局中的成蟜,将来也算少了几分危机。” “太后说了,是你点醒了她,入局容易出局难,成蟜一直都在局中的,这是他的命。” 赢子非落子,嬉笑道:“一个个的都在安排着别人的命运,这世道,太难。” 赢庆翻白眼,这小子,难怪敢怼太后夏姬了,在他心中,就没有这种权威的敬畏感。 “大王有意将宗影卫扩张,将来宗室子弟,要么选择朝堂,要么进入宗影卫,要么进入黑冰台。” “夏姬太后与宗室的交易,其实是大王的默许,有关成蟜的安排,大王估计是想做一些部署。” “昨日他与老夫相谈,直言以他为始,将来子嗣王权相争,必须要树立一个规矩。” 赢子非闻言若有所思,问道:“是牵制还是监管?” (本章完) 第16章 局势又变 第16章 局势又变 “即是牵制,又是监管。” 赢庆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道:“黑冰台在你的改革下,让大王看到了某种可能。” “王权相争,赢家入主朝堂,败者入宗影卫与黑冰台,他们的不甘,都将被宗影卫与黑冰台中的宗室各脉子弟牵制并监管。” “如此,入主朝堂者,不必担忧败者的隐忍反噬,减轻王权相争的血腥味。” 赢子非摇了摇头道:“大王倒是好算计,以宗室各脉子弟的力量来牵制监管败者的不甘,只是如此一来,搅乱的可就是宗影卫与黑冰台了。” 宗室各脉子弟,只要有了安稳的路可以走,大部分人,是不会掺合王权之争的。 都知道那是能将人吞噬干净的漩涡,敢赌自己会赢的,少之又少。 如此一来,一旦王权之争的败者想要拉拢他们,力图再起势,他们的第一选择都会是拒绝。 “这是大王的预想而已。”,赢庆说着,摇头叹道:“出生王室,一开始就入局了。” “若能避免一些无谓的血腥味,自然是好。” 赢子非不看好赢政的这个设想,王权之争,除却是个人的权势之争,更多是利益集团的相争。 简单一步将败者纳入监管之中,是无法解决相争之时,其背后的利益集团的。 对于利益集团来说,一次失败,就有家破势衰的可能,人从来都不缺赌性的。 两人不再深谈此事,这些事,还是由秦王嬴政去思量吧。 …… 有了夏姬太后的允诺,以她和成蟜为首的韩系一派,拆分后,一部分被吕不韦吸纳,一部分被秦王嬴政纳入王派之中,至于别有用心者,投向了楚系以及其他派系。 一些人对太后夏姬认输是唏嘘不已,但朝堂更多人看到的是秦王嬴政王位的越发稳固。 当吕不韦以很快的速度定罪一些人,罢黜一批人后,各派系都想着是不是联合抵挡一下吕不韦的威势之时,吕不韦却调整了宫中禁卫军与咸阳城驻守军的职位。 蒙家,王家以及老秦人派系中的一些将门世家,把控了禁卫军与咸阳城驻守军的各个职位。 各方派系顿时懵逼了,吕不韦如此调整,简直就是让权。 蒙家,王家以及老秦人派系中的这些人,是潜藏的秦王党,大家都清楚,他们只认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 有他们掌管禁卫军与驻守咸阳城的大秦锐士,就等于给秦王嬴政设置了重重防护。 可以说,这两部分军权在手,秦王嬴政就已经有了开始插手朝局的阶梯。 而这阶梯,还是吕不韦亲自铺设的。 他们可不认为,蒙家,王家以及老秦人派系中的这部分人会被吕不韦收拢于手。 换句话说,吕不韦是真正的在让权! 想明白这点,朝堂各方派系顿时看不懂吕不韦的操作了,这家伙,一方面大肆攫取权利,一方面又用这种方式让权给秦王嬴政,绕了这么一圈,有必要吗? 暂时看不明白,这些人可不会安静看着,纷纷行动起来试探吕不韦与秦王嬴政。 有人开始在朝堂上奏,鼓动秦王嬴政抓紧这个机会,趁机多攫取吕不韦手中的权力。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一次次的鼓动,秦王嬴政都稳坐王位,态度明确表明一句。 “寡人年幼,观政而学,国之政事,托之相国。” 刚开始,这些人还以为是秦王嬴政对吕不韦这个相国的试探之言,可一次次鼓动后,秦王嬴政依然是这句话,反应快的人,顿感头皮发麻。 秦王嬴政与相国吕不韦,达成政治上的默契交易了! 这个答案,让一些别有心思的人,只觉灵魂恍惚,压抑得难以呼吸。 当吕不韦趁机又清扫了一些人后,这个答案,终于确定了。 府邸中,昌平君只觉心神难安,他预想中楚系的翻身崛起,怕是要熄灭了。 秦王嬴政一旦与吕不韦达成权力的和平交接,楚系将难有掌权之机会,毕竟,楚系将来,就是外戚之派别。 压制外戚派系掌权,不光是王座上的大王需要,其他派系也会默契压制。 “怎么会这样?”,昌平君在屋里走着,没有一个绝好的契机来让外戚一系崛起,他的掌权之想,也将再无可能。 或许将来他会成为秦国朝堂的重臣,但手中的权力,也会被分化。 而这,与他预想中的掌权之念,相差甚远。 与昌平君一样暂时想不明白的人不少,王宫之中,秦王嬴政来到了华阳太后这边。 祖孙两人,漫步园中,脚下白雪皑皑,踩着就吱吱响。 漫步而行,华阳太后此时心中却不太平静,从夏姬与成蟜的认输,再到如今的吕不韦让权,种种动像,给她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是什么原因,让吕不韦与她身侧,此时轻扶着她同行的秦王,达成了某种默契。 华阳太后首先排除掉的就是情分,吕不韦那种人,心中的抱负,权势的贪欲,都会压过其中的情分。 “政儿,不跟祖母说说你跟相国吕不韦的事吗?”知道赢政今日过来,必有原因,华阳太后索性直接将话表明。 “祖母,政儿感激祖母选择联姻之抉择,若非祖母支持,政儿倒是难操持如今之局。” 赢政是真心感激华阳太后,联姻之事,其中虽有太多利益算计,然对于身处王位上的他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正常的事情。 华阳太后闻言笑了笑,看着白雪飘落,感叹道:“雪落纷飞,如今对政儿你来说,却是坐看风云,不动如山了。” 赢政微微一笑点头,从他跟吕不韦达成一致开始,主动权就已经握在他手中了。 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与气度,等待真正属于他的时代来临。 祖孙两人聊着,转回到屋里,屋里暖和的温度让华阳太后稍觉慵懒,赢政也跪坐在一边,华阳太后让宫女给上些吃食。 华阳太后等着嬴政的言语,她知道自己刚才在园中的问询,赢政会给她一个回答。 …… 屋中,华阳太后看着案牍上写满了字的纸张,思绪万千。 秦王嬴政已经走了,这纸张,就是他给的答案。 不,更准确的说,是赢政已经在跟她表明,楚系将来会得到补偿,然前提就是必须配合接下来吕不韦的大动作。 种种的不解,都在此时畅通了,华阳太后伸手摸了摸纸张,最后复杂一叹。 “秀雨,秦国的一个新时代,天下的一个新时代,要开始了。” 难怪嬴政跟吕不韦会达成一致,难怪吕不韦会让权。 华阳太后明白,除却这让人惊艳的纸张,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更多东西。 秀雨似懂非懂,却不多问,华阳太后又是轻轻一叹,随即闭目养神去了。 有目标,有方向去解决问题,都会让问题变得相对容易起来。 当秦国朝堂各方派系确定吕不韦与秦王嬴政之间,有了很大的转圜余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思量将来朝堂的变局了。 吕不韦从来都是行动派,当他眼中的种种隐患被清扫后,对他来说,纸张的推出,引起的震荡就可以压下去。 那个秘密基地,已经被吕不韦与秦王嬴政接管,重重的防护,看得赢子非头皮发麻。 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独立的世界,只进不出。 “相国大人,黑冰台驻守在这里的人划分进去我可以理解,可赢十三总得还我吧。” 赢子非直觉扎心疼,这特么是割黑冰台的肉啊,赢十三那家伙的实力,用处大了去了。 “赢十三调职影密卫,伱找大王吧。”,吕不韦直接甩锅,对他来说,这里的东西,必须防护得让各方势力难以渗透。 任何的可能性因素,都必须掐灭,也就是赢十三的身份让他没办法将那家伙摁在此处而已,不然那家伙非得在这边呆上十年以上。 边上的秦王嬴政跟成蟜正聊着,听到吕不韦甩锅的话,成蟜若有所思。 秦王嬴政看到赢子非吃瘪,也莞尔一笑道:“族兄,赢十三的调职事关寡人的一些设想,若族兄手中人手不足,就从成蟜手中调动罗网与宗影卫吧。” 赢子非闻言,还能说什么呢,应诺一声后不再多言。 待到秦王嬴政与吕不韦前往亲自勘察驻守部署,成蟜看着随意盘坐的赢子非,啧啧一声道:“宗室各脉子弟,倒是让你的黑冰台调教出来不少人才。” “赢十三是将来钳制宗影卫与黑冰台的人选之一,赢子非,你我这样的人,很多事情就从来没有选择。” 闻言,赢子非撇撇嘴,懒洋洋道:“成蟜,你现在总算聪明了些。” 成蟜嘴角抽搐起来,这语气,这态度,让人很不舒服啊。 “说到底,还是你黑冰台的扩大,让宗室一些人不安了。”,成蟜眼睛眯了眯,笑呵呵道:“赢子非,人心如此,你觉得如何?” “你是在激起我的愤怒吗?”,赢子非嗤笑一声,又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属于黑冰台的力量拆分出影密卫与宗影卫吗。” “呵呵,真以为我无法清除那些势力的渗透吗?” 成蟜闻言,顿时沉默了,几个呼吸后,他才道:“所以你是故意的?” “你还不蠢!”,赢子非手指轻弹蚩尤剑剑鞘,语气悠悠道:“再忠心的力量,当其变成尾大不掉之时,同样是威胁。” “成蟜,好好努力吧,当你的能力在将来无法成为制衡的力量备选,夏姬太后跟宗室宗老的默契协定,只会是你的催命符。” 闻言,成蟜瞳孔一缩,随即盯着赢子非。 “别这样看着我,大王有什么设想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打探。” “唯有一点我很清楚,你将来要是达不到一些人的预想要求,你长安君的府邸,将是你真正的牢笼。” “那个时候,留给你的只有一条路,多生子嗣,醉生梦死。” (本章完) 第17章 躁动的冬日 第17章 躁动的冬日 成蟜又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怅然一叹道:“若有可能,醉生梦死,也是一条路。” 话说完,他随意盘坐下来,神色莫名又道:“只是面对一个即将开启的新时代,又怎会甘心呢。” “你有一个处处为你思量的祖母。”,赢子非看了看背后的柱子,意味深长道:“相比大王,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一个人的成长绝对不会是顺风顺水的,纵使这个人是个天才。 阴阳轮转,得失之间,只有自己清楚了。 成蟜知道赢子非说的是什么,他稍稍沉默,随即就笑了起来。 是啊,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赢子非,我需要自保的自身实力,伱要帮我。” 成蟜话锋一转出声,又补充道:“接下来十年二十年,在王兄将来的子嗣成长起来之前,我将是在某些方面制衡你的力量。” “你若想要黑冰台按照你的设想继续扩张,就必须让我拥有相对等的实力,如此你方才能够让一些人减轻对你黑冰台扩张后的警惕。” 看明白一些事情后,成蟜毫不犹豫拿捏起赢子非来,两人将来或许会成为朋友,但绝对不会成为一体的同盟。 “成蟜,你似乎高看了你自己。”,赢子非似笑非笑,言语故意刺激道:“知道赢十三为什么会被大王调职吗,你并不是唯一的备选。” “还有,你怎么确定,我这边没有应对的计划呢?” “我已经切割过一次黑冰台的力量,将来时机合适,再来一次就是了。” 成蟜闻言,却是呵呵一笑道:“赢子非,王兄对你的信任确实可以让你按部就班执行你预想中的扩张计划。” “可也因为如此,王兄也不会帮你解决一些拖后腿,故意捣乱的人。” “唯有我按照那些人的预想达到一定的高度,你自身的麻烦,才会变少。” “所以,最佳的解决方式,就是我的成长达到预想高度,树立起让那些人设想中能够制衡你的印象。” 赢子非笑了笑,果然,这家伙一旦想明白一些事情后,就是人精了。 “将你手中的那部分罗网之权交给我吧。”,赢子非坐直身躯,语气平静道:“原本预想是你执掌这部分罗网之权,可现在你想明白了,你我之间,需要交易一些东西了。” “可以!”,成蟜点头同意,当他被王兄赢政带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开始,所谓的监管,已然替换成对他的信任。 “这么爽快?”,赢子非都有些惊讶了,成蟜哼哼一声,很不爽道:“你觉得我是笨蛋吗,罗网的权力,在将来王兄亲政后,绝对不会继续放在你,我,以及相国吕不韦手中。” “如今放在我手中跟放在你手中,根本没有区别。” “对我来说,宗影卫那股势力,才是重心。” 成蟜说着也学着赢子非那般靠了靠背后的柱子,语气唏嘘道:“宗影卫的发展,跟黑冰台与影密卫,就注定不会是一个方向。” “我需要自身实力的强大,也需要你手中力量的填补。” “宗影卫,啧啧,掺杂了各方势力的间谍,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两人这边达成一致的时候,另外一边,秦王嬴政与吕不韦也在谈及这个问题。 调动赢十三,不是秦王嬴政的想法,而是相国吕不韦的想法。 他知道秦王嬴政对赢子非的信任,可吕不韦还是出了这张牌。 制衡之道,是他要教给秦王嬴政的帝王心术,同时也是为了让赢子非减轻被人扯后腿的可能。 对吕不韦来说,他太期待赢子非将来又会拿出什么好东西了。 所以,明面上的制衡,必须安排好,即是防备,也是帮忙。 “仲父,你也想推动罗网的拆分吧!” 嬴政一直都在进步着的,他想明白吕不韦的连环布局后,一部分罗网之权,暂时就会被族兄赢子非接管。 “呵呵,就当是老夫帮他一手吧。”,吕不韦眺望远方,白茫茫一片,有些唏嘘道:“就是不知道,他手中的剑,能够斩断他那被安排的命运线吗。” 秦王嬴政若有所思,吕不韦收回思绪,笑了笑道:“那个家伙的舞台,不在朝堂,不在军中。” “相比这两个舞台的厮杀与算计,属于他的舞台,太多的算计与背叛了。” …… 准备好了该准备的,吕不韦不再拖沓,于朝堂上果断推出了纸张。 纸张的出现,是让人心神震荡的,而现在,朝堂各方势力都明白了为何吕不韦选择了跟秦王嬴政步调一致。 他吕不韦,要利用纸张,开启一个新的时代了。 今日的朝堂,格外喧嚣,赢子非与成蟜各自闭目养神,任由朝堂重臣喧闹。 便于书写,便于携带,一些人握着纸张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们不是激动,而是害怕,害怕这东西的出现,将一步一步拉平他们的优势。 门第,血脉论的世界,要破开一道缝隙了,知识的传承,从来都不是容易的,太多的人想学而不得其路。 如今纸张的出现,对很多人来说,未来命运的光芒,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 有害怕的,自然也有大喜的,寒门子弟想学而不得其路,如今有这纸张,多了几分可能。 朝堂大殿吵成一团,观望着的昌平君手都在颤抖着,心里直发谎。 秦国的军功爵与耕战法让秦国充满了扩张的欲望,或许将来有一天,秦国因此法强盛,也会因此法灭亡。 文治武功之说,就是文治武治达到相对的平衡,方才能让国家变得越发强盛。 文治武治若是失衡过大,到达一定界限,都将是灾难性的结果。 手中的纸张在告诉昌平君,这东西,会是一个时代的开始。 门第,血脉之说,禁锢了人心,断绝了很多人走向高处的路。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秦国基本盘,有这样的上升通道来达到这条路。 越是思量,昌平君只觉浑身乏力,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些,可当看到稳坐王座,不发一言的秦王嬴政,再看到自信而又霸道姿态的相国吕不韦,他心中的一口气,泄了! 不一样的战争,要来了! 秦国内部有人抵触纸张的出现,然相比六国之地那些贵族门第,小巫见大巫。 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掀翻他们的统治啊。 越是保守,越是害怕,越是抵触,就越给秦国吸纳寒门子弟的机会。 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太多,太多了! 以吕不韦之能,肯定会利用到极致的。 此时朝堂的争吵,是无法撼动秦王嬴政跟吕不韦的意志的,不等这些人心境稍稍平稳,吕不韦又再一次上奏。 “秦国之地,每一郡城,当设书馆。” “我秦国之人,有意读书者,可入书馆抄写想学书简。” 朝堂上部分人闻言瞠目欲裂,吕不韦这是要逼死他们啊。 “相国,此事不妥,一旦六国之人利用此举,岂不是被他们所趁。” 此言一出,一些人顿时气笑了,想要抄书,就得先有纸笔,还要能认字。 尽管条件标明是秦国所有人都可以,但能抄写的人,只有一部分。 吸纳引诱六国人才,给秦国大部分人希望,才是吕不韦此举的真正目的。 这些人反对,无非就是知识的传递扩散,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他们无法再围追堵截而已。 不等再陷入争吵中,秦王嬴政一句“准”字,一锤定音。 散了朝,不少人感觉自己走路都是飘的,激动的激动,害怕的害怕,各有所想。 回到府邸,昌平君方才觉得自己的压抑感减少了些。 今日之事,他纵有心思,也不敢有大动作。 吕不韦,是不会给想要阻挡的人机会的。 跪坐了好一会儿,冷静了不少昌平君叫来心腹,叮嘱他去办一些事情。 心腹走后,昌平君目光悠悠,他原本不想此时接洽楚国农家的势力,可局势变换,他必须要借我这股力量了。 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就注定旧时代的框框架架,都将变成残垣断壁。 而他,畏惧这样的时代出现! 贵族就该是贵族,大周分封的正统诸侯,就该各有传承,一直持续下去。 …… 纸张引发的震动让咸阳城躁动非常,而后以最快的速度传遍秦国,再然后就是整个天下。 早就准备好的使者,随之带着纸张开始出使各国,即是宣告,也是对将来贩卖纸张的预演。 今年的寒冬,注定是无法平静了,在使者到达各国,将纸张作为秦国大礼献给六国君王以示礼仪的时候,随之引发的动荡,可比秦国的朝堂乱多了。 君王看到了破局点,贵族权贵门第看到了颠覆他们统治传承的危机,由秦国引发的这一场场躁动,注定是今年冬天最梦幻的色彩。 诸子百家此时也坐不住了,他们的传承,他们的影响力都需要人才。 人才是需要成长的,而简便的纸张,能够扩大人才出现的基数。 必须尽快确定秦国对纸张的规范规则,最好是能够让秦国公开这技术。 不顾寒冬,入秦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早有预计的吕不韦压下了一些人的躁动,以霸道的姿态告诉一些人,主动权,在他吕不韦手中。 (本章完) 第18章 交手东君 第18章 交手东君 赢子非很喜欢冬天的落雪,有皑皑白的衬托,让他围着火堆一边烤肉,一边喝酒,多出了几分意境。 对于一个无法用文字与言语来表达此番意境的人来说,这样的衬托已经让他欢喜非常了。 “你倒是悠哉自在,外面的躁动,让人心神紧绷难安啊。” 赢庆随意盘坐下来,让阿福给他拿坛酒。 “大王跟相国挺喜欢这样的躁动气氛的。”,赢子非笑了笑又道:“相国要展现他的能力,大王需要这样的躁动来淬炼他的意志。” “天破了高个顶,我赢子非喝酒吃肉就好。” 赢庆喝了一口酒,啧啧一声笑问道:“你就真舍得将这名声让出去?” “虽是你手底下的人一步一步试验造出纸张的,可方向的指定可是伱赢子非。” “让?”,赢子非摇头,笑道:“这不是让,而是公输家与那部分墨家弟子的功劳。” “族老,实干者,永远值得人敬佩的。” 赢子非不觉得自己指定了方向有多大的功劳,因为他也似懂非懂,其中的一步一步试验过程,都是那些人千难万难改进的。 “难怪那些人服你了。”,赢庆感叹一声。 对于公输家与墨家那部分人才来说,赢子非是给钱又给研究方向,还不贪功,这种情况,换谁身处其中都服气。 赢子非哈哈一笑,在这点上他是颇为得意的,人嘛,被人奉承,被人认可着,总是很直观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与能力的。 两人喝了一会儿,有了两分醉意后,赢庆走人,他可没有赢子非这般自在的心态。 …… “小凤凰,不去见见你的儿子吗?”,咸阳城外,一处高山,登顶远望咸阳城,从楼兰来到这里的莫黎问了一句旁边也在眺望的姜凰。 “我倒是想远远看他一眼呢。”,姜凰说着有些苦恼模样继续道:“可如今的咸阳城,可不是安宁之所啊。” 莫黎微微点头,纸张引发的躁动,她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可都感受到了。 “走吧,待阴阳家入秦,才是跟子非相见之时。” “此时见他,凭增变数。” 姜凰是果决的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举动给儿子赢子非带来更大的危机,尽管儿子赢子非此时的实力已经得到她的认可。 两人离开后,远远观望的人也转身离开,值此局势,咸阳城的防护措施界限也达到了最高。 成蟜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渗透进宗影卫的间谍小动作不断,搞得他看谁都下意识怀疑。 黑冰台的人一动不动,影密卫的人也不见踪迹,他成蟜现在真的想砍人。 赢庆等人根本没有帮忙成蟜的意思,成蟜需要的,不就是这种大事上的锤炼吗。 “族老,当初赢子非接管黑冰台,也是这般手忙脚乱吗?” 成蟜此时需要心理安慰,尤其是让他最不服气的赢子非身上,他需要一些对比来安慰自己,鼓励自己。 “想听实话吗?”,赢庆笑呵呵的,不等成蟜回话,他已经开口继续道:“当初他光是一张嘴与十二卷书简,手忙脚乱的反而是黑冰台的人。” 成蟜懵了,不解道:“他就不担心黑冰台乱象丛生?” “他从不担心。”,赢庆笑眯眯的,言语悠悠又道:“从一开始,他就有将黑冰台推倒重来的准备。” “说他莽撞也好,说他胆大也罢,但有一点是无比确定的。” “那个小子,从一开始,他就自信自己有能力,有时间来构建他心中最佳的黑冰台构架。” “如果黑冰台的人在他眼中不能用,那就丢开好了。” 成蟜沉默了,当时的赢子非,好像只有十二三岁吧! 赢庆拍了拍成蟜的肩膀后走人,现在的成蟜,还太稚嫩了,需要学习与锤炼。 赢子非只有一个,不是谁都有那个小子的本事的。 宗室内部谈及制衡赢子非的态度,其实是一些人对那小子能力的畏惧体现而已。 人在恐惧某种东西的时候,总会害怕这东西失控。 不可控,其实才是人畏惧感的根源! …… 成蟜在经历着锤炼,赢子非在品酒赏美人。 飘落的白雪更衬托了这两个女人的美貌与气质,显得飘飘似仙,不入凡尘。 秦王嬴政跪坐亭中翻看着奏章,特定的纸张奏折,轻便而又显得华贵。 淡定如常的秦王嬴政,轻转着酒杯,似笑非笑来回看着两个女人的赢子非,身处亭外,白雪落肩头的阴阳家当代奇女子东君与月神,白雪飘落,四人一亭,自有景象。 放下手中的奏章,嬴政微微抬头,看着阴阳家这两个女人道:“东皇太一送来的礼物,寡人很喜欢。” “值此变局,你们阴阳家就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两人将阴阳家的一些准备又给秦王嬴政禀报起来,只因纸张引发的震动,让阴阳家被一些人给盯上了,需要时间处理,如此入秦的时间又得拖延。 赢子非自顾自喝着自己的酒,待到东君两人禀报完毕,嬴政刚想让两人退下,东君却是行礼一拜后道:“王上,东皇阁下言称镇安候乃是虎坐王廷,啸震天下的奇才。” “小女子不才,还请王上允许,在下想一试镇安候手中的蚩尤剑,锋芒若何。” “哦?” 嬴政兴趣来了,阴阳家的占星律,可大有奇妙。 还有,他也想知道赢子非这个族兄,如今的实力有多强? “族兄,你之意呢?” 看到嬴政露出的兴趣之色,赢子非嘴角微抽,你确定这是问询? “阴阳家东君,被誉为当代阴阳家术法第一奇女子。” 赢子非淡淡出声,看着容貌还残留着稚嫩的女子,呵呵一笑又道:“我从来不打免费的架,东君阁下,你能拿得出能让我感兴趣的赢家奖品吗?” 东君与月神闻言只觉脑海有些短路,堂堂镇安候,黑冰台执权者,这般市侩? 回了神,东君只觉越发看不明白这个赢子非了,便道:“侯爷这般自信会赢吗?” “不是输就是赢,总有一半机会,不是吗。”,赢子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轻笑道:“想要得到你想要的,总得拿出让我感兴趣的筹码。” 东君更觉此人笼罩在迷雾之中,稍稍思量,便道:“在下用三枚阴阳宝丹做筹码,侯爷以为如何?” “你倒是大方。”,赢子非啧啧一声,笑道:“阴阳宝丹,乃是你阴阳家脱胎于道家,而后独树一帜的炼丹术大成之宝。” “传闻想炼成此丹,需要以阴阳印法引动天地韵律,截取其中道韵入药方能成丹,非实力高绝之辈,难以练成。” “吞服此丹,既能熔炼身躯,又能悟你们阴阳家奇术。” “东君阁下,如此重宝,你就这般自信自己不会输?” “是输是赢,拭目以待就好。”,东君的自信,直接溢出来了。 …… 宫中演武场,秦王嬴政站在亭中,身侧多有护卫,月神立身一侧,做护卫之态。 场中,赢子非手持蚩尤剑,同对面的东君相互一礼后,两人内力运转,都无试探之意。 蚩尤剑出鞘,握住剑柄的赢子非心神合一,霸道杀法的霸道与意志幻化成白虎魂像,耸立于赢子非身后高空,似乎在咆哮着。 “霸道杀法.横斩.绝天。” 轻喃一声,挥剑横斩,剑气如流光,仿佛要将东君横斩,一分为二。 看似可避,可身处其中的东君只觉赢子非身后高空幻化的白虎魂像锁定了整个空间。 一剑横斩,欲分天地! 避无可避,东君双手印法快速结印,内力涌出。 “魂兮龙游” 龙游之气,幻化成三足金乌,照亮了整个空间,随之意图破“天”而去。 “轰!” “嗡嗡嗡!” 轰鸣声,嗡嗡声,掀起来了演武场的尘埃。 月神内力运转,替秦王嬴政散开了扑面而来的灰尘,众人望去,只见场中,赢子非身后幻化的白虎魂像似乎更加凝实了一些。 东君那边,龙游之气幻化的三足金乌已经消散。 此时,东君再无骄傲之意,刚刚那一招,她虽未受伤,可也知道赢子非的难缠。 这个家伙,很强! “只有这个地步吗?”,赢子非呢喃一声,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东君说的。 心随意动,身后高空幻化的白虎魂像快速消散,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只可惜,东君如今的意志显化,无法淬炼自己的白虎魂像。 脚步弹射,赢子非再一次挥剑,这一次没有任何幻化之像,却充满了锋芒的气机,仿佛要切割一切。 东君出招还手而攻,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待到三十招后,对轰一招,东君卸力而飞,退后十来步,赢子非脚步一动不动,不再出剑。 “子非公子,在下就不值得你全手而击吗?” 东君一双眼睛中都快堆满了怒火,知道有关赢子非情报的人,都确定他所学为武安君白起霸道杀法。 然刚刚交手,除却第一招,赢子非居然以灵巧同她交手,其中剑法,并无一丝霸道杀法的印记。 她堂堂阴阳家东君,居然让赢子非这般轻视吗! (本章完) 第19章 初扬名 第19章 初扬名 东君那莫名的火气,观战的众人都感知到了。 月神此时看得出来,自己一向紧紧追赶的东君,今日的锋芒,却被一个叫赢子非的人给掩盖住了。 东君不知观战的人所想,现在的她,是想见到赢子非的真正的实力。 对她来说,纵使今日败得彻底,她也要看到差距。 “你又想看到什么呢?”,赢子非看着这个情绪已经陷入扭捏的女人,语气平静道:“既然不是生死厮杀,你又怎么能看到我最强的一剑。” “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有些失望了。” 东君神色一滞,很快反应过来,霸道杀法,本就是武安君白起的战阵厮杀之道。 杀戮,死亡,真正的厮杀,才是霸道杀法的威力所在。 “如果我想现在见到那一剑呢?” 她的神色,变得期待,变得坚定,目光所向,是赢子非,是赢子非手中的剑。 “伱这是挑选你的死亡方式吗?” 赢子非感知到了这个女人的决心,眼中有兴趣,有冷冽。 肃杀的气氛在蔓延,东君眼中的坚决,越发坚韧,那种决心,让观战的人,都下意识心生敬意。 此时此刻,月神第一次正视了她与东君之间的差距。 武学的天分,问道的决心,向死而生的意志。 一切的一切,原来她一直以来,都输得这般彻底吗! “阴阳家东君,请子非公子,赐教!” 东君内力运转,心神合一,龙游之气,幻化的三足金乌,似乎多了几分神韵。 赢子非的手,松开了蚩尤剑,蚩尤剑有节奏轻轻竖直旋转着,属于赢子非那蛮横的霸道杀法势与意,与蚩尤剑之间有着某种律动。 “既如此” “这一剑” “便予你一观!” 话音刚落,心随意动,一人一剑,以绝快的速度飞射而去。 势若猛虎,剑如流星。 人未至,剑已到,东君只觉自己陷入黑茫茫的天地中,那空中的一点星光,好美! 演武场塌陷了,那霸道的势与意,还未消散。 赢子非收剑而立,而后抬脚就走。 东君浑身不见伤痕,衣袍不毁,站立不动。 “这一剑” “何名?” 她的声音,少了人的情绪化,却给人一种急促感。 仿佛下一刻她就会因为未知道答案,而陷入地狱之中。 “无名!” 东君的眼睛闭上,站立不动,身形闪动,月神来到它身旁,稍稍感知,她神色大变。 “她死了?” 赢政问着已经走到这边的赢子非,赢子非摇头又点头。 “我的这一剑,让她的心神衰竭,生与死,全靠她自己。” 月神走了,她带走了东君,她不知道东君这状态是死是活,能解决问题的,只有东皇太一。 …… 繁星点点,闪烁着光芒。 月神的到来,惊扰了正在以星空繁星对弈的两人,占星律的律动,充斥着整个殿内。 “把她带进来吧!”,东皇太一似乎早就知道了结果,月神微微一礼,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将活死人般的东君带了过来。 她的状态,都在东皇太一与另外一个男人的感知中。 “呵呵,小凤凰的儿子,果然不愧是局中人。” “东皇太一,我期待与你的下一次对弈。”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东皇太一落在东君旁边,稍稍感知后,带走了东君。 “月神,把混元丹带去给赢子非,告诉他,本座期待与他的相见。” 月神微微一礼,随后退出殿中,转身离开。 …… 赢子非与阴阳家东君的一战,就没有刻意遮掩的意思。 没过多久,各方势力都知道了个大概,东君的这一败,好像才是赢子非的实力真正显露人前的初始一战。 阴阳家的东君有多强的实力各方势力有所了解,可她,还是败了。 时隔多年,霸道杀法之威,让一些见识过白起实力的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代。 “你是在试探阴阳家的底蕴?还是在试探阴阳家东皇太一的实力?” 成蟜的问题让赢子非无语,平静道:“你想多了,我的目光,并没有那么长远。” 这个回答好像并不能让成蟜满意,他对赢子非的了解,是越发妖魔化的。 或者说,他在宗影卫的事情上深受打击后,越发脑补着赢子非的厉害。 如此,他能让自己觉得好受些。 “你觉得,我在宗室武阁中挑选那一门武学最合适?” 成蟜依然问得很直白,也很坦荡。 “你是在请教?还是让我以对手的立场给出建议?”赢子非觉得有意思,这个家伙,还真是琢磨出一些东西来了。 “就不能是以族兄的名义吗?”,成蟜露出笑容,轻笑道:“毕竟这样的名义,能让我觉得你会更认真些。” 赢子非豪饮一口酒,将酒坛放下,看着成蟜道:“去找赢庆老头吧,让他传信给我那难寻踪迹的父亲。” “那个男人,会给出最佳建议的。” 闻言,成蟜愣住,想到了什么后,他有些惊讶道:“所以我跟王兄,父王都各自留下了一些安排吗?” “还不算笨。”,赢子非又畅饮一口酒,语气悠悠道:“我说过,你得到的,从来都不少。” 成蟜起身,微微一礼,而后转身离开。 “真是个急性子啊,成蟜!” 轻笑一声,赢子非起身,他已经闻到菜香了,阿福的厨艺,似乎又进步了。 五日后,月神再回咸阳,求见赢子非。 镇安候府邸,赢子非看着案牍上的两个丹瓶,啧啧一声。 阴阳家,大气! 月神走后,青云子目光盯着装着混元丹的丹瓶,对赢子非道:“混元丹,东皇太一好大方啊。” 比之阴阳宝丹,混元丹的练成,更难。 阴阳二气,太极混元,混元丹,服之补周身之漏,混元无缺。 赢子非呵呵一笑,拿起丹瓶,倒出混元丹,往口中一扔。 “你就不怕被算计?”,青云子笑呵呵一句,赢子非摇头失笑,淡定道:“如果东皇太一只是这样的手段,我反而更安心了。” 青云子哈哈一笑点头,叮嘱赢子非炼化药力。 “我先走了,你接下来半个月就好好炼化混元丹的药力,别浪费了。” “啧啧啧,周身不漏,你小子好毅力,好机缘。” 青云子走后,赢子非将装着三枚阴阳宝丹的丹瓶,丢给站在阴影中的人。 “你自留一枚,剩下两枚,功高者取。” “诺” 这人应诺一声,离开得无声无息。 …… 吕不韦在同各方达成利益交换,他要将纸张的效用,利用到极致。 想追寻造纸技术的人很多,然一具具尸体被掩埋,死亡,成了最好的震慑方式。 整个冬天,咸阳城都是搅动风云的中心,待到各方势力明面上的人离开咸阳的时候,咸阳城随之传出的消息,又一次震动天下。 一座学宫,将会在明年开始修建,耸立于咸阳城中。 这座学宫,以法家之学为主,其他百家学派为辅。 这座学宫,是无法达到稷下学宫的声势的,因为其中,满满都是秦国的意志在其中。 这座学宫,是吕不韦与秦王嬴政对未来一些设想的铺设,甚至是一种试验。 一个新时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他们现在,也还未看清楚。 秦王宫,偏殿之中,赢子非闭目养神,跪坐于殿中的人不少。 “大王恩典,贩卖纸张的利润,国库取七,你们得三,期限是十年时间。” “商队的组建,护卫的力量,你们都要出人出力。” 吕不韦的话让这些人意外的同时,也感觉轻松不少。 他们之中,一部分是纸张推出后受到威胁最大的家族,一部分是老秦人派系的人。 反应最快的人,起身后再一次伏拜秦王嬴政,高呼道:“我王贤明,大秦万年。” 很快,这样的高呼又一次震荡了殿内。 秦王嬴政用这样的方式来补偿他们,纵使心有不甘,此时也散去不少。 纸张贩卖的利润,将充实他们家族的财库,如此一来,他们也能增加家族的底蕴。 “起身吧,莫要让寡人失望。”,秦王嬴政目光扫过这些人,众人又是一礼。 待这些人退去后,秦王嬴政又与相国吕不韦商议一些事,吕不韦这才离开。 众人离开后,赢政拿起案牍上的密报奏折看了起来,看完以后,他眉头微皱。 “你们,还是不甘心吗!” 呢喃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冷冽与杀意,摁服了成蟜这批人,却将一直躲在成蟜背后的公子虞等人显露出来了。 “寡人已经给足了你们机会,若再有心思,那就去死吧。” 嬴政言语冷冽,自言自语说着,他的雄心壮志,不想因为这些人的内乱而造成动荡。 “将密折交给长安君成蟜。”,嬴政将密折递给伺候在旁边的贴身太监,太监应诺一声,双手接过密折,快速离开。 …… 长安君府邸,看完了秦王嬴政让人送来的密折,成蟜目光悠悠,冷笑连连。 公子虞等人,没有了他成蟜站在前面,还是忍不住跳出来了。 “你们这是在找死啊!”,成蟜将密折收好,自从彻底认输后,他才知道他当初周边有多少张密密麻麻的网。 如今王兄嬴政大势已成,这些人居然还有侥幸之心,跳梁小丑矣。 “监管好他们,若有异动,那就让他们“暴毙”吧。” 王兄赢政既然将这密折交给他,其表明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王权之争在染血,会引发秦国震荡,既然如此,一种影响最小的死法,是那些人最好的结局。 (本章完) 第20章 昌平君与田光 第20章 昌平君与田光 年关已过,虽寒风凛冽,然秦国为秦王嬴政礼聘的使者车队已经出发,前往楚国。 这一次依然是昌平君领头,浩浩荡荡的车队人马,出了秦国国境后,进入楚国。 楚国已经派人迎接,入城下榻休整后,昌平君跪坐于房中,等待着来人。 门打开又被关上,动作很轻,来人见昌平君,行大礼而拜之。 “莫要多礼,你我,也有五年时间没见了吧。” 昌平君起身,伸手扶起这人,拉着他到一旁跪坐下来。 “是啊,不知不觉中,五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来人也感叹起来,看着昌平君微微一笑道:“君上有福,越发强健了。” 两人回忆着过往相交种种,待心绪平静些,昌平君才道:“本不该此时跟你联系,然秦国局势有变,为了楚国,为了天下苍生。” “我需要你的力量,需要农家的力量。” 来人恭敬一礼,语气坚决道:“农家侠魁田光,供君上驱使。” 昌平君扶起他,语气不疾不徐道:“不是驱使,是伱我道同志合,为了楚国,为了天下苍生。” 闻言,田光激颤,又是一礼拜之。 昌平君重新跪坐下来后,田光才稳住心绪,禀报道:“君上,自你传令让我开始调查赢子非掌管的黑冰台,到今日,以我农家的势力,也只寻得些许踪迹。” “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墨家一部分人被黑冰台秘密收拢,不知所踪。” “除却墨家,我农家也有不少人消失,我推测,那些人也被赢子非的人收拢去了。” 闻言,昌平君眉头一皱,不解道:“纸张的出现,有公输家与墨家部分弟子的影子,这是已经确定了的。” “农家被收拢而去的人,可是武学高手?” 田光摇头,回道:“我逐步排查,得到的大概的名单后,才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擅长种植,又多有难让人认可的奇思妙想。” “有部分人的奇思妙想被农家不少人视为疯子之谈,视为异想天开。” “他们的消失并没有引起注意,直到我得到君上指令,这才注意到。” 昌平君揉了揉额头,黑冰台六年的沉寂,给了赢子非太多的时间解决问题。 如今的黑冰台,太神秘,神秘到他们除了情报网这个职责外,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又经营着什么。 “还有其他的情报吗?”,一个神秘难侧的对手,他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 “没有了,有关黑冰台的事,需要时间来调查。”,田光说着微微一叹,只觉棘手道:“赢子非一战而胜阴阳家东君,欲杀之而后快的势力不少,然以我预估他的实力来判断,想杀他,非缜密部署而不能。” “除却他自身实力,他能调动的人手,资源,太多了。” 昌平君点头,同意田光的这判断,他苦笑叹道:“据我所知,他手中持有秦王手书,兵符各一份,若有必要,他可任意调动不超万人队的秦国军队。” “秦王对他这般信任?”,田光震惊,这可是随意调动军队的权利。 “这样的信任,只多不少。”,昌平君又道:“那种信任,不是秦王对黑冰台执权者的信任,更像是一种志同道合的信任。” “秦王嬴政,不视其为臣子,言谈交流之中,都以“族兄”称之。” 田光心神又震,想到了什么,问道:“所以君上怀疑秦国内部的逐步稳当,有赢子非的推动?” “嗯!”,昌平君点头,眼中光芒闪烁,语气悠悠道:“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猛虎,藏在山林的时候,不见威势,然他只要稍有动作,必是一击必杀。” “尽管他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朝堂,可他依然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闻言,田光思绪翻飞,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便道:“君上,我或许找到可以查探到赢子非更多踪迹的方向了。” “哦?”,昌平君有些意外,田光点头,微微一笑道:“刚刚君上提醒到我了,赢子非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朝堂。” “君上还记得先代秦王赢异人登基时的那一场暗中大乱吗?” 昌平君点头,田光又继续道:“诸子百家,各国朝堂,各方隐藏势力,其实早都在局中了。” “那场大乱,除却有人要杀赢子非外,还想谋夺一件很神秘的东西。” “我想,赢子非早在局中,他的注意力,一定是在这个方向。” 昌平君神色变得凝重许多,急忙提醒田光道:“莫要为了查探赢子非,主动去触及那些神秘势力。” “田光,触及那些神秘势力的人,死了很多人,农家之中,一定也有他们的人,你莫要妄动。” 作为楚国宗室公子,昌平君可太知道这天下的水有多浑了。 当年楚国宗室族老是千叮万嘱,莫要对一些事情有兴趣,不然“暴毙”都是最痛快的死法了。 田光闻言,也急忙点头,他作为农家现任侠魁,自然也从农家历代传承中,知道了一些隐秘。 “君上,是我思量不够。” 昌平君微微摆手,轻叹道:“谨记在心就好,当年黑冰台执权者赢墨何等威势,不也被逼得销声匿迹,生气不知吗。” “那些人太神秘了,当年秦武王入周王室王畿欲问鼎之重,背后也有那些人的影子。”“还有后来秦夺九鼎,转运九鼎的路途中,泗水一战,可谓尸横遍野。” “在秦国大军的重重保护下,九鼎却失一,足可见他们的能力。” 田光也感叹点头,九鼎失一,天下皆传秦国功德气运不够,方才不得九鼎而归。 然知道真正隐秘的又有几人呢,就连泗水一战都被遮掩了,都只说是一鼎落入泗水而不见。 两人很快中断了这个话题,将注意力又放在昌平君设想的部署中来。 烛火摇曳,田光已经走了,昌平君走出房间,来到院中。 寒风凛冽,他不由得紧了紧衣袍。 “是该再一次推动合纵攻秦了。” 他心中这般思量着,只觉热血流转,暖和了些许。 秦国的国力一旦超出太多,将会是各国的灾难。 既然暂时从内部无法阻挡秦国国力提升,唯有从外部想办法了。 而合纵攻秦,是最好的办法! “不能急,不能急!”,昌平君提醒着自己,推动合纵攻秦,必须做得隐秘,不能让吕不韦察觉到。 更为重要的一点,秦国如今修渠才投入了部分人力物力,必须等到秦国的修渠计划达到中段,到时候秦国就不得不继续选择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 唯有等到秦国因为修渠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同时,让其再无放弃之想,才是合纵攻秦的最佳时机。 微风很凉,吹动了昌平君的思绪,他眼中光芒收敛,转身回屋。 …… 秦楚联姻,声势浩大,两国之人,都为之庆贺。 “你想要的动静来了。”,酒楼之中,三楼贵宾室,喝着美酒的吕不韦如同寻常酒客一般,随意而坐,悠哉自得。 赢子非挑挑眉,不解吕不韦话中意,吕不韦轻笑道:“有人用妥当的方式,恰当的言语,说服了我将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中的惊鲵派出去,潜伏在信陵君魏无忌身边,等待恰当的机会。” “这是急了吗?”,赢子非也笑了,给吕不韦倒酒,呵呵一笑道:“天字一等杀手出动潜伏,啧啧啧,是不是太浪费了?” 两人碰了一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吕不韦笑道:“合适的理由说服了我,所以我同意了。” “什么理由?”,赢子非好奇询问。 “秦之锋芒,威胁太甚,纸张推及,六国门第权贵人家,只觉如芒在背。” “值此变局,当预防合纵起势,信陵君魏无忌,大有威望,当防之如同当年,再起合纵。” 吕不韦说着,呵呵笑道:“如何,这样的理由,我这个秦国相国,会拒绝吗?” 赢子非哈哈一笑,赞道:“非人才之辈,难寻此理由。” “所以这又是相国大人的那位门客呢?” 吕不韦没说出名字,而是道:“人我要用,你我之间,虽有暂时同盟,却不会成为你助力。” “小气!”,赢子非撇撇嘴,转而笑嘻嘻道:“相国大人倒是好威势,三千门客声势如日中天。” “我可听闻,咸阳城的招贤馆都快姓吕了。” 吕不韦:…… 这小子,果真是个混蛋家伙,这是给他上眼药呢。 “人我不会交给你,对于你那些事,本相不想掺合太多。” 吕不韦神色变得认真,语气坚决道:“我认为值得的,才会同你合作,如若不然,你我最好互不干涉。” “那就听相国大人的。”,赢子非没继续逼迫吕不韦,有些事,适可而止。 酒喝三坛,吕不韦带着醉意离开,今日休沐,倒是轻快不少。 赢子非还在酒楼中继续小酌,直到带着面具的巳蛇到来。 “侯爷,绞杀未尽全功,跑了两个。” 喝了一口酒,赢子非啧啧一声道:“以你之能,居然还能跑了两个,呵呵,真不是一般的底蕴深厚啊。” 说着,赢子非摆了摆手:“回去养伤吧,等大王大婚完成以后,我们该出咸阳城了。” “诺” 巳蛇应诺一声,很快就消失在屋中。 赢子非又倒了一杯酒喝着,轻笑呢喃道:“我为什么要顺着你们安排的路走呢,稍稍任性一下,想必你们也会理解的。” (本章完) 第21章 墨家巨子 第21章 墨家巨子 一国之王的大婚,礼节繁多,待到结束,赢子非都觉疲惫。 三日大贺,解除宵禁,咸阳城的烛火,处处闪耀着。 待到欢庆气氛慢慢退散,赢子非入宫,与秦王嬴政相谈一个时辰,出宫后,安排好镇安候府的事情,带着阿福,悄无声息出了咸阳城。 赢子非秘密巡查了设置在秦国各地秘密基地的研究进度后,这才跟阿福出了秦国国境。 “公子,我们这样容易暴露踪迹,更容易被山贼拦路打劫的。” 阿福看着这辆公输家特意给自家公子打造的豪华马车,只觉眉头直跳。 太显眼了! “没事,有人想我死,但也有人保我。” “都说打草惊蛇,呵呵,我这条一些人眼中的小蛇,动一动正好。” 说着,赢子非进了车厢,环视一遍,满意点头。 他赢子非是个俗人,有条件享受当然要好好享受了。 阿福见自家公子心意已决,不再多劝,套上车架,马鞭一扬,马儿打了打响鼻,拉动车架,徐徐而行。 …… 冬未去,春未来,然大地的勃勃生机,已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着,露营在外,阿福的厨艺只能紧缩成烤肉一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美酒烤肉历来都会让赢子非心情变得愉悦,他跟阿福,两人各自一坛酒,美滋滋享用着飘香的烤肉。 刚喝下一口酒,还未等吃上新的一口烤肉,赢子非动作一顿,而后放下嘴边肉。 “墨家好大的情报网,巨子阁下,不现身一见吗。” 声音传开,阿福已做戒备之态,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一身黑衣,斗笠遮住了他的一半面容,左手手中,带着一柄形状奇特的剑。 似剑非攻,墨眉无锋! “酒很好,肉更香,你很会享受。”墨家巨子六指黑侠走近前来,在篝火周边,找了个地方随意而坐。 赢子非扔给他一坛酒,笑了笑道:“我的俸禄可不少,自己的钱,不行吗。” 六指黑侠打开酒坛,摇头失笑,畅饮一口后道:“果然好酒!” 阿福给六指黑侠切了肉,看着他这干脆利落的刀法,六指黑侠若有所思。 吃了一楼肉,咽下去后,六指黑侠道:“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自从墨家三分后,墨家机关城为墨家总部,三派墨家,各自践行着各自的理念。” “这么多年,有意收拢墨家的人很多,但你的选择,却让我很意外。” 赢子非闻言笑了笑,墨家三分,是因为理念、主张和追求的不同,墨翟之后的墨家分为三个主要流派: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 其中,邓陵氏之墨,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之中,发展成为了今天天下兴盛无比的游侠群体。 全盛时期的邓陵氏门徒,是真正的侠客。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他们存在之时,让列国公卿胆寒,使贵族官僚战战兢兢,不敢刻薄过甚。 不然,天知道会不会进入邓陵氏墨者的刺杀名单。 那些狂热的人相信墨翟主张的兼爱非攻、尚同尚贤的墨者们‘勤生薄死,以赴天下之危’。 不过,这种靠着信仰和精神支撑,而且很惹人厌烦的派系,在战国中期就渐渐消亡。 其徒子徒孙们,演变成为了今日的游侠。 而相夫氏之墨,则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庄子就曾遇到过好几个相夫氏之墨的大贤,与之辩论,他们大约是墨家三派里最虚幻的理想主义者,追求的是思想上和哲学上的解放,寄希望于墨翟巨子预言的‘新圣’出世,辅佐‘新圣’建立一个没有战争没有饥饿的天下。 这一派系,将中国古典时代的逻辑辩证思想发展到了极致。 庄子也受过他们的一些影响。 而最后,也是最强大的派系就是威名赫赫,与法家共同缔造了大秦帝国并吞天下基业的相里氏之墨。这个派系,以技术为本,追求发明创造,希望通过器械之利‘兴天下之大义’,最终尚同尚贤,为新圣出世后,一统四海,再造盛世奠定基础。 整个秦国,这个墨家派系,执掌了几乎整个秦庭所有的科技研究、军械制造、基础材料研究的工作。 可以说,秦军军阵之强,他们最起码占据了一半的功劳。 “齐墨,楚墨,秦墨,巨子阁下,在你眼中,这三派的发展与消亡,还不能证明一些东西吗?” 赢子非的这话,让六指黑侠微微一愣。 墨家三分后,直到现在,最强势,发展得最好的是秦墨。 齐墨如今演变成墨辩一脉,已是越发凋零。 楚墨演变成如今的墨侠群体,然真正能称为墨侠的,少之又少,他们之中,更多是游侠群体,而非真正的墨侠。 “墨辩,墨侠,墨家总部的机关术。” 赢子非数着,语气悠悠又道:“理念的争执,主张的不同,信仰的迷茫。” “巨子阁下,伱不用担心我会图谋你们墨家总部机关术的秘密,秦国的公输家,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六指黑侠闻言微微点头,他相信赢子非的话是真的,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根本不输于墨家机关术。 赢子非收拢的墨家弟子,除却墨辩一脉外,就是散落各处有天赋的墨家弟子,根本没有触及墨家总部机关城的核心。 “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收拢墨侠为你所用吗?” 六指黑侠最看不懂的就是这一点,因为赢子非收拢的墨家弟子中,并无墨侠的身影。 如此一股势力,赢子非却不动心,可能吗? “巨子阁下,你口中的那些墨侠,可是天天嚷嚷着“暴秦”的口号。”赢子非似笑非笑说着,又继续道:“多是权贵附庸,那些人,已经没有了墨侠的信仰与精神。” “这样的一批人,我何必自寻烦恼,以我堂堂黑冰台执权者的资源,培养一批能用之人,不是太难,不是吗?” 六指黑侠闻言沉默,随即颇为唏嘘,叹道:“真正的墨侠,是很难出现的。” “你说得对,他们的信仰与精神,远远达不到墨侠的标准。” 说着,他话锋一转,看着赢子非,问道:“那么你收拢墨家弟子的目的呢?” “秦墨的人才,也为你所用,你何必费心费力去收拢这些墨家弟子?” 赢子非豪饮一口酒,微微一笑道:“巨子阁下,秦国的体系就注定了让与其绑定在一起的秦墨,重心会偏向于军工。” “调动他们一部分人不会影响到秦国的军工制备,然调动的数量达到一定界限,一定会导致其军工研制上发生混乱。” “而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允许出现的。” 又是一口酒饮下,赢子非这才继续道:“墨家三派,我最认同秦墨理念与主张。” “以技术为本,追求发明创造,通过器械之利‘兴天下之大义’,最终尚同尚贤,造盛世根基骨脉。” “军工为国之剑锋,民用予百姓富足便利。”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六指黑侠,一字一句道:“我收拢的这些墨家弟子,他们将成为我预想中“民用之道”的奠基人。” “纸张的出现,不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六指黑侠的目光,也紧紧盯着赢子非。 作为墨家当代巨子,他需要赢子非收拢墨家弟子的举动给一个解释。 若不能让他满意,拥有墨家巨子令的他,将会做出激烈的反应。 现在,赢子非给出解释了,六指黑侠却闻言而心神震动。 这个小子,似乎在铺设着什么,隐约的,六指黑侠仿佛看到了赢子非心中未来的一角。 回神后,六指黑侠不管赢子非与阿福,自顾自闭目思量起来。 赢子非跟阿福继续吃肉喝酒,他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知六指黑侠,就是不希望他以墨家巨子的身份给自己制定的计划带来阻碍。 自己的“民用研究计划”,不必隐瞒墨家巨子,时代浩浩荡荡,到了六指黑侠这种境界的人,所观所想,已经超脱了恩怨情仇。 (本章完) 第22章 被看穿的谋划 第22章 被看穿的谋划 篝火仍在摇曳,六指黑侠压下此时心中思绪,他拿起酒坛,喝了几口酒。 “墨家巨子之下,有几大统领职位,你有意任职其中一大统领职位吗?” 六指黑侠的言语中没有试探,更像是邀请。 他暂时无法看透赢子非的真正谋划,可他很确定一点,赢子非要走的路,要做的事,墨家不但在其框架之中,甚至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而这,就足够了! 学派的传承与消亡,作为墨家的巨子,他必须要考量。 诸子百家并没有孤立与七国朝堂之外,相反,七国朝堂,反而是诸子百家争夺的战场。 秦墨的强盛,除却他们自身理念外,另外的原因就是他们与变法成功的秦国,互为所用。 君王的意志,国家的意志,甚至是天下局势,都必须让他这个墨家巨子有所考量。 “巨子这是要亲手推动墨家的又一次分裂吗?” 赢子非呵呵笑笑着,挑挑眉又道:“墨侠一脉,如今以“诛暴为义”之名,处处与秦国做对。” “七国乱世,战争从未结束,巨子阁下,难道您就没有看出,在将来,我手中的蚩尤剑,会染血那些所谓的墨侠吗?” “一个墨家的大统领,却灭杀自己人,啧啧啧,巨子阁下,您这是要将我陷入不义之中吗?” 六指黑侠闻言只觉赢子非言语中的杀机扑面而来,他又沉默了。 理念的冲突,矛盾的冲突,就已经注定,如今墨侠一脉,与赢子非难有和平之态。 …… 夜,寂静无声,六指黑侠走了,他与赢子非之间,达成了一些协议与默契。 “公子,为何不答应墨家巨子接任墨家大统领职位呢?” 阿福有些困惑问着,又道:“您不是常说,朋友多总比敌人多要好吗?” 赢子非摇头一笑,叹道:“阿福,这是一个很多人都无法抉择自己命运的时代。” “相比于利用一些人,我更愿意寻找志同道合的人。” “如果要为彼此挑选一种对决方式,我更想是双方都在为自己的理念而争,而不是利用后的反目成仇。” “那样的厮杀对决,是对他们的侮辱,更是对我的侮辱。” 阿福似懂非懂,赢子非不再解释,这样的时代,有些人,注定无法成为朋友,有些人,或许会成为知己,然亦要拔剑而决。 他赢子非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这是一个璀璨的时代! 也是一个很多人迷茫着的时代! …… 压下思绪,赢子非与阿福进入车厢中休息,第二天,早醒的赢子非与阿福继续赶路,方向是魏国的大梁城。 两人坐着马车悠哉悠哉赶路,时不时反打劫拦路的山贼,颇有一番乐趣。 魏国一处城池中,六指黑侠盘坐于一小院中的石凳上闭目养神。 “我还以为你要跟他战上一场的?”,一人走出屋子,见六指黑侠盘坐,言语中有调侃之意。 六指黑侠睁开眼睛,语气平静道:“有人在故意误导,让我认为赢子非收拢墨家弟子,是在跟阴阳家的一些计划有关联。” “他居然说服了你?”,这人有些惊讶,好奇问道:“能告诉我赢子非的答案是什么吗?” “伱我都清楚,自阴阳家那东皇太一决定入秦开始,赢子非那个小家伙,注定要与阴阳家的人纠缠不休的。” 六指黑侠没有隐瞒,将昨夜赢子非跟他说的,都一一说给了这人听。 这人听完,虽沉默着,然眼中光芒,却闪若星光。过了好一会儿,这人似乎想通了什么,他先是微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 “好一个赢子非,好一个秦国镇安候,好一个黑冰台执权者!” 这人连连道好,赞赏之言,溢于言表。 “看来你看懂了他的谋划?”,六指黑侠可是知道这个家伙的才能与智慧的。 这人微微点头,微微一笑道:“秦国朝堂的变化,已经在证明,秦国那个年轻的秦王,有雄主之像。” “一环扣一环,那个年轻的秦王,用自己的智慧与优势,让秦国的权利,能够在将来和平交接。” 这人说着,笑了笑坐下来又继续道:“我本来疑惑光凭借纸张,为何能让吕不韦那个家伙会选择另外一条路。” “现在,我明白了。” 他的目光,看向六指黑侠,语气无比确定道:“那个年轻的秦王手中,还有更多的底牌,能够改变秦国,甚至改变天下的底牌。” “而那些底牌,一定有赢子非的手笔,甚至是他给秦王嬴政准备的。” “他们的眼中,已经不止看向秦国,而是看向了整个天下。” 六指黑侠只觉心头疑惑迷雾顿时散开,浑身紧绷。 “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在为秦国一合天下开始做准备了?” “还不明显吗?”,这人反问一句,呵呵一笑道:“自秦国变法成功,代代明君,六世之功,已是独霸之像。” “几年前,韩王一招自以为是的疲秦计,让水工郑国入秦,推动秦国于关中之地修渠。” “吕不韦虽贪权为名,然也为大才之人,他当然看出了韩王的目的是为了用这种方式拖住秦国的兵锋,让韩国缓一口气。” “可他同样也看出了郑国于关中修渠成功后的大用。” “秦国本有蜀地沃野之地,若郑国修渠功成,秦国关中之地,必是沃野千里。” “再增此底蕴,再加上秦国兵锋,天下谁能抵挡?” 这人说到这只觉情绪莫名,叹道:“若吕不韦继续压制秦王嬴政,将来的秦国朝堂,必有一番动荡。” “然如今君臣相和,内部稳定,秦国要等的就是修渠功成,而后全力东出。” “不管是吕不韦,还是赢子非,再加上那个年轻的秦王,他们的目光,都已经瞄向了未来。” “赢子非口中的“民用之说”,即是在为战争准备着,也是在为秦国一合天下后准备着。” 六指黑侠闻言稍稍沉默,而后看向这人:“你曾跟我说,你的出世之日,必是天下局势有变之时。” “现在看来,你想要入秦了,对吗?” 这人摇头又点头,轻笑道:“我为魏人,历代侍于魏。” “我入秦与否?不决于我,而决于魏王。” “魏王用我,天下纷争,以我之能,未必不能让魏国复昔年强盛之势。” “魏王不用我,断绝了我的一些念想,入秦展现我之所学,也是人生快事。” “君择臣,臣亦择君,不是吗?” (本章完) 第23章 尉缭 第23章 尉缭 “其实你已经在做出选择了。”,六指黑侠微微摇头说着,又对这人道:“你其实看得很明白,不管是当代魏王,还是魏太子,他们都不是将你的才能用到五分的人。” “伱这样的人,看似对功名利禄少有追逐,可你无法避开这些的。” 这人沉默,几个呼吸后,他哈哈一笑,起身伸了伸懒腰笑道:“虽然你的话是对的,可此时依然不是我出世之时。” “天下变局,秦国还需要跨过一道坎再说。” “天下风云变幻,坐不住的人,已经越发多了。” 六指黑侠点头同意这人的判断,秦之越发强盛之势,六国恐惧之。 合纵之事,只怕又要开始被一些人推动起来了。 “随你吧,若有时间,可去机关城一观,相应会让你有所收获。” 站起身的六指黑侠拿起墨眉,道别后就要离开,此时,这人又问道:“我还好奇一个问题。” “阴阳家的东君,与赢子非的一战,真的输得很惨?” 六指黑侠闻言都有些惊讶,想不明白这家伙会好奇这件事。 这人猜出六指黑侠所想,笑道:“我要评估一下,赢子非那个小子的存活率。” “他若死得太快,我没有与他见上一面,岂不是让人遗憾。” 六指黑侠眼角抽了抽,他有些无语道:“据我所知,阴阳家的东君差点心神衰竭而亡,目前正在阴阳家大本营养伤。” “赢子非的实力,这般强?”,这人有些惊讶了,再天赋异禀,赢子非的实力,是不是过于拔高了些? “他确实强,但也过于误传了。”,六指黑侠微微摇头,继续解释道:“阴阳家的那个东君不弱,之所以受如此伤势,是她想窥视赢子非的“道”。” “像赢子非这种已经找到了前路所行的人,若所思所想不相似却想窥见而知,必然遭受心神重击。” “那个女人,虽为阴阳家当代第一阴阳术奇女子,然“道”的境界依然不够。” “莫说是她,就是我若以此法窥道而观,也必然心神震荡,难以稳持。” 这人闻言顿时懂了,眼睛眯了眯,随即笑道:“我心里有数了,待到时机合适,却是要与赢子非见之一见。” “他心中勾勒的未来,我倒是十分期待听之的。” 说着,这人目光转向六指黑侠,微笑道:“你为我解惑,我也提供一个情报给你吧。” “哦?”,六指黑侠眉头一挑,问道:“你又猜出了我接下来要去干嘛?” “很难吗?”,这人一脸笑容,语气悠悠道:“墨侠一脉,也开始被人收拢了。” “你想要考察那个人,再决定你将来会如何推动墨家道路的演变。” “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聪明人。”,六指黑侠说着摇头一笑盯着这人道:“真不考虑知道更多隐秘吗,你这样的人,真不该到这时依然还籍籍无名的。” “我还要继续编书。”,这人摇头,呵呵笑道:“代代家传演变,总要有一个归纳。” “书成之日,就是献于魏王之时,我尉缭为魏人,总该为我历代先祖侍于魏国做一个了结。” 六指黑侠不再劝,等着尉缭刚才要说给他听的情报。 尉缭没有搞什么弯弯绕绕,直接道:“那个当年赵武灵王之臣,入山避世后,已经按耐不住再出山的心思了。” “依我之见,将来一两年内,又将是天下大局演变的又一高潮。” “在这期间,你想要观察的那个人,也会在局中。”“他会不会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在这期间,会让你有一个很直观的判断的。” 六指黑侠点头表示知道了,拱手一礼,他转身就走,还未走出院门,他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道:“赢子非已经往魏国这边来了,他那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走出咸阳城,将自己置身危机中的。” “那个家伙,所到之处必是麻烦不断,你若要想继续安静隐居一段时间,那就暂时别接触他了。” “多谢提醒!”,尉缭微微躬身,一礼而谢,再起身时,目光所及,六指黑侠已经消失不见。 “实力又有提升了吗!”,尉缭呢喃一声,眼中光芒闪烁。 一个璀璨的时代,似乎有太多天运之人了。 …… 阿福终于知道公子赢子非为何让他在轻功与练体上二选一了,他这个庖厨,经不起自家公子的一些骚操作折腾。 “公子,你怎知这几股山贼家底子厚实?” 见公子赢子非又反推了一股山贼,兴致冲冲又嚷嚷着开始寻宝的时候,阿福还是将他疑问问了出来。 这些天,每当公子赢子非兴致冲冲要寻宝的时候,就会有大收获。 一次又一次,从无错漏! “笨”,赢子非指了指已经死了的这些人道:“看看他们的武器弓箭,这就是披着山贼的皮做事的势力。” “这样的势力,要是没有点家底子,早被人给灭了。” 阿福听完,想了想就明白了,一边帮着寻宝,一边又问道:“公子,你是想要钓鱼?” “不,我是要将这摊水搅浑。”,赢子非用自己半桶水晃荡的机关术知识寻找着这屋内的密室所在,呵呵笑道:“魏国地界三十六寇之名,不倒下几家,是无法让一些人行动起来的。” “魏国这摊水太平静,不扔几颗大一些的石子下去,我们的踪迹会被各方势力一起盯着的。” 闻言,阿福顿时无语,公子你还担心被人盯着? 那一辆豪华的马车,其实才是最显眼的好不好。 忍住心中的吐槽所想,阿福很快找到了密室机关所在,咔咔声响中,墙壁出现一道门户。 “可以啊阿福,你小子果然跟公输仇偷学了。” 阿福翻白眼,他可是用自己的厨艺让公输仇那个家伙心甘情愿教他的好不好。 明明大家一起学的,就你公子学了个半桶水晃荡。 两人先后进入密室,点燃密室油灯后,密室里的场景,让两人顿时沉默了。 “公子,刚刚应该将那个大当家碎尸万段的,一刀斩首,便宜他了。” 一具具经过特殊处理的干尸,一眼望去,就知道这些干尸活着的时候年纪就不大。 “阿福,一把火烧了吧。”,赢子非再无寻宝心思,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只有火焰,才能让这些人这辈子的结束真正了结。” (本章完) 第24章 魏无忌 第24章 魏无忌 火焰吞噬了山寨,赢子非的内心深处,莫名有些悲伤。 生命的脆弱,还真是让人沉默啊! 火势慢慢变小,直到熄灭,赢子非拔剑,连挥三剑。 轰隆隆声中,残垣断壁的山寨,开始坍塌,待到尘烟散去,此地犹如坟茔。 无碑无名,就像那些人的死亡,寂静无声。 阿福将死去的山贼堆放在一起,来到赢子非这边,赢子非看了一眼这些尸体,抬脚下山。 “走吧阿福,会有人来给他们收尸的。” 两人下了山,坐上马车,离开此地。 …… 大梁城,魏国如今的都城,繁华的气象,不愧是一国之都。 一辆豪华的马车入了大梁城,来往同样豪华的一辆辆马车,是最好的掩护。 马车入城后,直奔城里有名的三大酒楼之一的豪华客栈。 钱是好东西,了钱,马车车厢有人清洗,马儿有人喂养。 钱包了这豪华客栈的豪华包间,洗漱一番后,赢子非与阿福悠哉悠哉吃喝起来。 “公子,这面具真的是人皮?”,阿福摸了摸自己脸颊,只觉惊奇,面容换了,气质也换了。 “真要是人皮,你戴着不膈应吗?”,赢子非翻白眼,人皮面具,只不过是一个统称而已。 罗网不愧是古老的势力,这方面的技能,都快研究出来了。 两人各自带上面具后,若非功力到一定界限的人,是无法看出两人的真面目的。 “公子,我觉得可以多多备用几副面孔,游历天下,打家劫舍的必备品啊。” 阿福兴致一来,脑筋都歪了,赢子非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道:“我倒是想要,可人家也得给啊?” “也就是我现在有掌管着部分罗网调动的权利,才能拿到这东西。” “这是人家生存的根基之一,能给两个面具,都是给面子了。” 什么叫好东西,那就是量少而又体现作用的东西。 想要拆分罗网是一个试探,但赢子非是不会想在这种时候把一些人给刺激到的。 这面具的技术,就如同他那些秘密基地中研究出来或者正在研究着的东西一样,别的势力要是敢觊觎,非得杀人不可。 没有实力掀桌子之前,大家还是尊寻现有的规则最好。 吃喝好后,赢子非让阿福去联络大梁城的黑冰台秘密据点,他自己出了客栈,在大梁城中溜达闲逛起来。 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之中,炭火的温度,驱散了还带着寒意的微风。 凉亭之中,棋盘美酒摆放着,跪坐的两人在对弈着。 一人衣着光鲜华贵非常,然面容却显疲惫感,神伤外露。 一人一身素衣,满头白发却又是童颜鹤发之像,精神奕奕。 对比之下,两人的年纪,似乎是反过来了。 落了子,又喝了杯中酒,魏无忌笑叹道:“我也没有想到,你还会出山?” 魏无忌对面的老者闻言,笑了笑道:“终究是心有不甘,静坐青山而心不静,问道难行。”“都言功名利禄如浮云,然世间之人,有几人难逃?” 魏无忌拿起酒壶倒酒,两人又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后,魏无忌道:“只求心中通畅豁达,知路而行就可。” “你比我幸运,心中所想,进退自如,少有掣肘。” 老者看着心神衰竭,如同快要熄灭的烛火的魏无忌,轻叹道:“天有时运,人有抉择,时至今日,他依然还如此忌惮于伱吗?” 魏无忌苦笑,唏嘘不已道:“曾经,我自以为能够用手中剑,斩断属于我的命运之路。” “那个时候,总想着天下之大,任我遨游。” “然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连选择自己死亡方式的资格都没有。” 闻言,老者下意识坐直了身躯,眉头一皱道:“视你如虎,将你困于信陵封地,还不够吗?” 魏无忌又喝了一杯酒,情绪莫名道:“虎困于林,稍有动静,惊林间鸟雀。” 说着,魏无忌脸上露出悲凉之色,苦涩道:“如果能够挑选一种死法,我要死在我视之为敌的人手上。” “最起码这样的死亡,能让我的落幕,显得传奇些。”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语气转而莫名的平静道:“这里,被人精心设计种下了百越奇毒,待我发觉之时,已为时晚矣。” 老者闻言,也莫名有些悲伤,面前这个男人,不应该是这种方式的结局。 “以你的势力,没有办法解毒吗?” 魏无忌摇头,神色变得更加平静道:“此毒无名,是百越一种药浴养生方的演变。” “每一个百越用毒高手,会在此方的基础上,不断调整用药,慢慢演变为难解之毒。” “谁用药,谁方才能解,因为其中的步骤,用药种类,稍有不同,就会是另外一种毒。” “亲自给我下毒的那个人再用完最后一味药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老者此时有些震惊道:“百越这一脉的人,当年不是被灭杀了吗?” 当年,因为这种毒的奇特性,可没少让一些人吃大亏。 可以说,一旦有用毒高手用他的手段给人下毒,能够根据各人的不同调整毒性变化。 会被人控制,恐惧感让不少势力联合一起,剿灭了百越那股势力。 “总有漏网之鱼的。”,魏无忌摇了摇头,又道:“这样的东西,会有一些人觊觎着的,或许当年确实将那股势力灭杀了,但那传承,也未必被毁了。” “那种已经涉及到血脉力量秘密的东西,被人觊觎着,没什么奇怪的。” 老者叹息一声点头,是啊,有些东西,注定就要被一些人觊觎着的。 “呵呵,行了,你我之间,没必要去追寻这方面的秘密。” 转而有些洒脱起来的魏无忌又倒酒,微笑道:“我魏无忌,总归是留下了一些足迹的,不是吗?” 洒脱只是伪装,笑容更是掩饰,老者没有揭破魏无忌的表演,两人继续喝酒下棋。 “本以为老夫的破局第一关会在魏国,可知你处境如此,魏国这边,便不是最好的破局点了。” 一边下棋落子,老者一边说着,魏无忌微微点头,轻笑道:“魏国虽不是最好的破局点,可秦国推出了纸张,倒是让各方都因恐惧而想要毁灭之。” “如此一来,到有利于说服一些人。” (本章完) 第25章 庞暖 第25章 庞暖 老者微微点头,纸张的出现,对一些人来说,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开始,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是灾厄。 对他要谋划的事情来看,有助力者,当为所用。 “如此说来,老夫倒要入大梁城,见一见一些人了。” 魏无忌见他已经有了想法,便招呼着继续喝酒,在一些事情上,不用他魏无忌去置喙,面前这个人可以处理好。 他的信心,是他知道这个老伙计的能力。 一个当年现世,不得其主,最后选择隐居的老家伙。 他的名字,叫庞暖! 酒有七分醉,安排人送庞暖去休息后,魏无忌吹着冷风,感觉自己清醒了些。 一道人影轻落在魏无忌身旁,魏无忌道:“看来你已经查清楚了。” 这人点头,轻声禀报起来,魏无忌听完,神色微微变幻起来。 脑海里的思绪翻滚着,最终,魏无忌莫名轻叹道:“看来,那些人的内部有了争执啊。” “在我的预想中,有些东西,会无声无息消失的。” 现在身侧的这人不说话,脸冷得像冰。 魏无忌习惯了他的沉默,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就计好了。” “最起码,那样的死亡结局,对我来说,不算是羞辱。” 这人情绪终于有了变化,他道:“君上,您……” 他话未继续说下去,魏无忌微微摇头打断道:“不必了。” 魏无忌的目光,远远眺望而去,似是回忆,似是留恋。 “合纵又要起势了,合纵起势之后,就是我魏无忌神死之时。” “会有一些人,不愿意看到我继续活着的,合纵起势之风起时,就已经成了我的催命符。” 魏无忌说着,呵呵一笑,真正多出了几分洒脱继续道:“就让我的死亡,了结这一切吧。” “当我的最后一滴血滴落在魏国的土地,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这人退后几步,恭敬一礼而拜。 这一拜,拜的是信陵君魏无忌的信仰,拜的是信陵君魏无忌的大义。 魏无忌转身,双手扶起这人,轻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要对那个人抱有敌意,像她那种人,命运早就给出了筹码。” “如果将来有一天,她那样的人看到了真正属于她的光芒,你们或许会成为朋友的。” 这人又变得沉默冷冽,魏无忌摇头失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庞暖离开信陵封地的时候,派人暗中保护好他。” “他要做的事,一定会惊动吕不韦手中的罗网与赢子非手中的黑冰台的。” “若他的谋划成功,我的死亡,会更显得传奇些吧。” 这人应诺一声,见信陵君魏无忌已经没有其他叮嘱,便转身离开。 …… “有趣!” 客栈房里,赢子非看完设在大梁城的黑冰台情报据点送来的有关魏国的情报,他脑海里那快要模糊的一些记忆,又稍稍清晰起来。 脑海里的一些记忆,结合现在所知的情报,赢子非对一些事情,有了一个隐约的轮廓。 将桌上的纸张全部烧毁成灰后,赢子非伸了伸懒腰,对阿福道:“你呆在大梁城做伱的事情,我要暂时离开大梁。”阿福没有多问,确定还会在大梁城汇合后,便出了屋,去拜访大梁城的厨道名家了。 稍稍收拾了东西,赢子非也出了屋,去马市买了一匹马后,一人一马,出了大梁城。 ……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熄! 鬼谷之地,历代鬼谷弟子都是每一个时代的佼佼者,以至于此方之地,为天下瞩目。 赢子非一人一马前来鬼谷,没有遮掩踪迹,人未到,当代鬼谷子就已经知道了。 “你们的心,乱了!” 感知到两个徒弟的心境躁动,鬼谷子头也不抬说了一句,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简。 白发青年与黑发青年彼此对视一眼,而后对老师鬼谷子微微一礼。 两人随后就跪坐下来,鬼谷子稍稍点头,开始今日的课程教导。 师徒三人的授课过程是问答思考的过程,待到今日授课结束,鬼谷子看着两个徒弟,微微一笑道:“青云子的书信送来已久,可知我为何不将青冥内甲直接送到咸阳城,反而要赢子非亲自来取的缘由吗?” 两人摇头,鬼谷子轻笑道:“老夫也想看一看,学于武安君白起的霸道杀法,却自成他自己的霸道杀法,有几分成色?” 盖聂与卫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光芒。 他们,也很有兴趣! 鬼谷子见两个弟子的变化,眼睛眯了眯,微微一笑后伸手将桌上的两卷书简,分别递给盖聂与卫庄。 “青冥内甲,本该是老夫还恩青云子之物。” “然有人也要趁机还恩老夫,此两卷书简,各记载一式剑法,你们能悟,便是最好,若不能悟,也不必去强行追寻。” 盖聂与卫庄闻言各自将手中的书简展开看了起来,短短二十个呼吸不到,两人就已经陷入有所领悟的意境之中。 鬼谷子嘴角微微上扬,没打扰两人,起身身形一动,几个跳跃,已经来到山顶的平台处。 “你们鬼谷历代弟子,不愧都是惊才绝艳之辈。” 站在这里的人见鬼谷子到来,感叹说着。 鬼谷子似乎对于这样的夸赞已经习惯,两人随意而坐。 “你一向都喜欢躲在自己的草屋自得其乐的,这一次却送来你的绝学,你想要推动我的这两个弟子,尽快入世吗?” 鬼谷子虽是询问,可言语中的已然是确定的意思。 这人点头承认,轻叹道:“九鼎失一,咸阳城的那八鼎,其中印记,越发松动了。” 闻言,鬼谷子瞳孔一缩,随即很快平静下来。 “太快了些!” 这人又点头,目光转向鬼谷子,神色变得凝重许多道:“堪舆家的那几个老家伙已经开始准备了,他们怀疑,当年那一战,其实是那一艘船上的某些人,故意送来了某些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某些猜测,就大有可能是真的。” 鬼谷子微微点头,稍稍思量便道:“楚南公那个老家伙,还是决定要入阴阳家吗?” 这人点头,开口道:“他说他必须将那件东西带进阴阳家,必须将他自己置身于东皇太一眼皮底下。” “道家的北冥子已经出手帮忙封印了那件东西,短时间内,那些人无法破解的。” 鬼谷子只觉头皮胀疼,楚南公那个家伙,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的,当年那一战,那艘船上的一些人,与楚南公有短暂交流。 (本章完) 第26章 秘密 第26章 秘密 轻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舒服些,鬼谷子才道:“当年那一战后,那艘船上的人有人死亡,有人被一些势力纳入,也有人逃走隐藏。” “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未确认逃走隐藏着的人,到底带走了什么东西。” 这人也觉得头疼,苦笑道:“我真怀疑他们已经死了,这些年,不少势力都在寻找他们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两人对视一眼也觉得无奈,迷雾重重的局,任何一步,稍有差错,就是局崩之时,由不得他们大意。 “合纵之势将起,或许可一观那些人在信陵君魏无忌身上的谋划。” 鬼谷子说着,眼睛微眯,继续道:“苍龙七宿,七个铜盒的秘密,或许真的需要血脉的力量,方才能够触及。” “你认为魏无忌身上,也有那股力量?”,这人眉头一皱反问。 “我不确定。”,鬼谷子摇头,对这人道:“有关铜盒秘密记载得最清楚的是郑庄公这个人。” “或许他是特殊的,但也一定会有某种关联才行。” “你别忘了,郑庄公,也是周王室宗室分脉,他也为姬姓。” “自七个铜盒周周转转为七个强盛的国家掌管后,每一代继承了其中一些秘密的人,都会有意无意被一些人推动着联姻。” “我一直在怀疑,有人在用这种方式,挑选着能够触及铜盒秘密的血脉力量。” 说到这里,鬼谷子看着这人,目光悠悠又道:“赢子非那个小家伙当年为什么差点身死,其中血脉的原因也未必不是一个主要原因。” “他的父亲赢墨,就是掌管着秦国那个铜盒一些秘密的人,而他的母亲姜凰,乃是当年辅佐武王伐纣立周的姜子牙的直系后代。” “自从田氏代齐后,齐候各脉除却被田氏追杀而亡的,纷纷藏身各地,后续传家,因姜子牙为姜姓吕氏,便以姜姓吕姓为主,散落各地。” “其中继承了当年姜太公留下的一些秘密传承的人,为姜姓家族,而姜凰,就是这一代中,知道姜姓传承秘密最多的一个人。” “姜姓之中,也有姬姓血脉在其中,毕竟当年武王分封齐国后,后代之中,也不乏联姻的情况。” 这人眉头一挑,似问自言道:“所以你在怀疑,赢子非那小家伙,身上也有着某些血脉的特殊力量?” “这是最好的解释!”,鬼谷子眼中精光闪烁,呵呵一笑道:“这几年,赢墨与姜凰藏身暗中,也未必不是威慑着某些人,某些势力的意思。” “伱中有我,我中有你,各有心思。” “尤其是随着一些秘密的显露,不少人,更坐不住了。” 这人微微点头,越发觉得鬼谷子的分析,接近了某些真相。 “你说我要是找到赢墨那小子打一架,他会将他知道的,全盘告诉我吗?” 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人似乎在思量着这个办法的可能性。 鬼谷子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道:“你可别在这个时候搅动这摊浑水了,盯着赢墨,盯着你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 “一旦造成一些人的误解,那些疯子可不会再躲在暗中了。” 这人闻言尴尬一笑,摊了摊手道:“我这不是顺着你的猜测,想去确认一下吗。” “待时而动,未必不能后发制人。”,鬼谷子言语悠悠说着,又道:“你还是继续呆在你的草庐中悟道吧,任由它暗流涌动,然天下局势的演变,才是这一场场谋局的推动方。” “你我这样的人,若等不到那一战,依然得像先辈一样,将秘密,传给下一代的人。”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的吗?” 这人闻言,点头后叹息一声,随后轻笑道:“也罢,老夫回草庐便是。”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布帛,递给鬼谷子。“这是老夫意外得到的,与当年那艘船上的人带来的东西是同一种类。” “上面的线条如同舆图,老夫寻找很久,却找不到相似之地。” “你将它交给赢子非,若他真是天运之人,一定能解开其中秘密的。” “老夫一直有一种感觉,这东西很重要,很重要。” 他强调了一句,鬼谷子接过布帛,展开看了一眼,他眉头紧皱起来。 上面所画,确实如同舆图一般,可这舆图的轮廓,太笼统了。 收好布帛,鬼谷子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这人起身,对鬼谷子点点头做离别之礼,内力运转,几个闪身,便已经下了山。 …… 年轻的卫庄,酷酷的已经逼格尽显了! 年轻的盖聂,他的锋芒,还未收发从心。 赢子非观察这两人,盖聂与卫庄,也在观察着赢子非。 鬼谷子安静看着自己手上的书简,品着赢子非带来的美酒,将三个小年轻已经快要压制不住的气势隔离于外。 “蚩尤剑,不知有几分锋芒?”,卫庄握了握手中的鲨齿,横剑术之势如同浪起翻滚,势若天地伟力而来。 这股势与意,笼罩着赢子非,连带着盖聂,也被笼罩进去。 盖聂见状,有些无奈,他知道,师弟卫庄,也在趁机要试一试他的进步。 纵剑之势与意,也以盖聂为中心散发而出,一面压向赢子非,一面与卫庄的横剑之势相拼相融。 赢子非只觉自己身处一天地棋盘之中,横剑之技,纵剑之势,纵横捭阖,阐述着天地大道。 “勉强了!”,赢子非没有悟到什么,他眼中光芒闪烁,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入局而见好了。 蛮横的霸道之势,撞向盖聂与卫庄,三人各站一角,在比拼,也在尝试着感悟着什么。 直到某一刻,三人不约而同,拔剑而挥,都将对方两人当做是对手。 剑气搅碎了被掀起的腐叶,一股糜烂味很快传开,然此时三人就像是没有闻到一般,只顾挥剑而击。 鬼谷子此时终于抬头,他的目光,看着正在乱战的三人。 “有意思!”,鬼谷子见三人的交手,已经牵动了彼此的心中之剑,嘴角微微上扬。 为何挥剑?明确自己要为何挥剑的人,才有走向这天下第一梯队强者的道路。 “轰” 一声轰鸣,三人的碰撞在力量的反作用下,都在卸力。 三人都轻微喘气着,如此论道而战,太耗心神。 “怎么不用出你击败阴阳家东君的那一剑?” 卫庄看着赢子非,语气无比肯定道:“如果只是这样,你是无法击败那个女人的。” (本章完) 第27章 那艘船的秘密 第27章 那艘船的秘密 “你很感兴趣吗?”,赢子非的话让卫庄目光凝重些许,刚刚三人的乱战,都是在此次试探而已。 “盖兄,你呢,也有兴趣吗?”,赢子非目光转向盖聂,盖聂目光扫视两人,却是收剑而立。 “我今天想看到的,已经看到了。” 他的锋芒,又收敛了些许,赢子非心中暗赞,果然,这个家伙,已经踏足那个境界了。 卫庄的目光转向师哥盖聂,最是相熟之人,更能察觉到师兄的变化。 师哥盖聂的“心中之剑”,越发变得清晰了。 “还真是让我觉得惊喜啊,师哥。” 收剑入鞘,卫庄看了赢子非一眼,转身就走。 “期待下一次交手,你的那一剑,能给我惊喜。” 他走了,今日这一战,看似虎头蛇尾,然彼此都得到了一些东西。 “他一向这般冷傲吗?”,赢子非收剑,看着盖聂,言语吐槽起来。 盖聂闻言嘴角微微上翘,轻笑道:“或许下一次,伱就不会觉得他是冷傲了。” 赢子非笑了,真是有意思,相爱相杀的鬼谷纵横弟子。 两人并排而行,来到鬼谷子这边,行礼拜见后,都跪坐下来。 “老夫很好奇,以你如今铜皮铁骨,周身不漏的外练之功,何必再身着青冥内甲?” 这话让盖聂与卫庄都一愣,随即两人看向赢子非的目光,都带着审视。 刚刚的交手,这家伙,还藏着其他底蕴吗! “前辈,我很怕死!” “但我心中所想,又让我不得不将自己置身于一些危险之中。” “多一些保命的底牌,还是挺好的。” 赢子非直白的话,让鬼谷师徒三人都沉默了。 这家伙的性格,还真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啊。 “我很好奇,你那霸道之势,是如何学成的?” 鬼谷子又问,赢子非这般谨慎太过的心性,是如何领悟属于他的霸道之势的? 如此背道而驰的道路,偏偏却让他揉为一体,矛盾而又怪异。 “前辈,惜命在于存身,然也可有大抱负,这应该不奇怪吧。” 鬼谷子师徒三人各自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个家伙,是真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 日落西山,林中鸟兽也在快速归巢,鬼谷之地的夜里,静谧得让人有些不习惯。 “你很喜欢喝酒吗?”,盖聂飞跃落在屋顶,坐在赢子非旁边。 赢子非将酒葫芦递给盖聂,看着夕阳,有些慵懒道:“你不觉得坐看夕阳,喝上几口酒,挺不错的吗!” 盖聂举起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而后将酒葫芦还给赢子非。 “感觉如何?” 赢子非笑问出声,盖聂却是摇摇头道:“并无区别。” “看来你不懂酒。”,赢子非有些可惜道:“你这样的人,一柄剑,一坛美酒,才会让我觉得你活得真实些。” 盖聂轻笑,看着夕阳,语气悠悠道:“你这样的话,有一个朋友也跟我说过。” “他总说,我这样的人,除了剑,其他的无趣了些。”“你这个朋友一定很懂酒。”,赢子非哈哈一笑说着,挑挑眉言语调侃道:“你给我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鬼谷传人。” “你们若是相遇,一定会是好酒友。”,盖聂说着让自己更放松些,问道:“在你心中,鬼谷弟子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上马为将,下马为相,功利一些。”,赢子非说完,又喝了几口酒。 盖聂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呢喃道:“一定要是这样吗?” 好像在问赢子非,也好像在问他自己。 “我的答案就是这样。”,赢子非收起酒葫芦,张开双臂,似乎在拥抱着微风。 “是你的答案吗!”,盖聂笑了,他知道,这不是他的答案。 他的答案,还在寻找之中。 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寻找到这个答案! …… 第二天,醒来的赢子非稍稍洗漱后,就前去拜见鬼谷子,准备道别离开。 青冥内甲已经穿上,此次之行,功德圆满。 “这是一个老家伙让我交给你的,你若是有兴趣,可琢磨其中隐秘。” 鬼谷子将布帛递给赢子非,赢子非双手接过,而后展开看了起来。 “藏宝图?” 赢子非脱口而出,鬼谷子嘴角微微一抽,这小家伙,到底是对财货之物有多大的执念? “或许吧!”,鬼谷子摇头一笑,对赢子非道:“你既然执掌秦国黑冰台,必然也知道了当年齐国之地,海滨之城的那场大战的一些秘密。” “这布帛,应该是那艘船上的海外来客留下的,至于是与不是,就得你自己去查探了。” 闻言,赢子非神色凝重起来,对鬼谷子恭敬一礼,而后问道:“前辈,那一战的最大赢家,是不是阴阳家?” 鬼谷子有些惊讶赢子非这个问题,他反问道:“阴阳家入秦的筹码,让你知道了什么吗?” 赢子非摇头,开口道:“我知道的,还没有前辈知道的多。” “阴阳家入秦落子布局,还未显露什么。” “那你为何有此问?”,鬼谷子有些好奇了,他怎么感觉赢子非似乎在想串联着什么,验证着他的猜测。 “前辈,我只想确认一些猜测,从那一战的记载来看,阴阳家一定得到了什么东西,不然前任阴阳家掌门也不会如此之快“病逝”。” “那一战,死了不少的人,若无能让人相争的东西,何至于厮杀若此。” 鬼谷子点头,他亲历了那一战,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凶险。 “我所知道的,是阴阳家得到了那艘船的建造残图。”,鬼谷子给出了答案,赢子非只觉脑海里一些记忆又被连上了。 “多谢前辈告知。”,赢子非又是恭敬一礼。 见他的反应很平静,鬼谷子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言语试探道:“你就不好奇,那艘船的来处吗?” 赢子非听出了鬼谷子言语中的试探之意,笑了笑道:“其实前辈是想问,我对那传说中的海外仙山有兴趣吗,对吧?” “你相信那艘船的来处,是传说中的海外仙山?”,鬼谷子也笑眯眯反问起来。 “是与不是,以后会知道的。”,赢子非笑道:“前辈不必试探于我,相比疯魔般的追逐着传说之事,我更愿意漫步而行,走得踏实些。” 鬼谷子闻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这个小子的霸道之势,是如何来的了。 (本章完) 第28章 离开鬼谷 第28章 离开鬼谷 两人又相谈几句,赢子非收好布帛,行礼后拜别准备离开。 “你若是能够解开布帛上的秘密,或许对将来的局势有作用。” 鬼谷子的话让赢子非一愣,不等他询问,鬼谷子笑呵呵又道:“老夫那好友,同阴阳家的纠葛也不少,他的占星律,不比如今的东皇太一差。” 干! 我这是又被安排了? 赢子非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这些老家伙,就知道躲在幕后当推手,真是够了啊。 “前辈,这东西,我不要了行吗?” 赢子非说着就从怀里拿出布帛,要递给鬼谷子。 这下子轮到鬼谷子有些傻眼,被赢子非这骚操作都给搞无语了。 他总算知道,这小子明明一直在局中,这些年却没有多大动静了。 合着不是那些人不想对这小子做出设计布局,而是这小子太“怂”,只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走。 “你就真的对那些秘密没兴趣?”,鬼谷子此时觉得这小子太有意思了,明明对个人武力充满了追逐的欲望,可却偏偏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好矛盾! 也好有趣! “前辈,想知道那依然还藏在迷雾中的秘密的人很多,我这人别的或许不行,但自知之明方面,那是当为第一。” 鬼谷子闻言又是哈哈一笑,年轻一辈中,就这小子的性格最有趣。 “将布帛收好吧,只要你不让第四个人知道,就不会有麻烦找上伱的。” “老夫与他,还不至于用此来谋算于你。” 赢子非很想说我不信,可一看鬼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不是怂,而是识时务! 心里这般说服了自己的赢子非将布帛又重新收回怀里,有些郁闷道:“前辈,将来若是因此惹来麻烦,您可要出手帮忙。” 知道自己又跳了一个坑,赢子非想都没想就觉得有必要从别处找补回来。 鬼谷子只觉肝疼,这小子的性子,还真是不吃亏啊。 这是让他先做出允诺来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此事你稍稍放在心上。” 鬼谷子说着又补充道:“若能解开其中秘密,老夫应诺你三个要求。” 闻言,赢子非并无高兴之意,只觉怀里那布帛更烫手了。 特么的,能让当代鬼谷子都重视的东西,怎么想都觉得是大麻烦呢。 刚想再从怀里将东西拿出来,谁知道鬼谷子挥了挥衣袖,浑厚的能力将赢子非推向外面,如同落叶一般,轻轻落在院里。 “小子,或许你真的不在乎那些秘密,可你的存在,是无法避开这一场场的谋局的。” “你我之间,现在是友非敌,然将来局势若变,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去做你的事情吧,将来若是再遇,你我未尝不能论道一番。” 又一次轻挥衣袍,房门被关上,赢子非见状撇撇嘴,真想把东西丢了直接跑路啊。 拿起酒葫芦,打开塞头,喝了几口酒,赢子非转身就走。 出了院子,见卫庄轻靠在树那边,赢子非摆摆手就要走人。 “就这样走了吗?” “我可是很有兴趣知道,你的外练之道,有多强横?” 扑面而来的战意让赢子非停下脚步,他目光看向已经站直身躯的卫庄,轻笑道:“你的攻击性,总算让我觉得鬼谷弟子本该就这般锋芒毕露的。” “我该觉得荣幸吗?”卫庄往前一步,气势更甚。 “是我该觉得荣幸。”,赢子非呵呵一笑,一点不受卫庄扑面而来的气势所影响。 “毕竟” “能让鬼谷弟子记住的人,可不多。” “对吗?”卫庄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气势快速收敛而去。 “你今日既无战意,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再见。” 话音未落,人已经几个跳跃落入林中,消失不见。 “你师弟的攻击性,可真是让人觉得头疼啊。” 赢子非的目光转向另外一个方向,盖聂手提一坛酒走出来,将酒坛扔给赢子非。 “玄虎骨酒,我鬼谷独有。” 他走过来,目光看向卫庄离开的方向。 “他的剑,一向如此!” 提着酒坛,赢子非哈哈一笑,边走边摆手道:“盖兄,等你寻到你想要找寻的答案,我请你喝酒。” “那坛酒,埋在了咸阳城的青梅林树下。” 盖聂对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礼,待看到赢子非翻身上马扬鞭而去,他目光莫名。 青梅酒吗,不知道同玄虎骨酒相比,滋味如何? …… 刚出鬼谷一段距离,赢子非就察觉到有人追踪而来,他勒马而停,拿起酒葫芦,大口喝完了葫芦中的酒。 将盖聂送他的虎骨酒倒入酒葫芦后,赢子非看准一个方向,力发腰间,全力一甩,手中的空酒坛“咻”的一声飞射而去。 “嘭” 一声轻响,空酒坛撞到了东西破碎开来,不等赢子非再有动作,这方位藏着的一个人不再隐藏,走了出来。 “电光神行步!”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盗家的人派出你这般身手的人出动呢?” 赢子非一副好奇模样,看着这人问询起来。 这人微微一笑,吊儿郎当道:“电光神行步虽是盗家绝学,但一定也得是盗家的人才能学吗?” 他一副要考较赢子非的模样,双手往后抱头,似笑非笑又道:“万一是我故意伪装成盗家的人呢?” “像你这样的人,想要得知你行踪的人很多,价钱可不低哦。” 赢子非微微一笑,将酒葫芦挂好,然后扬鞭勒马。 “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时辰内,要是还能找到我的踪迹,咸阳城死牢内那几个老偷,会被放出来回家养老。” “若是你输了,将你盗家从魏王宫盗走的白玉马送到大梁城。” 话音未落,马儿已经飞奔而去,这人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认真起来。 “真是可怕的情报网,可怕的判断力啊!” 刚确认他的身份,就知道他此来是为了什么。 真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啊,赢子非! 压下心中思绪,他内力运转,飞快弹射追踪而去,轻功之高,已是当世一流。 他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十个呼吸,就看到了赢子非一人一马的背影。 “你这样的速度,可摆脱不了我哦。” 话音落下,他就想迂回而去,去前方等着赢子非的到来。 可他刚要有所动作,直觉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就弹飞此地。 “慢了!” 一道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如同鬼魅般的人影落在这人旁边。 (本章完) 第29章 影翼,冥狼 第29章 影翼,冥狼 “怎么会?” 这人心神大骇,如此如影随形的轻功。 是谁? 风儿轻轻的吹,仿佛要轻抚着人跳动的心。 影翼僵直的身躯站立不动,他有预感,动错了,他会死。 自认为盗家年轻一辈轻功最强,甚至是天下各个势力年轻一辈轻功最强的他 此时,只觉头皮发麻,心神骇然! 他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从他开始追踪从鬼谷出来的赢子非的时候,他就同样已经被人追踪着。 待稍稍平息了心中的震惊,影翼试探道:“前辈,这个赌局,我认输。” “白玉马我盗家送到大梁城,至于我盗家那几位长辈的事情,我盗家会奉上足够的交换筹码。” 有这样一个轻功高手拦截于他,他没有一丝赢得跟赢子非赌局的机会。 纵使盗家的人还有其他准备,可赢子非难道就没有其他应对手段了吗? “前辈?” 不满?不,应该说是觉得有趣的声音传来,随即,影翼便再无那种冷冽的生死危机感,他松了一口气,终于敢微微偏头。 目光所及,只见他身侧不远处,一个带着面具的人随意站在那里。 影翼看清了面具上刻印的图形纹路,他又觉头皮发麻。 图纹是马,却生双翼! “奔走而行无声觉,只言翼生为飞马!” 影翼口中吐出此言,面露苦笑道:“黑冰台十二生肖——午马!” “能让阁下亲自出动,是我的荣幸!” 马生双翼,奔走飞天,千里而行力不衰。 轻功之高,耐力之强,为追逐轻功极致者的传说。 午马闻言,却觉得有些无趣,懒洋洋的语气道:“那几个老家伙说你是盗家当代年轻一辈天赋最强者。” “可如此实力的你,真的让我有些失望了呢!” 影翼闻言,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道:“那几个老家伙,是你抓的?” 他太清楚那几个老家伙的性子了,若不是大败亏输,又怎会服气,从而将他给透露出来。 “是我抓的!” 午马轻轻点头,脚下轻点,咻的一声,落在了树枝上。 “伱的实力,让我没了兴趣。” “想要换回那几个老家伙,就拿出足够的筹码吧。” “记住,是最有诚意的筹码。” 午马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于声音传来。 “影翼小哥,回去提醒一下你盗家的长辈,可别有侥幸之心哦。” “那几个老家伙,被其他势力雇佣,惦记的可是想要盗取纸张的制造技术。” “以我对我家公子的了解,那几个老家伙被关进死牢还没死,是因为你们盗家能够拿出来的筹码,还能让他心动。” “可不要小看我黑冰台的手段哦,那几个老家伙的脑袋中,可是有着不少盗家的秘密呢。” 待到声音消散,影翼一脸苦涩,神色变换起来。 这是威胁! 更是敲打! “几个老家伙,你们到底是被谁蛊惑的,居然敢惦记纸张的制造技术。” 压下心中的烦躁,影翼身形一动,几个跳跃,消失不见。 …… 岔路边,耸立着院落般的客栈,此时最是繁忙的时候,三个方向的岔路交汇点,赶路的人中,不少人都选择停下短暂休憩一会儿。没人选择在这里闹事,一来是出门在外,少惹麻烦是准则之一,二来是敢在这里开店的人,没有实力,是不可能的。 客栈大堂,南来北往的赶路人坐满了大堂中所有桌凳,闲聊的嘈杂声,更显热闹。 有开了房间的吃饱喝足后,就起身往后院而去,准备稍稍洗漱就休息,这一天的疲惫,睡一觉是最好的解乏方式。 夜幕降临,客栈变得安静不少,后院各屋都住满了,查询了烛火安全的客栈掌柜满意点点头,提着灯笼,脚步放轻,返回前院。 刚准备推门进屋,掌柜的却停下了推门的动作。 “我们跟你们罗网,好像并没有那么友好吧。” “这位朋友,如果想要炫耀你的实力,我的这个客栈,好像并不是很好的场地。” 灯笼亮光下,一道人影安静站在阴影处,他的目光很冷。 “交出你们三天前从信陵得到的密函,否则” “死!” 冷冽的声音,字字都带着杀机,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人。 “天地杀绝,魑魅魍魉!” “阁下虽是“杀”字级别的罗网杀手,可不觉得有些太过自信了吗?” 客栈掌柜微微转身,目光看着这个罗网“杀”字级别的罗网杀手,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自信来源于实力。”,罗网杀手往前一步,语气依然冷冽道:“提醒你一句,若是拒绝交出密函,视同向我罗网开战。” 客栈掌柜闻言呵呵一笑,伸手轻摸着下巴,语气平静道:“罗网虽强,却也不是谁都害怕。” “据我所知,如今掌管着罗网的吕不韦以及赢子非,似乎都不怎么掺合这方面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背后的人,想要同我们开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着,掌柜的又是轻笑一声,然话锋一转,言语中多有戏谑之意。 “又或者说,密函之事,我们跟吕不韦与赢子非,会是暂时的盟友呢。” 此言一出,罗网杀手心中一惊,目光紧紧盯着客栈掌柜,似乎想判断,他刚刚之言。 是挑拨离间?还是实话? “你这样的目光,是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客栈掌柜将手中灯笼放好,寻了个地方坐下,就仿佛没被罗网杀手盯着一样。 “密函,是你们得到后,故意显露了蛛丝马迹的,对吗?” 恰巧的失败,追踪的顺利。 现在想来,不是对手太弱或者大意,而是他们已经落入网中。 “恭喜你,答对了!” 客栈掌柜轻轻鼓掌,笑呵呵道:“我想,这个时候,你背后的人,应该快要被抓住了。” “毕竟” “对他感兴趣的人,可有不少。” 话音未落,罗网杀手身形一动,便想遁走。 还未遁出大门,一道极快的人影袭击而来,短短极快的三招交手,这罗网杀手便被封住了穴道。 “掌柜的,我要加工钱,说好的只干店小二的活,现在却要惹上罗网。” “必须加钱!” 店小二打扮的中年人抱怨着,罗网杀手看着这人相貌,眼中的震惊,都快溢出来了。 “截魂手冥狼,你不是已经死在了韩国夜幕四凶将蓑衣客手中了吗?” 店小二一听这话,有些惊讶道:“我这般有名气吗,居然会被你们罗网的人记住。” 罗网杀手只觉心凉,他知道,自己的丧命之地,就在此地了。 (本章完) 第30章 秘密的交易 第30章 秘密的交易 这罗网杀手被带走,离此不远的山中,设有秘密地牢,被拷问情报后,死亡,是他静谧的落幕。 客栈掌柜与店小二都忙碌着把大堂桌椅打扫干净,就好像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直到又有一人到来,两人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看来你们收获很大,居然连你这十二生肖中的戌狗都亲自出动了。” 客栈掌柜看着来人带着的面具,很快就认出身份。 戌狗走过来,距离两人五步之地,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卷轴,扔给客栈掌柜。 “这是你们要的东西。” “这一次,合作愉快!” 说完,戌狗转身就要走人,这时,店小二出声叫住了他。 “戌狗阁下,如果我想知道夜幕四凶将中的蓑衣客的情报,需要什么筹码?” 戌狗闻言,目光却是转向客栈掌柜,目带好奇。 客栈掌柜似乎明白了戌狗的意思,笑了笑道:“救命之恩,他已经还了。” “他这样的人,不会是一个好的店小二。” “毕竟经常嚷嚷着加工钱,我这小本生意,雇不起他。” 戌狗与冥狼不约而同的都是嘴角一扯。 小本生意? 难怪被派来这边当掌柜的了,一张嘴,能说会道。 冥狼不想加入这个神秘的势力,救命之恩,他已经报答了。 报仇,是他活下来的执念。 而这个神秘的势力,明显有些超然物外,不想去掺合一些事情。 以至于他想通过这个势力得到有关韩国夜幕势力的情报都不行。 明白了客栈掌柜的意思,戌狗目光转向截魂手冥狼,开口道:“去韩国新郑,有人会找伱。” “只要你的筹码足够,我们的人会提供蓑衣客的情报给你。” “其他的,我们不管。” 说着,戌狗转身就走,声音又传来道:“我们很少做情报生意。” “这一次,是看在掌柜的面子上。”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冥狼闻言,对客栈掌柜一礼拜谢。 他知道,若非刚才掌柜的话,黑冰台的戌狗,不会搭理他这样的人。 客栈掌柜将卷轴收好,叹道:“恩怨情仇心难安,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才离开吧。” “你的实力虽强,但那夜幕的蓑衣客,也颇为神秘。” “生与死,就看你自己了。” 话说完,掌柜的离开,冥狼看着他的背影,又是微微一礼。 “死亡不会让我恐惧!” “我这样的人,在战火中成长,在厮杀中存活。” “本以为我的心已经冷若寒铁,可遇到她,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生命中,依然有着瑰丽的色彩。” “她死在了蓑衣客手中,而我的心,也已经死了。” “留下的躯壳,只剩下仇恨而已!” 冥狼轻声呢喃着,他的目光,扫视着这个客栈大堂的种种东西。 “如果你还活着,我们应该也有了像这样的小客栈了吧。” 夜,变得寂静无声,微风轻吹,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 篝火燃烧,戌狗与午马两人的烤肉手艺都不差,都是跟阿福学的。 赢子非也在轻翻简陋的烤肉架,鱼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溪水潺潺,流动的轻响让人只觉别有一番景象。 一声响动,三人都感知到了,却没有其他动作。巳蛇到来,对赢子非微微一礼,这才禀报道:“公子,他们的厮杀已经结束,人被带走。” 赢子非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让鱼肉被烤糊,轻轻转动着烤肉架,一边道:“切断我们的人此次行动的情报网,把他们调去辰龙那边。” “接下来,这方面的事情,暂时不用再去触及。” 三人应诺一声表示明白,赢子非撒下一些粉末佐料,肉香味更甚。 四人吃饱喝足,午马与巳蛇先离开,戌狗走的时候,带走了赢子非骑行的马儿,顺带着将一些踪迹清理干净。 赢子非也趁夜赶路,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不愧是黑冰台的戌狗,清理踪迹的手段真真假假,真是让人头疼啊。” 追踪着赢子非踪迹的人已经确定了自己等人此次追踪失败,汇集的情报都在告诉他们,想要再一次找到赢子非的踪迹,他们需要更多的情报。 有人选择了放弃,有人选择了继续追查。 大梁城,回到客栈的赢子非好好泡了澡,疲乏尽去。 一来一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大梁城此时,却是多了几分波澜。 自荐其才需要自信,被人引荐需要认可。 而这两点,来到大梁城的庞暖,都占据了。 “呵呵,真真假假迷人眼吗!” 赢子非轻笑,有些人,坐不住了啊! 大秦的几个商队,将纸张带到了六国之地,六国的权贵门第之家,将这些纸张给包圆收拢了。 他们暗中的截杀从未停止,可商队的护卫队也不是好惹的。 明面上,他们用钱财将商队带来的纸张全部收归手中,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让自己安心些。 秦国的商队巴不得这些人用这种方式垄断着奇货可居的纸张。 毕竟论财力,这些人真的不差。 至于六国之地的寒门无法得到纸张带来的便利,那就不是此时的秦国去考量的了。 不,应该是说吕不韦瞄准了这局势,特意营造出来的对比。 唯有对比,方才能够更加衬托出秦国的吸引力。 秦国需要足够多的人才储备,以方便将来的大计划实行。 “你们的恐惧,会促使你们这一次用尽全力吗?” 赢子非呢喃出声,他知道吕不韦与秦王嬴政的计划。 那两个家伙,已经一步一步筹谋着要将印刷术印刷的书籍放出来。 光靠纸张,是很难储备更多人才的,书籍的出现,才是真正的根基。 而这,就意味着要将一些人,一些势力打残,打怕,打得就算那些人咬牙切齿的恐惧,也不敢再敢有大动作。 “一场席卷天下的战争,要来了啊!” 压下心中思绪,赢子非伸了伸懒腰,出了屋,来到客栈堂中,让小二哥上酒上菜。 听着用餐的人们议论着信陵君魏无忌即将到达大梁城的事,赢子非微微一笑。 “虎困信陵“牢笼”的你,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吃饱喝足,赢子非结了账,出了客栈,前去大梁城的招贤馆围观这里的论道之辩。 辩论场中,喝彩声让赢家兴奋得脸色涨红,得到认可,就意味在出仕的机会,又大了几分。 “名家之风,公孙龙还是来了。” 观战论道台的人不少,跪坐在二楼雅间的庞暖,看着论战台上的青年,感叹一声说着。 跪坐在另外一侧的是一个身形魁梧,气势磅礴逼人的老者,苍老的身形,也掩盖不住他兵家之人的锋芒。 “呵呵,此次前来大梁城的人可不少,公孙龙的这个弟子,实力不够。” “名家越发落魄了,年轻一辈中,好像有一个叫公孙玲珑的小丫头不错之外,其他的,都是平庸之辈。” 庞暖闻言,看着老者,对这家伙的直白,也是莞尔。 “廉颇,我想公孙龙要是听到你这话,他肯定会跟你打一架的。” (本章完) 第31章 廉颇与庞暖之谈 第31章 廉颇与庞暖之谈 “打一架吗?”,廉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哈哈一笑道:“打一架也自无不可。” “老夫离找入魏,如今虽有将军之名,却无兵权之实。” “日子过得无聊,打一架,找人喝喝酒也是好的。” 庞暖闻言,听出了廉颇心境中的无奈与憋屈。 堂堂名震天下的赵国大将军,如今却不得不背井离乡,壮志难酬,何其伤也。 “老夫有意入赵,你若是能稍稍低头,也未尝没有返回赵国的机会。” 庞暖的话让廉颇一愣,眼中种种情绪翻滚着,最终化为固执。 廉颇摇了摇头,语气坚决道:“昔日与乐剩之争,老夫直到现在依然心绪难平。” “老夫虽有壮志雄心,然不为他人所容,难亦!” 闻言,庞暖只觉无语,你廉颇还好意思说“不为他人所容”,其实是你廉颇也不是个能容人的性子。 当年跟蔺相如发生冲突,若非蔺相如先低头,那还有负荆请罪后的将相和。 廉颇不知庞暖此时心中所想,又道:“伱要入赵,却是是很好的时机。” “老夫因与乐乘相争,乐乘奔走,老夫入魏。” “如今赵国诸将之中,唯有边军李牧一系最为强大,赵王需要平衡军权,所以朝堂需要一个既能够统兵抗敌,又跟李牧一系没有多少牵扯的将军。” “你此时入赵,若才能为赵王所见,必得重用。” 廉颇的分析,让庞暖微微点头,他也是这般想的。 他需要一个舞台,一个没有多少掣肘的舞台。 赵国,比魏国合适! 两人不在此事上多谈,庞暖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还是提醒廉颇道:“你在魏国,是无法得到重用的。” “且不说你当年为赵将时,多有攻魏之举。” “再有就是如今魏国朝堂,以魏庸等人为首的团体,是不想让你分化魏国军权的。” 廉颇沉默,入魏以来,种种处境,已经证明庞暖的提醒是对的。 “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因为信陵君魏无忌,对吧?” 廉颇压低了声音说着,庞暖重重点头。 当年信陵君魏无忌窃符救赵,虽攻成败秦,然也因此逃出了魏国入赵。 尽管他后来为了魏国选择回来,可在魏王的眼中,一旦重用他廉颇,那么他廉颇跟信陵君魏无忌的交情,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这几年,信陵君魏无忌只能呆在封地信陵,就是最好的证明。 “作为朋友,我不想你踏入魏国这个权利漩涡,若你再无功业之心,闭门而过自是无所谓。” “可若你心中依然心有壮志功名,魏国朝堂,无你立身之地。” “若要寻一线机会,入楚寻之,总比继续呆在魏国每日烦闷醉酒的好。” 廉颇闻言,面露苦涩,叹道:“入楚虽有一线机会,可你我皆知,楚国的权利世家门第,更为恐怖。” 说着,廉颇心有怅然,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庞暖见状,无话可说,其实廉颇的若是同赵王低头,返回赵国是最好的路。 可廉颇这样的人,一旦选择低头,就不是他廉颇了。 “罢罢罢,此事休提,老夫虽壮志未酬,然多年征战,天下也有我廉颇之名矣。” 两人对饮一杯,不在谈及此事,此时,论道台上,又出现了新一轮的胜者。 “又是名家的人,其诡辩之风,真是越发偏离名家先祖惠子的“道”了。”廉颇见台上那小子得意忘形,颇为不屑说着,昔年惠子与庄子论道,其虽有道争,然天下学子各有所悟。 如今的名家,越发走向诡辩之道,虽有名声,然却不为诸子百家所重。 越是想让名家兴盛,却又想走捷径,次数多了,虽有名气,然却无有让人敬佩的创新之学。 “呵呵,昔年惠子相魏,为魏之大贤。” “后惠子与庄子道争而论道,演道而争,却为好友。” “传闻庄子留有一卷书简给惠子后人,为认可惠子之道的论争,如今公孙龙带着名家的人到来,估计是要图谋此书简,从此为名家正统。” 庞暖将他的猜测说了出来,廉颇摇头一笑道:“公孙龙的目的,是要大势压人啊。” “扬名大梁,他是想让魏王无法出手帮衬惠子后人。” 得罪已经落魄了惠子后人?还是得罪名家的人?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魏王怎么选都可以预知了。 “接连三日论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庞暖同意廉颇的判断,叹道:“正统之争,难断难言,魏王若不想搅和进诸子百家中的道争,静观不言是最好的选择。” 诸子百家中的每一学派的正统之争,从未少过血腥味。 儒家内部的纷争,道家的天人二宗,墨家的三分等等道争演变,都是如此。 各国的大王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用人,然从未直接表明态度支持谁是正统。 比如墨家,秦墨为秦国重用,然历代秦王,也未曾表明秦墨才是墨家正统。 “呵呵,你说此时若有人故意引乱此次名家的正统之争,会发生什么?” 廉颇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样呵呵说着,庞暖顿时无语,要说诸子百家中那一学派最不会去争什么正统,那就非得是他们这些兵家学派了。 也因为如此,兵家的人从来都是一个标准,胜者王,败者寇。 你说正统? 那还是别争了,只要是兵法,都可以去学,正统不正统什么的,还是战场上见本事的好。 也因为如此,兵家的人每当看到诸子百家其他学派搞正统相争,那都是鼓噪着让那些人按照兵家的方式来。 只要把对方搞死了,赢家不就是正统了吗。 简单直接,多好! “你可别动这心思,真要出了事,不好收场的。” 庞暖有些无语提醒着廉颇,你廉颇掌兵权的时候,真要搞些什么事,人家也捏着鼻子认了。 可你廉颇现在离赵入魏,手中只有三百来人的廉云飞骑,虽是精锐,然却已然是落魄非常。 真要搞到无法收场,到时候廉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廉颇此时也知自己失言,尴尬一笑道:“老夫烦闷非常,这不是想要看看热闹吗。” 庞暖嘴角抽了抽,好家伙,你这家伙想看的热闹还真不小。 见劝住了廉颇,庞暖刚要再给他分析几句,就在此时,他与廉颇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一个方向。 “他怎么也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下子,似乎真的要热闹起来了。 (本章完) 第32章 黑袍人与老乞丐 第32章 黑袍人与老乞丐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来了! 庞暖与廉颇知道,这个家伙,从不轻易现身的。 可他现在却现身了。 难道是惠子后人请来的帮手? “老夫不想掺合这件事,你要同老夫一声离开吗?” 庞暖不想看热闹了,他心中要谋划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步步小心,若被人盯上,他要面对的阻力太多。 廉颇摇头,示意庞暖自便就是,庞暖起身,微微一礼,悄然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廉颇目光怅然,而后自顾自喝酒,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情。 …… 庞暖悄悄离开,正看热闹的赢子非见到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到来,也悄无声息离开。 招贤馆这边的论道之辩声势越发大了,墨家巨子的出现,已经代表着某种不同寻常。 回到客栈,赢子非与阿福,结了账后,立即换了住处。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现身,名家公孙龙也随之现身,夕阳西下时分,信陵君魏无忌也到达了大梁城。 “公子,其他学派也有人隐藏在大梁城,惠子后人已经现身亲证,当年大贤庄子确实留有一件东西给惠子后人。” “确实是传言中的书简,然却是大贤庄子与惠子道争而论时,道韵而生,两人以道韵化字,以心神为刻刀,刻下书简一卷。” 赢子非闻言顿时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纷纷要来大梁城了。 如此一卷书简,得之便能心神畅游庄子与惠子论道之辩,简直就是特殊的悟道奇物。 “这已经不是正统之争了,而是对这书简的争夺。” 明白了这一点,赢子非只觉有趣,虽不知道名家公孙龙的目的,可这一次,名家却是要搞出动静了。 夜幕降临,大梁城一处院落,名家的人暂时落榻此处。 “老师,其他学派只怕要与我们相争了。” 相貌自有气质的公孙玲珑目露担忧,看着老师的白发,心中微叹。 为了名家,老师公孙龙殚精竭虑,然这一次,怕是要失算了。 公孙龙见弟子担忧之色,却是一笑道:“小玲珑,惠子后人虽与我等有相争正统之心,然处处也为名家着想。” “这一次突然的论道而争,其实是有人盯上了这卷书简,惠子后人自知难保,所以才推动了这一次的论道而争。” 闻言,公孙玲珑神色错愕,随即不解问道:“老师,即如此,告知我等就是。” “难道我名家之人,就保不住这东西吗?” 公孙龙苦笑点头,怅然道:“我们名家是真保不住这东西。” “盯上它的人,手段非常,稍有不慎,必然是身死之时。” 公孙玲珑大惊,刚要询问,公孙龙却摆摆手道:“此时的你,还不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 “你莫要自己去调查,有些事情,不是现在的伱能够掺合的。” 郑重的叮嘱之言,让聪慧的公孙玲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点头表示明白。 “老师,此次论道之争是局,是要利用诸子百家的势力,压制那想要谋取此物的人,对吗?” “对!”,公孙龙点头,叹道:“论道而辩,挑选出各家年轻一辈优秀的人,共悟先贤留下的此道韵书简。” “虽是不得已而为之,然能让各学派一闻先贤惠子之道,也算是为我名家扬名。” 他的目光,转向徒弟公孙玲珑,神色认真道:“小玲珑,这是你的机会,道家已经表明他们不掺合此事,那么年轻一辈中,你最有机会能有所悟。” “若能以书简中庄子与惠子之道韵为时间之龙,乘龙而上,入两位先贤论道而边的时间长河,必让你大有所悟。” 公孙玲珑闻言精神一震,随即对老师恭敬一礼。“老师,弟子自当全力以赴。” …… “好一个惠子后人,好一个名家公孙龙。” 大梁城的又一处小院,一人言语咬牙切齿,颇为恼怒。 “呵呵,看来你的谋算,已经失败了。” 站在角落,斜靠墙壁的这人语气轻佻,有嘲笑之意。 “哼,若非你搞不定其放置东西所在地的迷阵,何至于让人察觉我们的目的。” 此人的甩锅言语,让墙边这人脸色发黑,冷哼一声道:“那是惠子留下的手笔,还有道家的阵法参杂其中,你以为那么容易吗。” 两人都不想承担责任,毕竟都知道一旦无法拿到那东西,下场有多惨。 正相争时,一道浑身笼罩着黑袍的人出现在院中,两人见到此人,急忙恭敬大礼而拜,颤抖的身躯是两人恐惧的外显。 “知道你们是怎么被察觉到的吗?” 黑袍人的声音平和而又充满着威严之意,两人半跪下来,不辩一言。 “两个蠢货!” “中了阴阳家的迷魂咒术而不自知。” 两人闻言顿时懵逼,对视一眼,自己中招了? “护法大人,我们没有遇见阴阳家的人啊。” 一人胆战心惊出声,黑袍人冷哼一声,这两个蠢货是怀疑他的判断吗。 双手结印,内力涌出,整个小院仿佛被切割到一处独立的空间。 “啊啊……” 惨叫声响起,待到小院恢复正常,两人跌坐在地,汗水直流,脸色变得苍白。 神魂的疼痛感,让两人只觉无一丝力气。 此时,两人却是想到了什么,很快,两人就都明白了,他们不但中了招,还被搅乱了记忆。 好一个阴阳家的高手,到底是谁出手的? 似乎是感知到两人此时心中所想,黑袍人冷哼一声道:“对你们出手的人,是与阴阳家东皇太一道争而败的一个老不死。” “居然妄图得到此物入时间长河来修复道痕,岂不知又被东皇太一算入局中。” 两人此时脑海里终于回想起些许异常。 “那个老乞丐!” 异口同声的两人只觉自己好像在地狱走了一遭,下意识的又是一哆嗦。 “呵呵,两位小友总算没忘记老夫,这一年时间,老夫是得谢谢两位的好心施舍。” 声音传来,随后一乞丐妆容的苍老老者落入院中,笑眯眯的模样在烛火摇曳的光芒下,仿佛要吞噬着什么。 两人下意识的就是一哆嗦,立即戒备起来,目光看向黑袍人。 “道争而败,就该埋入尘土,你居然妄想改命?” 黑袍人说着,语气变冷:“妄想改命也罢,可却想要利用我们。” “老家伙,你不过是现任阴阳家掌门东皇太一设局试探我们的棋子,这样的你,能翻盘吗?” 老乞丐依然笑呵呵的,言语不疾不徐道:“你就这般自信吗?” “在你眼中,老夫为局中棋子。” “然在老夫眼中,入局而观,当是最妙。” (本章完) 第33章 局中局 第33章 局中局 小院变得安静下来,短暂的安静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肃杀之气。 黑袍人出掌如遮天之影,仿佛要将老乞丐震杀。 老乞丐站直了身躯,内力涌出,手指点出,聚气成刃,细若蛛丝,却又有一种仿佛要将眼前种种一击而穿的锋芒之势。 轻微的碰撞声后,两人身形都是微微一晃,随即,两人的出战更快,脚步不见移动,彼此的双手,却快成残影。 观战的两人原本就神魂受创,此时身处此地,只觉心口发堵,似要被憋死之感。 退!快退! 两人明白,再呆在这小院,必死无疑。 然不等两人退出院门,一个人的到来,又将两人的脚步逼停。 “是你!” 看到来人相貌,两人只觉亡魂丧胆。 这个疯子,居然也掺合到了这件事情中。 “我喜欢你们的恐惧。” “这样的你们,才让我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没有白费。” 轻佻的言语,淡淡的笑容,然两人却只觉此人像是勾魂的恶鬼。 此时,院中交手的两人,已经停了下来,目光看向院门口,都带着戒备之色。 “我要杀他们,伱会有意见吗?” 来人的目光,终于看向了黑袍人,他的笑容搭配着此言,仿佛是真的在询问。 黑袍人知道此人性子,便冷哼一声道:“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随你之意。” 亡魂丧胆的两人闻听此言,心中仅有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来人走进了小院,身形与门口两人交错而过之时,两人突然闷哼一声,随即毙命。 这两人倒地之时,来人才走了三步的距离。 黑袍人与老乞丐见状,心中有所震荡。 这个疯子,实力变得更强了! 不知何起的火焰,快速吞噬着两具尸体,待到火焰熄灭,两具尸体消失不见。 微风吹过,吹起了尘埃! 三人各站一处,一人放松非常,另外两人心神紧绷着。 “我这血脉之炎,两位觉得如何?” 黑袍人不说话,老乞丐微微一笑道:“三件事的允诺,那件东西,交给我如何?” 来人笑了,似乎在思量,而后道:“相比你三件事的允诺,我觉得东皇太一是更好的合作对象。” 老乞丐闻言目光变冷,压抑着的怒火与杀机,就要宣泄出来。 “呵呵,这样的你,真是让人失望啊。”,来人轻笑着,目光转向黑袍人,笑问道:“你呢,还想将那东西拿到手吗?” “令之所至,全力而为。”,黑袍人内力运转到了极限,盯着来人,一字一句道:“面子,我已经给了。” “你现在的威逼,我拒绝。” 来人闻言却不见生气,反而笑呵呵道:“难怪那些老不死的看重你,这样的你,却是能让我欣赏一二。” “不过” 这人话锋一转,笑容敛去,嗜血的冷冽汹涌而出。 “我欣赏你的忠诚” “但却厌烦你的不识时务。” 话音未落,他已经出手,眨眼之间,他手指上缠绕的火焰,已经触及到黑袍人的身躯心脏之处。 快,太快!黑袍人强悍的内力防护救了他,只觉身体仿佛要炸开的他,快速结印,狂暴的内力随之宣泄而出。 此时,老乞丐也出手了,二对一,都不再留手。 交手的动静再难压制,短短三个呼吸不到,小院已经被摧毁。 与此同时,大梁城东西南北几个方向,都有厮杀的动静。 “公子,我们好像被人当做棋子给利用了。” 院中,听见越发大的动静,面具下的戌狗,脸色黑如锅底。 “是啊,被利用了呢。” 赢子非也觉得肝疼,自己想借用人家的力量以信陵君魏无忌为石子,扔进这摊浑水,看看能荡起多大的涟漪。 涟漪是起来了,自己也看到了想要看到的。 可现在大梁城的动静在告诉他,人家只将密函跟惠子后人手中的东西串联在一起,不光一些藏得很深跳出来,就连六指黑侠等人,也各有算计。 “幸亏我们不贪心。”,赢子非有种庆幸的感觉,若非他及时切断了调动的情报网,此时只怕也被搅和进去了。 自己被当做鱼饵虽然让人觉得不爽,可总算也得到了一些教训。 …… 交手的动静终于停歇,一处处烂摊子留给大梁城的禁卫军来处理。 招贤馆内,人人带着伤的魏无忌等人随意而坐。 直到一人到来,在坐的目光,纷纷看向他。 “此时尘埃落定,那东西,交由你们自己处理。” 话说完,这人就要离开,魏无忌这时道:“就这般说服了那个疯子?” “他只要对他有价值的东西。”,这人说着,转身就走,声音传来道:“他同样也在以此为局,谋算其他东西而已。” 闻言,魏无忌几人莫名松了一口气。 与在这里的几人说了几句客套话,魏无忌与心腹进了房间。 “君上,我们的人没有找到赢子非的踪迹。” 魏无忌闻言只觉失望,他想借此削弱一下黑冰台的实力都没达成,赢子非那个家伙,是太怂了?还是太精了? “让我们的人退回信陵吧,莫要让人因此误会。”,感觉心累的魏无忌摆了摆手说着,心腹应诺一声,出了屋快速去传达指令。 跪坐下来的魏无忌伸手揉了揉额头,这一次以他为风暴中心的设计布局,终究还是未尽全功。 正思考着自己筹谋的布局有何需要调整的时候,心腹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进了屋,对魏无忌恭敬一礼而拜,魏无忌示意他不必多礼,两人微微一礼,这才跪坐下来。 “将赢子非的黑冰台与罗网引入局中的计划失败了。” “这两个势力,此次脱局太快,以至于此次乱战,都无他们的踪迹。” 魏无忌说着,目光看向来人,叹道:“田光,此次布局失败,赢子非一定会反应过来的。” “想以此将他的黑冰台拖入秘密的深渊,已经不可能了。” “接下来,你们行事,必须更加小心了。” “庞暖一旦入赵,很多事情就藏不住了。” 闻言,田光也觉得头疼,为布局合纵之势,必须尽量遮掩秦国耳目的窥视,此次趁机布局引诱计划失败,已经有可能是打草惊蛇。 “君上,以您之见,此时可否再设局一次,引诱赢子非再一次选择出手。” 魏无忌稍稍思量便摇头,语气肯定道:“他想从我这边知道的东西,此次已经知道了。” “以他的能力,此时也必然察觉到了他也被设计入局之事,他短时间内再一次窥探这其中秘密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本章完) 第34章 各有算计 第34章 各有算计 田光微微一叹,也知道魏无忌的判断是对的。 万万不可小觑赢子非,这是昌平君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之言。 “田光,为防止意外,你与你的人,必须尽快离开魏国。” 魏无忌目光变得凝重,继续道:“最好是农家在魏国的情报网,暂时沉寂下来。” “罗网对各方势力的渗透,不可小觑。” “黑冰台对各方势力的渗透,更不可小觑。” 田光脸色微变,问道:“君上,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魏无忌摇头,又补充道:“当此之时,万事小心不为过。” “尤其是你背后的人,他需要时间,需要安全的空间来部署一切。” 说着,魏无忌又揉了揉额头,这才继续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伱调动农家的力量,不会不留下踪迹的。” “田光,我们的对手不光只有黑冰台执权者赢子非,还有咸阳城的吕不韦与秦王嬴政。” “他们两个所处的位置,稍有怀疑,造成的后果你应该清楚。” 田光此时懂了,恭敬一礼后道:“君上,我会很快离开魏国,此地之事,就有劳君上操持了。” 又相谈了一些事情,田光才秘密离开,他走后,魏无忌跪坐到天明时分,洗漱一番,带着些许困意,上朝拜见魏王。 …… “被人算计的滋味,感觉如何?”,小院里,赢庆的笑容,让站在一边的戌狗想要打人。 “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算计。”,赢子非撇撇嘴,看着老头,有些无语道:“能让您都掺合进来,看来这其中也少不了我那神秘父亲的手笔。” “呵呵,他这样的教学方式,还真是让我觉得有些不爽呢。” 赢庆闻言更是欢快而笑,言语撺掇道:“能让你吃瘪可不容易,等有机会了,你反过来给他设套就是。” 赢子非翻白眼,这老头,不是个好人啊。 “老头,说说吧,这一次,有多少势力掺合其中?” 赢庆闻言,也不再玩笑,而是神色认真将此次各方交锋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赢子非便觉头疼,各有各个的算计,各有各个的想法,还真是精彩得很。 “小子,一时的盟友,未必就是将来的盟友。” 老头说着情绪也复杂无比,叹道:“所谓的那些秘密,牵动了太多各有目的人。” “或许在将来,你信任的,也就只有你自己。” “你要走的路,或许真是你的宿命吧。” 赢子非嘴角抽了抽,屁的宿命,说到底还不是被人视为棋子给安排了呗。 老头又叮嘱了赢子非几句后,这才离开,赢子非想了想,便对戌狗说了一些安排。 刚刚老头口中那疯子之称的神秘人,还有阴阳家那老乞丐以及隐藏得很深的黑袍人势力,他赢子非现在是一个也惹不起。 惹不起就当不知道,装傻充满一段时间,等自己实力变得更强,才能有当棋手的资格。 戌狗离开后,赢子非与阿福继续呆在小院,这几日的大梁城,气氛紧张了些。 与此同时,大梁城外,几道人影列站林中,彼此警惕着对方,直到有人到来,才打破了越发变得压抑的气氛。 “墨哥儿,你要带走老乞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来人的目光,盯着赢墨,仿佛下一刻赢墨不给能说服他的交代,就要开始杀人。 “他已经被你重创,对你来说,他已经毫无价值。”赢墨语气的不疾不徐,让压抑的气氛退散不少,来人闻言,轻笑道:“虽然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可相比把人交给你,我更想将他交给罗网背后的人。” “我想,那些人一定会对这个老家伙感兴趣的。” “毕竟一个神魂道痕之伤的人,对那些人来说,会是很好的试验对象,不是吗。” 赢墨闻听此言,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他的举动让几人都一愣,待回了神,赢墨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 莫名的大笑声传遍了林中,笑声停歇,这人看着赢墨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只觉有趣。 “你与小凤凰一样,又果决又识时务。” “啧啧啧,继承着跟我一样血脉的你们,可别想着挡我的路啊。” “若是杀了你们,我会伤心的!” 重伤的老乞丐听着这疯子的言语,更觉得这人更疯了。 “你不会成功的,觊觎着那种力量的你,只会与你的那些长辈们一样,最终身死道消。” 老乞丐说着,哈哈一笑,似乎陷入了疯狂,目光赤红又道:“血衣堡那个女人已经是奇才,可她还是难以压制那种力量的折磨” “堂堂一个韩国的侯爵大人,如今却只能将血衣堡当做困住她的牢笼。” “你们都是疯子,疯子的下场,你也不例外。” “狗吠之言。”,这人嗤笑一声,让人扶起老乞丐。 “你们阴阳家不也在追逐着力量的极限吗。” “此时的你,又让我低看几分。” “把他带走,送给那几个老家伙,告诉他们,有了成果,我需要一份。” 话说完,人转身就走,老乞丐挣扎起来,不过很快被点住穴道。 林中恢复了安静,唯有些许脚印,证明着有人曾经在此地停留。 …… 半个月时间过去,大梁城前段时间的动静影响终于平息下去,恢复了往日繁华气象的大梁城,少了肃杀与压抑。 “公子,盗家的影翼,把白玉马送到了盗家在大梁城的据点。” 戌狗的禀报让赢子非微微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赢子非道:“让人把白玉马带走,告诉影翼,盗家以后若再敢打那秘密基地的主意,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交易发生了。” “诺” 戌狗转身离开,阿福给赢子非端来刚做好的菜,赢子非尝了一口,大赞阿福手艺又有进步。 “公子,那白玉马很重要吗?”,阿福知道自家公子从不做亏本生意的,若为玩赏之物,不至于如此动静。 “重要与否,就看怎么说了。”,赢子非喝了一口酒,言语悠悠道:“那件东西,是一个不甘心自己命运被操弄的人留下的。” “玉为纯白,刀刀刻之,却为仇恨之意。” “白玉马,红妆来,难执手相见,独留遗梦。” 又喝了一杯酒,赢子非又道:“或许,对于他来说,那白玉马,应该是血红的。” “血红的血,恨极的心。” (本章完) 第35章 生命的赌注,命运的抉择 第35章 生命的赌注,命运的抉择 枯干的草丛中,春来万物生的生机有了破土而出的绿意。 草丛遮盖了坟茔,坟前两株荆棘互相缠绕,像那墓碑。 感觉自己身体越发枯竭的信陵君魏无忌,盘坐于此,倒酒而奠。 身侧一气质娇冷,相貌美丽的女子,拿起酒壶,给魏无忌手中的酒杯倒满。 这一杯酒,魏无忌举杯一敬,而后一饮而尽。 女人又一次给添满了酒,魏无忌将酒杯放置于地上。 “你就不问问,我为何带你来此地吗?” 魏无忌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回忆的声色。 女人闻言清冷的表情,微微一滞,她,仿佛知道了什么。 “君上之事,我不敢过问。”,女人微微一礼,又恢复了清冷。 魏无忌目光看着坟茔,轻叹道:“以你的功力与能力,如何不知我让人换了避子汤药。” “伱是一个可怜人,可怜到你连敢于选择一次自己的命运的勇气都没有。” 女人脸色又变,下意识散发的杀气,让远处静站的护卫就要过来,魏无忌却摆摆手让他们在那边等着。 “你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女人退后几步,将自己置身于最佳逃离路线的位置。 魏无忌的目光还是看向坟茔,点头道:“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 “对吗?” 