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武圣只想当官》 第1章 陆远之 第1章 陆远之 茶馆,人声鼎沸。 一位老者悠闲的坐在台子中间,讲着自己准备的新鲜故事。 引的周围叫好声不断。 角落里。 陆远之身着皂服,红蓝相间。 他头带黑冠,冠嵌墨玉,后连丝带落至脊,懒座于凳上,左肩倚窗。 皂衣腰带轻锁,勾勒出坚韧挺拔的腰杆。 生的是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整张脸俊俏好看,眸子隐透星光,阳刚之气铺面。 听着老者口中那玉门关之战里,无数能人异士士各显神通。 陆远之思维缓缓放空。 “六年了,还是锁精境。” “这跟s6了还卡在不屈白银的废物玩家有什么区别?” 心中郁结,陆远之低声叹气。 头一低,看到腰间刻画着“快”字的令牌,嘴角才算有些欣慰。 就在昨日,他陆远之靠自己的努力终于当上了崇北县衙役三班中“快班”的班头,正式成为了大雍编制内的一员,虽然是个没有品级的吏。 但好歹也是刑警队长。 他桌前上摆着一把佩刀,佩刀模样有些奇特,长足有四尺。 刀身狭直,因藏于鞘中,不见其锋芒。 刀刃长三尺,与旁刀无异。 但刀柄足有一尺,双手盈握亦有留余。 旁不时有目光诧异略过。 因大雍边境禁兵多年,敢随身携带刀兵者寥寥无几。 不过看到少年衣着,以及腰间悬挂的令牌,那股诧异就变成了恍然。 令牌略大,通体黝黑,写着一个“快”字。 县衙有三班,分别是皂,快,力,各有其职。 快班则是负责缉拿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快班的衙差在大雍官方唤作“快手”。 被老百姓称为捕爷。 在大雍朝是没有捕快这一说的,捕快是一个统称,因为以前衙门是四班,除了皂快力三班,还设有捕班,而捕班与快班的工作性质差不多,才被老百姓合称为捕快。 不过后来政策改变,朝廷撤去捕班,只留快班,捕快一词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而陆远之则是一众快手的头儿,被称为“班头”也就是前世常说的“捕头”。 也只有班头有制式皂衣穿。 “大郎!” 就在陆远之表面上听书,实际上却在魂游天际时。 一位扮着男装,高束发,一席黑色劲装,肤白凝脂,英气十足的长腿美人“噔噔噔”走到陆远之面前。 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的对面,干净的脸上带着凝重。 这美人标准的瓜子脸,眉宇间透着英气,豪爽干练的气质铺面而来。 美人纤细的腰间也悬挂了一枚刻着“快”字的令牌,不过比起陆远之腰间那一块小了一个型号。 “在外要叫头儿。” 陆远之气定神闲中带着一丝不悦,皱眉看向对面的英气美人。 不过当他眼神不自觉的在女人鼓起的胸前扫过后,脸上的不悦也随之消失。 灵姐之大,可消除气焰。 眼前这女扮男装的美人正是他大舅的嫡女海灵芝。 “出事儿了,快走。” 海灵芝一双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焦虑与沉重,她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拉住陆远之的衣襟。 “能有什么事?” 陆远之磕着瓜子,漫不经心的斜眼,换了个坐姿,顺势躲开了海灵芝伸来的手,让表姐抓了个空。 锁精境界到底是入了品级的武者,反应力又岂是海灵芝能比? 崇北县的治安自从三年前大舅上任后,一直到现在那都是整个大雍上下无数郡县的楷模。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都是咱崇北儿郎的本性。 陆远之一点儿也不在意表姐嘴中的话,露出一个悠然自得的笑容,侧耳听着那说书先生悠长的声音。 终于体会到前世那种带薪摸鱼的一族的快乐了。 不管这女人的急切,陆远之把注意力放到了摸鱼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台子上的说书老者。 “那南疆部落更有夜叉与罗刹两族。” “而那南疆罗刹族男生女相,女生男相。男人长的如似玉,女的却是个个凶煞犹鬼。” “这罗刹族皆是好淫好战之徒,传闻那罗刹族首领相博更是身生双性……” 说书老者的口若悬河。 却冷不丁被打断。 打断他的正是陆远之。 只见陆远之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古怪的看着那说书老者,戏谑道: “那岂不是说这罗刹族首领能自个儿跟自个儿生儿子?” 陆远之的话让整个茶馆静谧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爆笑声。 “哈哈哈哈!” “我早知道老头子喜欢藏着盖着,今儿这个夜叉与罗刹族头回听他说。” “……” 北地人风气豪放,当街开腔者也无人含羞,众人皆笑。 被人打断的老者也没有不悦,他笑呵呵的点头道: “罗刹族首领之位向来一脉单传,老头子亦不知他如何行房,兴许是左右互搏也未尝不可。”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爆笑。 陆远之也被说书老者逗的直乐。 而他对面的海灵芝却是脸色都涨红了。 她此番过来是真有急事要给陆远之说。 没想到这表弟如此粗蛮!如此忽视本姑娘! 她急切的看着陆远之,声音都有些大: “出大事了!” 陆远之正听书听的好好的,被海灵芝强硬打断!脸上顿时不悦。 他看了一眼表姐, “我说了在外面要叫头儿!” “城北王家出了命案!” 海灵芝瞪着眼看陆远之,胸前的硕大都气的有些颤抖。 简洁的一句话,如同一道炸雷响彻在陆远之的耳边。 短暂的沉默后。 “哐当” 陆远之桌前的佩刀已经被他拿起挎在了腰间。 脸上的漫不经心消失不见,变成了严肃与凝重。 内心深处浮现起浓浓的担忧。 他当即不再废话,直接站起身率先往外走。 命案。 在崇北县已经至少一年没有出现过了。 今天也是他陆远之第二天坐上快班班头。 虽然凭借不屈白银的段位,也就是武夫体系中的锁精巅峰境界,坐上班头并不会有谁不服。 但第二天当差就出命案…… 何况还是崇北王家。 这得多背? 他此时心中仿佛奔过一万头哈士奇。 而真正让他担忧沉重的则是京察。 如今京察在即。 如果此事处理不好,他刚坐上的班头位置不稳是小事。 大舅三年来的呕心沥血励精图治的县尊之躯…… 一个弄不好就得完结撒。 那崇北王家可是有族人在京都当差! 一想到这里,陆远之就头大如斗。 (本章完) 第2章 有命案! 第2章 有命案! 陆远之心中凝重。 他是一名穿越者,前世叫陆远之,今生还是叫陆远之。 无表字,大雍人士,七岁时父母染病而亡,自此跟着大舅一家。 七岁到十二岁,在私塾用了四年的时间证明自己天资平平,学文学的一无是处。 用他大舅的话来说:此子空有一副皮囊。 也因此让他弃文从武。 他正是这个时间节点穿越来的。 对于穿越,他不陌生,前世看起点也算是看了十几年,起点币都不知道充值了多少。 很快就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并且积极的在这个世界上奋斗。 当知道这个世界的具有超越平凡人的力量时,他勤学苦练。 不过,奈何就算是穿越者,他好像也并非如同前世那些网文中的主角一般气运加身,屡获奇遇。 也没有系统爸爸…… 只有苦练的刀法慢慢增涨。 但武者境界也死死卡住。 整整六年也没有契机突破。 不过还好,锁精境界的武者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寥若晨星,他也知足。 毕竟崇北这等边境小城,又有一纸禁武令压着,锁精境一共也才十个。 至于比锁精境还高的填海境,更是一个都没有。 “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街上。 陆远之跨步前走,身后半个身位跟着海灵芝。 海灵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皱起眉毛,不满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第二天当值就擅离职守,这下好了吧,出事儿了吧?我爹找不到你,你等着挨揍吧!” 这话不是海灵芝乱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按理说陆远之身为快班班头,应该是第一个收到消息并率队一起赶往凶杀现场的。 哪成想根本找不到人…… 没办法,海睿只能先行带人去现场。 而海灵芝则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茶馆,因为陆远之摸鱼之前给她打过招呼,所以,海灵芝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把消息说给陆远之。 想到这里海灵芝有些幸灾乐祸。 刚刚自己好心来报信,这可恶的表弟居然不拿自己当回事儿,还在哪悠哉悠哉的听书? 叫你不在乎,等着吧,我爹晚上回去必训伱到天明。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巡视到茶楼检查一下治安。” 陆远之一脸严肃,脸上透着正义。 上班公然摸鱼这种事儿,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找对借口的。 特别是在官场,一定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若不然少不了一顿口诛笔伐。 海灵芝看陆远之的狡辩,绝美的俏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道: “我劝你好好干,若不是我爹,你能当得了快班班头?” 陆远之闻言,顿时惊怒不已。 若不是此女乃自己表姐,他定要拔刀相向。 可恨!敢辱我名声! 毁谤,他毁谤我啊!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海姑娘。” 但见他向后退了一步,对海灵芝抱拳躬身,眼神纯净无比,一脸正义,仿佛灼灼烈日。 他言辞凿凿: “还请注意言辞,我能当上这快班的班头那都是我自己的努力,跟我大舅……县尊大人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大舅的时候陆远之明显一个卡顿。 “嗬。” 海灵芝看着陆远之死不要脸的样,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她也习惯了陆远之这个样子,不再与他纠缠此事,而是把话转移到正事上,说起了案子的始末: “今日巳时,王家偏院庶子王迁领二仆王三王五出门访友,行至首饰铺欲与夫人买金,钱粮未够,便差二仆回家取。” 说到此处。 海灵芝的脸上浮现出古怪之色,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声音都带着一丝扭捏: “王迁在原地等了一刻,不见王五,只有王三匆匆回报说王家夫人房中传来淫秽之音,王迁盛怒,率王三回家,至家中。” “夫人泣于榻,丫鬟昏于地,王五倒于血泊。” “嘶!” 海灵芝刚说完,陆远之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世上竟有如此倒霉之人? 他听明白了,王家有一庶子叫王迁,今早巳时,他带着王三王五两名仆人出门访友,路过一家首饰铺时就想给自己夫人买个首饰,一摸口袋发现钱没带够,就叫随行的仆人回去取钱。 结果被仆人发现了他夫人在房中跟人深入浅出…… 然后两个仆人一个进屋阻止,一个回来禀报。 王迁听完之后大怒,带着王三回家,到家中就发现了自己夫人在床上哭,夫人的丫鬟被打晕在地,那个叫王五的仆人被人打死了…… “真乃人间惨剧。” 闻得事情始末后,陆远之神色古怪,深深一叹。 脚下前进的速度更快了。 好想见见这个叫王迁的。 被人戴绿帽了不说,仆人还被人打死。 这事儿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足矣引爆互联网的热议大瓜,更何况在大雍? “我爹已经亲至王迁家中。” 海灵芝的声音变得极其严肃。 一般县城之中,哪怕是发生命案也不用县尊大人亲至。 都是刑名师爷带几个仵作,快班班头率一队快手,去现场勘察,最后由刑名师爷写表上报县尊。 县尊再根据汇报,抓来嫌犯回衙门供县尊盘问,盘问之后若确认嫌疑人便能上刑,直到嫌疑人招供。 最后县尊把案子前后汇成卷宗,至此,案子完结。 但此案案发于京察之际。 更是牵扯到崇北王家。 海睿虽是县令之尊,但也不敢怠慢。 陆远之闻言心中一动,他问道: “可有进展?” 大舅虽然在断案上天赋不足,但到底是一县之尊。 更是建宏帝钦点的探郎,不说智多近妖,也足以横扫整个崇北县。 海灵芝皱着道,绝美的俏脸儿拧做一团: “据王夫人说的特征已经基本断定,那贼人是徐州郡采大盗留香。” “嗯?” 陆远之行进间的速度不免慢了几分,皱眉紧皱。 “有什么不对吗?” 海灵芝发现了陆远之的异状,身子稍作停留,奇怪的看了一眼皱眉的陆远之。 陆远之自顾自思索,并未回答海灵芝的问题。 不对大了!! (本章完) 第3章 供词 第3章 供词 不对大了!! 采大盗留香,乃是整个徐州郡最让人头疼的通缉要犯,此寮仗着轻功绝顶,专门祸害良家,为祸徐州县镇近三载,至今没有落网。 可他怎会崇北犯案? 陆远之凝眉暗忖。 徐州郡共七县,那贼人留香若于徐州郡城周边的县城犯案并不让人奇怪,毕竟那贼人生于徐州郡城。 而大舅管辖的崇北县乃徐州最北,完全可以称得上边陲小镇。 那留香莫不是有脑疾?特意赶几百里路来崇北搞一个有夫之妇? 而且最重要的是,留香逍遥法外,至今都没有落网,原因就是他非常懂得趋利避害,只祸害布衣百姓,不敢招惹乡绅地主。 王家势力又岂是普通乡绅? 陆远之刚所在的茶楼离王家不算远,要不然海灵芝也不会那么快寻到他。 正说话间,城北王家已经到了。 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宅子,陆远之心生感叹,不愧是崇北县的地主乡绅,这宅子修的真气派。 “这边。” 海灵芝抓住正要进去的陆远之,绕过王家的大宅子,复行数十步来到一间偏院。 看着眼前这比起刚刚那大宅显的有些可怜的偏院,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抽搐。 嗯,想起来了,王迁是王家庶子…… 来到偏院里,院子门口站着两位便衣快手,手持木棍目不斜视。 在崇北县,快班是没有制服的,通常都是便衣,能证明身份的则是腰间的令牌,只有班头有制式皂衣。 至于为什么手持木棍而不是佩刀? 北地民风彪悍,以前异族侵扰之时全民皆兵,朝廷默许布衣携刀。 现如今边境安定了二十载。 北地人又出了名的好勇斗狠,朝廷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十年前就颁发了禁武令。 禁武令对刀兵的管控很严格。 “头儿!” 看到陆远之与海灵芝,两位快手立马躬身。 “县尊大人呢?” 陆远之点头问道。 “在里屋问话。” 左边那位快手态度十分恭敬。 陆远之也不废话,带着海灵芝两人疾步进入院子。 进入院子之后,陆远之放慢脚步,并未着急进屋,而是眼神如刀。 他仔细的,一点一点审视着院子里的环境。 侦探人对案发现场或第二现场都有近乎偏执的观察。 带着海灵芝,陆远之顺着青石铺的小阶朝着里屋缓缓走去。 此时堂院正房屋。 一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他约摸三十六七,身材匀称,一席官衣,头上正是七品乌纱帽。 此时他正蹙眉,眼神中闪过沉重。 这人正是崇北县尊海睿。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双目无神坐在床榻上的王家夫人。 旋即眉头皱的更深了。 此刻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海睿虽不精于断案,但王夫人口中明显存在的逻辑漏洞,他堂堂一县之尊,大雍探郎又怎么会察觉不出? 采盗贼留香? 很拙劣的栽赃手段。 虽不敢武断,但十之八九是这位夫人说出的幌子。 他与陆远之想法类似,留香作案只祸害百姓,哪怕王迁是王家庶子旁支,那也是王家的人,敢在王家头上动土?那就是打王家的脸。 一个精于趋利避害的采贼怎么可能会招惹王家? 也正是因为如此,海睿才觉得有些棘手。 一个让王夫人事发至今都不敢说的贼人……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王夫人受到威胁,贼人手中有王夫人重要把柄。 第二种就是贼人身份非同一般,很有可能是王家嫡出的某位…… 如果是王夫人受到威胁,那你怎么问都不可能问的出来真相。 而且王夫人本就是受害者更不可能用刑。 至于第二种可能。 刚冒出来,海睿直接就深呼吸一口压下去了。 只因为这想法着实有点儿龌龊。 是属于深宅大院的龌龊。 它一但被人所知,将会牵扯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闹出人命。 王家乃有头有脸的家族,绝对不能有此丑。 一但有爆出的可能,那不管是王迁还是王夫人,结局都不会很好。 但只要王夫人一口咬定是贼人留香,那此案就是无头案。 到最后也只能安在那留香头上 “海大人,心中可有计较?” 就在海睿苦思对策之际。 坐在椅子上的一位眼神充满压抑怒意的青年人,对海睿作揖问道。 此人一席白衫,眼眶布满血丝,苦愁大恨的模样谁看了都得为他默哀两秒。 他正是此案苦主,王迁。 此时的王迁不敢看自家夫人凄凉模样,生怕看了之后睚眦欲裂。 海睿看着王迁惨状,颇具威严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叹了一声道: “还需再问口供。” 王迁颇为痛苦的闭眼,躬身道: “老父母,拙荆既然已经明说是那贼人留香,那便尽早抓贼便是,小生明日就禀报族长,我王家定竭力配合老父母抓贼!” “纵使遭人耻笑唾弃,我也要那贼人碎尸万段!” 说出来的话几乎是咬着牙齿,听的人鼻头发酸。 对于自家夫人,王迁向来爱护有加,若不然也不会在访友之际遇见好看首饰念着要买给夫人。 但偏偏…… 想到这里,王迁满肚子的憋屈与怒火。 海睿心中发沉,倘若此案真是那留香所为他定然不会废话,上报知府,竭力逮捕贼人。 但理智告诉他,此事八成与那留香无关。 作为一名心怀坦荡的读书人,大舅岂能枉法? 总的来说,大舅想抢救一下,看看案子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归来之际不是还有一丫鬟被贼人打昏?传来与我问话。” 海睿面色沉重,但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 此时王夫人口中已经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只希望那丫鬟看清了贼人容貌,能指认贼人。 王迁也不废话,转头对身边奴仆王三道: “唤香莲来。” 王三自领命而去。 “香莲是个可怜之人,月余前家中遭逢大变,至亲皆死,一路流亡至此,我也是见她可怜便买下她伺候夫人。” 海睿听完,面沉似水的脸上闪过赞许,他点头道: “这也算做了一桩好事。” 王迁长叹一声,暂时压下心中郁结,颤声道: “好人难逃厄运,小生自问,平生做事坦荡,无愧于心,却遭逢此等之厄。” 王迁是读书人,有秀才功名。 再加上大家族的底蕴,对海睿自称一句小生也不算僭越。 海睿听王迁自叹,心中也有些感慨,他看得出王迁自是心爱夫人的。 事已至此,也不知此后王迁打算如何自处。 俄顷,王三自带香莲进屋。 “奴婢见过老爷,见过县尊大人。” 一道软糯脆耳的声音传来。 海睿闻声望去,只见一身穿碎黄衫,虽是丫鬟打扮,但容貌甚佳的姑娘亭亭玉立。 姑娘眼神灵动,模样俏丽,最惹人注目的是她那一双仿佛水波般的桃眼,搭配上粉嫩的娇唇以及那高耸直挺的琼鼻。 无一不在彰显着她的的风华。 海睿也算宦海沉浮几载,见过世面,当初京中高中探,那教坊司的姑娘们也都各个容貌绝佳…… 所以只是一个恍惚便回过神来。 他也算知道为何王迁要买此女。 容貌如此绝佳,买来做个通房丫鬟也不奇怪。 海睿神色严肃,不管是声音还是神态皆威严无比,沉声问香莲道: “案发之时,你在何处?须如实招来,不得容私!” 堂堂县老爷的威严又岂是为奴为婢的奴仆禁得起住的? “奴婢当时正与夫人闲聊,见夫人突然脸色大变,看向奴婢身后,正欲回头却眼前一黑,再醒来就是老爷将奴家唤醒了。” 香莲不敢抬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随着香莲的回答,海睿虽面上依旧平静看不出变化,但心里却微微一沉。 因为到此,此案算是真正的无头案了。 只要王夫人供词不改,那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唯一在场的证人压根没看到贼人面容,也成了无用工具。 不过庆幸的是也幸亏这丫鬟没有看到贼人面容,若不然此刻倒在血泊中的就不止地上的王五了。 (本章完) 第4章 外甥实乃竖子! 第4章 外甥实乃竖子! “老父母,事已至此还有何可等?” 王迁见海睿问话之后站在原地沉思,有些不解也有些急促。 他此时恨不得将那贼人捆起来千刀万剐发泄心头之恨。 海睿面沉似水,并没有开口。 王迁的追问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他不太想说心中疑虑。 不明言,还能将帽子扣在留香头上,然后上报知州,此案推给那留香纵然不是功绩一件,但也不会让他受到什么诟病。 但若是说出来…… 会有什么连锁反应他有些拿捏不定。 在他看来,这王迁如此爱自己夫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若真是是他们王家自己的龌龊事。 不是王迁行匹夫之勇血溅五步。 就是王迁与王夫人被人抛尸荒野…… 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有心人暗中使坏,那京察之际,对他海睿的官声都极有可能造成极大的打击。 他海睿虽然心怀正义。 但绝不是迂腐之人,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妇道人家的名声还有一个奴仆的性命去拿自己的官运做赌。 如今做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老父母!” 王迁见海睿还在犹豫,以为海睿对那留香贼人心存顾虑,他满眼通红,眼神中都是祈求之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请与小生做主啊!!” 说完就是一头磕在地上,那震耳欲聋的砰砰声听的海睿心中不免升起几丝怜悯。 可怜人啊! 海睿皱眉沉吟,看了一眼坐于床榻之上的王夫人,顷刻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只见他双手负于身后,神色淡然的看向王夫人问道: “夫人供词还有无补充?” 王迁夫人双目无神的摇摇头。 随着王夫人这个摇头,海睿微不可查的摇摇头,他知道此案将要盖棺定论。 没救了,下缉捕令吧。 就在海睿欲开口说出心中决断,门外却传来一道有急促的声音。 “大……大人且慢,属下有话要说!” 正是带着海灵芝仔细观察完院子里情况的陆远之。 他一个急刹,好悬没把大舅二字说出来。 海睿闻声,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然后脸色不免有几分阴沉。 只闻其声,他也听的出来是谁。 不正是自己那个虽时有语出惊人,但天赋平平的好外甥嘛! 提起这个他海大人就有一肚子牢骚, 昨天刚提拔他做快班班头,今日便找不到人。 案子都要盖棺定论了过来干嘛? 不过牢骚归牢骚,对于外甥,海睿相当看重。 陆远之在他心中类似于福将。 就是那种虽然本人平平无奇,但总能无形之中能给身边人带来好运的福星。 自从陆远之从父母早逝的阴影中走出来之后,他海睿的人生变得通顺了起来。 同窗们跟自己变得友好,读书时脑路通顺,科考时都心情大好。 更是连中三试,秋闱春闱接连上榜,殿试更是被陛下钦点探。 除了被分到这边陲小县当县令有点儿苦比之外,那人生就像平坦大道一般。 但陆远之偏偏又没什么读书的天赋,比起自己如今在京中青禾书院中的嫡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好在习武还算勤奋,但是这习武…… 想到这里,海睿就有些肉疼。 兔崽子一年习武至少要二百两银子的费! 要知道在大雍,堂堂县尊大人一年俸禄才五十两白银。 若不是县内那些乡绅地主们懂事,偶尔会有一些进项,光陆远之习武都能把他吸干。 海睿看着进屋的陆远之沉声问道: “你有何事?” 当眼神落在陆远之身后的海灵芝身上后,他眉头一皱。 自己这个嫡女,不好红妆好武装,自身没什么习武天赋偏偏整日跟在陆远之身后耍枪弄棍,每日跟着快班的狗腿子们打交道。 女孩子家穿什么男人衣? 哪有一丝女儿家该有的模样? 不过有外人在场,海睿也不好发作。 他眼神载看向陆远之,含有一丝警告。 他在警告陆远之不要乱说话。 而陆远之进屋之后,并没有先看大舅,而是先扫了一眼屋里的环境,尽收眼底之后,又看向地上的尸体。 那唤作王五的尸体旁边碎着几块瓦片,瓦片周遭也都是土坷垃,尸体的后脑鲜血已经凝固。 很显然,尸体被硬物撞击后脑,一击毙命。 而凶器也很明显,就是碎在地上的瓦片,根据陆远之的推测,应该是类似于盆栽之类的东西。 在场的人虽多,但并没有太多凌乱的脚印,案发现场保持的还算完好。 刚刚来时,他也已经看了院内的环境。 院子不大,都是黄土泥地,只有一道通往大门的小道铺了青石板。 此时再看屋里,也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只是略微沉思,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海灵芝跟在陆远之身后,茶楼离这里虽然不算远,但她到底不像陆远之习武多年。 自身又是女儿身,气息不足,有些气喘,而喘气又带动着身子微微颤抖,导致胸前硕大有些颤动。 “大人,依属下之见,贼人并非留香!” 陆远之直截了当的把话铺开了说。 殊不知,他这句话直接把海睿炸的是心底儿朝天。 一万句竖子卡在海睿喉咙深处。 老子我不说就是怕这王迁知道之后不善罢甘休,你这倒好一句话把老子辛苦谋划全部打包抡圆给卖了。 海睿眯眼看陆远之,沉声道: “黄口小儿,断案岂是儿戏?” 陆远之见海睿此等表现,直接就会错了意。 心中暗道果然。 大舅如此焦急,果然是没有头绪啊! 这不就到了俺表现的时候了? 今天,俺陆远之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俺大学的专业就是刑侦。 不装了,我摊牌了! 我就是名侦探:远之! 陆远之并未回答,而是转头要扫视屋内所有人,企图获得更多线索。 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不知这位班爷有何见解?” 开口之人正是王迁,他此时正冷冷的注视着陆远之。 王迁是读书人,看陆远之打扮已经腰间令牌就知道,眼前这位少年郎是衙门中的吏员快班的班头。 只是这班头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眉宇间还透着几分痞气。 更是案子都已经出结果了匆匆赶来,看上去更像一个纨绔子弟 不免升起几分轻视之心。 陆远之看了一眼王迁。 他见这人衣着锦衫,腰间悬佩,也有一丝风度,虽双目布满红丝,整体还算得上有些文气。 旁边那个矮一点的麻衣男子恭敬的站在他身边。 看一眼能知道这是一主一仆。 而开口这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此案的苦主,王迁。 心中有了计较,陆远之温和一笑。 “见解谈不上,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 王迁听了,眼神一冷。 不出所料,果然是酒囊饭袋,不过他也不多说什么,陆远之属于公差办案,他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出言嘲讽。 海睿则是微微提了一下手掌,随即慢慢放下,也没在阻挠。 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阻挠只会让案件变的更复杂。 而且他更好奇,这个外甥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而且,不管事态到哪一步,他也有信心拿捏住众人之口。 陆远之则是第一时间看到一旁站着的香莲。 看到香莲之后,陆远之眼神一亮,压根不搭理王迁的逼问,脸上瞬间露出一个儒雅随和的笑容,对着容貌甚美的香莲问道: “不知这位姑娘芳名?是何身份?” 一句话问的是唐突至极。 屋内安静了片刻。 俄顷,王迁脸色当即就变,脸上浮现出愠色。 他当场就给陆远之印上“好色之徒”的标签。 香莲被问的一怔,被陆远之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嚅喏道: “奴婢香莲,是夫人的贴身婢女。” 陆远之听完,嘴角的弧度扩大。 对着刚刚对自己冷言相向的王迁,眨巴了一下眼,挑了一下眉毛,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笑嘻嘻的问道: “如此绝色的丫鬟,想必伱已经……嘿嘿嘿。” 陆远之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在场之人齐齐沉默了。 这种场合…… 这种时刻…… 莫不是真不要面皮? 表姐海灵芝虽然努力保持沉稳,但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脸上的两抹腮红却是悄然而生。 大舅海睿更是眉头一皱。 王迁直接涨红着脸,怒斥道: “这与你何干?” 啧啧。 陆远之看到王迁这幅反应,内心明了。 看这王迁一副读书读傻了的正人君子模样,他就知道这货绝对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主儿。 他神色一正,严肃道: “王先生误会了,只是曾听闻崇北王迁素来为人正派,想知道传闻是否属实。” 鬼知道你王迁是谁。 但是为了案子,陆远之的好听话也是说来就来。 王迁听了脸色稍霁,说道: “我王某人行事向来问心无愧。” 陆远之脸上露出果然的神色,抱拳:“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嗯,确实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后,陆远之重新把头转向低头羞涩的香莲,一脸严肃问道: “我听闻你是在案发之时被贼人打晕可对?” “嗯。” 香莲点头。 “我还听闻,你家夫人被贼人玷污之时,你就直直的晕在地上?” “嗯。” “呵呵” 陆远之抬头看向众人,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 “那此案疑点来了。” 嗯? 众人一愣,看陆远之的眼神带着茫然。 简单两句问话能有什么疑点? 陆远之见众人脸色,呵呵笑着解惑: “那贼人放着晕倒在地的绝色不动,偏偏玷污王夫人?我观那王夫人虽姿色不错,但又如何跟香莲这含苞待放的绝色相比?” 除非那贼人跟我一样,是个曹贼。 陆远之暗自耸肩。 “这……奴婢亦是不知。” 香莲咬了咬嘴唇,软嫩的红唇以及若隐若现的白齿让在场众男人心中微微一荡。 陆远之脸上笑容不变,带着几分如沐春风,继续道: “我虽不知王迁访友是不是临时起意,但单凭他前脚刚走,后脚院中便发生此事,就证明,如此轻车熟驾,那贼人必然不是第一次与王夫人苟且。” 陆远之这段话是躬身朝着海睿说的,但却是说给王迁听的…… 海睿听了眼睛微微一眯。 外甥此言有理。 王迁则是被陆远之说的思路陡然清晰,这年头,能读书至今的没有一个愚笨人。 但心中却是猛的一痛。 血丝直接布满眼眶,紧咬牙关,眼神死死的盯住陆远之,等待着他的下文。 一旁的海灵芝是一位非常好的捧哏。 “你又如何知道不是第一次?” 她问出了王迁海睿等所有人的疑惑。 所有人都感觉陆远之有些妄下定论。 但是都自持身份没好意思问,只有海灵芝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 陆远之给了海灵芝一个赞,不紧不慢,挎刀的右手不自觉的在刀柄上摩挲,脸上带着高深莫测,悠然道: “从王三与王五回家取钱,到王三匆忙回首饰铺禀告,只用了一刻钟。” “也就是说王三听到贼人玷污王夫人时,王迁刚出门半刻……” 说到此处,别人还有些迟疑,但海睿海县令则瞳孔微微收缩。 他已经先人一步明白了陆远之话里的意思。 “一刻钟怎么了?” 不经人事的海灵芝小脸有些迟疑,她脸上带着不知所以的神色,皱眉问道。 显然,她没想明白。 仆人王三,还有香莲都有些不解。 陆远之笑而不语,转头看了一眼大舅。 海睿下意识眼神微眯,沉声道: “时间对不上,半刻钟时间,贼人光踩点都不够,更遑论色胆包天的临时起意?” 这下,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恍然的神色。 “大人才思敏锐,旷古烁今!” 陆远之笑容满面,当即开口夸赞。 很合时宜的对大舅投去佩服,尊敬,以及崇拜的眼神。 海睿闻言微微点头,神色淡然,右手不自觉的抚须。 (本章完) 第5章 名侦探:远之 第5章 名侦探:远之 夸完大舅,陆远之看向床榻,声音笃定:“不知王夫人我说的可对?” 他挎刀迈步,眼神灼灼的看着床榻上的正主儿。 此时的他离床榻上双目无神的王夫人仅有四五步之遥。 背影又挡住了屋外的光线,给了床榻上王夫人莫大的压迫感。 随着陆远之这番话说出。 海灵芝与王迁还有香莲王三都纷纷看向王夫人。 眼神中各有不同。 只有王迁气的身子都在颤抖。 陆远之的意思很明白了,他王迁这个绿帽子并不是第一次戴。 “我甚知我妻,绝不可能行如此下贱之事!!” 王迁红着眼,狠狠的瞪着陆远之,声音带着几分笃定。 陆远之听了,转头看向王迁,眼神平静: “这是自然,若不然你归来之际也不会看到香莲姑娘被贼人打晕。” 众人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对啊,若真是王夫人与人苟且,随便找个理由就打发走了香莲,何必在大费周章的把丫鬟打晕?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众人的眼神也随即变得惊疑不定,纷纷看床榻上的王夫人。 那妇人先是身子一颤,木然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恐惧,然后是倔强,抬头看着陆远之,凄凉的声音响在屋内: “留香贼人可恨。” 王夫人不敢看王迁的目光,强撑着说完也只是凄凉的垂头。 王夫人言语中,依旧死咬着留香不放。 陆远之看着王夫人,面上却依旧笑容如故。 王夫人此举并不出所料。 如果真是自己心中的猜想,只有死咬留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过,有时候谎言比真话给人从信息更多。 这王夫人倒也有些小聪明。 陆远之此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王夫人说不说实话无所谓。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 “那暂且放下此事,我只问你,那贼人如何杀死王五,又是如何逃走的?” 王夫人见陆远之并没有逼问,她声音变得缓慢: “贼人对我不轨,仆人王五听到后进屋,贼人趁着王五进屋间隙,拿起窗前的盆栽,对着王五的脑袋便砸了去,至于如何走……” 王夫人看了一眼窗户继续道: “翻窗而走。” 翻窗而走? 陆远之闻言,看了一眼窗户,神色变成有些古怪。 我收回刚刚的话,王夫人脑子也一般。 贼人仓促逃走之时,还帮忙把窗户关了? 这么有素质干嘛采?去乐山,找到那个佛像,让它起来,你来坐。 陆远之微微摇头失笑,他慢慢走近窗户推开,指着窗外的地上,沉声道: “昨日刚刚下过雨,窗外黄土成泥,但此刻却平整异常,没有一个脚印。” “窗户距离墙外更是六丈有余,纵使那留香贼人神通滔天也不可能一步六丈,若他有一步六丈之能……” “那便不会匿于门后杀人,而是在王五进屋之际,一拳轰杀。” 陆远之声音虽轻,但很笃定。 海灵芝双目之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目光紧盯陆远之,表情更是从刚才的眉头紧锁到现在的隐隐透着激动。 她只觉得自己脑中某一处关卡被陆远之疏通了。 她虽对没什么习武天赋,却也是知道,若真如那王夫人所言,此案不可能是武道强者所为。 “夫人所言不错,贼人正是匿于门口,手持盆栽偷袭得手。” 陆远之走到死者旁边,也不怕脏手,掰开尸体的头发,指着尸体道:“看面容,显然是毫无防备之下承受的一击,若不然也不会是五官朝地。” 众人眼神落在尸体上,确实如同陆远之所说。 陆远之站起身,拍了拍手,指着地上已经碎裂开是作案工具继续道: “盆栽落地,黄土散满门口,贼人若想从门口逃出,必然会粘上黄土留下痕迹。” “但不管是地上,还是屋外院子里,都没有外人脚印。” 陆远之嘴角微微扬起,眼神如刀在香莲与妇人脸上来回剐蹭。 众人也都随着陆远之的话看去,确实如此,在场的人就这么多,脚印都能对的上,偏偏就是没有外人的…… 盆栽落地,黄土散开布满门口,贼人杀人逃走慌不择路,必然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 可此时屋内,并无任何贼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陆远之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手绢,一边擦手,一边言之凿凿道: “贼人总不能不翼而飞吧?” 他说完便停了下来,留给众人思索的时间。 众人也都顺着陆远之的话发散思维。 都感觉陆远之此话条例明晰,一针见血。 俄顷,陆远之的声音又低沉的响起: “所以,这一切的线索只符合一个真相。” 听到真相二字,所有人都一愣,有些呆滞的看着侃侃而谈的陆远之,下意识的想听他讲解。 “此案为密室杀人。” “凶手并没有逃走,必然还藏匿在此!” 噗通,噗通。 陆远之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跳猛然加快,血液流速更是加剧。 陆远之这番话,有理!并且逻辑通顺。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信任陆远之的话。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屋内来回搜索,海灵芝则是死死的盯着床榻下。 全屋,只有这一处能容人。 海睿则是若有所思,重新恢复眉头紧锁,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哐当。” 就在众人安静之时,那王迁早已经满眼血红,按耐不住,抄起椅子往床底探去。 那一刻,所有人几乎都已经看到了床榻下那个瑟瑟发抖的贼人。 咚咚咚。 随着王迁慢慢俯身,众人只觉得心脏跳动在不停的加速。 可下一瞬,王迁呆呆的站起身,然后死死的盯着陆远之,嘶哑道: “无人!” 无人?众人心中一愣。 “这……” 所有人又看向陆远之。 眼神也得变得怀疑。 陆远之迎着众人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挑,有些玩味,不疾不徐道: “既然屋里没法藏人,而现场的环境又证明了贼人并没有逃走……” “那有没有可能,贼人就在我们之间,就在此处站着?” 轰隆! 陆远之这番话犹如响雷。 这想法虽然天马行空,但却不差一丝逻辑。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王迁眼神已经逐渐充血。 侍女香莲更是害怕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吓的肩膀都有些微微颤抖。 王三也面色苍白,两只眼睛在众人脸上来回看。 海灵芝看着陆远之,美眸已经发光,她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会是谁?!” 陆远之则不紧不慢,笑容依旧:“别急,听我慢慢分析。” “既然是密室作案,凶手并没有逃走,那也就证明了刚才王夫人并没有说实话。” 陆远之声音非常笃定。 众人也都纷纷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张了张嘴。 话到嘴边只是变成了一声叹息。 眼神之中的神采渐渐黯淡,随后无力的靠在床榻上,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 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阿柔,果,果真如此吗?” 王迁的此刻也宛如行尸走肉,他看着床榻上的王夫人,声音颤抖且嘶哑。 王夫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然后闭上眼睛。 这个妇人已经不愿再多说一句了。 陆远之看到王夫人这个受害者到如今也不愿说出实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苦命人。 不过陆远之并没有停止,而是淡淡的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公之于众: “王夫人之所以不说实话包庇贼人,应该是在顾及什么。” “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在顾及贼人身份。” 陆远之非常笃定,若不是贼人身份特殊,王夫人怎么可能宁愿身败名裂也要掩盖真相? 王夫人闻言浑身一颤,眼神中露出凄惨与绝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显然,这个年轻班头那成竹在胸的语气让王夫人心中的那一丝壁垒出现了裂痕。 她终究只是一介普通妇人,远远做不到当众被人戳穿之后还泰然自若。 王夫人这个表现,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都下意识的紧张咽下唾沫。 只有大舅眉头紧锁,在考虑要不要打断陆远之的话。 “凶手,会是谁呢?” 陆远之脸上的戏谑愈发重了,他的目光宛如刀子,在众人脸上一个一个扫去。 屋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有浓重的呼吸声。 “我知道了!” 海灵芝陡然一个拍手,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 她直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哦?” 陆远之眉头一挑,投去赞赏以及鼓励的眼神: “请开始伱的表演。” 海灵芝声音有些迫不及待,如同稚童炫耀玩具: “凶手与王五一同回家,兴许是早已对自己主母仰慕已久,亦或许是陡然心生歹意……” 她思路慢慢捋清,眼神灼灼。 “所以,趁王五不注意,害了同行的王五,又打晕了香莲,遂威胁主母,强行与主母欢好,然后又行至街中编造谎言,贼喊捉贼!” 海灵芝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路正确,王迁出身崇北王家,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算得上一方豪强,家中若是出了这种丑闻…… 那丢的可是王家的脸。 所以那妇人才不敢声张,反而极力掩盖。 而一旁站着的海睿听着自家姑娘的猜测,呼吸都为之一顿。 随即便开始双目放光。 若贼人真就只是王家一个贱仆,案子反而好办,只要运作的漂亮一点,那此事就是大功! 在海大人的履历上绝对是重重的一笔。 最关键的是那王家族中那位在京当差的大佬,能不承自己这个情? 这可是京察之际! 想到这里,海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果决。 此刻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口下令拿下王三这个奴仆,回县衙三十大板下去不怕他不招供。 所有人顺着海灵芝的话纷纷看王三。 若是说嫌疑的话,这个叫王三的嫌疑确实最大。 全程只有他有作案动机。 王迁更是一脸凶光的看着自己身边的王三。 他觉得这位女捕爷言之有理。 王三一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在地上,一脸惨白的叫道: “大人,小民冤枉!俺王三纵使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主母不轨,白天杀人啊!” 王三都快尿了,他一脸苍白的解释,但他如何解释,所有人都是死死的看着他。 他只觉得这个屋子里所有的恶意都围绕着他,压满在他的身上,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灵姐之言虽有些理,但很遗憾。” 陆远之看着一脸自信的海灵芝,嘴角不禁一抽。 果然不出所料,自己就不应该让这傻姑娘出这个风头。 这么简单的逻辑题都能出错?? “怎么?” 海睿闻言眉头一皱,看脸色已经有些不悦。 他感觉自家姑娘刚才的说法明明在理。 “若凶手是王三,他大可以在欢好之后,让主母穿好衣物,当做何事都没有发生,然后栽赃给王五,自己趁王五不备偷袭,这样还能说自己护驾有功。” 陆远之轻轻吐了一口气,脸上带着遗憾之色,“当然,这是王三够聪明的情况下,但就算他愚笨……” 陆远之耸耸肩遗憾道:“还是作案时间。” “根据王迁口供,王三是在一刻钟回街禀告,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王五之后,又与妇人欢好,再回街上禀报王迁。” 陆远之说完,心中幽幽一叹。 这么快捷迅速,蛮王都做不到吧? “推理脉络,最重要的是跳出固有逻辑,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陆远之这话是说给海灵芝听的,他想再给海灵芝一个机会。 但是海灵芝此刻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不只是她,在场所有人都随着陆远之这番话陷入苦思,陷入沉默。 只有王三闻言一脸感激的看向陆远之。 这一刻,陆远之在他心中的形象无限拔高,再拔高。 (本章完) 第6章 无稽之谈 第6章 无稽之谈 陆远之的声音如同开拓隧道的铁棍,捅穿了众人心中的迷雾。 所有人的思路跟着他都逐渐清晰起来。 王迁这位苦主的身子都在颤抖,他死死的看着陆远之的嘴,就像溺水之人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想要第一时间听到陆远之接下来的话。 海灵芝的美眸则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她刚刚那一通推理已经耗尽了毕生所学,哪料被陆远之简单几句话给揭露的破绽百出,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心中不免升起浓重的羞耻感。 海大小姐只觉好生丢人,幼小的心灵已经受到了打击…… 海睿面色平静,巍然矗立。 但海大人的内心则是已经拧成了麻绳。 他与别人的心中迷乱不同。 他依旧倔强的梳理着思路。 密室作案,凶手还在现场,又不是王三,那会是谁?? 海睿心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总不能是王迁自己吧? 海睿随即否定这个想法。 不可能是他。 因为这个想法没有逻辑可言。 王迁图什么?图名声败尽?图遭人耻笑? 还是想杀那个王五?这么做只是为杀王五找一个借口? 呵呵。 海睿想到这里嘴角都抽了抽。 王五只是一个奴仆,既然是奴仆,那如果主人想要杀他只需要找个理由,理由但凡不牵强,随便就杀了,事后还能随便跟官府说这人感染病疾没挺住死了。 像这样弄死人,官府是不会管的。 民不举,官不纠。 自古都是如此。 海睿不是迂腐之人,不管是官场还是民间,那些龌龊之事他心中还是知道的。 陆远之眼神平静,他只需要在询问王迁一个问题就能断定凶手。 “你平日出门访友,一般需要多久?” 王迁见陆远之突兀开口询问,愣神片刻,沉吟: “半日或一昼不等。” 半日到一昼不等,陆远之心道果然,与自己心中的想法契合。 凶手知道有足够的时间作案。 而且凶手必然对王迁的行踪了如指掌,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急迫。 陆远之老神在在的呵呵一笑,他充满磁性的嗓音缓缓掠过众人耳边: “我已经知道贼人是谁了。” 他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猜测,王迁的这个回答只是让他心中猜测更有把握。 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响彻在众人耳边,劈进众人心里。 所有人都身子一颤,震惊的看向陆远之。 海灵芝到一双杏眼中闪过愕然,怔怔的看着陆远之,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是与自己朝夕相处,只知道埋头苦练的表弟? 他不应该是如自己一样,此刻正在听父亲口若悬河的破案?? 这还是那个粗鄙的武夫?? 苦主王迁,仆人王三还有侍女香莲三人身子更是有些颤抖,死死的看着陆远之,眼都不敢眨。 就连坐在床上的王夫人都一脸不可置信。 只有海睿还算沉稳,但他的眼神也紧紧的落在陆远之身上。 “有位伟大的学者曾经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我也有一句话告诉诸位,真正的凶手往往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迎着众人的目光,陆远之缓缓的说着,仿佛在诉说真理。 他此时的声音充满磁性,让人不约而同的平静下来仔细倾听: “半日到一昼,充分给贼人提供了作案时间,也证明贼人对王迁访友用时了如指掌。” “密室作案,凶手还在此处,又对王迁的行程了如指掌,身份敏感特殊让王夫人投鼠忌器……” “符合这些特征的只有一个人!” “谁?!!” 众人下意识的异口同声,纷纷看着陆远之。 到了此时陆远之还在卖关子,就连一向沉稳如同泰山的海睿都有些绷不住。 陆远之在众人急迫的目光下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一翘,眼神在众人身上刮来刮去,最后落在一道倩影上,缓缓开口: “让我们掌声欢迎本案凶手,香莲姑娘!” ??? 陆远之的话让这个并不大的屋子变的针落可闻。 所有人有一脸呆滞的看向那个容貌绝美的丫鬟,然后又一脸呆滞的看向陆远之。 心中浮现出荒诞无比的感觉。 这就好比当今圣上,跟佩寅郎衙门的指挥使纪宣,俩人龙阳之好一样荒谬。 香莲也一脸迷茫,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 ………… “哐当。” 王迁猛然站起身,不顾身后被腿弯弹倒的椅子,一脸盛怒,大声呵斥陆远之道: “实属无稽之谈!!!” 王迁觉得,思路跟着眼前这个不着调的班头转悠了一圈儿,纯属浪费时间。 他都快气出毛病了,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陆远之不顾王迁喝问,反而是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恭喜你答对了! 王夫人与香莲这组合…… 确实是无鸡之谈。 俺代表狄仁杰,宋慈,柯南等给你点个赞。 随着王迁这声呵斥,众人也反应过来。 海灵芝的美眸翻了翻。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表弟还是那个粗鄙的武夫。 本来陆远之那从容不迫的身姿,有理有据的推理,一番表现夺人眼球的时候,她还以为表弟转性了。 结果突然就来个无比荒谬的大反转。 这…… 她无力的扯了一次嘴角,甚至不愿再多说什么话。 只有海睿突然脑中灵感一闪,仿佛是抓住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纵然内心急不可耐,但县尊的尊严让他又要强行保持稳重。 “伱详细说说。” 海睿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但仔细听,能从声音中听出微微的颤抖。 这个屋子只有他的神色无比凝重。 很真实的,海大人的身子不动声色的对着角落里的香莲远离了一些,来到了陆远之的身边。 陆远之见状嘴角微微一勾。 大舅果然聪明。 右手悄无声息的按上了刀柄,身子也隐隐把自己大舅护在身后。 他眼神如同利刃,直勾勾的看着角落中那个纤细的倩影,嘴中缓缓道: “我所料不错的话,你无意间发现王迁的夫人姿色不错,便寻找理由接近王迁,以你的姿色没有人会不动心。” 说完,陆远之停顿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迁: “王迁也不例外。” “这……” 被陆远之说中的王迁的眼神微微一闪,张了张嘴想开口辩解,但又止住了。 而香莲的眼神依旧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陆远之,娇柔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细腻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衣角。 “我,我……” 声音委屈异常,彰显着被人冤枉的委屈与紧张。 这份演技,陆远之也只能暗暗叹服,但并不妨碍他向众人述说真相: “顺利进入王家之后,你对王迁的行程关注密切,然后以自己柔弱的外表接近王夫人,或许是某个夜晚,也或许是某个白日,你趁王迁不在家中,对王夫人诱骗也好,强来也罢,总之你得手了。” “你对王迁的行踪了如指掌,不过今日你失算了,你没想到王五与王三的归来。也正是如此,仓促之下偷袭王五,也没有来得及谋划更好的说辞,情急中只能把所有事推给并不存在的留香……” 陆远之的声音阴沉无比,他向来讨厌采贼,或者那些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插足者。 “班爷,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明白……而且奴家一介女流,如何跟夫人……” 香莲咬了咬嘴唇,声音依旧嚅喏,脸上荡漾着少女的羞意,头深深的埋在胸脯上,半晌才从粉嫩的小口中漏出几个字: “如何跟夫人,苟且。” 苟且二字说的更是如同细针落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此时的她像极了被人欺负却有无可奈何的柔弱无助小鹿。 但已经缺少了一点东西。 缺了一点对异性的吸引力。 “呵呵。” 陆远之似笑非笑的看着香莲: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王夫人为何如此投鼠忌器的原因了。” “哦?” 海睿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他刚才的灵感乍现马上就要被陆远之揭开。 “你的身份,王夫人深信不疑。并且为此心中恐惧,恐惧到因为你的身份曝光之后,她的丈夫王迁,甚至是整个王家都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所以这个可怜的妇人至此都不敢说出实情,她才是真正的恋爱脑。 陆远之说完话,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王夫人。 “这……” 香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她……不,应该说他。 他的伪装在这一刻有些装不下去了,张了张嘴还想要狡辩。 却听陆远之幽幽一叹: “潜伏在大雍的奸细?亦或者南疆罗刹族?” “噗通。” 随着陆远之嘴中的罗刹族说出,床榻上的王夫人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双目无神的靠在床榻上,面如死灰。 陆远之看了一眼王夫人,随后冷笑看向香莲。 “而那南疆罗刹族男生女相,女生男相。男人长的如似玉,女的却是个个凶煞犹鬼……罗刹族皆是好淫好战之徒,传闻那罗刹族首领相博更是身生双性……” 说书老者的声音犹在耳边。 (本章完) 第7章 图穷匕见 第7章 图穷匕见 陆远之的目光沉如阴水,此刻的他左脚缓缓向后撤了半步,右腿微微弯曲,一双布满薄糨的手缓缓用力,刀柄被盈手而握。 这是戒备的姿态。 练刀六年,每天都在拔刀,挥刀。 六年练拔刀,今日可试锋。 此刻的陆远之也不敢怠慢。 南疆罗刹族,虽没有打过照面,但哪怕大雍的平民百姓都知道,异族天生身具天赋。 而对面的香莲眼神依旧带着迷茫,她含春的眼角瞳孔虽然收缩,但面上依旧故作不知。 “差爷,奴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过细听的话,香莲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死不承认? 陆远之见状,内心嗤之以鼻,面容却是带着玩味与戏谑,一双星眸不停的上下打量香莲。 “想洗清嫌疑也简单。”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一勾。 哦? 所有人下意识的向陆远之看去。 特别是王迁,此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满脑子都是迷茫。 罗刹族的奸细? 什么鬼? 身为读书人,他焉能不知跟异族扯上关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大雍是何等王朝? 对于异族根本就是零容忍,家中藏有异族奸细只这一项就够把王家老太爷挖出来把头盖骨再抽几鞭子了。 此刻什么夫人丫鬟命案,已经通通被他抛了九霄云外,他现在就一个想法,那就是你香莲绝对不能是异族! 此刻他浑浑噩噩的看向陆远之,眼神中带着希冀。 “嗯?” 海县令此刻满目严肃,威严的声音响彻: “何法?” 陆远之微微一笑。 “脱衣查看。” …… 简单,直接,更粗暴。 表姐海灵芝眸子中浮现羞色,袖子中的拳头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握的更紧了。 大雍王朝虽民风彪悍,风气开放,但女子被人当场检查那玩意儿…… 您搁这儿闹着玩呢? 香莲的眼睛更是微微一眯,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耻辱。 “班爷此言,奴家若遵从,还有何脸面苟活?” 香莲脸上透着凄凉,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 “我劝你最好站在原地。” 陆远之言语中虽然还夹杂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手中利刃已经赫然抽出半寸。 “老老实实的接受盘查,若敢反抗,现在就能将汝拿下。” 海睿满脸肃穆,负手而立,虽站在陆远之身后,身上威仪却不落半分。 倘若这香莲真是南疆罗刹族之人。 那对于他海睿来说,就是泼天的功劳! 京察之际,破此大案。 还是任期将满之际。 运作的漂亮点儿,凭借探郎的身份,未尝不能入京一搏! 见海睿如此作态,香莲脸上浮现出人见犹怜的幽怨。 “不知大人欲如何盘查?” 声音如泣如诉,闻者伤心。 “伱乖乖配合就是。” 陆远之呵呵一笑,随后对身后的海睿解释道: “香莲身份嫌疑颇大,先用绳索伏之,再请产婆来观,若身份有异,那便压入大牢,若身份无异,倒也不至于失了体面。” 陆远之也不怕香莲被绳索伏住还能掀起什么浪。 杀一个普通人还要藏匿门后偷袭,估摸着就是最低等的罗刹细作。 “善。” 海睿闻言,点头同意。 陆远之此言端的是滴水不漏。 再看向香莲,此时的他却是没有了表情,脸上所有的幽怨怜人也尽皆消失。 眼神冰冷的看向高大挺拔的那个少年身影。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在做戏的必要了。 被绳索束缚,供人检察? 真到了那一步,他不就成了砧板鱼肉? “很好。” 香莲的声音变了,不再轻灵悦耳,而是夹杂着让人恍惚的中性低沉。 “很精彩。” 现在香莲看上去不再是楚楚可怜,让人想去亲近呵护了。 绝美的脸蛋配上冷然目光,再加上中性的音域,赫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看到香莲如此变化,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海睿眼神凝重无比,身子不由自主的挪移了两寸,站在香莲的角度上看的话,这位县太爷的身影已经与陆远之完全重合。 在保命这件事上,海睿比谁都懂,他甚至又退了两步。 使自己在香莲的视觉上又缩小了一些目标。 他心里明了。 这罗刹族的贼人此刻不再隐藏选择暴露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还有底牌。 若不然就是束手就擒了,干嘛直接暴露? 贿赂产婆的成功希望都比垂死挣扎大。 而且罗刹族是有天赋的。 看了一眼眼前外甥宽厚的背影,大舅有些退缩的心不免又生出了几分底气。 一年二百两,六年就是一千二白两。 一千二百两供出来的武者,充当一下保镖,不过分吧? “噗通。” 一旁的王迁则是双眼一黑,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双腿一软,就瘫坐在椅子上。 真是罗刹族… 自己还跟这贼人朝夕相处了一个月?? 他现在满心都是恨,只恨自己为何被这贼人的容貌迷了心窍! 也恨自己犹犹豫豫,若是将此贼买来的第二天就……了,那也不至于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迎男而上总好过与异族有染。 只有陆远之目光灼灼的盯着香莲,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狂热? 露出鸡……马脚了吧! 罗刹族哎! 这可是比前世那些,通过各种药剂激素堆砌出来的泰国人妖更天然的人妖! 前世对于人妖这种生物,陆远之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这是你们自己找死。” 香莲的声音宛如魔音,此时的他眼神慢慢变的血红,身体也在膨胀。 “砰砰砰。” 如同擂鼓的声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回荡。 那是他心脏处传出来的。 片刻间。 香莲已经大变样。 双手已经变的通红,青筋如同老树盘根暴起,指尖也硬生生窜高了一寸的弯曲指甲,如铁勾长在指头上。 不管是大腿还是胳膊都粗了两圈有余,身高更是凭空高出二尺,几乎与陆远之不相上下。 只有绝美的脸没有任何变化。 魔……魔鬼筋肉人?哪……哪吒?? 看到这幅扮相,陆远之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 不过他却不敢怠慢,这等异象,定然不容小觑。 “这是罗刹族特有的天赋,燃烧精血透支生命增长自身,不过此法饮鸩止渴,不能强用。一但时间过长会当场暴毙。” 海睿见此,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道: “这种天赋是罗刹族最低级的天赋,此贼是罗刹族最低级的种姓。” 只是片刻,他便肯定了香莲的身份。 同时也在心里给王家洗清了嫌疑。 低级种姓的罗刹族,在南疆几乎跟王三这种奴隶在大雍的地位差不多。 低级种姓的罗刹族,是管不住种族带来的本性的。 罗刹族,本性好淫。 只是不知这罗刹族是如何通过威武侯设下的边防大阵的…… (本章完) 第8章 绑了! 第8章 绑了! 海睿说的没错。 香莲这种低级天赋能持续的时间确实短。 比想象中的更短。 所以下一刻,香莲的身影便陡然向陆远之的方向疾驰。 “嗖!” 如同利箭离弦,黄衫麻衣的身子甚至与空气摩擦出一丝古怪的声响。 海睿只感觉眼前一,甚至都还没看清香莲的动作。 “锵铛!” 一声利器出鞘的声音。 同时映入县老爷眼帘的,就是陆远之拔刀的动作。 紧接着就是一道令人牙酸的击打声音。 就像是指甲划在铁板上的声音。 事实也是如此。 香莲那弯曲如钩的指甲与陆远之的刀狠狠的碰撞。 “咔嚓!” 东西断了的声音。 海睿瞳孔猛然收缩,一滴冷汗从县老爷的鬓角渗出。 因为他看到,一小截利刃向远处盘旋…… 陆远之的刀,断了!! 电光火石之间的对拼,明显是陆远之落了下风。 在场人的眼神都呆滞的看着此处的变化,甚至脑中都忘了思考。 陆远之也懵了。 指甲与刀碰撞,断的怎么也不应该是刀啊! 这不科学! 牛顿老贼误我! 但现在是绝对不能分心的时刻。 陆远之满目凝重,脸上的玩世不恭已经完全消失。 他练了六年的刀法,此时刀却断了。 怎么办? 能怎么办?拿着断刀当利刃呗。 哥哥可以没有篮球,陆远之不能手中无刀。 断刀也是刀。 香莲此时眼神充红,双手甚至已经连出了幻影。 他深知时间宝贵,天赋持续时间总共就短短十息,必须要弄死这个令人作呕的小子,然后挟持住县令。 可恶。 若不是天赋持续时间短,怎么可能会选择战斗。 不说多,只要够小半个时辰,他刚刚就直接趁众人不注意,血祭跑路了。 只要跑出崇北县城,遁入草原,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该死的低级天赋!该死的低级出身! 在陆远之刀断的一瞬间,香莲眼中红芒大盛。 他时间不多,必须要解决掉这个可恶的小子。 甚至拼着以伤换命的路数,任由陆远之的刀刃划过左边小臂。 “噗嗤。” 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香莲的手臂处喷涌而出,染红了陆远之的红蓝皂衣,溅到陆远之的脸上。 人被利刃割伤皮肤,血液一般是流出,而香莲此时的血液却是急射喷出,由此可见罗刹天赋的异端。 强忍脑中昏胀,香莲努力保持清明,右手化爪为掌,挡了一下陆远之膝盖的袭击,看准机会,顺势一掌打在陆远之心口。 “砰!” 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陆远之心口上。 陆远之当场脸色涨红,喉咙一甜,又被他下意识强行咽下。 沃日!!! 一瞬间,陆远之脑子宕机。 被打中的他,眼珠子都有点凸出。 老子是锁精境的武者!入了品的武者!! 居然能被这死人妖打成这样?? 上一秒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一秒就成了绝世猛人? 这还是罗刹族低等的种姓天赋…… 这么牛逼,为啥你们不去统一九州?跟我这一个小小的班头较什么劲?? 被人打在心口是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浑身无力,甚至说话的力气都被抽干。 手脚不听使唤,眼前发黑。 嘴中发苦,鼻子都仿佛被堵住一般。 连呼吸都变的有力了。 嗯?等等?!! 呼吸变的有力了??! 我为什么突然感觉状态这么好??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难道是……回光返照? 我要死了?? 我不是穿越者吗?我怎么就能死呢?? 事实上。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陆远之腰间那写着“快”的铁质令牌,散发着微不可查的青色光晕。 青色光晕一闪而逝。 一股带着无边威严的力量通过令牌,顺着腰间,传入了陆远之的四肢百骸。 这股力量在顺着陆远之体内经脉,一瞬间全部涌入心口。 紧紧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陆远之身上被香莲那一掌打出来的异状全部消失。 陆远之只感觉腰侧微微一热,随之而来的就是丹田的破障。 “啵。” 一道只有陆远之能听到,类似于拔瓶塞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就是一股暖流从丹田处勃发而出。 随后,陆远之的手臂不受控制的猛然向前一挥。 拳头犹如冲破惊涛骇浪的大锤,狠狠的砸在香莲那充满愕然的下巴上。 “噗通。” 下一刻,一道黄衫身影腾空倒飞而去。 来的快,去的更快。 整个过程不足三个呼吸,甚至都没等落地,仅是在到飞回去的空中,香莲的身体便如同泄气的气球一样瞬间变回了之前瘦弱的模样。 身影倒地之后还滚了三滚,直到晕倒前,他眼神中还充斥着茫然不解。 他压根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占到了上风,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比他还茫然的则是陆远之自己。 难道我更适合练习拳法?我这一拳为何会这么猛? 而且…… 丹田破障,倾流入海。 这种感觉。 填海境??? 我突破了?? 我从不屈白银到了荣耀黄金?? 一时间,这个充满了变数的屋子里,变的安静无比。 陆远之有些愣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拳头。 荒谬绝伦。 可刚刚那种感觉…… 陆远之努力回忆刚才的细节。 先是香莲变身。 然后就向自己冲来。 自己拔刀防护。 接着刀断。 被一掌打在心口。 腰间微微一热……等等。 对了! 陆远之眼神猛的一凝,腰间微微一热! 他想起来了,好像让自己突破的原因就在腰间! 可腰间…… 陆远之皱眉看向自己腰间悬挂着的班头令牌。 只有这一样东西,而且陆远之保证,这枚令牌绝对只是简简单单,非常普通的铁质令牌。 因为这枚令牌就是他看着打造出来的。 “可有不适?” 没等陆远之多想,海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大舅威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张,他下意识走到陆远之身边。 “无碍!” 陆远之满不在乎的错了搓手,捡起了断刀,嘴中嘀嘀咕咕:“老刘的手艺忒差了点儿,看我不去讹他个千儿八百的。” 听陆远之此言,海睿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拂袖转身,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香莲,眼神中透着精光: “绑了此贼,押回县衙大牢。” 丝毫没有刚刚躲在陆远之身后的惭愧。 陆远之抱拳道: “是。” 说罢,他便出门唤来门口的二位快手,没一会儿便将香莲绑成了粽子。 “老父母,小生对此,着实不知情啊!” 王迁听到声音,猛的回过神,他连忙走到海睿面前,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海睿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迁道: “具体如何,还是等本官审问过这贼人再说,汝可自去族内上报此案。” 其实对于王迁有没有私通外敌,海睿心中是有数的。 一个最低等的罗刹族,没有资格,也没那实力做探子。 因为低种姓罗刹族,克制不了种族天性:好淫。 这也能理解为何王夫人会遭此大劫。 不过,在他眼里,事情发展至今,已经不是王迁一人的事儿了,而是整个王家。 无论如何,敲竹杠,吃狗大户这是世人心中常态。 (本章完) 第9章 填海境 第9章 填海境 “这不是王官人家吗?” “是啊,怎么了这是?” “哎,那不是香莲吗?她怎么被人绑着?” “是啊,这么俊俏的姑娘。” “发生什么了?前些天我还在东街见着香莲去老刘那补锅具,怎么就被海青天给绑了?” “谁知道呢,哎?老徐,咋净盯着水灵妹子看?不怕家里的母大虫了?” “闭嘴!休得说我家娘子。” “…………” 王迁家门口的街道上。 看着从王迁家中出来的海睿一众人,旁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不过当海睿尊躯近前,所有人都很自觉的退至两旁,为这位崇北县的青天大老爷让出一条过道。 百姓们对海睿的尊重崇敬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海睿治理崇北县三年来,真正做到了心系百姓,秉公执法。 海睿面无表情,用余光看了一眼后方被捆成麻的香莲,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行至轿前,恢复威严,对着随行来的轿夫道: “回县衙。” 说罢,掀起帘子踩着轿夫肩膀进入轿中。 “老父母行街,闲人躲避!起轿!!” 四名轿夫抬首大喊,伸出有力的臂膀,牵引着轿子负在肩上。 轿子后方,两名便衣快手扛着五大绑的香莲,时不时的对着肩膀上的“绝世美人”投去贪婪的目光。 这等绝色天香,他们平日里莫说触碰,连见都没见过啊!! 特征别是后面那位。 背着所有人都目光,脸上的表情犹如色中饿鬼,眼神犹如看到了绝世美玉。 右手慢慢的游离在香莲翘臀上来回抚摸。 那脸上的享受,如同瘾君子,脸上那痦子上的毛都兴奋的翘了翘。 只是当他的手透过香莲双腿的缝隙来到前面时…… 他的手忽然僵住。 半晌之后,他的那僵硬的手又不确定的捏了捏。 紧接着。 他的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茫然,一丝崩溃。 可怜的衙役,他在这一瞬间翻遍了自己脑海中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 他愣是翻不到为何会有如此诡异? 我说刚刚院子打斗声音那么大,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跟头儿打的有来有回…… 原来是暗藏玄鸡! ………… 海灵芝则是环抱着胳膊,眼神时不时的看一眼昏迷中的香莲。 一双秀眉时不时蹙起,樱桃一般的小嘴中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而陆远之则是跟在最后方,不紧不慢的走着,速度不快,却总能跟得上前方众人。 他一手拎着断刀,另一只手把玩着手中印着“快”字的令牌,眼神有点心不在焉。 他想的脑壳疼。 怎么也想不通。 翻来覆去的看,看的眼都长毛了,就是搞不明白这么一普普通通的铁块子,怎么让自己突破了整整六年都没动静的瓶颈。 感受着丹田传来的汹涌澎湃。 陆远之满深知,绝不是被香莲打在心口上的那一掌给打出幻象了。 突破前,他是入品强者,专业术语就叫锁精境界。 不要小瞧了锁精境界,在当今大雍,锁精虽人数不少,但也绝不是谁都能入的。 为何说锁精境是入品强者?又如何称得上强者? 普通人能不能入武道,那是要看根骨的,根骨不行,品都入不了,何谈武道? 那可是精气锁体,浑身肌肉不断的打熬下,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一口元精锁在体内,每日与身体的血气对抗,双方在没日没休的对抗里越来越壮大,越来越凝实。 普通根骨根本无法承受如此精气与血气。 当然更重要的是,锁精境界,不能破身,不然精气全无,此生无望升品。 而磨砺精气与血气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腹中出开辟气海。 血气与精气达到鼎盛,使双方都势均力敌的平衡点上之后,才能引导双方去丹田处开辟出气海。 开辟出气海下一步就是引天地气机入体,然后趋势气机从浑身经脉中归于气海,直到把气海填满。 故而武者第二境,被称为填海境。 民间的说法是升品强者,通俗来说就是比入品高一级。 而陆远之,在昨天都还是气海都没开出来的锁精蝼蚁。 今天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可飞檐走壁,一刀断墙的填海境大能! 如今,陆远之是真敢自称一声百里之地无敌。 整个崇北县,就连锁精境界的武者也只是区区十指之数。 只因武道一途耗费巨大,光是补充血气与精气的药材,一年都要整整一百两! 一百两什么概念? 县太爷一年的俸禄才不过区区五十两。 为何说武者难养?为何京中佩寅郎衙门不过区区数百? 整个大雍的县太爷也才不过两千位而已。 “唉。” 陆远之想不通之下,索性把令牌置于腰间。 不想了,反正是好事儿。 他心多大啊。 稳稳跟在队伍后面,陆远之环抱着胳膊,又恢复了之前的吊儿郎当。 “叹什么气?” 海灵芝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陆远之身边,跟陆远之一样,海灵芝也环抱着胳膊,大大咧咧的踮脚撞了陆远之胳膊一下。 陆远之斜楞她一眼,耸肩道:“叹我崇北县断了一指。” 海灵芝脑回路哪儿跟得上陆远之,她大大的眼睛里透着大大的疑惑,眨一下修长翘起的睫毛,问道: “此话怎讲?” 陆远之头也不回:“崇北县不就十位入品的武者?” “你是说死了一个莽……武夫?” 海灵芝大大小小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不过也不算太傻,总归是把口误改了回来。 可恶的表姐。 陆远之抬头目视前方,没心思再搭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没一会儿,一众人便到了县衙。 海睿命人将香莲押金大牢,叮嘱好看紧此贼,便急匆匆带着海灵芝回到内宅。 陆远之也回到了快班衙口,找到了自己的寝舍。 快班衙口的班房,就是班头的办公室。 只有他能随便进出,班房旁边就是他的寝舍。 寝舍内,陆远之盘坐在床上。 一股气流隐约在他身体周围波动,随后仿佛是被吸引,争先恐后涌入他毛孔之中。 通过奇经八脉,游历周天之后逐渐弱小,凝实。 最后被丹田气海归拢化为平静。 睁开眼,陆远之神色莫名。 不是错觉。 引气入体,巡游周天,凝气归实,填拢气海。 名副其实的填海境!! 陆远之赶紧抬头看向窗外,这天色,是酉时没错! 以往刚过酉时,他便肚饿无比。 如今却感受不到一丝饿意。 很明显,身体对食物的需求没有那么大了。 只因为到了填海境,气血已然稳固,需求的只是对气机的归拢。 紧接着陆远之就是眼前一亮。 既然入了填海。 那岂不是说自己可以…… 念头刚起,陆远之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急匆匆的换了一身便服。 一把折扇“刷”的一声被他打开。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县衙。 整整六年啊! 要不是这该死的锁精境,老子至于连一次勾栏都没去过?? (本章完) 第10章 建宏三问 第10章 建宏三问 大雍皇城,微雨。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 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建宏帝立于恪物司门口,他身足六尺,那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 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乌黑的头发中掺杂着几分白丝,纵然身子挺的笔直,但岁月带来的洗礼与摧残,也不免闲的有一丝疲惫。 此刻建宏帝长眉飞扬,立于微雨之中。 他浩荡的身躯前,一座古楼平地而起,遮天蔽日,红漆大门,门口两座三丈高的石狮子蹲着,石狮子威风凛凛,仔细观察,那狮眼仿佛会动…… 门口一里之处无人游荡。 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 恪物司。 此处乃整个大雍最神秘,最具有神仙色彩的地方。 恪物司是大雍开国时,太祖皇帝为当朝国师所建。 看着眼前重新修缮没多久的大门,建宏帝眉宇间透着轻松。 许久没来了。 今日趁着微雨,建宏帝想来拜访国师。 是的没错,拜访。 能被一国之君拜访的人,整个大雍只有两人。 一位在京都青禾山的青禾书院当院长,是当朝第一大儒。 另一位就住在这京都恪物司,是大雍国师。 大儒自不必说,能成大儒者,无一不是德高望重之人。 单论这位国师,实乃是大雍的第一奇人。 三岁幼童都听过的一句话:大雍国师乃神人。 就连国师的弟子们,也被百城尊称为小神仙。 没人知道国师活了多少岁,只知道自大雍立国以来,国师就一直在了。 而至今,大雍已有五百多国祚。 “嘎吱” 没多久,恪物司大门缓缓敞开。 一白衣青年神色自若的走出。 那白衣青年面容甚美,一双柳目带着与世无争的色彩,五官如同上等宫廷画师笔下的谪仙。 白衣随风而动,仙资飘飘。 当下微雨,也不见青年撑伞,他走入雨中,雨珠竟都绕着他下落。 俊美青年来到建宏帝身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努力给建宏帝撑伞,自己身子已经湿透半边的红衣小太监。 小太监眼都不敢抬,一言不发的退下,压根没想过要跟随建宏帝一起进恪物司。 笑话,天底下对于皇帝来说,恪物司是最安全的。 国师乃当今一品大圣! 说来也怪,当青年走进建宏帝身边,竟连带着建宏帝也不受雨水滴落。 只不过,青年的脸色有些涨红了些。 “近来国师可好?” 建宏帝看了一眼青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威严。 看到青年有些略微涨红的脸,建宏帝的脸色变得略微古怪,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屏雨闭气的法子…… 国师的三弟子练的不到家啊。 步入恪物司大门,不快不慢,气息悠长,骨子里透着优雅高贵,声音不紧不慢,听着温和,但透出的威仪不似凡人。 龙袍顺着微风起伏,建宏帝进入恪物司的院子里。 就在这一瞬间,那漫天的雨停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却仍不见日光。 见此情景,白衣青年的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着建宏帝微微躬身: “家师在听云轩瞭望台,陛下见过自会知晓。” 青年声音带着慵懒,“我就不随陛下上去了。” 二人话间,已经穿过了院子,来至一座高楼脚下,高楼如同顶天的山峰,一抬头竟有二十丈高! 高楼门口上方三个大字:听云轩。 建宏帝看了青年一眼,嘴角含笑点头,随即踏上台阶,行至堂内。 到了楼梯处,建宏帝停下脚步,丝毫没有登楼的动作。 这听云轩乃是大雍第最高的建筑,楼梯陡而不稳,从最低登至最高,若要一步步走,常人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所以建宏帝压根没有步行的欲望。 “国师助我。” 建宏帝声音不大,面色平静负手而立,龙袍随臂挥舞。 “小儿疲懒!” 一道充满岁月洗礼的声音略过建宏帝耳边。 紧接着,建宏帝眼前一,身子已经出现在瞭望台上。 他看到了瞭望台,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也看到了国师,国师神态依旧,看不出年纪的模样,像二十,像三十,更像四十…… 说不出的诡异。 麻衣还是那件麻衣,一席四十八年没换过的麻衣…… 其实具体多少年没换过建宏帝也不清楚,反正是自打他两岁记事以来,就没见国师换过衣服。 一根不知吹没吹过的玉笛,还有那五百年没经历岁月洗礼的脸。 看过国师,建宏帝目光挪在国师身边的转轮罗盘上。 罗盘也还是那个……嗯?? 建宏帝突然眼神一凝, 苗针下移?? 那代表着大雍国运的转轮罗盘的指针,比上次见时,落了半分!! 半分!!! 怎会如此?? 一瞬间,建宏帝眼神变的极度危险,一股莫名的威压陡然降临,压的空气都凝实了起来。 苗针怎会下落??! 哪里出了叛乱? 亦或者异族又有了动作? 建宏帝脑中瞬间蹦出这两个可能。 怪不得朕今日心血来潮想来此遛弯! 朕又岂是那种不务正业的昏君??! “莫慌。” 国师不知什么时候行至瞭望台的栏杆上,背对着建宏帝。 悠长的气息混着莫名的声音传入建宏帝的耳朵,顺带着将他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福祸相依也。” “嗯?” 建宏帝看了一眼国师的背影,没有多余的动作,静静的等待下文。 仿佛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栏杆边一般,国师端坐在不知何时出现的茶桌前,坐下之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空座。 对于国师这个神仙一般的身法,建宏帝置若罔闻。 他坐下之后,眼神依旧紧紧的盯着国师的脸。 桌上的茶壶片刻沸腾,散发着热气的水自主从茶壶中跃起。 快要落至桌面时,一个杯子凭空出现稳稳接住沸腾的水珠。 一瞬间,茶香扑鼻。 建宏帝却没心情喝茶,他眼神死死的盯着国师。 气氛变的凝重而诡异。 国师见建宏帝如此,淡淡道:“契机到了。” (本章完) 第11章 朕太想进步了与你看又急。 第11章 朕太想进步了与你看又急。 与“三句话让男人为我二十万”有异曲同工之妙。 国师四个字,能让一国之君龙颜大悦。 建宏帝先是瞳孔一震,紧接着眼神迸发出夺目的色彩。 威严的脸上,当即嘴角止不住的翘起,透着与气质完全不同的冲突。 声音都不免带着一丝颤动。 “南御大墓?” 建宏帝强忍着心中喜悦,尽量保持平静。 国师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 建宏帝愣了一下,当即伸手一饮而尽,随后放下茶杯,眼神依旧死死的盯住国师。 国师嘴角一翘,方才缓缓点头。 建宏帝看到国师点头,嘴角咧开,笑了出声,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天佑大雍!!” 笑完之后,建宏帝抑制不住的笑意,看着国师问道: “是谁!” 国师淡淡的看着建宏帝。 建宏帝死死的盯着国师。 气氛又变的凝重。 国师神色自若,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抬头:“何必执着?” 建宏帝手指一顿,紧张的气氛戛然而止,叹口气,沉默半晌后缓缓道: “朕太想进步了。” 国师悠然一叹:“你看,又急。” 建宏帝只是平静的看着国师。 半晌,国师轻叹一口气,幽然道: “我曾起誓,此事断不可说与旁人,你能做到吗?” 建宏帝当即抚平明黄龙袍,一脸傲然: “朕当然能!” 国师沉默,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建宏帝: “我当然也能。” 建宏帝神色凝固。 又是半晌,建宏帝面色恢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神色泰然自若的问了第二个问题: “如今宗室之题若再无解,恐生祸端。” 国师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建宏帝。 建宏帝脸上一红,眼神看向别处。 确实是建宏帝面皮厚了,皇家之事,国师是从不插手的。 国师却是笑着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手中掐指一弹,瞭望台上被稳在空中的微雨细珠如同被指挥的士兵一样,巨成一个三丈大的圆盘,圆盘上一条透明小鱼缓缓显形。 在小鱼现形的那一刻,水珠汇聚成的圆盘开始骤然旋转如同漩涡一般吸引着小鱼随波逐流。 小鱼如同风暴中心的指针,不受控制的转圈,一直到圆盘停止,缓缓归附平静,不过此时的鱼头已经调换了方向。 看着鱼头所指,国师顺着鱼头看向北方,缓缓开口: “科举在即,届时自会有人为你解惑。 建宏帝闻言,眼神一亮,他顺着国师的目光看去,一座青色山峰巍然矗立。 正是那京都青禾山,巍然矗立在那里, 山上有一书院,名曰青禾书院。 眼神灼灼的看向青禾书院的方向,建宏帝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 每年与青禾书院拨款近三万两纹银,为的不就是那位院长为朝廷培育人才反哺朝廷? “那朕,拭目以待。” 建宏帝从来不是心急之君,只是宗室之患乃他心中芥蒂,若不早解,恐怕江山都坐不安稳。 如今大雍王朝已五百年国祚,其中宗室人口可想而知,此事已然是建宏帝的燃眉之急。 如今他龙体还算健康,有他压着宗室断不敢翻起什么浪。 然去年时,他建宏也正式迈入了知天命的岁数,日渐老矣的身躯让他也不得不升起焦虑。 当朝太子多病,二子又无甚进取之心,三子虽颇有聪慧,但年纪尚小。 其余皇子又皆是庶出。 建宏帝清楚,若自己真突然殡天,其余宗室绝不会安稳。 别的不说,就他那位如今看似颇为忠厚的皇弟,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儒雅随和。 膝下的两位皇侄更是胸有大志啊。 而太子那身体指不定不等自己归天,先自己而去了。 二子那性子,每日除了吟诗作对,游山玩水,去教坊司…… 若真有宗室作乱,弄不好敞开皇门,直接请人来坐这个位置了…… 至于三子……今年只有八岁,又如何压得住那些虎狼之人? 想到这里,建宏帝那漆黑如墨的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伱该回去了。” 半晌没有说话的国师透过重重天雾,仿佛看到了夕阳余晖将至。 国师略显苍凉的声音里,逐客令已下。 建宏帝身子顿了顿,明显不太想走,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 他漆黑的眸子望向国师,闪烁了一下,明黄的龙袍浮动中带着几分飞扬,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国师……” 而国师的身子却渐渐淡化,如同石子荡漾在波纹当中,周遭的空间一闪一闪,带着几分扭曲。 “须知当年田龙君引水灌苗。” 连同声音都带着几分空灵,直至连人带声消失不见。 建宏帝隐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顿。 引水灌苗。 指的是当年大梁王朝的一位大将,在一场大战中被敌人截了粮草,正赶上秋收之前,便听了小人谗言,请道门尊者引来江河之水加以法力,对这田中的麦种幼苗灌之,以求尽早秋收。 谁料此法不仅没有如愿,反而彻底打断了大梁的最后一丝生机。 百万良田毁之一旦,本还有一线生机的大梁王朝被这么一计彻底断送了国祚。 引水灌苗一词也随之广为流传,其本意原本是讽刺田龙君有头无脑,后面渐渐变为,做事不要急于求成,力道不要太粗暴,否则反而容易得到反效果。 “是在说朕太过急于求成?” 建宏帝无奈一笑。 若朕正值壮年,对此事当然问都不会多问一句啊。 只是如今……时不待我啊! 正思忖间,他身体周遭空间变化。 下一刻,建宏帝的身子已经出现在了恪物司的门口。 看着眼前场景的突然变化,建宏帝眼神带着恍惚。 看到建宏帝突然出现,小黄门并不惊讶,赶紧撑开手中雨伞。 “陛下。” 小黄门神色恭敬,弓着身子缓缓来到建宏帝面前。 建宏帝突然感觉鼻间一凉,恍惚中抬头。 原来微雨一直没停。 看了一眼恪物司的大门口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建宏帝一言不发,由小黄门撑伞,慢慢走进了一辆八匹马同驱并驾的豪华马车里。 “驾!” 马车缓缓启动。 建宏帝端坐在马车里面,闭眼沉思着,周遭的气氛也随着他的沉思微微有些凝重。 半晌之后!建宏帝嘴角重新勾起一丝笑容,仿佛是突然想起高兴的事儿,对着外面的小黄门道: “摆驾,去佩寅郎衙门!” 找纪宣那老贼手谈一局! 朕,内有纪宣,外有威武候,这一武一文震慑朝廷,还忧愁什么? 可惜了今日威武侯不在,要不然与这二人一起喝上几杯也可解心中寂寞。 也不知威武侯如今到北疆了没? 儿行千里父担忧啊。 想到这里,建宏帝的嘴角愈发上翘了, 别问,问就是君为父,臣为子。 “遵旨。” 马车外,身穿斗笠的小黄门高高扬起马鞭。 “啪!” 一声脆响,马车缓缓转向。 感受着依旧平稳的马车,车内的建宏帝闭上眼睛小憩。 出自恪物司二弟子之手的马车,哪怕外界两位高品武者打斗,都给车内带不来丝毫震动颠簸。 恪物司出品,必属神品。 豪华马车逐渐远行,直到隐入微雨中不见了踪迹。 恪物司的门前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门口的两尊大石狮子依旧稳坐。 石狮子的眼神直勾勾的望向远方,注视着马车的方向…… (本章完) 第12章 此诗如何? 第12章 此诗如何? 崇北县。 已经过了戌时,南街这一块儿依旧是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青石大路的尽头处是一座拱桥,拱桥斜着对面,立着一座阁楼。 阁楼年代看着并不久远,张灯结彩宛,如办了喜事,那红色缀着穗的灯笼一个接着一个。 阁楼二楼的窗口处,站着好几位笑语风声的姑娘,手中手绢时不时对着斜桥人来人往的人群挥舞。 更有大胆的姑娘拿轻罗小扇遮着小口,对着桥上人流大胆调戏。 只要是个男的,看见这种情形,都会心中荡漾 阁楼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青鸟阁。 满楼的姑娘笑语嫣然,瞧的谁家少年羞红满面。 夏日虽炎,但此时已经夜色正浓,白日里的燥热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微微凉爽的清风拂面。 跨过了斜桥,游过了清风,一位面白无须的儒雅中年缓缓行走。 中年人一袭白衣,扬眉浅笑。 他年纪约摸三十五六岁了,鬓角的头发依旧随风飘飘。 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 他看人时,十分注意。 微笑时,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整个人潇洒如清风。 只不过面色有些苍白而已。 此时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阁楼上那几位对着此处招袖的姑娘,眼神有些亮,正欲前走之际,却被一到声音喊住。 “老爷,已经戌时过半了。” 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位身高八尺有余,体型如象,眼如筛盅,鼻若阔锁,威猛如巨灵神一般的锦衣壮汉。 如此威猛雄壮的汉子,如同小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与他体型矮上足足一头的儒雅中年人。 儒雅中年人听了,本来有些发亮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愉快,眉头微微一皱,颇有些被人扰了雅兴的意味。 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 “巨擂,知道为什么此次出行,巨鼓巨声我不带,偏偏带你追随吗?” 那大汉扭捏低头,如同犯错的孩子,低声道:“不知。” “因为你够蠢。” 儒雅中年斜眼的看着巨擂道,叹一口气道:“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侯……老爷恕罪。” 壮汉巨擂涨红着脸,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少说话,多学,多看。” 儒雅中年人挥一挥袖子,懒得再跟巨擂计较,转身又饶有兴趣的看着阁楼上的各位女子。 “二十年前就会过不少北地女子,至今那热情似火的情意依旧挥之不去……” 儒雅男子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追忆,仿佛想起了什么好事,表情也不由得变得有些热切。 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不平静,整理了一下衣冠,面上恢复平淡,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前进。 巨擂那如同高塔一般的身躯跟着,低头不语。 突然,儒雅男子停住脚步,脸上带着犹豫不决,嘴中低声喃喃: “不行,我乃儒家弟子,怎能如此行事?!如何对得起我儒圣一脉的英明?” 这一句话说的巨擂不由得热泪盈眶。 老爷,迷途知返,乃大丈夫也,眼神便的希冀起来。 嘴中刚想说老爷英明,还是以注意身体为主之类的话。 忽然有听见那儒雅男子说: “我儒家弟子皆风流雅士,入阁之前怎能无佳作??” 巨擂神色一僵,不过紧接着便恢复了正常,对此他早已经习惯,不是对儒雅男子的习惯,而是对儒家那种又当又立的行事作风习惯。 “嗯……” 中年儒雅男子紧是稍稍微微沉吟一声,接着便两眼一亮,开口道: “辞京朝北无人送,唯揽西风做故交!” 说完这句,儒雅男子畅快大笑,一脸满意。 说着便带领铁塔一般的汉子往阁楼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满脸自信的问巨擂道: “此句诗如何?给老爷品。” 可怜的巨擂自打娘胎出生到现在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哪有品诗的法子? “好诗,好诗……” 巨擂唯有一脸尴尬,憨厚的点头。 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悲凉。 老爷,不过是玩个娼妓而已…… 听了巨擂的恭维,中年男子来了兴致,脸上浮现出一丝被认同的感触,认真的看着巨擂道: “那你来说说,好在哪里?” 问道这,中年男子似乎是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有些不满。 一群士林的傻鸟,鉴赏能力还不如自己手下的一节莽夫。 狗日的清贵,对老子的诗词佳作嫌弃的紧,自己每有佳作现世,却无一人认同? 在儒雅中年人心中,自己诗词上的天赋,明明是大于兵法上的造诣的。 还有那纪老贼! 偏偏说老子天赋在打仗上?? 呵,呸! 老子乃是当朝入了三品的儒道大尊,虽主攻兵法,但那也是儒道,拿老子跟那群粗鄙的莽夫相提并论? 呵呵,纪老贼,匹夫尔。 一想起那个脸皮厚的如同城墙一般的老贼,儒雅中年人脸上便浮现出鄙夷。 “这……” 巨擂的脸色僵住了。 好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哪里好? “应该是……嗯应该是好在……” 巨擂涨红着脸吞吞吐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怎么夸赞。 就在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不耐的神色时。 一道充满惬意,带着几分痞气的声音从斜桥那里传来。 “本公子甚喜,不用给公子省银子,今晚的消费,陆公子买单!!” 声音充斥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抬头看去,一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迈着嚣张的八字步,一点一点出现在斜桥之上。 只见那少年郎头带黑冠,冠嵌墨玉,后连丝带落至脊。 青衫衣腰带轻锁,勾勒出坚韧挺拔的腰杆。 生的是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整张脸俊俏好看,眸子隐透星光,阳刚之气铺面。 面容俊美却不显阴柔,倒是有些痞里痞气。 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旁若无人的特质,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 少年人身边的几个腰间挂着“快”字令牌的衙役眼前一亮。 “头儿,俺老赵早就知道伱乃咱们崇北第一豪气冲天的少侠,死命就想跟着你,您就是俺们的再生父母!!” “头儿,英明神武!俺跟着你那真是这辈子最英明的选择!” “…………” 一众衙役的马屁那是说来就来,没有一丝迟疑。 这么大阵仗当然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不过普通百姓们看到少年人身边的一众衙役之后直接低头,选择没看见。 崇北县这种小县城里,衙役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那就是天大的官儿了。 也只有百姓会称衙役为捕爷。 “哈哈哈哈哈!!” 陆远之闻言,心中那是畅快至极。 紧接着就是看向斜对面的阁楼,楼中那巧笑嫣然,挥舞着手绢的姐姐们看的他是心中一荡。 一种骤然解放的辛酸就想顺着心脏冲上眼睛。 六年了,你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本章完) 第13章 又翘又圆 第13章 又翘又圆 六年。 一个尝过禁果的男人,六年不近女色是什么感受? 而且还是带着少年人威猛的精力,以及入了品的武者那种威猛的身躯。 那是什么感受? 那是何等的憋屈?? 锁精境啊,又有多少本武道昌隆,却因没忍住色欲的诱惑断了后路的天才少年??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对于陆远之来说,不管是怎么突破到的升品境,那都是凭借自己不懈努力得来的! 看着立于斜桥上,看着青鸟阁的牌匾,陆远之反倒没有那么着急了。 严格来说,其实远不止六年,带上前身,足足十八年! 十八年的积蓄那是何等猛烈? 一股浓浓的情绪包裹着他,让他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憋屈感。 “头儿,怎么不走了?” 一众衙役见陆远之突然停住身躯,一脸的疑惑。 一个衙役更是急不可耐的开口问。 他们可不知陆远之身上有多少钱,以为刚刚陆远之那句话就是少年人出口狂言,此时后悔了。 陆远之斜眼一看,嘴角微微一扯。 他如何瞧不出几个衙役的担忧? 小爷没钱? 呵呵,告诉你们,小爷穷的就剩钱了。 这话还真不是陆远之吹牛逼。 锁精境武者是一年所需一百两纹银买各种药材打熬身躯。 但陆远之跟大舅开的口那可是一年二百两…… 剩下的那一百两去哪儿了? 当然是最大的中间商给差价拿去填满自己的腰包了。 “心情激荡,想说点儿什么,一泄心中往日郁闷!” 陆远之的心思并没有在几个衙役上,而是一脸傲然的看向青鸟阁。 “头儿,您想说什么?” 一个衙役一脸茫然。 “啪。” 问话的衙役身后,一个个子高一点的衙役拍了一下他的后脑,一脸嫌弃道 “你懂个鸡毛,咱头儿的表弟那可是青禾书院的文曲星,青禾书院听过吗?那是咱大雍第一书院!里面各个都是文曲星!” “对!文曲星的堂哥,肯定比文曲星还厉害!说不得头儿就是儒圣转世!” “所以呢?” 头上挨了一巴掌的衙役仍旧一脸茫然。 “咱们头必然是想淫妇!!” “淫妇?!我却是识得几个,却不知头儿喜欢哪个。” “啪!” “干嘛又打我?” “那叫吟诗作赋!” “对!对对!头儿又岂是咱们这种乡野村夫能比的?” “…………” 几个衙役虽然没什么地位,但到底也是给朝廷打工的,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文人士子的作风还是有所了解的。 当场吹捧陆远之,把陆远之吹的有点儿面皮发红。 “别瞎说!” 绕是陆远之脸皮再厚,也顶不住这一顿语言攻势,抹不开脸面,对着几个衙役报以白眼。 这波人跟着陆远之在斜桥上的吹捧,全被阁楼门口的儒雅中年人听了去。 “青禾书院学子的表哥?” 儒雅中年人来了兴致,他眼神极其充满侵略性,把斜桥上的陆远之从头打量到脚底。 打眼一看就看了个七七八八。 他焉能不知青禾书院? 他,青禾书院的兵法老师。 “难道是海无恙?” 儒雅男子只是一个恍惚便想起了什么。 崇北县县令海睿乃三年前的探郎,对于这个探郎他还是挺有印象的。 当年殿试上那一篇文章做的…… 儒雅男子想起海睿那篇文章,脸色古怪起来。 海睿海探,在当年的那场殿试中也算是出尽风头,引得圣上龙颜大悦。 只是士林清贵却无不唾弃…… 这风头的风评着实不怎么样。 身为青禾书院的老师之一,整个青禾书院的弟子每一位他都有所了解,这里又是在崇北地界。 稍微一结合他便想到了海睿的嫡子海无恙身上。 只是印象中,那海无恙一身儒道傲骨,养得也是上乘浩然正气,怎么就偏偏有个那样的父亲?? 还有个这样的表哥? 父亲先不谈。 这表哥怎么就如此的纨绔之风? 刚刚陆远之那一声今晚陆公子买单他可是听在耳朵里的。 一众衙役嘴中说的吟诗…… 他确实提起了几分兴趣。 海无恙在青禾书院之中名气可不小,年纪轻轻便已经入了儒道养气境,养那可是正儿八经浩然正气。 身为表弟的海无恙便已然才学不浅,他这表哥能弱到哪里? 虽然他看得出来陆远之修的是武道,而且境界也是刚入填海境。 “这小子倒是有趣。” 中年男子也不着急往青鸟阁进了,反而是对陆远之接下来要说什么产生了几分的兴趣,对着身边巨擂随口问道。 巨擂抬眼看向陆远之,只是一眼,差不多就把陆远之的状态看了个通透,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刚入填海境便迫不及待来勾栏寻欢作乐? 身为伟大的武道修士,本就应该拼命修炼,迎难而上,这番作态,能成什么大器? “填海境的蝼蚁,有我在,近不得老爷丈内。” “呵呵。” 对于巨擂的回答,中年人嘴角只是抽搐了一下便不在说话。 老子焉能看不出来?? “海无恙的表哥被你如此唾弃?” 儒雅男子嘴角微微一翘。 “嗯?” 巨擂眼睛一愣,“海无恙的表哥?” 自家老爷乃是青禾书院的老师,他身为老爷的追随者,当然没少去青禾书院,对于那位名满书院的年轻学子当然了解,甚至有些敬佩。 而且,对于老爷的话,他从不会产生质疑,哪怕那少年不是海无恙的表哥,老爷既然开口说了,不是也得是。 说着,他又重新打量了一眼陆远之,瓮声瓮气道:“倒是跟海无恙差不多,也生的一副好皮囊。” “哈哈哈哈哈!” 中年男子笑出声音。 海无恙,在青禾书院颇有名气,也得很多人尊重,巨擂便是其中之一。 “方才听闻那几个衙役说这小子要作诗,听听吧。” 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站在斜桥之上,一脸意气风发的陆远之。 “嗯。” 巨擂知道那小子是海无恙的表哥之后,也多了几分耐心。 此时的陆远之站在斜桥之上,心中无限感叹,抬手指着青鸟阁的阁楼感叹。 从今日起,俺终于能正大光明的说出那句话了!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儿!! 许白嫖,同为穿越者,俺又怎能堕落下去? 心中激荡,一句话脱口而出: “看那几个姑娘又翘又圆!!” (本章完) 第14章 大叔,麻烦让一让 第14章 大叔,麻烦让一让 陆远之的话音落下。 斜桥周围一阵安静。 不管是眼中异色的周遭百姓,还是等着看笑话的几个读书人,全都愣住了。 这踏马,也叫诗??? “库~” 当陆远之说完,巨擂当场没忍住库库笑出了声音。 就这?? 又翘又圆?? 还没俺唱两句山歌好听。 这踏马也叫诗?? “呵呵。” 当陆远之两句话说出来之后,中年男子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对啊! 我刚刚在期待什么?? 一届莽夫指望他作诗?? 我,堂堂大雍的侯爷威武侯,京都青禾书院的兵法老师,儒道三品的大尊,刚刚居然期待一个满脑子都是腱子肉的武夫作诗?? 中年儒雅男人看向陆远之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善了。 竖子! “好诗!!好诗!!简单易懂,我居然都能明白头儿的意思!” “把这几个娘们儿写的神了!可不就是又圆又翘嘛!” “头儿不愧是儒圣转世!!” “儒圣转世?呵呵,头乃是儒圣的老师转世!” “哎哟你他么抢我话!” “…………” 几个衙役争抢恐后的对着陆远之拍上新鲜的马屁。 丝毫不顾及周围来此风流快活的读书人鄙夷的眼神。 陆远之听的有些脸红。 自己刚才那也叫诗? 估摸狂蹬缝纫机的某凡出狱听到这句话也得当场羞愧欲死吧? 不过他也没责怪,这几个没有读过书的衙役懂什么是好诗? “汝等住嘴,老子还没说完!” 陆远之没好气的瞪了几个衙役一眼。 他刚才已经看到斜桥周围,几个读书人看向自己怪异的眼神了。 那特么分明就是嘲讽的目光,不过是因为自己一行人的身份才不敢出言不逊。 几个衙役当即住嘴,职场,特别是在朝廷部门工作,打断上司说话,那是大忌。 陆远之立于桥头之上,重新望向阁楼。 阁楼中的姑娘们明显也发现了桥头上这个俊俏的公子哥。 妩媚的眼神中分明带着几分亮光。 身为海鲜商人,原则就是不能以貌取人,看脸做买卖。 但是能跟俊俏公子友好交易,谁愿意跟那些一身肥肉,油腻无比的老男人合做? “公子~奴家在这儿!!” “哎哟这位小官人,不如来姐姐房中坐坐?姐姐也好传授你些妙计。” “公子,姐妹们都中意你呢~~” “奴家不贵,只要一钱银子就行~” ………… 听着阁楼上姐姐们的呼唤,陆远之两世加到一块儿都没经历过这等阵仗啊…… 那一声声公子官人叫的他身子都酥了半边儿。 特别是居然还有姐姐愿意为了他自降身价?? 我的好姐姐哟~~ 嗯?不对! 陆远之猛然清醒了些许。 呸! 陆远之,伱怎能如此堕落??醒醒吧!! 此等皆是红粉骷髅!! 陆远之一脸正气,眼神中透着正气凌然,拂袖一甩,张嘴对着阁楼大喊: “那个一钱银子的姐姐!可说话算话?!” ………… “哈哈,公子要是愿意,莫说一钱银子,纵是不要银子奴家也愿意啊~~” 阁楼上的那位女子明显一愣,没想到陆远之居然回应了她,当即反应过来笑着调戏陆远之: “就是不知道公子这身段……禁不禁得住呀~” “哈哈哈哈!” 却是陆远之听了之后放声大笑,他一脸傲然道:“姐姐如此好客,那今日我便会一会汝!” “哎哟,公子可别听她瞎说,跟奴家来,奴家不仅不要银两,再赠公子一壶琼浆玉露喝!” “小官人~奴家也很想跟官人讨教一下学问呢。” “…………” 别的不说,就冲着陆远之那张脸,以及几个衙役的众星拱月,这群青鸟阁的姑娘们哪个会怠慢? 要说精,这些混迹于海鲜市场的商人们那是没有一个傻的。 陆远之这身打扮,绝不是普通布衣百姓。 再加上那些个每次来都跟大爷一样的捕爷们,居然如同狗腿子一般围在陆远之身边。 她们焉能猜不出陆远之身份? 只要能讨好了陆远之,不求当个妾室,纵然被买回去当个暖床的丫鬟,也好过在这风月场所慢慢老去最后成为无处可归的冢中枯骨。 这些海鲜商人说话多好听啊? 纵使只是隔空对话,陆远之就被夸成了天上独有地上绝无的谪仙公子。 这在前世,他哪儿享受过这种待遇?? “哈哈哈哈!!” 陆远之放声大笑,笑的畅快淋漓,他本就是放荡不羁游戏人间的性子,如今更是有些飘忽。 “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一句小词,陆远之有感而发。 当年韦庄先生写的词,不正是合了自己如今的意境嘛? 这不就是在写我陆远之吗?! 念完,陆远之大手一挥,满脸笑容,对着周围了几个衙役笑道: “这句如何?” 几个衙役当场愣住,反倒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这……” 他们不是不想夸,而是压根不知道怎么夸啊? 刚才陆远之喊的那两句他们能听懂,自然觉得好,这句他们却听的云里雾里。 “呵呵。” 陆远之满脸鄙夷的看了一眼几个衙役。 “呵呵!” 说完,陆远之带头,先行下了斜桥。 …… 刚刚看好戏的几个读书人全都看着陆远之下桥的背影。 与刚才不同的是,刚才那些鄙夷的眼神全都变成了茫然…… “看那几个姑娘又翘又圆,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诗……” “怪异至极。” “…………” 看着迎面走来的陆远之。 站在青鸟阁门口的儒雅中年人眼神也不由得愣住了。 “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这这…… 不是你看那几个姑娘又翘又圆吗? 为什么风格变化的如此迅速?? 这小子正经起来居然……这么猛?? 好诗啊!! 少年的意气风发,短短几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啊! 最重要的是应景! 君不见,自己刚刚做的那半阙诗。 辞京朝北无人送,唯揽西风做故交。 分明是当日离京之时的场景,而且也是离开之后路上想出来的…… 这种应景诗句大多数都是临场发挥。 “这位大叔,麻烦让一让,谢谢。” 就在威武侯陷入沉思的时候,陆远之却是已经来到了青鸟阁的门口。 几个衙役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衙役都不是傻子,看到门口这位锦衣大叔,气度非凡。 身边的侍卫也一脸凶相如同铁塔一般。 一看就非富即贵…… 若是布衣立此,他们早就出言撵人了,但此时他们还真没轻举妄动。 所以是陆远之先开口了。 (本章完) 第15章 交道 第15章 交道 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少年。 威武侯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一种久违的亲近感油然浮上心头。 一种此子颇类我的感受浮上心头。 纨绔子弟?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威武侯年轻的时候除了有点儿诗才,就是一个膏粱子弟?混世魔王? 就是后来变了而已,但是后来…… 正想着,伍兆云似乎是想起什么往事,整个人的脸色都变的不善起来。 纪老贼! “大叔?” 陆远之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谁料门口这大叔跟没听见似的,他以为是自己声音不够大,便提高音量道: “让一让!” 说完,一脸无奈的掏了掏耳朵,正想说些什么,却陡然心中一凉。 他这一嗓子,伍兆云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却惹得旁边的巨擂心生不快。 “嗯?” 巨擂高大威猛的身躯陡然之间变的危险起来,他眯着眼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高品武者散发的压力骤然降临在陆远之身上。 一瞬间,陆远之只感觉脊背发凉。 仿佛这个世界都变的邪恶起来,所有东西都危险的盯着他,想要把他剥开生吃一般。 如坠冰窟! 就好像下一刻自己就要死了,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手持利刃向自己奔来,欲斩杀自己。 紧紧一瞬,陆远之的后背肉眼可见浸满了汗水,这种反应根本不受控制完全是生理上的反应。 刹那间,陆远之一脸惊恐的看向巨擂。 他在此刻,连动一下都力气都没有。 这这这! 这人是…… 高……高品武者??! 这种感觉绝对不会错的。 砰砰砰! 陆远之的心脏疯狂跳动。 肾线上素一瞬间疯狂分泌,脑子也在极速运转。 整个崇北县,陆远之从来没听说过哪里有高品武者,一次都没听过。 因为高品武者绝不会在小县城中落脚。 所以他猜测,眼前这人绝对是南边来的,而且最有可能的是徐州府郡城的! 整个徐州府有三位高品武者。 陆远之也只是听闻其名,不见其人。 不对!不会是徐州郡的! 如今京察在即,徐州郡的三位高品武者都是朝廷的人,如今不可能会下访崇北县! 刚刚被这人看了一眼,就好像要被生吞活剥,千刀万剐一般。 而且这巨汉看上去人高马大,威风凛凛,像是军伍之人! 等等!京察! 陆远之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两个字。 此人莫非是从京中来的?! 陆远之自诩为侦探人,仅仅是一个瞬间他便想通了许多。 对,很有可能跟京察有关。 虽然京察之际,都是京中派使者视察,但也有喜欢微服私访的,所以各地官员才会在京察之际全都缩起尾巴做官。 “嗯?” 就在陆远之脑中千回百转之时。 那个中年儒雅男子皱眉对着他身后的巨塔一般的汉子哼了一声。 你汉子瞬间收起身上威势,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重来没有看过陆远之一眼过。 一瞬间,陆远之只感觉浑身压力骤然消失,一种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那种随时要死掉的危险也消失了。 “呼~” 他差点一个踉跄栽在地上,努力站稳身子,陆远之看向巨塔汉子的眼神依旧带着惊疑不定。 但陆远之反应也算迅速,并没有自顾调息,而是先连忙对着中年儒雅男子作揖: “冲撞了贵人,还请勿怪。” 说完这句,心中更多的还是苦涩。 今天刚突破到填海境,本以为在崇北已经无敌,以后绝对可以横着走的时候,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打击…… 看来以后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陆远之的话让伍兆云一愣,他重新审视了一眼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翘,也不接茬,反而笑问道: “刚斜桥上,那句词,汝可有完整之作?” 伍兆云的声音属于那种带着亲和力的长辈一样,并不是高高在上,而是给人一种追赶时髦,能跟年轻人打成一片的感觉。 词?? 陆远之一愣,他没想到中年人会问自己这个。 随即也反应过来。 估摸着自己在桥上发疯被人看在眼里…… 真社死。 但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 他苦笑一声道:“文章本天成,本就是随口涂鸦,哪有完整之说,等哪天灵感降临再补充完整。” 说着,陆远之悄悄的观察着中年男子的脸色变化。 若此人不高兴,直接把韦先生的词全说出来也无妨,虽然那首词的全貌并不是自己这样的年轻人能做出来的。 总好过给贵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虽然心中无所顾忌,但若是因此事波及到大舅的官运之上,那绝对不美。 中年男子听了眉毛一挑。 文章本天成? 显然是没想到陆远之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 与当年道尊的福缘毋觅,欲无为反为,有异曲同工之妙。 “哈哈哈哈!你挺有意思。” 伍兆云被陆远之一句话逗的有些心中欢快,心中也无做多想,他笑道: “那词虽未窥得全貌,仅是半句,但想来若能补充完整,绝对是传世名篇。你非我儒家子弟,却有如此诗才,难得可贵。” 这话说的陆远之有点脸红。 但也心中一动。 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此人自称儒家子弟,想来绝对是京城来的。 这世道可不是人人都能称上一句儒家子弟的,读书人虽多,但能拜入儒家,修儒道的也绝对是凤毛麟角。 自己大舅不就是? 堂堂探郎,学问自然不低,但却没有修儒道的天赋。 “人各有志。” 陆远之唯有报以苦笑。 伍兆云看了陆远之一眼,心中不由的开始赞叹起来。 此子倒是机敏的很。 他看得出来,这小子十有八九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猜测,虽然不至于一下子猜到是谁,但肯定也知道身份差距,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 伍兆云只是微笑的点点头,便转身离去,一介小子,虽然有几句诗才,但也不足以让他伍兆云青睐。 平静的看了眼巨擂,伍兆云便轻撩起袍子,迈过青鸟阁的门槛。 看着中年儒雅男子走进门,陆远之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头儿,刚才……” 他申他身后的一个衙役见那人进门,这才探出头,想说些什么。 “闭嘴!” 陆远之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少说话!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本章完) 第16章 云诱 第16章 云诱 陆远之瞥了一眼这几个衙役,继续道:“如今特殊时期,收敛点儿。” 说完,便转身踏进青鸟阁。 陆远之的警告绝对没错,若是这短智衙役真敢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他敢保证,刚刚那个高品武者绝对能在下一刻出现在众人面前把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鸟给炖了。 那几个衙役见陆远之真有些怒,表情绝对不似作伪。 又想起临近京察,所有人都胆颤心惊起来。 好悬,刚刚差点没忍住想骂一句那没眼色的白脸儿。 这要是骂了…… 他们全都惊恐的相互对视一眼。 “咕嘟。” 咽口水的声音。 所有人顿时全都收敛了自身的痞气,各个如同礼貌君子。 “这位同僚,你先进。” “不不不,还是你先进。” “哪里哪里,你先进。” “客气客气,还是,伱先吧。” “…………” 几个衙役这幅做派倒是惹的街上的百姓面面相觑。 进入青鸟阁。 刚刚被高品武者威压吓到的陆远之瞬间就把这事儿放在了一边。 只因为,刚刚在阁楼上的那些个女子们全都下楼而来,目标,就是自己。 “公子~~” “哎哟,小官人您真来了~” “来这边呗,奴家刚学会一曲玉箫吹笛呢~~” 海鲜商人们热情似火,陆远之却无动于衷。 虽说六年没有开荤。 但是他眼界还是在的,虽说青鸟阁在崇北县已经算得上高档场所,属于上流人士才能嗨皮的高级场。 但只能被称作一声勾栏,称不上青楼。 何为勾栏?勾栏在古代就是低级娱乐场所,类似于现代的洗浴洗脚按摩的。 至于青楼,那才是正儿八经的高档会所,比夜总会还要高一个档次,不是小明星就是嫩模。 至于教坊司,那就更了不得,属于顶级会所,只有各大郡城才有,至于崇北县这种穷乡僻壤,那就根本不可能设立。 设立了也不一定能够运营的下去。 此时看去,面前几位站着的也有胭脂水粉,姑娘们顶多也只能称得上一句清秀可人。 至于容貌绝佳…… 说真的,陆远之觉得罗刹族的香莲都能秒杀她们。 但是他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老子特码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来勾栏啊…… “嘿哟,公子瞅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奴家给你安排个身段好的姑娘?” 就在陆远之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看着二十七八,但容貌绝佳的女人。 此女子神色娆娆若妖魅,身段玲珑似软玉,一席蓝色罗裙,映入眼的就是那宛如凝脂一般白皙的肤色,脸蛋儿如同美珠豪玉。 一双如同星辰大海的一般的眸子染着迷雾,看不清内里的变换。 腰下的两条大长腿因为罗裙有缝的缘故,更是若隐若现,那脸长成熟带着妩媚的气质,看的陆远之直接就有些愣神。 腰间则系着一圈白玉丝带,勾勒出她那妙曼绝绝的纤腰。 那胸前的两抹风情,看的陆远之都有些羞涩了。 要什么自行车?!! 我陆远之,要什么自行车?!我今天就要见识一下这超跑的e级大灯亮不亮。 “安排个包厢,先来几曲儿听听。” 陆远之嘴角咧开,露出白,牙迈着八字步,折扇往腰间一别,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这位e级超跑应该就是青鸟阁的鹣母了。 我就说这青鸟阁虽然比不过那些郡城的青楼,但好歹也是咱崇北县第一勾栏,又岂能连个看的过眼的女人都没有!! 顺便指了指后面几个衙役: “给他们几个先安排姑娘,我等等再说。 说完,陆远之笑呵呵的又从怀中掏出两粒碎银,不动声色的放入容貌还算不错的鹣母事业线里,顺势一按,更深了一点。 然后用力一拔。 啧啧,果然不愧是e级大灯,引力十足,差点大拇指都薅不出来 哎哟? 老鹣看感受着胸前中间的硌感,那一双水汪汪的眼都眯成了缝儿,扭着水蛇腰顺势揽住了陆远之的胳膊: “好说好说,公子随我来,那个谁!竹影阁收拾收拾,这边贵客马上就来了!” 不仅有钱,还是个容貌俊俏的少爷,这搁谁谁能不爱啊?? …… “谢谢头儿!” “头儿真乃慷慨大方之人!” 几位衙役也忘了刚刚的不愉快,直接找到自己相对应的老相好,一个搂着一个跟随陆远之就进了包厢。 “…………” 说真的。 陆远之也不怕人笑话,也不知怎么回事,比起那些各个容貌清丽,身材柔弱,风姿卓卓的年轻姑娘。 他就是喜欢那种,有点而年纪,眼神跟春风一样,看一眼身子都想酥了的那种……那种……小姨? 咳咳。 所以,这个年近三十的鹣母,在陆远之眼中,那还真就是……极品。 “你要去哪儿?” 陆远之刚吃完鹣母递过来的果子,正眯着眼享受,美滋滋的听小曲儿呢。 就看到她扭着妙曼的水蛇腰站起身要出门…… 他一愣,不对吧? 我刚刚不是给你钱了吗?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鹣母一愣,宛如波纹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愕然,看了一眼陆远之。 她看到了陆远之认真的眼神。 她一时间有点儿恍惚。 有人不对劲,但我不说是谁。 “小官人,这大堂还有不少客人要接待,所以得失陪一下……” 陆远之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鹣母,随口问: “换个人接待不一样?” “这……” 鹣母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官人……您玩儿真的? 自己多大了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女人但凡上点儿年纪就会多愁善感,她一点儿例外。 这么一个年少风流,容貌俊俏,还有钱的小少爷,这是……看上自己了??? 紧接着就是一喜。 若真是看上自己,那青鸟阁的规矩他肯定也就知道了! 看鹣母还在犹豫,陆远之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一下便有些恍然,他从怀中又拿出一锭银子,屈指一弹,丹田中瞬间微热穿过胳膊的经脉涌入银子中。 那一锭银子如同乘架清风,缓缓的,直直的,温温柔柔的镶嵌入老鸨的两枚e级大灯中间。 这等功力,这等技术! 可见升品境武者的神奇之处。 陆远之丝毫没有第一次展示升品境武者的妙处居然是在这种事儿上的羞耻。 而是挑了挑眉毛,看着鹣母问。 “够了吧?” “这……” 鹣母认真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有些喘不过来气,也证明了那锭银子的重量。 她艳丽的脸上直接绽放出夺目的笑容,梨涡都显得更动人起来。 “奴家叫云诱,尚有几分舞技,不知公子可愿赏脸一观?” 这银子的重量,别说舞一曲,纵然舞十曲也不是不行。 “哦?那本公子可真要看看云姑娘的身段儿了!” (本章完) 第17章 儒道 第17章 儒道 世界上哪个地方都不缺爱钱的女人。 特别是海鲜市场。 海鲜市场的头头儿,被称为鹣母,也有老鹣等别称。 最起码鹣母一词在前世他从未听过,犹记得前世,在阅读不同的小说时,对于青楼妓馆等这些海鲜市场的领头大街的称呼叫老鸨。 也是偶然间随手翻看此世界的杂书时才得知。 相传上古时期,有一种鸟唤作鹣鸟,古人发现,这种鸟类没有雄性,只有雌性。 它们通过与其他种类的鸟进行交配,然后繁殖,很像“人尽可夫”的妓女,所以称呼妓女老板娘为鹣母。 只是称呼不同,陆远之也不在意甚多。 一曲舞罢。 “我瞧着公子容貌俊俏,天生华贵,像是神仙中人。” 云诱朱唇轻启,脸上的笑容带起一丝眼角边的褶皱,兴许与气质相同,这一丝褶皱不仅没有乱了风华,反而凭空添上几分成熟诱人的春色。 作为妓女管理员,云诱的嘴当然是甜的。 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生存方式,在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不会说话,不懂得怎么讨人喜欢,早被人抛尸街头了。 陆远之此生最讨厌的人有两种。 第一种是从不逛青楼的。 第二种,逛青楼装正人君子的。 所以他自然不会拿捏做势,枕着大灯的后脑左右蹭了蹭,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嘴角勾起宛如清风,张嘴接过云诱递过来的樱桃。 左手在云诱白皙的大腿上来回摩挲。 入手触觉宛如细玉,温润光滑,有一种铺了一层油脂的细腻感。 “我向来只是一个俗人罢了。” “俗人那有这般俊俏好看的?” 云诱动人的脸上浮现出笑意,看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 颇为大胆的把自己长腿换了个位置,更方便陆远之拿捏。 像陆远之这般俊俏的公子哥一直以来便是海鲜商人们最喜欢的种类。 长得俊俏还有钱,从来不会为难姐妹,也最好说话。 陆远之不甚在意的拿捏着手中细润,脸上不在意恁多,调笑一句道: “姐姐的小嘴倒是甜的紧。” 云诱也是见多识广之女,她不仅没有一丝羞涩,反而愈发大胆,轻轻贴近陆远之的耳朵,伏在陆远之耳边,呼兰吐息,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嗔怪,柔声道: “甜不甜,公子又没尝过。” 陆远之感受着耳边传来的吐息,以及耳朵处传来的触觉,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无不在刺激着这具年纪只有十八,且身强体壮,热血翻涌的身体。 像云诱这种女人,当然最懂如何勾引男人。 那种热情大胆奔放的方式固然会让人很快上头,但是对于年纪不大的少年人来说,反倒是二人亲近之中的一丝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温柔能把少年迷的魂不守舍。 但是陆远之还是强行让自己变的清明起来。 今日来此之前,他确实是想解决一下心中寂寞来着。 但自打刚才遇见门口那儒雅中年男子,被他的侍卫给盯的头皮发麻之后,他心中就有了别的心事。 他想知道刚刚那人是谁。 是的,陆远之虽自诩风流,但风流归风流,风流之中也不耽误办正事。 劳逸结合一直都是生活的本质。 “云诱姐姐,其实在下还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陆远之强行按捺住内心上涌的冲动,翘了个二郎腿,抬眼看着云诱那妆容精致的脸上。 “月色当头,公子不与奴家共赴巫山,反倒问起问题来了?” 云诱脸上笑容不减,诱人的朱唇微微勾着,语气中稍稍带着一丝责怪。 陆远之笑呵呵的坐起身,与云诱中间的距离却没有拉开多大,攥着云诱的小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摩挲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是咱俩崇北新上任的快班班头,想多听些见闻,增长下眼界。” 自爆身份这种事,无所谓。 自己虽然刚当上班头,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该知道的人迟早都会知道。 “公子尽管问便是。” 云诱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色。 作为崇北县唯一的勾栏,青鸟阁的女子人平日里接触不少达官显贵与来往商人,一些杂谈旧事确实知道不少。 崇北县临期更换班头她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这新任班头居然是个不满双十的少年人。 “不必拘谨,姐姐只管说最近的一些新鲜趣事便好。” 感受到云诱语气中的拘谨,陆远之笑着从旁边的盘子中捏起一颗葡萄,递进了云诱的嘴中,顺势不小心蹭了一下e级大灯。 云诱轻轻张嘴,细细的咀嚼着嘴中的葡萄,也轻笑道: “趣事到也多,不过都是些南来北往的商客,怕是没有能入公子耳的,怕是要让小官人失望了。” “云诱姐姐只管说便是,趣事,国事,在下都爱听。” 陆远之随手给自己捏了个樱桃,如今倒不是樱桃正值成熟的季节,所以这提前采摘的樱桃吃起来有一些酸意。 他长了个心眼。 “说起国事,不知公子可曾听问过边防儒阵?” 云诱眼睛弯了弯,伏在陆远之肩膀上,成熟女人最懂得如何与男人相处,那硕大的柔然轻轻的蹭着陆远之的肩膀,荡起心中阵阵涟漪。 “略有耳闻。”陆远之笑着道。 边防儒阵,其实是儒道高品儒者的一种手段。 而今崇北作为边境,自有当年威武侯设的一座大阵,此阵威慑妖魔鬼怪,但凡近阵三丈,任何大小妖魔异族均被灰灰了去。 陆远之修炼武道久矣,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武道之外,还有别的修炼体系。 儒道就是其中之一。 修儒道文者,养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乃是一切道法,妖法,乃至于佛法的克星。 说起这个他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位在京城中大名鼎鼎的青禾书院的表弟,修炼的也是儒道正法。 当然他也就只知道这么多而已,他甚至连武道都知道的没有那么多,哪有功夫了解别的体系? “世人都知道这边防儒阵是儒家所为,可公子知道是儒家中的何体系所修吗?” 云诱眼神中含着一丝妙意,故意反问陆远之,只是要挑起陆远之内心的好奇心。 “儒道也有不同类别?不是说儒道者,修浩然正气吗?” 陆远之一愣,他确实对此毫无知晓。 (本章完) 第18章 原来是他! 第18章 原来是他! 看着陆远之愣神的样子,云诱捂嘴浅笑道:“公子莫急,听奴家慢慢说与你听。” 陆远之也不着急,笑着点点头。 这包厢里的空间大的很,虽然隔音不太好,隐约能听到周围一些隐晦调笑的浪音,不过倒也丝毫不影响陆远之的兴致。 “这儒道确实是养浩然正气,但每个人毕竟天赋不同,侧重当然也就不同。” “就好比习武之人,有人爱剑,有人偏偏喜刀,长枪刷的过人的,棍法当然就不如和尚。” 云诱慢条斯理的对陆远之举例说明,那明晃晃的眼神中带着几抹挥之不去的春意。 陆远之缓缓点头。 这话倒是没错。 “读书人也是,有人经义通达,有人丹青绝顶,有人兵法无双,也有人诗才绝艳……” 提到诗才,云诱那诱人的眸子似乎暗淡了几分: “说起诗才,只是前朝的诗儒王迁之作古后,再无好诗罢了。” 说到此处,云诱眼中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幽怨。 曾经风流才子配佳人,一曲诗篇捧魁的桥段自然也在大雍成为了绝唱。 在这种风月场所上班的,谁没有幻想过有才子能为自己做上一首传世名篇,自此名声大噪,一举天下知的名妓大家? 就好像小时候的你幻想自己长大定然会成为社会的栋梁,没想到长大了成为了动凉。 只要敢一天躺床上不动,迟早得凉凉。 “姐姐也懂诗词?”陆远之眼神一愣。 说真的,陆远之就不懂诗词,除了上学期间强行被老师摁着背下的那些诗,他甚至都没有主动去了解过任何一首诗词。 主要那玩意儿在上学期间完全就是噩梦,除了偶尔听到的一句半句确实很出名的诗句,剩下的也就是课本上出现过的那些了。 “也研究过一二。” 云诱脸上莫名的闪过一丝自嘲: “我们这些风月女子,哪个不曾幻想过大才之人为自己赋诗一首,借此一飞冲天?” 陆远之哈哈一笑:“祝姐姐早日达成心愿。” 云诱笑了笑,没在意陆远之话语中的丝丝讽刺,她本身也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幻想的不切实际也早已随风而去。 今日若不是陆远之给的多,再加上陆远之确实俊俏,她也不会心血来潮,为陆远之舞上一曲的。 “姐姐继续说。” 陆远之换了个姿势,闭上眼,躺在云诱腿上:“这边防儒阵,到底有什么稀奇的?” 云诱笑着接过话道:“儒道中经义绝顶者,自是修浩然正气,以镇邪魔。丹青出众者,笔下生,听闻儒道丹青入了高深的,笔下画出的人物能从画中驾雾而出。” 陆远之直接愣住,这不成了马良神笔了吗?! “高品儒道兵法大家,则是精通各类阵法,排兵布阵,领军杀敌,麾下的士兵不被妖法道法近身,那才是真正的神术。” “这边防儒阵就是咱们大雍唯一一个高品兵法大家当朝威武侯所创,精妙高深,前无古人。” 说到这里,云诱一脸向往,“只是从未见过威武侯的风采,叫人心生遗憾。” “这边防儒阵当真这么厉害?” 陆远之脸上闪过惊愕。 “那是当然。”云诱脸上闪过一丝傲然,“我崇北乃边境,二十年不曾遭受异族侵扰,平安无事,全赖威武侯大人设下此阵,那异族莫说是侵扰,就是离的我崇北城墙稍微近些,就会飞灰湮灭。”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边防儒阵他听过,只是对此不算太过了解。 “那此阵就没有丝毫弊端?” “这倒不曾听说,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威武侯当年与纪宣大人在玉门关外击败三族联军大胜而归,设下此阵到如今已经二十年有余,阵法一直都在,从未有过疏漏。” 但凡大雍之人,没有不崇拜尊敬威武侯与纪宣的。 此二人在二十年前的玉门关之战后,确实为大雍打来了二十年的安逸。 云诱当然不例外。 呵呵。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没有过疏漏? 那香莲身为南疆的罗刹族是怎么混进城中的? 作为现代人,他当然清楚,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永动机。 那边防大阵总要有动力来做维持。 威武侯当年设下此阵后便一次没有来过崇北,二十年无人补充,有此疏漏当然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里,突然一道雷电劈过陆远之的脑海,他脸色猛然一僵,紧接着就是手中一抖。 边防大阵? 儒家修士? 威武侯? 京察? 这他妈,不会这么巧吧?! 陆远之凝眉一点一点缕清思路。 首先,香莲案中明确第一点,绝对有异族通过了边防儒阵,虽然是无伤大雅的小角色,但绝对可以证明,边防大阵最近出现了松动。 这一丝松动,身为大雍的高品儒道修士,威武侯心中绝对是有数的。 所以他要来修补这一丝松动。 而且正好赶上京察之际,不仅可以修补阵法松动,还能顺便悄悄观察一下各地的治安情况。 而且就在刚刚,一个军旅气息超标的高品武者就那么差点想要干死自己来着。 最重要的是,这样高品,身份尊贵的武者,只是那个儒雅中年人的随从。 而且那个中年人,自称儒家门人。 这就不猜出那中年人的真实身份了。 这踏马。 想通之后的陆远之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刚才好像对这那位大雍威武侯,二十年前玉门关之战的主角,喊了一声让一让?? 作死也不是自己这么作的吧? 还好,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若不然,可能自己真要身首异处了。 身处封建王朝,等级阶级是真的森严无比。 若自己真不小心冲撞了威武侯,被当场格杀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衙役班头,去问罪一位高高在上的威武侯。 更何况还是为国立了大功的侯爷。 “公子?” 在陆远之愣神之际,一旁的云诱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脸上带着浓浓的春意,迷雾一般的眼睛中涵盖着让人忍不住化身饿狼的冲动,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 “为何跑神?是云诱不够好看?” 陆远之深吸一口气,暂时把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搁置在一边。 他脸上随即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 “姐姐的长相,乃是弟弟最爱的一款。” (本章完) 第19章 婊子最爱钱 第19章 婊子最爱钱 说句实话,这世道,最难以让人琢磨的还是婊子。 那云诱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惆怅。 “公子~” 云诱那光是看了就让人遐想无边的脸,此时却是闪过了幽怨。 她那怜人的眉宇间闪过泪光,那种勾人欲拒还迎梨带雨的妙意让人上头。 一种欲语泪先流的感觉,一种垂泪欲泣的柔弱。 陆远之一阵恍惚。 怎么?我用强了吗?? 我不是付钱了吗? 怎么还哭上了?? “姐姐,你这是……” 陆远之上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一脸不解的问向云诱。 云诱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复杂,那是一种故作柔弱,但看穿了也想让人禁不住上去哄的怜意。 “公子有所不知,奴家自做了这青鸟阁的鹣母以来,已许久未曾接客。” 陆远之更不解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给你钱了? 云诱半遮玉面,半捂酥胸,语气中幽怨让人念念不忘: “想来公子是从未来过青鸟阁的,也未曾听过奴家的过往。” 陆远之无语了,哪儿有心情听这个啊?多好笑啊,谁特么逛窑子还听听姑娘的往事? 怎么?你也是逼不得已?家中上有老母,下有还在上学的弟弟?自己是没有办法? 陆远之一阵牙疼。 但是毕竟美人当前,作为男子也不好失了风度,他呵呵一笑道: “确实未曾听说。” 那云诱听陆远之这么说,幽怨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柔声道: “那公子定然也不知这青鸟阁的规矩了?” “未曾。” 陆远之坐在一边,翘起二郎腿,随手摘了一颗葡萄,吐了葡萄皮,一脸正色看向云诱。 “其实也是奴家自己作践自己。” 云诱看陆远之摆好姿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 “五年前,奴家还不是这青鸟阁的鹣母之时,正值青春,遇了一位负心郎。” 说到此处,云诱双手托腮,仿佛是真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负心人在咱们徐州郡已是大才之名,与奴家见了之后,我们二人一见钟情。” “他曾说,待他红袍锁身,定回回来娶我。” 陆远之掏了掏耳朵,脸上一阵索然无味。 老桥段了。 这种桥段,在前世,那属实是狗听了都摇头,没有一丝趣味性。 “奴家又岂是不知世事的女人?他若真中了状元,我这种轻贱之人又岂能拖累于他?所以坚决不从。” “奴家此举想来是感动了他的,他走那天,说若是高中归来,定会赠我一首名篇佳作,助奴家名扬天下。” 云诱脸上闪过一丝惆怅,眼中的梨带雨不禁而现。 “谁料他进京去了五载,仍不见归来,杳无音信,想来是已经忘了奴家。” “可奴家却从不曾忘了他的承诺,所以从那时开始,奴家便不再接客,也立下了一个规矩。” 云诱泪眼婆娑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什么规矩?” 云诱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张手绢,轻轻的擦着脸颊上的泪痕。 “谁若是能为奴家做上一首合奴家心意的诗,奴家纵使身死,此生足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封建社会的青楼女子确实是如此,伱倘若真入了哪位诗词大家的法眼,为你一首诗做的名扬天下,顺带着名扬天下的也是你这位青楼幸运儿。 “若是做不出来呢?” 陆远之眼神变的古怪起来,随手端起桌子上备的茶水,送往嘴边。 “做不出来……” 云诱垂着面容,柔情似水的声音中却说着让人冰凉的话。 “银子给够百两,也行。” “噗~” 陆远之到嘴中的茶直接被他吐了出来。 他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笑吟吟的云诱。 纹银百两?? 你踏马在这儿给老子闹? 那京城教坊司的魁各个名扬天下如何??打一次茶围也不过三十两银子!! 老子是没逛过青楼,这不代表老子不了解行情啊! 你在这儿哄抬p价吗不是! 不行不行,这生意老子不做了。 陆远之一脸警惕的看着云诱,他是真不清楚这青鸟阁的规矩,若是真知道了那定然不会鬼迷心窍的就选这个鹣母。 “若是能做出符合奴家心意的诗,奴家不仅不要银子,以后也不会要银子,甚至还能送公子纹银五百两!” 云诱双目成痴,她看着陆远之喃喃,仿佛真就是为了诗来的。 只是那手中攥银子的力道更加大了一些。 其实说到底,婊子最无情。 尽管刚才聊的再开心,到钱上,谁跟你谈感情? 女人自古都一样,特别是混迹于海鲜市场的商人。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云诱是不亏的。 其实由此也能看出,哪怕只是一个崇北县的小人物,那也是有自己的智慧的。 首先,她说的很清楚,那就是做出一首符合她心意的诗,诗符不符合她的心意到底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其次如果真做出了一首名篇,给出这五百两银子她也一点儿不亏,甚至大赚特赚! 她直接就能名扬天下,成为天下名妓。 做不出诗还想让奴家接客?可以,拿钱,一百两! 一百两……什么概念? 海睿海县令海青天怎么样?一年不过五十两俸禄。 而且就算陆远之不要体面,不会做诗,也不给钱,甚至还想要刚刚给自己的赏钱…… 那就还给你呗。 这样照样保住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坏了自己青鸟阁的规矩。 陆远之一怔。 哟呵?? 她刚刚说什么? 不仅不要银子,以后也不会要银子?还倒贴五百两?? 五百两?!! 陆远之当场立正,神色一时间都有些跑神。 海睿海大人,海县令怎么样? 一年俸禄不过五十两! 自己哄骗大舅练武说一年二百两,从中获利一百两,连续六年也不过攒了四百多两银子…… 这一首诗就能给五百两? 你特码早说啊!你早说诗能卖钱,老子分分钟给你整个十首八首啊!! “姐姐此言当真?” 陆远之眼神灼灼的看着面容绝佳一脸妩媚的云诱。 (本章完) 第20章 巧合 第20章 巧合 看着对面俊俏儿郎一脸认真的表情。 云诱反倒一时间有点儿愣了,那柔似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是奴家说错了吗?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没错啊,自己确实是说的纹银百两啊。 “如何……当不得真?” 云诱到底是久经人情世故的狐狸精,仅仅是错愕了一下便笑容满面,媚带桃,伸出白皙的手入了左袖,拿出刚刚陆远之给的赏钱: “若小官人觉得一百两贵了,云诱也不勉强,刚刚公子给的赏钱也退还与公子。” 这番作态,端的是一点儿毛病没有。 云诱不相信,陆远之会把这赏钱拿走。 来青鸟阁的,谁没点儿面子?一些赏钱,谁又会放在心上? 真拿走了,那是陆远之自己不要面皮。 不过,年轻人都是要面子的。 陆远之看着云诱递过来的银子。 这确实是自己刚刚给她的,可怎么就成了赏钱?这不是自己付的嫖资吗?? 不过你既然说给你诗就能不要钱,还倒贴钱,那这嫖资我确实可以收回啊。 想到这里,陆远之神色一正,坦然的拿过云诱递过来的赏钱。 很坦然。 坦然到云诱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凝固。 “公子……” 云诱自己都没发现,此刻她那温婉妩媚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干涩。 还真就把赏钱拿走了?? 陆远之则是一脸认真的问道:“云诱姑娘说话算话否?” “什么?” 云诱面如桃一般的脸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一时间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他挠挠头,扭扭捏捏道: “就是一首诗,五百两。” 云诱看着陆远之扭捏的样子,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多少年了? 得有三十年了吧? 自己活了整整三十年,愣是没见过一次这样的客人。 不过云诱到底不是常人,顷刻间也恢复的脸上的常态,只不过笑容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热情了,但因为陆远之是崇北县快班班头的原因,还是耐心道: “可若是公子做出的诗不符合奴家的心意,也是不成的。” 语气中不乏意兴阑珊。 她的本意其实是想要陆远之给一百两的。 一个为了自己一夜,愿意给一百两的俊俏公子,她云诱当然也不会拒绝,甚至以后公子再来她也愿意不要钱伺候。 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但真遇上舍得钱的,不管如何,那绝对也能算得上对自己好的。 在婊子的圈子里,衡量一个男人对自己好不好,那就是看他舍不舍得为自己钱。 虽说肤浅,但也直接。 这时候陆远之可不慌了,他笑容满面,又把手里的钱递到了云诱手中,轻声道: “我这人,作诗之前好饮酒。” 所以,这是买酒的钱? 云诱恍惚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不该走。 “怎么?不够?” 陆远之皱眉。 不过他也想起了什么,确实,在前世那些个什么就把ktv夜总会之类的场所,酒水这玩意儿是最贵的。 他犹豫了一下,又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递到云诱手中: “这下够了吗?又不用上等的佳酿。” “够……够了。” 云诱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接过银子转身离去。 俄顷,云诱端着一壶老酒,笑着回来。 陆远之呵呵一笑,伸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陪我饮上几杯。” 云诱其实耐心已经不在,全凭陆远之那俊俏的脸撑着,若不是陆远之还算客气,她早转身就走了。 “小官人,美酒佳酿,配些果子一起那才绝妙。” 云诱笑着劝陆远之喝酒,只是那白皙的手却不似刚才那样,拿果子喂陆远之吃了。 陆远之也不在意,他现在在搜肠刮肚。 对于诗词,说真的前世作为文科生确实知道不少。 但是适合现在拿出来的,他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只因为他上学那会儿从来只在课本上了解诗词,对于课外的诗词他一概不知。 偏偏课本上又没有适合写给青楼女子的诗。 几杯酒下肚,陆远之脸上多了几分红色,隐隐也有了几分醉意。 他此时半躺在胡床之上,一手提着折扇,一手拿着酒杯,嘴中还咀嚼着一颗樱桃,眼神中带着几分轻松。 “不知姐姐喜欢什么样的诗?” 云诱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她不信陆远之能做出什么好诗来,毫不在意道: “公子尽情发挥便是,奴家蒲柳之姿,想来也是为难公子了。” 滴水不漏的话。 “姐姐勿用自谦!” 陆远之哈哈一笑,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醉意,站起身来,在房中微微踱步,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 “想我陆远之自如崇北以来,已有三年之久,迄今为止也只见过两个半人能在容貌上与姐姐相争。” “哦?小郎君可与奴家说说。” 闻言,云诱来了兴致,她自认虽年纪不小,但平日里保养得当,纵使比不上曾容月貌的年纪,但也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而且这位公子言语中还有半个?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女子能被人称作半个。 “第一位是我家舅母,虽是半老徐娘,但容貌绝佳,年轻之时在我老那也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便宜了我那大舅。” “第二位是我家表姐,我家大舅与舅母的好成分全都继承了下来,就是脑子不太聪明。” “至于这最后半个……”说到此处,陆远之神色古怪起来: “容貌确实倾城,但却是个男人。” 此时香莲案还没有汇成卷宗,不能拿出来与人乱说,况且还是勾栏这种人多耳杂的地方。 “扑哧。” 云诱听了陆远之的话,捂嘴巧笑,只觉得眼前俊俏郎君倒是有几分幽默。 “那奴家荣幸之至。” “今日我与姐姐有缘,也恰逢姐姐生的倾国倾城,我便以姐姐这绝色容颜写上一首,能不能得姐姐心意,还得凭姐姐自己定夺!” 陆远之放浪形骸,直接拿起酒壶,对着嘴哐哐哐就是三大口。 喝完佳酿,陆远之已然醉意上来七分。 “奴家洗耳恭听。” 云诱笑吟吟的看着陆远之,她到了此时还是不太在意。 虽是俊俏少年,但也不过一白丁衙役,纵使是一介班头,那又能如何? 不入儒道,不读圣人书,能做出什么好诗? 云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一会儿陆远之做出什么烂柴废铁之诗,她还是要鼓励几句。 只是当陆远之下一句的声音响起时,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只听那略带醉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让人失魂的吸引力。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本章完) 第21章 白虹 第21章 白虹 青鸟阁的另一处包厢里。 伍兆云半躺在胡床之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醉意,怀中一娇柔女子正千娇百媚的喂着他吃食。 面前则是立有五六位舞姬翩翩起舞。 这位大雍的侯爷,在京中享受惯了,来此边陲小镇,依然不忘排场。 “老爷,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巨擂站至一旁,看自家老爷那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心中没有任何感触。 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伍兆云好女色的爱好。 大雍第一侯,威武侯。 玉门关一场大战,打出了大雍二十年的安宁的狠角色。 谁能想象的到,本是勋贵浪子出身。年轻的时候在京城那也是名声臭大街的衙内公子。 “老子打了一辈子……” 伍兆云听了巨擂的催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刚要说话,却被他硬生生止住了。 “就不能享受享受嘛?” 伍兆云阴沉着脸。 在这种场合是不能随便说话的。 姑娘们被伍兆云的突然起身惊的连舞都忘了跳。 伍兆云无奈的瞪了一眼巨擂,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媚眼如丝的姑娘们,袖子一挥,低沉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 舞继续起,乐继续响。 巨擂闷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站到一边不解的看着一群轻摇柔体的女人。 他看的眼睛生疼,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家多练几次冲阵拳来的舒坦。 听着耳边的小曲儿,感受着左拥右抱两侧的柔体,伍兆云心生感叹。 此生不枉人间走一遭。 但在迷醉间,心中还是升起一丝惆怅。 美人佳酿,乐起舞姬。 这不正是自己年轻时候最喜欢的吗? 怎么有了一些年纪之后,再去享受这些东西就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此时此刻,兆云同志心中泛起波澜,内心深处的惆怅不由得激起一丝诗意。 想吟上一句,却脑海空空,又不止该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伍兆云有感觉实在是有心无力,心中的惆怅也被旁边颇为大胆的姑娘热情给挥之一边。 “爷,今儿个晚上就不走了吧?” 小姑娘趴在威武侯身边,那眼神就像缠上了媚丝,配上酒后略有红晕的脸蛋儿,看的威武侯心肝儿一颤。 这种大胆的北方热情, 这种感觉,好久好久没有过了。 他还记得,上次好像还是二十多年前,不曾扬名之时,那北地的姑娘在京城的教坊司,也是如此问自己的。 威武侯那也是颇有男子气概之人。 当夜便与之战至天明。 只是后来,伍兆云自玉门关一战彻底扬名之后,便从来没有姑娘敢跟他开口说这样的话。 巨擂听到那姑娘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若老爷真答应,他说什么也得阻止。 什么都能耽误,事关大雍百姓生命安危的事是绝不能耽误的。 边防大阵,明日若在不修缮,那后果绝不是巨擂能担当的起的。 但是阻止的话……扰了老爷的雅兴,估摸着也不会好受。 念及此处,巨擂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该怎么办? 怎么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点地步啊。 就在巨擂心头悲痛之时,伍兆云的声音响起。 “得走。” 伍兆云笑容满面,他缓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的饮着。 “不仅得走,还得现在就走。” 说完,伍兆云看向窗外,窗外月亮已经不比初春那时宛如镰刀,此时已经带着一丝轮廓。 “啊?” 问话的那个姑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颇为清秀的脸上带着疑惑。 “时间不多了。” 伍兆云叹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惆怅,随即也很快消散。 巨擂听了伍兆云的话恨不得热泪盈眶。 老爷,您终于懂事了。 “爷,这……” 那清秀女子站起身,荡起了薄纱也摇曳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舞姬,又回头看向伍兆云,脸上带着欲言又止。 “赏。” 伍兆云意兴阑珊的挥挥手,撩起了袍子,儒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 怎么就,想不出来好诗呢?? 唉。 可叹我伍兆云一生诗才绝艳,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地,却浪费了我那满腹经纶。 巨擂也不吝啬,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张面额十两的银票递给那清秀女子。 清秀女子接过银票,脸上的欲言又止骤然变成了笑容满面。 “爷您慢走。” 伍兆云哈哈一笑,头也不回,走的潇洒。 带着巨擂,一主一仆二人走出包厢。 厢廊里。 “老爷,今日怎么……” 巨擂跟在伍兆云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伍兆云的摆摆手,挥了挥袖子,斜眼看了一下巨擂,语气中淡淡道: “你莫非真当你家老爷不懂轻重缓急乎?” “不敢。” “哼。” 伍兆云轻哼一声,走到楼梯拐角。 正欲下去,脚刚刚迈出,左手才搭上那楼梯的木质扶手,却听到旁边厢房中传来一声放浪形骸的声音。 声音中夹杂这一丝熟悉。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嗯? 只此一句,伍兆云下探的脚步陡然顿住,漫不经心的脸上带着惊愕。 巨擂本是高品武者,对于周围的事务时刻处于绝对警惕当中,所以伍兆云刚顿住身子,他便立马停下。 一脸疑惑的看着伍兆云:“老爷?” “闭嘴!” 伍兆云低喝一声,警告的看了一眼巨擂,丝毫不搭理巨擂满肚子的疑惑。 他眼神灼灼的转过身,寻着刚才声音的方向,慢慢踱步到包厢门口驻足。 巨擂不在说话。 声音静悄悄的。 唯有伍兆云,呼吸有些紧促,死死的盯住那包厢的厢门。 “晚来妆面胜荷。” 轰隆! 那放浪形骸的声音刚出第二句。 伍兆云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竖起,一股久旱逢甘霖的感觉充斥着大脑。 在他眼中,那包厢门后,一股浓郁的雾气正在孕育当中。 如同天上的云朵,缓缓在包厢中飘荡,缠绕着包厢中那吟诗的少年。 放浪形骸的少年被浓雾包裹,宛如谪仙!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 第三句刚一出来,那隐藏在门后的白虹更浓郁了,仿佛化成了雾气。 此时的雾气已经有了实质般的转化,缓缓像四周膨胀扩散,不一会儿便笼罩了整个青鸟阁。 伍兆云更是呆呆的伫立在原地。 “一场春梦日西斜。” 轰隆!!! 在伍兆云眼中,整个青鸟阁中的雾气在这一瞬间骤然聚集到一起。 一道三尺粗细的白虹冲天而去! 刹那间,整个天地为之一顿! “这……这是……” 伍兆云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爷?” 巨擂一脸懵逼,他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就只见自家老爷对着一个包厢的门,一脸呆滞的自言自语。 半晌,伍兆云呆滞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眯着眼,缓缓吐出八个字: “诗存白虹,留史名篇!” (本章完) 第22章 此子,必须拜我儒道! 第22章 此子,必须拜我儒道! 伍兆云第一时间并不是冲上去寻找作诗少年。 而是静静的感受这首诗的意境。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着刚刚诗存白虹的那一幕。 里面吟诗少年的声音响彻在伍兆云耳边。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 诗的意境深远意境远远超出了伍兆云所能达到的范畴。 上片首句写室内特定的景物—玉碗中盛着莹洁的寒冰,碗边凝聚的水珠若露华欲滴。 接着写到室中人的身上:粉汗微融,轻薄的纱衣,芬芳洁白的肌体;晚来浓妆的娇面,胜似丰艳的荷,犹如一幅美人油画,将仕女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第二、三句设喻。 用意用语均似“间”派。“粉融”,意谓脂粉与汗水相互融和的唯美之状,不点出“汗”字,正是作者高明之处。“香雪”借喻女子肌肤的芳洁,虽亦古诗词中常用之语,但在本词中却有特殊的意义,它跟“冰寒”句配合,在盛夏中得清凉之意。 以“玉”、“冰”、“粉”、“雪”之白,衬托“妆面”之红,写夏日黄昏女子妆罢的情景,真如一幅优美的彩照。过片写她那下垂的鬓发,已靠近眉间额上的月形妆饰;微红的酒晕,又如红霞飞上脸边。 可以想象这位美艳的姑娘,晚妆初过,穿着件单薄的纱衣,盈盈伫立,独倚暮霞,悄迎新月。 高!! 伍兆云实在不知用呵词来表达此诗的意境。 他焉能听不出来这少年正是刚才斜桥上那位?! 大雍王朝迄今为止,已五百多年的国祚。 却从没出过一位像样的诗人。 诗词荒漠已经不足以形容如今大雍的羞处。 虽说前朝也是以武立国,与大雍国情几乎不差太多,可不管怎么样,还有一位王迁之能用来当遮羞布。 可大雍呢? 诗坛几乎是一片死水。 伍兆云虽平日里总说自己诗才绝艳,但他心中也清楚,他写的那些诗,被人当做茶饭闲谈还好,真若拿出来与前人对比,确实上不了台面。 可刚刚,他亲眼看到,一首足有三尺粗细的文气白虹冲天而起!! 这是什么概念? 儒道一脉,以文气养浩然正气! 如此文气,若里面那少年真是儒家一脉,走的是儒道正法,单凭此诗,他便能连跨两品! 儒道门徒境界共有九品。 寻常读书人若无才思敏捷,悟性绝佳,纵使读一辈子书也连品都入不了! 而且,凭借此诗,那少年更是可以名垂千古青史留名! 儒家一脉最看中什么? 最看中的便是名声! 如此才气的少年,却是只会练武的的莽夫? 念头升起,伍兆云心中凭空出现一道急切,当下也不再管别的,伸手就要推开包厢门。 他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位少年,绝不能让他堕落在武道上! 要走,还是要走正道! 正思考间,伍兆云脸色一正,整理了一下儒袍,正要推门而入,却听见包厢中传来那少年的声音,听的伍兆云眼皮一跳,差点儿没忍住暴走。 “不知此诗,能否换得姐姐那……银钱?” 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扭捏。 银钱??? 听到此话,伍兆云眼神中闪过一丝愕然,紧接着就是一股子火气从脚底板直充天灵盖。 什么话?! 什么话?? 如此好诗,这小子竟然拿来卖钱?! 伍兆云气的双眼圆睁,眼神中都带着怒意。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此时想陆远之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忐忑的。 要知道,虽说这首诗在前世不知道惊艳了史书上多少人。 但拿到大雍来会不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啊。 “姐姐?” 一首诗念完,他脑中醉意也消散了一半,到了钱的问题上,多多少少还是挺重视的。 陆远之小心的看向站在一旁的云诱。 此时的云诱正呆呆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如同雕塑。 那绝美的脸上更是闪烁着无与伦比的震惊,平日里那两眼中勾人的媚丝如今全然消失不见,通通换成了茫然,震惊,不知所措。 嘴中更是喃喃自语:“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 整个人沉浸在诗中的意境之中无法自拔。 陆远之只是一瞧就知道稳了。 这女的绝对被俺的诗才征服了! 啧啧,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能青史留名的诗词绝对有它的道理!!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翘起,手中折扇轻轻摇晃,脸上更是很合时宜的闪过一丝倨傲。 这诗好吧? 现在它是我写的了! 晏宰相,盗用你的浣溪沙…… 俺确实也心怀愧疚,但你放心,等哪天见你了亲自给伱赔礼道歉。 云诱现在整个人的思想已经处于云端。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一位绝世美人,盈盈独立, “姐姐?” 刹那间,幻想消散,云诱回过神来,眼神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诗,好像是写给我的?? 心中浮现起前所未有的受宠若惊。 第一时间,她想的并不是凭借此诗自己能名扬天下,而是浮现出无与伦比的震撼与感动。 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成为此诗中的人物? 心中浮现出就连那充满媚色的声音都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小……官人,此诗真是赠与奴家的?” 云诱对诗词是有涉及的,若不然也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对青鸟阁设下那般规矩。 哪怕不会做诗,赏析起诗词来却没有半分不畅。 这首诗的惊艳程度,不亚于前朝王迁之的巅峰之作!! 此时,云诱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已经全然没有了半分不耐,那媚眼如丝的春色全然化为了崇拜,敬佩,以及一种仰望山巅的的归附感。 女人,总是慕强的。 陆远之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赠? 何出此言? 不是你说要五百两银子买吗?? 不过牢骚归牢骚,陆远之还是留了个心眼,笑吟吟的看着云诱,问道: “姐姐,此诗可符合心意?” 云诱此时收了那一脸媚态,心中五味杂陈,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小官人,此诗可称传世之篇,奴家自是欢喜不已。” 陆远之闻言,眼前一亮: “既然如此,那姐姐说的五百两可算数?” (本章完) 第23章 四句话,让富婆为我花二十万。 第23章 四句话,让富婆为我二十万。 陆远之眼神灼灼的看着云诱。 相对于别的,他自是更喜欢五百两银子。 云诱看着陆远之一脸认真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再也忍耐不住,她上前揽住陆远之的胳膊,眼神中的媚态犹如蛛丝,看的陆远之脸上发烫。 “明日奴家便命人送到官人府上。” 闻听此言,陆远之这才放心。 心中感叹,相对于白嫖,自己这不是更牛逼?不仅能白嫖,还能拿钱! 笑呵呵的拦住云诱的细腰。 “那我在姐姐这过夜……” 云诱贴在陆远之耳边轻声道: “自是分文不取,往后也是分文不取。” 陆远之闻言眼前一亮,心中自是喜不自胜。 五百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在大雍,五两银子普通人家一年也未必能的玩,五百两真够普通布衣一辈子的销了! 购买力当于前世的二十万! “姐姐真是……有容乃大!” 陆远之嘴角咧开,大白牙在蜡烛影处显的森然可爱,眼神不自觉的就盯上了超跑的两枚e级大灯。 当下也不再废话,上前直接横抱起云诱。 “啊~” 云诱被陆远之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呼一声,随即紧紧的抱住陆远之的脖子。 “公子慢点~奴家怕。” “哈哈哈哈!” …… 可下一秒。 “碰!” 伍兆云面无表情的推开包厢门,看着包厢里的二人。 他终究是在外听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一首足以留史的名篇。 价何? 五百两! 这小子的做法…… 当真是侮辱儒道才气!! 可老子为什么不生气?? 伍兆云看到陆远之横抱美人的时候他明白了。 自己年轻时候要是有这等诗才,指定比陆远之还要荒唐。 陆远之听闻动静,一脸疑惑的转头,当他的眼睛对视上伍兆云的眼睛时,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陆远之是已经隐隐猜到了眼前这人的来历,心中自然是没有底气的。 伍兆云身为久经风月之人,当然也知道自己此刻打扰陆远之有失体面。 按理说,他身为大雍一等侯爵,对陆远之这种边陲小镇的一届小小衙役自然是无须用打扰二字的。 但,他毕竟此时出京是隐瞒了身份的,自然不能以势压人。 再加上刚刚陆远之那一首诗,三寸的白虹直冲天际的异象更是证明了此人才华绝艳。 一股爱才惜才之意充斥着侯爷的心间。 良久之后。 陆远之轻轻放下怀中的云诱,看着门口的伍兆云,轻轻拱了拱手: “不知贵人有何贵干?” 斟酌了半天,陆远之还是觉得自己先开口为好。 虽已经猜测出此人的身份,但他不打算明说,毕竟人家来就是隐姓埋名来的,也证明人家不想暴露身份。 自己若是头脑不清不楚的把人身份说出来,那不成短智之人了。 陆远之的话让伍兆云一时间有些哑然。 是啊。 自己把人家的门推开,打扰人家办事儿,确实有失体统。 不过伍兆云也不是什么蠢材,只是一个照面,他便反应过来,笑着道: “方才行于门外,闻得此间诗赋传来,惊觉才气,这才想一探究竟,叨扰了。” 伍兆云说出来他这辈子最礼貌的话。 他本就是见陆远之这等璞玉,只是因一时疏忽入了武道,想劝他改邪归正,弃暗投明。 虽然他自己嫌收徒麻烦,也没收徒的心思。 但并不妨碍他把陆远之介绍给青禾书院的朋友。 再说了,他就算收了陆远之也没把握能把陆远之教导出来,把他介绍给同僚大儒也不算辱没了陆远之那一身诗才。 但如此礼貌……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想当初在京城的他又何止是能止小儿啼哭? 陆远之听了,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哪怕早有预料自己剽诗之后会有些小麻烦,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本来就是,他一个小小的衙役,没读过几年书,哪儿来的诗才? 陡然间做出这么好的诗,又哪儿能一句两句话就糊弄过去的? 就算自己能唬的住一时……那以后一首两首,自己肚子里那些个存货总有用完的时候。 就跟夏洛一样,大招都放完了,到最后只能给刘天王写一首“咱们屯儿里的人”。 总不能到最后自己对着天下大儒们来一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那场面…… 光是想想陆远之都社死当场了。 “贵人谬赞了,小子才疏学浅,博人一笑的拙作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陆远之连连谦虚,他是真慌了。 现在他越发确定眼前这人就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人了。 只因为,他眼睛没瞧见刚才在青鸟阁门口看到的那位高品武夫,但身上却感应到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气机在锁定着自己。 他敢确定,自己但凡有一点儿异动,下一刻绝对会身死当场。 不见人,隔着包厢都能锁定自己,这得是多高的品级? 这样的武者还被人当奴仆一样使唤…… 可想而知眼前这位中年男子的尊贵。 听了陆远之的话,伍兆云一时间有些牙疼。 这是人话吗? 你管这叫拙作? 那我大雍上下五百年出的文人算什么? “何必自谦。” 伍兆云嘴角微微一抽,但面上确实笑容满面,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此刻站在陆远之身边的妩媚妇人。 看完之后心中也是微微点头。 确实生的美妙动人,比起京城教坊司的那几位魁也不多遑让。 想来刚才那首诗是眼前这女子向这小子买的? 勉强也算担得起那首诗的夸赞。 见识过无数女子媚态的伍兆云仅仅是一瞬间就回过神,对着陆远之严肃道: “此诗引白虹冲天,天机有感,定然是留史名篇。” 嗯? 陆远之闻言一愣。 白虹冲天?? 我怎么没看见。 他左瞧瞧右看看,一脸的疑惑的看着伍兆云道: “实不相瞒,在下并没有看到白虹。” 伍兆云看陆远之这番作态,皆笑非啼,对陆远之解释道: “你非我儒道弟子,没有文气,自然瞧不见白虹。” 陆远之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听那伍兆云道: “想必你应该也猜测出几分我的身份了,废话不多说,我有意带伱入我儒道,汝可意动?” (本章完) 第24章 海大人的为官之道 第24章 海大人的为官之道 没想到。 着实没想到! 陆远之打死也没想到,老天爷居然就这么给了自己一个如此巨大的惊喜。 喜从天降啊!! 能想象到吗? 一个从京中来的贵人,要收你为徒! 陆远之实在是想当场纳头便拜。 他陆远之是何人? 区区一个草芥,虽然如今有官身,但说句不好听了,那就是个不入流点衙役。 连品级都没有入的衙役。 但事到临头,陆远之也有些犹豫。 对于儒道,他真是双眼一抹黑,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若真是迈了这儒道,后面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金絮其外,败坏其中的废柴…… 况且,他本身就是不爱读书的性子。 前世读了文科也只是理科实在晦涩难懂,文科只需背书便可。 “贵人此言……” 陆远之沉吟一声,试探性的问道:“欲收我为徒?” 哪料那伍兆云听了陆远之的话,却是呵呵一笑摇头道: “吾性子洒脱,却不是人师首选,只欲推荐你一名师。” 失望。 陆远之闻言,心中却是有些许的失望。 他隐隐猜到,眼前这人,不出意外的话正是声名天下的大雍第一侯,威武侯。 威武侯何许人也? 如今大雍第一战神!虽不修武道不擅搏击。 但那儒道兵家战阵之法独步天下,无人可与之争锋。 也是二十年前玉门关一战的主角。 那场大战最后的斩首之战,正是出自他在战场上的布局。 一步一步引得三族联军入我瓮中! 听闻如今朝堂之上,一儒一武深得帝心。 儒者,正是眼前这位侯爷,出身名门,勋贵之后。 武者,是那京城佩寅郎衙门的指挥使,纪宣。 玉门关之战后,纪宣纪大人也成功突破桎梏,成为了大雍最强的武者,掌管佩寅郎衙门监察百官。 可以说,这一文一武已经染指了大雍的权利核心。 若是为威武侯之徒,那接下来平步青云绝不是难事。 但偏偏听他这意思…… 不收徒? 想把我推荐给别人? 陆远之苦笑一声,抱拳道: “承蒙厚爱,小子也是洒脱的性子,恐受不得约束,倒是武道更适合一些。” 伍兆云闻言,眼神闪过一道精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远之,仿佛要把陆远之看个里外通透,眯眼道: “我介绍之师,身份可不比我低,配得上你这一身诗才。” 陆远之正欲回答,却忽然一顿。 刹那间,背后猛然升起一身冷汗。 下意识脑子中便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人在试探!! 试探自己有没有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身份可不比我低,这一句话就是试探,若自己真一脸高兴的答应,就证明自己真猜测出他的身份了! 这世界上就没有谁是个傻子,不能小觑天下英雄。 哪怕只是怀疑,他们就敢动手。 陆远之也不会去赌外人的心地是否善良。 来不及多想,他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伍兆云,勉强一笑道: “贵人何出此言?小子志不在此罢了。” “呵呵。” 威武侯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笑的有些不置可否。 随手从腰间掏出一个玉佩,抛给陆远之: “他日若有机会去京城,可来青禾书院寻我,儒道一途虽高深,但也不耽误伱修武。” 陆远之下意识接过玉佩,只感觉玉佩沉重无比。 这枚玉佩,对于他来说,绝对不亚于一把能改变命运的钥匙。 伍兆云转身之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身边的云诱。 “勉强也配得上此等名篇。” 说完,伍兆云便转身出门了,还不忘把包厢的门给关上。 隐约听到门外伍兆云呵斥随从的声音。 陆远之砰砰直跳的心脏才缓缓归附平静。 “郎君,刚才那位爷……是青禾书院的学子?” 云诱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青禾书院,在大雍王朝的名声不亚于国师的恪物司。 是天下读书人心之向往的的圣地。 能在青禾书院读书的学子,无一不被人称作文曲星下凡。 “应该吧。”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学子? 你猜错了,人家说不定跟青禾书院的院长大人是好朋友来着。 但他不打算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不是为了隐瞒啥,只是不想明天崇北乱坟岗又多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罢了。 “姐姐,这天色也晚了……” 陆远之一脸惆怅的看着窗外月色。 惆怅是真的惆怅。 就差一点啊!就差一点自己就能拜当朝第一侯爵为师了! 淦! 云诱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媚意,满身的柔情也化作了绕指柔。 “郎君,还请怜惜。” 陆远之看向超跑的两枚闪烁着金光的e级大灯。 当下便不再言语,横抱起云诱,行至床边。 落下帷幔。 有道是:满园春色挡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春色盎然之美景,又是哪个男人不爱的一番滋味? 是夜。 崇北县衙门,内院。 训斥完嫡女穿着打扮的海睿神清气爽的坐在书房里。 此时的他心情极佳,嘴角微微扬起,时不时的抚须,亲自研墨。 一桩大案就这么被他海大人给破了。 罗刹族的奸细。 二十年没有过的大案! 卷宗都没让刑名师爷代笔,从上到下,完完全全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 可见海大人对此案的认真程度。 虽然只是罗刹族一个小小的杂鱼,但不得不承认,在二十年没有出过此等要案的大雍,异族奸细在现在的大雍那就是难得一见。 海睿眉间含笑,手中毛笔于宣纸之上一气呵成: 知府大人启。 承大人教诲,小人经数年所学已有所成,利大人之教,正用于眉前要案。 今禀明之。 崇北县有豪绅,出庶子名曰王迁。 建宏二十三年,六月廿一,巳时携仆二人出门访友………… 香莲案,在海大人的妙笔生之下,写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整个书房也只有海大人一人奋笔疾书的沙沙声。 直至半晌,方才写完。 海睿深呼一口气,左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正欲搁笔,复又凝眉一阵。 细细的看着自己写的东西。 研究半晌,最后却是又重新提笔,在末尾写上: 若无大人昔日教诲,睿逢此案,定束手无侧,因,此案全凭大人之功也! 写完最后一句,海睿脸上这才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此方为圆满也。 (本章完) 第25章 修刀 第25章 修刀 东边不亮西边亮,晒尽残阳我晒忧伤。 当朝阳的光芒晒到云诱点脸上时,她的睫毛动了动,随后一点一点的睁开妩媚动人眸子。 她缓缓坐起春光乍泄的身子,睡眼惺忪的看向一旁,却发现一旁早已经空空如也。 恍惚的,她的记忆陷入昨夜。 随后便是脸色一红,内心的想法抑制不住。 小郎君好生厉害。 昨日竹影阁内摇晃了一个晚上的嘎吱声,是瞒不过青鸟阁的姑娘们的。 “诱娘。” 一位身姿卓越的姑娘站在云诱的身边,脸上是带着揶揄的笑意。 “敢打趣为娘。” 云诱瞪了一眼那姑娘,警告的意味十足,随后伸了个懒腰。 “嘻~昨日小奴在隔壁屋愣是一晚上睡不着觉。” 那姑娘眨巴了一下灵气的眼睛,脸上的笑意抑制不住。 “怎么?羡慕了?” 云诱听不得打趣,反言讥讽,瞥了一眼那姑娘: “阿娘我能碰上那也是积德行善换来的,你也得有那运道。” “别,小奴可承受不起。” 姑娘捂嘴偷笑,混不在意云诱生硬的语气。 云诱本身就是苦命人,对自己手下的姑娘们虽不至于纵容,但也比别的严苛鹣母好上许多。 所以姑娘们跟她相处的倒是颇为融洽,私底下也都处处维护云诱。 “哼。” 云诱冷哼一声,对话间却是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梳妆台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一会儿去后院我库房中取五百两银子,命阿良那孩子送往县衙快班班房处。” 姑娘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她睁大眼睛看向坐在床上梳理着头发的云诱不禁高声问道: “规矩圆上了?!” 身为青鸟阁的妓子,姑娘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家妈妈曾立下的规矩? 鹣母不接客,接之有百两,或名篇一首反赠五百两! 这门规矩在青鸟阁足足五年未破。 要么是达官贵人看不愿一百两嫖一个鹣母,要么就是那些穷酸读书人没有那底蕴才气。 云妈妈守了五年的身子,被一俊俏郎君用诗摘了去?? 背对着姑娘的云诱听得惊讶的声音,嘴角自是勾起得意微笑。 铜镜中照应着点手指也不禁翘了翘,声音中带着几分炫耀。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晚来妆面胜荷。” 云诱姑娘惬意的梳妆,木梳子顺着头发轻轻慢慢的梳理着青丝,嘴中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利索。 云诱的声音正是那种纯纯的御姐之音,夹杂着的几分清冷让人听着更是舒畅。 仅仅两句,让云诱身后的姑娘听的一个激灵。 她虽听不懂诗中的意境,但光是明面上的意思听了便叫人鸡皮疙瘩起来。 她安静的听,犹如一朵静待开苞的小儿。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 “一场春梦日西斜。” 云诱手上的梳妆也是不带停歇,嘴角的笑容更得意了。 容不得她不得意,此诗一出,天下可再有什么描写女人芳华的诗追之其右?! 从此,但凡闻得此诗的天下读书人谁不向往? 那姑娘原地呆滞。 “如何?” 云诱笑吟吟的看向那呆在原地的姑娘。 “比那些附庸风雅的酸秀才强了一万倍!” 那姑娘越咀嚼越觉着这诗好,只是好在哪里她却受限于文化底蕴,说不出赞扬的话来。 “呵呵。” 云诱不再说话,轻轻的继续梳理着自己满头秀发。 ………… 此间已经过了午时。 陆远之一身皂衣,腰间带着鞘的刀,游历在街中。 昨日一晚风流,不仅没一分银子,还倒赚了五百两。 当然,他也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不仅积攒了十八年的积蓄无影无踪,就连这铁打的身子也有些飘忽。 说真的,纵使自己铁打的身子,那荒唐一夜也确实稍稍有点儿过分。 要知道,这世界上从来都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风流归风流,他也没忘了自己身份。 所以,一大早便穿好衣服从青鸟阁出来,回到县衙点卯之后,换好了制服。 对那些衙役的奉承应付了几句,就独自一人出了县衙来到街上。 此时正直夏季,天上的太阳是一点儿情分不讲,太阳下行走的布衣百姓各个汗流浃背。 陆远之已经突破了填海境,有气海气机护着,倒也感受不到燥热。 只是空气中那弥漫着的焦土气息,闻着也是心烦意乱。 陆远之在街上可不是来玩儿的。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着眼前的铁匠铺,陆远之心中就升起一股浓浓的憋屈。 他可没忘了昨天在王迁家中差点被那罗刹族的香莲弄死的情景。 要不是老子运气好,临阵突破,指不定这会儿尸体都硬了。 奶奶的,这打刀的技术,还不如我奶。 “碰!” 陆远之一脚踹开半掩的铁匠铺大门。 “老刘?!人呢?!” 陆远之大声嚷嚷着,走进铁匠铺内。 环视了一周,没发现有人。 铁匠铺规模不大,出了铁匠的工作台之外,还有一座正烧着炭的火炉子,再往里就是住人的后院了。 陆远之想着,此时正是午时,这铁匠铺老刘估摸着在后院吃饭。 正欲走向后院,却听闻身后一声略带沙哑的且苍老的声音: “班爷驾到,有失远迎,是小人的不是,罪过罪过。” 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 没办法不讨好,铁匠虽是一门手艺,但手艺人也算贱籍,陆远之那一身皂衣,稍微有点儿见识的百姓就知道,那可是县衙快班班头才能穿的服装。 陆远之听闻熟悉的声音,正欲踏往后院寻人的脚顿住,转身看向来人。 来人铁匠老刘,他身影有些鞠屡,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憨憨咧嘴笑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话间的声音也尤为沧桑。 发白的双鬓,手上布满的老茧也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只不过,那布满老茧的手中却悬着一颗硕大的西瓜。 “你祸事了!”陆远之哼一声,瞪了一眼铁匠,语气中带着冷意。 恐吓这个铁匠。 “啊?!”铁匠蓦的一愣,看向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呆滞。 (本章完) 第26章 独树一帜的日记 第26章 独树一帜的日记 铁匠是被吓到了。 一个身穿皂衣的班爷对你说你祸事了…… 这事儿搁哪个老百姓身上他不害怕? 今儿不赔个底儿朝天,人家能放过你? 自古以来便是,民不与官斗,斗不起。 陆远之冷哼一声,拔出腰间佩刀。 “砰”的一声扔在地上。 紧接着刀鞘里的令半截刀也被他倒出,扔在地上。 一柄断成两截的刀,出现在铁匠的眼前。 “前些日子来伱这打的刀,还没用两下,便被人打断,差点误了老子性命。” 陆远之骂骂咧咧的,他瞪着眼。 猛的上前,一把拉住刘铁匠的手: “你来说说,该怎么赔我?” 刘铁匠猝不及防被陆远之拉住,身子一个踉跄。 没等他反应,陆远之“咦”了一声。 然后他又看向刘铁匠手中的西瓜,眼神中闪过恍然,冷哼道: “怪不得手凉,你这泥腿子还有心思去捞西瓜。” 北疆,夏日的时候也不比南方燥热凉快一点儿。 可又没有京城中神仙府恪物司夏日制冰的法子,炎炎夏日想吃点儿凉快的东西只能寄托于水井深处。 捞西瓜便是有瓜农在头天晚上将西瓜搁置桶中,沉入水井深处,第二天捞上来,杀瓜再吃,也有冰凉之意, 刘铁匠赶紧躬身陪笑,递上手中的西瓜, “班爷误恼,刚从南街井口捞的西瓜,还凉着呢。” “还不快杀瓜去!” 陆远之瞪了了铁匠一眼,随便找了把椅子,一拉过来,椅子上的灰尘随着拉劲儿往外散。 日,这是多久没人坐的破椅子了。 陆远之嫌弃的吹了吹椅子上的灰尘。 “咳咳咳……” 妈的,这椅子也不知多久没坐过人,灰都发白了。 铁匠自是连连称是,弓着身子拎着西瓜就朝后堂走,没一会儿便端着一个圆形木排,西瓜已经切好。 佝偻着身子,掀开帘子回到火炉房。 “班爷勿怪,确实是咱北方禁武令严苛,有些事日不锻打刀兵,小人难免手生。” 铁匠一边递着西瓜,脸上一边儿赔着笑脸,褶子丘壑纵横,发黄的脸上焦如涂腊,双鬓的白发垂在下巴上。 陆远之接过西瓜,咬了一口,西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凉。 其实也是,毕竟从瓜农那走到这里,再加上外头太阳晒的跟他么跟人有仇似的,没那么凉也在情理之外。 “这便是你的借口?” 陆远之随口吐出西瓜子,瞪着铁匠道: “崇北是禁武令严苛,你丫不也是去岁才来?之前也没锻打过刀兵?” 之前来锻刀的时候陆远之跟着铁匠聊过几句,也知道他凄惨的身世,在徐州郡孩子老婆儿媳妇全都死光了,就留他一人孤寡。 在老家没什么留恋的,就来边境寻了个地界随手开了个铁匠铺。 身世是比较可怜,但这也不是你偷工减料的原因吧? 明知道老子这是公器,还跟乱来? 幸亏是遇见老子心善,要是别人当班头被你这么坑,纵然是回来一刀宰了你,送你去见早死的儿子儿媳都不为过! “小人在徐州郡,徐州郡也是禁武。” 刘铁匠唯唯诺诺,弓着身子,垂着头,不敢大声,看陆远之的勇气都没有。 陆远之看这老头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 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让他也没有面皮再胡搅蛮缠下去。 他站起身,瞪了一眼刘铁匠。 “刀给老子修好,我明日来取!” 手中拿一牙西瓜吃了一半,陆远之便撂下,头也不回的出了铁匠铺。 他气的牙疼,但他没有办法。 比起那些一言不合就杀人不眨眼的网文主角们,他陆远之到底是多了几分恻隐之心。 人生在世,都不如意。 将心比心。 刘铁匠战战兢兢的等陆远之走远,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陆远之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街上。 “唉。” 良久,一声无奈的叹息。 刘铁匠那佝偻的背影慢慢动了起来,他走到陆远之吃过的那半牙瓜前。 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颤颤巍巍的伸向那半牙西瓜。 ………… 陆远之在街上游荡一圈。 崇北县自打大舅上任以来,一直都是徐州各县的治安榜样。 并未发现什么当街行凶,欺男霸女的勾当,纵使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也懒得管,迈着步子回到了县衙。 甫一回到县衙,便看到一个身影在县衙门口站着。 “来人可是陆班爷?” 看到陆远之的身影,那少年也顾不得头上大汗,赶紧上前行礼问。 陆远之并不识得这人,皱眉问:“你是谁?” “小人是青鸟阁跑腿儿的,班爷叫我阿良就行,这儿有一张银票,云妈母遣我给班爷送来。” 那少年一脸讨好的看着陆远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过来。 陆远之闻言眼前一亮,伸手结果银票。 定睛一看,那银票上正印着:崇北王氏钱庄的字样。 哟西! 原来是好姐姐的人,陆远之伸手接过银票,不动声色的塞进怀中,一脸平淡的点头。 “那小人就先走了。” 唤作阿良的少年人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陆远之,作势欲走,身子却停留原地,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陆远之皱眉看少年表演,随即面上闪过恍然。 这是要赏钱啊。 他也不是吝啬之人,随手从怀中掏出两枚铜板递了过去,笑呵呵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小兄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少年如获珍宝的接过两枚铜钱,一脸感激的看着陆远之:“班爷慷慨大方,实是人中龙凤!” 陆远之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少年人的奉承,转身离开。 得了五百两银子,他本就心情很好,赏两枚铜板而已,无伤大雅。 阿良看着陆远之的背影一脸的崇拜,不亏是青禾书院的文曲星都想结交的人物! 陆远之为云诱作诗的事儿,虽然刚刚过了一夜,但在崇北县已经卷起了些风浪。 回到班房。 陆远之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咧嘴一笑,从床头枕头中抽出一张纸。 纸上已经写了一些字了,密密麻麻不知道都写些什么。 陆远之看着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日记。 心中感叹,俺陆远之到底算不得什么正经人啊! (本章完) 第27章 日记 第27章 日记 众所周知,日记这玩意儿正经人不写,所以陆远之不是正经人。 而且他的日记比起别人,更是独树一帜。 只见他把纸平整的摊在班房里的桌子上。 提笔写下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简体字,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小字随着笔锋一个一个跳跃在纸上: 姓名:陆远之 年龄:18 境界:武道填海境。 魅力:1000(注:每一个笑容都是邪魅狂狷) 技能: 撩妹(最强王者) 刀法(不屈白银) 断案(璀璨钻石) ………… 主线任务:武道突破填海境(已完成) 下一阶段:武道突破至冲神境(未完成) 支线任务: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班头(已完成) 下一阶段:通过自己的努力当上……没想好,还没想好,那就先写成(未完成) 身份任务:香莲案(已完成) 奖励:未知。 奇遇任务:偶遇大人物() 陆远之凝眉想了想,慎重的在括号中写下:疑似威武侯。 任务奖励:未知的玉佩,功效:未知。 然后陆远之又笑呵呵的写下: 奇遇任务:作诗给青鸟阁鹣母云诱。 任务奖励:五百两银子、青鸟阁终身vip至尊卡,功效:可免费自由出入青鸟阁。 写完之后,陆远之这才微笑点头,随后又是凝眉沉思。 良久之后。 他又提笔,在魅力1000那一栏中又添了个0 看到魅力变成10000,他这才露出一个愈发邪魅狂狷的微笑。 写完之后,陆远之笑呵呵的把日记折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枕头底下。 他的日记形式确实跟任何人都不一样,倒一点儿也不怕被人看到。 也得能看懂啊?连阿拉伯数字他都用上了。 伸了个懒腰,陆远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班房门外。 在县衙,没人会寻陆远之的晦气。 县尊大人的亲外甥,在这一县之地是非常好使的身份。 再加上陆远之平日里出手并不小气,哪怕是前任快班班头也对他笑容有加。 县衙的衙役平日不升堂都是各自有巡逻游街的任务,所以一般情况下,在县衙内的快手并不多。 陆远之平日里倒也没什么过多的琐事,除了练武,更多的还是巡逻。 只是这大热天的,正直晌午头儿,街上都没几个人,还能有谁会没事儿找事。 闲庭漫步在县衙里,陆远之到不觉得清闲。 骤然突破至填海境,他还没寻到适合自己的武法。 倒不是武法难寻,只是不知道什么更适合自己。 武法,说白了就是御敌的手段。 练剑的是剑法,练刀的武者当然是刀法。 武者境界是道,御敌手段是法。 道门也一样,道门境界是道,护道法门就是术。 只不过是叫法不同罢了。 武技这种东西在大雍这武道昌盛的地界,很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没有最强的武技,只有最强的人。 有人纵使学了当今大雍最强武者纪宣的刀法,也可能被随便一条杂鱼打杀。 纪宣纵使只用烂大街的军中斩敌法,也照样是大雍最强的武者。 武者境界就是最强的证明。 一切法门术法,都是为自己的道做铺垫罢了。 陆远之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在锁精境的时候就急着寻求武法,只是一味的练习拔刀。 所以,在拔刀术上,他至今没见过比自己更快的。 万法通,不如一法精。 当然弊端很大,那就是遇上势均力敌的敌人,后续自然不足。 就像昨天与狂化之后的香莲争斗,他拔刀很快,但被香莲挡住之后败的更快。 若不是临阵突破,恐怕现在县衙已经络绎不绝,大摆宴席了。 不过他也不急,武法这东西到底是要碰上个机缘巧合的。 而且,谁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刀法更合适,还是拳法更合适? 只是填海境而已,武道路途还很遥远。 虽然陆远之也不知道填海境之后该怎么去寻求突破,甚至于更往后的境界叫啥名字他都不知道。 但并不妨碍他摸鱼到晚上,去青鸟阁巡查治安。 大夏天的,一些小偷小摸的盗贼都不选择这个时候的晌午出来作案。 实在是热的狗都不出门。 “直娘贼,这天想给人蒸熟。” 刚巡逻回来的一名快班衙役被晒的满脸通红,身上的汗如同雨下。 燥热无边的汉子甚至想从井中打捞一桶凉水直身而下。 陆远之依旧是闲庭漫步在县衙中。 “头儿。” 看到陆远之,那县衙脸上露出笑容对他打了个招呼。 “赵老六,我记得这个点儿不是换值的点儿啊。” 陆远之斜眼看着那汉子,皮笑肉不笑。 对这帮泥腿子本来就不该给什么好脸色。 一群没有文化的粗人,哪儿懂什么叫韬光养晦,只知道你给我好脸色我就蹬鼻子上脸。 所以上官不时的敲打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恩惠。 “嗨,这不是被晒掉皮了,我就让那几个兄弟代替我一会儿。” 赵老六厚着脸皮嘿嘿直笑。 “滚出去当值,要是让我听见谁说你擅离职守,仔细你的皮!” 陆远之一脚踹在赵老六的屁股上,骂骂咧咧道。 对手底下的人陆远之也从不亏待,但是在当值上,他一点儿不怠慢。 自己可以擅离职守,手下就是不行。 这是当领导的原则,原则问题,不能退让一点儿。 “知道了。”赵老六苦着脸,转身就往外走。 真晦气,寻思偷会儿懒来着,怎么就这么巧遇见这阎王爷。 陆远之看着赵老六消失,这才继续恢复闲庭漫步的姿势,走到县衙的后院里。 县衙的后院也叫内院,是县太爷住的地方。 “公子爷。” 刚进后院,就有个绿衣服的丫鬟笑盈盈的对陆远之打招呼。 “绿鸳,还没嫁出去呢?那小牙子动作忒儿慢了点儿。”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吊儿郎当的笑容,随口打趣道。 对自己大舅院子里的下人陆远之虽然做不到人人平等,但也不会以势压人。 前世的性子也算在骨子里,对比起别人,陆远之才显得非常平易近人。 绿鸳听了陆远之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意。 她虽姿色平平,但也是正值青春的年纪,几分羞意也衬的她些娇气。 “公子爷又打趣奴婢。” (本章完) 第28章 不装了摊牌了,我已至填海 第28章 不装了摊牌了,我已至填海 陆远之口中的小牙子是海睿的书童,贴身伺候海睿作息的奴仆。 当时跟这个绿鸳是一起买来的,俩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些情愫,反正陆远之发现之后,现在在县衙内院已经人尽皆知了。 “我大舅呢?” 陆远之伸手撩了一下额前飘荡的一缕乌发,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又有一种潇洒不羁的舒畅感。 看的绿鸳妙目连连。 心道,公子爷可不要在小奴面前发功了,小奴真承受不起啊,这么俊俏的公子爷,也不知以后便宜了哪家姑娘, “发什么愣?难不成看上公子爷了,想给公子爷当个小妾?” 陆远之调笑绿鸳。 看着绿鸳站在树下荫凉中,端着洗衣的木盆,愣神的盯着自己的脸看,他心中明了,这小妮子也是到了思春的年纪了。 嘴角更是微微翘起。 看来自己刚刚日记写的一点儿没错。 不愧是魅力溢出的男人,不愧是撩妹等级最强王者的男人! 也不知自己现在脸上的笑容是如何的迷人,何等的邪魅狂狷! “老爷在书房,奴婢还有衣服要洗,先去了。” 绿鸳赶紧垂下头,也不再看陆远之,逃一般的离开了。 看着绿鸳远去的背影,陆远之的嘴角翘的愈发高。 这一世的颜值,比起前世那也是丝毫不差。 完全可以用羞煞古天乐,碾压吴彦祖来形容。 那些个小姑娘都不用自己说些什么,只需要看自己一眼,那就得被迷的神魂颠倒。 颜值,虽不说是一个男人必备的优点,但也是一项很不错的长处。 陆远之嘿嘿一笑,转身离开直奔大舅书房。 县衙内院的书房里。 海睿正微微闭眼凝神,嘴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刚令人快马加鞭,把昨日写的香莲案的卷宗以及给知府大人书信送走,按照县衙那驿站驿卒的脚程,不出一日就能送至徐州郡城内。 知府大人看了自己这卷宗与书信,定然心中舒畅,少不了要为自己上奏请功。 若是陛下能知晓自己破如此要案,说不得要为自己加官进爵。 别家县令京察都恨不得躲起来,不敢见人,生怕有什么麻烦事儿找到自己。 唯独自己京察严查治安,责令百姓,更是亲手把如此要案给破了。 整个大雍,还能有比自己更出彩的县令? 一时间,大舅不由得有些颅内高潮,越想越激动。 浑然忘了三年前中探之后,得意忘形之下,落下舅甥共舞的名声。 “砰砰砰!” 书房门被人敲响。 紧接着。 “大舅,是我,我进来了啊!” 与声音同时出现的,就是陆远之一袭皂衣的身影。 海睿的颅内高潮顿时被打断,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海睿冷哼一声,看着还没经过自己同意便进门的陆远之。 表情虽然不悦,但他看向外甥的眼神中还是闪烁着欣赏与满意的。 外甥虽说性子少了些约束,但这聪慧上可不就是随了自己吗? 都说甥男随舅,果不其然啊! 香莲案,陆远之的表现,大舅那是都看在眼里的。 可以说,若没有陆远之,凭自己的性子,估摸着八成是和稀泥,最后套在莫须有的留香头上了。 陆远之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找了个椅子坐下,看向自己大舅,脸上一阵笑嘻嘻。 在外人面前,陆远之对大舅尊敬有加。 但单独跟大舅相处的时候,他那不在意世事的性子就约束不住了。 事实也是如此,海睿是发自内心心疼自己这外甥的遭遇的,所以打小对他就疼爱有加,甚至在一些事情上更偏心陆远之。 陆远之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大舅对自己的溺爱与纵容,所以穿越来之后,他下意识就在大舅面前放的最开。 “大舅,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陆远之翘起二郎腿,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眉头微微挑起,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海睿看着陆远之的表情,面上不甚在意,心中却是有些意动,他端坐着身子,语气平淡: “说说看。” 陆远之嘿嘿一笑,“想先听哪个嘛。” 海睿很讨厌陆远之故作玄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道:“先说坏消息吧。” 陆远之看海睿有些不耐的脸色,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神神秘秘道: “咱们崇北县的锁精武夫,少了一个。” “噗~” 海睿一脸惊愕的看向陆远之,嘴中的茶水喷的满地都是。 随后,海睿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他眯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你杀的?” “是谁?” “背后又是谁?” 声音从疑问,最后变成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他太了解自己外甥了,那放荡随和的性子绝不是个会主动挑事的人。 能逼的远之忍不住杀人,那肯定是触动了远之的禁忌。 远之的禁忌是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自己嫡女,还有自己夫人。 不管是谁,都该死。 背后不管是谁,只要在崇北县这一亩三分地,都得付出代价。 大舅的思路一下子就百回千转。 崇北就那么十位锁精武夫,四个在县衙当值,三个是王家的,剩余三个皆是江湖匪徒。 三个江湖匪徒无根之萍罢了,不足为虑,也不敢招惹陆远之。 至于那王家…… 想到这里,海睿的脸色更冰冷了。 香莲案的余波都还没有散去,就敢把手伸到县衙来? 这王家莫不是真无法无天? 陆远之看着海睿一脸冰冷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他知道,自己这大舅又想偏了。 “呵呵。”陆远之悠然一笑,“别那么紧张嘛大舅,你还没听好消息呢!” “好消息难道是伱编造坏消息,拿我寻开心不成?” 海睿神色平淡的看着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曾经陆远之也拿过这种套路与他玩笑。 但在人命关天的事儿上,他相信陆远之绝不会无故放失。 在海睿的注视下。 陆远之微笑站起,缓缓转过身,背朝着海睿,声音悠扬不息: “好消息就是,外甥我,跨过天门,突破品级,如今已经是升品境武夫了!” 海睿乍闻此言,满面惊愕。 “你突破了?!” 紧接着就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喜悦绽放在大舅心间。 (本章完) 第29章 填海境的妙用 第29章 填海境的妙用 陆远之安静的站立在书房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洒在他身上,沐浴着黄金色的余晖,此刻的他犹如金甲战神。 乌黑色的窗框悬在他的身前,勾勒出几分让人沉醉的气息,渲染出画中谪仙般的意境。 背对着大舅,陆远之觉得此刻如果有照相机的话,随随便便的角度对着自己都能照出一张令无数妹妹迷醉的照片。 在他心中,大舅此刻应该是高兴的。 何止是高兴,海睿差点喜极而泣,他得知陆远志突破至填海之后,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 终于……终于解脱了! 终于不用在每年二百两银子如同填海一样的往里填了! 而令他最高兴的也不仅是以后不用再砸钱了,而是升品境武者本身! 在陆远之之前,整个崇北县人口何止二十万? 二十万的人口的县城里,仅有十个锁精境界,的武者。 连锁精境界都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是更高一级的填海? 最起码,海睿知道的崇北县填海境目前也就只有陆远之自己。 人口并不稀少,武者人数却如此难得一见,根本原因还是二十年前那一纸禁武令。 朝廷的禁武令对崇北尚武之风打击的太厉害。 不过也幸亏朝廷的禁武令,才能让他海睿三年以来治理得当。 若不然,仅凭他手下那些小猫三两只,万万镇不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的。 海睿看着眼前那个立于窗前,如同谪仙一样的少年。 心中感叹不已。 当初自己力排众议,坚持让外甥习武,终于取得效果了! “突破的好啊!” 良久,海睿终究是没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语气说出埋藏在心中沉积已久的感叹。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扬: “从此以后,有我在,大舅你的人身安全尽管放心!” 这倒不是他吹牛逼。 填海境武者每日吞吐天地气机,战斗力比起锁精更是天壤之别。 锁精境界是普通人能达到的巅峰。 而填海境,更是万万人追逐一生都望其项背的高山。 引气机入体,由气海外涌,气机外放,飞檐走壁都是小菜一碟。 隔空杀人才是真正的杀招。 若是配上武器,更是能催发罡气御敌。 这才是填海。 不入填海终有悔。 “这升品境比之入品境,有何不同?” 海睿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自己心中的激动。 做为一届老银币,海睿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外甥踏入升品境,千万不能被外人知晓,这样才有利于他在崇北县继续稳固地位,继续布局。 “这个……” 陆远之微微沉吟了一下。 只见他左瞧瞧,又看看,看到了海睿身前的笔架上。 眼前一亮,他走到海睿身边,随手拿起桌上笔架中的毛笔。 “看到这个毛笔没有?” 海睿认真的看着陆远之点头,示意子自己看到了。 刹那间,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连声招呼都不打,攥着毛笔的右手扬起,狠狠的朝着桌子砸去! 一瞬间,气海中气机流淌至右手经脉,引渡到手中毛笔上。 隐约间,海睿好像看到那黑毛笔闪过一丝乌光。 “碰!” 一声闷响。 毛笔在陆远之的挥动下,狠狠的砸在梨桌上。 “咔嚓。” 梨桌赫然裂开一道缝隙! 海睿满面震惊的看向陆远之的右手。 只见那手中毛笔浑然无碍,就连笔杆下的狼毫都没有一丝凌乱。 “这……” 狼毫没乱,海睿凌乱了。 这完全违背了自己平生的见识。 那毛笔只是普通竹子而已! 与半尺厚的桌面相比,完全是以卵击石! 在陆远之的操控下,居然能以弱胜强! 这等威势,升品境武者果然恐怖! 随后,海睿就满脸心疼的看着那一道裂开的桌面。 正儿八经的梨红木啊! 这杀千刀的兔崽子! “这就是升品境??!” 海睿自己都没发现,他此刻的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嘶哑。 “这,就是升品境,又名填海境!” 陆远之满意的看着桌子上那一道裂缝。 容不得他不满意。 这等功力,在前世怎么着也得是拳打泰森,脚踢李小龙了,就算是在金庸老爷子的书里,自己也丝毫不虚那些个武林老妖怪。 “不要得意忘形,此事绝不可声张。” 海睿微微深思了一下,对陆远之敲打加警告。 陆远之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打了个哈欠:“知道了。” 海睿微微点头。 他知道陆远之的习惯。 越表现的不在意,就代表他心中越有数。 “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就在内院住下吧,正好晚上留下一起吃饭。” 海睿站起身,掸了掸自己的袍子,看陆远之的眼神带着笑意。 “晚饭啊?” 陆远之看了看看外边的天色,窗外晚霞如瀑,两行白鹭飞过,映在空中美如画。 “就不吃了,我还有些私事。” 陆远之的回答很自然。 但心细的海睿却微微皱眉。 以往留陆远之吃饭从来没被拒过,今日能是什么私事? “哦?” 海睿浮现起一丝兴趣,看着陆远之笑问道: “是约了哪家的姑娘不成?” 陆远之微微一愣。 约倒是没约,只是今夜确实想去青鸟阁巡查一下治安来着。 正要回答呢,却听海睿话锋一转,沉吟认真道: “如今你也年岁不小,确是需要订门亲事了,瞧上哪家姑娘了?为舅也能派人去给你说说。” 话语中带着几丝殷切。 陆远之亲爹妈走了之后,海睿一直把陆远之视为己出,他此时内心有一种满足感。 那是自己孩子长大的欣慰。 十八岁,在大雍确实已经是大龄未婚了。 陆远之神色有点儿古怪。 他在想,自己要是说出瞧上那青鸟阁的鹣母了…… 大舅会不会直接跳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陆远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对着自己大舅微微一抱拳,朗声道: “异族未灭,何以为家?!” 很高大上的理由。 只不过海睿听了之后脸色却有些黑。 “滚蛋!” 海睿甚至给了陆远之一脚。 “哎哟!” 这一脚,陆远之闭着眼都能躲开,但他却结结实实的挨上了,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看着陆远之踉跄的背影,海睿心中微微惆怅。 也不知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 (本章完) 第30章 又出命案 第30章 又出命案 在大人眼里,或许只有孩子的孩子出生了,那孩子才算是长大了。 但陆远之哪想过要结婚生子啊。 前世的他之所以当剩男,确实是因为眼高手低,抖音上的各种擦边大长腿看多了,就看不上身边周围的普通小姑娘了。 但又受限于自身阶层不高,条件好的女生又看不上他。 所以在被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主播连哄带骗在直播间砸了二十多万,又被人果断删除拉黑之后,他彻底醒悟了。 男人想要获得匹配自己的姑娘芳心,还是要脚踏实地的拉高自己的社会阶层。 然而醒悟了并没有卵用,清醒的活着还不如愚蠢的死去。 太痛苦了,明明知道怎么样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就是没有实力能够得着。 所以每当亲戚问起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没结婚? 他只能忍着心中苦涩,面带微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回一句:没玩够呢! 这样才不显得自己无能。 但这一世不一样啊! 这一世他真可以底气十足的说:我不结婚的原因就是没玩儿够! 生孩子就是懒得管! 封建时代的官民差距那是相当大的。 哪怕只是七品县令,那也是压在二十万百姓身上的大尊,与普通人从根本上就拉开了距离。 而身为县尊大人的外甥,陆远之如果真是纨绔子弟,绝对可以称得上崇北一害。 所有人都得避其锋芒。 这一世的他,可以说,只要不是那种触不可及的天之骄女,他都可以伸手就能得到。 但凡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乡绅,谁不想把自己姑娘嫁给县尊大人的亲外甥? 更何况这位县尊大人还是探郎的身份? 傍晚的晚霞照洒在大地上。 陆远之走到县衙青石铺成的小路上,悠然自得。 盘算了一下,他还是决定等会儿天黑了,就去青鸟阁直接找云诱姐姐交流一下人生,探讨一下理想。 看看能不能摩擦出思想的碰撞。 毕竟人与人的感情,是要在一次有一次的摩擦中才能升温的。 走到班房门口,却发现此时快放衙了,班房处却一个快手都没有。 县衙上班叫点卯,下班叫放衙。 陆远之也是进了县衙才知道的一些小细节,比如如今县衙内,对上班迟到管理比较严格,轻则罚俸,重则杖邢。 但早退却没有人管。 所以也就导致县衙很多衙役点个卯之后人就消失了。 但前世习惯了996福报的陆远之岂能坐视不管? 刚来崇北第一天就禀报大舅,放衙时辰必须要再点一次名,这样就能对手下管控力做到加强。 “人呢?” 但此时已经到了放衙的时辰,他却发现这县衙内居然没有衙役集合…… 反了? 陆远之神色一冷,看来这县衙内的衙役们还是需要再加强管理一下啊。 就在他准备行动起来之际,却听一个凌乱的脚步声匆匆从外面进来。 陆远之抬头看去,正是那中午之时被自己踢了一脚的赵老六。 此时的赵老六满头大汗,壮硕的身子蹋湿了那黑褐色的衣服,脸上的表情严肃中闪过急切,平日里喜欢嚷嚷的汉子,此刻却是显得异常急促。 看到这般场景,陆远之凝眉。 他还是比较了解赵老六的,混人一个,平日里嘻嘻哈哈不会在意那么多有的没的,所以脸上的表情永远都带着几分痞气。 但此刻却这般凝重…… “头儿!出事儿了!” 果然,赵老六的话也让陆远之心中一沉,几个兔崽子莫不是惹上了什么人? “说!” 陆远之冷眼看向赵老六,等待着赵老六开口。 赵老六慌忙走到陆远之身前,来不及喘息,就慌里慌张道: “出人命了,凶杀案!” 轰隆! 陆远之听完,身子都麻了半边。 他妈的! 他心头巨震,太阳穴瞬间有些发涨。 又是命案! 还是凶杀案! 昨日的香莲案还好,虽然京察之际,但并没有发现天使来京,而且很快就被自己给破了,这属于大功一件。 但,昨晚上他可是知道,一位身份尊贵无比,极度疑似威武侯的中年儒雅男子出现在了大雍崇北县的地界上! 就算不是京察天使,那也是绝对能影响自己大舅官运的人物! 人家如今就在崇北! 出此命案绝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哪儿!” 容不得陆远之多想,他拔腿便往门外走去,眼神中满是凝重。 “东坡口。” 赵老六紧紧跟在陆远之身后,气息有些凌乱,喘着粗气。 陆远之闻言,心中顿时微微一顿。 东坡口,多是百姓布衣聚集之地,他今日晌午修刀之际,刚路过那里。 “死者是哪家的?吴先生去了没?” 陆远之单刀直入,边走边追问,对于这些基本信息,在路上一定要打听清楚的。 吴先生是县衙里的刑名师爷,这位师爷,管辖着两名仵作。 仵作就是检查尸首的衙役。 “死者唤作徐二介,是个卖估衣的。” 赵老六废了好大功夫才能堪堪追上陆远之,神色也带着凝重道:“吴先生去了,但在勘察上出了点儿问题。” “嗯?” 陆远之皱眉。 吴先生,唤作吴克用。 在崇北做刑名师爷有些年头了,性子沉稳,智慧过人,验尸绝对是看家本领,在崇北县城那是绝对权威的。 验尸上能难住他? 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至于死者徐二介。 陆远之并没有深究,职业是卖估衣的,那是平民百姓。 估衣,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二手衣服。 一个卖二手衣服的,身份就绝不会让人那么头疼。 并不是说平民百姓死了陆远之心中就不在意了,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陆远之虽是社畜了半生,但内心的良心还是在的。 但死者的身份对于陆远之以及大舅海睿来说,还算是一件不幸中的幸事儿。 布衣百姓的死,绝对比士绅贵族的死影响力小上不少。 只要拿出得当的应对,抓到对应的犯人,那就是一件不伤大雅的小事儿。 说一句很恰当的话就是: 此事也倒也不必惊动自己大舅。 县尊大人,一县之父母。 并不是谁死了都要亲自上场的。 但,走出县衙之后的陆远之疾步依旧不敢怠慢,甚至胸中气海的气机都被他下意识的牵引到足间。 他不敢赌。 谁知道昨夜在青鸟阁碰到的那位中年儒雅男人对自己大舅是敌是友? 若真是来京察天使,此案若办不好,哪怕死的只是一介平民布衣,亦可成为大舅官路上的的断头刀! 官身即是战场,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各位曹贼,都追到这儿了还不点个收藏? 求求了,点个收藏吧,我数据快烂死了。 点收藏,有追读,我才能继续给大家多塑造一些深得我等魏武遗风之臣们喜欢的夫人太太啊! 那些雍容华贵以及风韵犹存各位真不想看??? (本章完) 第31章 悍妇 第31章 悍妇 陆远之一路凝重疾行。 在崇北县三年,对所有路况轻车熟驾。 此时傍晚,晚霞映光辉。 燥热了一整天的街道,此时终于有了一丝凉风,所以街上的百姓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在众多百姓中穿梭,陆远之如同清风穿过,他总能在即将碰到别人的一瞬间诡异的闪身贴过去。 步子幅度不大,频率却让人眼。 这就是填海境气机灌足的妙用。 身后的赵老六早就被甩的不见了踪影 没过多久,陆远之的速度缓缓的慢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他皱眉看向前方。 前方是一个不大的农家院子,院子虽破旧了点,但扫洒的也算得上干净。 此时,栅栏院子门口站着两位快班的衙役,这两个一脸戏谑的看着旁边的一切。 走的近些,陆远之便听到一个充满彪悍的声音。 “我家男人才走,魂儿都还没见着你们老徐家先祖,你们就过来要地?!一个个儿披个人皮就真当自己不用吃屎了?!” 一个身有五尺的妇人此时正瞪着通红的双眼,气势汹汹的的看着她面前的两个男子。 妇人骂的极其难听。 不等两个男子继续说,她便随手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指着二男的鼻子继续道: “你俩把耳屎掏干净了,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伱们姓徐的,谁今儿能得了半点儿便宜,我明儿就吊死在他家门口!!当个鬼也天天看着你们!” “可怜我嫁到你们老徐家,没有享过半天福,给你们老徐家生了了个后,你们还敢这般辱人!二介刚走你们便来欺负们孤儿寡母,也不怕名声上沾屎!” 那妇人眼明明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但此刻却仿佛护犊子的母鸡,高昂的头颅盯着侵略者辱骂。 言语中尽是粗俗无比的话。 “二介家的,你说话忒难听,我们怎么就占你们家便宜了?那地本就是我们徐家的,你自己肚子不争气不出儿子,生个赔钱货,这地总不能随着那赔钱货叫外人占了去!” 那两个男子也不甘示弱,其中一个更是站出来,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反而掐起腰来,恶狠狠的盯着那妇人。 彪悍妇人闻言直接要跳起脚来,瞪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那开口说话的男人,冷笑一声,嘴中更是不干不净: “徐家老大!我看你那裤裆里就没有根棍!!你想把我们娘俩儿吃饭的东西要走?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没有卵蛋的东西!呸!你家那儿子就是你亲生的?!指不定是你那窑子婆娘跟哪个野汉子偷来的!” 乖乖。 陆远之在一旁听的连连咋舌。 这寡妇战斗力这么高?? 这一番说辞,要是放在三国王司徒身边儿,指不定最后吐血的是谁呢! 这种事儿他一个外人没法说。 真来就是公说公理婆说婆理。 在前世这地根本就不用争,肯定是这寡妇的。 但是现在是在封建时代,这是个礼法大于律法的时代,虽然没有人明指出来,但是宗族内的规矩大于律法这是所有这个时代的人都心照不宣的。 “你这婆娘满敢在乱讲,嘴给你撕了!” 那男子被人当街说中痛处,眼睛直接冒出凶光,一个上步就扬起巴掌想扇在那女人脸上。 谁能想到,那女人竟然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把菜刀,恶狠狠的盯着那汉子,彪悍的身子丝毫不比那汉子差到哪去。 “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敢杀了你!我今儿就把话敞开了讲,你们要真敢逼我,明儿我就趁你们睡觉一人喉咙赏一刀!先宰小的!再宰老的!” 哎哟卧槽! 这话一出,陆远之最先急了。 他是真从那彪悍娘们话中听到了杀意! 这婆娘认真的!! 今儿把她逼急了她是真敢杀人! 果不其然,那俩汉子确实被这女人彪悍吓住了。 “你敢吗?!” 扬起手的汉子下意识把手缩了回去。 但又发现自己动作失了底气,又梗着脖子色厉内茬的看向那彪悍妇人。 彪悍妇人只是冷笑一声,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菜刀: “你上前来。” 那汉子明显是被吓住了。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涨红的脸有些犹豫,脚下步子更是向前迈了一小步,又缩了回去。 犹豫不决间失去了方寸。 只是他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汉子突然冷笑出声道:“大哥,这娘们唬你呢!” 这一句话更像是火上浇油。 那犹豫不决的汉子听了眼神陡然一狠,瞪着那婆娘道:“我还就上前来了,你待怎地!” 说话间,便往前走了一步。 哪料那婆娘也是个真正的狠茬子,双目凶光一闪,右手的菜刀直接就扬了起来,话都没有多说一句,狠狠的对着他汉子的脖子就是一刀! 她是真敢杀人。 一瞬间,那汉子整个人傻傻的呆住。 他在看到那婆娘扬起手中菜刀的时候就已经明了,她真不是唬自己! 自己要死了! 旁边的那火上浇油的汉子也傻了。 直到这一刻,他二人才知道,那女人没有吓人,她玩儿真的!! 不远处门口的那两个衙役脸上戏谑的笑容不见了,二人呆呆的看着扬起菜刀的胳膊,脸上的表情是凝固的。 悍妇的眼神越来越狠,通红的眼睛里带着疯狂,手中的菜刀离那汉子的脖子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 “碰!” 一阵风吹过。 众所周知,笑容不会消失,只是会从别人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脸上。 门口那俩衙役的笑容转移到了陆远之脸上。 他面色戏谑的笑着,他看着眼前的三人。 此时,那悍妇手中的菜刀不知何时正在他手中,被右手一抛一抛的。 那菜刀被跑向空中时会转个圈,落到陆远之手中又刚好是刀柄落下,如同杂耍一般。 看着突然出现的陆远之。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头儿!” 那两个衙役赶紧奔向这边,一脸惶恐,对着陆远之躬身抱拳。 “你们就这么看现场的?” 陆远之瞥了一眼两个衙役。 “里面的案子还没结束,外面要是再多出来一件命案……失职之罪,杖刑三百!” 陆远之依旧戏谑的笑着。 两个衙役身上冒起冷汗,二人对视一眼赶紧低头,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陆远之冷哼一声,不再看这俩衙役,而是把眼神放到那俩汉子身上。 (本章完) 第32章 陆远之的判断 第32章 陆远之的判断 俩汉子此刻一脸懦弱的看着陆远之。 脸都被吓的苍白。 布衣百姓对衙门当差的差爷们,在封建时期,地位本就犹如天埑。 看着陆远之那一席皂衣,俩汉子又怎么会猜不出陆远之的身份? “班爷。” 那火上浇油的汉子嚅喏的下嘴唇。 颤颤巍巍的看着陆远之,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陆远之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二人。 就像那悍妇刚才说的,这俩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家当家的刚死,这边就来要地? 这不是吃月子奶的社会败类人渣? “滚!敢妨碍爷办公务的通通拉进县衙大牢!” 对于这种人,陆远之向来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那俩人被陆远之看的头皮发麻,连滚带爬灰溜溜的跑路。 看着二人走远,陆远之转过身。 平静的看着那悍妇。 那悍妇见那平日里如同活阎王一般的衙役捕爷对这位少年点头哈腰的模样,心中更是不敢造次。 对普通百姓来说她是悍妇,她可以用火爆的脾气给自己多讨些便宜。 但是对于这天大官儿,她又岂敢放肆? “官爷!” 只是一瞬间,那悍妇通红的眼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当场就跪在了地上对着陆远之连连磕头,一边磕一边道: “官爷啊!我那当家怎么就不明不白叫人给害了啊!可怜他一辈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个小本买卖还得不了善终啊!!官爷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越说,声音越凄惨,最后成了嚎啕大哭。 陆远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手一挥,手中的菜刀贴着那悍妇的脖子“碰”的一声深深的没入门口的地上,只露出一截刀柄。 “刚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险些酿成大祸!” 陆远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老老实实的配合官府办案,若有差池,今儿晚上去县衙大牢歇着吧!” 妈的。 幸亏自己来得早,要不这娘们手里的菜刀肯定就已经落到了那农家汉的脖颈上! 到时候又是一堆狗屁活儿! 陆远之越想越气,对着俩衙役冷声道: “带我进去找吴先生。” “是。” 俩衙役满脸惶恐,不敢怠慢,赶紧给陆远之把门打开。 门被打开。 陆远之步子变得缓慢。 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农家小院子里的周遭。 身后的两个衙役大气不敢喘一声,静悄悄的跟在陆远之身后。 眼神与地面,环境,以及现场接触之后,陆远之并没有发现什么引人注意的线索。 缓缓走到堂屋门口,陆远之眼神一凝。 此时的堂屋门是开着的,堂屋很小,放得下破旧桌椅茶凳外也没什么能容人的地方。 一眼扫去,屋子离门口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那尸体身着布衣,约摸不足六尺,此时离得还不算近,具体情况陆远之也没看太清。 此时,尸体旁边蹲着一个人。 此人看年纪约摸五十上下,山羊胡,胡子已经发白,背有些微微驮着,他皱眉眉头仔细看着地上的死者。 此人正是县衙的刑名师爷吴克用。 门口的动静吴克用自然是听到了,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陆远之,声音有些低沉: “陆公子。” 吴克用是读过几年书的,说话自然不像县衙别的那些粗鄙之徒,他也知道陆远之是县尊大人的亲外甥,所以在称呼上一直都称陆远之为陆公子。 陆远之也不多说什么开门见山的问道: “怎么样?可看出什么线索?” 吴克用缓缓站起身,眯了眯凝重的眼: “死者确为徐二介,死亡时间应该是午时,死因是贯穿伤,喉咙被利器击穿,一击毙命。” 陆远之闻言眼神也不由得眯住,他下意识看向尸体。 此时,尸体还在地上,正正的躺在那里。 他第一时间就是看向死者的喉咙处。 被利器贯穿。 短短几个字,透漏的信息可不少。 崇北县乃大雍最北,二十年前下的禁武令绝不是一纸无用书,对刀兵的管控可谓是到了极致。 凶手身份不一般。 下意识的,陆远之脑海中就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能在北境禁武令下手持兵刃杀人的,绝不可能是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也做不到一击必杀。 就在陆远之凝眉思索之时,吴克用慢步走到陆远之身边,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解继续道: “伤口呈现撕裂状,周围皮肉内陷。” “由此推断,凶器应该是透体而出。” “而且,从伤口看,凶器绝非刀剑,而是枪矛铁锥状。” “我初步推断凶器应该是暗器,透体而出,只是我们寻遍现场,并未发现凶器。” 吴克用说完之后,眉头更是皱成了川字。 陆远之听了,凝重的蹲下,冷静的看着尸体,看了一会儿之后,他闭眼平淡道: “死者死亡时间在三个时辰前,熟人作案。” “啊?”吴克用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陆公子从何处得知是熟人作案的?” 陆远之身后的两个衙役也呆滞住了,死亡时间能推算出来不算难事,一些有经验的仵作也能看得出来,只是这熟人作案…… 怎么看出来的? 那悍妇也直勾勾的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不慌不忙的指着徐二介的尸体,语气平淡道: “身体肌肉僵硬,头发竖立,尸僵开始扩散。凝结的血液开始使皮肤变黑,但此时的黑色并不明显,所以能判断出,死亡时间是三个时辰前,也就是午时。” 说完,陆远之来到尸体头颅前,翻开徐二介的眼皮指着瞳孔道: “死者瞳孔收缩,显然是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而死者正值壮年,若是凶人闯入宅中,在性命威胁之下,必然会反抗或者挣扎,然而四周不管是桌椅板凳还是地上痕迹,都没有出现任何挣扎反抗的痕迹。” “由此可见,凶手是死者熟人,死者并没有防备意识。” 话说到这里,陆远之的眉头确实越皱越深。 事情有些蹊跷起来。 结合前面吴先生说的凶器,以及一击必杀的杀人手段。 那凶手身份绝不是一般人,而死者却是一普通百姓而已。 既然判断出是熟人作案。 那这样身份悬殊的情况,二人又是如何结识的?? (本章完) 第33章 线索 第33章 线索 陆远之看着屋内拿桌子上的两碗茶水,缓缓闭眼冥想。 脑海中一团黑色的身影看不清脸。 那身影顶着天空中的此言的太阳,游荡在街上。 他的目的性很强,所以走的路径也很顺畅。 他的手在袖子里,微微有些发鼓。 因为握着一把约摸一尺左右的黑色棱锥。 黑色棱锥不长,仅有半尺左右,为了方便隐藏。 身影走到这座破旧的院子前,轻声扣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正是一脸老实像的徐二介。 徐二介看到这身影的脸时脸上浮现起憨憨的笑容。 因为他与这身影的主人认识。 二人在门口寒暄了几句。 徐二介请那人进屋。 那人跟着徐二介进屋之后。 徐二介笑呵呵的倒了两碗茶水,二人边喝边聊。 而在喝茶间,那身影有目的性的一边接近徐二介。 事情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 在徐二介一个恍惚间。 那身影陡然出手! 乌光闪过。 那模糊不清的身影袖子中隐藏的棱锥狠狠的穿透徐二介的喉咙。 徐二介先是迷茫,然后不可置信,捂着被洞穿的喉咙,他双无力的手挣扎。 但,身上的力气却缓缓被抽空。 慢慢的,他倒在地上。 看到徐二介倒地,那身影的一动不动,冷眼看着挣扎的徐二介,直到确定徐二介彻底死去。 他缓缓走到自己行凶用的棱锥前,捡起来,缓缓退去。 身影很快走到街上,慢慢消失。 …… 陆远之陡然睁开双眼,他的眼神盯向那彪悍妇人。 “今日午时,你在何处?为何现在才报官?” 听到陆远之开口说话,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那彪悍妇人。 妇人闻言,不敢隐瞒,老老实实道: “我晌午带着二妮儿去地里了,一直忙活到天快黑,回来便看到当家的躺在地上。” “起初我以为他是发痧,想上前叫醒他,直到我看见地上的血。” 妇人一边回想,通红的眼中又是泪水滴落。 “徐二介最近可与谁发生过冲突?” 陆远之还没问,他身旁的吴克用苍老的声音响起。 陆远之微微皱眉。 既然说了是熟人作案,那就首先排除了他与人发生冲突。 若是有冲突的人寻仇,徐二介定然会心有防备。 不会死的不明不白,导致死前的表情那么复杂。 “他平日里连与人说话都不敢大声,窝囊无能,能跟谁发生冲突?” 那悍妇听到吴克用问话,那悍妇嗷嗷的哭声更悲凉了。 也正是徐二介性格懦弱,她才会如此强势,若不然,别说等徐二介死了之后那徐家人才来要地,就是他活着的时候地就已经被人要走了。 陆远之继续思考。 刚从妇人的话中他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凶手对徐二介是一人在家的情况是知晓的。 “你平日里可经常去地头农忙?” 陆远之看着那妇人继续问。 “我不去还能指望那杀千刀的去?他一天到晚只会做些小买卖。” 彪悍妇人说到这儿,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随即又是一脸哭像: “这今后只剩下我跟二妮儿,可该怎么活啊!!” “闭嘴!” 吴克用嫌这妇人聒噪,瞪了她一眼。 妇人身子颤抖一下,不敢在做声。 陆远之倒是没有在意,而是静静的思考,这妇人经常去地头农忙。 徐二介又在家中鼓捣买卖,这几乎是这个家庭的常态。 那只要稍稍了解他们家情况的熟人便会知道,所以这一点也成为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一时间,确实是没有什么头绪。 陆远之心中有些烦闷,他围绕徐二介的尸体转了一周,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一看之下,他发现了一点奇怪。 “那是什么?” 陆远之指着徐二介手指头下的痕迹。 猛地看去,像是指甲在死亡的挣扎之下无意识间与地上的摩擦。 但若仔细看,那摩擦痕迹有一个小小的痕迹。 吴克用顺着陆远之的眼睛看去,他神色凝重。 不过,陆远之瞧仔细之后,嘴角却是微微一扯。 只见那指甲与地摩擦出的痕迹像是一个θ符号 上半中间还有一个微不可查的点。 带上那个点…… 就很像男人的那玩意儿。 死之前画一根这东西干什么? “应该是无意识的挣扎。” 吴克用看过去之后倒是没多想。 陆远之也挺无语,他此时想给自己个大鼻窦,应该是此案头绪着实让人理不清头脑,自己多想了。 “陆公子,此案凶手难寻了。” 吴克用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只因现场能给人的线索着实太少,凶手又是小心谨慎,连凶器都没有留下。 “未必。”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丝吊儿郎当笑容,他缓缓的伸了个懒腰。 “怎么?”吴克用一脸懵圈的看着陆远之,“陆公子有头绪?” 身后的两名衙役也一脸定定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没搭理他们。 而是饶有兴趣的问妇人两个问题: “徐二介最近有没有出过远门?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又结交了什么新朋友?” 妇人听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徐二介就是土生土长的崇北人,从小我俩便是一块儿长起来的,他这辈子出过最远的门就是从这儿到我娘家村接亲。” “至于新朋友。” 妇人想了一会儿,继续摇头:“他那性子就是闷葫芦,没人瞧得上他,他也不敢跟生人来往。” 听妇人此言,陆远之脸上的笑容勾勒的更高了。 既然能确定是熟人作案,徐二介又是个闷葫芦的性子,那就好办多了。 “吴师爷,即刻命人搜捕平日里与徐二介最近有接触过的所有人,按照他那性子,接触过的应该不多,也好寻。” “若有人突然消失,那即使不是凶手,也能为我们争取更多线索。。” “若都在,那就仔细搜家中,寻找凶器!崇北禁武令这么多年,寻常百姓家中绝不会有兵刃武器。” 陆远之的话让所有人的思路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所有人在这一刻看陆远之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怪异。 吴克用更是一脸愕然,山羊胡都忘了摸了。 陆公子寥寥几句话,让他心中的思路陡然就顺畅无比起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陆公子还有这种天赋?? (本章完) 第34章 求知欲极强的海灵芝 第34章 求知欲极强的海灵芝 只是在他们想不到角落里,陆远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果真是自己心中所想,那么凶手的身份就真复杂了。 首先凶手是一位武夫,至少锁精境的武夫。 要不然也不可能杀人杀的这么干净利索。 而且凶手必有常人不及的心态。 杀完人之后悠哉悠哉的拿走作案凶器。 按照脉络推理,凶手跟死者还是熟人,最起码是相识的…… 那凶手的画像就逐渐的清晰起来了。 跟徐二介认识,善于伪装身份,锁精境界的武者。 顺着这个脉络,那就能锁定凶手不是本地人,因为徐二介所能接触到的本地人中那都是布衣百姓,绝对是没有这种作案本领的。 那么也就是说,凶手是极有可能近一年或者两年与徐二介相熟的。 那么搜索范围就更小了。 “注意,着重搜索近两年从外地搬来的人。” 在那两名差役奉命临行之际,陆远之补充道。 两名差役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疑惑。 吴克用也是一脸不解,不明白陆远之为何这么说。 陆远之也懒得解释,一脸严肃道: “快去,莫要耽误案情!” 陆远之话说的快,两名快手行动的更快。 领命出门之后,两位快手很巧的就遇见了匆匆赶来的赵老六。 三人一碰头,匆匆转达了消息之后,赵老六就一脸苦相的转头,带领那两名差役回到县衙召集人手。 没过多久崇北县县衙就集结了一大批人马四处散开,跑到东坡口街上,挨家挨户的去搜寻。 这一时间自然是少不了一顿鸡飞狗跳。 转回到院中,陆远之皱眉继续思考,他围绕着徐二介的尸体,静静的观察,那个被徐二介指甲抠出来的痕迹,他还是有些觉得可疑。 这到底是什么? 真是死者慌乱之下的无意识作为? 吴克用也在边,静静的看着陆远之,他的表情就没有陆远之那么丰富了。 一脸迷茫的看着陆远之。 他这名师爷,检查尸体开膛破肚还行,真让他破案,他也是只能表示呵呵。 顺便摸一条鱼,是谁还真就不好说。 摸鱼在县衙里,是行业黑话,就是找替罪的意思。 毕竟崇北县的破皮无赖也少,平日里作奸犯科的也有那么几个人。 拿他们当鱼,吴克用没有一丝心理负担。 再看了几眼尸体,陆远之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案子确实有些邪门。 凶手来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毕竟二者身份相差悬殊,再加上刚才那悍妇也说了,徐二介为人懦弱,根本不可能会给自己招惹那样的别人。 难道是情杀? 陆远之的眼睛看了一眼那身高接近五尺,膀大腰圆的悍妇 随即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既然不是情杀。 那能是什么?陆远之皱眉凝思,他的左右摸了摸下巴,下意识的右手想按在刀上,却扑了个空。 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刀还在铁匠铺修着。 铁匠铺?! 陆远之脑海中陡然一个灵光乍现。 凶器! 对了! 凶手的凶器是一个类似于短锥的武器! 若是寻常刀兵,铁匠铺是断然不会给凶手打的!整个崇北,也就只有县衙的人才能佩戴兵刃。 所以凶手只能找铁匠打这种四不像的武器。 崇北县有多少铁匠铺? 没多少家,一家一家铁匠去盘问! 想到了突破口,陆远之眼睛微微一眯,对吴克用道:“吴先生,吩咐人去县城各处铁匠铺,盘问是否有人打造过类似铁锥的武器。” 吴克用正在神游天外,猛然听到陆远之的声音,身子一个颤动。 对啊! 陆公子此言甚是啊! 老朽怎么没想到?? “好!”吴克用重重点头,迈着步子就要走。 “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走吧,别耽误人家收尸。” 陆远之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悍妇。 想到对方还有一个闺女,内心微微一叹,这孤儿寡母的往后日子是不会多好过的。 但这是陆远之能解决的吗? 救济? 救济的了一时,那能救济的了一世? 大雍这样贫苦困难的人家有何止万万? 陆远之有些沉默。 “官爷!” 悍妇看到陆远之与那老头要走,眼神中闪过悲苦,下意识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陆远之面无表情道:“好生安葬你家男人,切记不可意气用事。” 说完,不在给那悍妇说话的机会,陆远之带着吴克用,二人结伴而出只留下那妇人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尸体。 ………… 是夜,虫鸣声入耳。 夏天的夜晚是带着凉风的。 陆远之坐在班房的院子里,躺在太师椅上,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徐二介的这桩案子,并不是太复杂的案子,只需要顺着脉络一点一点去追查,总会找到一些线索。 “这案子太复杂了。” 表姐海灵芝坐在陆远之身边儿的小马扎上,双臂放在膝盖上,双手托腮,看着陆远之一脸好奇。 刚刚陆远之带着吴克用二人回衙门的时候海灵芝恰好也在。 看一行人急色匆匆,海灵芝心中好奇的紧,就追着陆远之一直问。 无奈之下,陆远之把案情全盘托出。 海灵芝凝眉,她实在想不通,真如陆远之所说的话,那凶手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可又怎么会与徐二介这般粗俗的布衣百姓有什么牵扯? “不过也能随着一些线索顺藤摸瓜。”陆远之打了个哈欠,斜眼看了一下月光中的表姐。 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表姐胸前。 内心暗暗比较着表姐与云诱姐姐二人之间的差距。 “所以凶手的杀人目的是什么?” 海灵芝盯着天上的月亮,秀美的脸庞都险些挤成一团,她在努力思考。 却怎么也没有头绪。 陆远之看着表姐那又菜又爱玩的模样,险些没笑出声来。 “身份悬殊的情况下,杀人目的无非就几种。”陆远之悠然的引动气息摇晃着太师椅。 太师椅随着陆远之的气息慢慢摇摆起来。 听闻,海灵芝的目光转向陆远之,脸上满是求知欲。 (本章完) 第35章 谜团 第35章 谜团 “第一种,就是徐二介狗眼无用,冲撞了人家,被人怀恨在心,找个机会杀了。” 陆远之说话的时候,戏谑的看着海灵芝,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阴冷。 那阴冷配着夜色相得益彰的如同冷气激流。 海灵芝只感觉脖子里一股寒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眸子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又强忍着,因为她真的很想听。 “第二种,就是徐二介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所以被人灭口。” 陆远之的声音依旧带着幽冷,看着表姐强忍着害怕也要凑过来继续听,嘴角不由得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第……第三种呢?” 海灵芝淹了一口唾沫,不敢乱看。 县衙班房的院子里本就不点灯笼,只能就着黑暗中月色的微弱亮光。 月光微不可查的洒在院子里,伴随着凉风,幽静凄凉。 “第三种……”陆远之的声音更低沉了,他缓道:“第三种就是凶手是一个变态杀人魔,这种凶手往往是最难缠的角色,因为他们杀人随心所欲,根本无迹可寻,而且……” 陆远之的声音更低沉了,在黑夜中仿佛恶鬼幽鸣。 海灵芝的身子都颤抖了,弯弯翘起的眼睫毛都带着微不可查的颤动。 她搬着小马扎努力接近陆远之,纵使此刻离陆远之的距离很近,但还是有有些不放心,努力凑到陆远之身边。 “而且……什么?” 都吓成这样还是忍不住去问。 “而且,这种杀人魔最喜欢杀小孩儿跟姑娘,特别是你这种正值芳华岁月的姑娘,听说他们杀完之后,还喜欢分尸,然后挑自己喜欢的部分吃了。” 陆远之的声音更阴冷了。 “咕咚。” 咽唾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明显。 海灵芝的双眼满是恐惧,她努力强撑着自己镇定起来。 “最重要的是,凶手会出现在任何你想象不到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上钩,就比如……” 陆远之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睁大了眼睛,一脸凝重的看向海灵芝身后。 海灵芝看到陆远之的表情,吓的小脸苍白,轻灵的声音带着嘶哑,哆哆嗦嗦的问道:“比如什么?” “你身后。”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鬼魂一般的诡异,抽干了海灵芝最后一丝胆气。 “啊啊啊!!!”宁静的夜空中闪烁着海灵芝的尖叫声。 她吓得一个前扑,容失色的趴在陆远之身上,死死的搂住陆远之的腰,把脸埋在陆远之肚子上。 陆远之:…… 半晌之后 “伱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陆远之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哭出声来的海灵芝,心道自己刚才说的也不可怕啊,比起什么午夜凶铃,什么贞子山村老尸的差远了吧…… 怎么就这么不禁吓? 海灵芝不管陆远之的声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此时的心脏正跳的厉害,她刚刚是真被陆远之吓坏了。 平复下来之后,海灵芝不死心,继续问: “杀徐二介的凶手是哪一种?” …… 陆远之沉默了一下。 这种求知欲他很欣赏,但是女孩子这么沉迷于案情的梳理,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奇怪女孩子? “第二种。” 陆远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灵姐的胸口,咳嗽一声,一脸悠闲的继续躺在太师椅上。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人灭口?”海灵芝皱眉沉思了一下,“为什么?”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很简单,徐二介老实懦弱的性子是肯定不敢与人发生冲撞的,所以第一种直接就排除了,” “至于变态杀人魔……”陆远之沉吟一声,“几率也不是没有,但很小,如果是的话,那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人死亡,这种凶手往往不会只杀一个人的。” “所以为什么会被灭口呢?”海灵芝仍旧疑惑的问。 “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陆远之无语,他想撬开灵姐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奇怪东西,怎么就把一个自己说过的东西反反复复的问那么多遍? “不是,我是问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海灵芝改口。 陆远之闭上眼,声音严肃:“他看到了凶手身怀绝世珍宝,凶手怕被他传出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把他杀了。” “你怎么知道?”海灵芝睁大眼睛看着陆远之。 “我胡扯的啊。”陆远之一脸坦然的看着海灵芝,然后怜悯道:“你不会信了吧?” 海灵芝…… 她明白,自己被陆远之耍了。 不过她也习惯了,自己这表弟从五六年前就开始人小鬼大,经常戏耍自己。 “呵呵。”海灵芝扯了扯嘴角,站起身,看也不看陆远之直直我往县衙的内院走去。 既然被戏耍了,那今天肯定是问不出什么别的内容了,等明天再说吧。 陆远之也升起了一丝困意,他抬头看了看月亮。 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回班房睡下了。 …… 雄鸡报晓,转眼就是第二日。 今天的崇北县比之以往多了几分紧张。 县衙里的衙役门分成四队,以东坡口为中心四处散开,一家一家的去盘问,搜查。 本次搜查力度十分强力,用掘地三尺都不过分。 为了搜查的仔细,海睿特地派人去寻崇北县的守备借了些兵力,与县衙的衙役们一起配合搜索。 之所以这么大力度,离不开朝廷那一纸禁武令。 明细上写着禁止民间出现利器。 偏偏就有人死在利器之下…… 这事儿不察清楚,海睿是睡不着觉的。 然而…… 到了傍晚,夕阳已经带着血红。 县衙中,最后一队搜寻的队伍也回来了,这只队伍一共三个人,领头的正是快班的快手,赵老六。 海睿坐在正座上,脸色带着阴沉。 吴克用老老实实的站在海睿身边,微微弓着身子。 陆远之站在吴克用下方,一席皂衣身板笔直。 他身后是一队快手。 “线索呢?” 海睿冷声看向最后一队回来的搜寻人手,县尊的威严压的堂下所有人呼吸沉重。 他的眼睛始终落在赵老六身上。 (本章完) 第36章 迷影重重 第36章 迷影重重 “报老父母,并未发现异常,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凶器。” 赵老六咬着牙,一脸正经的站出来抱拳禀报。 他话音一落,县衙的气氛凝实了几分,所有人心头一跳。 海睿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没有找到可疑人员也就算了!找一个凶器都找不到??!整个崇北县城就那么大!就那么大!” “禁武令之下任何一柄凶器异常显眼,就这样你们还找不到!!一群废物!!” 地下的衙役们全都低头,一句话都不敢吭。 整个县衙安静的可怕。 “怎么?那凶器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找!继续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海睿的威严在县衙中如同高山,无人能侵犯。 他发起怒来,所有人都寒蝉若惊,大气不敢喘一声。 特别是站在盛怒中央的赵老六,脸上往日的痞气消失不见,嘴边的络腮胡都有些颤抖,嘴唇死死的抿着,大气不敢喘一声。 “是,大人。” 县衙中所有的衙役齐齐低声应答。 在大舅盛怒的波浪里,陆远之到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眼神中的慵懒带着微微的倦意。 “哼!” 海睿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 所有的衙役如同到得了赦免的犯人,低着头匆匆散开,往门口走去,以往放衙之后的交头接耳,也不再出现,只剩下安静环境之中的脚步声。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此时此刻衙门中间只剩下陆远之以及大舅还有师爷吴克用。 吴克用恭敬的站在海睿身边,他被海睿的威严吓的不敢出声。 陆远之则是依旧无聊的打折哈欠。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海睿的脸色才微微有了一丝放松,虽然依旧不算好看,但也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他的声音中蕴含着几分疲惫: “吴师爷,刚铁匠铺询问的如何了?” 昨日陆远之让吴克用去各个铁匠铺询问的事儿,已经给海睿禀报过了。 吴克用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苦涩,他有些驼起的后背微微颤了一下,摇头苦笑道:“今日下官带领一堆衙役问了,所有铁匠都不记得有人寻他们打造过铁锥。” 海睿一听,脸色微不可查的难看起来。 案子一下子变得这么复杂。 这是海睿想不到的事情,本来就只是一个布衣百姓的死亡,本想着是一件小事,没曾想,到这一步居然会如此诡谲。 一时间,大舅的太阳穴有些发涨,沉默了良久,海睿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声音略显疲惫的问陆远之? “远之,你怎么看?” 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大大咧咧道: “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海睿神色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亮光,他看向看向外甥,语气平缓,淡然问道: “有何蹊跷?” 吴克用也看向陆远之,竖起耳朵听。 陆远之耸肩道:“城内搜寻的一夜又一个白天,怕是只犯事的苍蝇都搜出来了,却是搜不出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哦?” 海睿的神色变得认真,他严肃的看着陆远之,脸上古铜色的皮肤都渲染起一种令人莫名心寒的威严。 “我们的方向错了。”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对于接下来的继续搜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如果能搜出来凶器,在如此天罗地网般的搜捕之下!早就已经找到了。 毕竟禁武令一出,在没有兵刃的民间,想找一个带了血的锥子绝不是大海捞针, 海睿听了皱眉。 吴克用也不知所然。 寻找凶器,搜索与死者徐二介相识的人,这个方向他们怎么也不觉得是错的。 而且此时从徐二介熟人上,以及凶器上两条线索去追寻的蛛丝马迹已经全部断了。 “难不成那凶器还会人间蒸发不成?” 海睿双目微微有些走神,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难不成自己真要学学那无能县令?去找一只替罪羊来? 县衙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吴克用死死的皱眉。 陆远之却目光一闪,他有些浪荡的身子一时间挺直了起来,眼神死死的盯着海睿。 此时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陆远之的心中。 或许凶器真就是凭空消失了呢? 或者说不是凭空消失,而是根本不曾出现呢? 陆远之的顺着这个思路,凝眉思考。 他是知道的,武者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从体内迸发出罡气,达到无器伤人的目的。 可那样的话…… 也说不通啊。 因为陆远之如今已经突破到填海境,但他也知道,填海境是绝对做不到凭空发射罡气的,能使气机离体,并隔空杀人的话,最起码要冲神境气! 可整个徐州郡才多少冲神境? 更别提崇北这不毛之地了。 可如果真是冲神境的强者,来到这崇北不毛之地,隐藏身份于布衣之间,还能不露破绽的跟徐二介成为熟人…… 想到这里,陆远之一时间有些不敢在往下去想了。 那此人必定图谋甚大! 案子在陆远之的思考间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就在陆远之思考者要不要把心中所想告诉大舅之时,海灵芝灵的身影悄悄的出现在了县衙门口。 “爹,吃西瓜!” 海灵芝乖巧的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摆放着切开的整整齐齐几牙西瓜。 空灵的声音打断了陆远之的思考,他抬起头,正好看到海灵芝拖着的托盘里的西瓜,从县衙门口走进来。 海睿闻言看去,正看到自己嫡女笑盈盈的端着西瓜小步款款走来。 其实海灵芝只要不穿着奇怪,海睿还是很包容这个嫡女的。 吴克用见此,便寻个理由退下了,海大人自家的子女在此,他一介外人,也不好多留。 海睿见他如此识趣,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要留人的意思。 “这西瓜是刚从井中捞上来的,凉丝丝的,正是可口。”海灵芝笑着把托盘放在桌上,给海睿递上一牙。 海睿结果咬了一口,脸上的凝重逐渐变的平缓,看自家嫡女如此孝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井中凉瓜到底是比不上京中凉瓜。” 海灵芝一愣,看着自家爹爹,一脸不解:“父亲何出此言?” 陆远之也愣了一下。 只听那海睿一脸追忆,缓缓道: “当年为父高中探之后,在京中待了几月,对恪物司的神仙手段至今记忆犹新。炎炎夏日,竟制出寒气冰块,那冰块冻的西瓜才是真叫人留恋不舍!” 海睿话刚说完。 陆远之的眼神中瞬间爆发出令人难以对视的亮光!! (本章完) 第37章 凶手 第37章 凶手 海睿的话如同通天巨棍,硬生生给陆远之捅开了另一条思路。 他想到了! 陆远之的脑子瞬间理清了思路,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么一瞬间,所有的线索犹如幻灯片一般一幕幕的闪烁在他的脑海中,直接捋成了一条顺滑无比的直线!! “大舅,如果凶手杀人的凶器,就是人间蒸发了呢?” 陆远之眼神微微眯起,斟酌了半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海睿神色一怔。 陡然,他的眼神也蹦发出无与伦比的色彩。 “你是说……” 海睿猛的看向陆远之。 海睿能高中探,自然不是绣枕头,他也在一瞬间想通了。 “嗯。” 陆远之对上了海睿微微眼睛,认真的缓缓点头,声音幽幽响起: “禁武令之下,崇北境内不可能会有铁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造能伤人的铁锥,而且就算打造了,也不可能在县衙衙役与守备合力的搜捕之下凭空消失。” “那唯一能解释的了的便是,凶器根本就不是什么铁锥,而是炎炎夏日之下的冰锥!!凶器压根就没有被凶手带走,而是在徐二介死亡的三个时辰内被夏日的炎热蒸发了!” 陆远之的话,让一旁正在吃瓜的海灵芝直接瞠目结舌。 一脸呆滞的看着陆远之,小嘴微微轻启。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家表弟的想法如此跳脱! 但偏偏就是有道理! 海睿的眉头皱起,他沉吟道:“可夏日制冰之法,只有京中商贩会……” “若是凶手就是从京中逃至北境隐姓埋名呢?” 陆远之的声音又是幽幽响起。 “碰!” 海睿直接站起身,那古铜色的脸上迸发这夺目的神采! 陆远之那个“逃”字用的相当精妙! 海睿一瞬间就想通了许多。 对啊!若凶手是从京中逃至北疆,隐姓埋名之下却被徐二介无意间撞破身份…… 这瞬间就能解释的通了! 整个案子就这么顺理成章了! 徐二介的死因原本就被定性为灭口,如今一下子就能对上了! 可紧接着,海睿的身子又坐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凝重。 然并卵。 就算知道了凶器是冰锥又怎样?? 并没有给案子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照样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凶手。 “可这线索有什么用?” 海睿皱着眉。 陆远之看着自己大舅有些摆烂的姿态,心中微微一叹,懒洋洋的开口道: “大舅,外甥不才,对于夏日制冰之法略有研究,但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 作为起点十年老书虫。 如果穿越之后不知道怎么造香皂,怎么造玻璃,怎么制冰,怎么制火药…… 那这个人就不配称为书虫。 海睿猛的抬头,一脸震惊的看了陆远之。 “你是如何得知?” 陆远之眼神冷静,深深吸一口气,“不重要,现在眼下是先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方法试试,看看能不能造出来自己想象中的冰锥……” 如果按照记忆中的方法能够造出来冰锥。 那么他就有线索去寻找凶手。 海睿眯眼,他在认真思考陆远之的话。 “事不宜迟,现在去寻制冰需要的器皿。” 陆远之站起身看着海睿。 海睿缓缓点头。 遂唤来仆人按照陆远之的要求,去寻来制冰的工具。 没多久,便有小厮带着大罐小罐满头热汗的跑回来。 陆远之看着小厮携带的东西,脸上闪过一丝满意。 县衙的小厮行动还是蛮快的。 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把自己要的东西弄来了。 看着这些大罐小罐,陆远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其实制冰的原理很简单。 无非就是是利用硝石吸收热量的原理。 硝石又称的酸钾,外观白色,喜欢低温,常在温度较低的墙角存在,因此在大雍,被称为“墙霜”。 但是到底能不能成功…… 纸上得来终觉浅,他就是前世在起点上看的,从来没有自己实践过,因为在前世硝石是不向外出售的。 因为那玩意儿同样也是制造火药的利器…… 内院。 “这墙霜真是制冰的关键?” 海灵芝睁着两只大眼好奇的看着陆远之摆弄着桌子上的两个罐子。 海睿则是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但看向陆远之的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怀疑。 陆远之不紧不慢的笑了笑。 “只是闲暇时从某本古籍上看的,能不能成,我也不晓得。” 说着,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只见他取来大小两个盆,先往大盆中注满水,然后再将小盆放在大盆中,保证大盆中的水淹没小盆。 只是那小盆的模样却是长条形状的,犹如一把漏斗。 陆远之凝眉,在大盆中倒入硝石,同时不断摇晃…… 如同一个酒吧的调酒师。 俄顷。 硝石不断吸收盆中水的热量。 那长条形状小盆中的水慢慢变得凝实起来…… “哎?!” 海灵芝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真真真……”她激动的俏脸儿有些发红,身子都有些发颤。 这种前世基本上可以说初中生都人均会搞的化学小实验,此刻在她眼里却仿佛是神仙降临了一般! 海睿的眼神也凝固了,他瞬间起身,死死的盯住陆远之手中那慢慢凝实的小盆里的水。 缓缓的,那水真就开始结冰!! 只是…… 海睿看着陆远之手中那半冰不冰的“冰锥”,眉头又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此物能杀人??” 海睿的语气带着一丝被人耍了的不悦。 原来,陆远之手中的那冰锥只是初步凝实,并不如何结实,掺杂着不少杂质,并不是自己想想当中那种寒冬腊月屋檐上结的那种晶莹剔透的冰锥。 海睿有预感,自己只需要轻轻一碰,那根“冰锥”就会变成一摊冰沙。 事实也正是如此,海睿靠近陆远之之后,伸手轻轻在他手上的冰锥上一捏,就捏碎了那看似还算结实的冰锥…… “还是不太行。” 海睿脸上满是失望。 陆远之轻声一笑,在旁人不解的眼神中,他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又重新制作了一个“冰锥”。 轻轻反手一扣,那冰锥落入手中。 气海中的气机缓缓通过手臂经脉涌入冰锥。 “凶手的身份确定了,一个填海境的武夫!” “碰!” 陆远之脸上闪着诡异的笑,眼神凌厉,手握冰锥,猛的往桌上刺去。 一瞬间,木桌赫然被他手中冰锥刺穿!! 见此,海睿心中猛然一颤。 他想起昨日自己书房中,外甥用毛笔在梨木桌上刻下的痕迹!! (本章完) 第38章 原来是他! 第38章 原来是他! 陆远之的身形在他凌厉得攻击中显得有些凶悍。 他的笑容在此刻的海灵芝看来有些诡异。 那是一种怎样的微笑呢? 眉毛高高的斜起,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智慧,微笑中又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笑的是那么耐人寻味。 “你也想到了??” 海睿看到陆远之的笑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赏,淡淡的开口问道。 以大舅的聪明才智,他已经想到线索了。 在海睿看来,陆远之刚刚那一番夏日制作冰锥的操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看似不起眼看的白色墙霜! 接下来只需要挨家挨户地去搜寻看看谁家私藏的樯霜就能找出凶手!就算找不到,也能寻着轨迹去摸索下去,最终将凶手绳之以法! 他一向把陆远之看作跟自己一样的聪明人。 所以看到陆远之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这大外甥,跟自己想到一块了! 陆远之闻言,惊讶的看了一眼大舅那充满欣赏的表情,露出讶异的神色,震惊道: “您也知道谁是凶手了?!!” “嗯”海睿嘴角微微一勾,正要点头。 却猛然神色一凝。 随即脸上露出再也绷不住的震惊。 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 海睿的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得颤抖。 看到大舅这样的神色,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得。 是自己想多了。 就说嘛,昨日也就只有自己跟那人打过照面。怎么可能会有别人跟自己相当一块儿去呢。 其实就在刚刚陆远之制作冰块儿的时候,他脑海中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线索就已经慢慢梳理出了清晰的脉络。 他想到一个非常可疑的人。 而且,并在想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就已经将他是凶手的猜测坐实了个七七八八! 大夏天能够制作出冰块儿人,绝不可能是崇北县内土生土长的人。 顺着这个脉络摸下去,近一两年搬来的外人虽然不少,但能跟死者徐二介认识的人又能缩小不少。 而且可以初步断定在东坡口的位置。 因为按照徐二介他老婆的话去推断的话,徐二介根本就不是一个擅长与人交际的性子,所以东坡口之外的圈子已经可以初步排除。 那东坡口近一年从外地搬来的人 陆远之就知道一个,所以陆远之的想法也就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人。 那人是昨日刚刚打过照面的刘铁匠! 刚把目标放到刘铁匠身上的时候,陆远之脑海中直接就通透了。 他妈的,百分之一百就是这个铁匠! 一想到他,陆远之就有点儿牙疼。 差点把咱陆小爷给害死! 陆远之可不是随随便便去怀疑这个铁匠的。 他以前在打刀的时候,问过刘铁匠的来历,刘铁匠的意思就是他来自徐州郡城。 但是,陆远之总觉得不对劲。 直到刚刚,他总算是想到自己为啥会觉得不对劲儿了。 他妈的,那个老毕等的口音!说的是半生不熟的崇北话。 徐州郡离崇北才多远?怎么可能那口音会让自己听着那么别扭? 而且最重要的是,昨日在铁匠铺,陆远之无意间了拉了一把那个老毕等的手. 那凉丝丝的手差点凉到陆远之的心里去。 操,怪不得当时有点疑惑为何西瓜都没那么凉了,那老毕等的手还那么凉!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奶奶的,哪个铁匠打造一把刀,被人用指甲碰了一下给碰断的? 只能证明一件事儿,那就是这个人压根就只会个打铁的皮毛! 想到这里,陆远之很不得现在立马跑到铁匠铺亲手将那个老壁灯绳之以法! 心中想了那么多,但也没过去多久。 海睿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外甥。 这小子总能语不惊死人不休! 现在的大舅只想听听陆远之的想法! 陆远之回过神来,看到大舅那差点想把自己看死的眼神,嘴角闪过一丝抽搐,随之把自己刚刚脑子里的想法缓缓说了出来。 看上去好像很多的线索,其实也就那么几句话,大舅跟表姐俩人都不是傻子,所以陆远之的话他们俩听的很清楚,也很明白。 可就是因为听的太明白了,所以导致海睿听的一愣一愣的。 不光是海海睿,一旁的海灵芝也听的小嘴都张开的老大。 这么复杂的案子就这么被陆远之轻轻松松的理的这么清楚? 感觉就跟小孩儿嬉戏玩闹一样。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凶手就是那个刘铁匠。”陆远之缓缓的说出自己对于本案的最后一丝理解。 “碰!” 海睿二话没说,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这一个动如脱兔的动作看的陆远之眼皮一跳,弱弱的看着海睿的背影,问道:“大舅?您干嘛去” 海睿头也不回: “大功一嗯,本官去给你出气!” “这天杀的贼人,差点害的我甥男死于非命,今日定要将之绳之以法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海睿的威严不容侵犯! 只是陆远之却是嘴角带着抽搐。 伱这是为了给我出气?你明明就是奔着功劳去的! 直到海睿的身影消失,陆远之才反应过来不妙。 他奶奶的!那贼人最少是填海境的武夫!远不是县衙里这些酒囊饭袋能应付得了的! 没有自己,大舅指不定会出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陆远之再也不做停留,赶紧追着自己大舅的身影,朝着县衙外走去! 东坡口,铁匠铺。 此时的铁匠铺迎来一队不速之客。 陆远之就在这一队当中。 他总算在大舅点齐兵马出发之前追了上来,穿着皂衣,走在这一群快手的最前方。 这一群快手步伐整齐,各个脸上带着凝重。 在出发之前,老父母就已经说了,此番出队是来捉拿凶手归案。 所以没有一个人敢有一丝怠慢,海睿海青天这几年在崇北县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那铁血的手腕,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心机,以及喜怒无常的威严,全都深深的烙印在了所有衙役的心中。 而且还听头说,那凶手疑似填海境的武夫 所以,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沉重无比。 (本章完) 第39章 佩寅郎 第39章 佩寅郎 看着大门紧闭的铁匠铺,陆远之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凝重。 虽然他现在的胯间配着一把制式佩刀,但他真的不敢有一丝懈怠。 他的眼神凝重无比,虽然临来之际,他在县衙找了一把还算合适的佩刀,但他知道,自己缺的是啥。 战斗经验。 陆远之缺乏的就是战斗经验。 他就连怎么突破的都莫名其妙,更遑论与填海境的战斗经验? 现在所能依靠的就是人海战术。 如今县衙里的四个锁精境的好手已经全部就位了。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三个锁精境外加半个填海境。 陆远之昨天中午才突破填海境,填海境该有的战斗经验那是一丝儿都没有,所以只能算是半个。 而填海境确实也是属于正常范围之内的武者,并没有高品武夫那么变态,远远达不到无视人海战术的范畴,所以此战陆远之还是有信心的。 海睿倒是稳稳的下了高头大马,身为大雍的探郎,大舅君子六艺那是一个都没有落下,骑术这一项更是比较出众的,比起一般的武夫更是丝毫不差。 而且马这种东西在大雍的北疆崇北县来说,并没有如何珍贵,堂堂一县至尊的座驾虽然算不上什么宝马,但也是一匹骏马。 搁在前世,那就是宝马大奔这个级别的。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那个没有打开的门,陆远之也是看向自己大舅,等待着大舅发号施令,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声没有一个傻子,都知道不能打草惊蛇。 海睿并没有心急,他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个紧闭的铁匠铺大门,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心情。 接连两天,每天都碰到命案。 偏偏又是京察之际。 大舅火气很大,但还好有亲外甥给自己降火。 想到这,海睿对陆远之露出一个微笑,微笑里带着一丝满意。 若不是陆远之,他海睿能这么快的时间内把两桩命案都给破的这么迅速? 只是陆远之被这个微笑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大舅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是在给我传达什么特殊的命令? 想不通的陆远之索性不再乱想,他轻轻一个抱拳,轻声问道:“大人,如今作何?” 有外人在的情况下陆远之的一向作风就是给足自己的大舅面子,让大舅的威严绝对不容侵犯。 海睿闻言,脸上的姨母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严肃。 他看着那一扇小门,嘴角轻轻吐出一两个充满威严的字: “攻门!” 伍兆云无力的依靠在巨擂的肩上。 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墙,他那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却是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慢慢落了下去。 “此次修复阵法,又能保我大雍边境三年。” 伍兆云那苍白但还算俊朗的脸闪过一丝轻松,轻轻呢喃一声。 “老爷,为何会如此?俺记得您二十年前布下此阵的时候不是说,此阵可永保大雍安宁吗?” 巨擂看着自家侯爷疲惫的模样,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这可是大雍最尊贵的侯爷。 伍兆云却是冷冷一笑,“是你家老爷低估了那些蛮子的野心。” 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可是一天都没有断过侵略大雍的念想。 巨擂听到蛮子二字,那憨厚的脸上罕见的浮现起几分狠厉,铁塔一般的汉子冷哼一声: “敢来一个,就敢叫他们死一个。” “呵呵,确实进来了几个漏网之鱼,不过都是不足轻重的小角色。” 伍兆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那些老不死的一个都不敢往老爷的大阵上靠。” 儒家边防大阵,是威武侯伍兆云突破儒家兵道三品以来,集平生所学创作而出的顶级阵法。 品级越高的异族,受到的伤害越大。 巨擂也是很合时宜的向伍兆云投去敬佩的目光,他的目光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侯爷的儒道天赋,那可是青禾书院的院长大人都惊叹的。 一阵微风吹过。 巨擂的耳朵微微一动,紧接着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凝视着路边的一颗三人合围粗细的大树后方。 “谁?!!” 巨擂一个箭步,把伍兆云护在身后,死死的盯着那棵大树。 伍兆云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巨擂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却是实打实的高品武者,他既然发现了不对,那就不用去怀疑。 “再不出来,你必死。” 巨擂那铁塔一般的身子刹那间变得有些鼓胀起来,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砰的一声散发出去,顺着空气全部朝着那棵大树流去,压得那棵大树旁边的环境都有些扭曲。 俄顷。 大树后缓缓挤出一个人影。 “还请武爷收了神通。” 那道身影有些艰难的对着巨擂的方位抱拳躬身。 脸色涨得有些通红,显然是被刚才巨擂的威意给压迫的了。 只见那人约莫三十五六岁上下,身高九尺有余,一身玄色的锦衣劲装。 肩上绣着一颗硕大的虎头,虎头呈现金色。 左边腰间挎着一把虎头柄,三尺宽刀,刀鞘后端有一环,环上有几颗黑珠子。 右边腰间则是悬挂着一枚通体白玉的玉佩,白色的玉佩上隐约可见玉上刻寅,寅字周边刻录着风纹。 与他那一身玄色锦衣装形成了鲜明色的对比。 看到这人身上的打扮,伍兆云脸上闪过一丝戏谑。 “佩寅郎的人?还是个风佩?” 京城佩寅郎衙门。 整个大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 街行佩寅人自危,只因此命受皇权! 短短一句话,可以看出佩寅郎衙门在京城的地位。 看到此人的衣着。巨擂脸上的敌意却是消失不见了,只是淡淡的看着出现的人,身上那莫名的威势也随之消散。 随着巨擂身上的压迫感消失,那人的脸色变得好了不少。 只见他一本正经的看着伍兆云,深深的弓下身子,双手抱拳: “卑职佩寅郎风佩张慎行,见过侯爷。” 伍兆云看着张慎行一脸恭敬的模样,倒是不着急让他起来,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来北地作甚?” (本章完) 第40章 捉贼 第40章 捉贼 “启禀侯爷,卑职奉纪公命来此,是为了追寻我佩寅郎衙门的叛徒。” 张慎行的身子端正起来,整个人脸上带着一种一丝不苟的情绪,看人时候的眼神也带着严肃,此时虽一脸恭敬,但却看不到一丝的卑躬屈膝,反而透露这不卑不亢。 看着张慎行的模样,伍兆云眼神眯了眯,他细细的打量着张慎行的模样,随后脸色变得似笑非笑: “那你不好好找你的叛徒,怎么找到了我这儿?” 崇北县虽然不大,但也没有那么小。 伍兆云不相信这佩寅郎的风寅在这儿碰见自己是巧合。 只是当他刚说完这话的时候,那张慎行的脸色却是变得古怪起来,甚至有一些僵硬,不知道该怎么说,张了张嘴,随即闭上了嘴巴。 看到张慎行这副作态,伍兆云神色微微一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抽,看向张慎行,嘲讽道: “准是那纪老贼没说什么好话,说吧,本侯不怪罪你。” 听到伍兆云这么说,张慎行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抖动了一下嘴角,尴尬的干咳了一声,终究很是没有说出来。 伍兆云看张慎行那吞吞吐吐的模样,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 声音也带着一丝强硬:“说!” 张慎行这才吞吞吐吐的说:“纪公说您此次来北疆定然会元气大伤,让您保重身体。” “就这?”伍兆云眉毛稍微挑了挑,他才不信这个佩寅郎的鬼话。 “嗯。” 张慎行的眼神带着一丝闪烁,头稍微低了低。 “呵。”伍兆云冷笑一声,这个风佩那躲闪的模样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不过他也没怪罪这个小角色,既然那纪宣老贼肯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这个风佩,那就证明这个风佩是个可信之人,他到也不会自持身份欺压这个风佩。 “那伱可曾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找到了。” 一提到正事儿,张慎行身上的气势就变得凌厉起来,他那直插天际的眉毛也透着严肃,“昨日崇北县发生了一起命案,我暗暗观察过尸体,正是死在我佩寅郎衙门的招式之下。” “哦?”伍兆云脸上来了兴致,他眯起眼看着张慎行:“凶手呢?” “不知道。”张慎行也很老实,一板一眼的回答。 “而且据卑职打探之下,这崇北县的县令正在追查凶手,昨日到今日,满城搜寻凶器所在,但均无所获。那凶器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呵呵。” 打探? 说的好听,肯定是做了梁上君子的勾当。 伍兆云不屑的撇撇嘴,不过也没有揭穿,毕竟佩寅郎的名声在京城一直都不怎么好听。 “你自己去追查凶手吧,本侯帮不上你什么忙。” 伍兆云对此事不感兴趣,说完便命巨擂调转马头,二人共乘一骑向着崇北的县城中驶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张慎行赶紧躬身相送。 直到二人消失不见,张慎行这才起身,那悠扬的眼神看向县城方向,一个闪身,也消失在原地,身影已经出现在十丈开外。 …………………… 东坡口铁匠铺。 “砰”的一声巨响。 铁匠铺的大门被陆远之一脚踹开。 随后就是一队人马从陆远之身后鱼贯而入,那是一队快手,领头的就是赵老六,那赵老六身躯壮如熊罴,一脸煞气,手中握着跟陆远之一样的佩刀,脸色凝重无比,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如同铜铃一般瞪瞪得浑圆。 “刘铁匠,你事发了!此时束手就擒,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赵老六这两天在海睿身上受的鸟气恨不得全都发泄在那铁匠铺里的东西上。 当真是看见什么就砸什么,就如同打家劫舍的土匪。 赵老六来之前就已经听县尊大人说过,此行的目的就是那铁匠铺的老刘头,虽然不知道海大人是怎么破的案子,但这对于他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只需要当海睿大人最忠实的走狗,大人让我走到哪儿,我就咬到那儿就成,管他那么多是是非非? 别看那赵老六一副憨憨的模样,他却是实打实的锁精境巅峰的武者,一把子力气必起那些庄家汉子不知道浑厚多少。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具有练武的天赋,但是也有不少天赋异禀的武者迈不过去色欲那关,锁精境界就草草的破身,导致自己的武道一途无奈收官,赵老六就是其中之一。 一队人冲进屋子里,四处搜查起来。 但是屋子却是静悄悄的。 铁匠铺的火炉都已经熄灭。 陆远之陪自从踹开门之后就老老实实地护在海睿的身边,眼神警惕的四周巡查,防备着可能突发的所有危险,自己是填海境的武者,倒是不怕什么突袭的冷箭,但大舅可是实打实的普通人。 所以,他跟在海睿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大舅的人身安全。 海睿则是安静的看着快手门四处的搜捕。 直到所有人都搜查完毕,却没有搜查到刘铁匠的身影。 “大人,没找到人。” 赵老六一脸难看的回到海睿身边,埋着头,眼睛不敢抬起,生怕被责罚。 畏罪潜逃。 四个字当即就出现在了海睿的脑海里。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们搜擦凶器与贼人搜查了一天,就没人搜查到这儿?人走没走你们不知道??”海睿阴沉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启禀大人,昨日是小人来查的。” 一名快手唯唯诺诺的战出来,脸色不敢抬头看,低头抱拳禀报道: “先是随吴师爷一起来盘查铁匠铺,询问凶器的事情,再就是今日晌午来又盘问的一次,两次均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铁匠老刘头也是对答如流。” 小快手的一番话,听的海睿眉头直跳。 这该死的狡猾贼人。 一时间,大舅有些进退两难。 搜不到人的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贼人跑了。 “你刚才说晌午的时候刚刚询问过?”陆远之突然出声询问刚才那个快手。 “是的头儿。”快手一脸恭敬。 “那他必然没有跑远,或者根本没逃!” 都追到这儿了,给个收藏呗各位曹大人。 (本章完) 第41章 洞口 第41章 洞口 陆远之的声音淡淡想起,给每个人提供思路。 “而且那贼人既然被问了两次都能对答如流的话,那就证明他心理素质极强,异常自信。” “也就是说,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被我们发现,我们此次出发更是临时集结,来的这么仓促,他必然没时间出逃。” 陆远之的分析很正确,他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眼睛就是一亮。 对啊。 头儿分析的有理。 陆远之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如果那贼人逃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衙门里有这个铁匠的内应。 但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存在的。 海大人在崇北县为官三年,心细如发,掌控欲极强。身边的人如果心怀鬼胎的话,怎么也瞒不过大舅的。 可以说,现在县衙里的人几乎都是自己人。 若不然也不会一言之下快班的班头说让陆远之当就让陆远之当了。 “那就是说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寻到位。”海睿的眉头凝成一个川字。 这个犹如难民窟的小铁匠铺能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海睿大眼一扫,几乎可以一眼吧整个铁匠铺给装的进去。 陆远之也是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的观察着,一寸一寸的扫过去。 只是当他把自己的眼睛放到那熄灭的火炉上时,他的眼睛陡然爆发出摄人的光芒。 那火炉宛如火炕,炉子口是一个脸盆大小的口子。 此时的火炉是熄灭的,里面还有烧过的白色的炭。 顺着炉口看去,一眼就能扫到炉子内部此时正被一堵露着白灰的墙给挡住。 看着这堵墙,陆远之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奇异的光芒。 他有预感,这不是一堵普通的墙。 因为除了此处之外,他是在下想不到,哪里还有能藏人的地方。 火炉其实不大,有没有人藏进去,其实一眼就能看到,但陆远之的眼睛就是在那堵墙上。 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墙,巴拉开里面被烧的发白的灰烬,也只有这么一堵墙了。 海睿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外甥的动作。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外甥对着一个小小的火炉那么在意。 但他下意识的没有打扰自己的外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陆远之就有了百分之百的信任,甚至有些盲目。 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陆远之的眼睛盯着那个墙,但是思绪已经开始有些飘忽,那堵墙绝不只是一堵简单的墙。 他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在搜索着眼前的地方。 直到停在地上一块看似不起眼的砖头上。 看到那块砖头,他的眼神微微一凝。 在已经起了疑心的陆远之眼中,那块砖头的一切不寻常都清晰可见的浮现在他的眼前哪怕是它只比周围的砖头凸出了那么一点点。 陆远之坚定的走到那块砖头前。 眼睛死死的看着它,缓缓的伸出手,对着那块砖轻轻一按. 没有任何反应。 陆远之微微皱眉。 稍稍思忖了一下,他轻轻运起气海的气机,气机缓缓通过丹田顺着手臂来到手上被他轻轻渡进砖头里。 咔嚓。 砖头凸出的那部分缩了进去。 紧接着,火炉口里面的墙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转动。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 陆远之的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 老毕等。 看你还怎么逃! 新的线索有了! 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那就是谁领头探索这突然出现的洞口呢? 看着缓缓出现的洞口,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因为那个洞口只容得下一个人进去。 漆黑一片的洞里谁知道隐藏着什么风险? 而且据听闻,那老贼好像还是填海境的武者。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实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陆远之也微微皱眉,但他却没有冲动。 须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他不敢贸然下洞。 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填海境强者,绝对比任何一条毒蛇都可怕的多。 可此时又不能不下。 因为谁也不知道洞口的另一头是不是一条逃出生天的通道。 所有人都在安静的屏息,犹豫不决地看着威严地站在哪里皱眉的县尊老爷。 海睿此时当然也想到了这个洞口会不会是凶手逃出生天的洞口。 所以他知道,此时绝不能犹豫,一旦耽搁,那凶手跑了谁来负责?谁又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但他觉得自己外外甥的命比这些泥腿子的命值钱得多,所以怎么可能会让陆远之以身犯险? “谁领头下洞,只要活着出来,赏纹银五十两,可做皂班班头。” 沉默了一会儿,海睿威严的声音响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句话,所有的衙役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五十两银子! 没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天文数字! 值得一堵! 当即,就有人站了出来。 “俺来!” 赵老六粗壮的身子直接就站了起来,他看似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 当初为何没能踏入填海境?是我不想吗? 不是。 只因为锁精境的武者一年都要吃掉将近百两纹银! 他看不得自己父亲因为那一点银子给人当牛做马,母亲为了让他练武不舍得吃上一顿好饭。 所以自己寻了个理由去破了身子。 他爹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口仿佛卸下大山的气! “好!” 海睿看着突然站出来的赵老六,脸上闪过一丝欣赏。 虽然这憨子平日里看着那么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能拿出用的。 回去之后定然好好培养。 赵老六果然不负众望,他抽出腰间的刀,脸色刹那间变得凶悍,“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说着,便一人一刀探进洞口。 那洞口只容得下一个人进去,所以待赵老六进去之后,其他人默默的跟在身后。 陆远之就是第二个跟上去的。 海睿则是被众人拥护在队伍的中间。 因为这种情况,只有中间才是最安全的。 洞内漆黑一片。 所有人的呼吸都带着一丝沉重,到了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大意。 赵老六的神色凝重,此时的他心中不敢有一丝懈怠,握刀的右手微微渗出了汗意。 感受着周围狭窄的石壁慢慢变得宽敞了一点,赵老六才能施展的开一点,他本来还有些蜷缩的双腿,此时已经能站立起来了。 (本章完) 第42章 张慎行 第42章 张慎行 随着越来越深入,陆远之的心也慢慢的悬了起来。 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越深入,他的心就越沉。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地洞的长度。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一个铁匠,要这么深的地洞干什么?? 这他么得耗费多少人力才能挖的出来? 所以,这老毕等的图谋绝对不小!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这老壁灯杀的徐二介了。 而是要搞清楚这个老毕等到底在图谋什么! 众人约莫走了近半个时辰。 越深入,气氛就越凝重。 海睿也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大舅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出来不对劲?! 他跟陆远之的想法一样。 终于,一行人走到了一处机制黑暗的地方。 赵老六领着头,举着火折子,趁着火折子带来的微弱光亮,看到了前面的场景。 但没有看的太清楚。 行了这么久,所有人的警惕已经有了微弱的松懈。 洞中静悄悄的,一时间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一伙儿人的呼吸声。 慢慢的,队伍停了下来。 “有人!” 赵老六举着火折子的手猛地一抖,霎那间他额头上的汗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趁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赵六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谁!” 海睿也看到了那个人,双目微微一凝,他运起丹田之气,大声呵斥。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一股诡异的气氛就这么围着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恐惧,其中包括陆远之在内,他可是知道这个世界有超凡的力量的。 良久之后,还是赵老六壮着胆子,死死的握着手里的佩刀,直指着那道人影,不顾额头上的冷汗,一步一步的往前如同蜗牛一样的挪着步子。 但此时没有一个人敢笑话他。 陆远之的气机已经运到手中制式佩刀上,眼神也死死的看这那身影。 “小心有诈。” 海睿轻声提醒着正在龟速前进的赵老六。 赵老六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有一丝马虎,紧紧的握着刀柄,慢慢的挪过去。 一行人离那道身影越来越近。 终于走到了近前,那道身影还是一动不动。 终于,在离那道身影还有几寸的距离的时候,赵老六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神色凝重的用脚踢了踢那道身影。 “咚” 沉闷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产生了不小的动静。 赵老六的脚与那道身影发生了触碰。 紧接着,赵老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蹲下,伸手在那身影的鼻息间摸了摸。 过了一会儿,又伸手在身影脖颈间触碰了一会儿。 然后一脸愕然的看向海睿: “大人,这人死了。” 尸体? 所有人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又把目光放在那尸体上。 陆远之一眼就看到了,那具尸体正是众人要寻找的刘铁匠的尸体!! ???? 几个大问号浮现在了陆远之的脑海里。 什么情况? 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就特么找到一具尸体?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死了? 这么轻松? 紧接着,他又不甘心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已经是整个通道的死胡同,周围干巴巴的,除了那些闻着有些令人作呕的泥土气息,没有任何东西。 只有那一具安静的尸体 县衙,大堂内。 刚刚出任务的所有快手都在,所有人都紧绷着脸,大气不敢喘一声,全都朝着那一道威严矗立的身影看着。 只有赵老六一脸喜色。 “他怎么死的?” 海睿的眼神死死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刑名师爷吴克用,他的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吴克用也是一脸凝重,再三检查了一下那苍白的尸体,更是伸手在那尸体的嘴中的牙槽处掏了掏,站起身沉声道: “启禀老父母,毒发身亡,牙槽处有暗洞,洞中空空如也,更像是死士的死法。” 听到这么一句话,海睿陷入了沉思。 陆远之也陷入了沉思。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的看着这舅甥二人。 死士? 死士是什么东西? 这这些泥腿子全都一脸茫然,这是一个新鲜词,是他们没有听过的词语。 只是海睿却是知道,所以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死士,一个只存在于各大豪门世家中的词汇。 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词汇。 死士的死亡,对于此时的海睿来说,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 崇北县怎么会出现一个京城来的死士?! 那徐二介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所有的疑惑如同重若千钧的大石头,压得让人喘不过来气。 海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闭上了有些复杂的眼神。 半晌之后,他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平静,看着众人沉声道: “凶手刘铁匠持凶杀人,如今畏罪自杀,此案我自会上报知府,尔等下去吧。” “将尸体埋进乱葬岗。” 说完,海睿便一拍惊堂醒木,示意着此案的完结。 所有人抱拳称是。 只有陆远之安静的站在原地,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慢着!” 就在所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声充满凝重的声音从县衙的门外传进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紧接着抬头看去。 只见一道身着黑色锦衣,锦衣肩上绣着金色虎头,腰间悬一块白色玉佩的中年男子踏步而入。 在那男子出现的一瞬间。 海睿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身衣服! 他在京城高中探那年见过。 “佩寅郎。” 海睿一字一句凝重的说出三个字。 京城佩寅郎,令人闻风丧胆。 只因为八个字:生死遂命,皇权特许! 当今皇上手下最忠实的一行恶犬。 职责就是督察百官,震慑朝堂,无人敢惹无人敢犯! 这就是佩寅郎。 “本官乃佩寅郎风佩张慎行,此人是我佩寅郎衙门追捕的要犯,尸体本官要带回京城。” 张慎行的身子挺的笔直,他的目光中带着凌厉,但声音却并没有如何咄咄逼人,但也不是拿商量的语气说话,更像是陈述,陈述一件海睿拒绝不了的事实。 他的面色平静,步子间的距离如同用世界上最标准的尺子量过一般,行走间透露着一丝不苟。 “现在本官想听一下整个案子的经过,海大人可方便透露?” (本章完) 第43章 大舅的想法 第43章 大舅的想法 张慎行是独自一人来到县衙大堂的。 但却像是千军万马一般的气势。 看到这人的第一眼,陆远之的瞳孔就是一缩,整个人浑身的肌肉更是下意识的开始紧绷。 这人是个武者! 而且是境界比自己高的武者! 他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那是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但是境界应该没有那日在青鸟阁遇到的汉子高,因为陆远之面对那汉子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能力思索,浑身都在窒息。 眼前这个汉子给自己的压力没有那日的汉子大。 张慎行看了一眼陆远之,他的眼神中带着漠视,一种看不相干人的漠视。 他暂时没有在陆远之身上看到什么异于常人的东西,只是觉得这个一身皂衣的班头有些俊俏的过分了。 不过毕竟是京城当差的,见过的世面比起这帮比腿子不知道多了多少,所以他也没有惊讶,淡然的看了一眼之后就把眼神挪开了,仍旧淡然的看着大堂之上的海睿。 没有行礼。 佩寅郎风佩武官正七品,比起海睿的县尊官职不多遑让,但张慎行是京官,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怎么也不是县尊能比的。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遑论是大雍第一武夫的手下? 海睿的脸色突然浮现起温和的笑容,他看着张慎行的眼神如同在看多年的老友温声道:“张大人说笑了,既然此人是佩寅郎要抓的人,那案情的经过当然是需要交接的。” 在场的所有没人比海睿更知道佩寅郎的可怕,所以没什么犹豫的,海睿的态度非常的端正,他一点也不想给自己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才是一个深谙官场学问的老银币该有的教养。 张慎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赞赏,出门办案最怕的不是那种难缠的敌人,而是一个猪脑子的队友。 如果海睿真是那种腐儒一样的县令,他虽然不怕,但终究也是一个麻烦事儿。 “在下洗耳恭听。” 张慎行的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他又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京中纨绔子弟,深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既然海睿的态度那么好,自己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就这么一个瞬间,刚才还有些凝重的气氛在二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里,突然就消失不见,二人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在若无旁人的闲聊着。 只是在闲聊之前,海睿给了陆远之一个眼色。 陆远之瞬间就秒懂,他连忙招呼着众人离开县衙,没一会儿,县衙内就只剩下海睿与张慎行二人了。 “其实说来此案,不得不提一下我这外甥。” 海睿的声音中带着对自己外甥的极致推崇。 他怎么能不推崇呢? 整个刘铁匠的案子,他海睿几乎都是在打酱油,全是自己的外甥在寻找线索,在提供思路,最后就连找到那刘铁匠的暗道都是陆远之发现的。 可以说是陆远之凭一己之力把此案给破了的。 “海大人的意思是说,你那外甥自己从古籍上看到夏日制冰之法?然后推理出凶手用的凶器是自己制作的冰锥?然后又顺藤摸瓜找到了凶手的藏身之地?” 海睿一番吹嘘之后。 张慎行的眼神中带着惊愕。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什么最缺? 人才! 这世界上最缺的不是银子也不是权力,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特别是这种推理型人才,更是平日里难得一见。 “不满张大人,本官那不争气的外甥,就在昨日突破了升品境。”海睿的语气很平常,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观你外甥年岁不大” 张慎行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他是真觉得海睿有些吹牛逼了。 “今年才年满十八。” 海睿笑容满面的抚须微笑,他对不通武事,但是对于十八岁的升品镜武者的含金量还是知道一些的。 听了海睿的话,张慎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异色。 到是个不可多得的璞玉。 佩寅郎衙门挑选人才那都是要经过层层选拔,在一系列的考核当中脱颖而出才有能进衙门当差的资格。 而且年满十八岁. 一名十八岁的填海境武者。 这种资质虽然在京城并不能算什么太绝顶的天才,但也足以称得上是一流了。符合佩寅郎招人的标准。 “既然张大人也熟悉了此案,那” 又是一阵子之后,二人也聊的差不多了之后,海睿笑呵呵的端起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笑容热情似火。 “嗯,本官也该告辞了。” 张慎行看着海睿手中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了然,心中没有一丝不快,今日确实是他唐突上门,怨不得别人端茶送客。 说完不顾海睿那惺惺作态的挽留便起身离开了。 待张慎行的身影消失在县衙之后,海睿那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神色平静的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眼神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轻松之意。 他本还在担心此案如此草草结案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没想到瞌睡的时候有人来送了个枕头。 是的,此案就是草草结案。 哪怕是到最后找到了那刘铁匠的尸体,也是草草结案,案子的扑朔迷离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首先就是那刘铁匠的身份,几乎已经确定了是某个大家族的死士。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海睿这个小小的崇北县令能够左右的了的了。 所以海睿没有继续傻乎乎的追查下去。 谁知道追查下去会查到什么通天巨鳄? 到时候身处漩涡正中心想脱身都不可能。 他莫名的想到了外甥经常说的一句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当时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惊为天人,直接就把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 所以他甚至想毁尸灭迹直接把那刘铁匠的尸体给埋了再说。 但万万没没想到啊!这时候来了个傻乎乎的憨憨把案子接手了? 这他么正和大舅的心意。 脱手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海睿的心情都变的不错了。 想到这里,大舅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容。 (本章完) 第44章 招揽 第44章 招揽 陆远之凝眉走在街上,他还在想刘铁匠自杀的事情。 在他的认知里面,刘铁匠这种人,善于隐忍,精于伪装。 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也看过了,现场没有一丝打斗痕迹,刘铁匠就是那么死的,死于自杀,服毒自尽。 这让陆远之的脑子有些过载,作为现代人的思维,他理解不了封建王朝里面大世家那种给人灌输的思想,那种可以让人毫不犹豫的为自己的家住随时去死的心态。 刘铁匠到底为什么要自杀?他明明可以逃的。 凭借这填海境武者的实力,是有机会搏一搏逃出生天的。 他皱着眉依旧在想。 殊不知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大舅早已经宣布案子结束了。 而且就算大舅知道陆远之心里的想法,这桩案子他也是是绝不会让陆远之查下去的。 也算是在保护他。 “小子。” 在就陆远之在大街上无所事事的时候,一道声音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远之抬头,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 一身黑色锦衣,肩上绣着金色虎头,腰间悬着白色玉佩。 身高九尺有余,一双眸子带着泰山崩于眼前不改色的坚毅。 “是你?”陆远之一愣。 叫住他的正是刚刚在衙门里的那个佩寅郎的风佩,张慎行。 “大人。”陆远之自知有些失礼,改口抱拳。 张慎行没有在乎陆远之的失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眸子中的平静也带着声音中的淡然: “听你舅舅说,王道远的案子是你破的?也是伱带人找到的他藏身之处?” 张慎行那九尺高的身子骨站在北地街上依旧是那么出众,那么惹人注意。 北地的汉子门身高向来粗狂,但人来人往的街上就没有一个能找出比他还高的。 所以陆远之也感受到一股子莫名的压力。 “王道远?”陆远之眉头一皱,紧接着舒展开。 这应该是那刘铁匠的真名。 是了,一个从京中逃出来的逃犯,怎么可能敢露真名,那刘姓应该是他的化名。 “是的。” 想通之后,陆远之没有否认,案子确实是他破的,线索也确实是是他带人找到的。 可以说,若不是他,徐二介死也是白死。 凭大舅根本查不出真相的。 徐二介死的太离奇了。 “你还会夏日制冰之法?” 张慎行眉头微微一皱。 但并没有被陆远之察觉到,夏日制冰之法,是京中恪物司研制出来的法子。 没有外传过,更不可能被外人学去。 除了恪物司之外,也就只有佩寅郎衙门有这个法子。 至于佩寅郎的法子是怎么来的 咳咳,佩寅郎衙门那位指挥使纪公确实是个会跟人处事的性子。 之所以皱眉,是因为他知道佩寅郎的叛徒王道远是会制冰的。 但他是真没想到王道远居然能想出来制冰杀人来掩人耳目。 会不会是这个小子跟王道远学的?这小子会不会跟王道远有什么联系?? 张慎行的心中有一丝怀疑,不过他没有在意这一丝怀疑,只是出于职业习惯罢了。 “在一本古籍上学到的。” 陆远之思忖了一下,他除了这个解释,暂时还想不到更好的蒙混过关的法子。 “是何古籍?”张慎行的的眼神眯了眯。 “忘了,年少时候随处翻来的,时隔这么多年,早已经不知了去处。” 陆远之一脸坦然。 初中的化学课本确实已经消失了好多年了。 张慎行看陆远之的脸色,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良久之后,他看着陆远之问道:“可有兴趣加入我佩寅郎?” ? 陆远之一脸茫然。 佩寅郎衙门他是知道的。 是大雍京都辅佐皇帝监察百官震慑朝堂的一把尖刀。 类似于前世大明王朝的锦衣卫,不过佩寅郎这名字听着倒是比锦衣卫好听一点。 佩寅。 腰间绣着虎纹的玉佩。 陆远之看向张慎行的腰间,那白色的玉佩在黑色锦衣的渲染下,是那么的显眼。 只是,怎么连我也有资格吗??? 陆远之没怎么想通。 “佩寅郎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张慎行坦然道。 他在心里已经给了陆远之初步的评价。 十八岁的填海境。 破了冰锥案,证明智慧是没有问题的。 头脑有了,武者境界也有了,年纪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这对于张慎行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陆远之一时间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该不该同意。 佩寅郎,可以说只要进去,哪怕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峦佩,立马就是九品的武官。 甚至在京城,九品的佩寅郎手中的权利可比肩七品的游击将军。 佩寅郎在民间的传说,数不胜数,有说佩寅郎衙门行侠仗义,专门查抄贪官污吏是大雍邪恶的克星的。 还有说佩寅郎仗势欺人,专门欺负平民弱小的,更有甚者怎私底下叫佩寅郎吃人卫的。 这些东西陆远之也只是道听途说,真人家真怎么样他还真没有见过。 毕竟这种组织只有京城才有。 “不着急回答,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想通了可以来京城找我。” 张慎行面无表情,随手抛给了陆远之一个黑色的令牌。 令牌以一种缓慢的诡异方式化作一个抛物线向陆远之飞去。 陆远之下意识的接过。 一直到张慎行的身影消失在街上,他的目光还是傻傻的看着手中的令牌。 那令牌通体黑色,光秃秃的一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纹。 只有一个“伥”字。 为虎作伥的伥。 良久之后,陆远之缓缓的把令牌收入怀中。 看了一眼张慎行消失的方向,他眉头微微凝了一下,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转身消失在街上。 回到衙门。 陆远之缓缓走进班房。 来到自己的住处,他轻轻的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抽出自己写的日记。 抽出一支笔,慢慢在纸上写出字。 姓名:陆远之。 年龄:十八 魅力:10000 武者境界:填海境。 ………… 主线任务:冰刀案(已完结。) 随后,他凝眉思索,慢慢的伸出笔,在冰刀案后面的已完结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在旁边补充一句:凶手目的有待推敲。 随后又在魅力后方习惯性的添了一个零,然后便把日记收了起来。 (本章完) 第45章 再逛青鸟 第45章 再逛青鸟 写完日记的陆远之静静的躺在床上。 脑海出浮现着张慎行那高大的身躯,以及他的招揽。 佩寅郎。 京中实权衙门。 直属于皇帝 陆远之其实有些心动,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实在有些想不通的他坐起身,换了一身白衣,走出了房门。 然后他就直奔大舅的内院。 他觉得这种事儿要跟自己大舅好好商量商量, 到底要不要加入佩寅郎,这对于陆远之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 书房 大舅此时正在笑容满面的写着卷宗。 是的,没错,这次的冰锥案,大舅依旧是自己写卷宗。 这案子还有香莲案,他海睿能吹十年,就算案子不是他破的又能怎样? 大舅的目光充满着尖锐,奋笔疾书的毛笔都出现了残影。 这会儿已经是夜幕渐渐的时辰了,书房里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点上了灯,海睿依旧不被外界的信息干扰。 :.尊上知府,下官绞尽脑汁,心力憔悴间方才灵光一现,那凶器会不会就是人间蒸发了呢?! 海睿写到这里的时候,手指头稍稍停顿了一下,凝眉思索,然后提笔继续写道: 想到此处,下官又想起昔日知府大人的教诲,万事不可急而胡断。因此,下官又令人暗访民间,继续寻找凶器,在禁武令下,崇北民间一小块铁器都犹如皓月当空般显眼,可偏偏就是找不到那凶器。 兜转良久,却无所获。愁眉间,下官侄儿突言道:“想食昔日恪物司冰瓜” 此一言,下官当即呆若木鸡,只因下官突然想到,那凶手会不会是京中逃犯? 那凭空消失的凶器会不会是夏日冰锥? 海睿编故事的能力还是十分出众的。 天乱坠都不一定能够显示出他的能力。 就在他写的正畅快淋漓时,突然一脚踹门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砰!” 书房的门犹如被重物逐击,直接就开了。 海睿愕然循声望去,只见自己外甥一脸严肃的从外头走进来。 …… 陆远之对上大舅的眼神,羞涩一笑。 他都已经做好了被大舅呵斥失礼的准备了。 但没想到大舅看到自己进屋,非但没有呵斥自己,反而有些慌张的收拾桌子上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纸张。 这就让他十分好奇,写什么东西呢? “大舅,在写什么呢?” 陆远之大大咧咧的寻了把椅子坐下,随意的问了一声。 大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而是把桌子收拾好之后才抬头,脸上面无表情: “你来此处作甚?” 陆远之哦了一声,他一排脑门解释道: “今日我正在街上行走,遇见了那个佩寅郎的张大人,他叫住我,向我抛来橄榄枝。” 陆远之说到这儿看了一下大舅的脸色,发现大舅神色如常继续道: “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寻思过来问问您,倾听一下您的教诲。” 听到陆远之的话,大舅的眼神猛地一亮,随后恢复淡然,皱眉道: “此等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何必再来寻我一趟?” 小事? 陆远之一愣,随即感觉一股荒诞的情绪蔓延。 “怎会是小事?” 他的眼神罕见的向自己大舅投去了一丝不信任。 加入佩寅郎的事情如果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儿? 传宗接代吗? “若是加入佩寅郎的话,那我就要去京城赴职,届时大舅的人身安全谁来负责?那些县衙内的酒囊饭袋?” 陆远之很严肃, 他没开玩笑,他是在很正经的给大舅商量事情,而且还是很正经的事情。 哪曾想大舅压根就不在意?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 以他对自己大舅的了解,那安全第一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让自己离他而去? 就在陆远之还在思索间,大舅傲然的声音传来: “你加入佩寅郎要去京城,谁说伱大舅就要在崇北继续待着了?” 嗯? 陆远之脸色微微一动。 大舅这是?? “哼!” 大舅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的傲然之色怎么也隐藏不住: “经过香莲一案,还有眼下刚结束的冰锥案,且又是正值京察之际,三年的任期也已经满了,你大舅这屁股就不能挪一挪?” 哎哟我日。 可恶,被他装到了。 陆远之看着大舅那傲娇的模样,他猛地想起来,确实啊。 大舅是大雍堂堂探郎,来偏远的北疆也只是过度一下而已。 眼下这三年之期已至. 那接下来是不是要歪嘴了? 陆远之突然眼神灼灼的看向自己大舅。 心底闪过一丝期待。 “你看什么?” 大舅被陆远之的眼神看的有的有些不舒服,皱眉淡然问道。 陆远之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歪嘴,他有些不甘心,所以他决定加一把料,猛的抱拳朗声道: “恭喜大舅,祝愿大舅以后平步青云!我早就说过,大舅岂是蓬篙人?自从大舅中探那天我就知道,我大舅有首辅之资!” 说完,陆远之的眼神早已经变得崇拜与钦佩。 果然。 当海陆远之说出我舅岂是蓬蒿人的时候,睿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当陆远之说到我大舅又首辅之姿的时候,那一丝笑意逐渐延伸…… 大舅一时间有些沉浸在了陆远之的衣炮弹之下。 这话说给谁听谁不迷糊? 陆远之看到此景,眼前一亮,心中暗笑。 歪嘴战神,你还是来了! 陆远之知道大舅说的一点儿没错的,毕竟是探郎,哪怕是三年当中什么都没干好,三年之后还是要回京的。 朝廷怎么可能会让堂堂探在边境县令上坐多久? 更何况大舅这三年来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励精图治。把一个二十万人口的县城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接连破了两宗如此惊人的案子。 不仅拔掉了一个异族的探子,更是揪出了一个从京中逃来的要犯。 这在哪儿都是大功一件的。 弄不好回京还能坐个实权的京官儿,自己那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心情自然就好了起来。 “那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陆远之看到了歪嘴战神,已经是心满意足,当即选择告辞。 入夜了,是时候回家了。 “嗯。” 大舅微微点头,并没有挽留陆远之,看着陆远之离去这才小心得抽出刚刚藏起来得纸张,继续写。 青鸟阁。 陆远之一袭白衣站在门口的斜桥头。 看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得人流,他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 不是,今儿怎么这么多人?? 现在不是已经入夜了吗?? 我怎么连个下脚得地方都没有?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逛个勾栏,居然要排队……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青鸟阁能有如此阵仗,源头还是出在他的身上。 只是这两天他一直都在忙冰锥案,对这里忘了关注罢了。 (本章完) 第46章 扬名之歪嘴战神 第46章 扬名之歪嘴战神 陆远之双目无神的看着从斜桥外几十丈外就排起的长龙队伍,心中一万个妈卖批要讲。 活久见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活久见。 他前世到今世,活了那么久,第一次见逛个窑子排这么长队的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个事儿? 陆远之小小的眼睛里透着大大的问号。 “敢问这位仁兄,今日这么长的队伍是怎么回事呢?” 想不通的他,走到队伍的末端,对着一个看上去像一个土豆的矮胖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拱了拱手和气的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 那矮胖小土豆一脸惊愕的看这陆远之:“想来这位兄台是外地人?” “不是。”陆远之摇头。 他刚说完这句话,矮胖小土豆便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眼陆远之,然后不确定的问道: “你不是读书人吧?” “不是,倒是练过几年武。” 陆远之摇头,如实回答。 然后他就看到那矮土豆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和气变得倨傲起来,看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 “既然不是读书人,说与你听也是对牛弹琴,好好排队便是。” 陆远之摸了摸鼻子,他也察觉到那人脸上的鄙夷,不过却没有在意。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就是这样,看不起天瞧不起地,天上地下只有读书人最珍贵。 矮胖小土豆说完,便一脸不耐的要转过头,然后便眼前一亮,对着陆远之身后招招手,喊道:. “王公子!” 陆远之循声看去,自己身后来了一个一身蓝衣的瘦高个,看上去弱不禁风仿佛一根竹竿似的年轻人。 “李兄!”那瘦高个如同竹竿的年轻人对着那矮胖小土豆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若无旁人的看也没看陆远之,就那么插到了陆远之的前面,跟那个小土豆闲聊了起来。 “李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此啊?”瘦竹竿对着矮土豆问道。 “来瞧瞧那美如瑶台仙子的云诱魁,咦,王公子,在下记得伱不是从不沾染这烟之地的嘛?” “害,这二日云诱仙子的美名早已在整个徐州传开了,我又不是那读书傻脑的书呆子,来目睹一下芳容这很合理吧?”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二位仁兄,其实比起那美如瑶台仙子的云诱魁,在下最想会一会的还是能写出如诗篇的陆公子,也不知那陆公子是何等谪仙风采!这等诗才,真叫人心生向往。” “呵陆公子那等神仙人物又岂是我们这等穷酸秀才能见到的?” “.” 末端的陆远之一脸古怪的听着二人的闲聊。 合着这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来着? 没记错的话,从自己写出了这首诗到现在也才过去不到三天吧. 这名声怎么就传的这么快?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这首浣溪沙,出现在五百年的诗词荒漠大雍王朝,那可就是如同一团火星掉进滚油中,直接就把大雍诗坛给炸开锅了。 所有徐州郡的读书人一听到此诗激动的恨不得原地升天,因为他们上次听到这么惊艳的诗词还是在前朝的史书上! 跟过年一样喜庆! 紧接着这些读书人开始奔走相告,恨不得叫天下人都来听一听这首诗。 所有听到此诗的读书人直接泪流满面,谁说我大雍没有诗才??! 我大雍的诗坛总算是有了一块遮羞布啊!! 所以自从第一日被青鸟阁传出之后,短短一夜就传入了徐州郡的郡城,然后又向四面八方传出,一些徐州郡人脉广的读书人直接就叫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别的地方传给或族兄或老友 太稀有了。 就像大荒漠的一处清泉一样显眼。 然而本诗此时最大的受益者暂时还不是陆远之,而是青鸟阁的鹣母云诱阿姨。 听到此诗的读书人直接就给云诱脑补出了绝世容颜,若不然也不会激起那谪仙陆公子的如此诗才。 所以就造就了去逛窑子也得排队的场景。 “咦?李兄,这位是?” 就在陆远之愣神间,那瘦高个才注意到他,对着那矮土豆询问了一句。 “不认识,寻常莽夫吧。” 矮土豆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低声对着瘦竹竿笑着回应,脸上闪过一丝鄙夷。 这云诱仙子的芳容又岂是寻常莽夫能染指的? 读书人最瞧不起的就是武夫。 也不能这么说吧,是所有体系的人都瞧不起武夫。 这个世界的圈子很有意思。 恪物司的小神仙瞧不起所有体系。 所有体系都互相瞧不起之外又一致瞧不起武夫。 所以对武者的称呼也很直接,整天莽夫莽夫的叫。 一听到莽夫二字,那瘦高个的眼神也变得鄙夷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也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那人一脸鄙夷的转过头看也不再看陆远之。 陆远之却是没工夫搭理这俩二货。 主要是这俩人也没招惹他,只是读书人的天性自视甚高罢了, 至于被插队的事儿。 他压根就没想排队。 他又不是傻子,这么长的队伍真的要排队,那特么排到明儿了都。 所以望洋兴叹了一下之后,他便想要转身离开。 “爷!您来了!太好了可算等到您了!” 就在陆远之想要转身离开之际,一道充满兴奋的声音打拦住了他。 他身子一停,转过头看去,看见的是那天中午修刀回府衙之际给自己送钱的小童。 散财童子啊嘛! 陆远之印象挺深刻的,他还给这小子打赏了两枚铜钱来着。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阿良? 陆远之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身子一顿,立马看向那刚刚鄙夷自己的一高一矮两个读书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古怪。 这么巧吗? 这个逼今天就能装出去?? 这个脸立马就能打回去?? 这这这…… 我会不会真是某本书的主角吧?? 陆远之心中产生出这样一个莫名的荒诞想法。 “太好了,真是您!快快这边来!” 阿良走进一看,看到陆远之的脸之后,脸上的兴奋更明显了,他一路小跑,冲上来之后赶紧拉住陆远之的袖子,激动的大声道: “您可是不知道,这二日把我们鹣母思念急了,每日一早就让我在这桥头守着,说只要您一来就赶紧吧您给她领过去!” 阿良的声音清脆无比,由于激动的紧,声音大的方圆四处的人全都往了过来。 所有人都在暗自思揣陆远之是何人。 其中就有刚才的一高一矮鄙夷二人组。 感受着四周传来或惊诧或茫然或热烈的目光。 陆远之的嘴角不由得歪起了一道惊人的弧度…… (求求大家追读一下,马上给各位同僚奉上第二位阿姨,以增涨我等魏武之光辉。) (本章完) 第47章 不出声的人前显圣 第47章 不出声的人前显圣 “你是.” 迎着周围众人好奇的目光 陆远之故作迟疑,脸上透着疑惑,看着眼前这兴奋的满脸通红的孩子。 哦,这这惊人的演技。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阿良瞬间就急了。 “班爷!小的前日里还去县衙给您送了银子,您给忘了吗?” 阿良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人,不过自幼在青楼长大,见惯了世间龌龊,也晓得人性难测,心思自是玲珑剔透。 见陆远之与自己皆在人群当中,心中小心思当即就起了。 陆远之仍一脸茫然,他凝眉细细的打量了了一下这少年,沉吟良久: “近日我公务繁忙,确实有些记不太清。” 戏还在继续。 阿良也是个有心的孩子,有些瘦弱的身子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鼓起腮帮子朗声道: “班爷,是您前日圆上了我青鸟阁的规矩,写出那首足以名传千古的诗句,鹣母云娘便命我送银子与班爷,您好好瞧瞧我,当日您还打赏了小的银钱呢。” 说着,阿良那孩子还把脸往上凑凑,当真是要让陆远之瞧个仔细。 轰隆! 阿良这几句话,直接就把周围的人给炸开了。 人群中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变得安静。 周围的几个人眼睛也瞪得宛如铜铃。 能读书的人有几个是傻子?虽然只是浅浅几句,但这几人都听到了,并且理解了阿良这孩子的话。 特别是队伍末尾那瘦竹竿与矮土豆二人,此时已经是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他他.他居然是” 那小土豆最先反应过来,骇然的看着陆远之,嘴唇都在哆嗦,脸上的痦子的毛直直的立起来。 “哦~~” 陆远之也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显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凌乱的小土豆,然后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恍然,他又仔细的看了几眼阿良的脸: “原来是你啊,怎么?叫住我所谓何事?” 阿良赶紧道:“是鹣母云娘邀请。” “嗯。”陆远之点点头,转过去的身子转了回来,走到队伍的最末端,端端正正的排好队,惺惺作态的对阿良道: “既然是云姐邀请,自当从命才是,只是要辛苦小哥与我一起排队了。” 当真是把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演绎到了极致。 看的阿良的眼皮都跳了跳,他赶紧上前拽着陆远之的衣服,一脸委屈道: “怎敢让陆班爷排队?若是让鹣母知晓我如此怠慢陆爷,岂不是要扒了我的皮?还请陆班爷随我走,莫要为难小的才是!” “不妥吧。”陆远之又是扭捏道。 “有何不妥?!若不是陆班爷那名篇传世,岂有我青鸟阁这番场景?”阿良不由分说的拉着陆远之的衣袖,往前行走。 陆远之也就半推半就的跟着阿良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 行走在队伍边上,从末端一直前往青鸟阁门口。 只留下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位鄙夷二人组在原地风中凌乱。 呆呆的看着随着阿良一起的陆远之的背影。 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那高个的瘦子恶狠狠的看一眼那低矮的胖子,遂扬起手就是“啪!”的一个耳光。 矮土豆被打的一个恍惚,捂着自己的脸,一脸呆呆的看着瘦高个。 “以后你我割袍断义!!” 瘦竹竿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只留下那矮土豆在队伍末端不知所措。 ………… 行走至中间的时候。 队伍中间几个崇北本地豪强公子哥家代替排队的仆人,他们看到有人居然插队直接往前走。 当下心中就不爽。 “小阿良,这是何人啊?”有人更是直接出言不逊:“给了伱多少赏银?我给你双倍,也带我走去呗?” 那奴仆打扮的人显然是认识阿良的,脸上带着不服气。 “吓了你狗眼!”阿良突然面露凶态,对那人吼道: “你什么身份?也敢碰瓷写出传世名篇的陆班爷??!狗生的泥腿子,好好排你的队!” 说完,阿良的眼神立刻变得柔软起来,语气温和的看着陆远之道: “爷,这边请,小心台阶。” 哦,这该死的区别对待。 陆远之心中浮现起满足的爽意。 他甚至满意的拍了拍阿良的肩膀。 阿良当即受宠若惊,肩膀俯的更低了,这几天他可没少听云啊母提陆远之那文曲下凡一样的才华,耳濡目染之下,对陆远之的崇拜那都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不懂诗词,并不妨碍他对陆远之才华的钦佩。 阿良那一番怒吼直接就吸引了整条街上在排队的人。 所有人的眼神都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热烈以及期待看了过来。 特别是读过书的,那眼中的光芒都快亮成了繁星,努力搜寻着陆远之的身影。 “陆公子,那就是陆公子!” “英年才俊!” “竟生的如此俊美!” “英雄出少年啊!” 看到陆远之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热烈起来。 但到底都是读书人,懂得克制,并没有引发什么骚乱,只是远远的观望。 从此刻一直到陆远之跟随阿良进入青鸟阁的门中,那些热切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陆远之的身后。 这种感觉,挺爽的。 陆远之进入青鸟阁之后,发现青鸟阁居然更是人满为患。 一些平日里都不曾见过的身影居多,想来应该是外地来人。 “陆公子,这边请。”阿良笑呵呵的带着陆远之直奔楼梯处。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 眼睁睁的看着陆远之上楼,然后转到了云诱那日接待陆远之的包厢中。 顿时所有人都不满起来。 “不是说今日云诱仙子不待客吗?” “是啊!那人凭什么能上去?” “想来是哪家的世家子弟。” “哼,想不到美如天仙的云诱娘子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 一道道不忿的声音宣泄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不满。 能这个时间进入青鸟阁的,都是有些势力的,所以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就有些底气。 不满的声音在陆远之进屋之后就更大了。 一时间青鸟阁的一楼大厅嘈杂声大的刺耳。 “各位爷稍安勿躁。” 这里面的人不同于外面排队的那些泥腿子,阿良送陆远之进屋之后,转身站在二楼的门口处,对着下方的人群陪着笑脸抱拳道: “不是我青鸟阁不懂规矩,只是刚刚那位爷的身份有些特殊。” 他这话刚说完,就被人打断。 “特殊?能有多特殊?” (本章完) 第48章 灵光乍现 第48章 灵光乍现 “对!好歹给个说法!” “然也,吾等皆是自外地赶来,日行百里有余,只是为了一瞧那首留史名篇中的云诱姑娘的风采。不曾想,来了面没见着不说,还给人捷足先登?!气煞我也!” 那人说完,多数人都从心中升起一丝同命相连的感触,愈发的愤愤不平起来。 所以不满的声音就更多了起来,特别是从找遍郡县赶来的人,心中的憋屈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各位爷,听我说。”阿良笑呵呵的打量着人群,对于楼下的骚动他一点也不慌,只是依旧抱拳道: “刚刚进去那位爷,正是大家口中的那位做出传世名篇的作者。”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神直接愣住。 紧接着就是一阵哗然。 “是他?!是陆公子?!” “怪不得仪表堂堂,原来是他!” 然后就没有人不服了。 虽说文人相轻,但那也是对自己周边或者对跟自己差不多的人来说,对于陆远之这种被称之为大雍诗坛遮羞布的人来说,他们如何敢轻看? 所以一时间厅内的所有人又变得安静起来。 “姐姐好久不见啊。” 陆远之刚进入包厢内,脸上的笑意就浮现出来,他笑呵呵的打量着屋内的场景。 此时屋内的场景比起上次来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显然是经过了后来的重新摆设,不说焕然一新,比起上一次也更让人眼前一亮。 “陆郎。”云诱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看到陆远之推门而入,慌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就盈盈朝着陆远之走来。 今日的云诱换了一件衣物,那霓裳间的漏洞更大了,特别是腰间,透着薄纱隐隐可见里纤细的杨柳腰,还有那看的陆远之一时间居然有些害羞。 “几日不见,想煞小奴了。” 云诱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勾魂夺魄,仿佛化成秋水,又宛如一道道蛛丝,缠住男人的心神,叫人流连忘返。 陆远之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作为年少威猛的少年郎,初尝滋味之后居然没有夜夜笙歌,他对自己的定力还是十分钦佩的。 “这不是来了吗,几日不见云姐的舞姿,可真是叫人望眼欲穿啊。” 陆远之正说着,那一双手已经不老实起来了。 云诱的笑容依旧是那么落落大方,仿佛没有察觉到陆远之那不老实的双手,嘴角的弧度伴随着红唇荡漾了一下,轻轻的在陆远之的怀中扭了一下杨柳腰,肌肤间的触碰勾的陆远之心里一荡。 “那奴家就给公子献上一舞,叫陆郎一次看个够。” 陆远之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 说完,他便坐在床上,寻了舒服的姿势,半躺了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果盘,揽在怀中,一个一个的葡萄往嘴中边塞边笑呵呵的看着云诱。 云诱也适应了陆远之的不羁,对此倒是没有任何不妥的看法,她见多了那些读书人的惺惺作态,对陆远之的挥洒随意反而心生好感。 俄顷,云诱便叫人寻来几个年纪看着尚小的舞姬为她伴舞。 那些伴舞来时,均是时不时的向他投来或娇羞,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她们也知道陆远之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 云诱的舞技自然是不用说的,她自进得这风月场所以来,最拿手得便是舞技,经历这么多年,舞技自然已经是炉火纯青,她也很懂自己身上的优势,所以那抖动的动作做得最为妖娆。 看的陆远之口干舌燥。 还有那与之搭配的杨柳蛮腰,澜起的衣物更是给其增添了引人注目的风华绝代。 一曲舞罢,看着陆远之那急不可耐的眼神,云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 对于少年人的精力旺盛她又岂能不知? 轻轻的坐落在陆远之的身边,慵懒的依偎在陆远之怀中,那勾人的眼神忽闪着翘起的就睫毛,露出了一副任君采撷的面容。 陆远之又岂是那种弄虚作假的伪君子? 当即不在废话。 习惯性的想点起一根烟,随后无奈一笑,眼神空洞的望向床幔上方。 或许是出于男人的天性,此时的陆远之已经进入了贤者时间,除了手在被窝里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 “夜深了陆郎,为何不睡?” 春色过后,云诱慵懒的身躯贴在了陆远之的身上,那撩人的眼神更加勾人,犹如令人上瘾的毒药。 