惊鲵沉默,魏无忌此时终于将目光转向她。 “我无数次去努力书写我的人生,想要亲手斩断被摆布安排的命运。” “我成功了,留下了信陵君魏无忌的威名。” “我也失败了,因为从始至终,我好像都从未从一些人对我人生轨迹的规划中脱离过。” “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将自己生命作为赌注,让那些所谓的“命运掌控者”明白,人的命运之路,其实只需要一次勇气的抉择而已。” 惊鲵的眼神中,出现了震惊与不安,她在恐惧。 恐惧这个男人要将她推向另外一条路。 一条她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的道路! 她的手,下意识放在了自己的腹间,那里,已经在孕育新的生命。 “我会打掉他(她),他(她)就不该诞生的。” 她的恐惧,让她想要选择将自己再推向原定的道路。 魏无忌只是看着她,看得那么认真。 “我已经将自己的所有筹码摆放到了棋盘,这是我的私心,也是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了。” “输赢的结局,我已经看不到。” “你的未来路,只有你自己去抉择。” 惊鲵对这个男人如此平静的语气与态度感到愤怒与不安。 他凭什么? 凭什么要将自己的命运之路,推向一个岔路口。 “我会杀了你的,那件东西的所在地,我已经知道了。” 她用自己的言语威胁着,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这个男人刚才说的话,消散于此。 “那也是我留给你的筹码。” 魏无忌笑了,笑得很温柔,他的目光转向坟茔,轻声道:“你的抉择将决定那件东西的归属。” “或许将来你会死得悄无声息,可你现在,依然还有抉择的机会。” 他伸出手手指,指向坟茔,笑道:“这里埋着的,是两个可怜人,可怜到彼此都在为对方争取一线生机,最后却都埋身于此,无名无姓无人知。” “这样的可怜人,可两人却有勇气去对自己的命运做出挑战。” “滔天的仇恨也好,命运的不屈也罢。”“需要的,其实只是一次勇气的抉择而已。” 魏无忌说着,拿起酒坛,将杯中酒倒在地上。 “惊鲵,这两个人,跟你来自一个地方。” “死亡并不是两人的终结。” “因为她(他)们各自临死之时,都知道彼此为对方做了什么。” “我想,那一刻,属于他(她)们生命的华章,真的绚烂非常。” “很悲伤” “但也很美,很美!” 惊鲵的目光,第一次认真看向坟茔,她知道埋在此地的两人之名。 从他(她)们为了彼此做出选择的时候,死亡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真的能够有属于我自己的路吗?” 一声轻声的呢喃,风儿吹过坟茔枯草,枯草的摇摆,仿佛在回应,又仿佛在否断。 脚步声打断了惊鲵的思绪,魏无忌没有回头看,今天,他在等的另外一个人,终于来了。 赢子非慢行而来,护卫没有拦他,走到这边,赢子非随意盘坐下来。 “你好像在等我!” 赢子非拿起酒葫芦,打开塞头,酒洒于地,祭奠着什么。 “你我第一次相见于此地,不是正好吗!” 魏无忌示意赢子非给他倒酒,赢子非笑了笑,将酒葫芦的酒倒给魏无忌一杯。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魏无忌赞道:“好酒!” “这一杯酒,你似乎等久了。”,赢子非目光转向惊鲵,示意她将手中的酒壶与酒杯递给自己。 惊鲵将酒壶与酒杯递给赢子非后,又退后站在一边,她第一次有了发自内心想听两个人的谈话。 这两个同样困守各自樊笼的人,好像都不缺乏对自己被指定命运安排的挑战勇气。 赢子非与魏无忌喝着酒,酒去三杯,赢子非笑道:“影翼将白玉马送回大梁,踪迹可寻。” “我在等着你把白玉马夺走,可你的选择,让我很意外。” 他的手指指了指惊鲵,笑问道:“是为了她吗?” 惊鲵愣住,魏无忌却是直接点头,笑道:“你我这样的人,不一直都在寻找着敢于走出被安排命运道路之外的人吗。” “我有我自己的私心在利用她,可她的抉择,也会找到她自己的路,不是吗。” 赢子非给魏无忌倒酒,轻笑道:“你就不担心我会把白玉马上刻着的东西,公布于世吗?” 他的目光,看向坟茔,语气不疾不徐道:“一个足以引爆魏国动乱的秘密,站在我的立场,我好像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魏无忌笑了,笑得坦荡,笑得开心。 “你不会的!” 他的语气很坚决,坚决般的自信,让他似乎很开心。 “为何?”,赢子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询问。 魏无忌手指了指坟茔,微笑道:“因为我魏无忌给这两人收了尸。” “哈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是畅快笑着,仿佛在控诉着什么,又仿佛在蔑视着什么。 又喝了两杯,两人都很开心,发自于心的开心,感染着惊鲵与不远处的护卫,这些人,都下意识的放松下来。 (本章完) 第36章 孤坟前的对话 第36章 孤坟前的对话 魏无忌拿过赢子非手中的酒壶,换他来倒酒。 “我一直相信,你这样的人,会给我魏无忌生命的终点,留下最后一丝骄傲的。” “我想要死在她的手中,想要死在罗网名义上的主人,秦国的手中。” “骄傲如我,最终也要落幕了,我很期待,你手中的剑,能够斩断那张网。” “因为相比于我,你的时代,更为残酷。” “如果将来斩不断那张网的伱,生命的落幕,只会比我更加凄凉。” 他端起酒杯,示意赢子非碰一杯,这杯酒,就好似两人命运的交集,只有短暂的交错。 赢子非端起酒杯,两人对饮,微风拂面,述说着什么没有人去懂。 将酒杯放下,魏无忌温和笑道:“白玉马,最终也会葬在此地吗?” “会的。”,赢子非点头,看了一眼惊鲵,笑道:“你有你的私心,也是为了她。” “我也有我的私心,也是为了一个人。” 魏无忌有些惊讶,他似乎猜错了赢子非以白玉马为筹码的所思所想。 “就为了一个人?” “嗯!” “就为了一个人。”,赢子非笑了笑,示意魏无忌倒酒,看着坟茔道:“我要走的路,很难走。” “如我这般惜命的人,肯定要多多寻找朋友的。” “毕竟朋友多了,路会好走一些。” 魏无忌此时心中猜度起来,魏国如今的人才,是谁会让赢子非这般看重。 “你这样的表情,会让我怀疑你会阻止我的。” 赢子非挑挑眉,言语悠悠道:“你我之间,看来还有一局要下。” “哈哈哈,那我奉陪好了。”,魏无忌目光看向赢子非,自信从容道:“败你一次,也能增添我死亡后名声的传奇,不是吗。” “难道就不能我是赢家?”,赢子非一脸笑容,平静道:“我跟期待同你以魏国为棋盘对弈一次。” “这第一局,我们就以廉颇为中心点,如何?” 如此跳跃的思维让魏无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回了神,魏无忌言语试探道:“你想说服廉颇入秦?” “你觉得有多大可能性?”,赢子非反问,魏无忌顿时更摸不清赢子非要干嘛了。 “我本来想今夜之后就回信陵的,现在看来,我不应该离开。” 魏无忌有一种感觉,一种跃跃欲试却又心中不安的紧张感。 赢子非,到底看到了什么? 又或者说,这家伙又在谋算着什么。 赢子非起身,轻拍衣服上的杂草,将酒葫芦挂在腰间。 “呲” 剑已经出鞘,挥剑又收剑,赢子非抬脚就走。 “前辈,扫墓就要有扫墓的样子,您似乎有些懒惰了。” 话音未落,微风拂过,坟茔的枯草瞬间碎裂成粉末,散落而下。 显露的坟茔,依然耸立于此。 不过此时,却在这片多出了让人下意识一观的坟墓。 两株荆棘随风轻轻摇摆着,好像在述说着一句。 我们存在过,已经走完的人生之路,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故事。 尽管我们的故事,少有人知! 赢子非走了,魏无忌看着坟茔,哈哈一笑站起身。 “是啊,我确实有些懒惰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惊鲵,笑道:“一处孤坟话凄凉,可却有着自己的故事。” “你回信陵封地吧,如果你要离开,那件东西你随意拿走。” “如果你选择留下,我的生命,会成为你抉择的筹码。”“我已经做到了能够做到的一切,你的未来,由你去选择。” 魏无忌也走了,待到一行人背影消失,惊鲵盘坐下来,看着坟茔,不知所思。 …… 饮宴的排场,信陵君魏无忌从来不缺。 正好是诸子百家年轻一辈的一些弟子前来一试机缘,论道饮宴,更是热闹。 一卷古朴的书简被摆放在惠子故居之地,一观而读,能否有所领悟,全靠自己的本事与机缘。 无法引动书简道韵的人,叹气而走。 稍有所得的人,一时之间,名声大噪。 这是一场狂欢的传承,也是这些学派开始为自己这学派年轻一辈弟子造势的推动。 “真才实学者,能有几人?”,旁观了三天,尉缭准备回家了,这样的声势,他看到的却是浮躁与不安。 一种恐惧着时代扑面而来的不安。 他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那边角落处,站着鬼谷纵横弟子。 仿佛是有了感知一般,盖聂与卫庄的目光,也向尉缭这边看来。 目光的对视,仿佛都读懂了彼此此时心中所想。 尉缭带着笑容离开,两位先贤留下的恩泽,是对后来人的期许。 可如此浮躁的大造声势,更像是一种悲哀,属于后来人的悲哀。 见尉缭走了,卫庄眼睛微眯,随即看了摆放着的古朴书简一眼。 他没了兴趣! 论道而争,有人想用这样的声势谋划着什么。 “恐惧吗!” 卫庄的目光,转向了正辩论着的公孙玲珑等人。 “这样的你们,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转身就走的卫庄很快消失不见,盖聂却是没有离开,他安静听着这些人的一场场辩论。 又听完一场辩论,盖聂看了一眼摆放着的古朴书简。 “问道而行,我的道,又在何处?” 他的目光,转向了左手握住的剑,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什么,可却又还未找到什么。 盖聂走了,他清楚知道,这里的辩论之争,无法让他明悟继续往前的路。 属于他的路,他还要继续去寻找。 …… 公孙龙有些失望,虽然弟子公孙玲珑如今名气大增,可他想要看到的一些人,没有现身。 “我要走了,这一次,人情已还。”,六指黑侠的话,让公孙龙苦笑起来。 “老兄,你也觉得此次,我过于功利了吗?” 六指黑侠不屑于去说谎,所以他直接点头。 名家如今顺利推出了年轻一辈的公孙玲珑,公孙龙彼此顺势而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然几大学派的年轻一辈弟子虽有现身,却不掺合此次机缘之争,这又让公孙龙的另外一半算计失败了。 公孙玲珑的优秀,需要这几大学派的年轻一辈来作为最直观的对比,纵使辩争而败,也能让公孙玲珑的名气再上一层。 可惜,这些年轻一辈的小子们,似乎对此次机缘不感兴趣。 又或者说,他(她)们看透了公孙龙的打算,不想让自己成为被算计的人。 六指黑侠的直接让公孙龙更是苦笑起来,他道:“老兄,为了应对将来的局势之变,名家需要更大的名气来保证名家不会消散于诸子百家之中。” “这样一个时代的入场券,我必须争之一争。” (本章完) 第37章 字典之说 第37章 字典之说 “这样的方式,值得吗?” 六指黑侠无法去鄙视公孙龙此次的抉择,但他也不喜欢公孙龙这样的方式。 得于斯者毁于斯! 一旦将来公孙玲珑的才学与实力,达不到公孙龙预想的要求。 那么对名家来说,其反噬的后果,会是致命的。 “值得。”,公孙龙隐去了其他情绪,神色认真看着六指黑侠道:“如果说稷下学宫是诸子百家最好的演变之处,那么如今秦国的大秦学宫,会是将来诸子百家道争“厮杀”的战场。” “老兄,已经有传闻,秦王嬴政有意召集诸子百家的人编撰一本书。” “此书,名为字典!” “其用意,便是能让人通过字典的效用,更加方便认字读书。” 六指黑侠此时终于明白了,原来公孙龙还有预备计划。 “看来你要入秦,一争这编撰官之位了?” 字典的事他知道,因为秦国的邀请函也送到了墨家机关城。 虽不知这本所谓的字典会是什么样,可秦王嬴政要通过此举让天下人多几分读书认字的机会,诸子百家就不会拒绝。 教化之功,功德无量! 听说儒家的一些人已经往秦国去了,教化之道,儒家的人更疯狂。 “志在必得。”,公孙龙点头,哈哈一笑道:“若得教化之功,纵使今日算计失败,我名家虽有败落之危,然也有再起势之可能。” 见他有些激动,六指黑侠微微摇头道:“诸子百家虽想助力此事,然天下各国,文字多分,各学派传承,也各有道义。” “想要达成一致,短时间是不可能的。” 想想都可以预见,因为此举,大秦学宫中的辩争会有多疯狂,诸子百家各学派,共同认可的学识传承只有一部分,其他部分都各走各路。 也就是说,或许会因为一个字的写法,释义,都要论争一场,说服其他人才能定下。 “老兄,其路虽难,然诸子百家,名臣大贤,恐怕都会全力推动的。” 不管是其功用,还是为了诸子百家各自的传承,会够拒绝此事的,不会多。 盛事之举! 传道之功! 谁不想要?谁不想参与? 一旦功成,青史一册,留名后世! “确实如此。”,六指黑侠也微微点头,他知道,或功或名,或利或禄,总有一个人想要得到的。 当此之局,六指黑侠已经越发看得清晰,秦国那位年轻的秦王,已经开始勾勒他的抱负。 阳谋,是最可怕的计谋。 此事上,六国权贵门第之家肯定是反对的,可他们最多背地里偷偷摸摸搞些小动作,真要打出明面上的反对口号,就等着被诸子百家的大部分人怒喷吧。 “老兄,只待此事了解,我便要入秦,一观大秦学宫之种种举动了。” “老夫有一种预感,那里,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公孙龙说着,目露憧憬又道:“秦国为法家大本营,法家的框架下,其实才是真正适合其他学派演变的舞台。” 六指黑侠闻言眼睛微眯,脑海里思考着公孙龙此言之意,稍稍思考后,他也同意了公孙龙的说法。 法家的框架,看似是一张张网的束缚,可相比于其他学派来说,法家的这种束缚感,反而是一种相对公正下的舞台。 其他学派只要不触及法家制定律法底线,那么在律法这条线之上,道德水平之下,其中太大的空间可供其他学派去发展,去论争了。 看似有限,实则无限! 这般想着,六指黑侠就叹道:“老夫真有些担心这将来的一场场道争了。” 公孙龙也点头一叹,一场场道争,就意味着有人功成名就,有人一败涂地。尤其是秦国的实用风气下,对一些学派是很不利的。 “老兄,若无败者,便无赢家。” “这些年,稷下学宫道争的残酷性,也从未少过。” “诸子百家这些年的演变道争,也从未少过尸骨。”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又陷入沉默,都是见证甚至经历过道争的人,其中的残酷,两人都懂。 问道而行,其路何其难也! …… “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书简道韵再被引动一次就会彻底消散。” “你还不出手吗?” “以你之能,必能引动其道韵,有助于提升伱的实力的。” 魏无忌吹着夹杂着春意的微风,他很好奇赢子非居然对此好像没有兴趣,原因为何? “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丢脸了。”,赢子非一句话,让也正好奇着的廉颇,神色都是一滞。 如今有关赢子非的传言越发多了,文武双全之评断,破得人心。 然此时赢子非一言,却给人两人一种实话实说的感觉。 纯正的武夫? 魏无忌与廉颇这般想着,顿时都各自微微摇头否决。 尽管直到如今赢子非从未有文才之显,然纸张的关联下,没人会觉得这家伙会无文才。 见两人的思量表情,赢子非想笑,他的文才,那真是一言难尽。 别说文才了,就是那些试验发明创造,他都是半桶水晃荡,就只能给出大概的方向而已。 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这句话,赢子非可是死死把握住了。 提供钱财,提供舞台,将发明创造出来的东西转化为极限的效用,这一点,他赢子非自认当世一流。 两人一时之间不知赢子非是真对此没兴趣,还是有其他打算,见赢子非淡然自若,两人索性就不去多想。 廉颇喝了一杯酒,笑道:“老夫听闻,你们二人,要以老夫为点,落子对弈一局?” 他很好奇,这两个家伙,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他更好奇的是赢子非的目的,以赢子非的目光,肯定能看得出来他廉颇不会入秦的。 那么自己这个老头子,又有什么值得这家伙惦记的呢? 魏无忌点头承认,目光看向赢子非,笑问道:“老夫一直等你出招,可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你却一动不动,为何?” “在等能一击即中的筹码。”,赢子非给两人倒酒,笑道:“这第一局,总要有个开门红。” “与威名赫赫的信陵君对弈,若不拿出全力,只会自取其辱。” 魏无忌闻言哈哈一笑,很开心,他听出了赢子非话中的认可。 “那老夫也必须全力而为,不然这样的一局,会让人留下遗憾的。” 他的目光很深邃,他的气势很磅礴,此时散发开来,昔日那位威名远扬的信陵君魏无忌,终于又回来了。 “我已经上书大王,只待我魏无忌身死之后,重用廉颇,让其为魏之柱石。” 魏无忌说着,目光盯着赢子非,自信一笑道:“魏国的朝堂,会在我魏无忌身死后有变局之势。” “朝臣排斥廉颇,是他一旦被重用,就会占据了属于那些人的权利与利益。” “大王目光所及,一定会看到朝堂权力失衡的后果,而廉颇,会是将失衡的朝堂拉回平衡的最佳人选之一。” 廉颇闻言,神色无变化,赢子非此时笑道:“重用?信陵君,您即是用自己的影响力做筹码,也难行此事的。” (本章完) 第38章 第一局开始 第38章 第一局开始 赢子非的目光看向廉颇,语气不疾不徐道:“一个将军,他的战场一旦是在朝堂之中,那么他的锋芒,还能剩下多少呢?” “工于谋国,拙于藏身,此一言,朝堂之相亦身陷其中,何谈领兵之将。” 魏无忌与廉颇都沉默,领兵大将,从来都是被朝臣与君王忌惮的对象。 作为一个将军,若不是兵事,最好别掺合朝堂其他事宜。 “信任的基础,才是廉颇将军坐稳朝堂的前提。” “一旦将廉颇将军拉入政治争斗的漩涡,胜败且先不说,领兵之能,就已经废去大半。” 廉颇此时苦笑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自知自己的容人之量也就那样,一旦陷入魏国朝堂权利之争,只怕又是离魏奔走的结局。 见廉颇这般反应,魏无忌心中叹息一声,他如何不知廉颇入魏,想要得到重用何其难也。 朝堂的权利与利益相争,一直都是残酷而血腥的。 廉颇倒酒,又喝了一杯,他的目光,看向赢子非。 “老夫很好奇,你又如何说服老夫?” 说着,廉颇目光变得锐利,威压的气势散发而出,一字一句道:“老夫虽离赵奔走,然当年一场长平大战,仇恨滔天,秦赵之仇,老夫怎会入秦。” 赢子非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廉颇,语气平静道:“我从未想过请您入秦。” 一句话,让廉颇与魏无忌都懵了,很快,廉颇就怒了。 赢子非这家伙,是看不起他吗? 散发的气势压迫着赢子非,意思就一个,若无一个交代,两人今天,必有一战。 赢子非自顾自倒酒,言语不疾不徐道:“秦国的军方,王家,蒙家以及其他将军甚至是老秦人派系中的将门家族,不会欢迎廉颇将军入秦的。” “如今的秦国朝堂平衡稳定,我自然不会去破坏。” “以廉颇将军威名,招贤纳士,却不当是此时。” 廉颇气势逼人的威势散去不少,因为赢子非这几句,是实话,大实话。 “老夫若是入秦,秦国必然声势大增,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廉颇言语中颇有斗气的意味在其中,魏无忌见状,心里猜测是不是赢子非故意激将。 “那是当然。”,赢子非点头,廉颇一旦入秦,以他这些年打出来的威名,无形之中,能提高秦国声望的同时,也会让赵,魏两国为人非议。 舆论,是一柄无形的利刃,用之可杀人,可坏其国运。 真要廉颇入秦,不知赵国军队中会有多少人信仰崩塌。 “既然如此,老夫又怎会被你说服收纳而归?”,廉颇冷哼一声说着,他实在想不到赢子非的目的为何? 心中虽有不爽,但此时他也确定赢子非不是在羞辱他,怒气又散去了些。 “呵呵,廉颇将军,我赢子非既有心思,自当给将军一个交代。” 轻笑着的赢子非起身,对两人一礼后道:“廉颇将军,我手下一个叫阿福的,厨艺不错。” “明日再请将军过府一叙,如何?” 两人也起身还礼,廉颇点头道:“即如此,老夫就等明日公子相谈之言。” 赢子非又是一礼,然后抬脚走人,他走后,魏无忌与廉颇又陷入了沉默中。 两人都在好奇,赢子非的自信,从何而来? …… 这一日,终是无人在引动书简的道韵,此书简,便复归惠子后人。道韵散去太多,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没了吸引力。 若惠子后人晚辈,将来有才学者得此机缘,也是一番佳话。 信陵君魏无忌用一场声势浩大的饮宴作为此事的一个终结,待宴会散去,已是宵禁之时。 “君上是在困扰廉颇之事?”,凉亭中,斑驳的月光下,庞暖的话让魏无忌回了神。 “廉颇虽老,然虎威尤存,一旦他被赢子非说服,为秦助力,对六国来说,可不是好事。” 魏无忌说着,又叹道:“赢子非在此事上给我的感觉,太自信了。” “甚至我都在怀疑,他已经发现了合纵起势的谋划,所以在用这种办法,拆分六国的声势与威胁。” 庞暖闻言,却有其他想法,对魏无忌道:“君上,廉颇入秦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纵使赢子非能够说服廉颇,那一定是有其他谋划。” “赢子非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此时去破坏秦国朝堂的平衡,是最蠢的行为。” 魏无忌觉得庞暖此言在理,可他还是看不明白赢子非的谋算,便问道:“以伱观之,赢子非为何选择费尽心思说服廉颇投效?” 稍微思量,庞暖道:“若从全局观之,秦国已经开始准备着一步步吞噬破灭六国之路。” “廉颇此人,于赵国有大声望,若他被赢子非说服,将来在秦国与赵国的战争中,一旦找对了时机,廉颇投秦的效用,会动摇军心而大胜之。” “君上当知,军心丧之,战力必去一半以上。” 魏无忌点头,就拿他魏无忌来说,若是他投秦而去,对魏国很多人来说,会悲愤,会深恨,但更会丧气颓然。 军心不在我,民心茫然无措,结果就是难已再战。 “如果是如此,我倒是安心些,赵国之将,如今以李牧为首。” “将来赵国军心崇拜信仰所在,必是李牧,到时候就算廉颇再出现,效用应该也不会那么大。” 庞暖闻言,却是悠悠道:“君上,今日赢子非就有谋算廉颇之心,将来他必然也会谋算于李牧。” “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赢子非能够说服廉颇的理由。” “因为廉颇一旦被说服,那么将来,类似的事,估计也会发生。” 一言而让魏无忌悚然而惊,他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是啊,现在廉颇的立场,他一旦被赢子非说服,那么后续来者,必然是有一有二再有三。 突然的,魏无忌想到了什么,他手掌用力,拍了石桌。 “我上当了!”,魏无忌脸色发黑,随即苦笑起来。 他此时只觉赢子非那小子可恨无比,压着烦躁道:“他原本能够避开我,悄无声息接触到廉颇。” “可他偏偏以此为第一局与我对弈,那个家伙,是故意这样做的。” 魏无忌说着,有些咬牙切齿又道:“击溃一个人甚至是一群人的信心,最好的办法是让其一次次亲自经历对弈的失败,直到最终再无信心。” “庞暖,现在敢肯定,你已经暴露了。” “这第一局,看似是我跟赢子非对弈,实则是他在隔空跟你对弈这一局。” “廉颇的最终选择,会是这一局的终结,但也会是下一局的先手。” (本章完) 第39章 相约廉颇 第39章 相约廉颇 见信陵君魏无忌这般反应,庞暖却是眉头微皱,想着信陵君魏无忌此时此言的判断,有多大可能性。 他自问自己以入世求官,以问抱负的名义进行动作,是很完美的隐藏。 毕竟,他确实是真的想要求官拜将,真真假假,赢子非会从那方面发觉其中问题? 脑海里回想着自己出山入世以来的种种举动,庞暖又一一否决自己可能出纰漏的地方。 “君上,此事上还需细细斟酌,一旦判断失误,我接下来的应对,反而会暴露出来。” 庞暖将自己此时的想法直接表明,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语弯弯绕绕,反而让信陵君魏无忌产生误判。 此言让魏无忌神色微滞,庞暖对他判断的怀疑让他有种莫名的愤怒感,然一看庞暖诚恳模样,他这愤怒感很快散去。 事关重大,万不可因一己之断而导致更多问题出现。 心里这般提醒着自己,魏无忌道:“以你之见,有何恰当的办法,来验证我的判断?” 庞暖觉得他判断失误,他也觉得庞暖过于自信,两人此时,需要的是证明的办法,而不是彼此争执不休。 见魏无忌这般反应,庞暖恭敬一礼,此一礼,敬信陵君魏无忌的虚怀若谷。 “不必如此,当此之局,你我之间,当步步谨慎而行。” 庞暖又是一拜,这才道:“君上,此时最好的验证之法,莫过于让我与赢子非一见而谈。” 魏无忌闻言立即就反对出声,他此时的判断让他不敢冒险做出此试探之举。 “君上,如今世人皆知,老夫入世,无非求官拜将。” “以此与赢子非一见而谈,却是合理之举。” “若真如君上所断,老夫之想,已经暴露在赢子非眼中,此时与赢子非一见,也不会增添更多危险。” “老夫所谋,必然会有暴露之时,既然如此,就先见一见赢子非,好让老夫也有一最直观的判断。” 庞暖之言,魏无忌稍稍思量后,就转而被说服了。 此时让庞暖与赢子非相见,确实是危险而又直接的办法。 “好,那你便准备与赢子非一见。” …… 夜幕褪去,日出东方,昨夜而谈让庞暖回到住处后就开始准备起来。 魏无忌的人也盯着廉颇,想看赢子非与廉颇两人今日之会在何地。 赢子非在大梁城的行踪如今已然是半隐藏,他约好廉颇后,就出了城去。 廉颇到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廉云飞骑的提前布防赢子非假装看不到,尽管他知道这股精锐是用这种方式在示威。 “此军如何?”,廉颇对廉云飞骑的精锐锋芒是骄傲的,他也在用这种方式展现着他的价值。 或许是出于自己如今处境的愤懑,又或是赢子非的招揽之意,让他都下意识选择展现着自己的锋芒。 “精锐之师。”,赢子非能感知到这三百来人马连成一体的气势,精锐之师的评断,并不为过。 廉颇喜笑颜开,被认可与夸奖,总是让人高兴的。 他目光看着这些跟着他一起流浪到魏国的精锐,眼中很快出现了怅然之色。 “事到如此,伱我之间,就不必弯弯绕绕了。” 廉颇直接表明态度,自与赢子非分别到现在,他都一直在思考着。 他又期待赢子非能拿得出能够说服他的筹码,又害怕赢子非能够说服他。纠结而又茫然的心态折磨着他,现在的他,需要的是对赢子非招揽的直接反应。 若拒绝,那就干脆利落! 若答应,更应该干脆利落! 赢子非闻言微微点头,将摆放在旁边的密封机关盒拿起,转动打开机关,咔咔声响中,机关盒的盖子弹开。 将机关盒递给廉颇,赢子非道:“此机关盒中,是我让人送来的,里面一卷书,乃是我制定的一个大计划中的部分计划指南。” “老将军且先一观,看完以后,你我再谈。” 接过机关盒,廉颇拿起其中的一卷纸张书籍,开始翻看起来,赢子非没有打扰他,而是与阿福一起忙着烤肉的事。 今日的微风,带着些许潮湿,廉颇已经沉浸在手中书籍上。 仿佛是过去很久,又仿佛只过去片刻,当廉颇下意识散发着豪气与跃跃欲试的气势之时,三百廉云飞骑,只觉心神一震。 他们心中那道伟岸的身影,回来了! 莫名的,他们也散发着自己那豪情气势,与自家将军的气机勾连一起,如在军帐之中,肃杀无比。 阿福一哆嗦,这股子寒气,来得莫名其妙。 他看了看廉云飞骑,又看了看廉颇,心中啧啧感叹一声,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后续的计划呢?”,廉颇几步向前,来到这堆篝火前,他是激动的,光是只看完手中这部分计划制定,他都已经看到了那一场场争锋之战。 赢子非见他如此,笑了笑道:“廉颇将军,整体的计划,你不入伙之前,是无法看到的。” 廉颇嘴角抽搐起来,入伙?这特么怎么感觉像是上山当贼呢。 按耐住心中的心痒难耐,廉颇随意盘坐下来,看着赢子非道:“在你的计划中,老夫是不是只是整个计划的马前卒?” “以老夫的年纪,等到你真正能实行整个计划的时候,老夫只怕难有再战之力。” 赢子非直接点头,他不会在这方面哄骗廉颇,真心实意道:“老将军,不光是你,就算是我,也只会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无三代之功,难完成整个计划想要得到的效果。” 廉颇的目光,紧紧盯着赢子非,又问道:“李牧那个家伙,也会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对!”,赢子非点头,眼中精光闪烁道:“此次前来魏国,说服将军您加入这个计划,除却我需要为这个大计划的开启找一个最初执行者外,廉颇将军您也会是我将来说服李牧将军的一个重要筹码。” “老将军,整个计划太过庞大,我需要争取能够争取的力量。” 廉颇此时并不觉得赢子非算得太精,反而是佩服无比。 光是他目前知道的部分计划,就让他明白,面前这个小家伙,有着绝世的豪情。 “所以,最初的执行者,会是老夫,对吗?” 廉颇的目光,是闪亮的,此时的他,已经非常心动了。 “嗯”,赢子非点头,看着廉颇道:“老将军,秦国的征战不会停下,其各部军队,短时间内没有余力支持我的计划布局。” “老将军若是答应,暂时需要隐姓埋名,您会答应吗?” 廉颇的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书籍,然后将其放入机关盒中。 将关好的机关盒递给赢子非,廉颇问道:“你有想过你的计划会夭折失败吗?” (本章完) 第40章 摆明的局势 第40章 摆明的局势 “老将军,总要有人去做些什么的。” 赢子非将旁边的酒坛递给廉颇,微微一笑道:“就算失败了,也会给后来人留下不少有趣的东西。” 说着,他又拿起另外一酒坛打开,豪饮几口,畅快一笑。 “老将军,我会努力去推行我的计划的。” “一步一步往前,直到功成。” 廉颇闻言,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拿起酒坛打开,豪饮起来。 “老夫答应你了!” 廉颇的脸上,释然后尽是豪情,他道:“半生而战,名利之争,老夫从未后悔过。” “纵然将来需要隐姓埋名,老夫也信你能让老夫之名,再显于世。” 酒坛一碰,两人都畅快大笑起来。 阿福将烤肉端来,赢子非与廉颇一边吃喝,一边相谈后续之事。 夕阳西下,两人酒意五分醉,廉颇起身拜别离开。 …… 第二天,廉颇开始与相熟的朋友道别,并上书一卷,对魏王的收留表示感谢。 “廉颇被赢子非说服了!” 廉颇的举动让魏无忌有了最直观的判断,此时他只觉心痒难耐,赢子非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说服了廉颇的? “君上何不问廉颇将军?” 门客给出建议,魏无忌稍稍思量,便觉得可以一问。 对于信陵君魏无忌的到来,廉颇并不觉得意外,他自知自己被赢子非说服后,以后也会有不少人要寻找他的行踪的。 两人客套几句,魏无忌就直接询问起来,他没用试探的方式,因为这是廉颇的选择。 廉颇自是不会将其中缘由道出,作为统兵大将,他知道情报泄露的危害性有多大。 对于廉颇的直接拒绝回应,魏无忌苦笑起来,赢子非那个家伙,到底给廉颇吃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廉颇对他这个朋友,防备如此。 没得到答案,魏无忌也不再多问,趁机让廉颇请赢子非一聚,庞暖不是要与赢子非一见而谈吗,这是很好的机会。 廉颇没有拒绝,庞暖入魏又想入赵之事,他自是知道,对于合纵之势将起的大势,不光他看到了,想必天下各地有不少人也看到了。 可以说,当秦国把纸张推出来后,由此引发的一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魏无忌没有离开廉颇府邸,而是等着赢子非与庞暖的到来。 庞暖与赢子非是一前一后,时间相差不大到来的。 彼此见礼,客套几句后,就各自跪坐下来。 魏无忌以赢子非招贤纳士之举,居中而谈,言庞暖才情之高,赢子非却无问询之意,合该罚杯。 赢子非配合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魏无忌与庞暖,他微笑道:“阁下功名之心不在秦,子非就不做妄想之谈了。” 一句话让魏无忌与庞暖都心中一惊,一句“心不在秦”,就已经表明很多东西了。 “子非公子,为何这般确定呢?”,庞暖此时只觉被赢子非给看穿了,心中发凉的同时,对此人的警惕与防备之心,已经迅速达到极致。 赢子非看着他,有些慵懒道:“阁下出山之时,秦国朝局已经稳定,此时就是入秦的好时机,不会让入秦的人陷入王权与相权之争的漩涡之中,进退自如。” “然阁下对此避之不见,直入魏而来,由此可见,阁下岂会有入秦之心。”三人闻言都沉默,赢子非此言,是最直观的事实。 “子非公子,君择臣,臣择君,老夫避世已久,此次入世而来,自当游历而观,选一贤明之主辅之,建功立业。” “公子以老夫入魏之举,一言断之,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庞暖出声试探起来,赢子非闻言,却是觉得有趣,笑道:“光凭我王谋得朝堂权利和平交接之举,便为当今天下七国君主中最有贤明之像的君王。” “阁下若是有心入秦,早就入秦一展才能而观我王胸怀了。” “阁下此时言子非太过武断,子非倒是想问阁下,若阁下真有心入秦,为何入魏以来却无其他动作?” “在阁下心中,魏王若贤,便入魏为官便是,魏王若达不到阁下心中贤明之主的设想,离魏就是。” “然阁下流连此地,迟迟不动,所谓择君之言,阁下不觉得是对子非智慧的侮辱吗?” 连接两问,赢子非不等庞暖反驳,又继续道:“其实阁下在等,等一个绝好的时机。” “此时天下大局,合纵之势已经不可避免。” “若能合纵败秦,必是名声大噪,而此一战,就是阁下这等人展现才能的绝好舞台,不是吗!” 庞暖与魏无忌只觉背后冷汗直冒,赢子非如此直白的言语,确实说透了其中所想。 “子非公子,你既然有此判断,那老夫此时是不是已经上了黑冰台必杀名单?” 庞暖索性也将话摆明,这个时候装糊涂,就是对彼此的最大侮辱。 “阁下多虑了。”,赢子非淡然一笑,语气不疾不徐道:“且不说阁下的武功强横,难以杀之。” “就说合纵之势,秦国也没有必要去阻挡。” “虽然期间会给六国找找麻烦,但刺杀之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的霸道之势,散发开来,呵呵一笑道:“既然这一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那就战场上争锋好了。” “六国想合纵败秦,打断秦国的强盛之势,给自己争取更多提升国力的时间。” “然秦国同样也需要这一场战争,给秦国打出更多准备时间。” 话说到这里,赢子非一摊手,挑挑眉笑道:“所以啊,这场战争,其实双方都已经在准备着了。” 此时,庞暖与魏无忌心有万般想,嘴上难有言。 被赢子非如此挑明,让两人心中只觉烦躁,此时两人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这偷偷摸摸的串联谋划,怎么感觉像是别人眼中的孩童游戏一般。 压下心中烦躁,魏无忌看着赢子非道:“伱们秦国,就这般自信能够应对这场战争吗?” “那就要看合纵之势有多强了。”,赢子非笑呵呵的,语气悠悠道:“若六国都各自押上各国的一半家底以上,秦国可守两年时间。” “两年过后,秦国必然被重创。” 魏无忌与庞暖闻言嘴角抽搐起来,六国押上一半家底以上打两年时间,可能性几乎没有。 有合纵,必有连横,前几次合纵攻秦都最终失败,就是最好的证明。 “公子却是忘了一事。”,庞暖自是不愿意输了气势,神色认真道:“这一场战争,就已经注定六国权贵门第之家会全力助之。” “以公子之能,便能知道他们手中掌握的力量有多强。” “此一局,秦国得纸张之贤名,却失分化离间之机。” (本章完) 第41章 纷纷离开 第41章 纷纷离开 这一点上,赢子非是直接点头认同庞暖的判断。 吕不韦在这事上跟他分析过,将六国权贵门第之家逼到秦国的对立面,是纸张推广必然导致的结果,秦国这边,不会因噎废食。 除此之外,吕不韦与秦王嬴政都在一步一步布局,在将来把这股势力给嘎了。 利益的再分配,除却把利益这张饼给做大的办法外,另外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既得利者清除掉一批而后再划分。 秦国如今在这方面是两条腿走路,一方面一步步把饼做大,让内部各方更加团结,同心协力做大事。 另外一方面,秦国也在准备着把六国权贵门第之家在将来给清除,合一天下,就注定要灭掉不少人的,这些人,都会是秦国前路的障碍。 如今把这股势力推到秦国对立面,看似秦国要面对的压力很大,可也因为如此,天下寒门子弟,也会投向秦国。 想要灭掉这股力量,暴力是最好的解决方式,然吕不韦与秦王嬴政都明白,暴力清除,会留下隐患。 所谓吊民伐罪,名正言顺,方才大势在我。 吕不韦与秦王嬴政,在一步一步将这股力量给孤立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下寒门子弟与各国百姓都会在秦国的一步步谋划下明白,这股势力,是毒瘤,是阻挡他寒门子弟有所作为的障碍,是百姓困苦的根源之一。 将来时机合适之时,秦国便可携大势而清除之。 赢子非没去干扰吕不韦与秦王嬴政的这谋划,六国权贵门第在将来必须死,秦国要做的,是做好有足够的人才在将来稳定空缺。 思绪收回,赢子非对庞暖道:“你看到的是六国大势,我看到的却是秦国大势。” “此时你我相辩而争,无非是纸上谈兵而已。” 庞暖闻言,便知赢子非不想透露太多了,原本他还想试探一下赢子非有何底牌呢。 赢子非不知庞暖所想,就算知道也会无所谓。 论收拢人心,他赢子非当然不让。 这是一个高武的世界又如何,总是避不开吃喝拉撒的,生产力这东西,在这有着奇特力量的世界,同样会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他赢子非,一步步给秦国准备着填补着根基的东西,相信秦王嬴政等人,会将那些东西的作用发挥到极限的。 一场相谈,短暂而让人沉思,赢子非道别离开后,魏无忌与庞暖,也同廉颇道别。 两人都清楚,若将来有机会再见,就会成为对手了。 …… 廉颇离魏而走,颇有悄无声息的意思。 魏王与魏国朝臣反应不大,廉颇虽有威名,然其一旦入魏领兵,很多事情不好处理。 府邸里,魏无忌让人收拾一番,也准备返回信陵了,一些苗头的出现,让他不得不选择避开。 “君上,此一别,还请保重。” 庞暖也要离开了,当赢子非摆明态度后,他知道必须加快脚步了。 “你入赵必得重用,我也期待伱一展锋芒。” 魏无忌此时是有些悲伤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或许已经坚持不到此合纵一战结束的时刻了。 庞暖一礼而拜,也有些悲伤道:“君上且保重身体,一观我之谋划,我可等着君上亲送庆功酒呢。” 魏无忌笑了,扶起庞暖,笑道:“如此倒是让我期待了。” “且去谋划一战,庆功之酒,必是甘醇无比。”两人相视一笑,种种之意,都在此一笑之中。 …… 庞暖走后,信陵君魏无忌也返回信陵封地,大梁城少了些许波澜。 “阿福,这是第几批了?”,赢子非看着又有几人被抓住,只觉无语。 他赢子非,这般受欢迎的吗? “公子,我们又该换一住处了。”,阿福开始收拾东西,自公子现身大梁城的消息被故意传开,这段时间前来搜寻想要杀人的可不少。 “那就换吧,终究不是我们的地盘,还是低调一点。” 赢子非知道他现身大梁城的消息是魏无忌故意传开的,那个家伙,想用这种方式给他找麻烦,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手段直接而有效,谁让想他赢子非去死的人不算少呢。 黑冰台执权者这个身份,在六国的地盘,确实挺拉仇恨的。 悄悄换了住处,抹去踪迹后,赢子非的生活日常变得安静些许。 安静了一段时间,追踪赢子非行踪的人都觉得赢子非已经离开了大梁城,索性减少了追查的力度。 小院里,赢子非翻看完送来的情报,只觉有趣。 “魏王啊魏王,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忌惮魏无忌这家伙。” 站在旁边的戌狗此时询问道:“公子,信陵那边,多了些暗流涌动,我们要插手吗?” 赢子非摇头,斜靠着让自己放松些,这才道:“魏无忌这个家伙的一些布局被人察觉了,那件东西,不应该在此时落入秦国手中。” “足够香甜的诱饵四处藏藏躲躲,这才能将浑水里的鱼儿给引诱出来。” 戌狗闻言,心中有些担心道:“公子,万一惊鲵那个女人没有按照信陵君魏无忌所推动的那样,有挣脱罗网的想法,那件东西,可就要落入那些势力的手中了。” “你错了!”,赢子非摇头,眼睛微眯,轻笑道:“惊鲵那个女人不管怎么选择,她都会陷入一张网中的。” “我有一个猜测,那个女人跟阴阳家的人暗中有联络,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不会放任那件东西脱离掌控之中的。” “阴阳家与秦国合作的条件之一,便是阴阳家必须以他们的势力,遏制住渗透到罗网中的那股势力。” 说到这里,赢子非语气转而一叹道:“还有,你不要小瞧了魏无忌。” “那个家伙,是在用他的命,来唤出惊鲵那个女人对她自己道路与生命的思考。” “笼中鸟,手中雀,再麻木的内心,当看到心田的一缕阳光后,也会萌发向往自由的追逐。” 戌狗若有所思,赢子非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去关注那个女人,得失之间,也只有她自己去思考,去承受。” “天下是一张张网,所有人都在网中,取决于路怎么走的方式,除了实力,就是决心。” 说完,赢子非抬脚走人,边走边道:“你的注意力放在魏国朝堂,如若所料不差,一些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 “那件白玉马,终究还是要葬在归处。” (本章完) 第42章 考题与警告 第42章 考题与警告 鬼谷,这里的风景依然秀丽,万物复苏的春日,绿意掩盖了林中深处的杀机。 鬼谷子例行对两个弟子此次游历寻找考题答案做出一个总结,再顺势展开教学后,他又出了一个考题。 “风云变幻,纵横捭阖之道,抉与择的希望与杀机,这一次,天下局势的变换,会是你们最好的老师。” “合纵起势,连横之算,你们两个去观察,去寻找答案。” “直到这一场战争结束,你们方才能返回鬼谷。” “这个考题,是伱们出师之前的最后一个考题,莫要让老夫失望。” 盖聂与卫庄应诺一声,而后彼此对视一眼。 行礼拜别老师鬼谷子后,两人各自离开。 鬼谷小院,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大地。 一棋盘,两坛酒,两个人,对弈而饮。 “你似乎不担心你弟子盖聂会难寻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老者品着酒,手指轻弹黑棋,棋子稳稳落在棋盘上。 “他想要的答案,太过沉重。”,鬼谷子落子后又道:“然这也是他的剑,锋芒中多了几分厚重的原因。” “你我,以及所有人,都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聂儿要走的路,会很远很远,远到甚至看不到终点。” “行走的旅途中,或许他会迷茫,但这不也是问道而行的人生意义吗。” 老者闻言只觉鬼谷子心大,盖聂那个小子的问道之路,太过纯粹了,纯粹到只觉前路茫茫。 “鬼谷纵横之争,卫庄的胜率要大很多啊。” 比之盖聂所追寻的路,卫庄的性格与行事方式,更贴近与鬼谷弟子的抉择捭阖。 他能舍弃,敢舍弃,而取舍之道,便是这天下运转着的重要规则。 “谁能知道呢!”,鬼谷子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轻叹道:“纵横之争,结局也未必是他们两个中有人能赢。” 老者听着这话,顿时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 鬼谷子这个家伙,绝对是在炫耀! 世人只知鬼谷学派为诸子百家学派中的大派,也将目光盯着历代鬼谷纵横弟子。 可这耀眼的光芒下,遮掩了鬼谷学派的传承分支。 庞涓与孙膑的出现,让鬼谷学派渗透融合进了兵家。 张仪与苏秦的出现,又让鬼谷学派渗透融合进了其他学派。 后续的一代又一代弟子,都在入世后,有了其他分支传承。 诸子百家各学派的核心传承是严格保密,传承有序的,可鬼谷学派的核心传承看似依然在鬼谷之中,然实则已经融入了各学派,各分支传承之中。 鬼谷绝学的最高要义只有两个字。 决与择! 先决后择是为利,先择后决是为义。 利与义,其实已经融入了每个人的行为准则与道德标准之中。 如今的天下甚至是未来的天下,鬼谷的核心传承不会丢失,若能悟道而明者,必然显名,而后功成名就。 所谓的鬼谷弟子,无非是一名号而已,纵横捭阖之道,已经渗透融入天下苍生之中了。 可以说,将来每一个能将纵横捭阖之道弄出点动静的人,都可以视为鬼谷弟子。“以你观之,你鬼谷如今各支脉中,能有几人为将,几人为相?” 鬼谷子闻言眉头一挑,随即言语警告道:“你们若是又想将他们此时也推入这漩涡之中,别怪老夫不客气。” “为了大局,老夫不得已让聂儿与小庄提前出师,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老者只觉自己被一股隐秘的杀机给锁定了,心中暗骂自己多嘴。 鬼谷子这老家伙,实力越发强横了! “你别误会,在你画出的那条线后,没人敢去挑衅你的。” 一句解释,让鬼谷子收敛了杀机,冷哼一声道:“公孙羽的事,老夫已经妥协过一次,并明确告知你们,也是最后一次。” “你们若是谋算将他们做刀,也别怪老夫布局针对你们。” 老者见鬼谷子这般生气,心有些发慌,解释道:“公孙羽的事情,我们已经拜托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帮着收尾了。” 鬼谷子依然冷哼一声,这些家伙,见缝插针的本事倒是强得很。 “老夫不插手公孙羽的抉择,但你们也别想利用那丫头跟秦王嬴政的牵扯,谋得私利。” 警告之言,让老者苦笑起来,投子认输道:“我们也只是因为有人想要利用此事落子布局,顺势而为而已。” 棋是下不下去了,老者解释几句后,颇有些灰头土脸离开。 鬼谷子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悠悠。 “你们这些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影响了啊。” “乐天知命一些不好吗,一个个都想搅动风云。” …… 鬼谷的盖聂与卫庄入局而观,其他学派的精英弟子们,也都将自己置身此局,风云变幻的局势,是最好的老师。 大梁城,因秦魏局部之战中,魏武卒暂时挡住了秦国这路军队的兵锋,一时之间,声势大震。 不等大梁城的人多有庆贺,因魏国一朝臣被刺杀,追索探查下,罗网的凶名,震荡大梁城。 小雨淅沥沥下着,观雨赏湖的人不少,多是踏青之人。 男男女女们在此地相遇,似乎并没有料到今日会下雨。 “春雨好时节,啧啧啧,倒是老天爷都在帮忙。” 赢子非颇有兴致看着几处凉亭处的青年男男女女们。 或许此时,这些人中,有不少人都在暗喜这雨,下得太妙。 不知今日因这场雨,姻缘几许人。 “公子,已经三天了,你要等的人,还没出现吗?” 阿福觉得自家公子天天拉他一起前来这地方溜达,耽误了他钻研厨艺的时间,几次提醒发问,自家公子怎么就没听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呢。 赢子非见阿福神色有些抑郁模样,莞尔一笑道:“行了,想回去就回去吧,我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了。” 阿福闻言大喜,只待雨停,他就可以回到自己心念念的厨房了。 “这家伙”,赢子非摇头失笑,目光转向湖面东边,那一男一女。 “情不知所起,生死相依。” “我很期待你们的故事,大梁城,真是越发有意思了。” (本章完) 第43章 黑白玄翦与魏庸 第43章 黑白玄翦与魏庸 雨停微风起,丝丝凉意,却给人舒爽的感觉。 整整半个月,小雨都是下下停停,颇为阴沉的天气,却是此时大梁城不少人的情绪映照。 半个月的时间,魏国朝臣,被刺杀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数个。 死亡名单的传言,让大梁城又一次变得肃杀并且紧张起来。 黑夜仿佛能够遮掩住罪恶,宵禁以后,巡逻队依然没有放松巡视,反而更加紧张一些。 他们不知道,今夜,会不会又有一个朝臣,被罗网杀手刺杀。 断断续续的电闪雷鸣仿佛要清洗着黑暗,一处府邸的房间里,跪坐着的魏国朝堂重臣魏庸,在烛火的光亮下,安静翻看着手中以纸张抄写,丝线编订好的书籍。 轻便,柔软,魏庸的注意力此时不在书籍中的文章,而是心里感叹着纸张的魅力。 “可惜了!” 微微一叹,魏庸眼中闪现的贪婪,还是被压制回去。 纸张贩卖的暴利,如今天下皆知,六国权贵门第之家,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财货将秦国商队贩卖而来的纸张收拢于手中。 尽管暗中的较量一直持续着,可明面上的举动,却不敢显露多少恶意。 秦国的军事威胁力,诸子百家的批判力,都让他们这些人不敢明面上谋夺纸张的利润。 他魏庸虽为魏国重臣,然也不敢去做一些事情。 尽管他的贪婪,每一次都快要遏制不住。 收回思绪,魏庸刚要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书籍中的文章道理上,这时,房门在雷鸣声中,微微打开又很快被关上。 烛火在摇曳,光亮之下,房间里,多出了一道人影。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示威吗?”,魏庸头也不抬,淡淡出声。 “你怎么想,就怎么是。”,来人的声音很冷,人也很冷,压制着的杀机,让他如同阴影中的毒蛇。 魏庸轻笑,将书籍翻了一夜,开口道:“你不应该这个时候来这里的,名单上的人,伱还没有杀完。” “你我的交易,是你杀了名单上的人,我将芊芊跟孩子给你。” 他说着,终于抬头,目光看向这个人。 罗网天字一等杀手! 黑白玄翦! “我已经不信你了。”,黑白玄翦压制着自己的杀机,冷声道:“名单上的人,你说是亲秦派,可我已经发现,你所谓的为了魏国抗秦杀人,实则是清除你的政敌。” “你是为了你的权利攫取之路铺路,而不是所谓的魏国忠臣。” “你还是发现了吗!”,魏庸神色不变,摇头一叹道:“我还以为,你会在最后才会发现的。” 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言语来侮辱彼此的智商。 “所以呢,黑白玄翦,此时的你,又能如何呢?” 魏庸的笑容很自信,盯着黑白玄翦道:“现在的你,只有按照我说的做。” “我确实在利用你,但芊芊跟那个孩子,依然是老夫血脉相连的亲人。” “现在,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而你,完成任务后,也会得到你想要的。” 黑白玄翦只觉心中憋屈,堂堂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此时无一丝威慑力。 脑海里想着魏芊芊的笑容与痛苦,还有那个已经出世,却被魏庸藏着用来制衡他的孩子,黑白玄翦微微吐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你最好不要试图欺骗我,比起杀人,我比你擅长得多。”话说完,他抬脚就走,刚走两步,魏庸的声音响起。 “等等” 魏庸叫住了黑白玄翦,而后坐直身体,伸手拿起毛笔,沾墨就写。 一个人名出现在纸张上,放下毛笔,魏庸起身,将这张拿起,走过来递给黑白玄翦。 “死亡名单上,还要加上他!” 烛火的光亮让黑白玄翦可以很清晰看清楚纸张上的人名,他瞳孔微缩,目光盯着魏庸。 “你是在找死!” 此时的黑白玄翦,终于明白魏庸对权利的渴望,有多疯狂。 这个家伙,居然妄图夺取魏国更多军权! “找死吗?”,魏庸轻蔑一笑,冷哼一声道:“你只管杀人,其他的不用管。” 黑白玄翦闻言,隐隐觉得心乱,魏庸的疯狂,真的让他这个罗网天字一等杀手都心惊。 这个家伙,居然要杀了魏国大将军朱亥! 且不说与朱亥密切相关的披甲门势力很强,光是他跟信陵君魏无忌的关系,自大朱亥被刺杀,魏国教堂,必然震荡。 魏庸见黑白玄翦神色变换着,他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不用你管。” “此事了结,你带着芊芊还有孩子离开,从此两不相干。” 黑白玄翦目光审视着魏庸,随后不发一言,抬脚走人。 “希望你记住,惹怒一个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后果,会很严重。” 话音未落,黑白玄翦已经离开房间,房门开而又关,闪电轰鸣一声,魏庸跪坐下来,随后讥讽一笑。 “威胁吗!” “呵呵,你这样的人,只配为杀人工具。” “一件工具完成了使命” “毁灭消亡,才是他本该应有的结局,不是吗!” 魏庸的目光,充斥着期待与贪婪,权利的美妙,时时刻刻都让他灵魂战栗着,那是想要拥抱权利的激动。 轻微动静声让魏庸回神,见到来人,他问道:“黑白玄翦的人,没有找到那孩子的藏身之地吧?” “大人,我们的人藏得很好。”,来人禀报起其他事情,魏庸听完,目光转冷,杀机冷冽道:“只要朱亥一死,立即处理了那个孽种。” “我魏庸的女儿,又岂是黑白玄翦这种低贱之人能配得上的。” “她的婚事,本应该是门第之家,只可惜,她毁了她自己的一生。” 即有对女儿魏芊芊自甘堕落的恼怒,也有对自己设想中将女儿魏芊芊作为联姻筹码被破坏的愤怒。 如今她已非完璧之身,联姻为正妻已经不可能,为妾室则反辱他魏庸这人。 交代好了其他事情,魏庸在这人离开后,起身走出房间。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魏庸听着淅沥沥的声响,目光悠悠看向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信陵君魏无忌的虎困之地。 “看似步步如过深渊之桥,可当今之局,却也正是老夫出此谋局的时候。” 他的笑容,自信而又张扬,因为,属于魏国的魏庸时代,要来了! (本章完) 第44章 魏无忌的黯然神伤 第44章 魏无忌的黯然神伤 大梁城的气氛,越发的压抑。 随着死亡名单上又增添三人,魏国朝臣,一部分人惶惶不可终日。 罗网在魏国的据点被清扫,连带着其他一些势力的情报网也被顺带重创。 小院里,赢子非翻看着情报,待到巳蛇到来,他才将手中情报放下。 “公子,我们已经按照戌狗的情报,找到了准确的地点,只等动手之时。” 赢子非满意点头,起身伸了伸懒腰,微笑道:“这一代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倒是非常有趣。” 一个惊鲵,一个黑白玄翦,这两个家伙,不管是被算计还是动了情心,终究还是要与罗网的铁则,碰上一碰了。 “公子,根据探查到的情报,罗网又在四处收拢各国死牢高手以及天下各地一些剑客,隐藏在罗网背后的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赢子非摇头,他也不知道,罗网这柄利刃,可用要防,他是不会让罗网有更多机会渗透到黑冰台中的。 “别管他们。”,赢子非眼中精光闪烁着,微笑道:“也正好用此机会,将罗网的两个天字一等杀手给撇开,我倒要看看,替补他们的,会是谁?” 这个天下不缺高手,可要满足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条件的人,好像也不多。 “让我们在魏国的大部分据点沉寂,接下来,我跟魏无忌的第二局,要来了。” “诺!” …… 信陵封地,魏无忌的府邸中,今日的魏无忌跪坐于凉亭,多了几分死寂之意。 “君上,我们的人,找不到刺杀的罗网杀手。” 一人走了过来,行礼拜见后,有些丧气请罪起来。 魏无忌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人走后,凉亭这边,又悄无声息多出了一人。 “君上,大王他,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魏无忌抬手打断了这人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目光黯然无奈道:“作为君王,一旦他心中有了忌惮之意,能让他心安的,唯有将权利握在手中。” “庞暖破局点不在魏,廉颇入魏不得重用,缘由都是如此。” 说着,魏无忌起身,目光看向魏国大梁城方向。 “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克制住他的杀意,留给我仅有的一点体面。” 这人闻言,目光看着生机越发暗淡的君上,心中也莫名悲凉起来。 魏无忌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悲伤,道:“学会了悲伤,是不是觉得眼中所见,多了一些色彩。” 这人情绪顿时收敛,又复冰冷模样,魏无忌见状摇头无奈,这家伙,冷得让人都已经习惯了。 “我们的人,找到了赢子非在大梁城的踪迹了吗?” 魏无忌询问起来,一些势力认为赢子非已经离开大梁城,但魏无忌却清楚,赢子非一定没有离开。 两人的对弈,廉颇只是第一局。 “没有”,这人摇头,神色变得凝重道:“他的实力,出乎我的意料,在没有动用黑冰台情报网替他抹除踪迹的情况下,他现身厮杀一共六次,赢得干脆利落。” “他在用这种方式磨练自己。”,魏无忌脸有些黑,派去的人,都是报着找到赢子非然后击杀的准备的。 他信陵君魏无忌,手中执掌的势力中,顶级高手也没有几个。一队队精锐的死士死在赢子非手中,魏无忌也心疼无比。 培养一个精锐的死士,所耗费的钱财可不少。 “庞暖入赵后,有被刺杀过吗?”,魏无忌又询问起来,尽管赢子非说过庞暖不会上黑冰台刺杀名单,可魏无忌却清楚,一旦秦国的人知道庞暖会是此次合纵起势的中心点之一,就算赢子非不动手,吕不韦掌管的那部分罗网也会动手的。 越是能给秦国更多时间准备,这一场战争的赢面秦国就机会更大。 吕不韦那样的人,能用最方便的办法解决问题,那肯定不会放过。 “没有”,这人又摇头,随即又禀报道:“秦国一路军队已有攻赵之像,他们的使者,出使燕国,估计是有了其他谋算。” 魏无忌揉了揉额头,秦国那边,肯定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合纵起势顺利的,六国之间的内部矛盾,就是秦国可以利用的地方。 说到底,也就是这些年秦国多次东出而战,矛盾转移到这边而已,六国内部,其矛盾与仇恨,也并不少。 别的不说,光是如今推动合纵起势的串联中,齐国的干脆拒绝,就让他魏无忌这些人暗骂不已。 当年齐国趁燕国内乱差点灭了燕国,等到燕昭王时期,齐国又差点被乐毅给灭国,然后又是苏秦那个家伙设计布局,让齐国堂堂一代齐王,居然死于楚将之手。 彼此之间,可谓仇深似海,齐国实力的衰弱历经君王后时期的与秦交好政策,以便休养生息,图恢复国力,直到如今却未恢复几分。 齐国距离秦国太远了,远到他们都觉得与他们相邻的国家比秦国威胁更大。 更多人都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可真要实际上的操作与战略上决断,太难了。 “让我们的人联络楚国春申君,请他做好相助庞暖的准备。” 魏无忌有些心累又补充道:“我有预感,庞暖的进展,不会那么顺利。” “诺” 这人应诺一声就要离开,魏无忌却叫住他,叮嘱道:“派出人手,盯紧披甲门,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必然生乱。” “一旦生乱,藏着大梁城的赢子非,一定会推波助澜的。” “那个家伙,虽然会给我留下一点体面,但真要有机会,他也会下手削弱魏国的底蕴。” 这人应诺一声,转身离开,魏无忌跪坐下来,又陷入沉思之中。 “赢子非啊赢子非,你第二局的中心点,一定是白玉马中事。” “只是,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 大梁城压抑的气氛稍稍从压抑中退散一些,罗网杀手在魏国据点被清理的成果,让一些人稍稍安心一些。 如此情况下,罗网杀手,总不能冒死而击吧? 接连几天没有传出有人被刺杀的消息,这让更多人放松下来。 然不等这些人心有落定,大将军朱亥被刺杀身亡的消息传开,大梁城,再一次震荡起来。 堂堂魏国将军,外练武学大成的高手朱亥,也被刺杀了。 这个时候,所谓的死亡名单的威慑力,达到了顶峰。 (本章完) 第45章 各有算计 第45章 各有算计 人会因为恐惧而愤怒,又会因愤怒而情绪更加失控。 朱亥的死,让披甲门的人疯狂了,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去搜查凶手。 信陵封地,当朱亥被刺杀的消息传到这里,几经确认还是得到同一答案的信陵君魏无忌,他的眼中,满是哀伤。 哀伤之时,他心中的愤怒,差一点压制不住。 “他还是放任自流了。” 魏无忌的哀鸣,让几个心腹门客神色黯然下来。 “备马,回大梁城!” 此时的他,需要一个回答,尽管那个答案已经在他心中。 但他,必须将自己心中的愧疚,送到那个人的灵堂之前。 唯有这样,他魏无忌,灵魂方才能稍稍安宁一些。 …… 魏庸是兴奋的,是激动的,朱亥死了,挡在他将军权握在手中的最大障碍,已经彻底消失。 “现在,是处理掉最后一丝隐患的时候了。” 稳住自己情绪的魏庸,开始按照制定好的计划安排起来。 这一夜,魏庸以带着黑白玄翦去孩子藏身之地,并安排三人离开魏国的名义,带着黑白玄翦,来到了早就部署好的困兽之地。 当城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黑白玄翦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丢弃了一柄剑,交出了一柄剑,如今的他,尽管再愤怒,然实力尽去大半。 城楼上的魏芊芊看到了父亲魏庸的绝情,尽管她对这个场景有所预料,可仅有的侥幸之心让她祈求着。 可今夜,一切的一切,她心中的侥幸,彻底破灭。 铜皮铁骨,百战无伤,外练有所成的披甲门典庆,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想要将这个杀死他师傅的凶手给杀死。 眼见黑白玄翦落入下风,城墙上的魏芊芊,还是寻到了机会,她成功抢夺到黑白剑中的白剑。 见有人想要抢夺回去,魏芊芊知道只有一次机会,人与剑,一同奋力跃下。 黑白玄翦轻功借力,避开典庆杀招的时候,接住了魏芊芊与白剑。 典庆见状停了手,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城墙上的魏庸。 魏庸见女儿此举,只觉愤怒又暴躁,当典庆那目光扫视而来,他心中一慌,随即很快就有了决定。 “典庆,你在等什么,还不杀了这个凶手。” “不要管她,只管解决黑白玄翦,老夫有这样的女儿,羞愧难当,自会向大王请罪。” “不要顾忌她的身份,做此荒唐之事,老夫就当没有了这个女儿。” 魏庸的催促与决心让典庆眉头一皱,想到师傅的死,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此时顾不得其他,先拿下黑白玄翦再说。 两人战斗又起,黑白玄翦要分心保护心爱的女人,再一次落入下风。 战斗的动静不小,魏庸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尽快解决黑白玄翦,然后将隐患处理掉的事情上,他并没有察觉,城墙上举着火把与弓箭的士兵中,有两个士兵从容看着下方的战斗。 “黑白玄翦,不要让我失望啊,不经历生死轮转旳你,只会是罗网工具人。” 伪装成士兵的赢子非左右手中已经拿着两颗暗针等待着,下方的战斗还在继续,当魏芊芊用自己的方式想要为心爱的人争取一线生机的时候,同时出手的有三人。 黑白玄翦用白剑的碎裂,让绞索拉开了城门一道缝隙,可当他魏芊芊毫不犹豫挡住典庆的杀招的时候,他快疯了。 典庆此时想要全部收力已经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看到魏芊芊被重创。 魏芊芊闷哼一声,只觉身体一疼,还未昏迷,她又感觉自己躺到一个好温暖的怀抱里。随即又是一颤,她没几个呼吸,就停止了呼吸。 黑白玄翦抱着魏芊芊,趁着典庆失神的片刻,逃离了这里。 典庆的目光,没追寻逃走的黑白玄翦,而是回头一望。 刚刚,他的杀招最后还未收回的力道,居然被一股震颤力道给卸去了八分。 有人出手了! “典庆,你来愣着干什么,追啊!” 魏庸此时觉得自己快疯了,如此部署严密的收尾计划,居然一次次出现意外,如今更是让黑白玄翦给逃了。 他这个时候害怕了,无比的恐惧蔓延心头。 女儿与孩子,是他用来把控黑白玄翦的筹码。 可现在,他出发前来这里之前,已经让人处理掉孩子,女儿更是死在了典庆的手中。 捆绑着黑白玄翦的绳索,都没了。 他魏庸,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个仇恨已经全部吞噬了灵魂的仇人,一个更恐怖的敌人。 只觉浑身乏力的魏庸倒吸一口气后,让自己平静些,稍稍思量后,他快步离开。 必须解决黑白玄翦,不然他魏庸,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 …… 今夜的厮杀动静不大,魏庸离开这里后,并没有返回府邸,而是前去王宫,女儿魏芊芊的事情,他需要一个解释。 王宫中,看着魏庸请罪的“悲伤愧疚”态度,魏王眼中闪现几分不满。 魏王很快对魏庸做出处罚,让他暂时去官闭门思过。 魏庸叩头拜谢,而后道:“王上,臣有此女,为魏之罪人,臣要回祖地,除籍此女,请罪于祖庙前。” “还请大王准允,臣伏请。” 一礼伏拜的魏庸哭泣着,魏王深深看了他一眼,口中吐出一字。 “准!” 魏庸又是一礼而拜,而后离开王宫,他走后,魏王隐忍着的不满终于爆发出来。 “蠢货一个!” 魏王骂了一声,几次呼吸后让自己平静些,这才对侍候在边上的老太监道:“让我们的人做好收尾事情,寡人不想听到这件事有任何牵扯到王宫中来。” “记住,朱亥以及所谓死亡名单上的人,都只能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杀的。” “诺” 老太监应诺一声,随后轻声道:“大王,信陵君要回大梁城了,可需出城十里而迎?” 魏王稍稍思量,很快摇头,轻哼一声道:“不必用这种方式缓和关系,他依然是我魏国的信陵君,一直都是。” 老太监不再多言,转身离开,魏王目光扫视着殿中烛火摇曳,复杂的神色,终究还是遏制不住表露出来。 “不要怪寡人!” “都不要怪寡人。” “伱们本该是平静死去的,可是,合纵起势,是局势的变化,让你们必须被解决。” 呢喃声中,魏王转身离开,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殿中,充斥着的,都是权利的算计。 (本章完) 第46章 第二局 第46章 第二局 魏庸离开王宫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府邸。 他让人收拾起来,必须尽快前去祖地魏家庄。 事到如今,他必须要再奋力一搏,看看有没有机会解决掉黑白玄翦。 大梁城,不是能闹出动静后好收场的地方,如今这个隐患已经被放大,魏庸明白,他不能再暴露更多把柄了。 …… 魏庸的离开动静不大,魏王帮他把魏芊芊的事给遮掩住了,此时的魏国朝堂,不能因为魏庸被怀疑而陷入动荡中。 今天的天气很好,日光明媚,湖面不时有鱼儿跃出。 勃勃的生机,更让抱着魏芊芊尸体的黑白玄翦死寂之意格格不入。 她死了,孩子肯定也死了。 而他的心,也在这一刻,快要死了! 泪水已经流干,灵魂已经快要枯竭,黑白玄翦轻轻一吻怀里的心爱之人。 一黑一白玄翦双刃,正刃索命,逆刃镇魂。 黑白双剑,黑为玄白为翦,白剑对内是守护之剑用来保护亲人,黑剑对外是杀戮之剑用来消灭敌人。 如今,白剑碎裂,他要保护的人,就像那碎掉的剑,消亡在世间。 就在这里,他为了心爱的她,将杀戮之剑丢入湖中,只留下白剑。 他的承诺,就好像个笑话。 “等着我,芊芊!” “有些人,必须要死,黑白玄翦之名,因你而消失。” “如今,黑白玄翦之名,也会因你而活。” 抱着心爱的人,黑白玄翦跳入湖中。 这里,是他跟心爱之人开始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 他在水底放开了魏芊芊,目送她沉入水底,而后奋力游向黑剑沉落之地。 当他跃出湖面的时候,黑剑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他的目光,最后一抹深情,看向湖面。 当情意散去,他转身离开,仇恨的杀机,吞噬了灵魂。 此一去,当杀人! 黑白玄翦离开后,两个人来到这里,跳入湖中,不一会儿,就将魏芊芊给抱出湖面。 将魏芊芊抱进马车后,扬鞭而动,马儿打了响鼻,离开了这里。 …… 夜幕降临,城外一处别院里,赢子非品酒赏月,自得其乐。 脚步声让赢子非偏头看去,来人行礼后道:“公子,她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内伤不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外伤换药三次,便可痊愈。” 赢子非满意点头,示意她坐下,女人跪坐下来。 “你还是坚持此时要去百越之地吗?等伱回秦国咸阳医家学宫再学两三年,把握性要大些。” 女人摇头,回道:“公子,老师的遗愿我必须去完成,虽回去跟青云子前辈他们学习几年能让我医道更深,然师弟所中的蛊毒,越是快些解决越好。” “此去百越之地,想必那前辈不会太过为难我,她虽对师弟下了蛊毒,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她对我师傅的爱恨情仇而已。” 赢子非闻言便不再劝,其中狗血剧情的爱恨情仇,还是她们自己处理吧。“公子,此去百越,我有意研究毒障之解,还请公子相助之。” 女人一礼而拜请求起来,赢子非没有拒绝,点头道:“你即有此心,就顺带着在百越之地培育药田吧。” “人手,资金,我都会全力调拨给你,你必须尽全力保障过去帮忙的人的安全。” “自当如此。”,女人点头,又是一拜而谢。 “好好去研究吧,医家学宫已经开始编撰药典了,以你的天赋与努力,未来未必没有其中一卷留名的可能。” 女人闻言眼中精光闪烁,她自是十分期待,作为医家的人,如何不知要编撰的医典有多重要。 “呵呵,你老师跟念端可不怎么对付,我可听说,念端此时身边,可是多了一个小女孩。” “你们两脉的医技较量,还会继续,可别将来输给人家小姑娘了。” 女人见赢子非一副想要看热闹的模样,只觉无语。 两人相谈一会儿,女人离开,她走后,赢子非对站在阴影中的巳蛇道:“她需要什么都满足她,以她的此时的医术与天赋,我们在百越的渗透布局,会得到很好的助力。” “诺” …… 大梁城,信陵君魏无忌回到大梁后,不入王宫,先去祭拜还在停灵中的朱亥。 祭拜了朱亥,魏无忌只觉心神又衰竭两分,他的目光,看着披麻戴孝的典庆,又看了看披甲门其他人,随后把典庆叫到了后院。 “典庆,你要撑起披甲门,以你实力,假以时日,必为我魏国勇武大将。” 魏无忌的话让典庆沉默,欲言又止的他,最终还是抬头,目光放在魏无忌身上。 “君上,我师傅的死,真的只是黑白玄翦的刺杀吗?” 他的语气,像是在质问,魏无忌刚要敷衍过去,然典庆的目光,让他想要敷衍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的对视持续着,魏无忌心里想着朱亥对此子武学天赋的评价,不想让典庆与魏国离心离德,便准备解释几句。 此时,脚步声传来,来人行礼后,将一盒子递给典庆。 “大师兄,有人送来的盒子,说是能让大师兄想明白心中不解与疑惑。” 闻言,典庆与魏无忌都是一愣,在典庆接过盒子准备打开的时候,魏无忌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微变。 刚想阻止典庆打开盒子,典庆此时已经麻利打开盒子,盒子一打开,里面的白玉马,让魏无忌心头一股气消散,有些乏力起来。 赢子非,原来这是你的第二局吗! 心头苦涩的魏无忌见典庆盯着白玉马是一头雾水,他微微抬头出声。 “赢子非,你还不现身吗?” 魏无忌一句话,让典庆与守卫在这里的人都是一愣,这时,只见一道身影快速飞跃而来,两个呼吸不到就落入院中。 “原来你是为了他吗!”,魏无忌神色复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赢子非的目标,居然是典庆。 赢子非点头,随意盘坐下来,目光看向典庆。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典庆眉头一皱,看了看赢子非,又看了看信陵君魏无忌,而后点头。 示意典庆将白玉马交给自己,赢子非接过白玉马后,从怀里拿出一玉瓶,打开塞头,将玉瓶中的血红色液体倒在白玉马上。 白玉马在吸收血红色的液体,很快,白玉马上隐藏的刻字,显露出来,赢子非将白玉马递给典庆。 (本章完) 第47章 忠诚的践踏 第47章 忠诚的践踏 典庆细看着白玉马上的血红刻字,文字组成的简短言语,给他一种无奈至极,却又恨意无限的冲击感。 看完了白玉马上的刻子,典庆的目光,转而看向信陵君魏无忌。 此时,他心中的一些疑惑,终于解开了。 他的心在发颤,涌上的情绪让他的眼睛变得有些血红色。 魏无忌看着典庆这般反应,神色有些羞愧而又心伤,他目光转向赢子非,苦笑道:“你这是想要击溃我的骄傲吗?” 赢子非摇头,伸手将白玉马接过,轻轻抚摸着。 “你高看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了。”,赢子非将白玉马装回盒子,语气悠悠道:“忠诚这种东西,不应该被践踏的。” “伱不应该怀疑朱亥对你这个信陵君魏无忌的忠诚,也不应该怀疑他对魏国的忠诚。” “你我这种喜欢谋算别人的人,总要有一处地方,留给不该被算计,纯粹而又忠诚的人。” 说着,赢子非目光盯着魏无忌,语气平静道:“你应该给朱亥挑选一种更加适合的死法,我想,他一定会同意的。” 魏无忌一脸苦涩,颓然无比,他对典庆道:“是我践踏了你师傅的忠诚,如赢子非所说,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死亡方式的。” 他轻摸眼眶的湿润,起身踉跄一步,身躯变得有些佝偻,离开了这里。 典庆没有挽留,他不想去挽留,尽管他还未知道这件事的所有真相,不过从目前已知的,他就已经明白,师傅朱亥的死,其中一定有信陵君魏无忌的算计。 “能给我说说这其中的事情吗?”,典庆将目光放在赢子非身上,他不知道赢子非为什么这般看重他,不过他能从这个人身上,感知到一种纯粹,一种好似真正朋友般的纯粹。 赢子非点头,对典庆道:“白玉马的主人,是一个来自神秘势力的家伙,他曾经的用名叫做伏允。” 典庆闻言愣住,他知道这个人,还相当熟悉。 “你没想差,就是那个以前经常给你师傅朱亥调制药浴的人。” 赢子非说着又道:“伏允来到魏国,是有缘由的。” “他所在的那个神秘势力,想要谋夺魏无忌手中的某些东西,正当那个势力正想着要如何让伏允能够容易接近信陵君魏无忌的时候,有人正好给了最好的机会。” “魏王与信陵君魏无忌的恩恩怨怨你清楚的,不是吗!” 典庆点头,魏王与信陵君魏无忌之间,从开始的王权之争,再到后来信陵君魏无忌窃符救赵,很多事情,不言而喻。 “当年信陵君魏无忌窃符救赵后,他在赵国住了一段时间。” “后来魏王迫于信陵君魏无忌威望,不得已与魏无忌达成交易,魏无忌可以回魏国,但必须困于信陵封地,不插手魏国朝政。” “魏无忌同意了,他那种人,在为魏国谋划而强盛方面,值得人去尊敬。” “他自然也知道以他的威望与声势,逃魏在外,是对魏国的很大打击,毕竟国家想要强盛,需要很多人才。” “一个不能容人的魏王,如何能收纳人才为用?” “为了魏国,信陵君魏无忌选择了回到魏国,他用自己困伏信陵的方式,削减了人们对魏王的指责。” 赢子非说到这里,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一叹道:“可惜啊,魏无忌低估了他的魏王与声势,更低估了魏王心里对他的忌惮。” “魏无忌虽虎困信陵,但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他的势力就会继续扎根魏国,而后慢慢扩大。” “对于魏王来说,这根心中刺,是不可控的。” “他担心在将来某一天,他这个魏王驾崩后,因后代的王权相争,让信陵君魏无忌找到机会王者归来。”典庆听到这里,拳头握了握,冷着脸顺着赢子非的话道:“所以他必须保证信陵君魏无忌会死呀他前面,最好的方式,自然是他想信陵君魏无忌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对”,赢子非点头,又道:“这样的方式,刺杀是最不可控的办法。” “魏王选择了用毒,一种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控制在他手中的毒。” “当那个神秘势力察觉魏王心思的时候,伏允的到来,对双方来说,就是一拍即合。” “伏允的毒术与医术都很强,他成为宫中御医那是理所当然的。” 典庆听到这里,拳头再一次握紧,压制着心中的愤怒。 魏王经常让伏允替信陵君魏无忌与师傅朱亥调配药浴,以前还觉得是王恩浩荡,如今看来,却是恶心至极的算计。 “所以,伏允是用药浴的方式,来给信陵君魏无忌和我师傅下毒,下了那种可控的毒!” 赢子非点头,解释道:“那是一种蛊毒,可以根据每个人体质不同专门调配的毒。” “刚开始不会被人察觉,唯有到最后关键几步,才有可能被发觉,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就已经晚了。” “你师傅的实力很强,我猜他一定是比信陵君魏无忌先发现了。” “可当他告知信陵君魏无忌的时候,魏无忌却说服了他。” “用“为了魏国”的理由,说服了你师傅装着不知道。” 典庆长吐一口气,神色复杂,他知道,赢子非的判断是对的。 师傅朱亥对魏国的忠诚,对信陵君魏无忌的忠诚,会让他做出这般选择的。 “在你师傅发现了问题后,伏允的手段就暴露了。” “当信魏无忌想要暗中控制住伏允,让他解决问题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了变化。” 赢子非微微一叹,有些唏嘘道:“伏允是一个人,一个拥有着人的感情的人。” “他有心爱的人,可他心爱的人,却被那个神秘势力控制,用来控制他不敢背叛那个势力的女人。” “伏允明白,他想解救心爱之人,摆脱那个神秘势力的一线机会,就在信陵君魏无忌身上。” “他一边听从那个神秘实力的指令,接近信陵君魏无忌寻找那件东西,一边又听从魏王的指令,给信陵君魏无忌下毒。” “在他的计划中,他是想将下毒的步骤进行到关键的地步后,用此来同魏无忌摊牌,寻求魏无忌的势力来帮他解救心爱之人。” “在我的猜测中,你师傅发现中毒的时间,跟伏允想同魏无忌摊牌的时间基本上是相差不大的。” “他医术与毒术的本事,肯定能够预估以你师傅实力能够发现的时间。” 典庆此时只觉情绪复杂,他道:“所以当信陵君魏无忌想要控制他解决问题的时候,伏允也选择了跟信陵君魏无忌摊牌。” “不过与他预想中的情况不一样,信陵君魏无忌一方面忌惮那个神秘势力,一方面又为了不想因为此事暴露引发魏国动荡,选择了拒绝伏允,对吗?” “对!”,赢子非点头,轻叹道:“魏无忌太明白,不管是触及那个神秘势力的危险性,还是魏王让人下毒事情的卑鄙性,一旦出现问题,都会是大问题。” “他拒绝了伏允,不管伏允怎么威胁,他都拒绝了。” “伏允谋算失败,他变得疯狂,选择将魏王让他给信陵君魏无忌的事情,用雕刻文字的方式,刻在了白玉马上。” (本章完) 第48章 真正的主使者 第48章 真正的主使者 “他将这东西作为筹码,一种可以威胁信陵君魏无忌不想让魏国陷入动荡的筹码。” “白玉马雕刻好后,伏允就准备安排好人带走,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藏着。” “可他失算了。”,赢子非轻轻摇头,叹道:“以魏无忌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在伏允跟他摊牌后而放松警惕呢。” “白玉马的事情,一直都在魏无忌的监控之中,当这个威胁出现的时候,魏无忌选择了借刀杀人。” “在魏无忌的缜密安排下,那个神秘势力“察觉”到了伏允的打算。” “结局可想而知,当心爱之人在他面前差点死去,他该是如何深恨。” “伏允妥协了,他选择了继续等待时机。” 赢子非说到这里,目光也露出些许哀伤继续道:“情不知所起,生死相依。” “伏允是不幸的,作为“笼中鸟”的他,爱上了同为“笼中鸟”的一个女人。” “伏允也是幸运的,他的爱,很纯真,而他所爱的人,回予的爱,也同等的纯真。” “作为笼中鸟,那个女人选择用死亡的方式来告诉伏允,她真的很爱很爱伏允。” 典庆沉默,随即轻叹道:“白玉马上那刻字的恨意,就来自于此吗?” “嗯!”,赢子非点头,语气悠悠道:“那个女人知道,伏允跟她,想要飞出笼中,难如登天。” “她更明白,当伏允的谋划暴露,死亡的结局,已经慢慢靠近了。” “之所以那个神秘势力还不杀两人,无非就是还想继续利用伏允而已。” “她选择了用死亡的方式来做一个解脱,在她心中,这是她能为伏允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用自己的死亡,给伏允增添逃出“鸟笼”的机会,一个没有了牵挂,没有了掣肘的伏允,以他的实力,活命的机会会变得更大。” 赢子非的目光看向典庆,道:“这样对彼此的付出的爱情,很哀伤,也很美,是吧!” 典庆点头,神色复杂道:“可她这用命做赌注的方式,还是低估了伏允对她的爱。” “嗯!”,赢子非点头:“那个神秘势力本想瞒过伏允,可伏允还是得到了心爱之人让人送来的最后一封信。” “她的死,让伏允变得疯狂,他恨那个把他(她)们当做笼中鸟的神秘势力,也恨魏无忌用借刀杀人的方式让他失去了最爱的人。” “心如死灰的他,选择了用密法遮掩了白玉马上的刻字,然后藏在魏王宫中。” “他想要用自己的死亡,来引出各方势力对神秘势力与魏无忌等人的调查,从而找出白玉马。” “只要等到白玉马暴露出来,就是他对魏无忌,对那个神秘势力的最好报复。” “可惜,他又低估了那个神秘势力对他的防备,当他的举动被那个神秘势力评估为不可控的时候,他的死亡,就已经注定了。” “他的死,无声无息,最后是魏无忌给他与她收敛的尸骨,葬在一处无人之地。” “魏无忌本想找到伏允藏在魏王宫中的白玉马然后彻底清除干净,可他也明白,他的人一旦渗透太多到魏王宫中,一定会被魏王察觉的。”“他也不想在此事上跟魏王摊牌,因为他明白,一旦揭破此事,他跟魏王之间,将再无转圜于地。” “魏王一旦选择暴力清洗他魏无忌在魏国的势力,魏国必然动荡,从而让其他国家有可乘之机。” 这个时候,典庆什么都明白了,苦笑道:“所以我师傅什么都知道,大王与信陵君魏无忌也什么都知道。” “不错。”,赢子非点头,叹道:“白玉马藏在王宫之中,最后却意外被盗家的人意外偷盗而去。” “事情做下了总会留下痕迹的,当我知道了白玉马的秘密的时候,我想我跟你之间,一定会有更多交集的。” 典庆闻言愣住,看着赢子非,不解道:“站在你的立场,将白玉马上的事情爆出,才是最有利的解决方式。” 他不傻,赢子非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么多,他就明白赢子非想要将他收服。 “典庆,还记得刚才我跟魏无忌说的话吗?” 赢子非目光真诚看着典庆,神色认真道:“忠诚被践踏,是最让人愤怒而又恶心的事情。” “我对你师傅选择忠诚于魏无忌,忠诚于魏国,心有敬重。” “可我看不起魏无忌在此事上的抉择。” “这一次所谓的死亡名单,主使者是魏庸,不,应该说是魏庸还有魏无忌才是主使。” 说着,赢子非呲笑一声,继续道:“魏庸用这种方式清除他攫取权利的障碍,而魏无忌呢,他默许魏庸的行动,是因为他想让此事成为魏国大部分人敌视秦国,为接下来的合纵做铺垫。” “魏王呢,呵呵,他更是默许魏庸对这些人的清除,尤其是伱的师傅。” “他除了与魏无忌有利用此事推动合纵起势的目的外,更重要的目的,是要剪除魏无忌的势力威胁。” “合纵起势,以信陵君魏无忌的威望与能力,一定会掺合其中的。” “魏王明白这一点,这让他对下毒魏无忌,控制他死亡时间的预设出现了不可控的方向。” 赢子非说着,冷冷一笑又道:“站在魏王的角度,这个时候让信陵君魏无忌“暴毙”,一定会被怀疑的。” “可他又不想让魏无忌又再有声势威望大起的机会,所以清除魏无忌势力的选择,是他作为对魏无忌的警告,也是防备魏无忌有起势可能的制衡办法。” “魏无忌默许了魏庸的做法,也同样默许了魏王的做法。” 典庆此时只觉心中悲凉无比,师傅的忠诚,在魏王与信陵君魏无忌眼中,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 “魏无忌其实有能力,有办法同魏王达成交易,让你师傅在合纵之势完成后,领兵作战,最后以“战死”沙场的方式来给自己的忠诚,达成一个完美的落幕的。” “可魏无忌是怎么选择的?”,赢子非摇头道:“一个魏国大将军死在秦国罗网手中,对推动魏国加入将来的合纵,很有帮助不是吗。” 典庆此时双目赤红,显然是愤怒快要压制不住。 “你是在离间,大师兄,不要信他。”,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人从角落里走出,明显是偷听了好一会儿了。 (本章完) 第49章 仇敌与知己 第49章 仇敌与知己 来人愤怒的表情,急促的脚步,都让赢子非嘴角微微上扬。 以他的实力,如何会没有发现藏在角落的这个家伙。 梅三娘此时很愤怒,师傅的死让她很悲伤,可此时她,更愤怒赢子非这个家伙,想要收服大师兄典庆。 “大师兄,不要上当,他就是想要利用你当秦国的手中刀。” 典庆看着愤怒的师妹,眼中闪过一道莫名之色。 “呵呵,外练武学,我赢子非也不差。” “我们都很清楚,以你们师傅朱亥的实力,若非他一心求死,黑白玄翦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杀了他。” 赢子非对梅三娘不疾不徐道:“你师傅是在用这种方式践行他对魏国的忠诚,用这种方式,最后再成全一次魏无忌的布局谋算。” “他很明白,相比死在黑白玄翦手中,总比让魏王让人再补上最后一味药,中毒身死的结局要好。” “最起码,这样的死亡方式,对他来说,不算是最差的方式。” “一个将军,死在敌人手中,总比死在自己人手中,是不一样的。” 梅三娘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她不傻,自然知道赢子非的话,其实就是师傅朱亥的心中所想。 内部的纷争,师傅朱亥知道,她也知道,师兄典庆同样知道。 “伱别妄想让大师兄跟你离开,哼!” 找不到辩解的话,梅三娘索性耍无奈,看着典庆道:“大师兄,你不要相信他,他看重的,无非就是你的实力而已。” 典庆的目光,只是看向赢子非,赢子非轻笑道:“今日之谈,是你我第二次交集。” “等你处理好你师傅的后事,我们相谈一次,若无法说服你,我不会再纠缠。” 说着,赢子非站起身,将装着白玉马的盒子拿起,看向梅三娘。 “其实对你师傅的死,我也算一个卑鄙的算计者。” “现在彼此的立场,我不希望他出现在战场上,因为他的实力会给秦国军队带来伤亡。” “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这件事上,已经接触你的农家之人,也跟我一样,同样是一个卑鄙的算计者。” “披甲门的消亡在你师傅死后就已经注定,接触你的那个农家之人,惦记的就是披甲门的势力而已。” 说到这里,赢子非不管梅三娘神色已变的惊慌模样,目光转向典庆道:“你的实力与天赋,农家的人也会惦记。” “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接触你,也会以你对你师妹的情感来试图说服你。” “一次相谈,就当你是给我谋算许久的补偿,毕竟我这个人,不做亏本生意的。” 说完,赢子非抬脚就走,边走边道:“梅三娘,请你转告接触你的农家那人一声,不要妄图觊觎魏无忌手中的东西,不然会死得很惨的。” “对了,再提醒他一声,别妄图挑衅我黑冰台的底线,不然我会找农家侠魁田光算账的。” 赢子非走了,留下典庆与梅三娘两人各自沉默在此地,过了一会儿,梅三娘才道。 “师兄,我答应接触农家,是师傅交代的。” 梅三娘出声解释起来,继续道:“师傅说过,一旦他出事,就让我们以信陵君的名义,接触农家,躲开魏国这个漩涡。” “我知道的”,典庆点头,因为师傅也这般交代过他。 原来,师傅的死,早就有迹可循了吗! 此时典庆只觉得迷茫,他对师傅的选择,不去评断,因为师傅的践行了他的忠诚,对他心中信仰与执着的忠诚。 可他典庆呢? 事到如今,他对于自己的前路,真的迷茫了。…… 魏无忌的人拦住了出府的赢子非,相请赢子非与自家君上一叙。 街边的小店,农家浊酒让魏无忌醉得似乎快了些,当赢子非将装着白玉马的盒子递给魏无忌的时候,魏无忌沉默。 “由我而始,由我而终,呵呵,有趣!” 笑了笑的魏无忌让人收拾盒子,这白玉马,就葬在伏允与他心爱之人的坟前吧。 “赢子非,这一局,你又赢了。”,魏无忌倒酒,苦笑道:“这一局,你从未出手,可我却输得一败涂地。”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赢子非看着魏无忌道:“这一局,你确实输得一败涂地。” “如果你信任朱亥对你的忠诚,对魏国的忠诚,我想在他死去之际,会无怨无感。” 魏无忌握紧了酒杯,盯着赢子非道:“谋局如此,我能做的,只能是尽量避免意外情况发生。” “赢子非,将来你也会跟我一样的,像我们这样的人,总会被逼得不再相信人心。”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魏无忌目光悠悠又道:“我有想过让朱亥的落幕方式不那么遗憾。” “可当我知道白玉马落在你手中,并被你破解了其中秘密后,我就再无侥幸之心。” 说着,他苦涩一笑,又闷了一杯酒。 “朱亥一旦死在战场上,他已经中毒的事情就大有可能会暴露。” “赢子非,我践踏了朱亥对我的忠诚与信任,但我更不想给其他人留下可以操作的空间。” “像我们这类人,任何一个破绽落在手中,都会被无限放大去利用。” 赢子非眉头一挑,撇撇嘴道:“看来你对我的承诺,不是那么相信。” “你错了”,魏无忌摇头,神色认真道:“你在伏允墓前的承诺,我魏无忌相信。” “但在我看来,你赢子非能知道白玉马的事情,就代表其他势力也会知道。” “我信你赢子非,但我不信秦国其他势力甚至是其他势力。” 说到这里,魏无忌语气悠悠,话锋一转道:“赢子非,当你站在我的处境,你也一样会像我这般去抉择的。” “你对秦国的爱护与展望,就如同我对魏国的维护一般。” “你我这样的人,站在对立的角度,是生死大敌,可站在为国谋算的角度,你我之间,当为知己。” 魏无忌说完举杯示意,赢子非端起酒杯,两人不约而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说,我死后,那些被我践踏了对我忠诚,对魏国忠心赤胆的人,我会得到他们的原谅吗?” 醉眼朦胧的魏无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几分茫然。 赢子非起身,行了一礼,拿起酒壶给魏无忌倒了一杯酒。 “我不知道。” 摇了摇头的赢子非转身就走,边走边道:“不过我十分确定一点。” “如果这一次你针对朱亥的死亡推动,你若是能当面一谈或者一封书信。” “我想,朱亥一定会非常配合你的谋局,最后慷慨赴死,无怨无悔。” (本章完) 第50章 典庆追随 第50章 典庆追随 赢子非已经离开,可他刚说出的话,却萦绕耳边。 魏无忌目光涣散盯着桌上的酒杯,沉默着不发一言。 “慷慨赴死,无怨无悔吗!” 眼中情绪不断闪现,魏无忌站起身,面向朱亥府邸,端起杯中酒,遥遥而敬。 “朱亥,一路走好。” “我魏无忌,终究是一个卑鄙的谋算者。” “若有来生,只愿你的忠义,更为光芒闪耀。” 杯中酒,倾泄而下! 这一杯酒,他魏无忌,不配去喝。 因为,这杯酒名为朱亥的忠义! …… 魏无忌带着酒意,去了王宫,此时的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对魏王的不满。 魏王没用失礼的理由去训斥魏无忌,让其他人下去后,两人跪坐于园中,彼此都思绪万千。 “你还要给魏庸机会吗?”,魏无忌的笑容出现了讥讽,故意撩拨魏王道:“你其实很清楚,此时的魏庸,想要解决黑白玄翦,他的最好办法就是勾结罗网。” “只有他成了罗网的狗,罗网才会帮他阻止黑白玄翦的追杀。” “这样的一个人,伱敢放心任用吗?” 魏王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道:“他能把问题解决清楚,寡人为什么不敢用。” “勾结罗网又怎么样,他的权力与利益,都在魏国,以他的明智,他自然清楚该效忠于谁。” “他的把柄在寡人手中,生杀夺予,尽操寡人之手。” “真要他能利用罗网解决了黑白玄翦的问题,寡人又如何不能利用他去得到罗网的部分助力。” 说着,魏王轻笑一声,语气不疾不徐又道:“天下都说罗网是秦国手中利刃,可你我都清楚,罗网的目的,并不单纯。” “能为秦国所用,也能为我魏国所用,所需要的,无非就是彼此之间的筹码对等而已。” 魏无忌看着魏王,只觉这人,异想天开。 罗网靠近秦国确实另有目的,可不代表谁都能握住这柄利刃。 “你最好期待魏庸能够干脆利落解决后续问题。” “一旦有泄露的可能,我会出手杀了他。” “至于罪名,死亡名单,就是杀他的刀。” 说完,魏无忌起身,行了一礼,抬脚走人。 看着魏无忌离开的背影,魏王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我已经给了他机会。” “如果他无法解决问题,一个废物,又凭什么得到寡人的重用。” 魏庸的生死,如今都全靠他自己,真要事情有可能泄露出去,不用魏无忌动手,他也会动手。 “罗网,不要让寡人失望啊。” “寡人可是很期待,你们会为魏庸,开出什么价钱呢!” …… 魏无忌留在大梁城三天,待到朱亥出殡入土,他返回信陵封地。 如今已经确定赢子非是要收服典庆,魏无忌就知道他跟赢子非的第三局,应该不会是在魏国地界了。当典庆直言不会继续经营披甲门后,披甲门的人,纷纷选择了离开。 小院里,典庆翻看着一摞书,每看完一本,旁边的巳蛇就将其丢入火盆之中,燃为灰烬。 接连三天,典庆不时思考,不时翻看着书籍,又不时问询赢子非。 当巳蛇将最后一本书烧为灰烬,对典庆道:“你是黑冰台之外,第一个知道公子一半谋划的人。” “就连廉颇,也只知道了整体计划中的其中这个谋划布局。” 说着,他转身就走,边走边道:“我不知道公子为何这般看重于你,但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若你不为公子所用,这三天看到的,你口中不能吐出一言。” 话音未落,巳蛇已经出了屋子,典庆此时顾不得巳蛇的威胁之言,他只感觉头昏脑胀。 这三天,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那样的未来,真的能够实现吗? 闭门而思的典庆慢慢理清着自己的思考,院内,赢子非与阿福吃肉喝酒,不亦乐乎。 “公子,这大块头这般值得重视?” 阿福也同巳蛇一样,不懂自家公子为何这般看重典庆。 “他的心,很纯粹。” 赢子非目光看了那边屋子方向,轻笑道:“阿福,将来会有那么一场问心无愧的大战发生。” “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寻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在将来那一战中,将彼此的后背交给对方。” 阿福此时又知道自己听不懂了,自家公子有时候,总是这般神神叨叨的让人听不懂。 他也没用多问,如果将来真有这么一战,他阿福的刀,会很锋利的。 夜幕降临,月色很美,小院中,典庆坐在石凳上,看着又在大吃大喝的赢子非,只觉这家伙的逼格,档次直降。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赢子非将烤肉腿递给典庆,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妄想而为呢。” 典庆接过烤肉腿,看着赢子非道:“我也觉得太过梦幻,可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那你要一起吗?”,赢子非笑了起来,对典庆道:“我说过,我跟魏无忌一样,某种程度上都是一个卑鄙的谋算者。” “我要收服你,其实也在对未来局势变换的准备。”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可能会死,你也可能会死。” “但是”,赢子非变得无比认真,真诚道:“但是在你死之前,我一定会告诉你,你为了什么去死。” “一杯壮行酒,我还是给得起的。” 典庆放下手中烤肉腿,起身一礼而拜。 他的目光,真诚看着赢子非,掷地有声道:“那样的未来,对现在我的来说,真的太过梦幻。” “但是,我也想去看看,那种未来的人间烟火,有多绚烂。” 说完,他又大礼而拜,这一拜,是城谢赢子非对他的看重,这一拜,更是对自己未来道路不再迷茫的开始。 赢子非起身,伸手扶起典庆,哈哈一笑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坐下来开始吃喝,赢子非嚷嚷着让阿福再做几个菜,新人入伙,必须饮宴一场。 如此随意的举动,典庆不觉赢子非是在羞辱他,反而觉得有趣。 跟着这家伙,想必以后一定会看到不少有趣的事情的。 (本章完) 第51章 黑白玄翦的猎杀 第51章 黑白玄翦的猎杀 一座孤坟,墓碑是朱亥之名。 墓碑前,典庆盘坐于此,酒撒于地,祭奠师傅。 “师傅,我要走了。” “这一去,将来一定会跟魏国为敌,师傅,您应该不会怪我吧。” 典庆奠酒于地,眼中光芒闪烁,露出笑容道:“师傅,您知道吗,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说服了我。” “您曾经说,武学不管是外练还是内修,都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路,方才能够成为真正的高手。” “如今的我,已经不再迷茫,披甲门的武学,我一定会传承并发扬光大的。” 典庆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直到一坛酒变空,他才跪倒于地,叩头而拜。 站起身,典庆看着墓碑,气势散开。 “师傅,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会告诉您老,您的弟子典庆,走出了一条什么样的路。” 一礼而拜,典庆转身离开,风儿拂过墓碑,似乎是朱亥的回应,又似乎是他的期待。 …… “不去道别吗?”,赢子非对典庆调笑一句道:“此一去,再见之时,必是物是人非。” “我想,心中之念,总该表达出来的,或许,她在等的,就是你的一句话。” 典庆脸色发红,随即摇头道:“不必了,心中所念,不必出于口中。” “在她心中,所想所思,未必有那般情感。” “有些事情,就留在自己心中就好。” 赢子非摇头无语,将酒壶挂在腰间,翻身上马。 “那就走吧,若有再见,你们彼此的内心,才会真正看得明白。” 典庆闻言,摇头一笑,目光看了那个方向一眼。 师妹,保重! 三人三马,扬鞭而去,尘烟滚滚,遮住了回望与背影。 “可惜了,没想到他居然选择了跟随赢子非。” 现在梅三娘旁边的这人叹息一声,典庆的实力,不收拢在手下,真的可惜。 梅三娘收敛了眼中复杂情绪,转身就走。 “我们走吧,再拖下去,想要夺取披甲门底蕴的人,一定会按耐不住出手的。” 师兄,这一别,未来相见,是敌还是友呢? …… 魏家庄,压抑的气氛让魏庸都只觉后背发凉。 为了对付黑白玄翦,他来到这里,将住在这里的魏家庄人驱散,调来其他人手想要伪装设计等待黑白玄翦上当。 可他高估了自己手下的实力,也低估了黑白玄翦的杀意。 只要是他魏庸藏身之地,活着的人,都会成为黑白玄翦的目标。 “罗网那边,还没有传来回信吗?”,魏庸又怒又急,黑白玄翦没有直接冲杀,而是用这种猫戏鼠的方式让他恐惧。 他明白,黑白玄翦是用这种方式,宣泄他的仇恨与杀意。 “家主,传信迅鹰都被射杀,这里,已经成了封闭的“牢笼”。” 心腹苦涩解释起来,黑白玄翦作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他能调动的罗网力量可不少。 如今魏家庄外,全是罗网的人,这里,已经被封控。 魏庸只觉心发凉,他想要发火,可还是忍住了。 “该死的典庆,他怎么就让黑白玄翦逃了呢。” 心腹闻言心里吐槽不已,人家典庆那一夜与黑白玄翦打得好好的,若非魏芊芊帮助黑白玄翦,还会让黑白玄翦逃了? 正要劝解几句,此时,几声惨叫让魏庸等人脸色又变。 黑白玄翦这个时候,又开始了这一天的猎杀。…… 庄外一处林地里,一个给人一种很孤寂的人站在石头上,远望已经升到半空的明月。 “你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我担心……” 走到近前的女人目光看着黑白玄翦,眼中的担忧与隐藏极深的爱意,都仿佛在述说着什么。 “伱能帮我做一件事情吗?”,黑白玄翦没有回头,他的话却是让女人微微一愣。 “你说” 女人回神后,用自己的坚决表明了态度。 黑白玄翦刚要将自己想要让黑寡妇帮忙的事情说出,一道身影飞射而来,落在两人不远处,行礼拜见后道:“大人,掩日大人传来指令,魏庸已经跟罗网达成合作,他不能杀。” 汹涌而出的杀机笼罩了来人,来人只觉整个人陷入冰冷的地狱中,刚要说话,黑白玄翦已经跃到近前,伸手一把掐住这人喉咙。 来人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死去,这时,黑白玄翦稍稍放松了一点力气。 “咳咳咳……” 咳簌不断的这人一脸恐惧,心有余悸的他急忙解释道:“大人,我只是指令的传达者,不关……” 他话未说完,黑白玄翦手中用力,将他给扔了出去。 “滚” “回去告诉掩日,魏庸我杀定了。” “他要是敢插手我的事情,我不介意连他也杀掉。” 冰冷的杀机,坚决的态度,冷冽的言语,无一不在表明着黑白玄翦的决心。 这人那敢惹上黑白玄翦,这个杀神,刚刚差点把自己给杀了。 话不多说,这人行了一礼,狼狈离开。 “罗网,掩日!” 黑白玄翦满是杀机的眼神中,满是仇恨的坚决。 不管是谁,只要敢阻挡他杀魏庸,那就是他黑白玄翦的敌人。 “不能再这般猫戏鼠了,迟则生变。” 黑寡妇提醒着黑白玄翦,作为罗网的杀手,她太清楚在掌管着罗网的人眼中,一旦有足够价值的筹码,罗网杀手这工具人,就必须听令。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罗网杀手反抗罗网的人,可他(她)的结局,都是悲惨的结局。 “不,我要让他在恐惧中死去,不然太便宜他了。” 黑白玄翦拒绝了黑寡妇的提议,对她道:“你不要在掺合这件事,立即去找镇安候赢子非。” 闻言,黑寡妇愣住,黑白玄翦这时解释道:“一旦魏庸给足了筹码,掩日一定会阻止我的。” “现在罗网的一部分权力是镇安候赢子非接掌,你找到黑冰台的人,尽快接触到赢子非。” “只有他,才能帮我牵制住掩日的阻止。” “他会帮忙吗?”,黑寡妇反问起来,黑白玄翦点头,悠悠一句道:“魏庸能够拿出筹码,我同样也能够拿出筹码。” “我从当年的一个大盗贼选择加入罗网,除了想要试一试其他有趣的生活方式外,更有着想要接触一些秘密的心思。” “你见到赢子非后,就跟他说:虞渊封印,浊气之脉。” “只要他听到这八字,他一定会同意跟我交易的。” 黑寡妇不再多问,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她微微停顿,声音很轻。 “你小心些!” “总归还是有人,关心着你的。” (本章完) 第52章 各自的选择 第52章 各自的选择 黑寡妇离开了,为了这个男人,她愿意去做一切事情。 黑白玄翦沉默着,爱与被爱,像他这样的人,代价好承重。 “你不该掺合进这件事来的。”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去喜欢。” “此一去,愿你得到赢子非庇护!” 求助赢子非是真,要让黑寡妇这个女人脱离这个漩涡,更是他的目的。 “在她跟孩子都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黑白玄翦的目光,眺望着黑寡妇离开的方向,黑茫茫的,就像是他的路,走到如今,已经不再有光明。 滔天的仇恨,必杀的决意。 这个村庄,或许就是他黑白玄翦的最好归宿地。 …… 黑白玄翦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猎杀着魏庸的人,将更大更多的恐惧,笼罩于魏庸的灵魂与肉体。 魏庸焦急恐惧等待罗网掩日何时到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到来,打破了猎杀者与被猎杀者的平衡。 轻站树颠,黑白玄翦看着鬼谷纵横弟子走进了庄里,他知道,情况要出现变化了。 卫庄与盖聂的到来,给了魏庸拖延时间甚至借刀杀人的机会,在他的谎言下,盖聂与卫庄,暂住庄里。 房屋中,卫庄以鲨齿剑为杖,轻靠在窗边一侧,看着外面一些人小心谨慎的人部署着陷阱。 盖聂跪坐在案牍边,正拿起一卷书简看着。 “师哥,这个魏庸,很不老实。” 卫庄眼睛微眯,冷冷道:“我看了已经被猎杀的尸体,那些人,不是庄户。” “或者说,即是他们是这里的庄户,也是杀手或者死士之类的学武之人。” 魏庸的话,两人只信目前能够确定的,留在此地,就是要看看,魏庸这个时候,是不是风云变幻中的一个重要节点? “我们,似乎已经搅和进了一些麻烦中。” 盖聂继续看着书简,语气平静道:“以魏王对信陵君魏无忌的忌惮,一旦合纵,魏国领兵之人,就不会是信陵君魏无忌。” “而魏国目前的重臣中,有能力领兵作战,并能够代表魏国声势的人,也就一掌之数。” “朱亥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魏国的兵权,会被谁接掌?” “魏庸!”,卫庄语气无比确定出声。 “不错,他的机会最大。”,盖聂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继续道:“一旦他掌管了魏国的大部分兵权,接下来的日子,他将成为整个天下局势变换的中心点之一。” “罗网的人要杀他,这个缘由无可厚非。” “但是”,盖聂抬头,看向师弟卫庄道:“但是现在我很好奇一点。” “以魏庸在魏国的权重,以大梁城沸沸扬扬的死亡名单,如今的魏国朝堂,反应似乎太慢了些。” 卫庄微微点头,魏国情报网的反应,确实显得太过迟钝了。 就好像是他们就刻意避开魏家庄,将这里的战场交给魏庸自己,任由他发挥一般。 “真是有趣!” “这个谜题,我非常有兴趣!” 握了握剑柄,卫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小小的村庄,似乎藏着不少有趣的故事呢。 “师哥,伱认为赢子非那个家伙,掺合了这件事没有?” 盖聂听出了师弟卫庄的跃跃欲试之意,这个家伙,依然这般好胜啊。“小庄,你如此执着于想再找他一战,真的只是武学剑法的较量吗?” 没有回答师弟卫庄的问题,盖聂反而问了一句。 “师哥,鲨齿剑被人称为妖剑,蚩尤剑被传言为魔兵。” “我跟他之间,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在将武力作为自己谋求之想的保障。” 卫庄看着师哥盖聂,语气莫名道:“师哥,终归有一天,你会明白,现实与梦想之间,还有着残酷而又血腥的杀戮。” “我跟他,早就已经学会了,适应了这残酷而又血腥的杀戮。” “而你,所追寻的路,一样也避不开的。” 盖聂的目光,并无避开师弟卫庄目光直视之意,他眉头微皱道:“小庄,杀戮不能证明你就是一个强者。” “师哥,你还是这般天真吗!”,卫庄目光直视师哥盖聂,将鲨齿剑抱于怀中,往一边走了几步。 “天真的你,将来遇到让你绝望而又无奈的抉择,你还能继续坚持你要追寻的路吗?” “相比你那已经快要遨游天空,俯观人世变换的问道之心,我更喜欢将自己置身于人世间纷扰中。” “我知道怎么去挥剑,怎么去谋算达到自己的目的。” 已经走到门边的卫庄停下脚步,声音又传来道。 “师哥,相比于你,我更能看清自己的内心。” “当师傅将我从那冰冷而又残破的宫殿带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 “强者,支配着一切。” “弱者,却只能哀怨着自己命运的悲惨。” 话说完,卫庄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盖聂见门被关上,他神色平静不变。 “小庄,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人的一生,注定会遇上某些事,某个人的。” “当你明白,你手中的剑,杀戮是为了守护的时候,你就会懂得,所谓的强者,不一定就是要站在所有人的顶端。” 呢喃一声,盖聂继续安静看着书简等待着,今夜,黑白玄翦的猎杀一定会继续,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会有多强呢? …… 夜,变得寂静无声,当一声惨叫声传来,卫庄与盖聂,都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声音传来的源头处。 交手的动静很快远遁而去,魏庸得知鬼谷纵横已经跟黑白玄翦交手,他顿时大喜。 “都说这一代鬼谷弟子剑术天赋极高,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魏庸心里祈祷着黑白玄翦死在盖聂与卫庄手中,如此一来,他轻而易举就能解决后续的问题。 急切而又期待的心让魏庸在屋里来回踱步,想出去观战又怕被黑白玄翦找到机会攻杀,想呆在这里又按耐不住自己的焦躁。 “看来,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威慑力,确实让你恐惧。” 淡淡的声音让魏庸神色一僵,寻着声音看去,见到带着面具的掩日,他心中的焦躁,消散不少。 “既然你选择来到这里,那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达成了,对吧。” 魏庸这个时候对黑白玄翦的恐惧快速退散,同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掩日来到这里,就证明这个家伙,不光同意了自己交易的筹码,也跟魏王那边,达成了某种交易与默契。 “你似乎高兴得太早了!”,掩日的话,让魏庸神色一滞,脑海里思绪翻滚,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已经掺合进来的鬼谷纵横?” (本章完) 第53章 命运自决与白衣老者 第53章 命运自决与白衣老者 “你还不算蠢。”,掩日直接告诉魏庸道:“你的命运决定在你自己手中,如今鬼谷纵横两位弟子一旦知道其中缘由,伱我之间,你同魏王之间,都不会存在任何交易与默契。” “一个随时有可能被置之死地的人,不管是对我们来说,还是对魏王来说,价值都不大。” “呵呵,我想,相比于罗网,魏王更不想所谓的死亡名单缘由暴露出来。” 掩日的目光,仿佛要将魏庸的肉体与灵魂看穿。 “所以,你先让鬼谷纵横弟子的盖聂与卫庄,相信你的话吧。” “在他们离开魏家庄之前,我们罗网,绝不会联系黑白玄翦让他停手的。” 说着,掩日起身,将摆放在桌上的掩日剑拿起,抬脚就走。 “再提醒你一句” “劝走鬼谷纵横弟子之前,别想将罗网的联系当做你手中的筹码。” “否则,你会死的!” 话音未落,掩日已经消失不见,魏庸沉着脸,只觉心中膈应无比。 昨日,他还在庆幸鬼谷弟子盖聂与卫庄的突然到来让他可以有所利用,现在,他又巴不得这两人从没出现在这里过。 心情抑郁不爽的魏庸思量一会儿后,就离开去准备如何解决让鬼谷纵横两人离开的准备。 至于直接杀人?魏庸想想就放弃了,别说他难以解决盖聂与卫庄,就算真的能够解决,后续的麻烦更大。 …… 庄外林中之地,已经战斗了好一会儿的三人此时对峙着。 “小庄,他的情况不对劲。” 已经交手了三十来招,彼此都有了伤势,盖聂几次试探后,现在的他,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他被杀气与死意影响了意志,此时的他,更像是只知道杀人的疯子。” 卫庄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决定联合以纵横联合之力合攻,不等两人出招,黑白玄翦此时仿佛清醒了一些,他哀嚎一声,踉跄一步后就用力拍着自己的头。 “啊……杀……” “杀……你们……都要死……” 仿佛是回忆到了什么,黑白玄翦散发的杀意与死意更为浓厚,双目变得赤红的他,握紧黑剑就要再一次冲杀。 “啊……不……” 黑白玄翦又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一般,用力拍头,不等盖聂与卫庄继续观察,他快速飞跃而去。 盖聂与卫庄没有继续追击,两人对视一眼,对心中的猜测,又验证了几分。 “有趣!” 卫庄冷冷一笑,魏庸这个人,似乎要给他们更多惊喜了。 堂堂一个罗网天字一等杀手黑白玄翦,居然成了一个快要疯魔的猎杀者。 这其中要是没有故事,那就是对罗网这个组织的侮辱了。 “我想,他似乎已经成了几个势力角逐的中心点。” 收剑入鞘,盖聂抬脚就走,若魏庸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地方,两人就已经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师兄弟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庄里,不多会儿,魏庸到来,先是感谢两人鼎力相助,而后才将他已经想好的新故事说了出来。 利用情报的不对等,魏庸编造的新故事似乎没有多大破绽,可他想要哄骗的是盖聂与卫庄,在两人意识到魏庸是想让两人尽快离开的意图后,不约而同的都觉得此事更有趣了。 “魏大人,既然大人说已经联系上大梁的援兵,我与师弟明日离开就是。” 盖聂一副不想再掺合进来的态度,魏庸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连连拜谢,并表明他回到大梁城后,一定重礼而谢。 客套一番,魏庸离开,卫庄撇了撇师哥盖聂一眼道:“师哥,他不会信我们就这样离开的。” “何需他相信。”,盖聂盘坐下来,语气淡淡道:“短短一日不到,他便有如此相差甚远的态度之变,如此便已经证明,我们快要触及到此事的真相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黑白玄翦如此执着于以如此方式猎杀他,我想,黑白玄翦那边,也会很快反应过来事情有变的。” “一个罗网天字一等杀手,除了实力,他的情报网,也是很重要的势力。” 卫庄闻言,便懂了师哥盖聂的意思,或许,今夜黑白玄翦的猎杀,还将继续。 …… 斑驳的月色下,黑白玄翦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真是糟糕的状态!” 黑白玄翦自知自己的意志与灵魂正被死寂侵蚀,可他并没有去克服,反而选择了放任。 此时唯一的执念,就是让魏庸死在恐惧之中。 短暂恢复了冷静的黑白玄翦思量一会儿,就知道此时他已经不能再按照原定计划去击杀魏庸了。 因为他的人刚才已经告诉他,罗网另外一个天字一等杀手掩日,已经秘密到来。 “居然还妄想阻止我吗!”,黑白玄翦想明白了其中的事情,目露凶光,魏庸这个家伙,还挺有决断力。 作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黑白玄翦太知道如果有一个人有把柄被罗网控制,就再难撇开罗网的例子了。 而魏庸,为了活命与权利,如今只怕是已经成了罗网控制下的一条狗。 “除非我死,否则你跑不掉的。” “就算你已经成了罗网的狗。” 此时此刻的黑白玄翦,再无对罗网的敬畏,死意又进一步吞噬着他的意志与灵魂。 握着黑剑,黑白玄翦内力运转,几个飞跃,借力使力很快消失林中,直奔庄内而去。 两道人影落在了刚刚黑白玄翦停留的地方,月光光亮下,可见两人大概轮廓。 带着面具的掩日,身着白衣的老者。 “掩日,堂堂一个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你的踪迹,就这般容易被摸清楚吗。” 平和的言语,却让掩日下意识浑身一颤,急忙解释道:“大人,如今部分罗网之权被镇安候赢子非接管,黑白玄翦一定是看准了这一点,通过那边的情报渠道进行查探的。” 白衣老者抬起右手,而后手指快速点向掩日,掩日避之不及,也不敢避开。 被点到了一处穴位,短短两个呼吸不到,掩日只觉脑袋要炸开。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叫喊出声,颤抖的身躯,冒汗的后背,苍白的脸色,无一不在证明着,此时的他,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本章完) 第54章 网中人,试验品 第54章 网中人,试验品 在掩日已经快要到承受的极限,白衣老者又伸手点向他另外一个穴位。 痛楚顿时散去,掩日一踉跄,差点摔倒。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半跪下来的掩日,以极为敬畏的态度,表明着他的态度。 “起来吧。”,白衣老者看也不看掩日,语气依然平和道:“我是在提醒你,罗网的脱壳计划,进度我很不满意。” “在这样下去,不管是赢子非还是吕不韦,都会加快对罗网的拆分。” “这一次你行踪很快暴露,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教训了。” 闻言,掩日心里暗暗叫苦,他一面要听从吕不韦的命令执行任务,一面又要推行罗网脱壳而生的计划,稍有差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稳住心中的躁意,掩日请求道:“大人,还请多派人手帮我,我的能力,不足以将这个问题完美解决。” 知道面前这个人的恐怖,掩日索性实话实说。 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掩日,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他真要死了,随时可以有下一个人替代他。 闻言,白衣老者眉头一皱,对掩日的这般请求很不满。 他何尝不知道多派人手给掩日,就能加快罗网的又一次脱壳重生的计划。 可事情要是那么容易就好办多了,光是盯着罗网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以他的眼光,他当然明白,一些跟他一样藏在暗中的人,都等着他这边露出破绽呢。 “伱继续部署就好,人手就不派给你了。”,白衣老者拒绝了掩日,他宁愿让掩日等人因罗网脱壳计划陷入危机中,也不想让自己的一些底牌暴露出来。 掩日听着这话就嘴角微抽,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被拒绝后会是什么处境,知道归知道,他却不敢表露出来。 白衣老者让他起身,眼睛眯了眯,语气中终于多了一些情绪波动道:“我会尽快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人去帮你,脱壳计划不容有失。” 说着,他冷冷一笑道:“魏无忌倒是有几分本事,居然影响到了惊鲵的意志。” “她那边你不用管,事关后续大局,一旦她选择背叛,你借此机会,正好清除一批人。” 掩日应诺一声表示明白,白衣老者微微转身,目光看向魏家庄方向,冷冷道:“至于黑白玄翦,从他爱上那个女人开始,就已经成了一种试验的目标人选。” “呵呵,倒是老天都在帮忙,不用我们布局出手,魏庸就已经替我们完成了大半。” “如今的他,更是一个好的试验“材料”。” 冷酷无情的言语,让掩日都心中发颤。 各方势力都要慎重应对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在这个人以及他们整个罗网真正高层的眼中,就好似蝼蚁一般。 莫名的,此时的掩日除了惧怕,还有着一种被敲打的敬畏感。 见掩日的头颅,又低了几分,白衣老者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家伙,还不算蠢! “记住,黑白玄翦要活着,若是他死了,你知道后果的。” 话音未落,白衣老者已经消失不见,掩日对着他离开的方向恭敬一礼,而后才转身离开。 …… 乌云散开一些,月光似乎要照亮整个大地。 魏家庄内,不时轻微的响动让屋里的盖聂与卫庄都戒备起来。 “师哥,如你所言,他的猎杀,又开始了。” 卫庄说着,目光悠冷,这一次的猎杀,才是黑白玄翦这个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真正水准。“恐惧,会让人坦白一切。”,盖聂对此时正被黑白玄翦猎杀的死士与护卫没有好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偏激的人,但他也信任自己的直觉。 两人呆在屋里一动不动,就等着魏庸什么时候到来。 此时,魏庸的人终于察觉到黑白玄翦在进行悄无声息的猎杀,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故意弄出动静来让他们恐惧。 “麻烦了!” 屋里,魏庸满头大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心中惊惧的他明白,此时的黑白玄翦,才是最可怕的。 “家主,必须找那两位帮忙了,我们的人坚持不了多久的。” 黑白玄翦本来就强横,当他用出他最擅长的手段,只会更加恐怖。 魏庸此时犹豫难决,一旦让他跟黑白玄翦一起在盖聂与卫庄面前相遇,一言不对,便会让他想要隐藏的事情暴露出来。 可这个时候任由黑白玄翦猎杀他的人,能够坚持到天亮以后,鬼谷纵横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吗? “家主,不能再犹豫了。”,心腹催促起来,一咬牙道:“家主,等他们两败俱伤,未必不是解决问题的机会。” “盖聂与卫庄死在黑白玄翦手中,这样的结果,虽很难处理后续,但也未必不能处理干净。” 闻言,魏庸终于下定了决心,大不了,自己全部卖给罗网就是了,只要罗网保证他活着,给谁卖命都是卖命。 “走,我们去找他们。” 有了决心,魏庸立即行动起来,吩咐好让人准备布下天罗地网的包围网后,魏庸故意显露踪迹,快速往盖聂与卫庄那边过去。 黑白玄翦确定了魏庸踪迹,顾不得猎杀这些人,直奔魏庸而去。 魏庸刚靠近盖聂两人这边,就大声请求道:“两位少侠救命,请诛杀罗网恶徒。” 汹涌而来的杀机让魏庸恨不得腿长些,只感觉下一刻仿佛就要被击杀。 锋利的剑气划过,握着黑剑的黑白玄翦已经飞射而来,意要将魏庸一剑穿心。 黑剑剑尖距离魏庸一指距离的时候,杀意已经渗透到了魏庸的身躯,就在他仿佛要死去的时候,一柄剑如星光一般出现了,挡住了这必杀一剑。 踉跄扑倒在地的魏庸大口喘气,他刚才,差点就死了。 “又是你们!” 黑白玄翦见盖聂拦住了他,又看着站在犄角位置的卫庄,他宣泄着自己的杀意。 “两位少侠,还请……” 魏庸急忙就要相请两人保护,刚刚那仿佛要死去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了。 “闭嘴!” 卫庄打断了魏庸的表演,冷冷道:“你或许是一个很好的表演者,但我的剑,更容不得欺骗者。” “想要借刀杀人?你还不够格!” 两句话顿时让魏庸脸色大变,他目光下意识看向盖聂,盖聂此时却退后一步。 让开这一步的空间,即能及时保住魏庸,又可让黑白玄翦有一击必杀的机会。 (本章完) 第55章 故事与疯魔 第55章 故事与疯魔 魏庸见盖聂让开一步,只觉头晕目眩。 他知道,这两个家伙,想听到真相,容不得他一次又一次欺骗。 可说出了真相,这两个家伙,还会保护他吗? 黑白玄翦此时心神清醒无比,看到盖聂的动作,他也很快懂了。 “杀机与死意的背后,你的剑,你的心,有着极致的哀伤。” 盖聂看着黑白玄翦,继续道:“此刻的你,并不是只知道完成清除任务的工具。” “此时的伱,为何挥剑?” 黑白玄翦的目光,放在黑剑上,眼中的哀伤,终于第一次驱散了死寂之意。 “亡魂已去,只余仇与狠!” 他的目光,转向魏庸,哀伤褪去,冷冽的杀机涌出。 “不管你们目的为何,他必须死!” 魏庸被杀机震慑,刚站起来的身躯,又踉跄后退,下意识就想躲开黑白玄翦的目光。 “我们只是意外搅和其中,他的生与死,只能是他自己去抉择。” 盖聂说着,目光看向魏庸,语气悠悠道:“魏大人,我跟师弟都很讨厌麻烦,若你没有让我们出手的理由,我想,我跟小庄就要离开了。” 闻言,魏庸脸色大变,刚想用谎话哄骗,可盖聂与卫庄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 再说慌,他会死,不是死在黑白玄翦手上。 “我……我……” 哆哆嗦嗦的魏庸说不出什么来,黑白玄翦见状,呲笑起来。 “你呢,就不想跟我们说说其中的故事吗?” 卫庄冷冷出声,似乎厌烦了等待下去的时间。 黑白玄翦目光看向他,又看了看盖聂,两人的反应都在告诉他,想要知道缘由的两人若是搞不明白,一定会继续阻拦他的。 此时此刻的他,莫名的想要留下些什么,爱过了,总不能让心爱之人就那样无声无息消失在了世间。 让两人听一听他与她的故事,总是让人知道了,他与她,在这世间,还留下过什么。 “有酒吗?” 黑白玄翦的声音这时颤抖而又嘶哑,他在畏惧与她的回忆,可他更想记住那些回忆。 刻意的忘却,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酒是卫庄进屋去拿来的,将酒壶丢给黑白玄翦,卫庄轻靠门框,抱着鲨齿剑,等着黑白玄翦的故事。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黑白玄翦这一刻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思绪。 他很明白,或许这一刻,将是他记忆中,有着芊芊跟那孩子的记忆,最清晰的一刻。 就算最后杀了魏庸,死亡也会很快将他的生命吞噬。 因为 他的心,已经放弃了对生命的延续。 连喝三口酒后,黑白玄翦将他从遇到魏芊芊后的故事,娓娓道来。 美好的回忆让他露出一脸宠溺的笑容,孩子被魏庸带走藏匿的记忆让他面若恶鬼,芊芊的死亡,让他差一点控制不住让死意的决绝再一次吞噬自己。 故事的终焉,是黑白玄翦手中的酒壶已空。 酒喝完,他该杀人了! 盖聂与卫庄沉默着,当看到黑白玄翦一步向前,魏庸连连哀嚎着求饶的时候,卫庄看了黑白玄翦一眼,又看了魏庸一眼,抬脚走人。 “当你有了牵挂,再锋芒的利刃,也慢慢变得暗淡无光。” 这句话,是对黑白玄翦说的。 “鬼谷之学,在于抉择。” “你虽为天下局势变换的中心点之一,但一个卑鄙的人,不值得我去出剑。”这句话,是对魏庸说的。 这一刻,卫庄似乎有了不少明悟,属于他的明悟。 盖聂也做出了同师弟小庄一般的抉择,权谋之重,魏庸的做法,让他不喜。 盖聂从未怀疑过权谋争夺中的种种龌龊,可他真的讨厌魏庸这种为了自己,毫无底线的算计。 魏庸此时绝望,见黑白玄翦一步一步而来,他的愤怒,这一刻直接爆发出来。 “都是你害死她的!” “若不是你们相遇,她又怎么可能陷入各种麻烦的漩涡之中。” 他脸色潮红,有些扭曲的面容让他更加不顾一切咆哮道:“是你,都是你!” “你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就如同地下沟渠的老鼠,一辈子都只能活在臭水沟中。” “从一开始,你们的相爱,就注定是悲剧。” “除了你们自己,你们的相爱,得到了谁的认可?” 怒斥起来的魏庸咆哮着往前几步,目光直逼黑白玄翦。 “你知道吗,当我确认你们已经珠胎暗结的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们。” “家族的荣誉,都在被你,被我那女儿狠狠践踏。” “你们所谓的爱情,将老夫往前的道路破坏得干干净净。” “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有人发现了你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时候,老夫又会是什么下场?” 赤红的双眼,暴怒的宣泄,魏庸吼道:“老夫难道就不想让芊芊找到一个好归属吗?” “可你的出现,就是老夫家族会毁灭的最大隐患。” “我确实是一个卑鄙的人,但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着老夫去选择的。” 停下脚步的黑白玄翦神色稍稍呆滞,记忆似乎又陷入混乱之中,没有任何辩解的他,死寂快速吞噬着他的意志。 “该死,你们都该死!” 接连拍了拍头的黑白玄翦,头痛欲裂的他,很快又变得疯魔了。 见黑白玄翦如此,盖聂与卫庄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不是不想走,而是黑白玄翦的杀机,锁定了两人。 这一刻,黑白玄翦要将院里的人全部杀死,已然是敌我不分。 陷入记忆混乱的黑白玄翦出剑就先找威胁最大的人,他的感知中,此时的盖聂与卫庄,威胁更大。 战斗摧毁了小院,逃过一劫的魏庸见此情形,得意狂笑。 “疯了吗?” “疯得好,疯得好!” “都打吧,最好是两败俱伤。” 此时,魏庸心中,再无因准备围杀盖聂与卫庄的任何顾虑。 他魏庸,一定要活下来! 逃离此地的魏庸急忙去部署起来,魏家庄这个地方,将会掩埋了他此次谋划的所有秘密。 死亡的猎杀? 不,应该是他魏庸新生的开始。 大梁城那边的权势重臣之位,还等着他魏庸去坐下。 功成名就的道路,都是铺满了尸骨的,他魏庸,也不例外。 (本章完) 第56章 黑白玄翦的蜕变 第56章 黑白玄翦的蜕变 不时的弓箭飞射偷袭,让盖聂与卫庄心中已经明白,魏庸这个家伙,想要将他们都灭杀在这里。 黑白玄翦如今只顾得想要灭杀他意识中的最大威胁,与盖聂和卫庄缠斗不休。 “可恨!” 卫庄的杀机这一刻汹涌而出,魏庸那个家伙,不断调动人手部署了一个个弓箭射击包围圈,剪头之上,还涂有剧毒。 “他先交给我!” 盖聂拦住了黑白玄翦对师弟卫庄的杀招,卫庄有了避开的空隙,飞射而去,手中的鲨齿剑,如同吞噬着生命的“怪物”,夺取了一个个藏着的弓箭手的生命。 “将他引去黑白玄翦那边。” 魏庸此时顾不得死士的生命,事到如今,他必须用手中仅有的人手,全力以赴解决问题。 见传达的指令有人迟疑,魏庸怒喝道:“若不拼命,所有人都要被击杀在此。” “一线生机就在黑白玄翦拖住两人,快行动。” 两句话让恐惧着的这些人挣扎着拼命,他们明白,魏庸的话是对的。 “倒是好算计!”,卫庄冷冷一笑,并无出声瓦解这些人拼命抉择的打算。 当魏庸决定将他跟师哥都灭杀在此地的那一刻起,这里的人,就已经注定要死。 既然都要杀人,卫庄的剑,更喜欢选择搏杀的恶狼,而不是跪地求饶的绵羊。 战斗,厮杀,一直持续着,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庄子内,已经躺下不少尸体。 盖聂的伤势比卫庄还要重些,他与黑白玄翦的战斗,实力的相差再加上黑白玄翦此时的特殊状态,能战斗到此时,已经是他的实力不弱的证明。 黑白玄翦也受了伤,盖聂与卫庄的联手一击,让他差点被杀死,可当他那极致的死意爆发的时候,感觉不到流血疼痛的他,如同一个活死人。 魏庸与他的人,如今活下来的人,已经被卫庄杀得破胆。 当一个个同伴变成了尸体,他们现在,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卫庄此时停下了猎杀的动作,在与黑白玄翦对攻必杀一击的时候,魏庸的心腹射出了一箭。 时机正好,尽管卫庄已经避开,可带着剧毒的剑尖,还是划破了他手臂的皮肉。 毒透入身,点穴封毒后,卫庄需要时间来运转内力驱毒。 几方人彼此对峙着,都在等着能够改变局势的时机出现。 肃杀而又宁静的氛围中,远处林中的鸟鸣声似乎大了些。 众人下意识偏头看去,只见林中道路,一辆马车徐徐而来。 马车停在众人一定距离处,阿福下了马车,这时,一只手掀开了布帘,从车厢中走了出来。 赢子非,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来这里? 赢子非的出现,让盖聂与卫庄彼此对视一眼,两人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一局中,有赢子非的影子。 魏庸此时也不知赢子非的到来有有何缘由,不过他明白,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麻烦了。 赢子非走进前来,当黑白玄翦的杀机锁定他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生死轮转,这时的你,入道却自绝于道,值得吗?” 平和的声音,如同春风抚过,让黑白玄翦的死寂之意稍稍滞住,心中那曾经的“守护之种”,似有回春而生之意。 不过很快,这曾经已经发芽长大过的“守护之种”,又一次被死寂的黑暗淹没下去。 “你是在嘲笑我吗?”,黑白玄翦此时似乎清醒了些,他也不知道为何。“嘲笑?”,赢子非摇头,道:“恩恩怨怨,种种过往,此时的你,没人敢去嘲笑伱。” “生与死的界限,你的势与意,已经融入了守护与仇恨之中。” “半只脚已经踏入武学新天地的你,值得让人佩服。” 黑白玄翦眼神中并无多少情绪波动,声音嘶哑道:“死亡的结局,我并无畏惧之意。” “对我来说,如果能死在芊芊葬身的湖中,就是最好的了结。” “如果有可能,请帮我完成这个愿望。” 