陆远之的眼神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对啊,自己为何不睡觉呢? 是不想睡吗? 其实不是。 他只是有一些事情不晓得怎么处理罢了。 “夜色宁静,一时有些睡意全无。” 陆远之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一丝惆怅。 “有何烦心事,不若说与奴家听听,兴许奴家能为公子解忧。”云诱此时的声音宛如邻家的知心姐姐。 陆远之并未回答,而是笑着看着怀中的云诱,轻声道: “与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云诱被陆远之的话说的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 “奴家倒也没什么故事可说,只记得从记事起就在青鸟阁了,那时的奴家还不知什么叫做妓子。” 紧接着,云诱就面容平淡的叙述着自己那平淡的有些可怜的前半生。 陆远之侧耳仔细听着。 与其余女子一样,云诱的身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反而平淡的有些枯燥。 只不过云诱却是早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也幸亏是前任的鹣母死的早,她想出逃之际,却被人推上来做了新的鹣母。 “这么说来,那青鸟阁的规矩其实就只是你不想接客的理由喽?” 陆远之的笑容是带着释怀的。 “只是为了给人一个交代,掩人耳目罢了。”云诱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 只是她这一句话,把陆远之脑海里一个久想不通的淤堵给忽然捋顺。 给人一个交代,掩人耳目? 陆远之只觉得一瞬间灵光乍现。 他的眼神在窗边月色的笼罩下,亮的有些可怕。 他已经知道,那刘铁匠为何会死在那个暗黑的通道里了! (本章完) 第49章 挖! 第49章 挖! 刘铁匠,也就是那佩寅郎风佩张慎行口中所说的王道远。 一位至少是填海境的武夫。 为何会离奇的死在那黝黑的隧道中? 他为何要在崇北挖出这么长一个隧道? 这两日,这个问题一直在陆远之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他虽不是爱钻牛角尖的性子,但是案子的草草结束在他心中还是落下了一根刺,如鲠在喉。 县衙一片安宁,大舅欣喜万分。 可那徐二介如今连头七都还没过去。 他自问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书生,也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僧。 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正常人。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心里那一关实在是难以过去。 是的。 徐二介的命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就如同一只蚂蚁,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会在乎。 但那天躺在地上的尸体骗不了陆远之,那外表彪悍的妇人,眼神中深埋的无助也骗不了他。 他绝不是什么白莲,若不然也不会那么心安理得的抄别人的诗句占为己有,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他有自己评判事情的一套标准。 也有自己死也要遵守的底线。 有人死了,那总要有人付出代价吧? 一句畏罪自杀就能堵得住良心的宣泄? 陆远之的眼神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沧桑。 一个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沧桑。 鹣母云诱的包厢安静的有些过分。 良久。 “陆郎~” 云诱那充满娇柔的声音打断了陆远之的沉思。 他听得又是一阵悸动,但却被他强行压下,勉强一笑,陆远之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敷衍: “云姐姐先行睡下吧,我还有些事情。” 云诱的嘴唇微微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被她忍住了。 有点儿经历的女人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那就是从来不会追问男人的任何事情。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 “你也保重身体才是,莫要被公务坏了身子。” 陆远之笑了笑,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她的话却是让陆远之心中微微一暖。 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我有闲暇便会来看你。” 云诱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这个平日热情大胆的鹣母,在这一刻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羞意。 她点了点头,也不知怎得,拉起被子就蒙上了自己的头。 陆远之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只是寻好衣物,三两下便套在身上。 他走的更不寻常,推开窗子,纵身一跃,几个忽起鹘落间,身子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也不知他走了多久,蒙着的被子轻轻蠕动了几下。 然后悄悄的探出埋在被子中的俏脸。 脸上的眼睛痴痴的看着窗外的月色,一时间形成了一副绝美的丹青画作。 良久,包厢中传出一声哀怨的叹息,萦绕在这浓浓的夜色中,挥之不去。 陆远之在夜色中疾行。 十年前的一纸禁武令,其中就包含了宵禁。 夜晚的普通布衣百姓是不允许出门的。 所以自然的,街上就有了一队巡逻的快手。 远远的,陆远之的身影与这一队快手碰头。 “干什么的?!”快手们很警觉的看着陆远之疾行而来的身影。 “是我!” 陆远之的声音低沉且很有独特性。 “头儿!” 待到陆远之走进,看到他的脸之后,快手们脸上的神色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领头那人的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头儿,怎的大晚上的出门了?巡夜这等小事交给弟兄们做就好,劳不得您来。”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那快手:“寻几个弟兄,备足火把,带上铲具,随我来一趟。” 夜色之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冷峻。 “是!” 领头的快手抱拳行礼,揣着满肚子的疑惑,便招人整顿火把。 巡夜的快手们是有巡夜用的东西的,这人持二火把,那人拎俩灯笼,没一会儿,陆远之身边便聚集了五六人。 灯光火把把这一旁照的如同白昼。 风中火把的火焰在不停晃动,映射出陆远之脸上那颇为凝重的神态。 “跟上。” 陆远之看了几人一眼,遂转身,踏步寻往那王道远的铁匠铺。 几个快手见自家上官如此严肃,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不敢耽搁,纷纷追上来。 …… 看着已经被贴上封条的大门。 陆远之深色莫名,他并没有犹豫,单手推开,动身迈入。 后面的几个快手也追着进来,手中的火把的光明瞬间填满整个铁匠铺。 屋内的所有的陈设摆动并没有任何不妥。 陆远之的眼睛如刀,一点一点剐蹭着四周的环境,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随后他便不再犹豫,领头走到那隧道的开关前,伸手渡入气息, “咔嚓。” 令人牙酸的开启声音。 火炉内那发白的墙壁缓缓转动,片刻间便露出漆黑的洞口,黑暗中的洞口犹如择人而噬的巨口,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陆远之凝视了一会儿那洞口。 良久,他那充满凝重的声音响起。 “走。” 说完,便带头进入洞中。 几个快手并没有犹豫,他们自知自家头年纪虽轻却武艺高强,整个崇北县也无非只有那十指之数能与头儿对峙。 有陆远之打头阵,他们心中自然安稳。 随着几人进入,漆黑的洞穴被照的通亮。 陆远之顶着火光,认真而仔细的看着这隧道的周围。 依旧是泥土的气息。 一点一点顺着隧道往里面走,陆远之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了。 初来时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疑惑,这次再前,他心中的疑惑愈发严重。 这王道远为何要挖这么长的隧道? 他的目的到底是何? 心中默念的时间,等来到隧道底部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小半个时辰,几人最少走了二里路。 陆远之停下,几个快手一脸茫然的跟着陆远之看着他的背影。 当时那王道远的尸体正是躺在这里。 至此,陆远之也不再犹豫,他看了一眼前方那堆满泥土的土墙。 “挖。” 他的声音在黝黑的环境中显的诡谲异常。 他要证实自己内心刚刚突起的想法。 (本章完) 第50章 新的线索! 第50章 新的线索! 陆远之的一个挖字,让几名快手面面相觑。 “头,朝哪儿挖?” 领头的那名快手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他真的有些疑惑,大晚上的碰到陆远之,话没说几句就让带着火把铲具。 一路上话也不说,就让跟着过来,几个人一脸懵逼的跟过来之后,就在这难闻的隧道里穿梭,来了之后也没个解释,直接就让开挖. 陆远之看了他一眼,指着顺着隧道的方向,说道:“顺着挖。” 他哪儿有空管这几个快手想什么? 此时的他只想验证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 其实刚刚在青鸟阁的时候陆远之就已经想通了。 这王道远大老远的从京城逃出来,绝对不可能只是隐姓埋名的做一个铁匠。 这一点儿从这个这么长的隧道就能看得出来,他必然还有别的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 可偏偏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里 他死的太出奇了。 真是因为杀了一个徐二介之后就莫名其妙的畏罪自杀了? 别人信,陆远之可一点儿都不信。 一个填海境的武夫,他能从京中逃到这里就能证明,没到绝路上,他绝对不会想死。 那会是什么? 为什么偏偏就死在了这里? 陆远之这两天的思绪都在被这个疑惑困扰。 直到刚刚在青鸟阁,云诱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给人一个交代罢了!” 给人一个交待!掩人耳目! 一句话,让陆远之茅塞顿开。 事实却是是如此。 看到王道远的尸体之后,所有人都没想到他死亡的地方还有什么蹊跷! 只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尸体上。 徐二介的死不仅是他这个凶手为了灭口,更是给了他一个畏罪自杀的理由! 至于为什么他非要自杀 陆远之觉得,应该是当时自己与大舅来搜人的时候,被他察觉到了,那时候外头人多势众,他想走已经走不掉了。 而这个隧道就是他最后的破绽 危机关头,他能想到守住这个破绽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死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其实如果不是遇到自己的话,那这个王道远已经成功了。 陆远之凝神看着几个快手挥舞着手中的铲具,死死的盯住那最后的位置。 王道远,你到底在这个隧道里留下了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要你用命来填补? “头儿!挖通了!!!” 就在陆远之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名快手的声音打断了他。 陆远之眼神一凝,延伸灼灼的看向那被几位快手挖开的土墙面。 赫然出现一个更深的洞口! 借着火把,只能看到不足两丈的距离,至于更远处,则是被更深的黑暗所笼罩,叫人用肉眼看不起其中的场景。 果然! 陆远之心里一沉。 果然有蹊跷! 一时间,他的内心居然浮现出一丝退却的想法。 要佩寅郎一名风佩来寻得逃犯,定然不是什么小毛贼。 他死都要守住得秘密,一定蕴含着更深得漩涡。 陆远之只感觉面前一头不着边际的宏伟巨兽,正在万丈的虚空中,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头儿,要不要去看看?” 领头那名快手一脸询问的看着陆远之。 他们没有陆远之想的那么多,只知道头让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就行。 这种不需要动脑子的工作,真的很轻松。不是那些常年的脑力劳动者能够体会的。 陆远之被问的有些恍惚。 但很快眼神中就恢复了清明。 凭什么不进去? 那徐二介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一个活人就这么死了? 那悍妇招谁惹谁了?自己的丈夫说没就没了? 昔日还带着孩子欢声笑语的简陋院子,只留下那一对孤儿寡母。 这个世界本来该有一个美好简单幸福的家庭的,就这么被活生生的整散了. 陆远之脑海中浮现出那日那个妇人拎着菜刀,面对着两个男人眼神里那倔强的神采。 分明让他想起了前世那个守护在自己前面瘦弱佝偻,虽然没有那么美丽,但绝对伟大的身影。 也如那悍妇一般。 只见他一脸冷峻:“走!” 陆远之没有任何的废话,他带头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一言不发。 剩余的快手也没有多做什么动作,只是对视一眼之后跟上陆远之,其中一人更是很机灵的走在陆远之的身边举起火把,他照亮前面的黑暗。 陆远之就着火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身上的肌肉有些紧绷。 气海里的气机缓缓的渡在双臂上,以准备应对随时会突发的危险。 他并不是傻子,谁知道那已经死了的王道远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 好在一路走来,有惊无险。 前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以陆远之为首的几人小队又停了下来。 只因为他们又行进了一个死胡同。 看着眼前被黄土墙所掩盖的去路,几个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陆远之皱着眉,趁着火把的光亮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凝眉看了半晌,什么蹊跷之处都没有看出来。 到这里又断了线索。 怎么又到了死胡同? 难道这王道远还想来个故技重施??? 那你不是大煞笔吗?? 不对,他应该不会这么傻,不可能设置两个关卡。 陆远之依旧默默的思考着。 “头儿,还挖吗?” 小快手的脑子就是一根筋,看到死胡同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问还挖不挖。 陆远之正在沉思间被人打断,本还有些不快,但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眼神中猛然焕发出夺目的神采。 只见他忽然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盯着上方。 “挖!这回往上挖!” “是!” 几名快手也不问为什么,收到命令之后直接就开始行动起来。 陆远之往后退了退,避开从那几个快手挖的土坷垃。 这回几个快手并没有让陆远之等太久,半刻钟的功夫,几个人突然感觉胸前一松,一股凉风从上方传来。 陆远顺着几个快手挖出来的洞口抬头望去,只见漆黑的夜空中繁星无数。 见此情景,陆远之不在废话,纵身一跃,整个人直接就跳出了洞外。 晚风带着凉意。 四周静悄悄的,漆黑的夜空中传来几丝淡淡的甘露味道。 一种辽阔的的芳草气息扑鼻而来。 他环视一周发现,自己的身影赫然处于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 而他的正前方,一座古城若隐若现。 他的眼神变了,透着一股浓烈的震惊。 因为那座古城赫然就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崇北县!!! (本章完) 第51章 知府府衙 第51章 知府府衙 陆远之在这一刻,愣愣的看着那坐小城。 隐约还能见到小城上那巡逻守夜士兵用的火把。 他的四周是齐腰的杂草。 这里的杂草已经二十年都没有人打理了。 因为草原异族被打的压根就不敢在这百里之内游牧。 而崇北县压根也不会有谁会好心的来这里割草。 这条隧道,是一条越过城墙,直通草原的隧道?! 一瞬间,陆远之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王道远来崇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陆远之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远处那个他生活了三年的小城。 通敌?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 大舅说过,边防儒阵,上至天穹,下至九幽,区区地道有什么用? 一时间,无数诡异的想法涌起,盘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就在他思索间,几名快手也狼狈的爬了上来,他们没有陆远之那么俊的身手,身上满是灰尘,上来之际狠狠的咳嗽了几声,艰难的从洞中爬出,站在陆远之的身后。 “头儿。” 盛夏的晚风很凉。 几人又都是薄衫,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草业连接着一望无际的黑夜,连个分界线都看不到,几个人心中的幽冷比更胜凉风的吹拂。 陆远之被他打断了思路,脸上看不出表情,在火把与星空的照耀下,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良久,他默默转身。 “回去吧。” 说完,便带头跳回了洞中…… …… 翌日,天是大晴。 徐州郡城。 这个天气在徐州并不算什么好天气。 特别是晌午时分,府衙内。 魏长青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房内。 身为府衙的最高领导者徐州知府。 魏长青如今的年岁已然不小,早已经越过了知天命的年岁,生的胡子发白,眼神看起来也略微有些浑浊。 他的背也有些微微驮着,但却不仅没掩盖住身上的威严,还凭空增添了几分摄人心神的压迫。 此刻,他的眼神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信封。 此时府衙的书房不仅是魏长青。 魏长青的左侧还端坐着一位中年男人,男子生的仪表堂堂,整个人看起来庄重又肃穆,丹凤眼,卧蚕眉,一缕黑发顺着鬓角向下。 一阵过堂风,吹起了男子的黑发,也吹过魏长青手中的信封。 这男子正是徐州府的同知柳桓勋。 坐在府衙内,周围有姬妾伴舞,亦有清倌弹奏,旁立四五小厮恭敬的站在一边,不敢高声语。 二人周围的大小官员更是围坐了四五个之多。 徐州府衙的书房比起海睿那县衙的书房豪华的不知凡几,不管是从大小还是陈设来看,是多少读书人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圣地。 伴随着舞姬们妖娆的身躯扭动。 魏长青也看完了手里的信,他那似笑非笑的脸也恢复了平淡,他抬起头,浑浊的眸子看不出什么表情: “柳司马,你也看看,这是崇北县海县令命人送来的信,还有卷宗。” 声音中带着一种久居人上人的威严,宠辱不惊。 柳桓勋与魏长青的桌子隔了有四五个人的距离,他只是淡然的点点头: “是。” 随后就有小厮恭恭敬敬的接过魏长青递过来的信,又恭恭敬敬的递到柳桓勋的面前。 柳桓勋接过信,一眼就看到了:海睿奉上,知府大人启几个大字。 看到海睿的名字,柳桓勋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耐着性子把书信看完。 良久之后,柳桓勋抬起头,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古怪。 “如何啊?” 魏长青的脸上挂起如沐春风的笑容,他耐着性子等柳桓勋看完那冗长的书信还有附带的卷宗。 柳桓勋眼神中的古怪愈发的重了: “禀大人,这书信的内容倒是符合那海探的文风。” “呵呵。” 魏长青不置可否的继续笑。 “只是这破案的速度着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柳桓勋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从案发到破案揪出异族的奸细,拢共用了不过半个时辰,如此雷霆手段,可不像那舅甥共舞海探的作风。” 舅甥共舞。 四个字一出来,在场坐着的大小官员们脸上的表情都闪过一丝古怪。 显然是对这个词那是颇有研究。 “柳司马此言何意?” 魏长青轻轻呷了一口茶水,脸上看不出息怒。 作为一个为官多年的老银币,他从来不会被别人的话带动情绪,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去附和。 那丹凤眼的柳桓勋只是淡然一笑: “若没有高人相助,我却是不信的。” 言语中很是笃定。 余下的几位大小官员露出笑意,但却也没人附和。 “嗯。” 魏长青的眼神微微眯了眯,并没有正面回答柳桓勋,而是轻轻抚了一下发白的胡须,良久之后,他斟酌道: “海润泽能被陛下钦点探,自是有其深意,此案能破的如此迅捷也是他自有功德,不管如何也算得上大功一件。” 魏长青是典型的官场老油条,一句自有深意,直接否决了海睿是凭借自己本事考上的探,也间接的附和了柳司马的话。 但不仔细捉摸此话,也不会觉得如何不妥。 功德二字也是把破案称之为运气,并没有称赞大舅的才华。 后面的大功一件,却在承认海睿的功劳。 单从此言看之,他对海睿没有什么好感,当然也没有什么恶感。 柳桓勋闻得此言,静默了片刻。 他是标准的世家子弟,是士林清贵,本身性格又是嫉恶如仇,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 只因舅甥共舞四个字,柳桓勋对于海睿就没什么好感,更何况后来还是听得那探郎的位置是那海润泽奉迎陛下卷中讨好才得来的…… 在他眼中海睿就成了一溜须拍马之辈。 对此等探郎他能有何好感? “溜须拍马之辈,魏大人如何说,我等听着便是。” 柳桓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敷衍的拱手。 魏长青看着堂下柳桓勋的作态,脸上微不可查的闪过戏谑,但片刻间消失不见。 对于堂下官员的评价他只有四个字。 短视之人。 一群没有脑子的东西,也不想想,当今建宏帝是何等圣君? 怎会只因那海睿懂得溜须拍马就钦点他为探? 京中传来的流言蜚语,嫉妒成疾的话也能轻信? (本章完) 第52章 舅甥共舞的典故(每天追读一下,要不 第52章 舅甥共舞的典故(每天追读一下,要不我就废了) 都说海睿的探郎是阿谀奉承得来的。 说这话的人魏长青就很怀疑他们有没有脑子。 不过他跟海睿非亲非故,倒也不会为了这些事儿多说什么不利于团结的话。 只是默默的看着场中之人对海睿的淡淡嘲讽。 “既然海县令破案有功,那就当为其请奏。” 魏长青斟酌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依旧看不出任何,淡淡的看了一眼柳桓勋道:“书林,以后说话记得背人。” 柳书林是柳桓勋的字。 柳桓勋眼神微微闪烁一下,淡然道:“下官省的。” 一切仿佛已经尘埃落定。 其实细细说来。 舅甥共舞却是是有一段典故的。 这里面也有刚穿越那会儿陆远之的功劳。 昔日大舅是读书人,十二中童生,十九一等生员。 这份天赋在老家那穷乡僻壤里也算独一份。 怎奈,秋闱五试不中。 心灰意冷,回乡。 见外甥于院中挥舞长刀,戏笑问曰:武无长进,何故费力? 外甥遂答心中所志。 闻言,大舅如遭雷击,久久不言。 自此,悬梁锥股日日苦读之。 复三载,大舅秋闱上榜,次年春闱仍上榜!后殿试探进士及第! 殿榜日,大舅宴中与同年曰:若无甥男者,余此生荒也。 众问何故。 大舅闻言不答,呼来狼毫,提笔印墙,龙飞凤舞题下一行字: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同年皆静,久久不能平复。 大舅遂衣锦归乡。 外甥喜上前迎,出门大笑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舅岂是蓬蒿人!” 舅闻言,喜上眉梢,忙下马。 前与甥男执手共舞。 …… 共舞是重点,大雍王朝的礼仪中有“舞”这一项读书人必须要人人都会的技能。 至此,大雍王朝又多了一句广为流传的成语: 舅甥同舞。 比喻考试高中之后,全家欢喜的场景。 这就是舅甥共舞的典故。 这如果只是寻常人家高中之后,士林清贵倒也不会把它当作一个嘲讽的故事,坏就坏在海睿高中探那天的试卷上。 嗯. 说好听点儿吧,那试卷着实有些太过于看重皇家脸面了。 所以就被有心人散播出去了。 然后海睿就莫名的被清贵士林的一些读书人嫌弃。 舅甥共舞这个词语也变成了贬义词。 就在众人看舞姬赏妙音之时。 一道慌乱的脚步从外面走来。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魏长青看去,浑浊的眼睛里浮现起一丝不快。 来人正式他的副官文吏,也可以称之为秘书。 “何事如此慌张?” 魏长青沉声问道。 那副官文吏慌忙走上前来,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大人,京使来查,以至府衙。” 一句话,魏长青的脸上浮现起震惊。 京使来查! 一句话差点儿给他干蒙。 如今是京察之际,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过怎么着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仅仅是一个恍惚间就稳住了心神。 京察之际,随时会有京中之人来各地巡查。 有明察,有暗访。 魏长青对此并不陌生。 他有些浑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凝重。 这次来的京使居然是暗访…… 难道是最近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 “去请。” 魏长青话音刚落,便想起什么似的,有些苍老的身体刹那间直接站起,一摆手: “不,我亲自去。” 这京使来的太过突兀,突兀的魏长青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刚刚站起身的时候。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那身影太过高壮,甫一出现,就如同一座高塔堵住了门。 只见那人约莫三十五六岁上下,身高九尺有余,一身玄色的锦衣劲装。 肩上绣着一颗硕大的虎头,虎头呈现金色。 左边腰间挎着一把虎头柄,三尺宽刀,刀鞘后端有一环,环上有几颗黑珠子。 右边腰间则是悬挂着一枚通体白玉的玉佩,白色的玉佩上隐约可见玉上刻寅,寅字周边刻录着风纹。 与他那一身玄色锦衣装形成了鲜明色的对比。 刚一看到那人,魏长青再也忍不住心中震惊,失声道: “佩寅郎??!” 他这一句话,震的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看往门口。 确信是佩寅郎的打扮无疑,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苍白的神色。 其中就包括那柳桓勋。 佩寅郎的凶名大雍举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当官的最怕什么? 最怕的就是佩寅郎成队出街。 出街一次,就代表着有一官员被抄家。 张慎行冷眼看着府衙书房那的众人。 此次来北地,除了追凶,纪公还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 来视察徐州郡。 虽不愿,但毕竟是上官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去了一趟崇北追凶之外,又掉头来这徐州郡城转悠了一日。 接着就来了这府衙,身为武人,他不喜欢隐藏身份,刚到就直接拿出信物,看他的身份,谁也不敢阻止他,就这么一路若无旁人的来到了府衙的书房门外。 “本官佩寅郎风佩张慎行。” 张慎行那充满严厉的脸上带着几分认真,语气也带着严肃: “奉命来此视察。” “上官快坐。” 魏长青慌忙踱步来到张慎行面前,姿态放的很低,虽然不至于驼背哈腰,但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严肃的神色。 “坐不坐倒是不重要。” 张慎行摆手婉拒了魏长青伸来的手,缓缓走到书房内,看了一眼众人,眼神缓缓扫过那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以及那些令人有些烦躁的典乐,冷声问道: “只是不知道诸位大人不在府衙当值,在此处作甚?” 魏长青被猛的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他反应不慢,刚要开口,却被坐在下方的柳桓勋抢去了话。 “张大人,我等正是在处理公务。” 柳桓勋站起身,面色平静的看向张慎行,拿出自己手中的书信,朗声道:“此信乃是崇北县令海睿发来,事关重大我等便聚集商讨。” “事关重大?”张慎行听了柳桓勋的话,眉头微微一锁,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言语,示意柳桓勋继续往下讲。 “此案与南疆罗刹族有关。” 此话一出,张慎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感谢浩海如烟i打赏的600起点币,感谢书友2023……4917打赏的一百起点币 (本章完) 第53章 东倒西歪 第53章 东倒西歪 异族,罗刹族。 可能在一些文官眼中,这几个字眼并没有什么多惹人注意。 毕竟外族人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大雍的繁华安宁也在威武侯的边防儒阵之下得以长存二十年之久。 所以在他们看来异族这种生物就好像话本说书人口中才有的生物一样。 特别是近二十年出生的孩子,更是打小就知道什么是异族,但是却没有在脑子里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在他们眼中,异族只是威武侯与纪公的手下败将,匍匐在大雍脚下苟延残喘的废物罢了。 但张慎行不同。 二十年前的那场玉门关之战他亲身参与过! 罗刹族在他的脑海中犹如刻刀一般可下过印记。 不知多少战友死在他们手中。 所以在这一刻,他的眼神锐利到常人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柳桓勋刚好碰上他的的眼神,直接被吓出一个激灵。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仇恨,杀意,冷漠 仿佛下一刻就能把自己斩杀在这书房当中。 柳桓勋咽下一口唾沫,脸上努力保持着镇定。 但心里还是有些委屈,我又不是罗刹族的,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大人,请过目。”柳桓勋深呼吸一口,递上手中的书信与卷宗。 张慎行接过,卷宗与书信拿在手中,他并没有一目十行的看,而是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的去斟酌。 一时间,府衙书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看着矗立在那里的张慎行。 魏长青静默的站在张慎行的身边,浑浊的眼神更加浑浊。 而张慎行的眼神犹如鹰目,直到看完书信与卷宗,看完之后,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微古怪起来。 这香莲案 确实符合那罗刹族的性子。 为了色欲什么都能不管不顾。 但是对于这封书信,他张慎行保持怀疑态度,全篇只是寥寥数语在说陆远之在为难之际奋力杀退香莲 而且为保护上官,身中贼人一掌,实在是那衙役中的典范。 别的什么都没,怎么破案,怎么发现的异族身份,在信中都是海睿的功劳…… “你们怎么看?” 张慎行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魏长青,最后眼神落在那柳桓勋身上。 柳桓勋刚要说话,却被魏长青接过话茬。 魏长青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柳桓勋,用眼神制止了他,转头看向张慎行,他沉声道: “本官已经打算请奏陛下,为海县令请功。” 张慎行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正要说话,门外忽然又有人进来。 来人神色恭敬。 “禀知府老爷,有书信从崇北传来。” 这一句话,所有人又是一愣。 又是崇北?? 张慎行高大身板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是一个恍然。 魏长青皱眉,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书信,而是先看向张慎行,整个人显得有些谨慎。 张慎行只是微微摇头: “你只管处理公务就是,京中视察只查作风,不插手公务。” 魏长青这才点头,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那书信。 也不避人,伸出保养的还不错的手,小心撕开信上的火漆,抽出之后凝神细看。 俄顷,脸上浮现起一丝茫然。 又是命案? 还是京中在逃要犯?? 这海睿不会是为了功劳在糊弄人吧?? 他仔细的逐字看完,脸上恢复了表情,看向张慎行,发现他没有什么要说的,也就不在多说什么,而是把信递给了一边的柳桓勋。 柳桓勋接过信,也逐字查看。 刚看的时候他脸上就浮现起狐疑之色。 然后就越看脸色越阴沉,随后更是勃然大怒。 “啪”的一声,桌子被他拍的巨响。 紧接着就是带着一丝遏制的咆哮。 “这海睿当真是胆大包天!!!” “夏日制冰?!冰锥杀人??还有那莫须有的京中逃犯!真拿我等当成酒囊饭袋可随意戏耍不成??!!欺上瞒下,罪可当诛!!!” “魏大人,下官提议,即可前往崇北县调查,若是查出那海睿贪功虚报,定要将之拿下送去午门斩首!!” 柳桓勋当真是被气笑了。 他对海睿本就心生偏见,香莲案他都觉得是海睿走运歪打正着罢了,又出了一个冰锥案?? 这才过去多久? 真当悬案是街边野草?说破便破,说摘便摘? 柳桓勋不是傻子,那卷宗里写的明明白白,案件发生到破案总共才用了几天? 短短两天,就把案子给破了? 柳桓勋自问,若是自己碰上这么复杂的案子休说两天,哪怕就是两年,他都不一定能破。 炎炎夏日之下,谁能想到冰锥是凶器?? 他能当上这徐州司马,那也是从县令做过来的,那些命案哪一个不是令人头疼?莫说是这种京中逃犯作案,只是寻常人家作案查起来都要废上九牛二虎之力! 不说别的,现在这徐州府衙的案牍库中还有不下百件没有见日的陈年旧案! 这让柳桓勋如何相信? 余下官员们听到柳桓勋的话,也都露出皆笑非啼的表情。 他们压根都没看信封与卷宗,仅凭柳桓勋的寥寥数语就能听得出来案子的奇怪。 “呵呵,那海润泽当真是为了功劳迷糊心智不成?” “谁说不是呢。” “堂堂一届探,为了功劳居然采取如此手段,当真是人心不古啊!” 这些人的背后议论并没有避人,张慎行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越听,他的脸上就越古怪。 他是见过海睿的。 甚至与海睿还有一次类似于交易的谈话。 没错就是交易。 那次谈话的每句话两人都是在试探,是在交易。 他上门要逃犯的尸体,为的是回京之后对佩寅郎衙门有一个交代。 而海睿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尸体要走可以,此案我只查到这里,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任何后果,需要伱承担。 他接受了。 不说别的,此案本就是属于他来查的,海睿破案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额外的惊喜。 再说,若海睿真不给尸体,他确实是需要头疼。 (本章完) 第54章 满堂皆惊 第54章 满堂皆惊 柳桓勋说完之后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张慎行。 他只需要把话说出来,接下来的事儿不用管了,他可没忘眼前这黑锦白佩的佩寅郎,可是京中来的京察使。 现在他已经在幸灾乐祸了。 偏偏那海睿贪功虚报到这儿,又偏偏赶上京察使在此. 那海润泽是做了什么败坏人品,丧尽天良的事儿,运道居然如此背? 只是,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凝固了。 只听那张慎行淡淡道: “此案本官知晓,案子确实是他破的,那京中逃犯的尸体就在我佩寅郎的行车上。” 一句话,信息量不亚于宇宙大爆炸。 炸的所有人魂不守舍。 什么玩楞??? 所有人顿时呆若木鸡。 柳桓勋本来还带着气愤的脸涨得通红,有些发紫。 他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整个人就那么憋着气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张慎行看着他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不晓得自己该不该笑。 笑吧有失体统。 不笑吧,但他的表情真的好搞笑哎。 不只是柳桓勋,魏长青的表情也有些呆滞。 那海睿. 不过魏长青的反应很快,他笑呵呵的挺直腰板,抚须点头: “既然有张大人做担保,那此案便不用再费神去查,我明日连那异族奸细案一同请奏即可。” 话依旧是说的滴水不漏。 张慎行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武夫出身,脑子没有想太多,也没感觉到魏长青的谨慎以及恭维自己,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张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嫌弃的话我等也恰巧在聚食,不若一齐?” 魏长青没工夫管柳桓勋等官员的异常脸色,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先把张慎行给伺候好,让这京中来的京使能给在坐的众人留一个好印象。 张慎行眉头一皱,刚想拒绝,但一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劳烦魏长青,便沉吟了一下点头道: “嗯” 魏长青那有些忐忑的脸色瞬间恢复笑容,连忙招呼小厮: “上坐!” 小厮也是个有眼色的,几个人连忙在魏长青坐着的桌子旁边加了一副桌椅,没一会儿便摆好可餐具食物。 张慎行点头入座,也不多言,自顾自的倒上酒水,抄起筷子便开始吃了起来。 面无表情的张慎行给在坐的官员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然的,时不时的瞅过来,想要放肆讲话却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柳桓勋也从刚才那尴尬社死的地步里慢慢缓了出来,脸上继续恢复了面无表情。 底下官员们小声私语,柳桓勋神色淡然的欣赏着舞姬的翩翩起舞。 只有魏长青对着张慎行那叫一个嘘寒问暖,坐在就差亲自给张慎行夹菜倒酒了。 不过到底是混迹于官场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慢慢也就好了起来,酒的气味慢慢盖过了之前的诡异。 张慎行在魏长青的语言攻势下,也慢慢的有些话聊。 就在众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突然有一官员笑道: “诸位大人可曾知晓,近日有崇北传来一首名篇佳作?” 他话音刚落,便又有人接茬道: “这是自然,初闻佳作之时,下官正与家中喝茶,久立当场,胸中翻涌。” “我大雍总算有名篇,大雍诗坛总算不再是一潭死水!” 这些人本就是文人,喝了些酒之后谈起雅时一时间神情激荡。 魏长青正在与张慎行相谈甚欢,骤听此言神色微微一愣: “是何佳作?几位大人如此赞赏?” 这不能怪他没有紧跟时事,近日为了准备京察早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管这些。 柳桓勋也是微微一怔,他也是一直跟在魏长青身边,却是不曾听闻。 他本身也是好诗词之人,平时在家也作诗,只是从未拿出与人分享,毕竟自己那水他心中还是有数.. 那官员笑道:“传闻此诗居然是出自一小小衙役班头为一勾栏鹣母所作,倒是叫人有些不解。” 此话一出。 魏长青跟柳桓勋的脸色在同一时间变得不好看起来。 心中的期待值瞬间降落谷底。 一小小衙役? 一勾栏鹣母?? 呵呵。 柳桓勋更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 这位官员他认识,也能理解,毕竟是寒微出身,胸中所学才气不足才会觉得一些稍微有点出众的无病呻吟就是上等佳作了。 毫不在意的提起酒杯,正欲往口中送,却骤然听那官员继续道: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一句话,柳桓勋的送酒的手陡然顿住。 胸前的白色衣襟染湿一片。 他的神情瞬间又呆滞起来,比听到张慎行说冰锥案是海睿破的更呆滞。 作为好诗之人,虽然自己做诗不行,但他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啊,对于诗词的鉴赏能力比起旁人更是高出一筹,虽然他自己作诗不行,但并不妨碍他对诗词的热爱。 所以,那官声音刚一出口,他便双目发直,瞬间沉浸在了诗词的意境里。 不光是他,其余所有官员,知道这首诗的具都是眯着眼,一脸的享受。 没听过的全都脸色发凝。 魏长青也是如此,他脸上带着惊愕,看向那出声的官员,一时间有些忘了搭理张慎行。 “晚来妆面胜荷。” 那官员见自己成为了书房的中心,脸上不禁有些得意,下意识卖弄起来,表情与声音也都充满着感情: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 第三句一出来,那柳桓勋的目光更是空洞无比。 在他的脑中,一绝美仙子正对着他盈盈而笑。 突然,那仙子一样的没人竟然毫无征兆的消失,愁的他满心着急。 因为此诗的最后一句被那官员念了出来: “一场春梦日西斜。” 柳桓勋的脑海中轰然炸裂! 他呆呆的保持着喝酒的姿势,如同雕塑。 然而更令他炸裂的,则是上桌位置张慎行那平淡的一句话: “此诗本官也略有耳闻,正是崇北海县令的外甥,陆远之所作。” 他在崇北待了几日,对于此诗自然是知晓的。 张慎行从出现到现在就说了短短几句话。 偏偏就是这短短几句话把舅甥共舞的一对主角给拔高了无数个档次 感谢mini100起点币的打赏,感谢2023535100起点币的打赏,感谢20234917的打赏,有你们的支持,陆远之才更有动力将我等魏武遗风发扬光大。 (本章完) 第55章 近况 第55章 近况 铁匠铺里那条直通崇北县城之外的通道,陆远之当夜县衙就去给大舅汇报了。 反正大舅亦未寝. 好吧,其实被睡得正舒服得大舅骂了个狗血临头。 大舅倒是没有那么小气,他不是因为被叫醒而生得气。 而是发现陆远之居然还贼心不死揪着这案子不放。 亲娘哎,你小子是真不知道事情得利弊啊。 那京城来得逃犯,佩寅郎衙门要出一个风佩来追捕得重犯,而且还是不知道哪个京中大势力的死士. 你一个小小的边陲衙役在这儿显什么眼? 比起案子得进展,大舅最担心得肯定还是陆远之的生命安全。 所以骂起人来那就一个疯狂输出,手舞足蹈外加滔滔不绝,惊的舅妈都从房中出来给陆远之说好话。 而陆远之在一番狂轰乱炸之下知晓了利弊,选择了败退。 时间过去了半月。 这段时间陆远之的生活依旧枯燥无味。 上班点卯,点完卯去街上巡逻,然后去青鸟阁巡查治安。 放衙前回到县衙应到,然后放衙,晚上加班去青鸟阁巡查治安。 别的不说,最起码这半月以来,青鸟阁的治安却是比起去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些平日里横行的泼皮无赖近些日子被他整的够呛。 值得一提的是,他半月前去了一趟徐二介家,给徐二介的彪悍遗孀拎了两斤猪肉。 顺便警告了一番那徐家村的憨憨。 再然后就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 经过冰锥案之后,海睿对崇北县的铁器刀兵管控的更加严格了。 几乎是在破案当天就下令严查百姓各个家中铁器。 这一顿操作少不得招惹百姓。 布衣家中虽不说鸡飞狗跳,但也是颇有微词。 但没有办法,为了治安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一道政令是完美无缺的。 但只要能利大于弊,那就是一道好政令。 陆远之对于此事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本来就是,想要为了多数人的安全,那就是要牺牲少数人的利益。 这两日青鸟阁更难挤了。 每日的队伍已经排出了它门口的斜桥之外。 不过好在陆远之又终身vip,他反正是自由出入。 来崇北县的读书人明显变得多的起来。 都是被陆远之的那一首浣溪沙给吸引来的。 不过大部分还是想见识一下那“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的青鸟阁云诱娘子的容貌。 这首诗同时也在这段时间迅速的以崇北县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传播。 短短半月,旁边郡县的文人墨客也都知晓了这一首诗。 所有初闻者尽皆赞不绝口,更有甚者更是掩面而泣直呼我大雍诗坛终出一遮羞布尔! 相信要不了多久,这首诗就能风靡整个大雍,陆远之的名声也将获得一波大收割。 当然,这并不是陆远之喜闻乐见的,按照他的意向,诗词这种东西平时拿来消遣,玩笑几句还好,真拿它当正道还是算了。 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到,那些个自诩清高的文人墨客们,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如此绝佳名作,居然用于小小勾栏鹣母身上,暴殄天物!” 呵呵。 至于大舅有没有听到此诗? 他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对于陆远之偶能语出惊人,自从六年前陆远之从父母双亡的死亡阴影里走出来之后到如今,他已经习惯了。 一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让他幡然醒悟,悬梁刺股。 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舅岂是蓬蒿人,让他得意忘形之下竟然下马与外甥执手共舞 他反而觉得陆远之是不是江郎才尽了,因为这首浣溪沙比起那仰天大笑出门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最起码在意境上,能被碾压。 比起诗才,大舅更在意的是外甥逛勾栏的事儿。 小兔崽子,真长本事啊你!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伱乃舅之风? 嗯,是乃舅年轻时候的风格。 但是刚突破到填海境就迫不及待的去勾栏…… 大舅知道的时候气的差点没把那梨木的桌子给掀了。 作为一个老银币,大舅的意思其实是不想让陆远之突破的事儿被外人知晓的。 这下好了,不要说不被人知晓了,随着这一首浣溪沙,估摸着要不了多久整个大雍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就都知道了…… 底牌? 我底你个亲阿姨的卵。 所以,大舅也就更坚定里给陆远之说门亲事的想法。 …… 六月已经过去,现如今已经是七月过了初十。 今夜陆远之并没有去青鸟阁。 他被大舅留在了县衙内院。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前。 大舅坐在主坐。 舅母在大舅右侧。 陆远之坐在左侧。 海灵芝则是坐在舅母旁边,默默的吃着东西。 到底是一县之尊,大舅家的伙食还是非常不错的。 在吃食上寻常百姓根本想象不到县尊家中的吃食。 大舅神色平淡,坐在主坐上悠然的夹菜。 大舅不开口,陆远之也不会当出头鸟,这几日只要有些时间,大舅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他成亲…… 正经人谁成亲啊? 所以陆远之也是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的低一些。 陆远之对面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 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模样,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 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 “远之,近日可有中意的姑娘?” 大舅不开口,坐在对面的舅妈先说话了。 舅妈的名字陆远之不晓得,也没人跟他说过,他只知道舅妈被人叫做海氏。 海氏的声音是那种不紧不慢,带着浓浓的温柔与耐心的感觉。 同样的,海氏的性子一直都是那种特别善良,特别善解人意的性子。 海氏待人一直温和,与陆远之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语,那委婉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觉着舒服。 陆远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惆怅。 心道,舅妈,我是真不想结婚,我是真没玩儿够。 “没有。”他的回答也一样干脆。 (本章完) 第56章 线索 第56章 线索 “你年纪也不小了。” 舅妈看着陆远之一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饭的表情,那一双峨眉不由得有些微蹙。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劝道: “那王家的大小姐书卷女红都是上上之选,我看她也颇有聪慧,样貌也是上上之选。” 陆远之听得眉心乱跳,只管埋头吃饭,但为了不引火上身,他的眼神一转,看到了正在干饭的海灵芝,也只能祸水东引。 “表姐还未成亲,我这做弟弟的不好先行。” 就这一句话,把一旁默默吃饭的海灵芝说的双目浑圆. 手中的筷子也不由得一停。 舅妈还有大舅俩人成功的被陆远之的话转移了注意力,面色不善的看向海灵芝。 海灵芝顿时头皮发麻。 “我……无恙还未成亲,我也不急。” 表姐拿筷子的手抖了抖,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陆远之,牙恨的直痒痒,但她那可怜的脑子也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反制。 只得吞吞吐吐的把活力转移到了那还在京中求学的弟弟身上。 她有一个秘密。 真不是不想成亲。 而是对男人实在提不起兴趣…… 反而在街上看到那良家妇女有几分心动。 但她却不敢跟任何人说。 从来没说过,而且隐藏的很好。 “这么多年每次与你说起亲事,你都这也不行那也不许,伱到底待怎地?” 海睿气的吹胡子瞪眼。 他原先是因为疼爱自家姑娘,所以到了出嫁年纪也不催,只是这眼见姑娘都成老姑娘了,还没个女孩子模样,那颗老心是真有些着急了。 家里有老姑娘,传出去对名声可不好。 虽然不影响官声,但在富贵圈子里,定然是要被嘲笑的。 海灵芝看自家老爹要发火,那天赋技能就开始发动了。 说句实话,对付别人海灵芝脑子不好使,但是对付海睿她绝对是有一套的。 “爹~” 海灵芝突然就变得肉麻起来。 海睿心中警声大作,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大女儿这一招曾让他无数次吃亏,怎么可能不长记性? “怎地?今日没有个子丑寅卯来,你休想踏出家门!” 海睿的威严谁人能侵犯? 正经起来的大舅那可是能把小孩儿吓哭的。 “女儿不想嫁人,一心只想在家给二老尽孝。” 海灵芝饭也不吃了,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老爹。 企图用自己可怜的眼神征求海睿的赦免。 “你能嫁出去就是对为父和你娘亲最大的孝。” 海睿眼神极其凌厉,他哪儿管这茬?十九岁还未出嫁的姑娘,在整个崇北那都是仅此一家。 这二年来家里提亲的不乏崇北世家子弟,也不少豪绅家子,那真是把他的门槛都踩低了。 这虎丫头愣是一个没瞧上? 他也有些怀疑自己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陆远之则是悠然自得的看着这一切,手中还多了一片西瓜。 好一个吃瓜群众。 海灵芝眼见此计不成,看向正在吃瓜的陆远之,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陆远之哪儿敢接? 早在表姐看过来的一瞬间,瞬间挪开了眼睛,竖起耳朵,低头吃瓜。 “你看什么?!” 海睿见闺女神游天外,气的他胡子都立起来了。 海灵芝一个激灵,她赶忙道:“爹,今日我给您做了一份莲子羹,现在正在膳房。” 海睿见姑娘还敢转移话题,他眼睛一瞪,冷哼一声: “哼!为父不吃!” 上次在县衙送西瓜父慈女孝的场景已然不见…… 海灵芝连忙道: “那可是女儿专门从行商队中买的,莲子可是江南来的,来只在七月成熟,最为鲜嫩,行商队可收了女儿不少钱财。” 她确实了不少钱买莲子。 但那莲子粥分明是她给自己做的…… 事已至此,只能先忍痛割爱。 “那便尝尝。” 海睿一听,脸色稍霁。 同时也不由得确实勾起一丝口腹之欲。 崇北处于大雍北疆,不适合种莲子,所以上任三年以来,他确实还未曾吃过鲜嫩莲子。 被女儿这么一提,他着实有些怀念。 海灵芝听了连忙起身,直奔膳房深处。 俄顷间,海灵芝便端来一个白瓷小盆,盆子里盛满了莲子粥。 刹那间,莲子粥的香气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食欲大动。 就连海氏那玉容一般的脸上都浮现起一丝追忆。 海氏家是江东,她也本就是南方女子的温婉贤淑,对莲子这种东西确实不陌生,而且她自己本身也有一手能拿得出手的煲粥技艺。 海灵芝能煲出这么香的粥,那有一半都是她教的。 “却是许久未曾尝过此物了。” 海氏看着自己姑娘端来的莲子粥,柔声感叹。 “夫人何须叹气,为夫明日便命灵芝去采购几斤来。” 海睿一听这话,连忙看向自家夫人,眼神中的关切,已经语气中的心疼…… 陆远之表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穿越六年以来,但凡是大舅与舅母同时出现的地方,那狗粮完全可以让人吃个饱。 在他眼中,大舅就是前世看的那些小说里的霸总。 舅母就是女主。 大舅对舅母那可谓是,我对谁都威严俱在,唯独一腔温柔留在你身上…… 海灵芝撅着小嘴,只当没听见,委屈的拿出汤勺,给父母盛了两碗莲子。 其实海家本来就是小门小户,家中规矩没有那么繁多,女儿给见了父母也没那么多请安的戏码,用大舅的话来说,就是规矩上不了饭桌上。 海睿见女儿端来莲子,接过之后转身就递给了舅母: “夫人先尝尝。” 舅母温和一笑,自然的接过海睿递过来的白瓷碗,轻轻的尝了一口,紧接着便是眼前一亮: “确实是鲜嫩无比。” 说完,舅母赶紧看向海灵芝,温柔道:“灵芝,给远之也盛一碗。” “谢舅母。” 陆远之早已经等不及了,自从海灵芝把这莲子粥端过来之后,那股子清香无时无刻不在勾当他的馋虫。 海灵芝对陆远之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冷着脸,给陆远之盛了一碗,“砰”的一声放在陆远之面前,生硬道:“吃吧!” 陆远之混不在意,笑呵呵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莲子放入嘴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尝。 那莲子清香瞬间铺满口腔回味无穷。 满意的睁开眼,他看向碗中莲子,正想夸赞几句,眼神却突然凝固…… 这莲子的长相?? 为何那么熟悉??? 一瞬间,陆远之眼神中灵光大盛。 他突然想到了徐二介死的时候在地上画的那个图案!! 莲子???? 香莲??!!!! 陆远之“砰”的一声,突然站起。 感谢rgsll打赏的的100起点币!! (本章完) 第57章 推理 第57章 推理 陆远之这猛然一站,差点儿没把桌子给掀开。 大舅吃莲子粥正吃的舒服,被他这么一赫,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这是作甚?!” 海睿端着碗,眼神不善的看着陆远之。 海氏与海灵芝两个女人也寻声看过去,脸上均是露出不解。 陆远之微微眯眼片刻,随后脸上露出凝重,他缓缓道: “我知道徐二介的真正死因了。” 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但是话中的意思却让大舅与表姐二人神色惊疑不定。 他们知道徐二介是死在铁匠老刘,也就是佩寅郎追捕的逃犯王道远手中。 经过当日陆远之的分析,也知道徐二介可能是因为知道了王道远身份,而被王道远灭口。 这事儿海灵芝也知道,因为就是那天晚上她问陆远之的。 但只是可能,说白了也只是当时陆远之的猜测而已。 “真正的死因?” 海睿神色认真,声音也带着严肃,手中的莲子粥轻轻放在桌子上,静静的等着陆远之开口。 海灵芝本身就对这种事敏感,当下也忘了陆远之祸水东引在她身上的事儿,抿了抿樱桃小口,大大眼睛盯着陆远之。 “大舅可还记得当初徐二介死的那天,我与吴师爷去现场勘察,地上那个奇怪的图案?” 陆远之眼神灼灼。 海睿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回忆,顷刻间,大舅缓缓点头,然后看向陆远之问道: “吴师爷不是说那是死亡之前胡乱的挣扎吗?这应该是一个无用的线索。” 海睿凝眉,顿了顿继续道: “而且事实也是如此,直到此案侦破,王道远伏诛,这个线索对案子没有丝毫用处。” 陆远之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古怪,随后露出笑容道: “起初我也以为那是一个无用的线索,但是现在想来应该不是。” “何解?”海灵芝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他一脸求知欲的看着陆远之。 “他是想告诉我们,他的死因。” 陆远之眼神更加灼热他那严肃的脸看向窗外,声音中带着幽幽: “我始终想不通,一个小小的罗刹族低级种姓是如何进入我大雍边境的。” “就算他异族血脉不纯,也不可能轻易的走过威武侯的边防大阵!” 陆远之说到此处。 主坐上的海睿的眼神忽然一凝,整个人宛如雕塑,一动不动。 直因为这个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时间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海灵芝的神色也呆滞了。 看到这二人的反应,陆远之的脸上复而露笑,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自信的笑: “直到我发现了那个隧道。” 海睿瞬间感觉脑海中一到电流划过,劈开了他脑中那被迷雾笼罩的阴影。 他明白了! “你是说……” 海睿眼睛微微眯住,看着陆远之,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那香莲是在王道远的接应下才能度入我崇北县城的!” 听到大舅的问话,眉毛微微一挑。 大舅越来越聪明了! “没错!这香莲与那王道远绝对脱不开干系!!”陆远之一脸严肃继续道: “这也是徐二介给我们留下的线索,也正是他死亡的原因。” “因为徐二介在无意间撞破了他们二人的碰面亦或者接头。” 陆远之脸上的笑容依旧带着自信。 “而徐二介留下的那个图案,画的正是一颗莲子!!也就是香莲!” 轰隆!!! 拨云见日! 海灵芝在一旁听的是小脸儿潮红,脑海中瞬间炸裂,一那张樱桃小嘴微微请启。 一时间心中浮现出丝丝惭愧。 父亲大人还能与表弟说上几句。 而她,一旁边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但大舅突然眼神微微一眯,他看着陆远之: “不对。威武侯当年设下的大阵没那么简单。” 陆远之武夫一枚,对于阵法啊兵法什么的听着就头大,所以他看了过去。 大舅缓缓道: “若只是隧道就能破边防儒阵,那威武侯就不会被称为百年不出的儒道天才了。” “边防儒阵,专克异族,上至苍穹下至九幽,无人能过,除了我大雍人族,无人能过。” “此等阵法,也只有威武侯一人能布!” “他是几千年来整个九州大地唯一一个三品的兵道儒修。” 大舅说着,脸上流露出无比神往的表情。 威武侯,在大雍的名声,无数百姓心目中的不败战神,在大雍生死存亡之际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战神! 陆远之嘴角有点儿抽搐,他挺无语的。 他是真有点儿理解不来这天下人对威武侯的盲目崇拜。 大舅,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永动机的啊喂! 二十年没有补充过的阵法,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疏漏? 再说了,就算没有疏漏,总有能克制的东西存在啊。 这世界上哪有绝对无敌的东西? 但是这话他也说不出口,因为他对于边防儒阵到底是一个什么原理心中还是没什么底气的。 所以也没什么指手画脚的地方。 “嗯,但此案与那香莲绝对脱不开干系。” 陆远之的神色有些凝重。 随着香莲案的结束,徐二介身死,到王道远伏诛,再到那一条直通草原的隧道,还有徐二介死时画的莲子…… 他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巨大无比,满是黑暗的漩涡中。 “明日去狱中审理便是。” 香莲此刻正关押在县衙的大牢当中。 海睿皱眉他看向陆远之,语气中不觉带有一丝担忧与告诫:“王道远此案事关之大,牵扯之深远不是现在我你我甥舅二人能参与的,伱切记不可深陷其中,不可凭意气用事。” 陆远之点头:“我自省的。” 随之,陆远之在吃完饭之后,就选择了告退。 海灵芝自然也是紧紧跟在陆远之身后,一碗莲子拯救了表姐的催婚之夜。 此时,房中只剩下大舅与舅母二人。 看着陆远之慢慢消失的背影,大舅面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良久,他幽然长叹。 远之不可与我同污。 陛下之志,臣已尽力而为! 有人言道: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跌谷底也要开。沉海底也要望月。 与其抱怨于黑暗。不如提灯向前行。 (本章完) 第58章 另有其人 第58章 另有其人 回到自己班房处,陆远之的眼神有些幽然。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徐二介的死,王道远的隧道,本以为与香莲案是两桩完全不同的案子。 谁能想到,居然如同麻一样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缠绕的他心中一团乱麻。 王道远究竟是京中哪家的死士? 如果真如大舅所说,威武侯的边防儒阵那么浑然不破,那他逃往北地挖那一条隧道的目的何在? 香莲那个罗刹族的人妖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 连破两件悬案并没有让他觉得情形有多美妙,反而随着时间的酝酿,变得越来越崎岖复杂。 躺在床上,陆远之有些失眠。 他难得没有加班去青鸟阁巡查治安。 横竖睡不着,他干脆拿出自己的日记手册,坐在桌前,点燃一盏蜡烛。 歪歪扭扭的在日记上写: 威武侯,边防儒阵。 王道远,铁匠铺,隧道。 徐二介,莲子。 香莲,异族。 写完之后,他搁笔一边,轻轻摩挲着下巴,皱眉看着自己写下的日记。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还未出现的角色? 他们分别在这里面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持笔,把香莲与王道远圈起来。 然后在徐二介的名字上划了一个叉。 崇北县就这么大一点,王家偏院与王道远的铁匠铺离的还那么近,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如果徐二介的死,是因为撞破了这二人的密谋。 那香莲与这个王道远到底在密谋着什么? 陆远之的眼神极为锐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审问一下香莲。 但此时的香莲还在县衙的大牢里昏迷着。 那罗刹族的低级种姓天赋的副作用确实很大。 本来应该早就能审问了,偏偏这香莲一直在昏迷,这几日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弄醒! 陆远之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首先要弄明白香莲跟王道远到底有什么联系! 然后再伺机决定这个案子要不要追查到底。 如果牵扯甚大,那他就必须要提前给自己想好退路。 想好之后,陆远之把自己的魅力值手动增长十倍,然后就放到枕头下,熄灯睡觉。 冗长的一夜。 ……………… 京城。 佩寅郎衙门。 张慎行一路舟车劳顿,率领着一队人马缓缓行至一扇大门前。 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 衙门前大路上热闹非凡。 正热闹的人群突然一个停顿,紧接着声音明显比之刚才小了许多。 因为佩寅郎衙门的大门,开了。 在大雍京城之中,百姓与百官之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受府尹百杖刑,休去诏狱半炷香。 诏狱,就是佩寅郎衙门中的地下诏狱。 传闻,但凡被关进佩寅郎诏狱,不管你是朝廷高官,还是江湖豪侠,只有四个字:生不如死。 “头儿!” 张慎行那坚毅的身姿刚出现的佩寅郎大门的一瞬间,里面就窜出一个同样黑锦白玉的年轻人,此人身高七尺,气宇轩昂,就是脸上的轮廓着实有些浑圆。 张慎行看到来人,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神色淡然道:“去卸车。” 说完,头也不回的今日佩寅郎衙门。 他本就是一丝不苟的性子,回到自己的班房,整理好衣服。 缓缓来到一间屋子前。 他静静站立了一刻钟。 一刻钟不多,也不少。 踱步来到屋子前,轻轻扣门。 “上官大人,属下已从北境归来,前向大人述职。” 平淡的脸上浮现出无比的恭敬。 随后,门后传来一道淡然,威严,如同冰块撞击的脆响声音:“进来。” 张慎行深呼吸一口,他轻轻推开房门。 身子如同机器,一步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少走,用步子小心的量着距离,一步,两布,三步。停。 “说。” 那威严空灵的声音又响起。 张慎行这才抬头,看向那坐在主坐上的女人。 那是一道无法用人间言语去描述的曼影。 一身霓裳换做黑色织锦长袍肩上绣着红色的虎头,虎头双目中镶嵌两颗血红色的宝石,浓墨重彩的张扬辉煌。 那虎头怒目须张,犹如直欲冲上九霄。 负手扬眉,天下群雄折腰,巾帼不让须眉。 如蝶翅欲飞的火红衣袂。 绣满了璨金色的纹路。 飘曳在素雪纷纷的间,直直晃了张慎行的眼。 仙姿玉色的面容上,浓睫投下的阴影犹似宣纸上的淡墨洇染。 那一双灵瞳空灵绚烂,滢滢如水,璨若晨星。 轻轻一扫了,刹那间就叫人遽然间失了魂魄,为之神魂颠倒。 发丝犹如黛色泉水流淌而下,飘舞的发丝,激荡起层层墨色流光。 巧插七彩琉璃发簪,宛如祥云飘浮。 她的身上胜过牡丹的贵气,多过雪梅的傲然,赛过墨菊的素雅,直叫万千粉黛尽失颜色。 芸芸众生,百媚千红,唯有她一袭独芳! 一把手柄血红的匕首,犹如配饰,轻巧的挂在他纤细有力的腰间。 腰间另一边,是一枚醒目的白色玉佩,玉佩上透着云纹 这是她在佩寅郎衙门中身份的象征。 她是佩寅郎六大云佩中唯一一个女人。 也是整个京城里唯一一位女性高品武者! “启禀上官大人。” 张慎行只抬头看了一眼,赶紧压下头,神色紧张,严肃道: “叛逃伥卫队王道远已经伏诛,尸体正在衙门中。” 上官云佩脸色平淡,她没有做任何动作,那绝美如冰的眸子里看向张慎行,微微颔首。 “做的不错。” 简单的一句夸奖,张慎行这九尺高的汉子只觉得自己浑身压力随之一松。 他抱拳躬身道:“属下执行任务途中,在崇北县遇到一个好苗子,想把他引到自己麾下。” 上官云佩身形动都未动,没有任何动作,他扬起黑色锦衣的袖子放在桌上,只是食指在桌前轻轻扣了三下。 这是让张慎行解释的意思。 佩寅郎衙门的任何一个官员,哪怕是区区一个峦佩,都必须要经过严格的筛选才能通过考核。 张慎行此言已经涉嫌任人唯亲。 上官云佩绝美的眸子里依旧没有一丝波动。 她耐心的等张慎行点解释。 张慎行赶紧道: “想必徐州魏长青传来的信件大人已然知道,但是根据属下得知,那罗刹异族案,还有王道远冰锥案。” “破案者,另有其人!” (本章完) 第59章 佩寅郎衙门 第59章 佩寅郎衙门 张慎行的声音很低,但很严肃。 他对上官云佩的敬佩是发自骨子里的敬佩,与仰慕无关,只是纯粹的敬佩尊重。 大雍风气开放,女子从官本就不是鲜例。 优秀的女子在大雍受到的照顾比起任何一个朝代都好上数倍。 上官云佩听到另有其人四字的时候,你寒冰似雪的眸子闪过一道炫目的寒芒。 “海润泽谎报政功?!” 那御到极致的声音如同一快快白玉撞击。 骤然间,房间内温度低了几分。 是真低了几分,张慎行甚至能感觉到上官周围环境如同三九冬雪。 佩寅郎本就有监察百官之职责。 更何况,那徐州魏长青送来的信件刚刚在朝中公布,圣上连过目都没有,直接被内阁那几个老狐狸拿去做了批红。 如此功劳,再加上海润泽三年任期已满,还有那探郎的身份,今年京察一过,升官进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罗刹异族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了,居然被海润泽逮住了一个,这在整个大雍都是极其稀缺的案子。 还有那夏日的冰锥杀人案。 虽不至于在民间流传,但在大雍京城的官面上,那探郎海润泽可是出尽了风头。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探郎,居然被自己手下禀报有贪功欺瞒之嫌? 上官云佩的眸子瞬间就冷了下来。 “继续。” 张慎行赶紧道:“我说那苗子,正是海睿海润泽的亲外甥,也是当年舅甥共舞的主角之一。” “嗯。” 上官云配的的脸色依旧没变,只是那令人寒颤的冷意消失了。 他的美眸平淡如水,静静地看着张慎行。 张慎行继续道:“香莲案具体如何我跟大人知晓的一样,只是那冰锥案海睿却是与我如实说了……” 紧接着,他把那天海睿说的所有话,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了上官云佩。 也把俩人当日那个心照不宣的交易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张慎行便默默的站在一边。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有上官云佩一下又一下的食指敲击着桌子的声音。 良久。 “既然海润泽嫌麻烦,那后续就由你继续追查王道远的案子,直到水落石出。” 上官云佩的声音依旧平淡:“许你两月时间,追查不出,自己去蛟月楼领罚。” 声音也没有什么情绪。 但说出的话却让张慎行手脚冰凉,浑身无力。 蛟月楼。 佩寅郎六大云佩中池蛟云佩的厅房。 池蛟乃是四品武爷,正儿八经的高品。 为人沉默寡言,佩寅郎六大云佩中麾下势力人数最少的云佩。 掌管着佩寅郎的执法部门。 这个部门就叫蛟月楼,蛟月楼的执法,不对外,只对内。 就是专门针对自己人犯错的机构。 而佩寅郎的最高统领指挥使纪公,给池蛟唯一的任务就是,但凡有佩寅郎作奸犯科者,重罚! 池蛟是何人? 纪公最忠实的忠犬。 哪怕是纪公让他杀自己的爹,娘! 他都不皱眉头。 所以,佩寅郎的人,但凡进过蛟月楼的,没一个能站着出来的。 “属下定效死!” 但是比起池蛟的蛟月楼,眼前这关是必须要过去的! 他的眸中全是严肃。 “呵。” 上官云佩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就是能感觉到她刚刚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转瞬即逝的的窒息之美。 “那海润泽的外甥,若愿意跟伱……” 她顿了顿,轻轻颔首: “许。” 张慎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抱拳:“属下告退。” 上官云佩轻轻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慎行远去背影。 那充满寒意的眸子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 张慎行出了房门,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他眼神有些复杂,九尺高的身板一时间有些虚脱。 哪是一种精神上紧绷之后突然放松的缓息。 “回来了?” 在他走到自己班房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慎行看到来人之后,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那人约摸三十七八,眼神极其锐利,锐利到一般人不敢与之对视。 一身普通的黑锦虎纹佩寅郎制装,腰间的白色玉佩却是云纹。 “公羊云佩。” 张慎行的脸色依旧平淡。 佩寅郎六大云佩之一的公羊敢,纪宣的义子。 张慎行的顶头上司上官云佩名义上的义兄。 “呵。” 对于张慎行见自己不行礼,公羊敢只是扯嘴冷笑: “寅武堂,纪公在等你。” 说完,公羊敢便转身即走。 对于自己义妹的人,他没有给过任何好脸色,只是通知一声,不想与之有任何交集。 张慎行闻言,心中一动。 他深呼吸一口气。 纪公,佩寅郎衙门的最高领导者。 大雍唯一一个三品武爷。 是极致巅峰武力的象征。 是天下无数武者追捧的信仰。 没有任何犹豫,张慎行转身便往寅武堂的方向走去。 佩寅郎衙门的寅武堂,坐落在整个衙门的最中心,也是最高的那座建筑。 …… 不过张慎行并没有直面上官云佩的那种压力,所以他动作很快,不到片刻,便出现在寅武堂的门口。 有两名守卫驻门口,守卫见他,眼皮都没动一下。 如同两尊雕塑。 见守卫没有搭理自己,张慎行便知道,他们早知道自己要来。 看来纪公今日要见自己是打过招呼了的, 没有犹豫,他进入寅武堂,入眼的便是一个楼梯,缓步踏上,走到了最高那一层。 门口,公羊敢双臂环胸,那锐利的眼神扫视着他。 张慎行只是淡然的看他一眼,便推门而入。 刚一进屋,就见一约摸三十岁出头的锦衣中年人坐在那里。 中年人生的外貌无可挑剔,给人一种犹如神仙中人的错觉。 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气机。 就仿佛此人是凭空出现一般,若是闭上眼睛,以武者直觉感知,分明感受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屋子。 可睁开眼睛,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品茗。 他就是大雍佩寅郎衙门的最高指挥使,纪宣。 张慎行不敢多停,抱拳单膝下跪。 “佩寅郎,风佩张慎行,拜见纪公。” 纪宣缓缓抬头,看向张慎行那足有九尺的身子,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香茗,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见到那老不死的了?” (本章完) 第60章 纪宣 第60章 纪宣 张慎行闻言,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他焉能不知纪公口中那老不死的是谁? 面色有些为难,那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半晌之后,他还是咬了咬牙道: “属下见过侯爷了。” 纪宣老神在在的看着单膝跪地的张慎行,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 “起来说话。” 张慎行站起身,神色一时间有些惶恐。 他回京最不愿面对的事情来了。 是的,他犹记得当日离京去崇北办事差的时候,纪公的叮嘱犹在耳边。 让他在崇北若是见到威武侯,便要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侯爷。 “那我的话也带到了?” 纪宣脸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期待。 那老神在在的脸上,带着老奸巨猾的笑意。 他的眼神看向张慎行。 却发现张慎行支支吾吾,纪宣眉头一皱:“说。” 仅仅是一个皱眉,整个房间似乎像是经历了风卷残云的狂风骤雨。 张慎行的后背突然渗出湿意。 他面色瞬间就变得苍白。 “带,带到了。” 张慎行努力张嘴。 一瞬间,那股威压直接消失的干干净净,整个屋子都变得温暖起来。 这就是三品武爷。 回过神的张慎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但他也知道,这是三品武者身上独有的能力。 一种天地之力辅佐人身的威势,不是纪公故意为之。 “说说!”纪宣脸上笑眯眯的,“原封不动的说说。” 张慎行赶紧抱拳: “那日在崇北县,属下寻着踪迹去见侯爷,当时属下是藏匿在一颗大树之后……” 张慎行脸上带着回忆,认真的述说。 也算是述职的一种了。 纪宣脸上听得舒服,他呵呵笑了一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带着提醒道: “说重点。” 张慎行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见过威武侯,属下转达了纪公的问候。” 纪宣的脸上的笑意愈发重了,眼神也变的认真起来。 “继续。” …… 张慎行心中满是无语,但他的脸上彻底变了,那一丝坚毅果敢变成一副悠闲自在的脸色。 看向窗边的空气处。 语气变得极其幸灾乐祸: “嘿!老不死的,逞能?怎么样?布阵舒服吧?” 说完,张慎行立马恢复恭敬的神色,长在脸上的坚毅又恢复了原貌,一个抱拳对着纪宣: “属下按照大人的吩咐,就是这样问候的。” “哈哈哈哈!” 纪宣脸上的笑意再也绷不住,畅快大笑起来: “你学老子学的还挺像!不错!” 张慎行抿抿嘴。 他哪儿敢说实话? 老天见证,当时面对巨擂那高品武者的威压,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有预感,当时自己要真敢听纪公的话,那样问候侯爷,指不定自己现在回来的身子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那老不死的怎么说?” 纪宣脸上浮现出好奇期待之色。 但紧接着就是一个摆手: “算了,别说了,指定不会有什么好话,听了也是糟心。” 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那伍兆云气急败坏,有满面虚脱无可奈何的神色了。 “行了,这次崇北一趟,你也算有功,接下来我会让上官抽出人手,配合你追查王道远的案子。” 纪宣笑过之后,心情颇为大好,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 一个摆手示意张慎行可以下去了。 张慎行自是选择告退。 他是一刻钟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只想赶紧逃离。 为了满足领导的恶趣味,他不得不撒了个谎。 他为人虽然不善心机,但也不是蠢货,这种投机取巧还是懂得一些的。 嗯,绝不是畏惧巨擂的威势。 ………… 崇北,今天是个很不错的天气。 最起码在这炎炎夏日来说,多云遮日的天也绝对能让被太阳逼了多日的人缓上一口气。 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莫过于海睿的升迁令了。 三年之期已过。 香莲案自己破了。 冰锥案,协助佩寅郎使凶手伏诛。 两大案子再加上这三年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这位探郎终于迎来了自己事业上的巅峰。 看到京使的那一刻,海睿的嘴角就从来没有下去过。 一直到京使离开,那一纸委任状大舅都紧紧的攥在自己手中。 陆远之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无语叹息。 多大点儿官儿啊? 就这么激动? 您难道忘了我曾经说过您有首辅之姿吗?! 不就是一个五品的兵部侍中? 至于这样啊? 是的,兵部五品侍中,就是大舅升迁之后的官职。 随时可前往京中任职。 比起大舅的高兴,陆远之心中更多的则是夏日的离愁。 嗯。 随着大舅升官,全家人都要随着大舅一起前往京中了。 这也就代表着陆远之得离开崇北了。 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可一想到云姨那妙曼的身姿,陆远之还是不由的感觉一阵蛋疼。 这阵子在青鸟阁,云姨伺候的他舒舒服服,对自己的长短拿捏的那叫一个恰到好处。 搞的陆远之沉迷于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不过好在还需要休整几天,陆远之也有时间告别。 在崇北县,陆远之三年来除了练武就是练武,压根也没怎么潇洒过。 也就是这阵子当上了班头之后日子才过得比以前多姿多彩了点儿。 哪曾想,这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就要去京城夹着尾巴做人了。 是的,就是夹着尾巴做人。 五品的侍中。 在京城那个随便一抓就是一品大员的地方,绝对没有在崇北县当土皇帝过得潇洒。 估摸着出门勾栏听个曲儿都得小心翼翼。 指不定就跟哪家的大公子争上了女人…… 陆远之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怪他,主要前世看的小说对他还是有些影响的。 那些小说的主角一定会跟一些大公子在教坊司争女人,指不定还会大打出手…… 想到这里,陆远之就忍不住想吐槽。 这得多没有脑子的主角啊。 这不是就奔着给自己惹火上身吗? 他可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主角光环护着,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把机会让给那些大公子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本章完) 第61章 入京 第61章 入京 她眉头紧锁,在阁楼的窗子前眺望车队。 那车队有十几人些许,为首的是一位骑着高头大马身负佩刀的俊郎年轻人。 晨曦初生,洒落苍茫。 遥望年轻人的背影,一声长叹独留。 云诱眼神中说不出的惆怅,手中的手帕僵硬的攥在手中,直愣愣的看着那逐渐远行的身影。 “阿母。” 一旁的姑娘看着云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低声轻叹,晒出纤细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拍着云诱的后背。 云诱没有说话,一直看着那队人马远行,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她想,那郎君应该会回头看一眼罢? 然而一直到底,那俊俏郎君也没有回头。 “像我这种风尘贱婢,想必在陆郎心中留不下什么印象罢。” 云诱阿姨自嘲一笑。 是啊,自己本就只是人尽可夫的风尘贱货罢了。 幻想什么不切实际的心愿? 不如去寺里求神拜佛来的直接。 “唉。” 那抚拍云诱后背的姑娘没有说话。 她们都是笼中之人,哪有资格安慰别家? 风尘女子的警戒,那就是不能动情。 自古以来,动情的青楼女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你玩儿的就是别人的感情。 若是动了情,那就要遭到反噬。 夏日风中,一辆搭载e级大灯的极品跑车,远远的注视着少年消失的方向,仿佛要照亮少年未来的路。 今日举家迁徙。 目标京城。 骑在高头大马上,陆远之悠哉悠哉的沿着官道领头前进。 在封建时代,搬一次家,耗费的财力物力绝会比轻装上阵一路行至京城,在京城重新购买要耗费的多。 所以大舅也只是带上家仆,一家人浩浩荡荡的自崇北出发,前往京城。 马车稳稳当当的行在官道上,车碾顺着辙印,晃晃悠悠的启程。 一共是三辆马车。 大的那辆是海睿的,小的那辆是海夫人与海灵芝的。 但海灵芝坚持不肯坐马车,只喜欢骑马,非要骑着她自己的小母马跟在陆远之身边。 第三辆是最小最简陋的,与其说马车,倒不如说是囚车。 车里装着一个一动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着的胸膛还能勉强证明是活人的东西。 那人头发缭乱,面色苍白,眼睛闭着,随着马车的晃动而乱晃,苍白的脸带着一副美如画卷的面容。 他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他就是香莲。 京中信使那日来时也带了一个命令,那就是把南疆的异族奸细一同带往京城。 海睿自然不会怠慢,寻来一辆囚车慢悠悠的跟在队伍后面。 跟着一起走的还有几个奴仆,奴仆人路上自是欣喜的,自家主子升官,他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一行人沿路行走,速度并不快,但也是日夜兼程。 看着渐渐看不见影子的崇北县城,陆远之心中逐渐兴奋了。 虽然离开云姨他心中还是不舍的,但是一想到京中…… 在崇北说书那老头嘴里,可是那如同梦幻一般的仙境。 他心中自是欢喜。 对于云姨陆远之还是心怀感激的,毕竟区区一首浣溪沙,便给了自己足足五百两。 而且每次见到自己都竭尽全力的伺候,给他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 特别是云姨这个年纪的女人,持久力比起一般姑娘来说更让人心中满意。 自从穿越以来,他很少放纵过自己。这一度让他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坐怀不乱。 直到遇见云姨之后,他才发现并不是自己定力够足,而是没有遇到让他愿意释放自己的人…… 作为一个虽然中二点儿,但是心怀正义的少年,他陆远之多多少少还是向往繁华。 三年前,陆远之与大舅一家走过一次远路。 当年从大舅老家,全家人整整齐齐的一来崇北。 那年的陆远之只是一介十五岁的少年郎。 而今则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前往京城。 如今的他却是一位面冠如玉的公子哥了。 陆远之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骑着自己的青色骏马,腰间一把狭窄横刀,嘴角勾着令人舒坦的微笑。 表姐也是衣服同样打扮,骑着红色小母马,俩人一高一矮,同样的黑色劲装,同样的高扎马尾,同样的黑色短靴,还有腰间的狭窄横刀。 远远的从侧面去看,二人仿佛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仿佛两位纵横江湖的年轻豪侠。 除了陆远之的胸大肌对比表姐,显小的有些可怜。 “我决定了!” 与陆远之齐驱并驾,表姐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 声音顺着清风向四处飘散。 陆远之轻勒马缰,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表姐没有说话。 表姐并不在意陆远之的置之不理,那俊秀的俏脸上流露出一丝兴奋: “我要认真习武了!” 陆远之沉默,他扯了扯嘴角道:“习武是看根骨的。” “我找到能提升根骨的东西不就行了?” 表姐自信的挺起胸膛,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指着前方傲然道:“我要做一代女侠!” 陆远之的眼神下意识看向表姐自信的胸膛,感叹道:“表姐根骨宏伟壮观。” “宏伟壮观?” 海灵芝一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陆远之害了一声:“骨骼清奇!” 能提升根骨的东西? 不说没有,就算是有,也轮不到表姐的。 只是看表姐那兴致勃勃的模样,陆远之也不说话,他只想风驰电掣一把,遂扬起马鞭大喝一声: “驾!” 那青毛马扬起马蹄,直奔前方! 表姐当然不甘示弱,追随着陆远之,一前一后追随着南风,一路向前! 马车。 海睿脸上依旧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他的马车夸大而舒适。 端坐于卧榻之上,手捧一卷圣人书,看的津津有味。 听到外面陆远之的一声大喝以及马匹嘶扬的吼声,他的眉头皱了皱。 轻轻撩起马车窗帘,一眼便见到两个肆意飞扬的年轻身影,纵马狂奔。 一时间,他看的仿佛入了迷。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每次秋闱前那自信的身影。 笑了笑,海睿放下窗帘。 车内安静了半晌。 一阵清风吹过,抚起马车的窗。 里面传来大舅的轻声吟诵: “惬笑杨柳戏春风,” “胸中自有苍穹。” “力缰抚冕逐日去。” “淹没马蹄声,不顾身后名。” 念此,大舅的声音顿了顿。 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袍,他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却,声音低沉沧桑: “眉梢不显当年情,” “转眼已是半生。” “尊山敬水拜郎中,” “无言回头看,双鬓已染冬。” 世人皆身披金甲从年少出发,途中遇险迷惘良久,归来又不觉生了华发。 此去不知多少经年,亦不知前路如何。 (此卷完) 作者有话说: 崇北卷已经结束了,香莲案与冰锥案我个人写的不算满意,勉强打个6分。 毕竟没有做到反转之后给人震惊到哭的效果,差评。 香莲案与冰锥案的坑还有很多没填,这是剧情需要,下卷会全部填上。 女主也快要与陆远之相遇了。 还有很多女性角色会出现,大家是希望年轻姑娘多一点还是符合我大魏群臣口味的姑娘多一点? 这就再说吧。 我个人不喜欢太拖沓,好多书入京前的路上都要发生各种事情,我觉得那样太水,所以经过考虑下一章直接就入京吧,毕竟只有剧情紧凑了大家看书的欲望才会多一点。 下一卷就要入京了,也给大家准备了几个案子以及几段人前显圣的剧情。 处默这段时间也在加急补充自己了,所以文笔的话可能会比前几本书稍微好一点。 上面大舅的那首诗是处默自己写的,感觉也比较符合大舅的心境就用上了,效果感觉还行。 诸位共勉,我们一起冲一把,我也不想摆烂。 有好多书友说书名跟简介太垃圾了,这边处默也希望有好一点想法的书友能进群给处默提下建议,效果确实不错的话,处默会给准备惊喜的。 加油加油加油!只要大家支持我,我拼了命也会把书写好!!! 十二点之前还会有一更 (本章完) 第62章 京城 第62章 京城 云台依如墨,皓月染病寒。 时间如白驹过隙。 京都的官道上,人来人往的车队数不胜数。 大雍对商队还是比较宽容的,特别是京中地界,往来税收比之往朝少上不少。 所以大雍京中越来越繁盛。 一队十几人的车队缓缓由远到近。 看到马车,周围的商队有有意避开。 因为这队马车代表的是大雍京官的马车。 自古民不与官斗,商贾自然紧紧遵循。 看着越来越近的宏伟城池。 陆远之的神色有些疲惫的脸渐渐变得有神起来,他极目望去,眼神中透着丝丝震撼。 飞阁流丹,气势恢宏。 如同沙场上的铁甲军墙,檐角飞翘,钩心斗角,延至天边。 瓦上碧绿,焕发魅然。 俨然危楼,囷囷焉拔地而起。 棱角似一笔白描,凌空潇洒。 在他眼中。 时光叮当地撞在古老的黑色城墙上,在霉青色的石板上散成一地琉璃。 只留下萤火般微弱的光芒,透出一小块记忆的页脚,迅速庞大成一个缤纷的回忆殿堂,像是古书上的咒语,源远流长。 “这就是,大雍京都。” 看着那巍然矗立的城池,陆远之轻声喃喃。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下意识的拿这大雍京都的雄伟与前世的高楼大厦做对比。 发现根本无法比。 那高达十几丈的城墙,那蜿蜒盘旋的护城河,以及那城墙上站着的一排排黑甲雄兵。 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到的? 海灵芝的小母马跟在陆远之青马的后面。 但是也只有一匹小母马而已,海灵芝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选择了马车。 小母马只能被陆远之同时驱赶。 一行人马慢慢走近京城,走近之后,陆远之眼中的震撼并没有随着时间减弱,反而越来越重。 直到走进他才清楚,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城门有多高。 这么厚实,这么高大的城门,没有三五人一起发力根本不可能推的动! “来人止步!” 守城的一队士兵,远远的走出队伍,缓缓来到陆远之身边。 陆远之勒住缰绳,青马的步子缓缓停下,他翻身下马。 “路引,文书。” 士兵一身玄甲,手持长戈,一板一眼的来到陆远之身边,对着海睿所在的马车行了个军礼,然后那一双漠然的眼睛看向陆远之。 这素质绝不是远之在途中别的郡县遇到的那种散漫。 需淡淡的看一眼,就能感受到这士兵身上的彪悍气息。 陆远之笑了笑,从怀中熟练的掏出所需文书。 一路走来,这样的程序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每次陆远之都会从对方脸上看到那种本有些不甚在意的脸变得无比恭敬。 这次一样,甚至比起别的地方还要恭敬。 士兵接过,认真查看,随后一脸恭敬的还给陆远之。 “城门街路半里处,自有吏部的大人接应。” 说完,士兵对着马车的海睿又是一记军礼,这记军礼比起刚才更标准。 京中五品的官儿? 说句夸张点儿话,比狗都多。 但兵部侍中…… 别名也叫兵部郎中,就是他们头儿的头儿。 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看来大舅这五品的官儿,比起别的五品官要更厉害点儿嘛。 “行,辛苦了兄弟。” 陆远之笑呵呵的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文书路引,装进怀中,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那士兵羞涩一笑,姿态放的很低。 陆远之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车队挥了挥手,车队缓缓跟上。 海睿则是连马车窗户都没有开。 一行车队缓缓走近城中。 直到车队彻底进入城中,那士兵才动身缓步走入队列。 “二愣哥,怎地耽搁镇久?”队列中的另一名士兵脸上带着疑惑。 刚刚盘查陆远之的士兵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那是兵部侍中的马车,咱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哦。”那士兵嘴角一扯,随便不再询问。 ………… 进入城中,哪怕只是京城的外城,陆远之依旧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这儿也瞅瞅那也看看。 这街上卖艺的,溜犬的,摆摊的,闲逛的,葫芦前揍自家小子的,还有那凑在人群瞧热闹的…… 百姓虽布衣,却无甚面露愁苦。 就连那占个角落被草帽遮住脸的乞丐都在阴凉地上伸着懒腰,对偶尔蹦进烂碗中的铜钱脆耳声也充耳不闻。 这京中繁华看的陆远之咋舌。 这还只是外城。 那要是内城得多繁华? 内城更里的皇城又得多恢宏? 马车走入驰道上,便见一位身穿锦衣青衫官服的中年男子疾步走来。 “来人可是侍中大人海润泽?” 那官员脸上浮现着恭敬。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道:“在我身后的马车里。” “我是吏部的引吏,还请海大人屈尊移步,随我同去兵部。” 那人极有眼色,看到马车上海睿探出身子,连忙上前走过去,伸出手就要搀扶。 “海大人慢些,注意脚下。” 那人声音极其温柔。 看的陆远之一时间瞠目结舌。 还是京城的官员会啊! 海睿神色淡然,自然的伸出手臂,在引吏的扶持下,下了马车。 “本官初来京城,有不懂的地方叨扰了。” 大舅的声音带着一丝忍不住让人亲近的感觉,但言语间却带着生疏。 “海大人说的哪里话,本就是职责所在,注意些,慢些,当心脚下。” 那引吏搀扶着海睿,恭敬无比,本就是干这个的,自然知道遇到什么人该怎么办事儿。 前方自有那引吏准备的马车。 海睿上车之前,对陆远之淡然道:“无恙应该在前面不远处,你们先去寻他,我办完公事自会回家。” 说完,海睿便上了马车。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 大舅这刚到京城就迫不及待去岗位,这任劳任怨尽心尽力的态度真叫人佩服啊。 至于大舅说的家,早在出发前,海睿便已经给自己那在青禾书院的表弟海无恙通了书信。 这会儿众人安顿的房子也已经由海无恙准备得当了。 一想到海无恙,陆远之嘴角便不由的升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那性子倔强的小毛子三年不见,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就在陆远之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哥!” (本章完) 第63章 柳凤年 第63章 柳凤年 陆远之寻声望去。 见一白衣书生立于人群。 六尺有余的身高肤色白皙。 一袭略微紧身的白色长衫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乌黑的长发系于腰后,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 乍一看,一股诗书气息铺面,又带着令人侧目的高傲。 此时这少年脸上露出丝丝笑意,立于人群中看向陆远之。 这是个容貌不低于自己的帅哥! 看到来人,陆远之脸上勾起笑容,招手道: “二娃!!” 一声二娃。 喊的那年轻人脸色僵硬,片刻后,恢复神色,走到陆远之面前,声音中带着询问: “父亲大人呢?” “去兵部报道了。” 陆远之的眼神依旧带着打量,把这年轻人从头看到了尾,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依旧: “长高了不少啊二娃!” 此人正是海睿嫡子,青禾书院的学子海无恙。 海无恙本来还带有一丝笑意的脸变成了面无表情。 嘴角微微一扯,没有理会陆远之的话。 转头看向马车,当他的眼神落在后面那辆小一点的马车上时,看到了那掀起的窗帘露出一张日思夜想的脸。 “娘!” 海无恙声音已经尽量保持平淡了,步子不自觉间快了二分走上前。 “无恙。” 海氏看到自家儿子,自是欢喜的紧,眼神中全是喜色: “快上车。” “嗯。” …… 接下来就是一阵家长里短的对话。 陆远之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扰。 只是那犹如辰星的眸子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羡慕与怅然。 他骑着马行走在马车旁边,在海无恙的指引下,马车缓缓停留在一座四进的院子前。 京中外城的房子也不算太贵,海睿上任崇北三年来收获当然也不少,买下这一座四进的院子也算绰绰有余。 院子中干净整洁,显然是有人扫洒。 安顿好马车之后,一行人林林落落的下车。 与儿子叙过离别之情,海氏担起一家主母的重担。 在她有条不紊的安排下,这座新院子逐渐运转的熟络了起来。 没多久,便升起炊烟袅袅。 院子门口。 海县尊,哦不,海郎中总算是迎着日落赶了回来。 是兵部的马车给送回来的。 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显然与新部门的同僚相处的还算不错。 下了马车,海睿一身绯装,头顶黑色长耳帽,脚踏黑锦步云履,竟然与分开之前换了一身衣服! 大舅面透红光,脸上散发着挥之不去的笑意,笑呵呵的对着兵部马车拱手,直到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海大人恢复了一身威严。 正欲进入家门,却见家门口一位白衣年轻人持扇而立。 “汝乃何人?” 大舅轻轻皱眉。 那白衣年轻人转过头看向大舅,脸上先是一愣,随后眼神中浮现恍然,立马笑容连连,对着海睿执了一个后生礼道: “晚辈青禾书院徐善守座下弟子柳凤年,与祛沉是同窗,今日为学业之题拜访祛沉。” 柳凤年语言简洁的点名身份,说明来意。 至于祛沉,是海无恙的字。 其实陆远之当初听到海祛沉这个字的时候,着实惊艳了一把。 如同前世的霍去病,辛弃疾一样,海无恙的字也让人浮想联翩。 祛沉,祛除沉疴。 大舅闻言嘴角微微一扯。 下意识的,海睿就把此人论为只会傻读书的呆子。 心中浮现出一种荒诞的想法,此子有些不通礼数。 今日眼明之人如何看不出自己这一家人团聚之喜? 为了学业不解之题来叨扰…… 明日不行吗? “祛沉应在家中,随我来吧。” 不过大舅也没有浮现出什么不耐。 柳凤年闻言,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二人前行,门口自有门房眼尖,慌忙与二人开门。 “老爷回来了!” 大舅脸上带笑,跨步进入院中。 前与嫡子书信,院子的地址早已熟记腹中。 甫一进门,院子中的所有奴仆尽皆行礼。 一路行至堂屋。 此时,陆远之,海灵芝,海无恙以及舅母海氏都坐在屋中闲聊。 见海睿进门纷纷起身。 海无恙最先起身,看向海睿,面上带着一丝拘谨: “爹。” 海睿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平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 海无恙还想再说什么,陡然看到了海睿身后的柳凤年,眼神一愣: “凤年怎得在此?” 未等海睿说话,柳凤年脸上浮现笑容,对着海无恙眨巴了一下眼睛: “祛沉,为秋闱备准,有一文题着实难住,便想来此求教于你,未曾想在门口巧遇伯父,便随伯父一起来了。” 听闻此言,海祛沉嘴角微微一扯。 柳凤年什么人他能不清楚?为了难题来求教自己?? 这是他听到最好听的笑话。 海祛沉刚要开口,旁边坐着的海氏笑容起身: “既乃同窗,来便为客,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无恙,快请这位……” 柳凤年赶紧道:“晚生柳凤年,伯母唤我凤年即可。” “还不请凤年入座?”海氏的笑容透着喜色。 他看柳凤年倒顺眼,本以为自己长子那孤傲的性子在书院中没什么友人,谁料居然有同窗夜中拜访,想来关系甚是不错,她如何不喜? 一众人入座。 桌上的饭菜也正好被奴仆摆满。 陆远之一直笑容不变的看着,他也没想到那一脸臭屁的欠揍小孩儿居然还能在学院结识到好友,这倒令他颇为意外。 饭间自是推杯换盏。 左一个夸赞柳凤年人间俊才,右一个介绍陆远之年少有为,总之,吃饭的气氛当真不错。 只有表姐默默无闻的干饭。 众人闲谈之后。 大舅神色淡然道:“夫人,明晚为夫便在衙门住下,不回来了。” 海氏一愣,脸上下意识浮现担忧:“老爷何故此言?” “本以为新入职际,无甚繁忙,不料今日在衙门之中见得上官,有意考校,明日便在衙门处理公务了。” 海睿闻言,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一叹。 (本章完) 第64章 原来是这样的难题啊凤年! 第64章 原来是这样的难题啊凤年! 大舅一番话说的海氏脸上更为担忧。 “不过夫人也无需担忧,明日忙完,后日一早便能归家。” 海睿的声音难得的在外人面前温柔起来。 “还是注意身体为要,莫要为了公务耽搁身子。” 海氏闻言渐渐放下心里,叮嘱道。 “嗯。” 海睿点头,便默默吃菜。 不过陆远之听了大舅此言,心中却是微微一沉。 头一日入职,便遭为难? 哪有让新入职的同僚处理积尘的公务的? 他心中留了个心眼。 “伯父伯母,难题如跗骨之蛆,晚生恨不即刻破解,先与祛沉出去探讨,失礼了。” 饭吃到一半,柳凤年突兀浅笑出言。 凤年此言,大舅舅母二人心中都是一乐。 只觉得自己嫡子确实交友甚好。 就这样,还未吃完,海无恙便被柳凤年以学业为重为由,拉去了后院住处。 舅母心中忧里生喜,只觉得自家长子结识的友人实乃良子,有如此友人,想必无恙学业进步飞快,便颇为欢喜点头。 遂无恙与凤年离席。 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大舅的眼神若有所思。 看着依旧在飞快消除桌上菜品的海灵芝,陆远之扯了扯嘴。 就这还想当一代女侠? 便出言告辞道: “大舅舅妈,我先回房休息了。” “嗯,京中守备森严,不要惹事,今时不同往日,这京中不似崇北,遇事不可莽撞而行。” 大舅闻言,认真告诫了一声。 “省的。”陆远之懒洋洋的摆手走人。 告辞之后,陆远之便晃悠回房,接下来的日子具体该怎么做他心中已经有些数,倒也没有为了前程担忧。 一路迎着苍穹繁星,踏着月下夜影。 走到内院,忽然就听见了二人对话。 是表弟与他同窗柳凤年的对话。 倒不是他故意偷听,只是自从踏入填海境之后,五感剧增,有些声音不用刻意就能不自主的钻入他的耳朵。 “祛沉,我柳凤年对天发誓,那教坊司绝不是你平日想的那样淫秽糜烂!都是一些才子佳人以文作乐,尽是一些雅事!” 陆远之听得出来,这柳凤年的声音慷慨激昂,有理有据,引经据典,除了话多内容没溜儿点儿。 “嗬。” 一声不屑的冷笑。 “祛沉,你也别笑,为兄句句属实,明晚便是那慵娘复出重操琵琶之日,慵娘你晓得的,五年前便已经名传天下,乃是昔日教坊司第一魁!” “届时必然会有无数才子前往。而且有小道称,也有不少京中大员会前往,届时伱我二人若能会一会那些名士……” “以你之才,一鸣惊人不在话下!为兄也是为了你着想!” “哦,嗬。” …… 气氛随着表弟这一声冷笑,变的安静了下来。 柳凤年显然也被卡壳了。 只是一旁偷听……一旁散步的陆远之听到柳凤年说的话,眼神就是一亮。 此贼,不,柳兄是同道之人啊! 慵娘? 这名字一听就是小爷的菜啊! 陆远之的眼神在黑暗中亮的惊人。 他想去京中楼见识一番。 他保证,自己绝不是为了那什么慵娘,只是单纯的想要结识一下天下才子,能人名士,以增长见识尔。 墙后的柳凤年还欲再劝,便听一语从那边传来。 “咳咳。” 随着一声咳嗽响起,陆远之闪亮登场。 柳凤年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到这声响,瞬间卡壳,如同被抓住脖子的公鸡,他立刻转头向陆远之看去。 海无恙也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陆远之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语气揶揄道: “倒是没想到为难住凤年的难题,却是这样啊。” 社死。 大写的社死。 柳凤年凌乱在风中。 他怎么可能会想到有人偷听? 在人家家长面前撒那样的慌,又被人逮住了个正着,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谁不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刚刚在饭桌上,柳凤年也是知晓了陆远之的身份。 “陆兄长……” 柳凤年反应极快,脸上那尴尬的表情也只是一瞬而逝,瞬间恢复正常,一脸愉悦的笑容与陆远之大招好吃。 脑中却在疯狂思考,该怎么回应以化解尴尬。 只有表弟依旧表无表情。 “无恙!” 陆远之看也不看柳凤年,一脸认真的看着海无恙,语气中带着严厉: “亏刚刚大舅舅妈还说你交友甚好!” 这一句话。 说的柳凤年心中大急。 他想开口解释,大兄,我真不是那种人,我与祛沉的感情天地可鉴! 哪料陆远之的下一句话直接叫他猝不及防呆立当场。 “就是这样待友人的?友人相邀,目的也是为了你好,怎可辜负?!!” 陆远之痛心疾首。 柳凤年一脸懵逼。 只有海无恙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不屑的撇嘴。 “凤年!你无须苦劝,此事我替无恙做主,明日晚上,为兄随你们一同前往,正好为兄初来京城,刚好借此机会见识一下慵……这京中的才子绝伦,以及诸位大员的风采!” 陆远之一脸正义的拍了拍柳凤年的肩膀,随后严厉的看了一眼,“当真是不懂良苦用心!” 海无恙见此刚想冷笑反唇相讥,却被柳凤年接去了话茬。 此事的柳凤年眼神灼灼的看向陆远之,仿佛茫茫荒漠中,一匹孤狼与昔日族群相遇,那是一种欲说还休,一见如故的眼神。 “大兄!此事不怪祛沉,确实是凤年话语不周,显得有些唐突,切勿怪罪于他!” 柳凤年心中激荡无比。 陆远之也是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海无恙,然后又转头看着柳凤年,叹了一口气道: “凤年真是心善之人,能结识你这样真心对待朋友的友人,为兄替无恙高兴啊!” “大兄切勿如此,祛沉对凤年也是极好的,只是对教坊司有些误会罢了,其实教坊司并没有传闻中那样不堪。” 柳凤年一脸正义,言辞凿凿。 听闻此言,陆远之眼神一亮,浮现出极大的兴趣: “哦?凤年与为兄详细说说?” “自当如此,只是这夜中凉风有些……” “无妨!来我房中,我与凤年一见如故,可促膝长谈矣!!” “巧了!凤年也感觉兄长有种莫名的亲切!” …… 二人边说边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海无恙面前。 看着二人的背影,海无恙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感谢mini的100打赏,感谢4937的500打赏,感谢诸位的支持 (本章完) 第65章 画 第65章 画 初来京中的陆远之干净落落的交了第一个朋友。 通过交谈,他得知这位通道好友的一些情况。 柳凤年,字德礼。 取凤凰的头羽,背羽为字,修的是儒道,现已跻身八品养性境,主修的是丹青,画得一手好画,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气。 与海无恙是同年进入的青禾书院,二人在学院同寝好友。 二人在书院同窗三年,友谊也够深厚。 陆远之与这个柳凤年相谈甚欢,二人从教坊司聊到魁,又从魁聊到教坊司。 越聊二人就越激荡,越激荡二人就越开心。 索性,陆远之寻来酒肉,二人边喝边聊,时不时再发出一些令人不解的怪笑。 海无恙的房间就在陆远之的对面没多远,这个正义高傲的学子听着表哥与好友的时不时传来的大笑,一宿没怎么合眼。 陆远之与柳凤年直接聊到深夜,并约好第二日见面的地方。才恋恋不舍的在院中给柳凤年找了个客房睡下。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 海睿海大人便已经换好官服,去往兵部衙门。 五品的郎中是没有资格早朝的。 兵部里,每日参与早朝的官员也只有尚书与侍郎。 柳凤年与海无恙二人也早起回了青禾书院参与早课。 青禾书院距离京中外城不算远,二人各有马匹,赶到书院之时也堪堪赶上早课。 陆远之则是雷打不动的每日早晨练武。 自跻身填海以后,他发现自己气海炼化气机的速度并不慢,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气机已经占了气海八成有余。 接下来便是将气海填满,寻求进入武者七品冲神境。 七品往后的境界,陆远之就不知道了。 舅母也起的挺早,转了一边院子,看陆远之在练武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吩咐家仆准备早膳。 整个海家,也犹如台老式机器慢慢的运转起来。 这一日的早饭也就只剩下陆远之与舅母还有表姐三人共餐。 “听闻京中有楼名曰醉仙,中午远之可愿随我去转转?” 吃饭的时候,舅母海氏一脸笑容:“二娃学业繁重,我想去给他买些好的吃食。” 自从海润泽中得探以来,家中的日子越过越好,舅母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断过。 儿行千里母担忧,在崇北的时候舅母虽然与海无恙书信常来,但到底是没给什么情意上的关怀,所以心中仍是觉得亏欠,这既然离孩子近了,三年来的亏欠自然想着弥补。 陆远之想了想,点点头笑道:“自然可以,正与二娃凤年约好,晚上一同去共赴宴席,下午去找他们时也正好可以替舅母捎带。” “醉仙楼?”表姐一听名字,眼前一亮,看向自己母亲:“娘,我也要去。” 大雍风气开放,女子行街自无不可。 “嗯,本就也想带上你。” 舅母笑呵呵点头答应。 海灵芝的婚嫁问题,舅母大舅近日来也没有再提,可能是觉得如今大舅好歹是五品京官,更是兵部的郎中,这可是手握实权的官员。 一般家庭确实与表姐配不上,太好的世家海家这小门小户也高攀不上,而且京中大龄未婚者也有不少,渐渐也就不着急了。 吃完饭之后,陆远之也没有别的事情,便继续练武。 在崇北的时候,陆远之受那佩寅郎张慎行的邀约,可以给自己一个进入佩寅郎的机会。 但是这对于陆远之来说乃是人生大事,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 但不管去不去,能练好武总是不亏的。 没多久,太阳便升上头顶。 京中乃是中原腹地,气候比起崇北不知道好了多少。 此时已经是七月末,距离秋闱的日子不远,但京中依旧燥热。 醉仙楼。 外城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座建筑。 传闻这座酒楼早在大雍立国之时便已经存在,是京中五百年是老字号。 占地极广,口味极佳,哪怕是京中大员也不时会来此品鲜。 一辆马车悠悠停在门口,跑堂小二眼色极佳,匆忙赶来为马车牵引。 下了马车,陆远之一袭黑锦,腰间跨刀,整个人英姿勃发。 自从出了北地,禁武令便失了效果,大雍尚武之风不算重,但除了北地,别的地方哪怕读书人也会佩剑。 只因君子六艺中有一艺为剑。 陆远之行街佩刀也引不起什么瞩目。 舅母也在灵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三人组合出现在醉仙楼引来不少侧目。 那少年郎生的极为俊美,少女也容貌绝佳,哪怕是舅母半老徐娘也是风韵犹存。 不过陆远之并没有在意路人目光,随着跑堂小二带着舅母二人进入醉仙楼。 甫一进门,陆远之就察觉到这醉仙楼的不一般之处。 整个酒楼宽敞无比,一楼大堂处桌椅整齐,哪怕刚入午时,酒楼中的食客们熙熙攘攘,嘈杂声乱耳。 往二楼看去,是一个又一个的包厢,每个包厢门口装裱书画一卷。 每一幅画卷都极为好看,只是大眼看去,陆远之便感受到一支行云流水的画笔,于水墨流动间。 在传统的画里创造性地有机融入作者自己的技艺向世人显示了一个传统美学的意境。 大笔挥洒色彩,使他的水彩画又充满了画的笔墨韵味。 好画! 陆远之心中赞叹。 哪怕是不懂画,看到这些画作他也只觉得自己心中豁然开朗,心旷神怡。 “客官,不若去二楼包厢近观?” 跑堂的极有眼色,堆满笑容。 醉仙楼除了菜品出名,第二出名的便是这每个包厢处装裱的画作了。 说是去二楼近观,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陆远之有没有意愿去包厢。 在醉仙楼的包厢吃一顿可不便宜。 “嗯,不知这些画作是何人所为?” 陆远之点头,他带着女眷,本就不合适在一楼大堂。 “我们东家许久之前画的。”小二见陆远之点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明媚起来,笑呵呵的引三人上楼,进入一处包厢。 舅母与海灵芝二人连山也带着好奇,只是舅母更为含蓄不像海灵芝那样,恨不得把眼睛长在这醉仙楼的每一处角落。 (本章完) 第66章 赴约 第66章 赴约 陆远之并不知晓自己大舅在崇北三年捞了多少,但看到舅母这点菜之时一点儿不心疼的模样,他心中便已经有数。 那崇北虽然不是大县,但不少士绅地主,每年想方设法给大舅塞银子,特别是知晓大舅是探之后,几乎每天的来客想把门槛踏平。 不过舅母点的东西虽多,吃的却甚少。 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与海灵芝二人争食。 “远之,近日可在京中多寻些年轻女子,有相中的说与舅母,舅母与你去提亲。” 舅母的笑容中带着认真,随后又怕陆远之多想,继续道: “到时候咱们的院子也能热闹些。” 陆远之嘴角一扯。 他当然知道舅母不是着急想把自己撵出去,从记忆中看,舅母早已经把自己视为己出,对自己好的没话说。 陆远之刚要开口,就听到海灵芝不屑的看着她,阴阳道: “娘,远之志向高远的紧,可是说过异族不灭,何以为家的豪言呢!” 陆远之顺坡下驴,一脸正色:“舅母,表姐此言甚是,不是远之不懂孝道,实是忧虑我大雍安危。” 舅母骨子里是个三观正直的人,陆远之的话她不仅没有觉得外甥这是在逃避,反而妙目绽放,竖起拇指赞道: “是老陆家的儿郎!” 陆远之闻言,心中一动。 自己父母的事情大舅从未与自己提过,他还想再问,舅母却只是笑着不语。 见此,陆远之也不再追问。 三人在醉仙楼吃完饭,随舅母与灵芝二人闲逛半天,采购不少物资。 第二日来京,虽说来时带了血平日生活用的东西,但大部分还是要重新采购的。 逛了一下午,眼见到了与那柳凤年约好的时辰。 陆远之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平日常穿的黑锦劲装换成了一袭白衣,高马尾也被他分出一缕落在前额,腰间的佩刀也变成了一纸折扇。 这身打扮刚出屋子,院子里的丫鬟们变看的眼神都有些发直,特别是陆远之微微一笑,迷的丫鬟情不自禁俏脸发红。 对于这些,陆远之毫不在意,手中拎着食盒策马前往青禾书院。 青禾山离京城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询问过路人,陆远之策马悠转,一路寻着山边幕影,不过一个时辰便来到青禾脚下。 说是青禾山,其实山峰不算高。青禾书院也并没有坐落在山上,而是在山脚处。 越接近青禾山便越能感受到这青禾山的文化底蕴,往来的人群尽是一些身穿儒装的学子,偶尔也能看到一些漂亮佳人与学子们成团踏青的影子。 感受着青春洋溢的气氛,陆远之脸上也不由得勾起几分微笑。 而他那俊美的脸也吸引的路边姑娘品品侧目。 来到青禾书院门口,陆远之遥望,只觉得这青禾书院财大气粗。 那高高的围墙以及辽阔,并不像个书院,而是一座小城。 门口处便有引路门房,不止一个,林林落落排成了十处。 “君下欲何?” 陆远之刚翻身下马,便有门房接引来问,文绉绉的话听得陆远之一愣,心想这青禾书院果然了得,连门房说话都如此文雅。 “寻人,在下表弟乃院中学子,特来送些吃食。” 陆远之抱拳,礼仪不落下半分,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哦,在下表弟名曰海无恙,字祛沉。劳烦老丈了,” “若是如此,劳烦君下稍等。” 那老丈听闻远之言语,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那俊美无双的海无恙表哥也如此好看。 说完,老丈便加快脚步匆匆去往学院。 俄顷,就看到海无恙只身前来。 陆远之一愣,看着海无恙问道:“凤年兄呢?不是约好我等三人一同去赴约?” 海无恙接过陆远之递过来的食盒,面无表情:“我没说过要赴约。” “那凤年兄呢?”陆远之追问。 海无恙淡然道:“他出不来。” 嗯?? 陆远之嘴角一扯,随即怒道:“出不来昨日还向我邀约?!” “亏我还把他引为知己!” 声音颇为痛心疾首: “我就不该乱信人!” …… 看着陆远之快要骂街了,海无恙沉默了一下道: “我是学院舍长有代师授课之便,他想出学院需得经过我的同意。” ??? 陆远之一瞬间想通了。 怪不得那柳凤年昨日来到海家特意来寻海无恙…… 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这是不同意了?”陆远之的怒火转移到了海无恙身上。 “秋闱将至,吾辈考生本就要以学业为重。” 海无恙仍旧淡然。 “二娃,直视我。”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海无恙,“哥哥我本就没什么朋友,昨日见到德礼,犹如他乡故知心潮澎湃,此假,你得批!” “此事休提。” 海无恙嘴角一扯,显然是陆远之的二娃让他心中无语。 陆远之一时语塞。 海无恙见陆远之吃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隐没,淡淡道: “若无事,我回去读书了。” 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陆远之见海无恙如此油盐不进,只能使出必杀技,急道: “海无恙,伱不是一直想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此诗全貌吗?” 此言一出。 海无恙的身影陡然顿住。 啧啧。 陆远之见此,反而不慌了,环抱着胳膊,老神在在的看着海无恙。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此言是当时刚穿越而来,陆远之在院中练武,被突然出现的大舅调笑问自己练武为何如此用心时,他一时烦躁之下随口一言。 没想到的是此言居然激励大舅,被大舅视为金口玉言,一直推着大舅高中探。 而这一语,也被当时学业已经初有起色的海无恙记在心里,时不时就问陆远之。 陆远之被问的心烦意乱,只说自己随口一言没有全诗。 海无恙便不在追问。 没想到此时居然被陆远之写出全诗,海无恙转身,脸上带着一丝期许:“你做出来了?” 陆远之呵呵一笑:“今晚之约……” 海无恙沉默半晌,“只此一次。” “你也得一同去。”陆远之斜眼看着海无恙。 …… 海无恙脸色一僵,但也无奈点头。 “那你可听好了,此诗唤作长歌行。” …… 清风吹过,陆远之的声音随着清风缓缓飘远,也不知有没有飘向外人耳中。 (本章完) 第67章 打断施法 第67章 打断施法 长歌行。 三个字刚出来,海无恙的身子便已经转了过来,脸上虽然依旧平淡,但是那深邃如墨的眸子中却是闪过一丝期待 他静静的看着陆远之。 在青禾书院门口,一对表兄弟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夏末的风是燥热的,但是已经到了傍晚,热风中又带着一丝凉意。 陆远之走进海无恙身边,青色的马匹马蹄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说。”海无恙淡然开口,侧耳倾听。 陆远之微微一笑,做回忆状,眼神轻轻眺望远方,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青色马匹的毛发随风而动,陆远之的脸上也布满日辉。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陆远之轻轻倚在马匹身体上,双臂环抱,眼神中带着一丝轻佻,嘴角上扬起微微坏笑。 海无恙本就带着期待的眼神一听此言,更加专注了。 他微微发愣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的声音不大,也只有无恙听的见。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短短四句话,将春日万物生扬描绘的淋漓尽致。 海无恙脑海中瞬间浮现起春天的阳光、雨露,万物都在闪耀着生命的光辉,到处是生机盎然、欣欣向荣的景象。 海无恙的眼神彻底呆滞,他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被海无恙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有些无语,干嘛盯着自己看? 殊不知,海无恙心中已经翻涌起波涛的浪!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陆远之头顶那一片乳白色的文气正在酝酿!! 犹如海浪滔天的文气!! 海祛沉心中骇然无比,他的身子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心中的不可置信犹如滚滚江水一下一下冲击着硬防死守的内心栏杆。 陆远之对此毫不知情。 他话锋一转。将刚刚描绘的春天万物生机破坏的七七八八。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此言一出。 海无恙脑海轰的一声炸开! 常恐秋节至!! ”表达对“青春”稍纵即逝的珍惜,其中一个“恐”字,表现出人们对自然法则的无能为力,青春凋谢的不可避免。 春天的万物生机被陆远之的诗句破坏的干净,但是他头顶上那蕴含的文气却更加凝实,瞬间翻涌仿佛要直冲天际!! 海无恙被陆远之的诗赶至临界口! 就差一句,就差一句!!海无恙的身子颤抖无比,他很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也很明白今天自己将要见证什么!! 就在海无恙双目通红,感觉自己将要达到灵魂深处的悸动。 却发现面前的陆远之忽然闭口不言,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海无恙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涨得通红。 “继……继续。” 海无恙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渴望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则是抱着胳膊,轻佻的看着海无恙,语气中带着警惕: “这是订金,等你完成了答应我的事儿再给你后续,若不然你不讲信用我上哪儿说理?” 下意识的海无恙想要反驳陆远之,但却又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良久,海无恙从喉咙中挤出这么一句。 “那我不管,伱先去办事。”陆远之翻身上马,“给你一刻钟,我要见到凤年与你二人出现。” ………… 海无恙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陆远之已经在马上眺望远方,不打算再听自己说话。 “嗬。” 海无恙的嘴角扯了扯,随后转身离去。 陆远之听闻脚步渐行渐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 表弟这性子,需要打磨。 你看你那整天二五八万的脸,柳凤年能跟你做朋友那真就是人家脾气好,稍微换个人,谁愿哟跟你相处啊? 若不是自己知道海无恙只是高傲了点,性子还是善良之人,恐怕早已经拎起拳头暴走一顿。 没过多久,陆远之就听见了柳凤年那狂放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还是大兄厉害啊!!祛沉这油盐不进的性子都能打通,佩服,佩服啊!!” 柳凤年此时那一身打扮骚包至极,陆远之一眼看去只觉得看到一只雄性孔雀在对着自己开屏,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呼之欲出的荷尔蒙。 那柳凤年轻轻抚了一下自己头顶那一朵特意插上的大红,来到陆远之面前一脸敬佩。 …… “你今儿相亲?”陆远之嘴角一抽。 柳凤年的狂放笑声戛然而止,随后一脸怀疑的从怀中拿出了一扇铜镜……对着铜镜看自己的打扮,皱眉低声道: “没问题啊?挺俊郎啊……” 他拿出来一扇铜镜…… 陆远之被柳凤年的动作呛的的眼皮直跳。 这货这么骚的吗?? 未等陆远之开口,海无恙淡然道:“快走吧,今晚还要回来。” 说完便已经翻身上马,也不顾二人跟没跟着,独自策马前行。 “哎,祛沉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急了点。” 柳凤年也翻身上马,对着陆远之露出一个自以为潇洒无比的笑容, “大兄,那慵娘我五年前有幸见过,可用四字形容!” “什么?” 陆远之策马而走,他想离这骚包远点儿。 柳凤年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追上陆远之,一脸认真: “国色天香!祛沉急了点儿也能理解。” 陆远之嘴角微抽。 还没看出来吗凤年?无恙这是着急着急回来…… “那为兄倒是要好好瞧瞧!” 当然,陆远之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柳凤年将那慵娘夸的天上独有地上绝无,真就给他心中勾的痒痒的。 自从穿越之后,他还真就没见过几个国色美人。 哪像前世?网络上各种美女看的人压根儿就应接不暇。 三人三马。 海无恙身上穿着青禾书院学子的衣服。 陆远之则是自己精挑喜欢的白衣。 只有柳凤年那一身绿绿,头戴海棠。 在陆远之眼中有点儿不伦不类…… 三人没用多久,已经并肩来到京中最出名的地方。 教坊司。 (本章完) 第68章 偶遇 第68章 偶遇 三人刚到门口,柳凤年如同猪八戒到了高老庄,那叫一个轻车熟路,看见门口龟奴,口袋中直接甩出二钱银子。 “小文子,给咱兄弟们安排进慵娘轻影小筑。” 轻影小筑,教坊司慵娘的场子,也是近日刚刚设立的,为了招待慵娘的复出。 柳凤年那一脸熟络的表情,看的陆远之心生羡慕 “得嘞,爷您来的刚好,今天这轻影小筑早已人满,就差这最后一个位置叫您赶上了!” 几人进门,这京中教坊司不愧是京中教坊司,就这一楼大堂整整半亩的地界,更何况后面还有各种魁们的茶围之地? 一路上,那各种女人轻佻,男人淫话…… 陆远之与柳凤年二人仿佛司空见惯,甚至还会时不时出言点评一二。 只有海无恙一路皱着眉头,显然适应不了此中环境,步子都有点儿挪不动。 若不是心中对陆远之那长歌行实在好奇,恐怕早已经拂袖而走。 小文子领着三人,一路来到后院,步行至一栋高楼门口,那高楼上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轻影小筑。 柳凤年阔绰无比,给那门头之徒甩了一张银票。 看到挥金如土的柳凤年,那门头儿眼都直乐,笑呵呵的收下银票领着三人进入门中。 这轻影小筑竟然装饰的文艺无比。 不仅墙上挂着各种书画,那琵琶乐器也多种多样散散落落的充当着装饰。 不晓得的人,仿佛进入了一座书院……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楼大厅处一桌一桌的客人,客人们三三两两,要么轻轻小口酌酒,要么轻声笑谈嘴中之语客气又文雅。 比之刚刚从大门而入点那些客人不晓得高了多少档次。 海无恙见到此景,那皱起的眉头不自觉放了下来。 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他真就已经为这教坊司通通皆是那淫言秽语,当真没想到楼中的轻影小筑居然像是……文人聚会?? “爷,您买的是咱们的二楼雅座,这边来。” 小厮笑容满面的领着柳凤年陆远之以及表弟三人来到楼梯前。 海无恙的神色也被周围的气氛感染的轻松起来,他看的出来,周围都是一些文人雅士,多是读书学子,已经达官贵人多些。 看来教坊司中也有净土。 海无恙心中对于风月场所的感官悄然的发生着转变。 看法变了,海无恙也慢慢放松,身子也自然了许多。 柳凤年与陆远之二人倒是没发现海无恙的转变。 这二人一边调笑一边点评这轻影小筑的装饰,慢慢的落后在了海无恙身后。 三人随着小厮上了二楼。 二楼这边想要进入雅座有一个拐角。 来到拐角处小厮转身,看着身后的海无恙言道:“三位,这边过去就是雅座,就剩一席最后无人雅座,你们坐在那里就可以,小的先下去招待别的客官了。” 海无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转身看了一眼陆远之与柳凤年二人,见二人并没有落后太远,便转身迈过拐角。 突兀的,迈过拐角的海无恙身子陡然顿住。 他的脸色僵硬无比,眼神直勾勾的盯住一出坐了人的雅座。 “慵娘应该马上就会出场,大兄,今日真能好好见识一番!” “那是自然。” 柳凤年与陆远之二人也慢慢跟了上来,见柳凤年楞楞的站在那里。 柳凤年一脸疑惑,“祛沉,你站在这里干嘛?” 海无恙仿佛没有听见柳凤年的话,依旧僵硬的站在原地。 陆远之也一脸不解,走了上去,与海无恙并肩。 他刚要开口,突然也是眼神一凝。 下一瞬间陆远之的脸色变得无比精彩。 柳凤年看二人表现,心想,这二人是怎么了?难道慵娘提前出场?见到慵娘神采风姿看的入迷了? 当他迈步过去,顺着二人目光看去之时,同样眼神愣住。 顺着三人眼神望去。 一道熟悉无比的身影也僵硬的坐在雅座上,向着三人看来。 那熟悉的身影旁边坐了着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看到同伴的脸色不对,遂一脸关切的问道: “海大人,莫非是此间饭菜美酒不合口味?” 熟悉的身影僵硬一笑,“没有,只是身体一时有些不适,无妨,无妨。” …… 让三人齐齐僵硬的人,赫然就是大舅本舅,那新晋兵部郎中的海睿海大人!! 良久之后。 “嘶~” 陆远之倒吸一口凉气,昨日饭桌上大舅与舅母的话语萦绕耳边: “夫人,明晚为夫便在衙门住下,不回来了。” “老爷何故此言?” “本以为新入职际,无甚繁忙,不料今日在衙门之中见得上官,有意考校,明日便在衙门处理公务了” ………… 处理公务?? 大舅,什么公务需要您来教坊司的轻影小筑来处理啊??? 下一瞬间,陆远之的神色突然变得无所事事,他一脸自然,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拉住依旧处于呆滞状态的海无恙给柳凤年使了个眼色,一路来到那空空的雅座旁边。 三人坐在座位上,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一时间气氛变得诡异无比。 看到海无恙那空洞的眼神,陆远之心中理解的很。 任谁在夜总会偶遇自己亲爹心中的信仰都会崩溃吧。 更何况自从大舅中了探之后,海无恙是把大舅当做榜样与偶像来看的…… 从海无恙那呆呆的状态,陆远之看的出来。 他,塌房了 “咳咳。” 陆远之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他看着海无恙笑道: “无恙,大舅新官上任,与同僚应酬一二,也是理所应当。” “对对!祛沉不必多想,伯父也只是与同僚饮酒,并未做何出格之事,理解一二嘛!” 柳凤年听闻,赶紧笑呵呵的劝慰海无恙。 海无恙慢慢从刚才那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恢复平淡,轻轻点头道: “此事无恙自然知晓。” 说完,便不再搭理二人。 看着神色如常的海无恙,陆远之一柳凤年对视一眼,遂纷纷笑道: “这就是了,来祛沉,喝酒!” 海无恙淡然点头,端起桌上酒杯,一撩袖子,碗口大小的杯子被他一饮而尽…… (本章完) 第69章 周怀礼 第69章 周怀礼 海睿,字润泽。 就在刚刚,他在教坊司的轻影小筑偶遇了自己的嫡子以及亲外甥。 这个在家中威严了二十多年的读书人,生死攸关将外甥护至身前没有任何羞愧的朝廷命官。 在这一刻,老脸有些发红。 想起昨日自己一脸威严的在饭桌前与众人言自己公务繁重,晚上要加紧处理公务。 当时说的有多为公为民,有多正气凌然,此时的他就有多社死。 越是想,他就心中就越有一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再也不出来才好的感觉…… “海大人看,可是有何不妥?” 那海睿身边坐着的胖胖的男人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海睿,他心中也升起疑问,自己这位新上任的同僚,方才还好好的,怎得现在开始不对劲起来? 海睿闻言,尴尬一笑,随口敷衍道: “许久未曾饮酒,有些不胜酒力,甘大人,见笑了。” 海睿兵部的同僚唤作甘敬,乃是兵部的老干部,昨日海睿新上任,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之时,便是他提议今日同来教坊司快活。 “想必贤弟是思睹慵娘罢?” 甘敬眼中带着几分揶揄,调侃了一句。 海睿以笑容掩饰此刻尴尬,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陆远之他们那桌,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随口敷衍道: “小弟却是不曾见过慵娘风采,又何谈思睹?” “哈哈哈!那慵娘将要出场,风采如何,贤弟只需一观,保准你心中满意。” 甘敬大笑一声,提上手中酒杯,来,小酌一杯!” 海睿依旧尬笑,此时的他仿佛屁股上扎了钉子,只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 另一桌,陆远之与海无恙三人推杯换盏,本还有些热闹的酒桌,随着海无恙只是闷头喝酒,也变得有些沉默。 此时的海无恙已经是脸色通红,眼神浑浊,醉意早已渗满全身,只是脑中还算有些意识,并未有说什么浑话。 “祛沉,可不能再喝了啊!” 柳凤年到底还是海无恙交心的朋友,眼见无恙一杯接一杯,哪能不知道自己这好朋友心中起了些心结? “害,想喝就让他喝呗。” 陆远之倒是笑着拍掉了柳凤年伸出的手,斜眼看了一眼沉默不语是海无恙,转头对柳凤年言道: “一通大醉后,甚么事过不得?都是男人,许些小事便堵与心中?凤年你太小看无恙了。” 陆远之一边说,一边给柳凤年使眼色。 柳凤年秒懂,赶紧点头大笑道: “大兄说的对,祛沉又岂是心思不通达之人?!” 三人正在闲聊,突然传来一道令人牙酸,又让人犯恶心的声音。 那是一种公鸭嗓中又带着娘炮的嘲讽,听的陆远之浑身刺挠。 “咦呵,这不是舍长嘛?不曾记得今日休沐,怎地会出现于此?难不成是借公行私之便?” 这一道声音硬生生让三人的好心情降至低点。 陆远之抬头看去,只见一迈着八字步的年轻人走来。 这人手中一把不伦不类的折扇,一身锦衣,满脸嘲讽,那油腻的脸上一根长寿毛突兀的往前延伸,脸上的表情看的陆远之手都有些发痒。 但是年轻人腰间那白芷玉佩,以及衣服上纹绣的贵丝,让他心中有些微微忌惮。 陆远之自然不是没有见识之人,他瞧得出能如此打扮,此人必是京中顶级二代。 只是不知为何前来寻恶? 这人身边还站着两位满脸正义的年轻人,此时正一脸戏谑嗯看着喝的满脸通红的海无恙。 “你是谁?” 陆远之强忍心中恶意,皱着眉看向来人。 看到来人,柳凤年脸色有些难看,对陆远之道:“大兄,此人是青禾书院同窗,叫周怀礼,比我与祛沉早去一载,素来与祛沉作对。” 说完,柳凤年压低声道:“他是当朝礼部侍郎之子。” 陆远之眼神微眯,心中微微一沉。 此人是无恙凤年的学长,又与无恙早有间隙,此时遇见就算不起冲突,也会有所交恶。 “伱来作甚?” 一旁的海无恙虽然喝酒喝的满脸通红,但意识还是有的,看着那满脸油腻的周怀礼,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不屑。 被柳凤年称作周怀礼的学长,此时眼神中带着戏谑看着满脸通红的海无恙, “海无恙,在学院你不是称作公正无私?怎地?利用职务之便来此快活?” “与你何干?” 海无恙喝的上头,本就心中不快,声音难免有些大,好在此时轻影小筑人满为患,他的声音倒不至于传出与外人听。 “啧。” 周怀礼眼神带着眯笑,嘴角微微翘起,海无恙话语生硬,也不生气: “在学院中有夫子相照,我自是动你不得,今日既然在此相遇,怎地?你以公徇私,我还不能说上两句?” 陆远之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他自是听得出来,这唤作周怀礼的官二代,应该是在青禾书院与表弟有所冲突。只是碍于学院规矩,不敢有所放肆,这既然出了学院,便想以势压人? 只是这礼部侍郎…… 想强压海无恙怕是不够。 大舅虽刚入京,那也是兵部五品的郎中,虽不至于能压这周怀礼,但照应海无恙绝对没有问题。 可别忘了大舅乃是探出身,朝中同年关系定然也有不错的。 “滚!奸淫小人!” 海无恙听闻,眼中的厌恶更重,看都没看那周怀礼一眼。 海无恙这一声骂音可谓相当难听。 那周怀礼眼神闪过危险的光芒,阴狠的盯着海无恙:“海无恙,今日在我地盘,你还敢如此放肆?!” 他的地盘? 陆远之皱眉。 礼部侍郎的儿子,这教坊司确实是归礼部管,说是他的地盘,倒也没说错。 海无恙醉的有些厉害,他眼神极为不屑: “怎地?又想使什么阴招?尔等恬不知耻的小人,尽管使招,但凡皱眉,便算我海无恙无能!” “好!” 周怀礼看了一眼那海无恙,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阴狠,随后脸上又恢复了眯眼的笑容,声音阴寒:“你且等着!” 说完,周怀礼便转身而走。 (本章完) 第70章 书院龌龊 第70章 书院龌龊 周怀礼来的突兀,走的也也突兀,搞的陆远之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泡? 书上不是这样写的啊…… 陆远之暗暗吐槽。 前世他没少在起点看正版小说。 那些书里的反派二代哪一个不是鼻孔朝天,飞扬跋扈,二五八万? 但凡遇见主角那必然是要寻滋挑衅把脸凑过来给主角打的 更何况这还真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怎地就这么走了? 虽然这是活生生的世界,不至于有二代那么弱智,但也不至于被人辱骂之后转身就走啊…… 陆远之都已经做好若是这周怀礼与表弟起冲突,他便抽身而上狠狠的教训一波这狗玩意的准备了。 都是官二代,谁怕谁啊? 没想到海无恙都如此激怒此人了,他居然还能忍住? 没错,陆远之刚刚看的分明,海无恙虽是喝的大醉,但脑子终究是带着清明的,刚刚说那样辱人之语,就是故意在激怒那周怀礼。 念及此处,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表弟,发现表弟的眼里依旧看着周怀礼离开的背影,眼神中的厌恶没有丝毫减弱。 “你为何如此激怒于他?”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问道。 柳凤年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海棠,笑着解释道: “大兄有所不知,我们青禾书院学子,在外不可轻易发生冲突,若有当街与同窗行凶。挑事之人轻则逐出书院,重则剥夺儒道修为。” 陆远之挑眉。 看来这青禾书院是很重视书院名声的。 “无恙与那人到底有何间隙?” 陆远之好奇问。 海无恙冷哼一声,不顾自己脸上通红,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道:“龌龊之人,人神共愤,大兄,此人端得不为人子。” “说来听听?”陆远之脸上浮现好奇之色。 “哼!”海无恙脸上浮现出痛恨之色言道:“周怀礼此人性格乖张,不似人子。 去载,有寒门学子与其同窗,只是三九寒冬之际,那寒门学子等众人散学依旧与堂中苦读。 他周怀礼自己吃不得苦,竟也看不惯人家苦读,言人轻贱。 那学子自然反唇不让。 周怀礼怀恨在心,夜时,叫人暗自上锁……” 海无恙言既于此,声音暗恨道:“第二日去时,那学子以已僵于堂中!” “啊!”陆远之双目一瞪。 这不是草菅人命? “学院无人管乎?!” 柳凤年确实苦笑一声接过话茬:“怎会无人管?只是根本无从查起,当朝威武侯在书院兼任兵法教习,闻得此事雷霆大怒,查了几日一无所获,便不了了之。” “都知晓他与人冲突,但无有实证,皆奈何不得于他。” 海无恙长叹一声,眼神中更是露出怒意: “我知晓此中缘由也是那一日,我徒游学院后山,灌木丛中,见他正用强于书院一师妹,一时猖狂,说出此事,恐吓师妹屈身于他。” 陆远之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看向海无恙。 估计无恙因为此事吃亏了。 果不其然,海无恙语中怄意愈发重道: “我自是看不过,前去阻挡于他,出力狠揍,这才阻止惨事。” “并将他做的龌龊之事,以及吓人之言语上报吾师。吾师闻得此事,大怒,带我亲自前往他住处拿人。” “谁料他反告我诬陷,我气不过当场说出他强迫师妹之事,吾师便带着我等寻至那师妹,哪料……” 海无恙说到此处,胸膛已经起伏的厉害,借着酒劲,眼神眼变的可怖: “哪料那师妹却说她是自愿与那狗贼苟且!与那狗贼合力诬陷于我!” 陆远之一听,心道果然,海无恙本就是菁菁学子一枚,哪晓得人心? 不过他也眼神一眯:“想必那师妹后来却是莫名退学,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此一言,柳凤年于海无恙二人皆惊,一脸骇然看向远之齐齐言道:“大兄怎知?!” “哼!”陆远之眼中冷芒一闪:“你二人在书院羽翼之下又如何晓得人心险恶?此时必然是他威逼利诱你那师妹配合于他,风头一过……” 他顿了顿,看向二人的眼睛,淡然道: “自然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灭口之举对于礼部侍郎的儿子而言!不过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 “直娘贼!” 柳凤年气的脸色也涨红了起来。 经此一事,三人心中也无有甚么快活之心。 一杯接着一杯,一盏借着一盏,直至喝的酩酊大醉…… 就连那心心念的慵娘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三人不知喝了多少,逐渐醉晕过去。 被教坊司小厮拖出安排了间客户休息。 第二日一早,陆远之先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乏力,头疼欲裂。 这教坊司的酒还是不能多喝! 只因平日里练武颇多,生物钟伴随于他,所以他醒的最早,抬头便看见那海无恙柳凤年二人共枕一席相拥而眠…… 柳凤年头上那骚气的海棠更是不知落往了何处。 陆远之见此,怪笑一声,只恨此时手中没有相机,若是有,便拍下来这二人不得社死十年?? 他看了看四周环境,陡然想起三人来教坊司是寻欢作乐来了! 只是被海无恙那几语插曲给哄的上头,喝酒喝多了,错过了那慵娘复出…… 狗贼!坏吾好事!! 陆远之越想越气,当下便深处蒲扇一样的手掌,将二人扇醒。 “大兄?!”二人一脸懵逼的坐起身,捂着发烫的脸颊。 “起来了!伱二人不怕迟了书院早课?”陆远之没好气道。 “哎哟!” 柳凤年当即一排脑袋,赶紧拉着无恙起身。 海无恙书生也面露慌张,二人飞快收拾妥当,整理衣物。 三人一路出了教坊司。 感受着外面的太阳,陆远之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刚要问自己用不用送送二人回学院…… 耳边便传来那恶心至极的公鸭嗓门。 “啧啧,今日你这娘们若敢反抗,我便叫你男人做不成男人!” 三人齐齐望去,只见那周怀礼于教坊司门口一脸阴险的向三人看来,正好与三人对视。 他身边,赫然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的男人,几个奴仆面无表情,环抱着胳膊阴狠的看着地上有气进没气出的男子。 而他的正前方则是穿着教坊司衣物的年轻女子,此时已经被周怀礼吓的面色苍白,眼神呆滞,任由他那恶心双手在身上游荡…… 女人身子颤抖,红唇哆嗦,不敢有任何反抗,如同提线木偶。 陆远之到底是血气方刚七尺男儿,见于此,霎时间气血翻涌刚要开口…… 陡然,他心中还有一丝清明,看那周怀礼那明显看过来的眼神,他眯起眼睛。 这人做此事显然是为了激怒无恙! 又想去昨夜无恙之言,陆远之心中明悟出四个字。 故技重施! (本章完) 第71章 踌躇 第71章 踌躇 那周怀礼面带狰狞,丝毫没管摊在地上的女子,眼神就直勾勾的看着前来的三人,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微笑。 海无恙的性子他拿的定。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逼海无恙出手。 他在赌,或者根本不用赌,海无恙那种自以为是的人,肯定会看不过眼。 只要海无恙敢出手,他就有一万种办法让他在书院没有立足之地。 陆远之凝眉看向周怀礼。 心中思绪万转。 虽然只看了一眼,他却也看的明白。 那周怀礼施暴的目标是教坊司的姑娘,而教坊司正是礼部部下。 说句不好听的,这是人家在炮制己人。 谁来都是在多管闲事。 “爷,求求您别,奴家求求你……奴家错了,奴家不该出现在这儿……” 那女人也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脸上带着绝望,眼泪簌簌的掉,她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 她想通过求饶,求求周爷放过自己,因为现在的情况。她什么都做了,能做的只有求饶。 可是她的歇斯底里的求饶,也只是换来那周爷更为阴冷的狰狞微笑。 “上点儿劲儿。” 周怀礼皱眉看向那些奴仆。 仅仅一声,那些奴仆慌忙弯腰,神色变得尤为狰狞,对着地上的男子暴打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狗养的狗腿子!” “赶紧让你那姘头点头!”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打死你!” “…………” 看到男人又被人群淹没,女人的哭声求饶声愈发竭力。 她看到自己拿知心郎君在那些奴仆的混打中,一点一点的像自己爬过来,伸手,手指要触碰到自己…… 她想去接应他。 但他的手指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忽的垂下。 “宋郎!!”女人一声惨嚎,绝望的坐在地上。 哭声消失了。 女人就那么双目无神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郎君那不再有一丝动弹的的身子。 她的脸色是茫然的。 明明自己攒够了钱财。 郎君也变卖了所有家产。 明明自己的卖身契马上就赎回来了……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跟郎君回到乡下,过上那朝思暮想了半生的日子。 为什么? 为什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就遭到飞来横祸? 她眼神中的光渐渐暗淡。 …… “装死?呵,继续打!” “打!妈的,下贱的东西” “…………” 几个奴仆见男子不动,脸上没有任何慌张,反而愈发狰狞起来。 海无恙此时面色果然难看至极。 他自然知道,街上发生此事只是因为那周怀礼阴险小人,想要逼迫自己出手。 那地上的男人与女人乍遭此厄,只是因为自己罢了! 想通这些,他便猛然冲上前,但毕竟不是武者,速度还是慢了一丝。 他满目狰狞爆喝: “画地为牢!!” 霎时间,一股极为庞大的波纹从海无恙身上传来。 那波纹在空气中极为快速的传荡。 下一瞬间,几个正在施暴的奴仆身子突然顿住,一动不动。 …… 陆远之看过去,他看到的是表弟那一张充满凌然正气的面容。 此刻的海无恙,就像那人间至正。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是?? 三国杀?? 儒道是这么玩的?? 只是伱这么做,不就是坏了学校的校规校纪吗?? 他不是不想拦住海无恙,纯粹是对于儒家的神奇一无所知,根本无法阻止。 海无恙这么一出手,柳凤年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对于书院的规矩,他最为清楚,看向海无恙的眼神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果然。 那周怀礼脸上的笑容浓郁起来,他悠然转身,看向过来的三人: “海无恙!我教训家奴与汝何干?怎么?莫不是欲寻事滋事?” 他这话问的诛心。 海无恙也不是傻子。 他自然知道违反书院规矩的后果,行至周怀礼身前,脸色淡然道: “只是路过见几个贱奴当街欺人出手阻止罢了。” 他话里话外说的很清楚,我没有针对你,只是看不惯几个奴仆当街打人罢了,并没有动你分毫,算不上违反书院规矩。 “呵。” 见此,周怀礼脸上并未意外,啧了一声,“那就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周怀礼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看向那瘫坐在地上的姑娘。 “违反教坊司规矩,与我周家家奴私自潜逃,应处以极刑!” 说完竟然亲自动手,抓住那女人头发狠狠用力,竟然将那女人硬生生扯了起来。 然而,那女人依旧是双目无神,仿佛感受不到自己头皮传来的痛楚,任由周怀礼摆布。 “啪!”周怀礼狞笑着一巴掌扇在那女人脸上。 丝毫不顾自己身后的三人。 “掌嘴三十,剥光衣物,置与当街!” 说完手掌一点儿也不停留,一下两下,那清脆的声音没响几声便已经将那女人还算干净的脸上抽出了斑斑血迹。 那女人依旧双目无神,瘫在周怀礼的胳膊下,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 “住手!” 海无恙看的睚眦欲裂,浑身气的颤抖,眼神中更是升起寒气,爆喝的声音中都带着嘶哑。 他忍不住了! 他要动手! 听闻此言,正在施暴的周怀礼不仅没有停下,手中的速度愈发的快,也愈发的狠。 脸上更是露出得逞的笑容。 海无恙,周爷爷用的是阳谋! 女人此刻已经被他打的双目翻白,嘴角一丝血迹流淌出来。 海无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刚要张嘴爆喝,却被眼疾手快的陆远之突然出手捂住了嘴巴。 “画地为……唔。” 身上正欲扩散的波纹也陡然消散。 下一瞬,海无恙一脸难看的转头看向陆远之,瞪着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低声喝道: “汝干什么!!” 陆远之此时的脸上面无表,他淡然的看着海无恙:“学院规矩,不可触碰。” 柳凤年脸上也很难看,对于此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海无恙听了陆远之的话,脑海仿佛炸开,眼中那布满的血丝愈发的红了,他狰狞道: “她二人遭此厄,皆因我!我若弃之不顾,枉读圣贤书!!” (本章完) 第72章 速救! 第72章 速救! 无恙说着,便剧烈挣扎起陆远之的胳膊,“放开我!” 陆远之听了海无恙的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 随后看向那一脸狰狞笑容的正在施暴的周怀礼,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一把拉住海无恙至自己身后。 那剧烈挣扎的海无恙仿佛羸弱的鸡仔,反抗都做不到砰的就被陆远之扯到后面。 身子一个踉跄。。 陆远之没有管海无恙,只是淡然走向周怀礼。 他的声音顺着微风传入海无恙与柳凤年的耳中。 “我可不是青禾书院的。” 陆远之觉得,这种事儿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相信,任何一个前世的中国人穿越之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在有实力的情况下,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虽然此事并不是因自己而起。 但侠肝义胆,路见不平,谁年少的时候没有幻想过? 只不过是迫于那该死的生活,曾经与无数英雄对线的大男孩,不得已暗了经年的头像,收敛曾经不属于任何人的锋芒,无奈去与那生活对线……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街行凶!兀那逮人,吃爷爷一拳!” 声音犹如浩然正气。 动手之前,陆远之口中之言说的十分明确。 我就是看不惯你当街行凶! 不是受人唆使。 陆远之面无表情,填海境的实力让他的出手没有任何迟钝,手中蒲扇般的巴掌,在气海气机的运转之下,犹如火焰山那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带起一丝与空气摩擦的呼啸声。 “啪!!!” 一巴掌,直直的落在周怀礼的脸上。 速度之快,那周怀礼根本猝不及防。 那正在施暴的他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荡起一道自然无比的抛物线。 空中,还弹射出两颗洁白的牙齿。 “砰!!” 那周怀礼瞬间躺在地上,刚刚还狰狞无比的脸,此刻已经不省人事。 两条大腿还在不自禁的抽搐着。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就是…… 当侠客的感觉吗? 真好啊。 没有了周怀礼的支撑,那女人犹如一摊烂肉,双目无神的躺在地上。 见此,海无恙与柳凤年二人大步上前,扶起那女子。 “姑娘,没事儿吧?” 女人对二人的关心充耳不闻,只是无神的看着天空。 海无恙皱眉,他看向躺在地上不动了半天的男子,走了上去伸手在那男子的脖颈探去,半晌之后,他松了一口气道: “还有一口气,能救。” 此言一出。 那满脸血迹的女子双目陡然爆发出炫目的神采, 她猛的看向海无恙,猛的起身,也不说话,跪在海无恙身前。 “砰,砰,砰……” 她不发一言,只是一个劲的给海无恙磕头。 “别!” 海无恙心中羞愧无比,他怎会心安受那女子大礼?若没有自己,那女子又岂会遭逢此难? 他赶紧扶起女子道:“姑娘切勿如此,我纵然是散尽家财也会救你男人。” 正说话间。 陆远之却是看向那昏倒在地的周怀礼。 只见那周怀礼腰间的白芷玉佩盈盈一闪,白光亮起。 下一瞬间,周怀礼猛的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痛苦的伸手捂着刚才被陆远之扇过的左脸,一摸才发现自己口中因为掉了两颗牙齿而流出的鲜血。 刹那间,他眼神极其狠毒的看向陆远之。 “你死定了!不管伱是谁!你死定了!!” 他的声音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恨意。 “哦?” 陆远之闻言,眼神中的寒意更盛。 他知道这货身为礼部侍郎之子兼青禾书院的学子,绝不是能随意打杀的。 但他却能让这货吃点苦头。 没有犹豫,陆远之上前,眼神中含着淡然,走到躺在地上的周怀礼面前,轻轻探出右脚,蜻蜓点水一般踹在他的肚子上。 “阶下囚徒,口出狂言!” “碰!” 这一脚虽只用了三分力,确实把周怀礼踢的双目凸起。 “呕!” 豆大的汗珠从周怀礼的鬓角渗出,他疼的说不出话,捂着肚子在地上滚动,嘴巴张的老大,不停的干呕。 那白芷玉佩又是一闪,玉佩上裂出道道细纹。 周怀礼脸色逐渐好转,他站起身,看着陆远之,死死的盯着他: “我乃礼部侍郎之子。” 陆远之听闻满脸不屑: “礼部侍郎之子?原来就是一只会嗷嗷犬吠之徒乎?” 他心中毫无压力。 纵然礼部侍郎的官是大了点,自己大舅在朝中又岂能毫无人脉? 这也就是自己手中没有手机,若是有,必然全程录像,发在网上曝光这个傻屌。 这不是坑爹? 可惜这是在大雍。 周怀礼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也不再开口。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陆远之,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笑?” 陆远之看到这个笑容,心中一愣。 下一刻,一道声音响起。 “当街闹事!把他给我扣起来!” 紧接着,一队身穿差服的人马从人群中奔驰而出。 陆远之下意识的看过去,他看的出来,这一对人马是京中府尹的差役! 下意识,陆远之心中一丝寒意升起。 这个周怀礼!!! 他看向那周怀礼。 只见那周怀礼哪有丝毫狼狈之色? 此时面带笑容的看向那赶来的差役。 差役身边跟着一位老者。 看到那老者的一瞬间,陆远之身形瞬间紧绷。 那老者是一个武者!!带着他的压迫感丝毫不压抑当日崇北县看到的那个佩寅郎风佩张慎行! 冲神境的武者! 周怀礼?! 这一切!都是他下的套!! 但他的目的是海无恙! 陆远之后背升起一丝冷意,但入网的却是自己。 “是谁?!公子!” 那老者一个闪身出现在周怀礼身边,伸手拍打这他身上的尘土,语气颇为柔和: “是谁下手这么没个轻重?” “他!” 周怀礼死死的盯着陆远之,语气中的恨意凝结成冰。 那老者听闻,眼神犹如毒蛇,森然的看向陆远之。 不待老者说话,那队京兆府的差役之中一个领头的站出来,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漠然,正要开口,却被陆远之打断。 陆远之神色淡然道: “我跟你们走。” 事已至此,他心中已然千转,别无选择。 “大兄!”海无恙与柳凤年二人瞳孔猛缩。 海无恙更是猛的挡在陆远之身前,死死的盯着那满脸笑容的周怀礼: “你的目标一直是我,我跟你走,此事跟我家大兄无关。” 陆远之轻轻的把手放在海无恙肩膀上,轻声道:“不可如此,汝当以学业为重。” “大兄!”海无恙猛然转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 这哪是自己记忆力那个浑然不着调的大兄?!! 那领头的差役看着海无恙身上青禾书院学子的装束,有些犹豫。 陆远之淡然一笑,伸入怀中,掏出两件东西,轻轻递给海无恙: 一个是通体混白的玉佩。 “持此玉佩,前往书院,说崇北陆远之有难,速救!” 一个是带着“怅”字的黑色令牌。 “让凤年持此令牌,去佩寅郎衙门找一个叫张慎行的人,告诉他陆远之想加入佩寅郎,只是如今遇难。” ………… (本章完) 第73章 牢房 第73章 牢房 “说完了吗?” 那京兆府的领头差役神色淡然的走上前,漠然的注视着陆远之与海无恙。 海无恙并不惧怕,冷冷的挡在陆远之身前。 “快去!” 陆远之伸手推开皱眉,轻轻推了一把海无恙。 刚刚陆远之交给海无恙的那些东西他都有看到,心中并不奇怪。 京中犯事的人多了。 每天见过这类人也多了,被逮捕之前求邻里相亲求人的…… 数不胜数。 然而那些被求助的人来捞人的寥寥无几,能把人捞走的更少。 他对海无恙脸上的寒意视若无睹,径直走到陆远之面前,面无表情道,指了指身后差役手中的枷锁:“你自己乖乖戴上还是拒捕?” 陆远之点点头上前:“我自己来吧。” 他别无选择。 当街闹事,最多也就挨几鞭子,或者在牢里蹲几天。 可若是反抗这些差役…… 说不得罪加一等给自己定个死罪。 至于礼部侍郎能不能走通关系给自己点儿罪名他倒是不担心,别忘了大舅也不是吃素的。 那领头差役见陆远之如此识相,满意的点点头,对着身后一队人马大手一挥: “带走!” ………… 周怀礼眼神阴狠的看着陆远之被带走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向自己身边的老者,“走吧,一起。” 那老者恭着身子:“是。” “周怀礼,你若敢处以私刑,你我不死不休!” 海无恙看周怀礼的眼神恨不得要杀吃了他。 周怀礼闻言,脸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海无恙,刚刚的残忍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脸上那让人生寒的笑意: “伱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 他一挑眉毛继续道:“听说佩寅郎诏狱中有一刑法唤作水刑,等会儿试试。” 说完,他便猖狂大笑,不搭理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海无恙,那冲神境老者二人跟在押着陆远之的人马尾随。 “无恙!” 柳凤年见人马全都走了,脸色难看的看向海无恙。 “拿上它,去佩寅郎找一个叫张慎行的人,就说陆远之有意加入佩寅郎,但此时遇难……” 海无恙深吸一口气,他将手中拿刻着“怅”字的令牌递给柳凤年,严肃道:“一定要速度。” “那你呢?” 柳凤年接过令牌问道, “我回一趟学院,快去,此事耽搁不得!” 海无恙说完眼神一正,指着柳凤年,凌然正气喝到:“身轻如燕!” 一股荡着煌煌正气的波浪顺着他的声音直直的撞击在柳凤年身上。 柳凤年赶紧转身,一个大踏步向前跑去,穿梭在人群当中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见柳凤年离去,海无恙不敢犹豫,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女人,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给她道:“拿着银子治好你家男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去教坊司牵过自己的马匹,一路疾驰赶往青禾书院的方向。 教坊司二楼。 一位面容普通,浑身透着酒气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悠然的看着楼下发生的这一幕。 他虽容貌并不出众,但那浑身散发出的华贵气质却在人群中宛如夺目星辰。 “爷,宋先生来了。”门外,一道人影恭敬的声音传入房门, 男子一听,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勾勒出一道笑意:“请!” 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 “大早上来教坊司,不愧是你!二皇子殿下!” 一道俊郎异常的身影从门外走来。 人未至,声先行。 走到近处,露出一张让少女脸红的俊郎面容。 “你不也应了?” 那贵气男子混不在意来人的调笑,嘴角微微笑道: “恪物司的风气不还是你带出来的?国师大人也没好好管教你?宋钰,白毛可不兴说绿毛啊!” “啧,别说那个了,我师父现他老人家可没少打击我。”唤作宋钰的年轻男子一听这话,脸上浮现出一丝颓然。 “怎地?骂你了不成?”二皇子眉头一挑, “近日那崇北县传来的冰锥案你可曾知晓?” 宋钰随身坐在二皇子面前,拿起一个果子,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咬了一大口。 “略有耳闻。” 二皇子对于宋钰作态毫不在意,他自己也拿起一个,盘着腿咬了一口,脸色饶有兴趣的看着宋钰。 “传闻那冰锥杀人是因我研制出的制冰法门。”宋钰看着二皇子,又咬了一口果子,脸上带着不屑道:“早知当初创出此法会殃及无辜,便不外传了。” 恪物司,当年国师创立的初衷便是为国为民,利国利民。 所以恪物司便是为国家研制各种利国利民发明的地方。 而宋钰作为国师的嫡系弟子,更是其中翘楚。 “呵。”二皇子对宋钰的说法嗤之以鼻:“杀人不在法门,而在人心,纵然没有冰锥,也会是砖胚,长钉……想要杀人办法多的是。” “所以啊,我就去问我师父了,请他给我算算。”宋钰说到此处,脸上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我师父说破冰锥案的虽是海睿海大人,但破我冰锥秘法的却另有其人!” “哦?!”二皇子也睁大了眼睛。 宋钰,虽然为人与自己一般不着调,但那一身诡谲的恪物法门却是实打实的当世绝顶! “是何人?!”二皇子追问。 “海睿的外甥,好像唤作什么陆远之,哦对了,最近声名鹊起的海无恙是他表弟,据说长的与我一般俊郎。” 宋钰一脸神往:“区区边疆知识匮乏之地,居然能破此法,恪物水平定然不一般!若是能见上一见,聊上几句,说不定对我恪物之法大有裨益!” 听闻宋钰的声音,二皇子一愣。 海无恙的表哥?? 模样俊郎?? “我刚刚确实看到海无恙了,除了整日与他形影不离的柳凤年之外,确实还有一位少年。” 二皇子皱眉。 “哦?”宋钰眼前一亮,问道:“模样如何?” 二皇子想了想,随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俊郎。” “那便是了!在哪儿呢?” “当街打了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刚刚好像被京兆府的差役带走了。” “碰!”宋钰直接站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你干嘛去?!” “当然是找他询问是怎么破解我那制冰之法的!” “我……本王随你一起!” ……… “驾!!驾!!” 海无恙也顾不得其它,一路上声音大喝,手中的马鞭不要命的挥舞。 快点!再快点!! 青禾书院的俊俏男子,一路上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海无恙无心兼顾别人,他看马匹速度快不起来他那俊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狠色,对着马匹大喝一声: “身轻如燕!” 又是一道煌煌波纹,那马匹的马蹄在下一刻竟然生出道道残影! 马匹如同一道闪电,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只是海无恙的脸色却是苍白无比,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渗出,嘴唇也在情不自禁的打的哆嗦。 眼神已经恍惚不已,仿佛随时会倒下。 没多久,马匹便直愣愣的冲出京城,来到了青禾山脚下。 面对这平日里熟悉到骨子里的书院大门,海无恙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大喊一声: “吾乃海无恙!速速开门!” 喊完便昏倒在马背上…… 那马匹被加了buff之后,犹如绝世骏马,对于书院的围墙熟视无睹,长嘶一声,四蹄一扬,竟然堪堪越过了那高大的围墙! 老马识途,一刻也没有停歇,在书院里横冲直撞,一路来到一座古楼前。 古楼前,一年月五十的老者恰巧在院中挥洒笔墨。 这老者须发稍白,面上却不显老态,可谓是鹤发童颜。 闻得马蹄狂乱,老者皱眉,抬头看去,却见自己那弟子正软趴趴的伏在马上。 随即脸上皱眉眉头,搁置手中狼毫。来到马匹边上。 看到自己弟子面容苍白,嘴唇颤抖,已然昏死过去。 “触手生春。” 老者轻喝一声。 下一瞬间,海无恙瞬间醒来,脸上的苍白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刚刚还犹如大战盘丝洞的虚弱瞬间消失,整个人生龙活虎起来。 刚一醒,海无恙便翻身下马,对着老者纳头便拜: “师父!还请救救我家大兄!!” 这老者正是海无恙在青禾书院的老师,名字唤作徐善守,是青禾书院的几位大儒之一。 徐善守闻言,神色变得严肃:“何事如此慌张?” 海无恙赶紧将刚刚在教坊司发生的事情讲给老者听。 语气简介,寥寥数语便将始末说的透彻。 听闻此言,徐善守脸色变得难看,盯着海无恙道:“教你的养气功夫全都忘了?” “那周怀礼纵然可恨,可他教训的确实是自家仆人,此事我等不占道理,如何去救?!” “师父!”海无恙闻言,神色大急言道:“那周怀礼行事乖张……” “勿要再说,此事,我出不得面。”徐善守一挥手言道:“若是你出手,我还会护你一二。” 说完便停下声音,言下之意就是我与你那表兄非亲非故,如何救他? 海无恙一听徐善守说的坚决,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刚要起身,一枚玉佩却是从他怀中掉了出来。 “叮~” 白色玉佩与地面碰撞发出脆耳的声音。 二人下意识看去。 徐善守的脸色瞬间大变,严肃无比的看向海无恙问道:“这玉佩从何而来?” 海无恙一愣言道: “我大兄给我的信物,说让我持此物前往书院,然他并未告诉我寻何人,无奈之下弟子第一时间便来寻您。” 徐善守“腾”的一声站起,一把夺过海无恙手中的玉佩, “你方才是说京兆府是吧?” 海无恙呆呆道:“是。” “缩地成寸!” 下一刻,徐善守的身子瞬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海无恙一脸茫然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 ………… 京兆府大狱 阴森无比。 此时的陆远之带着枷锁,被缚在一张布满血迹的老虎凳上。 站在他面前的有四个人。 两位京兆府制服的差役。 还有周怀礼与那位老者。 周怀礼环抱着胳膊,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笑意,此时的他哪还有一丝嚣张跋扈,有的只是一张阴柔无比的笑脸。 周怀礼给老者使了个眼色。 老者收到后,脸上带着笑容,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那两位差役前:“辛苦了,二位去歇着吧,接下来交给我们了。” 那两位差役面不改色的收起银票,脸上堆满笑容:“行嘞爷,别把人玩死就成。” “放心,规矩还是知道的。”老者满面含笑。 两位差役看了一眼被束缚的陆远之,脸上升起一丝怜悯。 随即便转身出门,消失在这间小小的牢房当中。 ………… 陆远之面色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周怀礼。 周怀礼嘴角含笑,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匕首。 匕首柄处两颗玛瑙,一颗红色,一颗绿色。 “我这匕首内置弹簧,削铁如泥,上有两颗玛瑙,摁下其中一颗匕刃缩回柄中,便不会死,摁下另一颗,匕刃巍然不动便洞穿血肉。” “不知你想选哪一颗?” 周怀礼缓缓走向陆远之身边,脸上的笑意愈发诡谲,用匕首面在陆远之的脸上轻轻拍打。 那老者只是淡然的站在一旁,看着周怀礼表演,仿佛对此他已然习以为常。 “都不选可以吗?” 陆远之问的很认真,被枷锁束缚,他浑身使不出一分力气。 这该死的傻屌二代,屁本事没有,吓唬人的话倒是说的一溜一溜。 周怀礼挑眉,轻声摇头道:“不行哦~” “那我想抓阄选。” 陆远之看着那发亮的匕首,心里只想拖延时间,他的表情依旧认真:“我运气一向很好。” “没有工具。”周怀礼嘴角笑一咧,“所以我来帮你选吧。” 陆远之还想再说什么。 却见那周怀礼轻轻靠近陆远之的耳朵。 轻轻的一句话。 说的陆远之亡魂大冒,脊椎发凉。 一瞬间只觉的一股凉气从尾椎骨只窜头顶! “姓陆的,一路走好!” 轰隆! 陆远之只感觉脑海处一声大爆炸响起,耳朵在这一瞬间都鸣叫起来,外界的声音再也传不进来! 他现在满脑子就一个想法。 周怀礼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 明明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暴露过名字!! 除非…… 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自己!!!!! 四千五百字的大章。 因为剧情连贯就不分成两章了,怕影响诸位阅读 (本章完) 第74章 生死攸关(4500大章) 第74章 生死攸关(4500大章) 陆远之一瞬间升起无数个让自己亡魂大冒得想法。 想法浮出脑海的瞬间,他承认,自己后悔了。 自己不该这么冲动的。 既然来了这封建的王朝,那就应该明白这世界它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 周怀礼看似是一个没有脑子无事找事的二代,实际上绝对称得上算无遗策的老银! 不!或者说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是一个老银币! 陆远之眼神瞬间眯了起来,他想到一个人名。 王道远。 从始至终能让这周怀礼注意到自己的事情只有两件事。 第一就是异族香莲的案子,第二就是那个死的莫名其妙的死士王道远! 而揪出王道远的人正是自己! 可是想到这里他的思路又断了。 他是怎么知道揪出王道远的是自己的呢? 要知道大舅在这件事上对外宣称的破案者一直是他而不是自己。 不对! 有一个人知道! 陆远之瞬间想到那个佩寅郎的风佩张慎行。 那天下午张慎行去衙门之后,大舅跟他说过这个事儿。 那也就是说,佩寅郎衙门有礼部安插的眼线?! 陆远之一时间有些猪脑过载。 管中窥豹,只是这一点点的小事儿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京中的势力有多么的错综复杂。 陆远之眼神盯着周怀礼:“死之前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周怀礼那充满笑意的脸上闪过一丝兴趣,他看着陆远之道:“你说。” “柳风年是你的人?”陆远之盯着周怀礼一字一顿的问道。 如果柳风年昨日来海家约海无恙来教坊司是周怀礼安排的,那就更可怕了。 今日自己绝对是必死无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这个周怀礼,不或者说周怀礼身后的那个老银币,从自己随着大舅入京之前便已经在算计自己了! “啧。”听闻此言周怀礼的脸上闪过一丝嗤笑。 他不屑一笑道:“那种无脑之人也配供我驱使?” 他此言一出,陆远之皱起的眉头微微一松。 今日的事情完全是这个周怀礼在自导自演? “你为什么要算计我?” 陆远之趁胜追击,他想拖延时间。 虽然已经想明白了,但能拖延一点儿时间是一点。 此时的他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但他没有放弃救援的想法,只盼自己给海无恙的那两件东西有用。 周怀礼的眼神带着莫名的笑意,陆远之此时在他眼中已经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 他现在的心态也能理解,就一句话,飞龙骑脸我怎么输? 俩王四个二我凭什么不明牌? 所以他很有耐心,嘴角微微一勾,笑道:“谈不上算计吧,昨日偶然去教坊司遇见海无恙,只是没想到能碰上伱,本来我是针对海无恙设下的局,只是没想到你自己钻了进来。” “既然你钻进来了,那正好,也顺势帮吾父除却一个心头之患。” “所以王道远是你父亲的人?!”陆远之浑身一颤,本来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他瞬间就打消了,眼神死死的盯住周怀礼,眼神中闪过浓浓的不甘。 周怀礼猖狂大笑。 他的笑声在这个小小的牢房里显得那么刺耳,又让人觉得绝望。 “王道远?”周怀礼的眼神带着打趣:“你怎么就知道他的真名叫王道远?” 周怀礼没有说明,但陆远之能百分百确定。 就是王道远! “那他的真名是.”陆远之故意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求知欲。 他还是在拖延时间 京兆府。 府尹大人孙莲亭正老神在在的处理公务,嘴中还在不停的念叨着公务上让人头疼的细节。 这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大人,青禾书院的大儒徐善守” 一位差役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禀报。只是未等他禀报完,那徐善守的身子竟然已经凭空出现在了房间当中。 孙莲亭还在疑惑与那差役莫名的禀报之时,陡然看到那徐善守的身影,眉头一皱看向徐善守问道: “建城兄,何故来此?” 青禾书院的拢共就那么几个大儒,徐善守的名气在京城还是吃的很开的。 徐善守淡然道:“替侯爷前来要人。” 一句话,孙莲亭震的头上乌纱帽差点当场掉落在地上。 他焉能不知徐善守口中的侯爷是谁? 能被青禾书院的大儒称上一句侯爷的,除了那威震玉门关的威武侯之外还能有谁?! “本官何曾有侯爷的人?”孙莲亭到底也是宦海沉浮了许久的老银币,只是一个恍惚便已经让自己强行镇静了下来,皱眉看向徐善守,脸上露出浓浓的不解。 “半个时辰前,京兆府的人当街抓捕了一名唤作陆远之的年轻人,提醒你一句,此人与侯爷关系匪浅。” 徐善守的脸色依旧淡然。 只是他的话却是让孙莲亭心中一个激灵,他连忙唤人道:“将今日的缉拿文书取来!” 下面有人连忙取出几张纸递了过来。 孙莲亭一行一行看去,越看心就越往下沉。 缉拿文书里没有一个唤作陆远之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自己手底下有人越俎代庖,以公行私! 他对着徐善守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然后转身对着自己身边的副官厉声问道:“是谁抓的人?!” 副官赶紧道:“禀报大人,近日当值的是王捕头。” “让他滚过来见我!”孙莲亭眼神欲喷火。 但下一瞬就听见徐善守淡然道:“孙府尹,我建议你亲自去牢房好些,若是耽搁了时间,有人动用私刑哼。” 徐善守的话让孙府尹脑门上的汗刷的就流了出来。 他顾不得其它,直接起身边走便走,一边走嘴中一边咒骂:“废物!一群酒囊饭袋!” 徐善守只是眼神淡然的看向孙莲亭的背影。 在徐善守出门的时候,京兆府迎来两位不速之客。 正是二皇子与那恪物司的宋钰二人。 此二人刚行至京兆府大门便被人拦了下来。 “何人擅闯京兆府?!” 二皇子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扔了过去,同时脸上浮现起嚣张跋扈的脸色:“瞎了你的狗眼!” 那人接过令牌,仔细一看瞬间惊的面色惨白,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下官拜见秦王!” 领头之人跪下,剩下的所有人全都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哼!”二皇子冷哼一声,带着宋钰,二人理都没理跪下的一片人,往前走去。 宋钰神色带着着急,随着二皇子大步进入了京兆府。 “快点,晚点儿人没了。” 恪物司虽说不理百官,不与朝堂之事,但宋钰还是知道陆远之得罪了那礼部侍郎的儿子,被人抓入牢房会有什么后果的。 “我已经很快了!”二皇子嘴角微微一扯,他这是顶着被父皇一顿狠批的压力陪着宋钰胡闹,结果还被人嫌弃 二人身形虽说行的不慢,但是身姿却没有乱了半分,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京兆府处理公务的地方。 然后就看到了匆匆出门的孙莲亭。 孙莲亭刚一出门,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心里大吃一惊。 连忙行至前方,拱手作揖道:“下官参见殿下!” “孙府尹不必多礼。” 二皇子微微一笑。 孙莲亭这才起身,看向二皇子身边的人,一看之下心中又是一震。 恪物司的青衣! 国师大人的嫡传弟子?!! 直娘贼,今天这是怎么了?? 什么牛神鬼蛇全来我这破庙了? “不知殿下来此为何?”孙莲亭按压下心中的急迫耐心的问向二皇子。 “孤是来问孙大人讨要一个人的。”二皇子依然是微笑。 孙莲亭一听,头大如斗,又是要人! 他快要将那今日当值的王捕头恨死,怎么办的事儿?!! 你特码今天抓了几个人?! 二皇子都亲自来问我要人,姓王的真就嫌自己命长? “不知殿下寻谁?”孙莲亭问道。 “一名唤作陆远之的年轻人。”宋钰这时候已经按压不住心中的急迫了。 “碰” 孙莲亭的身子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谁? 陆远之??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青禾书院的大儒,二皇子殿下,还有那恪物司的青衣亲自来要人?!! “禀大人!门外有佩寅郎求见!” 就在孙莲亭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禀报。 这道声音对于孙莲亭来说不下于一道晴天霹雳! 心中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忍住都要吐出来,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心中至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佩寅郎是什么衙门?!! 那是直属于陛下的人! 满朝文武百官哪一个不害怕佩寅郎直接来查? 被配佩寅郎找上门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事发被抄家! 一时间他脑海中直接浮现出自己上任以来干过的所有龌龊事 只是不知是因为哪一件. “这这这”孙莲亭的嘴唇都开始颤抖了,他脑子里哪还有什么陆远之,什么去牢房捞人,现在的他只希望自己刚刚是听错了。 “孙大人!” 就在孙莲亭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慎行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刚进来就看到二皇子站在孙大人旁边,下一刻就想转身就走。 他此次前来是讨要犯人的,本身便不占理。 “佩寅郎风佩张慎行拜见秦王殿下。”张慎行深深看了一眼二皇子。 “张风佩不必多礼。”二皇子脸上依旧是微笑。 另一边,看到张慎行的一瞬间,孙莲亭刚刚还抖如筛糠的身体变得安静了下来。 就一位佩寅郎? 那就还有救! 要不然,来的就是云佩了! “汝为何而来?” 身为清贵,孙大人的骨气还是有的,纵然那满朝文武对佩寅郎具惧怕无比,但表面上的正义还是要维持的。 “今日前来向大人讨要一名犯人!”张慎行脸上的坚毅之色变得有些微妙。 二皇子在一边他有些不敢乱说话。 又是要人?!! 孙莲亭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之色,他深吸一口气,“莫非张风佩也是为了那陆远之而来?” “嗯?”张慎行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 也? 什么意思? 还有人为了他而来?? 孙莲亭此时徐善守也跟着出门,看到二皇子几人,脸上均是露出差异的神色,几人相互行礼寒暄。 孙莲亭当下也不在犹豫,他对着二皇字拱拱手道:“殿下,既然都是为了那陆远之而来,不若一同前往?” 二皇子淡然点头:“善!” 俄顷,一个诡异的临时组成的小队伍聚集在了京兆府的大佬们口。 领头的就是京兆府尹那孙莲亭。 看守牢房的差役远远的看到孙莲亭过来,连忙上前行大礼:“参见大人!” “姓王的是不是刚刚带进来一个年轻人?”孙莲亭面色阴沉,语气中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启禀大人,是的。”那差役看上官脸色不对,一点儿不敢隐瞒。 “带路!”孙莲亭几乎是咬着牙。 那差役一个激灵,赶紧打开牢门,几人随着差役进去。 牢房中,依旧阴森。 “不要问那么多了,早点上路,早点儿超生。”周怀礼被陆远之问的心烦,阴沉的站在陆远之身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 陆远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周怀礼拎着匕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咚 咚 咚 周怀礼的脚步声在陆远之听来如同地狱魔音。 生死攸关,陆远之反而心升几分淡然。 唉,早知道如此,街上的时候还不如挣扎一下,不过应该不行,那老者冲砷境的强者,自己若是反抗的话,也给了他当街杀死自己的理由。 唉,枉我陆远之以为自己聪明无双,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栽在了自己的狂妄自大上! 封建社会果然还是权力至上。 陆远之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嗯对了,云姨啊!有点想念云诱的e级大灯了,也不知道云姨如果知道我死了,会不会哭? 应该还是会的吧。 毕竟自己可是满足了云姨那么多回.愿望。 譬如写一首诗助她扬名。 还有大舅,还有表姐! 陆远之脑海中浮现起表姐同样不小的灯具,眼神中闪过一道奇妙的想法,听闻这个世界是可以娶自己表姐的,也不知道表姐对自己有没有想法.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周怀礼已经笑容满面的来到了他的身前。 手中的匕首猛然向他的脖颈间送去!! “这两个玛瑙,都要人命!” 周怀礼的声音带着残忍。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牢房门口之外。 “画地为牢!” 感谢1700213打赏的100起点币 本章依旧4500的大章 各位看爽! (本章完) 第75章 出狱 第75章 出狱 当时那把匕首离我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死到临头,陆远之反倒不慌了。 看着刺过来的匕首,他没有任何想要躲避的心态,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即将刺过来的匕首。 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匕首尖。 这是一种奇怪的姿势,一种谁看了都会升起疑惑的做法。 他不怕死? 周怀礼这一刻心中闪起一个想法。 陆远之看着匕首闪起的寒芒,脑海中的一个奇怪想法就是: 到底是诸天流还是,玄幻流,似乎下一秒自己就能知道了。 苦中作乐?呵呵。 很可笑的穿越者,一个死在自己自大之下的穿越者。 嗯? 陆远之直愣愣的看着那个离自己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匕首。 什么情况? 这货良心发现了? 他的眼神看向周怀礼,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因为他看到周怀礼的脸上也带着茫然。 突然! 异变横生。 那位一直站在周怀礼身边的老者突然出手! 老者反应速度最快,他眼神迷城一条缝,脸上闪过决绝,死死的盯着陆远之的喉咙,就是要陆远之的命! “哼!” 那一声苍老的声音随即再次响起。 “圣人言:冥顽不灵者,应伏之!” 陆远之的眼前瞬间白光一闪,刺眼的耀光让他不得不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与刚才已经截然不同。 只见那位冲神境界的老者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还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手握着鹰爪。 同样距离自己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两个人那诡异的姿势看的陆远之心头发慌。 但是心里那沉重的大石头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救兵到了。 歪头朝着这个阴森的牢房门口看去,只见几个人正打量着自己。 领头的是一名身着京兆府衣物的差役,此时正弓着身子如同给皇军带路的小八嘎,看自己的眼神也带着谄媚。 然后就是几个看上去就非富即贵的大佬,全是陌生的面孔。 “你们好啊。” 陆远之咧嘴,露出了那一口洁白的大白牙。 危机看来是过去了,所以他的心情自然好上不少,笑的也就更加的自信了。 “松绑。” 孙莲庭阴沉的对着前面那个犹如小八嘎的差役命令着。 “是。” 差役连忙大步上前,拿起腰间的钥匙对着陆远之身上的枷锁开始捣鼓起来。 在差役对陆远之松绑之间。 孙莲庭这才有空看向陆远之,他看陆远之的眼神里还是带着凝重的。 惊动了威武侯,二皇子,还有佩寅郎衙门风佩的角色那是何等的存在?! 看过去之后他心里第一印象就是年轻! 且俊朗。 比自己年轻的时候丝毫不多遑让半分. 这倒不是他孙莲庭不知廉耻,主要其实能在大雍当上高官的大员们,外貌条件都是很不错的。 虽说圣人都言不可以貌取人,但当年儒圣门下的三千学客哪一个不是外貌出众之辈? 现在大雍最著名的就是佩寅郎衙门。 不仅对武力值有要求,对于外形条件也是及其苛刻。 长得不好看连当官的资格都没有,除了外形之外,对于身材也有极为苛刻的要求。 马蜂腰,螳螂腿,日行七百夜行五百。 突出的就是一个追杀逃跑能力。 “汝就是陆远之?” 眼看陆远之在那差役的帮助下已经获得了自由之身,孙莲庭这才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是的,想必您就是京兆府府尹孙大人?晚辈不才,见过诸位大人。” 陆远之的活动了一下被枷锁禁锢的有些发酸的手腕,笑呵呵的看向面前的几个人,当他的眼神扫过徐善守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明了。 想必这老者就是崇北遇到的那位大佬给自己安排的救兵了啊! 果然不愧是青禾书院的大佬,这一身派头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升起敬佩之心。 好吧,他承认是因为刚刚隐隐看到的就是这位大佬的出手。 所以下意识的他对徐善守就不自觉的有一丝亲近。 然后在往下去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位年级与自己相仿的年轻人。 前面的那位相貌平平,但身上的那一股令人心惊的贵气却足以让他在人群之中脱颖而出。 至于他身后的那位俊朗青衣 青衣?? 陆远之陡然睁大了眼睛。 莫不是恪物司的大佬?! 恪物司在大雍那可是鼎鼎大名,上到八十老者,下至目不识丁的年级的稚童,那真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己什么时候跟恪物司有关系了? 难道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实力都已经这么雄厚了? 暂时压下自己心中的疑虑,他的目光最后才放到当时在崇北遇见的佩寅郎风佩张慎行的身上,然后他就下意识的深吸一口凉气。 您是佩寅郎衙门的风佩啊大佬! 怎么就在这队人马的最后啊? 张慎行看到陆远之的眼神之后,二人有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陆远之的眼神就是充满疑惑,而张慎行的眼神就有趣多了,先是看了看他身前的那位贵气男子,然后耸了耸肩。 陆远之瞬间秒懂,张慎行的意思就是这个贵气男子现在就是全场的主角呗。 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那贵气逼人的年轻男子,还不等他开口,贵气男子身边的那一袭青衣先开口了: “听说你在崇北研究除出了夏日制冰之法?” 声音之急切听得陆远之一愣。 然后瞬间反映过来,他迎向那青衣灼灼的眼神,脸上带着认真: “只是偶然间看到的古籍,并非是我研制出来的。” 科学狂人呗。 陆远之心中明了,对于这位恪物司的青衣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哦?那古籍现在在何处?”宋钰的眼神愈发的狂热了。 恪物古籍!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诱惑力的东西。 果然是个科学狂人。 “呵呵。”陆远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对着众人拱拱手:“小可陆远之,感谢诸位前来相救,嗯,暂无表字。” 在封建时代,与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是要说自己的表字的,若是不说就就是代表了你不想与人相交。 “不用看我,我只是随着宋兄过来凑热闹而已。” 陆远之看的出来全场都在等那位贵气逼人的年轻男子先说话。 陆远之的沉默那人也看在眼里,他呵呵一笑,“孤是陪着宋兄来的,伱先紧着他回答。” 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差点没给陆远之干懵。 这这这. 称孤道寡! 他两辈子加到一起也是第一次见到地位如此高的人。 那不除了皇上就是他了吗? 当然这么说确实有一些夸张,但是地位也绝对是整个大雍最为崇高的那一波人了! “见过这位王爷。”他想了想,觉得说的有点拗口,但还是说了出来。 他又不知道这人是哪位皇子? “嗯。”那人不咸不淡的点点头,眼神便看向别处。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还特么挺装逼? “见过这位.”陆远之看着徐善守,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但紧接着就是无尽的感激。 刚刚就是这位老者在紧急时刻救自己一命。 “这是青禾书院的大儒,徐善守徐先生。”一旁的宋钰看出了陆远之的窘迫,热心的出言提醒。 陆远之眼神一亮,他兴冲冲的对着徐善守一揖到底:“感谢徐先生方才的援手,若不是先生远之恐已然归天。” 徐善守看着陆远之那激动的神色,脸上闪过一丝满意。 知恩图报的小子。 “不必谢我,是祛沉竭力寻我。”徐善守的声音带着一丝慈祥。 他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属于长辈的关怀。 整个青禾书院,没有人不敬重伍兆云,徐善守虽然身为大大雍的大儒,但抛开个人身份,他对于伍兆云的敬佩也是发自内心的。 二人带全军,一仗打的保佑大雍二十年的安宁,一座自创的边防儒阵更是让大雍放心的在边境下达禁武令,这一份功德,那是何等之大?! 若若侯爷当时修的是道,那么仅凭保佑大雍无数百姓二十年安宁这一份功德,白日飞升进入陆地神仙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那不知我那信物”陆远之干咳一声。 “给。”徐善守微笑着从怀中掏出那一枚白色的玉佩。 陆远之接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 别人还好,但是那二皇子看到陆远之手中玉佩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傻眼了! 那.那是!! 二皇子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确认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心里直接升起惊涛海浪。 那不是伍大伯的玉佩嘛!!! 我草?? 怎么在这小子身上? 二皇子一时间愣住了。 陆远之没有看到二皇子的表情。 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笑呵呵的对着几位拱拱手:“稍等一下。” 在场几位大佬都微微一愣。 陆远之笑呵呵的转过身,来到那被徐善守以儒家绝技,画地为牢困住的两人面前。 周怀礼与那老者二人此时连动一下的权利都没有。 徐善守的儒家境界远不是他们二人能够抵抗的。 陆远之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走到那周怀礼面前,厉声道:“问我选那一个玛瑙是吧?” “碰” 一巴掌呼在周怀礼的脸上,这一巴掌隐隐还夹杂着咔嚓的声音。 仿佛是他脸上颧骨的碎裂声音。 可怜的周怀礼硬生生的被陆远之的这一巴掌扇的直愣愣的晕了过去,但是由于儒家画地为牢之术太过变态,他连动都没动一下,人还是站着的. 晕倒的十分诡异。 陆远之打完之后甩了甩手,来到那冲神境界的老者面前,看着老者那狠厉的眼神,他的脸上浮现起玩味的笑容: “想弄死我是吧?” 说完,不等那老者有任何的表情,有任何的动作,他一把夺过周怀礼手中的玛瑙匕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暴虐,对着那老者的气海之处就扎了下去。 “呲啦.” 一阵听上去令人舒爽的润滑声音,老者的身体被捅穿。 随着陆远之拔出玛瑙匕首,那老者的身子如同泄了气的气球,瞬间凹陷。 俄顷,那老脸上便已经布满皱纹。 在场的人全都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的做法。 没有一个人感觉到不适应。 他们从外进来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这二人本来就是想打杀了陆远之。 对于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当然是以绝后患最好。 但是周怀礼毕竟是礼部侍郎的儿子,确实不能做的太过分。 陆远之把握的尺度也是刚刚好的。 至于那老者. 周家的一介家奴罢了,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会选择有任何怜悯之心。 陆远之做完这一切,没事儿人一样把那玛瑙匕首装进自己怀中。 然后笑呵呵的走到众人面前,又是一礼:“诸位大人久等了,牢房阴凉,咱们出去吧?” “善!” 众人点头,一行人往外走去。 只留下那京兆府的府尹处理后事。 走到京兆府的大门口,徐善守对着陆远之道:“书院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就不多留了。” 陆远之笑呵呵的点着头:“行,您老慢走,改日我定然亲自登门造访,以谢救命之恩!” “乾坤挪移!” 陆远之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消失的徐善守,那空地上还带着徐善守身上的味道 这他妈是儒道?? 这不是修仙吗?? “既然你没事那我也先走了。”张慎行实在接受不了跟皇室子弟待在一起,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正要作揖,却听那张慎行继续道:“我得赶紧回去,你那朋友因为擅闯佩寅郎衙门,被我扣下来了,回去晚了怕是被人押进诏狱。” 柳凤年. 陆远之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来着 闻言,他也顾不上客套,赶紧道: “那您先走,我过两日就去衙门找您。” “嗯。”张慎行闻言,对着旁边的二皇子抱拳,然后就退去了。 “不如一起先吃个饭?” 陆远之看向那宋钰有点儿抓耳挠腮的表情,忍俊不禁道: “也当做感谢宋兄特意来相救了。” “走,醉仙楼,他请客。”宋钰闻言大喜,哈哈一笑,然后指了指一旁满脸无辜的二皇子。 二皇子的嘴角扯了扯. 京兆府内。 孙莲庭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这几人正是白日与陆远之佩戴枷锁的那几名差役。 几名差役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不敢有一丝声音。 (4200大章) 感谢溧肆流打赏的100起点币。 (本章完) 第76章 结识 第76章 结识 醉仙楼。 作为京城最大的酒楼,陆远之昨日刚刚随舅妈海氏来过,所以也算得上轻车熟路。 说是二皇子请客,其实陆远之又岂是不懂风情之人? 他刚好还有些银子,云姨给他的五百两银子他还没有动过,再加上大舅之前给他的那些苛扣,他其实也算的上一介小富豪,最主要的是醉仙楼消费其实算不上太高。 三人满满当当点了一桌子菜,还进了个包厢,才费了不到十两银子。 好吧,其实陆远之心疼坏了。 十两银子啊,去勾栏嫖上一娼省着点也不过一钱银子…… 但是陆远之表面上还是笑嘻嘻的给二位大佬赔笑。 没办法不赔笑,人家的身份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也没有到谄媚的地步,做人的底线陆远之还是有的。 通过客套的交谈之后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个长相普通的年轻人正是大雍王朝的二皇子殿下。 是一个儒雅随和的人,起码陆远之在与他交谈的这一会儿,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的盛气凌人。 而另一位看上去与自己一样俊朗的年轻人,则是当今恪物司的主人国师大人的嫡传四弟子名字唤作宋钰。 典型的科学狂人。 从交流上就能看的出来。 陆远之都没有跟他聊上几句,那问题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往自己这儿抛,搞的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回答那个问题…… 二皇子的话倒是不多,但也时不时的会抛出一些关于恪物上的疑惑。 陆远之则是凭借着前世的一些科学小知识把二人讲的欲罢不能。 恪物这个东西…… 陆远之也算是听明白了,其实就跟前世的科学差不多。 二者的意思是一样的。 真较真一点,科学就是包含了各个领域,各个学科。 而恪物的话,就只管发明创造。 不过话说回来,陆远之其实作为一个文科生,他对发明创造这一块儿上了解的也就只是皮毛而已。 但忽悠人的话……也够。 “陆兄,你能说一下,那本古籍如今何在?” 刚开始宋钰还有些克制,直到聊了一会儿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张口了。 眼神中全是期待。 自从听陆远之说他对于恪物的理解全都是从那本莫须有的古籍上得来的之后,他身上就跟长了虱子一样,不问出来,就觉得浑身刺挠。 看他那表情。 陆远之知道今日若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恐怕也不好交代。 何况他本就有意与宋钰拉近距离。 呵呵一笑道:“其实古籍早已经丢失,但好在当初我虽然顽劣,但对此书还算喜欢,所以也就记在了脑子里。那夏日制冰之法恰巧是其中一章。” “哦?!”那宋钰听闻,眼神明显一亮,眼神灼灼的看向陆远之,刚想要开口相问,但脸上像是想起来什么,稍稍停顿了一下。 随即认真的看着陆远之:“能否告知余下章节?” 然后竟然对着陆远之行了一个弟子之礼。 很郑重的一道礼节。 大雍立国五百余载,对于礼节的重视可谓称的上是古往今来。 这一道礼节,看的一边的二皇子那叫一个瞳孔剧震。 “宋……”二皇子刚想喊上一句倒也不必这样吧宋兄。 那边陆远之的反应比他快多了,赶紧走过来,扶着宋钰的胳膊,皱眉道:“宋兄,此举乃是何意?” 不等宋钰反应过来,他一脸认真的继续道:“远之方才与京兆府身犯险境,若不是宋兄驾到及时,远之恐怕早已死无全尸,行此礼莫不是欲让远之陷入不知感恩之名乎?” 这番话说的宋钰神色一怔。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陆远之当然说的是言辞义正,作为演技还算入门的他,二皇子与宋钰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这……”宋钰的听闻,一时间有些尴尬在那里。 他确实也去了京兆府的衙门,但好像在救援陆远之这件事上并没有出太大的力气…… 陆远之当然看出了宋钰的窘迫,他当作没事人一样,双手搀扶着宋钰的胳膊,严肃道:“宋兄,那古籍上的内容我全都记着呢,改日必定亲手送到恪物司,以报宋兄救命之恩。” 宋钰还是一脸尴尬在那里,陆远之说的越是冠冕堂皇,他就越是尴尬。 他确实有意想救,但打酱油的事实也摆在那里。 好在二皇子看出了宋钰的尴尬,他咳嗽一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道:“这些以后再说,今日既然来了这醉仙楼,何不欣赏一番这醉仙楼的名画?” 二皇子的声音在这小小的包厢里,显的就很及时。 宋钰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刚刚确实有些失礼。 他干笑一声,“是啊,想必陆兄还不曾来过,我可与陆兄好好介绍一番。” 陆远之很配合的浮现出好奇的神色,绕有兴趣道: “确实不曾来过,还请宋兄解惑。” 男人之间交往,本来就是你捧我一句,我捧你一句。 哪怕是昨天刚刚来过,他也得故意装作没有来过的样子,这样才能给人发挥的空间。 “咱们这个包厢,唤作青梅阁楼……” 宋钰当然是引经据典口吐莲,给陆远之说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跟随着宋钰的讲解,陆远之也晓得了这个醉仙楼的来历,更了解到这醉仙楼如今的东家,乃是一六儒道丹青高手,也是京城里颇为有名的画师。 三人小酌过后,陆远之起身告辞。 “今日先至于此,改日我写出古籍,当上门感谢。”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宋钰。 此间他并没有因为二皇子身份尊贵就表现的有多谄媚,也没有因自己胡编乱造的古籍就拿捏宋钰,他有预感,与眼前的宋钰交好对于他来说以后肯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宋钰是挺着急,但是倒也没有到那种急不可耐的时候,他一脸郑重道: “陆兄,那近日我便在恪物司等伱。” 一句话,道出了他对陆远之的重视。 很明显,我今天开始,便那里都不去了,就在恪物司等着你来找我。 “行,我忙完手中事情,第一时间去恪物司登门拜谢。” 陆远之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宋钰也选择了相信他。 只是他却不知,这一等,让他等的儿都谢了。 (本章完) 第77章 交谈 第77章 交谈 拜别宋钰与二皇子之后,陆远之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到大舅身边,把在京兆府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给大舅听。 不管愿意不愿意承认,崇北县城那两桩案子,已经将他与大舅一家全部卷进来了。 绝对不是置之不理就能脱身的。 而刚刚的醉仙楼闲谈,他也是在最大程度的做防范措施。 能结实一两个有用的人,就结实一两个。 伟人都说过,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 已经有人想要自己命的前提下,谁还管什么道理是非? 礼部侍郎,在他眼里,已经是敌人了。 而王道远,也绝对是礼部侍郎的人。 至于周怀礼,在他看来,只能说是一个倒霉蛋罢了。 你不能说他不聪明,一步一步的设计,一步一步的让自己入网。 而且这只是在教坊司偶遇的情况下,他就能想出那样的陷阱,这一份急智,也不是普通二代能有的。 只能说他败在了运气上。 若不是危机时刻徐先生出手相助,自己绝对已经凉凉了。 只是现在不知道礼部侍郎的目的到底什么。 他到底在崇北的案子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这虽然是一份谜团,但事情的经过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倒眼前的一切敌人。 礼部侍郎。 陆远之的心里仿佛压着一座大山。 刚来京城。 就碰到了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 而且还是敌人。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海家的院子前面。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推门而入。 进入院子之后,他顾不上仆人们的问好,一路疾驰,来到大舅的门房前。 顾不得敲门,他直接推门而入。 刚一进门就听到大舅的声音。 “夫人,这衙门的公务当真是堆积如山,若不是为夫头脑还算灵活,今日你怕是见不得为夫的。” …… 然后大舅就看到了门口处,外甥那一张古怪至极的脸。 二目相视。 谁也没有先说话,大舅的嗓子仿佛是被莫名的东西硬生生给堵住了一样。 舅母也看到了陆远之。 “远之怎地这时来了?” 看到陆远之,舅母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来找大舅,有要事相商。” 大舅很难得的从陆远之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表情。 但吹牛逼骗人被人逮住正着的感觉…… 真的很社死啊喂! 为了缓解尴尬,大舅咳嗽了一声: “怎么了?” 陆远之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先对着大舅露出一个笑容,笑的很邪魅,也很戏谑。 当然这个笑容,大舅也只是当作没有看到。 “我今天差点死。” 陆远之的话说的舅母目瞪口呆。 说的大舅面容一愣,随即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陆远之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坐在大舅的对面,暂时放下让大舅继续社死的想法。 神色严肃无比,他沉声道:“今日我与二娃在街上行走,陡然发现有人当街行凶……” 他把今天的事情娓娓道来,事无巨细的一点一点讲给大舅听。 大舅越听面容越阴沉。 一直听到他被大儒徐善守在危机时刻救下,并且结识了恪物司的青衣,更离谱的是还认识了二皇子…… 他的眼神就有点迷茫了 自己兢兢业业为官数年,也不过与朝中的几位大员搭上一点关系,他这出门嫖个娼就结识了两位大佬? 大舅有点儿接受不了。 但大舅也捋清了陆远之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此案与礼部侍郎有关?” 大舅的眼神微微眯着,眼神中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光芒。 小陆同志很少在大舅的脸上看过这么危险的目光,一时间有些愣了。 不过也反应的很快,他点头道:“没错,那周怀礼说的很明显,我也没有听错,确确实实就是王道远。” 大舅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阴沉着脸,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比。 “既然敢掀桌子,那就证明他绝对做了什么影响他身家性命的事情,如果泄露他必死无疑,所以他才想着要杀人灭口。” 大舅的声音很凝重。 陆远之并不是笨人,相反他第一时间就理解了大舅话里的意思。 那个素未谋面的礼部侍郎,绝对在崇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王道远正是他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会是什么事情呢? 勾结异族? 陆远之的眉头紧锁,他下意识就想到了香莲。 但否决了这个想法。 一个小小的香莲有什么资格碰瓷大用雍的高品大员? 至于其它异族…… 几率更小。 大舅说过,威武候设下的边防儒阵,上至苍穹,下至九幽,完完全全的隔绝异族进入大雍境内。 越是高品级的异族,受到的限制久越大,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但他这一通迷之操作…… 意欲何为啊? 小陆同志一时间想的脑子有点痛。 “不管为何,既然他已经出招,那就不能坐以待毙。”大舅的眼神透出一丝狠意。 官场,最忌讳的便是祸及家人。 今天礼部侍郎既然出手动了自己的家人,那自己就必须得出招。 而且还必须以雷霆之势出招。 要彻底搬到他,最好是满门斩首。 若不然,后患无穷。 “我知道了,伱先回去睡觉,此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 良久,大舅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沉的看着陆远之,说出了自己的警告。 ? 陆远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先加入佩寅郎。” “二娃在青禾书院,有书院的老师护着,他的安全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你现在是白身,他们动起手来就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大舅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表情,声音异常冷静,一点一点给陆远之分析利弊。 陆远之眼神也逐渐认真。 “以最快的速度加入佩寅郎,然后尽量把巡逻地区选在家里这边,能最大程度的照顾到你舅母与灵芝。” 大舅的声音带着思索,他凝重的看着陆远之:“若实在不行,那便让舅母灵芝他们以探亲的名义去青禾书院待上几天,等这边事了在搬回来。” 感谢悲痛但声优打赏的10000起点币,起点规矩万赏加更,我先去洗澡,洗完回来码,码完就发布,应该到十二点了。 也感谢gsdess打赏的500起点币。 (本章完) 第78章 佩寅郎门口 第78章 佩寅郎门口 大舅的声音很冷静,作为一个在官场混迹了三年多的老油条,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东西。 不管怎么样,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家人的安全。 而且,到现在,与那礼部侍郎已经是不死不休。 个老壁灯。 敢动我家人,老子不整死你! 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大舅面无表情的眯眼。 只感觉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该怎么整他? 一个又一个念头在大舅的脑海中慢慢浮现。 作为一个探郎,大舅是有自己所在的派系的。 但他现在人微言轻,在派系中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 而且那礼部侍郎也不是吃素的,毕竟稳居朝堂那么多年,也早已经把自己的力量经营的铁板一块。 想搬倒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何况,听闻那礼部侍郎可是跟着当朝首辅混饭吃的。 等等! 大舅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他的眼神中投射出一道精芒。 “你说,今日从京兆府出来之时,听到孙莲亭着急传唤下属?” 大舅的眼神闪出了点点亮光。 “确有此事。” 陆远之点头,他皱眉看向大舅,不明白大舅在想什么。 “哼。”大舅看着陆远之,露出一丝冷笑道:“脑子里别整天只想着破案,官场该怎么混可不是会破案就行。” “愿闻其详。”陆远之虚心求教。 “今早拿你的人,是孙莲亭的下属,但十有八九,他并不知道此事。” 大舅冷笑一声。 “然后呢?”陆远之皱眉。 大舅说的没错,他对于官场确实有点儿不熟悉。 “那伱说,自己的下属被别人当枪使了,你该怎么办?” 大舅挑眉,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 陆远之恍然,他明白大舅的意思了。 “您是说……” 好吧,其实他还是有点似懂非懂。 “今天你如果没有人搭救,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会管你的死活,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大舅说起这个可就不困了,目光极其锐利。 在崇北县内,陆远之连破两案,风头全都被他夺走,如今在官场内,他的情商可就显的有点薄弱了。 “今日京兆府,数人齐聚,不仅大儒现身,更有恪物司的青衣,最重要的是二皇子也在,他孙莲亭敢不敢将此事放任不管?” 大舅越说,陆远之就越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长脑子了。 他听大舅说话,觉得大舅说的有理,但为啥就是感觉听不太懂? 这跟接下来有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大舅。 大舅的眼神依旧犀利,他神色淡然道:“你猜猜礼部侍郎有没有政敌?” “肯定有啊!” 这一点,陆远之深信不疑,回答的流利。 “朝堂上,想要搬倒一个久座的大员,你知道需要做到什么吗?”大舅的口吻带着一丝考校。 “不知道。”陆远之回答的很干脆。 大舅脸上露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扯了一下嘴角道:“众人推墙倒。” “那……”陆远之还想再说什么。 却被大舅挥挥手道:“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办就行。” 大舅确实被陆远之的政治敏感度无语到了。 话也只能说到这儿,这里是京城,隔墙有耳的道理,大舅还是懂的。 陆远之抿嘴,他感觉自己被鄙夷了。 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确实没听懂大舅的用意。 不过大舅既然都已经撵人了,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对于这些东西,术业有专攻,该交给专业人士的,自己还是不要逞能为好。 “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陆远之咳嗽一声,对着大舅点点头,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大舅看着外甥的背影,嘴角无奈一叹,这个家还得自己来扛啊! …… 小陆同志回到自己房间,神色有些莫名,他躺在床上,眼神紧紧的盯着天板。 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但具体该怎么办,对于朝堂局势,他压根就一点也不了解。 而且就算是能有所了解,他估计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 横竖睡不着,他就想起来自己许久没有写过的日记了。 深吸一口气,坐起身。 依旧是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抽出写着很多小字的宣纸。 点燃一盏油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抽出笔,认真的写。 姓名:陆远之 性别:男 年龄:18 境界:武道填海境 魅力:10000(每一个笑容都是邪魅狂狷) 技能: 撩妹(最强王者) 这一点不用多说,男人从不怀疑自己在这项技能上的熟练度。 刀法(不屈白银) 断案(璀璨钻石) …… 主线任务:武道突破至冲神境(未完成) 支线任务:通过自己的努力加入佩寅郎,成为一名光荣的峦佩(未完成) 奇遇任务:牢狱之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辈楷模,已完成) 任务奖励:恪物司青衣的友谊,二皇子的青睐,青禾书院大儒的援助。 主线任务:搬倒礼部侍郎(未完成,不过大舅信心满满,我们拭目以待。) …… 写完最后近来总结,他这才感觉倦意涌来。 这次来不及习惯性的在魅力后面多加一个零,他草草的把日记放在枕头下面就沉沉的睡去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清晨。 他猛的睁开眼睛。 生物钟提醒他该练功了。 日常洗漱,练功,吃饭…… 完事之后,他便收拾好衣服,挎着刀出了大门。 目标很明确,就是佩寅郎的大门。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张慎行,然后加入佩寅郎。 大舅说的没错,自己如今加入佩寅郎生命安全上才算有了保障。 至于填海境界的修为……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以为填海境在京城还能吃得开吧? 陆远之的目的很简单,加入佩寅郎,寻找境界上的突破,以及保障自身安全。 背靠大树好乘凉,自古以来小孩子都懂的东西。 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佩寅郎衙门大门口。 正当他准备上前询问守卫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特么的自己昨日好像忘了问张慎行要信物了啊…… 原来的那块令牌给了柳凤年。 就在他皱眉想该怎么上前跟守卫搭话的时候,一道火红的倩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看见倩影,他猛的眼前一亮。 日,九分美女!! 感谢万赏的加更,明晚之前还有两更。 (本章完) 第79章 冷淡阿姨 第79章 冷淡阿姨 九分美女是一种什么感觉? 云诱,崇北县第一名妓,够牛逼吧? 容貌可以说根本没的挑,而且身材更是让人欲罢不能,那一对e级大灯,足以秒杀前世那些百分之九十的抖音美女。 但就这样,在陆远之的眼里,不过是堪堪八分而已。 所以陆远之的要求是很高的…… 然而就是这么高的要求,居然也能有人达到九分,足以说明那个一身火红倩影的姿色! 小陆大人的眼神很清澈,他并没有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而是采用了迂回的战术,看一眼之后赶紧挪开眼神,稍等一会儿之后再把目光放到那位美女的身上。 那美女怎么说呢,就是那种,那种美到让人窒息的感觉。 陆远之两辈在加到一起,愣是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 眼睛,鼻子,脸型。 身材,气质,年龄。 没有一样不让人心动。 已经美到那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感觉了。 陆远之搜肠刮肚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就是李白的那首清平调。 但清平调依旧无法形容她的美。 除了身材脸蛋无可挑剔之外。 最让陆远之侧目的,还是那种身上散发的如同熟透了的蜜桃一样的那种成熟韵味的气质! 三十岁的女人才香。 而且在那种熟透了的气质里面,还添着一种淡淡的生人勿进的冷淡。 就如同美味至极的诱人蛋糕上横添的一更加诱人的樱桃。 这这这…… 小陆同志的心情已经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不过他也不是大色狼,只是单纯的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的。 其实陆远之的脸皮还是很薄的。 但事情总有个但是吧。 她她她,她怎么向着自己走过来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红倩影,陆远之的心跳不争气的开始加速。 不会吧不会吧。 她她她不会也看上自己了吧? 这么巧吗? 上官素的目光带着淡然,她如同往日一般,从家中赶往衙门点卯。 她满搦宫腰纤细,眼眸星光半点,唇若樱桃嫣红,束发滴落丝带,行似渺渺炊烟,缓步走向衙门,却见衙门口有一翩翩少年郎。 身为高品武者,她的耳朵自然是灵敏无双。 她听的出来,少年的心脏似乎跳动的很快。 那一双凤眸当下就冷了起来,看陆远之的眼神中饱含煞气。 根据以往的经验。 见到自己就心跳加速的人,必定心怀不轨。 他要刺杀自己? 难道是傻子不成,在佩寅郎的衙门口刺杀当朝云佩? 上官素眼神都没动一下,不用看,仅凭六感就能知道,不过是填海境。 想来此人应该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缓缓走向衙门门口,上官素的速度很均匀,没有刻意的快,也没有刻意的慢。 走到陆远之面前的时候依旧自然优雅,隐隐透着一丝香风。 陆远之的反应其实也算的上快,见冷淡阿姨无视自己径直走向衙门门口,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对啊!自己可以问问这冷淡阿姨,看能不能把自己带进去啊! “那个,劳烦问一下。” 陆远之的眼神清澈的看向冷淡阿姨。 上官素听到那少年开口,身子停住。 她面无表情的缓缓转身,看着陆远之。 没有出声。 陆远之也感受到一股微微的尴尬。 所以他没有犹豫,开口问道: “请问可以把我带进去吗?我是来找人的,信物因为一些原因没在身上。” “找谁?” 上官素淡问。 她的声音是如同冰撞击,叮叮当当的撞近陆远之的耳朵。 听上去是那么的脆耳。 “张慎行。”陆远之没有犹豫,张慎行的名字是大舅告诉自己的。 上官轻轻皱眉。 张慎行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嫡系下属,跟自己做事多年。 “找他做甚?” 上官的声音依旧冷淡。 “嗯……加入佩寅郎。” 陆远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上官轻轻一顿,她看了一眼陆远之。 脑海中浮现前些天张慎行说的话。 说想要引荐一位少年进入他麾下…… 想来便是他了。 “你姓陆?”上官素淡然问道。 陆远之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看来张慎行在佩寅郎衙门吃的很开啊! 只不过是收一名属下,竟然随便一位同僚都能知道? 可以可以。 跟着这样的上司,以后自己绝对不会吃亏。 “正是。” 陆远之整理了一下衣服,微笑道。 “等着。” 上官只给陆远之留下了一句话,然后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陆远之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已经看不到火红倩影的影子。。。 日。 小陆同志的心中吐槽不已。 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这是?! 他也没等太长时间,就看到一道高大坚毅的身影匆匆赶来。 老远陆远之就看到那身高九尺的张慎行。 刚想抱拳行礼,却听那张慎行声音有些嘶哑: “跟我来。” 说完,不等陆远之继续开口,便已经转身离去。 陆远之无奈,只好连忙跟上。 好在张慎行并没有很快,陆远之勉强也能跟的上。 七扭八歪的转,绕到一间行房前。 “等着。” 张慎行匆忙撂下一句话,就进入行房。 留下陆远之有些凌乱。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自己加入佩寅郎吗? 怎么就一个比一个拽? 张慎行此时的心情是凌乱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看中了一个属下而已,怎么就惹得自己那顶头上司亲自来跟自己说人到了? 难不成这陆远之跟上官云佩还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不成?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 首先,昨日在京兆府,营救他的队伍…… 大儒,青衣,二皇子…… 然后今日,头儿亲自到自己的行房通知自己…… 深呼吸了一口,张慎行没有犹豫,他从自己行房中找出属于峦佩的凭证,随便扒拉出一套黑锦白玉。 其实想加入佩寅郎是需要考核的。 特别是直属上官,必须要对自己手下有严格的把关。 但今天张慎行觉得自己不能那么任性。 考核? 算了算了 那玩意儿还是留给别人吧。 所以,陆远之压根就没有等多久,就看到自己那顶头上司抱着一堆东西,面无表情的走到自己面前。 “换好行装,随我来行房,给你介绍几位同僚认识。” 张慎行说完,便回到自己行房内。 而陆远之左看右看,也是在一处茂密的丛林中换上了佩寅郎的衣服。 没多久,一位身着黑锦白玉的翩翩青年从一片绿色中出来。 一会儿还有一章。 最近换了输入法,纯双拼加上了音形。码字速度有点慢,适应几天时间就好了。 (本章完) 第80章 七品冲神 第80章 七品冲神 这年轻人一袭黑色锦衣,左边肩膀上纹着金色虎头,腰间悬挂着一枚白色的玉佩,玉佩上有山川纹。 配上少年的高马尾,还有一缕刘海自额前顺下,少年的朝气蓬勃肆意而出。 再配上他那俊朗无双的面容,简直如同画中走出的谪仙人一般。 佩寅郎峦佩。 小陆大人看看看自己手中的文书,接下来只需要自己再往这张纸上摁上手印签字画押,那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九品武官了。 别看只有九品,佩寅郎在京城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官员可以媲美的。 早就听闻佩寅郎在京城中横行霸道,无法无天。 他平日里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但今天,他居然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还是在这黑暗的朝代中混迹成一朵出众显眼的浪,演绎出一首属于自己的挽歌? 想也没想,小陆同志已经来到了张慎行的行房当中。 刚入行房,他便看到几道身影。 领头坐着的正是自己那如今以后的顶头上司张慎行。 而旁边坐着的几位跟自己的衣着打扮一样,腰间的玉佩形状也跟自己的一样。 只不过他们的手中都明晃晃的统一制式佩刀,刀宽半尺,长四尺。 看上去就有一股魄人的气势。 一把刀都这么有压迫感。 他在看那几人的时候,人家也在看他。 看到这么一位俊俏的小郎君,几位峦佩的目光带着大量。 审视当然是没有的。 能加入到佩寅郎成为一名峦佩,武道修为最低都要是填海境界。 这一点是圣上明确规定过的。 要不然就连佩寅郎的指挥使大人纪宣亲自来了也不好使。 而且看到这么年轻就入了填海境界的人,所有人都心头一震。 看模样绝对没有超过十八岁! “坐。” 看陆远之进来,张慎行神色淡然,指着一把空椅子。 陆远之毕竟是初来乍到,所以他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点点头就来到了椅子前坐下。 当他坐下之后,张慎行没有犹豫看着陆远之对着余下的几位峦佩道: “陆远之,十八岁,商州人士,武道修为填海。其余测试还未测,等纪公早朝回来,再请佩寅镜测试。” 张慎行的话很严肃,在这一众峦佩面前也很有威慑力。 陆远之则是笑了笑,对着周围的同僚们拱手。 同僚们也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没有人是傻子。 十八岁的填海境,真要论资排辈,比他们都强。 他们跟陆远之境界一样,但年纪有的甚至比他大十几岁。 所以,对于陆远之,都是报以尊重的心态。 佩寅郎在外无法无天惯了,但是在内,还是很低调知道团结的。 “你们先去当值,我与陆远之有话要说。” 张慎行其实是比较谨慎的性子,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有啥话说就是啥话,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好勒头儿,明日休沐,今晚回来不妨带远之潇洒一番?” “是啊,也算是迎接一下我们的新同僚。” “是极是极!!” “…………” “滚蛋。”张慎行横眉竖眼。 一句话,几个峦佩纷纷逃离,一边儿走一边儿嘟嘟囔囔。 “哼!”张慎行看着几个峦佩的背影,冷哼一声。 一天天的,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套老子兜里那几个小子儿。 “嗯,你先把文书签了画押。” 转到陆远之这里,张慎行点语气下意识的温和起来。 听的陆远之有点儿发愣。 “哦哦好。”陆远之下意识的接过毛笔,伸手对着文书签字画押。 一切完成之后,张慎行拿起陆远之手中的文书,看了看,皱眉于他的字迹难看。 但一想,身为武者,写那么好看字干嘛? 他就释怀了。 “你先在此地等候,我去买两个……嗯与伱一会儿测试有关。” 张慎行叮嘱两句,便出门了。 陆远之看着张慎行的背影,一脸无语。 我你妈这就被人占便宜了? 你一会儿要是敢拎着两个橘子回来,看我不把你大腿抱断! 陆远之还是有自己的人格的。 张慎行的行房。 俗称办公室。 挺大的。 陆远之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站起身做了套广播体操。 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嗯? 他楞楞的看了一眼自己腰间那枚白色的玉佩。 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玉佩中传出来,慢慢的滋养着自己的气海。 不会吧? 这还是一件法器? 陆远之直勾勾的看着腰间那一枚象征着九品武官的白色玉佩。 他刚刚步入填海境不过两个月时间。 气海已经填满将近九成。 他并不清楚自己这样的速度算不算快,主要当初教自己武道入门的那位教习先生也没有步入填海境。 但随着玉佩越来越快的输送气机的速度,他的眼神逐渐变的凝重起来。 他第一时间把玉佩从腰间拿起。 结果发现离开腰间,气机是不从腰间进来了。 开始从手中进来…… 吓得他赶紧想把玉佩扔了。 但是想了想,他把玉佩放在桌上,并且往后推了两步。 然后他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隔空投送。 他一脸懵逼的感受着从外界传进来的气机,他的气海不断的充盈…… 而且他知道,气机就是玉佩搞鬼! 这这这这…… 不要说见了,他听都没有听过这种啊! 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他的气海就这么被玉佩充满了。 这还没完! 紧接着他就感觉气海的气机越来越凝实,旋转起来的同时逐渐上涌。 再然后…… 他只感觉轰的一声,脑子里一处爆炸声传来。 然后他就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然后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从记事开始,到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在黑暗巷子里的理发店面前踌躇不前最后终究还是没敢迈出那一步…… 怎么回事,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再然后,大学毕业,找工作碰壁,然后穿越。 穿越之后的碌碌无为,再到进入武道,大舅高中探,自己欣喜之下跟大舅一块儿跳那种很羞耻的舞…… 怎么又开始攻击我了? 再然后就是努力之下当上班头,然后突破填海境。 再然后就入京然后就到现在……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外面的世界,而是自己身体中每一根经脉,每一个器官,以及气海…… 嗡的一声。 眼前所有器官经脉消失不见。 他睁开了不可置信的眸子,感受着更加清晰的外界,以及身体中传来的澎湃力量。 我,突破了? 冲神境?? 到底是什么情况? 冲神境了,各位兄弟还不支持一波? (本章完) 第81章 你不是填海境吗? 第81章 你不是填海境吗? 陆远之的眼神很茫然,茫然到脑子一团乱麻。 好消息是突破了,突破到冲神境界,在京城这鱼龙混杂之地也算有了自保之力。 冲神境界,武者的中坚力量,六感增强。 一招一式蕴含神意,气海更为凝实。 对于偷袭、箭矢等暗处的攻击的躲避具有明显的提升。 坏消息是不知道怎么突破的…… 突破的有点稀里糊涂。 更麻烦的就是,对于填海境的神奇他都还没有摸索清楚,这冲神境界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这就跟游戏小白突然拿到满级大号一样。 牛逼是挺牛逼,但就是发挥不出全部的力量。 遇见新号还好,要是遇见同等级的强者,也只有被吊打的份儿。 当然这也是他乐意加入佩寅郎的初衷,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力量,然后挖掘自身的武者潜力。 不过还有个好消息就是今天升官了。 陆远之念此,心情瞬间就好起来了。 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僵住了。 升官儿??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当初突破到填海境界的时候。 好像正是自己当上快手的第二天!! 突破到冲神境界之后,他的记忆力也大大提升,以前的一些经历更加的深刻,甚至前世的记忆都比以前清晰了不少。 他记得很清楚,第一天的时候,他并没有佩戴象征着崇北县快手的令牌,而是第二天才佩戴的。 而刚刚,自己刚拿到佩寅郎身份的玉佩就迫不及待的佩戴上,然后没过多久,自己就突破了…… 我泥马…… 自己好像是升官就能突破吧? 这这这…… 这难道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我说特么的自己怎么整整六年都没有突破,合着是自己没有升官的原因? 陆远之的记忆开始疯狂的运转起来。 自己自打穿越之后,每天都在兢兢业业的练武,甚至过年都不带休息的。 整整六年没有突破,他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练武的天赋就这么垃圾? 偏偏就是在跟大舅当上了崇北县的快班班头之后,那卡的死死的武者境界瞬间就没有了,突破的那么顺其自然。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水滴石穿、水到渠成的原因。 但刚刚突破到冲神境界之后他才知道,你特么见过气海境到冲神境只用一个多月的啊? 就算有那也是他自己本身就天赋异禀,吸收天地气机的速度异于常人。 而自己的习武天赋…… 六年没有突破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种武道奇才。 那自己突破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这枚普普通通的玉佩? 不不不。 他的眼神很犀利。 佩寅郎的玉佩绝不可能有助人突破的功能,若真是这么逆天,那大雍早就冲出宇宙,讨伐宙斯了。 那只有一个解释,自己的突破跟自己刚刚升官是有关系的。 而且关系巨大。 难道自己是皇室后裔? 可以吸取国运以供己用? 陆远之前世没少看那些穿越小说,更是知道那些穿越小说里面的主角哪一个不是气运之子?哪一个不是把一国气运当成甜豆吃? 难道自己也是这样的天命之子? 他想到这里,眼神变灼亮无比。 但下一刻,他的心里忽然就浮现出大大的恐惧。 妈的,自己要真是靠吸取大雍国运来升级武者等级的话,当今圣上若是知道,岂不是要把自己抽筋扒皮? 等等。 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离谱呢? 他的眼神慢慢冷静下来,虽说突破的是有些奇怪,但问题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怎么可能就那么巧能沾上国运? 而且,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国运这么一说还不一定呢。 做人最怕的是什么?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呗。 念及此处,他的心思逐渐安定下来,反正突破就是好事儿,再说了要真发现不对了,那自己就撤,天下之大,哪儿不能找一处安身之地? 就在他神色平静下来的时候,顶头上司张慎行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张慎行回来,陆远之看着他手中提着的几个柑橘,眼神有些跳动。 …… 你他妈的真去买橘子了? 你要干嘛…… 造反? “不知大人买此物做甚?” 陆远之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匆匆赶来的张慎行。 “一会儿测试之前先吃几个,这玩意儿够酸。”张慎行笑的有些神秘。 陆远之扯了扯嘴角,伸手接过问道:“不知测试是什么样的?怎地还需要此物?” “能力测试我来测就行,但伱能力已经不需要测了,接下来的测试是测试忠诚,也被称做问心。”张慎行的目光蕴含着深意。 陆远之被张慎行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忠诚? 需要测吗?自己对大雍的忠诚日月可鉴啊! “行了,时辰不早了,纪公早朝快归来了。” 张慎行站起身,示意陆远之跟上,直直的向着外面走去。 陆远之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跟上,走之前没忘了拿起桌上自己那枚山水形状的白色玉佩佩戴在腰间。 一路上,陆远之的眼神异常好奇。 来往的人打扮与他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队伍的整齐,以及安静的衙门,无不在显示着衙门森严的规矩与每个人的素养。 佩寅郎衙门很大,大到陆远之跟随着张慎行至少行进了两刻钟才来到衙门的最中心的位置。 看着面前这座高大的建筑,陆远之的脸上浮现出震撼的神色。 这座楼房建立的如同一座大山,如同矗立在世界的森严。 门房的入口处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寅武堂。 三个字仿佛有无穷的魔力,仅仅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无法挪开目光的吸引。 “走,进去。” 张慎行低声警告一声:“一会儿配合吏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先把这几个橘子吃了,等会儿问心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适应。” 陆远之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开始剥自己手中的橘子。 橘子入口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酸,酸到陆远之满脸的痛苦面具。 “陆远之,十八岁,填海境。” 跟着张慎行刚进入寅武堂,的一间屋子,久看到一个吏员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自己。 “嗯……”陆远之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说实话比较好,毕竟在这高手如云的衙门里,瞒是瞒不住的。 “已经突破冲神了。”陆远之的声音不大。 “什么??” 但张慎行几乎是失声叫道。 他可是知道陆远之突破填海境界不过月余的啊!! (本章完) 第82章 鱼 就这就这?? 第82章 鱼 就这就这?? 看着张慎行几乎是呆滞的面容,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其实他真不是故意装逼。 那谁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突破的? 最主要的是这事儿他没办法隐瞒,突破冲神境界,可能再崇北那犄角旮旯是一件很吊炸天的事儿。 但是在高手如云的佩寅郎衙门,根本就别想瞒过任何人的法眼,而且突破这事儿你隐瞒不报……是何居心? 所以,只是片刻的挣扎之后,陆远之便选择说了出来。 “水到渠成吧。” 看着张慎行那迷茫的眼神,陆远之干笑一声,然后把目光转向别处。 嗯,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张慎行深呼吸一口,他眼神中闪过一道惊喜之色。 抑制不住的惊喜。 冲神境界的手下! 他是真没有想到陆远之居然武道天赋这么吊。 原以为十八岁的填海境就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没想到居然是十八岁的冲神境! 在佩寅郎衙门,冲神境已经有资格担任风佩了! 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不也是在冲神境苦苦挣扎? “好!”张慎行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重重的点头。 那坐在椅子上的吏员眼神眯了一下,重新打量着陆远之。 年轻的过分的冲神境! 然后又对着张慎行投去恭喜的目光。 张慎行只是轻轻点头,右手不自觉的抚了一下自己那蓄起的并不多的胡须。 嗯,被同僚羡慕的感觉着实令人上瘾。 “跟我来吧。”那吏员站起身,掀开自己身后的帘子,往里面走去。 “给。”张慎行从自己怀中又掏出两个柑橘,认真道:“这两个先不吃,等测试结束用的上。” 陆远之一脸疑惑的接过,没有多想随手把橘子接到手中放进怀里。 随着吏员来到屋子后方。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巨大的圆形木桶,木桶上有一个刚好可以容得下人的小门。 木桶旁边连着几个粗犷的空心木管,然后连着一台看上去很复杂的器具。 “这是恪物司国师大人座下大弟子研制的,专门用来辨认忠奸。你先进去,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记得不要出来。” 吏员看了一眼陆远之,指了指那个圆形的木桶。 陆远之一听,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妥妥的黑科技啊这是! 这恪物司的大弟子绝对是科学狂人啊! 他也听话,伸手就拉开了圆形木桶的门,看了一眼里面的场景。 里面有一把椅子,椅子上方吊着看上去像是头盔的东西。 “把头盔带上,关好门,静静等待就好。”吏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远之挠头,但也没多说什么,进入圆形木桶,老老实实的把头盔戴上,关好门。 然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属下参见纪公。” 紧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行礼的声音。 “嗯。” 声音听上去很有磁性,让人下意识的想亲近。 “今日有几个参与测试的?” “回大人,一个。” “资质怎么样?” “十八岁,冲神境。” “嗯。” …… 在幽暗的环境里,外面的情景陆远之也只能靠脑补。 就在他心中猜测需要靠什么来测试自己的忠心的时候。 外面那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响起来:“麻烦的器物。” 然后就是嘭的一声,就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在木桶里的陆远之吓的一个激灵。 他也能理解。 在外面的话本里面没少听纪宣的传说。 什么当朝第一武者,大雍第一高手。 正儿八经的三品武者。 这个测试忠心的设备固然牛逼,但需要三品武者才能催动的话…… 那也牛逼好吧。 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受到一个声音:“忍住了” 他没有来得及想太多,下一刻,就觉得自己原地旋转…… 沃日,这个木桶是旋转的!! 陆远之知道,哪儿是自己转,是自己坐的这个木桶在纪老大的催发之下的自转!! 然后速度越来越快…… 他就感觉自己在一个滚筒洗衣机里,眩晕感越来越重。 一直到眼前一黑。 殊不知,在眼前一黑的同时,怀里那块当日在崇北县威武候给他的那块玉佩,以及腰间的佩寅郎山峦玉佩同时微不可查的亮了起来。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道厮杀声。 他发现自己正处于战场中央。 战场? 小陆同志的心凌乱了。 什么情况? 怎么就好端端的来到了莫名其妙的战场上? 自己不是在检测忠诚度吗?? 他脑子很乱。 等等。 忠诚检测?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愣着干什么!赶紧杀敌!” 就在他暗自思考的时候,旁边一道大喝,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被推的猝不及防的陆远之正要发怒,却看到眼前一把长刀从自己刚刚站着的位置掠过。 长刀的主人稳稳的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蔑视。 握草。 他吓的一个激灵。 看了看自己,手中同样一把制式佩刀。 同时,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 自己在玉门关,现在正在杀敌,自己是一名冲神境的强者。 脑海中突然闪过的提示让他明悟起来。 明白了,自己现在处于某道幻境当中! 但若是处于幻境当中的话,不是应该自己意识不到的吗? 自己怎么还会有自主意识? 但容不得他多想,场面上的局势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跟自己差不多服装的同阵营战士已经开始出现溃败。 那些敌对阵营的人开始赶尽杀绝。 见此,他眼神眯了起来。 刚好,刚刚突破冲神境,还不知道此境界的威力如何! 于是,他提起长刀开始了他的英勇杀敌。 冲神境界的武者,在战场上的作用犹如铰肉机一样。 随着他越杀越勇,渐渐的,他的身边聚拢起来不少同阵营的战士。 居然以他为尖刀,把敌对阵营的兵马慢慢凿出一条通道。。。 就在他将要带领队友逃出生天的时候。 战场上角落处,一名金甲将领冷冷的注视着他。 那金甲将领看到他居然想要突围而走,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赞赏,但紧接着就是面容一冷。 随后陆远之只觉得眼前一。 他出现在了一片陌生的地方,战场居然在百步之外,而他身边赫然是一道金甲身影。 “吾乃南疆首领猝生,你武艺不错,想收伱入麾下,从是不从?”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谁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啊? 陆远之心中浮现起啼笑皆非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忠诚度测试? 吐槽归吐槽,论表现他可没落下。 只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面色平静的问: “从如何?不从又如何?” 那南疆首领猝生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赞赏道: “从者许你美女百人,封我麾下万夫长,恩赐如山。” “不从者……” 猝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盯着陆远之,嘴中轻轻吐出一个字: “杀!” 说完,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弥漫了周围。 陆远之听了。 陡然哈哈大笑,笑完之后。 他原地转了半圈,头颅高高的抬起,脸上尽是桀骜不驯。 “如此何意?” 猝生被陆远之的动作搞的有些疑惑。 然后一道高傲无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让他呆住。 “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陆远之的声音清晰无比。 嗯,如果这是忠心测试的话,那我现在的表现应该是满分吧?? …… (本章完) 第83章 章推 第83章 章推 推荐我好大哥的书 《这个影帝看着不像好人》 量大管饱,每天万字起更,很牛逼的 (本章完) 第84章 反应 第84章 反应 木桶依旧在高速旋转。 这一台诡异且精密的仪器正在运转。 没人关注正在高速运转的木桶。 所有人的目光都坐落在几个空心木管连接着的另一端。 一道华丽的色彩荧幕投放在空中。 所有人的眼神都在死死的盯着荧幕。 不觉之间,房间里面多了几个人。 其中就有陆远之的顶头上司张慎行,只不过位顶头上司的位置有些尴尬,在所有人的最后端。 没办法不尴尬,谁叫他在这里的地位最低。 此时荧幕上正显示着陆远之刚刚进如幻境中的迷茫表情。 “呵~” 看到这一幕,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冷笑。 十八岁的冲神境又如何? 在问心幻像里,没人会保留现实的记忆,有的只是在幻境里随机给他安排的身份。 所以,在幻境里的任何表现全是他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而陆远之此时的表现…… 明显是被恐怖的战场吓坏的六神无主。 “上官,你这位新下属的心境似乎并不出色啊。” 山羊胡子的男子嘴角微微翘起,脸上虽然微笑,但是话语里全是阴阳怪气。 此时的上官素面容平淡,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那男子。 “与汝何干?”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语,便转头继续看向荧幕。 仿佛任何外界的刺激都影响不了这朵寒冬莲。 见上官素欠奉的表情。 山羊胡男子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带着嘲讽的笑意,看向荧幕上陆远之的表现。 其实对于上官素,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嫉妒的。 十八岁的冲神境手下,谁不羡慕? 这要是培养好了,以后未免不能成为佩寅郎的新晋云佩! 届时,不管如何自己在纪公手下的话语权都能大大提升。 但,这样的一个天才少年,似乎是别人的手下…… 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能嘲讽一下就嘲讽一下。 “别吵。” 纪宣皱眉说了一句。 不是对于自己手下的明争暗斗视而不见。 而是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义子义女不对付的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 他只关心这个十八岁的冲神境能不能挺过问心测试。 所以场面上的气氛略微有些诡异。 张慎行也不敢说话,只是在最末尾,死死的看着大荧幕上陆远之的表现。 说实话,对于陆远之的在战场上被吓的六神无主的表现。 他心中还是颇有同感的。 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谁不是吓的屁滚尿流? 他张慎行第一次就没比陆远之好到哪儿去!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就看到陆远之仅仅只是犹豫片刻,面容就变的冷峻起来。 那少年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天神下凡,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一把制式佩刀在他手中犹如漫天雪影,那些异族敌人仿佛麦田的麦子,在少年手中犹如索命镰刀,成片成片的收割。 …… 这样的变化就显得有些戏剧化。 不仅张慎行看懵了,就连平日里都是面瘫脸的上官素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意外。 看荧幕的眼神带着惊愕。 这转变也太快了。 所以这个少年的心境是坚韧? 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些不可置信。 第一次上战场,谁不知道其中的凶险? 在场所有人哪一个不是在二十年前的玉门关之站中随着纪公厮杀出来的? 刚刚山羊胡的那个中年云佩也面露诧异。 他刚刚说是那样说,毕竟第一次上战场的经历大家都心照不宣,谁没有比谁好到哪儿去。 只是感叹十八岁的冲神境心境却是还需要锻炼罢了。 没想到,那少年只是稍稍迷茫了一会儿,便英勇无比,脸上那份铁血无情绝对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而且谁不知道,在问心幻境里,谁都不会带有现实的记忆,有的只是自己本身心境上最纯粹的表现。 这是个天生的将才! 所有人看向陆之的眼神都不由得闪过一丝炙热。 但又随后想到这少年似乎已经被那个可恶的女人给得到了啊…… 随后就有几道嫉妒的目光向上官投去。 上官素浑然不动,依旧淡然的看向荧幕上的陆远之。 只不过那许久不曾出现过表情的脸却不由得微微翘起了一丝红唇。 这小子,不错。 看到陆远之带着队伍将要杀出重围,所有人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怎么回事…… 这里难道不应该是被突然冲出的敌对部队给冲散俘虏吗? 怎么他还在继续厮杀? 他马上就突围而出了喂! 纪宣也没想到,他那一张威严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迟疑,只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一股玄之又玄的无形气浪从他手中向着陆远之所在得高速旋转的木桶里涌去…… 下一刻,荧幕上赫然凭空出现一道浑身金甲的身影。 看到那个身影出现的一瞬间,场内所有人的眼神中纷纷闪过一丝或愤怒,或仇恨,或心悸等复杂的神色。 在场的人有超过九成都跟随纪宣参与过当年的那一场大站。 对那个金甲人很熟悉。 南疆首领猝生! 当年死在他手上的同僚不在少数! 所以,没有任何意外,他们就看到本来还犹如天神下凡的陆远之瞬间犹如被打了霜的茄子,突然消失不见在战场上…… 下一刻。 只见那荧幕画面一转,随着陆远之的身影来到了那充满威压的猝生面前。 “斗转星移。” 看着陆远之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那南疆首领面前,所有人都没有奇怪,只是凝重的想着此绝技的名字。 此时那南疆首领猝生正静静的看着陆远之。 来了! 问心测试的终极考验。 所有人都看向荧幕中。 先是看到陆远之在简单的挣扎之后看向猝生,然后脸上便恢复了平静。 就这一个反应,所有人都有些暗暗吃惊。 猝生是什么人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们谁能不知? 当年的玉门关之站,那猝生仅仅是出现的一瞬间,整个战场都是令人心悸的威压。 哪怕这只是幻境,模仿不出那猝生的百一,但也绝不是那初出茅庐的少年能够抗衡的! 但在这么强大的人面前,陆远之只是稍微不适应了一下便深色如常?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下意识的开始期待接下来二人的对话。 (本章完) 第85章 夺人 第85章 夺人 “吾乃南疆首领猝生,你武艺不错,想收你入麾下,从是不从?” 来了! 听到此处,屋子里所有人脸色一震,纷纷看向荧幕。 “从如何?不从又如何?”少年人平淡的问话。 “从者许你美女百人,封我麾下万夫长,恩赐如山。” “不从者……” 猝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盯着陆远之,嘴中轻轻吐出一个字: “杀!” 这句话虽然是从荧幕里传出来的,但其中的寒意屋子内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但心中愈发的紧张了。 他们都想知道这个少年人会怎么选。 他们知道,在问心幻境中,所有人进去都是隔绝了现实的自主意识的。 在其中的选择就是他本身最真实的选择。 这也是测试的目的。 同样也是佩寅郎筛选人的方式。 习武之人是很看重心境的。 这场测试屋子里所有人都经历过,一大半人甚至都没有见到猝生就倒在了刚刚的那场战争里。 只有寥寥几个人见到了猝生,但没有人能做到像荧幕中的那位少年一样那么淡然。 只因为猝生给人的压力太大,大到令人感到窒息。 所以,他们很期待陆远之的选择。 下一刻,他们集体惊愕。 因为他们听了那十八岁少年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肆意的笑声在这一刻显的那么刺耳。 在猝生面前还能笑的出来?? 仅凭这份胆量,就足以令人趋之若鹜了 此人必须要为我所用! 所有云佩心中纷纷升起这么一个念头。 至于得罪上官素? 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们继续看向荧幕。 只见那少年一脸不屑的看了那猝生一眼,原地转了半圈,头颅高高的抬起,脸上尽是桀骜不驯。 “如此何意?” 荧幕里的猝生问出了屋子里所有人的疑惑。 就连纪宣都被陆远之的动作搞的有些疑惑。 然后一道高傲无比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朵。 “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 荧幕熄灭。 整个屋子的气氛变的诡异无比,没有人说出第一句话。 所有人的耳边都在回响着陆远之刚刚的那句话! 不犹得被那句话勾出了隐藏多年的热血情怀。 没有人说话。 只有张慎行整个人面色通红,整个人激动的都有些颤抖。 他已经不晓得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潮澎湃了。 这这这…… 这样忠勇无双的人,居然是自己新收的下属!! 就在张慎行颅内高潮的时候。 那个一开始处言嘲讽的山羊胡瞬间来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看的张慎行有些莫名其妙。 “耿云佩,您这是何意?” 张慎行眉头皱起问道。 耿直是佩寅郎六大云佩之一,四品武夫,高品武者。 每个云佩麾下有自己的风佩,互不同属,所以张慎行也没有多恭敬。 毕竟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用怕。 “那小子的入职文书在哪,给我!” 耿直眯着眼睛,盯着张慎行。 !!! 抢人? 一句话,所有人都明白了耿直的意思。 沃日! 不要脸! 接下来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一瞬间,张慎行的身边便多了几道身影,全都眼神灼灼的盯着他看。 “我已经决定亲自培养那小子了,他跟着伱难免在修炼上有些束缚,我这儿资源多,你别不识好歹。” 耿直看着张慎行,言语中已经有了些威胁之意。 “老耿你少放屁,我这儿资源不比你少,姓张的,文书给我,这小子交给我你放心,不出三年,我必然把他培养至五品以上!” 这时候,又一个云形玉佩的壮汉盯着张慎行开口,那铜铃一样的眼睛如同两盏大灯。 “快拿出来,别逼我动手翻找。”耿直面色不善的看着张慎行。 他着实有些过于耿直,说到这里竟然真的想要动手深入张慎行的怀中。 “碰!” 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张慎行只感觉眼前一,耳边就响起一道爆炸的碰撞声。 等他凝神再看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上官素正俏脸含霜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双寒冰一样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耿直。 张慎行只感觉浑身寒冷,如同寒气附体,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其实不用看他就知道估摸是自己那顶头上司来了。。 毕竟这股熟悉的寒气…… “滚。” 上官素面无表情的看向耿直,眼神中透着危险的光芒。 “天下人才,能者居之,上官素,那小子恐怕还没指名道姓说要跟着你吧……” 耿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上官素,对于周围降下的温度熟视无睹。 “汝不服,可来演武场,输者退。” 上官素凤目冷然,语气淡淡。 “哼,怕你不成。” …… 纪宣只是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两个手下的争执,没有要出面干预的意思。 武夫,本就不能管的太严厉。 真忍不住想干架,可以。 佩寅郎有自己的演武场。 争斗这种东西,堵不如疏。 其余众人看到上官素已经与耿直约好了架,也都安静了下来,但他们对陆远之并没有死心,只是想看二人决斗之后谁赢了再去找谁打架就行。 不管怎么样,陆远之这样的人才不能轻易的放过。 “行了,这小子暂时就先跟着上官,至于最后的决定权,还是看他自己的选择,若他摇摆不定,你们二人再去演武场一决胜负。” 纪宣老神在在的看了一眼二人,叮嘱之后便饶有兴趣的看向旋转速度慢慢降下来的木桶。 “是。” 耿直对纪宣还是很尊重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上官素,随后便退到一边。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慢慢停止的木桶。 直到木桶完全停止…… 陆远之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感觉天旋地转。 他勉强伸手推开木桶的门,根本来不及看外面的场景。 “呕~~” 从木桶中出来之后,他直接就是一个干呕。 tmd! 原来这木桶是tm一直转啊! 他满脑子都是这么一句话。 来不及多想,腹中又是一阵翻腾,他只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怪不得老大要给自己准备几个橘子,原来作用在这儿啊…… 吐完自己腹中呕吐之物,他忙不迭的从怀中掏出最后的两个柑橘,剥好之后就塞进嘴里。 吃完之后他这才抬起头,然后他就看到满屋子人都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他们的目光好奇怪…… (本章完) 第86章 亦行 第86章 亦行 “见过……各位上官?” 陆远之刚缓过来,就猝不及防的看到屋子里那么大的阵仗,一时间被看的有些毛毛的。 他能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笑意,似乎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十分满意…… 但为什么会满意呢? 那幻境压根没有任何难度好吧? 只不过是装了个小逼,这堆人就这么看好自己? 他哪儿知道,若不是他身上的两枚玉佩。 进入问心幻境里他根本就不会有自主意识。 “小子,我乃佩寅郎六大云佩之一耿直,对你今日的表现比较满意,以后就跟我做事,许你荣华富贵。” 就在陆远之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欣赏的看着自己。 “啊??” 他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耿直,能说出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的心性,你觉得能看上伱那点儿蝇头小利?别丢人了!” 人群中那双眼面同铜铃的壮汉嗤笑一声。 “怎么?你这混不吝也想来参上一脚?” 耿直目光一寒,转头看向那个壮汉。 陆远之也随着目光看去,然后他就看到那人腰间同样是云形玉佩…… 今天捅了佩寅郎的老窝了? 怎么全特么是云佩? 看样子这几个人对自己很是欣赏? 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然后他就在人群中寻找自己顶头上司的身影。 张慎行那身高九尺的身体还是比较好找的。 他眼神中满是疑惑的看向张慎行,这是什么情况? 张慎行只是无辜的笑了笑然后给他使了个眼色,看向自己身边的上官素。 陆远之顺着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那一身熟悉的火红倩影…… 冷淡阿姨? 他下意识的就对着冷淡阿姨的腰间看去。 一块醒目的云形玉佩正静静的挂在那纤细的腰间…… 瞬间他就懂了。 我日,原来冷淡阿姨这么吊啊? 高品武者才能担任云佩! 这么说冷淡阿姨是四品武者啊! 而且看老大的眼神,冷淡阿姨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么说的话……那就是自己老大的老大? 一瞬间,陆远之心中明悟。 “怕你不成?良禽择木而栖,怎么不还是要看这小子怎么选?” 那壮汉云佩口中带着嗤笑。 “哼。”耿直冷哼一声。 “小子,你挺受欢迎啊。” 纪宣突然开口,面带笑容的看着陆远之。 他的声音很清澈,听上去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感觉。 其余所有人瞬间安静,场中只有纪宣开口。 这么一个小小的停顿,陆远之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他又不是呆逼,这么多云佩都不敢造次。 眼前这位让人亲近的俊朗中年人必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指挥使大人,纪宣。 但自己应该称呼他为大人,或者纪公…… 想通了之后,他便不在犹豫。 当即抱拳行礼道:“属下陆远之,拜见纪公!” “嗯。”纪宣依旧面带微笑,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不错,心性潜力资质可封甲上。” 仅此一句话,听的所有人看陆远之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甲上! 从佩寅郎衙门建立以来,只有寥寥数人获得过纪公如此评价! “谢纪公夸奖,属下自当竭力效死!” 陆远之满脸肃穆,眼神坚定不移的看向纪宣。 这可是朝廷大佬。 云佩? 跟什么云佩? 跟着纪公才是最又前途的好吧? 跟着你们几个打生打死的一个月几个钱啊? 小学生才做选择,俺选择全都要! “哈哈哈哈!” 纪宣看陆远之那一脸坚定不移的眼神,畅快大笑! 好小子啊!在这儿等着我呢? 可以! 有胆识,有魄力,有心性。 最重要的是够年轻,未来可期! “他们几个,你想跟谁?” 虽然猜到了陆远之的心思,也很欣赏陆远之的心思,但老壁灯似乎并不着急。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毫不犹豫的继续抱拳:“跟谁都是在为纪公效力,都是在为朝廷效力,请纪公决断,远之定然效死力!” 这番话说的多漂亮。 说的纪宣都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若不是知道刚刚的问心测试直达内心。 知道这小子真正的内心是忠勇无双。 他都以为这认人是不是八面玲珑的小人了。 “呵呵。”纪宣微微一挑眉毛,他注意到了陆远之话里的细节。 “哪有人对上官自称名的?怎么?十八了还没有表字?” 陆远之自然的点头道:“属下自幼跟着大舅,大舅说不是我亲生父母不敢妄取,想等我遇到良师与我取字。” 纪宣听了此言,脸上闪过恍然,笑了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道: “既然入了佩寅郎衙门,没有表字平日行事却多有不便,我许你一表字如何?” ???? 听闻纪宣这话,所有人的眼睛下意识的瞪大。 什么东西?? 纪公要给他亲自取字??? 他刚刚入门,寸功未立,凭什么获此殊荣??! 所有人的眼神看向陆远之开始变的复杂了起来……有嫉妒,有不解,有深意。 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陆远之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他虽然政治觉悟不高,但纪宣的这句话给他的压力他还是感觉到了的,既表达了对自己的看重,同样也成功让别的手下对子自己有些不满。 若自己以后再衙门里没有表现出彩的话。 恐怕会有些寸步难行。 一句话,压力就来到了自己身上。 “属下全凭纪公做主!” 陆远之依旧坚定不移的看着纪宣,眼神清澈无比。 男子汉大丈夫,若没有压力哪里来的动力? 不过是寻常风雨,我又岂能惧之? 纪宣看陆远之没有丝毫犹豫的表现,眼神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赞赏,他慢慢抚须道: “你名远之,姓陆,通路远,有些过于沉重。” 说完,纪宣沉吟了一下,淡淡笑着看他:“便许字亦行吧,路虽远,我亦行之。望你以后如同此字一般,百折不挠,心思坚定。” 纪宣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好名字! 特别是陆远之,眼神几乎亮的爆炸。 陆远之,陆亦行。 我泥马,当真是好名字啊!!好听!跟自己的名也搭! 他大喜过望,脸上露出喜色抱拳道: “多谢纪公赐字!亦行谨遵教诲!” (本章完) 第87章 交代 第87章 交代 陆远之的声音都有一丝颤抖,对于自己的表现他表示自己很满意。 “嗯,你暂时就先跟着上官云佩吧。” 纪宣感受着陆远之的激动不似做伪,低笑一声。 很自然的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纪宣便起身淡然道:“行了都回去办事吧。” 说完,他的身子便出了屋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他虽然走了,但是留下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什么叫暂时跟着暂时是什么意思? 沃日。 这是纪公很看重这小子的啊! 顿时,所有人全都打消了要把陆远之收入麾下的想法。 没有人是傻子。 虽然外界称呼他们武夫,脑子里只有肌肉。 但能升到高品武者的人,哪个是真正的没有脑子的人? 看着纪宣慢慢消失的背影,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只有陆远之背部挺的笔直,中气十足的对着纪宣消失的背影大声喊道,: “属下遵命!!!” ………… 意气风发的看着纪宣离开,陆远之的目光变得更加清澈起来。 对着屋子里所有的云佩无辜的看了一眼,然后羞涩的低下了头。 意思很明显了。 不好意思的大哥们,咱们无缘。 “哼。” 几个云佩没怎么看他。 “你倒是好福气。”耿直看了一眼淡然的上官素,冷哼一声,也走了。 上官素仍旧面无表情,对于耿直,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也没有把耿直当成过敌人。 陆远之仍旧是一脸无辜,看了看上官,默默的走到张慎行身后。 很乖,人畜无害。 上官素的目光在陆远之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刚好看到陆远之也在看她,二人的目光碰撞了一下。 陆远之露出一排大白牙,笑的很阳光。 冷淡阿姨,你好。 当然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上官的目光很清澈,也很淡然,对着陆远之淡淡道: “今天先在衙门熟悉一下公务便早点放衙,明日在家休整一天,后天来衙门点卯,这段时间伱就先跟着他。” 上官嘴里的他,就是陆远之身前的张慎行。 张慎行身子不由自主的挺了挺。 陆远之收起笑容,一脸严肃抱拳道:“遵命!” 上官陆远之不再嬉皮笑脸,面上的冷意淡了些许,然后便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张慎行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看了看陆远之,那一双坚毅的眸子隐隐带着一丝亲近,语气也亲近了许多,道: “走吧,先随我回行房,下午你就在衙门里四处转转,熟悉一下衙门的地形,差不多之后不用跟我汇报直接回去就行。” 张慎行对于陆远之的喜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陆远之当然也感受到了这个顶头上司的照顾,他笑着点头道: “那个头儿啊,我还没适合自己的武法,您看我这……” 张慎行走在前面的身子明显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境界都到冲神境界了,居然还没有武法? 他带着一丝狐疑看着陆远之:“突破填海境没有人帮你开窍?” 开窍?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他真的就闻所未闻。 锁精境突破填海境还需要人开窍? 接下来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沃日,老子哪里有人给自己开窍啊? “收了银子办事的,匆匆忙完人家就走了。”陆远之勉强挂着笑意。 “行吧。”张慎行点点头,表示对陆远之的话并没有怀疑。 这世上有很多靠给人开窍维持生计的填海境武者,有些人甚至光收银子不办事,陆远之估计是遇到那些个哄骗银子的武者了。 “等后天你回来之后,带你去暗牍库挑选一些适合你的武法。” 武法这东西又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所以张慎行对此事倒也不着急。 陆远之看张慎行不着急,他也不着急了。 静静的跟在张慎行身后,二人来到行房门口。 “行了,你四处转转就行,不用进来了,这是你的入职文书,你切记好好保存。” “遵命。”陆远之接过文书,把文书放进自己怀里,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张慎行问道:“对了头儿,我那位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他说的是柳凤年,那日是柳凤年持着张慎行给的信物来佩寅郎衙门,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他。 他记得好像是被张慎行差点关进诏狱来着…… “哦,那天我回来之后,没找到他,后来进诏狱转悠了一圈,才发现他被手下关进去了。” 张慎行想起这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毕竟是自己手下的好朋友。 “然后呢?” 陆远之心里一急。 人家到底是因为好心帮自己,结果受了无妄之灾? 他心里瞬间升起一丝愧疚。 “后来就给他放走了,那小子不老实,非要叫嚣自己是青禾书院的学子……要不也能少受点儿苦头。” 张慎行的语气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额。” 陆远之无奈抚额。 对于柳凤年的智商多多少少升起了一丝怀疑。 大哥,这儿是哪儿? 这儿是诏狱啊! 青禾书院的大儒又不是没有关进去过…… 你一个小小的学子叫嚣个什么劲啊? 我得去书院看看他。 陆远之觉得人家为了自己的事儿吃了苦头,若自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那就太有损自己的名声了。 对了,还得顺便探望一下徐善守徐大儒。 这就有点刻不容缓了,毕竟徐大儒对自己可是救命之恩。 恩,明天就去。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特别是这个把人品名声看的比天还大的封建时代。 陆远之对自己的名声看的还是非常重的。 “那我就在衙门转转,差不多就回家,后日再来?” 陆远之问了一句张慎行。 张慎行点点头:“行,后日来的时候别忘了提醒我带你去暗牍库。”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陆远之点点头,笑呵呵的转身就走,当然也没有忘记走到来时候换衣服的地方,把自己带来的那一身衣服拿上。 张慎行看着陆远之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就勾起一丝笑意来。 这样的手下,以后不管办什么事儿都会方便很多。 (本章完) 第88章 竖子不相与谋 第88章 竖子不相与谋 出了佩寅郎的衙门,陆远身上的黑锦白玉在大街上异常显眼。 他原来的那身衣服就在张慎行的行房里放着,倒也不怕丢。 在佩寅郎衙门里还不觉得,毕竟衙门里的人全都是跟自己一样的穿着。 但走在大街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来的时候,百姓跟自己是亲近的,看到自己有不少百姓都会笑呵呵的看一会儿。 毕竟这么俊俏的少年郎真的少见。 但自从换成这黑锦白玉的行头之后。 百姓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瘟神。 那种触之即躲,唯唯诺诺的眼神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不过不管百姓怎么看,他脸上一直都是人畜无害的笑容。。 就这么黑锦白玉招摇过市的一路回家。 到了家门口之后,门房老远就看到他回来了,赶紧上前迎接,好声的把他接待到屋子里。 这一身黑锦白玉惊动了舅妈。 看见陆远之就一脸笑容的看着他,语气中饱含笑意:“远之穿上这黑锦白玉,当真是威风凛凛。” “哈哈舅妈,以后可不兴称我远之了。” 陆远之也是一脸笑容,眼睛对着舅妈眨了眨。 “哦?莫不是出了一趟门连名字都改了不成?”舅妈满脸揶揄的打趣道。 “那倒没有。”陆远之摆手道:“只是在衙门里,纪大人与我许下表字罢了。” 舅妈未出阁之前到底也是读过书的,对于表字并不陌生,脸上带着疑惑问道:“取何表字?” 纪大人是谁她如何能不知道? 二十年前随威武候一同参与了玉门关之战的纪宣纪大人的名号在大雍那可是非常显赫的。 “亦行。”陆远之笑呵呵的说出自己的表字:“人云亦云的亦,行路千里的行!” 舅妈听闻,脸上浮现出思索,然后眼前一亮看向陆远之,笑道:“路远之,亦行之。坚韧不拔,纪大人高才。” “还是舅妈您才气斐然,原来纪大人还有这么个意思啊!”陆远之故作恍然大悟,对着自己的舅妈竖起了大拇指。 舅妈闻听,脸上果然浮现笑容,对着陆远之笑骂道:“就你嘴甜,赶紧去收拾收拾,快开饭了。” “得咧!” 陆远之笑容满面的应了一声。 然后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晚上,大舅下班回来。 刚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外甥身上那一袭黑锦白玉,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笑呵呵的问道:“今天还挺顺利?” “还行吧,不仅加入了佩寅郎,还侥幸被纪大人看重。” 难得,陆远之在自己大舅面前嘚瑟一番。 “哦?” 大舅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吃饭的手都微微顿住,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今天还看到纪宣了?” 大舅身为文官集团清流一派,对于纪宣这武夫自然没有多尊重。 陆远之笑着把今天在佩寅郎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给了大舅听。 “纪公临走之际,还赐下表字以示恩宠!”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自傲的神色。 他话音刚落,大舅的脸色瞬间凝固。 然后凝重的看着陆远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问道: “你说纪宣与你赐了表字?” “是啊。” 陆远之神色自然的点点头。 “伱同意了?”大舅眼神愈发凝重了。 陆远之挠挠头,他也感觉到大舅的不对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大舅问道: “同意了啊,怎么?有问题?” “妈的!傻逼!” 大舅得到回答之后,实在没忍住,甚至爆了一句陆远之钱曾教给他的脏话。 “啊?” 陆远之被骂的一脸懵逼。 “那纪宣赐你表字确实是因为看重你,想把你当作未来佩寅郎的重点人物培养,但你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未尝就比不过他纪宣提拔的速度!” 大舅看陆远之的眼神带着痛心疾首以及恨铁不成钢。 “有人提拔难道不是好事吗?” 陆远之的脸色有些僵住,他还是没明白大舅生气的点儿在哪里。 “好你奶奶个jio!” 大舅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他盯着陆远之,厉声道:“你可知道我不为你起表字的原因何在?” “不知道。”陆远之弱弱的看了大舅一眼。 “就是想在你入京之后在满朝清流中为你寻得一良师,由他为你取表字,以后在朝堂你我舅甥二里外呼应……” “然后呢?” “然后就被你这个杀千刀的兔崽子给毁了。”大舅气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那纪宣是何人啊?那是我等清流最抵触的朝堂毒瘤!你在佩寅郎那是工作,是职务!但他给你取表字,那就是硬生生在你身上烙上了纪系的印记!你想洗,跳进漯河都洗不干净!” 大舅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神不忘死死的瞪着陆远之。 “那,那怎么办啊?”陆远之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凉拌!”大舅又骂了一句,“明日,整个朝堂的人都会知道他纪宣给自己的一名手下取了表字。” “虽然近日不会有多少人放在心上,但随着你的官职越来越大,你身上那纪老贼的印记就会越来越深!” 陆远之皱眉思索。 但是他对于整个朝堂局势的认知两眼一抹黑,cpu烧掉愣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那大舅……”陆远之刚开口。 就被大舅黑着脸挥手打断:“别叫我大舅,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 陆远之直接黑人问号脸。 你特么装起来了?? 陆远之无话可说…… 屋子也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大舅幽幽一叹: “以后招子放亮点儿,除了咱爷俩之外,哪怕在仆人面前,你我二人必须要势同水火,明白吗?” 此话一出。 陆远之的眼神忽然就亮了起来。 亮的有些可怕。 在幽暗的屋子里仿佛两盏灯泡。 多年以后,门房老张回忆起那天晚上。 陆少爷也不知道跟老爷闹了什么别扭。 反正两人吵不可开交。 最后,陆少爷夺门而出,狠狠的把房门甩上。 并且对着房间里的老爷竖起了一根自己看不懂的手势。 并且狠狠的撂下了一句: “竖子不相与谋!” 便愤然离去。。。 (本章完) 第89章 往圣殿 第89章 往圣殿 翌日,也就是第二天。 陆远之起了个大早,匆忙便去逛街了。 出门之前碰上了要去兵部点卯的大舅。 二人对视,各自冷哼一声。 显然是生了狠气。 一句话也不说,大舅上轿上班。 陆远之出门采购。 他是要给柳凤年还有徐善守买些礼物。 他今日打算去一趟青禾书院维护一下自己的人际关系。 所以没有什么磨叽的,他骑着自己的马驹,悠闲的朝着城外青禾山行去。 今天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特意没有穿自己的黑锦白玉,而是一身素衣。 到了青禾书院,他在门房的带领下来到了海无恙与柳凤年的学堂。 很巧的是二人的老师徐善守刚好也在学堂授课。 看他们一个学的认真,一个教的认真陆远之也没有当那个愣头青,安静的站在学堂之外。 等堂前三柱香燃烧完毕,也预示着下课了。 这才出现在三人面前。 “大兄?!!” 看到陆远之出现的一瞬间,柳凤年跟海无恙二人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没法不惊喜,虽然从老师口中得知自家大兄安然无恙,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心里还是有些没有底气。 所以内心难免有所牵挂。 而看到自家大兄出现在眼前,自然是欣喜若狂。 “小子拜见徐先生,今日特来感谢先生当日救命之恩,一点薄礼聊表心意,还望先生不弃。” 陆远之哪儿有空搭理他们二人?小呵呵的对着徐善守就是一顿狂舔……亲切问候吧。 徐善守看到陆远之时候眼神也都是笑意。 不知道为何,看见这小子就觉得顺眼,哪儿都长得像候爷。 啧,不用说,一定是把某人当作了某伍在外种下的种子。 嗯,候爷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俊朗。 “呵呵,既然大老远的来,也辛苦你了,就不让你再劳累带回去了。” 大佬说话就是含蓄。 收礼叫不想你再劳累。 “徐先生果然气度斐然,心胸开阔,我辈敬仰啊!” 陆远之多会说话啊? 徐善守与陆远之越聊脸上的笑容就越浓郁。 特别是在他引用儒圣之言教诲了几句陆远之之后。 陆远之当场就一脸认真敬佩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与先生交谈亦行真是醍醐灌顶!” 这样新颖的马屁拍的徐善守满面红光,对陆远之的喜爱直接就更上一层楼。 主要陆远之用的前世的马屁,对于在大雍土生土长的徐善守来说,那真是闻所未闻啊。 徐善守对于陆远之非常喜爱,走之前竟然把自己的随身玉佩递给了陆远之当作见面礼。 这陆远之哪儿好意思收啊,连连拒绝。 但架不住徐善守脸色一板,长者赐不敢辞。 陆远之这才一脸“不甘”的收下。 看的一旁的柳凤年与海无恙二人眼皮直跳…… 寒暄了许久之后。 “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祛沉伱便带着亦行四处转转吧,嗯,德礼,你便回舍内好好养伤。” 说完这句话,徐善守便起身离开。 陆远之恋恋不舍的看着徐善守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言,伫立良久。 …… “行了,人都快到家了。” 海无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大兄做作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作呕。 陆远之意犹未尽的回过身,淡淡的撇了一眼他,并没有搭理海无恙。 而是看向脸上满是淤青的柳凤年。 一瞬间,那张俊俏的脸变的懊恼,脸上带着自责与愧疚道:“德礼,为兄对不住你啊!” 说完竟是一揖到底。 柳凤年看着陆远之那一脸关切与自责,想到了当日在佩寅郎诏狱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场景,不由得鼻子一酸。 “让大兄担心了,此事与大兄无关,要怪就怪那佩寅郎尽是蛮横无礼之徒!” 柳凤年一脸愤恨道:“他日若叫我得势,定然将佩寅郎覆灭!” “狗娘养的佩寅郎,没有一个好东西……咦大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 陆远之讪笑一声,摆摆手道:“没事儿,只是忽然想到不开心的事而已,无妨无妨。” “那个德礼啊,我看你伤势还在,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跟无恙我们俩逛一下书院。” 陆远之脸上勉强带着笑意。 “行,我这身上着实疼痛难忍。” 俄顷,柳凤年便在外人的扶持下向着宿舍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 …… 现场就只剩下了表兄弟二人。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良久之后,海无恙率先打破了宁静。 他沉默一会儿,看向陆远之: “听闻你在京兆府被那畜生动用私刑了。” ? 陆远之脑海中闪过一个问号。 什么时候的事儿? 自己怎么不知道。 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只见他勉强一笑,然后就是止不住的咳嗽 :“无妨,小伤罢了。” 海无恙看自家大兄那脸色苍白的样子,张了张嘴想安慰,但实在说不出口。 良久之后海无恙抿嘴道:“走吧,我带你去转转。” “嗯。” 陆远之努力憋住笑意,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走吧。” 二人一路步行。 一路上,二人的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时不时就有学子一脸恭敬的对海无恙打招呼。 也就是在书院中,陆远之才真正了解到自己这表弟在书院居然有这么大的知名度。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陆远之抬头看了看,这座宫殿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 往圣殿。 “这是什么?” 陆远之看着修建的这么豪华的殿堂,疑惑问道。 “书院为了纪念以往故去的大儒,特意建设的纪念堂。” 看到这座宫殿,海无恙平淡的眸子里浮现出恭敬的神色。 祠堂呗就是。 陆远之着实被青禾书院的财大气粗给震撼到了。 我泥马修建个祠堂修建的都堪比皇宫了…… 虽然他没见过皇宫,但想来应该差不太多。 “可以进去参观一下吗?”陆远之着实好奇。 外面都修建的这么浩瀚,里面的豪华程度可想而知。 “可以,我往圣殿本就是供我等后人瞻仰的。” 海无恙点头,率先挪步往里面走去。 陆远之自然是跟在其身后。 预告: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 (本章完) 第90章 上架感言 第90章 上架感言 上架了。 成绩很一般。 收藏只有九千+ 追读一千左右 比例很拉胯。 其实各位也看得出来,本书跟历史分类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可以说毫不相干。 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会在历史分类看到本书? 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本书构思于今年二月。 我用了整整两个月时间构思剧情,写了近两万字的大纲。 相信大家也能感觉到,剧情勉强也算得上是环环相扣。 就哪怕是你先看到的剧情也有很多扣子。 所以,比起前两本那种想到哪儿写到哪儿,这本书的可看性要甩它俩不知道几条街。 但是,怕就怕到但是上。 我辛辛苦苦准备了将近三个月的构思,大纲,还有前六章的开头。 在投稿之后石沉大海。 原来的责编直接就是一句,你写的是什么我没看懂,过不了稿。 我当时直接原地愣住。 直接崩溃,拉屎都不带便秘的那种。 我主要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准备过这么一本书,当然不服。 所以我就投给别的责编。 然后依旧是石沉大海。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 他出现了。 他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我迷茫的前路。 yy责编,我愿称之为起点最负责编辑!! 你xxx不敢收的稿子我收!! 伱xxx带不起来的扑街我带!! 然后我就签约了。 签约之后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发光发热了 事实就是生活这个婊子从来不会因为你困难就怜惜你,只会因为你难受而让你更难受。 我投的仙侠分类。 是的,这本书的定义就是仙侠。 然后仙侠试水推的追读要求是75 当时此书的追读只有5 我直接开始怀疑自己。 我是不是就不适合写除了相声以外别的类型? 但好在,yy老大的意思就是,要不试试别的分类,仙侠的要求确实高。 我闻言眼前一亮,好啊好啊! 然后就出现了奇葩的一幕。 历史分类的新书里。 十本书里,五本是大明,三本是红楼,其余剩下的是别的朝代。 只有我,大雍,最关键我居然还跑出来了,推荐上了三轮……第四轮其实是稳上的,但是出了一些意外,就没上成,当然这意外是我自己的原因,所以我也没啥遗憾的。 我相信你们在历史分类看到这本书的心情,很复杂。 这是一本披着架空历史的外衣写玄幻仙侠的悬疑爽文书…… 虽然有些复杂,但事实就是这样。 接下来为了追订,我的剧情会加速,节奏会快到飞起,希望各位老爷别囫囵吞枣的看,因为你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就漏掉了重要线索。。 最后就是求求大家给个首订。 陆远之的故事只会越来越精彩。 对了,有人说本书有打更人的气息,关于这个我的意思就是我确实受到了卖报的书不少影响,因为我确实挺喜欢看他的书的。 但是我肯定也有自己的东西,这是必然的,要不早就被责编查重下架了。 而且接下来的剧情将迎来高潮,话不多说冲鸭!! ps:没有加群的去加下群,可以聊聊剧情。 (本章完) 第91章 共情 (求首订) 第91章 共情 (求首订) 进入殿堂之后,陆远之这才是真正感受到了这殿堂的浩瀚。 殿堂分两层,刚进的是第一层。 陆远之放眼望去,一股书卷气息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排巨大的人像,一排三尊,一共六尊。 他凝神观之,左边第一尊像是手持书卷的中年男子,目光浩瀚,凝视远方。 陆远之不由得感叹刻像之人的手法。 仅凭观感,他就能感受到这尊人像气息深处传出的忧国忧民的气息。 那一双看向远方的眸子能感染到正在观看的人们。 陆远之惊愕于自己内心深处传出的愤懑,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被一尊雕像引情绪。 “这是?” 陆远之惊愕的看向海无恙。 海无恙面带笑容看着自己大兄,解释道: “往圣殿的各位先贤雕塑,是前朝雕塑大家文源雕刻的。” “为了雕刻出这六尊雕塑,文大家跑遍五湖,经历四海,游遍天下,方才集齐六位先贤神韵,雕刻出这六尊堪比真身的雕像。” 陆远之听闻,脸上露出恍然神色。 原来如此。 行吧,其实他压根儿就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抬头仰望,看着这些雕像,确实每尊都有它自己的特色。 “文大家实乃鬼斧神工。” “这第一尊雕像是千百年前的大儒王亚圣,提出了天人合一学说,推动了儒家千年的兴旺。可以说儒道者始与儒圣,但兴于王亚圣。” 海无恙很自然的给自己那没什么文化的大兄介绍这些东西。 陆远之看着这忧国忧民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扯。 懂了,董仲舒呗。 表面上当然还是要赞叹一下,装模作样的夸赞了两句之后,他便继续往前走,走到第二尊雕像前。 第二尊雕像的看上去更像是一介农夫,背着一把出头,头上带着草帽,站在那里。 手中捧着一卷书。 这个看上去笑容可掬的老农看上去到是让人忍不住让人心生亲近。 “这是儒圣的大弟子,本是一名农人,跟随儒圣半生……” 看着陆远之的目光落在那老农的身上,海无恙下意识的就开始给他解释。 陆远之压根就不喜欢听这样的说教,而且对于这些雕像,他心中并无什么敬意,随口问了几句便带着海无恙穿过了这几尊雕像。 穿过这几尊雕像之后,出现在陆远之面前的是一个楼梯。 “这上面是?”陆远之看着梅红色的楼梯入口问了一声。 海无恙慢悠悠的跟在陆远之身后,跟上来之后闪过一丝认真道: “楼上供奉的自然是我儒家圣人。” “哦?”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好奇。 儒家圣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名字,就叫儒圣。 这也是陆远之一直都好奇的事情。 自己前世的儒家圣人名曰孔子,有名有姓,名气极大,就算是在国外都有不少人知晓。 那为啥这个名气那么大的儒圣却连个名字都没有? 当然,这事儿对于他来说也不算多重要,他慢悠悠的踏上楼梯。 二人来到二楼。 比起一楼,陆远之本以为二楼的装饰装修要更加豪华,但让他猝不及防的是,刚到楼上看到的就是极其朴素的装饰。 特别是那尊看上去就普通的雕像。 “这是儒圣的雕像?” 陆远之一脸惊诧。 仔细对着雕像看去,那儒家圣人的雕像简直就是一普通的老头,脸上的表情也很木讷。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随便哪里来的乞丐…… “我儒家圣人不拘一格,这雕像是他老人家自己雕刻的。” 海无恙看着雕像,脸上浮现出恭敬之色。 他恭敬的来到儒圣雕像的前面认真的做了个揖。 “不才后学弟子海祛沉见过儒圣。” 陆远之对于海无恙那一脸虔诚的做法并没有什么抵触。 每个人自己的心中都是要有信仰的。 他从不嘲笑那些心中有信仰的人。 他想要近距离之下去看儒圣的雕像,却发现自己到了儒圣雕像前五步左右的距离时怎么也走近不了。 仿佛就是一层不见形状的膜在挡着自己。 咦。 陆远之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是怎么回事? “别往前走了,儒圣雕像周围有儒圣当年设下的阵法,想要近距离接近雕像,必须要与雕像共情才行。” 海无恙的声音响起。 “共情?” 陆远之听闻之后一脸古怪。 跟一尊雕像怎么共情? 他有些不信邪的继续往前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迈不出去脚。 哟呵? 陆远之觉得自己堂堂冲神境的大佬,怎么可能会被一尊雕像给难倒在五步之外? 他运起胸中气机,瞬间气机布满全身,下意识的感觉浑身仿佛充满了能把太阳举起来的力气。 但…… 迈不出去的脚还是迈不出去。 哎哟沃日。 陆远之被一尊雕像打败了。 他收起身上的气机,脸上闪过一丝挫败感。 “莫说是你,就是当初纪宣突破到三品莽……武夫,想要凭借力量强闯,也不过只是从第五步迈进了第三步而已。剩下的两步犹如登天之梯。” 海无恙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大兄科普。 嗯哼? 陆远之脸上一惊,“纪公亲自来闯都没过去?!” 不对啊?! 纪公为何要强闯? 海无恙对陆远之嘴里的纪公二字轻轻皱眉。 但他暂时也没想太多,只是嘴角微微一勾道: “传闻儒圣雕像中一大机缘。” “什么机缘?” 陆远之问的紧随其后。 “我怎么知道?” 海无恙嘴角一扯道: “不与雕像共情谁都没法破开这道阵法。” “纪公都破不开的阵法,还有谁能破开?” 陆远之挺无语的。 “共情就可以啊。”海无恙一脸的理所当然。 “怎么跟一尊雕像共情?” 陆远之感觉共情这个词就是扯淡。 人类的悲欢都不能相通。 更何况与一尊雕像? “诺,那块牌子。” 海无恙伸手指了指雕像旁边立着的一块木牌。 陆远之这才把目光看去。 只见木牌最上方写着两个字。 【君子】 这? 短短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陆远之一脸疑惑的看向海无恙。 海无恙面无表情道: “看我作甚?我若知晓怎么做,也轮不到你能看到这尊儒圣雕像。” 这个回答很傲娇。 额…… 陆远之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 说的好有道理。。 (本章完) 第92章 白霄冲天 第92章 白霄冲天 “千百年来,没有人知道该怎么通过这两个字与儒圣的雕像共情。” “不少人都试过,各种方法也都讨论过,比如在牌子上提字,用火烧,摧毁等等,但就是没有人成功过。” “而且几乎每个新进学院的弟子都会来此碰碰运气……” 海无恙的声音很平静。 他就是在述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事实上,他自己都对这个传说有所怀疑。 这么多年了,沧海桑田都那么久了,雕像依旧在此,牌子也依旧在此。 那块布满岁月痕迹的木牌不知道被多少人兴致冲冲的提过字,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就莫名的消失在木牌上…… 多少文人墨客败兴而归。 君子? 陆远之摩挲着下巴,一脸沉思的看着这块木牌。 “君子是什么意思?”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看着海无恙问道。 “不知道,曾有人猜测是儒道五品君子境的真意,写在牌子上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海无恙耸耸肩。 “行吧。”陆远之撇嘴,“君子境倒是好听的名字。” “嗬。”海无恙看了一眼大兄,淡淡道: “君子境乃儒道中流砥柱,素有兰君雅称。” “哦~~”陆远之哦了一声,随即反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海无恙脸上傲气勃发:“海某不才十七岁,已七品养气境!并且已经可以跨越六品浩然境界的桎梏,初步运用五品君子境才能掌握的儒法。” 啧啧。 看着海无恙装逼的神色。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虽然不知道儒道十七岁的七品是个什么配置。 但凭自己十八岁的武道冲神境界,在佩寅郎衙门那么受欢迎,就能看的出来,表弟这孙子的儒道天赋绝对惊艳绝伦。 冲神境在武道里,严格来算也是七品。 “那你离五品君子境不是还差点儿?” 陆远之从不吝啬给自己的好大弟浇凉水。 “嗬。” 海无恙听到陆远之的话,脸上闪过一道鄙视。 “夏虫不可语冰。” 表弟的语气很淡然。 陆远之听的眼皮直跳。 他知道自己这是瞧不起了呗,他还没说话,就又听到海无恙傲然的声音响起: “吾已经初步掌握君子境的奥义,只需静等浩然正气遍布全身,届时我便可跨越六品浩然境,直接步入君子境!” 说完这句话,表弟脸上的傲然已经可以用臭屁来形容了。 跳跃境界等级。 这才是海无恙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地方。 而陆远之看着表弟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心里已经无力吐嘈了。 在别的小说里,或许这个时候已经有配角龙套开始在一旁惊叹两句表示震惊了…… 掌握君子境界的奥义? 撇嘴之后,陆远之还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这位表弟问道: “那君子境的奥义是什么?” “圣人曰:君子,当为国为民。” 说起这个海无恙就不困了。 他看了大兄一眼,脸上满满的傲气。 只是这个表现在陆远之眼里有些搞笑。 嗯,傲娇至极的表弟。 “为国为民?” 陆远之一脸震惊的看着海无恙。 “当然。”海无恙微微一笑点头,他很喜欢这种为人解惑的感觉: “为国者,朝之柱也,不可迷乱位也。为民者,国之坚骨,不可困与名也。” 这一句话把陆远之说的昏昏欲睡…… 他一脸嫌弃的打断海无恙的话,反问道: “不是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嘛??” 侠之大者?游侠?江湖莽夫? 陆远之这话瞬间引来了海无恙脸上的鄙夷,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兄。 大兄不学无术,徒有一副臭皮囊,爹爹说的果然不错!! “王亚圣当年编撰的圣人语,又称《圣语》,每一句都是儒圣当年流传下来的至理名言。” “大兄,我知晓你没有儒道天赋,但《圣语》我记得当年在老家学堂,伱还是学过的吧……” 海无恙微微扬起下巴,看了一眼表哥。 ??? 陆远之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圣语确实没有学过,论语上学那会儿倒是背过几句…… “这么多年,忘差不多了。”陆远之无聊的摆手。 海无恙脸上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 “但说真的,君子奥义在我看来,真不是为国为民。” 陆远之见四处也没有人,脸上带着认真。 “大兄,此玩笑却是有些过了。” 海无恙一脸认真且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圣人之语乃是我等天下学子追求的至理。” 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严厉。 话说的很清楚,也很直白。 此为至理,不可篡改。 至于自己表兄说的什么侠之大者…… 权当玩笑吧,只是以后此等玩笑却是不能再随便开了。 陆远之看海无恙生气了,心中无奈,便摆手道: “行吧。” “嗯。” 海无恙点点头,便不再与陆远之纠结。 转身看向圣人雕像,一时间却是看的入神。 反正在陆远之眼里,确实是自己的表弟在呆呆的看着那尊雕塑。 然而海无恙心中却是虔诚的对雕像祷告: 儒圣在上,表兄为人虽说混了些,但内心却赤诚的,方才倒也不是故意混淆圣言,还望您莫要在意。。 嗯,其实从这点上看,表弟为人虽说傲娇的点,但是内心深处其实也是带着浓烈的情感的。 海无恙念叨完,正想要对着儒圣的雕像做揖。 却看到自己大兄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块不规则的尖石,一脸兴致勃勃的走向那块木牌…… 海无恙看懂了,大兄这是想试试机缘。 这种情况他自进得青禾书院以来,不知道见过了多少。 他看在眼里。 大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拿着石头,对着木牌歪歪扭扭的刻画起来。 但是大兄,你顺序写错了啊…… 一般人来写东西都是从君子二字下面续写,毕竟君子二字本就靠上,上面留下的空余地方很少。 大兄却是在君子二字前添加了三个字…… 海无恙张了张嘴想提醒一句。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木牌神奇无比,刻画上的东西迟早都会自动消除。 但当他把眼睛挪到陆远之刻下的那歪歪扭扭的三个字的时候,一时间却是有些出神。 (本章完) 第93章 白褐之 第93章 白褐之 陆远之歪歪扭扭刻下的三个字是:天行健。 看到这三个字,海无恙的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很奇怪,很上头。 他不明白大兄那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带着什么样的魔力,就是牢牢的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半晌,他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大兄一直在用石子刻画,他似乎写了很多字。。 但好在木牌足足有两尺,大兄又用的小石子,字体写的很小。 一直到陆远之认真的在木牌上把那句话写完。 海无恙凝目望去。 却看见牌子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两行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 看到这句话的瞬间。 海无恙的脑子里直接轰的一声。 仿佛宇宙大爆炸。 他眼里只有那块被陆远之写过字的木牌。 自强不息??!! 厚德载物??!! 八个大字在他脑海中掀起万丈海浪。 海无恙呆立当场。 就这么一瞬间,对于那本王姓亚圣撰写的《圣语》保持了前半生坚定态度的海无恙,内心却是生出了淡淡裂痕。 他对自己内心对于君子境奥义的坚定不移也破开了一道无法挽回的裂痕…… 并且,这两道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 他的儒道之心,乱了。 可能接下来海无恙会怀疑自己,并且迅速沉寂,一落千丈。 成为那漫天尘埃中一粒暗淡的沙子。 但也也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由此涅槃,踏出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崭新的君子境!!! 陆远之却没有察觉到自己表弟的一异样。 只是笑容满面的在牌子上写完之后,将自己手中的石子随手一扔,双手上下对着拍了拍。 这才是君子的奥义好吧? 虽然自己学问不高,但是前世学的那些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什么狗屁君子当为国为民? 我呸你奶奶的盗版货。 看盗版的都是憨批!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醍醐……” 陆远之一脸嘚瑟,话都没说完就忽然僵住。 只因为他看见面前的儒圣雕像赫然闪过一道足足近丈的白色光芒,直冲天际。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变慢了。 海无恙与陆远之二人呆呆的看着那一束白色光芒。 青禾书院。 天空之上一团遮天的白色光芒突然汇聚。 这白色的光芒如同云朵,将整个青禾书院罩住。 紧接着,一道直冲天际的白色光芒陡然亮起。 那道冲天的白色光芒足足近丈粗细。 异象突然的出现,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竹兰舍。 是青禾书院的院长大人白褐之的书房。 书房中一桌二椅。 桌上摆放着两套茶具,一旁的熏香香炉中冉冉升起沁人心脾的香气。 桌上摆放着一盘棋。 品茗,寻香,对弈。 人生雅事有十,此间已占其三。 此时的院长大人白褐之正老神在在的伸手落下黑子。 落子之后,白褐之那鹤发童颜的脸上升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看向坐在自己对面那张死死盯着棋盘,一脸凝重的脸。 他面前坐着的,赫然是崇北县与陆远之有过一面之缘的伍兆云。 此时的伍兆云紧紧的盯着棋盘,眉头紧皱。 “呵呵,小子,投子吧。” 白褐之的笑容愈发浓郁。 伍兆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刚想反驳两句。 下一刻,白褐之与伍兆云二人突然脸色大变。 纷纷扭头看向窗外。 那里,赫然正是青禾书院的最中央,那往圣殿的位置!!! 二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窗外。 果然。 下一刻,那往圣殿的位置的上空,突兀的凝聚出一朵遮天的白色云气。 二人对视一眼,来不及多想,瞬间站起身。 “乾坤挪步。” 院长白褐之直接消失在竹兰舍内。 “兵贵……” 伍兆云顿住,他面无表情的伸手,将桌上棋盘搅乱。 然后才开口:“兵贵神速!” …… 往圣殿门口。 两道身影几乎是一前一后的凭空出现。 白褐之鹤发童颜,虽然白色胡子已然垂至胸前,但人依旧是中气十足。 伍兆云是硬生生跑来的…… 但确实也没比白褐之晚多久。 二人刚一到往圣殿。 一股足足近丈粗细的白色文气瞬间冲天而去! 轰隆!! 为了配合这道冲天的文气,天空中甚至凭空响起一声焊雷。 院长大人与威武候二人对视一眼。 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浓浓的不可置信,以及那一丝小小的欣喜……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能引起这样的震动,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有人与儒圣雕像产生了共情!!! 刚一到门口,白褐之就迫不及待的问门房。 “刚刚都有谁来过?” “院长大人,方才只有海无恙与其表兄二人上了二楼。”门房颤颤巍巍的回答。 听到门房的话。 白褐之与伍兆云二人对视一眼。 海无恙! 在青禾书院,海无恙的天赋已经被证实过了。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在今天获得如此大的机缘!! 院长白褐之并没有着急进入往圣殿,而是脸色凝重。 他先是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中的白色文气愈发浓郁,在冲天而起的那道丈粗的白柱的补充下,已经在渐渐向外扩散。 若再不出手阻止,恐怕会席卷整个京城。 “此方天地,唯我独尊!” 一道苍凉的声音从白褐之嘴中响起。 刹时间,仿佛时间轮换,天上的巨大文气忽然消失。 下一刻,往圣殿上方变的晴空万里。 仿佛刚才那天地异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但白褐之的脸色却变的有些苍白。 本来红润的脸,此刻已经如同沾满了面粉。 “老头儿!”伍兆云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院长大人。 “无妨。”白褐之眯眼,嘴唇微动了几下。 那恭敬的站在一边的门房什么都没有听到。 但伍兆云的耳朵却是响起了院长大人苍老凝重的声音。 “此间之景是我亲自悟得圣人令与圣人雕像产生共情。” “切记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嗯。”伍兆云脸上凝重,同样传音,表示自己收到。 “走吧。”白褐之面无表情的转身,向着往圣殿走去。 只是转身那一刻,他的眼神忧心忡忡的扫了一眼南方。 (本章完) 第94章 儒道全新的君子境 第94章 儒道全新的君子境 青禾书院南方。 那是京城恪物司的位置。 恪物司里有一建筑,名曰听云。 此时,京城恪物司中,听云轩顶端的一位麻衣老者,正笑容满面的负手而立。 他的那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的方向正是青禾书院往圣殿的位置。 陆远之立于儒圣雕像前。 眼神茫然的看着那尊仿佛活过来的雕像。 他刚刚,亲眼看到一尊雕像在给自己眨眼…… 我泥马…… 他真的看到那尊雕像动了! 但也不是真的动吧。 他看到儒圣雕像的眼珠子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似笑非笑的转向那块木牌。 下一刻 那块被他写了字的木牌此时居然悬空于雕像前。 而自己写的那两行字开始重新排列组合。 组合之后虽然还是自己写的字,但字体变的更好看了…… 陆远之的嘴角扯了一下。 好吧,他懂了。 是自己写的字被人嘲笑了。 但他心中又升起一丝荒谬之感。 您费那么大力气把眼睛睁开,久为了改一下我的字体? 我谢谢您啊! 就在他吐槽的时候,儒圣雕像里突然一道白色光芒射像他。 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躲开。 刺眼的光芒甚至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下一刻,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处与一片广阔的星空当中。 他的抬头看,发现自己的头顶悬浮着一枚印章。 一枚足足大他几百倍的巨大古朴印章。 看向印章底部。 四个古文。 他看不懂。 要是能小一点就好了。 他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然后那枚印章就缩小了。 ?? 陆远之小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脑子里浮现出某国产神话电视剧里一只猴子在东海龙宫的剧情。 再小一点? 那印章就真的很听陆远之的话,又缩小了不小。 哟呵? 陆远之伸出手,到俺手里来。 然后印章就飞向了陆远之手中,飞的过程中逐渐缩小。 到他手中之时已经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了。 近距离观察之下,陆远之发现了这枚印章通体浑白,不晓得用什么材质,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扑面而来。 看上去就是很高大上。 拿着这枚印章,看着四周那广阔无垠的星空,陆远之凝眉思索。 他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自己怎么回去啊? 下一刻。 他又睁开眼睛。 好奇怪,感觉自己一直在做睁开眼睛这个动作。 然后就发现自己处于往圣殿里。 面前依旧是那尊儒道圣人的雕像。 表弟失魂落魄的站在自己旁边。 仿佛刚刚那些全都是幻觉。 陆远之看了一眼仿佛是沧桑了许多的海无恙,发现他正在呆呆的念叨着什么。 但具体是在念叨什么,听不清。 就在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两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到这两道身影,陆远之的眼珠子一愣。 因为其中一个人他认识。 贵人?? 陆远之一脸诧异的看向左边那人,那人赫然就是当初在崇北县青鸟阁内遇到的那位贵人! 也正是这位贵人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信物,才导致自己没有身死在京兆府的大牢。 可以说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正是眼前这位贵人 伍兆云的目光是深邃的。 他看向站在一边失魂落魄的海无恙,仅仅一眼,他的眉头就皱起。 双目无神,气色柔弱。 这儒念破碎的前兆! 再看向儒圣雕像,这一看,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因为他看到了雕像前面木牌上的两行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只一眼,他只觉得头晕眼。 心中一处角落赫然炸裂。 伍兆云连忙咬住自己舌头,把眼神放在一旁,但此时已经方寸大乱。 他下意识的看向青禾书院当代的院长大人白褐之。 白褐之的眼神也刚好看了过来。 二人均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浓烈的惊骇。 二人能从这短短的两句话中读出更多东西。 儒道的天恐怕要变了! 君子境可以说是儒道境界的基石。 到了他们二人这种境界,儒道之心已经坚定无比。 但依旧能被这句君子感悟影响。 足矣见识到此言的威力。 最重要的是此言居然能与儒圣雕像产生共鸣! 那意味着什么? 旁人或许还想不到,但伍兆云与白褐之是何人? 完全可以说是整个大雍儒道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了。 二人怎么可能会想不通呢。 只怕千百年来,所有儒道之人都跟着王亚圣在君子境上走偏了轨道!! 与当年儒圣的理念并不相通…… 但是这个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导致伍兆云与白褐之二人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你写的?” 宁静的气氛里,伍兆云先开口了。 他并没有看向青禾书院公认的儒道天才海无恙,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陆远之。 显然,老候爷并没有忘记那日陆远之一首美人诗的惊艳。 陆远之听闻候爷的话,眼神中带着谨慎,并没有先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白褐之。 白褐之被陆远之看着,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好那小子,倒是谨慎的紧。 “他是青禾书院的院长,你不必多疑。” 伍兆云看着陆远之的表现,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陆远之一听,脸色大变,连忙拱手做揖,“小子有眼不识山,还望院长大人勿怪。”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白褐之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看向呆立当场,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的海无恙。 “不知道,我在木牌上刻完字他就这样了。” 陆远之也看向自己的表弟,下意识的感觉心里一慌。 自己不会惹事了吧…… 看表弟这状态,似乎不太妙啊。。 “真是你写的。”伍兆云眼睛里光芒大动: “当日在崇北听闻伱写出如此传神的美人诗我知晓,你绝对适合走我儒道,今日此事……那日我果然一语中的。” 陆远之讪笑一声。 对于眼前这位贵人,他心中还是十分感激的。 赶紧摆手道:“害,尽是随手涂鸦,随手涂鸦。” “随手涂鸦便写出了我儒道境界的新思路。” 白褐之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 “那若要是尽心竭力,岂不是要超越儒圣成为我儒道新圣?” (本章完) 第95章 海无恙龙场悟道 第95章 海无恙龙场悟道 “不敢当不敢当。”陆远之被白褐之说的浑身刺挠,讪笑摆手。 “说说吧。”伍兆云斜眼看着陆远之。 “说什么?”陆远之一脸茫然。 “与儒圣雕像共情之后的机缘啊,别告诉我没有。” “额。”一滴冷汗顺着陆远之的后背往下滴落。 这…… 该怎么回答? 机缘? 说出来的机缘那还叫机缘吗? 那枚印章光看上去都不是凡物,要是用起来那得多牛逼? 不行,肯定不能说,必须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机缘倒是有……只是远之愚钝,一时间理解不了。” 陆远之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想好了说辞。 “说说。” 伍兆云眉头一挑。 陆远之好死不死的又看了一眼白褐之。 看到他这个表现,伍兆云差点没有笑出声。 院长大人此时被陆远之的目光看的火气很大。 老子为了刚刚帮你隐藏根脚,差点连本源都损耗了,你就是这样报答老子的? 忍住想一巴掌抽死陆远之的冲动,努力保持着脸上的淡然。 “院长大人乃儒道二品著命境,岂会贪图你那破机缘?” 伍兆云忍住笑意,皱眉训斥陆远之。 “是远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陆远之一脸愧疚。 “无妨。”院长大人努力保持微笑。 “方才我写完那句短语,忽然之间,看到那儒圣雕像白光一现。” 陆远之不再磨叽,脸上带着神秘,开始胡编乱造。 “哦?” 伍兆云与白褐之二人都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紧接着,我脑海中便出现了四个大字。” 陆远之既然已经决定了忽悠,那肯定得拿出东西来。 “什么字!” 白褐之与伍兆云二人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 “君子不器。” 陆远之缓缓说出了四个字。 希望前世孔老大的话能镇住这俩老银币。 这四个字说的伍兆云与白褐之二人一脸茫然。 君子不器? 什么意思? 难道儒圣的意思是君子不是个东西? 伍兆云的眉头皱起,脸上差点浮现痛苦面具。 什么玩愣? 儒圣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不过那些一脸道貌岸然自称君子的朝堂众人确实不是个东西哈。。。 这么解释倒也说的通。 狗屁! 白褐之一脸狐疑的看着陆远之。 就这四个字? 伱小子没说实话吧? 这是什么机缘? 困扰了我等读书人千百载的共情机缘就是这四个字? 你小子不老实啊! 陆远之当然看到了二人脸上的怀疑。 他傻了。 大哥,喂!这可是孔圣人说的话啊!你们俩就没有什么感悟? 不应该啊! 你们俩一个三品,一个二品。 领悟能力怎么可能就这么差? 我泥马。 就在陆远之怀疑人生的时候。 旁边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正是在看了陆远之刻木牌之后便一直呆滞的海无恙。 “君子不器?!!” 海无恙的声音充满的新生的活力,仿佛迷失在无尽的荒漠里突然看见一片绿洲的行人。 谁都能听的出来他语气中的那一抹醍醐灌顶之意。。 “我明白了!” 海无恙眼神中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的声音带着激动,颤抖。 他旁若无人的直直的走向最中央的儒圣雕像。 眼神中只有这尊雕像。 “谢儒圣大人解惑!” 说完,一揖到底。 “你明白什么了?” 伍兆云被海无恙突如其来的做派弄的一脸疑惑。 这兄弟俩人,都特么不正常。 一个心眼跟马蜂窝似的。 一个一惊一乍的。 海无恙听闻此言,这才反应过来,他抬头看向白褐之与伍兆云二人。 赶紧行礼。 “见过院长大人,见过候爷。” “免礼,快说。”伍兆云的面色已经带着一丝不善了。 很明显,这兄弟二人已经快要将他的耐心消磨殆尽。 而陆远之听到海无恙的行礼,心里微微一动。 看来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此人正是当今大雍第一候爷,威武候。 那他当日去崇北的目的十有八九与那边防儒阵有关系。 这么一来,那罗刹族的香莲能进入大雍境内倒也有几分说的通。 “君子不器。” 海无恙身上的自信已经彻底恢复。 而且整个人的气度仿佛又提升了几个台阶。 “器者,皿也。”海无恙眼神灼灼,继续道:“器皿者,容器也。” “容器量小。” “不器者应心怀广阔,不应局限自己于一方天地。” “君子不应该像器皿一样,只包含单一的东西。” “应该将胸怀扩宽,包容天地!!” “所以,王亚圣的君子为国为民没有错!” “能与儒圣共情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也没错!” “我辈君子,应当包容万物,气象万千!!” “这就是儒圣给的机缘!一个天下未入君子境的学子都能更快踏入君子境的机缘!!” “圣人之心,果然不是我等凡人媲美的!!” 海无恙说完话,眼神中透着无与伦比的气度。 这一刻,他在现场三人心中熠熠生辉!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他身上的气度愈发浑圆,这一刻,这个青禾书院公认的当今儒道天才,赫然完成了质上转化。 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 等待这位天才的将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全新的儒道五品君子境!!! 卧槽?? 陆远之一脸懵逼。 自己表弟这么牛逼?? 他发誓,刚刚那句话绝对是自己胡诌的。 只是没想到这臭屁虫居然悟性这么高!! 这他妈自己要是给他半部论语,他岂不是要成为一尊新的儒圣! 而且最妙的是,经过表弟这么一番搅和…… 那自己这机缘不就圆上了麻!! 哎哟卧槽,好好好! 表弟真是好啊! 念及于此,陆远之当下不在犹豫,一脸恍然: “原来这就是机缘啊!祛沉当真是好悟性,只是可惜了我不修儒道。” 说完,装模作样一脸懊悔的站再原地。 把被人抢夺机缘的痛心演绎的淋漓尽致。 经过他这么这么一番表演。 白褐之与伍兆云二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这就是儒圣表达的意思? 这就是共情之后的机缘? 一个全新的君子境界。 倒也说的过去。 把自己对君子的理解写在君子牌上,儒圣预料到你的思想与当世主流思想必然冲突。 所以便赐你君子不器四个字助你破开迷雾。 你以后就能修成一个前无古人的君子境界,以后的学子们一定会将你的这份领悟铭记于心。 名留青史。 这就是儒圣给的机缘! 很快。 伍兆云就想通了,看向海无恙的眼神带着一丝欣赏。 只有白褐之院长大人还是有些狐疑的看着陆远之。 ………… 一万字奉上,大家看爽!! (本章完) 第96章 当真是好宝贝 第96章 当真是好宝贝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跟院长大人对视一眼。 看到白褐之的怀疑目光,他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露出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 将一个毫无心机的阳光少年演绎的淋漓尽致。 院长大人脸上看不出深浅。 二人的第一次对线以陆远之的完胜告终。 当然,此时的院长大人还不知道这个笑容满面的少年,未来会在他身上敲出多少竹杠罢了。 青禾书院的天才少年海无恙于龙场悟道的事情并不被外界所知道。 在院长大人还有老候爷二人的刻意隐瞒之下,海无恙与某人的安全没有任何的隐患。 陆远之在书院待的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 ………… 回家之后,他顾不上对他瞪眼的大舅。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脸上的笑容再也止不住的绽放。 奶奶的,赚大了! 只见他坐在床上,伸出自己掌心朝上的大手。 凝眉看了一下,心中念头一动。 掌心中凭空浮现出来一个纯白色的古朴印玺。 印玺方一出现,周围的空间仿佛都被它带动,显的书香气息乍浓。 陆远之看的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哎哟沃日,这印玺咋看都是只有小说主角才佩拥有的绝世法宝。 怎么就到自己手中了呢? 法宝的具体功效是什么,陆远之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管怎么说。 现在已经到自己手里了。 想让自己还回去?不可能。 就是当成个古董给它卖了,也能换不少钱。 自己凭本事获得的,凭什么还? “好宝贝,能大一点儿吗?” 陆远之第一时间肯定是想要摸索一下宝贝的功效啊。 所以他就想到在书院往圣殿内,自己被印玺带进那个神秘空间的时候,自己心中想的让它小一点儿,它还就真变小了。 所以这时候在家就自己的时候,他想要再试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只见那小小的印玺像是能听懂陆远之的话一样,陡然变大了一圈。 哎哟卧槽! 陆远之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笑出声音。 太妙了?简直就是妙不可言! 哈哈哈! 哪位少年没有幻想过自己化身齐天大圣拥有一根能大能小的金箍棒? 虽然,陆远之说虽然,自己手中的东西虽然更像板砖多一点。 但是用的好了那效果也不比棍子差吧? 念及于此,陆远之神色一动。 他想试试手中这东西的硬度。 左右看了看,看到了自己从崇北带来的那把佩刀。 轻轻的把印玺放在桌子上。 然后取来佩刀,锵的一声拔出佩刀。 眼神坚定的看着桌子上的印玺。 不知道为何,当自己生出想要试试印玺的硬度的想法时候,莫名其妙的生出强大的自信。 此物坚不可摧。 然后就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耻笑自己没见过世面。。。 他觉得有古怪。 所以,下一刻。 气机运转,来自冲神境的庞大怪力传输到自己的胳膊上。 陆远之的眼神死死的盯住桌子上的印玺。 刀在下一瞬挥出。 “嘭!” 桌子在这一刻不堪重负的倒下。 而那枚通体雪白的印玺仍旧安然无恙。 最重要的是,陆远之手中的刀…… 又断了。 为什么要说又? 陆远之仔细想了想,妈的上次刀断过…… 崇北的东西质量一直都这么差的吗? 虽然刀断了,但是陆远之依旧美滋滋的拿起印玺,爱不释手的爱抚着。 一直到有仆人来敲门说开饭,他才恋恋不舍的收起手中的印玺。 也只是一个念头升起。 印玺就那么突兀的消失在他的手心处。 ………… 翌日。 陆远之一身黑锦白玉,器宇轩昂的穿戴整齐出了门。 今日,是咱陆小爷第一次去佩寅郎正式点卯。 出门的时候照例遇见了大舅。 二人均对对方视而不见。 特别是陆远之,看到大舅的时候,本来还在低头走路,忽然就高昂起头,用鼻孔对着大舅,冷冷一哼。 这番做态看的大舅眼皮直跳…… 脑子了闪过一丝疑惑。 这厮看着为啥不像演的啊?? …… 陆远之在众多百姓闪躲的眼神中,一路骑着自己的青毛马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衙门门口。 刚进门,就有马夫接过他手中缰绳,一脸恭敬的去给他喂马。 一看时辰,离点卯还有一段时间,他就闲庭漫步了起来。 晃晃悠悠的走到张慎行的门房门口。 一路上也遇到了同样闲庭漫步的同僚。 前天来衙门报道入职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都是张慎行的直系下属。 遇见同僚当然要打好关系,陆远之就笑呵呵的聊起天。 通过交谈,也知道了这位络腮胡、眼角处有一道刀疤的吓人同僚唤作王演笑。 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年纪。 但是一问才知道,好家伙此人的年纪只有二十三岁…… “亦行,回头有时间,哥哥带你去京城的教坊司,那里面的娘们比豆腐都水灵。” 男人嘛。 聚在一起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话题。 “行啊好大哥,到时候弟弟请客,必然给哥哥安排妥当。” 陆远之的笑容带着豪爽。 对什么人就得说什么话。 前世能在职场玩舒服,其实说白了,还是愿意钱慷慨大方。 虽然在职场确实没有什么能交的朋友。 但是这里是佩寅郎。跟同僚关系相处的好,说不定哪天就能救自己一命。 万事皆有定律,谁说得准呢? 进入行房,有点乱。 几个峦佩都在有说有笑的讨论哪家的包子好吃,哪儿家的老板机灵,不仅不要钱,还每月给自己孝敬等等…… 陆远之听的面无表情。 对于压榨百姓这种事情。 说真的,来了这个世界六年了。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就司空见惯了。 对于这种事情他根本就没法管,也管不过来,难听一点,就是没有资格管。 反正就是自己不同流合污就行了呗。 “咳!” 就在众人有说有笑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咳嗽声响彻在行房门口。 闻听此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点卯的时候到了。 其实点卯就是点名…… 由风佩点,顶头上司张慎行来点 说了上架三更就是三更,等会儿还有一更。 每更是两千字哈。一天六千,不少了。加油! (本章完) 第97章 牛逼又是命案是吧! 第97章 牛逼又是命案是吧! 一个风佩统属不过六名峦佩。 其实也没什么好点的。 点卯的真正意义就是安排一下今天的任务。 张慎行原本是有六名手下的,但是有个叫王道远的不是死了嘛。 所以就安排了陆远之接替。 张慎行面无表情的安排陆远之。 “亦行,你今日就随王演笑,与章龙二人去玄武西街,第一次换到西街,打起精神。” 防止佩寅郎自己人会有问题,所以每隔三天左右,就会换一次巡查的地方。 而且下次换防的地方是没有规律的。 “是!”陆远之第一天上班,当然是精神抖擞,回答的声音很大,张慎行很满意。 “巡街回来找我,我带你去暗牍库寻一武法。” “收到!” ………… 佩寅郎办事从不含糊,从点卯到陆远之随着王演笑与章龙二人上街,只了不到半个时辰。 玄武西街。 坐落与京城外城。 三人走在大街上,可谓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陆远之也着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诸邪避退。 虽然避退的不是诸邪,而是百姓。 走到哪儿,哪儿安静。 百姓看见成队的佩寅郎,连正在哭的小孩儿都不敢再哭了。 面对着他们正走路的百姓老远就开始低着头。 