赢子非笑了,这一刻,他终于确定,黑白玄翦,确实已经不再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了。 “我想,你心爱之人,可不愿意你葬身那湖里。” 黑白玄翦闻言愣住,下一刻死寂之意再一次吞噬了他仅有的清醒意志,就在他又一次要陷入疯魔的时候,一声孩子的哭声,让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马车那边。 阿福伸手掀开了布帘,温和而又柔美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走出了马车。 她的目光之中,只有黑白玄翦的身影。 泪水,即是再见的喜悦,又是迫不及待的相逢。 黑白玄翦整个人呆滞住了,手中的黑剑落地而不自知。 当他看着魏芊芊的面容不是虚幻的时候,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每一步,都如身背泰山,是那么沉重,压弯了他的脊梁。 每一步,他的心脏,都在狠狠跳动中,散发着生意。 时间仿佛流逝得太快太快,当他的手,触碰到魏芊芊与孩子的时候,他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 颤抖的手一次又一次轻轻触摸着魏芊芊与孩子,生怕这就是个梦。 魏芊芊见他这般,破涕而笑,将孩子轻轻放在黑白玄翦手中,黑白玄翦下意识的接住,当孩子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挣扎着哭起来的时候,黑白玄翦泪水不断涌出,将母子两人紧紧抱起。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失去了! 这一刻,心中的“守护之种”,冲破了黑暗,再一次生根发芽。 这一刻,吞噬着他意志的死寂之意,快速褪去,融入守护之意中。 “天堑一般的问道之意,他踏过去了。” 盖聂感受着黑白玄翦此时的蜕变,目光看向赢子非,问道:“这一局,你是为了他吗?”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赢子非笑了笑道:“问道而行,他这样的道,看似很简单直白,可却又很难很难。” “生与死,他终于找到了前路何方,我想,你也觉得很好,不是吗!” 盖聂看了一眼还在进行着蜕变的黑白玄翦,点头同意赢子非的话。 此时,魏庸懵了,女儿还活着,那个孩子,也还活着。 那么这段时间的纷争,算什么呢? 待回了神,魏庸思量一会儿就发现,女儿跟那孩子还活着,而布局的还是赢子非,那么他此时的困局,似乎快要迎刃而解了。 (本章完) 第57章 离开的人,到来的人 第57章 离开的人,到来的人 当黑白玄翦散发的气势收敛而立的时候,卫庄收剑而立。 战斗,已经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已经踏出那一步的黑白玄翦,如今的实力,已然是天下顶尖强者的行列。 “芊芊,都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啊。” 魏庸嚷嚷起来,想要走过去,却被黑白玄翦的气势锁定,让他不敢再往前一步。 魏芊芊神色复杂看了父亲一眼,恨也好,怨也吧,当孩子跟心爱之人还活着,她此时都释然不少。 见女儿释然的模样,魏庸心中暗道不妙,知道此时说软话是不可行的,索性将愤怒与咆哮又表演出来,他的言语,都是昨夜对黑白玄翦的咆哮之言,相差不大。 魏芊芊平静听着,她的目光看向黑白玄翦,黑白玄翦对她温柔一笑,这个时候,怎么处理魏庸,都由魏芊芊心意。 明白了黑白玄翦心意的魏芊芊目光转向父亲魏庸,问道:“父亲,你空中所谓的家族荣誉,所谓的身份暴露带来的威胁。” “其实不过是你一直都将我这个女儿当做你手中很有价值的筹码罢了。” 她的目光,多出了几分哀伤,道:“父亲,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但您,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在您眼中,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抛弃的,包括我。” “若伱真有成全我之心,以您的能力,让我跟玄翦悄无声息离开,很难吗?” 魏庸只觉被啪啪打脸,恼羞成怒道:“你还是这般天真吗?” “他一个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你跟他离开,会是什么下场?” “为了你能活着,我才费尽心思让你跟他断绝关系。” 魏芊芊与黑白玄翦沉默,再多的辩解,彼此之间的隔阂,已经再难消散。 对魏芊芊来说,当父亲决意要杀了她孩子的那一刻起,所谓的血脉亲情,还能有多少呢? 谁错谁对,此时不必再去争辩。 “还真是让人呲笑的口舌之辩啊。” 卫庄冷冷一笑,看着魏庸,道:“如果你真的接纳了黑白玄翦,真的为了你女儿。” “你为了权势的死亡名单,以黑白玄翦的能力,一定会完美帮你完成的。” “你的不信任,不接纳,只将他与她都当做筹码与工具的心理,才一步一步让麻烦越来越多。” 呲笑一声的卫庄又是一言击心道:“现在的一句一句辩解,都是你对局势失控的无奈选择而已。” “或者说,你此时的目的,只是让他进去你言语的漩涡中。” 卫庄伸手一指赢子非,而后对魏庸戏谑一笑,魏庸脸色难看,因为他此时的心中所想,全部被卫庄给说中。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询问着赢子非的卫庄,眼中有探寻之意,赢子非呵呵一笑,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丢给黑白玄翦。 “带着她跟孩子去咸阳城,镇安候府看似是这天下最为危险的地方之一,可实则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之一。” “安置好后,顺便去罗网那边取回已经重锻的白剑。” 黑白玄翦收起令牌,微微一礼,魏芊芊也是一礼而谢,最后看了父亲一眼,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魏庸见状想要出声,却被赢子非给瞪了回去,待到黑白玄翦扬鞭催马,马车徐徐而行离开,一道人影,终于从林中走出。 盖聂与卫庄顿起戒备之心,两人居然没有发现有人隐藏在那边。“你这小家伙,手伸得太长了些。” 来人一步一步走来,不疾不徐,却给人一种磅礴的压力感。 斗笠的围帘遮掩了他的面容,他脚步停在赢子非不远处的距离。 “小家伙,你似乎不意外我的到来?” 赢子非点头,轻笑道:“我那神秘的父亲让人给我传来一个消息。” “有人送给你的老乞丐,却是老乞丐故意让人被送到你手中的。” “你们这一次,可没少吃亏啊。” 说着,赢子非嘴角上扬,很是开心道:“我可听说,那个疯子差点团灭了你的秘密基地。” “拿不出成果的你,想要给那个疯子一个交代,黑白玄翦这个试验品,就要加快速度了。” 来人斗笠下的嘴角抽搐起来,这个小家伙,知道的还真多。 “小子,你如此连连布局,让黑白玄翦摆脱了原定的命运,就不怕引发我们这些人的怒火吗?” 来人向前一步,气势笼罩着赢子非,冷哼一声道:“我们虽跟你父母有交易,但你不代表你的种种举动可以肆意妄为。” 赢子非依然笑呵呵的,仿佛没有感觉到被威胁一般。 “当蚩尤剑落在我手中的那一刻起,你们所谓的交易,就已经结束了。” “从棋子变成棋手,我想我的努力方向,没有走错方向。” 话音未落,蚩尤剑已经出鞘,白虎幻象显生,咆哮一声,冲开了来人对他气势的笼罩。 “小子,你的实力进步虽然超出预料,不过现在的你,还太稚嫩了。” 来人出手就攻,磅礴的内力汹涌而出,如滔滔大浪,想要摧毁一切。 赢子非不敢大意,也不敢有任何留手,剑随心动,一剑破空斩灭而去。 气机的碰撞中,来人的手指,点在了蚩尤剑上,两股力量碰撞后,又各自传输而去。 卸力后,赢子非又挥剑而攻,一剑接一剑,连绵不绝而又霸道无比。 见来人如羚羊挂角每一指都点在破绽处,盖聂与卫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此时赢子非的实力让两人心中微微一震,可如此实力的赢子非,却被人轻松迎战,这个人的实力,很强! “呵呵,鬼谷弟子吗。” 这人突然轻笑,而后分出两道气机,锁定了两人。 “就让老夫看看,这一代的鬼谷弟子,有了几分成色。” 拔剑,挥剑,盖聂与卫庄同时而攻,锁定两人的气机给两人有一种致命的威胁感。 一战三,来人丝毫不慌,衣袍都未有缭乱,看着四人如此大战,魏庸等人目瞪口呆。 回了神,心腹急忙道:“家主,黑白玄翦已经不是威胁,现在必须返回大梁,唯有同大王达成利益交换,才是破局的关键。” 赢子非明显已经掺合进来了,此时所谓除掉盖聂与卫庄掩盖秘密的决定已经没有必要。 魏庸被这么一提醒,也很快反应过来,黑白玄翦已经带着芊芊跟孩子离开了,破局点,已经转到了大梁城的大王身上。 (本章完) 第58章 碎裂的骄傲与第三局 第58章 碎裂的骄傲与第三局 魏庸一行人的狼狈离开没有人去阻止,一口血吐出的赢子非翻飞落地,卸力后脸色难看不已。 实力提升给他的骄傲,这一刻变得支离破碎。 原来,他距离这天下真正的绝顶高手,还差得远呢! 此时被打击到的何止赢子非,就连盖聂与卫庄此时也在怀疑人生。 躺在地上,浑身发疼的两人挣扎着坐起来,再无余力。 纵横联手的合击,被这个人以最正面的招式破解得干干净净。 “纵横之剑,霸道杀法,确实有了几分成色。” 这人看了看衣袍上的细口,点头夸赞起来,赢子非三人不约而同嘴角抽搐起来。 如此真诚的夸赞,他们这个时候,真的受不起。 “这样的你们,真是让我觉得无趣啊!” 这人摇头,失望不已,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希望下次再相见,你们能给我一些惊喜。” “赢小子,黑白玄翦的事情老夫可以不再插手,但你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我想,伱不会让我失望的。” “毕竟” “你这小子,不是一个蠢货。” 人走了,路过阿福身边的时候,还顺带着把阿福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带走了。 “小子,这酒还你一个消息。” “庖丁解牛刀法的奥义,被收藏在墨家密脉之中,你要是能拿出让他们满意的条件,他们不介意将奥义给你一份。” 话音未落,人已经只剩下越发模糊的背影。 风儿卷起了尘埃,靠坐在残垣断壁的赢子非拿起酒葫芦,打开喝了一口,然后将酒壶扔给卫庄。 卫庄也狂喝一口,然后扔给师哥盖聂。 当酒葫芦回到赢子非手中的时候,酒已经没了。 “这酒,是什么滋味呢?” 盖聂悠悠出声,赢子非与卫庄目光看向他,脸黑如墨。 这家伙,真特么不会聊天。 “还真是败得很惨啊!”,赢子非哈哈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 “我走了,本想跟你们较量一场的,可现在没心情了。” 卫庄与盖聂都嘴角抽了抽,还较量个屁,今日之战,给了他们太深刻的记忆。 “你还有对魏庸的布局吗?”,盖聂出声,站起身微微一笑道:“本想继续寻找考题答案的,但现在的我,更想去养伤。” “你这可是作弊。”,赢子非调侃一笑,摆摆手走人道:“我很讨厌作弊的人,考题答案,还是你们自己去寻找吧。” 赢子非跟阿福摇摇晃晃走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卫庄道:“我想,我们该去信陵一趟了。” 此时已经抓住了重点的卫庄,需要同信陵君魏无忌一见,以此来解开他此时脑海里还有着的疑惑。 “小庄,他会是这场谋局的推动者之一吗?” 盖聂此时也抓到了重点,脑海里隐约而现的推断,让他有一种悲伤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卫庄抬脚就走,边走边道:“师哥,当你不敢再直视那些黑暗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了成为我对手的资格。” …… 信陵封地,府邸中,当盖聂与卫庄离开后,魏无忌让人准备车马,他要去大梁城。 “小庄,我们分开游历吧。”,盖聂走在街道上,神色复杂,信陵君魏无忌的回答,让他有一种窒息感。 卫庄没有多言,转身就走,他的目光,看向魏无忌府邸方向。 “为达目的,舍弃就成了必修课吗!” 呢喃一声,卫庄目光变得更加坚决。这一课,教会了他太多太多。 大梁城,信陵君魏无忌的又一次到来让魏庸紧张到了极致。 回到大梁后,他已经联系了罗网的掩日,拿出了更多的筹码。 只希望,他与罗网,罗网与魏王,魏王与他之间,可以达成彼此都得到想要的东西。 王宫之中,与魏王密谈后,魏无忌心情很糟糕离开了王宫。 他要杀魏庸,彻底解决所谓死亡名单的隐患,可魏王却要保住魏庸,因为一个有把柄在手的重臣,可以任由他这个罗网拿捏,再加上罗网给出的筹码足够,一切变得理所当然。 接连三天,魏无忌每一天进宫同魏王相谈一次,然而结果都是不杀魏庸。 颓败的魏无忌警告了魏庸后,带着狼狈与颓然,离开了大梁城。 回信陵封地的半路上,魏无忌一行人看到了典庆。 典庆走了过来,对魏无忌行礼拜见。 魏无忌见典庆在此,莫名觉得心中不安,问道:“典庆,是赢子非让你在这里等着我的吗?” 典庆点头,对魏无忌道:“君上,我家公子说了,此次来魏,要与君上对弈三局。” “第一局为廉颇老将军,第二局为我典庆。” “第三局,才是君上本人。” 闻言,魏无忌心中不安更甚,眉头一跳道:“他难道还要谋算我不成?” 典庆摇头,道:“公子说了,第三局,其实在于君上与魏王。” “白玉马之事,公子已经给足了君上的体面,然魏庸之事,君上与魏王的各自抉择,才会是第三局会不会出现的爆发点。” 魏无忌脸色大变,他这个时候已经懂了。 若魏庸死了,第三局就不会再出现。 如今魏庸还活着,第三局已经开始并已经到了随时可掀起风浪的时候。 “快,立即返回大梁城。” 暴喝一声的魏无忌催促起来,典庆这时道:“君上,当你走出大梁城的那一刻开始,第三局已经风浪起势了。” “公子说了,当魏王选择同罗网一部分人合作的时候,一柄利刃,已经抵近他的脖间。” 魏无忌只觉脑海轰鸣一声,一踉跄差点跌坐下去。 “赢子非,你干了什么?” 又怒又悲鸣的声音,是魏无忌此时的情绪映照。 典庆对他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就走。 “典庆,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宣泄你的仇恨吗?” 魏无忌目光赤红,怒极而吼,典庆停下脚步。 “君上,我家公子有一句话很得到我的认可。” “他说:一个国家那些忠心耿耿的人,忠诚于君王是悲哀的,而忠诚于社稷,方才会死得无怨无悔。” 典庆回头,目光看向魏无忌,一字一句道:“我的师傅,他的悲哀,何曾不是你跟魏王呢。” “你知道他死在黑白玄翦剑下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希望黑白玄翦那必杀的一剑,是站在秦国罗网的立场上挥出。” 说完,典庆回头,抬脚就走,魏无忌终于跌坐下来,迷茫无措。 “君上,还要回大梁吗?”,心腹门客扶起魏无忌,询问起来。 魏无忌苦涩连连,摆了摆手,佝偻着身躯上了马车。 “不必了,这一局,与其说是赢子非在推动,其实真正推动这一局的,是我,是大王,是魏庸。” 坐进车厢,魏无忌感觉乏力无比,他知道,魏国接下来,要有一番动荡了。 (本章完) 第59章 魏国内部动荡之势 第59章 魏国内部动荡之势 死亡名单的真相在魏国各地很快掀出来,明显有一股势力推动着的局势,更多喧嚣尘上的真真假假议论很快蔓延开来。 魏庸攫取权利的极端方式,魏王要趁机清楚信陵君魏无忌势力的借刀杀人,信陵君魏无忌为推动合纵,故意放任魏国大将军朱亥被杀,让魏国之人仇恨秦国的选择。 一个个形成闭环的猜测与事实,蔓延开来后,整个魏国,开始动荡。 “赢子非,你好狠!” 府邸里,魏无忌咬牙切齿骂了一句,种种情报传来,都在证明着魏国这动荡之势越发大了,因为推波助澜的不止赢子非一个。 如今这个时候,想要杀魏庸已经不可能了,杀了魏庸,就在告诉世人,如今的种种猜测都是真的。 可不杀魏庸,留有如此破绽的魏庸,只会被盯着他想要将他拉下马的人寻找把柄。 魏庸想要活着,就必须想尽办法打压想要谋算他的人,手段越狠越好。 如此一来,朝堂争斗已经不可避免。 朝堂的争斗,只会消耗魏国的底蕴,从来没有一个国家在内部纷乱的情侣下还能提升国力的。 可以说,如今赢子非只是轻轻一推,已经让魏庸,大王,还有他魏无忌都难有转圜的余地。 伸手揉了揉额头,正想着怎么破局的时候,心腹门客走了进来,脚步急促。 行礼拜见后,这人禀报道:“君上,不好了,白玉马,被带到大梁城太子府邸去了。” “你说什么?”,魏无忌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又是赢子非那个家伙的设计?” 门客摇头,苦笑道:“君上,赢子非送归君上的白玉马是真的。” “君上派人去将白玉马粉碎埋在伏允两人墓前却出了差错,那个执行任务的人,是太子安插在君上的间谍。” “作日太子府邸线人传来紧急情报,说是太子要用一件很致命的东西逼迫大王退位让贤。” “线人看到白玉马后,就知道我们这边出了差错。” 魏无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如果是赢子非的布局,他还不至于如此,可现在却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这让他情何以堪。 “太子疯了不成,逼父让位,他一旦捅开我中毒的真相,魏国难安。” 咆哮起来的魏无忌只觉呼吸都难受起来,门客此时苦笑回道:“君上,太子之下,还有几个公子咄咄逼人想要争位。” “若有机会一举成事,太子会去做的。” 魏无忌嘴巴哆嗦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替太子辩解。 这些年,太子什么处境,他都看在眼中。 “立即秘密传信大王,告知此事。”,魏无忌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太子一旦开始行动,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魏国的王权之争,将很快推到高潮。 门客却没有应诺,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君上,若太子功成,君上出山帮着收尾,一举解决一些问题还是可行的。” “你疯了?”,魏无忌瞪大眼睛,怒道:“伱可知这种事情的危险,稍有差错,便是国运动荡之时。” “大王忌惮于我,新王难道就不忌惮我吗?” “他要是不忌惮我,又何必在我身边埋了这么一颗棋。” “立即去传信,魏国不能再动荡了,一旦秦国看到机会,也会调整策略的。” 门客不再多言,转身离开,魏无忌扶着案牍,盘坐下来。“老天爷啊,千万不要爆出中毒的事情来,不然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闭眼。” 祈求着的魏无忌闭目不断理清种种事情的头绪,不能任由这股动荡之势继续下去了,一旦此势滚滚而来,魏国各方势力,只会更加疯狂。 …… 魏赵边境小城中,客栈里,吃饱喝足的赢子非回到房里,当戌狗将魏国如今动荡之势一一禀报后,赢子非也是目瞪口呆。 他推动这第三局,无非是想要推动魏国朝堂陷入权利争锋的漩涡而已,谁知道跳出来的人可不少。 “公子,要推魏国太子一把吗?”,戌狗眼中精光闪烁,跃跃欲试。 “不”,赢子非摇头,轻笑道:“魏国太子的名分占据着大义,他若跟魏王分出胜负,谁胜谁负,后续的事情很好收尾。” “你立即传令午马,让他将白玉马盗走,交给魏国三王子。” “那个家伙的势力,一点不比魏国太子弱,白玉马落在他手中,可比落在魏国太子手中好多了。” “诺” 戌狗应诺离去,立即让人用迅鹰传信。 屋里,赢子非稍稍思量后就不再多思此事,想要继续搅动魏国风云,需要投用的人力与精力太多。 尤其是一旦魏国各方势力察觉有外部势力搅和太多,一定会反过来先压制清楚外部势力的。 既然如此,那就任由魏国内部自己争斗好了,寻到机会,投进一块块“鲜美的肉块”就好。 “魏无忌啊魏无忌,本想给你一个体面,可你这家伙,居然自己失了招。” “那就不要怪我了,魏国动荡,有利于我秦国,我这个黑冰台执权者,不推一把都不合格。” 呢喃一声,自觉自己好像有些虚伪了,赢子非哈哈一笑,出了屋,找人喝酒去了。 …… 大梁城已经是暗流涌动,已经得到魏无忌紧急传信的魏王将注意力放在了太子身上。 魏太子这边也在快速部署着,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父王的退场动静小一些,这样更有利于他接掌朝局。 父子两人都进行秘密调整的时候,有潜伏在魏太子府邸的黑冰台间谍接应,尽管魏太子将白玉马放在了秘密的地方,可午马还是很快得手。 “戌狗那边,已经帮你抹除过往踪迹,你假死后,调往辰龙那边。” 这间谍作为魏太子心腹,自然知道白玉马一丢失,他就会成为怀疑对象之一。 两人分开后,各自行动起来,当白玉马连带着如何破解其中秘密的书信落在魏国三王子手中,午马已经离开大梁城。 魏太子在得知白玉马丢失后,大为震惊,当心腹出事后,他知道其中问题大了,立即派人秘密追查。 而得到白玉马秘密的魏国三王子,又抱着同魏太子的心思,准备威逼父王退位,不过他需要时间来准备。 而第一步,就是要先把太子给拉下来,如此他方才能占据大义的名位。 (本章完) 第60章 藏器于身待时机,一路入赵寻乱局 第60章 藏器于身待时机,一路入赵寻乱局 因为白玉马的转手,让魏太子动作小了下来,魏王也不知道原因,也只能随机应变。 莫名的,其动荡之势,却削弱了几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远在信陵的魏无忌在得知有人从太子府邸盗走了白玉马后,只觉头疼欲裂。 白玉马这样丢来丢去,就意味着其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查,一定要找到。” 这个隐患太大了,只要借助那东西,稍稍搅动,便是风云变幻。 “君上,太子身边是漏风又漏雨,难查这一次是那个势力出的手。” 门客苦笑起来说着,魏无忌也嘴角抽搐起来,太子之位,盯着的人,太多了。 这般想着,魏无忌顿时有些气馁,摆摆手道:“秘密追查吧。” “若真的到了避之不及的时候,我会提前我这边部署好的命运安排的。” 门客离开后,魏无忌跪坐下来,让人把伪装着身份的惊鲵找来。 看着已有显怀之像的惊鲵,魏无忌眼中多出几分温柔,对她道:“到了现在,你还没有做出决定吗?” 惊鲵沉默,这段时间的煎熬日子让她想了很多,可每当想要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她又缺乏了最后的勇气。 见她沉默,魏无忌拉着她坐下来,叹道:“你有罗网的情报网,想必也知道了黑白玄翦的事情了。” 惊鲵这时目光盯着魏无忌,语气冷冷道:“所以,我也算是你某种试验品?” 魏无忌沉默,说对惊鲵有多少爱恋,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说过,伱的抉择决定你的道路怎么走。” 惊鲵起身,抬脚就走,声音传来道:“我会做出选择的,不过至于是不是你预想中的道路,我从未去保证过。” 魏无忌愣住,似乎,预想又有了偏差。 回到房间的惊鲵,坐下来沉思片刻后,她眼中情绪波动难以遏制。 “新的选择吗!” 伸手轻轻抚摸着腰腹,惊鲵的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罗网安排了她的命运,魏无忌的布局,又何尝不是再一次安排了她另一岔道的命运。 “阴阳家,东皇太一,我选择相信一一次。” 又是一声呢喃,惊鲵融入了屋里的阴影中。 屋外投射而来的光芒,在她的眼中,很虚幻但又触之可及。 …… 已经秘密进入赵国地界的赢子非对魏国的动荡之势不再倾注更多注意力,相比还在蓄力等待时机的魏国三王子等人,赢子非现在更关注燕赵的矛盾之势。 “燕丹,你已经得到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允许你收拢墨家游侠了吗!” 翻看着情报,赢子非啧啧一声,燕丹这家伙,似乎被秦王嬴政给逼得必须大步前进了。 真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攀比之友! 秦王嬴政稳定朝局的局势与能力,还真是让燕丹被刺激得不轻啊。 如此大快步的收拢墨家游侠,种种隐患燕丹都选择视而不见,这可不是一国太子该有的节奏。 “公子,阴阳家的人通过长安君成蟜,以宗影卫与我黑冰台的特殊情报网传来消息,阴阳家的东君,想尽快与公子相见一谈。” 戌狗走过来禀报出声,打断了赢子非的思绪,闻听阴阳家东君居然通过这情报网的渠道传达消息,赢子非有些意外。 “我们的人,没有掺合到老乞丐逃离后的事情吧?”回想这段时间的事情,赢子非没觉得与阴阳家有重要交集的地方啊。 “没有。”,戌狗摇头,确定道:“自公子下令暂时与其交集进行切割后,那些势力的事情,我们的人并没有去掺合。” “那就有意思了!”,赢子非笑了笑,难不成这阴阳家的东君,又急切着想要跟他打一架不成? “回信成蟜那边,让他告知阴阳家的东君,邯郸城见。” 戌狗应诺一声,亲自去回信,这一张情报网渠道,是他亲自掌控的,若无指令,其他人无法触及。 赢子非让阿福端来吃食,对正翻看着情报的典庆笑问道:“从这些情报中,你觉得燕丹能得到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多大的助力?” “公子是怀疑燕太子燕丹,会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为墨家培养的备选人才?” 典庆反问一句,随后又道:“其实我更怀疑这些情报的显露,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的手笔。” “燕丹收拢墨家游侠的动作太大,以至于现在不少势力都知道他跟墨家的关系不差。” “游侠这股势力,其实就是武力的威胁,利弊双刃,难断其用。” “像燕丹这种有着太子名位的人,如此堂而皇之收拢墨家游侠,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墨家,可都不是好事。” “燕国的当权者,可不愿意看到燕丹手中掌管了这股力量,毕竟墨家的很多理念,对当权者还真不是好东西。” 说到这里,典庆摸了摸下巴,继续分析道:“混淆视听的最好办法不是遮掩,而是真真假假的情报。” “这么多情报放出来,想要确认其真假都不容易,那么他们的真实目的,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听着典庆这么一分析,赢子非只觉得这其中事更有趣了。 如果真如典庆分析的这样,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阴阳家的人已经提前接触燕丹了呢。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那个家伙,是不是在钓鱼呢? 他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典庆与阿福都摇头,两人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呵呵,既然无法做出准确判断,那我们就尝试着抛出鱼饵好了。” 赢子非说着笑了笑,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要说放出真真假假的情报消息,这方面他可比六指黑侠擅长。 两人没有多问,吃饱喝足后,几人离开。 …… 赢子非有进入赵国的迹象! 这个消息,在一些势力中快速传递开来。 邯郸城,一府邸中,庞暖挥手让手下人下去。 “你还是来了!”,庞暖微微一叹,送来的有关赢子非已经进入赵国的情报是模凌两可,可庞暖此时无比确定,赢子非此时就在赵国的地盘。 至于为何如此确定?自然是合纵起势与连横分而化之的对阵。 上一次在魏国大梁的一次相谈,庞暖就已经明白,赢子非不会刻意去阻止合纵起势,但他一定会想办法削弱各国的底蕴。 如今魏国内部的动荡之势,就是赢子非下黑手,推波助澜的最好证明。 一想到信陵君魏无忌此时进退失据的处境,庞暖就不会小看赢子非。 别看魏国如今的内部动荡不是赢子非去一步步布局的,可那个家伙,看准了人的弱点就轻轻一推,造成了现在魏庸等人明知道被算计了,可为了自己,还得去争斗。 阴谋诡计虽然可怕,但一旦找到了破局点,解决起来不是那么难。 可赢子非那家伙,在这一场谋算中,硬是将破局点藏在了人的求生欲与权势的贪婪中。 不管是魏庸,还是信陵君魏无忌,甚至是魏王,都很难找到破局点,因为,各方势力加入推波助澜后,他们都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本章完) 第61章 老者与少年 第61章 老者与少年 脑海思绪翻飞,庞暖对心腹吩咐道:“尽快让我们的人联系到燕太子燕丹,相比于燕国其他人,他跟我们之间,各有所需的合作可能性要大很多。” 想了想,庞暖又道:“传信给农家侠魁田光,请他务必调动人手,追查到赢子非的踪迹。” 心腹应诺点头,转身离开去办事,庞暖揉了揉额头,随即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呢喃道:“信陵君败于你手,是因为他顾忌太多。” “老夫却不一样,你想要寻找老夫的弱点,那就期待你的出手。” …… 没有人喜欢逃亡,但有的人,却不得不走向逃亡之路。 一老一少驻足岔路口,看着前方盘坐树下的人,都是戒备之意。 轻轻握了握这孩子的手,老者放开手,又摸了摸孩子的头,示意他先躲开些。 孩子目露担忧,但见到老者温和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走向林中一边。 老者走向盘坐在那边的人,心中警惕之意,已经上升极致。 “前辈很紧张。” 盘坐在这的是赢子非,他笑着示意这老者过来一坐。 “面对伱这样的人,没办法不紧张。” 老者微微一笑说着,或许是察觉到赢子非的杀意没有多少,他稍稍放松了些。 “我能当成是前辈对我的夸赞吗。”,赢子非笑了笑,轻靠树干,一副慵懒模样道:“前辈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带走这个孩子的,对前辈来说,肯定知道盯着这孩子的人,是罗网那些藏得很深的人。” 老者走过来盘坐下来,轻笑道:“知道又如何呢,总要出手的不是吗。” “那个孩子应该有他要走的路,而不是死在那个地方。” 赢子非闻言,也笑了笑道:“随性而为,倒是前辈的作风。” “只是前辈做好了被罗网追杀的准备了吗?” 老者点头,淡然道:“如果你不插手,我想这孩子的生路,会大很多。” 说着,他目光盯着赢子非,意味莫名道:“你也在一步一步改变你被安排好的命运之路,黑白玄翦的路已变,你真的很有能力。” 赢子非一副吃了亏的模样道:“前辈,您这又是在吹捧我吗?” “要知道,为了黑白玄翦,我可是吃了大亏的。” 老者见他这般,哈哈大笑起来,言语调侃道:“可据老夫所知,你的目的,似乎更想是要试一试一些人的实力。” “你口中的吃大亏,是败得很惨的原因吧。” 赢子非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这事就瞒不住。 所谓的消息封闭,无非就是你不在那个圈子而已。 “前辈,你也没比我好过吧。”,赢子非嘴上不饶人,笑嘻嘻道:“若我感知不差,前辈现在的伤势可不轻。” “看来为了带走这孩子,您可差点走不出赵国地界。” 老者无语,这家伙,还真是挺能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说吧,你的目的?”,老者不想跟这家伙掰扯了,时间拖得越久,他就真有可能走不出赵国地界。 赢子非似笑非笑,弹了弹蚩尤剑剑鞘,道:“前辈就不怕我动手吗,毕竟这孩子的身份,很值得我动手的。” “你不会。”,老者语气肯定道:“如果是刚才,老夫觉得你会动手。” “可现在,老夫已经确定,你更想通过老夫被追杀钓出来一些人。” “又或者说”,老者盯着赢子非,无比肯定道:“又或者说,你现在更不想这孩子落在阴阳家或者那些势力手中。” “作为一个谋局者,你很清醒,清醒到你不会去握住这时你把控不住的东西。” “信陵君魏无忌手中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若真想出手,魏无忌的处境,一定逃不过你的谋算的。” 赢子非很不喜欢跟这些老狐狸有交集,因为太容易被看穿心思了。 “前辈,你们这些人,真的很让人讨厌。”,赢子非有些郁闷说着,无语道:“学会糊涂一些不好吗。” 老者莞尔,道:“所以啊,这个天下,你们虽初露锋芒,可依然还不是你们的时代。” 赢子非撇撇嘴,有些无奈道:“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评断。” 坐直身体,赢子非目光扫了一眼一直往这边看的那孩子,对老者道:“前辈,你们的前路,我可以不出手拦截。” “但前辈也必须答应,将当年你收到的密函内容告诉我。” “密函?”,老者眉头一跳,顿时警惕道:“你的情报网,已经这般强了吗,连这都知道?” 赢子非摇头又点头,伸手从怀里拿出当初在鬼谷时候,鬼谷子给他的布帛,递给这老者。 “前辈,我被人坑了。” “我这个人呢,怕死又怕麻烦,所以解决问题摆脱麻烦是我的第一选择。” “为了查到有关这东西的关联秘密,我可是耗费了不少人力精力。”老者接过布帛,展开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他眉头紧皱起来。 这特么是个什么东西? “藏宝图?”,老者有些不确定一问。 “我不知道。”,赢子非摇头,道:“看似是舆图,但却给我一种是阵法的感觉。” 说着,赢子非手指点了点布帛上舆图的几个点,道:“前辈,像不像以山为阵眼的迷阵?” 老者细看沉思,手指又轻点布帛上几处,很快眼中光芒闪烁道:“却有奇门遁甲中迷阵之像。” “只不过如此手笔,可非一般人能够布置啊。” 话音未落,他想到了什么,对赢子非问道:“你是在怀疑,密函之中,有其他线索?” 赢子非点头,道:“当年那一战,前辈也参与了。” “一战后遁走的人,后来跟前辈又有交集,不然不会有前辈收到密函后,多次探寻的举动。” 他看着老者,而后揉了揉额头继续道:“我猜想前辈当年收到的密函之中,一定有着某种线索。” 老者此时脑海里回想密函内容,很快,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没有隐瞒什么对赢子非道:“这就关联上了。” “当年送到老夫手上的密函,是请老夫帮忙寻找并保护一个人。” “等老夫找到人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被杀。” 他指了指布帛,道:“如果猜测不差,那个人当时随身携带的就是这东西。” “当时追杀他的人,目的都是为了寻找那艘船随来的秘密。” “与老夫有交集的那几个人,都是初始一战后遁走的人,后来他们一直被追杀。” “他们一定有着秘密的,只不过那一战后,他们不敢再信任其他人。” 老者说到这里,目光一沉,对赢子非继续道:“更确切的说,他们更像是在保护着什么东西。” “海外仙山?”,赢子非呢喃一声,老者摇头,道:“不,他们保护的,应该不是事关那些隐密的东西。” “他们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心有苍生的大贤,那种平和而又怜爱之心,不是能够伪装的。” “这样吗!”,赢子非只觉自己又要多出不少事情来了。 “老夫将密函内容告知于你,你且记好。”,老者莫名的也期待赢子非能够找到其中秘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一件大好事。 心血来潮,便是他此时的直觉感悟。 一人说,一人听,待记在心里后,赢子非眉头展开了些,果不其然,密函的内容,除了求救之请外,也有了某种暗指。 拿起蚩尤剑,赢子非站起身,对老者一礼而谢道:“多谢前辈告知。” 老者摇了摇头道:“你自己小心吧,那些人从未放弃过追踪这其中秘密。” “当年那一战后,老夫曾与那几个人又有交集。” “其中一人跟老夫说了一句:天心在人意,人意抉天道。” “就此一句,老夫便知,真要他们有着什么秘密,那个秘密,一定不简单。” 赢子非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对老者道:“前辈也小心吧,以你的伤势,纵使手中有含光剑,也很难逃脱围杀之困的。” 老者起身,笑了笑道:“生死轮转,自有其道。” “老夫已经去信老友荀况,他会来接应老夫的。” 赢子非点了点不再多说,他暂时不会去插手此次争锋,至于老者能不能等来荀夫子的接应,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一礼而拜后,赢子非走人,他走后,老者眉头一皱,微微一叹。 赢子非能准确找到他的行踪,那就代表着那些人也能。 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了! 一老一少继续赶路,少年看着赢子非离开的方向道:“他不是敌人吗?” 老者点头,微微一笑道:“他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那追杀的人很快又要来了,对吗?”,少年目露担忧说着。 老者揉了揉这个孩子的头,真是一个聪慧的小家伙。 “孩子,为了你的安全,以后你要改名换姓隐藏自己了。” 唏嘘的言语,都充斥着无奈,这孩子目光闪过一道哀伤,很快掩去道:“那我就叫路吧。” “前路茫茫人不知,以“路”之名,走向未来。” ““路”吗?”,老者又揉了揉这孩子的头,哈哈一笑道:“好名字!” 一老一少往前而行,夕阳西下,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往事追思伤怀意,前路茫茫心可决! (本章完) 第62章 镇岳剑李牧 第62章 镇岳剑李牧 邯郸城,因武安君李牧回朝述职,赵人心有躁动。 几年前一战而灭狼族十万大军,李牧将军,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的信仰。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府邸里,庞暖看着英武无双,面容俊伟的李牧,有些无奈说着。 面前这个人,一柄镇岳剑,镇守边境,狼族闻之不敢异动,威名远扬。 李牧哈哈一笑,随意盘坐下来,挑挑眉道:“总要给秦国那边一些错觉的,还能有什么比老夫入朝后与你一谈更好的办法呢。” 庞暖苦笑,这个家伙,还真是直接啊。 “这只是你其中的目的之一吧?” 庞暖的目光,盯着李牧,李牧让人上酒,豪放笑道:“为什么这样说呢?” “伱此来老夫府邸,其实更想知道一些事情,毕竟以你李牧之名,想要迷惑秦国的目光,办法很多。” 庞暖确定的语气让李牧哈哈大笑起来,自顾自倒酒豪饮后道:“如此敏锐的你,我对你能推动合纵起势的信任,又大了几分。” 倒酒的庞暖摇头失笑,这个家伙,有点不会说话啊。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庞暖道:“你此次会朝,其实是为了赢子非吧。” 李牧有些惊讶,他还真有些小看庞暖了,随即笑道:“你似乎不奇怪这件事。” 庞暖又喝一杯,笑道:“自廉颇带着他的三百廉云飞骑从魏国离开,消失不见后,不少势力都在追查。” “老夫也好奇赢子非目的为何,结合探查到的种种情报,老夫推测,廉颇能够去的地方,只能是边关。” 他举杯示意李牧,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庞暖才继续道:“廉颇能够被赢子非说动,那一定是有让他跟感兴趣的计划。” “边关之事,就只有狼族了,而你李牧,盯着狼族的你,一定也发现了什么,对吗?” 李牧点头,眼睛眯了眯笑道:“我不光是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也发现了我似乎被人盯上了。” “那些人,似乎在防备着我会做一些事情。” 他的目光,盯着庞暖,带着杀机,似笑非笑道:“我更愿意去相信,那些盯着我的人,你也掺合了其中。” “怎么?廉颇的离开,已经让你们这些人,会害怕我也被赢子非那个家伙说服吗。” 锁定的杀机,让庞暖脸色微变,李牧这个家伙,实力越发强横了。 “不要误会。”,庞暖神色认真解释道:“我们只想通过你这边,得到有关赢子非说服廉颇的原因而已。” “是吗?”,李牧不信,冷笑道:“我更愿意去理解成你们的部署,是在防备着我的决断,然后一击必杀。” 庞暖只觉背后冷汗直冒,李牧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虽实力不差,可面对这家伙的压力,他呼吸都粗重了些。 “此事大王不知分毫,他从未怀疑过你的忠诚。”,庞暖一字一句解释起来,认真道:“我们这样做,只是担心赢子非利用一些事情,让你在接下来的合纵之战中作壁上观。” “廉颇都能被他说动,我们不得不防。” 李牧深深看了庞暖一眼,杀机收敛,意味深长道:“你不该跟那些人搅和一起的,我们这样的人,战场才是归宿。” 庞暖苦笑,有些无奈道:“趁势而起,就得有借势而为。” “老夫入世,除却功名之心,也有一试阻拦之意,是对是错,功过将来自有评断。” 李牧倒酒,满饮一杯,摇了摇头道:“随你吧,有些事情,避之不及才是你我的最佳选择。” “老夫跟你不一样的。”,庞暖也摇了摇头,有些唏嘘道:“七国的平衡不再,有些事情,一旦滔滔势起,屠刀必现。” “当年白起的死,除了功高震主外,也未必不是局势失衡的原因。” 闻言,李牧不可置否,倒酒而饮,对庞暖道:“让你们部署的人撤走,我不喜欢被人盯着。” “这一次面子我已经给了,下一次,那就是人头奉上了。” 赤裸的杀机之言,李牧并无任何掩藏,他心里非常清楚,一旦搅和进一些事情,他将再难脱身而出。 “我会传达的。”,庞暖点头,并无敷衍之意,在这个人面前,敷衍就意味着他的镇岳剑会出鞘。 此事不再言,两人之间相谈的气氛,便不再那么压抑。 “在我的预想中,赢子非跟你见面的地方,会在边境。” 庞暖说着,摇头失笑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在得到赢子非入赵的消息后,就入邯郸述职。” “能告诉我,你在边境,看到了什么吗?” 他真的很好奇,以李牧意志之坚定,他能感兴趣的事情,又岂会是那么简单的。“我不信任你们。”,李牧直言心中所想,继续道:“你或许会是一个好将军,但跟你搅和在一起的人,有太多喜欢不择手段的人。” “廉颇那个家伙,现在已经上了那些人的必杀名单,不是吗。” 庞暖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叹息道:“你现在的抉择,更让我担心将来你也会被赢子非说服了。” 他的目光中,都是疑问,请求一问道:“你真的不能一解我心中疑惑吗?” 李牧摇头,目光坚决道:“不要怀疑我对赵国的忠诚,你的担忧,太多了些。” 闻言,庞暖心中苦笑起来,你李牧就没有发现,现在的你,已经莫名其妙对赢子非越发感兴趣了吗。 若赢子非只是一个会搞阴谋诡计的谋算者,你李牧的忠心赤胆确实不会有所动摇,可赢子非那个家伙,阴谋诡计从来都不是他的主要手段。 种种情报都在指明,赢子非那个家伙,在布一大局,一个现在没有人能够看清楚的大局。 见他这般反应,李牧心有不喜,问道:“你似乎不信我的决心?” “信与不信,我说不清。”,庞暖也索性直言起来,看着李牧道:“知道现在秦国大秦学宫已经搞得轰轰烈烈的编撰字典之事吗?” “诸子百家的不少人,他们依然抗拒着秦国的霸道威势,可面对诱惑与传承,他们却也要搅和其中。” “一个国家如果习惯了,学会了用浩浩荡荡大势的阳谋来取之想得,真的很可怕。” 说着,庞暖有些唏嘘道:“当年张子相秦,口舌之利为秦谋,然因顾利而失信,以至秦国信用,落了下乘。” “后秦昭襄王诓谋楚怀王,意图威逼裂地,为天下人所鄙。” “种种之举,让秦虽强横,却多让人心有芥蒂。” 庞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目光凝重起来道:“然当今秦王赢政与吕不韦等人,行事为国,一边继续按照当年范雎远交近攻之国策,一边大行堂堂正正强国之举。” “阴谋获利,总有暴露为人所不齿之时,可阳谋而为,得利而让人心服口服,纵然他人心有不甘,然民心所向,无敌矣。” “武安君,掌权者善用阳谋者,也更更善用阴谋。” “奇正相和,不缺执行者的他们,扑面而来的压力,你就没有感受到吗?” 李牧此时若有所思,几个呼吸后,他对庞暖道:“所以,你是在担心赢子非会用大势之义,谋我为秦,对吗?” 庞暖点头,苦笑道:“说真的,一想到那个小子轻而易举就说服了廉颇,越想我就越害怕。” “你为赵国的国之柱石,一旦你心有动荡,三晋之地,必为秦国快速谋夺。” “韩国国力最弱,魏国当年魏武卒的威势早就不再,如今唯有赵国,唯有你手中的赵国边军,能够给秦国压力。” “可以说,一旦到了恰当的时机,你的抉择,会成为天下大势的转折点。”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庞暖继续道:“魏国如今的暗流涌动,就已经又一次证明赢子非的能力了。” “那个小子从不掩饰他会去使用阴谋诡计,只要他看到机会。” “上可撬动大势,下可随心而为,武安君,那个小子值得我去重视,更值得我去警惕。” 李牧此时心里对赢子非越发感兴趣了,能得到庞暖这个家伙如此的评价,当今年轻一辈中,真的不多。 心中稍稍思量,李牧便道:“我为赵国武安君,忠诚是我的第一原则。” “若他真有本事能够说服我,那个时候,天下的局势,只怕早就变了。” 一句话让庞暖愣住,反应过来,他摇头一笑,这其中的纷纷扰扰,也就未来才知道了。 “你准备如何联系他一见?”,庞暖问了一句,继续道:“我随之前去一会,如何?” “我何须联系他。”,李牧眼中精光闪烁,呵呵笑道:“我此时回朝,不就在告诉他我为什么回来了吗。” “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快联系我一见的。” “这么自信?”,庞暖有些意外,随即想到了什么,言语试探道:“莫不是与你在边境的发现有关?” “对”,这一次李牧倒是没有遮掩,看着庞暖道:“提醒你一句,别跟你搅和在一起的人太过好奇边境的事情。” “那个地方,有着太多的杀机了,你们一旦触及那些地方,生与死,不由自己选择。” 庞暖眉头一跳,心中一紧,李牧的提醒,给他的感觉就是血腥味很重的杀机冷冽。 “狼族又不安稳了?”,庞暖不解道:“你这才围杀了他们十万大军几年,他们想要恢复元气,没有这么容易吧?” (本章完) 第63章 李牧的警告,交易达成 第63章 李牧的警告,交易达成 “虽元气未复,然生存之逼,图谋中原,时时刻刻。” 李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道:“去年的冻雪,大了些。” “秦国军队与老夫边军分守几处边境,他们畏强而等待时机,然燕国边境的东胡之地,也不安分了。” 说着,李牧冷冽一笑道:“所以我就讨厌一些不择手段的人。” “有人在推动匈奴,东胡以及义渠的联合,其中心思,不言而喻。” 闻言,庞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武安君,你确定吗?” 李牧冷冷一笑,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若非匈奴内部散乱,东胡又相离甚远,另类的合纵联合已经出现了。” 说着,李牧又面露讥讽之色,嗤笑一声道:“我谋战匈奴之时,就已经察觉有人引诱匈奴南下了。” “可惜他们低估了我,不然匈奴南下,重创赵国的同时,也会把秦国也给拉进漩涡。” “谁让如今驻守边境的军队,只有赵军与秦军呢。” 庞暖手都在颤抖,铁青着脸道:“他们这样干,就不怕中原崩坏吗?” “不是还有赵国与秦国挡在前面吗!”,李牧悠悠一句,站起身来,拿起镇岳剑。 “再提醒伱一句,不要被那些人利用,不然恶名昭彰,就是你的下场。” 一礼后,李牧转身离开,边走边道:“功名利禄,人之所想,然失了大义,纵使位高权重,也为人所不齿。” “我会很快离开邯郸,若有人敢用合纵起势之由头联系外邦为刀,那就休怪我李牧拔剑杀之。” 李牧离开了,可一句一句话却让庞暖心中烦躁不已。 居然有人已经这般不择手段了,到时候就算合纵之战大胜,也必为他庞暖之耻辱。 压下心中的烦躁,庞暖跪坐下来,拿起纸笔,开始书写,他必须传信而去,警告一些人。 “将军,会有用吗?”,出了庞暖府邸,心腹护卫轻声询问了自家将军李牧一句。 他可是知道,自家将军此次登门而来,也有借着庞暖的嘴,去敲打一些人的心思。 “会有用的。”,李牧翻身上马,看了庞暖府邸一眼,语气悠悠道:“除非他们想被利用,从而身败名裂。” 扬鞭催马,一行人往武安君府邸而去。 …… 品尝着邯郸美食,又尝着赵国名气不差的几种酒,想要挑出觉得好喝的存放到酒葫芦里。 赢子非如此率性而为的动作,让东君这个女人有些无奈。 “子非公子,同意与否,你该给小女子一个准确的回答。” 东君只觉自己的道心,在这家伙面前,难稳如常。 总感觉自己败在这家伙手中,真的让人很不爽啊。 见这女人情绪波动不小,赢子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笑了笑道:“东君阁下,你们想要我帮着遮掩惊鲵的踪迹,那是不是在告诉我,你们阴阳家的手,伸进了罗网之中呢?” “子非公子,我阴阳家只是顺势而为罢了。”,东君淡淡说着,又道:“我阴阳家中,也未必没有其他势力的人。” “对东皇教主来说,顺势而取,为天道之予。” 赢子非嘴角扯了扯,摇头道:“我对你们阴阳家对某些东西的觊觎之心没多大信任,信陵君魏无忌手中的那件东西,现在落入秦国手中,不是好事。” 直白的话,却对东君没什么感觉,她道:“子非公子,事关此事,东皇教主自会与大王相谈而决,此次合作,除却我们同为秦国效力外,更重要的是此次合作,两方皆能各有所得。” 好一张巧嘴,赢子非心里暗道一句,瞄了瞄东君一眼,赢子非又自顾自倒酒,而后推了一杯给东君。 东君并没有拒绝,揭开面纱,端起酒杯,轻尝杯中酒。 “我确实想分化罗网,但不意味着我要跟你们合作。” 赢子非似笑非笑,道:“毕竟,罗网也为秦国手中利刃,我若是做得太过,反噬也会随之而来。” “就算我是黑冰台执权者,也承受不住其反噬的带来的危机,你觉得呢?” 东君放下酒杯,心中暗骂赢子非这家伙混账。 什么叫承受不住其反噬?什么叫你觉得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着要从阴阳家这边多得到好处吗。 上一次自己战败而伤,东皇教主出手已经够大方了,莫不是这家伙又盯上了那些宝丹吧? “若公子保证,以后不插手惊鲵的事情,我阴阳家奉上阴阳宝丹三枚。” 赢子非有些意外,东君这个女人,出手好像有些大方了。 “这一代的惊鲵,值得你们这般下注落子布局?”,心有猜测,赢子非便试探起来,脑海里一些猜测隐约的快要串联起来了。“公子又何必试探。”,东君表情清冷,微微不满道:“我阴阳家入秦以来,公子对阴阳家的戒备,太过太甚。” 赢子非顿时被这句话给噎住,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 轻轻敲着桌子,赢子非思量一会儿后,便道:“我可以不插手惊鲵的事情,但你们必须再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将惊鲵接触信陵君魏无忌的所有痕迹,抹除干净。” 东君闻听这个条件,有些意外,将心中不解问道:“这件事,我阴阳家可以不费多少精力可办到,公子莫非不信任我阴阳家的实力?” “我从未小觑过你们的实力。”,赢子非倒酒,品了一口后道:“我只是不想让信陵君魏无忌在关键时刻利用惊鲵破局而已。” “我原本想着,他最后的体面我应该给,但如今他们在做的一些事情,让我很不开心。” “体面只会给该有体面的人,我对我讨厌的人,一向很客气的。” 东君心中疑惑更多,但并没有去多问,道:“如此我阴阳家可答应公子,将惊鲵与魏无忌之间的事情,清扫隐藏干净。” 端起酒杯,赢子非示意一笑道:“那么,合作愉快。” 两人酒杯轻碰,各自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东君将面纱重新戴上,站起身,微微一礼。 “子非公子,三枚阴阳宝丹会很快送到镇安候府邸。” 说完,又是一礼,而后转身离开,还未走出小院,她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言语中多有揶揄道:“子非公子,小女子听闻魏家庄一战,公子可是败得很惨,那种滋味,感觉如何?”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院子离开,赢子非嘴角抽了抽,自己经营出来的神秘感与威慑感,一朝丧尽啊。 那个该死的老混蛋,肯定是他故意宣扬出去的。 愤愤的赢子非连喝三杯,只觉心中颇为无语,惨败一次,直接将自己拉回年轻一辈的等级中,他赢子非神秘的威慑力不再,有些事情,又难办了。 与赢子非在喝闷酒不同,此时东君却格外高兴。 惨败赢子非手中,拉低了她东君的档次,更拉低了阴阳家的档次。 要说真正的实力对比,她自认不差赢子非多少,可因为自己的贪婪之心,一场惨败,造就了多少流言蜚语。 本想着找机会再跟赢子非一战的,现在好了,赢子非与鬼谷纵横三人在魏家庄一场惨败后,似乎什么都没变化,可又似乎什么都发生了。 “赢子非,我可等着跟你再战一场的时候。” 看了一眼小院,东君飞跃而去,事关东皇太一教主的落子布局,她必须加快步伐了。 小院里,赢子非已经停下喝酒的举动,而是认真擦拭着蚩尤剑。 阴阳家此时居然以惊鲵为中心点落子布局,让他不得不怀疑东皇太一那个家伙,是真的可以通过占星律看到了什么。 又或者说,东皇太一那个家伙,跟某个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呵呵,罗网这张网,还真是一张谁都想插手的一张破网啊。” 呢喃一声,收剑入鞘,赢子非有些头疼,罗网的杀手看似为罗网制定的铁则所束缚,可对一些人来说,所谓的铁则,只不过是筹码不够而已。 赢子非从不低估那些老东西的手段,相比于其他大部分人,这些人,能拿出来的筹码,会很充足。 换句话说,接下来的时间,他对罗网的拆分试探举动,必须更加小心了。 真要一个不注意,他赢子非又会反过来被人拎入局中,倒时脱身会很难。 将脑海里的思绪压下,赢子非叫来戌狗,对他吩咐道:“接下来在惊鲵的事情上,全力配合阴阳家的人。” 戌狗应诺,随即问道:“公子,可要留下后手?” “不必”,赢子非摇头,目光悠悠,道:“既然达成交易,那就不要节外生枝。” “阴阳家的实力,不可小觑,对我们来说,趁机将阴阳家插手进罗网的事情推到前台就已经足够了。” “那些藏在背后的人想要斗法,那就任由他们去斗。” 戌狗点头表示明白,赢子非此时又叮嘱道:“传信辰龙那边,小心被人盯上。” “告诉他,不必去费心查探是谁在背后推动串联,让他按照制定的计划节奏做事就可。” “诺” 戌狗应诺一声离开,赢子非微微抬头,看了看远方耸立的山峰。 “是该见一见你了” “武安君李牧!” (本章完) 第64章 相约李牧 第64章 相约李牧 武安君李牧府邸,演武场中,两队士兵在两个年轻人的排兵布阵下对战着,翻看着兵书的李牧感知道其中一个青年被抓住了破绽,他嘴角微微上扬。 待演武场的对阵结束,李牧放下兵书,开口对两人用兵演武的过程进行点评,两个青年颇有所得,一礼而拜后,离开去洗漱。 这时,管家走过来,行礼后禀报道:“家主,有人送来此信。” 管家将信递给李牧,李牧接过来,打开看完,他微微一笑。 起身回屋换了一身妆容,变了面容的李牧出了府邸,来到邯郸城西街道的一酒楼雅间中。 见到赢子非的第一眼,李牧只觉此子若入军营,必是一员悍将。 魁梧的身形,隐隐迫人的气势,都证明这小子的实力,非同一般。 赢子非也在观察李牧,尽管李牧稍稍变换了面容,但那种隐而不发的厚重之势,给人一种山岳倾压而来的压迫感。 李牧笑了笑,随意盘坐下来,道:“老夫本以为,你会在老夫离开邯郸后,半路约见。” 赢子非倒酒,笑道:“将军都不怕在邯郸城与子非一见,子非又有何惧?” 将酒杯往前一推,示意李牧请,李牧端起酒杯,两人饮酒一杯。 “老夫更愿意在邯郸城与你一见。”,李牧放下酒杯,语气悠悠道:“毕竟,老夫可不想邯郸城,因你之故,变得动荡。” “将军这是敲打子非?”,赢子非笑呵呵的,拿起酒壶倒酒,语气平静道:“将军高看子非了,子非可没有鬼谷弟子的本事。” “一怒而诸侯惧,安则天下息。” “这可是鬼谷弟子的专属,子非之才,差远矣。” 李牧嘴角微微抽了抽,鬼谷弟子的名头与本事,确实不辱此言之评,可伱赢子非从真正显露锋芒开始,也没少了搅动风云的本事。 “如此谦虚,可不是黑冰台执权者的风格。”,似笑非笑的李牧悠悠一句。 “历代黑冰台执权者不怕死,可我是意外。”,赢子非依然笑呵呵的,示意李牧举杯,李牧被这句话给搞得无语,两人又对饮一杯。 “你既然怕死,又为何主动入局?”,李牧审视着这个小子,言语调侃道:“如果这是你的伪装方式,我却不觉得有多高明。” 赢子非摇头一笑,道:“将军,我主动入局,就不代表我不怕死。”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心眼又小,睚眦必报的评价,对我来说是极为准确的。” “哈哈哈……” 李牧哈哈笑了起来,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这小子非常有意思,难怪庞暖那家伙,对这小子越发忌惮了。 能够认清自己的人,往往都是很可怕的,知己知彼者,每一次出手,都会是有效的一击。 “现在,我越发相信,你对北方各族,有大谋划了。” 意味深长看了赢子非一眼,李牧悠悠出声,他拿起酒壶倒酒,自顾自道:“小子,若不是老夫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你的那些商队,都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 闻言,赢子非眉头直跳,心中紧了紧,李牧这个家伙,目光是不是过于敏锐了些。 见赢子非这般反应,李牧眨眨眼,微微一笑戏谑道:“边贸据点的一步步渗透,你小子真的好大的手笔。” “其他势力的一个个商队都成了你商队的最好掩护,可老夫眼睛不瞎,某些商队中,可个个都是人才啊。” “小子,如今边境那边神出鬼没的“狼神使者”,就是廉颇指挥的廉云飞骑,对吧?” 赢子非只觉自己又特么被看穿了,想要否认,可一看李牧那戏谑的目光,他尴尬笑了笑道:“将军,子非只是想要谋设北边各族的另外一条路而已。” “些许尝试,比不过将军一战而灭十万大军的威风凛凛。” “是吗?”,李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呵呵一笑道:“小子,搅动其内部混乱虽是一个办法,可你不觉得现在时机不对吗。” “混乱就代表冲突,冲突就有矛盾跟战争,现在秦国的目光,并不是盯着那个方向的时候,不是吗。” 说着,李牧眼睛微眯,话锋一转,冷哼一声道:“又或者说,当你谋划说服了廉颇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把老夫也谋算其中了,对吗?” “所谓的“狼神使者”,行灭杀部落首领,分牛羊于部落奴隶之事。” “若要那些人心里越发坚定相信所谓的“狼神使者”为真,就必须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 “秦国的边军会配合你,你更想要的,其实是老夫所部的暗中配合,对吗?” 赢子非苦笑,难怪李牧让各国诸多将军忌惮无比,他的能力与实力,确实太强。 被看破了谋划,赢子非索性顺着杆子就爬,道:“将军觉得子非的谋划可行吗?”李牧也是一愣,反应过来他有些无语道:“你莫不是以为老夫会配合你?” “将军配合子非,会损害赵国的利益吗?”,赢子非反问一句,拿起酒壶倒酒,两人对饮一杯。 “是不会损害赵国利益,可老夫担心一旦搅和进去,以后想要脱身会很难。”,李牧悠悠说着,盯着赢子非又道:“你能说服廉颇,就表明你已经有了一个被廉颇认为可行的大计划。” “老夫太清楚边军将士之心,他们若是看到了某些希望,很多事情,他们都会忽略过去从而做出抉择。” 赢子非笑了,笑得很开心,道:“将军此言,让子非信心更大了。” “将军,赵国的国力,是很难支撑边军的需求的。” “自商队来回行商开始,边军得到了不少好处,赵国的权贵门下商队,也赚了很多。” 他的目光,看向李牧,笑道:“将军,你且等着看,有人会推着你去配合的。” “我赢子非别的本事没有,可开拓贸易市场的本事,一等一的。” 李牧突然很讨厌赢子非此刻的笑容,此刻他已经回想到他入邯郸述职后,邯郸城的一些权贵人家第一时间上门拜访,话里话外都暗示着他李牧在边境多加照顾一下行商的商队。 而这,只是开始,一旦赵国各方卷入,为了利益扑向北方各族,李牧清楚,他一旦不配合,就有被调回邯郸的可能。 心里不爽,李牧冷哼一声道:“你就不怕有些人利益熏心,把盐铜都输送过去,从而让北方各族实力大增吗。” “以将军在边境的情报网,难道就不知除了神出鬼没的“狼神使者”外,也有多股神出鬼没的“盗匪”。” 赢子非说着微微一笑,挑挑眉继续道:“将军,我黑冰台的情报网,超出你的想象。” “以我能够调动的人力物力,只要将军配合,除却我们同意运输过去贸易的东西,其他的,都很难落在北方各族手中。” 李牧闻言心中一震,这就对了,终于串联上了,难怪他就觉得那些“盗匪”实力强横,背后是赢子非,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盗匪?这特么估计是秦军中抽调出来的精锐,还是那种精锐中的精锐。 心中吐槽了一句赢子非够豪横外,李牧也觉得扎心,他李牧要是有赢子非这种势力支持,非得将边境再往前再推五百里不可。 压下心中思绪,李牧冷哼道:“老夫若是不配合你,你又当何为?” 赢子非笑容敛去,神色认真道:“将军,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我更希望一场场战争后,倒下去的将士们,会让后来人看到某种希望。” “当年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策,用肥义等大臣,不已经是最好的证明吗。” “秦国的一次次西扩,楚国的一次次南下,当年的越国与吴国,不也一样一步一步往南方植入中原文化的传承吗。” 李牧目光紧紧盯着赢子非,心中大骇,这个小子,目光所及,居然这般长远吗。 “你知道这需要多少时间?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吗?” 这一刻,李牧终于明白,廉颇为什么会被这小子说服,跑到边境隐藏身份,变成了所谓的“狼神使者”了。 “将军,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赢子非平静道:“战争是威,教化是德,威德相加,前路所及,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步步而去的。” 拿起酒壶倒酒,赢子非转而一笑道:“将军,其实很多人都忽略了,这世间,太多的人,都只为一口饱腹而已。” “看不到希望的人会去拼命,看到了希望的人,更会去拼命,不是吗。” 李牧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叹息道:“你真的很可怕。” “老夫有预感,若是答应配合你的计划,在将来,老夫必然会面临难以抉择的处境。” “可老夫此时若是拒绝你,却有隐约心有不甘。” 他看着赢子非,非常不爽又道:“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你们的秦王,有着非一般的雄心。” “你就那么确定,秦王嬴政,他的雄心与能力,能够成为你执行计划的强大支撑吗?” 赢子非哈哈笑了起来,自信道:“将军,在你眼中,这一点会是最大的破绽。” “可是在子非眼中,这一点恰恰是最不用去担心的一点。” 雄心与能力,赢政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 (本章完) 第65章 惊鲵之变 第65章 惊鲵之变 赢子非自信的笑容,让李牧觉得自己的眼睛隐约觉得刺疼。 这样的自信,太过闪耀夺目了。 “你的盲目自信,老夫对你的评价,又得降低一档。” 秦王嬴政如今虽有贤明之像,然还未有霸主之态。 赢子非笑了笑,对这句话不可置否,给李牧倒酒后道:“将军,有关我王之评断,我们将来再言。” “对将军来说,凭借子非此时的实力与所谋,彼此的初步合作,还是可行的,不是吗。” 李牧觉得肝疼,这小子绕来绕去,还是要将他李牧给拖进去,真想一口拒绝算了,可一想到这小子隐约初现的谋划,李牧就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这小子布局推动的某些事情,让李牧看到了某些可能,那种可能性,是任何一个领兵之将难以拒绝的。 接连喝了三杯,李牧目光悠悠,盯着赢子非问道:“你就不担心老夫现在答应配合,却在将来因为局势之变选择抽身而出,让伱的计划推行出现动荡吗?” “你我都清楚,秦国想要继续东出,就绕不过赵国。” “老夫身为赵国武安君,必然会全力以赴阻拦秦国侵吞赵国的。” 赢子非神色平静,微笑道:“将军,想要做成某件事,过程从来都不会太过顺当的。” “你我之间,将来或许会成为让彼此都头疼不已的对手,但此刻而言,合作也不会损害彼此国家的利益。” 说着,赢子非有些唏嘘道:“成事难,想成大事者,更难。” “将军担心子非谋算于将军,危害赵国,此担忧无可厚非。” “然将来之事,将军其实心中已有思量,真有争锋之时,各凭手段就是。” 李牧闻言,盯着赢子非好一会儿,这才有些无奈道:“小子,这一刻,我终于有些相信,秦王嬴政,真的非同一般了。” 赢子非的可怕,李牧现在领教到了,而能让这家伙无比信任的秦王嬴政,又会是什么样的人? 两人碰了一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李牧起身。 “我回到边境后,会配合你的一些谋划。” “但是” 李牧居高临下,俯视着赢子非,警告道:“当我发现你有危害赵国的布局,我会毫无头绪出手猎杀你在边境的部署。” 话说完,李牧转身就走,赢子非起身,恭敬一礼而谢。 走出门的李牧感知到赢子非此举,嘴角微微上扬。 …… 李牧回到府邸后,洗漱一番,换了朝服,准备入宫求见大王。 王宫中,李牧行礼拜见后,便将来意表明。 赵王一听是赵国一些权贵人家让李牧在边境照顾一下商队,顿时明白李牧这是过来表态,以防他这个大王将来会怀疑什么。 心中很满意李牧的态度,赵王也将态度表明,边境之事,由李牧处理就好。 君臣之间的一次谈话,两人都很满意,李牧离开后,赵王叫来内库管理者,询问边境商队之事。 能让国内权贵人家都觊觎的利益,赵王可不傻,自然知道其中的利益不小。 待问明白后,赵王立即就让人筹备商队加入其中,他的内库空得都快要让老鼠饿死了,有机会能够充实一下内库,他也不愿意放过。 “大王,臣举荐郭开为大王办此一事,以他之能,必能将一些痕迹遮掩过去的。” 赵王心知此事不能光明正大去办,需要遮掩一二的,就同意了这人的举荐。 郭开不缺圆滑,办事得体,确实能处理好此事。 “那就郭开吧!” 议定此事,赵王便不多过问,他相信郭开不会让他失望的。 …… 郭开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当他摸清楚其中弯弯绕绕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将要离开邯郸的武安君李牧。 两人的交谈适可而止,可彼此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郭开离开后,李牧静坐一会儿,心中只觉无语。 他之所以将商队的事情告知大王,除却信任相托外,更想的是预防将来赢子非会设法将赵国权贵的部分目光都推向边境,让他李牧难以自处。 可现在大王的反应在告诉他,赢子非那个混蛋,当日相谈,是故意出言撩拨,让他下意识警惕起来的。 现在其他部分权贵还没有卷入进去,大王却先卷入进去了。 很多秘密都不是秘密,因为视而不见的默契,才导致了一些事情变成了秘密。 “这个混蛋家伙,真是便宜他了。” 心中暗骂一声,李牧明白,赢子非一旦知道郭开的背后是赵王,肯定会一步一步引诱他入坑的。 论撩拨人心,李牧是已经服了赢子非,没看到他现在都跟那小子有了合作吗。 压下心中思量,李牧不再去多想,第二天,李牧带着亲兵卫队,离开邯郸返回边境。 “我还以为他会找我再警告一番的。”,酒楼三楼,打开的窗前,看着李牧一行人离开,赢子非笑呵呵说着。 “让人联系郭开,帮他快速扩大商队。”赢子非关上窗户,伸了伸懒腰,乐呵呵道:“他们可都是很好的开拓者,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李牧的边军,就越难逃脱我们的计划推动。” 戌狗应诺,赢子非又叮嘱一些事情,这才让他离开。 呆在酒楼一会儿,赢子非这才返回暂时居住的小院。 “公子,阴阳家的人失算了,有情报传来,罗网先一步调动,传达指令,让惊鲵离开信陵,前去追杀含光剑的这一任主人。” 巳蛇的禀报让赢子非眼睛微微一眯,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传信我们的人,让我们的人装不知道,只配合阴阳家的人抹除惊鲵的痕迹。” 闻言,巳蛇担心道:“公子,如此敷衍阴阳家,会不会引发更大的矛盾?” “不,这不是敷衍。”,赢子非呵呵一笑,乐道:“我们跟东君的交易,是以后我们不插手惊鲵的事情,我们现在可是按照彼此交易的准则做事的。” 说着,他拍了拍巳蛇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诚信,是我们的准则,说不插手就不插手。” 巳蛇嘴角微抽,这下子,阴阳家的三枚阴阳宝丹,又被自家公子轻而易举拿到手了。 …… 信陵,魏无忌府邸,惊鲵的悄无声息离开,让魏无忌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魏无忌只觉他预想的最后一刻越发偏离,惊鲵的离开,让他想要将那件东西趁机丢入局中的设想彻底破灭。 “君上,我们的人,已经彻底失去她的踪迹。”,心腹冰冷的面容此刻也有些破防,惊鲵会不会留下腹中孩子,现在已经难以预测。 “我们,只怕需要调整计划了。”,魏无忌苦笑起来,惊鲵的不告而别,就意味着惊鲵已经有了其他打算。 想要推一把惊鲵,他魏无忌成功了,可现在看来,他也失败了。 “君上,现在调整计划,还来得及吗?”,心腹担忧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失误,所谓的布置,只会被盯着他们的人出手瓦解。 魏无忌闭目沉思,伸手轻柔额头,思量一会儿后,他道:“立即秘密联系农家侠魁田光,我们需要农家的力量来帮着调整计划。” 闻言,心腹担忧道:“君上,农家内部,也纷争不断,他们绝对不是好帮手。” “我知道”,魏无忌有些无奈道:“当此之时,唯有农家才能让我有几分信任。” “与其说是让农家帮忙,实则是让田光背后那个人在以后帮着填补出现的漏洞。” “相比于其他人,那个人总归是心有所念的,我跟他之间,有那种默契。” 心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去办事,魏无忌走出房间,看着淅沥沥的雨水,他眼中多出了几分茫然。 “惊鲵啊惊鲵,你还真是给我一个莫大的惊喜。” 呢喃一声,魏无忌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必须要尽力支撑着多活一段时间,如若不然,他死都难闭眼。 “赢子非,希望这不是你的手笔,不然老夫非得押上所有赌注,谋你性命。” 咬牙切齿的魏无忌暗恨出手破坏了他计划的人,原本想着用自己的命去了结一些事情的设想,现在却直接失了先机。 雨一直下,魏无忌站立许久,这才转身回屋。 几天时间过去,当惊鲵的行踪被人故意掩盖,魏无忌终于不再抱有侥幸之心。 与此同时,一些情报也被他的人查到,当得知阴阳家与罗网幕后之人已经掺合其中后,魏无忌整个人都无语至极。 惊鲵这个女人何德何能,居然搅和进了那个漩涡之中。 难怪自己留给她的底牌与筹码她都不要,这个女人,居然想亲入局中,破局而走。 “惊鲵啊惊鲵,入局容易,破局难。” 魏无忌将手中情报烧成灰烬,目光眺望远方。 “祝你好运!” “若那孩子能顺利出生,也祝其好运。” …… “赢子非,可恶!” 赵国地界,一处小城中,当黑冰台的人告知黑冰台的态度后,东君轻咬嘴唇,心头火起。 诚信?你赢子非可真是个诚信小郎君。 此时,东君都有些怀疑,惊鲵突然被调动去刺杀含光剑的主人,是不是赢子非故意透露一些情报给某些人了。 正愤愤之既,月神到来,对东君道:“惊鲵的传信,她需要我们帮忙拖住一些人,让她有时间去布置。” 闻言,东君眼睛微眯,冷冷道:“现在的她,还值得信任吗?” 月神微微一笑,语气平静道:“从一开始,彼此之间就只是合作而已。” “信任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任务,能完美达成东皇阁下的期许。” 她盯着东君,似乎知道东君心中所想,轻笑道:“这一次,与赢子非无关,他虽然耍无赖,可也算达成不插手惊鲵之事的许诺。” “你就这般确定与他无关?”,东君哼哼一声,颇为不爽。 “东君姐姐,你带入了个人太多情绪了。”,月神意味深长一笑,转身就走,声音传来道:“太多的个人情绪,只会让你多有误判。” “若是那一败让你有了心魔,那可真是让我失望啊。” (本章完) 第66章 无名死,离邯郸 第66章 无名死,离邯郸 月神几句话,让东君神色微微一滞。 心魔? 怎么可能呢? 陷入沉思的东君回想着一些事情,过了好一会儿,她倒吸口凉气。 她不由想起东皇太一教主将她唤醒后的那几句提点,此时想起,她只觉心头发颤。 待稳住心绪后,东君感觉自己的思维,敏锐了不少,看了一眼月神离开的方向,她内力真气运转,几个飞跃弹射,就已经追上月神的背影。 感知到东君的变化,月神神色莫名,种种滋味涌上心头,东君还是那个东君啊,其心境,又提升了一截。 “谢谢” 东君的语气很冷,但多了几分情绪变化,月神愣神片刻,东君便越过她,快速借力使力飞走。 “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我的东君姐姐。” 月神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很复杂,敛去笑容,月神追了上去。 …… 夕阳余晖,草木山石,眼前的景象,总是让人想要将自己的心绪娓娓道来。 含光剑的主人快死了,坐看夕阳,眼中的释然还有遗憾,让站在旁边的惊鲵与路能够清晰感知到。 “无名而来,无名而去,妙哉妙哉!” 老者的笑容将生死的悲意驱散得干干净净,他看着惊鲵与路,笑道:“还是等不到荀况的到来了,那些人,确实挺难缠。” 路流着泪,小小的拳头紧握着,因为他而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 “路,今后,你叫颜路,如何?” 老者的笑容中,多了一些期许,路愣了愣,回了神,他跪倒在地,面向老者,三拜九叩。 “从今以后,我名颜路。” 一双眼睛,尽管泪水模糊了双眼,可却那么坚定。 种种大恩,难以为报,今承此姓此名,便是新生。 老者让颜路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而后,他将手中含光剑,放在了颜路的手中。 “路,含光有影,如那光明下的黑暗,直观而见。” “若将来你无法避开麻烦的漩涡,我希望你持剑所杀之人,是该杀之人。” 颜路握紧了含光剑剑柄,泪水涌出,重重点头。 老者伸手轻轻擦去他的泪水,微笑道:“孩子,一个人经历的苦难,会让他去做出抉择。” “他会因为自己曾经经受的苦难,持剑为恶,恶念心生,让更多人遭受同样的苦难。” “他也会因为自己曾经经受的苦难,持剑为善,杀该杀之人,让更多人不会遭受跟他经历过的苦难。” “孩子,经历过苦难,不是伱堕落进深渊的理由,这天下,依然有着一批批的人,心向光明,执剑除恶。” 颜路似懂非懂,但他退后一步,恭敬一礼而拜,以谢老师教导之恩。 老者的生命在快速流逝,苍白的笑容,让惊鲵与颜路心中都是一沉。 他让颜路先退到一边,又让惊鲵过来。 “待我死去,还得劳烦阁下带着路,前去跟荀况汇合。” 惊鲵点了点头,而后一礼而谢,这一礼,是谢这老者,又点醒了她心中的一些迷茫,让她更坚定去走自己的路。 “不必如此。”,老者微微摇头,笑道:“去好好走自己的路,纵使前路茫茫,也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若你想隐居小圣贤庄,老夫留信一封,荀况会帮你安排。” 惊鲵摇头拒绝,道:“隐藏躲避,是无法脱离樊笼的,既然已经选择出剑,就当一往无前,生死无悔。” 其散发的决心与那莫名的意境,让老者赞赏不已,此女若能平安度过腹中孩子出生的这一劫,实力必然大增。 这般想着,老者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惊鲵。 “你我相遇,是劫亦是缘。” “此令牌,是一个叫姜凰的丫头赠予我的,今日送你。” “若将来你遇难解之难,将此令牌拿出,能增你一线生机。” 惊鲵看着令牌愣住,作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并跟一些人有交集,她当然知道姜凰是谁。 “前辈,我与阴阳家……” 她没接令牌,想解释她的一些打算,老者却摇头出声打断了她,道:“你收下就是。” “此令牌,留给路,有害无益,只会让他又进一步陷入漩涡之中。” “然此令牌予你,却别有效用。” 闻言,惊鲵稍稍思量,便不再拒绝,将令牌接过收了起来。 “多谢前辈。” 一礼而谢,惊鲵感觉到老者的生机又消散了不少,莫名有些哀伤。 老者看着她,轻笑道:“人有来处,也有归处。”“天地运转,春夏秋冬,生老病死,莫不如是。” “路这孩子,就拜托你护送一程了。” 惊鲵郑重点头,老者让颜路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身旁,一老一少,坐观夕阳西下。 一老一少的背影,又在慢慢拉长,待到日落西山,老者的双眼,已经闭上。 孤坟一座,老者的归宿之地,就在这里。 颜路因为悲伤,伤神太甚,躺在篝火堆前,沉沉睡去。 惊鲵动作很轻理了理颜路额头上的碎发,随后闭目养神起来。 …… “死了吗!”,小院里,赢子非抬头眺望被乌云遮掩大半的月亮,微微一叹。 “被那些人盯上,能够坚持到现在,都已经是他实力够强的原因。” 站在一边的黑白玄翦说着,又道:“惊鲵的事情,你真的不插手吗,她也快走到那一步了。” 赢子非摇头,道:“从她被派往接触魏无忌的那一刻起,短时间内,我就再无插手的能力。” “她跟你不一样,你只是因为遇到了魏芊芊,让他们想要将你当成某种试验品。” 他目光看向黑白玄翦,道:“我能在你这边顺势布局,是因为我非常清楚,纵使我改变了你的命运,他们失去的,只会是一个有趣的试验品而已。” “承受的代价,还在我此时的能力范围之内。” “可惊鲵不同,不管是魏无忌对她的某些布局,还是那些人觊觎的一些东西,我若插手过多,必为众矢之的。” 说到这里,赢子非摇头一叹,有些唏嘘道:“这个年头,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会死得很惨的。” 黑白玄翦理解了赢子非要承受的压力,道:“以后作为你的第一门客,我想我还是有能力帮你解决不少问题的。” “当然了,俸禄赏赐不能少,我毕竟还要养家。” 市侩的模样,让赢子非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吐槽道:“踏出那一步后,真的就能让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逼格直降的你,还真是让我有些不适应。” 黑白玄翦不明白“逼格”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是懂了赢子非要表达的意思。 挑挑眉的他,慵懒靠着门框,笑道:“随心随性,相由心生,难道就不可能此时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吗。” 赢子非一副你把我当傻子的模样,有些无语道:“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 黑白玄翦哈哈笑了起来,颇为开心道:“信与不信,跟我有多大的关系呢。” “不跟你聊了,我都闻到烤肉香味了,阿福的手艺,确实不错。” 拍拍屁股走人的黑白玄翦那叫一个洒脱模样,赢子非见状,啧啧一声,天堑一关,踏过去后,看到的风景,真的不一样吗? 心与道合,何其难也! 纵使自己有着可以借助国运悟道的挂,可直到如今,赢子非都未触及到那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追寻的道,是太过虚幻,还是太过繁杂。 “问心合道,我的心,又在各方呢?” 赢子非只觉月色又虚幻了些,黑夜的笼罩,似乎在吞噬着光亮。 …… 第二天,赢子非几人,离开了邯郸城,各方密探汇集邯郸,赢子非暂时不想让自己的踪迹暴露。 见到为了隐藏踪迹,自己那豪华的马车不能再用,只能换一辆普通的马车与驽马,赢子非就觉得有些不爽。 堂堂秦国镇安候,现在居然只能向老鼠一样尽量避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这日子,过得真让人不觉得舒心。” 阿福几人见状,知道公子赢子非此时心里气性大着呢,耸了耸肩,也跟了上去。 “以我们几人的实力,出手震慑一些那些烦人的密探还是有威慑力的。”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那些密探也会怕死,我想你的踪迹,不会那么轻易暴露。” 看着阿福扬鞭催马,黑白玄翦靠着车厢,平静说着。 “在别人的地盘,低调一些为好。”,赢子非斜躺下来,让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些后,他才悠悠道:“赵王拜将,庞暖整军,那个老家伙,似乎对我的忌惮更深了。” “我可不想被大军包围,然后被射死或者被俘虏。” 黑白玄翦耸了耸肩,无话可说,他虽有实力,然真要面对大军的围攻,耗也会把他给耗死。 马车徐徐而行,车厢里,吃着下酒菜,品着美酒,黑白玄翦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许多。 “你很看好典庆吗,居然让他去边军,以军阵厮杀淬炼他的实力。” 赢子非微微点头,道:“他正处于实力增长期,跟着我东躲西藏的游历,浪费了他的天赋。” “边关厮杀三年,他会有很大的蜕变的,正好我有意试验一部新军,他过去正合适。” 闻言,黑白玄翦不再多问,已经自认为赢子非门下第一门客的他,觉得自己必须懂事些。 (本章完) 第67章 燕丹与六指黑侠 第67章 燕丹与六指黑侠 “真是个非常警觉的小子啊。”,邯郸城,一府邸中,庞暖语气悠悠,心有不爽叹息一声。 围杀赢子非,这是他在知道李牧回到边境后做出的一些举动后,就做出的决断。 很明显,武安君李牧,也被赢子非说动了某些心思。 对庞暖来说,他不怀疑李牧对赵国的忠诚,可他更担心朝堂内部某些朝臣被赢子非引诱利用,从而做出一些让事情变得失控的举动来。 赵国朝堂的稳定,是他庞暖需要的环境,若身陷内部争斗之中,谈何推动合纵。 也是因为如此,庞暖对赢子非的杀心,已经到了极致,那个小子就是个搅屎棍,所言所行,总能让一些人不知不觉中就偏离了轨迹。 “将军,还要继续探查他的踪迹吗?”,心腹询问起来,赢子非太过警觉离开,若无军队在手,想要围杀他,可不是容易的。 “继续查。”,庞暖目露坚定与杀机,冷声道:“他越是警觉,老夫对他的忌惮就越大。” “你让人宣扬出去,就说蚩尤剑有大秘密,得之便能让人实力大增。” “多编一些玄奇的故事,只有当勾出江湖中一些人的觊觎之心,我们才能有助力。” 心腹应诺一声转身离开,庞暖目光悠悠看着手中的书信,随即内力一震,将书信震得粉碎。 “你们想借刀杀人,老夫就当这把刀又如何。” …… 燕国都城,太子府邸,一身华服,面容俊逸,翩翩公子当如是的太子燕丹,此时站在墨家巨子六指黑侠面前,心中发虚。 六指黑侠此时心中对燕丹的一些举动颇为无奈,尤其是燕丹这一次又暗中快速收拢一些游侠,他只觉头疼。 “丹,你急切的心,会害了你的。”,六指黑侠悠悠出声,他收燕丹为弟子,是看出了这家伙勇于任事的气势,可现在,他发现,燕丹除了冒尖的优点外,也有着致命的缺点。 急功近利,为达目的,不思后果之危。 上一次,他帮燕丹解决了一些隐患,可这一次,为了扩充手中可用势力,燕丹又不管不顾,开始收拢墨家游侠之外的游侠。 多次提醒教导,可燕丹还是如此急功近利,六指黑侠只觉心累。 燕丹一礼而拜,解释道:“老师,燕国朝堂多是利欲熏心之辈,国力衰落至此,丹夜夜难眠。” “今各方压制我这个太子,让我无掌权之机,此时,唯有另辟蹊径,以待将来时机到来,清扫朝堂魑魅魍魉,强我燕国国力。” 他的言语中有着难以遏制的急切,目光中更是杀意如刀。 六指黑侠神色复杂,叹道:“丹,你为燕国太子,游侠势力,虽可为你手中助力,然却不是你用此养望的正确之路。” “争于朝堂,当有规则,丹,你若坏了规则,只会越发被燕国各方势力压制与排挤的。” 对于燕丹此时所行之路,六指黑侠认为太过偏差了,若燕丹真要以游侠为刀,行刺杀之道,一旦暴露,他只会被燕国朝堂各方排斥。 江湖的厮杀,有着自己的规则。 朝堂的争斗,也有着自己的规则。 没有能力制定规则之前,就要融入规则,利用规则。 燕丹沉默,衣袍下的双手,下意识紧握成拳。 老师六指黑侠多次提点他太过急功近利,燕丹也清楚出了纰漏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可他,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感。 他的急切,在于燕国的国力,太过衰弱。 他的急切,在于当年在赵,同为质子,如今赢政为秦王,他却为燕太子。 他的急切,在于秦王赢政步步而行,稳定了秦国朝局,而他燕丹,如今却困守太子府邸,难有作为。 一切的一切,都在促使他必须加快脚步。 在这個天下风云变幻的时代,燕丹心里非常明白,慢了一步,还有喘息之机,慢了两步,危机将至,若慢了更多,国有倾覆之危。 时局与处境,逼迫着他,下意识去忽略了一些东西,只想着往前走。 快一些,再快一些! 压下思绪,微微吐了一口气,燕丹道:“老师,丹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去尝试积累实力。” “如今我收拢更多游侠,就有除恶震慑宵小的目的。” “有一柄刀悬在某些人头上,总比放任他们肆意妄为的好。” 闻言,六指黑侠又是叹息一声,这一点,他却知燕丹却有此心,燕丹有着太子名位,确实能够通过此法来震慑一些人。 若是这家伙所行所为稳当一些,那就好了。 心里这般想着的六指黑侠下意识摇了摇头,只觉自己过于完美要求了。 “丹,伱自己去处理吧。”,六指黑侠知道自己有些过于迫切想要燕丹快些成长,自己一次次帮他收尾,只会越发蒙蔽了燕丹目光所及。当此之时,是应该离开燕国了。 燕丹此时过了一关,却无任何喜意,他似乎察觉到了老师的一些意思。 “老师,您要离开?” 六指黑侠点头,道:“滞留燕国已经许久,如今该传授你墨家心法已经传授完毕,是该离开了。” “待你境界增长,老夫接你入墨家机关城,再传后续心法。” “丹,拜谢老师。”,燕丹一礼而拜,起身后不舍道:“老师,弟子必行墨家理念,让我燕国百姓,过上好日子。” 六指黑侠点了点头,起身对燕丹交代道:“丹,如今天下时局,已在燕赵之间。” “作为秦国黑冰台执权者的赢子非,一定会掺合此局的。” “与他交手,一定要多加小心,他的实力,不可小觑。” 燕丹郑重点头表示明白,有关赢子非的传言越发的多,他就越不敢轻视。 又交代叮嘱了几句,六指黑侠这才离开,他走后,燕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 “墨家机关城吗,若我能得到墨家全部助力,必能一展心中抱负。” 呢喃一声,燕丹转身离开,他暗中对雁春君一派中的一些人进行暗查,如今证据确,他该准备动手了。 先除爪牙,再灭巨恶,燕国复兴,他燕丹心中所愿。 …… “你这个时候离开,对燕丹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历练时机。” 相隔燕丹太子府邸三条街的地方,一座客栈之中,屋里,客栈掌柜目露担忧说着。 “所以我来找你了。”,六指黑侠看着这个人,笑了笑说着。 “让我暗中保护他?”,客栈掌柜眉头一跳,随即头摇得像拨浪鼓道:“你要历练你的徒弟,却让我置身危险之中,我可不干。” 这人说着,一副老子拒绝,绝不参与的模样,六指黑侠微笑着,不疾不徐道:“我帮你找到迷神蛊,如何?” “迷神蛊”三个字,让这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其中,反应过来,他面露纠结。 在房中来回踱步一会儿,他坐了下来,有些泄气道:“真是被你拿捏住了,行吧,我答应了。” 六指黑侠笑得开心,道:“放心,我已经得到准确的情报了,最多半年,迷神蛊就会送到你手上。” “等你解决了自身问题,就不用隐居此地,当一个市侩的客栈掌柜了。” 客栈掌柜翻白眼,哼哼一声道:“我先说好,保护他可以,但我绝不会听他指令。” “你这个弟子,行事急切,顾头不顾尾,尤其是他这一次的对手还是赢子非,我可不想自身问题还没解决就变成了死人。” 听着这话,六指黑侠脸上笑容敛去,看着这人,神色认真道:“你是担心他想要借此机会猎杀赢子非?” 客栈掌柜目露戏谑看着六指黑侠,呵呵笑道:“巨子阁下,你就真一点没发觉,你那弟子,心魔已起吗。” “他回到燕国后,刚开始种种举动都有贤明太子之像,可直到秦国的局势发生变化,他就守不住自己的心境了。” “而在秦国推出纸张后,他就加快了收拢墨家游侠的步伐,等拜师你之后,他更是因为你帮着收尾的帮助,步伐更快。” 说到这里,客栈掌柜目光悠悠,意味深长道:“巨子阁下,你就没有发觉,燕丹的种种举动,其实就是内心深处想要融秦王嬴政之能与黑冰台执权者赢子非之才为一身的外显之举吗。” “或许他都没有发现,他在努力去模仿秦王嬴政的举动,也在以赢子非的模板,发展着类似黑冰台的情报网。” “近墨者黑,旁观者清,老夫眼睛不瞎,一些苗头,可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心魔已起的他,一旦与赢子非开始较量,你说他会不会费尽心思抹除掉某些人呢?” 六指黑侠此时只觉心惊肉跳,他还真没发现这个问题,沉思片刻,他道:“我虽然相信你的眼光,可他内心深处,真的有这般执念吗?” 客栈掌柜摇头,看着六指黑侠道:“这个问题,只有你或者他,去寻找解决了。” “老伙计,这一局,你最好祈祷赢子非不要对燕丹心生必杀的杀机,否则,这一局就不是历练,而是残酷的打击。” 六指黑侠闻言,顿时有些犹豫了,真要论心狠手辣,赢子非那个家伙,也不遑多让。 磨剑石要是磨断了剑,那就不是对燕丹的历练了。 又思量了好一会儿,六指黑侠还是做出了决断,道:“越是危险的局势,就越能敲醒他,老伙计,这一次,劳烦你多费心。” (本章完) 第68章 妖异青年姜凤 第68章 妖异青年姜凤 “决定了?”,客栈掌柜神色认真问询一句。 “决定了!”,六指黑侠郑重点头。 “那我需要你们墨家在燕,赵两国的几个秘密据点位置。”,客栈掌柜目露凝重说着,提醒六指黑侠道:“有确切情报表明,已经踏过了那天堑一关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黑白玄翦,此时就跟在赢子非身边。” “你清楚的,以黑白玄翦如今的实力,我全胜之时,能够应对,然此时,我没把握。” “我需要几条退路,以防真面对凶险危局的时候,无计可施。” “可”,六指黑侠没有拒绝,对客栈掌柜道:“我会知会机关城那边的人一声,若有必要,可出动机关鸟接应你们。” 客栈掌柜点头的同时,却又有些不解道:“你就这般看好燕丹吗?” “一旦机关城的动作过大,各方势力一旦察觉,就会视为燕丹已经是你这个墨家巨子培养指定的下一代墨家巨子后备人选之一了。” 六指黑侠神色莫名,道:“因势而变,顺势而为,我只是在预防某些事情,以防万一而已。” 见他这般反应,客栈掌柜就不再多问,摇了摇头道:“纷纷扰扰何其多,你们这些人,身陷其中难脱身,我还是自由自在的好。” 闻言,六指黑侠摇头失笑,拿起墨眉,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丁胖子的实力进步很快,我想你应该去看一眼的。” 客栈掌柜愣住,回了神,他眼中情绪复杂,摇头叹息道:“算了,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一场争锋,折断了彼此间的牵扯,我不想再搅和进去了。” 六指黑侠不再劝,开门而走,看着他的背影,客栈掌柜目露唏嘘,呢喃道:“庖厨的刀,就不该是杀人的刀。” “世道难为,然各行其事,真的就那么不好吗?” …… 燕赵边境,搭上了前来燕国行商的齐国商队,赢子非几人与其一行人同行,进入燕国地界。 “燕赵之地多游侠啊!”,进入城中,赢子非感叹一声,与商队主管告别后,三人前往客栈投宿。 “决斗之比,燕赵各地蔚然成风,罗网之中,多收纳这些亡命剑士。” 黑白玄翦坐下来,拿起酒壶倒酒,听着大堂中高谈阔论的争论声,他轻笑道:“想要变成强者,武学的传承与培养的底蕴不可或缺。” “这方面,罗网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赢子非颇有兴致听着堂中的争执不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如此纷乱的世道,为了野心也好,为了求活也罢,总要去尝试的。” “各门各派,紧守传承不泄,收取弟子,却设置诸多考验。” “对很多江湖客来说,这很不友好。” 黑白玄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道:“人的欲望,总是驱使着一个人想方设法去图谋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无欲无求呢。” “看来你感悟颇深。”,赢子非拿起酒壶倒酒,笑道:“我想,学会满足,也不容易。” 两人相谈,待见到下方有两人争执已然是面红耳赤,听到相约决斗,赢子非三人目送这帮人离开,都没去关注。 吃饱喝足,三人各自回房,洗漱泡澡,只觉疲惫没了七分,赢子非穿好衣服后,示意等在外面的巳蛇进来。 “公子,我们的人已经联系上了雁春君,他的条件之一是必须与公子面谈。” 赢子非有些意外,这个雁春君,有些意思了。 “呵呵,他就不怕被抓住把柄吗?”,赢子非摸了摸下巴,轻笑道:“看来,燕丹的干劲满满,让燕国内部一些人很不满了。” 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赢子非问道:“大王那边的回信,到了吗?” “公子,大王同意了公子的计划,人已经派过来了,我们的人正秘密护送他们前来燕国。” 赢子非手指轻敲手臂,思量片刻,对巳蛇道:“回信雁春君那边,我会尽快到达蓟城。” “让我们的人保护好大王派来的人,秘密护送到蓟城。” “呵呵,庞暖那個老家伙以蚩尤剑为饵让我身陷麻烦,我也要给他准备一个惊喜才行。” 巳蛇行礼后,转身离开,赢子非伸了伸懒腰,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夜半时分,屋里的赢子非与隔壁房间的黑白玄翦,不约而同睁开眼睛。 穿衣拿剑,以极快的动作完成,轻微的声响后,窗户开了又关,两道身影落在外面,隐约对视一眼,而后真气运转,飞射而去。 “好强的轻功。”,见前方引诱他们出来的那个人如飞梭的蝴蝶,借力使力间,动作极具美感的同时,速度也极快。 速度不是赢子非的特长,见黑白玄翦如同利箭般飞射追去,他吊在后面,心有警惕,感知着周围有无埋伏。没过多久,三人越过城墙,落到城外,前面这人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往前飞跃,黑白玄翦刚要追击,就感知到一股气势锁定了他。 “停下,前方,只怕会有埋伏。”,黑白玄翦出声提醒赢子非,目光紧紧看向一个方向,黑夜茫茫,那个方向,似乎藏着恶鬼。 赢子非拔剑出鞘,刚要挥剑,这时,刚刚远遁而去的那个人,又折返回来。 稀疏的月光下,赢子非与黑白玄翦才看清此人面容。 唇红齿白,肤若凝脂,极为俊美的面容,给人一种妖异感。 若不是能看清楚此人喉结,赢子非都会认为此人是女子。 这人看了看赢子非与黑白玄翦,而后目光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声音清脆道:“叔爷爷,这一次可是我赢了。” 黑茫茫的林中,一道人影满满走来,待看清来人面容,赢子非只觉有一种熟悉感。 走到近前,老者停下脚步,目光看向赢子非,似乎是在审视。 “老夫姓姜,伱应该行礼拜见的。” 老者的语气中有诸多不满,不知是出于赢子非没有认出他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 “叔爷爷,可不要吓到这个小家伙了,您得态度好些。” 年轻这人走过来笑了笑说着,赢子非听着这话,下意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似乎是看到了赢子非的反应,这年轻人眯了眯眼睛,笑道:“怎么,你母亲姜凰是我堂姐,我称呼你一声小家伙,不应该吗。” 赢子非无语了,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可却只能忍着,心里哼哼一声,赢子非索性装糊涂,拱拱手道:“我不熟悉很多人,若是失礼,还请谅解。” 年轻人见状颇为开心笑了起来,目光扫视着赢子非,仿佛要看出来。 老者此时哼哼一声道:“怎么,你的母亲,就这般防备着姜家其他人吗,如此年纪的你,时至今日,却不知亲人几何?” 赢子非撇撇嘴,他知道个蛋,在他的记忆中,除却前去楼兰取蚩尤剑的时候遇见的那两个家伙,其他的就从未有过姜家人的面容。 “前辈,我对你们的恩恩怨怨没多大兴趣,若无其他事情,子非告辞。” 他敏锐的感知在告诉他,这个老头对他赢子非有怨气,而这个年轻的妖异男子,让他下意识就有警惕之心。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而俊美到给人一种妖异感的男子,更不能多加接触了。 老者脸黑,这年轻人却是颇有兴趣,轻笑道:“赢子非,我名叫姜凤,怎么,都已经点明了身份,你还不信吗?” “一声舅父,你总要称呼一声吧。” 这下子轮到赢子非脸黑了,这尼玛上来报个名字就让他叫人,当他赢子非是什么人了。 “我们不熟,等熟悉了后再论辈分。” 赢子非说着转身就要走,这时,姜凤笑容敛去,目光幽深,变脸一般语气冷冷道:“我这个人,一向很讨厌有人不给我面子的。” “对于我讨厌的人,结局可都不怎么好。” 喜怒无常的性情,幽冷而又猖狂的杀机,锁定赢子非,黑白玄翦刚要出手,赢子非却摆手示意他先别动手。 看着这个此时面容更加妖异的姜凰,赢子非脑海思绪翻飞,很快想到了什么,他咧嘴一笑道:“我母亲虽从未跟我说过姜家的事情,不过我这个人打小就聪明,就是能够借助一些情报,分析出一些事情来的。” “让我猜猜,你这种喜怒无常,猖狂的霸道是怎么养成的呢。” “哦,应该是你能听懂人话后,身边的人就灌输着你应该是王侯之尊,该执掌着很多人的生死,对吗?” 说着,赢子非目露讥讽,戏谑一笑继续道:“田氏代齐,是你们这一脉的痛苦之根源吧。” “啧啧啧,我猜,你们应该是姜姓之中的复国派吧。” “一边是复国无望,一边又是坚信不疑,啧啧啧,你真是病得不轻啊。” 汹涌的杀机,姜凤再也遏制不住,也不想去遏制。 赢子非这家伙,嘴太毒了! 老者此时也脸色难看,盯着赢子非的目光,都是幽冷。 黑白玄翦只觉自己是冤大头,你赢子非倒是嘲讽得开心了,可这架,接下来要怎么打? 要是早知道这嘴炮的效果,还不如刚才就动手呢。 双剑在手,黑白玄翦气机锁定了老头,至于姜凤,赢子非就算不能够搞定,也能拖住一段时间的。 “赢子非,你惹怒我了。”,姜凤的语气,冷冽如冰,心中的一阵阵刺痛感在告诉他,刚刚赢子非这个混蛋小子的言语,确实太过扎心了。 (本章完) 第69章 果断认怂 第69章 果断认怂 面对着狂暴起来的姜凤,赢子非却无胆怯之意。 我特么打不过那些老怪物,我还打不过你们这些人。 剑出如龙,仿佛要破开空间,一出手,赢子非就无留手之意。 确定了姜凤是复国派,他跟赢子非之间,就注定是敌人。 姜凤没有用极强的轻功去避开赢子非的杀招,骄傲如他,想要用正面的碾压之力,将赢子非给踩在脚下。 两人一交手,黑白玄翦与老者也彼此出剑,今日之战,已经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 “你真的以为我强的只有轻功吗?”,接连游刃有余挡住了赢子非三剑,姜凤力压而至,一股极为强悍的力量重击蚩尤剑,传导而来的力量,让赢子非感觉莫名的熟悉。 卸力后,赢子非嘴角溢笑,有意思,这个家伙,居然也有类似的身躯神力。 “原来这就是你的自信吗。”,赢子非不再防守,霸道杀法的攻伐,一往无前。 姜凤此时终于感觉到压力了,只感觉此时的赢子非,似乎比他更疯。 真气与剑气的碰撞,都带着锋利的气息,两人所过之处,皆为一片狼藉。 打出了自己节奏的赢子非,气势更甚,招招而攻,打得姜凤只能防守。 “不可能,你根本没有机缘去触及那种力量。” 被赢子非一剑擦身而过,传导而来的力量,让姜凤疼得闷哼一声。 这种力量,他太熟悉了! “说你有病你还不信,若我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你觉得凭什么不少人早就想置我于死地。” 赢子非的话让姜凤脸一黑,这个时候,他真没有把握赢过赢子非了。 莫不是,如今有关蚩尤剑沸沸扬扬的传说,是真的? 心里这般想着的姜凤目光下意识瞄向赢子非手中的蚩尤剑,据他所知,为了让赢子非得到此剑,他母亲,自己那堂姐姜凰,可没少跟各方势力达成协议。 他姜凤自认武学天赋绝顶,可如今,赢子非的实力在告诉他,这个家伙,天赋莫非比他更强? 可这怎么可能呢? 乱糟糟的心绪让姜凤避开赢子非又一剑的时候,露出了破绽,片刻之间,蚩尤剑剑刃,已经触碰到姜凤左臂,下一刻,左臂就要被削断。 就在此时,一股力量弹开了蚩尤剑,就是这个空隙,却让姜凤避开了。 心有余悸的姜凤轻颤一下,刚刚,他的手臂,差点没了。 赢子非握着蚩尤剑,目露戒备之色,刚刚,是谁出手了? 在他的感知当中,周边方圆一里范围内,并没有人隐藏。 刚刚那股力量,要么是远距离出手,要么是藏在不远处,实力超出他太多,能够避开他的感知。 停手的两人都没有说话,赢子非身形一动,飞跃到一处空地,此地,不会让他被莫名其妙击杀。 “真是废物一個啊,姜凤。”,一道极为蔑视的声音传来,黑白玄翦与老者都下意识停手,然后快速分开,各自来到赢子非与姜凤旁边。 不再掩藏身形的人从藏身之处现身,他出现的地方,让赢子非瞳孔一缩。 这个家伙,居然轻而易举就瞒过了他的感知,高手,强大的高手。 这人走近前来,姜凤与老者再无任何猖狂之意,微微低头,以示恭敬。 剑眉星目,俊朗非常,一双眼睛,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看向赢子非,轻笑道:“小凤凰的儿子,果然非同一般啊。” “并不知如何使用那股力量的你,居然却有几分成色。” “现在,我都有些觉得,蚩尤剑,有特殊之处了。” 赢子非此时神色无比凝重,这个家伙给他的第一感觉,太凶,太危险。 见赢子非这般反应,这人只是微微一笑,扫了黑白玄翦一眼,而后又对赢子非道:“安心,一柄剑而已,对我来说,兴趣不大。” “我跟伱母亲说过,一旦你参与了太多阴阳家的事情,我会出手杀你。” “看来,你母亲并没有告知你这一点啊。” 闻言,赢子非只觉自己冤得慌,自己那父母就没露面好不好。 “前辈,你想要什么?” 赢子非直接认怂,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时若是对这人出剑,不死也残。 “呵呵,识趣的小子。” 这人显然很满意赢子非的反应,道:“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是本座想要钓出某些人的关键。” “可你跟阴阳家的合作,却是坏了本座的计划。” “让你的人不要再遮掩清扫惊鲵的行踪,如何?” 明明商量的语气,可听在耳中,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姿态。 “可以!”,赢子非知道自己毁诺,就必须要给阴阳家一个交代,不过此时,他不同意都不行。“很好” 这人笑着点头,很满意赢子非的识时务,他的目光,看向姜凤与老者,似笑非笑道:“相比于小凤凰,你的心思,似乎比本座预想的还要多。” “怎么,此时的你,就已经按耐不住你那野心勃勃的欲望吗。” 姜凤只觉自己仿佛堕入无边地狱,难以呼吸,老者真气涌出,替他分担了压力。 “我们并没有撕毁协议,之所以找赢子非,只是想让同他达成某些合作。” 老者的解释让这人眼睛微眯,随即气势收回,姜凤大口大口喘气着,片刻后浑身都湿透了。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有第二次。” “你的解释,我相信了。” 这人说着,冷冷一笑道:“可若是骗我,你们知道后果。” 他转身走人,声音又传来:“往往不识时务的人,会死得很快。” “我希望,你们都是聪明人。”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四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 目光看向那个人离开的方向一眼,赢子非收剑入鞘,看了姜凤两人一眼。 “我自身的麻烦已经够多,所以,我跟你们,暂时不想有太多交集。” 态度表明,赢子非跟黑白玄翦离开,姜凤握了握拳头,目光看向那个人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道:“他真觉得,所有人,都该被他安排好的命运去走吗。” 愤懑,不甘,恐惧,种种滋味涌上心头。 “走吧,他已经在警告我们了。”,老者的心态可比姜凤平和得多,既然这个疯子不想让他们这个时候跟赢子非多有接触,那就最好不要有任何异动。 疯子的名号由来,是因为他真的很疯。 两人离开,赢子非于黑白玄翦回到客栈后,再无任何睡意。 “曾经作为一个横行无忌的大盗,在我见识过了一场对决后,就义无反顾加入了罗网之中。” 盘坐屋顶,喝着酒的黑白玄翦说着有些唏嘘道:“骄傲总是容易被踩下去的,当我明白罗网这张网的背后,水更浑的时候,就清楚,这天下的秘密,太多太多。” 盘坐在旁边的赢子非闻言,喝了酒,有些无奈道:“我也没有想到,惊鲵那个女人,也会被他盯上。” “你们这一代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还真个个是人才。” 黑白玄翦呵呵一笑,豪饮几口酒,他道:“惊鲵那个女人的武学天赋是不差,可现在她被不少人盯上,应该是她腹中孩子的原因吧。” “信陵君魏无忌,那个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耸了耸肩,赢子非道:“算了,我还是想着怎么跟阴阳家交代吧。” “本以为是占了便宜的交易,现在可好,大出血的居然是我。” 将坛中酒喝完,赢子非从屋顶跃下,回屋休息去了。 …… 赢子非三人悠闲自在前往燕国都城的时候,阴阳家东君这边,在得到赢子非飞鹰传信后,与月神看完信上赢子非的解除此次合作决断与缘由,两人都沉默了。 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两人能够应对的范围。 “立即通禀东皇教主吧。”,东君自知自己对赢子非了解不多,但有一点她还是非常确定的。 能够让赢子非那个家伙如此果决,宁愿补偿阴阳家损失,也要认怂的决断,其背后的事情,太凶险。 月神点头,随即与东君分开,去离此地最近的阴阳家秘密据点,尽快传信禀报教主东皇太一。 两天后,东君与月神再次汇合,教主东皇太一的指令已经传来,让她们继续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提醒你一句,可别死了。”,东君得到指令后,转身就走,月神目光莫名,轻轻一笑,也转身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燕国都城蓟城,赢子非三人的到来并没有被各方势力察觉,住进早就有人准备好的小院中,赢子非并没有立刻去见雁春君。 “燕丹,啧啧啧,这个家伙,还真是凶猛啊。” 赢子非翻看着巳蛇送来的情报,感叹一声。 “公子,目前燕太子声势大增,蓟城百姓,多传其贤名。” “如今燕国朝堂各方势力,有避之而让的趋势。” 蓟城黑冰台负责人禀报起来,赢子非听着,有节奏轻敲着桌子。 “燕丹,这是被架在火上烤,骑虎难下了啊。” 赢子非眼中精光闪烁,对这人吩咐道:“让我们的人暗中给燕丹灭灭火,再这样下去,燕丹被推进坑里,雁春君这些人,可就没多大兴趣跟我们合作了。” “借此机会,让已经潜伏到燕丹身边的影子,成为燕丹心腹。” (本章完) 第70章 帮燕丹破局 第70章 帮燕丹破局 太子府邸,燕丹与几人饮宴,喜悦非常。 这段时间,在他的操作下,接连送上罪证,斩杀了雁春君这些人的一些爪牙。 百姓称道,他燕丹名声斐然,投靠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让他看到了汇集更多力量为自己所用的前景。 在朝堂之上,他自觉也多了不少话语权,每每上奏,多有效果。 “太子,此时更当一往无前,执手中正义之剑,荡除更多魑魅魍魉,还我燕国朗朗晴天。” 一人非常激动鼓噪着,其他人也附和起来,他们这些人,太认同太子燕丹的肃清计划了。 如今第一步走得顺当无比,他们已经看到了希望。 “诸君当与丹同行,以复燕国惜年燕昭王之威势。” 众人轰然应诺,又开始畅饮起来,等有了几分醉意后,宴会才结束。 走到府邸园中,看那百争艳,燕丹只觉神清气爽,意气风发。 “太子可知,危机将至亦!” 一道声音打断了燕丹的思绪,他偏头看去,见是投靠他的一个名为影子的游侠,他眉头一皱道:“当此之时,势若浩浩荡荡,你为何危言耸听?” 影子摇了摇头,对燕丹一礼后道:“太子,如今蓟城百姓,只知太子,不知大王。” “太子真的以为,除杀些许恶徒,就能得到如此拥护吗?” 闻言,燕丹愣住,稍稍思量,他顿时悚然而惊,酒意都散去不少。 只知太子,不知大王! 这样的结果,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替本太子大造声势?” 影子点头,分析道:“太子,除却除杀恶徒外,太子可有施政之举?” 燕丹摇头,他父王对权利握得太紧,就算他这个太子,也拿不到更多施政的权利。 “太子,雁春君等人,与太子虽有争斗,可反击的动作,大吗?” 脑海里回想这段时间的事情,燕丹后知后觉发现,雁春君等人的反击看似咄咄逼人,可却无多大效果,反而是他燕丹,趁机找到了机会,又解决掉几个爪牙。 此刻,燕丹脸色微变,看向影子道:“你是说,他们是故意的!” 影子微微一礼,道:“太子,比之根基与权势,太子能与雁春君他们相比吗?” “太子步步紧逼,他们步步而退,看似狼狈不堪,可若此时有人撺掇大王出宫,大王逛了一圈都城,就会自己发现一件事。” 影子目光盯着太子燕丹,语气悠悠道:“大王会看到,太子燕丹势威百官,百姓颂名,知太子而不知大王。” 燕丹直咽口水,背后冷汗直冒,他这个时候已经明白,影子的分析是对的,他燕丹,不知不觉中,就快被推入坑中了。 想想父王对权利的把控之心,想想雁春君等人对朝堂的把控,他们,又怎么会容忍自己跳出来分权。 这特么是捧杀! 还是将他父王对权利把控之心利用到极致的恶意满满的捧杀。 “可恨!” 燕丹此时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真要他再继续往前几步,只怕就要跳进坑里了。 深深呼吸,让自己稍微平静些后,燕丹郑重对影子一礼,道:“若非先生提醒,丹已落入圈套而不自知。” 影子还了一礼,燕丹伸手扶着他,道:“先生,当此之局,还请助丹破之。” 说着,燕丹露出急切之色,不安道:“此时丹若收手,难服众心,若不收手,又会中计,骑虎难下,为之奈何?” 清醒过来的燕丹已经明白,他这個时候的处境是很危险的,他太了解他的父王了,任何有威胁到他王位的可能性,都会被他视为敌人。 他这个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影子见燕丹这般反应,心里松了一口气,也知道只要为燕丹解决此局,以后他会成为燕丹的心腹之一。 “太子,要破此局,就得冒险而为了。”,影子将他的办法说了出来,燕丹听完,思量一会儿后,就很快有了决断。 “就听先生的,先解此局,至于后患,以后慢慢去解决就是。” …… 接下来几天,燕丹大张旗鼓行动起来,并让人暗中放出真真假假的消息,搞出了仿佛已经查到了朝堂几个大鱼的动静。 雁春君府邸,听完手底下人的禀报,他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大鱼?”呲笑一声,他目露讥讽,戏谑一笑道:“燕丹啊燕丹,从头到尾,你才是这条大鱼。” 伸了伸懒腰,雁春君要去饮酒作乐去了,舍弃了不少利益共同给燕丹挖坑,很快就要有收获了。 一天,两天,三天,三天时间过去,当蓟城百姓又在猜测着太子燕丹这一次又抓住了几个贪官污吏的时候,雁春君几方势力,已经准备开始动手了。 就在安排好的朝臣准备入宫,将大王给引出宫来的时候,太子燕丹,被神秘刺客当街刺杀,生气不知。 事情很快传开,整个蓟城,都震动起来。 “什么?燕丹被刺杀,生死不知?” 府邸里,雁春君都傻了,再一次确定后,他懵了。 “快,立即抹除联系的痕迹。”,回了神,雁春君急了,不管是谁动的手,此事必查,若大王查到是他们给燕丹挖坑,少不了大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也担心是内部有人动的手,谁让燕丹手段狠辣,让不少人利益受到很大损害呢。 当王宫的太医来到太子府邸给燕丹检查,得出箭入肺腑,并有剧毒的诊治结果后,王宫中的燕王暴怒,出动禁卫军,封锁四门,开始搜查刺客。 此时,燕国朝堂各方势力都慌了,前几天太子燕丹还耀武扬威反贪查恶呢,现在就被刺杀,你让其他人怎么去想? 以雁春君为首的开始内部秘密自查,若真是内部的人干的,必须尽快清理干净,若不是内部的人干的,他们也必须做出应对之策。 暗流涌动的都城,让气氛变得压抑无比,王宫之中,燕王闭目沉思,此时的他,暂时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段时间太子燕丹的种种动作,雁春君等人的种种反应,他这个燕王,都看在眼中。 作为燕王,为了握紧手中的权利,他也想趁机看看,作为太子的燕丹,会不会触碰到他这个父亲在心中给他划定的一条线。 显然,他失望了,儿子燕丹的种种举动都在告诉他这个燕王,论攫取权利的欲望,燕丹是毫不掩饰的。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放任雁春君等人给太子燕丹挖坑,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他这个父亲,会用冷酷的手段敲打燕丹,告诉他,有些东西,不是他现在能够觊觎的。 可现在,太子燕丹突然遇刺,让他也对很听话的雁春君等人有了怀疑。 如果真是他们对太子燕丹用这等手段,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燕王,他都不能容忍。 不喜欢儿子燕丹只是感情上的划分,而从政治上的角度来看,今日太子燕丹遇刺,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将来某一天,他这个燕王也会因为一些事情遇刺? 脚步声传来,打断了燕王的思绪,太监进来,行礼而拜,禀报道:“王上,太医回禀,太子伤势所中之毒可解,然因毒入肺腑,太子需要修养半年以上,方才可以复原。” 燕王睁开眼睛,眉头轻皱,太监见状,不敢直视,低头伏跪,不敢去多想。 “让太子给太子好好医治,下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太监心中一颤,应诺一声后,起身退出去。 出了屋,太监快步前去太医署,行走之时,他心中暗暗吃惊。 都说大王不喜太子燕丹,以前他并没有直观的感受,然刚才大王轻飘飘的一句,让他明白,大王是真不怎么喜爱太子燕丹。 “看来,以后可不能太过靠近太子丹了。” 心里这般想着,太监感觉自己的脚步快了些。 太子府邸,燕丹躺在踏上,脸色苍白。 飞箭射伤,中毒,这些都是真的,他用极为冒险的方式,来破此局。 如今各方的反应在告诉他,此局是破了。 可此时的燕丹,却并没有多高兴的意思。 “父王啊父王,你我父子之间,就真的只剩下那冰冷的权利了吗。” 眼中露出些许哀伤,燕丹只觉心头有些发堵,父王的反应已经在告诉他,亲情,已经不是父子两人之间应该有的东西了。 压下心中的情绪,燕丹目光中多了几分释然,挥手让其他人下去,他示意影子坐下来,对他道:“先生,我们虽搅乱局势,然雁春君等人一定会明白,此次刺杀,是我们自己做的。” “他们虽不会宣之于口,但一定会联手将我这个太子困守这府邸之中的。” “先生,丹需要再次破局,而不是困守府邸,眼睁睁看着燕国国力越发衰落下去。” 影子见燕丹这般急切,便道:“太子,如今想要从内部破局,已经很难有机会了。” “纵使有机会,也需要长时间去部署,方才能够等到最佳时机。” 燕丹微微点头,他也是这般想的,可以预见,这以后,他燕丹再有动作,雁春君等人的反击可不就是假模假样的咄咄逼人之态了,而是能让他燕丹能吃多大亏就吃多大亏的阴狠手段。 “先生,还请指教。” (本章完) 第71章 影子谋计诱燕丹, 第71章 影子谋计诱燕丹, 燕丹此时是真心实意请教,从影子点醒他并帮他设计出一场破局大戏的时候,他就暗中派人去调查影子了。 从调查结果来看,影子确实是燕国人,因其父得罪了雁春君,从而让整个庄子都被灭杀。 逃得一命的他从此抹去姓名,用影子代称,而后以游侠身份,多次暗中报复雁春君的人。 直到两人相遇,他投入太子府中。 而对于影子的才学,燕丹虽怀疑过,可一想他曾经的家境,肯定是读过书的。 这个天下,有着不少被埋没的人才,这一点燕丹是相信的。 有了对影子的信任,燕丹如今已将其视为心腹。 他燕丹太需要人才投效了,因父王那漠视的态度,燕国内部的朝臣们甚至是还未出仕的人才们,都对他燕丹能不能一直坐稳太子之位报以怀疑。 在他们看来,他燕丹这个嫡长子,如今虽有太子名位,可真要燕王有心换人,也未必不行。 堂堂一个燕丹太子,被逼得只能去收拢游侠势力为用,可见其悲凉。 如今之时,任何一個擅于谋划的人,对燕丹来说,都很重要。 而影子,已经给了他一次很大的惊喜,其才学,燕丹深信不疑。 影子此时可不知燕丹心中多了那么多想法,他身份的伪装,是黑冰台精心设计的,并不担忧会暴露。 尤其是他不用去执行什么刺杀任务之类的任务,就更不用担心暴露了。 “太子,如今内部无法破局,那就借用外力。” “如今因秦独强,各国有合纵之势,在下以为,太子破局的关键点,就在合纵之局。” 影子说着,微微靠近床头一些,道:“太子,领兵之权我们无法去争取,也不能去争取。” “但监军之权,一定要争取,太子要做的,就是让军中将士看到太子您的英武。” “与此同时,太子也可通过此举,观察并寻找到军中可以培养的人才,以作后用。” 燕丹闻言,更高看了影子几分,此人,居然能看到合纵之势,并加以谋划,确有才学。 微微闭眼,燕丹此时不由想到入赵拜将后的庞暖,暗中秘密联络他的事情。 推动合纵,是燕丹十分愿意去做的事情,秦国的强盛,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他这段时间,也在尝试说服父王不要去相信秦国派人过来撺掇燕国攻赵的诱惑。 可惜,效果不大。 秦国以秦国大军牵制赵国李牧边军,并出动一路大军再攻赵国为条件,来诱惑燕国出兵攻赵,夺土占民。 燕丹很清楚,他父王是十分意动的,赵国多次掠夺燕国,攻城略地,作为燕王,他也有攻伐赵国的心思。 若燕国单独出兵,他父王肯定拒绝,可如今秦国一副要与燕国一起夹攻赵国,共分赵国的姿态,那种仿佛只要一出兵就能赢的错觉,深深诱惑住了他父王。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出兵,无非是等着秦国与赵国的争锋,陷得太深些,以便于燕国出兵的时候,赵国无兵可调。 此时,燕丹也不再隐瞒他跟赵国庞暖暗中有联络的事情,他需要影子帮他做出更多的谋划。 影子听着燕丹的述说,并不觉得奇怪,如今各国暗中串联推动合纵之事,已经不是秘密。 “先生,如今父王一心等待最佳时机就出兵伐赵,若燕赵相争,谈何推动合纵啊。” 燕丹说着苦涩一笑,他想要吐槽抱怨几句父王目光短视,却忍住了。 “太子,如今却是不能再阻大王伐赵之心。”,影子叮嘱起来,燕丹愣住,随即眉头一皱道:“先生,若不阻之,燕赵相争,秦国得利,岂不是帮助了秦国。” “太子,您多次尝试说服大王,可又有多少成果?” 影子悠悠反问一句,燕丹神色顿时僵住。 “太子,继续违背大王心意,只会让大王更不喜太子。” 影子目光悠悠,对燕丹继续道:“太子要做的不是什么都反对大王,而是要顺着大王的同时,想办法帮大王将隐患填补清除。” “当此之时,若大王真决心伐赵,太子要做的,依然是谋取监军之权。” “太子与赵将庞暖暗中有联络,而燕赵之战,未必不是推动燕国加入合纵的好机会。” 燕丹脸色变了,惊道:“先生,您是让丹出卖燕国的军队吗?” 若真发生燕赵之战,燕国若胜,何谈加入合纵之说? 唯有燕国战败,逼于无奈,方才有加入合纵的可能。 影子脸色平静,对燕丹道:“太子,欲成大事者,必有舍弃。” “战败会让一些人死亡,但不一定会损失惨重。” “庞暖等人,既然有推动合纵之心,那么就不会让燕国损失惨重,不然仇恨滔天,如何让燕国加入合纵之中。” 燕丹神色变换起来,只感觉心惊肉跳,一时无言。这时,影子又道:“太子,谋局者,当舍小取大。” “若燕赵相争,我们以庞暖为外援,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燕丹盯着影子,神色莫名,影子也直视他的目光,不疾不徐道:“若大王决心伐赵,太子一定要谋取监军之职,而后,想办法推雁春君也加入伐赵之军中。” “雁春君一旦被赵国俘获,他就算再受大王宠信,也会被朝堂各方势力谋夺他的利益。” “如此一来,太子内部破局的机会就来了。” 如同魔鬼般的诱惑言语,这一刻,燕丹感觉自己心跳在加快。 影子不再多言,而是任由燕丹去思量,起身一礼,他退出房间。 出了房间,他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而后转头,嘴角微微上扬。 燕丹会同意这个谋划吗?影子心里十分肯定燕丹会同意的,急切想要掌权来改变燕国的心态,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 太子燕丹被刺之事,在一阵风风火火的调查后,推出了几个死囚来伪装成被抓到的刺客,斩杀以后,匆匆了结。 不管是雁春君还是燕王,都已经确定燕丹是自导自演。 能如此破局,一些人虽然失望,但也不会抱着此事不放。 与此同时,燕王也趁机敲打了雁春君等人一番,能逼得太子燕丹以此法破局,也证明这些人对太子燕丹很敌视。 朝堂稳定,是燕王需要的局面,他虽不喜太子燕丹,但也必须利用燕丹的太子身份,来制衡朝堂内部的一些势力。 各方势力偃旗息鼓后,都城又多了几分活力,不再那么压抑。 小院里,赢子非翻看着送来的情报,是啧啧称奇。 燕丹这家伙,对自己下手挺狠啊! “燕丹这人,到底是怎么去相信一个逃亡的游侠会有如此之才的?”,黑白玄翦看着情报也觉得乐呵,堂堂一个太子,怎么反而像是溺水后死死抓住一根稻草的人呢。 “局势与处境。”,赢子非轻笑道:“换谁处在他的处境上,都会下意识去忽略一些东西。” “你的黑冰台果然可怕,针对弱点而取,有多少人能够避开?”,黑白玄翦摇了摇头,放下情报,又道:“是该同雁春君见一面了吧?” “不,还不到时候。”,赢子非微微摇头,道:“如果是双方共赢的合作,我早就见他了。” “只可惜,想要在此局中谋得最大利益,就必须让他先低头甚至是求着我们。” “呵呵,等着吧,我相信,燕丹一旦再次动作起来,雁春君那个家伙,一定会急切与我们会面相谈的。” 黑白玄翦挑挑眉,随即不再多问,起身找阿福去了。 将所有情报放进火焰中,赢子非拍了拍手,而后转身进屋。 盘坐下来,将鬼谷子给他的那布帛拿出,放在案牍上,赢子非又开始研究起来。 自从在含光剑上一任主人口中得到密函的内容,赢子非隐隐约约间有了某个方向,可就是抓不住那灵感。 拿出纸笔,赢子非写写画画,不断勾勒起来。 他想要尽快破解其中秘密,这东西留在手中,太烫手了。 自从那一夜姜凤出现后,赢子非就已经明白,他暗中查探这个秘密的动作,在一些人眼中,就已经不是秘密行动了。 有关那艘船的秘密,已经隐约牵扯到苍龙七宿的秘密,赢子非知道的不多,不过只要牵扯到苍龙七宿,就意味着大麻烦。 若非跟无名相谈的时候,无名说的那些话让他还有着某些想法,这布帛,他早就丢出去,让那些老怪物们去研究了。 夜,宵禁以后,变得寂静无声,屋里,揉了揉感觉快要炸开的头颅,赢子非还是一无所获。 将东西收好,伸了伸懒腰,赢子非起身,开门走出了屋外。 外面下着雨,淅沥沥的声音,让赢子非心中变得宁静不少。 微微吐了一口气,赢子非索性盘坐在门边,听雨而静。 一直到雨停,赢子非这才起身,感觉自己轻松不少的他,刚要回屋,风吹落叶飘来,一落叶落在他衣袍上。 伸手拿起,将要丢落院中,然屋内的烛火亮光摇曳下,赢子非只见手中落叶纹路,模糊不清,折叠而起。 脑海那一次次都没抓住的灵光,他终于抓住了。 将门关上,拿出布帛,又拿出纸笔,赢子非将布帛上的舆图拆分勾勒出来。 “原来如此吗!” 赢子非看着纸上成型的阵法勾勒,露出笑容。 (本章完) 第72章 燕丹目的达到 第72章 燕丹目的达到 以阵覆阵,阵阵相连,唯有能够将其中一套套阵法拆分出来,寻到其中重要节点,其一个个节点勾勒出来的图形,才是秘密的所在。 破解了其中秘密的赢子非,顾不得休息,开始继续拆分其中阵法。 一夜过去,第二天,日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赢子非揉了揉眼睛,看着摆放的一摞纸张,他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 解开秘密的路劲,他确实是找到了。 可这拆分的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如今以他对奇门遁甲以及各种阵法的知识储备,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在短时间内,完成破解。 至于交给别人破解,赢子非想想就否决了。 昨夜找到灵感的那一刻,他也莫名有一种直觉,这秘密,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一旦泄露,他会后悔莫及。 赢子非相信自己这心血来潮般的直觉,所以,他宁愿破解得慢一些,也必须掩盖他已经破解了这秘密的情况。 这般想着,赢子非取来火折子,将这摞纸张全部丢进火盆,破解出来的节点他已经记在心里,不用担心再浪费时间与精力。 火焰吞噬了纸张,烟雾缭绕,赢子非起身,开门通风。 跟阿福说了一声后,换了一间屋,赢子非很快沉沉睡去。 …… 王宫之中,享受着美人按摩的燕王,等待着诏见的人到来,过了好一会儿,太监来禀,太子丹,将军剧辛,以及雁春君在殿在等待诏见。 “宣” 燕王起身正坐,挥手让美人以及宫女太监出去。 太子丹三人进至殿内,行礼拜见,燕王让他们列坐,并让太监关上门。 “情报传来,秦军一路大军,牵制住了李牧,另外一路大军,已经连下赵国三城。” “寡人有意出兵伐赵,你们以为如何?” 剧幸与雁春君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两人其实都知道大王已经被秦国的使者给说服了的,之所以还没出兵,无非就是等待时机而已。 两人下意识瞄了一眼太子丹,想看这家伙,今日又该用什么理由意图说服大王不出兵。 燕丹感知到两人的目光,雁春君那目光中的戏谑,让燕丹衣袍下的拳头,握了握。 这几天,影子那些话,一直萦绕他脑海,一次次的犹豫不决都在折磨着他。 当他有了决断后,他发现,能够说服自己做出如此决断的理由,太多了。 为了燕国,他燕丹可以去背负那良心上的折磨。 此时,愣神的他,让燕王见之,眉头一皱颇为不喜,这个儿子,开口闭口就是变法图强,让燕国复昭王时期的荣光。 作为一国之王,他难不成不想自己的国家强大,只是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牵一发而动全身。 稍有不慎,燕国内部都能自己乱起来。 “丹,你意如何?” 燕王淡淡询问出声,雁春君此时就等着燕丹的表演,这家伙是一点不懂他父王的心思啊。 燕丹回了神,一礼后道:“父王,兵者,国之大事也。” “丹初学问政,难明其中谋局,一切由父王做主就是。” 燕王闻言愣住,雁春君神色一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差了。 这还是那个头铁的燕丹? 剧幸也看着燕丹若有所思,这家伙,似乎有些变了。 自从燕丹从赵国归国后,屡屡上奏言谈国之政事,多有批判之言。 他给大家的感觉,就好似大家在他眼中,都是败坏国运的草包一般。 一次次碰壁都没能让他醒悟,自己自导自演一次刺杀后,变得灵醒了? “太子,你是支持寡人伐赵了?” 燕王再一次确定起来,在雁春君与剧幸的目光下,燕丹一礼后道:“父王,兵事,儿臣不懂,然父王与朝堂诸多重臣都同意,儿臣能做的,就是学习的同时,以自身绵薄之力,助力父王功成。” 燕丹可不会直接说他赞同伐赵,既然心中已有决断,他必须为将来的局势演变,做出铺垫。 燕王可不知儿子燕丹此时心中的弯弯绕绕,他对燕丹刚才的回答,非常满意。 这才对嘛! 做儿子的,就应该帮老子解决问题,而不是处处对着干。 心里满意了,整個人都高兴不少,对雁春君两人问道:“你们呢?” 雁春君深深看了燕丹一眼,这才道:“我王圣明,此时正是伐赵的最佳时机,我燕国大军,必能一举功成。” 马屁拍得燕王很受用,他将目光转向剧幸。 剧幸一礼而拜道:“兵者,国之大事也。” “庙堂之算,我燕国已有八分胜机。” 燕王大喜,道:“寡人闻听赵王拜将庞暖,此人隐居多年,然为大贤。” “赵国李牧有秦军牵制,寡人若是出兵,将军之敌,必是庞暖。”“以将军观之,庞暖能挡将军否?” 剧幸自信一笑,道:“大王,昔年赵武灵王之时,臣与庞暖就相识。” “后臣去燕为将,庞暖遁世而走,如今若与他对阵,庞暖此人,不足为虑也。” 燕王更喜,便道:“如此说来,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燕国,伐赵之战,必能全胜。” “我王圣明!” 三人共呼一声,一礼而拜,燕王大笑,心中暗自得意,他自知秦国一直撺掇他派兵伐赵是想让燕赵矛盾更深,对此,他这个燕王也无所谓了。 只要抓住机会,反而利用秦国对赵国的牵制来让燕国获利,燕赵之间的仇恨算什么? 山东六国,彼此之间就没少了矛盾与仇恨。 “上将军,寡人以你为将,不日领兵出征。” “诺”,剧幸应诺,心里想着,这般的好时机,一定要打出威视,让天下人看看他剧幸,也是名将之姿。 “父王,儿臣请随军,观战而学。”,燕丹一礼而拜,请求出声。 三人都是一愣,燕王看着儿子燕丹,目光中带着审视,心中暗想,此子,莫不是想趁机谋取兵权? 雁春君的目光中,有着讥讽,他也认为燕丹想趁机谋取兵权,只是,这可能吗? 燕丹似乎知道两人此时心中所想,便道:“父王,儿臣愿领监军之职,随军而学。” 他说着,又对剧幸一礼,道:“将军,战阵之时,丹可以不精,然不能不知,还望将军,以此机会,教导于丹,丹感激不尽。” 剧幸闻言,脸色倒是好看不少,刚才燕丹说想要监军之职,他就心中不喜。 所谓监军,就是有着监视,督促带兵大将的意思,这其中意思,就看各人去怎么理解。 现在燕丹表态,他心里舒服多了,便回礼道:“太子,此事得大王应允诺。” 他将自己的态度表明,可不想让大王误以为他跟太子丹有牵扯。 燕王满意剧幸的态度,目光看向燕丹,道:“你伤势未愈,能随军而行吗?” 确定儿子燕丹有些心思,燕王却没有阻止,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觊觎兵权? 燕丹知道,此时必须小心应对,不然只怕是得不偿失,一礼后道:“父王,儿臣修武,伤势已然好转,能随军而行。” “儿臣此次想要随军,除却想观战而学外,更有想以此举让秦国那边看到我燕国城意。” 三人闻言,又是一愣,燕丹此时继续解释道:“父王,秦燕夹攻赵国,功成以后,就必须划分利益。” “为了在一战功成后让秦国对我燕国获取更大利益而无话可说,儿臣以为,不但儿臣要随军,雁春君也必须加入伐赵作战之中。” 雁春君闻言,目光幽深,这燕丹,打的什么主意? 燕王与剧幸,此时倒是对燕丹的解释颇为赞赏,剧幸心想,此战他有必胜把握,若想战后得到更大利益,太子丹此时未雨绸缪的想法,确实可行。 一个上将军,一个太子,一个雁春君,如此排面,到时候秦国总要给点面子吧,毕竟燕国这边,给出的诚意可谓是诚意满满。 心里这般想着,剧幸一礼后道:“大王,臣认为太子之想,可行。” “我燕国展示了诚意,若战后秦国不愿让利,理就在我燕国。” 燕王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他看向雁春君,雁春君对燕王太了解了,知道大王此时已然同意此想,便一礼拜道:“大王,臣愿往,臣不懂兵事,愿保持后勤粮草之事。” 他不知道燕丹什么目的,可心里还是防备着的,却是不能让燕丹把主动权给抢去。 闻听雁春君之言,燕丹心中大喜,他还想着如何让雁春君单领一军呢,如今雁春君自己提出来,那就不关他燕丹的事情了。 压下心中的激动,燕丹一礼后道:“父王,儿臣以为,我燕国此次伐赵之决心,当知会秦使。” 