所以这也造就了陆远之看谁谁他妈有问题的心态。 不废话吗,老子是阿sir,看见阿sir就低头走的人百分之百有问题。 但当所有人都看见阿sir就低头走的时候,那就是阿sir有问题了。 不是,纪公怎么管理的队伍? 怎么队伍问题这么大? 不说别的,三人里那个叫章龙的,看上去像那种木讷的的性格,走到一半想吃个点心,走到一家卖点心的铺子前面,给钱都不要啊! 那老板那称的手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一文钱的糕点,硬是给了三斤…… 我泥马。 看的出来,章龙是那种很实诚的人,他一脸认真的跟老板说称多了。 吓的老板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脸,跪在地上就求虎爷饶过他…… 搞的章龙一脸莫名其妙,想辩解又不知道怎么说,想拉老板起来,老板说什么都不敢起身。 还是王演笑有办法。 “你特娘的站起来。” 王演笑瞪了一眼那老板,他那一脸络腮胡跟眼角到嘴边的刀疤威慑力十足。 一句话,老板就吓的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了。 “从这个袋子里拿一半,放到这儿!” 王演笑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瓮声瓮气。 老板又哆哆嗦嗦的照做。 “行了,走吧。” 看老板照做,王演笑便拿起只剩一半的糕点对着目瞪口呆的陆远之章龙二人挥挥手。 带着二人就离开了。 “这些人就这样,跪的时间长了,扶他起来他都不敢起。” 王演笑虽然面上凶神恶煞,但是骨子里并不坏。 陆远之听了这话,倒是若有所思。 每个队伍里都有害群之马。 佩寅郎那么大一个衙门,总有那么几个好人的…… 巡街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特别是看到佩寅郎巡街。 平日里那些小偷小摸都没有。 一路上那叫一个风平浪静。 就是章龙给的糕点确实挺好吃。 那家老板的手艺还真不错。 晌午的时候二人回了一趟衙门,衙门中午是有膳堂供饭的。 别说,膳堂的饭真的很不错,比起大舅这个五品郎中的官丝毫不落下风。 当然,并没有云佩出没。 风佩都少的可怜。 张慎行倒是来膳堂吃,只不过看到这仨也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已。 他有自己的事忙。 吃完饭,陆远之跟章龙跟着王演笑重新踏上巡街的旅程。 差不多两个时辰左右。 眼看巡街任务就要完成了,三人经过快一天的接触也逐渐熟络起来了。 “等会儿带伱们二人去个好地方。” 王演笑自然是承担起了带头大哥的重担,他脸上的笑容看着有些猥琐。 “哦?”陆远之眼前一亮。 身为男人,他有一种预感,王演笑口中的好地方绝对符合他的心意。 章龙木讷个脸,也不说话,但是抱着佩刀的手指却是不由动了动,也表达了他的好奇。 “就是在这玄武街上。” 王演笑神秘一笑,“早听人说,此街有一处新鲜勾栏,价格公道的紧,甚至没有普通勾栏一半的价格。” “为何?”章龙忍不住好奇的问。 这一句话,陆远之就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木讷的小子。 这货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 说到这儿,王演笑的笑容却是有些僵了一下,但他还是耐心道:“好像是说里都是一些半老徐娘的过气魁……” 他的笑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有底气了。 半老徐娘四个字一出来,换做一般人可能就已经连连摇头,并且狠狠的鄙视一眼王演笑,嘲讽他饥不择食。 但不知为何,陆远之的眼睛亮的如同星光。 若真是如这厮所说……那当真是个好去处! 章龙还算正常,他只是木讷的点头,也不说如何。 就在三人密谋一会儿该怎么爽的时候,一队穿着京兆府差衣的人马急匆匆的路过。 其中一个不小心碰到了王演笑的肩膀。 “哎哟直娘贼,你他妈会不会看路!!” 王演笑只是大眼一扫,看到这几个人身上的服装只是普通衙役,当场就直接开骂,填海境武夫的大手有岂是普通衙役反应的过来的? 一把就被王演笑抓住了胳膊。 “虎爷,刚才没看见,通融一下,小的有要案得办。” 那衙役一看三人的黑锦白玉,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脸瞬间没了脾气。 在京城,佩寅郎衙门的人出行,就是高人一等。 “什么要案?” 听这衙役这么一说,王演笑眉头一皱。 玄武街,今日是他们巡查的地盘。 若是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要案,他们三还真得加班了今天…… “有人报案,城卫军王校尉被人刺死家中!” 那衙役看了一眼三人,低声说道。 ??? 三人一听,脸色齐齐大变。 命案! 死者还是个校尉!? “那校尉家在何处!”王演笑皱眉继续问。 “玄武街元七铺,这位虎爷兀怪,小的可耽搁不起,先走一步。” 那衙役匆忙一个抱拳便继续率领着他的几名手下往远处匆忙赶去。 刚刚发错了,不好意思已经修改了,一会儿还有一章,正在手打中 (本章完) 第98章 案发现场 第98章 案发现场 玄武街元七铺! 王演笑跟陆远之二人对视一眼。 都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苦涩。 众所周知,元七铺在玄武街跟青龙街的交界处。 往外挪一里就是青龙街。 但就是这一里之隔。 今儿三人就别想早下班…… “我去他******” 王演笑阴沉着脸,骂的很难听。 陆远之嘴角也微微一扯。 谁能想到,第一天当值就能在自己的管辖地出个命案? 晦气,真特奶奶的晦气。 “走,去看看,京兆府那帮废物估计解决不了这案子。” 校尉,在大雍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绝对是不可小觑的职位。 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刺杀案? 这他妈性质是何等恶劣? 既然赶上了那就早些去现场看看,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收获。 若是今天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就回了衙门,绝对是渎职。 第二天上官一问,你们巡查的地方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们仨也没个动静?? 你们想干什么? 所以从这点也能看的出来,王演笑这个人到底是有责任心的。 “走!” 三人当即不再犹豫,大踏步追随刚刚那一队衙役而去。 王演笑是老牌填海境。 章龙也是。 他们二人的前进步伐似乎带着某种规律,兔起鹘落间身法飘逸至极。快速行走之间身法宛如游龙。 陆远之吊在二人身后,他就比较粗暴了,气海的气机灌在双腿之间,凭借自己的反应速度躲避行人…… 没法不躲避,他冲神境的身板,被他全力奔跑撞到的话,估计普通人当场就得惨死。 看着身前两道飘逸的身影。 陆远之眼中露出艳羡的神色。 妈的,这就是有组织的好处啊,起码武法是不缺的…… 要是我也能会这么飘逸的身法就好了。 他现在能跟上两人还游刃有余是因为他冲神境,那俩人只是填海境,相差了一个大境界。 纯拿身体素质拼。 但这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就在他羡慕嫉妒恨的时候,脑海中突然莫名奇妙的出现了一道古朴,大气,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圣人曰:师夷长技以制夷,追其之长以补短。” 紧接着,他只感觉眼前一晃。 前方的王演笑与章龙二人的身姿变的缓慢起来。 与此同时,他只感觉眼前一阵清凉,脑海中空明无比,前方二人的一动一静皆在他脑海中犹如小人书一样一点一点的演化…… 卧槽?? 陆远之下意识的开始仿照脑海中小人的动作开始动脚。 然后他就惊愕的发现。 前面那俩人飘逸的身法,自己好像会了。 我泥马??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 陆远之瞬间想起刚才脑子里那个古朴的苍老的声音。 纯白印玺?? 陆远之瞬间就想到了自己脑海里的那个纯白印玺。 师夷长技以制夷? 这不就是复制粘贴吗…… “好宝贝?” 陆远之在心里呼喊一声。 没有动静。 嗯? 不搭理我了? 陆远之眉头一皱。 他的身子骤然停下,伸出手,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轻声道:“好宝贝。” 依旧是没有动静。 一次性的宝贝? 下意识的他就开始怀疑。 然后就是懊悔。 早知道是一次性的我特么跟伱俩憨货学? 我随便观察一个高品武者他不香吗? 他闭上眼,默默呼喊:“好宝贝,你在哪儿,别闹了我知道错了,来,自咱亲一个。” 妈的,这么逆天的宝贝要真是一次性的,他今说什么也得捶死前面那俩憨货。 然后他眼前一晃。 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星空。 他赶紧抬头看去。 一枚硕大的纯白印玺悬浮在头顶。 只不过跟之前不一样的是,眼前的印玺色泽暗淡了不少。 有气无力的在自己头顶旋转。 嗯,看的出来,它在休养生息…… 陆远之松了一口气,不是一次性的就好。 看来刚刚那个复制粘贴耗费了它不少能量。 就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补充好。 算了,现在公务要紧。 我要出去,好宝贝! 然后他就睁开了双眼,发现前面那俩憨货并没有甩自己太远。 能追上! 陆远之心里莫名的就升起了这么一个念头。 下一刻,他的双腿犹如脱了弦的利箭,瞬间就蹿了出去。 然后他的身姿就变得跟前面那俩人一样飘逸。 几个兔起鹘落,陆远之已经轻松追上了二人。 “亦行你这寅游法哪儿学的?” 他刚追上,王演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仔细一看哎哟卧槽,这小老弟的身法怎么比自己还熟练? 他练了三年的寅游身法。 刚看你俩我就学会了啊。 当然想归这么想,说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 “偶然间学的。” 陆远之敷衍一句。 这个世界的武法不像前世的那些小说里的门派功法,什么绝学,武学不传之秘啊。 这个世界,还是以境界为主。 冲神境界的武者,就是能单手血虐你满级武法的填海境。 因为冲神境界具备填海境所没有的危险预知,反应力也是填海境望其项背的。 只有低品武者才会对武法有要求,而高品武者追求的是意。 “到了。” 王演笑还想再问什么,一边的章龙出言提醒二人。 陆远之跟王演笑二人抬头看去。 一座三进的院子出现在二人的视野里。 门口站着几个京兆府的衙役。 大门敞开,门口有几个身穿黑色甲胄的兵丁。 “佩寅郎办事,闲杂人等避退!” 大眼一扫,王演之发现没有什么惹不起的人,操起他那粗犷的大嗓门就吼了一句。 此言一出,门口那几个人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果然,一看到三人的黑锦白玉,门口那些人顿时就安静了。 “见过三位虎爷。” 三人刚一到,那几个人里就有领头的赶紧上来迎接。 那几个身穿甲胄的兵丁也都迎了上来。 “虎爷。” “嗯。” 王演笑淡淡的点头,瞥了一眼那几个兵丁,问道:“死的是你们的上官?” “回虎爷,正是。”领头的那个兵丁点头应是。 “先带我们进去看看。” 一个兵丁出列,带着三人走近了院子。 进入院子,陆远之的眼神就变的锐利了起来。 他双眼如刀,一寸一寸的搜刮着任何能看到的线索。 “什么时候发现的死者,谁是第一目击者?”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几人一边朝着屋子里走,陆远之一边开口问着眼前带路的兵丁。 兵丁:“……” 第三更,今日结束,九十四章被屏蔽了已经在申请解封了,明天应该就好了。 明晚依旧三更,到时候看的时候尽量慢点,计划的是明天三更就把这个案子破了,所以节奏会比前面免费期破案节奏快。尽量都订,别错过线索。 (本章完) 第99章 你很可疑啊! 第99章 你很可疑啊! 虎爷,是陆远之那身黑锦白玉肩头上的金色老虎。 在京城,普通人与级别小的官员佩寅郎的称呼就是虎爷。 陆远之今天听了一整天的虎爷,慢慢也习惯了。 “这位虎爷,第一目击者是一名唤作青娥的丫鬟,现在正屋内接受盘问。” 那带领三人进入院子的兵丁回答陆远之。 陆远之微微颔首,有第一目击者就能有第一线索。 几人一路急行,俄顷,赶到一间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屋子。 看到屋子的陈设,陆远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还挺有钱。 王演笑的目光也看向陆远之,二人目光惊奇的一致。 啧。 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身为佩寅郎衙门出身,对于案子的敏感度怎么也是比普通人强的。 一个小小的城卫校尉,能整出这种陈设的房子,你要说他没点儿不干净,谁信啊? “书房倒是整理的颇为利落。” 陆远之眼神中透着一丝古怪。 “这里便是我家大人遇刺的地方。” 说起此话,这个兵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低落。 到底是跟了很久的上官,不说情比金坚,但也是有一丝感情道义存在的。 刚进屋,陆远之三人就闻到了一股难以遮掩的臭味。 这味道就像是什么东西发霉了一样,就算是闭上气息,味道还是带着上头的酸痛止不住的要钻进人的鼻子里。 不用看,光是闻味儿,就能猜的出来,尸体最少已经死亡了两天以上了。 特别是这种八月的天气,温度已经接近了三十度左右。 随后抬头看去,四个京兆府的差役正在盘问一名看上去姿色还算不错的丫鬟。 此时的丫鬟脸上满是惊吓,肩膀有些下耸,看上去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 几名京兆府的差役明显有一个领头的。 那个领头的看上去三四十左右,大马金刀的正坐在椅子上,黢黑的圆脸上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叫青娥的丫鬟。 语气中带着恐吓:“你若不说实话,今日克抓进京兆府大牢,到了那时你就算是说实话也晚了!” “奴婢不敢隐瞒差爷。”那唤作青娥的丫鬟满脸都是惊恐。 “好,那我问伱,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家老爷的?” 听闻那差役问到这里,陆远之与王演笑还有章龙三人的步子安静了些许。 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个唤作青娥的女子身上,静静的等待她的答复。 “明日便是我家老爷休沐结束的日子,我按照惯例今日申时要来与我家老爷准备明日去军中需要的日常所需。” “进入书房便闻见馊味,当时奴婢便觉得有些反常,平日里老爷素爱干净,就连桌上杂乱都要发火,怎会把房间弄的如此难闻?” “唤了半晌不见老爷回应,斗胆走了深些,这才发现老爷已经没了气息。。” “那你家老爷的家眷呢!” “回禀大人,主母与小主人月余前便回老家探亲了。” 青娥回答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惊恐。 这些话陆远之自然是听见了。 此时他已经慢慢走到了书房深处。 几人过来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里面那些京兆府差役的注意。 那几个差役抬起头看了过来,发现三人身上的黑锦白玉之后,眼神瞬间便的温和起来。 仿佛刚才在审问那小姑娘的几个恶汉只是幻觉一样。 “几位虎爷都来了?!” 那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差役直接站起来身子,脸上浮现出如同讨好般的笑容。 “嗯。” 王演笑平日里与这些京兆府,刑部等衙门打过的照面不少。 “今日刚好是我等在巡查玄武街。” 淡淡的解释了一句,王演笑便皱眉问向那个衙役:“怎么说?问出什么了没有?” 那差役一听,脸上浮现出苦涩: “死者年龄33岁,是锁精境的武者。名字叫做王延,城东的守备营校尉。” “就这些?”王演笑眉头一皱。 “我等也是刚到,刚刚几位虎爷听这丫鬟说的话便是我们几人问到的线索。” “那就是什么也没问出来。”王演笑面无表情。 他心中已经在骂京兆府的废物了。 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四处检查。 陆远之没有着急说话,他的目光只是一寸寸的扫视着书房内的一切。 首先看到的便是桌子上那几副画。 没想到作为一个武夫出身的校尉,这姓王的画技还不错。 这几副自画到时有些功夫。 “虎爷勿怪,我也是刚到没多久,再审问一番,定然能问出有用的线索。” 那差役一脸严肃。 “嗯。” 王演笑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他环抱着胳膊,四处看着屋内的陈设。 而那个差役则是黑着脸瞪着那唤作青娥的丫鬟,呵斥问道: “说,上次见到你家老爷是什么时候?!” 青娥明显被这差役的怒喝吓了一跳,弱不禁风的身子抖了抖,然后颤颤巍巍的说道: “今早卯时,奴婢早起洗漱,看到老爷在书房门口晃悠了半圈……” “那时候你家老爷可有什么异样?” 差役继续问道。 青娥回想了一下,言道:“没有……” “那你今天可曾听到什么动静没有?比如打斗的声音。” 王演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青娥。 “这……没有。” 青娥的迟疑了片刻,努力回想,最后还是选择了摇头。 所有人都在皱眉。 只有陆远之看了一眼青娥,面色平静的看着青娥。 他刚刚仔细的看了看尸体。 尸体如今已经接近巨人观了。 也就是说,考虑到现在的温度原因,尸体最起码已经死亡接近三天的时间了。 一般情况下来说,25摄氏度以上,三四天,乃至五天,就基本接近巨人观了,远处有时候甚至都看不出性别。 臭味当然很大。 而十几度的气温,三四天一般不会有巨人观,但臭味肯定还是有的。 这种情况下,主要的影响因素是脱水。 脱水会让嘴唇变薄、变黑,一个常见的现象就是露出门牙。 一方面这和尸体肌肉放松有关,另一方面也与脱水有关。 还有一个现象就是眼白发黑。 80%的尸体眼睛不会完全闭上,而这露出的那部分眼白就会因为脱水、氧化而发黑。 而刚刚这个丫鬟居然说早上的时候看到自家老爷在书房门口晃悠了一圈? 一个至少死了三天的尸体如何在今天的卯时在门口晃悠的? 难道是这个丫鬟在说谎?? 陆远之的目光幽幽的看着那个正瑟瑟发抖的丫鬟。 …… (本章完) 第100章 真曲折啊 第100章 真曲折啊 这个丫鬟很可疑。 陆远之的目光带着怀疑。 但他并没有着急说,而是出言问道:“卯时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看到你家老爷?” 青娥弱弱的眼神对上了陆远之的脸。 “有的,我们三个奴婢是一起起床的,红娥绿娥也都看到了老爷。” “嗯,那她们二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陆远之又问。 “这位虎爷,就在门外,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仆人全都在门外。” 那京兆府的差役听到陆远之的问话,笑着给陆远之汇报。 “让她们进来。” 陆远之面无表情。 此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陆远之的鼻子已经逐渐适应了书房尸体上传来的腐臭的味道。 不被味道分心的他目光又在书房别处认真观察了起来。 整个书房的陈设并不复杂。 尸体就躺在书桌旁边。 书桌上除了几副这个王校尉的自画之外,还有一些没有动过的饭菜。 看到那明显已经凉了的饭菜,陆远之的眉毛皱的更浓郁了。 “亦行可是有什么发现?” 王演笑看陆远之,好奇问道。 他见陆远之自从跟那丫鬟问话之后便一直皱着眉头,便感觉到陆远之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此案疑点颇多,还需再问些供词。” 陆远之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要说疑点…… 有,而且很多。 第一,丫鬟口中的说自己早晨在书房门口刚刚见过老爷,而具自己观察,那桌下的尸体的死亡时间俨然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 第二,他并没有觉得丫鬟在说谎。 这当然不是看丫鬟的姿色还算可人的胡乱之语。 而是那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 看那饭菜的成色,显然是今天刚做好的新鲜饭菜。 那就证明这个书房是有下人来送过饭的,既然有人来送过饭,那就说明送饭的人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两种答案。 第一,这校尉死亡时间超过三天,只不过是刚刚被发现而已。 第二,确实是刚死没多久,只是应该死于什么特殊的方法,或者毒物,所以才导致尸体的状态看上去异于常人。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死亡时间就有待商榷了。 但看那饭菜都没怎么动的样子,显然是死在吃饭之前。 而且看书房的陈设整齐,显然是没有经历过搏斗,而且刚刚那丫鬟也说了,没有听到过什么特殊的声音。 死亡方式也得着重斟酌。 …… “这饭菜是谁送进来的?” 陆远之随口问了一声。 “回大人,是醉仙楼的跑堂送的,我家老爷最喜醉仙楼的饭菜,他休沐时间不多,每月也只有三天,每次回来都是叫醉仙楼供饭的。” 青娥回答的很正常。 陆远之闻言,眼神中闪过恍然。 大雍军队中的管理层军官,哪怕只是低级军官,平日里没有战事的时候,都是有三天到六天不等的休沐时间的。 而城卫军的校尉自然会趁着这个时间回家。 有妻子就好好造人,没有就找乐子享受。 至于大雍军队的伙食如何…… 他确实不了解,但是想来应该是不怎么样的。 若不然这堂堂校尉级别的军官会一回来就先大吃一顿? “那跑堂的送饭之时,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陆远之继续追问。 “这……倒是未曾听说,他每次送饭来都是送进书房便出来站在屋外等候,等老爷吃完再把他们的餐具收回带走。” 青娥见陆远之声音温和,那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的身子已经缓和了许多。 “亦行有所不知,那醉仙楼也是看人下菜。” 旁边的王演笑看陆远之有些疑惑,便出言道: “若是普通百姓订他们的饭菜,他们便是理也不理。” “但若是一些达官贵人的话,他们会根据等级安排不同的餐具,给人家送来。” “像这位校尉的话,用的就是青瓷。虽说没有多贵重吧,但不是一般百姓能够用的起的。” 王演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是有些泛酸的。 区区一个校尉,居然有钱享受醉仙楼的青瓷。 这得喝多少兵血? “这样啊……” 陆远之听了之后眼神中闪过意外。 这醉仙楼的经营方式倒是挺先进啊。 这不就是给客人设置等级嘛。 这姓王的校尉还是个vip会员来着,虽然会员等级看上去不怎么高。 几人正说话的时候,那京兆府的差役已经带着几个下人模样的人进来了。 陆远之凝神看去,几个下人的脸上带着忐忑。 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看来骤然听到自家老爷死亡的消息有些接受不了。 “你们便是王……” 陆远之刚开口,忽然想到自己忘了死者叫啥来着……。 “王延。” 那京兆府的差役很自然的接过陆远之的话。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几个瑟瑟发抖的奴仆,沉声问道: “今日卯时,伱们都在干什么!” 陆远之的声音很严厉。 跟在大舅身边那么久,大舅身上的一些可取之处他早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面对嫌疑犯的时候,那身上的压迫感也是说来就来。 “奴婢当时正与青娥绿娥一起起床洗漱,看到老爷在书房门口,转悠了一圈又回了书房。” 一个身穿红色素衣的丫鬟抿了抿嘴,弱弱的看着陆远之回答。 陆远之听闻,眉头稍微皱了皱。 几个丫鬟的供词相符。 他看向红娥身边的绿娥,那绿娥的眼神也带着惊吓,甚至有些不敢抬头看他。 陆远之也懒得再开口问。 不用问,供词肯定都是一样。 那接下来就是问别的仆人了。 “你是谁,是干什么的?” 陆远之看向两名丫鬟身边的一个老头。 老头邋里邋遢的,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的模样。 “回虎爷,小人是门房。平日里都在前院。” 老头是个门房。 “你上次见到你家老爷是什么时候?” 陆远之凝眉问道。 “回大人,三天前老爷休沐回来,是小人给开的门。” 门房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陆远之刚想再开口问。 却立马感觉到不对。 他死死的盯着门房。 “你说你上次见到你家老爷是在三天前!!” 一会儿还有一章,下一章凶手就出来了,这个时间诸位不妨猜一猜。 (本章完) 第101章 接近真相的猜测。 第101章 接近真相的猜测。 “是,是啊。” 那门房被陆远之突如其来的问话整的有点猝不及防,回答的都有些卡顿…… 陆远之眉头紧皱,他看向在场的三个丫鬟,问道: “这几日,你们都见过你家老爷几次?” 三个丫鬟一愣,不知道陆远之此言何意。 但青娥反应还算快,她回答道:“回这位虎爷,每天都会看到老爷在书房门口闲逛。” “可曾叫过你们?” 陆远之的脸色有些严肃。 “这倒不曾。”绿娥犹豫了一下。 “伱们呢?”陆远之看向其余两位丫鬟。 二女均是摇头。 “也就是说,这三日,你们老爷没有宠幸过你们?” 陆远之此言一出,三女愣住。 京兆府的差役愣住。 随陆远之一起来的王演笑还有章龙二人也愣住。 不是,亦行,这跟此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你这样会不会显的太轻浮了些? 陆远之没有空搭理几人脸上的疑惑,他此时的大脑在疯狂的运转。 三天前!! 这门房的意思很明显了。 自家老爷三天前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出过门! 一个男人。 一个还算有些地位的男人。 从兵营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老婆不在家的时候,居然没有宠幸自己的丫鬟? 这就太可疑了。 33岁锁精武者,不用问了,必然是年轻的时候贪图色欲没有守住精元,若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是锁精。 这样的好色之徒你若说他突然转性了,陆远之是绝对不信的。 不宠幸自己的丫鬟,也不出门寻欢作乐?? 这就太反常了。 陆远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手指突然一顿! 等等!! 寻欢作乐!! 陆远之的脑子里仿佛一道电光劈过! 他突然想到当日自己在青鸟阁寻欢作乐时的所见所闻。 他看向一众仆人,眼神中带着凝重问道: “你们老爷这几日,除了在书房,以及书房周围,还去过别的活动区域没有?” “没有。” 几人想了想,依旧摇头。 “那可有跟你们对过话!?” 陆远之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 “没有!” 几位仆人依旧摇头。 操! 陆远之的心中直接炸裂。 妈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陆远之当场看向王演笑与章龙二人,眼神中无比严肃,疾声道: “跟我走!” “怎么了?” 王演笑脸上带着疑惑,章龙木讷的眼神中也透着不解。 “没时间了,路上说!” 陆远之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严厉,他看向那几个京兆府的差役,脸上全是肃穆: “劳烦哥几个看好现场。” 然后又看着那个名唤青娥的丫鬟,转头对着京兆府那差役说道: “出来两个人,带着她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在醉仙楼汇和!” 说完,陆远之双腿运起气机,双腿不由自主的就运转起刚刚学会的寅游身法,闪电似的直接出了书房。 “哎哟,亦行,毛毛躁躁的!” 王演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跟了上去。 第一天跟着自己出来的小兄弟,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头儿估计得把自己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而且看陆远之的表现,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所以他也不敢耽搁。 章龙看着俩人都走了,木讷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真没明白这俩人到底什么情况。。。 但他也知道,都是同僚,肯定得跟着同僚走啊,所以他也是一个闪身,紧紧的追上两人的步伐。 陆远之神色肃穆,一路上直接就火力全开,在冲神境的加持下,刚刚在纯白印玺的复制粘贴下学会的寅游身法如同游龙,在大街上跟鬼魅一样。 速度快到王演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愣是连陆远之的屁股都没有看见。。 亦行这么猛吗?? 王演笑看着陆远之的速度,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自己好歹也算的上老牌填海境的武者了。 怎么跟陆远之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后面的章龙还好一点,最起码能看到王演笑的背影。 陆远之的速度异常快,如同鬼魅。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醉仙楼!! 因为就在刚刚,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日在崇北之时,他去青鸟阁寻欢作乐。 当日云诱阿姨那诱人的声音还响彻在耳边。 “读书人也是,有人经义通达,有人丹青绝顶,有人兵法无双,也有人诗才绝艳……” “儒道中经义绝顶者,自是修浩然正气,以镇邪魔。丹青出众者,笔下生,听闻儒道丹青入了高深的,笔下画出的人物能从画中驾雾而出。” 儒道丹青入了高深的。 笔下画出的人物能从画中驾雾而出!! 不晓的有没有马良神笔那么夸张,但能让画里的人显形,用来装神弄鬼绝对是必然可以的! 起初陆远之看到桌上那几副那叫王延的自画,还以为他是自己画的! 但突然想到云诱阿姨说过的那句话之后,他瞬间明白过来。 那在书房门口晃悠的哪里是什么王延!! 分明就是丹青高手画里的人! 而整个京城,哪里的画最出名?! 不用问! 醉仙楼! 陆远之来到京城之后一共去过两次醉仙楼,第一次是跟着舅妈去的,当时自己看到那些画之后惊艳的表情,现在还历历在目! 第二次便是当日在京兆府,那二皇子与恪物司的青衣!当日那恪物司的宋某人还特意给自己讲了一下醉仙楼那些绝世好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尸体的死亡时间就能对上了! 三天前休沐回来得那个夜晚,就是王延的死亡时间! 尸体没有说谎! 而这三天里那几个丫鬟看到王延的在书房门口的身影…… 不用多说,绝对跟那醉仙楼的丹青高手有关系。 而且,那个给王延送饭的跑堂的…… 陆远之想到这里,双腿之间的速度更快了。 既然已经锁定了目标,那接下来要做就是去抓人! 是的,就是直接抓人。 陆远之可没想过什么证据充足再去下抓捕公文什么的。 那是京兆府跟刑部才干的。 身为佩寅郎,就要大家担负起佩寅郎的责任。 抓进诏狱,管你什么牛鬼蛇神,纵然你是钢筋铁骨,也得给老子酥了。 而且,真相离自己的猜测绝对半八九不离十! 到了! 陆远之一路来到醉仙楼的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来人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就是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的纯白印玺遇上这儒家的丹青高手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啊。 到了门口的陆远之看着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他在等,等那个丫鬟青娥的到来。 而且,最终要的是,这个醉仙楼的画师做此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处心积虑的去杀一个校尉? 陆远之的眼神中精芒闪动。 为了这个案子我从一开始就在铺垫了。 而且接下来会从这个案子开始,把前面所有的案子以及接下来所有的案子全部连成一条线! 啧,期待不? (本章完) 第102章 入楼 第102章 入楼 既然匆匆从死者院子里匆匆而来,那主打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 但陆远之又不是无脑之辈。 他焉能不知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就算进去拿人,那也得等自己的同僚一起进来了再说。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慌,只是注视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流。 街上那么多人,但凡是被他看了一眼的,纷纷低头不敢跟他对视。 他那一身的黑锦白玉实在有些惹眼。 虎爷的名号在京城,绝对算的上臭名昭著。 君不见昨日在青禾书院里,那柳凤年恨不得指着天大骂,更是扬言他日若是得了势,必然把佩寅郎的人灭的片甲不留。 其实不光是他。 京城所有官员提起佩寅郎就没有一个说他好的。 佩寅郎衙门是皇上在百官头上悬着的一把尖刀。 在佩寅郎面前可以说京城百官已经是人人自危了。 所以很直接的,佩寅郎的名声,在那群文人清贵嘴里,那就是吃人的老虎。 所以,佩寅郎的指挥使纪宣,在满朝文武眼里,那就是骄纵蛮横,目中无人。 每天都有人在朝堂请陛下速速斩杀此缭。。 顺带着,佩寅郎衙门里的各路云佩也成为了百官攻击的对象。 “亦行。” 就在陆远之在醉仙楼门口盯稍的时候。 王演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亦行,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 王演笑一路上跑的力气都快用尽了才勉强追上陆远之。 他皱眉看着陆远之,眼神里面全都是严肃。 若是陆远之不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很难说的过去。 陆远之看了一眼王演笑。 他对王演笑能一路追过来的做法是有一种被信任的感动的。 “你有没有看到王延桌子上的书画?”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王演笑。 王演笑闻言一愣,随后皱着眉头回忆,随后眼神爆发出浓郁的亮光,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 “你是说……” 陆远之看到王演笑反应的这么迅速,心里闪过一丝诧异。 没想到这位同僚反应居然这么迅速。 看来他那络腮胡以及脸上那条醒目的刀疤的欺诈性很浓烈啊。 陆远之淡然的点点头。 “看来伱是知道儒家丹青高手的特性的。” 王演笑此刻的眼神已经转向了醉仙楼之的门口,并且死死的盯住门口人来人往的人群。 “那个醉仙楼跑堂的有问题!” 王演笑的声音异常凝重,随后又说道:“怪不得你要那丫鬟一起跟着来,她见过那个跑堂的!!” 陆远之看王演笑的目光愈发欣赏了。 这姓王的脑子转的够快! 他正要说话,却听到有人到来的动静。 章龙那边同样是气喘吁吁的赶来,紧随其后的是京兆府的两匹健马,马背上是两名京兆府的差役,以及王延家唤作青娥的那名丫鬟。 章龙依旧是木讷的脸上带着木讷的眼神。 他不知道陆远之跟王演笑俩人赶这么快路的原因,也不想知道,更懒得去想那么多。 陆远之看见人员已经到齐,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道: “跟着我走!” 说完,便一马当先,率先走向醉仙楼的门口。 “虎爷!来啦!” 刚到门口,一位早就看到陆远之的小二笑呵呵的就迎接了上来。 陆远之压根就没有搭理他,带着一队人马,大踏步走进醉仙楼。 喊出了那句他自己早就想喊的话。 “佩寅郎办事!闲杂人等速退!!” 声音之大赫然将整个醉仙楼的嘈杂声全部压了下去。 整个醉仙楼瞬间就安静了下去。 陆远之看着楼内客人躲闪的目光。 心里就一个字。 爽!! 果然,他喊出来之后,整个楼内的客人直接就开始往外跑。 陆远之面容冷峻,眼神如刀。 身后的王演笑跟章龙则是怀抱着门板一样的佩寅郎制式佩刀,面容冷然。 看到这三尊杀煞神身上的黑锦白玉,没有人不怕。 整个京城,也就只有佩寅郎衙门的人敢这么豪横的办事儿! “三位虎爷,我们醉仙楼是有做的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老者颤颤巍巍的来到陆远之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带着忐忑。 陆远之看向来人,冷眼看着他,没有一丝要解释的意思。 “把你们醉仙楼所有的跑堂小二全部都叫过来!” 陆远之的声音很冷。 听到陆远之的话,老者明显呆滞了一下,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茫然。 陆远之冷眼看着他,“我给你三息的时间,如果看不到人,老子今天拆了你们的店!” 刚说完,那边王演笑直接“锵”的一声抽出自己的佩刀。 雪白的刀身泛起瘆人的惨白亮光。 老头的脸色刹那间变白。 大惊失色的赶紧大声叫道:“跑腿儿的赶紧来一楼,快点儿!” 声音之大,声音之惨烈不亚于自己的命根子被人揪住。 他丝毫不怀疑陆远之的话。 就凭陆远之那一身黑锦白玉,醉仙楼身后的势力再牛逼现在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哗啦啦” 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不到三息,所有跑堂的奴才全都在一楼集合完毕。 所有人都忐忑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他们。 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而是转身看着跟来的青娥,冷声道: “找!找出来那个给你家老爷送饭的。” “瞧仔细点儿。” 青娥不敢耽搁,盈盈上前,清秀的小脸上带着认真,仔细的一点一点的看向一楼内已经集合完毕的奴才们。 陆远之就冷眼站在原地看着她。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青娥的眉头皱的紧巴。 一直看到最后,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没有” 听闻此言,陆远之眼神中已经燃起怒火。 他看向那文质彬彬的老者,声音中带着冰冷的寒意: “老匹夫,敢耍我!” “虎爷,真的已经到齐了!” 那老者一脸急切。 “你可知道我们佩寅郎是为当今圣上办事!敢骗我们,就是欺君!” 陆远之“锵”的一声把自己怀中的佩刀抽出一半。 “老朽对天发誓,断然不敢欺瞒虎爷半点儿!” 老头恨不得跳起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本章完) 第103章 暗牍库 第103章 暗牍库 陆远之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回答老者的话,而是环视一周看了看醉仙楼四周随处可见的画。 每次来看到醉仙楼的画作,都是要被惊艳到的。 这些画每一副都可以说上等画作。 “听说这些画作都是你们老掌柜画的?” 陆远之的话在醉仙楼的这些人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 但老者哪里敢怠慢陆远之的问题? 他战战兢兢的出列回道:“启禀虎爷,确实是老掌柜的画作。” “除了你们老掌柜之外,可还有别人有如此丹青技艺?” 陆远之问的很直接。 “这……” 老者一脸茫然的摇头:“倒是未曾听说过。”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 除了他之外,王演笑的眼神中也是精芒一闪。 “你们老掌柜人在哪儿!!” 王演笑倒是没有那么多肠子,语气很直接。 陆远之还则是嘴角微微一扯。 这还用问吗? 佩寅郎的虎爷都找上门来了这掌柜的还不出现,八成是已经跑了。 果不其然。 老者的话也证明了陆远之的猜测。 “启禀这位虎爷,掌柜的这几日总有事外出,不过一般这个点都会回来,今日倒是不知为何没有回……”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陆远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凶手果然是他! 醉仙楼的掌柜的! 不用问,这个掌柜的八成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明显就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陆远之当场作出判断。 “演笑,伱先回衙门将此案禀报给张大人,我在此地盘问一会,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陆远之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既然已经确定凶手已经跑了,那也就没必要再装腔作势了。 “就说凶手……你家掌柜的叫什么?” 陆远之转头看向那个老者。 老者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搞的一脸懵逼。 凶手…… 此案…… 什么情况!! 掌柜的怎么就成了凶手了? “磨叽什么!!” 王演笑看着老者呆滞的面容,厉声问。 “王如龙。” 那老者赶紧回答。 什么掌柜的!现在已经是被虎爷们追捕的通缉要犯了! “就说王如龙已经畏罪潜逃,希望大人下缉拿令。” 陆远之对着王演笑补充。 神色依旧淡然。 王演笑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道:“嗯,亦行,你小心些。” “放心,有章龙在。” 陆远之没有听明白王演笑的话外之意。 一直到王演笑走之后,陆远之冷眼看向那老者。 “王如龙是什么时候来到醉仙楼的?家是哪里的?今年多大?平时都喜欢干些什么…………” 陆远之的问题很多。 老者也都回答的很详细。 “掌……那王如龙是十年前来的。” …… 一直到日头偏西。 陆远之在醉仙楼待了将近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可谓是把那个叫王如龙的掌柜的了解了个透彻。 就差他每天都穿的什么内衣都了解到了。 “你怎么对他如此了解?” 陆远之一脸狐疑的看着那个老者。 老者一脸讪笑“当然是向掌柜的多多学习才是。” 陆远之懂了。 这老东西八成是做梦都想顶替王如龙,自己当掌柜的。 “行了,好好做你们的生意吧。”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便起身。 “走章龙,回衙门了。” 陆远之率先走出了醉仙楼。 章龙的跟着陆远之一起出门。 出了醉仙楼之后,陆远之的思路已经逐渐清晰了。 王如龙,跟那个唤作王延的校尉八成另有隐情。 因为听了那老者将近一个时辰的侃侃而谈之后,他并没有听到二人有过什么交集。 这就很玄乎了。 对一个没有交集的人,居然会这么处心积虑的谋杀…… 要说这里面的水是清的,陆远之反正是绝对不信的。 一路回到衙门。 此时的佩寅郎衙门早已经放衙。 不少峦佩三三两两的走出衙门。 其中还有两三个风佩。 陆远之跟章龙二人面无表情的步入衙门。 一路来到自己头儿的行房。 此时的天色虽然已经有些暗淡,但是夕阳的余晖还是恋恋不舍的露着一点头。 刚进行房,陆远之就看到张慎行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脸色平淡的喝茶。 “老大!”陆远之一进门,就只看到了张慎行,并没看到王演笑,脸上闪过疑惑:“演笑呢?” “放衙回家了。” 张慎行淡淡的回答。 ??? 佩寅郎衙门这么爽? 这么大的命案,居然还能按时下班? 陆远之人都有点傻了。 “不是已经找出凶手了吗?追捕凶手不是我们的事儿,嗯,演笑都与我说了,你今天做的不错。” 张慎行的脸色依旧淡然。 “追捕凶手不是我们的事儿?” 陆远之一脸蒙蔽。 “佩寅郎直属圣上,直达天听。” 张慎行难得脸上露出笑意,耐心的给陆远之解释。 哦,懂了。 张慎行这意思很明显,什么阿猫阿狗死了都管,那叫佩寅郎吗? 那个叫王延的校尉级别不够呗。 正在二人说话的间隙,章龙已经换好了衣服,木讷的脸上带着一丝恭敬,看向张慎行道: “头儿我先回家了” “嗯。” 张慎行淡然的点点头,随即看向陆远之道:“走吧,随我去一趟暗牍库,挑选一套适合你的武法。” 陆远之闻言,眼前猛的一亮。 “好嘞头儿!” ………… 陆远之一路跟着张慎行,二人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一座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建筑前面。 “拿着,进去挑,挑完出来还给我。” 张慎行随手扔给陆远之一个令牌。 陆远之接到手中,随意看见了一眼,这令牌模样倒是没什么新奇的,上面两个字:暗牍 “谢老大!” 陆远之美滋滋的拿着令牌转身进入了暗牍库中。 武法,说白了就是御敌手段。 在佩寅郎衙门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武法。 当年大雍太祖,凭借一手自创的太祖长拳应硬生生打下了这万里江山。 而太祖长拳呢,几乎所有武者都会。 所以,究其根本,武者想要提升自己,武者境界才是源头。 武法的话,外力罢了。 进入暗牍库,自然有吏员接待。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 有的书架甚至还带着灰尘。。 一会儿还有一章,今天下班有点晚,要不能赶在十二点之前给大家发,现在码,挺快的,一个小时就能出 (本章完) 第104章 第104章 陆远之凝神观之。 “这里能看,别的地方不能随便翻阅。” 那吏员指着几排书架,对陆远之说道:“最好不要看,那些都是些邪门歪道,提升武者境界才是根本。楼上是机密之地,不要去,也进不去。” 吏员在佩寅郎衙门属于文职,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视同仁。 陆远之好奇问道:“什么歪门邪道?” 吏员打了个哈欠道:“引水灌苗的东西,看了对你没有任何益处。” 说完便转身离去。 陆远之听了之后,一脸懵逼。 引水灌苗他当然听过。 与前世的拔苗助长意思差不多。 不过没有人在一旁打扰的话,陆远之反而心里舒服一点儿。 他转头看向书架上的一排排书。 凝眉走近。 随便翻阅了几本。 感觉都是一些烂大街的货色。 甚至比不上自己在王演笑跟章龙身上学会的寅游身法。 强任着心中的不屑,他慢慢一本一本的翻阅。 当他走近第二排书架的时候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悸动。 紧接着就是感受到自己脑海中的那枚白色的印玺传出一阵波动。、 嗯? 陆远之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脑门。 但是又被他强行摁住了这个念头。 不行,这里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人在暗中观察自己。 还是那句话,机缘暴露了那还能叫机缘吗? 纯白印玺的事情谁都不能知道! 陆远之强行深呼吸。 他凝眉缓慢的向前走。 脑海中的波动越来越强烈。 一直当他走向最后一排书架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自己脑海中的纯白印玺旋转的像陀螺一样。 这里吗…… 陆远之凝眉看向这排书架上的书籍。 书架上陈列满满。 在他心中,自己脑子里这枚白色印玺绝对好使。 那可是千百年来都没有被人破解的儒家机缘。 完全可以当作自己的底牌去用。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摸透自己的这个底牌具体作用。 但是就凭借今天白天在路上的复制张贴的技能就能看得出来,他的作用绝对逆天。 所以陆远之对纯白印玺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他慢慢的走。 静静的感受着纯白印玺在脑海中散发的波动。 围着书架走了一圈。 随后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那里! 陆远之的眼神坚定的看向书架最中间的位置。 就是在那里的时候纯白印玺的波动最为浓烈。 陆远之不再迟疑,走向书架的最中间。 眼神如刀,一点一点的审视着书架里的书籍。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本唤做《集》的书籍。 就是它! 陆远之下意识的升起这么一个想法。 集? 什么集? 陆远之心中疑惑。 但还是伸手拿向了那本书。 入手之后,陆远之脑海中的波动愈发的强烈了。 哎哟卧槽。 好宝贝还会识别宝藏? 静静的等待了一会之后,他脑海中的波动这才逐渐平息了下去。 随后打开这本唤作集的书籍。 开篇第一句话: 【吾乃人间至尊!】 ??? 陆远之的目光一愣。 这么狂妄? 随后他就是心中一喜,哎哟!果然是好宝贝! 能写出这么狂妄的话的人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然后翻开第二页。 【上页内容每天朗诵一百遍。】 ? 陆远之大大的眼睛里浮现出大大的疑惑。 他脸上带着狐疑。 翻开了第三页。 【汝若不信也可,前二页是玩笑之语。】 ………… 陆远之想把书给扔了。 但他还是忍着心中无语翻开第四页。 第四页倒是正常了点。 【如学吾道,方先忘武夫境界,若不从无入道】 忘记武夫境界?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怎么一页比一页奇葩? 忘记武夫境界? 他耐心看向下方。 【武夫境界本就是世人强行困己之枷锁,追寻武道应随心而为,若注重提升境界,则此法不成。】 看到这里,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武者境界他原来很重视。 刚穿越那会儿几乎每天都在琢磨怎么突破锁精境界。 但足足卡了六年没有寸进之后,他已经摆烂了。 后面的意外突破填海,以及前几天莫名其妙的突破冲神对于他的心态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 该摆烂还是摆烂。 他隐隐能猜到自己武夫品级的提升似乎跟自己的官位大小有关系。 但具体如何他目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峦佩而已。 所以,没有办法给出确凿的证据。 所以,该摆烂还是得摆烂。 所以这么一看,这本集还挺适合自己。 他继续翻开第五页。 第五页开始变的正常起来……个屁。 陆远之扯着嘴看。 第五页的内容是,此书并不是武法,而是观想法。 意思就是自己想出来的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自己的武法。 别的武法都需要练。 而这本则是需要想。 说白了,就是每天在脑子里意淫,想出厉害的对敌之法。 然后自己就可以在对敌中拿出来用。 是不是很扯淡? 嗯,更扯淡的来了。 想出来的对敌之法每天只能用一次…… 用之前还要给自己的对敌之法想一个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名字,并且大声喊出来。 理由是与天地更加契合。 这不纯纯扯淡? 还特吗有冷却时间…… 他继续往下翻看。 然后还真有观想的法门。 当看到这观想的法门之后他的目光变的凝重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按照书籍中记载的观想法门运转气机。 然后他看到了。 是真看到了自己脑海中的那片充满星空的空间。 空间中,那块纯白印玺正在旋转。 这一切都不用自己主动在心里说好宝贝让我进去之类的话。 只需要按照法门去运转,这片空间就能来到自己的眼前! 他凝眉思索。 看来自己对儒道的认知还是少的可怜。 或者说自己对脑海中那枚纯白的印玺认知少的可怜。 这本集的特性如果要给它安排一个名字的话。 就类似于言出法随。 跟儒家的一些法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下意识的。 陆远之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这是他自己观想的画面,他想试试这叫做《集》的书是不是真有他自己写的那么牛逼。 一个手提巨斧,威风凛凛的男人,他高高跃起举着大斧向下劈去…… 然后,刚刚在《集》上学习到的观想法门就自动的运转起来。 诺克萨斯断头台! 下意识的他就给这个动作起了一个名字,好吧,不用起,自己本来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想的。 然后那脑海中的纯白印玺突然就转动了起来,闪耀的白光照亮了脑海中那个做下劈动作的威猛男人。 仿佛给自己观想的这个武法注入了灵魂。 这个武法能用。。。 名字起的通过集的认可了。。 陆远之的眼神在黑暗的暗牍库里亮的如同灯泡。。 那自己的未来岂不是要无限张狂起来了! 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跟人对打时的场景。 一边打架,一边嘴里高喊: “反击风暴,接a,接闪现拉开,接诺萨斯断头台,接肉弹冲击,接a,接阿尔法突袭……” ?? 好啊!妙啊!! 陆远之的眸子越来越亮! 明天继续三更 (本章完) 第105章 重大发现!! 第105章 重大发现!! 陆远之出了暗牍库之后已经是月上稍头的时候了。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表情很淡然。 张慎行也没有问他是否挑选到自己喜欢的武法。 在佩寅郎衙门里,武法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有纪宣这位大雍第一武夫坐镇,所有人都知道武夫境界才是根本,武法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明日早些来,轮到我们去巡视法安寺了。” 分别之际,张慎行对陆远之叮嘱。 陆远之一听领导给安排任务,眼神坚定的点头。 然后他就骑着自己得青色骏马一路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之后,陆远之打了个哈欠,他发现大舅还没有下班。 心里时刻记着大舅说的两个人如今是势同水火的状态。 所以路过大舅书房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舅妈看到陆远之这个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陆远之与自家老爷的事情她知道,只是没有想到陆远之演的这么像。 “该吃饭还是要吃的!” 舅妈叫住了陆远之。 陆远之淡然的看了一眼舅妈才:“他还没回来?” …… 舅妈一介温柔性子的女子也被陆远之的话呛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着?演个戏连自己大舅都不认了? 这小兔崽子! “没有,应该快了。” 陆远之淡然点头:“没有就好,那我就先吃。” 然后就跟随舅妈来到屋子里。 此时的海灵芝已经准备就绪,眼神灼灼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看到陆远之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进屋之后,陆远之的表情就依旧没变、 “他怎么还没回不来?” 陆远之冷冷道。 “兴许是公务繁忙吧。” 陆远之眼皮一跳。 公务繁忙? 怕不是去教坊司了吧。 上次大舅说个公务繁忙的时候正好被自己逮住了个正着。 “咱们先吃。” 舅妈那温婉的笑意重新浮现在脸上。 “今天还有莲子羹?” 陆远之看到桌子上的饭食,眼前一亮,暂时放下了对大舅的冷漠。 “是啊,近日你与你大舅二人公务辛苦,我便让老张做了些家乡菜。” 舅妈笑着点头。 “那就给我盛三碗。” 陆远之眼珠子一转,笑呵呵的看向舅妈。 “猴子。”舅妈嗔道:“一碗一碗吃不行?” 陆远之嘿嘿一下笑,没有解释。 舅妈也惯着孩子,愣是真给陆远之盛了三碗。 三人吃饭。 一直到吃完,陆远之盛的那三碗莲子羹一口都没动。 舅妈看着陆远之那奇怪的行为,眼神中若有所思。 陆远之前脚回到自己屋子里。 大舅后脚就下班到家了。 “今日饭菜还是家乡菜。” 大舅看到之后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但当他看到桌子上的三碗没动过的莲子羹的时候,脸色一沉。 “怎地如此浪费?” “不晓得,兴许是远之吃不下了吧。” 舅妈笑着为陆远之开脱。 舅妈提到陆远之的名字。 大舅的脸色下意识的冷了起来。 看到大舅的表现,舅妈嘴角微微一抽。 这爷俩的演技没得说。 若不是自己是知晓内情的,恐怕也被他们俩人骗到了。 大舅的眼神变的有些古怪了。 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哼!” 冷哼一声,大舅开始吃饭。 …… 三更天。 大舅坐在书房中,手中持着一本圣人语,安静的看的出神。 吱呀。 书房的门被人打开。 大舅抬头看去。 陆远之出现在书房里。 “说吧,什么事?” 大舅看到陆远之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的平淡。 “大舅果然聪明!” 陆远之嘿嘿一笑。 “三碗羹放着不动,如此反常的举动怎可能没有深意。” 大舅的声音带着自信。 “确实有事要问大舅。”陆远之笑呵呵的来到大舅的前面坐下。 “说。” “大舅今日怎地回来镇晚?” 陆远之并没有着急问自己想问的,而是先好奇的看向大舅。 说起这个,大舅的眼神中明显露出一丝头疼。 “今日有人来报,说城卫军死了一个校尉,正在处理此事。” 城卫军确实是归兵部所管。 陆远之一听,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那大舅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校尉的文书档案留意一下。” 陆远之认真起来。 今日发生的事情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总感觉这个唤作王延的校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对于自己的直觉还是很肯定的。 “伱要他文书作甚?” 大舅的眼神中闪过疑惑。 “此案刚好发生在我今日巡游的辖区内。” 陆远之皱眉把今日发生的所有东西告诉了大舅。 大舅听完,沉默了良久。 “今日正好是我处理此人的文书,他的一些资料我还记得。” 陆远之听完,眼前一亮。 “哦?那大舅快与我说说。” 大舅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道:“这唤作王延的校尉,仔细说来,与我们也有一些渊缘。” 陆远之一愣。 脑子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他祖籍在崇北,十年前来京城上任。”大舅的话很平淡。 但陆远之却听的瞳孔收缩。 崇北?? “难道他就是崇北王家的那位在京城当官的?” 陆远之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这么一个念头。 崇北王家。 陆远之与他们打过交道。 他刚当上崇北快班班头的第二天,破的香莲案子就与王家有关。 大舅听闻陆远之的声音,淡然的点点头,“家住崇北,南街。” 那就是了。 崇北王家的位置。 等等!! 崇北王家。 香莲??!! 陆远之心中赫然掀起惊涛骇浪。 一瞬间,他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但细细想来,又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想起来香莲,陆远之意识到,香莲随着大舅来京城赴任,也被带到京城交割给京城中衙门的人了。 “那香莲在哪个衙门呢?” “来京那日已经被刑部的人要走了。” 大舅想了想回答,然后眉头一皱:“你是说……” 陆远之看到大舅反应过来,点点头眼神中凝重无比道: “我怀疑香莲这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心中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冰锥案里的徐二介在地上画的那个莲子没有意外的话。 王道远的冰锥案也得仔细斟酌! 等会儿还有两章,可能要晚一点,今天凌晨十二点才下班,我回家就码 (本章完) 第106章 碰撞 第106章 碰撞 陆远之的脑海如同搅拌陷,正在凝聚着一场看不到的风暴。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位叫做王延的校尉身份居然这么曲折。 等等! 陆远之眼神一凝。 那个醉仙楼的画师叫什么来着? 好像也姓王是吧? 他的眼神一阵恍惚。 听醉仙楼那老头说那个叫王如龙的好像也是十年前来到京城的是吧。 十年…… 都姓王。 你要说这俩人之间没有点儿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陆远之是不信的。 但是具体有什么还是要慢慢去调查。 “追捕凶犯的衙门是哪儿?” 陆远之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一般像这种凶杀案的话,由京兆府草拟一份文书,发往大雍各县。” 大舅的沉吟了一下道:“但死的是我兵部的校尉,这事情兵部一定会发力表态,到时候刑部应该也会被卷进去。” 陆远之对于朝堂的事情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而且他真的没有精力去管朝堂上的那些尔虞我诈。 他现在也就只对自己新得到的印玺以及那本唤作《集》的新武法感兴趣。 至于别的那就缓缓再说。 他一直都坚信一件事情,那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自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怎么好好享受过。 这好不容易当上了官,也没怎么休息两天。 全都将自己的心血投放在这为国为民的事业奉献自身了。 “对了大舅,你对古籍有了解吗?” 陆远之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大舅问道。 “古籍?”大舅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陆远之问道:“何古籍?” “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文字。” 陆远之想了想,问道。 他想知道自己脑子里的那枚纯白印玺底下的四个大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纯白印玺目前来说,已经算是他最为重要的宝贝。 甚至比莫名其妙的就提升武夫境界都重要。 而且纯白印玺到底有什么功能,到底有什么秘密。 对于这玩意儿他了解的不多,但是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纯白印玺底下的那几个没见过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只要能破解,那自己就能进一步的破解印玺的秘密。 “自从文祖造字以来,我九州的文字历史源远流长。迄今为止,光是文字形式就已经更迭了不少代。” 大舅的眼神中浮现起追忆。 “光是你名字里的陆字就有十种以上的写法。” “具体是哪一种文字?” 大舅这两天没有跟自己外甥打交道,说实在的有点儿想念。 所以对于陆远之提出的问题,他回答的很有耐心。 陆远之闻言,他想了想道:“我是在衙门里看到的,一时间有点儿好奇,我先写一个字给伱看一下。” “嗯。” 大舅淡然的点点头。 陆远之没多想,拿起大舅的毛笔,执笔在宣纸上写出了记忆里自己脑海里纯白印玺下面的四个文字中的一个。 文字很复杂。 比起大雍现在的文字要复杂上三倍不止。 等陆远之写完,大舅皱眉看了过来。 研究了半天之后。 看着陆远之期待的眼神,大舅缓缓摇头,“此字我倒是不认得,但看此字结构,想来应该是先秦图体字。” 图体字。 陆远之的眉头皱的很紧巴。 “嗯,相传是当年儒圣与道尊第一次相遇,两位至尊共创的一种文字。” “但毕竟年代久远,事实如何现在却是无从考证。” 大舅面容平淡的为陆远之解惑。 “那大舅你可知道哪里能够找到这种文字的记载?” 陆远之沉吟问道。 “佩寅郎衙门的暗牍库里面应该是有的,像这种关于九州史料的记载,几乎每个衙门都有一定的储存。不过想要最全的记载,整个天下,两个地方。” 大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随后脸上闪过一丝沧桑。 老了啊。 想当初为了科举,自己挑灯夜战,每日只睡两个时辰。 现在却是刚到三更天就精力不在。 “哪两个地方?”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亮光。 大舅看向陆远之,似笑非笑道:“一个是当今皇宫里的四库七阁。” 陆远之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 皇宫大内那是自己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吗? 对了,别说自己了,好像大舅的品级也没有资格去皇城吧? “另一个呢?” 陆远之挑眉问。 “青禾书院的文献馆。” 大舅呵呵一笑。 陆远之无语。 自己这的好宝贝就是在青禾书院捡到的。 真去青禾书院查资料,那不明摆着告诉院长大人,俺就是拿了你们书院的机缘,不仅拿你们的机缘,我还来你这儿用你的书,查询你们机缘的说明书…… 然后为我所用。 这就有点杀人诛心了。 别的不说,陆远之感觉,最起码在书院里面,以院长大人的儒家品级,想要监视自己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儿。 “行,回头就让二娃帮我查查。” “没什么事儿就先回去吧我困了。”大舅又是一个哈欠打了出来。 陆远之看大舅的精神状态实在不佳,心里也升起一丝心疼来。 但随即就消失了。 因为他总不自觉的想起那天在教坊司与大舅偶遇的场景。 自从那以后,陆远之一看到大舅疲倦,就会下意识的觉得他肯定是去教坊司了…… “行,最近注意身子。” 陆远之叮嘱了一句。 “嗯。” 大舅熄灭了书房里的灯,率先消失在了书房里。 陆远之等了一会,用气机感应了一会儿,并没有感受到外人的气息。 他一个闪身也消失在了房间里面。 翌日。 陆远之依旧是去衙门点卯。 今天他比大舅起的早的多。 骑上自己心爱的小青,走出了院子。 他学聪明了,下班之后就把自己那身显眼的黑锦白玉放在衙门,穿上自己的衣服。 上班之后就换上。 这样最起码在街上不会显的那么格格不入。 所以他很自然的找了一家摊子,吃了一顿还算舒心的早点。 …… “亦行,快快换好衣服,今日轮到我们值守法安寺了。” 让陆远之颇为意外的是,今天王演笑来的比自己早那么多。 还有一章,顶不住了,先睡,明天给大家补上。 (本章完) 第107章 法安寺 第107章 法安寺 法安寺。 坐落于京城西南。 东接玄武街,西攘朱雀街。 地理位置在京城外城可以说是绝佳地带。 陆远之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接触和尚。 一起来的随行人员除了张慎行带领的一队人马之外,还有别的风佩。 一共是三队佩寅郎,加在一起是二十一人。 三名风佩加十八名峦佩。 浩浩荡荡佩寅郎在京城里可谓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三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风佩在队伍前方,后面跟着整齐划一的十八名峦佩。 陆远之被调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所以到达法安寺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鬼头鬼脑的年轻和尚脸色大变的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喊:“师父师父,吃人老虎们又来了!” …… “止步!” 张慎行一拉马缰。 马匹嘶吼一声,马蹄扬起,随后停住。 听到命令的峦佩们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立刻停止疾步的姿态,直接刹车停止。 “亦行,前院大雄宝殿。” 张慎行的声音中带着坚毅。 “是!” 陆远之的声音异常坚定。 “走!” 一个口令,陆远之挥手的同时,人已经疾步前行。 后面的王演笑急忙跟上。 此时的法安寺是敞开着大门的。 周围不少香客看到这么一队黑锦白玉突然闯进来,直接吓的惨无人色。 陆远之没空搭理他们,眼神如刀,坚定不移的前往大雄宝殿。 虽然没有来过,但是根据张慎行临行之前的提醒,一路也找到的位置。 主要还是大雄宝殿的位置很明显,所以到了之后,他没有犹豫。 “佩寅郎峦佩陆远之,奉命来此监察!” 陆远之面无表情。 监察法安寺,是佩寅郎多年来的习惯。 佛教二百年前在大雍境内可谓是风靡天下。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三百步内一寺庙。 真的就是那么夸张。 但是随着寺庙越来越多,和尚又不生产。 而见当和尚待遇那么好,自然更多人愿意遁入空门。 然后…… 大雍国力开始逐渐不堪重负。 后来先皇登基,高瞻远瞩的先皇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佛教的问题。 然后就在大儒的劝诫下,开始打压佛教。 佛教自然有人不愿。 甚至还有佛教人员出现了造反的事情。 这…… 直接就给了先皇最完美的理由。 所以一场关于佛教的灭绝行动就此展开。 整整持续了将近三十年。 青禾书院的大儒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才勉强把佛教这么一颗毒瘤清除的差不多。 而如今的大雍,在大儒清流们的尽心劳力鞠躬尽瘁之下,逐渐焕发了生机。 怎么说呢,这世界上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存在,就绝对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是无法彻底清理干净的。 绝对还是有残留的。 而法安寺就是当时先皇没有清理的余孽。 再加上这些年法安寺的和尚们非常的低调。 其实不止是法安寺的和尚,经过先皇的灭佛后,所有的寺庙都在骨子里害怕了大雍的朝廷。 京城中监视法安寺自然就落在了佩寅郎的头上。 因为能克制和尚的只有武夫。。 陆远之环顾四周。 发现整座大大雄宝殿都是梵音,几个和尚在蒲团上默默的诵经。 似乎对于陆远之的话充耳不闻。 和尚们没有害怕的。 对于佩寅郎每个月来此监察已经熟视无睹。 陆远之看这帮和尚这么有骨气,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的意味。 他也不打扰和尚诵经,面无表情的来到大雄宝殿前方。 看到那尊庄重严肃的巨大佛像。 这世界的佛像与前世的没有相差太多。 “队列!” 陆远之转身严肃的看着同僚们。 剩下的人几乎是在陆远之刚下完命令,直接就一字排开,一脸凶相的看着宝殿里的和尚们。 这也是张慎行给陆远之的权力。 张慎行不在的时候,陆远之可以对同僚发号命令。 至于为什么这帮人那么听话,今天早上张慎行就已经说过了陆远之冲神境修为的事情。 还说了,要是有不服气的可以挑战陆远之。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陆远之高兴坏了。 他正想试试自己《集》的观想之法。 诺克萨斯断头台他可真就想试试威力怎么样。 但没想到的是这帮人本来有有点儿蠢蠢欲动的心思,一听到陆远之是冲神境的实力,立马就蔫了。 甚至还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十八岁的武者七品,谁见过? 听都特么没听过。 所以……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在武夫的世界里,只要你比他们强,那他们就怂你…… 他们太知道境界与境界之间的差距了。 他们打锁精境的时候那种戏谑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愉快了。 所以这种愉快的事儿,自己去做就行了,不能让别人用在自己身上。 只有锁精境的傻子会不服。 因为就没有比锁精境还低的境界,他们自然体会不到那种虐人的快感。 其实监视法安寺也只是佩寅郎多年来的习惯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傻子和尚真的会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都没有什么寺庙能发生械斗。 当然也有极其小的概率。 比如一年前,张慎行麾下的队伍,就在法安寺发生了内斗。 陆远之也是来的路上听王演笑说的。 去年就是在法安寺,张慎行按照惯例带着队伍来法安寺监察。 一个上午都平安无事,就在快撤队的时候,队伍里出了问题。 峦佩王道远,与同僚起间隙。 偷袭同僚致其死亡,自身潜逃。 …… 就这么一件事,当时的上官云佩差点气的把张慎行的职位撸下来。 但还有是有人求情…… 一听王道远这个名字。 陆远之心里就是一个突突。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跟同僚发生间隙,就置人于死地? 王道远他熟啊! 在崇北差点间接性的把自己害死在香莲手上。 后来自杀于自己挖的通道里。 但是后来尸体被张慎行,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头儿接走之后,他就只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听过他的消息了。 那位当朝礼部侍郎的儿子周怀礼可是透露了王道远是他的人。 …… 十一点半下的班,回去继续写,等我,一会儿还有 (本章完) 第108章 神秘和尚 第108章 神秘和尚 陆远之不是没有想过把周怀礼自曝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人轻言微的,弄不好说出来就是诬蔑当今朝廷命官…… 而且大舅那边也说了会处理此事。 监察大雄宝殿的任务其实也就那样。 就那么几个憨乎乎的和尚。 只会对着佛像打坐念经。 看不到一点儿攻击性。 井水不犯河水吧。 陆远之也没打算招惹他们。 和尚好好念自己的经,自己就好好站自己的岗。 站完走人。 “佛法无边。” 一声长诵。 一位老僧盘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对着佛像。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他看向那位老僧。 只见那位老僧眉发须白,整个人浑圆如意,看上去仿佛如同一颗老树。 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 佛法无边? 这是陆远之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都这样了还佛法无边呢…… 整个法安寺,陆远之看了,大猫小猫三两只…… 一路上香客都没有几个。 陆远之就权当没有听见。 “施主。” 就在陆远之懒得搭理那和尚的时候。 那老和尚却是慢慢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看破世间红尘的清澈,看着陆远之。 “施主有疑惑可与佛说。” 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陆远之耳边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 他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发现那老和尚的眼神确实是在盯着自己看。 你是在跟我说话?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他明明没有看到老和尚的嘴动。 “佛渡有缘人。” 老和尚的眼神依旧清澈。 “莫名其妙。”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想骂这和尚神经病。 他当作没有听见老和尚的声音,自顾自的看向大雄宝殿之外。 “施主与我佛有缘。” 就在陆远之看向别处的时候,那老和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有缘个几把! 陆远之警告的看了那和尚一眼。 别在那乱叭叭,小心我直接逮捕你! 俺现在可是朝廷命官。 那老和尚像是没有看到陆远之警告的眼神一样,依旧看着陆远之。 “施主有疑惑。” 陆远之懂了。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 但是为何给自己传? 他看向别的同僚。 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很严肃,没有一个跑神的。 他皱眉。 径直走到那老和尚面前。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陆远之的声音很清澈。 清澈到那老和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施主这是何意?” 嗯? 陆远之看向那老和尚的脸,仔细的看。 愣是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什么情况?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怎么了亦行?” 王演笑看陆远之突然说话,不解的看着他问道。 陆远之皱眉看向那老和尚。 发现那老和尚依旧是一脸迷茫。 他皱眉道:“没事,可能是最近劳累过度了。” “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的。” 王演笑一脸我懂的表情。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算了没事儿。 陆远之不想在此事上多做什么纠缠,他依旧皱眉看向那个老和尚。 俄顷。 他的耳边又响起那老和尚的声音。 “施主体内有儒法作乱。” 这道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 陆远之听到之后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他敢肯定。 绝对是那老和尚说的话! 他刚刚在跟自己演戏。 他猛然转头,死死的盯着那个老和尚。 但这一次,他没有出声。 儒法做乱。 他听的很明白。 儒法。 不出意外的话,跟自己脑海中的那个纯白印玺有关系。 但是他不敢肯定,这个老和尚说的到底是纯白印玺,还是《集》 如果是集,那还好,自己在佩寅郎衙门里光明正大的获得的。 但如果是纯白印玺…… 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杀意。 如果是纯白印玺暴露了,那他自己现在的处境绝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甚至很危险! 陆远之的眼神眯了起来。 这老和尚什么来头? 跟自己说话搞传音入密这一套又是什么意思? 深呼吸一口。 他强行压下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惑以及惊骇。 淡然的看了那老和尚一眼。 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 老和尚的嘴角不动声色的微微上翘了一下。 看到老和尚这个表情,陆远之的心中,明白过来。 他的目标就是自己。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人多眼杂,自己不能多说话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和尚。 “大师,刚刚多有冒昧。” 陆远之突兀的开口,他眼神中带着莫名的冷意。 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招呼。 但不管是陆远之,还是那个老和尚,二人心照不宣。 老和尚微笑摇头道:“施主平日多注意休息静心即可。” “呵。” 陆远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老和尚:“只是心中杂念颇多,如何静心?” “本寺有般若心经,每日诵读一遍,心经全本二百六十字,不占用施主多余时间。” 老和尚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声音里全是看破红尘的沧桑。 “哦?” 陆远之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和尚道:“经书真有用乎?” “虔诚则灵。” 老和尚脸上的微笑依旧没变。 陆远之啧了一声。 看来今天必须要跟这老秃驴有一场交易了。 “那有劳大师了。” 陆远之面无表情。 “远来即是客。”老和尚微笑的摇头,从自己袖子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经书递给陆远之。 “望施主好生使用。”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老和尚还挺实诚。 他伸手接过经书,自然的放进自己得怀中。 “谢过大师。” 这心经入手便感觉一阵冰凉。 触摸的感觉绝对不是凡物。 求人办事先给好处。 陆远之刚刚就感觉到意味了。 老和尚是有事情想跟自己做交易。 但没想到的是居然先给自己好处。 而且看模样,绝对是很贵重的好处。 刚才还有些侥幸的心里瞬间变的阴沉了起来。 看来这老和尚是吃定自己了。 他有恃无恐! 陆远之面无表情。 但心里对这老秃驴的杀意更浓厚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陆远之在大雄宝殿中一直待到收队。 出门时,他看到了老和尚眼里那若有若无的精光…… 我真牛逼啊我,真宠你们,凌晨两点码字,也是没谁了,还有一章,明晚上发,太困了顶不住。 (本章完) 第109章 与老和尚的第一次接触 第109章 与老和尚的第一次接触 大雄宝殿的过堂风吹过了陆远之的脸。 吹不动他内心的冰冷。 这个老和尚,到底有什么什么要跟自己交易的? 感受着怀中的经书。 他心中暗自皱眉。 “亦行,等放了衙,一起去找点乐子?” 王演笑挤眉弄眼的看着陆远之。 那一双明明本该满脸正气的长相,此刻却显得那么猥琐。 其实说起来。 王演笑的长相就是那种山东大汉。 满脸络腮胡,豹头环眼。 再加上那一道从眼角歪到嘴角的疤。 凶悍的气息充满着他的身子。 但谁能想象的到,就是这样的人。 居然满脑子都是龌龊。 陆远之言辞义正的看着他: “老王,我觉得你有问题。” 王演笑神色一怔,他一脸狐疑的看着陆远之问:“你在此与我装什么?” 陆远之冷哼一声,“哪个跟你装,吾确实从不去那种烟之地!” 王演笑看着陆远之。 良久,他粗犷的声音幽幽道: “我请客。” 陆远之扭头就走,步伐奇快无比。 “伱跑那么快干啥!” 王演笑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远之的背影。 “赶紧的!一会儿勾栏没位置了。” 王演笑…… ………… 回到衙门。 张慎行其实早已经回来了。 看到自家老大,所有人都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 张慎行只是淡然的点头。 轮到陆远之上前打招呼的时候。 张慎行忽然挤出笑脸,温和的问道:“今日如何?” “一切正常老大!” 陆远之的声音精神抖擞。 “不错,今日就早些放衙回家吧” 态度跟声音与对别人迥然不同。 陆远之从来就不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人,笑道:“都是头儿栽培的好!” 众人:…… 就偏心是吧。 好,可以。 但就是没有人不服。 不服可以啊,你也来十八岁的时候升入冲神境啊! “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莫急,慢点。” 张慎行依旧满脸笑容的看着陆远之。 给陆远之自己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放衙之后,陆远之到底是没有跟王演笑同流合污,他借口自己回家有事改日再约便匆匆离开。 他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一路骑着自己的小青马,回到家中。 陆远之从怀中掏出自己再法安寺那老和尚给自己的经书。 经书的封面已经有些泛黄。 看着年代早已久远。 入手那一刻,他的眼神就有些发亮。 般若心经。 经书的名字。 不对。 陆远之眉头一皱。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老和尚说心经全文一共是二百六十个字。 但此书的厚度绝对不止。 他神色凝重的翻开经书。 前三页确实没什么毛病,就是二百六十字的心经。 但从第四页开始。 内容跟前面的赫然一点不搭嘎。 这些字他看的很明白。 但是组合到一起他是一点儿都看不懂了。 什么情况? 他对着经书翻来覆去的看,愣是没有看出来一点儿端倪。 不知不觉之间,夜色已经降临。 海家的院子在京城的外城,占地面积并不小。 毕竟大舅到底也是五品的京官儿。 一道身影从院子里窜了出来。 身影移动的速度并不慢,一种极为流畅的身法从这道身影中施展。 若是有懂行的人看到,必然能认的出来,这样的身法正是京城佩寅郎的专属身法,寅游法。 此人正是陆远之。 陆远之面无表情。 几个兔起鹘落之间眨眼就消失在了海家的院子这条街上。 现在的街上还有不少行人。 离宵禁的时间还早陆远之在人群当中并不显眼。 他的路线很直。 目标很明确,就是白天去监察的法安寺。 一路疾行,他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法安寺的门口。 刚到门口,他身子突然停下。 眼神死死的盯着法安寺的门口。 门口处正坐着一个人。 正是白天那位老和尚。 老和尚的嘴角带着笑容。 “施主来了。” 陆远之看着老和尚淡然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不变淡然道: “我来了。” “施主来的正好,请。” 老和尚那枯手对着大门轻轻一挥。 法安寺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有病吧我跟你进去?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是非之地到底是福是祸都不晓得,我就跟你进去? 我好歹也跟大舅混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晓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不必了,就在此说吧,我时间有限。” 陆远之依旧淡然。 在摸不透别人底细的时候就要尽量保持冷静淡定。 这样别人也轻易摸不透你的底细。 这也是大舅教的。 “施主不必多疑,贫僧没有恶意。” 老和尚依旧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没有恶意? 老子信了你的邪。 “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想赶紧聊完赶紧回家,马上宵禁就回不去了。” 陆远之依旧淡然。 “呵呵。” 老和尚温和的笑了笑便不再强求:“贫僧法号渡嗔,是法安寺的住持,未请教施主名讳。” 陆远之皱眉看着这位自称渡嗔的住持。 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敢给自己一本心经…… “看来你给我那本心经并不贵重。” 陆远之看着渡嗔说道。 “只是寻常的心经罢了,施主不必介怀,希望施主用不上它。” 老和尚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春风拂面,看陆远之的笑容里带着自然。 “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说。” 陆远之看这和尚给自己打哑谜,心中已经升起一丝不耐。 既然给自己的是个无用的东西,那还想让自己办什么事? 这不扯犊子吗。 老和尚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啊,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呵呵。” 老和尚笑了笑,他自然道:“施主习得儒家至法,让贫僧想起一位故人,便想与施主聊聊。” “儒家至法?故人?” 陆远之听的心中一动。 难道老和尚说的是《集》? 他当日在佩寅郎的暗牍库里看到集的时候,心中就有些怀疑此法与儒家的言出法随有些类似。 没想到确实是这样。 只是这老和尚嘴里的故人是谁…… “什么故人?” 陆远之充分发挥了二十一世纪青年的长处。 不懂就问。 刚下班,这几天下班很晚,收拾一下回家码字,一会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110章 彻骨冰寒 第110章 彻骨冰寒 陆远之很讨厌给自己打哑谜的人。 他生来就不懂哑谜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存在这个世界上。 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得? 而且最重要的是,压根就没有什么仇什么怨的,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江湖故人,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和尚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 “你出过这法安寺?”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在他的印象里,法安寺的和尚在大雍就是一群罪犯。 国家严格看管的罪犯。 肯定不让随便跑。 “老衲又不是生来就是出家人。” 老和尚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这位施主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半路出家的和尚啊。” 陆远之的眼神恍然。 半路出家这句话说的老和尚眼神一个呆滞。 但回过神想想,说的还真阿弥了个陀佛的没错。。 这句话在大雍过于新颖。 “我叫陆远之。” 陆远之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我不想跟你有太多的牵扯,就一个名,不报字。 “呵呵。” 和尚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贫僧对施主真没有恶意。” “我真不信。” 陆远之就那么吊儿郎当的站着,打了个哈欠道: “有话就快说,不说我就走了。” 说着作势欲走。 老和尚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陆远之有些恼羞成怒,他转过身看向老和尚,眼神冰冷, “老和尚,你都知道些什么!” “贫僧什么都知道。” 老和尚的语气很平淡。 “哦。” “那伱说说。” “佛曰,不可说。” …… 陆远之生气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和尚。 “快说到底什么事,我耐心有限。” “只是想请施主帮贫僧找回一样东西罢了。” 老和尚依旧风轻云淡, “什么东西?”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佛骨舍利。” 老和尚眼神清澈。 “为什么找我。” 陆远之平淡的问。 大舅说过的,越是急着想了解什么东西,就越要保持平淡。 陆远之一直记得。 “因为施主机缘深厚。” 老和尚淡淡的笑着。 “为什么。” 陆远之依旧淡然。 “能得儒家至法,施主便同样能寻得我佛至宝。” “我凭什么帮你?” “阿弥陀佛,心经可帮施主挡一劫。” 老和尚的声音很淡。 “最后一个问题。” 陆远之眼神微眯。 “施主请问。” “佛骨舍利,是什么?什么时候丢的?” 对啊。 佛骨舍利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功效? 这你总得说吧…… “佛骨舍利是我佛慈航菩萨坐化之后留下的至宝。” 老和尚眼神依旧带着慈祥清澈。 “当年慈航菩萨与儒家亚圣的赌斗,施主可曾知晓?” “不知道。” 陆远之干脆利落的摇头。 老和尚的嘴角开始抽搐。 但随之恢复,眼神中带着一丝唏嘘道: “当年儒家亚圣与我佛慈航意念不合,亚圣言儒可治天下,慈航菩萨言佛可渡众生。” 陆远之一听,眼神中带着一丝恍然。 听懂了。 俩人在吵架了。 “互相心中不服,便约斗于常阳山。” “谁赢了?” 陆远之问道。 “我佛慈航。” 老和尚淡然。 “我不信。” 陆远之嘴角扯了扯道:“赢了为何坐化了?” “就是因为坐化才赢了。” 老和尚坦然看着陆远之的眼神。 “赌的什么?” 陆远之好奇。 “扶持大雍。” 好吧。 陆远之也明白了为何后来会有佛教在大雍大兴了。 说白了,就是王亚圣输了。 二人赌的是谁赢了,谁可在大雍大力发展自己的香火。 后来有大儒不服,便辅佐先皇一朝斩断佛教的气运。 …… 大概是懂了。 看来这个叫慈航的菩萨白死了。 “你还没说这佛骨舍利有什么用。” “哦,是贫僧疏忽。”老和尚的无奈的笑了笑继续道: “与亚圣赌斗,慈航菩萨将输之际悟透儒法本质,才破亚圣儒道浩然气,但我佛也因强行顿悟损伤本源,坐化之际,将自己舍利中刻儒法本质。” “然,我佛慈航慈悲为怀,言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欲破儒。言当避。” “是以,凡我佛之人持此舍利,遇儒可高呼佛号,受无尽佛光普照,化做虚无十息。” 老和尚娓娓道来。 行吧。 陆远之听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慈航死的时候,悟透了怎么破儒法。 但身为菩萨,心怀天下,普度众生。 所以就没有传下破儒的法门。 只是将自己的参悟留在了舍利里面,谁拿着舍利,谁就能在儒法面前化作虚无。 差不多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等于就是开无敌挂呗。 “然后呢?怎么就丢了?” 陆远之眼神带着一丝疑惑。 “贫僧亦不知。”老和尚看着陆远之: “佛骨舍利在法安寺鲜有人知,平日只放在大雄宝殿里,贫僧也是月余前偶然翻找时才发现此宝丢失。” “这么贵重的宝物你不看好?” 陆远之翻了个白眼。 老和尚微笑道:“只对儒法有用罢了,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 陆远之心里呵呵不屑。 估计得肉疼坏了吧。 “鲜有人知,那也得有几个人知道吧?” 陆远之其实对这样的宝贝挺心动的。 他已经在做排除法了。 “此宝是我佛门法宝,知晓之人也只是佛门之人,至于别人……” 老和尚眼神中闪过恍惚的神色,随后抬头看向陆远之道: “想来也只有佩寅郎的暗牍库里有记载了。” …… 陆远之能理解。 作为长期监察法安寺的衙门。 佩寅郎对法安寺的了解绝对是天底下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 “行吧,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留意的。” 陆远之斜眼看着老和尚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老和尚淡然的摇头:“施主可以走了。” 陆远之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他稍微有那么一丝不高兴。 什么叫除了你法安寺的人,只有我佩寅郎的人知道了? 你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佩寅郎的人有问题吗? 我佩寅郎的人会监守自盗?? 陆远之对此嗤之以鼻。 但下一刻。 他的眼神愣住了。 他的身体突然一僵。 紧接着就是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瞬间,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从崇北,到京城。 从香莲案,到京城中遇到周怀礼。 所有的案子,在这一刻,全部都连成了一条线!! 所以,他的脸色僵住了。 然后就是彻骨的寒意涌上脖颈…… 崇北县那条幽暗的隧道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下一章再解释,顶不住了,睡觉!! (本章完) 第111章 梳理 第111章 梳理 他们…… 或者说祂们。 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陆远之的眼神中浮现出莫大的恐惧。 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脸色极其难看。 这导致他的步子都有些踉跄。 他总算是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东西了。 香莲! 突然,陆远之的眼神一凝。 刑部大牢! 他想都没想,立刻,马上施展出自己偷学到的寅游身法,极快的速度前往海家! 事情一定要说给大舅!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身子如同离弦的利箭。 在黑夜中,如同一阵狂风,恨不得把两条腿跑断。。 越跑,他的脑子就越清晰。 越清晰,他的心中就越冷。 去年,王道远从佩寅郎衙门叛逃,这个消息是张慎行亲口说的。 叛逃的地点就在法安寺。 只有佩寅郎衙门的暗牍库里有佛骨舍利的消息。 他脑海中浮现起王道远的身影。 如同模型一般。 王道远偶然在暗牍库中查找出佛骨舍利的消息。 并且了解到佛骨舍利对儒道具备的克制关系。。 然后在某日,随同僚一起照例来法安寺监察。 找准机会,刻意制造混乱。 拿到佛宝就跑。 他的目的很明确! 就是大雍的边境崇北!! 陆远之一边疾行,一边梳理着脑海中的思路。。 到了崇北之后,王道化身铁匠远蜇伏起来,静静的等待时机。 直到他与香莲相遇。 香莲是南疆罗刹族的人! 这一点无需怀疑。 香莲一个低种姓的罗刹族在这场戏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眯起。 没有作用。 恐怕只是南疆各族的态度,为了借香莲之嘴给王道远传达一些消息或者南僵部族的态度罢了。 他极有可能是一个弃子。 但弃子也要有个安身的地方。。 崇北王家! 陆远之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至于香莲为何会出现在崇北王家…… 从那王校尉的书房陈设中就能看的出来,区区校尉居然有那样的财力? 若没有与人同流合污,谁信? 至于为何那王校尉会死! 很简单,灭口。 因为香莲出现在了京城,为防止更多的消息泄露出去,香莲与那个崇北王家的王校尉都要死! 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串联这么多方势力聚集在一起…… 陆远之皱眉苦苦思索。 但实在想不通,他便先将这个思路放在一边。 继续往下梳理。 那崇北买沽衣的徐二介死在王道远的手中,就是窥破了他与香莲的密谈。 陆远之脑海中浮现出徐二介死在那把冰锥的场景。 他之前还在想王道远为何要大费周章的用制作冰锥去杀一个普通人。 现在他懂了。 此人就是想要制造混乱,给这场即将到来的阴谋参入混水。 陆远之的印象很深刻。 制冰之法,出自京城恪物司啊! 想拉恪物司下水!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远之继续分析。 王道远的地道挖通到了崇北城外。 崇北城外大概二里处! 陆远之眼神一眯。 边防儒阵威力无穷。 乃是儒道兵家集大成者的威武候所创。 大舅亲口说过,此阵上通苍穹,下揽九幽。 异族之人绝不可能通的过。 所以挖地道是没有用的! 当时卡陆远之思路卡的死死的原因就是这里! 既然挖地道没有用,那王道远辛辛苦苦的挖那个地道何用? 而且还挖了那么长的地道! 这下陆远之明白了! 为了掩人耳目。 那渡嗔老和尚的声音清澈的响在陆远之的脑海中。 “我佛慈航慈悲为怀,言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欲破儒。言当避。” “是以,凡我佛之人持此舍利,遇儒可高呼佛号,受无尽佛光普照,化做虚无十息。” 就是这句话! 高呼佛号,无尽佛光。 如果没猜错的话,使用佛骨舍利产生的异像绝对不小。 二再崇北二里之外,可隐瞒此异像。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呼吸就是一滞。 他想到一个更重要的信息。 隐瞒十息。 二里的隧道。 虽然不知道边防儒阵具体多大,但想来能护得大雍边境那么久都没有异族进来,那么其占据的位置大小绝对不小! 短短十息的时间。 穿过隧道,又能穿过边防儒阵的异族…… 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一个高品的异族,能在大雍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啊! 陆远之的身子愈发的寒冷。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到了海家的门口处。 此时距离宵禁开始已经不足一柱香的时间。 陆远之恍恍惚惚的进入海家大门。 看到自己大舅的书房还在亮着灯,他看了下四处无人,便直直的推门而入走了进去。 此时的大舅正在兴致勃勃的练习书法。 看到外甥一脸失魂落魄的走进来。 面色一沉。 “怎么了?在衙门受气了?” 大舅的声音很阴沉。 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外甥的突然闯入而动怒,而是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外甥的模样,先关心起来。 陆远之看着大舅的面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大舅,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 大舅听到陆远之语气中的凝重,脸色也认真起来,沉声道: “何事?!” 陆远之看着大舅的目光,寻找了个坐的地方,坐下之后,缓缓开口: “今日,我去法安寺照例监察……” 陆远之的声音在小小的书房里凝重无比。 大舅缓听着陆远之的声音,眼神中越来越凝重。 听着陆远之一点一点揭露。 明明是秋老虎的天气,他却感觉自己仿佛处于三九天中。 直到陆远之说到十息进入大雍境内的高品异族…… 一个可怕的念头升在大舅的脑海中。 十息的时间跨过边防儒阵的高品,绝对是以速度见长的。 以速度见长最擅长的是什么…… 大舅的眼神眯起来了。 “刺杀!” 他的喉咙中嘶哑且艰难的挤出这个字。 陆远之正在讲解,突然听到大舅的声音,他一瞬间反应过来! 刺杀?!! 他突然浑身颤抖一下!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念头。 其中最可怕的念头就是…… 上班摸鱼码字被领导看到了……无语 这会儿刚刚下班,一会到家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112章 惊!! 第112章 惊!! 陆远之脑海中的念头就是 异族想要刺杀威武候!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刺杀威武候呢? 陆远之的眼神极其锐利的看着大舅。 大舅此时的目光深如幽井。 在这个小小的书房里,舅甥二人的目光诡异的相遇。 大舅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此事,事关重大。” 声音说的很艰难。 陆远之甚至能听的出来几分嘶哑。 如何不嘶哑? 威武候如果死了。 那也就意味着大雍边境的边防儒阵没了阵眼。 要不了多久,大雍的防线就会告破。 异族,南疆,草原部落,还有妖族…… 多方势力都在死死的盯着大雍。 二十年前若不是威武候兵法通天,突破到儒家三品,创出旷古烁今的边防儒阵,如今大雍边境依旧苦不堪言。 而若是威武候死了…… 大舅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恐惧与怒火。 恐惧大雍接下来恐怕要浮尸千里,百姓永无安宁…… 怒火则是造成这一切的居然还有大雍自己人在里! 大舅虽然平时过于惜命了点。 但是在民族大义上是绝对三观正派的。 “那群人……”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果然,陛下高瞻远瞩。 他看着陆远之,眼神中依旧没有失去平日里的冷静: “亦行,你且回房,此事牵扯过于重大,你切记不能莽撞。” 大舅的声音很严肃。 “大舅!” 陆远之的眼神也很严肃,他看着大舅道:“我亦知此事重大,牵扯极广,但我们怎可无动于衷?” “没人说要无动于衷。”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陆远之的眼神中里,一丝欣慰一闪而过。 “只是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在佩寅郎衙门好好做事,努力表现……” 大舅说完,眼神看向窗外的夜色。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大舅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的严肃多了些许的沧桑。 陆远之没有听出来大舅话中别的意思,他认真的点点头。 “大舅,我与威武候有过一面之缘,兴许能做到一些提醒。” 大舅闻言,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淡然的摇头。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容我先想想,过几日再给伱答复。”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皱,但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眼神凝重的看着大舅道: “对了大舅,那个王道远是礼部侍郎的人,此事可能与礼部侍郎有重大牵扯。” 这事儿陆远之当日从京兆府的大牢里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与大舅说过,当时大舅的意思也很明确,让陆远之不用管了,此事他会处理。 也不知道这几天过去了大舅处理的怎么样了。 大舅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缓缓道: “我前日去了一趟京兆府,见过府尹孙大人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此事就会有一个答复。” “具体呢?”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妨猜猜看?” 大舅的看着陆远之笑而不语。 陆远之皱眉。 “大舅你知道的,我对政治这种东西一窍不通……” 是的,每个人都有缺点。 而陆远之更是亦然,但好在缺点不算多,除了对政治不够敏感之外,别的也就好色好色跟好色而已。 咳咳。 其实也不多,那么几个而已。 “很简单。” 大舅看了一眼陆远之的脑门,很失望的摇摇头道: “驱狼吞虎。” 陆远之被这么一提醒,眼神一亮:“我明白了!” 大舅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问道:“说来听听。” “您肯定是借助了二皇子,恪物司以及青禾书院佩寅郎等势力的名头,吓唬京兆府府尹,想利用他搬倒那个礼部侍郎!” 陆远之越想越觉得有理,他眼神越来越亮道:“大舅果然聪明,其实您大可早与我说,我这里还有威武候给我的信物……” 几家一起来给那府尹施压,那他还不得吓尿了啊! 大舅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扯了一下。 看着陆远之的脸。 心中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傻逼。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借用了几家的名头恐吓姓孙的,但你觉得他有实力能搬到堂堂礼部侍郎??” “而且,姓孙的在朝堂屹立多年,你觉得他仅凭我几句话就能恐吓的住?” 陆远之一脸懵逼的看着大舅。 “那您是……” 大舅感觉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陆远之养了个废物…… 他怒其不争道:“你记住,在官场,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陆远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您是给姓孙的许诺了什么好处??” 大舅意外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哟呵? 这小子也还没有废物到这种程度上哈。 他点点头道:“你可别忘了我背后是兵部。” 陆远之眼神一亮,“所以兵部与孙大人联合起来干礼部的侍郎?” 大舅嘴角又是一抽。 我收回刚才的话…… 良久之后,大舅缓缓道:“你觉得当今朝堂,最大的狼是谁?” “首辅??” 陆远之眉头皱了下来道:“但听闻那礼部侍郎是当今首辅的人啊……” 大舅气的直翻白眼,但还是忍住怒气平淡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伸手对着天上指了指。 陆远之看大舅的动作之后瞬间明白了。 “您是说……” 陆远之倒吸一口凉气。。 “你记住了,自古以来,能坐上府尹位置的人,都是那人的心腹!” 大舅的语气很平淡。 说到那人这二字的时候,手依旧指了一下天上。 在陆远之耳朵听来却是如同深渊的恶魔。 沃日! 大舅这…… 他想都不用想,大舅说了前日去找了一趟那位孙府尹一趟。 这一趟二人的交锋一定精彩万分! “大舅牛逼啊!真的,我哭死,我大舅首辅之资实锤了!” 陆远之激动的看着大舅,直接就是一个大拇指,脸上的崇拜,以及惊叹那都是发自内心的,嘴上继续道: “天下才华共一石,大舅独占八斗!我得一斗,青禾书院与天下共分一斗!” 这个马屁是真的拍到大舅心里了。 新颖,又直入人心……最重要的是符合天下文人的审美。 果然,大舅脸上浮起笑容,右手却不由自主提起抚须。 只是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亦行说那牛逼是何意?? 看爽的话去评论区夸夸我的书呗。 (本章完) 第113章 故人 第113章 故人 第二日一早。 大舅罕见的没有去衙门。 “怎么把这身衣裳穿上了?” 舅妈起的比大舅早了点,洗漱完回来看见大舅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 “莫非是要去勾引哪位良家?” 大舅正对着铜镜整理衣物,对自家夫人的话猝不及防。 “咳咳。” 大舅咳嗽一声,正色道:“为夫又岂是留恋女色之人?” 舅妈微笑的看着大舅,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危险,声音很温柔,但是听在大舅的耳朵里仿佛九幽索命: “我怎么记得当年谁高中探郎的时候,说什么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探尽汴梁?” 汴梁,就是大雍京城的名字。 大舅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良久,他讪笑一声:“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是吧。” 舅妈的表情依旧温柔,眼神中却带着危险的笑意: “前几日彻夜未归,真是在衙门应酬?”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大舅顿时如遭雷击。 虽然海睿反应很快,眼神严肃道: “此事怎会有假?夫人切勿多虑!” 但舅妈到底跟大舅相处了多年,一瞬间的失神又怎么会瞒的住舅妈的眼神? “嗯。” 舅妈一点儿也没有表现生气的模样,只是淡然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大舅。 随后便进屋了。 大舅一看舅妈如此做态,内心瞬间就慌了。 最了解夫人的还是自己。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家夫人生气了? “夫人!我那天老老实实的待在衙门当值,哪儿都没有去。” 大舅言辞凿凿的看着舅妈。 舅妈虽然年纪不算小了,但是三十四岁的年纪正是一朵儿熟透了的年纪。 那诱人的气息对于但凡有一点好色的男人都是致命的诱惑。 无奈大舅看到舅妈生气,哪里有心思管那么多,赶紧快步上前,追到舅妈身边。 小声道:“为夫可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情。” “嗯。” 舅妈淡淡的嗯了一声,“晚上早些回来。” 呼。 听到这么一声,大舅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为夫今日有重要的人要见,原来那一身官服不方便穿,只所以穿这件当日高中探时候的衣服,也是为了表达对人家的重视。” 大舅很难得的跟人耐心解释。 舅妈闻言,眼神变的凝重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天地下最互相了解的还是夫妻二人。 在京城值得大舅这么重视的人,身份一定非同小可。 想到这一层,舅妈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看向大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 “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大舅闻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夫人放心,为夫省得。” 说完,大舅便穿着自己那身红彤彤的衣服走向马厩,牵着自己的高头大马。 有马车,大舅没有坐,而是选择自己骑马。 出了门之后,大舅端坐在马背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眼神中泛起一丝冷意。 昨日自从陆远之给自己带来那么重要的消息一直到现在,他都在考虑一件事。 那就是到底要不要迈出那一步…… 但事已至此,为了大雍社稷,为了天下百姓,这一步他不得不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大舅的迎着初生的朝阳,一拉马缰,缓缓消失在海家门口。 两个时辰之后。 大舅一身红彤彤的衣服,看着眼前高大雄伟的城墙。 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下马,只身前行。 行走了一定的距离之后。 “来人止步!” 一声高喝拦住了大舅。 紧接着就是城墙之上威武雄壮的卫士张弓搭弦的声音。 明晃晃的箭头在阳光的反射下散发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大舅止步。 才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高高的举起。 良久,高大的城墙大门缓缓打开。 里面缓步行走出一位身着黑甲的将军。 这将军神色沉稳,离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彪悍气息。 黑甲将军的步伐如同经过丈量的一样,每一步的距离都惊人的相似。 缓缓来到大舅面前,黑甲将军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没有任何语言,黑甲将军缓缓的从大舅手中接过那枚黑色的令牌。 当黑色令牌入手的那一刻他凝神看去。 入眼的就是一个字。 秘。 看到这个字的瞬间,黑甲将军就是瞳孔剧烈收缩。 然后就是看向大舅的脸,仔细端详了半晌,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眼神微微一眯: “润泽,别来无恙。” 三年前的探郎,海睿海润泽! “陆将军该唤我海郎中。” 看到这黑甲将军,海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紧接着一闪而逝,声音冷淡,面无表情。 “嗯。” 那姓陆的黑甲将军听着海睿如此疏远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随后阴冷的看海睿:“不识抬举。” 大舅一点不惧,反唇相讥道:“我海润泽虽然人微言轻,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抬举的。” “口舌之利。” 姓陆的黑甲将军眼神愈发的阴冷,“进去吧,别乱看。” 大舅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马,“我的马不能丢,去找人来牵,若是丢了,我可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你!” 黑甲将军的眼神中寒芒一闪,一股冰冷的杀意从身体中释放出来。 大舅对此无动于衷,而是玩味的看着他: “怎么?不高兴?你这种人也有不高兴的时候?” “没功夫与你费事。” 黑甲将军一点儿也不想听海睿的声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竟然是走向大舅的马匹前方为大舅牵马…… 大舅冷笑一声,便直直的走向城墙的门口。 城墙大门染的红漆。 他深吸一口气。 径直的走了进去。 此门,正是皇城的大门! 进入皇城,大舅看着随处可见的守卫,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时隔三年。 又一次来到这里。 虽然刚才遇见了一条狗有些令人反胃,定总归来说,心中还是满怀激荡。 “伱的东西。” 黑甲将军递给了大舅刚刚的黑色令牌。 大舅面无表情的接过。 黑甲将军把大舅的马匹递给自己手下,一言不发的带着大舅穿越重重关卡。 一直到走在一座威严的宫殿前方。。。。 下班了,还有一章,一会儿回家码。 (本章完) 第114章 面圣 第114章 面圣 自有人上前来巡查检测身份。 看到令牌之后,纷纷放行。 进入宫殿之后,大舅的目光淡如止水。 一步一步的来到内城。 看到魂牵梦绕的熟悉环境。 大舅的眼神逐渐恍惚。 他的目光依旧如同三年前一样的坚韧。 触动吗? 没有三年前那次那么热血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心中的热血已经逐渐在三年的边城中历练的没有那么分门别类了。 比起三年前的锐利,大舅的目光现在更像是一把藏在剑鞘里的刀,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但却更加危险。 静静的站在门口,大舅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他也很清楚,今日之后,他以后将要面对什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因为他看到一个行走着极其优雅的四方步的身影快速向他移动而来。 看到这个身影,大舅的眼神渐渐的凝重起来。 这是大雍皇宫内的内侍。 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公公。 俗称小黄门。 “这位大人跟我来。” 小黄门低着头,迅速扫了一眼大舅,脸色很没有多少恭敬,表情平淡,语气更加平淡。 “有劳。” 大舅的声音很低,轻轻的伸手扶了一下小黄门的袖子。 大舅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但只是一个瞬间,一个肉眼可见的小袋子落入了小黄门的手中。 二人又对视了一眼。 均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黄门的步伐更加的轻盈。 一路来到一栋宫殿似的建筑前。 “去吧。” 小黄门的声音很低道:“纪大人还没走。” 大舅的下颚微不可查的点了点。 一句话,信息量不小。 纪宣。 一个士林无不唾弃的名字。 在朝堂中稳稳的扎根了十几载。 自己外甥衙门的领头人。 大舅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在这里碰到他。 大舅缓缓进入门中。 一道屏风阻挡住大舅的身子。 看到屏风,大舅的身体便停住。 隐隐的透过屏风缝隙,他看到有不少身影若隐若现。 大舅并不着急,他耐心的等待着。 不一会,里面缓缓走出一位老太监。 老太监的身子稳健,面容和善。 “海探,陛下有请。” 听上去让人舒服的声音。 不疾不徐,节奏有力,但又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 “是。” 大舅的面容在这一刻,彻底变了。 若是陆远之在场,绝对要惊叹异常。 跟大舅相处了那么久,愣是没有见过大舅脸上露出过任何关于示弱的表情。 这次居然能见到恭敬。 牛逼牛逼。 大舅的步伐依旧稳健。 越过屏风,大舅看到刚刚在屏风外没有看仔细的身影。 都是一些宫女太监。 但是这些宫女太监,不管是容貌还是穿着,都具备着这栋房子以外的宫女太监不具备的华贵。 眼前是一道长廊。 跟在老太监的身后,海睿不敢乱看,静静的走着。 终于走完了长廊。 “劳烦二位了。” 老太监笑呵呵的对着门口的两名守卫说了一句。 两名守卫面无表情的走到海睿身边。 “张开手臂。” 海睿照做。 接着就是搜身。 搜身仔细无比。 一点一点的搜。 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搜完之后,左边的那名守卫看着海睿道: “张嘴。” 海睿张开嘴巴。 那守卫也不嫌脏,伸手在海睿的最终掏了掏。 从牙开始,到喉咙深处。 大舅的嗓子被弄的很不舒服,干呕了几下,眼了噙着眼泪。 生理反应每个人都逃不开。 最后,右边的守卫面无表情的看着海睿道:“进去吧。” 大舅点头。 这种经历他在三年前就已经尝试过了。 进入小门。 仅凭感觉,海睿便知道最中间坐着的那一身明黄滚龙袍的主人是谁。 噗嗵一声。 没有任何犹豫,海睿的双膝就跪在了地上。 “秘卫使海润泽,叩见吾皇。” 声音异常坚定。 片刻。 一道声音响起。 声音威严,且富有穿透性。 “海爱卿平身。” 听到声音,海睿的身子微微一颤。 海爱卿…… 看来陛下已经做好准备了。。 “是。” 海睿缓缓起身。 他缓缓的抬头,与上座的那人对视一眼。 建宏帝。 大雍当今最有权利的人。 没想到,还是见了。 谁都没有先开口。 而建宏帝身边一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则是面露笑容的打量着大舅。 此人正是纪宣。 “朕料到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会现在来。” 良久之后。 建宏帝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丝疲倦,“看来你查到了一些东西。” 听了建宏的声音。 大舅缓缓点头道:“臣确实查到一些东西。” 称呼不知不觉间从刚刚的秘卫使变成了臣。 “说。” 建宏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大舅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纪宣。 纪宣看到大舅投过来的目光时,那饶有兴趣的脸突然微微一愣,随后便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意思很明显了。 我与陛下君臣二人有些话要私聊。 伱快点避讳一下。 纪宣焉能看不懂大舅的眼神? 但是另大舅没有想到的是,纪宣只是玩味的笑了笑,并没有多余动作,一副饶有兴趣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大舅微微有些皱眉。 “他猜到你会来了。” 建宏帝看了一眼大舅,能感觉到大舅的疑惑,出言解释了一下。 大舅神色一愣。 “你只管说你想说的。” 建宏帝的语气平淡。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说得呢? 反正天踏下来,也有高个子在前面顶着。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臣自三年前奉陛下密诏赴任北疆,明察暗访,北疆形势果然复杂……” 大舅的声音渐渐的自然平淡起来。 随着大舅的讲述。 纪宣也好,建宏帝也好,二人的脸色都逐渐的严肃了起来。 一直到香莲案的开始。 大舅该隐瞒的隐瞒,不该隐瞒的一句都没有少说。 什么自己对面那发了狂的异族佳奸细临危不乱,耳边想起昔日陛下的教导,痛斥异族暴行…… 当然,陆远之在大舅的口中那就是表现平平的小孩子…… 到了冰锥案,就更离谱了,几乎没有陆远之的影子。。 “海大人,打断一下,我没有记错的话冰锥案应该是亦行的功劳更大些吧。” 纪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大舅。 听到纪宣的话,大舅的心中微微一喜。 (本章完) 第115章 大舅的演技 第115章 大舅的演技 冰锥案的功劳是陆亦行更大一些。 纪宣的一句话将大舅的节奏带乱了。 但是大舅没有一点儿不爽,甚至还在心里给纪宣点了个赞。 顺着纪宣的话,大舅的脸色阴沉了一下。 但转瞬即逝…… 不过在场的两人哪个不是精明之人? 建宏明显捕捉到了大舅的微表情。 眉头微微皱起。 “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 大舅面无表情的评论了一句。 纪宣眉头微微一挑。 建宏帝的内心升起了一丝好奇,但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帝王心术这种东西,最基础的便是不能让人轻易的猜到自己内心所想。 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纪宣。 纪宣明显感受到了建宏帝的眼神。 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向大舅,对着建宏道: “禀陛下,那陆亦行是臣麾下之的一名峦佩,也是海大人的亲外甥。” 只是当他说到亲外甥的时候,大舅的脸上很明显的沉了下来。 “哦?” 建宏帝意外的看了一眼大舅。 内心深处已经开始猜测起来。 大舅的表情虽然微小,但是又岂能瞒的过建宏? 看向建宏看向自己,大舅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极其不情愿的拱手道:“陛下,是臣甥男。” 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表现中已经是极其讨厌这个外甥了。 建宏帝的表情变的微妙了起来。 能在皇位上登陆这么多年且没有掉过线的人,又岂会是蠢货。 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 “海大人,你这瞒功不报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更何况你瞒的功劳这人的字还是本官起的。” 纪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海睿。 听到纪宣的话,大舅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一丝厌恶。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纪宣,“此是下官的家事。” 大舅与外甥。 在封建时代,那可真就比本家还亲。 大户人家的本家里尚有不知多少的龌龊。 但是在娘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更多的还是能维护那份亲情的。 这下建宏帝就真的明白了。 首先,海睿是自己多年前就已经看重的人. 这一点纪宣知情,伍兆云也知情。 自己派此人明降暗升去崇北查案。 三年的历练这二人也是知道的。 建宏帝从来没有怀疑过威武候与纪宣的忠心。 所以这种事也没有隐瞒过二人。 但是海睿自诩名流清贵,对于纪宣这种帝王走狗,国家蛀虫肯定是异常痛恨的。 这点不用怀疑。 海睿毕竟是自己钦点的探郎。 在清流名贵中倒是有些名气的。 以后重用海睿也是必然的。 这些纪宣与威武候二人心中都是清楚的。 所以这是在提前给人使绊子。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纪宣。 所以你就先给人家外甥起了个字。 这一份香火情在那个叫亦行的孩子身上就是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臭名…… 而身为名流们的死敌。 纪宣兵不血刃的给未来的名流重臣了一记背刺…… 干的漂亮老弟! 属下和睦兄友弟恭才当皇帝的才头疼。 至于那个叫陆亦行的孩子。 在建宏帝的心里已经是一个傻子了。 能接受纪宣的赐字…… 光这作风就是没有脑子的人。 “海爱卿,做事要懂得实事求是。” 思量片刻,建宏淡淡的看着大舅。 大舅闻言,嘴抿的紧绷,片刻之后,极其不情愿的跪倒在地,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微臣欺君,死罪!” 建宏看到大舅的挣扎,嘴角微微翘起几分笑意,但也是一闪而逝。 “念伱初犯,赦你无罪,如实讲来。” 建宏的声音威严,语气淡然。 大舅起身,认命般的底下头,语气也有些不情愿继续道: “那陆远之在冰锥案中也确实露出了几分天赋,居然用多年前不知道在哪儿看到的古籍上的秘法破解了恪物司的夏日制冰的法门。” 然后就把冰锥案的细节以及王道远挖的那地道缓缓说了出来。 听到地道二字。 建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威武候的边儒大阵又岂是嫩好破的?” “那帮异族……呵呵,什么都试只会害了他们。” 纪宣的脸上也浮现出不屑的表情。 一切不言而喻。 大舅看着两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悲哀。 大雍帝国如今真的太安逸了。 安逸到当今圣上,还有大雍第一莽夫都对异族不屑一顾。。 浑然忘记了二十多年前异族铁骑在边境践踏的暴行。 大舅的眼神中透出沧桑,语气幽然道: “禀陛下,若那王道远是怀揣着佛门至宝佛骨舍利挖的地道呢?” …… 听到大舅的声音,整个御书房的声音安静了一下。 旁边站着的护卫心跳都差点骤停。 下一瞬间,纪宣的脸色变的彻底难看起来。 而建宏帝则是依旧淡然。 不过他看到纪宣的脸色变的那么难看,心中也不由的微微一沉。 没有问,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纪宣,等待着纪宣的回答。 纪宣并没有让建宏等太久,深吸了一口气道: “陛下,那佛骨舍利乃是多年前的佛门至宝……其功效是克制一切儒法!但功效只有短短十息,伍兆云那小子的边防儒阵往内横跨三十里,往外占二里,足足三十二里的距离,十息内横跨……” 纪宣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 “陛下,伍兆云那小子的边防儒阵克制一切天地之力,就是武夫到了那里也只能凭借自身肉体力量穿梭,没有天地气机的帮助,纵然是我如今三品,仅仅凭借肉身十息横跨也是难上加难!” 一句话。 说的大舅目瞪口呆。 他总算知道为何那么多年,整个崇北境居然没有一个突破填海境的人了! 都是着边防儒阵在作怪! 但…… 为何自己的外甥能突破? 大舅的满脑子都是疑惑。 但此事他并不打算问。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外甥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所以,有高品异族潜入大雍?!” 建宏帝的脸色变的极其阴沉! 在场没有一个傻子,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想清楚了异族的目的! “他们的目标是兆云!” 纪宣的脸色极其阴沉。 妈的! 不知道为啥今天码字好慢,两个小时才出了这两千字……好烦啊!我要是能一小时码十万字就好了,这样也能让兄弟们好好爽爽,一会下班回家码下一章。 (本章完) 第116章 借花献佛 第116章 借献佛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计划被海爱卿侦破。” 建宏帝赞许的看了一眼大舅。 大舅闻言老脸一红。 确实就不是自己哈。 陛下您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当然这些话在大舅心里也只是一闪而过。 “臣为陛下,为大雍,自当效死力!” “功劳朕都为爱卿记着,只是要委屈爱卿缓些日子再领功了。” 建宏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令人心寒的冷意。 “那些异族还是活的太安逸了。”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纪宣立于一旁,没有丝毫言语,那些异族,触碰到陛下的逆鳞了…… 宣乃朕之胆。 云乃朕之肝。 这是二十年前纪宣与威武候二人凯旋归来之时陛下的金口玉言。 肝胆相照。 这一词出自古之大儒。 被陛下在二十年前的凯旋庆功宴上说出。 也是在表达自己对纪,伍二人的看重。 别人不知道的是,帝青年时期,未登大宝还是太子时期,遭奸人暗算,趁帝熟睡,点燃东宫。 大火之际,正是纪宣与伍兆云二人冒死前往火中,将建宏帝救了出来。 而且三人自幼交好。 一起偷偷去教坊司。 一起偷看云王妃洗澡险些被人发现。 一起去青禾山狩猎被黑罴追的满山跑…… 三人的感情不用多说。 而且伍兆云那老色胚从前可是个放荡公子,正是帝登大宝之后,真心想帮助建宏帝分忧这才找自己来监督他入了儒道…… 身为二人兄长,纪宣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帮助伍兆云好好学习。 只是没想到那小子还真就是个兵法天才。 短短几年的时间就修成了儒道三品。 纪宣的眼神中带着回忆。 “纪宣!” 建宏帝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杀意,语气平淡。 “臣,在。” 纪宣的脸色无比严肃。 “朕命你,即刻使佩寅郎高品武者倾巢出动,暗伏青禾书院,等那异族自投罗网,朕要活的。” 建宏帝的眼神无比危险。 随后他缓缓闭眼,又睁开双眼,缓缓道: “罢了,万事以威武候安全为重。” 纪宣听了建宏的声音。 心中微微一暖。 “臣,领命!” 建宏帝说完,缓缓的看了一眼大舅,淡淡道: “海爱卿,最近于家中,不要出门了。朕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全,等此事罢了,朕给你安排个好职位。” “辛苦了。” 建宏帝的话给予了大舅这么多年辛苦的肯定。 一句话,直接就给了他无穷的安全感。 当然是监视禁足还是为了保护他这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啥? 最终要的是此件事了,自己可就又要升官了啊! “臣谢主隆恩!” 大舅的声音带着颤抖。 建宏帝淡淡道:“嗯,前些日子孙府尹来宫中见朕,想来也是海爱卿的安排吧。” 这么一说。 大舅直接下跪,一个头磕在地上:“臣罪该万死!” “行了!动辄就死,伱死了朕殡天之际时如何托孤?” 建宏帝的语气平淡。 大舅闻言直接热泪盈眶,这次真不是装的!虽然明知道陛下此言是收买人心之语,但那眼泪就是止不住的留。 “陛下千秋万代,岂会轻易言天!” 大舅抬头,哭的是稀里哗啦。 建宏帝看着大舅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心中也是暗自感叹自己没有看错人,光是这份忠心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那么做自然也是为了自保,此事朕心中有数,看来朕的礼部侍郎对朕颇有不满啊。” 建宏帝的眼神眯了起来。 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大舅听的眼皮直跳,看着建宏帝的脸,脸色严肃无比道: “陛下颖悟绝伦,天下才华共一石,陛下独占八斗,臣与青禾书院分一斗,余者再分一斗。” 建宏帝一听这话,顿时满面红光。 意外的看了一眼海睿,心中赞叹,果然不愧是朕的探郎,夸人都如此让人心中顺畅,一点也不腻歪。 纪宣听了此言,嘴角微微一扯。 这狗官,说话倒是中听。 “行了,朕要出宫一趟。” “臣告退。” 大舅与纪宣躬身作揖。 …… 当大舅走出御书房,渐渐放松了下来。 “恭喜海大人升迁在即。” 纪宣脸色带着微微的笑容。 海睿面无表情淡然的看了一眼纪宣,“纪大人的恭喜下官承受不起。” “呵呵。” 纪宣没有搭理大舅的话,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却是不知海大人又是从何处得知那佛门至宝的消息的?” …… 一句话,大舅的身子差点颤抖起来。 老狐狸! “这跟纪大人有关系?” 大舅淡然的看着纪宣。 纪宣的嘴角微微勾起,感叹道: “只是疑惑于海大人与我那佩寅郎的小子是真间隙,还是假离心啊” 大舅的背后微微渗出冷汗,但表面上依旧淡然。 “国之奸臣,人人得而诛之!” “呵呵。” 纪宣对于这种话早已经听腻歪了,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头,转身便慢慢消失在大舅的眼前。 待纪宣走远,大舅的眼神彻底变的凝重起来。 与自己外甥分崩离析的事情还是瞒不过纪宣。 这事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毕竟外甥通过佩寅郎的便利给自己带来不少消息,光是这些消息纪宣就可以怀疑与外省翻脸的真实性。 但若是想要替陛下完成心中所愿,自己不得不这么做。 好在这纪宣似乎是对这些事没有什么想搅和的想法。 这样也好,毕竟自己也只是想给清流势力一个交代罢了。 …… 不提大舅如何回到皇城大门骑马回家。 御书房内。 建宏帝的身边站着一个小黄门。 正是刚刚接待大舅进来的那位。 小黄门的面容恭敬无比。 建宏帝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锈着精美纹的钱袋。 正是大舅塞给那小黄门的。 “他就给了你这些?” 建宏帝伸手拆开钱袋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全是一枚枚的铜板,看上去鼓胀的钱袋子里面全是一些看着就知道是不值钱的青岩石头…… 观赏性是有,但真不值钱。 “禀陛下,是的。” 小黄门的声音恭敬且严肃…… “倒是难为他了。。” 建宏帝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笑意。 (本章完) 第117章 潜伏 第117章 潜伏 从皇宫里走出。 大舅骑马走在街上。 感受着外面的天空,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心情好到想高歌一曲。。 但大舅不是人来疯。 所以也能克制的住自己。 犹记得三年前高中探之际。 就是这街上,就是这个位置。 自己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骑着高头大马。 在满街的锣鼓喧天中。 高声吟出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探尽汴梁!” 那些大街上的年轻女子哪个看到自己不是满面俏红? 今天同样是骑着马,虽然早已经物是人非,但是心情比起当初那高头大马上的自己还要顺畅。 呼……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目光逐渐的亮了起来。 从今以后,自己就是皇上扶持起来的人了。 看得出来,皇上对于自己敌视纪宣的态度保持认可状态。 嗯。 这一点的话,大舅是理解的,毕竟自己也当过百里候,知道在管理队伍的时候,手下一定要分成好几个派系,这样当领导的才最舒服。 两个派系都不行。 必须要三个或者三个以上。 只是两个的话就只顾着内斗了,百姓什么的都不管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官是真心为了百姓的。 所有人都是先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的。 慢悠悠的骑着马,大舅吃了两个包子,反正也没有穿官服,百姓看到他也不会觉得生疏。 今天难得没有去衙门,其实大舅每月是有休沐的时间的,但大舅本身就是工作狂人,工作起来是真的废寝忘食,所以一直也都没有休息过。 接下来几天,大舅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 在家中待到日头西落,悠闲的躺在椅子上,手中的蒲扇轻轻的摇晃着。 舅妈坐在大舅的身边,二人闲聊着。。 此时的陆远之在干嘛呢…… 嗯,在青禾书院,并且跟海无恙与柳凤年二人分到了同一个班…… 可以看的出来。 他过得很悠闲。 当天下午,纪宣回到衙门之后,就命令上官云佩带着自己手下的几个风佩,还有一些峦佩们乔装打扮潜入了青禾书院。 并且各自安排了各自的身份。 身份各有不同,而陆远之的身份就是一名普通学子。 人数众多的学院里,加进来几十号人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有的在当扫地的,有的是教习先生,有的则是一些宿舍门房。 但是距离威武候都不远。 此时的陆远之可谓是精心打扮。 其实他来的时候,海无恙跟柳凤年都是一脸蒙蔽的。 完全搞不懂自家大兄是怎么就忽然想开了想做读书人。 陆远之的回答就是自己最近无所事事,不晓得该干什么,就来学院进行一下熏陶。 因为上头要求的保密密令很严格,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对这一次的行动进行任何的泄露。 而陆远之之所以能够成为学子这么一个可以暴露在明面上的身份…… 嗯,是伍兆云提出来的。 威武候亲自提出来的要求,没有人会反对。 “朝闻道,夕可死,此为道家尊者所言,何人可答?” 坐在教习先生位置上的人赫然就是威武候本人。 而陆远之跟海无恙,还有柳凤年三人则是坐在第一排。 位置也是威武候亲自安排的。 小陆同志其实很无语。 他也不清楚为何这大佬就这么针对自己。 他的本意是想坐在最后一排,好好摸鱼,瞌睡了就睡一觉,不瞌睡了就找个有意思的学子聊聊天啥的,把这次任务给熬过去了,啥事儿都好说。 结果谁能想到,那威武候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非要让自己来学习…… 自己是学习的料吗? 所以听到威武候的问题。 陆远之下意识的就把头低了下来 这个姿势懂的都懂。 心虚的表现。 前世在课堂上老师最喜欢调戏的就是这种学生。 而威武候坐在上首,看着陆远之这样的状态,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小子,正想怎么把你弄到书院来学习一下儒家之道,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所以他就挑起眉毛,看着低头的陆远之,戏声问道: “看来亦行是胸有成竹了,解答一下吧。” 陆远之脑子都懵了。 大哥…… 您怎么年纪轻轻眼神还不好使了? 我这是胸有成竹吗? 我明显是心虚啊! “怎么?” 见陆远之支支吾吾的半晌不说话。 威武候皱眉道:“圣人曰,师者当尊,你为何久坐不起?” 一句话就是在说陆远之目无尊长了。 所以陆远之就站了起来。 什么目无尊长,都是虚的,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当朝威武候,天下第一候! “站的这么迅速,看来伱果然胸有成竹,说说吧。” 威武候的脸上带着笑意。 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在崇北相遇时陆远之的那一首足以名传千古的美人诗。 区区一句道家之语,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朝闻道,夕死可矣……” 陆远之眉头紧皱。 这话在前世是孔子说的。 但在这个世界是道家的尊者说的。 想来意思应该不一样。 “从哪方面说呢?” 陆远之看着伍兆云的脸问道。 “畅所欲言即可。” 伍兆云笑道。 “传闻道尊潇洒如谪仙,想来应该是性子洒脱,敢爱敢恨之人,所以他的话应该不会有很多是非曲直,明嘲暗讽。” 陆远之一脸坦然。 伍兆云听了陆远之的话,脸上浮现出欣赏的意味。 确实,这句话单看字面意思很容易理解,而陆远之的话跟他心中所想一致,他的性子本来就是那种洒脱之人,更容易理解道尊的话。 “说说。” 伍兆云向陆远之投去鼓励的目光。 一旁的柳凤年跟海无恙也一脸笑意的看着陆远之,对着陆远之投去鼓励的,以及肯定的眼神。 陆远之越想越觉得有理,他抬头,眼神灼灼的看着威武候: “所以我觉得理解道尊的话就应该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 “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就简单了,早上知道你家的路,晚上就干死你。” 陆远之对自己的急中生智表示肯定。 他的表情很自信。 自信到学舍内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昨天三点多才下班,早上十点起床,今天又在公司待到十二点…… 感觉自己要废怎么办……兄弟们有没有好工作介绍一下,这个逼班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本章完) 第118章 课堂 第118章 课堂 威武候实在料不到陆远之居然能从这么清奇的角度上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他直接愣了半晌。 反应过来之后,看着陆远之那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一股火气从心中升起。 “竖子!胡言乱语!” 但是再去想来…… 传闻道尊当年,有仇必报…… 这样的话……似乎也还是有些道理的啊。 大雍堂堂威武候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愣住。 好嘛。 俩不着调的人碰到一起去了。 没有人能理解陆远之。 所有人听到陆远之的解释之后,纷纷底下了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库库库的憋笑声音在学堂里根本控制不住。 就连海无恙与柳凤年二人也不由得抚额。 兄长,您为何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非要这样互相伤害? “肃静!” 对别人,威武候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眼神中凶光一闪。 一股莫大的杀意在这间小小的学舍内弥漫开来。 威武候是何人?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玉门关之战杀的异族大军溃不成兵,血流成河。 他身上的威严气息又岂是这群芊芊学子能抵抗的了的? 莫说是生气了,只是这一丝小小的死亡凝视所有人都感觉脖子里凉飕飕的。 “尔等莫不是忘了学堂风纪?” 威武候的目光带着冷意。 所有学子的目光一下子变的惊恐了起来。 纷纷惶恐不安的抬头。 看着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学舍,威武候的目光变得平淡起来。 看向一脸无辜正看着自己的陆远之,他眼神微微一眯道: “胡言乱语!堂道尊岂是愚昧莽夫?” 陆远之低头道:“亦行知错了。” “哼!” 伍兆云看着陆远之。 他能看得出来,陆远之绝对是故意的,理由就是自己让他坐第一排听从教诲,心生不满了。 果然是莽夫。 明明是儒家的绝世天才,偏偏走了弯路去学莽夫那一套? 我倒要看看,你是脑子里到底多少此等粗俗之语! “你就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倒要看看你能曲解多少往圣之语。” 伍兆云冷哼一声: “那就用伱心中所想解释一下,当年儒圣口中的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为何意。” 陆远之看台上那老壁灯非要找自己的事儿,心中一阵无语。 大哥,我就是一废物,学习都学不好的那种,你非要我解释圣人的意思? 他深深的吸吸了一口气,拱手道:“亦行拙见,还是不贻笑大方了。” 这是陆远之能给的最大的让步了,老壁灯,别给老子得寸进尺哈! “就是要听听你的拙见。” 威武候的口气不容拒绝。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老壁灯,玩我是吧?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抱拳道:“亦行一介武夫,若有理解不当之语,还请上师见谅。” “嗯。” 伍兆云挑眉,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 陆远之见此,心里也有了底气。 武夫? 下方的学子一听,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怪不得刚刚说出如此粗鄙之言。 原来是武夫。。 那就可以理解了。 “想来,圣人的意思应该是就……” 陆远之故作沉吟的想了想:“你父母还在,你跑不了,跑了也必有方法把你逮住。” …… …… 所有学子在这一刻,眼神中都闪过了一丝恍惚。 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圣人语…… 好像确实这么解释也能…… “竖子!” 威武候恨不得破口大骂…… 但…… 为何却不反感? 哦原来我年轻的时候跟他是一类人啊,那就不奇怪了。 威武候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丝的期待。 他还想听听陆远之有没有更奇葩的想法。 “那既来之,则安之呢?” 威武候的目光清淡。 陆远之拱手:“既然来这里了,那就安葬在这里吧。” …… “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殆。” 威武候并没有给陆远之思考的时间,而是接着就把心中的下一句给说了出来,。 陆远之也没有让他失望: “你学我的武功不学我的思想则会迷惘,学我的思想不学我的武功则会被人打死。” 陆远之也很好奇,这世界的圣人到底有几句是跟前世的儒家圣人孔子是雷同的。 “三十而立。” “三十个人才配让我站起来打。” “四十不惑。” “要是四十个人,我冲上去打都不带犹豫的。” “五十知天命。” “要是五十个人会被我打的以为遇见了他们的天命。” “六十耳顺。” “六十个人得在我耳边说好话我才能气消了不打了。” “……” 陆远之的话一句一句的响彻在威武候的耳边。 学子们早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笑意。 听的出来,这叫陆远之的是在耍宝。 而大名鼎鼎的威武候居然还不生气。 所以学子们自有第一个没有忍住笑出来之后,纷纷都在轻笑。 “学需鉴,待时方自悟。” 陆远之一听。 卡壳了。 这句…… 前世没有。 “这就不知道了。” 陆远之拱手。 “求不为,乃自为也。” 威武候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继续问。 “这也不知道。” 陆远之继续拱手。 嗯…… 威武候又问了几个,陆远之均没有回答上来。 “你可知错?” 威武候的目光变的严肃了起来。 陆远之拱手:“弟子扰乱堂纪,知错。” 刚刚那么曲解圣人意思也只是一时气不过而已。 “我且与你说。” 伍兆云并没有生气,他看着陆远之淡然道:“千人千法,不一而足。”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这是需要汝等要去沉淀的。” 伍兆云眼神很严肃。 此时的他已经看向的所有学子:“本候当年也是如同亦行一般的浪荡之子,浑浑噩噩二十余载,如今不也是这大雍的三品大儒?” “本候希望汝等没禀明内心,亦行既然有如此想法,那他的思想就是适合做莽……武夫。” “最起码亦行明白自己的内心,可你们呢?方才闻得亦行之言只顾心中玩笑,可有何顿悟?” 威武候淡然的看向一众学子。 眼神中带着质问。 一众学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威武候。 只有寥寥几个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本章完) 第119章 玉门关之战。 第119章 玉门关之战。 “你可懂” 伍兆云的脸色严肃看向陆远之。 陆远之点头。 “人需自悟,且懂是非,莫被心中孤傲无知蒙蔽了双眼。” “有何根骨便研何道,顺应天命方为上策。” 伍兆云说得并不隐晦,眼神也在看着陆远之。 “本候年少时也是一架鹰走犬,纨绔子弟,偏偏在道路上阴差阳错的走进儒道。” 声音很稳。 “这才方有了我大雍二十多年前的玉门关之战大胜。” 说起玉门关之战,威武候的目光就变得异常锐利。 整个人透着沧桑的意境。 听到威武候讲到玉门关之战,底下所有的学子眼神直接发亮。 虽说在说话本的人嘴中了解过玉门关之战。 也从小都听过那场战役。 但能从那场战争的主导者嘴中讲出来,那的确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陆远之也屏息凝神,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 海无恙与柳凤年二人也双眼放光的看着上座的威武候。 哪料威武候一脸惬意的看着陆远之,直接就闭嘴了。 老神在在的眯着眼。 陆远之见此,一脸无语。 但还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威武候恭敬道:“还请上师给学生讲讲当年的那场大战。” 威武候的眼神带着满意。 对自己自称学生的人他没有几个满意的。 但也不知道为何,陆远之这臭小子一说,他心中就是微微舒坦。 “你们想听?” 威武候满意之后反而不去看陆远之,而是把眼神淡淡的投向所有的学子。 “想!!”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沸腾了。 能听到威武候亲自讲当年那场大战,这是何等的荣幸? 除了当年的满朝诸公,谁能有这个荣幸听到威武候亲自讲? 哪怕就是现在朝堂上一些新晋的大员也没有这个荣幸。 看着台下传来的热切的目光。 威武候的余光看了一眼陆远之,发现陆远之的脸色也是一脸好奇。 “既然如此,那我便来给你们讲讲。” 威武候的目光带着沧桑的回忆。 “那是我大雍建宏三年,当今圣上初步稳定帝位,欲大刀阔斧的实行心中的政策,怎料这个节骨眼上,北方突然传来噩耗……” 威武候的眼神逐渐放空。 当年的情况还真是凶险啊。 大雍朝堂刚刚经历政变没多久,突然就收到境外三族联合的侵略消息。 当时全朝堂上下所有前朝老臣纷纷柬言当今圣上,敌人势大当议和。 议和二字,一出来,瞬间成为朝堂大势。 安生了那么多年的大雍突然出现这样的危机,那些安稳多年的老不死们一下子就乱了方寸。 当时的建宏帝气的脸色铁青。 但这些人势力在朝堂当中错综复杂,为了了稳固帝位,不得不加以应对。 但逃避怎么可能解决得了? 异族南下已经是刻不容缓,留给他的决策权并不多。 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 威武候儒法大成。 三品的兵道大儒,在整个大雍五百多年的历史当中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当时威武候秘密进入皇宫。 只是轻轻的一句 “兵贵神速。” 三千御林军的将士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场景到现在恐怕建宏帝都还忘不了。 所以,顺理成章的,建宏帝力排众议,直接就给威武候配备了二十万大军。 三品的兵法大儒是什么概念? 当年的大雍一共才多少高品武者? 现在呢! 可以当年跟着威武候一起出征的将士们,只要是活着回来的,或多或少都有精进。 特别是那纪宣。 出征前明明是四品武夫。 回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成为三品。 三品啊! 整个大雍五百多年的国祚,满打满算一共才出了多少? 三个。 前两个是三百年前的一对双胞胎。 而纪宣则是第四个。 所以,当伍兆云班师回朝的那一刻,迎接他的就是无与伦比的荣耀。 “三族联军号称百万,浩浩荡荡的如同漫天蝗虫,一望无际的营寨,如同漫天的繁星。” 伍兆云的声音充满着尽的压迫,带着一丝寒意。 所有学子听的是脖子上直起鸡皮疙瘩。 “我军只有二十万,这怎么打?” 听到这句话,所有学子下意识的陷入了恐慌。 敌我的悬殊差距让所有人的内心压抑无比。 “事实告诉我们,这世界上没有打不赢的仗。” 威武候的声音又响起。 陆远之看着威武候在装逼。 心生向往。 这种装逼的机会,自己自从进了佩寅郎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再强大的敌人都是可以从内部瓦解的。” “那号称百万联军的三族首领就真的是铁板一块?” “就算三族首领协议达成的很不错,那他们的手下就完全信服?” “别的不说,只是据本候当年得到的消息就知道一点,在南疆与妖族的接壤处,妖族的冥狸族就与南疆的罗刹族有不小的仇恨。” “那冥狸族号称以罗刹族为大补之物。” “罗刹族又号称冥狸族是上好的鼎炉……” “二族对于对方来说本身就是最好的物资,所以二族的矛盾是无法调节的。” “二族之间势同水火。” “更何况还有别的种族之间的摩擦,草原异族与妖族之间也是摩擦不断。” 威武候的声音越来越轻快。 讲述自己离间三族的法门。 先让三族之前起内耗,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将三族联军逼到自己耗费无数精力完成的边防儒阵里。 然后启动阵法,将无数异族炼化成了大阵的养料。 所有的学子都听的心生向往。 包括陆远之。 原来兵法大儒这么吊…… 就是不知道自己脑海中的纯白印玺能不能助自己修炼这么牛逼的儒道。 “老师果然大才!学生有一言必须要讲!” 陆远之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哦?说来听听?” 威武候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陆远之一脸敬佩的看着威武候。 “上师的计谋,兵法实乃当世无双,这天下的才华一共就一石,上师一人独占八斗,我弟二……无恙占一斗,青禾书院学子与天下人再分一斗!” 陆远之一脸严肃。 一句话,不仅说的威武候满面红光。 就是无恙平日多寡淡的脸上也激动的涨红。 这句话对天下的读书人杀伤力太大。 莫说无恙,就是余下有幸进入名单的青禾书院学子也都激动的不轻。 下班了,回家码字,预告下章会出现天大的线索。 (本章完) 第120章 第120章 这句话陆远之说的严肃。 所有人都觉得他并不是为了刻意捧人去说的。 因为他这话的内容实在是有些让人喜欢。 封建时代的文人雅士谁不是为了那点名利? 更何况还是年轻的学子。 哪怕是无恙这孩子,平时性子就算在寡淡,这句话一出来也是直接破防了。 眼神都有些狂热。 自己在大兄眼中居然这么厉害? 天下的才华占了十之一二。 “此言倒是还算有理。。” 威武候一脸微笑的看着陆远之。 若不是有人在,他此时恐怕已经起飞了。 作为一个喜欢诗词的候爷,平日里对一些有才华的人本来就有些欣赏,更何况陆远之的才华伍兆云那是看在眼里。 如此有才华的人在自己面前这么夸自己…… 换谁谁不乐啊? 但是毕竟是堂堂的威武候。 在外还是要保持一些理智的,不能放飞自我。 如果老候爷屁股上长尾巴的话,估摸着此刻怕不是已经开始疯狂摇摆了。 “本就是候爷应得的,候爷一战保我大雍二十多载平安,不受屈辱,应当此词!” “候爷才高八斗!” 陆远之说道最后赫然已经嘶哑了嗓子。 伍兆云听的那叫一个开心。 “行了,这堂课就上到这里吧。” 候爷的精神看上去确实有些疲惫了。 陆远之笑呵呵的站起身:“恭送上师。” 余下的学子,包括柳凤年跟海无恙二人也方如梦初醒 纷纷起身作揖道:“恭送上师。” 候爷笑呵呵的站起了身子。 在一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出了学舍。 等候爷走了之后,陆远之直接就被柳凤年架了起来。 “大兄,你方才那话可真是让人舒畅!” “可还有如此之类的话?回家我也好哄我家老爷子。” …… 海无恙则是默默的跟二人的身后。 自从上次悟道之后,二娃的精神头是一天好过一天。 学业上进步也是飞快。 “大兄,你来青禾书院并非自己本意吧?” 默默的看了一眼陆远之,海无恙轻声问道。 “嗯?”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无恙。 没想到,二娃的嗅觉还挺灵敏。 海无恙看陆远之的眼神就已经明白了。 “大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深吸了一口气,无恙的表情依旧淡然,眼神也还是那么清澈。 海无恙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小伙子。 上次在往圣殿若不是他及时解围,陆远之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青禾书院还真不一定。 但这些都隐隐藏在了无恙的内心深处。 无恙知道,在青禾书院,是绝对不能乱讲话的。 书院其实也是是非之地。 只不过世人把他宣传的很美好。 任何地方都有绝对得清澈。 水至清则无鱼。 “有问题能问,有些问题不能问。” 陆远之神色淡然。 不过这话倒不是说给二娃听的,而是对一边一脸疑惑的柳凤年说的。 柳凤年刚刚确实想问来着,但是看到大兄的神色这么严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便硬生生的止住了嘴里的疑惑。 陆远之的目光清澈的看向一边,看着水塘里的朵朵荷:“现在是多事之秋啊。” 三人此刻就在青禾书院的莲池旁边。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子们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三人。 海无恙做为学院公认的儒道天才,名气在学院中是丝毫不比任何一名大儒低的。 而柳凤年就没有别的特长了,只是有钱罢了。 据海无恙说,柳凤年家里十分有钱。 至于有钱到什么程度…… 这个还真不晓得。 海无恙又不是因为德礼的钱财才跟他做朋友的。 “大兄多多注意安全。” 海无恙的眼神带着一丝愧疚。 陆远之笑着问:“二娃何出此言啊?”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陆远之看在眼里,自己这表弟果然类父。 自己大舅就总是深吸气息。 “那周怀礼后来可曾找过大兄?” 海无恙的的愧疚并不是凭空来的。 听到二娃的话,陆远之的眼神闪过一丝恍然。 二娃还惦记这事呢! “没有。” 陆远之干脆的摆手。 “那就好。” 海无恙的声音带着一丝放松,但还是正色道: “那周怀礼的父亲在礼部为官多年,人脉关系很不错,虽说不至于左右逢源,但也是有一些盟友的,不光在京兆府的监狱有人,就是刑部的大牢中也是有些关系的。” “这你是如何得知的?”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海无恙。 “我师父说的。” 海无恙沉吟道:“所以伱在街上……还是多加小心。” 陆远之正欲点头,忽然脸色一变。 凝眉看向海无恙:“二娃你说他在刑部也有人?” 海无恙脸色一怔:“是的” 陆远之的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了大兄?” 陆远之神色凝重的看着无恙道:“香莲关押在刑部的大牢。” “刑部大牢错综复杂,他们就算是侥幸认识部下刚好关押着他……等等!大兄你是说……” 海无恙脸色严肃起来。 这些日子,海无恙虽然一直在学院没有归家,但是与家中一直有书信往来。 有些东西大舅也给无恙透露过。 陆远之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在慢慢沉思。 “杀人灭口!” 海无恙的神色异常凝重。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陆远之自有自己的思量。 有些事情是昨天刚刚发生的,海无恙难免有些信息闭塞。 “有些事情不能与你说,你在此等着,我先走一趟!” 陆远之说完,并没有任何犹豫,华丽的寅游身法直接就绚了起来。 他的身影没有任何的停歇,几个兔起鹘落间已经消失在了海无恙与柳凤年的眼前。 “大兄好俊的身法!” 柳凤年一脸艳羡。 …… 陆远之心中忧虑。 因为他想到的是刚才在学舍中威武候的话。 “在南疆与妖族的接壤处,妖族的冥狸族就与南疆的罗刹族有不小的仇恨。” “那冥狸族号称以罗刹族为大补之物。” “罗刹族又号称冥狸族是上好的鼎炉……” 如果刺客是冥狸族的高品妖族…… 而香莲是早就准备给祂的补品…… 想到这里,陆远之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 我说怎么派一个低级种性的罗刹族来了! 算定了他会忍不住天生的淫性,就是要他暴露! 而在大雍二十年没有异族的身形,出现一次是必定要压回京城的! 陆远之越想越觉得浑身生寒。。。 他心寒的是敌人的机关算尽志在必得! (本章完) 第121章 与纪宣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121章 与纪宣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一路疾驰。 陆远之面容冷峻。 七扭八歪的穿梭在书院中。 渐渐的他的身影停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前。 院子里一道妙曼的身影正在院子中扫洒。 陆远之看到这道身影,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这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冷淡阿姨。 上官云佩。 只是没想到被纪公安排在了这里当一个扫洒丫鬟…… 纪公的脑洞当真是开的大。 陆远之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 这座院子是院长大人白褐之的院子。 离本次任务的目标的住处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在四品武夫的怪力下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陆远之的眼神带着凝重。 慢悠悠的来到院子门前。 “咕咕咕……” 一道古怪的声音从陆远之的喉咙深处发出。 听到这个声音,正在扫洒的冷艳阿姨眼神淡然的扫了过来。 这声音正是佩寅郎衙门的暗语。 陆远之表达的意思就是自己现在有紧急情况要禀报。 “进来。” 陆远之的耳边就直接响起了冷淡阿姨的声音。 传音入密…… 陆远之的心中明悟。 他淡然的推门而入。 在离冷淡阿姨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什么事。” 上官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对于这个属下,上官一直都是保持着散养的心态。 虽然挺得纪公看重,但上官觉不会因为这个就对陆远之另眼相看。 有些东西是需要积累,一点一滴的才能打通别人的信任。 陆远之神色凝重,声音中带着沉重。 “属下有事禀报。” “说。” 陆远之抿了抿嘴,严肃道:“我要见纪公。” “嗯?” 上官素的眼神突然冷咧起来。 一双凤目中隐隐蕴含着煞气,声音比起刚刚更冷了: “何事?” 陆远之这个举动属于僭越。 并且还是堂而皇之的僭越。 这种绕过自己顶头上司来到自己这里禀报消息的行为已经属于坏规矩的行为了。 更何况居然还要越过自己去找纪公就…… “事关重大,需要纪公亲自定夺。” 陆远之神色坦然。 他有自己的考量。 自从上次京兆府事件之后,他便已经想通。 在京中相信的人只有大舅。 除了大舅之外,就连佩寅郎衙门里面的人他都不能全信。 或者说,特别是佩寅郎衙门里的人,要万分注意。 要说佩寅郎衙门里谁最值得陆远之信任…… 那就是老大纪宣了。 如果大雍连纪宣都对皇上不忠心了,那大雍就差不多该洗洗睡了。 “等着。” 上官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随后陆远之便见到上官云佩进屋了…… 这么一个瞬间。 陆远之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纪……纪公在这个院子里??!! 卧槽。 老阴币啊? 他一直以为这次的拯救大兵伍兆云的任务是自己所处的这个云佩队伍独有的。 怪不得自己的老大的老大在这个院子里的身份是个扫洒的丫鬟…… 合着大佬在呢…… 没一会儿,上官云佩淡然的走了出来。 “进去吧。”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注意些,不要触怒了纪公。” 上官云佩淡淡的提醒。 陆远之满脸严肃:“下官省得。” 说完,他便一点不犹豫,大踏步的向着屋子里走去。 陆远之心情还是十分忐忑的。 毕竟这是第一次面对朝堂的大佬。 深呼吸调整心态,他默默的走进屋子。 屋子里面的装饰并不豪华。 陆远之大眼扫一下便看到里面的茶桌前坐着纪宣的身影。 没有犹豫,陆远之直接单膝下跪一个抱拳:“属下峦佩陆远之,拜见纪公。” 纪宣的脸上总带着莫名的笑意。 给人的亲和力的感觉陆远之前世加今生两辈子加到一块儿也是平生仅见。 “起来说话,以后私下见我不用行此礼,又不是军营。” 纪宣的声音带着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柔。 陆远之听了就是感觉舒服。 “尊大人令!” 陆远之站起抬头,脸上凝重道:“大人,属下有重要的线索!” 纪宣眉毛微微一挑脸色淡然道:“说吧。” “据属下所知,本次潜入大雍来刺杀候爷的,极有可能是妖族的人!” 陆远之直接就开局放炸弹。 纪宣脸上的平淡没有丝毫变化。 “为何如此肯定?” 陆远之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此时到时没有发现,他吸气的动作与自己大舅已经有了好些神似。 “禀纪公,属下刚在院舍内得知,那礼部的侍郎与刑部大牢内人有瓜葛,而本次策划刺杀威武候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 陆远之眼神灼灼的看着纪宣。 纪宣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他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停下了手中泡茶的动作: “你为何会怀疑是他?” 陆远之认真道:“当初属下刚来京城,便遇到他儿子周怀礼……” 当下,他把当初在京兆府大牢内的事情逐字逐句的说给纪宣。 纪宣听完,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当初为何不直接上报与我?”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挠头:“当初属下在京城只有大舅可以依附,却是没想到大人如此看中属下,经过内心剧烈的挣扎之后,还是觉得这种事说给大人是最好的。” 陆远之觉得老阴币对抗老阴币才是最好的结局。 自己不该把这件事抗下来。。 “呵呵,你是戒心太重吧。” 纪宣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以你的心智,当初在京兆府想必已经凭借那周怀礼的话里面猜到了一些事情。” 陆远之听闻此言,如遭雷击。 我草!! 大佬这么牛逼吗!! 他人都麻了。 是的没错,陆远之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从周怀礼当初的那些话中敏锐的察觉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周怀礼当初既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那么他就肯定知道,冰锥案绝不是大舅上奏朝的那份奏折。 而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真正破案的人是自己! 因为奏折里只有大舅自己的功劳。 而另一个知道案子真相的人是当时进入崇北县的张慎行。 而张慎行是佩寅郎的人。 换句话说,那就是佩寅郎里有奸细!! 但这种话肯定不能明说,跟纪老大说伱的队伍里有奸细有人家派来的卧底?? (本章完) 第122章 交谈 第122章 交谈 所以陆远之是想打个哈哈过去的。 但没想到被大佬看穿了…… 陆远之直接就是五体投地。 “有些事情不用说。” 纪宣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你说你怀疑来刺杀伍……威武候的人是妖族的人?” 陆远之一脸肯定道:“属下有六成把握。” 纪宣眉头一挑:“哦?” 陆远之直言不讳道:“据属下所知,那妖族冥狸族的妖类把南疆罗刹族的族人当作大大的补品。属下认为,刑部大牢里的香莲极有可能是那位礼部侍郎给这位刺客准备的礼物!” 有理有据。 “这一点你说的很对,补充一下,冥狸族的妖物极其擅长潜伏,特别是刚刚吸取了罗刹族之后的冥狸,体内的血脉会跟罗刹的血脉产生一种效应,这种效应会让冥狸族的的妖物更加容易潜伏,甚至可能会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纪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幽然。 陆远之一听,头皮发麻。 这时天生的刺客啊! 那接下来,麻烦就大了,不是,大佬您怎么就不着急啊?? 陆远之看了一眼纪宣的脸色,脸上一愣。 对啊。大佬伱既然知道为啥不着急?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 “您……都知道了?” 陆远之一脸呆萌的看着纪宣。 纪宣笑而不语。 “纪公大才!!” 陆远之当即就反应过来,立马开始拍马屁:“大人才华,属下平生仅见!天下才华共一石,纪公独占八斗,我与天下人共分两斗。” 陆远之自信满满的说完。 正想看纪宣脸上那红光满面的表情来着。 却发现纪宣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那是一种…… 说不上来的感觉。 陆远之一愣,不应该啊,第一次听见这种马屁没有人能受的了啊…… 怎么纪公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嫌弃? 难道纪公听过这个? 不可能啊,自己明明是原创来着…… “呵呵。” 纪宣的摇头失笑。 “纪公何故发笑……” 陆远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纪宣。 “你与你家大舅挺像的。” 纪宣扬了扬嘴角。 好吧。 陆远之知道了。 破案了。 然后陆远之就有些社死。 日。 马屁这种东西肯定是最新鲜的效果最好啊。 “既然纪公已经知道了,那属下就没有什么能跟大人汇报的了。” 陆远之抱拳。 这是已经准备告退的意思了。 “刑部那里已经有我们的人在做埋伏了。” 纪宣的声音很平和。 陆远之瞬间就有了安全感。 “还请纪公早日拿下那礼部叛国之人。” 陆远之言辞义正道:“如此卖国贼人,早日铲除!” “呵呵。” 纪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行了,你下去吧。” 陆远之抱拳告退。 但他忽然一个激灵。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相报!” “说。” “恐怕刑部我们的人不一定能够看住。” 陆远之眼神中带着凝重。 “嗯?” “据属下所知……敌人中还有一个高品的儒道丹青高手。若是用此人之能,恐怕能将香莲骗出。” 纪宣眼神忽然一怔。 “倒是把他给忘了。” 他沉吟了一声,随后便摇头道:“无妨,冥狸族的妖物料不到我会在此。” 陆远之一听便已经知道,自己这大佬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自己倒也无需担忧太多。 “那属下告退!”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笑容。 “哦?” 纪宣看陆远之告退的这么果断,脸上浮现出玩味的表情:“没有什么再汇报的了?” 陆远之听闻此言,不由一愣。 “没有了啊。” “你在好好想想。” 纪宣的声音依旧带着亲和。 陆远之苦思冥想,随后继续摇头。 纪宣看陆远之一脸懵逼的表情,笑着点头道:“以后有什么想要汇报的直接来找我就行,我一般都在寅武堂的。” 陆远之只感觉莫名其妙。 “去吧,恩,还是劝告你一句,有些身外之物的东西还是少用,武道境界才是正道。” 纪宣脸上浮现出意兴阑珊。 陆远之一脸受教。 告退完之后,便一路后退,一直到门口,陆远之转身出门。 ………… 退出去之后,陆远之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外界的天空。。 看到上官云佩之后,他笑着拱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这个院子。 出了院子之后,陆远之脸色极其难看。 刚才纪宣的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清楚了。 “小子,你身上那点东西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自己身上能有什么东西? 纯白印玺! 陆远之的遍体生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纪宣应该不是贪图自己身上的东西。 他刚刚应该是在试探自己。 若是真能确定自己身上有这种东西,他应该会直接说出来。。 陆远之一边走一边分析。 眼神里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亦行。” 就在他分析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陆远之转头看去,发现王演笑这孙子一身门房的衣服,脸上带着笑容。 “你怎么在这?” 二人同时开口。 陆远之深吸一口气道:“有事情跟头汇报。” 王演笑一脸好奇:“什么事儿?” 陆远之斜眼看了他一眼:“天大的事情,不该问的别问。” “切。” 王演笑笑呵呵道:“怎么说亦行,等这次任务结束咱哥俩去爽爽?” 听闻此人的话,陆远之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 “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怎么了?” 王演笑懵逼的看着陆远之。 “你别问,反正以后出任务了不能说这种话!” 陆远之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敢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说这种话的人多半活不了全集。 这是陆远之前世看电视剧三十年得到的经验。 王演笑一脸懵逼的看着陆远之远去…… “亦行这是什么意思……” …… 陆远之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宿舍。 但是就自己一个人。 别的宿舍都满了。 不过这学院的待遇真的很不错啊。 陆远之看着着明明能住下个人的空间却只有两张床铺的宿舍。 眼里有的只是羡慕。 前世的时候,他上的大学是普通的本科院校。 一个宿舍住八个人是什么感受? (本章完) 第123章 宁墨 第123章 宁墨 月黑风高,杀人放火。 陆远之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 来这里两天了。 拯救大兵兆云的任务也持续了两天了。 一直没有等到刺客的现身。 虽说这种情况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但难免心中有些突突。 谁知道来得刺客是从自己开始杀,还是直接找威武候开始杀? 所以陆远之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安生过。 身为一个低级的小喽啰,恩虽然已经到冲神境了,但是陆远之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小喽啰。 做人不能骄横,做人最主要的是要懂得自保。 陆远之为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他很苟。 今天晚上应该又是相安无事的一晚上。 迷迷糊糊的入睡之际。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陆远之突然睁开眼睛。 他满脸凝重的看向巨响的地方。 只见那里一枚绿色的虎形烟绽放。 !!! 陆远之当即起身,提起自己的佩刀寅游身法直接启动。 那是佩寅郎衙门独有的信号弹! 有情况! 所以陆远之不敢耽搁,身法运转的速度很快。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的身影便已经赶到了现场。 到了现场之后,发现一道倩影已经赶到了。 “属下陆远之见过上官云佩。” 是冷淡阿姨的身影,陆远之也没有什么耽搁,直接就是一个抱拳。 “嗯。” 上官素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眼神凝重的看向周围。 陆远之的眼神也没有闲着,开始一点一点的扫视着周围环境。 俄顷,又有几道身影赶到。 陆远之看了一圈,自己的老大张慎行,王演笑,还有几名风佩都在。 几人对着上官行礼。 上官的眼中透着凝重,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冰冷: “信号弹谁放的?” 赶来的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疑惑。 陆远之也有些懵。 我不道啊。 “搜!” 见没有人回答,上官的眼神愈发的凝重了。 如此情况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放信号弹的人可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声音很冷。 现场余下的人也异常凝重,纷纷领命。 正说话间,其余的一些峦佩也陆续的赶到了现场。 然后就各自收到自己老大的命令,开始搜索现场。 陆远之所在的搜捕小队是原来的风佩队伍。 领头的正是张慎行,陆远之与王演笑还有章龙三人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小组织。 “亦行,我们三人小心些。” 王演笑的声音异常凝重。 陆远之也点头。 敌人是妖族最会潜行埋伏的冥狸族妖物。 很有可能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上官站在原地看着手下们如同大网一样向着四周散开,轻轻蹙起眉头。 绝美的脸上带着让人不敢走进的淡然。 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遇害了? “这里有发现!” 就在众人四下搜寻的时候,突然有人举起一样东西。 陆远之寻声望去,那人手中正是佩寅郎信号弹的残骸。 远远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队里的信号发射器的残骸。 上官缓缓靠近,淡然的接过,眉头蹙起。 盯着眼里的信号弹,一时间有些没有头绪。 陆远之看着那信号弹的残骸,心中闪过一丝寒意。 只有信号弹的残骸,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这这这…… 妖怪不是真的吃人吧…… 陆远之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不管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他都没有少听到妖怪吃人的传说。 但真当近距离要接触这种妖怪的时候,他心中的胆寒还是无法消除。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陆远之有些怀念前世的香烟了。 如果此时手中能夹着一根喜欢的香烟就好了。 那种脖子凉飕飕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死在那什么冥狸的利爪之下一样的感觉,真的很令人作呕。 眼下能做的也只有凝神静息,精神力高度集中,随时防备着四周很有可能在下一刻传来的致命一击。 但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 黑夜。 众所周知,黑夜中人的视力是不如白天的。 但天底下有一个种族是相反的。 宁墨矗立在一棵树的树梢上。 树梢细的如同针线。 但她却盈盈而立,树梢随着凉风摆动,她的身体随着树梢的摆动轻轻起伏。 黑暗中,她的眼神平静如水。 静静的享受着凉风。 在大树的底下有一间普普通通的院子。 看着院子的门栅,她的呼吸慢慢的在调整。 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包裹着紧身漆黑如墨的衣裳。 她身上透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美。 五官的精致如同被刀斧精心雕刻的一般。 但与常人不一样的是,她那瀑布般的头发顺着下流,最顶端却竖着两只漆黑带着容貌的耳朵…… 她是宁墨,来自妖族。 突然,南方传来一声信号弹的声响。 宁墨望去,一只凶猛威风的绿色老虎在空中炸开。 下一刻,宁墨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树梢上。 而与此同时,一道如同闪电一般的倩影擦着音爆的声音向南而去…… 看到那道倩影离开。 那本来无人的树梢突兀的弹了一下。 …… “来了。” 屋子里,纪宣面带笑意的喝茶。 桌子对面坐着的正是佩寅郎本次的保护目标,伍兆云。 “哼。” 伍兆云看了一眼纪宣淡淡道:“老贼,等会儿打起来我肯定要躲避,你注意安全。”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纪宣的声音带着令人舒服的亲和。 这俩人的组合其实已经可以说是整个大雍天下最为牛逼的战斗力天板的组合。 但此时的纪宣却脸色突然凝重。 他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杀意。 “敌人有备而来。” 伍兆云的眼神也极为凝重。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三品的儒道修为在避凶上虽然比起恪物司的衍算上差距颇大,但也有了一定的预感。 今日他有血光之灾! “你先走!” 纪宣的神色严肃无比。 “伱们两个,谁也走不了。” 一道极为魅惑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淡,突然响起在这幽静的空间中。 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到透明的模糊身影渐渐的浮现出她原本的面貌。。。 (本章完) 第124章 中计了 第124章 中计了 看着眼前的美人。 纪宣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就连平日里好色的伍兆云看到如此姿色的美人眼神中也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异色,有的只是凝重。 “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你。” 纪宣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伍兆云的眼神也微微眯住。 “看来妖族是下了血本啊。” …… 众所周知,能越过万里之遥来大雍境内执行刺杀任务的,都是报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所以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妖族冥狸族中的首领!! 宁墨冥狸族的绝世天才。 妖族的血脉之力在她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给伍兆云纪宣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相柳怎么可能舍得让你送死?” 这句话不是纪宣说的,也不是伍兆云说的,而是…… 青禾书院的院长大人白褐之! 他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这个屋子里。 看着眼前这道令人惊艳的身影,苍老的声音同样不含有一丝感情。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地位高的人在拿地位低的人生命在博弈。 君不见,整个二战总共才死了多少个上将? 但死的士兵呢…… 所以,送死的这个任务,怎么可能会让堂堂一族的首领来? 这本就是天大的笑话。 “而且看你的样子,明明知道是我等在此,居然还有恃无恐?” 伍兆云的眼神凝重了起来。 宁墨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伱们三人可还有什么遗言否?” 纪宣眼神平淡,白褐之皱起眉头。 只有伍兆云破口大骂:“淫妇,猖狂至极!纪宣弄死她!!” 宁墨只是淡然的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 淡然道:“佛法无边。。。” ………… 京城。 听云轩的台子上。 国师的身影飘荡如风。 看着青禾书院的方向,眼神如同深渊,静静的沉寂着。 猜不透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出来吧。” 良久,国师轻轻一叹。 “阿弥陀佛。” 一道身影带着一丝金光缓缓出现。 看见这道身影,国师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国师,不妨手谈一局?” 身影浮现出他的面貌,仔细瞧去,一时间有些瞧不出男女。 声音中也夹杂着各种不同的音色。 初始听的时候以为是男音,但细听又像是女音,再仔细听又好像是孩童的童音…… “慈航,你过界了。” 国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劝诫。 “施主着相了。” 慈航的声音依旧令人琢磨不透。 “执迷不悟。” 国师看着慈航,失望的摇摇头。 “呵呵。” 慈航只是笑。 “罢了,既然你想对弈,那便来吧。” 国师随手一招,一张带着红漆的桌子凭空出现。 桌子上赫然还带着一个木制的棋盘。 “施主请……” “嗯。” ………… 国师已经抽不开身。。 而此时的青禾书院中。 陆远之众人寻找了半晌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线索。 所有人的眼神几乎都带着迷茫。 就连陆远之都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回事? 难道是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 就差挖地三尺了。 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众人的北方突然传出一道声响!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道九品莲突然在空中炸开。 “草!” 看到这个影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上官素。 陆远之反应贼几把快,他高喝一声:“中记了!调虎离山!!” 说完,他来不及多想,撒开双腿就冲着莲的方向跑去! 一句话,所有人的眼神突然露出惊骇。 “跟上!” 上官素的声音也异常凝重。 嗖的一声。 所有人的身影立刻启动。 向着那座院子的方向疾行。 众人的速度很快。 没多久就来到了院子里。 陆远之不是第一个到的。 他一来就看见上官素呆滞的站立。 “上官大人,情况如何?” 陆远之心中叹息一声,不愧是高品武者。 自己明明比她先启动的。 “无人!” 上官眼神死死的盯着空中那朵九品莲。 陆远之四处查看了一下院子。 发现院子里面确实没有人,不甘心的他进屋看了看。 还是无人。 他也抬头看向那空中的那朵大大的九品莲。 佛教果然参与了此事! 陆远之的看向那朵莲虚影上隐隐透着的梵文,眼神中也是凝重无比。 然后他就心虚的摸了摸怀里的经书。 这本经书正是那天在法安寺中,那位自称渡嗔的和尚给他的…… 想到此处,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他突然想到今日从纪公房中出来的时候纪公口中说的那句有什么想说的自己没说…… 极有可能就是这本心经! 想到这里陆远之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妈妈眯啊!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陆远之平生最恨老银币! “那是什么?” 看着那朵九品莲,陆远之声音干涩的问了一句。 “佛门菩萨的神通,九品佛国。” 上官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惊骇。 陆远之有些疑惑的问:“菩萨?是几品?” 上官意外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耐心的解释道:“菩萨是证道佛陀失败的产物,没有品级。” 陆远之皱眉。 没有品级? “比之佛门一品如何?” 他虚心求教。 “自然超越一品,但比不过佛陀。” “纪公与威武候都是三品!怎么可能打的过!!” 陆远之直接就愣了,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上官跟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菩萨本尊来不了大雍境内。” 陆远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沃日!威武候的边防儒阵居然连菩萨都挡的住!这他妈不是传说中的因果律武器吗!” 陆远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脑子都是嗡嗡的。 早听闻威武侯是大雍几百年来儒道的绝世天才,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牛逼! 这他妈谁顶得住! 我大雍就是一道无与伦比的乌龟壳啊! 听了陆远之的话,上官眼神中闪过一丝无语。 她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道:“是因为国师。” 国师??? 陆远之只感觉自己脑子快要爆炸了。 今天好像学了好多东西啊!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队伍里的其余人也都陆续赶到。 所有人都抬头愣愣的看向那朵硕大无比的九品莲…… (本章完) 第125章 金色荧幕 第125章 金色荧幕 九品莲在空中。 陆远之的眼神却开始有点飘忽了。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怀中的东西已经开始有异动了。 胸口微微发热。 咕咚。 陆远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经书? 他只能去猜测,哪儿敢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拿出来看啊? 突然,空中的九品莲变了一个颜色。 从本来的金色变成了一朵赤红的火莲…… 这又是什么情况? 看着那突然变色的莲,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而怀中的经书愈发的热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对着自己的上司,张慎行道:“头儿,尿急。。” 他很谨慎,谨慎到双腿已经在微微发抖了。 刻意表现出来的尿急,张慎行没有任何的迟疑,凝重的看着他道:“去吧,现在情况特殊,小心些。” 陆远之狠狠的点头。 感动。 头在这个时候还在关心自己。 当真是有情有义之人! 顾不得停留,陆远之的身子直接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神色凝重的来到茅房。 虽然是借口,但是陆远之确实也有些尿急,没有着急先从怀中拿出那本可疑的经书,他先解开裤腰带美滋滋的撒了一泡尿。 提上裤子,陆远之已经感受到自己怀中的经书燥热到一定地步了,在不搞马上就要把自己烧穿了…… 赶紧拿出来。 说来也奇怪,在怀中感觉灼烧异常的经书,拿在手中之后,却是暖洋洋的。 陆远之凝神看向手中的经书。 只见经书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赫然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陆远之的眼神陡然睁的巨大! 仔细看见了一下经书之后,经书上的字已经从原来的心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字体。 这这这…… 陆远之的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什么东西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种字体…… 陆远之想起前几天在大舅的书房里,自己询问大舅…… 正是纯白印玺上的字体! 虽然长相不一样,但是这种形状,以及这种韵律…… 绝对是同一种文字! 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远之已经懵逼了 他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想把经书放回自己的胸口。 但是经书刚一接近胸口,那种灼烧一样的感觉又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在手里你就没事,放在怀里你就想烫死我? 气的陆远之想打人。 就在陆远之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时候,经书在他的眼里突然绽放出无与伦比的金色光芒! 一瞬间,差点把他的钛合金狗眼亮瞎。 下一瞬间! 又是一道强烈的金色光芒,陆远之的身影赫然凭空消失在原地! 懵懵懂懂之间,陆远之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疯狂滚动的洗衣机里面…… 自己也跟着在不停的旋转。 从洗衣机里面出来之后,又被强行拉在太阳地下暴晒。 灼热的感觉给他一种自己马上就要被烧死的感觉。 好不容易出来了。 陆远之慢悠悠的睁开眼。 这是哪里!! 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场景,他的眼神变的懵逼了。 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 白茫茫的一片。 在这片空间里,他完全可以往上走,也可以往下走。 这里似乎没有上下左右,也不分东西南北…… 完全就是一片陌生且没有时间,空间的地方。 ……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手中的金色经书变成了一本普普通通的心经。 正是老和尚给自己的那本心经。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远之的眼神懵逼异常。 你怎么跟个变色龙一样? 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 搞不懂…… 陆远之看着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自己之外只剩下白茫茫一片的空间。 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晚辈佩寅郎峦佩陆远之字亦行,有人吗??” 喊完之后,他默默的等待。 结果没有人回答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有人吗!!” 陆远之的神色变的有些难看。 这个空间给他的感觉比前世那种传说中的禁闭室更加让人感觉心寒。 那种禁闭室伱怎么也能感觉到空间,感觉到黑暗。 这里面似乎屏蔽了自己的一切感知…… 看着自己手中的经书,陆远之气的一个巴掌拍了上去。 “妈的!都怪你,要不是你老子能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陆远之狠狠的拍了一下手中的经书。 谁特么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他沮丧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传在耳边。 “纪宣,伍兆云,二十年前你二人设计害死我父,今日,便拿你等二人的头颅来祭奠他!” 只听声音,陆远之就是一个机灵。 沃日? 纪公跟候爷的名字那是能随便称呼的? “哼!” “冥狸家的公主,你父之死跟他二人一点关系都不沾,你可莫要忘了,当年的妖族首领还不是相柳,如今祂怎么就坐上了首领之位?” 出来解释的声音也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陆远之听的出来,是院长白褐之的声音! 沃日?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狐疑起来? 他看着四周白茫茫的景色。 声音自己明明听的见…… 怎么就不见人? 没等他多想。 “呵呵,去给我父亲解释吧,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送你们去见他!!” 声音很轻蔑,那种娇柔诱惑的音色仿佛耳边轻语的呢喃, 陆远之却觉得有点上头。 沃日。 这是…… 御姐音啊! 哪家的好人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陆远之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一定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但是姐姐你在哪儿呢? 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别让我干着急啊! 其实对于有点音控的陆远之来说,只要声音好听,听上去有些悦耳,别的只要不是太难看都能接受。 毕竟有些事情,其实真的把灯关了。 都差不多。 呸! 陆远之啊陆远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龌龊的东西! 陆远之对自己那真就是恨铁不成钢。 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要是能看到这小姐姐长什么样就好了。 这个思想就很奇怪。 但是就在他动了这个念头的一瞬间,他的眼前的经书突然有闪烁起了金色的光芒。 下一刻。 在他一脸懵逼的眼神里。 眼前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金色荧幕。 ………… (本章完) 第126章 可控经书 第126章 可控经书 荧幕上一片漆黑的空间中隐隐能看到几道人影。 屏幕中的世界与他所处的世界刚好相反。 自己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 而荧幕上的空间则是黑漆漆的。 陆远之的眼神变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手中的这本经书好像不是什么秘籍…… 而是一样法宝?? 来不及多想,他对着荧幕中望去。 荧幕里,一道妖娆到极致的身影被他里里外外看了个干净。 可以! 光这身材就能给八分! 陆远之看的多仔细啊。 众所周知,黑色的衣服最能衬托出女人的美感。 特别是黑色的紧身衣服。 就跟前世那种妖娆的女人穿皮裤一样的感觉。 咽了一口唾沫。 陆远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中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经书。 心中默默想到,若是能看到正脸就好了。 说完希冀的眼神就露了出来。 果然。 就在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 手中的经书金光一闪。 那屏幕赫然变成3d的大屏! 陆远之发现镜头似乎是随着自己的想法开始移动了…… 沃日? 这种感觉…… 陆远之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快感。 似乎对面那黑漆漆的世界,只要自己一个念头可以让里面所有人死去! 但这确实是个错觉。。 因为当他看向那凹凸有致的美女的脸时,呼吸突然就滞了一下…… 卧槽!! 猫猫猫……猫女郎! 陆远之看到之后只感觉心脏都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此刻他真的没感觉自己有一丝的没出息。 说句实话,猫女郎这种产物,前世他只看过二帷的…… 三维空间压根就不存在的东西。 居然能在今天看到? 那一双黑色的耳朵,里面还隐隐能看到粉嫩的肉肉…… 妈的! 我怎么这么爱这个世界啊?! 他果然知道为什么前世里,那些书里的穿越者那么喜欢在穿越之后的世界里待着,再也不想回来了。 这种世界谁特么愿意回去啊? 老天作证! 陆远之原来觉得妖族的人都是那种青面獠牙,张牙舞爪的大恶魔! 因为这具身体从小就没有少听大人们讲妖族如何如何恐怖,如何如何吓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喜欢吃人! 但是这种…… 陆远之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她像吃人的啊? 尾巴呢? 陆远之心中想了想。 然后…… 他居然真的看到那女子的衣服下缓缓变的透明起来。。 他看到了衣服下的尾巴? 他眼神一愣。 然后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开始缓缓的向上移动眼神 然后…… 莫名的,他的鼻子莫名其妙的流出了几滴鼻血…… 这种身材! 陆远之的目光已经无法自拔了。 良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妈的,在这个世界里他居然还有透视的本事? 这种佛家宝贝,还真是造福人类的好东西! 要是能加入佛门就好了。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很诡异的憧憬。 听说佛门也有欢喜佛…… 这个念头似乎在陆远之的脑海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与此同时。 京城,恪物司的听云轩。 正在下棋博弈的二人手轻轻一顿。 左边坐着的慈航面露笑容。 “国师,这局似乎是贫僧赢了。” 国师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慈航。 淡然道:“我很喜欢一句话。” 慈航微笑道:“国师大人还请直说。”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哦?” 慈航的脸上已经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国师的脸上倒是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淡然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捏起一枚黑子。 缓缓的落在了棋盘上。 呵呵 慈航无声的笑笑。 垂死挣扎,无用之功。 …… 陆远之的身子直直的停留在那白色的空间里。 但是眼神了的清明似乎已经不复存在。 我应该……皈依我佛! 陆远之的心里坚定的升起这么一丝想法。 我佛法力无边! 与此同时。 他脑海中的一枚纯白色的印玺突然变的光芒大盛! 一道犹如醍醐灌顶的声音打断了他内心所有的阴暗想法。 轰隆一声。 陆远之的脑海中一道爆炸的声音传出。 陆远之只感觉自己被前世的那传说中的小男孩击中的广岛一样…… 不只是自己的意识,还有自己的灵魂都在四分五裂! 聚合…… 仿佛自己的灵魂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远之觉得自己渐渐恢复了意识。 缓缓睁眼,他发现似乎没有过去多长时间。 因为看大荧幕上的双方还在对话…… 还没有打起来。。。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危险了起来。 他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手中似乎在瑟瑟发抖的经书。 刚刚若不是纯白印玺,自己似乎已经皈依佛门了? 它在害怕? 陆远之的眼神露出一丝迷茫。。。 怎么回事? 怎么就从一本书上感受到了情绪? 而且他感受到自己脑海中的纯白印玺对这本经书的渴望。。 “老实点儿!要不然我让好宝贝吃了你,听见没!!”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手中的经书。 经书似乎是听懂了一般,对着陆远之传来讨好谄媚的情绪波动…… 哎哟我草。 “你能控制这片空间?” 陆远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经书。 然后那本经书传来自信满满的情绪。 虽然它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陆远之就是能感觉到它要表达的意思。 有意思。 陆远之看着经书,眼神中传出玩味的神色。 看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啊。 那个老秃驴! 他的眼神极其危险。 今天倘若不是脑海中的纯白印玺,恐怕自己已经……可能不是自己了。 一想到这个,陆远之的一后背的冷汗。 谁知道皈依之后自己还有没有自我思想? “那那片空间伱也能控制?” 陆远之冷声问向手中的经书。 他指的是荧幕上那片颜色与这偏空间相反的以黑色为主旋律的空间。 也就是纪公与威武候还有院长以及……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道凹凸有致的身影。 心中又控制不住的想到了:如果能透视就好的了类似的话。。 听到陆远之语气中似乎有些不高兴,那经书赶紧讨好的发出类似于拍胸脯保证的声音。。 感受到经书的情绪,陆远之不满的看了它一眼。 打断老子? …… (本章完) 第127章 境界被压制了! 第127章 境界被压制了! 那经书感觉到陆远之不高兴的情绪…… 当即立马就是金光一闪。 陆远之的眼神为一凝。 看着那片黑色的空间,眼神一时间有点儿控制部住的下移。 咳咳。 这…… 真的是能随便看的吗? 事先声明,陆远之绝对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但是看到黑幕中的那个猫女那么嚣张。 “狸猫。” 陆远之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 看不出来啊。 而黑幕中的那位猫女缓缓的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样闪烁着金光的东西。 陆远之凝神一看。 发现是一块类似于骨头的块状物体。 这莫非就是那天那个老和尚说的佛骨舍利就? 看到此景,陆远之的眉头一挑。 “受死吧!” 那浑身黑色衣服包裹着的娇躯如同离弦的利箭一样。 瞬间穿梭在那片区域中。 陆远之看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种速度……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看到那猫女是怎么起步的。 不是,就算你是一辆超跑你也得挂档起步吧就? 陆远之的眼神已经微微有些呆滞。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纪宣。 纪宣的身影只是微微往前一探。 咻! 只是淡淡的一声。 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压根就听不到什么声音。 但陆远之仿佛看到了世界爆炸。 那是一种形容不了的碰撞。 就仿佛这一瞬间,时间都变的沉寂了起来。 呼。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邪门的法术? 这已经完全违背了物理尝常识。 压根就不是人间能存在的碰撞。 众所周知,两者相撞的时候会发出剧烈的声音。 而刚刚那女的! 她的移动速度也绝对超过了音速。 因为陆远之压根就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就很突兀的出现在纪宣的身边! 这样的速度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无论如何也得有音障的啊! 但偏偏二人的身体就诡异无比的碰撞在了一起。 第一次碰撞结束之后。 猫女的身体下一刻就出现在她原来的位置。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虽然刚刚已经看过一次了,但是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他还是大受震撼。 就出现的那么突兀! 这…… 高品的世界居然这么强悍吗? 陆远之看的目瞪口呆。 而屏幕中的纪宣目光则是死死的盯着那个猫女。 “老贼?” 纪宣身边的伍兆云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看着纪宣凝眉问道:“怎么回事?” 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被人算计了,朵九品莲佛国,能压制我的武者等级。” 什么??! 伍兆云听到之后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呆滞。 “我说她一介小小的女娃怎么敢有恃无恐的独自来到大雍搞刺杀。” 一旁的院长大人白褐之的眼神也变的凝重了起来。 “佛门的人出手了。” 纪宣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猫女:“佛门的哪位大大?” 那猫女只是冷笑的看着纪宣。 “下了地狱去找我父问吧。” …… 刚说完,又是一个抬手的动作。 陆远之刚看到那个抬手的动作,下一刻眼中传来的就是那猫女已经来到了伍兆云的身边。 “声东击西。”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那没有丝毫感情的樱桃小口吐出的话虽然是冲着纪宣去的。 但是她的身子在下一刻却是出现在了威武候伍兆云的身前。 伍兆云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本来就不擅长战斗,可以说儒家之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辅助,但却不是最好的战斗机器。 “无坚不摧!” 就在伍兆云愣神的时候。 白褐之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道无形的荧幕出现在了伍兆云的周围。 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 当猫女的的利爪触碰到屏障的那一刻。 陆远之本来还以为能听到最起码是那种蛋壳破碎的声音吧…… 结果,触碰之后,那屏障只是微微一动,没有被破。 而猫女的身体则是又突兀的出现在了刚刚的位置。 陆远之欣赏这场大战。 看的头昏眼。 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看。 虽然他的眼睛捕捉不到众人的位置,但是也能看个大概。 就在她回归自己刚才位置的时候。 伍兆云身上的那个屏障化为了泡沫,逐渐消失在了空气里面。 儒家的法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牛逼啊。 早听院长大人已经是儒家二品的修为。 但是这二品似乎看上去并不牛逼啊。 这是什么个情况? 陆远之的眉头皱的如同一个川字。 “院长,你的修为?” 伍兆云的眼神异常的凝重。 院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佛门菩萨,果然名不虚传。” …… 这话一出。 纪宣伍兆云二人的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 菩萨。 但凡是了解过佛门的人,没有人不晓得这两个字带来的分量。 那是超越了一品需要仰望的存在。 虽然并没有达到佛陀的境界,但是在九州已经是最无敌的了。 不管是那满腔的蛊惑,还是一挥手间带来的大法力。 都不是在场的人能够抵抗的。 而陆远之听到院长大人的话,也变的严肃了起来。 这…… 菩萨。 前世的陆远之当然听过这个称呼。 能被人成为菩萨的佛门中人无一不是世界大能。 特别是前世那位耳熟能详的观音自在…… 更是从小受到耳濡目染的熏陶。 当时看西游记的时候,陆远之就惊叹于菩萨莫大的威能。 就连自己最喜欢最崇拜的猴哥都要拜倒在菩萨的威能之下。 “如果菩萨出手,国师呢?!国师必然要出手的啊!” 伍兆云脸色难看。 “不知道。” 纪宣只是默默的看着那浑身黑色的猫女。 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轻声道:“宁墨在此间的实力恐怕比起我在外面丝毫不差,虽然未入三品,但已经有我武者三品的实力。” “而我,境界被压制在四品巅峰的状态。” 纪宣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把伱们的压箱底的儒法施展在我身上,还有一战之力!” “你撑不住。” 伍兆云听到纪宣的声音,眼神瞬间就瞪大,一丝丝的血丝渐渐开始布满眼白。 “院长,听闻你入二品之际悟出了一道神通,快,来不及了。” 没有搭理伍兆云的脸色,纪宣的眉毛如同一道倒立的树梢,死死的盯着蠢蠢欲动的黑色猫女。 (本章完) 第128章 我居然能掌控这片空间?! 第128章 我居然能掌控这片空间?! 白褐之深深的看着纪宣道:“不行,动用此法,你或许会……” “想活还是想死?” 纪宣的眼神的声音变的异常沙哑。 伍兆云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 “事不宜迟,快!” 纪宣看也不看二人,盯着不远处的那只狸猫御姐,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这回他选择主动出击。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二人如果想活,就必须把儒法用在自己身上。 看到纪宣居然主动向自己冲来。 那猫女的脸上依旧带着冷冷的笑意。 “天上地下,唯纪宣独尊。” 院长的声音中带着疲惫。 虽然他是二品。 但在这座佛国里,他的修为依然被压制到了四品…… 四品的儒法,对三品的妖物无用。。 伍兆云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冲出去的纪宣,嘴角轻轻一抿。 几乎是咬着牙。 一字一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冲上前的纪宣身子突然爆涨。 那宽厚的打手轻轻握了一下虚空。 一柄大刀的虚影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陆远之的看的清清楚楚。 就是凭空出现。。 而那大刀在下一刻,突然变了颜色。 一股紫色的火焰突兀的出现在刀的周围,把那柄刀渲染成了诡异的紫火大刀。。 陆远之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氪金大佬啊! 在前世的游戏里,这种卖相的大刀,怎么说也得是游戏顶级的道具。 而紫色火刀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它的紫色火焰给烫的扭曲起来。 纪宣的速度比起刚刚猫女的速度丝毫不差,甚至还要更强一丝! 那猫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金光。 “佛海无边!” 那种虔诚,又带着极致的诱惑力的声音,陆远之听的鸡儿都有些上头。 “碰!” 下一瞬间,就是一道碰撞。 这一次的碰撞终于有了声音。 声音异常干脆。 陆远之也听的出来。 “这!” 纪宣的脸上变的难看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那猫女身上的的佛骨舍利。 自己的长刀在劈向那妖族的宁墨的时候,伍兆云跟白褐之在自己身上加持的儒道法门力量突兀的消失。 能击打出来的力量只是自己被压制之后,那四品的武者力量。 猫女安然无恙的冷笑。 纪宣脸色极其难看的退回了原地。 “当初杀你父的是我,放了他们两个。” 纪宣平静的看着猫女。 丝毫不顾自己嘴角慢慢溢出的鲜血。 伍兆云一脸震惊的看着纪宣。 仿佛是第一次看到纪宣一样。 “反噬来了。” 看到纪宣嘴角的鲜血,白褐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儒家的法门又岂是能轻易被加持在身的? 自己二品领悟出来的唯我独尊之法加持在纪宣如今四品境界的武者之身上,那反噬之力又岂是一般? “一个,都跑不了。” “而且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慈航尊者为了这次行动谋划了整整二十年,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们二人?” 猫女脸上的冷笑变的诡异起来。 下一刻,她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以柄短匕。 糟糕。 看到此情此景。 陆远之的心中就是一个突突…… 沃日! 自己老大的老大的老大要死?! “躲开啊!” 陆远之下意识的喊出了声音。 纪宣却还在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猫女。 然而他盯住的只是那猫女的残影而已! 此时的猫女就在他的身后,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 可突兀的。 就在陆远之说完快躲开的那一瞬间。 纪宣的身子硬生生的向前挪移的一尺…… 而这样的挪移并不是纪宣的身子动了。 也不是猫女的动作偏离了…… 倒像是纪宣的与猫女的中间的空间,硬生生的被拉伸了一尺! 所有人全都懵逼。 纪宣一脸惊骇的转过头看向的却是失手之后,一脸不可置信猫女的脸色。 白褐之与伍兆云却是满脸的茫然。 只有陆远之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到的就是纪宣身后的那一小片空间被突然拉伸的场景! 我草! 陆远之一脸懵逼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经书。 经书刚刚闪烁了光芒。 他是看在眼里的。 而此时经书里面传来那种骄傲炫耀的情绪他也实实在在感受的到的! 陆远之试探的对着自己手中的经书说道: “让那黑衣女子永远碰不到纪公!” 下一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经书仅仅是金光一闪烁。 陆远之便赶紧扭头看向自己眼前的大屏。 那黑衣女子的反应极其迅速,一击未得手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之势反转自己手中的匕首乌光划过。 这一击直指纪宣的脖颈。 纪宣眼神平淡异常。 这一刻他陷入了回忆当中。 想到了自己从出生到结识当今圣上,再到结识身边的威武候…… 等等诸如此类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幕幕的划过…… 但下一刻。 纪宣愣住了。 因为那个叫宁墨的妖族冥狸族的妖物手中的匕首却如同被施展了无上的法术一般,距离自己又是一尺的距离…… 只有一尺,却仿佛天堑……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下一刻心中就是狂喜!! 这这这! 这片空间居然能被自己掌握!! 我靠! 那老和尚送了自己一件大礼啊!! 那女子也发现了不对。 她站在原地,眼神中微微眯了起来,紧接着突然暴起对着纪宣又是一记匕首。 然而。 又是一尺。 够不着纪宣! “慈航!伱在干什么!!” 猫女突然脸色狰狞的仰天长嘶! ………… 此时,京城的恪物司。 听云轩的台子上。 依旧是两个人的对弈。 慈航正执白子的手突兀的顿住。 下一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道金光。 紧接着就是一脸的惊愕。 随后眼神中又闪过金光。 但又是惊愕。 怎么会……感应不到自己的无上佛宝了!?! 下一刻,慈航猛然抬头,看到的却是国师那张怡然自得的笑容。 良久。 慈航面露微笑对着国师轻声道: “国师,此弈是贫僧输了,还请国师归还佛宝。” 如此大方的认输,无不彰显自己身为佛门菩萨的气度。 听了他的话之后,国师心中快意无边。 但面上却是一脸茫然的抬头: “佛宝?什么佛宝?” ………… (本章完) 第129章 我要求见纪公 第129章 我要求见纪公 国师的眼神中带着疑惑。 一脸无辜的看着慈航。 慈航此时的眼神已经极其的危险。 “我佛留下的无上佛国,国师大人,此宝是我佛门重宝……” 国师淡然的看着慈航略微有些扭曲的脸:“既然是佛门重宝,那你更应该保管好才是,问我作甚?” “如何肯归还?” 慈航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国师: “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贫僧都答应。” 国师静静的看着慈航的面容,笑容慢慢显的愈发讥讽: “老秃驴莫非觉得我手中剑不利乎?” …… 佛国空间。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中闪过一丝惬意。 他此刻有一种当创世主的快感。 没有别的,就因为他刚刚在那本经书的加持下对着这个空间的一切都拥有了掌控的权利。 然后他就给经书下达了一个指令。 那就是让黑色空间里面所有人都彼此触碰不到彼此。 然后还就真特奶奶的有效。 接着他就看到空间里面的几个人都在彼此耍着阴招。 你偷袭我一下,我偷袭你一下,结果都触碰不到对方的衣角。 这可给陆远之看乐了。 怎么说呢。 就好比伱是游戏里的大佬。 你看到游戏外平常你连触碰人家资格都没有的商业大佬,在你的游戏里互相打闹…… 那是一种…… 其实用爽都不能去形容的快感。 陆远之的眼神中全都是戏谑的笑容。 纪宣! 国之栋梁。 威武候! 更是一代人杰。 还有二品的大儒白院长。 更是陆远之在外面都不敢跟人家多叭叭一句的大佬。 还有那个妖族的妖女…… 不仅战斗力高强,那浑身包裹再黑色紧身衣下的身材以及那如同雕刻出来的面容…… 陆远之看的那叫一个想要。 但是,在这片诡异的空间里,那不还是玩具? “怎么回事!!慈航老贼!你听的见吗?!” 那位黑色美女冷冷的看着距离自己很近的纪宣。 她已经试过了。 不管怎样的攻击都是徒劳无功。 所以现在的她已经放弃试探了。 但是她虽然放弃试探,眼中对纪宣以及伍兆云的敌意却一点也没有下降。 然而,她的声音就算在好听。 在这片空间里依旧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疑惑。 其实不只是她。 纪宣跟伍兆云以及院长大人都十分的疑惑。 虽然不是佛门中人,但是对于佛门的佛法空间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们都知道佛门的佛法空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佛术。 但是具体厉害到哪里…… 其实这个东西都说不准。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冥狸家的女娃,我觉得现在考虑的不是怎么报仇,而是我们怎么出去。” 所有人都寂静的时候。 纪宣淡淡的开口。 他坦然道:“看的出来,这片空间的主人不想让你杀我。” 宁墨的眼神在这一刻变的十分的暴虐。 她的声音寒冷的不像话:“纪宣老贼,这片佛国乃是慈航亲自授我的佛法符箓,这片空间的主人正是他。” 言外之意就是,我是奉命来杀你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意外?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伍兆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细细想来,确实如此,那佛法空间本身就是人家授与的,怎么可能事到临头了不能用了? “难道是国师?”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恍然。 “对!肯定是!” ……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空间中一直在乱猜测的众人。 哪儿是什么国师? 都是我这位人生导师啊! 哈哈哈哈! 陆远之恨不得仰天大笑。 但随即,他的笑容逐渐凝固…… 国……国师…… 如果是国师的干预下自己才得到了这件威力无穷的佛宝呢??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紧接着就是无尽的惊恐。 而且自己的武者境界! 似乎是靠国运还是气运来着才能升级的?? 咕咚。 陆远之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没错啊! 如果这一切都是国师的算计呢? 如果一切都如同自己所想。 那么自己身上就必须要有特殊之处才会引起国师的注意。 那自己身上哪点儿特殊会引起国师的注意呢? 穿越! 陆远之的眼神变得惊骇。 …… 呼。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也许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 可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 …… 陆远之正在想事情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一热。。 然后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 沃日! 鼻血? 下一刻,陆远之就眼前一黑。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在茅房里站着。。。 经书赫然已经消失不见! 经书呢?? 陆远之一脸懵逼。 难道…… 陆远之凝神:好宝贝,我来了! 下一刻。 场景切换为脑海中那个熟悉的星空景象。 而就在这片星空中,头顶上那枚纯白印玺威风凛凛的在空中旋转。 而那本无名经书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看到陆远之突然出现,那经书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不管不顾的直直冲向陆远之。 陆远之看着怀里撒娇的经书…… 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以可以。 现在儒家法宝自己有了。 佛门的佛宝自己也有了。 那接下来……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看来自己最近运气很不错。 好宝贝我要出去! 然后他就又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阵变换。 熟悉的茅房。 事不宜迟,陆远之可没有忘自己是请假来的。 赶紧收拾一下出门。 “头儿!” 陆远之刚到,就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脸严肃的守在院子门口。 “亦行,上茅房怎么这么久?” 张慎行皱眉看了一眼陆远之。 “别提了,最近吃坏了肠胃,唉头,你怎么在门口?天上的九品莲呢??” 陆远之探头向院子里看去。 院子里看上去静悄悄的。 而刚刚出现在天上的九品莲也消失不见了。 但是由于张慎行的身高着实有点太高了,所以陆远之的什么也每看到…… “刚刚纪公与候爷还有院长三位大人从空中九品莲中突然降落,然后莲便消失不见了。” 张慎行一脸严肃的给陆远之解释并且警告道:“你最近机灵点。京城可能要发生大事了!” “得咧头!” 陆远之笑呵呵的,很自然的给张慎行整理了一下衣服。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给张大人的心灵带来了一丝温暖的慰籍。。 陆远之还是很认真的。 “我想求见纪公。” 陆远之的眼神很清澈。 (本章完) 第130章 禀纪公,我知道奸细是谁了 第130章 禀纪公,我知道奸细是谁了 张慎行眼神一愣:“你见纪公干什么?” 陆远之眼神凝重:“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关于我们佩寅郎出了叛徒这件事。” ??? 张慎行眼神微微一眯,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远之。 “亦行,这种事情一定要谨慎禀报啊!” 陆远之也很严肃的点点头:“我晓得。” ………… 张慎行进了一趟院子,出来的时候给陆远之点点头。 陆远之便面无表情的进入院子。 他很好奇,此时的纪公如果知道了他的命是自己救的…… 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陆远之不准备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因为他不知道纪宣到底可信不可信。 当陆远之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看到了守在屋子外的上官云佩。 看到上官云佩的时候,陆远之面带笑容的打了个招呼。 上官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陆远之笑呵呵的走进屋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纪宣。 以及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的威武候。 “说了不让你逞强,你非要接我们二人的儒法,这下好了,看伱这伤,没有一两个时辰估摸着别想痊愈。” …… 这个伍兆云,语气里的挖苦…… 陆远之很莫名其妙。 两个小时就痊愈? 超人也没有这种恢复体质吧? “哼!” 纪宣懒得搭理伍兆云的挖苦,只是冷哼一声。 陆远之看到这个景象…… 其实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在那片佛国里面看到三人与一个小姑娘在那搞互相偷袭…… 咳咳…… 那点不好意思瞬间就被抛之脑后。 “属下峦佩陆远之,见过纪公,见过候爷,见过院长大人!” 陆远之直接就是一个单膝跪地。 “小子,有什么事不能等你家大人伤好了再禀?” 伍兆云一看是陆远之,心里的戒心就放了下去。 本来他对陆远之有爱才之心。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脸上配合的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事关重大,不敢拖延。” 纪宣听到陆远之的声音,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脸上带着几分亲和:“说吧。” 陆远之脸上带着认真,脸上凝重无比的拱手抱拳: “纪公,属下举报我队王演笑串通贼人,明为佩寅郎峦佩,实是敌人奸细!!” “嗯???” 纪宣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详细说来。” 陆远之抬头看向纪宣,脸上的凝重没有任何变化: “禀大人,今下午,属下来此屋与大人禀报过后便选择了回到任务的岗位上,途中莫名其妙的碰到了同僚王演笑。” 说到这里,陆远之微微停顿了一下。 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看到陆远之这个样子。 纪宣与伍兆云都是一脸疑惑。 纪宣皱眉问道:“继续。” 陆远之抬头,扭扭捏捏道:“看到属下之后王贼便说邀请属下等待任务结束之后一起去勾栏。” 听到陆远之说完这些,在场的三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这跟他是奸细有什么关联?” 威武候皱眉。 他没有听明白。 纪宣则是凝眉静静的沉思。 “禀候爷,我们佩寅郎向来是规矩森严,若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擅离职守的,小的也是有重要情报需要向纪公禀报才来的。” “据我所知,那王演笑的任务岗位距离这屋子本就不近……居然能在这屋子的附近碰到我还叫我一起去勾栏那种令人作呕的地方……此不可疑??” 陆远之一脸认真。 “此为疑点,不足以为据。” 纪宣则是凝眉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听到这里神色一正道:“启禀纪公,您可曾记得那枚凭空炸开的绿色寅虎?” 陆远之说的是之前那个信号弹…… “那是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纪宣淡然点头。 “正是如此,属下看到信号炸开之后,第一时间选择直奔那里而去,等属下赶到的时候发现上官大人已经到了。属下是第二个到的。” 陆远之的声音很凝重。 “嗯。” 纪宣淡淡的点头,示意陆远之继续说下去。 “而陆续赶到的人里有张慎行张大人,以及几位风佩,还有王演笑。” 陆远之的眼神很清澈。 声音也很轻。 但纪宣却眼神中却是精光一闪。 “你是说……” 陆远之重重的点头道:“是的,这一点当时的几位大人都可以作证!” 纪宣的眼神逐渐冷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断然不可声张。” “属下省得。”陆远之缓缓退下。 一直到陆远之走出屋子。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纪宣的眼神中翻涌着危险的神色。 而伍兆云却是眼神中带着疑惑问道: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纪宣闭眼,随后睁开。 “一个小小的填海境赶路的速度居然与几个冲神境一样,你觉得呢?” 伍兆云瞬间反应过来,眼神中带着凝重:“所以信号弹其实是那个叫什么王演笑的人放的,放完之后他潜伏在一旁……等到众人到了再出来。。” 纪宣淡然的点头,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个叫陆远之的年轻人还挺聪明。” “何止是聪明,儒道天赋绝对是上乘。” 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院长大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沧桑,感叹了一句:“江山带有人才出啊!” “哦?” 纪宣眉头一挑:“你们见过?” 伍兆云接过话茬道:“此事还是要从那天我去崇北修补边防儒阵说起…………” ………… 陆远之出门之后,脸上的表情变的自然起来。 看到上官之后又是一个笑容:“见过上官大人。” 上官素的的表情依旧是淡然,但当陆远之的身子慢慢要消失在眼前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开口道: “亦……亦行。” 陆远之的身子微微一顿,他诧异的转头看向上官:“大人?您叫我?” 上官淡然的点点头。 陆远之很自然的走了上来,脸上带着笑容问道:“有何吩咐?” 上官看了一眼陆远之,问道:“最近境界进展的如何了?” 提起这个,陆远之有些尴尬。 但还是笑道:“前些日子区暗牍库挑选了一门武法,目前正在修炼。” “嗯。”上官淡然的点头,然后叮嘱道:“武法只是未入高品之前的辅助,武者还是当以修炼境界为重。” “是。” 陆远之拱手。。。。 (本章完) 第131章 对了,猫女还在我经书空间里呢!! 第131章 对了,猫女还在我经书空间里呢!! 陆远之的眼神有些微微的飘忽。 每次看到冷淡阿姨,他脸上就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微笑。 他可以很明确的说明不是喜欢,也没有任何的好感,就只是纯粹的看到这个人就莫名的心情愉悦。 其实也能理解,就是男人一种最原始的欣赏,对,就是欣赏,看到美女的那种舒服。 美色这一关,难如登九天。 是所有男人心中最为忌惮的一关。 陆远之也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只是因为身份差距,陆远之表面上肯定还是恭恭敬敬。 “最近衙门有些调动,过些日子你的任命应该就下来了。” 上官的表情虽然还是平淡,但是看陆远之的眼神中还是带着一丝惊异的。 “哼!” 刚来佩寅郎衙门没几天,就因为禀报有功被纪公看重,要给予升职。 “嗯?” 确实阿!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陆远之面带笑容,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 陆远之的眼神挺严肃的。 陆远之就这么慵懒的坐在自己脑海中的星空空间里。 “我叫陆远之,你呢?” 自己好像就差件道家的宝物了…… “伱好。” 看着这俩法宝,他陷入了沉思。 这个人类是拿自己当傻子玩? 陆远之嘴角微微带笑:“你叫什么名字?” 这还真就是人在家中坐,宝物天上来。 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没记错的话自己好像刚刚来衙门没有多久啊? 他对着上官露出恭敬的神色,抱拳问道:“上官大人,属下没太明白。” 更像是一件法宝…… 陆远之凝眉思索。 宁墨眼神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儒家印玺,佛们经书。 如同山中的清风吹动树林,又如同雪山的冰块相互撞击。 陆远之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难道说传闻中佛门菩萨的神通其实就是借助的这件佛宝? 应该不是。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黑色猫女…… 下意识的开口。 “嗯,任命下来之后你依旧归我管辖。” 陆远之脸色一正道:“上官大人的教导,属下铭记于心。” 一种想把他召唤到莲空间里的意念传了出来。 陆远之呢喃一声。 当下不再犹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陆远之听的半个身子都要酥麻了三分。 毕竟单车这东西可以共享,法宝肯定是不行的啊。。 陆远之神色一怔。 而是在荧幕中看到的那片黑漆漆的空间。 陆远之淡淡点头。 “那就是巧合。” 经书接着传来一阵确认的情绪。 宁墨听到陆远之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 一切都是如同往日一样的样子。 …… 第一就是儒家的纯白印玺。 陆远之其实也挺无奈的,怎么就忘了空间当中还有一个姑娘…… 上官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陆远之凝神看向那风姿卓越的猫女本女…… 陆远之抱拳行礼道:“多谢上官大人相告,属下知道了。” “现在我问你三个问题。” 陆远之的眉头微微一皱。 “宁墨。” 陆远之的声音很追赶可,他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一点儿邪恶的想法。 “恩。” 上官的淡淡的看着陆远之,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切记不可玩忽职守,懈怠工作。” 虽然对于佛门并没有很多的了解,但是菩萨的数量虽然可能不多,但绝对还是有的。 但外人不知道的是,他的脑海中已经亮起了一片星空。 自己脑海中的那个空间现在已经有了两大法宝。 嗯,冲神境的小子。 陆远之脸色淡然。 但是她也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所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说。” 走出这个院子,陆远之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急不可耐的神色。 既然有的话,那这件法宝这么牛逼绝对不会有菩萨选择拱手让人。 这在佩寅郎当中那是前所未有的。 头顶上悬浮的是那两件宝物。 哎哟卧槽! 宁墨微微一冷,“慈航你不知道?” 陆远之神色微微一怔。 但当她察觉到陆远之那极低的境界之后,眼神中的警惕少了很多。 陆远之也就识趣的退下了。 “任命?” 经书缓缓的飞到陆远之的身前。 宁墨没有正面回答陆远之的问题,而是眯了一下眼睛,淡然的问。 “慈航是谁?” “怎么了?”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皱。 还以为是自己在刚才那九品莲的空间当中救了纪公命的事被人看出来了。 儒释道三家。 声音很清,正儿八经的御姐音。 就在陆远之沉思的时候,看到悬浮在这片星空中的经书突然抖动了一下。 “行。” 宁墨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你是谁。” “来大雍的目的是何?” 慈航的这个九品莲空间只有祂自己能随便进入。 上官的脸上依旧带着淡然:“昨日上午来此屋禀报有功,纪公给予的特封。” 吓自己一跳…… 陆远之没有欺骗别人的打算,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这个空间里面,自己就是如同创世神一样的存在,这个妖族的猫女若是敢有一点异动,一定能让她死的很难看。 回到住处之后,陆远之神色自然的躺在床上,慢悠悠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就是刚刚自己入手的莫名其妙的经书,据猜测应该就是那个九品的莲空间。 “慈航呢?” “这个东西是我偶然得到的。” 一袭黑衣包裹的身子微微紧绷,一种戒备的姿态应对陆远之。 脑袋上的两枚猫耳立刻竖起,警惕的眼神中带着打量。 说到这里,宁墨的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疑惑。 只不过,这一次,他现身的空间并不是上次进来的时候那片白茫茫的空间。 “你要我进一趟黑白空间里?” 但是空间似乎与他们说的不太一样,并不是菩萨才有的佛门法术。 下一刻,经书金光闪过,陆远之的身影直接就出现在了刚刚的空间当中。 随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抬头看着陆远之,语气依旧带着一丝清冷:“杀人。” 陆远之听到之后眉头微微挑了一下,笑道:“嗯,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杀人,这么问只是考验你一下罢了。” 宁墨听到陆远之的声音,心中升起一丝憋屈。 如此境界的蝼蚁,在部落路若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早已经一个利爪过去让他身首异处了。 (本章完) 第132章 又升官了我!! 第132章 又升官了我!! “嗯。” 宁墨轻轻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别急,还有一个问题。” 陆远之的笑容不变。 “说。” “你的尾巴为什么要隐藏在裤子里?” 陆远之的脸上浮现出微微的戏谑。 这一直是他想问的。 虽然有些恶趣味,但是真的很好奇啊! 不得不说陆远之的脑会回路。 “从大雍边境而来,途中难免经过人类的住所,耳朵可以用斗笠掩盖,尾巴……却是只能如此隐藏。” 宁墨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其实从这点也能看出,宁墨就算在妖族里也算是实诚人了。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暂时你先在此处吧,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你,每日我会定时给伱来送饭。” 宁墨听此,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陆远之却是认真的补充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没有人权,我很坏的。” …… 宁墨的为一怔,想要开口的话也被咽在了肚子里。 人类确实很坏。 从小在部族的教育之下,人类都是狡猾奸诈的性子,没有一个人类是可靠的。 “哼!” 宁墨冷哼一声。 陆远之无所谓的耸耸肩。 然后心中微微一动,经书便已经接收到他的指令,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面。 只留下宁墨自己。 宁墨的看到陆远之凭空消失,眼神中露出一丝摄人的精芒。 如果自己猜的没有错的话,慈航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若不然,这片空间绝不会轻易易主。 看来部落里的那个传说是真的。 大雍住着一位足以毁天灭地的高手。 若不然,慈航怎么会突然消失? ………… 陆远之出了黑白空间之后,来到了脑海中的星空,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既然经书空间连人都能放,那没道理不能放别的东西啊? 想到此处,他轻轻的掏出自己怀中的所有东西,对着经书道:“你,过来,保管好我的东西,丢一个,我弄死你!” 经书屁颠屁颠的漂了过来,一个拍胸脯保证的情绪给陆远之递了过来。 然后就是金光一闪,陆远之的东西全都消失在手中,并且很贴心的在陆远之的手中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陆远之正要发问。 突然心中有一个很神奇的感应。 意念一动,一枚玉佩突兀的出现在了手中。 见此,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喜,意念又是一动,玉佩凭空消失。 哟西。 好宝贝!! 陆远之的笑容很舒服,给经书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经书被陆远之这么一夸,炫耀似的在陆远之的身边环游了几圈才飞到空中。 没有什么事,陆远之对着纯白印玺轻轻的点头。 然后突兀的消失。 陆远之缓缓睁开眼睛。 没想到,这个经书空间居然还能当储物空间来用。 这还真是意外收获。 前世看那些小说的时候,所有的主角几乎是人手一个储物戒指,要么就是储物手镯。 唐某人都有一个什么二十四桥明月夜…… 好了,现在我也有了。 陆远之兴奋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那个特殊的符号,符号很小,不仔细看的话几乎是看不到的。 隐蔽性很足。 慢慢的陆远之倦意袭来。 翌日。 陆远之是被章龙的声音叫醒的。 “亦行,快起来。” 陆远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一脸老实相的章龙。 “怎么了?” “任务结束了,回衙门。” 陆远之这才想起来,是啊自己来青禾书院是执行任务来的啊…… “哦。” 陆远之伸了个懒腰,缓缓坐起身。 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是不能脱衣服的,所以陆远之也算是穿戴整齐。 跟着章龙缓缓走出屋子。 陆远之看到了纪宣…… 而纪宣前面已经集结了本次任务所有的人。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得,自己这是睡过头了呗。 “属下见过纪公。”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恩。” 纪宣看到自己身后的人是陆远之,微微点了点头。 脸上还是带着亲切的笑意。 陆远之自觉的归队。 只不过以往自己身边都会站着一位刀疤脸的大汉。 现在这个刀疤脸王演笑已经不见了。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阿笑!真不是哥们害你啊,只是你太蠢啊…… “做的不错。” 纪宣的声音很轻,他的眼神看向陆远之,声音却是全场都听的到。 所有人的胸膛都不自觉的挺了挺。 只有张慎行一脸的晦气,这个身高九尺的汉子此刻却是低着头,嘴角微微扯着。 陆远之也能理解。 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带的队伍里连续出现两个奸细…… 要不是知道张慎行的为人,估摸着纪公都得查查这张慎行到底干净不干净了。 “本次任务,陆亦行有功,当赏。” 纪宣的眼神依旧笑着。 陆远之听到纪宣忽然点自己的名字,惊愕的抬头。 “加上他如今已经是冲神境的境界,从今天起,便任命他为风佩,可掌六名峦佩。” 纪宣神色淡然。 所有人都一脸惊愕的看向队伍最后的那个小子。 陆远之也懵了。 自己好像是升官了…… 而佩寅郎的风佩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七品官! 沃日! 自己才多大? 满打满算也才十八! 虽然惊愕,但是他反应也算快,连忙抱拳大声道:“属下定为纪公,为大雍,为圣上效死!!” 一番话说的是热血激昂。 所有人都一脸艳羡。 但更多的还是认同。 没有人嫉妒陆远之这个十八岁的小孩,十八岁的冲神境…… 嗯。 可以嫉妒,但是这个嫉妒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看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十八岁的冲神境意味着什么。 陆远之脸上带着笑容,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自己老大的老大,也就是上官。 巧合的是上官这一刻也在看他。 二人的眼神这么一对视…… 上官面无表情的扭向别处。 陆远之笑容却是有点凝固。 因为他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自己升官了。。 那境界………… 如果真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的话。。 等自己接到任命文书的那一刻,恐怕。。 陆远之的眼神在这一刻有些跑神。。 (本章完) 133.第133章 升官之喜 第133章 升官之喜 陆远之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他真的会担忧在给自己升官文书之时自己突然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了个境界升级…… 那到时候的戏剧性效果直接就出来了。 到时候要是纪公问自己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回答? 又该怎么解释? 自己刚刚入冲神境多少日子啊?这马上就又直接再提升一个等级? 扯淡吗不是。 陆远之念与此,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章龙依旧是一副木讷的脸色,憨憨的看着陆远之,对于这位同僚的突然升职他心中不仅没有嫉妒,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跟着他更有前途? 陆远之少年之身,脸上的表情洋溢着无限的自信,风吹动起他的头发,扬起了无数意气风发。 所有人都默默的注视着这个天赋绝伦的少年,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角。 受着众人类似于崇拜的目光。 陆远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容。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陆远之听到这里,想起了王演笑的脸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张慎行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是在述说着一件很小的事情。 一直到到了衙门。 “亦行。” 张慎行听到陆远之的声音,眼神中慢慢恢复了聚焦,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 纪宣看到陆远之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脸上的笑容语法的温文尔雅。 “千钧一发之际,王演笑突然出现,又替我挡了一刀。” 陆远之见此,心中微微一动。 陆远之那日在佩寅郎的衙门中自己亲自看着的测试下。 陆远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慎行自嘲一笑。 那句面对南疆共主猝生,那句充满傲然的: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震耳欲聋之音犹在耳边。 “这样的结果我不信,我如何信?!”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没有。”陆远之知道,张慎行也就是自己得头儿现在应该是在怀疑自己。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陆远之听了之后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 “只是我当时初入冲神,那贼人是冲神巅峰的境界,慢慢不敌于他。” “好。” “升职文书以及官服装备,等回到衙门会有吏员给你送去,今日过后允你休沐两天。” “各为其主。” 这一丝笑容在他俊俏的脸上显的格外惊艳。 “我觉得我不配。” 做的好,倒是可以重用。 佩寅郎衙门的人都敢埋伏,真就是胆大包天。 他的声音很轻。 张慎行的看向窗外,窗外的阳光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燥热。 陆远之寻声看去,发现自己的头儿虎目中已经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丝。 张慎行没有做太多叙述,眼神沧桑,缓缓的说了一句。 张慎行在这一刻语气激动了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是奸细!” 陆远之看着张慎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发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远处的空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慎行依旧一言不发。 “道远其实很听话。” 若是有一些年轻女子在此恐怕要被陆远之迷的无法自拔。 恩。 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特别是男人,在他眼里,男人没有什么坎儿是自己渡不过去的。 陆远之抿嘴,没有多说什么。 陆远之听到这里,不由得感叹那贼人的胆子多大。 这孩子跟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是有些像的。 更何况…… 纪宣对于陆远之忠烈的话语,满意的点头轻笑。 头儿这就是遇到了自己想不开的问题。 没想到居然是在救头儿的时候留下的。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但是想来,以王道远跟王演笑这种人,应该是很得自己头儿的看中的。 虽然没有见过王道远跟自己的头相处了多久,也不知道王演笑跟自己的头跟了多久。 陆远之轻轻的嗯了一声。 “头儿。” 陆远之点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头,一脸倾听的姿态。 “属下谢过纪公!!” ………… “演笑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心思细腻,很和我的胃口,遇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也绝不含糊。” 双目中的神色带着木然。 而上官作为一名名副其实的老处女,对此也只是微微一个恍惚。 现场的唯一一位女性,上官大人透着初生的朝阳,眼神落在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脸上的时候,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艳。 张慎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缓缓道:“前年,元古县发生了一起恶性的杀人案,犯案的是一个冲神境巅峰的武夫。”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两个,甚至去年在法安寺王道远逃跑的时候,我收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是在想是不是汇报消息的人在骗我。” 这稳重的心态,还有聪明的性子。 张慎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 张慎行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嗯。” 这还真…… 面对一个伤心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默默的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两个忠心耿耿的人,为了救我豁出性命的两个人。” “他脸上的刀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我当时在认真观察地形,没有注意到暗处,没想到那贼人如此猖狂,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贼人利刃向我刺来。” “我反应过来之后大怒,拔刀便与那贼人斗了起来。” 陆远之的心情也不太好。 张慎行的的声音中已经是悲凉无比。 “头儿。” 从青禾书院回去的路上,陆远之紧紧的跟着一路都沉默不语的张慎行。 张慎行继续道:“当时我们三人已经做好了防备,只是没有想到那贼人如此狡猾,埋伏在暗处偷袭我。” 纪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容。 张慎行的声音中慢慢浮现起一丝激动,他继续道:“是道远,那一刻,道远的身子毅然决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推开我自己承受了那一刀。” 陆远之听的神色莫名。 “我带着道远,以及演笑二人,我们三人去案发现场勘察此案。” 但是总会有人遇到一些自己解决不了问题,或者说是自己不想遇到,不想面对的问题。 “头儿。” 如此翩翩少年郎,当真是少见。 “亦行还是那句话,各为其主,各司其职。有些人品性天生就是如此,但心中却承载着自己的使命,真如你如此说,我承认那王道远与王演笑二人是条汉子。” “而且头儿,伱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如果纪公让你隐瞒身份,深入敌境潜伏,想必你也绝对听从安排。” 陆远之眼神很清澈,“你们都没有错,所有人都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些掌棋的人不顾棋子的感受罢了。” 张慎行听闻,眼神中慢慢浮现出一丝平静,良久之后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本章完) 134.第134章 扑朔迷离!! 第134章 扑朔迷离!! “我张慎行顶天立地,上为国家,下为黎民,一生行事坦荡,所做之事皆问心无愧,怎地就带不好这个队伍……又怎么对的起纪公?” 张慎行九尺高的身子此刻也没有了平时的压迫感,有的只是身上传来的颓然。 怎料陆远之见此哈哈一笑。 “头儿,如此想你便错了!” 陆远之的声音充斥着坦荡,“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能轻易怀疑自己?岂不闻古人云:粉身碎骨混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头儿你本心雄踞,又岂怕流言蜚语??” 陆远之看明白了。 自己头儿这是怕被人传闲话来着!! 沃日,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这个啊…… 还怎么对的起纪公,你不就是怕纪公怀疑伱嘛。 张慎行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当然,他肯定要错愕。 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陆远之凝神看去,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 陆远之刚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没有给她准备吃的。 而此时的海家院子里却有两位不速之客。。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宁墨。 那两名身穿太监服装的保镖冷眼旁观。 说到这里,大舅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住。 这绝对是一门三英豪! 我走错了? 一堆佩寅郎的老油条差点把陆远之吹成了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人物了。 舅妈又是一声轻叹。 醉仙楼。 主要是九尺的身高确实很特么让人无语。 ………… 陆远之闻言,无语道:“你不是刚吃过罗刹族的人嘛?” 海无恙那小子更是比自己仅小了一岁,便已经触碰到全新的君子境,那也是前途无量之人。 …… “行了头你别难受了,今天我好歹也算得上升迁之喜,晚上请你喝酒!” 到了家门,陆远之的心里浮现出一种豪情壮志。 陆远之的拍了拍张慎行的肩膀。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难受。 舅妈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担忧的看着大舅:“只怕你舅甥二人假戏真做……” 当然他也没有被这些奉承之语给降住。 对啊…… 而自己才十八岁就已经升到了佩寅郎的风佩。 只是眼神深处还是带着些悲伤。 看着天板。 大舅年仅三十多岁已经是京城中的五品大员了。 宁墨睁开眼,“我饿了。” 半晌之后,大舅脸色一青道:“这兔崽子,当真是无法无天!” 看来她知道自己成为俘虏的事情现在已经放飞自我了…… 哎哟,这不是太监嘛! 传说中宫里的人物。 就在他想事情的时候,手上那个经书留下的特殊符号微微闪烁了起来。 老张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竖子!” 恩,就是这么牛逼。 陆远之也不在意,斜眼看了一下那两个太监,对着屋里大声喊道: 就这种个头,哪怕是去做间谍都不行。 老张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陆远之那醉熏熏的面容,连忙搀扶着陆远之往院子里近。 …… 张慎行自然听的明白,毕竟这话小孩子都听的懂。 “这样我与他之间更要注意平日的往来了。” 是夜。 陆远之凝神一看。 陆远之来到了经书的空间里面。 “今日我在佩寅郎升官了!我就想告诉你,跟着纪公前途无量,怎么就不能跟纪公了!!!” 宁墨的平淡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一听,心中微微一动。 说完这些,陆远之见屋里没有人回应,骂骂咧咧的往自己屋的方向走去。 陆远之的声音并不浑厚,但是借着酒劲也唱出来几分让人侧目的豪情。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于谦的这首石灰吟,通俗易懂,气概万千。 所以,酒桌上,陆远之听到的奉承话那叫一个波涛汹涌。。 陆远之带着一群人来到这里为自己庆祝升官。 没错啊! 怎么就多了两个太监? “这是陛下派来保护老爷的高手。” 所以惊愕之后便是浓浓的释怀。 “哎哟,公子到家了别唱了,怎么喝这么多。” 半晌之后,大舅的脸上露出一丝幽叹:“我不会如此,他也绝不是此种。” 陆远之回头看了一眼院子大门。 他说的是香莲。 是人家八岁的时候做的……所以通俗易懂。。 陆远之自然舒服。 自己怕什么? 行的正,坐的端,身正不怕影子斜! 从峦佩升到了风佩。 陆远之回到房间,并没有直接睡去。 猫女宁墨正盘坐在地上静静的调息。 喝酒喝到半夜,便骑马回家了。 不要说那些什么甘罗十二岁拜相的话。 好在陆远之的身高还行。 与上次见面不同的是,宁墨的屁股后面,一条黑色毛茸茸的尾巴无声无息的摆动着。。。 “人肉,嗯,最好是南疆的罗刹族。” “吃什么?” 妈的,崛起! 所以陆远之就高歌了一曲。。 从九品升到了七品…… 几千年就出了那一个甘罗罢了。 紧接着话锋一转道:“这么短的时间就升了,看来纪贼果然看重他。” 宁墨皱眉看着陆远之:“我什么时候吃过了?” 至于大舅,在屋子里哭笑不得的跟舅妈二人对视。 而且佩寅郎的风佩可比县令牛逼多了。 “唤我何事?” 太监来保护自己大舅? 这确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大舅怎么还入了皇上的法眼? 一般人还真够不到张慎行的肩膀。 言简意赅来说,就是十八岁的县令。 而是愣愣躺在自己的床上。 想到这里,张慎行的眼神中闪过恢复了一丝光芒。 只不过这在门房老张眼里就变成了公子胡言乱语。 金光轻轻一闪。 这是有些人一辈子都跨越不了的阶层,却被陆远之这个年仅十八的小孩给窜了上来。 张慎行又是坐着的。 说到底,王道远以及王演笑二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二人被人揪出来发现是别人塞进来的奸细…… 老张自然知道自家公子疑惑什么,上前俯在陆远之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陆远之来到了大舅的房间门口,大声喊了一句…… 听到宁墨的话,陆远之的微微一怔,随即脸色大变!! 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宁墨问道: “你刺杀威武候之前没有去过刑部大牢??” 宁墨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远之:“什么刑部大牢??” 一句话,陆远之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本章完) 135.第135章 与上官的单独行动 第135章 与上官的单独行动 陆远之代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深的倦意,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宁墨。 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的佛宝呢?” 陆远之问的是佛骨舍利的事情。 “佛宝……” 宁墨皱眉没有听明白陆远之表达的意思。 看着宁墨的表情不似做伪,陆远之的心中愈发的急切。 “佛骨舍利!!” 陆远之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厉色,语气也重了起来:“你最好如实回答,若不然……哼!” 宁墨看到陆远之如同狗急跳墙一样的语气,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好笑。 看着陆远之,宁墨淡淡道:“我不曾听闻过什么佛骨舍利。” 陆远之一听这话没,脑子瞬间就炸开了。 他死死的盯着宁墨道:“那你是怎么来到大雍的!” 陆远之的话很急促。。 宁墨闻听,淡然道:“自然是慈航尊者为我保驾护航。” 陆远之紧紧的看着她的眸子。 并没有在那一双绝美的眸子里发现什么异样。 “那伱在此空间当中用来克制儒法的那件法宝是什么?” 陆远之的声音渐渐冷静下来,他想要知道,昨晚在这个经书空间之内他从大荧幕上看到的宁墨掏出来的那件闪烁着金光的宝物是什么。 宁墨看到陆远之这么问,淡淡道:“那是慈航尊者给的,不是法宝,只是一个法术罢了,只能用三次,用完就没有了,开启这座空间用了一次,把纪贼三人收进来用了一次,消除儒法加持在纪宣身上的儒力用了一次。现在已经消失了。” 陆远之闻听,眼神中露出精芒:“我如何确定你是不是在骗我??” 宁墨只是淡然道:“爱信不信。” “你!” 陆远之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 呼……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恐怕威武候已经危险了。 宁墨只是一个打前站的。 而且既然能做到开启这片空间,那么对于宁墨的成功率所有人都是不怎么怀疑的。 只是偏偏谁都没有料到自己能莫名其妙的得到经书空间的控制权。 而当所有人都知道宁墨行刺失败之后,那么警惕心绝对会懈怠。 包括自己,也包括纪公。 甚至就连威武候自己都绝对想不到会有第二次刺杀在等着自己。 因为宁墨的出现给了所有人一个误导。 那就是她手中的佛骨舍利! 谁都想不到那压根就不是什么佛骨舍利。!! 真正的佛骨舍利在别人身上!! 这个计划…… 陆远之瞬间就浑身发冷。 让他心寒的是敌人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信念…… 想出此法的人一定是必须要威武候死的! 他们要威武候死的目的也跟简单。 就是为了突破边防儒阵带来的困扰,从而能够彻底入侵大雍。 陆远之念及于此,深深的看了一眼宁墨。 在这个计划里面,眼前这个绝美的猫女也逃不过身为棋子的命运。 陆远之一言不发的退出了经书空间。 看到自己在屋子里。 陆远之一点耽搁都没有,立马冲出房间,来到马厩,找到自己的青色大马,翻身而上之后,直接就奔向了佩寅郎衙门的方向。 不用一个时辰,陆远之便已经看到了佩寅郎的大门,当下直接拉紧马缰,等马的速度慢慢停下之后,陆远之翻身下马,直奔纪宣的寅武堂。 佩寅郎衙门不能纵马狂奔,这是规矩,就算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也不能骑马。 所以陆远之才会在门口就下马。 而来到寅武堂之后,陆远之看到守在门口的护卫,大声道;“佩寅郎新晋风佩陆远之,求见纪公。” 哪料他刚说完这话,门口的站岗人员只是冷冷道:“纪大人不在衙门,去宫里了。” 宫里?? 陆远之愣了一下,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 “那纪公何时归来??” 陆远之的声音很急切。 “不知。” 守卫的回答也很直接生动。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得了,今天是别想见到纪公了。 宫里啊,不是自己想进就能进的,别说自己目前进不去,就是能进去,也不能胡乱去。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劳烦。” 说完便转身离开。 陆远之离开的路上,脸色凝重无比。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去青禾书院查看一下情况。 只是想到自己这境界地位…… 不管事从境界方面来说,还是从地位上来说,独自去青禾书院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对了! 帮手! 陆远之觉得自己可以找帮手啊。 张慎行…… 恩否了。 老大虽然在佩寅郎工作许多年了,但是境界跟自己差不多,自己跟老大俩人去也就是送菜罢了。 来青禾书院刺杀威武候的妖族,最次也得是四品。 两个七品的人去了最多让人多打个嗝。 “老大的老大!” 陆远之瞬间就想到了上官。 刚想到此处。 他就看到自己眼前站着一位冷冰冰的红衣美女…… 冷淡阿姨!! 陆远之瞬间就激动了。 妈的,真就是想到什么来什么呗! “上官大人!!” 陆远之的声音都变的有些激动了。 上官素冷冷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不是请同僚吃酒去了?怎地还在衙门?” 陆远之一愣,心中还在想冷淡阿姨怎么知道自己晚上请人喝酒来着?? 不过他表面上也不敢怠慢,赶紧道:“属下突然想到一件事!” 陆远之赶紧迎了上去,把自己的一些能说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当然,经书空间什么的肯定是只字不提。 陆远之说完之后,悄悄的看了一眼上官。 发现上官只是皱着眉头静静的思索。 陆远之决定加一记猛料:“而且如今青禾书院经历此事必然部署放松,若我是妖族,今夜行动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这一番危言耸听,听的上官大人眼中冷光一闪。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上官冷冷的看向远方,那是青禾书院的方向。 陆远之神色凝重道:“属下的意思是我们要去青禾书院查看一下。若是我杞人忧天那便是最好,就怕我所言一语中的。” “走!!” 上官也是艺高人胆大,脸上当即就浮现出坚定的神色,带着陆远之就往外走。 (本章完) 136.第136章 阴柔喵 第136章 阴柔喵 陆远之看上官如此,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了下去。 威武候到底救过自己一命的恩人,自己怎么会不看中此事? 陆远之没有任何的犹豫,在这一刻,不管是站在民族大义的角度上来说,还是站在伍兆云正经的救命之恩来说,他都是不能逃避半分的。 二人两骑快马,趁着夜色迎着月光快马加鞭的朝着青禾书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 来到青禾书院之后,不用陆远之多说什么,上官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门房看了之后屁话都没有多说一句直接就放行。 陆远之见此也是感受到了云佩的权利有多大。 只是冷淡阿姨的那枚玉佩看上去似乎跟佩寅郎没有什么关系啊?? 要知道,佩寅郎衙门里的所有东西都是老虎的形象。 而冷淡阿姨刚刚拿的那枚玉佩陆远之虽然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但也是看出来了一丝端倪的。 陆远之很满意自己的顶头上司脑子清晰。 陆远之看来更像是隐身…… 慢慢的。 到了某一个品级的武者应该能对自己的身体掌控达到一个极至的状态。 只不过与旁人不一样的是男子的头顶长着两只黑色的猫耳朵。 而且就是冥狸族的其他妖物。 慢慢的调整着呼吸。 陆远之的眼神极其坚定。 陆远之刚想开口问什么,却发现一个眨眼间,上官的身影已经冲出了灌木从中…… “停。” 还有那诡谲的速度…… “注意力集中。” 不对!不是空气! 放眼望去,上官的身子如同正在捕猎的猎豹,身姿矫健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匕首。 那人是一个异常俊美的男子。 二人走在青禾书院的路上,上官带路。 上官的身姿已经在慢慢紧绷了。 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伍兆云的住所。 空气? 这么晚了,还在开灯。 比起上次在经书空间中看到的纪公与宁墨的大战,这次的战况差不到哪里。 就在二人屏息凝神的时候,上官的眼神突然冷咧起来。 …… 至于二人的战斗没有一丝声响溢出,陆远之怀疑跟武者高品的境界有关系。 上官听到陆远之深吸气的声音,眼皮不由得跳动了两下。 应该是到了高品之后才会产生的。 已经越过了张慎行。 陆远之也紧紧的跟着,他知道上官的目的就是伍兆云的住所。 情况未明的时候,不暴露自己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 陆远之淡然的点头。 书上记载的很清楚,冥狸族的妖物吃了罗刹族的人之后,会激发自己种族的天赋神通。。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跟空气干了起来。 这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这不就是飞吗!!! 是的就是顶头上司。 陆远之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错。 因为他很清楚,眼下与上官对战的绝对是已经吃了香莲的那个妖族。 不过陆远之也没有多想,只是跟在上官大人的身后。 陆远之称之为属性。 看过去,陆远之的眼神也微微一凝。 嗯空气有点儿香啊…… 虽然陆远之看不清动作,但是仅仅是一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停顿就已经让陆远之叹为观止了。 “小心埋伏。” 上官是给陆远之留了几分面子的,没有全力赶路,若不然陆远之压根就看不到上官的影子。 上官的身影冷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甚至陆远之看到上官轻轻一弹自己的脚尖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半空中,在空中滞留了至少一分钟…… 二人趁着夜色,躲在灌木从中。 陆远之张了张嘴,便闭上了。 扭头看向自己顶头上司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那本来明亮的眸子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寒冰…… “怎么办?” 再看时,那浑身赤红的霓裳已经悄悄的变了颜色,在夜色中变的格外的耀眼。 陆远之轻声问道。 陆远之一时间只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下降了不少温度,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高品武者都这么炫酷吗…… 妈的。 “等等看。” 说什么这辈子也得突破到高品武者区体会一下飞翔的感觉! 看到这个轮廓的时候。 陆远之眯起眼。 眼神斜了陆远之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依旧是没有碰撞的声音,似乎上官手中的匕首就是在对着空气挥舞。 灯是开着的。 更何况还能跟在身后欣赏一下人家卓越的身姿? 什么情况…… 而冥狸的天赋神通就是隐匿。 那一把匕首在上官素的手中如同灵巧的毒蛇,对着空气舞动。 “头儿……”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看到上官手中持着银色的匕首,静静的站在空地上,很诡异,也很戒备的看着自己的前方。 陆远之尴尬的咳嗽一声,故作冷静的看向远处。 陆远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若不是上官及时伸手抵住陆远之的脑袋,恐怕他直接就撞到了上官大人的娇躯…… 目的很明确,而且是潜伏状态,慢慢摸索着去,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急忙的赶路过去。 陆远之看到一个透明的轮廓渐渐的浮现了出来。 二人前进的时候,上官突然神色凝重。 虽然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但是不管是色泽还是品相,不要说形状还有雕刻的手艺,只是玉佩本身的价值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见一眼的…… 陆远之凝神看去。 此时的上官依旧是平时的那一袭红色霓裳,在月色的照映下显的诡异了点……但是那诱人的身姿却在陆远之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陆远之在不久的将来就是一名光荣的风佩了。 不像凡品的玉佩。 但陆远之知道绝对不是! 半刻钟后。 陆远之看到此景咽了一口唾沫。 上官大人的脑子思路够清晰。 这炸裂的攻击特效! 陆远之看的眼泪从口中流出了都。 这…… 上官淡淡的收回自己白皙的手掌。 至于冷淡阿姨身上覆盖的寒冰…… 而男子的屁股后面,一根黑色的尾巴正懒洋洋的扫动着。 “极寒,呵呵,你就是纪宣身边的六大高手之一的上官素吧。” 那男子声音阴柔无比,眼神在陆远之身上扫了一眼便毫不在意的看向了正在戒备的上官素。 …… (本章完) 137.第137章 被人擒拿住了 第137章 被人擒拿住了 陆远之被那阴柔的男子扫了一眼。 身子微微一僵。 被看的那一眼中让他有一种被猎手盯上的危机感。 那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畏惧。 心脏不停的跳动提醒着他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 陆远之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人绝不可力敌! 汹涌的恐惧充斥着陆远之的脑海以及胸膛。 “运气海护心。” 清冷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微微喃起。 陆远之闻听,一个激灵。 然后屏息凝神,慢慢运起自己的气海,接着心中的恐惧感慢慢消散。 “武者之所以叫武者,之所以被人称做莽夫,其核心就是不惧任何强敌。” 上官的眉头微微皱着,看向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些东西都是武者最基本的。 看陆远之的状态,似乎是刚刚开蒙,而且是没有被人带领过武者的道路。 但是他又是怎么升到填海境界的? 但大敌当前,上官的处境容不得她多想。 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要放在眼前的大敌上。 今天二人行动来的匆忙,没有通知其他人,这样的处境也只能是二人独自应对。 但是陆远之对于上官来说就是一个拖累。 这一点,陆远之心中也比较清楚,所以他现在正在左顾右盼的看着有没有适合自己逃跑的路线。 冷淡阿姨确实挺香,但是自己的小命却更加重要。 作为一个海王。 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不能为了一条鱼而放弃整片海。 二人的打斗看上去是旗鼓相当,但是谁能预料的到接下来的战果? 陆远之的步伐在不知不觉之间往后慢慢退着。 上官的注意力全都在对面的阴柔男子身上。 “你把候爷怎么样了?” 上官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阴柔男子,声音清冷的如同腊月寒冬。 阴柔男子微微一笑,令人浑身不舒服的阴险声音:“那老东西在他床上躺着,我简单的给了他一刀。” 一句话,上官的心中微微一沉。 陆远之的眼神也眯了起来。 威武候若是出了点什么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道他身上有护身法宝,虽然没能要了他的命,但也能让他一辈子都睁不开眼了。” 阴柔男子的声音异常的恶心。 陆远之听的直想给他一巴掌。 “那你就死!!” 上官话音刚落,身子瞬间出现在了阴柔男子的身前。 陆远之再看到上官的身影之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凹凸有致的银色浑身布满寒冰如同冰雕一样的美人。 真真……陆远之看的目瞪口呆。 真美啊! 就像是拳皇里面的冰女。 那满头的发丝在这一刻变成了银色。 就连睫毛都是银色的,只不过这靓丽的银色中暗藏着无数的杀机。 陆远之距离不算近所以他感受不到。 但是在上官对面的阴柔男子却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寒冷带来的影响。 “该死。” 那男子的眼神在这一刻变成的漆黑的颜色,没有一丝眼白,在漆黑的夜里看上去诡谲无比。 也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嘶。” 陆远之看到二人的兵刃相撞。 但是耳边传来的碰撞声音却只是如同两阵清风相撞。 呼。 看着二人战斗,陆远之一时间忘记了逃跑。 这种美如画的战斗,人一生能够看到几次? “僵。” 上官的声音带着空灵,刹那间,陆远之只看到眼前银光大作,距离上官方圆十丈的区域中全都覆盖了冰晶…… 而陆远之明显看到那阴柔男子的动作比起刚刚迟缓了不少。 控……控制环境? 陆远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就是高品武者? 上官的眼睛是诡异的银色。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陆远之,眼神中只有眼前的阴柔男子。 阴柔男子口中也响起一道充满邪恶的声音。 “遁!” 然后他的身子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恰巧躲过了上官的致命一击。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凝。 上官瞬间退回原位。 眼神中的戒备如同刀子,在周围的环境中一寸一寸的搜索。 下一刻。 陆远之便听到上官一道惊呼。 “躲!” 什么?? 陆远之的眼神闪过一道惊愕,但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妈的! 阴险! 目标是自己?? 下意识的,陆远之的身体如同练过无数次一样。 一个懒驴打滚。。 但…… 没用! 他在懒驴打滚的空中就被人擒下。 等他眼神恢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脖颈上已经轻盈的放着一道不带任何感情的匕首。 冰冷的提醒着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俘虏了。 陆远之一时间如坠冰窟。 该死! 上官的眼神也死死的盯着这边。 “听说你们人类都讲究情感。不知道我用他来威胁伱,能不能兵不血刃的离开呢??” 阴柔男子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陆远之听在耳朵里却如同催命符。 陆远之也想在此刻大喊一声:头儿不用管我! 但是心中的恐惧却在提醒着他,他并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 想张嘴,但是话说不出来。 “做梦!” 上官给予的回复也直接,直接到一种冰冷的神态。 仿佛对于陆远之的生死根本没有任何的波澜。 但她的身子却没有轻举妄动。 “哦!” 那阴柔男子的眉毛挑了挑,看了一眼上官,嘴角微微翘起: “这小子的长相在你们人类中算的上出类拔萃,怎么?上官大人就没有一点想法?” “胡言乱语!” 上官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是紧接着就变成了冰冷。 自己的年纪虽不说能当陆远之的娘,但也有些勉强。 这妖怪当真是乱点鸳鸯谱。 陆远之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官。 他不敢又任何一丝异动。 生怕那不长眼的匕首不小心滑动一下。 那自己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而且自己与冷淡阿姨没有什么交情,压根不用考虑他会为了自己放这个恶心人的死妖怪,最重要的是就算放他走,也不一定到时候他就会放一条生路。 所以现在,要想办法自救! 那么问题来了。 怎么自救? 陆远之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底牌。 第一纯白印玺。 第二经书空间。 第三就是自己在佩寅郎暗牍库里面得到的那本《集》 …… (本章完) 138.第138章 反制 第138章 反制 陆远之这边在急切的想破局之法。 生命攥在人家手里,这是陆远之怎么都接受不了的,而且说真的,陆远之现在的两腿都有点发软。 太刺激了 想象一下,一个妖怪,在你身后,拿着匕首放在你的脖子上。 然后你还能闻到妖怪身上传来的腥味儿。 …… 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稍微胆子小一点的普通人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吓尿了。 所以,陆远之的眼神中都是忐忑。 手一定要轻点啊。 我不吓伱,你特么稳住,千万别手抖。 随即,就是一身冷汗浸透了后背。 这句话据说都已经传到了宫里了! 说不定自己乱动一下,脖子上直接就有了一个血窟窿…… 陆远之听到阴柔男子这么说,嗤之以鼻。 看到上官的做态,阴柔男子脸上浮现着怪笑。 陆远之直接伸手抓住了阴柔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推! 果然! “我应该怎么做?” 而那阴柔男子却是呵呵一笑。。 细微的金光,但威力却是无穷无尽。 他没听清陆远之在说什么,刚刚陆远之的声音更像是在呢喃。 陆远之这边喊的不亦乐乎。 陆远之见差不多了,再玩下去说不定真就玩脱了。 陆远之的心声在星空中回荡。 虽然声音还是有些清冷。 上官看着陆远之那一脸决然的样子,心中突然一个触动。 这么一个忠义无双的人。 四品,自己要是想用自己的手上的特殊符号贴近这个妖物,势必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上官。 经书空间倒是可以试试。 二人都很平静。 阴柔男子突然贴近陆远之的耳边轻声道:“莫非你是纪宣看重的人?” “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经书的意思是只需要把自己手中的特殊符号贴着人的肌肤,在心中默念一声佛法无边就行。 上官的眼神眯了起来,身上的气势愈发的凌厉。 陆远之在心中尝试沟通经书。 阴柔男子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疑惑。 “阁下挟持我真的有用吗?” 那挺简单。 上官平日里素来面瘫的脸上极其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温柔。 陆远之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 “你死不了!” 上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要自救! 纯白印玺不能暴露。 如此忠义之人! “公主!?!?” 阴柔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轻轻道:“放心,只要我能走脱,你会死的,这么年轻的冲神境,将来一定是我天族的心腹大患。” 阴柔男子的笑容愈发的诡异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武夫七品,怎么?这样的天才,纪宣怎么会不看重呢?” 上官听到陆远之的声音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呵呵,纪公何等身份?岂会看重我一介莽夫?” 但是看到它的犹豫之后,纯白印玺突然光芒闪烁。 阴柔男子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陆远之轻声道。 摸着阴柔男子的手轻轻的换了一下姿势。 “什么?” 然后下一个瞬间,他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星空中,陆远之的心声带着急切。 连忙求饶,然后给陆远之传去了操作的方法。 陆远之的心声很着急。 “哦!” 星空中,悬浮在半空中的经书抖动了一下。 陆远之感应到之后,心里微微一松。 不能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敌人的仁慈之中。 “能不能把别人吸到空间里面?” “你最好不要动,动一下我就会在他身上划一刀。” 经书犹豫了一下。 陆远之可没空搭理他,只是对着上官,眼神中透着决绝的死志,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凛然大喊: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老大!死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不要怕!来!” 却是说出了让人心暖异常的话。 上官却是一动不动。 “你!!” 看着四周漆黑的环境。 陆远之收到操作的方法之后,心中微微一松。 劫后余生。 陆远之知道,能跟冷淡阿姨打成平手,这男子是最少四品的妖物。 “谁知道呢?虽然你是蝼蚁,但是你的这位上官似乎不想让你死,我猜一下。” 紧接着,他的疑惑变成了惊骇。 上官的一双凤目凌厉无比。 但是陆远之的脸上倒是挺平静的。 但是在人类看来,妖就是妖。 经书吓的瑟瑟发抖。 “你还挺烈。” 他收到的回答是可以。 “送你去个地方。” 最起码在祂脱离了危险之后不敢轻举妄动。 阴柔男说得不错。 陆远之越是这么喊,她就越不敢乱动。 陆远之的声音突兀的在上官还有那阴柔的男子耳边响起。 有了方法之后,陆远之反倒不着急了。 正当他四处打量时,突然眼睛一个凝固。 陆远之是纪公看重的人,绝对不能在上官的眼皮子底下受到任何伤害。 可以装逼了。 上官也跟陆远之对视。 “你。” “在不在!” 自己刚刚居然没有保护好。 那是心中柔软的地方,仿佛是被人用手轻轻的攥了起来。 妖族一直都自称自己为天赐种族,简称天族。 陆远之手腕处金光一闪。 所以他要赌,赌挟持自己的他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阴柔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上官的脸色变的阴沉了起来。 赌对了! 陆远之推不动。 只是一瞬间,阴柔男子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陆远之感应到经书抖动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没有说话。 暴露了经书空间也能让纪公知道当时他的小命是自己救的。 因为一个问题。 所幸,陆远之没有赌错。 白光直直的照射在经书上。 经书听到之后,抖动了几下,传递给陆远之自己的情绪。 “头儿!向我开……恩!拿起你的匕首,像我刺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上官能听的到。 行了行了。 他看到自己的正前方,冥狸族前些日子消失的公主正盘坐在自己的面前!!! 宁墨缓缓的睁开眼。 看到阴柔男子的时候,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了更大的疑惑。 “滨?” ………… (本章完) 139.第139章 生死不知 第139章 生死不知 与宁墨的疑惑遥相呼应的是上官眼神中的疑惑。 青禾书院,灌木丛旁。 上官在陆远之身边站着。 陆远之其实一直搞不明白,冷淡阿姨的身高为何这么高。 陆远之是八尺左右的身高,差不多换算一下就是一米八七,将近一米九的样子 而冷淡阿姨也只比陆远之低了一点。 那笔直的大长腿…… 此时的上官眼神中极具疑惑,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震惊。 罕见的震惊。 “人呢??” 上官的表情此刻看起来居然带着一丝呆萌。 陆远之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上官。 “不知道。” 陆远之同样表现的一脸疑惑。 “消失了??” 上官怎么也想不通。 陆远之摇头表示:“不知道。” 上官狐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着四周传来的波动。 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怎么可能?!” 上官的眼中透出一丝惊骇。 她没有怀疑陆远之,毕竟陆远之严格来说,在她面前也就属于那种顶多算是摸到了武者的门槛。 就是那种随手就能斩杀的低级武者。 而刚刚那个妖物,能跟自己斗的不相上下也绝对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陆远之能有什么手段? 不是咱看不起陆远之,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能想通陆远之能通过什办法将一个品级与自己差不多的妖物变消失。。 “会不会是有高人相助?” 陆远之轻声问道。 上官冷静下来,脸上恢复了平淡,眯着眼睛在思考陆远之的话。 陆远之说的话不失为一种可能。 但是如果按照陆远之的说法,那么高人会是谁? 整个京城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拿下一个高品的妖物的人。 只有一个。 那就是国师大人。 以及二品的院长大人! “会不会是院长??” 陆远之眼神中透着一丝肯定。 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上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果是白老的话,这个妖物连青禾书院的门都进不了。” 陆远之就顺着上官的话说:“可他还是进来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上官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阴冷。 “院长不在,或者有人屏蔽了院长大人的感知。” 陆远之眼神中也透着一丝危险。 “对!” 上官冷静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看看候爷怎么样了!” 陆远之点头,二人快步走出灌木丛。 来到了伍兆云的住所。 这是伍兆云的住所,是青禾书院专门为伍兆云建设的屋子。 二人走进院子。 发现院子的门是开着的。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走入。 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惨像。 仆人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 显然是已经失去了生机。 陆远之的眼神中透着凝重。 “死完了。” 上官的鼻翼间也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她凝重的点头。 很显然,那个妖物没有骗人。 陆远之凝重道:“只是候爷身边的护卫呢??” 堂堂一国的候爷。 而且还是地位非常崇高的候爷。 佩寅郎的人撤了之后,那也得有专门的自己的护卫啊! 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这本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所以陆远之觉得什么东西还是有待商榷。 主要之前在北境,他是知道候爷身边有一个高品武者的。 “候爷的护卫都是兵中悍将。” 上官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平日里都在兵中,候爷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把他们叫来。” 陆远之听闻,眼神中还是带着一丝狐疑。 他感觉这小小的屋子里是有些蹊跷的,但是具体蹊跷在哪里,他说不准。 “进去看看。” 陆远之率先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陆远之的看到来人,眼神中透着震惊。 “候爷!!” 上官的眼神中也带着惊骇。 那妖物确实没有骗人!! 陆远之连忙来到候爷的床前,只见伍兆云已经躺在了血泊当中。 卧槽! 陆远之怎么也不敢相信,堂堂一国的候爷居然真就在自己的的地盘上被人刺杀成功了。 显然,这不合理。 陆远之颤颤巍巍的伸手,半晌之后,凝重道:“还有呼吸,只是极其微弱。” 陆远之的话音刚落,上官的手就伸了上来。 二人的手难免在这一刻产生了一丝触碰。 陆远之只感觉一种难以言明的东西在自己的心头绽放。 冷淡阿姨的手带着一丝冰凉的感觉。 并不是那种让人生寒的感觉。 而是正常的凉意。 只是眼下确实没有什么心情好好品味。 上官也没有注意到陆远之心中的那一丝小九九,只是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脸上凝重道: “赶紧找医师!” 陆远之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伍兆云的身子背在了背上。 “走!” 来不及多想,陆远之就往外冲了出去。 行走的路上,陆远之的眉头紧皱。 怎么就是感觉不对劲! 堂堂一国的候爷怎么就被人刺杀受了这么重的伤。 诡异的是连护卫都没有。 大雍的那些当兵的都是不长脑子的废物吗? 陆远之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无语。 他妈的。 一群傻逼。 不对!!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怔。 怎么可能!! 纪宣大人如今在皇宫。 院长大人要么被人拦住,要么进了皇宫。 偏偏就留刺杀主角在青禾书院?? 卧槽!! 有诈! 陆远之一瞬间就想通了不少。 妈的,一群老阴比。 陆远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背上的威武候。 看到威武候面色苍白,似乎是没有了气机。 这么重的伤…… 真不像是在做假啊! 陆远之的脑子有点乱了。 会不会是有人早已经看破了妖族,或者说策划这么一场刺杀的人的计谋。 故意来这么一出反将一军…… 很显然,创造出边防儒阵的候爷,对于大雍的战略部署到底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如果啊,假设,威武候确实死了。 那么,等几年,边防儒阵没有人给它补充能量的情况下。 妖,南疆,草原异族三族联合卷土重来…… 浩浩荡荡的来到大雍的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到时候天地黯然,大雍一片狼藉,百姓流离失所,布衣无家可归。。 (本章完) 140.第140章 冷淡阿姨的身份 第140章 冷淡阿姨的身份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侵略的快感之下无法自拔的时候。 早已经死了的威武候突然出现…… 然后激活边防儒阵…… 陆远之直接打了冷战。 卧槽! 这他妈毒啊…… 这是要将三族人杀光杀净啊! 陆远之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恐惧。 因为很重要的一件事! 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话,那么到底是谁算到妖族……或者说策划刺杀威武候的人会部署两次刺杀!! 这两次刺杀也被算进去…… 陆远之人直接就麻了。 “怎么了?” 上官眼神凝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没事。” 说完,笑了笑。 只是笑的很勉强。 上官没有在意那么多,看了一眼陆远之背上气若游丝的威武候,凝重道:“如今只有宫里的医师能救候爷了,跟我进宫!” 陆远之认真的点点头。 浑然忘了,哪怕是四品的云佩,在没有召见的情况下也是没有资格随便进入皇宫的。 陆远之跟着上官二人翻身上马,骑着马匹一路狂奔。 终于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到了皇宫。 陆远之背着候爷,两条腿如同风火轮。 而把守宫门的人看到上官之后,就当作没有看到,直接就给放行了。 陆远之只顾着赶路,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所以当二人进入到皇宫的某一处陆远之把背上的威武候放在床上的时候,这才有机会看一看周围的环境。 当他看到周围的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以及身上是八品官服的御医时…… 他的目光一时间呆滞住了。 这…… 这里真是皇宫!! “候爷怎么样了?!” 上官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问向那几个身穿八品官服的御医。 “这……” 几个御医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颤颤巍巍的不敢多说话。 候爷!! 威武候!! 娘嘞! 他们几个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之后,脸直接就麻了起来。 这他是威武候! 不是那帮靠着祖宗庇护混吃等死的傻逼勋贵!!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说!!” 上官看着几个御医,脸色有些阴沉。 “禀……大人,候爷气机混乱,看脉像显示。。” 老御医吓的嘴角哆嗦。 “说!!” 上官已经有些不耐。 “回天乏术,命不久矣!” 陆远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候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在他苍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妈的。 陆远之赶紧揉了揉眼。 发现依旧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嗯。 应该是自己看眼了。 上官听到老御医的话,身子微微一颤。 威武候! 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那大雍的未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官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道:“你在此地不要动。” 陆远之点头。 刚要说话,却发现上官的身子已经往外走了。 “大人,您去哪儿啊!!” 陆远之一脸蒙蔽的看着上官。 “面圣!” 短短的两个字,陆远之脑子一时间有些宕机。。 不是,那皇上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 陆远之又转头看了一眼威武候,然后又看向那那几个御医。 “几位先生,候爷这伤……” 陆远之的眼里带着一丝疑问:“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几位医师看了一眼陆远之,哪个领头的缓缓摇头道:“候爷的体内经脉已经没有了活气,恩,活气就是经脉中特有的一种东西。” “总之,人的经脉中若是没有活气,就算不死,也会长眠。” …… 陆远之听懂了。 也就是说,现在候爷现在就算是不死,也是植物人了…… 陆远之嘴角微微抿了一下。 现在他已经有了八成把握,眼前的这番景象,绝对是有人策划。 而且是针对敌人的毒计! 陆远之看了一眼床上的候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自己刚刚觉得候爷脸上的笑脸……那就是错觉! 因为,这盘棋中,堂堂的大雍候爷,玉门关之站的主角!! 也是棋子之一!! 陆远之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极深的漩涡里面。 甚至,自己可能就是整个漩涡的中心! 他有预感,自己可能要面对一个庞然大物! 因为一件事。 就在刚刚,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在皇宫里。 居然有一种归属感……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一种回家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不正常的情况!! 自己只是一个佩寅郎小小的峦佩! 怎么可能会对皇宫有这种感觉?? 再联想到自己似乎是升官就能提升武者境界的经历。。。 真特么…… 陆远之的心中微微颤抖了一下。 ………… 上官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是整个大雍权利巅峰的男人。 建宏帝。 他的表情有些肃穆。 看上官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怎么了?” 上官面无表情的看着建宏,声音中带着一丝清冷。 “伍兆云快死了。” 建宏一听,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看着上官问道:“威武候不是在青禾书院好好的吗?” 上官看着建宏帝。 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但是她没有想那么多,清冷道:“敌人准备了第二次行动。就是昨夜,我与麾下新晋风佩陆远之……” 建宏帝越听脸上越凝重,最后直接变为了铁青。 “嘭!!” 一巴掌拍在了身子旁边的椅子扶手上。 咬牙切齿道: “妖族!!” “快!!快带朕去看兆云!!” 建宏帝的身子突然站起,红着眼睛看向上官。 上官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建宏:“在御医那里。” 说完,转身离开。 没有告退…… 直接就走了。 建宏看着上官的背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得,谁都能满的过。 就是满不过这个妹妹。。。 上官面容清冷,自己跟着自己的皇兄那么多年,皇兄有什么异常她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刚才,建宏,那些表情,都是装的。 威武候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危险。 上官异常讨厌有人演戏。 这也是她不愿意在皇宫待的原因。 来到御医的地方,看到陆远之在发呆。 “走。” 上官面容冷峻。 陆远之微微一愣。 “啊??” 上官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转身。 “哎!” 陆远之扯了下嘴角,回头看了一眼候爷,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追上了远去的上官。 “老大!等等我!!” 陆远之一路小跑………… (本章完) 141.第141章 连升两品!! 第141章 连升两品!! 这些日子朝中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威武候被妖族刺杀,如今身负重伤,生死不知。 消息传出。 天下震动。 不管是黎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全都陷入疯狂。 人心惶惶已经不足以形容此事情的炸裂。 就在所有人陷入蒙蔽的时候。 礼部侍郎周显平串通敌族,叛国求荣被诛九族的的消息紧跟其后。 这一点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炸裂性。 但是对于朝堂的大佬们来说犹如石破天惊的大炸弹。 周显平本身就是一方大员。 其在朝堂的势力可以说已经算的上一方大佬了。 而且其背后是谁? 当朝首辅! 然而周显平被诛的时候,这位首辅大人连个屁都没有出来放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 不言而喻。 而且何止是周显平? 其周党大大小小一共十三位官员直接被连根拔起。 禀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十三位官员该流放的流放,该抄家的抄家。 只要背上有周字的官员,这一段时间人人自危。 哪怕只是跟其有过交流,都战战兢兢。 因为,周显平通敌这一说,很有可能跟威武候被刺杀有关系。 所以,这段时间朝堂上下谈“周”色变一点不夸张。 然后就是没过几天传来首辅大人乞骸骨的事情。 当然,这事情并没有对陆远之造成多大影响。 对他有影响的是第三件事情。 大舅升了。 升官的升。 而且是一步到位。 直接就成了能上朝的四品大员! 五品升四品。 听着好像是只升了一品。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怎么说呢,在封建时代,五品跟四品的差距就像是前世某电视剧里面某位太想进步的大佬一生追求的那一次进步。 就是这样的鸿沟的差距,大舅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上去了。 大理寺少卿。 正四品。 牛逼哄哄带闪电。 陆远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 三十六岁的大理寺少卿。 比起陆远之这十八岁的正七品佩寅郎风佩,一点儿都不遑让。 甚至在身份上,陆远之只能跟在身后吃屁。 不是,凭啥啊? 陆远之当然不服啊。 凭啥你这么牛逼啊? 跟陆远之同样想法的还有朝堂上的一堆大佬。 纷纷上奏,表示他海润泽寸功未立,资历尚浅,不足以担当此大任。 反正就是一堆不和谐的声音。 当然,纪党的叫嚣声音最大。 不过,当建宏帝把大舅这么多年在北境忍辱负重云云的,还有如何凭借小小的香莲顺藤摸瓜揪出周显平通敌叛国等等罪状的时候…… 如此遮天大功,没有人不服了。 除了陆远之。 妈的,明明是我啊! 哎,你们都不再查查吗? 明明是我! 陆远之看着大舅整日在院子里带着官帽臭显摆的样子…… 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而且还表现出来了。 看到大舅就得骂两句竖子。 大舅也不甘示弱,回怼两句纪狗。。 看的老张一愣一愣的。 当然,这些东西对于陆远之来说都是生活上的调味品。 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升官文书。 是的。 小陆同志的升官文书下来了。 好消息就是在他休沐的时候,文书送到了府上,他签的。 等人走了之后,境界提升的。 这回异像更牛逼。 陆远之接到文书之后,回到自己卧房。 认命般的摸了摸那枚跟着文书一起送来的风形玉佩。 然后他的境界就提升了。 好消息,境界提升。 坏消息,提升了两个品级。 对,提升了两个品级。 当陆远之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变化之后人都傻了。 佩寅郎里众所周知,七品冲神境。 而六品是丹纹境。 五品是敛息境。 丹纹境的特征就是气海中的气被压实,形成丹。 又成武丹。 修炼成这个境界之后,一招一式威力无穷,更能凭借冲神境养成的神意去御丹,使自己的攻击初步具有神意。 然后,五品敛息。 敛息的特征就是能够完美的控制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对自己能够掌控的一切达到入微的境界,使自己的力量不被浪费一丝一毫。 之前陆远之在经书空间以及青禾书院见到上官以及纪宣与人发生争斗的时候,那一招一式不浪费一点力气,反而在打斗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音就是敛息境的功劳。 陆远之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 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进入了敛息的境界。 很神奇。 但又很真实。 当他发现自己居然能用筷子把一只正在疾行的苍蝇给阉了的时候…… 他就知道,自己绝对是传说中的敛息境界。 卧槽…… 行,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陆远之可是在京城啊! 他克刚刚突破七品没多久…… 这就直接来到五品了? 这特么说出去谁信? 所以他就请假了…… 请了一个月的假。 很真实。 他是真不敢去佩寅郎衙门了啊! 要不然说都没法说。 要是让纪宣看到自己现在的境界,等待陆远之的绝对不是什么生职加薪。 很有可能是凌迟解剖…… 陆远之是绝对不敢赌的。 所以很真实,陆远之就选择了逃避。 逃避固然可耻。 但是陆远之为了自己的小命。 还是可耻一点好。 这事陆远之其实也能想明白。 毕竟在自己还是九品峦佩的时候,就是七品冲神了。 那自己七品风佩的了,升上这个五品的敛息…… 很合理。 个屁。 陆远之整天在家里欲哭无泪。 妈的,怎么就这么缺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出去见人都不敢是一种什么体验? 没有这一个月的缓冲期,陆远之保证,自己要是敢出门见纪宣,等待自己的将是毁了自己。 索性。 陆远之请一个月的假,居然还被批了?? 批的正是纪宣本人。。。 当陆远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不过还好假给批。 所以陆远之整整一个月,在家里那是门都没有出。 不过好消息就是马上就要科举了。 秋闱。 对于天下读书人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所以,海无恙放假了。 在家准备秋闱。 还有十几天秋闱。 陆远之也就陪着自己的表弟在家没事看看书溜达溜达。 这很好。 ………… “大兄,今年秋闱据说本来是礼部侍郎周显平出题。” 陆远之躺在院子里,享受着封建社会带来的福利。 周围几个侍女在给陆远之喂东西吃。 恩,大舅当上大理少卿之后,福利待遇明显比之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陆远之也是享受这个福利之一的人。 (本章完) 142.第142章 麦谷填棋盘 第142章 麦谷填棋盘 而海无恙则是在一旁捧着书皱眉苦思。 听到海无恙的声音,陆远之在一边慢悠悠的吞下一颗来自西域的葡萄之后,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苦读的海无恙: “那谁让他犯事的?” 陆远之一脸的理所当然,“干什么不好非要叛国……” 海无恙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慢慢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说他叛国,只是在想,今年我师押的题估计要重新选了。” 陆远之一愣。 是啊。 周显平身为礼部侍郎,平日里接触的人也好,包括自己的习性也好,只要知道他今年出题,都会根据他的性格亦或者平时接触的人等等,去做押题。 押题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猜测考题。 而秋闱的考题其实是多样性的,对于周显平这个人那些押题的肯定都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题的人全家都被嘎了…… 那还押个屁的题。 所以陆远之也觉得挺辛苦今年呕心沥血的押题人了。 “二娃,身为兄长我确实要劝劝你,不要总想着走捷径,万般捷径不如自身体面,有一句话说的好,打铁还需自身硬。” 陆远之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毕竟考试的又不是自己,管那么多干嘛,净咸吃萝卜淡操心。 海无恙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我辈读书人,自然是以自身为傲,只是在想那些以押题为主的学子们,这出题人一换,他们的那些平日里准备的东西都付诸东流了。” 海无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陆远之不屑道:“说了,打铁还需自身硬,没有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儿?” “我不与你争辩这些。” 无恙的眼神没有陆远之,只有自己的书本。 他在想一些事情。 陆远之也乐得自在。 良久之后,无恙的声音传来。 “只是近日,我师说近年国库空虚,堂堂大雍,今年居然拿不出三万两银子给书院。” 海无恙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啼笑皆非的表情。 显然他是不信的。 陆远之闻言,微微一个挑眉:“怎么说?” “经查实,国库中大半的收入居然在了宗室的身上。。。” 海无恙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嘲讽:“这也是近些年那些朝中蛀虫的通病,只要是关于国库空虚,立马就禀报圣上,要求彻查宗室……” 海无恙说这些话的时候全是对那帮他所谓的蛀虫表示不屑。 在他眼里,从古至今,只要宗室们能老老实实的在自己封地上待着,不造反,不纵容子弟,那就是好宗室! 陆远之闻言,脸上带着平淡的笑容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真的毛病出在宗室身上??” 陆远之的声音有些笃定。 海无恙一愣。 “五百多年啊!” 陆远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能想象到,宗室目前带来的危害要远远大于异族之祸了。 “什么?” 绕是聪明如海无恙,也没明白陆远之的意思。 “很简单,这本来就是一个数字问题。” 陆远之脸上的淡然代表着自己心中的无语。 估摸着现在的建宏帝正在头疼这个东西了。 说好听点叫白吃白喝。 说难听点就是宗室之祸! 有恪物司在,宗室之人里没有人敢造反。 但是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就是满宗室的人都在白吃白喝…… 这就很严重。 “什么数字问题?” 无恙看陆远之故作高深,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陆远之轻声一笑:“会下棋不?” 无恙闻言,眉毛顿时微微一挑:“当然,大兄要与我手谈一局否?” 陆远之闻言,摇头道:“我又不会。” 海无恙:?? 不会伱在那叭叭啥?? “拿一个棋盘来。” 陆远之依旧是故作高深。 海无恙撇撇嘴。 陆远之的话又不是说给他听的。 旁边的侍女规规矩矩的点头退下。 这些侍女都是宫里御赐的,很懂规矩。 俄顷。 侍女拿来了一个木制的棋盘。 陆远之不由分说的拉起海无恙,二人相对而坐。 “棋子呢?” 海无恙看着二人面前的棋盘,轻轻皱眉,不悦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 “不要凶人家。” 陆远之白了一眼海无恙,对着侍女点点头。 侍女退下,没过多久,就有仆人拎着一袋子粮食进来。 “这是……” 海无恙被这一通操作给弄的一脸疑惑:“大兄拿麦谷做甚?” 陆远之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你不是觉得朝堂上那帮人傻吗?今天就让你知道,到底是你傻还是那帮人傻。” 说完,陆远之从袋子里拿出一粒微小的谷子,当着海无恙的面,放到了棋盘中的第一个格子里。 “第一个格子,放一粒,第二个格子放两粒,第三个格子放四粒,第五个格子放八粒……依此类推。”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海无恙:“每后一格的数量皆倍于前一格。” 海无恙皱眉,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兄。 心道,自己这大兄也没病啊?怎地就精神不正常? “那倒也不用这满满一袋麦谷。” 海无恙皱眉看了一眼身边那满满当当一整袋麦谷,觉得自己这大兄智慧上可能出了些问题。。 陆远之呵呵一笑。 “你尽管放。” 海无恙摇头道:“此何不为浪费粮食?须知粒米皆汗。” 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劝诫。 陆远之听了海无恙的话,露出了一个很天真的笑容: “你若能用此袋麦谷照我说的那样摆放把棋盘装满,我便退出佩寅郎衙门。” 海无恙听闻此言,眼神一亮,“此言当真?!!” 老弟也是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大兄居然加入了佩寅郎衙门,最离谱的是还成为了纪贼的嫡系。。 但到底是学子还未入朝为官,所以对纪宣的敌意没有那么大。 也不需要装做对陆远之有敌意的样子。 但自己父亲对于大兄态度的改变,海大郎还是很在意的。 所以他心中也觉得大兄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你若填不满呢?” 陆远之挑眉。 “我肯定能填满。”海无恙意外的看了陆远之一眼,好笑道:“若是填不满,你以后进教坊司的钱我给你出了。” 难得二郎开出如此玩笑。。 (本章完) 143.第143章 范进中举的海无恙 第143章 范进中举的海无恙 万万没想到。 陆远之是万万没想到啊! 海无恙啊你是! 你居然能跟我开这种玩笑啊? 教坊司…… 陆远之第一次从海无恙的嘴里听到教坊司这三个字。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表弟。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看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呵呵。” 陆远之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海无恙看到陆远之的笑容,自己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自信。 无恙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语重心长。 倒不是对这些侍女奴仆有多苛刻,主要是平日里那张面瘫脸确实有些吓人。 其实对于表弟这股认真劲,陆远之还是很佩服的。 她们跟海家的这两位公子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 再往后,海无恙的眼神充满了癫狂。 只是,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若不是陆远之提前知道答案,恐怕到现在他已经不愿意数了。 陆远之含笑。 至此,二郎的笑容还是很轻松的。 同理信息差也是一座大山。 依旧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没有出来。 就连青禾书院的绝世天才也是一样。 “嗯。” 而海无恙虽然也是俊俏无比但是比起陆远之的做人水平到底差了一点点。 海无恙的眼神中没有陆远之,有的只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宗室百万!五百年!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 对于海无恙的话他有一种被人嘲讽开法拉利太耗油的无力感。 “呵。” “一生二,二生四……” 陆远之皱眉看了一一眼海无恙。 所以在下人的眼里,海二郎就没有陆公子受欢迎。 老子都开法拉利了,还在乎那点油?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一翘:“你先放,我可提醒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别忘了咱俩的赌约。” 只是凭借自己给他的一个棋盘就已经能看出这么多东西,稍微一个联想,就能联想到宗室的问题上。 海无恙的眼神透着认真。 “那岂不是说……” 陆远之则是笑着看好戏。 哪知海无恙的直接甩开了陆远之的胳膊,脸上依旧是浓浓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陆远之皱眉,不过他并没有打断自己得表弟,自己表弟果然聪慧无双。 当他抬头看向陆远之的时候,陆远之都愣住了。 海无恙的声音全都是颤抖:“五百年啊!宗室的人口又何止是百万之巨!!” “大兄,为弟真的劝伱要多读书。” 海无恙的眼神里全都是迷茫。 然而,此时的棋盘,海无恙的手指也只是颤抖着刚刚触碰到一半不到的位置。 “无恙?” 所以陆远之也随时做好了准备,准备随时给自己的表弟来上一拳。 最终喃喃自语,仿佛着魔了一样。 这么一个枯燥无味的数谷子。 “这一格是一个京城,这一格是两个……下一格是四个……” “下一个格子要把这些全部给放进去。” 但是海无恙却是一脸认真。 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表弟的表情中甚至包含了一丝怜悯。 怪不得!!那群人说国库空虚!! “一千二百六十七,一千二百六十八。” 不是被吓到的,是实在一个一个的数麦谷有些费劲。 海无恙忍不住轻轻皱眉。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表弟,此时的眼神中全是血丝。 哪怕是前世小学生都知道的棋盘放米的故事,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以为然。 他依旧笑着开始填充棋盘上的格子。 一直到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的时候。 此时的海无恙就是这样的心态。 “希望一会你还能笑的出来。” 当刮奖的时候,你哪怕刮到一个谢字,你也会强撑着把那句谢谢惠顾给刮出来完。 海无恙的身子已经跟着他自己的声音在一起颤抖。 海无恙魔怔了一样,盯着棋盘。 海无恙的额头渐渐浮现出一丝细腻的汗珠。 严格来说,陆远之就是属于那种平易近人,平时又有一些不着调的的公子,身上透着的自信以及对人对事的那种潇洒不羁的态度,正是无数季少女心中的梦。 只是不在意的笑笑。 “早给你准备好了。” “这一格是两袋,这一格是四袋,这一格是八袋……” 再往后,海无恙无神的看了一样陆远之,嘴里依旧喃喃自语。 海无恙只是动了动鼻孔。 成见像一座大山,谁都翻不过去。 陆远之则是在一旁优哉游哉的看着。。 这其实已经可以用奇才来形容了。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陆远之皱眉,他上前拽了一把海无恙。 只是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可能有点不容乐观…… “一个大雍的粮食,两个大雍的粮食……四个大雍的粮食……” 也都大致上了解了一下二人的性格。 陆远之则是轻笑着用嘴接过侍女递来的一枚葡萄,挥了挥手。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但他此时的心态就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海无恙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轻笑,悠闲的从袋子里继续拿出两粒麦谷放在棋盘的第二个格子里。 海无恙自然是听到了自家大兄的调侃,到了这一步,他其实已经隐隐有一些猜测了。 表弟幽幽的看了一眼还剩的半袋子麦谷。 陆远之当然注意到了海无恙脸上的异常。 二人说话间,海无恙的手却没有停着。 “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侍女虽然是从皇宫中经过严格培训的,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到底还是好奇的。 “怎么会这样……” 表弟的眼神依旧沉浸在癫狂当中。 海无恙毫不在意的从那袋粮食中拿出一粒麦谷,轻轻的放在了棋盘上。 这句话是二人此刻心里的想法。 “这一格是整个海家,下一格是两个海家,下下一格是四个……” 怪不得!! 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弟,万一陷入了癫狂那可怎么办。 岂不闻当初范进中举时的癫狂? 若不是老丈人那一巴掌,范先生恐怕就是一个新的精神病人了…… 额,陆远之一拍脑门,发现自己想的有点远了。 范进又岂能跟祛沉比? 海无恙可是儒道这么多年来公认的天才! 陆远之再看向海无恙的时候,果然发现,海无恙的眼神已经逐渐恢复了清明。 (本章完) 144.第144章 山人有三策可解。 第144章 山人有三策可解。 只不过此时还是有些魔怔。 正在发呆。 嘴里虽然已经不再喃喃自语了,但是眼神依旧呆滞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也知道虽然表弟的眼神是在看着自己,但是那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脑子里有多乱也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兄。。。” 良久之后,海无恙的眼神中透着疲惫,声音异常嘶哑。 “大雍快没了。。。” 海无恙三十八度的身体,说出的话却是不带有一丝温度。 陆远之一听,浑身一个激灵,一脸怒色,上前就是一个巴掌呼在海无恙的后脑上: “兔崽子!说什么胡话!!我看你快没了!!” 说着又是一脚踹在海无恙的肚子上。 海无恙被这一脚踹的翻出去好几个跟斗。 “呼。” 绕是海无恙跟斗翻的多,依旧没有逃过陆远之的冷酷无情。 上前又是砰砰两记重拳。 海无恙被打的一脸懵逼。 陆远之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讲。 妈的,也不看看都什么人在!! 一群宫里赐来的侍女,你就知道人家不是皇上他老人家派来的眼线?? 你在这瞎比比害的可不是伱自己! 万一一个说不好,死的就是你们整个海家! 陆远之一脸恶狠狠的想着。 自己姓陆,跟海有什么关系?? 什么?大舅?? 大舅是谁?我可是纪公手下最忠实的走狗! 海无恙被陆远之打了一顿,也自知失言,低着头一言不发。 陆远之看到海无恙一点反抗都没有,心中微微升起了一丝怜悯。 咳嗽一声:“别那么悲观,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朝堂上那么多大佬,肯定有人能想出好办法。” 说完这句陆远之都觉得自己有些虚伪。 若是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以建宏帝的雄才大略估摸早已经开始施展了。 其实办法这东西好想。 最难的就是实施。 为何? 只因为一个词:利益。 想要减弱宗室的难题,减轻大雍的财政压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瓦解宗室人员内部。 因为你直接动的是那帮人的利益。 绝不会有人轻易同意。 从古至今,世界上从来不缺能想出好办法的人。 也不缺好的点子。 但难的就是实施。 实施才是最难的。 你直接动宗室的蛋糕,谁会无缘无故的同意? 这不就是等于逼着让你把自己的家底全部捐出来吗? 所以,陆远之回答海无恙的话等于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了。 但是海无恙还是如同溺水的人抓救命稻草一样,眼神猛的一亮,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对着陆远之一揖到底。 “大兄教我!!” 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震惊。 五百年的时间,从太祖到如今,宗室那些吃白饭的人又何止百万?? 免费吃皇粮,却又不事生产。 这就是国家最大的负担! 而且这个数字将会在二十,三十年后再次倍增! 到那个时候,光是养这些宗室,朝廷恐怕都无力去养! 到时候甚至不用外族的三族联合,恐怕大雍自己就先乱了起来! 陆远之看到海无恙那臭屁虫居然对自己行弟子之礼…… “哎你疯了?!” 陆远之赶紧跳开,这一礼他怎么可能承受的起?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早已经把海无恙当成了未来的儒圣了,未来的儒圣给你行这么一个大礼…… 反正陆远之知道自己是接受不了的。 “大兄!事关我大雍亿万子民的安危!。”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道:“大兄若真有办法,可是无量功德的一件事!” “还请大兄不要推辞。” 海无恙的目的很简单,在他看来,陆远之也就是自己的大兄,就是那个制造麻烦的人,既然问题是他问的,那么他肯定是有解决办法的。 陆远之挑眉看了一眼表弟,没想到表弟居然这么的忧国忧民。 “行,我观祛沉有首辅之姿!!” 陆远之笑的很欣慰。 海无恙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大兄。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就连二人身边的侍女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二人。 良久之后。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办法,其实还真就有。” 轰隆。 在此时的海无恙来看,陆远之的这一句话犹如天降神雷。 无恙的屏住呼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羽扇来。 轻轻一摇。 一阵微微风荡起丝丝清风,掀起了陆远之那淡淡的青丝,撩动了他身上那一袭白色的的锦衣。。 “山人有上中下三策,不知祛沉要听哪个啊?” 陆远之的声音沧桑中透着一丝睿智。 “嗯!?!?” 海无恙听到陆远之的话,一脸震惊。 三……三策?? 大兄当真是…… 海无恙已经不晓得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大兄的脑子了。 “下策如何??” 海无恙沉声问道。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立法曰赐归,凡以后宗室登顶之人,皆杀余。” “此法若长久必保江山无恙。”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寒冷。 海无恙闻听,眼神直接呆滞。 只因为低三下四的话说的着实有些令人接受不了。 大兄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以后再登上皇位的人,把其余兄弟全部杀死…… 这样的话,能保证大雍王朝长久无恙…… 他觉得自己大兄肯定是疯了。。 不过,陆远之还真不是随便说说。 前世他是读过国外的历史的,国外就一个国家,王室就是这么做的,登上皇位的人把自己其余兄弟全部杀了…… 这个国家足足延续了六百多年的历史!比存在时间最长的封建王朝清朝的国祚还要长! 若不是后面有傻屌王上把这条法律给废除了,估摸着还能再延续几百年。 “此法不容礼,必不能用,中策为何?” 海无恙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想也没想就跳过了,看着陆远之。 “中策者,送子成佛。”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跷。 这一策也不是随便说说,前世的小日子天皇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了国家的安危,就是这么玩的。。。 (本章完) 145.第145章 推恩令带给海无恙的震动 第145章 推恩令带给海无恙的震动 “送子成佛?” 海无恙神色一怔。 他没有听懂大兄的意思。 陆远之轻笑一声,坐起身子,手中的羽扇轻轻摇晃了一下。 “顾名思义,就是把后代送到寺庙里当和尚,嗯,佛门清静之地,你懂的。” 陆远之对着海无恙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到陆远之的眨眼,海无恙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佛门戒律,佛门中人不许结婚生子。 海无恙又不是傻子,自然想到了此法的效果如何,只是说句实在话,着实有些…… “此法宗室之人必然不会同意,甚至可能会酿出大祸。” 海无恙已经不对自己大兄报有什么期望了。 本以为大兄智慧超然,计谋无双。 没想到却出了两个灭绝人性的馊主意。 看着海无恙那无语的表情。 陆远之的脸上是毫不在意。 确实。 这两个办法在一定的程度上来说,着实有些灭绝人性,甚至有些智障。 但是这确实是前世的时候,两个大帝国的皇家惯用的手段,而且还取得了不的效果。 只是这个世界里大雍也有着与上一世的封建时代一样的儒家思想。 这个思想成为主流的时候,就注定了,不是什么办法都能用的。 “上策呢?” 海无恙已经不报希望了,但是依然选择给自己大兄一个面子,想听听自己大兄把自己的话说完。 “上策嘛。”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嘴角微微透着一丝笑容。 “便是以利益诱之,分化宗室,用文火慢炖,最后再下以猛剂……”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 海无恙听完,眉头微微一皱。 显然是没有第一时间听出来陆远之的意思。 “什么意思?” 海无恙很真实的问了出来。 主要也是因为陆远之的说的很笼统。 但是无恙的眼神中已经有些发亮了。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大兄说出来的这个上策是有一点门道的。 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陆远之,眼神中透着期待。 看到海无恙求知若渴的神色,陆远之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将要说出的这个计策,被前世的历史学家们称之为千古第一阳谋。 是一个你就算知道我这个政策推出来,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伱绝对会心甘情愿的跳进去,甚至会对我感恩戴德的计谋。 陆远之的眼神中透着无与伦比的精彩。 声音中带着让人如同毒药上瘾的错觉。 反正海无恙听了之后只觉得浑身一个机灵。 “这个计谋分为两步。” “大雍王朝如今宗室已经深深的埋在了土中生根发芽,是大恙,是绝对没办法立刻解决,甚至稍微有些异动就会引起大乱的病痛。” 陆远之的声音很缓,但是说出的话确确实实一语中的。 “所以我们要分为两步去解决这个问题。”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睿智。 “第一步,我称之为推恩。” 陆远之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极其,邪魅狂娟的笑容了。 “推恩?” 海无恙眼神一愣,赶紧问道:“怎么个推恩法?” 此时的海无恙如同一个想要迫切的知道谜底的孩童,眼神无比的清澈。 陆远之笑呵呵道:“嫡长子继承制度变成诸候王诸子人各有份的制度。” 轰隆!!! 一句话,把海无恙说的脑子直接一片空白!! 这………… 海无恙是傻子吗?? 不是啊! 不仅不是,相反,无恙的脑子异常聪明! “表面上是利益平分,但实质上是一手玩得很溜的转嫁矛盾加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海无恙的表情激动异常,脸色通红。 他一下就看的很明白了。 大兄的所谓的恩典,其实是巧妙地把存在了几百年的的朝廷同宗室的矛盾转换成了宗室家庭内部的矛盾!!! 简单点来说就是以往都是嫡长子继承家产,其余子弟统统靠边。 但是大兄的意思则是让嫡长子之外的所有诸侯王室子弟都获得继承权!!! 想到这里,海无恙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天才其实就是脑子转的快,而且想的更通透,海无恙跟陆远之缺少的无非就是那一层窗户纸罢了。 推恩令本质上就是逐渐拆解大的诸侯国,把非嫡长子分得的侯国划到郡守手下管理,就相当于在一点点蚕食诸侯。。 王国的领地,假以时日,大雍的土地上。。 就不再能有一个具备对抗朝廷实力的诸侯国,甚至哪怕是几个诸侯国联合起来造反,也将分分钟被朝廷打哭,摆平。 不过也绝对有人能看的出来推恩令的最终目的。 这天底下最不缺少的就是聪明人,海无恙能看明白的事情,其他人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可就算看明白了他们有什么办法? 看得明白的诸侯王井不方便公开反对或抵制推恩令。 因为他们想要维持既有国力的利益诉求,和儿子们想要尽快分得一份王国产业的利益诉求恰好针锋相对的。 诸候王唯一可以联合的对象估计也就是他们的嫡长子了。 但即便能拉来嫡长子,诸侯王们也会惊喜地发现,自己仍旧是极少数派,甚至自己最爱的老婆们也跟自己不再是一条心。 相信某位诸侯王和他的嫡长子就算想要反抗,也会很快陷入各位子弟的汪洋大海中,背腹受敌。 毕竟,在绝对足够诱人的利益面前,人往往是难以经受住考验的,情义道德更显得苍白无力。 更要命的是,在内部凝聚力荡然无存的情况下,诸侯王想要造反几乎等同于送死。 他们反对得越激烈,就是越努力地把自己的其他儿子推向朝廷的一边,越会削弱自己一方的力量。 而对朝廷来说,使用推恩令的这一阳谋,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朝廷最大的开销估计就是诏令制作和传达的费用了!! 但得到的好处却非常多。 这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战略构想!!! 此消彼长地强化朝廷的实力;其次是能够得到分得王国资产的那群侯爷们的衷心拥护!! 最后还能提升朝廷的威信与控制力。 “第……第二步呢。” 刚下班,等会到家继续码,大概一点左右就还有一章。 (本章完) 146.第146章 陆远之提出的大清王朝继承制度 第146章 陆远之提出的大清王朝继承制度。 海无恙的声音已经是颤抖无比了。 他很明白,大兄只是这一个计谋就已经能平定天下宗室了! 但是在国库上还是有会吃紧。 最重要的经济还是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 海无恙的眼神渴望的看向陆远之。 身子都有些颤抖。 陆远之嘴角带着一丝笑容道:“第二步就更简单了,推恩之后的十年左右,那些宗室们就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只需要再略施小计,便能彻底解决财政上的拖累。” “我把第二步称之为递减。” 陆远之看着自己对面那个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的表弟,嘴角含着一丝笑容,语气中带着考校: “祛沉不妨猜猜看?” 听到大兄的声音,海无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随之而起的则是大脑飞速的运转。 递减…… 两个字。 信息并不多。 但是已经能够初窥端倪了。 “莫非大兄的意思是慢慢减少宗室的开销用度?” 海无恙的眉头微微皱着。 “答对了一半。”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道:“若是凭空减少人的利益,绝对会引起不满以及不必要的骚动。” “但若是在继承人上下功夫,那这种骚动与不满则会减轻很多很多。”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满清为了防止如明代一样宗室爵位泛滥的情况,制定了降袭制度,这在中国历朝历代中是最为特殊的。 清朝宗室降袭爵位的方式大体有恩封和考封两种。 “两种继承方式。”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如恶魔一样的诱惑语气。 听的海无恙心中极为震动。 “第一种就是恩封恩封:亲王去世后,只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亲王的爵位,但是这个继承,是降一等继承,也就是说,亲王去世后,只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他,降袭为郡王,其他的兄弟,只能封不入八分的爵位。” “这种情况是在亲王只有一个嫡子的情况下,如果嫡子众多。那么就会有第二种情况。” 陆远之挑了挑眉毛:“考封。” “一个人的爵位,只可以由其一个儿子继承,其他的儿子需要通过考试,来获得不入八分的爵位,这种封爵方式,就叫做考封。” 陆远之的一番话说的海无恙嘴巴张大。 “考……考封?!!” 海无恙的声音充斥着颤抖。 这种前所未有的封爵方式,在海无恙的心中掀起了无与伦比的滔天巨浪! 自己大兄的这个想法可以说的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总之就是一个字:绝! “可有具体??” 海无恙这个话问出来之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毕竟能想出来大概的策略已经是很费脑筋的事情了更何况是具体一点的东西? 这不是纯纯的为难人家吗? 只是另他没有想到的是。 陆远之听到他的话之后,只是微微一笑,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道:“这个还真有。” 说完,陆远之停顿了一下,然后打好腹稿继续道:“我把考封的等级稍微整理了一下,分为几个等级: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分等级,就是由于考试分数的高低,获得相对应的等级。” “考试的内容就很简单了,为翻译、马箭、步箭三项。每项考试有优、平、劣三个等级,三项都考了“优”,考封给他典制上应有的爵位。” “评定分数也简单:两优一平,降一等;两优一劣者、两平一优者,降二等;三平、一优一平一劣者,降三等;一优两劣、两平一劣、一平两劣及全劣者,不予爵位。” 陆远之说完这些,对着自己身边已经听的入迷的侍女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壶茶水。 侍女连忙过去给陆远之倒了一碗茶。 陆远之接过之后,端起碗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吧唧了一下嘴。 真爽。 说了那么多话,陆远之有些口干舌燥,补充了水分之后,那种精神以及肉体上的双重愉悦是让人兴奋的。 “大兄……真是大才!!” 听完陆远之的话之后,海无恙已经心悦诚服。 几乎是对陆远之佩服到了骨子里。 大兄这样的计谋,若是入朝为官…… “唉!” 想到这里,海无恙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不为别的,只是有些不理解为何大兄那么好的天赋偏偏就不愿意学文。 正式舞刀弄枪,在莽夫的圈子里一去不回。 这到底是图啥,自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叹什么气。”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皱。 “没有。只是觉得大兄此言真是让人佩服。” 海无恙由衷的说着。 他的语气里全是对陆远之的推崇。 陆远之嗤笑一声:“告诉你二娃,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的很呢!” 说完这个陆远之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对着侍女递过来的葡萄轻轻咬了一下。 落日的余晖,陆远之的羽扇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消失不见。 陆远之今日份的逼已经装完了。 装逼工具当然要收起来留着下次装逼再用。 “行了,你赶紧回房读书吧,过些日子的秋闱可别说考不上,那就掉链子了。”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 …… 庆王府。 身为大雍亲王中最为耀眼的那颗星星。 庆王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在保养有方的情况下依旧看上去满面红光。 此时的庆王正优哉游哉的坐在自己府中的池塘边钓鱼。 此时的庆王身边正坐着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眉宇间依稀看的出来跟这个正在钓鱼的紫袍老者有些相似。 “祖父。” 年轻人看着优哉游哉的庆王,面上带着恭敬的神色。 “听闻陛下传诏……不知何事。” 庆王正在钓鱼的手依旧稳当无比,眼皮都没抬一下。 “呵呵。” 庆王轻轻的笑了一声,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声音却是沧桑道:“也无何,试探本王罢了。” “哦?”年轻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祖父教我。” 庆王看着自己的小孙子,脸上闪过一丝追忆,恍惚了一下,回神缓缓道: “礼部周显平叛国落马,几日后的秋闱的题就得重新出,陛下要我出题。” “哦?可这跟试探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在自己祖父面前表现的如同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 还有点存货,睡觉!瞌睡死了 (本章完) 147.第147章 表姐与冷淡阿姨的首次碰面 第147章 表姐与冷淡阿姨的首次碰面 这位年轻男子是庆王府的小王爷。 而钓鱼的紫衣老者就是庆王府的老大庆王本王。 庆王的眼睛淡然,盯着水面上的鱼浮。 嘴中缓缓道:“身为宗室,天然就不受皇家信任,这一点你要记住,哪怕表面上与那位再亲,也必须时刻记住,不管做什么事情,要懂得审时度势。” 年轻的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看着自己的祖父,等待着他的下文。 庆王的手腕微微抖了抖,鱼竿顺着抖动的劲道偏斜了一下。 “冬儿,那位的心头之患你知道是什么吗?” 老者的声音中带着幽然。 年轻男子听到祖父唤自己的名字,还有那语气中的考校,思考了一下,沉吟道: “应该是异族。” 庆王嗤笑一声。 “异族?威武候虽然生死不知,但是边防儒阵还在,他就不会怕。” “那孙儿便不知了,还请祖父解惑。” 被唤做冬儿的年轻男子对着庆王轻轻做揖。 “他如今的心头大患正是我们这些宗室。” 庆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 “啊?!!” 年轻男子的脸色瞬间凝固,脑子里闪过的是一万个为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通。 “宗室之人,如今已经成为了大雍的累赘,每年光是给宗室们的吃穿用度都达到了大雍财政的一半还多。。” 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沧桑。 “这……” 年轻男子的眼神愈发的迷茫了。 祖父的话听上去像玄学一样。 “但是祖制不可更改。” 庆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那位当然知道我明白一切,也想利用我在宗室的声望。” “利用?” 忍冬皱眉,看向自己的祖父。 “你说若是打压宗室的名声若是落在了一个伟大的皇帝身上,这会不会是一个不太好的污点?” 庆王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 “当然。” 忍冬的眼神中恢复了清明。 “那便是了。” 庆王的冷静的看向水面,沉稳的控制着手中的鱼竿。 “所以他打算让我出面,今年的考题就是如何解决宗室消耗大雍财政的问题。” “啊!?” 忍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撼,“那祖父打算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庆王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就很简单了,既然我为出题人,那卷子自当由我来批,届时随便拿一些给那位送去。。” “祖父英明!” 忍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叹。 庆王则是笑着抖了抖手腕,鱼竿顺着力道收了起来。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如果真遇到不错的文章,那便判个丁下,然后把此人收入自己麾下…… …… 陆远之其实已经彻底腻了。 整日只在院子里“养病” 不能随便出动着实是太难受了。 不过还好,马上就是秋闱的日子了,到时候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这个小小的风佩上。 秋闱,三年一度的大日子。 而自己的表弟,也就是海无恙,将要代表海家未来的希望奔赴考场。 陆远之对自己的表弟当然是有信心的。 当晚。 海无恙睡的很早。 陆远之也睡的很早。 第二天一大早,陆远之便被叫醒了。 看着外头还没有亮的天,陆远之心头一阵无语。 “起这么早。”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倦意。 “这次秋闱桂榜之日,当是我海无恙扬名之时。” 表弟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自信。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臭屁的样子,嘴角闪过一丝嘲讽: “当心别名落孙山就好。” “呵呵。” 海无恙只是一个轻蔑的笑容。 陆远之也不跟他逞口舌之利,穿好衣服之后便随着海无恙一起出门。 一起的还有几位奴仆以及舅妈与海灵芝。 看着同样一脸倦意的表姐,陆远之投去了一个我懂伱的表情。 海灵芝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对自己亲弟弟的大日子显然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她对秋闱这种事情都没有任何看法。 纯粹就是被舅妈强行拉过来当陪考团的。 几人的马车缓缓在路上行走。 京城的考场离海家还是有些路程的。 所以可以趁这个时间补个觉。 “饿了。” 表姐耷拉这个脸看向自己的亲妈。 舅妈此时哪有空管这个姑娘,只是一个劲的拉着海无恙嘘寒问暖。 海无恙自然是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脸上都是对此次考试的决绝。 “母亲大人还请放心,此次秋闱,无恙定然考个前三甲来。” 说这话的时候,海无恙的脸上全是自信。 陆远之跟海灵芝听着海无恙吹牛逼,二人的嘴角都是轻轻一扯。 “想吃什么?” 陆远之幽幽的回答了自己的表姐。 表姐显然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听到了自己的话,感动的眼泪从口中流出。 “包子,肉汤……恩灌汤包。” “行。” 陆远之缓缓点头,然后翻了个身。 ? 海灵芝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远之:“你怎么不去买?” “我就是问问你。” 陆远之耸耸肩:“又没有答应要给你买。” ? 海灵芝一脸问号。 看了一眼马车外,然后眼睛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海灵芝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外面的景象。 陆远之看到之后好奇心上来了,“看什么呢?” 说着也看了一眼外头,顺着表姐的目光看去,陆远之见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影。 哎哟? 冷淡阿姨?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现在已经到了考场附近。 估计是来守备的。 秋闱对于任何一个王朝来说,都是头等大事。 大雍能派佩寅郎来也属于合情合理。 陆远之是知道高级武者能察觉到别人的眼神的,所以他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缩回去了。 人群中的上官面色淡然的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人流。 来参与秋闱的学子们自然是数不胜数。 小的甚至还没有达到弱冠的年纪,而年纪大的已经是垂垂老矣的老者。 不过对于这些,上官自然是没有任何看法。 只不过她察觉到了一个炙热的目光在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转头看过去。 却发现一辆马车的车窗,露着一个模样俏丽的姑娘,此时正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 (本章完) 148.第148章 这题我会! 第148章 这题我会! 看到这张脸,上官心中的厌恶便随之消失了。 平时察觉到这种眼神,一般都是出现在她比较厌恶的好色之徒脸上。 所以当这种眼神出现在一个模样与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姑娘脸上的时候,上官反而觉得清奇。 对着那姑娘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也是上官最大的善意了。 “她……她对我笑了哎。” 表姐美的鼻子都要冒泡了。。 陆远之看着自己表姐那一脸的姨母笑,一脸的疑惑。 “你笑什么呢?” 陆远之好奇的问。 “没什么。” 海灵芝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冷淡阿姨,收回自己的目光,好奇的看着陆远之: “那姑娘是你们佩寅郎的人?” 表姐又不是瞎子,上官身上那一身佩寅郎的衣服还是看的出来的。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那是你表弟我的顶头上司。” 嗯哼??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表姐的眼神猛的一亮。 老弟的顶头上司? 可以可以。 “伱说,我能进佩寅郎吗?” 表姐首次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你?” 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好笑。 “当然。” “哦?”表姐的眼神亮的更厉害了。 “不行。”陆远之紧接着补充。 表姐显然是没有料到表弟的断句,一脸问号。 “进佩寅郎最低标准就是武者境界填海。” 这个时候,与舅母聊完的海无恙看着表姐,面无表情。 表姐听到之后,眼神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填海境吗……” 陆远之一脸懵逼的看了一眼表姐,心说表姐不会真想进来吧。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表姐如此认真的眼神。 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夫人,到了,可以下车了。” 外头的奴仆声音传进了车内。 听到奴仆的声音,海无恙的脸色瞬间变的严肃起来。 “下车。” 舅母的表情也没有的往日里的如同春分一样的笑容,脸上也开始严肃起来,隐隐中还带着一丝担忧。 看自己亲儿子的眼神很温柔。 “无恙莫要有压力,以你的水平,不说解元,经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舅母脸上是对筹集儿子强大的自信。 海无恙傲然一笑。 “母亲大人放心,无恙自会拿出全部实力应战。” “我的目标一直都是解元。” 无恙的声音很傲气。 舅母带着一众人随着海无恙一直来到了考场的边缘。 再往下家属已经不能再走了。 海无恙对着几人挥手。 陆远之当然没有跟着一起下车,他怕遇见同僚。 别忘了,现在他可是带病之身。 在马车里远远的看着,一直到海无恙的身子消失在人海当中,陆远之轻轻的靠在马车里。 俄顷,舅妈带着几人回到马车。 “把马车停在周处,我们等着无恙考完出来。” 舅母的声音带着笑容。 陆远之听到舅母的话之后,无聊的打个哈欠。 乡试于秋天八月举行因此被成为“秋闱”。 乡试三场,分别于八月初九、十二、十五三天举行。 三场考试之间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考试规定:考试黄昏结束,如尚未完成,给蜡烛三支,蜡烛用完,必须交卷。 由此可见,起码大雍的秋闱还是很人性化的。 最起码考试的时候不用在考场睡觉…… 陆远之前世可是听说过一些科举的时候考生自带几天的干粮在考场那屁大点的地方睡觉的故事…… ………… 海无恙进入考场。 穿过重兵把守的门口。 遇到了不少青禾书院的同学。 “祛沉!” “海兄!” “……” 自然有人跟他打招呼,不管平日里在学院怎么样,既然到了同一个考场,都比在学院里的时候要亲近一些。 海无恙的性子自然是面无表情的点头。 当然,也看到了柳凤年,此时的柳凤年头上还插了朵海棠。。。 二人结伴而行。 再往里面走,海无恙便看到以个穿着佩寅郎衣服的女人,站在人群中仿佛是一颗会发光的星星。 这女子倒也算绝色。 海无恙的眼神中都是清澈。 看到这样的女人,其余学子少说的也要多看几眼。 海无恙到时从容无比的面对。 “青禾书院,海无恙。” 当海无恙走到近前,一名佩寅郎峦佩上前,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书,再对着海无恙的脸仔细的看了看。 “嗯,进去吧,搜身的时候莫要反抗,否则按照舞弊处理。” “恩。” 海无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上官淡然的看了一眼海无恙,记忆中自己手下陆远之的表弟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海无恙再往下走,走到了里面。 果然有几个兵士战在里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海无恙将自己的食盒交给他们。 张开双臂。 兵士上前,认真仔细的搜查。 整整一个上午,学子们可算是全都都进入了考场。 按照士兵发的牌子,海无恙找到了自己考试的地方。 三面墙壁,中间一个床板,床板中间一个小桌。 这就是考生答题的地方。 海无恙面无表情,将自己的东西规整好,坐上床板安静的等待。 俄顷。 自有考官巡查。 所有的考生已经就位。 卷子被人发了过来。 看到卷子,海无恙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 学堂之设,其旨有三,所以陶铸国民,造就人才,振兴实业。国民不能自立,必立学以教之,使皆有善良之德,忠爱之心,自养之技能,必需之知识,盖东西各国所同。日本则尤注重尚武之精神,此陶铸国民之教育也。 讲求政治、法律、理财、外交诸专门,以备任使,此造就人才之教育也。分设农、工、商、矿诸学,以期富国利民,此振兴实业之教育也。 三者孰为最急策。 此题老师曾经讲过,而且押过。 不慌不忙的往下继续看。 前面几题只要看了一眼题目,海无恙脑子里便已经有了思路,所以他倒是一点不着急。 慢慢看过。 一直到最后一题。 凝神看到题目之后,海无恙的眼神彻底愣住。 宗室人众,应何安之? 紧紧八个字。 看的海无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紧接着就是狂喜从心中升起! 这题我会啊!! (本章完) 149.第149章 禀报 第149章 禀报 宗室者众,应何安之? 看到这一题的瞬间,海无恙的眼神直接就愣住了。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困住了无数学子,唯独难不倒海无恙。 “呼……”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着昨天大兄的话。 “推恩么……” 脑海中一点一点的过着昨天陆远之的一字一句。 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海无恙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了起来。 伸手摸向狼毫,研墨,钳笔。 随后在纸上落笔。 海无恙的字写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越写,无恙的眼神就越专注。 不觉之间,他的体内开始慢慢升出一丝如同涓流的白色气机。 只不过专注于考试的海无恙并没有发现,只是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自己的答卷。 不觉之间,他笔下的字越写越多。 …… 卷室。 庆王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茶。 他的身边同样坐着两位老人,皆是一袭绯袍。 三人在温和的聊天。 “庆王殿下。” 聊到兴处,有人缓缓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庆王的眉头微微扬了扬。 “说。” “考场已查,搜寻舞弊者五人。” 来人的声音恭敬异常。 面对当今大雍第一亲王,没有人的态度会松懈。 除非那人是皇帝。 “嗯,按律法处理。” 庆王的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巡查官如何那边如何?” 庆王随口问了一下。 “尚可。” 简简单单两个字,庆王便有些意兴阑珊。 这个来汇报的人是他的狗。 是一句暗语。 巡查官其实就是监考老师。 巡查时会时不时的查看一下考生们的答题进度。 自然就能看到考生们的答卷。 庆的想法其实并不复杂。 圣上让自己出题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既然圣上已经开始不仁,他又何必在乎忠君?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答卷上做文章。 好的答卷全部不要。 中规中矩的答卷挑出一部分给圣上过目。 问就是没有。 虽然这样做对国家不好,但是对自己有利啊! 至于自小学的什么忠君爱国? 谁在乎? …… 李显是本次科考的巡查官,他本是乡间普通学子,凭自己的本事上了孙山。 穷了一辈子,突然就当上了官。 本以为是人生的起点,结果也就踌躇在了人生的起点。 没有机遇,不会做人,不懂官场,这种人很难起来。 事实就是如此,李显的前半生充满了坎坷,虽然是在京城,但也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一直到战战兢兢的活到四十岁,他遇到了这辈子的人生的转折。 一名庆王府的管事。 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搭上了庆王这条线。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升官。 最后坐到了大雍五品京官,来到了庆王一脉的体系中。 他知道自己是在为谁打工。 所以当接到命令的时候没有犹豫,此次科举,定然为庆王效死! 然后就开始满考场的转悠。 李显的身子很瘦,步伐也不快。 慢悠悠的转悠着,路过的每一个考生身边就瞟一眼考卷。 “呵呵。” 稚嫩。 看过每一个考生的考卷之后他的嘴角都会不自觉的扬起半分。 一路走,一直到过了一个拐角处,他看到了一个模样十分俊俏的公子打扮的考生。 下意识的瞟了一眼。 “推恩”两个大字映入眼帘。 毫不在意的往下看。 第一句话: 推恩即嫡长子继承恩赐诸候王诸子人各有份。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李显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在一瞬间相通很多东西的。 但这不妨碍李显长眼睛自己会往下看。 越看,李显的脸色就凝固。 因为这个俊俏的学子把这个叫做推恩的法子写的很详细。 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啊!! 李显越看背后的冷汗就越多。 一定要想办法报给庆王! 此人一定要让庆王收入麾下!! …… 考场中,海无恙忙于写作,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旁已经站了一个人。 他专注于自己笔下的运作。 时间慢慢过去。 李显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站立了将近小半个时辰了。 巡查官是不能打扰考生做题的。 海无恙写一个字他就看一个字。 一直到海无恙的最后一个字落笔。 呼。 看完之后,李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深色凝重,直接离开。 他要想办法去找庆王汇报! 没有打扰海无恙,默默离开。 “急厕。” 李显面无表情的来到门口,对着一个小吏说了一句。 小吏一听,神色立马大变,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显,转身朝着此时庆王所在的地方走去。 李显见小吏走远,脸色凝重的来到茅厕。 静静的等待。 没一会儿,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看到这道身影,李显的瞳孔猛的一缩。 “下官李显,拜见庆王。” 短短一句话,李显感觉仿佛自己说了一万年。 平日里只知道自己是属于庆王麾下,但是第一次接触庆王还是现在。 庆王的身影有些老态,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过人的气度。 “说。” 庆王对李显并没有什么印象,或者说印象并不深刻。 他是听到有人汇报重大暗语才来的。 “属下巡查的考场有一学子名曰海无恙,他笔下所言推恩,属下觉得事关重大,一定要报。” 李显神色凝重。 “嗯。” 庆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所谓推恩者乃推恩即嫡长子继承恩赐诸候王诸子人各有份。” 李显声音不大,恭敬的禀报。 刚听到这句话,庆王的瞬间脸色一僵。 眼神立马变的危险无比! 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是聪明人。 还生于皇家。 自然见惯了无数宗室之间的嫡庶之争。 只此一句,便直接把所有王朝多年来的诸侯问题全部解决! “我知道了,你监考的考场是寅甲是吧?” 半晌之后,庆王神色难看的开口。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嘶哑无比。 “是。” “此次你禀报及时,功劳最大。” 庆王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显。 “属下不敢!” 李显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抿了抿嘴。 藏在袖子下的手死死的攥紧。 刚下班,等会还有 (本章完) 150.第150章 划时代!!! 第150章 划时代!!! 陆远之的眼神很无聊。 刚刚跟表姐俩人已经在街上转悠了不短的时间。 身为五品的武者,陆远之自然已经是寒暑不侵了,但是表姐可不是啊。 表姐现在整个人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但还是乐此不疲的带着陆远之四处转悠。 陆远之也怕她一个姑娘出什么意外,极其不情愿的跟在后面。 表姐虽好,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 陆远之自认,作为一个海王,在一块明显不能吃到嘴里的肉上下功夫,都是傻逼。 陆远之在街上行走自然是注意躲避来往的佩寅郎。 生怕自己装病被人抓了个正着。 不过所幸佩寅郎的人今日都在为秋闱打转,街上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你说我怎么才能成为填海境的武者?” 在街上无聊的时候,表姐的突然就转身,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一扯,他实在理解不了自己的表姐这么大一个人了,为何脑子跟一个没开智的孩童脑回路一样。 “你试试回炉重造……”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敷衍。 “哦。” 海灵芝的声音有些危险。 她自然听的出来陆远之的嘲讽。 “你不是说过有天材地宝可以改变人的体质吗?” 海灵芝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当初离开崇北的时候,自己的表弟曾经说过,有一些天材地宝是可以让没有武者天赋的人顺利成为武者的。 而海灵芝的天赋…… 众所周知,武者确实是需要天赋的。 没有天赋的人类是没有入门的天赋的。 “伱不行。” 陆远之直接就是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 海灵芝眼睛死死的瞪着陆远之。 “你什么你?想武力超群,想飞天入地,你得有这个天赋啊!” 陆远之耸耸肩。 “我又不是为了飞天入地……” 海灵芝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 陆远之的表情不自信了。 “那你为何必须要练武?还非要入填海境?” 陆远之一脸狐疑的看着表姐。 表姐的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随后梗着脖子瞪着眼睛道: “管我?” ? “哦。” 陆远之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就在与表姐聊天的时候,他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科举考试的院中方向。 然后陆远之的眼神就凝固了。 不仅是他,所有人的头都一同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那……那是……”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 只见那个方向正中心。 一道白色的浮云漂浮在空中。 浮云的下方是一道冲天而起的光柱。 所有百姓以及路人都看着那个方向! 科考场所。 所有正在答题的学子都懵逼了。 他们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玄之又玄的空间里面。 这个空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一道炙热的气柱在自己的身后。 而海无恙,作为本次异像的主角,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张。 并且持笔认真书写。 他一直都再全神贯注的做题。 对于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充耳不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 考场内又没有人敢喧哗。 巡查官员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做题的学子们。 皇城。 建宏帝正在御书房临摹字帖。 此时的建宏心情极佳。 一切都在建宏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最近的心情很不错。 “陛下,庆王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奉命在考场了。” 一个小黄门站在建宏帝的身边轻声说着。 建宏脸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继续练习着手中的字帖。 房间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建宏帝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小黄门。 “你说庆王会老老实实的按照朕的旨意执行吗?” 建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 听到建宏的声音,小黄门吓的脸都白了。 “奴婢岂敢乱言!” 跪在地上,小黄门的嘴唇都在打着哆嗦。 “但说无妨,朕赦免你的罪。” 建宏看到自己身边的小黄门一脸惶恐不是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是一种诡异的笑容。 “奴婢不知……” 小黄门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哦?你果真不不知?” 建宏的声音毫无感情色彩。 仿佛冬天里的冰块。 “奴婢当真不知。” 小黄门都快哭了,瘫软的跪在地上。 “那朕为何常听人说,有人在朕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啊?” 建宏说到这里,眼神的危险已经放射了出来,轻声低语道: “你觉得会是谁呢?” 小黄门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奴婢又……又怎会知道?” “哦。” 建宏的眉毛稍微抖动了一下,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小黄门。 “你昨日可去过考场啊?” 冷不丁的一个问话。 “啊?” 小黄门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建宏。 “嗯?” 建宏是懂得一些人脸上的表情的。 当你问一个人问题时候,他下意识的回答:啊?的时候,就是他在思考谎言的瞬间。 “奴婢没有。” 小黄门眼神带着躲闪。 “没有啊……” 建宏的脸上带着一丝失望:“那你就去问问。” 小黄门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问? 问谁? “去问问列祖列宗。” 建宏的声音透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小黄门瞬间如坠冰窟…… “陛……陛下。。” 小黄门还想挣扎一下,却突然停住了自己嘴里的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御书房的窗外的方向。 起初建宏还以为这小黄门在跟自己玩故弄玄虚的戏码。 但当他的顺着小黄门的眼神往窗外看的时候…… 他的眼神怔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白虹冲天! 而且是凝聚了功德之云的白虹!! 那里是…… 建宏帝的眼神中带着炙热。 正是京城中如今秋闱考场的方向!! 瞬间,建宏帝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 “摆架!去朱雀街!” “遵命!!” 一堆武者的雄壮的声音! 众所周知,在大雍,但凡是在科举考试的时候制造出异像的。 那必定是有考生在这道题的理解上达到了前无古人的理解! 那也就代表着这步的治国方针绝对是划时代的产物! 俄顷。 建宏帝已经出门。 只有那个可怜的不知所措的小黄门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丝一毫的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本章完) 151.第151章 大佬亲自迎接海无恙 第151章 大佬亲自迎接海无恙 建宏帝的车架豪华无比。 皇帝出行,永远都是排场摆满。 建宏帝坐在龙撵上。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国师是真厉害啊! 说宗室之乱有人能在本次秋闱的时候站出来给朕出个主意,那确实就是有人能站出来啊。 前面两千御林军开路。 后面二百佩寅郎殿后。 中间的金黄色龙撵犹如一条巨龙。 街上的行人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考场,建宏脸上的笑意就愈发的浓郁了。 …… “这……” 庆王看着天空中那一朵洁白的儒云。 心中已经降到了冰点。 长虹贯日! 大贤出世! 庆王的表情极其难看。 他死死的盯着天空那一竖丈宽的长虹。 连你也觉得宗室是祸害? 要想长虹贯日,必须要得到天地的认可。 这是儒道最难走的路。 本以为自己已经算尽了一切,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算不到那一篇文章居然能得到天地的认可。 如此异像…… 已经不是身为庆王的自己能左右得了的了。 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大贤来此。 甚至,那位也会亲自大驾光临。 …… 庆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恢复了清明,脸上的难看也直接变成了笑意。 人不管在什么时候,要保证自己的心情不被人看出来。 哪怕庆王现在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明明自己是第一个知道的! 偏偏又无能为力。 呼。 考场。 海无恙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淡然。 随着海无恙完笔,天空中的异像也慢慢消散。 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卷子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马上要进入黄昏了。 海无恙伸了个懒腰。 静静的等待有人来收卷。 写完卷子之后的海无恙直觉得自己脑海一片清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就连境界也达到了君子境。 等等! 海无恙脸色突然一僵。 自己好像进入了君子境! 儒道五品境界! 全新的一个君子境! 自己就这么突破了?! 无恙大大的眼睛里是更大的疑惑。 感受着布满全身的浩然正气。 海无恙的眼神中全都是迷茫。 刚刚发生了什么?? 怎么自己久莫名其妙的突破了捏? 五品君子境是一种什么感觉? 现在的海无恙会告诉你,那是一种谁都拒绝不了的感觉。 那是一种这个世界都在搀扶你往前走的感觉,那是一种普通人追求了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的东西! 真美妙啊! 海无恙感受着自己身上传来的气机。、 闭上眼睛。 脑海中是一片寂寥的星空。 他知道自己这片星空差一样东西。 是以后自己保命的东西。 儒器。 这是儒家谁都垮不过去的一样东西。 而且谁也不会当一个大傻逼去垮过去。 “我之器,当佐万民。” 莫名其妙的,海无恙的心中就产生出一种如此想法。 下一瞬间,他脑海中那片寂寥的星空开始疯狂旋转。 如同混沌一片的天地突然拥有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一种让人迷醉的分开融合。 每一次融合,海无恙就能看到不同的东西,对于君子境的领悟就更上一层楼! 星空中。 海无恙傲然而立,轻声道:“吾当佐万民!” 此话一出星空的转化如同蜿蜒的巨龙,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那一刻,海无恙仿佛如同整个星空的创世者,眼神中的透着冷傲,孤独,以及浓郁的霸道。 也就是这一刻。 一本散发着浓郁白色光芒的书本凭空出现在这片星空当中。 书本上是三个散发着古朴气息的文字 “佐民录” 第一篇。 名曰:推恩。 看到这本书,海无恙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这本书的用途以及作用。 呼。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眼神变的坚定而凌厉。 “吾当为新圣。” 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自己的心中,没有任何来由。 他,海无恙就是这么自信! 只是,下一个瞬间,海无恙的身子突兀的消失在了这片空间当中。 再次睁眼。 海无恙发现考试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卷子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人收走了。 恍惚了一眼,海无恙站起身,走出了考场。 看着考场外的人流涌动。 海无恙的心里浮现出轻松快意的情绪,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笑容。 “回去当好好谢谢大兄。” 若不是大兄,自己恐怕是突破不了君子境。 更何况是儒道四品才能生成的儒器? “无恙。” 就在海无恙走出考场的一瞬间,他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两个人。 “师父!院长大人!” 海无恙看到来人,脸上的笑容收敛,脸上浮现出一丝恭敬。 是的。 徐善守与白褐之二人同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海无恙。 白褐之与徐善守的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笑容。 “不错,儒气遍布,突破君子了。” 白褐之的脸上浮现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徐善守则是无与伦比的激动。 这是自己的弟子? 写出大贤文章的人! 竟然是自己悉心调教了这么多年的弟子!! 这这这…… 这特么谁能不激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十七岁的五品君子境! 直娘贼! “一文动天地,不错。” 徐善守就没有院长大人的那份养气的功夫了 他满面红光的看着海无恙,脸上全都是骄傲与满足。 海无恙谦虚一笑:“侥幸罢了。” 海无恙当“佐民录”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首尾了。 佐民录第一章就是自己写的那一篇推恩 就是说自己写的东西已经得到天地的认可了。 既然已经得到天地的认可了。 那就说明绝对已经出现天地异像了。 而正是这个异像触动了自己的老师以及院长大人。 “不骄不躁,不错。” 白褐之看到海无恙脸上的谦虚,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 都知道海无恙是青禾书院这么多年以来最具有儒道天赋的学子。 但谁都没有想到海无恙居然能引动天地异像! 这是一种什么天赋?! 证明我们青禾书院的学子不仅适合修行儒道,同样能在朝堂上成为国之柱石!! 这也是青禾书院这么多年以来要创造的价值!! 刚下班,一会还有一章 (本章完) 152.第152章 建宏阅卷 第152章 建宏阅卷 “院长大人过誉了。” 海无恙面无表情的躬身。 “见过院长大人!见过徐先生!” 没一会儿。 青禾书院的学子们已经出来了。 全都看到了白院长以及徐善守。 能看到白褐之,这些学子全都不敢造次。 平日里最多见到的就是学院的各位先生,至于院长大人…… 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存在于传说当中。 不要看在经书空间的时候白褐之没有什么存在感。 因为当时白褐之的直接对手是佛门的一品菩萨。 但整个佛门才几个菩萨? 现实中,二品的儒道大佬那是百年都不一定能见到的。 休说二品,就是四品的大儒,普通布衣百姓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见上一次。 “嗯。” 白褐之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徐善守也只是笑着回应一句。 “祛沉的文章是做何?” 白褐之微微一个挥手,三人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考场之外。 只是一个轻轻的恍惚,海无恙就感觉到自己的位置变了,眼前的景色是大街上。 这一手斗转星移…… 甚至都不需要言出。 海无恙暗暗吃惊。 “只是一小小的方针罢了。” 海无恙的也不曾忘记回答。 “题何?” 白褐之皱眉问。 “宗室人众,以何解之。” 海无恙淡然回答。 “你居然能解决此弊!?!” 徐善守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日! 皇家宗室,人满为患。 这是学院近年来嗅到的一些危险。 想来朝廷已经知道,此祸已经是没有办法再往下拖了。 甚至已经在病急乱投医,想在秋闱上靠一群学子去解决。 “你把此患解决了!” 白褐之也是眯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海无恙。 此次考题一共五道。 他是知道的。 他以为海无恙解决的是朝廷财政收入上的问题,给出的是财政上的答案,所以才招来天地异像。 因为比起别的四道题,只有这一道才是相对来说最适合没有在朝堂上浮沉过的学子能给出答案的题。 也就是说,这题是相对简单的一道。 其它四题,想要解决,没有一定的宦海浮沉是不可能给出答案的。 特别是宗室这题。 其复杂程度甚至就是朝堂上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狐狸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遑论这些科举之子? 但问题就是被解决了,而且是那种天地都承认的解决! 白褐之看着海无恙,神色中带着爱才的怜惜。 “祛沉,本次秋闱之后,回书院一趟。” 说完,斜眼看了一眼徐善守:“你应该还没正式拜师,我决定收伱为关门弟子。” 此话刚说完,徐善守的眼直接就红了,猛的看向白褐之。 眼神里全都是不可置信的色彩。 这还是自己平日里向来敬重的院长大人吗?? 老匹夫!! “院……!” 徐善守刚开口。 白褐之阴沉着脸对着徐善守一挥手:“斗转星移!” 说完,二人同时消失不见…… 一些脱口而出的难听话没有传出来。。。 ?? 只留下一脸笑意的海无恙。 就在海无恙想要迈步走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黑甲长龙。 看到这些黑甲军,海无恙的眼神瞬间变的严肃起来。 御林军。 这么大阵仗的御林军…… 只能是陛下亲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海无恙瞬间就想的明白。 一定是自己引起的天地异像引起了陛下的注意。 其实也是。 不管是哪一题引来的天地异像,对于陛下这一国之君来说,都是重要无比的好消息。 只是想来应该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应该是自己的卷子。 想到这里,海无恙的便不再多留,左右看了一眼,看到不远处海家的马车,缓缓走了过去。 “无恙!” 舅妈是第一个看到无恙的。 声音不大,但是能保证海无恙听的见。 “娘!” 海无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陆远之环抱着胳膊,躺在马车里,听到海无恙的声音之后,掀起窗帘看了一眼,看到海无恙那带着笑容的脸,便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弟肯定是考的还不错。 考完试能笑的出来的,除了学霸就是学渣。 表弟自然不是学渣。。 “考的不错啊。” 陆远之挑眉看着已经随着舅妈等人坐上马车的海无恙。 海无恙严肃道:“还是拖了大兄的福。” 陆远之闻言好奇问道:“哦?” “回去跟你说。” 海无恙恢复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窗外,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 陆远之见此自然也知道人多眼杂隔墙有耳的道理,微微点点头。。 …… 建宏帝在太监的搀扶下下了龙撵。 “陛下万年!” “陛下万年!” “…………” 看到陛下亲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建宏面无表情的挥手:“平身。” “谢陛下。” …… 建宏帝没有耽搁,目标明确的走进考场。 没多久就来到了庆王所处的批卷房。 身边的小黄门离老远就开始喊: “陛下亲临!!” 门被打开。 建宏慢慢走进去。 “老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年,圣体安康!” 庆王是第一个跪在地上的。 “快起。” 建宏脸上浮现出责怪:“庆王何须与朕行此大礼?” “不敢。” 庆王站起,脸上露出惶恐,擦了擦脸上的汗。 “都快起来吧。” 看到别的大臣,建宏的恢复面无表情。 “谢陛下。” 所有人都起身。 “朕闻今日有长虹贯日,有大贤之章,不知是谁所做?” 建宏向来不拐弯抹角。 声音威严如钟。 “陛下过目。” 庆王早已经准备好了海无恙的卷子。 递过的手平稳异常。 但是心却是颤抖到极至的。 “嗯” 建宏帝看着庆王低头递过来的纸张,眼神中闪过一丝冷笑。 随后一闪而逝。 接过卷子便开始看了起来。 不能说建宏帝沉不住气,实在是朝廷如今在财政上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其实建宏帝的想法跟白褐之差不多。 以为能解决的题目其实就是关于财政上收入的问题。 压根想不到会有人能在别的题目上写出大贤之章来。 只是当他的眼神落在卷子上那一瞬间的时候,眼神瞬间凝固起来。 不是财政吃紧?!! 而是彻底解决宗室问题!! 国师没有骗我!! ………… (本章完) 153.第153章 兄弟比斗 第153章 兄弟比斗 越看,建宏的眼神就越亮。 看到第一句的时候他就已经抓住了重点,再往下看更是看的异彩连连。 此子大才! 这章推恩可称国策啊! 但是…… 看到青禾书院学子海无恙的瞩名之后。 建宏的眼神中变的冷淡起来。 “呵,天地异像?犬吠之音罢。” 说完,把卷子扔在地上,冷笑离场。 全场登时寂静无比。。 看着建宏离开的身影,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透着茫然。 “庆……庆王大人,这。。” 旁边的阅卷官一脸茫然的看着庆王。 庆王的眉头紧皱。 看着建宏帝远离的身影,心思千转。 他没弄明白这个建宏又再搞什么飞机? “这成绩……如何判?” 阅卷官一脸头疼的看着庆王。 “既然是大贤之章,自然是给个甲上。” 庆王面无表情的挥手。 “哦?可陛下已经开口了,此文不过是犬吠之语。” 另一阅卷官皱眉冷淡的看着庆王。 “随你。” 庆王斜眼看了一眼那个阅卷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说完,看也不看几个阅卷的官员,起身就走。 建宏真不是个东西! “这……” 几个阅卷官脸上的表情都是茫然。 “哼!” 看着庆王远去,一位阅卷官冷哼一声。 “季大人……如何到底如何判卷?” 一阅卷官执笔而立,一脸疑惑。 “你是陛下的官,还是庆王的官?” 刚对着庆王冷言的季大人,冷眼看着执笔的官员。 “这……” 那官员纠结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卷子,只感觉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如此大贤文章,怎么就成了犬吠之语了? …… 走出考场的庆王感受着外界的太阳。 明明是秋老虎的烈阳,依然遮盖不住自己身上传来的寒意。 建宏啊建宏,你是真不想给宗室活路啊。 犬吠之语? 呵呵。 恐怕伱现在的心里已经开心的想跳起来了吧? 庆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 身子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是有些蹒跚。 上了庆王府的马车之后,庆王的眼神已经透着麻木。 马车缓缓启动。 良久之后,一声叹息悠扬的响起。 …… 海家。 回到家之后,陆远之跟海无恙俩人直奔后院。 刚进屋。 陆远之就一脸疲惫的躺在椅子上。 “说说吧。” 看了一眼海无恙,陆远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海无恙关上门,眼神凝重道: “大兄,今日的考题中刚好有一道题是关于宗室的题目,我就把昨天你告诉外推恩写上了,只是没想到居然引起了那么大的动静……” “哦……” 陆远之点点头,随后脸色突然僵住,看着海无恙道: “你是说今天那朵那么大的云,那么粗的长虹是你写了推恩之后产生的??” 陆远之想到这里茫然了都。 天地异像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这么大的动静…… 着实有些太…… “恩,所以我现在想问问,能不能说出来其实写出本文的是你。” 海无恙的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说句实话,他性子本来就是高傲的,对于这种嗟来之食他发自骨子里的不想白得。 “屁话!当然不能!” 陆远之想都没想,直接挥手否定。 “为何?” 海无恙皱眉。 “你想身败名裂?” 陆远之无语。 “何须惧怕流言蜚语?” 海无恙不屑。 “哦。” 陆远之点点头:“把头伸过来。” 海无恙茫然的伸头过去:“干嘛?” “嘭!”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一个暴栗。 “嘶……” 海无恙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得记住了,进入官场,名声最重要,特别是你这种从青禾书院出来的儒道弟子。” 陆远之虽然自己在官场就是个半吊子,但也是懂一点人情世故的,看着海无恙那一脸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模样就不自觉的来气。 “喔。” 海无恙揉了揉自己头上的痛处,脸上浮现出一丝冤种表情: “那不说便是。” “嗯。”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死都不能说。” “自然。” “对了大兄,我已经五品君子境了。” 海无恙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傲。 那是一种天才一样的自傲。 “哦。” 陆远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哦?? 你哦什么? 海无恙嘴角微微一扯。 十七岁的五品君子境,古往今来一共几个? 有一手之数? “看什么看?谁还不是个五品了?十七岁的五品儒者又不是没有,十八岁的武者五品你听过吗你?!!”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那一脸不服的模样,眼直接就瞪了起来,对着海无恙就是一顿输出。 “你五品??” 海无恙一脸懵逼的看着陆远之。 上次听说不还是七品吗?? 怎么这次就五品了? “怎么?不信?比划比划?” 陆远之斜眼看了一下海无恙。 海无恙自然不信啊。 自己能入五品那是何等的机缘?? 全新的五品君子境啊! 而且还是苦苦读书十几载厚积薄发之后才有如今的成就的。 说自己一句天选之人都不为过。 你一句话就说自己也入五品了? 谁能信?? “正有此意。” 海无恙感受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传来浓厚的儒家浩然正气,心中也是底气十足。 “哟??” 陆远之看到海无恙那一脸自信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不屑。 小老弟,不服是吧? “走!出去跟你练练!” 陆远之直接就站起身,往门外的院子里走。 小老弟,今天你大哥就告诉你,你大哥永远是你大哥! 海无恙看着陆远之远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微笑。 轻轻起身,跟随陆远之来到院子里。 海家的院子很大。 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大舅刚刚升上的四品大理寺卿那也是京城官员中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了。 所以朝廷赏赐的院子。 海无恙淡然的负手而立。 看着对面懒洋洋的大兄,声音很轻,也很自信:“大兄,出手吧。” 虽然都知道同品级的情况下,不管哪个体系战力对比同等级的武夫都抵不上。 但是只要是品级有差距,自然是不惧的。 陆远之看着自信的海无恙,嘴角微微一扯:“不用,还是你先吧,我怕我一出手,你就没机会了。” ………… (本章完) 154.第154章 黄河分两岸,你我不分家 第154章 黄河分两岸,你我不分家 秋风扫落叶,院内寂无声。 陆远之与海无恙二人的眼神在这一刻都十分危险。 陆远之本来吊儿郎当的气质直接消失。 是啊,从在佩寅郎衙门的暗牍库里面得到“集”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展示过,或者说拿出来用过。 今天可以拿出来试试啊! 而海无恙的眼神中则是无尽的战意。 儒道五品君子境。 一个从古至今最新的一个君子境。 有何等的威力? 没有人知道。 “准备好了吗?” 海无恙的淡然的看着陆远之,自己的大兄。 陆远之同样淡然的看着海无恙,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出手吧。” 二人的声音其实是有些相似的。 都是年轻人,都是一袭白衣。 一个淡如水。 一个烈如火。 性格上是极大的反差。 海无恙高傲如冰,纵然有对人谦虚的时候,但也是从心中不服输的。 而陆远之潇洒如风,纵然有认真的时候,但大部分还是不在意世间的纷争。 各有本质。 “我辈君子,温文尔雅,亦能降伏恶犬。” 海无恙的的声音在这一刻吐出的是温润如玉。 随着海无恙开口,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扑面而来,对着陆远之就是一阵疯狂输出。 陆远之眼神中精芒一闪。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似乎对自己充满了恶意。 妈的! 你才是恶犬,你全家都是恶犬! 就在陆远之想要动身的一刻。 海无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画地为牢!” 这是…… 陆远之之前见过海无恙使用过画地为牢这个招数,当时是在周怀礼的奴仆身上用的。 陆远之依稀记得当时那几个奴仆甚至连动一下都不能。 后来也见徐善守在那个七品的老者与周怀礼身上用过。 被画地为牢之后都是一动不动。 陆远之凝眉感受。 周围的空气变的浓郁起来,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施展。 想要动一下胳膊都如坠千斤。 这就是五品君子境? 陆远之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一刻,他的反而安静了下来。 脑海中,星空闪烁。 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脑海中。 那个男人代表着正义,代表着刚毅,代表着勇气! 他勇往直前,勇猛无比! 陆远之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的气机运转,得到集之后,他在脑海中观想过很多人。 这一次,先试试威力! 突然纵身而起,顶着周围空气中的恶意,身体在气机的加持下艰难的运转起来,往前一步,两步…… 陆远之的动作越来越快。 “德马西亚!!致命打击!” 陆远之一声大喝。 以极快的速度前进,陆远之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子猛的加速。 海无恙看到陆远之只是被自己的画地为牢控制了不到一息便已经能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但他不慌不忙,声音依旧响起。 “缩地成寸。” 一刹那,海无恙的身子原地消失,立刻出现在了三丈之外,同时是一道依旧不慌不忙的声音: “画地为牢。” 而就在他说话间。 陆远之的声音却是比他还要说的更快。 “接闪现!” …… 一刹那。 海无恙只觉得眼前一,大兄的身影后面亮起一道金灿灿的亮光。 甚至他还听到了一声“啾”的声音。 而大兄非身子直接就突兀的冲到了自己的眼前,强壮的身子在自己眼前高高跃起。 刹那间,时间变的缓慢无比。 依稀可以看见,大兄伸出手刀,挥舞着手臂,在自己头上…… “碰!” 海无恙只觉的自己脑子一震。 “画……” 然后就憋的满脸通红,想要说什么,却一点也说不出来。 张着嘴咿咿呀呀的,绕用尽全身力气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怎么回事?? 海无恙并没有觉得大兄的手刀在自己的头上造成了多少伤害。 但是自己怎么说不了话?? 伤害不高。 侮辱性极强! 陆远之看着满脸憋的通红的却说不出话的表弟,脸上闪过一丝变态的笑容。 可以! 真可以啊! 连技能作用都一样! 闪现也十分好用! 什么叫他妈的惊喜? 这就是他妈的惊喜! 对于陆远之来说,这次与表弟的会战不止是自己战斗力上的进步,更是一次自己对自己战斗力上的一次史诗级的认知! 只是用集的话…… 陆远之没空管海无恙了,他的神识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脑海星空中。 那一枚纯白印玺的气息似乎弱了些。 虽然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但是确实弱了一些。 而且自己体内的武者气机也消耗了不少。 “大兄,刚刚你使用的什么招式?” 海无恙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陆远之从星空空间中会过神。 看着眼前故作淡然的海无恙,陆远之悠然道:“我自创的招式,怎么样?”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我儒道克星。” 让读书人开不了口? 神技! 这是海无恙给予的评价。 “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陆远之环抱着胳膊,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小子,跟哥哥玩? 哥哥真是五品。 “大兄确确实实是武者五品,此等天赋,无恙佩服。” 海无恙的眼神中带着坦然。 陆远之看到无恙如此,本想炫耀一番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行了,该吃饭了。” 陆远之笑呵呵的转身。 看着陆远之的背影。 海无恙抿了抿嘴:“大兄。” 陆远之正走着的身子顿住,一脸疑惑:“作甚?” “谢谢。” 海无恙说完,眼神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他说的是推恩,大兄的推恩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自己晋身五品君子境的阶梯,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且他能想象的到自己能凭借这一道推恩获得什么样的资源以及成就。 甚至连青禾书院的院长大人都要收自己为关门弟子…… 这份恩情又岂是一道谢谢能涵盖的? 陆远之听完,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笑意。 “黄河分两岸,伱我不分家。” “何必言谢?” 说完,转身便走出了院子。 看着陆远之消失的身影。 海无恙久久不语。 黄河分两岸,你我不分家…… 但是,黄河是什么河?? 我大雍最广阔的河流不是漯河吗? …… (本章完) 155.第155章 名上孙山 第155章 名上孙山 桂要开了。 陆远之站在院子里的桂树下,鼻子里嗅着院子中的桂香味,眼神中闪过一丝轻松。 秋闱放榜的时日,正是桂开放的季节。 所以,也被称为桂榜。 距离上次兄弟二人之间的切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而现在也到了秋闱放榜的日子。 陆远之距离自己的一个月假期也马上结束。 一个月不怎么出门的陆远之皮肤又白皙了不少。 “大兄!这二日秋闱便放榜。” 大早,海无恙已经收拾好了,陆远之侧眼看去,今日的二娃腰间居然还挂了一枚玉佩。 青禾书院的学子服本就是纯白的,束发更是用了白色的丝带,两缕丝带顺着发丝下垂,清风袭来,丝带飘动,无与伦比的君子气息随着海无恙最新晋级的君子境散发而出。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沉淀,海无恙身上的君子境气息愈发的境随心转,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神态。 陆远之微微瞅与一眼便觉得自己这表弟越来越帅了。 虽然比起自己还差的一些,但也只是毫厘之差了。 这点还真不是陆远之吹牛逼。 他的帅气是哪种老少通吃的帅气。 大舅都不止一次的说过陆远之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可想而知,陆远之到底有多受欢迎。 “放榜便放。” 陆远之没有想太多,在大雍秋闱的放榜与春闱不一样。 秋闱你不需要你亲自去看榜,自有吏员来家中唱榜。 但是春闱则是需要亲自去皇城看榜,因为春闱又称会试,是举人老爷才能参与的考试。 是需要不在京城的举人老爷来京城赶考的。 所以没法去你的地方唱榜。 所以只能自己去看榜。 而这个时候就有榜下捉婿一说了。 而会试之后就是殿试。 是进士老爷才能参与的考试。 举人…… 说真的在一些地方那就是一方豪强,乡试,也就是本次海无恙参与的考试秋闱,就是普通读书人晋级社会中层的阶梯。 抓的住这个机会,那伱就是能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 就像前世的范进,为何中个举人老爷能疯,说白了那就是因为中举之后,你的人生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 海无恙见陆远之一点不在意自己秋闱的成绩。 他当下也不在搭理大兄,而是只身来到自己家的门口,在门口支起一把太师椅,半躺上去。 看到他这副模样,陆远之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 乖乖。 你的文人风骨呢?? 读书人不应该是不为名利,一心为国嘛? 啧啧。 “海老爷!!海老爷在家否?!恭喜恭喜!” 离老远,几个身穿红衣的吏员便乐呵呵的抬着一榜红色的文书,来到了海家大门口。 离老远都能听到敲锣打鼓的喜庆。 陆远之也瞅个乐呵。 “海老爷在家吗?!” 领头的吏员笑的如同脸上盛开了一朵菊,上前就恭恭敬敬的问。 “什么海老爷?” 海无恙故作平淡的起身。 袖子下的手攥的紧紧的。 他以为是这两天唱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唱榜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海无恙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海无恙,海祛沉!海老爷在吗!!” 吏员依旧是一脸喜庆。 “在下便是。” 海无恙一脸淡然。 “恭喜海老爷唱榜孙山!!” 吏员可不管哪位是海老爷,今天他醒的最早,算是捞到了一手好活,去街上个举人老爷唱榜,这可是三年难遇的好机会。 性子阔绰一点的举人老爷谁不赏赐个一两二两? 一圈下来到手的金额可以说是盆满钵满! “什么?” 听到吏员的话之后,海无恙的脸色瞬间凝固。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海老爷唱榜孙山……” 看到海无恙的脸色变的难看,吏员的声音也变的小了起来。 作为官员中的底层,最懂得察言观色。 “孙山……怎么,可能。” 海无恙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自己居然是孙山?? 孙山是什么意思。 就是考试中的最后一名。 而名落孙山自然是连最后一名都不是。。 其实对于这个时代,孙山是个褒义词。 但那是对于这个时代,对于任何人来说孙山都是褒义词,但是唯独对于海无恙来说不是。 他是青禾书院的招牌! 他是青禾书院当之无愧的儒道天才,他用心读书十几载。 他是压在这个时代所有读书人身上的一片天! 他居然只考了个孙山?? 怎么可能?! “确实是我吗?!” 海无恙死死的看着吏员。 “海……无恙,字祛沉,京中外城者……” 吏员看着海无恙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答。 “真的是我。” 海无恙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对于吏员的话充耳不闻。 “海老爷??” 吏员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陆远之看到海无恙这个态度,皱了皱上前温和的看着吏员,并且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子。 “小哥辛苦了,请几位吃碗茶水。” 陆远之的态度很好。 “谢老爷!老爷吉祥!” 吏员拿到钱,高高兴兴的揣在怀中,给身后的几个吏员同样使了个眼色。 “谢老爷!老爷吉祥!!” 几个人整整齐齐的喊出,气势十足。 “辛苦辛苦。” 陆远之笑着拱手,接过几人给来的文书。 这文书是不能乱扔的。 收好放入自己的经书空间。 陆远之这才转身看着海无恙。 海无恙此时已经是满脸生无可恋。 呆呆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二……咳咳,祛沉。” 陆远之上前喊了一声海无恙。 “大兄。” 海无恙麻木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听到回答,陆远之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疯。 “不是考上了嘛?好事啊,干嘛这样。” 陆远之故作轻松的看着海无恙。 海无恙只是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先进屋,在外头挺热的。” 陆远之左右看了一下,街坊邻居已经开始被吏员的唱榜吸引了不少人。 纷纷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本章完) 156.第156章 大儒来访 第156章 大儒来访 海无恙虽然心情低落。 但好歹没有失去心智,在大兄的提醒下身子微微踉跄着站起,缓缓跟着陆远之二人一起走进房门。 “少爷,公子。” 门房老张看到自家少爷一脸失魂落魄的走进,急忙前来迎接。 “这是怎得了?” 陆远之的温和道:“无事,你且先回。” 说着便不在搭理老张,自顾带着海无恙二人一同往院子中走。 海无恙望着院子里的事物,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大兄。” 无恙嘶声。 陆远之听到海无恙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二娃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主儿。 本次秋闱,一心以为自己必得解元。 那曾想居然得了个孙山。 这在谁心中都是饶不过去的一个坎儿。 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海无恙以后的心态。 陆远之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适当性的安慰一下。 但是到底不是读书人,哪能理解海无恙此时内心深处的低落。 “大兄,怎会如此?” 海无恙的眼神中透着迷茫。 “祛沉。”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认真,声音在这一刻也变的沧桑起来。 “你仔细想想,那日考试之时,你写的文章天生异像,天地都已经证明了伱写的是大贤之作,按理说不论如何也是前三元,批卷之人只要不是傻子,便部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做主,此间一定有什么隐情!” 陆远之的话说的很透彻。 他其实就是的胡乱叭叭的,他哪儿知道有没有什么隐情。 但是说真的如果推恩令在大雍都只能得一个孙山的话,陆远之着实也无话可说。 千古第一阳谋,沦落为孙山? 我大汉武帝知道的话估摸直接派去病来你大雍封个狼? 海无恙听了陆远之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强烈的精芒。 是啊。 天地异像的文章,在这个世界向来是大贤才能做出的文章,都是具有天地认证的,只要是天地认证过的大贤文章,没有人会说不好,最起码儒家弟子不可能说它不好。 这点所有人都知道。 因为他牵扯到一个很复杂的体系,如果儒家弟子不管认不认,他已经享受了儒家弟子身份带给他的好处,既然享受了这个好处,那儒家的一切东西你都要认,并且要大力的去支持。 不支持也行,那你就是叛徒。 不为儒家所耻。 后人把你钉在耻辱柱上。 “所以嘛。” 陆远之看的海无恙的眼神亮起新的光芒之后,脸上浮现出笑容。 二娃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坚定的认为二娃是未来的儒圣大贤。 而且二娃的脑子够聪明。 “有一句话送给你。” 陆远之微微一笑。 “什么?” 海无恙抬头,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麻木,虽然不说已经完全走出来了,最起码收敛了许多。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陆远之的声音变的低沉。 前世一句很经典的孟子先生大名言,一直激励着无数意志坚定的人,在逆境中奋发图强,顽强拼搏。 陆远之前世自己就非常喜欢这段话。 在海无恙听来更是如同天上的天籁之音。 “这!” 一句话,海无恙的的眼神突然变的很震撼,他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大兄。 “什么这那那这的,好好悟这句话,悟透了你能受用终生。” 陆远之摆摆手,对着海无恙挑眉笑了一声。 “好一个天降大任!亦行好悟性。” 二人正往内里走,突然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 陆远之当即就听出来了,正是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徐善守! “哎呀?徐先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陆远之转身就看到徐善守站在自己背后,满面笑容的站在那里。 怎么连正门都不走? 怎么说?这大雍就没有王法了? 心里吐槽归吐槽,陆远之还是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徐先生快随我进屋好好唠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一句话说的徐善守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 陆远之这孩子,说话就是好听。 “听闻今日秋闱放榜我这当老师的自然是挂念自己弟子成绩如何的。” 徐善守的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胡须。 “老师。” 海无恙听到徐善守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如何?是解元还是亚元?应该是解元,本次秋闱岂会有超越祛沉者?” 徐善守的笑容带着毋庸置疑。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的有些诡异。 “我……” 海无恙张了张嘴。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不是海无恙的错。 任谁辜负了万众人的期望都会不知所措。 特别是海无恙这等高傲之人。 “害,先进屋讲嘛。” 陆远之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了。 妈的。 老子好不容易把二娃给哄好,你个老不死倒好,上来一句话我刚说的那些东西全都白费力气了。 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 徐善守没有在意那么多,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海无恙的成绩拿不下第一。 好家伙,那可是天生异像! 几百年都不一定出一次的异像。 儒家之道的顶级了。 来到堂屋。 发现舅妈也在。 “这位是?” 舅妈虽说知道自己儿子在学院上课,但还真不知道老师长什么样子。 “这是青禾书院的大儒徐先生,也是祛沉的老师,这是我家舅母。” 陆远之先是吩咐下人上茶,然后再就是给人介绍。 舅妈一听,连忙起身:“老妇眼拙,徐先生快快入座!” 舅妈到底是京中四品大员的夫人,自然是一番气度存在。 “夫人客气。” 徐善守自然客气,笑着入座。 “这么多年无恙在学院劳徐先生操心,实是辛苦。” 舅母脸上很认真。 其实舅母也是大家闺秀来着,规矩自然懂得。 “都是应该做的。” 徐善守的对舅母直接就另眼相看了。 早听闻海家以往是的乡间出身,看来传闻却是不能尽信。 哪家的乡间不是尽出乡野村妇的作风? 这么知书达理的妇人倒是不多见。 怪不得能教出无恙这等天才。。 ………… 一会还有一章 (本章完) 157.第157章 白院长来访 第157章 白院长来访 几人闲谈。 舅母自然是关心徐先生的身体为主,对儿子在学院的表现一概不谈。 徐善守越聊就越觉得舅母的言谈举止令人心旷神怡。 聊了好久,才想到,自己今天是来询问弟子成绩的啊…… “呵呵你们先聊老身就先告退了。” 舅母不久坐,到底是女眷,省得别人说什么闲话,舅母坐了一会了离开了,临走之际还叮嘱仆照顾好徐先生。 徐善守身为青禾书院的大儒,见过世面的,所以对舅母出色的表现也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 “无恙,当了解元也不能懈怠,来年二月便是春闱,中了进士入殿之际,努力说不得也中个探郎。” 徐善守的脸色还是带着笑意继续道:“届时你与汝父还有亦行三人一门三英杰,海家两探,亦是能在青史留名的佳话!” 说着,徐善守的声音更大了,笑声也愈发的爽朗:“那时才可谓是真正的春风得意马蹄疾!哈哈哈!” 徐善守想到此处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 只因为一个东西,那就是自己弟子青史留名,自己这个老师,恩曾经的老师那不也得跟着沾光?! 所以笑声有力,穿透无边。 “老师,弟子此次秋闱,只是孙山。” 看着徐善守爽朗的笑声,海无恙抿嘴,最后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徐善守。 “嘎” 爽朗不显年迈的笑声在这一刻直接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的母鸡…… 徐善守的笑容突然僵住。 陆远之尴尬的恨不的用脚趾头扣出来个三室一厅出来。。 “什么?!” 徐善守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远之。 “孙山。” 海无恙扭头不与自己老师对视。 “怎么回事!” 徐善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眉看向海无恙。 陆远之则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看着徐善守沉声道:“徐先生,此事既然已经遇到了,亦行觉得,还是先查明具体情况再做定夺。” 他的思路很明确,不管是什么原因,肯定是出了什么疏漏,才导致海无恙的成绩被偏的如此之离谱。 否则能招来天地异像的文章治国之策怎么可能会有人冒天下之大韪硬生生的给拉下去? “查明?怎么查明?!” 徐善守的脾气可不是盖的,他阴沉着脸站起来: “成绩一旦出了便不可能作废重批,就算是查明了又能怎样?!” “那也能防患于未然啊!” 陆远之道:“总比得上到时候会试再出现如此同样的结果啊!” 徐善守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当然要查明,我倒要看看,具体是谁敢在我青禾书院的弟子头上玩徇私舞弊那一套!” 说完,徐善守更是气的拍了拍桌子。 “斗转星移!” 招呼都没有跟二人打直接就消失在原地。 陆远之跟海无恙二人对视了一眼。 “这……” 陆远之感觉还是他妈有组织好啊! 您瞅瞅,这出事了组织直接就有人来解决事情! ………… “院长!” 徐善守的脸色很难看,他在海家消失的下一刻就直接出现在了青禾书院里。 更是直接来到了院长白褐之的身前。 此时的白褐之正在对着自己面前空无一人的桌子发呆。 桌子上是一盘没有开摆的棋。 云,你何时回来? 惆怅的情绪在院长大人的心中蔓延开了。 听到徐善守的话,白褐之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徐善守听到此话,更是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无耻老贼! 强抢他人弟子,现在遇到事情还不知道解决,还教训起人来了! “祛沉的秋闱成绩下来了!” 徐善守的脸色很不好看? “哦?” 白褐之皱眉看了一眼徐善守:“怎么?看伱这脸色,难不成没有考上解元?” 说完白褐之缓缓轻叹道:“秋闱的成绩不重要,解元还是亚元都一样,重要的是春闱还有殿试。” “呵!” 看了一眼泰然若之的白褐之,徐善守冷哼一声:“亚元?恐怕祛沉的成绩远远不及!” “哦?” 白褐之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怎么?难不成十甲都没有?” 这话说出来都荒诞无比。 传出去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孙山!” 徐善守冷笑一声看着白褐之的脸。 果然没让他失望,白褐之先是茫然了一下。 紧接着眼神突然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寒芒: “欺人太甚!” 比起徐善守,院长白褐之想的更多。 他阴沉着脸:“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问问我那关门弟子经过!” 说完身子瞬间消失在原地。 看着消失的白褐之,徐善守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冷笑:“想自己去?没门!斗转星移!” 嗯? 看着还是原地的场景,徐善守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斗转星移!” 他不信邪的又喊了一声。 结果还是一样。 下一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无耻老贼!!!” 院长大人的房间中响起一道充满悲愤的沧桑叫骂。 …… “院……院长?” 陆远之跟海无恙俩人屁股都还没有在椅子上坐热,立马就看到了凭空出现的白褐之。 白褐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直视着海无恙的眼睛,连坐都没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沉声问道: “你把那日天生异像的文章说给我听,一字不漏。” 说完便盯着海无恙。 陆远之坐在一边动都不动一下。 他是不敢动。 每次看到这个老狐狸他都觉得自己身上的秘密已经被看光了。 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得到的纯白印玺。 所以陆远之尽量的在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推恩即嫡长子继承恩赐诸候王诸子人各有份……” 海无恙的声音低沉,慢慢的把自己当日写在试卷上的东西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听着海无恙的话,白褐之凝眉。 慢慢的眉头舒展。 第一句话的时候白褐之就已经知道了这篇推恩的核心。 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确实不合理。 这个的治国方针能被评为孙山…… 一定是有什么其它的变化。 白褐之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本章完) 158.第158章 建宏小儿欺我太甚! 第158章 建宏小儿欺我太甚! 白褐之听了海无恙的话之后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瞬间就想明白了许多东西。 “那日你离开考场可曾发生了什么?” 白褐之听完海无恙说完,看着他的脸问。 “发生了什么?” 海无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学生记得……老师与院长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有一队御林军出现。” 说完,他继续沉吟道:“如此阵仗的御林军……应该是圣上来过了。” 说完之后,他对此没有任何别样的看法。 自己一个小小的青禾书院的学子,哪怕就是天赋上跟比起来好上些许,但那又怎么可能引来当今圣上的注意? 而且最真实的是圣上完全没有必要亲自下场胡乱篡改自己的成绩啊…… 这是没有丝毫理由的,逻辑上都讲不通! “哦?” 白褐之听到海无恙的话之后瞬间浮现出令人慑心的精芒! “建宏来了……” 白褐之说完之后,脑海中瞬间想到了许多。 “嗯,我知道了。” 想通之后,白褐之脸上的冷漠逐渐浮现。 原来如此啊! “此事如何解决?”海无恙一脸苦涩的看着白褐之。 院长大人脸上的已经挂了一丝寒霜。 “此事你不用多问,好好备战接下来的春闱即可。” 白褐之深深的看了一眼海无恙:“剩下的交给我,明年给你弄个状元郎!” 说完一个意念人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状元郎!?!” 人刚消失。 一旁努力减弱自己存在感的陆远之直接就站了出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海无恙:“这种事也能搞黑幕?!” 太震惊了。 科举考试在这个世界也存在了很多年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去操作的…… “额……” 海无恙同样也是一脸茫然啊。 他是真没有听明白院长大人的意思。 怎么就能给自己弄个状元郎了?? 话好歹说清楚了之后再走也不迟啊。。 我海家家大业大的真不差留您吃顿饭那点钱啊? “不知道。” 海无恙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公然搞黑幕啊!” 陆远之不禁咋舌。 “别乱说。” 海无恙张了张嘴。 但是他自己都有一定的无力感。 这怎么说? 院长大人亲自开口给自己弄个状元郎当当。。 院长是何人啊?! 那是整个大雍读书人的领袖! 那是当今整个儒道里的极品! 当世仅存的二品儒道高手! …… 人家虽说权利上比不得皇上,但是在名声上以及民间的地位上那是直接能拉皇上八条街啊!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既然院长大人让我好好备战接下来的考试,那我便认真读书便是。” 海无恙的眼神中透着坚定。 “我的建议是不用读。” 看到海无恙如此装逼的戏码,陆远之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吐了。 这不纯纯装逼? 妈的。 都说了要给伱个状元当了,你还在这给我装纯情小猫?? 陆远之鄙夷的看了一眼海无恙:“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海无恙高高的扬起颅:“本就我应得的成绩,何须假借他人之手?” 说完便一脸不屑的看了自己大兄一眼,转身就往自己屋走。 与刚刚听到自己孙山的成绩之后的失落落魄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 皇宫。 建宏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办公室内。 也就是御书房。 说句实话,当皇上没有想象中那么自由,因为压根就没有什么时间是可以自己一个人独处的。 在办公室内,一堆宫女太监,就连享受都不能太过于松懈。 皇家的威严是不可侵犯更不容下跌的。 所以,哪怕是躺着,建宏都不会完全放松自己。 脸上依旧挂着无与伦比的威严。 “陛下,白院长求见。” 正享受间,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轻声在皇上耳边。 建宏一听到这话,本来还有些倦意的脸色瞬间变的精神了起来。 “宣!” “是!” 二人刚说完。 一道雪白的身影就出现了在房间内。 “见过陛下。” 白褐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建宏帝。 既然已经宣了,那就没必要在外面傻等了,秋老虎挺热的。 …… 看着院长突兀的出现。 建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得,自己这次是踢铁板上了。 “老师,怎地今日来了?!赐座!” 建宏看到白褐之面无表情的脸,嘴角上挂起一丝微笑,吩咐宫女太监。 “不知道陛下科考之日擅自出公,可向内阁通报?” 白褐之没有回答,也没有搭理建宏的赐座,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建宏的脸。 “您是说那个啊!当日事出有因,就没有提前说,后来不是说了嘛!” 建宏笑着站起,来到白褐之的身边。 皇帝出行确实是要给内阁提交命令。 然后这边内阁再商议是否要同意,最后商议出来同意之后再做出行的准备。 什么武装啊,什么守备之类的,总之就是麻烦事一堆。 反正是一定要闹的天下皆知之后,才会出行。 “那便是不合规矩。” 白褐之眼神直直的盯着建宏,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况且陛下出行便出行,为何偏偏会跑到科举之所?还要擅自篡改老臣关门弟子的科举成绩??” 建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茫然:“老师您这是何意啊?朕当日出行确实是去了科考之所,但篡改学子成绩此等下作之事,朕又岂会做?” “难道是老师查出来有人篡改我那师弟的成绩了?真大胆!!来人!给朕彻查此案!!去叫纪宣以及三司的人来!给朕查他个水落石出!!” 建宏脸上大怒,声音更是如同暴怒的狮子。 看到建宏如此模样,白褐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深深的看了一眼建宏。 “明日会有青禾书院的人来上朝,还望陛下给个方便。” 说完没,白褐之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再看了一眼建宏之后,便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建宏看到白褐之消失,本来暴怒的脸突然转阳。 浮现出奸记得逞的笑容,嘴中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的到的声音,呢喃道: “谢老师成全!” ………… (本章完) 159.第159章 明天就回去?? 第159章 明天就回去?? 建宏的心思对于白褐之来说,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甚至已经猜到,海无恙的成绩就是他建宏故意往下压的。 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不想用海无恙的文章。 恰恰就是下定决心要用! 甚至是已经到了为了这个方针可以做到不记成本的去做。 但建宏这个人还是顾忌这一些宗室的力量的。 所以这老小子想玩借刀杀人。 白褐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苍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危险。 建宏啊! 就帮你这一次吧。 白褐之其实知道。 对于如今的大雍来说,宗室的存在就如同附骨之蛆。 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吸食着大雍的血。 并且不给大雍带来任何利益。 有的宗室甚至还会为祸乡里,是一大害。 最重要的是,学院没年只需要区区三万两白银,今年居然没有给…… 原因就是出在宗室的身上。。 可想而知,现在的大雍国库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为了大局。 只能先委屈一下祛沉这孩子了。 想到这里,白褐之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徐大儒。 “何故在此?” 白褐之皱眉看着徐善守。 “祛沉的事就这么完了?” 徐善守的眉头紧皱。 眼神颇为不善的看着白褐之。 院长又如何? 我徐善守又岂是畏首畏尾,畏惧权势之辈? “你还想怎地?” 白褐之看着徐善守这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脸上反倒变的轻松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徐善守踱步几下,来到白褐之身边,冷声道:“院长大人可知,此次若是我等偃旗息鼓,那以后儒家弟子如何出去见人?又如何传我圣人之道?!” 在徐善守看来,天生异像的文章,那些尸位素裹之辈居然还给评了个孙山?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儒家弟子的文章? 明摆着打压我等儒道子弟! “当然是当面找那昏君讨个公道!” 徐善守傲然看着白褐之:“院长大人若是不敢,我原前往!” 白褐之看到徐善守的表现,突然对着他竖起拇指,夸赞道: “好!果然不愧是我青禾书院的大儒,高风亮节!行!明日,准你去金鸾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好好问一问那建宏小儿,怎么就打压我儒道学子的文章?!!” 说完,白褐之忽然脸色变的冷笑起来:“却是不知伱徐善守可有这个胆量?!” 徐善守听完,脸色立马就便的愈发的傲然,不自觉的挺起自己那坚挺的胸膛: “有何不敢!!我定要为我那弟子讨回个公道来!” “好!” 白褐之当场就站起身,盯着徐善守道:“那就明日!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告诉天下人,我儒家神圣,不容侵犯!” 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激愤,苍老的声音不知不觉当中甚至加入了一丝二品儒家高手的浩然之气! 说的徐善守恨不得现在就提着三尺青锋直接杀到金鸾殿上当着那建宏小儿的面问一问他到底是何居心!! “去就去!” 徐善守依旧是一脸傲然的看着白褐之:“某些人不敢为自己弟子出头,我敢!” “错!” 白褐之一脸严肃的看着徐善守的眼神:“你是为我等儒家千千万万弟子出头!你行的是大善!” “这么说……倒也没错。” 徐善守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傲,嘴角微微上扬。 对阿!自己这也算是为民请命了啊!这史书上还不留下一笔? “院长大人也休要激我,明日我自是会去,不为名只为我青禾书院学子,以及天下学子讨回一份公道!” 说完,徐善守便转身离去。 他要回去好好计划一下,明日怎么在朝堂上发挥。 …… 是夜。 海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头儿??” 陆远之一脸蒙蔽的看着眼前的张慎行。 张慎行看着眼前的已经将近月余没有见到的陆远之,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明日你要回衙门。” 恩? 回衙门?? 回去干啥? 哦,草我忘了,我现在是佩寅郎的风佩,我特么得上班阿! “可距离我假沐结束,还有三天啊。” 张慎行淡然道:“此事我不知晓,反正纪公的意思是让你明日一早便去寅武堂寻他。” 这样啊…… 张慎行的意思很明显,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就负责转达一下。 “一早是多早?” 陆远之嘴角一抽。 “寅时末,卯时初。” 张慎行给的时间很准确。 那么早??? 哪有让人早上五点去报道的?? “方便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 这么急找自己? 绝壁是有什么事要自己做…… 但能有什么事呢?? 陆远之是想不透的。 “不知道。” 张慎行淡然的起身:“我已经转达到位了。” “那么着急走干嘛,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吃个饭在走!” 陆远之赶紧追上。 追到院子里。 刚好碰到从衙门回来的大舅。 此时的大舅已经是大理寺少卿,官拜正四品,三十七岁的年纪,自然是一时无两。 此时的气度如同深渊大海。 看到走出的两位佩寅郎的人。 大舅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 “却是不知这佩寅郎的风佩怎地寻到本官家中了?怎么?可是本官事发了?” 说完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嘲讽。 对! 就是这个味! 大舅现在真特么绝了。 看到大舅这个样子,陆远之的嘴角都忍不住在微微抽搐。 如今大舅的身份也在朝中有一个很大的提升了。 很牛逼的一个党派。 皇派! 就是皇上最忠实的狗。 目前就大舅自己。 很真实,但是大舅又跟那些清流们走的很暧昧,一时间有些让人摸不清虚实。 但是确确实实大家都知道了,当年大舅以探之身远离京城是皇上的授意。 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海睿海润泽,此人深谙皇命。 所以,自然就有不少官员愿意跟大舅结交。 再加上大舅一直以清贵自居不屑与纪党为舞…… 一下子就更受欢迎了。。 “海大人。” 张慎行看了一眼这个明明几个月前还跟自己平级的县令,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大雍顶级官员的海睿。 眼神不自觉的就恍惚了不少。 (本章完) 160.第160章 与大舅的夜中会面 第160章 与大舅的夜中会面 如今整个朝堂都知道。 海睿如今就四个字,简在帝心。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那可怕的升官速度。 所以,目前海睿在大雍京城是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甚至哪怕是大理寺卿在这个少卿面前都不敢太大声说话。 这就不得不是大舅那狐假虎威的本事了。 在谁面前都是一副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样子,一提起陛下那就是一脸的忠君爱国…… 只能说大舅可能就是演技之神。 那个男人太懂得借势了。 看过大舅表演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下官今日来此是为了公务,打扰。” 张慎行对着陆远之投过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看,这就是我不愿意留下的原因。 整个朝堂谁不知道你家大舅是坚定的纪党公敌? 说完,张慎行压根就不给大舅任何机会,直接就走了。 “哼!” 看着张慎行的背影,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大舅脸上一闪而逝,随后一脸冷淡的对着陆远之冷哼一声,便径直往自己书房走去。 “熊孩!” 看到大舅的脸色,再听到大舅的声音。 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回到自己的房间,陆远之自然的闭上眼睛。 在床上躺好之后,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起来。 当夜色渐渐笼罩,陆远之的眼睛猛然睁开。 坐起身,他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了。 应该到子时了。 熊孩没有子 那不就是约自己在子时见面嘛? 反正陆远之是这么理解的。 收拾一番,陆远之悄悄来到自己房间门口。 没有感应到四周有人,悄悄来到大舅的书房门口。 推门而入。 “来了?” 大舅的声音在漆黑的屋子里响起。 “草。” 陆远之低声骂了一下。 虽然早有感应,也早有防备,但陆远之还是有被吓到。 “叫我来何事?” 陆远之警惕的感应了一下外面。 到了武者五品之后,他的感应能力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哪怕海家如今有圣上派来的人,陆远之也是能感应到的。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武者的感应能力。 “今日在衙门,听同僚说起前些日子的天地异像,你可知何故?” 大舅的声音有些低沉。 陆远之听到之后,就这月色,看到屋里的椅子,坐了上去,缓缓道: “是祛沉科举时候的事,这些日子伱没在家中,有些事情不知道,首先是……” 陆远之缓缓把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慢慢给大舅说。 “你是说……那异像是你告诉祛沉的?然后他在科举上写出来?” 大舅听到这里,呼吸都有些窒息,赶紧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听到。。。 这可不是小事,在有心人眼里,这是足以去除自己亲儿子功名的大事! “别看了,那几个宫里送来的丫鬟是知道的,但他们不一定知道二娃写的就是那天我给他说的。”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危险:“但是为了保险起见……” 说到这里,陆远之便不再说了 再说下去就有点看不起大舅的智商了。 大舅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危险。 如今在京城,大舅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很多事情他比陆远之想的更透彻。 大舅的眼神中的那一丝危险被他强行按下,看着陆远之缓缓道: “这不重要,那些女仆出不了海家的门,现在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那能勾起天地异像的文章,却要被点为孙山?!” 陆远之摇头:“你都想不明白,指望我?” 谁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政治废?? “我确实有些思路。” 大舅看就着月光,看到自己外甥那一脸摆烂的表情,眼皮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哦?” 陆远之眼神一亮,认真的看着大舅:“洗耳恭听。”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祛沉的推恩是要断了宗室的根,而陛下跟宗室的关系本就是不能撕破脸的,所以这道推恩,绝对不能是通过陛下之口传出的。” 说完,大舅缓缓道:“陛下想要一个好名声。” 陆远之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点头:“那这跟祛沉被点为孙山有什么关系?” 大舅听了之后嘴角微微一扯。 得,自己估摸得多废口舌了。 “聪明人太多了,祛沉背后是谁?” 大舅提点了一下了陆远之。 陆远之闻言,眼神猛的一抬:“青禾书院!” “傻!” 大舅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外甥:“是儒家之人!” 说完大舅冷笑一声:“你可别忘了,否认儒家的天地异像,就是在否认儒家,陛下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可谓是老辣至极。” “你祛沉就是牺牲品?” 陆远之突然感觉自己心里一阵难受。 妈的,那帮人争锋,为何就一点一不在乎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那倒不会,经过此事,若是闹的够大,祛沉不仅不会成为牺牲品,甚至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 大舅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怡然自得的笑容。 “就看那帮人怎么闹了。” …… “怪不得。” 陆远之突然想到今日连院长白褐之都来了。 “怎么了?” 大舅听到陆远之喃喃自语,疑惑问道。 “今日青禾书院的院长来了……” 陆远之把今日的事情给大舅讲了一遍。 “嗯??” 听到陆远之讲话之后,大舅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轻轻一抬眼皮: “这样的话……那估摸就是这二日的事情了,甚至如果早一些,明日上朝估摸青禾书院就会有人出来发难。” 说到这里,大舅突然想起什么,皱眉问道:“今日那佩寅郎的风佩怎地来了?” 陆远之听到这个就头疼。 “让我明日早些去衙门找纪公。” 陆远之一脸无力的躺在椅子上。 “哦?” 大舅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 陆远之明显感觉到不对。 “你记住,明日纪宣不管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 大舅的脸色严肃无比。 “他甚至可能会带你去宫中,切记,关于祛沉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说。” 大舅的嘱咐很凝重。 陆远之听了之后,嘴角微微一撇:“我又不是傻子。” “嗯,你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日说不得朝中会上演一场大戏。” 大舅的眼神闪过一丝精芒。 …… (本章完) 161.第161章 再见纪宣 第161章 再见纪宣 看着外面还没亮的天,陆远之打了个哈欠。 其实对于陆远之这个品级的武者来说,几天不睡觉一不怎么影响精神状态。 他是一想到要上班就浑身难受。 前世还是个早八社畜,穿越之后不仅没有认真享受生活,反而还要更早的起床上班…… 多多少少肚子里带着牢骚出的门。 骑着自己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都不会堵车…… 陆远之轻轻攥着手中的缰绳,无精打采的往前走着。 街上的一些小贩已经早起,当看到陆远之骑着高头大马,身穿佩寅郎黑锦的时候,一个个的皆是如同受惊的小鹿,对视都不敢跟他对视一眼…… 陆远之也习惯了,他现在只要穿佩寅郎的衣服,就没有再买过什么东西。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强买强卖的恶棍。 慢悠悠的来到衙门。 现在的陆远之再出现在衙门门口,得到的待遇俨然已经不是原来峦佩的时候无人问津了。 刚下马,便有吏员上来谄媚的接过陆远之手中的马缰去,不用陆远之额外多说,自然会给他的青色大马喂上最贵的饲料。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腰间的风形玉佩。 虽然是在升到风佩第一天来上的班,跟这些吏员并不熟悉,但却也没有那么复杂,一块玉佩足以证明陆远之的身份。 “有劳。” 陆远之对着吏员轻轻点头,转身向佩寅郎衙门里最高的建筑走去。 寅武堂。 看着那个最大的建筑,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一个月了。 也能解释的清应该。。 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五品敛息境的气机,陆远之有些欲哭无泪。 一个月,连升两品,该怎么解释? 在线等,挺急的。 陆远之现在已经能想象得到一会纪公看到自己修为的那一瞬间,脸上会是个什么表情了。 不过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到都到这个份上了,陆远之已经无所谓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毕竟自己可是: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的人。 像自己这样忠诚赤胆的手下,修为好天赋高只会让领导更开心! “陆远之求见纪公。” 来到寅武堂门口,陆远之的对着门口的侍卫抱拳。 “陆风佩稍等。” 侍卫友善的对着陆远之点头,随后上楼禀报。 俄顷,便回来。 “跟我来,纪公有请。” “有劳了。” 陆远之跟在这侍卫身后,进入了寅武堂的楼梯处,一层一层的往上走,陆远之便一层一层的观察。 不愧是佩寅郎衙门的排面建筑。 每一处的装饰都在尽显大气。 一路来到最高层。 “纪公在里面。” 侍卫提点了一句陆远之便下楼去了。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一扇门。 心情是有些忐忑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轻轻敲门。 “陆远之求见!” 陆远之的声音适中,既能保证里面的人能听的出来,又能保证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聒噪。 “进来。” 纪宣的声音带着一丝清爽。 陆远之得到指令,推门而入。 看到纪公正坐在窗边,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的棋谱。 “来了?” 纪宣的语气带着温和。 “属下亦行拜见纪公!” 陆远之神态严肃。 “身体好些了吗?” 纪宣没有看陆远之,依旧在津津有味的看着棋谱。 “额,好多了,多谢纪公挂怀。” 陆远之差点没忍住老脸一红,一脸严肃的对着纪宣抱拳。 “不用谢,自古皇帝不差饿兵,公职要事也得等手下好了再说。” 纪宣的声音蕴含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纪公高义!” 陆远之一脸严肃。 认真的看着纪宣。 其实这就是拍马屁的技巧。 你笑着拍马屁,肯定跟严肃着拍是不一样的。 严肃只能带着你说的是真心话。 纪宣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手中的棋谱翻了一页,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是温和: “听说你与伱家表弟关系尚可?” 来了。 这话一出。 陆远之的心直接就提起来了。 “中间有几年没见,还行吧。” 陆远之斟酌了一下,随后一脸茫然的看着纪宣:“纪公怎地问起他来了?” 纪宣饶有兴趣的看了陆远之一眼。 看到了陆远之脸上的疑惑。 “呵呵,近日朝堂暗流涌动,与你这位表弟可脱不开干系。” 纪宣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看着棋谱。 陆远之看纪宣不看自己,嘴角微微一扯,翻了个白眼。 妈的,傻小子也有一天成为全朝关注了。 “属下愚钝。。” 陆远之继续装傻充愣。 “收拾一下吧,今日随我去一趟宫里。” 纪宣没有理会陆远之的茫然,而是站起身,来到挂勾前,取下自己的衣服披上。 “属下遵命!” 陆远之抱拳。 去宫里? 跟着上朝吗?? “嗯,升了风佩,不过我不打算让你带队,就跟着我做一个侍卫吧。” 纪宣的声音依旧温和来到门口前,门自动打开,他的身子停顿了一下: “这样有不懂的也能及时教你。” 陆远之一愣,随后一脸狂喜: “谢纪公栽培!” “嗯,跟我来吧。” …… 天色这个时候刚蒙蒙亮。 陆远之随着纪宣的步伐,来到了寅武堂下。 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已经在楼下等待着了。 看着那山羊胡男子,纪宣温和道:“敢儿,之后亦行便跟着你吧。” 说完,看了一眼陆远之,然后便上了马车。 陆远之则是笑着对眼前这个山羊胡男子打了个招呼。 “上来。” 公羊敢坐上马车,手中握着马缰,不苟言笑。 陆远之尴尬一笑,翻身上去与公羊敢并排而坐。 纪宣的马车不大。 但容下陆远之与公羊敢二人一起坐还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是当朝二品大员的马车,自然是宽敞的。 “驾!” 公羊敢自顾自的驾车。 陆远之坐在旁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气氛有些尴尬。 当然也只是陆远之觉得尴尬而已。 公羊敢已经习惯了给纪宣当车夫了。 虽然是佩寅郎六大云佩之一,但公羊敢从进衙门那天,就一直在担任着纪宣车夫的身份。 一路无话。 马车行驶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拐进皇宫大门的官道上。 刚下班,一会还有 (本章完) 162.第162章 朝堂! 第162章 朝堂! 进入官道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马平川的大路。 此时的路上那些豪华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甚至有时还会出现拥堵…… 日! 陆远之看到此景。 都穿越了还特么得赶早高峰。 不过一想到这群赶早高峰的人似乎已经是这个帝国最高的那一撮儿了……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心里就平衡了很多。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官道,心中一片炙热。 妈的! 老子早晚有一天也要成为这群人里最耀眼的那颗星。 嗯。 中二病犯了。 “纪公,到了,接下来需要您亲自过去了。” 公羊敢的语气很恭敬。 陆远之也赶紧下车,在马车旁边候着。 “恩。” 纪宣从马车里出来。 缓缓的下车。 眼神中闪烁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温和。 陆远之忽然就感觉,眼前这个纪公,跟在佩寅郎衙门里自己看到的那个纪公,变的不一样了。 此时的纪公更像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王者。 行走在街道中,一丝不苟的注视着人来人往的人流。 “你们二人在此等候,若有传唤,便跟着传唤。” 纪宣留下了一句话。 陆远之轻轻皱眉。 他没有明白纪宣的意思。 “是。” 公羊敢与陆远之二人同时轻轻恭了恭身子。 “嗯,先候着吧。” 看着纪宣越走越远,陆远之找了个话。 但是没想到公羊敢压根就不接茬,老神在在的翻身上马车,盘腿做好,安静的眯着眼。 陆远之看了他一眼……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佩寅郎衙门里的六个云佩,只有冷淡阿姨看着还算正常一点,别的感觉都像是那种…… 精神上有点疾病的东西。。 不搭理人是吧?? 好! 很好! 那我也不搭理你! 陆远之气鼓鼓的坐上马车,脸一侧,看向别处的风景。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大舅的马车。 大舅也来上朝了?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妈的,大舅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四品大官啊! 上朝……确实有大舅的一份。 大舅下车,然后就看到了正好看向自己的陆远之。 二人对视一眼。 大舅冷哼是一声。 陆远之自然也是一声冷哼。 二人错身而过。 “海大人,刚刚那是……” 大舅身边的同僚积极发问。 大舅脸色淡然:“不成器的外甥。” “哦?倒是不曾听闻海大人提起。” “每日在佩寅郎衙门厮混,与那祸国殃民之人混迹一起,自是无颜提起。” 大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淡。 “竟是如此……” ………… 一边说着,大舅随着人流一起进入了金鸾殿内。 此时的殿内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文武两派,自然整齐。 大殿内的龙椅上此时还是空的。 渐渐有不少人进来。 “徐先生今日怎地来了??” 一个不速之客进入金鸾殿之后,明显的,整个朝堂的气氛为之一凝。 徐善守的身影站在了朝堂中间。 身为青禾书院的大儒,自然有权利来上朝的。 只是这个权力他们自己不怎么使用罢了。 “无事。” 徐善守面无表情。 谁说话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身为大儒,自然有自己的气度在身。 莫说是一些没有见过的小角色,哪怕是当朝首辅又如何? 让我不高兴照样不给你任何面子。 这就是大儒。 “皇上亲临!!” 正在朝堂之中暗自议论的时候,一道温和尖细但,并不难听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 这个声音响起,大殿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 建宏威严的身子出现了大殿当中。 在太监的簇拥之下,缓缓来到龙椅上坐下。 “见过陛下,陛下圣体万年!” 所有人俯身下拜。 倒是没有跪拜之礼。 千年前的儒家大圣就已经说过,跪拜有失人性,人只需跪天,跪地,跪父母。 所以之后的王朝基本上都去除了跪拜之礼。 反而是有一项更为显眼包的礼节出现在了大雍。 舞礼。。 这是一项划时代的礼仪。 “诸爱卿平身。” 建宏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谢圣上!” 所有人整整齐齐。 “有事请启!” 建宏身边的老太监注视着文武百官。 接下来就是官员们争先恐后的启奏。 首先就是有礼部的一位官员站出来指控纪宣的一些错误。 并且跪在地上,请诸杀此寮…… 随后就是几个官员出来附和。 纪宣平淡的站在百官当中,眼观鼻,鼻观心。 似乎这些东西全都是耳旁风…… 其实确实是的。 几乎每次上朝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只不过纪宣是一次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纪宣伱有何话可讲?” 建宏眼神中带着一丝促狭,咳嗽一声,威严的看着纪宣。 “臣请陛下彻查!” 纪宣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站出来说了一声,然后退回。 你个老小子! 建宏看纪宣一个台阶也不给自己下,心中腹诽。 “陛下,臣觉得刚刚礼部陈大人言过其实,甚至胡编乱造……” 一个明显的纪派官员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选择站出来。 大佬互相不给台阶下,那这些当跑腿的肯定要给大佬造出来台阶啊! 要不然明天估计会因为自己左脚先迈大门被革除官职?? “嗯,刘爱卿负责彻查。” 建宏看有人出来给锅,自然顺坡下驴,挥手就给了各方一个并不可能存在的任务。 此事一了,紧接着便有官员站起来说一些别的事情。 基本上都是一些国民经济的事情。 这对于大理寺少卿的大舅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大舅也习惯了,来上朝一般很少有他的事情,就算是有也不多。 三司在朝堂上的事情本来就不多。 特别是大理寺,除非发生了什么震惊朝野的大案子。 这些事情虽然不大,其实也挺废时间,基本上就是半个时辰过去。 建宏坐在龙椅上有些百无聊赖。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事启!!” 顺着眼光看去,一直在角落里的那位徐善守,徐大儒一脸煞气的站了出来。 面无表情的恭身。 看到青禾书院的人站出来。 朝堂上所有人的心里一个突突。 来了! 特别是一侧的宗室的几个代表。 一脸不善的看着徐善守。。 (本章完) 163.第163章 好玩的朝堂纷争 第163章 好玩的朝堂纷争 在场的人里,但凡是有些地位,有些见识的,都知道这老头要干嘛。 除了一些没有什么地位,对于朝堂不怎么敏感的家伙。 大舅位于列臣之中,眉毛轻轻一凝。 他看的清楚,在徐大儒出来的一瞬间,满朝文武之中,一些老神在在眯眼的老狐狸,全都睁开了眼睛。 特别是宗室里的几个人物,看徐善守的眼神全都带着不善。 不过大舅并没有在意,他的眼神只是微微一侧,看向在场唯三有资格决定这场朝会最终决定的人臣。 首先是当朝首辅李祯。 李祯在站在人群中的最前方,离大舅的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大舅暂时看不到他的脸色。 其次是宗室如今的第一人,庆王。 此时的庆王面无表情,眼神垂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则是另一边武将里面的纪宣。 纪宣的表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他此刻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而且正巧的是纪宣的目光刚好扫过大舅这里。 二人在此刻对视了一眼。 纪宣轻轻挑了一下眉毛。 老狐狸! 大舅见此,心中暗骂一声。 他自然懂纪宣的意思,那悠闲的笑容就能读的出来看戏的心态,而且还是看自己的戏…… 这是没办法的事。 不管最后这件事牵扯进来几方大佬,引发此事的引子还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自己这个当爹的必须得站出来说上几句。 至于怎么说,说什么…… 真的得好好斟酌斟酌。 大舅的脑子又不是一团浆糊,他精明的很,你要说破案他脑子确实赶不上自己外甥,但你要说在朝堂上借势拉扯…… 一百个陆远之捆到一块都不如大舅的一根头发丝儿聪明。 大舅此时此时默默的观察局势。 “哦?徐爱卿有何启奏?” 建宏看到徐善守出来的一瞬间,心中直接就松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师父院长大人深深的感动。 弟子的事情师父还是真放在心上的啊! 但是脸上却是露出意外的表情。 这样才符合他此刻的心态。 毕竟徐善守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了,此刻出现肯定要有一些意外才是。 “陛下,臣弹劾贡院主考二人,徇私枉法,擅自修改考生成绩,罪责当诛!!” 徐善守说到此处,已然是撸起袖子的架势,脸上的胡子都已经有些直立,瞪着眼睛,语气更是如同熊熊燃烧的大火,气势十足。 来了! 听到他这么讲,所有人都赶紧擦亮眼睛,哪怕是跟此事无关的官员都站直了起来。 大舅更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已经出列的徐善守,期待着他再说些什么。 贡院其实都是考场。 只不过这里毕竟是朝堂,说话自然要讲究点规矩。 “徐爱卿何出此言啊?” 建宏一脸疑惑,侧过脸看向礼部的官员们。 贡院的主考二人一位自然是礼部的尚书,另一位自然是礼部新晋的侍郎。 礼部尚书姓曾,此时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另一位姓季,正是当初在考场亲自改了海无恙成绩的那人。 他跟曾尚书一样,也是面无表情。 他是建宏亲手提拔上来的,也算是建宏的亲信,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建宏的一句话就直接冒天下大不韪把海无恙的卷子给改了…… 所以此时自然是相信建宏的。 他知道,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坏到哪里。 他可是跟着当朝一哥混的! 心中自然有底气! “当日京城贡院的冲天儒气,正是我儒家文章受天地感应自生的天地异像!自古所出文章生此异像者寥寥无几!哪一篇不是福荫百世的大贤之作!?!” 徐善守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是愤怒异常,看向礼部尚书还有礼部侍郎二人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刀子,唾沫星子都快甩到了二人脸上。 “如此大作!居然只在这两位主考面前落得了个孙山的成绩!呵呵!枉你二人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不当人子!!” 徐善守的话其实别说礼部这二人了。 哪怕就是随便伱当街找一个小官儿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甚至还能边听你骂街边下棋玩儿。 “哦?” 建宏听此,脸色一冷,看向那面无表情的礼部二人组,冷哼一声问道: “二位爱卿,可有此事??” 建宏此话一出,别人没有什么动作,可把下面站着的庆王气了个半死。 妈的! 庆王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 有没有此事你建宏能不知道?!! 你特么在这儿跟老子装傻充愣?? “禀陛下,徐先生此言不错。” 皇上都问到跟上了,礼部二人组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曾尚书没有说话,改成绩的又不是他,自然轮不到他出来。 季侍郎往前轻轻踏了一步,刚才出声的就是他,轻轻弓身继续道: “当日正是臣改的成绩。” 季侍郎眼神清澈。 “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建宏的声音宛如九幽索命,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季侍郎。 仿佛只要这个季侍郎不好好解释一下,等待他的自然就是抄家灭族! 而另一边的纪宣也是很配合的开始摩拳擦掌了。 抄家灭族? 这可是佩寅郎的专属技能! 然而接下来季侍郎的话则让纪宣升起的这一丝兴致瞬间消失。 “臣何罪之有?” 季侍郎一脸淡然的抬起头看向建宏: “臣这么做为的是我大雍江山社稷!为的是我大雍国祚永存!!” 一番话说是那叫一个声情并茂,那叫一个凛然正气! 听的大舅那叫一个垂涎三尺。 以前的大舅对此那是不屑一顾,现在的大舅对此可谓是逐字品鉴。 好活! “哦??” 建宏看向季侍郎的眼神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赞赏,神色却仍旧冰冷的看向他: “说!” 季侍郎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已经在吹胡子瞪眼的徐善守,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随即消散,回过头依旧淡然,微微弯腰道: “那学子的文章确实不错,引得儒家的天地异像自然算得上圣贤文章,可此文对于往朝自然算的上惊世方针,但对于我大雍,却是让陛下蒙羞,让大雍祸乱的毁基之作!!” (本章完) 164.第164章 传阅 第164章 传阅 朝堂风云变幻莫测。 有些人说话就是能引起所有人的关注,就是那么滴水不漏。 季侍郎的眼神充满平淡。 但是说出的话所有人听了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中就包括大舅,以及庆王。 此时的庆王眼神闪过一丝精芒。 看着这个新晋的礼部侍郎,重新刷新了一下内心对他的认知。 当时在贡院的时候就没有看出来这个人还有如此的语言之道。 季侍郎的声音严肃,并且犹如利剑,说完上一句,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死死的盯着刚才弹劾自己的徐善守,冷声道: “如此祸国之策,徐先生却奉之为霖,莫非有不正之心不成?” 说完便直直的站在那里,神色淡然,仿佛什么话都没说过。 …… 不得不说,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这人怎么那么会说!? 明明是他篡改了考生的成绩,偏偏把自己摘了出来,并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忠君爱国,一心为民的形象? 这在朝堂上虽然并不少见,但是可别忘了这个季侍郎可刚没如朝堂几天呢! 看着他的表现,最开心的莫过于建宏了。 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得力干将,在朝堂上变换风云将所有人都镇住,这可是一般人学都学不来的。 只有大舅看季侍郎的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危险。 随后就是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特别是大舅抓到建宏看季侍郎眼神中的那一抹一闪而逝的赞赏时。 对这个季侍郎直接就升起了一丝敌意。 同样是在外派干,同样是回朝一朝得势,同样是陛下的一手提拔上来的,同样是…… 大舅跟季很像。 像到一种让人都分辨不清二人到底谁更受建宏宠爱。 那自然也就能理解了,其中一个人越受宠,那另一个人自然就会被比下去。 不过越是这样,大舅一想到这位季大人的结局,心中就愈发危机重重。 打压学子文章,不管什么原因,总要给天下儒道学生一个交代,总要给史书一个交代,这一点别人看不出来,大舅又如何看不出来?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季侍郎的话刚落下,那边徐善守的胡子都气的要颤抖起来了。 眼神死死的看着这个唤作季大人的眼睛。 “我弟子所言推恩何错之有?利国利民的大贤文章被汝说的一文不值?任你巧舌如簧,改变不了我儒家弟子对历史做出的贡献!!” “而且连试都没试,你又怎知那法子会祸乱天下?!” “陛下,对于如此糊弄是非当朝欺君之徒理应当诛!!” 徐善守的目光如同想要把这个季大人抽筋剥皮一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建宏的眉毛有点皱起。 老师派来的这个人战斗力有些凶悍啊。 真要按照他嘴中之言,这满朝文物岂不是要死绝? 怪不得当年老师没有举荐他人朝为官,若不然凭借自己的脾气,这老头早就不知道被发配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想到这里,建宏的眼神扫了一眼当朝首辅李祯。 这边吵的再凶,首辅李祯却依旧如同老僧入定,仿佛对于这里的事情充耳不闻一般。 “李爱卿,你有何看法?” 看到李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建宏不禁一阵头大。 这老狐狸是真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一句话,本来所有人的目光还在建宏身上打转,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直接转到了当朝首辅李祯的身上。 李祯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看上去干干瘦瘦的。 长相更是普普通通,仿佛是家里随处可见的奴仆佣户一般。 但是谁要敢凭借这么个外表小看人家。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一点也不夸张。 前任首辅与李祯政见不和,愣是被活生生的气的自己说什么也不干了,就必须要辞官回家。 当时刚刚登基的陛下怎么挽留都挽留不住。 没有人不服这个老头。 内阁第一人的位置坐了那么多年,压根就没有第二人眼馋过。 哪怕是内阁三人组里的其他人,对李祯的位置那是一点都不敢觊觎…… 不管是政治手段,还是拉拢人心,亦或者是以身作则上,李祯这么多年可以说一点差错都没有出过。 更重要的是,李祯名义上重来不参与党派之争。 哪怕是纪宣这个朝堂老贼,李祯也重来没有在朝堂上对其发难过。 当然发难的事是手下马仔来做的。 作为当朝大佬,只需要在最危险的时候,轻轻给出自己的致命一击就可以。 “回陛下,老臣不懂。” 李祯见话都已经问到自己脸上来了,自然不会再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轻轻一个抬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自然无比。 听到他这么说,建宏心中暗骂一声。 老狐狸,一点破绽都不留是吧。 大舅,庆王,纪宣三人也听到了李祯的话,他们脑海中浮现的想法跟此时的建宏一样,都是暗骂李祯滴水不漏的话。 虽然这李祯是当朝首辅,权利通天,但严格的制度下,名义上他确实没有资格接触考生的考卷。 但谁相信啊? “怎么?” 建宏轻轻一个挑眉。 “微臣并无见过其文,自然不懂。” 果然,李祯的话自然就是无懈可击。 他垂眼而立,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听了他的话,其余大臣也都抽了抽嘴角。 老不要脸。 伱他妈私底下估摸都研究的会背了吧?? 都特么是教坊司的魁,在这装什么黄大闺女? 我呸! “哦。。。” 建宏暗骂归暗骂,但也知道,首辅还是顺着自己的意思来的,这场戏还是得继续往下走。 不过已经唱到这里了,按道理来说,庆王作为宗室的代表,应该已经可以站出来搅局了…… 怎地还如此沉的住气?? 建宏风轻云淡的扫了一眼站在自己位置上的庆王。 发现庆王老神在在没有丝毫动作。 这老狐狸莫非有什么别的后手?? 建宏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那便差人把文章拿上来,也让满朝文武都看一下。”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本章完) 165.第165章 争论 第165章 争论 “是!” 这边建宏刚说完,那边的老太监已经笑呵呵的站了出来,装模作样的走到外面。 取来早已经准备好的文章。 这是一份拓印的版本。 真正的文章早已经被礼部的人收录了起来。 到底是能引起天地异像的文章,怎么可能随便就放起来了。。 “陛下,请过目。” 老太监的声音规规矩矩的。 “嗯。” 建宏面无表情的接过老太监手中的文章。 也是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就这篇文章,说实话,建宏也早已经都倒背如流了,此事还是要装作没有看到过,第一看一样…… “恩??” 看了一会之后,建宏作势皱眉,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此法…” 建宏露出纠结的神色。 “真有用乎??” …… 看到建宏那一脸装模作样的表情,知情的几个人都差点没忍住要作呕的表情,尽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陛下,不如传阅臣等?” 看到建宏脸上的纠结,首辅李祯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绕是阁老大人为官数十年,这么不要脸的皇帝真是第一次见。 跟这么多马仔眼前您倒是演的有点过了。。 建宏抬头,脸上露出纠结,凝重的神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 “也罢,诸爱卿都看一下吧。” 说完,将手中之物递给了身边的老太监。 老太监恭敬的接过,然后往下传递。 第一个看的人自然是首辅李祯。 李侦接过之后,屏息而看。 俄顷,李祯看完。 面无表情的递给了下一位,下一人自然是内阁三组合之一的大学士。 其余人也都很有耐心,等他们都看完之后,依次接到手中细细查阅。 看到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的古怪起来。 甚至一些早已经看不惯宗室那帮废物每年白吃白喝,还要为祸乡里的二世祖的官员。 没有当场笑出声已经算他们很有涵养了。 但也有一些与宗室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官员,看完之后用忧心忡忡已经说不出他们嘴中的苦涩了。 但更多的是没有看出什么门道的小官。 或者说压根跟他们没有关系,这事就算是烧到眉毛上了都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差不多就是大舅这样的官,跟宗室没有什么关系没,平日里也跟宗室没有过什么接触。 “诸位爱卿既然都已经看过了,不妨谈谈自己的看法。” 基本上朝堂上的官员都看过之后,建宏的心中闪过一丝期待。 直接全票同意能省他不少事。 但是事情肯定不会跟设想的一样发展的那么顺利的。 “陛下!此法有悖人论!万万不可啊!” 不出所料。 上来就有人开始视死如归。 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直接搞的建宏没有一点心态了。 早知道推行政令不容易,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难。 建宏暗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然道: “候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推行此法,势必造成宗室人心惶惶,我大雍财政本就不堪重负,若有宗室起兵来反,届时又当如何应对??切莫忘了如今威武候还躺在御医院中生死不知!” 那姓候的爱卿是一位中年胖子,此时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的背后正是宗室中的一脉,看到此法,动摇的绝对是他背后主子的根基,所以自然不管不顾的站出来说话。 “无耻老贼!你又怎知必有宗室造反!!休在此地危言耸听!我看你是心存反意才在此等圣贤文章中看到有宗室谋反,我看到的却是给那些活不下去的庶子门一条生路!!” 这时,另一个身影站了出来,脸上带着咬牙切齿的神色看着那个胖子,一起激烈道: “陛下,此等心存不轨的奸诈小人,理应打入佩寅郎诏狱!” “我看你才是心存不轨!切莫忘了陛下当年登基,宗室之人皆迎!鼎力相助的盛况,现在提及此事,莫不是想让陛下当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将来历史又会怎么写此?!” 又有人站出,咬牙切齿的轮到宗室一帮人了 …… 刹时间,朝堂如同早市的菜场,交头接耳,互相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 建宏看着一片狼藉的朝堂,脸上露出一丝铁青的神色。 他担忧的事情来了。 说真的,皇帝的话语权若真能在朝堂之上一言九鼎,那么推恩之策压根就不许要拿到这里说。 但没办法,有内阁,有首辅,有宗室…… 错综复杂的局势容不得他一言九鼎。 但必须要商量出结果,否则若是这么僵持下去,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个结果。 建宏看到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徐善守。 此时的徐善守脸色冷笑的看着这帮争吵不休的人。 压根就没有参与进去的打算。 他今日来又不是为实行此策来的。 他就是为儒家弟子讨公道来的。 建宏看到徐善守脸上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 来吧,真正展现伱威力的时候到了。 当日让季侍郎修改海无恙成绩的那一刻,建宏就已经算到今天的僵持不下的场景了,所以他才让季侍郎修改成绩,为的就是今天。 想着,建宏给自己身边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 老太监看到建宏的眼色之后点点头,对着朝堂争论不休的大臣们大声喝道: “肃静!!!” “肃静!!!” “朝堂重地,成何体统!!” 太监的声音瞬间就盖过了所有人。 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纷纷看向龙椅上安座的建宏帝。 建宏帝的眼神透着一丝冷光,没有再提这群人争论,而是看向徐善守: “徐先生没有什么话要讲了吗??” 请开始你的表演。 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到了许久没有存在感的徐善守身上。 此时的徐善守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笑,冷冷的注视着场内之人。 “陛下!我来朝堂的目的不是为了推恩策,为的是我弟子被人擅自修改成绩,天地异像的文章被人批的一文不值!呵呵。” 说到这里,徐善守的眼神死死的盯住那个最先站出来的候胖子,冷然道: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没有我儒家圣人之书,你现在不知道还在哪个泥巴堤里撒尿!!现在在此侮辱我儒家圣贤!?!” (本章完) 166.第166章 视死如归 第166章 视死如归 “陛下!此事若不给我青禾书院一个交代,那以后我青禾书院弟子绝不再踏入朝堂半步!!” 说完,徐善守傲然的站在大殿中央,看也不看周围人的目光。 此时的他宛如高高山上最挺拔的那棵大树! 他话音刚落,瞬间站出来十人以上的官员。 全都跪在地上,齐声道: “还请陛下为我青禾书院学子正名!!” 声音浩荡,在大殿之中如同钟响。 若不是大殿中有国师当年设下的蔽法之阵,恐怕这些青禾书院出身的官员们直接就动用自己苦修多年的浩然之气了! 到那时,殿中所有官员都得被震荡一清。 但哪怕是不动用体内的浩然之气,着股气势也足以震动全场。 好好好!! 建宏心中恨不得心怒放,当场跳一支舞来表达自己心中的舒畅! 但是也正是此时,到了考验建宏演技的时候了。 其实正如之前那位官员所说,建宏之所以没有看到推恩就当机立断的推行还有最大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帝位当年来自宗室的支持,而且是鼎力相助。 所以他必须要站在宗室的角度上看待问题。 最起码表面上要如此做。 若不然,他自然就成了狼心狗肺反咬一口的皇上。 那跟他在自己心中预想的名声是不一样的。 “汝等在大殿之威胁朕?!” 建宏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他死死的盯住领头的徐善守,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汝等现在站回原位,朕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俨然就是一副被言官逼急了的表情。 他急了他急了! 所有人看到此场景,都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但都鼻观眼,眼观心,谁也不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 这个时候站出来,一个不好得罪的就是陛下与青禾书院的官员们还有那个叫徐善守的大儒三派人…… 全都静静的看着陛下发火。 “嗯?非逼的朕气死?!!就真的要逼的朕做那忘本之人??!!” 建宏几乎是吼出来的,如同暴怒的狮子,恶狠狠的盯住那些长跪不起的官员,以及站在大殿最中间的徐善守。 建宏此时的火气愈发浓郁,死死的看着那群视死如归的青禾书院官员。 大殿上此时所有人呼吸都顺着建宏的暴怒缓慢了…… 更有甚者当场抖了一下身子。 天子一怒……可怕至极! 但,再看那群跪在地上的青禾书院出身的官员们,哪怕建宏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一个人肯退一步。 他们的脸上全都写满了视死如归。 甚至,徐善守更上前一步,看着龙椅上的皇帝,不惧的对视。 良久,徐善守淡然道: “陛下的名声就是名声,我青禾书院这么多年来的经营就要因为陛下的名声毁于一旦??!” “你!!” 建宏闻言,更是惊怒。 他的气的胸膛止不住的起伏,一时间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是那句话,若陛下不给我们青禾书院一个交代,那我们今日全都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以后青禾书院出来的所有学子,定然绝口不再提入朝为官之事!” “也好叫后人,好叫天下人知道,我儒家青禾书院是如何毁在陛下手中的。” 徐善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讽刺。 他淡淡的看着建宏,脸上没有一丝惧怕。 他就是最纯粹的儒道之人! 为了儒法,他将不顾一切!他将不惧生死。 此时他的心中依旧是一片淡然。 在如此心境之下,困守多年的儒道瓶颈居然有了一丝松动!! 见此。 徐善守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 他不是为了自己儒道瓶颈松动的欣慰,他欣慰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儒道没有错! 对于朝堂的算计他一点都不懂。 现在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只是建宏与院长大人二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他只知道一点。 自己的学生受欺负了。 青禾书院的儒道之路被人玷污了。 那他就算是死也要为自己所守护之人讨要一份公道! 他徐善守从不是惹事之人,但也绝对不是怕事之人! 看着步步紧逼的徐善守。 建宏心中全是欣慰。 但是脸上那又惊又怒的神色却依旧在持续。 呼哧,呼哧。 徐善守不惧的跟建宏对视。 建宏的胸膛起伏到了一定的频率。 任谁都能看的出来,此时的建宏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 但是,他没有办法。 杀? 朝堂上所有人都对此嗤之以鼻。 杀是不可能杀的。 甚至动都不会动一下。 见此。 庆王心中一片冰冷。 他看着暴怒的建宏,心中全都是嘲讽。 脸上露出麻木的神色,但他依然不慌。 良久之后。 建宏的呼吸慢慢变的弱了下来,他看着徐善守的脸已经变的麻木起来。 无力的挥手:“罢了,由你去吧。” 俨然是一副被人逼到死角无力认输的模样。。 “陛下圣明!!陛下千古之君!!” 徐善守听到建宏这么说,眼神中瞬间迸发出无与伦比的色彩。 建宏深深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眼前无所事事的首辅李祯道:“李爱卿。” “臣在。” 李祯声音温和,上前踏了一步。 “此事交由内阁,朕乏了。” 说完,认命般的半瘫在龙椅上。 脸上全是木然…… 他这副模样,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其实事到如今,他心中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可以了已经。 朝堂上不论谁怎么想,他建宏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 不管是宗室,还是天下人,甚至是后人。 没有什么能够攻击到他。 仁至义尽! 而且推恩策也能顺利往外推行。 怎么给青禾书院正名?自然是推行推恩了…… 这才是他建宏想要的。 事已至此,宗室之人完败。 所有人都看像庆王。 但此时庆王的脸上面无表情,一点不慌。 纪宣,大舅还有首辅李祯都不经意间瞟了他一眼。 庆王的表情……似乎不像失败者该有的? 他在等? 三人心中一动。 他在等什么? 几个明白人全都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的时候。 一道虚弱的声音声音突然出现。 “父皇,儿……咳咳,儿臣求见。。” 大雍那个病入膏肓的太子!!! 听到此声…… 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精芒,纪宣与首辅李祯更是用极其危险的眼神看向人群中老神在在的……庆王! (本章完) 167.第167章 太子晕了!! 第167章 太子晕了!! 太子的声音不大,但是却牢牢的占据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今的大雍太子。 名义上的权利第二。 “恭迎太子殿下。” 在太子出现的一瞬间,一帮明显可以看出太子党的官员立刻俯身迎拜。 不过太子并没有回应,而是眼神紧紧的盯着龙椅上的建宏。 “父皇!” 太子身子羸弱,没走几步已经是气喘吁吁,在太监的搀扶下,艰难的来到建宏帝的身前。 建宏的看太子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 其实当看到太子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自己一定是要做一些让步了。 一个仁慈的太子,没有皇上会喜欢。 但若是一个孝顺的太子呢? 而且再加上这个太子身体不好,患了疾病呢…… 太子是很受建宏喜欢的。 “你不好好在东宫调养,来此地做甚?” 建宏的眼神中带着无奈,声音下意识的有些收敛,语气有些放缓。 “儿臣近日有些思念父皇。” 太子的眼神很清澈,抿了抿嘴角,脸上含着一丝羞意。 腼腆的太子…… 这种其实对建宏来说就很有杀伤力。 “你啊!” 建宏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太子,忙吩咐旁边的太监道: “快赐座。” 建宏的语气很轻。 “谢父皇。” “快坐吧。” …… 这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在朝堂上出现,大臣们看的也是头皮发麻。 只有庆王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意味。 反正就是 一种让人心中一顿的表情。 拖。 “父皇。” 待太子落座之后,羸弱太子并不打算多说什么,他本就是匆匆赶来,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便已经大概猜到如今的朝堂局势。 想必弱自己不来,恐怕已经被这些儒家之人得逞。 念到这里,太子毫不迟疑,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脸认真的抬起小脸,看着自己的父皇。 “父皇,儿臣听闻,最近有流言说我大雍准备对宗室弟子伸出宝刀,同室操戈?不知……” 脸上的担忧浓郁到了极至。 这…… 建宏听到此言,脸色瞬间就黑了起来。 他的眼神轻轻眯了眯,扫向了站在人群中的庆王。 庆王依旧是老僧入定,没有丝毫异样的表现。 “怎会如此,禅儿,你自是受人蛊惑听到的,是谁蛊惑伱的?与朕说来!” 建宏看庆王的表现,眼神中闪过一道极为危险的光芒一闪而逝。 脸上却是依旧亲和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无人蛊惑儿臣。” 太子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那推恩之策一但推行,本就是将宗室与皇室推向两边!父皇!” “太子!” 建宏听闻,眉头一皱,阴沉着脸道:“朝堂之上,要注意言论!” 说完,他看向满朝文武,发现所有人都自顾自的站在原地,一点没有想要说什么的意思。 “呵!” 别人认这一套,徐善守可一点不认,他一脸嘲弄的看着太子,站起身,眼神之中带着一种直摄人心目光: “这么说,太子也是在否认我儒家的异像贤文?” 徐善守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危险。 “徐先生何出此言啊?!孤只是担忧我皇家家事,并无论别。” 太子正与建宏对话,看着突然出现的徐善守,表情变的一脸疑惑。 眼神依旧是清澈无比。 这位储君的演技自然也不是盖的。 “皇家家事,能大的过我大雍万万子民的家事吗?!” 徐善守看到太子铁了心要搅和,心中的怒火已经充满胸腔。 太子却是自然的摇头:“徐先生此言过重,孤只是就事论事。” …… 说白了,太子就是要搅和。 “太子殿下!!” 徐善守突然一个高喝! 他眼神已经泛红:“我青禾书院一心为国,从来未有过懈怠,今日所有人都铁了心要扮我青禾书院的难看!” 说完,他眼神扫过朝堂众人,“我徐善守就是一头倔驴!为了儒家之道,前方便是刀山火海,我自也奋不顾身!” 说完,死死的看着太子,刚要再说什么,眼神突然就变的呆滞了起来。 因为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眼前那个懵懂的太子,那个脸上带着无辜的太子,直直的晕到了过去…… “嘭!” 太子的万金之躯与地面狠狠接触的声音…… 这…… 看到这里,所有人几乎都傻了! “愣着干什么!快传御医!!” 这个时候,只有庆王是清醒的,或者说只有他就是在等这一刻…… 建宏看到此景,也有些发慌,赶紧下了龙椅,来到太子晕倒的旁边。 “禅儿!!禅儿如何了?!” 说完立刻蹲下。 这边所有大臣全部上前,注意力全都在那太子身上。。 徐善守的目光依旧呆滞。。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太子出来的搅局方式居然如此奇葩。 “御医!!快传御医!!” 紧接着就是嘈杂无比的声音。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哎哟,怎么就在这大殿上晕了!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 “…………” 整个晋西北……整个朝堂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 徐善守傻傻的站在原地。。 ……………… 陆远之跟公羊敢二人无聊的坐在马车上。 已经到了午时末了,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要将人晒成憨憨了。 “平日里纪公上朝都这么晚吗?” 陆远之等的有些怀疑人生,他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依旧平淡的公羊敢。 公羊敢淡然的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惜字如金:“非。” ? 陆远之接收到这样的答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一刻他宣布,大雍的装逼王已经归位了,就是这个面瘫脸。 “那今日是怎么回事?!” 陆远之一脸懵逼。 怎么就轮到自己来的时候工作量突然变大? 这个问题,公羊敢没有回答,只是耳朵动了一下,表示自己接收到了消息,但因为问题太弱智,懒得回答。 陆远之则是眼巴巴的看着宫门。 饿了。 想吃饭饭,纪公,纪爸爸,快出来。。 刚念此。 就看到乱糟糟的一幕出现在了宫门口。。 所有官员一脸晦气的从宫门口出来。 其中就包括一脸淡然的纪宣。 脸色古怪的大舅。 以及神色极其难看的徐善守。 (本章完) 168.第168章 与纪宣共处一室 第168章 与纪宣共处一室 “见过纪公。” 陆远之看到缓缓而来的纪宣,赶紧下了马车,对着抱拳。 “免礼,先回衙门。” 纪宣点头,轻轻上了马车。 “驾!” 公羊敢的脸色依旧,平淡的拉开马缰,轻轻的掉转马头。 马车缓缓驶动。。 陆远之对于今日的朝堂倒是挺好奇的。 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迫于自己身份,自然是不能直接问的。 就在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等晚上回家问大舅的时候,纪宣温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亦行,你进来一下。” 陆远之闻言,眼神一愣。 随即点头,称:“是。” 说完,掀开帘子,看到了马车里极其豪华的装饰,大大咧咧的进来,缓缓坐在纪宣的对面。 “纪公有何吩咐?” 陆远之一脸恭敬。 “无事,只是想与你聊聊刚才朝堂上发生的事情,问问你的看法。” 纪宣呵呵笑着,声音的语调依旧是那么的平淡,温和。 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歇,缓缓的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印玺。 陆远之赶紧表示:“属下天资愚钝……” “天资愚钝?” 纪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语气中带着调侃: “短短三月,从九品锁精,一越成为如今的五品敛息境……放眼整个大雍,哪怕是从武者这个概念出来的第一天到现在,都是从来没有先例的!” “伱管这个叫天资愚钝?你若是天资愚钝,那天下人岂都是废物?!” 语气依旧温和,调侃的意味更浓郁了些许 陆远之当机立断,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纪宣:“纪公,您都看出来了??” 他知道,此事能瞒的过谁都瞒不过纪宣。 纪宣是天下第一武夫,又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既然看我这么天资卓越…… 公若不弃,远之愿拜为义父啊!! 陆远之心中咆哮。 都说认贼作父认贼作父的…… 真到了认贼作父这一天……有几个男人能忍住其中的诱惑啊?? “如何看不出来?” 纪宣嘴角轻轻一勾。 “如今佛门有弟子称佛陀转世,已经在十六岁的年纪修成了五品法门之境。” “道门今朝圣女也天资绝艳,如今也以十七岁的年纪进入了道家五品元婴之境。” “就是儒道,也有海家独子这样的天才,以十七岁的年纪悟得天地大道,更是在秋闱之际进入了儒道的五品君子境。” 纪宣的声音依旧温和,不疾不徐的缓缓诉说。 “本以为今朝武道依旧是人才凋零,倒是没有想到,你给了本官如此惊喜。” 纪宣的眼神也温和无比,他似乎一直都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 从来没有见他急过眼。 只是陆远之知道,当时在测试自己的忠诚资质的时候,正是这个看上去亲和力很足的男人,吐槽那位恪物司大弟子做的那物件的声音最大…… “纪公抬爱了。” 陆远之不骄不躁,一脸平静。 实则自己的内心已经紧张无比了。 妈的,海无恙突破五品这事,从来没有向外人透露过一点消息!! 这是陆远之能打包票的事情! 纪公是怎么知道的? 陆远之心中依旧是千回百转的想。 难不成这是在敲打我? 莫名其妙的,陆远之头疼了起来。 大哥,您让我破案啊干啥的我都挺在行。 但是您说您让我在这儿猜谜?我上哪儿跟您在这儿玩啊? 不行,晚上回去一定要一点一点的给大舅说,让大舅给自己翻译一下纪公这是什么意思。 是的,都是同一个国家甚至是同一个城市的人类。 陆远之还是需要翻译官…… 可想而知,语言的艺术是一项人类至今都要继续研究攻破的一个难题。 陆远之的眼神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一丝自傲的。 “嗯。” 纪宣看了一眼陆远之,他从陆远之身上看到了一丝自信,挺好的,纪宣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我的武道天赋都不及你。” 纪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我十一岁突破的锁精,十三岁破填海,十五岁冲神,二十岁才窥破丹纹,二十五岁达到敛息。” “跟你不同的是,我的武都之路一直都是循序渐进。” 陆远之听到这里,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意思? 点我? 陆远之的心中有些不自信了。 “你的突破方式倒更像是儒家,一朝顿悟,一日人圣的感觉。” 纪宣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属下也不知。” 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就是练着练着,就突破了。” 他的话说的更像是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一样。 “呵呵,这不重要。” 纪宣嘴角跷起一丝微笑。 随后就没有在纠结这个话题。 而是话锋一转,来到了今日的朝堂之上。 “今天早朝,青禾书院的大儒徐善守来了。” 纪宣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手中的印玺上,那是他佩寅郎权力的的印玺,轻轻的擦拭着。 陆远之看纪宣不再纠结自己境界上的问题,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听到纪宣再聊早朝,心中又是一阵无力的感觉。 大佬,我对朝堂上的事情真的有点一窍不通的意思啊…… 不过好在昨日有大舅的提点。 陆远之顺着大舅当时在书房跟自己说的话慢慢斟酌。 “想必是青禾书院要为自己正名?” 陆远之不确定,弱弱的问了一句。 听到陆远之的话,纪宣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 陆远之仔细想自己大舅的话。 最后大舅好像是在说,推恩这个计策,当今圣上是肯定喜欢的,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主动去提。 所以需要一把借刀杀人的刀…… “恩,略有耳闻。” 陆远之解释了一下道:“海无恙是属下的表弟,从他嘴中听出了一点消息。” “哦。” 纪宣的表情变的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听闻你与你大舅不和?” 说完,停顿了一下自己手中擦拭印玺的动作,看了陆远之一眼。 陆远之的语气变的有些不爽了。 “那老竖子老说羞与我为伍。” “呵呵。” 纪宣笑而不语,停顿了一下之后问道: “还说什么了?” 陆远之:…… (本章完) 169.第169章 什么?!十八岁的五品?!! 第169章 什么?!十八岁的五品?!! “说您……” 陆远之下意识想要说,但突然想到眼前的人似乎就是大舅嘴里的纪贼…… 陆远之挠挠头,止住了自己嘴路的话,打了个哈哈道: “今儿天气不错哈!”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纪宣。 纪宣看到陆远之呆萌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手中擦拭好的印玺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最近在武道上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来寅武堂找我。” 说完便闭目养神。 也不再看陆远之。 陆远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心中就是无尽的惊喜。 艾玛! 尊嘟假嘟? 还有这种好事? “属下确实在实战上有些薄弱。” 陆远之弱弱的看了一眼纪宣。 等了一会之后,却发现纪宣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嘴角微微撇了一下。 这就是你的态度?! 妈的。 你再这样我就不认你当义父了! 我生气了! “嗯,闲暇之余叫公羊敢教伱。”纪宣没有睁眼,只是淡然温和的说了一句:“嗯,池蛟也可。” 陆远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躬身道:“谢纪公抬爱!!亦行誓死效忠!” “呵呵。” 听到陆远之的话,纪宣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缓声道:“公羊敢性格稳重,教你的话进展会稍慢,池蛟性子稍急,跟着他进展会快上许多。” 说完,彻底闭上眼睛,呼吸都变的弱了起来,显然是一副不想再搭理陆远之的模样。 陆远之自然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干笑一声,走出了马车内部。 掀开帘子,陆远之看到公羊敢在认认真真的驾车,脸上依旧带着一丝不苟的模样。 再看到公羊敢时,陆运之已经把其当作自己未来武道路上的老师,自然态度更恭敬了一些。 “我来吧……” 陆远之想要伸手接过公羊敢手中的马缰。 “不用。” 公羊敢只是淡淡的扫了陆远之一眼。 刚才陆远之跟纪宣二人的对话又没有经过什么加密处理,所以对于公羊敢这样的四品高品武者来说。几乎跟趴在自己耳边说话没有什么区别。 自然也就听到了纪公想让自己来帮助眼前这个五品敛息境的少年天才。 “害。” 陆远之见自己的好意被躲开,尴尬的笑笑,但也没有放在心中。 他知道这个叫公羊敢的男人性格多多少少有些耿直。 如若不然,纪爸爸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给他个一官半职当当, 说白了就是害怕他这个性子要是当了官,指不定被人吭的裤衩都不剩下。 马车渐渐行驶。 陆远之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与公羊敢一起把纪宣拉到了佩寅郎的衙门。 “见过纪公!” 纪宣刚一下车,佩寅郎所有人瞬间就如同下饺子一样单膝跪地。 看到这场面,公羊敢倒是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车下伸手搀扶出来的纪宣。 陆远之到是真的狠狠的热血沸腾了一翻。 妈的,真好啊!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昔日的顶头上司张慎行,还有冷淡阿姨,二人尽都是一脸恭敬。 这…… 陆远之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面上亲和的纪宣。 彼可取而……还是当我义父实在一点。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有大佬在上面给自己顶着事情,好过太多自己无休止的操劳。。。 “不必多礼。” 纪宣的声音依旧温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这样的事情他每天都要经历一遍,甚至有些时候一天都不止要经历一遍。 “谢纪公。” 所有人纷纷抬头,站起身。 然后就看到了陆远之这小子居然站到了纪公的身后…… 有一说一,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浮现出一丝疑惑。 平日里都是纪宣带着公羊敢的身影出现。 今天居然加了一个陌生的小子…… 这是什么讯号? 已经不需要多说。 明摆着告诉大家,看到我身后这小子了吗?跟我混的,大雍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子罩他! 不是这小子凭什么啊?! 一些人心中难免有些不满。 特别是一些熬了许多年的风佩们。 风佩与云佩之的地位差距还是十分显著的。 中间所跨越的武者品级那也是直接从七品跨到四品。 所以一些天资卓越的风佩自然有达到五品境界的武者。 这些人的是嫉妒陆远之的主力军。 不过很快,纪宣就把他们的那一点嫉妒之心给弄的无影无踪了。 “池蛟。” 纪宣边往前走,边声音温和的叫住了一个一脸坚毅的年儒雅壮汉。 被叫住的那人瞬间抬头:“属下在!” 一股严厉的气息从那人的身上传了出来。 “亦行刚刚突破五品,境界有些不稳,这些日子我会让他寻你,你带他巩固一下境界。” 纪宣的声音依旧温和。 但是这一道声音却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砸在了所有人耳边! 特别是了解过陆远之的人。 看陆远之的表情中,下巴差点掉下来! 卧槽!!?? 特别是张慎行,此时在人群中的他,下巴马上就要脱臼。。 五……五品了?? 这这这…… 他上个月不是才七品?? 就连冷淡阿姨都的表情都变的惊疑不定了起来。 五品了? 才多久? 上次与他一起在青禾书院时,他的表现就是实打实的七品。。 这一点上官素对不会认错的。 那些刚刚还在嫉妒陆远之的风佩们在听到纪宣的话之后,瞬间把那点嫉妒给抛的无影无踪了。 再憨憨他们也都看的出来陆远之的年纪。 顶多不会过双十的年纪! 这个年纪的五品?? 很大可能就是下一个大雍第一武夫! 咽唾沫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呆滞的看着陆远之。 就连别的云佩都十分凝重的看着陆远之。 被纪宣叫住的池蛟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看了一眼陆远之。 不过倒也没有坏了规矩,对着纪宣抱拳称:“属下遵命!” 虽然纪宣是他的义父,但在外,所有人都知道,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恩,平时不要那么严肃,这小子才十八岁,当你儿子都绰绰有余了。” 纪宣拍了拍池蛟的肩膀,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 听到纪宣说出陆远之的年纪。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又在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响起…… (本章完) 170.第170章 哥们也有自己的办公室了! 第170章 哥们也有自己的办公室了! 纪宣在给陆远之造势…… 一些敏感一点的佩寅郎听到这里已经看到了一些东西。 从这里就已经能看出来纪公有多看重这小子了。 不过细想一下也能想的通,毕竟一个武道天才在大雍是不可多见的。 “是!” 池蛟的目光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并没有很惊讶,沉稳的点点头之后,看了陆远之一眼。 陆远之的目光刚好给这个佩寅郎执法的云佩对视了一眼。 看到池蛟的目光,陆远之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 池蛟依旧面无表情。 纪宣已经走到了人群的尽头,“散了吧。” “是!” 所有人都朗声抱拳。 陆远之看了一眼公羊敢,紧跟公羊敢的脚步。 此时的公羊敢跟在纪宣的身后,三人一起进了寅武堂。 进入寅武堂之后,纪宣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想了想道: “亦行,你应该还没有自己的行房吧?” 声音依旧亲和。 陆远之赶紧恭敬道:“回大人,没有。” “恩,在四楼找一间吧。” 说完纪宣对着一个吏员挥挥手:“带他寻一间空闲的屋子。” “是!” 吏员一脸恭敬。 纪宣点头之后,便上了楼。 留下陆远之跟那个吏员一起。 行房,顾名思义,就是办事的地方。 也就是办公室。 陆远之是没有自己办公室的,但是陆远之到了风佩之后是可以有自己的单独办公室的。 张慎行就是有自己单独的行房的。 陆远之当然能理解行房的意思。 哎哟! 小爷也是总算混上一个中层领导了啊! “走吧,陆大人。” 吏员的看了陆远之一眼,依旧恭敬。 陆远之在佩寅郎其实不算太出名,但也绝对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 毕竟那句: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这句话在别的的地方不出名,在佩寅郎衙门里那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只是有些人只知其人,不知其面罢了。 “嗯。有劳。” 陆远之忍住心中的欢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毕竟前世他的巅峰时刻也就是大学的时候做班里的一个团支书而已。 众所周知,大学班里的团支书……其实就是一个替班长跑腿的罢了…… 哪曾想过自己能进展到一个能拥有自己独立办公室的人? 这是他自己都预料不到的。 “这边请。” 吏员的声音态度依旧恭敬。 “请。” 陆远之跟上。 寅武堂一共五楼,五楼是纪宣的办公室,以及存放一些资料书籍的地方。 而陆远之跟随着这个吏员来到四楼,则是一些吏员经常待的地方。 佩寅郎里面是有不少文职的。 而吏员里面的一些佼佼者是可以来到上面来的。 四楼是非常广阔的一座楼层。 比五楼略大。 “陆大人,这里有五间还算宽敞的房间。” 吏员一边走,一边轻声耐心的给陆远之介绍。 “小的给您推荐这一间,好上,好下,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紧接着就推门进入了拐角处的第一个房间。 陆远之扫了一眼,还算整洁,看来是经常有人在打扫。 屋子确实看上去不小。 粗略的一扫,约摸得有将近二百平方了。 这可真不算小了。 里面还有几间隔断,有自己各自的用途,最里面甚至还有一间不算小的卧房…… 比陆远之在海家的卧房还大…… 陆远之看到之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奶奶的。 这些可恶的资本家! 陆远之表示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嗯,这间就可以。” 陆远之笑呵呵的点头。 “嗯,陆大人,这些时日您可以想一下您行房的牌匾。” 吏员恭敬道:“想好之后告诉我一声就成。” “知道了。” 陆远之点点头。 每个有行房的人都可以给自己的办公室起一个名字的。 比如冷淡阿姨的行房就唤作冷月。 而池蛟的行房就唤作执法堂…… 张慎行行的就是慎行院。 至于峦佩,不配有行房。 这场地也有了,官职也有了,不就差人手了吗?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随后闪过一丝可惜。 “啧。” 倒是没有纪爸爸想给自己安排手下。 都到了自己这个地步了,有几个跑腿的手下这很正常吧? 陆远之觉得不过分的…… 先熟悉一下环境吧。 陆远之左右看了一下,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就是一扇屏风。 这屏风一看就不便宜,正儿八经的红木。 红木家具在前世那都是天板的。 再往里面走左侧有两间屋子,陆远之开门看了一下,里面是空的。 估计是还没来得及安排。 不在意那么多东西,陆远之的眼神又看向了别处。 再里面就是一张办公用的大书桌了。 书桌上设备齐全,什么都有。 桌子后面是一张看上去就霸道的椅子。 宽敞,而且椅子上刻的有不少好看的纹路。 接着就是两侧排列了十几把普通的椅子。 嗯,估计是安排给手下坐的。 但是自己由于没有手下,所以这几张椅子就先空着。 自己那张威武霸气的椅子后面是一张泛黄的地图。 地图很大。 陆远之一眼就看的出来,那是一张京城的地图。 除了皇城没有标注细节之,别的地方全都标注了细节。 甚至一些商铺的名字都有标注。 这倒是让陆远之意外的点。 “嗯……” 陆远之舒舒服服的做在椅子上。 椅子虽然是木制的,但是座上是有一层软垫的。 还是虎皮软垫。 对了,茅房好像…… 陆远之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似乎寅武堂这么大一座楼,好像并没有几间茅房……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哪有武者经常上茅房的…… 武者到了锁精境的时候肠胃的消化功能就已经显露出它令人侧目的一面了…… 几乎是什么东西都能消化。 陆远之也知道,自己平日里还是少出这间行房为妙。 毕竟纪爸爸若是突然要找自己,却找不到人的话还是不太好的。 毕竟给自己安排这房间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整个坐标呗。 所以一下午,陆远之就是无所事事的在自己的新行房里面度过的。 到了放衙的时候,陆远之才走出自己的行房…… (本章完) 171.第171章 海灵芝的真实目的 第171章 海灵芝的真实目的 衙门放衙,也就是俗称的下班。 这年头谁努力啊? 卷王自己铁定是做不成! 陆远之默默盘算了一下时间,直接就收拾东西下楼。 然后他就看到了衙门里不少人已经走出了自己办公的地方往衙门外走了。 “嘿!” 陆远之笑了。 妈的,确实有人比自己还急啊! 乐呵的来到马棚,找到自己的青马,慢悠悠的牵着青马来到衙门外。 陆远之的一袭黑锦白玉比起前段时间当峦佩的黑锦白玉更惹眼一点。 风佩的黑锦白玉肩头的老虎是弓身的做势欲扑的。 而且整身衣服的质感只有更好。 所以陆远之的走在大街是时候,依旧是惹眼的。 佩寅郎放衙的这段时间,就连街上的商贩都是算好的,绝对不跟佩寅郎衙门的人碰面。 这回出了衙门,方圆一里之是连苍蝇都没有的。 骑马行了小半时辰,街上的人才逐渐多了起来。 而且还不是很多,再往外走,距离佩寅郎衙门更远了之后,街上才热闹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看到陆远之的衣着打扮的布衣百姓本还热闹的气氛就会有一点小小的静谧…… 陆远之早已经习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一路纵马,来到了海家大门。 下马,进去。 陆远之扫了一眼,恩大舅还没有回来,估摸这会还在大理寺。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大舅的书房门口,若无其事的踢了几脚书房门口的小柳树三脚。 看到自己做好的印记。 陆远之满意的点头。 今天晚上有要事要问自己大舅。 到底白天的朝堂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舅母!” 陆远之看到了出来遛弯的舅母。 以及舅母身边一脸委屈的表姐海灵芝。 “亦行,放衙回来了?” 舅母本来还有些严厉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嗯,怎么了?我看表姐不怎么高兴。” 陆远之是很少看到没有什么心眼的海灵芝有这种表情的。 平日里表姐的目光里全都是清澈的愚蠢,就算是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那也不会放在心上。 揶揄的看了一眼海灵芝,海灵芝的目光看到陆远之之后,脸上的委屈闪过一丝愤怒。 “陆远之你哄骗我!” 海灵芝瞪着自己大大的眼睛。 舅母一看这傻姑娘居然还有脸生气,表情又变的严肃了起来: “你还有脸生气……” “到底怎么了?” 陆远之看着海灵芝的表情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说!” 舅母瞪了一眼海灵芝。 表姐看着陆远之,脸上带着余怒未消道: “伱不是说有天材地宝可以增强练武的资质吗?!” “你个小姑娘,整日惦念着舞刀弄枪这合适吗?” 舅母直接就从问题的根本上去攻击表姐。 表姐噎了一下,装作没有听到自己亲妈的话,只是看着陆远之呲牙。 “是啊,怎么了?”陆远之看到表姐的怒火,一时间有些侧目。 长这么大还没见表姐生过这么大气。 “我今日寻遍了整个京城,没有一家药材店郎中听说过什么武学资质的药材!” 海灵芝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腿…… 凶巴巴的看着陆远之。 ??? 你买天材地宝去药店? 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但总感觉不合理。 这种天材地宝你应该去江湖上寻,或者去各大衙门,甚至皇宫都有可能有,唯独你去药店买…… 这…… 怪不得总有人说你清澈的愚蠢……。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舅母,此事还是交给我吧您先歇着。。” 舅母看了一眼陆远之脸上的无奈表情,叹了一口气, “行,我先去给你们安排吃食。” 虽然随着大舅的升官发财,海家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但是在吃饭上,舅母还是管控的十分严格,甚至每天的饭食有时候会自己亲手做了几个菜。 “行。” 陆远之点头,一直到舅妈离开,他才看着自己表姐开口:“你怎么就老想着练武?” “习武很累的。” 陆远之寻了个凳子坐下。 海灵芝侧头道:“要你管?” 说完,头一偏,依旧不搭理陆远之。。 ? 陆远之一脸头疼:“你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小郎君了,想把人家掳走吧?” 他这是随意的开了个玩笑。 哪儿知道海灵芝的脸色突然变的有些扭捏。。 嗯?? 看到海灵芝这个表情的变化,陆远之心中一下子就变得警惕了起来。 卧槽??! 有情况啊?!不对劲,十分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 不会表姐真看上哪家小郎君了吧? 不过陆远之多精啊,他知道,像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直接问出来。 “想知道那里有可以提升资质的天材地宝吗?” 陆远之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眉头更是挑了一下。 海灵芝本来不愿看陆远之,不过听到这充满诱惑的话,终究是没忍住,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 “哪里?” 陆远之老神在在的笑了一下:“来京城这么久了,想必你必然是知道国师大人的恪物司。” 说到这里,海灵芝瞬间抬头,眼神灼灼的看向陆远之。 恪物司她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在民间,恪物司已经被完全神话。 国师大人会呼风唤雨的传闻都有!更何况是一株区区药材?越想,海灵芝就越觉得有谱! 但是下一刻,海灵芝的脸色就变的暗淡了一下。 “自然是听过……但是恪物司我又进不去。。” 陆远之悠然道:“你自然是进不去,但是你表弟我,可是认识里面的一位地位十分重要的人。” “嗯?!” 海灵芝一脸诧异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也不藏着掖着,一脸认真道:“国师大人的三弟子宋钰跟我可是生死之交,我们俩过命的交情。” “你还认识恪物司的小神仙?!” 海灵芝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为你求一株药材那自然是简简单单搜一z!不过……”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话锋一转,打量了一下海灵芝,说道: “你得把你为什么非要习武给我说出来。” …… (本章完) 172.第172章 你不会真觉得太子傻吧? 第172章 你不会真觉得太子傻吧? 海灵芝没有在乎表弟话语后面那个自己听不懂的嗖一z是什么意思。 当她听到陆远之非要只要自己习武的目的时…… 她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你放心,你说了之后,入得我耳,绝不可能再被第三个人知道了去!” 陆远之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表姐脸上的迟疑,这个时候加大力度,一脸严肃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就差把赌咒发誓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海灵芝看到陆远之那一脸真诚的模样之后,心中闪过一丝动摇。 “真的?” 海灵芝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自己跟表弟之外,并没有外人,胆子也变的大了点。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陆远之一脸严肃道:“天下谁不知道我陆远之此人最重承诺?!” 说完一脸傲然的看向远处: “伱也可以选择不说,但我不知道缘由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动用这样的人情去给你求药的。” 陆远之说这话其实就是放屁。 他其实连恪物司到底有没有能增强人习武资质的天材地宝都没有把握…… “行……吧。。” 海灵芝看陆远之说的煞有其事,心中直接就信了个十成十。 “其实我想习武的主要原因……是想进佩寅郎衙门。” 海灵芝突然扭捏无比,眼神飘忽,都不敢看陆远之。 陆远之听到这里,直接就察觉出了一万个不对。 你想进佩寅郎就进呗……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那你进佩寅郎的目的是什么?”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的疑惑。 “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我们随无恙一起去科考……” 海灵芝的声音变的小了很多,也离陆远之更近了。 “自然记得。” 陆远之点头,仍旧一脸疑惑的看着海灵芝问:“跟你想进佩寅郎有什么关系?” 指定是不可能看到当时佩寅郎的人在维护秩序觉得微风,就想加入的。 陆远之深知自己表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其实那天看到那位人群中的姑娘,穿着佩寅郎的衣服……” 海灵芝的声音愈发的小了。 若不是陆远之已经晋身五品,听力早已经远超常人,这点声音是绝对听不到的。 不是,这样啊…… 听到这里,陆远之理解了,就好比在街上看到一个大明星,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模样一下子就记住了。 然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嗯……这种追星的崇拜,慕强,想要追寻偶像步伐的心理,陆远之其实还是能理解的。 “见到她之后,便觉得她那威风的模样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就是没事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浮现出她的模样……想要接近她,想……占有她。” 海灵芝的声音依旧很小,脸上的红色几乎已经没到了自己的脖子深处。 “我应该是……” 说完,海灵芝已经害羞的蹲在了地上。。 丝毫没有看到陆远之那已经石化的表情…… 陆远之的嘴张的巨大无比,眼神呆滞,表情已经僵硬到正常人达不到的阶段…… 这…… 不是! 瞬间,一些往日的记忆浮现了出来。。 比如在崇北的时候,大舅舅妈要给表姐介绍亲事,表姐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我泥马??! 陆远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表姐。 不对啊! 表姐说的不是冷淡阿姨吗??! 我草?! 这他妈? 陆远之觉得自己头顶上似乎带着一片浓浓的颜色。。 那不是我池塘里的鱼吗?! 怎么你?也在惦记? 妈的。 可恶! “我知道了。” 半晌之后,陆远之收回自己震惊的表情,脸上带着一丝认真道:“我理解。” “你能理解?” 海灵芝都已经做好被陆远之臭骂一顿的准备了。 毕竟自己这个心思说到哪里都算的上伤风败俗。 “能。” 不就是拉拉吗。 陆远之前世的时候初中都见过自己两个女同学抱在一起疯狂热吻。。 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你能理解??” 海灵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声音比刚才大了几个度。。 她下意识的就开始想为何表弟能理解自己这个心态。 “莫非表弟你也是……” 海灵芝试探性的问道。 除此之外她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人这么快理解自己的理由了。 越想,海灵芝就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对啊!表弟跟自己一样,都从来没有想过婚事! 甚至她都没有见过,或者听过自己表弟说哪家的女子…… 这很明显了吧。 “滚!” 陆远之瞬间暴怒,恶狠狠地看着表姐:“我跟你不一样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哦……”表姐委屈的点点头:“那你怎么说嘛。。”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潜在情敌: “过些日子我去一躺恪物司帮你求药。” “你真好!!” 表姐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唉……”陆远之忧伤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 夜。 陆远之的房间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门缝中出来。 陆远之警惕的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来到大舅的书房,推门而入。 “来了?” 大舅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陆远之听的很清楚。 “来了。”陆远之轻声道,寻着月色,找到大舅,大舅此时正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陆远之。 “下次那棵树就别踹了。” 大舅的声音很平淡。 “怎么?” 陆远之一脸疑惑。 “已经被你踹死了。” 大舅的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额……”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挠头“下次注意。” “我知道你来的意思,应该是纪宣那老贼问你什么了对吧?” 大舅看了一眼陆远之。 “嗯。” 陆远之谨慎的点点头。 大舅打了个哈欠,道:“今天朝堂之上确实有些精彩纷呈的意思。” “哦?” 陆远之一脸疑惑的看着大舅。 “是这样的……” 大舅用了简短的话语就把今天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这位太子莫非是患有脑疾不成??” 陆远之一脸无语。 这不是搅屎棍吗?? “呵。”看到陆远之的疑惑,大舅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太子傻?” “不傻吗?”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觉得不管是谁,能在大殿之上拆台的皇家人士,都是傻逼。。 “呵呵。” 大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如果你站在太子的位置上你就知道了。” 陆远之听闻此言一愣:“大舅何出此言啊?” 听到陆远之这么一问,大舅嗤笑一声:“怎么不叫老竖子了?” “额。” 陆远之顿了一下,尴尬的挠挠头:“害那都是在外人面前的一些伪装,大舅你还能不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忠心嘛!” 呵呵。 大舅只是不屑一笑,竖子外甥的小心思也不戳穿,而是耐心的给陆远之讲解:“太子乃东宫之首,你觉得能当上那么多年太长的人哪个会是傻子?” “他焉能不知推恩对于大雍的利害?” 大舅的语气很笃定。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迷茫。 “利肯定是有利的,但你别忘了,太子是最知道国库空虚的。” 大舅顿了一下继续道:“那我问你,如果你明明知道个国库空虚的情况下,有人告诉你,若是陛下强行推行推恩令,那必然有宗室谋反,届时朝堂将不得不出兵平反……”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直接就凝住了。 “您是说……有人威胁了太子?” 大舅赞赏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也不能说是威胁,很有可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弱示强。” “对啊!一但出兵,必将劳民伤财。”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现在他理解了。 也为自己刚刚骂太子傻逼感到羞愧。 “不对啊!” 陆远之想到这里,眼神微微一禀,道:“既然太子都知道国库空虚,不可轻易动兵,那为何陛下还要强行推此令?” “这就是太子与陛下根本上的不同之处。” 大舅越来越觉得自己这外甥行了。 只是微微提点了几句就能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 “什么不同?” 陆远之顺着往下问。 “玉门关之战你知道的,当年的情况不比现在的朝堂好多少,甚至还有所不如。但就是那样的情况,陛下依旧敢举全国之力派兵前往边境……” 大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唏嘘。 他对于建宏帝一直都是偏向与盲目崇拜的那一种。 “更何况是现在?” 大舅说完,轻声叹了一口气:“而太子的性格就是偏向保守,他更希望通过时间来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些东西。”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么,若是有折中的法子的话,等于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亦或者青禾书院还有朝中大臣,甚至是王室宗亲都会支持,或者起码不会拒绝……”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沉思。 “呵。” 大舅冷笑一声:“哪有什么折中的法子?” “这推恩策一旦推行……” “若是真有呢?”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嗯?” 大舅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 不确定的问一声:“你说说看。” 陆远之深吸一口气道: “若是全国范围的推广比较麻烦的话,那我们不如就试点去推广,先在京城周围的郡县推广。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来。” “这样的话哪怕就是这地区有什么叛乱,我们也能提前预防。。” 试点这个东西在前世已经是被各个国家给玩烂了。 说白了就是新的政策先在某个城市进行实验。获得不错的效果之后再慢慢推广…… 但是在大雍的话还是头一次。 大舅听了陆远之的话之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随后不确定道:“那若是消息传出去了……” “先知道各个宗室的具体情况,摸个大概,谁儿子多就从谁那开始,儿子多的地方直接自己就乱成一糟了哪有心情谋反?”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而且大舅您可别忘了,推恩这个计策本就是不怕有人会谋反的,谋反的人就是把自己对立在兄弟,儿子,甚至是妻子,朝廷的对面!” 陆远之的话让大舅直接愣住。 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浓重的色彩! “此法,可行!” 大舅越想越觉得激动。 确实啊! 不全国推行,那就先找一些软柿子捏…… 捏的差不多了再进行一个一个推。 说白了推恩的核心就是,我把这一道政令推出去,剩下的完全就看你们自己怎么发挥了。 而且那些庶子们的战斗力绝对是不能小觑的。 “好!”大舅忍不住一个击掌。” 意外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继续兴奋道:“而且试点这个方法不仅可以用在推恩上,以后就是有了别的新政策,想要试一试效果的都可以用这个法子!” 陆远之赞赏的看了一眼大舅:“大舅果然聪慧!” 说完,就是一脸佩服的模样。 大舅又是不自觉的抚须。 面带微笑。 “而且还有后续。”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神秘的看了一眼大舅。 “后续?” 大舅脸色一愣。 “当然了,推恩只是为了瓦解那些宗室手中的权利,财政上的吃紧还是需要后续的东西来承接。” 陆远之悠然自得的笑了笑。 “什么后续?” 大舅的赶紧追问。 “嘿嘿。” 陆远之只是笑而不语。 现在说了对大舅没有什么好处,有些东西肯定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来才行。 见陆远之不说,大舅的心里就跟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但是毕竟是身为长辈,那怎么能没有一点气度呢?? 大舅秉持着面子,也不再追问。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大舅我得休息了,明日的早朝一定会更激烈。” 大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不过随后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外甥出的这个新主意之后,心中的那一抹不痛快也消失不见了。 其实对于太子今日的搅局,大舅的心中是一点也不痛快的。 毕竟推恩策是自己儿子写出来的,当父亲的肯定想让全国都推行自己儿子的计策啊! 四千大章二合一 (本章完) 173.第173章 鬼点子 第173章 鬼点子 偏偏就是有人出来搅局,大舅当然不爽。 不过有了外甥给的这个主意之后,大舅觉得明日朝堂之上,自己未尝不能靠这个东西来维持一下局面。 …… 思来想去,大舅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陆远之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打了个哈欠,嘴角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翌日。 大舅起的很早,早饭都没有吃,直接就坐上马车出门了,早朝之前大舅准备先回一趟衙门。 先做好一些准备,然后再利用外甥的这个新点子在朝堂之上一鸣惊人! 越想,大舅的脚下就越快。。 陆远之则是比大舅醒的微微晚了一点点而已。 他现在也不敢乱来了。 毕竟纪爸爸刚把自己分到了他的麾下,虽然只是一个苦逼的马夫的角色,恩,就这个马夫还是副的。 虽然但是…… 就那自己也不能总迟到啊! 陆远之想也没想,直接就起身来到院子里,发现天色已经有些微微亮了。 天亮了那就去上班啊! “来两笼包子!” 陆远之策马停下,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包子香。 “得嘞!” 正在忙活的小摊主没有回头,手里的动作更快了。 陆远之慢悠悠的坐下。 “客人……爷?!” 小摊主高兴的端着自己手中的两笼包子,在看到陆远之那一身黑锦白玉之后,脸色瞬间僵住。 “您……您的包子。” 随后小摊主战战兢兢的放下包子。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看了一眼包子,随后抄起筷子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再来碗豆汁。” 陆远之仍旧面无表情。 “好……好……是是是。” 小摊主慌忙的擦了一把自己头上的汗,忙不迭的给陆远之盛上一碗豆汁。 …… 而就在陆远之吃饭的时候,本来还想进来吃点东西的客人,在看到陆远之一身衣服的时候,纷纷远离,仿佛这个小摊有猛鬼一般。 陆远之也不在意,慢悠悠的吃完之后擦擦嘴问:“多少钱??” “不……不要钱,您能来吃东西就是赏脸了,不能要钱!” 小摊主听到陆远之问价格的时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赶紧摆手,恭着身子,紧张兮兮的。 陆远之看了一眼小摊主。 小摊主吓的直接跪在地上:“真不要钱爷!俺们哪儿敢要虎爷的钱?!” 嘴唇哆哆嗦嗦的看着陆远之,脸色已经是吓的惨白。 陆远之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一枚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小摊主,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翻身上马…… 小摊主跟着陆远之远去的方向跪着,一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 他才战战兢兢的起身,看了一眼陆远之消失的方向,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来到陆远之吃过东西的地方,慢慢的收拾着。 唉。 又是倒霉的一天。 小摊主眼神中麻木异常。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了。 平常都是一些衙门里的快手来不吃不喝,佩寅郎的虎爷还是第一次见。 他可是知道,佩寅郎的虎爷们连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快手们都惹不起。 更何况是他这种升斗小民。 收拾了一下之后,小贩的脸色突然愣住。 因为他看到了一枚碎银子。 “这……” 小贩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怎么可能。 他把碎银子放心手掌心中,睁大了眼睛…… …… 陆远之骑着青马,面无表情的行走在京城的街中,刚才是他来京城之后,第一次在笑摊处吃饭。 也是最后一次了。 那种拘束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融入的进去。 抬头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色,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坚定。 那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开始产生的一种坚定。 仿佛想要捅破天上的天空。 他要改变一些东西。 他很想很想要改变一些东西。 陆远之的心情没有人能理解。 或许几十年以后,会有人能理解,但现在,没有人。 …… 一路来到佩寅郎的衙门之后,自有小吏员接过陆远之的青马。 陆远之来到自己的行房。 静静的等待着。 “陆爷!纪公准备出发了,您去楼下候着吧?” 一个吏员轻声在门口恭敬的说。 “恩!” 陆远之伸了个懒腰。 开始干活! 陆远之下了楼。 发现公羊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公羊云佩。” 陆远之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 “恩” 公羊敢只是淡然的点点头。 “见过纪公。” 没一会儿,纪宣就从寅武堂的楼中出现,所有人都抱拳行礼。 纪宣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没有多说什么,慢悠悠的上了马车。 陆远之依旧是副驾驶座。 公羊敢拉扯马缰缓缓起步。 陆远之看着街上的场景一点一点的后退,心中浮现出一丝空灵的心态。 这个时候是刚刚好的。 大雍的早朝本来就比较早。 武者也不受精神倦意的侵袭,陆远之虽然起的早,但是倒也不影响他的心情。 半晌之后,到了皇宫。 “你二人等着。” 纪宣温和的说了一声之后,就慢悠悠的进入到宫殿里面。 陆远之跟公羊敢二人就是坐在马车上等待着。 这时候的陆远之已经不想那么多了,说实话,朝堂上的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可以接触的东西。 压根就别想那么多就行,好好的先过自己的。 纪宣缓缓走进朝堂。 此时的大殿之中已经站了不少官员。 纪宣的出现让本来还有些嘈杂的宫殿变的微微安静了下来。 纪宣只是微微笑着,并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陛下亲临!!” 太监的声音在大殿里面响了起来。 建宏面无表情的走进宫殿。 大殿的群臣依旧是行礼。 今日所有人都知道,昨天因为有太子搅局,所以早朝的内容没有进行下去。 但是今天太子应该不会在出现了。 “陛下!” 就在太太监刚刚说完有事奏的时候,徐善守直接就站了出来。。 他站出来之后,所有人都面色一振。 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重头戏还是延续昨天的那些东西。 但是今天的徐善守似乎与昨天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的是比昨天看起来更有信心了! “老臣今日之言还是复昨日之事!” 徐善守的表情带着坚定。 “我青禾书院的学子们听闻无恙之孙山,心中郁结,不少靴学子此时已经罢读!事关重大,还请陛下给予解决的法子!” 徐善守的表情带着一丝讽刺。 而听了他的话之后,满朝群臣都一片哗然。 奶奶的,你青禾书院是想要造反?! 这个时候来威胁陛下是吧??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建宏听了徐善守的话,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熛,但是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憋屈。 没法不憋屈。 昨天本来就已经按照他心中所想事情在进展的很顺利了。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太子。 其实太子的心思,建宏是知道的。 孩子懂事。 但是太过于求稳。 这样反而不适合做一个帝王。 帝王的心态一定不能只是单单求稳才行的! “儿臣求见父皇!” 这边徐善守还没有说两句,好家伙,太子的声音又在偏殿响了起来。 …… 所有人的嘴角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得,太子这就是铁了心想搅局! 没有人能理解。 但是也没有人会拒绝太子来到这大殿之上。 说句不好听的,这大殿本来就是人家的,你还想在人家家里撒野? 建宏听到之后只觉得头大。 伱不是晕倒了吗?? 你不是御医都束手无策吗?? 怎么就赶的这么巧??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宣!” …… “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的表情带着一丝恭敬。 “嗯。” 建宏依旧是面无表情。 “太子殿下今日莫不是还想阻止?” 徐善守的眼神已经变的不善了起来。 “徐先生此言差矣。” 太子咳嗽了几声,面色惨白的回应。 “孤只是挂念国家大计,实无针对先生之意。” 太子的眼神很清澈,很诚恳。 庆王老神在在的在人群中看着他们。 “太子殿下,我徐善守为的只是我青禾书院的贞洁名声,今日……” “行了!” 建宏皱眉打断了一下这个叫徐善守的大儒。 老师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怎么就给了一个倔驴出来? 没看到场上的形势已经不在什么青禾书院了吗? 再纠缠下去,就是太子党与你青禾书院党派的彻底会战了。 这样下去绝对得不偿失。 就没有什么能折中的法子吗?? “诸位爱卿,事关青禾书院的名声,不得轻视,但太子提处的国库空虚亦是实报,不知可有折中的法子?” 建宏首先看向的是当今首辅李祯。 李祯只是低头看着地板,建宏的声音浑然当作听不见。 建宏面无表情的向纪宣扫去。 纪宣只是跟建宏对视了一眼,然后别过了自己的脑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建宏又将自己的眼神对向了自己最近提拔的一名官员上。 此人正是大舅。 大舅看陛下的眼神看向自己,心中早已经按耐不住了,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看到大舅点头,建宏的眼神微微一眯。 “海爱卿,那学子据说是你家长子?” 建宏的声音瞬间就出来了。 他要给大舅一个合适的机会。 大舅连忙出列,一躬躬到了地上:“回陛下,正是犬子。” “哦??” 建宏脸上闪过一丝一丝冷芒:“对此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舅不慌不忙的起身,缓缓道“回禀陛下,下官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 你也有计?? 所有人的表情都微微侧目的看向大舅。 大舅自从当上这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之后,还没怎么在朝堂之上露过脸。 这突然出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说!” 建宏淡淡的看着他。 “回陛下,青禾书院的大儒想挽回的是学院的名声,就是想要通过实行犬子的推恩策来证明效果,效果可行那便是证明了犬子的才华,也保住的青禾书院的地位。” “太子殿下之所以觉得推恩不可行,是因为我大雍疆域辽阔,一但推行恐生事端,国库本就有些力不从心,若是生了事端,恐怕难免劳民伤财。。” 大舅的声音很淡。 朝堂上所有人听了大舅的话之后差点都倒吸一口凉气。 沃日。 这话是能放到台面上说的吗?? 所有人都看向建宏。 果然,此时的建宏已经是有些发黑。 海润泽!! 你是想死乎?? 让你给朕个折中的法子,不是让你揭太子还有青禾书院的老底! “嗯。” 建宏硬生生忍着当场叫人来把大舅插出去的想法,冷冷的注视着大舅。 大舅依旧不慌不忙,躬着身子道: “臣给这个法子起名为试点,意思就是在我大雍辽阔的疆土之中,挑选出来几个合适的地方率先推行推恩策作为试点,如果效果不错则可以放心大胆的在整个大雍推行此策……” 大舅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建宏。 果然,听到他这话的建宏已经是两眼放光。 建宏是个绝对的聪明人。 所以大舅只是刚说出试点二字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只是差一层窗户纸而已。 而现在大舅捅破了纸之后,瞬间豁然开朗。 “这样做不仅可以给青禾书院一个交代,还能满足太子不想劳民伤财的顾虑,臣觉得,此法可行……” 大舅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 建宏强忍着自己心中的喜悦,淡然的点点头。 “李爱卿,你如何看?” 建宏的眼神向了李祯。 首辅李祯在听到大舅的此法之后瞬间就想通了。 这个海润泽!确确实实有几分才干! 李祯直接就给大舅贴上了这么一个标签,素有实干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绝对是当朝首辅给予出的最高评价! “臣附议!” 李祯看都没看大舅一眼,直接躬身表示赞同。 他刚说完,朝中直接一批大臣一起跟着附合。 这些人全都是跟着李祯混的。 “纪宣呢?” 建宏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纪宣。 “附议。” 纪宣思考了一下,表示赞同。 ………… (本章完) 174.第174章 满朝文武皆惊!! 第174章 满朝文武皆惊!! 在大舅说完这个计策之后,整个大殿的人全都直直的愣住。 所有人的眼神全都露出思索的神色,哪怕是一些脑子反应的比较慢的选手,也都在这一刻听出来很多东西。 首先就是太子。 大舅此策一出,太子站在大殿之上,眼神中焕发出无与伦比的色彩。 他死死的看着大舅。 大舅的眼神也刚好扫了过来。 这一刻,仿佛是时间的轮回转换,二人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一丝惺惺相惜。 “此人或可为首辅!” 太子的内心深处突然起了这么一个念头。 而大舅只是觉得自己怎么着今天算是给了各方一个满意的交代,甚至大舅还偷偷看了一眼庆王。 此时的庆王也在若有所思的看着大舅。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大舅的的这个计策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时间。 没有立刻进行全国范围之内的推广,本来就能给他很多的可乘之机。 “太子,你怎么看?” 建宏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太子听到建宏的声音,立马反应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喜色。 “父皇,儿臣附议!” 太子的声音隐隐透着一丝激动。 倒也不是太子没什么心境城府,主要还是大舅带来的这个试点计策确实让人心中一震。 “恩。” 建宏听到这里,心中微微忪了一口气。 太子只要这边能安抚住,那边的青禾书院…… 想到这里,建宏的眼神看了过去。 徐善守的目光并没有跟建宏有什么碰撞,而是放在了大舅的身上。 这位…… 必然就是无恙的父亲了啊! 果然! 果然啊! 虎父无犬子! 当的是虎父啊! 徐善守的眼神都快要冒出金星了。 其实徐善守本来对于大舅一家还是有一些怨言的,毕竟无恙求学多年,家了人甚至都没有来过一次,此次听闻无恙家人来京之后,以为自己能遇到无恙的家人,适当的了解一下无恙的家庭状况。 结果来了那么久,一直都没有听到一丝消息。 也没有见过家人来书院,所以徐善守就觉得无恙的家里人有些不靠谱。 所以即使是来到大殿之上,看到了海无恙的父亲,徐善守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甚至话都没有客套一下。 但偏偏就没有想到,如此合适的方法计策,居然被他父亲想出来了。 整个大雍最顶尖的人都在这里了,偏偏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出来多好的法子。 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的父亲站了出来。 不过…… 徐善守心中却是不信此策是无恙的父亲想出来的。 在他心里,有如此急智,还能想出这样的完全之才法,顾得上整个朝堂所有人的脸面的法子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自己的弟子海无恙。 所以,徐善守的脸上还是有些不好看。 “徐先生怎么看?” 建宏帝淡然的看着徐善守。 徐善守面无表情,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转身安静的看着大舅。 大舅见徐善守的眼神向自己看了过来,心中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眼皮微微一跳。。 这个老壁登要干什么?? “此试点之策,恐怕不是阁下想出来的吧?” 果然,徐善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神色。 ?? 大舅这一刻什么东西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老壁登会这么问自己。 所以这一刻,大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大舅沉默。 满朝文武的眼神都变的玩味了起来。 哟? 还有意外收获?? 海润泽你也能出丑啊? “为何一言不发?” 徐善守的表情变的更玩味。 此时就连建宏看大舅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但是大舅是何许人也? 仅仅只是一个失神便直接反应了过来。 “哼,此为我海家家事!” 大舅的脸上变的极其难看,像是想到什么,脸上变的极其厌恶。 “哦?” 徐善守看了一眼大舅,心道果然。 肯定是我那弟子想出来的计策。 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边的纪宣抢了话机。 只是因为纪宣敏锐的察觉到了大舅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心中直接就微微一动。 “据我所知,我佩寅郎的风佩陆远之正是海大人的外甥?” 纪宣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一句话,直接就点燃了整个朝堂之上的熊熊八卦之火。 哟呵??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舅。 当看到大舅极其难看的脸色之时,所有人心中都愈发的八卦起来。 外甥? 怎么倒是不曾听说海大人还有一个在佩寅郎当差的外甥? 此时的陆远之在京中还无太大名气,所以很多人都是首次听到大舅还有一个外甥。 大舅没第一时间回答,只是脸上依旧透着厌恶,而且成功把这一丝厌恶转移到了纪宣的身上。 “与汝何干?!” 大舅冷哼一声。 “怎么与我无关?” “这人是何许?!” 建宏看到大舅想跟纪宣吵起来,赶紧出言。 纪宣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起来,他就喜欢看这帮假清高的自诩清流人士气急败坏又拿自己没有什么办法的样子,太让人舒服了! “禀陛下,佩寅郎风佩陆远之,是海大人的外甥,自进得我佩寅郎以来,一直表现的非常亮眼,素有急智,曾在城防校尉一案中表现突出,凭一己之力侦破此案,又在青禾书院威武候遇刺一案中提前看破异族诡计,并纠出我佩寅郎奸细……” 纪宣看到建宏脸上警告的神色,脸色一正,开始说起来陆远之这段时间的表现。 “而且,陆远之的武道天赋极其出色,如今仅十八岁的年纪,已经达到了五品,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大雍又能多出一个高品武者!” 纪宣的语气十分淡然。 但是他说完这句话,满朝堂的人全都坐不住了。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十八岁的五品?? 文官可能还有些不太清楚里面的含金量,武官们此时已经开始躁动了,甚至有人直接跑到纪宣身前问。 “纪大人此言当真??!!” 一身壮如牛的大汉来到纪宣的身前,声音如同大钟,眼神死死的盯着纪宣。 纪宣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我岂敢欺君?” 纪宣刚说完这句话。 那大汉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建宏身前,嘭的一声跪下。 碰碰碰! 瞬间就是三个响头 “陛下!我御林军如今人才凋零,还请陛下开恩救救臣下啊!!” 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个大汉…… 直到过了一会,瞬间响起几个声音。 “无耻老贼!” “妈的,你要脸不要!” “……” 又是几个武将走了出来,纷纷骂向那个跪地的大汉。 然后也不甘示弱的走过来跪下。 “陛下!我城防军刚死了一个校尉陛下是知道的!真缺人啊我们是!!” “陛下!我禁军尽是一些老将,已经是青黄不接急了!求陛下了!!” “…………” 要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看到此情此景,建宏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随后看向了纪宣。 纪宣只是一个无辜的笑容。 建宏头大了。 显然,纪宣这个表情是绝对不可能放人的…… “行了!够了!!” 建宏知道,自己该生气了,当即就是一个大火发了出来:“大殿之中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声音震的人发聩。。 几个武将瞬间闭嘴。。 弱弱的看着建宏。 “回去!” 建宏一脸恼怒的看着几个混不吝。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甘心的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过在经过纪宣的身边之时,所有人的弱弱的看了纪宣一眼。 我承认刚才有点上头…… 纪宣只是嘴角含笑,没有搭理他们几个。 “所以,海大人素来与我佩寅郎不合,所以看到海大人不愿说,臣斗胆猜测,此法,应是我佩寅郎那不成器的风佩想出来的……不知海大人我说的可对?” 纪宣看向大舅。 大舅脸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 随后变的面无表情:“能为陛下分忧,那孽障也算有些功。” 说完便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话不再开口。 “此人倒是有些才干。” 建宏淡然的点点头。 随后,看了一眼台下的太子。 太子此时不知在想些什么,正想的出神。 听到大舅说出想此法的人不是自己的弟子,徐善守的脸上倒是闪过一丝意外。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转过身,看着这大雍的满朝文武。 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满朝文物皆庸才!” 说完便转身又对着建宏行了一礼。 “陛下,草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寂静。 大殿全都寂静了。 随着徐善守的这句话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有人面露羞愧,有人面露不愤,有人死死的看着徐善守。 但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建宏听到徐善守的话之后,心中就跟大夏天吃了一百根老冰棍一样舒爽。 看着整个大殿都寂静的情景,建宏的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已经是舒爽到了极点。 真就是戏剧性的变化。 “去吧。” 建宏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徐善守面无表情,再次看了一眼整个朝堂之上的人之后,翩然离场。 …… 随着徐善守退下,建宏看了一眼台下所有人,轻声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它的事情?” 所有人一言不发。 “陛下,臣觉得徐先生刚才所言目无尊上,应当打入大牢!” 一个显眼包一脸不忿的站出来。 ??? 建宏嘴角微微一抽…… 朕当然知道他刚刚那句话目无尊上,怎么?伱想去挑衅一下?? “哦?” 建宏玩味的看了此人一眼。 “陛下,臣倒是有一些别的看法。” 首辅李祯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他先是如同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刚才这个在陛下面前告状的人,然后轻声道: “细细想来,徐大家的意思应该是满朝文武皆雍才!” “雍是我大雍的雍,才是才干之才!” 李祯轻声解释。 给了满朝文武所有人一个大大的台阶。 “原来如此,方才倒是误会徐大家了。” “嗯,不愧是青禾书院的大儒,果然胸襟无限!” “…………” 李祯一翻话,说的陛下喜笑颜开,说的满朝文武尽皆舒畅。 只有大舅两眼放光的看着李祯。 妈的! 不愧是首辅啊!! 这临场能力,还有这一手解围的话。 真哭死。 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一句话,直接就能所有人都开心,甚至就连刚才出去的徐善守脸上都有了面子。。 胸襟宽广啊! 智慧超群啊! 大舅觉得自己以后的追求目标已经有了,就是当今首辅李祯的身影! “倒是有心了,李爱卿,试点之法就交给你了,莫要让朕失望!” 建宏心中看到这些满朝的跳梁小丑为自己找台阶下,心中已经止不住的想要放声大笑了。 “遵旨!” 李祯垂眉而立。 “退朝!!” 建宏宣布退朝,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转身,在所有大臣都看到的角度下,脸上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直到彻底走出大殿。 建宏那放肆的笑声传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 笑完之后,建宏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精芒。 “陆远之……” 这好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武道天才吗……” …… 纪宣走出大殿,今日早朝下的比较早。 太阳还没有到头顶。 离老远就看到陆远之还有公羊敢二人坐在马车上老老实实的等着自己。 纪宣心情挺不错,笑着走到二人面前。 “走回衙门。” “是!” 公羊敢驾着马车,带着二人回到衙门。 陆远之也能感觉到自己这上司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来寅武堂。” 纪宣看了一眼陆远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陆远之点头称是。 二人一路来到寅武堂二楼。 陆远之一路猜测。 想必是朝堂之上遇到了一些什么事要与自己说。 可能是跟自己有关系。 但具体是什么,陆远之心中也没有什么底气…… “坐。” 纪宣坐下之后,对着陆远之挥手。 “谢纪公。” 陆远之老老实实的坐下。 “不出意外的话,陛下应该是注意到你了。” 纪宣上来就给陆远之放了这么一个大。 陆远之一脸蒙蔽。。 (本章完) 175.第175章 武道之路 第175章 武道之路 陆远之一脸蒙蔽的看着纪宣。 自己怎么就被陛下注意到了呢? “纪公何出此言啊?”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让人啼笑皆非的疑惑。 “呵呵。” 纪宣挑眉看了一眼他,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今日海润泽在大殿之上抬出一策名为试点,此策不仅解决了青禾书院学子文章被压之事,还安抚了太子党们觉得劳民伤财的顾虑。” 纪宣的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想出此策之人可谓大材。” 陆远之听到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嘿嘿。” 这个时候想要居功,一定会给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陆远之只能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的尴尬。 “还是青禾书院的徐善守看出不对,问了一句海润泽,那姓海的倒是大方,也承认了此策不是自己想出来的,直接就把你给说了出来。” 纪宣笑着看陆远之。 陆远之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在他看来,大舅既然这样做,那便是有这么做的用意。 “我本就有意助你,索性趁此将你在佩寅郎衙门的功绩一并说了出来。” 纪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考校问陆远之: “不妨猜猜下一步该如何发展了?” ??? 大大的问号出现在陆远之的脑子里。 下一步? 什么下一步? 陆远之的脑海里瞬间就是一场头脑风暴。 怎么就到下一步了? “纪公莫不是想……”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 纪宣带着笑意鼓励的看着陆远之。 “对,监视宗室。” 纪宣的声音很平淡。 但在陆远之的耳朵里不亚于一场特大惊雷。 监视宗室??? 陆远之小小的眼睛里透着大大的震惊。 草。 你们这群人的脑子怎么就那么多曲曲绕绕的? 刚还在说功劳的事情,现在就开始说监视了? 怎么就成监视宗室了? 陆远之的脑子一时间有些宕机。 “随是试点,但推恩策一旦推行,必然会有一些有心的宗室不甘,试点可能试的到他们的封地,可能试不到他们的封地。” 纪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 “但总有不甘被朝廷一策阳谋给削弱自身利益的宗室,而这些宗室,就是佩寅郎下一步的重点关照对象。” “嘶!” 陆远之是真没有想到那么多,这群老银币的脑子就是活络的很,可能不算聪明,但是对于政治绝对敏感! “那为何会选择我。” 良久之后,陆远之神色严肃的看着纪宣。 纪宣早料到陆远之会如此问,脸上闪过轻松的笑意。 “我纪宣选人,从来随心。” 没有理由。 纪宣的声音很霸道。 霸道的陆远之有些害怕。 不是大哥,那可是宗室,都是皇亲国戚。。 不是乱玩的! 我一个小嘎嘎,吊经验没有,让我如何监视? “我知你有顾虑,届时我会让上官随你一起。” 纪宣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 “上官随我参与过玉门关之战,经验之事可放心。” 纪宣说完静静的看着陆远之的反应。 陆远之此时的脑子里想了许多东西,只有一个念头深深的在脑海中盘旋。 冷淡阿姨? 到底多大了? 玉门关之战可是二十年前的战争了! 就算是参与战争的时候冷淡阿姨十五岁,那现在最起码也是三十五的年纪了。 陆远之想到这里,心里反而升出一丝淡淡的兴奋。。 三十五啊! 这不是一个女人风华正茂的年纪嘛! 显然陆远之对于风华正茂这个词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可属下……” 陆远之还是有些迟疑。 “呵呵。” 纪宣轻声笑了一下道: “你大可不必顾虑,监视之事不是在明,而是在暗,若有异常直接返回禀报,不用自己动身。。” “属下自当效死!” 陆远指点闻听老大都这么说了,那便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反正有上官云佩,冷淡阿姨陪着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直接问冷淡阿姨呗。 再说,从偏远地区来京城的陆远之是知道的,高品武者在京城虽然并不缺少但离开京城之后你再去看,高品武者压根就没有几个…… 特别是崇北县,诺大一个县城,连个七品的武者都没有…… 陆远之没有什么顾虑之后,纪宣便端起了自己手中中的茶杯。 笑吟吟的看着陆远主之并不说话。 陆远之见这个动作,心中微微一动,忙起身道: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好,这段时间别忘了找公羊敢云佩还有池蛟云佩好好打磨武道。倘若真遇突事,切记以自身安全为主。” 纪宣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警告。 “属下明白!” 陆远之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激涕零。 “嗯。” 纪宣闭上眼睛,手指挥了挥。 陆远之不再多废话,抱拳告退 。。。。 出了寅武堂,陆远之的脸上带着凝重。 刚才纪爸爸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接下来要注意的就是各地宗室可能出现的反叛。 虽然试点之策用的是温水煮青蛙,不到临头,人的侥幸心理都会觉得自己能度过去,但宗室里一定会有一些聪明且善于搞事的人存在。 这种人往往最会煽风点火。 而接下来,佩寅郎衙门最重要的点就是监视各个宗室。 自己会被分配到哪个宗室的领地上呢?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毕竟自己如今已经是五品武者。 而且陆远之觉得,凭借着自己手中的纯白印玺,以及《集》,还有经书空间作为底牌,比起一般的五品武者绝对出有大优势的。 不说同阶无敌,最起码同阶之内的武者想要杀自己,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但,自己为何不能同阶无敌呢? 陆远之想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人总要有追求的不是吗? 看了一眼外边的天,眼下刚过午时,佩寅郎衙门的饭堂已经开膳。 陆远之想也不想就准备去吃饭了。 佩寅郎衙门毕竟是大雍最牛逼的几个衙门之一,再加上衙门内以武者居多,伙食自然丰盛。 所以,陆远之一直都是在佩寅郎衙门吃午餐。 酒足饭饱之后,陆远之思索一下,便来到了执法堂的门口。 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找到池蛟,开始跟着池蛟学习磨炼武道。 他的目标很明确。 同阶无敌! 前世的时候在某点看小说,同阶无敌绝对是主角光环的常态,哪怕是越级斩杀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偏偏自己穿越之后,在战斗力方面一直表现平平,虽然跟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晋升品级导致根基不稳有关,但那也不是自己发挥不出品级该有的战斗力的理由。 痛定思痛,陆远之开始重视起武道的战斗。 毕竟战斗经验这个东西,确实不是仅凭自己的一己的臆想就能有所提升的。 “风佩陆远之,求见池云佩,劳烦通禀。” 陆远之站在池蛟的执法堂之外,对着门口的守卫抱拳行礼。 守卫忙去通报。 陆远之便在门外等候稍许。 没一会儿,陆远之便看到池蛟居然是亲自出来了。 他忙上前抱拳:“见过池云佩。” 池蛟看了一眼陆远之,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 “走。” 说完,便越过陆远之的身子,自顾往前走去。 “嗯?” 陆远之一脸懵逼。 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跟上池蛟龙的身影。 池蛟一路无话,面无表情的将陆远之带到一座演武场之前。 “上去。” 池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语气,很平淡,很坚定。 陆远之看着擂台,迟疑了一下,还是一个纵身越了上去。 “气力微微外泄,发力有余,藏力不足。” 看到陆远之这个漂亮的纵身,池蛟微微摇头,面无表情的评价。 陆远之上了擂台之后,耳边听到了池蛟的评价,心中没有任何不悦,反而一脸认真的转身看向池蛟,抱拳恭敬道: “还请池云佩教我。” 看到陆远之恭敬的神色,池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个年纪达到这个品级,还能做到这样不骄不躁彬彬有礼,自然让人更欣赏。 “看好。” 池蛟渐渐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这一刻,在陆远之眼里,池蛟似乎变的可有可无了起来。 下一刻,陆远之看到池蛟的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直接化为一各完美的弧线,轻轻落在了擂台之上。 落地没有一丝声音。 看到这里,陆远之的瞳孔微微一缩。 心中似乎隐隐有所顿悟。 这…… 就是敛息境吗? 收敛自身的气机? 一时间,陆远之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 “所谓敛息,便是收敛自身外溢的气机,昨日义父说你五品之时内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你似乎还不太懂敛息境的核心。” 池蛟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笃定:“若不然若你不说,便是义父为三品巅峰武者也窥破不了你的境界。” 陆远之闻听,心中大受震撼。 不对,他心中微微一动,因为他想起了崇北的时候,威武候身边那个巨塔一般的汉子。 “敢问池云佩,那在何种情况下,便是普通武者也能堪堪看破高品武者的等级?” “这样!” 池蛟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下一瞬间,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 眼神漠然的看着陆远之,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身上的气势仿佛无尽的大山,向着陆远之压了过来。 浑身冰凉。 熟悉的感觉。 依旧像那日崇北时被那巨汉压迫的感觉,此次的那种如坠冰窟并没有因为自己境界的提升缩小,反而更加的直观。 “这就是敛息境的另一种对敌方式。” 池蛟此时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 “是……气势吗?” 陆远之艰难的开口问,在这股压迫之下,他只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崩溃。 “不,是域,领域的域。” 池蛟纠正。 领域? 陆远之的脑子一片混乱。 “当域达到顶峰之时,下一阶的突破便是给你的域赋与灵魂,就像这样。” 随着池蛟的话音落下,陆远之只感觉眼前一。 面前的池蛟突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气息,而且随着这股气息的愈发浓重,池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 下一刻,陆远之便看到池蛟的身体泛起金光。 片刻,池蛟已经变成了一座金人! 而这股让人心悸的气机,一股锋利无比的感觉仿佛刀子时刻顶在自己的脖颈指点处。 仿佛池蛟只需要一个念头,自己出会被一道利刃斩杀! 这……… 陆远之看到之后,脑海中浮现出上次在青禾书院,冷淡阿姨在与妖族刺客的战斗中,浑身变成冰雕的场景。 而且当时陆远之感受到的是冷淡阿姨身上的冰冷气息。 “这便是四品武者掌握的域,与刚才可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 不知什么时候,池蛟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静静的站在陆远之对面,淡然的看着他。 陆远之安静的感受,沉默良久之后他说了两个字: “属性。” “嗯?” 池蛟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陆远主调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见过上官云佩战斗之时那彻骨的寒意,方才又感受了一下池云佩散发的锋利。” “我在你们二人身上感觉到的是冰与金。” 陆远之说完,沉吟道:“想必五品晋升四品的契机与属性有关。” “你说的倒也不错,那你可知道属性与何有关?” 池蛟有些惊讶于陆远之的想象力以及对气息的敏感。 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不知道。” 陆远之如实回答。 “情绪。” 池蛟轻轻吐出两个字。 陆远之皱眉暗自思索。 “不过你眼下不用想那么多,你需要注意的便是现在,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敛息境的要领。” 池蛟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如何做?” 陆远之同样认真的看着池蛟。 “反击我。” 池蛟的语气充斥着淡然。 但陆远之的心中却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池蛟的身子便轻盈的消失在原地。 而一颗沙包大的拳头在他的眼中逐渐放大。。。 我日! 不讲武德!! 拳头接触到脸的前一刻,陆远之非心中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本章完) 176.第176章 冷淡阿姨的及时出现 第176章 冷淡阿姨的及时出现 拳头的放大在陆远之的眼中仿佛是时间与空间的交错。 这一刻,陆远之脑海深处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只有一个东西回响在自己的脑海里。。 躲开它!! 拳头并不快。 最起码对于现在的陆远之来说,不算快。 不是他的境界比得上池蛟了。 而是池蛟并没有使出全力。 “啵!” 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声音。 陆远之在最后一刻并没有躲开,而是选择伸出双臂交叉格挡。 拳头顺着风声砸在了陆远之的胳膊上。 但陆远之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自己胳膊被这么一砸砸的发麻。。 不过借此机会,陆远之顺着拳头上的力道,向后一跃,拉开了与池蛟的距离。 池蛟看陆远之居然能抵挡住自己出其不意之下的一击,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但没却没有丝毫停留,他自然知道陆远之想拉开距离,但是事情怎么可能会让与他想的那么好? 所以没有犹豫,池蛟一个错身跟上,身影在这个硕大的擂台中仿佛一只狸猫,兔起鹘落之间便来到了陆远之的眼前。 前进之间,左手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攥住。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凝结成了淡淡的利刃,直奔陆远之的下颚。 下颚这个地方是人类最为脆弱的地方。 被猝不及防之击中下颚的话,极有可能会在一瞬间失去意识。 速度,无与伦比的快。 陆远之的呼吸都为之一顿,压迫感太强了。 池蛟带来的压迫感让陆远之压根都没有任何办法去思考,只能任由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动作。 面对即将到来的拳头,陆远之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 右腿提膝而上,目标直指池蛟的胯下。 同时,双臂护住下颚,陆远之尽量护住自己的面门。 “啵。” 又是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 池蛟的拳头砸在了陆远之的手腕上。 而陆远之的膝盖也顶住了池蛟的胯下……的抬起的小腿上。 “小子,你挺阴。” 池蛟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的膝盖。 若不是自己战斗经验丰富,估摸着刚才这一下自己就已经吃不了兜着走了…… “嘿嘿。” 陆远之投来了一个无辜且抱歉的笑容。 “既然如此……” 池蛟的声音变的有些危险了起来: “那就让你进步的快一点吧。” 陆远之:?? 高情商课堂吗? 低情商:我要好好打你一顿。 高情商:那就让你进步的快一点吧。 来不及多想,池蛟的拳头已经开始如同雨点一般砸了下来。 陆远之压根躲闪不及。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拳头一次又一次的砸在自己身上而自己明明看得到拳头轨迹的运行,却根本反应不过来,做不出任何躲避…… 憋屈。。 陆远之太憋屈了。 在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下寻找着可反击的机会。 “我已经把境界压到了跟你一样的品级,好好感受一下你跟顶尖敛息境之间的差距吧。” 池蛟说完这句话,便一言不发,认真的攻击着陆远之。 陆远之是有口难言,想回应一下,但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最让他憋屈的就是他又不能用《集》来暴露自己的底牌。 而且,五品敛息境的特性,陆远之压根没有任何办法听声辨位,只能用自己的双眼努力捕捉池蛟的攻击轨迹。 “集中注意,用脑子感受我的力道。” 池蛟看陆远之苦苦支撑的模样,皱着眉头提醒陆远之。 眼前这小子也不像什么武学天才…… 若不然怎么还要自己提醒? 那他这境界是怎么回事? 池蛟也有些想不通陆远之的底细。 陆远之听到池蛟的声音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又一次的脸上挨了一拳之后,选择闭上了眼睛。。。 用脑子去捕捉他的攻击力道…… 陆远之想到的便是之前晋升七品时,体内的气机翻涌上脑海中的感觉。 而且那种感觉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有显著的提升,哪怕是前世的记忆都如同幻灯片一样走马观的在自己脑海中一一浮现…… 难道,是要寻找这种感觉吗。。 仿佛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陆远之的脑海中漆黑一片。 在这漆黑的视野里,他感觉自己的思想维度发生了改变。 脑海中纯白印玺这一刻突兀的转了起来。 一句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圣人曰:师夷长技以制夷。” 蓦的,不管是在经书空间见到的纪宣与那女妖的战斗,亦或者是冷淡阿姨与那男妖的战斗,还是眼前这个池蛟池云佩的战斗,一瞬间在陆远之的脑海中清晰起来。 一幕幕的闪过。 如同一祯一祯的录像。。 看完之后,陆远之觉得自己似乎比刚才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他说不上来,反正,比起刚才变的不一样了。 漆黑的视野里。 一道风声闪过。 如同雷电刹那击中自己的脑海,亮光闪起,他“看”到了。 一道迅捷无比的拳头对着自己划了过来。 挡住它! 并且反击! 陆远之的心中瞬间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蓦的,陆远之眼睛睁开。 此时的眼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迷茫,也不再害怕,有的只是漠然。 眼神中不含任何的感情。 一如方才的池蛟一般。 “啾。” 声音微微响起。 陆远之的手掌握住了池蛟硕大的拳头。。 “嗯?” 池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然而还没有诧异结束,一道拳头闪过的影子同样闪烁在他的脑海里。 反击我??!不对! 有危险!! 池蛟只觉得浑身毛发竖起,危险的警觉让他脑子都有些空白,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嗡……” 一道气场突兀的从池蛟的身体中爆发而出。 “卧槽!” 陆远之只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铁板上一般。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极为锋利的气机顺着池蛟的身体直接爆发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噬骨一般的疼痛在陆远之全身上下爆发出来。 陆远之躺在地上,浑身不自觉的抽搐,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这就是四品跟五品的差距吗? 然而这还没完,一道更为猛烈的气机紧跟其后,向陆远之斩去…… 直到这个时候,池蛟才反应过来,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他刚才在不自觉间居然启动了高品武者的本能…… 完了! 看到自己身体中的气机斩向陆远之,池蛟心中瞬间浮现出无与伦比的着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冰!” “武!”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 “吱……” 极其难听的声音,如同前世猫爪子抓黑板的声音。 池蛟发射出的气机被扑灭。 下一刻,一道妙曼的身影便已经挡在了陆远之的身前。 “你想让他死?” 声音如同冰块撞击,却寒意彻骨。 陆远之忍着浑身巨痛,看着这个挡在自己身前美丽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道意外。 这不是冷淡阿姨吗…… “我……” 池蛟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自己被一个五品武者给打的触动了本能反应吧? 上官素看池蛟的眼神中带着丝丝的危险。 同一时间,纪宣的身影也突兀的出现在了擂台的旁边。 眼神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温和,眼神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他没有责怪池蛟的意思,只是眼神盯着陆远之看。 陆远之没有察觉到纪宣的身影,自顾的看着冷淡阿姨的背影。 冷淡阿姨只是看着池蛟,一双凤目中饱含煞气。 静静的等着池蛟给自己一个交代。 “纪公。” 好在纪宣的出现给了池蛟一个台阶。 池蛟单膝下跪抱拳:“属下办事不利,请纪公责罚!” 头恨不得低到裤裆里。 “不怪你。” 纪宣微微摇了摇头。 “你先退下。” 池蛟点头:“属下告退!”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步伐很快。 上官阿姨的压迫感太强了。 “纪公。” 上官的语气并不友好,淡然的看了一眼纪宣之后道: “让池蛟带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纪宣意外的看了一眼上官。 “你似乎有些生气?” 纪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是。” 上官脸上闪过一丝迟疑,随后点头承认道:“亦行之前毕竟是我的属下。” 纪宣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 这是他第一次见上官对自己解释。 “呵呵。” 纪宣微微摇头笑了笑:“他没有什么大碍,你可以先回去了。” “嗯。” 上官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也看向了冷淡阿姨,见冷淡阿姨看了过来,对着冷淡阿姨眨了眨眼睛。 上官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径直的走了。 “小子,你身上秘密可不少啊。” 纪宣笑着走到陆远之身前蹲下,伸手拿起陆远之的手腕。 陆远之此时压根就疼的说不出话。 只觉得一股如同磅礴大海的气息从手腕处传来,经过自己的各处经脉。 身体里那种各处都被撕裂的同感随着这股磅礴的气息所过之处尽皆变的平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陆远之的身体好了不少。 “行了,起来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宣已经站了起来。 陆远之试探性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现刚才的疼痛感确实已经好了不少了。 他站起来,赶紧对着纪宣抱拳感激道:“多谢纪公!” “嗯。” 纪宣微微笑着看向陆远之:“回去好好静养几天,多吃些肉。” 陆远之点头称是。 然后就是沉默。 纪宣只是淡淡的笑容看陆远之。 陆远之张口想要解释一下什么,但是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纪公……我……” 陆远之犹豫了一下想着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纯白印玺虽然是自己偶然得来的,但那真的已经被自己视为底牌,这事真不是谁都能说的。 不过也还好吧…… 总比自己身上那莫名其妙突破的境界说出来好。。 毕竟靠升官就能突破武者境界这事情,若是真让人一不小心知道了,那对自己招来的麻烦可是近乎于毁灭性的。。 “回去吧,好好养伤。” 纪宣笑着摇摇头,只是看了陆远之一眼:“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而且我相信你。” 说完,纪宣的身子只是微微一动便已经消失不见。 陆远之看着纪宣消失的地方,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一会儿之后,陆远之郑重的对着寅武堂的方向行了一礼。 一记大礼。 …… 寅武堂。 纪宣站在窗口处看到陆远之行礼。 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呵呵。” 自顾的轻笑一声。 “小子,没有儒家修为,却蕴含如此磅礴的儒道气息,你身上看来还有很多秘密啊。” ………… 陆远之来到了冷淡阿姨的行房。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但是就觉得自己得来谢谢冷淡阿姨。 若不是冷淡阿姨出现的及时,恐怕自己刚才已经要死。 深吸一口气:“上官云佩,陆亦行求见。” 声音中带着坦然。 门内地气息似乎被陆远之这突如其来的造访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半晌之后 “进。” 冷淡阿姨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陆远之闻听之后,推门而进。 刚进来,陆远之就今天得周围的温度比外面凉快不少。 迅速的扫了一眼,发现上官正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眼神认真的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见过上官云佩。” 陆远之声音干脆利落。 “寻我何事?” 上官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桌上的东西。 “特地来感谢上官云佩方才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属下恐怕已经……”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只是恰巧路过。” 上官看了一眼陆远之,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波动。 “属下自然知道。” 陆远之赶紧抱拳。 “属下?” 上官又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一脸严肃道: “虽然纪公让我跟着他,但在我心中,我的直属上司依然是上官云佩,上官云佩是属下的引路人,对属下的意义始终都是独一无二的!” 语气很坚定! 话说的很漂亮。 上官听了陆远之的话,嘴角都不自觉的翘了翘…… (本章完) 177.第177章 我赢了! 第177章 我赢了! 独一无二这个词用的好。 陆远之自己都觉得自己用的好。 “嗯。” 上官淡然的点点头,继续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轻声笑了一下:“嘿嘿,纪公与我说过些日子可能要随您一起出趟京城。” 这也是陆远之来找上官的目的所在。 他想知道上官对这个消息知不知道。 “嗯。” 上官依旧是淡然点头:“知道了。” 陆远之默默的观察着上官的表情,并没有在上官的脸上看到什么意外。 “头儿,您知道啊!” 陆远之怔然的看着上官。 “猜到了。” 上官看了陆远之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堂弟的那一策推恩皇室势必要推行的,虽说是怀柔政策,但也避免不了会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出乱子,届时自然是需要我佩寅郎衙门出人去解决的。” 陆远之听到上官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是个人都对京城的各大势力这么了解啊?? 大舅了解也就算了,毕竟大舅如今可是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纪公了解那更是应该的,纪爸爸那是整个朝堂都数一数二的大佬。 那你这个跟着纪爸爸打工的怎么都这么了解?? 陆远之有些想不太通。 这太反常了。 纪爸爸肯定不会没事儿给自己的属下说朝堂上的事儿啊,毕竟是一群武夫,说的再难听点儿那就是一群莽夫,朝堂上的事儿就算是给他们都说了,那也得不到任何的回馈…… 除非…… 冷淡阿姨的身份不简单。 想到这里,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抬起自己的眸子看向冷淡阿姨。 迎来的却是冷淡阿姨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子。 “大人英明!” 陆远之赶紧抱拳,表示他已经被上官的此番推理给折服了。 “嗯。” 上官淡然的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陆远之也就顺势点头问道:“那既然知道了我们要一起出任务,那不知道大人方便透露一下任务地点吗?” 这个可是十分重要的。 早做准备的话,那可是能省不少事的。 “届时自然会通知。” 上官没有正面回答陆远之,毕竟这个东西不到临头,谁也不知道朝廷会派谁去哪儿。 “好吧。” 陆远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看你刚才与池蛟的对战之中也算勉强领悟了五品敛息的战斗方式,回去好好自省,以应付之后的任何。” 说完,上官便闭目养神,不再搭理陆远之。 陆远之点点头:“那属下告退。” 说完,陆远之便起身离开。 一直到陆远之离开之后,上官的眼睛猛然睁开。 看着陆远之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陆远之…… 你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嗯。 上官可不是无缘无故这么想的。 上次与陆远之一同在青禾书院那里与妖族的高品刺客战斗,最后那刺客消失的莫名其妙…… 这事在上官的脑子里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要知道那可是不亚于一名高品武者的妖族刺客! 就那么突然消失…… 这给上官带来的震撼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自从那以后,上官就时不时的把目光放在陆远之的身上。。 ………… 陆远之离开冷淡阿姨的办公室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开始了休息。 池蛟带来的伤害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要轻。 当时他疼的浑身都动不了,浑身都是撕裂一般的疼痛,那种感觉根本就形容不了,就好比自己被一个巨大的怪兽放进嘴里用力咀嚼成了碎末一样。。 一直到纪爸爸来为自己梳理伤势,当时的感觉就想是枯木逢春了一样。 默默的盘坐在床上,陆远之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 他隐约记得好像是在与池云佩的交手的过程之中自己的脑海中纯白印玺动了一下,然后自己就掌握了五品敛息境的玄妙。 但大体的感觉还是自己自然而然领悟的感觉。 很奇妙。 静坐了一下午之后,又到了放衙的时间。 陆远之牵着自己的青马,往家里赶去。 今天的天气似乎有些阴沉。 立秋的季节早已经过去了,此时街上的行人也有不少都是秋季的打扮。 陆远之的黑锦白玉仍旧是起了不小的震慑效果,不过这些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远远的看到一堆人聚集在一起。 陆远之骑在马上,视线高于常人,一眼就扫到了人群中的主角。 “可敢与贫道赌一手?” 人群之中,一位打扮还算干净的老道士坐在一摊席位之前,手中优哉游哉的扫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扶尘。 声音清晰无比,且亲和力十足。 陆远之下意识的就驻足,看了过去。 老道士的摊位上摆了很多看上去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儿。 几枚泛旧的铜钱,以及几本看上去已经被翻烂的书,还有一些看上去就不怎么值钱的木头做的手串。。 “怎么赌?” 人群之中,一个小泼皮站了出来,一脸骄横的看着老道士,“可赌银钱?” 老道士的声音依旧温和: “贫道乃是出家之人,自然是不赌银钱。” “哦?” 小泼皮听到老道士不赌银钱,脸上的兴致瞬间少了一半。 “不赌银钱谁跟你玩?” 说完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居然没有闹事? 恩,因为陆远之骑着高头大马就在人群的后面,那小泼皮显然是看到了…… “散了散了!” 显然,看到陆远之的并不在少数,本来还有些兴致盎然的人群慢慢的散去了。 没一会儿,方圆半里之内就只剩下了一脸蒙蔽的老道士跟面无表情的陆远之…… 这…… 陆远之其实有些尴尬,他看老道士像个江湖骗子,应该是靠着自己的几个骗术来养活自己,结果没想到碰上了自己,好不容易聚集的一批人就这么草草的散了。。 陆远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位虎爷,既然相逢便是有缘,不如来陪贫道赌一把?” 老道士依旧笑眯眯的,似乎并没有因为人群的散去而感到伤心。 陆远之觉得这老道士心还挺大。 沉吟了一下道:“好!” 毕竟是自己的出现让这老道好不容易聚集的人群散了,若是不帮助一下他,估摸这老头今天晚上得饿肚子…… 反正就装模作样的输给这老道几枚铜钱完事了。 思索间,陆远之便翻身下马,龙行虎步的来到了老道士的身前。 “怎么赌。” 离近了,陆远之才发现,老道士的左手似乎少了两根手指头。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还是个残疾人。。 这老头挺可怜。 “简单。” 老道士看陆远之过来,嘴角咧起了笑容,那仅存不多了几个大黄牙暴露在空气当中。 “老道这里有三个碗,手里这小石子随便放在一个碗里,三个碗都扣起来,然后老道移动碗,动完之后,虎爷就猜石子在哪个碗里。” 老道士说完顿了一下继续道:“猜对了,老道这摊上的东西虎爷就任选一样拿走。” “猜不对呢?” 陆远之挑了一下眉毛。 老道士说的规则倒是简单的很,无非就是考验眼力的问题,但是陆远之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 “猜不对自然是给老道一枚铜钱。” 老道士嘿嘿笑了一声。 陆远之点点头。 反正就当给这老道士的伙食费了呗。 “开始吧。” 陆远之蹲下,看着老道士摆弄手里的三个白瓷碗。 “这石子放在那个碗里?” 老道士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询问道。 “中间。” 陆远之随口说道。 “好嘞!” 老道士嘿嘿笑了一声,把手中的一个石子放在了中间的碗里然后道:“那贫道就开始移动了,您可瞧仔细喽!” 说完手中的动作便开始了。 陆远之凝神看去,想凭借着自己五品武者的眼力好好瞧瞧。 虽然是已经做了故意输给这老道士的打算,但谁也不想输的莫名其妙不是。 不过这一看去,陆远之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作为一名侦探,对于反常的东西是特别敏感的。 首先,老道士扔在碗里的是石子,而碗是白瓷的。 那在老道移动碗的时候,不管石子在哪个碗里放着,二者相撞之下必定会有声响啊…… 怎么就没有? 陆远之侧耳倾听,确实听不到…… 有古怪啊! 而且,以陆远之的目力居然看的头晕目眩也没有看清楚这老道士是怎么运转那三个白瓷碗的。 遇到高手了? 陆远之暗暗思索。 “好了!” 老道士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摊上的三只白瓷碗瞬间都停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摆在了陆远之面前。 老道嘿嘿一笑,看着陆远之道:“虎爷,您猜吧。” 陆远之闻听,皱眉看了一下三只碗,随手指了指最边上的白瓷碗道: “就它了。” “得咧!” 老道士伸出那枯木一般的手,掀开了陆远之选中的那个白瓷碗。 二人凝神望去。 只见一枚石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有了!恭喜虎爷!老道的这些东西您随便挑一个!” 老道士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嗯? 陆远之狐疑的看了一眼老道士。 这一不像高人啊! 不过当他的眼神看想老道士的摊上之时,嘴角着实抽搐了一下。 那几个破烂玩意儿…… “就它吧。” 陆远之随手指了一串黑色的手串。 “虎爷眼光真好!这手串可是咱们道家的好宝贝!” 老道士对着陆远之竖起大拇指,狠狠的夸赞了一波陆远之。 陆远之伸手接过这串普普通通的手串,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就这?” 不过这俩字陆远之没有说出来,自己手里这脏兮兮的手串被这老头夸的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的东西啊关键。。 “再来再来。” 老道士似乎是上瘾了,不容陆远之说话,直接就把石子放在了中间的碗里,继续移动。 一边挪动白瓷碗一边嘴里念叨着:“道尊赐福,急急如律令!”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动。 “猜!” 老道士已经挪动好了,微笑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随手指了一下中间的碗。 “开!” 老道士继续开碗。 石子安静的暴露。 ??? 陆远之发誓,自己绝对是随便猜的。 老道士依旧没有急眼的意思,温和微笑的说:“虎爷您再选一个物件儿。” “不好吧……”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老道。 “都是缘分,无妨。” 老道笑呵呵的摇头:“您只管拿便是。” 陆远之看了一眼老道那可怜的摊位随手指了一下一枚类似于戒指的木制指环道: “那就它吧。” 老道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不过转瞬即逝,伸手拿住那枚木戒,递给陆远之道: “要我说虎爷您福缘深厚,这木戒是我道家绝有的宝贝!” 陆远之听的头大,只是附和的连连点头。 接过戒指之后随手往怀里一揣。 “再来!” 这回是陆远之说的话,他就不信了自己想钱还能不出去? 老道士一听,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来!” 说完继续摆弄手中的瓷碗。 只不过接下来的几回就跟陆远之预想的差不多了。 连猜了好几次都没有中。 陆远之也给了老道士几枚铜钱。 “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该回去了。” 陆远之看了一眼天色,此时的天色已经有些微微转阴了。 “好嘞,您路上慢些!” 老道士笑呵呵的点头,然后就开始收拾自己摊位上的东西。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就走到自己的青马前面翻身上马。 马蹄对着地面,发出踏踏做响的声音。 渐行渐远…… 一直到陆远之的身影消失在街头,老道士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骑在马上,陆远之伸手拿出在老道士那里赢来的两样东西。 一串脏兮兮的手串。 一枚样貌古朴的木戒。 什么破烂玩意儿……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就自己这种奇奇怪怪的人愿意陪那老道士那样玩。 不过说啥也是自己了几枚铜钱赢来的,随手准备往自己的经书空间放。 但下一刻,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凝重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在老道士那里赢来的这两样东西,似乎放不进经书空间里!! 这还是他头一回遇到这种奇怪的事。。。 (本章完) 178.第178章 滨的成绩有些不理想 第178章 滨的成绩有些不理想 放不进去?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心中不信邪的他凝神看向手中的手串与木戒。 然后又看向自己手腕处经书空间给自己留下的那一枚佛字印记。 “进去!” 陆远之轻声低喝。 …… 毫无波动。 咦? 陆远之皱眉,拿出手中的马鞭,意念轻轻一动,马鞭就已经进入了经书的黑白空间。 不是经书空间的问题。 陆远之心中微动。 他凝神看着手中两件所谓的道家至宝。 普普通通的手串,以及平平无奇的木戒指。 看着也不像什么宝贝。。 算了,既然放不进经书空间,就先戴身上吧。 想到这里,陆远之就把受串与木戒带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手串的珠子不大,也很贴合自己的手腕。 至于木戒,套进食指刚刚好。 戴上之后,质地很轻盈,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还挺舒服…… 陆远之满意的笑了笑,不仔细看的话没人会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这两样道家“至宝”的。 悠闲的骑着小青马。 慢悠悠的回家。 刚回到家中就看到海灵芝望眼欲穿的看着自己。 表姐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出门,陆远之也不觉得表姐有什么值得出门的事情。 “你怎么才回来?” 海灵芝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 陆远之耸肩道:“路上遇到个奇怪的老道士,耽误了点时间。” “行吧。” 海灵芝压根就没听陆远之的解释,而是看着陆远之问道:“你答应我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陆远之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事情。 “什么怎么样了?”但还是要习惯性的疑惑一下。 “就是去恪物司帮我求药的事情啊!你忘了??” 海灵芝感受到陆远之应该是忘了,当即就不答应了,瞪着大大的眼睛鼓起腮帮子道: “不是说好了吗?!” 陆远之一拍脑门:“嗨,这事啊!这几日衙门太忙了。没时间去,你等过些日子再说。” 下次丕定。 陆远之话说的是一脸认真。 “好吧,你总得给我个信儿。” 海灵芝一脸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得,表姐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呗。 不是!你的目的是追我池塘里的鱼,我还要帮你追我池塘里的鱼? 那我这不成自己给自己戴帽子了嘛? 那不行啊! 陆远之这么一想,心中的懈怠又多了几分,当即敷衍道: “等我出完任务回来再说。” “什么任务?” 表姐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衙门里的任务,跟你说你也不懂,总之是可能要出京一段时间。”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那不行!” “要多久?” 海灵芝觉得三四天的话,自己也还是能接受的。 “不知道,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一年?” 陆远之思索了一下,沉吟道。 确实如此,去监视宗室的子弟们,这任务说长一长,说不长吧确实也不长,就看那帮宗室的憨憨们有没有那个胆子敢反了呗。 反正是暗中执行任务,生命安全还是比较靠谱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冷淡阿姨跟自己一起,高品武者在京城之外那还是有说服力的。 海灵芝一听要等那么长时间,这哪里还坐的住,当即就站起身:“不行!” “我等不了那么久!” 表姐的声音直接就破音了,表情都有些扭曲。 陆远之看到表姐抓狂的样子,实在没有办法,就继续说道; “你急也没有用啊,就算给你求到药了,你练武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 陆远之苦口婆心:“而且,这次出任何也不止我自己,还有我那上司,我们一起出京。届时你就是练成了,来佩寅郎衙门,也不一定能分配到她麾下啊!” 陆远之是吧自己平生所能想到的慌都给说了。 “额。” 表姐被陆远之清晰的逻辑能力打动带跑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脸上露出一丝思考的神色。 “行……吧。” 这个时候的表姐已经被陆远之忽悠瘸了…… “那就赶紧回屋吧。” 陆远之挑了一下眉毛,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跟傻子说话就是不用怎么废脑子。 在衙门,跟那群大佬交涉,指不定哪天就陷入到里面了。 而且那都是老阴币。 一句话忽悠不好,自己就露出破绽了。 已经厌倦了前世职场的那些勾心斗角,没想到穿越之后还是要跟人斗智斗勇…… 陆远之每天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所以每天在衙门里演的十分辛苦。 何止是辛苦,甚至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回到家还要跟自己的表姐再斗这么一会儿…… 什么世道…… 陆远之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许久没有写过的日记,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日记这个东西自从陆远之进入到七品冲神境之后,就几乎没有怎么再写过了。 因为七品冲神境对记忆力的提升你是十分显著的,所以陆远之已经不需要再去写日记了。 但是也许是出于对前世的一种缅怀,陆远之还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毛笔,一笔一划的在纸上慢慢书写。 姓:陆 名:远之 字:亦行 陆远之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的姓名分开写好一点。 性别:男。 年龄:十八 技能:《集》等 境界:武道五品敛息境。 魅力:1亿。 陆远之实在加不下零了,就把魅力值扩充了一下单位。 当然这也不是他故意的,主要就是确确实实的,已经装不下了。 之后就是给自己定主线任何了。 陆远之沉吟了半晌,觉得任务这个东西肯定还是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主线任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量不要立功,省的出现莫名其妙升官,境界提升的情况。。 恩。 陆远之实在是怕了。 妈的,短短四个月的时间,自己从锁精境界,一路升到五品的敛息境界。 这是什么速度? 莫不是再升下去,自己绝对逃不过建宏帝的警觉! 陆远之现在已经基本确认了,自己的武者等级提升就是跟官职的大小有关系。 所以现在陆远之几乎已经不再去想要提升官职的事情了。 他很清楚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是谁都逃脱不了的命运。 只能这次任务回来再说。 支线任务:诱娘的延续。 陆远之想了想,心中有些悸动。 倒也不是想崇北的诱娘了,只是自己这具十八岁的身体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爽过了…… 但人不能总嫖娼…… 这是陆远之给自己的一句警告。 男人可以洗脚,可以按摩,甚至可以半套,但绝对不能总玩全套! 早晚有天会全出事的。 所以接下来是…… 先谈个恋爱?? 陆远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想着。 感觉确实是时候谈个恋爱来解决一下自己身体还有思想上的空虚了。 不过跟谁谈呢?? 陆远之从穿越到现在,认识的漂亮女孩子也就那么几个。 云诱,冷淡阿姨,表姐…… 想到表姐,陆远之给了自己一巴掌。 陆远之啊陆远之,你是真什么都敢想啊你! 畜生! 来到院子里,院子里的已经开了。 就着月色,陆远之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正想着自己今天刚到手的两件道家至宝呢,结果突然心中一动。 经书空间在呼唤自己…… 陆远之默默的闭上眼睛。 哎哟我草! 对了! 自己收入经书空间的那俩妖怪! 一个猫女,一个猫男……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得,这么长时间没有搭理他俩,估摸俩人在经书空间里都造了不少小妖怪了吧…… 意念一动,陆远之的身子来到了经书空间。 然后他就看到了两个气若游丝的人躺在地上…… 女的好像叫宁墨来着…… 陆远之看向那个猫女,此时的猫女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意气风发。 脸上带着虚弱,差点都要翻白眼了。 看的出来,饿的很严重。 再看那个男的。 此时也已经是认命般的躺在地上,只有那微弱的胸膛起伏还在证明自己依然在努力坚强的活着…… “咳咳。” 陆远之尴尬的咳嗽一声。 想象中的干柴烈火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两个已经被饿虚脱的人,是自己疏忽了啊! “你们俩没事吧?” 陆远之看俩人没有开口,继续问了一声。 听到陆远之的话。 宁墨的眼皮微微抬了抬,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饿的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另一旁的滨更难受,呼吸了两下向陆远之发出自己还或者的讯号。 陆远之看俩人虚弱成这样,也顾不得其它了,连忙出了经书空间,来到膳房,拿了些吃的喝的。 回到卧室之后,再来到经书空间。 “呯。” 一堆食物被陆远之放在了地上。 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吃吧。” 陆远之给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那名男妖的眼皮抬了抬,艰难的站起来,来到食物前面,口水已经掉在地上了,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慌着往嘴里塞东西,而是拿起几样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糕点。 艰难的来到宁墨面前,放到宁墨身边,单膝下跪,脸色与语气都是恭敬异常: “公主,您先吃。” 宁墨这才睁眼,看了下旁边的食物,伸手拿起,往嘴里送。 看到宁墨吃东西,男妖这才再站起来,来到那堆剩下的食物前面,开启了疯狂吞咽的模式。 陆远之看的头皮发麻。 那男妖吃东西太可怕了。 陆远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吃东西的人。 那嘴能张那么大??? 宁墨吃东西虽然也算正常,但是那下咽的频率着实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媲美的。。 涨见识了。 陆远之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俩人吃东西。 等俩人吃的差不多了。 他才带着诱惑的语气,缓缓开口道: “想不想出去??” 一句话,说的正在吃东西的二人直接顿住。 “啪嗒” 手里的食物都不香了,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俩人虽然是妖族,但也不是傻子,智力是没有问题的。 被关了这么久的禁闭,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莫说是两个妖族,就是两条狗都受不了。 而且这期间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得到的结论就是压根就出不去,这片空间就是与世隔绝的空间,根本不是这俩人能破的了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 能拥有如此伟力空间的人,绝对是一尊大能。 特别是宁墨结合了慈航的身份之后,直接就给陆远之脑补安排了一个佛陀转世的身份。 而当滨从宁墨嘴里接触到陆远之是佛陀转世的身份之后,直接就深信不疑。 所以就导致了二人现在看陆远之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闪躲与敬畏。。 陆远之是不知道二人心中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对人言可畏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你愿意放我们走?” 宁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嘴角边上的食物残渣都没有来得及擦,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脑袋上的猫耳朵都竖起的直直的。 滨更是眼巴巴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只是微微笑着,脸上闪过一丝高深莫测: “看你二人的表现了。” “尊上尽管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算是出尽我冥狸族有所,也竭力满足!” 宁墨此话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其实本来宁墨还是很有骨气的,但是任谁被饿了这么多天,然后又脑补到陆远之的真实“身份”之后,自然是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 啧。 陆远之是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看宁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宁墨直接就竖起了自己的猫尾巴: “怎么敢欺骗尊上!?!” 陆远之啧啧称奇,看了一眼那么阴柔喵。 还记得当初在青禾书院的时候,那个阴柔猫跟冷淡阿姨打的那叫一个有来有回的。 那阴柔的语气,还有自信的态度,现在依然还在耳边萦绕,历历在目。 阴柔猫看陆远之看自己,赶紧站出来:“滨以冥狸族的先祖起誓,绝对不会对尊上再敢有任何不敬!” 滨? 陆远之是第一次听到阴柔猫的名字。 好奇怪的名字。 让自己都联想到某个高中成绩不理想的奇怪货色了………… (本章完) 179.第179章 得想个办法造玻璃镜啊 第179章 得想个办法造玻璃镜啊 “呵呵。” 陆远之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他对滨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妖族自古在人族的记忆里那都是最不能信的种族之一。 在没有找到制衡二人的方法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让二人出这个黑白世界的。 “尊上,公主殿下近前,滨绝不说假话。” 滨也不是个傻子,看陆远之的笑容就知道陆远之大概率是不相信自己的话。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换做是滨,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族青年的投诚,这无谓人品,跟种族仇恨是分不开的。 “公主?” 陆远之挑了挑眉毛,这里就三个人。 很显然,滨嘴里的公主就是这个叫宁墨的猫女。 饶有兴趣的看向宁墨。 在滨提到公主这两个字的时候,宁墨的身子不自觉的挺了挺身子。 不管是哪里的公主,哪怕是太平天国的公主,都是自有一番威仪的。 这是贵族自封的与平民之的差距,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种差距也算做是一种桎梏。 看到宁墨下意识的动作,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管你是那里的公主? 到了这里那就是区区一介奴隶。 陆远之自然心安理得。 毕竟这俩人来大雍的地界上是来杀人的。。 “公主不公主的我一点也不好奇,反而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把威武候伤的怎么样。” 陆远之看着滨。 威武候的重伤之躯还是陆远之拖到皇宫里的。 但是具体伤势他心中是一点普都没有。 “这……” 看到陆远之脸上那有些捉摸不透的神色,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 不会是要处决自己吧。 毕竟自己当日的目标可是他们人族地位最崇高的那一类人。 “没事,你放心说。” 陆远之看的出来这个叫滨的死猫有点儿顾虑,他只是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 其实这几天跟在纪宣身边还真不是白跟的。 最起码纪宣脸上那常年温和的笑意陆远之还是学了几分。 “必死无疑。” 看到陆远之脸上的笑容,滨的内心深处稍稍安稳了几分,犹豫了一下,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看着陆远之说的很直接。 “哦?”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怎么个必死无疑?” “我匕首上有毒,中了我冥狸族的碧息液,神仙难救。” 滨的左右轻轻一扣,一把闪烁着锋芒的锋利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 陆远之看过去,只觉那匕首出现的一瞬间,匕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匕首上那一抹惊人的碧绿给应照的扭曲了起来。 “看着都狠啊。” 陆远之轻叹一声。 这毒能让空气都变的扭曲,那威武候八成得凶多吉少了。。 不过这个时候陆远之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这小子无缘无故的亮兵器干嘛? 警惕的同时,眼神不可避免的锐利了起来,看滨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不善。 滨很敏锐的察觉到了。 讪笑一下,把匕首收了起来。 “尊上,我没有任何恶意。” 解释的很及时。 “此毒无解?” 陆远之皱眉看着滨。 “无解。” 宁墨此时接过话,看着陆远之,声音中带着灵动:“此毒是三百年前我族的长老偶然炼制而成,用都快用完了,遑论解药。”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是说并不是此毒无解,而是压根没时间去找解药。” 额…… 宁墨与滨二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陆远之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行,我先走了,等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伱们。” 陆远之看了二人一眼继续道:“饿了就大喊三声我的名字。” “尊上如何称呼?” 宁墨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恩……钢铁侠!” 陆远之随口说了一句,便消失在了经书空间内。 “钢铁侠?” 宁墨皱眉,轻声呢喃着陆远之给他说的名字。 滨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 回到房间内。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寻找这怎么控制妖族的方法。 这两个妖族如果不能随时控制他们的生死,陆远之是绝对不会把这二人放出来的。 毕竟是妖族,就算是面上对自己再如何的恭敬,那也绝对不能轻易的相信。 前世的时候看着无数小说与电视剧电影,只要讲到妖族,那就有人类可以控制他们,比如契约,御兽图等等之类的。 但是陆远之却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接触过任何关于能奴役妖族的工具。 要么这种东西非常珍贵稀有,要么就是说压根没有这种东西。 要么就找到这种东西然后控制这俩妖族,要么就等自己什么时候有绝对碾压的实力之后再来控制他们。 若不然,陆远之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小命当成玩笑去给别人开的。 想着想着,陆远之慢慢的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比较松散了。 除了上午每天要跟着纪宣上早朝之外,下午回到衙门陆远之就安生的养伤。 亦或者是跟着公羊敢学习武者的奥义。 至于池蛟,纪宣不让池蛟再跟陆远之接触了…… 公羊敢这人话虽然不多,但是教人方面可比池蛟温柔多了。 只是让陆远之自己对着各种器械发泄,然后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有什么问题当场给陆远之指出来。 陆远之的进步也十分明显,一连半月都是如此。 这天依旧明媚。 陆远之跟公羊敢二人在马车前等待着。 气氛很安静。 陆远之也习惯了跟公羊敢接触的时候,公羊敢那不爱说话的性子。 自顾自的运转着体内的气机。 “来了。” 公羊敢瞥了一眼陆远之。 这也是半个月来跟公羊敢接触下来的进展。 最起码会主动提醒陆远之了。 睁开眼,看到纪宣仍旧是一脸亲和的从宫中走出来。 上了马车,纪宣轻声道:“回衙门,召集所有云佩风佩前来听令。” 说完便不再言语。 听到此话,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 来了。 半个月的时间,内阁那几个老头早已经选好了试点的地区。 一路无话。 回到衙门,公羊敢片刻都没有停留,直接来到广场上的大钟下,连敲六下。 召集钟。 六下就是代表着风佩及以上佩寅郎全体集合,很方便。 寅武堂。 许久没有开过的衙门公堂纪宣一脸严肃的坐在上位。 “属下见过纪公!” 所有人立于堂下。 为首的是五个腰间挂着云形玉佩的云佩。 有一个云佩常年在外配合朝廷的六扇门,再江湖中镇压武林各派,很少回京。 后三十一个便是所有风佩。 陆远之就立与人群之中。 “都到齐了。” 一名吏员站在纪宣身边,轻声给纪宣汇报。 “嗯” 纪宣轻轻点头,眼神注视着场中每个人。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 “此次任务需我佩寅郎全体出动。” 到此时,纪宣的眼神极其锐利。 所有人心中都微微一禀。 很少见纪公如此严肃。 “上官。” 纪宣没有过多的废话。 “属下在!” “杭州郡。” 上官素抱拳:“遵命!” “陆远之随行。” 纪宣的眼神望向人群里的陆远之。 陆远之的脸上也带着严肃:“属下尊命!” ………… 纪宣一个一个点名。 所有人都一脸认真的上前接受命令。 “本次任务为甲级绝密,不可向外透露任何消息,违令者杀!” 纪宣的声音异常严厉,当“杀”字说出口的时候,所有人心口都微微一滞。 莫名的压抑在众人的心中绽放。 嘭!嘭!嘭! 堂内只留众人心跳的声音。 “遵命!” 所有人都一脸严肃。 “嗯,回去做准备吧,明日一早出发。” 纪宣看了一眼众人:“本官于京静等你们凯旋。” “谢纪公!” 声音整齐划一。 ………… 出了公堂。 陆远之跟在上官身后。 “本次任务属于绝密,杭州郡有我佩寅郎的密探,但不能让他们知道。” 上官的声音很轻,但很严肃。 “知道。” 陆远之认真的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任务。 “监视任务并不复杂,只需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便可。” 上官看了一眼陆远之,继续道:“出行之前最好跟家中长辈说一声。”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禀。 上官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给家人一个合适的理由。 “属下明白。” 陆远之恭敬的点头。 “恩,此次杭州之行就你我二人,无需多做准备,到了杭州听我安排便是。” 二人说着,已经来到了上官的行房门口。 “进来吧。” 上官打开门,对陆远之点头。 陆远之称是,随着上官进入行房。 上官来到桌子前,从厚厚的一沓地图里抽出一张。 铺在桌上之后,陆远之这才看清。 就是杭州的地图呗…… “杭州尚武之风不强。” 上官对着陆远之指着地图道:“杭州的势力并不复杂,其中以道门为主。” 陆远之听了心中轻轻一顿。 道门…… 他想起来半月前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遇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老道士。 “不过道门规矩严格,其众多弟子也都是恪守本分,只要不主动寻衅滋事,一般不会找麻烦。” 上官慢慢给陆远之科普。 这地理杂志陆远之还是头回听闻。 “道门与朝堂关系如何?” 陆远之抬头看了一眼上官。 听到陆远之的话,上官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道门多与儒家交好,比起佛门以及江湖中的各大门派,更容易掌控,也更心向朝廷多些。” 只要属下有问题,上官自然是要回答,毕竟出任务可不是儿戏。 万一问题出在一些旁枝末节之上,那是谁都无法承受的。 “不过我们此次的目标不是道门,而是这里。” 上官白皙的手指点了一下地图。 陆远之寻声望去,“禹王府。” “嗯。” 上官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陆远之:“我们本次的目的就是监视禹王府。” 陆远之深深的吸一口气:“怎么监视?” …… 上官没有说话,只是异样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与之对视,随后一连报赫的低头。 怎么监视? 这不是废话吗? 当然是随机应变啊,先去了再说…… “嗯,你且先回家,明日一早吏员会把我们二人的路引准备好,届时你无需来衙门,静等我便是。” “你家离城外近些。” 上官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听了心中一禀。 看来自己已经被佩寅郎给摸透了。 自己家上司都知道在哪儿,想来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被调查过了。 ………… 出了佩寅郎衙门,陆远之骑着小青一路归家。 “无恙回来了?” 陆远之刚进家门,就看到表弟在院子里坐着。 “嗯学院今日休沐。” 海无恙看到陆远之回来,随后应了一句,继续研读自己手中的书本。 “对了大兄,听闻推恩之策已经在推行了?” 海无恙抬头看向陆远之问。 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你怎么知道?” “老师告诉我的。” 海无恙凝重的看着陆远之。 “徐先生?” 陆远之一愣。 “那个……前天我正式成为了院长大人的关门弟子。” 海无恙咳嗽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傲然。 “哟呵?” 陆远之眼神一亮:“可有何好处?” “能有何好处?” 海无恙皱眉:“自然是学习读书进展更快些。” 陆远之亮起来的眼睛暗淡了下去,吧唧了一下嘴:“行吧。” 还以为赐给你什么不得了的法宝了呢。 当老师的收徒哪有不给弟子礼物的道理…… “舅母呢?” 陆远之问了一声。 “不知道,好像出门采购去了。” 海无恙沉吟。 “明日我要出趟远门,暂时就不回家了。你遇到你娘别忘了跟她说。” 陆远之叮嘱海无恙。 “去哪儿?” 海无恙一愣。 “你别管了,只管说便是,你爹,我大舅心里自然有数。” 陆远之瞥了一眼海无恙,没什么跟他说话的兴致。 匆匆来到屋内。 陆远之对着自己的衣柜一件一件的试穿起来。 听闻杭州美人肤白凝脂,嫩的各个皮肤都能掐出水来,那软浓的语调更是听的魂儿都能勾出来…… 也不知道我这身行头能不能镇压住那些姑娘。 陆远之换好一身行头,盯着铜境,轻轻皱眉。 这镜子照不出本公子风采万一啊! 陆远之摸着自己的下巴。 得想个办法把玻璃镜给造出来啊…… (本章完) 180.第180章 与冷淡阿姨独处的夜晚 第180章 与冷淡阿姨独处的夜晚 秋风掠过,寂寥荡起。 早晨的秋天是让人有些悲伤的。 陆远之骑在青色大马上,眼神眺望远方。 道路两侧的柳树嫩芽已经不在,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苗曼身影缓缓出现。 一匹红棕色的大马,马上坐着这个美人。 美人头上斗笠,黑色的幔纱垂下,叫人看不清里面的真容。 陆远之看到美人出现的一瞬间,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打扮呢?? 前世在看武侠剧的时候,那种江湖妹子一般都是这种,但咱这好像不是武侠吧? 陆远之的脑回路有些清奇。。 “你来了?” 陆远之眼神淡然。 脑子了的一股让人窒息的中二瘾发作。 “我来了。” 来人同样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声音清脆又冰冷。 “你不……咳咳,来的正好,我们出发吧!” 陆远之赶紧止住自己的中二症发作。 “嗯。” 上官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话不多说,纵马带路。 这也算是行走江湖了吧。 陆远之看着上官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还没有认真领略一下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 “头儿,此一去要多久?” 二人骑马走在官道上,驱马并驾,陆远之认真的看着上官。 啧。 清晨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而冷淡阿姨的方向刚好是阳光照射过来的方向。 那斗笠下的黑色纱曼,若隐若现的透着冷淡阿姨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以及带着粉色的唇,唯美的气息在陆远之心底蔓延。 这个角度看,冷淡阿姨是真好看啊。 还有那种成熟的女人魅力,纤细的腰以及腰间下面让人浮想联翩的浑圆…… 沃日。 陆远之觉得自己今天就必须得谈个恋爱先! “长则十日,短则七日。” 冷淡阿姨淡然的看了陆远之一眼,然后纵马。 “哦……”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杭州离京本就不远。 这世界的杭州跟前世的不一样,前世的杭州是泱泱大国的南方,江南鱼米之乡,而这个世界的杭州虽然也叫杭州,但却是偏西北一些,离京城也就几日的距离。 二人赶路其实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情。 “我没有带盘缠啊。” 陆远之像是想起来什么,看着冷淡阿姨一脸认真。 “恩。” 冷淡阿姨只是轻轻点点头。 佩寅郎出行任务,一般都会先给准备好盘,没有给陆远之,自然是给了冷淡阿姨。 “对了,我们晚上住哪儿?” 陆远之四处看了一下,问冷淡阿姨。 “前方三百里是长乐县,届时寻个客栈住下便是。” 冷淡阿姨想了一下,随后叮嘱陆远之:“为了避免身份暴露,本次出行不可进入任何驿站。” “收到!” 陆远之严肃点头,表示知道。 “事不宜迟,策马!” 冷淡阿姨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叮嘱一声陆远之便自顾扬起马鞭,啪!的一声,座下马匹吃痛,高高扬起前蹄,下一刻便提速前行。 陆远之仅仅是一个失神的瞬间,就看到冷淡阿姨已经离自己远去。 自然不甘示弱,也是一声马鞭抽打,青马本就是陆远之从北地挑选的大宛良驹,速度比起冷淡阿姨的座下马匹更胜一筹,没多久便已经追上的冷淡阿姨。 三百里。 二人用了大半日的时间。 很快,便来到了长乐县地界。 长乐县距离京城不远,但是想到下一处供二人休息的地方有足足近千里,二人便提前在长乐县下马。 没有多余的废话,冷淡阿姨引着陆远之来到一家客栈。 “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陆远之眼神都恍惚了一下,前世看武侠剧的时候,那店小二的语气就是这般。 “两间客房。” 冷淡阿姨瞥了一眼陆远之,便冷淡的对店小而说。 “得嘞,客房刚好还剩下两间!” 小二笑呵呵的引二人上楼。 听到答案的陆远之并不开心,怎么就没有那种狗血一点的剧情呢? 比如客房就剩一间之类的…… 陆远之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不免还是升起一丝遗憾。 两间客房虽然不是隔壁,但也离的不远。 “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走。” 临别之际,冷淡阿姨嘱咐了一声陆远之,便独自去自己的房间了。 陆远之恩了一声,看着冷淡阿姨的背影,嘴角微微啧了一声。 …… 其实二人身为武者,哪怕是连夜赶路,走个三五天不休息也无妨,毕竟二人的境界摆在那里,武者到了六品身体素质便已经是小超人了。 更何况陆远之是五品。 但这第一天冷淡阿姨便要开房…… 来自上司的关心加一。 休息了一夜之后,二人精神饱满。 天不亮陆远之便醒了,其实也每睡多久,身为武者,恢复力惊人,睡觉这个东西每日需要的并不多。 第二日又是继续赶路。 座下的马匹经过客栈的悉心照顾,吃的那也是上等的草料。 一整个白天,二人皆是在赶路中度过。 “前面有一荒废的寺庙,今夜便在那里休息。” 许久没有开口的冷淡阿姨对着马上的陆远之传音。 陆远之点头。 又是一个夜色的降临,虽然二人的视线不惧黑夜,但是马不行,而且经过一个白天的赶路,马的精力也是需要恢复的。 没多久,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陆远之便看到了一处确实是荒废多年的寺庙。 “先帝的禁佛令影响犹在啊。” 陆远之看到寺庙的破烂,不由的出声感慨。 “嗯。” 二人经历了两天的急行,上官与陆远之二人之那一股隐隐的陌生隔阂似乎消退了一些。 寺庙的占地面积挺大的。 进入寺庙之后陆远之便看到不少房间,虽然已经荒废了,但是依旧能隐约感受到其昔日的盛况。 上官对此地似乎是轻车熟路,引着马匹与陆远之一起进入寺庙昔日的大雄宝殿之中。 “啧。” 看到残陋的佛像,陆远之心生感慨。 “就在此地休息,你去点蜡。” 上官递给陆远之一根蜡烛。 虽然是秋日,夜晚的风吹的人心都是凉的,但是对于二人的体质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也不需要在点火堆来取暖。 上官没管陆远之如何,只是寻了个位置,褪下头上的斗笠,自顾的打坐调息体内的气机。 陆远之欣赏了一会冷淡阿姨的容颜之后也慢慢进入打坐调息的状态。 晚风轻轻拂过,时间悠悠转动。 一阵轻风掠过之后,冷淡阿姨的眼神猛然睁开,盯向破旧寺庙的大门方向,声音冷冷道: “有人来了。” 陆远之听到冷淡阿姨的声音之后,立刻睁开眼睛看向大门之处。 他首先看了一下月光,根据月亮的位置推测此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的时间了。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 ………… “师兄,今夜便在这里休整一番,再有两日便能到大雍的京城了。” 月色下,一队人缓缓出现在破旧寺庙的门前。 就着月色可以看到,这队人马约摸七八人,全都是由一个一个大光头组成。 “阿弥陀佛,此地主人或许并不欢迎我等。” 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僧用浑浊的眼神看向破庙里面,仿佛那一双眼睛可以透过重重阻碍来到寺庙里面。 “此处荒山野岭,哪有什么主人?” 老僧身边的小和尚一脸疑惑。 小和尚生的是唇红齿白,面容俊秀,比起陆远之虽然差了一些,但是比起同样俊朗的海无恙倒是一点不差。 “映尘,你前去里面寻问一下主人的意思。” 老僧轻笑一声,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对着那小和尚嘱咐了一下。 “是。” 小和尚年纪也就十五六的样子,对着老僧双手合十喧了一声佛号,便迎着黑夜来到庙中。 看着杂草丛生的寺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心中升起一丝难过,慢慢向前走着。 “哪有主人?” 走了一会来到寺庙里面,映尘小和尚嘟囔一句,轻轻叹了一口气。 从西一路行至大雍境内,一路走来,看到了无数破庙,每看到一次,小和尚心中便升起无尽的苍凉。 当年我佛同门遭受了怎样的屈辱啊。。 来到大雄宝殿附近,小和尚的眼神微微一凝。 师兄没有骗自己。 他看到了大雄宝殿里面微微羸弱的烛光。 轻轻走了过去,透过大门,映尘看到了盘坐在佛像下的一男一女。 细细看了一眼,小和尚只觉得眼缭乱。 这二人好生好看啊! 那位女施主虽然生的面容冷淡了些,但那眼睛里如同星辰的光芒看的小和尚眼神都有些挪不开。 那位男施主的面容上似乎更胜一筹,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一丝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温和笑意。 陆远之跟上官二人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光头。 没见小光头有什么动作,只是盯着自己二人的脸猛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小僧映尘,见过二位施主。” 好在小和尚并不是一个老色批,连忙对着陆远之与上官二人双手合十做了个佛礼。 “和尚?” 上官皱眉。 整个京城,只有一家寺庙,那便是受佩寅郎衙门特殊照顾监视的法安寺。 对于法安寺的僧侣,上官心中自然有数,倒是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小和尚。 那也就是说,这和尚不是法安寺的。。 上官想到的,陆远之自然想的到,不过陆远之并不知道法安寺的具体情况没,他是从小和尚的打扮上看出来的。 与法安寺僧人的打扮有些差异。 “和尚从何而来?” 陆远之没觉得自己问的突兀。 整大雍对于和尚的态度都是这样,谈不是厌恶,只是都不会有什么好感。 到底是受了些先帝驱佛的影响的。 “贫僧从西方来。” 小和尚来到大雍之后自然一路上能感觉到大雍人对一和尚的偏见,陆远之这略显冷淡的声音他也没有当回事。 “来此地做甚?” 陆远之问的是小和尚来京的目的。 “天色渐晚,我们一行想在此地休息,不知施主可否行个方便?” 小和尚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的脸色,发现陆远之虽然表情略显冷淡,但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意思,心里微微一松。 陆远之并没有回答小和尚,而是看了一眼冷淡阿姨。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小和尚看在眼里。 这施主还是个怕浑家的。 偷乐一下,小和尚并没有表现出来。 “本就不是我二人私域,你们寻个地方吧。” 上官看了小和尚一眼,淡然道。 “谢施主!” 小和尚脸上瞬间挂起了一丝抑制不住的笑容。 这是他入了大雍境内之后,碰到的第一家这么好说话的人家。 “二位施主不仅生的好看,心里也是菩萨一般的心!” 小和尚高兴起来嘴上没个把门的。 陆远之听了小和尚的话自然认同,这小和尚虽然不怎么靠谱的样子,但是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 小爷我就是长的好看也菩萨心肠。 “嗯,倒是嘴甜。” 陆远之笑着看了一眼小和尚。 “出家人不打诳语。” 小和尚一脸认真:“二位施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都这么好看。” 说着小和尚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到二位,贫僧便忍不住想要多看……” 啧。 听到小和尚的话,陆远之只觉得这小子说话是真泥马好听啊! 单纯的小和尚。 而且我跟冷淡阿姨那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嘛! 陆远之揶揄的看了一眼冷淡阿姨。 上官自然是感受到了陆远之那眼神中的异样。 她此时的脸色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是手却是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话多!” 上官的声音带着冷意。 小和尚自然是感受到了上官语气中的一丝冷淡,连忙告退,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直等小和尚走远了。 陆远之的眼神还在冷淡阿姨的脸上。 “再多看,之后便不休息了。” 上官闭上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恩,异样。。 陆远之连忙收回目光嘀嘀咕咕道: “小和尚说的话多中肯……” 上官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微颤动的睫毛有些出戏…… (本章完) 181.第181章 建宏:快唤陆远之回京!!! 第181章 建宏:快唤陆远之回京!!! 京城。 恪物司听云轩。 秋风带着微凉。 老国师站在栏杆前,静静鸟瞰着京城的景色。 国师的背永远是笔直的。 随着秋风掠过,国师的胡子与头发,微微浮起。 风过之后,毛发轻轻停……额,毛发还是微微发生着律动。 那是一种不受外力,反而更像是国师自己催动的律动…… 可能仙风道骨的人都喜欢这么玩。 “师父,他们来了。” 国师的身边,一道白衣身影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过多的恭敬,只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国师。 “嗯。” 国师轻轻点头,眼神已经在看向远方。 “佛门这次是来传教的。” 宋钰的眼神带着询问:“要不要阻止他们?” “你吗?” 国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淡然的笑意,扫了一眼宋钰。 不言而喻。 你没有那个能力。。 “大师兄不在京城,二师兄又无心管那么多事,年轻一辈里除了我还能指望谁?” 宋钰嘴角微微一扯。 “呵呵。” 国师笑了笑,转头看着宋钰道:“自然会有人的。” 说完,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笛子,转过头继续看风景。 行吧…… 宋钰微微耸肩,并没有追问,他们恪物司的修炼体系他自然知道,得了天机是不能泄露的…… “对了师父,能不能帮我算算陆远之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等了三个月了他还没来。” 宋钰一想到陆远之就颇有怨念,说好了过些时间就来拜访自己,结果到现在都让自己等了三个月了。。 国师听到陆远之这三个字的时候,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那永远带着律动的毛发轻轻停了一下。 “快了。” “快了是多快?” 宋钰的追问。 “三天?或者七日?呵呵,看陛下什么时候召见那些佛门之人吧。” 国师对这个问题还是上了一些心的,手中的食指轻轻掐了一下,认真在回答三弟子问的问题。 “不会的。” 宋钰嘴角微微一扯,摇摇头道:“听闻佩寅郎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呵呵,会的。” 国师只是淡然的摇头失笑,不打算给宋钰解释那么多。 “在此地好好等吧,三天或者七日,他自会来。” 说完这句话,国师的身影便慢慢消散。。 只留宋钰一个人在听云轩的瞭望台上瑟瑟发抖。 “你走了怎么把避风罩也关了……” 宋钰无语的看了一眼四周,一挥手一道阵法突兀的出现,走进阵法当中,跟着阵法散发的白色光晕一起消失…… ………… 陆远之睁开眼睛。 看到冷淡阿姨已经在收拾行囊了。 其实按理说收拾东西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陆远之这做下属的来,但谁让陆远之醒的晚…… 打个坐调息的功夫,就睡着了…… “走吧,今夜便不休整了,一路往杭州走。” “好吧。” 二人收拾好之后,出了大雄宝殿的门。 “二位施主早。” 刚出门就看到昨夜那个自称是映尘的小和尚便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早。” 陆远之笑着回应。 “见过二位施主。” 映尘小和尚的身后,一队和尚面容慈祥的看着陆远之与上官。 “伱们好。” 陆远之看过去,发现这队和尚领头的是一位长相颇为慈祥的老和尚。 “贫僧法号慧全。” 慈祥老和尚温和的对陆远之做自我介绍。 陆远之哪儿有心情认识他,笑着点点头便选择了告退。 “施主。” 哪料,在陆远之转身的时候,老和尚笑眯眯的叫住了陆远之。 “嗯?” 陆远之疑惑的回头。 “我们还会再见的。” 老和尚的笑容带着高深莫测。 “呵呵,有缘自然。” 陆远被老和尚的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微微摆了摆手,便追随上官而去。 陆远之点头,随着上官二人出了破庙,一路远去了。 …… 皇宫御书房。 “见过陛下。” 纪宣对着建宏行礼。 “不知陛下唤臣来何事?” 建宏依旧是一袭龙袍,淡然的看着纪宣:“佛门的人进京了。” “臣知晓。” 纪宣脸上闪过凝重。 “召云的伤势已经传遍天下了。”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纪宣点头道:“佩寅郎所有暗子于月前便已经倾尽全力传播,如今全天下人不说人尽皆知,也不差多少了。” “呵呵,魑魅魍魉全都该出来了。”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 “此次佛门似乎是有备而来。你可说说。” 建宏看着纪宣,他知道佩寅郎那遍布天下的暗子一定会给纪宣传消息。 “据说佛门派出了本代佛子。” 纪宣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道:“随行的还有佛门金刚。” “哦!” 建宏一听,心中微微一动。 “与国师说的不差分毫。” 建宏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国师还说此次佛门还备了佛前三问之阵,该如何破阵?” 建宏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慎重。 纪宣听到建宏的声音,心中微微一动:“佛前三问?” “对。” 建宏的声音带着凝重:“就是非赤子之心不破的佛前三问之阵。。” 听到建宏的声音,纪宣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恍惚。 赤子之心…… “此次是本代佛子主持此阵……传闻那佛子与半年前便已经达到佛门五品法师之境。。” 建宏的看着纪宣。 “臣有所耳闻。” 纪宣的语气同样凝重。 “所以破阵之人必须要是年轻一代的大雍子弟,而且还要有赤子之心……”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年先帝清佛之前答应过的今日之比,不容拒绝。”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赤子之心…… 年轻一代…… 脑海中,一道坚定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 “怎么了?” 建宏看到纪宣失神,眉头微微一皱。 “陛下。” 纪宣轻轻行礼,眼睛微微眯了眯:“臣到是想起一个。” “你有人选?” 建宏的眉头微微一挑。 “正是臣佩寅郎衙门中新晋的风佩。” 纪宣微微一顿继续道就:“此子有天赋丝毫不比当代佛子弱。” 建宏皱眉,脑海中微微思索片刻,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莫不是那海润泽的外甥?好像叫……陆远之?” “正是!” 纪宣脸上带着严肃。 “朕听闻那陆远之武道天赋是不错,但若破佛门阵法,只是天赋不错还不够。” 建宏的脸上的表情带着不容置疑。 “问心关,他的评价亦是甲上。” 纪宣早料到建宏会这么说,淡然的说出陆远之当初在佩寅郎衙门问心的过程。 …… “当真?!!” 听到纪宣嘴中那“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之后,建宏的眼神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我说当日在大殿之上,那几个浑球问朕要人,你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 说到这里,建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纪宣:“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呵呵。” 纪宣只是笑而不语。 “那他现在在哪儿?朕见见他。” 建宏淡然的看着纪宣。 “额……” 纪宣正要说话,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 “怎么?” 建宏看到纪宣的脸色,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好像是在去杭州的路上。。” 纪宣嘴角微微一扯,光顾着炫耀自己的属下了,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 听了纪宣的话之后,建宏的脸上露出几道黑线。。 “去杭州作甚?!” 建宏的语气有些硬。 “监视禹王。” 纪宣微微躬身。 ………… 建宏微微一顿,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推恩试点的地点有禹王所在的杭州。 不过下一刻,建宏的语气带着急切道:“快去宣他回京!” 纪宣的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建宏,凝重道: “那禹王……” “禹王不……无妨,佛门之事要紧!” 建宏刚要开口顺出来,却被他硬生生的止住,叮嘱纪宣。 听到建宏的话之后,纪宣垂头行礼:“臣遵旨。” “嗯。” 建宏淡然的点头。 谁都没有发现,垂下头的纪宣在听到建宏那略微吞吐的话之后,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 出了皇宫,纪宣看到公羊敢恭敬的坐在马车上。 “纪公。” 公羊敢恭敬的对着纪宣行礼。 “拿此玉佩,一路寻西北,见到陆远之与上官素二人,将二人召回京!速度,即刻出发。” 纪宣随手抛给公羊敢一枚纯白色的虎形玉佩。 看到此玉佩,公羊敢的脸色愈发恭敬:“是!” 接过玉佩之后,公羊敢随手揣在怀中,一个闪身便已经消失在了纪宣身前。 一路向着西北而去,作为佩寅郎最忠诚的云佩,公羊敢从来不问任务的来源,只问任务是什么。 看着公羊敢消失的身影,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陛下啊陛下,您为何如此相信禹王? 呵呵,臣似乎明白陛下要做什么了。。。 纪宣的遥遥的看了一眼皇宫之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作为佩寅郎的最高领导。 纪宣早在试点之策商量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在想怎么试探建宏了。 遣陆远之去杭州正是计策中的一环。 若不然,堂堂佩寅郎的大佬,怎么可能不知道佛门要进京的消息? 陆远之本来就是纪宣准备要用来对付佛门的利刃。。 悠闲的驾着马车,纪宣慢悠悠的往佩寅郎的衙门走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在恪物司的听云轩瞭望台上。 一道若隐若现的苍老身影,正透过那重重阻碍,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慢悠悠的身影。。 随着一阵秋风吹过,老国师的毛发又开始了一阵反常规的律动。。 …… 今天是离京第三日。 我与冷淡阿姨同行去杭州的第三天。 冷淡阿姨的性子是十分记仇的。 不过也能理解,女人心眼小本来就是天性。 只不过是小和尚突然说了句我俩般配,我说人家说的也对…… 冷淡阿姨就这么不吃不喝的让我跟着她赶路赶了两天。。 本来就是嘛,我觉得冷淡阿姨这么久了连个恋爱都不谈,本来就有些暴殄天物,作为一名海王,撩一下而已,我发誓我就是轻轻撩了那么一下,怎么就被记这么狠?? 陆远之的日记本上又多了这么一篇。。 “前面便是漯河了。” 行走中,陆远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冷淡阿姨。 二人皆是在马背上,脸上丝毫没有疲惫的神色。 “恩。” 冷淡阿姨淡然的瞥了一眼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继续看向前方。 “怎么说?过河可是个问题啊!这么晚了,船夫们都休息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赶路?” 陆远之看冷淡阿姨似乎没有什么要说话的兴致,斗胆补充了一句。 “嗯?” 听了陆远之的话,冷淡阿姨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好吧。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自打上次稍微撩了一下冷淡阿姨之后,她就经常出现这个个鬼表情了。 “总不能我驼着马过河吧……漯河那么宽。。” 陆远之嘟嘟囔囔道。 这个世界的漯河跟前世的黄河差不多,都是横穿中原大地,而且比起前世黄河更广阔的便是其一望无际的河面。 冷淡阿姨没有搭理陆远之,只是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随后便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冷淡。 二人继续行走,终于来到了漯河边。 此时正值夕阳,看着如此雄伟的漯河。 陆远之心中顿时豪气顿出。 “你看这条河,他可真宽啊!” 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愣是想不出什么好诗。 冷淡阿姨听了陆远之的话,有些忍俊不禁。 看了一眼陆远之望着一望无际的漯河淡然道: “我大雍的根本就是起源与这漯河之上。” 冷淡阿姨的声音虽然淡然,但依旧是不免升起一丝豪意。 “这宽阔无际的漯河,也是我大雍的无数忠勇儿郎,埋骨的地方。。”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慨道: “白日依山尽,漯河入海流。” 一句话,冷淡阿姨讶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本章完) 182.第182章 突变 第182章 突变 陆远之突然蹦出的这么一句诗是上官没有想到的。 她到底也是读过不少书的,心中自然有一套自己品鉴的能力。 “此句不错。” 上官的眼神闪过一丝欣赏。 额。 陆远之必须得承认,就真是自己看到这么广阔的流域,一时心中激荡,不由自主的就把自己心中浮现出的诗句给说了出来。 “只是一时上头。” 陆远之谦虚道: “莫名其妙的就想这么说而已了,小儿之谈,贻笑大方了。” 上官没有搭理陆远之的意思,只是默默的看着漯河广阔的两岸。 “老大,今天晚上要不就……” 陆远之讪笑的看了一眼上官。 上官瞥了一眼陆远之,美眸中闪过一丝淡然: “先过河,过了河再歇息。。” “这……” 陆远之脸色一苦。 得,真得拖着马过河了…… 此时漯河那么宽的河面之上,哪里有一家船夫? “走吧。” 陆远之嘴角微微扯着脸色变的不好看起来。 “过了河便是一马平川,距离杭州只剩不到三百里,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出发,待明日傍晚便足矣到达杭州。” 冷淡阿姨脸色微微一缓,看了一眼陆远之宽慰了一句。 陆远之丧气的点头:“怎么过河?” “跟我来便是。” 冷淡阿姨下马,牵着她自己的小红马往河边走去。 陆远之无法,只能同样下马,牵着自己的小青马,跟着冷淡阿姨往前走。 二人一直来到河边,冷淡阿姨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 陆远之看到冷淡阿姨没有丝毫要停留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姐姐,这都到河边了,咱俩不想办法寻船家吗? 实在不行,大哥,咱俩砍点树做个小木筏也行啊…… 别吧…… 就走陆远之胡思乱想的时候,冷淡阿姨已经踏上了河面,随着冷淡阿姨踏脚,河面顺着冷淡阿姨的脚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以上官的双脚为中心瞬间结成了一块足足方圆三丈大小的冰面。 与此同时,冷淡阿姨的眼神扫了过来。 陆远之看了过去,刚好与冷淡阿姨对视。 ? 陆远之呆了一下。 她看到上官的眸子里是一汪深不见底的白蓝色,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波动,但配合月色下冷淡阿姨的那一袭白衣。 天! 真美!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陆远之情不自禁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诗,呆呆的看着冷淡阿姨。 嗯? 上官听到了陆远之的轻声呢喃。 听到之后,恍惚一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她自然听的出来,陆远之是在形容自己,形容的异常贴切。 女人,就算是再高高在上的女人,也喜欢别人夸自己好看。 那种干夸的自然不行,像陆远之这种,真就戳到了冷淡阿姨的心里。。 “上来。” 冷淡阿姨嘴唇微微翘了一下,随后发出如同冰块撞击一样的空灵之音。 “啊!哦哦!!” 陆远之瞬间回过神,牵着小青就来到了结了冰的水面上。。 上官轻轻扫了一眼陆远之,迈着步子闲庭漫步在冰面上。 随着上官往前走,前方慢慢结冰,但后面的冰面开始融化成水,陆远之见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跟着在上官身后往前走。 月光缓缓洒在河面上。 二人皆是一袭白亦,上官的斗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马背上,安静的往前走着。 河面一般都是比较平静的,周围的河流虽然不急,但也有丝丝的流水声音。 大自然是神奇的。 风声,水声,再搭配着两匹马在冰面上安静行走的“哒哒”声,汇成了一卷华丽的乐章,与这两位看上去如同神仙眷侣的年轻人伴舞。 慢慢的二人走了一大半的路程,马上就要靠近岸边了。。 陆远之享受的跟在上官的身后,眼神瞧向夜空,漫天的繁星闪烁,像是那一点一点的剑体寒芒, 蓦的,一道流星从二人前方向后划过。 “流星。” 陆远之轻轻出声。 上官抬头看去,确实看到了那道一闪而过的的星芒。 “道祖曾言,彗星坠落,必有灾祸。” 上官那白蓝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芒。 额……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实在是有些无语,要相信科学行吗? “在我家乡的一本古书上,流星是吉祥的象征,对着流星许愿,会心想事成。” 陆远之轻声道。 怕暴露自己穿越者的秘密,陆远之撒谎都是那么的自然。 上官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那倒是奇怪。” “嗯……” 陆远之刚要开口解释,眼神却突然一凝。 因为他看到上官的脸色微微一白,紧接着,二人脚下的冰层开始发出“咔咔”断裂的声音。 “什么情况?!” 陆远之刚开口一惊喊,便听到两匹马嘶鸣一声。 “噗嗵!” 所有东西坠入水中的声音。 刚刚张开嘴的陆远之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无尽的水包裹。 掉入水中的陆远之只觉得胸口微微一闷。 睁开眼睛,四周除了水,还是水。 来不及多想,陆远之奋力像上游去…… “噗!” 陆远之的头浮出水面,四周看了看,发现两匹马正在奋力向岸边游去,马这个东西天生就会游泳…… 但是茫茫河面,不见冷淡阿姨的身影! 卧槽! “头儿!!你在哪儿!?!” 陆远之奋力喊了一声。 没有声音。。。 陆远之懵了一下。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来不及多想,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如水下,尽力的在水中探索冷淡阿姨的身影。 武者到了五品以后,陆远之的身体构造比起普通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在河中他的闭气时间起码能坚持两刻钟。 努力向下游。 陆远之的运起体内的气机,腹中的气息丹疯狂旋转,随着陆远之意念的牵引,气机来到双眼中。 刹那间,陆远之的眼前猛的一亮,浑浊的河水能见度变的清晰了不少。 远远看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缓缓下落。 “头儿!” 看到那道白色身影之后,陆远之眼前一亮,努力游了过去,看到上官昏迷的脸之后,他来不及多想,抓着上官的手臂便努力向上游。。 …… “呼!” 没多久,河水面上陆远之的头露了出来,而他的努力抓着上官的衣襟向岸边游去。 半刻的功夫,陆远之便来到岸边,横抱着已经昏迷的上官。 感受着怀中柔弱无骨的娇躯,陆远之心头微微一热。 冷淡阿姨确实有点东西。 刚刚在水中,陆远之不可避免的与上官有一些肢体上的触碰。 至于陆远之的感觉就是。 细枝挂硕果。 来不及多想,陆远之寻了一片松软的草地,将冷淡阿姨放了上去。 “醒醒,头儿!” 陆远之轻轻晃动了两下上官。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 冷淡阿姨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晕了过去? 高品武者啊您可是!您比我可要高一个等级啊! 我这种小卡拉米,您一拳打爆十个啊! 怎么我都没什么事?您却晕过去了? 陆远之抚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发闷的胸口,一脸的不解。 “醒醒呗。” 陆远之见冷淡阿姨半晌没有动静,又推了推。 额…… 不能吧?? 算了!救人要紧! 陆远之顾不得那么多了,伸出自己的手在冷淡阿姨前使劲按压。 一下 两下 三下。 陆远之保证,自己的手都快摁麻了。 冷淡阿姨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不行,这么下去绝对不是个办法。 看到冷淡阿姨的脸色都有些泛紫了。 陆远之的脸色愈发凝重了。 伸手在冷淡阿姨的背上轻轻抚摸,气机顺着手掌来到了冷淡阿姨的体内。 陆远之轻轻渡气。 希望有用吧。 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冷淡阿姨死寂的体内,凝重的缓缓渡气。 气机顺着经脉缓缓来到冷淡阿姨的小腹,感受着水气的波动,陆远之开始慢慢引着水气往外走。 这时,冷淡阿姨自己体内的气息也逐渐有些意识,跟随着陆远之的气机缓缓拖运着体内的水气。 “咳咳!” 一声轻咳。 冷淡阿姨终于有动静了。 陆远之赶紧睁开眼睛,看到冷淡阿姨的睫毛动了动。 “醒了!!” 陆远之一脸惊喜。 上官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陆远之那一脸惊喜的神色。 “怎么……回事?” 过了些许时间,冷淡阿姨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看着陆远之问。 “不知道啊,刚刚我们二人在度河之时,你突然晕了过去……” 陆远之看冷淡阿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眼神中的疑惑更重了。 慢慢给冷淡阿姨讲自己是怎么透过重重险阻,不顾自身安危沉江去救她的。 听到陆远之慢慢的讲解,上官的脸色微微缓和了起来,但内心中的疑惑却是怎么也没有下降分毫。 怎么会? 好端端的自己晕了过去? 上官闭上眼睛,慢慢回忆着刚才在河面上,自己正释放着域场缓缓渡河…… 然后好像是胸口一闷? 瞬间失去了意识? 想到这里,上官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担忧。 难道说自己习武多年,不知不觉中积攒的暗疾? 她缓缓运转着气机,在自己的身体每一处角落流淌。 却没有丝毫异常。。 奇怪。。 看到上官闭上眼睛,陆远之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冷淡阿姨现在应该是在排查自己体内的异样。 一直到上官睁开眼睛,陆远之赶紧问道。 “怎么回事?” 冷淡阿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没有异常。。” “嗯?” 陆远之皱眉。 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吧? “此地不宜久留。” 陆远之深深的吸一口气,缓缓扭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河面。 心中闪过一丝后怕。 难道这河中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冷淡阿姨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眼神中也是闪过一丝精芒,当即起身,运转气机,微微一震,衣服上的所有水渍便已经随之蒸发。 陆远之有样学样,也弄干了自己身上的水分。 好在二人的马匹都是上等马,会游泳,此时也在岸边静静的等待着二人。 “走!” 上官没有废话,带着陆远之,二人走向马匹。 “此时出发,天亮之前便能赶到杭州。” 冷淡阿姨提醒了一句陆远之。 陆远之点头,终于要到目的地了,这几天的赶路整的陆远之心情都十分的烦躁。 到了杭州之后一定要痛快的玩上几天! 二人翻身上马,正欲催马前行。 一道声音从河面上响起。 “上官素,陆远之听令!” 二人听闻此熟悉的声音,皆是一愣,随即看向河面。 一道身影从河面上疾驰而来,脚尖轻轻一点水面便是十几丈远,迅速向二人靠近。 两个呼吸,那人便已经赶至二人身前。 看清来人相貌之后,上官与陆远之二人都是一愣。 公羊敢? 他怎么来了? 公羊敢一个跨步来到二人身前,从怀中掏出一枚虎形玉佩。 “纪公有令,速差上官素,陆远之二人回京听命!” 公羊敢的眼神依旧是那么一丝不苟,站在岸边,静静的看着二人。 看到这虎形玉佩,陆远之与上官二人立刻下马。 “陆远之得令!” “上官素得令!” …… 纪公召见??? “公羊云佩,不知纪公唤我二人回京何事?” 陆远之起身之后,疑惑的看着公羊敢问道。 在京城跟着公羊敢学了一段时间的武者精髓,二人的关系不说多好,最起码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 “不知道。” 公羊敢依旧淡然的看着二人,但眼神却又转到了陆远之的脸上与之对视补充道: “当日陛下召见纪公于御书房,出来之后,便要我拿着此令来寻你二人,催你二人回京……” 能补充这么一句话,已经能看出来陆远之的社交能力了。 这是上官在佩寅郎衙门那么久,第一次听到公羊敢一次性说出这么多字的话。 “这样啊……” 陆远之轻轻皱眉。 看来此事跟陛下有关系。 但是陛下会召见自己? 显然可能性不大,毕竟不管是推恩策还是试点策如今都已经在照常进行了…… 那就是召见冷淡阿姨了? 陆远之看了一眼同样脸上带着疑惑的冷淡阿姨,又想起来上次从青禾书院出来之后,冷淡阿姨似乎在皇宫很吃的开…… 难道冷淡阿姨的身份跟皇室还有些关系不成?? 陆远之暗自猜测。 他当然想不到,他的这暗自猜测居然还歪打正着了。 “事不宜迟,走吧。” 公羊敢看了一眼二人,对着河面随手一挥,河面上的水便慢慢的凝固,缓缓变成泛着金属光泽的“路面” ………… (本章完) 183.第183章 丢了???! 第183章 丢了???! 看到水面变成的金属水面,陆远之的眼睛看的都有些发直。 这…… 也太违背常理了。 陆远之本来还觉得武者,就算是再牛逼,他也就是人,厉害的人而已。 就算你能抗起一座山,你能一脚把地球打穿一个窟窿。 那顶多算是个超人,还是脱离不了人类的范畴。 但是眼前这一幕直接改变物体原有分子的结构,变成令一种东西的做法。 陆远之确实理解不了。 压根就没有办法能理解。 你是武者,你是莽夫啊喂! 你怎么可以做修仙的那群人才可以做的事情呢? 这里又不是西游记! “上来。” 公羊敢看到陆远之有些发直的眼神,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随后一闪而逝。 “哦哦。” 陆远之赶紧牵着自己手中的的马缰,缓缓来到这个“金属”的水面上。 他其实是有一些心惊胆战的。 毕竟水化成冰可以理解,但是水变成金属…… 这压根就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陆远之一脸慎重的轻轻踏上水面,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看的上官与公羊敢二人有些啼笑皆非。 “这是领域的能力,你到了四品就知道了。” 公羊敢淡然的看着陆远之,嘴里的话是在提醒他这个东西安全的很不用担心掉水里。 “这样啊。。。” 陆远之轻轻踏上“金属”水面,身后的马匹跟着他一起,轻轻上来。 踏上之后,陆远之心中踏实了不少。 “走吧。” 公羊敢看了一眼上官。 上官淡然的点头,轻轻一跃,在水面上盈盈而立。 随后,三人一直原路返回。 ………… 林间小道,一行僧人渐渐走过。 周遭的人们都投以异样的眼神看过去。 大雍好多年没有见过僧人在外行走了。 这一行僧人为首的是一个俊俏到极至的小和尚。 小和尚用那清澈且好奇的眼神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人。 “映尘。” 就在小和尚四处乱看的时候,僧人中的一位老者轻声开口。 “师兄。” 映尘小和尚听闻身后熟悉的声音,赶紧转过头,来到老僧身边: “可有何吩咐?” 小和尚的声音也清澈无比,他那灵动的眸子里都是清澈的。 “马上就要到大雍京城了,我们须先去一遭法安寺,拜访一下慧苦师弟。” “是。” 映尘小和尚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恭敬。 不知不觉之间,一群和尚来到了京城城门之处。 京城的城门比起往日别的城门都要让人震撼。 映尘小和尚第一次见到这京城的城墙与城门之后,整个人都呆滞了一下。 “阿弥陀佛,大雍京城的城门修建的比起我西方佛国还要雄伟。” 映尘的脸上透着震撼。 “快走吧映尘师叔。” 后面的几个中年和尚提醒了一句小和尚。 映尘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走上前几步跟着僧人们一起前行。 “慧全师伯,需要文碟。” 一位中年和尚恭敬的来到老和尚身边,轻声道。 “嗯。” 老和尚慧全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一张印着印玺的纸递给那中年和尚。 “走吧。” 看到和尚之后,守卫兵的眼神是带着警惕的。 和尚这个物种是大雍历来少见的。 仔细的看完文碟之后,又仔细的数了一下这群和尚的人数,确认无误之后,士兵才放行。 “进城之后,老实点,不要惹事,小心牢狱之灾。” 士兵警告了几句便放行。 这群和尚早已经习惯了大雍军民的态度,一路走来,像这种态度的士兵不只繁几,更有甚者直接把他们的行李全部都搜查了个遍。 “阿弥陀佛。” 映尘小和尚赶紧点头,带着一众和尚进入到城中。 行了一段路之后,在一个转角之处,突然就豁然开朗。 看着热闹繁华无比的城内,映尘小和尚顿时变的眼缭乱起来。 街上叫卖声不断各种各样的买卖都有。 还有一些表演杂技的在街道的正中间。 哪怕就是那一位唤做慧全的老和尚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唏嘘与恍惚。 “请问这位施主,可否方便告知一下法安寺的位置?” 映尘小和尚双手何十来到一位正在卖菜的妇人身前。 “法安寺??” 妇人正忙的不亦乐乎,听到清澈的声音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映尘小和尚那俊俏无比的脸。 妇人明显呆滞了一下。 这么俊俏的小和尚她平生哪里见过? 不过好歹也是嫁过人的,不是小姑娘那般腼腆。 “小师傅问法安寺啊?!” 映尘小和尚被大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有劳施主告知了。” 妇人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那满嘴的大黄牙,纯心小逗逗小和尚没,指了指方向道: “走这条街,行约末七八百步,往大道上转,转过去之后,看到一棚卖肉的,顺着卖肉的棚子朝向走,一直走到头,再往东拐,拐过去之后,顺着路一直走,遇见一处卖凉茶的,再顺着卖凉茶的棚子方向,一直走就到法安寺了。”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妇人眼神里满是调笑道:“小师傅记住了嘛?” 本以为这小和尚会被自己说的东西给绕的迷糊不清。 哪料到,映尘小和尚的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道:“小僧记下了,多谢施主。” “你记住了??” 妇人呆滞了一下,随后赶紧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不信道:“那你给我复述一下,看看你有没有记错。” 映尘点头道双手合十,声音不疾不徐,温和无比,眼神中的清澈透亮的看着妇人,一脸认真道: “走这条街,行约末七八百步,往大道上转,转过去之后,看到一棚卖肉的,顺着卖肉的棚子朝向走,一直走到头,再往东拐,拐过去之后,顺着路一直走,遇见一处卖凉茶的,再顺着卖凉茶的棚子方向,一直走就到小僧想到的地方了。” “这……” 妇人一脸震惊。 字句不差! 这小和尚当真是神了! “小僧告退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映尘小和尚立刻来到了一众和尚的身边, “阿弥陀佛,师兄,已经问到去法安寺的路了。” “嗯。” 慧全温和的点点头,带着和尚队伍,慢慢的往前走着。 一路上对于路人的指指点点视而不见。 跟着映尘问的路,一路来到了法安寺。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 慧全一时间有些呆住了,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一时间,沧桑的意味从慧全身上散发出来。 “师兄?” 看到慧全久久不言,映尘的脸上带着疑惑,问道:“如何不走了?” “近乡情怯吧。” 慧全温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柔道:“走吧,见一见你那素未谋面的慧苦师弟。” “哦。” 映尘的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 经常听闻远在大雍的慧苦师弟当年选择主动留下看守佛门的故地,在大雍忍受煎熬多年等等。 今日终于有幸能见上一面了! “师弟,请开门。” 慧全轻声呢喃了一声。 下一刻,法安寺的大门瞬间大开! 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来。 同样是一道苍老的身影,比起慧全身上的苍老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身上带着一丝死气。 那是暮年的寂。 “阿弥陀佛,慧全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那名老僧缓缓走到众僧人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看到慧全的脸之后,脸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 “阿弥陀佛,师弟……” 慧全只是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多年,辛苦了,你也老了。” “呵呵,年纪确实是有些大了。”老僧看了一眼慧全,然后眼神扫过映尘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 “你便是我佛门当代佛子?” 老者的语气中带着笃定。 小和尚的年纪只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有多大,而且还是五品的法师修为,如此高的天赋,自然除了当代佛子之外哪里还有别人? “阿弥陀佛,映尘见过这位师弟。” 小和尚双手和十,脸上带着自然,眼神同样好奇的看着这个老僧。 老僧温和一笑:“快随贫僧来吧。” “有劳慧苦师弟了。” ………… 一众僧人终于来到了法安寺中。 没有去别的地方,所有人都来到了大雄宝殿之中。 “我佛金身……” 看到大雄宝殿上那破旧的,许久没有经过人为渡金的佛像,慧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唏嘘。 “呵呵,师兄何必介怀。” 老僧淡然的笑笑,对于早已经习惯的事情,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随手指了指蒲团。 “二位师兄请坐。” 映尘与慧全儿二人点头入座。 “二位师兄本此来京的目的贫僧早已知晓。” 老僧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想来是为了多年前赌约而来。” “自然,可有不妥?” 慧全认真的点头,看到老僧脸上闪过的笑意,他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自无不妥,只是想问师兄,那慈……” “师弟。” 慧全皱眉打断老僧要问的话,“此事与我西方佛门无关。” “呵呵。” 老僧被打断之后没有丝毫的不悦,笑着道:“既然师兄如此说,那师弟便放心了。” “除了与大雍的赌约之外,还有一事。”慧全认真的看着老僧。 “师兄还请明示。” “那般若经书我佛欲取回西方。” 慧全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僧。 “额……” 老僧听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一闪而逝,一脸笑呵呵的表情:“此事不急,呵呵,此事不急。。” “恩?” 慧全看到老僧脸上闪过的讪容,心中微微一突。 “师弟!” 他的声音变的严肃起来:“还须如实招来,出家人不大诳语!” 严厉的声音让整个大雄宝殿都有些震动。 “额……” 老僧眼见是瞒不住了,便垂头丧气道:“丢了。” “哦……哦???” 慧全整个人差点没有做稳,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般若经弄丢了??!!” “不止般若经,佛骨舍利也丢了。”老僧的背弯的更厉害了。 “他们怎么敢?!!” 听了老僧的话之后,慧全语气瞬间不由自主的高涨了起来。。。 他此时的内心中只要一个声音。 他们不讲武德啊!! 不是讲好的只偷佛骨舍利吗???!!! “谁??” 老僧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精芒,脸上却是一脸的疑惑,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慧全。 “自然是……”慧全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 随后硬生生卡住,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自然,突然顿了一下道: “自然是那偷盗的贼人。” “哦。” 老僧看了一眼慧全,浑浊的眼神中的笑意一闪而逝,随后便是满脸的愧疚道: “贫僧护宝不利,还请师兄责罚。” 慧全的心在滴血,但他还是强撑着笑了一下道: “无妨,宝物只是身外之物罢了,师弟不必介怀。” 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还有一事,需要师弟去办。” “何事?” 老僧疑惑的问。 “还请师弟这几日散布一下我西方僧人欲在京城摆擂的消息,望大雍军民来赐教。” 慧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哦?” 老僧眼神中闪过明了,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在一边的映尘小和尚。 随后,脸上带着一丝不放心,问道: “行吗?” “呵呵,师弟尽管散布便是,映尘师弟的佛门神功毋需怀疑。” 慧全脸上又重新恢复了温和且自信的笑容。 而映尘只是无辜的看了一眼老僧,眼神中全是清澈。 “嗯,此事,定当办妥。” 老僧点头。 “师弟。” 就在二人商谈的时候,映尘突然出声喊住老僧。 老僧一脸疑惑的转头看向映尘:“映尘师兄可有何话需说?” “京城中可有何有趣之物,不若带小僧一起转转?” 映尘小和尚扭扭捏捏道。 “呵呵,自然……不行。” 老僧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当代佛子这心性还需加强啊…… “为何??” 映尘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僧。 “凡我法安寺僧者,不可胡乱外出。” 老僧面无表情的看着映尘。。。 (本章完) 184.第184章 整个京城就没有天骄了吗?! 第184章 整个京城就没有天骄了吗?! “……” 映尘小和尚眨巴了一下他那清澈见底的眸子。 “为何如此?” “大雍的制度罢了。” 老僧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小和尚:“自从大雍先皇在时便是这样了,佩寅郎衙门几乎月月来查。” 听到这里,映尘小和尚无奈的努了奴努嘴:“佩寅郎又是什么?” “大雍朝廷的一个重要组织。” 老僧面无表情的解答。 “那你可认识他们,劳烦通融一下不可?” 小和尚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僧。 小和尚自进得京城以来,那自然是被京城中的繁华所吸引,人虽在庙中,但心却早已经飞到了外界的繁似锦当中。 “倒是认识一个。” 老僧莫名其妙的想起陆远之那一张比小和尚还要俊俏的脸。 当日便是在这大雄宝殿当中,自己亲手将经书那件佛门的至宝交给陆远之的。 “哦?” 小和尚听闻此言眼前微微一亮,心中的希望之火点燃:“不妨通融一番?” “师弟有所不知,自我佛门重宝般若经书与那佛骨舍利正是那佩寅郎之中的叛徒给偷走的,自出了那等事之后,佩寅郎衙门再派人来查,便是轮换制了。” 老僧脸上透着一丝无奈。 “这……好吧。。” 小和尚的眼神中依旧清澈。 “好了师弟,莫要为难慧苦师兄了。” 慧全盘坐在蒲团之上,温和的提醒了一下小和尚。 小和尚立刻恭敬的称:“是。” …… 大雍京城玄武街。 两日以来,汇聚了不少京城之中的江湖人士。 只因为一件事。 西方来的小和尚欲摆擂台,与大雍京中武林之人切磋一二,以感受一下大雍独有的武者风采。 消息不径而走,所有在京的江湖中人尽都收到此信。。 “猖狂!着实猖狂!” 京城之中各个大大小小的酒馆,茶楼,客栈之中,无数江湖人士纷纷议论此事。 “我大雍京中能人异士颇多,这唤做映尘的小和尚孰为大胆!” “呵呵,没有见过世面的跳梁小丑罢了,何须在意。” 起初,讨论小和尚摆擂的事也只有闲散的江湖人士闲聊罢了,没有人在意。 一些脾气火爆的江湖之人属于那种一点就炸的性子。 其实这些江湖之人心中的家国情怀还是很浓郁的,虽然江湖上充斥着尔虞我诈,但真要到国家大义上,还是有不少人会站出来。 “哟,小豆子,回来了,怎么样?那小和尚输了吧?” 客栈里门口,一众闲散人员正在吃饭,一个模样颇为可爱的小童走了进来。 看到这小童,便有人嘻笑的问他问题。 而这一声声音并不小,周围人员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那小豆子一脸不可置信道:“一招!” “什么一招?” 所有人都被小豆子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一招!” 小豆子失魂落魄的看着众人。 “莫不是那小和尚一招便败了?” 有人突然出声,整个客栈瞬间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便是哈哈大笑的声音。 “区区西方小僧,何足挂齿!” “是啊,我大雍能人异士无数,听闻这小和尚只是区区十六七岁的年纪,兴许是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不是。” 小豆子看着众人,声音有些低落: “起初是红会的一名弟子上前挑战,那弟子年纪轻轻便已是八品升品境!” 说到八品境的时候,小豆子眼神都是震惊的,顿了一下继续道: “但……但那和尚只是轻轻伸出手指指了一下,红会的弟子便倒下了。。” 小豆子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一愣。 客栈又安静了下来。 半晌之后,有人问小豆子: “然后呢?” 小豆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睁的极大,像是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道: “随后便是红会的少当家为自己属下找回面子上台挑战了。” “红会的少当家?” “莫不是号称雨里云的徐少卿?” “若是雨里云出手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少当家武道天赋极高,年仅二十三岁便已经是七品冲神境界!” “是啊!传闻少当家出生的时候,整个京城唯独他家顶空乌云坠雨,端的是天生异像……” 客栈众人纷纷开始讨论了。 哪料那小豆子只是安静的看着讨论的众人,轻声道: “依旧是一招,少当家一招败北,那小和尚还是轻轻一指。” 此话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随后便是无数吸嘶凉气的声音。 “果真?!!” “这不可能!!” “那小和尚我昨日在玄武街亲眼见过,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岁,嘴上的绒毛都没有退!” ………… 所有人都不相信。 小豆子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道:“那小和尚每次接擂之前都会自报家门,我记的很清楚。” “他说什么?” 人们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小豆子,安静的等待着小和尚的话。 小豆子神色凝重,一字一句道: “贫僧映尘,现今一十有七,请赐教。” ………… 安静,寂静无比。 所有人都像是吃了哑药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十七岁?!!” 有人惊叫。 “这不可能!!” “…………” 这个客栈发生的事情同样在京城中无数客栈发生。 整个京城的江湖人士因为一个小和尚的出现,变的寂静了起来。 有人寂静,自然有人想扬名。 谁都知道,只要击败这个小和尚,瞬间就能在京城扬名。 再加上小和尚出招只用一指,并不伤人性命,无数人都想搏上一搏。 所以,到了第三日,小和尚擂台边便站满了无数江湖人士。 这些江湖人士都有一个特点,那是就不满二十五岁。 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和尚自报家门的目的是什么。 人家着重说了今年十七岁。 一些早已经扬名的江湖之前辈自然不会不要脸的上台去讨教。 所有人都静静的观望。 都希望能出来一个年轻侠士将这个小和尚的气焰给打消一下。 但是结果很让人失望。 依旧是一招。 小和尚只是用他那清澈的眼神,看着源源不断前来挑战的众人,没个人都是如此,轻轻一指便站在原地不动,随后便是轻轻倒地。 众目睽睽之下,甚至都有没有任何挑战者能逼小和尚出第二招。 。。 接连三日,所有人都败了。 青禾书院。 “无恙,今日休沐回来之后便无需再读书了,为师打算带你去体验一下农耕纺布。” 一脸慈祥的老院长一安静的坐在池边垂钓,他的身后站这一袭白衣的海无恙。 “是,师父” 海无恙安静的站在那里,风轻轻掀起他的白色衣装,随风摆动,再配上他那俊俏无比的容颜,宛如人间谪仙。 “去吧,以你现在五品君子境的境界,读再多的书也无法晋升四品,还是需要多多磨炼心境。切记,不论遇到任何事情,不能心浮气躁。” 老院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得意门生,眼神中的慈祥愈发的浓郁了。 “弟子谨记。” 海无恙淡然点头。 “不可玩物丧志。” “是。” “…………” “对了,本次回去,走一趟玄武街。” “嗯?” 海无恙眉头微微一皱。 “去吧。” 院长并不打算解释,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海无恙的身影便直接来到了青禾书院大门之处。 海无恙眼神恍惚的看着青禾书院的大门。 老师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祛沉!!” 就在海无恙转身准备回家的时候,柳凤年突然出现在海无恙的身边。 柳凤年依旧是青禾书院的服装,但今天脑门上挂着两多海棠。 骚包的拿着一把折扇,迈着八字步一脸笑容。 “怎么?” 海无恙淡然的看着柳凤年。 “今日学院休沐,回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随为兄一起去一趟教坊司?” 柳凤年对着海无恙眨巴了一下眼睛。 “据说慵娘今日的茶围又开放了,我请客!” 柳凤年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认真的猥琐。 “不去。” 海无恙瞥了一眼骚包的柳凤年,“我回家还有事。” “别这么无趣嘛。” 柳凤年的上前准备揽住海无恙的肩膀,被海无恙一个闪身躲开。 “为兄新换的马车,废了好大劲才买来的,据说里面有恪物司出品的减震物件,来试试?” 柳凤年好不热情。 “恪物司?” 海无恙眼神中为一闪,心中提起了一丝兴趣。 “也好。” “嘿嘿……” 柳凤年刚要说话就被海无恙打断:“不过我不去教坊司,只是顺路随你走到玄武街。” “别吧……” 柳凤年嘴角微微一扯。 “那便算了。” 海无恙看柳凤年还要再说什么,脸色微微一冷。 “行行行。” 柳凤年赶紧拦着海无恙,“走走走,这些日子你一直在院长大人那里,许久没见,可想死为兄了。” ………… 一辆惹眼的马车,从青禾书院慢慢出发。 随后马车慢慢驶往京城,一路来到了玄武街。 慢慢的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 马车里正在跟海无恙叙旧的柳凤年一脸疑惑,对着马车外的车夫问了一嗓子。 “少爷,前面聚集了不少人,此路好像被堵住了。” 车夫的声音一听就是那种老实本分的人。 “什么情况?” 柳凤年一脸懵。 平日里走这条街不知道走了多少次,还是头一回听到那么宽的玄武街能被堵住…… “似乎是有人摆擂。” 车夫同样一脸懵比。 啊?? 柳凤年与海无恙二人同时皱眉。 “换道而走不行嘛?” 柳凤年问了一句。 “换朱雀街也行,不过会耽搁少爷半个时辰。” “不行。” 这个时候,海无恙突然出声。 “怎么了?” 柳凤年一脸疑惑的看着海无恙。 “老师说今日就让我走这条街。” 海无恙淡然开口。 “哦?” 听闻此间还有院长大人的吩咐,柳凤年瞬间眼前一亮。 兴许是有什么大机缘? “我随你走!” 柳凤年瞬间抓住自己脑子里的灵光一闪。 “不去找慵娘了?” 海无恙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凤年。 “害,晚一点也无妨嘛,正好多日没有走动过了,下车走走对身体也是蛮好的。” 柳凤年嘿嘿一笑,说罢便带着海无恙二人下了马车。 吩咐好车夫在此停车等候二人便顺着人潮拥挤往前去了。 …… “佩寅郎的虎爷都输了?!!” 二人刚进入人群,便听到又人失望的叹息。 “那位虎爷名唤章龙,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七品冲神境界,奈何还是逼不得这小和尚出第二招啊!!” “嗨呀!偌大一个京城,怎么就没有年轻天娇了?!” 所有人都扼腕叹息。 听到周围的叹息声,柳凤年瞬间来了兴致。 连忙拉着海无恙走到那人身边问道: “这位兄台,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听闻你说佩寅郎的走……人都输了,是怎么回事??” “你个小……才俊,嗯这位爷是这样的……” 那人听闻大雍的人又输了心里正不开心,突然听到有人问正想发作,抬头一看来人居然穿着青禾书院的学子服,瞬间就改口,一脸恭敬的给他们二人解释。 约摸过了一刻左右,二人听懂了。 “这小和尚当真这么邪乎?” 柳凤年一脸懵逼。 年轻的天骄柳凤年又不是没有见过,他自己身后的这位可是号称青禾书院百年难遇的儒道天才。 年纪仅仅十七岁便已经是儒道六品境界,什么人居然还能比海无恙更厉害? 可怜的柳凤年到现在还不知道海无恙早已经突破到了五品的君子境。 “已经是第三天了,那小和尚依旧没有一次败绩,恐怕人家已经觉得我大雍无人了。” 那人无能狂怒道:“我大雍立国五百载,何时受过此等憋屈?!” 不过当那人看到眼前的柳凤年的时候,眼神微微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道: “您是青禾书院的文曲星,不妨您上台试试??” “我?” 柳凤年闻听,嘴角微微一扯。 得了吧,佩寅郎的人都输成狗了,我上?我怕不是要被人血虐…… 不过柳凤年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海无恙,突然眼前一亮。 计上心头,一脸痛恨的看着海无恙惨声道: “无恙,我大雍的名声,可就全靠你了啊!!” 海无恙淡然的看着柳凤年,嘴角微微一扯…… (本章完) 185.第185章 海无恙:还是你先出手吧 第185章 海无恙:还是你先出手吧 海无恙淡然的看着柳凤年。 这位同窗打的什么主意无恙焉能不知? 只是大雍人士皆对那西方的和尚从根源上有一些偏见,海无恙身处大雍那么多年自然而然有同样有这种想法。 想法归想法,但海无恙是何人?怎么会因为一时不快就去寻人麻烦? 或者说海无恙的性子本就淡泊些,对于这种莫名其妙出风头的事看的不重。 “与我何干?” 海无恙的声音也很淡然,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这很淦。 柳凤年看到海无恙如此表现,一时间有些牙疼。 不过他也习惯了,跟无恙同窗三四载,这都习惯不了还当什么朋友?早就使人去暗地里给您来个黑手掏。 “无恙,我觉得你得去,你想,院长大人为何就莫名其妙的让你走这条玄武街?与你家方向本就是南辕北辙啊!” 听闻柳凤年提及院长,海无恙的眉头轻轻一动。 虽然表面是看去,柳凤年说的有些牵强附会,但细细想来,此确实应该是老师的意思。 毕竟那和尚不管是年纪还是辈份都与自己差不多。 想到这里,无恙已经有了计较。 柳凤年看海无恙不为所动,心中已经没有了希望,但还是想搏一搏。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着海无恙,满脸的痛心疾首道: “自然是院长大人知晓此间,看那和尚嚣张跋扈,有些过分,但他老人家自持身份,不好以大欺小,便想让你为代手,来教训……教育一番此僧,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对于这位同窗,柳凤年那是报有绝对的信心。 压根没想过海无恙会输。 我青禾书院这么多年来最具有天赋的学子,又岂是一介小僧能媲美的? 呵呵。 “嗯。” 一直耐心的等待柳凤年说完,海无恙才淡然的点点头。 柳凤年自顾的说着,没有察觉到海无恙的点头,直到海无恙的眼神盯着他看他才反应过来。 “你同意了??” 柳凤年猛的反应过来,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海无恙。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继续拿出民族大义来跟海无恙来个推心置腹,没想到今天的无恙这么爽快? 世事无常呗。 柳凤年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平a了一下,海无恙直接就把大招给交了。 可以。 “我可以上台试试。” 海无恙的脸色依旧平淡。 “好!!” 柳凤年甚至一度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看向海无恙的眼神中带着坚定与鼓励: “去吧!让台上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和尚尝尝大雍儒道六品巅峰的威力!!” “六品?” 海无恙的脸色略微古怪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 “只是刚好路过,试一下自己的实力罢。” 说完,海无恙便朝着擂台方向走去。 看着海无恙的背影。 不知道怎地,柳凤年就觉得一股热血从自己的脚底板一路上冲到脑子里。 祛沉,实是吾辈楷模! 就在柳凤年颅内高潮的时候,旁边那人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这位兄台……能行吗?” 听到这话,柳凤年直接就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脑袋上插着的两枝海棠都被气的一颤一颤的,死死的瞪着那人的眼睛道: “我青禾书院百年不遇的天才,你说行不行?!!该死的狗腿子,让我们试试的人是你,现在怀疑我们行不行的人也是你!你特么就是个天生的贱种,呸,活该你一辈子当个泥腿子!!” 柳凤年骂起人来,那也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把那人骂的一愣一愣的,直接就不敢抬头看人的那种。 此时的海无恙注意力则已经完全在擂台上的映尘身上了。 映尘此时一袭白袍,蹭亮的大光头上布着九点戒疤。 眼神清澈而悲天怜人。 静静的站在擂台之上,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个年轻侠客。 “施主,你输了。” 小和尚的的声音也十分的清澈,看着自己对面这个不知名的侠客。 年轻人愣神了许久,慢慢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相貌俊俏的有些过分的小和尚,脸上闪过一丝羞愧。 “是在下输了。” 说完,便一脸垂头丧气的下了擂台。 此时擂台的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 整个京城的江湖之人大半都汇聚在了这里,所有人看不可置信的看着擂台上那个一脸坦然的小和尚。 “这和尚到底什么来头?!我不信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西方来僧。” “年纪轻轻一身实力深不可测,至今没有人令他再多一指,嘶!此僧他日必是我大雍的心头大患啊!!” “还有没有侠义之士上去站他!?如何使他如此嚣张!?” “…………” 此时,台下的江湖之人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说话甚至都有些底气不足。 玄武街旁边的一栋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两名年轻人正在闲聊,优哉游哉的看着窗外的擂台。 这个包厢的位置极佳,二人只是一个侧脸便能对擂台之中的所有人一览无余。 “宋兄,你怎地还不上去试试?你再不去,这小和尚当真是没人能压了!” 二皇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揶揄,手中轻轻提起了一只小巧的酒杯,看着坐在对面的宋钰调笑。 宋钰只是无奈的看着二皇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不行。” “哦??” 二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信: “扯淡吧你就,你我还是知道的,当今京城之中,单论修为,二十岁便已经是恪物司的五品恪物师之境,怎么可能会不行?” “那小和尚十七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那顶天了无非是六品的佛门护法之境之所以能取得这连续三天不败的成绩,无非是佛门功法出了奇效,占了我大雍武者对佛法不熟悉的便宜……” 二皇子的话说的宋钰嘴角抽搐的更快了。 “谁跟你说他是六品护法?” 宋钰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擂台上的小和尚,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能如此熟练的使用佛门至法拈指,绝不是区区六品护法之境。” “嗯??” 二皇子突然一愣。 随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神瞪的如同铜铃。 “你……你是说……” “嗯。” 宋钰凝重的看着擂台上的小和尚,手中的酒杯被他提起又放下。 “所料不错的话,那小和尚是如今已经是佛门五品之境,法师!” 宋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嘶……” 二皇子为全球变暖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分功。 “十……十七岁的法师境!” 二皇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老宋你更要去了!除了整个京城年轻一代还能有谁比得上这小和尚?!” 二皇子的眼神突然变的严肃了起来。 他郑重的看着宋钰:“否则真让人觉得我大雍无人!!” 宋钰微微眯了眯眼,轻声道:“再等等……再等等……” “还等什么?!?!” 二皇子刚要继续说,突然看到宋钰那正在看向擂台的眼神微微一凝,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擂台之上,他连忙转头顺着宋钰的眼神一起看过去。 只见擂台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与台上的小和尚对立而视。 小和尚一袭白色僧袍。 那年轻人同样也是一袭白衣。 “青禾书院的学子?!!” 二皇子的眼神微微一凝。 宋钰没有说话,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擂台之上。 ………… 擂台。 海无恙眼神淡然的注视着眼前的小和尚。 小和尚清澈的看着海无恙。 “贫僧映尘,现今一十有七,请赐教。” 依旧是熟悉的开场。 听到这熟悉的开场,台下所有人都习惯性的心里一阵压抑。 这几天以来,都被这小和尚说这句话说出来阴影了。 每有一人上台去挑战,台下的观众心中都会升起一丝希望,但随着小和尚那一指点出,那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 一直到现在,台下的观众都已经麻木了。 “海无恙,青禾书院学子,今年十七。” 海无恙淡然的看着小和尚。 …… “海无恙?何许人也??” “不知道啊,没有听过,王兄你见多识广,你知道吗?” “是啊王兄,你发什么呆啊?” 台下有是一阵喧哗。 对于这个突然上台的年轻人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海无恙……我似乎在哪里听过……等等,他刚才说,是了!青禾书院!!” 被人称做王兄的人突然一个机灵,随后脸上便是无尽的欢喜。 “有了有了,这把绝对有了!!” 王兄甚至激动的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了王兄?!!” “你倒是说啊,别让兄弟们干着急!” 所有人看着眼前这个号称百事通的王兄一脸急切。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你们先别急。” 王兄这个时候反倒是不急了,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快说!!” “是啊快说!” “哎哟我的好王兄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吊我们胃口呢?!” …… 所有人都几乎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纷纷催促起来。 “呵呵。” 王兄只是淡然的笑了一下: “诸位可还记得前些日子秋闱的之时,那满天的冲天白虹?!!” “秋闱之时??我想起来了!当日那考场之地白虹冲天,甚至在天上汇聚成了一道浓郁的白云!莫非……” 旁人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王兄。 “呵呵,能透出冲天白虹的文章,自然是大贤才能做出的,而据可靠消息,当日写出此文的学子正是姓海。” 而且正是青禾书院的学子! 那王兄老神在在的道出自己所知道的内幕消息。 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可你怎就知道那大贤文章是青禾书院的学子所做?而不是哪位隐世的高人突然前来参与科举?” 有人提出了质疑。 王兄依旧轻声一笑,“自然是朝堂之上……额,此乃隐秘,总之你们就看好了,台上这年轻人绝对不一般!” 说完便不再说话,眼神充满自信的看向擂台。 旁人见他不再言语,也不再多问,只是静静的看向擂台。 那王兄隐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是充满了手汗。 好险,差点把自己老根给暴露了。。 ………… 知道了海无恙往日的所作所为,此时台下众人心中微微提起来一丝希望。 对啊! 我大雍又不只有武道一途。 儒道也是我大雍兴起的啊! 所有人眼神死死的看着擂台之上。 “施主,请。” 映尘小和尚双手合十,眼神依旧清澈的看着海无恙。 海无恙行了个君子之礼,淡然一笑: “圣人言,来者是客,大师先请。” “漂亮啊!” “不愧是青禾书院的学子,光是这份气度就不是我们所能媲美的!!” …… 台下挑战失败过的人都一脸羞愧。 “阿弥陀佛,还是施主先请,小僧怕出手之后,施主无力出招。” 要不是小和尚语气足够真诚,眼神足够清澈,台下所有人此时绝对都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但是经过这三天的毒打,没有人觉得小和尚此时说的话有多猖狂。 “呵呵,尽管出手便是。” 海无恙眉头微微一挑,显然是被小和尚这猖狂的话给动到心中的情绪了。 不过无所谓。 自从到了君子境之后,真正能让海无恙破防的事情几乎已经绝迹了。 “那小僧便不客气了。” 映尘说完此话,轻轻伸出自己的手指。 “施主小心了。” 看到小和尚伸出自己的手指,台下所有人都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就是这个熟悉的动作。 它是如此的平常,但又是如此的让人赏心悦目。 但这样华丽的动作下,只有台上的海无恙察觉到里面的凶险万分。 原来是这样!精神攻击吗? 海无恙看到小和尚朝自己指来,眼神轻轻眯了眯,不慌不忙得轻声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此话是曾经听到自己大兄常说的,进入君子境之后,对于此言,海无恙又有了一种新的理解。 说完这句话的海无恙整个人的身子如同轻风吹过的水面一样,微微波动了起来。 那是一种诡异的波动,甚至海无恙的身子都变成了半透明的颜色…… 随着这句话说出。 小和尚那一指带来的压力瞬间消失,而这一指的威力也随着目标的虚化而消散…… 下一刻,海无恙的身子凝实,眼神凝重的看着对面的小和尚。 “轮到我了,大师接住了!” “画地为牢!当头喝棒!” 海无恙的接连两道声音顺着擂台,向四处扩散而去! 听到他声音的观众们瞬间沸腾起来! “挡……挡住了!!” “小和尚的这一招对海无恙无用啊!!” “天啊!不仅挡住了,甚至还能反击!!” 被压了三天的观众,看到海无恙反击的那一刻,无不激动! (本章完) 186.第186章 战斗结果 第186章 战斗结果 不仅接住了小和尚的一指还能反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无数大雍的江湖人士为之疯狂。 三天啊! 整整三天,在京城年轻一代的江湖人眼中,这么一个所向无敌的小和尚就像是压制在所有人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如果只是与挑战者们打的有来有回也就罢了,主要最关键的是小和尚从来都只用一招。 简简单单的一指,那些挑战者们就败了…… 没有例外。 就给了所有人一个错觉。 那就是这小和尚是无人能敌的。 而海无恙接住了小和尚这一招并且还能反击的场景出现以后,所有人的内心再也掩盖不了激情了。 也就是这个世界没有牛逼这俩字,如果有的话,现在台下的“海无恙牛逼”这句话早已经此起彼伏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住台上的二人。 海无恙的表情依旧淡然。 映尘小和尚的表情也依旧清澈。 从小和尚的表情来看,海无恙的攻击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空气中,似乎凝聚成了一座看不到的锁链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小和尚移动,与此同时,在小和尚的头顶,一根如同巨柱的狼牙大棒随之而落。 小和尚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在这一刻,眼神中的清澈变的悲天悯人起来。 “如是我闻,大日如来,赐我金身。” 小和尚的声音也清澈无比。 只是在他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小和尚的头顶开始慢慢产生了变化。 先是一点淡淡的金色光芒闪过,紧接着便是一道金色的转轮从和尚的脑后凭空出现。 随着小和尚脑后的金轮出现,一道如同金色巨钟的罩子护在小和尚的四周。 时间刚刚好。 也就是在小和尚的罩子出现的一瞬间,属于海无恙的攻击刚好落下。 无形的铁链锁住了罩子,那巨大的狼牙棒也当头而落。 “呯!” 一道巨大的声音从小和尚的身上传出,顺着擂台朝着四周散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众人再次看向擂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脑后金轮以及被金色罩子罩住的小和尚了。 小和尚此时整个人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脑后的金轮缓慢转动。 每转动一圈,海无恙发出的牢笼铁链便薄弱一分,而金轮转动的速度极快,不消片刻,海无恙刚才的攻势便已经毫无威胁。 见此,海无恙淡然的神色微微凝重了一分。 …… “转轮金身!” 擂台边的客栈里,二楼,坐在二皇子对面的宋钰脸色微微一惊。 声音中的凝重带着一丝沙哑。 “什么?” 二皇子听了宋钰的话,眼神微微一眯。 “佛门三大神功之一,转轮金身,传闻,此法修至大成万法不侵。” 宋钰已经没有时间再看二皇子,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擂台之上: “现在已经不需要怀疑了,这个小和尚修为绝对是五品法师,想要修成转轮金身,最低的境界要求便是五品法师境。” 说到这里,宋钰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感慨: “拈指,转轮金身……十七岁,同时具备佛门三大神功其二,不出意外的话,这小和尚应该是佛门如今的佛子。” 说到这里,宋钰心中已经没有什么压力了。 如今的佛门佛子,有这样的天赋跟实力,也算是应该的。 “这样……” 二皇子眼神中带着莫名的神色,看着擂台上的二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 擂台之上。 “施主好生厉害,能逼小僧使出我佛至上神功。” 此时的小和尚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异,上下打量着海无恙,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居然能在擂台上与自己暂时平局…… 此人也绝不简单。 “呵呵。” 海无恙听了小和尚的话只是轻轻的抽搐了一下嘴角。 小和尚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在无尽的嘲讽。 但是看到小和尚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海无恙也知道,这小和尚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轮到小僧了,施主小心些。” 小和尚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海无恙有没有反应过来,瞬间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伸出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诡异的微笑。 而手也做出拈的动作轻轻一动。 一个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小和尚手中一朵绽放到绚丽的儿凭空生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朵的美丽吸引。 而那朵儿散发出的纷香也扑鼻而来。 让人不自觉便沉醉在令人陶醉的纷香中无法自拔。 只是在这一瞬间,小和尚身上的气势如同一种远古巨佛变的浩荡无边。 他脸上那悲天悯人的微笑也变的具有深意。 海无恙看到那朵的时候,眼神中的恍惚愈发的重了。 就在海无恙感觉自己想要沉迷进去的时候,他的体内,一本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书籍白光一闪。 紧接着,那本书便不由自主的从海无恙的体内透出,静静的漂浮在海无恙的头上。 书籍慢慢变大。 最后居然如同屋棚一般笼罩在海无恙的头上。 书籍古朴,上印三字。 《佐民录》 此书出现的那一刻,海无恙的恍惚的眼神瞬间清醒。 此书正是海无恙当日科举白虹冲天之际,在海无恙的体内生成的本命儒器。 也是他的证道之本。 “那是……” 台下的所有人看到那本书笼罩出来的时候,眼神中纷纷闪过一丝震惊。 “王兄,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人群中,旁人皆呆滞的看着那本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书籍。 王兄眼神中精光一闪。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这位海公子的儒器。” “何为儒器?” “儒道之人的证道之物,威力无穷!” “…………” 此时擂台之上已经是到了十分紧张的时刻。 小和尚脑后金轮转动,护体金罩光芒耀眼。 海无恙一袭白衣,头顶是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佐民录》 二人各立与擂台一边,遥遥相望。 均能从二人眼神中看到凝重的神色。 一阵秋风吹过。 海无恙的的袖子微微一动。 意念转动之间,他头顶的书籍轻轻翻开了第一页。 “圣人曰,君子当藏器于胸,万民之苦,以器盛之!” 海无恙的声音透着沧桑,他的眼神清晰无比,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小和尚。 在这个紧张的时候,海无恙没有任何犹豫,他准备放大招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看得出来,小和尚那身前散发着金光的罩子坚固异常,自己普通的攻势对眼前这个小和尚已经没有用了。 而这么耗下去对自己是绝对不利的。 毕竟自己的手段没有多少,而那小和尚的手段却多到让人琢磨不透。 “吾之一策,推恩。” 海无恙的手轻轻一挥,眼神中爆发出一往无前的浩然正气,随着此言一出,一股夹杂着众生之力的气机从海无恙头上的《佐民录》中爆发而出,顺着海无恙的手掌对着的方向瞬间飞了过去。 这是他至今最为强大的一招。 一招过去,小和尚接的住,他就得认输。 接不住,他就是赢。 浩瀚无垠的力量瞬间化身为远古巨兽,咆哮着向小和尚碾压而去。 而就是此时,天空之中也凝聚了一如当日科举之时的冲天白虹。 伴随着那远古巨兽,一同朝着小和尚激射而去。 风暴中心的小和尚宛如滔天巨浪下的一叶偏舟,瑟瑟发抖的同时随时都会被巨浪吞噬。 台下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如此滔天威势。 更有甚者已经面色潮红,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而不远处客栈二楼。 二皇子顺着窗户看到这一幕,嘴巴张的大大的。 “宋兄……这海无恙……”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宋钰此时的表现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擂台上一袭白衣的身影。 “五……五品君子境!!!” 宋钰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抖了。 今天他受到的震撼已经属实有些超纲了。 “什么??!!” 听到宋钰的话之后,二皇子的下巴都要掉了。 “十七岁的……儒道君子境??!” …… 同样的场景一起发生在了周围无数围观的群众里。 那台下围观的王兄依旧在此列。 “五品……又一个十七岁的五品……” 王兄的声音颤抖且嘶哑。 旁人听了王兄的话,眼睛瞪的如同铜铃。 呆滞。 整个玄武街的人都呆滞住了。 这个海无恙带来的震撼丝毫不比小和尚给他们的低。 现在所有人的脑子里就一句话。 什么时候儒道之中出现了这么一个绝代天骄?! 怎么之前都没有一点消息的?? 而此时擂台之上的小和尚。 看着海无恙那如同滔天巨浪一般的攻势,清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威力绝伦的攻势是眼前这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年轻公子发出的? “轮转千次,我佛慈悲,渡劫!” 虽然迷茫了一下,但是小和尚并不松懈,他没有忘记眼前如今是生死时刻。 所以,他的声音也如同之前一样清澈。 在他说完话的一瞬间,他脑后的金色转轮开始疯狂旋转。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已经转动了不下千次。 而转轮每转动一次,他四周的金色罩子便凝实一分,金光也就浓郁一分。 千次之后,金光已经耀眼到常人无法直视的地步。 而这时,海无恙的攻势也已经到了。 “碰!!!” 一声巨响。 如同九天之上的撑天巨柱轰然倒塌一般。 声音之大响彻云霄。 擂台前边的观众甚至已经耳鸣起来。 而小和尚身边的金光又闪耀到人们无法直视的地步。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第一时间能感受到擂台上的第一现场。 时间缓缓过去。 一些实力比较强大的观众率先恢复了五感。 第一时间朝着擂台之上看去。 他们都想知道,台上的小和尚现在怎么样了?! 胜负到底如何了?! 当他们看向擂台之时,眼神之中的瞳孔瞬间放大。 “这……” 只见擂台之上。 小和尚的脑后哪里还有那金色的转轮?!身体的四周哪里还有金色的光罩? 那白色的僧袍都有些破烂不堪。 小和尚的嘴角甚至挂着一丝鲜红的血液! 而另一边。 海无恙淡然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小和尚。 比起狼狈不堪的小和尚,海无恙这一刻甚至显的有些轻松! “赢了?!?!” 台下的所有人心头都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但小和尚此时虽然狼狈,却还有余力,看上去远没有说达到昏迷的地步。 良久之后。 小和尚终于开口。 “公子好实力,小僧要使出绝招了,请公子小心。” 小和尚此时面无表情的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鲜血,随后双手合十,眼神中的清澈已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冷漠。 声音也透着诡异的阴沉。 但另谁都没有想,海无恙的下一句话是…… “我认输。” 擂台之上,海无恙淡然的看着小和尚。 嗯?? 海无恙的话直接如同响雷一样炸在了众人的耳朵里。 认输?? 为什么要认输? “今日便先如此,下次一定与你较个高下。” 海无恙淡然的看着小和尚,说完便再也不管其他,自顾自的平静的顺着台阶下了擂台。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小和尚,还有一脸茫然的观众。 怎么好端端的就认输了? 而且是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啊?! “海公子,您不再考虑考虑了吗?!这……这也太牵强了啊!” “是啊!海公子,怎能临阵退缩呢??” “…………” 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 “与汝何干?” 海无恙的眼神冰冷的扫向说话的众人。 “额。” 与海无恙对视之后,所有人自觉的闭嘴。 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另一边,柳凤年看着海无恙下台,赶紧上前: “祛沉,我看你赢面很大啊,怎么……” 不等他话说完,海无恙便打断他,淡然道:“快走。” “阿??” 柳凤年一脸莫名其妙的跟着海无恙往外走。 一直到二人走到无人的角落里。 “扶住我。” 海无恙瞬间变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皮肤往外翻涌,身子不自觉的一个踉跄。 柳凤年瞬间明白过来。 赶紧上前搀扶住海无恙。 “你刚刚使的那招,消耗居然这么大??” (本章完) 187.第187章 第一次见国师!! 第187章 第一次见国师!! 看着眼前熟悉的城池。 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恍惚。 京城。 我特么没走几天又回来了啊。 “走。” 公羊敢对于京城的城池没有丝毫感触。 上官的眼神也尽是淡然。 “莫要让纪公等久了。” 公羊敢此时那是一刻都不敢停留,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与上官,脚下一动,便已经出现在了城池门口的守位身边。 陆远之与上官二人对视一眼,策马跟上。 三人进了城池之后,直奔佩寅郎衙门。 一路上风驰电掣,从朱雀街一路前行,约摸半个时辰不到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佩寅郎门口。 没有废话,公羊敢直接带着陆远之来到寅武堂。 “属下拜见纪公,幸不辱命,陆远之已经召回。” 公羊敢一丝不苟的单膝跪在纪宣的身前,眼神中尽是淡然,双手把那枚纪宣的随身玉佩奉上。 纪宣微笑着接过玉佩,轻轻扣在桌子上。 “起来吧。” “是!” 公羊敢站在一边,目不斜视。 而陆远之的此时也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赶紧单膝跪下,对着纪宣就是一拜, “属下陆亦行,见过纪公,不知纪公匆匆唤属下前来有何要事?属下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听到陆远之嘴里的赴汤蹈火,纪宣嘴角微微一勾。 “我不用你赴汤蹈火。” 陆远之一脸平静的看着纪宣,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你先起来,稍等一会儿,结果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纪宣轻轻坐在椅子上,伸手在自己的茶桌上摆弄着东西,没一会儿,一桌茶水便弄了出来,清香扑鼻。 陆远之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现在心里莫名其妙的,隐隐约约的心里有一丝突突。 这么急的唤自己过来,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若不然也不会半路让公羊敢匆匆唤自己回来。 要知道,自己过了漯河再往前不用走多久就能到达杭州地界了。 纪宣刚泡好茶那边就有人来报。 “来了。” 听到有人禀报的消息,纪宣轻轻一笑,看着陆远之说了一句。 陆远之被纪宣的笑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禀纪公,映尘今日于玄武街擂站十八场,十八场皆赢。” 来人是个吏员,恭敬的跪在纪宣的身前。 “哦?” 纪宣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微微的看着眼前的吏员,“还是一指便破?” “回纪公的话,前十七场皆是。” “嗯。” 纪宣知道吏员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颔首,继续看着吏员。 “第十八场挑战者是青禾书院最新的儒道天才海无恙,其儒道境界已经达到了五品君子境,已经孕育了本命儒器。” “那为何会败?” 纪宣脸上的微笑依旧没有变,仿佛是在问一个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陆远之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已经有些不好了。 海无恙?二娃? 映尘?那天在破庙里遇见的小和尚?? 现在的陆远之脑子一片混乱。 什么情况到底? 怎么就擂台挑战了? 不过纵使脑子里一片混乱,陆远之的神态还是依旧的淡然,站在纪宣的身侧与公羊敢一样目不斜视。 “继续。”纪宣的眼神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吏员的的神态恭敬继续说道:“海无恙的儒器出来那一刻,属下便猜到,他必然是五品儒道修士,然谁料那映尘更胜一筹,海无恙使出自己的底牌之后,已经脱力,而那小和尚却只是受了一点伤……” 当下,吏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给纪宣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讲了一遍。 “这样啊……” 纪宣听完之后,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看了一眼正在沉思中的陆远之。 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便道:“你先下去吧。” “是。” 吏员恭敬的对着纪宣一拜,便出门了。 而整个房间之内,只剩下陆远之公羊敢二人以及坐在主位的纪宣。 “亦行。” 纪宣的的眼皮微微抬了抬。 陆远之听到纪宣的声音之后,赶紧上前。 “纪公有何吩咐?”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看着纪宣。 刚才这小吏员汇报的时候,陆远之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底。 听这吏员的架势,莫不是想让自己去挑站一下这个小和尚? 陆远之的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小和尚的身影。 那日在破庙之中,小和尚那一脸懵懂的身影给陆远之留下的印象确实有些深刻,若不然,陆远之现在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怎么想到那个小和尚的身影。 “你应该听的明白,吾想让你去挑战这个西方来的小僧。” 纪宣没有卖关子,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语气淡然。 “这……”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 显然,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属下自当尽力。” 陆远之的声音很有意思,并没有说信心十足的答应,而是十分官方的回答。 这样的文字游戏,纪宣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意外,毕竟也能理解,大老远的从半路回来,突然莫名其妙的接到这样一任务,搁谁身上谁都会迟疑一下。 “有什么想要的,我尽量会满足你。” 纪宣没有表情,而是淡然的看着陆远之:“不过,我要的不是你尽力,而是此站必须胜出。” 纪宣没有跟陆远之开玩笑。 所以此时的脸色十分的严肃。 看的陆远之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心情跟纪宣五五宣宣。 “属下确实不能百分之百给大人保证。” 陆远之苦笑一声,只是无奈的看着纪宣。 “所以我问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这边需要的尽管说。” 纪宣的眼神中全都是淡然。 陆远之看到这里,自然是已经知道这小和尚的存在恐怕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了,而且还是对大雍极其具有威胁的一环。 索性当下也不再说别的。 而是转动了一下脑袋,轻笑道:“属下一直缺少一件顺手的兵刃……” “没有问题,下午我带你去恪物司找国师亲自给里炼制一把趁手的兵器。” 纪宣淡然的看着陆远之;“我只看结果,那小和尚在你上台之前可以随便赢,但是你上台之后,必须要让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大雍的危险是不可侵犯的,而且,大雍的年轻天骄是比西方厉害的多的。” 这一句话,说的陆远之神色只有皱眉。 但是陆远之也知道自己压根就逃不了。 “是!” 所以,陆远之就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下来。 先答应下来再说,至于结果,先去了再说。 陆远之从来都是迂腐的人,他只能说自己尽力而为。 “呵呵。” 看到陆远之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纪宣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自然知道陆远之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但是他一点也不在意,毕竟对于陆远之的实力,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武者本来就是所有体系中最厉害的,更何况同样的品级的情况下,再加上擂台就那么大一点的地方? 限制的地区里面,武者就不需要担心别的体系的人离自己太远亦或者自己追不上的情况。 所以可以尽情的输出。 再加上纪宣确实想要带着陆远之去一趟恪物司找国师给陆远之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刃。 别的不说。 国师出品必须就精品。 所以也没有什么废话,纪宣当下就带着陆远之来到恪物司的门口。 “下车。” 纪宣下了马车,淡然的瞥了一眼马车上的陆远之。 陆远之自然点头道是。 下了马车之后,陆远之一眼就看到了恪物司门口的两座大石狮子。 “真气派啊!!” 陆远之这是第一次来到恪物司,所以自然心中有无尽的感慨。 “呵呵。” 纪宣只是轻轻一笑。 “等会见了国师知道该怎么说吧?” 纪宣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 陆远之一脸认真:“属下自然知道。” “走吧” 纪宣带着陆远之二人直接上前。 看到是纪宣到来,恪物司的门口自然没有人会阻拦,连忙放行。 纪宣带着陆远之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了恪物司的听云轩。 看到听云轩三个大字之后。 陆远之的脸上露出一脸的古怪之色。 莫非这国师大人也是一位被老师逐出师门的弟子??? 这三个字让明显让陆远之想到前世的一些东西。 不过这种梗陆远之肯定不能乱说,说出来一旦被人不理解,甚至是误会之后,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陆远之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多看,省的自己露出什么马脚。 国师在大雍之内,那可是出了名的老神仙,若自己露出什么马脚,说不定国师直接就能把自己拉进锅里炖了喝汤? 看看自己这种天外来客到底补还是不补?? 反正陆远之也是受了前世所有的电视剧影响,对于一些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那是一点好的想法都没有,全都是各种变态的剧情。 “纪大人,老师有请。” 一位童子对着纪宣规规矩矩的行礼。 看到这童子,陆远之的内心深处更恐惧了。 传闻那些老怪物就是喜欢养这些乱七八糟的童子…… 要么就炼化了喝汤,要么就为了长生不老敢对着天下所有什么纯阳时刻生的小孩心脏炼成仙丹…… 陆远之是真的怕啊! “恩” 纪宣淡然的点头,看了一眼陆远之,发现了陆远之脸色有些难看。 但是纪宣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别的想法。 “走吧。” 纪宣没有别的话,只是带着陆远之二人一路从听云轩的大门来到楼梯处。 看着一路旋转向上的楼梯,陆远之的心里微微带着一丝恐惧。 但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自己就是这种老毛病,老是疑神疑鬼的。 一步一步的上楼梯。 陆远之感觉自己跟着纪宣上光是上楼梯就上了不止是半个时辰。 真高啊! 陆远之心里暗暗吐槽。 这楼梯的高度跟前世的一些摩天大楼比起来那是丝毫不差了。 也从这里可以看的出来,这恪物司的水准那绝对是全大雍最为高大的一个组织了。 看来国师此人绝对是有什么常人不知道的力量。 毕竟能大于皇权的权力只有神权。 前世虽然国内的历史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国外的历史陆远之还是知道的,神权的力量可是大于皇权的,而且那些君主的登基必须是要由教皇去授于的。 更何况这里是一个有超出自然力量的世界。 所以,在陆远之眼里,这里的国师就是类似与前世国外的世界里,那种授君主权利的教皇。 简称大忽悠。 但是前世的教皇是大忽悠,这里国可绝对不是。 国师若没有绝对的实力,在大雍绝对是寸步难行的,更何况还能让不论是皇家还是民间都对其推崇至极? 一路走到最高层,陆远之跟纪宣二人的虽然是武者,但是并没有很着急,所以二人的速度并不快。 来到最高层之后,陆远之由于是第一次来,所以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放眼望去,看到了满是湛蓝色的天空。 果然站的高就是不一样。 陆远之心里全都是感慨。 没看国师,单单看这最高建筑的最高层,就知道,只是这逼格,就已经超过了前世那种忽悠君主的教皇…… 所以陆远之看的很仔细。 看完之后,又把眼神放到了别的地方。 首先,便是那一道道让人看着就心生惬意的栏杆。 栏杆仿佛是透着什么规律一样,一根一根的直立着,然后还有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浮雕在这栏杆上。 至于栏杆用的什么材质…… 陆远之暂时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并不妨碍陆远之夸赞这里的造型真牛逼。 “来了?” 就在陆远之欣赏着四周的环境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 听到声音之后,陆远之的心里微微一颤。。 这声音??? 绝对不是错觉! 陆远之就是觉得,这声音到底在哪里听过一样? 而且也绝对不是做梦的时候听见的。 陆远之太了解自己了,他对自己的梦也太了解了。 所以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哪里想错了,这也绝对不是错觉。 就这个声音,自己绝对在哪里听过! 在哪里呢?? 陆远之的思绪一瞬间飘忽了很远很远…… (本章完) 188.第188章 第188章 陆远之绝对没有开玩笑,这个声音他真的在哪里听过。 自从到了冲神境之后,他的记忆力绝对没有出过一次问题,虽然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他真的绝对不会记错的。 但是陆远之也知道,今天要面对的是谁。 那是整个大雍最为尊贵,最为神秘的人。 所以陆远之也不敢乱来,跟着纪宣二人来到听云轩的最高处。 看到这最高处上写的三个大字“瞭望台” 陆远之惊叹与这三个字的笔法之深。 但是对于书法陆远之的研究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他倒也没有露怯,只是安稳的跟着纪宣。 二人来到瞭望台上,陆远之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瞭望台只是一个看起来很高的天台。 这在前世随便找一家写字楼走到它的天台之上都是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但是这是在大雍,整个大雍也只有这一家最高的天台。 所以这种一览众山小的位置也只有恪物司的瞭望台上才有。 所以就有了纪宣与国师接下来的对话。 “每次到国师这里,都有一种身处高处的感觉。” 纪宣笑呵呵的轻轻走上前,他的身后跟着不说话的陆远之,二人来到那个男人的身后。 单从那个人的背影看上去的话,看不出来他到底多少岁。 岁月在那人身上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而那人似乎永远都是背对着众人。 “呵呵,心态罢了。” 那人的声音很沧桑。 最起码在陆远之听来,就是那种经过岁月洗礼的声音,听上去让人十分的舒服。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人给陆远之的感觉还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他就算是绞尽脑汁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与自己之前接触过的谁相似。 这就是陆远之的问题了。 难道是武者的感觉出错了? 陆远之皱眉思考。 “坐吧。” 国师依旧没有转过来,只是声音传入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而就在国师说完之后,一张平展的桌子,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陆远之与纪宣二人的眼前。 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桌子,陆远之眼睛都直了。 魔术师?? 不对,这特么是魔法师啊!! 凭空变出来东西…… 老子难道穿越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高武世界,而是连接着修仙与西游世界的小千世界…… 这是陆远之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想法。 前世的小说他可没有少看,什么大千世界,小千世界的,还有这个位面那个位面的…… 但是陆远之的惊异并没有给纪宣带来什么影响,纪宣只是淡然的笑着坐在了桌子前同样出现的椅子上。 显然,纪宣对于眼前出现的这些东西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其实也不止是纪宣,整个大雍的人民对于国师都是抱着一种纯粹的崇拜心理以及盲目的顺从心里的。 因为在大雍所有的传说当中,这个叫国师的人都是所有人崇拜的对象。 哪怕是最开始的启蒙教育中,国师的地位,就如同前世那些教皇的地位一样。 是上天派来拯救大雍发展大雍的人。 哪怕是纪宣从小接受的教育当中都是如此。 甚至就算是儒家的大佬青禾书院的院长大人接受的教育当中都是如此。 更遑论别人? 所有人都已经把国师当成了神仙一样。 “嗯。” 纪宣到底是身处高位的人,所以只是淡然的坐了上去便静静的等待着。 而陆远之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跟着纪宣二人一起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许久没有与人手谈,小儿陪老夫一把如何?” 国师那沧桑的声音跟随着清风一起传入到了纪宣的耳朵里。 而陆远之如同一根木头一样,他压根没有听到国师说什么。 “国师既然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宣自当陪从。” 纪宣依旧是温和的笑着。 “来。” 下一瞬间,国师的身影便出现了二人的前面。 陆远之甚至都没有看到国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但就是在下一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瞬移?? 陆远之心中已经掀起来了惊涛骇浪。 最起码目前看来,国师的实力绝对陆远之见过最牛逼的人。 不已经不能说是人了,已经能用物种去对这个国师区别对待了。 眼前这个形似人的物种是陆远之见过最强的物种…… “来。” 国师笑呵呵的坐在二人的对面。 陆远之仔细的看着国师的面容。 这是他来到这个瞭望台之后,第一次看到国师的面容。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呢? 陆远之也形容不来。 反正就是那种苍老,但是绝对年轻的面容。 虽然很矛盾对不对。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陆远之压根分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苍老的,还是年轻的。 他身上既有老年人的沧桑,也有年轻人的活力! 很矛盾的两个词语,居然汇聚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这也是一种不可多见的事情了…… 看着眼前这个人,陆远之不动声色的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纪宣跟国师下棋。 二人的棋法都很奇妙。 最起码在陆远之这个初学者的眼中来看的话,二人的棋路都是那种剑走偏锋的路子。 甚至对于一些腹地,二人都不屑于去争的地步…… 不过就算是二人再如何的你来我往,下的再如何的惊险刺激,陆远之这个初学者门外汉是看不懂的。 所以陆远之看了一会儿之后甚至打了个哈欠…… 不过二人也都没有在意。 毕竟都知道一件事。 野猪这种东西它确实是吃不了细糠的……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之后 纪宣笑着把自己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撂。 “国师的棋力依旧如同往日一般让人琢磨不透啊!” 这句话的推崇是最高的赞誉了。 毕竟纪宣的棋力是大雍所有人的都知道的,那时绝对不输于一般国手一般的存在。 “呵呵,痴长你几岁罢了。”、 国师的眼神是那种浑浊中带着精光的眼神,这种眼神仿佛拥有着魔力一般,不管是看向谁,谁都有一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呵呵,国师谦虚了,宣曾在大雍国物志上看过,您自从出现以来,不管是哪一次记载的史载,都是以胜利告终。” 纪宣的恭维有些明目张胆。 “呵呵。” 国师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眼神都没有在陆远之身上看过一眼。 只是淡然的看着纪宣问道;“小子这么晚找我来恐怕不止是想来看看我吧???” 这话一说,不仅是纪宣笑了,陆远之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确实有事情想劳烦一下国师,不过国师不妨猜一下是什么事情??” 难得纪宣有如此的闲情逸致,脸上笑呵呵的看着国师,老神在在的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呵呵。” 国师依旧是淡然的笑了笑,看了一眼纪宣之后,第一次把眼神放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而这也是陆远之第一次跟这个大雍最为神秘的男人对视。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呢? 陆远之的第一感觉就是深邃。 如同星空一样的深邃。 仿佛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装满了历史里的沉淀。 只是这一双眸子,就是前世那些所有影帝们用尽自己一辈子的功力都达不到的高台。 “想来是为了你吧???” 国师淡然的看着陆远之,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纪宣对于眼前的国师能够猜到自己的目的没有任何的意外。 “哈哈!果然什么事都是瞒不过老神仙的!!” 纪宣的笑容带着一丝自信,那是一种不要脸的自信…… 最起码在现在的国师眼中,是那种不要脸的自信,毕竟纪宣来找自己十次,其中八次都是来要东西的…… “说吧,想要什么。” 国师没有跟纪宣拐弯抹角,开门见山,似笑非笑的看着纪宣。 纪宣一点也不嫌赖,笑了一声道:“既然国师都猜到我为什么而来了,还问我做甚?” “呵呵,你小子,真拿我当神仙了??” 国师稍微的动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无奈的笑了一下。 看纪宣的眼神中多多少少带着一点……宠溺??? 反正这个宠溺是陆远之看出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的对不对。 国师的话并没有停,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轻声道:“这二日佛门的人来找过我一趟。” “想来是因为武儿那小子当日与人家打的赌罢。。” 武儿………… 陆远之一时间还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纪宣的嘴角却是微微抽搐了一下。 “确实是因为先帝当日与佛门的赌约。” 纪宣无奈的看了国师一眼。 您敢叫先帝武儿,咱可不敢…… “既然如此,恩……儒家的那小子输了??” 国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外。 但是这一丝意外在纪宣的眼里看来…… 怎么就那么别扭?? 您的演技似乎有点不过关啊国师…… 纪宣自然也只是在心里腹诽。。 “输了。” 纪宣一脸自然的回答国师的问题。 “那你是准备让这小子明日上前挑战?” 国师的问题虽然是问出来的,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很自然的笃定。 “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纪宣无奈一笑。 “哈哈。” 国师很满意纪宣配合自己演戏。 “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国师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纪宣。 “我想为我这属下求一把趁手的兵刃。” 纪宣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淡然的动手在桌子上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茶器,慢慢的鼓捣着手里的动作。 “哦。” 国师淡然的看着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只是露着大牙,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国师。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毕竟眼前是自己纪爸爸与更高段位的爸爸交涉,自己肯定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这个时候只需要安静的看着二人的交涉便行了。 顺便看看能不能学到什么以后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陆远之还是十分靠谱的。 “这个好说。” 国师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纪宣。 然后便伸手在空中虚握了一下。 纪宣看到国师的动作,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了一下。 而陆远之只是呆呆的看着。 因为下一刻,虚空中便凭空出现了一块看上去乌漆嘛黑的铁块。 看到这普普通通的铁块,陆远之的眉头微微愣了一下。 这铁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下一刻,国师脸上依旧淡然,手中却是轻轻掐指一弹,一道紫色的火焰便直接凭空出现在了那铁块的周围。 做完这个动作的国师稍微停留了一下。 而这个时候纪宣给泡的茶也已经泡好了。 国师接过纪宣泡的茶,轻轻顺了一口,便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那紫色的火焰把在空中的铁块烧成了透明的铁水,陆远之的眼神里面满是震撼。 沃日! 这国师真特么是修仙的啊!! 随后,陆远之便听到国师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凝。” 那被烧好的铁水便缓慢的汇聚成了一把纤细,长而窄的刀形。 看到刀的形状,陆远之眼神中透着震惊。 这刀…… 不是自己在崇北的时候为了耍酷找那个谁,那个假扮成铁匠的佩寅郎叛徒打造的刀形吗?? 沃日! 这国师莫不是会读心术不成?? 陆远之震惊的看了一眼国师。 此时这国师的嘴角依旧是挂着淡然的笑意。 随后,只见国师轻轻的挥了一下手。 便凭空出现了一截翠绿的短木。 “开。” 国师淡然的声音,传入到了陆远之的耳朵里。 随着国师的声音,那凭空出现的短木陡然如同被利刃削过一般,变成了约摸一尺的刀柄的形状…… “合!” 国师的声音依旧淡然。 而下一刻,那空中的刀形与刀柄缓缓靠近。 在陆远之呆滞的眼神中汇聚到了一起,随后便是一把长三尺,刀柄长一尺类似于前世唐刀的兵器出现在空中。 “开!” 国师的语气依旧是淡然的。 而下一刻,那空中的窄刀凭空闪过一丝冷列的光芒。 那锋利的感觉直接就穿梭到陆远之的脑子里。 呆滞的看着那成型的窄刀,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迷茫。 我自己走武者的道路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不知道现在跟着国师修炼仙法还来的及吗?? (本章完) 189.第189章 圣人曰:吃饭得用碗 第189章 圣人曰:吃饭得用碗 刀体通直,窄而长。 刀柄足有一尺,双手盈握有余。 当此刀出现的那一刻,陆远之的眼睛都直了。 这这这…… 这刀简直就是自己的梦中情刀! 沃日! 然而这还没完。 刀成的那一刻,国师只是轻轻一笑,大手一挥,刀缓缓的悬浮在空中。 与此同时,一块黑金出现,随着国师手中的紫色火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温度之时,那黑色铁块慢慢凝聚成刀鞘的模样。 “呛!” 刀体入鞘。 一柄完整的唐刀就那么安静的悬浮在空中。 陆远之看的咽了一口唾沫。 然而,这也还没完。 “笔来。” 国师轻轻一喝。 一枝黑色的狼毫出现在国师的手中。 只见国师手持毛笔,轻轻在空中刻画着一种玄奥的纹路。 而随着国师的刻画,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圆形波动缓缓靠近黑刀,并融入黑刀。 没过一会儿,国师缓缓的收起了自己手中的狼毫。 “试试是否趁手。” 国师眼神含笑,安静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点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纪宣。 纪宣看到陆远之看向自己,嘴角轻轻挂起一丝温和的微笑,对着陆远之点点头:“去吧。” 陆远之这才上前,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黑刀。 心中在那一刹那居然浮现出一丝令他血脉相连的错觉。 仿佛这柄黑刀有一种魔力。 他是自己的儿子。。 这是陆远之的心中所想。 缓缓伸出自己的左手,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柄黑色的窄刀居然自己动了一下,朝着他的左手飞了过去。 刀体入手,陆远之感受了一下黑刀的重量。 并不如何重。 这是一种刚刚合适的重量。 握住窄刀之后,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缓缓伸出右手,握住刀柄。 “锵!” 右手微微用力,拔出黑刀。 漆黑的刀鞘中隐藏着令人惊悸的寒芒。 “我与此刀加了百道锋利法阵,此刀削铁如泥。” 国师也同样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柄刀给人的感觉就不一般。 事实同样如此,它就是国师用自己的毕生经验,为陆远之打造的一柄绝世宝刀。 “谢国师大人!!” 陆远之轻轻合上刀鞘,并没有当下立刻就欣赏起来,而是转身,看着国师一脸认真的拜谢。 欣赏什么时候都能欣赏,摸索也什么时候都能摸索,哪怕是回家睡觉都抱着此刀睡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但是问题现在可不能太随便。 “呵呵,倒不如谢谢你家大人。” 国师只是轻笑的摇摇头。 陆远之赶紧转向纪宣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纪公此恩如山,亦行没齿难忘!!定终身以报!” 陆远之说的很郑重。 这翻话说的纪宣嘴角又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国师看着陆远之这种像是舔狗的语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随后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没有什么好谢的,明日上擂败了那和尚便是最好的报答。” 纪宣这句话听上去也没有什么毛病。 但是陆远之却不以为然。 当领导的场面话说的都好听。 纪公最起码到现在为止确实是没有亏待过自己,上去挑战那小和尚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得上,给自己安排任务自己能拒绝? 肯定是不能啊! 偏偏还带自己来恪物司找到国师给自己整个这么牛逼的刀。 陆远之敢保证,这柄刀若是落到江湖之上,绝对是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 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这么一柄牛逼的宝刀。 “恩,那我二人便先告退吧。” 纪宣此话虽然是对着陆远之说的,但却是说给国师听的。 国师自然也听的出来,只是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纪宣:“赶紧走吧,每次来都得从老子这里炫摸点东西。” 语气虽然不好听。 但是陆远之就是能从这里听出来那一丝宠溺的声音。 “呵呵。” 纪宣也不在意国师语言里的挤兑。 带着陆远之就要往下走。 在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陆远之的耳朵里。 “小子,此间事了,来恪物司一趟。” 嗯??? 陆远之神色一怔。 想要扭头看向国师,却被他硬生生的止住了。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纪宣的背影。 纪宣没有任何动作,显然他听不到这个声音。。 “咕咚。” 陆远之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 后背微微颤抖了一下,头也没有回跟着纪宣缓缓下楼。 有一些事情在陆远之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仿佛是灵光乍现,陆远之像是抓住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不过这个时候他一点异动都不敢有。 …… 看着陆远之与纪宣二人远去的背影。 国师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小子倒也聪明。 ………… 陆远之跟着纪宣二人一起出了恪物司之后,并没有选择回衙门。 “你直接回家吧,熟悉一下这把刀,明日午时直接去玄武街,若那小和尚还在擂台之上,上台迎战。” 纪宣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听了觉得也错,正好自己也向二娃了解一下,今天他跟那小和尚的战斗过程,对那个小和尚也能有一丝了解。 “是!” 陆远之恭敬的点头。 纪宣没有再多说什么,上了马车之后便朝着衙门的方向走了。 而陆远之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纪宣马车的身影消失不见,陆远之的脸色才开始变凝重起来。 他发誓。 国师此人,自己两辈子加在一起也绝对是第一次遇见。 可怎么就能在第一次见过一个人之后就偷偷私聊自己要见自己? 除非他跟自己有关系。 或者说他早已经开始注意自己了。 甚至在一些不知道的情况下在监视自己…… 一想到这里,陆远之就头皮发麻。 他想到了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突破。 自己的武者境界……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枚棋子。 在这些大佬之间的博弈中喘息生存。 恐惧,笼罩在陆远之的心上。 ………… 恪物司瞭望台。 国师看着陆远之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师父!刚才陆远之是不是来过?!?!” 一道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国师听到了声音并没有回头:“你来晚了。” “怎么就不能通知我一声?!!” 宋钰急了,他红着脸喘着粗气,显然是爬楼梯上来的:“你是知道我最近的新研究卡住了的!!” 听到宋钰的新研究,国师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面无表情的看着宋钰道:“回去吧。” “回去??我不走!上次就跟您说了有陆远之的消息您务必得……” “过完这些天他会来的。” 国师只是安静的看着宋钰。 “您辛苦。” 宋钰深深的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态度转变之快,国师都不由得给宋钰竖起大拇指。 “呵呵。” 国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咳咳,那他这次来是干嘛的?” 宋钰一脸疑惑。 “求兵器。” 国师淡然的看着远方,背影有些淡淡的忧伤。 “哦,求兵器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 宋钰嘟囔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忙从自己的腰间卸下一个荷包,从荷包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火铳。 “我昨天研究的,您给掌掌眼??” 宋钰把火铳递给国师。 国师淡然的扫了一眼,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嫌弃,并没有伸手接。 “穿甲阵刻的太少,爆裂阵有待提高,咦?” 看到一半,国师的眼神微微一愣,随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宋钰:“避水阵?” “这个想法不错,火铳此物于水则废。” 赞赏的看了一眼宋钰。 “嘿嘿。” 宋钰嘴角微微一翘,颇为自得道:“不止与此,我还在此铳的弹药上刻录了遮天阵与破气阵,不仅不惧任何体系的阵法压制,甚至三寸之内,甚至可破三品武者的肉身罡气!!” “??” 国师的眼神中问号甚至都已经能蹦出来了,所以国师的语气都已经变的不善了起来。 “所以我于北极之千辛万苦寻来的极寒陨铁被你做成了这个火铳???” 众所周知,遮天阵是极其罕见的一种阵法,所以能承载阵法的材质也十分罕见。 老子说呢!怎么看不出这火铳的材质!原来你小子刻了遮天阵!! 还有那什么破气阵…… 再次看了一眼这个火铳,国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三品武者的三寸之内…… 人家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扣动扳机? “嘿嘿。” 宋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害,您不是说过吗,要敢与尝试任何自己能想到的一切!” “哦。” 国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到了自己当年九死一生前往极北之地好不容易才获得的那一点陨铁…… “所以您给我的这得意之作评价一番?” 宋钰得意的往前伸了伸自己的火铳。 沉默。 国师没有开口,只是沉默了一下。 气氛变的有些诡异的安静。 半晌、 “滚。” 国师淡然的看着宋钰。 ??? 宋钰一脸懵逼。 “暴殄天物!” 没有给宋钰开口说话的机会,国师随意的挥了挥自己的袖子,宋钰下一瞬间便带着他的懵逼消失在原地。 ………… 宋钰呆呆的看着眼前破旧不堪的禁闭监牢,以及自己手中的扫把。 怎么就能罚自己来这里扫地?? 不是,不就是稍微浪费了亿点点那凉丝丝的陨铁吗?? “哟换人扫地了??” 监牢里,一个巨大无比的人形怪物就着黑暗直勾勾的盯着突然出现的宋钰。 这怪物漆黑的身体,两只蛙眼如同两个铜铃。 鼻子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孔。 诡异的是祂的嘴,嘴中两排锐利的牙齿如同钢钉。 而最重要的是祂现在正被两串大铁链透体穿过牢牢的锁住他的琵琶骨。 看到这怪物,宋钰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细皮嫩肉的,嘿嘿,老子真想舔舔他的屁股!!” 又一道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 这声音分不清男女,如同九幽之下的魔音。 吓的宋钰一个哆嗦,握着扫把的手都充斥着手汗。。 妈呀!谁来救救我啊!! ………… 陆远之回到家中。 老远就看到自己表姐呆呆的坐在院子里。 而海无恙正一本正经的持着一本看上去很有哲理的书籍,一脸严肃的站在表姐面前,绘声绘色的讲着什么。 哟呵??表姐那榆木脑袋也开窍了? 开始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他套了?? 陆远之眼神一愣,他走近了听。 “姐,上课不得走神!” 海无恙甚至已经气到提起了一丝浩然正气。。 显然,表姐听不进去海无恙的讲课。 “我明明在听!!” 表姐自然不服气。 “哦?那你说我刚刚讲了什么??” 海无恙瞥了一眼海灵芝。 “圣人说,吃饭得用碗,有大肠得卤” 表姐一本正经的看着海无恙。 ??? 海无恙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 “哈哈哈哈!!神泥马吃饭得用碗!!” 陆远之直接就没憋住,笑的前仰后合。 突兀的笑声让院子里的两兄妹都脸色一僵。 谁啊?! 在海家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大公子跟大小姐??不要命了??! “大兄??!” 海无恙听到陆远之的声音直接看了过来,看到是陆远之之后,脸上露淡然的神色。 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敢对我笑那么大声,还是嘲笑。。 表姐看到是陆远之之后,也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你这回出去得好长时间吗?” “半路被叫回来了。” 陆远之无所谓的耸肩:“你们继续呗,不用管我。” “哦。” 海无恙看陆远之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转头看着表姐,一脸严肃道:“圣人曰,食文不可晚,反则困于长橹!!” “哦这样啊。” 表姐认真听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哈欠道:“圣人吃饭都不一样,就是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文雅。” 陆远之实在忍不住,一个劲的在乐,时不时的发出“库库库”的声音。 “圣人的意思是学习不能太晚,太晚则如同被困与墙橹之中,不易开窍……” 海无恙深深的吸一口气…… 他显然气的不轻。 (本章完) 190.第190章 纪宣都来看了??!! 第190章 纪宣都来看了??!! 论让海无恙生气哪家强。 海家大姐远名扬。 这一点是毋需多疑的。 陆远之也是深受其害。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海无恙最后,冷哼一声,便没有再搭理表姐,也不知道娘亲抽的哪门子风,怎么就想想到让大姐跟着自己习文断字? “这也是圣人说的?什么意思?” 表姐一脸懵懂的看着海无恙。 海无恙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傲娇的扭过头不再说什么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二娃,我有要事找你。” 陆远之没有再让兄妹二人因为这个事情置气,而是神色凝重的看着海无恙。 无恙闻听,神色为一动,看向自己的大兄眉头微微皱道问:“何事??” 陆远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找了个坐的地方舒舒服服的坐下之后道: “我听说你今天去玄武街了??” 陆远之并没有把事情直接掰开了说,他还是顾忌海无恙的面子的。 无恙闻听,淡然的点点头道:“奉我师之命,去了一趟。” 陆远之故作不知的问道:“去玄武街做甚??” 当然,陆远之这拙劣的演技是瞒不过海无恙的。 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便是。” 听闻无恙如此问,陆远之也不再遮掩。 神色便的很严肃道:“明日我便奉命前去挑战擂台,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下那小和尚的大概实力,毕竟整个京城,就你能让那小和尚差点翻车,别的废物甚至不能让他出第二招……” 话语中全都是抬举。 海无恙听的也是十分受用。 毕竟陆远之说的是事实。 而且海无恙在跟小和尚的擂台之战之后,现在已经在酝酿名声了。 京城的所有茶馆甚至已经开始有说书先生来报导海无恙大战小和尚,并且把小和尚打的吐血之后顾忌小和尚的面子主动认输,实乃青禾书院出身的大学子。 “嗬。” 海无恙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便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道: “那小和尚实力极强。” 表情同样凝重,比起陆远之刚才的凝重甚至还有过之。 他是直面过映尘小和尚的人,所以他对小和尚的了解甚至比整个京城所有人都要高。 毕竟也只有他把小和尚逼的吐血。 小和尚最后的大招还没放这也是他知道的。 “那小和尚的实力真有那么深不可测?”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天在破庙里遇见的映尘小和尚,应该就是这两天在京城摆擂的这个小和尚,而那日遇到的小和尚…… 恩,就是个呆子啊…… 陆远之实在没有办法把那个小和尚跟这几天在京城玄武街摆擂百战百胜的那个所向披靡的小和尚联系到一起。。 “小和尚有一招拈指,是专门针对精神的……” 看着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神色,海无恙开始回忆今日在擂台之上与小和尚的对拼…… 陆远之慢慢听着,越听他的眼神就越凝重。 那脑后升金轮,身体周围升出金色罩子的技能…… 怎么就那么像前世的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金钟罩?? 而且似乎听闻这小和尚好像还止这两大绝招?? 陆远之神色异常的凝重。 那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握呢?? ………… 皇宫。 建宏帝坐在御书房中,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用自己唯唯诺诺的声音恭敬的禀报: “青禾书院的天才海无恙输了。” “还是一招??” 建宏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喜还是怒。 “不是,海无恙的儒道境界也是五品。” “哦??” 听到这里,建宏没有表情的脸上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他多大?” “十七。” 依旧是恭敬的回答,没有一丝隐瞒。 “十七岁,大理寺少卿之子……”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嘴中喃喃道:“海家一门出双雄啊。” “怎么输的??” 建宏帝看着眼前跪着的人淡淡的问。 “禀陛下,那海无恙上台之后使出的是儒家最基础的言法之招……” 那人开始仔细的禀报下午之时海无恙与那小和尚的战斗。 一直到海无恙下台主动认输。 这里面的过程那人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原原本本原封不动的一点一点的拨开云雾给建宏帝讲。 “哦。。” 过了许久那人终于讲完了整个过程。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开口问道:“那海无恙的本命儒器是……” 那人一愣,随后不敢怠慢赶紧道:“属下在台下看的清楚,海无恙的本命儒器是一本名为《佐民录》的书。第一页,也就是逼得小和尚映尘吐血的那一招名字正是:推恩。” 推恩二字一出来,建宏的脸上便恢复了淡然,随后便挥挥手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那人赶紧磕头,随后便出了御书房。 一直等那人远走,建宏的眼神开始缓缓放空。 “明日便是纪宣说的佩寅郎的人出战了。” ………… 是夜。 万家灯火通明。 这二日的京城一名唤做映尘的小和尚名声大噪。 甚至已经有不少追逐者了。 哪怕是在大雍境内,依旧是有不少人追寻强者。 而小和尚连续摆擂三日不败已经是很多人眼里那不可战胜的人了。 “师兄今日辛苦了。” 老和尚点着灯,看着眼前这个满是清澈的小和尚。 小和尚正在狂吃海喝。 桌子一桌全是素菜,小和尚的吃的是津津有味,手中拿了四个馒头,筷子甚至都已经夹出了残影。 “不辛苦,为了我佛中兴,都是应该做的。” 小和尚也不知道用哪里发出的声音,明明他的嘴已经被吃食给塞满…… “今日那儒家的弟子实力如何?” 老和尚嘴角含笑问着。 听了老和尚的话,小和尚努力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全部都咽下去,认真思索了一番道: “那位公子的实力很强,差点就逼得贫僧释放那什了。” “哦??” 听小和尚这么说,老和尚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这么说的话,在不释放那什的情况下,师兄您是不如那位公子的??” 小和尚一听,认真思索了一下道:“也不能这么说,贫僧也是看的出来,在使用了本命儒器之后,那位公子已经是强弩之末,贫僧哪怕是使出我佛金身前去肉身搏斗,也能将其击败。” “嗯。” 老和尚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像是想到什么,老和尚突然问了一句道: “不知道佩寅郎的人有没有出战??” 这句话才是老僧想要问的。 “佩寅郎?” 小和尚眼神微微一皱,随后一脸清澈的看着老和尚问:“是被台下人称做虎爷的人吗??” “是的。” 听到小和尚这么问,老和尚心中微微一顿,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 佩寅郎的人都败了?? 这……不会啊!那人不是国师亲自…… 想到这里,老和尚赶紧看向小和尚。 小和尚思索了一下道:“是有这么一个年轻人,不过比起别的挑战者,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僧也是只用了一招。” 说完,小和尚赶紧抄起筷子,对着桌子上的各种小菜又开始了新一波的风卷残云。 这…… 怎么可能?? 佩寅郎那小子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可能也是一招??难道不是那个人? 老和尚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那不知道那位虎爷长什么样子??” “相貌嘛……普普通通吧,反正比起小僧前些日子在来京的路上碰到那两位佩寅郎的虎爷差远了。” 小和尚这会儿吃东西的速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快了,而且佩寅郎衙门的制服他今日还是认得的,这就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来京城之时在外面的一间破庙里见过的那一男一女佩寅郎。 “哦?师兄还遇见过别的佩寅郎之人??” 老和尚一听心里的那一股不安慢慢沉浸了下去。 看来那人还没有出力。 老和尚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投资没有那么失败。 可是用了一本佛门至宝跟国师换的…… “师弟为何如此关注佩寅郎的人??” 小和尚疑惑的看着老和尚。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老和尚指的是老被佩寅郎的人来法安寺骚扰。 “这样啊。” 小和尚没心没肺的点点头继续吃着桌子上的食物。 ………… 翌日。 陆远之起了个大早。 手中是他新得的宝刀。 站在院子里,陆远之眼神微微闭上。 脑海中是各种各样的刀法。 此时的陆远之一身佩寅郎的风佩服装,那黑锦白玉映衬着少年郎的挺拔。 旭日东升,阳光缓缓的照射在陆远之的身上。 窄长的宝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的是那么的令人不敢直视。 轻风微微吹过,陆远之持刀的手动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无数刀光闪过。 “呛!” 便是宝刀入刀鞘的声音。 再看去,那秋天中的空中落叶已经化为了齑粉。 “好刀法。” 海无恙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身边响起。 “啧,你能看的出来??” 陆远之听到声音之后看向海无恙的方向,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意。 “额……” 海无恙淡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不是开玩笑吗?自己哪懂什么刀法,只不过是看陆远之舞刀的动作好看罢了。 “准备什么时候去玄武街?” 海无恙巧妙的转移话题。 陆远之也懒得纠缠,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道:“应了纪公的命,今日午时准时上台挑战。” “哦。。” 听了陆远之的话,海无恙淡然的点头:“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呵呵,我心中有数。” 陆远之淡然一笑。 实则是一点底都没有。 但是对于自己冥想了一个晚上的《集》,他心中还是有一点底的。 这些日子他也研究过自己在佩寅郎的暗牍库中获得的《集》这本儒道与武道结合的绝招秘籍。 他发现自己如果是通过冥想使用的招数,是会消耗自己脑海中那枚纯白印玺的能量的。 而纯白印玺的能量是可以自己补充的。 等于就是使用技能会消耗蓝,但是蓝又是会自己慢慢回复的,就是技能的冷却时间有点长,得一整天。 所以陆远之就足足准备了一个晚上的技能,几乎把能想到的技能全给想出来了,就等今日擂台之上用了。 “我也要去看!!” 表姐今天居然起了个大早…… 二人听到表姐的声音之后,均是眼前一愣。 少见啊!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表姐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你去干什么??” 海无恙皱眉看着表姐。 海灵芝一脸傲娇道:“我为何不能去?” 陆远之看到表姐傲娇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动:“你不会是想去见……” “不许说!!” 表姐凶巴巴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揶揄的笑容:“行吧,想去就去吧。” “你们在说什么??” 海无恙看着自己亲姐跟大兄二人的对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见个故友罢了。” 表姐还是有些心虚的。 陆远之则是耸肩道:“想让我去恪物司给她求药呗,你也知道她最近想要习武来着。” “对对对!是这样的!” 表姐一脸认同。 “是吗??” 海无恙看着二人脸上的表情,一脸的狐疑。 ………… 玄武街。 距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 擂台上的小和尚安静的站着。 台下的观众比起昨天甚至又多了一倍。 擂台周围的客栈酒楼也都占满了人,甚至那些能看到擂台的座位都供不应求,价格都已经炒到了平日的百倍之多。 “王兄……那那那……那是……” 就在所有人看到台上的又一个挑战者失败下台之时,一抬醒目惹眼的轿子缓缓出现在玄武街的街头。 “直娘贼!那不是吃人卫的老大纪宣的轿子吗!!这小和尚摆擂,怎么连朝中大佬都吸引来了?” “好家伙,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纪宣都来了??!!” …… 就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佩寅郎出街,闲杂人等皆避!!” 声音异常霸道。 但没有人敢不从,所有人都自觉的退后,给纪宣的轿子让路………… (本章完) 191.第191章 三招,必败你! 第191章 三招,必败你! 佩寅郎出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有无穷的魔力一般。 街上没有人敢正对其锋芒。 而几个抬轿子的车夫脸上都是舍我其谁,更遑论随轿出行的几位云佩。 轿左是一袭火红的上官,上官此时眼神淡然行走间的步伐透着让人迷离的韵味。 无数街上众人看到之后都不自觉的发出感叹,佩寅郎里居然有如此清丽脱俗的美人。 而轿子的右边是公羊敢,此时的公羊敢依旧是一脸的严肃,此人看上去永远是那么的一丝不苟,山羊胡的胡尖永远梳理的那么整齐,没有乱看,跟着轿子往人群中行走。 而轿子的后方,则是一队清一色的黑锦白玉,由十二个风佩组成,每人的脸上都透着警惕,一双眼睛如同雷达一般,扫视着可能出现的风险。 没有多言,轿子缓缓来到擂台前方最中心的位置,一把太师椅被上官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拼好。 俄顷,轿子停下,纪宣伸手,轻轻掀起帘子,缓缓下轿。 看到纪宣下轿,公羊敢与上官连忙一左一右的站在太师椅的旁边,而那一队风佩则是列成两排,将太师椅牢牢围住,这样的架势,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好大的阵仗! 人群里面开始议论纷纷。 而纪宣则是毫不在意的笑着,他的笑容永远都那么的具有亲和力。 “纪公,马上午时了。” 公羊敢恭敬的禀报。 “嗯。” 纪宣笑容依旧,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擂台之上的小和尚。 擂台之上。 映尘显然注意到了台下的纪宣一众佩寅郎的人。 但是小和尚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 清澈无比的看着所有人。 “阿弥陀佛。” 小和尚轻轻的诵了一声佛号。 “今日便是小僧摆擂的最后一天了,连续四天,已经会尽了京城英雄,侥幸未尝一败,呵呵,可还有施主上擂挑战?” 小和尚到了此时,虽然还是平常的语气,但是听在台下众人耳朵里难免有些刺耳。。 而纪宣依旧是带着亲和的笑容。 他在静静的等待着。 台下已经没有人愿意上台再挑战了。 愿意挑战的人都已经挑战过了,而没有上台的也不愿意上台去丢人。 一时间,居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这就给人一种小和尚的实力压的整个京城的人不敢言语的错觉…… “这小和尚!!” “真就无人敢上台挑战了吗??!” “憋屈啊!!” “我大雍人才无数,居然被一个小和尚压的抬不起头!!” “…………” 台下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所有人的心中都仿佛是被台上这个小和尚给强行压了一块大石头,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捂脸了,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已经是第四天了,还是没任能将这小和尚败下阵来。 “海无恙公子呢?再来挑战一番啊!” “是啊!海公子昨日认输是为了顾忌小和尚的颜面,但丢的可是我大雍的颜面啊!!” “要我说还是海公子被儒道思想毒害的太过严重,什么时候都要讲究一手仁慈,须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 “唉!!” “…………” 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小和尚自然是听到了,他现在真想说一句,真不是那海公子让我,我是真看出来他当时已经没有再站的力气了…… 不过映尘也懒得解释,或者说根本没有必要解释。 依旧安静的站在擂台之上。 默默的注视着众人。 没有挑战者上台他也不觉得无聊,只是默默的看着。 “纪公,那小子……不会不来了吧……” 眼见日头已经要上头顶,一名站在纪宣身后的风佩一脸狐疑的看着出声表示担忧。 纪宣听此言,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眼神中是温和: “勿躁且等。” 一句话,短短四个字,是无尽的信任。 所有人都为之一滞。 纪公这满满信任…… 那小子真就是走了狗屎运。 上官与公羊敢则是淡然的看了一眼那个出声的风佩,没有多余的动作便收回了目光。 显然是记住这个人了…… 就在所有人说话间。 一道风微微起来。 玄武街的尽头出现了一道黑锦白玉的身影。 那道身影并不如何高大,却挺拔异常。 他背上背着一把黑色的带鞘窄刀,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的向前走。 纪宣是第一个感应到的,所以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转头看向街道的尽头。 看到纪宣转头,佩寅郎所有人也都跟着纪宣一起看了过去。 都看到了那道年轻挺拔的身影。 佩寅郎一二十号人一起转头的动作自然吸引了台下人的目光,心里第一时间升起了好奇的神色,纷纷都在疑惑他们在看什么?? 所以,下意识的,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过去。 就连小和尚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道淡然的身影。 他是谁?? 没有人不疑惑。 而那年轻挺拔的年轻人出现之后。 他的身后有渐渐的显出了两道身影。 年轻人是谁在场的所有人并不认识。 但是那年轻人身后两道身影其中的一道他们是见过的,而且十分熟悉。 “海……海公子??” “天啊!!海公子居然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是谁?!!” “他还穿着虎爷的衣服,佩寅郎的人!?!这么年轻!是一名风佩!!!” 佩寅郎衣服上的图案与玉佩是能看出来具体的官职的。 “海公子身边的美丽女子是谁??” “好美!” “也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到底是谁?!!!” 没有人不惊讶,没有人觉得震惊。 昨日海公子如同谪仙一般的身躯还犹在眼前,怎么今日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跟在别人的身后当一个小跟班?? 所以那人到底是谁?? 民众之中没有人不疑惑。 而他们眼中的主角,陆远之。 此时则是负着窄刀一步一步的走着,缓缓朝着擂台的方向走来,眼神中的坚定透着让人窒息的风光。 客栈二楼。 透过窗户,二皇子眼神微微一惊。 这人他见过啊。 当日在京兆府的大牢中,就是他解救的此人。 而宋兄也一直对此人念念不忘,每次见面都要提及一下此人的姓名。 “陆远之!” 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二皇子嘴中喃喃道。 只是……宋兄怎么还没来?? 二皇子看向楼梯,楼梯依旧是寂静的。 他哪儿知道此时他的好兄弟宋钰正拿着扫帚打扫恪物司的监牢 …… 纪宣看着陆远之缓缓前行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几十年前,自己也如这小子一般大,在万众瞩目之间一步一步的行走。 在这小子身上,他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但是那时的自己可没有一个赏识自己的上司…… 说是喜欢陆远之,扶持陆远之,倒不如纪宣是在给年少时的自己一个宽心…… “呵呵。” 不由得,纪宣笑出了声音,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佩寅郎众人都听得到。 一时间,这些风佩心中的嫉妒都快燃烧起来了。 日! 范得着吗纪公,您也用不着看到他就笑啊!您还笑出声…… 所有人都委屈极了…… 玄武街,陆远之的身影自从出现之后,便获得了万众瞩目的眼神。 就是在这万众瞩目的眼神里,陆远之的目光牢牢的看着台上的小和尚。 没有管别人的目光。 陆远之依旧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风渐起,清风吹拂起少年额前的那一缕秀发。 显的如此的青春张扬。 百米之外的小和尚眼神清澈的与那人对视。 二人的目光仿佛隔绝了千里,又仿佛是动摇了时间。 看着小和尚,陆远之的身子越来越近。 直到走近人群。 没有人多说什么,竟是下意识的给这少年让出了一条道路。 少年仍旧负刀行走。 只是在走如人群之中时,他的声音第一次让众人听到。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声音不大,但全场人都听的清晰无比。 一瞬间,鸡皮疙瘩瞬间朝着所有人的身上涌起。。 少年目不斜视,依旧往前走着。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少年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稳。 在场的人都听傻了要,这特么! 没有人不热血上涌! “提刀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少年的声音陡然急转直上,激昂到所有人如同耳边响起惊雷! 就在所有人都很不得热血到给自己几拳头的时候,少年的声音突然幽幽一叹: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咚!咚!咚! 在场的人几乎八成都是江湖中人。 陡然听到这么一句,所有人的眼神中变的无比的迷茫。 只叹江湖……几人回! 一句心酸道尽江湖之苦。 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胸口,所有人的只感觉自己头一次这么堵的慌。 而少年讲完之后,眼神突然变的坚定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走到了擂台前。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少年那不如何雄壮但绝对挺拔的身影。 “犯我大雍威严者,虽远必诛!” 看着眼前擂台上的小和尚,少年的声音坚定的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说完此话,所有人都觉得少年会在下一刻跳上擂台与小和尚的决斗之时。 那少年却转了个弯,走向了……纪宣。 纪宣坐在太师椅上,温和的笑容注视着陆远之,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意外。 他也没想到,这小子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到自己…… “佩寅郎风佩陆远之,见过纪公!!” 陆远之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对着纪一个郑重的抱拳。 “起来吧。” 这一刻,纪宣的心中罕见的浮现出一丝自己都意外的感动。 没有多余的话。 “好好表现。” 欣慰的看着陆远之,纪宣的声音温和无比。 “是。” 陆远之郑重的点头,站起身之后,对着纪宣道:“我家表姐与表弟就先在纪公这里,等我胜了那小和尚再来接他们。” “嗯,去吧。” 纪宣看了一眼有些不太自然的海无恙与扭扭捏捏的表姐,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陆远之看了一眼表姐与海无恙,给二人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众人,只身前往擂台。 “刚才那首诗不错。” 临走之际,纪宣笑呵呵的点评了一下,声音多多少少带着一丝调侃揶揄…… 陆远之的的身子一顿…… 这也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人前显圣的方法…… 没想到被纪公这么快就识破了,咳咳,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 但陆远之并没有回头,很坚定的的走向了擂台。 没有多余的话,陆远之在万众瞩目之小,一个轻盈的跳跃,飘飘然的落上擂台。 此时的陆远之眼里只有那个小和尚。 小和尚看到陆远之上台,清澈的眼神带着一丝笑容:“施主,又见面了。” 陆远之听闻,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然的点点头道:“再次见面,没想到是在擂台之上。” “呵呵。” 小和尚笑了一声,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贫僧映尘,今年十七,请赐教。”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开场。 陆远之听闻,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陆远之,佩寅郎风佩,今年十八,前来讨教。” “施主请。” 小和尚依旧清澈谦逊。 “亮兵刃吧。” 陆远之没有废话,缓缓的从背后抽出自己的刀。 此刀还没有起名。 刀被抽出的那一刻,小和尚的眼皮下意识的一跳。 看到这把刀,小和尚眼神中露出无与伦比的凝重。 “好刀。” “呵呵,刀好不好,还是要看使刀的人。”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淡。 “小僧从不使兵刃,施主尽管出刀便是。” 小和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依旧是双手合十的样子。 看到小和尚这样的做态,陆远之眼神微微一眯:“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欺负你了。” 小和尚阴的很啊。。 “施主尽管出刀。” 小和尚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还是重复同样的话。 “既然如此……” 陆远之的手轻轻的握紧刀柄:“我也不欺负你,三招,必败你,败不了,便算我输!” 声音虽然平淡,但却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猖狂! 而他的话自然也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本章完) 192.第192章 不是说三招吗??怎么两招就赢 第192章 不是说三招吗??怎么两招就赢了?? 陆远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台下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猖狂至极的话从陆远之的嘴里说出来仿佛是一种自信到巅峰的笃定。 “他刚刚说什么??” “好……好像是说要三招之内败小和尚!” “娘的!这小子到底是谁?!!” “是啊!青禾书院的海公子都要跟在其身后入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甚至就连纪宣都对他青睐有加!十八岁的年纪就是佩寅郎的风佩!!” “我倒是最关心他的修为境界,武者境界可是所有体系里面最难突破的!他这么年轻还能让纪宣对他那么信任,估计最低都是六品境界……至于五品,应该不可能。” “是啊!十八岁的五品武者……想当年纪宣都没有这么厉害吧?” “纪宣?呵呵,想当年纪宣年仅二十岁入了武者六品都已经是武者里面不百年难遇的天才了,这小子若是能十八岁的年纪如五品,老夫当场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大家伙助助兴。” “……洪老说笑了,再怎么妖孽这小子也不可能是五品的境界。” “…………” “所以他说要三招让映尘大师败北,着实有些夸大了吧。” “看吧,眼下的形势确实需要官府的人出面,但我一直觉得是恪物司老神仙座下的弟子,没想到居然派出了佩寅郎的人,没有几分把握朝廷是不会随便派人来的,既然派来了,那就证明这小子肯定有过人之处。” “呵呵,大家都是老江湖,肯定都知道在江湖中行走最忌讳的就是狗眼看人低,我倒是觉得这小子一定是些东西的,安静的看吧,结果如何今日就能出个结果。” “…………” 台下人纷纷议论,但确实也没有对陆远之唱衰的,毕竟这是真真实实的世界,又不是小说里的剧情,能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哪个没有几分谨慎? 所以说话间都留着几分余地。 虽然三招要败这台上的和尚,确实有些夸大。 陆远之这么说话其实也是经过思考的。 本来他甚至还想说一招定胜负。 毕竟小和尚底牌太多,而且自己对于《集》的领悟也只是在表面之上,所以当然是越快解决战斗越好。 但是想到自己昨日对于《集》的冥想招数过多,怎么招也得等自己使出三招之后了。 而昨日在纯白印玺的帮助下冥想出来的那几招消耗都是十分巨大的。 所以,陆远之也知道必须得速战速决,若不然纯白印玺的储存能量不跟不上消耗的…… “施主,若您在不动,小僧便先出手了。” 小和尚的眼神中依旧是清澈的模样。 “我先来!”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凝,他知道,若是小和尚先出手必定是先用拈指攻击,精神攻击的话…… 陆远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虚的。 毕竟武者的内核是练体,虽然七品之时的冲神境上对精神是有锤炼的,但到底锤炼的能不能挡得住小和尚的攻击……他心里是没有太大底气的。 “来了!!” 陆远之眼神一凝,手持黑窄刀,刀尖对着小和尚的胸膛。 下一刻,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所有人的眼神都静静的看着陆远之的身形。 “势不可挡!!” 一声爆喝,如同远古巨魔的声音。 陆远之的身影快速朝着小和尚的身子……撞,没错就是撞了过去。 这是什么招势?? 台下的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但所有人都看的出来,陆远之的这一撞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威势。 而刀尖的方向正是小和尚所在的方向。 刹那间仿佛天地都为之变色。 一中腥红的颜色从陆远之的身上传来,那是一种象征着末日的红光。 而处与风暴中心的小和尚映尘此时的心中警铃大做。 在他的眼中,此时的陆远之仿佛像是一座大山,一座正在移动的大山,还是高速移动的大山朝着自己撞了过来。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 不过,小和尚此时也并没有被陆远之的威势吓住,在这个紧急的关头,他的身上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是一道金灿灿的光芒。 一轮巨大的金色转轮出现在了小和尚的脑后。 随着转轮的出现,短短的一瞬间,一道金色的罩子出现并且护住小和尚的全身,而且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那金色的转轮便转了足足千次! 转轮每转动一次,小和尚身边金色的罩子便凝实一分。 千次之后,金色的罩子似乎已经化为了实质浓浓的将小和尚包裹。 陆远之冲撞过去的一刹,红光遍布了整个擂台,而小和尚的那一道金光在满擂台的红光当中显的是那么的岌岌可危。 “轰!!!!” 没有让台下的观众们等太久,两道足以毁天灭地的光芒在这一刻撞击了出来。 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伴随着两道光芒的撞击随着擂台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 眼见冲击波就要冲撞到一些普通百姓。 纪宣眼神微微一眯,左手随意一挥,那一道冲击波便被纪宣挥处的气浪冲散。 而台下的众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眼神死死的盯着擂台。 而擂台之上,陆远之的冲撞正中小和尚身前的金光罩子。 他的刀尖抵在了小和尚的身上。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刀很轻松的便冲开了那金色的罩子。 如同砍瓜切菜。 那看上去坚硬无比的罩子在黑刀的冲击之下如同豆腐。 但就在陆远之的刀抵到小和尚的身上之时。 “叮”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刀与身体的冲撞处传来。 陆远之听的清清楚楚…… 看着小和尚满身的金漆。 那是…… 而此时的小和尚脑后的金色转轮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皮肤上,在他的头顶如同纹身一般镶嵌在了他的脑袋上! 沃日! 这一招还有升级版!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凝重无比。 看来上次二娃跟这小和尚的对决还是没有逼这小和尚使出全力啊! …… 小和尚此时的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着陆远之的刀闪过一丝后怕。 差一点,自己刚刚差一点就死在了眼前这位施主的刀下!! 还好昨日跟那海公子的对决之后自己的佛门神功有所进步,若不然,哪里用的了三招?自己一招就已经饮恨败北了! “阿弥……” 小和尚刚想喘口气说一声什么,下一刻就止住了嘴里的话,或者说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陆远之居然在这一刻把刀一收用头向自己撞来…… ??? 小和尚脑子里全是问号。。 难道陆施主学的是铁头功?? 来不及多想,小和尚眼神微微一眯,头顶上纹着的转轮轻轻一转,他身上的金漆又凝实了几分。 然而,当陆远之的头撞击到小和尚身上的那一刻,小和尚一脸惊愕的发现…… 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天空飞去…… 不对啊!!这位施主撞到自己自己不是应该朝着后面飞吗?? 怎么就直直的向上飞?? 怎么回事?? 小和尚努力想控制自己的身体来一个千斤坠让自己赶紧降落到地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行动,身体依旧在朝着空中上升…… 而就在他被撞到天空上的时候,他刚刚离地的位置赫然出现着一块块如同尖石的砖块,虽然一闪而逝,但绝对是出现过的…… 而陆远之看到自己将小和尚冲撞到天上,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招数名:势不可挡。 技能介绍:石头人会向指定方向冲刺,对范围内的敌人造成魔法伤害,并将其击飞1.5秒。 小和尚啊,石头人的大招就问你顶的住吗?? 这可是硬控! …… 小和尚的异常不止他自己想到了,台下但凡有些见识的人也想到了。 “嗯??” 上官看到小和尚的身子不符合常规的直直的朝着上空飞,一脸疑惑的看着纪宣,想等纪宣给自己一个解释。 但是纪宣此时除了微笑之外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现在脑子里也正疑惑着。。 而随着小和尚被击飞。 陆远之便选择不再等待,眼神微微一凝,便将自己的刀对着空中的小和尚。 这一刻,那满世界的红光消失了。 擂台显现了出来。 众人惊奇的发现,整个擂台随着陆远之与小和尚刚才的冲撞已经变成了废墟。 而小和尚被陆远之冲撞到天空之后,已经到达了顶点,此时已经在坠落了。 就在小和尚即将落地的时候。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爆喝。 “痛里亚哈痛!!” 随着爆喝的响起,众人看到陆远之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直接飞到了小和尚齐高的空中。 而陆远之此时手中的刀也对着空中的小和尚开始了快刀模式。 而在空中的小和尚此时完全没有办法还手,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居然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远之的刀在自己身上切来切去…… 而且随着陆远之每在自己身上切一刀,自己就好像变虚弱了一分…… 事实上,在观众的角度看来,陆远之闪烁到小和尚的身边之后便出刀了。 出刀之后,小和尚脑门上的金色转轮便暗淡了一半,随着金色转轮的暗淡,小和尚身上的金漆也暗淡了起来。。 而落地之后,小和尚身上的金漆已经完全暗淡的不像话了。 陆远之瞅准机会手中的窄刀轻轻一递便递到了小和尚的脖子上。 “刺啦……” 一道血口从小和尚的脖子处裂开,鲜红的血液从小和尚的脖子处留了出来。 而陆远之的力道恰到好处,只是让小和尚看到自己不仅打破了他的防御,还可以在下一瞬间置他于死地。 场中瞬间变的安静。 所有人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一般。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场中倒在地上一脸懵的小和尚,以及一脸淡然的看着小和尚的陆远之。 陆远之的刀就那么抵在小和尚的喉咙之处。 被抵到的喉咙留出了鲜血。 甚至只需要陆远之轻轻往前一递,小和尚就会死…… 这是…… “赢了??……” 一道年轻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声音。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台上,浑身颤抖的等待着二人开口。 “你输了。” 陆远之看着一脸懵逼的小和尚,淡然的开口,然后轻轻的收了自己的窄刀。 随着窄刀的收回,小和尚脖子处的鲜血再也止不住的往外留。 而小和尚一脸茫然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然后看着自己瞒是鲜血的手…… “怎么……怎么会……” 我佛神功怎么如此轻易被人破了?? “以后做人要懂得收敛一点。” 陆远之没有回头,只是淡然的诉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轻轻的跳了擂台,陆远之的身影宛如英雄! 脑海中浮现出小和尚那一脸茫然的脸,陆远之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 小子,我索哥的成名绝技今日见到了吗? 技能名称:狂风绝息斩。 技能介绍: 闪烁到一个被击飞的敌方英雄身边造成物理伤害,并使范国内的所有被击飞的放人在空中多停留1秒,在接下来的15秒里,亚素的暴击会获得50%的护甲穿适加成,这个效果能够无视目标的来自装备,增益、符文和天际的护甲值。 呵呵。 一半的甲…… 外加窄刀的锋利。 够了,小和尚的那一身防御在陆远之的眼里如同豆腐一般…… 一直到陆远之下了擂台。 场内的所有人才惊醒。 看着不可一世一脸淡然的陆远之,所有人都快疯了!! 这是三招吗?? 这明明是两招啊!! 两招就败了在京城之中无敌了四天的和尚??!! 这…… 所有人看陆远之的眼神如同看神仙一样。 而陆远之则是无视所有人,一脸淡然的来到了纪宣的身前。 “纪公,幸不辱命!” 陆远之的话很轻,声音也很恭敬,就连动作都是恭敬无比,丝毫没有一点因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而感觉到自傲骄横的情绪。 仿佛刚才的擂台之站只是一点小小的过家家。 “好!很好!!” 纪宣也没有想到,陆远之居然能表现的如此优秀! 一时间,看着单膝跪在自己眼前的陆远之,纪宣那满是笑容的眼神里,居然开始恍惚了。 一如往日,不过,眼前这个少年比起以前的自己可要优秀太多太多了! (本章完) 193.第193章 陆远之扬名 第193章 陆远之扬名 “陆风佩!威武!!”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台下的众人这太反应过来,看向了淡然站立在纪宣身边的陆远之。 眼神狂热的不像话。 随着这一声呼喊,剩余的众人才如梦初醒。 看向那个淡然少年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 “他刚刚只用了两招?” 有人声音都是颤抖的说话的时候都如同做梦一样。 “王兄你掐我一下……” “嘶!!真疼啊!!” “刚刚陆风佩只用了两招??” ………… 所有人的眼神都呆滞住了。 他们也都知道,小和尚的佛门绝学有一招像个乌龟壳一般,任你怎么打都打不动,可他们又看的仔细,刚才的陆风佩用刀轻而易举的就破开了那小和尚的防御! 有人的眼睛放在意气风发的陆远之身上,自然就有人将眼神放在此时还在擂台上的小和尚身上。 小和尚的眼神依旧是清澈的,只不过那清澈的眼神此时好像是有些茫然。 看着陆远之在纪宣身边脸上的恭敬,小和尚想不通。 为何? 为何自己败的这么干净利落。 但刚刚那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时带来的不寒而栗的感觉又是那么的明显。 他很清楚,刚才若是那位小施主的手稍微抖上那么一抖,自己现在已经去西方见佛祖了。。 “小僧败了。” 良久之后,映尘轻叹一声。 果然,这天下确实是能人辈出。 再次看了一眼远方的陆远之,小和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再努力便是,何管那么多? 出家人本就不追逐名利。 想到这里,小和尚脸上的微笑浮现而出,转身,毫不留恋的向后走去。 随着小和尚走后方渐渐淡入擂台,全场人的眼神都直直的看向站在纪宣身边的陆远之。 “陆风佩是我们的英雄!!”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群众们全都狂热了起来! 所有人都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实在是那小和尚的压力太大了。 整整四天,由小和尚带来的乌云如同大山一样压在京城众人的心中。 随着陆远之上台下台之后,那股大山一样的压力在这一瞬间全部消散。 现在众人的心中只有四个大字,那就是扬眉吐气! 谁说我大雍没有天骄? 谁敢言我大雍没有天骄?!! 眼前的这个陆风佩不是吗?? 陆风佩身边站着的海公子不是吗??! 陆远之看着狂热的众人,心中浮现出一丝别样的感觉。 那是无数人翘首以盼的看着你,想要你带领他们走向一个新时代的责任感! 陆远之只觉得自己心中仿佛出现一个声音,那就是我喜欢这个感觉!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找到了自己心中的某个道路。 “我大雍无敌!!” 不知道怎么,陆远之莫名的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握拳,眼神坚定无比,看着众人爆声大喝!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感受着陆远之的动作。 众人仿佛找到了组织一样,全都伸出自己的右手大喊: “我大雍无敌!!” “犯我大雍者,虽远必诛!” 陆远之热血沸腾,举着自己的右手大声高喊。 “犯我大雍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这短短的四个字给众人带来的震撼太大了。 光是听这四个字都情不自禁的热血上涌,更遑论跟着陆远之一起喊出来。 谁还没有点儿爱国的情怀?? 就算是平日里都只知道劳作田中的农民,都对自己的国家有归属感,更何况是这一群本来就自诩正义侠义的江湖豪客?? 好尴尬…… 海无恙看着陆远之这个显眼包站在人群前面高喊的情景,嘴角不自觉的抽搐。 大兄,真的就这么有脸皮吗…… 光是想想这个场景海无恙都觉得很尬,现在在发生在眼前,海无恙甚至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此时的海无恙脸皮有些发红…满脸不自然的东看看,西瞅瞅。 “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啊……” 另一边,表姐终于有了能跟冷淡阿姨独处的机会,此时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恨不得粘在冷淡阿姨身边。 上官看表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 刚刚她也听陆远之说了,这个女孩子是他的表姐,所以下意识的对于这个表姐就有一丝亲近的感觉。 女人嘛,听到别人夸自己好看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那肯定都是开心的,更何况,夸自己的还是一个不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不输于自己的一个大美女? “你也很好看。” 上官的声音中没有平时的那种清冷的感觉,看着表姐。 “真的吗??” 表姐此时的心都快化了,果然,美女还是离的近了看才是最好看的,像冷淡阿姨这种级别的美女,那真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 所以表姐此时恨不得贴在冷淡阿姨的身上,此时已经试探到抚摸冷淡阿姨的手了…… “呵呵。” 纪宣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人群之前的陆远之的背影上。 看着陆远之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 纪宣的心中就是欣慰。 “这臭小子。” 纪宣脸上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温和,笑着摇摇头,纪宣对着公羊敢道:“我们先回衙门吧,让这小子先风光风光。” “是。” 公羊敢面无表情的瞅了一眼人群前的陆远之,随后对着几个风佩一挥手,那几个人便如同收到命令一样,眼神瞬间变的恭敬起来,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 随后,佩寅郎的一众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此时的陆远之还在人群前喊着口号。 喊了好长一阵之后,陆远之这才想起来,妈呀!纪爸爸还在身后呢啊!怎么把他老人家给忘了? 随后陆远之转过头想搜寻一下纪宣的身影做一个抱歉的表情,结果一转头看不到人了。 只有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的表弟。 还是一脸春意盎然的表姐…… 不是表姐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快拉出丝儿了?? 陆远之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 “诸位听我一言。” 陆远之也知道不能在喊下去了,什么事儿总要有个头儿。 随着陆远之伸手压下,众人渐渐的熄了心中的热血,静静的看着陆远之。 “大家都是我大雍的好儿郎!但是我公务繁忙,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今天就先到这里,回头!等回头我有时间一定挨家挨户的找大家喝酒畅饮!” 陆远之满脸都是豪情壮志。 “是啊!陆风佩毕竟是衙门中人,定然是有要事在身的,兄弟们,咱们就不在这丢人现眼了,改日一定登门造访小陆风佩!” “…………” 江湖之人讲究的就是义气二字,陆远之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们也都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不过散去的背影依旧是带着颤抖激动的意犹未尽。 从他们的背影中就能看的出来,用不了多久,陆风佩两招败映尘的传说必定会流传广泛…… 从他们的背影中就能看的出来,用不了多久,陆风佩两招败映尘的传说必定会流传广泛…… “走吧?” 陆远之来到海无恙以及表姐身边,看着一脸尴尬的海无恙以及眼神迷离的看着佩寅郎们远去的方向的背影,对着二人道: “此间事了,先回家吧?” “嗯。” 海无恙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淡然。 而表姐仿佛是没有听到陆远之的话一般,依旧注视着那个方向。 “行了别看了,我明天就去一趟恪物司给你求药去。” 陆远之想起来昨日离开恪物司的时候,听到的那一丝隐秘的传音。 心情又有些抑郁了起来。 “真的??” 没等陆远之抑郁起来,表姐一下子就被他的话给从迷离中拉了出来,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一脸淡然的看着表姐:“骗你做甚?” “你真好!!” 表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中的惊喜了。 “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一定能给你求来。” 陆远之无趣的看了一眼表姐,随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一脸警惕的看着表姐:“你刚刚干什么了?!” 那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没干什么啊……” 表姐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狐疑道:“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我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是正人君子!” 表姐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还挺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额。。” 陆远之的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暗道一声可惜,如此好器,居然是个弯的…… 暴殄天物! “走了走了。”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带着二人缓缓离开玄武街。 ………… 当天下午,陆远之的名声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并且以京城为中心朝着外地四面八方的传出去。 小陆风佩这四个字渐渐的要成为整个大雍都能津津乐道的名字。 《小和尚摆擂玄武》 《玄武街四日败尽英雄。》 《海公子大站小和尚。》 以上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其他地方刚收到的消息甚至可能还处于《小和尚摆擂玄武》 然而京城传来的最新消息俨然已经成为了: 《小陆风佩两招败映尘》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远之大败映尘的消息应该会慢慢传便整个大雍。 接下来就只用慢慢等待时间的酝酿就是…… “师兄。” 小和尚映尘的脸上带着微笑回到了法安寺。 看着小和尚微笑的脸色。 慧全笑着对小和尚点点头:“师弟今日又败几人啊?” 自从在法安寺住下之后,慧全便已经在谋划接下来所有的事宜,而映尘败尽大雍京城各大天骄就是其中的一环计划。 这一环不为别的,只为一个字:名。 有了足够的名气之后,再进行接下来计划,就会顺利很多。 也会简单很多。 “五人吧。” 映尘小和尚的脸上依旧是微笑。 “嗯,五人?呵呵……看来大雍京城的各门天骄已经被师弟打怕了啊。一整天了,来挑战的就只有五人。。” 慧全的脸上笑容愈发浓郁:“师弟的佛门神功愈发精进了。” 小和尚眨巴了一下清澈的眼神,缓缓摇头道:“其实有六人。” “六人?” 慧全的眼神轻轻一顿,皱眉看着小和尚道:“怎么?难道是那人未战先怯了?” “阿弥陀佛。” 小和尚淡然的摇头道:“我败于第六人之手。” “什么??!!” 慧全眼神一凝,眼神死死的盯住映尘,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你败了?!!” “败了。” 小和尚淡然的点头。 “你真败了??!!” 慧全仍然不肯相信。 “阿弥陀佛,师兄,你着了相了。” 小和尚淡淡的看着慧全。 ………… ??? 慧全看着淡然的小和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慧全看着映尘问道: “惜败?” “不,惨败。”小和尚的眼神依旧是清澈的淡然道:“我两招便被其打碎金身。” “???两招???师弟,你莫要那为兄打趣!” 慧全显然不信,映尘师弟的佛门转轮金身已经小成,就连本门金刚出手也不可能两招打碎金身,更遑论是那些京城的年轻天骄…… 等等。 慧全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眼神盯着小和尚问道:“莫非是那些老江湖出手了?” 就算是老江湖出手,也不可能两招就能打碎佛门金身。 “不是。” 映尘缓缓摇头道:“是我们那日在破庙中遇见的那位施主,他今年十八岁,只比我大一岁,其武道境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五品。” “五品??!!敛息境?!” 慧全的瞳孔猛然扩大。 “此子天赋……竟如此卓越?!” 声音赫然已经变的嘶哑起来。 “嗯。” 小和尚看了一眼慧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 “师兄,我自是知道您为我佛复起用尽心血,但我斗胆劝师兄一句,莫要被欲念惹乱心境啊!” 今日映尘虽然败给陆远之,但他觉得自己心中某一处想法在自己败的那一刻好像突然通透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离那个境界不远了,只需一个偶然的机会,便能轻松突破。 所以小和尚此时的心中想法自然是无比的通透的。 慧全听了小和尚的话之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渐渐的恢复了淡然: “贫僧明日要进宫面圣。” (本章完) 194.第194章 呆滞的宋钰 第194章 呆滞的宋钰 建宏帝望着窗户边的月色。 平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很多的年头了。 自己当这人间至高也有几十载的光阴了。 世间的起起落落经历的太多太多,心境早已经磨的不似年轻之时那么飞扬了。 “父皇,儿臣给您请安了。” 耳边响起一道童声,拉回了建宏的思绪。 建宏低头一看,见一约摸七八岁的幼童小儿,身着紫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奴儿。” 看到这个小儿子,建宏那冷却了许久的内心才缓缓有了一丝缓和。 脸上挂起了慈父的笑容:“怎地不在乾清宫?” “母后唤儿臣来给父皇请安,多日不见父皇心中自然思念。” 小孩子攥着衣角依旧是怯生生的看着建宏。 看着这小孩子如同背课文一般说着不符合年纪的话语,建宏一时间有些哑然失笑。 “你母后教你的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小孩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有那么多规矩。” 建宏本就不是古板的人,他年轻的时候跟着纪宣伍兆云二人不知道干了多少荒唐事,自然知道小孩子天性还是受不了那么多拘谨的。 他伸手,将小孩子抱起来抱到自己怀里,轻声问道: “最近都做些什么?有没有遇到好玩的?” 小孩子不重,绕是建宏已经是过了半百的年纪,抱起这小孩子还是轻轻松松。 “好玩的??” 小孩子被建宏抱起来之后感受着父亲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父亲柔声的问候,心中的那一丝惧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之后,看着建宏的眼睛道: “最近宫里都在传小和尚大战京城天骄的事情,儿臣便找了说书的匠人来说,已经听到小和尚第三日大站青禾书院的海公子了。” 小孩子还是试探的看了一眼建宏,弱弱的说了一句。 建宏看小孩子唯唯诺诺的表情,只是温和的笑了笑,示意小孩子继续说。 看父皇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快的神色,小孩子也渐渐的放大了胆子。 讲到这里,小奴儿布灵布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道: “都说青禾书院的学子最讲仁义道德,说书的讲那海家公子也是腐儒,看小和尚远道而来又兢兢业业的在京城之中摆擂,明明都已经把那外来的嚣张和尚打吐血了,偏偏又投降认输……” 讲到这里,小孩子的便不高兴道: “那我泱泱大雍满京城居然没有一个能稳压小和尚的年轻天骄,那说书的还说得恪物司的小神仙出马了,若不然,那小和尚还得继续嚣张下去。” “哦?” 建宏脸上闪过一丝啼笑皆非,他伸手轻轻的刮了一下那小孩子的鼻子道: “小奴儿,你真当那青禾书院的海公子是故意输的啊?” “啊?难道不是嘛?” 小孩子满脸不高兴的噘嘴,把头埋在建宏的怀中撒娇道:“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小和尚已经被海公子那腐儒打的吐血了。” “呵呵,修行之人又岂能按常理去看。” 建宏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小孩子嘴里带着明显的不高兴,心中微微一动,想来此时佩寅郎的人应该已经上台与那小和尚战过一场了,这结果怎么样还不知道。 就在建宏想此事的时候,外面便有人来报。 “拜见陛下,陛下万年,拜见唐王,唐王千岁!” 一太监打扮的大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对着御书房里的父子二人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 建宏看着眼前这个大伴,并没有聊其他的东西直奔主题,淡然的问道: “结果如何?” 建宏问的自然是擂台之战的结果。 大伴赶紧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老老实实道:“启禀陛下,今日挑战者一共六人。” “哦?” 建宏并没有着急,只是安静的听下去。 “前五人均惨败告终。” 大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然后呢?” 建宏淡然的问。 小奴儿看到自己父皇人前威严的模样,吓的往建宏的怀里缩了缩。 只露出一个小脸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禀报的大伴。 大伴依旧恭敬道: “第六人姓陆叫陆远之,是佩寅郎新晋的风佩,上台之后只用了两招便将映尘和尚击败。” 短短一句话,造成的杀伤力不亚于陆远之单枪匹马挑了整个异族那么恐怖。 “嗯?” 建宏听了之后,眼神忽然一愣,随后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大伴又问道:“你说那小子两招败了那小和尚?” 两招? 饶是建宏早已经知道了陆远之那小子的天赋,又是修的武者,战斗力本来就在所有体系中最为突出,但绝对想不到那小子两找便能胜出。 着实是有些玄幻成分在里面。 “回陛下,确实是两招。” 大伴脸上带着回忆,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道:“当时奴婢在台下看的清楚,小陆风佩只是朝着那映尘小和尚撞了过去,随后那小和尚便被撞飞到了天上……” 说到这里,大伴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 “之后便看到小陆风佩轻轻一跳跳到与那小和尚齐高的位置出刀,只是短短一瞬,那小和尚的佛门金身神通便被破了……” 说到这里,大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和尚的佛门拈指一指败群雄,佛门转轮金身万法不侵。 在小陆风佩的对抗下似乎一点浪都没有翻滚起来。。 “这么容易??” 建宏狐疑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自己还算信任的大伴。 大伴听到建宏怀疑的语气,吓的脸色瞬间惨白,立马跪倒在地: “陛下,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君啊!”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惨烈,就差没有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建宏看看了。 建宏怀里的小孩子看到大伴可怜兮兮求饶的表情,八岁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于心不忍。 太可怜了。。。 建宏看着大伴凄惨求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演。 可劲演。 “行了!” 建宏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伴,“具体过程给朕讲讲。” “是。” 大伴看建宏不跟自己计较那么多,便麻利的站起来开始规规矩矩的将陆远之从出场到结束之后第一时间去找纪宣恭敬的禀报等等…… “这小子倒是忠义之人。” 建宏并不在意陆远之是胜是败,他在意的是那些人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听话忠心的人自然是能用,那些心怀二心的自然要提早扔了。 大伴也是个有口才的,将陆远之描绘的宛如神仙中人。 毕竟是在宫里混的,没有几分口才确实也混不下去。 说的建宏怀里的小孩子是神采奕奕,双眼听的直放光。。 “行了,你下去吧。” 听完之后,建宏便吩咐大伴走人。 “是。” 大伴丝毫不敢多留,麻利的退了出去。 “下来走走。” 建宏看了一眼自己怀中已经听的入了戏的小儿子,抖了抖被其坐麻的大腿,叮嘱了一声。 “好。” “好。” 小孩子听到父皇让自己下地,一个抬腿便蹦了下来。 在父皇怀中是温暖了些,但这让人害怕的威慑着实也不是小孩子能顶的住的。 “父皇!” 小孩子下了地之后一脸向往的看着建宏道: “那陆远之倒是厉害的紧!” “哦?” 建宏听小孩子这么一说,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一边揉着自己被小孩子坐麻了的腿,一边问道: “哪里厉害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考校。 小孩子没有那么多肠子,一脸神往道:“两招就击败了在京城无敌了整整四天的小和尚,为我大雍长脸了!” “呵呵。” 听到小孩子的话,建宏本来还有一丝兴趣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看到小孩子那努力踮起脚尖想够桌子的甜点的身高时又闪过一丝恍然。 小孩子嘛。 “奴儿,你得记住,看人不能只看他如何厉害,还要看他如何事。” 建宏叹了一口气,随口提点了一句。 他当然也没有觉得这小子能听的进去。 “知道知道。” 小奴儿连忙点头,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吃食。 “行了,你先回去吧,让父皇一个人静静。” 建宏随手摆了摆。 “是父皇。” 小孩子听到建宏的话,恭恭敬敬的点头,随手把没吃完的糕点放进自己怀里老老实实的跟着宫女太监一起离开了御书房。 随着小孩子离开,建宏的脸上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来人。” “属下在。” 一黑甲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建宏的面前跪下。 “将小奴院里那说书的处理了,手脚干净些。” 建宏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黑甲男人。 “是。” …… 给皇子讲书,还真就什么话都敢说。 那儒道之人再迂腐又如何? 那是你能在皇子面前乱叭叭的吗? 带的小奴儿居然说腐儒二字…… ………… 翌日。 皇宫的门口站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和尚。 面无表情的要进京面圣。 递来的通关文碟交给值守人员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等着。 与这老和尚来皇宫拜访的目的一样,陆远之此时的身影出现在了恪物司的门口。 看着门口蹲着的两尊大石狮子。 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纠结。 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 这特奶奶还真就是个问题啊。 本来今天是应了国师的私聊,但是自己又怀着别的目的啊。 表姐还让自己来求药来了。 这说真的,俺老陆一生也没求过多少人啊。 算了,进吧,比起求人,俺老陆还是更想知道国师私聊自己让自己来的目的。 陆远之整理好自己的一身黑锦白玉,腰间挎着昨日国师给自己炼制的黑色窄刀。 身影挺拔的站在了恪物司的门口。 话刚说完便看到穿着恪物司衣服的弟子们从大门处走出来。 “你是谁?干嘛的?” 一个蓝衣弟子看到陆远之身上的黑锦白玉,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佩寅郎的人来我恪物司干嘛? “我是来找国……宋钰的。” 陆远之本来想说自己来找国师的,但是仔细那么一想,不对,不能这么说,说了估计得到的答复肯定是国师日理万机,什么小卡拉米都能过来求见?? 搁那闹呢? “宋师兄?” 那蓝衣弟子听到陆远之叫出宋师兄的名字,眼神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远之: “你是谁?” 陆远之一脸严肃的抱拳道:“在下佩寅郎陆远之。” “陆远之??!” 那人听到陆远之自报家门脸色直接一愣随后变的震惊起来,高声叫道:“你就是昨日玄武街两招败映尘的小陆风佩?!” 显然,陆远之的名声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了。 最起码在京城,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陆远之的名号。 小陆风佩? 陆远之一听,随后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笑容道; “正是在下。” 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了连恪物司的人都知道了吗?? “您稍等一会儿,我去禀报。” 那蓝衣弟子看陆远之应了,赶紧回复,说完便一溜烟的转头回去。。 “宋师兄!!” 蓝衣弟子一路小跑,直接来到了听云轩的七楼。 听云轩七楼正是宋钰的办公场所。 此时的宋钰顶着自己的黑眼圈,生无可恋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以后,谁再去恪物司的监牢扫地,谁就是茄子!” 显然,他是刚受完惩罚出来。 这刚歇了一会儿,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便听到有人急匆匆的来报。 “什么事?” 宋钰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像宋钰这种嫡系弟子在恪物司里的地位那是仅次于国师的。 蓝衣弟子悄眯眯的上来,看到宋钰脸上的不耐,小心翼翼道:“门口有人找您,您要不要见见?” “谁都不见!” 宋钰没好气的瞪了那蓝衣弟子一眼:“你是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啊,没看到我刚刚受完罚出来吗?好歹让我歇歇啊!” 说完便转了个身表示现在就是皇帝来了都不好使。 “行,那我这就去跟小陆风佩说,您不在。” 蓝衣弟子一脸恭敬的低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会儿!你说谁??” 宋钰脸色一怔,急忙转过来看着那蓝衣弟子。 “小陆风佩啊,佩寅郎的风佩,陆远之,昨日在玄武街两招败了那西边来的小和尚的那位。” 蓝衣弟子一脸神往。 “不是,我就被罚了一天,怎么感觉像是一年都过去了??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宋钰一脸呆滞。。。 (本章完) 195.第195章 助宋钰龙场悟道 第195章 助宋钰龙场悟道 两招打败那个小和尚就? 宋钰的心里已经掀起来了滔天巨浪。 别人不不知道那小和尚的实力,我宋钰能不知道吗? 宋钰可是亲眼见过那个小和尚在擂台上是如何百战不败的。 而且当日海无恙与小和尚战斗的时候,宋钰可以说就在旁边看着,那小和尚的佛门神功拈指已经练至了那么高深的境界,在加上佛门至高护体神功转轮金身…… 两大神功集于一人之身,这样的小和尚宋钰都没有把握能够战胜,如果不用自己在恪物司多年研发的各种秘密武器,甚至估计连小和尚的金身都破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钰看着眼前的这个蓝衣青年,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你说那陆远之两招把那小和尚给击败了?” 那个陆远之得多高的境界? 虽然众所周知打架斗勇这个东西绝对不是按照境界来划分的,不然打架的时候干脆所有人亮一下境界就可以了,谁的境界高谁就赢了呗。 但是境界确实跟战斗力是息息相关的。 所以想要轻松的碾压那个小和尚,最起码陆远之得是四品的境界。 十八岁的四品武者…… 这泥马绝对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五品敛息外加非常有力的秘密武器。 不过武器…… 宋钰想到了昨天纪宣带着陆远之一起来的场景。 妈的,十有八九是来求武器的! 师父那老阴币肯定给陆远之炼制了上等的法器! 想到这里,宋钰的眼神就亮了。 “快请我陆远之好兄弟进来……算了,我自己亲自去迎接!” 宋钰马不停蹄的下了椅子,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跑。 这种近距离观察师父亲自炼制的法器的机会可不多! 门口的陆远之无聊的看着门口的石狮子,他刚才看到一个神奇的事情,那就是这石狮子的眼神跟前世那个蒙娜丽莎的画像差不多,不管从那个角度去看,石狮子的眼神都好像是在跟你对视一样。 神奇。 陆远之啧啧称奇的看着这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这是谁打造的?工匠技艺居然这么高超! “那是我大师兄打造的狮子,具有震慑邪物,荡妖除鬼的功效。” 就在陆远之眼神好奇的盯着两尊大石狮子看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里面传了出来。 “宋兄!!” 陆远之听到这声音之后,忙做惊喜的转头:“自上次醉仙楼一别,可是想煞了小弟了!” 说着便上前张开双臂,满脸清澈的笑容要给宋钰一个拥抱。 宋钰被陆远之这么热情的攻势给整的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陆兄快快请进。” 宋钰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陆远之身上虽然没有味道,但是跟一个男人这么抱…… 小宋还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亲近。 “让宋兄等了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陆远之嘿嘿笑了一声,随着宋钰一起进入恪物司里面。 二人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恪物司的听云轩。 再次看到高耸入云的听云轩,陆远之心中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国师跟某云金是不是还有什么瓜葛??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而已。 荒唐至极的想法名字一样肯定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跟着宋钰一起来到了宋钰的行房。 说是行房,打开门的一瞬间陆远之还以为自己进入了哪家实验室,各种瓶瓶罐罐的试管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机器。 看到这些东西陆远之心中对宋钰的评价就简单直接了。 说到底那就是一个超级科学狂人。 “这些都是宋兄的?” 陆远之不动声色的看着宋钰。 听说那些科学狂人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那些也是。” 宋钰现在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满面红光的看着陆远之对陆远之一一介绍: “这个是我用来观测天上星像的。” 宋钰对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器材,先带着陆远之来到阳台,指着一个看上去像一座小型火炮一样的东西道: “这是我大师兄发明的千里眼。” “千里眼?” 陆远之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眼前这个东西长的跟自己前世在电视上见过的单筒望远镜差不多,只不过是放大版的。 “是的,这千里眼上我配了数十个阵法,其中最多的就是足足二十个远望阵。” 宋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傲然道:“不仅可以观察到天上的星像,还能窥测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比如呢?”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 “比如……”宋钰脸上闪过一丝迟疑,随后说道:“天上好像并没有神仙……” “啊?” 陆远之一愣心说这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是的,可能与你自幼学到的各种神话传说有所相悖,但事实就是这样,我观察了好几年,就是没有看到天上有什么神仙,反到是一些星星上看着都是哪种荒无人烟的景象。” 宋钰讲起这个的时候眼神也有些犹豫:“可能是天上的神仙并不想人我们知道他们,故意设小的障眼阵法吧……” “额。。” 陆远之弱弱道:“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神仙??” “你也这么认为??” 宋钰眼神一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睁大眼睛看着陆远之:“难道是你幼时捡到的恪物古书上看到的?” 宋钰对陆远之之所以念念不忘的不正是因为陆远之用那一本恪物古书来引诱他的嘛。 陆远之干咳一声。 也对这么先进的想法在这个封建时代那是很出戏的,所以一时间他有些尴尬,不过还好宋钰给了他台阶下。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书上还说,我们脚下所在的也是一颗星星,只不过我们所在的星星是最适合人类生存的,有人类生存所需要的水,食物等等……” 陆远之说这些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还跟人去讲科学。 宋钰奇怪的看了陆远之一眼道:“我观察过所有的星星,基本上都是圆球状的,如果我们脚下是一个圆球的话,那为何我们没有掉下去呢?” 宋钰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怀疑,而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枝毛笔,问陆远之: “就比如这枝毛笔,为何它会往下坠落而不是往上升呢?” 毛笔随着宋钰的松手而落在地上发“啪哒”的声音。 陆远之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哥,您再想想,不妨再往深了想想? 万有引力定律弄不好还真被您给想出来了呢? “这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点。” 陆远之想了半天,觉得还是不要说太多为好,故作淡定的回复。 “恪物永远都隐藏在被人忽略的点上。” 说到这里,宋钰的眼神仿佛有了光芒:“就像是你幼时捡的那本古籍,能写出那样书的人一定是一位伟大的恪物师!” 陆远之尴尬的点点头:“是啊,咳咳,你说的对。” “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 宋钰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那位写出如此巨作的前辈,书中有没有说如果我们的脚下是一颗巨大的星星的话,那我们为何没有朝下掉落呢??” 陆远之被问的一时间有些语塞,他认真的想了想,“你知道万有引力吗?” “???” 宋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万有引力? 那是什么鬼? “这万有引力是何物?” 宋钰的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让他自己去探索更好,沉吟道:“古书中记载的一种东西,那位前辈与你一样,也想到了为何物体是从上往下降落而不是从下往上飞,只不过那位前辈是在苹果树下看书的时候被下落的苹果砸到了,你是用毛笔往下扔……殊途同归嘛。” 说到这里,陆远之顿了一下,看着了宋钰略微有些激动的眼神继续道:“所以那位前辈就一直追着这个问题去探索……最后就发现了万有引力这个东西嗯,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书上也是只有一个名字而已,所以还是需要你亲自去探索一下。” 宋钰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眼神亮的像是二十瓦的大灯炮:“这么说如果我弄懂了万有引力………嗯,或者说如果我弄懂了毛笔为何会落在地上,那我就能达到与那位前辈一样的恪物能力?!” “差不多是吧。。” 陆远之皱眉想了一下随后展开眉头,那也是,你宋钰要是能发现万有引力这个东西,并且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这个东西,那你就是大雍牛顿! “好!好!好!” 宋钰激动的直拍手,他立刻拉住陆远之的手道:“好兄弟!我一定会弄懂毛笔为何会掉落在地上,而不是飞向天上这个问题!” 说完便兴致冲冲的来到一张桌子前,从一个看上去很像笔筒的东西中拿出一根笔。 陆远之看的很清楚,那他特么是一根羽毛…… “这是……” 陆远之看着那根羽毛笔问了一句。 “哦,这是我偶然发现的,你看这种鹅毛笔只需要把笔尖稍稍处理一下,再沾一些这种特制的墨水就能写很久的字。” 宋钰一脸报赫的给陆远之介绍:“毛笔这种东西我一直写不好,索性平日里写字便用这种羽毛做的,我这根是用孔雀羽,刻画了特殊的阵法,沾一点墨汁便能写百字有余。” 也不怪宋钰脸上的扭捏,主要是在这个时代毛笔字写的不好是真的很说不出口。 陆远之点头表示理解,他自己的字也的也就是勉强能看而已。 “见笑了。” 宋钰看到陆远之淡然的点头,以为陆远之是在嫌弃自己写的字不好看,脸上露出一丝扭捏。 “见笑?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东西怎么会见笑??” 陆远之一脸不解的看着宋钰。 宋钰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利国利民??” “对啊。” 陆远之理所当然的看着宋钰道:“这种孔雀羽做的笔自然是珍贵,但若是家用的鹅毛呢?鹅毛可不是啥稀奇东西,就像你说的,稍微削一下笔尖便能沾墨即书,可不毛笔便宜多了,就算是乡间农人家的孩子都能用的起……” 陆远之这话倒没有夸大,毛笔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虽然不说是珍贵的东西,但在普通的农户家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别的不说,就是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电视剧里的女主是个小孩儿,还苦苦哀求老师批改作业的时候用铅笔帮她批改,这样以后她还能用橡皮把作业擦了之后本子还能重复利用的情节…… 大雍比起前世自然更穷。 农户家的日子自然比前世农户家的孩子过的更难。 “这么说……” 宋钰眼神微微一凝,羽毛笔就是他制作的,他自然比陆远之更清楚,别说是鹅毛,如果不嫌细的话,稍微大一点鸡羽毛都能用…… “确实如此啊!!” 宋钰脸上的震惊与恍然大悟复杂交替。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宋钰一直喃喃的重复。 说完之后看着陆远之,宋钰一脸认真与严肃的给陆远之行礼:“钰谢过陆公子。” 恪物司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修炼体系的。 到了宋钰这个境界,想要提升境界,需要的就是做出利国利民的好发明。 而陆远之这么一提醒他,他瞬间就明悟了许多。 这种恩德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 “千万别!” 陆远之赶紧阻止宋钰,伸手拦住了宋钰下拜的动作:“你我兄弟,情比金坚,何必行如此大礼,更何况宋兄与我还有活命之恩!” “情比金坚……” 宋钰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陆远之。 “陆兄,这是我昨日制作的新法器,还请你务必收下!” 陆远之低头一看,赫然是一只模样如同火铳一样的物件儿…… “这是……” 陆远之一脸疑惑的看着宋钰递过来的火铳。 “这是我的最新发明,用的好的话就是三品武夫,亦让他有来无回!!!” 提起这个宋钰就是一脸的骄傲! (本章完) 196.第196章 再见国师,陆远之人都麻了! 第196章 再见国师,陆远之人都麻了! 三品武者有来无回?!!! 陆远之眼神瞬间瞪的跟铜铃一般。 乖乖! 这他妈有点夸张了吧,恪物司的人都这么吊?! 陆远之的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没有见过三品武夫,但仅凭冷淡阿姨与公羊敢他们四品武夫的战斗,绝对是能管中窥豹出三品武夫到底有多牛逼。 在陆远之的眼里,三品武夫就已经跟神仙差不多了。 四品都是小超人了,那三品得多牛逼? 估摸着排山倒海原地飞升? 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能有希望跟三品武夫有什么牵扯。 传闻中纪公是三品武夫…… 陆远之倒是没有见过纪宣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每次跟纪爸爸接触,都是一副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模样,但陆远之绝对不觉得纪公就是那种老好人了。 但三品绝对就是三品,随便一出手就能让自己受不了。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礼物我很喜欢,我希望你识相点儿主动递给我。 陆远之赶紧摆手,一脸的认真。 “你我兄弟情比金坚,这不是你说的吗?” 宋钰的眼神坚定的看着陆远之。 “这……” 陆远之一愣。 他没想到宋钰居然把自己随口说的话当真了。 “不过陆贤弟,有一句话我得说。” 宋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 “怎么了?” 陆远之疑惑的看了一眼宋钰。 宋钰扭捏道:“要破三品武者金身,还是需要距离他三尺以内……” …… 陆远之一听,眼神变的呆滞起来。 三品武者的三尺之内? 我虽然不太清楚三品武者的攻击距离是多远,但是三尺…… 这泥马不是送人头?? “呵呵。” 陆远之再看向那火铳的眼神已经没有那么炽热了。。 “陆兄快收下吧,此物只有三发弹丸。” 一个看上去黑乎乎的火铳就那么被宋钰塞到了陆远之的手中。 陆远之无语了一下,便伸手接过,随便就塞到了怀里。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个鸡肋,放如怀中之后便被陆远之抛之脑后。 “宋兄,其实今日我来的目的还有一个。” 陆远之看着宋钰的脸色,脸色变的扭捏了起来。 之前答应过表姐的事情,现在也是时候该帮她问问了。 “哦?陆贤弟但说无妨。” 宋钰哈哈一笑,被人需要的感觉还是十分舒服的。 “这个……我有一表姐,想要习武,奈何没有习武天赋,宋兄是恪物司的小神仙,有没有什么好方法……” 陆远之说的也不敢太明。 总不能说伱恪物司有没有什么好药给我来一斤吧? 这种事情还是先问,人家想给你了,那自然就会给,不想给你,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样……” 宋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陆远之也不敢打扰,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待。 “我恪物司没有人习武,不过我二师兄对武者研究还算透彻,佩寅郎专门针对武者的问心浴就是他研究出来的,回头我帮你问问。” 宋钰想了一会儿,一脸歉意的看着陆远之道:“我对武者研究不多,让贤弟失望了。” “宋大哥这说的是哪里话?!” 陆远之严肃的看着宋钰道:“大哥有心便是对小弟最大的心意,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 “那就好,就是陆贤弟你那本古籍……” 宋钰这个时候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目的,脸都有些红,扭捏的像个刚出嫁的小姑娘。 陆远之拍胸脯道:“宋兄尽管放心,等我先去找国师一趟,等会儿下来就给你写出来。” “嗯?” 宋钰茫然的看着陆远之:“贤弟还要来找师父?” 陆远之一脸坦然的看着宋钰道:“对啊,国师说的等我忙完小和尚的事情就让我来找他。” “小和尚?莫非是玄武街摆擂的那个小和尚?” 宋钰一拍脑子,猛然想起什么一样,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远之道:“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听说你两招就把那小和尚击败了?!!” 小和尚多大的威势宋钰是亲眼见过的。 当日海无恙与那小和尚决斗,宋钰跟二皇子就坐在擂台边的客栈二楼。 宋钰是恪物师的境界,按照恪物司的体系等级来说,也是五品。 但是恪物司又不是主看战斗的,所以真让宋钰跟那小和尚对打,宋钰觉得自己八成得输的一塌糊涂。 所以听到陆远之两招把那小和尚击败之后他的心里有多震撼…… “侥幸……嘿嘿侥幸。” 陆远之的胸膛不自觉的挺了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嘴里说的那么谦虚。 “莫非贤弟已经达到了敛息境了?!” 宋钰屏住呼吸,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笑了笑都:“也是侥幸。” …… 看着陆远之那张年轻的脸,宋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侥幸??? 不满二十岁的年纪达到武者五品的境界,这绝对不是侥幸,这是天赋异禀! “陆贤弟未来说不得能如入一品武者!” 宋钰一脸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据我所知,从古至今只有一个人不满二十的年纪达到了五品,但他的真实达到五品的年纪是十九岁十个月。” “哦?” 陆远之听到这个,心中微微一动。 “不知道是何人?” 对于这个世界的武者陆远之知道的不多,除了一些当代比较出名的之外,往代的他确实不太清楚。 “你实岁多少?” 宋钰问陆远之。 “十八岁十个月。” 陆远之认认真真的回答。 “真年轻啊!” 宋钰感慨无比:“所以我说你天赋真可谓恐怖。” “害。” 陆远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总不能说,嘿小子,你看错了,真不是我天赋高,而是我升官升的快…… “宋兄还没有告知是何人。” 陆远之笑了笑。 “哦,此人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生平的事迹我看过。” 宋钰的眼神中闪过神往,用一种极其惊叹的语气道: “那是我师父藏书阁里的一本自转,具体朝代已经认不得了,因为那本自转的文字极其古老,我也只是勉强识得一些,磕磕绊绊的研究了许多年才勉强读懂其中的一些。” 陆远之神色一愣:“武者的历史有那么久吗?” 他还一直以为武者是大雍仅有的体系。 “当然。” 宋钰看着陆远之道:“上古时期异兽横行,人族为了寻找生存之道,便产生了武道,因为武道修炼简单,一次次的突破身体极限就可以了,当然也最难。每一次突破身体极限便伴随着生命危险……” “也有些人不适合修炼武道,所以便衍生的别的体系,比如眼前的儒,释,道三大体系。” 陆远之一听还有这历史,心中自然升起了好奇便问道:“我为何听闻恪物司也有自己的体系?” “哦,这是我师父创造的体系,在大雍以前恪物之道是没有的。” 宋钰提到自己师父的时候,眼神中的意味是复杂的。 其中有对师父的尊重,有对师父天才之道的崇拜,当然也有被师父莫名其妙的罚去扫监牢的憋屈。 “国师大才!!” 陆远之一脸的惊叹。 能创造出一个修炼体系的人,那岂不是说这人已经可以比肩古之圣人可嘛! 而且…… 陆远之莫名其妙的想道,恪物之道他的理解就是发明创造。 他有一种莫名的自信,那就是发明创造在未来一定是引领的先躯,而国师自然会如同前世的儒家孔子,道家老子,佛家释迦牟尼,科学界的牛顿一样…… 能成为国师的弟子也必将是名垂青史啊! 想到这里,陆远之不由得看向了宋钰,眼神中透着一丝羡慕。 名垂青史,自然是让人羡慕。 人生来注定是要死的,那么人会死两次,一次是身体的死亡,一次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你的死亡。 这是普通人的宿命。 “不过宋兄还是没有说那人的自传。” 陆远之稍微提醒了一下。 宋钰一拍脑门: “那些字我虽然看不懂,但是连懵带猜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些,意思大概是那人出身寒微,十八岁从军,十九岁便突破到了五品,升了将军,恰逢与妖族大战,短短十年间便连连突破至一品武者,后面的我便不认识了……” “这样啊……”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行吧,这几句话估摸也不怎么准确,毕竟一本自己不认识的字成书,就算再厉害也难理解。 “我得先去找国师大人了。” 陆远之神色一正。 他不打算再磨叽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点弄清楚自己身上那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是好事。 比如就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会升官就升品级。 还有就是自己身上那几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宝贝。 特别是那本黑白空间的经书。 那老和尚怎么就肯给自己这么牛逼的宝物…… 这些东西必须要弄清楚。 “哦,那你直接上去吧,不出意外的话我师父都是在瞭望台上。” 宋钰随手指了指外面的楼梯道:“尽量快一点,那古籍的内容对我至关重要。” 说到遮,宋钰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 陆远之重重的点头。 随后便出了门来到直通瞭望台的楼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远之踏上了一个未知的道路。。 瞭望台。 陆远之的身影缓缓出现。 看着如同上次一样高耸入云可以鸟瞰整个京城的瞭望台,陆远之头一次觉得,这里的风景着实让人不自觉的就能沉迷进去。 跟上次不一样的是那下棋的桌子已经没有了。 而摆在陆远之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转轮罗盘。 看到那转轮罗盘的一瞬间,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这罗盘仿佛有无穷的魔力一般,让人看了就不自觉的陷入进去。 罗盘上,陆远之看到了辛勤劳动的人民,也看到了高高在上的贵族,恍惚间,他也看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有身陷风尘的女子,有冲阵杀敌的将军,有尔虞我诈的朝堂,还有让人流连忘返的山川。 “那是我大雍的国运罗盘。” 一道声音悄无声息的降临在陆远之的耳朵里。 声音一如上次一样。 陆远之听到此声之后,心中微微一提。 这是国师的声音,也是整个大雍最为神秘的声音。 而今天,自己要直面这个声音。。 “陆远之拜见国师。” 陆远之不见其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变的恭敬起来。 “呵呵,不须此间礼。” 不见如何动作,人已经出现在了陆远之的眼前,背对着陆远之。 陆远之看着国师的背影,心中也是忍不住吐槽。 这些高人前辈怎么都这样?都喜欢背对人? “是。” 陆远之点头,便站在一边。 陆远之不说话,国师也没有打算先开口。 气氛就显的有点拧巴。 良久之后,陆远之是真忍不住了,他看着国师的背影道: “不知国师唤我来何事?” “恩,有些事须嘱咐你几句。” 国师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哦?” 陆远之一脸疑惑的看着国师道:“何事?” “不急,先坐。” 只见国师背对着陆远之,轻轻一挥手,一张桌子凭空出现在了陆远之眼前。 看着这一手神乎其技,陆远之表示上次看过之后,这次再看已经没有那么惊艳了。 “随便喝点茶吧。” “谢国师。” 陆远之看国师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茶具,伸手摆弄。 茶具这种东西陆远之在大舅的书房还有纪公的行房见过很多次,所以自己虽然是第一次弄,但也弄的有模有样。 弄好茶之后,陆远之开口问道:“国师大人要喝点吗?” “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先问。” 国师没有正面回答陆远之的问题,声音依旧缓缓传来。 不知道怎么,反正陆远之似乎听到国师语气中的一丝揶揄…… “额。” 陆远之想问的太多了啊!但是他怎么可能敢直接问出来? 谁知道国师若是知道自己升官就能升品的事情之后会不会把自己架起来切片研究研究?? “呵呵,你大可不必顾虑。” 哪料国师仿佛是猜到了陆远之心中的顾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听到国师的调侃,陆远之不仅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心中一紧,犹豫道: “这……”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 国师转过身,露出了一张脸。 陆远之抬头看向国师的脸,浑身僵住,瞳孔瞬间扩大!! 因为,这张脸,赫然就是当日在崇北县内,香莲案发生之前。 陆远之摸鱼听书时,那个说书老者的脸!!! 一瞬间,陆远之身体冰凉,头皮发麻!!!! 他总算知道,为何上次来听到国师的声音会如此的……熟悉。。 (本章完) 197.第197章 前因后果 第197章 前因后果 陆远之现在满脑子都是卧槽两个字。 一瞬间,以前觉得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东西似乎在这一刻变的合理了起来。 “国……师,您……” 陆远之结结巴巴的看着国师,眼神里的惊涛骇浪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音去形容。 怎么就…… 这一刻,他的心中已经方寸大乱。 任谁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心中都会忍不住的颤抖。 “你在害怕?” 国师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脸上一阵如同镜水月般的波纹荡漾,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容貌。 “我没……” 陆远之有点不知所措的下意识的就摇头,呆滞的看着国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可以给你时间,你慢慢想。” 国师看到陆远之语无伦次的表现,眼神中的揶揄愈发的浓重了。 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给足陆远之时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远之现在的心中已经是杂乱无比,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深呼吸。 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能方寸大乱。 首先第一点可以明确的是,国师这是直接对我自爆身份了。 陆远之的大脑如同打了激素一样疯狂的旋转。 有些人在经历了方寸大乱之后会彻底被击垮,但也有一些人,他们在经历了不可置信的事情之后,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大脑处于稳定的状态。 而陆远之恰好就是第二种人。 “现在好点了?” 国师见陆远之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些,笑着看陆远之。 “好些了。”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平静了起来。 “谈谈你现在的想法。” 国师略微浑浊的眼睛温和的注视着陆远之,二人对视。 陆远之微微偏了一下头,叹了一口气:“国师大人好高明的谋划。” 听到陆远之的话,国师的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光芒,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甚至表露了一丝欣赏的意味。 “说说看。” 国师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是带着毋庸置疑。 陆远之看了一眼国师,伸出舌头,微微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恐怕我在崇北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国师一手谋划的吧?” 听了陆远之的话,国师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没有回答,而是示意陆远之继续说下去。 看着国师表态,陆远之心中的想法更清晰了。 一般对人自爆身份无非两种目的。 第一,就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我要除掉你,让你死个明白。 但是这种事情在目前来看,会发生的几率几乎为零。 因为国师想要除掉自己的话………呵呵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自己是佩寅郎的云佩都不好使,一个瞬间就能让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国师那通天的手段,陆远之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至于第二的话…… 那就是有一些事情要对自己坦白,然后自己还有用,想要安一下自己的心。 对,虽然不知道国师在谋划什么,但是很明显,不管国师在谋划什么,自己都是一枚很重要很重要的棋子。 陆远之想通这些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 为什么说自己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 陆远之这一点还是很有自信的。 首先,国师刚才自爆的身份当初在崇北县里的一个说书老者。 那位说书老者陆远之印象很深。 因为如果没有那位说书老者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就想不到香莲会是罗刹族的贼人…… 只因为那位说书的老先生出现在“刚好”的时间,又“刚好”把罗刹族给自己提了出来 从而使香莲案被自己那么容易的侦破。 想到这里,陆远之又是禁不住的头皮发麻。 因为他又想到了冰锥杀人案的王道来…… 徐二介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死就是因为撞破了王道来跟香莲密谋被王道来以冰锥杀了。 至于为何王道来身为武者想要杀死徐二介一个普通人不随便找个木锥啊,铁钉啊之类的,偏偏用冰锥…… 陆远之当时在崇北的时候想不明白,但是到了京城之后明白了各大势力的错综复杂才想明白,说白了,王道来就是想把水搅的更浑,因为夏日制冰的法子只有恪物司有…… 想到这里,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而事实证明,这些全都被眼前这个老阴币算进去了。 王道来就是他故意放走前往崇北的! 他的目的就是让王道来勾结异族从而让异族刺客进入大雍,并且制造威武候之死!! 因为边防儒阵只有威武候能控制,而威武候一死,就代表着大雍的无敌防线,边防儒阵的垮台只是时间问题…… “想来国师真正的目的是想做一个瓮中捉鳖。”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幽然,看着国师的眼睛。 “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大的瓮中捉鳖!” 陆远之的语气笃定。 一个让所有异族都觉得大雍威武候倒了,震慑了异族二十年的边防儒阵消散了,届时大雍就是一块沾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 而等到他们的大军主力到大大雍境内之时,等待他们的将是……死而复生的威武候?? 想到这里,陆远之心中微微闪过一丝寒意。。 此计,毒! “呵呵。” 国师看着陆远之笃定的语气以及眼神,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表露自己的态度,只是看向了陆远之的身后。 陆远之看着国师的眼睛并不看自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转头顺着国师的眼神看去。 是自己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巨大的转轮罗盘。 “那是代表着我大雍国运的转轮罗盘。” 国师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听到这里,陆远之心中莫名一紧。 他好像知道国师要说什么…… “近些日子,轮盘的苗针连续下移了三次,一次比一次下移的更多……苗针下移便代表着大雍国运下降……” 国师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陆远之听的很清楚,他也隐隐知道为何国师为何要说这话。 他咽了咽干涸的喉咙。 静静的等待着国师继续往下说。 “而我夜观天像,并没有发现有何处做乱,也没有发现异族入侵,大雍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这就很奇怪了,平白无故的,国运为何会下降?” 国师的声音还是很平常:“除非……” “除非什么?” 陆远之面色如常,但是心中已经缓缓在颤抖了。 “除非有人偷窃国运。” 国师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 “哦?国运有什么用呢?” 陆远之努力挤出一丝疑惑,实则内心已经掀去了滔天巨浪。 “用处多了。” 国师脸上表情更揶揄了:“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助人突破瓶颈。” “这样啊……”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我们佩寅郎的人可要注意了……此等盗国大贼,定要诸灭。。” “呵呵。” 国师的笑容愈发的揶揄了: “陆远之,虚生二十,实生十八零九月余,十八之前平平无奇,十八之后武者境连升四品,更是在昨日对佛门五品法师境的当代佛子战而胜之……” 陆远之听了国师的话之后,头皮一点一点的发麻起来。。 国师的话很清楚了…… 小子,你昨日拉的什么屎我都知道。 “本来我还有些侥幸,现在看来,我确实是国师手中玩偶。” 陆远之见躲不过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着国师道:“您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了。” 陆远之脸上变的坦然了起来。 国师不说这话他还有点心虚,但是国师既然这么说了,陆远之就断定自己能靠升官来升级的事情,绝对跟国师脱不开关系。 “呵呵。” 国师看陆远之脸上的苦笑,只是淡然的笑着摇摇头:“你小子说的未免有些言重。” “哦?难不成从我破香莲案开始到再破冰锥案,再到如今的战胜西方佛子,跟国师大人一点干系都无?” 陆远之这个时候反而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有一句话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你国师再牛逼,苦苦谋划这么久,总不能杀了我吧? 所以陆远之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国师看陆远之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看,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淡然道: “怎么?你觉得我在害你?” 听到国师这么说,陆远之心中渐渐有了底气。 因为国师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证明一件事情,最起码现在,自己这枚棋子在国师的谋划当中,在未来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我哪儿敢如此想?” 陆远之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国师道:“只是一介普通人,听从调遣便是。” 这也是陆远之的态度。 我虽然不甘愿当一枚棋子,但我自己想做什么事情还是得凭我自己的心意,若不然,你想怎么玩我就怎么玩? 反正我能给你找不痛快。 “呵呵。” 国师看陆远之的表情便知道陆远之心中必然是不爽的。 这么想来其实也是,任谁突然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被人当作提线木偶一般从崇北玩到京城,心中除了惊惧之外,更多的则是不爽,或者说膈应。 毕竟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穿越者,你这么玩是干嘛?拿我当工具? “你的未来谁也掌控不了。” 国师的眼神变的平淡:“全凭你自己慢慢走。” ?? 陆远之听了国师的话,眼神微微一眯。 国师没必要骗自己。 难道……此前的一切不是为了操控自己?? “小子听不懂。” 陆远之很直白,他最讨厌别人给自己打什么哑谜。 “你没必要懂,你只需要知道我从未拿你当过什么棋子便是。” 国师的脸上也都是坦然,他淡然的看着陆远之道:“我只比你多知道一点东西而已,有些时候所掌握的信息甚至还不如你多。” 这句话,是陆远之从跟国是师到现在谈话为止听到的最为真诚的一句话。 陆远之沉默了良久。 “我需要做什么。” 不论未来会怎么样,最起码现在,陆远之需要做的事情还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顺其自然。” 国师淡然的看着陆远之:“我只能告诉你一个消息,你接下来所面临的我给不了你太大帮助了。” “这样啊。” 陆远之淡然一笑:“我之前所面临的,也没有求您给我什么帮助吧。” 国师呵呵一笑,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胯间的黑色窄刀。 陆远之当然也注意到了国师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抽,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国师。 “请便。” 国师的眼神向着西北看去,从瞭望台的高度去看的话,西北那里已经是阴云密布。 听了国师的话,陆远之做势欲起身,但是看到国师丝毫没有要挽留自己的样子,尴尬的挠了一下头,然后顺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品了一口。 恩……好茶。。。 “山雨欲来!” 所幸,国师没有让陆远之等太久,他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西北,语气里分不清是何:“你所能成长的时间不多了。” 陆远之听了国师的话,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丝沉重,他眯着眼睛看着国师道: “为何是我?” 国师的目光从西北处转过来,看着陆远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 “只能是你。” 你的话还有些希望,别人一点希望都没有。 这也是国师的回答。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一介升斗小民,此生都无甚大愿,只希望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陆远之说这话的时候异常的坦然。 这也是他最想过的日子。 “你大可以选择逃避。” 国师看着陆远之道:“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但你别忘了,从崇北的一介班头到如今的佩寅郎风佩都是你自己愿意的,从来没有人逼迫过你甚至……” 说到这里,国师停住了自己的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听了国师的话想要反驳,但一时间确实也不知道从何角度去攻破……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现在不是给你解答的时候,慢慢往下走吧,走着走着,所有事情你都会明白。。” 国师认真的看着陆远之,一缕被时间吹动的白发也同样被风轻轻的吹动了起来………… (本章完) 198.第198章 第198章 谜语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陆远之听了国师模棱两可的话,嘴角微微扯了扯。 慢慢往下走…… 干啥我不是往下走? “呵呵,国师此言甚是。” 陆远之笑了笑:“您大可把助我的一些东西给收回,我也只想当个普通人。” 说此话的时候,陆远之的眼神里面都是坦然。 坦然的看着国师。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国师轻笑着伸手拿起陆远之刚刚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口,随后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品着茶香,缓缓的长舒一口气之后,睁开眼睛: “这是茶确实不错,你可以尝尝。” 什么时候了,我能喝的进去? 陆远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吐槽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国师:“国师大人其实不用对我顾虑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说便是。” 陆远之现在也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根本无法与面前这个唤做国师的人抗衡。 “我对你没有恶意。” 国师看着陆远之那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现,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笑。 “从始至终,你没有在这些谋划中吃过哪怕是一点亏。” 国师已经把话挑明。 然而国师此言,陆远之听了之后,心中更是微微一沉。 本来他还在想国师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经过边防儒阵创造者威武候假死的事情之后,他觉得应该是为了在未来的某天将异族一网打尽。。 但现在这句话一说出来,他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而自己在这些谋划里面所扮演的角色也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更何况人家现在几乎是已经挑明了跟你说了。 你没有吃过一点亏,意思就是跟我做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二者,是什么身份差距? 毫不夸张的讲,国师是高高在上的仙王。 他陆远之与之比起来就是一个随手可以碾死的蚂蚁。 “看来国师您的谋划不止刚刚我说的。” 陆远之苦笑一声:“我怕我做不好,所以有希望的话,国师还请另寻他人。” “我有你拒绝不了的理由。” 国师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只是淡然的耸肩:“我并没有什么大志向。” “呵呵。” 国师不置可否的笑笑,:“有些东西注定是逃不过去的。” “比如呢?” “年轻人,其实多出去闯闯是好事。” 国师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看向了天空:“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太明显的。” 陆远之听的云里雾里,他看着国师,眼神里全是茫然。。 “小子,现在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时候。” 陆远之正要继续再问,突然耳边响起了国师的声音,陆远之眼神一眯。 因为这次响起的声音跟上次临走之际时国师说:此间事了来恪物司一趟,的密语一般。 陆远之没见国师张嘴。 怎么?? 难不成这里还有外人监视不成?? 陆远之心中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国师!恪物司! 这个屹立了几百年的庞然大物,哪怕是王朝的更迭,哪怕是帝王的轮换都不会倒台的庞然大物!! 居然有人监视不成?? 要不然为何国师不直接与自己说?反而用传音入密这种方式?? 陆远之的心彻底乱了…… 因为他确实看到了国师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远之明白。”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陆远之看着国师,此时的他心中惊魂未定,他需要回家,在自己的小屋里好好的思索思索,好好的捋一捋。 “给你一样东西。” 国师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给陆远之。 陆远之下意识的接过,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泛黄的纸张质地柔软,像是羊皮纸…… “这是什么?” 陆远之疑惑的看着国师。 “卖身契。” 国师淡淡道。 “??” 陆远之的眼神里闪过一万个问号。 “什么卖身契?” 我tm要这玩意干啥?? 怎么?您不放心我?还得让我签下这卖身契?? 这不是闹着玩吗?? “准确的说这是一件法器。” 国师看到陆远之那一脸问号,不疾不徐道: “回去之后以精神窥探,印上精神印记,随后让属下将自己精血滴上,如此契成,契成之后,下位之人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间。” 国师的声音很淡然。 我要这东西干啥??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我又不搞什么势力,也不需要什么忠心耿耿的属下…… “您是想让我组建什么势力吗?” 陆远之试探的问了一句。 国师嘴角罕见的抽搐了一下。 他静静的看了陆远之一会儿。 摇头道:“不用。” “那您给我这……” 陆远之刚说到一半便被国师打断。 “妖族之人也能签。” 国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提醒的意味。 陆远之脸色凝固。。 经书空间的事儿! 一瞬间陆远之就想通了。 那俩妖族之人本来就是国师吸引来到大雍的。 而经书空间之所以能落到自己手里,恐怕不只是那个法案寺的和尚的意思。 应该是眼前这个国师大人一手策划的! 陆远之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嗯。” 陆远之想通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起身道:“那我便告退了。” “去吧。” 看着陆远之消失在瞭望台上。 国师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讥讽。。 ………… 陆远之惊魂未定的下了瞭望台。 此时的他手中还是拿着国师刚刚给他的卖身契,又看了一眼卖身契之后,陆远之便随手将其放入自己手腕处的经书空间中。 “贤弟!” 宋钰的声音直接就响了起来。 陆远之看了一眼宋钰,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宋兄。” “如何?你跟我师父在讨论何事?为何用了这么久?” 宋钰的疑惑的看着陆远之。 “一些小事而已。”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笑着道。 “小事啊?也是,我师父这人确实喜欢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题大做。” 宋钰看了一眼门外,发现没有外人,便一脸认同的看着陆远之。 “呵呵。” 陆远之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古籍……” 宋钰也不打算再装什么客套了。 陆远之点头道:“我这就给你写。” 其实要写什么东西,陆远之之前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丝想法。 “好!!用什么笔我这就给你准备!” 听到陆远之话的之后,宋钰脸上的笑容如同菊一般绽放,瞬间就开始可忙前忙后的状态。。 一会儿给陆远之拉桌子,一会儿挪椅子…… 反正那鞍前马后的状态,别的一些恪物司的弟子看到之后瞬间就懵了。 不是宋钰师兄这是在做什么?? 您你一脸恭敬加舔狗的表情是个什么情况?? 宋钰哪儿管别人怎么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远之一会儿笔下要写出来的内容。 所以呢。 宋钰这副舔狗的模样在恪物司上上下下所有弟子眼中那是不得了的存在。 “不得了了!宋钰师兄居然在对小陆风佩做那等事情!!” 大雍第一标题党出现了。 所有人都被这个标题给吸引了。 几乎没有多久,宋钰的行房便已经有了不少恪物司的弟子…… 而陆远之与宋钰二人此时坐在桌子前。 “毛笔我用不惯,给我羽毛笔便可以。” 陆远之看了一眼桌子上宋钰之前用过的那跟孔雀笔。 “好!” 宋钰甚至贴心的为陆远之沾了沾墨汁。 “有劳。” 陆远之接过羽毛笔,在宋钰早已经准备好的纸上,凝神了一会儿。 便开始写下第一句话。 “恪物的核心三大要素是:探究,实验,思考。” 仅仅是第一句话。 宋钰看到之后,便呆呆的立在原地。 探究,实验,思考…… 这短短的六个字,仿佛是重新开启了宋钰心中的一把极至的火焰。 这这这!!!! 宋钰的脑子已经开始了神游天外。 陆远之啊陆远之!! 这短短的几个字带给我冲击可是无限的啊!! 宋钰的脑子已经开始了胡思乱想了! 但是他现在还事能明白自己将要见证一段伟大的历史。 所以他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继续看陆远之的接下来的动作。 陆远之不紧不慢的继续落笔: “我们生活在一个不确定性极大的世界,为了给心灵寻求一种稳定,不同地方不同的人采用了不同的方法,有的人信任神,有的人信任自己,由此出发希望得到物质与心灵的快乐。 但有的人就是不信,就是不认同别人强加给他的观念,就是要逆反自己内心趋向稳定和懒惰? 转向去思考,去求证,去重新构建他内心的世界。 在恪物“有用”之前,这样的人是存在的,并旦他们往往是不被人理解的。 在恪物“有用”之后,这样的人依然存在,他们依然常常不被人理解。 被人羡慕和敬仰的,都是切实存在的那个个体,因为他质疑了旧,并且创造了“有用”的新,人们纷纷表示受其恩惠,向他学习,但总是忽路甚至贬低那些仍1旧在质疑,还没有产生新的“有用”的人们,殊不知,这些人就是下一个他们要敬仰羡慕的。” 陆远之将自己心中对前世科学所理解的东西给写了出来。 当他写出这些东西的时候。 宋钰在一边已经看呆了。 陆远之自从当了武者之后,手速不用说,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相对来说最快的那一批人。 所以他的写字速度还是非常快的。 完全可以用笔走龙蛇来形容。 反正他写字的速度丝毫不影响宋钰一边看一边思考。 思考的一会之后,陆远之就已经写到下一段话了。 字字珠玑!! 一直到陆远之写到现在,宋钰已经激动的眼神里全都是梦了。 她妈的!! 这是宋钰没有想到的!! 自己居然会有一天沉浸在别人给自己编织的东西里面!! 接下来,陆远之皱眉。 其实对于科学,他前世的理解真的不算深。 其中要说什么物理化学啊,他了解的最多的还是……数学。。 那自己为何不把数学给放到这本书里呢? 陆远之想了想之后,便继续提笔写道: 而恪物的基本解决方式便是……数学。 本章便是数学的课程。 有人会问,数学到底算不算恪物?? 我想问出这种问题的人应该是脑子不怎么清晰的人。 数学、逻辑学的实质是人为规定的思维范式,是人类思维活动的高度抽象化°结果。 和恪物学不同的是,数学和逻辑学都不可“证伪”,它们是某种意义上的“绝对真理”,而科学是不承认绝对真理的。 需要注意的是,“可证实”并不能替代“可证伪”。 一斤等于 500克是否科学?一分钟等于六十秒是否科学?一天为什么是二十四小时而不是一百小时?…… 逻辑学和数学是我们人类认识这个世界的基础,它们不仅仅作用于对客观世界的研究和发现,也作用于其它形式的人类活动。从某种意义上说,数学和逻辑学在我们认知的优先级中要优先于科学,这两者若不能“固定”,那么什么科学都无从谈起,它们的作用犹如我们经济生活中的“度量衡”。 另,有相当一部分人将恪物与“绝对正确”互相划等号,认为“只有恪的才是正确的”,这是认知上的一种缺陷。简单地将一切事物都划分为恪物的和不科学的两种,这其实是一种宗教心态。 一说什么什么不是科学,马上跳起来问“难道它是假的吗?”. 恪物之所以是可能物,不是因为它“正确”,而是因为它是一种研究世界的方法。 农具不是粮食,是因为它不能吃,并不是因为农具是错的。 所以这便是我理解的数学。 ………… 看到陆远之这样的话,宋钰激动的脑子里全都是滔天巨浪。 现在的他眼睛已经完全发红。 数学…… 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 他现在只知道,陆远之现在笔下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平日里根本触摸不到的。 “宋师兄的表情好吓人啊!!!” 所有弟子几乎都听到了传闻,纷纷要来看一眼。 结果这一看可好,宋钰那如同欲求不满的表情被他们全都看到了。。 (本章完) 199.第199章 再遇老道 第199章 再遇老道 陆远之对恪物司的所有师兄弟们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是啊!小陆风佩到底写的什么东西?宋师兄看的眼都变形了……” “会不会是某种恪物术?” 有师弟大胆的猜测。 “呵呵,恪物术向来是我恪物司独有的传承,小陆大人在武道一途上确实天赋异禀但你若说恪物术……真当我等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但是对于宋师兄我只在他发现新的恪物术之时脸上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 门口的师兄弟们全都议论纷纷,偷偷看着宋钰与陆远之二人。 不知不觉之间,时间缓缓流逝。 陆远之收笔之际,心中在国师那里得到的压力已经缓缓消散。 怪不得古人都说练字静心,沉浸在写字里面时,心中的焦躁不知不觉之间都会缓缓消失。 再次抬头之时,他看到的事宋钰那一张目瞪口呆的脸。 “宋兄,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写完这些应该就已经差不多够你看一段时间了。” 陆远之给宋钰写的是一张九九乘法表,还有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 还有一些简单的几何。 其实大雍的算术与前世古代封建社会时的算术差不多,但是唯一的一点就是没有乘法表那么简单包括一些竖式啥的…… 古人用的是算盘,算东西其实比起用草纸做竖式要难的多。 “这些东西你先研究研究。” 陆远之伸了个懒腰,扭头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门口已经站满了一些恪物司的人,这些人他都不认识。 “他们……” 陆远之看了一眼宋钰疑惑的问。 “嗯?” 宋钰扭头也看了过去,脸上也愣了一下。 “他们是我的师弟门,算是师父的记名弟子吧……” 宋钰沉吟了一下,淡然的回复陆远之。 “行吧,那我得先回家了。”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其实他这会儿都有些困了。 “贤弟,这些东西……嗯……” 宋钰犹豫了一下:“可以让别人也学吗?” “可以啊,为什么不呢!” 陆远之愣了一下,不是这种东西在前世毫不夸张的讲,随便来一个五年级的小学生都能给你说的头头是道的。 “好!” 宋钰显然没有想到陆远之居然这么的慷慨大方。 虽然恪物司的门户之见并不严重,但是这个世界别的体系那森严的门户之见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害,知识本来就是共享的。” 陆远之耸肩表示自己这个人对于这些虚头巴脑使社会退步的门户之见很有成见。 “只是共享……” 宋钰听到陆远之的话呆了一下。 随后郑重的看着陆远之满脸严肃的后退一步。 对着陆远之下拜。 “宋兄!你这是做什么!??!”、 陆远之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扶住宋钰将其扶起来。 “贤弟大义!” 宋钰起身之后一连诚恳的看着陆远之:“钰不如也。” “害!都是自己人!” 陆远之拉着宋钰一脸不高兴道:“宋兄他日再对陆某这么客气见外,以后便不再相见了。” “陆贤弟有古圣之姿。” 宋钰听到陆远之这么说,心头升起一丝暖意。 “行那我先走了,不用送我,骤得如此妙法想必宋兄心中依然迫不及待想要研究一番,陆某又岂会扰了宋兄雅兴?” 陆远之对着正要开口的宋钰眨了眨眼。 哎哟。 陆远之的话正说到宋钰的心里了。 “行了行了,我走了回头请我吃顿好吃的比什么都强。” 陆远之摆摆手潇洒的朝着门口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却是看到一堆目瞪口呆的脸。 看到陆远之过来,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陆远之路过之时皱眉了一下,看到离自己最近的那人领口有些不整齐,随手帮其整理了一下,看到领头整齐之后,这才满意一笑,潇洒离去。 一直等陆远之消失在恪物司听云轩的门口。 他们才发出声音。 “刚刚……刚刚我看到宋师兄给小陆风佩行礼??!!” “我……我好像也看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声音都甚至带着一丝生涩。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朝着屋里的宋钰看过去。 只见宋钰如同万年老色批一样痴痴的看着桌子上陆远之刚刚写的东西,如同抚摸处女的肌肤一般,轻柔的抚摸着那本陆远之写好的书。。 “所以小陆风佩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心头全都浮现出这个一个念头。 看着宋钰手中的那本书,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痒痒的。 ………… 出了恪物司的大门。 陆远之一路朝自己家的方向走着。 离开到现在,国师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国师这样的人物说话都不能说的这么明白? 皇室?? 陆远之的眼神朝着皇城的方向看了过去。 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怀疑。 不会。 刚浮现出这个念头,陆远之便否定了。 皇室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对国师有任何的束缚力。 前世古欧洲教皇掌控下的皇朝皇室都对教皇造不成任何的束缚。 更何况是这个世界,国师是有大法力的! 前世的哪些教皇有的只是宗教信仰这个东西而已。 压根就没法跟国师扯到一块去。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等等…… 会不会是在大雍还隐藏着一位能与国师抗衡的存在?! 陆远之眼神一紧。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就如同藤蔓一般疯狂生长。 紧接着便是无数个念头一个一个的闪过。 就在陆远之想的更深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陆远之耳边响起。 “小友,几日不见,气色不错。” 声音带着一丝熟悉。 陆远之惊愕的抬头看过去,发现是上次摆摊输给自己的老道士。 “是你?” 恍惚一想,这老道士还输给自己两个东西,一个木制的手串,一个木制的戒指。 现在这两个东西还在自己的左手上戴着。 “正是贫道。” 老道士这一次的出现可比上一次隆重多了。 不仅道袍换了一身新的,就连抚尘看上去都那么的鲜明古朴。 “有什么事吗?” 陆远之有礼貌的问着。 此时的街上人来人往,陆远之虽然身着佩寅郎衙门的黑锦白玉,但是经过昨日他大胜小和尚之后,佩寅郎在民众的眼中已经没有以往那么恐怖了,虽然还是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但已经能在周围对着陆远之投以好奇的目光了。 “呵呵,只是街中偶遇罢了。” 老道士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哦,既然无事,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老道士这一身打扮看上去都不像是无事的样子,再加上此时时间虽然不早,但也不算太晚,而且距离自己到家也就只有不到半里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的样子。 不过既然老道士不说,陆远之也就装做不知道,淡然的点点头便想要躲开老道士。 老道士听闻陆远之的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陆远之从自己的眼前走过。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无量……。” 老道士微微刚想开口挽留,却发现陆远之的身影如同鬼魅瞬间启动暴走模式,没过几息便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特娘的天尊……” 看着陆远之如同逃跑一般消失的身影,老道士只能无语的呆骂一句。 小东西还挺会躲…… 良久之后,老道士无奈一笑。 不出意外的话佛门那帮人应该已经见到建宏了吧。 那陆小友,我们迟早会再见的…… ………… 皇宫。 御书房。 建宏此时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站着的老和尚。 “什么时间?” 二人见面并没有什么客套。 建宏也是开门见山。 “阿弥陀佛,后日。” 老和尚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反应过来,随后便是满脸的淡然。 显然对于建宏不待见自己的态度,他还是早有预料的。 但是没有办法,佛门与大雍皇室的约定,谁也不能反悔。 “恩,如此便等吧。” 建宏的依旧淡然的看着和尚。 对于和尚的到来,建宏并没有意外。 “那贫僧先告退。” 和尚依旧是面无表情。 “去吧。” 建宏只是摆了摆手。 随后和尚便淡然退下。 等和尚远走,建宏便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想的出了神。 “陛下,该翻牌子了。” 一个老太监恭敬的出现在建宏的身边,语气虽然轻柔无比,但还是打断了建宏的思绪。 “今日朕有些乏了。” 建宏面无表情的摆手拒绝。 都奶奶的快六十的人了,还是以修养身体为主…… “陛下,今日是您的生辰。” 老奴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劝诫。 “这样……”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自己不知不觉中,又老了一岁。。 “行吧。” 对着端来的盘子,建宏神色淡然的随手一翻。 木牌上写着“永寿宫” “摆驾,永寿宫。” 建宏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确实许久没有去后宫了。 “是!” 大伴听到建宏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变的精神了起来。 对着外面的人大喊道:“摆驾,永寿宫!!” 随后,便是有小太监以光的速度冲向永寿宫的方向。 永寿宫。 端妃正静坐在椅子上,手中翻看着一本书。 端妃长的极其出色,虽然已经年过三十有五,但那一身的荣华与白皙的肤色,乍一看如同还未出阁的小姑娘。 玉手上的书没有名字。 是外界的一些小道消息。 此时她正看到陆远之大战小和尚两招而败之的桥段。 她的旁边坐着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极其具有灵气的小姑娘。 姑娘约摸十五六的年纪,一身淡黄色的宫娥服,身上的首饰玉佩看上去绝对的价值不菲,两片柳眉似弯月,一道红唇若娇阳,云滨秀色淡青丝,玉巧美人唤长乐。 “母妃,您也在看这个?” 长乐公主平日无事便会来到端妃的寝宫,反正自己父皇已经很久不来后宫了,所以一般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长乐都会睡在端妃的寝宫。 “是啊。” 端妃的声音是那种听上去便知道是大家闺秀的语调,软侬,不看长相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小鸟依人。 谁能想象的出来,如此少女的声音居然是出自一个三十五岁女人的口中。 “这小西方来的小和尚确实很猖狂,母妃您都不知道,就连名满京城的那什么会的少东家都败在他的手中。” 长乐是那种很有气质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没事就会提溜溜的转,看上去就透着四个字:古灵精怪。 “呵呵。” 对于自己的女儿,端妃的笑容很慈祥。 “长乐,你又偷偷溜出宫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端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轻轻的放下书,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 对于自己这个小女儿,她非常喜爱。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这么受宠。 “啊?我怎么可能?” 长乐一听,瞬间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妃,然后义正言辞道: “自从上次母妃警告过孩儿之后,孩儿便一直老老实实的在长乐宫待着。” “哦?” 端妃看到长乐反应这么大,眼神中闪过一丝揶揄。 “真有这么听话?” “当然!孩儿最听母妃大人的话了!!” 长乐看这么轻易的就能骗过自己的母上,心中对自己的演技满意的无比。 上前便对着自己的母后撒娇。 “呵呵。” 端妃轻轻的点了点长乐的脑门:“你啊!”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陛下圣临!” 就在端妃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端妃立马就站了起来,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同时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皇上来了??” 长乐也愣住了:“父皇这个时候来干嘛??” 额…… 不怪长乐如此单纯,只能说皇家的教育这方面,建宏平时抓的也是十分的紧张。 “快收拾一下屋子。” 端妃连忙指挥人手。 一时间,这个房间里,几个宫女太监开始忙前忙后…… (本章完) 200.第200章 见公主 第200章 见公主 建宏随龙撵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的永寿宫,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陛下慢些,当心脚下。” 贴身大伴的表情恭敬异常,脸上带着真挚的关心。 建宏漠然的点头,看着灯火依旧的眼前,身子缓缓往前走着。 “陛下亲临!” 贴身太监大伴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对着永寿宫唤了一声。 能保证里面的人听到的同时,又保证自己的声音不会太吵。 紧接着,便是太监前去推门。 一路走去,路上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都跪成了一片。 建宏对于这样的恭敬早已经视而不见,只是淡然的前去走着。 “长乐见过父皇。” 长乐公主与端妃是同时出现的。 长乐行礼行的及时,端妃则是一脸柔和的看着建宏:“见过陛下。” “免礼。” 建宏看到端妃与长乐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温和的笑容。 “陛下怎地今日有心思来这儿了?” 端妃上前接驾,自然的跟在建宏的身边,脸上的表情似温柔软玉。 “呵呵,无事,想来转转。” 建宏看着眼前温柔的可人,心中闪过一丝淡然,脸上还是露着温和。 “父皇,女儿好久没有见您了!” 长乐噘起小嘴,看着母妃与父皇你侬我侬的场景,脸上明显挂起了一丝没有被重视的不快。 “上个月不是刚见过吗?” 建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脸上都是怜爱的神色。 三人见过之后,太监门自觉的落在身后不打扰三人,一直到三人进了房间,便老实的站在门前。 “这是……” 建宏看到了桌上的饭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这些饭菜明显还没有被动过,显然是刚准备好的。 “每日都提前准备好,总有一日会盼到陛下来的。” 端妃脸上的笑容依旧,但心中的心酸却不知道存了多少。 “呵呵。” 建宏此时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不是建宏不好色,主要是年纪确实有些大,他比端妃大了近二十岁。 而上次宠幸端妃也早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长乐可不知道自己父皇母妃的那些小心思,她难得能享受到这皇家少有的家庭温馨,眨着脸上的眼睛看着建宏道: “父皇父皇来这边坐,女儿好好跟父皇亲近亲近。” 长乐的脑袋直接就拱进了建宏的怀中。 建宏忙伸手搂住生怕自己的姑娘一个收不好倒在地上。 “长乐这是做甚?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端妃板着脸,看着长乐,只是眼神中的宠溺却是出卖了她。 “呵呵,无妨,今日难得见到长乐。” 建宏笑着摆手,坐在椅子上:“长乐年纪尚不算大。” 其实十五六的年纪,在封建时期一些平民的家中,有些姑娘早已经嫁为人人妻,更有的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但是在皇家,公主十五六岁确实不算太大的年纪。 “还不算大呢,蓝玉郡主拢共也就比她大了两岁,现在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 端妃无奈的笑着摇头。 “那是她,长乐才不嫁人,长乐要一直陪在父皇母妃的身边。” 长乐一听到这个,脸上就不高兴了,赶紧把头埋在建宏的怀中。 “呵呵,傻姑娘,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道理。” 建宏难得心中高兴,伸手在长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就不嫁,除非是天下最优秀的男子,若不然还不如陪着父皇母妃。” “你啊!” 建宏笑着摇头,随后看向端妃道:“不若一起用膳?” “是。” 端妃笑着点头,开始亲手为建宏准备碗筷。 这些本来是太监宫女的活计,但既然是陛下当前,自然是端妃亲手来做最显贴心。 而长乐此时也下了建宏的腿,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旁边。 “这些日子宫中可有何闲事?” 建宏浅浅的尝尝便放下手中的筷子。 “都是一些琐事。” 端妃笑着摇头:“倒是在书上话本上看了些西边来的小和尚在京城中逞威的事。” 端妃刚说完,一旁坐着的长乐便接过了话: “是的是的!父皇,那西方来的小和尚当真有那么厉害不成,长乐听闻那京城中的多少英年才俊都败在了他的手中!” 长乐也不是傻子,哪怕是知道有人已经打败了那小和尚,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总得把话给别人留点,若是自己什么都说了,那父皇还说什么?? “呵呵。” 建宏笑了笑,看着长乐道:“却是也不尽然。” “哦?难不成那小和尚败了?” 长乐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我大雍能人无数,又岂是一个小和尚能逞凶的?” 建宏自然的点点头,像是说出最随意的话一般:“佩寅郎随随便便出了个风佩便只用了两招就将其击败。” “哦???” 长乐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那岂不是以大欺小了?长乐可是知道,那佩寅郎的风佩稍小一点的也超过了三十岁,那小和尚的年岁……” “呵呵,长乐你有所不知。” 建宏笑着摇摇头,“此风佩算是新晋的风佩,年岁也仅有十八岁而已。” 此时的端妃自然的接过话,脸上透着讶异道: “十八岁便能晋身风佩,莫非有何特殊才能不成???” 纪宣的佩寅郎招人有多苛刻整个京城但凡有些见识的人哪个不知道?? “一些武道上的事情,不必在意。” 建宏呵呵笑着,摆手:“不聊这些了,天色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建宏说完这话,端妃的俏脸一红,便不再说话。 只有长乐一脸天真的看着建宏继续追着这个问题问道:“那风佩莫非是传说中的武道天才不成?不行回头我要找姑姑问问!” 听到长乐说出姑姑二字,建宏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看着建宏异样的脸色,端妃连忙呵斥长乐道:“太平公主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会陪伱瞎胡闹?!” “哦。。” 长乐见母妃明显已经有些生气,便弱弱的低头默不作声。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 建宏想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不能说,姑娘啊,你在这我跟你母妃没法办事啊…… 端妃自然更不好开口了,毕竟是女人家,这种事情怎么能表现的比男人还急?? 小长乐委屈巴巴的。。 幸好此时有大伴来解围。 “启禀陛下,天色也不早了,长乐公主该回自己的寝宫了,以免坏了规矩。” 大伴默契的看了一眼建宏。 建宏投去了淡然的目光,二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难得我父女二人见面……” 建宏一脸为难。 “陛下,规矩不可废。” 大伴面无表情。 “这……” 建宏嘴角抽搐。 好在长乐懂事连忙站出来道:“父皇那女儿先回去了。。” 此时就算咱小长乐再不懂事也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嗯。” 建宏淡然的点头。 端妃低头,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有再开口。 长乐则是带着自己的随从往自己的寝宫走…… ………… “不让我去?我非要去!” 走在路上,小长乐越想越憋屈,不就是开口问了一句话吗? 怎么就好端端的挨了一声训斥? 小姑娘心中也很单纯,压根就没有想过邪恶的事情…… 端妃训斥她也不过是不想让她再在此事情上纠缠不休,打扰了二人难得的春宵罢了。 谁成想从小没有怎么受过委屈的小姑娘会因为这个事情就记在心里? “明日我便去佩寅郎衙门找姑姑!到底要见一见这个风佩!” 小姑娘打定注意,回到寝宫之后便草草睡下。 …… 对于建宏来说,今晚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 翌日。 陆远之如同往常一样来到衙门点卯,然后跟着公羊敢一路护送纪宣去上朝。 接着就是无聊的等待,等纪宣下了早朝之后便又朝着佩寅郎的衙门走。 此时已经到了午时。 自从上次在玄武街赢了那小和尚之后,陆远之的名声已经在京城声名鹊起了。 小陆风佩这四个字俨然已经成了佩寅郎能在民众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好名声…… 佩寅郎的人都对他要恭敬三分。 谁不知道小陆风佩是纪公最信任的属下? 当日陆远之在玄武街赢了小和尚之后,对着纪宣恭敬有加幸不辱命的那四个字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属下,这样的上司…… 前途无量这四个字在别人眼里,是早已经跟陆远之绑定在一起了。。 所以来到衙门,没有人敢对陆远之有什么不敬的想法,都在想如何跟陆远之能攀上关系。。 不过当陆远之来到自己的行房之时却发现了一道意外的身影。 “上官云佩!” 陆远之茫然的看着站在自己行房前的身影。 冷淡阿姨怎么在这儿?? 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吗? “你来了。” 上官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这位是……” 陆远之看到了上官身边一个打扮靓丽的小姑娘,这小姑娘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但长的那叫一个如似玉,站在冷淡阿姨身边丝毫没有弱了气场。 小姑娘此时正提溜着自己两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陆远之。 “这位是长乐公主。” 上官依旧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长乐公主?? 陆远之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 长乐公主整个大雍谁不知道?那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公主。 陛下的子嗣中可以大概分成三派。 第一派是当今皇后为陛下生的两个儿子。 分别是大皇子与最小的六皇子。 这是嫡系,也是两个以后与皇位最近的人,但是大皇子体弱多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嘎了…… 至于六皇子,年纪太小,所以没有什么话语权。 这也就造成了当今皇后在朝中的尴尬,毕竟母凭子贵这几个字从来不是说着玩玩。 而另一派则是端妃所生的两个,分别是二皇子秦王,与长乐公主。 二皇子算是比较正常的,年纪合适,手腕也够硬,就是那性子……整天留恋在青楼当中在朝中的名声也是颇为……嗯。 至于长乐公主,确实如此,陛下本来就没有几个女儿,长乐又是长的最好看的,所以自然受到的宠爱是最多的。 至于第三派…… 就是别的嫔妃所生的后代,这些皇子公主甚至没有人会过多的关注。 就因为皇后出自当今大雍京城的名相之后,也是所有大家族中一股很强的势力,自然受人尊重。 而端妃也是出自隆佑商家,算是千年的门阀世家,所以支持二皇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至于别的嫔妃,很少有出自大世家并且还受建宏宠爱的。 所以她们的皇子公主自然没有人会过多的关注。 …… 说一千道一万,眼前的这位长乐公主最起码在身份上是陆远之拍马难及的。 陆远之赶紧下拜:“佩寅郎陆远之见过长乐公主。” “你就是陆远之?玄武街两招败了西方和尚那个小陆风佩??” 今日一早长乐便偷偷从宫里溜了出来,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所以便来到了佩寅郎衙门找自己的姑姑。 “侥幸而已。” 陆远之一脸谦逊。 心中却是在暗暗寻思,这小公主的语气……怎么听着就带着一股子的飞扬跋扈? “侥幸?” 长乐公主看着陆远之,大眼睛中带着一股子的好奇:“侥幸可说不过去吧?本宫可是听闻那小和尚几乎败尽了所有京城中的青年才俊。” “额,公主,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进了屋子?” 陆远之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冷淡阿姨,然后继续对着长乐公主道:“也不能让人说我坏了规矩,怠慢了公主不是?” “你还挺有心。” 长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其实在她的心里,能两招打败那小和尚的人,必然是那种浑身都是肌肉的无趣男。 没想到今日一见,陆远之不仅长的好看,办事的态度也如此让人舒服。 “我还有些事情,你们聊。” 上官漠然的摇头,显然是不想跟这个长乐有太多的接触,说完人便已经消失在了陆远之行房之前。 长乐睁着大眼睛看着陆远之道:“给本宫好好讲讲你是如何打败那个小和尚,为我大雍搏回颜面的。。” (本章完) 201.第201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201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怎么自己还能跟公主扯上关系了? “呵呵,只是那小和尚目中无人罢了,我能赢他也是侥幸。” 陆远之一脸谦虚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大雍小公主。 小朋友什么的,最没有意思了。 “是吗?” 长乐公主一俏脸狐疑的看着陆远之,小公主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可本宫听说他可是连败了京城中的无数英年才俊,就连儒家当代天赋最高的海无恙都投降认输,也就是遇到你才折戟沉沙。” 听到小公主的话,陆远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不是…… 您还真觉得我刚刚说的是实话呢?我就是谦虚谦虚…… “额……运气好吧可能是。” 陆远之挠头,他脸上带着疑惑问道:“不知公主今日来寻我,所为何事啊?” 小公主什么的…… 最没有意思了。 有时间还是跟冷淡阿姨多聊聊天最合适。 “无事,多日没有见本宫的皇姑,来找她玩,顺便看一下能两招击败那西方的小和尚的小陆风佩长什么样子。” 小公主其实还是很单纯的,只能说被她的父皇母妃自幼保护的很好,所以对于一些人情世故方面稍微有些异于常人。 “皇姑?” 陆远之一愣。 他可重来没有听说过佩寅郎里面还有什么皇姑…… 小公主的姑姑,那不就是当今皇上的妹妹吗??!! 我靠!佩寅郎里还有这样的大boss?? “敢问公主的皇姑……” 陆远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是……” 小公主正要开口,但突然止住了声音,皱眉看了一眼陆远之,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的看着陆远之: “不该问的别问。” 陆远之听到这句话赶紧低头:“是是是。” 人家不愿意说的事情肯定还是少问为好。 万一是什么皇家隐秘…… 但是陆远之此时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测了。 “那也没什么事情了,本宫先走了。” 小公主看陆远之如同宫里别的一些太监宫女一般这样怂的做态,心里瞬间就对陆远之这个人失去了兴致。 本来还以为能两招败敌的小陆风佩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现在看来跟那些溜须拍马的小太监没有什么区别。。 伸了个懒腰,小公主一脸无趣道:“本来还以为能寻到一些什么有趣的话本,无趣,都是无趣。” 说完就要转身往外走去。 陆远之看着小公主的背影,再听着小公主的话,心中微微一动。 好玩的话本?? 霸道总裁爱上我算不算?? 或者什么我的老婆是娘亲的闺蜜?? “公主稍等。” 陆远之的迟疑了一下,喊住了公主。 “怎么?还有别的事情?” 长乐转头疑惑的看着陆远之。 “咳咳,臣倒是有一些有趣的话本……” 长乐公主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无趣:“莫不是又是一些穷酸秀才勾引富家小姐这种不合规矩,不按常理的话本?” 额?? 陆远之一愣。 本来他还在想若是直接上大招的话她会不会有些接受不了,得先从什么古代秀才与富家小姐开始。 结果人家直接就来到了2.0 “不是,是一些别的话本,嗯,在臣看来还是很有趣的。”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一脸坦然的看着长乐。 虽然不知道拿话本引诱公主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但是以后万一真有什么事情用得到公主了,也不至于硬着头皮上去啊? “哦……那你给本宫先讲一段。” 小长乐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本来有些无动于衷的眼神闪过一丝兴趣,看着陆远之。 “额……” 陆远之凝眉,坐在椅子上:“其实也是微臣偶然间看到的一本书……书名唤作《霸道王爷宠娇妻》” 听到名字,长乐顿时整个人都有一种被人疏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 “仔细讲讲。。” 长乐眼神一亮,两只浑圆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陆远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大唐王朝……” 陆远之也不磨叽,直接开始慢慢铺垫。 虽然用自己的话去讲述一段自己曾经在网络上疯狂追更的一个作者的书…… 小姑娘越听越上瘾,最后浑然忘了时间的流逝。 ………… 上官素按照往日一般处理着手中的公务。 夕阳缓缓洒在她的行房中,像是仙女奏乐,撒在人间的光芒。 等处理完自己手中最后一件事情之后,她这才缓缓抬眼看了一下窗外。 此时的窗外夕阳已经缓缓来到了西方,只是大眼一看便知,要不了多久太阳就会落下,换成月亮那个骚婆娘挂在天上搔首弄姿。 “上官风佩。” 张慎行恭敬的站在门口,看到上官抬起眸子之后才敢出声。 “嗯,事情办的如何了?” 上官淡然的看着张慎行。 “已经办妥了,只待明日各方势力入场,佛门那边也看过场地了,就在朱雀街,届时我佩寅郎与京兆府以及御林军三方各自出力,自然全力维护现场秩序。” “哦。” 上官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 “布衣百姓已经江湖人士的各种看台呢?” “有划分的专门的场地供他们观看。” 张慎行提起工作一直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 “好。” 上官的眼神难得的露出一丝满意。 “上官云佩,佛门的大阵属下也有所耳闻,传闻中根本就无人能应,就算是侥幸能应也过不了最后一关,属下担心……” 张慎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此事休提,纪公已经告知过我等,汝不信纪公乎?” 上官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淡然的看着张慎行。 这话说的…… 张慎行赶紧低头:“是属下多言了。” “嗯。” “对了,长乐呢?” 上官猛然想起什么一样,转头看向张慎行。 “啊??” 张慎行一愣。 “好想还在亦行那小子那儿……” “嗯?” 上官的心中莫名的浮现出一丝的危机感。 看了一眼张慎行,下一刻,上官的身子就已经消失在了房间当中。 张慎行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 此时,陆远之的行房当中。 “哎呀!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两个人的误会太深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进展,怎么就又有了这样的误会!?!” 长乐听着陆远之缓缓讲述着那传闻中发生在大唐的爱情故事:《霸道王爷宠娇妻》 二人相爱相杀的故事听的是高潮迭起。 全身心都已经投入了进去。。 “这……”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道:“启禀公主,这样的事情有一句话来总结。” “什么话?”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陆远之一脸认真。 只是小公主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什么是火葬场?” “额……就是一种处理尸体的地方。” 陆远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解释清楚。 “确实如此……” 小公主听那叫一个神情恍惚。 “下面还有没有?” 小公主如同一个干涸了许久的海绵,此时正需要很多的水渍来灌溉自己心中的小池溏。 “当然有了,只是此时天色这么晚了……” 陆远之难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润了润自己的嗓子。 讲了一下午的故事,再加上陆远之的语速本来就不快,霸道王爷跟小娇妻的故事连一半都没有讲完。 “什么??!” 此时的长乐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看到外面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之后,瞬间就懵了。 “都这么晚了!!都怪你,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一下本宫??!” “完了完了,这么晚还不回宫,母妃若是知道了必然是禁足的……” 小公主急的团团转。 陆远之这个时候老实多了。 他总不能反过来抱怨小公主说明明是您听了之后还有再听…… “这个……” “其实也好办……” 陆远之刚想开口说一个自己出的馊主意。 那边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 二人同时扭头看向行房之外。 上官的婀娜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门口。 “属下见过上官云佩。” 陆远之赶紧行礼。 “我……” 小公主刚想开口解释,但是突然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可是在偷偷的听一些话本,这是宫里禁止的…… 她现在此时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姑娘,无措的摸着自己的衣角。。 “是这样的,属下跟公主讲了一下前些日子跟那西方小和尚的大战,同时还评论了一下那小和尚的佛门绝技,公主听到佛门绝技之后心中忧虑,万一以后我大雍将士在战场上遇到那些具有佛门神通的和尚该怎么应对……” 陆远之一本正经的看着上官继续道:“所以就与属下讨论了一下应对方式,一直讨论到了现在。” “是吗?” 上官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看到的是陆远之那一脸无辜的表情。 随后挪开目光,看向了小公主。 “是的!就是这样!!” 小公主如同小鸡椓米一样猛的点头。 同时心中浮现出一丝对陆远之急中生智的赞扬。 “哦。”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宫吧。” 上官看着小公主。 “啊?” 小公主有些猝不及防,主要是还没有跟陆远之说以后这种话本要如何送到自己的寝宫。。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上官皱眉的看着长乐。 “没……没有了。” 小公主心中如同被猫挠了一般的着急。 不舍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看到小公主这个眼神,自然是懂得,连忙给了公主一个你放心接下来交给我的眼神。 “微臣自然知道公主忧国忧民,待微臣写好应对方法,他日一定送到公主府上。” 陆远之暗暗的对着长乐公主眨了一下眼睛。 长乐公主看到陆远之眨的这个眼睛之后,心中瞬间明了。 “嗯,劳烦陆风佩了。” 长乐装起来那也是一代小影后。 “走吧。” 上官临走之际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你去寅武堂顶,寻纪公一趟,纪公有事找你。” 说完便不再犹豫,带着长乐消失在陆远之的行房之内。 ??? 听到上官的话之后,陆远之眼神里面全都是疑惑。 纪爸爸这个时候找自己干嘛?? 明明都已经到了放衙的时候。 万恶的资本……封建主义! 不过既然都收到了指令,那自然还是要前往的。 陆远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郑重的上楼敲门。 “纪公,风佩陆远之求见。” “进来。” 依旧是熟悉的温和。 陆远之推门而进。 看到纪宣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品着茶水。 “先坐吧。” 纪宣呵呵的看着陆远之,顺手给陆远之倒了一杯茶水:“尝尝,西方和尚带来的茶叶。” “哦?” 听到这个陆远之眼神微微一动。 坐下之后也不客气直接端起茶杯,轻轻尝了一口。 “唤你来见我是明日交给你一项任务。” 纪宣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属下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陆远之拍着胸脯,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表态。 众所周知,我陆远之是纪公座下最忠实的走狗! 纪公交代的事情就是我陆远之自己的事情!! “不用你赴汤蹈火……尽力就好。” 纪宣笑着摇摇头,亲和的对陆远之道:“明天有一个阵法需要你闯一闯。” 纪宣温和的说出了一句很让陆远之心中没有底气的话。 “什么阵法??” 陆远之眼神一愣。 “佛门的阵法。” 纪宣淡然道。 “额。。” 陆远之脸上茫然的很。 “只管去闯便是,没有任何危险。” 纪宣的眼神淡然的扫了一下陆远之此时左手上的木制手串以及中指上的木制戒指。 “是!!” 陆远之一听没有什么危险,脸上就笑嘻嘻起来了。 “呵呵,先回去吧,明日朱雀街,届时陛下也会亲临,好好表现。” 纪宣的声音透着一丝莫名的疲惫。 “属下遵命。” 陆远之郑重的点头,从纪宣的行房之中退了出去。 等陆远之出了房间之后。 纪宣处在空无一人的行房之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 声音充斥着无奈与疲惫。。 (本章完) 202.第202章 佛门摆阵 第202章 佛门摆阵 翌日。 晴空万里。 往日京城中不怎么热闹的朱雀街突然就开始人满为患。 朱雀街以前主要生活的都是一些江湖之人,帮派林立。 微微算得上京城的三不管地带。 此时天色还算早,但是朱雀街尽头的一座大广场之上在短短的两天之内搭建好了一座大台子。 台子的周围是从上到下的阶梯是式的座位。 每个座位之间都有梨木制的顶棚,旁边还有桌子。 一个又一个的桌子与一个又一个的顶棚座椅连成了广阔的广场。 放眼望去,只是这些座位都都不少钱。 当然这个奢侈的座椅自然是只有东边一面,剩下的西,南,北三面都是光秃秃的。 此时那些顶棚旁边的桌子上正在被一袭宫装的侍女摆上果盘果酒等一些东西。 索性今日的太阳不大,已经过了初秋,来到了深秋。 空气中带着一丝微凉。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整个广场的人从三三两两到如今的人满为患。 三面并不奢侈的地方渐渐的挤满了人。 但是这些人的装饰看上去都不怎么豪华。 西边还好,隐约能见到几个身桌华贵的富商在仆人恭敬的动作里看到一些有钱人的影子。 只是北边与南边……尽是一些平民布衣,有的身负刀剑,环抱着胳膊,身上自带行人远离的气场,有的则是一袭麻衣,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尽是抬头踮起脚尖往最中心的台子上看去。 “御林军借道,行人速离!” 一道嘹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过去。 只见一众约摸两千人左右的黑甲硬旅整整齐齐的向着广场碾压而来。 这些黑甲军各个身负铠甲,眼神中透着肃杀,旁人与之对视一眼都要吓的大惊。。 全场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什么。 领头的将军下了几个命令,两千人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被划分成为了四块队伍,每个队伍朝着东南西北四个面前往,站在第一排分散而站。 牢牢把控着现场的秩序。 “京兆府办事,闲杂人等,速速撤离。” 又是一道声音,所有人的眼神又朝着入场的门口看了过去。 只间一众衙役从门口处进来。 这些衙役身负钢刀,眼神锐利,每一步之间都如同丈量。 普通布衣许是看不出来,但是场中的江湖人士眼神却是微微一凝。 “这些都是高手。” 江湖人士的不缺乏有眼光的之人。 “看来此次盛会朝廷十分重视。” “我大雍上下谁不重视?佛门那帮老秃驴尽想着光复祖辉……” 声音中自然带着咒骂。 “呵呵,那又怎样?当代佛子都被我小陆风佩两招击败,就算是摆下这传闻中有去无回的佛门大阵又如何?” “…………” 大雍的子民与江湖之人的爱国情怀从来都是不缺少的。 就在所有人讨论的时候,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只是这道声音与前面两道不同。 是一道清冷的女音。 “佩寅郎出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现场的气氛直接就是一凝。 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队黑锦白玉缓缓出现。 打眼一看,得有百号人。 领头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清冷女子。 与其他黑锦白玉的衣着不同的是,这女子的衣服是火红的颜色,步伐矫健,出行若虎。 安静。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这队佩寅郎入场。 上官行走在人群当中,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从出了衙门开始,上官的眼神就已经开启了雷达模式,仿佛能预知这世界上所有的危险。 扫视着每一个可能会出现的潜在危险。 注视着每一个角落。 “佩寅郎的人从来都是这么让人不敢直视啊!” “是啊!领头的这位是佩寅郎近年来崛起的冷美人……传闻是一位高品武者。” “咦,怎么没有见小陆风佩?如此盛会,见不到小陆风佩的面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能两招击败佛门佛子的风采,能亲眼见到的话,当真是此生无憾啊!” “…………” 经过陆远之的声名鹊起之后,佩寅郎的名声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民众还是带着一丝认可的。 。。。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突然响起。 整个广场的人全都愣住。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往整个广场最中心的位置看了过去。 一众僧人突兀的出现在广场的中心的台子上。 或者说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台子上。 “这是……”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些僧人出现在台子上之后便各自在台子上散去。 散开之后,所有僧人都老老实实的席地而坐,安静的盘坐在地上。 领头的老僧也不搭理现场那么多人的眼神,静静的转着手中的佛珠。 而老僧旁边坐的则是小和尚映尘。 小映尘依旧清澈的看着所有人,心中自是激动的。 这是他来到大雍之后第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场面。 几乎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比起前些日子在玄武街摆擂之时的场面更加宏大。 “这群和尚是怎么出现的?” “王兄你见多识广,看的出来吗?”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佛门四品以上才能修成的神通镜水月……” “…………” 整个广场都开始议论纷纷。 能容得下近万人的广场开始议论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声音如同蜂窝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 开始有官员进场了。 一抬抬豪华无比的轿子开始慢慢出现。 首先进场的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官员。 但即便是如此,他们依旧目不斜视,缓缓走到所有东南西北四面看台里最豪华的那一面看台,正是每一个座位都带着木制的木棚已经带小桌子的东面看台。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东面的看台也已经开始变的饱满了起来。 只剩下前三排三三两两的坐着。 “那不是大理寺的轿子吗?!!” 突然一抬轿子出现的广场门口,识货的人已经开始给身边的人科普了。 轿子缓缓停下,几个人从轿子上下来。 “海公子!!” “什么海公子!??” “青禾书院的海公子!唯一能跟当代佛子过招并且逼的那小和尚吐血的那位!” “哎哟我去!真是海公子!” “海公子怎么从大理寺的轿子上下来的??” “不知道啊……” 一些眼尖的观众瞬间就看了过来。 海无恙的名声在这几天同样也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民众之间传播着。 此时的海无恙与表姐一起,跟在大舅的身后。 大舅是大理寺少卿,显然今日没有参与早朝,而是从家出来的。 “祛沉这几日搏了不小的名声啊。” 大舅自然是听得到周围的民众议论。 走到一半,忍不住开口,揶揄的语气。 无恙嘴角微微一扯:“闲名罢了。” 他其实是最不想让自己声名传播的。 毕竟以挑战失败出名……真的不是什么多好的名声。。 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真的很难以接受的。。 大舅带着海无恙缓缓入场。 又有轿子停在门口。 “那是……刑部的轿子!” “礼部的轿子也来了!” “户部的……” 此起彼伏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些无聊的吃瓜群众惊叹无比。 大雍整个朝廷的头部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纪宣的轿子!” “纪贼的轿子?哪儿呢?” “嘘!噤声!!” “说话悠着点……佩寅郎的人都在呢!” “…………” 纪宣是坐马车来的。 公羊敢赶的马车。 两个人下车,缓缓来到场地里。 此时的上官看到纪宣到场之后,仿佛是找到了组织一样,也前来接应。 “纪公。” 上官保全淡淡的行礼。 “嗯。” 纪宣亲和的笑着,点头回应。 “走吧,先入座,陛下应该马上就来了。” “是。” 寒暄了几句之后所有人都慢慢入座。 到了此时整个广场,原本还稀稀拉拉的东面座位,此时也已经是差不多都落座了。 纪宣缓缓来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他的身边左右站着上官与公羊敢二人。 三个人的组合却也已经是整个大雍最具有武力意义的象征了。 ………… “陛下亲临!!!!” “陛下亲临!!!!” “陛下亲临!!!!” 三句重复的声音突兀的在整个广场之中响起。 这下所有的目光都看向的入场门口。 就连台上的老僧都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一辆龙撵缓缓驶入场地。 龙撵之上,是盛装出席的建宏。 此时的建宏一袭明黄滚龙袍,眼神之中带着蔑视天下的威严。 左右是当朝太子与陛下最受宠的公主长乐。 随着建宏周围的则是赤红铠甲的一队甲士。 “陛下万年!” 东西南北。 整个广场,只有一个声音。 整齐,又宏大。 仿佛是最忠实的信徒看到了自己的神明一般。 建宏淡然的环视了一圈。 下了龙撵,在太监的搀扶之下来到了自己该坐的座位之上。 静静的看着台上的老僧。 随着建宏入座,所有人的眼神都变的热切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 就在建宏刚刚落座之后。 老僧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恭大雍皇帝,西方我佛佛众携当今佛子向大雍皇帝问安。” 声音如同清风骤雨,响彻在整个广场。 万余人的广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没有人敢发言,都静静的看着建宏的方向。 “朕安。” 建宏只是淡然的点了一下头。 静静的注视着台上的僧人们。 眼神淡漠如同注视蝼蚁。 “应先帝之言,我佛之人今可复来,故摆佛前三问之阵。” 老僧,又名慧全,眼神同样淡然。 “大雍有三次机会闯阵,一次出阵者算大雍胜。” “大雍胜者,我佛自无颜面再论驻雍之事。” “佛阵胜者,我佛入大雍则为大势所趋!” 声音虽然依旧是淡然的。 但是清晰无比的传入到了现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自信的语气触动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嗯。”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所有人都冷冷的注视着台上的老僧。 老僧听到建宏的答复之后,不再犹豫,喧了一声佛号。 “起阵。” 话音刚落。 台上四周散开的僧人直接睁开双眼,眼中散发金光。 下一刻,所有僧人起立。 而佛子映尘则是缓缓走到最中央。 老僧眼神微微一眯,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到卷轴,抛向空中,也就是映尘头顶上方:“咪!” 一道梵音缓缓响起。 “轰!”的一声,下一刻,一尊巨大无比的佛像凭空出现在京城上方。 众人抬眼望去,那佛像如同将一坐山脉搬来一样巨大。 笼罩着整个京城! 佛像是闭着眼的。 但是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佛像散发的暖暖的金色光晕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这就是佛门的威势吗?”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那巨大无比的佛像。。 “收!” 老僧的嘴中又是一道简单的梵音。 接着,那巨大无比的佛像便缓缓缩小,一直到最后,缩小到数十丈大小。 就此也占据了整个台子。 直到佛像穿梭过众人,所有人才明白,这只是一道佛的虚像。 佛像将台上的所有僧人笼罩在其中。 “直娘贼,这佛门的东西有点门道!” “确实,我觉得这佛门神通最注重的是人的精神与内心,狠狠看到空中那尊佛像的时候,我都差点想锑度出家了……” “这阵恐不好入啊!” “…………” 刚刚的佛像将整个广场的大雍人士全部都干沉默了。 刚刚心中还有些蔑视的江湖人中,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东面。 建宏淡然的看着身边的纪宣。 纪宣看到建宏的眼神之后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 “起阵的虚像罢了,徒有其表,不具任何危险。” 纪宣淡然一笑。 “嗯。” 建宏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显然对于佛门的这种人前显圣的方法升起了一丝兴趣。。 “请大雍勇者入台!” 慧全的声音缓缓响起。。 建宏淡然的看了一眼距离他不远的纪宣。 “纪宣,你的人呢?” “呵呵,马上就到了。” 纪宣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向入场门口。 此时入场门口,一道平平无奇的身影缓缓出现………… (本章完) 203.第203章 入场 第203章 入场 平平无奇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 远在东边的纪宣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那身影依旧是一身的黑锦白玉。 陆远之心中是惊叹的。 本来以为是纪公随手给自己下达的命令。 今天自己也只是完成一个小任务而已。 但是刚刚天空中出现的那一尊至少能盖住整个京城的巨大佛像…… 咳咳。。 陆远之狐疑的看向了纪宣所在的位置。 不是,爸爸,您确定这么大威势的佛像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吗?? 我确定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吗?? 小陆同志心中已经没有了什么底气。 此时的纪宣也刚好在用很温和的眼神看了过来。 二人对视一眼。 我看好你哦。 这是陆远之在纪宣的眼神中接受到的信息。 然后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缓缓酝酿起来。 哟西。 有这个眼神就够了。 陆远之心中已经有了底气。 毕竟咱小陆风佩在京城这一块那也是很有名气的哈。 打定注意之后,陆远之的眼神已经逐渐变的坚定了起来。 “漯河远上白云间。” 一道声音从陆远之的喉咙之中微微响起。 这个声音陆远之已经用上了自己胸中的气海。 气海中的气机随着喉咙中的声音渐渐涌如入了全场。 全场中,所有的观众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那是…………” “谁来了?” “小陆风佩!!” 全场的观众都愣了神。 “难道小陆风佩就是我大雍选的应对佛门之人的破阵者?” “他来了他来了!!” “…………” 全场都惊了一下。 此时,观众席上的海无恙眼神愣住了。 “怎么回事??” 海无恙的的眼神中带着愕然。 大舅也愣了,看着缓缓入场的陆远之,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怎么可能是他?” 大舅喃喃着。 “能胜过佛子可不代表他就能胜过这个老和尚啊!” “对啊!佛子小和尚毕竟是年轻一代的,天赋再如何高那也是年轻人,这老和尚刚刚主持大阵的威力,修为上肯定是比小和尚强的多的!他怎么敢来破阵?!” 海无恙的脸色已经变的难看了起来。 眼神中透着一丝危险的看向坐在观众席上的纪宣以及建宏二人。 建宏看到陆远之人场,眼神中带着打量。 这是建宏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陆远之。 以前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只见那缓缓入场的年轻大约十八九的样子,身姿挺拔,一袭黑锦白玉套在他的身上又衬托出他的七分飒爽,脸上微微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如同刀销一般的脸上衬着剑眉星目。 “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当今皇后坐在建宏的身边,看到陆远之的那一瞬间不由得有些失神…… 坐在观众席上的所有姑娘都不由得痴痴的看着陆远之的身影。 “一片孤城万仞山。” 陆远之一步一步的缓缓入场。 眼神死死的看着台上的佛门众人。 他走路的姿态稳健的如同一座大山。 “这是什么诗??!” 渐渐的已经有人听出这小子嘴中咏的诗句了。 “不知道……” “没听说过……” 坐在座位上的所有人已经渐渐的听出来陆远之现在嘴中的诗句有些不对劲了。 “难道是他自己做的??” 官员们还有些案子揣测。 但是青禾书院出身的学子眼神已经呆滞了起来。 海无恙更是已经有些失态了。 “那是……” “白虹入体??!!” 海无恙的眼神呆呆的看着陆远之身上散发着代表着文气的白虹。。 “此诗定然名留青史!!” 青禾书院的在座学子都已经愣住了。 儒家之人都能看的出来。 陆远之缓缓的来到距离台子五丈左右的距离。 “羌笛何须怨杨柳。” 陆远之的声音变的有些恍惚,也有些惆怅。 但是他的步伐更稳健了。。 眼神依旧死死的看着台上的众和尚,对于屹立在台上那尊巨大的佛像虚影熟视无睹。 纪宣此时看着那一个小小的身影对着那一尊大佛像一步一步不快,但是坚定的步伐,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那个身影…… 好像是坦然赴死的身影。 悲壮,且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 自古大雍多慷慨悲歌之士。 而那一身缓缓走向巨大佛像的身影就是那慷慨赴死的意境! 所有人都没有听懂陆远之的诗句。 只是描写了几个让人忍不住想要想起来并且带入感很强的诗句。 但是跟今天这一场比试有什么联系吗?? “春风不度玉门关!” 随着陆远之这首诗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脑子如同被惊雷劈在脑子里一般。 轰!!! 春风不渡玉门关!!!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的呆滞了起来。 玉门关之战是大雍开国到现在几乎是最惨烈的一场战争。 虽然胜利,但也是惨胜! 是无数大雍慷慨赴死之人用生命堆出来的一场胜利。 那是一场可歌可泣并无数人潸然泪下的战争胜利! 连春风都不愿意渡到玉门关。。 可想那场胜利的惨烈!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那种惨烈是无法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 纪宣更是眼神都变的有些恍惚起来。 恍惚间好像是眼神前浮现出了那一堆又一堆的尸体…… “海到尽头天做岸,武道尽头我为尊!” 陆远之此时的眼神中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大雍陆远之奉陛下之命,来闯阵。” 陆远之此时已经走到了台下。 看着台上的老僧。 眼神中尽是淡然。 “阿弥陀佛。” 老僧看着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这个小小的身影在老僧的眼神中仿佛是一道坚决赴死的身影。 “施主请上台。” 所以在不知不觉之间,老僧对陆远之的一丝轻视也全都消散,竟然用了一丝敬语。 “呵。” 看着老僧,陆远之冷冷一笑,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轻飘飘的已经点到了擂台之上。 此时的陆远之才抬眼看着台上的这尊佛像。 巨大无比。 佛像之中带来的那股让人皈依我佛的气场让陆远之在这一瞬间也不由得失神了一下。 “此像为我佛前三问大阵的阵眼,也是承载着我佛大阵所有力量的中心。” 老僧同样淡然的看着陆远之,那悠长沧桑的声音同样飘过了全场之中。 所有观众的注意力从陆远之刚刚吟诵的诗上也转移到了眼前这个巨大无比的佛像之上。 “哦。” 陆远之淡然的点头。 对于这个佛像。 陆远之本来还有些恍惚的眼神随着自己手腕上的手串传来一丝微微发凉的感受之后,他的精神之中完全处于一片冷静的状态。 这是…… 感受着手腕中的异样。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 这是那疯疯癫癫的老道士说的道门至宝?? 这木制手串真有这威力?? 陆远之愣了一下。 “不知是哪三问?” 陆远之淡然的声音也传入了全场众人的耳朵里。 陆远之问的问题也刚好是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疑惑。 今日自从听到这个大阵的名字之后,这个疑惑也就在所有人的心中一直存在着。 “问勇,问心,问愿。” 老僧淡然的看着陆远之:“至于更多的,还需施主进阵亲自体验。” 说完,老僧便轻轻的坐在地上,安静了下来。 “呵呵。” 陆远之嘴角微微上扬:“废话休说,如何进阵?” 眼神中带着一种让人震撼的威武霸气。 看着陆远之那如同无敌一般的心态。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笑。 “这才是我大雍的小陆风佩!!” “哈哈!废话少说,如何进阵!小陆风佩威武!!” “早闻小陆风佩风采无敌,今日总算见识到小陆风佩的厉害之处了!” “…………” 陆远之的声音传入到了所有人的耳朵。 “三问没有任何提示,顺序也是随机,所以施主,还请做好准备。” 老僧眼神淡然的看着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好像是在看一个扬言想要挑战巨天的蝼蚁。 “呵呵。” 陆远之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老僧:“入阵!” “好好好。” 老僧看到陆远之那一脸猖狂的样子,已经被陆远之的姿态气笑了。 “请施主赴死!” 声音淡然无比。 听到老僧这么一句话,台上的所有僧人瞬间睁开眼睛。 漠然的看着陆远之。 “请施主赴死!” 齐齐大喝。 对着陆远之声音极大。 威势中带着让人不敢反抗的威力。 就连在场所有的人眼神都愣了。 因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这些和尚全部都身上大冒金光。 每个和尚的眼神都变的淡漠了起来。 仿佛变成了一台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这是……” “久闻西方佛门有一种特殊的禁术,以牺牲自我为众生求渡……” “可这……” “太离谱了,感觉这几个和尚不像人……” “倒像是……” “死人!!” “…………”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陆远之看到这几个和尚的变化之后,眼神中也变的凝重了起来。 因为他感受到了台上这个佛像已经变了。 从那种微微有些人畜无害的感觉,变成了一尊好像是要吃人的转换。 “请施主赴死。” 一声清澈的少年声音传入到了陆远之的耳朵里面。 陆远之转头看了过去。 正是自己前日在玄武街的擂台之上两招击败的当代佛子…… 映尘小和尚看了一眼几个身冒金光,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的和尚,清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悸。 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陆远之,清澈的眼神也变的淡漠了起来。 “施主,佛前三问之阵只对心中大恶之人有莫大威力,入阵之后记忆全失,所做之事全凭内心,心若恶者,有死无生,心大善者有生无死。” 小和尚停顿了一下,还是出言提醒了一下陆远之,随后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陆远之听了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我知道了。” 说完陆远之便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陆远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一道巨大无比的光晕突然就升起来照射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随着巨大无比的金光照射在陆远之身上那一刻。 一道巨幕陡然升起。 缓缓来到了空中。 “这是……” 所有人都愣住了。 呆呆的抬头看着空中那巨大的光幕。 “这是阵心幕,闯阵之人在阵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会通过阵心幕展现出来。” 小和尚自然知道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张嘴给大家解释。 所有人都皱眉看着巨大荧幕。 光幕微微闪烁了一下。 随后一道清晰无比的脸出现在了光幕之中。 “小陆风佩!!” “嗯?小陆风佩怎么这身打扮?” “是啊,我记的入阵之前不是穿的佩寅郎的黑锦白玉吗?” “…………” 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阿弥陀佛,此阵针对的是人的本心,入阵之人不知自己入阵,且不带今生任何记忆。不论应对什么事情全凭本心。” 小和尚的声音对着在场所有人缓缓响起。 “卑鄙的和尚!!!” “不带记忆怎么闯阵?!?” “是啊!那岂不是现在的小陆风佩完全已经忘了自己是武者的事情??” “那若是遇到危险,又不知道自己是武者……这……” “西方来的人真是不要脸!!” “…………” 现场所有人一阵哗然。 纷纷看着光幕中的陆远之。 眼神中透着担心。 而海无恙在听到小和尚的话之后,脸色就已经变的十分难看起来。 显然,这个阵规矩对于海无恙来说,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只是光幕中的陆远之却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手指上的木戒…… 缓缓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似乎是一件屋子。 古色古香…… 陆远之渐渐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本来以为此阵能屏蔽记忆,那一定也能打探到记忆。。 自己穿越的秘密如果被发现那对自己将会是毁灭一般的打击。。 还好,不仅没有探索到自己的记忆,就连自己在现实中的记忆都没有屏蔽的掉…… 而之所以没有屏蔽掉自己记忆的原因…… 感受着手指上一直传来的源源不断的凉感。 陆远之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看来这木戒与那手串应该真的是道家的至高无上的宝物。。 (本章完) 204.第204章 佛祖还未成佛 第204章 佛祖还未成佛…… 虽然没有被屏蔽现实中的记忆,但谁也不知道身处阵中会有什么突然出现的危险。 陆远之决定以静制动,先熟悉环境再说别的。 站起身,缓缓下床。 陆远之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来到了梳妆台前,看到了一面铜镜。 看到铜镜的那一刻,陆远之心中明了。 看来自己确实已经来到了阵中,只因为自己眼前的任何装饰都变完了。 身上再也不是那一身的黑锦白玉,而是变成了好像是异族的衣服。 跟大雍的服饰根本就不搭嘎。 嗯,既然已经到了阵中,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自己是自己?亦或者是在扮演着其他的什么角色? 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这个。 以免自己没有被屏蔽记忆的事情穿帮。 所以陆远之现在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等待看有没有别人的出现。 佛阵中的陆远之在安静的等待。 就在陆远之等看有没有人出现的时候。 一道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突兀的响起。 “阿弥陀佛,陆施主此时所在的环境正是我西方佛祖还未成佛之前的时空,那时的西方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至于陆施主的身份………贫僧也不知道。”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脸上保持常色,但是心中已经明了。 看来,自己能听到阵外之人的声音,之所以只有小和尚的声音,想来应该是小和尚离自己本体很近的原因。 那么也就是说…… 自己所在的阵中……是一个幻阵! 陆远之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光。 如此看来,自己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现实中。 听了小和尚的话之后。 建宏淡然的点头,继续看着空中那巨大的光幕。 光幕中,陆远之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梳头。 “这小子还是个爱美的。” 建宏淡笑的评价一句,扭头看着纪宣问道:“纪宣,对于西方当年的历史你可有了解?” 纪宣平淡的点头:“臣自是有所耳闻,传闻当时西方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战乱频繁,人心惶惶,一直到出现一个唤做撒其冷的人出现,带来当时人们所缺少的食物……” 说到这里,纪宣微微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距今太久,臣也只是在一些杂书上看过,至于具体如何臣无法说清。” 建宏听了之后,缓缓的点头。 随后便不再多问。 仔细想来也确实如此,毕竟佛祖成佛至今都不知道多少的岁月了,更何况是佛祖还没有成佛之前? 想来是没有任何记载,就算是有一些记载,也无非是后人杜撰的,不可轻信。 就在所有人暗自揣测之时。 空中的光幕里有了一些变化。 陆远之所在的房间有人敲门了。 敲门声很轻,但又能保证里面的人能够听的清楚。 想来应该是很尊重陆远之这具身体。 “主上,有事禀报。” 声音听起来是一道年轻人的声音。 陆远之微微皱眉,但是不知道具体原因的他也不敢乱说话,只是淡然的对外面的人道: “进来。” 其实只是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陆远之心中以及有些明了,想来这具身体的身份应该不低,毕竟还有下人…… “吱呀” 随着推门声的响起。 一道人影从外面进来。 外面的太阳比较大,光线也比较刺眼。 陆远之背着光,眼神眯了一会儿,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才看到来人的相貌。 依旧是与大雍服饰大相径庭的服饰,只不过是比起陆远之身上的服装看起来要廉价的多。 来人是一个年轻人,与陆远之的岁数相差不大。 只是打扮上要比陆远之朴素很多。 “主上。” 来人进门之后恭敬的开口。 看到这个年轻男人,陆远之面上没有丝毫异样,淡然的问道: “何事?” 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言多必失。 慢慢打听。 “禀主上,布吉拉土来借粮食。” 提到布吉拉土这个名字,那年轻人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畏惧。 弱弱的看着陆远之。 “哦?” 看到眼前这个下人畏惧的眼神,陆远之眼神中微微一眯。 接下来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直接点头,然后继续龟缩在这个房间里。 第二是慢慢盘问。 “我们还有多少粮食?” 陆远之不动声色,淡然的问道。 “仅够我族之人月余之食。” 下人微微思索了一下,恭敬的禀报。 听到这里,陆远之心中微微颔首。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陆远之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获得的信息。 首先,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绝对不低。 最起码也是一个大家族的一族之首。 若不然,借粮食的事也不会被下来跑来问自己。 最重要的是借粮的借这个字。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乱世还是盛世,但是别人既然用借这个字,没有强抢,那就证明一件事,自己所在的族里,势力应该还算不弱。 这是陆远之所分析出来的。 “走,去看看。” 想到这些,陆远之的眼神微微一冷,去会一会这个叫布吉拉土的人。 “是。” 下人恭敬的专门向外面走去。 陆远之继续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出了这间屋子。 出了屋子之后,陆远之首先感受到的就是一阵热浪。 燥热的气息从脚下的焦土中传来。 看到这一幅场景,陆远之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干旱。 借粮。 不干旱哪里来的借粮…… 所以现在应该是乱世? 陆远之心中有了一丝猜测,但是还没有多余的信息供他分析,所以他耐着性子跟在那下人的身后。 二人兜兜转转。 在转的过程之中,陆远之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明悟。 几乎看不到一点绿植…… 看来干旱的时间绝对不短了。 而且自己所处的这家大族也绝对不是什么小家族。 干旱缺粮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有存粮,而且跟着这下人转了这么上时间还没有转到目的地,想来这庄子里的人也应该不少! 还能再维持一个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个开局还算不错。 最起码没有说给自己开局一个碗…… 二人走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来到了一座看上去还算豪华的建筑前。 陆远之的眼睛往建筑里面看去。 只见好多人站在那建筑的大堂中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左边的一派人服装都跟自己前面这个下人的服装差不多。 手中多是一些制式装备,除了没有铠甲,基本上刀剑都有。 这一派人体形看起来也健硕些,脸色看着也红润。 只是人数不多,看起来只有十几个人左右。 而右边那一派,为首的是一个身高足足有九尺的壮汉,胡子如同钢针一般,还是火红色的,两只眼睛酷似牛眼,嘴形看起来更阔,宛如一个食人的恶魔。 只是他身边的人看起来却多多少少有些老弱的味道。 虽然他身边的人看起来更多,足足有四五十人左右,但都是一些手持木棍,树枝,菜刀的老弱病残。 面无菜色,眼神溃散,看起来都不怎么可靠。 想来这大汉就是领路的下人嘴中说的布吉拉土了。 “我族长来了!都住手!!” 领头的下人匆匆的带着陆远之往大堂中走去。 陆远之淡然的跟在他的身后。 正在对峙的两波人气势微微一滞。 那九尺巨汉转身看了过来,看到陆远之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并没有第一时间跟陆远之说话,而是对着陆远之前面领头的那下人轻蔑道: “布奉,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听到这句话,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 自己的这个下人叫布奉。 但是他的脸上依旧淡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前的布奉,跟着布奉来到大堂最中央的位置。 看也没看那领头的布吉拉土,只是淡然的看着站在中间对着那帮脸上没有什么菜色的老弱病残,冷冷道: “这就是你,们来借粮的态度?” 声音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寒意。 “释然,废话少说,今日若不拿粮出来,我们必定在你族大闹,若是拿得出来,改日必然还你。” 那唤做布吉拉土的壮汉死死的看着陆远之,眼神中充斥着掩饰不住的寒光。 陆远之眼中寒芒一闪。 这都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了…… 他奶奶的,说这话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是来抢劫的了。 他也看的出来,就大汉这帮人,若不是饿急眼了,怎么可能敢来自己族中大闹? “你算什么东西?也佩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你!” 布吉拉土被陆远之三言两语便说的已经开始升起怒火了。 “呵!” 只是刚要发怒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脸上的怒火变成了冷笑,那壮汉布吉拉土道: “释然,我已经投靠了撒其冷将军,你若识相,便把粮食交出来,我们大家平分,念你主动上交粮食,等撒其冷将军的部队到了这里,我还能与你说些好话……保你一条狗命。” 撒其冷? 陆远之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之后,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光芒。 他记得这个名字。 之前在暗牍库里找功法的时候,翻阅过一些资料。 虽然只是随手一翻,但是内容陆远之隐隐约约的还有些印象。 好像是西方佛祖成佛之前结实的一位大将,后来佛祖成佛之后,这个叫撒其冷的将军自愿奉佛祖为主,为其建立佛国,供奉佛祖,自己成为佛国的国王…… 看来此时的历史已经明了了。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恍然。 自己现在处于佛祖即将成佛的时间段。 而这位撒其冷的将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叫撒其冷的将军有没有与还为成佛的佛祖结实。 若是已经结实,那这个叫撒其冷的将军确实不能交恶。 但是若是还只是起事的初期,那么自己能回旋操做的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哦?”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壮汉布吉拉土道: “撒其冷将军?我为何没有听过?” 说完,便静观其变。 果然,听到陆远之没有听过撒其冷这个名字,那壮汉哈哈一笑。 脸上闪过无尽的猖狂,并且还带着一丝敬语道: “你自然是没有听过,撒其冷将军是受了上天的指引来解救人间穷苦的人民的神明!跟着撒其冷将军,不仅吃的饱,穿的暖,就连死后都能上天做神明!!” “神明?” 陆远之听到这里,心中更是已经明了了。 这个唤做撒其冷的人,就是一个野心家。 而且是一个手段还算高明的野心家,知道忽悠人要怎么忽悠。 “哦?那却是不知道如此厉害之人,有多少追随者?” 陆远之脸上露出不信的神色,显然是在怀疑这个壮汉语言里的真实性。 这么明目张胆的怀疑,不仅大汉看的出来,就连大汉身边那些老弱病残都看的出来。 而看到被陆远之怀疑,大汉怒了: “狡猾的释然,撒其冷大将军已经解救了两个城池的人民了,马上就会来这里,所以你识相的话,快交出粮食!若不然……哼!!” 两个城池…… 听到这个消息,陆远之的眼神微微一眯。 不算多。 佛教自称八百城。 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水份。 但是就目前这个阶段来看,这个叫撒其冷的人,显然只是在起事的初期。 那便不足为虑。 陆远之不做声色的运转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气海。 发现气海中的气机依旧运转如意。 感受着自己体内浩瀚如同江海的气机,陆远之的心中大定。 看来入阵并不影响自己本身现实中的实力。 到这里,陆远之的心中才算大定。 最起码,他在这阵中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五品武者的实力。 在这佛祖都还没有成佛的时代。 就算说不上人形炸弹,那也绝对不是眼前这个空有其表的壮汉可以媲美的。 “对我如此不客气是要死的你知道吗?”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布吉拉土。 陆远之的这句话说的那壮汉大怒。 腾的一声直接站起来。 来到陆远之身前,冷冷的看着陆远之:“你再多说一句,我便生撕了你。” “休伤我主!!” 布奉站到了陆远之与那壮汉中间,死死的看着壮汉。 但是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本章完) 205.第205章 陆远之的分析 第205章 陆远之的分析 从以上对话中,陆远之得到的信息同样不少。 首先,自己的名字叫释然。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众所周知西方佛门之地以外姓人居多,像什么布吉拉土,什么撒其冷,什么布奉…… 这些听起来就像前世少数民族的名字。 释然…… 听起来反倒更像是中文很自然的释然。 这就有些奇怪。 但是陆远之也只当这个是巧合。 看着眼前而且,这个叫布吉拉土的壮汉似乎有些惧怕自己,但是自从他说要投奔撒其冷将军之后胆子就变的大了起来,又敢直直的看着自己与自己对视,更是扬言要…… “撕了我?” 陆远之目光一冷,虽然眼前这个大块头要比自己高不止一个头,但是他的眼神依旧丝毫不避。 “你也配?” 现在陆远之已经把此人判为了死刑。 “布吉拉土,汝要与我族上下死斗??!” 站在陆远之与布吉拉土中间的布奉此时勉强看着自己眼前的大块头。 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倔强的看着这个大块头。 “我还是那句话,交出你们的粮食,你们也不想让事情闹出人命吧??” 布吉拉土没有看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布奉,而是看着陆远之,眼神中都是嘲讽。 布吉拉土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惹的陆远之身后的一众族人全都要爆发起来。 “布吉拉土,你真是个卑鄙的叛徒!” “族长,我们不要跟他废话,直接杀了他们!” “是啊!我们都已经做好了誓冲动保护族地的准备了!” “…………” 陆远之听着身后族人的声音,眼神之中也闪烁着让人害怕的光芒,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壮汉。 就在气氛一点就要爆炸的时候。 而布吉拉土身后的老弱病残中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看着大概三十岁左右,圆脸,鹰勾鼻,那一双眯眼中闪烁着阴恻恻的光芒。 “这位族长,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剑拔弩张。” 此人一站出来,仿佛就身带气场一般,语气缓和,仿佛他的声音带着能平复人们心境的魔力。 “你是谁?” 陆远之皱眉看着此人。 “呵呵,在下叫撒末,是撒其冷大将军座下之前锋,前来此地考察,顺便为撒其冷将军解救世人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唤做撒末的人脸上闪过过一丝让人不舒服的笑容看着陆远之,努力显的自己异常亲和。 “撒其冷将军是热爱和平的将军,我们绝不轻易动武,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大可以坐下谈谈,没必要如此。” 撒末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看到撒末如此认真的表情,陆远之的眼神微微闪烁一下。 “你要谈什么?” “呵呵,其实关于粮食的问题,我撒其冷大将军是从来不缺少,之所以前来借粮,只是布吉拉土他们暂时缺粮,只要有些粮食能度过这些日子,等撒其冷将军的大军一到,所有人都将不再为粮食发愁!” 撒其认真的看着陆远之:“我觉得释然族长您不妨大方的将粮食借出来,等撒其冷将军一到,我们必然可以双倍奉还。” “哦。” 陆远之眯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唤做撒末的圆脸男人。 “我凭什么借粮给你们,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陆远之的声音很淡然,而且声音中已经蕴含着一丝不耐。 “我们不妨做个交易如何?” 撒末并没有因为陆远之语气的不耐而作出什么举动,而是淡然的看着陆远之脸上依旧是亲和的笑容: “您借粮给我们,我们自然会帮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呢?”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撒末。 “比如帮族内照顾女人孩子,保护女人孩子的安全,等撒其冷大将军的大军一到,哪怕是族内所有人的安全我们都会照顾周到的。” 撒末依旧是一脸认真,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模样。 ???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一怒。 妈的,狗蓝子。 真当老子什么都不懂? “你莫非真觉得我是短智之人?” 陆远之被气笑了。 “族长大人,我知道您心中所想,我是修练者,我可以对天神发誓,我们绝不会做出什么您想的那种下作之事!” 撒末的眼神很坚定,随后顺手伸出自己的右手,只是一个变换,他的右手骤然扩大了一圈…… “若违此誓,定叫天神将我抽筋拔骨!” 他这么一说,除了陆远之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在西方,修炼者对天神发誓已经是一个人最真诚的语言了。 而且西方,是真有天神存在的。。 而且修炼者想要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一定要对天神心怀虔诚之心! “撒末大人?!!” 布吉拉土最先懵了,他呆呆的看着撒末。 “我们真不碰……咳咳,我们那么多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忍的住?!” 显然他们都懵了,大哥…… 对天神发誓?? 您脑子没病吧?? 撒末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布吉拉土,看的那壮汉身子微微一颤。 …… 现实世界。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观察着陆远之在光幕中的所作所为。 大雍的人民都是陆远之的观众。 “小和尚,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那撒末一发誓,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变了?” 有人对着台上的小和尚问。 此时台上所有僧人都在忙活着维持大阵的运转。 老僧也一直闭着眼睛。 只有映尘在台上清澈的看着众人。 听到有人询问,小和尚淡然的回复道: “在远古西方,我佛为成佛之前,是由天神掌控天地,天神有一身器,可吸取世间愿力反哺到追随天神的修练者身上,有神器助天神掌管修练者,所以修练者对天神发誓若有相违会应验的。” …… 听到小和尚的话,纪宣与建宏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还有这种神器?? 能不能抢……咳咳,借过来?? 建宏的眼睛亮的如同灯泡。 毕竟这种神器用来治国那绝对是大杀器! ………… 光幕的世界当中。 陆远之脑海里自然听到了小和尚的回复。 ? 修炼者对天神发誓,相违誓言会被应验?? 这是陆远之想不到的。。。 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果然。 自己身后的族人看向那撒末的眼神已经缓和了不止一点! 而且,修炼者…… 陆远之眯着眼睛看那个唤做撒末的人。 就是不知道修炼者实力跟武者的实力比起来哪个会更强??? “撒末大人,何必与他如此废话,我们一拥而上,直接拿下他们!有我布吉拉土在,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是一合之众!” 布吉拉土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耐心,努力在众人面前展示着自己壮硕的肌肉。 发誓不碰那些族内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俺布吉拉土的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还别说,他那两米多高的大个子,给人带来的压迫感相当大。 “就是!一个只会站在别人身后的蚂蚱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有布吉拉土带头,后面的人自然胆子就更大了,所以也不再有什么心里负担,直接就恶狠狠的看着陆远之以及陆远之身后的那一堆人! 陆远之的眼神彻底冷了起来。 “你们想好,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如同九天魔音,甚至还带着一丝冷意。 “啊??” 听到陆远之的话,布吉拉土与那满脸阴恨之人互相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一丝荒唐。 随后二人:“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长笑。 “释然,你莫非真觉得现在你还是一族之长不成??” 笑完之后,布吉拉土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道: “整片大地,三年没有下过一滴雨,现在整片大地都已经乱完了!!若不是你有些存粮,能坚持到现在?实话告诉你吧,昨日里城池中的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已经在密谋要来这里抢粮了!” “我只不过是比他们更早了一步而已。” 说到这里,布吉拉土有恃无恐的看着陆远之: “把女人,还有孩子也都交出来!!有撒末大人刚刚的誓言,你应该会放心吧?” 布吉拉土这翻话,撒末并没有阻止。 唱戏嘛,总要有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不信我,你还能不信撒末大人的话吗?撒末大人可是修炼者!” …………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陆远之,静静的等待着陆远之的抉择。 有撒末这个修炼者做保证,几乎陆远之身后站着的族内众人都已经相信了。 也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戒心。 只是…… 陆远之看着那个叫撒末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淡然的嘲讽: “所以我族内手中的存粮真的会够外面整个城池的人吃?” 撒末呵呵一笑道:“能救济一些是一些人。” “啧。” 陆远之嘴角微微咧开,笑容愈发的显眼。 直到陆远之笑出了声音,笑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陆远之。 就连撒末都每陆远之笑的脸上闪过茫然。。 “撒末,你作为撒其冷座下的先锋者,想要兵不血刃的为其占领一城,亦或者想要先为其获得城内民心……” “但你又是只身一人,无钱无粮,该怎么办?”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他,并没有等他回答,而是继续带着嘲讽的淡笑道: “处在陌生的地界,想要做成一翻事,必须要先笼络一批人,然后打压一批人,分化一批……软硬兼施,恩威并用,文武相济,因地制宜。” 陆远之的话很自然的说出来,这是前世小学生都知道的伟人的名言。 这话别人可能没有什么想法。 但是在看陆远之说话的大雍之人可是心神巨震。 座位席。 建宏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笼络一批,打压一批人,分化一批,软硬兼施,恩威并用,文武相济,因地制宜。” 短短一句话,将帝王心术概括的明明白白。 甚至还不止是帝王心术,几乎已经是明言到你就是要这么做,就能在这一片做成一番事业! “此子,乃是大才!!” 建宏心中已经掀起了巨浪。 而所有的当官的,以及青禾书院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小陆风佩此话说的有水准啊!!” “是啊!谁能想到不带现实中记忆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富有深意!!” “妙啊!!” “…………” 特别是一些刚刚秋闱上榜但是不准备再考春闱的学子,马上就要去外地赴任,此时听到这么一句话,直接就开始沉思起来。 沉思之后就是无与伦比的激动!! “一语点醒梦中人!!” “小陆风佩仅凭此言,可当我师!!” 更有甚者,直接对着光幕中的陆远之深深一拜。 “陆师之言,学生受益匪浅!” “…………” 相对与现实中人的顿悟。 在光幕中。 陆远之的话并没有停止。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对面唤做撒末的人。 “所以你就找到了还算有些名气的布吉拉土,因为能在大旱三年,还能长的如此巨壮,显然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并且有自己本事的人。” “布吉拉土没有辜负你的期盼,迅速帮你集结了一批本地人,并且为你宣传撒其冷的仁慈,而众所周知,做领导的,只画饼不给甜头是不行的,所以你就升起了要打地主……额就是要打压另一批人的想法,说白了就是想通过打压这批人,获得好处反哺给追随你的人……” 陆远之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条理分明的将撒末这段时间的做法给一点一的分析出来。 其实这才是陆远之自己引以为傲的地方。 不管在哪里,自己总能凭借一些蛛丝马迹去将事情给梳理通透。 “而且你要我族女人孩子,呵呵,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陆远之看撒末本来还算淡然的眼神闪过的一丝被人拆穿的慌乱,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释然族长,在下已经对天神发过誓言……” 撒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依旧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呵呵,我知道你们不会干那些下作之事,你毕竟是发过誓的,可若是……” 陆远之的眼神已经变的极其寒冷。 “若是粮食不够分给你要拉拢的那批人,要杀可她们做食物呢??” “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算是违背誓言呢??” ………… (本章完) 206.第206章 你也来闯阵了?? 第206章 你也来闯阵了?? 不管是哪里,也不管是什么时间。 吃人这两个字总是绕不过去的一个词汇。 易子而食四个字是实实在在发生过才会被记录在史册里的。 “饿急眼了的人,早已经没有了仁义道德,你后面这些……” 陆远之嫌弃的看了过去,眼神中带着冰冷:“能在饥荒之年活到现在……想必都是吃过人的吧?” 他的眼神像是能穿透人们伪装的利剑,直直的照射在那些老弱的身上。 陆远之从来都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只有这样才是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而被陆远之看到那些人,全都下意识的避开了陆远之的那锐利的目光…… 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雍。 “这些杀千刀的。” “原来是这么想的!!” “这个叫撒末的人真贱啊!” “还好小陆风佩识破了他的阴谋。” “也是,他刚刚发誓只是说不对那些女人孩子做下作之事,也没有说不吃了她们……” “卑鄙!” “…………” 看到陆远之识破那个唤做撒末的人的狡诈,大雍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炸了! 这不是欺人太甚嘛? 拿我大雍的小陆风佩当傻子玩?? 