燕王眼中精光闪烁,知道儿子燕丹的意思,这是要表态,或者说,这是为了一战而胜后多要好处做出的铺垫。 “就依太子之言。” “上将军领兵,太子随军,雁春君总管粮草,此战,我燕国必大胜。” …… 出了宫门,剧幸先道别离开,燕丹与雁春君漫步而行。 “太子殿下,此次之决,倒是出乎预料啊。” 雁春君试探起燕丹来,燕丹的这种转变,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一个头铁,整天嚷嚷着要改变燕国的燕丹不可怕,可一个能顺着大王的意思去做事的太子燕丹,就让他警惕了。 不管大王对太子燕丹有多漠视,只要燕丹有着太子名位,就是燕国正统,很多事情,他燕丹只要顺着大王,就能一步一步得到更多东西。 “为国而思,丹岂能不尽力。”,燕丹笑呵呵的,眼睛眯了眯,轻笑道:“倒是雁春君此次需要操劳了。”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雁春君,可莫要出了纰漏,不然,呵呵……” 雁春君目光幽深,皮笑肉不笑道:“这就不用太子操心了,太子可要做好监军之职,若有人发现太子拉拢军中将领,可要上禀大王。” “这有些人啊,总是喜欢上串下跳想要谋夺权利,太子,可得心明眼亮啊。” 燕丹心中暗骂一声,他知道,雁春君接下来一定会盯着他的,等着他露出破绽,好给他燕丹狠狠一击。 两人你来我往彼此针对,最后不欢而散,回到府邸,雁春君就叫来心腹商议,想要分析出燕丹的想法,从而做出应对之策。 (本章完) 第73章 各有打算 第73章 各有打算 燕国这边的动作,虽尽量遮掩,可人马的调度,粮草的运输,总会显露痕迹。 情报确定以后,不少人暗骂燕王利益熏心,如此之时,燕国伐赵,岂不是让秦国那边开怀吗。 赵国,情报传来后,赵国君臣虽有些慌乱,不过在庞暖出声后,就变成了如何应对此战的庙算之论。 下了朝,回到府邸后,庞暖不忧反喜。 与燕国要伐赵的情报同来的,还有燕太子丹暗中的联络信。 信中燕丹表明合纵的决意,然后以目前燕国国情,请求庞暖配合一战,尽量少伤燕国军队。 庞暖已经第一时间回信过去,他十分清楚,这一战是必须要打的,但如何能够将燕国逼入合纵之中,就需要认真考量。 如今已经确定合纵的就楚,魏,赵三国,庞暖心中设想的后续计划,就是逼燕,带韩,说齐。 韩国的位置与国力,就注定了大势一起的时候,他就必须随风倒。 而齐国,只能用说服之策,因为他的位置,也决定了秦国对齐国的拉拢,会很顺利。 “此一战后,合纵将成。” 庞暖握拳,自信昂扬一笑,一旦逼燕成功,那么就算无法说服齐国加入此次合纵之中,也影响不了大局。 之所以要威逼燕国加入合纵之中,除却增加合纵大军实力外的考量外,更是防备秦国利诱搞事。 一个齐国不加入战争之中,合纵大军不用担心齐国会在合纵大军与秦国大战的时候会背后捅刀子。 可若是燕,齐两国都不加入合纵之中,以两国相距秦国的距离,到时候大战开始,就有可能让秦国搞成三对四。 压下心中的激动,庞暖变得冷静下来,大好前景之前,他还必须跟燕国打好这一仗。 虽有燕丹这个内应,庞暖也不敢大意,若打得狠了,且不说燕丹会心生嫌隙,就是燕国也会拒绝加入合纵之中。 脑海里思量着对策,过了好一会儿后,庞暖叫来心腹,让其多关注秦国的情报,此次之战,秦国那边,才是变数。 备战的两国都在准备着,燕国这边,当一封信送往雁春君手中,雁春君看完以后,大为惊骇。 将信点燃后,雁春君来回踱步,心中难有决断。 过了好一会儿,他目光幽冷,一咬牙,做出了决断。 …… 百居,雁春君的别院,此院落之中,是雁春君的美人窝。 今日的雁春君无玩乐之心,跪坐品酒,等待着来人。 脚步声传来,雁春君放下酒杯,抬头看去。 房门打开,管家进来行礼后,这才出去迎人。 赢子非毫不在意将蚩尤剑递给这管家,走进屋里。 房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雁春君与赢子非,两人行礼拜见,客套几句后,各自跪坐下来。 “子非公子,那封信上的内容,是真的吗?” 雁春君的目光,盯着赢子非,他也怕上了赢子非的当,这些年虽然在各种生意上与黑冰台合作愉快,可面对赢子非,他心有戒备。 “雁春君,若信上所写不为真,燕丹的变化是怎么来的?” 赢子非拿起酒壶就自顾自倒酒,笑道:“你我都是明白人,为应对合纵起势,我必须为秦国筹谋,君上掌燕国大权,想必也不想让太子丹一步步攫取权利吧。” “呵呵,以太子丹的性子与做事风格,真要手中权利再多一些,再大一些,难受的可就是君上你们了。” 雁春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暗道,这赢子非倒是说透了缘由,不过他就没有其他心思吗? “子非公子,我如何信你不是以我为棋,图谋燕国?” 赢子非举起酒杯,示意雁春君共饮,一饮而尽后,放下酒杯,他道:“以秦燕两国的距离之远,子非又能图谋什么呢?” 他目光看向雁春君,笑道:“若图利,我黑冰台与君上合作这么些年,一向合作愉快,难不成我会有撇开雁春君的心思吗。” 雁春君微微思量,也觉得赢子非说得在理,在燕国一旦撇开他雁春君,就要承受代价。 “君上,子非之想,无非就是想让燕赵之战,打得时间长一点而已。” “如今君上为燕丹所谋,已经身入局中,你我合作,各取所需。” 赢子非说着,让自己坐得放松些,目光悠悠,道:“如今之局,子非出于与君上这些年合作愉快的份上,不想让君上身陷危局。” “毕竟一个要是失去了一个好的合作对象,我们也觉得挺对不起朋友的。” 雁春君沉默,他当然清楚赢子非的意思,一旦他雁春君失势,就不一定是黑冰台在燕国的好“朋友”了。 如此直白之意,倒是让他觉得安心一些,合作,无非各取所需,所谓的朋友,只是彼此都对对方有用的时候,才是朋友。 沉思一会儿,雁春君才道:“我可以答应跟你配合,但我要前往东胡商队的四分利润,而不是以前的三分。” 真是個贪婪的家伙,赢子非心中哼哼一声,不过想到这家伙在燕国的权势,赢子非就点头了。就当是先把猪给养肥了,以后再杀。 两人举杯对饮,达成了交易。 …… “破获了赵国暗谍意图烧毁粮仓,收拢义士为用。” 燕丹眉头紧皱着,这两天,雁春君有了动作,可燕丹看不懂了。 这个时候,就开始表功了? “太子,据查,雁春君收拢的那几个义士,确实是拦杀了赵国暗谍,并救下了雁春君。” 闻言,燕丹顿时心中一跳,赵国的暗谍,真要杀雁春君? “太子,应该是意外,以雁春君的护卫实力,几个暗谍,如何图谋杀之?” 影子分析说着,又道:“太子不必担心此事,太子如今要做的,就是按照计划执行,然后功成破局。” 燕丹想想,也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放下此事后,他去操持其他事情。 另外一边,雁春君入宫求见燕王,两人相谈后,等雁春君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燕王给他的诏令。 “换将?”,剧幸懵逼,有些不懂雁春君的操作。 “上将军,赵国暗谍,欲要杀我,由此可见,赵国那边兵力空虚至极,从而想用此法拖住我燕国出兵时间往后。” 雁春君的话让剧幸若有所思,此时,雁春君又道:“上将军,此一战,必大胜而回。” “我总要为一些人谋划谋划的,将军以为呢?” 剧幸懂了,这家伙,原来是看到了甜头,想安排自己人进来分润功劳。 虽然心里不乐意,可剧幸也明白得很,得罪了雁春君,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一想到大王都同意了,剧幸稍稍思量就明白,这是大王也想分功制衡他剧幸。 若真一战大胜,他剧幸的声势必然大涨,以大王的性子,只会视为威胁。 心中暗道一句大王心胸不够,剧幸却不敢表露出来,索性雁春君负责的是粮草后勤,让他单领一军便是。 既然雁春君想要分润功劳,就证明大家在此事上都会同心协力,这一点让剧幸心里好受不少。 很快,剧幸以上将军之令,调动各部换将,雁春君满意离开。 …… 燕国这边动作加快,剧幸与燕丹,带着一路大军,前往燕赵边境,雁春君带着一路大军,作护送粮草之用。 尽管赵国这边有所防备,可燕赵边境兵力空虚却是事实,当剧幸带着燕军入境而战,不到三日,城破人逃。 攻入赵国地盘后,剧幸继续加快不步伐,不到半月,又连下五城,消息传来,燕王大喜,赵国震动。 “还是低估了守军的虚弱啊。”,军帐之中,庞暖有些头疼,赵国军队是守军,可依然被剧幸一击而透,可见兵力之空虚。 “军情六百里加急,请大王调动部分禁卫军,加入战场。” 此令一出,在坐的人都失声,回了神,一人道:“将军,调动禁卫军,就意味邯郸空虚,如此若让秦国看到机会,他们必然分兵而击的。” 一国都城,若是被兵临城下,那就太危险了。 当年秦军兵临邯郸,若非信陵君魏无忌窃符救赵,赵国就会出现耻辱的一幕。 “尔等听令就是,我自有主张。”,庞暖以军营的将令规则,压下异议。 众将虽无奈,不过还是听令而行。 军帐之中,只剩下庞暖与护卫,这时,护卫却是出声道:“这面具,戴上让人难受,我就不该来此受罪的。” 随意的语气,让庞暖有些无言,道:“君上,你想看热闹有的是办法,又何必入我这军帐之中呢。” 护卫哈哈一笑,道:“本来就想一直呆在信陵直到结束的,可惜啊,天不遂人愿。” “先是让赢子非搅和一通,然后又是惊鲵那个女人的突然离开让我措手不及。” “没办法啊,想要活得更久一些,我必须找到能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来提提神。” “如今你这里的一战,可是事关合纵大局,我当然要过来凑凑热闹。” 庞暖闻言,又见他这般举动,微微一叹,道:“即如此,君上就帮在下出谋划策吧。” 知道魏无忌的心思,庞暖索性满足他的心愿,这个家伙,猛药入体,已是回光返照之像。 只待半年药效过去,那时都不用魏无忌身中之毒去发挥作用,他就再也坚持不住。 闻言,魏无忌眼中放光,战场兵戈之声,真是怀念啊。 (本章完) 第74章 小试牛刀 第74章 小试牛刀 当谋士,出谋划策,魏无忌是认真的。 “六百里加急请赵王调动禁卫军增援,你是故意的吧!” 魏无忌的话,让庞暖点头一笑,道:“剧幸急于立功,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他若是不继续领兵深入,我想要围击雁春君那一路大军,就容易造成局势失控。” 魏无忌点头,叹道:“此战关键是胜而不重创燕军,其中尺度的把握,很难。” “相比这一点,我更想知道,以你观之,燕国太子丹,成色几何?”,庞暖目露好奇问询起来。 “有大野心,然却无适合他的舞台。”,魏无忌说着,眼睛微眯,又道:“图变而谋,得失之间,他未必能得到预想的结果。” “若他习惯了冒险的出招方式,这一定会成为他最致命的弱点。” “你不看好他对燕国的改变之心?”,庞暖有些意外,魏无忌点头,道:“这么多年的战争,各国图强,皆有变法之举。” “有成功了一部分的,有全部失败的,唯有秦国最成功。” “燕国那边,除却燕昭王时期之威势,这个国家,其实少有大动作。” “内部权争之乱且不说,光是他们的外部压力,就挡住了燕丹的脚步。” “更何况”,魏无忌目光悠悠,叹道:“更何况他没有属于他的商鞅,而他,也没有秦孝公的魄力与胸怀。” “变法,又谈何容易!” 庞暖微微点头,变法图强,稍有差错,就是巨大的反噬。 “若他在燕国的处境好些,倒是能让他多些机会。” 魏无忌闻言摇头,道:“再好的处境,他终究只是太子之身,一天没有成王,他所思所想所为,都会被燕国内部各方势力牵制难行。” “一旦他强行做事,燕国太子之位,他也未必坐得下去。” 庞暖也是一叹,便不再谈此事,两人将精力放到接下来的排兵布阵上来。 …… 庞暖六百里加急求援的情报瞒不住暗探,尤其是赵王咬牙同意了庞暖所请后,部分禁卫军调动,情报的传递,让剧幸很快知道了此事。 “哈哈哈,果然天时在我。”,剧幸大喜,传令继续进军,赵国如今如此虚弱,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 燕丹只听不说,此时剧幸的决断,让他心中也越发紧张起来。 “先生,真的没有问题吗?”,燕丹此时需要有人安抚他心中的紧张,便问询起同行的影子来。 “太子,越是拉开距离,方才能给庞暖那边围击雁春君的时间。” “若上将军能及时回援,倒时必会打成僵持战,这对双方来说都不是好事。” 闻言,燕丹安心一些,深深呼吸后,他回头看了一个方向一眼。 雁春君啊雁春君,别怪我如此谋局于你,为了燕国,你必须让出权利来。 当剧幸让雁春君加快粮草运输的军令传来,军帐之中,雁春君目光幽冷。 让传令兵下去后,雁春君让心腹护卫守住军帐,看着跪坐在一边的赢子非几人,他道:“燕丹果然有谋我之心,子非公子,接下来,你的人就各自以副将之职,接管各部吧。” “我会让各部主将,听从决断。” 此时,赢子非终于笑了,目光看向秘密护送过来的王翦等人,他道:“王翦将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身形魁梧,目露坚毅的王翦起身,躬身应诺。 接管了兵权后,王翦雷厉风行快速安排起来,这段时间的观察与了解,他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 雁春君起身离开去叮嘱他几个心腹必须听令行事,王翦安排好后,这才对赢子非道:“公子,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再有燕军战力不强,此一战,我没多大把握取得大胜。” “你随意打就行,反正我不懂。”,赢子非摆摆手,这般反应,却是让王翦几人无语的同时,又觉得这种仗,打起来一定会很有意思。 他们这些人,在一道王令下达后,就被秘密护送到燕国都城,汇合镇安候赢子非后,他们才知道到底要干嘛。 本以为赢子非是异想天开,可现在的情况在告诉他们,赢子非口中那所谓的“名将支援”计划,已经达成。 “伱们好好打,这样的经历你们也难遇到一次了。”,赢子非笑呵呵看着王翦,杨端和等秦国军方少壮派,继续道:“我的目的,是让燕赵两国此次之战拉扯的时间越长越好,你们好好发挥。” “打好这一战,你们虽得不到我秦国军功筹算,可你们能很快进入大王的眼中。” “你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越是能打出威势,就更能证明你们的能力。” “虽然危险了些,不过有失有得不是。” 众人闻言微微点头,赢子非这些话,是实在话。 他们也明白,大王同意镇安候赢子非的这個计划,也未必不是想趁机一观秦国军方后备人才有多少成色。 带着秦国精锐之师打顺风仗不是本事的体现,唯有逆境,困境中能一展锋芒的人,才是能力。 “行了,你们以王翦为主,部署接下来的战斗,我要离开军营了。” 赢子非起身,与黑白玄翦就要离开,王翦几人愣住,道:“公子,您要离开?” “嗯”,赢子非点头,对众人道:“我不懂军事,情报才是我所长。”“现在燕赵这一战,其实已经是天下局势转变的关键点了。” “有些人,会坐不住的,我得去会一会他们。” 王翦几人不再多言,赢子非出了军帐,找到雁春君道别,而后秘密离开。 “你觉得他会不会对王翦他们起杀心?” 黑白玄翦边走边问,赢子非呵呵一笑道:“如果他雁春君是一个纯粹的爱国者,他会下手。” “可惜,他并不是。” 赢子非说着,又继续道:“他虽然很贪婪,但也是这种人,才是我们很好的合作对象。” “走吧,大家你来我往都在为己方筹谋,接下来,就是厮杀的时刻了。” 两人出了军营,汇合了阿福还有巳蛇几人后,掩去踪迹,消失无踪。 …… 为继续迷惑剧幸,庞暖派去驻守拦截的军队,接连诈败。 若是平时,剧幸能发现不对劲,然此时他被眼中所见,唾手可得的功劳冲昏了头脑,加之与他同行的燕丹,特意大拍马屁,剧幸更变得飘飘然。 “庞暖如此用兵,待决战之时,他必是将无斗志,兵无战心。” “等到赵王发现再无兵可调,无将可用,就是求和之时。” “割城化地,合该我燕国取此大胜。” 剧幸豪迈而言,在他此时看来,秦国帮燕国拖住赵国的李牧,才是真正的冤大头。 边上燕丹见剧幸如此反应,心中情绪难名,若有可能,他倒是希望燕国得此大胜。 两人这路大军,依然是一副势如破竹的气势,另外一边,庞暖秘密调动的另外一路赵军,已行军至燕国雁春君这路军队的侧面。 “首重烧毁粮草,而后围之。”,赵将再一次重申军令,大将军庞暖已经将此战要打成什么局势告知于他,当此之时,合该破敌也。 赵军已至,燕军大寨这边,一副志得意满,布防漏洞百出的景象。 斥候送来查探军情,赵将大喜,果然如上将军庞暖所料一般,燕军前军一路突进而胜,后方燕军,已生狂傲之心。 如此良机,就是破敌之时。 骑兵突袭在前,步卒战车随之突进,尘烟滚滚,杀机冷冽。 没有遇到多大阻拦,赵军杀进大寨之中,此时,赵将终于察觉不对。 纵使此路燕军骄狂,部署漏洞百出,可厮杀之阵,少了许多。 “莫不是重要兵力护送运输粮草去了?”,赵将心里这般想着,随即就让将士们把这粮草给烧了。 就在此时,鼓声奏起,不等杀入营地的赵军反应,随之而来的是将天空都遮盖了的箭雨。 “中计了。”,赵将大骇,刚要下令布阵,飞来的箭雨中,携带着燃火之箭。 “不好,此地全部被撒了火油。” 有人脸色狂变,想要逃离,然此时火落大营,大火已起。 一个个想要逃出此地,逃生之路变得拥挤不堪,内有大火,外有燕军包围而来,严阵以待。 如此惨状,让雁春君观看后非常不适,不过他此时却是大喜。 有此一胜,他已经相信了王翦他们的能力,接下来,就让他燕丹看看,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将军,接下来的作战,不必请示于我,你做主便是。” 王翦应诺,有此一胜,能让他们更能掌控此路燕军。 大火熄灭后,这路赵军已然是伤亡惨重,投降之人被雁春君的人去安置,稍微打扫战场后,王翦下令,大军运粮前行,拉进与前军主帅剧幸所部的距离。 距离此战场的一处山峰,眺望远观战场战斗情况的几人此时都沉默了。 “雁春君,有如此军阵之才?”,一人忍不住怀疑起来,此路赵军几乎是全军覆没,燕军并无多大伤亡。 虽是水火无情,然能布此局,非擅战者不能。 旁边几人也被这问题给问得迷茫了,这一战的结果,可不就是体现雁春君的领兵之才吗。 “此路赵军全军覆没,赵国如今情况,有难矣!” 一人感叹出声,如今燕军主帅剧幸势如破竹,在赵国地界攻城拔寨,现在后路燕军灭敌而随,一旦将充足的粮草护送到前线,燕军三个月之内,不用担心无粮可食,更别说他们还可以在赵国地界缴获赵军的粮草。 王翦可不知有人已经知道了此战的成果,他下令让杨端和几人,两翼行军,以防赵军还有后手。 与此同时,巳蛇他们,也在清扫赵国的探子,尽量减缓此战结果的外泄时间。 另外一边,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围住雁春君的军报,庞暖有些急了,这时,魏无忌也想到了什么,提醒庞暖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的情报传递,已经五天没有了动静。” (本章完) 第75章 发现问题 第75章 发现问题 出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脑海里都是这般反应。 庞暖立即传令,多派斥候,前往查探情况。 “上将军,我有一种预感,事情要变得复杂了。” 魏无忌神色凝重,战局之变,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雁春君,他能看破老夫的谋划?”,庞暖眉头紧皱着,就雁春君手底下那些才能平庸的关系户,能有战阵之才? “我们需要更确切的情报。”,魏无忌摇了摇头说着,若那边打成了对峙之局,还有可行之机。 可若是那边出了什么意外,问题就大了。 “如果这几天是有人在故意绞杀我们的情报网以及猎杀斥候,那么有这个能力掺合进来的势力,可没有几个。” 庞暖说着盯着舆图,手指比划了一下,心里估算着时间,很快,他脸色难看起来。 十来个呼吸后,他立即传令,让拦截剧幸所部的军队,不再行诈败之战,转为全力以赴对阵剧幸所部的推进。 …… “天下风云出我辈,呵呵,掺合进来的人,可不算少啊。” 风儿卷起了落叶,落叶飞空,似乎在等着厮杀结束,才会落下盖住尸体。 “赢子非,你个恶贼,如此绞杀我墨家游侠,恨不能灭杀于你。” 悲愤之声,杀意之决,然终究,他还是避不开一剑断臂。 血不染剑,赢子非握剑而立,看着这人仿佛要将他吞噬灭杀的一双眼睛,他平静道:“我并不厌恶你们为某個人效力,但我讨厌你们张口闭口就是仁义道德。” “你们既然以诛恶之名义意图杀我,我的还击,同样回很凶残。” “今日断你一臂,是需要你活着回去给某些人带个话。” “当你们这所谓的墨家游侠已经成了口号的时候,下一次相遇,我想,死亡会是很好的终结方式。” 这人闻言,神色一滞,赢子非却对他再无多大兴趣,收剑入鞘。 “残暴?呵呵” “有趣的评价,只是,伱们的剑,你们的心,也没有那么纯粹。” 转身走人的赢子非还摆摆手已示再见,这人回神后,断臂的痛觉涌上来,他呲牙咧嘴,口口凉气吸入。 盯着赢子非的背影,他眼中的杀意未曾褪去半分,只是实力的差距,已经让他做出决断。 走为上计,将来必杀此贼。 “我想,你让他带话,并不会有多大的效果。” 黑白玄翦落在赢子非身侧,衣不沾泥,就这些人,对他来说,没多大兴趣,也不会费多大力。 “态度,很重要。” 赢子非微微一笑又道:“就算要成为敌人,也要将彼此的定位,都给认准一些。” “人啊,稀里糊涂杀人,稀里糊涂被杀,都很不好。” 黑白玄翦撇撇嘴,这个家伙嘴上说得好听,实则是想以此敲打某些人呢。 “我们走吧,我赢子非掺合进来的情报,已经瞒不住了。” “就让我看看,接下来会有多少人想要借机杀我。” “魏家庄的一场惨败,被人故意宣扬出来,我赢子非可是不断被人小瞧了呢。” “虽然我讨厌用杀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方式,真的很实用。” 黑白玄翦听着这话,觉得赢子非有点像疯子了,神神叨叨的,想要解决问题,找最好的方式,不是很正常得吗。 几人走了不久,又有两个人来到此地,落叶只盖住了一具具尸体的很少一部分,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他们死去的不值。 一青年蹲下,检查死去之人的伤口,接连查看了三个,他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好快的剑! 此时,他又有些跃跃欲试,这样的剑,若是能与之一战,想必会很有意思的。 见这青年的反应,另外一人有些无奈道:“荆轲,莫要去自找麻烦,这个时候,可不是江湖比武的规矩。” 荆轲闻言,摸了摸头有些尴尬,作为一个剑客,剑与酒,都是他的最爱,如今见此心痒难耐却是正常。 “韩兄,你总是这般小心,不觉得无趣了些吗。”,荆轲嘴上不让吐槽一句,韩申嘴角微抽,从第一次见到荆轲这家伙开始,他就知道这家伙生活,就没有安稳的性子。 “走吧,我们最好是避开这些人的交锋。”,韩申可不会让荆轲掺合进去,他太明白此时各方势力的交锋有多危险。 荆轲虽有心去看看热闹,不过韩申的表情已经在告诉他,这个时候,却是不能任性。 两人离开此地,走在路上,荆轲忍不住吐槽道:“韩兄,你说那六指黑侠什么意思,明明有意让我进入墨家之中,偏偏又搞什么考验。” “有这时间,我们去找个地方,喝酒练剑不好吗。” 韩申见这小子愤愤不爽的模样,顿时意味深长一笑道:“你可以慢慢去通过这个考验,我想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不会催促你的。” “怎么可能。”,荆轲一听这话就跳起来,嚷嚷道:“丽儿跟他回了机关城,我要是无法通过考验,不是见不到丽儿了吗。” 韩申哈哈笑了起来,挑挑眉道:“现在看来,你还是挺认真去对待这考验的嘛。” 调侃之言,让荆轲脸色微红,有些扭捏道:“韩兄,为了丽儿,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的。” 见这小子一副满眼爱意的模样,韩申摇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走吧,等你通过考验,就能进入机关城了。” “兄弟,不要去埋怨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有些事情,因为你老师公孙羽的缘故,你跟丽儿,已经避不开一些事情。”荆轲此时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下意识握紧了手中剑。 “走吧,完成考验,进入墨家,对你来说也是机缘。” “你无法继承你师傅的剑术,那是鬼谷的规则。” “但你的性子,真的挺适合墨家的。” …… “全军覆没!” 庞暖终于还是得到了确切的情报,此时他心跳加快,身形轻轻一晃。 魏无忌与他对视一眼,彼此都知道,接下来,局势变换,真的不在掌控之中了。 “会不会是燕丹的原因?”,魏无忌稍有分析,就列出第一嫌疑人,如此干脆利落的歼灭战,有内应的可能性很大。 “燕丹?”,庞暖深深呼吸,稳住情绪后,他听魏无忌之猜测,眉头一皱。 “他却有推动合纵之心,但不代表他不能换一种方式来达成目的。” 魏无忌不无恶意猜测着,继续道:“你的策略是逼燕,可若是能重创赵国,让各方选择妥协来反过来说服赵王点头承认此战认输呢?” 闻言,庞暖也忍不住怀疑起来,真要燕国此次重创赵国,而秦国的步步紧逼下,赵王妥协认输,选择割利给燕国,加快推动合纵的步伐,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如果是这样,他凭什么去保证燕国大胜以后会选择加入合纵?” 庞暖反问魏无忌一句,又问道:“燕国此次一旦大胜,他们完全可以置之事外,旁观其他国家与秦国大战。” “不管是秦国方面,还是燕王方面,都很满意这种情况出现的。” 魏无忌被问住了,他可以去怀疑燕丹做了某些谋划,但就没有怀疑过燕丹想推动燕国加入合纵中的决心。 就如庞暖刚才之问,一旦燕国大胜得利,燕丹是无法再推动燕国加入合纵当中的。 “秦国的人,插手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出了判断之想。 “我想,我们忽略了赢子非那个家伙入赵现身一次后就消失不见的目的。” 庞暖说着,目光悠悠,轻叹道:“合纵之势,其实在双方眼中都是明牌。” “我们能暗中勾连燕丹,他赢子非,未必也不能勾连燕国雁春君去做一些事情。” 魏无忌此时悚然而惊,他想到了某些可能。 “庞暖,立即联系燕丹,尽快。” 庞暖不解,问道:“君上,你想到了什么?” 魏无忌擦了擦头上冒出的细汗,声音轻轻发颤道:“庞暖,同样一批士兵,一个优秀的将军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燕丹跟我们暗中勾连,想要推动合纵,但他也想趁机打压雁春君。” “如果燕丹的每一步,都是赢子非为他安排好的呢。” 庞暖心中一震,脸色微变,随即下意识道:“君上,这可能吗?” “我宁愿我的猜测错了。”,魏无忌目光紧盯庞暖,一字一句道:“如果我猜对了,就意味着此次燕赵之战,从开始就已经失控了。” “现在,必须尽快联系到燕丹,只有他,才能给我们验证这个猜测的证据。” 魏无忌说着微微吐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真是赢子非为他燕丹安排了每一步,那么燕丹身边,一定有赢子非的人。” “这个人,现在一定是燕丹现在最认可,最倚重的人。” “我立即派人去问。”,庞暖坐不住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跟燕丹暗中的勾连,在赢子非眼中,就不是什么秘密。 派出心腹后,庞暖又连下军令,快速调动各部,尽快前去与剧幸所部对阵。 局势的变化,让他的设想破灭,为今之计,只有硬战一场,将剧幸给打崩。 至于跟燕丹的暗中协议,庞暖已经顾不得了,如果情况真如信陵君魏无忌分析的那般,燕丹那个家伙,早就被算计了。 行军的途中,越发不利的军情情报又传来,雁春君所部,与剧幸所部的距离,越发拉进了。 换句话说,此时这两路人马不光能保证粮道顺畅,还能彼此策应而战。 “领兵之人,是个厉害人物。”,标好的舆图上的行军路线与位置,庞暖一眼就作出了评断。 魏无忌点头,道:“既能互相策应,又不会进退失据,庞暖,你有对手了。” 手指一点舆图上的几个位置,魏无忌又道:“看到了吗,只要这几个地方不失,燕国那边的支援随时可顺路而来,让赵军没有办法去拦截。” “你分兵进攻,就大有可能被反拦截,从而包围围杀,让你的军队覆灭。” “你要是不分兵进攻,就给燕军更多的时间在赵国的地界站稳脚跟。” “比拼耐力,你是比拼不过的,他们都不需要继续往前突进,就是拖,都能拖死你。” 闻言,庞暖眼中精光闪烁,战意涌出,作为领兵大将,他就想遇到这样的对手。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对兵家之人而言,这样的争锋,胜利才是最美妙的胜利。 魏无忌见他这反应,摇头一笑,尽管情况不妙,可对庞暖来说,这一战,确实能让他兴奋。 (本章完) 第76章 影子暴露,燕丹吐血 第76章 影子暴露,燕丹吐血 庞暖派来的心腹,来到这边后,要求单独面见燕丹,燕丹虽心有不解,还是同意了,让影子以及护卫先出去。 影子目光瞄向这个人,心中一沉,走出来后,影子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目沉思。 他会暴露,这一点他心里清楚,公子赢子非也曾经特意交代过他,一旦察觉不对,心有怀疑的时候,不能犹豫,立即撤退,让黑冰台其他人来收尾。 现在这个人的到来,刻意让燕丹都清退他这个心腹之人,影子知道,他就快暴露了。 睁开眼睛,影子微微吐了一口气,他起身,没露出什么破绽就往外走去。 他不需要去用自己的生命去赌自己有没有暴露,因为自雁春君被推入此次征战之中,并同意与公子赢子非再一次合作的时候,他的任务,就已经完美完成了。 至于继续潜伏下去收集有关燕丹的情报,那不是他的任务,黑冰台中,责任层次分明,长时间潜伏,不是他的任务。 顺利离开了此地,影子不再掩藏他的武功,以极快的轻功,快速逃离此地,准备与随时接应的接应小组汇合。 与此同时,燕丹这边,当他听完来人的问询与传达信陵君魏无忌的判断,他这個时候才知道,雁春君那边,已经覆灭了庞暖派去的军队。 有此一功,雁春君为何不报予主帅剧幸? 结合这人刚才的话,燕丹那还能不明白,雁春君肯定知道了他燕丹要算计他的事情,如今肯定已经派人前往蓟城报功。 有此一胜,就算接下来燕国输了,他雁春君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并随时能够将责任退给主帅剧幸以及他燕丹。 “来人,立即拿下影子。”,燕丹咆哮起来,怒火攻心,差点想吐血。 此刻他十分清楚,信陵君魏无忌的判断,是对的。 他燕丹,每一步,都被人给安排了。 一步步利用他将雁春君拉下水,好让雁春君不得不跟赢子非合作,从而让燕赵之战,变得更复杂,最好是将两国的国力,消耗得越多越好。 越是想,燕丹只觉气血涌上心头,让他一阵阵头晕目眩。 “报,太子,影子大人不见踪影。” 护卫进来禀报,燕丹身体一颤,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竖子,欺人太甚!” 一声怒吼,燕丹只觉头晕目眩,眼睛一,随意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燕丹晕倒,护卫们惊慌失措,急忙派人去找军医。 庞暖的心腹一见燕丹这般反应,再联想到他前段时间有几次跟影子的联系,此时莫名的也是一哆嗦,背后冷汗直冒。 好一个赢子非,好一个间谍影子,缺大德了。 顾不得等燕丹醒来,这人就快速离开,他必须把这件事尽快告知家主庞暖与信陵君魏无忌。 燕丹吐血昏迷,动静不小,剧幸很快也知道了。 得知情况后,剧幸吓了一跳,急忙过来询问情况,真要燕丹在这里出了事,他剧幸就算打赢了战争,也不会有功劳。 军帐之中,看着太子燕丹昏迷着,剧幸脸色阴沉,对军医问道:“情况如何?什么原因导致的?” 军医是燕王派来的太医,就是负责太子燕丹还未痊愈的身体,他对剧幸道:“上将军,太子并非旧伤复发,而是气血攻心,心神起落太甚而导致昏迷的。” “气血攻心?”,剧幸有点不懂了,除却武道修行的问题,能让气血翻涌,心神起落的,无非是大悲大喜。 而太子燕丹明显是吐血昏迷,这应该不是大喜吧? 可如今大军节节胜利,对太子燕丹来说,那来的大悲? 思量片刻,剧幸深深看了还在昏迷的燕丹一眼,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可能就是燕丹有事瞒着他。 “立即安排护送太子回都城,如此情况,已经不利于随军,让太子回都城修养吧。” 他不想去探查太子燕丹的事情,更不想去粘上一些事情,正好这个时候送燕丹离开,对彼此都好。 剧幸此时的话就是将令,燕丹的护卫们快速准备起来,走出军帐,剧幸叫来心腹,让他暗查一下这件事。 …… “影子暴露了?”,飞鹰信来,巳蛇禀报赢子非,接过传信一看,赢子非啧啧一声道:“我们的对手,反应很快啊。” “让影子尽快离开吧,被耍了一通,燕丹肯定要报复回来的。” 巳蛇点头去传信,黑白玄翦喝着酒,笑道:“这一次后,燕丹对你的印象,真的会很深刻。” 赢子非微微摇头,道:“恰当的时机,恰当的人选而已。” “下一次,想谋算于他,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黑白玄翦翻白眼,这家伙还想再来一次,若他是燕丹,肯定要狠狠报复回来。 “呵呵,真要论斗志,那个家伙,真的挺让人佩服的。” 赢子非倒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道:“墨家巨子六指黑侠那个家伙,对燕丹的期望可不低。” 黑白玄翦装听不懂,有些事情,他就不想去知道,现在他心中所想,就是这一战结束,他好休假返回咸阳城跟妻子孩子相聚。 见这家伙如此反应,赢子非就没了述说的兴致,撇撇嘴道:“别天天想着回咸阳,跟着我多干点事。” “你那妻子魏芊芊,现在可在太后赵姬手下听用,人家正儿八经的有着官职俸禄,可比你这家伙气派多了。” 黑白玄翦嘴角抽搐起来,他这天天不是干架就是在干架的路上,牛马也有休息的时间吧。 “你要是愿意给我个官职,我也是乐意的。” “作为你门下第一门客,我想我还是有资格的。”悠悠两句,都是怨气,赢子非尴尬一笑道:“这不是想着不能让你太过高调吗,怎么说你现在还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呢。” “你要是太高调了,就会被人利用,我可不想到时候又跟一些人掰扯。” 黑白玄翦翻白眼,没好气道:“伱的心一直都是黑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屁的高调,他黑白玄翦如今堂堂第一梯队的高手,尽管是站在末尾,可也很有排面的好不好。 赢子非这家伙,就是想让他制衡分化罗网。 “好吧,我承认我是因为怂才不给你假期。” 赢子非给黑白玄翦倒酒,没有任何尴尬之色道:“姜凤的出现,让我已经确信,深藏这天下各地的古老家族,都开始坐不住了。” “没有你跟着我,那天我被抓去试药什么的都有可能。” “隐藏在我身体中,那什么神神秘秘力量的秘密,太吸引人了。” 两人碰了一杯,美酒入喉,舒心至极。 “呵呵,你这家伙,真的很惜命。” 黑白玄翦调侃起来,赢子非不以为意,笑道:“这天下藏着的疯子太多,在疯子的眼中,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在那些疯子面前,我十分清楚,秦国镇安候,黑冰台执权者,都不是能够威慑到他们的身份。” 黑白玄翦同意这个说法,若非赢子非插手,他现在指不定变成什么鸟样呢。 “你其实应该尝试着去解开这力量的秘密的,毕竟实力才是你不惧威胁的底气。” “别”,赢子非头摇得如拨浪鼓,非常抗拒道:“我那神神秘秘的父母之所以现在不见我,这个原因也未必不是其中之一。” “以我猜测,他(她)们应该是知道了一些有关这个秘密的破解之法,一旦接触我,就意味着我也有可能知道其中秘密。” “这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成为棋手的资格,稀里糊涂搅和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是一切群其自然的好,追寻那股力量,只是其中一条路而已,这天下武道,殊途同归不是吗。” 见赢子非这般抗拒,黑白玄翦有些想笑,有时候他觉得赢子非自信非常,可有时候他又能看到这家伙恨不得把自己藏得好好的,最好谁都忽视他。 你说他怂吧,他也是真的怂,可你要说他不自信,这家伙狂起来的时候,其霸道姿态,让人都觉得心生折服。 矛盾的家伙! 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 相比与赢子非这边闲聊喝酒,悠哉悠哉的自在,庞暖与魏无忌这边,都不知道该怎么对赢子非那个家伙的手段做出评价了。 这一课,把燕丹上得气血翻涌,吐血昏迷。 这一颗,把他们这边耍得团团转,并送上了难题当做考试。 “庞暖,上奏赵王,请赵王派遣使者前往楚,魏两国救援吧。” 魏无忌苦笑起来,叹道:“我现在十分庆幸我对赢子非的重视,所以在得知他离魏入赵后,我就秘密联系了楚国那边,让他们有所准备。” “此时若无外援,这一战必打成持久僵持之战,钱粮,人力的消耗,对两国来说,都不是好事。” 庞暖没有拒绝魏无忌的提议,他虽然想跟那神秘将军对阵,然事关合纵大局,他必须做出抉择。 这一战拖得越久,就越对秦国有利,战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厮杀,而是国力的消耗。 写好了奏书,庞暖让人六百里加急送去,魏无忌此时道:“我要先离开此地了,军阵对战,你自有实力。” “相比临战而谋,我现在准备离开去会一会赢子非那个家伙。” “此时之局,他还能做什么?”,庞暖眉头一皱,魏无忌眼睛眯了眯,道:“他能做的很多,那个家伙,真的很擅长钓鱼。” “这一次燕丹受此重击,他醒来后一定会将怒火与愤怒给宣泄出来的。” “正好,我就借燕丹的手,再跟赢子非来一局。” 站起来的魏无忌显得意气风发,笑道:“能让我魏无忌吃瘪的,他赢子非算一个。” “若不让他也吃瘪一次,我魏无忌这猛药,不是白吃了吗。” 见状,庞暖哑然失笑,道:“随你吧,若是能擒住他,一定要知会我一声。” “当日那一场饮宴,老夫可没有尽兴。” “哈哈哈,我也是这般想的。”,魏无忌拱手一礼,转身离开,庞暖一礼而回,看着魏无忌的背影,眼中闪过些许唏嘘。 出了军营,魏无忌褪去面具伪装,恢复原本容貌。 “君上,燕丹的车队已经在回蓟城的路上,我们要追过去吗?” 魏无忌摆摆手,呵呵一笑道:“不用,我们直接去雁春君那一路大军的驻地。” “燕丹那个家伙,一旦醒来,是不会回蓟城的。” 一行人翻身上马,扬鞭催马而去,等手下几次遮掩痕迹后,他们找了个地方,隐藏等待起来。 (本章完) 第77章 燕丹的选择,魏无忌之评言 第77章 燕丹的选择,魏无忌之评言 一辆马车,停靠路边,周边护卫,散成一圈护卫着。 从马车车厢里散发而出的怒火与杀意,让他们这些护卫,下意识的微微低头以作应对。 车厢里,已经苏醒过来的燕丹阴沉着脸,将他那略微苍白的脸,衬托得更加阴郁。 他恨自己识人不明。 他更恨赢子非对他的谋算。 一想到自己一步步都被赢子非安排着往前走,他就遏制不住气血翻涌。 木偶一般的样子,在赢子非眼中,会有多可笑? 指尖掐破了手掌心,鲜血滴落,燕丹却恍若未觉。 赢子非可恨! 那个影子,更可恨! 想到自己的人对影子的调查结果,此时燕丹有杀人的冲动。 眼瞎,无能。 无能至极。 若不是他们,自己何至于被赢子非当做木偶一般摆弄。 越想,燕丹就越遏制不住杀意,他此时也不想去遏制。 影子那个家伙,他燕丹要杀。 赢子非那个家伙,他燕丹现在就要报复回去。 一次谋算,让他燕丹的骄傲,被践踏在地,狠狠的踩着。 他燕丹的脸,现在好疼,真的好疼。 疼得入心,疼得入魂,疼得他已经将赢子非列入了必杀的名单中。 唯有死亡,才能让他燕丹,将赢子非踩下去的骄傲,再捡回来。 深深呼吸,长吐一口气,眼中散发着凶光的燕丹命令手下转向,他不会回都城,他要去破坏赢子非的谋划。 雁春君那边,才是他燕丹这个时候该去的地方。 护卫听令而行,太医劝不住索性摆烂,一行人,转向去另外一個方向。 一行人的背影快要消失,此地走来一人,看着燕丹一行人离去的方向,一脸苦色。 “六指黑侠啊六指黑侠,老夫就不该答应你的。” 老头只觉自己面对诱惑的交易把持不住是真的后悔,自从答应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暗中保护燕丹,他就已易容术伪装成不同的人保护在燕丹周边。 本以为燕丹跟赢子非之间,先出手的会是燕丹。 现在事实告诉他,他错了,错得离谱。 赢子非还未现身呢,就给燕丹来了一次重击,还是那种最能击溃心神的重击。 六指黑侠想要燕丹去历练,现在好了,赢子非这个“老师”,真的很尽心尽责,给燕丹好好上了一课。 这一课,燕丹能不能有所得,老头不清楚。 但他非常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一课后,燕丹对赢子非的杀意,已经攀升到极致。 “这活,不好干啊。” 老头愁眉苦脸嘀咕着,他不去低估燕丹此时对赢子非的杀心,也不敢去低估赢子非那个家伙的心机与实力。 这特么的,燕丹确实因为心中所想有着急切的致命弱点,可能把燕丹当做木偶去安排,赢子非那个小子,又岂是简单的货色。 若说赢子非那边没有影子暴露后,燕丹会有所反应的应对计划,老头是一点不信。 “六指黑侠啊六指黑侠,老夫下次再跟你交易就是狗。” 老头吐了吐口水,心中虽不乐意,但也快速跟了上去。 …… 燕丹以监军的身份,进入了雁春君这边的军营。 雁春君尽管心里不待见燕丹,也不愿意他过来,可规矩就是规矩,他这个时候敢阻拦燕丹,少不了要被燕丹借机搞事。 “太子,听闻你旧疾复发,何不归都城修养?” 雁春君上来就戏谑一句,燕丹吐血昏迷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有劳雁春君关心,然丹为监军,自当为国而战,岂有因些许小伤就离开的道理。” 燕丹忍耐着心中的不爽,与雁春君客套起来,目光一扫军帐诸将,有一些陌生的面孔让燕丹若有所思。 “雁春君,丹为燕国太子,也知我军中诸将之名,这几位,丹却是认不出,是丹失职了吗?” 此时,燕丹无比确定,这几个人,就是赢子非的人。 王翦几人神色未有变化,此时,雁春君却是哈哈一笑道:“太子,这几位,乃是当日遇赵国暗谍刺杀,护我而战的义士。” “前段时间一战而成,他们也有些许功劳,升职为奖,立功当赏,太子觉得呢?” 争着眼睛说瞎话,雁春君是一点不怕被揭穿,王翦他们与他雁春君的接触,在黑冰台的安排下,几乎没有破绽。 如今知道他们身份的人,要么是他雁春君的心腹,要么是关系极好的一派之人。 对这些人来说,立功了最为重要,王翦他们又不要功劳,大家各取所需。 至于去选择说破?呵呵,先不说他雁春君的威慑力就足以让这些人闭嘴,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功劳不被抹去,他们也会去戳破这件事情。 等到这场战争结束,王翦他们走人,雁春君只要自导自演一场他们被刺杀了的一场戏就能很好收尾。 战场多危险啊,死人了很奇怪吗? 只是可惜一些人得不到大王的授功了。燕丹此时差点怒吼出声,见众人都盯着他,他只能皮笑肉不笑道:“立了功,自当奖赏。” “诸位为国而战,本太子一定会上书父王,为诸位请功。” “多谢太子。” 王翦他们站了起来,拱手一礼,此时他们心中那叫一个觉得有趣,真如镇安候赢子非所说一般,这样的经历,或许真的就只有这一次了。 客套几句后,燕丹还想攀谈套话,雁春君却以军务为要,将燕丹给打发了。 他是不会留燕丹在这边的,不然王翦他们打出了功劳,燕丹肯定要分润一份,对于雁春君来说,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燕丹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跟雁春君之间,明面上装糊涂,可内心深处,都明白一旦得到机会,都得将对方打趴下。 一个监军的身份,让燕丹对自己身处此地的安全性报以怀疑。 更重要的是,他如今已经确定一些事情,就必须离开去调动自己的人手,解决掉这些人。 燕丹走后,雁春君立即写了一本奏书,让人快速送往蓟城。 你燕丹“旧疾”复发,人家主帅剧幸好心好意让你燕丹回都城修养,可你燕丹却一副病体模样四处乱逛,真的是为国操劳?就不能是想趁机收买人心什么的? 看透大王心中所想所忌的雁春君知道这本奏书一定会起作用的,至于什么时候会有效果,那就看燕丹什么时候又做出一些让大王不满的事情了。 “太子啊太子,你从未明白过,就你父王的心胸与能力,又怎会是伱想要执政的容纳舞台。” 呢喃一声,雁春君讥讽一笑,而后肆意大笑起来。 权势,不就是用来便于自己享乐的吗。 你燕丹敢让我无法安心享乐,那我也让你无法有所作为。 这天下,不是谁跳出来,都能搅动风云的。 那光鲜亮丽的高台,能容纳站稳的人,又有几个呢! …… 燕丹以极快的传信速度,让他收拢的墨家游侠以及江湖游侠剑客汇集而来,既然明面上的办法不行,那就行暗中刺杀之举。 “真是个疯狂的家伙。”,流水长烟飘渺处,只道人心难静安。 魏无忌听着流水哗哗声流动,又见远处雾气腾腾,对边上的人道:“被恐惧与仇恨支使着心神的人,果然够疯狂。” “这个时候,我真的要低看燕丹几分了。” 边上这人若有所思,随即道:“是因为燕丹不择手段?” “是!”,魏无忌点头,叹道:“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跟庞暖当初商议好的围击而俘的策略了,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他更知道,此时若是让雁春君这边出现混乱,牵连的反而是剧幸那边的主力军。” 说着,魏无忌目光悠悠,情绪莫名道:“你看,他明明知道,可他还是选择要动手。” “这是一个为了解决眼中所见麻烦,心中所想恐惧,而不顾后果的人。” “这样的人,若是步步而顺,有人帮他收尾,隐患可以镇压下去。” “可一旦没人帮他解决后续问题,他不择手段的急切,其反噬的代价,他无法承受的。” 边上这人听着,这时道:“或许他认为,因为他跟庞暖有过勾连,真要局势不利于燕国,庞暖也会停手。” “去赌这个可能性?”,魏无忌呲笑一声,道:“他难道想不到,既然赢子非已经插手进来,局势失控,如今只能随机应变了吗。” “真要赢子非还有后招,去赌这种可能性,到底是胆子大,还是疯狂?” 边上这人也微微点头,作为一国太子,这样的赌注,确实不能轻易去下。 “若你为他,当如何破局?”,边上这人露出些许兴趣之色,问了起来。 魏无忌呵呵一笑,眼中光芒闪烁,道:“若我为他,必连上三奏入蓟城王宫,夸奖雁春君一战灭敌,功劳为国。” “而后安排人在蓟城大肆宣扬雁春君功绩,让百姓为之庆贺。” “呵呵,雁春君是很懂燕王,可燕王未必能容忍雁春君贤名而起。” “一个贪婪,被百姓避之不及的雁春君,才是燕王眼中最好的雁春君。” “我魏无忌,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这人又微微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办法,魏无忌此时又道:“只待燕王心疑,燕丹就能上奏,以观而学之的理由身入雁春君军营,燕王必然应允。” “呵呵,燕王不但会应允,还会给燕丹一些实权。”,边上这人顺着魏无忌的话就道,魏无忌点头,道:“有了实权,他燕丹想做一些事情就容易了。” “可惜啊,在他眼中,最直接的办法却是刺杀。” “然这个办法看似最方便,可也最难执行。” 边上这人摸了摸下巴,稍稍思量后问道:“既然如此,你还要借他的手与赢子非对阵一局吗?” “为什么不呢。”,魏无忌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尽管现在我不知道赢子非还有没有后手,但我可是已经有了后手。” “如今身处雁春君军营中的人,要是能杀了,我想秦国那边,一定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的。” “有这样的兵家之学,一定是秦国军方快要冒头甚至已经冒头的少壮派,这样的人,死了一个都是对秦国的削弱。” 魏无忌将鱼竿提起,鱼儿悬空挣扎着,他呵呵一笑道:“燕丹既然都不顾后果去做事,我魏无忌又何必留手。” “如今之局,庞暖的逼燕计划,或许真的需要一场大胜才行。” “他赢子非能看到雁春君等人所求而去利用合作,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呢。” “真要逼急了眼,就先出兵把燕国再揍一次再逼其加入合纵,反正此次合纵的主力,只能是楚,魏,赵三国,随带的燕,韩两国,因为如今国力,涨涨声势而已。” (本章完) 第78章 剧幸的选择,乱而谋利的赢子非 第78章 剧幸的选择,乱而谋利的赢子非 剧幸是此时是愤怒的,堂堂此次伐赵主帅,却是后知后觉,如同傀儡。 燕丹莫名其妙昏迷的原因,他已经知道,心腹护卫的暗查结果在告诉他,那个被太子燕丹视为心腹的影子可能已经叛逃了。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剧幸已有不好的预感,然就在送走燕丹后,雁春君送来的作战军情又在告诉他,他这个主帅,明显已经落入了某种局中。 他现在愤恨雁春君作战而胜后先报君王,后知会他这个主帅的抢功,嚣张之举。 他现在后怕,若非雁春君打赢了庞暖的分兵突袭,现在他剧幸只怕已经陷入了被动之中。 然不管怎么去想,剧幸都结合太子燕丹昏迷的事情,隐约的已经有所猜测。 这个时候,想到太子燕丹对伐赵之战的态度突然转变,很明显就是一個阴谋。 而他剧幸,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被利用甚至是被抛弃。 此时,剧幸非常想写一奏书送到都城,揭破这其中种种阴谋算计,然心腹之人阻止了他,并对他道:“上将军,当此之时,不管太子燕丹与雁春君各自的目的是什么,上将军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全身而退。” “你要我退兵?”,剧幸一脸阴沉,现在心中有所猜测的他跟清楚,一旦这个时候选择退兵,将来,他剧幸再无领兵机会。 到了高龄的他,已经清楚这是他最后的一次领兵作战了。 “不是退兵”,心腹之人摇头,道:“上将军,如今雁春君虽行事嚣张跋扈,然当此之时,他就是上将军最好的盟友。” “接下来的作战,宁愿让雁春君抢功,也要保证大军不会大败出问题。” 剧幸脸色好看了些,随即就思量起来,这个时候一旦表明跟雁春君结盟的倾向,会不会在将来出现致命的隐患? “上将军,以太子丹回到燕国这些年的种种举措来看,他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燕国太子。” 这人说着,随即话锋一转道:“但是,一个合格的燕国太子,却不是大王心中合格的好太子。” 颇为苦涩一笑,这人言语怅然又道:“说句忌讳的话,以大王的能力与心性,只要他不出问题,太子丹在燕国,就无一丝改革机会。” 剧幸也沉默了,身为燕国上将军,他自然也希望燕国强大,然不是每一代燕王,都有燕昭王那种魄力与能力的。 “君王的态度,就是国家的走向,上将军,雁春君这类人,就是大王想让他们成为什么样,他们就会成为什么样。” 这人目光看向剧幸,一礼后道:“上将军,以雁春君的性子,就算此次上将军与他达成同盟,待到此战结束后,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与上将军切割,以防大王心疑。” “如此,上将军只要配合好,后患再无。” 剧幸又思量起来,如此抉择,就等于是彻底跟太子燕丹撇开,将来,太子燕丹,会不会算后账? 就算他不被大王看重又如何,只要太子之位还在,就意味着他将来有继位的可能性。 或许他剧幸活不到那个时候,可他必须为家族考虑。 他将自己忧虑说了出来,这人听完却是摇头一笑道:“上将军,您思虑太甚矣。” “如今将军不揭破此事,就已经是对太子丹之恩,若他将来真继位后选择记仇报复,其反噬会有多大他一定清楚。”“朝堂之争,政治交易,种种规则内,太子丹要是将来去忽视或者学不明白,那么他也未必能坐稳太子之位。” 反应过来的剧幸顿时愁色尽去,道:“即如此,就立即联系雁春君。” “抢功本将不在乎,但他必须与某同心协力将此战打好打胜。” “先生,为表诚意,就由先生代表本将亲去,如何?” “自当如此。”,这人点头应诺,如今他们跟剧幸是福祸同当,一旦剧幸出了问题,他们这些剧幸的心腹,命运难决。 …… 当剧幸与雁春君很快达成暂时同盟后,王翦这些人,就如同褪去了剑鞘,终于能展现真正的锋芒。 雁春君是要兵不要将,剧幸派来的人马,让王翦有了更多余力,如此一来,他执行的作战配合,让剧幸大为欣喜。 有一个神队友跟有一个猪队友,其效果与心情是不一样的,王翦瞄准了庞暖所部的虚弱之处就出击,让剧幸这边的作战变得轻松很多。 配合作战的步步而胜,其带来的压迫感让庞暖也焦急非常,尽管是在本土作战,可庞暖却被燕军分兵而击的策略打得肝疼。 不占城,不掠民,分兵出击的燕军,就是破坏再破坏。 四处尘烟滚滚的破坏力度,带给赵国百姓的就是恐惧。 恐惧之下,就是逃亡,再加上一股暗中势力四处放出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语,一时之间,赵国四地,闻声而惧,时有风声鹤唳之态。 如此一来,赵国各地,更显破绽,准确的情报,让燕军又顺势分兵突击,连带的反应就是身在邯郸的赵王,一日三惊。 “你这样去谋夺利益,是不是太狠了些?” 黑白玄翦这段时间表示自己是真的学到了。 黑冰台的情报网一边配合王翦等人的作战,一边四处散播流言让赵国各地权贵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家产保不住,从而选择出手一部分准备先跑到邯郸看看情况再说。 而早有准备的黑冰台的人,一副被威逼,被压迫选择大出血接手了这些人的一部分产业。 后续会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但黑白玄翦现在能确定一点,此战以后,黑冰台的人已经狠狠赚了一笔,并借此扎根赵国各地,将以前还需要有些隐藏的东西,都能在此次之后,能够让人难有怀疑融入赵国各地之中。 “这很狠吗?”,赢子非摇了摇头,道:“黑冰台的人接管了这些产业,以后有余力去帮助能够帮助的百姓,总比让赵国权贵自用享乐的好。” “你觉得我会信?”,黑白玄翦可不认为赢子非就这个目的,赢子非笑了笑道:“这一点你不用去怀疑。” “当然了,从这一次后,赵国地界,会有一帮人联合起来成为一股庞大的势力,这股势力,会很赵国一些权贵合作,但也会与一些权贵为敌。” “呵呵,以后只需要在赵国朝堂找到一个合适的合作者,这张网,只会越发渗透到赵国各个角落,为将来做准备。” (本章完) 第79章 冰山一角 第79章 冰山一角 可怕! 这是黑白玄翦此时对赢子非此次针对落子布局的评价。 上结朝堂重臣,中和部分赵国权贵,下庇护部分赵国百姓。 这张网,就算赵王发现了又如何,他也不敢去乱动。 “看来你在赵国朝堂,已经有人选了,对吗?” 赢子非点头,笑道:“要贪婪,要懂赵王的心思,你不觉得那个郭开,挺合适的吗。” “在这张网的助力下,他将来会很快一步步成为赵国相国。” “呵呵,各取所需下,我赢子非不会亏本的。” 黑白玄翦脸部肌肉抽了抽,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赢子非执掌的黑冰台为什么这般可怕了。 探查情报?这特么还用去费尽心思探查? 继续这样下去,不是他赢子非去探查有关赵国的情报,而是他赢子非需要什么情报,反过来让赵国这边配合去执行。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从未有过让燕国此次伐赵大胜的期待,对吗?” 赢子非点头,目光悠悠,笑了笑道:“合纵之势,又岂是那么好阻挡的。” “一个个势力暗中串联,光靠一个黑冰台,两败俱伤可不是我的选择。” “如今这一战打成这样,我预想中的战果,已经实现了。” 说着,赢子非转身就走,边走边道:“走吧,我们去会一会燕丹还有魏无忌。” “魏无忌那個家伙,老了老了还四处蹦跶,见一面少一面了。” …… 燕丹此时抑郁得不行,在他召集了人手后,就想以剪除雁春君爪牙的名义,去安排刺杀行动。 然不等他动手,雁春君就跟剧幸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合作,而他燕丹想杀的人,如今正以燕将悍勇之名头,处处战而胜之。 这个时候,他燕丹若敢行刺杀之举,必是人心离散。 他收拢的这些人,多是燕国之人,就算他们跟雁春君不对付,可在燕军此时节节胜利的局势面前,他们也不会去动手。 除却几个心腹知道燕丹的心思,其他人如今可谓一副要反过来保护这些燕将的姿态。 如此情况,燕丹是有苦说不出,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几个心腹,又没有能力去完成任务,现在,就这样僵持下来了。 燕丹抑郁,另外一边的魏无忌也无语得不行。 他本想着利用燕丹急于报复的心理,将局势搅乱,好挖坑给赢子非跳。 然剧幸对雁春君低头,选择暂时同盟的选择,反过来让燕丹难有出手之机,现在,他魏无忌在犹豫,要不要替燕丹出手? “你说剧幸那个家伙,为什么就这般能忍呢,堂堂主帅,示弱如此,真是丢人。” 魏无忌心有不爽吐槽起来,这剧幸若是反应慢一些,姿态稍微强势一些,何至于让燕丹如今反过来束手束脚。 “君上,只要此战燕国取胜,作为主帅,剧幸就是最大赢家。” 门客来了一句,魏无忌无语,他还能不知道这一点。 “罢了罢了,燕丹此人,倒是有几分时运,这一次,倒是局势帮助了他。” 没办法达成疯狂的刺杀之举,看似是燕丹在吃瘪,然而对燕丹来说,这未必不是好事。事情做了就会有痕迹,一旦彻底撕破脸皮,将来迎接燕丹的,就是燕国各方势力的排斥与鄙视。 正为燕丹感叹几句之时,手下来报,赢子非现身了。 魏无忌眼睛瞪大,随即眉头紧皱起来,赢子非这个时候现身,是自信?还是有其他谋算? “君上,当此之局,赢子非何必现身?” 对赢子非来说,此时应该是局势大好,如此一来,何必多去折腾,难道他就不怕局势再变? 很快,魏无忌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他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 “好一个赢子非!” 魏无忌转而目露凶光,冷声道:“他是冲着老夫来的。” “我们的情报网,是不是被黑冰台渗透得太深了些。” 他的目光,看向周边几人,几人脸色难看起来,一人急忙道:“君上,此次出行,知道的人不多,我们之中,不会有黑冰台的人的。”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魏无忌目光扫过几人,心中也在分析他的行踪,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这几个人,是他魏无忌心腹中的心腹,真要他们都有异心,那么他魏无忌,也活得太失败了些。 这一点自信,魏无忌还是有的。 此时,魏无忌怀疑庞暖身边的人出了问题,不过又很快否决,目前庞暖身边的几人,根本不可能是黑冰台的人。 几人面面相觑之时,脚步声传来,几人偏头看去,来人近前来行礼拜见后,道:“君上,有人前来传话,说是一味奇药是君上需要的,不过需要君上出大价钱。” “奇药?”,魏无忌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明白了,明白了! 赢子非能找到他魏无忌的踪迹,就是顺着他魏无忌收集药方上的配药追踪而来的。 对于要按时服药,以维持他身体机能的他,身边的药师只能随之而来,收集配药练药。 想到赢子非与医家之人的关系,他能从细节中找到他魏无忌的一些目的,有什么奇怪的呢。 虽是这般想,可魏无忌也不得不承认,赢子非执掌下的黑冰台,真的越发可怕了。 他们就仿佛已经渗透到方方面面,处处有耳,处处有眼。 长吐一口气,魏无忌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几人听完,一人神色凝重道:“这就对了,赢子非确实跟医家很多人合作紧密。” “这些年,有一股力量不断暗中串联着各地医庐,并与当地一些合作,不断掌控着各种药材的来源渠道。” “君上,如果这股力量是赢子非的黑冰台,那么现在我们应该联合各方势力,肢解他们。” 魏无忌闻言却是摇头,叹息一声道:“你刚才都说了,这股势力处处都与各地实力派有合作,就算这股势力就是赢子非的黑冰台又如何,装糊涂的人会很多。” “君上,这是为何?”一人眉头紧皱着,魏无忌苦笑道:“因为利益。” “只要有利益,就会驱使他们假装不知道黑冰台这股势力的存在。” “要名得名,要利得利,谁又会去破坏这种好事。” “你们信不信,一旦有人敢有异动,医家的人只要说几句话,赢子非就能暗中推波助澜让动手的人名声狼藉。” (本章完) 第80章 相遇,约架 第80章 相遇,约架 几人沉默,利益这两个字,他们跟着信陵君魏无忌,见识到了太多太多的类似的事情。 “知道赢子非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吗?” 魏无忌的问询,几人思量着,随即纷纷说出自己的答案,听着他们的回答,魏无忌微微摇头。 看着他们,魏无忌道:“赢子非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能够将利益“这张饼”扩大又扩大。” “即得利者,是永远不会欢迎新的抢夺者出现的,除非你能让他们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 说到这里,魏无忌一脸苦涩,叹道:“实力的威慑,他有,势力的威慑,他也有。” “知道冬天下雪,孩子们玩闹时候滚雪球的动静吗?” “只需要一股力量推着,这个雪球,只会越滚越大,大到就算见到它对着自己滚滚而来,明明想阻拦打散,可却因为力量不够与害怕的恐惧,选择去避开它。” “分利协作,协作再分更大利,当赢子非的力量与势力一直掌控着主动权,这股力量与势力,只会越来越庞大。” 几人目露凝重与担忧,想说什么却又难张嘴,魏无忌此时又继续道:“其实各国的势力都在等,等一个绝好的机会,尽最大力量去阻拦切割黑冰台的步步渗透。” “而这个时机,就在于合纵大胜。” 眼中的精光与凶光交错闪烁着,魏无忌语气不疾不徐道:“唯有秦国败了,才会让很多人心里的恐惧会褪去一些。” “利益是赢子非扩充黑冰台的利刃,然这柄利刃,在特定的时机,也会反噬他。” “当人们因为利益的诱惑,战胜了心中对秦国,对黑冰台的恐惧,贪婪的猎杀,就开始了。” 几人闻听此言,顿觉有理,贪婪,从来都是人某种力量的源泉之一。 “君上,若是如此,此次合纵之后,必是重创黑冰台的绝佳时机。” 魏无忌闻言不说话,眼中却露出几分忧虑之色,合纵伐秦,已经有过几次了,可每一次,都没能达到预想中的目标。 山东六国这边,有太多秦国那边能利用的地方了。 将眼中的忧虑掩藏,魏无忌道:“此事自有人去准备着,我们现在,还是去会一会赢子非的好。” “传令我们的人,只要找到机会,不惜一切代价灭杀赢子非。” “诺” 一人应诺一声后离开,魏无忌让这几人稍稍收拾后,就一起离开这里。 赢子非故意显露踪迹,魏无忌这边能知道,占据半個主场的燕丹,也一样知道了。 “不惜一切代价,杀!” 燕丹的指令,就此一句,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围杀赢子非成功,不管是私愤还是大局,对他燕丹来说,都很重要。 除却燕丹,魏无忌这两方势力以外,随之而动的一些势力也刻意伪装成江湖之人,快速追踪而去。 竹林翠绿,鸟儿飞梭,环绕着这院子的溪流,不时有鱼儿顺流而去。 第一眼,赢子非就看到了这人粘上了一些泥土的布鞋,而后是深色布衣。 他的目光,并不锐利,但他左手拿着剑,却给人一种此人是剑术极为锋芒毕露的剑客。 他旁边的另外一人,相貌俊朗,然一双眼睛,却多有浪荡不羁之意。 这个人的腰间也挂着酒葫芦,明显也是好酒之人。 与荆轲此时的跃跃欲试不同,韩申只觉有些口干舌渴。 两人来此,就是想借宿一晚,然面前这个人,摆放在旁边的这柄剑,都在告诉他,他跟荆轲,明明已经尽量避开麻烦了,可,现在他们似乎稀里糊涂就掺合进来了。 “你们可真是来得有些不巧,这段时间,这里不会安稳。”赢子非的目光,看向荆轲,这个家伙,如今都有这般实力了吗。 如果说卫庄的剑,是凶中有规,那么这个家伙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已经有着那种一往无前的凶意。 他浪荡不羁的眼神,无法掩盖住这种凶意,或者说,他现在没办法控制住这种凶意。 韩申听出了赢子非话中意,拱手一礼,就想告辞离开,然此时荆轲却是伸手将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取下,扔给赢子非。 “尝尝我的酒。” “作为交换,跟我比试一番如何。” 他是个懂邀请的,赢子非接过酒葫芦的时候,都有些懵逼。 更懵逼却是韩申,荆轲你大爷的,这特么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比剑?服了你了。 满头黑线的韩申一肚子话被堵在口中说不出来,颤抖的身体,明显就是气的。 “你不怕麻烦?” 赢子非回了神,只觉有趣,这个家伙,还真是个剑痴啊。 “我为什么要怕麻烦。”,荆轲笑呵呵的,扬了扬手中剑,自信道:“这个江湖很有规矩,但又没有那么多规矩。” “麻烦,来源于实力的欠缺,而我荆轲,一向挺能解决麻烦的。” 赢子非笑了,打开塞头,豪饮几口,而后将酒葫芦丢还给荆轲。 “虽然我现在很想跟你打一场,但却不得不将这场约战延后了。” 说着,赢子非弯腰,伸手将自己摆放在旁边的酒葫芦拿起,丢给荆轲。 “喝了我的酒,约战就同意。” “这个地方,是留给我去处理一些麻烦的,我想,你卷入这些麻烦,并不好。” 荆轲刚要说话,韩申急忙拉住了他,对他道:“荆轲,不要乱来。” 见韩申神色凝重非常,荆轲眼中的战意,褪去一些,他拿起酒葫芦,也豪饮起来。 “好酒!” 大赞一声,他又咕噜咕噜再豪饮几口,这动作,让韩申捂头无语,赢子非却是莞尔。 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要去刻意装着呢。 “伱这酒,真合我口味。” 荆轲笑呵呵说着,打了酒嗝的他,将酒葫芦扔给赢子非,道:“我就等着跟你一战了,请提前知会我一声,交手之前,你我这样好酒之人,若不豪饮一场,却是会打得不过瘾。” “你来准备酒吗?”,赢子非笑问一句。 “当然”,荆轲又扬了扬手中剑,笑道:“相比于剑术,我荆轲寻酒的本事,为第一等。” “好” 赢子非点头一笑,韩申见状,拱手一礼,客套几句后,拉着荆轲就快步离开。 “江湖,还真是人才辈出啊。”,黑白玄翦腾空一跃,落在赢子非身旁,看着韩申与被拉着离开的荆轲的背影,感叹起来。 “你很看好他?”,赢子非有些意外,黑白玄翦这家伙可从来不感伤春秋的,能让些家伙有着情绪波动的人或事,似乎并不会多。 (本章完) 第81章 荆轲的天赋 第81章 荆轲的天赋 “剑,从来都是凶器!” 黑白玄翦目光带着某些欣赏之色,道:“既是凶器,自当有凶意。” “去追逐这种凶意,然后去控制这种凶意。” “凶而不能心制,虽凶却成剑之傀儡。” “凶而能随心而出,便是一步步悟道的旅程。” “这个家伙虽是剑痴,然却不为剑所控制。” “如果他能遇到合适的传承,我想不用十年时间,他将是名满天下的剑客。” 赢子非此时真高看了黑白玄翦一眼,这家伙还真是挺有眼光的。 真要荆轲顺着原轨迹去走,十多年后,可不就来上了一场荆轲刺秦王的大戏吗。 至于这个天下的荆轲路会怎么走,赢子非并无去掺合更多的心思,若最终为敌,厮杀便可,若为友,作为酒友,也很不错。 真要事事顺着原轨迹来,那他赢子非不就白来了吗。 “对了,据我所知,这家伙的师妹,那个叫公孙丽的,同大王之间,好像有些纠葛。” 黑白玄翦挑挑眉,话说得是意味深长。 “这你也知道?”,赢子非瞪大眼睛,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什么时候情报路数这么野了? “呵呵,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黑白玄翦盘坐下来,道:“我加入罗网的时候,罗网明面上的主宰权,可是在秦昭襄王手中。” “作为一个即将要落幕的人,他对秦国未来继承人的观察,可是非常认真的。” “那個时候,还在赵国的大王与太后赵姬,其实已经在罗网与黑冰台的保护中了。” “之所以两方势力都没插手大王母子那个时候的生活,就是担心稍有动作,就会被各方势力察觉,从而引发不少人的猜想。” “呵呵,王权之争的血腥味,你可比我熟悉,不是吗。” 说着,黑白玄翦拿起酒葫芦就喝酒,将酒咽下去后,他才继续道:“其实那个时候关注着秦国宗室后辈子弟的不光是秦昭襄王,据我所知,某些人,也因为某些原因,想在这些宗室子弟中寻找着什么。” 赢子非也盘坐下来,叹道:“那些人,估计是在寻找所谓的命运之人吧。” “秦之国运与周分合,周秦同源,合起西陲,秦救周始为诸侯。秦周分离,离五百年,大合于秦,和十七年,霸王出。” “这句道家老子西出函谷之时,留给秦国的预言,明显是已经对上了一些人想要寻找的秘密。” 黑白玄翦愣住,赢子非却不多解释,换了话题道:“所以后来一些人想要谋算公孙羽,其实就是因为公孙丽与大王有着某些纠葛的原因?” “我不知道。”,黑白玄翦摇头,微微一笑道:“不过有一点我很确信,真要有人故意在布局此事,大王一定会回忆起某些事情的。” “那或许不会被称为爱,而是在某些特定的时机下,有念念不忘的回想。” 赢子非竖起大拇指,这家伙,果然不愧是这方面的经历者,分析得可谓是头头是道。 “算了,这种事我可不会去掺合。”,赢子非说着,伸了伸懒腰道:“现在我们更应该商谈的,好像是如何应对被围杀的危机。” “我只负责保护你,而不是去动脑筋。”,黑白玄翦拿起摆放着的鱼竿,鱼饵放勾,开始钓鱼。 赢子非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道:“其实你应该发挥你的长处的,这样下去,你就会一步步变成只知道拿剑就砍人的莽夫了。” “当实力到了一定境界,莽夫之举,却是最直接,最好的处理办法。” 黑白玄翦一句话,顿时就把赢子非给噎住了,更是无语的他,让阿福搞些酒菜来,这人饿着呢。…… “荆轲,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卷入什么麻烦?”,边走边抱怨的韩申见吊儿郎当模样的荆轲,顿时更心累了。 “韩兄,这江湖处处都是麻烦,我们总不可能都能避开吧。” 荆轲将酒葫芦扔给韩申,笑道:“我跟鬼谷盖聂交手过,那个家伙告诉我,赢子非的剑,很有意思。” “我本来想着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赢子非呢,这惊喜来得太快,我觉得正好。” 韩申捂头,这家伙,到底是那一点让墨家巨子六指黑侠看上的,整个一随心所欲的事儿精。 压下心中的躁动,韩申微微吐了一口气,他才问道:“如果你跟他交手,赢面几何?” “不知”,荆轲摇头,目露灵光一笑道:“不过我能确信一点。” “什么?”,韩申好奇。 “蚩尤剑,确实凶戾无比。” “然却没有如今越传越奇的诸多有关蚩尤剑秘密的东西。” 韩申愣住,荆轲如此自信的话,让他都有些意外。 “为何这般确定?”,韩申不解,蚩尤剑的来历,就注定了有关它的传说,不会少却半分。 “它已经告诉我了。” 荆轲一笑,拍了拍插在腰间的剑,道:“魔剑之说,更多是因为蚩尤老祖宗的原因。” “剑与人,互相成就着彼此的传说,不是吗。” 此时,韩申先是觉得对荆轲的解释,太过武断,然当他感知到此时荆轲一人一剑散发开来的莫名韵律,他神色僵住。 只觉脑海轰鸣一声,韩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荆轲,伱小子领悟到那境界了?” 剑心通明! 唯有剑心通明,荆轲此时一人一剑,才会有这样的韵律。 唯有剑心通明,荆轲才会如此自信评断,蚩尤剑,并无什么秘密。 他的心都在颤抖着,生怕自己判断错了,盯着荆轲的目光,一动不动。 荆轲却是随意一笑道:“有所领悟而已,韩兄,以后你也会有这般缘法的。” 得到确定的答案,韩申哈哈笑了起来,为荆轲高兴。 “你小子,现在我总算知道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为什么会看重你了。” 荆轲却是摇头,笑呵呵道:“韩兄,这一次,确实应该感谢六指黑侠。” “但在下最应该感谢的,还是韩兄你。” 韩申闻言又是开心笑了起来,拍了拍荆轲肩膀道:“感谢什么的不必,但请我喝酒,是必须的。” “自当如此。”,荆轲笑道:“丽儿可是帮我藏了几坛美酒,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 (本章完) 第82章 六指黑侠又现 第82章 六指黑侠又现 人的贪婪,总是能不断拔高心中的侥幸心理,而当侥幸侵蚀了理智后,贪婪的驱使,已然战胜了恐惧。 荆轲与韩申的约酒,还没走三里路程,就有人送上来了美酒。 肤若凝脂,眉眼弯弯,一双眼睛中,满是鬼灵精怪的灵光,极美的女孩知道心上人最喜欢什么。 荆轲此时顾不得美酒,而是很是惊喜朝女孩奔去。 “师兄” “丽儿” 彼此的相见,再无多言,可又已经把什么都说了。 “巨子阁下,荆轲这性情,还请……” 韩申对不远处这一对年轻男女是无语了,尤其是荆轲,堂堂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在这儿呢,你倒是打声招呼再去找公孙丽啊。 六指黑侠笑着摆摆手,表示他不在意,感知着此时荆轲的实力境界,心中颇为欣喜。 “此行你们倒是很顺利,你有加入我墨家的想法吗?”,六指黑侠对韩申发出了邀请,荆轲的要进入墨家的事情,除了是他六指黑侠的欣赏外,其他的还有帮着一些人处理某些事情的后续缘由。 “申愿入墨家。”,韩申并没有拒绝,他也不去图谋什么墨家武学,而是他践行的剑客之路,与墨家剑侠,同向一路。 这年头,背后有人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想去做某些事情,也会有底气些。 “很好”,六指黑侠多少猜出了韩申的想法,但他不在乎,只要是同行者,这就够了。 “申拜见巨子。”,韩申郑重一礼而拜,六指黑侠以手中墨眉,做墨家入门之礼仪,简便的就将韩申收入墨家。 韩申又是一礼而拜,六指黑侠笑道:“你虽是以荆轲的朋友同行相伴,然今你已入墨家,老夫却是不能不表示一下。” “你之剑术,不重杀性,反重练心,待回到机关城,你去挑选一门剑法。” 他将剑法名称告知韩申,韩申又是一礼拜谢,颇为欣喜。 “巨子,此行虽是巨子所说历练,然荆轲所得,真的没有关系吗?” 韩申有些担忧说了起来,这段时间,荆轲一路所谓的历练,其实是步步机缘。 荆轲这家伙,真是天运之人?韩申心中存疑,越想越担心。 “呵呵,不用担心,某些人做错了事,重要拿出让一些人满意的交代的。” 六指黑侠说着便没有去过多解释,韩申若有所思,也不去多问。 他现在只要确定,荆轲的步步机缘,不是被人当做棋子就好。 看着还在倾述着对彼此思念的年轻男女,六指黑侠目光闪过一道担忧之色。 看似是一些人为了荆轲争取到足够的补偿,然这也未尝不是推着荆轲往前走的意思。 这将来的日子,荆轲真的能以手中剑,威慑某些人不敢去推他入局吗? “巨子老大,我可是顺利通过了你的考验,以后您就是我老大了。” 乐开怀的荆轲一手提着师妹给他送来的酒,一手拉着公孙丽,豪放不羁说着。 公孙丽被荆轲拉着手,见六指黑侠与韩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只觉脸颊发烫,想挣脱荆轲的手,却被紧紧抓着。 六指黑侠对荆轲微微点头,而后示意去一边谈一谈,荆轲没有拒绝,放开公孙丽的手后,将酒壶递给她,这才同六指黑侠走到一边。 “老夫还以为,伱会犹豫一二的。”,六指黑侠的话让荆轲一笑,他眨眨眼,一副我不傻的模样道:“巨子老大,我荆轲自问天赋尚可,然却不是天命主角。” “从老师让我们逃亡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卫国的危机确实是师傅的危机,但却并不是他老人家要面对的全部危机。”“鬼谷历代纵横都在彼此厮杀,但不代表死去的那一个,没有留下传承。” “有些人想利用一些事情,但却有人不愿意了,对吗,巨子老大。” 六指黑侠有些意外看了这家伙一眼,心中暗道,这家伙,浪荡不羁的背后,也藏着剔透玲珑啊。 “巨子老大,您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不傻的好不好。” 荆轲有些无奈说着,摊了摊手道:“笨的人,在这江湖,是活不长的。” 听着这话,六指黑侠莞尔而笑,道:“如此,倒是让老夫少费些口舌。” “老夫纳你入墨家,虽是暂时替你们挡住了一些算计,然入了墨家,你也难避开一些麻烦。” “如果有可能,老夫愿意把你培养成墨家巨子的后备人选之一,我想你的实力强了,自然也会少了一些麻烦。” 荆轲听着这话表情就是一垮,满是抵触道:“巨子老大,我很讨厌麻烦的,那个什么巨子后备人选之一的事情,肯定很麻烦,我能不能不干?” 他眼中的期待,却被六指黑侠深邃的眼神给洞穿了。 “我说巨子老大,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苦着脸的荆轲又一次问了起来。 六指黑侠看着他,语气悠悠道:“荆轲,每个人,都不能随心所欲去做事的。” “责任也好,担当也罢,总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做。” 荆轲闻言,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正跟韩申唧唧咋咋聊着的师妹公孙丽。 收回目光后,他神色认真且严肃,对六指黑侠恭敬一礼。 “巨子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六指黑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道:“荆轲,一个剑客,总有去挥剑的理由。” “而我希望,你将来去挥剑的理由,不是迷茫。” 荆轲若有所思,六指黑侠又轻拍几下他的肩膀,转身往韩申两人那边走去。 “不是迷茫吗?” 眼中光芒闪烁着,荆轲嘴角上扬,又恢复浪荡不羁的模样。 “巨子,我们现在要回机关城吗?”,公孙丽见六指黑侠过来,询问出声。 “先不回去。”,六指黑侠摇头,对三人道:“有些事已经超出我的预估之外,我必须要去处理一下。” “你们三個也跟着一起吧,去多看看一些事情,对你们来说,也是很好的经历。” 四人不在此地多有停留,离开这里往一个方向走去。 “巨子老大,这方向不对啊。”,荆轲说着与韩申对视一眼,这个方向,不就是他们从赢子非所在方向过来的路吗。 “贪婪,理智,侥幸,恐惧,厮杀……” 六指黑侠漫步而行,边走边道:“这一次,你们会学到挺多的。” (本章完) 第83章 被坑的赢子非 第83章 被坑的赢子非 战胜了恐惧的贪婪,总是让人觉得自己能够一往无前。 魏无忌与燕丹都还没有动手,被各种有关蚩尤剑传说的引诱而来的人,已经在一些模凌两可的情报下,如猫见鱼,就想抢夺赢子非手中的蚩尤剑。 一些人的理智刚刚恢复些,却在魏无忌等人暗中的推动下,再一次掩埋了胆怯。 厮杀,血腥味会让人恐惧,也会让人更加疯狂。 想要用这些人的命,去削弱一下赢子非身边人手的魏无忌与燕丹他们,不约而同将这种疯狂放大。 “你可是坑苦了掩日。”,短短五天时间不到,罗网杀手的伤亡数字,让黑白玄翦都看得直咧嘴。 赢子非随手将手中的密卷丢给黑白玄翦,心情可不怎么好道:“我根本不想打破罗网内部某种平衡,可有些人,看到了机会,想借我的手去做这件事。” 一想到在魏家庄那一次挨捶,赢子非只觉自己的胸膛隐隐作疼。 接过密卷,黑白玄翦没打开,而是怔住道:“掩日不是你跟吕不韦达成某种协议后调动的?” “你觉得呢?”,赢子非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我特么接掌的只是部分罗网之权,吕不韦确实是权势滔天,可我跟他都明白得很,在罗网这问题上,可以去做些动作,但绝对不能去打破某种平衡。” “你黑白玄翦如今掌管的这部分罗网,就已经是一些人画下的一条线。” “拿罗网挡刀?真以为我跟吕不韦的脖子就那么硬吗?” 黑白玄翦目光凝重下来,打开手中密卷,看完以后,他快速丢给赢子非。 这个时候,他知道赢子非为什么黑脸了,明显是有人顺势而为去达到目的,可挡刀人,却是他赢子非。 拿着密卷,赢子非揉了揉额头,最后还是忍不住骂骂咧咧道:“脱壳计划,尼玛能不能做得隐秘点。” “打老子的时候牛皮轰轰的,这个时候怎么拉胯了。” “这都能让人抓住机会,服了。” 黑白玄翦此时也觉得头疼,有些事情,掺合进去容易,脱身却难。 “所以,这个黑锅,你背定了?” 赢子非黑着脸,有些无奈道:“没看到现在掩日正带着人帮着解决问题吗,就算那几个老家伙现在知道是因为他们自己失误从而被算计了又如何。” “现在掩日带着人厮杀,就是帮忙我赢子非。” “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弥补此次被算计后的损失,我赢子非这一次,是当定冤大头了。” 说着,赢子非一脸抑郁,直接摆烂了的模样继续道:“你信不信,事后我赢子非要是不出血补偿,挂城墙上吹风都是最轻的威胁方式。” 黑白玄翦张了张嘴,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说,当实力强到一定地步后,真的可以肆意妄为。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吃哑巴亏了?” “屁” 赢子非哼哼一声,道:“想让你我大亏本,怎么可能。” “你想联系掩日?”,黑白玄翦想到了破局点,赢子非摇头,又哼哼一声道:“掩日现在要么被拿住了把柄,要么已经选择了背叛。” “想破坏罗网内部脱壳计划的人,是不会允许我跟掩日达成某种交易的。” “背叛?”,黑白玄翦眉头一跳,道:“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赢子非撇撇嘴道:“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换了人,代号不变,伱又不是没见识过。” “当然了,这也只是可能性之一而已,我反倒是担心,这個掩日,从一开始就是别人的棋子。” “脱壳计划暴露?”,黑白玄翦反应很快出声,赢子非点头,叹道:“现在的动静在告诉我,某些人所谓的脱壳计划,现在明显被人一锅端。” “这特么要是没内贼,你信吗?” 黑白玄翦眼睛眯了眯,微微点头,这个内贼,还真有可能是掩日。 “所以啊,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全力配合着想要一锅端掉这个脱壳计划的人,解决问题。” “既然人家用帮我解决麻烦的名义让我背锅,那就可劲的干吧。”眼中多出几分狠辣之色的赢子非又哼哼着继续道:“反正都要被人敲诈,索性就将这柄人家已经送到手中的刀,用到极致。” “反正罗网背后那帮老家伙这个时候也不会相信掩日把控的脱壳计划了,这些人手,不用到极致,真的浪费了。” 听着,黑白玄翦摸了摸下巴,道:“按照你这想法,那还真亏不了多少。” “屁”,赢子非抑郁道:“事后被胁迫补偿,虽然心疼,但若只是这样,那当然不算太亏。” “可出了这件事,某些平衡被打破,才是最亏的地方。” “平衡没被打破,有利于我们积累实力,平衡被打破,不管我怎么想方设法避开,都要被搅和进去一些事情。” “而这,才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说着,赢子非微微吐了一口气,觉得肝疼道:“若是再给我十年时间,敢这样毫无顾忌将我推出来背黑锅,我特么直接掀桌子。” 黑白玄翦摇头无语,人家这个时候敢这样干,可不就是自信你赢子非这个时候不敢掀桌子吗。 “你得习惯这样的事情。”,黑白玄翦有些想笑,还是忍住道:“我估计,接下来这种类似的事情,还会有不少。” 赢子非:…… 扎心了不是! 心有不爽,赢子非让巳蛇立即去传达指令,调整原先的部署。 将密卷扔给巳蛇,对他道:“让人送去给掩日,告诉他。” “我不管他是被控制也好,还是已经背叛也罢,若接下来敢抽身而退,我不介意再添几把火。” “这一次是我赢子非认栽,可我赢子非的手中剑,也能杀人。” 巳蛇拿着密卷,快速离开,赢子非对黑白玄翦摆摆手,进了房中。 “罗网,啧啧啧,好深的一坛浑水啊。” 黑白玄翦呢喃一声,随后摇了摇头,走过来盘坐树下,继续钓着自己的鱼。 …… 峰高处处险,开蜂自来! 摆弄着手中奇物的姜凰,对六指黑侠来得晚了些颇为不满。 将手中东西丢给六指黑侠,姜凰道:“你倒是能借力使力,稍稍费心,就让我不得不将迷神蛊给你。” 六指黑侠将迷神蛊装进带来的特殊容器中,这才微笑道:“若非你顾念昔日情谊,又岂会让人去搜寻这东西。” 姜凰撇撇嘴,假装不在意道:“别说得那么好听,我姜凰只是不想欠人情而已。” “东西你拿到了,别想再打小子非主意,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六指黑侠无语了,道:“你可别冤枉人,这一次的事情,我真没有插手。” “若非知道了情况有变化,我是不会折返回来的。” 姜凰看着六指黑侠,他的话让她也眉头微皱,道:“不是你们给非儿挖坑?” “不是”,六指黑侠摇头,道:“北冥子传信于我,说罗网的那些人,跟阴阳家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种可能会加快了步伐节奏的可能性,让同样跟我们一样,不愿意见到局势失控的一些人,设计了此局。” “赢子非此次确实是深陷漩涡之中,但他却是拉回此次某种平衡的最好人选。” 姜凰稍稍思量后,顿时无语了,有能力背黑锅,又有能力做出补偿,并且还能让各方都有转圜余地的,她儿子赢子非,可不就是最好人选吗。 “他们就不怕我家那小子不愿意?” 六指黑侠呵呵笑了起来,看着姜凰调侃道:“你儿子也没少看到机会就下黑手,确定他自己没有能力掀桌子后,以他的聪慧,该怎么做,你觉得他会不配合吗?” (本章完) 第84章 各自所想 第84章 各自所想 姜凰无话可说,自家那小子,也不是个本分人,跟当今秦王嬴政两人,没少一步步推动着某些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姜凰不会去插手,不然只会越来越乱。 “就当是他的历练吧。”,姜凰说着又对六指黑侠道:“我想知道,你墨家,有没有跟姜凤他们有交易?” 六指黑侠摇头,道:“你且放心,我墨家不会用这种冒险的方式去做事。” “他想得到的东西,时间不到,只会放在墨家机关城秘密之地。” 有了六指黑侠的保证,姜凰稍微心安,各方人马,从来都不是明晰的敌我关系,或许今天为了做一些事情,是朋友关系,然下一刻,也会因为某些事情又成为敌对。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中关联,能让人头疼死。 “请你提醒他一句,这迷神蛊送去后,让他莫要去寻仇了。” 姜凰有些唏嘘,轻叹又道:“有些恩怨,在当年那一场乱战后,就已经结束了的。” 六指黑侠也神色复杂微微点头,恩恩怨怨,对对错错,真的说不清楚。 两人没再多谈,先后离开此地,姜凰下了山,来到岔路口歇脚酒肆小店,见赢墨正悠闲自在饮酒,她走过来,道:“你既然要还这个人情,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虽各为所想而战,他救过你的命是事实。” 赢墨放下酒碗,目露回忆,随即微微摇头道:“从我的剑,染上了他门人的血那一刻起,我跟他之间,就注定不会再见了。” 姜凰坐下来,道:“所以你在用这种方式去补偿他?” “算是吧。”,赢墨叹息一声,道:“伱也知道,那一战我做了什么。” 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赢墨抹了抹嘴角下巴的酒水,怅然若失道:“若非那些事情,我跟他,应该是最好的朋友。” 姜凰给他倒酒,安慰道:“别多想了,你我这种人,注定是活不爽利的。” 赢墨微微沉默,随即哈哈一笑,道:“对,你我这种人,注定要去背负很多东西的。” 见豪饮三碗的夫君似乎放下了什么,姜凰此时道:“我要先去齐鲁之地。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我陪你吧。”,赢墨拿出钱币,放在桌上,道:“你我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对某些人的警告,以非儿的实力与机敏,此次之事,不会有性命之危。” “你倒是相信非儿。”,姜凰有些无奈道:“你们一个个都将他当做棋子,我真怕将来有一天,他不会认我们。” 赢墨起身,对店小二说了一句,跟姜凰出了小店,边走边道:“这就是他的命吧。” “这一次去齐鲁之地,我会动手去解决一些问题,到时候为避免你为难,你找個借口避开就是。” 姜凰闻言只觉头疼,有些事情,她夹在中间,真的无可奈何。 “别有废了姜凤的心思,你知道的,他的天赋是不少人的期待所在。” 姜凰警告起来,赢墨笑道:“安心,我虽讨厌他的喜怒无常,可有些事情,我可不会认为是他能够去做的。” “这个天下野心勃勃者何其多,也不差他一个。” 闻言,姜凰安心了些,她可是知道,因为儿子赢子非的出生,姜家内部,也没少了一些心思。 两人上了马车,驾车离去,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当巳蛇亲手将密卷送到掩日手中,掩日的无奈,就是戴着面具,都被巳蛇感知到了。 “请回话侯爷,掩日会全力以赴,战至最后一人。” 赢子非被算计,他又何尝不是呢,这一次,他掩日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只有半分,而被他谋算带来的人,以战斗的方式死去,就是他们最后的尊严。 巳蛇没有说话,点头后就要离开,掩日却叫住了他,道:“此次之后,我这个掩日将换人,请告诉侯爷,下一任掩日,大有可能是一个叫嫪毐的人。”“这是你的筹码?”,巳蛇有些兴趣问道,掩日点头又摇头道:“我已有成为弃子之像,半分机会可活,我也会去争取。” “为了不让这半分机会再被削减,请侯爷谅解,是我的机会。” “然后呢?”,巳蛇又问。 “没有然后,这个筹码能不能让侯爷满意,还得嫪毐会不会成为新的掩日。” 巳蛇懂了,这个家伙,就是去赌这种可能性。 “我会一字不差告知公子。” “那么,祝你好运。” 巳蛇腾空而起,几个闪身,很快消失不见。 “好运吗!” 掩日目光露出几分复杂,看着巳蛇离开的方向,呢喃道:“黑冰台十二生肖,有时候真的羡慕你们啊。” …… 围绕着竹林小院,死亡,是开始,又是终结。 当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被贪婪占据的理智,恢复了一些。 胆寒者,逃命而去。 心还有侥幸者,隐藏着自己,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 “赢子非的指令,对罗网这般管用吗?” 魏无忌又有些想不明白了,罗网的人很凶,他清楚,可这般一副拼命的全力以赴,太凶残了些。 到现在,他这边的人手损失已经很大,想必燕丹那边也不会好多少。 “君上,黑冰台的人像是消失不见一般,这很不正常。” 一人眉头紧皱着,赢子非就算掌管着部分罗网之权,也无法将罗网拉出来替黑冰台挡刀的。 若是黑冰台的人与罗网的人此次一起合作,他们这边不会去怀疑什么,只是现在的情况在告诉他们,好像情况又不对劲了。 “来不及去探查了,联系燕丹吧,准备合作一次。” 魏无忌只觉头疼,一次又一次设想失控,他总有一种自己好像也被当做了棋子的感觉。 他不信赢子非有这种百算百中的能力,让他感觉到不安的是似乎有人将赢子非也当做棋子了。 被当做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去挣扎一下的能力。 就比如现在,罗网的反常,让他隐隐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手底下人去联系燕丹,魏无忌思量起此时正在战场上交锋的局势来,赵国的求援很顺利,有所准备的魏,楚两国已经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出兵。 然剧幸与雁春君的快速反应,让魏无忌明白,两国出兵的情报已经泄露,抢占地利的迅速动作,都在告诉其他人,这一场战争,还有得打。 (本章完) 第85章 第85章 楚,魏两国出兵救援赵国,虽兵力都不多,然两国的态度,很好的震慑住了燕王。 就在两国选择出兵的时候,两国的使者,也快速前往了燕国都城。 朝见燕王之时,话里话外,多有威胁之意。 燕王大怒,却有心有担忧,别看现在燕国大军占据了优势,可一旦魏,楚两国加入进来,对燕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燕王犹豫着要如何获取最大利益而不得罪楚,魏两国的时候,秦国的使者,随之而来。 秦国使者直接对燕王表态,让燕国安心打,秦国那边,已经出兵楚,魏两国了。 “外使,此言当真?” 燕王生怕被秦国使者忽悠了,秦国使者再一次确认点头。 秦国使者真不是忽悠燕王,这个时候,秦国却是出兵了。 真不是秦国狂妄想一对三,而是秦王嬴政与吕不韦都看得非常明白,只要稳住了燕国继续攻赵,然后再想办法拉拢齐国出兵,三打三,对秦国来说,就是最有利的局面。 别看秦国现在内部因修渠耗费了太多人力物力,然为了应对合纵起势,家底都必须拿出来。 若真能打成三打三,合纵之势,将会又一次拖后下去,更重要的是,这样打,能降几个国家的国力消耗下去。 秦国使者没有骗人,燕王很快就确定了,因为燕国的情报网传来确切情报,秦国确实出兵,分别对上楚,魏两国。 如此举起,燕王心中大定,他可舍不得目前大好局势下能够获得利益。 楚,魏两国使者见状无奈,秦国用实际行动给了燕王信心,如今想要破局,只能在战场上见分晓了。 秦国使者此来除却安定燕王之心外,还想说服燕王出动更多兵力攻赵。 燕王有所犹豫,秦国使者也不去多费口舌,而是来实际的。 他告诉燕王,若燕国再投入更多兵马,此战结束后,战败国赵国方面的利益,秦国一分不取,全归燕国。 并且,秦国会与燕国结盟,将来只要赵,楚,魏三国报复燕国,秦国必然出兵相助。 好处的诱惑,后患的解决,秦国拿出来的诚意太足了,燕王没思量多久就同意了。 然当秦国使者想要签订结盟国书的时候,燕王却用信义的言语,支使了过去。 秦国使者见此并没有失望,目前来说,只要燕国投入更多兵力,秦国的目的就达到了。 等秦国使者离开,一朝臣问道:“大王,何不签国书之盟,口上之盟,将来秦国不认,只怕……” 燕王摆摆手,打断了这人的话,他道:“爱卿,因纸张之故,国内勋贵之家,是不会让寡人与秦国有国书之盟的。” 这人愣住,反应过来,他顿时脸色微变,燕王目光悠悠,叹道:“就是寡人,在有些事情上,也只能适可而止。” 这一次秦燕合作,无非各取所需,可当局势不同的时候,燕国又必须做出选择。 这人沉默,他们这个大王,精明的时候,真的挺有手段。 “爱卿,且去调动人马入赵吧,尽快结束这场大战,寡人想要的是国土与利益,而不是被秦国一直利用,反过来拖垮了燕国。” …… 燕王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决心,然暗中却同楚,魏两国的使者表达着模凌两可的态度。 这两国使者都是聪明人,稍稍思量后,就懂燕王的心思了。这个燕王,是真想从赵国得到大好处,可却不想得罪楚,魏两国。 明白了这点,两国使者也无奈了,他们此来只是为了言语威胁一下燕王,可若真要表明两国对燕国的宣战敌视态度,那是万万不能的。 一旦明确表明宣战的态度,只会让燕国快速靠拢秦国。 如今燕王如此态度,他们也只能将未来局势变换的转折点,放在战场上了。 燕王的行动与态度让不少人知道后很是无奈,如今楚,魏两国中,谋图推动合纵的人,是真担心这场战争打成了三打三,或者三打四。 一时之间,前往齐,韩两国的说客变多了不少,这两個国家投向那一方,那一方就能占据主动权。 相比这些让人眼缭乱的交锋,燕丹与魏无忌达成暂时合作后,用极大的代价终于杀退了掩日。 掩日的生与死,已经不是两人关注的事情,两人这段时间布下的一张张网,已经笼罩了赢子非这个猎物。 不管是燕丹,还是魏无忌,两人都对赢子非有着极大的杀心,为了此次能够解决掉赢子非,两人不介意付出更大的代价。 “这是诱饵?还是自信?”,荆轲几人,见证了这段时间惨烈的厮杀,都心惊肉跳。 几人现在不确定燕丹与魏无忌布置了多少后手,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赢子非那个家伙,依然在竹林小屋。 六指黑侠此时思绪难宁,在他知道燕丹收拢墨家游侠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可当看到燕国之地的墨家游侠被燕丹推入残酷的厮杀中,他还是情绪难名。 立场啊,真是好残酷的事实! 他收徒燕丹,在一些人眼中不是秘密,可这些墨家游侠,真的是死得其所吗? 内心拷问着自己的六指黑侠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或许,他将来也不会得到答案。 …… 顺流而来的鱼儿似乎已经找到了归处,而往这边走来的人,却打扰到了林中飞鸟。 肃杀的氛围,让此地不少人都神经紧绷着,魏无忌与燕丹的目光,都看向摆酒以待的赢子非。 “好久不见,子非公子。”,魏无忌笑着打招呼,往赢子非那边走过去,边上人刚要阻止,魏无忌摆摆手道:“安心,我们这些客人,总要让主人待客的。”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燕丹见状,稍有犹豫,然后还是随之走了过去。 “请坐” 赢子非示意而请,打开酒坛倒酒,魏无忌与燕丹,跪坐下来。 “你的自信,真的让我意外。”,燕丹已按耐不住汹涌的杀意,赢子非却是将酒杯推向他,轻笑道:“我原本是撒网的人,可惜,势不如人,反到让你们变客为主了。” “燕太子丹,这一杯酒,在蓟城的时候,就该同你一饮的。” 燕丹脸色难看起来,好不容易稳住已经破防的心绪,他目光冰冷道:“耻辱,唯有血来偿,这一杯酒,我确实该饮。” 说完,他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没担心过酒中会不会有毒。 会有毒吗? 不会有毒的,这个人如果用这种方式去破局,那就不是赢子非了。 他燕丹,现在无比确定这一点。 (本章完) 第86章 狂战豪情 第86章 狂战豪情 见燕丹如此,魏无忌也爽朗一笑,端起酒杯,示意赢子非对饮。 “好酒!” 魏无忌大赞一句,毫不客气伸手拿起酒壶,接连倒酒三杯。 “我很好奇,在黑白玄翦被我们的人牵扯而走,你真的能解决这里的问题?” 将酒杯推向赢子非,他又道:“你是没有其他支援的,相信我,我魏无忌有那个面子,作为此次临时同盟盟主,协同其他势力,能够此时将增援你赢子非的人,阻挡住。” “我信!”,赢子非点头,笑道:“信陵君魏无忌,有那个面子,也有那个能力。” “只是”,赢子非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目光看向两人:“只是两位真的这般自信,我赢子非的自身的实力,无法解决现在的困局?” 魏无忌与燕丹闻言,顿时心神一紧,燕丹目光下意识瞄向放在赢子非身侧的蚩尤剑。 “燕丹阁下,有兴趣试一试蚩尤剑的锋芒吗?” 轻笑着的赢子非,轻摇着酒杯,燕丹摇头,冷笑道:“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拉回优势,抱歉,我拒绝。” 魏无忌呵呵笑了起来,燕丹只要不被挑起情绪,自己这方的布置,就不会出现漏洞。 “真是失策了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赢子非目光看向已经将竹林小院包围得严严实实的这些人,轻笑道:“我有预想过这样的处境,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来得早了些。” “两位,酒已经喝好,作为此地临时主人,我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那么,战斗可以开始了。” 燕丹与魏无忌起身,迅速退去,不给赢子非找到偷袭的机会,赢子非也没想擒贼先擒王。 今日之战,是他对这个天下不少势力的宣告。 察觉到了赢子非的目的,魏无忌与燕丹的神色,不约而同变得凝重起来。 “杀” 冷冷的指令,出于口中,很快,这些人,就往赢子非扑杀过去。 蚩尤剑已经出鞘,一人一剑,置身战斗之中。 剑气纵横,真气断石分金,白虎幻象盘踞赢子非身后半空,将他衬托得如仙如魔。 一剑一杀,剑剑夺命,霸道的势与意,在血腥味的扩散下,让人胆寒。 “不可能,他的实力怎么会……”,燕丹见赢子非游刃有余,攻杀他的人居然无法破防其身躯,心有慌意。 “他外练有成,加上身着内甲,想破其防,不会容易。”,魏无忌出声安抚着燕丹,此时最不能慌乱的,就是他们两人。 燕丹微微吐气,而后握紧手中剑,有想出手之意。 魏无忌阻止了他,这個时候的厮杀,一旦燕丹被赢子非所制,此次围杀,立即失败。 “就是耗,也能耗到他气力衰竭。”,魏无忌不想让自己跟燕丹成为赢子非用以宣告各方势力,他赢子非不好惹的筏子,此次,必须功成。 燕丹按耐住战意,继续观战,与此同时,隐藏在一处的老头也在观战,当看到赢子非剑招的势与意不断有融合之像,他暗赞此子果真非同一般。 “比之你父亲,你更显天才啊。”,老者心中暗叹一声。 赢子非可不管有多少人观战,此时他,心神合一,剑随心动,大有畅快之感。 往日真气运转稍有滞涩处,此时狂放而战,如流水滔滔,畅流肆意。 霸道杀法,本就不畏任何强敌,纵使身陷危机,也该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豪战之态。 一剑飞来,剑尖未至,已感皮肤刺疼,赢子非毫无躲避之意,挥剑斜斩。出剑之人见赢子非如此以伤换命之招,心生惧意,变招错身而过,避开赢子非杀招。 “哈哈哈,畅快,畅快矣。” 哈哈大笑着的赢子非越战越勇,剑气如刃,处处切割而去,围攻之人,谨慎避开。 “君上,请再退百步。”,护卫在魏无忌身边的几人神经紧绷,赢子非的杀戮,让他们心生震撼。 实力不低的他们,如何看不出此时赢子非有所领悟,其真气浑厚非常,并无衰减之像。 魏无忌此时并不会为了面子强撑,听了护卫的话,快速往竹林外退去,燕丹那边见状,也想退远一些,然就在此时,腾空而起的赢子非凌空一剑,将燕丹退路切断,让燕丹卷入战斗中来。 “苦也!” 暗中护卫燕丹的老头见状,面色发苦,燕丹被卷入战斗,就意味着危险大增,到时候一旦他出手,肯定会被赢子非记上。 燕丹可不知有人暗中护卫于他,此时他也心生战意,无退却之心,拔剑就杀,围攻赢子非而去。 压在心中的恨意与愤怒,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看着似乎占据着优势的围杀,魏无忌却脸色沉着,燕丹这个时候加入围杀之中,太容易被赢子非找到弱点了。 见燕丹的人有着护卫燕丹之态,魏无忌心中暗骂起来,如此一来,围杀便有分心之想,赢子非这家伙,刚才那一剑,用意便是如此吧。 刚想让自己护卫出手,帮助燕丹脱离战场,就在此时,两个护卫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出招。 “轰” 碰撞的轰鸣声中,内力散开,不等几人将信陵君魏无忌护在中心,另外一个方向,又杀出一人来。 “护卫君上走,快!” 一人见出手夹击他们的两人所戴着的面具,顿时脸色大变。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这般快解决掉阻拦之人。” 魏无忌也认出了来人,黑冰台十二生肖的巳蛇,戌狗。 “呵呵,信陵君莫非忘了,再坚固的同盟,筹码足够,也能拆分。” “更何况,你们这只是短暂的临时同盟而已。” 戌狗戏谑的言语,让魏无忌眉头直跳,随即暗骂起来,那些家伙,难道就不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解决赢子非的最佳时机吗。 “呵呵,信陵君,伱们的同盟,各自都是心怀鬼胎。” “就如同山东六国,若能合力扛秦,拖也能把秦国给拖垮,可惜啊,你们这些人,都是一路货色。” 戌狗言语打击着信陵君魏无忌的信心,魏无忌深深呼吸,冷着脸道:“这样的方式,就想击垮我魏无忌的信心,你们是不是,太小瞧我魏无忌了。” 巳蛇只动手不说话,戌狗却是呵呵一笑道:“信陵君,这天下没人敢去小看于你。” “可是啊,我家公子也说过一句话。”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信陵君,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时代,早在上一次合纵攻秦失败后,就已经结束了。” (本章完) 第87章 厨道盟主 第87章 厨道盟主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魏无忌闻听此言,心神震荡,随即想到什么,他想稳住心境而不能。 护卫保护着魏无忌,边打边退,戌狗与巳蛇配合巧妙,不时便寻到破绽,让魏无忌几个护卫已经开始受伤。 “带君上走,此地不宜久留。”,一人说着,与另外一人分别牵制住巳蛇与戌狗,让其他两人护卫魏无忌离开。 “哈哈哈,信陵君,你我此次相会,却是短暂了些,你就这般走了,岂不是我赢子非招待不周。” 笑声刚至,赢子非人未到来,飞射而来的蚩尤剑穿梭而来。 “百步飞剑?” 一护卫脸色大变,阻挡不及,被蚩尤剑穿透了身体。 “君上,快走。” 他用尽自己的全部余力,双手紧紧握住已经穿透了他身体的蚩尤剑,然不等他踉跄倒地,赢子非已至他身边,一手握住蚩尤剑剑柄,拔剑而出,挥剑后斩,挡住随之杀来的人。 另外一个护卫,顾不得失礼,内力运转,将魏无忌击飞而去,让其拉开与赢子非的距离。 魏无忌翻飞而去,泄力以后,见赢子非又与燕丹等人交战,他脸色阴沉。 居然被赢子非给翻盘了! 护卫此时快速而至,急忙道:“君上,速走,赢子非内力浑厚非常,内外兼修,如今再无杀他之机。” 经历过不少次生死的他,此时感知到赢子非那身无破绽的外练之功,只觉震撼非常。 披甲门的朱亥外练之铜头铁臂,百战无伤的实力他见识过,然现在赢子非给他的感觉,更为可怕。 天赋异禀之人,真的这般不讲道理吗! 魏无忌也不拖沓,他是想杀赢子非,但他不会将自己的命留在这里,尽管他的命,也没有多长了。 尽管他更想死在敌人的手中,然魏国如今的局势,他必须再做出一些安排才能放心死去。 两人就要遁走,护卫却突然感觉寒芒刺背,随即拉着魏无忌就斜走一边。 “咻” 飞箭带走了护卫手臂大块血肉,疼得他一咧嘴,却又大感庆幸,还好,他快了一步,不然死的就是君上魏无忌了。 可这庆幸感在他看到射在地上,尾翼还在抖散着的飞箭,他心头的恐惧感随之而来。 有神箭手,在盯着他们! “君上,我们……”,护卫头上冒汗,口干舌渴,被神箭手盯着,如此开阔之地,他根本没有把握护住君上魏无忌。 魏无忌此时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他苦笑起来,道:“各怀鬼胎吗,真是最大的讽刺啊。” 该拦住的没拦住,合该有此溃败之局。 神箭手没有现身,却威慑住魏无忌与护卫两人不敢有任何动作,此刻,两人仿佛如同局外人,看着不远处的厮杀。 赢子非连杀护卫燕丹身侧的三人,以伤换取先机,蚩尤剑横斩而来,燕丹以剑挡之,两人快速交手五招。 五招以后,燕丹挡不住赢子非连番攻击,刚学不久的墨家真气,他原本自身的内力真气转换融合还未完成,此时只觉气血翻涌,有走火入魔之态。 “呵呵,太子阁下,你还真是忙碌啊,忙得居然内力杂乱而不忧心其乱,啧啧啧……” 赢子非的戏谑言语,让燕丹脸色阴沉难看至极,改修墨家武学后,他因舍不得原本内力,只能慢慢融合一体。 然因操心其他事情,他心思放在武学上的时间,占据太少。如今危机,却是让他暗暗焦急的同时,又后悔不已,早知道这般危险,他该听师傅六指黑侠之言,以原本内力,融入肉身,如此重修墨家真气,虽初学为弱,却不用担心融合真气之难。 “这样的你,如何是我的对手!” 杀机随之而至,有机会杀了燕丹,他也不会留手,就像燕丹有机会杀他,也不会留手一样。 这个时候的他们,都不会因为各自身份而产生忌惮感,死在这里,就算很多人都知道,也无法拿到明面上来。 若非如此,魏无忌与燕丹,又怎会毫无顾忌如此布局围杀他赢子非。 “噗” 神力难卸,本就紊乱的气机,此时被传导而来的力道击得翻涌,燕丹吐血而退,身形摇晃着。 不等他有所反应,赢子非的杀招紧随其后而至。 “不好” 燕丹只觉扑面而来的杀机让他难以躲避,心神大骇的他,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没了办法。 剑若流星,斩杀而来,然一击必杀的杀招,却只划开了燕丹胸膛皮肉。 虽伤口深可见骨,燕丹也再次受创吐血,可刚才他居然避开了一点空间。 赢子非似乎猜到了什么,挥剑就斩,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又是必杀一击,可剑刃未触及燕丹,已经被人挡下。 老头此时面色发苦,刚刚他暗中施力让燕丹避开赢子非的杀招,本想让燕丹寻到机会拉开距离,好逃遁而去,这样一来他就不用现身面对赢子非了。 可惜,他低估了燕丹的反应,这家伙,迟钝了些。 “前辈,加入这样的战场,意味着什么前辈应该清楚。” 赢子非脸色发黑,言语中的杀机毫不掩饰,一个個的真以为他赢子非好欺负,不敢掀桌子吗。 被利用,他可以去忍,可一次次打乱他赢子非的事情,他就不能忍。 如此猛烈的杀机让老头蛋疼不已,他解释道:“小子,老夫也为别人所请,护卫这家伙一次,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觉得我信?”,赢子非冷笑起来,目光看向燕丹,冷声道:“若他占据优势,前辈肯定放任他斩杀我,呵呵,护卫一次?前辈不觉得这样的解释,太敷衍了吗。” 杀机与怒意,全部宣泄出来,他赢子非是不是太过忍让了些,一个个的都想着插手就插手,根本没事的想法。 老头无语了,他知道这一次真是撞在赢子非的气头上了,结合这几天他看到的情况,他就差不多分析出一些事情了。 “小子,事后老夫传你身边阿福一些东西,作为此次老夫插手此事的赔罪,如何?” 闻言,赢子非愣住,老头随即内力轻轻运转,袖口之中,一柄短口刀落在手中。 “此刀是老夫吃饭的家伙,你该信了吧。” 见此刀,赢子非眼睛微眯,脑海里判断此人身份。 “上一任厨道盟主吗。”,赢子非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了此人身份,他目光扫了一眼燕丹,而后深深看了这老头一眼,随即收剑而立。 “前辈,请记住,此次之后,昔日我父亲赢墨欠伱的,就此还完。” “如果下一次前辈再有插手我赢子非事情的举动,那就别怪黑冰台的人,会去打扰到前辈生活的安宁。” (本章完) 第88章 搅乱心态 第88章 搅乱心态 老头此时被赢子非的话给说得一愣,他有些意外道:“老夫跟你父亲的事情,你也知道?” “这很奇怪吗?”,赢子非看着老头,哼哼一声道:“每一任黑冰台执权者,都需要记录他执掌黑冰台之时的所谋所行。” “当年厨盟之乱,对大部分人来说是隐秘,然对我这个现任黑冰台执权者来说,却不是。” 老头哑然,他倒是忘了这点,而后他道:“我与你父恩怨,与你无关,此次之事,老夫便赠予一些东西给那阿福以作了结,怎么说,他都与老夫有些关联,就当是一些事情的终结吧。” “随你。”,赢子非不再拒绝,见燕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撇撇嘴道:“有时候我都在想,我们这样的人,人生像是被安排一样,真的让人发狂。” 燕丹愣住,本以为赢子非会冷嘲热讽几句,谁知却是这般言语。 “燕丹,你我之间,注定不会成为朋友。” 赢子非收剑入鞘,摆摆手转身就走,声音传来:“燕丹,下一次,你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说真的,未来前路,茫茫迷雾,每个人怎么去想的,今日之事,算是让我赢子非明白一点。” “现在的朋友,未来不一定是朋友。” “现在的敌人,未来也不一定会是敌人。” 燕丹眉头紧皱着,他听不明白赢子非的意思,老者此时想到了什么,却是若有所思。 “走吧,今日之事,有人会告诉你缘故。”,老者对燕丹说着,见几个重伤的护卫勉强站立,他又道:“老夫已经出手过了,再有这一次,老夫不会再出手。” “此时怎么选择,伱应该心里有数了。” 燕丹握紧了拳头,身体外伤加上内伤的疼痛,他脸色黯然下来。 “撤!” 相救信陵君魏无忌?燕丹知道,这个时候他有心无力。 继续追杀赢子非?呵呵,现在的他,狼狈不堪,不被反杀都已经是面前这個老头的面子了。 几人快速退去,魏无忌与护卫见状,并无恼怒之态,临时同盟而已,燕丹的抉择,相比某些势力的心怀鬼胎,可显得有能力多了。 虽败犹荣,就是如此。 “你又赢了。”,魏无忌此时心态,莫名的好受不少,或许是见识过太多背叛与失败,又或许是这心中最后一股气泄了出去,魏无忌整个人都没有狼狈至极的羞辱感。 “不好奇我出了多大的价码,才让你拉拢的临时同盟崩盘吗?” 赢子非也并不想去羞辱魏无忌,不过他不介意趁机埋下一些钉子。 “你不杀我?”,魏无忌一听赢子非此言,很快反应过来,如此离间之言,若想杀他魏无忌,就不需要这样去说去做了。 “成全你信陵君魏无忌死在敌人手中的最后念想?”,赢子非似笑非笑,又道:“魏无忌,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个时候死在我赢子非手中,一定会将合纵之势再推一把。” “你的命,我赢子非没多大兴趣,但暂时囚禁于你,倒是不错的选择。” 魏无忌却没有松口气的意思,反而内心莫名的乱了起来,他神色微变道:“暂时囚禁于我,赢子非,你的人,又在推动魏国那边的争夺之势了?”他很不想听到这个答案,可赢子非此时的言行都在告诉他,他此时的判断,大有可能是真的。 “这是你我各自狩猎彼此的出招,不是吗?”,赢子非并无隐瞒魏无忌之意,这个人现在已经反应过来,遮掩已经没有必要。 魏无忌此时还是踉跄一步,脸色难看起来,他想到此时交战的局势,想到魏国此时一旦内部生乱,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他只觉难以呼吸。 “所以,楚,魏出兵,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赢子非摇头,对魏无忌道:“你高看我了,从我将情况上奏回秦国后,魏国的事情,吕不韦接手,我黑冰台,打辅助而已。” “你……”,魏无忌脸色难看,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出现了。 赢子非的黑冰台会挖坑设计,煽风点火,但最糟糕的情况不会出现。 最糟糕的情况,是赢子非的黑冰台找到了破绽,吕不韦站在谋国的高度,主持行事。 “你们秦国,允诺了什么?”,魏无忌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正在进攻魏国的秦国军队,真的只是迫于局势选择出击吗? “又需要我们秦国允诺什么呢?”,赢子非手指往上指了指,轻笑道:“那个位置,太吸引人了。” “魏国如今一边出兵相助赵国,一边又要抵挡秦国的攻伐,啧啧啧,如此大好的时机,就已经是我秦国最好的允诺了。” “或者说,是你们魏国内部某些人,应该对我秦国允诺了什么。” 魏无忌只觉寒气从心头冒,整个人都是一哆嗦。 兵力的调动,注意力的倾斜,此时的魏国大梁城,只怕已经乱了。 “囚禁于我,你是想切断我跟魏王的联系,让他他误以为我魏无忌已经落在手中有白玉马的那个人手上,好逼得他没有其他选择,从而选择出手,对吗?” 越是能将局势与对手所想所谋分析清楚,魏无忌就恨不得自己没有那么通透。 因为,这时的他,越是明白,就越痛苦。 他魏无忌失联,魏王为了自己的位置,为了自己的身后名,他一定会选择出手的。 “真是没有聊天的气氛。”,赢子非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满,他呵呵一笑道:“魏无忌,人太聪明了,真的让人挺讨厌的。” “放心,我的人虽囚禁你,但很快就会秘密送你返回魏国大梁城。” “说真的,这一次的动静大了些,我还真是不好收场呢。” 魏无忌脸色阴沉难看,秘密送他返回大梁城,到时候魏国内部那几个谁胜谁负,他魏无忌都将再难有辩解之言。 恶意!针对他魏无忌,扑面而来的恶意。 “赢子非,如果你觉得这样就能减缓合纵之势,我承认你赢了。” 魏无忌目光赤红,语气坚决而又冷冽道:“然你们秦国越是这般搅乱他国,随之而来的,只会是各国越发的同仇敌忾。” (本章完) 第89章 密送魏无忌,六指黑侠的担忧 第89章 密送魏无忌,六指黑侠的担忧 “魏无忌,这样的话,出于你口,我是真的挺失望。” 赢子非见魏无忌心态有些蹦了,就知此时是打到他要害之处了。 “内乱而争,我秦国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赢子非说着呵呵一笑,拍了拍魏无忌肩膀,道:“这一路上,必不苛待于你。” “其实从你选择以猛药入体,短暂回复旺盛生命力的那一刻开始,你就非常清楚,魏国内部潜在隐患,需要外力去借势解决。” “现在,你输了,那么,信陵封地,再也不是你的牢笼,而是你的坟墓。” 魏无忌闻听此言,只觉精力大散,又一次被秦国抢得先机,他想要去做的事情,又能有多大用处呢? 这一刻,周围几人,感觉到魏无忌衰老了许多,明明他的面容,未曾有多大的变化。 “动手吧,赢子非。”,魏无忌心无他想,此时的他,只想回到魏国,回到那个他魏无忌该沉眠的地方。 赢子非不再多言,手指接连点在魏无忌身上穴道之处,随即,他目光看向魏无忌仅剩的这护卫,这人面无惧色,坦然受之,对赢子非一礼而拜。 “愿随君上而去,请允之。” “好!”,赢子非成全于他,又点住他几个穴道,封住其内力真气。 “交给你了,一切以相国吕不韦的指令为主。”,赢子非对戌狗说着,戌狗应诺,让手下人驾车而来,将魏无忌与其护卫,送上马车,而后快速离去。 “将这里的人,都埋了吧。”,赢子非看了一眼竹林小院,残破不堪的它,见证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 “巨子老大,我突然很害怕将来同各方势力的交集了。” 得知竹林小院一些情况,荆轲就知道,他熟悉的江湖,真的好混很多。 尔虞我诈,阴谋算计,赢子非,魏无忌,燕丹等等这些人,心都是黑的。 六指黑侠莞尔,这一课,上得还真是深刻啊。 拿出一块令牌,丢给韩申,对几人道:“伱们先去墨家机关城,我想,现在的你们,最好是先提升实力。” 跳脱的荆轲没有反对,而是连连点头,本想尽快约战赢子非,可现在他发现,若自己实力不够,约战对自己来说,没有多大用处。 好奇江湖各种纷扰的公孙丽,此时也知轻重,危险的局势,她不想自己成为关心她的人的弱点。 韩申应诺一声,就要离开,六指黑侠此时身形一动,墨家真气宣泄而出,挡住了飞射而来的飞箭。 荆轲三人,连连戒备起来,六指黑侠轻轻一击,粉碎飞箭,内力收敛入体。 “不用担心,这是有人在用这种方式警告我们而已。” 六指黑侠的话让荆轲三人一愣,公孙丽反应最快,道:“巨子,是赢子非的人吗。” “嗯”,六指黑侠点头,道:“此地之事,我们三个月内,必须一言不谈。” “为何是三个月?”,公孙丽不解而问,六指黑侠有意培养此女,便解释道:“因为此时楚,魏,燕,秦四国的交战,三個月内,必有结果。” “竹林小院之战,已经成了赢子非谋划某些事情的重要节点。”公孙丽似懂非懂,六指黑侠又道:“你们先回墨家机关城,那边能够得到的情报,能让你看明白很多事情。” “我知道了,巨子。”,公孙丽不再询问,便与荆轲两人,辞别巨子离开。 三人走后,六指黑侠没有离开,而是待在原地等着什么。 不一会儿,有人到来,六指黑侠见到来人,言语揶揄道:“故意引赢子非的人到来,让其能警告我们,你这老家伙,就那么怕麻烦吗?” 老头哼哼一声,没好气道:“当初赢墨就是个心黑之人,相比于他,他儿子赢子非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种为了心中所谋,不介意去使用狠辣手段的人,我可不想去招惹。” “你我的武功确实能避开很多麻烦,可赢子非那小子,能够调动秦国军队,你说,我该怎么选?” 六指黑侠笑了起来,道:“行了,此次是我预料失误,赢子非那小子,不会去找你麻烦的。” 老头找了个干净的石头,随意坐了下来,道:“你就不关心你那徒弟的情况吗,这一次他可真是好好被上了一课。” 六指黑侠也找了个位置随意盘坐下来,道:“只要赢子非还活着,他们就会对上,这一课,来得晚不如来得早。” “他不能去低估他的对手,不然只会越发催生其急切成事的心态。” “重症下猛药”,老头呵呵一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只是,在你的设想中,将来他真的能够牵制赢子非吗?” “老伙计,不是我去吹嘘赢子非那小子,那小子最强的地方,不在于他天赋异禀的武道天赋,而在于他能因自己所谋所想,随时能够区分朋友,敌人与盟友,并很快做出应对。” “这样的人,再给他十年时间,他会成为真正的执棋人之一,还是能够站在顶端的那种。” 说着,老头目光中透露些许担忧之色,又道:“燕丹,真的行吗?” “行不不行,此时去说,太过武断。”,六指黑侠看着老朋友,认真道:“你知道吗,现在我真的害怕,未来某一天,墨家机关城最隐秘之地放置的秘密,会成为某个人难以遏制欲望的催化物。” “所以,我必须去做一些准备,尽管这些准备,未来会带来杀戮与死亡。” 老头沉默,他见识过因为某些东西演变出来的疯狂,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那种可以抛弃,湮灭很多东西的绝情绝义,可怕至极。 “哎,那就祝他好运了。”,老头摇头一叹,被命运安排的人,又要加上燕丹这个名字了。 六指黑侠拿出封装着迷神蛊的容器,丢给老头,道:“东西是姜凰交给我的,可你我都清楚,这东西,其实是赢墨费心为你找的。” 收下迷神蛊,老头咧嘴一笑,目光悠悠,道:“恩恩怨怨,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那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矫情啊。” 六指黑侠笑了起来,站起来拍了拍衣袍,摆摆手走人,道:“如果有时间,去墨家机关城坐一坐。” “燕国都城那客栈,已经不是你隐藏于市井的好地方了。” 老头摇头失笑,这家伙,还真挺了解燕丹,这是不想让燕丹有求贤若渴的机会啊。 (本章完) 第90章 疗伤与霸道真气 第90章 疗伤与霸道真气 弥散的药味,充斥着这个墨家秘密据点小院。 外伤上了药,问题不大,然内伤中本就杂乱的内力真气,在赢子非独有的霸道真气搅动下,稍稍运转内力,燕丹便绝疼痛难忍,汗如雨下。 “太子,我们必须先返回都城了,您的伤,需要安全的环境去安心调养。” 护卫的话让燕丹摇头,他道:“值此之时,我若擅自返回都城,必被有心人盯上。” 该离开的时候不走,不该回去的时候回去,想想燕丹都知道这种容易被人攻击的把柄不能被有心人拿捏住。 “可太子您的伤?”,护卫担忧无比,下一次可没有神秘前辈突然出现救命了,那前辈带他们来到这里,离开的时候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仅此一次的暗中护卫已经结束。 如今一次围杀反被猎杀,损失惨重的后果就是若有人谋算自家太子殿下,自己等人将难有还手之力。 这般想着,护卫又建议太子丹进去军中,监军职位还没被撤销呢,进入军中安全会有保障一些。 燕丹苦笑,无奈道:“如今不管是剧幸还是雁春君,想必都知道本太子的一些心思,他们是不愿意我这个时候再入军中的。” 雁春君要的是自己的权势稳固,不让他燕丹有谋算之机。 剧幸要的是功成名就,如今形式大好的前提下,他又怎么可能去考虑合纵的事情。 两人各有所想,但都会在这个时候排斥他燕丹。 一场仇恨的报复性围杀,却又损失惨重的结果已经在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光去想就能办到的。 如今他燕丹好不容易收拢的势力几乎全军覆没,肉疼的同时,他可不愿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见护卫心有慌乱,燕丹安慰出声道:“且安心些,这里是墨家秘密据点之一,只要我们不做出大动作,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太子殿下决心已定,护卫不再劝言,先下去动用能够动用的人手以此地为中心,多部署几道防守监视防线。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赢子非。”,燕丹举头望明月,神色变换起来,有仇恨,有羞愧,有决心,种种不一而足。 这一次赢子非能够如此轻易就破局翻盘,除了他自身实力外,黑冰台这股势力的力量与资源,才是重点。 若黑冰台实力不足,就无法及时回援赢子非。 若黑冰台能拿出来的资源筹码不够,又如何让那些势力做出抉择。 越是复盘此次围杀之事,燕丹心中就越羡慕嫉妒,若他燕丹手中有着如同黑冰台这股势力的力量,又该是何等的风景。 情报的不对等,实力的不对等,能够调动资源多少的不对等,等等这些,燕丹就感觉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收拢游侠势力让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操弄风云,可这一次如此深刻的一课在告诉他,他燕丹,还是太低估了别人,又太高估了收拢而来的势力的力量。 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不安,觉得焦躁,可他现在又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一次损失了这么多人手,他又该如何给老师六指黑侠交代,又该如何说服老师让他继续可以收拢墨家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朝堂,江湖,墨家,他燕丹如今能够借用的力量,似乎已经将他给孤立了。思绪翻飞的燕丹突然闷哼一声,气血翻涌,真气乱串,他急忙压下杂乱的思绪,深深呼吸后,让自己平静一些。 “呼” 长吐一口气,燕丹脸色阴沉下来,这样的伤势,还真是不好解决啊。 他刚想着是不是联系一下老师六指黑侠,就发现老师六指黑侠此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老师,您来了。”,燕丹大喜,急忙行礼拜见,六指黑侠走过来,示意燕丹坐下,再让他伸出手来。 稍稍检查燕丹的内伤伤势后,六指黑侠心中暗叹一声,他刚才到来的时候,就感知到燕丹因为情绪变化引动了伤势。 这一课,还真是上的好深刻,深刻到燕丹思绪大受影响,衍生了潜伏的心魔之像。 “走吧,回屋,老夫以自身真气,导引你真气运行。” 燕丹闻言大喜,恭敬一拜,六指黑侠没有多言,燕丹的伤势必须尽快解决,不然只会越发让他落后年轻一辈的实力提升。 两人回到屋里,盘坐下来,六指黑侠道:“老夫真气入你体中,导引你体内杂乱无序真气,必是疼入骨髓,你一定要忍住,若是中断,则功亏一篑的同时,也会反噬回去,让你再受重创。” “老师,我能坚持住的。”,燕丹迫切于想解决问题的心态,让他不惧这种疼痛,六指黑侠感知他这决心,满意点头。 轻点燕丹几个穴位,六指黑侠的真气,徐徐涌出,进入燕丹身体,燕丹也配合着运转真气内力,剧烈的疼痛让燕丹身体发颤,不过他还是咬牙坚持。 汗水不断滴落,脸色变得越发苍白的燕丹死死忍住,不断运转内力。 此时,他身体内部杂乱无序的真气,在六指黑侠真气的引导下,慢慢融合为一,可就在此时,燕丹忍不住气血翻涌,一口血喷出来。 “稳住!” 六指黑侠大喝一声,稳住燕丹心神,他另外一只手,真气涌出,做吸纳之态。 原本他想着将燕丹身体内部,滴属于赢子非那霸道真气也融入其中,可很明显,他低估了这股真气的霸道,看来燕丹是没这机缘了。 融入不了,那就引出体外,一心二用的六指黑侠一边引出这股真气,一边引导燕丹融合其身体内部杂乱真气。 当这股霸道真气被六指黑侠引入自己体内后,就如同蛮横直撞的一柄利刃出鞘而来,似要击溃一切。 “果然,那小子的内修之道,也形成了他自身独有的优势。” 六指黑侠凭此真气之意,就已经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难怪燕丹承受不住,就这样的真气,六指黑侠都觉得麻烦。 浑身内力宣泄而出,将这股真气逼出体外,散出体外的这股真气,在一声爆鸣后,消散而去。 见两人衣袍被这爆鸣真气切割出了一些小口子,六指黑侠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赢子非那個怪胎,到底是怎么融合他本身优势天赋,练成这样的真气的? (本章完) 第91章 伤势好转的燕丹与局势 第91章 伤势好转的燕丹与局势 诸子百家,武学之道,其真气的演变,都与自身传承与领悟有关,赢子非这种融合了霸道杀法,自身神力,还有那细微可显的那股力量的真气,一旦大成,只怕谁也不愿意对上他。 六指黑侠现在好奇的是,赢子非的天赋,真有这般强横? 这种明显就走自己路的修炼方式,要么是才情高绝,要么是多学而思,有了自己的领悟。 赢子非那个小子,会是前一种? 如此一想,六指黑侠就否决了这个判断,赢子非的才情再高,以他的年纪与经历,做到这地步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莫不是,是有人再加快赢子非的成长步伐,所以多有机缘予他?” 六指黑侠这般一想,就只觉心越沉,有时候机缘可不定是好机缘,反而会是恶意。 “小子,以你的精明,不至于去追逐这种随时可能会失控的力量吧?” 压下思绪,六指黑侠先全心全意帮燕丹疗伤,待到燕丹觉得自己真气运转顺畅无比,他忍不住长啸一声。 “多谢老师。”,感觉身体大好的燕丹,起身行礼而拜,六指黑侠道:“福祸相依,从今以后,你身体真气全化墨家真气,以后勤修苦练就是。” 燕丹连连点头,此次有老师相助,倒是解决了他的大麻烦,与赢子非一战后,他迫切想要提升实力,现在问题解决,他能走得快些。 两人出了屋,来到外面石桌边上坐下,微风拂面,清爽非常。 “老师,如今丹伤势大好,丹想离开此地,寻求如今局势破局之处。” 伤势大好,燕丹又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六指黑侠见他如此,也没去提醒,而是道:“你可知目前局势如何?” “丹只知如今赵将庞暖联合魏,楚两部援军,正与我赵国剧幸,雁春君两部对阵而战,暂时胜负难分。” 六指黑侠看着他,道:“你可知如今魏国局势?” 燕丹摇头,一想到信陵君魏无忌那日的处境,想必也不太好。 “魏国如今内部纷乱,魏王因忌惮信陵君魏无忌而选择下毒谋害的事情,已然是沸沸扬扬,魏太子与魏国其他几个公子,也争权而乱。” “外有秦军牵制魏国大部分兵力,如今魏王难制内部纷乱,乱象丛生下,魏国已经动荡非常。” 燕丹脸色凝重起来,问道:“老师,这是赢子非的谋划?” “不知。”,六指黑侠摇头,叹道:“秦国抓住的时机太好了,魏国如今一部分兵力入赵相帮,一部分兵力在边境与秦军对峙。” “被分散了力量的威望,根本压制不住魏太子几人,若真证实了他确实对信陵君魏无忌下了毒,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名声大坏,魏国内部派系,会选择下场投向某个公子或者魏太子,从而争取更多利益。”,燕丹脱口而出,对一個君王来说,事情可以做,但绝不能被人抓住确切的证据。 有些事情,大家都看得明白,也知道怎么回事,可就是不能挑破那层皮。 一旦魏王下毒信陵君魏无忌的确切证据被拿出来,人心惶惶是必然。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解决问题,魏王就必须快刀斩乱麻。” “想要快刀斩乱麻,就需要力量,现在,能让魏王相信的人,只有外派到赵国这股军队。” “魏军要撤?”,燕丹此时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了,一旦这路魏军撤走回国,那么燕赵之战,还会继续下去,除非燕国能够一举大胜,鼎定大局。可是,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出现的。 身在雁春君军中,滴属于秦国军方的人,他们要的是燕赵持续拉锯战,若剧幸打出优势,只怕拖后腿的就是他们。 “老师,此时该如何破局?”,燕丹急了,随着燕国投入的兵力越多,只会越发陷入这场战争难以脱离。 他的父王,投入这般大,若是不能拿到想要的利益,又岂会甘心。 如此僵持而战,燕赵两国的国力非得被消耗大半不可。 “老夫不知。”,六指黑侠摇头,对燕丹道:“此时破局的地方,就是在战场之上。” “若庞暖打出优势,局势可解,如若不然,只能咬牙打到赵,燕两位君王都打不下去的时候,以和谈收场。” 燕丹有些颓气,苦笑道:“老师,若支援而来的魏军撤离,庞暖想赢,谈何容易。” “秦军全力牵制住了李牧边军,又不断派出使者诱惑说服我父王,如今更是派出使者,想要说服齐国以复仇楚国的名义出兵。” “一旦齐国真的出兵了,这天下局势,大利于秦。” 六指黑侠闻言点头又摇头,此时看似是秦国步步谋划占优,可别低估了各国权贵门第之家对秦国连连搞出动静的恐惧。 如今燕,赵两国打成这样,也未必不是楚,魏,韩,齐几国内部一些人的放任。 能够不用动手就能削弱燕赵两国,他们当然愿意,所谓的合纵之势,也不一定需要大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去攻伐秦国。 六国内部的争斗,也一样的心黑残酷。 说是自信也好,说是狂傲也罢,六国内部的权贵门第之家中,不少人太过高傲了,高傲到他们以为凭借大家都想干一把秦国,就能动员出很大的力量。 此时去削弱燕赵两国,有利于他们将来去攫取利益。 两人相谈一会儿后,六指黑侠就准备离开,他此来是帮燕丹解决自身问题,而不是给燕丹当谋士。 一旦他这个墨家巨子亲自下场,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燕丹也知道这点,并不去多求,而是言语试探起来,想看看老师六指黑侠能否同意他继续收拢墨家的力量为己用。 