大雍的座位席上,所有人都已经投入到了陆远之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上面。 光幕之中。 撒末脸色有些难看。 陆远之拆穿了他的心中所想。 作为修炼者,在这个天神管辖的地方,他受到的肘制不小。 首先便是众所周知的修炼者对天神发誓,若是违背誓言必将受到惩罚。 而且是不小的惩罚。 但是誓言确实是可以通过取巧发的。 所以刚刚他就通过投机取巧想来博取眼前这个叫释然的信任。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族长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毕竟修炼者在这个时代的崇高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目前基科城中的形势确实很不理想。 奉命来到基科城的时候,看到满城都是饿的急眼的城民,他人都有些麻了。 还好他算是有些经验,便集结了一批人想先带领他们去打一些大户…… 挑来选去,便打听到眼前这个城中大户还算有些余粮,所以便想着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就尽量不要动武。 不是他不想通过直接的方式去解决。 而是他很清楚,没有经过训练的一帮饿民压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办法来硬的。 毕竟他又不是多厉害的修炼者,甚至在一些特殊情况下,连眼前这个唤布吉拉土的壮汉都不一定打的过…… 更遑论人多势众的家族? 所以便想到用先礼后兵这招。 本来都快成功了,只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叫释然的族长看穿了自己。 既然看穿了,那便…… 想到这里,撒末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冷芒。 所谓擒贼先擒王,虽然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不好力敌,但是若是先拿下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族长…… 那剩下的族人就好解决了。 ………… 想到这里,撒末不再犹豫,眼神中闪过一到青灰色的光芒,一股莫名的死沉威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下一瞬间,他毫不犹豫的向着陆远之迸发而出。 同一时间,他的左右双手突兀的变大,变的肌肉虬结。 “死来!!” 一声爆喝,撒末迅速的接近陆远之,那淡漠的眼神,看陆远之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呆呆的看着撒末向着陆远之冲刺而去。 而陆远之,此时还在看着撒末。 只是他的眼神中那一抹浓郁的嘲讽让正在全速前进的撒末心中微微一凛。 看到忍不住行动的撒末,陆远之的心中闪烁的是一种啼笑皆非的心情。 这小子…… 就像是被大人拆穿了自己心中想法的小孩子,此时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报复大人…… 看着冲刺过来的撒末,陆远之心中淡然无比。 威势很小。 甚至不如自己当初在崇北县遇到的香莲变身给自己的带来的压力。 看来这个世界的修炼者…… 很弱鸡。 电光火石之间,在所有人都呆滞住的时候。 陆远之轻轻伸手,接住了撒末冲刺而来递过来的大手。 时间刚刚好,就如同是陆远之想伸个懒腰,而撒末刚刚好把自己的手递过来的一样。 “啪。” 轻轻的一声。 场景定格。 陆远之一脸惬笑的捏住了撒末的手腕,脸上闪过一丝好笑: “你知道吗,你就像小孩子一样可笑。” 陆远之的声音很轻,又很淡。 而被陆远之捏住手腕的撒末眼神在这一刻变的不可置信。 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他只觉得一股自己无法抗衡的巨力传来,钳住自己的手,让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乱动。 因为……很痛…… 痛的他甚至无法正常听陆远之接下来的话。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冷咧了起来: “小孩子犯了错是可以原谅的,但伱是大人了。” 说着陆远之眼神一冷就要了结了撒末那可怜的生命。 “放开撒末大人!他若是死了,我们所有人都会跟着陪葬!” 看到陆远之只是轻轻一捏便控制住了撒末,那个唤做布吉拉土的壮汉慌了。 他急急的冲刺而来,那壮硕无比的身子如同飓风一般,脚下踩地发出“嘭嘭嘭”的声音。 两米多高,巨壮无比的大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可不是这个撒末能比的。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那个唤做撒末的身子横冲直撞的朝着陆远之而来。 陆远之对着布吉拉土看了过去,眼中闪烁的依旧是淡淡的嘲讽。 同样的,伸手,同样的动作。 “啪” 陆远之接住了。 而布吉拉土的遭遇如同撒末一般。 手腕上的巨痛甚至一度让他觉得无法呼吸。 诡异的一模出现了。 一个看上去服饰华贵的瘦弱的年轻人,面前站立着一个手掌巨大,眼神中散发着青灰色光芒的修炼者,与一个身高两米的壮硕无比的巨汉。 连接三人的是他们各自的胳膊与手掌。 所有人都呆住了。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陆远之的嘴角闪过一丝惬意的笑容。 自己那该死的五品武者的实力。 好像连瓶颈都有了一丝微微的松动。 “咔嚓。” 下一刻,两道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个大堂中间响起。 因为声音间隔离的很近,柔和成了一道声音。 “啊!!” 接着就是痛苦的嚎叫。 壮汉与手掌巨大的二人“扑嗵”一声趟在地上,各自捂着自己的手腕。 眼中还噙着因为巨痛而产生的眼泪。 ………… 一片寂静。 整个屋子里接近一百号人,都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主……主上。。” 陆远之那个年轻的奴仆,那个唤做布奉的年轻人,一脸呆滞的看着陆远之。 一个修炼者,一个在城中声明远扬的恶霸。 在自己主人的手下如此的不堪一击…… 颠覆性的一幕传到了所有人的眼睛中。 “呵呵。” 陆远之淡然的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然的看着布奉道: “布奉,把城中所有势力的分布以及现在家族中的情况与我一一说来,我们要做好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了。 说完,陆远之找了一个椅子,“啪”的一声,放在在地上来回滚的两个可怜虫面前。 轻轻的坐在椅子上,就那么淡然的欣赏着二人嚎叫的面容。 看到如此巨有视觉冲击的一幕,那些跟着二人来族中抢粮的老弱们全都噤声,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不敢有一丝声音,生怕触怒了眼前这个恶魔。。 大雍,座位席。 “接下来的战斗?” “你傻啊,刚刚那个唤做布吉拉什么东西的壮汉不都说了吗,不止他们来借粮食,还有很多饿急了的人也在密谋,小陆风佩这是未雨绸缪,想要先发制人。” “喔,原来是这样啊!多谢多谢” “…………” 布衣百姓的看法很简单,他们永远想不到核心的点子,但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人才能想的到。 只是广场东面的座位席上,那是整个大雍最聪明的一批人了,我们不妨听听他们的看法。 大舅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葡萄放在嘴里。 看到陆远之在光幕中的表现,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父亲,大兄这是……” 海无恙此时心中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表情是淡然的,没有一丝疑惑,语气也很淡然。 问出来这句话显然只是想问而已。 看到儿子这般做态,大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满意。 看来儿子也想到了。 “先了解一下城内势力,然后做好迎接大战的准备。” 大舅的随口把自己嘴里的葡萄皮吐了出来。 眼神中带着赞扬的看着光幕。 “你大兄既然已经将那位给撒其冷大将军当先锋的撒末给废了,那他自然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那位唤做撒其冷的将军。” “虽然不知道撒其冷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先锋便大肆攻城,但做好防备总不算差的,所以你大兄要……” 来而不往非礼也。 大舅同样也采取了自己儿子的方法,淡然的回复,话也只说一半,看向海无恙。 语气中同样没有丝毫的疑惑。 只是淡然。 海无恙同样淡然道: “大兄是想先了解城中形势,随后统一城中所有势力,因为只有城中所有势力铁板一块,守城方能最省力。” 毕竟跟威武候学过几天兵法。 海无恙的对于攻城守城之事还是有一些只是储备的。 “呵呵。” 大舅笑而不语。 只是抬头看着光幕。 光幕中。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布奉,想先了解一下此时城中的所有事情。 “主人……这。。” 布奉说到底只是一个下人罢了,眼神中首先闪过的是一丝茫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还需要锻炼啊。” 看到布奉茫然的脸色,陆远之心中反而一喜。 可以,接下来就是自己的表演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光幕的幻境之中,而自己身处的这个族长之位的人一定是知道一些城中势力分布的。 但自己又不是他,也没有任何的记忆继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表现出来失忆…… 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了解自己的想要了解的势力。 “嗯……” 布奉听到陆远之的话,脸上有些面红耳赤。 显然是自己不会说话让主人失望自己也羞愧。 “无妨,人都是慢慢成长的。” 陆远之笑着拍了拍布奉的肩膀,随后用引导的语气问道: “那城中最大的势力是……” 陆远之的语气同样没有疑惑,只是淡然的看着布奉。 “是城主府!” 听到陆远之那引导的语气,布奉心中泛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情。 主人这是对自己言传身教啊!! 布奉激动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哦……那城主府的粮食……兵力…” 陆远之笑着看布奉,同样是引导的语气。 “城主府有粮!比我族有的更多,但是城主府是有修炼者的!而且不止一位,街中传言,城主府的修炼者甚至能抗起一座大山!” 布奉被陆远之的话给引导的思路异常的清晰,心里的话瞬间就有了非常缜密的逻辑。 慢慢的,布奉越说越顺,如同芝麻外倾一样,一点一点的把所有陆远之想要知道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看着布奉渐渐通顺的话,陆远之满意的点点头,眼神中溢出的是对布奉的欣赏…… 就这样,陆远之不仅得到了布奉的忠心,而且还没有暴露自己,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就在陆远之更想问下一步的时候。 一道清冷的女音从大堂的门外传来。 “释然!你还好吗?”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跨越了进来…… 陆远之被声音吸引了过去,看到那道倩影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 冷淡阿姨?? 卧槽?? 冷淡阿姨怎么来了?? 难道闯阵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一万个问号在陆远之的心中升起。 而现实中。 同样愣住的还有站在纪宣身边的冷淡阿姨。 上官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看着光幕中那个与自己长着一模一样脸的女人,她的眼也有些溃散…… 这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207.第207章 窘迫 第207章 窘迫 “主母。” 在那张与冷淡阿姨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的时候。 大堂内,布奉用对陆远之一样恭敬的语气,对着那女人恭敬的问候了一声。 “布奉……这是怎么了?” 冷淡阿姨二号一进来,脸上就带着急切的关心看着陆远之,听到下人向自己问好,便看着布奉问。 布奉恭敬的回答道:“只是除了一点小意外,不过族长大人都已经解决了。” 显然下人也是知道轻重的,一些过于现实与残忍的话,并不想说给女人听。 陆远之此时的脑子有些宕机。 等等。 这个跟冷淡阿姨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是自己的……媳妇?? 好小子。 接下来,要好好审讯一下二人。 “哦!” “先把他们押进牢房。” 建宏听到长乐公主的话,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但他也不知道啊,所以微笑着摇头,并没有回答长乐的话。 身子壮硕的布吉拉土,与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人形态的撒末二人无精打采的背靠在木棍上,被绳子包成了粽子。 “好。” 撒末一脸认真,就差没有指天发誓赌咒了。 “乞丐?” 撒末当场就是一声惨叫。 纪宣的脸上那温和的笑意也带着一丝古怪,只是看着那努力保持冷淡,但是被脸上的红晕出卖了的上官,心中自然知道上官此时的窘迫,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心情从她的心中浮现而起。 “起兵以前,撒其冷是我南藏城的一个乞丐。” 陆远之直接就开门见山,冷冷的看着那个叫撒末的人。 “是。” “那不是佩寅郎的冰块吗??” “我自是知道分寸的。” 她看着光幕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居然被陆远之唤做夫人…… ………… 此时为了避嫌,撒末甚至都已经开始不称其为大将军了。 而听了小和尚的解释之后。 陆远之心中暗暗想,十天之内将此城彻底占领,随后便是与那位叫撒其冷的天选之人的碰撞了。 “一个月左右。” “咳咳。。” 这个唤做撒其冷的人,在前世绝对是某个无聊的作者写出来的无脑爽文的主角…… “千真万确!我当时亲眼看到他那个箱子,每天中午时间一到就会闪过白光,随后箱子里就会出现满满一整箱的食物!” 纷纷看向了冷淡阿姨。 上官二号看了一眼地上两个奇怪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是想到自己丈夫那温柔的性格,若不是这二人犯了什么大错,肯定不会如此惩罚他们,随后也就释然了。 陆远之冷淡的看了一声那群老弱。 陆远之眼神一眯,这才是他想知道的。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陆远之对着自己那些手持着刀枪剑的族人们笑道。 “上官……” “额……” 现实中,巨大的广场里。 陆远之差点没忍住就想来一句,夫人我们直接走吧,我什么事都不想管了,只想跟你上床…… 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后来才知道是自己认错了。 “我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欺骗大人!!” “原来如此!” 陆远之自然是听到了小和尚的解释。 就算不知道的我也得给您编出来。 广场中有点见识的人都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一时间她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脸上还是努力保持着平日里的清冷,对于周围古怪的眼神熟视无睹。 弱弱的看着陆远之,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滚!” 看到冷淡阿姨像鸵鸟一般的动作,周围人的脸色愈发的古怪了起来。 布奉带人招呼了一声,便带着人将这二人捆了起来。 而此时的光幕中。 感受着手中那令人联想起伏的温热。 本来以为眼前这个年轻族长只是通过自己的只言片语就分析出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是脑子十分灵活的一个人,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人不仅脑子好使,就连武力都是那么的强悍。 说着,手中的木棍已经扬了起来,对着撒末的大腿就是“呯”的一声! “啊!!!” 当时他还觉得二人是神仙眷侣,两个人都长的超级好看…… “嗯??小陆风佩你不对劲啊!” 纪宣,建宏,还有公羊敢等知道上官与陆远之关系的人脸色都在这一刻变的古怪了起来。 小和尚抬头看了一眼光幕,清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在来京城之前是见过陆远之与上官二人。 陆远之微微皱眉,他敢肯定,撒其冷绝对会来攻这座城。 …… “…………” “夫人,此时我们正在谈论事情,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伱先回去。” 其实说是审讯室,无非也就是临时的柴房改造的而已。 冷淡阿姨只是淡然的看了公羊敢一眼,冷冷的注视着公羊敢。 而建宏的眼神也刚好看了过来。 公羊敢感受着上官的死亡凝视,尴尬的干咳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将眼神看向巨大光幕。 撒末自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妇,看到陆远之闪烁着危险的眼神,将自己知道的如同倒黄豆一般,源源不断的向陆远之诉说。 刚刚陆远之轻轻松松的解决了城中的恶霸与一位修炼者,在众人的眼里,已经是可以比肩神明了…… 十五六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夸张一点的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自然是什么都懂一点,情情爱爱的什么的自然也不例外。 陆远之明白了。 不过长乐也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只是很小声的问建宏。 “额。” “哦。” “好好训练,我们的粮食还多,不要怕不够吃。” 陆远之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艰难的开口道:“夫……夫人,挺好的。” “你还好吗?” 她自然是听到了小和尚的解释。 “撒其冷大将军此时已经占领了两座城,我走之前商量的是要攻打这座城东边的那座,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应该已经差不多了,想来最多一个月,大军就会开往这边。” 眼神中带着警告。 纪宣也有些发愣。 “无事就好。” 广场中,自然有人认的出来上官的脸。 “咳咳。” 冷淡阿姨怎么就成了自己在意的人了?? 不过当他脑海中闪过一到在川流不息的漯河中,美人落水那天的涟漪,心中闪过一丝火热。。 那柔弱无骨的身躯此时在心中尚有余温。 这话骗骗小孩子还行,想骗俺?痴人说梦! 此时的建宏眼神异常的惊愕,看着自己的妹妹明明在纪宣旁边站着,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光幕上了?? 小长乐也一脸惊讶。 上官二号点点头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 “是,族长!!” 陆远之心中已经百分之百确定,绝对不是冷淡阿姨。 “不是,她怎么也在里面,莫不是也去闯阵了??” ………… “哈哈哈!” 陆远之的邪恶的眼神投到了那个叫布吉拉土的人身上。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这……” 对着上苍祈求。 “小陆风佩与其美女上司不得不说的故事。” 而冷淡阿姨此时的心中有些慌乱。 “千真万确!只是当时谁也想不到几士人就敢去城主府抢劫,所以就让他起来了。” …… 那是十天吧。 “不知道啊,我看她明明在纪宣旁边站着啊!” 小孩子没有什么心眼,当即就像自己的父亲表达自己的疑惑。 “那么,该你了。” 他了解的跟刚刚布奉在大堂中说的那些信息差不多。。 “撒其冷大将军是受天神眷顾的人,他有一件宝物,可以凭空吐粮食!当时就是因为他有这件宝物,才有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凭借这件宝物,他集节了几十人,直接火并了南藏城的城主府,杀了城主,获取了他们的粮食,随后便开始慢慢扩大规模……” 这走的是主角的道路啊。 但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忍住心中的冲动,笑呵呵的温柔道: 陆远之听到撒末的话,淡然道:“一介乞丐怎么可能会拥兵几万,他哪里来的粮草?他又哪里来的钱财?” “阿弥陀佛,大阵之中出现的任何人与闯阵者现实中的生活都是十分密切的,我佛大阵乃为半梦半境,若是心中十分在意之人自然会影响大阵,从而在大阵中映射出此人。” 开局一个碗,随后获得珍贵的宝物,再通过宝物收取人心,然后再大胆的前往城主府来一个出其不意。。。 毕竟上官也算得上佩寅郎里比较出名的云佩了。 撒末一咬牙,直接出说出了另人瞠目结舌的话。。 布吉拉土嘴角微微一抽。 “咳咳,小孩子,不要多问!” “撒其冷什么时候到。” 审讯室内。 撒末老老实实的看着陆远之。 “父皇,这么说的话,姑姑是陆风佩很在意的人咯!” 小长乐撇嘴,那圆咕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自己姑姑,然后又看像大光幕。 “风流还得看我小陆风佩啊!” “哦……” 她实在有些不敢面对他人的眼神。。 他要好好审问一下那两个人。 冷淡阿姨早已经呆若木鸡。 她发誓,只要公羊敢再多说些什么,一定要跟他拼个不死不休! 似乎是感受到众人的疑惑。 虽然台上的观众声音他听不得,但是距离他现实中本体最近的小和尚的话他是可以听的到的。。 “父皇,那不是姑姑吗??” 跟当年的威武候都不多遑让。 什么鬼? 陆远之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低声哀嚎的两个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 那凄惨的模样看的绑在旁边的布吉拉土眼神直跳。 因为冷淡阿姨从来不会这么温柔的关心人的。。 “嘘!你不要命了?小些声音!!” 怎么闯个阵还有这种好事? 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脸。 只是在心中给光幕中的陆远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小和尚不管是声音还是眼神都十分的清澈,对着众人解释。 “我是说,他真的有上天给予的宝物?” 撒末疼的眼泪的出来了:“我敢对天神发誓!” 陆远之心中闪过一万头草泥马。 “嗯?” 而长乐这个时候的眼神中闪过的熊熊八卦之火已经掩盖不住。 “神明保佑我释然。” 先是心虚的看了一眼建宏。 难得的,建宏在长乐面前严肃起来。 上官自然也感受到了建宏的揶揄的眼神,只是冷冷的看了过去。 建宏干咳了一声,笑着扭头继续看向光幕。 陆远之笑着起身离开,前往追随布奉的身影。 上官二号看了陆远之一眼,上前握住陆远之的手,眼神中的绵绵情意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其实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 “滚!” 陆远之听了撒末的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寒芒:“看来你还是没吃够苦头啊,敢骗我!” 陆远之一愣,眼神闪过一道冷芒:“果真?” 所以此时对陆远之绝对的服从,绝对的言听计从。 …… 公羊敢那带着揶揄的声音在这一刻响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调侃。 老弱们此时没有了主心骨,互相对视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便都离开了。 女人关心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他。 “小和尚的意思是这位云佩是小陆风佩非常在意的人??所以在大阵中将这位云佩映射了出来??” “你要当心。” 与冷淡阿姨一模一样的那个女人,在听到陆远之说自己无事的时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差不厘吧。” 这两人绝对是坏人。 撒末一脸认真的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敢有任何的欺骗。。 “撒其冷是什么身份……” 而且撒末的话就能全信了? 陆远之可不信会是一个月。 等上官二号走了之后,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冷芒。 陆远之眯着眼。 布吉拉土看到陆远之的眼神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城主府你了解多少?” 建宏更是向这边投来了八卦的眼神,看向自己上官。 “您说,我知道的一定全部都说。” 认出上官的人都开始了私下的议论纷纷。 看着地上两个驴打滚的人,他心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不过他灵机一动真让他想起来些什么。 “我知道有一个暗道可以直通城主夫人的房间……” 嗯??? 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本章完) 208.第208章 陆远之:我就是神! 第208章 陆远之:我就是神! 嗯??? 听了布吉拉土的话之后,陆远之的眼神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城主夫人?” 陆远之皱眉,看着布吉拉土,眼神中闪过一丝好笑。 这小子不会还是个采的勾当吧? 但是你采到城主府多多少少就有些作死了吧? “真的!” 布吉拉土看到陆远之那带着古怪的笑容,生怕陆远之不信,一脸认真道: “我有一个朋友,是跟着城主府的一位修炼者做小童的,他亲口说的,那位修炼者与城主夫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就挖了个通道……” 擦! 陆远之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人的脸色极其的虔诚。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电光火石之间,陆远之眼神微微一冷。 好在一且还算顺利,当他走到头的时候,一直也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呼……” “啊??!!” ………… 冷冷的看了一眼陆远之正想说话。 电光火石之间,陆远之看到那人的手掌似乎变作了一条有力的树蔓一般。 “夫人,我先走了,明日再来找你。” 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也就十七八岁。 “是吗?” “追随修炼者的普通人都唤作小童。” 说完便对着陆远之出手,那叫一个果决。 “快,六子,下去。”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警惕。 “我想出现在这里。” 陆远之听了半天床脚,正在想这人怎么还没完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敲门的声音。 看到洞口,陆远之便不再犹豫,直接就跳了下来,顺便把水缸挪回了原地。 陆远之轻轻放手。 “妈的。” 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陆远之轻轻推动水缸。 “当然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的话,直接就杀了。” 不对啊。 陆远之暗骂了一声。 “啊?!!!” “嫂嫂,几日没见了我怎忍的住?” 这是陆远之第二次看到如此的异像。 “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的笑容,。 不过纪宣毕竟自诩正直之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品头论足的话。 而且陆远之比这个人的长相更高明的点是更加亲近于普通人。 女声的语言中带着强烈的不可置信。 果然没有骗自己,这个布吉拉土还算有些小东西。 这个人长的细皮嫩肉的。 看着跟前世的某个在蹬缝纫机的吴某人差不多的脸,陆远之的脸上带着点狐疑: “你是谁?” 明明还没有自己大,怎么就牢牢的控制住自己,自己怎么也放不开啊?? 这是一个比较长的隧道。 而且正被陆远之以极其戏谑的眼神看着。 陆远之听了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好笑 “本来还想给你些活路的,你自己取死,那便怨不得我了!” 话说的无比的流畅。 陆远之月脸疑惑的看着他。 自己他能感觉到自己五品武者的实力,就算在这个世界不说独步天下,但也绝对鲜有人能比。 显然那人也不想摸着眼前的头脑。 “你以为你是谁?” 已经炸了。 陆远之那异于常人的体魄绝对不是修炼者能媲美的。 陆远之起身,淡然的撇了一眼凄惨的二人,并没有下杀手。 上一次是在自己的家族当中看到撒末那个傻子对自己出手。 这一点是撒末在一边补充的。 “我要弄死你!” 到最后,脸色变的通红,眼神中布满血丝,恐惧的看着陆远之,艰难的摇头: “不……不要,求……求你放我……” 小长乐一脸茫然的看着建宏。 那人的语气中带着笃定,看着陆远之的眼神如同猫戏老鼠一般。 陆远之从声音到表情都是一脸的戏谑。 走出了房间,陆远之凝眉思索。 要知道这可是饿死人的世道,能有余粮养这么多可战之兵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人同样警惕的看着陆远之: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一棵布吉拉土最终说的那棵大树。 他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白脸 确实就是个小白脸。 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打算。 “……” 但是装的那叫一个无比真实。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水缸赫然就是通往城主府夫人床上的路你看信? 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 看来族内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因为眼前这个城主府的客卿……就算是客卿吧。 陆远之的身子陡然一怔,眼神中闪过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嘭。” 这次的话………… 说完便是匆匆离去的声音。 “夫人,今日怎么睡这么早。” “怎么?莫沙做了什么?” 变长之后,朝着自己飞驰而来。 那人慢慢的咳嗽了起来。 果然,没有丝毫的意外,依旧是散发着青灰色的光芒。 “咳咳……” 他看的出来陆远之不是修炼者。 跳下洞口之后陆远之眼前是一片漆黑。 不过这次去城主府的话,陆远之并不打算带人去,他想自己独自一个人会一会那城主府。 陆远之凭借自己的感应是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实力非常的弱。 陆远之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淡然道: “看小陆风佩就是好,这都可以?” 首先,族内人数还算不少。 女人的声音异常慌乱。 突然伸出自己的左手,像是抓泥鳅一样,突然抓住这个光滑的如同藤蔓一样的胳膊。 大雍,观众席。 陆远之的脸色变的十分的邪恶。 陆远之的声音很淡。 陆远之当然还是有自己的孤傲的。 难道追随天神的修炼者都是这样的模样嘛?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哦,来是想告诉你,莫沙今天又在外面惹祸了。” 思索了一番之后,陆远之已经有了计较。 “哦。” “小子,受死!!” 陆远之看着即将到达自己身上如同树蔓一样的胳膊,特意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人的眼睛。。 “你!” 那人一脸憋屈! “神明是公平的!” 就是那种谁看了都会赞叹一声美少年的人。 伸手在那人的脖子上抓住,然后缓缓的用力…… 小太监赶紧来到小长乐身边:“公主,这边有个事需要您来看一下……”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神明那获得的力量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极限了?” 推开之后,果然一个勉强能容的下一个人的洞口就出现了。 “那你今天应该走不了了” 那人用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扎不开。 陆远之其实是带着一丝询问的口吻的。 事已至此,按照常理出牌肯定会死的连渣渣的不剩,所以就必须得用险招。 “嘘……兄弟,别说话!” 就在陆远之想这俩人什么时候会完事的时候。 对于族里的大概情况已经有所了解。 朕也是第一次啊! 四周看了看,当看到布吉拉土嘴里说的建筑之时,眼神微微一亮。 陆远之看着那人只要一提到神明,便是一脸的恭敬,就知道跟自己之前抓住的那个叫撒末的差不多,都是小角色。 只能把一句牛逼打在公屏上。 “我就是神明,我可以以神明的身份发誓。” 因为此时的他正在被陆远之搂在怀中。 毕竟这种事情确实稀奇的紧。 陆远之一脸坦然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的像吴某的人。 一道略微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用关心的语气对那女人说。 “呵呵。” “父皇……这是什么??” 一道类似于开门的声音。 “修炼者的小童是什么?” “我是谁?你不知道就敢出现在这里?” 不过陆远之早已经达到了五品,已经初步具备了夜视的能力,所以眼前的黑暗对于他来说压根就什么都不算。 笑容中带着神秘与揶揄。 因为修炼者不修体魄。。 因为他对这个世界的修炼者是一点也不了解。 陆远之只身来到关押犯人的地方,问出怎么前往城主府的路之后,便穿着一身夜行衣出发了。 “你打不过我。” “放开你??” 非常的淡,淡到谁听了都会升起一股冷然的气息。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年轻。 那人一好不容易挣脱了陆远之的控制,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纪宣的脸上也透着古怪。 下一瞬间。 那人震惊的看着陆远之。 “等有机会一定跟你比式一下。” 听到这句话的酷似吴某人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就个兔起鹘落之间,就已经来到了那个建筑前。 其实单论长相的感觉,陆远之的长相绝对是不下与眼前这个人的。 陆远之一愣,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上方,一道人影跳了进来…… 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陆远之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 陆远之跳上屋顶。 陆远之自从上次在崇北嫖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听到这声音,难免有些情不自禁。 威严的声音变的有些严肃。 建宏坐在椅子上,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陆远之说完,当场转身就走。 “妈的。” 静静的等着陆远之继续往下说。 “夫人,在屋里吗?” 那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要爆发的情绪,现在这个状态确实不适合爆发,上面还有城主。 很明显,一道妩媚的女音。 接下来就是一阵不堪入目的声音。 因为这个时代,只要是身体异于常人的修炼者,只要敢发誓,那就代表这个人说的话绝对事十真无假的! 那人冷冷的看着陆远之。 建宏听了小长乐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赶紧给自己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哦。” “…………” ………… 而且,自己想要挣扎一下都没有力气,甚至自己都已经把从神明那里获得的最大的力量运转了起来,却一点用都没有。 除去老人孩子妇女。 ………… 在族内转悠了几圈之后。 陆远之皱眉。 “噗嗵!” 不是修炼者就当然对于修炼者的事情是不懂的,撒末也能理解。 那人听了陆远之驴唇不对马嘴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也是仗着艺高人胆大,敢自己一个人乱跑。 “当然……你松手!!” “有些头疼,想早些休息,伱今天怎么想着到我这里了?” 眼神中的那一丝怀疑再也消失不见。 大树对面刚好有一口水缸。 陆远之淡然的点头。 陆远之看着眼前这个酷似吴某凡的人,嘴角闪过一丝冷意: “我这辈子这讨厌小鲜肉了。” 就在陆远之想找什么出口的时候,他的头顶上方传来古怪的对话。。 说话都带着一丝不囫囵。 “好一对讨厌不起来的狗男女啊!除了上次闹洞房,这还是老子第一次听人房事。” 那人的眼神很警惕,警惕到陆远之都有些浑身不自在。 “信徒撒光明拜见神明大人!!” 陆远之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出了族内的大门。 陆远之缓缓往前走,脸上依旧是警惕的看着四周,预防着随时会突发的危险。 不过当听到陆远之以神明的身份发誓之后。 所以多多少少就有些茫然不解。 “你又是谁?” 陆远之没有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所以也就没有多做挣扎。 平时需要三五个人才能推动的大水缸,陆远之只是不见怎么用力就轻易的给推开了…… 陆远之刚想开口,那他赶紧上前捂住陆远之的嘴。 “六儿,你轻点儿,我怕动静大的话,让人听到。” 沃日! 女人故慵懒的声音。 能战斗,能上战场的族内子弟大概有五十人左右。 陆远之一脸戏谑。 “看好他们二人。” 奶奶的,原来看别人弄这事,居然是这样的…… …………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四目相对。 夜幕渐渐降临。 那人好笑的看着陆远之,眼神中的冷芒一闪而过。 二人对视,久久不言。 “他杀了人。” 那人直接就跪在地上,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的看着陆远之。 眼神中带着冷意: 那人一脸迷茫的看着陆远之。 只是淡然的往外站了站。 却听到头顶上来了一句。 “小东西,你很别致啊?” 实力很弱。 “起来吧,此次降临凡间,有一事要吩咐你……” 陆远之的话说的也是滴水不漏。 而且态度架势做的那叫一个足………… (本章完) 209.第209章 要突破了 第209章 要突破了 大雍座位席。 陆远之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想象不到。 直接开始假扮神明? 纪宣看到陆远之的表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脸上便是愈发亲和的笑容。 这小子的想法永远都是那么让人觉得神奇。 “这小子……” 建宏也惊讶了一下。 看着光幕,眼神中闪过的是让人猜测不透的光芒。 …… “神明大人,您尽管吩咐我!” 那酷似吴某的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嘱咐了一句撒光明,随后将自己的庄子在哪告诉了他。 撒光明恭敬的请陆远之往外走。 “快睡吧。” 能亲自接触神明,只要好好跟着,不管干什么,都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要陆远之给不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手中的茶杯会立刻被他摔在地上。 说这话的时候,陆远之一脸的认真。 看到陆远之轻轻一指将瓶变为粉末。 陆远之缓缓的说道:“有人趁着此乱作恶多端,甚至更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想要一统凡界挑战神们的权力……” 陆远之一脸笑容的伸手抚摸了一下撒光明的头。 对于撒光明来说,他本来就是城主府的修炼者,向自己的老板引荐一位新人也属于十分正常的一件事。 “夫人。”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那人: 显然撒光明在城主府内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陆远之的话中带着轻松,甚至带着一丝鄙夷。 “撒光明,你愿意为神明做最忠诚的仆人吗?” “主上大人尽管吩咐!” 陆远之谁都没有搭理,回到了最开始自己醒来的房间。 实在是太废力了。 但是在阵法的世界当中,俨然已经是一晚上过去了。 大雍。 想到这里,便开始疯狂催动自己丹田里的气往自己的双腿之中灌溉。 老壁灯,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呵呵。” “啾!” “我愿意!” 城主大人脸上闪过一丝兴趣,看着陆远之,也不慌,慢慢的捋着自己手中的烟袋。 这一大早就过来了。 速度之快,绝无仅有。 最起码陆远之是受不了。 撒光明恭敬的看着陆远之:“主上先上。” 转悠了几圈之后。 而此番动作在撒光明眼中,就像是陆远之会瞬移一样! “神明大人!” 撒光明甚至没有一丝怀疑,激动的满脸通红。 刚刚一路狂奔,几乎用干了丹田里的气机。 那人看到陆远之之后,眼神中闪过明了,能人撒光明如此恭敬的想必就是他口中所说之人了。 “暴殄天物!” 回到自己的族内。 “哦?” 在万众瞩目中,陆远之用自己的方式,并没有向大家开启现场直播。 一道温柔的女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不过也从这里知道了眼前这个跟上官阿姨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原来叫素素。 城主大人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先生。” 一路无话,很快,二人便出现在了城主府前。 声音如同百灵鸟在哀怨。 感受了一下,真实时间应该是只过了半柱香不到。 老子修了半辈子炼,当了这么久的修炼者,运气那也就是好,跟城主夫人苟且一下就能遇到这种好事…… 说完这句话陆远之便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是隧道的入口。 ………… 说完撒光明重重的向陆远之跪下,然后用自己的嘴唇去亲吻陆远之的脚面。 说这些话的时候,城主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陆远之,仿佛在努力寻找着陆远之身上的破绽。 “如此大美人放在身前都没有想法!” “早些歇息吧。” “我相信城主大人绝不是肤浅之人,如果什么事情都只看表面的话,那此人注定成不了什么事情,而且只会死的更早。” 好像自从自己躺在床上开始,时间的流速变的快了许多。 “都是一些琐事罢了。” “主上!您最忠诚的奴仆向您问好。” 撒光明眼神带着恭敬。 “这样啊……” 都是调侃。 面对老东西的逼问,陆远之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平静的看着城主: 脸色依旧冷淡,但是看向光幕的眼神中已经缓和了很多,甚至向陆远之投去了赞赏,认同等复杂的眼神。 撒光明恭敬的对陆远之道:“前面就是了,城主大人应该就在堂内。” “什么大祸?” “主人,有一位自称撒光明的人来找您。” 就在陆远之运转好气息,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 撒光明此时恭恭敬敬的看着陆远之。 但是受不了能怎么办? 他可不想给那个叫什么映尘的和尚来一场现场直播。 所以只能用这个万金油的称呼。 二话不说,直接坐在床上就开始调息。 陆远之给自己的身份确实好使,不管编什么理由,只要话说的够漂亮,没有人会不相信。 因为若是野心勃勃之人,此时便已经是本人出现在了自己这里请自己出山。 说着,眼前这酷似上官的女人居然开始当着陆远之的面脱衣服…… 陆远之睁眼,看到了冷淡阿姨那张温柔的脸。 布奉的声音在外面恭敬的响起。 撒光明低头道:“属下如实向城主说您是神界下凡的使者,是来帮助他的。” 布奉带着陆远之来到会客的大堂。 接着就是城主府中所有的修炼者一涌而上,将陆远之砍成肉泥。 “很好,起来吧。” 果然,这老东西确实没有那么好忽悠的,居然特娘的调查自己? 不过陆远之心中也早以有了计较。 “我此次下凡,便是阻止这些心怀不轨之人……”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翘。 “素素,我刚刚去了一趟城主府,明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要养精蓄锐……” 陆远之无所谓的笑了笑:“只是我平日还算有些繁忙,可能时间不多。” “真相永远都要亲眼所见,比如……这样。” 不管怎么说,阴差阳错之下,陆远之居然收服了一位修炼者,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而此时的大堂之中早已经站立了一个人。 “释然你是不想碰素素吗?” “怎么了?” 陆远之醒来。 “恩。” 阵法这么先进? 而此时的陆远之一脸严肃的看着撒光明,仿佛是在进行什么很虔诚的仪式。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撒光明。 “这……” “释然。” 来到了城主平日里会客的地方。 看着陆远之严肃的脸色,她自然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女人,轻轻的点点头: “带我去见他!” 见到那撒光明已经是等候多时的身子。 所以观众们心中的那一丝期待自然落空。 就此言而看。 “是。” “带我去。” “夫人……” 撒光明的眼中全都是最虔诚的崇拜。。 他发誓,哪怕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修炼者来,也绝对做不到在不触碰物体的情况下将物体融化成为粉末!! 但又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他的面前。 啧,果然这个世界上最牢靠的关系还得是信徒与神明之间的关系。 城主大人呆住了。 “我去也。” “那什么是真相?” 城主的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随后脸色变的阴沉了起来。 “带我一统凡间,返回天界之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毕竟在眼前这个女人眼里,她是自己的媳妇儿。 上官阿姨淡然的脸上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此人看上去五十左右的年纪,一副富家翁的打扮,倒像是更有亲和力的老者。 陆远之尴尬的笑笑,“没事,只是忽然有些累了。” 陆远之淡然的看了一眼撒光明。 陆远之下意识的出言阻止,但是忽然又想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阻止的理由啊…… …… 躺在床上,陆远之静静的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陆远之淡然点头,上了马车。 问这句话的时候,那人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激动。 撒光明这个名字是陆远之刚刚听此人说的。 听到陆远之的话,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幽怨。 所有的武者全都惊叹无比。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怎么说的?” “起来吧。” “撒光明一定誓死效忠大人!” 陆远之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这是属下的马车。”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 看到城主那一刻,陆远之也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毕竟是一城之主,哪有那么好忽悠的。 还知道白光一闪,转场一换,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阵法都会蒙太奇手法? 好先进。。 “释然,释通家的族长,今年十九岁。自幼无甚奇特,随老族长长大,老族长死后顺利接手释通族族长之位……我很好奇,平平无奇的释然族长,怎么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天界的神明呢?” “属下已经向城主说过了,城主一大早就让我过来请您前往城主府。” 接下来就是看自己怎么表演了。 陆远之眼神淡然,仿佛在述说一件很小的事情。 “小陆风佩居然如此!” 此时他的脑子疯狂运转在想该怎么自圆其说。 “你先上去吧,明天来我的庄子找我。” 只见被陆远之指过的那一件瓶在倾刻之间融化成了粉末。 “此次下凡,我是带着天界的任务来的。” 但若是为了主人忽悠老板…… “…………” 撒光明只是淡然的点头,然后恭敬的走在陆远之前面给陆远之带路。 女人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远之。 “光明大人。” 声音听着与昨晚地下听到了一样。 “……” 这话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所以在外界的观众们看来,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光幕中的天便已经亮了起来。 撒光明一脸虔诚的看着陆远之,仿佛是最忠诚的信徒在看自己的神明。 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我要你将我的事情说给城主,并且说我说此城近日必有大祸。” 陆远之决定在撒光明眼前炫个技。 “这样啊。” 落落大方的来到陆远之面前,笑道:“久仰先生大名。” 陆远之对着城主打太极,他自然不会轻易的就暴露自己。 随后在撒光明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堂之中。 “不知是什么任务?” 但是在撒光明听来,却是一脸的蒙圈。 “呃……” 气机透体而出,如同利剑横扫而出。 “哦。” 撒光明看到陆远之之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激动,看到陆远之过来,直接就跪在地上,然后又是一个吻鞋礼。 “谢主人!” 但是陆远之也知道,只要能忽悠成功,自己获得城中最大权利的时间将会大大缩小。 城主笑着看着陆远之:“无事就不能请先生来府中作客了嘛。” 陆远之喊的很自然,他不知道眼前这女人的名字,甚至这女人什么性格都不知道…… 陆远之的脸上全都是严肃。 那人听到陆远之的话,只觉得陆远之神秘而又强大。 此人别管是不是真心如此,最起码那脸上的忠诚自己是看的到的。 “哦?” 那城主应该没有什么野心。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布奉。 撒光明一脸认真的听,听完之后激动道: 陆远之淡然的点头。 鄙夷这个城主是一个只会看表面的浮现之人。 “嗯,现在就给你一个简单的任务。” “那郎君自然是以事业为重。” 来到外面之后,一辆还算有些排面的马车停在门口。 而看到光幕陆远之并没有化身野兽。 “呵呵,自然可以。” 看着眼前标注着城主府的大门。 呃,也不是不能接受。 “哦?不知道先生平日都忙些什么?” “凡间受灾,大地寸雨不降……” 城主轻轻的端起自己桌子上的茶杯。 “嗯。” 这是一种身为武者的独特感觉。 陆远之伸出自己的右手,运转体内的气息,对着大堂内的一件瓶轻轻一指。 单纯的陆远之身处阵中,自然是不知道其实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是给小和尚现场直播,甚至全场的那么多观众都能通过阵法光幕看到他的一切。。 二人没有什么犹豫便走了进去。 陆远之轻笑一声:“城主大人唤我来何事?” “嗯。” 路上碰到撒光明的下人全都恭敬的对着撒光明行礼。 听了城主的话,陆远之心中闪过一道声音。 “小陆大人对气息的掌控已经如此精妙了嘛!!” “…………” 只有纪宣眼神中精芒一闪: “气息变换自如,要突破了!!” (本章完) 210.第210章 刀 第210章 刀 纪宣很清楚从五品敛息境到四品证道境所经历的过程。 而在光幕中,陆远之所表现出来的境界,那绝对错不了。 纪宣老辣的眼神一眼便看出来,陆远之现在距离突破四品正式成为高品武者所需要的只差一点。 公羊敢与上官素对视了一眼。 二人眼神也同样的眯了起来。 他们就是从五品突破上来的,自然是知道陆远之此时所经历的情况。 那小子莫非是个鬼怪? 公羊敢这会儿都已经傻眼了。 他当年从五品突破到四品也足足用了十余年的打磨沉淀,然后一朝顿悟,最后才勉强突破。。 而这小子才多大? 不过,三人震惊之后便是浓浓的担忧。 “鸿沟要来了。” 城主一脸谦虚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听到声音之后,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 城主笑着拿起来,然后一只手握住头端,一只手握住中端。 陆远之狐疑的看着城主,这老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城主看陆远之的表情,心中微微一突…… 纪宣也感受到了二人眼神的担忧,转头看了一眼,随后温和的笑了笑: 城主笑呵呵的带着陆远之,脸上闪过一丝将要给人炫耀自己宝贝的得意笑容。 陆远之凝神一看,原来是内藏乾坤。 那可能就会永远失去顿悟的资格从而卡在五品,一直到死。。 然后放眼望去,陆远之看到的是清一色的摆在地上与兵器架上的兵器。。 接着他就看到自己手中的刀微微有些颤鸣。 难道是它?? 陆远之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宝刀,尝试的用脑海对着手中的宝刀问: “是你吗?” “呵呵,我不行。” …… 这么多年中,不管是家族中天赋超绝的子弟,还是天赋一般,智商愚钝的子弟,都尝想要将此刀拔出来,但无一例外,全都拔不出来…… 但是如果没有在一年之内顿悟的话。。 城主慌忙的追上陆远之。 这些东西跟大雍比起来那就是一堆破烂。 城主的脸上笑容依旧。 “昨日有线报传来,西金城已被其占据,这里距离西金只有不到百里的路程,所以我断定,他下一个目标绝对是此城。” 陆远之自然也没有多说是什么,淡然的点头跟着城主走上前。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城主,本以为这事还需要自己说出来,没想到这人居然已经知道了。 刀的声音带着一丝稚童的语气。 “呵呵。” 看到陆远之的眼神,城主苦笑一声道: 刚才的声音响起。 “怎么?还有别的事情?” 看到这些兵器,陆远之眉头微微一皱。 说话间的语气还带着几分惆怅。 陆远之抬眼坦然的看着眼前的城主。 眼神中闪过一种猫戏老鼠的光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 陆远之淡然点头。 他也知道宝物自污的道理,但是另他没有想到的,居然能自污到这个程度。。 “你觉得我缺宝物?” 上官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到了顶楼之后,突然视野变的开阔了起来。 “就是这里了。” 给陆远之一种与国师大人给自己炼制的那柄宝刀一样的感觉。 已经开始称陆远之为大人了。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看着城主,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等待他的发言。 “所以呢?” 这个顿悟如果能在一年之内完成,那就是可以完美的晋级四品,正式踏入高品武者的行列。 “怎么?城主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万一有惊喜呢? 这刀的制作过程与制作材料上比起国师给自己炼的那把刀,但是在境界上比那刀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陆远之一时间没有弄明白这小刀到底是想跟自己表达什么。 城主的看着手中宝刀,眼神中闪过神往:“当年酒刀皇一手提酒,一手持刀,率领百余人,愣是在三万军中杀了个对穿,那等风采,我等后人再也见不了了!也只能凭借前人留下的兵刃去瞻仰。” 就是好刀独有的感觉。 “此刀乃是百年前酒刀皇的佩刀,名唤雪刃。” ………… “刀不错,我挺喜欢。” “是的。” “啊?!?!” “不过我觉得这难不倒那小子。” 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这么识好歹。。 挺牛逼啊。 这看起来像烧火棍一样的东西,居然是一把刀?? 城主轻轻的把刀拔出,刀身透着洁白的亮光,乍一看过去,闪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拿它当烧火棍绝对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只一眼,他就断定,这声音肯定不是城主发出来的。 宝物虽然带不出去,但是这些东西自己还是能记的住的。。 “撒其冷的大名我自然是听过的。” “如要坚持抵抗,也坚持不了多日啊。” 城主大人脸上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这小子绝对是个小狐狸。 “第一次见如此神迹,自然有些失神,还请大人见谅。” 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 陆远之淡然的点点头,伸手接过雪刃。 陆远之淡然的笑了笑看着这老头道: “城主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族中琐事太多,需要我的地方也多,时间宝贵的紧,耽搁不得。” 话说到极为漂亮。 “你身上的气息我很喜欢。” 陆远之淡然的扫了一下,乌漆嘛黑的物品,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 陆远之总觉得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陆远之看着城主,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十日之内,此城必有大祸。” 可到了这人嘴里偏偏就成了自己对城里的安全颇为关心…… 一种极其喜悦的情绪清晰的从刀上传来。 “镪!” 这么多年了,这把刀追随自己的家族还有自己已经是很多年的历史了。 哎哟。。 只是大眼一看,就两个字,垃圾。 城主用的是敬语。 “这些都是平日里为非作歹的一些山匪游侠的兵刃,缉拿他们之后,我便命人将他们的兵刃放到了这里,算是纪念。” “一楼都是一些小蟊贼的兵刃,不值一提。” 陆远之很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气息让它很喜欢。 陆远之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陆远之的眼中带着认真。 城主面上闪过一丝艰难,一咬牙道: “但是释然大人,您有如此神力,我觉得如果您能帮助我抵抗住那些修炼者,其余的攻城士兵普通将士,我自然有能力抵抗的住。” 西方的冶炼技术还是有待提高啊……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眉头微微一皱,抬头看了一眼笑呵呵的城主。 陆远之不置可否,随着城主一起往楼上走。 而这个重要的顿悟便被成为鸿沟。 “啧。” 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雪刃入手之间,轻重刚好。 “呵呵,请。” 就在陆远之转身之际。 “呵呵,如果您能够将其拔出来,那它便是您的。” 城主遗憾的摇头:“此刀有灵,非认可者不拔出全刀。” 越过龙门便是得道。 “哦……这样啊” “释然大人,您看这个。” 陆远之想了想,便点头道:“带路吧。” 光幕中,陆远之淡然的看着眼前已经被吓傻眼的城主。 “我们直接去顶楼。” 自己这是在幻境当中,就算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宝物,我也拿不出去。。 看到陆远之那嗤之以鼻的眼神,城主自然知道陆远之在想些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好笑随后跟陆远之解释道: 城主看着陆远之那故作疑惑的脸,心里气的牙痒,但表面上却是恭敬的很: 神器有灵这四个字,在这里体现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城主,眉头微微挑了一下:“你倒是自信的紧。” “好刀。” 城主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什么感觉?” 轻轻一用力。 城主看到陆远之眼神中那赞赏的目光,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大人,我能像您保证,我城宝库中的宝物,您看了之后绝对喜欢。” 说此话的时候,城主的背都有些微微下压,仿佛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来气一样。 城主大人的瞳孔猛然扩张,一脸惊骇的看着陆远之,对着陆远之鞠躬,一礼到底: “还请释然大人救我!!” “这是……” 陆远之对此嗤之以鼻。 城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陆远之,脸上带着无奈道: “若是正常时期,我自然不惧他撒其冷,可……唉,如今天灾人祸,城中存粮已经不多……” 纪公为何如此看中那小子? 武者境界,五品到四品之间有一顿悟,需要在完全掌控了自身所有的力量,能做到将所有力量都完美运用而不浪费一丝一毫之后,便需要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顿悟四品所掌握新的力量。 “不如大人跟我看来,不管喜欢不喜欢就当是瞧一瞧宝物了,反正也不耽误您太长时间。” 陆远之皱眉,整个圆筒细长,看上去乌漆嘛黑的如同一个烧火棍。 中途路过的阁楼间,陆远之也大概扫了一眼,都是一些俗物。 这老小子不管说什么话,绝对是有他的目的在的。 “这……” …… 城主那略微有些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以。” “呵呵。” “确实让人神往。” 城主笑呵呵的带着陆远之往里面进。 当然道家也称此为龙门。 “释然大人请留步!”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不再犹豫。 不过他看到陆远之的刚刚施展的手段之后,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神色,一咬牙道: “释然大人,实不相瞒,我也知道些消息……” 说着,陆远之便选择了告辞。 “哦……”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话说的也同样是滴水不漏啊。 看到陆远之那丝毫不在意的神色,城主大人一咬牙一跺脚道: “自然不会让您白出手,我城中的宝库中还有一些宝物,您可以去观看一下,喜欢什么都归您!” 陆远之望了一眼,整个顶楼,没有什么遮掩的东西,只供了一张桌子。 “哦?” “我可以跟随你吗?” “这……” 刀声音再次传来。 陆远之听了此言,意外道:“只能拔一半?” “熟悉的感觉,酒大人身上的感觉,但你给我的感觉比酒大人还要混厚很多倍。。” 城主也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直接就带着陆远之来到了一扇看上去很陈旧的大门之前。 “释然大人,随我来,里面就是本城的宝库了。” 就在陆远之观赏自己手中宝刀之时,一道声音传近了他的脑海中。 这老小子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万一确实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那也不是不能拿,比如什么功法绝学?? 陆远之一脸疑惑的看着城主大人。 城主脸色微微僵住,但毕竟也是得了道的老狐狸,赶紧对着陆远之陪笑道: 一道极其锐利的声音响起。 反正是没有什么能引起陆远之开心的物品。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城主。 “恩……” “可否拔出全貌与我一观?” 桌上趟着三个物品。 陆远之都不由的呆了有一下。 明明是自己忽悠这人说此城近日内必有大祸。 “哦?” 陆远之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城主笑着从桌上拿起一件酷似圆形长筒的东西。 公羊敢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您瞧仔细。。”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撇。 “是我。” “其实撒其冷我打听过,其麾下最多的便是修炼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今日投奔他的修炼者传闻已经多到一座府邸都已经装不下了……” “释然大人,本城……我听闻撒光明说,您对我城的安全颇为关照,想聆听一下您的建议。。”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独特的味道,有些发霉的味道,不冲鼻子,闻着也不难受,是那种时间沉淀下来的淡淡的霉味。 这老小子真就是能屈能伸呗。 陆远之点点头,跟着城主走了进去。 看到此刀,陆远之下意识的赞赏了起来。 “哦?” 城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萧索落寞。 所以城主也知道,陆远之兴许是见猎心喜,那没办法。。。 “我试试。” 陆远之说着,轻轻的将手放在刀柄上,轻轻一抽………… (本章完) 211.第211章 赛前狠话 第211章 赛前狠话 “镪!” 一声干脆的声响,刀被陆远之完完整整的撑了出来。 刀尖的映着完美的弧度,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上去有一种窒息的美感。 陆远之凝神细看了一下。 此刀的形状与自己的窄刀略微有些类似,但更像是小日子国的武士刀。 “好刀。” 陆远之赞叹。 而此时的城主却有些傻眼。 无数英雄好汉都抽不出来的刀就这么被眼前这个叫释然的年轻人抽了出来?? 这…… “走。” 那是一本看上去不起眼的书。 其实城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相信。 陆远之细细看了一下,发现有两三个人的脸色很平静,显然是已经对此早有准备。 城主皱眉,看着剩下的所有人。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城主。 城主跟着陆远之随后而出,看到这人,听到这人嘴中的话,眼神一愣。 “吵什么!” 此言一出,刚刚还有些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变的凝重了起来。 一道淡然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着城头就是一箭射来。 城主的脸色极为难看。 “可我观眼前这阵仗,看上去很多,其实仔细算来,不过两万人左右……” 就在陆远之出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类似于斥候打扮的人一脸惊恐,急匆匆的赶来。 这些虾兵蟹将,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打死的料。 “这么快?!!” “大人!不好了!敌军出现!!五十里外!” 就在守城任务基本上都已经敲定了的时候,突然有人出言。 ………… “大人,对于此事我等也算心中早有准备,我便自领东门,若有闪失,必提头来见!” 上了城头之后,陆远之放眼望去。 现在天下大乱,国王的王室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严,百姓们连饭都吃不饱,哪管得了你王室的死活? 能起兵反的都起兵反了…… 不过城主自然也知道,既然他都把刀抽出来了…… 陆远之点头,他也挺好奇这撒其冷的大军究竟长什么样子。 纵然内心不舍,但城主还是笑的很洒脱。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屋子。 着迷的看了一眼海戒之后,城主遗憾道:“只是至今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过这颗宝石也是价值连城的。” 箭尾还有些颤抖。 城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有多少里?” 又有斥候来报。 “大人,撒其冷大军已驻城外二十里!” 说白了自己就是救火队员了呗。 伸手轻轻打开盒子,一颗炫目的戒指出现在陆远之眼前。 怎么办? 敌人来的太出其不意了。 主要是风平浪静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他是真怕被人打上门来。 “大人有所不知,此书同样是海王留下的,只是书上没有任何文字……” “是!” “嗯谢谢。” 那自然说过的话就不好收回。 来人一脸急色。 城主看陆远之疑惑的表情,笑容中含着一丝炫耀道: “此物名唤海戒,传闻中乃是海王大人的戒指,里面蕴含着海洋中宝物的线索。” 没过一会儿,便看到大军原地安营扎寨,丝毫没有要进攻城门的意图。 “嗯,既然如此,那剩下的西,南,北各门谁来守?” “大人,随我而去?” “不对啊。” 这…… “嗯,带我前去一观!” 陆远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城主过来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城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人道: “接下来便好好守城,等国王派来的援军到了便是胜利之时!!” 他现在是真相信陆远之是天上的神明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一骑便直接弯弓搭箭。 陆远之显然对这个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国家的兵如同救火队员一般,哪里有火往哪里冲……但是若全国都有火呢? 接着就是城中的士兵,手中握着武器,紧张兮兮的看着城下的大军。 陆远之也闻声看去,正是自己刚刚看到那两三个脸色平静的人。 “我的命与东门共存!” “从何而来?” “城主大人!撒其冷打过来了!!” “诸位,撒其冷的大军距离现在已经不足五十里,刚刚城主大人已经下令将城门关闭了。” 一句话,如同深水炸弹,虽然水面平静,但是所有人的内心都已经是有些惊涛骇浪。 行吧,又是一个未解之迷。 “嗯” “好!” 自己这城中平日里不怎么受欢迎的三人反倒在这个节骨眼上最让人感动。 “将信封取下与我!” 城主满脸自信道:“我自有办法可以应对。” 城主脸色大变。 城主脸上闪过一丝难看。 陆远之也开始暗暗皱眉,真如城主所说的话,此事绝对是有蹊跷的。 城主不耐的挥手…… 随后,二人一起前往城主的议事厅。 “只要我们能抵挡住大军来袭,您开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城主跟陆远之进入议事厅,看到这些人,城主先是伸手虚压了一下,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道: 这是什么情况? 陆远之人有些傻。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这个城主。 所有人一听城主要将城主府的物资拿出来,眼神全都一亮。 “怎么?” 看着眼前有些粗制滥造的城墙。 城主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军,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对着西门各将发出命令。 “接下来便是要部署所有任务,守好城才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 现在陆远之已经成了城主的救命稻草。。 “躲避!” “??” “那大人,我们刚刚说的那件事……” 基本上对撒其冷有过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人最强的重来不是手中的大军,而是他麾下的修炼者军团! “呵呵,诸位何必自扰。” 城主此次召集所有人,多都是一脸蒙蔽的赶了过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城主接过之后缓缓查看,越看脸色越差。 城主淡然道。 万斯科脸色依然平静。 “大人,撒其冷大军开伐以来,人数众多,只因其每攻一城便将城中资源平均分配,所以跟随其的普通百姓众多,按理来讲,此人攻城,至少都要五万以上之人……” “现在到哪了?” 城主也愣住了。 妈的,你早说,早说我们绝对好好跟着你干啊! “还有一事!” 城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然的问。 “这个时候?” “传我命令,抓紧时间将城门关上,让城内的士兵全部上城头,准备做战!” 最显眼的则是这些黑压压一片的最中央,一座黑色的行辗缓缓驶来。 “很好,那便各司其职,各自带兵前往城头,至于后续的粮食物资,我会命人将城主府内的余粮全部用上。” 城主一听,脸上透着欣慰。 “西门!” 城主的脸上全是严肃。 只是不同寻常的是,那箭头之上有一张信封。 陆远之的眼皮都跳了跳。 “怎么?” “此刀我很喜欢。” 不为别的,就因为刚刚在宝库之中,陆远之伸手就将那谁也拔不出来的宝刀给拔了出来…… “额。” 城主冷冷的看了一眼刚刚来报的斥候。 看来这个城主还是一个爱财的人…… 陆远之此时也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心中也并没有什么慌乱。 陆远之看了那个满头大汗的斥候,对着城主点点头。 第二件是一个小巧但精美的盒子。 大雍的京城城门最低的一处都有十六丈! 这宝库,谁再来谁就是孙子。 “准备迎敌!!” “怎么了?” “既然大人喜欢,那也是此的荣幸。” “欺人太甚!” 城主直接愣住,随后便是脸色大变:“谁的大军?” 城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当然他的脸上还是淡然的。 “行吧。” 城主一脸正色的看着三人: “五十里不到。” “诸位,撒其冷的大军已经打了过来。” “撒其冷不是还在大南城吗?” 但是剩下的所有人都是慌乱无比。 城主皱眉看了那人一眼。 看的出来,部队的质量不怎么样。 “众所周知,撒其冷最强的并不是他的部队,而是身边那些数量众多的修炼者们,这个我们如何抵挡?” 所以,此时的议事厅有些嘈杂。 “你说。” 戏剧化的一幕在城主大人看来绝对是不可置信的事情。 书上就写着两个字。 “完蛋了!” 在虚拟游戏里,自己得到的东西再牛逼,带不到现实世界里,一样瞎搭。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愿意随万斯科一起!” 那这个东西呢? 不足两丈高低的城墙…… 这是撒其冷的王牌。 “我要见城主大人!” “走吧。” 但是这东西就像是前世看的网络小说中网游头盔里的游戏一样。 城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他叫我们投降送城,若等他们杀进来,必然是屠城……” 陆远之见所有人都已经撤离,各自去忙各自的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那是什么?” 陆远之皱眉。 “释然大人,还请与我同行。” “城主大人在哪??” 城主将手中的信封递给陆远之。 部队以行辗为中心。 所有人都在慌乱之中有些口不择言。 他是一个很讨厌猜迷的人,所以就算了,哪怕这书再牛逼,陆远之也懒得在看。 此言一出,所有人具是一愣:“什么办法?” 可以,不愧是遇见此事之后还能面色不改的人,有几分勇气。 ??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陆远之眼神一愣。 剩下的人见有万斯科带头,脸上也都慢慢平静了下来,纷纷出言。 此时城中完全没有做任何的部署。 果然这个声音刚刚落下,议事厅那些嘈杂的声音,以及凝重慌乱的气氛骤然下降。 “是!” “你说什么?” 城主看着缓缓而来的部队,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城主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城主笑了笑,如同手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手上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陆远之淡然的点头。 撒其冷的大军全都原地停止前进。 看到此信封,城主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看来这个城主还有不少存粮啊! “大人,接下来就是麻烦你在城中各自出行了。” “您看!” “嗯。” 是啊!修炼者军团…… 就在所有大军都准备迎敌的时候,却发现了奇怪的一幕。 “嘭!” 有士兵恭敬的上前将信封取下。 城主很自然的插话。 “…………” 这是什么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城主疑惑的时候,只见城下大军之中奔出一骑。 “……” 嗯? 城主大人骤然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微微一喜。 他自然看的出来,城主府的资源这几个字一出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似的。 “是!” 陆远之山中闪过一丝好奇。 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在向着城墙这里缓缓而来。 对比起来,这跟开玩笑差不多。。 能从大阵中带出去的话,陆远之绝对是喜欢的。 “…………” 然后悄悄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那一脸淡然的陆远之。 这特奶奶的在城主的眼中就是神明身份的象征。 陆远之笑了笑,将自己的新刀挂在了腰间。 “我也愿意!” 那人旁边同样脸上刚刚也是一脸平静的二人先后出声,都是面不改色。 陆远之轻轻的看了一眼最后一个物件。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你直接说就行!” 陆远之只给城主留了一个背影:“等强敌来犯再说,你先让我了解一下城中的部署。” 随着城主,二人一路来到城中西门。 陆远之轻轻的把刀收回刀鞘,瞥了一眼城主。 挂在腰间之后,放眼去观剩下的两件物品。 “无敌” 看着陆远之远去的背影,城主咬牙追上。 陆远之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城主。 城主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既然如此那东门就交给你们了,再与你们拨一千人,一定要守好东门!” “无需多言,放心大胆的守城便是,遇到难缠的修炼者便向我通报,自然会与你们解决。” “放心!” 比起大雍的边防军还差的多,更遑论京中的御林军? 城主虽然年龄大了,但幸好不是什么老糊涂,这个时候还是有些理智。 敌军出现? 一枝箭羽直接扎在了城墙上的大旗粗杆上。 他是真不认这些字…… “哦。”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赛前狠话的环节不管哪个年代都有啊! (本章完) 212.第212章 问勇! 第212章 问勇! “呵呵。” 陆远之淡然的微笑。 对此他表示很理解,如果要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一座城他也愿意这样搞。 攻敌,当然是以攻心为上。 看了一眼城主之后,陆远之并没有多说话,而是看着远处安营扎寨的大军。 皱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他现在其实还没有搞懂阵前小和尚嘴中的大阵三问都是哪三问。 第一是问勇,第二是问心,第三是问道。 他现在在阵中经历的一切丝毫跟这三个主题是不相干的。 反正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在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既然来了阵中,那最主要的目的自然是破阵…… 但是偏偏又卡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进行。 这就让他心中有些无语。 不是,纪爸爸,您让我来破阵选的人是真的对吗? 陆远之一时间脑子有些胀痛。 头疼啊,头疼啊! 线索到底在哪里。 就在陆远之双目无神想事情的时候。 一身穿绿衣的老者匆匆来报。 “城主!不好了!” 就在陆远之皱眉的时候,一道老者声音的出现。 “怎么了?” 城主看着来人,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道:“播求,什么事如此惊慌失措?怎么跑这里了?” “他叫播求,是我城主府的一名修炼者。” 城主笑呵呵的对着陆远之介绍。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播求,缓缓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播求看了一眼陆远之,眉头微微皱了皱,“城主,大事不妙,东城告破在即!” “嗯??” 城主一听此言,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播求道: “东门压根就没有大军进攻,何来破城?!” 城主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咧。 “是真的!” 播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亲眼所见!” “多少人马?” 事已至此,说再多都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城主深深的吸了口气,皱眉问道。 “不足千人。” 播求艰难道。 “什么?不足千人怎么可能攻得下东城?” 城主直接就怒了,看着眼前的播求:“东门是谁在守??!” 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万斯科将军。” 播求皱眉道。 “他是废物吗?!” 城主一脸恨色,怒其不争问道:“城门是怎么破的?” “不用问了。” 陆远之这个时候冷静出言:“必然是这个叫万斯科的人叛变了。” “这……” 城主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僵,虽然勃然大怒: “我平日待他不薄,今天他居然敢背叛我!!” “先弄清楚具体情况再做应对,现在撒其冷的大军在这里,短时间内他也不好往东门大举进攻,做好足够的应对,兴许还有些转机。” 陆远之并没有失去冷静,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唤做播求的人: “就算万斯科叛变,那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支持他,就算他趁人不备打开了城门,但千人左右也不是个小数,那么多人是怎么涌进城里的?” 播求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此时脸色也难看起来道: “那些人都是修炼者!” “嗯?” 陆远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撒其冷大军虽然没有进攻东门,但是其麾下由修炼者组成的八百勇士暗暗前往东城,在万斯科的接应下,全部涌了进来,那些普通士兵根本守不住,我也是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回来报信。” “而且在那些修炼者的进攻下,东城的士兵们现在已经溃不成军,奔的奔,逃的逃,全都往这边撤回了。” 陆远之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而且城中百姓此时也陷入了混乱之中,全都一股脑的往这边逃……” 播求越说,城主的脸色就越难看。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陆远之轻轻的扫了他一眼,谁几把知道该怎么办? “大人,既然都是修炼者……那我们现在……” 城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看向陆远之,嘴唇都激动的有些颤抖: “大人,只能靠您了啊!撒其冷大军一但前往东城彻底占据东门,那我们就十死无生了!城中百姓也必将被大军冲散,那撒其冷真要屠城可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陆远之就被城主视为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靠我吗?” 陆远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城主。 “只要您能帮助我守住城东,我愿将宝库中所有的宝物都给您!” 城主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而城主这个态度让一旁的播求眉头皱了起来。 看着陆远之,眼神中闪过疑惑。 此人是谁?为何城主对其如此恭敬? 难道是什么大人物? 不过当他的眼神看到陆远之腰间的佩刀之时,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那是…… 酒刀皇的佩刀,雪刃! 绝对不会错的。 自己的眼睛肯定不可能看错。 他追随城主参观过宝库里的雪刃,当时自己还不自量力的想要尝试一下拔出雪刃,结果就是宝刀有灵险些让自己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若他真是与酒刀皇一般的人物…… 那东门或许真的有救! 毕竟宝物从来都是择主而随的。 雪刃能再次认主的人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这位大人!城东能不能守住真的要看您了!” 播求想到差不多之处,直接就蓦的给陆远之跪下了。。 而这个时候,雪刃竟然从陆远之腰间突然蹿了出来。 “镪!” 一声干脆利落的声响。 宝刀出鞘,轻轻的漂浮在陆远之的面前。 “这是……” 城主看到雪刃突然出鞘落在陆远之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骇。 他是有见识的。 自然知道宝刀这个时候出鞘意味着什么。 “大人!救救我们!” “城主大人!不好了,有敌人攻进来了!” “啊!他们不是人,他们都是恶魔!” “…………”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城头之下传了进来。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远处,一众落荒而逃的士兵裹挟着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向这边逃来。 他们的后方正是一队看上去约摸一百多人的队伍,队伍里每人脸上都带着宛如戏谑的笑意,看着眼前被他们驱赶的众多百姓已经落荒而逃的士兵,有甚者直接猖狂大笑。 就像是驱赶羊群的狼狗,眼神中那种高高在上以及拿人命当游戏的态度,看了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陆远之皱眉看着远方那些人。 “那就是八百勇士?” 声音中透着冷淡。 还有一丝透骨的寒意。 “是的。” 播求同样看了过去,看着那些被当作猪狗一样驱赶的百姓以及士兵,脸上透着难看。 “只是是其中的一部分,他们大部分人应该在城东看守城门。” 其实到现在看来,城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哦。” 陆远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伸出了自己右手,握住了漂浮在自己眼前的雪刃。 “主人,快带我厮杀!” 脑海中,那道属于雪刃的声音透着一种渴望。 那是对生命的渴望。 大雍,座位席。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紧紧的皱眉。 “这如何战?” 光幕中,城墙上的少年握着钢刀,眼神冰冷的看着城下被驱赶而来的百姓以及百姓身后那些看上去宛如恶魔的驱赶者门。。 “一对一百?” “这怎么赢?” “不可能吧……” “小陆风佩就算不带记忆闯阵,那人的性格总不可能改变吧?小陆大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不自量力的冲动之人?” “不对!可能不是一对一百!!” “什么??” “你看他们后面!!” 所有人的眼神又死死的看着光幕,只见光幕当中,那少年的正前方,也就是那群驱赶者的后方。 又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那些人每人都骑着高大的骏马,眼神中带着意气风发,挑衅的看着城头上的城主以及少年。 那些马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与城中的士兵所骑的马都是一样的制式,显然是从那些落荒而逃的士兵手中强抢而来的。。 他们的服饰与前面驱赶者的服饰一样,面上的面容与他们一样的可憎。 “又来了一队,这队人马看上去可比刚刚那一队多多了!” “这看上去两两相加,一起最少有五百人了。” “莫非他们想直接把西门也占领了??!” “他们疯了不成?!城墙上可是最少八千士兵!” “可别忘了他们可是修炼者,看战斗力甚至可以比肩九品武者了,五百九品武者打八千普通士兵,怎么看胜算都大!” ………… 大雍人群当中,但凡是有些见识的人全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比起普通的布衣群众,那些江湖中人都是有些见识的,所以他们之间的议论声是最高的。 就在所有人都议论的时候。 广场最中央的大佛像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睛中冒着金光。 金光透过所有阻碍来到了光幕上,一刹那,光幕定格。 光幕中的所有人都定在了那一瞬间。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看台上的纪宣,建宏帝等人。 全都皱眉看像台上面容清澈的小和尚。 小和尚映尘看着众人的疑惑,向众人呼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佛前三问之阵触发了第一阵。” “以目前陆施主的实力,有宝刀雪刃的帮助,处理得当的话,是可以控制住那八百勇士的,但就是看面对那来势汹汹的八百人,陆施主有没有那个勇气!” 小和尚的声音轻轻的传便了整个广场。 广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随后便是泼天的谩骂。 “狗日的小和尚!就是八百头猪站在那里让你杀你也得杀半天!” “更何况是八百个人!一对八百??!你脑子被驴吃了??!” “这搁谁谁会上啊?!” “是阿!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上!” “处理得当的话……什么叫处理得当?就这四个字说的含糊其辞的,指不定得用什么坏点子!!” “就是!不要脸的和尚!!” “…………” 布衣百姓可不管什么大阵小阵,只要你让我不开心了,我就骂你! 小和尚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谩骂,一时间有些愣住。 “那画面为什么定格了?” 纪宣皱眉看着小和尚,声音轻轻的传到了小和尚的耳朵里。 见有人问,小和尚这才反应了过来,低声道: “此时反应的是陆施主的心中所想,稍等片刻我们便能听到陆施主的心声。” “问勇问的从来都是心中之勇,而不是匹夫之勇。” “而且在佛前三问阵中死亡并不会真正的死亡。” 小和尚也只是乱了一小会儿,此时的他已经平复了心中的不平静。 “这样啊。” 纪宣恍然,随后洒脱一笑。 当日在佩寅郎的问心浴中,那陆远之面对南疆首领猝生都能面不改色,更遑论这小小的八百九品? 呵呵,这第一问,已经不用再问结果了。 纪宣脸上洒脱的微笑吸引了建宏,此时建宏皱眉看了一眼纪宣,他没想明白到了现在为何纪宣如此洒脱。 光幕中。 陆远之自然是听到了小和尚的声音。 问心中之勇?在阵中死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电光火石之间,陆远之便已经抓住了所有的重点。。 此时的他一听到自己心中所想能被人听到,赶紧处理了一下心中的念头,脑子在疯狂的运转,自己该怎么想,不到片刻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又出现了一波人?” 此时大光幕中,陆远之的声音传来。 那些人还是被定格在那里,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所有人都是灰暗的。 只有陆远之的身上带着颜色。 “粗略的看了一下,差不多两波人加在一起,应该是五百左右,看来他们是想要直接连城西一起占领了,恩……领头的倒是有几分算计。。” 陆远之心中所想一字不落的在大雍众人的耳朵里响起。 “这小子倒是有些智慧。” 纪宣温和的点评了一下。 上官与公羊敢听到纪宣的声音,心中都是微微一动,继续看着光幕中的陆远之。 陆远之的心声继续在大雍的广场中响起。 “五百人……确实是不好应对啊!” “不过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是能救这一城百姓,我自然甘愿一试!”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陆远之的心声响起那一刹那,整个光幕瞬间生动了起来…… 所有定格住的人,全都恢复了行动。 而陆远之握着刀的胳膊,也动了。 (本章完) 213.第213章 义无反顾! 第213章 义无反顾! 没有人看清楚陆远之是怎么挥刀的。 直接觉的白光一闪,陆远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城头之上。 “既然如此,那你们全都下地狱去吧!!” 陆远之的声音骤然炸响。 寻着他的声音看去,所有人都呼吸一窒。 不管是光幕中的人,还是大雍广场,此时正在看光幕进展的人。 全都看到了一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袭青衣的少年,手中提着一柄雪白的刀,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他的正前方,有丢盔弃甲的士兵,有满脸恐慌的百姓,有惊慌失措的妇孺,也有哭泣的孩子。 那些人脚下失措的往着城头方向奔逃,仿佛到了城头他们就安全了一样。 而那些人的后方,是猖狂大笑的修炼者。 那些修炼者慢慢聚拢,已经成为了一队五百人的部队。 他们各个脸上都带着戏谑,带着暴虐,带着猖狂,他们看着自己前方那些奔逃的人群,仿佛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噗嗤。” 随着一道利器入体的声音,走在最后端的一名无辜百姓不甘的倒下。 血四溅,鲜红的血液洒在挥刀者的脸上,凭空给这压抑的气氛带来了几分残暴。 这样的环境下。 一位少年,迈着坚定的步伐,提着刀,缓缓向前。 与奔逃的人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流之中,有人看到了与自己反向而走的少年,但是在这个时刻,他们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想少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年的身影慢慢淹没在人流中,但他的身影依旧的清晰可见。 甚至有些格外的耀眼。 只因为,他逆着人流。 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他的眼神从来没有从那些施暴者的脸上挪开。 一名骑在马上的修炼者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戏谑的看着一个因为腿短而走在人群最后的小姑娘的背影。 “呜呜呜……” 小姑娘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她不知道为什么身后的人要追自己,她只知道,如果自己走的太慢,会被人杀死。 “妈妈你在哪儿?呜呜,婍婍好害怕,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呜呜,我想你了妈妈,你来救救婍婍好不好。” 小姑娘边往前跑,边哭,暗沉的脸蛋被稀黄的头发遮盖,眼中的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他的身边都是大人,努力的往前奔逃的大人,大人的体格哪是小姑娘能比的,很快就被人挤在了队伍的最后。 而她的身后,马蹄扬起。 一柄带着鲜红血液的长刀对瞄准了她的脖子。 “噌……” 长刀带着呼啸,朝着她瘦弱的脖子砍了过去。 “噗嗤!” 利器入体。 一棵头颅冲天而起。 …… 陆远之眼神冰冷的看着前方,他刚刚一刀便解决了一名猖狂的修炼者。 那名修炼者的身子还保持者挥刀的姿势,只是他脖子上的脑袋却已经不知去向。。。 陆远之的身后,正是刚刚那位险些丧命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有所感的回头,她看到了少年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你是……” 小姑娘张嘴问了一声,声音中还带着没有消退的哽咽。 陆远之没有回答,只是冷冷道:“快走,到了城头你就安全了。” 说罢,依旧冷然的看着前方那一队人马。 小姑娘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转身便朝着城头跑去…… 陆远之甩了甩自己手中雪刃刀上的鲜血,鲜血顺着刀尖丝滑的流下,露出依旧雪白的刀身。 杀人不沾血,当真是好刀。 “死!” 见同伴死被陆远之一刀杀了,一名同样骑着马匹的修炼者冷冷的看了一眼陆远之,并没有停止自己前进的步伐,眼神中闪过一道青灰色的光芒,胳膊瞬间变的巨大,手中的长刀重重的朝着陆远之落下。 他的目标,是眼前这小鬼的头。 陆远之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白光一闪。 “镪。” 长刀寸断。 “噗嗤。” 又一颗头颅冲天而起,眼神中还带着迷茫的青灰。 “嘎……” 一声声回拉马缰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队五百人左右的队伍被陆远之硬生生的止停了! 陆远之手中雪刃斜着朝地,眼神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一队人马。 五百人。 有人骑马,有人没骑。 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压迫感。 但是陆远之的身子依旧挺拔,没有一丝弯曲,直直的站在那里,宛如一棵屹立不倒的参天大树。 他的对面是一那残暴的五百修炼者。 没有声音,就这么对峙。 陆远之身上的气息散发着恐怖的寒意。 “你们,该死!” 陆远之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杀了他!” 人群中,修炼者们发出一道恼羞成怒的声音,仿佛是对自己刚刚被一个看上去瘦弱的少年的气势给吓的硬生生停住了前进的步伐而感到羞耻。 “杀!!!” 五百人的冲锋宛如滔天巨浪,他们眼中全都带着浓浓的杀意,他们要将眼前这个少年一刀一刀的剁成肉泥! 在冲锋的过程中,他们死死的盯着少年的眼神,渴望从这少年的眼神中看到恐惧与害怕。 但是他们直到冲到少年脸上,依旧没有看到。。 陆远之看着眼前向自己冲来的队伍,眼中没有一丝惧怕。 挥着手中的长刀,他的身子冲进了人群,他的身子义无反顾。 他没有一丝停顿,也没有一丝犹豫! 他就那么直直的冲进了人群。 “叮叮叮。” 无穷无尽的兵器碰撞声从人群中迸发。 那少年的身影在人群中显的是那么耀眼。 “他居然真的一个人去了!!” 城头,城主呆呆的看着冲进人群的那位少年,此时的他那胖胖的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 “他……” 绿袍老者播求的脸上也满是动容,他愣愣的看着在人群中辗转腾挪的身影。 “他不怕吗?” 经过陆远之的阻挠,五百修炼者的队伍已经没有了追击的能力,他们在与陆远之缠斗,而奔逃的百姓与士兵也都逃到了安全的位置,他们全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道战斗的身影。 “他……” 一位小姑娘看着陆远之,眼神中全都是茫然: “他是天神吗?!” “没错孩子,他就是天神!!” 城主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激动的对着所有人到:“他跟我说过,他就是天上来人间的天神!!” “那他一定是战斗之神!!” 绿袍老者看着陆远之战斗的身影,眼神笃定,坚定的看着陆远之的身影,同时做出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动作。 他对着陆远之的方向,轻轻的跪在地上,虔诚的看着那里,将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战神大人,从今天起,我播求将是您最忠诚的追随者,您是我的信仰!” 陆远之战斗的画面只要有人看到,没有人会不震撼。 五百人的队伍啊! 一对五百!! 这不只是数字上的对比,更是一条条鲜明的生命,一个个真实存在的人! 他真的冲了进去,并且为了城中的百姓而战!! “您的精神我会永远的帮您传递下去!” 播求的声音仿佛是带着魔力一般,传染了整个城头上的人群。 这一刻,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刚刚还在奔逃的士兵,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播求跪了下去。 “战神!我将永远追寻您的脚步!” “战斗之神,我们都是您的子民!” “战神……” 声音此起彼伏。 一时间,画风变的热血了起来。 夕阳在所有人的脸上照射。 阳光的尽头,一道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战斗。 那身影每次挥刀必定会有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开人世。 而少年的身前,挡下了几百道想要冲锋的身子。 少年的身后,是一道城门。 城头之上,不计其数的身子跪在地上,他们看着少年战斗的方向,眼神中全都是虔诚。 他们称少年为……战神! 大雍广场。 所有人都呆滞的看着光幕中的情景。 “小陆风佩真的冲了上去!!” “他在与那些人死斗!!” “他不要命啊?!!” “这是就小陆风佩!!” “小陆风佩威武!!” “…………” 所有的百姓以及江湖中人全都为之动容。 他们呆呆着看着光幕中那道逆着人流而上,并且义无反顾的冲进人群中战斗的少年。 一打五百啊! 不是一打五! 他居然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 他不怕死??! …… 纪宣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看着光幕,眼神中闪过的是不出所料的神色。 果然,你就是你。 你从来没有怕过。 哪怕前方是千军万马,你都不会怕! 纪宣的眼神是笃定的。 而上官看着陆远之一人冲进千军万马的身影,她的眼神呆住了。 一瞬间,幼年的记忆涌上心头。 “小太平,你长大要找个什么样的郎君?” 母亲温柔的声音调侃的问她。 “盖世英雄!” 小太平的声音异常坚定。 可时光荏苒,她寻了半生,依旧没有寻到自己想要的盖世英雄。 一直到现在。 脑海中幻想了无数次的身影在这一刻,似乎与光幕中,那个一身是胆,敢于独面敌军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 他真的好勇。。 “哼!匹夫!” 这个时候,也只有大舅的声音与广场中惊叹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舅不满的看了一眼光幕中的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快。 小子,逞英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还是你给老子说的? 怎么到现在你特娘自己跑去跟那么人打架??! “父亲!” 海无恙不满的看了一眼大舅。 “大兄此举为百姓而战,岂是匹夫?” 海无恙的声音带着一丝义正言辞。 大舅斜眼看了一眼海无恙:“你敢这么学,狗腿我给你打断。” “…………” 海无恙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建宏沉默了。 他沉默的看着光幕中那位孤胆英雄。 战神吗? …… 小子,快些成长起来吧,大雍太需要你们这些人才了啊! ………… 感叹之中。 小和尚站在广场在台上,默默的注视着光幕中的一切。 而台上那佛像在陆远之义无反顾的进入人群战斗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的金光大做。 金光持续了约三息左右,缓缓消散。 光幕在金光的加持下变的有些真实了起来。 仿佛那不是光幕中的幻境,而是真实发生的一幕。 随后光幕的上方硬生生的又出现了一道光幕。 而新出现的光幕是静止的画面。 画面中。 一位孤身一人的少年身影,对着日落中那群如狼似虎的部队,悍然提刀,义无反顾的前冲。 画面的正下方,一行字缓缓浮现。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随着这一句话的出现,那定格的光幕缓缓消散,仿佛是海市蜃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只是看到这一幕。 小和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缓缓飘向了全部人的耳朵里。 “陆施主问勇这一关,过了!” 佛前三问,第一问,陆远之过了。 只是那还在动的光幕中,陆远之依旧在厮杀。 此时的他浑身都是鲜血。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而他的脚下,已经倒了一大片身影。 他面前的敌人进攻的节奏都慢了下来。 此时的陆远之喘着粗气,挥刀的动作也有些迟缓。 他确实是五品的实力。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片天地之中,他的气机回复速度几乎为零…… 现在的他体内犹如干涸的小池塘。 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 只知道,此时的他很危险。 不过,他现在的敌人也中更危险。 那些修炼者俨然已经被他吓破了胆。 五百人的队伍变成了不到三百人…… 二百多人咽着唾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陆远之。 “他是恶魔吗?” 声音中带着恐惧。 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这恐惧的声音犹如一道催化剂。。 陆远之的眼神依旧冰冷。 他喘息着,手中的刀依旧朝着地,看着眼前的众多敌军。 只要有人敢上前一步,他能保证,下一刻就是此人的身死之时。。 但是…… 没有人敢上前。。 此时城头的众人看着陆远之与仅剩的二百多人对峙。 城主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们胆破了!” “播求,我许你五百人,前去厮杀,务必协助释然大人将他们全部留下!!” ………… (本章完) 214.第214章 义无反顾2 第214章 义无反顾2 播求接到命令,眼神之中透着狂热。 他同样义无反顾的点头,重重答道:“是!” 接着,在落日余辉之中,一队眼神充斥着狂热的队伍出发了。 他们有条不紊的下了城头,紧紧的跟在一位绿袍老者身后,眼神中狂热的看着前方那位正在战斗的身影。 “为了战神的荣誉!!” 绿袍老者努力挥动自己的长臂,眼神炽热无比的看着陆远之正在战斗的身影。 前方那个正在战斗的身影,就是战神! “冲锋!!” 老者的声嘶力竭,拼尽自己的全力吼出了冲锋的号角。 “冲锋!!” 他身后的五百人眼神与他一样,死死的盯着那个依旧在人群之中辗转腾挪的年轻身影。 此时,在他们的眼里,那位少年,就是一切精神上的寄托。 而陆远之此时的情况则是有些糟糕。 他努力运转自己丹田气海内的气机。 气机仿佛是干枯的油井,很难再往外与他输出力量。 他心中很清楚,在这里死亡并不会真正的死亡。 但是如果在这里死了,那也就代表自己只是过了一阵而已。 过的是问勇之阵。 但是除了问勇之阵之外,他可是听那小和尚说过,还有两阵。 分别是问心,问道。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在这里死了…… 那阵法自己肯定是过不去了…… 不行,不能在这里死! 陆远之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感受着舌头上传来的疼痛,他刚刚还有些昏沉的脑子瞬间变的清明了起来。 “主人,我吃饱了!!” 就在陆远之继续挥动自己手中的刀砍向下一名敌人的时候。 他手中的雪刃突然与他发出了愉悦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嗯? 陆远之手中的雪刃一顿。 正在挥动的胳膊迟疑了一下,导致没有砍到前面敌人的脖子,而是从敌人的大腿处滑落而下。 但那敌人的攻击也随之而来。 “噗嗤。” 长刀砍中了他的胳膊,刹那之间,鲜血从他的肩膀处留了出来。 一股剧痛从肩膀之处传来。 陆远之皱眉。 剧痛让他微微有些分神。 看到他受伤,他的敌人们瞬间眼前一亮。 原本还有些溃败的阵形又变的凝聚了起来。 “他受伤了!他快没有力气了!他不是无敌的!!” “快,加把劲,杀了他!!” “要他死!!死啊!!小鬼头!!” “…………” 敌人们的眼神变的疯狂了起来,仿佛陆远之肩膀上那留出来的鲜血就是他们无尽的动力一样。 一瞬间,陆远之只觉得自己压力骤然浓郁了许多。 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主人,你现在需要力量的补充。” 雪刃在陆远之的脑海中。 “嗯” 陆远之没有心情回答雪刃的问题,他现在全神贯注的躲避着每一道来自敌人的致命攻击。 而他的敌人如同疯狂的沙尘,想将这个如同杀神一般的少年给吞没。 “我可以帮助你!!” 雪刃的刀体陡然红光一闪。 刚刚死在它之下的敌人身体默默的开始风化。 而陆远之握着雪刃的手只觉得一股热流传来,直至丹田气海…… 这是……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凛。 自己的气海中仿佛多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与气机不同的是,这股东西似乎更加的凝实。 但是…… 管他呢!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陆远之立刻催动了由雪刃宝刀带来的力量,他的眼中在这一刻变的猩红了起来。 眼前所有人在他的眼中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 而他的嘴角也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上翘。。 “杀!!” 如同九幽中的彻骨的寒意冷声。 陆远之挥刀的手甚至比刚刚冲入敌群中那会儿更快了。 身子更是连躲避都懒的躲避,硬是凭借自己手中的雪刀就抵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并且以更大力度的攻击去反杀敌人…… 那疯狂的二百多人小队渐渐感觉出了不对…… 幸存者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亡魂大冒。 因为刚刚还剩二百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一百不到…… “跑啊!!!!他是恶魔!!”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群由修炼者组成的队伍瞬间扩散,他们马不停蹄的跑,他们一刻也不敢耽误。 五百人死的剩一百…… 而且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那个义无反顾走进敌群的少年,就是天上派来的天神! 他就是神!! 而陆远之自然察觉到敌人的溃散与逃亡,但是他此时知道,自己肯定追不上的。 毕竟这群人四处而逃的。。 索性他持刀而立,以一种傲视万物的眼神看着那些溃逃的敌人,嘴角上带着嘲讽的微笑。 “呵呵。” 一声低笑从他的喉咙中挤出。 …… “冲啊!!一个都不放过!!” 绿袍老者此刻终于赶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指挥手下去追那群溃逃的敌人。 “大人,他们已经被您击败了。” 播求此时下马,恭敬的站在陆远之的身后,眼神直直的盯着陆远之的脚面,不敢抬头,不敢有一丝不敬。 “嗯。” 陆远之淡然的点头,他刚刚肩膀上的伤在雪刃的帮助下已经痊愈。 此时的他从来没有感觉状态能有这么好过。 看了一眼手中的雪刃,陆远之的眼中闪过一丝笑容。 这刀有点东西。 能通过杀死的敌人给主人补充体力…… 这不就是吸血刀嘛…… “战神大人,现在城东亦有百余敌军,我们要不要……” 绿袍老者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战神? 陆远之听到这个称呼,眉头微微一挑,看来自己刚才以一敌千的做法在他们看来是战神一样的举动啊。 呵呵。 陆远之也并没有在这个称呼上多做什么纠缠,他沉思了一下,随后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意: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说完,陆远之便手提雪刃,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向着城东走去。 此时的城门东。 刚刚占领了东门修炼者首领正坐在城头上眺望着远处。 “首领大人,提末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位同样是修炼者的人恭敬的看着眼前这个做处伟大决定的首领。 率人突袭城东,提前做好城内内应,兵不血刃的占领此城的东门,接下来只需要迎接撒其冷大人的军队,从东门出发,将此城占领。 而这一切,都源与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的首领。 “他们是突袭。” 首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 “整整五百修炼者,纵使他西城有五千士兵,在骤然被突袭之下,也绝对反应不过来,说不定这个时候,城西已经被提末他们占领了。” 看着眼前首领那自信满满模样,那恭敬的修炼者态度愈发的恭敬起来了。 “恭喜首领大人获得首功。” 修炼者队伍首领的旁边,恭敬的站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叛变的万科斯。 此时的万科斯态度极其恭敬,仿佛眼前这个首领就是他的头号主人一般。 “哈哈,这还是多亏了你啊,万科斯将军,若不是伱弃暗投明,我们又怎么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城东门呢?你放心,待此城拿下,我定然会在撒其冷将军面前为你美言!” 首领大人豪爽的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万科斯,心情还是非常美丽的。 多亏了这人叛变,若不然,想要拿下这城东还真得要费一番心思。 “都是首领大人的功劳我岂敢抢功……” 万科斯谦虚的笑笑。 就在首领大人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转头看向西边。 西边与夕阳的接壤之处,几十骑散兵丢盔弃甲而来。 “那是……” 万科斯的眼神微微一怔。 “呵呵,应该是被提末他们杀溃败的城中散兵罢……” 修炼者的首领刚想开口,却突然眼神一凝。 因为他看到那几十骑中,领头的人正是自己刚刚派出去的提末! 看到此处他的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他的心中传来。 “首领大人!不好了!有恶魔来了!!” 离的老远,那叫提末的人便对着城头上的首领大喊,语气中全都是惊恐与慌乱。 “快撤吧!!” 声音一声比一声凄惨。 听的首领眼皮微微跳着。 待提末走近,首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静的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城中之人早已有了防备,你们中埋伏了?” 提末现在已经是魂飞魄散了,他双目都有些无神,眼神空洞,语气惊恐道: “首领,快撤,快撤,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 “恶魔,他是恶魔!他不是人!!” “…………” “你说清楚!” 首领看着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人,满腔的疑惑不知道该怎么表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给了你整整五百修炼者!你就带回来几十个人??! 他的眉头皱的宛如一个川字…… 就在他疑惑之时,又一声嘈杂的声音从城头下方传来。 “莫要走了贼人!杀了他们!!守住城门!!!” “奉战神之誉,全歼敌人!!” “…………” 没多久,一队士兵士气盎然的冲到城头之下。 普通士兵?? 首领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者皆是一些普通人组成的士兵,甚至还有一些面无菜色的弱鸡。 “这些人绝对不可能将你打成这样!!” 首领冷冷的看着眼前胡言乱语的提末。 “首领大人,快跑吧,他要来了……” 提末依旧是重复着口中的话语。。 “谁?!是谁??他们口中的战神吗??” 首领冷冷的看着提末问道。 “你们,都得死。” 就在城头上所有人心中疑惑之时,一道声音犹如九幽之下的魔鬼,缓缓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众人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看到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提着手中的刀,眼里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诡异的缓缓朝着城头上走来。 而那少年经过底下那五百普通士兵的时候,所有人都恭敬的让出一条道路,眼神炙热的看着那个少年。 “你是谁?” 修炼者的首领皱眉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抬头,看到了他位气质跟公羊敢差不多的男人。 那男人稳稳的站在城头之上,犹如一尊大佛。 “你是他们的首领?”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也带着一丝诡异的沙哑。 “是我。” “嗯。” 陆远之听了之后,淡然的点头:“你马上要死了。”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那个首领,他仿佛在说一件很小的小事。 “在这之前,是你先死啊小子!!” 首领还没说什么,那边的万科斯直接就提着门板一般大的阔剑冲了上去,眼神中带着残忍,嘴角还带着一丝残暴的笑容: “人要为自己的不自量力付出代价!”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冲过来的万科斯。 这个人他见过。 就是在城主府中,召开会议之时,主动提出要守城东的那个人。 看来他当时就已经叛变了。 “镪!” 兵器碰撞。 “噗嗤。” 利器入体。 陆远之缓缓的从万科斯的喉咙中抽出自己的刀,不管被永远定格在40岁的万科斯,缓缓的朝着城头走了过去。 “对,就是这样,主人!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部杀光光!!” 雪刃的声音带着欢愉,带着雀跃。 陆远之没有理会,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列!” 首领看着越来越近的陆远之,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在心中越发的沉重,他沉声对着自己手下的三百修炼者下令。 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带着诡异…… 他是撒其冷麾下境界最高的修炼者,也是最早一批跟着撒其冷将军的的修炼者,他的心境早已坚如磐石,虽然带来的八百修炼者目前看上去只剩下这三百了。 但是他觉得依然是可以处理的事情。 所以,他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如临大敌。。 陆远之依旧缓缓前行。 依旧是一个人。 那略显薄弱但绝对挺拔的背影,提着一柄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刀,刀鞘早已经不知道丢在哪里去了。 前面是三百人的队伍。 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他前进的身影依旧是那样的义无反顾…… (本章完) 215.第215章 问道之始 第215章 问道之始 陆远之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暗沉。 他的刀风雨飘摇般闯进了敌人列队整齐的阵形。 刀尖如同一闪而逝的流星,掠过惊鸿似海上波澜。 “噗嗤。” 一朵朵绽放的血飘洒在空中。 他的刀宛如索命之镰,每挥动一下,便有一名敌人的生命消散。 他的身后,是五百名狂热的追随者。 他们的紧紧的跟随着陆远之的脚步。 他们虽然身为普通士兵,但是他们的武器上也因为跟随陆远之战斗而沾染了修炼者们的鲜血。 刀挥的愈发的快,导致陆远之的动作已经有了残影。 此时的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天空变的有些昏暗,而陆远之那在雪刃加持下的猩红双眼看上去更加的诡异。 他杀的敌人开始胆寒。 屠杀。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修炼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为撒其冷大将军麾下的王牌部队,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位恶魔率领着他的信徒当做小鸡一样被屠杀。 陆远之越杀,心中越是顺畅。 所以杀人的刀,也就愈发的雪亮。 “啊!” “噗嗵” “刺啦” “…………” 整个战场都是安静的。 所有人都直直的看着陆远之杀人。 被杀的人连胆子都破了。 修炼者的首领此时那自信的眼神已经变的颤抖。 “他是谁……” 首领的嘴唇打着哆嗦,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被陆远之的杀戮吓的颤抖了起来。 “不……不知道。。” 首领身边的副将同样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不过听他们口中,称他为战神!” 副将的眼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 “不可能!天界早就……没有了!” 首领嘴里的话哆嗦着,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天神早已经抛弃了跟随他们的修炼者!” 首领突然对着副将大吼:“怎么可能会有战神降临!!” 副将被吼的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弱弱的看着还在杀戮的陆远之。 而此时的陆远之已经浑身都是鲜血,他猩红的眼睛也愈发的诡异了。 随着陆远之的挪移,他眼睛中那猩红的光芒还留下一道道残影,看着更让人心中胆寒。 “他是地狱来的魔鬼!” 首领好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对!一定是地狱来的魔鬼!!” 他看着陆远之,眼神中充斥着恨意:“你回去复命吧。” “啊?” 副将眼神呆呆的看着首领。 “与魔鬼战斗是我们修炼者一直以来追随天神们的使命,虽然天神早已经没有了,但是我的使命永远不会姑息!” 首领看着陆远之,眼中的恨意愈发的狂烈,他的语气十分严肃: “我要去杀了他!!” “你??” 副将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不过当他看着首领那坚定且带着神圣的眼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好!” 说罢,副将深深的看了一眼首领,便转身就对着城头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瞬间,副将的两支胳膊陡然变的宽大,犹如两扇翅膀,使他下落的速度没有那么快。 “嗵!” 副将安全着地。 没有丝毫的犹豫,副将跑的飞快,跑了半晌,直到跑出安全距离之后,他才转头看了一眼城墙。 城墙之上,首领的身子在寒风中坚强的屹立着。 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杀向了那个魔鬼…… “祝你好运,我的首领!” 佩服的看了一眼那个义无反顾的背影,副将对着首领的方向鞠了一躬。。 ………… 陆远之不知道自己杀了多久,直到耳边响起了雪刃的声音。 “主人,今天已经吃不下了……” 声音之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嗯?” 陆远之回过神,看到四周的环境之后怔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是在杀人,是在杀入侵者。 只是四周的环境让他不敢相信,这些居然是自己造成的? 在暗沉的天空下。 几只乌鸦散落的飞在空中,发出让人牙酸的哀鸣。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地上躺着的是那些一望无际的尸体。 而自己的身后,是喜极而泣的城中士兵。 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尊重与敬仰。 仿佛自己是他们至高无上的神明。 “战神大人!我们胜利了!城东夺回来了!!” 绿袍老者跪倒在陆远之的脚下。 那枯燥的嘴唇小心翼翼的亲吻着陆远之的脚面。 这老头…… 陆远之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你这样我很恶心!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嫌弃说出来。 “是吗?”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淡。 “在您的带领下,我们赢了!!” 身后的士兵学着老者的模样,跪在地上,双手举高,他们那崇敬的眼神,让陆远之的心中升起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肩负重担的感觉。 “好样的!” 沉默了半晌,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人群,表达了自己对他们追随自己的满意态度。 “为了战神的荣誉!!” 绿袍老者突然大声的宣扬。 “为了战神的荣誉!!” 地上跪着的士兵们有样学样,齐齐大喝,对着陆远之表达了自己内心深处最忠诚的敬仰。 “起来吧。”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他们。 就在陆远之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 一道坚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才不是什么战神!他是地狱的恶魔!!” 声音充斥着恨意。 陆远之听到这个声音,眉头微微皱起。 他转身看向来人。 这人他有些印象,刚刚上来城头的时候,他好像就站在那些修炼者组成的士兵身后。 “你是他们的首领?”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们,淡淡的问道。 “为了修炼者的使命,我要亲手斩除你这魔鬼!” 那人没有回答陆远之的话,只是平静的举起自己手中的佩刀,遥指陆远之。 “你为什么称我为魔鬼?” 陆远之皱眉。 他没有搞懂。 “因为天界的天神早已经消失了!” 首领缓缓向着陆远之走来,他的刀尖依旧对着陆远之。 “用刀尖指人,很不礼貌。” 陆远之冷声。 “怕了吗?魔鬼?” 那人嘴中依旧不饶人,离陆远之越来越近。 直到近前。 陆远之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轻轻的举起手中的刀。 “死吧!!” 首领陡然一个冲刺,眼神中瞬间浮现起青灰色的光芒,身体突兀的变的巨大无比。 力量也随之而增加。 “八品的实力!” 陆远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从这首领的身上感受到了远超那些普通修炼者的力量。 如果非要按照实力来做对比的话,那这首领此刻爆发的力量绝对有八品武者的实力。。 这世界的修炼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古怪的多。 想归想,陆远之的动作却没有闲着。 他刚刚从那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修炼者以及天上天神的事情,对这些事情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所以他没有下杀手。 只是随手一抬手中刀,荡开了这人的攻击,随后轻轻用刀背一磕,磕在那人的后脑上。 那人便软弱无力的倒在地上。 呵呵,五品敛息境的实力陆远之现在掌握的语法的熟练了。 …… “把他关起来,我要单独审问他一些事情。” 看着软软的躺在地上的首领,陆远之淡然的开口。 “是!” 绿袍老者恭敬点头,随后便命人将首领给五大绑起来。 此间事了。 陆远之拎着自己的刀,回到了西城的城头。 在西城头等候已久的城主看到陆远之归来。 “战神大人,那东城的贼军……” 城主忐忑不安的看着陆远之,看到陆远之浑身是血的模样,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放肆!” 绿袍老者眯着眼睛死死的看着城主。 “战神大人的事情岂是你能问的?” …… 城主被绿袍老者吼的呆了一下。 不是老哥,刚刚对我不还是恭敬的吗?怎么你跑前一趟就成这样了?? 但是城主自然也知道眼前的情况,赶紧赔笑道: “是小的多嘴了。” 看到城主这副表现,绿袍老者仍旧冷冷的盯着他,只是刚刚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微微削弱了些。 陆远之深深的看了城主一眼,淡然道:“已经杀完了。” 说完,他继续道:“我一会儿要去审问一个俘虏,给我寻个干净点的牢房。” 城主的脸色微微呆滞。 已经杀完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背后是那三百修炼者的冤魂…… “是。” 城主的喉咙干涩了起来。 不过他看陆远之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眼神中充斥着敬畏。 他也被陆远之折服了。 “战神大人,这边请。” 城主赶紧吩咐人带着陆远之去办陆远之想办的事情。 陆远之也不管旁人,自顾自的往前走,走了两步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绿袍老者。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的点头道: “不错。” 说完,他也没有等播求回答,便转身离开。 绿袍老者呆呆的看着陆远之的背影。 俄顷,脸上闪过一丝坚定。 ………… 牢房。 陆远之坐在椅子上,淡然的看着眼前昏死过去的首领。 对着身旁的士兵轻轻挥手。 士兵恭敬的上前,拿起一旁的水盆,对着首领的头便泼了上去。 “咳咳。。” 首领悠悠转醒,他被水泼的一个激灵。 看到眼前的陆远之以及周围的环境,记忆瞬间涌上心头,看陆远之的表情是如临大敌: “魔鬼!” 听到眼前这人的话,陆远之不置可否的点头。 “你叫什么?” “魔鬼!”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手挥了挥。 士兵恭敬点头,然后拿起一旁早已经稍红了的铁块,看向那首领的眼神如同恶魔,对着首领的胸口,狠狠一递。 “刺……” 一道刺耳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 “啊!!!!” 首领的惨叫声。 陆远之冷然道:“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说,你叫什么。” 良久之后,首领的神情才慢慢恢复了过来,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畏惧。 “伍满。” “哦。”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你在城头之上说神明早已经消失了……是怎么回事?” 首领的表情有些木然: “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前,跟随神明的修炼者们还有变强的阶梯,而从那之后,所有的修炼者实力全都停滞不前,就算是有新晋的修炼者,实力也会永远卡在最低的层次……”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首领,森然道: “你撒谎。” “我没有!” 伍满怔神,他呆滞的看着陆远之,压根不知道陆远之为什么突然说自己撒谎。 “那为何你的实力能有进步?” 陆远之冷笑一声。 伍满眼神中闪过了然,解释道:“因为撒其冷将军的宝箱。” “哦?” 陆远之脸上闪过迟疑,问道:“是不是那个传闻中能凭空出现食物的宝箱?” “是的,那个宝箱每天出现的食物可以壮大修炼损失的源力。” 伍满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畏惧。 “这样啊。。” 陆远之闪过了然的神色。 他这下明白为何撒其冷能控制这么多修炼者为他效力了。 “那为何你们不杀了他然后独占宝物?” 陆远之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因为撒其冷将军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修炼者,没有人能跟撒其冷将军抗衡。” 伍满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样啊,那他比我如何?” 陆远之的眉头微微一挑,看着眼前的伍满首领。 “他在您的手中走不过五个回合。” 伍满认真的想了想,但随后继续道: “不过撒其冷的实力会慢慢提成,有宝物的加持,他在十年之内应该可以超过您。” 伍满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对陆远之已经用上了敬语。 呵呵。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十年…… 神特奶奶的十年。 不用多久给我十天我就能拎着撒其冷的头来回跑了。 “神明为什么和消失?”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因为天地不容神明,天地间要孕育更完美的思想……” 伍满想了一会儿,看着陆远之道:“我的老师说,新的思想已经开始出现了,只是还没有成熟,还没有一个人将其发扬起来。” “什么思想?” “佛。” (本章完) 216.第216章 斩首 第216章 斩首 陆远之沉默了。 佛……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他的心中浮现出无数个念头。 这是一个佛教还未出现的时代。 “所以新的神明就是佛?” 陆远之喃喃自语。 像是在问面前的犯人,又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知道,我师傅说佛这个字是百年之前,一位叫酒刀皇的前辈,集尽了天下所有最顶尖的修炼者而推算出的一个字,而那些顶尖的修炼者用尽了全力,也才只是堪堪推算出这么一个字而已。” 首领伍满说着,犹豫了一下:“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字代表着什么,也有修炼者想要尝试作出改变去追寻佛的源头,但都以失败告终。” “这样啊!”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个时代,佛祖还未成佛的时代。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佛前三问这个阵法其中的一个问道就与此有关? 这是陆远之暗自沉思的。 问道,问的便是这佛门之道。 想到这里,陆远之瞬间头皮都有些发麻。 佛门好算计! 看来此阵真正的挑战就是在这问道之上! 问道问道。 顾名思义,问的便是这佛祖之道。。 但若是通了此关,那么就意味着挑战者哪怕是成功了,从阵中醒来之后也会心向佛门! 因为他通的就是这佛祖之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阵中是不带入阵之前的记忆的!! 这就很可怕,这就意味着,将自己最纯净的心沉浸入了充满佛道的水池里。。 那醒来之后,又如何面对这沾满佛门奥义的内心呢? 毒!当真是毒! 还好,自己有道门的顶尖法宝…… 陆远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木戒。。 但倘若没有问道成功,那也就意味着闯阵失败。 大雍将会面对新一轮的佛道入侵,届时不论是儒道还是道门的蛋糕都将被半路而来的佛门咬上一口…… 不管故事的结局,佛门一定是双赢的! 妈的。。。 陆远之暗骂一声…… 不过想通之后,他也知道该如何过阵了。 接下来等待时机便可。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首领道:“我就是天上来的神明,不是什么魔鬼,而我此次下凡间,便是为了补足佛道,使天下修炼者皆有未来之道。” 声音很淡,但是听在前面的伍满的耳朵里就仿佛是一团炸雷一般…… “这……” 伍满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 “我看你在修炼一途之间还算有些天赋,不若做我的追随者吧,等我成佛之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陆远之依旧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伍满,他在等待伍满的选择。 “您真的是天神?” 伍满明显意动了。 他知道眼前之人弄死自己就像是弄死一只蚂蚱一般,根本没有必要骗自己。。 “你自己选择。” 陆远之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伍满只是简单的犹豫了一下,便一脸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我愿意!” 这也是他难得的机会。 他是这世界里还算顶尖的修炼者了,自然知道修炼者晋级的道路到底有多崎岖。 努力了近几十年,不如一朝跟对人,吃上人家给自己随手丢来的几块食物…… 而跟着天神……且不管天神的身份是真是假,那强大的实力绝对不是虚的。 这压根没有必要思考。 “嗯。” 伍满的同意压根就没有出乎陆远之的意料。 “走了,你好好养伤,过些日子可能用的到你。” 陆远之起身,转身就走出了牢房。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陆远之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挺多。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一想到冷淡阿姨那张脸就在家中等待着自己,他的心情还是比较开心的。 刚刚跟伍满扯的那些话自然是瞎几把忽悠。 他想让伍满追随自己纯粹就是好奇那个叫撒其冷的人手中那能凭空吐出食物的宝箱。 此时的他已经在惦记那个箱子了。 而他的下一步计划就是搞到那个箱子。 在他的眼里,那个箱子一定蕴含着某种秘密。 一个可以破阵的秘密。 陆远之并没有回家。 他现在有很多事情,首先重要的就是此城的守城问题。 城主也不想让陆远之回去,战神的名号在城中早已经扩散了开了。 现在的陆远之就是此城中的定海神针。 派人回家报了个平安之后,陆远之便在城主府住下了。 而他的随身仆从就是绿袍老者播求,以及刚刚投靠他的那个伍满。 一连几天,城外的大军都没有任何动静。 黑压压的一片。 站在城头上的陆远之安静看着远方安营扎寨的大军。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已经渐渐的看出了一些端倪。 此军绝对的废物军队。 一股冲天的臭气哪怕是站在城头之上,陆远之也能闻的到。 一个连士兵排泄问题都没有完善的军队就敢学人家攻城…… 说是虾兵蟹将都是抬举了撒其冷…… 而且经过几天的围城,城外的军队甚至都已经有些自乱阵脚。 他敏锐的察觉到,那军队之中已经出现了逃兵了。 还没有开始攻城就已经出现逃兵了…… 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陆远之远远的看着军队最中心那直直立着的大旗。 那是撒其冷大帐的旗。 看着这杆大旗,陆远之呵呵一笑。 “战神大人,城内还是有些人心惶惶。” 城主跟在陆远之的身边,担忧的看着黑压压的军队。 “几天都没有攻城你觉得是撒其冷不想吗?” 陆远之淡然的笑了笑。 “应该不是吧……” 城主想了想,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是为什么?” 陆远之看了他一眼,随后扭过头,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道:“凡事,要多动脑子。” “一群乌合之众,他撒其冷就是有心无力罢了。” 陆远之面无表情:“至于城中的人心惶惶……嗯,过了今夜,应该就不会了。” “啊??” 城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陆远之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下了城头,找到了伍满。 “今天晚上有个任务。” 看到伍满之后,陆远之淡然道。 “什么任务?” 伍满一脸严肃,刚刚加入陆远之的麾下,他还是想要多立一些功劳的。 “夜袭敌营。” 陆远之淡然道。 “啊!!??” 伍满一脸震惊,震惊之后就是无比的佩服。 他身为撒其冷麾下之首将,自然是知道撒其冷的军队做战能力如何,若是晚上遭遇偷袭自然是四处奔逃…… 甚至有可能一举将撒其冷的军队打散! “我们有多少士兵?!” 想通这些之后,伍满的语气变的自信起来,他站直了身子,信心十足的看着陆远之。 “你我二人。” 陆远之淡然的回答。 “是!啊??等等!?我们两人??!!” 伍满一脸懵比的看着陆远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 “小陆风佩说什么??” “他说他要带一个人,去夜袭十万大军……” “呃……再看看他,他应该是在与这个叫伍满的人说笑。” “我觉得也是……” ………… 不光是伍满觉得疯狂,就连大雍的座位席上,所有正在看光幕的人都一脸的懵比。 纪宣皱眉看着,他没有着急,而是给了陆远之足够的耐心,他想知道陆远之为什么那么说。 而坐在座位上的大舅就不一样了,他看着光幕中的陆远之,对身边的海无恙道: “看到没,这就是匹夫!!无恙,你若敢如此,为父定然不轻饶你!!” 大舅说的那叫一个唾沫横飞…… 他对陆远之这奇奇怪怪的决定已经明显免疫了…… 大雍广场上的人骚动无比。。 …… 光幕中。 “别慌,并不是直接杀过去,是有些迂回的。” 陆远之看着伍满蒙蔽的脸色,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脸上淡然道: “你带着我混进去,就说被放了回来,而我则是穿着你麾下修炼者的衣服跟你一起,等到了撒其冷的大帐之中,我直接将其拿下,这个叫斩首行动,明白吗?” ………… 伍满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他陡然顿住了。 因为他心中突然就觉得这个方法似乎…… 还真就可行啊!! “主人,此举还是有些冒险。。” 站在陆远之身边的伍满犹豫了一下对着陆远之担忧的说道。 “呵呵。” 陆远之淡然的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呃……” 伍满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入夜就走。” 陆远之淡然的看了一眼伍满,“你做好准备吧。” 说完便消失在了城头之上。 ………… 时间慢慢过去。 当陆远之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城头上时,他俨然已经换了一身打扮,此时的他穿的是撒其冷麾下修炼者大军,八百勇士的衣服。。 而伍满则是穿着来时的衣服。 陆远之的计划就是跟着伍满,一路混进撒其冷的大帐,然后将撒其冷拿下,让他交出宝箱,自己再挟持着他,带着伍满潇洒离去…… 听上去很疯狂。 但是真的很刺激啊。 在强大的各人武力之下,这个想法绝对是非常可行的。 而且压根就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什么的。。。 所以在夜色之下,两个身影从三丈高的墙头之上一跃而下。 落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发出一丝声息。。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从翅膀形状变成胳膊形状的伍满的双臂。 这种改变身体构造的修炼方法真的还挺另类的。 “嘿嘿。” 看着陆远之那意外的眼神,伍满尴尬的笑了笑:“这也是我境界低,传闻中高境界的修炼者甚至可以做到浑身金光,刀剑难伤,甚至还有人能做到三头六臂……” “哦……” 陆远之意味深长的点头。 这怎么听怎么像佛门的功法。。 不过二人没有纠结太多,继续朝着撒其冷军队的方向走着。 事情不出陆远之所料。 一路上的关卡压根就没有为难他们二人。 可能伍满占领城东失败导致撒其冷麾下的修炼者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撒其冷都不敢公开…… 甚至一路上一些面熟伍满的小军官还恭恭敬敬的将伍满护送出自己的营帐范围之内。 入了军营。 陆远之的眉头微微皱着。 臭气冲天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些军中的气味了。 他简直都不敢相信,怎么就能臭成这样,在这样的环境里人到底该怎么生存下去…… 不过陆远之也没有轻举妄动,他静静的跟在伍满的身后。 伍满有些尴尬。 他看的出来,自己的主人对环境的不适应。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冷着脸,带着陆远之一路来到离撒其冷大帐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一会儿会有人来问,主人跟着我走便是。” 伍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四周重兵把守的营帐,轻轻点点头。 这个撒其冷还是很怕死的。 周围的士兵明显比边缘的那些士兵更具战斗力。 虽然在陆远之的眼里无非是一些稍微强壮一点的蚂蚁罢了。 “伍满首领!真的是您?!!”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伍满的身前。 赫然是那日伍满让他下了城头回营报信的副将。 伍满看到来人,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心脏骤然停止了一瞬。 因为这个人见过陆远之!! 不过伍满并没有慌张,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人道:“带我见撒其冷大将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伍满首领,那个恶魔被你杀了吗?你到底是怎么逃……呃怎么杀出来的??!” 副将看到伍满安全回来,一肚子的疑惑想问。 “事情有些复杂……” 伍满不动声色的靠近副将手轻轻的抵在了副将的腰间。 面上依旧淡然道:“我在城中发现了重要的情报,需要立刻见到撒其冷大将军。” “撒其冷大将军就在营帐之中,您随我来便是。” 听到伍满那凝重的语气,副将显然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丝毫没有防备的看着伍满,对着伍满的身子这摸摸,那摸摸,啧啧称奇道: “面对那样的魔鬼您居然还能杀出来,果然不愧是我们第一勇士!!” 说完,他不经意的看向了伍满的身后。 看到之后,他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那张在睡梦中梦到都会将他惊醒的脸…… 那张脸人畜无害的对他笑了笑…… (本章完) 217.第217章 猖狂! 第217章 猖狂! 副将在那一瞬间变的脸色煞白。 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在他的眼中就是非常诡异且可怕的恶魔之笑。 “你你你……” 副将的嘴哆嗦了起来。 “他是我新收的部下。” 周围的重兵虎视眈眈。 伍满眼神中带着一丝狠厉,他的左手在那副将的腰间轻轻用力。 面上却是毫无表现,依旧的一脸淡然。 副将自然感受到了伍满在自己腰间的力道,他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伍满。 伍满大人,伍满首领居然叛变了??!! 这是一个能颠倒副将三观的问题。 但它又结结实实的发生在了眼前。 陆远之只是带着无害的笑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带我去见撒其冷大将军吧。” 伍满的眼神中全都是冰冷,他知道,若是眼前这人一旦有什么异动那么他与主人的计划将瞬间变的艰难百倍。 所以,他时刻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副将,一旦这人有什么异动,他将毫不犹豫的直接下杀手。 向撒其冷解释为什么要突然杀了副将,比副将突然爆出自己叛变的麻烦要简单的太多了。 副将自然感受到了身上的冰冷,他浑身僵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撒其冷将军就在营帐中等着您呢,您现在随我来。” “嗯。” 伍满淡然的点点头,他带着陆远之跟着副将很自然的进了营帐之中。 外面所有人都想不到,那个跟在伍满首领身边,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少年,究竟有多么恐怖,只当他是一个跟班手下罢了。 陆远之不动声色的随着伍满进入了营帐之后。 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微微一动。 刚进入营帐当中,他就看到两列人静静的坐在两旁。 都是全副武装的将军。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那些全副武装的将军基本上坐无坐姿,站无站相。 都是一些临时拼凑的散将而已。 而坐在最里面的那位,陆远之看了一眼,此人大马金刀的坐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肤色微黑,双眼如同巨灵神,身材高大,双手上布满老茧,胡子宛如一根根的钢针。 “伍满见过大将军!” 伍满看到营中坐的在虎皮上那人,半跪在地上行礼。 而哪怕是行礼,伍满的手也没有离开副将的腰眼之间。 伍满此时的心情是忐忑的,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的方向。 已经将您给带进来了,接下来怎么发挥就看您的了…… 伍满行完礼安静的低着头,也不发出什么声音。 撒其冷并没有开口,他的虎目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距离自己超过五丈的伍满。 “伱还有脸回来见大将军?!!” 撒其冷一旁的一个将军突然开口,脸上闪过冷意: “整整八百修炼者大军,在有内应的情况下,让你突袭一个东门你居然落个全军覆没?!我若是你,必然羞愧的拔剑自吻去见天神!” “大将军,请斩此獠!” 很明显,他跟伍满不对付。 若不然也不会那么多的人就他一个说如此讽刺嘲讽之言。 伍满张嘴想要回怼,但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他看了那人一眼,眼神跟看死人一样。 没有说话。 因为用不着。 一会这个营帐中的人都要死。 只有都死了,外面的大军才会群龙无首,才能自乱阵脚。 而也只有这样,自己跟主人才能安然无恙的出了此军。 “达赖,休得胡言。” 撒其冷突然开口了,他狠狠的训斥了一声那个出言的人,声音中带着冷意。 他的声音是那种听上去就不怒自威的声音。 陆远之淡然的看了一眼撒其冷。 果然,能在史书中获得记载的人,自然是别有一翻威势的。 “我要听你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撒其冷的声音中是听不出喜怒的,他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伍满。 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伍满首领,却在关键时刻给自己交了一份让自己手足无措的答卷。 他是怎么也不相信,整整八百位修炼者就像副将说的那样,被一个少年给屠戮殆尽了。 这其中自然有隐情。 至于是什么,还需要听伍满说。 伍满听了撒其冷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愧,但随之便被前所未有的坚定所取代。 “大将军,我当日受命前去占城……” 伍满察觉到身后的主人并没有开口,他也不着急,缓缓的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全场无音。 寂静了半晌之后,便是突如其来的哈哈大笑。 满营帐所有人都在笑。 只有伍满身边的副将身子抖如筛糠面色苍白。 伍满的声音又将他的回忆拉倒了那日的血红之中。 而这起事件的恶魔就在自己的身后,副将只感觉自己的背犹如火烧一般灼热。 “伍满,我看你是失了智!” 那个在伍满刚进营帐就满嘴嘲讽的的达赖此时更是第一时间出言,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道: “天神消失,修炼者百年无进,这种事情早已经人尽皆知,这世界上哪有那种神人的存在?中的埋伏就是中了埋伏,战斗失败就是战斗失败,指挥失误就是指挥失误,你就是瞎编一个带人迷路了也比这种借口更让人相信!” 那人虽然满嘴的嘲讽,但说的话也是确实有理。 八百修炼者,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住口!!” 撒其冷不满的看了一眼出言的达赖,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达赖这才嘟囔两声不敢再开口。 “你说那八百勇士皆是死于一人之手,那按照那人的实力来讲,你是断然不可能逃的出来的。” 撒其冷淡然的看着伍满。 到底是一军之首,脑子自然不是那些小卡拉米能比的,第一时间就从伍满的言语里发现了破绽。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实话实说。” 当然撒其冷自然也是不信这世界上还有那样的修炼者的。 所以他忍着内心中随时会爆发的火气,平静且淡然的看着伍满。 “我说的就是实话!” 伍满看着撒其冷,一脸的坦然。 “哦??那你说,那少年为何肯放你归营?他究竟又是谁?” 撒其冷的眼神变冷了,甚至就连语气都变的森然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伍满,只要伍满还敢再嘴硬,他必然会让眼前这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全营帐的人都在看着伍满。 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摩拳擦掌随时准备上前拿下这个修炼者的首领。 特别是坐在撒其冷旁边的那个达赖,更是冷笑的看着伍满。 伍满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总不能主动将自己的主人暴露吧…… 就在气氛变的诡异之时。 陆远之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个氛围。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大帐之中显的是那么的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 包括那个伍满的副将,此时的他更是吓的冷汗直流,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陆远之。 “你是谁,你笑什么?” 自然有人开口呵斥陆远之,同时不满的看了一眼伍满,你是怎么带的人,怎么一个区区小兵也敢在大帐之中乱吠? 陆远之没有回答,他轻轻的往前走了两步,眼神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虎皮椅上的撒其冷。 “你不是在问我吗?我来了。” 陆远之的声音不响,但是整个大帐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嗯?” 撒其冷本来还有些不在意的眼神变的意外起来,他看着慢慢走上前的陆远之,眼神之中带着冷意: “你就是伍满口中那个以一杀八百修炼者的少年?” 语气带着浑不在意。 “呵呵。” 陆远之没有回答,仍旧一脸兴趣的看着撒其冷。 撒其冷见陆远之不说话,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起来:“怎么?来到我营帐之中,莫非是想要投靠我不成?” 用脑子稍微想一想也知道陆远之既然敢独身前来,肯定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 但是撒其冷觉得,就算再有自信,自己这是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 站着不动让陆远之杀,也够累死他了。 而且,他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信心。 “听闻你手中有一件宝物,可以凭空生出对修炼者有益的食物,我想见识一番。”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撒其冷。 他的语气淡然到像是一个老朋友对另一个老朋友说,老张啊,听说最近买了个新表,让我戴两天? 就是那样的平淡。 而陆远之说出这句话之后,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撒其冷麾下众人全都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真勇啊! 那宝物就是撒其冷将军的逆鳞,谁平时也不敢多说,生怕被撒其冷将军误认为自己有了觊觎之心…… 而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敢直接开口说出来…… “哦?” 果不其然,当陆远之说完之后,撒其冷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怎么样了?” 现在的撒其冷看陆远之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现在只想看看那件宝物。” 陆远之的眼神也冷了起来。 妈的吓唬老子? 真当老子是吓大的? “杀了他。” 撒其冷的声音犹如三九天的寒雪。 其实宝物的事情他是有些后悔被人知道了的,毕竟那样的宝物觊觎的人肯定多不胜数。 但当时自己的生于微末,也没有现在的见识与智慧哪想的了那么多。 还好自己的实力增长的也十分的迅速,能压得住这些手下。 而到了现在,基本上在他有意的威压之下,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宝物这两个字。 “呵呵。” 陆远之听到撒其冷的声音之后,眼神突然变了冷了起来,他想也没想直接就动了。 先下手为强。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磨叽的人,所以此时的他身形宛如鬼魅。 以他五品敛息境的速度,压根就不是这个营帐之中的人可以媲美的。 甚至都没有人能看清楚陆远之到底是怎么动的。 也只有伍满与撒其冷勉强看到一个残影。 白光一闪。 陆远之就已经出现在了撒其冷的身边。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淡然的看着撒其冷:“宝物在哪?” 此时的他距离撒其冷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 撒其冷看着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你到底是谁?”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想拥有陆远之这个速度有多难。 而且…… 撒其冷现在桌前的佩刀就在陆远之的手中。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陆远之是怎么把那把刀拿到手中的。 “我是天神。” 陆远之的语气带着淡然。 “我再问最后一遍,宝物在哪,说了活,不说死。” “刺啦” 一声干脆的声响。 此时的撒其冷腿上已经多了一道口子。 瞬间,血从撒其冷的腿上流了出来。 而在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有刺客!!” “住手!!” “小子你不想活了?!!” “…………” 营帐中瞬间乱做一团。 撒其冷的心中已经是犹如死灰了。 他太清楚自己现在在陆远之的面前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就像他在虐杀背叛自己的手下一样。 他们从信心满满到茫然失措再到最后绝望的眼神,这个过程撒其冷早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只不过跟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角色对换了一下。 轮到自己变成任人拿捏的对象了。 陆远之对周围的环境充耳不闻,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撒其冷。 “你知道的,那所谓的宝物对于我来说不值一提,我这样的实力要那种宝物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只是单纯的好奇,就不能满足一下我这小小的好奇心嘛?”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有条不紊的说着。 说话之间,他手中的刀又淡然的挥了一刀。 只不过这刀不是对着撒其冷挥的,而是对着一个想偷袭自己的人。 背对着那人,陆远之连头都没有回一下,那人的头已经飞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没有头颅,冒着血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为那人距离陆远之甚至还有足足三丈的距离! 他是怎么隔空杀人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 撒其冷更是冷汗都留了出来…… (本章完) 218.第218章 菩提树下 第218章 菩提树下 “咚咚咚……” 营帐内的气氛异常的凝重。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陆远之。 仿佛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传说中来自地狱的魔鬼。 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撒其冷更是冷汗直流,他表面上虽然依旧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但是已经渗出汉的手心却是已经出卖了他。 谁都知道陆远之这一出是为了杀鸡儆猴。 但是谁也不想去当那只被杀的鸡。 “你还有三息的时间考虑,我相信你看的出来,杀了你,再从这十万大军中杀出去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陆远之依旧笑的淡然,笑容中透着人畜无害。 他的声音也是一种劝谓的语气,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在互相打趣。 但是偏偏就是这打趣的亲和语气再加上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的营帐内所有人都便体生寒。 “三。” 陆远之看撒其冷没有什么反应,心中的耐心也渐渐消失,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被冷意逐渐取代。 “二” 陆远之的眼眯了起来,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撒其冷。 “一。” 当一被陆远之说出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刀已经抵在了撒其冷的脖子上,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动手就动手。 “给过你机会了。” 陆远之的语气如同魔神一般,而手中的动作更是毫不迟疑,刀尖向着撒其冷的脖子刺去…… “我给您!!现在就给您!!” 撒其冷闭着眼睛,他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凉意,他吓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一个劲的哆嗦,关键时刻拼尽全力才将心中的话给说出来。 什么宝物都没有自己的小命值钱,他已经认了。 下一瞬间,陆远之的刀收回。 他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撒其冷。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撒其冷知道,刚刚自己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恍然如隔世一般,撒其冷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滴鲜血从手中绽放。。 “咕咚。”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若自己刚刚真说的晚那么一丝,绝对已经躺在地上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重新看向陆远之的眼神已经带着畏惧了。 “在哪儿?”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他。 “就在我床下。” 撒其冷指了指自己休息的床。 他的营帐很大,这边是议事的地方,而他指的那边就是他休息的地方。 “去拿。”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他。 撒其冷一愣。 “我去?” 陆远之呵呵一笑:“你放心,你跑不了。” “呃……” 撒其冷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艰难的点点头。 陆远之的话他深信不疑,甚至都不带有任何悬念的。 他走到自己的床前摸索了一番,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只是淡然的笑着。 转回头,撒其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后恢复成敬畏的眼神,翻找出一个看上去古朴的箱子。 箱子不大,也不小,一个人也般的起来。 陆远之看到箱子出现的那一刻,眉心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 这箱子看着就是个宝物! 撒其冷搬起箱子,缓缓朝着陆远之走来。 当箱子出现的那一刻,营帐中的所有人呼吸都不自觉的急促起来。 那个箱子,是多少人都日思夜想的箱子。 但凡是听说过一点传闻的都知道,那个箱子就是撒其冷大将军崛起的起点。 所以谁得到了那个箱子,就会变的跟撒其冷大将军一样,那么的让人敬畏,让人敬仰。 “就是这个。” 撒其冷的声音中蕴含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陆远之的注意力都在撒其冷手中的箱子上,并没有注意到撒其冷的语气。 “打开它。” 陆远之的眼神带着一丝好奇。 他真的很好奇,这个箱子到底是怎么变出来可以让修炼者进展神速的食物的。 “好的。” 撒其冷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蹲在地上,将箱子放在陆远之与自己中间。 此时的箱子离陆远之跟他的距离是最近的。 随后,他伸手缓缓的将箱子打开。 而就在箱子被打开的一瞬间。 “死吧!!” 撒其冷突兀的哈哈一笑,然后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一道金光从箱子中散发而出。 而撒其冷闭上眼神,并没有受到金光的影响。 但是陆远之是距离箱子最近的,他是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人。 在他眼里,只觉得金光一闪,自己的眼前就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金色。 而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努力伸头朝着这边看过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睁眼的人都看到一样东西,那就是金色的光芒闪过之后,陆远之的身影站在原地呆呆的不动了。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眼神一愣。 只有撒其冷的眼中闪过残忍的笑意。 “呵呵,到底是一个少年。” 说完,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在自己面前,对着箱子呆呆不动的陆远之,笑呵呵的从陆远之的手中接过陆远之的刀。 “不会真觉得如此宝贝只有一个凭空出现修为丹的作用吧?” 撒其冷的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对于陆远之的刚刚的做法,俨然已经触碰到了撒其冷的底线。 “撒其冷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有人看着呆呆不动的陆远之,一脸疑惑的出言问。 “呵呵。” 撒其冷这个时候哪儿顾得上理他? 他冷冷的走到陆远之的面前,将手中的刀对准陆远之的脖子,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丝恨意。 “死吧!!” 说完,举起手中的大刀,一刀批下。 “叮……” 而就在刀刃接触到陆远之脖子的那一瞬间,一声干脆的声响在大帐内响起。 听到这一声脆耳的声响。 全场都愣住了。 因为,呆呆站立的陆远之此时浑身冒着金光,被箱子里的金光所笼罩了,这金光似乎可以帮陆远之阻挡一切进攻。 “怎么回事?” 撒其冷的眼神陡然一呆,他皱眉看着被自己打开的箱子,低声喝道: “为何要保护他???” 随后,撒其冷仿佛是听到什么震惊的事情一般,陡然睁大的眼睛: “是他???怎么可能???” 听到撒其冷的话,营帐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撒其冷大将军在搞什么哑迷? 疑惑浮现在所有人的脸上。 而此时的陆远之虽然身体还在撒其冷的营帐当中,但此时的意识已经来到了另一片天地当中。 看到眼前这金灿灿的天空以及地上昏暗的土地。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一呆。 这是哪里?? 一个箱子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了?? 这是陆远之不理解的。 而他眼中的色彩已经情景,坐在观众席大雍的观众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什么情况?” “小陆风佩刚刚不是还在那撒其冷的营帐里吗?怎么一眨眼就跑这地方来了?” “是啊!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哪里??” “…………” 观众席上有人自然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喂!小和尚,这是什么情况你不解释一下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宝物会有很多功能,只觉得自己看的莫名其妙的。 这个瞎转的场看的他们疑惑连连。 台上的小和尚映尘自然是听到了台下众人的问候。 “阿弥陀佛,陆施主这是到了轮回箱所储备的幻境当中,轮回箱乃至宝,其中自然有机缘。” 小和尚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因为他知道的也就那么多。 佛教的典籍当中也很少有记载当年撒其冷大帝手中的那个轮回箱。。 小和尚的话身处幻境当中的陆远之自然也是听的到的。 他皱眉看着眼前的金色环境,心中轻轻想着。 幻境? 自己本身不就是在幻境当中吗??怎么又到了幻境当中?难不成自己在梦里还能做梦? …… 好吧,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陆远之发现自己在这个环境当中是不能动的。 就好像自己没有肉体,是一个飘荡在空中的游魂一样。 随着风慢慢飘荡在天地之间。 悠然的,他来到一棵参天大树之下。 这棵大树宛如支撑天地之间的支柱一般高。 枝繁叶茂,以树为家的生物更是多不胜数。 看的陆远之眼神都呆滞住了。 好大一棵树!! 而就在陆远之围绕着大树游荡的时候。 他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此时正盘坐在树下冥思苦想。 看着少年那充满智慧的身影,陆远之愣了一下。 这个青年给他一种天地之间,独此一人占满智慧一般的感觉,就好比,这天地智慧共分一石,这青年独占十二斗,世间众人倒欠他二斗的那种感觉…… 他是谁?? 陆远之都懵了。 自己都是五品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凭借外表就能影响自己的情绪?? 五品说高不高,但是说低也绝对是不低的!最起码五品的实力在这个佛门给的幻境当中是完全可以在十万大军之中来去自如的。 但是在眼前这个青年面前…… 自己好像觉得自己跟他绝对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他是谁? 陆远之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坐在树下冥思苦想的青年,此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就在陆远之胡思乱想的时候。 青年猛然睁眼,刹那间,天地变色。 在青年睁眼的一瞬间,陆远之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瞬间什么事情都忘了,他甚至在那么一瞬间都忘了自己叫陆远之! “生于神末,叹世间生死难料,世人皆苦需普度。” “今悟道于菩提树下,吾便赐道为佛!” “凡入吾道者,可称吾为……佛陀!” “吾名,释迦牟尼。” “吾道……” 那人在说于此时陡然怔住。 仿佛是突然忘了自己要说的,而画面也就此顿住,陆远之在此也陡然变的无色。 “什么情况?小和尚!!小陆风佩在这幻境当中怎么又不能动了???!” “而且画面中这个男人是谁??为何给我一种想纳头便拜的冲动??” “是啊,此人睁眼的一瞬间,我直接就愣住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 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大雍的人也忍不住了纷纷开口问小和尚。 “阿弥陀佛,此境为我佛成佛境,我教中无数年,均无佛祖成佛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的记载,本以为此番强行施展佛前三问大阵会与阵中强行推衍出的轮回箱中获得答案……看来,传闻中无所不知的轮回箱也无此书。。。” 小和尚失望的看着空中的光幕。 此时的光幕已经定格在了那里。 甚至就连陆远之脸上那惊讶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然后呢?陆远之该如何从这轮回箱所出发的幻境中抽离???” 这个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纪宣的身旁开口。 公羊敢呆呆的看着悍然开口的上官。 此时的上官淡淡的看着台上的小和尚,眼神中蕴含着一丝冰冷。 纪宣没有回头,只是那满是亲和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而坐在座位上的建宏更是震惊的看了过来,呆滞的看了一眼突然出声的上官。 虽然上官问到了点子上。 但是怎么就偏偏是上官问出来的??? 这不应该啊…… “阿弥陀佛,想离开轮回箱的幻境,方法只有两个,第一便是补足幻境的不足,第二便是由我亲自施展佛法,将佛前三问大阵撤掉,这样大阵中推衍出的轮回箱自然会消散,而陆施主也能清醒过来,但这样的话……” 小和尚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澈:“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陆施主挑战失败。” ??? “无耻小贼!!我大雍的风佩又怎么可能知道你西方的佛祖成佛之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就是,你让我陆风佩补足,不是纯纯挖坑??” “妈的!该死的和尚!!” “心都是黢黑的!!” “…………” 自然有大雍坐位席上的人发出愤怒。 ………… 陆远之此时已经听呆了,他自然听得到小和尚的话。。 再结合幻境中眼前这个青年的话来听。 ?? 释迦牟尼?? 握日!!! 那不是佛祖吗?? 而佛祖成佛之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若是土生土长的本地陆远之,自然一双眼一抹黑。 但眼前的陆远之可是穿越者陆远之。。 所以这题,他会! 陆远之的眼睛变的亮了起来。 (本章完) 219.第219章 陆远之带来的震撼 第219章 陆远之带来的震撼 佛祖成佛之前说了些什么。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这在前世,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听过。 因为那句话太经典了。 就在陆远之想自己该怎么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的时候,突然一阵飓风刮起,而这股飓风除了陆远之的灵体,别人都是感受不到的。 怎么回事? 陆远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股飓风裹挟着,身不由己的朝着那个树下青年飞去。 ??? 下一刻。 陆远之睁开眼睛。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能表达的感觉。 天地万物皆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 眼中的景色还是原来的景色,但是好像任何东西的生死好像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这是什么感觉? 这是一种不得不一吐为快,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生死都由我掌控的的声音。 自己…… 好像变成了那个树下的青年。 自己现在是释迦牟尼?? 这种感觉真爽! 陆远之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句话。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他轻轻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当他说完这句话之时,瞬间天地变色! 他头上的菩提树爆发出难以让人接近的金光。 而他自己也金光大冒。 那本来光秃秃的头发瞬间长出,如同滋润出大地的春天降临。 一个发卷,两个发卷…… 头发如同一个又一个的大包在头上结出。 而他的脸变的圆润起来。 慈眉善目的,如同一尊……大佛!!! 自己变成了佛祖?? 陆远之能“看”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佛祖成佛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原来是这样!!” 小和尚的声音再也不清澈了,他的激动已经突然爆发了出来。 没有人比他更激动。 他的双眼死死的看着大光幕上的陆远之。 此时的陆远之就是成佛之后的佛祖的模样。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小和尚的声音几乎是沙哑的。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小和尚眼角渗出泪水。 陆远之居然能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通过大阵中的轮回箱进入幻境,再付身成佛前的佛祖补足书上未记载的那句话! 那也就是说…… 陆施主身上所具备的佛性…… 小和尚看光幕中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复杂了起来。 这位施主,必须入我佛门!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如同无尽的藤蔓在在小和尚的心中疯狂生长! …… 外界的大雍人士看着台上近乎于疯狂的小和尚,面面相觑。 纪宣听到小和尚嘴里的话微微皱眉,随后惊愕的看了一眼光幕中佛祖之像的陆远之。 良久之后,他摇头轻声一笑: “臭小子!” 而坐在那里的建宏则是眯起了双眼,看向光幕中的陆远之。 莫非此人真是绝世天才不成? 佛,武双道都有如此绝佳的天赋? 就连佛门失传以久的历史记载都能给它补足了……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 一时间,建宏摸不透陆远之了。 …… 怎么回事? 陆远之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充满佛性的双手。 就在他疑惑之时,他头上的菩提树突然金光一暗。 树端上一道七彩光芒闪过,一颗如同婴儿的果实结了出来。 那是…… 菩提树的果? 陆远之暗想,就在他揣测之余。 突然传来一声长鸣。 “戾!!” 一道极其具有穿透力的长鸣。 陆远之缓缓抬头,他满面慈目,看到的是一头巨鹰,那巨鹰身上布满黑色的羽毛,犹如盔甲一般镶嵌在它的身上。 那是…… 陆远之皱眉。 “玄羽!” 而大雍台上,在看光幕的小和尚一眼便看出那巨鹰的来历。 “自佛祖成佛之后,佛祖身边一直跟着一头忠心耿耿的巨鹰,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对佛祖忠心耿耿,只知道他从佛祖成佛后便在佛祖身边了……” 小和尚语中喃喃。 他的声音陆远之自然听的很清楚。 嗯? 鹰? 陆远之皱眉。 而此时的巨鹰正在猛烈的攻击陆远之的头顶上的菩提树。 而此时,无数藤蔓从菩提树的身上蔓延,努力阻挡巨鹰的攻击。 “菩提果,传闻菩提树得道之余才可结出的果实,菩提树修炼之道全在一果之上,那颗果实也是菩提树的根基。” “佛祖得道时的菩提树结出的果实可想而知。” 小和尚的声音慢慢恢复了清澈:“玄羽本也是天地所生,对于如此神果自然想要吞食。” “可若是吞食此果,那菩提树自然会失去道果,很快便衰败下去,若真是如此,那后来佛祖身边的菩提树自然不是这棵!” 不由自主的,小和尚便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 “不对!眼前这棵菩提树绝对是佛祖身边那棵,玄羽遇到如此机缘自然不会放过,而菩提树被人抢夺道果也绝不会轻易放玄羽离开……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和尚的语气中充斥着茫然与不解。 书上记载的不可能出错的。 玄羽与菩提树都是跟随佛祖的象征,此二物已经不死不休了,为何后来还能跟在佛祖身边和睦相处?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集合如此众多佛门之徒力量而生成的轮回箱推衍而来的情景绝不会出错的! 如此奇异的场景…… 当年佛祖是如何化解二者的冲突并使二者同时追随佛祖和睦相处的??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和尚呢喃茫然的看着光幕。 就在小和尚茫然之时。 光幕中的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他慢目慈祥的看着空中正在激斗的一树一鹰: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 “菩提一生修炼艰难险阻,汝这畜生怎可坐享其成?” 陆远之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间。 这片天地的所有生物都开始狂舞起来,为佛祖之慈悲而舞。 巨鹰长鸣一声,对陆远之的声音不管不顾,突然身躯变的巨大无比,恶狠狠的看着菩提树,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 “定!” 陆远之冷哼一声,淡然出声。 而就在陆远之说完这句话之时,天地突然变的灰暗,所有生物皆呆立原地。 此方天地,就连时间都停止了。 见此情景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佛祖成佛之后的威力吗?? 竟然如此……不可敌! 陆远之微笑的伸出手掌,虚虚一握。 那空中的巨鹰瞬间变小,缓缓来到陆远之手中。 “小畜生,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神圣。 在他说话之时,世间万物都恢复了生机。 而巨鹰也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巨鹰眼神由狠戾变为震惊,看着面前巨大的佛脸,艰难开口: “吾道难续,身将破碎,若无道果,恐难生存。” 这…… 巨鹰说此言之时,眼中含泪。 原来是自己要死了,用菩提之过来救命。。 陆远之闻听,久久不语。 “罢了,吾若连一介畜生都渡不了,何谈普度众生。” 说罢,陆远之将巨鹰缓缓托在空中,眼神中闪耀着慈祥之色。 随后,在天地万物的注目下,他轻轻以手为刀,在自己胳膊上斩下一块金色的肉。 丢给空中巨鹰。 “食下之后,汝道可成。” 陆远之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间。 他如此之做,引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 小和尚更是瞪的眼睛浑圆的看着光幕,嘴唇哆哆嗦嗦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书上记载的割肉二字原来这样!!割肉喂鹰!!割肉喂鹰!!师父!!映尘知道了!映尘知道书上割肉后面缺失的两个字是什么了!!!!” 而激动过后,小和尚更是艰难的看着光幕中的陆远之。 咽下一口唾沫。 “他……他……莫非是佛祖转世吗?!!” 看着小和尚宛如疯癫的模样。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陆风佩……是佛祖转世?? “我呸!不要脸的小和尚,我大雍风佩的智慧又岂是汝这西方蛮夷之人可懂的??!” “就是!什么佛祖转世?!怎么稍微有点智慧就又是你西方之人的功劳了??!” “妈的,果然是厚颜无耻!” “…………” 大雍的百姓可不是随便就能眼里揉进沙子的。 他们可不会顺着小和尚的话往下。 在他们眼里,西方那点可怜的历史就那么多,小陆风佩能帮他们补足自然是小陆风佩自己的本事,怎么就成了什么佛祖转世? 光幕中,被陆远之强行将肉塞到嘴里的巨鹰已经幻化出了人身。 他恭敬的来到陆远之面前跪了下去。 “玄羽愿永生永世追随佛祖!” “阿弥陀佛。” 陆远之微笑而立。 此时,空中巨树也金光一闪,幻化成一个端庄美丽的姑娘,来到陆远之面前: “菩提感谢佛祖救命之恩,菩提亦愿追随佛祖修行。” 陆远之看着二人,脸上露出笑容,正欲说话,光幕陡然闪烁。 而大雍广场之上,那尊巨佛又睁开眼睛,照射在了光幕之上。 光幕定格。 一行大字出现。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画面中,陆远之幻化成的灵体钻进释迦牟尼的身体里,随后念出这么一句话。 而此画面生成,也就意味着陆远之的佛前三问第二问,问道过了。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小和尚恭敬的对着台上的佛像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谨尊我佛意愿。” …… “佛前三问,这第二问,过了?” 半晌之后,建宏淡然的看着台上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大雍皇帝陛下。确实如此。” 小和尚清澈的点头。 “嗯。” 建宏满意的点头,继续看向光幕。 而光幕中,定格之后金光一闪画面来到了撒其冷的营帐之中。 箱子依旧静静的躺在陆远之的面前。 而陆远之的面前正是一脸挫败的撒其冷。 他刚刚不知道向陆远之之挥了多少刀。 但是有箱子散发出的金光加持,陆远之就好像拥有了无敌金身一般,怎么砍都砍不动。 就在他挫败之时。 他面前的陆远之毫无征兆的恢复了动作。 陆远之的眼神中恍如隔世,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一般。 但是那种能掌控天地万物的感觉绝对是没有错的。 那是一种让任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 原来世间最强是那样的。 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嗯?” 看着眼前的情景,陆远之缓过神来。 嗯,自己在撒其冷的营帐之中,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挫败的撒其冷。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个宝箱。 这个宝箱好像就是那小和尚口中的轮回箱。 确实是一件好宝物。 “此箱,不错。” 陆远之淡然的看了一眼营帐中的所有人。 “不过……” 陆远之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被人砍的破烂的衣服,冷声道: “刚才又人欲杀我?” 营帐之内一片寂静。 没有人敢说话。 被陆远之眼神看到的人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呵呵。” 陆远之冷笑一声:“怎么?敢做,不敢承认?” “主人,是他砍的。” 伍满这个时候陡然出声,冷冷的看着地上坐着的撒其冷。 撒其冷依旧是一脸的挫败。 他不想跟陆远之对视,也不愿跟陆远之对视。 “杀了我吧。” 撒其冷低头缓声道,随后冷笑的抬起头:“杀了我吧,杀了我,然后统一天下,然后看着天下众人因为缺少粮食慢慢死去。” “最后只剩下你这一个箱子每天产出的食物,也只有寥寥几人能在这箱子下苟延残喘。” 说着便闭目待死。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他: “你知道什么,说出来或许能免一死。” 他自然看的出来这个撒其冷不想死。 撒其光睁开眼睛,眼神中露出淡然的笑: “此方天地无神有灾,天地干涸,百姓无依,种不出粮食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只能慢慢等死……但此箱却有一个秘密。” “哦?” 陆远之挑了挑眉毛问:“说。” “打开箱子,有人甘愿跳下献身自己,便能生出无尽之食!” 撒其冷缓缓道:“但跳人箱子的人必须是心甘情愿,不能有一丝杂念,若不然便毫无用处。” 说完他冷笑的看着陆远之:“这天下之人,谁会真正的愿意牺牲自己保全天下???” 他说着,转头看向营帐之内的所有人。 与他接触到眼神的人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营帐内没有人说话。 良久之后。 陆远之幽幽叹气:“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佛前三问,这最后一问的问心,就在这里!!! 想通之后,陆远之回过神来,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撒其冷: “你愿意吗?” 撒其冷呵呵一笑:“我胆小,宝箱自然不接我!” 陆远之洒脱一笑:“那总要有人为人先躯。” 说着他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希望所有人都能吃饱吧。” 他混着金光跳进宝箱。 刹那间,天地色变,无穷无尽的食物从宝箱中往外喷涌,向着此间天地各个角落而去…… 光幕定格。 大雍看台之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光幕。 看着那个毫不犹豫跳下宝箱的身影。 (本章完) 220.第220章 百姓的敬仰 第220章 百姓的敬仰 在陆远之跳下宝箱的一瞬间。 光幕瞬间达到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耀眼,甚至有些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而广场上那偌大的佛像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光幕就此定格。 陆远之那坚毅的眼神慈悲怜悯的看着这个世界,毫不犹豫的跳下宝箱。 一行清晰可见的字浮现在光幕上。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毙于风雪。” 大雍广场之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光幕。 “小陆风佩就这么跳下去了??” “他连问都没有问!!” “是啊!为了让所有人吃饱,他选择牺牲自己……” “他……为何这么傻?” “可这真的是傻吗??” “…………” 没有人多说什么。 大雍的广场上鸦雀无声。 而守阵的小和尚此时更是一脸复杂。 沉默了半晌之后。 “恭喜陆施主闯阵成功,最后这问心一关,陆施主过了。”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那台上已经没有了声息的中年和尚门。 眼神中的悲悸愈发的浓郁起来。 为了维持大阵,这些师兄们前赴后继,对于燃烧自己的修为生命毫无怨言。 而他的眼神望到自己的师兄,慧全身上之时,悲悸之色更浓郁了。 因为此时身处于大阵核心的慧全浑身枯燥,身上的皮肤出现了浓浓的褶皱,那原本看上去鹤发童颜的外貌,此时苍老的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直到他将眼神转移的台上唯一一个不是和尚的身影上。 那是一道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身影…… 那是陆远之的身影。 “闯阵成功了……” 纪宣坐在观众席上,恍惚的看着台上陆远之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道欣慰。 “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而建宏的的表情就更加的复杂了。 他知道,佩寅郎一介小小的风佩,今日之后便将名扬四海,整个大雍将会歌颂他的名号。 一个不到十九岁,少年的名号。 …… 大舅此时已经呆住。 他看着光幕上陆远之那神圣的身影。 满脑子都是问号。 那个身影在他的眼里变的陌生了起来。 不是说好的一起明哲保身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还是你亲口跟我说的。 当时我还觉得你说的真牛逼,说好的大家一起怕死,凭什么你非要做这个显眼包??? 而大舅身边的海无恙身子都激动的有些颤抖。 他看向光幕的眼神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甚至都有一丝敬佩。 那个人……那个面对八百修炼者义无反顾的身影。 那个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吃饱而毅然决然的牺牲自己的身影…… 竟然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大兄!! 这也太…… 海无恙甚至都有一丝疯狂。 满朝文武,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广场上那一袭黑锦白玉。 他…… 为何如此高尚?? …… 当官都这么震撼,更遑论那些江湖人士与普通百姓。 看到陆远之为了世人之活,而选择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之时。 观众席上的百姓甚至有人哭出声来。 别的不提,佩寅郎在普通民众中的名声有多狼狈,或者说有多可怖,已经是一件如同烙铁一般深深烙进百姓心中的事情。 陆远之凭借一己之力,在今日,改变了这个已久的看法。 黑锦白玉在此刻,嫣然已经成为了忠诚,为国为民,忠肝义胆的代表…… 因为陆远之在佛前三问大阵中的表现,已经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黑锦白玉佩寅郎的看法。 问勇中的义无反顾,问道中的智慧无双,以及问心中的为国为民。 哪一件单拎出来不是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当三件事情集于一个人之身的时候,那么那个人就是众人心中神明!! “小陆风佩!!” “好样的!!” “陆先生真乃吾辈楷模!” “普通布衣,见过陆先生。” “先生大义!!” “…………” 无数敬佩尊重的声音从观众席上传了出来。 他们的敬仰发自内心。 在百姓心里,什么是好官? 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就是好官。 那为了老百姓选择牺牲自己的人呢? 那就是圣人了!! 在他们心里,小陆风佩这个称呼甚至已经有些不尊重陆远之了,有人当场改口叫陆远之小陆先生。 单纯的百姓能改口,那就证明他们从内心对你是敬仰的。 在议论之中,陆远之的眼睛慢慢睁开。 他其实在跳进箱子那会儿就已经恢复了神智了。 但是总有一种自己考试作弊的心虚感。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在光幕阵法之中是带有记忆的,而且也听得到小和尚的声音,自然也知道自己在阵法中死是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的。 所以他才敢跳那么一下。 而这里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没有带记忆,在里面做的事情全都是凭借本心。 这他不心虚谁心虚…… 所以他其实是有些怕被人知道的。 而且恢复神智的那一刻,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手上的那时刻传来冰凉感觉的木戒,此时已经不导冷了。 显然这戒指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危险了。 但当他当缩头乌龟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发现并没有人看穿他,胆子才渐渐大了点。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人山人海那热烈,狂热的眼神。 所有人都激动的看着他,所有人都为他欢呼。 此时大雍跟佛门之间的赌约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小陆风佩今日在阵中的所作所为。 看着那么多人狂热的眼神,他含羞一笑。 轻轻的站起来身子。 虽然在阵中自己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一般,其实在阵外,时间也才仅仅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 观众门就像是看了一场超长版的电影差不多。 “陆施主。” 小和尚清澈的眼神,已经清澈的语气。 映尘的话将陆远之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向小和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又见面了。” 小和尚面色复杂的看着陆远之:“施主身上具备无上佛根,可愿入我佛门?” 陆远之脸色一僵。 他自然知道小和尚说的是阵中自己附身还未成佛之前的释迦牟尼,补全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句话,以及补全佛祖割肉喂鹰的做法。 这在佛门之人眼中,可不是具有无上佛根吗…… 但是陆远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呵呵,算了,我醉心武道,不想再接外物。” 他笑的有些尴尬。 “阿弥陀佛。” 小和尚双手合十,弯腰道:“陆施主既然闯阵成功,那我佛与大雍之间的因果便已了结。” 他是对着建宏的方向说的。 他清澈的声音建宏自然也是听得到的。 建宏淡然的点点头,他看向小和尚道: “映尘师傅主持大阵,想必也劳累不已,明日再论此间事吧。” 说完,建宏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映尘身边的陆远之,露出一丝笑容。 陆远之这个时候也刚好跟建宏的眼神撞上。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这个世界上权力最大之人。 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觉得这建宏帝长的还挺像自己的前世的一个远方表叔,亲切的紧。 “嘿嘿。” 他对着建宏傻笑了一下。 建宏看到他傻笑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站起身,吩咐了一声便离开了座位。 而跟在他身后的小长乐则是对着陆远之不停的使眼色。 那一丝差不多就是,小子,别忘了咱俩的事儿,那好看的小故事多给本姑娘整几本……! 陆远之自然是拍胸脯,给小公主一个安心。 看到陆远之那坚定的表情,小长乐这才满意,对着陆远之亲切一笑,便跟在建宏身后一起离开了现场。 建宏走了之后。 纪宣却一点没动,他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台上的陆远之。 陆远之这个时候也对着小和尚映尘告辞: “小和尚,有机会去找法安寺你玩哈,我这会儿还有事,得去向纪公复命了。” 映尘听了陆远之的话呆滞了一下。 找贫僧玩?? 他茫然的抬头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以为小和尚没听清,笑着继续道:“嗨,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咱俩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了,我在京中也没有几个朋友,你算一个!” 对于这种单纯的小朋友,陆远之自然知道该怎么相处。 “朋友……” 小和尚呆了一下,随后便默不作声的低下头。 陆远之也没有管那么多,笑呵呵的跳下了台子,脸上的吊儿郎当渐渐消散,郑重的朝着纪宣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脸严肃的单膝跪下,抱拳道:“纪公,幸不辱命!” 纪宣早就看到陆远之过来了,故作刚看到,眼神中带着意外: “怎么先到我这里了?不先去找你表弟吗?” 他没有说大舅,因为现在大舅跟纪宣二人在官面上是政敌,可以说是那种不死不休的。 “公是公,私是私。” 陆远之严肃道:“既然是为公事而来,自然不可因私事而废。” “呵呵。” 纪宣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陆远之的肩膀:“起来吧,你小子今日可出了不小的风头啊。” 陆远之顺势站起来,摸着脑袋憨憨一笑:“全赖纪公栽培。” “跟我可没有太大干系,都是你自己的功劳。” 纪宣笑呵呵的摇头道:“今日之后,你便住衙门几日吧,待风头稍过再回家住。” “嗯。” 陆远之点头。 他自然是知道纪宣的顾虑在哪儿,今日自己在这朱雀街搞了这么大动静,慕名而来的人自然不会在少数。 若还是在家,不仅会耽搁正事,说不定天天连上班的时间都没了。 “见过公羊大人。” 陆远之这才对着纪宣身后的公羊敢行礼。 “嗯,不错。” 公羊敢笑着对陆远之点点头。 这是陆远之第一次见到公羊敢笑。 而陆远之硬着头皮看着冷淡阿姨,尴尬一笑。 “远之,见过上官大人。” 陆远之这句话说的那叫一个别扭。 听到陆远之的语气,上官还未做出什么反应,纪宣脸上倒是先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陆远之在阵中的媳妇是上官的脸这件事迟早都要面对的…… “咳咳……” 纪宣咳嗽一声。 “公羊啊,我的马车停哪里了?” “纪公,应该是在西南,下官去给您找找??” “嗯……坐了一下午,这腿脚也该活动一下了,你我二人同去吧。” “是。” 二人自顾自的聊着,然后起身向着远处走去…… 独留下陆远之跟上官二人。 “上官大人……”陆远之尴尬的挠头,他这个时候都有些不敢看冷淡阿姨。。 冷淡阿姨话都没有说,只是简单的注视着陆远之。 谁也没有先说话。 “那个……” 半晌之后,陆远之实在忍不住了先开口:“佛门阵法嘛,多少都有些不严禁,毕竟是一些出家之人,哪里懂得什么七情六欲,是吧……” 他说这话自己都不信。 “嗯。” 冷淡阿姨淡然的看着拘谨的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陆远之,美眸中一丝笑意一闪而逝,随后淡淡道: “今日表现不错,我还有公务要办,先走了。” 说完,冷淡阿姨便转身离开。 陆远之看着冷淡阿姨那有些像是逃跑的背影。 咧嘴一笑。 …… “大兄!!” 海无恙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身后响起。 陆远之转头看了一眼海无恙。 “二娃?” “咳咳。” 海无恙听到陆远之那自然的呼喊,忍不住咳嗽一声。 表姐也跟在海无恙的身后,只不过没有给陆远之什么好脸色。 药没有给自己求来不说,今日看那光幕上的架势,好像对自己的心仪的姑娘还有不好的想法来着?? 此时的表姐俨然已经把陆远之当作了自己的情敌。 但抛开这些不谈,今日的表弟在光幕中的表现那真就是民族英雄来着…… “何事?” 陆远之笑了一下,问海无恙。 无恙低声道:“爹让你今日早些回家,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谈。” 陆远之听了之后,点点头道:“在外已经无事,不如你我三人一同回去?” “也好……但好像。。” 无恙看着围上来的一些身穿官袍的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同情的看着陆远之:“祝你好运。” 说完,拉着表姐便闪到一边。 陆远之还在纳闷的时候。 “陆大人,本官是礼部侍从,想与你结交一翻,今晚不如一起去教坊司?” “小陆大人,本官是刑部的……” “我是大理寺的……” “…………” 各种各样的结交之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 (本章完) 221.第221章 衙门因为我,名声都变好了 第221章 衙门因为我,名声都变好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句话用在现在的陆远之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一脸蒙蔽的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围着上来的百官。 虽然都是一些说不出名号,甚至连上朝都不在其名的角色。 “小陆大人,今日勇破敌阵,实乃为我大雍焊上至高尊骨,真乃人中龙凤也,可喜可贺,不若今晚一起共赴春阁?” 一位脸上长着一颗显眼大猴子的官员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脸上露出一丝殷勤的微笑。 看着陆远之那年轻的脸蛋,与他一起邀请陆远之的官员他们都明白,眼前这个小子此在文物百官面前出尽了风头,圣上看这小子眼神中喜爱他们自然也看的出来。 简在帝心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陆远之如今的处境了。 那根本就是能让陛下龙颜大悦的表现了。 所以这个时候不结交,难道要等到他日此子一跃而起之时,高高在上之时在结交不成? 到那个时候,谁还认的自己? 所以这些官员便上来要与陆远之结交一番,更有甚者直接笑呵呵道: “我观小陆大人年纪轻轻,不知道是否婚配?” 陆远之听到此话羞涩一笑: “自然未成。” “哈哈老夫有一侄女生的那叫一个惊艳绝伦,如今正是待出阁的年纪,不知道小陆大人可有兴趣见上一面??” 那官员微笑抚须,脸上的笑容都快成菊了。 “呃,改日,改日。” 陆远之实在有些被这些官员的热情给弄的有些受不了。 他勉强打起笑容对着官员们道: “不过今日我确实能与诸位大人小饮几杯,不知我们去哪里?” 陆远之小呵呵的点头看着诸位官员。 “这好说,自然是我礼部做东啊!教坊司!!” “走!!” 陆远之也知道,不论什么时候,人际关系这个东西一定是要处理得当的。 这些官员虽说官位不大,但是还是有些人手中握有实权的。 …… 就在陆远之在官员们的裹挟下朝着教坊司走去的时候,朱雀街广场的人已经尽皆散去。 而陆远之大破佛前三问之阵的消息也如同狂风一般向着京城各地散去。 在百姓的口中,小陆风佩俨然已经成了小陆先生。 文人墨客的口中,陆先生三个字也已经宣传开了。 而在一些低级的官员口中,小陆大人已经是单纯的是指陆远之本人了。 至于高级的官员口中,陆风佩也绝对是能在他们心中留下一席之地的。 总之,陆远之出名了。 还是那种无与伦比的好名声。 绿林之中,陆远之的名声更是响彻了整个江湖。 几乎人人都知道,京城佩寅郎有一个小陆先生,一心为国为民,实乃国之侠义。 特别是陆远之在大阵只中想也不想牺牲自己跳下宝箱为百姓裹腹的大义。 杭州,一片树林之中。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从树枝上降落于地面。 细长的头发被黑色的束发高高束起,眉宇之间不经意的散发出几道放浪的气息,鼻挺唇薄,那双清墨般的桃眼深邃似谭,微微上挑的嘴唇散发着迷人的笑容。 他的衣服微微敞开,不至于坦胸露乳,但也露出一丝肉色的胸膛。 腰间挂着一颗淡黄色的酒葫芦,手中提着一把淡青色鞘的宝剑。 他安静的望着湛蓝的天空,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咕咕。” 一声鸽子的声音传来。 男子笑着从伸出胳膊,鸽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解下鸽子腿上系的纸条。 而是轻轻抚摸了一下鸽子的头: “雀儿辛苦喽!” 说着还从腰间拿起酒葫芦,倒在自己手心里掰开鸽子的嘴滴入几滴。 “哈哈,如此琼浆,你这雀儿也算有几分福气。” 说完,也不理会小鸽子那充满惊恐的眼神。 从雀儿的脚下解开系着的纸条,漫不经心的打开看了看。 看完之后,他的眼神微微一愣。 “这……小陆先生??” “佛前三问居然被他给破了?!” “哟?还是我佩寅郎小小的一个风佩?我李青莲都不敢说能破的那那群秃头的阵……” “哈哈哈,有趣有趣!纪公要将他派来协助我吗?” 自称李青莲的俊俏男子看完纸条之后也没见他如何,那纸条居然无火自燃了起来。 脸上浮现出一丝兴趣喃喃道: “既然如此,我便在此地好好等你,道门圣子失踪的案子可不是个小事!”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神便垮了下来。 “那面瘫也来??” …… 片刻之后,树林上空,一只飞的有气无力东倒西歪的鸽子无精打采的起飞,脚上带着一张崭新的纸条飞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京中。 陆远之终究还是回到了家中。 此时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教坊司之行也算顺利,只不过碍于面子,他也没有彻底放浪形骸,此去的目的是为了结交一些有用的官员。 好在收获不错,他也会说场面话,把酒言欢也是不在话下。 到家之后,他遥遥看去,大舅书房的灯还在亮着。 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员,门都没有敲直接就进了书房。 “大舅。” 陆远之刚进门就看见大舅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挥洒着手中的狼毫。 “来了?” 大舅斜眼瞥了眼陆远之,不咸不淡的的应了一声: “教坊司耍的如何?” “嘿嘿。” 陆远之干笑一声,他自然听的出来大舅言语之间的讽刺。 “同僚应酬嘛。” “哦。” 大舅淡然的点头,手中的狼毫没有停歇,在漂亮的宣纸上勾勒出一行行优雅的文字。 看到大舅桌子上那漂亮的宣纸。 陆远之的眼皮都止不住的跳。 可恶的恪物司!! 阻挠自己的发财大计,这比起前世都不差分毫的纸张,就是恪物司的那帮人发明的。 搞的自己都没有机会搞发明去创造财富。 这一点,陆远之对恪物司就很淦。 “那帮人,你不用结交。” 大舅淡然的看了眼陆远之:“可知如今将死?” 嗯?? 陆远之猛然一睁眼,看着大舅一脸茫然。 “将死??” 大舅冷笑一声:“你如今处境可谓是烈火亨油,随时会死无葬身之地!” “咕咚。” 陆远之努力咽下一口唾沫。 自己刚立了个大功…… 怎么就快死了?? “小甥不解……” 陆远之讪笑一声,弱弱的看着大舅。 心中到底是有些不服的。 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 大舅的眼中带着一丝嘲讽:“但是你不服不行。” 说完,大舅轻轻放下手中的狼毫,淡然的看着陆远之道: “如今你大破佛门法阵,为我大雍赢得赌约这是大功一件,又为朝堂出言分而治之的试点之策,此也为大功一件。青禾书院解救出威武候,虽然威武候至今昏迷不醒,但陛下自然知道是你及时赶到,此也为大功一件……” 大舅缓缓的述说着。 “您是想说我功高震主?” 陆远之不屑的撇嘴。 功高震主想要成立是自身便处于极高的位置之上,皇帝赏无可赏的时候,才能没办法,将你除掉。 而自己可是小小的八品风佩,怎么可能会赏无可赏? “呵呵。” 大舅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陆远之。 “你是可以赏,但是纪老贼呢?” “啊?” “你可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你的功劳可不是独属于你自己,而是带着你的上司的。” 大舅的语气变的冰冷了起来,他淡淡道: “纪宣该怎么赏?他可到了那个程度……” 陆远之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大舅想要说什么了。 “但是如今朝堂不稳,各大派系林立,陛下需要有人来为他制衡朝堂,所以纪宣是不可能倒的,那纪宣不能倒……” 大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阴森的笑容。 “倒霉的会是谁呢??” 陆远之忍不住一个激灵。 “自然是我啊!!” 陆远之一脸恍然的看着大舅,随后便是浮现出无尽的惊恐: “大舅救我!!我该如何??!” 一身冷汗在他的背后袭来。 大舅这一番分析没错。 “呵呵,此事不用问我,我能想到的,纪老贼自然也能想到。” 大舅淡然道:“怎么安排他肯定已经给你想好了。” “那纪公……” 陆远之皱眉苦思。 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已经成了肉中之刺了…… 他自然能够想得到,届时只需要随便找个理由定自己的罪,虽然不至于逼自己走上死路,但也绝对八九不离十,最好也就是个功过相抵…… 陆远之无语问苍天。 妈的。 当然大舅没有告诉他的是,这些猜测都是大舅的臆想,但是这种事只要有一丝可能,就得提前做好防范。 主要陆远之这些日子立的功劳着实有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哪一件单拎出来都是让人震惊的事情。 虽然有些事情是不能公开的,但是不能公开不代表陛下心里没有数啊。 “纪公?” 大舅冷眼看着自己这个外甥。 “呃,呵呵,叫习惯了。” 陆远之自然知道大舅视纪宣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讪笑一声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 “所以那些私交的官员就不要再理会了。” 大舅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 “特别是礼部的人,若叫你去教坊司,实在忍不住的话就自己偷偷去。” “额……”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自己听的出来大舅口中的揶揄。 大舅的意思也很明显了,本来自己就有可能是皇上眼中的异物,若是再染上什么结党营私的名声……; “害。” “大舅之心,小甥没齿难忘了。” 陆远之泪眼婆娑的看着大舅,感动的快要抽泣出来。 “行了行了,别演了。” 大舅不嘴角抽搐的看着陆远之,笑骂道: “以后少在外人提你大舅为竖子就行了,毕竟你现在的名气可比你大舅我高多了。” 大舅的语气中难免带着一丝酸溜溜的。 任谁努力在宦海中沉浮那么久,好不容易捞到一个朝堂四品的大员,堂堂大理寺少卿,居然还没有自己外甥在佩寅郎混了不到半年来的名气大…… 这实乃人比人,气死人。 毕竟当官的都知道名气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 两个都条件都差不多的同僚想要争抢同一个位置的时候,抛开家世,学识等这些因素,能比的就只有谁的名气更大,或者说谁在上官的心目中更好…… 陆远之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名气,若是真好好再混个二十几年,再加上他那惊艳绝轮的武道天赋,以后极有可能混得上勋贵。 …… 那样的话,老陆家可就有福了…… “行了,你回去睡觉吧。” 大舅打了个哈欠,年纪上来之后,精神力就是大不如从前了。 陆远之点头就走了。 翌日。 陆远之早早便起床,收拾妥当便骑着小青马准备去衙门点卯。 毕竟纪公说的很清楚了,这两日自己名气大燥,必定有很多人会前来找自己,所以这个时候在衙门待着是最省事的。 今天出门,陆远之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发现自己不管走到哪儿,街上的行人对自己居然没有了往日的躲闪。 反而是一脸尊重的看着自己,有的甚至还主动打招呼…… “虎爷起早点卯啊?来店里吃点东西再走呗,害不要钱,是咱们老百姓的一点心意!” 陆远之听到这儿满肚子的疑惑。 他好奇的下了马,来到店家门口。 “店家,你不怕我?” 陆远之挑眉看了一眼那好客的小老板。 “虎也说笑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虎爷衙门出了一个大公大义的小陆先生?小陆先生衙门的人,咱们小店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怕呢?” 小店老板哈哈一笑,随手便弄好两笼包子还有一碗豆浆给陆远之放在桌子上。 “虎爷您敞开了吃,不够再开口。” 老板那叫一个豪爽。 递给陆远之之后,来到底门口,老板脸上那叫一个骄傲自豪。 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眼神中都带着自信。 瞧见没,俺店里来了个虎爷! 陆远之听了小老板的话,沉默了一下。 佩寅郎衙门的名声就这么变好了…… 他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两笼包子,还有一碗豆浆。 久久不语。 (本章完) 222.第222章 蹊跷的案子 第222章 蹊跷的案子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选择做个好人。 陆远之大早来衙门点卯。 佩寅郎衙门在外人眼里是神秘恐怖的存在,但是陆远之来的多了感觉也就那样。 今天来到衙门之后,陆远之便察觉到了比起往日的不同。 同僚看自己的眼神变了,甚至还有人离老远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一脸的敬佩。 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焦点的这个事情,陆远之心中自然是暗爽的。 照例与公羊敢同行随着纪宣一起去早朝。 陪着纪宣上了早朝回到衙门之后已经快要接近午时了。 回到自己的行房,陆远之突然想起自己答应小长乐公主的事情。 所幸闲来无事,他便拿起恪物司宋钰送自己的羽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就在他写的入神的时候,一道声音来报。 “陆风佩,门外有人找你。” 陆远之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经常在寅武堂的文吏。 “何人?” 陆远之皱眉问道。 难不成那些慕名而来的人居然胆子大到敢来佩寅郎的衙门找自己? “法安寺的,说有急事。” 小吏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眼前这年轻人虽然只是一个风佩,但只要不是个傻子脑瘫的玩意,都知道他日必定扶摇直上。 所以这个时候恭敬点是好事。 “恩。” 陆远之的眉头皱了起来,法安寺的和尚? 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人呢?” 陆远之问了一声。 “在楼下候着,要不要小的将他唤上来?” “不用我下去看看。” 正好到了饭点,陆远之这个正准备下楼吃饭,正好顺路了。 “是。” ………… 二人一路来到楼下。 陆远之凝神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不满二十的和尚站在那里满脸焦急的等候。 看到那秃头和尚,陆远之皱眉,他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 “你找我何事?” 陆远之看着那和尚问。 他看这和尚打扮不像是西边来的,应该是法安寺的原住和尚。 “施主就是小陆先生?” 那和尚虽然脸上焦急,但也没在慌乱之间失了礼数。 “是我。” 陆远之上前又打量了一番,看到这和尚脚上还沾了些乌泥,皱眉想着这小和尚估摸着刚下田回来? “小陆先生,贫僧是来求救的。” 那和尚抿嘴看了一眼陆远之,多多少少心中有些忐忑。 名满京城的小陆先生到底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还真不知道。 “找我求救?”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皱。 “映尘师叔被人告到大理寺了,他说他跟施主是朋友……” 小和尚硬着头皮,他甚至有些不敢抬头看陆远之,若不是映尘师叔说自己跟眼前这个陆先生是朋友,他真不敢来佩寅郎衙门寻人…… “嗯?”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动。 小和尚被人告到大理寺了?? 不是那么清澈一小子怎么可能会被告到大理寺?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怎么回事?” 陆远之诧异的看着和尚。 “还是跟贫僧一起去看看吧……” 和尚脸上又浮现出焦急,佛门佛子,若是真犯了什么罪过,那天啊,佛门脸上以后还能有什么光? “嗯……行,带路。” 陆远之点点头,他跟着那和尚直接就出了门,骑着自己的小青马,一路疾驰。 在陆远之看来,小和尚的心思确实还挺单纯的。 自己就说了一声自己跟他是朋友,有了困难可就找上门来了…… 可以。 单纯的小和尚。 在路上,陆远之简单的问了一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尚给陆远之说的也很清楚。 今天早上两个和尚闲着没事准备去药店买些药材。 毕竟昨日之时,主持佛前三问大阵,那慧全和尚已经透支了身子,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到药材铺的时候,便听到有人买药要救生病的孩子。 看到来买药的人,小和尚便嗅出一丝不对。 他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邪崇的气息,出家人,自然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所以便一路跟着那人到了那人的家中。 想要好心提醒一下那人,但是在大雍,和尚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再加上陆远之昨日刚刚大破佛阵,这让大雍的百姓对佛门的和尚看法更没有什么好感了。 所以人家压根就不听。 而小和尚自然心怀正义,所以便暗暗潜入了人家家中。 悄无声息的摸到那生病的孩子房中。 看到那孩子,小和尚就看出了不对劲,显然是被人用的障眼法,破除了障眼法之后发现躺在床上的哪里是孩子? 就是一只病入膏肓马上就要死掉的猴子! 碰巧又有人来房中为孩子问诊,就看到了在房中一脸清澈的小和尚。 和尚莫名其妙的出现就出现吧,那家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但问题是孩子呢??? 孩子跑哪里去了?? 你告诉躺在床上的这个猴子是我的孩子?? 骗鬼去吧!! 所以……找不到孩子的那家人自然就将小和尚告到了大理寺中。。。 陆远之听了之后,就感觉头皮发麻。 事情很显然,小和尚自己多事。 这种事情自然是小和尚必须要能证明自己没有动人家的孩子,才能自证清白。 但这……算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没多久,二人一起便来到了大理寺的门口。 看着眼前辉煌森严的大门。 陆远之却一点也不羡慕。 因为大理寺的门头比其咱佩寅郎差的确实有些远。 而且大舅不就是大理寺的二把手嘛! 怎么又跟大舅能扯上干系了? 就在陆远之心生疑惑之际,和尚带着他便进了大理寺的门。 但是…… 众所周知,纪宣跟大舅二人乃是死敌,朝堂之上恨不得能杀起来的哪种。 而纪宣是佩寅郎的头。 大舅是大理寺的头。 所以,约等于大理寺与佩寅郎是死敌。 陆远之那一身的黑锦白玉行走在大理寺中犹如黑暗中的一盏灯,是那么的耀眼。 虽然暗里两个衙门是互不同属的,但是明面上还是有些案子的牵扯,所以陆远之的黑锦白玉出现在这里还算正常。 没过多久,二人便来到了大理寺的公堂之前。 “大胆狂徒,人证物证具在,汝还欲狡辩否?” 刚进门,陆远之就听到了一声大喝。 “贫僧无罪!” 小和尚那熟悉的声音。 陆远之放眼看了过去。 只见小和尚静立于大堂之中,堂上坐的可不就是大舅本舅吗? 而下方皆是一些大理寺的执法人员。 另一边则是看上去锦衣玉服的一位中年人,此人能一脸恨意的看着小和尚,脸上都要气出褶皱来了。 显然这中年人就是苦主了。 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便听到堂上大舅一脸严肃道: “汝可有何诉?” 意思就是让小和尚自证一下清白。 “贫僧只是除破障法,并没有动这个施主的孩子。” 小和尚语气依旧是清澈的,但是问题是他这个回答也太干巴了。 谁信?? 谁能信啊! “小和尚!你乃是出家之人,还是佛中圣子,断不能撒谎!” 大舅此时头大的看着眼前的小和尚。 他自然看的出来,小和尚心中坦荡,大概率是在说实话了。 但问题是,孩子哪里去了。 屋里只有你一个人,孩子变成了猴子…… 大变活人也不是你这么变的啊! “臭和尚!我家孩儿到底在哪儿!在大理寺的青天大老爷面前,你还不从实招来!?!” 锦衣中年男人一脸愤怒的看着小和尚。 看他那咬牙切齿的眼神,恨不得把小和尚给活撕了。 “出家人不大诳语。” 小和尚转头看着中年男人,脸上很清澈,那一脸的无辜看上去真的很欠揍。 最起码在这个时候,恨不得将他活活打死。 中年人的火气彻底被点燃。 正要发作的时候,陆远之也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佩寅郎风佩陆远之见过大人!” 陆远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是佩寅郎的人才能在这个大堂之中停留。 也能说得上几句话。 若是以小和尚的朋友身份出现,说不了几句就被大舅给赶走了。 “嗯?” 大舅的脸色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一脸蒙蔽的看了过来。 果然,看到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人的身影。 “佩寅郎的人来此做甚??” 大舅嘴角先是抽搐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面色不善的看着陆远之,眼神中蕴含着浓浓的警告。 “呵呵,只是管辖之下出了点情况,过来了解一下罢了。” 陆远之装的也很像,最起码外人看来,这两人绝对不是什么舅舅跟外甥的关系。 “你待怎地?” 大舅的眉头越皱越深,在他心中,陆远之现在是多管闲事。 不解的看着陆远之,心中闪过无数个猜测。 陆远之当然看到了大舅的疑惑。 但是他并不打算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一脸正色的看着大舅: “少卿大人,刚刚下官于堂下也算了解了一下事情的起因,有几个问题需要了解一下,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毕竟此案也是出在佩寅郎的管辖之下,有个了解也是好的。” 陆远之的话说的有条不紊。 废话,整个京城都在佩寅郎的管辖之下。 任何地方发生了案件,佩寅郎都可以去管,虽然一些小案子佩寅郎衙门很少去追究,毕竟偌大一个京城,那么多的案子,佩寅郎的人不可能要全部都管完。 就是想,也管不过来。 “嗯。” 大舅的脸色黑了一下,但是陆远之这次来也亮明了身份,就是佩寅郎的风佩,不是你海睿的外甥。 所以还是公事公办好一些。 “谢过大人。” 陆远之谦虚礼貌的道谢。 而这个时候,小和尚的眼神终于看到了陆远之,其实看到陆远之出现的那一刻,小和尚原本悬着的心就已经放了下来,而且心中更是涌起了一片的温暖之意。 这位施主确实是拿自己当朋友…… 所以,小和尚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在原有的清澈里,还多了不要的感动。 陆远之也注意到了小和尚的眼神对着小和尚使了一个安心的眼色,随后看想那锦衣的中年男人道: “本官乃佩寅郎衙门的风佩,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一下,你要如实回答。” 陆远之一脸严肃的看着那锦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着陆远之,脸色上带着一丝激动: “您可是那大破佛阵的小陆先生?” 陆远之听了之后,嘴角微微一扯,得,还遇到了粉丝。 “自然是我。” 陆远之回答的很淡然。 别人失了礼数,自己当然还是要淡定的。 “真的是您!!太好了,您有什么尽管问,小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中年男人的配合程度相当之高。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他,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陈友亮。” “嗯?” 陆远之扬起眉毛,看着中年男人的脸。 陈友谅? 老朱家的宿敌? “呵呵。” 陆远之莫名的笑了一下道: “我听闻你家孩子生了疾病,不知道是什么病,是什么时候生的?” 陆远之问的是有条不紊。 他是有目的的去问的。 “启禀小陆先生,犬子的病情有些奇异,请了很多先生,都说只是小风寒,在床上静养几日便好,起初小的还没有在意,但对着时间的发展,一直没有好转……” 中年男人的声音多多少少带着一丝低落。 “多久了?” 陆远之皱着眉头看着陈友亮。 “有半月了。。” 中年男人的脸色带着一丝难看。 毕竟自己孩子生病半月还没有看好,这不知道是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还是那些医生没有一点技术…… “半月啊……” 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丝恍惚。 “得病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陆远之继续寻问小陈友亮。 “这……” 陈友亮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过去了这么久,他确实有些忘了。 “行,那今日你家孩子不见之前,可有外人到过你家?”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陈友亮。 “未曾有别人,只有这个小和尚。” 陆远之面前,这个叫陈友亮的中年男人都不敢出言不逊骂人了。 当然也肯定不会用什么尊称 (本章完) 223.第223章 光芒 第223章 光芒 陆远之的心中有些沉重了起来。 他觉得这事很有可能不是普通人所为。 没有外人来过家中。 陆远之皱眉,看的出来,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很疼爱自己的宝贝儿子。 若不然也不会一口咬定没有外人来家中。 “这样啊……” 陆远之皱眉沉思。 思绪很多,他的脑子里开始一点一点的剖析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 “既然没有外人,那也就是说,只有小和尚一个人接触到了你家的孩子……”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破案了,就是小和尚搞的事情…… 当然,陆远之还是了解小和尚的为人的,十七岁的小和尚,要那孩子干嘛? 拿来养? 这就是疑点所在,小和尚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啊…… 他要孩子干啥? 喂奶吗? 他自己又没有。 所以这个点陆远之很快就排除了。 “为何不说话了?” 大舅皱眉看着自己家的外甥。。 其实这种事情搁谁身上谁都烦,更不用说是大舅了,大舅刚下朝回来就收到有人告状的消息自然是头疼的。 而且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卿的亲戚。 自己顶头上司的的亲戚…… 这个面子自然要给的。 所以他就亲自来审理此案。 “大人,我想问一下,不知道可否去现场勘察过?” 陆远之听闻大舅的声音,自然谨慎的看着大舅。 大舅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道: “自然是勘察过的。” 大舅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陆远之听了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 “既然大人去过现场,可否跟本风佩细说一下现场的情况?” 陆远之的话不疾不徐,脸上带着泰然自若的神色。 “哦?” 大舅的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他自然是见识过陆远之破案的,从香莲案开始,一直到后面的兵部校尉之死,陆远之的破案天分一直在大舅的观察之下。 “自然可以。” 大舅被此案也算为难住了,有外甥来帮自己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所以大舅的心中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 自己这个外甥,别的虽然还是有些强差人意,但是在破案上,天赋确实可以用异于常人来形容。 陆远之听了大舅的话,心中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啊! 幸亏是大舅在主理此案,若是旁人,估摸着是不了解自己的实力的,所以肯定也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自然也就不会听自己叭叭那么多。 既然大舅都这么说了,那陆远之问起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里的压力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头正色的看着大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自信的笑容,缓缓的问道: “那么,我就想了解一件事情,现场可有外人之踪迹?” 虽然这话已经问过那个唤作陈友谅的锦衣中年人了,但是陆远之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锦衣中年人他看上去就知道,不是那种精于破案的人,对于一些细节上肯定还是带着自己的主观臆想的。 所以陆远之知道,这种问题,还是问专业的人比较靠谱一点。 陆远之看着自己的大舅,脸上带着浓浓的凝重,如果大舅的说法都与那小和尚不一样的话,那那个小和尚就有些危险了。 陆远之又不是一个脑瘫,他自然也不会倾尽全力的去帮助一个自己刚刚认识的朋友,而且这个朋友…… 说真的,就算是因为此事受了点官司,那也是无伤大雅的,毕竟小和尚真的一点做案的动机都没有,他也相信,佛门是肯定有方法助小和尚度过这个难关的。 其实也没有出乎陆远之的意料,大舅的回答很干脆。 “房门紧锁,窗户也是紧闭,床上更是没有任何触碰过的痕迹,只有一只病危的猴子在床上苟且,这便是此案的难点,疑点。” 大舅的声音异常的凝重。 他看着陆远之,心里的那些话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毕竟这个案子,不论是站在官府的角度上,还是站在那个告状之人的角度上,都是一件已经板上钉钉的案子。 “哦。” 陆远之听了大舅的话之后,心中自然浮现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知道,大舅既然已经这么说,那也就意味着,这个案子已经没有办法通过别的方式去帮小和尚翻案了。 但是陆远之凝眉道: “既然所有都是紧闭的,那也就是说此为密室做案……” 他只能尽量将此案转移到自己的思想之上。 让所有人的思想都跟着自己走,那才是真正的思考者。 陆远之当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思想家。 当然,这也只是在大雍这个思想匮乏的国家里。 在前世的话,他是没有任何的机会的。 前世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会上的社畜而已。 努力挣扎,却又无可奈何,活在前世,就只是芸芸众生中最最普通的一员罢了。 但是这是在大雍,他还是有些自己的一些方法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还有一些信息。” 大舅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香莲案他是跟着陆远之一起勘察过的,他自然知道,陆远之提出的密室作案,所以今天早上跟着大理寺的团伙一起到中年男人的家中勘察的时候,自然是一点一点的认真看过的。 “本官自然是勘察过的,对于当时的房间当中,看到的因素,信息也都是最完整的。” “据本官之勘,那房中自然是没有任何外人来过,因为不管是房间中的陈设,绝对是床上的任何痕迹,都是小孩子的的一切之做,而且不管是床下也好,还是窗户也好,都没有外人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从案发,到本官去勘察,那么久的时间,没有一个外人去过。” 大舅此言说的很笃定。 陆远之听到大舅之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来此案确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微微眯起了双眼,认真的看了一眼大舅: “既然少卿如此之言,那也就是说,小和尚在此案之中,并没有做出任何的犯案之机?” 陆远之一针见血的指出此案的疑点。 陆远之这话说的那中年男人不乐意了,他一脸委屈道: “小陆先生,您怎可心向外人?小的孩子就是在那间屋子里丢的,而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只有那个小和尚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除了他还能有谁?” 中年男人陈友谅说的非常笃定,他恶狠狠的看着小和尚: “你快快如实招来,在小陆先生面前还能如此镇定,哼……” 他其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甚至他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小和尚做的了。 因为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小和尚的身份,没有必要去偷自己家的孩子啊…… 但是他又不想承认,毕竟能找到自己孩子的线索,就在这个小和尚身上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也是把小和尚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但是事实就是残酷的,作为普通人,不得不接受的的。 陆远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理会中年男人的话,而是正色的看着小和尚: “映尘大师,本官需要你将你进入房间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如实的告诉本官。” 他的眼神是凝重的。 自然是想要看看小和尚能不能说出来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小和尚看着陆远之那清澈且凝重的眼神,心中如同是被什么动狠狠的捶了一下,映尘的眼神变的严肃起来: “贫僧今天早晨去浮生药铺买药材,感受到这位施主的下人身上隐隐泛着一丝妖异之息,担忧是邪物作祟,没有犹豫,跟上此人一路到了这位施主的家中。” 小和尚的语气还是那么清澈。 听的陆远之都有些觉得中年男人还有自己的大舅做的有些过分,人家那么单纯的一心为人的小和尚,到了你俩的眼中,怎么就成了无恶不作的妖僧了? “然后呢”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小和尚。 当然,陆远之就算是再如何的心系小和尚,心中的那个想法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的,他必须还是要做到公正公开的。 所以他的脸上是平淡的。 小和尚看着陆远之那平淡的脸,心中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引起小和尚的看重,他此时还是以配合陆远之为主。 因为现在能帮他洗脱嫌疑的也只有陆远之了。 他看的出来,这个大理寺之中的任何人都是心向那个锦衣中年人的,没有一个人是向着自己的。 他也能理解,毕竟自己是从西方来的外来户,人家凭什么要向自己…… 深深的吸了口气,小和尚的语气也变的更平淡了。 “随后贫僧感应着妖邪的气息,一路到了这位施主生病的孩子房间之中,一眼便看出来那孩子的不对之处。” 小和尚的语气严肃中还带着一丝真实。 “哦?”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看着小和尚道: “什么不妥之处?” 小和尚的大雍之语言还是有些欠佳,如果将那个不对变成不妥,此句是不是更通顺呢? 但是陆远之也没有在此处做过多的纠缠,毕竟是外地来的,语言上有些不一样也算正常。 就跟前世的那些外国人来国内一样,哪个不是随身带着翻译还经常跑偏? 陆远之的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 “那孩子根本就是被人施展了障眼之法,本来就是一只猴子变的。” 小和尚淡然的说出一句让人听了都禁不住头皮发麻的话。 …… 陆远之严肃的赶紧追问道: “你可敢保证?” 因为小和尚的话透露出的消息实在是太炸裂了。 一个小孩子的失踪,嗯姑且算是小和尚说的是真话,那么按照小和尚的思路来看,这其中参杂进来的势力就不止眼前这么点人了。 佛门,道门,武道,甚至是恪物司……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小和尚道: “此间事关重大,绝不可轻言。” 他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警告。 不过小和尚自然听不出来陆远之的弦外之音,他一脸清澈的看着陆远之: “贫僧说的自然是实话,没有一丝虚言。” 小和尚的姿态做的很足。 最起码任何人看了,都不会说小和尚一句话的不是。 “既然如此……” 陆远之沉默了良久,他看着端坐于前的大舅,脸上透着认真: “大人,此案蹊跷之处绝不少啊!” 这是给大舅的警告。 此案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你到底要不要查。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陆远之知道,自己大舅绝对是能听的出来的。 他一定要给自己的大舅提个醒。 废话,小和尚是小和尚,大舅是大舅。 孰轻孰重陆远之能分不出来吗? 哪料平日里善于明哲保身的大舅在这件事情上完全就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表情,黑着脸道: “既然事关重大,自然是要查到水落石出!” 大舅的语气中带着笃定,毋庸置疑的语气听的陆远之眼皮都有一些跳动。 哟呵? 怎么回事? 大舅的性格都变了? 既然如此…… 陆远之也表示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淡然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束发,站立在原地,脸上透着淡然。 “既然大人如此说,那下官也就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告之。” 陆远之这个时候的身影如同是站立在山巅之人。 脸上的从容不迫看的所有人心中都微微一稳。 那些扑朔迷离捕风捉影的事件似乎变的简单了起来。 “说!” 大舅眯着眼睛看陆远之。 自己来这个衙门也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做出一件任何颇有影响力的事情。 搞的自己虽然是大理寺少卿,但是在影响力上甚至连一个有些威望的小吏都比不上。 这在大舅的心中还是一直都不爽的。 虽然御人之道大舅玩的没有一点毛病,但是御人…… 你总要让那些你御的人从心眼里面服你的啊…… 然而大舅就没有做到…… 他希望自己能从将此案破了开始做到在大理寺中掌握更多的人…… 或者说权力。 所以此时,他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无与伦比的热烈与光芒。 (本章完) 224.第224章 案身 第224章 案身 大舅的脸上充满着坚定。 为了能在大理寺的衙门之中搏个头彩,他自然对此案的心态是抱着必破之心的。 陆远之见大舅说话的毋庸置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大人,密室作案一共分十二个类别。” 大舅的眼神微微一眯: “说下去。” 陆远之看了一眼在坐的众人,指着自己的脑子,缓缓道: “第一,凶手是受害者自己,但是我们又知道,受害者只是一个小孩子,虽然我并不知道具体多大岁数,但是显然受害者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显然,陆远之说的没错,想做出此案,第一条是不成立的。 “嗯。” 大舅听了之后,缓缓的点头: “直接说重点。” 他此时并不想一一听陆远之说完,只想直指核心。 陆远之看到大舅如此的着急,脸上微微一笑道: “是,那我直接就说我的测想,密室作案第十条准则,受害者是在案发以前受害,随后被以特殊手法关于密室……” “按照刚刚映尘大师的说法,陈友谅之子很有可能在许久以前便受害,被凶手以特殊手法瞒天过海……” 陆远之淡淡道: “而映尘大师确确实实只是恰巧路过,因为做任何案子都需要做案动机,但映尘师傅……据我所知,并不存在什么作案动机……”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陈友谅道: “孩子突然变成了猴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非比寻常之事,我们若想破此案,必须要知道,到底有什么样的法子,能让人变成猴。” “那一定是此妖僧将我儿变成的猴子!除了妖僧,家里绝不可能还有别人有这个本事!!” 陈友谅被陆远之说的心里一凉,但是突然想才什么十分笃定的看着眼前的佛子…… 突然被人指名,映尘清澈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怒气。 这里所有人中,就他是最委屈的。 阿弥妈了个陀佛 贫僧本就是一片好意去看看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沾上了妖邪的气息,结果你倒好,特娘的直接将贫僧当成了坏人??! 要不是有佛门戒律,贫僧必须得让你知道儿为什么这么红!! 当然,以上这些想法是陆远之看着小和尚的脸色脑补的。。 小映尘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个陈友谅道: “这位施主,贫僧绝不曾使此妖法,而且据贫僧所知,此法也只有道宗之人会使,障眼法乃顶级术法,也只有顶级修士才会用。” 看小和尚将话说到这里。 说到这里,陆远之眼中精光一闪。 语气中带着诡异的异色: “或许我们的注意力不该放在映尘师傅用什么法子将孩子变成了猴子,而是应该放在是什么人将孩子变成了猴子……” 陆远之这么一说别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大舅首先就是眼神之中精芒一闪而逝。 “你的意思是……” 陆远之呵呵一笑: “在下的猜测便是凶手早在十五天以前便将孩子掳走,亦或者杀害,随后为了掩人耳目,便将外物伪装成受害者的样子……” 陆远之缓缓道: “但是,刚刚映尘大师也说了,只有得道高人才有资格有能力用的障眼之法……” 陆远之的话引起了大舅的沉思,他根据陆远之的推理以及自己在现场看到的那些场景,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陈友谅,你最近莫非是得罪了什么高人……” 陆远之说的话虽然都是自己根据事情发生之间的一些蛛丝马迹推理的琐碎,但是也只有这样才合理。 因为他实在没有从小和尚身上发现什么做案动机。 就算是小和尚因为输给自己,佛门大阵被自己破坏怀恨在心,那也应该找自己的麻烦才对。。 那中年锦衣男人脸上全都是茫然与无措: “大人,草民哪敢得罪什么高人啊!我老叔在朝堂之上本就有些步履维艰,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又怎么敢随便给他老人家添麻烦?” 他已经开始委屈了。 自己整日战战兢兢的在京城活着,虽然自己家的老叔叔是当朝的大理寺卿,位高权重,但是老叔叔也是再三的警告过族内之人,最近特殊时期,当朝首辅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所有人都老实点不能在外面给他惹什么事…… 他一直都是谨言慎行的好好遵守。 然而都这么做了,还是没能逃过被人制裁的命运…… 越想就越委屈,到了深处,他的个中年男人居然就在大堂之上哭了起来…… “小人一直兢兢业业,为家族之中好好做事,本身就是老来得子,那孩子俺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一直都宝贝的紧,说来也奇怪,俺这孩子打小身体就好,什么病都没有得过,身子骨也壮实的很,怎么就半月前突然得了风寒,一直也治不好……” 一边哭诉,一边抹泪,中年男人的语气就愈发的委屈。 虽然中年男人的语气很委屈,但是陆远之还是从里面听了个端倪。 “你说孩子身体一直很好?” 陆远之皱眉看着中年人。 “当然。” 中年人一说到这个,脸上便闪起一丝骄傲道: “我家孩子是习武之骨,凡是摸过我家孩子骨的武师,没有不夸赞的。” 大雍的修炼之道共有三种,分别是武道,道宗,儒道。 恪物司算是另外之道,直接跟着国师修行,不算这三种之内。 而其中武道虽然在修炼者眼里不怎么值钱,但是在普通人眼里,武道才是真正的大道。 毕竟只有修了武道才有资格当将军。。 “这样啊……” 陆远之眼里精芒一闪看着中年人道: “你家孩子能确定是半月之前生的病?” “当然确定,我家孩子生病的时候,整个院子都惊异无比,毕竟好几年都没有生病,猛的一生病自然是奇怪的。” 陈友谅叹了一口气道: “当天便请了医者,但来之人皆束手无策……” “哦……” 陆远之眯着眼睛点头: “那也就是说,你家孩子很有可能是十五天之前,也就是半个月之前便已经被人掉包了。。” 但是半个月之前…… 小和尚都没有来京城。。 陆远之在脑海中认真的推算了一下,半月之前刚好是…… 自己跟冷淡阿姨到庙中的前一天。 接着便被公羊敢从漯河河畔给唤回了京城。 当时的小和尚还没有进京。。 “这些都只是小陆大人您的一心之测,恐不足为据吧?” 中年男人一咬牙,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那小和尚是凶手也只是你的一时臆想,并无足够的证据啊。” 陆远之挑了一下眉头,看着中年人反驳。 “这……” 中年男人的语气憋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案事关重大,绝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审理清楚的。” 陆远之转头看着大舅,脸上闪过一道凝重道: “我对道门之人不太了解,对障眼之法也只是有一些耳闻,想要侦破此案还是要先从道门之人入手。” 一个习武天赋很不错的孩子,怎么会遭道门之法的害?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谜团? 大舅听了陆远之的话,脸上也是闪过凝重之色。 “如果真是按照你所言,孩子失踪于半月之前,那此案恐成悬案……” 十五天以前…… 以大雍目前的破案率来讲,几乎就是很难再查下去了。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不管如何,已掌握的证据不足以定映尘之罪,而这其中迷雾重重,还需一步一步的查。” 这个案子在陆远之看来疑点太多。 首先就是若真是此子是受于道门障眼之法,那加害受害者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虽然眼前这人与当朝的大理寺卿同宗。 但是以陆远之来看,能使出障眼之法,让一只猴子变成孩子那么久,使出此法之人绝非简单道人。 那这么高深的一个道家门人……为何要用障眼之法来掩饰自己? 其它的随便使出一个法子,都能让这家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啊! 除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怕自己暴露的目的。 陆远之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如果真如我们所想,孩子是被十五日之前被凶手以障眼之法偷天换日,那么也就是说凶手必定有什么不能暴露的顾虑,或者说凶手不想将此事闹大,只是恰巧被路过的小和尚看到了这陈友谅仆人身上的气息,一路追踪至家中给破坏了。” “因为如果没有小和尚的出现,被施展障眼之法的猴子会在几天后离奇死亡随后便会被家属埋葬,一直到未来的某天,障眼之法维持不住,地下的孩子变回了猴子,但永远不会被人所察觉,因为绝不会有人闲来无事去掘一个小孩子的墓……而孩子在世人眼中就是夭折,此案也就真正成了瞒天过海无人所知的完美犯罪了。” 陆远之眯着眼睛说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嘶……” 大舅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脸色变的前所未有的凝重。 陆远之的话没有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和尚撞破此案也是巧合,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那么问题出现了,到底是什么不能暴露了原因,让一个能使出障眼之法的道门大能如此小心翼翼的算计一个孩子呢……” 陆远之的声音幽然的叹出。 他的脑子中其实也是一阵的头大。 只因为此案表面上看着是一个简单的人口失踪案,但是其中蕴含的无数细节却说明此案绝没有那么简单。 大舅听到陆远之的话也是头皮发麻。 这案子…… 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眼里,本来已经把此案定成了人口失踪,但是陆远之的出现又给他带来如此让人接受不了的,或者说如此大的麻烦。 一时间,大舅坐在椅子上有些如坐针毡。。 “你有什么想法吗?” 大舅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一看到大舅这个表情,就知道,现在大舅绝对是心中极乱,他认识的人里也只有大舅是越乱,越要保持的冷静,看起来稳定的性格。 “暂时没有。” 陆远之遗憾的摇头: “在下对道门之事了解不多,只能回去先找人了解一下,再入手此案。” 这是实话。 但是陆远之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个邋遢道人。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串以及木戒。 这两个宝物在破佛阵之上给了自己不少的便利。 佛前三问大阵,是佛门最顶级的法阵。 而能助自己破此阵的宝物可想而知。 绝对是人间至宝。 而能将如此人间至宝随手送给自己的道人,身份一定非比寻常,说不定能在此案上给自己一定的助力。。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眯着。 不论什么什么,人贩子,都该死啊!! 那群人都该下地狱啊! “哦……” 大舅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失望的点点头。 但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瞬间对自己的想法警惕了起来。 怎么回事? 没有大郎就不会破案了吗?? 他莫名的想到香莲案已经冰锥案…… 好像都是在大郎的手中侦破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立于堂中的陈友谅道: “此案错综复杂,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的,本官希望你能对此堂之间发生的一切保密,切不可说与任何人之耳。” 陈友谅刚想说什么就被大舅接下来的话打断。 “本官也知道,你依旧心存顾虑,案破期间,法安寺映尘不可离京,须待随时传唤,若有私自离京者,便视为畏罪潜逃,天涯海角必将其捉拿归案!” 大舅淡然的看着堂中映尘,看到映尘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也暗暗点头,随后淡然的看着陈友谅道: “如何?” 中年男人看到海大人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忍着失子之痛点头同意。 他也知道,自己在这儿闹是不理智的,还不如将希望放在小陆大人身上,能侦破此案帮自己找回孩子…… “小的明白。” “嗯。” 大舅看到所有人都没有异议,淡然的点头,惊堂木一拍: “退堂!!” ……………… (本章完) 225.第225章 怎么哪儿都有他?! 第225章 怎么哪儿都有他?! 出了大理寺的衙门。 映尘清澈的看着陆远之: “陆施主,今日多谢。” 对于今日的一切,小映尘是真的惊到了,现在看陆远之的眼神里面还带着一丝余悸。 陆远之听到小和尚的话,看着小和尚的脸,哈哈一笑道: “还叫我施主?” 老听人施主施主的叫,自己又没有布施什么东西…… “这……” 小和尚看着陆远之那豪爽的表情,一时间脸上闪过迟疑。 “唤我亦行就行了。” 陆远之对着小和尚挑了一下眉毛,说着便将小和尚搂进怀中道: “我这是知道佛门戒律清规,自然不能喊你喝酒吃肉再玩个女人,若不然交了你这等朋友,怎么也得大摆三天宴席。” 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意。 他是确实没有交过佛门这样的朋友,而且很是当代佛子,最主要的是,陆远之真的很眼馋这小子的浑身变成金色的功法…… 那扛击打能力…… 谁看了不眼馋。 “这样啊……” 小和尚猝不及防的被陆远之箍住了脖子,一时间有些茫然。 这样的交朋友方式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说到这里,陆远之眼神中浮现一丝好奇,松开了小和尚的脖子: “哥哥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什么问题?” 小和尚呆了一下,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你之前与我在玄武街决斗,我看你满身金漆,脑后金轮……” 陆远之的脸上带着严肃: “那是什么功法?” 小和尚听到这个,脸上恢复了清澈的眼神缓缓道: “那是我佛无上神功,大日转轮金身。” “小成金轮百转,扭转成罩,刀剑不伤。” “大成金轮千转,浑身金漆,万法不侵” 陆远之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满脸认真的看着小和尚道: “真的浑身都能金漆,万法不侵?” 小和尚怔了一下,点点头: “确实如此。” 听到小和尚的话,陆远之眼前一亮: “这么说的话,那自然是能修成金枪不倒咯?!” “呃……何为金枪不倒?” 小和尚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许些小事,不值一提!” 陆远之打了个哈哈,心中对小和尚的神功愈发的期待了起来…… “有机会定然带你引荐一下我那不成器的小老弟。” 陆远之突然又说了一句,然后开始了叭叭: “映尘老弟,你是当代佛子,毫不夸张的跟你讲,我那小老弟也算得上当代的儒家圣子。” 说起海无恙,陆远之的脸上还浮现出了自豪之色。 “哦?海公子?” 小和尚听到陆远之这么一说,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淡然,装逼的脸。 当日在玄武街,海无恙给小和尚的印象很深。 他当时确实差点栽在海无恙的手中。 海无恙那本神秘的儒器:万民录给他的麻烦确实不小。 若不是自己临时顿悟,神功突破后面压根就没办法与面前的这个陆远之在玄武街交手。 “自然是他,我大舅家的公子。” 陆远之呵呵一笑,在外人面前,他还是给海无恙留面子的,毕竟二娃这个称呼跟无恙的形象确实出入挺大的。 “阿弥陀佛,真是一门多杰。” 小和尚感叹一声。 眼前这个充满佛性的佩寅郎风佩还有那个能差点逼的自己重伤的海无恙,居然是表兄弟…… “呵呵。” 陆远之并没有多说什么,一路将小和尚送到了法安寺内。 寒暄了一阵之后,陆远之便转头准备回衙门。 “亦……行。” 就在陆远之转头想走之际,小和尚看着陆远之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陆远之的字。 陆远之微微一顿,转头疑惑的看着小和尚问道: “怎么了?” “我佛门与大雍的的赌约输了,贫僧本知不该有何可求,天命不可违之,然我法安寺众僧毕竟是无辜的,不知道贫僧能不能让大雍撤消对此寺僧人的管控。” 小和尚面露出一丝悲寂。 “呃。” 陆远之听了这话,眼中微微一愣。 不是他不想答应小和尚,只是这东西跟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而且自己目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风佩而已…… 朝堂上的决策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唉。” 陆远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有机会的。” 他只是说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看得出来陆远之的意思,小和尚沉默了一下。 “阿弥陀佛。” 说完,转身便离。 陆远之也不做停留,直接离开了法安寺。 此寺本就是朝廷的重点监控之地,人多眼杂,他肯定不能多留的。 走在路上,陆远之的脑子里依旧是今天大理寺的那个案子。 他满脑子就一个问题。 凶手会是谁呢? 凶手绑架,或者说废那么大的力气去掳走,或杀害一个小孩子,他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这小孩子身上有什么特异之处? 走着走着,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无量天尊,陆善信最近可还安好?”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陆远之的身后传来。 陆远之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身子微微一顿,正想找你呢老道士。 扭头看过去,果然是那个给自己宝贝的老道。 不过这次,陆远之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看到老道时不经心模样,脸上浮现出一丝严肃。 以前的他并不知道手上带着的那个木戒以及手串是如此珍贵的法宝,但是自从上次破了佛家的三问之阵后,他对这个宝贝的看法那就大有改观…… “多日不见,老神仙可安好?” 陆远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看到陆远之的笑容,老道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心中多多少少浮现出几分无言以对。 看来我道门至宝这小子用的还不错。 若不然,态度也不会转变的这么快。 依稀记得上次见自己还是一脸的不耐烦。 “呵呵,贫道自然是好的,陆善信也不必客气,唤贫道一声红云便可。” 红云? 陆远之心里微微一动。 这红云应该是此道人的道号。 “呵呵,上次之别匆匆,乃是小子有急事,今日既然见了红云真人,小子还想做个东请红云真人吃个饭,不知道可否赏脸?” 既然见了,那正好有几个问题得问一问。 陆远之眼神真挚的看着红云道人。 红云看着陆远之那一脸热情的表情,对陆远之的表现也不算意外,轻笑着点头: “请……” “得咧!” 陆远之带着红云道人,一路来到了那个名满京城的醉仙楼。 为了照顾道人的口味,陆远之特意一个浑菜的没有点,连酒都没有。 闲聊了一阵之后,陆远之看着红云道人: “不知道红云真人可有何事需要我办的?” 这句话,陆远之早就想问了。 毕竟人家的宝物就在自己的手上戴着,平白无故的人家凭什么给你宝物?那不还是因为有事情要你办? 只是一直以来,陆远之都觉得这么贵重的宝物,让自己办的事情绝不是轻轻一点的事情,所以他不想面对,或者说想逃避,但是昨日既然用了人家的宝物破了阵法,那这个债不想背也得背…… 老道士倒是没有想到陆远之这次看到自己居然这么洒脱。 那须长的眉头随风飘了一下。 “陆善信,可是有什么事情求贫道?” 老道士脸上的狐疑已经浮于表面了。 “额……” 陆远之一脸震惊的看着老道士: “莫非真人真是人间地仙不成??竟有如此神算!” 呃…… 红云道人看着陆远之有些浮夸的表演,嘴角无奈的抽搐了两下。 “不必与贫道客气,有什么想要贫道做的,只要不过分都可以。” 老道士也知道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所以对陆远之的宽容度是非常高的。 “呃……” 陆远之听到老道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一点也不会客气了。 “确实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陆远之的脸色变的凝重了起来。 事关重大,他自然将自己身上漫不经心的态度收了起来。 “什么事情?” 老道士看到陆远之脸上的凝重,心中也凝重了起来。 “今日在大理寺发生了一件奇案。”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慢慢的,陆远之将今天在大理寺中的经历说了一遍。 听完陆远之的话之后,老道士的目光变的锐利了起来。 身上的气势变的深不可测,那原本看上的和蔼可亲的脸变的陌生了起来。 “陆居士是怀疑此事是我道门子弟所做?” 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的幽然。 陆远之自然是看出来老道的锐利,他的眼神眯了起来: “那障眼之法,依我记得,好像只有道门之人才有此术。” 陆远之的声音气势丝毫不弱,甚至看老道人的眼神中都带着怀疑。 老道士深深的看了陆远之一眼: “那陆施主可知,障眼之术可不是一般道门子弟能使出来的。” “哦?” 陆远之看这老道那幽幽的眼神开口道: “愿闻其详。” “障眼之术,不是一般术法,乃是道门之徒沟通天地之力,彻底将一身道法转为法力之后才能勉强掌握的。” “而像陆居士口中之对活物施法,且能维持半月之长,更是难上加难……据贫道所知这世间能将障眼之法使的如此高深之境的道人……只有不足一掌之数。” “嗯?” 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丝精芒。 “都有谁?” “皆是我道门之长。” 老道看着陆远之,眼中露出一丝凝重道: “这第一便是贫道。” 陆远之看着老道坦然的眼神,脸上摇头笑道:“老神仙又岂会用术法算计普通孩童?还有否?” 嘴上这么说,但心中,陆远之并没有将老道排除在外。 反而将老道的嫌疑给猛然提到了最高。 毕竟在京城露面,且还有如此高深之术的道士,陆远之就认识这么一个道人,虽然暂时并清楚作案动机,但嫌疑并不排除。 “呵呵。” 听到陆远之的话,老道士显然很高兴,脸上的凝重退去了少许,接着道: “其二便是我道门长老三人,然这三人皆在山中,没有特殊情况是绝对不会下山的,所以完全可以排除此三人?” “什么是特殊情况?” 陆远之敏锐的察觉到老道口中的漏洞。 看着陆远之疑神疑鬼的样子,老道士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三位长老在山中镇压邪魔,除非身死否则断然离不开山中。” “哦……” 陆远之恍然,随后继续默不作声的看着老道。 “还有二人,一人已死,一人失踪。” 老道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谁?” 陆远之皱眉。 “已死之人便是我道门天才陆子羽,已经去世十八年之久。” 陆子羽? 陆远之听到这个名字,莫名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但也没有在意,那疑神疑鬼的性格又开始了,他追问道: “怎么死的?” 其实问到这里,陆远之已经有些不礼貌了。 但是老道士也知道陆远之是破案心切,所以并没有在意,他淡然道: “修炼入魔,爆体而亡,不用怀疑,他身死之日,贫道就在为他突破护道,看的清清楚楚,爆体之时寸骨不剩,化为漫天齑粉,门内独属于他的的长命灯都灭了。” “至于失踪之人……” 道士的眼神变的幽然起来: “更不用怀疑,他便是我此次找你的目的。” “哦?”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疑惑。 “我道门圣子,失踪三年未归山门,除了门内为他点的长命灯依然发亮,别的在这世间再也杳无音信。” “所以你想让我帮忙找到他??” 陆远之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对。” 老道人的眼神慢慢的有些空洞: “一年之后便是山门大比,圣子若再不找不到,也只要再换新的圣子了。” “为什么是我?” 陆远之皱眉看着老道人。 “就是大比在即,我不想放弃,便来到京城想找通晓天下的国师问问……” 老道士轻笑一声刚要说话,便被陆远之打断。 “所以这是国师的意思???”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也可以这么说吧。” 老道淡然的看着陆远之点点头。 “这样啊……”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严肃起来。 既然有了嫌疑人,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先找到再说。 (本章完) 226.第226章 戒指的用处 第226章 戒指的用处 “那在下怎么找?” 陆远之皱眉看着眼前的老道:“道门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仅凭我一个小小的佩寅郎……” 老道的身子缓缓的垮了起来,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惆怅道: “贫道也无从而知,只是系于你身了。” 几行黑线从陆远之的脑门上缓缓浮现。 系于我身?? 他总感觉了老道士没有说实话,从自己手上那两件道之至宝他就能感觉到圣子对于道门的重要性,但若是圣子真的那么重要,就绝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么一个“无从而知”的身上。 但是陆远之也知道,对方真不想说,自己怎么说也没用。 “那我该干什么?” 陆远之幽幽的看着老道。 “无甚主念,顺其自然。” 老道士的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 “什么都不做?” 陆远之惊愕的看了一眼红云老道。 “让老道跟着你便可。” 红云淡然的点点头。 …… “跟着我??” 陆远之脸上的茫然愈发重: “跟着我就能解决问题吗?” “是的。” 老道淡然的眼神变的缓缓坚定起来。 “我去衙门你总不好进去吧……” 陆远之皱眉。 “这个好说,贫道只须略施小法,跟在陆居士方圆二十里边能察觉到居士的一举一动。” “不行!” 陆远之坚决拒绝。 “嗯?” 老道士的脸上闪过茫然。 “那岂不成了监视我了?” 陆远之狐疑的看着老道。 莫非这老道还有什么别的心思不成? “这……” 老道迟疑了一下:“贫道只需要知道居士的位置便可,别的自然不会多看。” 陆远之还是坚决的摇头: “没得商量!” “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确实有自己的一些隐秘,不能为外人所知。” 他很坦然。 “这……倒也是。” 老道身为修道之人,自然知道是人自然有秘密,他自己修道那么多年,自己的秘密都不少,沉吟了一会之后,老道缓缓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将涣沙木戒认主吧,这样也能随时联系贫道。” “涣沙木戒?”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愣,随后似有所悟的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自己手指上那古朴的木戒: “你说的是它?” “然也。”老道笑呵呵的的点头: “此戒乃是我道家至宝,共有三对,你手上此戒与我手上的是一对。” 说着,老道士伸出自己的左手,淡淡的明黄玄光一闪,他的手指上渐渐浮现出一只与陆远之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陆远之不解的看着道士问道: “此戒有什么用处?” “涣沙戒乃是采用涣沙河的千年古木炼制而成,木古大有来头,传闻是当初道祖与其道侣共养之树,一木六枝,虽各有特色,但同出一源,所以它第一个用处便是心意相通,所有持此木之人不论距离多远,皆能相互沟通。” 老道呵呵笑着讲。 陆远之听的眼神一愣。 “这不就是手机吗?” “手机?” 老道眼神微微一滞。 “咳咳……” 陆远之自知嘴漏,随便打了个哈哈道: “古书上看到的一种传音方式罢了,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别的神通?” 陆远之一脸期待的看着老道。 “内有芥子空间,可存放万物。” 老道自傲的开口,同时打量着陆远之,想从陆远之的脸上看到一丝震惊,却只看到了满脸的失望。 “就这?”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自己身上含有芥子空间的宝物太多了。 别的不说,就经书空间,连活人都能放,更遑论万物? “这……还不够?” 老道士人都有些傻眼。 放在江湖之中,这涣沙戒是绝对能引起众江湖之人腥风血雨,互相厮杀也要争夺的宝物…… 你就说了句就这?? 陆远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若是如此,倒也算得上宝物。” 只是语气中的毫不在意让老道的眼皮跳的有些快。 “手串呢?” 陆远之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手腕上那个紫色的手串,挑眉看着老道。 “额……手串是静心凝神用的。” 老道士欲言又止,随便搪塞了两句。 “就这?” 陆远之脸上的失望再也掩饰不了,看着手腕上的手串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 “此手串乃是用千年紫檀炼制,上有我道门阵法,可镇压心魔,且能引动天地之力洗筋伐髓,佩戴的久了还会改善体质,增强资质。。” 老道补充了一句。 “哦??”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前猛的一亮。 居然能改善资质?? 那岂不是说,自己表姐想要习武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改善资质的话,需要多久?” 陆远之狐疑的看着老道。 ?? 你那是什么表情?! 老道差点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 娘的。 “常人佩戴自然是短时便能见效,若是资质本身就高的话,十年八年也能有效。” 老道脸上又浮现出了自傲的神色。 “这样啊!!” 陆远之立刻马上,起身给老道倒了一杯水: “喝茶!” “呵呵。” 老道看到陆远之如此殷勤,脸上带着满意,伸手接过喝了一杯。 “事不宜迟,贫道现在助你将此戒认主。” 老道笑着看陆远之。 “可以。” 陆远之看着手上的木戒,点点头。 “将血滴上去。” 老道士笑着对陆远之掏了一跟细长的银针。 没想到陆远之居然已经运起气海将体内的血液从手指间逼了出来:“怎么弄?” “滴上去。” “哦。” 在陆远之将血液滴上去的一瞬间,老道士满脸严肃,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凝神看着戒指。” 陆远之听到之后,眼睛睁开,死死的看着手中的戒指。 “用精神去感受戒指的变化,直到戒指隐没在手上。” 老道的手缓缓伸在陆远之的头上,手中玄法运转,口中带着引导的语气。 陆远之只感到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从自己的头顶灌入,引导着自己的注意力向着戒指发出善意的触碰。 慢慢的,戒指又了回应。 “就是这个时候,再次将血滴上去。” 老道凝重道。 陆远之不敢怠慢,直接便将自己手中的血全部都滴了上去。 下一刻,戒指对陆远之传来雀跃的情绪。 “让它隐没在指间。” 老道的声音传来。 “哦。” 陆远之点头,随后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对其发出指令。 指间的戒指缓缓消失在他的眼前。 “成了。” 老道士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谢谢老神仙了。”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看着老道士。 不管让自己做什么吧,能先给自己这么叼的东西就已经能看到老道的诚意了。 “不用客气,都是应该的。” 老道淡淡的笑着。 “那接下来,我就是等着事情顺其自然?” 陆远之问道。 “自然。” 老道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做任何事情,顺于本心即可。” “嗯。” 陆远之点头表示知道:“我该回衙门了。” “嗯。” “这么要怎么联系?”陆远之指了指戒指。 “沉心盯着戒指,心中所想我亦能听到。” 老道淡淡道。 “哦。” 陆远之看着戒指,真有这么神奇? “确实有这么神奇。” 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这……” 陆远之一愣,随后一脸震撼的看着老道: “刚刚那个声音……是你?!” 老道微笑点头。 “还能调音?!!” “自然,那是老道年轻时的声音。” 红云老神在在的笑着。 “哦。”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撇。 这老道还是骚包的。 废话不多说,陆远之辞别老道返回衙门。 到了衙门之后,便看到冷淡阿姨在自己的行房里坐着。。 “头儿?您怎么来了?” 陆远之看到冷淡阿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扭捏。 毕竟破佛大阵之中两人之间的一些羁绊…… “今日去何处了?” 冷淡阿姨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看着陆远之淡淡的问。 “去一了趟大理寺。” 陆远之如实告之,反正是办案去的。 “大理寺?” 听到这三个字,冷淡阿姨的的眼神冷了起来。 毕竟大理寺那帮人跟佩寅郎可不对付。 再加上两边的头儿之间的一些过节,所以佩寅郎的人个大理寺多多少少有些仇怨。 “嗯,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 陆远之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他看着冷淡阿姨道: “大理寺卿的族人孩子于自己家中莫名丢失……” 陆远之娓娓道来,将事情一点一点的讲给了冷淡阿姨。 “道门……” 冷淡阿姨听闻之后,娥眉轻皱,似乎有些想起了什么讨厌的人。 “此事暂不用你管,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两个人办。” 说到这里,冷淡阿姨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 “什么事情?” 陆远之恭敬的看着冷淡阿姨。 “有佩寅郎探子称杭州禹王私铸铠甲……” 冷淡阿姨看着陆远之继续道: “前些日子因佛门之事你我二人没有去杭州,此次要去探查究竟。” “嘶……” 陆远之倒吸了一口凉气。 私铸兵器。 这可不是小罪。 若真是查清楚了,管你是禹王还是禹帝,直接按谋反罪处理了! 这禹王当真这么牛逼?? 思索一阵之后,陆远之深深的看着冷淡阿姨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今日你要先去见一见纪公。” 冷淡阿姨不咸不淡的看着陆远之。 “现在?” “嗯。”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头便朝门外走。 纪宣要见自己…… 应该是要说自己此次大破佛阵之后给自己的奖励了。 没有废话,陆远之来到了纪宣的行房。 “纪公,陆远之求见。” “进来。” …… 陆远之推门而入。 迎头就看见纪宣背着自己站在行房之中的窗户旁。 “纪公。” 陆远之恭敬的对着纪宣的背影做了个辑。 纪宣似乎是正在想事情,看到来人是陆远之,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亲和的笑容。 陆远之这些日子给他的惊喜不小,他对陆远之的印象极为不错。 “来了?” “是啊。” 陆远之笑着在纪宣的对面坐下。 “朝廷的奖赏下来了。” 纪宣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陆远之。 “嗯?” 陆远之一愣,突然想到是自己大破佛阵的将赏应该。 “呵呵。” 纪宣看着陆远之笑道: “布绢百匹,金万钱,宝骏一匹,还有一些仆人婢女。” “谢陛下。” 陆远之满脸严肃,看着皇城的方向。 “哦?” 纪宣意外的看着陆远之:“不嫌给的东西少?” 陆远之认真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为大雍出力属下就已经很满足了,哪里想过什么赏赐?” “呵呵赏赐不多,但给你升官了,让你去刑部做侍从。” “啊?” 陆远之一脸懵逼,纪宣的话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刑部侍从…… 在前世岁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职位,但是在大雍,已经是从五品的大员了! 但是纪宣的下一句话却是话锋一转。 “我给压下去了。” 纪宣的声音很平淡,平淡中带着一丝揶揄: “不会怪我吧?”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不是…… 毁我前程?这不是杀我父母吗?? 不过陆远之也知道,以纪公对自己的看重,应该是还有后续的。 “刑部是我没有任何盟友的衙门,里皆是一些明流清贵,你佩寅郎出身的人,去了之后后果可想而知。” 纪宣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听了之后一身鸡皮疙瘩。 此话说的没错。 除非自己去了就转头开始骂纪宣,跟着他们一起骂…… 但那样自己跟三姓家奴有何区别?? 那样的话自己也就注定没有什么大作为了。 一个三姓家奴,无人敢用。 朝堂之中更不会被人重视,不被人重视都是轻的,指不定背后会说自己什么呢。 “谢纪公看重!” 陆远之感激涕零的对着纪宣下拜。 “扫了你的前程,不骂我就算好了,还感谢我?” 纪宣呵呵一笑,继续道: “你应该快突破了吧?”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猛的一亮。 他突然明白纪宣的意思了。 佩寅郎的云佩,武者到高品之时便能入! “属下愚钝,还差一丝顿悟。” 陆远之羞愧难耐。 “呵呵,不急,快了。” 纪宣笑着点点头。 (本章完) 227.第227章 出行 第227章 出行 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报涩,不自在的看着纪宣。 他没想到纪宣对他的期望居然如此之高。 “纪公,属下年尚幼,恐难当大任。” 说此言之时,陆远之偷偷瞄了一眼纪宣。 纪宣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既如此,便算了?” 说完,脸上满是揶揄的看着陆远之。 “呃……” 这…… 陆远之被噎了一下。 他发誓,他只是小小的谦虚一下,念此,他只能干笑一声: “全凭纪公做主。” “呵呵。” 纪宣看到陆远之窘迫笑骂道:“你这猴子,整日与我玩什么心计?” “属下不敢。” 陆远之赶紧做揖。 “不与你说笑,最近在忙些什么?也不见你坐于衙门。” 纪宣笑着问陆远之。 陆远之听闻,心中微微一动,他认真严肃道: “纪公,属下今日在大理寺遇到一件奇案。” 他打算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如实告之,毕竟这样不仅能解释自己在干嘛,也正好有些事情可以请教一二。 “哦?” 纪宣浮现出一丝兴致,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 “说来听听。” 陆远之不敢怠慢,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纪公,今早有一法安寺的和尚来衙门寻我……” 说着他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了纪宣听。 纪宣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直到陆远之全部说完,他微闭的眸子轻轻张开: “京城也有?” 陆远之听罢,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敏锐的察觉到纪公口中的那个也字。。 “莫非别地也……” 陆远之眼神灼灼。 纪宣意外的看了陆远之一眼,自己只是随意一句话,这小子便能敏锐的看到,看来他的心思倒是缜密。 “然,最近各地都有禀报,只是与你报来不同的是,都是一些孩子离奇病死之案,怀疑到道门头上的,你是第一个。” “属下建议,找到这些孩子埋葬之地,开棺验尸……若依旧是孩子遗骸,那便与道门无关,若打开棺材之后发现不是孩子之遗骸……”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危险起来: “必定有奸人图谋!” 纪公知道的只是各地孩子离奇病死的事情,他没有怀疑到道门身上是因为障眼法此术持续时间不短,根本没有到术法失效之时,孩子就已经被下了棺材。 而京中此时,刚好碰上了小和尚将此术提前破开,也刚好被陆远之撞上,所以才揪出疑似道门所做…… 纪宣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他手上的拇指轻轻的打磨着手中的玉扳指,语气中带着一丝思考: “刚开始是北云府之地,后来随着离奇病死的孩子增多,我慢慢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便让各地暗子注意此事,随着各地此报通禀,我便顺藤摸瓜查出此事源头地域是……” 纪宣的眼神变的犀利,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杭州。” 嗯?? 陆远之听到这两个字,眼神中猛然迸发出不一样的光芒。 杭州?? 又是杭州!! 禹王…… 陆远之的眼神眯了起来。 “他们要孩子作甚?” 陆远之的的食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打着,语气带着一丝阴沉。 “这便是我让你随上官一起去杭州的目的。” 纪宣轻轻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丝恍惚。 纪公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已经开始了如此的布局…… “杭州之事上官可曾告与你?” 纪宣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点头称: “上官云佩已经告知属下,只是这禹王私铸兵铠……” 他一脸迟疑的看着纪宣。。 “暗子之报,不可不防。” 纪宣的眼神变的凝重起来,他继续道: “如今正是风雨漂泊之际,国中异王难免会有非分之想,任何事情都要防患于未然。” 说着,他的眼神变的犀利,看着窗外: “禹王,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陆远之听的心里微微一颤。 “那属下与上官云佩此去目的……”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凝重道:“明为随行,实则查案??” “你当做游山玩水即可。” 纪宣轻笑一声:“私铸兵铠的事情,上官会将事情处理得当的。” 陆远之一怔,他没有听明白纪宣的意思。 “上官云佩??” 他迟疑的看着纪宣。 “家事,要比公事好处理的多。” 纪宣幽幽的看着窗外的落日: “总之此次杭州之行,你切记以暗查案子主,皇室之争的漩涡,不是你能参与进去的。” 陆远之凝重的看着纪宣: “属下谨记。” “去吧,明日一早,便出发。” 纪宣说完,轻轻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吹了一口气。 “属下告退。” 陆远之恭敬离开。 “此行,以自身安全为主。” 临走之际,纪宣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切记,不可逞匹夫之勇。” “属下谢过纪公关心。” 陆远之一脸恭敬。 …… 离开纪宣的行房,陆远之的脚步变的有些沉重。 刚刚与纪公短暂的交谈,他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也知道了纪公其实心中什么都知道。 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纪公早就知道了各地孩童离奇病死之案可能与一些修炼之体系有关…… 若不然也不会将自己也派到杭州……当暗子。 也不能说是暗子,是名为随行,实则暗查…… …… 翌日。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车队陷入了沉思。 去杭州调查禹王,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车队有些长,最前方的是二十名佩寅郎的峦佩。 中间是冷淡阿姨的马车。 后方又是一队金吾卫。 金吾卫…… 陆远之入京时间也不算短了,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金吾卫。 不是,金吾卫不是保护皇城的吗? 谁都有权利调动了了?? “吾乃金吾卫中郎将卢启风,杭州一路,小陆风佩多多关照了。” 一名身着金甲的将领看到陆远之,上前对陆远之抱拳算是打招呼。 如今陆远之的名气在京城俨然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卢将军。” 陆远之看到卢启风对自己还算客气,也不怠慢,笑呵呵的到抱拳道: “一路奔波,还有劳将军辛苦。” “本就是职责所在!自然无妨!” 卢启风看上去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那不苟言笑的感觉是安全可靠,但生人勿进不好相处…… “久闻陆风佩大名,今日得见,确实仪表堂堂。” 卢启风本是大族出身,就算再不善交际,那也比常人好的太多,自然也不会让气氛太过于尴尬。 “卢将军过奖,我观卢将军年龄不大,却能身居要职,实乃人中龙凤,以后若有机会,还请多关照一二。” 陆远之自然也不会让话掉到地上,随意的扫了一眼前方那二十名峦佩,各个都是屏息凝神,在素质上丝毫不见得不后面这一队金吾卫弱,没有过多让自己操心的地方,他也就不用多管,将注意力放在了卢启风身上。 “小陆风佩客气,这一路奔波劳苦,你我相互扶持,必能安然无恙抵达终点。” 大族出身之人善于口舌之利,而卢启风自然不在话下,打太极一样的话听的陆远之心中有些郁闷。 “呵呵,卢将军言重,只是区区路途,麾下将士皆不在话下。” 得了,就到这吧,陆远之也不打算再跟这小子多说什么了。 那种话里话外虽然客气,但是客套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陆远之自然也不想多说什么,便来到了马车边。 “陆远之见过上官大人。” 陆远之的声音很轻。 此次启程,光是吃的喝的,一路上这些人用的东西都足足装了五辆马车。 随行人员除了这些护送的人手之外,更多的是一些照料马匹,看管粮食的奴仆。 加在一起足足近百人的队伍。 “嗯,事不宜迟,启程。” 上官的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 陆远之点头离开。 马车里面的上官此时打扮与平日里绝不一样。 只是陆远之没有看到。 陆远之是随行的唯二的风佩。 还有一个在队伍的后方,就是多日未见的张慎行。 张慎行是陆远之的老上司,二人现在同为风佩,但是陆远之对张慎行还是有着恭敬的。 “张头儿,出发!” 陆远之对着队伍末尾的张慎行挥手。 “启程!!” 一声如同雷霆一般的大喝响起。 队伍长龙缓缓运作起来,朝着京城之外出发。 陆远之的职责是在队伍中间调度,不过都是衙门的老手都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所以陆远之也不会有太多的琐事。 骑在自己的青马之上,陆远之身负黑窄刀,一身劲装,高马尾搭在后背,眼神锐利,目光炯炯。 他身后的是一队随着队伍出发的金吾卫。 领头的就是刚刚见过的中郎将卢启风。 陆远之与他的距离不过三马之距。 所以,一路上,两个人之间难免也有些话语。 陆远之也了解到,这个唤卢启风的男人来自关中四大姓中卢关刘宋的卢姓。 大雍的名门望族皆是一些千年世家。 其底蕴之深后,另人侧目。 而卢姓更是让人升不起什么敌对之心的姓氏。 四大姓之首便是卢氏。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但是卢启风在官场之中颇为受人尊重。 陆远之自然也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所以他与卢启风的关系处的还不错。 “久闻陆风佩表弟乃青禾书院的学子之首,不知何时方便引荐一二?” 卢启风此人严肃,但是说话间还是会给人一些亲和力的。 陆远之听罢笑道: “此次回程吧,余弟学业繁重,此次回程应该也到了春闱之时,介时春闱一过,若其有幸搏得前程,必定要引荐天下英雄。” “呵呵,青禾书院海无恙的名声某也是如雷贯耳,若是能见,必与其共饮!” 卢启风轻笑一声,随后脸上便恢复了不苟言笑。 似乎刚刚的的笑容是假笑一般。 不过陆远之也看的出来,这个卢启风习惯如此,倒也没有什么恶意。 随着队伍出行本就是安全的。 更遑论是佩寅郎衙门的旗帜,一些山贼盗匪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拦。 一路行至漯河河畔皆是无甚事发生。 除了中间下了一场大雨在驿站耽误了几天,别的还好。 众人也都习惯了队伍上旗帜带来的安稳。 “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到了漯河河畔之后,一个问题出现在了队伍的眼前。 因为此时隐隐能看得到漯河对岸似乎由于前几日的大雨,受了些洪涝,路不好走。 但就是这场大雨,漯河的水涨的让人有些隐隐发慌。 看着湍流的河水,众人一时有些犯难。 “水路。” 上官听到之后,并无做太多考虑,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陆远之也听命行事。 找了船只,众人牵马上船。 水路的话需要绕行,但漯河对岸是山,山中在雨后必有危险,这是所有人都不敢乱以身涉险的原因。 走在水上,陆远之看着河中之景,脸上带着笑容。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坐船。 “陆风佩,水上无何事,不如小酌一杯?” 卢启风带着十名甲士,还有陆远之带的十风峦佩都与上官在同一条船之上。 陆远之笑道:“有何不可?” 又不是行军打仗,所以倒是没有必要禁酒。 说罢陆远之与卢启风一同畅饮。 就在二人饮酒之际,河面上渐渐显出一条大船,大船缓缓与陆远之他们的船相遇。 看到那船,陆远之一怔,船上的旗帜是杭州地方的旗帜,看模样似乎是一只商船。 …… 只是陆远之身为五品强者,目名而聪,一眼看去,却没有看到甲板之上有几人,看到的人也都是一些高壮之人。 “卢兄可知那是何船?” 陆远之眼神凝重的看想那条船。 “哦?” 卢启风转头看了过去,这一眼,他也看出了一丝不对。 “杭州商船天下闻明,每次出行皆是护卫百名以上,此船为何只有几人??” 甲板之上,隐隐可以看到几个壮汉严阵以待。。 “而此时也早已经过了饭食之点” “而且凡是商船必沉缓行,此船行间轻盈,看着并无载多少东西……” 陆远之的声音也缓缓响起…… (本章完) 228.第228章 搜查 第228章 搜查 此船有猫腻。 看着河面上慢慢飘过来的船,陆远之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怀疑。 “金吾卫执法,停船!!” 就在陆远之眼神中怀疑尽显的时候,旁边的卢启风已经站起来对着那边大船开始大喝了。 “靠上去!” 卢启风的眼神变的锐利起来,盯着那边船上的船员。 陆远之也将气机运起,眼睛在气机之下变的极其深邃,远远看去,陆远之甚至能看清船上船员脸上的狨毛。 在陆远之的观察之下,他直接便发现了不对,眼下的那些船员看上去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各个膀大腰圆,行走之间隐隐能看出一丝行伍之气…… 一商队之船,有行伍之人? 陆远之的眼眯了起来。 观察之后,他将眼神放在身边的卢启风身上。 卢启风现在的脸色非常危险严肃。 看的出来,这个卢启风也感觉出了不对。 “停船!” 又是一声大喝。 卢启风喝出的声音宛如响雷震耳,哪怕是陆远之五品敛息境也有些吃不消。 显然是动用了本身绝技。 果然不大家族出来的武者,其底蕴深厚在此便能管中窥豹。 那商船见这边船上的旗帜居然是佩寅郎的,吓的不敢乱动。 没过多久,两船接壤。 金吾卫在卢启风的带领之下鱼贯而入,陆远之也带着十名峦佩顺着甲板跃至商船的甲板上。 “哪家商号?你们主事儿的人呢?” 卢启风态度拿捏的十分到位,盛气凌人以及满面严肃的表情,对方船员看了皆都面露凝重。 陆远之在一边观察着。 他看的出来,这些船员看到己方人员只是面容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便强行镇定了下来。 这份心理素质便隐隐证实了陆远之的心中的想法。 他们的身份不一般。 “启禀官爷,我们是杭州通久商号的,主事人是老朽。不知官爷唤停我们的船有何要事?” 就在两拨人马相互打量之时,一位身着红衣的老头缓缓走出了人群,看上去镇定自若的模样绝不是一般老头。 “哦。” 卢启风打量了一眼老头,脸上带着严肃: “我乃京中金吾卫中郎将卢启风,显护送大雍公主前杭州,现在遇到你们的船,为了公主的安全,要例行检查一番。” 卢启风说的话一听就感觉驴头不对马嘴。 就像是强行找的理由…… “原来是卢将军!卢将军舟车劳顿,辛苦了。” 说此话之时,那老者走近了些,离卢启风仅仅一个身位,手从怀中缓缓摸出一个金饼,脸上堆起笑容道: “一些心意不成敬意,请将军还有弟兄们吃酒。” 卢启风看着老者脸上那像菊一样的笑容,嘴角缓缓咧起。 见此,陆远之眉头一皱。 不会要收了吧??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兄弟们有要事在身,不能喝酒。” 卢启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老头: “为了公主的安全,我们肯定还是要好好检查一番的,来人!查船!!” 说着便一挥手。 那老者见卢启风油盐不进,脸上微微变色。 “将军且慢!” 卢启风的脸上变的危险起来,他锐利的眼睛盯着那老者: “怎么?伱欲抗命不成?” “抗命真不敢当,只是将军,“您身为京中将领,检查我们杭州商船……似乎不合规矩吧。” 老者此时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黑色的铁块: “这是我们商号的令牌。” “哦?” 卢启风缓缓挑了一下眉头,看着老者递过来的令牌连看都没有看,缓缓道: “我们也只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检查完货之后,我们直接便走。” 那令牌他认得,上的禹字也足够醒目。 但是此时必须要当做看不见。 “公主?不知是哪位公主大驾?” 老者见他油盐不进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询问了一下。 “太平公主!” 提起这个,卢启风的脸色就变的倨傲起来,他抬着下巴道: “不知道可否查查你们的商号啊?” 说着,他的眼神从老者的身上移开,缓缓的扫视着那约十人的船员。 “这……” 老者一听,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怎么?欲拒查否??” 卢启风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手也缓缓的挪到了自己腰间的长剑之上。 “不敢。” 老者缓缓收起手中令牌。 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道: “只是还望将军慎重,通久商号乃杭州禹王……” “你屁话真多!” 陆远之这个时候突然大喝一声: “怎么?一个小小的商号,居然要压我大雍公主之身上不成??!” “这位官爷是……” 老者缓缓吸了一口气,眼神深深的看着陆远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佩寅郎陆远之!”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倨傲之色。 “哦?” 老者听到陆远之自报家门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莫非是大破佛阵的小陆风佩?”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的名气居然已经传到外地去了。 满打满算这才几天? “正是洒家。” 陆远之微微一笑。 “久仰大名,既然是陆风佩当面,那我们自然开仓求验!” 老者知道,单只是金吾卫的将军那还好说,毕竟官不到杭州头上,但是既然是督察百官的佩寅郎,人家要查商船,根本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谢过配合了。” 陆远之微微一笑,对着自己身后的十名峦佩一授手: “查仔细了!” “是!” 十名风佩看自己家头的名头都已经传到杭州了,那脸上的自傲之色更是无法无天了。 说着,一行人直接随着老者,前往商船的仓库。 商船的仓库不小。 众人远远望去,一眼便看到了满满一仓库的货物。 陆远之凝神看去,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一些不太贵重的货物基本上都是露着敞开放在货架上,大眼一扫基本上都是一些茶叶,瓷器,粮食等不值钱的东西。 “那是什么?” 陆远之看到一个货架上满满当当的箱子。 “禀陆风佩,那些是我通久商号独产的澴云纱。” “哦?” 陆远之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 “何为澴云纱?” “打开给陆风佩看看。” 老者轻轻一笑,对着身边的仆人说。 “是。” 仆人上前,将箱子打开。 露出一箱子品相绝佳的布匹。 看到这布匹,陆远之眼神微微一怔。 确实是好东西,光看就能看出来这布料甚至比自己身上的黑锦白玉要高端的多。 要知道,佩寅郎衙门的黑锦白玉根据品级采用的不同的锦缎,而陆远之身上的锦缎寻常人家根本就买不起。 “嗯……” 陆远之见状缓缓点头,“确实是好东西。” “若陆风佩喜欢,拿去两匹也可。” 老者悠然自得一抚须一笑。 “不用。” 陆远之摆手拒绝,他的眼神放在了别的货物上,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一个的检查,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上来。 “这边有更好的云纱,陆风佩要不要看看?” 老者笑着引陆远之来到了另一个货架边。 陆远之点头。 “打开。” 老者笑者对身边的奴仆挥手。 奴仆上前打开之后,陆远之的瞳孔微微一缩。 因为箱子里的摆满了纯金色的布匹。 “这是为皇室特供的金丝云纱,用的我们上等工匠,一针一线慢慢缝制而成。” 老者说起上等云纱之时,脸上透着自傲。 “哦。” 陆远之皱眉。 他总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他又想不出来。 “启禀陆头儿,没有。” “头儿,没有可疑的东西。” “…………” 过了一会儿,其余的佩寅郎峦佩也都回来了。 而金吾卫随着卢启风的勘察也都没有查出什么东西。 奇了怪了。 陆远之跟卢启风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这船上的货物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可有何暗层,我们没有查到?” 卢启风与陆远之二人走出仓库,卢启风凝重的问。 “此间商船造价极高,若要改动必然使其受损,若是改暗层,必得不偿失。” 陆远之缓缓摇头,随后他猛的一怔: “等等!!” “怎么?莫非陆兄有什么发现?” 卢启风的注意力瞬间被陆远之吸引过去。 陆远之缓缓道: “刚刚还有几个箱子没有查看。” 陆远之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 装着那澴云纱的箱子,自己只打开看了一个,而后面的被那老者吸引去了注意力,看到自己检查过的箱子,自己的那帮手下也就没有过来检查,这就导致那几个箱子没有人查看。 “走!” 卢启风的脸色瞬间变的凝重起来,跟随陆远之二人一起回头。 “官爷怎么又回来了?” 老者见二人急匆匆赶过来,脸上带着笑容道: “莫不是什么东西忘了带了?对了老朽刚刚在仓库捡到一个钱袋,应该是两位官爷掉的。” 说着,老者笑呵呵的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二人。 看到老者如此做作,陆远之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起来。 这种官僚主义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 “没有,只是刚刚检查之时有些疏忽,要再检查一遍。”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老者,没有伸手接那个钱袋。 而卢启风则是更加直接,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钱袋道: “洒家的没有丢。” …… 老者的脸色凝固了起来。 随后,他勉强一笑道: “既然没有人认领,那便让老朽占这个便宜了。” 说着钱袋被他装回了自己的怀中。 而陆远之与卢启风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进入仓库之后,陆远之没有犹豫直接来到装着澴云纱的箱子处。 “全部打开。” 陆远之声音生冷的对老者道。 “是。” 老者脸色已经难看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伸手,缓缓将其中的一个箱子打开。 陆远之凝眉看去,只见依旧是那澴云纱安安静静的躺在箱子里。 随着箱子一个一个的打开,陆远之的脸色就慢慢的愈发的难看。 确实都是满满当当的澴云纱。 “官爷您看这……” 老者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皱眉,他下意识就想转身离去,但下一瞬间,他的身子一顿。 澴云纱…… 给人的感觉是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但是谁知道那澴云纱下隐藏着什么? 陆远之想通之后,他直接上前,伸手直接掀开其中一个箱子中的澴云纱。 “官爷这……澴云纱珍贵,不可乱触啊……” 老者的神色陡然变的不自然了起来,还参杂着一丝激动。 陆远之一听这个语气便知道这老头绝对有问题。 他不听老者的话,直接将剩下的澴云纱掀开。 果然,被掀开的澴云纱下露出了一抹让人心悸的白色! 这是…… “硝?!!” 陆远之心中瞬间警惕了起来。 他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着面色苍白的老者缓缓道: “那是什么?” 一滴汗液顺着老着的额头往下顺。 “澴云纱不好保存,此石可将澴云纱免除虫咬。” 老者缓缓的将理由道出。 “哦?” 陆远之抬眼看了一下老者: “那是可知这东西是什么?” 说着,陆远之将其中的硝石拿出来,在手中把玩,脸上带着玩味的神色盯着老者看。 “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陆远之的眼神冷了起来。 “不知道。” 老者摇头:“只知道此物可避免云纱被虫子破坏。” “这样啊。” 陆远之冷冷一笑,随后将接下来的几个箱子最表层的澴云纱全都掀开。 一块块硝石全都露了出来。 “怎么?几块布要用大半箱的硝石??” 陆远之看着老者道: “此物从何处而来?” “山中随意捡来的。” 老者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见他还在装…… 陆远之直接就不装了,指挥着自己手下道: “将他们全部拿下!!” 说着,他盯着老者道: “硝石,是做火器的主要原料……” 而听了他这话之后,一旁还在茫然的卢启风瞬间脸色大变。 火器,大雍明令禁止民间流通的东西。 “老东西,这东西是从哪里来,要运到哪里去的?你快给本将军如实招来!!” ………… (本章完) 229.第229章 武者品级 第229章 武者品级 哦吼! 看到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老老者。 卢启风只觉得喜从天将。 本来只是自己随意一番猜测,没想到直接就高中状元。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简直就直接命中了他心中那快痒处。 这可是天将的功劳…… 妈的。 卢启风甚至都有些激动了。 这东西不能细想,一但细想,那直接就是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离,出任ceo…… 卢启风眼神灼灼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仿佛是在看行走的三百万。 “说!” 卢启风的眼神极为危险,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者。 陆远之也在仔细看着老者脸上的表情,只要是在说谎,他下一秒就能识破。 老者见二人压迫十足,当即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二位官爷,这实属不干老朽的关系啊。” 老者瞬间掩面而泣,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人脏并获,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狡辩的了。 “这都是东家让运的,老朽是真不知道,而且老朽连此物可以制作火器都不知道啊!” 老者声泪俱下讲的那叫一个痛哭流涕。 陆远之听了老者的话,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你先不要哭。”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淡然的看着老者问道: “你说这是你们东家让运的,那伱可知道,他让你运往何处?” 陆远之此时的语气非常平静,头脑清晰。 “藉州龙滩山。” “藉州?” 陆远之看老者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眼神开始闪烁了起来。 “老东西,就知道你不靠谱!” 就在陆远之思考之际,那几个此船上的船员,有一个彪形大汉瞬间暴起,眼神赤红的奔向老者…… 与此同时,手中已经展露出一把短匕,下一瞬间直接淹没在老者的喉咙深处。 “嗬……” 老者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死死的堵着血液流出。 那满脸的求生欲看的旁人愣神。 陆远之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瞬间暴起扑向刚刚那个行凶的彪形大汉,不待他反应过来,直接伸手钳制住他的脖子命门。 “妈的!” 陆远之此时心中怒不可遏,刚刚的他是真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料不到这个船上主事的会被保镖给反杀了……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擒住这个人,看能不能在此人身上得到一些消息。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陆远之历声问道。 就在他刚出声询问的瞬间,那人出声大喝道: “弟兄们,走了!佩寅郎的陆远之绝不是我们能力敌的!” 陆远之一听这话,心中瞬间警铃大做,刚要有所动作,便见那人在自己的手中脖子一歪,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一丝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 而就在他刚反应过来,有别的动作之时,剩下的所有本船船员如同下饺子一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死状一皆与刚刚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人一般。。 “这……” 卢启风这个时候刚反应过来,他眼神中冒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居然用如此死士运货?看来此船上的货物对于他们身后的主子不可谓不重啊!” 看得出来,这群死士绝对不是一般的死士,他们在听了,首领的话之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死亡。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陆远之脸色难看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一时间心中思绪万千。 他曾在崇北的时候见过死士,当时也是见的尸体,而现在,他见的,是活生生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 这在他的心中冲击力丝毫不弱。 而卢启风身为卢大姓,见识也自然不弱,甚至可能都亲手培养过死士。 所以脸色还算正常。 陆远之沉默了半晌之后,冷声道: “查!查那老者刚刚说的那个地方!藉州龙滩山是哪里!!” 陆远之眼神中带着危险。 只是一个照面而已,居然瞬间十几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这个案子在他的眼里绝对不是小案子! 藉州,龙滩山…… 这个地名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接下来怎么办陆兄弟?” 卢启风自然也想参合进来的。 京中金吾卫本就有执法的权利。 所以他自然也是就想这么跟着进去。 陆远之当即隐去心中思绪,脸上露出笑容道: “金吾卫与我们佩寅郎一起查此案,以卢将军的本事,我们必然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听了陆远之的话,卢启风脸上露出笑容道: “既然陆兄这么说了,那某便随佩寅郎一起彻查此案,待水落石出之日,某定为陆兄搏上头功!” 二人就这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均笑呵呵的离开了现场,而此船自然也随着大部队一起前往杭州。 待船只停泊之日。 陆远之站在甲板上眺望着日出。 这是一个很清爽的天气,杭州的天气入了秋之后,比起京城更为艳丽,小凉风吹的并不使人觉得寒冷,反而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头儿,该下船了。” 上官的身份一直都没有隐瞒过什么,只是陆远之从来不知道而已,当然也不是什么人人都知道的消息,若不然陆远之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 不过即使是知道了冷淡阿姨的身份,陆远之也没有乱换称呼,依旧喊上官喊头儿。 “嗯。” 船舱中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接着便是一道靓丽的身影从船舱中缓缓出来。 呃。 既然是换了身份,上官便是穿着宫中娥装,一袭紫色霓裳在身上顺下,与平日里的火红打扮俨然不同,今日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雍容华贵的妇人。 陆远之的眼神一时间有些跑神。 上官淡淡的看了一眼呆滞的陆远之,嘴角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她的眼神从陆远之身上掠过,看向远处: “禹王的人呢?” 她的话音将陆远之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过神的陆远之自己也知道自己失态,咳了一声道: “再岸上等着了。” 杭州北临漯河,自然有码头,而此次走的水路,自然是从杭州的码头靠岸。 陆远之说完话,上官便淡然的点点头,随着陆远之一起走向了船外。 下了船头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便满满当当的人群。 陆远之放眼望去,几乎都是锦衣之人。 寻常百姓的身影根本就见不到。 想来也是,公主入城的消息肯定不能这么让所有人都知道。 大雍虽然也是安生多年,但是必然也有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对大雍始终有中不切实际的幻想。 “杭州知府杨无藓见过太平公主。” “…………” 几道声音响在陆远之耳边。 陆远之看了过去,看到几个身穿官服的老者严肃恭敬的站在码头边上,对着这里做揖。 “免礼。” 上官此时的形态比起在佩寅郎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陆远之也不回答,静静的候在上官身边。 “谢过太平公主。” 几个官员当即起身,规规矩矩的上前来到上官的面前: “公主一路舟车劳顿,下官已经为公主备好膳食,请公主随下官来。” “嗯。” 上官看了一眼几个官员,本来就是外地官员,与她来说认识或不认识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请公主这边来。” 几人下了码头,一行马车在路边停着。 看来这边的官员也准备的比较妥当,几乎来的随行都有马车坐。 陆远之自然也有。 待都做好马车之后,自然有人陪陆远之随行。 看眼前这人的穿着,品级自然不高。 “听闻佩寅郎衙门有个小陆风佩,于京中朱雀街大破佛阵,当真是扬我国威。” 那人也是个健谈的人,坐在马车中,看到陆远之身上那黑锦白玉自然也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身处远地,未能去京城一睹风采,此生大憾。” “呃。”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自己的粉丝? “不知道您可曾见过陆风佩的风采?” “那等天姿卓越之辈岂是我们这等粗鄙之人能见的?” 陆远之笑了一声,他也不想在人前显圣,主要在这种小官面前人前显圣没有什么感觉。 “也是。” 那人的目光明显的失望了一下。 “杭州这边有什么特色没有?” 陆远之问了一声: “不知天使说的是什么?吃食还是……” 那小官儿看着陆远之迟疑的问了一声。 “都行。” 陆远之想闲聊几句,顺便打听一下自己在京中遇到的案子。 “不知天使可喜欢丛滋味?” 那小官随意的问了一句。 “一般吧。” 陆远之自然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的多明显,随意的回答。 “哦……” “如此的话,那我杭州之中的教坊司自然是能满足天使口味的。” “我们杭州教坊司的魁号称诗舞双绝,下官也只是有幸见过一次……” 讲起这个,那小官可谓是滔滔不绝,说的陆远之眼皮都有些直跳。 不过那小官也给陆远之提了个醒。 想要查案,可以先去教坊司打听一些情况。 想到这里,陆远之心中也打定了主意。 “此时再说吧,我京中教坊司的明艳姑娘在下也不是没有与其共度良辰过。” 陆远之的脸上兴致蔫蔫。 “呃……” 看着陆远之吹牛逼不打草稿的模样,那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陆远之抬手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已经变了,映入眼帘的一是座极为广阔的府邸。 “到了,天使还请随下官下车。” 那小官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对陆远之那叫一个彬彬有礼。 陆远之见此,也乐得有人搀扶,随着小官一起下车。 下了车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街的锦衣之人。 “呵呵。”陆远之看到这些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一看就知道是用来粉饰太平的东西。 陆远之眯着眼睛看着。 心中的想法浮现万千。 既然是用来粉饰太平的,那也就证明了此地的繁华都是虚掩的。 如此这么说的话…… 陆远之的心中微微动了一下,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多说的了。 这个禹王绝对有问题。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还是要继续往下看才知道。 “恭迎公主来杭州!” “…………” 两边的锦衣之人规规矩矩的对着下马车的所有人一起行礼。 陆远之呵呵一笑,点点头算是回应,而最前面的太平公主上官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不屑,但也没有说太多话。 “公主这边请。” 有人恭敬的看着上官,眼神不敢乱看,规规矩矩的带着人一起往府衙中走。 陆远之乐得其中,看着所有人恭敬的眼神,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而众人的眼神也都没怎么在陆远之的脸上停留,只是恭敬的看着上官,也就是冷淡阿姨。 冷淡阿姨此时带着一众人一起往迎宾客的地方走着。 陆远之跟在冷淡阿姨身后,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看着众人。 “公主,一路舟车劳顿辛苦至极,这边请。” 其实要说这些当官的,哪个不是想正儿八经再往上爬? 虽然都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若是真有机会,谁又会嫌自己做的这个位置够高呢? 只要没有接触到京中,那就是一个偏远地区的小东西。 这一点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往前继续凭借自己的力量走的。 在封建时期,有一句话叫大树底下好乘凉,而太平公主就是突如其来的大树。 谁能抱上这一棵大树,谁就是能比起现在在坐的各位平步青云。 哪怕只是往上小小的升一级? 谁不愿意? 做官到了这个地步,都知道一件事,在这远离京城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往上上一步都是难比登天的事情。 上官依旧面无表情,随着众人人一起入座。 “微臣见过太平公主。” 就在众人入座之之后,一道极为魁梧的身影站在桌子旁边,抱拳,恭敬的对着上官。 陆远之凝神看去,那魁梧的身影给人带来的压迫力丝毫不亚于自己的上司,纪宣! 日? 陆远之心中一凛。 武者对武者的感觉其实是最敏锐的。 难道眼前这人是个高品武者??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琢磨不透了起来。 (本章完) 230.第230章 切磋 第230章 切磋 禹王当下。 没有人会敢不敬。 陆远之连打量的机会都没有,就跟随着众人一同下拜。 当然,众人下拜的时候,上官则是盈盈而立。 “太平,见过皇兄。” 上官看到来人,平日里那冰冷的脸上罕见的显露出一丝温情。 脸上的笑容自然无比,就连声音比起平时都带着温柔。 也就是俗称的夹。 陆远之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瞬间就变的古怪了起来。 不对啊冷淡阿姨。 你不是冰山美女吗??高冷学姐吗…… 怎么就变成了邻家小妹? 陆远之没有忍住,偷偷抬头看过去。 而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上官并没有察觉,站立在一旁的禹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眼神淡然的扫了过来。 陆远之刚刚抬起头的眼神与之对视。 那一瞬间,陆远之只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对着自己漫天覆地的压了过来。 卧槽! 一下,陆远之心中瞬间明悟,一股滔天的不可置信在心中猛然炸开。 卧槽!! 哪怕是刚刚猜到面前这个魁梧的男人是一个武者,此刻的陆远之也有些脑子短路 禹王不仅是一个武者,居然还是一个高品武者??!! 这个感觉绝对没有错。 陆远之平日里跟纪宣呆的时间不少,这种浩荡如星空的感觉绝对不会错。 “阁下何人?” 那魁伟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端是不尊礼法。” 禹的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陆远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的脑子瞬间开始了旋转,随后脸上带着不卑不亢道: “微臣是佩寅郎一风佩陆远之,仰慕禹王风采已久,今日得见实按捺不住心中仰慕,作出失态之举,还请禹王大人责罚。” 说完,陆远之静静的看着禹王。 “哦?” 那魁梧的身影听罢,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 “佩寅郎?莫不是公主的属下?” 虽然是在问陆远之,但是眼睛却是看向了太平公主上官。 上官听到禹王的声音,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警告。 “回皇兄,此人是小妹的得力干将,曾于一旬之前在京城朱雀街大破佛门之阵,若是消息传的够快,想必皇兄应听过。” 上官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平静的看着禹王。 禹王的头微微抬起,看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原来是他!!本王确实早有耳闻,听问那京城中的小陆风佩在京中大破佛阵,扬我国威,当日本王还在想小陆风佩到底是何等风采,今日一见,不卑不亢,仪表堂堂,确实是人中龙凤也。” “禹王过奖,下官实属愧不敢当。” 陆远之连连谦虚。 而就是这么一个对话的时间,其余众人的眼神也的看了过来。 他们纷纷看着陆远之,眼神中透着好奇与尊重。 特别是刚刚那个跟陆远之在一辆马车上的小官,眼睛都直了。 但是现在是特殊时刻,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一脸蒙蔽的看着陆远之。 …… 陆远之谦虚的表情在脸上依旧荡漾,而禹王此时却是已经安排人上桌吃饭了。 其实按理来说,陆远之只是一个小小的八品武官,他在这满桌的朝廷重臣之中是没有资格上桌的。 但是由于刚刚已经透露了身份,他的名声在这偌大的杭州也算的上早已经漫开,所以禹王破例,让他跟着众人一起用膳。 陆远之的婉拒在禹王的一力推荐之下,显的就是那么的柔弱无力。 其实跟着众多高官一起用膳,这是陆远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哪怕是跟上官一起吃饭都是第一次。 由于实在是知道在官场中,说话谦虚有多重要,所以陆远之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众人,话实在是不敢乱说,只是笑呵呵的举杯,吃东西…… 而坐在他旁边的卢启风自然也是如此,他比陆远之还有些不堪,在桌上那叫一个拘谨,拘束。 主要还是跟禹王不太熟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至于为何他一个区区金吾卫中郎将有资格上桌,主要还是因为他那卢家的名头太过响亮。 有一句话说的好,天下关中四姓中,但凡有官身在,那必然就比平常的官员高上一头。 这也是大雍中,这关中四姓的威力。 