六指黑侠只说了一句“老夫不会有偏向,一切全靠你自己。” 闻言,燕丹自是大喜过望,老师这话,就是默许他燕丹以后继续收拢墨家力量为他所用。 说了几句后,六指黑侠离开,此地据点负责人送自家巨子离开,两人来到一边,这人才道:“巨子,您如此默许太子丹收拢墨家力量为用,我担心墨家会因为他的野心埋葬不知道多少兄弟。” “野心?”,六指黑侠听这个词,顿时眉头一皱,对这人道:“野心之说,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这人目光沉着,对六指黑侠道:“巨子,我能接触到的情报很多。” “我不知道您为何这般看好燕丹,但燕丹给我的感觉,太过功利了。” (本章完) 第92章 破局之机 第92章 破局之机 “太过功利?”,六指黑侠微微摇头道:“如此,也不至于说他野心太大而去不择手段谋事。” 功利之辈,不知几何,燕丹的身份,就注定他必须去功利所求。 这人见自家巨子心意如此,想要再言,但又忍住了,待送别了六指黑侠后,他看着六指黑侠的背影,目光悠悠,轻声呢喃道:“巨子啊巨子,有您的默许,燕丹又会让墨家出现怎样的变化呢?” 功利之辈,困于困境之中,他的野心,只会促使他去寻找捷径。 对于此时的燕丹来说,墨家的力量,就是他往前走的捷径。 有着墨家巨子的默许支持,有着“暴秦”这个随时可以推出来当做外敌的借口,稍有手段者,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燕丹,他缺这样的手段吗? 或许他现在缺,但以后一定不缺。 因为,燕丹是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不缺的就是去学习的天赋。 这人将心中之忧按耐下来,刚才他之所以忍住没再跟巨子多言,是他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 唯有等到将来燕丹行事之种种举动让巨子六指黑侠看清楚,到时候说上关键三言两语,便可说透了。 就是不知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自家巨子还能压制燕丹的野心吗? …… “找不到踪迹?废物,都是废物。”,军帐之中,庞暖怒骂而起,在得知信陵君魏无忌被赢子非所制后,他就联系其他人前去救人。 而在魏国的情况飞鹰讯来,庞暖更怒,以他的能力,如何不知前来增援的魏国军队,又会折返而去。 他怒的不是魏国军队不顾此地之局,他怒的是如此进军撤走,太伤士气了。 将士们会是什么反应?远在邯郸都城的大王,又会是什么反应? 一旦大王心有想法,只怕会有和谈之意。 然赵国先低头和谈,对推动合纵是不利的,一旦主动权不在赵国,他庞暖就算推动了合纵,又如何能担任合纵联军主帅? 更别说只要燕国夺得大利,想要推他们加入合纵又还是何等的难度。 燕国的地理位置就注定了只要挡在前面的赵,韩,魏三国不崩,秦国对他们的威胁就不太大。 至于所谓的六国权贵门第之家同仇敌忾之说,庞暖对这帮人的信任度不是很大。 只要秦国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拿着甜枣,这帮人,随时会妥协。 妥协,就是这些人的生存法则,兵法上的围三阙一,只要有活路,奔逃妥协不拼命,这种情况已经验证了很多次。 揉了揉额头,头疼欲裂的庞暖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在比消耗这個问题上,秦国的优势因为其国体生态优势,强悍很多。 正思量要如何破局的时候,有人来禀,王使到来。 庞暖闻言大惊,生怕自己想到的可能性已经出现,他快速出了军帐,前往军营大门迎接王使。 行了礼节,一行人返回军帐,王使让其他人下去后,军帐中,只剩几人。 庞暖此时不解王使之意,王使却是轻轻一笑道:“上将军,本官此来,不过是为了一些人做些掩护而已。” 他手指旁边同来的人,道:“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这人对庞暖一礼,而后解释起他过来的原因,庞暖听完,顿时大喜。 “好,好,好,局势破矣。”,庞暖喜不自胜,很快就同几人商议起来。…… 随着魏王的王令到来,入赵而来的这路魏军,快速撤走,准备以最快的时间返回魏国。 与此同时,楚军调动,前去拦截燕国雁春君所部。 “都调动了?”,剧幸得到确切情报后,顿时大喜,魏军撤走,削弱了庞暖可用力量,再加上现在楚军对上雁春君所部,那么他这边,就可以专心对付庞暖了。 不等剧幸出击,军情又来,庞暖一部调动,前去增援楚军,与此同时,流言传来,言燕军攻势之强,不在于燕军主帅之能,而在于雁春君所部之强。 “混账!”,剧幸暴怒,如此蔑视于他,将他剧幸置于何地? 虽是暴怒,然剧幸也让人继续查探情报,生怕被算计了去。 不两日,庞暖所部,又有调动,一副要先围攻雁春君所部的姿态。 雁春君这边,王翦他们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庞暖这些人的这种打法,明显是故意激怒剧幸,只是,这样的激怒,有何用处? 王翦让雁春君派人联络剧幸,然人还没派出去,剧幸那边已经派人来了,剧幸以主帅军令,让他们这边拖住敌人,等他那边以优势兵力解决庞暖所部,然后反过来包围这边的敌军。 军令一下,王翦无可奈何,隐约觉得不对劲他,只得下令守而不攻,加强防守。 得知雁春君那边很配合,剧幸心中大喜,他也怕雁春君为了争功,不顾他这主帅军令。 如今雁春君那边只守不攻,短时间内出现问题的可能性不大,而这段时间内,就是他剧幸解决庞暖的时候。 “庞暖,兵力不足的你,如何挡我?”,剧幸冷笑连连,庞暖的连连调兵,那种自信的姿态,让剧幸非常不爽。 现在就让庞暖看看,小看他剧幸的代价,就是庞暖兵败如山倒,身死而灭。 随即,剧幸连下军令,各部出动,全力而攻,庞暖所部跑到哪里,就追到哪里,务必灭了庞暖。 燕军出动,庞暖抵挡了两天,随后不得不放弃一些地方,汇集兵力,剧幸却是大喜而笑,催促各部攻伐进军。 右翼被放弃,左翼被放弃,次次攻防之战,都以庞暖所部败而撤离为终,当庞暖所部被逼到退无可退的临河之边,剧幸更是喜悦,如此庞暖难逃。 一天的攻防结束,庞暖处理了一些事情后,目光眺望剧幸大营,冷笑道:“剧幸啊剧幸,明日此地,就是你葬身之地。” 半夜,庞暖叫醒将士们,吃上准备好的吃食,带到部署好后,正是天亮时分,燕军大营,火头军刚埋锅做饭,准备让将士们吃好了今日解决了对面敌军。 然就在此时,赵军营地,准备好的大军杀出,燕军营地,一番乱象,剧幸连连下令,不让庞暖这拼死一搏有逃命之机。 虽兵力占据优势,可临时整军,不免乱态,刚出大营对战,地面的震动动静,越来越大。 剧幸惊而四望,只见西北角尘烟滚滚而来,待看得清楚些,远处奔来的骑兵已经快速拉进与这边的距离。 “边军,是李牧所部的精锐骑兵。” 一些人脸色大变,心有惊慌,剧幸见状,急忙下令退回大营,以大营周围据马暂时抵抗骑兵的突击。 可庞暖不给他机会,赵军将士此时气势大增,直扑燕军而去。 等到赵国骑兵杀来,很快就击穿了燕军的阵型,又是来回冲杀三次,剧幸已无整军之机。 野战之地,骑兵的优势太大了,尤其是这股军队还是赵国边军李牧的精锐骑兵,他们的实力更加强悍。 (本章完) 第93章 剧幸败亡,李牧之能 第93章 剧幸败亡,李牧之能 “将军,来不及了,快走。”,亲卫拉着剧幸,劝他快走,此时燕军被赵国骑兵杀乱,死的死,逃的逃,无法整军对战的燕军,只会沦为赵国骑兵的刀下亡魂。 剧幸此时是脸黑如墨,暴怒道:“斥候呢?情报探子呢?如此数量骑兵调动,为何一点动静都不知道?” 怒火中烧的同时,剧幸是浑身乏力,这个时候,他如何不知,一切的一切,他都被庞暖算准了,这股骑兵藏在此地,才是庞暖用来对付他的杀手锏。 被亲卫带着狼狈而逃的剧幸面如死灰,因为赵国骑兵,又开始追杀燕军逃兵了。 “完了,都完了啊!” 骑兵追杀逃亡的步兵,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拦不住,跑不过,等待他们的,除了死亡,就是谁运气好了。 一个个亲卫留下阻拦争取时间,可庞暖绝了剧幸逃命的道路,将剧幸像兔子一般,撵到了一小土坡上。 剧幸此时已经麻木,他的目光,看向骑马而来的庞暖,哈哈哈狂笑起来。 庞暖进前来,对剧幸道:“上将军,降了吧。” 剧幸看着庞暖,悲凉一笑道:“兵败如此,岂能苟且偷生。” “庞暖,你赢了,我剧幸,确实小看了你。” 他的目光看向下方那些骑兵,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庞暖,我败在了你手里,但又没有败在你手里。” “也只有武安君李牧,才有这样的气魄,敢在秦军牵制他的时候,暗中派出了这路精锐骑兵增援于你。” “他的气魄,他的自信,我剧幸被这样的人谋算一局,不差,不差啊,哈哈哈……” 庞暖沉默,剧幸的话是事情,若无李牧秘密上报赵王,以此路骑兵在恰当的时候过来破局,他庞暖,并无破局之力。 可以说,李牧这样干,是自信他可以挡住秦军,也自信这路骑兵调来的情报泄露,他依然也可以挡住秦军的攻伐。 剧幸笑声停歇,他面向燕国方向,泪流满面,悲伤道:“大王,剧幸愧对您的信任了。” 说罢,他将手中剑横在脖颈之间,回过身来,看向庞暖。 “庞暖,老夫去矣,且看你一心谋图的合纵之战,又是什么结局。” “哈哈哈,你的对手,不会是老夫这种想打最后一战而全名将之名的老态之辈了。” 话音未落,剧幸手上用力,利剑划破脖子,自刎而死。 剩下亲卫见状,叩头而拜,替自家将军稍稍整理了脸上污垢与衣袍,遂纷纷自刎而死。 “厚葬!”,庞暖长吐一口气,他是真想劝降剧幸,毕竟接下来不能太得罪燕国,可剧幸的决心,他也感知到了。 强制俘虏此人,剧幸也会找到机会自杀。 骑兵将领同庞暖说了几句后,就带着部队,离开此地,快速赶往边境,此来破局已经攻城,想必很快情报就会泄露,到时候秦国大军,一定会暴怒攻击边军的。 …… 剧幸败亡!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庞暖故意这样干,以提振将士们的士气,并削弱雁春君所部的士气。 雁春君几次确认这個情况后,得到的回答都是剧幸已经败亡,他顿时头皮发麻。 “王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防守,全力防守!”,王翦此时真的领教了李牧的本事,居然敢如此破局,还让他做成了,厉害啊。 别的不说,光是能瞒过秦国军方以及公子赢子非黑冰台的情报网去调动骑兵秘密到来的能力,就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燕军全力防守,庞暖这边也没进攻,他想和谈了。再打下去,燕,赵两国的国力都打崩了,岂不是便宜秦国。 先王那边,已经派出使者前往燕国,想必以燕王的魄力,也不敢继续打下去了。 “李牧,厉害!”,赢子非佩服赞叹一声,边上戌狗有些无奈道:“公子,我们的人也被迷惑了。” 赢子非并没有责怪戌狗,微微摇头道:“与其对阵的秦军都没发觉,不怪你们。” 黑冰台的情报网是强,但也没有达到事事可知的逆天地步,更何况对手是李牧这样的人。 “准备接应王翦他们吧,打成这样,已经远超预料之外。” “还有,让我们的人接触燕国一些贪婪之辈吧,这个时候,一些粮草被人烧了,很正常的吧。” 旁边的黑白玄翦无语了,到了这个时候,赢子非还不忘捞一把,服了。 见黑白玄翦这反应,赢子非笑道:“王翦他们如此费心费力,总要有些酬劳的。” “不是有想推动合纵的势力背锅吗,我想这种大捞特捞的机会,一些人一定会很愿意的。” 戌狗咧嘴一笑快步离开,干这种活,黑冰台的人很擅长,毕竟控制的商队太多,随时能够将东西消化,让人查无可查。 另外一边,燕丹神色复杂无比,剧幸死了,其统领的那部分军队,死伤惨重,这样的伤亡,对燕国来说,不是好事。 然也是这样的伤亡,才有可能让其父王歇兵,好同意加入合纵。 压下思绪,燕丹目光冷冽下来,他想要再寻找机会,猎杀雁春君军中的秦国之人。 …… 情报的准确传递,让各方都有所反应,当燕王得知剧幸兵败而亡,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消耗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现在剧幸死了,雁春君那边虽然还跟赵,楚两军对峙,可情况一定很不好。 毕竟主帅都死了,想想都知道将士士气,必然低落。 “剧幸误我!”,燕王咆哮而怒,朝臣们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劝谏起来,此时赵国要求和谈,燕国最好答应,因为一旦雁春君那边被围,燕国这边,就真的没有任何主动权了。 冷静一些的燕王很快同意了朝臣的意见,尽管他知道这样做会让秦国有很大意见,可这个时候,却是顾不得了。 燕王同意和谈,燕赵两国的君王,都派出使者,前往双方对峙大军地方,准备商谈。 秦国,咸阳城,当情报送来,秦王嬴政只是稍稍失望,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吕不韦就黑脸了。 “仲父,李牧之强,并不是虚言,如今之局,已是大利我秦国了。” 嬴政并没有责怪与李牧对阵的将军的意思,真要谁都能打赢或者打平李牧,秦国何至于被李牧牵扯住重兵集团。 吕不韦微微吐了一口气,道:“大王,如此之局,那就退兵吧。” 他说着冷冷一笑道:“燕王想要同赵王和谈,我们就撤兵,让李牧的边军能够腾出手来。” “如此赵国一定不会想让燕国占多大便宜,燕王只要恼怒记恨,这嫌隙,一定会让燕,赵两国矛盾重重的。” “就算将来他们加入合纵,我们也可以选择恰当的时机去撩拨一下这根刺。” 嬴政很快点头,利用矛盾,激化矛盾,非常可行。 “魏国那边呢?”,嬴政问了一句,吕不韦笑道:“大王,如今信陵君魏无忌已经秘密押送到大梁城,不管他们内部谁胜谁负,对魏国来说,都不是好事。” “那就按照仲父之谋执行就可。”,嬴政并没有去仔细询问,魏国内部之乱,他没多大兴趣,治国之道,堂堂正正方才是君王之威,那种王权之争,他嬴政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本章完) 第94章 各自出招 第94章 各自出招 秦国歇兵停战,最急的不是燕王他们,反而是庞暖等这些想要尽快推动燕国加入合纵之中的人更为心忧。 他们担心赵王为了填补损失,想从燕国这边想办法。 在这点上,庞暖他们的担心是对的,因为赵王也也很快做出了反应。 原本燕赵两国派出使者于军前商谈,当秦国退兵的确切情报传来,赵王很快派人来到这边对庞暖等人表达了态度。 和谈可以,但必须让燕国拿出点东西补偿。 赵国的态度一表明,燕国使者与雁春君就不乐意了。 是,我们燕国的主帅剧幸被干掉了,可现在一半以上的燕军将士还在赵国国土呢。 因为生怕发生变故,雁春君并没有让王翦等人离开,而是强烈要求,必须让他置身安全之地后,方才能够离开。 雁春君很贪,也没多大才能,可他是个明白人啊,这个时候王翦他们要是离开了,一旦情况不对,庞暖等人能把这路燕军给打出屎来。 主帅剧幸死了,雁春君没多大伤心,仗打到现在,他雁春君让人毫无指责的地方。 可如果这个时候出了问题,他回去无法给大王交代。 怎么和谈,雁春君要保证的就是燕国利益不受损,如此对他来说就是很大的政治底蕴。 现在赵国这态度,雁春君怎么可能愿意,真尼玛让赵国占便宜了,到时候他雁春君不是主帅,也要变成背锅人,总不能让大王来背锅吧? “君上,值此之时,可莫要忘了太子燕丹。” 王翦提醒雁春君一句,尽管他们这些秦国将领巴不得燕赵两国继续打下去,可从整体局势来看,这种可能性已经没有。 见于跟雁春君合作得挺不错的,王翦就提醒一声,太子燕丹的身份,可是很好的背锅人。 被王翦这么一提醒,雁春君顿时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又眉头一皱道:“若燕丹同庞暖同流合污,让燕国得利,岂不是助长了他的气势。” 王翦无语,解释道:“君上,太子燕丹,从吐血昏迷后就已经失分了。” “就算这个时候他能让庞暖他们同意给燕国利益,君上依然有功,因为军队,现在握在君上手里。” 雁春君眼睛眯了眯,微微点头,这倒是事实,如此一来,若谈不拢,那就让燕丹背锅好了。 很快,雁春君就派人找到燕丹,同时上奏都城那边,让燕丹作为主谈者,理由嘛,雁春君直接在奏书上表明,他这边把赵军打得损失不轻,他去谈,太惹仇恨。 燕王同意了雁春君的意见,当燕丹得到六百里加急王诏的时候,他真想将雁春君挫骨扬灰。 因为剧幸的死,他这個监军,也被朝堂弹劾,尤其是雁春君还让人在燕国各地多加宣扬他燕丹无能,临阵脱逃,之名,他燕丹现在名声已经不对劲了。 若是此次和谈再让燕国失利,谁知道他燕丹会不会背上卖国的恶名。 “父王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他就不忌惮雁春君此时的威势吗?” 燕丹心里对自家父王埋怨得要死,这时,旁边人道:“太子殿下,雁春君纵容手下多行荒唐事,名声臭矣。” 本身就一身黑的雁春君又来上这么一手自污,现在燕国中谁要说雁春君有声望去造反什么的,只怕没多少人相信。 而对于燕王来说,一个名声很烂的雁春君,就算此次他攫取了更多政治资本,到时候稍稍平衡一下就可,至于去忌惮,那是基本没有。 燕丹嘴角抽搐起来,说真的,这方面他都佩服雁春君,实在太懂自家父王了。眼见无法推脱,燕丹也只得加入谈判之中,背地里,他联系庞暖等人,想商谈出两国都满意的条件,他这个燕国太子,可不能在背锅了。 庞暖这边,代表着赵王意志的郭开也来了,他可不管什么合纵不合纵,只想让自家大王满意。 自家大王要是不满意,他怎么升官?怎么备受宠信。 被郭开用强硬的态度画出一条线,庞暖头疼欲裂,这一场战争,他庞暖严重失分,现在在大王眼里,李牧才是赵国的定海神针。 严重失了分,讲话就没多大分量,劝不住赵王那边,只能跟燕国这边谈。 僵持的谈判让两方都有些绷不住了,尼玛大军每天吃吃喝喝,可都是远途运输,燕国这边还好些,粮道没出问题,可庞暖这边,因为要让剧幸上当,特意假装被破坏了一些粮草。 假装归假装,可粮草确实是没了的。 正面谈不拢,那就使阴招,庞暖一边让楚国将军这边故意不耐烦跟郭开表明态度,要是赵王不让步,他们可就先回国了。 一旦楚军回国,接下来燕国怎么反应可想而知。 对于这种情况,郭开丝毫不慌,他可不是一个笨蛋,尼玛你们楚,魏两国增援赵国,图的不就是要合纵吗,现在威胁,当老子是傻子呢。 郭开索性直接表明态度,大家是盟友,就别搞得各自的大王不开心,大王不开心了,合纵什么的,又得延后,麻烦多多。 楚将跟庞暖差点吐血,郭开这混蛋,聪明是聪明,可怎么就没点大局意识呢。 见哄不住郭开,两人那是从大局上给郭开分析来分析去,反正就一个意思,现在只要你郭开配合,于大局有利。 郭开冷笑连连,他表示自己不知道什么大局,只知道自家大王想要什么。 你们张口闭口就是大局,行啊,你庞暖现在拿出二十万金来,我郭开立即返回邯郸,劝说大王立即吃点亏同意和谈。 庞暖与楚将脸色发黑,尼玛,他们要是有二十万金,能在这里跟燕国掰扯? 说服不了郭开,庞暖就使用另外一招,暗中调动人手,破坏燕国粮道以及储备粮。 同时,与燕丹联系,准备解决掉雁春君倚仗的王翦等人,到时候逼雁春君低头,好让他去说服燕王。 很快,燕军后方问题连连,因为出动的都是武道高手,神出鬼没的让人难以防备。 面对这种情况,不少人乐了,他们本以为不能再捞了呢,好家伙,这配合来得真好。 贪婪的人,从来不缺胆子与脑子的,当他们确定燕赵两国和谈不会有大变的时候,下手的胆子可就大多了。 这个时候,都不用那些神出鬼没的人出手了,后方问题连连不断,那叫一个你来我往。 奏书送往都城,求援信送到雁春君这边,这些人干得是不亦乐乎。 对于这种情况,雁春君多少知道一些弯弯绕绕,他却没去揭破,只催促太子燕丹加快谈判步伐。 而燕丹呢,也在装糊涂,他也想借此让自家父王稍稍放低一些和谈条件,不然两方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唯有他父王说了话,他燕丹才能少背锅一些。 (本章完) 第95章 破局 第95章 破局 “看到了吧,这才是六国抵挡不住秦国的一些原因之一。”,得知黑冰台的人这个时候生意大好,赢子非乐得不行,黑白玄翦耸了耸肩,也无语得不行。 “让我们的人也破坏一下赵国那边,伪装成燕国的反击。” “最好是能拉拢一批像燕国后方那些人一样的贪婪之辈,呵呵,上了船,他们就别想下去。” 搞刺杀什么的,那有这种腐化的手段有用,只要有一帮人掺合进来,以后真要出了问题,他们就得一起捂盖子。 巳蛇应诺离开,黑白玄翦对赢子非道:“再这样下去,最大的赢家还是你黑冰台。” “啧啧啧,真是长见识了啊。” 这段时间,黑白玄翦表示,他的三观不断被颠覆,黑冰台情报网很强他知道,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情报什么的,好像真不是黑冰台的主业。 好家伙,看到机会就去发财,这种手段,真的很犀利,因为拉拢了一批人一起上船,就是对黑冰台最好的掩盖。 以后就算他们这些人中有人发现幕后黑手是黑冰台,他们也不敢掀桌子,因为命是自己的,掀桌子就意味着他们也会解释不清楚。 赢子非表示这才那到那,再给黑冰台十年时间,他能把六国的根基掘了大半。 腐化堕落的统治阶层,带给国家的伤害有多大,例子太多。 原轨迹中,秦国一合天下为什么那么顺利,除了各国百姓不想打了,就是六国的统治阶层堕落腐化,再加上秦国国力强横,所以一打一个准。 他赢子非要做的,就是加大这个堕落腐化程度,能有什么能让秦国以吊民伐罪的大义出兵更适合呢。 真要能让各国百姓喜迎秦军,呵呵,到时候人心思安,很多问题就解决大半。 至于政哥以后会不会搞很多大工程,赢子非不怎么担心,尼玛,他赢子非这些年投给秦墨以及公输家那么多钱,真要不给他赢子非搞出能够提升生产力的技术变革来,他赢子非真会砍人的。 搞大工程,怕的就是不惜民力,可若是要钱粮充足,那就是大发展。 在这個诸子百家思想大发展的时代,最是能催生各种变革的时候,中央集权是免不了的,可还没有经过多代儒家之人为了迎和君王而做出的各种操作的时代,很多事情真的不一样。 至于什么思想的混乱不利于统治人心,会乱象丛生,赢子非也承认这一点,但这个时代,真的是诞生更多变革的好时代,因为将来嬴政的威望与魄力,让他不会惧怕这些变革。 只要打下根基,将来就算秦国后代之君玩崩了,那也会留下很多璀璨的东西。 不灭王朝什么的,赢子非没有想过,除非将来政哥求长生成功,到时候将秦国变成玄幻小说中那种运朝模式。 收回思绪,赢子非哑然失笑,这些还太长远了,他现在还需要一步一步去走。 …… 燕,赵两国后方问题不断,一些人都懵逼了,尤其是庞暖他们。 “我们派出去的人手,这般厉害?” 众人那是面面相觑,有反应快的已经猜出一些东西,便分析起来。 听完,庞暖他们无语了,合着彼此双方很多人都知道再打不起来,现在就是两边的大王,都不想让步。 “将军,只怕除了利益,还有名声之因啊。” 一人提醒一声,庞暖沉默,是啊,除了利益,两边的大王,都需要名声。燕王那边不用说,人力物力的消耗,又因为剧幸的败亡,要是不捞点回去,那就真的威望大减了。 赵王这边也不用多说,这场战争打成这样,各地一片狼藉,这个时候若还让燕国得利,岂不让赵国人说他是昏君。 你打输了割地求和,我们赵人认了,毕竟又不是被秦国锤过,割地求和什么的,有那个忍耐度。 可你赵王连人家燕国的主帅都杀了还要割地赔款,赵人只怕心中憋屈,破口大骂自家大王太怂。 头疼,无比的头疼,庞暖突然发现,所谓的逼燕计划,现在是失败至极。 “将军,现在的关键,还是雁春君那边。” 一人目光冷冽,语气幽冷道:“只有除掉王翦他们,雁春君才会害怕,为了他的政治资本,他才会劝说燕王让步。” “将军,让燕太子丹全力配合,我们先除王翦他们。” 庞暖立即点头同意,这个时候,必须有一方先低头,再僵持下去,一旦燕军主帅剧幸败亡的影响消退,到时候秦国人指不定又搞幺蛾子,推动两国继续大战。 当庞暖暗中联络燕丹全力配合的时候,燕丹也头疼啊,他是真的想杀王翦他们,可王翦他们身在军中,刺客想要靠近是很难的。 至于揭开王翦他们的身份,燕丹想想就否决了,雁春君等人是得利者,他们怎么可能容忍这件事被揭露出来。 正当燕丹头疼的时候,王翦这边,也想撤离了,早就准备好接应他们的黑冰台的人让他们尽快脱离,不然越拖越危险。 对于这一点,王翦他们当然清楚,可是雁春君不放人啊。 现在他们已经嗅到自己等人已经成了破局的关键点,王翦可不想这个时候翻车,他便去找了雁春君。 要怎么说服雁春君,王翦已经有了腹案,首先第一步就是必须让雁春君置身安全之地。 王翦直接告诉雁春君,现在他们这批人已经成了关键点,所以这样僵持下去对雁春君是不利的,因为拖久了,很多事情会暴露。 真要燕王发现了什么,这对雁春君很不利。 “君上,此时当以退为进,燕军撤离,回到燕赵边境,占据赵地五城。” “如此以示燕国和谈之心,然后将一切交给太子丹来谈,结果如何,与君上无关。” “只要赵地五城在手,背靠燕国就近增援,此功就让君上立于不败之地。” 雁春君思量一会儿,很快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其实双方大王都是硬撑,这个时候燕国这边给出诚意,那就是占据了道理。 手握边境五城,他雁春君进退自如,如果燕丹能谈到赵国低头,功劳也没少了他雁春君,如果燕丹谈不拢,他雁春君有五城之功,怎么说都不会被苛责。 很快,雁春君六百里加急怂奏书入都城,燕王看后,与朝臣一番商议就同意了,说到底,因为剧幸的死与人力物力的消耗,他这个燕王,也不敢打了。 他这边有个台阶下来,到时候赵王那边要不给个态度,合纵?合个屁! 当王令到达,燕丹傻眼了,这特么自己怎么谈? 雁春君可不管他,派人告诉了庞暖燕国这边的态度后,他就开始撤兵,有王翦等人在,有序撤离的行军,不给赵国与楚国军队机会。 燕国给出了态度,压力就来到了庞暖他们这边,生怕赵王得知此情况后,再得势不饶人威逼燕国。 (本章完) 第96章 和谈成功 第96章 和谈成功 赵王其实也很意动,燕国退让,证明他们也怂了,这个时候若是能够调动李牧边军杀来,能不能威逼燕国低头呢? 就在他刚表露这想法的时候,赵国朝臣慌了,大王啊大王,你想得是真美,人家秦国只是撤兵了,而不是死了。 信不信只要赵国跟燕国继续交战,秦国那边又会出兵,然后局势又变成刚开始大战的时候。 魏国如今自顾不暇,楚国虽然相助赵国,可人家是为了推动合纵,而不是当赵国的打手。 朝臣的劝谏让赵王惜了这心思,不过他还是画出底线,尽量去谈,不能让燕国占据赵国的土地。 庞暖他们虽然头疼这矫情的要求,但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得知是雁春君主动上书燕王后,庞暖就知道王翦他们要走人了,尽管想杀人,可他也知道赢子非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那就让燕丹背锅吧。”,楚将悠悠一句,庞暖嘴角扯了扯,且不说燕丹能不能说服燕王,光是背锅人,他燕丹只怕不会去干。 “总要一试的,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楚将对庞暖说着,又道:“故意放出边军李牧要动兵的情报吧,不管是燕丹还是燕王,武安君李牧的威慑力,还是有用的。” 庞暖无言,这个时候也只能劝说一下燕丹了,说到底,他庞暖也不想让燕国占据便宜,毕竟还要争取一些失分回来。 当庞暖以“为了大局”的理由去尝试说服燕丹的时候,燕丹是又怒又悲。 庞暖的得寸进尺在告诉他,这世道,太复杂,他燕丹拳头不够硬,明显把握不住。 “我要是不同意呢,上将军阁下是否要反过来伐燕?”,燕丹衣袍下拳头紧握,言语愤懑说着。 庞暖有些尴尬,他现在得寸进尺确实是私心作祟,怎么也得让大王对他的信任度提升一些。 这时,边上的楚将冷笑一声道:“燕太子殿下,我们都知道雁春君那边是什么情况,秦将王翦等人,这个时候想必已经走人,你们燕国将军,谁能拦住我们。” 燕丹脸色难看无比,如此不屑的威胁之言,让他心中大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王翦等人离开,对燕国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 所谓的和谈,在庞暖等人看到机会后,就变成了逼迫。 “燕太子殿下,我等可允诺合纵之战后,燕国可得大利,如何?” 庞暖给了空头允诺,也是给燕丹一個台阶,可燕丹脸色没好看多少,尼玛,燕国跟秦国地盘又不接壤,到时候能飞过去占据地盘不成。 燕丹不松口,这个黑锅他背不动,这时,郭开刻意提醒道:“燕太子殿下,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剧幸的败亡问题。” 众人闻言,目光看向郭开,郭开没再多言,燕丹却是一愣,他听懂了郭开的意思,只要将所有的责任推给死去的剧幸就可。 可行吗? 当然可行了,想必雁春君那边,也十分乐意的。 人才啊! 庞暖等人不得不赞叹一声郭开此人太懂人心,一下子就抓住了燕丹忌讳的原因所在。 尽管他们这些人很讨厌这种手段,但你不得不承认郭开给出了解决办法。 见燕丹犹豫,郭开心中鄙视此人矫情,明明动心了,却要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做给谁看呢。 “燕太子殿下,你若是有罪责,只怕也会让你父王不满意的。” “一切的罪责,只能是剧幸,是剧幸愧对你父王的信任,他才是燕国此次征战失败的罪人。”郭开说得更明白一些,你燕丹这个时候要做的,是维护你父王的威望,这才是让各方都满意的方式。 莫名的,庞暖几人都微微一哆嗦,看着郭开的目光,都复杂得很。 这种人,若是掌权,私心太重,必为祸害。 因为太懂,太擅长去替君王考虑了。 燕丹深深看了郭开一眼,而后还是妥协点头了,虽心中大恨庞暖等人见势咄咄逼人,但现在却是不能再让燕赵发生战争了。 几天后,一封奏书六百里加急送到了都城,燕王看完后,目光悠悠。 此时的燕王没有任何怒意,这段时间国库的情况让他也心惊胆战,不能再打了。 “剧幸,确实该死!” 呢喃一声,燕王心中仅有的一些开疆拓土的心思彻底没了,一次失败告诉他,稳住燕国目前的情况,才是他该过的日子。 “合纵之战后让利?”,燕王冷笑起来,他可不信各国君王的贪婪之心,更别说能不能打赢秦国还都是两说。 将奏书放下,燕王揉了揉额头,不占城,不夺利,燕国确实没有丢面子,毕竟剧幸都死了还能谈成这样,他这个燕王确实该将所有责任推给剧幸才行。 “合纵吗,呵呵,伱们还真是让寡人不得不同意啊。” 国内的权贵人家已经隐约联合说服他这个大王同意合纵,燕王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如此,那就借机削弱一下这些人。 这些人的联合,让燕王也看到了某些机会,而这,也是他这个时候面对太子燕丹上书没有怒气的原因。 这股势力最好是被削弱一下,不然他这个大王,也挺心中不舒服的。 合纵若是打赢了,他这个大王不亏,合纵若是打输了,更会死人的。 “威逼寡人,呵呵,也好,寡人就低头同意,希望你们实力与运气都够强够好。” 冷声的言语,燕王眼中终于露出杀机,他本不想对赵国低头,可这些人,不愿意啊。 闭目沉思一会儿,燕王让人六百里加急送王令给太子丹,让他跟赵国打成和谈,两国谁也别占便宜。 …… 两国和谈结束了,燕军全部推回国土,可不管是燕国还是赵国,都挺不满意此次和谈的,真要下一次有机会,肯定不介意给对方一刀。 赢子非送走了王翦他们后,也准备返回秦国了,不过在离开之前,还要将燕赵两国这边的事情做好收尾。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恶化燕丹之名声,让他难以得势。”,黑白玄翦有些意外说着,此次燕丹虽然吃亏不少,可现在摸准了燕王的脉搏,和谈以后,死去的剧幸背了恶名,燕丹却没受多大的影响。 “呵呵,你错了,从今以后,燕丹将再难得到大才之人的投效。”,赢子非言语掷地有声,黑白玄翦愣住。 (本章完) 第97章 人间烟火的厨道 第97章 人间烟火的厨道 “为何?”,黑白玄翦问询起来,赢子非道:“剧幸确实是战败而死,他也确实该负责任。” “可燕丹是怎么处理的?他默许甚至推波助澜让剧幸死去后都背负了一切。” “有大才的人,如何能看不明白燕丹的心思。” 赢子非目光悠悠,冷笑道:“气魄与心胸,是每一位君王跟每一位太子的评比。” “担当,却是对这种评比最直观的认证方式。” “他燕丹此次要是敢站出来承担部分责任,并帮死去的剧幸说上几句好话,那就是气魄与心胸的表现。” “会触怒燕王又如何,仗打成这样,再怎么将责任推给死去的剧幸,都无法去改变燕王的任用出了问题。” “可燕丹为了不背锅,任由死去的剧幸背负了一切,你说,这样的人,你敢效力于他吗?” 黑白玄翦想想就摇头,真要效力这种不扛事的人,只怕时时担心自己被出卖。 “当老大的,除了赏罚分明外,就是要能扛事。”,赢子非呵呵一笑,又道:“都说共富贵易,共患难很难,他燕丹,已经失分了。” 黑白玄翦微微点头,就算是家仆死士因为主家去死,主家也会照拂其家人以示恩荣来收拢人心,燕丹这一次放任剧幸一家子狼狈离开燕国,确实严重失分。 “你说就没人提醒他吗?”,黑白玄翦好奇起来,燕丹能收拢墨家游侠,可见其很有一番手段的,这样的人,反应应该很敏锐才是。 “或许有吧。”,赢子非摇头一笑,道:“但燕国内部,不管是燕王,还是各方派系,都需要一个听话的燕太子殿下。” “这一次卖了剧幸,燕丹也得到不少好处的,因为不管是燕王,还是雁春君等人,都必须让剧幸承担责任,才能获取此战结束后最大的政治利益。” “或许对于燕丹来说,破解他目前的困局,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 …… “你还认为他合格吗?”,一处小院里,得到迷神蛊后,老头旧伤已经痊愈,如今是童颜鹤发,气势更甚往日。 “你是在笑话我?”,六指黑侠有些郁闷,他莫名想到当日据点负责人说的燕丹太过功利之言。 “老伙计啊,你就当我是笑话你吧。”,老头摇头一叹,又道:“小恩小惠的手段,如何能与心有沟壑之人相比啊。” 六指黑侠知道他是说燕丹,却无法反驳,都说燕丹是为局势所迫,然他这种君子又不君子,卑鄙又不卑鄙的手段,真的挺让人失望的。 揉了揉额头,六指黑侠道:“他的经历,他的处境,你不能因为一些事情,就去否认他。” 老头眼睛眯了眯,随即呵呵一笑道:“这一点我承认是事实,可老伙计啊,他的对手,现在估计挺欢乐的。” 六指黑侠:…… 他顿时无话可说,燕丹这一次的表现,真的严重失分,取舍之间,重小利而忘大义。 “老伙计,相比于他,我其实更看好公孙丽那丫头与荆轲。” “一人武学天赋强,一人明事理而能多思量。” 闻言,六指黑侠还是摇头,对老朋友道:“不一样的,燕丹的身份,就注定他将来去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更加契合。” 老头深深看了六指黑侠一眼,果然啊,诸子百家掌门级别的,心中弯弯绕绕就是多。 “算了,我就不掺合了,明日我就要游历天下,有缘再见。” 老头说着,笑呵呵又道:“我都忘了我原本的名字了,伱说我叫庖丁怎么样?”六指黑侠莞尔而笑,随即调侃道:“怎么不叫易牙呢?” “他名声太臭,还是叫庖丁好。”,老头直接摇头,很是无奈道:“那家伙史书留一笔,但却坑苦了我等庖厨各脉。” “老夫还是承庖丁之名吧,一手庖丁解牛刀法,还是拿得出手的。” 六指黑侠摇头失笑,而后道:“你真不考虑再重建厨道盟吗,如今连医家的人都搞出联盟,那是风生水起。” “衣食住行,生老病死,你们有“食”之一道,不搞出声势来,太可惜了。” 老头闻言,眼中多有回忆之色,却是陷入了犹豫之中,他这一生,所学所行,都是厨道之路。 悟道而得,他方才有如今实力,然当年厨盟失控,他无法解决问题,让他现在回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见他犹豫,六指黑侠又道:“你不该放弃的,食之欲,人之欲也。” “至于你担心当年事再出现,大可不必的,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够解决大部分问题了。” 老头心动了,六指黑侠点醒了他,以他现在的实力,真的能够解决大部分问题。 “跟墨家合作吧,以墨家的力量,能够帮你解决一些隐患的。”,六指黑侠想将这老头拉上船,实力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想要悟道而行不容易了,有这么一个忠实盟友,他六指黑侠应对一些问题也能从容一些。 老头知道了六指黑侠的心思,他哈哈一笑摇头道:“算了,你们墨家机关城里藏着的秘密太多,阴阳家的人可没少为难你们,我可不想时不时给你处理麻烦。” 被拒绝了,六指黑侠也没怎么失望,便道:“那你准备怎么做呢,人力物力的消耗,可不是你这个老穷鬼能搞定的。” “嘿嘿,有一个人一定会很愿意跟我合作的。”,老头眼中精光闪烁出声,六指黑侠反应很快,有些无语道:“你不会想去找赢子非吧?” “不可以吗?”,老头反问一句,笑道:“那小子手中掌控的人力物力,只需要他漏出来一点,就能让老夫把框架搭起来了。” “他可是麻烦的根源之一。”,六指黑侠悠悠一句,提醒老朋友道:“那小子就是個心黑的,你要是能从他手中拿到十金,他肯定要利用你赚回百金千金。” “就是因为他是麻烦的源头之一,所以老夫才要跟他合作。”,老头说着语气悠悠又道:“靠近麻烦确实能粘上麻烦,但就是因为站得近,所以就能很快理清头绪。” “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就是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吗,老夫的刀,还是能够斩断不少麻烦的。” 六指黑侠若有所思,很快,他想到了什么,道:“你就那么确定,那小子对那些秘密没兴趣?” 突然的问题,老头却是听懂了,他道:“你知道那小子在竹林小院将燕丹打成重伤的时候,老夫“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六指黑侠神色认真回问,老头微微一笑道:“老夫“看”到了运势之力。” “运势之力?”,六指黑侠眉头一皱,不解道:“这有什么奇怪吗,他本就身有运势,不然怎么会是麻烦的源头之一。” “呵呵,老夫所言运势,却非天地时势,而是人力。”,老头眼中精光闪烁,一字一句道:“那种势与力,是人心所想,人心所愿的前路之途。” “现在回想起来,老夫是无比确定,那个小子追寻的力量,是源于众生,势起登高,望人间烟火。” 六指黑侠瞪大眼睛,想到了当初跟赢子非那一次相谈,他不敢相信道:“这不可能,若是如此,便是众生愿力所助,他怎敢立此道心?” 呼吸都急促了些,六指黑侠目光盯着老友,想得到一个答案。 老头确实悠悠一句道:“老夫又怎么会“看”错,老伙计啊,你难道忘了,老夫悟道而得,是厨道。” “厨道最重人间烟火气息,老夫在这方面,又怎么可能会“看”错了。” (本章完) 第98章 尉缭的手段 第98章 尉缭的手段 六指黑侠此时只觉头皮发麻,面前这老伙计的悟道之得他当然知道是什么路,而现在他说没有“看”错,六指黑侠再也无法反驳。 “老伙计,已经立此道心的人,就算他想得到那些秘密,却也不会被迷了心智,从而变得越发偏执。” 老头说着眨眨眼,言语转而调侃道:“说真的,你们这些人可比医家那些人差多了,比之诸多学派掌门人,青云子那个老家伙,更懂赢子非那个小子。” 六指黑侠哑然,微微吐了一口气,稳住心境,他道:“人心即天心吗,那小子是来真的,老夫明明已经高估于他,如今看来,却还是低估了。” 说着,他转而哈哈一笑,目露期待道:“真期待那小子踏出那一步啊,人心既天心,道韵而生时,又该是何等的风景。” 老头也目露期待点头,敢立此道心者,进一步太难,然每进一步,便是人心所愿。 两人安静一会儿,六指黑侠对老友道:“我要去一趟魏国,你要一起吗?” 老头挑挑眉,道:“找魏无忌?” “嗯”,六指黑侠点头,道:“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了结的,你也不想留下遗憾吧?” 老头沉默,眼中情绪莫名,而后道:“也罢,就去一趟吧,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承情于他。” 说着,老头话锋一转道:“不过先说好,我不掺合太多事情,像魏无忌这种人,就算死了,也会留下一些手段。” “随你”,六指黑侠并不强求,他知道魏无忌那边,一些势力都盯着他。 两人说好了这件事,老头也不得不重新调整他自己对将来的规划,原本想着游戏人间,如今却也因六指黑侠的提点,让他想要去做些什么。 …… 赢子非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后,一路避开各方势力的探查,往秦国的方向走。 刚到赵韩边境,有关魏国的情报传来。 “公子,最终还是老辣的魏王赢了。” 接过书信,赢子非翻看起来,信上写了,自入赵的魏国军队返回魏国,魏国几个公子都派人拉拢,然魏王知道局势不对劲后,将魏太子给拉上了船。 正统性,是魏王给他这個太子儿子的最好同盟理由。 如今纷乱的朝局,魏王已知信陵君魏无忌被下毒的事情暴露后,他再无解释的机会,越是解释,只会越麻烦。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魏国,他用让权给太子的筹码,父子两人一起里里外外配合,把纷乱解决平息。 “魏太子身边,有高人啊。”,赢子非感叹一声,在魏王声名狼藉,几个弟弟纷纷出手的情况下,他还能游刃有余配合着他父王把问题如此之快解决,若没有高人指点,赢子非是一点不信。 真要魏太子本身厉害,何至于那个家伙当初还想利用白玉马的秘密搞事。 “公子,相国那边已经派人传信,言时机已过,不必再费精力。” 赢子非微微点头,而后乐呵一笑道:“我们这位吕相国,这一次可真是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对手。” 信息传递的延迟性,让吕不韦无法根据局势变换做出准确反应,可一个吕不韦加上手中有筹码的黑冰台联手布置的这一张网,居然让人破了。 这个人,会是谁呢? ……魏国,大梁城,纷乱压抑的气氛渐渐平息,意图动乱争权夺位的几个公子如今被软禁于各自府邸之中,朝堂一些人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太子位置稳了,如此大功,你却要回家编书,不觉得可惜了吗?” 随意盘坐的魏无忌,目光看向尉缭,隐约已经想到了什么,这让他更加疲倦了。 这一次魏国纷乱之像,因这人出现在太子身边,连连出计,不光把他给安然无恙给救出来,还一次性解决了接下来魏国王权继承的平稳过渡问题,功劳之大,封侯拜相都不为过。 可这家伙,显得太过淡泊名利了,越是这样,魏无忌心中就越不安。 魏国出大才是真不开玩笑的,可一个个大才,却只能投向他国,才能大展宏图。 “没什么可惜的,君上,此次我选择出手,是因为我也不想看到魏国动荡纷乱而争。” 尉缭说着,目光看向信陵君魏无忌,直言道:“君上现在,心中是否在思量,要杀我尉缭。” 魏无忌闻言,见这家伙目光悠悠,他神色复杂,苦笑道:“你真的好敏锐。” “尉缭,你这样的大才,一旦投向他国,对魏国来说,可不是好事。” 说着,魏无忌目光灼灼盯着尉缭,道:“你是魏国人,像伱这样的人,如果看不上大王与太子的胸怀与才能,难道就不能为了魏国百姓,学着当初吕不韦在秦国那样,摄权于魏国朝堂吗?” 闻言,尉缭嘴角抽了抽,摇头道:“君上,您高看我了,我为兵家,却无施政之才。” “还有,我这个人,很怕死,也很怕麻烦。” 魏无忌怅然一叹,唏嘘道:“这个时候,我是真的想杀你了。” “当年商鞅的故事,对我魏国来说,可真是血的教训。” 尉缭此时心中也是一紧,暗暗后悔自己跑路晚了,此次选择出手,却是让他被盯上了。 “君上,可否留在下性命?”,尉缭也不弯弯绕绕,将话给说清楚,魏无忌看着他,随即微微一叹道:“太子那个人,就真的不值得你去辅佐吗?” “如今他已经掌握了朝堂大权,以你之功,必得重用的。” 尉缭沉默,过了一会儿,他面露几分怅然道:“君上,这一次动荡中,我还给太子出了一个主意。” 魏无忌眉头一跳,有些意外看向尉缭,尉缭直视他的目光,道:“我跟太子说,值此合纵起势之局势,赵,楚,等国一定不会想看到魏国动乱。” “如此,便可借此动荡之局,占据大义,雷霆手段清理魏国内部一些势力,将权利再一次集中起来。” 闻言,魏无忌脸一沉,心中暗赞尉缭此计狠辣,借外力为助力,内部以大义为刀,杀一批,罢免一批,魏国内部的权利,自然更加集中。 “太子拒绝了,原因呢?”,魏无忌问了起来,他也想魏太子用什么理由拒绝了尉缭,从而让这家伙没了辅佐其的心思。 “太子说,我此计太过冒险,当以维稳为要,而后徐徐图之。” 尉缭说着,转而苦笑道:“若是如此,我不觉得他气魄不够,只当是他的处境,让他选择以稳为主。” “然而,他暗中却收了魏国内部一些势力送来的财货与美人,从而达成了投靠与和解。” (本章完) 第99章 两人之谈 第99章 两人之谈 魏无忌脸黑,很快,他变得颓然起来。 太子此举,已经表明,他心无大志,更会享乐。 这一刻,魏无忌终于明白了尉缭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了,去辅佐这样的人,真的能施展自己的才华吗? 两人沉默着,见信陵君魏无忌似乎更加苍老了,尉缭才道:“君上,如今天下大势,决于将来的这一次合纵之战。” “合纵若大胜,秦国被打回河西之地,方才是山东六国有变之机。” “合纵若小胜或者打平,秦国最多潜伏十年之期,而后依然可东出。” “若合纵败了,天下局势,操于秦手。” 说到这里,尉缭叹息一声继续道:“我为魏人,若看不到魏国可以变法的机会,是无法帮助魏国的。” 魏无忌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劝尉缭,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君王的气魄与意志,是决定魏国是否可以变强的决定性因素之一,而如今太子,这个未来的魏国君王表露出来的意志与才能,显然差得太远。 他看着尉缭,最后还是道:“尉缭,以你之才,加入合纵谋划之中,谋得合纵大胜,也是破局之机。” 尉缭摇头,对魏无忌道:“君上,您可知光是我魏国一国,如今每个月有多少粮食还有财货流入秦国吗?” 魏无忌一愣,如今脸色阴郁道:“边境守军,就没有阻拦吗?” “阻拦?”,尉缭摇头,冷笑道:“这已经形成一张网了,一张就连大王稍有动作,都会被阻碍的大网。” “庞大的利益,已经勾动了他们的贪婪,边境守军,只怕也在这张网中。” 魏无忌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尉缭又道:“山东六国,来来往往很多的商队,已经形成了某些利益共同体。” “赢子非那个家伙,太舍得了,他拿出了大部分利润,分享给了这利益共同体。” “所以帮着遮掩的人很多,如今想要切断这张网,已经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说着,尉缭露出佩服之色,又道:“君上,现在各方势力都知道黑冰台越发强横,不断渗透到了他们的势力之中,可就是没办法去清除。” “赢子非用利益的手段,不断编织着这张网,各方势力一旦出手清洗内部,也意味着他们也会动荡纷乱。” “君上,若我所料不差,秦国内部,赢子非黑冰台一定控制着储备着大量粮草,而那些粮食,都是六国这边不断输送过去的。” “我虽然无法预支合纵之战会打成什么样,但有一点我无法确定,秦国那边,早在推出纸张之前,只怕已经筹谋准备着这一场大战了。” 尉缭眼中精光闪烁,非常自信道:“君上,赢子非搅动燕赵之战,一定是给秦国争取更多时间。” “秦国那边,也未必没有通过这一站来达成某些目的。” 魏无忌眼睛微眯,他听出尉缭话中要表达的一些意思了,问道:“所以你不看好此次合纵之战,对吗?” 尉缭点头又摇头,道:“君上,此次合纵胜负,无非彼此两方的准备。” “六国内部权贵门第之家,虽仇恨秦国推出纸张甚至是其他东西来摧毁他们的统治根基,可这些人,同样也是最容易妥协的人。” “而秦国呢,一旦真是他们主动谋划此战,以秦国如今内部平稳运行的体系,只守不攻,就让六国头疼。”“胜负如何,我不知道,只有开战以后,才能分析出来。” 尉缭的话让魏无忌眉头紧皱着,想想后他道:“若老夫请你为了魏国,再谋此一局,你会答应吗?” “不会”,尉缭摇头,对魏无忌道:“合纵之势已有,合纵之战怎么打,我也用不上力。” 他目光幽深看着信陵君魏无忌,语气不疾不徐又道:“除非君上为合纵大军主帅,我尉缭,方才有谋划之能。” “否则,其他人又如何信任我尉缭。” 魏无忌无言,随即苦笑起来,尉缭此言,却是实话,合纵内部的勾心斗角本就难以消除,像尉缭这样的人,除非他当上了魏国上将军,方才能在同盟中有几分说话的权利。 “老夫若向庞暖推荐你呢。”,魏无忌还不放弃,此次魏国动荡平复,他已经认可尉缭有大才,是能安邦定国的大才。 “君上,庞暖选择再次出山,就证明他已经有所谋划了。”,尉缭微微摇头,轻叹道:“君上,谋士为局,当选能稳住局势之人,燕赵之战后,庞暖之名,却是寻常。” “不得不说,赢子非搅动的燕赵之战,真的给庞暖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个时候君上推荐我过去,庞暖就算同君上是知心之友,可这种不信任其能力的态度,只会是适得其反而已。” 魏无忌哑然,随即摇头无奈一叹,道:“也罢,随你吧。” 见信陵君魏无忌没了杀心,尉缭心中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相谈一会儿后,尉缭才离开,看着他的背影,魏无忌唏嘘不已道:“这样的人,若无能让其心服的气魄与抱负,他只怕会选择老死世间。” 边上的人道:“君上,此人若是将来投秦,只怕……” 他话没说完,不过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秦国之君王赢政,如今越发有雄主之像了。 “算了。”,魏无忌刚才确实有了杀机,可当尉缭告知他太子的选择的时候,魏无忌便意兴阑珊起来。 一個有着大才的人,遇不到贤主,真的挺悲哀的。 “走吧,秘密返回信陵,等同一些老朋友一谈后,我也该结束此生了。” 魏无忌话说得平静非常,若非尉缭相帮,这一次他魏无忌只怕会死得非常憋屈,赢子非那个混蛋家伙,还真是一点不给他这个信陵君面子。 只是可惜啊,他魏无忌处处谋算,最终却让他的死,成了魏国人不想去揭开的伤疤。 有了此事,他魏无忌就算设计了一场被秦国人“刺杀”的大戏来作为结局,谁又能信呢? “朱亥啊朱亥,早知如今处境,我又怎会让你死得那般悲心无奈呢。” 一声呢喃,魏无忌苦涩一笑,上了马车,让人往信陵封地而去。 (本章完) 第100章 魏无忌死了 第100章 魏无忌死了 悲伤春秋的人喜欢下雨,因为这好像是他的哭泣。 赢子非却有些讨厌今天的小雨,因为这情形,也仿佛是在为某个人哭泣着。 “魏无忌死了,站在你的立场,似乎不应该是这般的情绪。” 卫庄很喜欢赢子非经常喝并随身携带的酒,他不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也不想去问。 或许,这酒只有在赢子非拿出来的时候,才有这种味道。 “算是某种感怀吧。”,赢子非给卫庄倒酒,轻笑道:“那个家伙啊,终究还是这样去了。” “我本以为上一次会给他死在我黑冰台手中的机会,可惜啊,出了一个尉缭。” 卫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赢子非,道:“某种意义上说,成为你的敌人,挺让人头疼的。” “你不是在悲伤他的死去,而是通过他,让你看到了某些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我讨厌聪明人。”,赢子非有些不爽将手中酒坛扔给卫庄,让他自己倒酒,又让阿福给他拿来一坛酒,自己倒了起来。 卫庄倒酒的同时,嘴角轻轻上扬,他们之间,并不是朋友,但他喜欢赢子非这样的夸赞。 “我师哥说,你跟他一样,都在追逐着某种未来,某种如梦似幻的未来。” 倒酒的卫庄,目光幽深,而后举杯示意对饮,方才继续道:“你比他更现实,因为从来不计较做事的手段。” 赢子非笑了起来,道:“怎么,鬼谷卫庄,也对我生出些许忌惮之心了?” 卫庄没有否认,而是微微点头,平静道:“你搅动了此次燕赵之战,在你眼中,死亡的尸骨下,才能衍生新生。” “赢子非,伱从不掩饰自己去用卑鄙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可你又知道怎么去营造你眼中的新生。” “你这样的人,我心生忌惮,又有什么奇怪呢。” 两人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赢子非目光扫视卫庄,轻笑道:“卫庄兄,如果将来你我有对上的一天,我绝对不会留手。” “将来,卫庄兄可莫要被我找到破绽啊。” “如若不然,卫庄兄会很痛苦的,因为我这个人,真的很卑鄙。” 握着酒杯的手,都下意识用力了些,卫庄目光变得幽冷与期待,道:“谢谢提醒,我记下了。” 两坛酒已经喝完,卫庄告辞走人,黑白玄翦看着他的背影,啧啧一声道:“这一代的鬼谷纵横弟子,很偏向武道修为啊。” “这個家伙,比在魏家庄的时候,又强大了不少。” 赢子非盘坐斜靠,等着雨停,有些慵懒道:“本想着看看与他有无可同路之言,可惜了。” 黑白玄翦眉头一跳,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说魏无忌死后,某些人继承了他某些想法?” “呵呵,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赢子非爽朗一笑道:“卫庄找到这里,不就已经是某种表态了吗。” “合纵之局?”,黑白玄翦惊讶起来,赢子非却是摇头道:“不,应该说是未来之局。” “确切的说,不是继承了魏无忌某些东西,而是涉及到了尘封未显的那些秘密的历代之局而已。” “立场不同,就注定了朋友跟对手的区别。” 黑白玄翦却是不再多问,涉及那些若隐若现,迷雾重重的秘密,他都不喜欢追根究底。 “你先回咸阳城吧。”,赢子非对黑白玄翦说着,笑道:“魏无忌死了,短时间内,没人会讲目光放在我赢子非身上,不会有危险的。” 一听这话,黑白玄翦却是高兴起来,客套几句后,翻身上马走人,动作那叫一个快捷。“公子,我们要赶路吗?”,阿福见黑白玄翦顾不得雨停就走人,问了起来。 “不必了,慢路而走,就当游山玩水的休假了。”,赢子非起身,目光看向魏国信陵方向,拿起酒来,倒下大半。 “信陵君魏无忌” “走好。” …… “他死了!” 东君将魏无忌死了的事,告知给了惊鲵,惊鲵大着肚子,目光看向某个方向,微微沉默。 “他跟我说过,他想死在我的剑下的。” 惊鲵没有悲伤,她跟魏无忌之间,没有情爱,有的,只是算计中有着一点相似的同病相怜。 见她这反应,东君有些不解,惊鲵这个女人,难道就不能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信陵君魏无忌的死,出现某些情绪波动吗? “你是在可怜我吗?”,惊鲵或许是感知到了东君此时心中所想,语气悠悠说了一句。 “没有,只是不解而已。”,东君摇头,散去思绪,惊鲵此时却看着她,道:“我在挣脱被人安排的命运,或许将来我会因为孩子的存在回想到跟他的一些事情,但那绝对不是思念。” “东君阁下,你将来会懂的,你这样的人,以后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的。” 闻言,东君眼中有些慌乱之色,急忙掩去,下意识就否认道:“我没有,我……” 她话说不下去,因为惊鲵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已经在表明,她此时的反应,真的挺有事情的。 “你知道吗,越是觉得触不可及的事情,当你跨出那一步后,你看到的风景,真的不一样。” 惊鲵说着,伸手轻轻抚摸腹部,微笑道:“东君阁下,或许你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你现在一直克制着某种欲念。” “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东君让自己心无所念,可惊鲵的话,却如魔音一般,在她耳边环绕,挥之不去。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东君换了话题道:“上次赢子非被威逼放弃跟我阴阳家合作,没办法再帮你掩盖踪迹。” “几经周折,东皇阁下与某些人已经达成协议。” “你依然可以继续承继你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之名,罗网放弃追杀你。” 惊鲵眉头紧皱起来,道:“你们答应我的,可不是这个。” 继续为罗网效力?那她这般折腾又算什么。 黑白玄翦那个家伙虽然继续为罗网效力,可人家背后站的是赢子非,所谓的继续为罗网效力,实则是为名义上的身份而已。 东君见她这般反应,便道:“东皇阁下还给你另外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惊鲵问了起来。 “入桑海城,儒家荀夫子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惊鲵瞳孔一缩,她下意识想到了颜路那孩子,心中顿生的就是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算计的想法。 (本章完) 第101章 惊鲵入桑海,尉缭与庞暖相谈 第101章 惊鲵入桑海,尉缭与庞暖相谈 “只有这两个选择?” 惊鲵不想让自己又陷入某种谋局中,等到孩子出生,这个孩子一定会成为她的弱点,而她,不想让孩子置身危险之中。 “让你入桑海城,是荀夫子同东皇阁下商谈的。” 东君把话说明,看着惊鲵,她轻轻一叹道:“你或许觉得这其中又是某种谋局,我也不否认,尽管我不知道东皇阁下与荀夫子说了什么。” “惊鲵,挣脱被安排的命运又岂会那般容易。” 惊鲵沉默,思绪翻飞,过了好一会儿后,她做出决断道:“好,我会去桑海城。” “不过请回禀东皇教主,下一次,我对阴阳家的信任,没有多少了。” 东君神色不变,淡淡道:“我会传达的。” 说着,她又道:“既然你选择了入桑海城,就将惊鲵剑交给我带回去送返罗网,罗网那边,也需要一个交代。” 对于交出惊鲵剑,惊鲵没有任何犹豫,点头道:“我会把剑让你带走,但必须是入桑海城后。” “可以。”,东君点头,想到了什么又提醒道:“对了,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掩日也换人了,你曾经在罗网的暗子,以后将不再可靠。” 惊鲵闻言,有些惊讶,掩日那个家伙,也出事了? 见她这般反应,东君便将前段发生的事情同她说了個大概,惊鲵听完,清冷的脸,也露出些许惊色。 藏在罗网背后的人,也会被算计得这般惨吗。 知道麻烦的存在是什么,惊鲵压下思绪后,并不多问,待东君离开后,她目光眺望夕阳西下。 “孩子,我们将来的命运,又该是什么样呢?” …… 信陵,魏无忌下葬后,前来祭奠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远望前来祭奠的人在魏无忌墓前大礼而拜,庞暖有些哀伤。 “信陵君留了信给我,他很看好你。”,庞暖对旁边的人语气不疾不徐说着,边上的尉缭此时微微一叹道:“魏国,他的执念,就这般放不下吗。” “你这是佩服他?还是同情他?”,庞暖随意盘坐下来,示意尉缭也坐,拿出酒来,一人一壶。 “我佩服他,却无法共情于他。”,尉缭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庞暖惊讶起来,道:“你家几代侍魏,伱就这般容易切割这其中的情感吗?” “你就当我是一个冷血的人吧。”,尉缭拿起酒壶,喝了酒,而后道:“我不想加入你们,不管是合纵的事情,还是将来的事情。” “信陵君他这一封信,就想将我拖入麻烦的漩涡之中,可我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么自信?”,庞暖笑了起来,看着这年轻人,道:“你这能抛下一切吗?我可不信。” 尉缭也笑了,对庞暖道:“前辈,不管您信不信,我都有一种预感。” “在不久的将来,有些东西会出现,会让天下不少人去抛弃一切,奋不顾身去做某些事情。” 庞暖一愣,随即沉默住了,他想到了廉颇,想到了李牧,莫名的,他心中的不安,让他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能告诉我,你知道什么?或者说,你眼中所见的未来,又是什么?” 尉缭摇头,轻笑道:“前辈,其实您也有这种预感,只是您下意识的不想去探究而已。” “推动此次合纵的力量很强大,您作为其中主要人物,肯定知道了很多情报跟隐秘。” “有些事情,又何必由我这个后辈说出来呢。” 庞暖闻言,顿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畅快,笑得莫名。两人各自喝了半壶酒,庞暖拿出信陵君魏无忌留给他的信,递给尉缭,道:“信陵君在信上了说了,若你有犹豫,便让老夫尝试去说服于你。” “若你坚定拒绝,此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接过信来,尉缭没有打开去看,而是内力运转,真气搅碎了这封信。 他如此果决,庞暖心中一叹,信陵君啊,难怪你临死都要尝试拉这小子上船,这家伙,却是非同一般。 尉缭将壶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对庞暖一礼后,道:“前辈,谢谢您的酒,很有滋味。” 他目光转向信陵君魏无忌墓前方向,又是一礼而拜。 起身后,他对庞暖道:“前辈,既然您帮我保密这封信,晚辈也还您一情。” “哦?”,庞暖有些兴趣,笑道:“你倒是个通透的。” 尉缭一笑,微微一礼后道:“前辈,合纵谋局,可莫要演变成同谋外敌。” “前几天,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些军械,被秘密送到了一些地方。” 闻言,庞暖脸色大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盯着尉缭,道:“你确定吗?” 同谋外敌?上次他的警告,居然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前辈,恐惧会让人坐立不安,贪婪会让人不择手段。” 尉缭目露唏嘘,叹道:“前辈,我的那个朋友,是现任墨家巨子。” 庞暖脸色难看无比,墨家巨子的情报,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疯狂?”,庞暖想到李牧对他的警告,顿时心生凉意,此时怒火中烧的他,恨不得亲手解决某些人。 “前辈,挡在前面的,是你们这些人,不是吗。” 尉缭轻飘飘一句,让庞暖倒吸口凉气,是啊,挡在前面的人,可不就是挡刀与背锅的人吗。 尤其是他庞暖,身无根基,岂不是最佳背锅人。 想想前段时间的剧幸,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见他脸色难看,尉缭道:“前辈,警告是没有用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暗中联系赢子非那个家伙。” “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交给对手一定是干脆利落的。” 庞暖眉头一跳,问道:“为什么是赢子非,而不是武安君李牧。” “因为不能留下这些事情,成为赢子非手中的把柄。”,尉缭悠悠出声,看着庞暖,语气不疾不徐道:“前辈,武安君李牧的边军,确实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可赢子非一定等着你们露出这种足以致命的破绽与把柄。” “前辈,您若是不想将来自己的身后名臭不可闻,这件事,就必须让赢子非去解决。” “唯有你们现在跟他表明最直接的态度,他才不会怀疑你们。” 说到这里,尉缭反而笑了起来,对庞暖笑道:“前辈,相信我,赢子非那个家伙无风都要强起浪,真要让他抓住把柄,他是不介意搞风搞雨的。” “就算他知道,你们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是没有掺合其中的,可他依然不介意将你们都推到漩涡之中。” “有道是三人成虎,他的黑冰台情报网,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本章完) 第102章 太后赵姬误打误撞的神来之笔 第102章 太后赵姬误打误撞的神来之笔 想想赢子非的行事风格,庞暖不得不承认,尉缭的建议是正确的。 可庞暖又不得不多去思量,真要借赢子非这把刀,到时候他又趁机搞事,怎么办? 他将自己的思量告知尉缭,尉缭此人刚才既然提醒于他,那就没有害他之心。 尉缭知庞暖这担忧,便摇头道:“前辈,你小看赢子非了。” 一句话便让庞暖愣住,待反应过来,他也是摇头一笑。 是啊,赢子非那个小子分得清什么局势去做什么事情。 尉缭不想同庞暖在这里多待,客套几句后就告辞离开,他走后,庞暖遥对信陵君魏无忌坟墓,倒酒落地。 “君上,且莫要走得太快,老夫合纵之谋局,必不让你失望。” 遗憾会很多,他庞暖,能为老朋友做的,也就这一点了。 风儿卷起庞暖迎风而走的散发,后方,前来祭奠的人又诉说着什么。 …… 信陵君魏无忌的死去,勾动了不少人的情绪波动。 或许对于一些人来说,魏无忌的死去,是一种时代的落幕。 “你似乎很不欢迎我。”,成蟜的笑容是那么的开心,他觉得,只要赢子非不爽,他就莫名舒心。 边上站着的赢十三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 “成蟜,当你的拳头不够硬的时候,你最好学会表情管理。” 赢子非哼哼一声说着,还故意扬了扬手中的蚩尤剑,有借口了,他不介意毒打成蟜一顿。 成蟜笑容僵住,旁边的赢十三终于笑了起来,成蟜嘴角抽搐不已,不爽道:“不就是武道修为吗,有追上你们的时候。” “啧啧啧,看来我那父亲,还真好好指点了你啊,居然有这样的自信了。”,赢子非言语挑衅起来,想故意惹毛这家伙,谁知道成蟜呵笑一声,知道了赢子非的目的,他跪坐下来,轻笑道:“赢子非,我不傻的。” 赢子非与赢十三满头无语了,这家伙,明明很怂,却装得不行。 “十三,恭喜了,啧啧啧,内务府新建,大王居然把影密卫都纳入其中接管,你这家伙现在可成为红人了。” 赢十三听着赢子非的话,笑道:“同喜同喜,还是比不上黑冰台的权利。” 生分了啊! 赢子非不得不承认,再好的关系,也会因为立场站位不同,不再像以前那般亲密。 这种被制衡的情况出现,赢子非有所预料。 黑冰台,内务府,宗影卫,各有职责,却又互相制衡。 “我就跟伱说过吧,现在,你信了吧。”,成蟜笑呵呵出声,似乎反过来想要激怒赢子非。 赢子非却是没有生气,说实话,黑冰台在他的规划中会成为庞然大物,但也不会允许其一家独大。 不管是为了剪除隐患,还是为了自己,他都不想黑冰台将来没有制衡的势力。 黑冰台执权者的忠诚度确实不会让秦王怀疑,然一旦黑冰台变成了他规划中的庞然大物,那么站在黑冰台执权者背后的人,太多了。人心,是经不起去诱惑的,当黑冰台执权者扛不住后面的人用力将他往前推的时候,就是黑冰台内部崩乱的开始。 “说吧,你要接管那部分?”,赢子非问起赢十三来,赢十三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不能跟赢子非像以前那般亲密,不管是为了他还是赢子非,都必须做出彼此制衡的姿态。 “我要一半的商队还有三个秘密基地。”,赢十三拿出自己写好的计划书递给赢子非还有成蟜,等两人看完后,他才道:“大王说了,今后君王之用,不涉国库,只出内库。” “所以,我必须我铺设好内务府赚钱的渠道,不然太过寒酸了些,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赢子非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把大王给绕进去了。” 君王之用,不涉国库,这简直就是斩断了君王把国库之财用于个人享乐的路。 “是太后赵姬。”,成蟜悠悠一句。 “谁?”,赢子非声音都大了些,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太后赵姬? “确实是太后。”,赢十三先往咸阳城方向一礼而拜,这才道:“为不断扩建我秦国各地医馆,太后了很多钱,然后,她就跟大王说了这件事。” 赢子非啧啧称奇,太后赵姬,还真干出强烈的事业心来了。 就是不知道将来秦王嬴政想建那什么阿房宫的时候,会不会为现在的决断后悔拍脑袋。 “明确王诏了吗?”,赢子非问了起来,成蟜跟赢十三都点头,成蟜道:“诏令于朝堂,也诏令于穆公镇秦剑前。” 赢子非眉头直跳,这绝不是太后赵姬的手笔,这种干法,就相当于定了规矩,以后不管是他秦王嬴政还是后世之君,谁敢推翻这规矩,就等着各方阻止反对吧。 明白赢子非此时心中所想,成蟜苦笑道:“是在咸阳城编撰字典的诸子百家的人得到风声后,上书请大王同意太后所请,然后朝臣们顺水推舟。” “王兄当时只能应了,不然赢十三现在不会从你黑冰台手中拿走这么多东西。” 听到这,赢子非想笑,好家伙,政哥儿这是被逼着点头啊。 “没人给太后出主意吧?”,赢子非虽然觉得这件事干得漂亮,但也不想让秦王嬴政记黑账。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王嬴政心态平和些,真要等到将来一合天下后,想干点什么個人享乐,炫耀功绩的操作才发现他早就被坑了,指不定怎么掀桌子呢。 “没有。”,两人都摇头,赢十三道:“太后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医馆跟医家学宫。” “她说了,此生必让医馆遍布天下各地,留名青史。” 厉害了,太后赵姬。 不过这样最好,太后赵姬那边不出问题,如今还误打误撞给政哥儿以及后代之君套上了肆无忌惮享乐的束缚,以后谁也别想解开这束缚。 以后,朝堂朝臣都会死死堵住这一点。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莫名的都笑了起来,直到最后哈哈大笑。 一向不怎么靠谱的太后赵姬给秦王嬴政来了这么一手,真是越想越觉得有趣。 “待王诏宣扬开来,大王贤明之声,必风传四海,于我大秦来说,是大好事。” 什么叫雄主之像,这就是了。 赢子非拿出令牌,丢给赢十三,笑道:“那你自己去交接吧,不要打乱我黑冰台的布局就行。” (本章完) 第103章 制衡与顾虑 第103章 制衡与顾虑 赢十三拿着令牌先离开了,成蟜让人拿出酒来,挥手让人下去,这才给赢子非倒酒。 “叔辈一些人挺不甘心的,小动作不断。” 赢子非神色不变,语气平静道:“内部还是有人因为纸张的出现,过于不甘心吗。” 成蟜将酒杯推给赢子非,点点头道:“尽管王兄让出了政治利益,可你那几个秘密基地中的东西,还是泄露出来一些风声了。” “泄露?”,赢子非眉头一皱,不解道:“是故意泄露,用诱饵钓鱼?” “不是”,成蟜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道:“盯上的人太多了,还是出了一点纰漏。” “虽然事后把问题解决,可一些东西,还是被一些人知道了。” 拿起酒杯,喝了后放下酒杯,赢子非目光变冷,道:“内部出了问题,对吗?” “嗯”,成蟜一边点头一边倒酒,道:“相国跟王兄怀疑,有人想用这种方式,搅乱秦国,这个人,很了解秦国。” 闻言,赢子非心中不由得怀疑起了昌平君,但不敢肯定。 他此时沉默下来,昌平君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秦国,楚系的人太过贴近秦国的中心点了,稍有差错,就是大风暴。 “你好像有怀疑的人?”,成蟜见赢子非这反应,问了起来。 “只是有些联想。”,赢子非目光凝重看向成蟜,郑重道:“暗中推动合纵的势力中,有农家的人掺合。” “黑冰台的人几经查探,发现一些情报是以秦国咸阳城为一中心点的。” “农家?”,成蟜眉头一皱,随即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大变,下意识道:“楚国,昌……” 他话没说出来,赢子非就伸手打断了他,道:“我无法确认,你应该知道这样的怀疑意味着什么。” 脸色凝重下来的成蟜重重点头,而后结合自己知道的情报,脑海中不断分析,慢慢的,他的目光,更为凝重。 “会不会是谋局中的离间计?”,他下意识的想要替某个人争辩,因为他现在脑海里分析得到的某些指向,让他都感觉好像难以呼吸。 他这话却让赢子非沉默了,如果刚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成蟜的反应告诉他,昌平君那个家伙,现在只怕已经有着某些心思了。 是因为秦国的变化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敢再说下去,这种事情,必须有确切的证据,不然大动荡不光两人稳不住,就是秦王嬴政跟吕不韦,都稳不住。 “或许,即将发生的合纵之战,会是发现什么的好机会。” 成蟜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赢子非摇头,眼睛微眯道:“不要乱动,此事秘密知会大王,让影密卫去查。” “成蟜,不管是宗影卫还是黑冰台,都不要主动去查探这情况,宫中的那两個人,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摆平的。” 成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王兄嬴政虽然没有立后,可同王嫂的政治联姻却是事实,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们能去插手的。 “赢子非,这件事我会密报王兄,不过若真是那个人,我们总要有应对计划吧?” 赢子非白了成蟜一眼,没好气道:“应对个屁。” “大王虽同吕不韦达成一致,然楚系依然是大王用来在关键时刻制衡其他的预备布局。” “在那个人没有直接显露态度之前,大王就算确认他暗中有一些小动作也只能忍着。” “这样的事情牵连太广了,如果将来你那个王嫂生下来孩子,牵连更大。”成蟜倒吸口凉气,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抹了抹头上冷汗,他道:“如果真是他,那就任由他暗中搞风搞雨?” 闻言,赢子非嗤笑一声,不屑道:“成蟜,你记住一句话,当大势在我的时候,任何小动作,都是无用之功。” “你信不信,真要是那个人有某种心思,大王就算查到了,也会当做不知道。” “对大王来说,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大义在手。” “还有”,赢子非冷笑起来,对成蟜又道:“你我虽然不会主动插手,可解决问题的方式就一种吗?” “只要有机会,你我都装糊涂去解决一些人,伱别告诉我你没这手段。” “你是长安君,我是镇安候,只要装好了糊涂,谁敢盯着我们找麻烦?” 成蟜反应很快,随即对赢子非竖起大拇指,果然啊,这家伙能把黑冰台经营成这样,是真的能抓住问题的关键点。 心里安稳些,成蟜叹道:“我是真希望不是他啊。” “但愿吧。”,赢子非微微摇头,叹道:“成蟜,大周分封,多年乱战以来,家国之念,深入人心。” “你我这样的人,注定要当屠夫的,真要半路死了,以后指不定还要被人挫骨扬灰。” 成蟜无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道:“赢子非,早知道我不生那些心思,然后入兵家学征战之道了。” 赢子非觉得有些好笑,调侃道:“你成蟜盯着那个位置的时候,就知道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如今你的处境,都是最好的了。” 成蟜摇头失笑,道:“算了,就像你说的,你我这样的人,总是要去背负一些东西的。” 两人一边聊一边喝酒,待到最后一杯,喝完以后,成蟜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 “公子,要赶路吗?。”,阿福问了一句,赢子非想了想摇头道:“先不回咸阳,我们去边境。” 本想回咸阳城的,可与成蟜刚才之谈,让赢子非这个时候不想回咸阳城了。 正好庞暖那边暗中送来一些情报,他想看看,借着这件事,能不能扰乱一下,不,应该说是试探一下,昌平君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掺合进来? 阿福没有多问,去给马儿喂水,待会儿还要出发呢。 …… 咸阳城,因为大秦学宫与医家学宫的原因,前来咸阳的各国之人多了一些。 昌平君府邸,今日王令正式宣诏以后,他神色复杂无比。 秦王嬴政越是显露雄主之像,对他昌平君来说,心里的折磨感就越多。 他多希望,楚国之君王,也显露这种贤明之态。 他也多希望,自己不是楚国公子,如此便能一心一意效忠秦王嬴政,共创君贤臣能的盛世未来。 压下心中的情绪翻转,他微微吐了一口气,而后才对也陷入思量中的田光道:“辛苦你了,此次虽损失不小,但却找到了有用的东西。” 田光回神,微微一礼,道:“君上,不敢言辛苦,一切都为了不让秦国的霸权越发强横,攻杀各国。” 昌平君点头,道:“是啊,不能再让秦国这般继续平稳运行下去了。” (本章完) 第104章 嬴政眼中所及 第104章 嬴政眼中所及 昌平君只觉自己心中莫名的有些发堵,此次太后赵姬误打误撞之举,看似是秦王嬴政迫于孝道与各方面的压力方才有了此王诏,可昌平君看得明白,这其中,秦王嬴政一定有着某种思量。 如今王诏已下,成了铁则,昌平君却觉得心里发寒。 他自认为自己很懂秦王嬴政,可如今看来,他看到的,只是那个人的表面。 经过整合形成的内务府,又会是秦王嬴政用来铺垫什么的呢? 这一切,昌平君都看不懂,但他却又知道,自己的担忧,一定是有着某种关联的。 府邸里昌平君与田光商议着接下来又该如何行事的时候,王宫之中,华阳太后也跟秦王赢政漫步园中,交谈一会儿,华阳太后让其他人下去。 “政儿,给祖母一句实话,你此次之举,是要干嘛?” 华阳太后已经不敢小看这个孙儿,这个孩子,用生冷去掩盖了他大部分的情绪。 此次王诏铁则,有贤明之像,然实则却给人一种非常仓促的感觉。 嬴政也不准备隐瞒祖母,语气平静道:“祖母,此事是政儿顺水推舟罢了。” “哦?”,华阳太后有些意外,不解道:“你早有此思量?” “嗯”,赢政点头,轻笑道:“祖母,自族兄接掌黑冰台以来,送来了很多计划给寡人。” “祖母,您猜,寡人从中看明白了什么吗?” “什么?”,华阳太后大为好奇,赢政微笑道:“寡人看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炫耀显露君王功绩的方式,不在君王个人之好上。” 华阳太后眼睛微眯,她似懂非懂,赢政此时又道:“祖母,您知道吗,族兄虽然没有明说,但寡人却是已经看明白,他那各种各样的计划下,是将来秦国,是将来寡人要去做很多很多事情。” “寡人害怕,害怕将来自己因为個人之想,导致很多人失望。” 这个时候,华阳太后终于明白了,接话道:“所以,当你母后提及此事的时候,你便顺水推舟堵死了你自己将来的某些后路。” “嗯”,赢政点头,目光深邃,语气悠悠道:“祖母,寡人眼中的未来,越发的清晰了。” “那样的未来,寡人真的能够做到吗?” 说着,嬴政转而一笑继续道:“寡人想,有时候堵住某些退路,反倒能让寡人专心致志去做某些事情。” 华阳太后看着这孙儿,眼中赞赏不已,身为君王,一言一行都有太多人盯着了,就是一点偏好,也会让人迫不及待去琢磨如何以此法靠近君王。 因为,能讨好君王,便意味着更大的好处。 可赢政,却自己斩断了某些人献媚讨好奉承的路,这样的君王,未来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政儿,如此一来,你做好准备了吗?”,华阳太后目光悠悠,一字一句道:“将来你若心生懈怠,苛责之难,更甚几倍。” 嬴政目露坚定,点头笑道:“祖母,寡人心意已决。” 拍了拍孙儿的手,华阳太后赞赏而笑,秦国又如此雄主,合该大兴。 祖孙两人又漫步一会儿,赢政这才离开,他走后,华阳太后目光中情绪涌动。 她之所以问这件事,就是担心嬴政想用此事谋算什么,如今咸阳城一些风声,她心有担忧。 “熊启啊熊启,可莫要做出错事来啊。”一声呢喃,华阳太后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奈,她虽身处宫中,可多年的历练也让她很敏锐,有些事情,站在她这个角度,其实才看得更加清晰明白。 若有可能,她真希望昌平君抛弃了秦国的一切返回楚国。 如若不然,将来真要发生什么事情,等待楚系的,就是连根拔起。 压下心中思绪,华阳太后不愿意再去多想,她想着等到找到一个好时机,必须提醒甚至敲打昌平君一番。 殿中,嬴政刚回来,长安君成蟜的密报正好送到,看完以后,嬴政神色未变,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昌平君吗?”,赢政目光幽深,却是没有做出其他动作,有些事情,他比赢子非先有怀疑。 作为一个君王,他的信任从来不是绝对的。 同样,作为君王,他的目光所及,也都是冰冷的利益谋算。 他非常明白,一旦他被情绪挑动,那么做出误判的可能性就会变大。 没有人不会被情绪挑动,包括他嬴政。 然他经常提醒自己,必须时时去警醒。 将密报让内侍归档,嬴政翻看起其他奏章来,时机不对,他就不会去怀疑昌平君,因为怀疑,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 咸阳城稳定,秦国各地方就稳定,相比山东六国地界的游侠之风,秦国各地因为法家当政的原因,给人一种秩序井然的感觉。 赢子非很喜欢法家,因为他觉得,世间能被道德束缚或者有道德修养的人太少太少,人的欲望从来都很容易冲垮道德这个堤坝。 人治是美好的幻梦,法治却是最贴切的现实。 法不是一层不变的,秦因法而强,然秦之强,也要一步步去修法而变。 在这一点上,赢子非已经找到了很好的人选,只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见他的时候。 边境的肃杀之气,似乎永远都存在,赢子非的到来,让蒙恬等人蠢蠢欲动。 都是一帮小伙子,明明知道现在不是他们显露锋芒的时代,然却憧憬着能显露锋芒。 “你们不是在咸阳城禁卫军之中吗?”,赢子非有些意外,这帮家伙,可都是各家族精英之辈,可以说,他们都是秦王赢政在未来军方的班底。 “公子,我等轮换历练边境,是大王的意思。”,蒙恬解释一句,赢子非啧啧一声,难怪了。 “可有所得?”,赢子非明白了其中道道,就笑着问了起来,蒙恬等人纷纷一一说了自己收获。 说完,蒙恬便请求道:“公子,我等想深入大漠,还请公子相助。” 见一帮人蠢蠢欲动的模样,赢子非眉头直跳,摆手道:“可别,我可安排不了伱们这样的历练。” 尼玛,还真是想得简单啊,深入大漠历练? “你们别找我,我可没那胆子。” (本章完) 第105章 边境秘密基地 第105章 边境秘密基地 蒙恬几人见赢子非一副我很胆小的模样,顿时无语至极。 真以为他们不知道吗,前段时间燕赵之战,王翦将军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现在秦国军方的人谁不清楚镇安候赢子非就是个胆子大,有奇想的家伙。 “公子,我等历练,已得大王与家中长辈允许,生死自决,一切不干公子之事。” 蒙恬很快抓住了重点,将态度表明,其他人也将态度表明,赢子非看着他们,眼睛眯了眯,问道:“边境战略,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一些?” 赢子非的很多谋划都是绕不过军方的,所以在秦王嬴政解决了朝堂权利过渡的问题后,很多计划,都被军方所知。 这帮家伙可都是秦国军方核心子弟,如今这般提出历练,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蒙恬等人点头,他们虽然知道不多,可家里的长辈与大王十分明确告诉他们,镇安候赢子非,能够决定不少事情。 确定了这一点,赢子非心中无语及了,他此时已经猜出秦王嬴政与军方那些大佬的意思。 秦国要一合天下,已经是大家心里有数的事情,现在老一辈的秦国将军中,最多能打完接下来要发生的合纵之战。 后续东出征战天下,是中生代王翦他们的事情。 换句话说,若一切顺利,那么蒙恬等年轻一辈,战场锋芒所向的地方,大有可能是边境与百越之地。 如今让他们来历练,无非是一种未雨绸缪之举。 果然,都是老奸巨猾之辈啊,不服不行。 明白这点,赢子非就不再拒绝,让这些家伙知道大漠的可怕也好,真要将来他的计划一步步推进,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战争之胜,后勤重要,将领也重要,一个厉害的将领,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赢子非让他们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出发,蒙恬等人大喜,纷纷回去让自己的亲兵们忙碌起来。 第二天,一行人出了边城,往匈奴地界深入而去。 赢子非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查探地形,而后画出细致的地图。 “公子,真的没事吗?”,见蒙恬等人各自带着一队亲兵欢天喜地离开,边上的典庆可是眉头直跳,别看如今匈奴没有南下,可也不意味着这些地方安全。 “生死自决,这是他们说的。”,赢子非目光悠悠,而后平静道:“他们如今只是以斥候队正身份去做事,这是他们要经历的。” 说着,赢子非对典庆问道:“对了,你如今对陌刀军的训练可做出了练军之要的编写?” 闻言,典庆立即摇头,苦笑道:“公子,此谈何容易,需要时间去成军。” 陌刀军有多可怕,典庆已经见识到了三分,可后续要怎么研发军阵,还有待去试验。 赢子非并没有失望的意思,反而微微点头,又问道:“你们一定要将陌刀,盔甲,弓弩使用的试验程度加大,公输家那边一定会配合研究的。” 军阵的变化,武器的利用,赢子非都不懂,他能做的只有做好后勤。 典庆点头表示明白,而后问道:“公子,以后铁,钢之器,能取代铜剑吗?” 知道了不少东西的典庆非常好奇,赢子非笑了笑,目露憧憬道:“能的。” “公输家那边投入了很多资金去研究,现在陌刀的出现,不就是证明吗。” 说着,他微微一笑又道:“你知道的,这方面我从来都很舍得投入。”搞出工业化什么的赢子非没多大信心,可要是说推动一些发明创造提前出现,他是信心十足。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待到了一部落所在,一行人到了这依山傍水的地方,此地守卫见到是赢子非,确认令牌后,将一行人迎接进山中秘密基地中。 典庆好奇看着这秘密基地的一切,风儿吹过,只觉味道太臭了些。 负责人将这里的研究进度禀报给赢子非,听完,赢子非颇为满意。 牛羊皮的利用,羊毛的利用,这个基地研究的就是这些。 这些东西的研究,都是为了将来一步步渗透北境做准备的。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能让这些地方各部落定居下来才是赢子非的目的。 移风易俗从来都不是容易的,因为你要让大部分人看到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的希望才行。 战争手段可以带来征服,然成也战争,败也战争。 赢子非不希望秦国用战争的方式拖垮了国家底蕴,掠夺能强一时之盛,然种地的基因,必须发扬光大。 搞明白这個秘密基地是研究什么后,典庆心中大为震撼,若这些人能研究出羊毛之用像中原之地的蚕丝织布一般,可以预想这片广阔的土地会发生什么。 如果能够活得下去甚至活得很好的方式,谁愿意提着脑袋去拼命。 “公子,你不会是想着将来在这片地方四处筑城吧?” 典庆脑瓜子很灵光,他稍稍一分析,就明白如果真要解决问题,筑城是很有必要的。 一座城池为中心,辐射周边范围,这不就是中原人最擅长的吗。 退可守,进可攻,种地打仗两不误,武力的威慑,才是和平的基调。 莫名的,典庆咽了咽口水,这样的消耗,自家公子能撑得住吗? 见典庆这反应,赢子非笑了起来,对他道:“典庆啊,秦国的军功爵制度,厉害吗?” “非常厉害。”,典庆重重点头,秦国之强,军功爵就是大功。 “是啊,非常厉害。”,赢子非眼睛微眯,叹道:“这是秦国很多人能够改变命运的上升通道,但随着扩张,秦国需要拿出来的奖赏太多了,多到一个不注意就会拖垮国库的地步。” “到了那个时候,要么是朝堂君王压制这种奖赏,要么就是寻找可以拿出实际的奖赏之利。” “我们要敬畏一腔热血为国而战的将士,但也不要让人的一腔热血白流。” 典庆沉思,赢子非却是目光幽深,军功爵制度可以带着秦国狂奔,但秦国也必须让即得利者拿到自己的好处。 说得现实一点,家国大义是信仰,然现实的生存名利,却是实际。 唯有大家都得到了好处,大家才不会让这个团体崩溃。 用生产力的提升来弥补军功爵制度的缺陷,是赢子非做出的应对之一。 开发土地,寻找到经济效益品类,这些,都可以让大家得到好处,在赢子非看来,军功爵打出来的利益团体是绝对不能蹦的。 只要他们不崩,很多矛盾都会消除,成了即得利团体,他们就必须稳住秦国这个框架,不然他们的正统性也会被否认。 (本章完) 第106章 一些安排 第106章 一些安排 赢子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决掉一些问题,但他也很清楚,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人跟他站在一起去解决问题的。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去铺设着未来的道路。 其实赢子非也非常清楚,法家最大的破绽,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君王。 在这一点上,他没有办法解决,且不说那高坐在上的君王,就是那即得利团体,经过时间的堆积,也会变得腐朽堕落。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每一个时代,都会站出来人去解决问题,他赢子非要做的,就是保证属于自己时代的时候,熠熠生辉就好。 感受到公子赢子非那意气风发的姿态,典庆也莫名觉得心生豪情,他知道自家公子要干嘛,以后会永远现在公子背后的。 转了一圈这个秘密基地,赢子非跟典庆来到半山腰,眺望着远处部落。 “公子,如今像这样的部落有多少个?” 典庆问了起来,赢子非回道:“目前已经有了六個。” “典庆,习惯与仰慕,都是我们要移风易俗的步调,或许将来会发生很多战争,但我希望,他们会为了自己而战。” “会的,公子。”,典庆点头一笑,目光眺望俯视那远处部落,微笑道:“公子,那种憧憬未来的热烈,是装不出来的。” 赢子非笑了起来,这些,都是他做了一些事情的最好回报,不是吗。 …… 五天后,赢子非一行人来到北境更深处,视察了一些地方后,才与廉颇相见。 来去无踪,神出鬼没的“狼神使者”如今名传北境,使得靠近中原边境的一些部落部落主心惊胆战。 廉颇会杀人,也能杀人,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廉云飞骑对某些人的针对性杀戮。 “将军气色越发好了,看来李牧将军没少暗中配合您。” 赢子非调笑一句,廉颇哈哈笑了起来,意气风发道:“李牧那个家伙,倒是非常羡慕老夫来着。” “可惜了,那个家伙的调兵遣将动作不能太大。” 赢子非摇头失笑,李牧这个时候能做出动作进行配合已经了不得了,他若搞大动作,一旦让匈奴中心各部落认为李牧有意兵进北境,那可不太妙。 两人聊着这边需要去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廉云飞骑要扩大方面,廉颇是死皮赖脸让赢子非同意。 “可以收纳我们安定好的那些部落的人加入其中,不过不能超过部队数量的三分之一。” 赢子非不愿意去赌忠诚与背叛的可能性,所以他宁愿从源头把问题解决掉。 “可以”,廉颇也知道赢子非的忧虑,他道:“儒家公羊学派的人暗中联络了李牧,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 赢子非闻言有些意外,儒家分裂的几个学派如今可是为了争夺正统性乱着呢,怎么会分心察觉到了边境的事情? “他们跟李牧关系很不错。”,廉颇简便解释一句,赢子非心中大概有数了,估计这是李牧也想尝试某些东西。 稍稍思量,赢子非便道:“那就让他们加入吧。” 赢子非没有拒绝李牧的一些尝试,教化之道,儒家很合适。 “你就答应了?”,廉颇眉头一跳,有些意外道:“你就不担心法儒冲突?”“我为什么要担心?”,赢子非一笑,意味深长道:“法之天下,儒之教化,诸子百家,各行其道。” “将军,如今咸阳城的大秦学宫,时不时的论道而争可谓精彩至极,总要放开一些缺口的。” 廉颇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竖起大拇指。 “将军,我暂时不会去接触他们,他们若是到来,就由您掌管。” 廉颇闻言一愣,不解道:“为何?” 赢子非微微吐了一口气,道:“我不想给一些人一些错觉,将军,以我赢子非如今的身份,您知道一旦给某些人造成错觉会是什么结果。”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引爆诸子百家的躁动,尤其是在他们与秦国若即若离的情况下。” 听着这话,廉颇顿时懂了,他眼睛眯了眯,便道:“我心中有数了。” 两人不再这事上多聊,话题转到有人暗中偷送军械前往这边的事情,说到这,廉颇就一脸杀机,冷哼道:“我跟李牧早就察觉到了,之所以没有行动,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钓出来一些人。” 赢子非出言安抚了廉颇的情绪,微笑道:“将军,不必置气,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你倒是平和。”,廉颇有些无语吐槽一句,赢子非哈哈一笑道:“当年为了推翻商君之法,秦国的老氏族还勾结过外敌呢,更别说后来宣太后跟那义渠君还有不少故事。” “说到底,也就是那么回事。” 廉颇:…… 好吧,他承认,这家伙真的看得很明白。 “将军,不要去低估一些人的恐惧,咸阳城那边的几个秘密基地被泄露了一些东西,我想这也是原因之一。” 廉颇不知道咸阳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可看到赢子非自信非常的模样,他也没多大的愤怒了,不过心中对那些人的杀机,是非常浓烈的。 “这件事交给蒙恬他们解决吧,既然是历练,那就少不了战斗。” 赢子非的想法,廉颇没有拒绝,转而提到了庞暖的事情,到了现在,廉颇依然还将赵国放在心中的,他真担心庞暖也是此事主谋之一。 “他不是主谋。”,赢子非给廉颇说清楚了庞暖暗中将一些情报交给他的事,听完,廉颇松了一口气。 两人聊着返回这边山寨,几天后,赢子非总结这里需要解决掉的问题,做出安排后,准备离开。 他本想多待一段时间,可咸阳城那边让他回去。 一路急赶,赢子非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咸阳城。 回到镇安候府邸,洗去风尘仆仆,赢子非收拾一通,这才进了王宫。 行礼拜见后,嬴政跟赢子非来到园中,见到成蟜跟赢十三都在,他也是一愣。 嬴政挥手让其他人下去,四人各自跪坐下来,赢政看着三人,道:“镇守八鼎所在的族老中,有两位出事了。” 闻言,三人都目露凝重,有些秘密,他们都知道,如今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出问题,让三人不得不往阴谋算计方面去想。 “我那位父亲,他什么想法?”,赢子非没有拖沓,直接问了一句。 (本章完) 第107章 秘密靠猜 第107章 秘密靠猜 嬴政没觉得赢子非失礼,在一些事情上,他这个秦王,更像是家族的族长。 “族叔说,秘守祖地的一脉会解决掉窥视之人,但明面上,需要我们出手震慑住一些人。” 赢子非三人彼此对视一眼,顿时都头疼起来。 “王兄,阴阳家什么态度?”,成蟜也是直接询问,阴阳家背地里动作不断,真以为能瞒住他们吗。 嬴政语气淡淡道:“阴阳家的东皇太一已经表明态度,这一次会解决掉一些人。” 三人闻言又是眉头一跳,解决掉一些人?这稍不注意,也不知道是谁利用谁了。 或是知道三人此时心中所想,赢政道:“寡人已经准确表明态度,此次阴阳家不能借刀杀人。” 成蟜与赢十三莫名感觉轻松些,赢子非稍稍思量,便道:“我去找姜凤谈一谈吧。” 嬴政三人一愣,赢子非解释道:“回咸阳的路上,我的人得到了我母亲的传信,姜凤那个家伙,越发疯魔了。” 疯魔? 三人很快反应过来,成蟜神色凝重道:“你是说,强用那种力量?” 赢子非点了点头,道:“信上说,姜凤秘密去了蜀山的封印之地,然后又秘密去了韩国血衣堡。” “我猜测,他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可以解析那股力量的东西。” “你怀疑这与族老出事有关?”,赢十三有些惊讶问了一句,赢子非点头,神色认真道:“我身体也隐藏着那股力量你们清楚,虽然我没有感觉到有失控的意思,可隐约的躁动也是有的。” 三人这个时候顿时明白了,赢子非怀疑这是一种解封或者觉醒的行动。 很多秘密他们都只知道一些,剩下的全靠猜,赢子非有这样的怀疑不奇怪。 几年前,嬴政跟赢十三都见识过赢子非那股力量暴走的情况的,那个时候,赢子非差点死去。 赢子非确定了震慑目标,成蟜与赢十三也很快选择了各自要问一问,打一打的目标。 四人商谈好这件事后,成蟜与赢十三先离开,嬴政让人拿来一些酒,与赢子非在凉亭小酌。 几杯酒后,嬴政拿出一块玉佩,递给赢子非。 “族叔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将来若是遇到有同样玉佩的人,或许是你的缘分。” 闻言,赢子非差点一口酒喷出来,看着玉佩面色怪异。 缘分?怎么感觉有种相亲的感觉。 见他这般反应,赢政嘴角微微上扬,说真的,他也挺好奇,将来赢子非会娶什么人的。 赢子非拿起玉佩看了又看,有些无语道:“我这是又被安排了?” 往日跟赢十三的玩笑话,想不到今日一语成谶。 “族叔说了,此事随你心意。”,赢政轻轻一笑又道:“族叔说,你身体潜藏的那股力量,就注定你必须找到同源之力方才可有子嗣。” “就像他当初一样,遇到伱母亲的时候,莫名的就觉得互相吸引。” 听着这话,赢子非表情更加怪异了,那股力量,还是恋爱神器不成? 想不明白,赢子非就不去多想,收好玉佩,他不去操心这方面未来的事情。 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他赢子非总不会打单身一辈子吧。 “族兄,这方面,你我这样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嬴政不知道怎么想的,安慰了一句,赢子非听着这话就有些怪异,这是点到政哥儿心里那爱情自留地了? 赢政说着,也露出一点点感伤道:“就像是寡人,也有寻而不得的人,何况其他人呢。”莫名的,赢子非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起来,好家伙,政哥儿似乎也有白月光啊,莫不是就是那個公孙丽? 不敢去问,赢子非索性装看不到,没听到。 嬴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他又变得清冷起来,见赢子非装糊涂的模样,他又哑然失笑起来。 这家伙,太过精明了些。 酒喝完,赢子非一礼而别,离开了王宫,他走后一会儿,赢墨来到这里,见礼后,嬴政微微一笑道:“族叔,此事应该跟族兄直接点明的。” 赢墨笑了笑,微微摇头道:“总有一些东西,值得每个人去追寻的。” “非儿已经活得很累,我不想在这方面,也让他见不到心动的美好。” 嬴政能说什么呢,只能说赢墨这个父亲,合格又不合格,其中纷扰,唯有其父子各自去思量了。 两人相谈一会儿,赢墨才离开,他走后,嬴政也很快离开这里。 …… 虫鸣被打扰到了,而后纷纷飞离,镇安候府邸,不等赢子非出发去找姜凤,姜凤却自己来了。 抱着孩子逗弄玩耍的黑白玄翦感知着姜凤那无法收敛的狂暴之势,眉头一皱。 他没有过去,而是将孩子递给边上的魏芊芊,默默站住最佳出手位置。 姜凤现在的相貌,给人一种越发妖异的感觉,赢子非也意外这家伙居然如此直接就来镇安候府邸找他。 “好久不见,赢子非。”,姜凤的声音,没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动听了,变得嘶哑破碎了些。 “请坐”,赢子非伸手示意一请,姜凤这个时候上门,就表示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尽管不知道姜凤的目的,赢子非还是想暂时稳住这背后的暗流涌动。 合纵之战,事关未来之局,赢子非不想这个时候出现更多问题牵扯他的精力。 姜凤跪坐下来,赢子非让人上酒,姜凤毫不客气打开酒坛,不用酒坛就大口大口豪饮。 见状,赢子非眼睛微眯,这家伙,给他的感觉,变化太大了。 “很奇怪吗?”,姜凤目光中那情绪有着快要隐藏不住的恨意,赢子非打开酒坛,也喝了起来。 “你似乎被当成棋子,搅和进了某种局中。”,赢子非熟悉这种恨意,算是一种对无法把控命运的不甘与仇恨吧。 “你不必试探了。”,姜凤冷笑起来,冷冷道:“我是试验品,你又何尝不是呢。” “你之所以到现在还安然无恙,无非是还不到针对你的时候。” 赢子非只觉有些好笑,这家伙的力量提升了许多,怎么给人一种吃了大亏的感觉。 或许是察觉赢子非此时所想,姜凤愤懑又大口大口喝酒,而后将酒坛重重放下,语气变得阴冷道:“赢子非,这一次你必须跟我合作,我需要你可以控制那股力量的方法。” “你若是不答应,我就直接掀桌子,我想,这个时候,你是最不希望一些事情发生的人。” “你威胁我?”,赢子非目光变冷,冷笑起来。 (本章完) 第108章 动手的人,阻止的人 第108章 动手的人,阻止的人 “你可以听成是建议,也可以听成为威胁。”,姜凤努力控制住他此时快要压制不住的狂暴力量,丹田就如同那束缚着翻滚大浪的墙壁,摇摇欲坠,就快坍塌。 他的急切,不,应该说是渴求般的急切,让赢子非感知到了。 “赢子非,你为什么不回答。”,姜凤的眼眸快速变红,给人一种危险至极的凶性。 “你在虞渊封印那边,找到了什么?”,赢子非见这家伙心智有入魔之像,心中大为震惊,这就是无法掌控那种力量的反噬吗,果然很可怕。 姜凤只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身体内部那狂暴的真气仿佛被一直催动着无法压制,需要宣泄出来。 “赢子非,和我合作,快和我合作,不然今日我的狼狈不堪,就是你明日之未来。” 俊美的面容变得更加妖异,不,应该是扭曲才是,其散发的气势让镇安候府邸中的人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是一种俯视众生,漠视如蝼蚁的压抑感。 此时,黑白玄翦也倒吸口凉气,这种压抑感他见识过,一想到某种可能,他莫名的一哆嗦。 姜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出手了,不是第一次见面那绝快的轻功,而是一掌印出,仿佛要将赢子非镇压,逼迫他点头,拿出他想得到的东西。 汹涌而出的狂暴力量吹拂赢子非的衣袍,赢子非心随意动,握拳而击,拳掌相撞,碰撞的力量立时就推动着两个人反方向飞去,两股力量的溢散,摧枯拉朽就摧毁了凉亭一切。 杀,杀,杀! 姜凤此时脑海里,唯有此意,他不再压制着身体那狂暴的力量,手掌翻转之间,一柄短刃从绣袍中落入手中。 鱼肠剑! 赢子非很快认出,他内力一转,伸手往一个方向一抓,一声剑鸣,蚩尤剑出鞘飞射而来,握住剑柄,赢子非与姜凤,不约而同往对方攻杀过去。 两人交手十招,整个镇安候府邸都震荡起来,黑白玄翦立即让人往外退,他刚要有动作之时,阴阳家月神腾空而来,手中快速结印,而后,又弹射几块东西落入演武场各地。 “阵落,起。” 清冷的声音刚落,整个演武场仿佛被隔开在镇安候府邸之外。 “奇门遁甲大阵。”,黑白玄翦对月神的手段多了一些惊叹,这個女人,不简单啊。 “有什么奇怪吗?”,月神落在黑白玄翦身边,语气淡淡道:“追寻极致力量的阴阳家,这些年可没少让其他学派研究封固。” 黑白玄翦不说话了,谁让人家是大学派呢,口气大很正常。 两人不再说话,观战起来,此时,赢子非已与姜凤交手三十来招,他虽然被压制,可短时间内,问题不大。 “赢子非,你还等什么,拿出来啊,快拿出来。”,姜凤仅有的理智让他一边狂攻,一边暴喝起来,赢子非剑如游龙,连连抵挡着姜凤的攻击。 “真是让人很不舒服啊。”,赢子非心中大为不爽,此时他已经明白,姜凤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某些人故意引诱他,说自己这边有解决办法的。 如此试探,是觊觎?还是恐惧呢? 赢子非暂时不知道,他现在也拿不出办法替姜凤解决问题,他赢子非能够解决自己的问题,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挂而已。 至于以后他能不能搞出一套功法,那还是未知数。 见赢子非不发一言,姜凤的理智再一次被淹没,狂暴的力量更上一层。 “这种感觉?”,赢子非此时只感觉到姜凤此时展现出来的力量有某种熟悉感,可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可当他挥剑而斩,他的目光看向蚩尤剑的时候,他脑海顿时清明。 他想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是他到楼兰夺取蚩尤剑的时候,蚩尤剑与那兵魔神之间隐约有关联的那种奇特力量感。 确认自己没有感知错,赢子非心中大震,这其中,真的有什么关联吗?压下心中的震惊,赢子非心中一横,故意放开身体内部对某种力量来源的压制,想同姜凤此时散发的奇特力量碰撞,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嗡嗡嗡……” “这是?” 镇安候府邸外,隐藏着观战的人,不约而同将目光看向一些方向。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一人失态惊呼,这种共鸣的力量,似乎被一张天网压制着。 然不等他入深想,这种共鸣很快褪去,他神情僵住。 “不,不对,怎么可能。” 有几个人也表情失态,很快,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一起出手,想要再引动他们想要寻找到的力量共鸣。 “放肆!” 一声暴喝,随之而来的,是剑鸣之声。 他们刚出手挡住这股力量,随之而来的是天变之色,不等他们再次出手,两声轻微的暴喝同时响起,同源而又各异的两股力量对冲而来,想要将这几人一起灭杀。 “北冥子” “东皇太一” “狂妄” 几人也暴喝出声,而后真气涌出,抵挡一击后,快速遁走。 刚才接连出手的三人没有继续出手,不知是隐藏何地,不知离开与否。 “老头子,这一次,你们若没有一个交代,就别想走出咸阳城。” 站在镇安候府邸东边一角,持剑未入鞘的赢墨看着旁边的三个老头,语气不疾不徐出声。 浓烈的杀机证明着赢墨不是开玩笑的,三个老头对视一眼,一人道:“赢墨,我等虽有私心,但也不会这个时候去害小子非。” “你们觉得我信?”,赢墨的目光并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然压力感十足。 “你们别跟我说,伱们封印不住姜凤身体那狂暴的力量。”,赢墨目光一沉,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 三个老头有些讪讪然,一人还是解释道:“赢墨,我们确实需要小子非找到的解决之法,此次是我们太过大意,后续会送来我们多年研究出来的控制之法给他,如何?” 赢墨沉思起来,他跟妻子两人身体一样隐藏着那股力量,只不过两人对那力量并不热衷,故意封印了去。 他也不知道儿子赢子非为什么会如此熟练的能够一步步掌控那身体潜藏的力量,自己跟妻子准备的封印之法现在没了用处。 封印不代表问题就解决了,那种力量,就像是潜藏在身体的奇毒,压不住的时候,就是毒法难制之时。 也是因为如此,察觉儿子赢子非能去一步步掌控这股力量后,他与妻子选择放任自流,或许,这也是儿子赢子非的武道机缘。 (本章完) 第109章 共鸣的力量,传道之心 第109章 共鸣的力量,传道之心 “我答应了。”,赢墨也不想这个时候撕破脸皮,一旦冲突爆发,他能把该留在咸阳城的人留下,但解决不了后续的躁动。 三个老头此时松了一口气,赢墨给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该死的天赋异禀,有时候,他们都忍不住去羡慕嫉妒。 “去带走姜凤吧,还请安稳一段时间,不然赢家绝对不是你们。” 警告一句后,赢墨身影腾空,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三个老头对视一眼,也腾空而起,飞落镇安候府邸演武场中。 “小女娃,解开大阵吧。”,一人对站在一边观战的月神说了一声,月神没动,直到一道轻微的声音于耳边响起,月神对着一个方向微微一礼后,这才身影移动,解开了大阵的阵眼。 阵法解开,狂暴的力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往四方冲荡而去。 三個老头快速站好位置,以三才之阵站好位置,困住了姜凤。 “小子,还请住手。”,一人出声,叫停了赢子非,赢子非没有冲动,尽管他心中不爽,他也不想自己没找到问题所在的时候继续动手。 姜凤就像狂暴的野兽,突然被关入牢笼之中,狂躁的他刚出手,两只手就被两个老头抓住,另外一个老头,接连点穴,制住了姜凤。 随后,三个老头快速结印,印法之力,融入姜凤身体,短短十个呼吸不到,姜凤的眼睛,变得清明了些。 他看了看三个老头,而后又看了看赢子非,只觉整个人疲惫至极,身体一软,他晕了过去。 一老头抱住了他,对另外两人点点头,带着姜凤走。 两个老头目光看向赢子非,一人道:“赢子非,此次我们自有赔罪之礼,如果有可能,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将找到的解决之法交给我们,我们可以与你交易。” 旁边的老头不等赢子非回话,顺着话就道:“你应该清楚的,盯上你的,不止是我们。” “虽然因为一些问题,我们跟你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你母亲姜凰,始终是姜氏之人,我们之间,就算成不了盟友,但不是敌人也最好不过,你觉得呢。” 赢子非笑了,笑得戏谑,看着两人道:“伱们真敢要我琢磨出来的功法?” 两个老头惊了,他们一直认为是赢子非得到了什么秘密之宝,方可同那力量产生共鸣,从而去一步一步掌控。 可现在赢子非说什么,他琢磨出了掌控那种力量的功法? “不可能。”,一个老头回了神,目光幽深盯着赢子非,道:“你若不想交换,没必要这么骗我们。” “骗你们?”,赢子非弹飞蚩尤剑,让其入鞘,看着两人,似笑非笑道:“为什么就不能是功法呢?” “这么多年,功法的诞生,不就是去使用力量的吗,那股力量,又怎么能脱离天地之外。” 两人闻言还是心疑,赢子非却是呵呵一笑又道:“我这个人一向很识时务的,既然被这么多少盯上,我为了小命自然要去解决问题。” “你们想要,其他人也想要,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们去传话,拿出让我赢子非满意的条件,我会拿出诚意。” 两个老头懵了,随即倒吸口凉气,若赢子非真琢磨出了什么,而且还要宣扬开来,他疯了不成。 “赢子非,你就不怕大局失控吗?”,老头心都在发颤,赢子非却是微微一笑道:“不都是试验品吗,那就让大家一起来试验好了。” “嘶嘶……” 两个老头又倒吸口凉气,只感觉头皮发麻,这个小子,在利用人的觊觎之心去挑动疯狂。 “你……你怎么敢保证你拿出来的是真的?”,老头声音都在发颤,蠢蠢欲动的同时,也莫名的觉得心有余悸。“识时务的人,会去做不识时务的事吗?”,赢子非淡淡一句,顿时就把两个老头给噎住了。 是啊,真要赢子非在这方面挖坑埋人,他根本抵挡不住各方势力的反噬。 深深呼吸,一个老头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道:“我们会去传话,三天后,我们的赔礼会先送来。” 说完,两人拱拱手,快速离开,再待下去,都生怕自己遏制不住心中的觊觎贪婪。 “月神阁下,请传话东皇教主,此次感谢出手相助。” 月神回了一礼,不发一言,腾空而起,离开府邸。 “赢子非,你疯了不成。”,黑白玄翦此时直咽口水,赢子非这家伙,居然要拿出足以搅动各方势力的东西来,这不是乱来吗。 “你知道我刚才发现了什么吗?”,赢子非对黑白玄翦微笑出声,黑白玄翦一愣,眼睛眯了眯,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整个天地。”,赢子非悠悠一句。 黑白玄翦懵逼,他听不明白啊,赢子非往前几步,找了个地方随意盘坐,示意黑白玄翦也坐。 “当初前去楼兰之地夺取蚩尤剑的时候,有幸得前辈高人予以机缘,入时间长河一游。” 赢子非说着,目露凝重,一字一句道:“刚刚共鸣的力量,让我仿佛又游入了时间长河中。” “似看非看,似觉非觉间,我仿佛融入了整个天地。” 黑白玄翦眼中精光闪烁,有些迫不及待聆听后续,赢子非这个时候继续道:“那一刻,一种冥冥的感觉在告诉我,要去解开某种力量的束缚。” “什么意思?”,黑白玄翦依然还懵着,直接询问起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黑白玄翦更懵,赢子非见他这般反应,哈哈一笑道:“你就当我是传道吧。” “传道?”,黑白玄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赢子非够格? “别这样看我。”,赢子非耸耸肩,笑道:“真的,那冥冥感觉在告诉我,不应该去忌惮那股力量的出现,而是要去寻找到适用之法。” “你就不怕造就出一帮疯子?”,黑白玄翦这个时候终于理顺了赢子非的意思,目露凝重说着。 “或许怕,或许又不怕。”,赢子非目光悠悠,抬头望天。 “伏羲创八卦,仓颉造字,神农尝百草……” “这些先贤,点燃了文明之火,人心即天心,天地有造化,人间有烟火。” “我相信,一个个人,会去解决出现的问题的。” “这样的过程,我们不都是在经历着的吗。” (本章完) 第110章 功法之变 第110章 功法之变 这一刻,黑白玄翦突然觉得赢子非有传道者的意思了,不过他还是心中有抗拒,境界到了他这种地步的人,太清楚偏执疯魔的人实力一旦提升起来,会有多大的破坏力。 察觉到他的担忧,赢子非又是一笑,问道:“秦国如今已经推广开来的曲辕梨,知道这个吗?” “知道”,黑白玄翦点头,此物也由秘密基地研究而来,推广开来后,不光秦国,就是山东六国,也是轰动非常。 也因为如此,秦国的名声,在山东六国百姓心中,又褪去一些被故意宣扬的暴秦之名,尽管这其中有黑冰台的人特意为之一次又一次为之扬名,但也不得不承认,此物的出现,大利于民。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东西秦国不怕其他国家国力增强去推广吗?”,赢子非又问。 黑白玄翦眉头一皱,他隐约猜到秦国这样做是为了名声,可其深层原因,他也不知道。 随即,黑白玄翦摇了摇头,赢子非微微一笑道:“除却名声,更是为了人口。” “秦国这样毫无保留推广这东西,是因为秦国君王与朝臣都明白,这东西无法保密,而秦国的体系更能做得比山东六国更好更快。” “光是一犁头,秦国就能远远领先他国,因为公输家已经搞出了可以规模生产的铁以及钢。” “除此之外,如今在吕不韦的推动下,军方的军屯以及大王内务府治下的王庄,都是规模性的力量。” 说到这里,赢子非看着黑白玄翦,笑了笑,摊了摊手道:“你看,这又何尝不是传道。” “以后,秘密基地的农家之人,会研究出更多有利于增产的东西,或许要不了十年,五谷丰登就能满足人们的食物需求。” “到了那个时候,学文的有条件去学一些知识,学武的也会因为身体强健有几分机缘。” “一代又一代的人,都在去尝试征服天地,改变未来。” “你说疯子会很可怕,我不否认,但疯子的出现,与之对抗的人也会随之而来。” 赢子非站起来,身躯挺拔,豪气一笑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安排的命运,可今日我才明白,前方的路,我一直以来都并不孤独。” 此刻,黑白玄翦终于懂了赢子非的意思。 自强而立,奋斗不息,没有谁是谁的命运主宰者。 死亡会让人畏惧,但知道自己为什么去死的人,也不是那么畏惧死亡。 站起来的黑白玄翦不再多问,转身去带孩子去了,天塌了有高个顶,他黑白玄翦好像只是赢子非的第一门客而已。 若将来真死于战斗之中,他知道自己也会死得明明白白。 这样,就已经挺好。 叫来管家,让他安排人整修一下府邸,赢子非回到房间,将自己搞出来的修行之法写出来。 随着秦王嬴政与吕不韦等人一步一步将那些秘密基地研究出来的东西用于发展秦国国力,赢子非得到的气运之力,大为增长。 也是因为如此,他方才在悟道中大有收获。 在这件事上,赢子非其实也挺无语的,如果没有身体内部潜藏着的这股力量拖累,他赢子非的实力,提升只会更快。 然这情况就像是他得了病,不把身体的“病毒”去慢慢解决,他的实力,就像是遇到了天堑一般,难有一步向前。 当然了,有坏处也有好处,身体这股力量对他也不是没有好处,如今他虽然没转化了多少这“病毒”为己用,可目前能够容纳的力量让他不管是外练还是内修,都有着莫大的威能。所谓福祸相依,莫过于此。 对于这个问题,赢子非是一点不急的,只要将来秦国一合天下,那气运之力,一定能让他大有收获。 更重要的是,他不担心像姜凤那般,被反噬伤己。 实力提升到一定地步,每提升一点都需要努力与机缘,赢子非如今是深有体会。 以他对自己的估计,实力想要提升到诸子百家掌门级别的,只有越发去专注自己的道心方才有可能。 不过赢子非依然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去一步步推行自己的计划。 压下心中思绪,赢子非微微吐口气后,盘坐下来闭目调息修行。 …… 当赢子非要拿出某些东西的消息在特定的层级传开后,有人觉得他疯了,有人认为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谋局。 然不管这些人怎么想,最后都纷纷拿出有利条件来与赢子非进行交换。 赢子非并没有一個个交换,在这点上,他不相信某些人的节操。 约了一个时间,谈好了各自筹码后,被抄录多份的功法,通过他父亲赢墨的手,交给了这些人。 等这些人离开后,姜凰目露担忧道:“非儿这样做,有用吗?” “有用与否,看各方怎么想。”,赢墨握住妻子的手,轻笑道:“你我也是天赋卓绝之辈,看了非儿写出的功法,你有收获吗?” “有一点,但也迷迷糊糊。”,姜凰回答,似乎有些理解丈夫的意思了。 “现在我真觉得,非儿的想法是对的。”,赢墨目光悠悠,道:“这股力量神秘非凡又如何,善恶之心,才是决定前进与阻碍的因素。” “身体里潜藏着这股力量的人或许是特殊的,但芸芸众生,天地之法,这股力量就真的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所在吗?” 姜凰闻言愣住,有些不解看着丈夫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发现,人最强大的不是什么血脉传承,而是创造性。” 赢墨语气不疾不徐一句,听在姜凰耳中,她立即就想到了秦国如今的变化,随即,她眼中精光如星,光芒闪烁。 “你是说,以后我们就不用故意避开非儿了?” 语气中颇为激动,也带着期待,赢墨笑着点头,将妻子拥入怀中,笑道:“我们一直畏惧着那神秘的力量,可非儿不一样,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你知道吗,当非儿拿出这份功法的时候,我就在想,或许,这么多年来,很多人都错了。” “人心即天心,自强不息,一起创造未来,这条路,有着璀璨的风景。” (本章完) 第111章 赢墨夫妻回府,“灵能”之谈 第111章 赢墨夫妻回府,“灵能”之谈 尽管丈夫说了已经可以正常去接触儿子,可姜凰依然不敢大意,她先是故意放出风声去,想看看各方势力的反应。 得到的结果让她是欣喜的,那些人,似乎不再因此举而视儿子赢子非为危险因素。 如此一来,她跟夫君赢墨,以后真的不用刻意避开儿子赢子非了。 镇安候府邸大门前,姜凰与赢墨看着这熟悉的府邸,此时却莫名的有些紧张,这些年,他们一直守护在儿子身边,但那种日子,就不是正常的生活状态。 进了府邸,管家见到两人,先是愣了愣,而后一礼而拜,大哭出声。 赢墨伸手扶起他,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管家擦了擦泪水,笑着道:“侯……老侯爷,我不辛苦,我不辛苦。” 两人都知道这些年为什么非要这般,如今能光明正大回来,却是大喜。 “家主,主母,公子今日去王宫了,估计得傍晚才能回来。” 赢墨微微点头,带着妻子,准备先在府邸里逛一逛,明明都很熟悉这里的一切,然今日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黑白玄翦很快现身,有警惕之意,管家解释了后,他微微点头,退了回去。 夫妻两人也没跟黑白玄翦多说什么,此时两人只想好好看看这个府邸中的一切,等着儿子赢子非回来。 …… “你小子是故意的吗?”,往王宫外走的时候,赢庆有些好奇问询起来。 赢子非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父母的事情,微微摇头道:“当他们故意引诱姜凤前来镇安候府邸试探于我的时候,就已经是默认我已经有了初步下棋的资格。” “筹码多了,总是要多被人待见一些的。” 赢庆闻言满头黑线,嘴角抽了抽道:“听你这意思,以后顺着你搞出来的那残缺功法,还可以继续同那些人进行交易?” “为什么不能呢?”,赢子非微微一笑,眨眨眼道:“叔祖,您信不信,有很多人巴不得我能顺着这条路琢磨出更多东西来。” “不管是苍龙七宿的秘密,还是其他秘密,一直追寻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性的。” 赢庆只觉这孩子心太黑,前段时间的交易,他可是趁机谋取了不少好东西,听他这意思,是将这当做筹码,不断抽血那些势力了。 “万一有人比你先解开其中秘密呢?”,赢庆忍不住打击一句,赢子非却是呵呵一笑道:“叔祖,这么多年了,又有谁解开了其中秘密?” “姜凤跟我说,他是试验品,我也是试验品,相比于他的被动,我更喜欢主动一些。” 赢庆眉头一挑,这确实是赢子非这小子的行事风格,就算被当成棋子,他也想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叔祖,您就放心吧,暗中推动往前的也好,想要阻止的也罢,在天时未到之前,都需要等待。” 一句话让赢庆都愣住了,赢子非却没有去过多解释,心中的某些猜测需要他去一步步验证,不过那需要时间。 “随你吧。”,赢庆也不多问,他相信赢子非心中有数。 出了王宫,两人分开,赢子非往府邸方向走。 回到府邸,夕阳的余晖洒落,相见却是无言。当姜凰伸手触摸着赢子非的脸,赢子非没有避开,而是展颜一笑。 被拥入怀中的时候,赢子非此刻只觉灵魂上那道隐约难现的束缚,这一刻彻底消散。 他与他,都在期待这一刻吧。 松开了儿子,姜凰说了几句后,欢笑着与阿福去做菜了,她要给儿子做几道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菜。 “我本以为,此时的相见,会在多年以后。”,赢墨出声,让管家拿来美酒,随意盘坐下来,赢子非也盘坐在他边上,笑道:“确实也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父亲。” 一声“父亲”,让赢墨都微微一震,而后畅快笑了起来。 父子两人各自打开了酒坛,喝了几口酒后,赢墨问道:“怪我跟你母亲吗?” “没有”,赢子非摇头,笑道:“每个人都要去背负一些东西的,我凭什么例外呢。” 赢墨哑然,而后大口喝酒,又道:“我们也是不得已,涉及了太多的东西了,你的出生,就已经入局。” “有些秘密,伱现在想听吗?” 赢子非摇头,喝了一口酒,语气平静道:“父亲,我不会主动去探寻那些秘密的,对我来说,往前看才是我的路。” 闻言,赢墨有些惊讶,自己这儿子,似乎太过淡然了些。 “你的最隐秘基地中,不是研究着机关术那力量吗,为什么不去多探寻隐秘,或许你会大有收获。” 赢子非有些意外,偏头看向父亲赢墨,问道:“父亲很关注那个秘密基地?” “嗯”,赢墨点头,直接道:“墨家机关术中,有一最神秘的青龙,其涉及了某种力量。” “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虽强劲非常,可如今并未有奇特之像。” 他看着儿子,笑道:“当我知道你秘密建立了一个被你命名为“灵能”的研究基地,我就知道你似乎很想触及这方面的秘密。” 闻言,赢子非笑了,目露憧憬道:“机关术涉及的那种力量我确实想知道,奇特的力量特性,父亲,您不觉得将来这种力量如果真的能够研究出来,并且能够普遍使用,又该是何等的风景。” 赢墨心中暗暗称奇,自家这小子,总是能有特别的想法。 “你就不怕这种力量不可控吗?”,赢墨问了起来,赢子非摇了摇头道:“父亲,武道修行,对大多数人来说,不也是不可控的想法吗。” “或许将来这种力量会成为很多人忌惮或者觊觎的力量,但它的存在,就意味着总有一天依然会被人揭秘出来的。” “传说中仙神方才可以使用的力量,就真的那么恐怖吗?” 被反问一句,赢墨都愣住了,稍稍思量后,他微微点头道:“就算真有传说中的仙神,也是由人开始的。” “这不就对了。”,赢子非目光深邃,大口喝酒,而后轻笑道:“父亲,或许将来会因为这些秘密的显现出现大动荡,但我更愿意去相信芸芸众生的自强自立。” “寻仙问道也好,奋力求活也罢,天地运转,自有其道,不是吗。” (本章完) 第112章 吕不韦不想粘上的秘密 第112章 吕不韦不想粘上的秘密 “你心中对人们的创造性就这么自信吗?”,赢墨一双眼睛中的探究毫不掩饰看着儿子赢子非,这些年,他太清楚这个家伙做了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儿子赢子非所谋所图,真的会是非常璀璨的未来,那种让他也迫不及待也想见到的时代。 赢子非没有回答父亲赢墨的问题,而是目光眺望远方天空,轻笑道:“父亲,你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赢墨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父子两人各自喝着酒,一切,是那么平和。 直到姜凰与阿福带着吃食过来,看着姜凰边忙碌边絮叨的言语,赢子非整个人都觉得轻松非常。 说了些家常话,姜凰非常开心,看着儿子,总觉得这些年的亏欠,这一刻终于有了可以弥补的时机,她就更开心了。 一顿饭吃到了最后,是赢墨看不过去,拉着夫人姜凰先离开。 一夜过去,第二天,姜凰早早起来,叮嘱阿福又给赢子非准备好了吃食,赢子非没有拒绝母亲姜凰这种弥补式的亲近,这样的日子,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安稳放松许多。 赢墨与姜凰没能在府邸呆多久,两人又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离开,不过以后两人不会像以前一样不能随意接近赢子非。 “你就不好奇吗?”,成蟜最近总是以赢墨的弟子自居,他的问题让赢子非撇撇嘴,无所谓道:“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问大王,我想,大王不会拒绝告知你一些秘密的。” 盘坐一边正喝酒的赢十三嘴角微微上扬,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不对付啊。 有时候无知就会少了很多烦恼,他们这种人,基本上是不会主动去触及某些秘密的。 成蟜明显也是听出了赢子非言语中的鄙视,他哼哼一声道:“我没那么傻。” 很多秘密,或许将来他会知道,但绝对不是现在。 赢子非这家伙明明能从父母这边知道一些秘密,可却不去探究,其原因之一就是不想去自找麻烦。 装糊涂,有时候也未尝不是好办法。 “呵呵,行了,现在还是说说六国的动向吧。”,赢十三笑着说了一声,而后又道:“原本以为前段时间这件事会很麻烦,不过因为你的原因将风波暂时嗯下去了,我想,在没有确定一些事情之前,那些人,不会再插手合纵纷争。” 说着,赢十三目光看向赢子非中都有着某些思量,想想还是问道:“你真确定那功法没问题吗,据我所知,有些尝试的人好像已经出了问题。” 这会不会是一种算计,现在赢十三已经无法确定了,此时,成蟜看向赢子非的目光中也带着探究。 “不是我的问题。”,赢子非摇了摇头,冷静道:“功法只是初创,对我来说很合适,至于其他人出了问题,那可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赢十三与成蟜对视一眼,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好家伙,原来真有问题。 “赢子非,你疯了,这样干伱会被追杀的。” 成蟜真的佩服赢子非的胆量了,这個家伙,还真是一点亏不吃啊。 “为什么要追杀我?”,赢子非平静非常,淡淡道:“我自创的功法,自然契合于我,以我如今的实力,难不成还能高屋建瓴创出一套完整的功法不成?” 一句反问,让成蟜与赢十三顿时愣住,回了神,两人又对视一眼,下意识不约而同都想到了叔祖赢庆在此事上对赢子非这样干的点评。 “那小子就是个心黑的,吃亏的事情,他从来不干的。” 现在想起这句话,两人终于懂了,要知道,就这初创的功法,赢子非从很多秘密势力中拿到了不知道多少好处,光是两人知道的黑冰台十二生肖最近都得到了莫大的好处,等那些家伙把好处化为实力,估计将来十二生肖的实力又会拔高一节。 想到这些,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要派人加入陌刀军的训练之中。” 赢子非投入黑冰台的资源两人是别想了,可陌刀军的培养,两人必须蹭一蹭,他们可是知道,捞到大好处的赢子非往陌刀军基地投入了多少资源。 可以说,那是按照最精锐的秦之锐士标准去培养的。 “可以” 赢子非没有拒绝,那些势力的底蕴可是很深厚的,以后肯定要多“交流交流”。 功法的感悟嘛,他赢子非对这自创的功法,谁能比他牛? 到时候感悟出来新的东西,又拿出来交易,所以说,这才是最赚钱的门路。 赢子非的爽快让成蟜跟赢十三都愣了愣,两人回神后心里泛酸,内务府,宗影卫,黑冰台,这三股力量,就黑冰台最富。 “别这样看我,有本事你们也自创功法。”,赢子非乐呵呵打击一句,两人翻白眼,赢十三没好气道:“我们就算自创功法,人家也不要啊。” 成蟜也幽怨得不行,哼哼一声道:“你若不想再从黑冰台切割部分力量给我们,就得帮我们好好培养一批人。” “真要三股力量失衡,我跟十三虽然会让人不满,但你也少不了麻烦。” 话说到这里,成蟜变得有些理直气壮起来,三股力量互相帮衬,但也必须互相制衡,这个底线已经是彼此共知。 “可以,你们安排人吧。”,赢子非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笑呵呵道:“你们可要努力啊,据我所知,想要坐上你们各自位置的人也是有几个的。” 成蟜:…… 赢十三:…… 好吧,两人突然有些抑郁了,秦国宗室子弟自纳入军功爵体系后,是真的出人才。 尤其是如今的秦王嬴政,其人大胸怀下,几次谈话后,宗室子弟更是振奋,纷纷想干出大事业。如今别看宗室子弟中有几个人有些心思,可其他人根本不站在他们那边,这就足以说明秦王嬴政有多能掌控人心了。 两人很快离开,聊不下去了,两人离开后,赢庆从内屋走出来。 “你这番敲打,很好。”,赢庆笑呵呵的,成蟜与赢十三都有些飘了,不敲打敲打,挺让人焦心的。 “叔祖何必借我的手呢。”,赢子非是真无语,赢庆呵呵一笑道:“子非,若此番敲打由大王说出,只怕某些人会对你不利。” “你必须知道,大王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很多人去仔细琢磨。” “有些事情,你其实很明白的。” 赢子非微微一叹,道:“这就是要让我父母去忙其他事情的原因吗?” 赢庆点头,伸手拍了拍赢子非的肩膀道:“你父母在接触你的问题上得到解决,镇安候府,声势大增。” “子非,你父母回来,以你为头的黑冰台势力,已经卷入朝堂之中,独成一派,你避不开的。” “老夫知道你不想卷入朝堂纷争,可只要你是镇安候,有些事情,就无法避开。” 说到这里,赢庆有些唏嘘道:“说到底,历代黑冰台执权者都是朝堂隐形中立派,不,更确切的说是秦国的保王派。” “以前,朝堂各方势力默认你还没有入朝堂为一派之首的资格,现在,很多问题得到解决,你必须有些准备了。” 伸手揉了揉额头,赢子非就觉得头疼,派系之谈,他确实真的避不开。 “你也别有太大压力,对你来说,只要不想攫取更多权利,朝堂各派系,都会默契不去找你麻烦。” 赢庆说到这里笑了笑又继续道:“相比你这个黑冰台执权者,成蟜与赢十三反而会挡在你前面。” “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 又拍了拍赢子非肩膀,赢庆离开,他走后,赢子非微微吐了一口气,目光情绪揉杂,或许,他从未避开这些纷争,以前,只不过是他自以为而已。 “你也会觉得头疼吗?”,黑白玄翦抱着孩子悠哉悠哉过来,轻笑着调侃一句。 “相比朝堂之事,我想你应该注意一下罗网的事情。” 闻言,赢子非眉头一挑,问道:“什么意思?” “君王天字一等杀手中代号掩日与惊鲵的人出现了,一出现,就各自统领着一股强大力量。” “据说,罗网内部还要继续收拢高手,创建顶级杀手团。” 黑白玄翦说着,目光悠悠又道:“他们有意跟我统领的罗网此部进行分割,确切的说,以后他们的情报网我可以共享,但能调动多少人手,那就天知道了。” 赢子非眉头微皱,这个情况的出现,赢子非并不意外,罗网那些真正掌控者,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罗网被分割,而后分崩离析的。 看来局势的变换,也让那些人不得不加快对罗网的更新换代了,尤其上一次损失惨重后,此次的变动简直是一点遮掩都没有了。 “他们跟吕不韦达成了什么协议?”,赢子非好奇问了起来,对于罗网这些人装都不装的大动作,赢子非可不信吕不韦与秦王嬴政没有一些反应。 “正在收拢组建的顶级杀手团,组建完成后,归属大王派出来的人接手。” 黑白玄翦坐下来,擦了擦孩子嘴角口水,平静道:“罗网的执掌权,正在一步一步由吕不韦手中过渡到大王手中。” “我们那位相国大人,有意放开这方面的权利掌控了。” 赢子非若有所思,其中弯弯绕绕,真的就这么简单? 想了一会儿,赢子非便道:“我们先不要有动作,就算罗网那边有意削减你调动的人手也当做不知道。” 黑白玄翦闻言有些惊讶,不解道:“你怀疑这其中有陷阱?” “我不知道。”,赢子非摇头,而后道:“如果情况不对劲,你就跟罗网真正切割吧,以后安心当我镇安候府第一门客就行。” 这话让黑白玄翦心中一震,整个人也神色凝重些许,他道:“你在怀疑吕不韦在避嫌?” “嗯” 赢子非点头,罗网这种不再遮掩的方式,一定是他们跟秦王嬴政达成了某些默契。 有些秘密,他赢子非听不得,相国吕不韦那个人精,自然更知道他一旦粘上就是大麻烦。 倒吸口凉气的黑白玄翦站起来,抱着孩子往外走,边走边道:“我立即传信手下,让他们不要搞小动作。” 事关讳莫如深的那些秘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黑白玄翦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退开一些又粘上去。 赢子非随之走出房间,目光眺望王宫方向。 “大王啊大王,有些事情,但愿将来你我不会因此生出嫌隙。” 呢喃一声,赢子非压下心中思绪,出了府邸,去黑冰台的一个基地查看研究进度。 (本章完) 第113章 逆鳞剑,老乞丐 第113章 逆鳞剑,老乞丐 “我本以为你会去找我的。”,刚来到这个基地,就看到相国吕不韦已经在这里,一句话就让赢子非有些破防。 “相国大人,在这件事情上,有必要把我拉入这漩涡中吗。” 赢子非此时差点破口大骂,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吕不韦肯定是故意等在这里的,不,应该说是得到他想要前来这里,故意提前一步等在这里的。 吕不韦笑呵呵的,如同平常老翁,淡淡道:“子非公子,你我同为保王派,自当同舟共济,不是吗。” 老狐狸! 心中暗骂一声,赢子非有些丧气道:“相国大人,直接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吕不韦挥手让其他人下去,淡淡笑道:“老夫不需要你做什么,今日这一面相见,就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赢子非嘴角抽搐起来,随即愤愤道:“相国大人,我觉得我有必要暂时离开咸阳城了,你们这些人,心太黑。” “彼此彼此。”,吕不韦依然笑呵呵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心情很好。 两人走进基地,吕不韦看着忙碌的这些人,感叹道:“如果有可能,帮我挑选几个继任者吧,现在我突然发现,有些事情,真的不受控制了。” 赢子非沉默,几个呼吸后,他道:“这般严重吗?” “预防万一罢了。”,吕不韦目光看向赢子非,深邃的目光中有着某些担忧,他道:“你也该做一些准备了,你我这样的人,就注定避不开一些事情的。” “老夫的年纪,或许见不到那一天,而你,却会是个见证者。” “赢子非,若是伱倒在那一步,老夫会很失望的。” 深深呼吸,微微吐气,赢子非目光也看向吕不韦,认真道:“我会替你挑选几個继任者,直到你满意。” “但我希望你能在大王后继者上展现你吕不韦的能力,不然我解决不了一些问题。” “好”,吕不韦点头,神色认真道:“老夫会尽心尽力去做到。” 两人击掌而盟,在这件事上达成默契。 待赢子非去查探试验进度,吕不韦先离开,出了基地,上了马车,吕不韦看着坐在马车里等着的人,随意坐下来道:“我已经跟他达成一致,你手中这柄逆鳞剑,又该送往何处?” “自是送到该送去的地方。”,这人自顾自拿起酒壶喝酒,又道:“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这柄剑,只有到了合适的人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吕不韦的目光,一直放在这人身上,听他这般平静言语,吕不韦神色凝重道:“对你来说,不应该只有这种布局方式。” “我想,你应该清楚其中的危险性。” 这人呵呵一笑,稍稍伸伸懒腰道:“福祸相依,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开危险与麻烦的。” “当年前往海外之人中,经过这么多年后,已然把一些问题解决。” “道家老子西出函谷关后,引动了时间长河,多年的演变,就快到了破局之期。” “老夫本以为是镇龙之局,如今天时之变,已有破天之局。” 他拿起酒壶又喝起酒来,心情非常不错道:“龙飞九天命难算,白虎镇堂顺阴阳。” “赢子非那个小子,就是破局的关键。” 马车徐徐而行,半路停下,这人背着长盒,背对吕不韦摆摆手,悠哉悠哉而去。 他的背影消失,吕不韦微微吐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王宫方向。 “天命?” “呵呵,真是很有趣的说法啊。” 呢喃一声,吕不韦上了马车,回府邸。 …… 秦国与几国的边境从来都是各种明争暗斗,这里暗中的涌动暗流,从来都是血腥的。 “公子,已经清理干净了。”,巳蛇走过来,禀报出声,赢子非微微点头,看着已经被掩埋的尸体,寻了个干净的地方,盘坐下来。 没过多久,几道人影往这边过来,距离赢子非不远处停下,东君往这边过来,微微一礼后道:“子非公子,我阴阳家的情报据点,可是在公子这一次清扫中被“误杀”了,公子不该给个说法吗。” 隐忍的火气让东君清冷的面容都有了些许潮红,赢子非呵呵一笑道:“东君阁下,那可是成蟜干的,我的人,眼睛一向不瞎。” 东君闻言,拳头紧握,想打这家伙一拳,事情确实是长安君成蟜干的,可要说没赢子非的意思,东君是一点不信。 “子非公子,我阴阳家,没得罪你们两位公子吧?” 压着火气的东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可看到赢子非那随意自在的笑容,她还是绷不住,脸色冷冽下来。 “教训一些出言不逊的人而已。”,赢子非看着东君,语气悠悠道:“有些人啊,张嘴闭嘴就是“入秦是秦国的荣幸。”” “东君阁下,我们既然是合作者,这样的话,可就是对我秦国的挑衅了。” 东君瞳孔一缩,心中暗骂那些高傲的混蛋,这都能让赢子非抓住把柄,难怪赢子非跟成蟜发飙杀人。 微微吐了一口气,东君道:“子非公子,那些狂徒,必不是我阴阳家的弟子。” “若以后有误会,还请公子先言明,我阴阳家自会把问题解决。” 虽是低头,然不满的语气,站在周围的人都听得出来。 “东君阁下,提醒你一句,这种情况,不能有下一次的。”赢子非悠悠出声,而后手指轻弹蚩尤剑剑鞘,只听咻的一声,蚩尤剑出鞘,飞射而来,凌空而击,在东君来不及出手的瞬间,剑尖抵及东君额头。 一滴鲜红的血滴滴落,蚩尤剑弹射而回,收入剑鞘。 额头轻微的疼痛,让东君心中惊骇不已,她的目光,看向赢子非,复杂无比。 这是威慑,更是警告。 压下心中情绪的翻腾,东君冷声道:“果然不愧独创功法的镇安候,在下领教了。” 赢子非的实力,进步太快了,东君心中暗叹。 如今天下纵横弟子盖聂与卫庄也有莫大名声,其实力一个个都百齐放,阴阳家的年轻一辈,必须显露更多锋芒了。 “东君阁下,回去告诉你们阴阳家一些人,以后莫要过于嚣张。” 赢子非语气不疾不徐,又道:“这一次只是一些情报据点,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其他人了。” “东皇教主既然将阴阳家事物交托于你,我想你应该上上心。” 他的目光,变得冷冽下来,又继续道:“阴阳家,在有些事情上,做得过了些。” 东君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看穿了一般,心里有些发虚,不过还是强装镇定道:“子非公子,我阴阳家可没有做出对秦国有危害的事情。” “呵呵,那你最好记住今天这句话。”,赢子非不再继续点明具体的事情,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可以点破。 若是点破,就再无转圜余地。 “在下告辞。”,东君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开,她的目光扫过巳蛇,又看了看不远处翻新的土堆,她压下心中波澜,带着手下人,快速离开。 看着一行人离开,赢子非目光转向另外一边,淡淡道:“看了这么久的戏,阁下倒是好定力。” 话音未落,手指劲力连弹三下,落于身前还未落地的三片落叶,咻咻咻的飞射而去。 一道人影出现,衣袍轻挥,而后三片落叶落入他手中,不伤分毫。 他漫步而来,尘埃不落衣袍,待走近了些,他对赢子非微微一礼。 “子非公子,我们终于见面了,前段时间咸阳城未曾见面,却是老夫的遗憾。” 赢子非看着这人,轻笑道:“前辈倒是好手段,借了子非这柄刀,替前辈解决问题。” 老者哈哈笑了起来,自有一股强横气势散开,道:“一朝褪去尘埃,老夫自是有了下棋的资格。” “子非公子,在有些事情上,我们两个,会是很好的合作者。” 赢子非深深看了这老头一眼,而后试探道:“前辈看来所得颇多。” “你又何必试探呢。”,老头看着赢子非,轻笑道:“老夫却是因你那功法缘故,颇有所得。” “如今能够暂时压制住伤势,对老夫来说,就是解决了大问题。” 闻言,赢子非心中却是无法做出判断,这个阴阳家的老乞丐,如今却是再无落魄之像,在他的感知中,这个家伙的气息,浑厚中少了死寂之意。 稍稍思量,他又试探道:“前辈,合作就大可不必了,你我都清楚,没有信任的合作,都只是勾心斗角而已。” “你在拒绝老夫?”,老者目光变得冷冽下来,说变脸就变脸,似乎赢子非下一刻回答不对,他就会出手。 巳蛇几人顿时身形紧绷起来,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赢子非却是悠悠一句道:“前辈,阴阳家的东皇教主是不会放任你活得自在的,当日咸阳城东皇教主那一击,想必前辈也是受伤不轻的。” “前辈的威胁对我来说无关痛痒,就算前辈如今找到了可以互为同盟的朋友又如何。” 说到这里,赢子非转而冷冽一笑,继续道:“东皇教主纵使有更多谋算,然当此之时,他与我赢子非是最为合适的盟友之一。” “前辈若真对子非出手,子非执掌的黑冰台,立即转向探查追踪有关前辈的情报。” “我想,到时候,阴阳家的东皇教主一定会感谢我的。” “前辈,你说,我的话在理吗?” 老头闻言,只觉赢子非这家伙太难对付,若有机会控制这家伙,他不介意用阴阳家的奇特手段。 如今被反威胁,他虽不愿逼急了赢子非,但也不愿意这个时候示弱,便强撑着道:“赢子非,东皇太一那个家伙所谋所图,你跟他同盟,都只是与虎谋皮而已。” “你既然是明白人,自然也知道老夫若是能够活着,活得更好,那么对东皇太一来说,就是很好的牵制。” “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赢子非点头,眼睛眯了眯,他察觉到了老头的示弱,不过跟这种老狐狸交际,他是不会轻易拿出态度的。 主动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上才行。 “前辈,想要合作,就得有诚意,我想前辈能够说服那个疯子,也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吧。” “毕竟,当初在魏国大梁城,前辈可是被抓走的,据说差点成了试验品。” 老头脸黑透了,那一次的事情,简直是他毕生的耻辱,他带着羞怒的目光盯着赢子非,控制不住的气息满是狂暴。 “赢子非,你这是在挑衅老夫吗?” 手中完好的片落叶,已经被内力包裹,给人一种胆寒的锐利感,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射而出。 (本章完) 第114章 封天之道网,桑海城 第114章 封天之道网,桑海城 “前辈是在恐惧吗?”,手指轻弹,地上三片落叶漂浮而起。 赢子非目光平静,语气不疾不徐道:“既然要合作,总得知道合作者有多大的实力吧。” 如此平静的态度,却让老头气血冲头,他承认自己打不过那个疯子,也让东皇太一几次针对搞得狼狈不堪差点丢命。 可赢子非又算什么,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吗? 不够,远远不够。 今日,他必须要让赢子非知道,有些人,不能轻易去挑衅的,有些话,最好是思量了再说。 心有怒火的心态下,狂暴的真气让三片落叶锐利更甚,仿佛下一刻就要击穿一切。 风来,叶落。 激射的六片落叶,两两碰撞在一起,准度丝毫不差。 搅碎的碎片激射,穿透了周围林木,赢子非依然盘坐不动,不过微微颤抖的手,证明着他在努力压制着体内气血翻涌的震荡。 老头此时虽一副云淡风轻,可实则也不好受,他本来就受创严重,虽因赢子非搞出来的初步功法压制住了某些伤势,可前段时间在咸阳城,东皇太一那报着必杀一击的出手,也不是那么好接的。 刚才,赢子非射出的三片落叶,独有的霸道势与意,将他体内暂时压制平衡的伤势再一次搅乱。 虽心中暗骂赢子非这小子出手够狠够精确,此时他却不得不强装下午。 一旦示弱,他就再无跟赢子非合作的可能,而他现在需要跟赢子非达成短暂的合作,如此一来他就能够有更多时间去养伤。 伤势问题,是他最大的隐患,再拖下去,将再难把问题彻底解决。 “前辈果然够强。”,稍稍泄露的痕迹,让赢子非此时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过这一次出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然如此,现在可否相谈合作事宜。” 老头稍稍急切的话语,却让赢子非笑了,他深深看了老头一眼,并不戳穿。 对于跟这个老家伙达成某些合作,赢子非并不拒绝,阴阳家藏得太深,阴阳家教主东皇太一藏得更深。 这个老头已然是上了阴阳家东皇太一的必杀名单,两人之间,难有谈和的可能。 赢子非需要的就是阴阳家东皇太一不断出手,只要他一次次选择出手,总会暴露更多东西的。 假装没有发现老头的急切,赢子非稍稍思量后,便道:“前辈,你我之间的合作,我觉得不需要盟约,不需要商议。” 老头眼睛微眯,问道:“如此,如何能让彼此信任对方?” “前辈,我们之间,会有信任吗?”,赢子非淡淡一句,老头顿时语塞,确实如此,合作归合作,彼此之间,是真没有什么信任,以后也不会有。 “如何保证彼此可以出手帮忙?”,老头又问,赢子非轻笑道:“前辈,只要条件筹码动人心,出手帮忙就不是问题。” “虽然这样显得不是正式的合作,但跟前辈这样的人达成这样的默契,反而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老头目光深邃扫视着赢子非,这一刻,他真正将赢子非这小子在心中提升到了一定地位。 如果刚才赢子非的言语是虚伪的敷衍,又或者是尔虞我诈的谋算,他反而会松了口气。 然现在赢子非的话说到了实处,由此可见,这个家伙,只会显得更可怕。 “你们赢姓,果真代代人才济济。” 老头微微吐了一口气,又道:“老夫同意你这种合作方式,现在,老夫会拿出让你动心的筹码与条件,达成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前辈请说。”,赢子非依然平静淡定,老头道:“你先让其他人离开一段距离,有些话,不是他们应该听到的。” 赢子非微微点头,让巳蛇等人退开,巳蛇等人退开后,老头目光看着赢子非,道:“你知道当初当初阴阳家从道家分裂出来,是何缘故吗?” “都说阴阳家的人选择追求极致的力量,与道家的很多人理念不和。”,赢子非出声。 老头点头又摇头,道:“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 说着,老头目露凝重,道:“其实是道家老子道化而去,解封了时间长河的一些秘密。” “知道了其中一些秘密后,一部分人就追逐那极致的力量,想要复现道家老子引动时间长河的秘密。” “后续的情况就如同大家都知道的一般,因为理念不和,分裂出去的人,成了阴阳家一派。” 赢子非手指轻点蚩尤剑剑鞘,目光看向老头,道:“前辈,光是这三言两语,不够。” 老头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里破为无奈,只得继续道:“经过历代阴阳家先贤进行各种研究,最后得到一个很有关联的答案。” 微微倾前的赢子非注意力集中,老头一字一句道:“时间长河,有封天之道网。” 赢子非坐直身体,陷入思量之中,他已经两次历时间长河,如今听这老头之言,一些一头雾水的感觉,现在总算露出些苗头了。 他没将自己的心中思量告知老头,而是道:“前辈,我们的第一次合作,达成了。” “还请前辈提出要求。” 老头此时又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他虽受创严重,然境界依然在,刚才,他感知到赢子非神魂上的微微震动。 知道问也得不到答案,老头压下询问之想,提出要求道:“我要借用黑冰台的情报网,帮我遮掩一年时间的养伤期。” “前辈过了。”,赢子非讨价还价道:“一个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一个很多人都忌惮的疯子,前辈谋图危中有机,可子非的肩膀太脆,扛不住这样的压力。” “最多三个月,前辈以为如何?” 老头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便也讨价还价道:“半年,如何?”两人一番拉扯,最后达成五个月的时间。 商定了如何行事后,老头离开,赢子非把巳蛇叫来,告知此事,对他道:“传信丑牛,让他负责此事。” 小心谨慎,稳打稳进的丑牛,负责此事最为合适。 “诺” 巳蛇应诺一声,转身去进行传信加密工作,赢子非起身,将蚩尤剑挂在腰间。 “我自开,蜂蝶自来。” 呢喃一声,赢子非哈哈一笑,他知道自己的策略是对的,只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与黑冰台的实力,很多秘密,自会有人前来告知他。 因为,他赢子非以后,会是一个很好的交易对象。 一行人离开此地,与此同时,另外一边,阴阳家派出人与成蟜相谈的是阴阳家的月神。 达成了某种默契后,成蟜下令停手,此次到此为止。 月神离开后,在两天后汇合了东君,两人一见面,将各自得到的结果一说,彼此都有些无奈。 “秦国宗室,越发强势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 月神的话让东君微微点头,宗室子弟强横,对君王来说是好坏两面,换做其他君王,势必要压制这种强横,保持一种预定线上的平衡。 然如今的秦国君王赢政却是一个自信非常,霸道无比,心胸宽广的雄主之像,对他来说,宗室子弟的强横势力体系,如今远远没有达到让他警惕的预定线。 如此一来,越发强横的宗室子弟体系,上服君王,下制各方,成为一股特殊的势力团体。 这一次成蟜与赢子非对阴阳家一些人动手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他们动手的理由站住了维护秦国的大义理由,阴阳家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宗影卫,黑冰台,内务府。”,东君口述说着,最后叹道:“他们在内互相牵制,互相制衡,分流了秦国大部分宗室子弟。” “如此一旦对外,他们的刀剑,都会指向外敌。” “继续这般下去,一旦成了规则的体系规矩,将来的秦国未来之君纵使没有秦王嬴政的雄主之像,宗室子弟这股势力团体,也不会分崩离析。” “或许,我们也应该暗中给予一些人一些便利了。” 月神闻言,却是无言,阴阳家虽然藏有诸多底牌,然不该在这个时候暴露得太多。 更何况,在这件事上,也未必不是成蟜与赢子非合谋的打草惊蛇。 “姐姐,我们还是先禀报教主吧。”,相比于东君在外执行各种阴阳家的任务,她时常接触秦王赢政,对于那个男人,月神每一次靠近,心中的压力,都会随着次数的增多而压力递进增加。 那是一种自信而又霸道的气势威慑,他的每一个举动,仿佛都在蕴含着什么。 东君却是眉头微皱,道:“此事何须教主出关,教主闭关之时,交代你我莫要打扰,他出关了自会告知我们,此事你自是清楚。” 闻听东君心有急切并有怨气之言,月神只得解释道:“给予一些人便利,此事拖后一些也无妨。” “伱我若是行差踏错,影响了东皇教主的布局,反而不美。” 东君也知月神性格,想她刚才之言,也颇为有理,稍稍思量后,便道:“既然如此,此事稍待。” “接下来秦国这边你负责,我要前往桑海城,上一代惊鲵隐居潜藏生子,有一些人,盯上了那个孩子。” 月神点头,她也知道,光一个上一代惊鲵的身份,那个女人,就难有安生之日。 更别说她腹中孩儿,是信陵君魏无忌的血脉。 信陵君魏无忌确实是已经死了,可他留下了多少后手与筹谋,不得而知。 偏偏信陵君魏无忌涉及的秘密,又是某些隐秘的重要一环。 苍龙七宿的秘密,阴阳家志在必得,只希望,那个女人确实没有得到信陵君魏无忌留下的一些后手,如若不然,阴阳家也保不住她。 两人分开,月神返回咸阳城,东君秘密前往桑海城。 …… 桑海城,因儒家的小圣贤庄在此而闻名于世。 儒家各派虽多有争执,然最重规矩与礼仪的他们,也默认此地为儒家重要根基点之一。 虽多与荀夫子道义相争,然荀夫子的学识与实力,反扬名小圣贤庄。 “啧啧啧,来的人可不少啊。”,黑冰台在桑海城的秘密据点内,黑白玄翦一手酒壶,一手下酒菜,颇为悠然自得其乐。 “说真的,你就真没有想过收纳那个女人效力吗?”,黑白玄翦问了起来,又道:“她虽陷入麻烦之中,然心境大有不同,时机一至,也未尝没有踏出那一关的机缘。” “你这言语中的诱惑,不够。”,赢子非淡淡出声,平静道:“我跟信陵君魏无忌在某些方面的立场是对立的,所以我跟他之间,一旦有机会,都会选择下手让对方死去。” “可同样如此,我跟他在另外某些方面的立场,又是一致的。” “从这点上看,我就可以预估,他留下了多少后手。” 说到这里,赢子非面无表情,拿起酒壶喝了几口后,又道:“我的位置,注定我在一些事情上,只会去思考得失成败。” “那个孩子一旦出生,就跟我一样,一出生就已经入局。” “在没有能力之前,心软与赌性,只会害死我自己。” (本章完) 第115章 惊鲵产子与又一次抉择 第115章 惊鲵产子与又一次抉择 “有能力成了下棋人,都这般冷血吗。”,黑白玄翦言语多有调侃意味,赢子非却是不可置否,他自问自己不是小人,但也不是君子。 此次秘密前来桑海城,只想看一看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少势力,对魏无忌这孩子,有落子布局的意思。 顺便也想看看,儒家的荀夫子,在此事上的立场。 “或许,我们该直接去与荀夫子一谈的。”,知道赢子非心思的黑白玄翦提议起来,赢子非却是果断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荀夫子,绝对是这天下局势中某些局势的执棋者,在没有能拿得出对等的筹码之前,赢子非不想跟荀夫子见面。 尤其是如今各国串联合纵伐秦已经达到高潮,眼看除了齐国外其他各国就差一场会盟就会与秦国开战的情况下,赢子非不想这个时候多生事端。 因儒家公羊学派有人去了边境,开始参与了某些计划,赢子非更不想让自己的某些举动,暴露出一些痕迹来。 压下思绪,据点外面的一些细微动静让赢子非耳垂轻动,轻轻放下酒壶,见黑白玄翦已做出戒备之态,赢子非轻声轻笑道:“终于还是有人按耐不住了,我想,我们也该出发了,不然找不到好的位置看戏。” 拿上各自的武器,将斗笠戴上,身着黑袍的两人出了据点后,很轻易就融入了夜色中,两人的轻功虽路数不同,但各自都有一定的造诣,飞檐走壁间,少有人能够发现。 上一代惊鲵在桑海城隐居的地方是一布局很好的小院,赢子非两人靠近此地,寻了一能遮掩身形的地方,闭目感知此时藏在各处的人。 小院里,稳婆与几个丫鬟忙碌着,在稳婆的安排下,忙中有序。 屋里,轻靠床头,女人的手,轻轻抚摸着肚子,目光却看着放在床边的一柄剑。 这柄剑不是名剑,只是普通的一柄剑,然这柄剑的形状,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其有越王八剑中的惊鲵剑的三分相似模样。 剑的外形,让女人陷入了过去的思绪中,当初让人打造这柄剑的时候,这柄剑的意义,与真正的惊鲵剑握在手中的作用不同。 越王八剑中的黑白玄翦两柄剑,一剑守护,一剑杀戮,她打造了这样一柄剑,即是对过去一些事情的割舍,也是对未来的一种态度。 将自己的过去全部割舍,她没有想过,真要与过去全部割舍,那她还是她吗? 从信陵封地离开后,到现在,她遇上了几个很有趣的人,相谈,思考,点醒,种种精彩的一段时间,让她明白。 命运的抉择,不是对过往的全部切割,因为丢失了过往,她的前半生,又算什么呢? 命运的抉择,是对过往某些东西的割舍,又对某些东西进行和解,然后,走向新的未来。 一柄与惊鲵剑三分相像的剑,正是她过去,此时,将来的抉择与映照。 “孩子,你若出生,将来长大后,一定要学会坚强。” “你我母子的未来,会是什么样,我也未知。” 轻声的呢喃后,她整个人压下种种思绪,整个人变得清冷起来。 她不担心今晚有人会来猎杀,尽管她知道腹中的孩子一出生意味着什么。 对于故意散出消息,表明她腹中孩子是信陵君魏无忌遗腹子的人是谁,她不知道。 她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信陵君魏无忌针对这孩子部署的后手,也开始启动了。 院里的人等着腹中孩子有反应的时候,院落外面,来的人越来越多,随着能够遮掩身形的位置都站了人,来得的晚的人,索性寻了一空地等待着,丝毫不担心有人会突然出手袭杀。 “好热闹啊,诸位,黑夜茫茫,正是休息之时。” “今夜,还请诸位” “退去。” 平和的语气,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来人一步一步徐徐而来,虽不见清晰面容,却给此地所有人一种直接的压迫感。 没有人走动,待到来人近前来些,稀疏的月光以及小院投射而来的烛光下,众人看清楚了来人面容。 平平无奇的面容。 举手投足的温和下,似乎隐藏着引而不发的锋芒。 “当代儒家三先生。” 认出来了来人,一些只想看点热闹的人想走了。 只因为,他们知道来人的性子与手段是何等的让人头疼。 赢子非与黑白玄翦见到有人退去,并没有其他动作,因为,来人的目光,并未锁定自己两人。 是默许? 还是其他? 既然没被针对,就先看下去再说。 风儿卷起了衣袍,此时,还未退走的人下意识心神一紧,不等看清动作,儒家三先生已经动手了。 与此同时,又有一对儒家弟子出现,分站小院周围,成守卫之态。 “儒家” 赢子非眼中闪过思量之色,随即轻轻一笑。 真是有趣啊。 上一次,是手持含光剑的人出动,带走了身处漩涡的人,现在又是信陵君魏无忌的遗腹子。 怎么想,赢子非都不得不去怀疑,儒家的人,自开一局。 大势之争,百家之争,看来不是一般的残酷啊。 “农家的人,来了。” 边上的黑白玄翦轻轻一句,赢子非微微偏头看向一个方向,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来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如此厚重如渊的气势,难道是闭关的农家长老亲自来了? “嗯?” 赢子非与黑白玄翦下意识的出手就往一个方向推掌而出,两股内力还未轰鸣而击,却如泥牛入海,被人化去。 两道人影默默站在赢子非两人面前,目光却都在审视着赢子非。 “霸道杀法,相比那个家伙的滔天气势与杀机,你可差了太多。” 话虽如此,语气中却有夸赞之意,赢子非却是不发一言。 “这个孩子的出生,不该成为你的棋子。” 边上的人悠悠出声,语气中有着警告。 赢子非终于有了反应,啧啧一声道:“魏无忌留下的筹码,可真是大手笔,就连两位前辈这种少有露面的高手,都被请出来了吗。” 两人中一人微笑起来,淡淡道:“人老了,就会死去,我们这样的人,没多少时间可活了,总要把一些恩情还了,才了结此生的。” 赢子非点头,后退一步,表达自己的意思,两人中一人伸手,从怀里拿出一锦盒,递到赢子非身前。 “信陵君说过,你不是一个好舒服的人。” “这件东西,是他留给你的。” “条件,依然是你不能将过去的惊鲵与今晚这刚出生的孩子拉入你的算计之中。” 平静的言语,却是让赢子非眉头一皱,他心里暗道:“看来这魏无忌一定是有了其他算计,应该说他对他的这个遗腹子,有着某种关联性的谋划。” 这般想着,赢子非便道:“两位前辈,我想你们是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的。” “既然如此,便可知我与魏无忌留下的谋划,必然产生交集,如此一来,我是不会将一个允诺,变成了我将来做某些事情的一个弱点。” 拒绝的话,让两人眼睛微眯,黑白玄翦下意识的就戒备起来,心里暗道赢子非这家伙头铁,你要是拒绝,倒是转弯一些啊。 面前这两老头,功力高绝,虽一股子死意缠绕,可拼起命来,人家可是能毫不顾及不留手出手。 察觉到黑白玄翦的警惕,其中一老头轻笑道:“请安心些,我两人虽命不久矣,然却不该厮杀落幕于此地。” 闻言,黑白玄翦稍稍安心些,这时,老头目光转向赢子非,将手中锦盒丢给赢子非,道:“按照信陵君魏无忌的遗命,子非公子只允诺一个条件前提即可。” 捏了捏手中锦盒,赢子非笑了,道:“看来魏无忌料准了我赢子非的反应,果然不愧是那个家伙啊,死了都要将我谋算在其中。” “说吧,所谓的前提条件是什么?”见赢子非这反应,两人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此来两人也怕无法说服赢子非,虽然自己两人功力更强,然气血衰竭之态已是定局,真跟赢子非两人硬拼,到时候就算赢了,只怕也无法完成信陵君魏无忌的交代。 “这个孩子十八岁之前,子非公子不能设局母子两人。” “当然了,母子两人若今后十八年内有针对公子的迹象,公子反击就可,不算毁诺。” 话说完,两人等着赢子非的回应,赢子非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却对魏无忌留下的谋局有了警惕之感。 十八年时间,这可真是一个让人不得不去深思的恰巧时间段。 手中锦盒被赢子非拿好,他点头道:“好,我答应了。” 不管魏无忌的谋局是什么,赢子非知道自己不能被对方乱了自己的节奏。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才是他赢子非应该走的路,总是去追寻什么秘密,浪费。 两个老头得到允诺,互相对视一眼后,对赢子非微微一礼,下一刻,两人身形跃动,不到两个呼吸,就消失在赢子非与黑白玄翦的感知当中。 “看来这天下的水,不是一般的浑。” 黑白玄翦眼中光芒闪烁,嘀咕一句,赢子非轻笑,意味深长道:“不要觉得这背后的绝顶高手有那么多,虽然这藏着的人不算少,可也没有让人觉得胆颤的地步。” “什么意思?”,黑白玄翦眉头一跳,不解而问。 “呵呵。”,赢子非将锦盒收好,语气淡淡道:“如果我的感知没有错的话,有不少老古董,可是一人扮演了不少面孔的存在。” “下棋的人,没有那么多,至于人家的真实身份,我想该知道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黑白玄翦心里一跳,随即想到了什么,他目光幽深看了一个方向一眼,轻声道:“儒家的人,这一次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谁知道呢。”,赢子非又是呵呵轻笑,看了看还在动手的地方,意味一笑道:“本来是该与儒家荀夫子一见的,现在看来,我们该将这一次的见面,推迟个两三年了。” 黑白玄翦若有所思,却不再多问,赢子非目光看了院子一眼,便带着黑白玄翦退去。 …… “本以为最难处理的一方,现在却是最先退去的。” 离惊鲵居住小院不远距离的客栈预定,两个老头盘坐,棋盘上的棋子纵横交错,暂时难分胜负。 荀夫子落子后,微微一笑道:“看来,与此子的会面,却是要推后了。” 对面的老头闻言,便道:“秦国,可不是儒家能够坐稳的区域,师兄,大秦学宫,如何能比稷下学宫的自由。” 荀夫子头也没抬,目光只盯着棋盘,而后淡淡道:“治学治国,以后自知。” “儒家这一次的出手,已经有了让各学派警惕的动静,你的事情,应该是处理好这些事情。” 对面老头闻言,深深看了一眼师兄,随即不谈此事。 一声孩子的哭声,让今夜此地的乱象终结。 荀夫子的师弟已经离开,就在他收好棋盘的时候,两道人影以极快的轻功到来,落在前方对荀夫子微微一礼。 “你们农家,还是说服了她吗。” 确定的语气,让两人微微沉默,一人拱手一礼后道:“前辈,非我农家插手前辈与阴阳家东皇太一约定,实则有人另有所托,我等不得不处理此事。” 荀夫子闻言,目光却看向惊鲵母子小院方向,心中轻叹一声。 果然还是被说动了,只是信陵君魏无忌留下的后手,真的能让你破局吗? 农家的人已经到此表明态度,想必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也得到了合适的报酬。 “随她吧,老夫去也。” 荀夫子身形一动,已然落定街上,如同平常人一般,慢悠悠回了小圣贤庄。 农家两人对视一眼,微微吐了一口气,两人都怕荀夫子发火,实在是此次农家强行插手儒家的布局,有欺人之像。 “走吧,上一代惊鲵,该彻底消失在世人眼前了。” 小院依然是那个小院,惊鲵因生产变得虚弱,孩子呼呼大睡着,她的目光,看向对面之人。 “走吧。” 她的声音很冷,她不知道昨夜自己的又一次决断会给母子两人带来什么未知的危险。 昨夜,当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为人母的那一刻,选择了相信了信陵君魏无忌留下的某些后手。 她被农家的人说服了,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信陵君魏无忌。 纵使这个孩子出生就入了局,她也在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心中的柔弱,选择了相信魏无忌。 昨夜的动荡让她明白,破局之念,何其难也。 短时间内挣脱不了束缚自己的网,那就应该给自己和孩子争取到更多的筹码,以便于随时应对将来的危险。 阴阳家,不可信。 儒家,也不可信。 至于接下来要去的农家,也不可信。 她的选择,只能是趋向最有利的选择。 而农家,有那个男人留下的某些后手,又或者说是交易。 最起码,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不用担心去了农家后,会莫名其妙遇到危险。 待到惊鲵与孩子坐上了马车,一行人离开了桑海城,随之而动的是各方势力。 信陵君魏无忌,一定是留下了什么的。 他们无比确信。 “你们阴阳家,不动手吗?”,路边的酒肆,喝酒的赢子非审视着东君,这个女人,好像越发清冷了些。 “子非公子,这是试探,还是命令?” 东君的目光,也看着赢子非,随着农家的与信陵君魏无忌留下的人手插手,搅动风云的可不止两三个势力了。 她也好奇,赢子非为何这般淡定。 “试探如何?命令又如何?” 赢子非轻笑起来,淡淡道:“那个女人跟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可是被你们卖来卖去的,啧啧啧,你们跟我一样,都不是好人啊。” 一句话,却是让东君心里头莫名生气,不满道:“子非公子,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我阴阳家逼迫的。” “要说这其中,你子非公子不也是幕后黑手之一吗。” “这段时间,你的人,没少将信陵君魏无忌留下的人手查探清楚吧。” “彼此彼此而已。”,赢子非呵呵笑着,慵懒道:“东君阁下,若无其他事情,请离开吧,你我之间,并无一起同行的信任,这一点,你清楚。” 东君毫不犹豫起身离开,她怕自己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你还真是不会说话啊。”,黑白玄翦撇撇嘴道,看着东君离开的方向,有些怅然道:“你说惊鲵与那个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谁知道呢。”,赢子非耸耸肩,转了一圈,惊鲵跟那个孩子,还是去了农家,唯一改变的是信陵君魏无忌的死亡方式以及暴露出来的某些布局。 不过,凭借这些,就已经够了。 给了钱,赢子非起身,道:“走吧,该回去了。” “合纵之战,要开始了。” “这一场大战,会让很多人冒头出来的,我们也该去准备了。” 两人离开酒肆,很快失去踪迹,让想要追踪的人无可奈何,只得传信回去。 (本章完) 第116章 合纵之战起,坚壁清野显人心 第116章 合纵之战起,坚壁清野显人心 齐国,此时成了合纵连横双方的交锋之地。 庞暖等人想要拉拢齐国加入合纵,可秦国这边,却分化瓦解对方的拉拢,力图结盟齐国,最低限度也是让齐国不掺合双方接下来的大战。 除却齐王,此时的齐国相国后胜,成了双方力争的关联点。 “后胜,后胜,可恶。” 当后胜说服了齐王在此次合纵连横之争中不掺合的决定出来后,合纵各方恼怒非常,却也不敢这个时候逼迫齐国。 一旦将齐国逼到与秦国结盟,那才是让人头疼的结果,如今齐国一副置身事外的决定,最起码是两不相帮。 “不能再拖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到了这个时候,合纵各方都明白,与其纠结齐国这边,必须得尽快动手,因为秦国那边的准备时间越多,对合纵各方来说,都不是好事。 楚,魏,韩,赵,燕,终于在各方的串联下,正式展开会盟。 “终于成了。” 燕丹只觉自己终于能够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生怕他父王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燕赵之战,最后打成了彼此都不满意的结果,他就怕秦国推动下,又出现意外。 “太子,我们应该注意雁春君的态度,他突然转变的合纵决定,必有阴谋。” 一人出声,上一次的燕赵之战,让他们心有余悸,现在明明知道雁春君上一次是得到了秦国的帮助得到了很大的利益,这一次他们又怕雁春君再来一次。 “不必”,燕丹摇了摇头,对几人道:“在合纵未露颓势之前,他不会坏事的。” 吃了一次大亏,燕丹已经看得清楚,雁春君那个人,在乎的就是权势。 他上一次与赢子非合作,无非是自己这个燕国太子的咄咄逼人,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在他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权势受到威胁之前,跟秦国的合作得越多,只会让他的把柄越多。 这一点,燕丹相信雁春君心里十分清楚。 而这一次合纵,燕丹已经明白,他若想冒头,就必须跟雁春君达成某种默契,又或者说,他必须让出让雁春君满意的利益。 换做以前,他是不会这样去想去做的,可几次现实的打击让他明白,他必须去做,尽管他的心里会不舒服。 但,他这个太子,必须去做。 “那就做得隐秘些吧。”,燕丹心里暗暗想着,他知道,自己必须独自承受这种背地里的龌龊,至于他招揽的那些人,知道他燕丹是一个立志于要改变燕国的太子好了。 目光下意识看向一个方向,燕丹目光复杂。 “老师,我终于领悟到了这些东西,而您,是这样希望的吗?” 燕丹不清楚,他也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恶意。 或许将来有一天,他功成名就,才能证明他的领悟与抉择,是正确的。 “走吧,我们该去做一些准备了。” …… 会盟之事,搅动了天下风云,秦国这边很多人也觉压力大增,不管是吕不韦还是秦王嬴政,当真正面对这个时刻,再多的准备也让两人心中难以平静。 未来的天下局势,操于此战,对于两人来说,未来的种种谋划,都会在这一战的输赢迎拐弯处。 相比于朝堂各方的压力感,王宫中太后赵姬的住处却少了紧张的气氛,虽然如同往常一样忙碌,不过却让大家都习惯了。 “堂堂镇安候,你似乎不紧张此次的大战。” 太后赵姬的目光,让赢子非只觉尴尬非常,刚才太后赵姬揭破了当初医家学宫她被推出来的算计之事,赢子非也觉得头疼。 “呵呵,行了,本宫不会追究那些事情了。” 见赢子非吃瘪,赵姬笑得开心,而后道:“真以为本宫是傻子吗,本宫虽不懂太多,但也在先王身边一些年。” “有些事情,你也算解开了本宫心结,这方面,本宫确实应该谢谢你。” 赢子非起身,恭敬一礼,话不用说得多深,如今太后赵姬明白她自己不能成为儿子赢政最大破绽的方向后,很多事情,就好处理了。 “坐吧,本宫做一些事虽然有些荒唐,如今倒是找到了更有趣的方向。” “这人啊,忙起来,还真挺有意思的。” 太后赵姬语气悠悠说着,随即又道:“眼看医家学宫已经快要理顺了,本宫事少了些许,这一次,可不用青云子激将本宫,你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总得让本宫看到更多有趣的事情吧。” 赢子非闻言,顿时心中一喜,你要说让太后赵姬忙起来,那他赢子非,可太有办法了。 “太后,这方面,臣可太需要太后帮忙了。” 见赢子非乐呵呵的,赵姬莫名的心头一跳,感觉自己似乎又跳了一个大坑。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天下称道她为医家女子学宫开创一路,贤名宣扬,心里头那种巨大的满足感又让她蠢蠢欲动。 那种滋味,回味无穷,心里头有种念头催促她去追逐这种巨大的满足感。 两个时辰后,从镇安候府邸来到王宫的人在魏芊芊的带领下,又一次被太后赵姬收编。 见到又陷入忙碌中的太后赵姬,赢子非告退离开。 王宫的事情,如今是一点瞒不过秦王嬴政的,赢子非也没想瞒。 “母后这般忙碌起来,只怕寡人都会忘了吧。” 秦王嬴政悠悠一句,赢子非翻白眼,有些事情,都防着呢,太后赵姬如今的状态,是最好的状态。 “祖母对寡人提过一句,也该让淑妃多帮一帮母后,你们觉得如何?” 赢子非与成蟜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别看两人都是秦王嬴政视为心腹之人,可在有些事情上,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一切抉择,该由秦王嬴政自己去决断。 见两人沉默,嬴政有些无奈,他也知道淑妃不被立为王后,以华阳太后为首的楚系都不满。 之所以让淑妃插手太后赵姬如今操持的事情,就是谋取贤名,以作将来怀上子嗣后,力推坐上王后之位的铺路石。 赢政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保持着朝局现在的平衡。 他跟吕不韦是有了默契的平衡,但赢政很清楚,一旦现在立后,平衡就会被打破。 整个朝堂,不,应该说整个秦国,有着不少人愿意去赌下一局。 而下一局,当然是储君。 现在如果立后,那就是他赢政这个秦王的某种表态,如此一来,楚系内有华阳太后,王后,外有昌平君等人,必然会让很多人摇摆加入其中。 而这,是赢政他所不允许的,目前的平衡,才是最佳的朝局。 楚系的人可以用,可以视为制衡吕不韦以及其他派系的备用力量,但绝对不能让他们现在就膨胀起来,否则尾大不掉就是将来的朝局。 他不希望这个时候的一个举动,导致未来秦国朝堂的又一次乱象清洗。 就如同分割出来的黑冰台,内务府,宗影卫,三方各有所重,又互相配合,达成制衡。 如此,方才是他这个秦王的用人方式,也是未来对赢子非以及成蟜等人的最好保障。 一柄锋利的刀,除了需要刀鞘外,更需要另外一柄利刃来制衡。 赢子非此时心中暗自吐槽一句,在青云子等人意图请出淑妃帮太后赵姬,最后却被秦王嬴政否决了某些事物后,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内庭之事,赢子非不想去管,至于赢政怎么去决断,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你们两人,在此事上,就没有说法吗?” 颇为头疼的赢政想让两人去帮忙缓和一下华阳太后那边的想法,对于华阳太后这个祖母,赢政也不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慢慢变得僵硬。 赢子非与成蟜此时那有不明白的,对视一眼后,成蟜就硬着头皮道:“王兄,臣弟之想,不如王兄再纳妃二三。” 闻言,赢子非真想对成蟜竖起大拇指,这家伙,反应快啊。 只要赢政这个秦王有几个妃子,几个妃子后面肯定都有家族,如此一来,立后与否,就可以转移到那些人的争斗中。 对秦王嬴政来说,这样的处境下,他能够转圜的余地就很大。 而对于一些想要投机取巧的人来说,下注储君的赌注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赢政也被成蟜的想法给震得愣了愣,稍稍思量,他又不得不承认,成蟜这个办法好。 他虽不好女色,但为了将来大局为要,他也必须去做一些事情的。 对整个秦国来说,他赢政这个秦王,实则才是最大,最好的筹码。 “那就等合纵之战结束再说吧。”,解决了一个让他为难的问题,赢政心情好了不少,商量了一些事情后,赢子非与成蟜才离开。 出了王宫,成蟜停下脚步,反身目光看了王宫一眼,轻声道:“你是对的,那个地方,那个位置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孤独。” 赢子非撇撇嘴,道:“别感叹了,五国合纵之战,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成蟜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赢子非,在这件事情上,宗影卫四处漏风,我可不敢大意,相对于你的黑冰台,此次我只负责内部之事。” 闻言,赢子非看了成蟜一眼,淡淡道:“赢十三是不是去了栎阳还有雍城。” 一句话,让成蟜眼睛眯了眯,他知道瞒不过赢子非,神色复杂道:“有人在利用此次合纵之战作为赌局,赢子非,或许你我生死危机,就在这段时间了。” 赢子非闻言微微一笑,摆摆手抬脚就走,边走边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插手那两边的事情。” “转告赢十三一句话,别玩脱了。” 成蟜目送赢子非离开,心里暗自判断,赢子非到底知道了什么。 “罢了,那些事情,自有人去操心。” 嘀咕一句,成蟜也转身离开,他越是接触到更多秘密,就越发不敢大意。 …… 镇安候府邸,赢子非将手中的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内力涌出,搅碎了纸张。 “我还以为解决了某些问题,你们就不必面对更多麻烦,现在看来,是我太过武断了。” 呢喃一声,赢子非微微闭眼休息,信是他父亲赢墨让人送来的,根据暗语所写,两口子又陷入了某些麻烦中。 写信过来,是叮嘱他赢子非不要去追踪这方面的事情。 微微吐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的赢子非让阿福送来些吃食。 “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黑白玄翦抱着自己的孩子随意坐下来,又道:“罗网的新一代惊鲵,有诸子百家武学的影子。” 赢子非有些惊讶,确认黑白玄翦的话是真的后,他也有些兴趣了。 “如此一来,就更加验证我的判断了。” “哦?” 黑白玄翦眉头一挑,问道:“何意?” 赢子非见黑白玄翦的孩子往自己这边张手,他伸手接过来,笑道:“罗网一定让出了某种利益,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上一次罗网的损失,其实就是某些人联合起来对罗网的试探与威逼。” “以后的罗网,估计就是一张四处漏风的网,该知道某些情报的人,都会知道。” 黑白玄翦眉头一皱,有些想不明白道:“如此一来,罗网还是罗网吗?” “罗网为何不是罗网?”,赢子非微笑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一定是某些局势的变化,让一些人明白,只要达到目的,罗网这个工具,有用就好。” 说着,赢子非目光悠悠,又继续道:“又或者说,罗网的变化,是对秦国这个合作者的提前防备。” “毕竟,握住罗网这个工具的人,还有大王。” “只要秦国国力越发强横,大王能够动用的力量就会越多越强大。” “而这样的未来,对别有用心的一些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黑白玄翦顿时懂了,罗网如今的变化,是一些人在落子布局。 “这样的局势,我需要彻底切断与罗网的联系吗?” “不用。”,赢子非微微摇头,轻笑道:“因局而变,因势而变。” “你黑白玄翦的背后是我赢子非,对一些人来说,通过你掌管的人手接近我赢子非,也未尝不是一条路。” “我们不主动就好,我想,罗网的这般变化,也是一种有趣的情况。” 黑白玄翦点点头表示明白,起身抱着孩子离开。 …… “不告诉非儿吗?”,姜凰颇为不爽,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些问题后得以跟儿子赢子非正常接触,她还没享受着天伦之乐的舒心呢,事就找上门来。 “不要打断他自己的部署,否则对他来说,只会是危机。” 赢墨安慰着妻子,又继续道:“那个疯子利用了姜凤,从蜀山那边得到了某些东西,对他来说,只要手中有筹码,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一定是一个好的交易对象。” 姜凰闻言神色也认真起来,道:“所以你怀疑东皇太一也在利用那个疯子?” “嗯”,赢墨点头,神情凝重道:“从东皇太一开始插手信陵君魏无忌的遗腹子开始,他与儒家荀夫子之间的某种交易,我就怀疑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 看着妻子,赢墨目光幽深继续道:“在儒家小圣贤庄,荀夫子也没能阻止那个女人与孩子的离开。” “我想,信陵君魏无忌,他留下的某些后手,就是要推动某些秘密暴露出来。” 姜凰头疼,微微叹气道:“也罢,你我都是忙碌的命,我只希望,再见到非儿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 话题拐弯太大,赢墨都忍不住莞尔,对于儿子的婚事,他不想再去插手。 两人说话间,就离开了此地,避开了追踪的人,消失无踪。 …… 随着天下局势变得紧张,各方势力也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即将爆发的大战。 合纵大军合盟后,以楚王为合纵长,庞暖等人领兵,分兵直击秦国地界。 早有准备的秦国实施坚壁清野之策,分段阻击而战。 其目的,当然是拉长合纵大军的后勤补给问题,面对合纵大军,秦国虽早有准备,但压力也是不小的。 函谷关作为主要战场,这是秦国各方都默定的决策,防守总要比进攻有优势。 一路颇为顺风顺水的战局,却让庞暖等人无丝毫高兴之意,反而有一种沉甸甸的压力感。 逃亡是一种坚壁清野的方式,可组织的坚壁清野,却不是逃亡。 秦国如今的坚壁清野,是放弃村野,小城,只驻守大城。 百姓有组织被安排好,如此一来,合纵大军想要攻破大城,是很不容易的。 合纵诸将都明白,秦国这样干,就是做好了各个大城被围困的准备。 面对这种情况,合纵大军必须分兵去战,不然就会被秦军掌握主动权。 “秦国,真是越发可怕了。”,庞暖的目光,无比的凝重。 这些地方,可都是秦国攻伐而来,是为新地。 而秦国如今却能够如此坚壁清野,无一不在说明秦国已得人心。 而这,恰恰就是庞暖害怕的地方,因为他清楚,如此得人心的秦国,在此次合纵之战中,有足够的本钱去打。 “出动人手吧,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烧毁各城秦军储备粮草。” 眼中狠辣之色闪过的庞暖很快下了军令,只有动用高手烧毁各地粮草,方才能让秦国的坚壁清野计划失败。 没有吃的,自乱必生。 尽管庞暖知道自己的命令下达会死很多人,但他必须这样做。 一旦秦军各地能够耗上三个月,对合纵大军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本章完) 第117章 各方之策 第117章 各方之策 与庞暖一样感受到压力的是合纵领兵诸将,不约而同的,他们都下达了类似的军令。 战争,本来就是死亡的代名词,他们作为对手,谋求的当然是胜利。 至于手段的狠辣与否,在感受到秦国如此得人心的压力下,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如影随形,无所不至。” “啧啧啧,影密卫的变化,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怕呢。” 戌狗将情报快速送出去后,看着对面的人,又笑道:“怎么,从黑冰台分出去的老朋友,现在都不跟老朋友打声招呼吗。” 站立的影密卫白了戌狗一眼,语气淡然道:“戌狗,此地是我影密卫的一次选拔人才赛,跟你太亲近,会影响我的功勋评断。” 戌狗一副受了伤的模样,随即嬉笑道:“一坛美酒,不然你知道我手段的,我想,你应该不想被人说成是靠帮忙才得到功勋的吧。” 这人闻言,嘴角忍不住一抽,不过还是妥协道:“两坛美酒,你当我是陌生人。” “哈哈哈……” 戌狗开心大笑起来,点头同意,这人离开后,戌狗收敛笑容,语气悠悠道:“传令下去,全力配合影密卫的行动。” “既然大王要练兵,那就让影密卫这柄利刃再锋利些。” “诺” 有人应诺一声离开,随即一道声音传来:“戌狗,别做得过火了,不然显得是我黑冰台在打压影密卫。” 戌狗眼中精光闪烁,呵呵回道:“放心吧,侯爷已经传令,这一次,不光是影密卫的人才选拔赛,更是我黑冰台又一次亮刀的时候。” “这一次对阵,是该让一些势力明白,我黑冰台的可怕,从来都不是传说。” …… “赢子非,你真是好大的手笔。”,月明星稀,城中厮杀还未结束,然一方已经损失惨重。 耸立的屋顶,居高临下观战的燕丹几人只觉心脏仿佛被某种力量收紧。 坚壁清野是秦国的应对方式,而料准了联军反应的赢子非,又一次钓鱼成功了。 “公子,我们要出手吗?”,边上一人轻声询问,为隐瞒太子燕丹身份,几人都是一身黑衣面具隐藏面容,此时下方的厮杀快要结束,再不动手,覆灭在即。 “没机会了。” 燕丹摇头,目光幽深且凝重,兵对兵,将对将,赢子非明显早有筹谋,如果他所料不差,黑冰台的十二生肖只怕已经全部出动了。 随着赢子非接管黑冰台已来,黑冰台十二生肖变得越发神秘,其实力如何,不得而知。 但燕丹清楚,赢子非有太多的资源去培养十二生肖了,尤其是能够成为黑冰台十二生肖人选的人,其天赋都不会差。 “黑冰台,影密卫,宗影卫。” 嘴里呢喃着,燕丹只觉那种无力感又来了,每当他觉得自己能够承受视为对手的人的实力很强大的时候,对手又会给他一个惊喜。 燕丹清楚,并不是黑冰台,影密卫,宗影卫这三股势力有多神鬼莫测,而是这三股势力的掌管者,都有着庞大的资源提供它们去变得越发强大。 而这,才是燕丹觉得最无力的地方。 平复好心情,燕丹带着手下快速离开,他一定会选择出手,但不会是这样的时机。 “你输了” 棋盘上胜负未分,然赢子非的笑容却让六指黑侠沉默。 是的,他输了。 赌局从燕丹的到来再到离开,未成出手的燕丹,就是他赌局成为输家的原因。 “你说” “我该高兴,还是该沮丧呢?” 六指黑侠语气莫名,神色复杂,燕丹选择等待最佳时机再出手看似是最佳的选择,可从整体大局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再无最佳时机。 “站在他的角度,选择保留实力,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赢子非说着又落一子,六指黑侠闻言摇头一笑,叹道:“可惜了,如果今夜他选择出手,纵使损失惨重,也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值此合纵攻伐大局,保留实力等待时机,恰恰是最糟糕的选择。” “我想,今夜过后,合纵各方,对他的看法与评价,不会那么好听了。” 该取名时而无决心,六指黑侠知道自己那弟子燕丹,在这一局,又输了一筹。 合纵联军怕的就是各方保存自己的实力,而燕丹的抉择看似合理,却无功成而战的魄力。 “你应该很开心吧。”,六指黑侠看着心情很好的赢子非,淡淡出声。 “能被我视为对手的,燕丹还未榜上有名。” 赢子非淡淡出声,语气悠悠却霸气十足,随即又轻笑道:“巨子阁下,你我都清楚,合纵联军最大的破绽,就是人心思己。” “此时的齐心,总会在一次次的损失后,分崩离析的。” 六指黑侠怅然一叹,他又何尝不知道赢子非的话是对的,这一次到来,就是他对燕丹的又一次考验。 今夜若是燕丹选择出手,他这个墨家巨子一定会牵制住赢子非以及城里的黑冰台高手。 纵使他知道自己事后一定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能摆平赢子非,可他认为值得。 可惜啊,燕丹看似最佳的选择,却开始了搅动联军私心开始的清风。 这股风,接下来,又要吹向何方呢? “巨子阁下,墨家徐夫子为兵器锻造大师,若我想要其锻造之学,需要什么代价?” 赢子非的话让六指黑侠回神,随即他也是一愣,不解道:“你秦国在这方面也是独步天下,些许名剑锻造,对你们没多大作用吧?” 深深看了一眼六指黑侠,赢子非知道自己的试探失败,听似称赞,实则拒绝。 六指黑侠也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心中也在快速思考赢子非的目的,徐夫子的锻造技艺是不会给赢子非的,且不说他自己的想法,就是徐夫子自己,只怕也不会将自身传承拿出来给赢子非。 秦国的兵器本就可怕,再让赢子非得到徐夫子的传承,对于能够动用很大人力物力的秦国来说,只会更可怕。 “你曾经承诺过,不会觊觎墨家的其他传承。” 六指黑侠语气中带着某些警告,如今的赢子非,个人武力不是天下顶尖,但他的势力与能力,能够让他去谋划某些东西的时候,让人难防。 “都说了是交换,又不是掠夺。”,赢子非微微一笑,又摊了摊手,表达自己可不是违背承诺的意思。 “不换”,六指黑侠给了最确切的回答,悠悠又道:“徐夫子对秦国是有很多想法的,我想他宁愿将传承毁了,也不会交给你。” 想要彻底断了赢子非的心思,六指黑侠也不介意说明徐夫子的仇秦心态。 反正以黑冰台的情报渠道,赢子非肯定知道的。 “是吗?” 赢子非淡淡一笑,平静道:“巨子阁下如果这样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默认为,如今的墨家机关城中,巨子阁下要培养的墨家后备弟子,也都是仇秦之人呢?” 六指黑侠:…… 一句话,就把六指黑侠给噎住了,他十分清楚,赢子非这家伙,心狠手黑,一旦让他确认了某些事情,他不介意一次性覆灭某些人的。 “事关重大,我只给你一个保证,有些事情,只为将来计。” 六指黑侠很认真的说着,赢子非稍稍思量,却是微微点头,这让六指黑侠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赢子非这家伙,真是越发的可怕了。 又落一子,赢子非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巨子阁下,不管你在筹谋什么,我也给你一个劝告。” “好好培养你认定的墨侠,如果将来人心思变,我赢子非只怕会成为站在墨家机关城废墟上的人。” 六指黑侠嘴角微抽,这是警告,也是表明了某种态度。 一盘棋,最终还是赢子非输了,然而六指黑侠离开的时候,却表现得他仿佛才是输家一样。 “公子,要追踪他呢?” 赢子非看着六指黑侠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他已经出手了。” “合纵一战,接下来他若再次出手,那可就是仇敌分明了。” 这一次合纵连横攻伐大战,诸子百家各派,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 函谷关,秦国上将军蒙骜看完军情急报,微微松了一口气。 连连大战,看似秦国未雨绸缪,然真正打起来,压力是真的大。 如今坚壁清野之策稳住了局势,对秦国来说,就是攻防消耗了。 “上将军,是不是该调整各部了?”一人出声,蒙骜微微沉思,秦国早有准备,合纵联军又岂不是有所准备呢。 如今大战局势,就在于彼此搅乱对方的部署与情报的准确性。 蒙骜等人都清楚,如今秦国各部的部署是被合纵联军情报探查给锁定了的,既然如此,那就要让对方搞不清楚才行。 “传令,各部除调往函谷关之军,其他各部,由主将因局势之变而选择作战。” 战场范围太大,蒙骜知道自己就算作为主将,也难以对情报的及时性做出准确的判断。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稳住函谷关不失,将秦国在此次大战中的基本战局稳住就好,只要函谷关不失,秦国就有底气跟合纵联军一直拖下去。 将令传达,得到自由作战将令的一些将军也有些发懵,不过一想到战局如此,他们也明白上将军蒙骜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奈。 “杨端和,蒙武他们都行军加快?” 勒马而停的王翦得到军情传达指令后,眉头紧皱。 随着黑冰台,影密卫,以及军方的情报探查,三方汇合的各种最新情报源源不断汇集秦军各方主将手中,王翦此时对整体战局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轮廓。 如今看似合纵联军步步而胜,可在王翦眼中,这样的局势对合纵联军是很不利的。 合纵联军的庞暖等人不是傻子,合纵之谋也非一时兴起。 也就是说,合纵联军一定还会有后手,而这后手的变局是什么,才是王翦此时最想判断出来并最警惕的地方。 “真的是函谷关吗?” 王翦的目光仿佛投射到了函谷关,高耸的城墙,肴山之地的地形。 “不,绝不是这个方向。” 目光幽深的王翦给出了自己最确切,也最合常理的答案。 合纵联军与秦国在函谷关打消耗战? 不,前几次合纵攻秦的结局已经表明,一旦秦国有所准备,这个方向,绝不是突破口。 “传令,联系黑冰台镇安候,告知镇安候,我王翦需要情报支持。” 王翦此时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但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来让自己做出准确的判断。 情报以及黑冰台执权者镇安候赢子非的能力。 一次合作后,王翦不会小觑赢子非的能力,那个家伙,看似不掺合一些事情,可背后依然有他的影子。 紧急的情报传递是通过黑冰台绝密的飞鹰传信,想要拦截,需要绝顶的射雕手。 合纵联军这边明显在这方面有所准备,可黑冰台的情报传递,可不止这种方式。 赢子非在得知王翦的判断后,他也让人将能够查探到的联军调动军情快速传递送给王翦那边。 这方面他不善长,可王翦擅长,赢子非不会去干扰他的判断,尽管他对庞暖的选择有所猜测。 然而这种猜测都是依据某些记忆,可赢子非十分清楚,当他搅动某个点的时候,未来就已经开始出现变化了。 去相信原本的记忆轨迹? 不,赢子非不会这样去干,可以说,当他一次次搅动风云的时候,他同时也失去了对未来很多轨迹的判断。 在这一点上赢子非没觉得有失望的地方,也不会让自己的某些记忆,变成自己对某些事情的固执判断。 …… “乱了?” 军账之中,情报的到来,看完的庞暖眼中光芒闪烁。 秦军的调动,蒙骜的选择,这些,都在他的预想之中。 “保住函谷关不失吗?” 庞暖没觉得蒙骜的抉择有错误,站在蒙骜的立场,他这样的选择是最佳抉择。 只要将合纵联军拦在函谷关三个月,合纵联军必然锐气尽失,到了那个时候,合纵联军内部的问题就会自己暴露出来。 盯着军情舆图,庞暖目露兴奋,合纵联军如今之战,给秦国以及天下关注着这场战争的人来看,都是合纵联军盯着函谷关。 而这,恰恰就是他庞暖想要达到的目的。 从谋划合纵之战开始,庞暖就非常清楚,想要合纵伐秦功成,打函谷关这条路线是最难的道路。 想要一战功成,就必须打秦国一个措手不及,一个让合纵联军能够继续齐心打下去的希望。 也只有如此,方才能够让合纵联军内部减少内乱,让秦国无法动用外交手段解决问题。 而这谋划能够达成的前提,就是他庞暖能够找到一个方向,让合纵联军看到将秦国打残,能够分割其国土的希望。 也只有这样,合纵联军的各国大王,才能在看到希望的同时,咬牙支持合纵联军作战的后勤所需。 与此同时,庞暖更希望让一起推动合纵攻秦的世家豪门看到他们能够谋夺利益的欲望。 只要各方看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的希望,合纵联军才能齐心,才能爆发应有的战斗力。 平复好思绪,庞暖准备进行第二步计划,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搅乱秦国对合纵联军运转调动的情报网。 唯有扰乱了秦国的一双双眼睛,让秦国陷入迷雾之中的时候,才是他庞暖出手的最佳时机。 “该你们出动了,你们能够将赢子非的黑冰台引出视线,就是大功。” 庞暖的目光看向一人,这人是信陵君魏无忌留给他的护卫之一,也是统领着信陵君魏无忌一部分秘密力量的高手。 “要联合燕丹以及其他势力吗?”,这人询问起来,庞暖点头,毫不犹豫道:“当然要联合,越是能够把黑冰台的情报网调动,对老夫来说,就是大好事。” “我明白了。”,这人点头,他懂庞暖的意思,为达目的,这一次他不介意让各方出动的势力,死在赢子非黑冰台的手中。 这人就要离开,随即又想到什么,他对庞暖一礼后道:“此一去,我怕是有去无回。” “君上一女,如今已入农家,还请大人将来能照允一二。” 庞暖双手扶着,斩钉截铁道:“自当如此,老夫有生之年,绝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这人又是一礼,而后义无反顾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庞暖一言不发,最终目光幽深,转而看向舆图。 …… 林中鸟雀觅食,东君的到来没惊到鸟雀,轻功之高,让等着的人也大为惊艳。 “这是你们阴阳家一直想从信陵君手中得到的东西。” 装着东西的锦盒被丢到东君方向,东君接过,打开锦盒,随即微微点头,收好后道:“说吧,交易的条件。” 这人看着东君,道:“两个条件。” “第一,我们需要你阴阳家出手,将上一代惊鲵,绑定在农家。” 闻言,东君眉头一皱,不解道:“你们的人已经护送她与孩子到了农家,农家难道没有跟你们达成交易?” 这人苦笑起来,也没瞒着东君,直接道:“农家各堂相争已显,农家侠魁虽在,但他参与的事情太多了。” “而他的对手,是吕不韦,是赢子非,更是你们阴阳家。” “我想,一旦有机会,农家侠魁必死无疑,以吕不韦以及赢子非等人的手段,分化的农家,才是好农家,不是吗?” 东君深深看了这人一眼,赞道:“果然不愧是信陵君魏无忌最为信任的智囊。” 真以为农家现任侠魁田光现在做的一些事情是秘密吗? 在一些人看来,那不是秘密,而是时机不对而已。 “你们要如何让她绑定农家?”,东君也好奇起来,说起来上一代惊鲵那个女人,不断尝试着挣脱束缚她的命运道路,可她却被一个个可怕的人盯上。 如同已经死去的信陵君魏无忌,为了某些布局,在推动那个女人挣脱命运的同时,也会顺手而为布局。 “如果有可能,让她在农家寻得良缘吧。” 东君只觉自己眉头一跳,看着这人,有些不理解,这人解释道:“这是君上的交代。” “君上说,那个孩子的出生就是算计,对她来说不公平,如果真有可能,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生活。” “而这,算是君上对她算计的愧疚补偿。” 东君沉默,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道:“这个条件,我会亲自去完成,就算动用阴阳家的术法也可以。” 闻言,这人反而有些懵,东君的如此承诺,似乎有点奇怪啊。 当他的目光审视着东君的情绪变化后,老而成精的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意味深长笑了起来。 (本章完) 第118章 智囊的实力,各自的目的 第118章 智囊的实力,各自的目的 “你笑什么?” 东君面对这人的笑容,总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她讨厌这种感觉,甚至下意识要避退。 这人并没有解释,而是道:“现在,我终于知道,君上为何会有这般的安排了。” 躲闪着这人的目光,东君语气生硬道:“我虽答应了你这条件,然她最后若是过得不如意,莫要怪我。” “那是自然。” 这人点头,回道:“对她来说,新生活的开始,也是一种走向未来的方式,不是吗。” 东君不可置否,这人又提出第二个条件,道:“我们的第二个条件,就是正在进行的合纵之战中,你们阴阳家要默认我们各方势力对黑冰台的清除。” “默认?”,东君眉头一皱,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而后冷笑道:“好算计,这是要离间阴阳家与黑冰台的关系吗。” 在某些局势下,默认的态度,就是敌对。 “黑冰台在赢子非的执掌下,越发可怕了不是吗。” 此人悠悠出声,目光平和看着东君,继续道:“我想,阴阳家,也不太想赢子非执掌的黑冰台太过强大,不是吗?” 东君顿时无言,沉默一会儿,她神色凝重道:“我们两方势力都领教过赢子非的厉害,如果你们不给一个合适的缘由,我阴阳家不会在此次合纵之战中有其他合作。” 言下之意,必须让这人拿出让一个理由,一个就阴阳家投入全力,事后也不会被赢子非察觉,被秦王嬴政问责的理由。 这人当然听懂了,他有所准备道:“既然是合作,自当让彼此都有满意的条件与筹码。” “信陵君留下了能够查询某些秘密的线索,我想,你们阴阳家在这个时候会很需要的。” “不管是赢子非,还是秦王嬴政,事后就算察觉到了什么,也不会对阴阳家做什么。” 东君此时知道自己以及身后的阴阳家都被算计了,不过她没有生气,就像这人说的,阴阳家,确实不想看到赢子非执掌的黑冰台变得越发可怕。 微微吐了一口气,东君点头同意合作,两人达成交易后,东君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不惊鸟雀,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里。 “阴阳家当代第一奇才,果然名不虚传。” 赞叹一声,这人正准备离开,然就在此时,两道人影落在他前方不远处。 “果然,你们就是叛徒。” 这人微微佝偻的身躯看似老态龙钟,然其人散发的气势,却雄厚非常,那引而不发的杀机,终于还是将林中的鸟雀惊飞。 两人面对着这气势,只觉惊冷,口中暗咬舌尖,疼痛让两人清醒过来。 “信陵君已经死了,他就算留下再多的后手又如何,死了的人,又如何与活人争锋?” 一人冷冷出声,似乎这样他才能心里安定些。 “呵呵,看来新一代的掩日,非常有趣。” “他难道就不知道,凭借你们两个,此行过来,有来无回吗。” “还是说,在他的眼中,你们两个因为是安插在信陵君魏无忌身边多年的间谍,他已经无法信任你们了。” 诛心之问,让两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都是明白人,两人又如何不知此来,是一种试探,一种对两人能力与忠诚的试探。 “别在废话,今日擒拿了你,我们两个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话音未落,一人迫不及待出手,见状,另外一人也拔剑就攻。 “呵呵,你们难道忘了,这样的合击剑术,是信陵君赐予。” “而我,曾经掌管着信陵封地中的武阁。” 出掌而去,招招占据先机,克制两人攻来的合击剑术,两人陷入下风,顿时脸色难看。 “你隐藏得好深。” 两人以前只知此人有一定功力,然今日一战,便知此人功力之高,也为绝顶高手。 这人不发一言,化掌为拳,刚猛非常,不给两人逃跑的机会。 不到二十招,两人便被找到了破绽击退,咳血不止,气血翻涌下,两人心神大骇。 有了逃跑的想法,两人也顾不得伤势,全力攻击,然终究乏力,还是被压制下来。 只听咔嚓几声,两人骨骼被震断,跌落在地,难有逃跑之机。 “此地秀丽,落幕于此,也是你等运气。” 内力化掌,隔空而击,两人来不及求饶,立即毙命。 “啪啪啪……” 鼓掌声传来,这人神色不变,淡淡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一道人影几个闪身落在两具尸体前方,一身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掩日的扮像。 “我要你手中的那份名单。” 掩日的声音很平和,然却有着自信与锋芒的霸道之意。 这人闻言,咧嘴一笑,淡淡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吗。” “能有什么比你手中的那份名单更确切呢?”,掩日淡淡出声。 “你就不怕是计?”,这人试探起来。 “既然得不到我的信任,多死上几个也无妨。”,掩日平淡的语气中,已经是浓烈的杀机。 “果然,这就是罗网的风格。”,这人嘲讽一笑,而后伸手入怀,拿出了名单,手指轻弹,落入掩日手中。 “期待我们之间有下一次合作,只要你说中的筹码足够。”,掩日看也不看手中名单,转身就走。看着他的背影,这人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让人看不懂,听不明白其中之意。 “罗网,阴阳家,秦国,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他的目光,仿佛透过了千山万水,看到了咸阳城高坐王座上的秦王嬴政。 “你这个王,会是最后的赢家吗?” 对他来说,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收回目光,他内力涌出,一击脚下土地,翻滚的泥土,掩盖了两具尸体后,他抬脚离开,背影,依然是佝偻着。 …… “阴阳家的人被调走了,有其他事情要做?” 从咸阳送来的王令,让赢子非若有所思。 “呵呵,本来计划中就没有你们。” 赢子非并没有生气,从阴阳家入秦以来,他就没有相信过阴阳家,彼此利用,借刀而用才是双方的相处模式。 “没了阴阳家的牵制,你的麻烦要多了。” 黑白玄翦淡淡出声,阴阳家这个时候突然有其他行动,怎么看都给人一种避之不及的意思。 又或者说,阴阳家是在作壁上观此次的绞杀之战。 “不用担心,你别忘了,大战的战场,可是我们的主场。” 赢子非自信一笑,眼中光芒闪烁,难道那些人忘了,他这个秦国镇安候,可是能够调动部分军队的。 有着军队帮着围杀,加上黑冰台自身的高手,阴阳家这一次就算有着某些打算又如何。 闻言,黑白玄翦也反应过来,顿时也笑了。 是啊,这里,可是主场。 而赢子非这个家伙,随时能够调动军队增援。 “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赢子非看着黑白玄翦,神色认真说着,黑白玄翦目显询问之意,赢子非道:“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追踪庞暖所部的行军方向。” “随时将其动向,以情报传递渠道,送到王翦那边。” 黑白玄翦眼睛微眯,有些不懂赢子非为何这般重视庞暖。 “他虽然在燕赵之战中没达成目的,可他从谋划合纵开始,就得到了信陵君魏无忌与楚国的帮助。” 赢子非解释起来,语气确定道:“相比于合纵诸将,我更愿意相信,庞暖这个人有其他谋划。” 黑白玄翦懂了,便道:“我离开,会不会让那些势力反过来围杀于你?” “这是避不开的。”,赢子非的手,握紧了蚩尤剑,道:“我们在谋算他们,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谋算我们。” “输赢之局,安危之算,无非是谋划与实力的比拼。” “安心吧,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黑白玄翦拱手,而后离开,丝毫不拖沓。 “典庆那边,是否已经到达指定地点?” 巳蛇点头,回禀道:“公子,他带着陌刀军,已经秘密抵达,隐藏不动。” 赢子非满意点头,他虽知道未来轨迹已经变化,但手中有牌,他当然愿意去补一补漏洞,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大战的过程了。 “韩国大将军姬无夜那边,是什么回答?” 赢子非又询问起来,巳蛇道:“公子,他拒绝了我们的提议。” “我想,他在等最佳的时机,想从我们这里拿到满意的利益。” “哦?”,赢子非轻笑,随即哈哈笑了起来,道:“我想,他在等的,是局势变化。” 巳蛇点头,韩国最弱,看似是最好的突破口,实则也是最难的突破口。 只因为,韩国最弱。 国弱民疲,是没有话语权的。 “既然他想等,那就先灭掉他带到大战中的夜幕势力。” 赢子非转而冷冷一笑,继续道:“他以为我们是求着他谈判。” “但我要告诉他,他错了,错得离谱。” “诺” 巳蛇让人去传达指令,赢子非继续翻看其他送来的情报,过了好一会儿,手下来报,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掩日传来情报,请求黑冰台进行情报支持,罗网要开始围杀一些人。 “呵呵,新一代掩日,有趣。” 呢喃一声,赢子非道:“传令戌狗,将情报送一份给掩日。” 人离开后,巳蛇问道:“公子,这个掩日,值得信任吗?” 赢子非摇头,微笑道:“不管他是想借此时局势表达对秦国的忠诚,还是他另有目的,只要罗网出手,就已经是一种态度。” “罗网不值得我们去信任,但只要他们可以为秦国所用,就足够了。” (本章完) 第119章 智囊候赢 第119章 智囊候赢 如今的罗网,比之各有心思的阴阳家,其内部之争,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妥协的罗网,渗透的诸子百家,此次之间有什么合作,有什么分歧,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既然他选择出手,将一些任务让他们去完成。” 赢子非也想看看,这个掩日,有多少成色。 …… 尘烟滚滚而去,留下一地尸体,不远处,居高而望的两位老者观看了整个围杀之战。 “我没有想到,你这个云游四方的性子,居然也会对这场战争有兴趣。” 闻言,歇冠子轻笑,回道:“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个常年闭关的道家上任掌门,也会下山。” 北冥子哈哈笑了起来,轻抚胡须,道:“你既然以时间长河予以机缘,又该什么时候带他回山接受传承?” “我没想过收他为徒。”,歇冠子摇头,北冥子一愣,回神又哈哈笑了起来。 “不愧是你,就是这般随性啊。” 歇冠子闻言而笑,淡淡道:“当初相遇,老夫也是想看看能够被传之神之又神的蚩尤密宝有何秘密,然见他刚入楼兰之地,便与秘地气机相连。” “老夫便知,机缘合该他所得。” 北冥子轻笑,道:“就是不知,你在百越之地留下的传承,将来是否会与他有交集?” “随缘”,歇冠子淡淡出声,笑道:“倒是那小子创出的功法,颇为有趣,就是不知,当初兵主蚩尤,有没有留下传承?” 蚩尤剑在赢子非手中,功法是赢子非创出,这太容易让很多人去联想更多了。 相比于相信赢子非的惊才艳艳,更多人更愿意去相信赢子非得到了什么传承。 “各有缘法罢了。”,北冥子无觊觎之心,轻笑道:“此战结束后,他该到道家太乙山一行,你觉得如何?” 歇冠子有些意外,问道:“他自身因果之大,你确定道家要以此入局?” “道家本来就一直在局中,不是吗。” 北冥子悠悠一句,随即又道:“阴阳家的东皇太一加快了脚步,道家内部,天人之争被各方势力推波助澜。” “既然如此,老夫就借一借这坐堂虎的威势,我想,一定会很有趣的。” 歇冠子闻言嘴角抽了抽,这个老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明明自己不想出手解决问题,偏偏却能看准时机用势而为。 “他也不亏的,道家武学经典,只要他愿,随他自取就是。” 北冥子又笑呵呵说着,歇冠子更无语了,如今的赢子非,怎么可能去贪图更多武学,最多也就是观而拓宽视野而已。 “你不一定能够说服他。”,歇冠子想起有关赢子非的传闻,眨眨眼带着调侃道:“别到时候没达到目的让我等笑言。” “呵呵,老夫有这个自信的。”,北冥子自信一笑,乐呵呵道:“毕竟秦王已经点头了。” 歇冠子:……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的歇冠子无语至极,我说你这自信从何而来,原来是盯准了秦王嬴政那边。 道家本就与秦国有太多牵扯,北冥子只需要跟秦王嬴政透露一下他想让赢子非帮忙解决一些问题,秦王嬴政一定会答应的。 谁让道家在秦国,就有这个面子呢。 这么多年,秦国的不少麻烦都是道家暗中帮着解决的。 面子有,情分也有,现在嘛,自然就是赢子非被谈出了一个好价钱。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夫先走了,老乞丐那边,若是遇到,就帮一把吧。” 北冥子已经远去,声音还是传来道:“逆鳞剑已经被送出,昔年郑庄公拔剑一击,剑碎而周室气运蹦,以至于天下群雄逐鹿。” “乱象五百年,有些人,终究还是视苍生为蝼蚁,我道家负剑下山,自当有此一局。” 歇冠子微微点头,眺望天地,轻轻一叹道:“是是非非,又该何言?” …… “又是合击围杀,这些精锐,从何而来?” 燕丹脸色铁青,各方势力不断被绞杀,损失越来越大,他们这个时候都想不明白,赢子非是从哪里调来的军中精锐? 不,应该是说,秦国的各个主将,是如何有这般人力物力培养出这样一批批精锐的? “候老,您怎么看?” 众人的目光看向老者,老者乃是信陵君魏无忌的智囊之一,也是信陵君魏无忌留下的后手之一。 候赢苍老的面容无法掩盖他的锋芒,他看着众人道:“秦之锐士,有昔年魏武卒之强,训练成军很难。” “但你们别忘了阴阳家,他们在丹道方面,不弱于医家的药道。” “我想,阴阳家入秦之时,必然会有厚礼与秦国,再加上秦国的医家学宫相助。” “诸位,此种种条件秦国都满足,他们能训练出一批批三五百人的精锐,没什么奇怪的。” 话是这样说,可候赢自己却心里也在震惊赢子非能够不断拿出来的底牌。 在他看来,这些还不成体系的精锐,应该只是赢子非以及秦王赢政的试验而已。 一旦给他们时间,将来只怕会有比之当年魏武卒更强悍的军队出现。只要想想,候赢只觉压力碾压而来,明明已经让阴阳家有了合理的借口不插手,现在看来,只怕赢子非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自己出手应对的准备。 “候老,当初信陵君是怎么想的,披甲门典庆的离开,其底蕴不也落在了赢子非以及秦国手中吗。” 一人埋怨出声,其他人也沉默了,虽然秦国不会觊觎这样的底蕴传承,可现在众人需要一个宣泄口来宣泄一次次被猎杀的恐惧感。 候赢见状,心头苦涩不已,当初朱亥之死,就注定典庆与魏国分道扬镳了。 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赢子非当时的威慑,典庆的离开,终究还是信陵君魏无忌默许的。 “诸位,我等内乱,是想分崩离析吗。” 又一人出声,声音很冷,他目光扫视众人,掷地有声道:“信陵君已经不在人世,依然为合纵之战留下诸多后手,尔等如此埋怨,又是何意?” 质问之声,让一些人面红耳赤,有人道歉,并起身对魏国信陵封地方向一礼,其他人也纷纷一礼。 气氛缓和下来,候赢道:“现在都不是各自保存实力的时候了,诸位,再这样被赢子非一次次分割围杀,结局如何,你们都清楚。” “有什么后手,都拿出来吧,此次务必同心协力,不然围猎黑冰台不成,反到我等被猎杀。”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也知道候赢此言没错,事到如今,都不能有着保存实力,最后渔翁得利的想法了。 “候老,我等听你部署。”,一人出声,蛇无头不行,想要同心协力,就必须有一个主事者,而不是各行其事。 众人纷纷应和,见众人如此,候赢也不推迟,他的时间不多了,只想在此次谋局之中,完成信陵君对他的嘱托。 也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留下属于他候赢的璀璨光芒。 “既然如此,就由老夫主持一战。” 候赢当即询问起各人留有的人手以及部署,知己知彼,方能布局。 夜色撩人,微风拂面,候赢留下了燕丹。 “这是信陵君留给你的。” 候赢将一锦盒递给燕丹,燕丹接过,打开看了里面的东西后,他微微点头。 “前辈,此次之战,您有把握吗?” 燕丹的询问让候赢笑了笑,他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拿出能让赢子非心动的东西,他一定会入局的。” 闻言,燕丹眼睛眯了眯,他没有想到,候赢的第一目标,居然是解决赢子非。 “想要一次清除黑冰台,是不可能的。” “先辈们已经用经验告诉我们,唯有先解决黑冰台执权者,让黑冰台陷入短暂的乱象,方才是清扫之道。” 候赢说着看着燕丹,语气悠悠又道:“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们这些后辈子弟创造机会。” “以后,就要靠你们了。” 燕丹闻言,对候赢一礼而拜,候赢没有避开,坦然受了这一礼。 “你也离开去准备吧,战场上的决战之机快到了。” “这第一功,就让我们先拿下。” 燕丹又是一礼,而后转身离开,这时,候赢声音传来。 “太子丹,不要去觊觎不属于你的力量。” “信陵君当初的追逐被我等劝下了,所以他活了下来。” “当你去觊觎某些力量时,你也会被它拉入了深渊。” “切记切记。” 声音消散,候赢已经离开,燕丹停下脚步,目光莫名。 “入局者,当有破局之心。” “我不会错的。” 轻声的呢喃,燕丹目光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微风依然还在吹,只吹着燕丹的衣袍。 “你觉得你能劝得住他?”,斜靠倚树的中年淡淡出声,目光看向候赢。 候赢摇头,平静道:“他比之信陵君不如多矣,当年能劝住信陵君都几翻波折,又何谈他呢。” “那你为何还要一劝而言?”,中年人有些奇怪而问。 “不是劝,而是警告。”,候赢盘坐下来,叹道:“我是在告诉他,他的一些行动我都能察觉,更何况是其他人。” “我觉得你看错了他。”,中年人淡淡出声,呵呵一笑道:“以身入局,火中取栗。” “不得不说,他是真有胆子。” 候赢闻言有些意外,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想借力?” (本章完) 第120章 战场选择,鬼谷纵横的选择 第120章 战场选择,鬼谷纵横的选择 “不是借力,而是谋图。” 中年人露出笑容,不知是嘲讽还是夸赞。 候赢愣住,他瞪大眼睛,而后道:“谋墨家,近阴阳家?” 中年人点头,随即转身就走,边走边道:“这一战,我就不参与了。” “尽力活下来吧,毕竟你要对付的,可是那个霸道的小子。” 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不见,候赢坐而未起,而是哈哈笑了起来。 “真是让人惊喜不断的新一代啊。” 候赢没有想到,他也低估了燕丹的决心。 “小子,希望你成功吧。” “这天下的舞台,我等该退场了。” …… 风雨欲来,正面战场的角逐,已经火热化。 合纵联军一部被拦在函谷关,与秦军连连大战,其余各部,也与秦军各部纠缠而战,此次之间,有胜有负。 双方的战场如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报的获得已经变得朦胧,难有判断。 “时机已至,就是此时。” 庞暖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战争打到现在,已经成了僵持之局,而此时,就是秦国那边心态放松下来的时候。 因为,如今僵持之局,对秦国越发有利。 而这段时间,他庞暖暗中一次次抽调的部队已经在乱象的战局下往一处秘密地集结,就等待他的军令。 “传令” 庞暖开始部署起来,他要以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再一次扰乱秦国的视线,从而掩盖他的真正目标。 有着配合的合众诸将得到庞暖的密信后,立即配合起来,尤其是函谷关这边,在楚国春申君的带领下,一副要短时间不惜一切代价攻破函谷关的态势。 秦国这边,上将军蒙骜虽然稳住了局势,然而压力很大,便传令后方三部秦军,前往函谷关增援。 一座营寨,王翦看完了刚送来的情报,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光芒爆射。 “来人” 王翦很快做出安排,夜里,秘密增援而来的秦军一部,与王翦所部,完成交替。 此部依然打着王翦所部旗帜紧守营寨,而王翦,秘密带着部队,趁夜离开。 “没有泄露行踪吧?” 王翦询问副将,副将回禀道:“敌军探子早已查明,今夜一举灭杀,敌军只会以为是我等绞杀之举。” 闻言,王翦满意点头,这段时间,随着送来的各种情报,他已经有所谋划,今日之交替,只是其中一环而已。 “加快行军,传令各部,日藏夜行,不露踪迹。” “联系黑冰台那边,让他们帮忙搅乱情报传递,决战,就要到来了。” “诺” 双方都在谋划,至于胜负如何,还未可知。 …… 一处军营中,韩国大将军姬无夜此时难做决断。 “你说,我们继续作壁上观,会如何?” 隐藏在暗影处的人回答道:“大将军,此时夜幕已经身处局中,要么参与围杀赢子非,要么跟赢子非合作,并无其他选择。” “此时作壁上观看似是保存了实力,可后患太大。” “诸多势力是不会允许我们夜幕在这个时候作壁上观的。” “一旦大将军不点头,或许为围杀赢子非之前,夜幕就会先成为他们的目标。” 平静的言语,却是现实,姬无夜伸手揉了揉额头,只觉头疼欲裂。 如果能有机会重创秦国,他作为韩国大将军自然是乐意的,可仗打到现在,他对此战的胜负并没有判断的标准。 他姬无夜的权势是寄生在韩国身上,而韩国的国力一旦出现问题,他的选择就会少了很多。 “大将军,我们应该与黑冰台的人见一见了。” “以赢子非的智慧,他必然知道这个时候是很难拉拢夜幕的。” “既然如此,他需要一个态度,我们需要一个保障,某些默契,还是可以达成的。” 闻言,姬无夜稍稍思量,便点头同意。 既然是达成默契,那就意味着局势有所变化时,他姬无夜依然可以翻脸不认人。 “让墨鸦过去,不能让其他势力察觉。” “诺” 青山流水,鱼儿湖中游,大好风景,一人垂钓,一人忙着处理食材。 墨鸦跟在巳蛇身后,往湖边垂钓之人这边过来。 巳蛇近前来,一礼后,退到一边,墨鸦行礼拜见。 “夜幕之下,百鸟杀手,墨鸦。” 赢子非收线,将鱼儿扔给阿福,他的目光,审视着墨鸦。 墨鸦只觉压力滚滚而来,面前这个人,让他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说吧,姬无夜的条件。” 赢子非淡笑询问,墨鸦道:“侯爷,我家将军的条件就是对阵归对阵,彼此留手,给对方一线生机。” 闻言,赢子非呵呵一笑,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这才道:“这样的条件,姬无夜是把我当傻子吗。” 墨鸦只觉背后冷汗直冒,急忙一礼,再道:“我家将军还说,此战以后,不管此次胜负,夜幕与黑冰台,当有更多合作,包括夜幕中翡翠虎的生意渠道。” 赢子非笑了,对墨鸦道:“回去吧,告诉姬无夜,我对夜幕中的一些百鸟杀手有兴趣。”“如果时机合适,我希望他送给我。” 墨鸦闻言顿时傻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就是赢子非口中的有兴趣对象之一呢。 如此霸道的言语,墨鸦都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跟姬无夜禀报了。 可他现在不敢多言,行礼后快速遁走,看着他的背影,阿福好奇道:“公子,他有什么让公子您看重的地方吗?” 阿福真的很好奇,这么些年,能让公子想要收拢为用的人并不多。 “我喜欢有故事的人。” 赢子非享受着美食,笑呵呵继续道:“有故事的人,值得配上该喝的美酒。” 阿福耸耸肩表示不懂,继续处理食材去了。 “公子,现在已经明确,候赢的目标,是公子您。” 巳蛇说着目露杀机,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起。 “虽是陷阱,但我对他拿出来的东西,很感兴趣。” 赢子非伸手拿起边上的酒坛,扔给巳蛇,而后笑道:“这一战,必须要打。” “对他们来说,那是他们击杀我的机会。” “对我们来说,一样也是一战而成的机会。” “那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 “我跟他都清楚,他会来,我也会去。” 说着话,赢子非的目光,看向埋葬着信陵君魏无忌的方向。 “终究不是跟你对奕,这酒的滋味,还是少了些味道。” …… 所谓的精妙的部署在快到打明牌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比拼实力。 候赢挑选了一处能够削弱军队合击的地势作为战场,这一手,他占据先机。 “他的麻烦来了。” 眺望候赢挑选的战场,卫庄目露凝重,边上的盖聂目光平静中多了些许哀伤,多了些许憧憬。 “我又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师弟,此战结束后,我要离开鬼谷了。” 卫庄闻言,目光一凝,而后道:“秦王嬴政,对吗。” “对” 盖聂的目光,看着师弟,而后道:“这样的战争,还要继续下去吗?” “他给了我一个答案,一个我现在认为是正确的答案。” 卫庄笑了,笑得很开心,他的目光,也对视着师哥盖聂。 “真是有趣的选择啊,师哥。” 鬼谷纵横,他学横,师哥盖聂学纵,如今,师哥入秦,哈哈,这天下,果然有趣。 “期待你我的对决,师哥。” 卫庄毫不掩饰自己的战意,历代鬼谷弟子,唯有赢家,才能继承鬼谷之名。 “小庄,胜与负的对决,真的那般重要吗?” 盖聂回想着游历天下所见,他想看到的天下,不应该是这样的。 “师哥,你还是那般天真。” 卫庄冷笑起来,又道:“在鬼谷之时,你说你有所抉择,我就知道,秦国会是你的第一选择。” “这样也好,你的抉择,终究是坚定了我的决心。” 闻言,盖聂眼睛微眯,道:“看来,你也做出了抉择。” 卫庄目光悠悠,点头道:“相比你那遥不可及的憧憬之梦,我更信任我手中的剑。”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师哥,我会用手中的剑,去开创属于我的世界。” 盖聂懂了,他看了一眼那边的战场,而后转身离开。 “师哥,期待再一次相见。” 卫庄也转身离开,这里的战场,与他无关。 至于赢子非的死活,他不插手,这里,是属于赢子非的战场。 候赢依然在部署着围杀战场,赢子非却是在不紧不慢往这边赶来。 “罗网居然出动了你们两个,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新一代的掩日,新一代的惊鲵,此时联袂而来。 “侯爷,击杀与秦国为敌的人,也是我罗网之责。” 掩日行礼而语,赢子非微微点头,心里却在评估两人此来的目的。 “表态吗,呵呵,越发有趣了。” 想到阴阳家有了合理的理由避开此战,而罗网又加大了力量过来,一去一来,确实有趣。 “侯爷,此次之战,我罗网听侯爷部署。” 掩日又一次表明态度,赢子非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联手而战吧。” 这一次,赢子非不准备将罗网当做挡刀人,人家这样的态度,自己若是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手段,就太低级了。 闻言,掩日心里松了一口气,赢子非这般态度,罗网在此次之战要达到的目的就能达到了。 (本章完) 第121章 人心纷动,各有所谋 第121章 人心纷动,各有所谋 有人喜欢风,有人喜欢雨,也有人不喜欢被打扰。 “谋士以身入局,候赢,现在的你,依然如同当年一般,还是那么遮掩不住光芒。” “真是有些刺眼呢。” 嬉笑着的老者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就好像他自己是对方的好朋友一般。 然候赢此时却是毫不掩饰的戒备与警惕之态,他目光紧紧盯着此人,试探问道:“上一次罗网之局,我等已经全力帮助你们,难道你们要毁诺?” 候赢是信陵君魏无忌的心腹,这么多年,他太知道这帮人的疯狂,道一句“疯子窝”也不为过。 面对时不时就会变“疯”的人,是无法用常理去理解他们的思维与行动的。 “毁诺?” “那到不至于” 这人轻笑,随后又道:“只不过我们帮你们把赢墨那些人引走,不让他们掺合此次之战,我想你们该付另外的价钱,不是吗。” 候赢闻言,控制不住嘴角一抽,但心中的不安与警惕却是放松下来,他就怕这帮人胡乱插手,破了他此次围杀赢子非的布局。 虽然被威胁了,但他宁愿付出代价,让这些人离开。 想到这里,他道:“说吧,我手里的东西,还有什么可以让你们有兴趣的?” 他是真的在询问,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帮人又盯上了什么。 “我要一个情报。” “什么情报?” “赢子非从鬼谷带走的东西。” 候赢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他稍稍沉吟,而后道:“相比你们掌握的东西与情报,我知道的又如何相比?” 这个时候,候赢已经知道这个人盯上了什么。 是有关当年那神秘的船,神秘的人,以及逃亡后,留下的神秘的秘密。 “具体如何,不该由你去判断。” 这人淡淡出声,目光扫视候赢,平静道:“当代鬼谷子与人出手联手想要钓鱼,对于赢子非这种气运之人,再多一些关注也不为过,不是吗。” 棋手是谁不重要,棋子是谁不重要,唯有当年被掩埋在历史长河下的秘密是什么,才重要。 闻言,候赢只觉心中爽快不少,这些人,还真是很忌惮一些人啊,就像当年信陵君魏无忌活着的时候,也被他们忌惮着。 若非六国之局,候赢真不想对赢子非出手。 只是啊,他候赢因信陵君魏无忌大恩,必须为了魏国考量。 信陵君魏无忌最后担忧的,就是魏国的传承,而这,就是他候赢必须去践行的事情。 至于神神秘秘的那些事情,就由高个子去顶吧,他候赢的格局,也唯有如此而已。 压下心中思绪,候赢没有任何隐瞒说出了他知道的有关这方面的情报,这人听完,点点头以示感谢,而后转身摇摇晃晃离开。 人未走出候赢视线,便听声音传来道:“今天承你之情,以后老夫便予此时已经身在农家那孩子一些方便。” 候赢脸色大变,不等他出声,声音又传来,语气中似有不屑道:“死人的布局,又如何与活人争。” “身为魏无忌的血脉,又是上一代惊鲵的孩子,呵呵,那个孩子,将来注定是无法过上安生的日子的。” “你们不该让那个女人带着孩子离开桑海城的。” “相比农家那些老家伙,我们更不愿意与荀夫子对上。” 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不见,留下候赢脸色变换来回,直到长吐一口气后,他眼中还是坚决起来。 “你们不会赢的,相比你们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信陵君更愿意去相信人世间的情感。” 话说完,候赢目光变得更加坚决,看着那个方向,他也露出几分嗤笑之色,呢喃道:“若你们真有那么厉害,也不会被一代又一代的人杰破坏你们的计划了。” 他抬头,仰视天空,月明星稀,风吹来,他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 “候赢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信陵君那般忠诚啊。” 语气中的肯定让边上的人有些惊讶,问道:“你既然这般看好他,此局为何不出手相助?” 布衣老者轻笑,而后微微摇头,道:“他已经抱着必死之心,老夫又何必插手引人厌烦呢。” 边上这人表示自己不懂,明明可以出手,却又要把自己搞得是那般高深莫测。 见他这般反应,老者嘴角抽了抽,真是憨货一个,也不知道这一脉怎么挑了他做继承者。 “走吧,此地已然杀机四伏,莫要搅和进去,最后被一堆麻烦缠身。” 说完,微微偏头,对一个方向微微欠身点头,而后带着边上的人,几个闪身消失不见。 “好轻功。” 隐蔽着的家伙赞叹一声,刚才老者看他这方向一眼,他就知道那两人不会掺合接下来的事情。 “盗家在咸阳城损失不小啊,没想到连这般老家伙都再次出山了。” 戏谑的语气让刚落地的中年人脸色发黑,因为与赢子非的赌局,最后却稀里糊涂被其他势力利用,而后在推波助澜的情况下,盗家又被重创。若非这一次候赢允诺当初盗家遗失的传承,他这一脉真不想再掺合到有关赢子非的事情中。 那个家伙,太邪性了些。 “不会说话就闭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中年人冷冷出声,这人立即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之意。 “老兄,是我嘴臭。” 这人道歉起来,他们这帮人,都是被候赢用信陵君魏无忌多年收集的宝物为筹码,让他们加入此次的围杀之中。 明知危险重重,他们却愿意去赌一赌可能性。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也忍了怒气,语气变得平和道:“奉劝一句,东西到手后,有机会逃离就逃离吧。” 这人闻言一愣,随即面露苦涩道:“老兄,你觉得以候赢那老谋深算的本事,会给我们脱离战场的可能吗?” 一句反问,让中年人也默然,随即他也苦笑起来。 是啊,以候赢的能力,他又怎么会没有算计呢。 “好运!” 口吐一句,中年人身形一动,离开此地,这人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吐了一口气。 “你也好运。” 他的目光,眺望着被被枝繁叶茂遮盖着的天空。 太多的人,都想看到更广阔的天空,他也不例外。 所以啊,这些枝繁叶茂的遮盖,需要清除干净。 实力,才能解决问题。 而他,唯有用自己的命与运气当做筹码,去博弈这种可能性。 …… “依然没有其他情报吗?” 小院里,燕丹眉头紧皱着,明知是围杀之局,赢子非会来他不觉得意外。 他觉得意外的是赢子非到现在依然没有显露他手中锋利的其他利刃。 黑冰台十二生肖,如今各方势力能够查到蛛丝马迹的也只有三四人,至于其他的,如今依然是神秘莫测,不知何人。 这一次的围杀之局,本意就是要灭杀掉这一代的黑冰台十二生肖,好重创黑冰台。 然现在都快开战了,赢子非居然还没有调动那些人的意思。 还是说,那些人已经到了,只是他们这边的情报网无法查询到? 这般想着,燕丹摇头否决了,这一次掺合进来的势力很多,不管各方势力有何打算,但在清扫黑冰台与灭杀赢子非的事情上目的是一致的。 情报的共享以候赢为中心点进行传递,而候赢为了此局,是不会刻意隐藏情报的。 “赢子非啊赢子非,你就这般自信你能破此局吗?” 有些头疼的燕丹呢喃一声,随即开始部署起来,他不想这一次又被赢子非反算计。 …… “公子,我们还不动手吗?”,按耐不住的掩日见己方部署已经完成,有些蠢蠢欲动。 罗网依然是秦国的罗网,他需要功勋让当权者认同罗网的能力,也需要杀戮让各方势力明白,罗网依然是那可怕的罗网。 赢子非微微抬头,看着请战的掩日,他轻笑道:“既然如此,你与惊鲵出动吧。” 掩日的目的赢子非能猜到,他不想阻止,也没必要去阻止。 罗网与秦国的棋局,从来都不是一刀切能够解决问题的。 至于这个掩日能不能得到吕不韦以及秦王嬴政的信任,赢子非旁观即可。 掩日闻言,应诺一声,带着惊鲵离开。 “公子,我们是否全力配合?” “当然”,赢子非点头,又道:“情报以及各种配合全力以赴。” 看着掩日离开的方向,赢子非微微一笑呢喃道:“越王八剑的收集,罗网快要完成更新换代了。” 说着,赢子非目光转向其他方向眺望。 “不要让我失望啊,如此惜命的我亲自入局,你们若是还出现大问题,那就真的让人笑话了。” 巳蛇闻言不知道公子赢子非话中何意,安静站在一边护卫于此。 脚步声打扰了赢子非的思绪,来人行礼拜见后,递上机密卷轴。 赢子非按照规则,打开卷轴机关,看完上面所写,他若有所思。 “成蟜啊成蟜,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让巳蛇处理掉卷轴,赢子非进屋,也用机密卷轴写下回信,扣下自毁机关,递给来人,让他快速送往成蟜那边。 (本章完) 第122章 成蟜的缘法 第122章 成蟜的缘法 秦王宫,演武场,秦王嬴政收剑而立,微微吐了一口气后,往凉亭这边走来。 等候的太监行礼拜见后,禀明来意。 秦王嬴政旁边太监接过密卷,检查一番,这才递给秦王嬴政。 打开密卷看完,赢政眼睛微眯,而后若有所思。 “清扫宗影卫吗。” 赢政思量起来,自黑冰台,宗影卫,影密卫三分以来,宗影卫都是摆在明面上让各方势力渗透的地方。 如今成蟜想要趁机清扫,不得不说他找了一个好时机。 如今的战局,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想要抓住以前隐藏极深的人,正是时候。 机会是好机会,赢政却不得不去深思成蟜的目的。 他不会怀疑成蟜如今的忠诚,因为自成蟜投诚后,他就失去了所有机会。 而现在,成蟜如此奋起,大有可能是功业之心了。 想到此处,嬴政却是轻笑起来,内务府搭配影密卫,已成庞然大物的趋势。 这股力量,是他为自己,也为后代秦王设置的底牌力量。 越是学习如何去做好一个秦王,赢政就越明白一个道理。 忠诚与信任需要王者的心胸宽广与魄力,可制衡的设置,是彼此双方最好的缓冲区域。 帝王与臣下之间,终究还是隔着一些距离的。 而这,才是一个帝王孤独的原因。 很显然,如今赢十三掌管的影密卫与内务府让成蟜心态有些失衡了,更别说赢子非执掌的黑冰台更是显露冰山一角。 “也罢,作为寡人的弟弟,你也不应该被束缚在小小的天地中。” 呢喃一声,嬴政心中已经做出决断,宗影卫,是时候做出调整了。 …… 成蟜府邸,待王宫太监离开后,成蟜看着手中密旨,咧嘴一笑。 “你不觉得这个时候出手,太过危险了吗。” 赢庆只觉自己脑袋头疼欲裂,正值如今的绞杀之局,成蟜却要借机而行。 机会是好机会,可一旦出现失误,指不定成蟜都会完蛋。 “族老,这何尝不是大王对我的考验呢。” 成蟜悠悠一句,赢庆顿时无言,这一个个的,还真是锋芒毕露啊。 “老夫坐镇咸阳吧。” 赢庆苦笑出声,这是他这个时候能为成蟜做的了。 “多谢族老” 成蟜微微一礼,赢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离开。 这天下新一代的年轻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老了啊。 “公子,您有把握吗?” 心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成蟜闻言摇头又点头,眼中却锋芒毕露道:“这天下的舞台,可不能少了我成蟜。” 把握?他是真没有。 可他是成蟜,是秦国长安君,是那个当年敢觊觎王位的人。 选择臣服兄长赢政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后半生应该是籍籍无名直到死亡。 然后来的一件又一件事情让他明白,他那个坐在王位上的兄长赢政,其气魄有多大,也让他知道,他这个长安君,也有归来功业而成的舞台。 他观察过,试探过,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确信,当他熄灭了觊觎王位的心思后,天下这个舞台,他成蟜也可以风云而动。 “都准备吧,接下来,也该动手了。” 心腹应诺一声离开,成蟜刚跪坐下来,门口的脚步声让他抬头。 “见过长安君。” 来人行礼而拜,成蟜伸手示意来人坐下来。 “月神阁下,你们阴阳家可谓是老谋深算了。” 成蟜淡淡出声,月神闻言神色却无变化,此次阴阳家选择避开绞杀之战,尽管有合理的缘由,但该给秦国的交代还得给。 追寻的秘密会共享给秦王嬴政,这是给秦王嬴政的交代。 让出一部分利益并帮内务府解决一些问题,这是给影密卫赢十三的交代。 至于镇安候赢子非,那个家伙可是记仇得很,后续该怎么解决问题还得因时而变。 剩下的就是长安君成蟜了,只要态度与好处给到了,一些问题就不是问题。 霸道如赢子非,在一些事情上,依然得选择默认,而这,就是妥协。 “对比镇安候,长安君得到的好处,我阴阳家已然是诚意十足,不是吗。” 月神的语气平静无比,成蟜闻言却无法反驳。 此次阴阳家拿出来的交代,确实是诚意十足。 秦王嬴政与赢十三那边不用说,他这个长安君,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如今他成蟜的实力,今非昔比矣。 见成蟜默认如此,月神眼中闪过一道肉疼之色。 成蟜此次确实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因为阴阳家给出的诚意,就是以密法搭配药浴宝丹加上一个高手的内力为引,让成蟜得以锤炼筋骨,蕴养神魂。 也因为如此,阴阳家失去了一个高手,尽管那个高手也没了多少时日。 可在月神看来,成蟜的蜕变才是未来的隐患,她太清楚阴阳家这种方式造就的人未来有多大的潜力了。 阴阳家这些年为何能传承不绝,代代人才出,这样的传承方式,是关键之一。成蟜也察觉到了月神那一闪而过的肉疼,要说他不觊觎这种传承是不可能的,可他同样非常清楚,这传承定然是阴阳家的核心传承之一,该熄灭的心思得趁早。 一些默契与规则,就是作为秦王的赢政,也不会去打破。 除非有一天,秦国的实力,能够解决掉打破默契与规则后的后患,那才是秦国制定新规则的开始。 压下心中心思,成蟜道:“月神阁下,还请安心,接下来的事情,不会让月神阁下失望就是。” 闻言,月神觉得心里好受不少,两人又交谈了好一会儿,月神这才离开。 “阴阳家,可真是神秘莫测啊。” 成蟜感叹一声,越是触及更多东西,成蟜才知道水有多深多浑。 以前他认为赢子非怕死是伪装,如今他却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他现在,也怕死了。 “可这,却不是我退缩的缘由。” 浑厚的内力宣泄而出,从宫中秘库得到的名剑从剑驾上弹射而来,成蟜握剑,挥剑而沾。 剑气有型,如若游龙,切割吞噬了前方的一切,待泯灭之时,此处空间,依然给人一种冷冽的刺骨气息。 “恭贺主君。” 身后的人夸赞恭贺,眼中的羡慕闪现而后又压下去。 长安君得此阴阳家缘法,若不陨落,将来必是天下有名的高手。 成蟜不知手下心中所想,他缓缓收力后,也露出笑容。 这一次,阴阳家真的很有诚意。 而这,就是他做出抉择的底气之一。 “走吧,我们该做事了。” …… 乱局从来都不是以一人之力可以改变的,除非这个人强大到无人匹敌。 当成蟜以雷霆手段开始清扫他负责的势力时,咸阳城似乎出现了些许乱象。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不如阴阳家东皇太一的原因。” “他的决断,他的魄力,呵呵。” 吕不韦的夸赞让正与他下棋的人有些无奈,苦笑道:“相国大人,难道真正有魄力的人不是您与秦王吗。” 这人的目光看着吕不韦,而后又下意识看向王宫方向,眼中情绪揉杂。 放出长安君成蟜这个不稳定因素的人,真的可行吗? “呵呵,大王都不怕,本相又怕什么呢。” 吕不韦言语中满是云淡风轻,成蟜的身份注定了他有太多让人可以利用的机会,可这样的挑战,已经有过一次了。 或许,这个时候,一些势力都会觉得是秦王宫那位在钓鱼吧。 闻言,此人顿时一噎,随即又苦笑起来。 秦王嬴政,你的目中所及,又是看向何方啊。 微微吐口水,压下思绪,这人道:“相国大人,这一次我们可以帮助秦国。” “但是”,这人话锋一转,掷地有声道:“我们要相国大人您,秦王以及镇安候赢子非的允诺,缺一人都不行。” 吕不韦闻言,看着这人,神色不变,而后却是似笑非笑道:“怎么,敢下场了?” 这人又是苦笑,道:“相国大人,当此局,不进则退,我们这些人,已经等不起了。” “就不怕秦国这一次被重创?”,吕不韦的气势压迫而来,让这人的呼吸都是一猝。 “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的好。” 这人言语不疾不徐,掷地有声,吕不韦满意点头。 “还不差。” 说着,吕不韦轻笑道:“我想,大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闻言,这人也不由得心中一喜,感谢之后,两人又相谈一会儿,这人才离开。 “相国,这个关键时候,该相信他们吗?” 吕不韦手中棋子落在棋盘,淡淡道:“真心也好,诡计也罢,这一局,本相都必须入局而去。” 黑子落下,而后又是白子,吕不韦眼中光芒闪烁着,仿佛从棋盘中看到了整个天下。 “去准备吧,我们该出咸阳,去函谷关了。” “诺” …… 吕不韦离开咸阳去函谷关是声势浩大离开的,他的离开,让咸阳城又多了几分躁动。 “吕不韦,终于动了。” 风儿轻轻卷起衣袍,昌平君只觉这天地混混沌沌,不知前路。 “君上,我们要行动吗?” 蠢蠢欲动的情绪让昌平君也受到了影响,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秦王宫方向。 合纵之战打到现在,正面大战还未出现变局,可他总有一个感觉,秦王嬴政这个家伙,在一步一步理清乱臣一团的线头。 “还有什么比在乱象中强势清洗的最好机会呢。” 轻声的呢喃,昌平君目露凝重,平静的时候,稍稍有点波澜都引人瞩目。 可乱象之中,绞杀之局,最能隐藏谋局之人。 (本章完) 第123章 姬无夜的新合作 第123章 姬无夜的新合作 乱局之中看不清前路的猜测,让人恐慌。 昌平君压下思绪,微微摇头道:“还不是时候,杀局之下,稍有纰漏,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他不知道破局的地方在那个方向,可阴阳家的人,又让这乱局多了三分杂乱。 “东皇太一,你们阴阳家就不怕被反噬吗?” 昌平君知道了阴阳家给予了长安君成蟜什么,当成蟜的实力无法支撑着他去掌控自己命运的时候,他就是最好的棋子之一。 可当长安君成蟜有了掌控命运的实力,就从棋子变成了有望棋手的资格。 这种越发不可控的变局让他心生恐慌感,镇安候赢子非用他几年的低调在告诉天下人,当一个人的实力够强,就是已经入局的人,却能够有自己的棋盘。 削弱皇室力量,这是各方势力的默契,当一股强势的宗室力量为王者用,都是各方派系的灾难。 能伤人,更能伤己,而从目前来看,秦王嬴政却用得游刃有余。 昌平君不知道阴阳家的谋算,他更不清楚吕不韦为何这般放任。 尽管吕不韦与秦王嬴政有着默契,但吕不韦依然是一个权臣,这一点,昌平君非常确定。 可吕不韦却偏偏放任成蟜这个家伙出了困住他的牢笼,是自信?还是自大? 如此乱局,让昌平君非常清楚,他不能乱动,他不动则已,动则必须一击而中,从而改变局势。 如今的他,只能是秦国忠臣,也只能是秦国忠臣。 局势不由他,所以他必须有着自己的判断才行。 心中思绪纷纷扰扰,过了好一会儿,昌平君才平静下来,他目光看向远方。 只希望,合纵联军给他一个惊喜。 也希望,候赢联合的围杀之局,能够功成。 …… 秦王宫,观星台,秦王嬴政居高而望,赢十三身居侧后方。 “他没有动作,你失望吗?” 嬴政的语气很轻,赢十三微微摇头道:“是忠是奸,因局势而变,这个天下,就不缺这样的人。” 轻轻摩挲着手中剑柄,嬴政呵呵一笑,道:“是啊,忠与奸,就是那么模糊的界限。” “然对寡人来说,今时不同往日,有些机会,错过了后,寡人的优势只会更大。” 赢十三也露出笑容,目光眺望远方,道:“此战以后,大王将真正执政而行,所有阻碍,都将被踏灭。” 赢政闻言,畅快而笑,抬头观星,他道:“天下各国,诸子百家,这个天下,真的很有意思。” 说完,他目光收回,道:“回信儒家那边,他们的条件寡人答应了。” “也告诉他们,寡人的铁骑不会讲道理,真要到了讲道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寡人的敌人了。” “诺” …… 赢子非很喜欢钓鱼,但他技术不好,随缘杆法总是讲究运气的,今天他的运气,好像很不错。 阿福的厨艺更好了,但人也胖了一圈。 “所以,他们带你转了一圈,所谓的机缘,就是让你更能吃?” 赢子非觉得自己被骗了,阿福点头,眉开眼笑道:“公子,这是炼体之法,公子不觉得我更能抗打了吗。” 边上几人闻言嘴角抽了抽,赢子非却是眼睛亮了亮,问道:“效果好不好?” 这方面,两人明显是有共同点的,能扛打,可比什么绝技好多了。 “公子,这是秘传,可不外传。”,阿福直接断了赢子非的心思,随后又道:“不过等我练成了,再改一通,到时候就可以传给公子了。” 巳蛇:…… 其他人:…… 好家伙,阿福你是有办法的,同时也太相信你自己的领悟能力。 “我就知道阿福你有办法。”,赢子非很高兴,靠吃就能炼体,这功法谁不要谁是傻子。 两人兴致勃勃讨论着要如何学以致用,巳蛇等人无语至极,当没听到好了。 什么叫秘传? 能轻易修改成功的,能叫绝学秘传? “公子,墨家的人跟盗门的人有了交易,这一次我去转了一圈,被一个家伙的轻功给惊到了。” 阿福端来美食,示意大家开吃,又继续道:“那个家伙叫盗跖,那电光神行步,已经有几分韵味了。” “看来确实有些本事,不然你也不会这般记忆深刻。”,赢子非轻笑说着,能让阿福都有记忆的人吗。 盗跖,墨家,呵呵,六指黑侠那个家伙,还真是一刻不停暗中布局啊。 “巳蛇,传令回去,不必跟盗门那些人纠缠了。” 巳蛇应诺,赢子非吃着美食,又喝了酒。 “公子,我不会是被算计了吧?” 阿福此时后知后觉起来,赢子非摇头道:“不算是。” “既然是合作者,我们也得给六指黑侠面子,他既然让你记住了盗跖,我这边要是不给些回应,下一次见到他,就不好开口要好处了。” 闻言,阿福连道那就好,又端上其他菜。 脚步声打断了享受美食的几人,一身蓑衣,让人看不起他的面容。 “拜见子非公子。” 他行礼拜见,赢子非示意他坐,丢出一坛酒给他。 “夜幕四凶将,血衣候,翡翠虎,潮女妖,蓑衣客。” “我没有想到,居然是你这个最神秘的家伙亲自过来。” 赢子非的话淡淡出声,蓑衣客却不饮酒,只将酒坛抱在手中,他不会揭开自己的面纱以及易容面具。 在赢子非这样的人面前,多一点暴露,只会让他不再神秘。 “你很谨慎。”蓑衣客点头,承认道:“谨慎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这一点,我们有共同的话题。” 赢子非说着哈哈一笑,而后道:“你既然来此,就意味着姬无夜又有了新想法。” “我很好奇,现在的他,是合作,还是翻脸呢?” 话音刚落,蓑衣客只觉自己被锁定了,稍有异动,必死无疑。 “这天下,能有几个势力敢戏耍公子呢。” “在下此来,是大将军要与公子有更深入的合作。” 压力尽去,蓑衣客心里松了一口气,传闻黑冰台十二生肖个个实力高绝,今日一试,就已经确定,事实却是如此。 仅仅一个巳蛇而已,他都有了莫大的压力。 “有趣” 赢子非轻笑,淡淡道:“本公子如今处困局之中,他姬无夜居然还敢下注?” “越是如此,最后的收获,方才能够获利最多,不是吗。” 蓑衣客表明了态度,赢子非笑了笑,道:“即如此,那就不会让他失望。” “说吧,你们的条件?” “我家将军的条件是,合纵若胜,夜幕不会有针对秦国的任何动作。” “合纵若败,秦军兵出之时,请借手削弱张开地的影响力。” 蓑衣客的话让赢子非有些意外,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看来韩国四公子韩宇给你们很大的压力,对吗?” 没有隐瞒,蓑衣客点头承认,赢子非似笑非笑道:“这样的条件,有时间限制吗?” “没有”,蓑衣客摇头,而后自信道:“此战结果胜与负,秦国都会继续出手,尤其是公子您,一定不会安静下来的,不是吗。” “聪明人太多了,真是让人头疼呢。”,赢子非喝了一杯酒,淡淡道:“条件我答应了,至于好处嘛,到时候再谈好了。” 闻言,蓑衣客顿时一愣,反应过来,他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起身一礼而拜,然后离开。 继续吃喝的赢子非继续待在这里,等待着还要过来的人。 蓑衣客兜兜转转避开了所有眼线后,秘密与姬无夜相见。 “没有条件的允诺,这是自信?还是自负?” 姬无夜目露凝重之色,赢子非若大开条件,反而会让他安心些,然赢子非今日之谈,只会让他心有担忧。 “自信也好,自负也罢,我们最起码已经有了转圜的空间。” 蓑衣客悠悠出声,而后继续道:“你小心些,如今的战局,函谷关注定已经不是破局之处。” “看似烽火连天,实则不见一击而中的锋芒。” “一旦秦军翻盘,将是五国之大祸矣。” 闻言,只觉心惊肉跳的姬无夜还待询问,蓑衣客却已经离开。 “混蛋” 大骂一句,姬无夜只得转身离开,蓑衣客的话让他警醒起来,必须尽快得到战局的最新情报。 …… “天罗地网,无孔不入,罗网之名,果真凶威赫赫。” 燕丹看着下方的厮杀即将结束,感叹一声,罗网的凶名,就是这些冷血的杀手杀出来的。 “太子,还是没有引出神秘的十二生肖。” 门客很是失望,这些天的交锋,互有死伤,相对来说,他们这边伤亡要大些,毕竟赢子非有着主场优势。 “不必失望,终究是赢子非的底牌,要是轻而易举达成目标,反而是我们该警惕了。” 燕丹淡淡说着,实力的增长,让他少了一些浮躁。 既然候赢为此次围杀之局的主事者,他燕丹也不会去自作主张。 一次次的交手告诉他,现在的他,还不是跟赢子非执棋对弈的时候,势力与实力的相差,他贸然而动,只会被赢子非抓住破绽。 “走吧,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火焰吞噬了此处,留下一地乌黑,等着下一场雨,这里,又好像都没有留下过。 “疗伤药,功绩交易宝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掩日手中。” 风儿吹动着赢子非的衣袍,此时的罗网是真正的秦国利剑,而赢子非要做的,就是按照秦国功勋的规矩,对其奖赏。 吝啬不是他赢子非的毛病,他出手,从来都很大方。 “传令戌狗他们,既然试探已经结束,那就开始解决问题吧。” 手握蚩尤剑,赢子非踏步而去,他该与候赢见面了。 …… “我喜欢出手大方的镇安候。”,惊鲵看着摆放的能够提升实力的珍贵宝药,淡淡出声。 掩日将东西分发下去,语气悠悠道:“这样的人,自信得让人觉得可怕。” 彼此都心知肚明,可赢子非还是给出了最自信的回应。 “那是别人的麻烦,不是我的。” 惊鲵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抬脚就走,边走边道:“你高看你自己了,在那位侯爷眼中,你从来都不是执棋者。” “而你如此心生情绪,只会让人笑话。” 话音刚落,门已经关上,掩日沉默下来。 “这一代的惊鲵,还真是清醒得可怕。” “但愿你” “活得久一些。” “毕竟,惊鲵只是一个代号,而人却已经换了一代又一代了。” 掩日目光淡淡看着来人,道:“你计划中的优中选优,还真是接缝插针啊。” (本章完) 第124章 候赢死了 第124章 候赢死了 “罗网,不需要废物。” “这样的机会,不就是最佳的舞台吗。” 平静的语气,冷漠的眼神,都让掩日似乎闻到了血腥味。 掩日不说话,这人随即转身离开,声音传来道:“越王八剑,除却黑白玄翦,新的主人已经有了。” “他们会有一个很合适的领导者,而你,执行你的任务就可。” 压迫的气势消失,掩日面具下神色默然。 “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气息啊。” …… 人们很喜欢在小雨纷落的场景中杀人,仿佛这样会很有意境。 “大人,已经被清扫了十六个秘密据点了。” 听着禀报的候赢淡定如常,手中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 “下去吧,赢子非,快要来了。” 候赢淡淡出声,随即沉默下棋,仿佛畅游棋盘中的天地中。 “无人对峙,果真难入其境。” 候赢抬头,目光看向一个方向,温和笑道:“子非公子,可否对弈一局?” 一人一剑,徐徐而来,雨不沾衣,泥不沾鞋。 “草屋凉亭,别具一格。” 赢子非走近前来,一礼而见,候赢起身,也是一礼而回。 两人跪坐下来,赢子非看着棋盘,笑道:“学剑,是我主动学的。” “可学棋,是被逼着学的,那些老顽固,总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候赢微微一笑,淡淡道:“年轻的时候,总想着肆意而活,可人啊,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是啊” 赢子非执棋落子,轻笑道:“所以我一直自诩自己是个卑鄙小人,这样一来我会活得长久些。” “公子可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候赢随之落子,不疾不徐继续道:“不然,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局。” “我能当成这是对我的夸奖吗?”,赢子非露出高兴的笑容,候赢哈哈一笑,道:“公子,妙人矣。” 一子接一子落下,落子的候赢已在棋盘呈现咄咄逼人之态。 “你这样的人,是不会为了应对此次的围杀之局而调动十二生肖的全部人员的。” “在我的估计中,最多调动四人。” 说着,候赢摇头而笑,似有失望,似有不甘继续道:“可我还是错了,你居然只调动了三个。” “不够吗?”,赢子非轻轻询问,棋子一落,吃掉候赢一角。 候赢没有回答,而是自言道:“为了调动你身边的黑白玄翦,我抛出了三个诱饵,可黑白玄翦依然没有出现。” “待我确认后,我才后知后觉发现,黑白玄翦,也不在你身边。” “子非公子,你的自信,真的超出了我的预料。” 赢子非笑了笑,问道:“按照你的猜测,黑白玄翦去了何方?” 候赢目光悠悠,语气平静道:“能让他离开的理由,唯有关键的战局处。” “我想,黑白玄翦现在身处的地方,一定是追踪着庞暖行军所在。” “唯有他那样的高手,才能从容应对庞暖派出斥候的探查。” “你告知了庞暖吗?”。赢子非淡淡询问。 “没有”,候赢目露苦涩与哀伤,道:“当我后知后觉的时候,就算飞鹰传信,也来不及了,不是吗。” 压下思绪,他盯着赢子非,问道:“我想知道,会是谁跟庞暖对阵?” “他的老熟人,王翦。”,赢子非说着微微一笑道:“上一次两人的对阵虎头蛇尾,这一次,我想会是很精彩的对阵。” 候赢瞳孔一缩,随即精气神散去三分,苦笑道:“秦国,又出一绝世名将矣。” 庞暖的计划是什么,他候赢恰好是知情者之一,能被王翦看穿,庞暖的目标,还能成吗? “或许庞暖能成呢。”,赢子非安慰起来,候赢嘴角抽搐起来,狠狠压下心中思绪,语气悠悠道:“公子说得对,战场争锋,不到最后,又有谁知道能赢呢。” “呵呵,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赢子非目露冷光,平静道:“蒲坂津,会是庞暖的必败之地。” 候赢闻言,只觉呼吸急促,手微微颤抖着。 明知道是赢子非在搅乱他的心境,可候赢还是无法平静。 一切,只因为“蒲坂津”三个字。 “就算王翦反应快,庞暖只要比他更快,一样有机会完成计划。” 候赢目露精光,语气急促道:“只要庞暖过了蒲坂津,就能直入秦国关中腹地,到时候就算被王翦拦住又如何,合纵联军势起,一定会继续坚持下去的。” “你似乎又忘了一点。”,赢子非语气不疾不徐道:“我为秦国镇安候,而我,有秦王给予的调兵权。” “虽然能调动的部队不多,可我组建了一支军队。” “蒲坂津,将是他们名扬天下的开始。” 候赢只觉脑海嗡嗡轰鸣,步步先机,居然被赢子非占据了。 “有人出卖了我们?”,候赢不信庞暖的谋划就如此被破,声音都在发颤。 “没有”,赢子非摇头,道:“王翦看穿了庞暖的计划,而我,只不过是预防万一而已。” 候赢只觉浑身乏力,相比被人出卖,这样的结果,更让人觉得苦涩。 “老天爷何其钟爱秦国,名将辈出,代代明君。” “现在的我,终于能够体会到君上那种无力感了。” 候赢的脊梁似乎弯曲了几分,赢子非轻叹一声道:“你们都说老天钟爱秦国,可秦国之强,不是一代一代打出来的吗。” “这么多年,几个合纵,秦国也没少吃亏。” “可坚韧不拔的秦国人挺过来了,老天爷或许真的钟爱秦国,但秦国人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本事。” 候赢沉默了,最后苦笑道:“没有想到,这最后一课,还是公子教于老夫。” 他郑重一礼,赢子非回礼,候赢压下纷乱思绪,又挺直了脊梁,气势散发而出,如同涛涛大浪,滚滚而来。 “赢无法解开大局,然公子来此,赢却有把握把公子留在此地。” 赢子非仿佛是一叶孤舟,可却能顺流而下,稳稳当当。“候老,您又错了。” 赢子非落子棋盘,淡淡道:“我说自己是一个卑鄙小人,更是怕死。” “所以,我从不涉险。” 闻言,候赢眼睛眯了眯,随即拍掌,要布下阵势围困赢子非。 紧随三声掌声而来的,是扑通扑通飞落而来的尸体。 雨还在下,地面却开始猩红起来。 尸体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具,候赢看着远处模糊的身影,失声道:“怎么可能,老乞丐就算跟你有合作,他也不该这个时候现身。” “我讨厌别人恶心我。”,赢子非语气平静,道:“阴阳家这一次恶心了我,我也要恶心他们一下。” 候赢闻言,身形一震,他说动了阴阳家不插手此次围杀之局,赢子非立即还以颜色。 若阴阳家事后敢撕破脸,就绝了跟秦国的合作。 “好手段,好手段。” 这个时候,候赢真的佩服赢子非,老乞丐这个时候现身,就已经表明了很多事情。 以阴阳家东皇太一的谋局,就算要杀老乞丐,也会等到这一次的事情让赢子非得到一个满意的交代才能动手,不然就是直接打脸赢子非,打脸秦王嬴政。 也就是说,老乞丐接下来一段时间,反而是最安全的时间。 远处的人影远去,赢子非看着棋盘,轻笑道:“候老不说我胆大妄为就好。” “毕竟初次执棋,心里发虚着呢。” “哈哈哈哈……” 候赢大笑起来,笑得酣畅淋漓,而后道:“君上说,恨不能与你多对弈几局。” “现在,我懂了。” “他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对手,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赢子非双目如星,满是遗憾,又道:“那最后两局,他已经没有了转圜空间,所以,我这个后辈赢了。” “不过,我依然佩服他,魏国对不起他,可他却对得起魏国。” 候赢听此言,先往信陵方向一礼而拜,而后又对赢子非大礼而拜。 “得君此语,君上多一知己矣。” 赢子非坦然受之,候赢站直身躯,握剑在手,目光直视赢子非。 “老夫老矣,今围杀之局被公子所破,虽有憾,却也该出剑。” “公子若输,此地便是公子葬身之地。” “老夫若输,还请公子送老夫尸身,葬于信陵。” 赢子非点头,道:“自当如此。” 雨势在变大,仿佛很伤心,候赢出剑了。 这一剑,很慢很慢,可却如山势倾轧而来。 赢子非不躲不避,蚩尤剑出鞘,同样厚重的一剑,抵挡而去。 碰撞的剑气,扩散四卷,分金断石,摧毁了周围一切。 两人各自后退三步,随即不约而同再次出剑。 候赢的剑,像是涛涛大浪,赢子非依旧不躲不避。 “再大的浪潮,我自当一剑斩之。” 狂暴的霸道杀伐,如同邀天一战,赢子非的剑,破开了候赢的势,候赢闷哼一声,连连后退,而后嘴角溢血。 身躯的阵疼在告诉他,赢子非的那一剑,很强,也很霸道。 前方有何我不知,且一剑而斩之! “真是腐朽的身躯啊。”,候赢呢喃一声,随即气势更甚,他用自己最后的一切,完成了最后一剑。 这一剑,是他的一生所见。 赢子非看到了,他看到了候赢初见信陵君魏无忌的那一刻,也看到了候赢那忠诚的心。 剑尖距离赢子非的额头只有一指距离,但候赢却停下了。 蚩尤剑的剑尖,停在了候赢的心脏处,也是一指距离。 他的心脏已经被剑气洞穿。 “此一剑,何名?”候赢问出了声。 “无名” “却杀我佩服之人。” 候赢笑了,笑得很温和,仿佛又回到了与信陵君魏无忌相遇的那一个。 “小心阴阳家,将来的你,一样会遇到跟君上遇到的难题的。” “君上失败了,而你,又会走向何方呢?” 声音在消逝,候赢闭目而死,赢子非看着他,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身躯。 “我好像也不知道。” “不过,我会向着我希望的方向去走。” “努力去走。” 收剑而立,赢子非看着过来的戌狗,道:“收敛他的尸体,送到信陵。” “派人送信给尉缭,他会解决后续的事情。” “诺” 赢子非转身离开,走得很稳很稳。 雨水在掩盖行人的踪迹,燕丹一行人,沉默围坐在篝火摇曳旁边。 “太子,我们要汇合联军吗?” 燕丹闻言,从恍惚中回神,他摇了摇头,随即继续沉默。 候赢失败了,一场部署有序的围杀,却仿佛是给赢子非一场清洗各方势力的盛宴。 若非有神秘人传信让他及时撤离,只怕他此时也是反过来被围杀的目标之一。 (本章完) 第125章 大胜 第125章 大胜 “罗网,黑冰台” 燕丹又一次感觉到压力碾压而来,莫名的就呼吸急促起来。 一次又一次,赢子非的黑冰台,依然还是藏在阴影中,让人难以看清。 沉浸在情绪中,燕丹的脑海却越逐渐清晰起来,他在回想此次围杀之局的一点一点细节。 他不知道候赢的所有布局,但却知道候赢的目的。 仿佛是一个人对弈着,慢慢的,当燕丹长吐一口气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火光依然在摇曳着,燕丹却已经平静下来,看着几人,他道:“准备一下,我们立即离开。” 他不会去汇合联军,尽管他不知道目前正面战场的情况,可他知道,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汇合燕国部队获取人心,而是要去接触那个这一次给他传信的神秘人。 如今的燕丹已然懂得一个道理,但一个人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恰恰也是他的机遇。 火堆被踩灭,一行人快速离开这里,半个时辰后,巳蛇带着人来到此地,看着已经熄灭的火堆,他驻足而立。 “回去吧,追之不及了。” 已经消失了所有热度的火堆已经告诉他,燕丹一行人已经远遁。 