一顿饭之后,一直到上官说自己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有些倦了,禹王便赶紧安排人带领着使团的人全都去休息了。 而陆远之自然也有人给他安排的有住的地方。 深夜,陆远之静静的躺在自己住的地方,眼神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透着烛光,他的眼神幽幽如同鬼火,让人看不到其中的思绪。 “这么说的话,冷淡阿姨跟禹王倒是更为亲近一点,可能在血缘上……或者说是小时候的相处中关系更好一点?” 陆远之自从知道上官的真实身份之后,就一直在猜测,为何如此身份特殊的公主,不在皇宫之中带着,反而要在佩寅郎之中?? 要么就是她与陛下的相处中绝对不太友好,要么就是她在佩寅郎之中做事主要就只是单纯的给自己找一个事情做做那么简单。 当然这一点陆远之是有些不信的。 不过猜测归猜测,别的还是要注意的。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的皱着,他的心中想的更多的还是这杭州之行,自己接受命令私下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要调查孩童失踪案。 既然纪公察觉到是杭州这边开始的,那也就意味着,禹王在其中可能扮演着什么角色?? 也有可能禹王对此毫不知情。 但是今日禹王的反常,陆远之是有所察觉的,他看的出来,虽然禹王并没有刻意的展示,但是从他的一言一行来中,陆远之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禹王是一位高品的武者。 他能从禹王的身上看出来,他一定是一个高品的武者。 但是具体是多高的品,陆远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让人听了之后不可置信的猜测。 三品! 一个比起纪公毫不逊色的品级。 但是为何天下之人并不知道此事…… 这其中绝对是因为皇室之人刻意的隐瞒。 亦或者,就连皇室之人都不知道此事?? 陆远之在饭桌之上也观察了上官的表情,显然,上官对此应该是知道的。 那上官与禹王之间又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牵扯吗?? 陆远之此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事情还是太多了啊! 带着满肚子的想法,他也渐渐的进入了梦中。 翌日。 陆远之起了个大早来至院中。 自从进入五品敛息境之后,他的作息一直都很规律,甚至都不用什么自己刻意的注重,一到点,他必然会醒。 刚到院子里,便听到有人呼呼狂舞。 他凝神看去,只见卢启风手中挥舞着一杆长枪,在院子里已经开始了武艺的练习。 看到卢启风将手中的长枪舞的虎虎生威,陆远之只觉得眼前一亮。 “卢兄好枪法!” 也就这这个时候,陆远之才察觉到,这卢启风居然已经是一个六品的武者。 要知道,卢启风的年纪也就只是在二十六的年纪,虽然比现在的自己大的有点多,但是这个年纪的六品武者,也绝对可以看得出来,他武道天赋之中的可怕。 当真是哪里都有高人啊! 卢启风正在练枪,听得陆远之口中的喝彩,脸上浮现出谦虚的笑意。 过了一小阵,他缓缓的收起手中的长枪,看着陆远之谦虚道: “比不得小陆风佩的天姿卓越,武道一途还是你更厉害。” 这一点他是知道的,玄武街中三招败佛子在京城之中也是一桩堪称美谈的大事。 在京城百姓的口中,陆远之俨然已经被吹成了天神下凡。 佛子的金身都被陆远之三招破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远之就是当代的武神。 “运气罢了。” 陆远之谦逊的很,他此时依旧是一身黑锦白玉的打扮。 佩寅郎的装扮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人群中最亮的那个崽。 “这就是你谦虚了。” 卢启风收起手中的长枪,放在武器架上,来到陆远之身边笑道: “不如趁此,你我切磋一把?” 说话间,语气中的斗志昂扬的战意却是如同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还是不了罢?毕竟这刀剑无眼的。” 其实陆远之也是有些意动的。 他也想知道自己与这种资深老牌的武者,到底强在哪里。 “哦?陆风佩此言何意?” 卢启风的眼神微微一眯。 “没什么,只是小弟我的武者品级到底是高上一些。。” 陆远之迟疑的看着卢启风。 “哈哈!若是只看武者品级,那敌对双方互相报一下品级就好,还论什么战斗??身为武者,自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若不然还称得上什么武者?” 卢启风一脸傲然的看着陆远之。 “如此……” 陆远之微微点头道:“那便只切磋一下拳脚功夫吧……” “善!” 卢启风一听,眼神中的战意前所未有的旺盛。 他真想知道,自己比去那名满京城的小陆风佩,差距到底在哪里。 “来也!!” 卢启风站在陆远之的对面,看着陆远之站立稳妥之后,便直接一拳进攻了过来。 毕竟是在品级上不占优势的,所以卢启风自然也是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卢启风不愧是老牌的六品武者,那一身的实力自然是深不可测,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陆远之的胸口而来。 光是听此威势便知道,若是中了这一拳,不死也得掉层皮! 看着攻过来的拳头,陆远之的眼神微微眯住,这一拳不论是从速度,还是从角度,亦或者时机来看,都绝对是上上之拳。 把握着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他遇到的是陆远之。 虽然是新晋的五品敛息境,陆远之在经过公羊敢以及池蛟的特训之后,他绝对算得上老牌的五品。 而武者的品级本来就是区分武者差距的排行,虽然在卢启风口中说的那叫一个轻描淡写,但是差距就是差距。 光是看卢启风那呼啸着风声的进攻就能看的出来,他的力量浪费的太多了。 陆远之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左手在卢启风的进攻之前挡住了他的必经之路。 轻轻一接,陆远之的掌心便触碰住了卢启风的拳头,刚刚还看着如同要翻江倒海的气势,在被陆远之握住拳头的一瞬间,直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陆远之在握住了卢启风的拳头之后,右手直接伸出,轻轻的推向了卢启风。 而陆远之这一击,从气势上看,绝对是不如刚刚卢启风那一击的威势充足,但是就是这轻盈,诡异,速度好像并不快的一击却让对面的卢启风脸色大变。 卢启风一脸凝重的看着陆远之这一掌朝着自己拍过来,气海中气机在这一刻疯狂的涌动。 终于在这一掌快要拍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的拳头脱离了陆远之的掌控,身子如同海上飞燕,直接消失在原地,高高跃起。 而陆远之的这一掌却如同是安装了追踪器一般,直直的朝着卢启风半空中的卢启风拍去。 而诡异的是,卢启风不论是出拳还是跃起,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彪悍如狂风大作的威势。 而陆远之则是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没有什么力气。 偏偏就是没有什么力气的陆远之追着威势十足的卢启风打…… 卢启风见避无可避,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狠意,他运足力气,身子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头朝下,脚朝天,一拳对着陆远之拍了下去。 这是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陆远之此时弓步稳扎,头都没有抬起,手中的掌心对着那卢启风自上而下的大掌。 “噗!” 随着二人对掌,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声音。 而对掌的二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而气浪散去,二人的身影缓缓显现。 只不过,是陆远之抱着卢启风…… “卢兄,你应该没……事吧?” 陆远之心虚的看着自己怀中看上去有些奄奄一息的卢启风。 脸上闪烁着歉意…… 卢启风此时的胳膊无力的垂下,脸色有些苍白,看着陆远之,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本章完) 231.第231章 杭州教坊司 第231章 杭州教坊司 卢启风一脸漠然的站在原地。 寒风吹过,荡漾起他下垂的发丝。 冬日的阳光是洒脱的,也是温柔的,照耀在卢启风那满是绷带的胳膊上,显的如此凄凉。 “老大,您这是……” 一个换防的金吾卫队长路过这里,看到一胳膊上缠绕着绷带的卢启风,一脸蒙蔽。 “不该问的别问。” 卢启风的嘴角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随后便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仅存的右手。 金吾卫队长的嘴张了张,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忌惮的离开了。 头的自尊心那么强,若是问的详细了,肯定是要发火的。 卢启风仿佛是被打击的万念俱灰一般,只是伸出舌头嘘流了一口便继续回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莫名的,陆远之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的热血沸腾。 “苏小小魁,我必须要见见。” 他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龟奴,心中自然是没有任何怒气的,光看这龟奴的脸就知道,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可怜之人罢了,没必要与其置气,只是心中一时兴致上来,调侃一番罢了。 看着卢启风如此消沉,陆远之叹了一口气道: “卢兄,你也不必如此啊,这世间又有多少陆远之呢?” “呃……” “废话少说,多少前能打茶围?” 至于那么唤作容卿的,虽然也很符合,但是毕竟是老仇人的家人,若真是被人认了出来,要暗算自己,毕竟在一个屋子里,自己到时候躲也不好躲…… 这特么的…… “去哪里逛?” “银月姑娘……” 陆远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陆远之听闻卢启风的选择,他嘴角微微一抽。 陆远之被卢启风这个大胆的想法给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药好了,卢兄,快来喝了吧。” 看也不看,端起药直接一口就干了。 “哦,呵呵。” 由于左臂受伤,自然是不能着甲,穿的也是便服。 只是那七品冲神境的武者…… 看到龟奴的脸色,卢启风怒了,娘的,谁都可以瞧不起自己,你这个龟奴居然也敢这么看我!!他冷声道: “怎么?这名满天下的杭州教坊司,不会连个像样的魁都没有吧?怕说出来贻笑大方?” “我们杭州教坊司有三大魁名动天下,首先便是号称音律无双的银月姑娘,不论是笙箫古筝,还是琵琶玉琴,虽不敢比古之伯也,也敢自称当世无双!” 陆远之自然看的出来龟奴那一脸蒙蔽的模样,他淡然的笑了笑道: “来这里能是干嘛的?自然是来做乐的!你们家的魁打一次茶围多少银子?我们二人要去!” 卢启风见陆远之居然答应的这么干脆,差点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其实应该是有鹣母来的,但是杭州的教坊司在天下也是有名气的,生意自然是从头到尾都好到没边的,所以鹣母忙的自然也是没有时间来接这种不熟悉的客人的。 “公子您来了?这位是……” 陆远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受了一下左右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教坊司的跑堂之人简称龟奴,也就是接客的。 ??? 陆远之端着碗,看了看站在太阳地中一动不动的卢启风,叹了口气唤醒正在发呆的卢启风。 虽然陆远之也知道,这话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凡尔赛,但问题是确实啊,只是切磋的时候断了一条胳膊而已,又不是长不回来了…… “有陆兄这样的朋友,是卢某的荣幸!” 二人路上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坐在租的马车上一路来到杭州的教坊司。 你都这样了…… 小龟奴脸色一正,挺直了腰板道: 卢启风像是重新振作起来了一般,神色郑重的跟着陆远之一起前往门外。 陆远之见状,也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卢启风已经被自己打击到自信的事食,叹了一口气之后,陆远之便默默的朝外走去。 所以他觉得最时候的自己的自然是那个人称,音律无双的银乐姑娘,毕竟这个一听就是符合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整个左臂都缠绕着绷带一直顺到脖子上的形象任谁看了都一脸蒙蔽。 他说的倒也没有错…… “还有容卿姑娘,是我们杭州教坊司新晋的魁,她可是前礼部侍郎的小女儿,被发配到我们杭州教坊司,自幼在深宅大院之中长大,那一手的柳体字还有吟诗之能在杭州也是无人能与其比肩的!!” 他自然是对这个武者魁没有任何兴趣的。 小龟奴一脸的自傲。 “咳咳,可否带愚兄一起?” 卢启风的嘴角动了动,看了一眼陆远之,有气无力道: 领头的是一位年轻公子,公子长的那叫一个英武无双,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嗯?” 而就算女子成为武者,比起同级的男性武者也是有不小的差距的,所以女子一般就算是有成为武者的资质,也少有人愿意让自己家姑娘习武的。 龟奴听出来陆远之声音中的一丝不快,虽然知道可能有些冒昧,但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陆远之身后的卢启风,一脸忧色道: 陆远之看的目瞪口呆: “卢兄,小心烫……” 卢启风义正言辞的看着陆远之。 所以,照这么算的话,还是银乐姑娘最适合自己。 他是真没有尝试过。 他要去教坊司打探一些消息,而且自己的行踪肯定是隐瞒不了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如果有希望的话,自然是要领略一下七品武者的魅力…… “走!” 陆远之的眼神呆滞了一下。 “区区小伤,岂会影响男儿本色?” 龟奴说到这里,实在是记不得那七品的武者怎么表达了。 卢启风眉头一挑,看着眼前的小朋友。 毕竟这个世界,有资格成为武者那都是讲究资质的,男人的体质上天生就比女子好太多了。所以女人成为武者的资质本来就万中无一。 卢启风努力站直自己的身子,紧了紧自己挂在脖子里的绷带,一脸的严肃。 前礼部侍郎的小女儿?? 这也算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熟人?? “还有那苏小小姑娘,虽然不通文术,但那一身武艺也是女中豪杰,一手齐眉短棍使的那叫一个水泼不进,就连我们杭州的知府大人都曾称赞过苏小小姑娘的身段!” 他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讽刺。 只是龟奴虽然在教坊司,自然也是见过不少世面,但这样来教坊司的客人他真是第一次见。 ??? 其实单论长相的话,卢启风到底是出身世家贵族,生的那也叫一个仪表堂堂,虽然比起陆远之还差了不少,但是比起普通人那也是超出一大截的。 陆远之记的清清楚楚,前礼部侍郎的倒台那可是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冲神……” 龟奴一脸骄傲道:“古之至今,在魁界,苏小小姑娘那可是绝世无双的!” 卢启风一脸郑重的看着陆远之。 “如此,那便走!!” 而此时,陆远之急匆匆的从门外跑回来,手中还提着一提溜的药包。 而陆远之的话,卢启风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只是无力的挥了挥胳膊话都懒得说半句。 “听闻杭州这里教坊司还算有名,所以……嘿嘿。” “对!冲神境的武者!!” “哦??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有脾气?” “爷,这……” 七品冲神的魁?? 陆远之当即道:“卢兄,愚弟倒是对那音律无双的银月魁更心动一些……”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卢启风的眼神明显的有了光泽,他眼神紧紧的盯着陆远之道: 说真的,卢启风出身那么大的世家,自然是以身伺虎过无数姑娘的。 卢启风一挥自己能动的右手道:“害!无妨,愚兄自然懂得,男人嘛!嘿嘿,若是有缘你我便一同归去,若是无缘,自然是会去再聊嘛!!” 说的龟奴一时间脸色都胀红了,他看着卢启风,语气生硬道: “这位爷莫要小瞧了人,刚刚奴才只是担心爷的身子,若爷您如此说,那奴才可得给您好好说道说道!” 不会吧?? 他很清楚,自己来教坊司是为了打探消息,是旁敲侧击的问一下最近杭州关于孩子离奇病死的消息,而不是为了自己二弟的一时之快…… 一脸蒙蔽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身后半个身子都是绷带的卢启风,他呆呆道: “可是有想熟的姑娘??” “好兄弟!!!” 陆远之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卢启风道: 此时正直下午,刚过了午时,但是名传天下的教坊司可是正儿八经的二十四小时营业,所以二人并没有什么阻碍直接进了大门。 陆远之也不敢再多逗留,直接跑到房中,给卢启风煎好药之后便端了过来。 “有劳陆兄了。” 在教坊司就是这样,介绍魁从来不说咱魁长的多好多好,废话都当上魁了,那容貌自然是挑不了一点的,说的就是这才艺无双。 “皆三十两,只是茶围钱,至于魁能不能看得是爷,那得看爷自己的造化。” “走吧卢兄。” 当真是男人啊! 卢启风机械的转过身,看着陆远之手中捧着的一碗黑漆漆的药,仰天长叹一声,还是伸出了右手接了过来。 卢启风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神采,看着陆远之。 话说了一半没有说完。 古往今来,哪有武夫当妓女的? 卢启风听到这里,已经是双眼都冒金光了。 迄今为止他也只是见过佩寅郎的太平公主是女武者,别的真没有见过。 “不至于,不至于。” 龟奴虽然刚刚脸上自傲,但到底也是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说话是自己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 “瞧不起谁呢????” 只是他说到这里,卢启风还没有什么动作,陆远之的眉头倒是先跳了起来。 一万个问号在陆远之的脑门上闪烁着。 卢启风的脸上闪过一丝期待,他是真想见一下这个号称齐眉短棍,身段无双的小小魁。 不是哥,你都这样了还能来玩? 所以陆远之与卢启风的这一对组合也俨然成了教坊司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想破脑子,也觉得除非是有特别喜欢的姑娘,实在是将这人迷的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了,若不然谁会受这么重的伤还要来教坊司这种地方?? 这状态能整事儿?? “卢兄你这……方便吗?” “杭州乃是鱼米之乡,背靠漯河沿岸,愚兄也早已听闻杭州姑娘如同水润肌肤,各个温柔弱骨……” 陆远之实在是佩服卢启风佩服的五体投地。 卢启风抬眼着这个龟奴,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道:“那某倒要听听。” “卢兄的意思是……”陆远之不确定的看着卢启风,他觉得卢启风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就在陆远之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卢启风那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龟奴说到这里,更是直接竖起大拇指道: “而且就在上个月,苏小小魁晋武成功,已经晋级到了七品境界,好想叫……” 看到卢启风之后,脸上浮现出歉意: “卢兄,药来了,我给你煎好,你记得喝下。” “伱要去哪?” 二人由于是私下行动,都没有带什么奴仆手下,陆远之那万年不变的黑锦白玉都换成了一袭白衣,而卢启风…… “今日我观这太阳还不错,想去逛逛。” 陆远之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听名字虽然土了点,但也有那点范儿了。 陆远之尴尬的笑了笑。 不管是教坊司的姑娘,还是人来人往的文人墨客,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公子的外貌那叫一个世间罕有。 只是这公子身后跟的人…… 陆远之一听这话,直接就没什么可多说的了,对着卢启风就是一揖。 陆远之补充。 “如此,那自然也不是不行。” 教坊司嘛,什么人都有,在教坊司中见识各种千奇百怪的人都不为过,但是这一对算是最为亮眼的。 一揖之后,陆远之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龟奴道: “带路!我要去银月魁的茶围处!” ………… (本章完) 232.第232章 名震南北的小陆风佩 第232章 名震南北的小陆风佩 银月魁是杭州教坊司成名最早的魁。 有好事者甚至称她为杭州第一魁。 而这跟陆远之干系都不大,他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从这个银月姑娘身上了解一些牙子组织,或者一些有关孩子离奇病死的消息。 “这位爷,奴才观你臂膀结实,英武无双,想必定然是勇猛过人,去苏小小姑娘那里或更容易获佳人青睐,来银月姑娘这里打茶围……” 小龟奴迟疑道:“怕是有些不妥……”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小龟奴,没看出来这小龟奴还是个好人…… 茶围这个东西在教坊司其实更像是买一个能见到魁的资格。 至于魁愿不愿意青睐你,还得看你在茶围上的表现。 若是表现的好赢得了魁的芳心,那便可以抱得美人睡…… 而面露古怪的……唯有陆远之一人…… “这三关我确实听人说过,只是小陆风佩具体是如果闯过阵的,也是众说纷谈,没有一个具体的版本,莫非银月姑娘对此事颇有研究?” 所有人,包括陆远之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长的倒是不赖,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本事……” 陆远之坐于人群之中,并没有开口,只是偷偷的打量着这名满杭州的银月姑娘。 只是淡淡的听着银月姑娘手指下的奏乐。 日。 看到这成熟的如同蜜桃的身影,陆远之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呵呵,钱兄,这种岁数的男子最是勇猛,若真是得了魁青睐,那银月魁岂不是在最猛的年纪遇上的最猛的他?” 陆远之则是坐在人群之中,眼神微皱,他没有明白这唤做银月的魁此音为何。 银月姑娘看着台下众人,缓缓道: 陆远之笑呵呵的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痞子的笑容道: “如此,多谢老哥哥吉言了!” 陆远之毕竟是懂礼貌的一个人…… 更遑论眼前的银月姑娘的容貌压根就没得挑…… 就在所有人的话都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众多人群中的耳边响起。 陆远之看着这小奴侃侃而谈,笑而不语。 这一番扭捏的姿态,挠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痒。 “那有什么??” “诸位客观,小女子来迟了,还请见谅。” 过了一会儿,有人端着杯子上前,来到陆远之的身边,脸上笑容满面道: “刚刚私下多说了两句,公子还请见谅。” “噗……” 陆远之更是看了之后,差点鼻血都要流出来,让他赶紧低头不敢再多看。 但是有偏偏想不起来是什么诗句。 陆远之只是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对着台上的银月姑娘饮了一杯。 此话一出,有人面露笑容,有人面露迷茫,有人面露古怪。 “…………” 偏偏这陌生的男生长的那叫一个仪表堂堂,看脸上的年纪,甚至不过双十的年华,这让银月姑娘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陆远之。 虽然这些人都是刻意压低声音去说的,但是陆远之以五品敛息境武者的实力,听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这也是让他十分苦恼的地方。 有一句诗在陆远之的脑海中浮现而出,让他不吐不快。 “想念银月姑娘的琴音多日,今日能听银月姑娘的绕梁之音便已顺荣幸,如何还要怪罪银月姑娘呢?” “……” “是啊,能得美人观之,自然也是我等的荣幸……” 银月姑娘笑吟吟的坐在台上,那银白色的貂裘紧紧的包裹着她膨胀身躯的每一处神秘的地方,两条雪白凝脂的长腿就那么裸露在外。 有一句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那中让人沉醉的音节从琵琶中一点一滴的从银月的怀中缓缓传入到众人的耳朵里。 就在所有人客套的时候,那台上的银月姑娘已经抱着怀中的琵琶弹奏了起来。 银月魁捂着自己的胸脯,盈盈的对着台下众人弯腰。 当然不是他不想开,只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艳遇。 这身影出现的一瞬间,茶围小筑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个小小的房间之内响起了浓烈的掌声。 只是微笑的坐在席间自顾自的饮茶。 别人谦虚,陆远之自然也懂得谦虚。 陆远之实在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座下之人皆笑容满面的看着站在台上的银月姑娘,场面漂亮话那是犹如不要钱一般一句接着一句抛上台去。 众人的心中各有复杂忧愁之事,纷纷坐在座位上开始讨论。 众人一看陆远之虽然长的不是那种看上去好相处的人,这一开口尽是一些好相处的话,都也放的很开,有的甚至跟陆远之隔空做起自我介绍来。 比起那青春靓丽的美人,陆远之最喜欢的还是这种容貌不比少女差,在气质与笑容间比起少女更多几分韵味的少妇…… 他这小小的动作却刚好被台上的银月姑娘看到。 “害,公子倒是想多了,银月姑娘的茶围我也来过几次,每次中围着皆是一些文人墨客与年轻公子多些,我观公子仪表堂堂,想来此次若是稍微表现一些,也能引起银月魁的注意。” “哦?刚刚此曲蜿蜒曲折,既有这凄凉的惜人之音,又有后面慷慨激昂的挽乐之音,莫非是一段英雄救美的故事?” 容貌气质确实没的说。 “小点声,他应该是听到你讲的话了。” 自打从崇北离开之后,他再也没有让自己的二弟开过一次荤腥…… 陆远之看去,只见那道身影从黑暗中渐渐显露,她的脸慢慢变的清晰起来。 “……” 这些宾客看上去年纪都不小,有的一身锦衣胡子下垂,悠然的坐在垫子上品着美酒,有的则是提着手中狼毫对着桌上的宣纸上使出丹青之术…… 银月姑娘听那人一说,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柔和艳丽,脸上浮现出一丝的自信道: “这点奴家自然是与京中魁通过信,具体事件也算得上了解。” 银月姑娘的美眸微微闪烁了一下,看着众人,提出一她入场之后的第一个疑问。 一时间,台下的赞美之音犹如雪一般朝着台上的银月姑娘飘了过去。 “啧,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来,怕是哪家的子弟?” 陆远之则是身为大雍魔法师,他已经饥渴多日了。 而陆远之看到如此实诚之人,笑呵呵的摆手道:“无妨,这位老哥哥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刚听闻你讲,那魁可未必能瞧得上小弟啊哈哈!” 总之这一片氛围还是不错的。 “害,只是不忍公子这冤枉钱罢。” “你这小奴倒有这般好心。” 哪怕自己家的女人容貌比起一介舞姬要好,也会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想偷偷尝尝…… 其实他时常怀疑,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到底是不是主角。 脸出现的一瞬间,陆远之的呼吸有些滞了一瞬。 “无妨,无妨,银月姑娘日理万机,定是有事罢了,我等又岂是不解风情之辈?” 良久之后,等这小奴喋喋不休的说完,他才笑道: “我又岂是那种俗人?能钱听上一曲你口中的当世无双,也算是钱没白……” 当然这里也不排除陆远之怀疑那个叫银月的姑娘可能在暗堤里观察自己…… 这是一道非常脆耳的银铃之音。 这说话间的楚楚动人之姿也是所有男人都爱之深切的情绪。 银月姑娘的美眸犹如月波闪烁,对着在座的所有人看了过来。 “银月姑娘来啦!!” “诸位可知奴家此曲演奏为何?” “银月姑娘不愧是我杭州第一大家,这弹奏的琵琶悲凉之中又不缺乏温情之意,搞的我还以为哪家的小姐给搂在怀里啊!” …… “哈哈哈,宋兄当真是妙人一个!” 所以看到陆远之那张年轻的脸之后,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一个小姑娘笑着从幕布后走出,对着众人打了个招呼…… 而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陆远之坐在堂下,想说什么,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便笑呵呵的饮着杯中茶水。 说完这个,陆远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小奴,笑呵呵的随着小奴来到银月姑娘的月光阁。 陆远之骤然听到如此美妙的音节,眼神都开始变的迷离了起来。 “那小陆风佩在朱雀街入了那佛阵之后,连闯了三关,分别是问勇,问道,问心……” “远来即是客,银月便用一曲琵琶来表达歉意。” 在场之人本就很多熟悉的面孔,银月自然也都见的差不多,陆远之则是银月没有见过的陌生之人。 银月魁又是成名以久的姑娘,此时的年纪少说也有三十一二,都足够当陆远之的娘了…… 毕竟来教坊司的男人自然是来寻求刺激的,家中之妇自然已经玩的腻歪才来的,论起容貌来说,这些大雍成功人士的家中妇人之容貌甚至比起银月来,丝毫不差太多,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新鲜感。 “不知道诸位可曾听闻前些日子京城之中,那与朱雀街中当众大破佛阵的小陆风佩?” “不晓得,看上去面生的紧,只是这一身着装打扮还有那身气度,应是不凡之家,兴许是外地的大族子弟来杭州游玩……” 没过多久,所有人便看到一个款款而来的身影,怀中抱着琵琶盈盈走了出来。 陆远之笑道。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整整半年的时间,压根就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新出现的漂亮女人…… “呵呵。” 台下之人听到银月姑娘这么一说,眼前猛的一亮。 来到这里之后,陆远之大致扫了一眼,此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 而陆远之笑着入座,并没有想着要先说什么话。 毕竟是武者出身,身体的血液本就比正常人要汹涌的多,若是真在着场内出了什么糗,恐怕无颜面再去面对江东父老了…… 看的所有人的腹间一热。 毕竟前世看过的书里,那些穿越者主角哪个不是随便走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美丽女人投怀送抱? “唉,银月姑娘此曲让在下想起了昔日得青梅竹马之恩北上科考之日,只是功成之后,那青梅竹马已经尸骨寒,端得是我此生遗憾之事……” “…………” 不过银月到底是在情场混迹许久的老客,自然知道该怎么让男人对自己提起兴趣,所以她即使是心中对陆远之已然有了一丝想法,但是面上还是没有做过多的事情。 能坐在这里的都怀揣着什么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有人开口就是荤段子也不会有人觉得不适。 那女人闭月羞之姿,比起少女的靓丽,凭空多了几道极为成熟的韵味,那身段的辗转挪移之间,一股带着清香的味道便在众人的鼻间绽放。 “……” 陆远之差点就已经开始热泪盈眶了…… 小龟奴挠挠头叹道:“银月魁成名早,身价自然也高,久而久之,这眼界就比起别的魁高上不少,别的不说,光是这茶围的价格,就足足五十两,姑娘的手中琴音又确实属得上当世无二,若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华,这五十两自然就像是打了水漂……” “哈哈哈哈哈哈!” …… 不是,这银乐姑娘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她要干嘛?? 陆远之愣神的看着台上的银月魁。 “确实美妙啊!” 自然是刚刚调侃陆远之那人的声音,既然是被陆远之听到了,那便大大方方的来承认便是,也不怕陆远之心中不快。 而陆远之刚进来,就吸引了在坐众人的目光。 若是魁没有看上你,那没有办法,钱了,酒喝了,人该走了…… 露出笑容的自然是那些听过的人,而迷茫的则是那些消息比较滞后,或者说没有注意这些小道消息之人。 这用在男人身上那是铁一般的定律。 良久之后,坐在台上的银月姑娘微微抬了一下那均匀无比的腿,掀起一阵香风,笑吟吟道: “哈哈哈哈,看来老弟也是此道中人!” 第一是因为陆远之足够年轻,甚至比起在坐所有人都年轻,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少年。 陆远之也都一一回应。 这里的人也太有意思了。 一曲过后。 “啊?那银月姑娘可要好好与我等讲一下这小陆风佩的事情!” “是啊……” “…………” (本章完) 233.第233章 我哪会怕社死? 第233章 我哪会怕社死? 银月笑容满面的坐在台上。 那双明晃晃的大长腿犹如洁白的皎月,就那么松垮的放在地上。 不过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她拉到了口中的瓜中。 “是啊!那陆风佩是如何破阵的?我等都想知道。” “是极是极,若是能知道陆风佩是如何破阵,也可当浮一大白!” “…………” 宾客们都期待着看着台上的银月。 对于他们来说,美人这种东西每天都会有,一点儿也不缺,但是那能满足人胃口的大瓜新鲜事儿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呵呵,诸位先别急。” 银月轻轻咬了一下那暗红的嘴唇,笑靥如的看着在座的众人缓缓道: 陆远之汗颜一笑。 听到众人在下面的议论,银月叹了一口气道: “那小和尚除了佛门拈指之外,还有一门神功唤作金身不败。” “什么??” “哈哈哈哈!” 不可置信的神色从众人脸上浮现。 “那就没有人能顶住此神功?” “…………” 银月笑容依旧。 “不对啊!破了那和尚的神功,怎么可能还会败??” 就连那些没有怎么读过书的富家商户都觉得热血沸腾大声叫好,更遑论读书之人? 所以此时倒也是放的开,知道不能多求了。 “伱居然是从京城来的??!” 那明明是他自己没蓝了好吧……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啊!我刚刚还想问难道是小陆风佩,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只有陆远之一点也不想笑,甚至有些想找个地逢钻进去。 “确实有人出现,并破了他的拈指,且此人与他一般也是十七岁的年纪。” 没有人相信一个小佛子能掀起什么大浪。 “诸位别急。” 奶奶的,看来自己的脸皮还是没有练到家。 银月皱眉道: “据人所讲,那海公子临走之际毫发无损,可他明明无事,又怎么会认输呢?” 终于有人不忿出言。 …… 每次讲到这里,她都有一种崇拜的感觉。 所有人一听海无恙能破了,那和尚的神功尽都笑出了声音,仿佛刚刚压在众人心口的石头完全消散一般。 “是啊,小陆风佩单论人格魅力就已经是能征服我了。” …… 气氛变的更安静了。 此事二娃后来也坦然跟自己说了。 “自此,那佛子在京中玄武街摆擂五日,凡上台者皆是一指落败。” “而且,陆风佩没有输,反而赢的堂堂正正,三招边将那小和尚击败!” 奶奶的,老子当时真有那么豪横? “就在那佛子摆擂的第五日,有一个人从暗处走出,他一边吟诗一边上台,端得是潇洒无比。” “怎么可能……” “是……是啊。” “海家居然如此得天垂怜??!” “诸位不急。” “是啊!纵然没有前辈以大欺小,那新一代的天骄们如何降不得那小秃驴?!” “怎么,一个十七岁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还能翻天不成?” “小和尚当真是无法无天!” “当然,此时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此话一落,便有人说道: “难不成是见那和尚吐血,不忍伤他?” “真气啊!!” “这……” 台下众人尽皆出言嘲讽。 “是啊……” 而他们口中的小陆风佩此时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居然见过小陆风佩!!!” 在杭州人眼中,京中的四品大员已然是手眼通天之人,更遑论手握实权的大理寺少卿?! “看来,这唤做海无恙的海公子应该是将这佛子给击败了吧?” 那种俱有荣焉的感觉谁听了不觉得激动? “此人竟然如此豪情!诗虽不是传世佳做,也绝对能碾压当世任何之作!特别是最后这警世之语,听的我是浑身激动!” 虽然连此人的身份都不知道,但仅凭此人的诗,他们就能感觉出来此人心中自是豪情万丈! 在这一刻,那人究竟能不能战胜台上的佛子,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那西方来的和尚居然敢在我大雍京城摆擂??” “………” 银月也没有卖多久的关子,笑道:“就是那名满天下的小陆风佩!” 本来还自信满满的众人此刻犹如听到什么噩耗一般,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失魂落魄起来。 陆远之尴尬一笑道: 那美眸中写满了憧憬。 “大理寺少卿之子!” 震惊之余,陡然又听到银月缓缓一句: “犯我大雍威严者,虽远必诛!” “是啊!” 黑水帮的少当家?? “…………” “一门三杰??!” “哈哈哈哈哈哈!上天垂怜我大雍,陈兄,今日你我可必定要不醉不归!!” “难不成那和尚有什么蹊跷??”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少当家当时好像连一指头都没有接下便不省人事了? 果然,陆远之想的没有错,那银月姑娘叹了口气幽幽道: 就连台上的银月姑娘都一脸诧异的看了过来。 “…………” “唉,不过海公子虽然败了,但也将那小和尚打的口吐鲜血,而海公子败的原因则是他自己主动认输……”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 他差点没笑出声,奶奶,那是儒者仁心吗? “小陆风佩传闻之中仪表堂堂,风流倜傥,豪放不羁,一表人才,器宇轩昂,温文尔雅,顶天立地,翩翩少年,美如冠玉,谈笑风生,他之的风采又岂是能用语言能形容的?在下嘴拙,小陆奉陪的威武霸气,实在是表达不出万一啊!” 银月姑娘这句话说出来,引的台小冷笑连连。 众人神态不一。 “是啊,儒道之人尽是心高气傲之人,那佛子在京中无法无天,没被海公子卸掉两个胳膊已经算他好命了哈哈。” 银月姑娘听着台下人的嘲讽,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随后缓缓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这倒是让诸位失望了,那佛子不过十七岁的光景,京中纵使卧虎藏龙,老一辈的英雄好汉却也拉不下脸来以大欺小。” “那可曾见过那小陆风佩??” 陆远之听了众人的议论,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听到身边周遭的人连连的嘲讽。 “倒也不是那佛子有多深不可测,而是他修炼了一门佛门功法,乃是当年佛祖成佛之后创立的神功,唤作拈指,凭此功法,他才立于不败之地。” ………… 银月姑娘环视了一圈众人,语气中带着神秘。 啧啧。 “而诸位可知,吟出此诗之人是谁?” 仿佛那陆风佩已经在梦中出现。 “对啊!” 纷纷瞪大眼睛对视一眼。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陆远之左右看了看,发现所有人的眼神都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看。 都觉得一股莫名的使命感开始在自己的肩上缓缓压来。 “提刀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 “啊!!!” 有人自然看到陆远之的不对,疑惑的问道。 看到众人那满目的笑容,银月却是幽幽一叹: “海公子也败了。” “有如此豪情,那小陆风佩纵是输给那西方小和尚,也当浮一大白。” “……” 银月继续笑道: “还摆擂五日,估摸着第一天就被不少人打败了吧,呵呵。” “那就没有人能阻挡住那佛子的神功了吗?我堂堂大雍那么多天骄,怎么可能连区区一个佛子都挡不住??” “…………” 他这一句话,让整个现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神急切的寻找这里。 “哦??” 那人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 “练成此功者,可万法不侵。” “是啊,儒道之人虽然性子孤傲,但也具都是新怀慈义之人,定是不忍伤他!” 一首诗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 众人皆是紧张的看着银月。 那人激动的声音甚至有些大。 虽然富家商户多些,但也有一些读书之人在这茶围当中。 “可否详细告之??” …… “…………” “就是,京城当中水深的紧,就凭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和尚也敢狺狺狂吠?!” 银月姑娘看着那人笑道: 银月姑娘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又添加了一把深水炸弹。 陆远之听着众人口中的感叹,身子一时间有些情不自禁的挺了挺。 “这海家端得是好命,一门双雄啊!” “陆风佩招便将那佛子击败??!” “……” “此等天骄,此生不见一面,必定遗憾终身!!” “连海家公子都输了,儒道之子都输了,小陆风佩纵然输也是无妨。” “…………” 众人皆开始感叹。 只能通过喝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皆是大惊失色。 场内瞬间安静。 银月听得众人的感慨,心中也渐渐跟随众人一般,感慨起那海家当真是得天独厚。 实在是有些脸红。 “那便是儒家当代天赋异禀之子,名唤海无恙,乃是当今大理寺少卿海睿之子……” 所有人都在颤抖的说话。 对这首诗自然评价巨高。 “…………” 陆远之尴尬的喝酒。 刚刚还在笑的众人宛如被揪住脖子的公鸡,瞬间僵住。 “唉。” “这……” 此话一出,场中尽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银月看到众人着急的模样,轻轻一笑,娇嗔道:“听奴家继续讲嘛。” 那人一脸憧憬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 看到银月那烧杯的模样在场的人眼神都有些发紧。 “少当家连一指都没有挡住??” 总有人会为自己崇拜的人失败找原因。 “…………” 众人一懵。 “……” 那人遗憾的点点头。 “什么?海公子败了??” “那是自然,好兄弟!为了小陆风佩的胜利,必浮一大白!!” 银月的声音充满的激动。 “见……见过。” 就在陆远之忍住笑容的时候。 “哦??是谁!!我就知道,京中卧虎藏龙,又岂会被一佛门小子给抢尽了风头?” 又有人说话了。 “有幸见过。” “呃。” 银月姑娘说完这话,台下瞬间安静。 陆远之僵硬的干咳一声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从京城而来,所以倒也没有了初次听闻的激动。” 众人感慨。 看到了一脸尴尬的陆远之。 “纵是能见到一面小陆风佩,死了也值啊!!” “陈兄所言极是!” 众人自然是不敢相信的。 听到这里,所有人脸上均是一震,随后便是狂喜。 “据言,那黑水帮的少当家连那佛子一指都没有挡住。” 所有人其实都已经被银月口中的佛子给震住了。 “这位兄台,为何不笑?!” 银月看众人尽都被佛子的威势给吓住了,她缓缓出言,也勉强缓解了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在讲小陆风佩破佛阵之前,得先与诸位说一段那当代佛子映尘小和尚在京城摆擂五日的故事。” “别的不说,就是京中黑水帮的少当家也是一代人杰,少年成名,那小和尚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有岂能在少当家手下走过一招?” 轰!!! 那几个读书书之人瞬间脑子一震。 而她口中的某人此时则是脸色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坐在堂下颇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不等众人发问,那银月便已经将那首诗缓缓吟诵而出: 众人一听,脸上皆都舒展开来,眼神灼灼的看着银月姑娘。 “怎么能让异族之人逞凶?”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银月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的骚气已经变成了憧憬,思绪发散,回味着那首诗。。 犯我大雍威严者,虽然必诛!! 一句话,所有人都蒙了。 “那倒也是……” 众人皆惊。 “…………” 也没有人再多说什么了,而是静静的听着银月继续往下说。 那人激动之余,声音更是扬了起来。 银月看到众人那不敢奢求能赢的样子,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容: “海公子输又能如何?据称,陆风佩是海公子的表哥!” “唉,也理解海公子,一边是家国大义,一边是儒者仁心,自然是不好选择。”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陆远之其实也是看众人都那么期待,所以用词才多了一点而已,当然也不是自夸。 …… 所以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不然就是社死之时…… (本章完) 234.第234章 当场社死 第234章 当场社死 “既然公子见过小陆风佩,那不知公子当日可见小陆风佩大破佛阵之详细经过?” 银月目光炯炯的看了过来。 她看陆远之那一身锦衣,在京城怕也是大家子弟,所以言语之间当真也客气万分。 陆远之闻得银月之言,笑呵呵道: “自然是见过的,当时大阵开启,佛门之势在整个京城声势浩大,怎么会不知道?” “哦?” 闻听陆远之之言,银月眼前一亮,空谷幽兰的眸子似带柔波,轻声问道: “这与奴家收到的书信一般无二,传闻那佛门起阵之时,一尊金光大佛闪耀在京城整个天空中,当时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银月描绘之像,陆远之自然知道的,但那景象在坐之人哪里知道? 纷纷震惊: “整个京城都被金佛覆盖??” “佛门竟有如此手段??!” “这主阵之人定是法力通天的老妖啊!” “…………”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银月并没有开口,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陆远之,想听路远之的解释。 陆远之见状,嘴角微微一抽,他又不是喜欢吹牛逼的人,这话实在有些不太想说。 毕竟自己吹牛逼,哪里有听别人吹自己牛逼来的舒服? 但是这话总不能掉地上啊! 话掉地上算我输! “佛阵虽然声势浩荡,但真到了阵中,到也没有多大感觉。” 陆远之回想一下当日在朱雀街之时的真实感受,他当时自然也看到了那慧全主阵,将大阵主持的浩荡之势,但是真进阵中,却也没有那么大压迫力。 “那陆风佩上台之后,一脸轻松我在台下看的是清清楚楚。” 陆远之为了不当场社死,在说完之后刚察觉到不妥,便立即补充。 “哦……” 众人脸上闪过一丝恍然,随后便有人笑道: “看来这佛门大阵无非就是样子货了。” “是极是极,看着声势浩荡,实则不过尔尔。” “…………” “呵呵。” 陆远之看台下之人的出言嘲讽,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实是一群短智之人。 他淡淡道: “那佛门佛子对那慧全都恭恭敬敬,他主持的阵法又岂是那么好破?阵法之威在于攻心,需破阵之人心怀赤子,若不然进了大阵,被屏蔽记忆,遇到危险便战战兢兢没了体面……没过两刻便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本性,从此身败名裂……” “此阵竟如此歹毒?” “屏去记忆……” “若是痴傻如何破阵??” “是极,方才银月姑娘也言那阵法有三问,若是没有了记忆,三问安能破一问否??!” 台下众人开始了议论纷纷。 议论之余,也纷纷看向陆远之。 “这位公子,那小陆风佩到底是如何破阵的?” “是啊,记忆都被屏去,又如何在阵中自处?” “…………”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主要是这难度也太大了,纵然是陆风佩手眼通天,被屏去了记忆也无法安然吧?? 陆远之耸肩道: “兴许是小陆风佩赤子之心,入了阵中之后丝毫不露怯,这在那广场之上的大幕之中所有人都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只能随便编一个理由来应付一下众人,毕竟自己手上的道门至宝是不可能暴露的。 众听他这么一说,也都纷纷暗暗点头。 那小陆风佩何等风采,定然是远超常人的心境。 也都能接受陆远之刚刚说的那番话。 看众人没有异议,陆远之意外的挑了一下眉头,他继续往下讲,一直讲到修炼者大军来袭: “别的不太清楚,反正到问勇之关,便看到小陆风佩为了保护城中居民,独自一人冲向那修炼者大军……” 他将场面描绘的栩栩如生,众人听了之后只觉得身临其境,那小陆风佩不顾自身安危冲向修炼着大军的场景被陆远之描绘的壮烈非凡,一个个听了之后全都热血沸腾,恨不得以身代之! 而陆远之继续往下讲,此地俨然已经成为了陆远之的各人演讲堂。 众人皆听的眉飞色舞。 “还有那问道之关,小陆风佩居然能凭自己那赤子之心补出佛门失传以久的历史记载!当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陆远之彻底放飞自我,开始了自卖自夸环节。 “要我说,那小陆风佩当真是让人敬佩,到了问心那关,在明知道拯救苍生必然会自己身死之时,还选择毅然决然的跳下那箱子!要知道那箱子的规则便是跳下之人必须得心甘情愿啊!古往今来真能为了苍生牺牲自己的又有几人?哪怕是已经作出如此壮举的事情,又有几人没有私心?谁不图一个名留青史??” 陆远之一边夸一边感叹。 “是啊!小陆风佩心中赤子,当真是另人敬仰!” “刚刚在下还因小陆风佩的风采而敬仰,现在便是因小陆风佩的高尚而敬仰!” “这种胸怀,古往今来如有几人啊!想来古之大圣,也不过如此!” “…………” 众人开始了一同夸赞。 那银月姑娘也听的是美目涟漪,对台下这年轻男子口中的小陆风佩充满着幻想。 而陆远之在众人感慨的时候,可没有忘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他的目的就是想要获得银月姑娘的青睐,然后通过自己的入道大法,将银月姑娘此后舒服,再从银月姑娘的口中得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然后便打道回府。 而就在陆远之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获得佳人青睐之时。 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整个房间的门口。 “小陆风佩!” 一道声音惹的所有人目光全部都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身材瘦小之人,正一脸蒙蔽的看着陆远之这边。 而陆远之的脸色也有些凝固,他艰难的转头看向门口。 看到的则是昨日那个与自己一辆马车回府衙的小官。。 严格来说,也是自己的粉丝,当时在车上自己并没有暴露身份,下了车之后在禹王准备的饭桌上被禹王将身份给揭露了。 那人也正在其中,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相遇。。 “真的是你!居然在此见到,当真是缘分啊!!” 那人满脸兴奋,当下也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目光,直直的来到陆远之身旁畅笑道: “没想到小陆风佩也好此道!当真是同道中人啊!!哈哈!!” 陆远之的脸色有些僵硬。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人,让他猝不及防的同时,瞬间社死在这个堂内。 刚刚那些夸自己的话…… 在场所有人都在听啊!! “这不是府衙的卢大人吗?今日居然有闲心到此,学生见过卢大人。” 哪怕是小官,那也是官,虽然在昨日那么多人的队伍里排不上号,但是在这满是商户以及学子的厅堂中,绝对是力压群雄的。 “呵呵,今日府衙事少,来此消遣一二。” 被人称做卢大人的小官在面对来人的招呼时,脸上浮现的却是带着疏远的笑容。 卢大人说完,便扭头看着陆远之,脸上的笑容转化为亲切: “没想到在此碰上小陆大人,呵呵。” 说着,便直接坐在了陆远之的身边。 陆远之立刻如坐针毡刚想有什么动作,便听到一句幽幽的女声响起。 “银月见过卢大人,放才听闻卢大人唤这位公子什么?小奴没有听清。” 陆远之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最好这个姓卢的悠着点说话…… 但这哪儿能遂了他的意? 卢大人笑道:“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眼前这位公子乃是京城名满天下的小陆风佩,前些日子大破佛阵的那位!” 言语间的那中俱有荣焉谁能听不出来? 完蛋。 陆远之一听就知道,妈的,事坏了。 果然,卢大人声音刚落,便看到那银月姑娘一脸幽怨的表情,款款来到陆远之的面前: “小陆大人,瞒奴家,瞒的好苦。” …… 陆远之满脸通红,此时的感觉到这厅堂之内那无数双眼睛在自己的身上如同刮骨厉刀,在自己的身上刮来刮去。 “咳咳。” 陆远之干咳一声,脸上还透着社死的红润,但也已经调整过来不少缓缓道: “不想被虚名拖累罢了,只是没有想到,竟被小卢大人一语道破呵呵。” 陆远之看这个小官的眼神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丝危险。 看的小卢大人一脸的茫然。 自己这是……说错了什么话吗?? 他哪儿能理解陆远之此时的社死之感。 就在陆远之社死的时候,那银月姑娘连台上也不去了,就直直的坐在了陆远之的身边,伸手帮助陆远之倒酒,脸上的笑容以及那眸子里的涟漪都快要柔出了水波。 “小陆风佩,奴家有眼无珠,真佛在眼前居然不晓,冲撞了您,还望勿要怪罪。” 说着,便将刚刚自己倒满的酒杯举了起来,也不嫌此杯是陆远之刚刚用过,直接一饮而尽。 陆远之尴尬一笑,:“无妨,无妨。” 奶奶的,家人们,谁懂啊! 老子现在恨不得找个地逢钻进去的感觉! 直到此时,厅堂中的其他宾客才反应过来。 什么?!高人竟在我身边?!!! “您竟是京城的小陆大人?!!” “哎哟!怪不得这位公子刚进来的时候,便感觉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原来竟是名动天下的小陆大人!!” “瞒的我们好苦啊!!” “今日居然在此见了小陆大人,真是当浮一大白!!” “喝酒,喝酒!!” “小陆大人,我们敬您一杯!!” 说着便直接拿起酒杯,喝了个尽。 陆远之此时心中微微一动,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方才对自己敬酒的那人举了一下杯子,也一饮而尽。 看到陆远之如此给面,剩下的人便不淡定了。 也都纷纷来到坐前,对着陆远之敬起酒来。 陆远之顿时也不客气,一个一个的全都对着喝了起来。 银月此时就像是好不容易见到了偶像的粉丝,坐在陆远之的身边宛如小家碧玉的邻家小妹,眼中只有自己的如意郎君。 气氛在陆远之的马甲掉地上之后,变的瞬间就高潮了起来。 而陆远之也一杯一杯的回应着敬酒。 终于,陆远之心中掐好时机,在举杯喝完最后一杯的时候,眼神迷离,身子踉跄的软软倒在那满心欢喜的银月姑娘身上。 “在下不胜酒力……” 说完,便在银月姑娘的柔软中缓缓睡去…… “这……” 看到陆远之居然如此无赖,所有人的脸上都蒙圈了。 哥哥,您才喝了多少啊?? 但是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揭穿,纷纷暧昧的看着搂着陆远之的银月姑娘。 银月姑娘纵使混迹青楼这么多年,陡然被这么多男人暧昧的看着,也难免赧然,她轻声道: “诸位大爷,失陪了,奴家先安顿好小陆大人……” “害,恭喜银月姑娘。” “哈哈哈哈!银月姑娘可要照顾好小陆风佩啊!” “是极,是极!这才子佩佳人的戏码在此上演哈哈……” “…………” 众人的调侃也让银月姑娘羞的赶紧安排自己的随身奴仆以及侍女们,搀扶着陆远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陆远之被人扶着,踉跄的走到一个满是香气的房间中。 到了房间,陆远之明显感觉到自己被人扶到了床上。 便听银月姑娘的声音道:“你们先下去,剩下的交给我吧。” “是。” 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 房间内安静下来,只有银月姑娘那婆娑的收拾屋子的声音。 良久之后,一声悠叹传入陆远之的耳边。 “郎君勇武盖世,又岂会被区区几杯小酒灌成如此之样?” 声音中不乏揶揄。 陆远之索性也不装了,尴尬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银月姑娘那幽怨的美眸。 “实是方才人多……” 陆远之刚要开口解释,便听银月姑娘道:“郎君不必多言,奴家自然是省得。” 说完,便听那银月姑娘悄然一笑道: “只是想不到名动天下的小陆风佩面皮居然如此之薄。” 此时的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房间中的烛光照应在银月姑娘那风韵无双的脸上,陆远之也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都是虚名罢了。” …… (本章完) 235.第235章 古市 第235章 古市 “陆风佩大义,不贪虚名,奴家心悦诚服。” 屋子中本身就弥漫着一丝异样的香气,而银月悄然靠近陆远之身边,隐隐闻道陆远之身上传来的酒气,眸子里闪烁着丝丝醉意。 姑娘不喝酒,却已经被公子豪情醉的身子发软。 “银月姑娘此言可是抬高我了。” 陆远之谦虚笑了笑,在美人面前,多谦虚一点总是好的。 “公子今晚可还有事?” 看着眼前这仪表堂堂谦谦君子的少年,银月姑娘早已媚眼如丝。 “无事啊。” 陆远之一愣,自己能有什么事? 今天晚上最大的事就是伺候好姑娘你啊…… 陆远之深知,必须得伺候好银月姑娘,才能打听一点消息。 “既然无事,奴家看公子也有醉意,不若先睡下?” 银月姑娘眼神带着迷离。 “呃……” 陆远之看着银月那迷离的眼睛,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唾沫。 “公子……” 看到陆远之的眼睛盯着自己看,银月姑娘轻声呢喃。 屋子里,只见陆远之屈指一弹,房间中的四处蜡烛尽数熄灭。 …… 翌日,陆远之从梦中幽幽转醒。 身边玉臂如树藤缠绕在自己胸膛之上。 “醒了?” 玉臂的主人睡眼朦胧,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脸色微微羞了一下,随后便轻轻点点头。 “嗯。”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么久了,这是自己第二次在大雍接触女人…… 这个将近十九岁的少年在此刻真的要倒在这温柔乡中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陆远之啊陆远之,你如此,对得起纪公的辛勤栽培吗?! 陆远之案子警告自己,什么东西都要将正事放在第一位。 “累吗?”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玉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看着陆远之脸上那耐人寻味的微笑,银月姑娘脸色微微一红。 “郎君正值盛之年……” 银月话没有说话,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姑娘的眼神,陆远之禁不住腹间一阵火热。 但是他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万事以冲动失了理性。 “银月姑娘,在这里多久了?” 陆远之转头看向了房间之中的布置。 房间之中皆是一些书画,还有一些见过,但是说不上来名字的乐器。 “自记事便在这红尘之中。” 提己这个,银月姑娘只是叹了一口气,吐出半分幽兰,她在红尘已久,也知道一些老嫖客有这样的习惯,并不在意陆远之的发问。 “哦……” 陆远之心中一动。 在这红尘之中时间长,那知道的一些东西肯定更多。 他看一了眼佳人的红唇,调笑道: “有没有想过离开红尘,找个如意郎君过日子?” 银月微微一怔,意外的看着了一眼陆远之,他没想到陆远之居然会问这么幼稚的话题,不过还是耐心的回答摇头道: “此事自然是想过,但是以奴家这红尘女子之身,寻常农户仍避如蛇蝎,更遑论经常来此的文人士子??哪怕是一些富家商户都瞧不上……” 在大雍,商人的地位没有前世那种古代记载的低,也没有士农工商这样的排位。 但即使是如此,商人的地位依旧仍不被人所看起。 “呵呵,总会遇见的。” 陆远之随口敷衍两句,他是一点对此也不动心,自己若真与一青楼女子有点什么,光是大舅,辞了官不做也得打死自己…… 一些事情上,陆远之对大舅还是有一定的畏惧的。 “但愿吧。” 佳人叹息,只当郎君的话是在安慰自己罢。 “啧。” “对了,我来城之前路过以城北,有农户之家拦天使之轿,被我给团住,稍稍问之,原来是他孩子莫名失踪,此事县衙不管,府衙不问……不知你对此事可有耳闻?”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将自己的正事给问了出来。 银月听了陆远之的话,脸上透着迷茫: “还有此事?奴家却未曾听闻。” 伱能听闻是真的有鬼了…… 陆远之对自己瞎编的本领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他幽幽一叹道; “与我说完线索,我也无从查起,此事却是无头之案了!” “天下兴亡,尽苦百姓,只是可怜那孩子……” 陆远之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佳人感慨道: “不知银月姑娘可还知晓一些关于孩子失踪的离奇之事?看看能不能从此间找出什么线索。” 陆远之问及此话,才是真正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而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银月姑娘微微一怔,沉吟半晌随后道: “前些日子倒是听闻有两家农户,孩子莫名病死,之所以记得此事,还是因为他们病死的孩子都是莫名染病,前后死亡不过隔了两天,病情都一样,最主要的是,就连病死前的特征都一模一样……” “哦?” 陆远之眼睛微微一眯。 果然,自己临走之际,纪公说的线索没有一丝毛病。 而且此事在寻常人家看来尚不对劲,更遑论经常在红尘之地出没的人? “还有吗?” 陆远之屏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银月。 “没了。” 银月看到陆远之那略带认真的表情,心中微微明了,看来郎君来此地别有目的…… “若是郎君需要打探什么消息的话,不妨去杭州城的古市走一趟。” 银月幽然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被银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的出来,自己的目的似乎已经被眼前的姑娘给察觉到了,只是应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 “古市?”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他问道: “这古市又是什么?” “古市又被称做鬼市,就杭州城西南,那里是杭州最特殊的地方……” 银月开始耐心的缓缓给陆远之解释什么是古市。 “古市的说法各不相同,但有一条在奴加看来还算靠谱。最初之时,杭州附近各县的难民灾民由于无家可归,便聚集到了杭州城中,只是杭州城又没有多余的钱财救济他们,只能与他们划分了一片废弃的区域供他们在那里……” “他们便将此地视为自己的领地,慢慢的一些江湖逃犯,与一些贩夫走卒都挤了进去,凡是在那里安了家的,几乎就不怎么出来,而古市中渐渐又流传出各种复杂变化,也与官府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渐渐就成了三不管的地带……” 陆远之听了之后,心中已经是微微明了。 这古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想到这里,陆远之才觉得,这确实是自己打探消息最快的地方了。 找个时间得去一趟。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陆远之看了一眼窗外渐渐升起的晨曦,打了个哈欠开始穿衣服。 “郎君请便。” 银月微微一笑,开始服侍陆远之穿衣服。 对于陆远之这种的人,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的。 ………… “陆兄!” 陆远之刚出了杭州教坊司的大门,身边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卢启风! 陆远之这才想起来,跟随自己一起来嫖娼的还有一个人来着…… “卢兄?” 陆远之看到眼前的卢启风,眼神中透出一丝茫然。 眼前这个人除了脸看着像昨日随着自己一同来的卢启风,别的哪个地方都不像…… 只见卢启风原来缠绕在身上的绷带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衣服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件小厮的衣服…… “你干什么了?” 陆远之一脸蒙蔽的看着眼前的卢启风:“莫非卢兄也喜欢靠死普类?” “什么?” 卢启风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虽然也意识到陆远之应该是说的自己这一身衣服,他不好意思道: “昨日进了那苏小小的茶围,尽是一些草包,甚至还有几个没有入品的武夫,我在那群人中自然就是最显眼的了,以我六品的实力,对付起那苏小小魁自然是手到擒来,所以茶围之中自然也是以我为尊……” “然后呢?”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他似乎已经想象到卢启风与那姓苏的魁大打出手的场景了。 “然后自然是进了房间,我嫌一圈一圈的卸下绷带太过麻烦,索性便用气机震碎了衣物……” 说到这里,卢启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苏姑娘那里也没有什么男装,所以便将龟奴小厮的衣物拿与我来穿了。” “六。” 陆远之此时对卢启风露出佩服的神色,对着卢启风深深一拜:“卢兄实是教给了在下一个新的技巧。” 娘的,气机还能这么用?? 老子以前怎么没有想到?? ………… 与卢启风一同归府衙之后,陆远之便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好巧不巧又遇到了卢启风。 “陆兄这是去哪?” 卢启风此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经过一夜用气机的温养,他的伤势已经不用太过担忧,所以绷带也就没有再次缠绕,虽然还是有些不便,但也已经比昨日好太多了。 武者就是这样,伤势恢复的本来就快。 “准备去一趟府外,散散心。” 陆远之随口敷衍了一句。 “哦?” 卢启风听到这句话眼前又是一亮: “莫非还是去……” “不不不……” 陆远之看着兴致勃勃的卢启风,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这小子怎么瘾比自己的还大?? “那我知道了。” 卢启风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那陆兄一定是想去私下打探消息。” 恩?? 陆远之瞳孔瞬间收缩。 沃日?? 他怎么知道?? 刚刚放下的警惕心瞬间暴涨。 “那船实在是来的突兀,陆熊定然是想在某之前将此案破了。” 卢启风一脸警惕看着陆远之: “这就是陆兄弟的不对了!” 呃……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好吧,原来卢启风说的是这件事。 在漯河之上,天使团截下的那一艘商船背后的主家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这事往大了说就是走私军火。。 “呃,确实如此。” 陆远之尴尬一笑。 “那就没什么说的了,请务必带我一起。” 卢启风一脸正经的看着陆远之。 “呃……” 陆远之看着卢启风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也实在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走吧,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在杭州的西南,有一处地方号称古市,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在那里或许我们能有一些收获。” 路上,二人走着,陆远之便将自己在银月姑娘那里套来的话给说了出来。 正好,将那艘商船的事情也给问问。 孩子离奇病死跟商船走私军火,反正都是要处理的,不如一起去问了。 到时候正好找个理由二人分头行动,让卢启风去问商船的案子,自己则是寻找一些关于孩子离奇病死的线索…… “哦??杭州之地还有这种地方?” 一到正事上,卢启风就没有了青楼的那种不着调,开始变的沉稳多了。 “看来这杭州的官场也是风云莫测啊。” 卢启风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眼神也开始变的微妙了起来。 陆远之耸肩道: “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生存法则。” “这句话我认同。” 卢启风一脸认真。 二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漯河边。 陆远之记得银月姑娘的话,顺着城北到漯河边,乘小船走暗流到西南。 随便找了个船夫,二人给钱上船。 船夫也不管二人的聊天,自顾的划船。 “那商船该怎么查,卢兄可有计划?” 陆远之看着偌大的漯河河面,转头看着卢启风问。 卢启风呵呵一笑道:“陆兄还要考我不成?” “久闻佩寅郎衙门断案无敌,不若陆风佩教教我?” 陆远之看着卢启风有些无赖的面容,嘴角微微抽搐: “我没什么教你的,少说话,多办事。” “啧。” 听到陆远之这模棱两可的话,卢启风呵呵一笑道; “还与为兄藏着?” “各凭本事呗,看你我二人谁能将此案办妥?”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哈哈!” 卢启风听到陆远之的话笑了一声道;“既然陆兄有此雅兴,那为兄就陪你玩玩!” (本章完) 236.第236章 暗子 第236章 暗子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陆远之自然知晓,自己压根就暂时抽不出时间来调查那商船的事情。 之所以挑衅卢启风,其实无非一只是让其调查与其分开探案。 陆远之是绝不能让其知道自己私下调查的这个案子。 这是纪公在自己临行之前所托,自然不能被外人知晓。 “二位,到了这老朽就不送了。” 显然船家也是知晓杭州此地的鬼市之凶险,带二人度过一道暗流之后,便将二人放在了一块巨大的礁石旁。 “沿着礁石,前行半里,有一浅水,度过浅水便是鬼市入口。” 老船家交代了一声,便收了二人的银子划船离开。 而礁石边自然也有船家是接鬼市里面的人出来前往城中的。 遵循老船家的交代,二人度过浅水,映入眼帘的便是破旧不堪的场面。 一架看上去就有一定的年头布藩之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古市”二字。 看到这破败之地,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 “此地怕不是好相与之地。” 卢启风面露一丝凝重,他到底是做了些年官,眼界自然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媲美的,他一眼便的看的出来此地的凶险。 陆远之放眼望向鬼市内部,确实发现不少奇装异形之人,不过这些人只是单单用眼一扫便知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就算是比较古怪让人胆寒的造型,也不足以掩饰他们身上那迟暮之色。 另他摸不透的则是这些人看上去虽然没有什么威胁,但是这其中不少人都是将自己的兵器明晃晃的暴露在外,只从一个入口便能想象到再往里面会有什么法外狂徒…… “怎么?卢将军怕矣?” 陆远之故作轻松,此时也开始用调笑的语气来激将。 卢启风瞥了一眼那些迟暮的人,眼神微微眯了一下,神色中微微透着轻蔑: “这入口之人自然不怕,只是再往里走恐怕就由不得我管了,但卢某一生行事,从无怕过,岂会在意这区区一角之地?” “呵呵,既然不怕,那便随某走走。” 陆远之轻轻紧了紧胯间的黑色窄刀。 此刀是当日在恪物司中,国师亲手炼制,陆远之曾倚仗其锋芒破佛门大成神功转轮金身,此刻攥在手中,心中自然是底气十足。 “走!” 卢启风当仁不让,直接走在了陆远之前面。 看着卢启风那气势汹汹的背影,陆远之轻笑一声便快马加鞭的跟上。 鬼市,在这白日之中,行人并不多。 能看的出来,此时还没有到鬼市人多的时候。 街上之人尽是一些看上去造型夸张,但没有什么气色的“鬼物” 这些人动作犹如排练好的一般,尽都是行走间无甚力气,服饰不一的同时,腰间却是都挂着形状一般的木牌…… 对陆远之迎面走来的便是一个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老妪,那老妪行走迟缓,面上麻木,满头银发,看到陆远之与卢启风两位俊俏的男子之后,对着二人森然一笑。 笑容时,脸上的皱纹展现出纵横交错的纹路,露出那两排大黄牙,看上去有些可怖。 啧。 这若是黑夜之时,这老妪单凭此笑,便能吓哭小儿。 “客官白日入市,可是有何要事?” 就在二人还准备往前走的时候,那老妪突兀的站在了二人的面前,声音沙哑,笑容阴沉,口中似乎还咀嚼着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 陆远之没有开口,身边的卢启风望着这老妪,脸上露出一丝冷意道: “有何要事为何要与你说?” 显然,初入这种诡异的陌生地方,卢启风的心中自然存在不小的警惕。 他观这老妪虽然外表看上去诡异,但是行走间并无武力在身,虽然不知其底细,但也不惧此人与自己发生什么冲突。 “呵呵。” 老妪露着大黄牙阴沉一笑,对卢启风口中的敌意并不在意,看着陆远之这个看上去似乎更好说话的人道: “你二人一看便是这鬼市初来之人,对鬼市的分布想来还不了解吧?” 陆远之听闻这老妪这么一说,心中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道: “确实如此,正要询问一二。” “好说,好说。” 老妪的头忽然垂了一下,再次抬头之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阴森的气息,反而看上去犹如邻家慈祥奶奶,声音也变的缓和了不少: “鬼市规矩第一,在商言商,少与陌生人讲话,若有事询问,可与一钱费用。” …… 哦,这样啊! 陆远之嘴角一抽,但也没有对此言有什么攻击之语,而是笑着看了一眼卢启风。 “看我作甚?” 卢启风一脸莫名的看着陆远之。 “小弟出门紧张,没有带钱袋……” 陆远之无奈的耸肩。 “不就是一钱银子,有!” 卢启风自然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大族子弟的豪气,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钱银子,不多不少,还是垫量了一下重量,感觉没有问题之后,顺手抛给了面前的老妪。 那老妪见随手逮住的客户居然这么豪爽,那瘆人的大黄牙都收敛了不少,接过银子缓缓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面上的皱纹都努力让纹路变的少起来。 “第一个问题,若是想要打听一些秘闻,你可知去哪?找谁?” 陆远之见有人付账,当下也不生疏,直接便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华集坊,寻万事鬼屋,自会有人凭银子告知。” 老妪回答问题一点也不含糊,说的极其清楚。 “哦……” 陆远之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看来此地确实有不小的蹊跷啊。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鬼市应该不像是常有人来往之地,既然在杭州西南自成一方天地,那想来应该是一个大型密室,若一会儿去了那华集坊万事鬼屋打探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那此地必有幕后之人…… “第二个问题,我观人来人往,每人腰间都有一块木牌,此木牌是何用?” 陆远之看了一眼这老妪的腰间那写着“老鬼”的木牌。 “呵呵,客可理解此为鬼市的户籍。” 老妪只是稍稍解释一下,对这个问题显然不想多说。 陆远之轻轻点头,随后便不多问。 他看得出来,在这老妪身上也问不出其他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了。 “走了。” 陆远之拉着卢启风直接便离开了此地。 “就这么走了?” 卢启风一脸诧异的看着陆远之:“一钱银子,伱就问这么个事???” 显然,对一钱银子在这么个问题上,他有些不满。 “呵呵。” 陆远之轻笑一声道:“卢兄还想问出什么惊天的消息不成?” “好歹问问哪里有吃饭的地方啊!” 卢启风嘟囔了两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跟着陆远之一路按照刚刚那个老妪口中的地址往前走。 二人没有走多久,便来到一处看上去风格诡异的建筑前。。 “啧。” 陆远之看到木屋的时候,眼神中透出一丝震惊。 娘的,这玩意里面住的人确定能给自己有用的信息? 那木屋虽然占地不小,但是屋顶上那破旧的砖瓦,还有几个看上去就是被人一脚踹破的大洞…… 显然不怎么靠谱。 “卢将军,就此别过,你我各凭本事。” 陆远之看到这光是看就不靠谱的屋子之后,硬着头皮选择了进去。 “?” 看到陆远之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卢启风只感觉自己被刚才那个老妪耍了。 但是事已至此,现在就算是原路返回,也不一定就能找到那个老妪…… “算了,我也进去看看吧……” …… 陆远之进入木屋之后,他能看的出来,此处的占地极广,虽然外表破旧,进来之后却发现屋中的环境比外面要干净不少。 万事鬼屋这四个大字没有在外面的原因是…… 他走到里面才发现,原来里面建了一间崭新不少的屋子…… 原来是跟自己在这玩套娃呢……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有人没?” 陆远之敲门。 “吱呀。” 门在下一刻便打开了。 陆远之侧目看过去,发现里面这个屋子比外面那个小了不少,但分层却多,一小间一小间的包厢看上去得有一二十个左右。 “武夫者行内,朝廷之人者,再内。” 就在陆远之想开口问该怎么操作的时候,一道声音莫名的传入到他的耳朵里。 他抬头寻找,却没有发现人。 陆远之眉头一挑。 看来此间隐藏着高手啊…… 念此陆远之也收起了初来之时的轻视之心,认真打量着这木屋中四周的环境。 而陆远之进来之后,卢启风也是随后就到。 同样的,他自然也听到了陆远之的刚才听到的声音…… 只是二人的选择不同,陆远之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之中。 “有人吗?” “客请进。” 陆远之听到里面有人,便不迟疑,推开包厢之门,看到这包厢不大,但是桌椅俱全,而自己的对面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 初看这女人,陆远之眼神便是微微一眯。 他早已经踏入五品敛息巅峰之境多时,眼前这个女人很明显让他感受到了同类的感觉。 她是一名武夫。 而且是一名不弱于自己的武夫。 由于女子带着面具,陆远之也判断不出来女人的年纪,只是听声音的话,年纪应该不算小,大概在四十左右…… 就在陆远之想要开口问具体该怎么操作的时候。 那女子的开口让他瞳孔巨震。 “黑锦白玉荣几段?” 听到这么一句话,陆远之心中掀起一震巨浪,他凝重道: “农家商户三五户。” 陆远之话音刚落,那女子直接伸手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沧桑的老妇之面。 “佩寅郎暗子徐娘,见过陆风佩。” 那女子的传音也落入到陆远之的耳朵里。 此时陆远之的腹中满是问号。 他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传音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此?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纪公说,你要想查关于孩子离奇病死的案子,必然有一天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早,至于怎么知道你是谁的……自你大破佛阵以后,你的画像早已经被纪公传到了佩寅郎所有的暗子手中。” 那自称徐娘的女子同样传音给陆远之。 “这万事鬼屋的背后是谁?” 陆远之嘴唇轻轻蠕动。 “与道门有关。” 那女子将自己知道的一点也不避讳的传音给陆远之。 “哦……” 陆远之眼睛微微一眯。 事情到这里又变的有些诡异了起来。 道门…… “那这么说,你是纪公安排的卧底?” 陆远之传音愈发的小心翼翼。 “纪公早在一年之前便已经察觉出此地的不对,便安排我进来。” 那女人有问必答。 “这样……” 陆远之有询问道;“那你可知我来此的目的?” “不知道。” “哦。” 陆远之看着对面那个神色淡然的女人,他的没有表露什么特别的情绪,传音道: “我想了解一下最近杭州关于那些孩子离奇病死幕后的消息,你有没有?” “没有,我的身份并不方便去调查这个事情。” 陆远之听此,心中并无意外,如果此女真查出什么东西的话,那纪公便不会让自己来查了。 看来自己来此地的目的似乎是没有办法达到了…… 女人迟疑了一下继续对陆远之传音道:“不过我却是知道五家类似的事情,你可以去追查一下。” “哦?” 听闻女子这么一说,陆远之的脸色瞬间好转了起来。 “说与我听。” …… 没一会儿陆远之便记好了女子说的这五家人的地址信息。 “那你有没有查出这万事鬼屋别的什么有用的信息?” 陆远之的发现传音这个东西确实还挺好使。 说白了就是私聊……也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问完了关于孩子案件的消息之后,陆远之开始问起了这个鬼市中的信息。 “勉强算有吧。”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如实道;“此屋的幕后之人我不清楚,但是也接触到一些核心人物。”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显然是对此比较感兴趣: “谁?” “我的顶头上司,似乎与一家名为通久的商号有着莫大的关联。” “什么?!!” 陆远之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僵住。 下一刻,他脸色大变。 不好! 卢启风有危险!! (本章完) 237.第237章 线索 第237章 线索 陆远之想到之后,瞬间起身,他没有怀疑眼前这个暗子的话。 既然这个地方跟那个通久商号有关,那么卢启风去问的那个关于商船问题的话…… 不就暴露了吗! 陆远之来不及多想传音道:“我先走一步。” 说完,一个闪身便消失在房间中。 “卢启风!!” 陆远之刚出门,就直接大喊一声。 他要赶在卢启风在问出问题之前将他叫出来。 陆远之的声音不小,在这一条通道之中还有回声回荡。 “快出来,有要事相商。” 陆远之眯着眼,他不确定卢启风进的是哪一间屋子。 嘴中的事情说完,他想推门而入,得找一下,坐以待毙永远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不知道强闯这些屋子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知道,若不及时拦着卢启风,这个金吾卫的中郎将,朝廷命官,很有可能会暴露此行的目的。 就在他准备推门的时候,身边的一间屋子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 陆远之凝神看去,卢启风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陆兄。” 陆远之见卢启风的模样不像是在这里呆了很久的样子,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严肃道: “先走。” 说完,便领头朝外走去。 “好。” 卢启风看陆远之神色凝重,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跟着陆远之一起走。 二人离开这万事鬼屋,走了许久之后,卢启风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到底怎么陆兄?为何如此急匆匆的唤我?” 陆远之见已经走远,当下道: “我刚刚在屋中寻问,没有明言,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 “此万事鬼屋很有可能与通久商号有着密切的关联,怕你询问的问题会暴露我们,所以便唤你出来。” 陆远之解释的很清楚。 只是陆远之说完,卢启风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他不满的看着陆远之: “陆兄,难道卢某在你心中如此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成?”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难不成卢兄察觉出来了什么?” “当然!” 卢启风也不怠慢,缓缓道:“我也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个问题,并没有暴露有关通久商行的事情,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可疑,便留了几分心眼。” “如此……是我误会卢兄了。” 陆远之没想到卢启风身为将军,居然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 “无妨,你也是破案心切,卢某明白。” 卢启风见陆远之居然还想给自己做揖,连忙扶着陆远之道: “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这里跟通久商号有关系,那么查通久商号的事情就不能在这里展开了。 “先会府衙,将此事禀报公主,请公主定夺。” 陆远之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道:“毕竟我们是京城使团,最主要的事情还是以保护公主为先。” “也只能如此了。” 卢启风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点点头。 二人没有多事,匆匆的便离开了鬼市。 回到府衙之后,陆远之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亦行!” 刚到住的地方,便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陆远之听声音便知道,是自己的老上司张慎行。 他看向来的匆忙的张慎行,疑惑道道: “怎么了头儿?” 出于习惯问题,陆远之对张慎行的称呼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也是陆远之为人处世的原则。 提携之恩,不说永生难报吧,最起码表面上的功夫一定一维持的起来的。 “李云佩来了。” 张慎行眼神凝重的看着陆远之。 “云佩?” 陆远之眼神一怔,他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何又来了一个云佩。 佩寅郎整个衙门也才了六个云佩。 “李??” 陆远之忽然想起来什么,他问道: “就是那个常见在外的李云佩?” “对,就偏房。” 陆远之问道:“公主呢?” “公主还在禹王府,李云佩这次来就是要找你的。” “找我??” 陆远之皱眉。 “是的。” “找我什么事?” 陆远之问。 “没说,反正就是指名道姓要找你。” “他怎么知道我?” 陆远之皱眉。 “不知道。” 张慎行也是一脸的茫然。 “……” 陆远之心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丝忐忑。 李青莲,这个名字在佩寅郎中也是有一定不知名度的。 只是因为他的特殊,据说他原本修的是道家剑道。 只是好像因为遇到了一些什么事,导致他转修武者。 修了武者之后,进境一日千里。 从此一把长剑便是他的特征,他还被好事者评为了天下第一件客。 不过这跟陆远之能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何这个李青莲,李云佩会找到自己? “先去看看。” 陆远之沉吟了一阵,便跟着张慎行一起往外走。 二人没走多久,便来到府衙的一处偏厅。 “李云佩,人下官给您带来了。” 张慎行除了说的话还算恭敬,态度的话,只能说一般一般吧。 这在佩寅郎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我上司的上司不是我的上司。 佩寅郎从来都是一个直属为先的衙门。 这样有便于一些秘闻的保密。 而别的云佩,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是管不到别的其他云佩的属下的。 至于陆远之名义上是跟着上官的,但其实也已经被纪宣早就划分给他自己了。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谁都看的出来,纪公对陆远之的看重。 “让他进来。” 对方的声音放传出来,陆远之就感觉自己的耳朵特别的享受。 那是一种听到了喜欢听的声音才出现的感觉。 可以,跟我玩公子音是吧? 这个李云佩的声音确实没的说,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便能感觉到此人就是那种长相绝对牛逼的人。 张慎行对陆远之使了个眼色。 陆远之点头,然后推门而入。 来到屋中,陆远之便看到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 “陆远之,见过李云佩。” 看到这个背影,陆远之没有犹豫,他对着李青莲的背影做了个揖。 “你就是小陆风佩?” 那人并没有回头,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他的手中把玩着什么。 “正是在下。” 陆远之能感觉到这个声音没有任何的敌意。 “啧,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的滋味如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远之依稀从李青莲的声音中听到一丝……幸灾乐祸??? 陆远之诧异的抬头看着那人,那人也已经转过了身来。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陆远之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轻轻抽搐了一下。 一个大男人怎么长的比女人还好看?? 陆远之看的很清楚,眼前这个李青莲云佩的脸只能用妖艳来形容。 那一双性感的桃眼,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不过陆远之也没有忘记他是自己的上司,他无奈道: “虚名而已,实不为在下所愿。” “啧,能有这番想法,你倒是个人物。” 李青莲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悠然自得的坐在了陆远之的对面,手掌轻轻一拂,一把椅子不偏不倚的落在陆远之身前: “坐。” “嗯。” 陆远之点头坐下。 这个小小的手法,到了五品敛息境之后谁都能用的出来,陆远之也能轻而易举,所以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冲击力。 “见过芙蓉了?” 李青莲看着陆远之,脸上露出笑意问。 “芙蓉?” 陆远之皱眉。 “佩寅郎安插在鬼市的暗子。” 李青莲看到陆远之的脸上的表情,轻笑一声,给陆远之解释。 “哦。” 陆远之恍然的点头道;“见过了。” “案子的进展如何了?” 李青莲问。 “没有进展。” 陆远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偌大一个杭州,调查一件案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一点倒不是陆远之妄自菲薄,纪公交代的彻查孩子离奇死亡案件,陆远之在没有人手的情况之下,着实有些头疼。 “这次我来见你,就是为了此案而来,纪公让我这边全力配合你调查此案。” 李青莲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问道:“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陆远之斟酌了一下,觉得既然纪公让人配合自己,那么自己肯定还是要跟对方处理好关系的,他点头道; “我准备先从道门查起。” “哦?” 听到陆远之的话,李青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陆远之此话甚得他心。 “为何?理由呢?” 李青莲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在京中,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陆远之决定还是将事情告之为好。 接着,便把小和尚映尘的遭遇说了出来。 “障眼之法……” 李青莲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青莲重新抬头看着陆远之,认真道: “此案确实与道门有关。” “嗯?” 陆远之眼神中光芒大做:“大人,何出此言?” 看到陆远之那认真的模样,李青莲笑了起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说案子,而是夸赞道: “你倒是机敏。” 随后,也收起了笑容,认真道: “因为经过调查,除了杭州之地,别的地方,剑州,泸州,整个东南道都有地方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陆远之听了,心中暗暗惊骇。 看来此案身后的人图谋甚大!! “只是没想到,那帮人居然敢在京城动手,当真是胆大包天。” 李青莲的眼中透着一丝危险。 “还有呢?” 陆远之并不想听李青莲的感慨,他只关心案子。 “这么多孩子的资料集结到一起,我发现一个规律。” 哦? 听到这个消息,陆远之精神都为之一振,有规律,就是线索,有线索,就能破案。 这是铁一样的定律,只要找出规律,就能从规律中寻找到凶手的目的。 “什么规律?” 陆远之凝重的看着李青莲。 李青莲见陆远之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前倾了一下,看的出来,陆远之对此案异常的重视,他很欣赏陆远之这份办事的态度。 所以也没有绕圈子,他自然道: “这些孩子虽然年纪不一,但是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生辰都是在八月十四道八月十六之间。” 八月十四到八月十六之间?? 陆远之听到这个线索,眉头下意识的就皱了起来。 “这跟你怀疑道门有什么直接性的关联吗?” 陆远之看着李青莲问道。 自己之所以怀疑道门,那是因为有小和尚刚好撞破,发现了障眼之法有关。 而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个唤作李青莲的云佩,那可是没有什么直接性的线索的。 “啧,你小子不相信我?” 李青莲看陆远之这么问,很敏感的就察觉到陆远之心中一丝怀疑,不过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笑道: “你可别忘了,我出自道门,对于道门的一些修炼之法还是清楚的。” “在下并没有怀疑李云佩,只是对此事颇为好奇。” 陆远之这个时候开始补救自己刚刚的那一丝失态。 “呵呵。” 李青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神色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每年的八月十五到八月十六,这二日是晚中月亮最圆的。” 陆远之无力的吐槽。 当然知道啊。 这在我老家,八月十五还是中秋节,得吃月饼来着。 大雍是没有中秋节的,而且大雍的节日其实个前世的那些节日也都尽不相同。 有的陆远之甚至到现在都还容易混淆。。 “这倒确实注意到过。” 陆远之凝重的点头道:“小识不识月,呼做白玉盘。小的时候便注意过。” “啧,你确实如纪公所说,倒是有几分诗才。” 李青莲听陆远之这下意识说的两句诗,品味了一下便夸赞起来。 “呃……李云佩,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陆远之无奈的看了一眼李青莲。 因为李青莲表现出来的态度,陆远之下意识的说话也也有放开了起来。 人身上的亲和力真就没有办法细说…… “人们将每年的八月十五称做月圆之夜,而在道家,它还有一个别称。” 李青莲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哦?” 陆远之眼神中精光一闪问道: “什么别称?” (本章完) 238.第238章 老道愿说! 第238章 老道愿说! “道养之夜。” 李青莲淡淡道。 道养之夜? 陆远之皱眉暗忖,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他便隐隐有一种预感,事情似乎要浮到水面了…… “什么意思?”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李青莲。 他现在必须要弄清楚所有关于道门的事情。 本来他去到鬼市之前,还想着去了鬼市能不能获得一些线索,结果到了鬼市之后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得到了五家受害者的具体消息,别的并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何为月盈之气?” 红云看着陆远之脸上的表情。 “嗯。” “古之练气者,需在每日晨曦之时采太阳的天地紫气,然紫气的为烈,稍有不慎便落得全身筋脉寸断尸骨无存,故当年道祖便修改练气之法,使人人都有入道之机。” 可若是失踪的圣子做的…… 他缓缓开口问道:“可我对寻找道门圣子之事,完全没有头绪。” 此时的他换了一身衣服,让自己在晚中不那么显眼。 “道门低品为下三品,分别是练气,筑基,金丹。” 李青莲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道:“所以我怀疑可能是有人模仿道门之人的手法做的,故意将矛头指在道门身上,从而让我们怀疑到道门身上。” 陆远之狐疑的看着老道。 “我先走了,有事将玉佩摔碎便可。” “哦?你且稍等,此时我就在杭州,气机不要停止输送,要不老道就感应不到你的位置了。” 难不成自己真是天命之子? 这个想法刚浮现上来,就被他给压了下去。 “小友,唤老道何事?莫不是有我道门圣子的消息了?” 陆远之听到这里,便不再说话。 陆远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老道。 陆远之邪恶的看了一眼老道的下体…… “哦?” 怎么?此事难不成是什么多大的事不成? 他不知道的是,对与道门来讲此事确实是大事。 就好像自己想干坏事,结果被人发现了一般。 “此倒不像我认识的道门之人。” 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此事……乃是我道门绝密。”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陆远之接到手中一瞧,发现是一个玉佩。 陆远之暂时将这份疑惑压在心中。 “道门长老的偶遇,绝不是偶然。”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若是纪公看错人,他还会怀疑一下,但是再加上道门的首席长老…… 他有些不明白为何纪公那等英明神武的人,居然让自己全力配合一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子。 他在看自己说出这话之后,老道脸上的表情以及反应。 好吧,事情虽然在遇到李青莲之后变的简单了许多,但是人家又不是万能的。 “青莲对你说了什么了?” “这是什么?” 好端端的看我做甚? 他知道,道门之人向来不喜凡尘,能让红云道人入世之人绝不是小事。。 陆远之听到这个,便眼前一亮。 “道门圣子身上携带的秘密太多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便不说了,此事我不管了。” “小友也不必激我。” 李青莲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无力吐槽。 如果真是按照他所说的,道门人中惧于因果,那孩子离奇病死的事情,就可以与道门中的那些人脱离干系了…… 陆远之思绪一动,他忽然想到了临行之际,见那老道,他问到: 陆远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道。 李青莲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远之。 这道门之人起名还挺简明扼要。 陆远之茫然的看着李青莲:“就是在街上偶然认识的啊……” 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所以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此不为道门之人所做?” 李青莲淡淡道:“从他下山入世那一刻,他就已经被这世界上与道门有间隙的势力给盯上了,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而能在道门高手的暗中保护之下将圣子掳走的势力……却是几乎没有。” “所以他的失踪本来就是一件让人想不通的事情。” 一道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道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李青莲缓缓道。 “道门圣子失踪之事,绝不是小事,他既然能将此事告之与你,那就证明他很相信你,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何事,能让一个道门之尊对你如此信任。。” “所以我便在想,在道门之中,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如此数量的简子才能做的??” 老道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 “此为为何?” 怎么了?就因为我们猛? 青莲淡然一笑继续道: 仅凭道门之人的做事风格就如此想,未免太…… 陆远之看老道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摆谱,直接转头就走。 “哦……” “什么线索?” “嗯,所以眼下你的最主要目的便是找到道门失踪的圣子,届时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李青莲慢慢的跟陆远之解释,随后慢慢道: “其实就是他托我帮他办件事。” “不知青莲云佩可知晓红云道人?” 怎么不邋遢了? “红云道人乃当今道门中的首席长老,地位比起道门当今道首丝毫不多遑让。” 他李青莲知道也是凭借着佩寅郎这些年收集的各种信息猜测出来的。 …… 李青莲看到陆远之直言不讳的问自己,莫名的产生起一丝心虚。 陆远之淡然的点点头:“今日我见过我佩寅郎李云佩了。” “拿着。” “唉?” “不是。” 李青莲说的没错。 陆远之无奈道。 “怎么了?” 所以回来的路上他心中便想着此暗估计也只能从道门身上入手了。 “哦。” 李青莲看着陆远之道: “青莲曾也是我道门天才。” 将腹中气机缓缓渡入其中,陆远之心中默默呼唤。 李青莲从失神中醒来,摇了摇头,淡淡道: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红云道长,不给小子解惑一番吗?” 李青莲看陆远之直直的眼神,陷入回忆道: 李青莲淡淡道:“还是得靠你慢慢寻找线索了。” 陆远之看着眼前这个衣服整洁,犹如得道之仙的道人,莫名的想着。 陆远之确实想知道这个红云道人的根脚。 “呃。” “哦。” “什么事?” 老道一脸茫然的看着远走的陆远之。 这就不是他能随便怀疑的了。 老东西,你也看不起我们武夫? 陆远之想骂娘,怎么遇到的别的体系的修炼者,没有一家是看的起武者的? 李青莲淡淡道。 “道门入品之阶便是与这上天皓月有关。” “这样啊……” 老道淡然道:“在道门之中都是绝密,凡尘之中也绝不会有人知晓,若不是小友说此案与我道门圣子失踪有关,老道绝不会说。” “哦?” “此事可追溯到道门修炼体系之中。” 李青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哦?” 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怎么?为何如此关心我家云佩?” 李青莲自嘲一笑,随口转口道: “不过你可以去问问那个红云道人,他知道的东西一定比我多。” 陆远之轻轻皱眉。 陆远之看道李青莲微微有些失态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李青莲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陆远之眼神中精芒一闪。 陆远之的眉头微微挑了挑。 哥哥,你就说是你给我的又能怎样?我的人情就那么廉价吗? “谢过纪公。” 陆远之问。 “也被道门之人称做简子,意思就是入门比较简单之子。” 李青莲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李青莲随手给陆远之抛过来一件物品。 呃…… “没事。” 陆远之凝重的点点头。 陆远之只能将这份谢意安插在了远在京中的纪宣身上。 怎么这个李青莲提起道门圣子失踪的事情,语气就这么的……耐人寻味? 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得把红云那老道唤过来,从而了解一下…… “这我倒是不曾听说,毕竟当时我在道门也只是一个边缘人物罢了。” 老道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只是在争夺道门圣子之位之时差了一丝,一怒之下便离开了道门,转修了那莽……武道。” 陆远之刚想开口再问,却已经发现李青莲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青莲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嗯?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 显然,听到红云二字的李青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愕,他没有想到能从陆远之的嘴中听到红云二字。 陆远之皱眉微微一皱? “对。” 嘴角轻轻嚅了一下。 “他说那些被人使了道门障眼之法的孩子,都是生于八月十五左右月圆之夜的孩子,被道门之人称做简子。” “所以,你想好再说。” 他确实有资格说陆远之其貌不扬……主要这哥们张的确实挺妖。 他现在心中对陆远之的一些轻视已经消失了。 对了,自己手中刚好有能联系上那道人的法宝。。 “哦?” 他虽然没有轻视陆远之的意思,但也绝对没有到对陆远之心服口服的地步。 “而月圆之夜,便是天下入道者感受气机最为浓烈的一天。而这一天出生的之子,身体对入道气机最敏感之人。” “青莲?” 老道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 出了府衙之后,陆远之的眼睛凝重的看着自己手上那中指之处。 陆远之点点头道: “他向我提供了一些线索。”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红云道人?” 老道出现在陆远之面前之后,笑着对陆远之打了个招呼。 “这倒没有。” 那里有道门红云给他的戒指。 “你如何知道他?” 确定了自己身后没有什么人跟踪自己,他便离开府衙。 站在眼前的松树下,陆远之的思绪缓缓飘向了远方。 陆远之淡淡道:“有几件事情想问你。” 果然,在陆远之话音刚刚落下之后,那老道的脸色瞬间一变,随后很快便恢复如常,但依然没有逃脱陆远之的眼睛。 红云老道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后默然的叹了口气:“他还好吧?” 这真不是陆远之装无辜,他也只知道是国师的想法,但是国师为何如此相信自己,还给自己那么大的机缘…… 李青莲并没有第一时间对陆远之说出来,而是打量一眼陆远之。 “怎么?李云佩莫非心存顾虑?” 这没人跟自己说过啊…… 陆远之听了李青莲的话,心中微微浮现出一丝异样。 嗯? 陆远之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李青莲。 “哦……” 原来问题是在这上,他在道门中的地位还不低。 没过多久,陆远之便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闪。 “这就不是我能帮你的了。” “这是纪公吩咐的,不是我想。” 陆远之恍然,他还在想为何那老头能给自己两件道门至宝…… 陆远之皱眉。 是夜,陆远之的身影出现了府衙自己住的地方。 “呵呵。” 怎么能如此草率就将嫌疑人目标转移? 说完,李青莲的身子便消失在屋子里。 红云那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 “遇到危险就将此玉佩摔碎,我自会感应到,届时便能前来寻你。” “小友。” “连气者,练的便是那月盈之气。” “哦?” “这我自知。” “那他们要那么多简子做甚?难道是收徒?” 果然有猫腻! 陆远之看到老道脸上的表情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陆远之一听,心中瞬间笃定起来。 陆远之眉头一皱。 李青莲眼神一凝:“他连此事都告与你了?” “道门圣子失踪,他想让我帮他找回来。” “李云佩,你在道门之时可曾听说过做什么事情需要众多简子的吗?” “我给你的建议就是最好是先找到道门失踪的那个圣子,因为我现在的怀疑目标就是他。” 道门圣子失踪,在道门中属于绝密之事。 陆远之耸肩无奈道: “我也不知道啊……” 李青莲看着陆远之认真的眼神,也知道这小子现在闻到线索就跟猫见了鱼腥一般。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这老哥哥的疑心还挺重。 “呵呵,据我所知,道门那帮人整日自视甚高,最讲究因果,视别人为凡尘之扰……” 陆远之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不是……小友且等,老道说!老道愿意说!” …… (本章完) 239.第239章 想通真相! 第239章 想通真相! 你红云老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跟老子装逼? 陆远之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装无辜。 妈的,老子尽心尽力的跟你做事,你现在有话还不跟我说了? 陆远之行走的步伐坚定且迅速。 妈的,老子不伺候了还不行吗? 伱老头子爱去哪玩去哪玩! “小友!且慢!!!” 老道看陆远之走的潇洒且没有一丝留恋,直接有些傻眼,不是老道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你就越走越远?? 陆远之就跟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走着,对老道的挽留没有丝毫动摇。 他连回头都不回头看一眼。 妈的。 老子来杭州之前你跟老子玩哑谜。 老子来杭州了你还跟老子玩哑谜? 那老子不是白来杭州了吗! “这……” 当时老道说了五人。 这其中要背负多大的因果,老道此刻已经不敢多想。 看着老道临走的背影。 一月之前,他与冷淡阿姨准备横渡漯水,结果冷淡阿姨突然在漯河中坠落水中……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老道。 “那我问你,这道门中人所谓的简子,聚集到一定的数量,都可以拿来做什么?不要跟老子讲什么道门的辛密,想找到你道门的圣子,必须将所有你知道的全部道出。” 只是当时都没有想到那被小和尚撞破的孩子是八月失误出生的简子…… 陆远之脑子陡然灵光一现。 一道脸上风化正盛,身姿火辣妖娆,头顶两只猫女耳朵,一条黑色的尾巴在夜空中微微跳动。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从心为上,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安危好好谋划一番。 “如此,老道在此谢过陆风佩。” 对了!重启熄武大阵!! 老道被陆远之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怔。 陆远之心里微微一动,看着眼前的老道士。 面对陆远之的质问,老道咬牙道: “是也。” “就是那个你亲眼看着在你面前化为齑粉的陆子羽?” 老道这次坚定的看着陆远之: “平儿本就修炼的我道门道法,如此大的因果若是沾上,必然会境界大退,他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自毁道基之事。” “息武大阵可在无声无息之间压制武者之力,品级越高压制的越狠,传闻其阵成之时凡是高品武者,尽皆胸闷气短……甚至就连道器法器都能压制……实乃古今第一大阵,此阵乃以地形为图,自当年用过之后,没了道门法力支撑,如今也成为废土……” 陆远之深深的叹了口气。 草。 他现在也是心乱如麻。 陆远之不屑的看了一眼这老道:“他自然会受限于功法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但若是受了别人的逼迫呢?” 但其中具体倒没有记载。 他叹了一口气道: “此事也只是书上传闻罢……” 看着老道那躲闪的目光,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老道问: “其中便有那失踪已久的道门圣子,对也不对!?!” 呵呵。 老道回答。 老道人看陆远之走的坚定,瞬间那颗道心都有些凌乱,来不及多想,瞬移到陆远之的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远之。 “是老道的不是,是老道的不是。” 陆远之瞬间想到了什么,他问道:“你刚才说当年的那什么熄武大阵已经成为了废土??” “草!” “快去吧,事不宜迟,某答应你,若此案与圣子无关,某定会还你一个健全的圣子。” 但是具体不安在哪他此时想不透。 另一道身影则是看上去阴郁了许多,声音也是阴柔的让人提不起好感。 佩寅郎的暗牍库中有介绍,千年之前,当时的天下第一武夫与道门的太上长老相约决战,最后以道门抚尘长老身死,武夫钱太江重伤告终。 红云老道看着陆远之那一脸不满的神色,也只能一个劲的做揖。 陆远之听闻此丹,心头微微一震…… “唉。” 骤然想通此间案件,他心中反而隐隐有一些不安。 陆远之皱眉。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老道听到陆远之的话,也知道,若自己不说些什么,那眼前这个少年可就真敢什么都不管…… 炼制屏息丹的目的是…… “长命灯灭,必死无疑。” “出来吧!皮卡丘!” 那知这老道缓缓摇了摇头,看着陆远之不解的眼神解释道: “当时道门内部也并非牢不可破,自然也有支持钱太江的人,他们便提前告密,将此事泄出,至于小友说的异样……是有的,但也只在阵成当时有,阵成之后便会消失,只待再次注入法力即可。” 对着羊皮纸一阵咒语呢喃,随后小声喝道: “小友,你别急嘛,刚刚是老道考虑欠佳,老道给你赔不是了。” “你现在立刻回京,将此间之事告与我大舅,此案重大嫌疑人出自道门圣子之身,小和尚的身上的嫌疑已经没有,具体如何判断看他如何做。” 此人他听老道说过,正是当日与大理寺外遇到这老道之后,自己询问老道道门之中有谁将障眼之法熟练使用。 第一武夫钱太江?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眯。 老道士深深的叹一口气。 三百六十位简子的生命。 犯不着如此,除非是身边高手围绕想要将其一网打尽…… 陆远之眼神如同索命之鬼,死死的看着眼前的老道,此时,他的嗓音都有些沙哑。 禹王! 这漯河百里之内只有一个人符合这样的条件。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中的思路缓缓梳理。 “知晓此事的只有五人,我道门的三位长老,道门圣子,以及已经死去十八年之久的道门天才陆子羽。” 妈的,该死的道门。 “屏息丹?” 陆远之又一问。 “好……好吧。” 陆远之的脑子一时间成了一团乱麻。 陆远之语气笃定。 老道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他那浑浊的眼神给人一种沧桑岁月的感觉。 陆远之眼中精芒一闪:“那便没有别的,凶手必然是你道门圣子。” 既然已经掳走如此多的简子,那么他们的目的自然不必多说,应该就是为了炼制那个什么屏息丹。 “自然,毕竟二品武夫绝非人力可敌,纵是面对千军万马,亦一拳破之。” 如今想来,应该是当日刚好赶上阵成…… 老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哦……” 那自身的安全…… “当年道祖十三弟子抚尘道人与当年第一武夫钱太江的大战。” 到时,贼人若是将我也视为禹王党羽将我一块杀了……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那陆子羽你确定亲眼见他化为了齑粉??” “自然。” 但是若只是寻常高品武者的话…… 说出这句话的陆远之如同野兽怒吼,看着眼前的老道,他的手已经接近了腰间之刀柄。 看来他们的幕后之人的谋划是目标应该是这漯河之南的高品武者。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那也就是说,这武夫钱太江与那抚尘老道大整战之时,武者境界是被压制的?可此阵横跨如此之大,阵中就没有一个武者感觉到异样??” 老道对着陆远之做了个揖,口中也不再称陆远之为小友。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可能…… 抚尘道人? “绝不可能……” “什么传闻?” 想着,他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此书卷详见196章)一样的东西。 “哦?此间还有如此之谋?” 陆远之只感觉眉间微微跳动。 我特么也是武者啊,我现在也在阵中啊…… “这……” 老道一时间踌躇不定。 老道无奈的摇头,他也早预料到陆远之会如此问,只是长叹一声道: “为何不早告之??!” 陆远之听出了一些端倪。 天下就是有你们这等霍乱朝纲之人才变的大乱。 如今自己将简子之事告之,这老道才想到此段秘闻……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老道,大声问道:“莫非这三百六十位孩童还必须要那生辰为八月十五的简子不成??!” 想要重启当年的大阵!! “当年钱太江修成武夫二品,对外宣称已身至天下第一,随后便狂傲与漯水之间,傲视天下群雄。” 怎么会这样! “而知晓此秘闻的道人,如今整个天下不超过五人。” “然,前朝太祖正值年盛,自然容不下江山之中有此异类,便与我道门长老密谋,集天下道门之力,在这漯水之南设下大阵,名曰息武,此阵横跨百里江山,纵使二品武夫能一步百里,也难逃出去……” “那钱太江便将计就计,与支持他的道人们一起谋划,炼制出一枚屏息丹,此丹可隐藏自身气机于天地之间,从而导致那息武阵对其的压制几乎没有作用。” 三百六十位孩童心头之血…… 他们的目标是禹王!! 而且,据陆远之所知,禹王身上的气息与京中纪公身上的气息相似,也就是说,禹王甚至有可能自己本身就是一位高品武者!! 老道将此间秘闻娓娓道来。 老道看到陆远之那毋庸置疑的眼神,以及他冷冷的态度,心中微微一叹。 如今真是多事之秋。 陆远之被老道挡住去路。 “你须如实告诉我,除了你道门那失踪已久的道门圣子之外,还有谁知晓此秘?” 妈的!! 你道门圣子到底在谋划什么??!!! 老道看着陆远之的质问,心中苦涩,但也是没有办法的摇头道: “贫道不信我道门圣子会如此,平儿……他是我看大的,他绝不会如此丧心病狂……他定然是受人指使。。”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 当时他还以为是冷淡阿姨兴许是藏有什么暗疾…… 陆远之冷哼一声:“你道门圣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我现在知道的是,此事与你道门圣子必然脱不开干系。” 待老道走远,陆远之也不再犹豫,既然心中已经确定了此事是冲着禹王去的,那么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对禹王的安危自然是放在第一位的。 其中除了那圣子之外,还有那化为齑粉的陆子羽…… 他想到了! 老道的眼神中带着恍惚。 不用多说,想必那三百六十之孩童早已命归西天!! 听到这个消息,陆远之瞬间失声高叫。 陆远之对于老道说的话充耳不闻。 果然,不出所料,老道看着陆远之,眼神有些闪躲道: “而书中记载,此屏息丹就是用周天三百六十位孩童的心头之血炼制而成!” 老道叹了一声道: 他相信,纪公听闻此间之事,一定会有自己的判断。 陆远之突然大骂一声。 陆远之问。 随后便见一道白光闪过,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陆远之面前。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那蠢蠢欲动的手,他颤抖的声音问老道: 陆远之没有忘记当日自己对小和尚说的那些话,也没有忘记小和尚拿自己当朋友的事情。 陆远之此时越想越气。 “若有重启此阵,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哼。” “那大阵坐落在漯水旁??” 那样子做的十分的明显了,只要你这老道士敢在这再跟老子五五喧喧,老子直接就走,你道门圣子是死是活,跟老子没有一点关系。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老道,左腿已经迈出去了。 陆远之听了,暗安腹诽:这就是打不过,也得跟你搞些阴的。 “不然。” 如此吗…… 一瞬间,陆远之的心中就做出了判断。 “是也。” “然也。” “这贫道没有具体研究此阵,对此并不知晓。” 他冷哼一声道:“红云老道,本风佩敬重你,你是道门长老,所托之事也放在心上,可你这态度,让我看不到你的任何诚意。” “什么??!!” “若你道门圣子真是如你所说那般,待事情水落石出之时,某定然会还他一个公道,但是此案事关重大,某怕大理寺乱判,并且最重要的是,将此案一字不漏的告诉我家纪公。” 可怜的老道士。 这两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 此二人刚一出现,看到站立在自己面前的陆远之,纷纷下跪道: “宁墨,滨,拜见主人。” 看到此二人,陆远之的嘴角便抑制不住的微笑起来。 (本章完) 240.第240章 禀报 第240章 禀报 当初国师大人给自己的卖身契,他原本将那冥狸族二人组收在经书空间之内没有怎么管这二人,后来在经书空间内偶然想起这二人时,他俩几乎已经饿成了憨憨。 还好有国师给自己的卖身契,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们两个。 “主人唤我二人何事?” 宁墨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看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差点流出眼泪。 终于不是哪个非黑即白的空间了。 激动的她都没有管住自己身后的尾巴,在空气中荡漾的十分活跃,显示着她那久违的开心。 而滨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此时的滨那阴柔的狠色已经小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他那崇拜的眼神。 看着二人激动的眼神,陆远之感受着心中那随便一个念头就将二人的生死攥在手中的感觉,心中直感叹国师大人给的东西果然好使。 “无甚大事,如今我可能遇到一些危险,需要你二人帮我。” 陆远之并没有回话,只是将二人收回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内。 良久之后,冷淡阿姨淡然开口。 “是何事要皇妹亲自来?” “本宫这二日在禹王府间,使团可有何动作?” 别问,问就是国师给的卖身契太牛逼,只要主人有危险,签了卖身契的他也好不到哪去…… “案子进展的如何了?”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二人。 “将军,大军如今已经成熟,可随时开拨!” 又拒绝。 冷淡阿姨本来就是自己人。 禹王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边的陆远之:“你此番禀报有功,可有想要的赏赐?” “呵呵,那些利器可准备好了?” “敌在暗,我在明……所以你二人得好好保护我才是。” “自然如此。” “也对,随我来。” “皇妹!” 冷淡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反应,那温柔的语气还有落落大方的面容,在一边的陆远之只能感慨,冷淡阿姨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多好。 “嗯,先散播一些有利我军的谣言……” “知道了头儿!” “属下与银月姑娘实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友好了交流了一些关于音律上的事情。” 只是却将自己与银月那一夜的风流快活给隐去了。 陆远之再次向您发起私聊是否接受。 上官看着陆远之那一丝不苟的行礼,面色上微微闪过一丝复杂。 冷淡阿姨看着陆远之淡淡道: 陆远之连忙摇头道:“下官这么做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危,不敢求什么赏赐。” 此时,一黑甲将军立于这万人部队之前。 禹王的身影高大威猛,在人群之中也是鹤立鸡群。 “此地不便多说。” “你随我一起去一趟禹王府。” “此番来寻王兄却是有要事相禀。” 说着,便将自己如何遇到银月的事情,还有银月都告诉了他什么事情一一复述给了冷淡阿姨。 陆远之安生的跟在冷淡阿姨的身后,抬头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过多表现。 陆远之也不多说,就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 禹王笑呵呵的看着冷淡阿姨,上前迎了两步。 看着跟上来的陆远之,禹王的眼神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而是坐在椅子上,左手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敲击着。 冷淡阿姨的脸色带着凝重。 陆远之听到之后精神了不少,瞬间站了起来。 “哦,可还有别的事吗?” 他跟禹王不熟,眼下在他的眼里,冷淡阿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该如何部署?” 熄武大阵可以压制住武者的修为,也可以压制住道法道器,甚至是法器的作用,想来对妖族应该是没有压制效果的。 念此,他扭头看了眼这个偏厅,虽然没有发现有别人的影子,但也难免怕隔墙有耳,他便试图对着冷淡阿姨发起私聊功能。 陆远之见过,还一起吃过饭。 禹王看着陆远之,淡淡道:“既然是猜测,那便是没有见到真实的证据了。” 禹王此时看着陆远之,眼神中带着狐疑。 “你退下吧,本王要与公主再聊聊。” 回到京城,不仅跟纪公交不了差,更是要面对皇帝的怒火。。 陆远之惊愕的看着冷淡阿姨,他搞不懂为何要拒绝自己的传音。 脸上闪烁着阴晴不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就在陆远之还在想着今天要不要早起的时候,张慎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本宫可是听闻小陆风佩风流倜傥,刚解下装备便跑到教坊司快活去了。” 出了门之后,他恍惚的看着外界。 而若是关于那简子的案子…… 陆远之感觉到了一点不对,但是他细细想来,确实没有什么别的事了,便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上官的脸道: “属下确实不记得还有何事了。” 现在在滨的心里,谁对陆远之不敬,谁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 陆远之一脸凝重的看着冷淡阿姨。 “属下见过太平公主,公主万安。” “哦?” 阴柔的滨眼神瞬间冷咧了起来,他那堪比武者四品修为的气势爆发出来,连陆远之都有些吃不消。 “有何凭证?” 一处僻静幽深的山涧。 “猜测?” “此处是我使团之地,放心说便是。” “备轿,本宫要去禹王府。” 禹王府距离府衙并不算远,坐马车最多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这些消息伱都是从哪里听到的?” 主要是为了避免尴尬。 冷淡阿姨淡然的看着他: “怎么?” “王兄仍需加强身边护卫……此事断然不可小觑。” “确定?” 冷淡阿姨的眼神中寒芒已经凝成了实质。 他的担忧并没有成为现实,此时的杭州大地依旧是杭州大地。 暗暗咽了一口唾沫之后,陆远之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冷淡阿姨身后。 “可是禹王,这种事情,我们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 陆远之看到的却是上官那似笑非笑的脸。 他是知道冷淡阿姨身为高品武者,对周围的环境是十分敏感的,自己的心跳若是慢一丝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下官自当竭尽全力。” “是。” 刚下车,面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王兄。” 陆远之从睡梦中醒来。 冷淡阿姨的嘴角轻轻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岂会在此见陆远之? 呃。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 “案情重大,属下怕隔墙有耳。” “这……” 陆远之向您发起私聊是否接受。 陆远之打了个寒颤,他着实没有想到,冷淡阿姨与禹王的兄妹感情居然这么好。 “哦?不知主人遇到什么危险?我二人定当赴汤蹈火!” 温温柔柔,落落大方比冷冰冰的感觉要好太多了。 不再犹豫,一身黑锦白玉消失在夜幕当中。 “方才听人禀报还以为奴仆戏耍,不曾想确实来了。” 陆远之见禹王看向自己缓缓道:“启禀禹王,下官在京中遇一老道,自称红云,所以秘闻皆是从他口中得知,至于贼人对殿下不利的事情,皆是下官的猜测。” 见惯了京城中各种大官的府邸,陆远之下车见到并不如何华丽的禹王府后,只能感慨禹王的勤俭节约。 陆远之话音刚落,那边冷淡阿姨就已经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滨抱拳,一脸的凝重。 若是漯河之上遇到的那个商船的案子,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陆远之抱拳。 慢慢的,陆远之将事情娓娓道来。 好不容易获得了呼吸新鲜空气的资格,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跟着陆远之陪葬。。 能让一国公主,佩寅郎云佩失态的事情…… “事情还要从京中大理寺说起……” 此时上官的眼神中心就是陆远之的嘴。 拒绝。 禹王静静的听着冷淡阿姨的话。 娘的,这禹王咋就这么邪乎,那眼神就跟能洞察万物似的。 “经过属下调查,觉得应该是有人想要对禹王大人图谋不轨。” 上官继续发问。 若是冷淡阿姨有了什么闪失,那对自己来说,犹如灭顶之灾。。 “放心,已经送过来了,正在加紧制作,最多半月便能完成。” 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山涧中,谁也想不到,居然隐藏着一支约摸近万人的部队!! 陆远之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面色如常,抱拳说道: “属下还以为公主说的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啊,这个确实是真的,属下前日的确去了一趟教坊司,不过目的却是为了打探消息。” “敌人是谁暂时未知,只知道随时会来取我性命。” 自打大破佛阵之后,陆远之就很少在上官面前晃悠。 就这一眼,陆远之就感觉自己的内裤都被看穿了。 宁墨的修为虽然比滨差点,但是那一身冥狸族的血脉更加醇厚,所以在战力上丝毫不比滨差到那里去。 陆远之没有任何犹豫。 陆远之觉得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是!” 陆远之恭敬的退下。 既然公主如此说了,那陆远之也不好多说什么。 陆远之将自己携带卢启风去了鬼市的消息娓娓道来。 “这样啊。” 这一瞬间,陆远之直感觉这个偏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上官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禹王带着冷淡阿姨还有陆远之二人,一路进了禹王府之后,来到一间书房前。 他看的出来,冷淡阿姨这是动了真火,他还从来没有被冷淡阿姨如此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起来吧。” 呃…… 藉州,距离杭州仅不到二百里的路程。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二人,说出的话却让二人的心中微微一沉。 陆远之不敢怠慢问道:“不知公主说的是哪件案子?” 上官的声音依旧是清冷的,让人听不出一丝的头绪。 嗯? 冷淡阿姨的眼神瞬间更清冷了起来。 “哦?” 最好是我自己想多了。 “呵呵。” 冷淡阿姨转头扫了一圈。 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凭空带着俩人会去还真的有些不好解释。 “既然如此,那便好好的保护好公主。” 冷淡阿姨没有立刻回答。 冷淡阿姨也不迟疑,凝重着将陆远之刚才告诉她的一切给说了出来。 陆远之跟着冷淡阿姨坐上马车,一路出发来到禹王府。 “皇妹,不知到底是何事?” 陆远之一脸正色的看着冷淡阿姨,面不红,心不跳。 翌日。 陆远之的姿态放的很低。 这儿的公主都有谁?只有冷淡阿姨一个人。 来到书房之后,禹王退了所有下人丫鬟,将书房门关上,坐在椅子上之后,开口问。 “这么说,贼人随时有可能会对王兄不利?” 陆远之身上感觉寒意愈重,艰难道:“是。” 禹王的脸色依旧是淡然,眼神变幻莫测,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本王自然知道。” 一时间,偏厅内陷入了沉寂。 冷淡阿姨此时轻柔的开口道: “我二人定当竭尽全力。” 陆远之看着禹王。 冷淡阿姨清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不过却是一闪而逝,随后正色的看着陆远之道: 就在陆远之收拾好来的到冷淡阿姨所在的偏厅之后,便看到上官此时一袭盛装端坐于厅内。 陆远之看着二人有些不自然的脸色,自己的脸上也变的认真了起来。 自己也可以将这二人适当的放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冷淡阿姨的眼睛微微眯着。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但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了冷淡阿姨听。 看着夜色,陆远之眼皮微微一跳。 “启禀公主,属下昨日去一趟杭州的一处黑市。” 刚刚自己就只打了个酱油? ………… 宁墨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那眯起的美眸已经宣告了她此时的心情。 禹王淡淡的看了陆远之一眼。 陆远之眉头一皱,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何事便抱拳道:“没有了。” “亦行,公主有请。” …… 禹王看着冷淡阿姨的凝重,笑容当下也变成了严肃: 此时既然知道了,那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是……” 黑甲将军带着面具,看不到面具之下隐藏的面容。 只能隐隐从那面具上方的两个小孔中勉强看到他的眼神。 此时,他的眼神幽然,看的方向,正是杭州! (本章完) 241.第241章 头脑风暴 第241章 头脑风暴 “皇妹,你为何对那小子如此相信?” 禹王府的书房中。 禹王此时坐在冷淡阿姨对面,看着对面的上官,禹王眉头轻皱。 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这个妹妹自幼性子就颇为清冷,若不是自己跟她是一同一个母亲,再加上自己不喜争斗的性子,对亲情比较看重,恐怕与自己都不会亲近。 上官看着禹王,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王兄,这种事情本就是不得不防,况且……” 她轻轻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况且上月,我与陆亦行二人同渡漯水,行至一半突然胸闷气短,一时间居然在漯水之是失去了意识……” “此做不得假。” 上官的声音带着笃定。 她对陆远之有一种莫名的相信。 或许是二人第一次执行任务,前往青禾书院解救将死的威武候,也或许是二人一同前往杭州,自己在落水被其所救,更或许是那小子大破佛阵之时,阵境中出现的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总之,在上官的心中,陆远之确实是值得信任的。 “哦?” 听到上官的话,禹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皇妹武者修为远超常人……不过也对,按那小子所说,恐怕那什么息武大阵修为越高效果越明显。。 “一月之前……好像确实如此,当时为兄正在院中赏月,身边侍卫确实出现了一丝状况,不过并没有多久便好了……” “原来是这样。” 禹王眼神中带着恍惚。 ………… 陆远之出了门之后,便不做停留,直接回了府衙。 他还有事情要做。 “卢兄!” 陆远之看着正在院子里做康复运动的卢启风。 心中对武者的体魄也暗暗咋舌,他可是知道启风的胳膊伤有多重的。 本来就是自己下的,自己下手有多重他心中有数。 这么重的伤,居然仅仅几天就恢复到这个程度了。 卢启风在院中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大树。 不停的用自己受伤的那个胳膊在其上轻轻挥动,骤然听到陆远之声音,吓的一个激灵,赶紧在树上用手指扣着什么。 然后看着陆远之呵呵笑道: “陆兄怎么有空在此?” “来此是有要事相商。” 陆远之凝重的看着卢启风。 “哦?” 看着陆远之那凝重的眼神,卢启风也不敢怠慢,赶紧来到陆远之的面前,一脸正色道: “随我来。” 说完,便拉着陆远之离开院子,来到的偏房当中。 二人坐好,陆远之与卢启风喝着桌上奴仆泡好的茶。 “到底是何事?” 卢启风一脸疑惑。 “卢兄,我们使团中的中的兵力如何?”陆远之问。 “陆兄问此做甚?” 卢启风皱眉,看着陆远之有些不解,使团中的一起随来的也就五百金吾卫。 但这些都属于军事机密。 怎么打仗,具体作战,这些虽然是每一位将军的必修课,但问题是这些东西不能说与旁人听的。 “卢兄,你我恐有大劫!” 陆远之的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啊??” 卢启风一脸懵逼,他仔细的看着着陆远之,见陆远之脸上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皱眉问道: “陆兄此言为何?去教坊司,我给钱了啊……” “不是……”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此事重大,容我慢慢跟你说……” 陆远之挑着将自己的预感说了出来。 “嗯?” 卢启风听完之后,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问道: “陆兄,为何会如此想,我们在杭州,守备完全,纵然有贼人,恐不至于会降临到伱我身上……” 说到底,卢启风是觉得陆远之现在有些杯弓蛇影的味道。 “不是我杞人忧天,真的要做好准备。” 陆远之凝重道:“随时可能会有危险。” “陆兄且安心,某每日操练兵力,好好训练,就是有贼人来袭,也能做个防范。” 卢启风拍了拍陆远之的肩膀安慰。 “哦……” 陆远之看着卢启风虽然脸上凝重,但是语气中那轻松的样子,心中还是微微叹气。 他看的出来,自己的话除了冷淡阿姨之外,别人都不怎么相信。 虽然自己在京城搏下了偌大的名气,但在此间还是不怎么好使。 时间匆匆过去。 三天间,每日陆远之都提心吊胆,但每日都是平安无事。 搞的陆远之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 这三日,卢启风身上的伤几乎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而人家也确实每日都在操练自己麾下的将士。 不知为何,虽然是平安无事,但是陆远之还是觉得有些担心。 …… “报!!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平安县失守沦陷,叛军离杭州不足百里!!” 一道嘹亮的凄惨的声音,打破了杭州所有人的平安梦。 …… 禹王的身子端坐在府衙最中。 底下是知府,守备等各个阶层的官员。 禹王身边坐的是冷淡阿姨,而最末端,是陆远之与卢启风。 使团的人并不在官员的体系中。 “启禀禹王殿下,叛军首领刘其,出身河东刘……号称十万大军……” 没多久,叛军的基本信息已经禀了出来。 骤然听得如此消息。 衙中的气氛压抑的可怕。 安生了五百年的大雍,在这里,出现了叛军…… 有些人当了一辈子官,连仗都没有打过。 哪怕是武将也一样,大雍已经安宁的时间太长了。 而上一次耳熟能详的大仗,也是二十多年前的玉门关之战了。 禹王还算沉稳,仍旧端坐,眼神冷静的看着堂下众官员。 冷淡阿姨坐在他身边,脸上清冷平淡,看不出喜怒。 至于别的官员,虽然面是还算冷静,但是陆远之依旧看的出来,不少人手都在颤抖。 甚至一些低级的官员,腿都止不住的在抖。 “叛军如此势大,为何杭州现在才受到消息?驿站里养的全都是一帮废物吗??!” 此时的禹王淡淡的看着场中众人。 禹王的话说出来,所有人的默不作声。 “十万大军,呵呵,哪怕是那叛军虚称,按他是五万算,总要有些动静的吧??” 禹王的声音震耳欲聋。。 “禹王殿下,唯今之际,做好城主部署才是重中之重啊。” 没有人说话的时间,堂中也只有知府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城中部署,要本王去做??” 禹王更生气了。 其实众所周知,在大雍,分封之后的王室在当地是没有什么实权的。 名义上是统制封地,其实各个大小的官员都将这份权利分的差不多了。 要想真正的在自己的封地上掌控雷电,必须要将大大小小近二十位官员都攥都自己手中才行。 所以禹王表现的很生气。 老子都的命令你们听吗??! 知府做揖道:“下官去吩咐?” “还不快些?!” 禹王此时显然是很生气。 其实这个会议本来就没有陆远之什么事,他就是跟着公主来旁听。 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只是一个八品的小武官,虽然是京官,虽然出身佩寅郎。 但到底,真到了战事上,他的话反倒没有什么人听。 …… “亦行,如今战事告紧,我们使团能尽一分力,便尽一分?” 散会之后,张慎行来到陆远之身边,看着陆远之问。 显然这个昔日的上司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也好。” 陆远之略微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还需要先禀报公主。” “我去找头儿说。” 张慎行脸上的凝重丝毫不弱。 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战事。 …… 在整个使团中,唯一遇到过战事的还是上官。 她曾经随纪宣一起参与过当年的玉门关之战。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向她请教一番。 …… 城头。 陆远之看着围而不攻的城下叛军,皱眉。 他看的出来,这城下的叛军与自己曾经在佛门大阵中遇到的那些叛军有明显的差别。 眼前这支,不仅看上去战力更强,纪律性更是不知道强了多少档次。 没多久便已经安营扎寨。 就在陆远之想为何叛军迟迟不进攻的时候。 一台车被推了出来。 看到那台车的一瞬间,陆远之眼神中瞳孔巨震。 那是…… 火炮?!! 叛军手中居然有火炮??! 陆远之看的心的发寒。 这是怎么回事? 火药是由京中恪物司研发出来的。 而此一项发明也牢牢的掌握在了大雍的手中。 叛军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念及于此,陆远之心中有些发慌。 恪物司的东西都能弄到?? 叛军身后到底站的是谁?? 莫名的,陆远之想到上次在漯水之上遇到的那个通久商号。 对了,那个商号的船好像自从被自己劫下之后一直在水上停着也没有管它…… 想到这里,陆远之下了城头,他想去那船上在看看,看看其中有什么跟城外这支叛军有关的东西。 他步行速度不算慢。 没多久就来到了船上。 此船来到杭州之后,便交给了这里的本地人员看守。 而看守之人也是位老熟人了。 正是那位前几日在教坊司遇到那位暴露自己身份的小官卢大人。 “陆风佩?!” 看到陆远之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小官卢大人脸上那战事压来的凝重都少了许多。 “我要再检查一下这船。” 陆远之淡然开口。 船本来就是使团交与杭州的,陆远之要看随便就可以看。 “哦?” 那卢大人轻轻皱眉,但还是点头道:“可以。” 陆远之没有心情絮叨,只身来到船上,直奔仓库。 当时就是在这里发现的那相当可观的火药材料。 只是当他打开箱子的时候…… 他傻眼了。 卧槽,东西呢??!!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箱子。 骤然,陆远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急忙打开所有的箱子。 结果一样。 所有箱子都是空的。 …… “东西呢?!!” 陆远之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姓卢的小官。 “什么东西?” 小官一脸疑惑。 “船上的东西。” 陆远之努力克制自己心中怒火。 妈的,一群废物,让你们看个船都看不好。 “啊?这……” 那小官犹豫了一下道:“船上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谁?!!” 陆远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死死的盯着小官。 “禹王府的人。” 小官硬着头皮。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但是面前这个陆远之给他的心里压力太大了,他不得不说。 轰隆! 一阵响雷,在陆远之的脑海中瞬间劈开。 将他直接所有的猜测劈的七零八落。 “你是说,禹王府的人,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都取走了??!”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的。” 小官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畏惧陆远之。 “好,我知道了。” 陆远之沉默了一下。 随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了,今日我来过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为我好,也为你好……” 陆远之传音给了小官。 小官一脸迷茫…… ………… 陆远之面色如常的来到府衙。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住处,来了几个客人。 “下官见过公主。”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冷淡阿姨,做揖。 “本宫听慎行说你去了城头?” 冷淡阿姨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是。” “可有什么发现?” “启禀公主,没有。”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阴沉与担忧。 而真正让他担忧的,则是公主身边的那个人。 禹王。 此时的禹王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本王又听有人禀,你刚刚去了一趟城北??” 听到禹我的声音。 陆远之心中一沉。 不过他面色如常道: “禀殿下,是的,下官见城外叛军声势浩荡,心中郁闷,便下了城头往外走走……” “哦……” 禹王淡然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注视着陆远之道:“可看到了什么吗??” “没有。” 陆远之低头,没有人能看到他额头上渐渐渗出的细汗。。 “呵呵。” 禹王的声音,笑声中带着一丝此时大军压境不该有的轻松。 “为何不抬起头来啊?本王,有那么可怕?” (本章完) 242.第242章 光芒 第242章 光芒 “这……” 陆远之低头道:“禹王殿下尊贵,下官不敢抬头,恐冲突殿下。” 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生涩。 这是一种恍然明白末世要来临的感觉。 “呵呵。” 禹王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他觉得之前没怎么注意的少年有些有趣: “怎么?本王有如此可怕?” 可怕…… 陆远之的心脏抽搐了一下。 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 陆远之刚刚在船上看到那些材料消失不见的时候心中就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在漯水之上,那个死鸭子嘴硬的老头说过,好像他们这条船通久商号背后的大树正是眼前的禹王殿下。 陆远之本来对此是丝毫不在意的。 因为哪里都有人会乱攀附。 孝敬过禹王给禹王买些东西就算是禹王的人? 陆远之当然嗤之以鼻。 但听到那姓卢的小官说那些东西是禹王的人搬走的…… 陆远之瞬间有些恍然。 大雍朝廷对火药这种大杀器看的十分重要。 若不是陆远之当时在船上看到那硝石,知道那是做火药的材料,恐怕就算是让卢启风看到了,也认不出来那些东西居然是做火药的。 而陆远之对城外叛军摆出的明显是大火炮的武器十分不解。 而且叛军的动作做的太过于反常了。 只围不攻。 在原地直接安营扎寨。 摆出来火炮甚至连炮都没有开火。。 除非城中有顾忌让他们不敢,或者不能开火,甚至不能攻城…… 这些种种因素联系到一起。 陆远之有一个神奇的猜测。 城外的叛军很有可能是杭州城内某个大人物的人…… 城中有这个大人物在,他不敢随便攻城。 而叛军之所以有火炮,正是因为城中大人物的支持。 至于这个大人物是谁…… 从船上那批货物被运走已经能看出一丝端倪。 极有可能是眼前这个禹王。 虽然只是猜测,但陆远之已经隐隐能确定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只需要找到眼前这支叛军出处为何便可看出来到底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样…… 而当时在漯水上查船的时候,那老头说的是要将此货物运往……藉州!! 所以,叛军若是从籍州来的…… 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禹王的屁股绝对不干净。 至于禹王的目的。 陆远之没想通。 废这么大阵仗为的是什么?? 陆远之皱眉。 现在还好,禹王应该没有想到自己对他已经有怀疑了。 若不然,此时很有可能是就刀斧手相见了。 只因为陆远之十分笃定,这禹王并不清楚自己对硝石能做出火药的事情十分明了。 他一定觉得,就算是自己知道了那船上的货物是他搬走的,自己也只会不耻他贪婪的行为而已。 毕竟船上的货物可不便宜。 所以接下来,若是想要安全,不让禹王对自己起疑心,那要做的是…… 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呗。 而且还要提醒此时正在城头守城的卢启风。 千万不要将之前二人拦下商船时自己说的话给说出来。 瞬间,陆远之已经理清了脑子里的思路。 “殿下气势如虹,下官确实有些颤栗。” 陆远之苦笑一声。 “哈哈!” 禹王听到陆远之的话,大笑起来,随后道:“叛军围城,城内人心惶惶。近日别的地方也不安全,你们使团中人便来到我禹王府吧,安全些。” “若是使团出了什么事,陛下怕不是要怪罪我。” 冷淡阿姨点头,看着禹王:“如此也好。” 陆远之本不想答应,奈何上官已经开口应下,陆远之也不得不应声称是。 …… “陆兄,我们这是……” 卢启风骑着高头大马,与陆远之其驱并驾。 陆远之回头望了一眼使团的队伍,勉强笑了一下道: “禹王殿下仁德,大战在即,城中骚乱,想让我们来禹王府,说是安全些。” “想来也是为了公主考虑。” 陆远之叹了一口气,四品的娇柔公主吗? 不过陆远之也只是怀疑而已,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有些话他是不能与别人说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杭州,在杭州,禹王的地盘之上,就算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陆远之也不能说。 使团的队伍来到禹王府之后,便有人将陆远之一行人安排到了一个偏院之中。 张慎行,卢启风,陆远之,三人被安排到一个独立的院子里。 院子不大,刚好有三间屋子。 看着下人安排好自己三人,出门之后将院子的们关上。 陆远之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 这个院子,对于现在的三人来讲,如同一座监牢。 “亦行,禹王将我们安排在这里作甚?” 张慎行看着远走的仆人,眉头紧皱,高大的身影立在这院子里如同一棵小树。 陆远之苦笑。 明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但实则是为了软禁。 这是陆远之自己的想法,但他不能说。 “管那么多作甚。” 陆远之摇了摇头。 他的猜测已经被这个看上去有些幽暗的院子给证实了。 禹王啊……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 大雍皇城。 大舅下了早朝,打了个哈欠。 最近大舅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在一些公务上的力不从心。 “年纪大了。” 大舅自嘲一笑。 “前方可是大理寺少卿?” 就在大舅往自己马车处走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 恩? 大舅皱眉,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老头坐在一棵早已经没有叶子的大树下。 现在已经入了冬,大舅行走见说话也能看到肉眼可见的哈气。 “正是本官,汝是何人?” 大舅的语气带着警惕。 这莫名出现的老头以及老头身上的道服让大舅觉得有些不安。 毕竟最近他在追查一个案子,案子正与道门有关。 “贫道红云,见过少卿。” 老道起身,来到大舅身边,对着大舅做了个揖。 “找吾何事?” 大舅皱眉。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道人,也不知道他是在越过这皇城中的重重关卡跑到这里来堵自己的。 “贫道找少卿是为了一桩案子而来。” 道人脸色上带着严肃。 “何案?” 大舅心中一动,显然是想到了自己顶头上司家属的案子。 “此案在杭州,小陆风佩已经调查出了一些眉目……” 道人没有绕弯子,直接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 大舅听到道人的侃侃而谈。 嘴角已经不自觉的抽动着了。 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外甥那惊人的破案速度。 在崇北的时候是这样,在京城也是这样,这都去了杭州,京中的案子也能查出来一丝眉目?? 那小子真就这么厉害? 心中惊讶,但是面上大舅的脸已经开始臭了起来。 不为别的,就只为一句话,俺可是清流! 你老道嘴中的那什么风佩??对不起,不熟。 “汝之所言,我已经明了,待本官彻查清楚,自会还那小和尚一个公道。” 大舅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道人。 “如此,贫道告退。” 红云对大舅的脸色有些疑惑。 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便消失在了这皇城之中。 红云乃是一路疾驰,从杭州到京城只用了一天。 此时的他还有些疲惫,便找了个地方安生的休息。 翌日,他只身来到京中佩寅郎的门口。 此时的佩寅郎门口叫卖声不断,百姓也是丝毫不再避讳,以前百姓对佩寅郎的态度那叫一个如避蛇蝎。 现在看到佩寅郎谁都敢上前叫一声虎爷,然后请虎爷们来自己店中白吃白喝。 而那些被热情击昏了头脑的佩寅郎从来没有被百姓这么热情的对待过,自然上头便说什么也要给钱。 自然也有一些性子纯坏的佩寅郎欺压百姓,但同僚那一关显然是过不去。 小陆风佩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破了佛门大阵才让我佩寅郎衙门有如此的名声,你特娘非要当一锅美味里的那一颗老鼠屎?? 所以现在的佩寅郎也因为陆远之,隐隐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坚定拥护陆远之的保陆派。 保的是陆远之好不容易挣来的名声,而另一派则是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惯了,还想继续搞事情的恶心派。 不过这对纪宣来说都是小事。 他听闻此事,也只是当做小孩子打闹,没有放在心上。 “纪公。” 纪宣正在寅武堂的行房中处理公务,看着桌案上那一堆如同小山一样的密信,纪宣仿佛早已经习惯,对此翻看的不紧不慢。 听到有人唤自己,纪宣抬头,看到的是公羊敢那张恭敬的脸。 “怎么了?” 纪宣轻声开口问。 “禀纪公,门外有老道前来拜访。” 公羊敢抱拳。 “哦?姓甚名谁?” “他自称红云,说是从杭州而来。” “让他进来。” 纪宣听闻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紧,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的眼神看向了京中恪物司之处,那里正是国师常待的瞭望台的方向。。 红云老道,道门中修为排得上前三之人,居然进京了? 此事难道是国师安排的? 纪宣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 没多久,红云老道便在公羊敢的带领下来到寅武堂。 “无量天尊,贫道红云,见过纪大人。” 红云看着眼前的纪宣,感叹纪宣武者修为通天的同时,还同时看着他那并不如何大的年纪。 四十多岁便已经这个修为,着实让老道有些惊为天人。 “不必多礼,红云道长来此间寻吾,所为何事?” 纪宣轻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鹤发童颜的老道,也感叹不已。 他对这个唤红云的道人显然有些了解,佩寅郎的情报组织放眼整个大雍,有几个能比得上? “贫道此来,是为了杭州小陆风佩而来。” 道人神色带着凝重。 “哦?” 纪宣听到跟陆远之有关,心中便微微一动,认真的点头道: “请说。” 红云活了那么多年,自然是看的出来纪宣在听到自己讲陆远之那小子的时候,脸上的凝重。 心中也感慨不已。 能感觉到纪宣对陆远之的重视。 红云轻声道:“事情是这样的……” 与上午一样的话说出来,不过其中的差别红云自是有些分辨。 他看的出来,昨日去堵的那个大理寺少卿虽然名义上是陆远之的大舅,但是从他的表现中看的出来,他对陆远之的关心显然不如眼前这个陆远之的上司…… 纪宣听完红云的话之后,脸上闪过凝重。 没想到陆远之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他本以为要过些日子陆远之才能接触到自己在杭州安排下的暗子。 入了鬼市。 又在红云这里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纪宣的眼神中迸发出一道精芒。 息武大阵重启吗?? 呵呵,事情变的有趣了。 纪宣的脑海中这一刻闪过无数条想法。 “有劳红云道长不远万里来此,道长先去休息吧,晚上设下晚宴,盛情谊道长。” 纪宣想了很多,也没有忘记自己眼前这个道人,客气的有请。 “呵呵,不必了,贫道在京中还有事情要做。” 红云的眼神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国师的瞭望台处。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纪宣轻笑一声,允了红云道人的推脱,二人寒暄几句,纪宣便差人送客。 红云道人走了之后。 纪宣低下了头,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那光芒闪动,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另他不开心的事情。 ………… 红云出了佩寅郎的衙门之后,便想着要去寻国师一趟。 只是没想到刚出了衙门,便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八百里加急!!把百里加急!!杭州起叛,大军围城!!” 听到快马上的声音,红云的眼神愣住了。 这…… 杭州起了叛军?? 很快,红云眼中便闪过了明了。 想来,那贼人的息武大阵要开了。 禹王……危险! 不过……这跟贫道有什么关系?? 红云轻笑一声便隐匿在了人群当中,快步走向自己要去的地方。 ………… 杭州。 陆远之淡然的坐在院子里,看着下起的初雪。 这是他在院子里待着的第二天。 没想到杭州这里居然已经下雪了。 此时的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四天了。 也不知红云到京城没有…… 正想着,陆远之便察觉到自己的戒指闪烁着光芒。。 (本章完) 243.第243章 陆远之的震惊 第243章 陆远之的震惊 陆远之心中警惕心骤起。 他不动声色的将戴着戒指的手藏于身后,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些禹王派来保护使团的“护卫”,见其并没有过多注意自己,暗暗放下心来。 “卢兄,内急,去个茅厕。” 陆远之拍了拍卢启年的肩膀。 “呃。” 卢启年一愣,随后点头:“去呗。” 陆远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茅房。 左右查看一下,并无旁人,他才放下心来。 随后脸色凝重的盯着自己左手上的戒指看,凝眉小声道: “唤我何事?” 这戒指是他与红云老道的联系工具,自然不能被人发现。 红云在京待了几天,去完佩寅郎衙门之后又去了一趟恪物司,跟国师畅谈了几天,出了恪物司才发现自己还没联系陆远主之。 所以刚下了瞭望台的楼梯便匆匆联系陆远之。 “陆风佩,你交代老道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陆远听道老道刚把事情办好,也微微放下心来,吐槽道: “你奔马而走,也不至于了五天才到京城啊。” 按陆远之的想法,正常人骑马从杭州到京城,用五天左右还算正常,这老道明显不是常人,怎么还跟常人无异? 一定是路上偷懒。 “陆风佩何出此言?” 戒指闪烁一团光芒,那老道语气有些不满道:“贫道从杭州到京城还用骑马?” “你走回去的?” 陆远之一愣。 “自然,我道门缩地成寸主之术老道自然使的还不错,只用了一天便从杭州到了京城。” 老道说起此言,语气中也是颇为自傲。 “那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办好事情?” 陆远之一听,语气变的不善了起来。 奶奶的,这老道看着也不像这么不靠谱的人啊… “谁说的,老道刚到京城便在皇城之外拦住了当朝少卿,将事情告之,稍做歇息,第二日一早便到佩寅郎衙门找到纪宣复而告之。” 老道对于陆远之对自己的怀疑有些不爽。 “这样啊,是我错怪你了,抱歉。” 陆远之自然的表达自己错怪老道的歉意。 “呃。” 陆远之如此大大方方的道歉反而弄的老道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道倒也没有怪陆风佩。” 红云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他沉默一会儿,继续说道: “不过是通知完他们之后,老道去恪物司那里坐了坐,与国师前辈畅饮了几日。” “哦。”陆远之选择性的忽略老道说的话,而是问道: “你告之他们之后,他们就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陆远之环视了一眼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员随后继续听老道说。 “他们,好像也没怎么说,就是你那个大舅不像亲舅,听到你的消息态度颇为不好。” 老道如实回答。 听到这话,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自己跟大舅的关系,恩,其实还好。 “这都正常。” 陆远之随口敷衍了一句,显然并不想对这件事有什么多说的。 “对了陆风佩,你现在可还好?老道当日从佩寅郎衙门出来,听说杭州起了战事。” “还好吧,我们使团都在禹王府中,禹王专门派了侍卫保护。” 陆远之仍旧是随口敷衍。 这边的情况陆远之也不敢乱说,他现在还没有摸清楚禹王到底对使团是什么意思,是大战在即真心想使团公主的安全,还是打着保护的名义监禁起来…… 这都不好说。 陆远之也怕自己随口说的话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没有在京城,这是人家的地盘,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以谨慎为主。 “你万事还是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老道关心的声音传入了陆远之的耳朵。 听到老道的声音,陆远之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丝不对。 但是总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确定纪公没有说什么吗?”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凝重。 “陆风佩,这种事情事关我道门圣子,老道怎么敢开玩笑,而且就算是纪大人有什么想法,想来应该也不会跟贫道讲吧……” 老道的声音很认真。 陆远之听老道的话,缓缓点头。 红云此言不差。 纪公那性子,真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也绝不会跟老道透露的。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陆远之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老道确实担心小友的安全,若不然老道去一趟杭州保护小右如何,反正老道的缩地成寸之术早以至了臻境……” 老道担忧的声音传来。 这几日跟国师的畅饮,国师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明确了,事情还是要从陆远之的身上走,所以在老道心里,若是想找到自己道门的圣子,必须得保护好陆远之的安全。 听到老道的话,陆远之正欲拒绝,但是突然间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的极为凝重。 他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颤抖。 “老道,你说以你的脚程配上你的缩地成寸之术,只用了一天便赶到了京城??” 陆远之努力做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当然。” 老道的声音极为自傲。 “你刚刚说,你到京城之后,从佩寅郎的衙门出来,便听到街上有人喊杭州着里的战事?” 陆远之的声音极为凝重。 “然也,一匹快马,喊的八百里加急。” 老道也察觉到了陆远之口中语气的不对劲,皱眉向陆远之说。 “也就是说,你从杭州到听到八百里加急的消息,是两天。”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 “是……的。” 老道本身也不是笨人,听到陆远之这么问,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但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感觉不出来。 听到老道的声音,陆远之瞬间背后升起了一身的冷汗。 额头上也在这一瞬间布满了汉珠。 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他的心中炸开,荡起了滔天的巨浪。 陆远之记的清清楚楚。 是老道走后的三天后,城外才有的大军压境。 而老道居然在走的两天后就在京城收到了八百里加急的消息! 时间对不上! 陆远之的眼神逐渐变的异常谨慎。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以当今大雍最快的马脚程就算是能日行千里。 最快也得两天才能到达京城。 也就是说,老道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消息最快也得是他从杭州出发之后的第五天。 可为什么能出发之后的第二天就收到的消息。 这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真相? “咕咚。” 陆远之咽口水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茅房内显的是那么的清晰。 就在陆远之还想继续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卢启风的声音传了进来。 “陆兄,还没好吗,你怎么在茅房里面咽口水?” 卢启风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茅房的门口,脸上满是狐疑的看着陆远之。 而陆远之反应神速,心念一动便将带在中指上的戒指给隐藏了起来。 面色如常的看着卢启风,嘴角抽搐道: “老子刚刚卡了口痰,吐了不行吗?” 陆远之没好气的看着走进来已经开始解裤腰带的卢启风。 卢启风憨憨一笑,掏出了自己的宝贝就开始对着尿池播种。 “怎么说?公主那边有什么指示吗?” 陆远之看了一眼卢启风问。 “这事你问我?公主不是你们佩寅郎的人吗?有什么事自然是第一时间通知你啊。” 卢启风边抖着手遍问。 “呃。” 你这么说也没错陆远之被卢启风的反问问的有些语塞。 但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什么纠结,他对着尿池吐了一口唾沫: “我先出去了,不行,这个味儿实在受不了。” 陆远之也不等卢启风说话,直接就出了茅房。 出来之后,他直接便来到了禹王给自己安排的住的地方。 门一关,坐在椅子上,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异常的凝重。 刚刚卢启风的话让他想了很多东西。 对啊。 为什么堂堂大雍公主,堂堂太平公主之尊,会在佩寅郎的衙门里待那么久。 以前,陆远之只是一个小杂鱼。 对于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也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 但是今天,他能感觉到有一张大网正对着佩寅郎衙门,亦或者对着自己,在渐渐的收网…… 整理思路。 陆远之从房间中抽出一张纸。 他凝重的对着纸张上先写出一个名字。 禹王。 然后又在禹王后面写画出一个括号“疑似高品武者。” 随后,陆远之又在纸上写:熄武大阵 熄武大阵。 陆远之写到这里,眼神微微一眯。 随后,他鬼使神差的将禹王与熄武大阵给用圈圈了起来。 看着自己圈的这个圈,陆远之的思路开始扩散。 对了,城外对杭州围而不攻的叛军。 陆远之也写了上去,随后,他又将叛军与前面写的:禹王,熄武大阵一起圈了起来。 然后,陆远之看着自己圈的这个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眼神无比严肃的看了一眼门外,拿起纸便引气机将纸震碎。 震碎之后,他又点燃蜡烛,将纸屑给烧了。 看到逐渐燃烧的纸屑,陆远之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他被自己刚刚那个想法给震住了。 那是一个一想到便让他身子都止不住颤抖的想法。 …… 大雍朝堂。 此时的早朝刚刚开始。 建宏端坐于龙椅之上。 他眼神冷咧的看着朝堂中的众臣。 “八百里加急的消息都听过了吧?” 建宏的声音中带着让人摸不透的情绪。 没有一人敢言。 所有人都静静的立在原地。 “臣听过。” 只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此人正是佩寅郎的指挥使,纪宣。 此时纪宣脸上凝重,他虽然没有想通为何杭州会突然起了叛军,但此时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大雍如今经历了五百多年的风雨飘零,早已经不是那个刚刚建立,兴盛繁华的大雍了。 经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哦?纪宣,你有什么想法?” 建宏看到纪宣站出来,脸上淡然。 “臣觉此刻,应以火速派兵前往杭州平叛。” 纪宣站的笔直,他的虽然鬓角间已经染了些许的白霜,但那一身无与伦比的气势依旧不减当年。 “谁人愿往?” 建宏没有看纪宣,而是将眼神扭向朝中别的大臣。 而堂下依旧是安静的可怕。 杭州…… 那是一个谁都不愿意提的地方。 禹王。 那也是一个谁都不愿意提的人。 禹王与当朝陛下是亲兄弟。 两人一个妈生的。 当年甚至有传闻皇位差点就落在了禹王的身上。 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辛秘,这谁也说不清楚。 陛下与禹王之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态度形势,这谁也说不准。 真冒头非要前去平叛乱,平下来之后呢? 陛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别平下来了,反而触动了陛下的眉头…… 那设也说不准。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 建宏冷笑的看着那些一个一个的垂着脑袋的武将勋贵们。 “陛下,臣愿前往平叛。” 纪宣这刚时候当仁不让。 他自是知道那些心里都烂到骨子里的家伙们在担忧什么。 对此,纪宣自然是不屑,一个个的叫嚣着为君分忧,喊着要为天下太平。 呵呵,真到有事情的时候反而当起了缩头乌龟。 这种人,纪宣觉得他们不配与自己为伍。 一如二十多年前那般。 听闻边境有异族联军,朝堂之上也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当时只有纪宣与威武候二人敢为人先。 现在威武候躺在太医院中生死不知。 留下的也只有这个被风霜时间吹尽的男人。 “哦?” 建宏淡然的看着纪宣,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臣请战!” 纪宣依旧是挺拔的身子,依旧是那从容坚定的眼神。 “不知纪卿需多少兵?” 建宏沉默一会儿,随后看着纪宣问。 “一万足矣。” 纪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的脸上依旧是淡然。 “叛军可是有十万!” 建宏的声音陡然拔高了起来。 “一万足矣。” 纪宣并没有理会建宏拔高的嗓门,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 建宏突然笑了起来。 一如当年他看着纪宣与威武候二人随着大军前往边境,那时的三人心中只有为国为民,国富民强。 (本章完) 244.第244章 渡河 第244章 渡河 寒风吹在人的脸上,如同刀子划过。 京城,城外早已经人满为患。 无数百姓看着眼前长龙一般的队伍,眼神中尽是激动。 起战事了。 百姓自然看的出来。 最近杭州围城的消息也早已经不胫而走了,百姓都知道此战迟早都会打起来的。 但是由谁挂帅都在猜测当中。 今天,主帅的身份也终于解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纪宣一身戎装,骑于高头大马之上,他神色淡然,单臂勒缰,得胜钩上的银色长枪一如二十年前那般锋利。 寒冬的风也不过如此。 所有人都看静静的看着纪宣率领着大军缓缓离开。 建宏立于城墙之上,一身龙袍随着寒风渐起。 望着纪宣出走的场景。 他的眼神中复杂莫名。 “纪兄。” “望凯旋而归。” 建宏呢喃,声音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似有所感。 纪宣此时勒马回头,与城头之上的建宏对视。 由于距离过远,建宏并没有看清楚纪宣脸上的表情,只是隐隐感觉纪宣回头看了一眼城头,脸上透着笑容。 满朝文武此时没有一个人敢说些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纪宣率军而走的背影。 虽说不少清流名贵都是看不上纪宣的,名义上对纪宣都不怎么对付。 但是对于纪宣在此时能率领大军前去平叛,没有人的内心是不服的。 …… 杭州本来就离京城就近。 正常人驱马而走的话,也就五天左右的路程。 而大军行军,兵贵神速这四个字本来就不是开玩笑的。 纪宣自然懂得如何行军。 也知道战事本来就吃紧,所以,路上他压根就没有让大军做过多的歇息。 而且本来就是官家的军,士兵们的补给也比野路子要好的很多。 沿途各县都要给大军上供。 不过纪宣的要求不高,每过一县,让三军吃饱何足便可,并没有多余的找别的什么事情,所以行军的速度自然是比较快的。 “纪公,前方再走一百里便是杭州了。” 公羊敢看着夜中的纪宣,恭敬的出了大帐,将一件貂皮大衣挂在纪宣的身上。 纪宣没有回答公羊敢的话,只是轻轻的皱眉看着前方。 武者的直觉告诉他,前方若要走的话,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 一些身体上的代价。 “哦,明日一早便出发。” 纪宣这个时候才察觉到好像公羊敢刚刚提醒自己来着。 轻声一笑,不在意的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大帐。 ……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侍卫。 眉头皱的如同一个川字。 “我不能出这个院子?” 陆远之不用不确定的声音再次问了一遍。 “是的。” 侍卫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禹王殿下交代的,务必让我等照顾好使团的安全。” “……” 听到侍卫的回答,陆远之的眼神如刀: “不是打着照顾安全的名义软禁我等?” “陆风佩,还请不要让在下为难。” 侍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与陆远之对视。 过了一会。 陆远之败了。 妈的。 一个王府的侍卫居然是四品武者。 高品武者,被禹王拿来看住自己等人…… 这是陆远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谁人都看的出来,大战在即。 陆远之有些烦躁。 妈的,老子要出去啊! 草。 “行,你狠。” 陆远之看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想拔刀的侍卫。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行,不出去就不出去。 陆远之气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住处之后,门直接被他狠狠的摔上。 一转眼,陆远之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一脸的怒气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凝重。 与自己猜的一致。 使团已经被禹王控制住了。 因为在着偌大的杭州中,只有使团不是禹王的人。 其他的都已经在禹王的掌握之中了。 …… 禹王府,别院中。 禹王正端坐在椅子上。 他静静的品着上供而来的上好茶叶。 茶香沁人。 “殿下,纪宣已至漯河边,距杭州不足百里。” 一边,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恭敬的坐在禹王的对面。 他坐的端正,语气中透着莫名的意味。 禹王听此消息,脸上并不见什么表情情绪,只是淡然的点点头。 “快了。” “是啊。” 中年文士听着禹王的声音,心中微微一颤。 “道门那小子准备好了吗?” 禹王像事想起来什么,品了一口茶之后,淡然的问着中年文士。 “禀殿下,他已经身于阵眼,随时准备发动大阵。” “哦。” 禹王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对了殿下,使团的人现在正在被王平将军看着……他们怎么处置?” 中年文士想到什么一般,对着禹王恭敬的问。 “他们……” 禹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随后道: “此时不可让我皇妹收到消息,待大战过后,我亲自向她解释,至于使团的人……等一些都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届时使团那些人怎么处置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有些东西,真的就是多一件不如少一件。 “是……” 中年文士恭敬的点头。 “去吧,告诉曾问,纪宣来了,让他做好准备,别被纪宣的大军一个照面就冲散了。” 禹王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 “是。” 中年文士恭敬的起身离开。 看着中年文士离开。 禹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淡然。 “出来吧。” 说完这句话,一道身影渐渐从阴影中显现出来。 这道身影浑身都是漆黑的衣服,融在影子中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禹王,那位的意思很清楚,这次做的利落一点。” 声音带着沙哑,听不出来具体的声音。 “哦。” 禹王淡淡的点头:“本王做事,自然放心便是。” “若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你且说一声便是。” 那人的声音依旧是听不出来,就连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听不出来。 “当然。” 禹王轻笑一声道:“不过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应该也用不着。” “那最好。” “…………” 看着眼前横在自己面前的漯河。 纪宣的眼中透着莫名的意味。 过了漯河就到了杭州的地界了。 “斥候来报,前方五十里有叛军出没。” 公羊敢恭敬的看着纪宣。 “嗯。” 纪宣淡淡的点头。 看着眼前的漯水道:“传令三军,加紧渡河。” “是。” …… “陆小友,你让我去拦住大军渡河??” 戒指中,红云老道的声音充斥着不可置信。 “对。” 陆远之凝重的对红云道:“要快,哪怕是大军已经渡河了,也要拦着我佩寅郎的指挥使纪公,千万不能让他过河。” “怎么?伱总要给老道一个理由吧?” 红云都懵了。 “我怀疑这次是冲着纪公去的!” 陆远之的声音沉重异常。 奶奶的。 虽然不知道的熄武大阵的威力如何,但当初陆远之是知道在经书空间之内,当时的大雍顶级战力,纪宣,威武候,还有青禾书院的院长大人,三个人居然跟一个妖族的小姑娘打的平分秋色的…… 所以这个险那是一点都不能冒的。 “那我用什么理由呢?” 若是没有理由的话,纪宣能听自己的吗? 红云老道都被陆远之那异想天开的想法给整无语了。 陆远之沉吟了一会儿: “此事也只是我的猜测,而且我知道的消息与纪公其实是一致的,甚至纪公知道的可能比我还多,你只是去试探性的说一下便好,若纪公坚持要渡河,那就选择相信他。” 陆远之也知道,自己让那红云老道前往拦住纪公的成功率几乎小的可怜。 但什么事总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都要试一试的。 “这样啊。” 红云听了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恍惚。 陆小友说的没有错,有些事情尽人事,听天命便是。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挂断了电话。 眼神沧桑的看着远方。 娘的,自己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至于纪公听不听…… 那就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因为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猜测的到底对不对。 …… 红云老道在收到陆远之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动身了。 缩地成寸的功夫被老道在这个时候用的如同机关枪一般。 那双腿之间交换的频率都让人看不清楚了。 …… 纪宣的眼神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渡河大军。 大军在他的调度之下有条不紊的渡河。 风吹起他那有些泛白的头发,带不走任何的思绪。 “纪公,时间不早了,渡完河最迟也要到明日了,先会帐篷休息吧。” 公羊敢立在纪宣的身边,劝道。 大军渡河本来就一个很浩荡的工程。 一些小河说渡便渡了,但是漯河…… 是大雍最浩大的一条长河。 一万大军渡河……也是相当繁琐的一件事情。 “嗯。” 纪宣听了公羊敢的话之后,淡然的点点头,看了一眼远方,没有说话。 …… 夜半,终于大军渡完了漯河。 纪宣从大帐中走出。 眼里闪过一丝轻松的神色。 “准备一下,我们也要渡河了。” 纪宣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 “是。” 公羊敢收到命令,直接开始跑前跑后的忙活着。 船只渐渐的从河对岸划了过来。 就在纪宣的左脚踏上船的那一瞬间。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纪大帅且慢,老道有话要讲!” 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纪宣的耳朵里。 纪宣一怔,他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道。 “警戒!!!” 公羊敢看着突兀出现的老道,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纪宣的护卫队直接拔出刀,对着老道。 特别是公羊敢,死死的盯着老道,只要老道敢再往前走一步,他保证,自己的刀会比老道快的多。 …… “纪大人……” 老道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几十把刀,苦笑一声。 “收刀。” 纪宣对着公羊敢说了一声。 “是。” 公羊敢从来不敢违背,甚至不会怀疑纪宣的话。 当即便命人将刀全都收了起来。 “怎么?因何拦我?” 纪宣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红云老道。 老道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 “陆风佩让老道来的。” “嗯?” 听到这个消息,纪宣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老道,淡然的问道:“你能联系上他?” 老道也不打算有什么隐瞒的,便将戒指的消息向纪宣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还伸出手给纪宣看了一下。 “哦。” 纪宣恍然的点头。 “怎么回事,你说。” 纪宣看着眼前的老道。 “纪大人应该对这熄武大阵有所了解吧?” 老道担忧的看着纪宣。 “自然。” 纪宣淡然点头。 “陆风佩担忧杭州此间之事,可能是冲着您来的。” …… 老道此言一出,纪宣的眉头微微一扬,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道: “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这句话,就能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 “呃……” 老道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跟老道有什么关系? “纪公此言,老道听不懂。” “呵呵,尽是官场的一些狗尿之事,不提也罢。” 纪宣轻笑一声,毫不在意老道刚刚说的那些话。 “纪大人还是不要渡河为好。” 老道凝重的看着纪宣。 纪宣轻笑摇头道: “你可知一句话?” “什么?” 老道一脸懵的看着纪宣。 “没什么。” 纪宣本想开口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提。 他笑道:“有这空管我,还不如多寻寻你家圣子。” 说完之后,他继续摇头道:“不与你说了,本官要渡河了。” 说完,纪宣便笑着转身,朝着船上走去。 “纪公可知此一去……有性命之忧?” 老道的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纪宣只是轻笑一声。 “那与本官有平叛有何干系。” 说完,再也不理会老道,自顾自的上的船,命人抓紧渡河…… 老道看着纪宣的背影。 轻轻一叹。 “唉。” ………… “什么??还是渡河了??” 陆远之听了老道的话之后,眼神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 随后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房间的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之后,便压低声音道: “你就没有说是我说的吗??” “贫道当然说了,而且就是刚说完此事是你说的之后,纪大人便马不停蹄的上了船渡河而走了……” (本章完) 245.第245章 压迫 第245章 压迫 陆远之听到老道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变的微妙起来。 纪公既然是知道此阵有极大的可能是冲着他来的,那他还来的目的是什么? 陆远之皱眉。 这可是有生命危险的事情。 城外的叛军那刀之锋利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有再理会老道,陆远之皱眉坐在椅子上。 既然能看的出来此为针对纪公,那便不能坐视不理。 陆远之自问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大善人,但也是一心怀热血的现代青年。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看着纪公身死道消。 在情上看,纪公对自己的信任以及看重谁都能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对自己的提拔压根就是那种不留余地的,谁能在短短的几个月里说从峦佩升到风佩就升的? 佩寅郎的风佩哪一个不是历经了刀山血海才勉强有机会在佩寅郎的衙门中站稳的跟脚? 所以陆远之对纪宣的知遇之恩绝对是铭记于心的。 在理上看,纪宣身为佩寅郎的最高只会使,陆远之身为佩寅郎的风佩,保护自己上司的安全,本来就是份内之事。 …… 就在陆远之绞尽脑汁的时候。 已经渡过漯河的纪宣已经传令三军,加急行军前往杭州城外平叛。 大部队以极快的速度前行。 “兵贵神速。” 一位出身青禾书院的文士站在纪宣的身边,对着大军厉色大喝。 一刹那,一团白光散进军队中。 士兵们的脸上疲惫尽消,每个人都面透红光,一瞬间行军的速度陡然快了一倍不止。 而在施展完绝技之后,那中年文士的面色也变的苍白了起来。 “先生如何?” 纪宣看着那中年文士有些惨白的脸色,心中也是微微一叹。 当年威武候那等天才,施展这种儒家兵法犹如吃饭喝水,玉门关之战前二十万大军从京中出发,抵达边境仅仅用了十几天…… 这只是普通的一万大军眼前这位在青禾书院地位颇高的先生就已经这个状态…… 中年文士看了一眼纪宣勉强笑道: “无妨,歇息一会儿便好了。” “嗯。” 纪宣命人将中年文士带下去休息,随着大军一同前进。 月色渐浅,东方已经隐隐的露出了鱼肚白,骑在马上的纪宣在大军正中,右手轻轻挥动了一下自己的长枪。 纪宣看着离杭州越来越近的队伍,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上一次动自己手中长枪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时间太久,他有些不记得,但是长枪当年随着自己杀了多少人,他却记的清清楚楚。 整整8000多个人在他的长枪之下殒命也,正是那8000多人的殒命让纪宣的品级正式跨入三品。 看着手中长枪,纪宣心中感慨,不知道这一次又将会有多少人倒在长枪之下。 就在纪宣想的出神之际,公羊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纪公,前方十里处有叛军出没。” 前方十里出有叛军出没 “哦?” 听到公羊敢的声音,纪宣微微一怔 随后脸色变的认真了起来。 他运起目光看去,一队穿着制式装备的斥候清晰的被他看到。 “是他们啊?”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松之意: “交给你了,十几个人,只有一个五品。” 话是说给公羊敢听的。 公羊敢自然恭敬的称是。 随后消失在了纪宣的眼前。 没多久,公羊敢又出现在了纪宣的身边。 “已经处理得当了。” 公羊敢的语气中散发着一丝未消的杀意。 显然是刚刚杀了人。 “嗯。” “继续前进。” 看着公羊敢杀人,纪宣严肃的批评了一句: “刚刚在杀第五人的时候,你为何不躲暗器?” “禀纪公,属下有气机护体,不惧。” 公羊敢恭敬的回答道。 “杀人的功夫生疏了。” 纪宣没有看公羊敢,骑着马缓缓前进。 “属下回去便苦练。” 公羊敢低着头。 “嗯。” ………… 杭州城头之上。 禹王淡然的看着在杭州城外安营扎寨的士兵们。 “禹王殿下,这叛军攻又不攻,退又不退,怕是有诈。” 杭州知府早已经是禹王的人了。 之前有使团在时他不好多说什么,但是现在周围都是自己的人,他的面色恭敬异常。 “无妨。” 禹王听到知府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面色如常道: “城头的防守加紧便是。其他的便不用管那么多,纪宣他们不攻,那便坐等朝廷的援军。” “是。” 知府规规矩矩的退下。 禹王的眼神望向远方。 那是唯一朝廷大军前来的方向。 看着空空如也的方向,禹王的面色变的有趣起来。 “纪宣,应该也快到了吧。” 声音低沉,且又带着一丝期待。 …… 纪宣率领大军压境。 目标直指杭州。 而叛军们就如同压根就没有想到朝廷的大军要来一般,连道防线都没有设立。 所以当纪宣的一万大军出现在围着杭州的叛军们视野当中的时候。 所有人都是一愣。 “曾将军,那是……” 叛军中,一名身披铠甲的壮汉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大军的身后。 不远处,一支整齐的军队正缓缓而来。 “朝廷的援军?来的这么快?!” 被壮汉叫住的曾将军看到纪宣大军出现的那刻,眼神愣住了。 “传令下去,警戒!” 看到那缓缓而来的大军里醒目的旗号之后,姓曾的叛军首领脸色瞬间大变。 那名晃晃的“纪”字在大雍的压迫力是绝对只在威武候之下的。 “是。” 那壮汉看到自己的首领脸色大变,瞬间警惕起来,若来者不是难缠之人,自己的首领绝不可能如此做态。 壮汉急忙下去传令。 令出山摇动,三军听分明。 叛军外围的部队明显看上去要慌乱许多,只是一道军令便冒起硕大的尘烟,荡起无数尘土飞扬。 与最里的兵士们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叛军中最里的约八千左右将士,反应迅速,没多久便已经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手中的兵器也都是放在最容易杀死敌人的位置。 纪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微微一叹。 “我朝之人有不轨之心。” 看到那叛军中临危不乱的将士们,纪宣一下子就猜的到,能练出如此将士之人绝不是什么善类。 “停军。” 纪宣微微沉吟了一下,便下令三军原地停止前进。 “放言去,说吾乃纪宣,叛军之中若有人愿意降,可免死。” 纪宣淡淡的对身边的公羊敢吩咐。 纪宣的名头在大雍中那绝对是名将一般的存在,叛军之中大部分都是大雍的子民,自然也是听过纪宣的名头的。 能动摇军心少造些杀孽也好。 “吾主纪宣,投降者不杀!!” 没多久,一匹快马从纪宣军中疾跑而出,嗓门极大。 “吾主纪宣,投降者不杀!!” 三军同时高喝。 声音之大甚至杭州城内禹王府的陆远之都隐隐听到一丝。 纪公到了! 陆远之的脸色变的极为凝重。 他没有想到纪公居然来的这么快。 “陆兄,好像有声音??” 卢启风与张慎行二人此时坐在陆远之的对面,二人的修为都没有陆远之高,所以听的不是很清楚。 陆远之眯起眼睛道: “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朝廷的援军来了。” 他没有将纪宣到的事情说出来。 “那太好了!” 卢启风听到这个消息,瞬间高兴了起来,“走陆兄,我们一同去杀敌立功!” 说着便拉起陆远之与张慎行二人。 边走边道: “既然援军都来了,那城外的叛军便已经是瓮中之鳖了!禹王应该会让我们出去的!” 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二人走到门外。 “这……” 陆远之张嘴想提一句,但是想了想还是摇头没有开口,跟着卢启风一起往外走。 如果这个时候禹王府的人将自己三人放出去了,那就是证明自己想多了。 但如果还是不放自己出去…… 那纪公可就真的可能有危险了。 陆远之想着先试探一下。 “这位将军,朝廷的援军到了,快放我们出去吧,我们要去杀敌了!” 卢启风笑着来到保护自己等人安全的侍卫面前,抱拳好声好气道。 “没有接到禹王命,恕不能放。” 侍卫淡然的看着三人,没有丝毫退下的意思。 “这……” 卢启风看着侍卫那淡然的表情,脸色一瞬间变的有些难看起来。 “我们是京中来的使团,禹王若是保护我等安全不放行我等自然也能理解,可现在朝廷的援军都已经到了,我等自然是安全了,禹王若是还不放我等出去,那不就是囚禁我等吗??” 卢启风盯着眼前的侍卫,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河东卢氏的骄傲绝不容侵犯。 此时的卢启风再傻也能感觉到一丝猫腻了。 “我只听禹王命。” 侍卫看着卢启风,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区区低等武者,也敢在自己面前狺狺狂吠? “你!” 卢启风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怎么?禹王大的过陛下吗就?我等可是从京中受了陛下的命而来的……” “呵呵。” 侍卫的眼神嘲讽意味更浓郁了。 “尔三人,若是敢往前一步,必死无疑。” 说着,高品武者的气息瞬间散发出来。 如同巨浪般的气势朝着三人如同潮水般涌来。 “扑嗵!” 卢启风一个没坐稳,直接就坐到了地上,脸红的如同关公。 “四……四品……” 卢启风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惊骇的看着那侍卫。 禹王府一届普通的侍卫都这么厉害吗??!! “呵呵。” 看着眼前卢启风的惨态。 侍卫淡然的看了一眼在一边努力抵抗自己气势的陆远之以及张慎行。 “回屋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若不然,将汝等四肢打断,扔到后院喂小姐的狗。” “你!” 张慎行武夫多年,脾气早已经爆裂如火,自然是听不得如此之言。 他那一米九的大高个在这高品武者的威压之下虽然艰难无比,但也是梗着脖子,眯着眼睛冷声道: “我们是佩寅郎之人,汝要想清楚。” 那侍卫看张慎行明明已经是自己案板上的鱼肉了还敢如此跟自己说话,眼神瞬间变的危险起来。 他轻轻摸了一下自己怀中的佩刀,一个闪身便已经来到了张慎行的身边,一道寒芒闪过。 目标是张慎行的胳膊。 如此不通人事之人,卸掉一个胳膊让他长长记性。 陆远之看到这侍卫居然一言不合就敢对佩寅郎衙门的风佩下死手。 他直接拔出自己的黑色窄刀,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挡住了这一击。 如果说纪宣是陆远之的贵人,那张慎行就是他的启蒙老师……但眼前这一击虽然是只是随手一击,可张慎行毕竟只是八品武者的修为,肯定不可能挡的住。 这一击必须得陆远之挡。 “叮!” 但也在挡住这一击之后,陆远之手中的黑色窄刀瞬间脱手而出…… “哦??五品巅峰?” 看着陆远之那挡住自己这一击之后那涨红的脸,那侍卫的脸色变的有趣了起来。 “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小陆风佩居然只是区区五品……呵呵。” 那侍卫显然是知道陆远之的。 “没想到禹王府里籍籍无名的侍卫居然是四品武者。” 陆远之神色没有多大变化,淡淡的回应。 “呵呵,虽然你品级不高,不过你这刀确实是好刀啊。” 那侍卫看着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刀居然在与陆远之那一击之中产生了裂纹,眼神转向了陆远之刚刚脱手而出的窄刀,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 “宝物跟着废物也是使宝物白白蒙尘,倒不如跟着我,将其发扬光大。” 那侍卫淡淡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自然的走到陆远之的窄刀掉落之处,轻轻弯腰捡了起来。 捡起来之后拿在手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居然还有一丝抗拒?难不成生出了灵智??” 看着在手中微微颤抖的宝刀,那侍卫眼神中的贪婪愈发的浓郁。 “不过你也真幸运,居然能遇到我,放心跟着我吧,我定然会将你的名字传播向整个天下!” 那侍卫满意的抚摸着手中的黑色窄刀,丝毫不顾陆远之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本章完) 246.第246章 动摇军心 第246章 动摇军心 被人抢东西该怎么办? 打他…… 但是这个打的话…… 陆远之眼神死死的看着那个侍卫。 妈的,老子的东西也敢抢? 拿得起来,你吃的下去吗? 陆远之的眼神危险无比。 “哟呵?不高兴了?” 看着陆远之那冷然的眼神,侍卫的眉头微微一挑,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在地上: “本将也不白要,这银子你拿走,省的出去了说本将强人所难。” 侍卫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 “当然你若是想要与我打一场,也可以尽管过来。” 陆远之看着那侍尸有恃无恐的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阁下此行跟抢有什么区别?” 说此话的时候,陆远之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呵呵,我就是抢你的,你待怎地?” 那侍卫的眼神也冷了起来,他看着陆远之,眼神中是浓浓的讥讽: “本将在江湖之中经历的打打杀杀尔虞我诈比这还要严重的多,最起码此次本将绕了你一命,按理来说你还要感本将的活命之恩才是。” “呵呵,活命之恩……你敢动我吗?” 陆远之的眼神眯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侍卫: “别忘了我们使团……” “使团是公主的人,公主跟你你是纪宣的人,对吧?” 哪知道卫压根就不多比比,直接就嘲讽拉满: “纪宣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还能顾得上你?” 恩? 陆远之听到侍卫的话,心中微微一沉。 好好好。 看来此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陆远之眼神微微正要说些什么。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心中无比的压抑。 一股莫名的恐惧在胸中荡开。 下一瞬间,他扑嗵一声坐在地上。 而与他有一样反应的包括在场的所有人。 卢启风本来就涨的通红的脸此时俨然已经成了紫红色。 嘴中吭吭嗤嗤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张慎行此时刚站起身想要与陆远之一同对抗那侍卫,却也是陡然一个色变,随后便倒在了地上。 接着,便是那侍卫突然脸色一白,身子开始颤颤巍巍的抖动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卢启风看到在场的几人都莫名其妙的状况,艰难的问了出来。 陆远之脸色凝重,努力对抗着渐渐沉重的身体,: “熄武大阵,开了。” “什么?什么熄武大阵?” 卢启风与张慎行二人一脸惨白,紧紧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刚要回答,那侍卫的笑声便响了起来: “这就我我刚才为何说纪宣也自身难保的原因了,熄武大阵可镇压武夫品级。” 而在侍卫说完这话之后,卢启风与张慎行再也顶不住大阵的侵蚀,直接晕了过去。 对比二人晕过去的情况,陆远之更关心的则是侍卫刚刚说的话。 “不好!纪公有危险。” 陆远之脸色一变,奋不顾身的就要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本将有说过让你走吗?” 就在陆远之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一道身影挡在了陆远之的面前。 侍卫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 “虽然本将也受这熄武大阵的影响,但是小子,你可别忘了,挡住你们三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侍卫,随后看了一眼卢启风与张慎行二人确实是晕了过去,他诡异的笑了一下: “看来你的品级也被压制了,我猜猜,最多也只能使出五品巅峰的战力吧?”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恩? 侍卫皱眉看着陆远之突然转变的态度,心中暗揣,莫非这小子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那又如何,打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呵呵,本来并不想暴露的,不过既然他们二人已经晕过去了,那把你杀了也不算暴露我的秘密。” 陆远之看着侍卫的有恃无恐的脸色,轻轻的对着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纹身摸了一下。 “用你们的时候到了。”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沉。 下一刻,两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陆远之的面前。 “嗯?” 看到突兀出现的两道身影,侍愣住了。 “主人。” 宁墨感受着这久违的空气,没有忘记自己身后的陆远之,脸色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唤我们出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而另一边的滨也兴奋的看着陆远之,只要陆远之一声令下,他绝对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人,在经书空间中待了那么久,筋骨都快散架了…… “时刻准备着。” 滨对陆远之也是一脸的恭敬。 “杀了他。”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自己对面站着的侍卫,说着,又补充道: “挫骨扬灰。” “是!” 宁墨与滨二人转过身,看着眼前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的侍卫。 此时的侍卫自然是感受到了宁墨与滨身上那夸张到极点的气势。 “妖族?” 看着二人明显的特征,那耳朵上立着的竖耳,以及屁股后面荡来荡去的尾巴,哪儿还能想不到这二人的身份? “陆远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通妖族,若是被人知道,定然会诛你九族!” 侍卫此时的腿已经有些软了,但还是色厉内茬的看着陆远之冷声道。 “呵呵,我说了,你死了不就没有人知道了吗?” 陆远之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侍卫,特地对滨交代了一句: “对了,一会儿先将他的四肢打断,随后再将我的刀给我……” 说着,陆远之呵呵笑的看着眼前的侍卫继续道: “既然那么喜欢我这把刀,那么死在它的刃下,你应该也会含笑九泉的。” “你!” 侍卫脸色涨红的看着陆远之刚要开口那便已经等不及的滨便已经欺身而上。 “有话到了下面跟阎王说吧!!!哈哈哈哈!” 滨猖狂的笑着,两只匕首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双手之中。 滨的移动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出现在了侍卫的身前。 匕首也突兀的抵在了侍卫的胳膊上。 没有任何意外的“扑哧”一声,侍卫连躲都没有余力躲,胳膊上直接就出现了一道血流不止的口子。 陆远之看在眼中,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果然,妖族之人并不是武者,所以境界没有被压制! 这熄武大阵针对的只是武者罢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就简单多了。 陆远之给自己找了个小马扎,坐在小马扎上悠闲的看着滨对那侍卫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 “宁墨你不上去练练?” 陆远之看了一眼陪在自己身边并没有上去助力的宁墨,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都这么久没有运动了,这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怎么你宁墨不去活动活动筋骨? 不是说妖族中人都嗜杀好斗吗? “不了主人,此人岁境界在武者中已经算不错了,但是这战力好像确实有些不堪,估计是身体有伤。” 宁墨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屁股处的尾巴自然下垂,显示着此时宁墨心中的平静。 “这样啊。” 陆远之点点头,并没有打算解释熄武大阵的事情,将眼光看向了滨与那侍卫的打斗。 此时的滨手中匕首翻飞,在双手之间犹如一只上下飞舞的蝴蝶,被滨耍的异常的好看。 而那侍卫则是满脸凝重的看着滨每一次到来的攻击,如临大敌的只敢格挡不敢乱动。 而陆远之的窄刀也在侍卫的手中施展的异常不堪,左右间手忙脚乱。 “行了滨,加快点速度。” 陆远之还想到纪公此时尚生死未知,看到滨如同猫戏老鼠般的戏谑,不耐的催促道。 他也怕现在晕倒的那二人知道自己身怀妖族的秘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主人!” 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说着便猛然冷眼眼看自己眼前这个苦苦支撑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侍卫,手中挥舞匕首的动作陡然加快了不止一倍。 “扑……” “普哧……” 瞬间好几道利刃划过身子的声音在这个院子里响起。 而当陆远之再次看清滨的面容时,他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手中捧着自己的窄刀。 “主人,您的刀。” 陆远之神色淡然的接过自己的窄刀。 缓缓的来到已经被废去了四肢的侍卫面前。 侍卫躺在地上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扭动,脸上早已经被痛苦覆盖,看着陆远之,那侍的眼中居然泛起了泪。 “求求你,不要杀我……” 侍卫如同狗一般,眼神中满是对生的渴望。 “我保证,我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没见过,我的宝库中还有不少奇珍异宝,都是禹王这些年赏赐给我的,我都给你,求你放我一命……” 侍卫强忍着自己身体上的疼痛,祈求陆远之的声音听上去还颇有几分可怜。 “呵呵。” 陆远之诡异的笑着,他拎着自己手中的窄刀,一步一步的来到这个侍卫的身前。 “我刚才说了,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把刀,那死在它的刃下,一定会开心的,哎,笑一个,别这么难过……” 陆远之轻声的笑着安慰正在求饶的侍卫。 侍卫依旧是不停的拖动着自己的身躯,在地上扭动着,体内的血早已经染红了这一片的地。 身上的伤口依旧在不停的往外涌着血液。 “求你……求你了……” 侍卫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恐惧。 陆远之拎刀来到侍卫的身边,提着自己的窄刀,对着侍卫的脖子慢慢的瞄准。 压迫感十足,恐惧在侍卫的心中浓浓的占据着。 侍卫此时已经泪水鼻涕齐流,嘴里依旧在不停的求饶。 “就这里吧。” 陆远之轻声的拎着刀,对准侍卫的喉咙,眼神微微一冷,手轻轻一送…… “扑……” 一声干净利落的利刃入肉。 侍卫双眼无助的瞪大,随后缓缓的停止了扭动。 看着死在地上的侍卫,陆远之心中怒火才堪堪降低了一点。 随后平静的将刀从侍卫的喉咙中抽了出来,轻轻对着窄刀一吹,刀上的血液便已经被吹到了地上。 随后轻轻一合,合上了刀鞘。 “你二人将尸体处理一下。” 陆远之对着宁墨以及滨淡淡道。 看着陆远之那冷漠的眼神,滨与宁墨皆是恭恭敬敬的点头称是。 随后,宁墨眼神中微微闪过一道火光,一团火焰便从宁墨的口中喷出,将侍卫的尸体给烧了。 陆远之看着渐渐融化在火中的侍卫尸体。 “我这人从来都说话算话,说将你挫骨扬灰就将你挫骨扬灰。” 说着,陆远之便随手将已经被烧成灰的粉末随手抓起来扬在了空中…………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陆远之做完之后,便轻轻将宁墨与滨二人收到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 将二人收到空间之后。 陆远之看了一眼趟在地上依旧在昏迷的两个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这个院子。 …… 城外。 纪宣眼神淡然的看着那叛军。 “摆阵。” 纪宣淡淡的对公羊敢下令。 没多久,纪宣带来的一万大军已经严阵以待。 此时是平原,城下的叛军以及自己率领的一万大军都是处于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没有什么计谋,只能拼硬实力。 好在本军中有一个还算有些本事的儒家兵道之人。 “士饱马腾!”中年文士对着一万大军,深色凝重的喊了一句。 紧接着,一团白光落如这万余大军之中。 肉眼可见的,大军所有士兵都仅仅的握住手中的武器,脸色变的红润了起来。 整个大军的士气猛的提高了一大截。 只是中年文士此时已经双眼一黑瘫软在地。。 “唉。” 看着如此不堪的中年文士,纪宣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回忆起当年那一起风发的威武候了。。 “扶先生休息。” “是。” 看着中年文士渐渐远去之后。 而纪宣也轻轻的取下了挂在得胜勾上的长枪,眼神冷漠的看着前方的叛军。 “冲阵!”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纪宣的口中喊出。 士气正盛的军团开始缓缓前进。 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了敌人的心口之上。 看着渐渐逼近的虎狼之师。 叛军开始躁动了起来。 “那可是纪宣!我们不可能赢的!!” “是啊!纪宣连异族人都杀的血流成河更何况是我们?!!” “…………” 还没打起来,叛军的军心就已经开始动摇了…… (本章完) 247.第247章 纪宣的战斗 第247章 纪宣的战斗 “一群废物。” 看着战圈外围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的士兵。 叛军中的首领,被人称做曾将军的中年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双方还没有短刃相接,己方的士兵就已经开始出现了骚乱。 这不论在哪位将军来看,都是岌岌可危的形势。 可这位曾将军看样子却依旧成竹在胸。 一匹单骑缓缓从曾将军身边离开,来到最外围,对着两个已经放下武器的士兵扬起刀刃…… 刀光闪过,两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从尸体的脖颈之处涌出。 “怯战者,死!” 声音冷如刀刃。 周围的士兵颤颤巍巍的将武器紧紧的握在手中。 看着缓缓压来的纪宣大军,恐惧在无数人心中蔓延开来。 虽然恐惧,但是刚刚已经有些溃散的阵形却是已经缓缓变的成形了。 显然比起被敌人杀死,被自己人杀死更亏。 纪宣的眼中看不出感情,他冷漠的跟在中军,手中的长枪斜倒在手中,指挥身边公羊敢: “你前去压阵,敌不是百战之兵,必溃。” 虽然只是粗略的观察,但是敏感的纪宣还是能看的出来敌军的组成。 外围的那些士兵看着装备不齐且样貌不佳,更有甚者直接手持锄头铁锹……显然是被敌将用来当炮灰消耗己方战力的。 只有内圈中的那些看上去还算镇静的勉强算上的一支合格的军队。 但是没有见过血的士兵仍旧能看的出来。 纪宣只是大眼一扫便能看的出来,那些内圈中的士兵虽然看着镇定,但是那种初上战场的眼神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一名百战老兵的眼神是麻木的。 是不停的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叠起来的。 那种麻木漠视,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而那些士兵虽然是受了很久的训练,但是没有见过血,没有杀过人,他们身上就是缺少那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是。” 公羊敢眼神微微一眯,同时将自己的丈六长刀提了起来。 跟着纪宣上过战场的他自然懂得对长兵器的使用。 公羊敢当仁不让,提起长刀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他的马是一匹老马,是当年从玉门关之战中带回来的战利品。 跟着他许多年了。 老马自然是跟着上过战场的。 “杀!!” 公羊敢的眼神变的坚毅了起来,他的将手中长刀拖在地上,单手拎着前进,跟随着马匹的速度愈来愈快。 “碰!” 一声震天的响声。 敌军自然也有人带头冲锋。 带头的人是一位看上去异常壮实的汉子。 然而,仅仅是一击,那汉子就被公羊敢的长刀劈成的两半。 连人带马带兵器,全都成了两截。 斩杀敌人之后,公羊敢的眼神都没有晃动一下,直接就瞅准了下一个目标,同样是一击,依旧是人马俱碎。 公羊敢的丈六长刀犹如一个碾肉机,在此战场上来回冲杀。 杀到哪里,哪里胆寒,杀到哪里,哪里溃败。 看到公羊敢表现的如此勇猛,不管是敌军还是纪宣带来的援军尽都是心头大震。 显然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杀神。 公羊敢自然也感受到了自己在战场上展现出来的实力震慑了无数人。 “呵呵。” 他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骄傲。 因为他很清楚,像他这样的人在佩寅郎的衙门中都还有五个之多。 还有一个马上也要成为自己这样的。 …… “禹王,援军实是勇猛无比,我们杭州之祸已解啊!” 还在城头上的杭州知府看到公羊敢如此勇猛,叛军的前翼几乎已经被杀的抱头鼠蹿,脸上早已经露出了笑容。 只是当他的眼神落到禹王脸上的时候,却是僵硬了一下。 禹王看上去似乎……没有高兴的意思? 禹王淡然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眼神转回去,落在了城头之下援军中军中的纪宣身上。 此时的纪宣还没有进入战场,正随着大军缓缓前进。 似有所感。 纪宣的眼神抬了起来,自然看到了城头之上一袭紫色长袍的禹王。 二人对视。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这个战场之上升起。 “怎么回事?” 知府大人感受着这诡异的气氛。 脑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想法。 难不成…… 知府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禹王静静的看着纪宣。 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 在等自己的部下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禹王淡然的注视着。 纪宣缓垂了头,眼神从城头之上转移到了战场中。 此时援军的前锋与叛军的前翼已经杀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结果是不出所料的。 自己带来的援军几乎将叛军的士兵当狗杀。 而他也知道,接下来才是自己出场的时候。 为帅者要亲自批挂上阵吗? 纪宣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唏嘘。 当然不用。 甚至全军阵亡自己照样可以逃回京城。 但是今日为何还要亲自上阵? 若是被伍兆云那小子知道,自己今日亲自披甲上阵,怕不是要嘲笑自己一阵子。 可惜了。 他现在还在御医院生死不知。 纪宣并没有第一时间往战场最中靠拢,他也在等。 他在等什么? 没有人知道。 就在战场上的士兵杀的忘我的时候。 叛军的阵容似乎已经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 一道犹如天宫划开裂缝的声音陡然响彻在整个杭州城内。 “嗡……” 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了一秒。 此时但凡是场上习过武的人皆是感觉自己身子微微一紧。 境界低的人莫名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刚刚那一刻好像经历了什么大恐怖。 而武者境界高的人则是反应强烈。 特别是正在厮杀的公羊敢。 他陡然感觉自己身子一紧,然后体内的气机开始乱蹿。 分出精力压制体内乱蹿的气机之后,公羊敢惊愕的感觉自己的武者境界好像被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怎么回事? 公羊敢一刀将一个冲上来叛军将军枭首,清空了周围几乎五丈之内的敌人,震惊的看向自己的上司。 此时的纪宣眼睛微微闭上。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从地底涌上而来的气机斩断了自己的身体与这方天地之间的联系。 那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这一刻天地不再给自己供给。 “跌落品级吗。” 纪宣微微睁开眼睛,他有一些不太适应。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在这一刻,他心中还是有些微微沉重。 “老东西,希望你没有骗我。” 纪宣的眼神转移到了京城的方向。 而京中。 此时的恪物司的瞭望台上。 国师似有所感,正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随后看向了杭州的方向。 “呵呵。” 一声低沉的笑声。 随后,瞭望台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 战场中。 城头上的禹王也感受到了身体上带来的抗拒。 他静静的感受着此刻的状态。 “熄武大阵……” 他的口中微微呢喃着。 原来是这样啊。 对三品武者的压制就是切断身体与天地之间的联系。 釜底抽薪的压制。 当初创造出如此大阵的人显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该我出场了。” 禹王在这一刻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城下叛军快撑不住了,本王下场助纪将军一马。” 禹王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 “不可啊!君子不可以身犯险。” 知府听了禹王的话,脸色大变赶紧劝阻。 “且等我凯旋便是。” 禹王淡然的声音传来。 而知府大人再看时,城头上已经没有了禹王的身影。 “嘭!”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了出来。 禹王的身子在杭州城的城头下出现。 此时的禹王依旧是那一袭紫色的长袍。 只是与刚才不同的是,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剑。 看到那把剑,纪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 “终究是皇室之人,呵呵。” 纪宣的声音也同样复杂。 那拔剑,正是带表着大雍皇室正统的剑,一把只可能会出现在皇帝宫中的剑。 那把剑的名字是……镇国剑。 禹王倒提着镇国剑,缓缓的前行。 而离他最近的叛军看到陡然出现的陌生男子,没有废话直接上前。 但是他们的身体却犹如豆腐一般,在禹王镇国剑之下活不过一息。 随着禹王渐渐接进纪宣。 战场的厮杀声似乎变的小了起来。 “你来了。” 纪宣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禹王。 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与追忆。 当年禹王与建宏乃是同室之兄,与纪宣还有威武候伍兆云的关系都不错。 “我来了。” 禹王看纪宣的眼神只有冷漠。 “来了可能会死。” 纪宣眼神中的复杂已经尽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幽暗。 他就那么骑在马上,低头注视着站在自己马前的禹王。 “呵呵。” 禹王依旧是倒提着镇国宝剑,他看纪宣的眼神中犹如在看死人一般: “试试吧,可能死的人不是我呢?” “伱觉的你能杀死我?” 纪宣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脸上带着意外看禹王: “你的剑法,可不怎么样。” “今时不同往日。” 禹王丝毫没有被纪宣的言语影响到自己的状态,他淡然的看着纪宣: “你的刀呢,你最强的可不是枪法。” “纪某的刀从不斩自己人。”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讽。 “呵呵。” 禹王轻轻的将手中的镇国剑指向纪宣: “立场不同,只能生死相见。” 说着,他手中镇国剑光芒大盛,一股紫色的剑气突兀的从镇国剑中透出,直奔纪宣的脖颈之处。 纪宣的眼神冷漠,对突兀而来的剑气丝毫没有意外,手中长枪被他横在了自己的胸前,对着速度极快的紫色剑气轻轻一挥。 “叮。” 清脆的一声,那足以将高品武者斩杀的剑气就那么消散在空气当中。 “你的剑法还是那样。” 纪宣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一丝感情。 他在看到镇国剑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知道,今日想让自己死的人不止是眼前这个身着紫衣的禹王。 甚至这个计划早在三年之前就应该已经开始了。 因为据情报所知,那些离奇死亡的孩子,三年前就已经开始出现了。 这些孩子被人称做是简子。 呵呵。 “看来你在三年之前就已经突破到三品了。” 纪宣的声音依旧冷漠。 “哦?” 禹王意外的看了一眼纪宣: “你倒是聪明。” “呵呵,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 纪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复杂: “帝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宝剑之后,外姓宝剑再趁手,也是威胁了。” “带着你的这些感慨到下面去吧。” 禹王摇头失笑。 “来,让我试试,当初那个总能在比武中赢我的纪宣,现在又有几分实力?” 禹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斩出了第二剑。 这第二剑比起刚刚那一剑威势更加的爆裂,光是在起手上就与刚才那一剑有极大的不同,禹王的身体周围出现了浓烈的紫色电光,伴随着这一剑的挥出,紫色的电光也参杂在其中,化身成了一条迅捷无比的巨龙,咆哮着朝纪宣的方向飞去。 “原来你的道是……雷电。”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他记得当年禹王受封,离京之时还只是五品,没有寻到自己的道。 这十余年没有见,他已经连跨两品达到了与自己一般的境界。 而虽然此时二人都受大阵的影响,发挥不出自己全部的实力,但哪怕只是四品的战力,也足够整个战之人都目光都聚焦于此了。 城头之上的知府看的清清楚楚。 “禹王……怎么跟纪宣打起来了??” 知府的的眼神中全是骇然。 …… 看着来势汹汹的攻击,纪宣的眼神变的凝重了起来。 而一股青色开始在纪宣的身边缓缓升出。 一瞬间,整个战场的人都感受的一股突如其来的狂风。 而以纪宣为中心,周围的普通士兵还有一些低级的武者都已经被吹的东倒西歪了。 狂风渐渐汇聚成了一道透明的青色墙体。 与汹涌而来的紫色巨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轰!” 紫色巨龙没有丝毫犹豫,撞击在了那青色的墙体之上。 刹那间。 一股难闻的气息从战场上迸发。 (本章完) 248.第248章 战斗! 第248章 战斗! 青色的气墙与紫色的龙形剑气于城下相撞。 撞在一起的一刹那,天地之间瞬间变的昏暗。 无形的气浪以相交点为中心向着方圆扩散。 知府站在城墙之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相撞的节点。 “轰!!” 一声巨大无比的声响,响彻在整个耳膜当中。 一时间,一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耳朵直接就出现了轰鸣之声。 知府眼中惊骇无比,口中呢喃: “早听说高品武者战力惊人,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亦是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今日一见……果然!” 城下的冲击,在知府这个不懂武事的人眼中去看,带来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了。 “定要吾孙习武!” 知府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要为吾孙寻良师习武!” 一颗种子,在杭州知府心中埋下。 …… “这一击……” 纪宣看着眼前的气浪,心中微微一颤。 比自己预想中的一击力量小的太多了。 “熄武大阵果然名不虚传。” 纪宣幽幽的感叹一句。 “呵呵,死到临头,就不要缅怀那么多了。” 禹王见纪宣在这一击之下明显有些吃亏,脸上变的自信不少。 他嘴角微微勾着: “在你面前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赢过,却是没有想到,赢的这次居然直接取了你的性命,呵呵,天意!” 说着,他整个人腾空跃起,一瞬间消失在原地,并不如何高壮的身影遮住了天空中的太阳,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模样。 只是那身上的气势却遮天蔽日的向着场下压制而来。 纪宣眯着眼睛,虽然境界掉落,但是四品的境界也足以支撑他对即将到来的攻击看的清清楚楚。 “这么玩是吧?” “这招,我记得是我教你的啊,禹王殿下。” 纪宣的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看着即将到来的攻击似乎一点心情都没有影响到。 他静静的将手握紧手中的长枪。 “君不到,吾亦心欢!” “君随到,俱有荣焉!” 临近之时,纪宣的口中轻轻的吟唱了两句,似那幼时酒桌之上,共舞之时,那几个少年饮醉时的言语。 此音不大,但身居半空即将下落的禹王却是听的神情微微一滞。 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仿佛也想到了几人年轻时那意气风发的笑容。 不过紧接着,禹王便回过神来,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己脚下对照着的纪宣。 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不住了。 “雷霆万均!” 一声爆喝,禹王的声音宛如九天之上的雷公再世,眼神在这一刻浑圆的转着紫色的光芒。 与此同时,他的整个身体都沐浴在了雷霆之中。 手中的镇国之剑紫光大耀,意念随风而起,那漫天的尘沙都为其威势而感到颤抖。 正在交战的双方士兵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眼神茫然的看着天空之中那个如同雷霆之主再世的身影。 “禹王万岁!!!” 不知道是谁在这一刻激动的身子,颤抖的嗓音,对着天空之中的禹王激动的膜拜了起来。 接着,便是纪宣带来的援军都震惊的看着禹王的身影。 一时间,禹王成了整个战场的焦点。 接着,一声轻笑从纪宣处传来。 纪宣此时,脸上笑容绽放,轻松的看着半空中禹王的身子,长枪对着即将到来的攻击一点。 一根青色的光点渐渐显从枪尖上显大。 随后愈发的扩散,逐渐变粗。 待光点变成了光球,又变成的巨大的浑圆,只用了一息不到的时间,随后陡然变成光柱冲天而起。 “寒月随风起。” 一声叹息从纪宣的口中呢喃而出。 “风止意难平。” 光柱陡然变色。 淡淡的青色变成了浓郁的青色,那耀眼的青色闪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而纪宣的眼睛从这一刻,也变成了青色的光芒,那摄人的眼神几乎让人不敢多看。 “受死吧纪宣!死在自己创的招式之下!!” 禹王的声音几乎透着一种极度的疯狂与笑声。 “呵呵。” 纪宣的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手中的长枪指着天空中降落下来的禹王,接近丈宽的青色光柱与降落而来的禹王冲击而上。 而手持镇国宝剑的禹王倒立而下,手中的剑对着青色的光柱直接就刺了进去。 “兹……” 一股极其难听的声音传如所有人的耳朵。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耳朵还有心里都焦虑不已。 就是那种指甲划在地面上的那种让人听了都想要自杀的声音。 而这种声音直接放大了一百倍冲刺进耳朵。 在镇国剑的冲击下,那青色的光柱一点一点的被切开,禹王冲刺的速度开始变慢。 慢慢的,禹王的眼神变的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怎么回事?” 禹王发现自己拼尽全力,长剑再也难往前前进半分。 而紧接着,青色光柱开始发力,顺着纪宣的长枪极冲而上。 禹王的身子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的又被推向的半空之中。 “这……老匹夫为何还有余力!!” 禹王那泛着紫色光芒的眼睛中满是震惊。 禹王剑是何等的锋利之物? 怎么能这样??!! 禹王艰难的瞥过头看向了下方的纪宣。 此时的纪宣也是满脸的凝重,看着半空中的禹王,脸色也渐渐有些苍白起来。 显然,这一击几乎要了纪宣的全部余力。 “好在效果还不错。” 纪宣的眼神中透过一丝轻松,他看到了半空中那禹王满脸不可置信的眼神。 “上官兄,一路走好。” 纪宣的淡然的看着被自己的青色光柱牢牢的挡在空中的禹王,口中微微呢喃。 说着,纪宣便神色一肃,手中的长枪陡然长了二寸,一股魄人的威势直接朝着禹王而去。 而禹王明显是感受到了这让他压力倍增的一击。 但此时反应显然已经晚了。 这一击在纪宣的计算之中。 “嘭!!” 一声巨响。 禹王的身影直接冲天而起。 他身上的那摄人的紫色雷电统统消失,眼睛里的紫色光芒也已经不见。 整个人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被纪宣这一击击到了极高的空中,慢慢变的再也看不见变成了一个黑点。 “禹王殿下!!!” 知府大惊失色,几乎是失声喊了一句。 此时即使是再傻的人也分辨的出来。 禹王与纪宣二人属于私人的斗争。 只是禹王似乎打不过纪宣…… 纪宣淡然的看着空中那个淡淡的依旧在上升的黑点,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瞒过所有人升到三品,只为了我的性命。抛弃所有风光……上官探春,汝也算人中枭雄。”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回忆,闪过恍惚。 “纪大哥,我琢磨了一晚上琢磨出一套剑法,定能赢你!快试试。” “哦?那你输了呢?” “我输了便脱光衣服在东宫跳舞!” “哈哈来!!” “…………” “还是打不过你啊!” “探春,你可听说过一套冲天而降的剑法?” “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剑法??纪大哥,快教我!!” “…………” 一幕幕回忆犹如幻灯片一般,在纪宣的脑子里一闪而逝。 所有人都呆住了。 看着刚刚还犹如天神下凡的禹王,居然变成了天空中的黑点。 可能过两天就变成天上的星星了。 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天空中那个缓缓上升的黑点。 一时间整个战场变的诡异的安静了起来。 终于,那个黑点在几乎人的目力都已经看不到的地方停止了上升,开始下落。 惯性的下落是越来越快的。 最后,禹王身上的衣服与空气的摩擦都开始冒烟,接着慢慢变成了浑身都开始冒火光。 即将坠落到地上之时,所有人都发疯似的开始逃窜,生怕砸到自己…… “碰!!!” 一声剧烈的闷响。 地上的冒起了滚滚的尘雾。 所有人都看着那尘土飞扬的地面。 没有一个人敢法出声音。 渐渐的,灰尘散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坑。 一个看上去就很骇人的大坑。 “完了,禹王殿下!!” 几乎不用再看了,知府此时已经老泪纵横,他立于城头之上,哭的犹如孩子。 老子的靠山啊!! 就这么无了?? 纪宣!! 对!! 此等乱臣贼子当诛啊!! “纪宣!!你居然敢擅杀皇室,老夫定与你誓不罢休!!” 知府扯着嗓子,气的浑身颤抖,看着城下淡然的纪宣,指着他破口大骂: “乱臣贼子!!你才是反贼,你是大雍最大的反贼,老夫定然参你一本,你等着下大狱!等着秋后问斩吧!!” 老知府的口中也骂不出什么特别难听的脏话,杀伤力实在是弱的可怜。 纪宣立与马上,对老知府口中之言漠不关心,他的眼神重新聚集在了眼前的围城的叛军之中。 他敏锐的看到,那叛军的首领那个姓曾的将军,此时看着不远处禹王的身体砸出来的大坑浑身都在颤抖。 “呵呵。” 看来这叛军也是上官探春禹王殿下的人,对杭州围而不攻只是为了引自己来此啊。 “杀!一个不留!” 纪宣的眼神变的冷咧起来。 禹王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了。 因为不管是生还是死,自己回京都要给天下众人一个交代。 没有保护好禹王的生命周全,也是一项不小的罪过。 …… 就在大军准备出动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纪宣!” 声音熟悉无比。 就是禹王的声音! 还没死?? 纪宣的眼神微微一眯,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陡然升起。 只见那被禹王的身体砸出的大坑之中,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此时的禹王浑身都是血,眼珠子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两个血窟窿,而更另人骇然的是那左腿都已经消失不见,森森的白骨滴着血迹点点滴滴的往土中滴落着。 肩膀都少了半个,依然不是人形。 平常人若是受了如此伤,只怕当场就已经惨死。 但四品的武者身体却是依旧能坚挺到如此。 “呵呵。” 那不似人形的禹王隐约可见那血肉模糊的脸还是在笑的。 “没想到,与你一般的品级还是动不了你半分。” 纪宣没有说话,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禹王那残破不堪的身子。 “不过,若是三品呢?哈哈哈哈!引你来杭州,我又岂能不做防范?!” 听到这句话。 纪宣微微沉默了一下。 心中也下沉了不少。 正说着,那禹王从自己怀中掏出一颗看上去晶莹剔透的药丸。 那药丸充斥着血红的光芒,仿佛是这天下最邪恶阴沉之物。 没有犹豫当着所有人的面,禹王将药丸塞进嘴中。 下一刻。 禹王身上传来无穷无尽的威势。 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以他为中心一般。 而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只是不到一息之间便已经恢复如初。 血也不再往下滴落,而禹王此时浑身一丝不挂,那爆炸性的肌肉如此坦然的暴露在空气当中。 “禹王的本钱似乎……” 有人摇头叹息了一句。 恢复如初的禹王显然是听到了这句话,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从右手的戒指上微微一摸,一件长袍便出现在了手中,将长袍披在身上,禹王淡然的看着坐在马背上的纪宣,脸上挂着笑意。 “武者三品,不死不灭。” 纪宣淡然的看着禹王。 “刚刚那个丹药,应该就是那老道口中所说的屏息丹,此丹能屏蔽自己在阵中的气息,使这熄武大阵没有一丝用处。” 所以这时的禹王是恢复到了三品的境界。 而自己尚在阵中,没有这丹药显然是恢复不了三品的境界的。 “呵呵,看来你都知道了,那为何你还敢来?” 禹王听到了纪宣的呢喃,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显然以他对纪宣的了解,纪宣此人是绝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 “呵呵。” 纪宣懒的说那么多。 他是承认,这一刻,他心中已经没有了底气。 老国师对自己的忽悠现在还犹在耳边。 但是真以四品之躯面对三品武者的压迫之时,老国师带来的安全感已经将到了最低。 此时的禹王反而不着急了。 他看纪宣的眼神犹如猫戏老鼠…… (本章完) 249.第249章 陆远之赶到 第249章 陆远之赶到 戏谑的眼神,以及略显潇洒的身影,表现了禹王殿下此时神清气爽的心情。 “临死之前,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禹王随手披的袍子在他那略带笑容的脸映衬之下,居然显的还有些放荡不羁。 纪宣此时的脸色有些认真,他看着禹王淡淡道: “越级战斗,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当初纪宣尚在五品之时,于大殿之上将朝堂之上坚定拥护别的皇子的将领斩于刀下,禹王恰巧就在旁边。 不过这时的禹王却是呵呵的笑了出来,他悠然道: “品级越往上,鸿沟差距就越大,你不会不知道三品与四品的差距吧?” 纪宣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手中的长枪轻轻插在地上,没见他如何用力,那城外的官道大青砖铺成的地板如同豆腐一般被插了个大洞,将长枪牢牢的锁在地上。 他并没有接禹王的话,而是反问道: “你入三品的时间尚短吧?” “呵呵,已经将近两年。” 禹王嘴角微微一勾。 “两年。” 纪宣听到这个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还没入三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自己了吗? 要知道,他们劫持简子的时间是三年之前。 看来帝国对自己的存在早已经开始了。 既然是三年之前开始做的准备,那么究竟是多久之前开始想让自己死的呢? 或许是十年? 亦或许更久? 纪宣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可笑朝堂之中那么多人不待见自己,想来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某人从中助力也未尝不是。 “那你可知我入三品的时间是多久?” 纪宣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禹王。 “十三年。” 禹王认真的看着纪宣: “玉门关之战回来的第十年,你于佩寅郎衙门寅武堂中突破三品。” 纪宣的心中微微一寒。 禹王的话是对的。 但是对外宣称的自己突破可不是在佩寅郎衙门,而是在皇宫。 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国师算一个,建宏算一个,威武候又算一个。 仅仅三人知道自己准确的突破时间。 现在禹王也说他知道,看来此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纪宣突然笑了。 这一笑,他似乎放下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整个人都显的轻松不少。 好好好。 既然这些狗尿的事情已经被自己知道了。 那许多自己曾经认为自己必须要肩负的东西,也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这一刻,他似乎懂得了一种超越心境上的东西。 身上的枷锁也消失了。 那颗武道之心许久没有动的瓶颈似乎也有些松动。 “这都说与你了。” 纪宣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对武道三品的了解,我比你深太多了,而且,突破二品的方法,我也有了眉目。” 纪宣丝毫不介意与别人炫耀自己在武道之上的成就。 “哦?” 禹王听到纪宣的话,眼神深处闪过意思异色,一抹贪婪一闪而逝。 他正色的看着纪宣: “如果你愿意与我共享关于武道上的一些经验,我可以考虑只废掉你的武道,不杀你。” 在他想来,这是对纪宣最大的好处了。 饶命之恩,想来也不过如此。 然而,听到禹王的话,纪宣却是笑了。 ………… 陆远之此时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往城门的方向飞驰。 他一边施展身法,一边对着戒指说些什么。 “老头儿,现在,快去寻找熄武大阵的阵眼,你道家圣子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陆远之凝重的声音传了出去。 杭州之外的漯河边之上。 红云老道接到陆远之的消息,瞬间站了起来。 “陆风佩有多大的把握?” 老道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神色都变的激动了起来,身子都有些颤抖。 “很大的把握,我一早就怀疑你家圣子是不是与禹王串通好的要重启熄武大阵,现在我已经不是怀疑了,几乎能确定,此阵绝对是冲着我家大人设下的,而你家圣子极有可能是被禹王给绑架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想要重启当年的熄武大阵,应该是需要你道家之人,而那个人,就是你家圣子!” 陆远之极快的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老道听到之后,立刻开始行动,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老道知道阵眼在何处!” 老道的声音带着激动。 “哦?”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一亮,他的语气也有些激动道: “快!快去寻找!一定要把阵眼破坏了!能多快就多快!!” 他已经开始着急了。 这么久过去了,想来如果禹王但凡不是哪种傻子话多的反派,纪公估计已经死了! “放心!书中记载的地方老道记的很清楚,不过具体的位置应该不好找,像这种天地大阵,一般旁边都是要再布一个隐息阵来遮掩阵眼的位置。” 老道的语速很快。 “行,你尽量先找,我要去看看战斗进行了怎么样了。” 陆远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陆远之便开始了自己全力的奔走。 全力而走的陆远之速度有多快? 哪怕是在熄武大阵的压制下,陆远之还是依旧不减一丝速度。 说来也怪,上次他记的与冷淡阿姨在漯河之间,应该也是熄武大阵的开启,但是当时冷淡阿姨受到的压制极大,而当时的自己好像只是感觉胸口微微一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这次也是一样。 他是亲眼看到那卢启风与张慎行俩人直接就晕了过去的…… 当陆远之来到城头下的时候,被一队士兵拦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 带头的士兵警惕的看着陆远之,手中的弓箭已经上弦。 “我乃佩寅郎风佩陆远之!” 陆远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他认真道: “奉太平公主之命前来查看战况如何!” 说着,就将自己的腰牌扔了过去。 检查完陆远之的腰牌之后,那士兵的警惕明显的放松了许多。 “京城小陆风佩的名头在下还是听过的。” 那人恭恭敬敬的将腰牌还了回去。 “战况如何了?” 陆远之没有回答,只是认真凝重的看着那士兵。 “这……” 士兵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陆大人还是亲自上城头看看吧。” 陆远之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突,没有废话,身子一纵便越上了城头。 来到城头之后,陆远之没有管任何人,直接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纪宣还在马上坐着的时候,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他的眼睛放到禹王身上的时候。 “禹王怎么还换了一身衣服?” 武者的目力是非常突出的,陆远之没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当他的眼神放到禹王身后的那个大坑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 那个大坑是怎么回事? 稍稍一想,陆远之也明白了些东西。 看来禹王果然是在针对纪公。 陆远之的眉头紧紧的锁着。 紧着他便听到纪宣的一阵笑声。 “笑什么?” 陆远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黄口小儿,乃翁岂是求人怜乞之辈?” 纪宣的笑声中透着爽朗。 额……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这是他第一次从纪公的嘴里听到脏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臭小子,你爹我又岂是哪种怕死之徒? 那可是禹王…… 大爷,禹王之父可是先帝。 这话说的有些…… 不妥吧?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他转头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官员。 果然,那知府老头的脸都快气的红成猴屁股了。 “纪宣狂贼!汝此言必死无疑!!” 知府老头的白胡子都要气的立起来了。 只是城头之下的禹王眼神中却是没有一丝生气。 对于将死之人,他向来容忍度极佳。 “呵呵,纪宣,临死之前,把该说的都说了吧,不用在此狺狺狂吠。” 禹王的摇了摇头。 在他的印象之中,纪宣一直都是那种大哥哥的温暖模样。 没想到,在这临死之际,也开始了胡言乱语。 “没有什么好说的,放马过来吧。” 骂完人的纪宣心情都好了很多。 他骂禹王,也是间接性的骂了京城的哪个老东西。 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纪宣的神色严肃起来,他轻轻的将身边的长枪拿了起来,指着禹王,声音中带着幽然的气息: “今日,既分胜负,也决生死,接我一招,生死自负。” “呵呵,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禹王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波纹,那浑身沐浴在紫色雷电的特效已经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那深不可测的气息。 如同太空中的黑洞,给人的压迫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禹王的身子缓缓升高。 没有借住任何外力,仿佛就该如此。 “飞……” 陆远之看到此刻,嗓子如同卡一口八十年的老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品武者,居然已经可以飞了吗?? 陆远之的眼神瞪的极大。 在他的印象里,飞翔这个东西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来了?” 就在陆远之看的出神的时候,纪宣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 “嗯?” 陆远之惊愕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纪宣。 “废话少说,三品武者绝非四品可敌,不过我这里有一招合击之术,将你的那两个堪称四品战力的宠物放出来助我,成败在此一举。” 纪宣的声音语速极快。 “呃……不是纪爸……纪公是怎么知道的?” 陆远之的脸突然有些红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废话少说,快!” 纪宣的语气已经带着一丝催促。 陆远之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将宁墨与滨放了出来。 “全力帮助纪公。” 陆远之的眼神带着冷漠。 对已经给自己签了卖身契的奴仆,在他眼中绝对抵不上纪公的。 “这……” 宁墨与滨二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情愿。 妖族冥狸部落,与纪宣还有威武候的恩怨几乎可以用生死大敌来形容。 “快!要不然我们都得死!” 陆远之冷冷的注视着二人。 “……是。” 宁墨只是犹豫了半刻,便站起身带着滨直接跳下了城头。 二人的动作在城头下叛军与援军中并不是那么显眼。 只是眨眼的功夫,二人便已经来到了纪宣的身后。 在空中的禹王显然是看到了这两个妖族的身影。 “四品的妖族之人?纪宣,你莫非还与妖族有勾结?” 禹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说是这么说,不过天下人都清楚,整个大雍谁跟妖族有联系,唯独纪宣是绝不可能的。 毕竟妖族当初被纪宣率领的部队杀的杀逃的逃,妖族所有的部落几乎都已经恨透了纪宣,绝不可能跟纪宣有什么牵扯。 “呵呵,接我一击不死才是正理。” 纪宣淡淡的看着禹王。 手中的枪在这一刻被他举了起来。 “你二人将体内气机渡入我左右双臂,尽你们的全力!” 纪宣对着两个妖族传音。 宁墨与滨二人对视的一眼。 极其不情愿的来到纪宣的身边伸出了胳膊。 纪宣凝重的看着空中的禹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开始全力运转起体内的气机。 刹那间,天地微微变色。 一股极其浓郁的青色在纪宣的身上绽放而出。 伴随着寒风呼啸的声音,一股巨大的风劲在以纪宣为中心变开始缓缓的旋转起来。 而纪宣此时的额头之上已经渐渐浮现出了几滴汗珠。 而宁墨与滨二的只感觉体内的气机犹如水奔大江一般,朝着纪宣的体内被掠夺而去…… 半空中的禹王看着纪宣施展绝招的前奏,眼神中闪过一丝浓郁的凝重。 此威力绝对已经跳出了四品武者所酝酿的气势。 不过…… 依旧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因为,品级之间的差距,不是靠人数就能叠加起来的。 特别是高品武者的品级。 每往上突破一丝,就有绝对长足的进步,差距就是如同天堑。 更遑论直接就是品级上的突破? 而城头是还陆远之到城下那犹如龙卷风一般的威势,人都看傻眼了。 “这……” 老大,熄武大阵是没有用吗对您? 怎么感觉您比之前还猛?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 而与陆远之同样被震惊到的还有城头上的无数士兵与官员。 他们同样呆呆的看着城下纪宣施展出来的威势。 (本章完) 250.第250章 战斗结束 第250章 战斗结束…… 茫茫人海,纪宣的长枪制出的龙卷风其威势犹像狂风中的大海。 “龙……龙卷风?” 陆远之看着那比城墙都高的飓风,人都看傻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下一刻开始感叹起高品武者的能力起来。 居然可以强行让天地大自然改变周围的环境。 纪宣此时的心中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的眼神极其的锐利,虽然身上各处都传来虚弱无比的感觉,但是他对自己这一击的信心是绝无仅有的。 龙卷风如同巨兽,在纪宣的牵引之下,冷冰冰的注视着周围所有的人以及物。 只待纪宣一声令下,它就会化为最巨有毁灭性的武器,摧毁一切对自己的主人有威胁的东西。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此飓风的威力。 “快抓住我!!我顶不住了!!” 飓风的形成自然也伴随着该有的威力。 仅仅是飓风周围带动的力量,就足以让普通的士兵东倒西歪。 甚至有一些士兵必须要牢牢的用武器插到地上,死死的抓住才不被这飓风周边的力量给吹的不见人影。 哪怕是城墙上的普通人,此时也被周围带起的漫天风沙迷的睁不开眼睛。 而知府大人更是牢牢的抓住自己身边的一位武者,才勉强保证自己不被风沙带走。 “纪反贼居然有如此力量!” 知府不仅面上艰难无比,心中也是惊骇到天际。 陆远之更不用提了,他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比如他能感觉到纪公此击周围所产生的力量里居然蕴含着天地之间的气机。 仅仅是这一击的边角料的力量就能蕴含这么惊人的气机。 那若是这一击的正中心呢? 陆远之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 而纪宣看着周围的人东倒西歪,他的心中反而多了一丝深深的叹息。 到底还是使能量外泄了。 若是自己三品的境界使如此击,必然只是乌黑法亮的风击,力量气机绝不会泄漏一丝一毫。 不过,还好有人帮助,泄漏的并不多。 纪宣看着自己身边明显已经涨红了脸色的两位妖族之人。 还好,有国师提醒自己。 若不然,今日这一击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如此完美的呈现出来的。 “轰隆!!” 就在这一击即将脱手之际,天边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骤然响起。 与此同时,那脱离了纪宣之枪的龙卷风居然开始伴随着一丝雷电之力。 !!! 这一击看呆了正在半空的禹王。 “怎么可能???!” 禹王看着天边那一道炸开的巨大无比的雷电。 “不是三品居然能沟通天地之力??!” 禹王的心态此时已经有些炸裂。 但是还好,感受着即将到来的攻击,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那么离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禹王的心态此刻变的无与伦比的凝重。 半空之中,他的的眼神在这一刻变的冷漠无比。 仿佛进入到了一种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的状态。 他冰冷的俯视着地上的众人,像是浩荡无垠的天空冷冰的看着万物的成长生息。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轻轻的抬起了手,便引的周遭空间都便的扭曲了起来。 紫红色的雷电如同一条条的毒蛇,在他的周围噼里啪啦的环绕着。 这一刻,他就是整个天地之间掌控雷电的主人。 飓风缓缓的朝着他移动。 看着不快的飓风却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脱离的地面,朝着空中的禹王飞去。 在众人的眼中,飓风接近了禹王之后,便将禹王缓缓的包裹,而禹王身上的雷电都被那浓郁的青色飓风给吸走了。 只是禹王的身子却一动不动。 漂浮在空中的禹王眼神依旧是冰冷的。 那是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 而当飓风与禹王的身子接触的那一刻。 一抹浓郁的紫红色雷电骤然爆发。 没有声音,有的只是眼中带来的冲击感。 那紫红色的雷电如同灭世的火种一般,爆发出一股实质性的威压,压的整个杭州城的人都喘不过来气。 城中的百姓有甚者更是直接被这股威压给压的晕了过去。 …… 禹王府,陆远之离开的那个院子。 “这是怎么回事?” 卢启风迷茫的睁开眼睛,他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一切。 猛然想起自己刚刚好像在跟禹王府的那个四品境界的武者侍卫对峙。 但是周围的环境…… 他看到地上除了一滩白色的粉末与同样缓缓坐起身的张慎行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亦行呢??” 卢启风迷茫的看着张慎行。 张慎行此时也刚刚回过神来,听到卢启风的声音之后,迷茫的摇摇头: “不知道,而且那个侍卫呢??” “不知道。” 二人大眼瞪小眼。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既然那个侍卫不在,那我们还是先出去看看。” 卢启风提议。 “好。” 只是简单的思索了一下,张慎行便点头。 二人艰难的爬起来。 然而就在二人刚刚爬起来之后。 便看到城头那边的方向一阵浓郁的紫红色骤然炸开。 紧接着便是一股无法言语的威压。 “扑嗵……” 刚刚爬起来的二人直接被这股威压给重新压到了地上。 话都没来得及说。 二人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 城头。 陆远之此时只感觉自己的心头之上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四肢冰凉,脑子一片空白,心中的思维直接就断开了片刻。 回过神的他艰难的看向空中。 而此时禹王的身子已经被那一股浓郁的青色飓风被包围住了。 陆远之想看清里面的情况,但任他如何努力,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浓郁的青芒之中包裹着一团若隐若现的紫红色。 “吱…” 类似于老鼠一声嘹亮的叫声。 空中的青色愈发的浓郁,似乎是在极力的与那团紫红色做斗争。 下一刻,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噼里啪啦雷电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这是怎么回事?” 陆远之的心中浮现出一个浓浓的疑问。 这两个招数其中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没有成为高品武者的陆远之丝毫想象不出来这两个人的招数到底是怎么完成的,光是威压都这么厉害,那身处风暴中心的禹王此刻到底在承受什么? 想来,这个问题也只有禹王能够给答案了。 此时,半空中的禹王依旧是神色冰冷,只是全身本来的紫红色的雷电这时已经被浓郁的红色雷电给全部替代了。 他没有想到,这看似能抵挡的一击,居然让自己调动了全力…… “有底蕴的三品真的如此厉害吗?” 禹王的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了。 他必须调动全身的力量,不能有一刻的分身来抵御纪宣的这一击。 三个四品战斗力,在一个十年老三品的带领下这奋力的一击。 究竟有多末恐怖? 从禹王此时已经开始有些逞破碎壮的身子便能看的出来。 “抵挡不住!” 禹王那冰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看。 自己使出三品全力的状态居然产生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招数?! 不过,就在禹王感觉自己意识快要消失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镇国剑陡然光芒大盛。 一股浩荡正中的力量从剑柄中传来。 禹王的身子抖然一震。 那渐渐破碎的身子在下一刻已经变的完好如初。 就在他信心倍增准备反击之时。 那青色的飓风陡然一变。 居然在这一刻开始反方向的旋转了起来! 而且那浓郁的青色也开始渐渐发生了转变,刚刚镇国剑给禹王补充的能量竟然被青色的飓风给吸了过去! “这……” 禹王神色一怔。 然而不等他有什么反应,那吸饱了的青色飓风已经张开了自己的深渊巨口,亮出了他最终的獠牙。 纪宣看到这幕。 眼神中闪过一丝轻松。 “这一击,我参悟了八年……岂是那么好破的?” 以自身之力带动天地之力,在吸收那些游离的气机补充自己,随后再爆发出无与伦比的伤害。 这就是纪宣入了三品之后参悟的的招数。 而这一击,似乎也耗尽了纪宣所有的力气。 他的头发在这刻,渐渐的变白。 最终,纪宣皮肤出现了褶皱,那原本看上去并不显老的容貌,在用完这一击之后,居然显的有些老态龙钟…… 而他此时再也握不动手中的长枪。 “碰!” 长枪倒地,砸出了一条坑,荡起了一片灰尘…… 天空中。 禹王那冰冷的眼神已经不复存在,浓郁的惊愕充斥在他的心间。 紧接着,便是浓浓的恐惧聚拢在他的脑子里。 “不!!!” 一声不甘的长喝。 青色的飓风在这一刻完成了他的使命。 轻松的将禹王身子解体,碾碎…… “嗖!” 浓浓的青色与刺眼的红色雷电光芒尽散。 一切又重新归于了平静。 陆远之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他此时的脑子已经宕机。 根本看不懂眼前的一切。 就跟前世坐在小板凳上看小区里的老大爷下棋一样,完全看不懂他们出招的套路…… 怎么就一个眨眼的功夫,纪公变老了,天空的禹王消失…… 额…… 也没有消失,陆远之快步上前,从地上捡起来被飓风的余波震到城头之上的镇国剑。 此时的震国剑上染着鲜血。 看着这一抹鲜血,陆远之的嘴角微微一抽。 刚刚还如同天人一般的禹王,此时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好像就剩这一抹血迹了?? 这也太潦草了吧?? 陆远之手中提着镇国剑,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感慨。 不过做这一切的始做涌者好像是纪公! 陆远之猛然想起来纪公这个时候的状态好像并不怎么样…… 他赶紧抬头,看着依旧坐在马背上的纪宣。 只是哪个平日里显的那么顶天立地的身影,此时却好像是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一般,像是被生活压垮了,显的那么落魄。 “纪公!!”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心微微揪的一一下。 他直接提着镇国剑跳下了城头,几个兔起鹘落之间就来到了纪宣的身边。 “纪公你怎么样,还好吗?” 陆远之站在马下,抬头看着那一张已经皱褶的几乎不能再看的脸,心里莫名的一酸。 而纪宣的身后,宁墨与滨二人直接趴在了地上,此时两妖面色苍白,呼吸都有些困难,就像是被掏空了身子…… 陆远之哪里有闲心管他们两个,死死的盯着马上的纪宣。 纪宣此时垂了一下眼皮,看着陆远之,那浑浊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是一种欣慰且慈祥的微笑。 “死不了。” 三个字,从纪宣那嘶哑的嗓子里挤了出来。 “纪公……” 陆远之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便觉得身子猛然一松,仿佛是一块久久的压在自己身上的压力陡然消失了一般。 “陆风佩,老道找到本门圣子!!” 接着,便是手中的戒指闪烁起来,老道的声音传入了陆远之的耳朵。 “嗯??” 陆远之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城头之前好像是吩咐过老道让他去找阵眼来着。 “这么说……阵眼已经被你破坏了?” 陆远之想起自己刚刚猛然一个轻松的感觉,想来应该是被老道找到了熄武大阵的阵眼,已经破坏了。 “找到了!娘希皮,居然用我道门圣子当阵眼!还好老到赶的及时,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道说起这个还给人一种余怒未消的感觉。 “呃……”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就说死不了。” 就在陆远之想给老道挂断“电话”的一瞬间,陡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他猛然抬起头,惊愕的发现,纪公居然已经转好了?? 他惊叹的看着纪宣那依旧年轻的脸,仿佛是刚才那个老态龙钟的样子是幻觉一样。。 “您怎么??” 陆远之的话只问了一半,纪宣便轻笑着回答: “阵眼被那老道破坏,大阵的压制自然也就解除了,那我不也就品级恢复了吗?” “呃……” “呵呵,三品武者,不死不灭,甚至能做到滴血重生……嗯??不好!!!” 纪宣眼神凝重,猛然看向陆远之手中那柄沾染着鲜血的镇国宝剑!! (本章完) 251.第251章 禹王陨落 第251章 禹王陨落 “纪宣,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就在纪宣脸色大变看向犹滴着禹王鲜血的镇国宝剑之时。 那镇国剑陡然“嗡”的一声。 鲜血凝聚成一只手,顺着凝聚的手,缓缓展现出一个人形。 而陆远之与那人形的距离只有不到五尺的距离。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陡然脸色一变。 不好!他心中一沉。 果然,就在他心中刚刚闪过想法之时,禹王的另一只胳膊便已经伸了过来。 陆远之身形刚想暴退,却发现自己那五品巅峰,堪称四品的反应在这只胳膊的追击下显的那么的可怜无力。 接着,他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引,随后就是脖子一凉。 镇国宝剑的锋利让他汗毛倒竖。 他身子紧崩,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你敢动他!!” 纪宣的眼神冰冷的看着挟持着陆远之的禹王。 “呵呵,你很在意这小子。” 禹王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陆远之只感觉自己是一个倒霉催的,妈的,自己只是想着捡个漏,以为这镇国剑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昧下来…… 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反而让自己陷入了险地。 “禹王殿下,在下就是一个小卡拉迷……您轻点儿……”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 真当死亡的威胁降临到自己身上之时,陆远之心中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他现在只想活命。 妈的。 第二次了。 上次被挟持好像是将滨收到经书空间的时候。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自己当时还只是八品境界之时,被潜入青禾书院的滨给挟持。 这次,自己又被重生之后的禹王挟持。 怎么感觉自己就是天生被挟持当人质的命? 干脆以后自己改名叫陆仁好了。 没别的啥意思,就只是前世在新闻上看到被劫匪挟持的人质都是路人…… “呵呵。” 禹王淡然的看着纪宣,他对陆远之的声音充耳不闻,看到纪宣那明显已经暴怒的脸色,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好奇。 “可以啊,你尽管试试,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伱的枪快?” 陆远之此时不敢有什么异动,只是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慢慢的贴在禹王的身上…… 因为他想到自己上次被滨挟持,好像就是靠着将滨收进经书空间才躲过一劫的…… 他也想试着将禹王收到经书空间里。 虽然这么做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经书空间,但是总比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的手中强。 结果他一摸,就感觉手感好像不对。 “咦?” 陆远之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他一愣,心中闪过一丝茫然。 陆远之脸色陡然涨的通红。 妈的,好像禹王刚刚滴血重生,没有穿衣服…… “小子,你干什么!!” 禹王语气冰冷的让陆远之如坠冰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是摸错了……” 陆远之尴尬无比。 “再敢乱动,我必杀你。” 禹王显然已经有些恼羞成怒。 陆远之连忙将自己的手重新放回原位。 确实很尴尬。 不过禹王的本钱…… 陆远之不屑的撇嘴,要是让禹王见到自己的,那他还不得羞愧的掩面而走?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心中还是微微一沉,因为他发现自己刚刚想将禹王放进经书空间的做法似乎对他没有作用…… 看来三品武者,凭自己对经书空间的掌控是不行的。 “放了他,我饶你一命。” 纪宣淡然的看着禹王。 他的声音不重,但是那语气中的冰冷,禹王心中直接就放下了大半。 “哼,我带他走,找到安全的地方便放了他,让他自己回京。” 禹王冷哼一声。 “不可啊纪公!!” 公羊敢此时出现,他上前阴沉的走向了纪宣身边,声音凝重无比: “若是让禹王回京,那纪公,您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公羊敢的话很现实。 今日纪宣与禹王的这场战斗,城下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若是禹王死了,纪宣大可以回京之后,将禹王这几年掳掠孩童,重启大阵,私养叛军,以及要杀自己的事情给清清楚楚的说出来,根本不怕被查。 但若是禹王没死,活着进京了。 那完蛋,只要建宏没有顾忌,随时都能治纪宣的罪。 而这也正中建宏的下怀,就算杀不了纪宣,也能撤了纪宣的职位以及剪除纪宣的党羽。 …… 公羊敢的声音让纪宣沉默下来。 别人能想清楚的事情他纪宣能想不清楚吗? 随着纪宣的沉默,禹王的脸色也变的难看了起来。 公羊敢说的没有错,自己肯定是要想办法回京的。 到时候只需要自己恶人先告状,纪宣绝对会受国法处置! 他的眼神冰冷的盯着公羊敢。 手中的宝剑却是握的更紧了。 此时的他已经将陆远之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因为他没的选。 良久之后,纪宣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公羊,还记得佩寅郎第十二条规矩吗?” 公羊敢听了纪宣的话之后,微微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抛弃同僚兄弟苟活者,斩。” “这规矩是谁定的?” “您。” “那你便闭嘴。” “是。” …… 纪宣没有再搭理公羊敢,而是看着禹王,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你走吧。” 呃…… 陆远之眼睛瞬间瞪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纪宣。 他没有想到,纪公居然能在这个时候选择相信禹王! “若是吾回京之后发现他少了一根汉毛,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别有任何侥幸心里,三品与三品异有差距。” 纪宣的声音依旧淡然。 禹王却是如同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一般,心中瞬间充满了狂喜。 他看着纪宣道: “我就知道你还是你!重义!不过这个毛病以后要改。” 禹王说完,再也没有忍住哈哈大笑。 然后我便挟持着陆远之缓缓离开了地面。 在禹王带动下,陆远之看着自己的身子缓缓离开地面,心中还带着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就这么被禹王带走了?? 我靠! 纪公对自己这也太看重了吧?? 陆远之人都傻了。 慢慢的禹王带着陆远之升到了极高的空中。 有多高,陆远之不能确定,但是以他的目力,完全看不到了杭州城…… 到了空中以后,禹王眯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空气的流动。 这么高,纪宣肯定是追不上自己了。 “小子,我刚刚摸了你骨,十九岁的五品巅峰,天赋比当年的纪宣还恐怖,所以我肯定留你不得。” 禹王的声音很淡。 陆远之听到这里,不动生色的缓缓从经书空间取出来了一样东西。 “你刚刚明明答应过纪公的。” 陆远之心中跳的极快,他感觉自己此时的状态就好像是队友都被堵在高地出不来,而自己则是单带到了对方的水晶下,马上就要偷塔成功的时候。 那种让肾上腺素薄发的感觉让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堪比震动玩具。 “呵呵,临死前给你上一课,那就是不要什么人的话都信!” 禹王见自己已经脱离了纪宣的攻击范围,此时说话也大胆了起来,他的声音如同阎王,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王兄!你不能杀他!!!” 就在这时,冷淡阿姨的声音在从城头上传来。 她仰天看着高高在上的禹王,声音极大,陆远之还重来没有听过冷淡阿姨这么失态的声音。 禹王的神色一愣,他低头俯视,他三品武者的目力自然比陆远之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很轻松的便看到了城头之上一脸焦急的妹妹。 看到冷淡阿姨的出现,禹王脸上的冰冷变的温柔了起来。 他与上官素的兄妹之情是完全经的起任何考验的。 所以他心中所想,上官是肯定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的。 “王妹,恕难从命!” 禹王的声音很冷静,他并没有回应城头下的上官素,只是在陆远之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下一刻,禹王手中的剑便对着陆远之的脖子划去…… “不!!!” 冷淡阿姨凄凉的声音传来。 “嘭!!” 一声巨大无比的声响。 禹王浑身一颤,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陆远之。 而此时,陆远之则是转过头,刚好迎上了禹王那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自然感受到自己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 这个大洞以自己三品不死不灭的身体,居然一点都修复不了。 看到禹王的眼神,陆远之微微笑了一下。 扬了扬自己手中物品道: “死也让你死个明白吧。” “此物出自恪物司宋钰之手,三尺之内,三品武者也要饮恨与此。” 陆远之的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快乐。 犹记得当初宋钰将此物给自己之后,自己那一脸不屑的表情。 主要当时他先将自己带入其中了,觉得自己怎么可能近得了三品武者的身?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自己危险接触! 禹王艰难无比的看向陆远之的手。 那并不白皙的手中,握着一柄模样平平无奇的火铳。 “嗬嗬……” 禹王嗓子中吭哧吭哧的想说什么,但发现自己身上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力气。 接着,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脑海中一幕幕的场景划过,接着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禹王死了,死在了一个他刚刚挟持的人质手中。 而且这个人质连四品都没有达到。 陆远之刚松了一口气。 还好,宋钰的发明果然靠谱。 果然,恪物司出品,必属精品! 但,接着他便发现自己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自由落体…… 呃,对啊!我不会飞! 陆远之一脸懵逼。 “纪公救我!!” 陆远之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大喊…… 妈的,这么高摔下去,自己不会死吧?? 在空中,他的心中极其恐惧。 而就在他落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只感觉两肢坚韧有力的胳膊将自己揽入了怀中…… 这个温暖的怀抱,在陆远之心中恐怕是此生难忘了。 “怎么样?” 纪宣的那温和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陆远之听到这温和的声音,感动的都要哭出了声音。 “我很好,谢谢纪公的关心。” 感动之余,陆远之都忘了称自己声属下。 纪宣没有立刻回答陆远之,而是看着与自己一同往下落体的禹王的尸体。 看到禹王尸体上那个透明窟窿,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你是怎么杀的他?” 纪宣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中浓浓的震惊。 陆远之刚想回答,却发现自己已经随纪公到了地上。 安全落地之后,陆远之便被纪宣给放了下来。 “嘭!!” 一声闷响,禹王的尸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陆远之看了过去,也是暗暗咋舌。 三品武者的身体果然够强悍,那么高的地方落到地上,居然毫发无损! 不过咋舌之后,陆远之也没有忘了回答纪宣的话。 “禀纪公,此物出自恪物司的宋钰之手,三尺之内可破三品武者的金身……” 陆远之双手将自己手中的火铳逞上。 看着陆远之递过来的火铳,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就是此物?? 纪宣伸手接了过来,眼神凝重的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个小巧的火铳。 他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也许未来的某天,此物或许会成为主宰世界的武器?】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看完之后便淡然的将火铳递给了陆远之。 他自然也想的明白。 一般情况下,三品武者哪里会让敌人那么轻易的接近到自己三尺以内? “你拿着吧,好好保管。” 纪宣的声音很淡。 “是!” 陆远之嘿嘿一笑,接过了纪宣递过来的火铳。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一声不可置信的凄美的声音。 “王兄?!!” 下一刻,冷淡阿姨的身影从城头之上飞奔而来。 她没有丝毫片刻的停歇,直接来到了禹王的尸体之前。 “王……王兄??” 她的声音依旧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她踉跄了两步,眼神木然的走向尸体,呆呆的蹲下,看着禹王那安详的面容…… (本章完) 252.第252章 尘埃落定 第252章 尘埃落定 看着眼前面容悲寂的冷淡阿姨。 陆远之抿了抿自己的嘴角。 “头儿……” 他想上前安慰一下,但话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怎么死的?” 冷淡阿姨神情呆滞的看着陆远之,语气麻木,眼神中的悲寂与无助让陆远之心中动容。 禹王的尸体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那个幼时与她关系最好的哥哥此时再也没有了生息。 她的心中或许…… “这……” 陆远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是他杀的,但是他也是为了自保。 尽管不想说让冷淡阿姨伤心的话,但这些东西根本瞒不住。 陆远之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得选,我想活命。” 没有太多的顾虑,陆远之也不想骗此时这个跪在尸体前无助的女人。 “你杀的!!” 冷淡阿姨抬头,死死的看着陆远之,那是一张复杂到极至的脸。 有着冷意,有着震惊,有不解,也有一丝……恨意。 “是。” 陆远之坦然的看着冷淡阿姨并将过程说了出来: “在天上,用这东西杀的,恪物司的人给我的,三尺之内,可杀三品武者。” 他递出了手上的火铳。 这把火铳没有名字,但在陆远之心中它比任何名字炫酷的武器都牛逼。 冷淡阿姨神情木然,白皙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火铳。 那木然的神色死死的盯着火铳,死活也想不通自己的王兄怎么就死在了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小东西上。 陆远之看着冷淡阿姨低头看着火铳久久不言的样子,心中也是莫名的一堵。 “对不起。” 他沉默了半天,嘴中挤出了三个字。 “呵。” 冷淡阿姨听到陆远之的声音,身子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陆远之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对不起?” “呵呵。” 上官素的声音中带着无助。 “我没有办法,我不用此物,我就要死。” 陆远之坦然的看着冷淡阿姨,“若你无法理解我,大可以杀了我,反正在你面前,我跑不掉。” 说这话的时候,陆远之的心中极其的平静,对于杀禹王这个操作,只能说哪怕是重来一万回,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禹王杀死。 不仅是为了自己活命,还有那无辜惨死了三百多名道家简子。 三百多孩子! 那就是三百多个家庭。 这狗日的禹王,死有余辜,枪毙他一万回都不为过。 每每想到这个,陆远之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禹王的骨灰给扬了。 所以说,陆远之从来都是问心无愧。 “杀了伱?” 冷淡阿姨的语气中带着讥讽。 她那陌生的目光让陆远之的心中微微一颤,但他还是继续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 “用它吗?” 冷淡阿姨冷漠的举起了手中的火铳对着陆远之。 “上官!” “你不能杀他!!” 纪宣与公羊敢二人在一边开口。 公羊敢的脸上带着紧张,以他对上官素的了解,极有可能选择开火…… 他生怕上官真一火铳给陆远之干没了。 “此事不怪亦行!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 公羊敢沉声对举着火铳的上官解释。 冷淡阿姨对二人的劝诫充耳不闻,就冷漠的看着眼前的陆远之。 就在所有人都在担忧陆远之的生命安全之时。 他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开枪吧。” “我不会怪你。”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 同时,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他不想死。 但是跟冷淡阿姨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冷淡阿姨不用火铳,他依旧难逃一死。 索性,坦然一点。 “不怪我?” 冷淡阿姨怔了一下。 “我早欠你一条命的,当初在青禾书院,那妖族之人挟持我之时,你救的我,如今死在你的手中,我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有些遗憾而已。” 说着,陆远之闭上的眼流出了一滴眼泪。 声音中也带着浓浓的颤抖。 “什么遗憾?” 冷淡阿姨冷漠的脸上怔了一下。 陆远之轻叹道: “记忆里崇北县城外的草原之上,有一口湖,那湖的颜色是蓝色,有长鹰飞过,还会在湖中停留,端得是美丽无比,我还想未来某天带你去看,骑在马上带你策马奔腾……现在想来,可能也是此生之憾了。” 冷漠阿姨听了陆远之的话,冷漠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温柔,但是紧接着便被冷漠重新覆盖。 但她握着火铳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她知道,只要自己扣下火铳的扳机,眼前这个杀兄死敌便会命丧黄泉,但是,心中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阻止着她,让她没有办法狠下心去。 她脑海中闪过当初在朱雀广场上,陆远之在阵中之时,主持佛阵的小和尚说阵中出现的人都是陆远之心中在乎的人。 而自己的身份在阵中居然是陆远之的妻子。 她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自幼都不曾接触过的爱情,好像在那天离自己如此之近。 但现在……又好像离自己那么远,远的她心生绝望。 “啪嗒。” 一声脆响。 火铳离开了上官那颤抖的手,掉在了地上。 此时的上官如同被抽离了浑身的力气,她无力的垂下了手,眼神盯着禹王的尸体。 声音冰凉的不像是能从人口中发出的一般。 “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这句话,上官似乎是被人将灵魂都禁锢住了似的,她那没有败给时光的容颜,似乎是败给了面前的男人…… 在此刻,她的面容似乎是变的苍老了些。 呆呆的蹲在地上,头深深的埋进了蜷缩的腿中,身子一颤一颤,还响起阵阵的抽泣。 她此时就像一个被人抢了玩具并狠狠的欺负了一顿的小女孩。 所有人看到这幕场景心中都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陆远之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猛然一痛。 他张嘴想说什么,似乎是想挽留些什么,但是发现似乎在此刻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他抿了抿嘴。 “嗯。” 像是回答了女人的话。 “唉。” 一声叹息。 可能是在叹息人间的别离,也可能是在嘲讽爱情的复杂。 不管何意,此生中,可能也只是一颗极其绚丽多彩的流星划过陆远之的天空,现在的流星完成了它的使命,奔往了它该去的地方。 …… 陆远之终究是离开了杭州城外。 他没有选择停留。 纪宣拍了拍公羊敢的肩膀,示意公羊敢保护一下蹲在地下上官素的安全。 随后便率领大军将已经原地投降的叛军给全部俘虏。 叛军的首领叫曾将军,没有任何的由于,纪宣直接下令将这个姓曾的给杀了。 谁知道这个姓曾的被俘虏压到了大殿之上会说些什么对纪宣不利的话。 一定要将没一个环节都要处理到位。 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 也是对佩寅郎衙门最好的保护,更是对如今风雨飘零的大雍最好的保护。 没有人比自己更懂如何保护大雍。 纪宣的眼神从未像如今这么坚定过。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杭州城的民众站在街道两边,看着纪宣率领军队压着叛军的俘虏进城,眼神中满是兴奋与骄傲。 “大雍万岁!” “纪大帅无敌!!” …… 民众们唯一能表达自己祝贺的也只有这人群中激烈的狂吼。 纪宣对此只是以微笑面对。 “纪宣!你枉为朝廷重臣!” 那杭州的知府在纪宣的身边咬牙切齿。 虽然随着禹王的死,他自然知道结局已经是注定的了。 接下来所有的话都任由纪宣随便去说了。 纪宣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这个知府。 他自然知道,这个年纪还在杭州当知府的老者这辈子已经没有了什么升迁的希望,就是犹如溺水之人,将禹王看成了自己这辈子往上再挪挪屁股的希望。 只是这个救命稻草,今天似乎被人连根都拔了出来。 所以他看纪宣的眼神很不对付。 “将你知道的东西全都说与我听。” 纪宣的声音充斥着淡然。 这个知府若是想活命,那必须得将所有他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 他自然看的出来,这个知府并不是禹王的核心人员,若是核心人员的话,谁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说与你听??禹王殿下一心为民,为民牟利,待人温和,心地善良!他有什么错!?!” 知府痛心疾首的看着纪宣: “纵然是有些私生活可能不太优良,但那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罪能至死否?!!” 纪宣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 “有何不良之私?” 看到纪宣那张饶有兴趣的脸,知府的嘴角微微一抽。 他不善的看着纪宣: “此事与你何干?” “说。” 纪宣皱眉,他身上的威势直接就压向了那有些骨头的老者。 “呃。” 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纪宣的威压又岂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在老者的眼里,此时的纪宣与洪水猛兽没有任何的区别。 “到底是什么不良的嗜好?” 纪宣看着老者。 老知府心想自己若是不说那这把老骨头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也用不着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让自己身死…… 他想了想,弱弱道: “据本官所知,禹王似乎养的有娈童。” “呃……” 纪宣的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错愕。。 在他的印象里,禹王一直都是阳刚之男,对这种事情一直都是以鄙视的心态去看,怎么才几年没见就自己也开始了? “吾知禹王此人,虽然为人走狗,干出伤天害理之事,但是此等不入人眼之贱,他如何会犯??” 纪宣皱眉,不善的看着眼前的知府。 禹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算的上一代枭雄,又岂能被人如此侮辱? 知府看着纪宣的那不善的脸,委屈的张嘴道: “乃是本官亲眼所见,又岂能有假?那男子长的那叫一个风华绝代,而且……” 就在知府大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位老道出现在了这杭州城中。 红云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 他此时移动速度极快。 虽然背了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他对道家缩地成寸之术的掌握。 看到骑在马背上的纪宣,老道本来急匆匆的脸松了一口气。 “纪大人,老道有一事想求!” 这话陡然打断了正在说话的知府老头。 老头不满的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落在了老道背上背的那个年轻男子脸上。 随后,知府的眼神瞬间瞪的与铜铃差不多大小。 “就就就就就……就是他!!” 知府手忙脚乱的指着红云背上的年轻人,滑稽的模样有些搞笑。 “什么就是他?” 纪宣皱眉。 “我说的那个娈童就是他!!” 知府指着红云身处的位置。 纪宣皱眉看了过去,首先看到了就是红云那张焦急的老脸。 …… 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将眼神落在了红云背着的那年轻男子脸上。 看到那年轻男子的脸,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世上竟有如此风华绝代之人? 哪怕是晕在别人的背上,也给人一种惊艳无比的感觉。 “还请纪大人救救我道家圣子!!” 老道红云飞快的来到纪宣的马下,对着纪宣焦急道。 “怎么回事?” 纪宣皱眉看着老道,与老道背上的年轻人。 “我家圣子受了极重的伤还需要珍贵药材医治,劳烦纪宣大人……” 老道说起这个,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是一咬牙道: “尽全城之力寻药。” “此事之后,不管圣子是死是活,我道门红云一脉皆以佩寅郎为尊!” 显然,老道十分担忧圣子的死活。 纪宣听到老道的话之后,眼神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好!” 道门红云一脉,别人不知道其中利害,纪宣能不知道吗? 这对佩寅郎衙门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 知府在一边看的是一脸懵逼。 不是……这老头儿背上背的是什么道门圣子?? 他…… 不是禹王圈养的娈童吗?? 没有人搭理知府此间的错愕,纪宣带人加急来到了府衙,临时占用了知府的办公场所。 随后便请来医师,将道门的圣子给好好看了看。 随后便派人出去,全城寻找能治疗圣子的药物。 而此时的陆远之则是回到了禹王当时禁锢自己三人的那个院子,来寻那两个倒在地上的家伙。 (本章完) 253.第253章 纪宣的告诫 第253章 纪宣的告诫 没有人能拒绝道门红云一脉的主动投诚。 就像没有人能拒绝纪宣口中说的佩寅郎衙门的全力相助一般。 圣子的伤势有些出人意料。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重。 当然这也有可能跟圣子的修为有关。 陆远之知道了圣子的伤势之后还颇为咋舌,不过当知道了圣子的修为之后,他又释然了。 圣子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经是四品的修为了。 而且修的还是道门的金丹大道。 虽然是六品便已经是金丹境了但是过了五品的元婴之后,四品元婴出窍境又可以放弃出窍,将元婴化为金丹重修金丹大道,待到三品之时直接合道。 这样修炼出来的道门之人更符合上古之修炼法则。 当然道门的修炼品级陆远之初听红云讲那么多有的没的时候,听的也是昏昏欲睡。 “平儿的金丹大道乃是近些年重新寻回遗失的道门大道。”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红云脸上的骄傲与自豪那是一点也不带掩饰的。 “呃,红云长老说的是。” 一旁已经恢复了些伤势的圣子脸有些发红的点点头。 看到圣子有些羞涩的脸,陆远之心中也是一阵无语。 在他的印象当中,那些天下重门的圣子接班人哪一个不是意气风发,最次也是风度翩翩…… 怎么眼前这个圣子,你盯着他看一会儿,他就会害羞的将头给低下来。 …… “近日杭州城中还有不少叛军窝藏,纪大帅处理完叛军就要带我一同归京,届时与我们一同走?” 陆远之没空观赏圣子那绝世的容颜,抬头看了一眼红云问。 红云则是摇头道: “我们二人却是不再归京了,我道门圣事将近,大比三十年一次,既然圣子已经被我找到,那便要参与此次圣会,呃,此事已经跟纪大人说过了。” 老道看到陆远之那诧异的眼神之后,哪里会不明白陆远之的心中所想,笑着对陆远之解释。 陆远之听了之后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强留。” 他的想法是既然红云已经说好要投诚了,那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佩寅郎衙门的……没想到已经与纪公说好了,那便轮不到自己操心了。 “这几日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那便让平儿跟着陆风佩待两天养养伤?” 红云老道对陆远之行了个道礼说: “贫道还要去寻几味药材。” “这样啊……那行吧。” 陆远之点点头。 圣子也在一边羞涩道: “那就有劳陆风佩了。” 圣子的声音听起来是那种嚅嚅的声音,颇有一种小奶狗的意思。 但是一想到圣子的年轻比自己还大,陆远之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面上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道: “无妨,圣子伤势刚恢复没有几天,还是需要多多养身体才是。” “是极。” 老道人笑着点头,说完话的间隔,人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此时的陆远之与圣子二人单独在屋中。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陆兄……” 圣子对这样的气氛有些不适应,主动与陆远之打招呼。 “瞧我这记性,还未问圣子贵姓。” 陆远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着圣子问道。 “入了道门便已经是出家之人,贫道道号无平。” 无平圣子微微一笑,嘴角翘起来一丝迷人的弧度,那样风华绝代的模样别说女人瞧了会沉醉其中,陆远之都差点看直了眼睛。 乖乖。 怪不得那老知府会误会那小子会是禹王圈养的娈童,毕竟这么好看的男人全大雍也就这么一个了…… “无平道人……” 陆远之嘴中重复了一句,点头伸出大拇指道: “好名字。” 陆远之的夸奖纯粹就是敷衍的。 “谢……谢小陆风佩夸奖。” 圣子被陆远之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呃。” 别给老子整这死出…… 陆远之心中怒吼……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那么的稳定看着圣子: “过些日子你要参加大比?道门的大比倒是没有听说过。” 陆远之这也纯属是没话找话,主要这个时候屋里就剩下他跟圣子两个人,而且看那红云老道的意思,是想让圣子跟自己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但是陆远之看着圣子那张脸,着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闲着没事找找话聊。 “我道门大比的起源乃是我道门之尊与儒道圣人的一次相遇。” 说起这个,圣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他的语气带着感情,似乎是对道门之尊与儒道圣人的那一次相遇有极其向往的感情。 “哦?” 听到这个,陆远之来了一丝兴趣,他自从来过这个世界之后,对除了武道体系了解的还算深之外,别的体系他几乎都没有什么了解。 看到陆远之那饶有兴趣的表情,圣子的眼神变有些兴奋起来。 在他看来,自己对道门的历史起源以及各大体系的了解,在同龄中人几乎没有人能与他有什么共同话题。 眼前这个小陆风佩脸上的饶有兴趣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 这种事情在寂寞了几十年的圣子看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他说的也极为的顺畅: “那是道门与儒门各自首领之间的一次会面,那次会面,是推动了整个历史的一次会面。” 圣子的眼神变的极为神圣,他语气颇为郑重: “舞阳城外,阳光透过树梢洒在林间,远道而来的儒道圣人和他仰慕已久的道门之尊做了最后一次交谈,这是发生在五千多年之前的一段,令人遐想无限的故事……” 圣子的语气中带着神往,恨不得穿越过去看到那段令他魂牵梦绕的场景: “历史上最具象征意味的一次思想交汇与碰撞,那遥远而又清晰的光芒,一直照耀到今天……” 陆远之听着圣子的话,心中也是微微感叹。 圣子口中的这件事情,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也出现过。 不过在他的世界中,华夏历史上的那段思想碰撞的主人公叫孔丘与李耳。 圣子的语气也让他心中有些感慨。 “最后的结果呢?谁赢了?” 陆远之听着也入了神,圣子将他了解的那段历史以自己幻想的形式说了出来。 说的陆远之都有些神往。 “那次会谈没有输赢。” 圣子奇怪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可以不论输赢的。” 不过想到陆远之的身份他也就了然释怀了。 毕竟武者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别的体系眼中都是一群好勇斗狠的角色。 “说的是。” 陆远之听到圣子那奇怪的语气,也反应过来,是自己着了相了…… 凡是什么事都想论个输赢……这确实不好。 “他们相谈甚欢,他们互相引为知己……” 圣子感慨着将自己的想象之中的画面说了出来,最后道: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但是自那以后,儒道之人与我道门之人便约定了下来,三十年便举行一次大比,说的是大比,其实是道门思想与儒门思想的一次碰撞,届时盛会会有无数天才在其中脱颖而出……” 圣子说的很感慨。 陆远之听到这里一愣,他问道: “道门大比不是你们道门内部的事情?” 陆远之心里都愣住了…… 他没听红云说起道门大比居然是儒门与道门两家的事情…… “当然!” 圣子看了陆远之一眼道: “也不知道此次大比儒门之人会有什么另人惊艳之人……” “呃……” 陆远之听到圣子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莫名的他想起来海无恙那张臭脸…… “儒门之人的年轻一代天之骄子……”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摇头道: “我也不是特别的了解。” 他没有打算将海无恙说出来。 “对了陆兄,到时候你若不忙的话,不若来到道门参观一下?” 圣子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道: “届时大比其实也不止有我道门与儒家之人,江湖上那些闻讯而来的门派也多不胜数,每个人都可以将自己的思想传与天下,在问道台上,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上一届大比据说恪物司的人都来了。”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也是颇为意动。 不为别的,就因为到时候去的人多,肯定也有一些模样可人的漂亮……呃…… 主要还是身为佩寅郎之人,对天下的太平安危都是有监督之则的。 届时大比,人员众多,定然会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从中做妖,自己身为佩寅郎的风佩又岂能充耳不闻? “这个嘛……” 陆远之犹豫了一下。 主要他确实也不清楚禹王的死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禹王可是死在自己的手中啊! 自己毕竟是皇家之人的走狗……走狗擅自将主人给杀了…… 陆远之其实心中是没有底的。 “如果此次回京,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是准时到的。”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圣子: “希望圣子届时也带我参观一下道门。” “这是必然啊陆兄!!” 圣子听到陆远之的回答,直接就高兴了起来,他兴奋的看着陆远之道: “届时贫道定然会扫榻相迎!” 陆远之正要说些什么那边突然有人敲门。 “谁?” 陆远之问了一声。 “亦行,纪公有请。” 张慎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现在吗?” 陆远之怔了一下。 “对。” “我这就来……” …… “圣子,失陪一下。” 陆远之脸上带着歉意。 “无妨,陆兄先忙,我再运些功法疗伤。” 正说着,圣子已经盘腿而做五心朝天了…… “好……” 陆远之站起身便出了门。 ………… “纪公,您找我?” 陆远之出了屋子之后,便来到了府衙之中,纪宣如今的行房正是杭州老知府之前用的办公场所。 此时的纪宣正捧着一卷书在看,听到陆远之的声音之后,抬头看向陆远之,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坐吧。” 陆远之看到纪宣脸上的笑,不知道怎么地,本来还有些烦躁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 陆远之也没有装模作样,直接就找了离纪宣比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二日与圣子相处的如何?” 没有别的寒暄,纪宣直接就看着陆远之开口问。 陆远之也没有犹豫说道: “也算颇为投缘,就在刚刚,圣子还邀请我下月去道门参与大比盛会。” “哦?” 纪宣听到陆远之的话,眼神中带着兴趣: “与圣子多接触一下是好的,毕竟此子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将会是道门红云一脉鼎力相助之人,对竞争下一任的道门之首有极大的希望,与他交好,对你以后也是有极大的帮助的。” 听了纪宣的话,陆远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下月的盛会……” 陆远之犹豫了一下,看着纪宣。 “想去就去,见一见江湖也是好的。” 纪宣轻笑一声道,自然是看透了陆远之的明知故问: “反正你又不会孤单,届时我佩寅郎之中也会有人去维持现场,儒家的话……你那表弟也会去的。” “嘿嘿。”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挠头,并没有隐瞒自己想去的心思。 “对了,此次回京,若是陛下召见你,要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纪宣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带着严肃看陆远之道: “事关你的前途,不能马虎。” 陆远之一脸茫然的看着纪宣: “属下哪里晓得什么话是该说的,什么话是不该说的……” 纪宣看陆远之那茫然的脸色,嘴角也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陆远之道: “禹王之死,与你无干,你所做的就只是发现了熄武大阵,并将一切事情提前告诉与我。” “啊?” 陆远之呆呆的看着纪宣。 “禹王之死,怎么可能与我无关,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陆远之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听着陆远之的疑惑,纪宣的眼皮都跳了几下,他瞥了眼陆远之看到陆远之脸上的茫然不似做假,叹了口气道: “果然,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美之人……” “你不用管那么多,此事交与我来操作,你只需要记住,禹王死这火铳之下,而这火铳是我从国师处求来防身的。” 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幽幽的看着陆远之。 (本章完) 254.第254章 卢启风的劝告 第254章 卢启风的劝告 这火铳是纪公向国师求来防身的? 陆远之此时呆呆的走在路上。 他有些想不明白。 作为一个政治小白,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的明白纪宣如此之做的含义了。 “亦行!” 就在陆远之走着神游天外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陆远之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金吾卫的中郎将卢启风从那边走了过来。 今天的卢启风打扮的很帅,一袭书生长衫披在身上,手中还摆弄着一把折扇,慢悠悠的朝着陆远之的方向走过来,潇洒之意淋漓尽致。 陆远之看着卢启风此时那骚包的模样,嘴角微微抽动。 “卢兄这幅打扮莫不是要去教坊司?” 卢启风诧异的看着陆远之道: 就在陆远之将卢启风放到床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的卢启风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哪怕是知道冷淡阿姨与禹王关系感情极好,哪怕是知道杀了禹王之后,从此与冷淡阿姨几乎再也没有什么可能,但是陆远之依旧是不后悔。 陆远之充耳不闻行走的速度更快了。 “陆兄,一定要注意四个字。” 卢启风看着陆远之那急匆匆而走的模样,在后面是紧紧的追赶。 而陆远之这几天也在忙这个事情。 “失态了,抱意思。” 陆远之再傻也能感受的到。 陆远之皱眉。 “实在不行,我请了!!” “知道知道。” 陆远之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颤。 这才是目前大雍离不开纪公的原因。 “呃……”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纪公都是一个明晃晃的标杆,是大雍的定海神针。 陆远之听到这里就不服了,妈的,那人渣死的好,老子弄死他天下人都得拍手叫好,怎么还给锅背到我纪爸爸头上了? “这些日子整个杭州都在传,禹王之死是与佩寅郎的指挥使纪宣决斗,最后死于纪宣的枪下……不得不说,此次回京,纪宣若是没有一个让陛下满意的答复,估摸着京城那帮勋贵以及宗人府的那帮人得搅和的整个朝堂都是一个天翻地覆……” “那也就是说,禹王与建宏之间这么久一直在谋划要将纪公铲除的计划……” “那跟我纪公有什么关系?禹王之死那都是他自己找的。” 怎么还玩那么神秘…… “陆兄慎言!!这大街上的,小心有心之人听到之后拿捏我等……” 而纪公说禹王是死在他的手中,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真想听?” 不过卢启风也并没有什么卖关子的行为,随口道: “毕竟那帮勋贵都是以禹王为首,在京中才得一隅栖身之地,而此次杭州之战,禹王陨落,那勋贵们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实际上却是落了个群龙无首,这一帮力量虽然在朝堂之中不占什么优势,却也是不可忽视的一帮,所以他们一定要安抚下来的……” 陆远之干咳了一声,刚刚的他确实有些失态,看着卢启风那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直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道: 奶奶的,直接告诉自己他这么做的用用意不就行了? “呵呵。” “陆兄!!慢点,你等等我!这样,我帮你掏一半,这总可以了吧??!你可别扫兴啊!” 卢启风的出发点自然是好意,但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佩寅郎之间的隐秘,怎么可能说给别人听。 “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 卢启风听到陆远之的话赶紧捂住陆远之的嘴,吓得他慌乱的盯着四周直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之后,赶紧小声道: 卢启风喝多了。 陆远之扛着他回的府衙。 回应他的则是响起的呼噜声…… “陆兄还不知道呢?” “想。” 三品武者,绝不是什么善类。 “别走啊陆兄,实在不行伱帮为兄出一半就行。” 边走,卢启风边给陆远之讲其中的厉害关系。 包括宗人府的势力,其中若是建宏不给个什么让人满意的答复,估摸着又是该翻天了…… 离开了这个院子之后,陆远之回到自己的住处便睡下了。 就比如眼前这个禹王之死的事情。 不过陆远之也算是知道话肯定是不能再乱说了,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卢启风一起走进教坊司…… “今晚教坊司,你请。” 他现在都没有什么心思去逛教坊司了…… 陆远之故做镇定,疑惑的看着卢启风。 “嗯?” 卢启风赶紧打断了陆远之的话,谨慎道: “此言可以从纪宣口中提出,也可以从当今陛下口中提出,甚至可以从太平公主口中提出,但唯独不能从你我二人口中提出,明白否??” 自己看着真的那么像一个冤大头吗? 教坊司这边虽然不怎么贵,但是仅凭一句两句话就想哄骗自己掏钱……还是有些太小看自己的防诈意识了。 看着陆远之转变如此之快的态度,卢启风有些石化…… 他们为何如此忌惮纪公呢? 陆远之想起城门外那被禹王用身体生生砸出的大坑就能了然了。 呃这其实有些让他想不通,但是这样的事情又没有办法说给旁人听,只能自己慢慢想,想到自己刚刚问纪公而纪公只是幽幽的看自己不说话的模样,陆远之就有些心慌。 生怕陆远之喝多了酒之后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陆远之越想越觉得自己背后的冷汗慢慢侵湿了后背。 …… 毕竟纪公也是一位朝廷大佬,绝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陆远之虽然表面上无所谓,但也是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卢兄,本来就是禹王自己作恶多端……” 陆远之深深的看了一眼卢启风。 陆远之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又装作听懂了的样子慢慢点头。 但是陆远之依旧是一幅没有丝毫兴趣的脸色,走的比刚才还快。 镇国剑平时都供奉在京城,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杭州呢? 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镇国剑从京城带到杭州? 看着陆远之的模样,卢启风嘴角微微一勾: “想听?” 卢启风一咬牙,一跺脚,看着陆远之越走越远的身子,大声喊道。 陆远之此言说的那叫一个言辞义正。 可以说,若是没有自己的话,很有可能纪公就死了杭州之中,死在了禹王的镇国剑之下。 街上,二人并肩而行,陆远之看着街上慢慢恢复了人气的街道,也是颇为感慨。 而且比起纪公在朝中的地位,对大雍更重要的是纪公本身就是资深三品境界的武者。 “呼噜……” 所以有些事情他并没有办法像那些官场上的老头条一般,只要发生就能立刻想的清楚,他需要时间去慢慢想。 “呃。” 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有些人总会被权利这个东西给迷失了心智。 陆远之清楚的记得,那道门简子的失踪是从三年之前就开始的。 他转过身,郑重的对着卢启风做揖,眼神灼灼定看着卢启风: “有卢兄此言,再不随卢兄前去,就是远之有些不识趣了……” 不过这些都是建宏该头疼的地方,跟陆远之没有什么直接性的关系。 卢启风被陆远之那畅所欲言的模样给吓了个半死。 卢启风赶紧追上陆远之,但是看到陆远之那依旧往前没有丝毫搭理他的意思,他赶紧又开口道; 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陆远之问的也是故作平淡,没有表现的没有丝毫兴趣。 有些感情总是会变的。 而且禹王本身重启熄武大阵就是冲纪公去的。 “滚你奶奶!” 破案上有些小天赋,但是在政治敏感上却是一塌糊涂。 人都一样。 只要是能定禹王罪的东西,全都不会放过。 “谨言慎行。” 纪公毕竟是姓纪,不姓上官。。 所以其实并不是禹王要杀纪公,很有可能是建宏要纪公死! “没有,卢兄想多了。” 陆远之继续皱眉看着床上躺着的卢启风。 “不用了,我还有要事要做。” 陆远之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就比如哪个官员是谁的门下,哪个衙门里的谁跟谁不和等等…… 没有别的,禹王不值得可怜。 说实话,他对自己的软肋确实也是知道的。 卢启风听到陆远之突然爆粗口,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陆远之这么低俗的一面。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直接爆了个粗口。 卢启风说此话的时候是颇为感慨。 “咳咳,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陆兄的眼睛。” “我自然知道……” 明日一早,他还要再去禹王府收集禹王的犯罪证据。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卢启风。 只是突然好亲切是怎么回事?? 卢启风莫名的想起来自己曾经还是个小什长的时候,自己那顶头上司就老是开口闭口的他娘的…… 没想到卢启风的表情居然变的扭捏了起来。 禹王府如今已经成了禁地,只有佩寅郎的人能出入,因为这几天随着使团来杭州的佩寅郎众人都在禹王府中一寸寸的搜索有用的蛛丝马迹。 看到陆远之不愿意多说的模样,卢启风老神在在的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睿智,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他将陆远之拉向一边,用极小的声音道: “莫不是陆兄在担心纪公的安危不成?” “什么事?” 战事来临之际,街上几乎都没有什么行人,所有百姓家家都紧闭门窗,而战事才过去了几天,这街上的百姓就已经恢复了生计。 卢启风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的明显。 陆远之并不知道纪宣跟建宏还有威武候他们三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年轻的时候或许就是过命的交情,或许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明明禹王是死在他手中,而且杀禹王这件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哪怕是重新来一万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禹王杀死在自己的火铳之下。 “卢兄,这边还有要事需要我处理,先走一步。” “呃?卢兄此言怎讲?” 毕竟禹王干的那些事情,若是放在自己那个时代,枪毙他一百回都是轻的。 陆远之摇摇头。 卢启风干咳一声,脸上带着一丝猥琐的笑意道: “不若陆兄同去?” 陆远之的眼神中全是真挚的感情。 他仔细的品尝着卢启风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呵呵。” 声音不大,在陆远之的耳朵听来却如同炸雷……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幽然起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纪公交代的事情。 刚刚临走之际,纪公特意交代自己随大军回京之后,一定要在衙门之中深居浅出,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保护自己…… 陆远之只是将这些名字给记下来,以后也许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陆远之没在教坊司待多长时间就出来了。 陆远之混不在意的点点头。 “你怎么骂人?!” “实在不行,我们各掏各的!!” “嘘!!” 卢启风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仿佛是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全天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建宏皇帝! “卢兄,刚刚你说的那些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风头不成?” 奶奶的,还以为眼前这货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一个玩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卢启风看陆远之那心不在焉的模样,颇为好奇,靠近陆远之折扇“唰”的一声打开,一幅指点江山的模样道: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与咱来听听,指不定还能与陆兄解惑一番……” “自然是真想。” 在教坊司喝酒的时候,卢启风跟他说了许多朝中的一些隐秘,其实也不算隐秘,只要用心打听的都是能听到的,只是陆远之平时都在佩寅郎的衙门,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 陆远之到底也只是小酌了几杯,并没有挑什么姑娘,他心中有事自然也不想因为这些东西扰乱自己的思绪。 卢启风的声音很小,有些像睡梦中的呓语。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要从圣子那里问到禹王到底是怎么找到那三百多名简子,并将他们都在哪里练制成丹药的…… 每每想起这个,陆远之都有些不敢去提,他生怕自己看到那累累的孩童白骨之后会情绪失控…… 但是事到如今,这件事必须要做了。 (本章完) 255.第255章 搜查禹王府 第255章 搜查禹王府 翌日。 陆远之起了个大早。 今天的事情必须由他亲自来做。 “准备好了吗?” 天色未亮,黎明初晓,陆远之一身黑锦白玉,站在使团一众佩寅郎的面前,脸上带着严肃。 寒风吹过,荡起他额前一缕青丝,少年的严肃也颇有一番威势。 “准备好了!!” 一众佩寅郎门人严阵以待,对着陆远之齐声喝道。 而张慎行也在这一众人之中。 看着站在众人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张慎行的记忆划向半年之前在崇北县遇到的那个懵懂小孩。 时间过的真快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人不服老还真是不行啊! 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与他舅舅平起平坐的风佩,现在的自己还是一名风佩,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则是从一个小小的县衙班头摇身一变成为了前途无量的小陆风佩。 而他的舅舅直接就变成了朝堂的大佬…… 成了自己仰望不及的大理寺少卿。 “出发,目标,禹王府!” 陆远之眼神变的坚定了起来,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肃杀,黑窄长刀在他的胯边单手扶着,身动游龙,步伐坚韧,领头出了府衙。 当佩寅郎的身影出现在街上时,街上的百姓游人看到尽皆好奇。 因为佩寅郎从来都只是在京中办事,别的地方很少能看到佩寅郎的身影,像杭州这种地方,普通百姓接触到最高的执行部门也就是六扇门的人,至于更多的还是县衙府衙的快手…… 所以当一队黑锦白玉充斥着肃杀出现在街头上之时,所有人都停驻下脚步观看,还有些人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官爷?” “不知道啊,没见过穿这衣服的。” “领头的还是个少年人!” “估计是哪家的大族子弟,带家族奴仆出来威风?” 有人如此猜测。 “闭嘴吧,哪家奴仆能有这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 有人自然看的出来这队人马的不寻常之处。 对于佩寅郎的黑锦白玉,这些百姓底层是接触不到的。 陆远之骑在青马之上,眼神中带着严肃。 率队直奔禹王府大门。 “他们这这是要……” 有人自然看的出来这队人马的目的地。 “禹王府??!” “他们要做什么??!” “那可是大雍的亲王!!” 有些百姓甚至都开始激动了起来。 禹王在杭州这些年经营的名声不错。 自然也有受过禹王府恩惠的百姓,看到这队人马到来,纷看着这队人马。 “佩寅郎!奉命查抄禹王府!” 陆远之看着这门可罗雀的大门,眼神中迸发着慑人的光芒。 今日他就要为那三百多命冤死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什么??!!”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查抄禹王府??!” “佩寅郎是什么衙门??” 百姓们听到陆远之那清脆的声音,纷纷表示不可置信,眼神中充满着震惊。 陆远之没有搭理他们在底下的聒噪,眼神冰冷。 “开门!” 禹王府内犹如开了静音键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三息之内,若不开门,直接强闯!是有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陆远之的声音充斥着杀气。 说此话的时候,他甚至用上了自己的气机,在街边百姓的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 “他他他……他怎么敢的??” 围观群众已经有人说话开始吞吞吐吐。 但没有人敢上前阻止,甚至没有人敢上前多说什么。 陆远之等了三息,发现门没有丝毫打开的痕迹,眼神微微一冷,声音肃杀: “强开!” “是!!” 陆远之话音刚落,身后早已经跃跃欲试的佩寅郎众人们便已经整齐划一的站了出来。 “群众屏息!” 一人领头,扫视了一眼人群。 而人群之中听到这句话都懵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看群众并没有人反应,领头之人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动作,对着余下众人挥手。 “破门!” 佩寅郎众人听令之后,动作整齐划一,开始运转体内气机。 “破!!” 八个九品武夫一同冲向大门,眼神、身形都是一往无前。 破门,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熟练了。 根本就是靠这玩意儿起的家,破门的动作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轰隆!!” 随着八名九品武者的撞击,那三尺厚的大门就像是纸糊的一般,直接就被轰了个稀碎。 而这一声轰隆之音如同炸雷,震的四周的百姓直接面露茫然。 所有普通百姓都只看的见周围之人嘴巴一张一合,压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些人,没有说话,淡然道: “进!!” 所有人的眼神都如同饿狼一般。 抄家这种事情,也算是佩寅郎衙门众人的一波福利。 几乎没每抄一次家,都能落个盆满钵满。 顺便还能爽一波…… “接下来做什么?” 进入到禹王府之后,陆远之有些傻眼,对于这种事情他完全都没有什么经验,第一次抄家就让自己领队,纪宣也是真的看重他。 张慎行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他站出来,在陆远之的耳边轻声道: “先聚集犯官家属,随后一间一间的屋子查。” 