巳蛇带着这个结果,禀报了赢子非,赢子非点了点头。 “公子,有高手接应了燕丹,不然我们的反围杀之局,燕丹逃不出去。” 戌狗说完自己的判断,随即请罪起来,此次是他负责的情报,如此纰漏,是他之责。 赢子非没有责罚戌狗,他清楚救了燕丹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就如同他让老乞丐帮忙,候赢却毫无察觉一般。 当一个人的实力达到了一定地步,他真的可以忽略很多东西。 燕丹的生死此时不重要,赢子非更想知道,又是那个势力,以燕丹为棋盘,开始入了局中。 “走吧,我们该去其他地方了,希望王翦那个家伙,会给我惊喜。” 一行人离开这里,很快踪迹被抹除,让人难以追踪。 …… 蒲坂津,此地的攻防厮杀已经有了三日,三天的对阵,却难以一步向前,庞暖的心,已经快要凉透。 夕阳西下,风儿吹动了庞暖的大氅,他看着一次攻城又再一次被杀退,手中的缰绳,被用力握紧。 “上将军,不能再等了,已是三日之久,其他秦军,快要到了。” 副将的语气很急,恨不得庞暖立即下令撤军。 此时,他对庞暖已经没有了多少信任。 当庞暖秘密行军,汇合了一支支军队,当时,众人得知庞暖渡蒲坂津,直入关中腹地的计划,惊为奇计。 可当他们到达这里,却被秦将王翦给拦住了,三日强攻,如今再无破城之可能。 诸将由开始的敬佩,慢慢变成怀疑,到了现在,他们对庞暖已然是不满。 奇袭讲究的就是一个“奇”字,如今庞暖却要去再赌一个可能性,众人哪能如他所愿。 庞暖闭眼而听,他听出了副将的不满,也知道三日攻城不成,就已经是联军极限。 被王翦看穿了计划,他虽心惊,却有着棋逢对手的豪情。 三日攻防,他领教了王翦的厉害,可他,却感觉无比的悲凉。 联军内部,已然心生各想,纵然他知道自己的兵力优势让王翦也快到了极限,可庞暖知道,他接下来的军令,各部只会敷衍执行。 而这,才是他最可悲的心伤。 “终究,还是失败了啊。” 庞暖又一次勒紧了缰绳,马儿吃疼,跃起而鸣。 “传令诸将,全力而攻。” 庞暖冷冽下令,副将刚要说话,庞暖又冷冷道:“告诉他们,我们对面是王翦,兵之大家。” “想要安全撤离,就给我打出要破城的气势,如此方有撤离的转机,如若不然,王翦必然察觉,到了那时,想要撤离,难矣。” 闻言,副将神色一整,随即应诺,急忙亲自去传信。 厮杀声再一次开始,城中,王翦整个人平静非常。 当副将禀报,联军依然出兵进攻,一刻不停,王翦却是笑了。 “庞暖,你是要撤了吗。” 王翦立即下令,让一直隐藏着的军队准备出击,他要切割联军大营,让联军溃散。 “庞暖啊庞暖,你终究还是要赌那一丝可能性,是你的不甘吗。” 呢喃着的王翦仿佛看到了庞暖的坚持,其实他们两人彼此都清楚,当他王翦出现在这里,他庞暖就已经输了。 可庞暖依然选择进攻三天而不选择改变计划,不甘,才是庞暖如此选择的原因。 多年隐居,得见天下有变时局,出山推动合纵,想要功成名就,一变天下时局。 王翦此时也对庞暖的不甘心生同理,作为将军,“争”之一字,何其难也。 “作为对手,我是不会留手的,而这,是本将军,给你的最大尊重。” 庞暖在军帐中连连下令,他要的是撤退是进退有度,而不是一盘散沙。 “报,上将军,有秦军到了,有骑兵约三千。” 军帐中诸将闻言顿时惊慌,庞暖怒道:“斥候何在?为何不见情报?” 刚说完,庞暖想到了什么,立即色变。 这股秦军来得太快,庞暖相信自己的斥候不会如此废物。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王翦,你居然还有余力。” 庞暖只觉整个人僵住,王翦居然还有兵力藏而不发,等待着机会。 “传令,各部据守营寨,等待时机。” 众人应诺,快速退去,庞暖感觉乏力,他知道,自己被王翦算准了动态。 如今,王翦的三千骑兵,就是要动摇联军的心。若各部联军听他之令,据守各部营寨,还有转机。 一旦有人想逃,想以其他军队挡刀的心思,则落入王翦算计中矣。 “我们还有机会吗?”,一人轻声询问,庞暖苦笑道:“大营如军阵,各部据守不动,三千骑兵到来,死伤在所难免。” “若有人弃营而退,军阵打乱,随即必是乱上加乱,只顾自己,不顾他人。” 这人沉默了,若这些军队是一国之军,可听将令。 然联军各部,此时必然心生各想,难以同心协力。 “你要赌他们听你将令?” 庞暖摇头,苦涩道:“主将大旗在此,我不动,还有三分可能,若我游动而走,各部必乱。” “现在,我倒是希望他们更加贪生怕死,守在营地不动了。” 军帐中所有人沉默,他们都明白,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各部联军,如今只怕是谁都想先走,让走之不及的军队挡住秦军,给他们争取更多时间。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咚咚咚……” 军鼓声震天,庞暖快步出了军帐,眺望而去,见王翦居然出了城池,他脚步一晃。 王翦这家伙,真是一口气都不给他喘啊。 “风,风,风……” “杀,杀,杀……” 秦军气势磅礴,压迫而来,王翦居高而望,手中令旗不断下令,秦军阵势快速调整完成。 骑兵终于杀进大营,此时,王翦故意放开一角,当骑兵掉头再杀,大营中这两部联军终于不守了。 他们看出了王翦故意放开了这个方向,也知道王翦是希望他们逃离,可他们依然不会为了所谓的大局让自己身陷死地。 两个将军快速下令,带着自己的军队,狼狈而逃。 王翦见状,哈哈大笑,随即,秦军直冲庞暖所在,放开了其他方向。 逃吧,都逃吧,唯有你们逃离这里,才是真正的切割。 人心即散,谁能收拢? “败了!” 庞暖神色灰暗,联军皆逃,再难齐力,他现在只希望王翦没有其他后招,不然各部必然损失惨重甚至全军覆没。 战场一边倒,兵败如山倒,庞暖唯有带着赵国军队所部,溃走而去。 典庆带着陌刀军,拦住了撤离的两路军队,不动如山的军阵,人马具碎的威慑力,逼降了剩余的敌军。 王翦得到回报后,满意点头,随即下令,追击其他各路敌军。 一张网一样的各路秦军,随着时间的推移,击溃俘虏了逃散的敌军,庞暖付出了够大的代价后,总算突网而出。 “原来,这才是秦军据守各城,坚壁清野的终极杀招。” 庞暖这个时候明白了,联军深入秦国的时候,秦军坚壁清野,据城而守,等待的就是这个反击机会。 很明显,王翦成功了,秦国也成功了,如今他这边大败亏输,只希望函谷关那边的联军不要出事,如若不然,天下谁能挡住秦军? 庞暖大败亏输的军情及时传到了函谷关联军这边,与此同时,函谷关内的吕不韦与蒙骜也得到了王翦大胜的军报。 “哈哈哈,天下局势,定矣。” 吕不韦大喜,作为秦国相国,他知道此次大战秦国胜利意味着什么。 纵然此次大战也让秦国家底子空了,可同时也让天下人明白,合纵攻秦,难有再胜之机。 只要给秦国休养生息的时间,而后,攻守之势,将由秦国主导。 “蒙将军,准备出动吧,这一次要不让各国出血,本相难辞其咎。” 意气风发的吕不韦与蒙骜都畅快大笑起来。 咸阳城,当吕不韦与蒙骜在函谷关反守为攻的时候,秦王宫,嬴政看完了王翦的大胜军报,喜而大笑。 随即,消息很快传出,所过之处,秦国之人,纷纷振奋起来。 昌平君府邸,跪坐下来依然恍惚着的他,整个人乏力非常。 联军败了! 尽管他知道函谷关那边的联军实力还在,可他更知道联军是散定了。 “王翦!” 昌平君目露杀机,如今战局终于呈现,连他都为庞暖的计划称奇,可惜啊,秦国有了一个王翦。 “呼” 吐了一口气,昌平君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他必须继续忍耐,将自己忍耐成秦国的忠诚之人,如此,他才能等到让他的机会。 …… 联军溃败,各部秦军,随之追击,一处军营的军帐中,两人跪坐在此。 王齮手中的王诏已经看完,可他闭目之时,却是难以自静。 赢子非安静等着,等着这个武安君白起手下小将,如今已然垂垂老矣的老将军开口说话。 似乎是过了很久,王齮这才睁开眼睛,他目光注视着赢子非,一字一句道:“一场不该是他的战争,却也应该是他的战争,大王他,是这个答案,对吗。” 赢子非点头,也是一字一句道:“大王说过一句话。” “他没有造反的想法,可他却有造反的实力。” “而这,就是他避不开不应该属于他的战争的原因。” 王齮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对赢子非怒目而视:“他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肮脏的政治中。” 赢子非沉默,几个呼吸后,他道:“这就是现实,不是吗。” 王齮跌坐下来,泪水模糊了双眼,随即悲凉而笑。 “肮脏的政治,可悲的命运。” (本章完) 第126章 大战结束 第126章 大战结束 “可悲吗?” 赢子非苦笑,道:“或许,这就是属于他,属于所有功成名就,威名赫赫的将军的命运吧。”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他的目光,盯着王齮,语气悠悠又道:“老将军,是这个道理吗。” 王齮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跪坐,整个人平静下来。 “老夫很想知道,你所学霸道杀法,得了他几分韵味?” 赢子非将蚩尤剑递给王齮,道:“我无领兵之能,难得武安君军人气势。” “学于他,变在我,此剑养我霸道之势,将军可一观。” 王齮接过蚩尤剑,握住剑柄,随即缓慢拔出。 弥漫的锐利气息在王齮的感知中扩散开来,剑拔到一半,王齮收剑归鞘。 微微吐了一口气后,他将蚩尤剑递给赢子非,道:“却是不堕他之名声。” 赢子非一礼而拜,收剑跪坐,王齮看着这个小子,又摸了摸桌上王诏,道:“所以,这是本将最后一战了吗?” “不是”,赢子非摇头,认真道:“大王之意,军机处设立,自老将军与蒙骜将军为始,此后为定论之态。” “军人的杀伐,与政治格格不入,文武之争,以前有,将来也不会少。” “军机处是牢笼,但也是保护的防护。” 王齮细致听之,他明白了赢子非的意思,功高震主者为君上疑,军机处是退路。 进了军机处,看似地位显赫,实则离开了军队,给予了王上与将军之间的更多缓冲空间。 一个将军离开了他的部队,秦王就有办法调离,整合这支军队,让各方都安心。 “这样就安全了吗?”,王齮摇头叹息,他并不觉得这样就安全了。 赢子非也摇头,道:“大王已经做到了这样的地步,若真有人找死,那就随他了。” “老将军,战场危险,朝堂政治纷争也危险。” “功名利禄塌尸骨,谁言赢家属谁名。” “将军的战场,不止在沙场,更在朝堂。” 王齮闻言,沉默后收起王诏,他懂了赢子非的意思,也懂了武安君的无奈。 或许将来,他也会走上这条路。 “传令,立即出兵,兵伐韩国。” 王齮下令,大军立即行动起来,赢子非起身告退。 看着赢子非的背影,王齮又将目光转向咸阳城方向。 “好一个赢子非!” “好一个秦王嬴政!” “哈哈哈……” 他畅快大笑着,心结一扫而空,气势散开,就如同看到了武安君白起正对他下令。 错的不是武安君! 错的也不是秦昭襄王! 错的是权利与利益。 从它与它诞生开始,就注定了一代代人,都会前仆后继倒在这条血路上,直到死亡。 …… 风儿卷起了尘埃,也卷起了姬无夜的思绪。 联军败了,他撤退得很及时,可他现在被王翦所部给拦住了。 王翦与赢子非并立观望着姬无夜的营寨,看了一会儿,赢子非道:“王将军,此次要夺你之功了。” 闻言,王翦摇头,道:“战到如今,我部快到极限,秦国也到了极限。” 他不介意赢子非接下来的谋划,作为一个稳重的将军,他知道接下来秦国需要的是平静期,而不是咄咄逼人东出,逼得各国联合起来。 “那就留下陌刀军,请将军领兵,直插南阳,拦住白亦非。” 王翦已经知道了赢子非的计划,点头后转身离去。 大军一分为二,王翦所部离开,姬无夜也发现了情况,刚要出动,墨鸦来报,赢子非来了。 姬无夜带着人来到此地,见赢子非随意而坐,他目露审视之色。 “姬无夜将军,我可是来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了。” 赢子非扔给姬无夜一坛酒,姬无夜接过后依然警惕无比,冷声道:“此时见我,你必然对韩国有所谋划。” “韩国若损,与我没有好处。” 赢子非示意姬无夜请坐,姬无夜也随意坐下来,此时,赢子非才微笑道:“将军高看我,也高看此时秦国的底蕴了。” “谋划虽有,伤而难灭。” 闻言,姬无夜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赢子非说的是实话。 “说吧,你要做什么?”,姬无夜问了起来。 “我要将军所部同我陌刀军在此对阵一段时间,也请将军写信给白亦非,让他缓一缓脚步。” 赢子非的话让姬无夜眉头直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惊而起身,怒道:“你要直入新郑。” “对”,赢子非直接点头,承认道:“王翦所部,已经前去阻拦白亦非,秦军王齮,如今正兵进新郑。” 姬无夜脸色大变,又惊又怒道:“你要灭了韩国吗?” “不”,赢子非摇头,认真道:“秦军如今没有那个能力,秦国也不会在此时兵灭韩国,因为一旦有这个趋势,散去的联军人心,必然重新聚拢。” “姬将军,你觉得我还有秦国的朝堂会这样做吗?” 姬无夜闻听此言,稍稍思量,也得承认赢子非的话是对的。 就算此时秦国能够灭了韩国,功虽大,可后患也大,此时的秦国,承受不起再一次合纵大战。 想到这点,姬无夜脸色好看不少,问道:“你的目的?” “削弱韩国。”,赢子非说着,看着姬无夜笑道:“顺便完成与将军的交易,毕竟我们的合作挺不错。” 姬无夜只觉难受至极,当着他的面,笑言削弱韩国之事,何其狂也。 深深呼吸,姬无夜目光冷冽道:“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得寸进尺?”赢子非喝了一口酒后,语气不疾不徐道:“我秦国老将军王齮,需要一个体面的退场。” “兵逼新郑后,韩国赔金,割城几座,王齮得名退兵,韩国虽伤,却也无忧。” 说着,他看着姬无夜,又道:“韩国大将军姬无夜于联军溃散后,力战秦军,终难增援新郑,不过却将所部韩军带回大部,当有大功。” “白亦非力战秦军王翦所部,不让王翦与王齮汇合,亦有大功。” 姬无夜沉默了,也心中隐有恐惧与心动。 恐惧的是赢子非这般谋划,简直掐准了底线,其他各国不会因为韩国受创而联合,无非就是割地赔款嘛,都习惯了不是。 姬无夜也在心动,他明白,真要按照赢子非这般谋划,新郑中的张开第将是负责人。 割地赔款啊,谁粘上这个,都会被唾弃,就算张家在韩国威望高又如何,张开地必须替韩王背了这祸。 有此破绽,将来针对张开地的时候,又多了几分胜算。 赢子非没有催促,而是安静喝着酒,过了好一会儿,姬无夜终于出声,声音有些沙哑道:“我同意了。” 对权利的觊觎,姬无夜选择了合作,赢子非笑了笑,将坛中酒一饮而尽。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听说将军的夜幕笼罩了韩国,期待我们下一次的合作。” 赢子非转身就走,姬无夜看着他的背影,继续沉默着。 “弱者,果然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吗。” 墨鸦见证了此次短暂的相会,他的心里,盘旋着这一句话。 他看着姬无夜的沉默,莫名的有些哀伤。 或许姬无夜得到了他想要的,可在赢子非眼中,姬无夜得到的东西,又何尝不是赢子非的另类施舍呢。 …… 吕不韦威逼楚国,蒙骜威逼赵,魏两国,除却燕国距离的原因让秦国无法兵出威逼,当王齮的军队打到韩国新郑城下,整个天下都惊了。 联军大败已是定局,然溃败如此,依然让很多人恍惚不已。 新郑,韩王是心惊胆战,当确定姬无夜回撤的部队被秦军拦住,血亦候也被秦将王翦拦住后,他知道除了讲和再无他路。 相国张开地分析了大局,言坚守新郑,秦军必退,可韩王又怎会听之,他不敢去赌那可能性。 散了朝,已经被认命为使者的张开地,身躯佝偻了几分。 回到府邸,当小孙儿张良听闻朝局韩王决断,怒道:“祖父,秦军势穷矣,不需一月,就会退兵。” “如今威逼,更不敢灭了韩国,不然联军必起,大王怎可如此决断啊。” 听着孙儿的话,张开地心中舒心了不少,最起码,他这孙儿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识,将来必有所成就。 “子房,你记住,秦军比来,必有所准备。” “秦国虽势尽,然韩国内部,有人想看到你祖父我去做这件事。” “而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悲哀。” 张良闻言愣住,随即沉默了下来,张开地没有打扰他,也没有继续解释,这些东西,都是孙儿张良要学会的,谁让他是张开地的孙子呢。 就在有些人巴不得秦国攻灭韩国,激起联军再起的时候,王齮退兵了。 带着掏空了韩国国库的赔款,带着要前去咸阳城割地赔款的韩国使者,秦军撤离韩国地界。 姬无夜回来了,白亦非也来到了新郑。 一场朝会乱糟糟结束,散了朝,张开地看着这个韩国的大将军,默然叹息。 姬无夜带回了大部分军队,这就是功劳,合纵大败,怪不到姬无夜身上,他保留了韩国的一些元气,对韩王来说,这才是功劳。 “韩国的路,在各方啊。” 韩王割地赔款,燕王也快速派遣使者前去燕国。 人心即散,赵,魏,楚三国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栽,再僵持下去,秦国只需要众横捭阖,就会让局面再变。 谁都不希望自己是倒霉的那一个,而这,就是六国的悲鸣。 大战结束,天下平静下来,秦国这边,论功行赏后,秦王嬴政又一次进行集权,然后开始休养生息。 对秦国来说,有太多的事情要推行下去。 六国君王也安静了,秦国一动不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安心了些。 庞暖本想打齐国出一口气的,却被赵王拦住了。 …… 小圣贤庄,今日的韩非看完了送来的有关合纵大战的汇总后,他起身出屋,目光转向韩国方向,安静看着。 “你很困惑吗?” 荀子走进小院,跪坐下来,问出了声。 韩非回神,对老师恭敬一礼,道:“老师,山东六国,论扛秦之心,赵国为第一。” “此次秦国顺势威逼,赵,楚两国,当为谋利之目标,韩国最弱,可秦国却兵逼新郑,这样的结果,显然达不到秦国要立威天下的效果。” “若是他们想,依然可让赵,楚两国任何一国付出大代价,从而达成威慑的目的。” 荀子点了点头,看到李斯进来正对他行礼,他示意李斯过来坐下。 李斯又对韩非一礼,这才跪坐下来,韩非回礼,也跪坐下来。 “李斯,你师兄之疑惑,你可能解之?” 荀子微笑问询,李斯摇了摇头道:“老师,弟子有所猜测,但不知对与不对。” “说说看” 在两人的目光下,李斯道:“排除掉所有可能,弟子觉得,此次韩国之伤,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说着,他的目光看着韩非,又道:“有人要给师兄出难题,那个人知道师兄学有所成后,一定会返回韩国。” “这个难题一定很难,难到让师兄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会让那个布局的人,达成他想要的目的。” 韩非闻言,顿时愣住,荀子微笑道:“李斯此言,也是老夫所想。” 李斯一礼而拜,神色如常,不过眼中的好奇与探寻,却下意识看向了韩非。 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本章完) 第127章 前往道家 第127章 前往道家 “是这样吗!” 韩非此时有一种通透感觉,让他困惑不解的节点,此时仿佛都已经被打通了。 他双目恍若星辰,脑海里都是此次大战的全局,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顿时笑了起来。 见他这般反应,李斯道:“看来师兄验证了我的判断。” “师弟之才,非敬佩矣。”,韩非微微一礼,李斯却是微微摇头,道:“师兄心中有着韩国太多的事,所以暂时困于局中不见前方而已。” 荀子闻言,微微一笑点头,这两个弟子都让他很满意,尽管两人都有着让他们两个陷入危险中的致命之念,然局变时变,将来如何,谁也不知。 “老师,您觉得那个家伙,会在什么时候登门小圣贤庄?” 韩非目露期待而问,也在验证心中的判断,李斯眼中也满是好奇,看向荀子,等待老师的回答。 荀子目光平静,道:“若老夫所料不差,他来登门小圣贤庄之时,就是你们两人出师之日。” 轻拂胡须,荀子又道:“庞暖之败,蒲坂津一战,如今天下皆言秦将王翦之名。” “然此战中,有人故意遮掩了一支强悍军队的信息。” 说到这里,荀子微微摇头,转而轻叹道:“刀锋如林,不动如山。” “赢子非那个家伙本想一战而显威风,然庞暖之败,各国君王将相,不愿此军扬名,唉。” 一声叹息,不知为谁。 韩非与李斯沉默,几个呼吸后,韩非也是一叹道:“昔年魏武卒,今时秦锐士。” “山东六国各方势力宁愿封锁情报消息,是怕内部势力惧而生乱,再无抗秦之心。” 说完,韩非自己都再一次沉默,山东六国各方势力高层,宁愿自欺欺人,也要封锁有关情报,在别人看来这是懦弱与无能,然在他们各自的角度来看,如此作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秦国的军队,已经强大得让人觉得压抑。 若秦国再添一支魏武卒般的强军,六国惧秦心态只怕会转化为投降。 荀子又微微摇头,道:“他们这样做,只是一时之局而已。” “虽暂时压制了赢子非的局,可他们却难破秦王嬴政之局。” 说着,荀子看着两个弟子,道:“天下大局之变,真正的要出现了。” “如今秦国一战而胜,虽必须困于国内情况三五年不得全力东出,然对秦王嬴政而言,此胜之后,他已得军队真正支持。” “如今的他,不需要等到亲政,就可放手施为而不惧内部作乱。” 闻言,李斯顿生一种急迫与向往之心,他想去看看那个国家,更想去看看那个人。 韩非却是苦笑起来,他知道老师是在提点于他,可对他来说,韩国,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就有放弃之心。 见韩非这般反应,荀子心中微微一叹,或许,这就是命吧。 他的目光,眺望远方,那么,破局的那个人,会是谁?又会什么时候到来呢? …… 山东六国都在尽力封锁压制有关秦国情况消息,并不断遮掩此次之败的具体情况。 各国君王都非常清楚,一旦百姓失去信心,才是亡国之相。 他们只会让百姓听到的是秦国的暴虐,他们不断宣传着昔日白起的长平坑杀。 “所以我才说,舆论之要,为国重器之一。” 翻看完所有情报,赢子非目露凝重出生,秦王嬴政与吕不韦也郑重点头。 “此事,就交给你与长安君吧。”,秦王嬴政说着,微微吐了一口气后道:“寡人与相国,会在接下来几年,调整秦国的施政布局。” “蓄力而待,只待全力东出之时。” 几人应诺一声,又谈了其他一些事情,吕不韦与其他重臣离开,秦王嬴政留下赢子非与成蟜,来到王宫演武场。 “盖聂先生,好久不见。” 见盖聂在此,赢子非笑而招呼,盖聂微微一礼回应。 几人跪坐下来,秦王嬴政道:“道家传信来,让你前往道家太乙山一段时间。” “寡人答应了,局势之变,对很多人来说很是措手不及,如今的秦国,需要他们能将调整过来。” 闻言,赢子非看了赢政一眼,随即微微点头,心中一丝念头,被他压制下去。 “阴阳家东君与月神已经在等着族兄,相信不会让族兄失望的。”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嬴政才让赢子非离开,他走后,成蟜很快也离开。 “盖先生,寡人接下来要巡走秦国各地,先生有意陪同否?” 盖聂微微一愣,便问道:“大王有意让相国全力施政?” 嬴政点头,语气平静而自信道:“再等几年又何妨呢。”“寡人不想看到大好时局,再被人推波助澜。” 他的目光深沉,又带着几分茫然,随即道:“寡人应该去走一走的,不去看一看,寡人只会永远都看不到能够看到的。” 盖聂心中对这个大王心生佩服,忍耐,对一个君王来说,很重要。 或许将来这个大王对权利的觊觎会肆无忌惮,但在现在,他的忍耐,是很对的选择。 嬴政先离开了,留盖聂在演武场训练着一批人。 镇安候府邸,东君与月神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赢子非的不满意在两人看来就是咄咄逼人。 “侯爷,我阴阳家已经拿出最好的诚意了,老乞丐的事情,东皇阁下也不会去深究,这难道还不够吗?” 东君颇有些咬牙切齿,赢子非却是淡然自若,颇有些慵懒道:“东君阁下,在我看来,当你决定秘密通知燕国太子丹离开的时候,你们阴阳家就已经准备好了被我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不是吗?” 两人闻言,都是心中一惊,东君立即道:“侯爷,此事不是我阴阳家所为。” “你们觉得我信吗?”,赢子非淡淡反问,随即轻笑道:“我不介意你们阴阳家的一些目的布局,但你们也不能在我抓到你们一些尾巴的时候去否认。” “因为这样做,我会觉得你们是将我赢子非当做傻子一样糊弄。” “而这,很不好,不是吗?” 两人轻轻对视一眼,不觉得露出了破绽,此时两人怀疑赢子非在试探她们。 “侯爷,证据呢?” 东君身形紧绷,道:“若侯爷就想一句话定下此事,我阴阳家却是需要侯爷的交代了。” 赢子非还是一副慵懒模样,似笑非笑看着两人道:“我要是拿出证据,是不是意味着你们阴阳家又要再一次给大王一个交代呢。” “我想,你们不会愿意的,对吗?” 两人脸色微变,若赢子非真有证据,那秦王那边,阴阳家确实不好交代了。 乌云在散去,阳光明媚起来,让人更慵懒些。 东君与月神已经离开,阿福端来美食,黑白玄翦随意盘坐,喝酒吃肉。 “我还以为你会逼阴阳家一把,这样放过了,不是你的风格。” 赢子非摇头,咽下口中肉,道:“因时而变,阴阳家想要的,只怕也是大王想知道的。” “有些事情,避开一些,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让赢十三去头疼吧,我与成蟜两人,不能插手太多。” 黑白玄翦闻言,微微一叹道:“看来,你也避不开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 赢子非目光看向秦王宫方向,平静道:“我会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将来的事情,有谁知道呢。” 拿起酒壶,豪迈而饮,赢子非又道:“我就要去道家那边了,你安心在候府与你妻儿相聚。” “不用我去吗?”,黑白玄翦目露担忧道:“道家天人之争,你入局其中,也未必不是其他势力的手笔。” 赢子非摇头,道:“我不会插手他们的争锋,此去道家,却是让我沉淀的机会。” “你若在咸阳城呆不住,就去典庆那边逛一逛,陌刀军的消息被人掩盖却是让我无可奈何,既然如此,只能再去边境了。” “也好。”,黑白玄翦点头,伸了伸懒腰后道:“静待你再次出山之日。” …… 赢子非去了道家太乙山,行程不是秘密,这让不少势力都觉得轻松不少。 一次猎杀与反猎杀,各方势力的损失让他们都心疼滴血,需要时间恢复的他们可不愿意看到赢子非趁势而起,行围杀之举。 到了道家大本营,赢子非只呆在藏书阁,恍若避世之人。 直到飞鹰落在藏书阁,才让道家一些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怕赢子非联系人,就怕赢子非不联系人。 逍遥子见飞鹰飞走,深深看了一眼藏书阁,离开此地,去了人宗居所。 赢子非不管道家内部一些人的所思所想,安心看着自己的书。 “想去我道家老祖闭关之地一观吗?”,北冥子到来,轻笑着邀请起来,赢子非起身,行礼后笑道:“我已得道家前辈歇冠子赐予机缘,足够了。” 北冥子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通透得过分了些。” “且去一趟吧,你的到来,我道家内部也要清扫一些人了。” “而这,算是我道家拿你做饵的酬谢。” 赢子非不再拒绝,与北冥子出了藏书阁,前往道韵深厚的闭关之地。 (本章完) 第128章 尉缭出魏,赢子非静坐太乙山 第128章 尉缭出魏,赢子非静坐太乙山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个地方,道家的人很大方,大方到让赢子非都莫名的心虚。 道家确实很随性,但要说他们不会落子布局,那有着这个想法的人都已经死了。 赢子非不问,道家的人也不说,闭关之地,藏书阁,还有一些地方,任由赢子非想去就去。 “这个小子,还是没有放下戒备之心啊。” 歇冠子随意斜靠着,摇头失笑,这段时间赢子非来来回回四处闲逛,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呢。 “你给予他刻下印记,想以此为节点引动道家先贤的时间长河,天变与人变,只会更加割裂天宗与人宗之争。” 闻言,歇冠子神色不变,平静道:“万物而变皆道,又何谈相争。” “老夫所为,不过是想让他们坚定自己的想法而已,道争而行,各有所得。” “如今难有悟道新得者,却是你我等人愚笨也。” 此言一出,在坐几位皆是黯然,随即,既然收敛情绪,一人道:“也罢,就由我道家引出道争,再显当年百家显的大世吧。” “纵使只是一时风华,也会留下光芒,予以后人。” 几人尽皆点头,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歇冠子,歇冠子笑道:“即如此,就等时机成熟。” “此子此时心有戒备,不时时机,下一次天人相争,就邀请诸子百家相聚太乙山吧。” 事情说定,几人起身离去,歇冠子伸了伸懒腰,起身几个闪烁,不知去了何方。 天下似乎是真的平静下来了,秦国不动如山,专心内政,认为秦国是这个天下动乱之源的一些人欢呼雀跃着。 然不等一些势力安心休养生息,山东六国内部,却隐生征伐之像。 功成名就的抱负,利益权利的诱惑,各国的朝堂,有的是人想要去谋划属于他们的利益。 尤其是确定了秦国短时间内确无余力所东出,一些人便蠢蠢欲动起来。 他们此时心态便是:我打不过秦国,还打不过你吗? 想要一战而变天下局势的庞暖虽谋战失败,但现在他更想抓住时机打出机会来。 军人当争,争胜,争国运。 赵王明显是支持庞暖的,作为抵抗秦国最坚决的国家,合纵的不靠谱让他们都将自己的赌注下在了国力的提升上。 内政之变很难,想要短时间内提升国力,唯有征战,吞他国之力而强己身。 赵国如此,魏国也是这般想,因为信陵君魏无忌之死的缘由,糜烂的朝局在合纵一败后更加糜烂,内部之争让魏王焦头烂额,如此朝局,想要稳住权利,唯有转移内部各方派系的注意力。 而征战,就是最好,最便利的选择。 “你对魏国真的失去信心了吗?”,老者盘坐下来,看着墓碑,再看向尉缭。 尉缭苦笑,微微一叹道:“合纵大败,就失先机。” “我本以为秦王嬴政得此胜局,会按耐不住与吕不韦争权。” “可是啊,他忍耐住了,他的忍耐,让吕不韦再无戒备,他的忍耐,让各方势力难有谋局,让其朝堂失去平衡的机会。” 说着,尉缭指了指候赢的墓碑,又道:“这个老家伙或许是看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坦然去死。” “当赢子非的人送来他的尸体,让我安排后续事情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我该离开魏国,游学天下了。” 老者闻言,也是悠悠一叹,道:“赢子非那个家伙,却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个混蛋。” 尉缭如今已然是刀架在脖子上,要么隐居不问世事,要么离开魏国等待入秦时机。 杀人,对赢子非来说很简单,那个家伙,是不可能让尉缭有操持魏国朝堂的机会的。 “世上诸多人,能让赢子非这般,我尉缭也算得到了认可,不时吗。” 尉缭的话让老者更是唏嘘,都说赢子非执掌黑冰台让人畏惧,可又有几个人知道,赢子非最可怕的地方,是他的创造性与识人之明呢。 “先生,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我想去小圣贤庄看看,那个地方,会有几个让我感兴趣的人。” 尉缭的话让老者眉头一皱,道:“我还以为你会先去农家。” “农家已经不是农家了。”,尉缭摇头,道:“合纵之前,农家还有几分神农遗志气象,然合纵之败,农家的一些人,为强自身,已经开始吸纳江湖势力了。” “忘却了农家最根本的东西,就已经不是农家了。” “若我想去农家看看,我更想去赢子非手底下的那些秘密基地,那些被吸纳的农家之人,又如同当初被吸纳的墨家之人一样,正在做着什么事情。” 老者微微一叹,点头道:“确如你所言,如今的农家,不再是农家了。” 两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如今农家的变化,或许对农家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浴火重生。 尽管这般的浴火重生,会是杀戮后的结果。 “离开之前,带走书阁的东西吧,不管你如何选择,你依然是老夫最优秀的学生。” 尉缭跪拜,大礼而拜之,老者受了此礼,起身,稍稍整理衣袍,边走边道:“老夫期待你锋芒所向之时,这天下,很有意思。” 又是一礼而拜,尉缭起身,看了一眼候赢墓碑,行了一礼,然后离开,返回居住之所。次日,尉缭离开了居所,一辆马车,一个书童,游学天下而去。 “魏才秦用,魏国之悲也。” 目送马车远去,两个老头饮酒相送,一人感叹之言,让旁边老者哈哈一笑道:“悲与不悲,非我之心。” “老夫这弟子,虽有功名之心,却能谋己之全,如此老夫到不担心他日后之局。” “相比老夫弟子,你那弟子,却多显锋芒,日后如何,不可见矣。” 闻言,刚放下酒壶的老头摇了摇头,道:“命由自取,老夫不会去插手。” “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鬼谷新一代弟子,一人入秦,一人入韩,呵呵,诸子百家,却是坐不住了。” 话落,两人对视而笑,天下风云何处死,只待新人显锋芒。 …… 没人知道赢子非会在道家太乙山待多久,也没人知道赢子非在道家太乙山有什么收获。 山东六国内部的风起云涌,此时赢子非却像是个局外人。 “你似乎已经知道了老夫要做的事情。” 歇冠子很喜欢赢子非送来的酒,赢子非跟阿福学过一些烤肉厨艺,如今正展现着。 “前辈,牢笼是保护?还是束缚?” 赢子非答非所问,反而询问起来,歇冠子道:“这个问题,有一个人也问过老夫。” “谁?” “阴阳家东皇太一。” 若有所思的赢子非对这个答案有了更多的验证,他道:“或许我理解了那个疯子为什么会愤慨东皇太一的选择了。” 歇冠子摇了摇头,轻笑道:“东皇太一的很多举动看似疯狂,实则他的道心,反而是比很多人纯粹。” “至于你口中的那个疯子,他想要的很多,多到太多人都知道那是很难实现的。” “所以,他才成了人们口中的疯子。” 赢子非将肉香四溢的鸡腿递给歇冠子,自己也盘坐下来喝了一口酒后,才道:“姜凤那个家伙,学成了道家的一门绝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道家内部,有人在支持他?” “谁知道呢。”,歇冠子耸了耸肩,语气不疾不徐道:“小子,姜氏底蕴,不容小觑,你母亲当初以局破局,方才破开了让她陷入其中的漩涡。” “道家中随性的人很多,而这,在你眼中,又会是一番思考。” 赢子非又喝了一口酒,有些无奈道:“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这种随性,因为你们的随性,会让我产生误判。” 歇冠子哈哈笑了起来,眉开眼笑道:“当年你父亲也没少误判,只要能挨打就行,大不了打一场就好。” 嘴角抽了抽的赢子非满头黑线,难怪当年教他的那些人总是会莫名其妙叮嘱几句,原来源头在这边。 “小子,以你如今外功混元如一,有何惧之?”,歇冠子说着转而语气带着些许调侃又道:“不得不承认,你父亲还是有预见性的,让你内外皆修,霸道杀法太过割裂,一般人都不会想与你生死对决。” 赢子非撇撇嘴,若无那白虎气运外挂,他真学不了霸道杀法。 依然还是那句话,不是霸道杀法成就了武安君白起,而是武安君白起成就了霸道杀法的威名。 又喝了几口酒,吃完了烤肉,内力涌出,顺势一吸,将溪流中的水吸来,洗了手,他才道:“前辈,我可以配合你们要做的事情,就当还了入山以来得诸多书籍而观之的恩情。” “至于后续之事,再有合作,我们再谈其他。” 歇冠子闻言嘴角抽搐起来,心生波澜,没好气道:“你个混蛋小子,明明对你来说是大好的悟道之机,怎么在你话中,却是道家欠了你似的。” 赢子非嘿嘿一笑,眨眨眼道:“功利些好,道家的天人之争,我不想掺合。” “我那些秘密基地的一些东西会送到太乙山来,算是我的补偿。” 歇冠子摇头失笑,指了指赢子非道:“难道在你眼中,道家就不能借此机会再为一统?” “你们会吗?”,赢子非似笑非笑,而后自信一笑道:“前辈,先有分割出去的阴阳家,然后又是天人之争。” “道家啊,压得各国朝堂,压得诸子百家,心惧矣。” 话说完,赢子非转身就走,边走边道:“最为合理的理由,其实是你们都在推动着属于道家内部的道争。” “争,方能动,动才能有变。” “变方才有机,对道家来说,内部的道争,才是属于你们自己的演化之机。” “万物皆道,“变”之一字,是很多人的机缘,不是吗。” 他的背影消失,歇冠子却是哈哈一笑。 “如此,引动时间长河之时,你必然有大收获矣。” (本章完) 第129章 道争与收获 第129章 道争与收获 以往道家的天宗与人宗之争,是两宗掌门在约定的时间进行约战,胜者执掌雪霁剑。 天宗追求自然之道,人宗则重于入世修行。 自此两派纷争不断,每五年一度的争夺战,不仅是剑术与修为的较量,更是对“道”之真谛理解的碰撞。 胜者执剑,不仅是对个人实力的认可,更是对一派理念的尊崇与传承。 这一次的比武没有了往次的宁静,在道家的邀请下,诸子百家,名人大夫中多有来者。 太乙山变得热闹,赤松子与逍遥子亲自接待,诸多来人见状,纷纷心生郑重,能让天宗与人宗掌门共同出动,此次相争,决不简单。 “荀夫子,你觉得道家有何打算?”,一处凉亭处,六指黑侠问了起来。 “你不是已经有猜测了吗。”,荀子目光中多有智慧的光芒,整个人却静谧如往。 六指黑侠轻叹,道:“本就火势连天,道家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到最后能胜多少,能剩下什么呢!” 道争,从来都不是平静的,道家这把火,太大了。 荀子闻言,神色终有了变化,他也是微微一叹。 看似是道家在掀起道争,实则是秦国的一统天下大势在推动这一次的道争。 诸子百家,看似百齐放,然终究还是得有一部分化作灰烬。 胜者生,败者亡,无非如此。 秦国在选择,诸子百家也在选择,这一场抉择,道义,忠诚,又该是何等的煎熬人心。 明白人不止荀子与六指黑侠,前来的诸多人,此时相谈后,也纷纷明白过来,神色凝重者,不知多少。 是遁世而走,等待时机? 是入山东六国,抗秦以变天下局势,成大变之光芒? 还是入秦国大秦学宫,顺势而为,谋取时机? …… …… 众人诸多思绪,万千翻滚,待回到住处,再也忍耐不住,纷纷与相近的人相谈起来,或试探,或结盟,不一而足。 闭关之地,赢子非闭目养神,调整着状态。 “你真不要此次时间长河道显机缘?” 歇冠子再一次询问起来,赢子非睁开眼睛,道:“前辈,那不是我想要的。” “此次机缘虽在我,可我要借道显机缘,一算我想要之物在何地,还请前辈相助。” 闻言,歇冠子微微摇头,道:“真是越发看不懂你了,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东西,如此吸引你呢,让你不惜耗费此次大机缘也决意如此。” “只是验证我的一些猜测,更是带着某种期待与渴求吧。”,赢子非微笑着出声,目光闪烁如星。 自从在鬼谷那边得到鬼谷子送的布帛,一直追查到现在,各种蛛丝马迹都在告诉他,有关那艘大船的东西,很不简单。 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得到那隐藏的东西,必须要得到。 本来他已经准备动用黑冰台的全部力量去查探,然此次道家要推动一些事情,对他来说,时间长河的道显,再借歇冠子的力量,肯定能让他推算到有把握的线索。 歇冠子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也闭目养神起来,此时,外面的演武场中,赤松子与逍遥子已经开始对战。 “师叔,赤松子要输了。” 荀子轻轻出声,对旁边的北冥子说着,意味莫名。 北冥子只是一笑,道:“道争如此,你何有此言?” 荀子嘴角抽了抽,逍遥子与多方势力多有牵扯,这一点他不觉得北冥子不知道。 逍遥子一旦赢了,执掌雪霁,那么就更显道家的撕裂了。 “师叔,道家,还是这般随性啊。”,满是无奈的吐槽,道家的随性与布局,从来都在翻转之间,往往都让其他人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随性而为,还是布局合理。 “呵呵,你们儒家啊。”,北冥子轻轻一笑,看了一眼荀子,又道:“走吧,陪我下棋,过几日老夫又要云游去了。” 荀子点头,两人离开,来到一处寂静处,两个小道童已经将棋盘摆好。 棋下了一会儿,荀子才道:“师叔,这般推波助澜,火上浇油,时机未到啊。” “秦国虽强,然无再变之机,如此下去,虽龙飞九天,却不知方向矣。” “不是还有你那几个徒弟吗。”,北冥子淡淡出声,荀子一愣,很快他眼睛瞪大,非常无语道:“师叔,你们不厚道啊,弟子那几个徒弟,莫名其妙就入局了。” “呵呵,你啊。”,北冥子露出鄙视之眼,撇撇嘴道:“你为儒家宗师,却显法家之学,呵呵,若你没有入局而变之心,你那几个徒弟,出彩者那几人,为何得法家大成?” 荀子也不尴尬,落子后道:“师叔,入局容易,想变局难。” “现在,我也在等破局之人,若不然,我之想,必然是鸡飞蛋打。” 北冥子露出不解,荀子神色变得苦涩,道:“变于弟子,却又结在弟子。” “韩非与李斯,其才各有所长,然都可为变局之人。” “最佳的局面,自然是互相扶持,互相钳制。” “弟子从不低估人性之恶,可现实告诉弟子,人心之变,难以遏制。” 北冥子目光凝重起来,问道:“你那两个弟子,已有生死争锋之相?” 荀子又落一子,道:“此时虽然不显,但只差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权利与名望!”北冥子沉默,荀子也沉默,过了一会儿,北冥子悠然一叹道:“这就是你的劫难吧。” 荀子无言,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在等,等破局之人。” 他的目光中有一种期待,一种忍耐着的等待。 “尽管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我希望他能做到。” “我看到了那一局,他应该也能看到吧。” 一盘棋,下到最后还没下完,结局如何,没人知道。 …… 人宗掌门执掌了雪霁,等待五年之后的约战。 第二天,众人在道童的带领下,来到一处。 “诸位,能否有所得,就看你们的机缘了。” 北冥子话音未落,身形消失不见,众人盘坐下来等待着。 “小子,开始吧。” “心神合一,老夫要引动刻印在你身上的印记了。” 歇冠子话音落下,结印显化道韵,赢子非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又来到了一处茫茫长河中,这一次,他清醒不少。 与此同时,外面盘坐的人都仿佛听到了道家先贤在论道,他们紧守心神,想倾听一二。 赢子非让自己清醒些,可那论道之声,总是诱惑着他。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但现在的这种诱惑,还是让他的脚步走走停停。 明知道此时借助气运悟道就能大有收获,可赢子非还是咬牙忍住了,他快速寻找着节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到了节点处,随即立即按照歇冠子所教,双手结印。 外部,歇冠子也有了动作,快速结印配合,当两股道韵连接后,歇冠子微微吐了一口气。 “能忍住这样的诱惑,他对他的直觉很自信啊。” 北冥子到来,笑着调侃一句,歇冠子摇头失笑,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老子西出函谷关,欲寻那昆仑天山,最终却道化而去,结果如何,无人得知。” “或许对这小子来说,他想要的,才是他最大的机缘。” 北冥子微微点头,两人盘坐下来等待。 此时,赢子非已经在借道韵进行推算,以他所学,也只有这般道韵浓厚之处才能填补他所学不足的补充了。 “咦?” 一声惊讶,不知何处来,随即,只听一声轻笑。 “助你一臂之力。” 赢子非只觉迷雾散开了些,看到了更多东西。 “有趣的小子,我也助你一臂之力。” 又是一道声音,赢子非又觉得迷雾散开了些。 紧随而来的是一道道声音,当赢子非终于看到了想要看到的,随即迷迷糊糊就不知去了何处。 看着呼呼大睡的赢子非,北冥子与歇冠子都是一笑,不打扰他,两人起身,走了出去。 三天后,诸多来人纷纷告辞离开,有收获者带着喜悦,没收获者叹息连连。 太乙山又平静下来,可外面的世界,却随着诸子百家传出的消息,纷纷震动。 跃跃欲试者不知何几,很多人都清楚,一个注定璀璨的时代在开始,也是一个注定要陨落很多人的落幕大世。 赢子非睡了六天六夜,醒来后,吃吃喝喝爽利一顿后,他整个人的锋芒,收敛而去,如同普通人。 终究还是贪心了,在迷迷糊糊之际,在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后,他还是忍不住诱惑,迷糊之时,用了气运悟道。 也幸亏道家先贤不介意,不然他非得变成傻子不可。 六天六夜的迷迷糊糊之中,他恍若在听道问道之中,大有收获的同时,也让他必须继续沉淀所学所思。 醒来的赢子非没有离开太乙山,他需要这安静的地方让他吸收此次收获。 一天,两天,三天……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下棋,问学,比剑,赢子非如同道家弟子一般,在太乙山四处晃荡。 直到这一天的大雪纷飞,赢子非知道,他该离开了。 “前辈,我要走了。” 赤松子闻言,点了点头,笑道:“自你气机混元如一,内在平衡,我就知你呆在太乙山的时间不长了。” 赢子非一礼而谢,此来道家,虽为棋子,可他却大有所得。 这一礼,当谢。 赤松子坦然受之,这一拜,不是拜他赤松子,而是拜道家之人。 (本章完) 第130章 出太乙山,陌刀军入咸阳城 第130章 出太乙山,陌刀军入咸阳城 风雪送归人,一人,一马,一剑,一壶酒。 “赤松徒儿,老夫也要去游历了。”,北冥子来到赤松子身边,目送远去的一人一马,随即几个闪烁不见人影。 赤松子一礼送别,而后返回太乙山。 出了太乙山地界,汇合了等待着的阿福几人,赢子非换了马车。 “道家太乙山,果然是大机缘之地。” 黑白玄翦见赢子非内外气机混元如一,只觉心中泛酸,想当初他又是当大盗,又是加入罗网,所求不过机缘二字。 赢子非到好,机缘一次次送来,老天爷忒偏心了些。 “总不能枯坐太乙山一年半,却无所得吧。” 自得的赢子非眉开眼笑,他已经“看”到了那天堑之关,前路已明,所差不过是学识与历练的积累而已。 黑白玄翦嘴角抽了抽,斜靠下来道:“这一年,诸子百家,各方势力可是热闹得很,大秦学宫多了不少人,六国朝堂,也换了不少人。” “山东六国之间的龌龊更甚,真是让人越发看不懂了。” “无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赢子非拿出酒壶,喝了一口,才道:“推行合纵太难,既然如此,唯有扩大自己的实力才行。” “都是明白人,看出了五年之内,秦国不会全力东出,而这,就是他们谋求未来之局的最佳时机。” 黑白玄翦也拿出酒来,喝了一口,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们愚蠢,还是说他们气魄如山了。” “明明知道秦国大势将成,却做出了奔赴战场的选择。” “人啊,总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不是吗。”,赢子非喝了酒,又道:“这是一场优胜劣汰的洗牌大局,诸子百家争传承,其他势力争活路。” “只有体现了价值,才会留下让人看到的光芒四射。” 闻言,黑白玄翦有些意外,道:“我还以为你会视他们为仇敌呢。” 赢子非摇头,道:“是敌非友,然却不是仇恨。” “或许厮杀以后,才会慢慢演变成了仇敌吧。” “毕竟死亡这种东西,总是很让人喜欢不起来。” 路边的酒肆在大雪天显得冷清了些,下了马车,赢子非几人走进酒肆。 浑浊的酒水,火苗摇曳的火盆,几人饮酒一些,直到巳蛇与戌狗到来。 小二哥又上了一些酒水,阿福去了灶房,了一些钱要自己做菜,这操作,酒肆老板都有些懵。 马蹄声源源而来,一队人马来到酒肆,成蟜下马走进酒肆。 巳蛇等人行礼拜见,成蟜挥了挥手,随意坐了下来。 “内务府换人了,换了一个叫赵高的年轻家伙。” “大王又分割了影密卫与内务府的职责,相国交出了罗网的部分权利,归于赵高之手。” “赢十三那家伙运气忒好,他那些手下,得到盖聂的指点,一个个进步飞快。” 拿起酒,成蟜喝了几口后,看着赢子非又道:“赵高那个家伙,学识不差,就是给我的感觉,来历神秘了些。” 赢子非安静品酒,赵高的出现,他不意外,只是现在就出现,确实早了些。 “我要把陌刀军调进咸阳城,独立于龙禁卫之外。” 此言一出,成蟜眼睛眯了眯,他道:“你要避嫌?” “确切的说,是增加筹码。”,赢子非喝了一杯,轻叹道:“尽管吕不韦与大王达成一致,可我依然防着他。” “权利的诱惑,坐在那个位置,吕不韦就算能按耐住自己,可他背后一帮人未必能够如此。” 成蟜微微点头,赢子非又道:“罗网权利的部分交接,吕不韦太快,大王也接受得太快。” “赵高那个家伙,未尝不是博弈下的结果,还是吕不韦与大王都必须要接受的结果。” 闻言,成蟜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就道:“你的意思是,大王太过自信了。” “一个君王,自信本就是应有的东西。”,赢子非又喝一杯,才继续道:“赵高突登高位,那是大王的意志所想。” “大王自信不管赵高是什么人,终归都要为他所用,为他手中刀。” “我们是不能去挑衅这种自信的,成蟜。” 成蟜点头,便道:“所以,你要增添筹码,分割各方派系。” “嗯”,赢子非点头,微笑道:“有一句话我很认同,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我不管现在赵高是谁的人,但我要他明白一个道理,在没有跨过我这道坎之前,他都必须伏低做小。” 成蟜竖起大拇指,这话霸气。 又喝了几杯,成蟜让其他人下去,他与赢子非密谈半个时辰后,这才离开。 “我们也走吧。” 一行人离开酒肆,往岔路一边走去,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 咸阳城越发热闹了,大雪纷飞依然挡不住人们的游览兴致。“每一次到来,咸阳城都会有新样,真是越发让人看不懂了。” 酒楼的雅间,几人围坐,铜炉火锅这个新样,美食飘香,却让几人神色凝重无比。 铜炉火锅推广开来,他们看到的却是秦国国力的体现。 民间如此推广,就已经证明秦国军方炼铜能力得到了很大提升,而这,对于秦国军方实力来说,可就让人肝颤了。 短短一年半时间,在吕不韦这个相国的操持下,秦国推广了很多东西,从六国汲取很多财货的同时,也让秦国百姓的生活水准,不断提升。 现在秦国有不少秘密基地已经传开,可各方势力都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从开始的卖纸,到卖书,再到各种新东西,秦国有太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了。 蛰伏起来的秦国,给人的感觉比以前更可怕。 “影密卫,黑冰台,宗影卫,还有罗网,各方势力撞得头破血流,依然无法探查其中秘密。” “再这般下去,山东六国,将为秦国所制,到了那时,秦国兵至,只怕各国百姓,都要喜迎王师了。” 几人闻言,神色晦暗,随即连连叹息,苦涩不已。 这种趋势,已经出现了,如今靠近秦国边界的楚,魏,赵,韩几国,逃往秦国的百姓越发多了。 以前,百姓畏惧“暴秦”,然如今呢,各种消息的流通下,百姓的畏惧感已经越发小了。 明知道是秦国的手笔,可各国就是阻止不了,因为宣传的人,有黑冰台站在后面。 而最让各国头疼畏惧的,是秦国在“变”。 是的,秦国在变,尽管其中的细微变化不明显,可秦国在不断调整着。 秦国的这种“变”,是在试验,也是在积累,一旦时机成熟,只需要顺水推舟,便可水到渠成。 国策与国法之变,需要一个掌舵者,如今的吕不韦,是一个厉害并且高明的政治家。 他不需要像商君那般变法之难,他只需要在商君制定的框架下,进行调整。 他也不需要用杀戮去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因为他比当初的商君有更多的筹码,更大的转圜空间来调和各方派系利益权利划分。 很明显,吕不韦已经踏出了坚实的一步,那个还未亲政的秦王嬴政,是他最大的底气,因为吕不韦明白,他此时的施政,将来不会被秦王嬴政否决废除。 如此,对一国之相来说,是最好的认可,这样的施政舞台,对吕不韦来说,简直如鱼得水。 很多人都期盼着秦王嬴政忌惮吕不韦,可直到现在,秦王嬴政依然安坐,不动如山。 “我要去招贤馆,唯有加入其中,我才能找到机会。” 一人掷地有声,其他几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随即纷纷点头。 外部找不到破绽,唯有内部寻找机会了,这一次,换他们来忍耐等待机会。 …… 秦王宫,陌刀军要入咸阳城的事,嬴政直接跟吕不韦说了。 如今两人的任何举动都会导致误判,直接明白的沟通,反而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吕不韦明白陌刀军入咸阳城的原因,他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如今他的威望,一步一步提升,他也知道,高处不胜寒。 他需要被钳制,一种在不影响他施政,却能钳制住他野心以及身后一帮人野心的推动的阻碍。 秦王嬴政不合适,朝堂各方派系,也不合适,唯有赢子非,他最合适。 很少入朝堂的赢子非不影响他施政,执掌黑冰台与镇安候爵位,却又是坚定的秦王派。 只要赢子非表明态度,各方派系都会放心,他吕不韦也会安心,也会给秦王嬴政,留下更宽阔的转圜空间。 心安的吕不韦离开了,嬴政目光悠悠,随即微微一笑。 “赵高,传王令,调一部龙禁卫的秦锐士,入镇安候手下听用。” “不需王令而行,不用虎符而动。” 赵高应诺,随即着笔备案,心中却震撼非常,这个镇安候赢子非,在大王心中的信任度,高得离谱啊。 陌刀军入咸阳城,不归属龙禁卫,独成一军,为王直属。 各方派系都松了一口气,说真的,此时吕不韦施政,对各方很不错,看似吕不韦独霸朝堂,可各方都得到了能够得到的。 他们也怕这种局面被破坏,现在好了,镇安候赢子非一出手,局势明朗。 下了朝,昌平君回到府邸,却是悠悠一叹。 “君上,还要继续推动吗?” 昌平君摇头,道:“不必了。” “赢子非表明了态度,很快成蟜跟赢十三也会表明态度。” “这是一道道堤坝,拦住了吕不韦,更拦住了各方势力的挑拨离间。” (本章完) 第131章 东皇太一的强横,当年那个人的秘密 第131章 东皇太一的强横,当年那个人的秘密 “君上,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秦国这般运转下去吗?” 不甘,惶恐,还有几分迷茫,就是他的真是写照。 越是置身秦国的时间越久,就越发能清晰看到秦国体系的秩序。 那种秩序,是被束缚在框框架架之中,可也就是这种秩序,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等待,忍耐。” 昌平君的目光,让这人心神一震,他压下涌起的思绪,微微吐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吕不韦那边,我们没机会了。”,昌平君说着,又道:“陌刀军入城,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这就已经足够验证他的想法了。” “我们依然还有机会,别忘了,王宫之中,有我楚国贵女。” “只要她的孩子出生,再长大些,朝堂的各方派系平衡自然会被打破。” 昌平君太明白投机之人的心理了,现在他,还需要忍耐,还需要等待。 “让我们的人继续秘密探查那些秘密基地,一定要得到那些东西。” 昌平君的语气无比坚决,他已经看到了秦国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国以后还会有大变化。 尤其是军方武器的更新换代,作为秦国重臣的他也知道了部分情况。 能让军方这般动作,就证明其更新换代只会让军方战力更强。 回收重炼的那些装备,如今被化为民用,大大增加了秦国的潜力。 山东六国需要的,却被秦国日用化,这样的对比,真的很让人坐立不安。 “还有,边境那边,也要探查,其贸易的发展,很不对劲。” 揉了揉额头的昌平君感觉头疼,又补充道:“那一批批牛羊,绝不是一般的贸易就能达成的。” “现在秦国又开始拓荒,三五年后,又会是一片片肥沃之地,我们必须尽快破坏其源头。” 闻言,这人顿时目露难色,道:“君上,边境那边,我们的人很难渗透进去。” “那边是黑冰台的人在掌管,就是秦国内部各家族,也没有掺合其中,这大大增加了我们渗透的难度。” “不用担心。”,昌平君目露精光,道:“不管是镇安候赢子非,还是秦王嬴政,他们的目的都是带着秦国这个体系往前走。” “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赢子非一定会让秦国各家族加入其中的。” “你别忘了纸张的贩卖,秦王赢政,就是用利益的交换,来达成彼此政治上的妥协。” “这种手段很高明,因为各方都会满意,至于不满意的那些人,都不需要秦王嬴政出手,自然会有人解决掉他们。” 说到这里,昌平君又觉心中一酸,任何团体内部都会有各有所想的情况,从而出现争权夺利的堂争之态。 可赢子非给了秦王嬴政很多底牌,让他能够众横捭阖,解决内部大部分问题。 除却这些,秦王嬴政正一步一步解决秦国内部的隐患。 如同当初武安君白起的死,给秦国各将领,各家族的震动是非常大的。 其中隐患,藏得很深,就等着爆发出来。 然嬴政借助合纵之战,让王齮攻韩,兵临新郑,大胜而归,如今入朝堂,进设立的军机处。 种种举动,即是秦王嬴政对白起所部的补偿,也是他的表态。 稳住了军心,得到了军方的支持,嬴政如今,才会放心让吕不韦安心施政,等待他亲政的时候。 昌平君想到了楚国的情况,想到了楚国内部的权利相争,稍微对比,他就感觉乏力泛酸。 收敛好情绪,又交代了一些事,才让人离开。 “太后啊太后,只愿您看在同属楚国一脉,待那孩子出生,一定要有所动作啊。” 呢喃一声,是疲惫而又期待,秦国这艘船,越发的坚固,纵使他内心再坚韧,也有心神不稳之时。 …… “很不错啊,看来我们的计划进行得不错。” 一路而行,看着秦国田间拓荒的耕牛增多,再看看各种农用器械有所改进,赢子非满意无比。 生产力的提升,才是能解决秦国耕战体系隐患的好办法。 “公子,农家,墨家一起试验了不少好东西,当初公子提出的肥田计划,他们已经有新发现了。” 此地负责人说着,又继续道:“公输家如今精力正放在军方武器更新换代上,他们报告说,不会影响计划的研究节奏。” “那水泥已经煅烧出来,试验效果很好,但产量很少。” “公输家还在研究机关术的改进,目前也有所得。” 闻言,赢子非眼睛一亮,问道:“也就是说,我们的能源计划,有突破了?” “嗯”,这人点头,继续禀报道:“公输家说,那种力量试验需要小心又小心。” “让他们慢慢来。”,赢子非露出笑容,颇为高兴道:“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当初墨家墨子能够创造那神秘莫测的机关神兽,也是找到了使用那种力量的办法。”“你传我指令,让我们的人跟墨家六指黑侠的机关城多交流一下,我想会有所收获的。” “诺” 这人应诺一声,随即又介绍其他情况,转了一圈,赢子非满意离开。 马车车厢里,黑白玄翦有些震惊道:“你不怕那些继续苍龙七宿力量的人出动吗?” “我可没承认是那神秘传说的力量。”,赢子非呵呵一笑,伸了伸懒腰慵懒道:“我只不过是追索当初墨子所用力量罢了。” “安心些,就算消息泄露了,还会有人送来更多有用的东西,你信吗?” 黑白玄翦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赢子非的话是对的,那些追索苍龙七宿神秘力量的人,只要稍有可能性,他们都会力推去继续探索。 “你就不觊觎那种力量吗,传说那可是可以颠覆整个天下的力量。”,黑白玄翦悠悠一句。 “我只是好奇,不会觊觎那传说中的东西。”,赢子非摇了摇头说着,坦然无比,他赢子非有挂,还是唯一属性,疯了才去觊觎那传说。 黑白玄翦摇了摇头,他懂了赢子非的意思,不觊觎那传说中的东西,不代表不去探索一下,用来增加他计划的底蕴。 两天后,出了秦国边境,马车换了,一行人骑马离开,掩藏踪迹。 阴阳家所在地,闭目养神的东皇太一睁开了眼睛,星光交汇,他毫不犹豫施展占星术。 微微闷哼一声,东皇太一的身躯都踉跄了一下,其反噬之大,让他都颇为震惊。 他双目幽深,这样的反噬,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当初那一次。 那一次,他受到了同样的反噬,结果就是那艘船的到来。 那一次,他功力没有现在的高,所以被反噬后,他躺了一年。 身体气血的翻涌,嘴角溢血,他挥了挥衣袍,正飘落而下的几缕白发灰飞烟灭。 “还有更多的秘密吗!” 东皇太一呢喃一声,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来人” 一道人影很快到来,行礼拜见后恭敬以待。 东皇太一很快交代清楚,这人应诺一声后,飞快离开去安排。 阴阳家一部分秘密人手很快动作起来,与此同时,随之传出来的还有一道风声。 有人已经快要找到当年那艘船来人的逃离之人的秘密。 消息的传递很快,快得如同一方大势力在掌控着消息的传递一般。 一些势力立即行动起来,尤其是参与过当年那一场围杀之战的人,都坐不住了。 当年那艘船上的人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他们记忆犹新。 鬼谷,北冥子正与鬼谷子下棋,棋子落下,鬼谷子道:“东皇太一的实力,越发高深了。” “纵使你们道家先辈用时间长河的力量帮着遮掩,却也逃不过他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节点。” 北冥子闻言不以为意,微笑道:“能够遮掩到现在已经出乎预料了。” “当年那个人,有着同样的气息,赢子非借力而寻,自然相生感应。” “纵使再遮掩,也难以掩盖全部。” 鬼谷子点了点头,而后道:“时运之人,光显于目,确实难以遮掩。” “时运之人也会死。”,北冥子悠悠一句,落子后,他微微摇头道:“当年那艘船的到来,已有天变,最终还是蹦而去之。” “歇冠子让那小子畅游时间长河,给予机缘的同时,也趁机帮他遮掩了气机。” “然那小子终究是入局之人,也只是减缓了那些人对他的关注目光而已。” “已经足够了。”,鬼谷子淡淡道:“他终究有自己的路要走,蚩尤剑是那些人的试探,我们同样也没看到所猜想的情况。” “呵呵,天地运转,自有其道,我们这些人,都只是寻道者而已。”,北冥子悠悠一叹,又摇了摇头道:“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当年那个人不顾生死都要保住的东西,应该很有趣吧。”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继续下棋。 “让我们的人也动作起来。”,赢子非知道情况后,立即下令。 暴露了,不,应该说是半暴露而已,一些势力知道他赢子非在追寻那秘密,但却不知道他在道家太乙山得到了明确的方向。 尽管如此,他赢子非依然是第一怀疑对象。 轻轻揉了揉额头,本想着直接去的,现在看来,必须兜兜转转,真真假假来上一回了。 “我们转向,先汇合典庆。”,赢子非果断下令,一行人随即而动,不再掩饰痕迹。 (本章完) 第132章 老家伙们,推动谋算 第132章 老家伙们,推动谋算 如同赢子非猜测一般,有人第一时间就搜寻赢子非的踪迹,谁让赢子非是得到秘密所在的第一嫌疑人呢。 风云而动,卷起阵阵杀机! 随着黑冰台的人动起来,一副追查的态势,一些人也看不明白了,难道赢子非不是那个已经得到秘密所在的人? 怀疑归怀疑,但依然加大了对赢子非踪迹的追查监视,到了如今,再无任何势力敢小看赢子非,谁知道赢子非是故意来上这么一手干扰他们的判断的。 “麻烦了。”,城中酒楼里,喝着酒的赢子非感知到几个藏得极深的老家伙一动不动等待着,就知道自己的第一招效果不大。 “要不要出手震慑一下?”,黑白玄翦问了一句,跃跃欲试。 这些老家伙,可不轻易能够见到,既然见到了,不试一试剑,总感觉有些亏。 赢子非想了想,点头道:“那就试上一剑吧。” 这个时候,态度必须强硬,不然只会让人更加怀疑他。 放下酒杯,黑白玄翦起身,身形一动,再出现时,已经落在街道上。 几个呼吸后,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往城外而去,速度极快。 巳蛇与戌狗对视一眼,也起身离开,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典庆,你也去,不用担心我这边。” 典庆点头,起身下楼,气机锁定其中一个,往那个方向过去。 “阿福,走吧,我们去会一会老怪物们。”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赢子非起身,下了楼,出门后转过两道弯,走了一段距离后,来到这边的破烂小院。 “贵客临门,老朽等候多时了。” “咳咳咳……” 咳簌的举态,略微苍白的面容,就像是一个主人家正在迎接着客人。 “前辈既然已是安享天年之时,又何必四处奔波呢。” 进了院,赢子非笑了笑说着,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老头毫不在意赢子非言语中的刺激,而是微微一笑道:“老夫一生都在奔波,闲不下来。” “人啊,总是要去争一争,不然死都不会闭眼,你说是不是?” 赢子非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笑道:“前辈大志气,值得我们后辈小子学习。” “就是不知道,前辈又属于那一方呢?” 老头慢悠悠坐下,轻笑道:“老朽有些手段,也坐了一些势力的客卿位置。” “老头子我啊,只属于我自己一方。” 赢子非点了点头,微笑道:“看来前辈本事不差,不然坐不稳客卿位置。” “过奖了。”,老头目光放在赢子非身上,淡淡道:“如今老夫到了争命之时,就是不知道侯爷能不能给予机缘了。” 阿福拔出了斩骨刀,做戒备之态,老头微微一笑,道:“看来侯爷不太大方,老朽倒是要费一番心思了。” “前辈就这么确定是我得到了秘密所在?”,赢子非淡淡出声一问。 “呵呵,老朽只是追寻最大的可能性而已。” 老头说着,轻笑道:“纵使侯爷现在没到手,以黑冰台的力量,也会很快查到源头。” “跟着侯爷,总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赢子非喝了一口酒,呵呵一笑道:“前辈,我赢子非从不做亏本生意,更讨厌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人。” “前辈有心,可也要有力才行。” “自当如此。”,老头点头,笑道:“老朽一生遇见了很多人,也做了不少决断,而实力,才是老朽的底气与自信。” 话音刚落,老头气势散开,笼罩了整个破败小院。 血腥的杀机,让人仿佛置身尸山血海之中。 阿福已经冒汗,赢子非却不见任何变化,依然拿着酒葫芦喝着酒。 老头目光盯着赢子非,一道杀机锁定而去,赢子非放下酒葫芦。 握剑,拔剑,挥剑,收剑。 这一剑,撕开了笼罩小院的气机,似乎是天亮了。 “好一柄蚩尤剑。” “好一招霸道杀法。” 老头眼中的凝重一闪而过,赞叹起来。 “现在,老朽更相信,你确实得到了那个秘密了。” 赢子非又拿起酒葫芦,喝起酒来,笑道:“前辈为何这般说呢?” “实力。”,老头目光悠悠,平静道:“你去了道家太乙山一年半,实力提升到如此,老朽宁愿相信这是道家的人在布局。” “就如同当年,那个人多次生死危机逃离后,道家的人帮着遮掩了其气机一般。” “而你,就是道家的人推出来用来开启那个秘密的“钥匙”。” 闻言,赢子非顿时嘴角抽了抽,尼玛,又特么掉坑里了。 难怪在太乙山的时候,歇冠子与北冥子那般爽快,还出手相助。合着人家就是顺水推舟而已。 压下思绪,赢子非起身,抬脚就走,边走边道:“前辈既然要借助黑冰台的力量,那就拿出让我动心的筹码。” “我会在酒楼等待前辈三天,三天后前辈不给出满意的筹码,你我之间,生死搏杀也无不可。” 老头闻言,盯着赢子非与阿福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酒楼屋里,赢子非微微一叹,这下子,真的麻烦了啊。 本想着还能兜兜转转转一圈,自己暗中偷鸡一下。 现在既然有道家在推动的手笔,他已经无法判断出有多少东西已经公开化了。 “与虎谋皮,哎,让人头疼啊。” …… 破败小院,与黑白玄翦几人战斗过的几个老头还是汇合一处了。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如何?可确定是他得到了秘密所在?” 咳簌老头摇头,道:“真真假假如今分不清,但他同意情报共享,前提是我们付出让他动心的筹码。” 几个老头都眉头紧皱起来,一人道:“如此一来,我到很怀疑东皇太一的目的了。” “那个家伙老谋深算,当年那一战,最后得到大好处的就是阴阳家。” 其他几人微微点头,现在已经确定,消息的传递,就是阴阳家势力做的。 赢子非虽然是第一怀疑对象,但东皇太一也一直追寻着那些东西,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又是他的布局? “不能分散力量。”,咳嗽老头目光冷冽,道:“就算是东皇太一的算计,我们也要借用赢子非与其黑冰台的力量。” “赢子非对那秘密志在必得,如果东皇太一有谋算,我们只要与赢子非合作一次,最终赢家,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几人此次对视一眼,随后立即点头,此时确实不能分心。 “同意合作。” “老夫也同意。” “……” 确定了基调,咳嗽老头道:“那就拿出些家底吧,赢子非那小子,其实力,已经有棋手的资格了。” “敷衍他,反而会横生枝节,浪费时间。” 几人点头,他们没有任何舍不得,只要得到那秘密,就有了追索那传说力量的进一步可能性。 相比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们不介意自己的家底被赢子非拿走部分。 几人纷纷离开,不留痕迹,就如同没有人来过一般。 酒楼屋里,赢子非连连秘密传令,进行他的布局。 夜半时分,长吐一口气的他走出房间,身形一动,来到了屋顶。 “要动用罗网的力量吗?”,黑白玄翦将酒坛扔给赢子非,这才道:“那个接手了罗网部分力量的赵高与其六剑奴,实力的提升,有着罗网传承秘法的手笔。” “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杀道承于身,窥探那天堑之关。” 赢子非摇头,道:“他们不会答应的,还未成长到他们预期中的模样,又怎么可能让我有机会用来做刀。” “既然是秘法,自然是传承不易,折了一个,都会让他们心疼。” 喝着酒,赢子非目光悠悠,继续道:“如今赵高掌管了内务府,就是他们算好了这是大王的手中刀,别人想要动用,会产生连锁反应。” “你也不行?”,黑白玄翦眼睛眯了眯。 “我也不行”,赢子非点头,道:“镇安候爵位虽是秦国法理上的传承,然也有避嫌的地方。” “以前罗网在吕不韦手中,我用之无防,如今的赵高,若无王令,不可动用。” “擅权啊,有了破绽,就会有人顺着这个破绽搞事,我不想引发动荡,所以这一次,还是靠我们自己吧。” “大王就不想知道这个秘密?”,黑白玄翦说着,又道:“你只需要一封奏折而已。” “呵呵,没那么简单的。”,赢子非摇头,道:“一封奏折只会让事情公开化,到时候我们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的情况正好,谁都可以是得到秘密所在的嫌疑人。” “我也想借此机会,探一探阴阳家的底,东皇太一那个家伙,一动不动真的很让人无奈啊。” “连老乞丐的活蹦乱跳都无法让他有所大动作,依然按部就班做着他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人,真的很让人忌惮。” “那你最好小心些。”,黑白玄翦伸手挥了挥落雪,道:“这些藏得好的老怪物们一个个手段都不同一般,别最后与虎谋皮,却被虎吞了。” 赢子非耸了耸肩,哈哈一笑道:“那就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了。” 黑白玄翦将酒喝完,翻身跳跃而下,回屋休息去了。 雪落越大,赢子非也将酒喝完,下了屋顶。 (本章完) 第133章 合作者 第133章 合作者 屋里安静坐着一个人,还喝着赢子非一路所行买来的视为珍品的美酒。 “巨子阁下,这就很失礼了。” 赢子非嘴角抽了抽,言语调侃起来,六指黑侠瞥了一眼他,淡淡道:“老夫收到你的传信,快马加鞭赶来,口干舌燥,这酒正合适解渴。” 走过来坐下,赢子非有些无奈道:“巨子啊,我们之间虽然有着信任合作基础,但你这神来神往,会让我怀疑你是用这种方式向我示威的。” 六指黑侠嗤笑一声,道:“疑者多思,你越发惧怕某些事情发生了。” 赢子非神色不变,伸手将酒杯拿来,自己倒酒,道:“巨子,此次你也是跟踪我的人之一,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六指黑侠点头,直接承认,道:“能让阴阳家东皇太一如此大动干戈,作为死对头,老夫有所动作,不奇怪吧。” “还有”,六指黑侠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悠悠一句又道:“你的执着,更让我觉得,那个秘密非常重要,也非常有趣。” “巨子还真是好眼光。”,赢子非轻笑,淡淡道:“只是这一次,巨子注定得不到那秘密了,除非你我之间,化友为敌。” 闻言,六指黑侠对赢子非的志在必得有了确切的了解,他微微眯了眯眼,试探问道:“你一向对传说中神秘力量没多大兴趣,就算是那个疯子用特殊手段让姜凤引动其中一种力量来试探你,你却直接暴露了自创功法。” “小子,到底是什么秘密,能让你如此执着呢。”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赢子非目光悠悠,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因为我还有不少困惑没有解开。” “巨子阁下,你我合作得很不错,这一次,巨子可以提条件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六指黑侠手指轻点桌子,问了起来。 “帮我挡住可能会出现的那个疯子。” 赢子非的话让六指黑侠愣住,他眉头一皱,道:“你觉得他会出手?”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虽然觊觎追索着某些东西,但当年那一战,他也在其中,最后却没兴趣去追杀那个人。” “巨子,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赢子非又喝了一杯酒,道:“这一次在东皇太一的推动下,很多不显世的人都出动了。” “而那些人,与那个疯子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 说到这里,赢子非呵呵一笑,目光幽深,继续道:“不管是当年破开九鼎之阵之时,还是后来吕不韦灭周背后那些谋算的推波助澜,对那个疯子来说,就是仇恨滔天。” “秦国是他的仇人,可对他来说,背后阴谋算计者,更是他的目标。” “那些人藏得太好,如今会出现不少,以那个疯子的行事作风,他必然出现。” 六指黑侠听着这分析,点头同意了赢子非的判断,随即他问道:“既然你如此确认他会出手,你为何不联合他呢?” 赢子非摇了摇头,道:“疯子之所以为疯子,就是行事风格阴晴不定,我不想去赌那个可能性。” “你在骗我。”,六指黑侠掷地有声,看着赢子非忍不住哼哼一声道:“你是怕那个疯子谋夺那个秘密,让你一无所得。” “巨子这样说也自无不可。”,赢子非没有否认,道:“他与我之间,纵使有短暂的联合,我也不会放心。” “既然如此,我当然要挑选一个让我能放心的合作者。” 六指黑侠无语至极,有些无奈道:“那个疯子可不好惹,你倒是会给我找大麻烦。” “所以条件上巨子可以加码。”,赢子非露出笑容,笑道:“合作嘛,自然得让彼此都觉得大有收获,如此一来,才会尽心尽力。” 六指黑侠起身,拿起酒坛,又伸手再拿了一坛酒,道:“老夫答应你的此次合作,至于你要付出什么,此事结束后,老夫会告诉你。” “这样的合作,你敢应诺吗?” “巨子何必又试探我呢。”,赢子非起身,又给六指黑侠挑上一坛酒,递给他后道:“我说了志在必得就是志在必得。” 闻言,六指黑侠看了赢子非一眼,收起酒坛,抬脚就走,边走边道:“赢子非,老夫希望,你的初心一直没变。” “若你初心变了,老夫手中墨眉,一定会出鞘的。” 门已经关上,赢子非坐下来,微微一笑,呢喃道:“巨子啊,但愿你没有拔剑的机会。” …… 阿福写的字,越发好看了,尤其是在记录着种种宝物的时刻,他的字迹,多了几分飞扬。 “想要什么,都选一选吧。”,赢子非看着老头们送来的东西,心情很不错。 黑白玄翦几人没客气,都挑选起来,选了选后,黑白玄翦又给自己儿子和妻子选了可补身体元气的宝物。 “送去入库,定下功勋点,让功勋点够的人去兑换吧。” 戌狗应诺一声,让人立即收起来,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大本营宝库之中。 “你不留下一些?”,黑白玄翦对赢子非问了一句,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对我没用,尽量用来提升我们实力是最好的选择。”,赢子非很贪财,但绝不是貔貅,他需要黑冰台整体的实力提升来做更多的事情。 “有你,是他们的福气。”,黑白玄翦悠悠一句,黑冰台的人虽然执行着各种任务,忙碌与危险并行,可相应的,赢子非也拿出了足够的利益交换。 “吃肉喝汤,大家都满足拍拍肚子后,执行力才会高。” 赢子非说着,微微一笑道:“你应该早遇见我的。” 黑白玄翦翻白眼,撇撇嘴走到一边去了,赢子非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巳蛇,让我们的人按照顺序,放出真真假假的消息吧。” “既然水已经浑了,我们就让这坛水再浑些。” 巳蛇应诺一声,转身离开去安排,收拾好这边的事情,一行人出了城,往这一个目标点而去。 赢子非与老头们达成某种交易是半公开的,赢子非不需要保密,是因为他想引出更多人来,至于老头们,他们更不需要保密,其目的,有震慑一些人,试探一些人的意思在其中。 “勾心斗角之辈,他们都忘了,实力,才是决定最后赢家的筹码。” 冷冽的面容,嗜血的目光,其快要按耐不住的杀意,让赢墨与姜凰目光凝重。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小凤凰,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一旦你家那小子觊觎他不该去觊觎的东西,我会杀了他。” 姜凰头疼,这个疯子,也不知道怎么修炼的,实力越发强横了。 “公子,那一战你参与过,那个逃离的人有秘密,但绝不会是苍龙七宿的秘密。” 赢墨出声,这人盯着他,转而很快平静下来,道:“你在怀疑是东皇太一借刀杀人?”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姜凰说着,分析道:“我们都知道你与东皇太一有密切的合作,但你们绝不是坦诚相待的合作者。” “这些年,东皇太一暗中处理了多少触及到一些秘密的人?” “这一点,公子你应该非常清楚。” 这人眉头一皱,目光幽冷起来,道:“你在告诉我,东皇太一此次的目标,是我吗?” 姜凰与赢墨沉默,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再多说一些,又得要打一架了。 谁让儿子赢子非也是这一次风波中的主要人物呢,还是第一怀疑对象。 几个呼吸后,这人身形一动,离开了这里。 见状,两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姜凰道:“你真觉得是东皇太一对他的谋算?” “不知道。”,赢墨摇头,道:“但借刀杀人是确定的。” “秦国如今的变化,让东皇太一也加快了动作。” “对他来说,想要知道他秘密的人有些多了,如若能死上一批,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疯子现在这般忍耐不住的模样,不就是一柄强大而又锋利的刀吗。” 姜凰更头疼了,一脸担忧道:“子非他不会有事吧,我们还是尽快赶去帮忙吧。” 闻言,赢墨却是摇头,道:“我们不能出现。” “小凰,不管是这个疯子还是东皇太一,只要子非不触及苍龙七宿的秘密,他们暂时都不会对子非出手。” “他们要做的事情,需要子非去做更多事情。” “你确定吗?”,事关自家儿子,姜凰不是那么理智去分析。 “我确定。”,赢墨点头,又道:“我们两人一旦出现,一定会激发更多事情发生。” 姜凰稍稍安心些,微微吐了一口气,她道:“那我们去姜家吧,姜凤那个家伙,越发肆无忌惮了,以他跟小子非的恩怨情仇,他一定会选择搅和其中的。” “好,那我们就去拦下他。”,赢墨点头同意。 夫妻二人离开这里往姜家那边过去,与此同时,随着黑冰台逐步放出来的真真假假消息,随之而动的人越来越多。 篝火温暖了身躯,简易的棚子挡住了落下的雪。 “我说小庄,你堂堂鬼谷弟子,怎么搞得像是杀手接单一般,非得在这里见面。” 喋喋不休抱怨的赢子非一副嫌弃模样,卫庄脸皮抽抽,冷冷道:“是你要求我跟你合作一次,同意与否,选择权在我。” “所以这是你给我的下马威?”,赢子非呵呵一笑调侃起来,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笑道:“小庄,别跟我玩你们鬼谷那一套,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就是合作双赢。” (本章完) 第134章 卫庄,燕丹 第134章 卫庄,燕丹 “你确定你能拿出让我动心的筹码?” 卫庄悠悠出声,赢子非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去了韩国,我想我们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七绝堂在你的示意下,可是给我在韩国的几个据点找了不少麻烦。” “小庄,我们喝过酒的,你不能这样找酒友的麻烦。” 听着这话,卫庄顿时脸黑,心中怒气冲冲往上冒。 他去韩国,确实有着他的谋划,可合纵大败,秦军兵临新郑,掏空了韩国的不少东西。 更过分的是黑冰台在韩国的人与夜幕牵扯破深,如同一张张网,让他纵有再多谋划,也必须深思熟虑才能动手。 如此一来,束手束脚的他,更想杀人了。 “看来,我一直在你的监视之中。” 卫庄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当确定这个家伙为对手后,他才朦胧感受到,这个家伙背后,隐藏了多少未知的东西与谋划。 “鬼谷弟子,值得我重视。”,赢子非扔给卫庄一酒葫芦,又拿起自己的酒葫芦,喝了起来。 “小庄,我到希望我们会是朋友,只是可惜,你的选择,让我必须有所警惕。” 卫庄拿起酒葫芦就喝,而后道:“能让你这般重视,看来我也不算混得太差。” “说吧,你能给我什么?” 赢子非摇了摇头,道:“你既然知道我要用你的实力,还要借鬼谷名头,条件你来开吧。” “呵呵,你还真是诚实。” “诚实,是合作愉快的基础,不是吗?” 卫庄起身,将酒葫芦里的酒大口喝完,酒葫芦一扔,抬脚就走,边走边道:“在韩国的那一局,我会等你到来。” “这一次我会帮你,至于条件,把你知道的有关那座冷宫的所有情报,都给我送来。” 话音刚落,卫庄就消失在黑夜中,赢子非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悠然一叹:“所以,这才是你选择韩国的原因吗。” 风雪越来越大,赢子非熄灭了篝火,漫步走人。 …… 燕国边界,来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随着一张模糊地图的散布开来,就越发证明了秘密所在的真实性。 “东君阁下是来帮忙,还是来坏我的事的?” 赢子非看着东君,似笑非笑问了一句,东君对赢子非的阴阳怪气已经习惯了,语气平静道:“公子,东皇太一与大王有过约定,共享秘密。” “我想,我阴阳家还没有实力同大王开这个玩笑。” “真是很好的理由。”,赢子非笑了笑,而后道:“不过这一次,我却不想跟东君阁下同行了。” “帮手嘛,我也请了两个,东君阁下还请另行它路。” 东君闻言,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一礼,转身离开。 “公子,她在试探我们?” 典庆有些不确定,赢子非点头,笑道:“真真假假的消息,还有出现的地图,她不怀疑我是不可能的。” “这个女人深得阴阳家真传,前来相见,未必不是想要得到一些媒介以作占卜推算。” “要教训一下吗?”,黑白玄翦悠悠出声,赢子非摇头,道:“不必了,怎么说阴阳家都是秦国合作者,背后怎么算计那是不公开化的。” “现在盯着我们,盯着她的人很多,盟友嘛,也要像个样子,不然真闹笑话了。” “走吧,该去寻找线索了,该冒头的人已经冒头,不能再拖。” 扬鞭催马,一行人疾驰而去,随之行动的是等在这里的人。 “秘密所在是我国之地?”,太子府邸,燕丹很头疼,一帮高手到来,搅乱的可是燕国了。 “太子,不管如何,您必须做出态度来。”,谋臣出声,提醒道:“合纵大败后,雁春君他们就有意推动,想让您前往秦国为质,虽然我们解决了一次危机,但只要让雁春君他们找到机会,一定会借机说服大王的。” 闻言,燕丹顿时脸黑,想要做事,就得有权,尽管他不像以前那般莽撞,可夺权的举动,还是让雁春君等人警惕。 他们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前往秦国,只要自己离开了燕国,有太子名分有如何。 道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到时候真要他父王死了,他燕丹纵使能回国继位,到时候权利依然掌握在雁春君等人手中。 用尽了办法,他才说服父王不让他去秦国为质,也辛亏秦国那边不在乎,所以威胁暂时消失。 但燕丹非常清楚,雁春君等人就等着他犯错,只要他犯错,就一定会推动他前往秦国为质。 以雁春君与赢子非合作过一次的基础,他们未必不能说动赢子非,从而让秦国那边以质子的方式来达成与燕国的明面友好同盟。 “我不能直接出面,不然会被误认为觊觎那秘密所在。” 燕丹说着,想了想后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找我师傅六指黑侠了,请他以墨家的名义,震慑想要在燕国捣乱的这帮人。” 谋臣稍稍思量,点头同意,又道:“太子,此事应该立即禀报大王,若大王有心谋划,您可以太子名分身居军中,以作震慑之用。” “至于其他事情,就交给雁春君他们,若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我们就可趁机再抢夺部分权利。” 燕丹一听,顿时意动,随即又眉头一皱道:“万一父王让我负责呢。”“这个可能性不大。”,谋臣摇头,眼中光芒闪烁,分析道:“其实大王非常清楚,太子您手中力量不够。” “真要大王有心掺合一下,就得让掌握实权的雁春君他们才行。” “若大王没有掺合的心思,事后太子您的责任也会少了很多,旁观即可。” “我立即进宫。”,燕丹起身就走,谋臣见状,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什么。 王宫之中,燕丹拜见后,说了事情,又表明了可以请墨家出声震慑一下的态度后,燕王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道:“丹,你觉得,寡人要不要派人加入其中追索?” “父王,此事由您一言而决。”,燕丹尽管很对那秘密感兴趣,可已经渐渐摸清楚了他父王性子的他,不会给出建议。 燕王看了一眼燕丹,微微点头,而后道:“那就让雁春君派点人手吧,你入军中,若有乱我燕国之辈,大军围杀。” “诺” 燕丹行礼退走,他走后,燕王看了一眼身旁老太监,道:“太子与墨家牵扯太深,查一下他的人。” “寡人不想见到燕国朝堂乱纷纷,此时这样的局面,挺好的。”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老太监应诺一声,心中对太子燕丹默哀,太子燕丹一心想要改变燕国,可惜啊,他的父王,才是最大的阻碍。 压下心思,老太监退走,去安排查探之事。 燕王又招来歌姬,继续饮酒作乐,什么国事之类的,他没了兴趣。 合纵大败,让他对秦国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如今的他,只想安心过日子。 雁春君府邸,接了王令,送走人后,雁春君随意安排一下就不准备管了。 “君上,这般敷衍,大王那边,如何交代?” 心腹提醒一句,雁春君闻言,摇头道:“风云搅动,连赢子非那样的人都小心翼翼,你我还是作作样子就好。” “我们那位大王,对那所谓的秘密,没多大兴趣。” “真要我们得到了,才是燕国的灾难,到时候,推出来被当替罪羊的可是我们了。” “派出点人手,有个态度就行。”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什么又叮嘱道:“继续盯着燕丹,他越发的不甘寂寞了,终究有着太子名分,真要让他进一步得权,倒霉的可是我们了。” “还有,放出消息,就说燕丹有意谋夺那秘密。” 心腹闻言,问道:“君上,这样有用吗?” “怎么会没用呢?”,雁春君冷笑一声,悠悠道:“此时他入了军中,手中又有一股江湖势力,还跟墨家牵扯不清。” “你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情,我却见证过。” “只要涉及到某些东西,有些人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让我们安插在燕丹那边的人行动起来,只要燕丹被那些人稍稍怀疑一下,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君上,我立即去安排。”,这人行礼后,转身离开。 …… 六指黑侠还是很给燕丹面子的,得知燕丹的请求后,便以墨家巨子身份,放出话来。 各方可以争,但不能在燕国胡作非为,滥杀无辜。 “巨子终于不隐藏燕丹的墨家身份了吗。” 卫庄目带好奇,淡淡道:“此时巨子发声,到底是帮了燕丹,还是给他设下障碍呢?” 墨家的理念向来被各国权贵讨厌,不,更确切的说是畏惧。 当年的墨侠所行之事,如今依然为各国权贵大夫忌惮。 燕丹如今在燕国本就寸步难行,在让燕国权贵门第知道燕丹背后是墨家,他们只会更戒备警惕燕丹的所作所为。 “本来就已经是半公开的事情,他既然要用墨家之名,自然要承受相应的反噬。” 六指黑侠说着,看着卫庄又道:“说起来,你跟他,倒是天然的盟友,毕竟不管是在韩国还是燕国,赢子非的黑冰台,所布下的一张张网,都让你们难以破局。” 卫庄摇头,目光幽深,道:“现在的我,现在的他,没资格谈论盟友的事情。” “一些江湖势力,在赢子非眼中,我们都没有上棋盘的资格。” “想要结盟,还是等有对等的筹码再说吧。” 六指黑侠听着这话,微笑道:“你真是冷静得可怕。”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卫庄抬脚就走,声音传来道:“巨子此翻公开燕丹,也未必不是赢子非的目的。” “据我所知,一些人接触了燕丹,我都能知道的情报,赢子非那个家伙,也不会不知道。” “一个空有太子名分,却只能吸纳江湖势力,与朝堂格格不入的人,对赢子非来说,可太有趣了。” “燕丹他,以后会如何行事呢?想想都挺让人期待的。” (本章完) 第135章 六指黑侠反思,图纸缘由 第135章 六指黑侠反思,图纸缘由 六指黑侠闻言眉头微皱,脚步却不停,追上卫庄,两人并排而行。 “据我所知,他对燕丹,并不那么忌惮。” 卫庄没有停下脚步,道:“巨子阁下,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燕丹一直想去做的事情,就注定他在赢子非眼中,会是一个很好的诱饵。” “孤立燕丹于朝堂之外,逼迫燕丹不得不图谋其他破局之法。” “有时候一个人到了某个时刻要去做某些决断,不是他要去这般做,而是局势与野心,都在逼迫他去选择。” 六指黑侠只觉心头有些发闷,也就说,赢子非此次,未必不是故意往燕国这边过来的。 “那个混蛋家伙,到底有没有品德,居然连盟友都算计。” 想继续骂人,六指黑侠又忍住了,卫庄嘴角微微上扬,他道:“巨子阁下,你这般爽快将燕丹身份公开化,难道不是因为一些人暗中接触了燕丹后,你想借此时机,以震慑宵小吗。” 六指黑侠脚步一顿,随即微微一叹,感慨道:“老了,老了啊。”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可怕得让人心惊。” 这一句感慨,还真不是虚情假意,是六指黑侠此时内心所想。 “过奖了,前辈。”,卫庄脚步依然不停,声音传来:“再提醒前辈一句。” “有时候有人会被逼着去选择,而有些人,却挡了路。” “在这个野蛮而又狂暴的规则里,挡着路的人,下场一般都不会太好。” 正追上来的六指黑侠听着这话,深深看了卫庄一眼。 “就如同你师哥盖聂,已然成了你成为新一代鬼谷子的阻碍一般吗。” 卫庄终于停下脚步,他双眼寒光冷冽,偏头注视着六指黑侠,道:“前辈,此次你我是赢子非的临时盟友,但不意味着,你我也是盟友。” 仿佛下一刻,鲨齿剑就要出鞘一般,六指黑侠眉头一跳,这小子,有些狂啊。 “老夫倒是不介意试一试鲨齿剑的锋芒。” “正好老夫也想知道,你这个鬼谷传人,得了鬼谷几分本事。” 卫庄是个话不多的人,今天似乎话说得有些多了。 下一刻,鲨齿剑出鞘,一出手就是横剑术的横贯八方,六指黑侠手中墨眉出鞘无声,一剑挡之。 两人以极快的招式对战着,剑气凌厉,分金断石。 二十现后,六指黑侠主动叫停,卫庄忍耐住了战意,等待一个解释。 “我想,我们要是受了伤,事后赢子非拿出来的条件,一定会大打折扣的。” 卫庄目光一转,随即微微点头,收剑而立。 六指黑侠也收剑入鞘,卫庄此时的实力,他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 他想到了燕丹,此时他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燕丹明知接触他的那些人有着不怀好意的图谋,燕丹却压制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与其多有牵扯了。 实力,燕丹在觊觎着实力的便捷提升路劲,尽管他知道会付出代价。 身处这样一个时代,新一代的人纷纷都在叱咤风云,有着自己理想的燕丹,不允许自己的实力,登不上新时代的舞台。 他错了吗? 站在师傅的角度上来看,他错了,错在急功近利,不顾后果。 他真的错了吗? 他好像也没有错,他此时的选择,何尝不是取天机一线呢。 “哎” 六指黑侠微微一叹,此时燕丹的处境,他在修行墨家武学后续是很难快速进步的。 “难怪我会被赢子非谋算而不自知。”,六指黑侠神色有些苦涩,赢子非那个家伙,可比他这个燕丹老师,更懂燕丹。 卫庄没有说话,身处这样的时代,很多人本身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燕丹是这样,他也是这样,赢子非那个家伙,也未尝不是这样。 两人离开,留下此地区域,一片狼藉。 …… “你的胆子很大。”,姜姓老头真的有些佩服这个此时淡定无比的小子了。 “周封诸侯,后来诸侯争霸乱战,有国灭,有国立。” “到如今,燕国反而是最纯正的姬氏支脉了。” 赢子非看着老头,目露好奇问道:“其实我真的很好奇,那个疯子为什么偏偏选中姜凰,而不是有其他人选呢?” 老头被赢子非的目光看得下意识躲避,赢子非轻笑起来:“看来其疯子之名,果然不愧如此。” “姜凤在你们眼中,就是这样的价钱吗。” “你不懂。”,老头压下仿佛被看穿了心思的思绪,看着赢子非道:“总要有人去走这样一条路,姜凤他自己,也不抗拒这一条路。” “你们的解释,依然还是显得那么多,那么合理。”,赢子非似笑非笑,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这才道:“不用再过来试探我,此次推一把,无非就是借势而为罢了。” “不用担心我会此时插手你们这帮人的谋划,毕竟现在的我,不想被那个疯子盯上。” 闻言,老头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什么叫轻轻推了一把而已? 这轻轻一推,借势而为,就将燕丹在燕国朝堂的处境,变得更加恶劣难行,只怕一些人都在嚷嚷着要给赢子非一个教训了。 微微吐了一口气,老头神色认真道:“你有你的谋算,我们也有自己的计划。” “赢子非,我是代表一个群体过来的,我们彼此之间,需要划定一条线。”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后指不定便宜了豺狼,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懂。” 赢子非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老头,而后自顾自拿起酒壶倒酒。 “你们真是有意思。” “我可记得,当初在咸阳城,你们与我,也达成了默契的出手范围。” “蠢蠢欲动的,好像是你们。” 老头伸手揉了揉额头,知道这小子难缠,现在算是领教了。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说吧,你想要什么?” 赢子非笑了,看着老头道:“将在楼兰的兵魔神图纸拿出来吧。” 闻言,老头瞳孔一缩,随即下意识否认道:“我们怎么可能有图纸,当初各方势力一起探查,毫无所得,最后一起毁灭了那东西。” 又喝了一杯酒,赢子非随即嗤笑一声,道:“老头,你忘了我母亲叫姜凰。” “她跟我聊过姜家的事情,事后我才后知后觉知道,那天被我一剑击败的黑衣人,有墨家与公输家的机关术传承。” “我母亲说,那个家伙最厉害的地方,是他在机关术上有着特殊的拆解与复原天赋。” 老头闻言,顿时头皮发麻,心中暗骂,姜凰那死丫头,怎么什么都跟赢子非说,家底子都被人看光了。 想要否认,可在赢子非那目光下,老头顿时丧气。 “图纸确实有,不过只是一部分。” “尽管他有着那特殊天赋,可在众目睽睽下,不敢有任何异常举动。” “再加上兵魔神的复杂性,让他只能在拆解的时候,记住了部分。” 说到这里,老头言语郑重起来,警告道:“老夫希望你明白,这个秘密传出去,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尽管已经确定,兵魔神与苍龙七宿的秘密并无关联,然它终究还是传说中强大兵器。” “你知道秘密泄露的后果,对吗。” 赢子非自然点头,他要图纸,并无要重现兵魔神的心思,只是想看看,有这图纸,会不会让公输家对现在正在进行的研究有用。 “我会保密。” 并不想再面对一次合纵大战的赢子非爽快答应,他的目的,依然优先民用。 就算研究有所成果转化,都只能是在秦国完成初步的一统天下后才会拿出来。 唯有到那个时候,拿出来的东西能发挥真正的震慑作用。 秦国的体系架构,注定了只要保证技术更新换代提升,战力就不会削弱。 赢子非执着于研究民用,是用来应对将来赢政心态膨胀后执行扩张计划的补充。 之所以如此,是赢子非没有把握在将来能劝住赢政的膨胀心态,更不确定某些事情发生后,他的心态会不会有巨大的变化。 唯有做到匹配的底蕴,才能在嬴政心态膨胀的时候,不将秦国这驾马车给跑散架了。 两人达成了交易,图纸会让赢子非的母亲姜凰,秘密送到秦国,由赢子非的人接收。 老头临走之时,悠悠一句道:“小心应对那个疯子。” “相比阴阳家东皇太一的纯粹,那个疯子更能蛊惑人心。” “对他来说,出生在错误的时代,是他最大的悲哀。” “他恨他自己实力不够,他恨很多人的背叛与虚情假意的奉承。” “或许他更恨的,是老天爷。” 老头离开了,赢子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微微一笑。 “谁又出生在正确的时代呢?” “人变而天变,你们终究还是忘了,大家忌惮他的疯子名号,是因为他用双手打出来的。” 将酒坛坛口盖好,赢子非起身进了屋。 两天后,赢子非一行人没有隐藏踪迹,来到一处山谷处。 驻足而立,赢子非一行人安静等着,三三两两的人纷纷显露身形到来,明白了赢子非不会刻意阻止后,他们索性也不隐藏了。 “迷雾茫茫,却有锐金之气闪现,好一奇门遁甲大阵。” 一老头赞叹出声,无人去尝试破阵,目光下意识看向赢子非。 “都别看我,我可不精通奇门遁甲之道。”,赢子非一摊手,有这么多人在,他可不想耗费自己一行人的精力。 (本章完) 第136章 疯子的强横 第136章 疯子的强横 知道赢子非不想出力,这些人也无法了,一人道:“破阵之时,若有人想趁机谋算他人,当群起而攻之。” 话音刚落,众人轰然应诺,厮杀是必然的,但必须等到破阵后再说,这山谷中有什么都还不确定呢。 随即,先有精通奇门遁甲之道的人站出来准备破阵,其他人也纷纷选好了站位,与同道者有着策应的同时,警惕着其他势力。 场面看似紧张压抑,却有着一种怪异的秩序感。 赢子非随意盘坐下来,一副放松模样,其他人见状,顿时就觉得自己等人,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与警惕了。 “别学我,我还年轻,此次得不到秘密,以后还有时间去追索。” “你们却不一样,你们等不到下一次了,” 轻飘飘两句话,让这些人有吐血的冲动,看向赢子非的目光满是恶意。 这混蛋玩意儿,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太能扎心了。 谎言不是利刃,真相才是快刀! 赢子非越是这般一副可得可不得的随性态度,就越发衬托他们的无奈与忐忑。 阿福几人此时一边紧张戒备着,嘴角抽搐不已,他们这公子,还真是能在作死边缘来回蹦跶。 “别乱了心绪。”,咳簌老头悠悠一句,精神力拂过,让这些人思绪平稳了不少。 “这老头,让人喜欢不起来。”,赢子非嫌弃般嘟囔着,咳簌老头嘴角抽搐,明知道赢子非这混蛋是在趁机撩拨人心,可却不能这个时候让他得趁。 “破阵吧,不能拖了。” 几个精通奇门遁甲的人对视一眼,随即各自前往一个方向,开始观测探查起来。 伸手折断一根草,叼在嘴里,赢子非一副看戏的吊儿郎当模样,突然,他身体瞬时紧绷起来,很快,他又放松下来。 余光之中,他瞄了一眼北边方向,而后嘴角微微上扬。 急不可耐的人很多,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半个时辰后,一环扣一环的奇门遁甲大阵终于被破开。 山谷的迷雾,恍若有意识一般,快速散去。 很美的山谷,在白雪的覆盖下,更显风景独特。 可众人进得山谷来,搜寻一番后,却毫无所得。 “再搜,如此奇门遁甲大阵,非一般人能够布置。” 一人出声,坚定了众人的心思,众人又开始搜寻起来。 赢子非一行人,是慢悠悠走进来的,不疾不徐,恍若前来踏青观景。 “找到了,快看那山壁之上。” 雀跃欢喜的声音,响彻了山谷之中,搜寻的人们纷纷弹射而来,展现着自己的轻功之快。 山壁之上,刻印着奇怪难认的文字,还刻印着一副地图。 很多人都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不断勾勒记录,然后又仔细对比,生怕自己记错了。 赢子非看着那文字,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他很快掩盖了自己的情绪,让阿福拿出纸笔,也学着这些人一样,认真记录刻印下来。 气氛开始变得压抑,有了地图,尽管不认识那奇特的字,可这里的人,都不想让其他势力分享这秘密。 “果然,你们依然还是那么让人看不起。” 声音传来,有不少人听到这声音,顿时脸色微变。 人来了,一身白衣,身后十二个黑袍人紧紧跟随。 他抬头看了看山壁,轻笑道:“真是一个让人记忆犹新的对手。” 他认得山壁上刻印字迹中的一两个字,因为当年,那个人也这般写过。 “他的秘密,不是你们能够觊觎的。” 狂暴的内力涌出,聚气成刃,摧毁了山壁的地图与文字。 众人看去,只见山壁光滑一片,再无所留。 “一起动手,这个疯子不会放任一个人离开的。” 咳簌老头太知道这个疯子的实力之骇人,他的咳簌,就是因为被这疯子追杀,伤而难愈。 这人轻笑,漠视道:“你们躲起来,我拿你们没办法。” “既然你们想要现身赌一种可能性,那就要有被我击杀的觉悟。” 他的目光,环视一圈,最后放在赢子非身上。 “小子非,你应该听你母亲的话的。” “我很欣赏你母亲与你父亲的行事作风与决心,以至于我对你多了一些纵容。” “怎么,你把这种纵容,当做一次次试探我底线的保障了吗。” 赢子非眉头直跳,随即微微一礼道:“前辈,此次可不是我出招,若非东皇太一推波助澜,有所谋划,我不得不被动应对。” “按照我的计划,我是准备慢慢暗中搜寻,纵使得到秘密,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他的目光,看向这些人,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模样。 这人闻言,似笑非笑看着赢子非,语气悠悠道:“你还真是坦诚得出乎我的意料。” “前辈,我这人,最识时务。”,赢子非能说什么呢,这个人光是往这里一站,那种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果断认怂。“是吗?”,这人呵呵冷笑,道:“你可没有那么识时务,若你识时务,为何还要借用墨家与鬼谷的名头呢。”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 六指黑侠与卫庄从隐藏中现身,走近前来,对这人微微一礼。 这人的目光,放在卫庄身上,审视着他。 “鬼谷小子,看在新郑那座冷宫的份上,本座不会对你出手。” “不过,仅此一次。” 卫庄目光幽深看着这人,先是一礼,而后脚步却坚定往赢子非这边走来。 见他这般,这人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鬼谷子那个家伙,眼光还是那般犀利。” 这人的目光,又转向赢子非,道:“我又有了放过你一次的理由,但愿你的运气,以后也会这般好。”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闻言,赢子非懵逼,他看了看这人,然后看向卫庄。 “小庄,你的面子,这般大的吗?” 下意识的话让卫庄嘴角抽了抽,他虽然也搞不懂这人为何这般抉择,但他似乎明悟了心中某些困惑可以前去探查解开的方向。 “小子非,我不希望秘密泄露,明白吗。” “狂妄”,一人暴喝起来,什么叫不希望秘密泄露,也就是说,放任赢子非一行人离开后,这家伙,要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吗。 “走,快走。”,赢子非招呼一声,与六指黑侠几人,快速往谷口遁走。 其他人见状,刚想随行,只见大阵再起,飞沙走石中,道道杀机激射而来。 “阴阳家,你们找死。” 怒喝声中,厮杀已经开始,谷口处,东君带着人,拦在了这边。 “见过公子。”,东君等人行礼拜见,而后又对六指黑侠与卫庄微微一礼。 两人回礼,赢子非却看着东君道:“东皇太一果然老谋深算。” 东君伸手,道:“公子,东皇阁下说了,只有公子将从山谷中带出来的东西刻印一份给阴阳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东皇太一与那个疯子的交易?”,赢子非眼睛微眯,又道:“东皇太一好手段,借此引出这些人,让疯子心甘情愿为刀,灭杀了这些人。” “公子过奖。”,东君露出笑容,心情显然很不错道:“东皇阁下说,公子会很好完成此次无声的合作,如今看来,公子与东皇阁下,会是知己。” 赢子非撇撇嘴,能够清扫这批人,他当然愿意。 “阿福,将东西给东君阁下刻印一份。” 阿福应诺,将纸张拿出来,递给东君,东君感谢后,这才认真复刻下来。 将纸张递还阿福,东君对赢子非微微一礼后,带着人离开。 阿福将纸张递给赢子非,赢子非接过来,示意六指黑侠与卫庄都看一眼。 两人也不客气,尽管知道赢子非这家伙是让两人分担那疯子带来的压力,可两人更明白,当两人同意帮一把赢子非的时候,就已经搅和其中了。 “走吧,这个疯子喜怒无常,老夫可不想无事生非。” 六指黑侠想跑路了,那个疯子的实力,让他有一种紧迫感。 “你想要破解其中秘密,就得加快动作了,阴阳家的底蕴,那个疯子的能力,都处在领先优势。” 卫庄说完,就准备走人,赢子非满头黑线,看着两人道:“你们就这样走了?” “那个疯子不是说过,此次不会对你出手,我们之间的交易,自然结束。” 六指黑侠很开心,这种很轻松的工作,他希望以后多一些。 “墨家与鬼谷,已经承担了风险。” “你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卫庄对赢子非还想继续使唤两人的装糊涂行为鄙视不已,这家伙,就不是个好人。 六指黑侠与卫庄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快步走人。 “哎,都成人精了,日子越来越难混了。” 赢子非摇头晃脑,叹息连连,典庆几人闻言,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般了。 “我们也走吧,总算摆脱了寸步难行的监视,我们也该再次隐藏痕迹了。” 山谷内的厮杀还在继续,布下的大阵与人手,拦住了想要逃出来的任何人。 待声音停歇,白衣血红,徐徐而来,脸色的苍白,受伤不轻,身后只跟着脚步踉跄,浑身伤痕累累的两个人。 来到谷口,他看着一地的尸体,而后抬头,注视着星空。 “又灭杀了一部分,你们,安息了吗。” 他呢喃着,仰着头,眼角的湿润,最后化作一滴泪水,滴落入雪消失不见。 “烧了吧,如同当年那火光,湮灭掉一切。” (本章完) 第137章 老乡 第137章 老乡 “公子,那个疯子,能杀光山谷中的人吗?” 阿福的疑问,让黑白玄翦几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审视,仿佛在问,这人,在山谷的时候,是梦游了? “阿福,你的修炼,不会出问题了吧?”,赢子非也怀疑起来,阿福说要融合功法,难不成这家伙练着练着,不进反退? “没出问题啊。”,阿福摇头,又道:“我只是在想,山谷中那些高手,是真的不弱。” “那你就没稍稍感知一下与那个疯子同来的那十二人?”,黑白玄翦颇有些无语又道:“那十二个家伙身上,有着公输家机关术改造的特点。” “如果我没猜错,那十二个家伙,一定是那个疯子捕捉的高手,加以机关术改造后,在有点阴阳家奇术,就能完全听命于他。” “知道那个家伙的人为什么忌惮他,就是他行事无所顾忌。” 听完,阿福一副后知后觉模样道:“难怪我总感觉那十二人不对劲呢。” “山谷里的人肯定死完了,那个疯子的人,肯定也受创不轻。”,赢子非眼中精光闪烁,呵呵一笑又道:“不得不承认,这一局东皇太一赢得漂亮。” “你不是也赢了吗?”,黑白玄翦悠悠一句。 赢子非翻白眼,没好气道:“我能算赢?” “当时在山谷的时候,那个家伙就没想杀我。” “说到底,在他眼中,我这人还是棋子,一颗很有用的棋子。” 说到这里,赢子非就带着些许怨气,叹息道:“想我实力提升这般快,没想到认怂的功力也随之提升了。” 黑白玄翦:…… 典庆:…… 阿福:…… 众人:…… 大家都有一种吞吃了苍蝇后那种恶心感,论起不要脸,强行挽尊的本事,就服赢子非。 “别这样看我。”,赢子非一摊手又道:“我当时确定了他对我没杀机,但不代表他不会爆打我一顿。” 众人嘴角抽了抽,难怪你赢子非能混得这般好了,果然真的很识时务。 一行人隐藏着踪迹兜兜转转离开,想看看山谷之事传开后,各方势力的反应。 “你的伤势,比我预想中还要重。” 疯子往东皇太一这边走来,距离十步处,他跪坐下来。 “你有些不满?”,东皇太一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搅动他的思绪。 “没有什么不满。”,疯子微微摇头,道:“明知你在利用我,并借机削减我的势力,但我却必须要感谢你。” “杀人,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有些恨,不削减几分,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疯魔。” 他说到这里,眼睛微眯,语气带着试探,道:“你的伤势很重,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这般强用占星术。” “我看到了变机,但有人不愿意让我再捕捉到那可以推演的节点。” 东皇太一说着,手指轻弹,一张纸如同飞刀一般,向疯子飞射而来。 疯子一动不动,这张纸,就停在他前面。 “这是推演到的结果,想要破解秘密,对你有用。” 疯子看了一眼,手指轻点纸张,纸张顿时粉碎。 “我想去蜀山一趟,至于你的推演,由你阴阳家去追索吧。” 东皇太一有些意外,他看了疯子一眼,而后点头。 “得到结果,会有你一份。” “多谢。” 疯子起身,转身就走,声音传来道:“别伤害她,你知道的,我仅有的留恋,不多了。” 东皇太一没有说话,他微微抬头,空中繁星点点,还是那么美。 “命运,呵。” …… 山谷一战传开,能知道的势力已经知道,无法知道的势力,自然也不会知道。 “东皇太一,还有那个疯子。” “果然够霸道。” 如此血腥般的清洗,无一不在告诉其他人,有些秘密,不是谁都能够觊觎的。 本来还犹豫不决的部分人,这下子彻底熄灭了心思,至于在疯子追杀名单中的人,藏得更深了。 六指黑侠与卫庄与赢子非分开后,不约而同的都通过墨家与鬼谷,将山谷山壁的地图与文字分享给诸子百家势力。 更确切的说,是有利益交换的分享。 “你们这般坑我,真的好吗?” 对于六指黑侠与卫庄的这操作,赢子非满头黑线。 “公子,在山谷的时候,那个疯子,只警告了你。” 阿福这个时候脑瓜子灵光了,一句话让赢子非陷入自闭中。 “给我放出话去,就说六指黑侠与卫庄联手偷袭了我,抢走了东西,以后我们就是仇人了。” 几人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赢子非哼哼一声,又道:“既然都这般了,就得让水更浑些。”巳蛇应诺一声,立即去安排,赢子非揉了揉额头,想了想忍不住骂了一句。 诸子百家的人只怕也不愿意看到秦国往前走的脚步太快,只能搅和一下了。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赢子非目光悠悠,诸子百家的传承布局,看来也开始到了争锋高潮,高潮之后,就是惨烈。 “走吧,该去破解这个秘密所在的终极地点了。” 赢子非出声,黑白玄翦几人愣住,回过神来,典庆震惊道:“公子,你能破解?” “小看我了不是。”,赢子非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哈哈一笑道:“走吧,我倒要看看,那个家伙,留下了什么。” 几人收拾一番,就立即出发,寒风凛冽,为了隐藏踪迹,不进城的几人一路上可算是受苦了。 穿过燕国的地界,一行人来到边境辽东之地。 在辽东地界又转了半个月,赢子非终于找对了方向。 踏进深山老林,路更难走了,黑白玄翦几人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找错了,这毫无人烟之地,不像有秘密所在的样子。 穿梭在林中,又走了几天,厚雪让一行人仿佛置身雪的世界。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我们应该到了。”,黑白玄翦指了指前方,只见前方幽谷之中,有草屋耸立。 “还是奇门遁甲大阵。”,巳蛇转了一圈,给出了答案。 几人眉头一皱,不懂奇门遁甲大阵的他们,如何破阵? “我来吧。”,赢子非出声,黑白玄翦几人看着他,赢子非道:“我虽不精通,但在道家藏书阁,也有所涉猎。” “更何况这个地方,会欢迎我的到来的。”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几人更觉得莫名其妙。 赢子非观察了一圈大阵范围,思索一会儿后,就找到了生门所在。 “你们留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 几人点头表示明白,对他们来说,有些秘密,最好不要知道。 走进阵中,赢子非不断找到生门路径,当来到草屋之时,他眼中所见,却是布置得井然有序的山洞。 墓碑耸立着,时间的印记让墓碑上的名字,似乎有点不清晰了。 赢子非走进前来,恭敬一礼而拜,他目光扫视着山洞,最后看到摆放着的盒子,他走了过去。 盒子旁边,摆放着几卷书简,他拿起书简,看了起来。 “后来人,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已经变了模样。” “我是一个幸运又不幸运的人,有一天,我发现我穿越了,还是来到了有着修仙传说的地方。” “我很高兴,因为我灵魂占据的这具身体,就是身处一处大势力中,这让我可以随时接触到各种修仙传说,而不是去费尽心思谋划。” “我觉得我很幸运,可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这个地方,有着很强的武力修为,可真要跟修仙沾边,就有点牵强了。” “我结交朋友,又讨好高人,最后才知道,修仙长生,是传说,是他们一直想要去探寻的秘密。” “他们很疯狂,不断四处探索,想要搞清楚为什么天道被封锁了。” “我也被调动四处探索,一次次的危机,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后,各种情报被我汇总下来,我才发现,情况很不对劲。” “直到有一天,我有所领悟,灵魂在时间长河中遨游,在那个地方,我遇到了给我解开不少疑惑的人。” “道家,阴阳家,儒家,以及其他诸子百家之类的,那个家伙说了这些很多很多,我才知道,原来我所在的地方,是海外之地。” “而中原之地,是战国时期,还是不同于历史上的战国时期。” “在历史长河中知道了一些东西,我又回到了势力中书阁内,读了不少书,最后我心态崩了。” “我发现,中原之地,大有可能是秦时明月还没有开始的世界。” “我看过动漫,虽然那个世界秘密很多,也有着修仙长生的传说,可具体的秘密我也不知道啊。” “修仙梦是碎了,我自闭了一段时间,等我情绪平复过来,我又发现,海外的这几个势力,对修仙长生的追逐很疯魔,我怕了,也怂了。” “有一天,在我被叫去整理藏宝库,要配合调动很多东西去修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在宝库里发现了好东西。” “真的是好东西,什么土豆,辣椒,玉米,红薯之类的,都被当做炼丹尝试育种在宝库中药园。” “我懵逼了,难不成这些追寻修仙传说的疯子们还是大航海家不成?” “事实就是,我真的说准了,他们确实是疯狂的航海家。” “有一个长老告诉我,从很多年以前,这几个地方就与中原之地没有交流了,很多事情都被故意抹去了痕迹。” “为了找到传说,一代又一代的人都探索而去。” “不得不承认,实力的强悍,确实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大海中的生物,也强悍得有些过分,可这些一代又一代执着的人,还是找到了这些东西。”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这些家伙这些东西的食用方法,可刚想尝试的时候,见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不少人笑话我没有见识,说什么这些东西对炼丹没用。” “我被笑话了,所以脾气也来了,这帮家伙,不值得吃上这些东西。” “炼丹?练个锤子的丹,老子要带着这些东西返回中原,到时候一个圣人的地位,那是稳稳当当的,至于修仙传说,慢慢搜索就是。” “我本来想带着东西偷偷离开,然后寻找返回中原的办法。” “可能是老天爷都在帮我,这帮人调离了很多资源,是在造一艘船,他们也要返回中原。” “至于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只听说是中原之地,才有破开天道封锁的办法。” (本章完) 第138章 穿越前辈的大礼包 第138章 穿越前辈的大礼包 “我不敢多问,但我却得到了上船的名额,因为我做菜,确实有一手。” “终究不是修仙,他们还是要吃饭的。” “造船需要很长时间,我将精力放在了育种上,我也不知道船造好了后需要多久才能到中原,为了保证种子的活性,我又开始研究保存之法。” “终究还是带着沾边修仙的世界,我很快找到了办法,用阵法刻印在盒子中,通过阵法引动天地力量,能让种子的活性保存很久。” “不知不觉中,时间仿佛过去了十来年,当船造好后,很多人准备一起出发。” “船很大,我已经不怎么惊奇了,因为机关术我也修学了。” “航行的路很无聊,我们走偏了几次,不过最终还是走对了。” “我开始憧憬着回到中原的日子,想着这些种子要带去那个国家。” “最后我还是选定了秦国,虽然政哥儿可能还没有影子,可秦国大有可能已经完成了变法,秦国的几代国君都挺不错的。” “想着以后我就是圣人了,我兴奋得睡不着觉。” “可惜啊,我又高兴得太早了,船刚到一定区域,我就感觉到心慌,那种感觉,让我坐立不安。” “不光是我,船上的人好像都是这般反应。” “那一天,船到了海岸,厮杀就开始了。” “惨烈的厮杀中,我带着东西快速避开,可我们都被盯上了。” “什么违背协议,什么不到时机之类的话,我听得是一头雾水。” “船毁了,人死了不少,逃离的人被追杀,我也是其中一个。” “逃跑的过程中,我遇见了几个很有趣的人,也确定了这个时代确实不是历史上的轨迹了。” “在我确定我们这些海外来人是必须被杀死的结果后,我只能狼狈逃离,本来想着将带来的种子当做筹码谋取一线生机,可我低估了中原之地对海外来人的忌惮。” “到底什么原因我没有时间去调查,多次交手,我受了重伤,在我发现有人想将我变成傀儡,想通过我的记忆窥视什么后,我不敢赌了。” “又一次重伤逃离后,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这个时候,我才确定,中原之地的天地很排斥我的气息。” “这算什么?我特么不是命运之子我认了,可特娘的把我当灭世魔头对待就很过分了。” “几次验证后,我死心了,遁走海外我才能活,可我的实力与处境,做不到了。” “我藏起来又自闭一段时间,最终还是有了决断。” “我送出了一布帛,又在燕国之地一处山谷中留下最终之地的指引地图与文字,文字是简体字,地图是东三省的黑土地轮廓。”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发现,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懂。” “但我想着总要留下一些印记的,不然我不是白来这个世界了吗。” “我在这里布置了奇门遁甲大阵,种子放在盒子里,种子活性应该能够存留很久了。” “真是不甘心啊,尤其是自己开挖自己坟墓,自己刻印自己墓碑的时候,我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难过。” “写好了这些,我就安静等待死亡,我不准备留下名字,墓碑上的名字是我瞎写的。” “让后人考古吧,最好直掉头发,疯魔了的那种,郁闷死他们。” “……” 后续的内容,是种种抱怨,种种发泄的言语,赢子非看完所有书简,长吐一口气。 拿起书简,他放置在墓碑前,跪下来,恭敬三口九拜。 起身后,他走过来,拿起盒子,轻松打开。 摆放着的各种种子让赢子非笑容满面。 “海外世界吗,这个世界,越发的有意思了。” 关上盒子,赢子非带着它,来到墓碑前,一礼而拜,然后转身离开。 刚走出来,山洞轰轰轰几声,垮塌下来,赢子非目光一沉,随即压下思绪,抬脚离开。 不管这其中还有什么缘由,种子到手,就已经是大收获了。 走出大阵,黑白玄翦几人见赢子非顺利回来,微微吐了一口气。 赢子非将盒子递给典庆,郑重交代道:“你亲自护送,巳蛇,戌狗调动人手暗中护卫,务必保证这东西,送到秘密基地的农家手中。” “告诉他们,里面的种子,事关重大,开春以后,以最高等级机密,执行育种。” 闻言,典庆几人神色凝重,纷纷应诺一声。 “我会带着阿福,黑白玄翦前往其他地方,转移其他势力的注意力。” “诸位,我不会告诉你们此地的秘密,你们只需要知道,只要这盒子里的种子培育出来,天下就稳了。” 典庆一听这话,将大盒子仅仅抱在手中,而后三人快步离去。 “走,我们也来一趟游学天下。” 赢子非一挥手,带着两人,往外走去。 “嗯?”踩着积雪,黑白玄翦看着走在前方的赢子非,感觉有些不对劲。 阿福此时也有同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家公子,融身于天地之间,明明就在前方,却给人的感觉是很远很远。 刚要出声的阿福被黑白玄翦阻拦,他微微摇头,两人停下脚步。 “别打扰他,他的心境在提升。” 黑白玄翦只觉赢子非好像是放下了什么,此时的赢子非,悟道而不自知。 雪越下越大,两人慢慢跟在后面,直到很长一段距离,走在前方的赢子非突然停下脚步。 若不是魁梧的身躯依然显眼,此时赢子非的气机,更显普通。 赢子非感知一下精神状态,喜而大笑起来。 “阿福,生火,今天必须喝酒吃肉。” 简易木棚很快搞定,黑白玄翦干得熟练,赢子非提着猎物归来,交给阿福处理。 “你给我的感觉,更从容了。”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黑白玄翦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目带好奇说着。 “底气足了,自然更加从容。”,赢子非哈哈一笑,眉飞色舞的。 他确实更加从容了,如果说那些秘密基地正研究的东西是提升生产力,那么得到了这个穿越前辈得来的各种种子后,赢子非更有底气了。 食物,是人生存的根本,在他的设想中,是秦国一统天下后,他也会往海外世界探索。 天随人愿,如今这个穿越前辈倒是给了好大的惊喜。 在没有充足的食物面前,嬴政的工程大佬属性一旦显露出来,消耗的就是国力。 可一旦有了充足的物资保障,可以调整的空间就大了,大工程,大基建,反而是发展国力的方式之一。 “恭喜,你又往天堑之关更近一步。” 赢子非笑着举起酒葫芦,两人碰了一下,畅快喝了一口。 “一旦育种成功,我要调整计划了。” 赢子非眼中精光闪烁,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要放开更多空间让阴阳家去操作。” “东皇太一那个家伙,会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 未来阴阳家搞出来的那蜃楼,一定有着穿越前辈前来那艘船的影子,阴阳家很有底蕴,让他们造吧。 有了技术储备,将来秦国未必也不能掀起大航海时代。 有他赢子非在,阴阳家想从秦国国库掏东西来建造蜃楼那是不可能的。 秦国出动人手,阴阳家出资源,这才是最好的合作。 黑白玄翦没有多问,他知道赢子非一定在得到这个秘密的同时,也知道了其他一些事情。 他黑白玄翦只是镇安候府门客,有酒喝,有钱养妻儿就行。 三人好好吃了一顿,这才迎着风雪,往燕国方向而去。 半个月后,一路快速赶路的三人疲惫不堪,进入燕国后,准备在这边境城市休整一段时间。 “赢子非现身边境?”,燕丹得到这情报后,就觉得肝疼。 老师六指黑侠已经告诉了他,上次墨家的发声,已经公开化了他燕丹的墨家弟子身份。 处境的变化,燕丹有了深切体会,以前在朝堂,儒家的人还挺替他说话的,现在嘛,不光各方防着他,就是他父王,也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训斥他,让他闭门思过。 若非他父王担心他离开燕国偷偷积蓄实力,早就打发他去秦国当质子了。 虽然不担心被算计离开燕国,可燕丹更清楚,此时他呆在燕国,还不如离开呢。 各方派系的默契监视与抗拒,让他这个太子被孤立了,尤其是他父王表态后,他如今困坐府邸,大动作都不敢有。 压下思绪,燕丹忍不住哼哼一声,对手下道:“收拾一下,我们秘密前去边境。” 手下应诺,谋臣这时道:“太子,此时前去,会让人误以为你也觊觎某些秘密的。” “没有区别了。”,燕丹摇头,叹了叹道:“前路已经被封堵,我想要破局,还真得往赢子非希望我去走的方向而去。” “我是真的很佩服他,没动多大力,就让我成了棋子,偏偏我又不得不去走这条路。” 谋臣闻言,神色也多了几分惆怅,被孤立的处境,对一国太子来说,已然是前路茫茫,想要破局,太难了。 “放心吧,我既然成了赢子非的棋子,他不会对我出手的。” 说着,燕丹冷笑起来,又补充道:“指不定在其他势力针对我的时候,他还会帮着解围呢。” “我是他的棋子,他何尝又不是别人的棋子呢。” “我不会放弃,也不会退缩,天下大势,浩浩荡荡,将来未必没有破局之机,我会等,会继续忍耐。” (本章完) 第139章 不甘的心 第139章 不甘的心 房间之中,燕丹独坐,与刚才那斗志昂扬不同,他此时拳头紧握,脸色晦暗莫名,一双眼睛,幽冷而又夹杂着茫然。 他不想在自己手下人面前失了风度,也不想被手下人窥见他心中所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为何这般犹豫呢。” 右侧方出现一道人影,他的声音让燕丹微微抬头。 “你越来越放肆了。”,燕丹不喜欢这个人,每一次这个人的到来,都会让他陷入一种情绪上的恐慌与茫然。 这人轻笑一声,并无紧张之态,他只是看着燕丹,语气不疾不徐道:“如果你输了,你的所作所为与决断,在他人眼中,都会是错的。” “如果你赢了,你的所作所为与决断,都会有人从各种角度帮你辩解归正。” “成王败寇,无非如此。” “燕丹,你只是我们挑选的一个合作者,但并不是唯一的必选合作者。” 他的语气,变得冷冽,道:“你的犹豫,浪费了我们太多时间。” “你从来都没有搞清楚一个问题,想要掌控墨家,你并不需要你老师六指黑侠的同意。” “闭嘴” 燕丹怒斥,眼中冷色更甚,警告道:“我说过,就算我们之间达成合作,做与不做,主动权始终在我。” “呵”,这人轻笑,道:“燕丹,你似乎高看了你自己。” “我们不屑于骗人,你在我们眼中,从来都不是一个平等的合作者。” “你想要的跟我们想要的并不一样,只不过要走的路,有所交集而已。” “嘭” 燕丹拍裂了桌子,他怒而起身,几步向前,目光直视这人,咬牙切齿道:“别用这种态度激怒我,否则我不介意同归于尽。” “你舍得吗?”,这人还是很平静,道:“你舍不得这样的机会的,燕丹。” “你那深宫中的父王,已经只剩下享乐之心。” “雁春君这种只顾自己的权贵人士,已经充斥着朝堂各地。” “燕丹,赢子非只是推了一把而已,你的处境,就变成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你那老师六指黑侠,真的是看重你吗?” “呵呵,我想也未必吧,在他眼中,墨家的传承才是第一优先选择,而你,显然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墨家巨子接掌者。” “你从来都知道这一点,但你总是去尝试说服自己。” 这人的目光,由平静转为锐利,如同寒光冷冽的宝剑一般,直视着燕丹。 “你从来都只是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而不是想着握在你自己手中。” “燕丹,我们这边,确实是在利用你,可我们能给你的,也会更多。” “赢子非的黑冰台为何强悍非常,那是因为他掌控着很多资源。” “而那些东西,我们这边都有,你要做的,就是展现你的价值。” 燕丹微微偏头,避开了这人锐利目光,他的心,又一次动摇了。 “如果我将杀赢子非作为我们合作开始的条件呢。” 燕丹悠悠一句,这人明显一愣,随即他嗤笑起来。 “燕丹,你似乎高看了你现在的价值。” “你现在,依然只是棋子而已。” “赢子非在一些人眼中,依然是棋子,可他却有能力,有实力在一定的时机中,由棋子转为棋手。” “这种不对等的价码,我们真的不是傻子。” 衣袍下紧握的拳头,已然青筋毕露,微微颤抖的身躯,燕丹只觉怒火中烧,憋屈难耐。 “愤怒,只会让你出现更多误判。” 这人说着,微微一礼,而后快速消失不见,声音依然传来。 “燕丹,我们的耐心有限,你的决断,最好快一些。” “嘭” 燕丹一脸踢翻了旁边的东西,他随之紧闭双眼,用这种方式去平复自己的情绪。 …… “你觉得他会做出决断吗?”,老者目带好奇,问了一句。 “他会答应的。”,来人轻笑着,又道:“赢子非的目标,是想探我们的底。” “燕丹被他逼到如今处境,无非就是逼迫燕丹走这条路。” “当年魏无忌那样的人,都忍不住诱惑跟我们合作,虽然他后来应对得很快,那是因为他身边有优秀的人才,帮他解决了不少问题。” “燕丹与他相比,气量与手段都不够,更别说底蕴更是相差甚远了。” 老者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随即他叹息一声,道:“他做出选择后,给他一些好处吧。” “最起码,让他手底下那帮乌合之众,能够有所作用。” 说着,老头起身,对这人道:“老夫要去做其他事情,这边的事情,你负责。” “如今赢子非就在燕国,你们小心一些。” “那个小子,如今势成猛虎,已经能吃人了。” 这人恭敬应诺,送走了老者后,他目光闪烁着。 “这盘棋,还有得下。” “阴阳家,可别让我失望啊。” 寒冷的冬日,让城市少了很多行人的气息。“你家主人,有些贪心了。” 炭火盆的火光摇曳着,端着酒杯的赢子非,品尝着酒楼老板自豪非常的家转美酒。 面前这人一脸笑容,微微一礼后道:“公子,我家主人,并不是贪心。” “我家主人想要再多分一成利润,那是因为现在以及将来,我家主人的权势,最后保障燕国各地商路的畅通无阻,就连辽东那边,也会让公子手底下的商队,少了很多麻烦。” 赢子非轻转着手中酒杯,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利润他要被削减一成。” 这人脸色微变,刚要说话,赢子非却是看了他一眼。 “回去告诉雁春君,被孤立的燕丹只会更可怕。” “燕丹这个人,对有些人来说,会是很好的棋子。” 淡淡的言语让这人眉头微皱,在确定赢子非确实不是反击敲打后,他行礼告退。 “你似乎很确定燕丹会选择你想让他走的那条路。”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黑白玄翦温酒而尝,又道:“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不会让燕丹陷入太深的。” “你错了。”,赢子非自顾自倒酒,道:“当六指黑侠答应跟我合作的时候,墨家就已经再一次分裂了。” “尽管到如今我依然看不明白他扶持燕丹的目的,可有一点我很确定。” “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在一步步切割墨家内部的势力。” 两人碰了一杯,赢子非让自己坐得舒服些。 “墨家机关城中的那个荆轲,如今的名号,可响亮非常。” 黑白玄翦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他道:“明暗相生?” “谁知道呢。”,赢子非轻笑,示意黑白玄翦倒酒,道:“那是一柄锋利的剑,一柄将来用以威慑我的剑。” “六指黑侠始终都在警惕着我任用改变那部分墨家人的真实目的。” “放任威胁成长起来,这似乎不是你的行事风格。”,黑白玄翦悠悠出声。 “呵呵,我只是相信我的实力,能够解决问题。” 赢子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起身拿起大氅披上,道:“走吧,有人已经快等得不耐烦了。” 黑白玄翦起身,披上大氅,两人出了屋,往客栈外走去。 …… 休整了五天,整个人精气神恢复后,赢子非准备离开这里。 城外凉亭,燕丹温酒以待,赢子非笑了笑,下马走了过来。 “你能来,我不觉得奇怪。” “你来得这般晚,我有些不明白。” 赢子非的随意,让燕丹微微愣住,回神后,他看了赢子非一眼。 “托你的福,我如今无事可为,所以我能来。” “你喜欢酒,我总不能失了礼数。” 他指了指酒坛,微微一笑道:“酒是楚国的春风酿,是刚从犯了燕国国法的商队那边收缴来的,你不会嫌弃吧?” 赢子非跪坐下来,端起酒杯,品了品酒,赞道:“不错,是五年份的春风酿醇厚非常。”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他看着燕丹,微笑道:“你确实送了一份让我记忆犹新的礼物。” “呵呵,如此说来,我的准备,倒是不白费。”,燕丹又给倒上一杯,轻笑道:“冬日难熬,我燕国各地,又要盗匪四起,让你见笑了。” “那些商队,不知道又要死伤多少了,是我这个太子失责也。” 赢子非神色丝毫不变,淡淡道:“太子你啊,还是上书出兵剿匪的好。” “死的人多了,会有很多人,让太子你很头疼的。” 燕丹目光悠悠,语气平静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孤立无权,出了事,总不会都推在我身上吧。” “纵使再难,无非是困坐府邸而已,与如今现状,又有何区别呢?” 赢子非哈哈笑了起来,端起酒杯,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似乎不相信我敢这样做?”,燕丹目光冷冽,很讨厌赢子非的笑声。 “杀戮,确实能够解决问题,而且是最快,最干脆利落的办法。” 赢子非评价起来,面带笑容又继续道:“可你似乎忘了,有些人不敢正面现身的,因为想要他们死的人,很多很多。” “太子阁下,你的急切,只会让你被抛弃得更快。” “咔嚓” 燕丹手中的酒杯被捏碎,他的目光只是盯着赢子非。 “可惜了好酒。” 赢子非起身,微笑道:“你的底牌,我能知道。” “我的底牌,你未必知道。” “太子阁下,再多一些时间去准备吧,现在的你,我都没有兴趣出手。” 话音落下,赢子非微微一礼,而后转身离开。 “再提醒太子阁下一句,燕国贫瘠地小,剿匪很容易的。” “有些事情做得冲动了,燕国太子之位,也未必是你。” (本章完) 第140章 小圣贤庄 第140章 小圣贤庄 “太子,风雪冷冽刺骨,该回去了。” 燕丹恍若未闻,他的目光,依然看着三人三马离去的方向。 “查,父王宫中,有没有新孕妃子。” “诺” 风雪越来越大,燕丹上了马车,离开此地。 “他在激怒你,你在威胁他。” “说真的,燕丹这个人我挺喜欢的,他很执着。” 黑白玄翦的话让赢子非与阿福都愣了愣,此时他又道:“若能有蜕变之机,他的实力一定会提升很快。” “执着的人,会努力去做很多事情。” “以后,他未必不会成为让你觉得头疼的对手。” “我很期待。”,赢子非拍马而走,笑道:“总要有人光芒四射,如此一些人才会被其吸引,从而围拢过去。” “走吧,加快速度,再慢些,我们又得宿营野外了。” “驾” 三人扬鞭催马,疾驰而去,风雪难挡,路在前方。 …… 桑海之地,小圣贤庄,荀夫子挥了挥手,来人退去。 “终于来了,老夫可是等了很久了。” 荀子露出笑容,起身走出屋来,白雪皑皑,当迎客来。 小圣贤庄筹备着辩论道争的会场,几天后,这里会有一场场辩论。 有人要出师了,一场场辩论,既是他们对自己所学的总结,也是后来学子的机缘所在。 酒温时候,小童儿手脚麻利给韩非与李斯倒酒,两人带着笑容,出声而谢。 “师弟不等明年春风十里吗,我记得你很喜欢桑海城的海。” 李斯微微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微笑道:“海虽美,我却更喜欢寒风凛冽。” “我比不上师兄的从容自若,风雪送我而走,会让我铭记很久很久。” “你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理由。”,韩非摇头而笑,看着李斯道:“是要直入大秦学宫,还是入咸阳城等待时机?” “学宫中有太多的人,我要其他时机。”,李斯说着,看向韩非的目光,有着蠢蠢欲动之态。 “与师兄相比,李斯才不如师兄,所以秦国是我的选择。” “如今秦国朝堂平稳,我只需要等到一个机会而已。” “相比师兄回韩国的的变局,我的路,已经是好走很多。” 韩非感受到了李斯的战意,他只觉得头疼,多年的相处,他知道师弟李斯的能力与学识。 秦国如今威势天下,李斯一旦得到机会,秦国必然是如虎添翼。 “师弟,我倒是希望,你想等到的机会,会晚一些。” 李斯笑而摇头,对韩非道:“师兄,咸阳城的招贤馆很热闹,李斯之才,不比师兄,然相比其他人,李斯有这自信能入秦王之眼。” “师兄既然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李斯在将来,也不会觉得胜之不武。” 韩非哈哈笑了起来,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杯。 “师弟锋芒毕露,看来为兄回到韩国后,也必须努力干活了。” 酒酣耳热,两人的相谈,已经从韩国的问题与秦国的问题变成了两人论争解决之法的辩论。 小童儿看着两人挥斥方遒的模样,一双眼睛满是崇拜。 听不懂没关系,看着挺帅挺有气势就行。 荀子在屋外听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他没有进去打扰,这个两个弟子都已经有了选择,他不会去干涉。 桑海城多了一些各国之人,他们是前来招揽人才的。 要出师的这批人,会有一场场辩论,小圣贤庄允许围听,也是给弟子们一个被招揽去的机会。 “赢子非居然亲自来了,秦国那边,不是一向不注重儒家这边的吗。” 见到了赢子非,一些人眉头紧皱着,如今秦国的大秦学宫声势浩浩荡荡,大有一副天下人才尽归我手的态势。 诸子百家该派去的人已经派过去,没去的人想必也没有几个会前往秦国。 “要传信回去吗?”,副手问着领头人,领头人微微摇头道:“不必,莫要横生枝节。” “既然是小圣贤庄定下的规矩,谁都可以来。” 说完,带着人离开,其他人一看,也纷纷离去。 “有些不给面子啊,好歹我也是秦国镇安候,怎么有一种静街虎的意思。” 赢子非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模样,阿福与黑白玄翦装没听到。 “啧啧啧,走了,我们去拜访荀夫子。” 走出静街虎的气势,赢子非三人往小圣贤庄而去。 小圣贤庄这边明显已经得到消息,见赢子非到来,以对等礼仪迎接而来。 赢子非见礼而还,小圣贤庄这边如此正式,他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子非公子,请。”,儒家老者一礼示意。 “长者请。”,赢子非与老者同行,进入了小圣贤庄。 进来后,有人带路,老者还得继续这边等待,迎接其他人。 在儒家学子好奇的目光中,赢子非三人来到一小院稍事休息。“阿福,提上礼物,我们去拜见荀夫子。” 整理了衣袍,赢子非三人,往荀子居住地过去。 小院里,荀子的弟子都在,韩非,李斯,张苍,…… “见过镇安候” 众人行礼,赢子非还礼,笑道:“子非见过诸位。” 韩非的目光,审视着赢子非,他已经等这个人,很久了。 “子非公子,老师在后院,请” 韩非领路,赢子非点头,两人前往后院。 “子非拜见夫子。” 赢子非见到荀子后,行礼拜见,荀子还礼,轻笑道:“过来坐吧,老夫不喜虚礼。”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听说你身边那叫阿福的厨艺不错,老夫倒想尝一尝他的手艺。” “自不会让夫子失望就是。”,赢子非笑而点头,韩非见状,微微一礼后,出了院去,带阿福去拿食材。 “如何,那个疯子的实力,让你感觉到有压力了吗?” 荀子微笑着问了一句,赢子非点头道:“我认怂得很快,所以没挨揍。” “哈哈哈……” 荀子大笑,看着赢子非,他道:“明明学着宁折不弯的霸道杀法,却惜命非常,难怪你一直能活蹦乱跳的。” “夫子这是夸奖我吗。”,赢子非挑挑眉,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道:“当初在鬼谷谋求内甲的时候,鬼谷子前辈也夸了我一通的。” 荀子闻言,嘴角还是忍不住,轻微抽了抽。 难怪这小子一次又一次让人觉得惊奇,就这滚刀肉般的性子,去到什么地方都能混得很好。 “你就当老夫是在夸你吧。” 荀子悠悠出声,这下子轮到赢子非嘴角抽了抽。 夫子,你要是不说这几句话,我都说服自己去认为你是夸我了。 “既然见识了那疯子的实力,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老夫读上几卷书?” 赢子非闻言,不喜反疑,这些前辈老头们的机缘,可不好拿啊。 “怎么,觉得老夫不够格?” 荀子的语气很平静,可赢子非却眉头直跳,随即果断认怂,一副摆烂模样道:“夫子,您别吓我了。” “您索性直接提要求,不然我这心脏受不了。” 荀子闻言,面带笑意,语气调侃道:“蚩尤剑中君,秦国坐堂虎,你的名号,老夫可不认为你是一个胆小之人。” “夫子,您这就有点耍无赖了。”,赢子非肝疼不已,嘟囔着又道:“您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我怎么解决得了。” “那可不一定。”,荀子哼哼一声,看着赢子非道:“老夫可记得,合纵之战中,有人就已经针对老夫的弟子做出布局了。” “老夫也非不讲道理之辈,这书,你必须得听。” “听完了几卷书,麻烦自然是你去解决。” 赢子非听着这话,郁闷顿时散去,人也乐了。 “前辈,您要是说这事,那我必须多听您几卷书了。” 见他如此反应,荀子眼中光芒一闪而过,心中暗喜,不过他还是试探道:“你觉得问题很好解决?” “夫子觉得难,那是夫子始终都站在老师的角度上去解决问题。” 赢子非又是呵呵一笑,一副讨要好处的模样道:“夫子,我赢子非最响亮的名号是江湖及时雨。” “您老人家家底厚实,可得多给我一些保命的好东西。” “哈哈哈……” 荀子又哈哈大笑起来,与这小子相处,确实莫名的轻松。 “问题解决,好处少不了你的。”荀子说着,又补充道:“老夫悟道之时,承天地之机,随身携带玉佩也多了几分灵性。” “老夫是读书人,不擅长拳脚,但玉佩得我气机,也能做些防护之用。” 赢子非听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喜笑颜开道:“夫子大气,您放心,问题解决肯定是妥妥当当的。” “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 此时,菜香味飘散而来,两人下意识都抽了抽鼻子。 很有眼色的赢子非起身,狗腿一般走过来扶起荀子。 “夫子,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我们先去享受美食先。” 荀子也随性非常,笑着起身,任由赢子非扶着,两人往前院而去。 一群人见荀子到来,纷纷行礼,赢子非乐呵呵的,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客气,众人见自家老师任由赢子非狗腿般嘘寒问暖,面面相觑。 “有菜无酒,少了一些滋味。” “去取些酒来,老夫待客,总不能让人怨怨念。” 同为酒鬼的赢子非与韩非,只感觉自己都有被内涵到。 有人去取了酒来,一帮人烧烤就酒,越吃越有,见老师都不在乎礼仪放开了,众弟子也慢慢放开来。 有人就快要走了,下一次相聚再见,不知何时了。 (本章完) 第141章 韩非与李斯 第141章 韩非与李斯 “荀夫子以及他的这些弟子这般放浪形骸之态,到真让我开了眼。” 回到客居小院,黑白玄翦啧啧一声感叹说着。 “你错了。”,赢子非摇头,眼中朦胧之色退去,那还有醉意的模样。 “他这时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以及他的弟子们,与儒家其他几脉的分歧,很大。” 黑白玄翦愣住,随即道:“我倒是知道荀夫子以批儒而立道,本以为是道争而已,如今听说来,这其中有事情啊。” “儒家内部,从来都不是和谐一片。”,赢子非笑了笑,眼中精光闪烁着,又道:“荀夫子是真喜爱他这些弟子,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辩论之争,会不会演变成儒家的又一次道争了。” 两人听出了赢子非满是期待之意,颇为无语。 “先休息吧,荀夫子的酒,还挺醉人的。” 摆摆手,赢子非回屋休息去了,黑白玄翦与阿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微微耸肩,也各自回屋。 “老师,您何至于此啊。” 韩非,李斯等一众弟子,跪于荀子面前,泣不成声。 他们是何等聪慧之辈,如何不知老师今日的举动,是为了他们做给某些人,某些势力看的。 “莫要小儿姿态,回去休息吧,老夫有自己的考量。” 他挥了挥手,韩非等人闻言,行了大礼,这才退去。 小院恢复安静,童儿在清洗院子,这时,一老者到来,童儿见到来人,行礼拜见。 “你继续收拾吧,莫要多礼。”,老者温和一笑,就去了荀子那边。 荀子跪坐着,不疾不徐摆放着棋盘,见到来人,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老者走过来,跪坐下来,伸手拿起棋子,直接一子落下。 “你就这般防备着儒家的其他派系吗?” 老者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荀子落子棋盘,淡淡道:“在我的弟子韩非手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有关苍龙七宿的传说记载的时候,老夫就已经想杀人了。” “韩非要走的路,注定他会接触到那些东西,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老者微微一叹说着。 “他要走的路,老夫不会干涉。” 荀子的语气变得冷冽些,又落下一子。 “但不代表有人就能借此谋算于他。” 老者闻言,手臂微微一颤,随即落子棋盘。 “还请以儒家为重,莫要再内部生乱。” 他的语气中,带着恳求之意,荀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今日的烤肉美酒不错,有些事情,老夫希望适可而止。” 听着这话,老者微微松了一口气,保证道:“老夫会警告他们的,不会再有下一次。” 两人一子又一子落下,棋到中局,老者才道:“稷下学宫那边,还是需要你走一趟,儒家的平稳,才会让其他势力有所顾忌。” “我会走一趟。”,荀子抬头,目露些许怨气道:“待老夫弟子出师后,老夫便闭门于小圣贤庄了。” “他们之争,老夫不掺合,反正他们也不待见老夫。” 老者苦笑,他知道荀子心中对儒家的现状很不满,批儒批圣啊,荀子这家伙,杀伤力,太大了些。 一局棋结束,荀子输了,老者一礼,而后起身。 “儒家不得其时,或许你才是对的。” “只是啊,有些事情,老夫又如何不去入这一局呢。” 他的脚步,变得坚定,荀子看着他的背影,也是微微一叹。 “你也没有错。” “最起码,你这个当代的儒家掌门人,做得很合格。” 衣袍轻轻一挥,房门被关上,荀子继续一个人下棋,自得其乐。 …… 第二天,赢子非醒来得很早,洗漱一番,他走出小院。 落雪掩埋了林间小道,赢子非顺着还能看清的脚印,登山而去。 半山腰这里,有一人力修建的凉亭平台,居高声自远,眼中所见,处处皆是风景。 “我很喜欢这里,尤其是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 韩非手中的木棍,轻轻挑动着木炭,让其燃烧得更充分一些。 “你知道我会来?”,赢子非走进前来,跪坐后笑问道。 韩非笑而点头,道:“尽管我不知道你前来小圣贤庄的目的,但你一定会跟我见一面的。” “我喜欢你的自信。”,赢子非将酒葫芦丢给韩非,笑道:“尝尝,我想这方面,我们会更有话题。” 韩非哈哈一笑,拿起酒葫芦,打开盖子,畅快一口。 “好酒。” 赢子非又拿起另外一酒葫芦,自己也喝了一口。 “有一个人写信给我,说很喜欢我写的书。” “或许我应该跟他见一面的,可惜,我却只能把他当做知己。” 韩非的神色中,有着遗憾,也有着某些憧憬。“你应该去见一见的。”,赢子非喝了一口酒,轻笑道:“法,术,势,你是法家集大成者。” “对他来说,他需要你的学识去做很多事情。” “就这一壶酒,你就要当个说客吗!”,韩非调侃一句,赢子非哈哈笑了起来。 “看来我这个说客是很不合格的。”,赢子非举起酒葫芦,韩非也拿起酒葫芦,两人对饮,畅快非常。 “我没感受到你的诚心,你说我要是一封书信送去我那书友手中,你会不会挨罚?” 赢子非耸了耸肩,轻笑道:“我们都已经成了酒友,我想你不会这样干的。” “哈哈哈……” 韩非大笑起来,畅饮一口,笑道:“你跟我一样,都是被一根锁链拴住脖子的鸟。” “看似能展翅高飞,实则却只能围着一片区域飞。” “以前,我不信宿命之说,可有一天,有人将一些东西送到我手中后,我才明白,原来有的是人,想要将我推到那宿命的漩涡中。”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他眺望远方,白茫茫一片,轻笑一声。 “在这一点上,你肯定深有体会。” 赢子非伸手靠近火堆,温暖的火光,让他觉得舒服。 “我会用自己的双手,亲自斩断这跟锁链。” “天命之道?我只信人心之争。” 韩非闻言,眼中光芒四射,道:“所以,我们要先成为对手了。” “对手?”,赢子非呵呵笑着,一副要等着看好戏的模样道:“你还是先解决夜幕后再说吧。” 韩非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颇为无语道:“你会眼睁睁看着我解决夜幕吗?” “不会”,赢子非摇头,微笑道:“在阻拦你这方面,夜幕跟我的利益,是一致的。” “或许,我该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了。”,韩非喝了一口酒,又道:“你赢子非对待对手与敌人,一向都不是很客气。” 他的目光,盯着赢子非,神色认真道:“终究还是有不甘,这一局,我肯定会全力以赴。” “这一局,就当成你我之间的赌局,如何?” 赢子非也看着他,问道:“你似乎猜到了我的一些目的?” “看明白了一些。”,韩非身形紧绷,一字一句道:“龙飞九天之局,你需要帮手。” 赢子非举起酒葫芦,两人碰了一下,大口畅饮。 他起身,往凉亭外走去,边走边道:“不要死了,不然我会很失望的。” 韩非目送他下山,将酒葫芦里的酒喝完,他熄灭了火堆。 满天飞雪落下,韩非又一次眺望远方,最终悠悠一叹。 赢子非来到荀子小院,荀子见他到来,示意他过来坐下。 “老夫本以为,你会先见李斯的。” “不是时机。”,赢子非微笑着道:“总要先见一见对手的,新郑那边,可是有不少人都在落子了。” 荀子闻言轻叹,随即又笑了起来道:“每一个时代,总是有一群人争锋在这天下舞台,有人功成名就,有人黯然落幕,也有人茫茫不知归路。” “终究还是要入局走上一糟,否则如何谈破局之路。” 赢子非挑挑眉,有些意外道:“夫子倒是对韩非很有信心。” “呵呵,你错了。”,荀子笑了笑,指了指秦国方向道:“势成的秦王嬴政,有能力去解决很多问题。” “果然老谋深算。”,赢子非竖起大拇指,啧啧一声又道:“难怪夫子要让我去解决问题了。” “此局破开,一切就是时机上的水到渠成。” 荀子呵呵一笑,颇为高兴,道:“静听老夫读上一卷书,老夫可是等着你把问题给解决呢。” “好处总是要先给你些的,让你多谢前去解决问题的动力。” 赢子非行礼而谢,收敛心神静待,荀子拿起一卷书简,读了起来。 一卷书,似乎读了很久,似乎又只是一刻,当赢子非从沉浸中清醒,他一礼而谢。 “且去领悟,三日后再听另外一卷。” 赢子非起身离开,荀子微微吐了一口气,露出些许疲惫。 回到小院,赢子非闭关一天一夜,这才神清气爽出了小院,游览小圣贤庄的风景。 “师弟,你不去见一见吗?”,韩非很好奇李斯为何还没有动作,既然已经入秦,若得秦国镇安候赢子非举荐,入秦以后必能一路畅通。 “还不是时候。”,李斯摇了摇头,眼中神色莫名,想到赢子非与师兄韩非在半山腰凉亭一见,他心中思绪万千,却又很快压制下去。 “原来你在等辩论台之争。”,韩非看明白了李斯的选择,心中也有了战意。 李斯这般选择,就是要以道争才比的方式,展示他的才华。 更为确切的说,他的真实目的,是冲着他韩非来的。 “师兄,到时莫要留手,师弟想知道,你我之间,相差多少。” 李斯目光明亮,一礼后,转身离开。 (本章完) 第142章 李斯需要一个目标 第142章 李斯需要一个目标 儒家当代掌门人宣布辩论之比开始后,要出师的弟子们,开始展现自己的风采。 一天的辩论有了赢家与输家,胜者明天还有新的对手。 “感觉如何?” 荀子问了一句同行的赢子非,赢子非道:“儒家是法家最好的外衣,儒皮法骨,可治天下。” 闻言,荀子眼中光芒闪烁,问道:“大秦学宫,就是为此准备的?” 赢子非摇了摇头,道:“夫子,您其实很清楚,儒家一旦得势,诸子百家,难有立足朝堂之地。” “儒家的人,厚古薄今,如此下去,思想上必然被遏制。” “孔夫子一生都在致力周礼复现,然人变时变,时代不一样了。” “有此一言,老夫再赠你三卷书。”,荀子笑得莫名,赢子非有些惊讶道:“夫子,这又是何故?” 荀子边走边道:“老夫虽批圣批儒,然老夫也明白,儒家之学,也当为用。” “你言儒家厚古薄今,却是一言中的。” “法家与之相反,厚今博古,因时而变。” “这很好,也很不好。” 说到这里,荀子又道:“因时而变,能治标却不治本,变则有动,动则有乱。” “人心不稳,必生大乱,儒家的一些东西,能够稳住整体的框架,给予法家有变的空间与时间。” “法家每一次立法,都意味着有一批人的利益受损,人性之恶,莫过于如此。” 赢子非微微点头,不是有一句话说吗,赚钱的路子,都在律法中写着呢。 “老夫不知道你们秦国的具体布局,但想要统合诸子百家,谈何容易。” 说着,荀子摇了摇头,对赢子非道:“千万不要小觑诸子百家之争,权势,学术,那其中,满满都是人性的恶意。” “现在秦国做得不错,大秦学宫,稳住了诸子百家,法家依然为主朝堂。” “老夫很期待将来的变化,毁灭与新生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未来,又是何等的风景呢?” 两人到了岔路口分开,回到小院,赢子非坐下来。 刚刚荀夫子的话,让他有所猜测,诸子百家的布局,在加快之中。 “不能急,这个时候,还不是出手的时机。” 赢子非安抚着自己内心的躁动,统合诸子百家会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或许,也该是显露一些东西了。”,眼中闪烁着精光,赢子非想着,是不是再推动一下诸子百家的道争。 想到道家的手笔,赢子非摸了摸下巴,似乎这把火,是到了还添一些油的时候了。 心中有了决断,赢子非微微吐了一口气。 小圣贤庄的辩论相争还在继续,有的人已经被招揽,有的人还在观望着。 五天后,除了韩非与李斯,其他人都结束了辩论相争,以输家的身份,成了观战者。 两人两辩而不分胜负,从天下时局,到儒学,法家之道,你来我往,让观战之人,叹服连连。 “最后一辩,明日决胜负。” 儒家掌门人出了最后一题,宣布了决定。 韩非与李斯一礼而拜,对视一眼,各自下台。 夜幕低垂,半山腰凉亭处,火光摇曳,风雪拂来,李斯却感受不到凉意。 看似两辩两平,可他清楚,今日之辩,他其实已经落入下风了。 “师兄,难道斯永远追不上你吗?” 呢喃一声,李斯苦涩一笑,拜师后,他看到了韩非的才能,看到了韩非的努力。 他努力去学,努力去追,可却总感觉追不上师兄韩非,似乎每一次,都相差一点。 “想喝酒吗?” 一道声音,让李斯回神,他偏头看去,见是赢子非提着东西。 “斯,见过公子。” 李斯一礼拜见,赢子非笑了笑道:“我喜欢自在些,坐下来,陪我喝酒。” 他将酒拿出来,又拿出酒杯,还有两碟下酒菜。 李斯拿起酒壶,倒酒两杯,两人先对饮一杯。 “好酒。” 李斯赞叹一声,赢子非笑道:“喜欢就好,第一次同饮,总得留下些记忆给未来有所回想。” 闻言,李斯一愣,反应过来后,他苦涩一笑道:“这样的回忆,很难让人带着美好的心情去回忆。” “你有些丧气啊,这不是还没输吗。”,赢子非倒酒,随意吃着下酒菜。 “已经输了。”,李斯摇了摇头,道:“我心烦乱,已然先输一局。” “为什么不压下你的烦乱呢?”,赢子非淡淡而问。 “压不下。”,李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色莫名道:“其实在我选择准备前往秦国的时候,我就已经输给他了。” “我选择了优势之地,他却迎难而上,我的内心深处,何尝不是惧他之才呢。” 说到这里,他看向赢子非,苦涩一笑道:“公子先见他,再见我,又何尝不是一种评定呢。” 赢子非没有看他,而是拿起酒壶倒酒,然后示意两人再饮一杯。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赢子非才道:“你错了,此次前来小圣贤庄,我的目标,不是韩非,而是你李斯。”闻言,李斯愣住,火光摇曳下,他看到了赢子非面容上的肯定之色。 他只觉有些恍惚,下意识问道:“公子即知师兄之才,远胜于我,又何必如此选择?” “真的是这样吗?”,赢子非淡淡反问,看着李斯,微笑道:“我看得出来,你与韩非之才,不相上下,各有所长。” “不光我看出来了,你们的老师荀夫子,也心中有数。” 李斯眉头紧皱着,他思绪翻飞,此时,赢子非又道:“李斯,其实你差的东西,只是一个目标而已。” “你看到了韩非的坚决,看到他逆难而上的选择,可你却没有看清你自己。” “李斯,你心中所求,真的只是你此时心中所想吗?” 李斯沉默,他脑海里,回忆着在楚国任职小吏时的一些事情,想起自己的鼠论之想。 他想到了拜师后,老师的教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可见。 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李斯才回神,他眼中,多了一些不可直视的光芒。 “看来,你有所得了。” 赢子非满意一笑,李斯重重点头,一礼而拜后道:“多谢公子提点。” “公子说得对,是李斯自己看低自己了。” “因与师兄身份之差,我心有怯弱自卑。” “因师兄韩非为天下奇才,我心生嫉妒羡慕,蒙蔽心智矣。” “因我功利之心,只求捷径,无问道之心,以至于如今我学有所得,却是前人先贤之学,而无我李斯之道。” 李斯的心态在变化,他的气势在转变,赢子非笑了。 “李斯,我给你一个目标,如何?” 闻言,李斯目露期待,直视赢子非。 赢子非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李斯,微笑道:“此令牌,能见秦王,能入相府,更能畅游大秦学宫,” “秦国大部分机密,有此令牌,你都能知道。” “去看一些东西,然后去思考,去走出你李斯的道路。” “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李斯制定的律法框架,能够开创一个新时代。” “不管是十年,百年,还是千年,你李斯之法,依然能光芒万丈,为天下百姓,为世间后人,走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李斯的身躯,挺拔如松,他的眼睛光芒,越发坚决。 他将令牌小心翼翼放进怀里,而后大礼而拜。 “公子,李斯懂了。” 是的,他懂了,不是他李斯去走向新时代,而是他李斯,去开创新时代。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 “李斯,去走出属于你的道路吧。” 赢子非离开了,风雪还是那般大,可李斯却只觉浑身热血沸腾。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 他轻声呢喃着,双目璀璨如星,随即畅快大笑起来。 他李斯,前路不再迷茫,尽管这条路上,阻碍重重。 “师兄,我终于懂了你的选择。” “只是这一次,我不会输了。” 李斯乘风雪下山,夜幕茫茫,明日的光芒,又该是什么样呢? …… 今日的辩论相争,小圣贤庄的人都在,他们尽管对荀子师徒偏向法家之学有诸多意见,可韩非与李斯的才学,值得他们去敬佩。 韩非与李斯到来,行礼拜见后,两人跪坐下来。 “嗯?” 轻吟声中,儒家掌门人,荀子,还有韩非等人,都将目光放在李斯身上。 李斯他,气势不一样了,安静跪坐着的他,却恍若有俯瞰天下之变的气魄。 荀子想到了什么,他目光看向赢子非,见赢子非闭目养神,他眼中光芒闪烁着。 “李斯的郁气已散,对韩非,再难生因嫉而害的杀念。” 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也不会看错。 也就是说,赢子非这个小子,真的解决了他无法解决的问题。 心中大喜的荀子看着两个徒弟,嘴角上扬,接下来的辩论,有意思了。 “师弟,你似乎有所领悟。”,韩非眼睛微眯,轻笑着问了一句。 “确有所得。”,李斯点头,看着韩非,他道:“师兄,今日一辩,为文争。” “你我之抉择,各有前路,今后相争,为文争武斗,难有留手余地。” “师兄需要时间去做一些事情,师弟也需要时间去做一些事情。” “未来之局,只愿师兄所行之事,能给斯多一些验证之观。” 闻言,韩非身体一震,他目光直视李斯,心中大为震动。 “师弟,你真是给为兄好大的惊喜。” (本章完) 第143章 李斯离开 第143章 李斯离开 韩非不知道李斯为何会有这般变化,他现在更想通过辩论之争,一窥李斯之变,往什么方向。 两人彼此一礼后,辩论开始,这一次的李斯,并无前两次那般的急切想赢的反击感,也没有想着只去找师兄韩非所述中的漏洞去反击。 他在听,认真的听。 他在吸纳韩非之谈,总结韩非之想,从而结合自己的所学,有所演化。 韩非发现了,他却并没有停止,他也与李斯一样,都在吸纳对方所学所问。 两人已经不像是辩论之争,更像是互相请教,共同探讨着,尝试着去分析问题,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记录两人辩论相争的几个人此时只觉呼吸都急促一些,听着两人小到一些问题的解决之法,大到一国之政的利弊,再到天下时局的推演,生怕记漏了哪怕一句。 观战的人们,听懂的人,此时心中打颤的人也有不少,即是激动,也是害怕。 辩论总要有结束之时,这一次,还是平局。 儒家掌门人发表了讲话后,辩论就此结束,众人散去,却三三两两争辩起来。 “你可以赢的,但你却刻意忽略了你所占据的优势。” 韩非目光复杂,他从来没有低看过李斯,今日的李斯,让他压力很大。 “师兄,你我做出的选择,注定都要去做很多事情。” 李斯神色平淡,看了看韩非,微笑道:“师兄要走的路,很难走。” “而我要走的路,前方也阻碍重重,所谓的优势,今日胜了师兄,并无多大的作用。” 韩非的目光,锐利锋芒毕露,问道:“所以,你把你自己也拉入了局中吗?” 伸手接了落下的雪,李斯微微点头,笑道:“师兄,希望将来,你给我的惊喜要更多一些。” “你会死的。”,韩非悠悠出声。 “我很怕死,也很功利。”,李斯笑了笑,目光却是无比的坚决,他眺望远方,气势散开,如山如岳。 “我只要知道一点就好了。” “会有一个个人,在我李斯前进的道路上,挡下刀锋。” “或许我的解决也会是惨死,但我最终,还是会留下什么的。” “对,一定会留下什么的。” 李斯踏进了风雪中,昂首挺胸,不惧风雪,往前走去。 他的背影,挺拔如高山耸立,韩非安静看着。 “哈哈哈哈……” 一声畅快大笑,韩非也走进风雪之中,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白茫茫的落雪中。 “你真是给了老夫很大的惊喜。”,荀子喜形于色,一点不留恋将挂在腰间的玉佩摘下,丢给赢子非。 赢子非接过玉佩,差点流口水,然后小心翼翼放进怀里。 见他这般反应,荀子莞尔一笑,道:“若你能经常蕴养,书读百遍,自有奇异。” “夫子,不会影响您问道破关吧?”,赢子非问了起来,这玉佩,用修仙的说法,可就是荀子的证道法器。 “等你到了一定境界,你就懂了。”,荀子微微一笑,随即一副老顽童模样眨眨眼道:“老夫是读书人,不喜拳脚,有书在手,何处不是问道之地呢。” 闻言,赢子非便心安理得收下玉佩。 “老夫很好奇,你是如何解决了李斯的心中郁气的?” 赢子非先给夫子倒了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道:“夫子,我只是给了他一个目标而已。” “什么目标?”,荀子又问。 “商君变法强秦,奠定了秦国能够东出的底蕴。” “如今天下大势,已在秦国之手,秦国有着一个很好的舵手,但这艘船,该是什么模样,得有一个人去建造。” “李斯,就是我选定的这艘船的重要建造者之一。” “法家之法,重在变化,不合时宜之法,必生祸患。” “李斯要做的,是一次立法上的变法,是要去开创一个新时代。” 荀子微微吐了一口气,随后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吗。 难怪李斯郁气尽去,已入问道之路。 樊牢尽去,前路茫茫又如何,无非一死而已。 “夫子,您就不担心将来您这两弟子,都会死得很快吗?” 赢子非言语调侃起来,荀子眼睛眯了眯,呵呵一笑道:“问道而行,走出属于他们自己的路,纵使半途身死,老夫也为他们高兴。” “夫子倒是豁达。”,赢子非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不过我在这方面,到有不同的见解。” “哦?”,荀子问道:“你且说说。” “夫子作为他们的老师,自当是护道人。” “我也知道夫子因为一些事情不方便有大动作,但夫子想要帮他们,办法很多的。” 荀子看着赢子非,似笑非笑,仿佛直接看透了赢子非一般。 赢子非也不觉得尴尬,呵呵笑道:“夫子有大学问,还能收下一些弟子教导。” “等这些弟子出师,不就是李斯与韩非的好帮手吗。” “呵呵,你倒是好打算。”,荀子嘴角扯了扯,以他所见,这天下局势,就算他再收下几个弟子教导,韩非也等不到他师弟们出山之时。就韩国那国力与内部问题,一旦秦国完成内部的休养生息,下一次的兵临城下,可就不是到新郑而退,而是灭国了。 “你要帮李斯,你就直说,何必如此弯弯绕绕呢。” 赢子非笑了笑道:“夫子,我这不是担心秦国内部引发反弹吗。” “我一旦插手朝堂,秦国朝堂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有些事情,我可以去做,但不能亲自出手。” 荀子摸了摸胡须,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赢子非,目光中有着审视。 “你此次前来小圣贤庄,目的就是李斯吧。” “如此说来,老夫本不该头疼的问题,却让出了玉佩让你去解决,白白让你得了大便宜。” “如今你又是一副撺掇老夫再收弟子的蛊惑模样,你不会都给老夫挑选好了人选吧?” “夫子圣明。”,赢子非直接承认了,荀子眼角抽了抽,这个时候,他真的为赢子非的那些年轻一辈对手默哀。 就这小子目标明确,不断钩织着自己计划推行,并且将能够利用的力量利用到极致的手段与能力,难怪燕国太子燕丹几次吃瘪了。 “五年之内,老夫不想再收新的弟子,儒家内部会因诸子百家道争而起有大变,身陷其中,老夫总要去做一些事情的。” “那就五年之后。”,赢子非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大秦学宫看似轰轰烈烈,但卷入其中真的很麻烦,赢子非要的是孤立一系的人手。 而荀子,就是最好的老师,作为敢批圣批儒的儒家大贤,教导出了韩非,李斯等法家牛人的家伙,不用担心他的教学能力,也不用担心他的弟子偏向儒家。 “老夫很好奇,你就这般肯定你带来的人,老夫会收下?” 荀子有些看不明白赢子非的想法,赢子非却是神秘一笑,自信道:“夫子到时候肯定会收下的。” 虽然不是历史上的轨迹,可赢子非他还是能找到相关联的人的。 反正就去找刘邦的班底,先挖挖墙角再说。 他也找过刘邦,可刘邦却没有在老家当混子,而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这种事虽然让他有所警惕,但也不会有多重视,最多也就是有人看到了刘邦的奇特,把人带走,去做一些布局而已。 他要做的,是一步一步改造秦国,而不是去费尽心思追杀刘邦。 秦国的体系没有变化,到时候就算杀了刘邦,也会有另外的王邦或者什么邦的出现。 荀子深深看了赢子非一眼,笑道:“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 …… “老师,弟子不等春风来,要走了。” 两天后,李斯收拾好了行礼,来老师荀子这里拜别。 “风雪很大,前路漫漫,每一步,走得稳当一些。” 荀子叮嘱着,他看着李斯的目光,都是满意。 李斯大礼而拜,目光坚定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 荀子大赞,取来书简十卷,而后又取来一柄剑。 他将剑轻轻抚摸,道:“此剑无名,却是老夫锻造。” “此剑将来何名,由你名之。” “老夫会在小圣贤庄等待着,等待着这柄将来会有名字的剑,名扬天下。” 李斯大礼而拜,这才准备双手接剑,荀子一笑,却是亲手帮他挂在腰间。 “斯,拜谢老师。” 李斯走了,风雪交加中,一辆马车,出了小圣贤庄,出了桑海城。 “老师,弟子要等春风到来才离开,会不会晚了一些。” 目送师弟李斯离开,韩非总有一种压力感。 “你是在畏惧吗?” 荀子淡淡出声,韩非摇了摇头道:“弟子没有畏惧,只是急迫。” 荀子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前,李斯将自己困在樊笼中,眼中所见,不得风景三分。” “非,束缚着你的樊笼,你什么时候又能跳出来呢?” 韩非目光一暗,随即苦涩一笑,他看到了自己被困的樊笼,但他却不想跳出去。 “老师,弟子还是要去放手一搏。” 他的语气,无比的坚决,荀子只是点了点头,边走边道:“不去走过一趟,你又如何甘心。” “非,老师等你跳出樊笼那一天。” 韩非看着老师的背影,默然无言。 他真的有跳出樊笼的一天吗? 韩非的目光,又转向李斯离开的方向,轻声呢喃着。 “师弟,以前的你,以我的出身为你心中所卑微。” “你有何尝知道,我也在羡慕你的出身,自出樊笼啊。” (本章完) 第144章 韩非回国 第144章 韩非回国 冬日的雪,还是在继续下着,桑海城中,阿福带着赢子非与黑白玄翦,四处请教比试厨艺。 两天后,得知此事的韩非,也兴致勃勃前来一起混吃混喝。 “美酒佳肴,人生美事矣。” 韩非很喜欢阿福的厨艺,尝试着招揽,阿福拒绝了。 “赢子非,你我都是一国公子,阿福怎么就不动心呢。” 赢子非翻白眼,没好气道:“比不上你,我这个秦国公子名不副实,早就是支脉了。” “你又在打击我吗。”,韩非目光悠悠,似乎带着怨气道:“我这个韩国九公子,好像更名不副实。” “算了算了,喝酒喝酒。” 韩非是将混吃混喝进行到底了,他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子非兄,我返回韩国,步步阻碍,老兄你也不想看到我一头栽下去吧。” “我那师弟李斯要做的事情,总要有人在一些地方试验一下,我韩非,会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的。” “这方面,你要帮我一些。” 赢子非呵呵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道:“我很相信你的能力的。” “既然你知道会是一处试验之地,你就应该明白,我会用更多手段去给你制造障碍,而不是去帮你。” “唯有你我都全力出手的情况下,很多问题才会显化出来。” “李斯要看到的,就是那隐藏起来的各种问题与阻碍,毕竟他要做的事情,只会更难。” 韩非很幽怨,赢子非以局为局,亲自入场,就是要给李斯看清一些前路。 可偏偏他韩非无法拒绝此局,还不得不全力以赴。 “子非兄,我需要补偿。”韩非说着,眼睛微眯,笑而言语威胁道:“你知道的,我有跳出樊笼的能力。” “呵呵,你倒是可以隐居小圣贤庄。”,赢子非倒酒,语气不疾不徐又道:“要是这般,荀夫子指不定会送我一份大礼呢。” “毕竟作为老师的他,一直希望你能跳出樊笼,继续问道而行。” 韩非头疼,这家伙太精明,忽悠不了啊。 “好吧,我用其他筹码交换。”,韩非说着,喝了一杯酒,笑道:“我研究过苍龙七宿,也琢磨出一些东西了,如此筹码,你该动心了吧。” “没兴趣。”,赢子非拒绝,撇撇嘴道:“你那不是筹码,而是催命符。” “说起来你也是真悲催,为了把你跟你老师荀夫子拉下水,那些人可谓是大方无比。” 韩非嘴角抽搐起来,一拍额头,更为幽怨道:“你比我聪明,难怪你活得这般滋润了。” “你错了。”,赢子非又拿起酒壶倒酒,呵呵笑道:“我不是比你聪明,而是比你更怕死。” “怕死的人,总会避开危险所在。” 韩非竖起大拇指,两人碰了一杯,韩非拿起酒壶倒酒,笑道:“等回到韩国后,我一定学你,学会更怕死些。” “你学不来的。”,赢子非看着他,神色有些唏嘘道:“很多人逼着你去做一些事,很多人也在逼我去做一些事。” “韩兄,别去赌一种可能性,我可不想到时候替你收尸。” 韩非神色不变,举起酒杯,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子非兄,人总要去做一些事情的,不是吗。” “执着的酒友。”,赢子非笑而一句,两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我先回小圣贤庄了,找你麻烦的人来了,明天我们再喝。” 韩非起身,直接跑路,与走过来的人交错而过时,他当做没看见,快步走人。 来人没管韩非,他走到赢子非面前,微微一礼。 “我家主人说,宝药一百株,以作秘密被泄露的代价补偿。” 赢子非闻言,直接装糊涂道:“我可没泄露秘密,当日六指黑侠与鬼谷卫庄也在,是他们干的吧。” 来人只觉肝疼,随即言语威胁道:“我家主人说了,东西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如若不然,他不介意出手清理一批人。” “他很需要这批宝药吗?”,赢子非反过来试探询问,这人闭嘴不言。 “没意思。”,赢子非撇撇嘴,随即招了招手,巳蛇走过来。 “让人将东西送到指定地点。”,巳蛇应诺离开。 来人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赢子非把他杀了。 “回去跟你家主人说,他有筹码从阴阳家拿到很多好东西,我这边,也不是不能同他交易。” “阴阳家的势力成长太快,你家主人跟我一样,都不太想看到人家过得太好。” 这人一礼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开。 “那个疯子,就这样放过你了?”,黑白玄翦都觉得有些惊奇,六指黑侠与卫庄的目的,未必没有让那个疯子发疯的想法。 疯子发疯,总会显露更多东西的。 “他只是被人贯以疯子之名,而不是他自己疯了。” 赢子非伸了伸懒腰,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轻笑道:“一百株宝药,他真的缺吗?” “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警告我一番而已。” “毕竟,韩非这家伙入局其中,很多人都期待他能解开更多有关苍龙七宿的秘密呢。” “走吧,我们也该离开桑海城了。”三天后,赢子非一行人离开,走得悄无声息。 “我又看到了变化。”,半山腰凉亭处,北冥子与荀子并排而立,看着赢子非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你该再次收徒了。”,荀子悠悠道:“道家,在将来的时局,总要有一个让诸子百家都能直观道家底蕴的弟子行走天下。” “自当如此。”,北冥子微微点头。 风雪拂过,两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圣贤庄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儒家掌门人安静看着书,扫帚扫雪的声音,让他微微抬头。 雪已经被扫了一半,往日的规整,今日却多了几分杂乱。 “你的心乱了,伏念。” 伏念回神,他放下扫帚,对老师微微一礼。 “既然心已乱,冬去秋来之时,去游学吧。” “心安之时,再回来继续读书。” “诺” 伏念应诺,而后拿起扫帚,继续扫雪。 “风云交会,天下之局,诸子百家,哭又在各方?” 他看了一眼弟子,又看了看手中书,既然心已乱,却不是读书之时。 …… 冬去春来,生命在复苏,韩非离开小圣贤庄返回韩国,伏念也出了小圣贤庄,游学而去。 “师弟,小圣贤庄,就暂时交给你了。” 儒家掌门人也要离开了,为了儒家,他必须要去做一些事情。 “师兄自己小心。”,荀子没有多言,都是心智坚决之辈,何必多言。 一礼拜别,他也上了马车离开,荀子看了一眼,转身返回。 韩非很喜欢喝酒,他养的马儿,也学会了喝酒。 生命的复苏,韩国各地百姓已经开始春耕的动作。 一天又一天,韩非在韩国各地观察着,当他看到秦韩边境的韩国逃民,神色复杂无比。 他见一老者带着几个孩子休息,便走过去,微微一礼后道:“老丈,此去也是要前往秦国吗?” 老者目光中满是戒备,将几个孩子挡在身后,见他这般反应,韩非心中暗叹连连,只得道:“老丈,我是游学的儒家弟子,也想去秦国看一看呢。” 闻言,老者微微松了一口气,又见此人一人一马,虽身着华服,却无护卫在侧,想必应该是家境很好的儒家弟子。 有了自己的判断,老者更放松些,便道:“贵人既然要去秦国,可顺着此路前往,到了三岔口,就有秦国驻军,他们有人在那边负责处理登记之事,取了路引,就可入秦。” 两人交谈起来,韩非又取来一些吃食给几个孩子,又与老丈分着吃了些酒。 待老者更放松些,韩非才问道:“老丈,此去秦国,您有把握秦国那边会安顿好您这一家老小吗?” 老者笑而点头,眼中满是憧憬道:“不瞒贵人,老头子我也是打听清楚了,才下定决心的。” “秦国那边已经有了快速稳定的安定之法,我们这些他国逃民,入秦以后,有地可分,未有收成之前,有粮食供给,直到地有收成,方缴纳赋税。” “我们村前几年前往秦国的人,如今却是把日子过起来了。” “不说好酒好肉,但一定的温饱已经是事实。” 说到这里,老者谈兴越发浓厚,又道:“以前都说秦法严苛,我们信了。” “待了解以后,秦法确实严苛,但对小民小户,也有着保护作用。” “秦法针对所有人,秦国权贵可不敢太过肆意妄为,而这,就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所愿了。” 老者情绪有些哀伤起来,叹道:“韩国的权贵,不给我们活路了。” “老夫当初也上过战场,那个时候,我也仇恨着秦国。” “可仇恨在一家子的活路前,又算什么呢。” 韩非沉默了,只觉背负着什么东西,让他难以喘息。 “要说仇恨,天下各国百姓,都得彼此仇视着。” 老者说着苦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孙子的头,目露期待道:“秦国的人说,他们的君王,要带着他们一起结束这个乱世。” “我这个老头子很喜欢他们的一句话。” “仇恨,就在这一两代人结束吧,天下百姓,所求无非饱腹而居罢了。” 闻言,韩非继续沉默着,老者这个时候又道:“三岔口那个接收各国逃民的官员跟我说,他们的君王赢政说了,三皇五帝到如今,战国乱战,无非都是几支同处一源的苗裔在争斗。” “这就像是兄弟姐妹在打架,打出了仇恨,打出了真火。” “既然如此,那就狠狠打一架,打到其他人服气,打到所有人,都幡然醒悟,让他们明白,都是一脉苗裔分出去的人,是该和平相处了。” 韩非此时,终于抬头,他道:“老丈,秦国的官员,真的是这般说的?” 老丈点头,对韩非道:“不光他们再说,有时候走乡串寨的货郎到来,也是这般跟大家聊上几句的。” “老头子我听一货郎说过一段,好像是说秦国那边的什么学宫,在秦国君王的王令下,已经开始汇集很多有学识的人,要写出一本能让很多人追索到自己来处的书。” “还说什么以后秦国即是要打仗,也会打明白仗,要让天下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仗。” 老头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一摊手表示他搞不懂,也说不明白。 (本章完) 第145章 韩非见闻,紫兰轩老板娘 第145章 韩非见闻,紫兰轩老板娘 百十来人秦军驻军道路三岔口,旁边是井然有序的难民营,难民到来,先有医家的人进行大概的检查,然后是清洗身体,换上衣服。 韩非是跟老者与几个孩子一起过来的,他还以为秦国官员会多有问询,谁知他的探寻,还有人带着他转了一圈,介绍得清清楚。 化名韩有的韩非转了一圈,神色复杂难名。 “韩先生,可还要了解更多?”,带着韩非转了一圈的人笑着问了起来。 韩非点头,问道:“你们这般随意放人进来,就不怕有人恶意破坏吗?” 小吏听着这话,咧嘴一笑道:“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干过,不过都成了死人。” “韩先生,这边驻军虽然只有百十人,但距离此地二十里处,我秦国一万精锐,可是闲得很呢。” 冷冽的笑容,骄傲的态度,以及那从容不迫的淡定,韩非只觉心有刺疼,韩国这边,已经被威逼如此了吗。 “听闻秦国修渠还在继续,这些人中,会有人被带去修渠吗?” “有。”,小吏点头,没有任何隐瞒道:“朝堂的营造署是新部门,墨家,公输家,医家都有人在其中任职,第一任营造署就是负责修渠的郑国大人。” “我秦国四大商家,也有负责运输各种东西,配合修渠计划执行。” “前去修渠的人,已不是徭役,而是营造署有钱粮为工价,按工所得。” 韩非知道秦国在变,可却没有想到,秦国内部,居然有着各种新调整,新尝试的变化。 “如此负担,秦国的国库能支撑吗?” 问出此句,韩非这才反应过来,不等小吏回答,他自己道:“我倒是忘了,如今各国都是秦国贩卖而来的很多东西。” 小吏点了点头,秦国有技术大优势,如今从各国购买各种原材料,然后回到秦国加工,再将成品贩卖天下各地。 一进一出,秦国因为技术优势,赚了很多。 更为重要的是,如今各国得利者,已经形成了庞大的利益集团,他们只会说服自己的君王,多与秦国进行贸易。 又问了一些问题,韩非才道:“我暂时不想这个时候入秦,可以自由离开吗?” “当然,来去自由。”,小吏笑道:“先生不必忧心,我秦国不会有扣押之举的。” “我的工作,就是让前来的人了解我秦国的一些变化,至于先生去不去秦国,由先生自己决定。” 走出营地,韩非告辞离开,他看到了又来了几个游学的士子,小吏又去接待,微微一叹,韩非骑马离开。 一路前往新郑,韩非依然观察着一路所见的各种问题,他在一村子里,遇见了当日老者谈及的货郎一类人。 货郎是能说会道的,韩非听出了这家伙故意将话题往秦国那边引,还将韩国一些权贵肆意妄为的掠夺与害人之举有声有色如同说书一般,跌宕起伏着跟大家说了起来。 村民们愤怒,无奈,哀怨,以及有着憧憬向往般的动摇。 这货郎一定是秦国培养的人! 韩非很肯定,因为这货郎挑动了大家的情绪,一次两次,时间长了,次数多了,百姓们终有一天会爆发的。 希望之地是秦国,次数多了,百姓们心里,会有这样的记忆。 将来秦国攻来,这些人还会有反抗之心吗? 货郎没有在村里多待,出了村子,又往下一个地方而去。 “你们如此肆无忌惮,就不怕被韩国之人清除吗?” 韩非拦住了一人,似笑非笑盯着他。 这人一副乞丐模样,还企图装傻充愣,韩非此时轻笑道:“我观察过,那个货郎来到这里,你也随之而来,他一走,你也要离开。” “如果说这只是巧合,那么你手中的拐杖,藏着利器,又该怎么说呢。” 这人抑郁了,看着韩非,他苦笑道:“韩国九公子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似乎被我看穿,对你来说有很大影响?”韩非笑了笑说着。 “嗯”,这人点头,苦笑道:“这是任务考核,我被公子看穿,自然要被扣分的。” “你们秦国,这般大的手笔吗?”,韩非只觉头皮发麻,秦国这般耗费人力精力去如此布局,只为潜移默化让各处百姓对秦国改观,时机一到,民心可用矣。 “公子,您别有杀人破局的心思。”,这人呵呵一笑,看着韩非道:“对等的报复,会让很多人头疼,也会让很多人不愿意去看到的。” “你们这还是间谍?”,韩非只觉肝疼,尼玛,太猖狂了吧。 “公子,我们放弃了一些利益,用以让一些人当瞎子,看不见我们。” 这人没有隐瞒韩非的意思,呵呵笑道:“总有人想要留下后路的,我们秦国就能给出道路。” 韩非顿时自闭,秦国的强大,就让他们有很多操作空间。 利益捆绑,允诺后路,是啊,总有人会替他们解决一些问题。 韩非又走了,他没有为难这个人,拉着马儿慢行中,韩非只觉韩国如同腐朽的空中楼阁,还正不断被秦国掏空着。 “赢子非啊赢子非,你真是给我出了好大的难题啊。” 苦笑起来的韩非想想都觉得头疼,一群群利益团体搅和进来,他韩非想要进行大动作,都会被一张张网束缚住。 河边的溪流流淌,韩非洗了洗手,然后对一个方向招手。 一道人影快速到来,停下脚步后对韩非行礼。“拜见九公子。” “你是谁的人?”,韩非笑着询问。 “公子,在下听命于四公子,四公子得知九公子回国,派遣在下前来暗中护卫公子安全。” “四哥吗。”,韩非眼中光芒闪烁,微笑起来。 “走吧,我们继续转一转。”,韩非没有拒绝护卫的保护,他的那位四哥,是在用这方式,表达什么呢? …… 新郑,一国之国都,虽是最弱之国,却依然有着恢弘气象。 紫兰轩,新郑闻名遐迩的风月之地,每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紫兰轩是销金窟,其利益之大,不是没有人觊觎过。 然而,觊觎过紫兰轩的人,都死了,后续却不见有人报复。 今日的紫兰轩,还是那般热闹,一个女子亲提酒壶,往楼上雅间而来。 敲了敲门后,女子走了进来,她对跪坐的两人微微一礼,便过来亲自倒酒。 赢子非又添加了一酒杯,笑道:“紫女老板娘,今日我可不想付钱,你一起喝一杯,就当是你请了。” 他看着她,这是一个风姿妖娆的女子,全身被神秘诱人的紫色装饰。 贴身的紫色长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高高盘起的紫发上插着几只银簪,似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玫瑰。 那双勾人的眸子也带着淡淡的紫色,如一对深藏于海底的珍珠,幽暗却璀璨。 她的左眼眼角下画着一道蝴蝶翅膀模样的纹,为她这般魅人的姿态平添了一分不同寻常的高贵气质,这样的女子若是站在群芳之中,也是极为惹眼的。 紫女对赢子非恍若审视的目光没多大反应,而是轻笑道:“堂堂秦国镇安候,也要赚小女子的酒钱吗。” “紫女老板娘可没少赚我的钱,不是吗。” 赢子非的抠门计较模样,让紫女莞尔,她道:“公子真的很有趣,这酒,我请了。” 酒倒三杯对饮,赢子非赞道:“果然不愧紫女老板娘的收藏,真是好酒。” “公子若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些。”,紫女说着,眼睛一转笑道:“不过公子能不能跟这边的负责人提一句,提供给紫兰轩的药丸,能不能多上一些呢。” “不愧是紫女老板娘。”,赢子非轻笑,看着她道:“知道我是酒鬼,就这般诱惑于我,窥见人心,好可怕啊。” 他一副怕怕的模样,紫女与卫庄都嘴角抽了抽,这个戏精,真是一点没有传闻中的样子。 她正要说话,敲门声响起,她告罪一句,站起来走了过去,打开门听完来人的话,她又对两人告罪一句,走出去处理问题。 “你挑选的合作者,很不错嘛。”,赢子非倒酒,啧啧一声道:“真是好神秘的女子,到现在我的人都不确定她是那一方的人呢。” “薄施粉黛,亭亭玉立,气质如兰,二十来岁的年纪如此实力,小庄,你胆子很大。” 卫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道:“临寒独开,暗香自来。” “她是有故事的人,而我,也喜欢一些故事。” 赢子非又倒酒,叹道:“真是一个全身都透露着神秘的奇女子。” “紫兰轩之主,名声斐然,人们都言,其人千娇百媚,艳压群芳。” “虽出入风尘,却不染尘埃一分。” “小庄,我也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你要学会分享。” 卫庄瞄了他一眼,端起酒杯,起身站到了窗边。 “你比我预料中来得要快。” “韩国这里,有什么值得你这般重视呢?” “你告诉我紫女老板娘的故事,我告诉你我来此的目的。”,赢子非悠闲自在品酒,淡淡出声。 卫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我会自己查到的。” “这一点我到没有怀疑。”,赢子非点点头,随即轻笑道:“我们现在赌一局吧,就赌七绝堂,能不能安然无恙度过今天。” 杀气! 眨眼之间,卫庄的鲨齿剑已经出鞘,剑尖抵达赢子非脖子一指之地。 似乎再近一步,赢子非就得殒命在此。 然剑尖,再难寸近,两根手指,夹住了鲨齿剑身。 紫女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人较劲的场景。 “两位,我这紫兰轩,可无法承受你们的争锋打斗。” 她幽怨得不行,要是打坏了紫兰轩,她可心疼得很。 卫庄是个穷鬼,没钱赔,赢子非倒是有钱,可她不敢找他赔钱。 (本章完) 第146章 韩非回到新郑 第146章 韩非回到新郑 卫庄收剑,赢子非拿起酒壶倒酒,紫女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动七绝堂。”,卫庄的声音冷了很多,紫女闻言,若有所思。 “小庄,小小一个七绝堂,值得我动手吗?” 赢子非品酒,淡淡道:“唐七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有些东西,会死很多人的。” 窗户已经被打开,卫庄身影消失不见。 “这是公子你给的下马威吗?”,紫女接过酒壶倒酒,试探一问。 “不能够。”,赢子非呵呵一笑,看着紫女道:“要是想要立威,紫女老板娘的一些杀手,大小更合适。” “公子说笑了。”,紫女装糊涂,轻笑道:“紫兰轩只是风月之地,没有什么杀手。” “那看来是我记错了。”,赢子非端起酒杯,示意碰一杯。 酒喝了,赢子非起身,微笑道:“紫女老板娘的藏酒我很喜欢,钱不是问题,就送到南边街道的百味阁吧,我住在那边。” “对了,等小庄回来,转告他一声。” “赌局还在继续,输了的人,下一次见面,酒钱他付。” 紫女送走了赢子非,回到房间后,轻揉了揉额头。 “紫女姐姐,这是神秘出现在我们据点的断剑。” 一蒙面女子将断剑递给紫女,紫女接过一看,目露凝重。 “让我们的人,不要继续查探黑冰台在韩国的何处据点了。” “这是警告,更是震慑。” 女人退走,紫女看了一眼断剑,微微一叹。 黑冰台,果然不愧威名赫赫。 如此轻易就潜入据点之中,其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夜幕低垂,卫庄回来了,紫女嗅到了血腥味。 “你似乎没有把问题解决。” 紫女出声,卫庄点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唐七这次太过贪心,密夺的账册已经是催命符。” “他还真是一心一意想扩张七绝堂啊。”,紫女只觉麻烦,对卫庄道:“账册是谁的?” “四公子韩宇。” 紫女更觉头疼了,怨念十足道:“唐七疯了,居然搅和进这样的事中。”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你别告诉我,唐七此次行动的背后,是太子?” 卫庄摇头,紫女稍微松了一口气,此时,卫庄道:“不是太子,而是姬无夜。” “我不干了。”,紫女愤愤出声,盯着卫庄道:“我现在都很怀疑,是不是你指使唐七干的。” “不是我。”,卫庄坐下来,语气平静道:“在没有看到可以入局的时机之前,我不会有动作。” “我只能尝试。”,紫女起身,边走边道:“付出代价是必须的,你最好亲自前去震慑一些人。” “杀人,你很在行。” …… “真是热闹啊,啧啧啧。” 居高临下看着厮杀大戏,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就是夜色遮掩了太多细节。 “子非公子觉得我那义子如何?” 韩宇的话让赢子非一愣,待感知那韩千乘箭箭夺命,他赞赏点头道:“箭术之高,不输军中神箭手。” 两人笑而相谈,战场处的厮杀还在继续。 过了好一会儿,韩宇对身旁护卫道:“让千乘停下吧,今夜总要给一些人面子的。” 护卫去传令,韩宇对赢子非道:“子非公子,宇就告辞了。” “此次情报之助,宇必有答谢。” “好说。”,赢子非笑了笑,目送韩宇离开。 “月色茫茫,紫女老板娘倒是好兴致。”,赢子非淡淡出声,紫女从暗中走出,轻笑道:“相比公子的手段,紫女今夜,更睡不着了。” “紫女老板娘高看我了。”,赢子非微微摇头,笑道:“只是同四公子有生意上的往来,一些小事情,总得通知朋友一声的。” 紫女听着这话就觉得刺耳,今夜搅和进来的势力,一次厮杀后,以往的平衡已经有被打破的趋势。 而这,对韩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继续赏月吧,小女子还有事,先告辞了。” 紫女飞身离开,不再掩饰她的武功,赢子非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 紫兰轩,紫女回来后,见卫庄正不疾不徐处理伤势,她瞳孔一缩。 “今夜的厮杀,比我预想中还要危险啊。” “我很好奇,能让你有如此伤势,对手是谁?” “不知道。”,卫庄脸色不太好看,淡淡道:“我只知道,今夜我没被杀死,就已经有了入局的资格。” “棋子,呵呵,真是个有趣的称呼。” 紫女拍了拍手,让人进来帮卫庄处理伤口,她起身往外走去。 “希望你等的人,不会让你失望。” “韩国这片天,藏了太多的凶险。”卫庄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半个月后,新郑城门口,一队卫队着甲列队,护卫着一个女子,等待着什么人。 女子身穿粉色飘逸的裙衫,乌黑秀丽的盘发,红唇如樱,秀丽非常。 焦急而又期待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城门外远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嘟囔着什么,扬了扬白嫩拳头。 一个人,一匹马,手中的酒壶还时不时往嘴里灌着。 女子见到来人,顾不得礼仪形态,快步跑了过去。 行人纷纷避开,女子声音清脆好听:“九哥哥,九哥哥。” 韩非见到女子,脸色突然一僵,然眼中的欣喜却遮掩不住。 “红莲。” 兄妹两人相见,欢聚喜乐非常,红莲公主欢喜过后,见哥哥空手空脚的,顿时嘟囔着嘴道:“九哥,妄我惦念着你,我的礼物呢。” 韩非尴尬一笑,摸了摸头道:“九哥怎么会忘呢,礼物还在路上,到了后就送你,有惊喜哦。” 红莲公主明显不信任自家不着调的哥哥,眸光满是怀疑。 “你这丫头,九哥还能骗你不成。”,韩非摸了摸丫头的头,红莲公主连连避开。 兄妹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红莲公主拉着老哥,往王宫方向而去。 韩国九公子韩非,求学回来了! 新郑各方势力,都得到了消息,有人不屑一顾,有人若有所思,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相国府邸,张良目露期待与兴奋,对祖父张开地道:“祖父,韩国之局,若有破局者,九公子是最好的人选。” “他写的《五蠹》等书,子房尽皆拜读,大有所得。” “如今韩国乱局,非此大才不可破。” 张开地神色平静,看着孙儿,道:“子房,九公子确实是大才,然其空有公子之名分,却无实权之力。” “不管是太子,还是四公子,还有姬无夜等人,都不会让出利益以及权利的。” 他的目光中,已经燃不起希望的火苗,作为韩国相国,他太清楚如今的韩国,有多糟糕。 轻微的变革不会有多大作用,动作过大的变革,只会让韩国变得更加混乱。 如今的韩国,对他来说,无非是饮鸩止渴,能坚持多久,就看天意了。 “事在人为,祖父,子房要去见一见九公子。” 张良请求起来,张开地没有拒绝,让张良离开。 “家主,让子房公子接触九公子,会不会引发其他势力的躁动?” 张开地眯了眯眼,微微摇头道:“终究是韩国九公子,老夫不表态,子房代表不了相府。” “让他去吧,九公子的才学,会让子房有所收获的。” 他起身,看着王宫方向,复杂一叹。 “终究还是不甘,大王啊大王,只愿您用九公子之才,变一变这迟暮腐朽的韩国。” 韩非回到韩国后,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反而是流连市井,更去了紫兰轩这风月之地。 他的种种举动,让一些人安心下来,韩国的运转,还是一如既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紫兰轩,今日的韩非,是拉着张良一起来的。 张良很抗拒来这地方,但韩非可不管他的抗拒,拉着人就上楼,去了雅间。 “紫女姑娘,我想见一见隔壁的贵客,不知紫女姑娘可否传话一声。” 韩非表明来意,紫女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她返回,对韩非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韩非请。 “子房,我们去见一见一个有趣的家伙。” 房间里,卫庄站在窗前,似乎对来人没什么兴趣。 “韩非,见过鬼谷卫庄先生。” 微微一礼的韩非面带笑意,卫庄回礼,脸色依然冷漠非常。 “子房见过先生。”,张良一听是鬼谷卫庄,眼中满是好奇,微微一礼拜见。 卫庄一礼而还,韩非这时道:“紫女老板娘,可否送些好酒来,我一个朋友说过一句话。”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想,我跟卫庄兄,一定能多喝上几杯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紫女轻喃,随即笑着点头,转身而去。 韩非与张良跪坐下来,卫庄依然站在窗边,环抱着鲨齿剑。 紫女拿来了酒,就要退去,韩非却笑道:“在主人家的地方却赶走了主人,酒喝起来就差了很多意思。” “紫女姑娘,可否同饮?” 紫女笑了笑,微微一礼后,也跪坐下来,拿起酒壶,倒酒四杯。 卫庄终于走过来跪坐下来,韩非笑道:“看来紫女姑娘的面子比我大啊。” “难怪你会跟那家伙成为朋友。”,卫庄淡淡出声,冷声道:“一样的不着调。” 韩非笑得更开心了,端起酒杯,四人干了一杯,他微笑道:“他说我跟他都是酒鬼,就凭借这一句,我跟他,就得是朋友。” “最起码没钱的时候,就能找他蹭酒喝。” (本章完) 第147章 流沙初立 第147章 流沙初立 “把一个危险的家伙当做朋友。”,卫庄目光莫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悠悠道:“你的判断,让我有些失望。” “是吗?”,韩非神色未变,笑了笑畅饮一杯,面带微笑道:“最懂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反而会是你最认为最危险而强大的对手。” “这样的对手,既然都是酒鬼,那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了。” 三人一时无言,若是这般说,也自无不可。 “韩兄,你这般说,我真很期待与他一见了。” 张良说着,拿起酒壶倒酒,紫女看了看这个相貌俊美的家伙,轻笑道:“子房公子若有兴趣,到可以去新郑百味阁一见,那个家伙,应该很乐意与你一见的。” 闻言,张良瞪大眼睛,失了态道:“他现在就在新郑?” 紫女点点头,目光看向韩非,一副兴致盎然的微笑道:“猎物与猎手之间,从来都相隔不远的。” 韩非失笑,端起酒杯,一副伤心模样悠悠道:“紫女老板娘此言,可是让非伤心了。” “在他眼中,你就是猎物,不是吗。”,卫庄淡淡出声。 韩非更幽怨了,对卫庄道:“卫庄兄,虽然你们的情报渠道与判断力都超出我的预料,可猎物与猎手之间,最后的赢家,也未必是猎手,不是吗。” 卫庄眼中神色微变,很快恢复正常,而后道:“如此说来,今日来此,你是想说服我跟她了。” “自是如此。”,韩非又恢复一副悠然模样,看着两人道:“非若想破韩国此局,需要厉害的帮手。” “不,更确切的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说着,韩非目光认真起来,继续道:“卫庄兄为鬼谷弟子,紫女老板娘也神秘非常。” “你们两位既然都在韩国做着一些事情,那对非来说,不就是最好的盟友吗。” 卫庄与紫女没有说话,两人对韩非的才能有着自己的判断,不管彼此有什么目的,两人确实都需要一个恰当的入局者。 韩非,是最合适的人。 “你就这般相信我们没有其他目的?” 紫女悠悠出声,目光注视着韩非的反应,韩非笑了笑道:“有其他目的又如何呢?” “最起码,在解决韩国一些问题的目标中,我们都是同路而行的。” 紫女倒酒,端起酒杯,对韩非示意后,一饮而尽。 韩非开心一笑,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卫庄兄,你呢?” 他的目光,转向卫庄,卫庄看着他,而后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今日事成,畅快啊。” “紫女老板娘,若再有些好酒,就更好了。” 听他此言,紫女有些无语的同时,也起身出去拿酒。 韩非离开紫兰轩的时候是走路踉跄的,张良扶着他,两人离开紫兰轩后,在窗户边上目送两人离开的卫庄与紫女各有所思。 “你说我们要不要做一些事情,将赢子非引开一段时间呢?” 紫女目光凝重着,又道:“那个家伙盯着韩非,也盯着我们,想要破局,很难的。” “你错了。”,卫庄目光看向百味阁方向,悠悠道:“他若想阻止我们与韩非,办法很多。” “在他眼中,我们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看到的是什么。” 紫女眉头微皱,不解道:“你的意思,他不会与夜幕合作,阻碍我们接下来的动作?” “上一次的合纵之战,姬无夜等人得到的好处不是一般多,各种线索都在证明,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了合作。” “如今张相步步难行,也未尝不是当日主谈和的原因。” 卫庄摇了摇头,目光幽深道:“他会与夜幕有合作,但绝对不会留下夜幕这个隐患。” “韩非与我们,是他要做的某些事情的棋子,至于能不能最后破局成为赢家,就凭借各自的手段了。” 紫女闻言,脸色微变,有些失了态道:“你的意思是说,韩国接下来的变化,都是他想看到的试验地?” 卫庄点头,也深感压力很大道:“秦国是法家的大本营,如今相国吕不韦却是杂家。” “如今秦国的不断调整变化都在证明着一件事。” “秦国,在预备着下一次的变法。” 紧了紧手中的鲨齿剑,卫庄又道:“当年商君变法而强秦,然时势不同,如今的秦国以及未来的秦国,需要调整。”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求稳才是老成持重之见。” “动荡就意味着有分崩离析的可能,而秦国的朝堂中,不管是秦王嬴政还是吕不韦等人都明白,他们需要一个最直观的试验地来验证他们的判断。” 他的目光,转向紫女,而后道:“韩国,韩非,就是他们的精心选择。” “要变韩国,就得变法,不管最后成与不成,对秦国来说,他们都有着最直观的观察。” 紫女有些丧气了,道:“也就说,韩国的变法成与不成,最后都会被秦国给解决掉,对吗?” “棋子与棋手之间,也就是一步之遥而已。”,卫庄身躯挺拔如山,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秦国那边给予的机会中,从棋子转变成为棋手,成为最后的赢家。”“赢子非那个家伙,一定会设置很多障碍的,因为他需要韩国的变化与时局,是他预想中秦国以后要遇到的问题的预演。” “头疼啊。”,紫女揉了揉额头,叹道:“难怪韩非说他是朋友了,都是疯子。” “呵呵,他们不是疯子,我们也不是。”,卫庄说着,自信而又霸道道:“时代之局,赢家是谁,还未可知。” …… “韩兄,你就这般相信紫兰轩那两位,会是你所想之事的助力?” 两人漫步而行,张良询问起来,今日的同盟约定,在他看来,像是玩闹一般。 “子房,有些人,注定都要往前同行一段路的。” 韩非还有着醉意,目光却似有光芒万丈道:“他(她)们想看到某种可能性,我韩非也是。” “至于赢子非那个家伙,呵呵,我预见了他未来的大麻烦,他同样也预见到了。” “朋友与敌人之间,或许并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 张良没听懂,但他同样也没有多问。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韩非心中暗道:“真是个聪慧而又敏锐的家伙。” 只是可惜,年纪太小,还未经历很多事情,没看到的问题很多,看到的问题,也止步于一个樊笼中。 两人分开,各自回家,夜里,韩非跪坐于桌前,木盒之中,一柄奇特的剑,有着独有的韵律。 脚步声打断了韩非的思绪,他微微抬头,轻笑道:“看来我这府邸的护卫,很不合格。” 来人几步向前,微微一礼后,也跪坐下来。 “你需要帮助,而我们,是很好的盟友。” 韩非依然面带笑意,手指轻轻弹了弹木盒,道:“你们一直都在说,是它在选择我。” “可对我来说,却很讨厌宿命之说。” “讨厌与喜欢,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来人语气悠悠,又道:“只要我们都需要彼此的力量,那就是很好的合作者。” “既然你选定了紫兰轩那个女人与鬼谷卫庄,我们可以帮你找到紫女的来历,替你解决隐患。” “不必了。”,韩非摇头拒绝,轻笑道:“她的来历我不必去追索,就如同你们的目的一般,我也不想多去探寻。” “你不是一个让人喜欢起来的合作者。”,来人伸手揉了揉额头。 “呵呵,你们也不是我喜欢的人。”,韩非将木盒关上,对这人道:“我会按照你们的设想制定出计划,至于执行者,与我无关。” 来人闻言,有些惊喜,他没有想到韩非今天会松口同意。 “需要我们做什么?”,他问了起来。 “不需要。”,韩非摇头,看着这人道:“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莫要插手韩国之局,否则我不敢保证赢子非那个家伙会不会发现问题。” “好”,这人点头,又道:“真不需要帮助?” “对你现在的处境来说,一些帮手还是有必要的?” 韩非还是摇头,坚定道:“你们卷入其中,只会让我有更多麻烦。” 这人闻言也不多劝,起身一礼,准备离开。 他走了三步,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道:“如果有必要,在你找到能够解决赢子非的好时机之时,我们会全力以赴帮助你。” 话说完,他很快消失不见,轻功之高,非同一般。 “猎手与猎物,呵呵,果真有趣得很。” 韩非呢喃着,随即起身伸了伸懒腰,休息去了。 第二天,韩非与张良又去了紫兰轩,同一屋内,依然是四人。 这一天,一股名为“流沙”的势力创立。 以“天地之法,执行不怠”为宗旨,聚散流沙,生死无踪。 初步商定了框架,韩非就要离开,紫女道:“九公子,你不会就这般甩手了吧。” 韩非笑了笑道:“流沙初成,我得去给那个家伙下战书。” 紫女:…… 张良:…… 两人目瞪口呆,知道韩非口中的那个人,一定是赢子非。 卫庄却是神色未变,点头赞同道:“确实应该。” “你们两个,都是疯子。” 紫女真觉得两人很疯,这种前去下战书的举动,又岂不是一种挑衅呢。 (本章完) 第148章 朋友?对手? 第148章 朋友?对手? 百味阁,因各种新创菜式而闻名天下。 韩非到来,那是一点不客气点了诸多好菜。 因其韩国九公子之尊,掌柜亲迎,带着韩非来到一处恬静小院。 小院布置简单,却又给人一种亲近感。 “赢兄,你的情报渠道果真很可怕呢,这就等着非到来了。” 韩非见赢子非就在这小院中,笑着说了一句,走过来跪坐下来,就仿佛两人熟络得够亲近,不需要诸多虚礼。 “其实你现在最想见到的人不是我,而是李斯。” 赢子非直接扔给他一酒坛,自己也打开酒坛封口,畅快一饮后,他微笑道:“隔空对局,真是让人很期待啊。” 韩非也拿起酒坛豪迈而饮,随即笑道:“这不就是你最想见到的吗。” “李斯那家伙,还不是出现的时候,忙于案牍之中的他,现在应该即兴奋又头疼吧。” 赢子非笑而点头,道:“秦国法家的人对吕不韦有防备,毕竟吕不韦为杂家。” “李斯入秦,承接了一部分继承者的考验,至于以后,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难道他们就对李斯儒家之身没有嫌隙?”,韩非有些好奇问着,赢子非笑道:“荀夫子是什么样的人,天下皆知,而他的弟子们,我想儒家之人,似乎比其他势力更膈应。” 韩非莞尔,想想确实也是这般,若非老师的才学,只怕儒家之人,真的会做出一些举动来。 “我师弟张苍要去大秦学宫了,你就不担心他突然入局?” “我可是知道,他的才能也非同一般。” 赢子非神色如常,道:“或许对于他来说,大秦学宫是个好选择。” “毕竟相比与李斯的功利,你的执着,那个家伙洒脱了许多。” 闻言,韩非想想张苍的性子,顿时摇头失笑。 也对,一个相貌俊伟,却又喜好美食美的家伙,在才学的加持下,混在大秦学宫,确实如鱼得水。 酒喝一半,韩非品尝着美食,这才试探道:“我若是想知道那位女侯爵的秘密,你会帮我解决一些麻烦吗?” “你若是想死得快些,我不会阻止。”,赢子非悠悠出声,韩非眉头一跳,继续言语试探道:“如今白亦非是主事者,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你别这般试探我。”,赢子非喝了一口酒,他道:“新郑那残破的冷宫,历代韩王为何不重新整修?” “韩兄,事关那些东西,你我都只是棋子而已。” 韩非轻轻摇着酒坛,陷入了犹豫中,赢子非看着他,微微一叹道:“韩兄,你既然被人推着去了解探寻苍龙七宿的秘密,那你就应该清楚,这么多年来,一个又一个的试验品都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那位女侯爵,其人当年的实力,有着血脉力量的奇特性。” “这样一个人,若无必要,最好都是要远离一些为好。” “就如同你爽快公开自创功法一般?”,韩非目光灼灼,盯着赢子非。 “我也是其中一个试验品。”,赢子非点头,又道:“我母亲为姜姓,是当年那位辅佐文王武王建立大周的姜子牙嫡系血脉。” “当年分封齐国,而后又有了田氏代齐,其中有太多说法了。” 说到这里,赢子非又喝了一口酒,这才继续道:“血脉的奇特力量或许是涉及到了苍龙七宿的秘密,像我们这些试验品,不到某些时刻,谁觊觎都会引发乱象。” “呵呵,我确实公开了自创的功法,因为我太清楚有多少人盯着我了。” “韩兄,那位女侯爵的秘密是什么,最好不要去探查,尽管你的目标是借此解决白亦非的问题。” 韩非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如此说来,一个又一个的试验品,其实都如同百越之地养蛊一般,只为得到某种可能性。” “自然。”,赢子非点头,目光幽深道:“太多有关苍龙七宿的传说,韩兄,希望有一天,你会把所有问题解决。” 韩非嘴角抽了抽,一摊手道:“赢兄你高看我了。” “不是我高看你,而是有太多人下注你能解决问题。” 赢子非说着,从桌子右边拿起一书简,丢给韩非,道:“一个比我们更疯的人让我给你的。” 韩非接过书简,看完以后他收起来,伸手揉了揉额头道:“刀尖上行走,我想我会死得很快的。”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赢子非笑了笑道:“快了不行,慢了更不行。” “唯有置身天下时局,你方才有一线生机。” “你要帮我。”,韩非此时只觉心里发慌,他不怕死,只是不想死得没有任何价值。 “可以。”,赢子非点头,爽快道:“在这方面,帮你就是帮我。” “爽快”,韩非感觉压力小了些,而后道:“我想借阴阳家的势力去做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阻止。” “韩兄,东皇太一的想法太过纯粹,这样的一个人,你的才能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诱惑的。” 赢子非说着也揉了揉额头,他大概猜到了韩非要干嘛。 “那你帮我介绍那个老乞丐认识一下。”赢子非:…… 后知后觉的他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韩非的目标,是认识老乞丐。 “韩兄,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了朋友还是没把我当成朋友了。” 韩非没有一点尴尬笑了起来,赢子非有些幽怨道:“老乞丐那边我会知会一声,至于他会不会跟你见面,那就是他的想法了。” “多谢赢兄。”,韩非抱拳感谢起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步入了苍龙七宿的局中,他必须防备阴阳家东皇太一。 如同赢子非所言一般,阴阳家的东皇太一所求太过纯粹了,这样的人,一旦有人被他视为威胁,他会毫不犹豫铲除,而不是去思考着进行利益交换。 一顿饭吃完,韩非离开,心情不错的他去了太子府邸,有些事情,他要开始铺垫了。 “这个家伙,胆子很大。” 黑白玄翦啧啧感叹一声,两人刚才的谈话他都听在耳中,一想到那个家伙的态度,他下意识都一哆嗦。 “胆子越大越好,有这样的盟友,他能做的与我能做的,都会很多。” 赢子非目光幽深盯着蚩尤剑说着,他与韩非都非常清楚,在一些事情上,两人都彼此利用,借助对方的力量去解决问题。 这样也好,彼此的底线都看得清晰,如此倒也放心合作。 …… “九弟啊九弟,你到底要干什么?” 府邸里,四公子韩宇对于九弟韩非在太子府邸的谈话,看不明白韩非的目的是什么。 “公子,太子名分能做很多事情,九公子若以太子殿下入朝局,未尝不是恰当的选择。” 门客的话让韩宇眉头微皱,随即摇了摇头道:“太子的软弱与无能,能支撑九弟入朝局的可能吗?” 一旦九弟韩非以太子的举荐入朝局得到一定的权利,就等于他彻底绑定了太子。 以九弟韩非的才能与目光,他不会看不到太子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他去做一些事情的底气。 更别说他一旦选定太子,就意味着他会成为自己的对手,如此阻力,九弟韩非不可能看不到的。 “难不成,他也有觊觎那个位置的野心?” 韩宇目有冷光,不由得往这个方向思考起来。 “公子,九公子应该没有这个想法的。” 门客的话让韩宇一愣,他道:“为何?” “公子,九公子若真有觊觎之心,他想做的事情,只会让他成为诸多派系的眼中钉。” “他的法家之学,已经足够让韩国内部各方派系警惕了。” 门客说到这里,有些唏嘘道:“当年各国变法,韩国申不害变法未成,其动荡让韩国内部各方深以为惧。” “变法,其实就是权利与利益的更迭,如今的韩国朝堂以及外部各国,都不想看到一个变法强国的可能性出现的。” 韩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啊,九弟韩非因为《五蠹》等书传遍天下,已然是法家大才,他若掌权,利益交杂下,韩国内部各方或许可以妥协相谋。 然若他有掌国之心,则必为各方所阻止,包括他韩宇。 对他韩宇来说,他自然希望九弟韩非能变一变韩国的态势,好提升国力,但他也不希望自己在没有掌权的情况下被九弟韩非剥夺了所有希望。 他如此,那姬无夜那些人,更不会让九弟韩非有掌国的可能性了。 “先生,你说我这个四哥,是不是应该正式与九弟谈一谈了?” 韩宇眼中精光闪烁着,秦国的平静,只是因为他们内部在蓄力,而这段时间,就是韩国最后的机会了。 一旦等到秦国再一次全力东出,战争席卷而来,挡在前面的韩国,机会渺茫。 “公子,最好是先宴请红莲公主。”,门客提醒起来,又道:“时机不至,公子若做得太过,大王不会允许的。” 闻言,韩宇微微点头,红莲那丫头,确实是他这边链接父王与九弟韩非的最好人选。 “那就让王妃邀请红莲入府来吧。” ……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精彩非常。” 紫兰轩一雅间里,紫女啧啧感叹着,韩非微微一笑道:“我那四哥,在恰当的时候,会是我们的合作者。” “韩兄,你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引动四公子主动入局吧。”,张良言语确定说着,韩非点头,笑了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这个韩国九公子没什么排面,想要搅动夜幕的风浪,四哥的动作,不大不小,正合适。” (本章完) 第149章 白亦非 第149章 白亦非 四公子韩宇,在韩国多有贤明之声,他觊觎着太子名位的想法,在一些人的目光下,不是秘密。 “姬无夜他们,不一定会上当的。”,张良看着几人,又道:“良因祖父缘故,多有关注朝堂变化。” “四公子韩宇与姬无夜他们之间,未尝也没合作与默契。” 韩非拇指与食指轻轻转着酒杯,道:“子房,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韩非道:“张相的选择,只能是我父王。” “如此一来,他这个相国在我那四哥眼中,可以合作,也可以是阻碍。” 张良闻言,表情突然一僵,随即又恍然大悟起来。 “敌非敌,友非友,是敌是友,无非是恰当的时间,恰当的选择而已。” 随着呢喃声,张良的眼睛中,光芒大放。 韩非微微一笑,在他看来,张良虽年幼,却已显锋芒,若有可能,倒是可以让他往儒家小圣贤庄问道修学。 “谢韩兄解惑。”,张良恭敬一礼,谢而拜之。 有些学问,不是能从书中读出来的,对他来说,今日之得,以后他观局而谋时,将会有新的变化。 “子房聪慧机敏,我不过一言而言而已。” 韩非说着自己倒酒,对卫庄道:“卫庄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鱼儿动起来后,总会留下些许波澜的。” 卫庄点头,眼中冷意与期待,一闪而过。 “紫女姑娘,有关百越太子天泽的情报,收集了多少?” 紫女将目前知道的情况说出,最后道:“提醒你一句,若你想借此有所谋划,得注意黑冰台的人。” 张良与卫庄都偏头看向紫女,韩非也有些惊讶,赢子非那个家伙,为何盯上百越那帮人? “确切的说,黑冰台是盯上了一个女子。” 紫女说着,轻柔太阳穴,又道:“白亦非囚禁了百越太子天泽,都传言说他是为了自保,是为了让韩国朝堂忌惮不敢妄动他的权利与兵权。”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然目前有关此种种情报都在表明,天泽的是白亦非的棋子,然黑冰台的人,盯上的是一个叫焰灵姬的女子。” 三人闻言,神色不约而同凝重些许,赢子非那个家伙,可不会浪费精力与人力去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卫庄问了起来,紫女道:“焰灵姬能操纵火焰。” “操纵火焰?”,卫庄眼睛眯了眯,微微坐直了身体,道:“道家的印法?” “不知。”,紫女摇头,道:“若从现在的情报来分析,我倾向于那个女子得到了道家某个云游的前辈的恩泽。” “天下武学修行中,五行之力显现,道家与阴阳家最精通。”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道:“但赢子非盯上了她。” 她眼中精光闪烁,分析道:“如此反推,我更倾向于那个女子也是某种血脉力量的试验品,而后道家前辈也随意落下一子。” 韩非与卫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凝重,有些东西,他们都是知道的。 “白亦非内力显化的冰冻之力,是不是也是某种力量的继承?” 韩非联想到了那位女侯爵,又想到那天在百味阁赢子非的提醒,如此勾连起来后,倒是能够说得通了。 “我更倾向是白亦非的功法特殊性。” 卫庄否决了韩非的想法,解释道:“功法,武器,都有特殊的韵律,若追根溯源或许也是涉及到了某些秘密。” “但白亦非显然是不够格的,我想,那位女侯爵,才是白亦非内力特殊的源头。” “那就不能有火系内力或者法术吗?”,韩非又问。 “有。”,卫庄点头,随即又摇头道:“但我倾向紫女的判断,那个女子,有着血脉上的特殊力量。” “卫庄兄,我需要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韩非整个人肃穆非常,他要做,想做的事情会有很多,尤其是在涉及一些秘密的情况下,走错一步,只会引发连锁反应。 “光一个赢子非,还不够吗?”,紫女插嘴一句。 “不够” 韩非与卫庄不约而同出声,紫女眼中闪过一道若有所思之色便不再多说,旁边的张良虽然不懂,却也识趣没有多问。 “赢子非搞出自创功法后,很多人都将目光锁定了蚩尤剑。” 卫庄说着,目露回忆之色又道:“在鬼谷之时,老师曾经说过,当初蚩尤剑的主人早就有定,还是各方势力达成的某种协议。” “而现在,赢子非自创的血脉力量功法,真的与蚩尤剑无关吗?” “这个怀疑,到现在除了赢子非自己,没有谁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听到这里,韩非顿时懂了,百越之地,多有蚩尤先贤为图腾的各脉之人。 那个叫焰灵姬的女子,未必不是某些关键因素。“或许,我该去再找赢子非一趟。”,轻轻抚摸着下巴,韩非有了某种决断。 “他不会跟你说这些事情的。”,卫庄的语气无比确定,韩非都有些惊讶。 “卫庄兄,为何这般肯定。” 卫庄平静道:“他很怕死。” 这是个什么理由? 张良与紫女都一脸不解,韩非却是若有所思。 “如同你一般,他也身处漩涡之中。”,卫庄将鲨齿剑轻放,手指点了点剑身后道:“如同这柄剑一般,名剑谱上有妖剑之评。” “赢子非追求着自身强大的力量,而血脉力量的特殊性,是有人逼着他去追索,就如同你一般,也有身不由己之时。” “所以,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让更多人知道。”,韩非接了话,了然于胸。 卫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韩非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怀疑,赢子非那个家伙,是不是想借此达成某种目的,而他韩非,成了执行者。 “韩兄,卫庄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顾忌着什么,但有一点却是值得我们深思。” 张良出声,三人看向他,他微微一笑,眼中光芒闪烁道:“以赢子非掌管着的黑冰台势力,他为何对那个叫焰灵姬的女子只观不问?” “或许,白亦非知道这个情报后,反而是最急的人。” “毕竟百越太子天泽,可是那位焰灵姬的主子。” 卫庄深深看了张良一眼,而韩非与紫女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子房高见。” 韩非觉得莫名轻松不少,原定计划是以四哥韩宇为引,将姬无夜给调动起来,现在再加上一个白亦非,那么夜幕笼罩下的黑暗,是该有一丝缝隙下的光明照射进来了。 “那这个情报,该怎么放出去呢?”,紫女问了起来,又提醒道:“几位可别忘了我们也被一些势力纳入视线之中了。” 韩非与张良目光下意识看向卫庄,两人都相信,鬼谷一定有着隐藏极深的情报体系。 卫庄眉头微皱,看着两人道:“我与师哥未分胜负之前,鬼谷情报体系是共享的。” “你们最好考虑清楚,否则后续的变化会让你们措手不及。” “我的那位师哥,如今可是秦王嬴政的首席剑术老师。” 张良神色凝重做不出决断,韩非稍稍思量后便道:“那就麻烦卫庄兄了。” 卫庄点了点头,起身拿起鲨齿剑就离开。 “我都有些开始担惊受怕了。”,紫女悠悠一句,韩非在紫女目光幽怨的注视下,尴尬一笑。 “罢了罢了,早就上了贼船。”,紫女突然一笑,如同那百盛开,让韩非也有些恍惚。 张良看看紫女,又看了看韩非,微微一笑后微微低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脚步声惊醒了两人,紫女脸色微红,寻了个借口就走了出去,韩非目光思绪万千,最终却是掩埋了眼中情绪。 …… 鬼谷的情报体系传递出真真假假,似是而非的情报后,各方势力顿时躁动。 雪衣堡,肌肤白润如雪,穿一身红衣的青年手指有节奏敲点着案牍。 “赢子非!” 他呢喃一声,敲点的节奏快而不自知。 面对那个神秘的赢子非,纵使他掌管着韩国十万大军军权,也心生警惕与紧张。 “侯爷,主君有令,让你不可轻举妄动。” 一道人影出现,语气冷淡非常,白亦非早就适应了她的冷淡,头也不抬道:“母亲的沉睡被你们打扰了?” 杀意弥漫而出,来人神色未变,只是微微一礼后道:“主君有过交代,涉及有关赢子非的情报,都必须唤醒她。” 白亦非收敛了杀意,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我知道了。” “记住,血蛊不能出问题,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这人应诺一声,很快消失不见。 “夜幕,也是该动一动的时候了。”,白亦非目光看向都城新郑方向,呢喃一声。 他与姬无夜之间,从来都不是上下级,而是合作者。 姬无夜需要他的军权稳定他姬无夜的权势,而他白亦非,也需要一个挡在前面的势力吸引其他人的目光,方便他暗中行事。 在某些时刻,他不介意用夜幕的血,来解决他自己的麻烦。 就比如现在。 三天后,韩国都城新郑,百味阁中,赢子非与黑白玄翦,典庆几人悠哉喝酒吃肉。 “你很看好外面那两个鸟人小子吗?” 黑白玄翦拿着自己的武器分肉,看得赢子非几人嘴角抽搐,这肉吃起来,总感觉会有很特别的味道。 “我很欣赏两人的敬业。”,赢子非笑了笑说着,喝了酒后,又道:“都是很有意思的家伙。” (本章完) 第150章 姬无夜的选择,墨鸦投效 第150章 姬无夜的选择,墨鸦投效 黑白玄翦耸了耸肩,这已经是赢子非几次这般表态了。 “或许你应该送两壶酒过去。” 赢子非哈哈一笑,同意了黑白玄翦的建议,让阿福提了两壶酒送过去。 “多谢” 墨鸦接过了酒,感谢一礼,待阿福离开后,他将其中一壶酒扔给白凤。 “你教导过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必须谨慎而又清醒。” 白凤的话让墨鸦哑然,随即他露出一丝笑容,道:“以你的能力,相信可以感知到那个小院的情况吧。” “很危险。”,白凤给出了回答。 墨鸦喝了酒,很随意道:“血衣侯需要大将军的态度,所以,我们来了。” “那个小院里现在正悠哉自得其乐的家伙,显然不在乎大将军的一些举动,所以,我们两人现在还能安全呆在这里。” “酒不错,你可以尝一尝。” 白凤沉思片刻,目光看了一眼那小院方向后,也拿起酒壶喝起酒来。 “你我这样的人,在姬无夜眼中,就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吗!” 他的语气很肯定,两人的任务是监视赢子非一行人,这个天下,能有几人可以监视赢子非? 在姬无夜下达命令的那一刻开始,他与墨鸦的命运,就已经落在赢子非手中。 墨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目露回忆之色道:“你我这样的人,总归会在某一天,将自己的意志给搅碎的。” 他拿起酒壶,示意白凤碰一杯,白凤也拿起酒壶,两人对饮,神色莫名。 “如果有一天,你能像那自由的鸟儿,遨游天际,你会去做什么?” 白凤的话让墨鸦愣住,眼中情绪莫名闪现随即又掩藏下去。 “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 墨鸦捏了捏酒壶,平静道:“或许,我会反过来怀念以前的日子。” “你骗我。”,白凤目光紧紧盯着墨鸦,有些愤怒道:“为什么要掩藏着你的心中所想。” 墨鸦沉默,他看着愤怒的白凤,整个人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梦想着以绝世的轻功,畅游天下的自己。 “在没有实力解决问题之前,你的愤怒在我眼中,只是可笑的发泄。” 冷淡的声音,让白凤整个人下意识心神紧绷起来。 “不要怨怼任何人,你的愤怒与埋怨只会让你显得更加廉价。” 墨鸦转身离开,边走边道:“这个天下,被抛弃的日子很多,不差我们两个。” “努力去提升实力吧,实力,才是你维持与提升着自己价值的最好筹码。” 白凤紧了紧拳头,几个呼吸后,微微吐了一口气的他,闪身消失不见。 感知到他气息的墨鸦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目光,看着某个方向。 “我要寻找的答案,又在各方呢?” …… 夜色笼罩了大将军府,姬无夜今日没有饮酒作乐,而是等待着什么。 墨鸦的出现,姬无夜心中安稳一些。 “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出色啊,墨鸦。” 墨鸦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试探。 他行礼后道:“若非将军与赢子非有合作,今日我与白凤,必死无疑。” “一切仰仗将军威名,墨鸦愧不敢受如此夸奖。” 闻言,姬无夜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拍了拍,两个人带着一个女子出现,女子明显是被羁押在手。 墨鸦看着女人,眼中的杀机差点泄露出来。 “或许,你们该聊一聊的。” 姬无夜意味深长一句,带着两个手下转身离开。 墨鸦与女子一前一后离开了将军府,夜色笼罩的街道,却未让两人的脚步节奏出现问题。 “鹦歌,这次是我害了你。” 此时的墨鸦,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很压抑,同为百鸟首领之一的鹦歌,姬无夜居然毫不犹豫动手了。 “你能回来,对我来说,一切就足够了。” 明明是在夜色里,可光听鹦歌的言语,却仿佛“看”到了她的笑容。 那是一种很美的笑容,沁人心脾。 墨鸦想去牵鹦歌的手,可最后却只是靠近了些距离。 他在害怕,害怕某一天,他会失去她。 今日若他不回来,鹦歌必死无疑,姬无夜一定是发现了他与鹦歌之间的某些情愫。 抓住弱点,方才能拿捏住一击必杀。 这个时候,他想让自己与鹦歌更生分些,最好是相见不相识的那种。 情绪翻涌着的墨鸦脚步乱了,下一刻,他刚要说出自己的决断,就在此时,鹦歌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墨鸦下意识想要甩开,可鹦歌却紧紧抓住。 “墨鸦,我了解你。” “有些话,可不能说的。” 鹦歌感受着墨鸦手心的温度,露出笑容道:“我们这样的人,能拥有的已经不多了。” “就让我心里有着希望,好吗。” “就算下一刻,我们都会死去。” 墨鸦的心,颤了颤,他长吐一口气,紧紧握住鹦歌的手。 鹦歌的笑容更开心了,墨鸦也笑了,似乎有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这般笑过了。 这一刻,他的心中,做出了一个决断。…… “你不应该用鹦歌来威胁墨鸦的。” 房间里,夜幕最神秘的四凶将之一的蓑衣客淡淡出声。 “白亦非需要我的态度。”,姬无夜喝着酒,看了看蓑衣客:“更重要的是,有人开出了更高的价码。” 蓑衣客看着姬无夜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与野心,心中微微一叹。 韩国这个国家,风云将起,又会倒下多少野心家呢? “看来你已经不信任夜幕的能力了。” 闻言,姬无夜神色丝毫未变,平静道:“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如果我想要更多,就得找到能让我得到更多的合作对象。” 蓑衣客深深看了一眼姬无夜,起身准备离开。 “我们之间,一向合作得很好,你的情报渠道,以后我也需要。” “我不会拒绝。”,蓑衣客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语气中带着提醒道:“不要陷得太深,清洗百鸟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可新的百鸟,一定就掌控在你的手中吗?” “如今赢子非落子韩国,方才有各方势力纷纷搅和进来。” 话说完,蓑衣客离开,姬无夜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闪烁不定。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姬无夜目光坚定下来。 权势,他要。 一些秘密,他也想要。 月色显露一会儿,就被乌云挡住了,风儿轻轻吹着,仿佛是狂风暴雨的预兆。 院子的大门被敲响了,墨鸦此时很紧张,握着鹦歌的手,力气都大了些。 鹦歌此时也同样紧张,想到刚才墨鸦的提议与决断,她选择了相信。 所以,两人来了。 院门打开,来人请两人进来,又将院门关上。 院里烛火通明,两人到来,行礼拜见。 “坐” 赢子非示意两人坐下,两人坐下后,赢子非才道:“姬无夜那个家伙,还是有了新选择。” 墨鸦与鹦歌都是一愣,赢子非微微一笑,伸手将放置在旁边石桌上的一张纸弹向墨鸦。 “名单上的代号还是那个代号,不过人却不是原本的人了。” 两人数了数名单的数目,对视一眼,心中震惊不已。 一是震惊姬无夜的动作好快,而是震惊赢子非情报的及时性。 震惊过后,墨鸦反更欣喜,对他来说,赢子非的势力越强,才能解决他与鹦歌的问题。 “侯爷,我们想投靠您为一走卒。” 两人起身,恭敬一礼,赢子非笑着示意两人坐下,又伸手将两块令牌扔给两人。 看着手中的令牌,两人心中又一次震动不已。 黑冰台有神秘的十二生肖统领,十二统领之下,就是执事者。 这两块令牌,等级就是执事者。 此时,两人心忧起来,作为黑暗中行走的人,两人都清楚价值与责任的对等关系了。 见两人惶恐不安,赢子非笑了笑道:“我很喜欢敢于迎战命运的人。” “不必多想,当你们能进入这个小院的时候,就有资格带着这令牌了。” 墨鸦与鹦歌又是一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 “公子,我们的任务呢?” 鹦歌问了起来,她觉得有必要展现一下能力。 “一切如常。”,赢子非对两人道:“黑冰台在韩国的执事者有新任务,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黑冰台在韩国势力的执事。” “我虽然对姬无夜的事情没多大兴趣,不过他没有显露清除你们的心思之前,你们依然是夜幕百鸟的人。” 说着,又对两人笑道:“夜幕百鸟的变局,就是对你们两人的考验。” “黑冰台的体系有着明确的制度,想让其他人服气,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黑冰台在韩国的资源,人力等等你们都可以调动。” 两人只觉压力扑面而来,不过却又心有激动。 巳蛇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两人离开。 “看来,你的眼光,真的很好。” 黑白玄翦走了过来,坐下后笑道:“当她牵住了他的手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身处黑暗中的人,前路茫茫,一丝光明的出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比你聪明。”,赢子非看着黑白玄翦,调侃道:“当初的你,差点成了疯子。” 黑白玄翦:…… “他不是聪明,只是去赌一个可能性。” 黑白玄翦不服,哼哼一声道:“若是你拒绝了他的投效,那他与我当初的选择,没有多大区别。” “他选择了我,我又何尝不是选择了他呢。”,赢子非笑了笑,意味莫名。 “两个鸟人还有一个,你也想收拢到手?” 黑白玄翦问了起来,赢子非摇头道:“选择权不在我。” “盲从只会带来隐患,尽管我清楚他的天赋。” “或许,他会走出属于他自己的路。” (本章完) 第151章 阿福找姬无夜麻烦 第151章 阿福找姬无夜麻烦 “墨鸦,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鹦歌直到现在还恍惚着,巳蛇统领带着两人去了据点,拿出名单后,很是高冷的走人了。 这样的信任,她很恐慌。 墨鸦将名单记下后,拿起烛火,点燃了名单,看着名单化为灰烬,他道:“全力以赴,我们现在能做的,唯有全力以赴。” 鹦歌闻言,苦笑道:“公子他怎么就敢轻易将我们纳入信任名单中呢?” “或许,这就是公子与姬无夜等人的不同之处吧。” 墨鸦伸手握住鹦歌的手,微笑道:“有些人,他的自信源于实力。” “而有些人,他的自信源于胸怀。” “对公子来说,这两点,都有了。” 鹦歌渐渐安心下来,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往这一条路继续走吧。” 墨鸦点头,两人按照巳蛇刚才的交代,用令牌作为钥匙,打开了此处据点的密室。 走进密室,点燃烛火,排放摆列的一卷卷密函印入眼帘。 墨鸦先按下了机关枢纽,防止突然闯入观看触碰,引发机关让这些东西自毁。 两人开始翻看密卷,一卷一卷的看,任务,目的,以及身处韩国的黑冰台据点以后的主要任务,都被两人一一记下。 待到两人看完以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动与光芒。 “以前,黑冰台的可怕为诸多势力所忌惮,我一直认为是杀戮的结果。” 墨鸦紧紧握住手中的密卷,长吐一口气又道:“现在,我总算知道,黑冰台的可怕,武力只是其中一部分。” “他们最可怕的地方,是思想。” “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梦想家与实干家。” 鹦歌重重点头,此时她也思潮翻涌,难以平静。 “墨鸦,这样的未来,能实现吗?”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语气与神态中,有着某种期待。 “能的。”,墨鸦给出了确定的答案,眼中光芒四射:“秦国的变化,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再也没有战乱的天下,真是让人期待啊。” 墨鸦庆幸自己这一次去赌了一个可能性。 他有想过,无非就是变更了效命对象而已,尽管他心中厌烦那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悲鸣。 现在,他却不厌烦去杀人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杀人,只为创造一个新时代的未来。 挡在这前面的障碍,就应该被清扫。 两人继续留在密室,知道必须尽快熟悉自己的任务,留给两人的时间并不多。 …… “你这样的交接,真的可以吗?” 戌狗在得知巳蛇带着墨鸦两人去了一趟,说了几句后就离开的举动,顿时肝疼不已。 “为什么不可以。”,巳蛇平静看着戌狗,冷冷道:“公子说了,这是考验。” 戌狗捂头无语,巳蛇这家伙,还是杀人在行。 “我要去百越一趟,你手中的两队人马先交给我。” 说着,他递给巳蛇调动令牌,巳蛇接过来,验明真假后,他才点头应允。 戌狗也没有多聊,接过巳蛇递过来的两块令牌,快速离开。 巳蛇看了一眼北边方向,目光冷冽非常,随即身形一闪,再次出现的时候,他身旁已经多了一具尸体。 “盗家?” 巳蛇眉头一皱,随即快速离开,新郑这地方,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要过来试一试。 当新一天的光明照耀大地,墨鸦与白凤,又来到监视点。 “你的变化,是什么原因?” 白凤觉得墨鸦今天有一种新生的变化,他目露探寻之色。 墨鸦闻言,却是心中一惊,暗骂自己太过大意。 随即,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不再露出破绽。 白凤还要再问,墨鸦却道:“武学修为有所突破而已。” 闻言,白凤震惊,墨鸦的轻功已经很快,如今却又突破了? “我会追上你的。”,白凤整个人有种急迫感。 “那你最好快一些。”,墨鸦淡淡出声,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将白凤纳入黑冰台之中,白凤有着自己的路要走,总要去经历一些事情的。 未来他会在恰当的时候跟白凤说这事,至于白凤怎么选择,全靠他自己。 墨鸦知道白凤现在心理上对自己是依赖的,他不想看到白凤没有属于他自己的思想。 小院里,感知到两个鸟人又到来,黑白玄翦道:“有一有二没有三,姬无夜那边,需要我去走一遭吗?” “杀鸡焉用牛刀。”,赢子非笑了笑,随即对阿福道:“你那功法乱练一通,效果如何,找个陪练如何?” 阿福眼睛亮了,嘿嘿笑道:“公子,我这就过去。” 一个做菜的厨子,不代表不会打架,他阿福得混出些名头来。提了菜刀,阿福就出了院子,典庆啧啧一声道:“如此打上门去,阿福要威名震新郑了。” “你就这般确定他能赢?”,黑白玄翦眉头一挑,又道:“姬无夜还是有些实力的。” “赌你手中的燕国美酒。”,典庆笑呵呵说着,眯了眯眼睛又道:“一百招内,我赢,一百招往上,你赢。” 黑白玄翦摸了摸下巴,决定赌了,阿福时常琢磨厨子,那有心思去勤修武学。 “啪” 两人对掌轻拍,随即起身就往外走去,赢子非伸了伸懒腰,也悠哉悠哉出了院子,往紫兰轩走去。 白天的紫兰轩,少了一些热闹,不过依然有人过来听琴弄曲。 “紫女老板娘,我找我那酒友,好酒多上,酒钱他付。” 赢子非很是熟络往雅间过去,紫女一听酒钱就头疼,韩非那家伙,好像就没付过酒钱。 “我又要看到紫女姑娘的幽怨眼神了。” 韩非不等赢子非坐下,悠悠出声,赢子非呵呵一笑,很是随意道:“都是流沙的人,不差你的酒钱。” 闻言,韩非神色未变,流沙的成立,要是能瞒过赢子非才怪了,指不定现在吸纳的人手中,就有黑冰台的暗子。 “我那好师弟写了一封信给我,把他指点江山的建议全都写上了。” 赢子非笑了笑,调侃道:“你觉得是他的挑衅?” 韩非摇头,微笑道:“他不是挑衅,而是希望我搞出大动静。” “那你觉得他的建议与谋略,合格吗?”,赢子非笑着问。 “确切的说,应该是优秀。”,韩非眯了眯眼睛,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封信,是秦王对他的考核,也是对我的考核。” 紫女这个时候提着酒走了进来,刚想倒酒,韩非笑道:“我跟他喝酒,一人一坛,自饮就好。” 闻言,紫女微微一笑,就要离开,赢子非玩笑道:“紫女老板娘也陪酒几杯的好,不然我都替你觉得亏。” 韩非尴尬,紫女莞尔,也坐了下来。 “韩兄,你很不厚道,姬无夜那家伙,可是派人监视着我呢。” 酒坛开封,赢子非畅饮一口,韩非也豪迈而饮。 “赢兄,你们既然想看到某些东西,就得付出代价不是。” 他笑容温和,又道:“姬无夜接触了一些人,你不想看到,我却能借刀杀人,情况对我有利。” “你还真直接。”,赢子非笑了笑,对紫女道:“紫女老板娘,需要我介绍一些生意渠道给紫兰轩吗?” 他假装揉了揉额头,淡淡道:“紫兰轩的人切段了一条渠道。” “我可是韩兄的好酒友,这应该是误会,而不是刻意针对吧?” 紫女闻言,心神紧绷起来,面上却不显变化,顺着赢子非的话道:“肯定是误会,我们紫兰轩的人前段时间也受了大损失。” “我就说是误会嘛。”,赢子非点了点头,语气随意道:“也幸好我没让巳蛇去看一眼,就那家伙的性子,指不定真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紫女表情一僵,知道赢子非这是在敲打她呢。 “赢兄,就别为难紫女姑娘了。”韩非接过话茬,笑呵呵道:“我想要有所作为,肯定是要理清楚一些事情的。” “目前来说,对你的人出手,只能是愚蠢的选择。” 他直接将话说开,赢子非啧啧一声道:“韩兄,我们这酒友可真有意思。” “目前出手是愚蠢的选择,那将来出手,就是英明的抉择了,对吧。” 韩非哈哈大笑起来,紫女却有所戒备,生怕赢子非出手。 “紫女老板娘,喝酒归喝酒,可莫要摸上了你那链剑。” 赢子非似笑非笑一句,紫女心中震惊赢子非的实力感知,刚才,她的动作很小的。 “赢兄,都说夜幕笼罩了韩国,可如今我发现,藏在夜幕的身后,还有更为庞大的力量正不断肢解着韩国。” 韩非目光直盯赢子非,又道:“所以,你我终究还是要对上的,不是吗?” “敬韩兄你的梦想。”,赢子非举起酒坛,韩非哈哈一笑,也举起酒坛。 两人喝着酒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敲门声很快响起,紫女起身去开了门。 门一开,张良刚进来,便道:“韩兄,出大事了,姬无夜……” 他话未说完,见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他收住了话。 赢子非注视着张良,心中暗赞,不愧是未来的谋圣,如今虽年幼,却已经给人一种光芒耀人的直观感觉。 “子房,这位就是秦国镇安候。” 韩非介绍起来,张良一愣,随即忍不住观察起赢子非来。 “良,见过公子。” 他行了一礼,赢子非起身,回了一礼,笑道:“莫要多礼,坐吧,随意些就好。” 张良寻了个位置坐下,目光的余光一直观察着赢子非,韩非见状,莞尔一笑道:“子房,刚才你急着要说什么?” 闻言,张良苦笑道:“韩兄,赢公子在此与你畅饮而谈,我的急切,更像是个笑话了。” (本章完) 第152章 韩王的目的 第152章 韩王的目的 “看来赢兄今日来此,不止是来喝酒的。” 韩非说着,又对张良道:“子房细说,我很好奇是什么事情呢。” 张良摸不准韩非此时的想法,便道:“今日一名为阿福的庖厨,入大将军府邸,一柄剔骨刀,八十八招后,就在姬无夜的心脏处,留下了伤口。” 听完,韩非啧啧一声,对赢子非道:“赢兄,你的反击,霸道了些。” “姬无夜是我韩国大将军,如此一战,颜面扫地矣。” 赢子非微微一笑,起身一礼:“今日这酒,再喝就没意思了。” “韩兄,我期待你接下来的动作。” “你想要的借刀,我可是丝毫不打折扣帮你完成了。” 说着,他目光看向紫女,笑道:“紫女老板娘,多准备些美酒,下一次,我请。” 赢子非离开,来得突然,离开也突然。 “卫庄兄,他今天似乎不想跟你碰面。” 韩非看着到来的卫庄,笑着说了一句。 “他威慑的目的已经达成,见我不见,没有区别。” 卫庄跪坐下来,看着韩非道:“他在告诉已经潜入韩国的各方势力,有些人,有些事,不能打主意。” “姬无夜败得很惨,这一战后,他的威慑力必然大降。” “如果我说今日这一战,是赢子非在逼着姬无夜更加疯狂呢。”,韩非悠悠出声。 房间里三人愣住,紫女想到了什么,道:“你的意思是你借刀赢子非,赢子非反过来又借刀于你?”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就是这样。”,韩非喝了一口酒,斗志昂扬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姬无夜是清除目标之一。” “赢子非的目的,无非是逼着姬无夜更加疯狂,让其暗中接触的势力投入更多。” “卫庄兄,你说的后患,真的来了。” 卫庄只是瞄了韩非一眼没有说话,紫女陷入沉思,至于张良,他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借此削弱姬无夜的权势。 …… 大将军府邸,姬无夜独坐房间,手指触摸着还在渗血的伤口。 他忘不了,那一刀。 更忘不了,那一刀被刻意偏离后,那个家伙那戏谑而又满意的眼神。 “咔嚓” 手中的酒杯碎裂,姬无夜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是愤怒,更是畏惧。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姬无夜头也不抬,一身红衣的白亦非,不疾不徐到来。 “后续的麻烦,你必须去解决。” 姬无夜冷冷出声,咬牙切齿道:“今日一战后,朝堂各方,必然会借此削弱我的权利。” “这一刀,是我为你挡下的。” 白亦非只是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来了。” 闻言,姬无夜总算心里舒服些,道:“说吧,你要怎么做?” “当然要把事情搅浑。”,白亦非说着,目光冷冽冷笑道:“朝堂各方派系怎么发难不要紧,只要宫中那位大王,认为其中有大阴谋就行。” 姬无夜终于抬头,白亦非却转身就走,边走边道:“我们那位大王无非是得过且过的求稳。” “最不想看到韩国内部动荡的是他,尤其是涉及军权的交替上,他会很警惕的。” “搞出大动静吧,顺便清理一些不听话的人,我这边会配合的。” 白亦非离开后,姬无夜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大动静吗,呵呵,那就大闹一场吧。” “正好我也看看,如今的韩国,还有谁觊觎着什么。” 第二天,朝堂之上,一些人蠢蠢欲动,张开地看着神色平静的姬无夜,眼中满是警惕。 韩王到来,众人行礼拜见,先是说了一些事情的处理后,有人就迫不及待出来弹劾姬无夜。 王座上,韩王的目光看向姬无夜,淡淡道:“姬将军,你怎么看?” 姬无夜行了一礼,而后道:“大王,臣只是与人切磋武艺而已,不到一天,诸多流言就已经传遍新郑,并且还以极快的速度往韩国各地流传。” “臣却有伤势,还请大王准允臣修养三月,待臣伤势完好后,再执剑为大王效力。” 朝堂众人闻言,有惊喜的,有不解的,更有嗅到了危险,故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 韩宇此时非常期待父王能够应允姬无夜的请求,三个月的空当期,已经让他能做很多事情了。 张开地对朝堂众人的变化洞若观火,他心中暗叹一声,韩国接下来,要有动荡了。 什么叫不到一天诸多流言就传遍新郑? 姬无夜是在告诉韩王,他是被人给算计了。 张开地了解王座上的这位大王,他即不想看到韩国有变,也想趁机敲打一下姬无夜。 果不其然,韩王同意了姬无夜修养三个月的请求,还赐下一些补品安抚。散了朝,姬无夜快步离开,一些人看着他的背影,跃跃欲试想着谋划什么。 “相国大人,接下来三个月,宇一定全力配合相国大人的执政的。” 韩宇又是表态,又是试探,张开地看着他,道:“四公子,我们都紧守自己的职责就可。” 张开地听懂了韩宇话中意,可他不想去掺合,尤其是这位四公子,还觊觎着太子名位。 行了一礼,张开地离开,韩宇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着,他预想中张开地一定会答应的,毕竟这样一个真空期,能做很多事情。 然张开地却拒绝了,韩宇稍稍思量,正好看到太子一行人往这边过来,他顿时有所领悟。 “原来如此吗。” 韩宇呢喃一声,终究他不是太子,所以他做一些事情,都会让朝堂其他人有着某些防备。 他握了握拳头,然后转身离开,对他来说,每一次见到太子,都让他心绪难以遏制。 凭什么太子位不是他呢,他的万般抱负,却要蛰伏下来,慢慢看着韩国衰落。 紫兰轩,雅间里,四人已经知道了今日朝堂的事情。 “姬无夜准备出招了,这时我们的机会。” 张良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急促,越是混乱的局面,越容易借力,从而不让他们有凸显的危机。 “你这个韩国九公子,正好一试你在你父王心中的份量。” 卫庄悠悠出声,韩非却苦笑起来,他与卫庄都看明白了,他父王准允姬无夜修养三个月,未尝不是想趁机看一看韩国朝堂派系的态度与举动。 “见招拆招吧,这是一个能让我坐上司寇之位的机会。” 韩非说着,对三人道:“不管是我那四哥,还是张相国,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助力。” “展现价值吗。”,紫女呢喃一声,目露郑重道:“都做好准备吧,一旦我们出手,以后就要面对各种危险了。” 三人都微微点头,当亮剑那一刻,就意味着流沙正式入局。 赢者生,败者死! …… “你似乎不奇怪韩王的如此决断。”,黑白玄翦正与阿福比试着出招速度,输了美酒的他,对阿福有些怨念。 “制衡,是一个君王的必修课。”,赢子非与典庆下棋,落子后微笑道:“当世各国君王中,燕王与韩王最像,两人都是一个想法。” “我在时,安稳就好。” “我驾崩后,国运如何,与我无关。” “我不鄙视他们的这种态度与决断,若他们有奋起之心,反而是秦国的麻烦。” “在你眼中,都巴不得各国君王都是昏庸之辈。”,黑白玄翦吐槽一句。 “那是当然。”,赢子非又落子,笑道:“难道非得对上一个个英明的君王,用死亡与残垣断壁去衬托自己的威武与功成名就吗。” “那样的世道,是所有人的噩梦。” 说完,赢子非拿起旁边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收拾一下,我们离开一趟,是时候将战场交给韩非他们了。” “你又想钓鱼?”,黑白玄翦收剑而立,眉头一皱道:“最好多调动一些人手,那些人前来韩国的目的,未必不是你。” “动静大了会惊了鱼的。”,赢子非起身,扫了一眼小院后道:“我虽然很怕死,但也必须去解决问题。” “走吧,下一次回来,就得隐藏踪迹了。” 收拾一番,几人离开,毫不避开各方势力的眼线,出了城门,上马扬鞭而去。 墨鸦在得知公子赢子非几人已经离开后是头疼的。 原来所谓的考核,难度从这个时候开始提升。 “既然没有了公子的确切指示,我们随机应变就好。” 鹦歌明白墨鸦的压力,又道:“黑冰台在韩国的目的,不是谋取一时之利。” “现在的你,不应该把自己当成黑冰台的执事,而是要回归百鸟墨鸦的身份,对姬无夜的指令全力以赴执行。” 听着这话,墨鸦却有些不甘道:“那可是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财,若能到手,会发挥很大作用的。” 鹦歌摇头道:“墨鸦,机会不到,我们去谋夺只会露出破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顺势而为。” “以黑冰台在韩国的力量,一旦机会合适,未尝没有机会。” 墨鸦被鹦歌说服了,微微吐了一口气后,点头道:“好,我现在就是百鸟墨鸦。” 两人商议一番后,墨鸦才离开去调动百鸟的力量,筹备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你又在试探墨鸦?”,夜色让蓑衣客更显神秘。 “信任,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的结果吗。”,姬无夜喝着酒,轻笑道:“他会做好自己的事情的,一个有弱点的家伙,试探他又何妨。” 蓑衣客只觉姬无夜越发自大了,他身形一动离开,声音传来道:“情报方面我会全力支持你,也希望你,不要再有渗透人手过来的想法。” (本章完) 第153章 张开地的教导 第153章 张开地的教导 “你还是那般的警觉啊,呵呵。” 看了一眼蓑衣客离开的方向,姬无夜目露杀机,不过很快就隐藏下去。 “只是,我需要的不再是合作者,而是俯首听命的手下。”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姬无夜起身,打开房间机关,去了密室里。 密室很宽阔,一人正按部就班练药。 见到姬无夜到来,这人伏拜在地,恭敬无比。 姬无夜很满意这个人的恭敬,尽管他知道这个人的恭敬中,多是被控制的畏惧。 “药奴,我需要更多的工具,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药奴浑身颤了颤,急忙道:“大人,我一定会在大人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炼药数目的。” 姬无夜满意点头,看着摆放整齐的药瓶,他眼中的光芒,仿佛要吞噬了密室里的光明。 “百鸟只能是我的百鸟,夜幕也只能是我的夜幕。” 药瓶里,是一种能够控制人的毒药,而药奴,就是那些人送他的一个礼物。 药奴的生死权,如今已经被他握在手中,所以他很满意那些人的诚意。 姬无夜很明白,唯有体现出他的巨大价值,他才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未来的夜幕,笼罩的不只是韩国,还要扩张出去。 野心,是一个人的动力,而他姬无夜,在知道了一些秘密后,膨胀的野心再也难以遏制。 …… 一身蓑衣,一艘渔船一鱼竿,飘落的细雨蒙蒙中,撑着伞的白亦非到来。 船往一个方向慢悠悠滑行,白亦非注视着蓑衣客的鱼竿,仿佛在期待有鱼上钩。 “姬无夜不是以前的姬无夜了,他的胆子,大了很多。” 蓑衣客的语气平静,平静得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般。 “有人给了他极大的诱惑,功名利禄,世人有几人能心如止水?” 白亦非的语气也很平静,他看着雨水滴落水面荡起的涟漪,露出冷漠至极的冷笑,道:“他从未明白过,野心勃勃的人,往往死得更快。” “一颗棋子上了棋盘,可不一定能够等到棋局结束的时候。” “你要怎么做?”,蓑衣客的语气中有着好奇。 “既然一颗颗棋子落子棋盘,那就再填一把火好了。” 白亦非目光悠悠,伸手接了几滴雨水:“趁机清洗一番也好,那位九公子,也不安分了。” “赢子非已经离开新郑,我需要你的情报渠道,以最快的速度确定他的目的地。” 蓑衣客点头,鱼儿正好上钩,他收杆得鱼。 “情报会很及时给你,我要的东西,你会及时送来的,对吧。” 白亦非撑伞离去,声音传来道:“相比一些人的野心,你的自我约束,才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寒意扑面而来,几个呼吸间,渔船就被冻在湖面上。 蓑衣客神色未变,手中鱼竿对渔船一点,冰面咔嚓咔嚓碎裂,很快化冰为水,消失不见。 “虽不如你母亲的天赋,但也算天才。” 渔船穿梭进了芦苇荡中,在细雨蒙蒙中,消失不见。 “你真是让人看不透啊。”,白亦非收起感知,神秘一笑。 就在韩国朝堂内部一些人有所动作的时候,一则消息快速散开,让新郑很多人都议论纷纷。 “鬼兵劫饷。”,韩非想到姬无夜会出招,但没有想到姬无夜会这般贪婪与疯狂。 “这个问题必须尽快解决。”,紫女目露担忧道:“我们的人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血衣候白亦非,也参与了其中。” “十万金的军饷,事关边军的安定。”,紫女说着,握了握拳头,神色凝重又道:“以韩国目前的国力,想要短时间内筹集十万金是不可能的。” “军心动荡下,对我们的计划执行可不妙。” 韩非点头,目光看向卫庄道:“卫庄兄,劳烦走一趟断魂谷。” 卫庄眉头一皱道:“查到做案手法没用,现在你那两位叔父,龙泉君与安平君,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才是关键。” “我知道。”,韩非站在窗边,眺望远方,他道:“有人要清洗一批人,我那位父王,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他了。” “办案权我会尽快拿到手,想必我那四哥还有张相,都会愿意的。” 卫庄眼睛眯了眯,想到了什么后,他语气都急促了些,道:“你在怀疑你父亲?” 韩非沉默,随即有些痛苦点了点,他目露苦涩道:“谁是最后的赢家,他才是真正的布局者,不是吗。” “什么时候押送军饷需要我那两位叔父亲自出手了,新郑的禁卫军统领,城外大营的驻军统领,甚至是我四哥,他们都能很好解决问题。”“我那两位叔父,才不显,名不正,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被选用去做这件事。” “是鱼饵也好,是弃子也罢,我那位父王,只怕是看明白了,也料准了姬无夜的动作。” 韩非微微吐了一口气,神色复杂道:“而这,就是他这些年能让姬无夜不敢太过分的权谋。” “局势的变化他肯定察觉到了,这一次,要么能有新的平衡去制衡姬无夜等人,要么就只能选择恩宠拉拢,将权利再让出一部分。” 他偏头盯着卫庄,道:“卫庄兄,我不想看到制衡失败。” “一旦制衡失败,王室的恩宠拉拢,无非就是赐婚最合适。” “而红莲她……” 韩非没有再说下去,卫庄脑海里想起那个娇蛮的女子,眼中情绪闪念。 “我立即去断魂谷。” 卫庄离开,韩非又对紫女道:“还请暗中派人保护一下红莲,我担心有人会用恶劣的手段。” “好” 紫女点头离开,韩非又一次跪坐下来,陷入沉思。 …… 相国府邸,张良此时也在思考如今正沸沸扬扬鬼兵劫饷的背后动机。 “子房,此事你怎么看?” 张开地有意考教孙子,张良行礼拜见祖父后,道:“祖父,断魂谷鬼兵劫饷之事,实为无稽之谈,这其中,大有阴谋。” “以子房之见,大将军姬无夜是此次事件的主谋,其目的,就是要展现他在韩国朝堂的不可或缺性。” “军心动摇,姬无夜以及血衣候等人一旦出面稳住军心,其代表着什么,朝堂很多人都懂,大王也会懂。” 张开地听着,微微点头,随后又问道:“我韩国虽弱,然再筹集十万金,也是可行的,如此姬无夜等人岂不是白费了算计吗。” “祖父,如今的韩国,想筹集十万金,谈何容易。”,张良看着祖父,分析道:“姬无夜的手下翡翠虎垄断了韩国的大部分生意渠道,是为韩国最富商贾。” “想要在短时间内再次筹集十万金,就绕不开翡翠虎,一旦大王对翡翠虎动手,姬无夜等人必然会出手反制。” “再加上一个手握十万兵权的血衣候白亦非在外,里外一起给足压力,大王一定会看到这样的结果的。” “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唯有解开鬼兵劫饷的案子,找回那十万金的军饷,如此才能破解姬无夜等人的后续杀招。” “就只有这些吗?”,张开地眼睛微眯,又问了一句。 张良陷入思考,过了一会儿,他行了一礼道:“祖父,良现在只想到这么多。” “还不错。”,张开地评价起来,而后微微一叹道:“子房,以你的年纪,能够看到这些,确实很好。” “但你的判断与分析,一直都将姬无夜等人在此次事件中视为布局者,却忽略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张良愣住,随即眉头紧皱起来,张开地手指指了指王宫方向,道:“此次事件,如果大王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布局者呢。” 张良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道:“祖父,这不可能,大王他,怎么敢赌能够及时稳定军心。” 张开地微微摇头,道:“子房,大王从来不缺赌性。” “只是他一直以来的求稳自安,麻痹了很多人。” “而这一次的赌性,是有保障的,因为我张开地还在朝堂,因为九公子韩非,也会趁机入局。” 闻言,张良陷入了沉默中,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所以大王也在期待九公子的某些改革?” “对也不对。”,张开地看着张良,道:“准确的说,大王需要九公子入局去解决一些问题,从而让大王有调整各方彼此制衡的余地。” “子房,九公子那个人,选择了一条最难的路。” “他看得太明白,纵使将来他能解决姬无夜,白亦非等人的问题,想要掌管权利,一定会被他父王所忌惮。” “而一个掌控不了多少权利的改革者,你觉得他有多大的可能性会成功?” 张良只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重一击,压抑的感觉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祖父,难道就没有机会吗?”,张良红了眼,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看来你想到了。”,张开地很平静,盯着张良道:“殉道者,或许这就是法家大才的宿命吧。” 张良感觉乏力,跌坐偏倒,张开地起身离开,有些事情,张良必须自己去承受。 自从九公子韩非对张良有着刻意的培养后,张开地就已经看明白了韩非的抉择。 他需要一个在他韩非完成对韩国改革,殉道后维持改革框架的继任者。 而几代相韩的张氏一族的子弟,搭配着聪慧的才智张良,影响力与能力完美搭配下,在将来的某个时刻,能够完成交替。 一个张良,一个鬼谷卫庄,若一切按照九公子韩非预想达成,此一文一武,可保韩国二十年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