陆远之听了之后点头道: “二人一队,将所有奴仆家属全都聚集!”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查抄禹王的家,这是纪宣冒的一次大险。 若是能找出禹王犯罪留下的证据那便是皆大欢喜。 若是找不到…… 那纪宣将要面对的就是朝堂之上的狂风暴雨。 这些东西陆远之自然没想过。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禹王所犯之事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见识到禹王的嘴脸,让他成为历史书上的一笔浓墨的遗臭万年。 “圣子!还记得吗?” 陆远之问了一句身边跟着的道门圣子。 “记得。” 圣子那娇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他当年下山游历,来到杭州之后结交了禹王府的客卿,随后在客卿的引荐之下见了禹王,本以为将是一场相谈甚欢的聚会,没想到等待他的居然是暗无天日的囚禁。 对禹王,没有人比圣子更恨。 所以他此刻的眼神中渐渐的浮现出一丝唳色。 他被囚禁的地方全都是禹王犯罪证据。 陆远之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此时他并不着急,只等待着鱼贯而出的佩寅郎众人带着禹王的家属奴仆们归来。 陆远之站立于门间,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此次等门必然会遇到麻烦。 “头儿!不好了!” 忽然有人来禀。 陆远之看着慌慌张张来禀报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说。” “上……太平公主单人持剑,不容我等跨进一步。” 那人沉声禀报。 “亦行,这……” 张慎行听到这个消息是最难受的,上官一直都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对上官的畏惧尊敬几乎是到骨子里的那种,所以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 陆远之淡淡道: “不必着急,我前去看看,带路。” “是。” …… 陆远之随那人一路前行,来到禹王府外院通往内院的必经之路,一道拱门前,那倩丽的身影独自站在门前,眼神清冷,那明晃晃的眸子不含任何的感情。 寒风总是那么巧的在这里轻轻吹动。 那淡色长裙在寒风中萧瑟无双。 拱门边的两棵树也已经没有了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枝。 看到这样的场景。 陆远之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浮现出一丝难受。 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缓缓来到眼前的倩影面前开口: “奉佩寅郎指挥使纪公之命,前来请禹王府家眷一聚。” 他并没有说抄家的事情。 “本宫不许。” 上官素淡然的看着陆远之,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的感觉,只有冰冷以及上位者的气势。 “公主,还请不要为难下官。”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道: “禹王作恶多端,必须要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否则,会死更多人的!” “在京城,但凭你这句话,你的九族都不够诛的。” 上官素听到这里,眼神一冷,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公主……” 陆远之还想多说什么,上官生硬的打断了他的话。 “今天,若想过此门,赢下我。” 上官手中之剑缓缓抬起。 陆远之看着上官缓缓抬起的剑,心中微微一叹。 以他对上官的了解,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自己即使说再多东西也劝不了固执的她。 “如此,属下得罪了。” 陆远之的语气也变的冰冷了起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今日任何阻止自己找到禹王犯罪证据的人都必须倒在自己的脚下。 “出来吧。” 陆远之轻轻的一挥手,宁墨与滨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陆远之的身前。 经过几天的修养,二人被纪宣吸走的元气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主人。” 二人出现的一瞬间,对着陆远之齐齐行礼。 “拿下她,不可伤她。” “是。” 滨与宁墨二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手持长剑的上官,对着陆远之抱拳称是。 “你?” 当滨出现的一瞬间,冷淡阿姨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显然她没有想到,当初在青禾书院与自己大战的难舍难分的那个妖族之人居然成为了陆远之的手下…… “呵呵,是我,没想到今天的敌人居然是你。” 滨也是阴柔一笑,他那阴测测的笑容看着让人就不舒服。 上官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只是淡然的站在一边,一句话不说,给他们即将战斗的三人让开位置。 两名四品战斗力的妖族vs一名四品武者。 结局自然是不用多说。 “闲话休说。” 陆远之淡淡的警告一句宁墨与滨二人。 二人的尾巴轻轻一顿,眼神也变的认真起来,看着眼前的冷淡阿姨。 “公主与我压阵,我前来会会她。” 滨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危险,上次在青禾书院他刺杀威武候之时,与冷淡阿姨有过一次的战斗,那此战斗只是有些不敌,并没有分出胜负,自己着急走,所以便挟持了主人。 所以每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雌性的物种给逼的挟持人质,滨的心中就不舒服,梦中都经历了无数次那次战斗的复盘,再遇见那个雌性的人类,必然想找回这个场子。 没想到居然在今天就有了这个机会。 滨的嘴角邪魅一笑,两只黑色的匕首便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欺身上前,身子犹如一道极快的影子,没有废话,上去对着上官的胳膊就是一刺。 他自然是听到了陆远之的话,知道自己不能伤了她的性命。 所以他也知道下手的轻重。 冷淡阿姨看着上前来的滨,没有丝毫废话,清冷的声音响起: “冰天雪地。” 话音刚刚响起,一股极寒的气场便以冷淡阿姨为中心向着四处散开。 而滨的速度也在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妖族之人的战斗,永远都是那么的直接,滨体内的气息一运,刚刚缓下来的速度直接又提了几分。 而冷淡阿姨的长剑也趁着刚刚滨的那一缓,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滨的身边。 这一剑是滨的必救之处。 滨前进的身影直接就弹了回来,匕首与剑的相撞,让滨的手臂有些晃动。 “隐!” 一个试探下来,滨也知道,对面的这个雌性人类已经使出了全力,自己不能再隐藏什么实力了,他一声凄历的猫叫,整个人都消失了。 他的身体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只是在这冰天雪地的意念之中,冷淡阿姨的感知是最浓烈的。 她缓缓闭上眼睛,手中的长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两把火红的匕首。 “叮……” 没有看到滨的身影,但冷淡阿姨闭着眼睛的身体却往前轻轻踏了一步,手中的匕首前刺。 与另一把武器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陆远之用国师给自己的契约书也能隐隐的感应得到滨的位置。 但是绝对做不到冷淡阿姨这么的轻松惬意。 “公主,助我!” 滨的声音从战斗中响起,他自然也感受到自己一个人并没有办法拿下眼前这个雌性的人类…… (本章完) 256.第256章 领悟极寒之意。 第256章 领悟极寒之意。 听到滨说话的时间,宁墨也早已经严阵以待,她那黑色的猫耳朵简单的扑扇了几下,眼神坚定的看了过去,身子一闪便来到了战场中。 没有什么废话,战斗直接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宁墨身为冥狸族的公主,自身的种族天赋比起滨是要高一个台阶的。 当初被陆远之收服也不过是因为正好陆远之身处于经书空间之中,他对经书空间有着绝对的掌控,所以看上去似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宁墨收服,但若是进行战斗的话,绝对比滨要难。 而眼前也正能看的出来。 有了宁墨的战斗之后,战况便呈现了一边倒的行势。 与滨不同的是,宁墨的战斗风格更倾向于直来直往,冥狸族的隐身天赋在她的手中仿佛是闪现一般用来加速。 而在滨的身上则是像幽灵一般,消失然后从其它角度出现。 现在的冷淡阿姨在宁墨与滨的合力夹击之下,有些独木难支。 上官的眉头紧锁。 她自然是感觉的出来,二妖对自己的攻击都是避着要害打的。 而自己便是趁着她二人不敢攻自己的要害这一招攻他们的必救之处才勉强能支撑这么长时间。 若不然,仅是宁墨刚上场的五息之间自己便已经被二人杀了。 冷淡阿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 她此时冷静无比,她知道,这么拖下去,结局必然是自己耗尽体力,二妖将自己拿下的结局。 所以一定得稳住,然后想办法制服二妖。 身为佩寅郎衙门的云佩,冷淡阿姨自然是有保命用的东西的。 但是这种法器不适合在禹王府拿出来。 一但动用,那可能会伤及无辜。 所以她也一直在等待时机。 陆远之看着战况,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他自然看的出来,此时的冷淡阿姨已然成了困兽犹斗,此时的上官应该是在想凝聚自己的最后一击。 “不能这样。” 陆远之轻轻呢喃了一句。 虽然他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黑窄长刀。 他准备出手。 前几日,杀了禹王之后,他感觉自己好像隐隐领悟了什么。 一直到现在都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处境。 好像是有一层窗户纸,马上就要被自己捅破了。 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自己的瓶颈了。 自己在五品的境界时间已经够长了…… 额虽然只有三个月而已。 但是比起自己前面的品级提升,几乎是老奶奶柱拐了。 而在枪杀了禹王之后,他的心中瞬间就如同打开了一种屏障一般,对周围万物的领悟似乎都犹如只隔一层纸。 这种感觉越来越重。 导致现在他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随便怎么领悟一样东西自己就能突破…… 当然这自然是五品巅峰突破四品的错觉。 还是需要沉下心来静静的感悟自身才行。 不过今日自己手中这把刀…… 陆远之的眼中带着一丝寒光。 必然要先挥向自己昔日的上司了。 “镪。” 一声脆响,陆远之坚定的拔出了自己手中之刀。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战局中心。 “我来助你二人。” 陆远之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没有废话,他也欺身而上,速度比起正在战斗的三人来说,不算快。 甚至还有一些慢。 但就是这种慢悠悠的速度,却刚好将自己的刀身架在了冷淡阿姨即将挥向滨身上的匕首之上。 武器碰撞。 没有什么声响,只是一触即分。 但就只是这轻轻一触,陆远之便感觉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是麻痹的状态。 而自己的行动在冷淡阿姨冰天雪地的领域之中更是颇为迟缓。 寒气入体。 陆远之在这一刻深深的明白了五品与四品之间的差距。 不只是肉身强度上的差距,还有这个名唤冰天雪地的领域。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这个领域之中是没有办法抵抗冷淡阿姨的攻击的。 领域中的寒气似乎是带着意识一般,往自己的脑海中侵蚀。 这是精神上的威压。 原来这就是五品与四品之间的差距吗。 陆远之恍惚了一下。 就是这恍惚的一瞬间,冷淡阿姨看着陆远之,手中的匕首也早已经准备多时,如同毒蛇一般突然寒光乍现,直奔陆远之的大腿根处。 陆远之只感觉胯下一凉。 他正要有所动作便听到宁墨与滨二人的齐齐惊呼。 “主人小心!!” 说着,二人竟然是不顾自身的安危,三柄匕首相撞,相撞之后产生的威势居然使这一处的空间都有些微微的扭曲,气浪如同波纹一般在四处散开。 陆远之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次气浪击飞。 不过他的反应也不算慢,在半空中的一个翻身勉强稳了身形。 “圣人曰,师夷长技以制夷。” 就在陆远之沉思想以什么办法去破解冷淡阿姨这冰天雪地的领域之时。 一道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陆远之呆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自己脑海中的那枚纯白印玺。 果不其然,下一刻,陆远之便感受到了自己的脑海中闪过一片如同南极一样冰天雪地的景色。 而他的脑海空间中,那枚纯白的印玺以极快的速度运转着。 虽然印玺的颜色越来越暗淡,但是陆远之却感觉自己的脑海越来越清晰。 这就是领域的感觉吗? 在纯白印玺的帮助之下,陆远之虽然只是五品的境界,但是已经能感受到四品释放领域是什么感觉了。 脑海中那冰天雪地的场景逐渐的成为了他冥想中最真实的一部分。 而他的绝技《集》,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似乎可以用纯白印玺复制别人的技能,然后通过集将技能释放出来? 这是陆远之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想法闪过之后,陆远之便直接说干就干,他大喊了一声: “冰天雪地!!” 尔后,他便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机在疯狂的运转,仅仅是一瞬间,体内的气机便被压榨一空。 身子变的极为的虚弱。 但他的努力并没有白废。 以他为中心,一股与冷淡阿姨释放的领域一模一样的冰雪领域被释放了出来。 陆远之闭上眼睛。 他静静的感受着。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这片领域的掌控之随意。 仿佛在这片天地之中,自己与天道共治这片地方。 而这领域中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被自己的感官处理得当,形成信息反哺到自己的脑海中,分析这些信息用时极短。 陆远之慢慢睁开眼睛,他的嘴角都翘的极为夸张。 “怎么……怎么可能!?!” 冷淡阿姨呆滞的看着陆远之那身体四周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入道之基。 “寒之意,他怎么……” 冷淡阿姨的脑海中一团乱麻。 同样的,冷淡阿姨身边的极寒领域也受到了影响。 你会的东西我也会,控制抵消,那就等于我们两个都不会呗。 陆远之慢慢的靠近冷淡阿姨。 而此时的滨与宁墨突然感觉自己四周的压力陡然消失,心中茫然,用余光瞥了一眼陆远之之后,眼睛突然瞪的老大。 “主……主人……” 滨那阴柔的帅脸都变的极为懵逼。 “先擒下她!” 陆远之没有给二人废话的机会。 他现在只想慢慢的享受一下自己打开领域的感觉。 这种能控制自己周围环境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刚拿到自己喜欢的玩具的孩子,对自己手中的这个东西充满了好奇心。 而刚接触到冷淡阿姨的领域他便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可以用自己的领域去抵消冷淡阿姨的领域…… 所以陆远之就试了试,结果,就发现滨与宁墨二人大发神威,已经将冷淡阿姨给拿下了。 当陆远之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天翻复地的变化。 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冷淡阿姨此时已经被二人死死的锁住了身上的气机之海,也就是丹田之处。 而被宁墨以肘为指,锁住了全身的穴位以及筋脉,总之此时的冷淡阿姨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亦行!!” 就在陆远之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张慎行的惊呼之声。 陆远之不由分说,直接将滨与宁墨收回了自己的经书空间。 “张大哥。” 悄然之间,陆远之对张慎行的称呼也变了。 陡然听到陆远之叫自己张大哥,张慎行愣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上前看着冷淡阿姨那呆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身子: “头儿,这是怎么了??!” 张慎行恭敬的问了一句上官。 却发现上官并没有反应。 张慎行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之后,疑惑的抬头。 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之前与自己相处的时候,上官云佩有时候也是这么一动不动的想着事情。 又等了一会儿之后,张慎行疑惑的看着冷淡阿姨,发现冷淡阿姨依旧没有什么动作之后,偷偷的瞥了一眼陆远之。 却发现陆远之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 张慎行诧异的看着陆远之: “亦行,头儿这是……” “呃。”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口道: “公主现在已经被我制服,我锁住了她的气海以及穴位周天,你快带着弟兄们去忙,这里就交给我了。” “什么??!!” 张慎行一脸懵比的看着陆远之。 似乎是对陆远之说的话十分没有听清,他吞吞吐吐的又问道: “你说……你制服了上官云佩?云佩啊!!” 陆远之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我自有我的办法。” “呃……” 张慎行看着一动不动的冷淡阿姨,他胆子还没大到敢上前推一下或者试一试陆远之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程度。 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张慎行对着陆远之低声道: “亦行,以下犯上……” 陆远之拍了拍张慎行的肩膀道: “先去聚集禹王府的家眷,这件事我自会向纪如实公禀报负荆请罪的。” “嗯。” 张慎行犹豫的看了一眼冷淡阿姨,随后便带着他带来的人进入了禹王府的内院。 当此地只剩下陆远之与冷淡阿姨之后,陆远之看着冷淡阿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我帮你解开穴位,你不能动我,同意你就眨眨眼。” 陆远之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紧张。 寒风中的冷淡阿姨依旧是一动不动。 如同雕塑一般。 “你若不同意,那我也没有办法。” 就在陆远之想先把冷淡阿姨收进经书空间之时,冷淡阿姨的眼皮忽然眨巴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下,但是陆远之看的极为的真切。 “我相信你。” 陆远之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宁墨放了出来,让她给冷淡阿姨解锁。 宁墨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得不按照陆远之说的来。 解锁之后,冷淡阿姨冷冷的看着陆远之,轻轻的将手中匕首一个翻个儿。 “刚刚明明说好的!!我给你解开,你不能动我!!” 陆远之警惕的看着冷淡阿姨。 上官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手中的匕首一翻,已经消失。 随后便坐在地上开始打座,丝毫没有理会陆远之的意思。 陆远之也乐得清闲,将宁墨收回了经书空间。 此地又剩下了二人。 良久之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怎么领悟极寒之意的?” 陆远之听到冷淡阿姨说话,他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冷淡阿姨: “什么是极寒之意?” 冷淡阿姨默默的注视着陆远之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陆远之败下阵来: “好吧,你说的极寒之意应该就是四品武者的领域吧?” “这东西怎么领悟的我还真说不好,刚才看你施展之后,我心中一道灵光闪过,随后好像就懂了……” 陆远之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但是他又不想暴露自己《集》与纯白印玺。 “哦?” 冷淡阿姨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迟疑,随后恍惚的点点头。 她曾听人说过,真正的武道天才,突破从来都是随缘。 或许陆远之就是这样的天才? “掌握了极寒之意,接下来需要做的便是学会运用它。” 冷淡阿姨说了一句没头没脸的话,便起身向着禹王府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 陆远之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一句。 “去找纪宣。” …… 陆远之看着冷淡阿姨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寒风之中。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薄的衣服,不冷吗? 要不要试试羽绒服?? 咦羽绒服?? 自己在大雍能不能做出来羽绒服供大家穿?? 这玩意要是运作的好,那也是个吸金的利器啊!! 前世那些羽绒服卖的好的商家哪个不是挣的盆满钵满? 也给自己打造的羽绒服提想个品牌名? 像什么阿迪,耐克啊,什么安踏李宁啊…… 不行,李宁剔除了,李宁不防寒。 陆远之越想越远。 (本章完) 257.第257章 一个都别想逃! 第257章 一个都别想逃! 随着上官素的离开,陆远之接下来查抄禹王府出人意料的顺利。 佩寅郎衙门的名声可能杭州城内的百姓没有听过,但这里是禹王府,禹王受封之前也是在京城中待过不少时日的,而禹王府中也都是老奴仆,所以哪怕是禹王府里的狗都听过佩寅郎的威势。 所以,当一群黑锦白玉找上门的时候,没有人敢反抗。 当然,奴仆家眷们是不敢反抗,不代表有些人他不敢反抗。 “放了我!不若等我父王回来,尔等皆必死无疑。” 陆远之站在约好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 一些知道轻重的奴仆还有家眷自然是知道配合,也想要的体面,基本上看到佩寅郎的黑锦白玉,都会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走。 当然也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是马王爷的二货。 就比如眼前这位。 陆远之看着张慎行挟着一面向约末十岁左右的孩子。 这孩子面向有些凶厉,虽然听声音不像有什么威胁,但是那一双阴毒以及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模样却也绝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今日若不是佩寅郎衙门办事,估摸那种一般的府衙或者是大理寺都不敢如此。 因为在佩寅郎衙门成立之前,像这种皇室之内的问题,一般都是由宗人府去管,根本轮不到外姓人插手…… “小王爷,少说些话吧……” 有奴仆听到那孩子的声音,脸色都是大变,看向陆远之的脸色,发现陆远之正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孩子,有老奴仆赶紧上前小声劝诫着那孩子。 那孩子压根就不听别人的话,看陆远之似乎是领头之人,那双如同是毒蛇一般的眼睛连看那老奴一眼都不看,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你是谁的人??胆敢冒犯我禹王府,可知死期将近?” 小孩子的声音冒着寒意。 陆远之听到小孩子的话,不经意的看了过去,眼神淡淡的扫过众人之面,人群之中有妙龄女子,也有上了些年纪的妇人,有华贵公子也有轻贱的奴仆,不过所有人都能看的清眼前的局势轻声道: “吾乃佩寅郎指挥使纪宣座下的风佩陆远之,今日来禹王府只是奉命寻找一些东西,待东西寻到,自会离去。” 陆远之的声音不大: “好好配合大家脸上都有面子,不好好配合……呵呵。” 陆远之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陆风佩寻便是。” 有位温婉的妇人开口,声音颇为软糯,举手投足之间端庄的大家风范也是展露无疑。 想来在禹王府之中地位不低。 陆远之淡淡一笑,没有做什么回答。 就在陆远之想与身边圣子说带路的时候,那孩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过是纪宣座下之犬而已,怎么?今日敢在我禹王府动粗?” 那孩子听到陆远之自报家门,眼神中透着危险,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远之,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哪怕是纪宣也不过是我皇伯伯的走狗,走狗哪有咬主人的道理?” “荣儿!不得放肆!!” 那雍容华贵的女人听到孩子如此说,脸色微微一变,声音变的威严起来。 那孩子的话其实说的也没有错,只是如何能当人面说出来? 况且如今的形势颇为复杂…… 虽然禹王府还没有接到任何关于禹王已死的消息,但是今日这么多佩寅郎的人敢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他们压根就没有什么顾忌…… 那孩子听到那华贵妇人的声音,脸色稍微变的好了一些,但是依旧是挑衅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子,念你年幼,吾便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让我听到对纪公不敬的话,当对伱施以惩戒。”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那孩子。 在陆远之心中,公对自己的好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了,他早已经将纪宣看做了自己的义……最好的兄弟 当众,别人可以被骂,自己可以被骂,但是纪公不行。 哪知道那孩子压根就看不懂眼前的形势他冷冷的看着陆远之,语气中带着不屑,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容: “呵呵,生气了?我好怕啊!” “我还真就告诉你了,你是纪宣的狗,纪宣是我们家的狗……啪!!” 他话音还没有落,便已经倒飞了出去,空中的几颗牙齿带着血沫掉落在地上。 而陆远之则是站在那小孩刚刚所在的地方,冷冷的注视着那小孩子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脸。 “我说了,辱我可以,但若是侮辱纪公,必要承担后果。” 说完,他冷冷的看着院子中的所有人。 他可不管对方是什么皇亲国戚,他现在只知道,这些人是禹王那个杀千刀的家属。 “圣子,带路。”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闪烁着光芒,对圣子露出自以为还算温和的笑容。 “这边。” 圣子也没有废话,闭上眼睛凭借着感应往院子外走。 “看好他们。” 陆远之淡然的看了一眼张慎行。 “是。” 张慎行下意识的点头称是,站的笔直立正。 这圣子带着陆远之一路前行。 张慎行看着陆远之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在陆远之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他望其项背的男人。 陆远之与圣子几乎没有什么废话,二人一路上速度十分快。 圣子的脸上带着凝重。 陆远之也没有别的废话,走了几乎近大半个禹王府,还是不见圣子停下。 “怎么回事?” 二人几乎是寻找了一个时辰,要知道圣子已经四品,而陆远之通过纯白印玺与《集》的配合也领悟了冷淡阿姨的极寒之意,算得上伪四品,二人的赶路速度甚至比全力奔跑的马还快。 就这还转了将近一个时辰…… 可以说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 但是还没有见圣子睁眼。 在陆远之问出这话的时候,圣子睁眼,眼神复杂: “贫道对被关的地方自然是熟悉无比,但是毕竟当初贫道是被掳进来的,并不清楚从外面怎么进去,刚刚贫道用意念之法寻曾熟悉的地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熟悉的地方。” 圣子给陆远之解释。 陆远之听了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会不会你被关的地方并不是禹王府?” 陆远之怀疑的也不能说是毫无根据,毕竟若是谨慎之人做事的话,定然不会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放到家中来做。 “不会。” 圣子摇头: “那禹王近些日子几乎是每日都会来找贫道一趟,有时候甚至是两三次。那就证明他的距离与关贫道的距离很近,除了禹王府,整个杭州再不会有第二家地方。” 圣子说的十分笃定。 听了圣子的话,陆远之也点点头。 圣子的推断也没有错,毕竟禹王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天天外出,还一天外出几趟,那不闲着没事惹人怀疑吗? “如果是在禹王府的话,会是在哪里?” 陆远之皱眉轻声呢喃,他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 思考着圣子之前可能会被关押的地方。 圣子也是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道: “贫道也不知道……。” 陆远之闭上眼睛,他静静的想着二人忽略的地方。 禹王府确实不小,但是二人也都是寸一寸的寻找,并没有遗漏过什么…… 等等。 陆远之脑海中出现了佩寅郎众人破门之后进内院的时候,一处人造的假山湖泊…… “那个湖泊你用意念探了吗?” 陆远之看着圣子。 “湖泊?” 圣子呆了一下。 “那地方如何藏人?” 他显然是想起来了,脸微微一红。 陆远之嘴角抽搐一下,这圣子怎么如此大意? “走,去看看!” 陆远之带着圣子二人,一路来到那个人造的湖泊以及假山之中。 这处景色的占地面积并不大。 比起整个禹王府的占地来讲几乎是九牛一毛。 目测也就是三百来平的大小。 “好好感受一下这片水域。” 陆远之拍了拍圣子的肩膀。 “嗯。” 圣子的点头,闭上眼睛意念进入了水中。 良久之后,圣字缓缓睁眼,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震惊: “就是这里!!” 陆远之听到圣子的话,心中崩着的一跟弦微微松懈了下来。 查抄禹王府。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在大雍绝对是能让人心中颤抖的五个字! 做这件事的人几乎都是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腰上了。 一但查不出什么东西,别在腰上的脑袋可以说是掉在地上了…… “如何下去?” 陆远之神色淡然的问。 按陆远之所知,这种深宅大院之中一般这地方都是有机关的,必须要挪动机关才行。 果然,圣子道: “此处有机关。” “如何破解?” 陆远之一针见血的问。 他心道这不废话吗,我若是知道怎么破机关还问你? “无妨,贫道意念刚刚扫过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机关开关在何处,但是机关是如何运行的已经了如指掌,来这边。” 圣子没有废话,他来到假山边,对着假山左侧轻轻的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啪。” 一如陆远之刚刚打那熊孩子的一巴掌。 假山被圣子硬生生的拍的歪了一丝。 陆远之看到如此暴力的一幕,心中感叹,果然不愧是圣子。 虽然不知道机关是什么,但是老子将你的机关给破坏了也能打开不是。 就在圣子一巴掌打歪假山的时候,一旁假山与湖泊之间的空地上缓缓的打开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果然!” 圣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走!” 陆远之不废话,与圣子并肩而行,走进了那楼梯里面,二人一路朝着地下走去。 一路七转八拐,二人来到了一座类似与牢房的地方。 “就是这里!!” 圣子看到这熟悉的场景,身子有些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虽然幅度不大,但是陆远之感受的很清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远之缓缓道: “眼下,便是找到禹王处理那些简子的遗留。” “这边。” 圣子带着陆远之来到一间看上去并不大的房间之中。 房间漆黑,但是丝毫难不住品级已经上来的二人。 夜视这种能力陆远之虽然不知道道门是几品具备的,但是他在七品的时候就已经能很清晰的在夜晚看到百米之外的人了。 刚一进门,陆远之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这种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在他的鼻子中显的是那么的刺鼻。 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的的森白尸骨,以及那已经熄灭了火的炉子。 看到那漆黑的丹炉,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寒意。 “此便是丹药炼成的地方?” 圣子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的。” “他怎么敢的??!!” 陆远之的嗓子嘶哑的,几乎是低沉的咆哮出的。 他看到的,尽是只剩下头颅,身子早已经干瘪,胸前露着血红大洞的一具又一具的孩子尸体…… 房间之中的尸体并不多,但是陆远之已经能想象到,那些孩子是怎么被一个又一个的送到这个房间来的。 他们在被送来的路上,到底有多绝望? 陆远之的手足有些发凉。 他不敢将自己带入到这些已经死去的孩子身上。 圣子也颇为痛苦的闭上眼睛: “其实说来,贫道也算得上禹王老贼的帮凶……” 陆远之听到此言,叹了口气: “你也是身不由己……”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圣子贪生怕死? 那若是换了自己呢?自己能做到宁死不屈? 谁嘴上不会说好听的? “将所有房间都找一遍!” 陆远之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我一定会让禹王遗臭万年!我要让他跪在这些孩子面前!!!” 说着,他便已经转身离开了这间房间,他生怕自己继续看那些孩子的尸骨下去,情绪会变的失控。 然而接下来的一间一间房间看,陆远之的心情几乎是暴怒的。 每一间房间之中都会有几处臭气熏天以及那柔弱的孩童尸体…… 甚至他还看到了一些男童女童的尸体裤子是被扒下来放在一边的…… 他们经历了什么,陆远之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禹王自己绝对做不到这样,他的帮凶是谁?” 现在陆远之的脑子只有这么一想法。 那就是,一个都别想逃!! (本章完) 258.第258章 线索 第258章 线索 “看押贫道的,贫道自然知晓其外貌特征。” 圣子见陆远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脸色也是颇为严肃。 陆远之猛然看了过去: “说说看。” 圣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府衙大牢关押的那叛军首领贫道见过一回。” 陆远之眼神一亮。 这是个线索,接下来对此人严刑逼供或能问出不少东西。 “还有呢?” “还有两人贫道也是记忆犹新。” 圣子回忆道: “那二人叫什么贫道不清楚,他们在这里看押贫道时都是以传音交流,而且那二人的装束都是一身漆黑,带着斗笠,至于样貌……恕贫道道浅,道家意念根本无法探窥。” 陆远之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沉。 此地在禹王府之中,就算是有人想为禹王开脱,都不可能。 但是也不足以成为压死禹王的稻草,除了物证,还需要有人证若是能抓住与禹王合作之人……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烁着极为危险的光芒。 他向来不介意将全天下最恶毒的想法施展在那些不道德的人身上。 “先去审问那个叛军之将!” 陆远之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如同人间炼狱的牢房。 “嗯。” 圣子也知道,陆远之的想法才是解开这一团乱麻的引子。 事不宜迟。 陆远之与圣子二人原路返回。 没有对那些禹王的家眷们多过多的为难,将一众佩寅郎众人带到这片湖泊假山处。 “将此地严加看守。” 陆远之看着张慎行。 张慎行谨慎的看着眼前的景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 “此地有什么特殊之处?” 陆远之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 “张大哥,此地与禹王的罪行有关,切记,不可放出一个苍蝇进来。” “明白。” 张慎行听到陆远之这么说,他立马什么都不问了。 关于禹王的事情,不是他这种人能有什么资格问的。 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很有可能对他引来什么杀身之祸。 所以,不该问的,他张慎行也不会问。 陆远之没有再说什么废话,带着圣子离开了禹王府。 但是离开之前,陆远之留了个心眼,将经书空间的滨留在了这里。 “你在暗中看着,若是有什么意外,第一时间通知我。” 陆远之交代好之后,圣子来到了杭州的府衙之外。 陆远之的黑锦白玉与他那张脸也几乎成为了府衙之内的通行证。 看到他之后,也没有人做过多的阻拦。 “小陆风佩,这边。” 待他说明来意之后,自有小吏引着他来到大牢之中。 没有有废话,陆远之与圣子二人见到了那个叛军的首领。 曾将军此时正老老实实的坐在牢房之中。 他的身上带着手铐脚镣,胳膊粗细的锁链在他的身上围绕着。 “打开。” 陆远之吩咐身边的小吏。 “是。” 小吏恭恭敬敬的将牢房的门打开。 陆远之带着圣子进入到牢房之中。 增皈看着陆远之进来。 陆远之一身的黑锦白玉惹眼的紧,他自然看出来陆远之是谁的人。 “佩寅郎衙门的人都来了?” 曾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讽。 他下意识的忽略的站在陆远之身后的那个年轻道人。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这个唤作曾将军的人道: “这几日可有人审你?” 曾将军挑眉,看了一眼陆远之道: “审我?呵呵,你说的是这杭州府衙里的废物?” 曾皈这挑衅的眼神看的陆远之心中一片火起。 不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火气压下让开自己的身子将圣子的身影暴露在曾将军的眼前。 “此人你可见过?”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曾皈。 曾皈看到圣子身影的那一瞬间,眼神中的瞳孔猛然一缩。 圣子他自然见过,而且圣子的那张脸那么的具有辨识度,他怎么可能会忘得了? “没有见过。” 曾皈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他此时的反应比其刚才有些奇怪。 刚刚明明还一副爷傲奈我何的模样,现在的脸色居然开始正常看人了。 “呵呵。” 看到曾皈脸上那表情反应,陆远之自然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被锁链牢牢锁住的曾皈,找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曾皈的面前,阴沉一笑道: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道法名曰:引魄。” 陆远之的声音就如同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在看着自己面前班门弄斧的小黄鸡,声音中充斥着浓郁的戏谑。 曾将军看到陆远之那一脸戏谑的表情,心里微微一突,表面上却是冷冷道: “某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陆远之淡淡的扫了一眼圣子。 圣子这边温文尔雅的开口道: “引魄乃是我道家元婴修士掌握的一门法术,此术法可将人的魂魄引出体外,再施展道门观心法,便能将此人的一生经历与半空中呈现出来。” 圣子的话如同一记震天之雷。 曾皈震惊的看着那个温文尔雅的圣子,眼前这人他自然是见过,当时见他的时候,那一脸懦弱不敢看人的脸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陆远之洒脱的笑了笑: “怎么样?”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曾皈一副摆烂的模样,眼神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陆远之一听他口中之言,眼神变的极其的危险,尖锐的盯着曾皈那摆烂的深色,他淡淡道: “你此表现,便是什么都不打算招了?” 曾皈淡淡道: “某不知道你要某招什么。” “你与禹王的来往。”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禹王。 “某与禹王没有什么来往。” 曾皈头一扭,眼神也不看陆远之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陆远之呵呵一笑,他扭头问圣子道: “施展此术会不会对被施法者有什么影响?” “轻则浑身虚弱影响寿命,重者成为痴傻,此生无望。” 圣子淡淡的看着曾皈。 “哦……” 陆远之点了点头:“行,那就现在施法吧,看看他这一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他在乎的人,若是有的话,那就将他在乎的人也送下去陪陪他。” 说话间,他脸上的笑容阴森可怖,就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反派。 曾皈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色大变。 他在乎的人…… 自然是有的。 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说便是对得起禹王的知遇之恩,但没有想到陆远之居然这么无耻。 “卑鄙!” 曾皈咬牙切齿的看着陆远之。 “呵呵,我卑鄙?” 陆远之听到曾皈的话之后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随后脸色忽然阴沉下来,他死死的看着曾皈,声音中蕴含的冷意让一边的圣子看了都有些震惊。 他在这个时候,已经不自觉的将自己刚刚领悟的极寒真意给运用了出来。 “那三百多具未凉的尸骨觉不觉的卑鄙?那三百多家痛失孩子的人家觉不觉的卑鄙?那苦寻圣子近十年的红云道人觉不觉的卑鄙?” 陆远之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那声音中蕴含的恨意谁听了都会不寒而栗。 陆远之的眼中死死的盯着曾皈。 “你说与不说,我都会将任何关于此事的人捉拿归案!” “禹王虽然死了,但不代表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陆远之看着曾皈,他想看清楚这个人的内心。 “呼……” 曾皈被陆远之那有些疯狂的模样给吓到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陆远之的话成为了压死他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 禹王都死了。 在自己亲眼的见证之下死的。 曾皈的眼中透着一丝迷茫。 那自己这么忠心是给谁看的呢?? 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若是自己不说,那自己的记忆被人看到,自己的老母…… “唉。” 曾皈的脑子中心思百转了许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某愿说,只求说完之后给某一个体面。” 他的眼神坦然,事到如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而且对于陆远之口中的话他并没有什么深刻的理解,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只是忠心耿耿的给禹王练兵而已。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曾皈道:“你得说些有用的才行。” 听到陆远之的话,曾皈道: “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不会骗你。” “至于我说的有用没用,某就不知道了。” 陆远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见过圣子的?” 圣子? 曾皈的眼神愣了一瞬间,不过当他的眼睛看的陆远之的目光落在的圣子身上之时他也明白了。 “这小道人我是五年之前看到的。” 曾皈淡淡道。 “五年之前??” 陆远之眼神微微挑了一下。 那也就是说禹王的谋划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之前猜测的三年了……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五年之前的事情……” “在那牢中你都见到了什么?去那牢中的目的是什么?” 陆远之问的很详细。 “我起兵事是便是在五年之前,当时禹王找到某,说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交给某办……” 曾皈将事情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 “说是有人将威胁整个大雍帝国,便让我练一支强军一备后患。” “地点呢?”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曾皈问道。 曾皈练的大军虽然比不上纪公带来的那一万军士,但不管是纪律还是行军包括气,貌等,都不是一支流民军队能媲美的。 “地点便是杭州城外百里处的藉州龙滩山。” 这东西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陆远之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当日在漯河之上遇到的那支通久商号,便是要将如此多的硝石运往这个地点…… 看来那正是禹王给眼前这个曾皈留的后手。 “所以通久商号,也是禹王掌握的?” 陆远之问。 “是的。” 曾皈点点头道: “一些物资,包括兵器,铠甲,甚至是火器,都是由通久商号的船运往龙滩山的。”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眯了眯。 自己猜的果然没有错。 “当日见圣子的时候,看守圣子的那二人你可认识?”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曾皈。 “看守?” 曾皈愣了一下,他皱眉道: “圣子身边确实有二人,那二人浑身黑袍,除了在禹王府的地牢见过他们之外,还与他们在杭州鬼市见过……” “鬼市?” 陆远之听到这里,瞳孔微微一缩。 “鬼市中也有禹王的势力?” 他忽然想起自己那日与卢启风去完鬼市回来之后,禹王看自己的眼神…… 所谓思细极恐便是如此。 “鬼市之中人员错综复杂,禹王也只是在鬼市中留了一些暗手。” 曾皈淡淡道: “我对此了解的不多,但是那二人跟着禹王时间比较久,若是能找到那二人,我想你要了解的东西会通顺很多。” 陆远之眯了眯眼。 “那二人你都见过几次?我该如何去寻那二人?” “你可以去鬼市看看,上次之所以在鬼市见那二人,也是禹王叫我去鬼市持令去唤他二人归府商谈。” 曾皈道:“他二人一人叫天通,一人叫地通,我也是偶然听禹王唤他二人名字才知道的,至于具体的,连他二人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而且通久商号里也有许多与禹王府来往密切之人,这些你都可以去查一查。” 曾皈几乎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眯了眯。 曾皈的话说到十分贴切。 通久商号他甚至都没有想到。 “嗯,若是再有人来问,除了纪公之外,你谁都不能说这么多。”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曾皈。 “某知道。” 曾皈也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走。” 陆远之带着圣子,二人一路离开府衙。 二人刚刚离开府衙,陆远之便感受到经书空间内,那契约上传来的呼叫信号。 “不好!禹王府有情况!” 陆远之脸色大变。 他走之前将滨留在了张慎行看守的那片湖泊之处。 现在滨那边传来信号,显然是有突发情况。 陆远之没有犹豫,直接便带着圣子一路疾驰前往禹王府。 …… 没有任何的停留,陆远之到禹王府湖泊之处的时候,看到了是几具佩寅郎之人的尸体…… 以及受了伤的滨与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张慎行。 “草!!” 陆远之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本章完) 259.第259章 我,表演系毕业 第259章 我,表演系毕业 “怎么回事??” 陆远之看到张慎行躺在地上,眼神大变,立刻上前,蹲在地上探查。 感受到张慎行那微弱起伏的胸膛,陆远之才稍稍送了一口气。 没有当场死亡,就有救的可能。 而当他将眼神转向滨的时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滨的胳膊上以及胸前都能看到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往外嗞嗞冒血。 而那平日里荡来荡去的尾巴此时也萎靡的耷拉着。 “怎么回事?” 陆远之又重复了一句,他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滨。 滨忍着身上的剧痛,看到陆远之到来,想站起来行礼,却因为过重的伤势导致他起来有些困难。 “枯木逢春。” 一边的圣子见状,轻轻呢喃了一句,手中的玉扳指轻轻一亮,一道柔和的绿光缓缓笼罩着滨。 他身上的伤口慢慢已经不再留血。 此时的滨惨白的脸色才算有了一丝微微的红润,脸色比刚才好了些。 “主人,刚刚有一个蒙面的四品武者来此,想要硬闯此地,想来目的应该是想要破坏此的证据。” 滨如实向陆远之禀报。 “蒙面的四品武者?” 陆远之听了之后,眉头紧锁。 他看向圣子,发现圣子的表情与他一致。 都是眉头紧锁。 “圣子,你怎么看?”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圣子问。 圣子看滨身上的伤势虽然还是看着吓人,但是血已经止住了,便轻轻撤回了法力,他沉吟道: “应该是禹王余孽。” “呵呵。”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一眯,他不置可否的摇头。 “怎么?陆风佩有别的猜测?” 圣子疑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陆远之点点头道: “我们必须要弄明白,为何会有人选择来毁灭证据,他们毁灭这些证据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毁灭了证据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陆远之并没有直接说,而是抛出来几个问题,说完之后,他便淡然的看着圣子,想看看圣子有没有想到什么。 结果…… “额……” 圣子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看到圣子那一脸茫然的模样,陆远之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吧,自己把别人想的太聪明了。 陆远之轻轻的咳嗽一声,他自己将话给圆了回来道; “毁灭证据,就是为了给禹王销案,给他消除他的罪名,而禹王消除了罪名之后,谁的收益最大?” 陆远之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道: “或者说哪个势力的收益最大?” 圣子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但是陆远之等了半天,依旧不见圣子有什么动静。 陆远之抿了抿嘴,觉得算了,自己还是不要打哑谜的好,他缓缓道: “说句不好听的,禹王已经死了,知道他已死消息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在当日的杭州城下,见的人也不少。” 陆远之微微叹道:“死着已以,谁也不会为一个死人冒险,就算是有那也有他必须出手的证据,比起禹王余孽,我猜测皇室动手的概率更大一点。” 陆远之是传音入的圣子的耳朵。 最后一句话,他当然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毕竟佩寅郎名义上还是建宏的狗呢…… “你的意思是……” 圣子微微想了一下,便猛的看着陆远之: “…………” “对。” 陆远之不等圣子传音,他便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传了过去道: “我觉的,此人应该是宫中派来的,或者说早已经派到这里来帮助禹王的人……” 陆远之说完之后,便站起来了身子。 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张慎行对圣子道: “我这大哥可有生病安危?” 张慎行此时安详的躺在地上,除了一起一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别的都一动不动,跟个死人差不多。 圣子只是淡淡的扫一眼道: “惊吓过度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回去修养两日就好了。” 陆远之…… “行吧。” 陆远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慎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老大,您还真会玩…… 怪不得刚刚圣子第一时间给滨疗伤而不是给张慎行疗伤。 原来是早看出来老大哥可能是装的。。 “来两个人护着张风佩回去休息。” 陆远之对着周围的一众峦佩交代。 “是!” “等张风佩醒了,就问问他感觉如何,实在不行,给他放两天假。” 待那二人将张慎行背起来之后,陆远之又交代了一声。 “是!” 而陆远之这句话刚说出来,被人背在背上的张慎行脸色似乎有些法红,但还是紧闭双眼。 陆远之全当没有看见,淡然的扫了一眼其余众人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是四品武夫的话,那便给滨治疗好伤势,再派一些人手来此。” 陆远之想了想,此事要上报给纪公做定夺了。 而且使团马上就要离杭,此地的看守不容有失。 “我去将此事禀报给纪公……算了,过两日在禀报吧。” 陆远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将此事给处理了最好,毕竟自己身边有一个四品的圣子,经书空间还有个四品的宁墨。 再加上自己的现在的战斗力虽然不说能打得过四品的武者,但是通过纯白印玺以及《集》的加持下领悟着极寒之意,对抗四品武者也是有机会的。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去一趟鬼市。 看看能不能找到禹王的余孽……或者说宫里来的那二人…… 陆远之想到此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硬战啊…… “主人……” 滨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将战况说给陆远之听比较好,他见陆远之看向自己,开口道: “与我战斗那人也手了伤,我用匕首将他的脚踝处划了一刀,还有背上,他的伤势与我差不多。” “嗯……” 陆远之听到滨的话,眼前一亮。 受伤的高品武者…… 似乎更好找了。 想到此处,陆远之便将经书空间的宁墨给放了出来。 “你与滨二人,还是埋伏在此处,将此处看好。” 既然滨一个人有危险,那就再派一个人看着。 “是。” 宁墨与滨二人没有废话,直接行礼。 陆远之也不废话,他淡然的看着圣子道: “圣子,还得随我去一趟鬼市。” 圣子点头道: “我用观魂之法看过那曾皈说话,他说的并非假话。”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一愣: “圣子还有办法识人之心?” “倒也没有那么神奇……只是略微懂些面相之术罢了。” 圣子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哦……” 陆远之听懂了,心里学里这个叫微表情呗。 “行,那我们事不宜迟,直接出发吧。” 安排好滨与宁墨二人埋伏在此处暗中保护此地之后,陆远之便不想在做过多的停留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对方来此处想毁灭证据,结果被滨阻拦了下来,此时已经有些打草惊蛇的味道了,想来近些日子应该不敢轻易出现了。 那曾皈如果说的是真的话,那他们应该会隐藏在鬼市之中。 接下来,去鬼市暗中搜查应该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圣子看了一眼滨,低声道: “能不动武,最好还是不要动,若是伤口再崩了,伱就麻烦了。” “谢过先生。” 滨听到圣子的话之后,赶紧点头,感谢的话都说的不利落了,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圣子没有回答,只是跟在陆远之的身后,前往鬼市。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滨不由得感叹道: “族内老说人族狡猾阴险,今日看了有些话还是不能全信啊!” 宁墨…… ………… 陆远之与圣子二人乔装打扮,都带上了斗笠。 二人将自己身上所有看着有些显眼的东西全都换了下来。 打扮成普普通通的百姓,来到杭州城北的漯河边上唤来的船家,没有废话商议好价格之后,二人便坐上船,慢慢的驶向鬼市。 鬼市陆远之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虽然不说轻车熟路,但也算得上有经验了。 上次来此没有好好的观察,此地的基本情况,这次就奔着是在此地调查清楚真相来的,所以肯定还是将所有东西都摸清楚好些。 “船家,刚才可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我朋友说此地等我,我寻他半天也没有寻到。” 陆远之看着正在划船的老人家,打听了一句。 朋友? 圣子听到陆远之话,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什么朋友?? “嘿,穿黑色衣服的人多了,老头子哪能记的住?” 老头低笑一声,继续划船。 “也是我病急乱投医……主要是我那朋友受了些伤,寻了他半天了,我这心中着急,不好意思。” 陆远之一脸歉意的看了一眼船家。 “受伤?穿黑衣服?” 船家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看到传家那若有所思的模样,陆远之心中一突。 看来是有戏。 果然,船家想了一会儿开口道: “那应该还算是巧,半个时辰之前,有个汉子来坐船,偏偏就挑了我做船夫,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一身黑衣,背上隐隐露着白色的包扎,走路还有些拐……” 陆远之听到这里,心中已经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这船家口中之人绝对是刚与滨战斗过的那人!! “他从那个方向走的??!太好了!!” 陆远之一脸惊喜的看着船家。 船家只是看着陆远之憨憨的笑着,没有说话。 陆远之等了半晌不见船家说话,嘴角微微一抽,瞬间秒懂,他从怀中掏出来四五个铜板。 “还劳船家说个清楚,主要我那朋友身患重病,我怕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面对他那年迈老母啊?!” 陆远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船家看着陆远之递过来的铜板,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嫌弃,不过还是接了过来道: “客观也是深义之人,那位客人唤老头子将他送到鬼市之后,应该是朝着东南之向走了,别的老头子就不清楚了。” 陆远之一脸感谢道: “得亏遇见您了,要不然这茫茫人海的,怎么找到他我都不敢想。” 说完,陆远之又是一阵的千恩万谢。 说的老船家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陆远之的这一番操作,直接将圣子看傻了。 这…… 就问出来贼人的行踪??? 船慢慢靠近了岸边之后,陆远之便带着圣子下船。 下了船之后,圣子茫然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他看着陆远之不紧不慢的朝前行走,实在按捺不住问道: “那船家不是说了西南方向吗?我们怎么不朝西南走??” 陆远之瞥了一眼圣子开口道: “第一次来?” “自然。” 圣子不明白陆远之为什么问这个。 “我第二次,虽然比你多来一次,但是说真的,我对此地的了解不比你好到哪儿去,所以,我们还是寻个住处,对此地好好了解一下再考虑怎么找人。” 陆远之的计划很清晰。 找人这个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的,肯定还是先了解一下此地的一些人物圈子之类的。 毕竟鬼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比一般的镇子都大,茫茫人海只中想找到那刻意隐藏自己的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哦。” 圣子恍然的点点头。 随后佩服的看着陆远之道: “陆风佩心思缜密,贫道叹服。” “呵呵。” 陆远之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圣子这句话而露出什么骄傲的神色,只是淡淡的摇摇头道: “我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他这也是有感而发,毕竟在政治上,他的成绩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毕竟这个政治不是前世学的那个政治,那个叫思想品德,这个是血淋淋的政治官场…… 先找个住的地方。 这很简单。 二人只是简单的寻找了一下,便找到了一家由民宿改造成的客栈。 鬼市中的白天与外界的白天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虽然知道是晚上比较热闹,但是白天也是有店家营业的。 跟客栈那懒洋洋的小二打了声招呼,付了些房钱,二人便开了两间客房。 住进自己的客房之后,陆远之便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个叫鬼市的地方,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的人都很诡异,这次来他自然是不能放松警惕的。 (本章完) 260.第260章 诡异的鬼市 第260章 诡异的鬼市 陆远之与圣子二人就这么在客栈住下了。 客栈的房间是哪种一间一间的,而陆远之与圣子二人的房间是紧挨着的。 没有说为了省房钱做出俩人挤挤的脑残行为。 毕竟都是正常男人。 而这鬼市的物价确实又不贵。 陆远之盘坐在床上,待到夜时,他睁开双眼,穿戴好进来鬼市之前的打扮,斗笠戴在头上,锦玄披风牢牢的将他围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诡异的紧,但是在鬼市中,这幅打扮反而正常。 陆远之穿戴好出门,正好发现同样打扮的圣子也推门而出。 二人对视一眼。 陆远之对着圣子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话,二人直接出门。 来到客栈的门口,二人惊奇的发现,白天门可罗雀的客栈,居然在晚上人满为患。 ……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看着这么多人的客栈,首次对鬼市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认知。 “小二爷!我们点菜!” “得!” “小二爷,这边添副碗筷。” “好嘞稍等!” “…………”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惊诧。 怎么叫小二还叫爷? 不过他也知道了白天那个小二对自己爱答不理懒洋洋的样子,那就是自己没喊人爷呗。 圣子对称呼倒是不怎么敏感,他静静的跟在陆远之身后。 不动声色的,陆远之准备出了客栈。 就在二人出客栈的门口的时候,那边正忙的不亦乐乎的小二却现身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二位,夜深了,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小二是那种枯瘦的长相,面庞黑若煤炭,眼睛凹陷在眼眶里,说话间,嘴角带着浓浓的警告。 “怎么?还请小二爷解惑一番。” 陆远之入乡随俗,有样学样的喊了句小二爷。 听到陆远之的话,小二的脸色先是一愣,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陆远之,嘴角勾起一丝缓和的笑意道: “您有所不知,鬼市晚上腰间若是没有腰牌,会被人称做孤魂野鬼,那些穷凶极恶饿极眼的鬼专门盯着这些人下手。” 陆远之听到这个消息,眼神中微微闪烁着恍惚。 他想起来上次跟卢启风二人一同来鬼市,那门口遇见的老太太腰间就挂着一块木质的腰牌。 想到这里,陆远之皱眉道: “那腰牌怎么获取?” 上次来的时候赶的着急没有在鬼市待太久,所以一路上倒也没有人打他的注意,但是这次来,估摸着要待上几天,若是老被人惦记的话对自己与圣子来此行的目的定会多有不便。 “有人担保或者高价收购。” 小二笑了笑继续道: “鬼市早在多年前便是自成体系,有了腰牌才是鬼市之人,而鬼市之人的后代自然有腰牌,若是半路来的,要么给高价,要么……” 小二的脸阴森了起来: “被人当作孤魂野鬼,死在路边,这个年头,能来鬼市的人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逃犯,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陆远之听了小二的话,心中明了,他道: “我二人要买这腰牌,多少银子?” 小二嘴角咧开一笑道: “可办我客栈的身份令牌,不贵,一块二十两。” 陆远之听到这里,嘴微微一扯,二十两银子,对于一般人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小数。 他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二: “二十两太贵。” 小二嘿嘿一笑: “你您能给多少?”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看来这是能商量的。 这小二估摸着是在吓唬自己。 他淡淡道: “五百文。” 小二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过也没有翻脸而是道: “五百文只能办临时令牌,有效三天。”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小二也是懂什么叫生意的。 陆远之随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粒银子,仍给了小二: “给,我们俩人都要一块。” 收银子的时候,小二的嘴角当然是笑的。 在陆远之无语的目光之下,小二将自己腰间的木牌摘了下来,直接递给陆远之: “先拿着用,三天之后归还。” 陆远之拿着木牌愣了一下。 然后便见小二直接跑回堂中,又找了一个打杂模样的人,比划了一番之后,从那人腰间又摘下一块令牌,回来递给了圣子: “也是一样的啊,三天之后归还。” 二人愣愣的接过木牌,陆远之问了一嘴: “你就不怕我们不还你?” 小二嘿嘿一笑道: “我就说我木牌丢了,届时自然能拿钱补办,不过你们手中的木牌将会成为无用之牌,外面若是有人举报,将你们当场格杀都是轻的。” 小二的话说出来那叫一个有恃无恐。 陆远之一听,嘴角微微一抽,这鬼市这么先进,还能挂失…… 挺六的。 陆远之没有说太多,直接就点点头拉着圣子,二人出了门。 出了客栈之后,陆远之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不由得感叹一句,鬼市还真就是晚上人多啊。 只见街上人影重重,全都是一副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打扮。 有人面挂面具,面具诡异,如同食人之魔。 有人面容丑陋,脸上疤痕无数,穿着也是极为怪异。 …… 总之整条街上没有一个正常人。 但是所有人都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特征,那是就腰间都挂着一枚木质的令牌,当然也有人挂的是铁质的。 与街上的人比起来,陆远之与圣子二人的打扮完全可以用人畜无害来形容。 陆远之莫名其妙的想到一句话,人们为了保护自己都将自己伪装成魔鬼,但是真正的魔鬼却从来都将自己伪装成善人。 “我们去哪儿?” 圣子跟在陆远之的身后问。 陆远之慢慢的朝前走着,他沉吟道: “先去附近的药铺看看吧。” 受伤之人自然是要先寻药材的。 “这样啊。” 圣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陆远之没功夫搭理圣子,他默默的走在街上。 第二次来鬼市最直观的想法就是,这里的人都死气沉沉的。 基本上整条街没有什么人大声说话,就是卖东西也是拿好东西给钱,找钱。 客人与商人的交谈都是简名要扼,几乎没有什么废话。 看来想通过打听来找到那人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陆远之淡淡的想着。 寻了一家药铺,药铺的名字也很明显,就是“药铺”两个字。 看来鬼市还真不大。 看着生意红火的药铺,陆远之若有所思。 看来从药铺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这么多人,定然是有不少好勇斗狠之辈,按照这样看的话…… 陆远之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找不到了,我们直接往西南方向走吧。” 圣子听到陆远之的话,压根就想不到他此时的想法。 陆远之也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西南方向,是陆远之到鬼市之前,船上的那个老头说的。 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线索了。 既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那陆远之也只有朝着西南方向走,索性线索不多但也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念头扰乱他的思绪。 二人一路朝着东南的方向走。 路过的每一家店都是那种看上有些阴森鬼气的店铺。 每家店铺的迎宾的脸上都写着各种不怀好意。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远之一路逛下来之后,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想法,为何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看着不像正常人。 原本他还想着,这偌大一个鬼市,哪怕正常人不多,但也绝对是有的,自己好好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结果发现就连能说话的人都几乎没有。 要么就一脸木然的看着自己,要么就不怀好意的看自己,要么就看到自己有问话的意向离老远就直接躲开自己。 倒是有那么一两个自己问话正常的,但问下来才知道,都是为了向自己要钱才好声好气的。 一大圈转下来,陆远之与圣子二人几乎将鬼市转了个十之一二,结果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就在陆远之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喊: “将进辰时,诸鬼退避。” 就如同打更的老头一般。 说完这句,那人又继续慢悠悠的向着远处走继续道: “将进辰时,诸鬼退避。” “…………” 每走一段路便喊一声。 而就在老头开口喊的时候,街上的人影渐渐的开始回头。 有些甚至开始加快了脚步。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眉头轻皱,他虽然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跟那个打更的老头有关系。 “怎么办?” 圣子这个时候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听那老头的意思是……似乎是到了辰时了,所以要他们回家?” 陆远之沉吟了片刻道: “先不走,看看再说,我总感觉白天不让出门的这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陆远之说完之后,先行往那老头走的方向靠拢了过去,这个方向跟他的目的一样,都是西南的方向。 陆远之靠近了老头之后,圣子当然不会站在原地不动,跟着陆远之也跟了上去。 “将进辰时,诸鬼退避……” 打更的老头一边喊着,一边往前走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后跟了两个人。 当然,陆远之也没有刻意的跟在老头的身后,只是因为老头的前行的方向与他的目的地一样。 而大概跟了老头半个时辰之后,老头口中的声音已经成为了: “辰时已到,不避者后果自负。” 说完,老头也刚好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就是他住的地方,将自己的打更用的东西全的收了起来,走进自己的屋中。 而陆远之转头看了一圈,发现整条街上就几乎没有了什么身影。 而这个时候,天边的月亮还没有下去。 冬天的黑夜总是漫长的。 就在陆远之想事情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从自己的背后袭来。 想也没有想,陆远之忽然转身,右手直接凭空抓住了一把朝自己砍来的刀。 看清楚来人之后,陆远之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惊愕。 站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这小孩看上去大概也就十一二的年纪。 而自己手中握着的刀,只是一把模样普通的菜刀。 陆远之被人偷袭,心中火起,他一巴掌扇在小孩脸上。 “啪!” 这一巴掌扇的脆响。 小孩没有哭,只是捂着脸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那小孩痛苦的模样,幸亏自己是个品级还算可以的武者,若真是一个普通人站在这里,怕不是已经遭了小孩的毒手。 “你是谁?” 陆远之开口问了一声。 小孩子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蹲在地上。 陆远之看到自己的话居然被无视了,心中本来并不是很大的怒火陡然增了半分,他上前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蹲在地上的小孩被陆远之一脚踹的快断了气去。 “嗯……” 小孩子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搭理我说的话?”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小孩子: “若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还能放一条狗命,若是执迷不悟,我就杀了你。” 说到此处,陆远之对着小孩的肚子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不过陆远之也掌握了力道,对小孩的下手他还是知道分寸的。 毕竟一个不慎真有可能一脚将这小孩子当场踹死…… 那个时候,自己想问的问题可得不到答案了。 “说,你是谁。”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小孩。 小孩的眼神与陆远之对上,看到陆远之眼神的那一刻,小孩的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连忙转过头,不敢再多看陆远之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仿佛看上去一眼就让人心头发凉。 这就是领悟了极寒之意之后的作用。 每个人对意的理解都不同。 理解不同的意给人的感觉就都不一样。 而陆远之领悟的极寒之意便是冷。 这份冷不止是在战力上,在生活中其它的地方也会多多少少的沾上一丝。 而陆远之身边的圣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 若是当年刚下山的圣子这个时候可能会多劝几句。 但是经历了人间的起起落落之后,圣子对现在这样的场景不说习以为常,也不见怪不怪的。 在江湖上,小孩子做恶,比成年人更狠。 (本章完) 261.第261章 就这?? 第261章 就这?? 小孩子看着营养不良的样子。 陆远之瞅着心里就来气。 一言不合上来就拎着菜刀往自己的后脖颈上抡…… 虽然自己哪怕不站着不躲他可能也破不了自己的防,但是在杭州待着几天,陆远之也想明白了,安全这东西从来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别指望将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别人的疏忽上。 “说,你是谁,为什么偷袭我?” 陆远之的的脚已经踩在了小孩子的脸上。 他眼神冰冷,身上那接近四品高品武者的气势已经被他释放了出来。 高品武者身上的威势是何等的浓烈? 哪怕是一些低品武者都抵抗不住,更遑论小孩子这类普通人? 小孩子浑身被汗水禁透,脸色苍白,恐惧的看着踩着自己脸的男人。 这一刻,这个男人在他的心中就如同地狱来的魔鬼。 “我说。” 小孩子痛苦的呻吟。 陆远之没有说话,轻轻的将自己的脚拿开,淡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孩。 “现在已经过了辰时………白日死人,鬼市不管。” 小孩子痛苦道:“你二人看着又是生面孔,我便想制伏你们拿些钱财换取奖励。” 杀人越货被小孩以极为从心的话说了出来。 “换取奖励?” 陆远之听到这四个字眼神微微一眯。 “那我们身上的钱财换取奖励?” “自然。” 小孩子看着陆远之身上收起了那骇人的威势,心中恐惧也逐渐放了下来,但他依然不敢直视。 “什么奖励?” 陆远之冷声问。 “变强的奖励。” 小孩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渴望。 他畏惧的看了陆远之一眼,继续道: “我们的老大是七品武者,如果能给他上交足够的钱财,他可以教我们如何成为武者。” “成为武者的话,在鬼市中就能成为所有人都害怕的存在。” 小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的可谓是隐藏不住的。 陆远之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扯。 成为武者的销可不是伱们这种靠普通人杀人越货上交那点钱就能成的。 “这样啊。”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他看着趟在地上的小孩,眼神中带着一丝沉思。 “你在这鬼市中待多久了?” “我生来便在鬼市中。” 小孩听到陆远之这么问,眼神中闪过一丝明了,看来自己猜的没错,眼前这两人就是外来者。 鬼市虽然对于外来者一向都行是欢迎的。 但是却没有相对应的保护措施。 所以,一些穷急了眼的鬼市土著们就会专门拿这些外来者当羊宰。 但是这两个外来者…… 小孩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早知道就不对眼前这个男的动手了,他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对另一个看上去更人畜无害一点的动手。 想到这里,小孩子的目光刚好对上了圣子投来的目光。 圣子对着小孩温和一笑。 小孩子瞬间笃定,看来还是自己目标挑错了。 “你父母呢?”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父母?” 小孩子听到陆远之这么问,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摇头道: “不知道,记事以来便被齐老大养着做事。” “齐老大?” 陆远之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 “就是在外挣到钱上交的那个人?” “对,齐老大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小孩子拿着齐老大常说的话说给了陆远之。 哟呵? 还是受过教育的人嘞。 陆远之差点笑出声。 “行吧。” “带我找一找你们那齐老大。” 陆远之对着小孩冷冷道: “他的人敢在我头上动土,我倒要找他讨个公道。” “这……” 小孩子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陆远之: “你确定要找我们齐老大?” 陆远之淡淡的瞥他一眼:“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小孩子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讥讽,不过什么话也没说他站起来: “齐老大在鬼市中可是很有名气的人,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你们可能会死的很惨。” 听到小孩子这无知的话,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一个七品武者…… “少废话,不想死就赶紧带路。”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小孩。 “走吧。” 小孩子看着陆远之那一脸冰冷的脸,心中闪过四个字:不知死活。 陆远之当然看的懂小孩子此刻心中的想法。 但是他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他对这里的人也只有四个字的想法。 坐井观天啊! 居然敢有人拿自己跟那什么齐老大相提并论,还说那个齐老大能让自己死的很惨?? “呵呵。” 陆远之想到这里摇头失笑。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无知的人啊。 小孩子似乎对陆远之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法弄的有些想笑。 所以走在路上的眼中一直都透着丝丝的笑意。 不过他也没有笑太久,毕竟他被陆远之踩在脚下的地方离他口中齐老大的地方并不算远。 三人只是走了一小会儿便走到了。 “就是这里。” 小孩子指着前面的一座院子说到。 陆远之抬眼扫了过去,这种院子在鬼市中并不算多,看来这个唤做齐老大的人在鬼市中混的并不算差啊。 不过也能理解,七品武者哪怕在外界都能过的有滋有味,就不用说这穷乡僻壤的鬼市中了。 “叫门。” 陆远之淡淡道。 小孩子也不慌了,他上前对院子门口的人喊了声: “阿德,去告诉齐老大,就说有人来找麻烦。” 院子里冒一个鬼头鬼脑的小胖子,对着眼前的小孩子问道: “阿鱼,你又惹到什么人了?” 说着,看了过来,便看到一脸冷意的陆远之以及人畜无害的圣子。 “就是他们?” “对,把我打的可惨了。” 小孩子哭诉了一句。 “等会,我现在就去禀报。” 小胖子也看不出来外面那两个戴着斗笠的人的虚实。 匆匆的回到院子里。 等待的时间,陆远之随口问了句: “你们都没有名字?” 阿鱼愣了一下道:“我们的名字都是齐老大给我们取的。” “你叫阿鱼?” 陆远之挑眉。 “对啊,我喜欢吃鱼,齐老大就叫我小鱼,伙伴们就叫我阿鱼。” “那个小胖子叫阿德?” 陆远之颇为好奇。 “齐老大说他缺德,给他积点功德,便让我们都叫他阿德。” 阿鱼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此时有些憋不住想笑。 就在他还想问什么的时候。 一行人缓缓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而领头的则是一个看着大概四十左右的黑脸汉子。 “就是你们两个来挑事?” 黑脸汉子黑着脸,看了一眼眼前这两个带着斗笠的人。 “你就是齐老大?” 陆远之的声音响起。 “是我。” 齐老大先是回应了一句陆远之的话,随后,瞪了一眼陆远之跟前站着的小阿鱼: “兔崽子,净会给老子惹事,还不快点过来!” 小阿鱼连忙从陆远之的身前跑到了齐老大的身后。 陆远之并没有阻止。 见到齐老大之后,这个小孩已经不重要了。 “你的人欲杀我,被我寻上门来,不给我个交待?” 陆远之透过斗笠的薄纱看着齐老大。 “交代?” 齐老大冷着脸嘿嘿一笑: “脸都是自己给自己挣的,我给你什么交代?怎么?想惹事不成?” 看着眼前齐老大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陆远之的眼神亮了一下。 可以,这种低智商的反派模板正是自己想遇见的人。 遇到这种人,先打他一顿再说。 陆远之轻轻的取下自己的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他那张年轻的脸。 而正是这张年轻的脸,让齐老大的眼神亮了一下,说话更是肆无忌惮了起来: “我看你年纪不大,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齐老大以自己那四十来年的经验来看,像这种年轻的脸,就算是修炼之人,修为也绝不会高到哪里去。 所以他说话自然不会再隐藏自己心中的恶意。 陆远之打量了一下齐老大,咧嘴笑了一下: “你确定这么跟老子说话?” 齐老大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笑声震天。 “小子,鬼市这种地方可不比外界,在这儿你若是死了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确定要挑衅我?” 齐老大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他的人在外面也惹到不惹不起的人,找上门的人也不少,但是都被自己给摆平了。 以自己七品武者的境界,在鬼市中除了那几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之外,别的还没有说敢对自己有什么不敬的! “呵呵,人总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痛的教训,今天老子便教教你怎么做人。” 陆远之也笑了,他看的出来,眼前这个齐老大只要被自己打服了,那自己想知道什么事情,估计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在街上走这么长时间,他也将自己所知道的线索给捋的差不多了。 首先通过杭州府衙的监牢里曾将军口中得知。 当初禹王府看守圣子的那两个人在鬼市长待。 毕竟他说的很清楚,是禹王让他来鬼市找的他们,也就是说,他们二人据点就是这鬼市。 而在鬼市中有据点的两个高品武者,这么多年下来,肯定在鬼市中是有名声的。 毕竟鬼市不大。 而自己没有在街上打听,或者去上次自己去的那个地方打听消息怕的就是自己打草惊蛇。 而且两个高品武者,在鬼市中绝对是顶级的存在。 这种存在,那些底层人是很少知道的。 但是若是眼前这个七品武者的齐老大…… 他一定知道这种顶级的存在。 毕竟齐老大光看这出场的模样就知道,他在鬼市中地位不算低。 “小子,现在给老子跪地上道歉,磕三个头,我齐某便当你什么话都没有说。” 齐老大听到陆远之那明显带着侮辱性的语气,脸色已经是阴沉了下来。 这么多手下都在看着他,他自然是不会失了自己的尊严。 要知道,自己在鬼市经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名声还有地位经营妥当,若是因为陆远之这一句两句的话给自己说没有了。 那他这么多年不是白混了…… 陆远之挑眉看着齐老大: “我若是不呢?” 齐老大阴狠的看着陆远之: “不愿意,就要死!” “呵呵。” “放马过来吧!” 陆远之嘴角一挑,往前踏了一步,伸出了他的手。 此次出行为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陆远之选择将黑窄刀放在了经书空间里。 齐老大见陆远之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心中已经是一片冰冷的给他判下了死刑。 “既然你这么着急赴死,那某便依你。” 齐老大嘴角微微挑了起来。 “你们看好,七品武者已经能初步运用势,所以以势压人,便是七品武者经常使用的技能。” 齐老大边施展自己身上那可怜的势,边对着自己身后小弟们教学。 当然,说是可怜那是因为他的对面站的是一个即将进入高品武者的年轻人。 对于他身后的那些普通人来说,还是非常具有压迫力的。 “齐老大果然厉害,上次见齐老大以势压人还是去年,当时齐老大只是将自己的势稍微释放一点,对面的人便已经吓的屁滚尿流……” “是啊,就是不知道,眼前这小子能坚持多久……” “我看,三招之内吧,齐老大应该能拿下他,敢找上门来应该也是有些本事的。” “呵呵,我感觉齐老大一招就能降服他,不过刚刚他出言不逊,齐老大应该不会留他性命了……” “可惜了……” 齐老大身后的小弟们看到齐老大身上的惊人的威势,全都开始了不留余力的夸赞。 只是一人除外。 那便是被陆远之一路拎来的那个叫阿鱼的小子。 此时那个叫阿鱼的小子正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齐老大与陆远之。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齐老大身上透出的威势虽然也是惊人,但是比起刚刚那小子在自己身上压来威势…… 不知道怎么的,小啊鱼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向后退了两步。 而陆远之看着齐老大身上透出来威势,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讽。 “就这???” (本章完) 262.第262章 重要线索 第262章 重要线索 陆远之的出言不逊在齐老大的耳朵里听出来如同是世上最恶毒的声音。 本来还有些不太在意的脸上此时更是写满了邪恶。 “这是你自找的!” 齐老大的眼神阴狠的看着陆远之。 此时说再多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齐老大的脑子里就一句话,一定要用拳头好好的教训一下这小子。 让他饱受这世上最残酷的拳头,让他从心里后悔出生到这个世界上。 在鬼市这么多年,齐老大哪里被人如此看不起过。 所以,在陆远之刚说完的那一刻,齐老大的身子已经蹿了出来。 他那蒲扇一般的巴掌直指陆远之的脸。 先将才小子的牙一颗颗的扇出来。 齐老大的目光冰冷且坚定。 在他的眼中,陆远之此时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而陆远之看来,齐老大这完全就是无能狂怒,如同看蝼蚁一般,看着齐老大,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的笑容。 而圣子站在陆远之的身后,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如同小孩玩闹一般。 而陆远之也不废话,面对齐老大这看似威势无双的攻击,轻轻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无知之徒。” 陆远之的声音轻声淡然。 “啪。” 平平无奇的,陆远之的右手握住了齐老大那看似无可匹敌的巴掌。 下一刻,陆远之的腿伸了出来,仿佛是春风微拂,轻轻的落在了齐老大的腹部。 肉眼可见的,齐老大的腹部深深的凹陷了进去。 没有什么声响。 但是齐老大以极快的速度重新飞了回去,比他冲来的速度更快。 五品巅峰,准四品的攻击,又岂是小小的七品能抵挡的? “噗!” 齐老大飞回去的瞬间,他的口中狂喷鲜血。 陆远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 全场寂静。 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齐老大从院子里带出来的所有人的全都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了一切。 “啊!!” 齐老大发出痛苦的呻吟。 陆远之的一击入魂让他此时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太大的响动。 “啪嗒。” 陆远之轻轻的往前走了一步。 看到陆远之这一步的向前,所有人的都下意识的往后退。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呵呵。” 陆远之缓缓来到齐老大的身前,蹲下,看着齐老大那痛苦惊骇的复杂眼睛,轻声道: “现在,我问你答,有问题吗?” 齐老大听到陆远之的话,他疯狂的点头。 此时再傻逼的人也知道,眼前这两个斗篷客绝对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七品巅峰的自己,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 对方的起码是六品高手! 这么年轻的六品高手是自己练出来的?肯定不是! 背后绝对有自己根本接触不到的的顶级势力! 这就是齐老大此时的想法。 他甚至想为对方当牛做马,这样自己也能离开这鬼地方! “好,很好。” 陆远之看到齐老大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 有一句话说的好,西西务者为俊杰。 那种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反派实在是浪费生命。 “你的上头,是什么组织?” 陆远之的声音很轻,甚至旁人都只能看到他的嘴在动,压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因为他在用传音与齐老大讲话。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齐老大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 他一脸惊骇的看着眼前轻笑的陆远之。 “不说?” 陆远之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泛出一丝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冷光。 “说,我说!” 齐老大艰难的开口: “只是贵人,此地有些不太方便,不如回院子里说?” 陆远之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没想到这人还有这种脑子? “可。” 没有多说什么,陆远之淡淡的点头。 “来两个人将我扶到院子里!!” 齐老大对着自己的一众手下吩咐。 那一众手下则是伱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全都一脸犹豫的看着蹲在齐老大身前的陆远之。 齐老大这会儿都要气笑了。 妈的,一群白眼狼。 正当他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 那个叫阿鱼与阿德的一瘦一胖的两个孩子站了出来。 畏惧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二人不敢多看,将齐老大扶了起来。 其实齐老大的伤看着吐血,实则并没有太重,陆远之下手极有分寸,他也怕自己将齐老大给打死了,一个免费的咨询顾问就那么没了。 看到阿鱼与阿德两人过来扶着自己,齐老大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好好,这两个小子孝顺,这次过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提拔一下这俩人。 患难见真情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从来都是患难之时才可见到真心。 “让开!” 齐老大被扶起来之后,看着眼前这一群刚刚自己要人扶却无动于衷的人群,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听到齐老大的话,那群人才反应过来,赶紧从中间分开,让出来一条够人通行的道路。 陆远之与圣子缓缓的跟在齐老大的身边进入了院子。 入了院子之后,陆远之大概的扫一眼。 院子虽然不算大,但是院子里也没有太多的杂物,显的院子还有些空旷。 齐老大命阿鱼与阿德二人将自己扶到自己的卧房。 而陆远之自然与圣子一样跟着进去。 至于剩下的人都跟着进入到院子,不敢多发处什么声音。 进入卧房之后,齐老大将阿鱼与阿德二人出去。 卧房中就只剩下了齐老大与陆远之还有圣子三人。 “好些了没。” 陆远之看着齐老大费力的靠在床榻上,随口问了一句。 “好多了,多谢贵人不杀之恩。” 齐老大苦笑一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自己在鬼市中横行霸道惯了,终于是踢上了铁板,他现在也明白过来,若是身份对掉,按照自己的性子,今日自己是必死的。 而陆远之居然没有杀自己,也算是善人了! 所以奴颜婢膝四个字已经不足以来形容此时齐老大的做派。 “呵呵。” 陆远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有别的废话直接开问道; “刚刚我问的问题呢?” 齐老大听到陆远之的话,眼神瞬间变的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陆远之,抿嘴道: “有些话我知道不该多问,但是为了贵人的安全……” “知道不该问是对的,你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就行。” 陆远之冷声道。 眼前这个叫齐老大的人怪不得只能在这鬼市中吆五喝六,审时度势的功夫太低。 “是……” 齐老大被陆远之这么一说赶紧缩了一下脖子。 “我的上面……其实不瞒您说,我来鬼市之前也是大雍六扇门中的一员,只是得罪了权贵被追杀之下无奈才隐姓埋名躲入这鬼市之中。” 齐老大的嘴角闪过一丝唏嘘,不过看了一眼陆远之的脸色,发现陆远之并表感兴趣,直接跳过继续道: “来到鬼市之后,我惊讶的发现鬼市其实并没有传闻之中那么阴暗,这里聚集的更多的还是生意人,只是因为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导致这一带官府并没有心思去管,所以才滋生了这么一批人。” “而我以自己还算不错……恩三脚猫的功夫,在这里也能立的住脚。” 齐老大突然想起自己在鬼市中引以为傲的功夫被陆远之一招给打的吐血,脸色就变的复杂了起来,他缓缓道: “就在我以为在鬼市中能大展拳脚的时候,一个神秘人找到了我。” 神秘人? 听到齐老大这么一说,陆远之的眼神瞬间眯了起来。 “那神秘人长什么样子?” “呃,之所以说他是神秘人,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找到我时我刚来鬼市半年,在这一带将所有不服从的人全都打过来一遍,也在鬼市中搏取了不小的名气。” “那人浑身漆黑,说话分不清年纪……” 齐老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唏嘘道: “当时他只是微微泄漏了一下身上的威势,便将我压的头都抬不起来,我能笃定,他就是高品武者!” 陆远之听到这话,眼神中迸发出冲天的光芒。 听齐老大的描述,看来跟监狱中那个曾将军的描述差不多了。 “他当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我发布了一个任务。” 陆远之听到之后,心中微微一动: “什么任务?” “他让我一边培养势力寻一些天赋不错的孩子教他们习武,一边寻找八月十五出生的孩子,说有大用……” 齐老大的这句话直接就让陆远之心中大震。 不用多问,那人绝对是禹王的人!! “然后呢?” 陆远之不动声色,继续问。 “然后每月许我千两纹银,便消失不见。” “那你培养好的武道苗子呢?” 陆远之敏锐的抓住这个问题。 “每年他都会来问我要人,一年最少给他十人。” “那你可知道他要这些人作甚?” 陆远之缓缓问道。 “不知道,不过他让我教的都是我加入六扇门之前军队中学的招数,想来应该是……” 说到这里,齐老大不敢再说。 有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禁养私军这个东西虽然大雍是明令禁止。 但是但凡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家族,哪一家没有自己的亲兵势力? 但是这个东西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做可以,没有人会说出来的。 “今年他来问你要人了吗?” 陆远之问道。 “今年的话……还差三天。” 齐老大如实回答。 “这样啊。” 听到齐老大的话,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啊! 三天…… 自己能等! 只是…… 陆远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那些叛军中训练有素的那一波,其中有的应该是从类似与齐老大这种人手中得到的。 但是叛军已经被打败了。 禹王也死了。 所以那人还会来要武道的苗子吗? 这一点,陆远之有些拿捏不准。 “那八月十五出生的孩子……” 陆远之皱眉问了一声。 “这个从三个月前开始,他已经不要了。” 齐老大解释道:“以前他是每月都会来问我有没有寻到。” 陆远之点点头。 这一点倒是没有在意料之外。 “那你能找到那人吗?” 陆远之淡然问道。 “找不到,但是我应该已经猜的出来他在哪里了。” 齐老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智慧的神色。 “哦??” 陆远之眉头一挑。 “说!” “华集坊。” 齐老大看着陆远之解释道: “华集坊是鬼市中最昌盛的一座集市,里面汇聚了各式各样的商贩,有人卖刀,有人卖命,有人卖消息,甚至有人卖父,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只要价格合适,哪怕是就想要天上的星星,也能给你搞来几块陨铁……” 齐老大继续道: “但想要在齐中卖物,必须要给集市的主人交钱。” “而且集市的主人收费极高,要你收入的整整三成抽成。” “在鬼市中卖东西的人哪有什么良善之人?哪个不是亡命而来??所以这么高的抽成绝对有商贩闹事,但是那些闹事着也只是当天浅闹一下,第二天便消失不见……很有可能是遭遇不测全都被人摆平,所以若说哪里最有可能有高品武者,华集市的主人最有可能!” 齐老大推理的头头是道。 而陆远之听到齐老大这样的推理,眉头微微一挑: “你之前在六扇门是做什么的?” “在下是一名银牌捕头。” 齐老大憨憨一笑: “跟着汴州的吕州府吕大人学过几天的断案。” “这样啊……”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对齐老大的口中的那个华集市陆远之倒是有几分印象。 毕竟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在华集的的万事鬼屋中走了一圈。 只是因为当时是白天,所以陆远之就没有见到华集市的繁华。 “我知道了,先走了。” 陆远之给圣子使了个眼色,随后对齐老大警告道: “我来之事,任何人不能知道明白?” “懂!您放心!” 齐老大看到陆远之那冷然的眼神,心中闪过一抹寒意。 (本章完) 263.第263章 沉默 第263章 沉默 齐老大若是笨人就不会那么快对陆远之服软。 所以当他知道陆远之要找那高品武者的时候,他遍体生凉。 不为别的,一个敢找高品武者的人,不管是找麻烦还是找人家有事,都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现在的他就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着陆远之远去,齐老大的心中依旧止不住的砰砰直跳。 陆远之与圣子离开之后,没有犹豫直接就回到了客栈。 一眨眼便来到了三天之后。 陆远之与圣子重新从客栈里出来。 这三天,陆远之在客栈中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感悟从冷淡阿姨那里学来的寒之意。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将要突破了。 所以他的心思大部分还是在了自己武道的境界之上。 …… “陆风佩,倘若那人不来找他你当如何?” 二人与上次一样,来到了齐老大的院子门前。 在进屋之前,圣子皱眉问陆远之。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勾道: “我自有办法,先去找齐老大。” 二人上前,陆远之敲门。 二人的腰牌已经还了回去,陆远之觉得今天不管是成与不成,已经没有必要再从小二那里借腰牌了。 所以一路走来,陆远之与圣子也都尽量的避开人群。 这次倒跟上次不一样的是,陆远之与圣子并没有遇见那什么不长眼的人,一路上还算平静。 听到敲门声,一个脑袋从门缝中露了出来。 看到熟悉的两个斗篷客的时候,赶紧将门打开。 恭恭敬敬的将二人迎进了院子。 这三天,齐老大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两人是不能招惹的,齐老大也说的很清楚,别的事还能给他们周旋一二,但是若是不长眼惹到了齐老大都招惹不起的人,那就将他们打包送过去。 别人怎么炮制就是人家的事了。 所以连这几日,都没有人敢出门找事。 “贵人来了!” 小孩的声音带着急切赶紧往里跑,给院子里的人提醒,生怕有人不长眼惹到陆远之与圣子二人。 门口的小孩陆远之不认识,想来齐老大经过上次的事情也看出来了阿德小胖子与阿鱼的忠心,所以提拔他们了。 当然对于这些陆远之漠不关心,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关心的只有齐老大口中那人今天来还是不来。 就在陆远之心中思考之际。 “贵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齐老大今天可谓是盛装出席,陆远之远远的看过去,齐老大穿的老隆重了。 “今天有喜事?” 看到齐老大那笑呵呵恭敬的上前迎接自己,陆远之并不意外,但是比起上次,齐老大这一身穿着倒是隆重的紧。 “哪有什么喜事?” 齐老大听到陆远之的打趣,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想到自己今天的穿着之上,他哈哈一笑道: “今天不止是贵人来,还有财神来,自然是要穿的隆重一些。” “财神?” 陆远之听了齐老的话之后,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上次听齐老大说过,那人每年都会给齐老大一笔一千两的纹银让齐老大也培养人才…… “来过了?”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眯,眼皮微微抬了一下。 “还没,往年都是入夜了才来。” 齐老感受到陆远之身上传来的气势,浑身一颤,赶紧给陆远之解释。 “那便好。” 陆远之听到人没来,心上那摄人的气势微微放松了一下。 这一小,也让齐老大与齐老大身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贵人远道而来,想必还没有吃饭吧?齐某已经备好了宴席,不若一同用餐?” 齐老大感受到身上的压力骤减之后,赶紧笑着对陆远之陪笑。 “这也好。” 陆远之微微沉吟了一下,鬼市客栈的的吃食…… 说真的有些一言难尽的感觉。 陆远之虽然不生得什么大富之家,但是从他穿越而来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吃过什么太差的东西。 来京之前,崇北县衙里,吃的饭顿顿都是县老爷才能吃得上的美宴,来京之后,大舅更是节节高升,升官的速度就跟做火箭一样,所以生活也一直都是越来越好。 而陆远之到了佩寅郎衙门更不用多说,佩寅郎衙门的餐食那都是对标县老爷吃的餐食。 然后就是从京中来的这杭州之中。 使团的饭菜,更是没有人敢乱来。 几乎都是最高标准的餐标。 可以说在吃上陆远之哪儿受过苦? 偏偏这里是鬼市。 鬼市中的人……说实在的,有几个是高官之后?? 能跟高官有关系,有牵扯的人就不可能离开外界的生活跑到这鬼市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谁享受过陆远之享受过的东西。 所以,陆远之对鬼市的吃食还是颇有怨言的。 这几天压根就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 就算是钱都不一定能出来自己想吃的东西。 所以,当陆远之看到齐老大确实是备了一桌子好菜招待自己的时候,对齐老大的态度好了不少。 不过并行走江湖,没有人敢懈怠。 圣子丝毫不给齐老大面子,拿出银针便开始一个一个的鉴定有没有下毒。 齐老大对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不满,倒是对圣子手中突然出现的银针眼中瞳孔猛缩。 芥子宝贝。 能凭空拿出东西的宝物! 光是这一点,齐老大对陆远之与圣子的身份的猜测就直接缩小了无数倍。 因为拥有这种宝物的人…… 绝不是什么普通人,就连江湖之中一些名门正派都没有这种宝物。 当年名噪一时的梁山剑派,就因为其中老祖偶然得到一块有芥子空间的令牌,直接因为这一块令牌被人眼馋便在一夜之间被人将梁山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就是芥子宝贝…… 不过看到归看到,齐老大绝对不敢说出来,万一自己的哪一句话不小心说了出来,让人误以为自己是贪图人家的宝物…… 那自己的小命就没有了。 齐老大一向认的清现实。 陆远之可不知道齐老大的心中所想,笑呵呵的从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别的不说,这齐老大倒是挺会享受。 这一桌子菜让吃了好几天粗茶淡饭的陆远之心情好了不少。 吃完之后,陆远之与圣子便在房中打坐。 静静的等待夜晚的到来。 齐老大也很知趣的不来打扰二人。 到了夜晚。 陆远之轻轻的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圣子的眼睛也睁开。 二人对视一眼。 没有说话直接下了床榻。 来到院子里,齐老大早已经收拾妥当,院门大开,看着一帮正在操练的少年,满意的点头。 这些都是他训练出来的精兵。 而陆远之与圣最长则是默默的站在屋门口看着。 一阵风吹过。 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院门口。 陆远之与圣子二人对视一眼,均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凝重。 “大人。” 看到身影出现的一瞬间,齐老大恭敬的站在那里,弯腰行礼。 “今天我来便是为了告诉你,这些少年以后不需要训练了。” 声音沙哑,没有丝毫感情。 齐老大听言,心中微微一颤。 “明白。” 他在这人面前,从来都没有敢于质疑的勇气。 “而你,与我而言,也没有用了。” 那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妖异的红光。 黑影看着齐老大,语气中听不出来任何的喜怒。 齐老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他抬头看向那黑影。 黑影没有废话,直接伸出手道: “所以今天我来,便是为了以防万一,杀人灭口。” 黑影的手已经放在了齐老大的脑门上。 “大人……这……” 齐老大甚至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当场便七窍流血。 看到眼前这一幕,陆远之瞬间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自己的脚底冲上头顶。 娘的。 说杀就杀了? 这是陆远之想不到的。 齐老大上一秒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下一刻就成了一具尸体…… 而院子里正在刻苦训练的孩子…… 则是呆呆的转头看着一幕。 平日里对他们颇为严格的齐老大,就这么死了?? 黑影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疲倦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 “伱们,也都得死。” 没有废话,一股浓墨的黑气在院子中缓缓散开。 这是……眼前这个黑影的领域! 陆远之凝重的看着缓缓向自己散来的黑气。 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齐老大的死了。 院子里这些孩子虽然跟他非亲非故,但他看不得他们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 而且那个黑影说不得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没有废话,陆远之通过集,将自己从冷淡阿姨身上领悟到的极寒领域直接散开。 院子里,一蓝一黑两个领域在这片空间相撞。 “嗯?” 黑影神色大变,猛然抬头看向陆远之的方向。 看过去之后,他瞬间想明白了。 “居然这么快就追查到这里了?!” 黑影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震惊。 圣子在陆远之耳边低声,声音带着颤抖: “就是他……有他,禹王府看守我的二人之中,有他。” 陆远之听到这里便不再犹豫,欺身而上已经来到了黑影身前不足一丈之处。 而院子里的那些孩子本来在黑影释放的黑气之中已经开始头晕,但是在陆远之到来之后又清醒过来。 看着挡在身前护着自己的陆远之,孩子们瞬间反应过来,颤抖的看着陆远之身前的那个黑影。 “佩寅郎风佩陆远之,奉命前来捉拿足下,束手就擒吧。”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黑影,淡淡的开口。 眼前这个黑影以陆远之的目力也算是看的仔细了。 脸被一块黑布给笼罩住了。 而浑身也都笼罩着看似薄薄的黑纱。 但是若想探查此人的真实面貌,会被这黑纱牢牢才阻止。 “束手就擒?” 黑影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笑。 “陆远之,你以为你能留得下我?” 陆远之的将自己的寒冰领域开扩到最大,脸上闪烁着冷笑: “知道我的名号,那你就应该知道,还从没有什么犯人从我手中逃脱过。” 陆远之这话当然是在吹牛逼,但是他将这样的话说出来,还真就没有人敢反驳什么。 从崇北开始,被他盯上的犯人最被揪了出来。 黑影刚想说什么,却看到陆远之的身上缓缓出现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的出现,黑影便浑身一震。 “你也在??” 圣子淡淡的看着黑影: “束手就擒吧,有贫道与陆风佩联手,你跑不了的。” 黑影听到圣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你们确定能拦得住我?” 听到黑影死到临头还如此说话,陆远之讥讽一笑道: “我们二人围攻你一人,再加上你身上有伤,如何留不下你?” “嗯?” 黑影听到陆远之的话,心中已经有些颓败。 前几日去禹王府一行,让他身上确实受了不轻的伤。 既然如此,那不如…… 电光火石之间,黑影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手。 他的目标正是陆远之身边的圣子。 这一击报着必中的心态。 如此出其不意,陆远之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他反应的过来,而且他的注意力时刻都在这黑影的身上,自然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得逞。 而圣子对此也是早有预料。 “圣剑护体。” 几乎就是在黑影出动的一瞬间,圣子的低吟便响起。 金黄色的剑从圣子口中吐出。 迎风见涨,从指头大小瞬间涨到了门板大小。 “叮。” 黑影这一击被圣子的护道法剑给挡住了。 而黑影间这一击未中,眼神微微一眯,一个闪身已经退至了两三丈开外。 但是陆远之此时并不想给他任何再出手的机会,从经书空间中拿出自己的黑窄长刀“镪”的一声,长刀出鞘。 “德玛西亚!” 一声爆喝,从陆远之的口中发出。 他的速度陡然提高至少一倍,到黑影的身前高高跃起。 猝不及防之下,黑影只来得及开启自己的护体真气。 一股浓郁的黑色屏障出现在黑影的身前。 而陆远之这一击也落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 屏障没有丝毫损伤。 不过黑影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一击如此的不堪,战斗直觉提醒他要立刻反击。 但正当他想使出自己的绝招来反击陆远之的时候,却震惊的发现自己居然调用不动体内的气机…… (本章完) 264.第264章 降敌 第264章 降敌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陆远之此时的战斗能力的话,很负责的用四个字来形容那是就:同阶无敌。 《集》与纯白印玺的结合给陆远之带来的战斗力几乎可以说是法则的力量了。 而陆远之早在刚刚获得《集》之后就对此有了颇为严谨的研究。 他冥想中的那些技能都是可以拿出来用的,甚至那些技能的特性他也能用,但是有一个弊端就是只能对境界与他一般的人身上有效。 也就是说他做不到越级挑战。 回顾他之前的每一次战斗,敌人的境界都与他一至。 而他在领悟了极寒之境之后,境界已经无限接近与四品。 所以,在眼前这个神秘的高品武者面前,他也能拿的出来用。 而且能看的出来,效果是有的。 陆远之一击沉默之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连招。 熔炎巨兽的大招加亚索的大招直接给上。 之前他这一招使到过小和尚身上。 陆远之的窄刀如同最顶级的厨师片肉一般,庖丁解牛。 那黑影从空中降落下之后,浑身冒血…… “这……是什么招势?” 砸在地上之后,黑影一脸惊骇的看着陆远之。 他那可怜的认知里,敌人攻击自己的时候,自己的绝对可以将体内的气机运转起来,可跟眼前这个人战斗,为何自己的气极压根就不听自己的话? 这不符合常理的一切,让他几乎陷入了自我怀疑。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黑影,没有说话,其实打到这个阶段,黑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抵抗能力。 得留活口。 圣子此时看着陆远之,眼中带着一丝震惊。 眼前这个黑影的境界他是最有话语权的,妥妥的四品。 可在陆远之手中…… 他坚持了不到三息的时间?? “说让你束手就擒你还不听,受伤了吧?” 陆远之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黑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叹。 这就纯属于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黑影已经没有说话的欲望了。 看到黑影不说话,陆远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从怀中掏出绳子,上前就要将黑影捆起来。 而就在他上前的时候,黑影的体表黑气突然弥漫,将黑应包裹了起来。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警惕。 下一刻,黑雾突然腾空而起。 朝着院子外极速的飞行。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哪儿还能不明白,他这是要逃啊! “追!!” 陆远之也不废话,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今天就是抓到这黑影的最好的时机,若是今天被他给跑了,恐怕下次再抓他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偌大一个大雍,一个四品的武者想要藏匿起来,几乎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所以陆远之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撒开脚就朝着黑影追了上去。 圣子也没有犹豫,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院子中早已经呆若木鸡的孩子们,叹一口气之后,便将自己的护道法剑召唤出来,一跃而起踏在剑上朝着陆远之的方向飞了出去。 飞剑的速度极快。 没多久就赶上了陆远之。 而陆远之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破坏环境了,为了追求速度,他几乎没有留什么余力。 所以没踏一步,地面就要被他的脚给踏出一道细纹。 遇到房屋,一跃而上再次发力,房屋也几乎要被他踏出来一个大窟窿。 但是此时他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要追上前面那个黑影。 可是看着越来越快的黑影,陆远之心中只想骂娘。 他再次嫌弃起了自己身为武者的身份。 妈的果然是莽夫,要是会飞该多好。 就在陆远之烦躁的时候,一道金色的流光从太面前飞过。 看到这显眼的金光之后,陆远之眼神愣了一下。 圣子??? 你特么会飞啊!! “带上我!!” 陆远之没有犹豫,纵身一跃就要朝着圣子的飞剑上踏去。 就在他即将跳到圣子飞剑上的那一刻,金色流光的位置偏移了一下,陆远之扑了个空,差点栽倒在地上。 “伱特么!” 陆远之急了。 “抱歉陆风佩,道家飞剑只能载自己,带人飞行飞不动。” 圣子一脸歉意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那你赶紧去追他!” 情急之下,陆远之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他直接对着圣子催促道。 “好!” 圣子没有废话,看向黑影眼神一定: “速!” 一个字,圣子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朝着黑影追了过去。 黑影乘着黑雾与圣子的飞剑离在地上奔跑的陆远之越来越远…… 陆远之依旧苦哈哈的在地上奔跑。 “娘的,早知道就应该冥想个哪吒或者梦魇的大招啊!!” 陆远之心中无能狂怒。 但他又没有办法,只能依旧全力奔跑。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陆远之来到了一处陌生的林中。 看到眼前的林子,他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就一头扎了进去。 “那里!!” 进入林中之后,陆远之看到一道金色的流光悬浮在空中。 而流光周旁包裹着一团黑雾。 两道人影正在激烈的战斗。 没有废话,陆远之朝着目标方向移动。 “我来助你!!” 到了之后,陆远之稍稍看清楚圣子正在与黑影战斗,他便直接进入战场。 而听到陆远之的声音,那黑雾犹如受到了惊吓一般一击朝着圣子攻了过去,在圣子闪躲间又朝着外面跑去。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娘的,还跑! 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自己的极寒领域开到最大,在黑影即将离开的时候,极寒领域包裹住了黑影。 被极寒领域包裹住了一瞬间,黑影的速度肉眼可见的迟缓了起来。 陆远之没有废话,直接便是一个闪身对着黑影的后背就是一刀。 这一刀蕴含着陆远之的极寒之力,刀身已经被浓浓的蓝色寒意包裹。 “噗!” 一声寒刀入肉的声音。 黑影的身子定格。 他缓缓的倒下。 陆远之看这倒在地上的黑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庆幸。 幸亏在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的刀偏移了几分,若不然恐怕这一击便将黑影送去见了阎王…… 看到躺在地上的黑影,陆远之看着眼前的圣子,缓缓道: “此人已经被降伏,从他口中一定,要撬出来他同伙的所在。” 圣也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他严肃的点头道: “贫道自然竭尽全力。” 陆远之没有废话,二人正要回去,陆远之一扭头,发现了一不远出一的一座屋子。 “那里是?” 陆远之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屋子,眼中微微眯了一下。 “此人往此处赶,想来那里应该是他的老巢?” 圣子也眯着眼睛,缓缓猜测道。 “去看看,说不定能在里面获得我们想要的线索。” 陆远之眼神看着那小屋。 而那道黑影则是已经被陆远之的极寒之意入侵的意识不全。 陆远之将他捆起来之后,便收进了经书空间。 看到黑影凭空消失,圣子的眸子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芥子法宝他也有,对此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有的芥子法宝可以存放活物,有的则是不行,而自己的则是门中长老给自己的奖励,也能存放活物。 二人一路朝着小屋的方向走去。 “这……” 陆远之看着小屋周围的环境,皱眉。 小屋周围遍布着杂草怪石,但是那些杂草怪石却有隐隐蕴含着某种规律。 “阵法。” 圣子的眼神亮了一下。 身为道门中人,圣子是对与阵法的研究是极为出色的,从禹王囚禁他那么长时间就能看的出来,而且囚禁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重启熄武大阵。 “可有破解之法?” 陆远之淡淡的问。 “此阵亮光隐现看似为攻击阵法,实则有暗眼在测,名副其实的隐匿阵,也就是说,我们看上去眼前的是一间屋子,但很有可能里面不止这一间屋子……” 圣子的话简单易懂。 “这样。”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那如何破解此阵?” “贫道自然有法。” 圣子呵呵一笑。 所谓术有专攻,比起战斗,圣子更强的就是那一身的阵法之学。 战斗力不强的圣子刚刚与受伤的黑影战斗就能看出一二。 黑影已经是受伤之躯,就那圣子也只能与之缠斗而已……而黑影更是能很轻松的将圣子逼退,若不是陆远之反应迅速,黑影一个弄不好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怎么说?” 陆远之看着圣子问。 “且稍等。” 圣子从自己的芥子空间法宝中取出一面圆滑的铜镜。 对着铜镜念念有词,不多时,一道金光便从铜镜中射出,而圣子的眼中也同样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两道金芒在空中相遇,一同射向了阵法之中。 “嗡……”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响起。 陆远之再次看向屋子时已经变了模样。 此时的屋子在二人的眼前变成了一座院子。 显露出了它的真实样貌。 “这么厉害??” 看着眼前的环境变化,陆远之暗自咋舌。 圣子自然看得出来陆远之的震惊,他轻轻笑道: “布阵之人阵法经验不足,隐匿幻阵并不能做到极至,若我来布此阵,外人看到的绝不是一间屋子,而是同样杂乱的树林。” 说起这个,圣子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浓浓的自傲。 “啧啧。” 所谓术业有专攻,说的就是圣子这类人。 “那我们现在进去?” 陆远之问道。 “走吧,已经安全了。” 圣子笑着将铜镜收到自己的怀中。 跟在圣子身后,二人一同进入了院子里。 刚步入院子,陆远之一眼扫去,发现院子中干净整洁,想来应该是有人住。 “此处应该就是他的藏身之地了。” 陆远之注意力集中,警惕的看着四周预防着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危险。 只到二人到院子的深处,推门入屋。 看到屋中的摆设,陆远之的眼神浅浅的震惊了一下。 屋中的各种摆设都极其的贵重。 家具先不说,就是桌上的茶具大眼一扫便是珍贵物品。 “这……” 陆远之皱眉,他有些沉默。 黑影这么有实力的吗?? “这些估计都是禹王拉拢人心与他的好处。” 圣子猜测。 这话说的有理。 禹王身为皇室之人应该是不缺钱的。 而且在陆远之的猜测当中,禹王与建宏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谋划,所以禹王一定是有建宏的支持的。 “这些脏物,必须收缴!” 陆远之眼身一冷,话也不多说,直接就将那些看着很值钱的东西收进了自己的芥子空间。 动作之快,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 圣子都呆了一下,他看着眼前比刚才荒凉了几个档次的屋子,一时间心中有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是什么?” 陆远之看到里屋中的供桌上摆着一件雕像,雕像是一尊不算很大的怪物。 圣子跟随陆远之的目光看了上去,端详了一会儿之后,缓缓道: “此物应该是古之神兽嗤河。” 嗤河?? 陆远之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听说。 “嗤河喜死气,好守门,单牛角,鹿身,象足,性温。” 圣子缓缓道:“是古之有权柄之人下葬后用来守护墓门的雕像。” 陆远之听到这里,皱眉: “他供奉一座这玩意干嘛?” 圣子凝重的看着那雕像道: “此像蕴含神意,想来应该是沾染了几分真正的嗤河之气,有极高的价值。” “哦?” 陆远之看了一眼那雕像,不过只是一眼便失去了兴致:“你若是喜欢这个,那你就拿去吧。” “给我吗??” 圣子震惊的看着陆远之道:“此物贵重无比。” “无妨,对我来讲也没有什么用,你只管拿去。” 陆远之笑呵呵的拍了拍圣子的肩膀,跟着自己陪跑陪了那么久了,也帮了自己不少忙,给人家点奖励怎么了? “那贫道就谢过陆风佩了。” 圣子郑重的对着陆远之道了一声谢。 “那是……” 陆远之此时的目光放在了桌下的一枚令牌上。 此令牌样貌古朴,隐含铜锈,看着平平无奇…… “这……” 圣子的目光也看了过去,皱眉,显然是没看出来此物为何…… (本章完) 265.第265章 墓 第265章 墓 看到此物的一瞬间,陆远之就感觉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是他明明又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此物有些邪门。” 陆远之的呢喃一句。 圣子在一旁看的有些疑惑: “陆风佩对认识此物?” 陆远之摇头道: “这还真不认识。” “好吧。” 圣子嘴角微微一扯。 “算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衙门了。” 陆远之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 不管那么多,二人此次前来鬼市之旅还算顺利。 来鬼市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捕禹王余孽,现在也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没有什么好说的,在鬼市继续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圣子自然愿意。 二人离开鬼市,来到杭州城内。 杭州城,当船家的船靠近岸边的时候,陆远之的眼神中缓缓闪过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 “亦行?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刚下船,耳边便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陆远之抬头看过去,张慎行的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陆远之眼前。 “张大哥?” 陆远之没想到在漯河边上还碰到张慎行,按理说张慎行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府衙养伤吗??? “此事说来话长。” 陆远之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打算给张慎行解释什么: “你怎地在这??” 陆远之问。 张慎行叹了口气道: “头儿失踪了,纪公让我出来寻她。” “什么??!” 陆远之一愣。 “冷淡啊……咳咳,失踪了了??” 陆远之一脸懵逼的看着张慎行。 张慎行口中的头儿自然是冷淡阿姨了…… 这还真是个不好的消息真日了狗…… “怎么回事?” 陆远之一时间有些头疼,这段时间的事情如同飞来的满天之雪一般,让人避无可避又猝不及防…… “这还真不知道。” 张慎行叹了口气道: “只知道你走那天晚上,头儿去寻了一趟纪公,第二天便找不到人了,我也不敢问纪公与她都说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寻找。” 张慎行叹了一口气: “还好府衙里的人还算配好,现在整个杭州,除了我们使团的人以外,还有守备的人,以及府衙的人都在找。” “这么说伱们找了快五天了??” 陆远之算了算,自己从杭州到鬼市这几天的时候也有将近五天了。 “是啊,这五天,什么都没有找到。” 张慎行的话让陆远之的心中微微一沉。 大雍公主消失……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遇到最玄乎的案子。 而且偏偏还是这个节骨眼上失踪。 现在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当了。 只需要回去好好审问一下自己经书空间里的那个黑影就行了。 有圣子在,不愁问不到有用的信息。 但现在问题是大雍公主失踪。 使团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干系。 敢这么回去,建宏知道之后就敢让使团所有人都玩个九族消消乐……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甚至哪怕是纪公都有连坐。 这是陆远之始料未及的。 冷淡阿姨啊冷淡阿姨,您别玩小时了成不! 陆远之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怎么办?” 张慎行小心翼翼的问了陆远之一句 “先回衙门。” 陆远之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挖地三尺也得给老子找出来。 老子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建宏玩九族消消乐。 张慎行跟着陆远之一行人回到府衙,陆远之并没有因为冷淡阿姨的失踪就乱了方寸。 他来到府衙的大牢,看了一眼姓曾的叛军首领。 曾皈此时正淡然的坐在自己的牢房中,很老实,并没有翻起什么浪。 “打开牢门。” 陆远之淡淡的对着狱卒说。 “是。” 狱卒自然是恭恭敬敬的点头,将牢门打开。 坐在牢房中的曾皈听到动静缓缓的抬头,看到陆远之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陆远之也不废话,将自己经书空间之内捕获的黑影给放了出来。 “噗嗵。” 地上出现了一个人。 看到黑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曾皈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 “是他吗?” 陆远之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黑影。 黑影中了自己的极寒领域,此时已经是寒毒入侵,神志不清,躺在地上虽然是昏迷的,但是还在瑟瑟发抖。 显然已经被极寒领域给冻迷糊了。 曾皈的眼神透着一丝复杂。 “是的。” 这熟悉的感觉。 没错的。 但曾经自己看到这黑影,哪一次不是高高在上,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丑恶嘴脸? 这么可怜兮兮的趟在地上,曾皈有一种恍然如隔世的感觉。 这世上的变化是真的快啊! 曾皈心中叹了一口气。 “是他就行。”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他指着地上昏迷中的黑影对着狱卒道: “给他整一间牢房出来,严加看守。” 狱卒也不多问,恭敬的看着陆远之道: “尊大人令!” 说完,狱卒便去联系同僚,没多久便来了几个人,将地上的黑影给扶起来,带到了曾皈隔壁的牢房。 “陆大人。” 曾皈沉默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即将离开的陆远之。 “怎么了?”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曾皈。 “在下有一事相求。” 曾皈抿了一下嘴,还是看着陆远之说了出来。 “什么?” 陆远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在下有一老母,在杭州城内,我自知此生无回头的可能,但是老母何其无辜,在下想让她老人家安享晚年。” 曾皈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不看陆远之此时的脸色。 陆远之听了曾皈的话,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不将她揪出来一起杀了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德了。” 陆远之说的话虽然没有感情,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曾皈率领叛军压境,本就属于造反,在大雍,造反那不仅是杀头的大罪,更是诛杀九族的大罪。 就连丹书铁卷都救不了的那种大罪。 曾皈自然料到了陆远之如此说,他咬咬牙道: “这些年我追随禹王已久,自然也懂自己做的是什么,事情定会有败露的一天,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这些年不仅在为禹王做事,同时我暗中也还收集了禹王不少罪证只求事情败露之后能自保一用……” 陆远之听到这里,手指微微一顿。 好小子! 还有这种事?? 不过稍微一想,陆远之倒也能理解。 跟着别人做造反的事情,若是不留个心眼,恐怕真的会被人弄个九族消消乐玩。 而眼前这个曾皈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你说说看。” 陆远之并没有着急答应,而是淡然的先看着他,看他能不能说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三年前,禹王为了收服通久商行,将通久商行的主事之人全都杀了个干净,将自己安排的人上位通过这种手段掌控了整个商行。” 曾皈一咬牙决定反正都是一个死,自己必须得让自己的老母过好,所以接下来他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继续道: “而他这些年与通久商行主事者的往来通信都是由我的人负责转送,这些信件都在我的老母哪里藏着……” 牛逼。 陆远之听到这个话,瞬间眼神就亮了。 要知道,自己为了找禹王的余孽更是冒着危险跑到鬼市中越级抓人…… 这刚回来就听到如此令他振奋的消息瞬间就来了精神。 “还有呢?” 陆远之忍着心中激动,表面上继续淡然的看着曾皈。 既然开了头,曾皈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开始了他的侃侃而谈: “一年前,江湖中另人闻风丧胆的岭山铁剑门的灭门惨案,原因并不是传闻那般有人觊觎铁剑门门主的秘籍,而是禹王偶然得知铁剑门门主手中有一把古之大墓的钥匙,能开启大墓,而大墓中蕴含着巨大的秘密……” 曾皈说到这里顿了顿道: “我并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但是禹王知道,或者刚刚那个黑影应该也知道,而且据我所知,钥匙应该就在那个黑影手中,当日禹王带着他,两个人将铁剑门上下杀了个干净。” “毕竟铁剑门门主也是四品的境界,其余长老也都是四品修为,能做到一夜之间将铁剑门灭门的,只有禹王亲自出手才行。” 曾皈道: “而禹王对那黑影也并不是非常信任,所以便将从铁剑门带来的两样东西一样给了我,一样给了他,给他的是一块令牌,给我的是一把铁剑。” “现在铁剑就在我老母住的院子中。” 曾皈缓缓的将这件足以震荡整个大雍的事件以极其平淡的语气给陆远之道出。 而此时的陆远之已经震惊到了极至。 他脸色凝重,缓缓的从自己的经书空间取出了在鬼市,黑影的老巢内拿到的那块令牌道: “是不是它?” 看到陆远之手中的那块令牌,曾皈脸上露出了然他点头道: “正是。” “好!” 陆远之点头道: “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很有用,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不错。” 陆远之的赞赏的看着曾皈。 听到陆远之的话,曾皈神色一怔。 “若是心思稍微坏些的人,会表面上答应你帮你照顾你的老母,但是暗中便将你所托抛之脑后,等你问斩之后,再将你老母交出来,获得更大的利益功劳。” “而你遇到了我。”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曾皈。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就在曾皈准备道谢的时候,陆远之的话音又响了起来: “我会选择不答应你的请求,并找到你老母之后,直接将她供出来交给大雍。” 曾皈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色大变。 他呆呆的看着陆远之,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何会有这么坏的人…… “哈哈哈!开玩笑的,你放心,缓解一下气氛嘛。” 看到曾皈那呆呆的模样,陆远之笑了笑,他上前拍了拍曾皈的肩膀道: “我小陆风佩会是那种人吗?” “你老母我自然会托人照顾妥当,但想过富足的生活肯定是不可能了,我没有那个闲心,不过我能让他当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安享晚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曾皈看到陆远之不似做假的表情,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此,那便多谢小陆风佩了。” ………… 陆远之走出牢狱大门的时候,心请半喜半忧。 喜的是又从曾皈身上获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忧的就是冷淡阿姨的失踪。 距离使团要归京可没有几天的时间了。 而他接下来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 首先便是寻找冷淡阿姨,接着就要找曾皈口中说的那些信件以及那把铁剑…… 这么多事情光是想想陆远之就头疼。 最主要的是冷淡阿姨现在身在何处,这一点是最难受的。 一点消息都没有,整个杭州城的人都找了五天了,毛都没有找到一根…… 头疼啊头疼! 陆远之现在连觉都不想睡…… “陆风佩。” 圣子看到陆远之从牢房中回来,正在端详手中雕像的他将雕像放在了桌子上,与陆远之的打了个招呼。 陆远之随意的瞥了一眼,发现圣子手中把玩的正是他们两个在鬼市那黑影的老巢中得到的那尊嗤河的雕像。 “怎么?研究出什么头绪了吗?” 陆远之好奇的问了一句。 圣子摇头道: “暂时还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这雕像内蕴含着些许阵法的气息……” “阵法的气息??” 陆远之的眉毛挑了挑。 什么阵法的气息……会不会是你整天想阵法想魔怔了?? 在陆远之看来,圣子手中那个雕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吊用的普通雕像。 “是的,而且应该是极品的隐匿阵。” 圣子对陆远之完全就是推心置腹,心中有什么话绝不跟陆远之藏着掖着。 显然是拿陆远之当真朋友,好兄弟,好哥们看了。 “极品的隐匿阵……” 陆远之皱眉,他心中微微一动,想到了离开牢房之前,曾皈对他说的那些话,看着圣子问道: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这种唤作嗤河的雕像一般被墓主人拿来看守大墓之门是吧??” 圣子听到陆远之的话,点点头道: “对,而且能用到嗤河看墓门的人,地位绝对超然。” “哦,这样啊……”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 (本章完) 266.第266章 一夜白头 第266章 一夜白头 禹王为了此墓能丧心病狂到一夜之间将别人满门屠戮殆尽,那就足矣证明此墓绝不简单。 要么蕴含着惊人的秘密,要么就用令人眼红的宝物,不管是哪一个都足以证明,陆远之手的这枚令牌绝不是一般的宝物。 所以现在陆远之脑子里面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找到这座古墓。 如果是能找到的话,对自己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禹王应该是已经找到了古墓所在,从从他给圣子的那尊嗤河的雕像不难猜出那是禹王找到的,又或者说是黑影找到的,但不管是哪一个,陆远之觉得自己都有办法,或者说有极大的可能自己来做最后的赢家。 因为禹王已经死了。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两个人,黑影已经被自己抓到,曾皈更是早已经在府衙的牢狱里面喜提砍头套餐。 一瞬间,陆远之的脑子里就想了如此之多的问题。 “陆风佩?” 陆远之前的走神圣子自然是看在眼里。 但是他想不到陆远之会如想到如此之多的想法。 听到圣子的呼唤,陆远之回过神来,他自然的笑道: “夜也深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他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技术在别人的眼中自然是拙劣,但是圣子不知道是没被人坑够还是压根就想不到陆远之对自己倨还有这样的防备心,一点儿也没往深处想。 他微微一笑,对着陆远之道:“快休息吧,这些天在鬼市确实颇为劳累。” “走了。”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屋中。 他现在满脑子的心事。 不过还不错的是心事虽多,但是每个自己都还算有些解决方式。 躺在床上的陆远之思绪飘到了京城,他突然想到了京城的大舅。 还有温婉居家的舅妈。 这么久没有见他们了,说不想家那是假的。 此生穿越而来那么多年,早就对这个家有了极强的归属感。 甚至前世的记忆都有些渐渐的模糊了。 “那竖子估摸现在在教坊司呢。” 想到大舅,陆远之莫名的想到了第一次去教坊司,二娃那孩子遇到自己亲爹在教坊司,那二父子二人脸上复杂的表情。 “库库库……” 想到当日那父子脸上的表情,陆远主调就任不住在床上身子颤抖起来。 那诡异的笑声着实令人窒息。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这辈子只要想到这个,陆远之就觉得肯定要笑。 “也不知道二娃如何了。” 想到海无恙,陆远之脑海中就浮现出二娃那倨傲的脸色。 虽然脾气有点不怎么讨人欢喜,不过二娃的脑子确实没得说,很聪明,不像表姐,看着眼睛长的那么大,外貌挺精明的一个人,脑子就跟核桃仁那么大,一点脑子都没有。 想起来表姐,陆远之又莫名其妙的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表姐要跟表姐寻找那能够让她习武天赋暴涨的灵丹妙药…… 这么久过去了,自己啥都还没有找到,这么一想,确实挺对不住表姐,毕竟从小到大,表姐到自己都算得上疼爱有节加了。 “唉,算了,回去再说吧。” 陆远之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头大,不过答应表姐的事情他肯定要帮表姐的。 说起来表姐了,思绪自然而然的就到了表姐看上冷淡阿姨这件事。 好像表姐习武的目的就是为了冷淡阿姨的说…… 头大啊头大,头疼啊头疼。 小陆同志已经有些想死了。 怀揣着心事,陆远之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完全已经天大亮了。 没有人打扰他的休息。 不过严苛的生物钟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所以他起的并不算晚。 冬日里的大亮也不过是七点多罢。 在奴婢的扶持下,陆远之洗漱好便出了门。 “陆风佩。” 看到陆远主之的身影从院子里出来,等候多时的圣子上前微笑的看着他。 “走吧。” 陆远之有些疲惫的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处,率先领头出了府衙直奔牢中。 昨日已经与圣子约好了,今日正式审问那个黑影。 禹王最大的余孽。 像黑影这种人,极大可能是死忠于禹王的,所以想从他最终撬出来什么东西,困难系数绝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黑影也是高品武夫,意志力绝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必须要用特殊的手段。 这种手段佩寅郎这个全是武夫的衙门是没有的。 圣子在这个时候就显的犹为重要了。 就在陆远之快到府衙的牢房之时,经书空间出现了一丝震动。 感受到震动,陆远之的脸色微微一变。 是国师给自己的那张卖身契出了异像。 也就是说滨与宁墨那里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转头,回禹王府。” 陆远之凝重道。 圣子的眼神怔住了,他疑惑的看着陆远之问道:“怎么了?” “禹王府地牢有变。” 陆远之也顾不得其他,匆匆回答了一句圣子之后,便直接一路疾驰到禹王府。 圣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看的明白。 审问黑影重要,但禹王府地牢对陆远之来讲同样不容有失。 不止是陆远之,对大雍百姓,对后世之人,对那三百多家孩子被残忍杀害的家庭来说,禹王府地牢不容有失。 陆远之带着圣子赶到地穴的时候,看到此处的场景微微松了一口气。 宁墨与滨二人都好好的,只是地牢的门口却是跪了一帮人。 那些人都穿着佩寅郎的黑锦白玉。 至于他们为什么跪着,只因为他们面前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看到那女人的瞬间,陆远之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冷淡阿姨。 消失了五天的冷淡阿姨突然出现了。 “头儿……” 张慎行此刻正老老实实的跪在上官素的面前,脸上全是恭敬。 “开门!” 上官语气冷淡。 对张慎行颇为不客气。 “这……” 张慎行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头儿……” “既然还叫我头儿,那你就得明白,我的命令不容质疑。” 上官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今日来身上穿的赫然就是佩寅郎云佩的官服。 一改往日的公主宫服的样子。 看到他这身服装,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堵。 若是上官以公主的身份来,让开门,陆远之二话不说,绝对会站在地牢门口堵住。 再牛逼的公主,也管不到佩寅郎衙门头上。 但是她今天以上官云佩的身份出现在这里,那她的命令,陆远之于情于理都不能违抗。 张慎行也一样。 “本官只是下去看看,绝不动里面一丝一毫。” 上官看着张慎行那为难的脸色,心中也有些不忍,毕竟是跟了她那么多年的老部下…… “这……” 张慎行正想再说些什么,陆远之的身影已经到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张慎行的肩膀,看着神色冷然的上官,叹了口气道: “我来跟老大说吧。” 看到陆远之到来,上官素的表情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颇为复杂的表情。 “老大,我知道你想要进去看,目的就是为了查看地牢里面的情况。” 陆远之叹了一口气道: “您对禹王殿下的感情下官深有体会,您今日执意要下去查看,下官也绝不阻拦,但是下官希望您看到之后,不要太过于激动。” 陆远之能看得出来上官心中对禹王的感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她压根就不相信禹王是坏人…… 而且据陆远之猜测,冷淡阿姨应该已经找过纪公了。 纪公也将实话都说给她了。 当然这个实话自然是能说的就给她说,不能说的自然也不会跟她说,陆远之对纪公的分寸还是极为相信的。 而听了纪公的话之后,冷淡阿姨自然是不相信的。 所以她消失了五天。 这五天的时间,她应该去了一趟曾皈练兵的地方。 陆远之坦然的看着冷淡阿姨。 冷淡阿姨看到陆远之那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莫名的颤抖了一下。 但她的心中还是不敢相信。 “好。” 冷淡阿姨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直接当场就点了头。 陆远之见冷淡阿姨点头,他对张慎行道: “此事你不用再管了,交给我就行。” 说着陆远之对着暗处的宁墨还有滨隐晦的招了招手。 二妖化作一团暗光,被陆远之收入了经书空间。 而圣子也紧紧的跟在陆远之身后。 冷淡阿姨率先进入地牢。 她的步伐有些沉重,一步一步缓缓还下楼梯。 而陆远之与圣子则是牢牢的跟在冷淡阿姨的身后。 下了楼梯之后,冷淡阿姨的身子有些颤抖。 凝重的血腥味她已经闻到了。 都是高品武者,对与血腥味自然是不陌生的。 但是她还是继续往里走着。 只是走路的身子已经有些颤抖。 当走过转角,冷淡阿姨的眼神落在一间又一间如同猪圈一样的牢房时。 她的目光凝住了。 下一刻,她那本来还只是我微微颤抖的身子颤抖的幅度猛然剧烈。 她那晶莹的眸子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她呆呆的看着地牢中的场景。 一目了然,一间又一间的牢房本来就是用铁栅栏隔开的。 那满地的白骨,以及那惨绝人寰的地狱模样。。 她自然看的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上官的身子颤抖的愈发的激烈。 不自觉间,她走路的步伐愈发的沉重,随后,她正行走间,身子猛然一个踉跄。 “小心!” 陆远之眼疾手快,他赶紧上前搀扶着冷淡阿姨。 冷淡阿姨拖着颤抖的身子,伸出白皙的手颤抖的推开陆远之伸来的手,她的眼神仍旧呆呆的看着那一间间如同人间炼狱的牢房。 走到前面,她看到的是一间又一间被围起来的屋子。 她麻木的推开门,看到屋子里的场景,她身子猛然定格住了。 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屋子里的场景。 陆远之看到她定格的身影,心中微微一突。 这间屋子,正是圣子炼丹的屋子,里面的场景更是惨绝人寰,陆远之看了都觉得难受的那种。 “老大?” 陆远之看着半晌不动的冷淡阿姨的背影,他的心中微微颤抖了一下。 冷淡阿姨没有任何的回应。 陆远之上前查看,发现冷淡阿姨的眼神早已经呆滞。 口中呢喃: “不可能……不可能,哥哥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而她说话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红的血液。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心中颤抖已经止不住了。 那个冷傲如冰的玫瑰,那个佩寅郎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上官风佩,那个大雍帝国至高无上的公主,在这一刻,因为她的同胞哥哥,变成了这幅模样。 眼神呆滞,嘴角溢血。 平日里那绝美的容颜,此刻看上去仿佛苍老的十几岁…… “老大……” 陆远之这个时候也不敢有什么异动,他只能沙哑的开口: “我知道伱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属下第一次见到此场景的时候也是如同您这般……” 冷淡阿姨没有回答陆远之的话,她的眼神依旧呆滞。 可能她听得到陆远之的话,但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陆远之。 也可能她沉浸在自己那世界观被颠覆的破碎的世界中。 此刻,上官阿姨的心境正在极速的转化着。 “噗!” 一声吐血的声音。 冷淡阿姨口中直喷鲜血,随后身子直直的往后倒。 陆远之赶紧上前扶住。 “老大!!您没事吧??” 陆远之看着怀中那个苍白到极至的脸,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此刻,她头上的发丝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变白。 肉眼可见。 等陆远之瞧仔细的时候,冷淡阿姨已经被白发占领了正个脑袋。 “这……” 陆远之前世也听过一夜白头的传说。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见。 看到怀中满头白发,口中溢着鲜血,脸色苍白无比,绝美的脸蛋紧紧的闭着眼神,身子还不自觉的颤抖的佳人。 陆远之心中一痛。 不应该啊! 这份痛不应该你来背负啊!! 谁做的孽,谁付出代价!! 陆远之猛然转头看着身后的圣子: “圣子!快查看一下她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他猛然想起来,圣子的医术好像还听好的………… (本章完) 267.第267章 古墓秘密 第267章 古墓秘密 “急火攻心。” 圣子查探完上官的身体情况之后,脸色凝重的看着陆远之道: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碍,只是这位云佩乃是四品的武夫,若是普通人,弄些调理身体的方子便好,但是若是修炼之人的话,此心关过不去的话,恐成心魔。” 圣子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 而陆远之听了之后也有些沉默。 心魔…… 他有些耳闻。 心魔乃是每个修炼之人都可能会经历的东西。 来自于精神上的。 “该怎么办?” 陆远之抱着身子还在不自觉的颤抖的上官,心中生起一丝怜悯。 那曾经风华绝代的佳人落到现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谁都会唏嘘。 “此不好说,心魔本就是虚无缥缈的。” 事关重大,圣子自然也不敢随便给出自己的建议。 陆远之沉默一会儿。 “走吧。” 说完,抱着上官走出了地牢。 “亦行!这……” 刚出了地牢,张慎行便看了过来,他一脸蒙蔽的看着陆远之怀里的上官,当看到上官的变化之后,他神色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头儿怎么了??!!” 陆远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老大急火攻心,不是什么大碍,只是看到了一些画面,她的心中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陆远之不想将事情说的有多大,就算是说了,张慎行除了徒增烦恼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 “是吗……” 张慎行张了张嘴,他惊愕的看着陆远之抱着上官离开。 陆远之并没有停留多久,将上官安顿在禹王府内休息之后,便带着圣子离开了这里。 “打开牢门。” 府衙牢房。 陆远之看着黑影静静的躺在牢中。 对着狱卒开口。 “是。” 狱卒老老实实的上前,将黑影牢房的门打开。 陆远之没有废话,直接拉着圣子一起进入了牢房。 此时的黑影在瑟瑟发抖。 陆远之的极寒之意早已经腐蚀了他的身体。 气机在昏迷的时候又做不到自主抵抗,只能一点一点的被陆远之的极寒之意将身体占领。 看到黑影这个样子。 陆远之也没有废话,他直接掀开了黑影那脸上包裹着的神秘面具。 “嘶……” 看到黑影脸的那一刻。 陆远之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他的眼中,面前的黑影整张脸都已经近乎扭曲,鼻尖被什么利器硬生生的销去了一截,嘴唇更是被割去完全留下一张圆形的窟窿,而左眼深深的陷了进去,眼球已经消失不见。 脸上更是被纵横交错的疤痕给画的七七八八。 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人形。 “娘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陆远之直接震惊。 圣子看到之后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实在是……” 圣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张脸了。 陆远之凝重的将自己的手放在黑影的腹部,用自己的极寒之意的本源将黑影体内的极寒之气缓缓的压制住,让它们不再作乱。 被陆远之压制住极寒之意的肆意蹂躏之后,黑影的身子不再颤抖,那冰冷之意缓缓的消散。 俄顷,黑影苏醒。 黑影醒了之后,便看到陆远之与圣子的那张脸,看清楚之后瞬间清醒,他的身子猛的后退,直到退到牢房的边缘。 随后便是以极快的速度扫视了一圈四周。 看清楚四周的情况之后,他已经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当他刚要说话的时候,眼神一凝,随后右手慢慢的抚摸自己的脸。 当手触碰到自己脸的那一刻,他的面色大变,他那仅剩的右眼死死的盯住陆远之: “你将我面具取下了?!!” 陆远之听到那黑影的声音之后,眉头微微一挑: “是我取的,怎么?” “你!!” 黑影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嘶哑分不清年纪性别的声音。 “面具还给我!!” 黑影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崩溃,可能在他的心中,被人看到面容是一件极为不能接受的一件事。 陆远之看到黑影接近崩溃的表现,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手将手中的面具仍了出去。 黑影二话不说连滚带爬的接住陆远之扔过来的面具给自己带上。 当面具带上之后,黑影才缓和了一些。 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崩溃了。 “你很在意自己的脸被人看到?” 陆远之看到黑影缓和下来,他坐在黑影面前的椅子上,缓缓道。 黑影沉默。 见黑影不回答自己,陆远之也没有生气,只是轻声一笑。 “怎么?说到伱的伤心处了?” 陆远之挑眉。 黑影依旧沉默。 看到黑影如此,陆远之的眉头暗自皱了起来。 审讯犯人最怕的不是犯人装傻,怕的他沉默,什么都不说,油盐不进才是令人棘手的。 “你是什么时候跟着禹王的?” 陆远之看着黑影,问出了第一个自己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依旧是沉默。 陆远之见状,眼神眯了起来。 若是如此的话,只能让圣子来了。 “十三年前。” 黑影的声音响起。 声音沙哑。 十三年前…… 陆远之的神色怔了一下,随后缓缓道: “你叫什么?” 黑影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眼神稍稍凝了一会儿,显然是被陆远之的问题问的有些猝不及防。 “跟着禹王前他们都叫我小孽种。” 听到他的话,陆远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陈腔滥调? “详细说说。” 陆远之淡然道。 黑影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那仅存的右眼中似乎在想什么让人刻骨铭心的仇恨一般。 “铁剑门门主,少年多风流,留恋青楼之女,有我的诞生,我母生下我之后,便带着我到了铁剑门。” 黑影的声音是嘶哑且淡然的。 “王烨自诩一名门正派,岂会认青楼贱人生的种?最后是我母以死为志跳下铁剑山,而我就侥幸的活了下来,被王烨仍给铁剑派的伙房老汉,这一扔便是六年。” 黑影说到这里,自嘲道: “当我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便想找王烨要个名分,哪料他给了我一巴掌,说我存心攀附,便命人赶我下山。不过还好,我的武道天赋还不错,被铁剑门的外门弟子教了一些江湖上烂大街的招数,勤学苦练至十六岁,入了武者八品。” “十六岁的武者八品,我上山将这个消息告诉王烨并请他认我这个儿子……毕竟我与他长相有九分相似,谁都能一眼看出来,我是他儿子。” 黑影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是陆远之能感觉到他此刻心中那汹涌澎湃的仇恨。 “他将我脸弄成这样,并将我击落悬崖……” “还好我大难不死,被枯枝挂住。” “当时我便发誓,要让王烨付出代价!后来一次偶然的经历,我暗中潜伏在铁剑山中,居然发现那王烨在夜中修炼之时练的不是铁剑门的武功!” “最终在我耐心的潜伏只下,终于抓住他离开山门的机会,进入他的密室之中,找到了他修炼的武法。” “当即我便抄录一份离开了铁剑山。” “修炼了武法之后,我的武者进境一日千里,没多久便达到了常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进入了高品武者之列,而那年我才二十岁。” “什么?!!” 陆远之听到这里,瞳孔猛的一震。 据他所知,武法只是让自己有更多的攻击手段而已,并不会对武者的境界有什么帮助。 看到陆远之的表情,黑影诡异的笑了一声。 “听上去很玄乎?但事实就是如此,那武法,对武者的境界有极大的提升。不过弊端就是到了四品之后,此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寸进。” 黑影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后悔。 “整整十五年,我依旧是当年那个少年,境界没有丝毫进展,无论我如何努力,总会被体内的气机阻挡,让我无法提升。” “铁剑门的覆灭与你有关?” 陆远之淡淡的问了一句。 他现在没有功夫听黑影的凄惨经历。 “当然。” 黑影自傲一笑: “境界无法进步,我自然着急,便偷偷潜回铁剑山想看看有什么别的方法没有,毕竟武法便是从王烨那里寻来的,这次再回去,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秘密?” 陆远之问道。 “此武法来自于一座上古大墓之中!而且还只是大墓的门口!” 黑影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贪婪: “是王烨偶然找到的一座大墓,只是以他四品巅峰的境界居然只能在大墓的门口转悠,可想而知,真正的大墓之中,隐藏着什么宝贝!!” “所以,你便投靠了禹王,想借禹王之手找到此墓并进入?” 陆远之眉头一挑。 “当然不是,与禹王殿下的相遇只是偶然,但是禹王殿下并不嫌弃的面容丑陋,甚至还赐我无数宝物美人,知遇之恩,我如何不报??!这些秘密都是我主动说给禹王的,我想让禹王变的更强!” 一提到禹王,黑影就激动了起来,他死死的看着陆远之道: “都是你!若不是的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纪宣已经死了!而禹王也会回京执掌佩寅郎,到时候所前往大墓……禹王甚至可能会成为二品武者!!真正的凌驾在世间巅峰!!” 说到这个,黑影看陆远之的眼睛里也带着仇恨。 “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死也不可能告诉你!” 说着,黑影竟然直接开始引导自己体内的气机。 浓郁的黑气在黑影的体内剧烈的挣扎。 “不好他要自爆!!” 圣子看到这个情况,瞬间出声提醒。 与此同时,黑影哈哈大笑: “你以为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乐拖延时间好调动体内气机自爆?!!” “死吧!!都跟禹王殿下陪葬吧!!!!” 黑影的声音无比的癫狂。 圣子的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陆远之,金光一闪身形猛的爆退。 而陆远之的嘴角则是微微勾了起来。 自爆?? 你今天要是能爆,我跟你姓。 没有理会圣子的卖队友行为,陆远之只是将自己的极寒领域开启,尝试沟通黑影体内被自己刚刚压制过的那极寒之意。 “嗯??” 黑影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他感觉自己身体猛的一凉。 随后自己刚刚调动的气机运转的速度变的缓慢了起来。 直到自己体内的气机不再听从自己的调动,就好像是水被寒意冻成了冰。 “没回事??!!” 黑影惊骇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嘴角一勾道: “看来你投机取巧得来的四品境界并不如何啊!” 黑影脸色极为难看,他想也不想直接伸出舌头就要咬下去。 咬舌自尽? 陆远之嗤笑一声,身形冲到黑影身边,伸手便掐住黑影的下颚“咔嚓”一声,他的下巴脱臼了。 “唔唔唔……” 黑影恶毒的看着陆远之。 但在陆远之极寒之意的冰冻下,他的身体也不怎么听他的使唤了。 “你哪有那么容易死?”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黑影,俯下身子轻声道: “我还要问你那大墓在何处,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好东西呢!” “窟……” 黑影因为没有嘴唇,吐唾沫的声音与常人就有些不同。 他的眼神依旧恶毒。 陆远之很轻松的便躲过了。 他咧开嘴笑道: “放心,不用听你说,我有办法查看你的记忆。” “唔唔!!!” 听到陆远之的话,黑影的身子激烈的颤抖了起来,他死死的看着陆远之,发出比刚才更为激烈的声音。 “咳咳。” 圣子的身影极为尴尬的出现在陆远之背后。 “陆……陆风佩。” 圣子支支吾吾的叫了陆远之一声。 实在是社死。 他刚刚看到黑影有自爆的反应,连管都没有管陆远之,直接就退了出去,出去了半晌之后才发现监牢中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能硬着头皮回来。 看到陆远之听到自己的声音却连回头看自己都不看一眼,圣子实在是脸色发烧。 亏他刚说了要跟陆远之做世上最好的朋友,这一转眼就要卖队友?? 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圣子一眼,看到圣子那红的如同猴屁股一样的脸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 (本章完) 268.第268章 惊天密信 第268章 惊天密信 陆远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圣子。 圣子看到陆远之的眼神,浑身都不自在,扭扭捏捏的看着陆远之: “陆风佩。” “无妨,都是人之常情,陆某理解。” 陆远之大方一笑,这个时候他不想抱怨什么,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 若自己是圣子,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退。 所以陆远之到也能理解,不过理解归理解,心中肯定是不爽的。 但他也没有纠结,毕竟一会儿还有用得到圣子的地方。 “圣子,劳烦你了。” 陆远之看着躺在地上的黑影,只有微弱的胸脯起伏还在提醒着他没有死。 圣子也看了过去。 “陆风佩,道家引魄之术有伤天和,使用此术之后,中术者,恐难再活。” 圣子的声音中透着沉重。 他自然知道陆远之是什么意思。 上次在牢房中对陆远之说自己能用道家的引魄之术审问曾皈,但是由于曾皈心念老母,所以便实打实的将自己所有知道的都招了,只是这黑影没有软肋,他的亲生父母都死了…… 而禹王更是被陆远之亲手给杀的…… 他现在只想一心求死,那没有办法,只能使出引魄。 “无妨,尽管用便是,出了什么担子我担着。” 陆远之的看着黑影,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好。” 圣子点头,他不再犹豫当即开始念念有词。 陆远之自觉的让开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圣子操作。 圣子来到距离黑影约摸三尺的距离,看着地上躺着紧闭双眼被陆远之的极寒之意冻的瑟瑟发抖的黑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运转体内道家真气。 俄顷,圣子猛然睁开眼睛,伸出自己的手指着黑影“赦!” 一股浑然庞大的精神之力从圣子的手中冲向黑影。 下一刻,黑影颤抖的身子猛然停止,静静的躺在地上,胸脯的起伏也消失不见。 陆远之感应过去,仿佛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一般。 接着,一道近乎透明的人影从黑影的身体处腾空而起。 缓缓飘向空中,仿佛是不受世间任何的物体阻挡一般,透明人影越飘越高,直到将要离开牢房。 “缚!” 圣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与此同时,飘向空中的透明人影仿佛是被渔网兜住了一般又被扯了回来。 透明人影被扯回地牢的时候,圣子轻轻伸手一推,将人影竖了起来。 “给。” 圣子给了陆远之一张符箓。 看到圣子递过来的符箓,陆远之看着圣子没有说话。 “贴在下颚,魂魄可听到你的声音,能与魂魄沟通。” 圣子向陆远之解释。 “这样……”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将符箓贴在自己的下颚处,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自己的皮肤冲着自己的嘴巴而去。 一时间,陆远之只觉得刚刚那个透明的人影变的清晰了起来。 缓缓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看到翩翩少年的一瞬间,陆远之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 这就是那个被毁容的黑影本来的容貌吗?? 怪不得他不愿让人看到他被毁容的样子,原来他的容貌居然这么吊! 饶是陆远之自己本身就长的十分俊朗,也不由的感叹一声,此人的容颜与海无恙都高上一些。 不过就是那呆滞的眼神让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 “你叫什么名字?” 陆远之试探的问了一句。 “我叫王俊之。” 那呆滞的人影机械的说着话。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眉头微微一挑,看来就跟只能ai一样,自己说什么他答什么了。 “伱的父亲是谁?” “铁山剑派,王烨。” “他是怎么死的?” “他该死!!” 人影听到陆远之的话,激动了起来,空洞的眼神中似乎都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仇恨。 呃…… 看来黑影之前说的话没有骗自己。 陆远之心中大定。 “禹王是谁?” “我的主人,我最好的朋友,我最信任的大哥。” 人影依旧空洞的说话。 陆远之眼神一眯。 “禹王屠杀的铁剑派满门的细节说一下。” “…………” 人影沉默。 咦? 怎么不说了?? 陆远之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一眼人影,依旧是容貌翩翩,依旧是眼神空空。 难道是自己的问题太复杂了? 陆远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问道: “禹王平日怎么联系你?”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主人身边,极少时间会用书信来往。” 陆远之听了之后,心都果然,这就是个低级的ai。 “你们是什么时候杀进铁剑派的?” “一年之前,六月二十。” 陆远之心中一定: “此事与禹王可有书信往来?” “有。” 牛逼! 陆远之心中大定: “书信在何处?” “烧了。” ……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禹王府中地牢你可知道?” “知道。” “那是干嘛用的??” “关押秘密之人。”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陆风佩,快些,时间不多了。” 圣最长沉声在一旁提醒。 陆远之看向人影,果然此时的人影周围已经有些波纹,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他当即不再犹豫将自己想问的全都说了出来。 “禹王自己的密室在哪儿?” “禹王府中云居亭下。”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一眯,可以,有这个他就能获得更多禹王的犯罪证据。 “铁剑派中,你得知的古墓的地点在何处?” “南州。” “南州??” 陆远之一愣,这与他想的有些出入,但正当他还要再问之时,却看到那人影如同卡顿故障一般闪烁着。 随后便是突然消失不见…… “草!” 陆远之暗骂一声,随后他将眼神投向地上的黑影。 而黑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死了?” 陆远之看向圣子问。 “嗯。” 圣子点点头,轻声道: “被引魄之法施展,纵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得,魂魄消散天地之间,从此再无此人。” “行吧。” 陆远之叹了口气,黑影跟随禹王做了不少坏事,死了自然是不足惜的。 让陆远之遗憾的是没有问出来那古墓的具体位置。 那可是一个大机缘…… 他有些眼馋黑影修炼的那本武法。 居然能让武者境界一日千里,那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大杀器。 虽然会停留在四品无法寸进,但那重要吗? 不重要啊! 自己若是能组建一支四品大军组成的部队,不用多少,两千人,绝对有横推整个大雍的战力! 这是陆远之的想法。 当然具体到底能不能实现,还是要看黑影修炼的那武法到底是个怎么事。 “走。” 陆远之没有废话,带着圣子就出了大狱的门。 至于黑影的尸体,自然会有狱卒前来清理,这跟陆远之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马不停蹄的赶至禹王府。 既然得知了禹王的密室之处,那就不再犹豫。 来到禹王府中之后,陆远之没有惊扰任何人,与圣子二人一起寻至那黑影口中所说的云居亭。 云居亭是禹王府中一处不起眼的亭子。 陆远之扫了过去,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怎么开? 陆远之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向圣最长发出了求救的信息。 “唉。” 圣子无奈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散发出自己的念力,感受着亭子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良久之后,圣子睁开眼睛,眼神中已经了然: “这里。” 说着圣子率先走向亭子的第三根直立柱前。 陆远之自然是跟了上去,对于圣子看这些机关的本事,陆远之那叫一个心服口服,虽然战斗力差的不止一点,但是一些奇门盾甲上,陆远之那也是拍马难及。 一个很完美的辅助。 这么动机关,那完全就是一个非常合格且优秀的摸金校尉啊! 陆远之突然想到古墓,据他了解,不管是哪里的墓都肯定是蕴含着充满危险的机关的。 既然自己身边有这么牛逼的辅助,为何不用? 对着柱子,圣子只是环抱上去,运转自己体内的法力开始转动柱子。 陆远之就这么亲眼看着圣子将柱子转了一周。 “咔嚓。” 亭子后面一个洞口出现。 “就是这里。” 圣子指着出现的洞口。 “圣子当真是好法力!” 陆远之伸出大拇指,由衷的佩服。 “陆风佩谬赞了。” 圣子汗颜的摆了摆手。 对于陆远之的恭维,圣子心中自然骄傲,但是有些东西不能表现出来。 “走吧。” 陆远之没有废话,与圣子一起来到密室之中。 而人刚进入洞口,便听到那洞口的门“咔嚓”便关上了。 瞬间,洞内一片漆黑。 “这……” 陆远之一脸懵逼的看着圣子。 圣子没有丝毫的慌乱,缓缓的朝前走着,边走边道: “无妨,回来之时,贫道自然有法子打开此门。” 听到圣子这么说,陆远之就放心的跟在圣子身后。 他还是那中比较谨慎的性子,生怕哪里突然冒出什么不得了的机关,将自己射杀当场…… 还是圣子在前面好些,毕竟他有道家念力可以用,用来探测敌情还是不错的。 好在二人一路前行,并没有遇到什么突发的危险情况。 “这里。” 圣子走到一处地方停下,看了陆远之一眼,指着前方的场景。 陆远之运转目力看去,看到的是一处极具书香气息的房间。 这就是禹王的密室? 只见密室中放置着两大排书架。 中间一张桌子上铺满了文房四宝。 而周围都是随处可见的宝物闪闪发光。 那血琉璃杯一整套居然被禹王拿来喝茶…… 呃。 陆远之嘴角一扯,可不是废话嘛,杯子不用来喝茶用来干嘛? 但是这你不好好收藏着……拿来用不是暴殄天物吗??! “这些都是禹王收刮民脂的罪证!” 陆远之言辞厉色,遂不动声色的将一箱箱的宝物都放到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 看到他这番做派,圣子只是眼皮微微抽了抽风,并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并没有什么价值。 陆远之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上前开始地毯式的搜查,一点的蛛丝马迹都别想从他的眼前溜过。 “这是!” 陆远之在书架的夹缝中看到一堆信件。 他眼神一凝。 这些书信中居然…… “吾弟亲启,你托朕办之事已有着落,镇国宝剑不日便能暗中运至杭州……” “咕咚。” 陆远之看到之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他妈……自己能看嘛?? 陆远之看了一眼圣子,圣子此时正对着另一个书架发呆,没有注意到陆远之这边的动静。 再看下一封。 “禹王殿下亲启,劳禹王殿下记挂,镇国公府上下尽皆安康,江南丝绸案一事牵扯甚广,虽危但我定国公府必对禹王行事尽心尽力……” 陆远之又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镇国公府与禹王的私下书信往来,还牵扯了一件极大的案子…… “勇毅候府谢过禹王关心……” 又是一封信…… 看着这一沓几乎牵扯了大雍半个官场的信件。 陆远之的唾沫都快被他咽完了。 这……这……这。 甚至就连当今陛下都…… 陆远之已经不敢多想,他颤抖的将书信全都放在自己的经书空间,并且加密保存。 缓和了相当大一会儿,他才从中缓过来。 缓过来之后,看着手中唯一留着的禹王与黑影之间的书信,一时间心中毫无波澜,毕竟比起自己刚刚收进空间的那一沓书信,这个覆灭铁剑派的密谋……真的有些小巫见大巫。 “如何了?” 圣子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幽幽响起。 陆远之吓的一个机灵。 他瞪了眼圣子: “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你跑神了没有听见而已。” 圣子微微一笑: “怎么样了?找到想要的了吗?” “找到了。”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牵扯太大。 他不敢跟圣子说太多。 “走吧,我要去见见纪公。” 陆远之这个时候脑子有些乱,他觉得这些事情还是要跟纪公说一下。 但是肯定不能全都说了。 最起码那些足以让大雍官场翻天的信件得先烂自己的肚子里。 这些天总算忙出了些东西。 (本章完) 269.第269章 回京 第269章 回京 是夜,冬雪骤起。 纪宣坐于府衙书房,炭火炊烟微微飘荡,他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全神贯注的看着。 火盆中跳跃着火光,书房外有两名守卫。 外界的风稍稍大了些,冬雪混着寒风将屋内的窗户敲打出一丝缝隙。 散落的雪逃窜进了屋子。 纪宣见状,轻轻的放下手中书籍,起来将窗户合上。 “窗欲闭,风雪不止。” 轻轻的叹了口气,纪宣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过心烦意乱下他已经没有了看书的雅兴,而是盯着桌案上的一堆来信,以及一些供词发呆。 目前自己的处境纪宣自然是知道的。 本欲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对大雍帝国的忠心从来没有动摇过。 但皇家之事身在局中,人心又岂能是他能掌控的? “大人,陆风佩求见。” 有侍卫敲门。 听到侍卫的声音。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 欣慰的笑容绽放在脸上,鬓间那微微泛白的青丝自然垂落。 看来要给我惊喜了。 陆远之这几天的动作他岂会不知? 又是禹王府又是杭州鬼市又是府衙牢中,只是看着些行踪他便能猜到,陆远之的目的为何。 如今趁夜前来禀报,定然是有要事。 他点头道: “让他进来。” “是。” …… 没过多久,陆远之的身影便出现在屋中。 刚进入屋里,陆远之便感觉到一股热浪,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火盆炭火,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心道这纪公的武者品级又如何惧此风寒? 他区区伪四品的境界就已经不怕寒暑了。 “陆远之见过纪公。” 陆远之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起来吧,唯你我二人,不必拘礼。” 纪宣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绕是五十多的年纪,依旧抵不住身上传来的风华,一袭紫袍更是横添了几分富贵。 “是。” 陆远之规规矩矩的站起身。 “夜半寻我,应是急事?” 纪宣看陆远之不说话,自然也知道陆远之对自己的尊重,轻轻的给陆远之倒了一杯茶对其道: “尝尝,杭州本地的特色茶。” 陆远之自然的坐在纪宣的对面,“谢纪公。” 说完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看着陆远之那牛嚼牡丹的喝法,纪宣无奈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纪公,您不妨猜猜属下要来禀报何事?” 陆远之嘴角带着笑意,临禀前耍了个宝。 看到陆远之脸上那止不住的笑容,纪宣哑然失笑道: “还能为何事?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查出了禹王的重要罪证?” 呃…… 陆远之看到纪宣那一脸笑容的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果然自己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些老银币。 他满脸叹服道: “纪公果然聪明绝顶,属下有什么事都瞒不过纪公。” 纪宣没好气的白了陆远之一眼: “呵呵,你小子是在点我暗中调查你的行踪吧?” “不不不!属下是真对纪公的才学智慧叹服!” 陆远之一脸认真道: “属下前脚刚来,您后脚就能猜到,光是这一点,您就是拿着鞭子抽属下逼着属下再学一百年,那也是学不会的。” 陆远之说起这个,语气间不免还带了几分委屈: “对您的智慧,属下这辈子是拍马难及了!” 陆远之的委屈可不是做假,对于人心这种东西陆远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把握。 他从来不不怀疑自己的聪明,但自己那聪明顶多只能算是小聪明,比起眼前这尊大佬,压根就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 “呵呵,人嘛,总有活明白的一天。” 纪宣听到陆远之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他在陆远之的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纪宣又给陆远之添了一杯茶水。 陆远之也知道禹王的事情在大雍可谓是捅破天的事情了,绝不能有什么闪失。 他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 正是禹王与黑影联系要趁夜覆灭铁剑门的密信。 纪宣淡然的接过,眼神一目十行的朝着信件看了过去。 当他看完信件,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果然。” 一声笃定之至的果然,让陆远之的脸色有些怔住: “难道您……” “嗯。” 纪宣没有等陆远之问出来便点点头,凝重道: “一年之前,铁剑门覆灭的消息被佩寅郎的暗子门传到我的桌上时我便开始怀疑,能在一夜之内将铁剑门上下近千口杀光杀尽的人,至少是三品武者。否则就是来再多的四品就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将铁剑派杀光杀净,也不可能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要知道铁剑派可是有七名四品,江湖第一大派之名可不只是说说。” 纪宣说道这里,他的语气稍稍顿了一下道:“可是一年前,整个天下,除了我,大雍至少明面上是没有一个三品武夫的,所以矛头都暗暗指向了我。” 纪宣说到这里,他眼中精光一闪道: “不过我确实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江湖中的传言也就不了了之,慢慢的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人再提起,但是……我却一直在暗中调查,江湖之上到底哪里会出现除我之外的三品武夫呢?” “直到前些日子我来度过漯水,见到禹王,当时我的心中便已经在猜测,覆灭铁剑派的人……会不会是他。” 纪宣的声音中带着一名莫名的自信。 他总是这样。 陆远之听了纪宣的话之后叹服道: “大人才思敏捷,属下佩服。” “呵呵。” 纪宣看到陆远之的话,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道: “伱这封密信来的够及时,有这封信在,我想那位应该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嗯?” 听了纪宣的话,陆远之一脸懵逼,什么东西?那位是哪位?? 他开口问道: “您说什么?” 纪宣却没有给陆远之解惑的打算,摆摆手轻声道: “没事,你先回去吧,此间已经事了,禹王案也不用再追查下去了,明日在府衙好好休整一番,后日我们回京。” “属下明白。” 陆远之缓缓退出了房间。 ……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本来的大雪已经变成了狂雪。 鹅毛一般的雪在空中杂乱无章的飞舞。 落到陆远之肩头之上。 拍了拍自己的黑色衣袍,陆远之继续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亦行。” 就在他准备进入自己的院子之时,张慎行的声音陡然响起。 他寻声望去,看到张慎行在大雪中一席斗笠。 “怎么?” 陆远之问道。 “头儿醒了。” 张慎行犹豫了一下道: “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呆呆着坐着,我怕再这样下去会出什么情况,特来寻你……” 陆远之听到冷淡阿姨的消息,神色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 “走吧,去看看。” ………… 来到禹王府,陆远之跟着张慎行一路到了冷淡阿姨住着的别院。 “就这,我就不进去了。” 张慎行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怕的。 “行。” 陆远之推门而入。 刚进门就看到冷淡阿姨面容枯槁,神色呆滞的坐在床上。 “咳,咳咳……” 时不时的再咳嗽几声。 陆远之看的一时间有些心酸。 “老大……”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冷淡阿姨的脸色变了几分,机械的扫了陆远之一眼,随后又转过头,继续盯着某处发呆。 “老大,您的情况有些不妙……” 陆远之见冷淡阿姨不搭理自己,上前将被子为她裹住,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自知您现在心中奇乱,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啊……” 冷淡阿姨没有说话,任由陆远之继续叨叨。 “想当初刚见您时,那是何等的英姿飒爽,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而现在,却只是因为一介恶人至此……如何不心痛?” 陆远之低声长叹。 当陆远之将长恨歌其中最出名的一句说出来的时候,冷淡阿姨的神色微微怔了一下。 随后看向陆远之,眼神中已经无了刚才的呆滞,便的幽然起来。 “恶人?”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我自知探春哥所做之事有伤天和,但自幼对我的好却也不是虚假……探春哥之死,又怎么能放的下……” 冷淡阿姨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模样,现在的她如同一个突发情况的小姑娘,有些手足无措。 陆远之见此,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道: “老大,逝者已矣,纵然禹王殿下待您是极好的,但是那三百多家无辜的百姓家庭,以及那铁剑派满门又如何做了恶事?为何这些罪孽要由他们承担?” 现在最怕的就是冷淡阿姨还要装傻,就是不愿承认当年那个对她好的禹王现在已经变成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不过现在听冷淡阿姨的意思,看来已经接受了此事,既然接受了就有话能将她说回来。 陆远之没有停留继续劝道: “您若是非要将这分因果强加到自己身上,那属下只能说,往后的日子,您且更当努力捉贼,且眼睛中不揉一粒沙子,将世上恶人捉尽,方可为禹王所做之事消除因果,也算对得住禹王对您昔日之好。” 听了陆远之的话,冷淡阿姨那暗淡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亮光。 “这世上哪有什么因果……” 上官叹了一口气。 陆远之摇头道: “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老大,纵然没有因果您也无需将他人所错之事强行压到自己的头上,这样与您不好,与天下不好,与黎民百姓更不好,不要忘了,除了佩寅郎云佩之外,您还是大雍的太平公主啊!” 说着,陆远之又看了一眼上官胸前。 太平公主真就一点也不平…… “你回去吧,我好好想想。” 上官听了陆远之的话,自然知道陆远之所说之话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 有些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嗯,我们后日便启程回京,望老大您也提前做好准备。” 陆远之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冷淡阿姨的眼神却已经不似刚刚那么的暗淡。 似乎有了新的亮光。 …… 风雪来的快,走的却不快。 大雪一连下了三日。 本来打算回京的使团,又在因为大雪耽搁了两日。 待大雪过后,一行人先启程而走。 而陆远之则是跟在纪宣的军队之中。 前军三千,尽是精锐。 中军五千,护着纪宣车撵。 后军两千,压着大批俘虏。 “亦行,你看我军如何?” 纪宣没有坐在车撵之中,而是骑着大马,身边跟着公羊敢以及陆远之二人,各骑一边。 骤听纪公发问,陆远之思索一番道: “亦行对军伍之事了解不多,也没法拿出来做比较,但是亦行观此军纪律严明,颇有章法,行军之中没有杂乱之音,也无人说话,想来应算得上虎狼之师。” “呵呵。” 纪宣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满意的点头: “没有不懂装懂,说话也算中肯,挺好,有没有兴趣入军伍做事?” 纪宣笑着看着陆远之道: “就是不知道你在打仗之上有没有什么天赋。” 陆远之汗颜赶紧摆手道: “属下管理个风佩小队便手忙脚乱,若是让我掌军恐误大事!” “哈哈哈!!” 纪宣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放声大笑道: “难得你能有如此自知。” “当日你在朱雀街佛门的大阵之中我便看的出来,你确实不能掌军,若你带兵遇上大敌,我还真怕你到了晚上一袭夜行衣着身,潜进敌营将敌方主帅一刀了事。” 纪宣这明显的调侃说的陆远之有些脸红,他梗着脖子道: “纪公此言差矣,当时在阵中我又无显示记忆,全凭意识做事,现实我又岂会如此鲁莽行事?” “你啊!回去之后我便上奏天听,为你升官,届时是骡子是马,全看你如何表现。” 纪宣笑呵呵的打趣着陆远之。 “升便升,属下定会管理有方,做出来一番业绩让您好好瞧瞧!” 陆远之颇有些赌气。 “望你言尽其实!” 纪宣抚须而笑。 公羊敢看着这一老一小二人斗着嘴,一时间心中五味杂沉。 (本章完) 270.第270章 朝堂之争 第270章 朝堂之争 京城。 一伙人扎堆进城门。 遥遥的,乍看初雪骤降。 顶着风雪,一只单骑风驰电掣进来。 “捷报!!杭州城外,纪宣大破叛军!!” 消息如同风一般传入京中。 此时的大雍皇宫恰逢早会,官员们刚陆陆续续的站好,便听到这声捷报传来喜讯。 此时,建宏还在为推恩令刚得到的成效在朝堂中大肆夸奖尚未参加春闱的海无恙。 大舅立于朝中自谦,并踩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一番。 “捷报?” 听到此讯,建宏先是一惊眉头不自觉的轻轻一皱,随后立刻化为大笑。 “哈哈哈!!!纪宣又有捷报传来,杭州叛军在纪宣的铁骑之下,端是不足为虑!” 听到建宏的话,堂下朝臣也都纷纷俯下身子: “恭敬陛下!!” “大雍万年!” “区区叛军又岂是纪公的对手?” “呵呵,纪贼虽没什么本事,这打仗确实也上了些台面。” “…………” “不知我那纪指挥使可有受伤?” 建宏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眼前报信之人。 “禀陛下,纪公大胜,毫发无损!” “如此么……” 建宏听到消息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恍惚,随后轻笑道: “你先下去休息。” “是!” 报信之人匆匆报完消息便去休息了。 看着报信之人出了朝堂,建宏的眼神变的有些耐人寻味。 “诸位爱卿,纪宣此次大破叛军,给他什么赏赐好些?”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所有人都看向当今的礼部尚书。 礼部虽是管礼仪,但对官员赏赐做处划分也归礼部。 虽然礼部侍郎也得说上话,但是给纪宣封赏……侍郎就有些不够看了。 礼部尚书朱由党有些恍惚。 “朱大人?” 看到朱由党有跑神,旁有人推了他一下。 朱由党看了一眼建宏,发现建宏看他的眼神中蕴含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瞬间只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心中一个突突,遂想也不想的跪在地上: “禀陛下,微臣以为,区区叛军,不过几万,且都是我大雍百姓,俘虏放去种田,发去徭役,此战虽胜但也是徒内耗我大雍国力,名为大捷实为惨胜,此功虽有,却不甚为喜,不如赏纪大人金千两,布百匹,奴仆数十,宝物两车……”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都有些低了。 不为别的,理由找的实再是牵强了些。 什么叫名为大捷实为惨胜?什么叫徒耗我大雍国力? 这能混淆一谈? 功就是功,军功就是军功,此言一出,都不用建宏挑什么理,那边直接有人站出来反对。 威武候掌大雍兵力,虽如今威武候生死未卜,但其余靠军功上来的勋贵们可是眼睛都恶狠狠的盯着那朱由党。 “姓朱的!你此言何意?什么叫叛军是我大雍百姓?什么叫此战惨胜?刚刚捷报说的清清楚楚,我军死千余,伤两千破敌军两万,俘虏三万!此胜明明是大胜,还百姓?加入叛军那一刻起就不是我大雍百姓了!!” 勇怀候此时站了出来,那一双豹子眼瞪了朱由党一眼之后,对着建宏哭诉道: “陛下,若是被这姓朱的这么一说,那我等军士死的岂不都成了白死?那以后哪里出了叛军,谁还愿意前线拼死?敢说此言者必是大奸!敢请陛下诛杀此獠!以校敬犹!” 随着怀勇候这么一战,好家伙,朝堂众人可就不瞌睡了,皆下来,这个候爷那个国公纷纷站出来将勇怀候的话效仿了一遍,最后的结尾都是要将朱由党这个妖言惑众的大奸之人给杀了。 搞的这个礼部尚书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奶奶的,一群蠢货,没看出来我们陛下不想赏赐那纪宣??他都是佩寅郎指挥使了!他都是一品大员了!还能怎么赏?? “好了!!” 建宏看着跟猴子排队一样,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上来向自己告那朱由党的状,他也有些恼了,看着跪在地上的朱由党,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心中直骂,没有脑子的蠢货! “朱爱卿言语着实不妥,我军将士抛头颅撒热血,如何仅凭三言两语就否了将士用命换来的太平??罚你半月俸禄,晚上回家好好反思反思。” 建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朱某人。 “谢陛下。” 朱由党听了建宏的话,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头都快磕碎了,磕完之后,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李爱卿怎么看?” 看到堂下再无人接这个话,建宏无奈只好将矛头转向了当今首辅李祯的身上。 能给纪宣封赏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中还有几个可谓得上是纪宣的生死大敌,怎么可能会在这件事上操心? 李祯听到建宏问自己,本来有些半眯的眼睛则是睁开些许,看到建宏的眼神之后,自然懂得建宏的意思,他平静道: “有如此大功,可封爵位。” 此言一出。 朝堂之中都开始安静起来。 爵位。 可不是说封赏就能封赏的。 而纪宣…… 此战确实打了个大胜仗,原来还可以用资历未够来搪塞,但是现在纪宣早已经坐镇朝堂那么多年,不管是资历,还是本次的功劳,封个爵位确实不为过…… “爵位?” 建宏听到这个提议,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慢悠悠说话的李祯,想从他的身上看出来一丝端倪。 但是李祯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那李爱卿觉得封什么爵位好些??” 说到这里,建宏依旧声音平淡。 但是一些敏锐的朝中大员已经听出来陛下有些不高兴了。 大舅更是眼神灼灼的看着前面站着的李祯。 自上回李祯那一句:满朝文武皆雍才过后,大舅便每日都会仔细观察李祯上朝时的状态,从站姿到坐姿,甚至说话的一些口头啴,包括平日里的一些喜好,势必要向首当今阁老看齐。 李祯并没有被建宏的气势吓到,只是淡淡一笑道: “大捷而归自然当大赏,近十倍的敌我数量差距能打出如此大胜也从侧面证明纪大人的领兵能力不逊与威武候,我大雍有如此大将,不失是一件好事,陛下当高兴才对。” 建宏看李祯话里话外有点自己的意淡淡的看着他问: “大赏是怎么个赏法?” “老臣觉得,当封候,食万户。” 李祯认真道: “如此方可稳定大雍上下无数军心。” 建宏嘴角微微抽搐。 他自然听得出来李祯的话外之意。 威武候的生死未卜导致现在大雍上下军心有些动摇。 威武候毕竟是大雍当今新晋的军神。 可偏偏这么个军神遭遇刺杀,躺在了御医院里…… 可以说这个时候若是给纪宣封了候,那也就是向外宣布了,我大雍又有新的战神出现了…… 军中自然也能稳的下来。 甚至民心都能稳的下来。 可…… 这都实非建宏所想看到的…… 大雍新的军神他心中自然是有新的人选的! 所以他不想趁此答应,所以他将眼光看向了人群中的大舅…… 嗯?? 大舅看到建宏朝自己看过来,一脸懵逼。 不是陛下,这也能扯上我?? 没我什么事吧? 应该是我看错了。 但是等了一会儿,发现建宏的眼光在自己脸上都没有变过,大舅自然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 他必须要站出来说句话。 谁让他是建宏一手提拔上来的? 有些背锅的事情必须由他来说。 但是这该怎么说呢?? 大舅皱眉,随后眼神微微一亮,牙关一咬不管了先站出来说。 “李大人此言差矣。” 大舅清了清嗓子,抱着自己的牌子就上来了。 嗯??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大舅,满朝文武的脸上都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 此间应该没有伱什么事吧?你何必要站出来趟这趟混水??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嘛你? 大舅感受到无数目光看向自己,一时间也是如芒在背…… 但是没有办法,建宏都那么明示让他站出来了,不行也得行。 他咬了咬牙道: “威武候只是昏迷,并没有定是有性命之忧,若是此间与纪宣封了候,那军中上下的军心稳住没有先不说,威武候若是醒来康复该如何自处啊??此间做法难道不是寒了臣心?难道不是饮鸩止渴??” 大舅一通话于情于理都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果然这话一出来,别人先不说,建宏的眼神先是一亮。 随后便欣慰赞赏的眼神看着大舅,给大舅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海大人此言过甚了,须知国不可一日无君,军自然也不可一日无帅,威武候若是昏迷一日二日也好,可这偏偏一直在御医院中,难不成威武候一日不醒,我大雍军心便一日不定了吗??” 大舅的话自然也有人上来反驳,而反驳他的人正是纪宣一党的某位高官,此官说话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大舅自然也不甘示弱: “照你此言,军中之事又与朝堂之事混为一谈了??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嘿我就纳闷了!我说纪公也没有怎么着你吧?怎么一到纪公的事上你姓海的就跟没见过屎的犬一般?闻着腥味就来了??你这等沽名钓誉之辈也配在此狺狺狂吠??你外甥说的一点都没错啊,竖子!不相与谋!!” 那人瞬间就炸了,他早就看这个海睿不顺眼了,自从来了京城以后,就莫名其妙的老是找自己等人的事情,今日明明是大好的光景,这姓海的偏偏还要来参上一脚,着实气人…… “你特娘再骂老子一句??信不信我抄鞋就干你??还竖子?你这匹夫!知道竖子的竖怎么写吗你?!” 大舅自然也是吹胡子瞪眼。 当初陆远之在家中说自己的那一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流传了出去,导致他海睿在京中现在隐隐有些臭名昭著…… 提起这个他就来气。 妈的,明明只是自己与外甥的一次偶然的交谈,怎么就成了别人攻击自己的言语?? 眼看朝堂马上就要成为坊间骂战,建宏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肃静!!!” “肃静!!!” 自有黄门在一旁警告各位官员。 大舅冷冷的哼了一声抚袖而立。 诸位官员自然也都不甘示弱的看着大舅。 建宏阴沉着脸道: “行了!!一个个的与那坊间悍妇有何区别??今日此事便先揭过,等纪爱卿回朝之后再做定夺!退朝!” 说着,气生生的站起来,阴沉着脸便下了龙椅,俄顷便已经消失不见。 今日朝堂上的风波才算告一段落。 朝堂上的风波只是表面结束,建宏从金鸾殿出来之后,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御书房。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变的阴沉了起来。 “来人!传信使!” “是!” …… 没多久,信使便已经在房外等候。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好表情管理,努力让自己的脸变的淡然。 俄顷,朝会上出现的信使便跪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万年!!” 信使整个人都是激动的。 独自被陛下召见,光是这一点他都能吹上一辈子。 “起来吧,召你来见我是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 建宏淡淡的看着眼前还算年轻的信使。 信使磕头道: “谢陛下。” 说着,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眼神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杭州之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将细节抽丝剥茧的说与朕听!” 建宏声音威严,在一个小小的信使面前,他拿捏的十分到位。 “禀陛下,当日与纪帅一同渡过漯水……” 小信使将自己所看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建宏越听,眼睛眯的越厉害,到最后,直接“腾”的一声站起来,他直勾勾的看着信使: “你说什么??禹王勾结叛军??!!” 建宏的声音如同九幽中的魔音,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信使直接被其威势给吓的“噗嗵”一声跪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陛……陛下,是纪公传令说的……禹王勾结叛军……并与杭州城外对我大军悍然出手……这都是小的亲眼所见……” 信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本章完) 271.第271章 面圣! 第271章 面圣! 仅仅是禹王勾结叛军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建宏已经大概能猜的出来纪宣的目的为何了。 他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那最后的结果……” 信使一点也不敢犹豫磕头便道: “禹王伏诛,纪帅查明罪证,目前正在回京的路上。” “噗嗵……” 建宏听到信使的话之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 “陛下!!” 旁边内侍脸色大变,慌忙上前查探。 “滚!” 建宏心烦意乱,一挥手将赶来的内侍推开,神色中含着怒不可遏的神态。 内侍与那信使二人皆瑟瑟发抖的跪在建宏面前。 不敢再言语半句。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说禹王伏……诛??” 他的眼神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危险。 声音更是如同三九天里的极至寒冬。 “陛下……小的哪敢欺君啊?!望陛下明鉴!” 信使已经吓的腿肚子都在颤抖了,但是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将话给抡圆了说。 御书房变的安静起来。 建宏双眼赤红,胸前起伏不已,双拳紧握,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那纪宣……当真如此大胆!!他敢擅杀亲王?!!” 建宏牙齿都气的打颤,咬牙切齿的将这句话说出来。 这…… 建宏此言,无人敢答。 “好!好好好!!” 建宏怒极反笑,他大拍了几下桌子,笑完之后,他突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信使: “你先下去吧。” 信使听此赶紧磕头告退,他发誓以后绝对不再来宫中面圣。 实在是太过于吓人。 “你也滚!!” 建宏看着那内侍,眼中眯着危险的光芒。 “老奴告退。” 内侍知道,现在陛下已经到了极怒之时,强留在这里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转眼之间,御书房内已经剩下建宏一人。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建宏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 探春…… 死了…… 他寄予厚望的禹王,死在纪宣的手中。。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 他许久之前派去帮助禹王成事的属下并没有回来。 他也是从这信使嘴中才得知此事。 既然此事已经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还是同过纪宣派的信使才得知的。 那也就是说自己派去帮助禹王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叛变了。 建宏想到这里,眼中透出一股寒意。 禹王在自己的帮助下已经突破到了三品武者之境。 而且还在自己的默许之下做了重启熄武大阵之事,这都杀不了纪宣……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纪宣暗中有人帮助。 谁在帮助纪宣? 建宏的目光偏移了几寸,投向京中最高的建筑之上。 恪物司的听云轩。 此时,瞭望台。 国师大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纪宣凯旋归来的方向。 正欲轻笑,却突然面露古怪,他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的笑,看向皇宫所在,仿佛要冲破无数障碍直达御书房中与建宏对视。 “呵呵。” ………… 信使走的第三日。 使团回来了。 冷淡阿姨带着佩寅郎张慎行以及金吾卫中郎将卢启风,进宫面圣。 当朝堂之中的各位大臣看到上官素时,眼神中尽是古怪之意。 了解当年皇宫内情的人不足一指之数。 而大多数人都不在此列。 “见过陛下。” 冷淡阿姨神色淡然的对着建宏施了一礼。 那动作也好,语气也好,敷衍至极。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朝堂上的大臣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冷淡阿姨。 唯有建宏依旧是笑呵呵的。 “妹子怎地现在才回来?一路辛苦极了吧??” 一脸关切的看着冷淡阿姨,那表情不似做假。 但是上官素依然是神色淡然。 “谢多陛下关心,我还算有些修为,路上风雪不足为虑,倒是佩寅郎风佩张大人与金吾卫中郎将卢大人一路尽心尽力保护我的安全,实为辛苦至极。” 建宏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看着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张慎行与卢启风亲切道: “朕又岂会忘功臣之功?与二位将军的封赏不日便到府中。” “谢主隆恩!!” 卢启风与张慎行二人都是一脸认真的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看着建宏。 “二位爱卿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建宏的笑容依旧是亲切无比。 “是。” 二人起身。 “朕不是记得随伱一同去的还有一位佩寅郎的风佩吗?怎么没见其人?” 建宏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看着冷淡阿姨问。 “他?” 冷淡阿姨自然知道建宏提的是谁。 除了陆远之还能有谁? “他跟在大军里,不日便回。” 提到陆远之,冷淡阿姨的表情有些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句说完便不再多说一句。 建宏自然也看的出来上官脸上的不耐,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亲切的笑容道: “你们快下去休息了,赶路这么久也累了。” “谢陛下。” “…………” 京城之外,陆远之看着京中城墙,饶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京城的城墙了,但是每次看见,还是会被其宏伟壮观所震撼。 “回来了。” 陆远之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回来了。” 纪宣看着这熟悉的城墙,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差点就回不来了。 当初与禹王的战斗依稀历历在目。 大军停在城外。 自然是不能入城的,虽然一万大军不多,但是不管是哪儿的军队,没有建宏的命令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在城外待着。 自有天使来见。 “纪大人,虎符交接一下,先回衙门,明日进宫面圣。” 天使笑呵呵的看着得胜归来的纪宣。 心中也是无限的感叹。 有了这次的军功,眼前这位佩寅郎的指挥使,以后可就真诠释了四个大字:位极人臣。 本就不是自己说巴结就能巴结的大人物,现在更是成了自己只能仰望的存在。 纪宣淡淡的点头: “有劳公公了。” 说着,便将自己的怀中的虎符拿处,交给了这位天使。 也不再多留恋什么,带着陆远之与公羊敢三人三骑慢慢的进了京中。 陆远之跟在纪宣左右,看着京中繁华,眼神中闪过恍惚神色。 “虎爷来尝尝小的包的点心!不要钱!!” “别吃他的点心,来尝尝小的蒸的枣羔,甜到您心里去!!” “嘿!我做的点心不比你那破枣羔好吃?别听他的虎爷!” “…………” 街上的老百姓一见三人入城,虽然不知道这三人的真实身份,但是三人身上的黑锦白玉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都热情的不像话。 纪宣更是嘴角带笑,调侃着道: “佩寅郎衙门在百姓眼中如狼似虎,平日里都如避蛇蝎,这段时间忽然开始热情起来,当真是颇为不习惯。” 公羊敢瞥了陆远之一眼: “都是托了小陆风佩的福。” 陆远之被二人说的有些脸红: “说这做甚,都是虚名,都是虚名。” “呵呵,如今小陆风佩的名声,可比我这佩寅郎指挥使在京中还好使。” 纪宣与陆远之说话自然是什么都不顾忌。 陆远之连忙道: “大人您说这话不是故意的嘛,我就是再厉害,也不敢倒反天罡啊!” 说着,更是陪笑起来。 “哟,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一路走来,每日与陆远之聊天,自然能感受到陆远之那面皮之厚,如同京中城墙。 “嗨,人嘛,总要谦虚一点,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陆远之嘿嘿一笑,说起了前世小孩子都能随口而出的警世名言。 公羊敢位于最后,看着上司跟下属之间的调侃聊天,嘴角微微抽搐。 一路走来,这二人丝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有啥说啥,让人烦躁。 ………… “那人……是小陆风佩吧??” “是嘛??” “越看越像啊!!” “小陆风佩??!!” “我去过朱雀街,那日小陆风佩大破佛阵之时我就在看着,绝对是小陆风佩,错不了!” “可算见着人了,果然是英俊潇洒!” “…………” 百姓中自然有眼尖之人,看到陆远之之后,那眼神都如同冒了烟一样,对了陆远之三人更是热情无比。 “小陆风佩,来店里坐呗!您吃啥都不要钱,您这二位同僚的钱都不要!” “来我店里!小陆风佩,我家姑娘仰慕您许久了,可否给个机会坐下聊几句??” “滚滚滚,就你家那姑娘吓到小陆风佩怎么办??来我这儿吧,我店里清静些!!” “…………” 陆远之的身份被猜出来的时候,百姓们甚至都有人上前来阻。 若不是陆远之还算机灵,巧言几句让他们让开了路,恐怕要耽搁不少时间…… 成为名人之后,果然还是有不少的压力的。 刚到衙门,陆远之便在纪宣与公羊敢二人古怪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为名所累之人,终不为少年之心。 刚到自己的行房之中,陆远之便觉得倦意袭来,从杭州一路而来,几乎没有停歇,他更是困极了。 所以这一觉他睡的很香。 虽然掌握了四品的真意,但他到底还是没有突破四品,精神力还不足以让他长时间不休息。 第二日陆远之被人叫醒。 醒的时候陆远之还恍惚了良久,多久没有被人叫醒了? “陆风佩,时候不早了,纪公与公羊云佩在楼下等着您呢。” 当陆远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然惊醒,抬头一看,早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草??” 陆远之一脸蒙蔽的看着眼前着人: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寅时了。” “哎哟!睡觉误事!” 陆远之忙不迭的起床,飞快的洗漱之后,蹬上鞋子便出了门。 一路来到寅武堂下,果然看到纪宣与公羊敢二人正坐在马车边上说着话。 “属下来迟,还请纪公治罪!!” 陆远之一脸急切的跑过来,开始赔罪。 “不算晚,无妨。” 纪宣笑着看陆远之慌里慌张的跑过来道: “我与公羊二人境界都比你高,赶路之苦自然算不得什么,自然理解你。” “谢纪公谅解!” 陆远之松了一口气。 上司再怎么看重自己,也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老犯错误,那就是恃宠而骄了。 “走吧,随我去上朝,会一会陛下。” 纪宣的眼神变的玩味起来,与陆远之对视一眼,二人都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没有废话,依旧是陆远之与公羊敢二人坐在马车外面,纪宣坐在马车里面。 赶到皇城之时仅用了不到两刻。 纪宣一袭官衣,陆远之与公羊敢二人自然是佩寅郎衙门的黑锦白玉。 三人慢慢走进皇宫。 此时的皇宫人流并不算多。 毕竟早朝已经开了有一会儿了。 纪宣因为是刚从杭州回来,自然有几日的休沐,所以倒是不着急参与早朝。 他又不贱,自然不会想着没事给自己找事干,有假就好好歇着。 小黄门见三人来了之后,便匆匆赶回金鸾殿,在建宏耳边轻语。 听到小黄门的话之后,建宏端坐在龙椅之上淡淡道: “宣。” 小黄门慢慢退下。 殿内大臣看到这一幕,心中俱是一动。 纪宣昨日归来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他们的耳朵,现在宣的自然是他。 “佩寅郎指挥使纪宣,佩寅郎云佩公羊敢,佩寅郎风佩陆远之入殿!!” 小黄门的声音极高。 准备好的三人听到之后,深色俱是一肃,垂眉顺耳,慢慢上台阶入殿。 这是陆远之第一次接近大雍最高的权力中心。 他也不敢随便乱看,只是看着脚下踩着的白玉京砖,以及周围各大官员的服装。 人群中,他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大舅规规矩矩的抱着手中的笏板,瞧都没有瞧他一眼,甚至他们三人入殿的动作都让大舅连眼皮都不舍得抬一下。 装逼。 陆远之嘴角撇了一下。 那么久没有见自己了大舅怎么可能不想自己? 自己都想的不行,更遑论年纪比自己大的大舅? “臣下纪宣,见过陛下。” 纪宣带着公羊敢与陆远之,在殿上执礼而立。 大雍,不是特别重要的早会,见陛下是不用跪的。 “免礼,纪爱卿,你可是给朕好大一个惊喜啊哈哈!!” 建宏的声音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本章完) 272.第272章 君臣斗智 第272章 君臣斗智 建宏的话陆远之听着感觉亲近的很,若不是事先知道禹王在杭州设下大阵请纪公入瓮都是跟这位陛下有勾结的话,他这时候可能还会觉得建宏皇帝是个大大的好人来着。 “有劳陛下挂念,臣不胜涕零。” 纪宣自入殿以来,脸上都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站在大殿的最中央,双臂轻轻一揖,微微躬身,气度自显。 纪宣身着佩寅郎官袍,一身黑色袍子上纹有金虎下山,尊贵的气息在殿内萦绕,古之名臣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到纪宣如此坐态,所有大殿之臣的心中都是一震。 “纪爱卿不必拘礼。” 建宏看着纪宣,脸上具是亲切笑容: “本次大战,凯旋而归,纪爱卿可是给了朕大大的惊喜,可有受伤?” 建宏的语气就像平常的拉家长一般,亲切中带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亲和。 纪宣看着建宏脸上的笑容,脸上也露出了极为感激之色: “多谢圣上挂念,本次出征极为顺利,叛军也如草芥,弹指而平。” 二人皆是如老友多年未见一般,在大殿之上家长里短的寒暄着,没有一个人主动提杭州叛军的细节。 建宏是不想提此事,因为他有自己的顾虑,这种事情不能在朝堂之上说,只能暗中与纪宣摊牌。 而纪宣则是一点也不急,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拿着绝对的主动权,他自然也知道建宏顾忌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如何与禹王善后罢了。 此事可大可小。 大雍亲王,算计臣子,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被世人知道…… 不仅禹王遗臭万年,就连建宏这个做哥哥的都要被此事牵连。 朝堂之上的老臣们都皱着眉头看着二人的拉扯。 他们自然是不清楚这二位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有大舅,首辅李祯,礼部尚书朱由党三人的眼神中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二人的表演。 陆远之看着纪公与建宏二人的谈话,眉头已经紧紧的锁住。 他没看明白纪公此时与建宏二人谈话的目的,但他知道,自己今日上殿来必须要将禹王所做之事公布昭告群臣,这样才能平得自己心中之火。 “陛下,恕老臣直言,本次朝会,要给予功臣封赏。” 就在二人闲拉家常之时,李祯先一步上前,他皱眉看了一眼纪宣之后,转头淡淡的看着建宏。 朝堂之上说些有的没的,有失君仪。 他身为当朝首辅自然是要与建宏提醒。 建宏听到首辅的话,随后一拍脑门,爽朗大笑道: “瞧朕这脑子,着实是被纪爱卿此功之喜牢牢占住,居然忘了此等大事!当罚,哈哈!” 纪宣听到建宏的话,抿嘴一笑道: “陛下日理万机,难免会在一些小事上照顾不到,臣下等自然理解。” “哪里是小事,如此大胜若是小事,那我大雍可还有何等大事啊!哈哈!来啊!宣读圣旨!” 建宏笑着对身边的内侍摆摆手,示意其上前读旨。 内侍脸上带着笑容,端正到众臣之前,手中捧着黄色的布绢: “听圣旨!” 殿内所有人脸色一肃,尽皆躬身。 “圣曰:今有佩寅郎指挥使纪宣,率军破叛,立世奇功,封县公,立为留公,户一万,钦此!” 声音落下,堂内尽静。 留公??? 我大雍又多了一位国公??? 所有人都狠狠的愣住。 陆远之都震的头皮发麻。 果然啊,新闻越短,事情越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大雍又多了个国公爷。 还是实权的公爷。 掌管着佩寅郎衙门的公爷,留京的公爷。 纪宣的都愣住了。 他本以为自己此战定会封爵,但没有想到会被公爵! 本来有些想在朝堂之上说禹王之脏,但公爵一封,他现在的心中已经有些为难。 刚封完自己的爵位,自己就要将人亲兄弟给拉出来鞭尸…… 纪宣闻此,眼神猛着朝着立于自己身前的李祯身上看过去。 此圣旨,他内阁怎么敢批的??? 仅仅只是杭州城外的一场大胜,绝无可能让内格三老将此旨批下。 除非…… 纪宣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除非建宏许给了三人什么东西,或者说将真相说了出来…… 为了赌住自己的嘴,他们联合起来,给自己封了国公。 “留国公为何还站在那里,快领旨谢恩啊!!” 内侍笑容满面的看着呆住的纪宣,善意的出声提醒。 纪宣听到内侍的话,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想都没有想,直接跪在地上,脸色阴沉道: “陛下,臣功浅资薄,受不得此封,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出此言,语气极为严肃。 现在他能想到的只有拒不领赏这一个办法。 如此之封,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要通过此赏堵住自己的嘴。 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接了此赏不管自己接下来说什么,建宏绝对就一句话:国有新公自是先昭告天下,哪怕是十万火急的话,也要留到晚上庆功宴再讲,甚至连说话的时间都不会给自己留,直接就要退朝。 到了晚上,建宏随便称病一下,庆功宴不来,自己找谁说去?? 禹王之事只能就此搁下。 为何?因为退朝之后,自己回到衙门,绝对能看到建宏在等自己的身影,有这么久的拖延时间,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所以,如果想现在就说,那必须不能领此封! 看到纪宣这个做态,大殿中的所有大臣脑子都嗡了一声。 这个纪宣……竟如此不知好歹?? 虽然是县公,比郡公低上一档,但是郡公只有开国之臣才能破封,这是古制,没有办法改。 但是哪怕只是县公,也是无数年来多少朝中一品大员都无法触碰的大封? 你居然不要?? 搁别人身上,不管是皇帝昏庸还是突然冒出来的傻吊想法,肯定先跪地上认封再说,生怕过了这个时间皇帝冷静下来,就不给你了…… 无数人争破脑袋都想要的东西,你纪宣一个头磕在地上说不要就不要?? 而且听伱那语气…… 好像还很嫌弃?? 娘的! 你这么欺负人吗?? 封公那一刻众朝臣第一次懵逼,那纪宣拒绝领封这一刻,就是第二次。 当纪宣此话说出来的时候,不仅是朝臣懵了,陆远之都听傻了。 他呆呆的看着纪宣心中无语。 爹!您真是我亲爹啊!! 封国公的事情都能说不要就不要?? 这也太牛逼了吧??? 这等好事您不要给我也行啊!! 我若是封了国公爷,回家之后,在大舅面前那岂不是爽翻天?? 陆远之甚至都想到大舅满脸涨红的对自己躬身称:下臣携子拜见国公爷,国公爷吉祥。 然后便是带着同样瞒脸涨红的二娃给自己行礼。 这场景…… 光是想想都特娘刺激啊!! 就在陆远之意淫的时候,建宏听到纪宣的拒封,眼神当下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杀意,但好在他也没有丧失的理智,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建宏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道: “爱卿说的是哪里话?当年随威武候大破异族联军且不提,这么多年于朝廷忠心耿耿,恪守本职,立下无数功劳,此次更是以雷霆之速大破叛军,安我大雍军心民心,区区公爵如何不当??” 纪宣跪在地上不起,依旧是那句话: “臣无开国之功,自然受不得此赏。” 建宏听到这里,心中怒不可遏,刚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首辅李祯淡淡道: “留国公此言差矣,若说开国之功,我大雍已立五百载之久,自然不可能会有开国之功,然今大雍上下百姓安居良久,官员更是兢兢业业,一些不臣之人想尽办法要攻我大雍之本,叛军来势汹汹,擅杀我大雍子民无数, 若不是国公临危受命前去迎敌,阻了叛军之进,那我大雍还会有更多子民受战乱之苦。 须知,民乃国之本,今国公此功虽不是开国之功却也是为我大雍保住不少国本,为我大雍续了国祚,此功不亚开国之功!” 说完此话,李祯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表情阴晴不定的纪宣,随后又对着纪宣做揖,深深的躬着身子: “再者,我大雍军神威武候如今生死未卜,导致现大雍军民上下惶惶不可终日,若没有新扛鼎之人,势必会引起动荡。 平心而论,此人除国公之外又有何人可顶? 所以此赏,留国公切勿推辞,否则,我内阁之批岂不成了笑话,以后还当如何服众?如何为陛下分忧,如何为百姓分忧?大雍军民内心溃散……长此以往,你我都难辞其咎啊!!” 说完,李祯更是长叹一声,眼中已经隐隐蕴含泪。 这…… 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甚至若纪宣此时不接此功,那就是承认了陛下昏庸,内阁无珠,视大雍军心不管,置大雍民心不理…… 且不提话说到如此,纪宣已经没有了任何理由不领此功,李祯刚说完此话,朝中大臣便有数十站出来,对着纪宣的方位深深做揖: “还请国公以国为本,领此封!” 此等变动别可谓是精彩至极,不说陆远之看的懵逼,就连大舅现在都看傻了。 不是…… 他是纪贼啊喂!! 你们平日里都一口一个纪贼的叫着,怎么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有什么阴谋啊你们??!! 不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没有带我?? 大舅现在人都已经有些麻了。 为何这么大的事情他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这是什么意思啊啊? 大舅的无能吐槽并没有任何卵用。 陆远之也看的呆呆傻傻。 只有纪宣深深的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建宏,以及眼睛通红的李祯。 他的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袍子,袍子一角已经被捏的粉碎。 更离谱的是此时的建宏也在大殿之上泪眼婆娑,他看着纪宣哽咽道: “纪……兄,兆云随时会弃朕而去……你……唉!” 王炸! 此言一出,纪宣顿时心中一酸。 饶是他三品武夫,铁塔一般的汉子,听闻此言也不免失神。 伍兆云,建宏帝,纪宣。 三人年轻之时,京中出了名的铁三角。 三人那时的感情绝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那时的建宏只是众多皇子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甚至东宫失火,也是纪宣与威武候伍兆云三人不顾自身安危,前是营救…… 三人的感情可谓是情比金坚。 而今,伍兆云在太医院中生死未卜。 建宏与纪宣更是即将反目成仇…… 纪宣再次抬头,看到建宏那泪眼婆娑的样子,他心中之火早已经不知去向…… 建宏说的没错,威武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这世界上只留一个人还算懂他,那就是此刻坐在龙椅上的这位。 纪宣……太重情了。 “臣……领旨。” 纪宣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的极为嘶哑。 仿佛苍老了许多岁一般。 建宏看到纪宣领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赶紧站站起来,来到纪宣身前躬身将纪宣扶了起来: “留国公,快起来,今夜朕要为你摆下庆功宴,与征战的众多将士,不醉不归!!” “谢陛下。” 纪宣站起身子,看着搀扶着自己的建宏,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建宏发丝中参杂的白色。 当年一同在京中捣乱的纨绔子弟,都老了啊! 他的眼神此刻复杂无比。 “有什么客气的?这都是你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建宏当真是高兴的紧,兴奋的拉住纪宣的手,一如当年。 群臣当即歌颂。 只有陆远之此时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 哪怕政治觉悟再低,此时看到朝臣欢喜,纪公与建宏二人携手共乐,也能感觉到一丝不对。 他睁大眼睛想要与纪宣对视。 他想要提醒纪公,那三百多冤魂此时还在天上看着呢!! 但是事与愿违,此时的纪宣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般,一点对视的机会都不给陆远之。 就在所有人都为晚上的庆功宴讨论之时。 陆远之站了出来。 他往地上一跪对着建宏道: “陛下,微臣有有事相报。” 声音坚定的像入党。 (本章完) 273.第273章 纪公月下追亦行 第273章 纪公月下追亦行 随着陆远之站出来。 整个大殿变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看过去。 无数大雍朝臣看着眼前着个不满二十的小伙子。 “此人……是当初朱雀街大破佛阵的那个小陆风佩。” “原来是他……” “这个时候站出来……” “难不成是有什么要事?” “……” 有些朝臣私下议论。 而此时握着纪宣手的建宏手不自觉的微微用力。 眼神已经变的危险起来。 而纪宣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神色微微一变。 他猛的对陆远之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到陆远之那一脸淡然的笑意,心中一突。 正要给陆远之传音,听建宏在耳边道: “呵呵,有什么事情等到晚上庆功宴再说,小陆风佩,朕知道你。” 建宏的声音中带着和蔼可亲的儒雅,看陆远之的眼神也带着笑意。 陆远之听到建宏此言,眉头一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建宏行礼道: “此事极为重要……” “什么事儿比我大雍封公还重要?” 建宏没有给陆远之说话的机会,哈哈大笑起来道: “朕忘了,除了留国公之外,还有两大功臣,群臣看罢,此人乃当初朱雀街中大破佛阵之人,佩寅郎衙门的风佩,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你与佩寅郎云佩公羊敢二人的封赏明日便到各自府中。” 说着,他上前离陆远之近了些道: “特别是你,朕知道,那试点之策也是伱逞至朝堂,包括那玄武街三招败敌之事如今尚犹在耳边,为我大雍着实涨了不少颜面,所以封赏自当丰厚,明日在家等着便是,只是今日朝堂之间以封公为主,不便抢了国公之风头所以便没有提。” 说着,建宏哈哈一笑转过身看着纪宣道: “就此吧,今天之事,乃是我大雍几百年来最大的事情,朕乏了,退朝!” 说着,便拉着纪宣的手朝着殿外走去。 留给了群臣一个背影。 而陆远之此时更是被建宏的话说的有些懵。 他皱眉看着建宏的背影。 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纪宣的传音道: “禁声,有事到下午再说。” 陆远之愣了愣,看着纪宣的背影,眼神变的陌生了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本该由纪宣将此事提出来的事情,因为封公之事耽搁了,自己要说,却被拦住…… “恭送圣上。” 陆远之张了张嘴,便听到朝中无数大佬对着建宏的背影恭声。 他的声音更是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 御书房。 建宏端坐其中。 此时的御书房内,只有两个人。 建宏与当今首辅李祯。 “李爱卿,今日朝堂之上,还多亏了你。” 建宏此时脸上笑容浓郁,手中把玩着一个玉制小貔貅,看着眼前端坐在自己对面的李祯。 李祯表情淡然,对着建宏微微躬身道: “为臣之道,自当为圣上排忧解难。” 建宏闻言笑道: “有李阁老在,朕当高枕无忧矣。” “陛下也不必高兴的过早,此事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李祯看着建宏脸上那显着有些得意忘形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叹。 眼前这个陛下,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英明神武的陛下了。 建宏听了李祯的话,大笑道: “剩下的阁老不必多言,朕自有办法让纪宣上下闭嘴,只是禹王之事还得李阁老多多费心。” “嗯?” 李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看着建宏问道: “陛下还欲做甚?” 建宏盯着李祯缓缓道: “朕欲洗刷禹王冤屈,供太庙!” ………… 李祯的眼神中闪过不可置信,他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陛下。 看到的依旧是建宏眼中那极为自信的表情。 心中微微一沉,随后叹气道: “恕老臣无能” 陛下,有些事情做的太过,谁也讨不了好果子吃啊! 建宏听了李祯的话,脸色微微一沉: “阁老此言何意?” 李祯盯着建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为了皇家颜面,臣自不追究禹王之过,毕竟若皇家失之其色,吾等朝臣也难辞其咎,但若是予之封号,违臣之所愿。” 建宏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盯着眼前的李祯,眼神从原来的笑意变成如今的阴沉。 “怎么?李爱卿欲怎样做?” 李祯看到建宏如今的模样,微微一叹拱手道: “陛下,有些事情若是做的太过,臣下恐也无能为力。” 建宏听到李祯口中那淡淡的警告,正欲再说,陡然一停,随后脸上重新绽放笑容: “李爱卿所言,朕心中明了。” “如此,臣下先告退。” 李祯看到建宏脸上的笑容,心中又叹了口气。 “嗯。” 建宏点点头,站起身子,将李祯送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看才李祯重新戴上帽冠,背影渐渐的消失,脸上的表情变的极为阴沉。 “都要违抗朕是吗?” 随后,阴沉的脸色,变为了阴测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便谁也别想好过。” “…………” 陆远之自从下了朝之后,便回到衙门站在了佩寅郎衙门寅武堂顶层的门口。 纪宣的行房门口。 他站的笔直,神色带着淡漠。 “纪公不见我,我便自己进来。” 陆远之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依旧不见纪宣的身影出来。 说完,他便选择了强闯。 “陆风佩,您不能这样。” 自有吏员前来阻止,但是区区文吏又岂能阻止得了陆远之? 待到门前,便看到公羊敢的身影。 “止步。” 公羊敢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死死的盯着公羊敢的眼睛: “让开。” “纪公说了,不见你。” 陆远之依旧是两个字: “让开。” 看着陆远之那坚定的眼神,公羊敢的眼神变的复杂起来。 今日朝堂之上,他又岂会不知道陆远之想要作甚。 只是…… 纪公不说自然有纪公不说的道理…… “你欲强闯乎?” 公羊敢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没有废话,直接伸手要推开公羊敢。 而公羊敢则是眼神一眯,伸出右手挡下陆远之攻来的手。 “嘭!” 一声闷响,响彻在寅武堂之间。 公羊敢向后退了半步。 陆远之则是伸出去的手带着胳膊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让开!” 陆远之似乎是感受不到自己手臂上的疼痛,依旧冷冷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公羊敢。 公羊敢正欲说些什么,且听到房内一声叹息: “让他进来吧。” 公羊敢听到这个声音,神色怔了一下,随后复杂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让开了身子: “进去吧。” 那声叹息陆远之自然也是听到了,他没有犹豫直接推开门。 看到了纪宣正端坐在桌前往自己的杯中倒茶。。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啾的一声,一股无名之火蹿到了心中。 “留国公当真是好雅兴。” 陆远之的声音不乏嘲讽。 纪宣听到陆远之的话,眉头微微一皱,遂淡淡的抬头,看着陆远之: “这便是你与我说话的态度?”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敢,今日来找纪公,便只是有一事相问。” 纪宣的眼神微微眯了眯: “问吧。” “为何今日在朝堂之上,纪公不明言?” 陆远之看着纪宣那亲和的面容,一时间心中仿佛是堵着什么怎么也疏通不开: “哪怕是有事堵住了您的嘴,下官直言之时为何不让下官说?那禹王之案,属下纵是粉身碎骨也要昭告天下让世人看清他的黑心恶骨!!” 陆远之这话说的狠了些。 但是纪宣并没有与陆远之计较,他看着陆远之那满脸火气的脸,心中微微一叹道: “对朝堂之事,你不了解。” “属下是不了解,但是属下知道,有些事情,您不做,我不做,那这世间冤屈便无人来洗!” 陆远之他看着纪宣双鬓间的一缕白发,心中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属下本不欲为官,入衙门以来便也只是为了自保,但是当属下看到这世间百姓苦苦挣扎,起早贪黑日夜操劳却仍有人食不果腹,属下便想尽些微薄之力……” “本以为这佩寅郎衙门与世间污水不同,现在看来,是属下有眼无珠。” 陆远之的话说的极狠,他看着纪宣道: “属下是人微言轻,但也想为那三百六十多具未寒之骨做些什么,放心,今日属下便辞官不做,以后属下的所作所为皆是属下一人之事,与佩寅郎衙门无关!” 说着,陆远之便解下自己腰间之玉,轻轻的放在了纪宣的桌前。 “纪公,亦行便不做这佩寅郎的风佩了。” 随后,他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 “属下告退。” 说完,陆远之一点也不留恋,便直接转身离开。 纪宣看着陆远之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要留住陆远之。 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他的眼神变的极为复杂。 亦行啊。 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其中牵扯之大,不是一时之间便能梳理清楚的。 光是今日那朝堂之上首辅李祯之言,纪宣便能察觉出其中牵扯进来的朝臣之众。 更何况,当今陛下本身的无懈可击…… 纪宣摇摇头,他对自己也有些失望,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有些事,不是凭借满腔的热血便能处理得当的。 他的眼神落在了陆远之放在桌子上的白玉。 那是佩寅郎风佩的象征。 看到这枚白玉,纪宣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 小子,你可真会给人找麻烦啊。 而,当他将眼神放在白玉旁边陆远之刚刚放在那里的书信的时候,他的眼神微微一凝。 书信上写着一行字: “朕弟探春亲启” 轰隆! 纪宣的脑子里闪过一声极为炸裂的雷声。 他不由分说的将信打开,待他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之时,双手居然激动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 忽然,他猛得抬头,看向陆远之离开消失的方向: “公羊!!将那小子给我追回来!!!” 一声爆喝,响彻在寅武堂。 …… 陆远之走在街上,他此时已经将自己身上的黑锦给换下了。 抬头看了一眼月光,今天的月亮很圆…… 他的目光变的阴沉。 他现在的目的很简单。 先去教坊司…… 嗯……他去教坊司是为了探寻消息。 得先了解一下当今朝堂的局势。 然后再用从教坊司探到的消息回家问问大舅,若是能对得上,那便找到一些与禹王或者当今朝堂之上有什么敌对的朝臣。 然后就是自己从禹王密信中得到的那些大杀器…… 届时自然能趁此起势…… 越想,他就觉得这个计划越合适。 此时从此自己不便抛头露面了。 想着想着,陆远之洒脱一笑: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就在陆远之心中念头通达想要大步朝前之时。 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你去哪儿??” 公羊敢的声音。 陆远之茫然的抬头,看到公羊敢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随后便是一股冷汗。 娘的,只顾着意淫了,若是公羊敢有歹意,自己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来作甚?” 陆远之皱眉看着眼前的公羊敢。 公羊敢淡淡道: “纪公让我来唤你。” “不去!” 陆远之直接绕开公羊敢,往前继续走。 “不去也得去!” 公羊敢淡淡道。 “怎么?想在大街之上与我开战??” 陆远之挑眉看着公羊敢: “你们佩寅郎衙门行事如此霸道?” …… 听到陆远之的话,公羊敢有些哭笑不得。 得已经开始与自己划清界限了…… “好事。” 公羊敢依旧是言简意赅。 “好事??”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 “什么好事?” “反正你先与我回去再说。” “不去。” “…………” 公羊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便听到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给你脸别不要啊!!” 听到这个声音,公羊敢一愣,随后恭恭敬敬的看着来人: “纪公,您亲自来了??” 陆远之也愣住了,他抬头就着月光,看到纪宣那满脸笑容的脸。 “臭小子,早些将此信拿出来,哪里会有那么多事?” (本章完) 274.第274章 纪宣一气建宏帝 第274章 纪宣一气建宏帝 皇宫 御书房 建宏正笑呵呵的与身边的小太监开着玩笑。 “你这厮,懂的还不少。” 小太监被建宏笑骂,嘿嘿一笑道: “还是万岁爷您身边有照拂,奴才也适应。”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 能看得出来,建宏的心情挺不错的。 他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平日里老是顾着自己的威仪此时也看的不重了,二郎腿翘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酒。” 建宏今日喝的酒跟平日里喝的差不多,但是由于心情很好,所以平日里泛苦的酒在此时也显的那么淡雅。 “万岁爷喜欢喝,奴才就吩咐下面的人多往宫里送些。” 小太监笑着躬身,拿起筷子给建宏夹菜。 建宏听到之后,哈哈大笑道: “这倒是不必了。” 听到建宏如此说,小太监脸上透着一丝疑惑正要问上一句,却听身后的老太监骂道: “小狗奴才懂甚,万岁爷这是人逢喜事。” 小太监一愣,却看建宏笑而不语,对老太监的话没有反驳。 就在建宏高兴的喝酒之时,有奴才上前恭敬道: “万岁爷,纪宣求见。” 建宏听到之后,脸色微微一喜,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来。 “呵呵,终于是来了,让他进来。” “是。” …… 纪宣看到建宏之时,建宏正在悠闲的喝着小酒。 看到纪宣的身影,建宏笑道: “来了?快坐,外面送来的好酒,平日里我都不舍得喝。” 纪宣面容平淡,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平稳。 “是。” 说完便来到建宏身边坐着。 “你们都退下吧。” 建宏满不在乎的对着一众内侍挥手。 “是。” 当御书房就只剩下建宏与纪宣二人之后,建宏的笑容慢慢变淡。 纪宣看着建宏消失的笑容,筷子都没有动,平淡的直视着建宏。 “朕知道伱来何事。” 看纪宣那一脸平淡的表情,建宏索性也不再做作,他淡然的看着纪宣,二人平视。 “陛下即知,且愿意见我,那应该是有话要说。” 纪宣的声音带着淡然。 “然也。” 建宏将身边的酒推开,站起了身子,微微活动了一下,推开御书房的窗户,让外面的空气透进来,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看着纪宣,神色平静道: “探春之事,朕希望你就此做罢,给他一个身后名。” 说这话的时候建宏依旧是平淡的表情,龙袍随着外面吹进来的风缓缓飘动着。 探春…… 听到建宏直呼禹王的名讳,他便知道,此时的建宏心中还是念着一丝旧情的。 “陛下是知道的,对要我命的人,我从不会心慈手软。” 纪宣索性也不装什么温文尔雅了,他直接就挑明了对建宏道: “摆下大阵,让我入瓮,筹谋三年只为取我性命,他倒是好算计。” 建宏听到纪宣的话之后,微微皱眉,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大宣,朕知你心中不满,但最后的结果不是最好的吗?虽过程有惊险,但你也没有受伤,且探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平生最听朕的话,此次定然是受了奸人之惑,否则他怎么敢对你动手?你可别忘了,他离京之前,对你是最为亲近的!” 有些事情在朝堂之上是不能说的,但是在这御书房之内,建宏便可拿捏纪宣的一些心性,将话给说出来。 纪宣听了建宏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缅怀,记忆中当年京城里的三大流氓带着一小孩儿逛青楼的事儿…… “过去只是过去而已。” 回忆过后,纪宣的眼神恢复清明,他看着眼前的建宏淡然道: “我只知道,现在的他是真的想要我的命,所以我就把他杀了。” “纪宣!!” 建宏听到纪宣的话,眉毛一立,眼神中充斥着怒意,他猛的走向纪宣身前,压低声音低声呵斥道: “他是朕的亲兄弟!你是朕过命的兄弟!纵使他做了什么不对的事,那也是你的兄弟!!你怎么如此步步紧逼?!” 说完,建宏几乎是咬着牙: “朕只想给他一个身后名!!!” 纪宣听了建宏的话,依旧不为所动,他的身子连动都没有动,转过头,不去看建宏那咄人的眼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 “陛下,事到如今,还要装吗?” 建宏听到纪宣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眼神猛的一变,他死死的看着纪宣: “朕不明白你的意思。” 纪宣轻轻的站起身,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他轻轻的扶着建宏,将建宏扶到了椅子上: “陛下何故如此激动,先坐下听臣下慢慢给陛下说道。” 将建宏搀扶在椅子上之后,纪宣轻轻的叹气道: “陛下做过什么事,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臣将自己装在麻袋里不闻世事就听不见,看不懂的。” 建宏眯着眼睛,他茫然的摇摇头道: “朕不明白。” 纪宣听到建宏死不承认,他叹息道: “陛下可知,当日禹王欲杀臣下之时,手中利器为何物?” 建宏茫然的看着他: “朕又不在杭州,岂会知道此事?” “呵呵。” 纪宣淡然一笑,他早料到建宏会这么说,没有说话,他淡淡道: “陛下,当日禹王手中之器乃是我大雍立国之本的镇国宝剑啊!” “什么??!!” 建宏听到此话,神色大变,他站起身子,惊骇的看着纪宣: “你此言当真??!!镇国宝剑一直都在宫中祠堂,怎么会……” “这臣就不得而知了。” 纪宣玩味的看着建宏,缓缓道: “难道陛下真不知道??臣还以为是陛下给禹王用的呢?要知道,整个皇宫能自由进出皇室祠堂的也只有陛下您啊!”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纪宣,朕对此事当真不知情,你容朕查明此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纪宣听了建宏的话,嘴角微微勾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不过他也没有选择当场翻脸而是淡淡道: “陛下若到此时还要跟臣下演戏,恕臣不奉陪。” 纪宣的话直指建宏的心窝。 建宏听到纪宣这几乎是摊牌一般的话,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青。 随后,他的脸色恢复淡然。 “你猜到了??” 声音极为陌生,最起码,纪宣听来,跟陌生人没有两样。 听到建宏这个语气,纪宣反而笑了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 不装了,对他才是极为有力的。 纪宣的淡淡道: “很简单,禹王晋三品武夫,本就是大雍向九州大地展示自身雄力之时,况且禹王还是皇室之人,昭告天下还来不及,怎么就选择了隐藏在暗处?” “仅凭此,不够。” 建宏端坐于龙椅之上,目不斜视的看着纪宣,淡淡一笑。 他自然知道,若仅仅是这样就让纪宣怀疑到自己身上是不够的,哪怕禹王手中拿着镇国宝剑,仍不足以证明此事与自己有关。 “呵呵。” 纪宣看到建宏仍然不愿承认,我淡淡道: “陛下难道忘了,当日在大殿之上,我只是稍稍一提,陛下便直接点头应允与我一万兵马,甚至不问我有多大把握,一路之上更是畅通无阻,那么多勋贵在场,为何偏偏就只是让我去?” 纪宣低声笑道: “到了杭州之后,我便一直心寸疑虑,直到为看到了熄武大阵的重启,心中便有了极为肯定的猜测,还有一点。” “什么?” 建宏下意识的问道。 呵呵 纪宣玩味笑道: “佩寅郎云佩上官素,在佩寅郎多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们大雍的公主,只是当年因为陛下登基之事闹的兄妹不和,随后便将上官素安插在佩寅郎中,难道陛下觉得臣心中对此事没有疑惑吗??” 建宏冷冷的看着纪宣: “继续。” “若臣猜的不错,上官素在衙门中也只是为了监视臣下罢了,当年陛下登基之时与之闹的不合也只是表面凭据罢了,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在臣的身边安插一个信的过的眼线罢了,而且这个眼线……同禹王一般,与臣关系极为熟络,臣自然不会起疑心。” 纪宣淡淡的看着建宏继续道: “细细想来,陛下是从当年便对臣起了疑心啊!” 纪宣淡淡的叹一声: “所以陛下一早便安排了隐藏禹王突破三品之事,而熄武大阵也是陛下一手交代给禹王去做的……目的就是除了我这个大雍之祸患出?” 说到此处,纪宣的身子缓缓的沉了些,他的声音也隐隐带着一丝感伤,他仰起头,低叹道: “只是臣想不明白,为何臣当年与陛下有过命之情,我等兄弟情谊比之金坚,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哪怕前方是刀山,是火海,臣眉头都不皱一下,臣对大雍的忠心是无人能比的,这一点陛下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为何要一心除臣??” 纪宣的声音中带着荒凉,带着极其浓郁的失望。 建宏听到纪宣的那失望透顶的语气,心中也是莫名一堵,他自然也想到了当年在京,几人的豪情壮志。 “呵呵,有些事,朕也不能乱说啊呵呵。” 建宏摇头,他淡淡的看着纪宣道: “所以,这些东西你要有证据,有证据才能证明朕做出了如此不耻之事,若是拿不出证据,禹王的身后之事,你便老老实实的支持吧,此间事了,你我间隙一笔勾销,此后,你便是我大雍的军中之魂,是我大雍民心中的留国公!” 纪宣听到建宏如此不要面皮之语,他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 这还是当年,那个在自己心中英明无双的陛下吗? 这不就是个老糊涂吗?? “陛下,要明白一件事情,臣乃大雍武神,是因为臣自身便有三品之境,而不是承大雍之运。是以臣无大雍,仍是世间武神,大雍无臣,恐为异族之器。” 纪宣此时,依然身再无任何压力,他的眉宇之间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霸道,意气风发的看着眼前的建宏,纪宣的嘴角勾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所以,陛下如今首先要做的并不是怎么给皇室找回面子,而是如何安抚好臣下,若真想要了臣下之命,那便再暗中扶起一位三品武者。”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明面上,纪宣便彻底放飞自我,将话说的极为透彻。 “而且证据……” 纪宣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他从容的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封信,放在了建宏面前的桌子上: “谁说臣没有证据?” 建宏下意识的将纪宣推过来的信件拿在手中,他看向此信之时,脸色大变。 随后变的阴沉之极。 他没有想到,禹王那蠢货居然还能将这个信件留着!! 不用看信中内容建宏就知道这信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心中猛的一震。 纪宣的话彻底将他心中那一丝希望击的粉碎。 本以为纪宣心中还纪念着当年之情…… 看来,人始终是人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纪……公,是朕做的不对,朕愿认错,还请纪公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明日朕便将禹……上官探春所做之恶行昭告天下!” 说完,建宏对着纪宣深深的做了一揖。 “呵呵。” 纪宣看着建宏垂下的脑袋,嘴角撇出一道淡淡讥讽之笑。 良久之后,他才上前扶着建宏的胳膊道: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陛下能心向正道,那臣以后自当为大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着,微微一用力,将建宏轻轻的扶了起来。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看建宏的表情。 果然,当建宏被纪宣扶起之后,那一双眼睛眦睚欲裂,通红的如同深渊岩浆,还必须要保持着谦虚自己知道错的了愧疚之感…… 看到建宏如此,纪宣心中只觉得畅快至极。 小子,让你阴老子,此只是一些利息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舒服…… “如此,此信,臣便留在陛下这里。” 说着,纪宣便告退。 看着纪宣缓缓走出御书房的身影,建宏的牙齿几乎咬碎。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背影,声音极为嘶哑道: “来人!摆架恪物司!!!” “是!!” (本章完) 275.第275章 朝廷封赏 第275章 朝廷封赏 纪宣走在街上,他的笑容很舒畅。 总的来说,他对自己今天晚上的表现很满意。 年轻那会儿,与建宏拌嘴,从来没有赢过一次,这次赢的漂漂亮亮。 我可以输一辈子,但是只要赢一次,那便是天命在我! 当然也不止是拌嘴赢了的高兴,而是看到建宏对自己行礼。 但细细想来,建宏的反应也算得上快。 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认清楚形势并且转头可对自己恭敬起来。 呵呵,这也是多亏了这亦行给自己的书信。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有这份书信在,建宏纵是有百口,也难辩论出什么。 所以接下来,就是静静的看事态的发展了。 禹王想留身后之名? 不可能。 翌日。 陆远之刚起床就立马来到寅武堂前,目的就是为了问纪公,昨夜找到建宏帝是如何说的。 昨日纪公出了衙门他便睡下了,这几日着实困的够呛。 “纪公。” 陆续远之依旧是没有穿佩寅郎衙门的黑锦白玉。 看到纪宣那神清气爽的脸之后,他心中便微微一动。 想来应该昨夜事情办的还算顺利? 陆远之暗暗猜测。 反正现在已经不是佩寅郎的风佩了,他也不再拘谨,有什么话直接就问: “纪公,怎么样?” 陆远之直直的看着纪宣。 纪宣看到陆远之那急切的表现,不紧不慢的笑了一声:“ 性子还是这般急躁,稳重些才能担上大任啊。” “是是是。”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他懒得跟纪公扯这些没有用的,轻轻非坐在纪宣对面,给自己跟纪宣一人倒一杯茶,直接继续问道: “禹王之罪怎么判决?” “你很急?” 纪宣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在把握十足的情况之下,纪宣并不介意想逗陆远之一二。 陆远之沉声道: “属下自然急,恶人一天得不到他该有的下场,便一天寝食难安。” 纪宣看着陆远之那认真的脸。 他心中微微一个恍惚。 仿佛看到昔日那张对着晨曦,坚毅少年的脸。 那是早已经腐烂在泥里,自己的脸。 “呵呵,善恶自在人心,恶人自然会伏诛,真相也会昭告天下。” 纪宣看着陆远之那本来还想戏耍陆远之一二的心思也淡了许多,认真道: “你且坐看,近二日朝堂之上会有诸多变化。” 想到这里,纪宣莫名一笑。 他突然想到了建宏那阴云密布但又不得不对自己妥协的脸。 实在让人心中舒畅。 “行了,你先去忙。” 纪宣挥手,将桌上的茶拿在手中吹了吹。 端茶送客…… 陆远之看到之后,也不纠缠,毕竟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恶人伏诛,得到自己应用的下场。 他不觉得纪宣会骗自己。 “好。” 陆远之应声退下。 “慢!” 纪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自己的怀中拿出来一块玉佩,没好气的抛给陆远之: “好好戴着,别再弄丢了。” 陆远之下意识的接过,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昨日扔给纪公的玉佩,是自己佩寅郎衙门风佩身份的玉佩。 他瞬间老脸一红: “是。” 说着便逃似的离开现场。 回到自己的行房之后,陆远之抓紧时间将衣服换了,将风佩的衣服穿好,将自己的便服放在了经书空间里面。 出门之后便见万里无云,阳光开朗。 心中自然畅通。 就在他准备带弟兄们行街之时。 ………… 内阁。 首辅李祯每日来上班都是准点来的。 他来时一瞧,发现与往日一般,除了自己都已经到齐了。 “阁老。” 他刚到,便迎头几人对着他做揖拜礼。 “免礼,诸位今日可有圣旨发出?” 李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看着众人,当朝有名有姓的大臣基本上都已经坐齐了。 “禀阁老,今日有送到佩寅郎衙门陆远之府上,以及佩寅郎衙门公羊敢府上的圣旨,请您过目。” 说着,便有吏员拿着明黄色的布绢送到李祯手上。 李祯拿起布绢,首先看的是佩寅郎公羊敢的圣旨。 “今有佩寅郎云佩公羊敢平叛有功……” 看完之后,觉得并没有什么疏漏,李祯淡淡的点头,随后便看向了陆远之的圣旨。 “帝曰,佩寅郎风佩陆远之,品行良好,心怀民众,几立大功,先与玄武街三招败佛子,挽我大雍颜面,后有朱雀街当众大破佛阵,扬我大雍之威,且朕听闻,其昔日在北之际,破异族之案,破大雍叛徒冰锥之案,实为我大雍才干之材。 进得京中,破画师之案,于妖族杀手进京后更是出言提醒,将妖族之意提前告之上司,于青禾书院中护得威武候性命。 后又提出利于朝堂的试点之策,使大雍今后政策推广更为简单明了。 后随使团进西,于杭州协助留国公纪宣破叛军有功,护大雍公主之危有功,金众功齐赏,然念其年幼予之重任犹为不妥,特先封松县子爵,食千户,赐府邸一座,赏万金,奴仆三十,宝物一车。” 松县子爵? 当李祯看到这四个字之时,眼神直接愣住,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陆远之的年纪。 十八岁,还未到十九。 十八岁的县子? 他想到没想就要将圣旨扔在桌上给驳了。 但是他陡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难不成此也为陛下安抚纪宣之做?” 想到这里,刚要扔圣旨的他硬生生的把圣旨攥在手中。 随后默默的点头: “许。” “是。” ………… 陆远之在佩寅郎衙门其实已经待的时间不短了。 犹记得来时还是热浪之时,现在外面已经是树枝枯木,寒风四起了。 想了想自己这些日子在佩寅郎的所作所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己这些日子在京中也做了不少大事…… 更是成为了百姓口中人人赞扬的小陆风佩…… 他散步在衙门之中,见到他的峦佩基本上都给恭敬的给他打招呼,就连不熟的一些风佩也会恭敬的与他行礼。 哪怕是与陆远之官职差不多,也都会给陆远之恭恭敬敬的说话。 毕竟这小子深受纪公的喜爱这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 谁看不出来纪公对陆远之的特别对待? 昨日晚上更是听闻纪公亲自去追将要脱离衙门的陆远之…… 这消息谁听了谁的头不得懵一会儿? 纷纷都想,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就惹的纪公那么喜爱他?? 现在是早上,佩寅郎自然也是有早课的。 没有事情不是巡逻的人都会在这里展开身手锻炼一二。 陆远之也笑呵呵的应付着众人打招呼。 就在他心中有些厌倦的时候。 “圣旨到!!” 一声黄门长喝来到了佩寅郎的衙门。 听到这道声音,所有人停下自己手中的事,立在原地,恭敬的躬身看着天使来的方向。 陆远之自然也是如此。 纵然是心中再看不上那建宏的所作所为,明面上不论怎么说也不能作出任何大不敬的动作表情。 天使姓黄,是皇宫这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并没有第一时间宣读圣旨,而是笑呵呵的进了衙门之后,就开始寻找着什么。 当他的眼睛看到陆远之的时候,一双眼睛瞬间笑着眯了起来,他大笑上前: “陆风佩,您可是让杂家一顿好找啊!!” 陆远之看到这小黄门过来,心中微微一个恍惚,昨日在早朝之时,建宏确实是给自己许诺了,说今日圣旨会到,结果因为一些事情,自己有些烦躁,所以就给忘了…… “这位公公……” 陆远之愣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唤杂家一句黄公公就行,小陆风佩,还不快去沐浴换衣,等会儿杂家也好宣读圣旨。” 公公小黄对着陆远之挑眉眨眼。 看到这动作,陆远之心中明了,看来此为大赏之旨啊! 这动作不是明摆着怕自己身上没有带钱让自己先去屋里拿点钱嘛………… 想到这里,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有劳黄公公了。” 陆远之拱手做揖。 “不妨事,这都是杂家该做的。” 黄公公笑着摆手。 陆远之也不废话,他回到自己行房开始收拾。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他随手从自己的经书空间里拿出来个钱袋子,一拎,沉甸甸的,少说也得有一二百两。 他也知道,给这种宫廷内侍的赏钱不能吝啬。 当他走出门的时候,便看到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果然,人还真就是喜欢凑热闹啊。 闻讯而至的人太多太多。 就连佩寅郎中的四个云佩都到了,陆远之大致扫了眼,并没有看到冷淡阿姨的身影。 自杭州回来之后,冷淡阿姨就回到了皇宫之中,也不曾听闻纪公再提起她…… 难不成是发现了云佩没有公主好做回去当公主去了?? 陆远之心中思绪万千。 然后他就又看到了纪宣的身影。 “纪公,您都来了??” 陆远之一愣。 “呵呵,伱的封赏,本公自然是要看看的。” 纪宣笑呵呵的摸了摸陆远之的脑袋。 “呃……” 陆远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懵了。 这还是自己穿越之后,第一次有人摸自己脑袋…… 奶奶的! 国公了不起?? 陆远之嘴角一抽。 等老子当了大官,老子也摸你的脑袋! 他的眼神落到纪宣脑袋上的那一刻,便感觉自己眼睛一痛。 “哎哟我草!”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 这老小子这么小心眼? 纪宣瞪了陆远之一眼: “快去听赏吧!” “是是是。” 陆远之讪讪一笑,赶忙走出人群,来到了佩寅郎寅武堂的最中央。 小黄公公笑呵呵看着陆远之出来,眼尖的他瞬间就看到了陆远之腰间多出来的那鼓涨的钱袋子,看到之后,眼前一亮。 这么鼓…… 当即露出笑脸: “嘿嘿,小陆风佩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那杂家可要宣读圣旨了。” “好的!” 陆远之点头。 “佩寅郎风佩陆远之接旨!!” “臣听旨。” “进有佩寅郎风佩陆远之……封松县子爵,食千户,赐府邸一座,赏万金,奴仆三十,宝物一车,钦此。” 小太监一脸认真的将手中圣旨读完。 读完之后,他茫然的抬头,看到了佩寅郎寅武堂所有人集体石化。 整个衙门,安静的只能听到鸟叫。 “臣谢主隆恩。” 陆远之的一脸懵逼的接过圣旨。 不是,这就给自己封爵位了?? 孰不知,比他还懵逼的人大有人在。 他身后,不管是峦佩,风佩,还是云佩,全都一脸懵逼的看着正在接旨的陆远之。 “六子,刚刚小陆风佩,封的是什么??” 半晌之后,有人感应过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人问。 “好……好像如封爵位了??!!” 其余人都是一脸懵逼。 “直娘贼!十八岁的县子??!!” “松县是哪里?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但不管是哪里,这都是爵位……” “………” 瞬间,整个寅武堂中爆发出议论纷纷的声音。 但是这跟陆远之都没有什么关系,他急忙起身接过黄公公递过来的圣旨,然后隐秘的将自己腰间的钱袋递给了黄公公。 “公公辛苦了。” 黄公公不动声色的接过陆远之递过的钱包,第一时间便是手中一沉,差点没有拿住。 心中更狂喜,这小陆风佩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没有别的事情杂家就赶紧回去复命了” 小公公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 “公公慢走。” 陆远之对着小黄公公行礼。 “不用客气,对了,宫里赏赐的东西杂家自作主张给送到你的府邸中了。” 黄公公笑呵呵的与陆远之说笑几句,便转身回宫了。 “回宫!!” 看着黄公公回去的背影,陆远之拿着圣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就被封爵了?? “恭喜远之了!!” 就在他还懵逼的时候,背后的同僚已经开始恭喜他了。 “哈哈,今夜不得摆上一桌,让我们同僚们乐呵乐呵??远之……啊不!陆县子?” ………… 听到众同僚的调侃,陆远之的笑容逐渐浓郁了起来。 入京之后这么多事,当真是没有白做啊!! (本章完) 276.第276章 又要升官了? 第276章 又要升官了? 松县县子。 以后陆远之走在街上被人叫住,都可被唤做一声尊称,陆县子。 县子爵位可已经就泼天的位置了,整个大雍一共也不过百位,至于国公侯爵,更是稀少,大雍多年不逢战乱,想要通过战功封爵位,自然是困难重重。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众同僚的调侃,笑道: “今夜自然先不着急,晚上先去参加纪公的庆功宴,过些日子,我看哪天闲了,自然会带大家不醉不归!” 陆远之话说的自然是非常自然。 而这个时候,纪宣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道笑道: “既然今日有喜,不若本公给你个双喜临门。” 陆远之一听这话,心中一愣。 他实在想不到纪公能给自己什么惊喜,开口问道: “属下不明纪公何意啊?” 纪宣微微一笑道: “我佩寅郎衙门近日缺少一位云佩,你可暂待。” 陆远之听到这句话,时间瞳孔放大。 卧槽?? 纪公的意思是??? 自己要当云佩了??陆远之的眼神有些茫然,甚至还带着一丝惊吓。 这…… 也太让人害怕了吧。 陆远之自然是知道冷淡阿姨因为禹王的死跟纪公生了一些间隙,所以这次回京之后就一直没有来衙门里报道,属实是请了个长假…… 所以就导致佩寅郎的衙门如今缺少一个云佩…… 佩寅郎六大云佩…… 众所周知,云佩已经是朝廷的命官,实打实的四品武官。 这是多少人一辈子在升不到的品级。 而且云佩更是要职,冷淡阿姨的云佩负责的更是京中的一切安危调动,甚至抄家都负责。 可谓是实权在手。 “纪……纪公,此事着实不妥。” 陆远之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妥,陆远之确实还真说不出来。 “属下资历尚浅,恐难服众。” 陆远之深深的对着纪宣拜下。 “呵呵。” 纪宣脸上微微一笑道: “有志不在年高,资历哪里有功劳重要,古有圣贤十岁入朝,十八岁权倾朝野,你只是十八岁做一个区区云佩,有何不妥?更遑论又不是说一直让伱当云佩,等上官告假回来,你还得下去。” 纪宣几乎是将话给陆远之说的明明白白了。 而且如此没有生份的对话本就有些不同寻常,其余人听起来更是有另一层意思。 陆远之抬头看着纪宣,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既然纪公将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他再拒绝已经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了。 这属于是不给人面子了。 “这……属下领……” 陆远之刚要开口同意,便听到有人在一边道: “慢!” 所有人闻声看去,只见佩寅郎衙门的另一个云佩,耿直站了出来。 看到他站出来,陆远之的眼神微微一眯。 这个人他有印象。 当日自己进佩寅郎衙门之时,跟冷淡阿姨抢过自己。 “嗯?” 纪宣的眼神淡然的瞥了过去,看着耿直淡淡问道: “你有何话可说?” 耿直恭敬的站到纪宣的对面,躬身道: “纪公,属下觉得,此事有不妥之处。” “哦?” 纪宣饶有兴趣的看着耿直: “有何不妥?” 耿直言道: “纪公,我佩寅郎衙门平日确实不看年纪只看天赋,但是也要有这个天赋才行对吧?恕属下直言,小陆风佩劳苦功高连属下都极为佩服,但是要当云佩,哪怕只是暂代云佩,也要有相对应的武者品级吧?” 耿直说完,便站在一边,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也看着耿直,他的嘴角有些抽搐,心中更是吐槽道: 老小子,说级不说吧,文明你我他,不知道吗您?! 不过他也毫不示弱的跟耿直对视。 “哦,这样。” 纪宣听到耿直的话,眼神中闪过果然,确实会有人将这事情拿出来说事,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耿直。 不过当他看到耿直身后站在人群中脸涨的通红的人影之时,他便明了了。 那人是跟着耿直的老部下了,一直在五品巅峰多年没有突破,这么多年在佩寅郎衙门中苦熬资历,一直在等着升迁的机会。 但是毕竟是五品巅峰,还未到四品,没有到高品武者的实力,自然是没有办法升迁的,就算是给他升,也会有人不服,更遑论一直以来,六大云佩本就没有多余的位置,上官也是最近才不来衙门的。 不过这些事情陆远之是不知道的。 所以他有些疑惑于耿直的态度。 “那你是什么意思” 纪宣淡淡的看着耿直。 “纪公明鉴,佩寅郎中确实不可一日缺少云佩坐镇,所以属下倒是有一个人选,不论是从资历,或是功劳也好,都是暂代云佩的不二人选。” 耿直也不客气,他半跪在地上,抱拳将自己的心中话说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之后,所有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明了,原来这老小子的心思在这儿放着呢! 娘的。 陆远之也是抽搐了一下嘴角。 怪不得呢,原来是这样啊。 “哦?”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后一闪而逝,他淡淡的看着耿直道: “本公自然知道你说到是谁,但是你不是也说了吗,若要想染指云佩,需要的可不只是资历与功劳,还有境界啊。” 耿直点头道: “属下自是知道。” 说完他转头对着人群中的一个壮汉道: “孔猛,出列!” “是!!” 一七尺大汉龙行虎步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陆远之打眼看过去,这个被耿直唤做是孔猛的人,眼神极为锐利,让人有些不敢与之对视,再搭配上他眼下的鹰勾鼻,整个人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锐气的感觉。 “属下孔猛,见过纪公。” 孔猛神色微微内敛,他恭敬的半跪在纪宣的面前。 看到出现的孔猛,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淡淡道: “孔猛,字稼先,入我佩寅郎衙门十六载,八年之前围剿江湖月魔老人,与之缠斗八十二招,遂最后一刀砍在其后脖颈处将其击杀自此一战成名。” 孔猛听到纪宣的话,脸上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没想到,纪公居然还记得小人……” “呵呵,每一个有功之士,本公都不会忘。” 纪宣淡淡的笑了一声。 “你有冲云佩之心,本是好事,但……你的武者境界不足品数,本公自然也是知道的。” 纪宣淡淡的看着孔猛。 孔猛立刻拜在地上,声音沉稳道: “纪公有所不知,前几日,猛冲击瓶颈,已有成效,如今已经是四品武者!” 嗯?? 听到孔猛的话,所有人的眼神都猛的看了过来,有他这么一句话,基本上此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争执的了。 四品武者,在佩寅郎衙门待了十几年,更是有击手下月魔老人的功劳,不论是资历,还是武者品级,亦或者是功劳都够了。 甚至都够单独为他列出来一个云佩,以后佩寅郎是七大云佩都能如此。 主要是高品武者,在大雍实在是稀奇。 禹王那么大一个王爷,身边也才黑影一个四品,而且还是是此生无望突破三品的残废……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四品武者的稀有。 而佩寅郎衙门多出来一个四品之境界的武者,这是可以昭告京城的大好事。 “嗯?” 纪宣的的眉宇之间扬起一丝诧异,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孔猛,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道: “你突破了?” “禀纪公,然也!” 孔猛的嘴上勾起一丝笑容,七尺的猛汉给人一种傲娇的感觉。 呃…… “好啊!喜事!!” 纪宣哈哈大笑。 “如此……” “如此这上官云佩的空缺便由你孔……” 纪宣刚开口说到一半,孔猛与耿直二人脸色微微一喜,正要谢纪宣之封,却听陆远之道: “如此的话,便由我与孔风佩切磋一番决定个胜负?” 陆远之的声音冷淡。 “嗯?”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这……有些不自量力了吧?” “小陆风佩,你还年轻,以后的机会多着呢,何必如此?” “是啊!切不可与之动怒……” “…………” 周围自然有与陆远之关系还算不错的佩寅郎同僚,纷纷出言提醒。 “你确定?” 纪宣看着陆远之那眼神中的坚定,眉头微微一挑。 “属下不才,最近境界也有些松动……”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刚刚小太监送来的代表着松县县子的官服……以及身份凭证。 “嗯?你也突破四品了?” 纪宣眼神一凝,随后,便是眼神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色彩,他走到陆远之面前,一脸喜色。 饶是养气功夫真的不错,此时多多少少也有些破防。 同一天,一个衙门爆出来两个四品,两个高品武者。 这…… 确实是喜事啊,这在京中若是传开,那三司…… 刑部也好,大理寺也好,甚至京兆府哪个衙门他不嫉妒?他不眼红? “还请纪公设下擂台,属下与孔风佩切磋。”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孔猛。 孔猛与陆远之对视,他自从听到陆远之已经突破了四品的话之后,已经有些退缩了,再加上陆远之那冷冰冰注视他的眼神,他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法毛。 一个十八岁的四品武者冷冷的看着你…… 谁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毕竟陆远之年轻,年轻就是资本,比自己强太多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在佩寅郎衙门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其中的艰难苦恨未与外人道,自然外人感觉不到。 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啊。 那斩杀月魔老人的功劳,别看纪公说出去那么轻松,可当时其中的危险那是真只有自己知道! 若不自己反应快,当时掉脑袋的很有可能是自己!! 这么多年的翻滚……他是真不容易啊! 孔猛一咬牙,心中发狠,有道是福从门前过,不要是罪过,这样近接近云佩的机会以后谁知道还有没有,必须得斗一斗。 而且自己突破云佩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境界稳定,感悟颇深,所以胜负他是不担心的。 他担心的只是自己今日胜了陆远之若是被陆远之惦记…… 那才是最恶心的。 被一个绝世天骄惦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当然清楚自己的年纪到如今这辈子想要突破三品绝对是痴心妄想了。 但是眼前这人…… 他要是想突破三品,绝对有很大的希望,甚至二品……一品都不是不可能! 十八岁的四品武者,这是前无古人的! “孔猛,你怎么看?” 纪宣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嘴角微微一勾,他淡淡的看着孔猛问道。 “纪公,属下愿与小陆风佩一斗!” 孔猛看向陆远之,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哦?” 纪宣眉头一挑嘴角闪过一丝笑容道: “那便去寅武堂中摆擂吧!” “是!!” 陆远之与孔猛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那熊熊的战意。 ………… “这是…………” 当擂台摆起来之后,自然有人是刚来的还不清楚,一脸懵逼的看着擂台之上的孔猛与陆远之。 “那不是孔风佩与小陆风佩嘛?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谁知道啊??” “有没有知道的??” “呵呵,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不会长话短说??” “是这样的,台上二人都已经突破到了四品,现在正在争抢一个云佩的资格。” “这样啊……嗯?娘的!!!什么??你说什么???” 短短的一句话,信息量极大。 这已经不足矣用震惊来形容了。 首先便是台上二人都已经突破到了四品这么个消息,这样的消息有多炸裂……暂且不提,单是说说二人为了云佩之位争抢便是一大新闻。 “此事……纪公知晓吗?” “呵呵,正是纪公牵头让他二人决斗的。” “什么???纪公不是平日最看重小陆风佩吗??这可是寅武堂擂台,生死勿论的!!” “这我哪知道?” ………… 台上二人淡淡的看着对方。 陆远之与孔猛二人眼中都极为凝重。 “准备好了吗?” 纪宣在台下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吹了吹自己手中端着的茶杯。 (本章完) 277.第277章 拔刀斩 第277章 拔刀斩 战斗这方面其实不陆远之的强项。 陆远之对于战斗这种东西的看法就是,能不动武尽量就不动。 但若是动了,那就想办法赢下眼前一切的战斗。 因为这里不是和谐社会,只要动手的战斗那一定会有可能失去性命。 作为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讲,对于生命那是十分珍惜的。 所以陆远之必须要摧枯拉朽的赢下眼前的战斗。 陆远之立于擂台之上,眼神瞅着面前的这个鹰勾鼻大汉,他缓缓的呼吸,让自己进入到一种心平气和的状态。 战斗时最忌讳情绪波动强烈。 因为情绪会影响判断。 前世的时候,陆远之也是一位资深的刀塔类游戏玩家。 在玩游戏的时候,如果被对面出言嘲讽给击怒,迷失了心智的话…… 那可能这一整局游戏你的眼里就只有眼前那个嘲讽你的人,明明不该上的偏偏要上,导致最后输了游戏不说,基地破碎之前那个嘲讽你的人还要再说伱两句…… 那种感觉…… 能让你的肺直接气炸。 无能狂怒。 而陆远之也是慢慢的将这个毛病给戒了,不被情绪蒙蔽双眼,那你将会在对局之中看到更多的东西。 所以他慢慢也就打上了最高的段位。 而在这个世界之后,陆远之对自己情绪的掌控一直以来都是特别执着的。 特别是在战斗之时,情绪的一种波动很有可能会让你在下一秒就用自己的头迎上敌人的刀。 所以冷静才是结束战斗最锋利的武器。 “小陆风佩,恕在下直言,你如今年纪尚小,不足以担当此任,不若将此位于我。你与我身边学上两年之后,有经验了,我再与纪公申请,让位于你,你大可放心,在我身边我必谦虚礼让,以礼待你,绝不自持师份。” “望小陆风佩以大局为重。” 孔猛站在陆远之面前,开战之前,他凝重的对陆远之开口。 他此言目的有二。 其一,是以陆远之确实懂得大势,谦逊过人。所以确实如此,他年纪大些,处理事务上比陆远之当然要稳重一些,此言一出自然没有什么厚颜无耻之类的。 其二,若陆远之是心高气傲之人,那便是扰乱对方心性,击怒对方,对自己一会儿的战斗有利。 但从开口方面就可以看的出来,孔猛此人,虽面容粗犷,却是心细之人。 此言即出,陆远之眼神微微一眯。 而纪宣则是意外的看了孔猛一眼,孔猛的说此话的用意是何,他岂能看不出来? 但是若以他为佩寅郎衙门的指挥使来看孔猛此人,说话得体,心有攻计,可堪大用。 陆远之承认,自己绝不是什么心高气傲之人,所以孔猛的话值得他细细思量。 但是他也有必须得此位的理由。 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在国师的操作之下,自有一番奇遇,他也想知道自己若是升了云佩之后,武者境界上会有什么让人惊喜的变化。 “呵呵,孔风佩此言甚是,但陆某也未必做不好此位,对于担当而言,陆某信心十足,所以倒也不必多言,你我手底下见真章吧。” 陆远之淡淡的回复孔猛的话。 孔猛听了陆远之的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自然看的出来,陆远之没有被自己方才的话影响到,所以他也熄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凝重的看着陆远之: “既然小陆风佩信心十足,那孔某再说什么倒显的自己小家子气了。” 说完,他的眼神一狠,心中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杀意。 他对此位当然是势在必得,一会儿若是输给陆远之还好,是自己技不如人,自己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若是赢了他的话……以陆远之那年轻的心性对自己必然是怀恨在心。 一个天赋绝顶的天骄对自己怀恨在心…… 呵呵,谁都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有机会能杀陆远之的话,孔猛手下之刃绝不会犹豫分毫。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能赢陆远之的信心。 因为,他说的话是假的。 他并不是刚刚进入四品境界的。 在耿直云佩的帮助下,他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进入了四品的境界,而之所以密而不宣,就是为了等今天这样的机会,等哪个云佩不干了之后,自己一鸣惊人…… 哪成想半路杀出来个陆远之?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这绝擂鼓一但敲,响生死勿论,你二人可要想好,现在退出还来的及。” 纪宣看了一眼旁边手中拿着擂鼓锤的吏员,淡淡的对着台上的二人警告道。 “不退。” 陆远之没有什么犹豫的,他的眼神依然死死的盯在孔猛身上。 孔猛则是看着纪宣恭敬道: “还请纪公命人擂鼓。” “好!!” 纪宣看着二人的坚决,也不再多说什么,对着身边的吏员挥手。 吏员看到纪宣的命令,直接扬起手中擂鼓锤,狠狠的敲在了鼓上: “咚!!!” 一声巨响,在全场散开。 待此响过后,陆远之与孔猛二人同时看向对方。 试探攻击,是武者对武者最常见的开场。 二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将自己领悟的势给释放出来。 陆远之脑海中的纯白印玺开始旋转,连带着他在佩寅郎暗牍库中获得的《集》也在他的脑海中翻开。 一股严寒之意以陆远之为中心朝着孔猛之处压了过去。 刹那间,整个寅武堂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 一些修为稍弱的峦佩一时间顿觉如坠冰窟。 “他的势……” 看到陆远之的势,纪宣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陆远之身上的势是…… “寒冰之意??” 公羊敢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陆远之自入佩寅郎衙门依赖一直都跟在冷淡阿姨的身后。 应该是受了上官素指点。 “与上官的势不相上下!” 公羊敢凝重的声音响起。 “看来太平公主没少给这臭小子开小差。” 纪宣看陆远之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欣慰之色。 刚刚听陆远之说自己突破四品成为高品武者的时候,纪宣还有些不信,毕竟陆远之刚入衙门之时的境界……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居然能到这般程度? 现在看来,他没有说谎。 “如果是这样的话……” 耿直云佩自然也看的出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孔猛是他的人,他自然知道孔猛的底细。 下一刻,擂台上孔猛也将自己的势朝着陆远之压了过去。 一股极为炙热的气浪朝着众人涌来。 以孔猛为中心,他的脚下陡然出现一个火红的圈子。 “火势,攻击无双。” 耿直笑着向众人炫耀。 他的炫耀不是没有道理,陆远之是极寒之意,而孔猛则是极炎之意。 火,自然克制冰。 这是自然界的规律。 用在武者身上自然也没有问题。 陆远之自然也感受到了孔猛那里传来的热浪。 感受到热浪的一瞬间,他的身体骤然起了反应。 那是一似乎下意识想要离开此处的反应。 “小陆风佩,小心了!” 孔猛自然不打算给陆远之喘息的机会,在拼势的试探上取得一丝优势之后,他便欺身向前,眨眼间便来到了陆远之的面前。 下一刻,“镪!” 一声短刀出鞘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孔猛手中之刀呈现出极为炙热的火红之色,朝着陆远之的脖颈之处划来。 “断浪斩!” 一声低喝,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陆远之看着挥向自己的刀刃,他眼神微微一眯,右手出凭空出现一把黑色窄刀,正是国师赠与他的那把。 “冰封天地。” 陆远之的声音也随之而起,刹那间,孔猛手中挥出的刀刃猛然缓和了几分。 正是陆远之之前见过冷淡阿姨使出的那招,能让敌人行动迟缓。 此招用的便是领域之力,在领域中,品级比自己低的人甚至会被冻成冰块原地发呆。 但在孔猛面前……也只是稍稍的阻挡了一下他的攻势。 虽然效果并不如意,但是能让孔猛的攻势减弱,对陆远之来说就是好事,正是这减弱的攻势,让他有了反击的余地。 “嘶……” 二人的兵刃稍稍一碰,便立刻分开。 并没有多响的声音。 而陆远之也抵挡住了孔猛的断浪斩。 “寒月闪!” 陆远之自然也不甘示弱,轮到自己的攻时,他的手中窄刀在一刹那间抡成了如同圆月一般的圆形,朝着孔猛攻了过去。 这一刀乃是陆远之观宁墨与滨二人的攻击动作领悟而来。 动作迅猛不给自己留任何的余地,只求一击必中。 是冥狸族特有的刺杀攻击方式。 再配合上陆远之领悟的极寒之意让敌人行动迟缓可谓是如虎添翼。 随着陆远之攻来,孔猛只觉得自己眼前一,在这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暗黑天空中的那一轮圆月! 只是圆月虽美,中却暗透杀机。 陆远之同样不客气他的目标是孔猛的喉咙之处! 只要被此击割喉,那就不用再战了。 但是孔猛到底也是四品武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赤红的亮光。 “熔焱聚!” 没有任何的征兆,陆远之攻击的前方从孔猛赫然变为了一团浓郁的烈火岩浆,一时间,陆远之的极寒领域与孔猛的熔焱领域完全重合。 陆远之的刀上充斥着幽蓝之色,那一抹幽蓝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冰冷的寒毒,触之必死! “嗤……” 一声极为难听的声音传来。 陆远之的幽蓝之刃被孔猛的熔焱烫的变了颜色。 同一时间,一股热浪以陆远之的刀刃为中心朝着四周猛然扩散。 凡是被扩散到的地方,肉眼可见的,空气中的空间都变的扭曲起来。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而那些修为低的峦佩们还在眼巴巴的看着擂台之上的战斗,丝毫没有察觉到足以令他们死亡的危险即将到来。 纪宣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一抽。 娘的,还得老子给你们擦屁股。 他右手一挥,一股青色的风意在空中骤然升起,青色的飓风屏障阻挡住了热浪的袭来。 “轰!” 热浪如同利剑撞到了城墙,去势已颓。 正在看热闹的众人看到一幕,背后瞬间升起一身冷汗。 “多谢纪公出手相救!” 所有人都对纪宣投去感激的目光。 “恩。。” 纪宣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注意那些峦佩,他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台上的二人,他准备等二人下来之后,与这二人好好说道说道。 而台上的陆远之见自己一击为果,瞬间改变的进攻策略。 他深知自己领域被克制,拖不得时间,等时间长了,对方的火势只会愈发的汹涌,自己在被克制的情况之下,被对方击败,甚至是击杀都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必须要亮出自己的一些底牌才行。 想到这里,陆远之也不再犹豫,他轻轻磕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手串。 这是道门红云那老道给他的道门法宝。 作用便是能让人凝神聚气,更为专注。 也是因为此宝让他在朱雀街佛门摆下大阵那天大放异彩。 后来,他也发现了此宝的另一个功能,那就是在战斗中,用气机催发此宝,能让自己的感知能力上好几个台阶。 就跟修炼了道家的元婴之力,凝聚出来的念力一般。 只是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毕竟自己是武者修炼的乃是武者的气机,而不是道家的法力。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足够陆远之用。 他通过与此宝的配合,研究出来一招直奔对方命门的一击。 催动了手串之后,陆远之只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长在天空中一般。 对方圆周围十丈的距离之景了然于心。 而孔猛所在之处,正是自己身前两丈之处。 在法宝的加持之下,陆远之只感觉孔猛的行动都慢了不少。 破绽! 念力之中,孔猛浑身都充斥着破绽。 他没有犹豫,手中黑色窄刀轻轻的放在自己刀鞘之中,前腿弓步,后腿微微后撤,一时间,他整个人犹如蓄势待发的利箭。 “冰天雪地!” 领域在陆远之的催发之下,闪烁着它在此战最后的绝唱。 孔猛的动作更迟缓了一些。 破绽也就更清晰了不少。 而陆远之的刀也在这一刻,出鞘了。 (本章完) 278.第278章 拔刀计 第278章 拔刀计 在道家法宝的加持之下,陆远之的目力或者说感念之力,在这一刻涨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此时,在他的感知下,就连孔猛的动作都比刚才慢了几分。 再加上他用出最后的气机使出冷淡阿姨钻研许久才钻研出来的绝招:冰天雪地。 使孔猛在猝不及防之下,动作更为迟缓。 而陆远之的刀归刀鞘之后就一直被他用气极蕴养,此时不管是气机还是力道,亦或者那道刀中之意,都被他提升至巅峰。 刀还未出鞘,陆远之此时给人的状态感觉更像是一团黑幽幽的黑洞,形成一个极为庞大的漩涡,快速的吸收着天地之间游离的气机。 黑洞越来越大,大到几乎已经看不清陆远之的脸。 一股极为恐怖的压抑之感从陆远之的身上散发出来。 周围所有人看到陆远之全都感觉心中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台下之人尚是如此,更遑论台上的孔猛? 此时的孔猛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对面正在蕴养一个极为可怖的猛兽。 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孔猛的鼻尖蹿进。 那是一种透着死亡的气息。 是他的火域与陆远之冰域所抵消传来的气息。 不行! 必须要有所动作。 孔猛死死的盯着陆远之,心中念头千转,但是此刻他眼前的陆远之就仿佛一个没有一丝破绽的黑球运转如意,让他寻不到一丝可乘之机。 他的心中渐渐出现了几分焦虑。 但是他并没有就此认命,他也要迸发自己最强的招式了。 不能任由他这样继续下去。 想到此处,孔猛眼神一狠,开始疯狂的运转自己体内的气机。 刹那间,一股让人根本抵抗不了的热浪充斥着擂台。 以孔猛为中心,他周围的擂台地板甚至都已经开始出现了融化的迹象。 而他手中的刀刃更是在这一刻变为了前所未有的紫红色。 “烈炎斩!!!” 没有废话,孔猛感觉到自己的气机攀升到巅峰的那一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陆远之。 而陆远之看到孔猛如此做法,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孔风佩,你中计了!! 他口中一字一句的低吟道: “拔——刀——计!” 陆远之这招的名称就唤做拔刀计。 他并没有给自己的这一招取什么特别中二的名字。 什么天地一刀斩,什么狂风绝息斩,什么灭世刀等等。 虽然这些中二的名字听起来让人觉得狂拽炫酷吊炸天。 但是并不符合他此招的核心。 因为此招的核心乃是一道计谋。 先用气机将手串催发,仔细观察对手的破绽,寻到破绽之后,便将刀刃归刀鞘之中,随后便开始蕴养自己的刀意,迅速吸收周围游离的无主气机来壮大自己此招的威力。 整个过程虽然步骤很多,但是速度也是极快的。 不过蕴养刀意的时间越长,此击的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在蕴养刀意的过程之中若是敌人疑心过重畏首畏尾不敢乱来,那便是中了陆远之的计,因为时间越长,此招威力越大,等陆远之将刀意蕴养至巅峰之时,那便是越级斩杀也不是梦。 但若是敌人不讲武德直接来犯,并不给你蕴养刀意的时间……那也无所谓,因为在手串的加持之下,敌人的破绽在陆远之的眼中无所遁形。 众所周知,任何生物在发动攻击的情况之下,身上的破绽是最多的,留给他掩饰破绽,或者说修补破绽的时间是最短的。 所以陆远之压根就不怕在蕴养刀意的情况之下被人攻击。 反而更有利于他攻击对方! 而此时,孔猛首先被陆远之蕴养刀意的过程给震慑住,在反应过来之后便迅速攻击过来…… 这正中陆远之的下怀。 先是给了自己蕴养刀意的时间,更是在攻击过来之时浑身破绽更为清晰。 所以此时,不管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被陆远之牢牢占据! 所以,没有犹豫,陆远之直接将刀鞘中的窄刀拔了出来。 “镪!!” 一声极为干脆的出鞘之音。 陆远之刚刚那犹如黑洞般吸取周围气机的景象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便是那茫茫漆黑中的一抹令人沉醉的绝美亮光。 在陆远之那冰天雪地的领域中,亮光之中还透着丝丝的湛蓝之色。 所有人都在这一抹亮光之中深深的沉醉,因为它太美太美,美到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它! 与此同时,孔猛的攻击也到了。 “嗤!” 在众人的注视下。 陆远之与孔猛二人的身子交错而过,去势不减的往前。 陆远之此时眼神微微眯着,依旧是弓步,左手拿着刀鞘位于自己的腰间,而他的右手则是从刚刚拔刀的动作变成了攻击之后的动作,黑色窄刀在陆远之的右手扬在空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孔猛则是位于陆远之攻击之前的位置。 此时孔猛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身子微微弓着,依旧保持着前刺的姿势。 随着这一击过后,不管是陆远之的极寒领域,还是孔猛的极焱领域都缓缓消失。 火红色与湛蓝色渐渐消散在擂台之上。 二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转身。 他们的动作这一刻定格了。 …… “怎么回事?” “谁……是谁赢了?” “难不成是……两败俱伤??” …… 所有人都心存疑惑,但谁也敢转移目光,生怕错过了什么,尽皆死死的盯着台上的二人。 下一刻,孔猛的腹部渐渐渗出血液,那黑色的锦衣陡然炸裂,一道令人吸气深可见骨的伤口从他的左腹一直裂开至右腹。 “噗!叮叮当当……” 一股诡异的蓝色碎块从他腹中往外喷发。 冰碴子叮叮当当的掉在地上。 原来,陆远之那一击蕴含着极为浓烈的寒冰之意,将他体内的血液都冻成了冰碴…… 孔猛的身子渐渐没了力气支撑,他的身子原地旋转着倒下。 而在看到陆远之依旧不动的背影之时,孔猛艰难道: “多谢。” 说完,眼睛一闭,直直的倒在地上。 “噗嗵。” 一动不动,犹如尸体…… 而陆远之,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 此时他的裤子左侧已经变为了灰烬,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流下。 “差……差一点就……” 他庆幸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串,幸好有你!! 若不是伱,老子恐怕后半辈子要进宫生活了…… 陆远之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将窄刀放至经书空间,他便无力的倒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呼……呼……” 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菜色,显然是被抽干了力气,虚弱至极。 ………… “这!”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一个毫发无损只是脱力,另一个肚子上划的跟剖腹产似的躺在地上血都冻成冰块了…… 再看清楚台上的情况之后,一声擂鼓之声传来。 “此战,小陆风佩获胜!!!” ………… 纪宣端坐在椅子上,他看着陆远之这一招拔刀计,嘴角微微一勾。 好小子!好一个拔刀之计!! 以他的眼力来看,陆远之这一招已经足以成为三品之后修炼天地规则之力做铺垫了。 武者品级到了高品之后,每一级都有一个新的能力。 而三品就是沟通天地之力。 这一击,在纪宣看来,四品之内的武者只要不是那种身具天赋绝顶的天才,都会死与此击之下。 他暗暗运转气机,直接跃至擂台之上。 看也没有看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的陆远之,凝重的看着被剖腹产之后,昏迷中还下意识冻的瑟瑟发抖的孔猛。 蹲下之后,纪宣拿起孔猛的手腕,缓缓将自己的气机朝着孔猛体内渡去。 “孔猛!!” 此时的耿直云佩瞬间跃至台上,他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孔猛。 “纪公……他……” 纪宣凝重的摇头道: “没有生命之危,幸好亦行的极寒之意冻住了他的血液,没有造成流血至死的局面。” “这……” 耿直复杂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刚刚孔猛在擂台之上对陆远之产生的杀意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陆远之躺在地上,看到耿直看向自己,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多谢手下留情。” 耿直沉默了一下,对着陆远之说了一声便蹲下抱起孔猛的身子: “纪公,属下就不多逗留了。” “去吧,拿着我的令牌,去寻宫中御医,要药物调理,孔猛不会有生命危险。” 纪宣点头,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耿直。 “谢纪公。” 耿直恭敬的接过令牌,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陆远之之后,便是一个兔起鹘落消失不见。 “行了,别撞死了,脱力而已,不至于到此。” 纪宣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陆远之,话是如此说,但还是隔空打了一道气极渡给陆远之。 陆远之瞬间感觉自己体内多了一道温柔至极的气机迅速帮助自己恢复着体力。 “多谢纪公。” 陆远之咧嘴一笑,有了力气之后,他也能站起来了,站起身便对着纪宣盈盈一拜。 此时台下站着不少人。 有不少都是认识陆远之的。 “恭喜陆风佩赢得此战!” “恭喜恭喜!!” “今天陆风佩可是双喜临门啊!!” “哈哈,以后陆风佩还是要多多与我们亲近亲近才好!” “…………”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成功之后的赞扬。 陆远之自然也是游刃有余的抱拳道谢。 “从此,亦行便是云佩,暂时代替上官云佩执掌其旧部!” 纪宣也不扫兴,他严肃的看着陆远之,对着在场所有人宣布。 “多谢纪公栽培!!” 陆远之严肃的对着纪宣单膝下跪抱拳。 “嗯,回去休息吧,新任文书本公自会让人送至你的行房。” 纪宣扶起陆远之,警告道: “身在此位,自当勉行,你可懂?” “属下敢不效死!” 陆远之声音铿锵有力。 “嗯。” 纪宣满意的点头,随后便消失在擂台之上。 待纪宣走后,一众人将陆远之围起,纷纷出言恭喜。 陆远之也都笑着回应。 “属下,见过陆云佩!” 此时,张慎行的身影出现在了陆远之的身前。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人群中意气风发的陆远之,心中隐隐泛起一丝苦涩。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刚刚见到陆远之的时候,他在崇北县中,还只是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班头…… 这刚刚才不到一年的时间…… 对方甚至都已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甚至被陛下封了爵位,松县县子…… 再加上刚刚纪公封的云佩,在朝廷中那可是实打实的四品官…… 沃日! 他才十八岁!!!! 他甚至还不到十九!! 张慎行心中苦涩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害!” 陆远之看到张慎行如此生疏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抽,他拍了拍张慎行的肩膀道: “张大哥,跟我无需如此客气,以后事是事,交情是交情,做事上尽心尽力,私交上你该唤我亦行还是唤我亦行就好。” 张慎行抿嘴,心中升起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恍惚的看一眼眼前的陆远之。 松县县子,佩寅郎云佩。 随便一个身份拿出去都是横行京城的。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当初那个在街上被自己偶遇到的身影,自己随手给了对方一块怅虎令…… 获得是就是一年之后,对方成为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种感觉…… 真的很奇妙。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好像应该就是那块递出去的怅虎令了吧…… “亦……亦行。” 张慎行犹豫的唤了陆远之一声。 “这就对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便是,张大哥的事便是我的事!!” 陆远之说到这里,环视了一眼四周,神色严肃。 而周围的人见此,纷纷觉得脖子一凉。 全都笑起来对着张慎行行礼: “哎哟,张老哥哥,今天晚上我们一同去教坊司如何,我请客!!” “你别说话!谁不知道你兜里那点银子都被你家婆娘拿走了?!张老哥哥,跟俺走,俺今天请你上醉仙楼!!” “…………” 听着周围的恭维,张慎行一时间有些恍惚。 (本章完) 279.第279章 时间刺客陆远之 第279章 时间刺客陆远之 翌日。 当陆远之在自己行房,并触摸到吏员送来的文书与服装的时候。 他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息在疯狂的运转。 果然。 陆远之猜的没错。 国师在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弄的手段还有得生效。 他默默的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气息。 这一刻,他坐在行榻之上,默默的注视着自己体内。 自己的气息仿佛如江河般涌越着。 这回没错了,他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从文书之中来到自己的体内。 陆远之默默的感受着。 现在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反而浑身暖乎乎的,给人一种忘乎所以的感觉…… 自己浑身的经脉以及气息缓缓流淌在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经脉中的暖流又重新归于丹田之中。 而自己的丹田气海中,一颗灰蒙蒙的珠子缓缓的旋转着。 忽得,珠子闪过一道白光,被映照起来。 而自己脑海中那纯白印玺以及经书空间均射出两道光芒来,如同刻刀在自己的气海中的那颗珠子上刻画着什么。 纯白印玺发出的光芒从坐至右开始刻画,而经书射出的光芒则是相反从右至左开始刻画。 陆远之屏息凝神,他认真看着那光芒刻画的东西,那复杂而另人眼缭乱的纹路让他一时间有些眼缭乱。 当两道光芒刻画的东西离的越来越近最后纠缠到一起之时,一股剧痛从丹田之处传来。 陆远之瞬间一身冷汗,那股剧痛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一般,让他整个人当场呆滞。 紧接着便是手腕一凉,手串里也蹿出一道白光,那道白光迅速来到气海之处,直接印在了他体内那刻灰色的珠子上。 也正是这一道光芒,使他正在经历的那股剧痛减轻不少。 随着白光在丹田中缓缓游荡,似乎是在安抚那纯白印玺与经书二物发出的光芒。 当一切都在缓缓进行之时,他突兀的感觉到,经书空间的那本《集》陡然破碎,幻化成点点的蓝光洒落在他的气海中。 这蓝光他很熟悉,正是自己通过集与纯白印玺领悟的极寒之意。 而蓝光进入气海之后,缓缓的被自己的那颗灰色的珠子吸引融合。 慢慢的陆远之看到那颗灰色的珠子上由前至后围绕起一条不易察觉的蓝色线条…… “这……似乎是与我的武道丹融合了?” 陆远之皱眉。 随后眉头越皱越深。 没别的,此时的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息也好,肉体的力量也好,比之之前增长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是正式突破四品的表现。 只是…… 他缓缓的伸手,缓缓调动气海内的气息,下一刻,他的手中凝聚出一颗雪。 雪的纹路极为美丽,湛蓝色的雪随着他轻轻一拖,缓缓的朝着空中飘荡。 “极寒之意还能用。” 陆远之凝重的喃喃道,随后他随手轻轻一挥,将雪给融化掉。 盘坐在床榻之上细细思考。 只是极寒之意明明是自己通过纯白印玺以及集这两者相加再与冷淡阿姨的对战之中领悟而来的。 并不是自己突破四品领悟的。 众所周知,武者突破四品是肯定要领悟一道天地之间法则从而让自己的攻击手段具有属性,从而让攻击力成几何倍升的目的。 但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有领悟,就是在升官之后,被大雍的国运硬生生提上来的…… 那自己的属性是什么?? 陆远之满脑子的问号。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体内气海处那颗灰蒙蒙的珠子。 冷淡阿姨的是冰。 纪公的……若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风。 公羊敢的自己也见过,当初在漯河之上,接应自己与冷淡阿姨,他给人的锐利之意是不会错的,如果自己所料不差,那应该是金。 而昨日刚刚与自己做过一场的那个孔猛则是火。 对了,还有禹王,当日自己瞧的清清楚楚,禹王的属性是雷。 那自己呢? 极寒之意又不是突破四品领悟的。 所以,自己突破四品的属性呢?? 陆远之一脸懵逼,随后,他又皱眉。 不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自己是忽略了的。 他又伸出手,继续调动自己体内的极寒之意。 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灰蒙蒙的珠子开始旋转,而珠子上那道湛蓝的线开始闪烁。 随后,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根冰锥。 握着这跟冰锥。 陆远之细细观察。 冰锥没有问题,跟自己预想中的模样丝毫不差。 可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哪些东西…… 陆远之的眉头皱的死死的。 到底是忽略了哪里呢? 仔细端详了半天,陆远之看的脖子都有些酸痛。 算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还是慢慢来吧。 说着,他便催动体内的武道丹,将手中的冰锥加速溶解。 看着冰化为一滩水之后,陆远之感觉到体内气息的减少,便准备出门。 就在他的手摸上门的那一刻。 他的神色突然怔住。 “等等!我能加速溶解冰锥???我草!的属性不会是……” 接着,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激动了起来。 他将门关死,转身回到自己行榻之上。 没有犹豫,他又催动气机,将手上凝聚出一道冰锥来。 接着,他全力催动自己的武道丹,下一刻,以他为中心,方圆两三米的距离,尽皆被蓝色的极寒之意笼罩,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那湛蓝色的极寒领域中透着若有若无的灰色气息,如同渺渺升起的寒气。 他看着眼前的冰锥缓缓道: “溶。” 下一刻,在他的眼前,冰锥似乎是被开了加速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看到冰锥融化,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狂喜。 我草!! 可给老子牛逼坏了!! 下一刻,他的眼神落在窗边的那盆上。 此时正值冬日,自然是已经谢了,但是随着冬日的慢慢过去,此时的盆中长出了些苞,正默默的等待着春天的到来,只要春天一到,朵自然开放。 与此同时,他释放出的领域湛蓝色的极寒之意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若有若无的灰色气息晃动了一下。 接着,那盆刚刚长出来的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动了一下。 “噗嗵!” 下一刻,陆远之突然倒在行榻之上,整个人的脸色都是虚脱的。 妈的! 居然这么耗费气息!! 陆远之一脸晦气,他先是观察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气息,只见气海处的气机已经干涸,只是身体在缓缓的吸收着天地之间的气机慢慢补充。 那灰蒙蒙的武道丹也停止了旋转。 陆远之睁开眼睛,他忙上前看着窗台上的那盆。 陆远之的清清楚楚,刚刚那小苞最多张开了几毫米的口子,而现在…… 怎么看也得有一厘米吧?? 陆远之毕竟是四品武者,目力绝不会错! 草!! 赚大了!! 陆远之人都高兴麻了。 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自己那灰蒙蒙的武道丹的属性是……时间!! 虽然全力运作也只是将朵加速了几天的生长。 但是这本就无伤大雅! 陆远之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冲向敌人的速度! 若是能加上自己时间属性自己刚刚是将那朵的生长速度提升了多少倍来着?? 一息的时间,硬生生的被自己提前了好几天,这是多少倍??? 想到这里,陆远之激动的不能所以,他甚至已经开始手写手舞足蹈了。 那还不得起飞喽?!! 那自己的拔刀计…… 陆远之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娘的。 有极寒之意的减速,有自己时间属性的加速,这两相加,不就等于敌人被定在原地配合自己秒杀他吗?? 这一刻,陆远之悟。 还拔刀计? 狗屁的计。 就叫拔刀斩! 老子都能碾压你了还使什么计啊?! 陆远之内心深处猖狂无比。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那儒雅随和的少年郎。 哼着小曲。 陆远之走在出了自己的行房。 刚出行房便有吏员叫住了自己。 “陆云佩,纪公唤你。” 嗯?? 陆远之一愣。 他没有犹豫,点头道: “好的。” ………… 当陆远之看到纪宣的时候,纪宣正在寅武堂的行房喝茶。 果然,每次见你伱都是在喝茶。 喝茶真有那么装逼? “纪公,您唤我?” 陆远之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 “进来坐吧。” 纪宣笑着对陆远之招了招手。 “好。” 陆远之此时身上早已经穿上了自己的云佩服装。 “不错这身衣服穿着更显威严了。” 纪宣看着陆远之身上的云佩官服,笑着看他。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您栽培。” “呵呵,不与你废话,唤你是有任务。” 提起公事,纪宣脸上的笑容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严肃。 陆远之也不再嬉皮笑脸,他凝重道: “您尽管吩咐。” 纪宣淡淡道: “道门大比你应该知道吧?” 陆远之听到这个微微一怔随后点头道: “是听道门圣子提起过。” “知道便好,省得我再与你解释了。” 纪宣淡淡的点头,慢慢道: “过两日,青禾书院便会派年轻一辈的学生去道门参加,而江湖上的各大门派也会将自己出色的年轻一代弟子派过去,朝廷自然也会派人前去,而朝廷的武者自然是从六扇门,佩寅郎这两大盛产武者的衙门出人。” “所以这次大比,我准备让你去参与,顺便领一队人马路上保护青禾书院的学子。” “合着让我出一次门办两件差呗。” 陆远之听明白了,有些口无遮拦,直接抱怨了出来。 大比派自己去,路上保护青禾书院学子的任务也由自己来…… “怎么?不乐意?” 纪宣听到陆远之的抱怨,嘴角微微一勾,挑眉看着陆远之。 “纪公,属下就是骡子,是马,也不能这么用不是?总得让人歇歇啊……” 陆远之哭丧个币脸,大叫委屈。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本来就是如此,毕竟与纪公的关系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样啊……本来还想着等你任务圆满回来奖励你去皇宫宝库转转,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公羊……!” 纪宣嘴角的笑意重了些,做势就要对着外面叫人。 “哎哎哎纪公!!” 陆远之赶紧笑嘻嘻的上前,站在纪宣的背后,双手直接就按在了纪宣的肩膀上开始了自己前世在洗脚城学到的按摩。 “您先别急嘛,这等小事如何动得了公羊前辈??我自然就能胜任,放心,肯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道门大比,不得个名次回来,咱就没脸入衙门!” 陆远之笑的那叫一个热烈,给纪宣的按摩也就更舒服。 感受着陆远之那极至的按摩手法,纪宣嘴角的笑意愈发的重,闭上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治不了你小子?” “嘿嘿,您就是老天爷专门请来克制属下的人,不管干什么事啊,哪怕我这心里再不服,只要您一出声,嘿!那还就真就剩下开心了!” 陆远之的嘴那叫一个甜。 “好好按摩吧,别说话了。” 纪宣笑着摇摇头,随后便靠在了椅子上,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陆远之的按摩。 过了不知道多久,纪宣睁开眼睛,他又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陆远之一愣。 “过些日子妖族与蛮族之人的使者要来大雍上贡,使团由北入境,你要在他们到达京城之前赶回来。” 纪宣淡淡道。 “嗯??纪公此言何意?” 陆远之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明白纪宣的用意。 “这你不用管,别在路上耽搁了就成。” 纪宣并不打算提前跟陆远之说这些。 “行。” 陆远之自然的点头。 ………… 九州大陆极北之地。 妖族皇庭。 “父皇!儿臣已经收拾妥当,这就能随使团出发了。” 妖族的太子名唤月朝,此时他一身玄色劲装,恭敬的站立在一道身影之前。 这道身影此时正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仔细看去,犹如一座肉山,浑身发黑的肌肉一块块的隆起,看上去便坚不可摧。 再看他的脸,不似人脸,整张脸上没有任何器官,只有一张嘴,嘴中满是尖牙…… (本章完) 280.第280章 表姐有救了 第280章 表姐有救了 听得朝月的声音,那如同肉山般的怪物看不清动作就已经坐了起来。 肉山伸出一条看上去酷似手臂的触手,在朝月的身上拍了拍道,那没有任何器官的诡异脸上,唯一的一张嘴开始蠕动,一张血盆一般的大嘴,里面如同铁钉般密密麻麻的尖牙发出了锐利的摩擦。 “朝月啊,此去大雍,交代给你的任务可有信心完成啊??” 声音极为刺耳,听上去如同狗弹。 朝月神色恭敬,他一袭黑氅,眉心中一颗红痣凸显阴柔之气,偏偏冲天般的眉毛又给人一种英武无双的感觉,嘴唇略薄公子态尽显。 “父皇放心,儿臣必定圆满完成任务。” 朝月的神色坚定,他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听着舒服至极。 “嗯,此去雍京,以保全自身为主,万不可鲁莽行事,大雍恪物司的那位国师可不是好相与的。” 妖族之皇提到国师二字,那满嘴尖锐的牙齿摩擦的声音犹为剧烈,仿佛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恨。 “儿臣明白。” 朝月恭敬至极。 “嗯,收拾好之后便去吧,本次出发由北入境,顺便查探一下当年那伍兆云设下的边防大阵。” “儿臣领命。” 朝月听到这个,脸色微微一动道: “父皇,那威武候……” “哼,本此你前去大雍贡品中为你准备的万年石乳就是为了试探他威武候被我妖族勇士刺杀的情况……若真是药石无医的状态,呵呵……” 妖族之皇那成堆的肉山开始颤抖起来,明显是激动的。 看到他激动的模样,朝月低下头,不让它看到自己嘴角的那一抹不屑。 同族总是这么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下去吧。” 半晌之后,妖皇挥动了一下自己的触手对着朝月下了逐客令。 “是。” ………… 走出妖族的皇宫大殿。 朝月妖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他自幼学习大雍人类的书籍,自然懂得隐忍中慵之道。 从耐着性子学了人族的知识之后,他的灵智似乎都得到了充足的开发。 长到这个年纪之后,他自然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哪些妖族在智商之上有些硬性的不足。 “呵呵。” 朝月低头一笑,正要感慨两句,看到对面有下人奴隶来,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的看上去木讷起来。 与来人错身而过,以他的境界自然能听到身后那两个奴隶窃窃私语着什么。 “老大,这八皇子朝月看上去还是那么呆傻。” “呵呵,整天研究人族的劳什子书籍……我妖族历代的妖皇哪个不是靠修为战力无敌世间的?他啊!迟早有一天会被别的皇子吃到肚子里去。” “唉……” “禁言吧,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 “是是是……” ………… 听到他们的声音,朝月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讽刺的摇摇头。 战力?境界?? 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傻瓜…… ………… 大雍京城。 陆远之升了云佩之后,就几乎没有什么巡街的任务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练习自己不知道什么情况走狗屎运获得的时间领域。 所以这段时间他的攻击手段又多了不少。 就在他每天沉浸在习武场之的时候,有客人上门寻他。 “谁??” 陆远之听到吏员的禀报,深色一怔。 “恪物司的小神仙宋钰。” 吏员如实禀报,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尊重。 恪物司的小神仙亲自来找。 乖乖,自己这个上司怎么就有这么大能量了?? “有说什么事吗?” 陆远之停下手中的刀,将刀放在经书空间中询问。 “没说。” “带我去见他。” 陆远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看到没有什么纰漏之后,便随吏员来到接待的地方。 “宋大哥!!” 一见宋钰,陆远之脸上的笑容就如同烟般灿烂,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想死弟弟了!!” “呃……” 宋钰正准备躬身对陆远之行礼来着,猝不及防之下就被陆远之这么抱上了。 一时间脸色有些红润。 “怎么不说话??” 陆远之抱了一会儿宋钰发现宋钰没有动静之后,一脸疑惑的松开自己的怀抱,看到宋钰涨的通红的脸之后,赶紧松开。 “咳咳咳……” 被陆远之松开之后,宋钰的脸色才算有些好转,咳嗽了一会儿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陆远之,一脸劫后余生的神色: “许久不见,陆贤弟的境界又有进步啊!!” 显然,陆远之由于刚刚突破,一时间有些掌控不住自己的力量。 明白之后,陆远之讪笑一声,拉起宋钰的手一边走一边道: “是我鲁莽了,走走走,去我那,我们兄弟二人好好叙叙旧。” 宋钰止住脚步,挣了一下陆远之道: “陆贤弟,今日来找伱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陆远之一听有好消息,脸色一怔问: “什么事啊?” 宋钰来到陆远之的对面,脸上带着轻笑道: “说来也巧,我刚知道你从杭州回来,便收到了我家师兄游历归来的消息,这不赶紧来找你了?” 陆远之听到此处,脸上闪过一丝恍然。 上次与宋钰分别之前,告知过他自己表姐的情况,想要改善一下体质习武。 “什么??那太好了!!” 陆远之赶紧大喜,他拉着宋钰的手问道: “有办法吗??” 宋钰笑道: “若是没有我今日便不会来了,贤弟放心,我早已经问过师兄,师兄说要见见你家表姐,毕竟亲眼见过你家表姐之后才能因地制宜给出方案。” “哟西!!” 陆远之对着宋钰狂竖大拇指: “还是宋大哥想的周到,那现在……” “现在当然是寻你家表姐去,带着她我们一同回恪物司寻我家师兄。” 宋钰笑着道 听了宋钰的话,陆远之一拍自己的脑袋道: “瞧我这脑子,不好意思啊宋大哥,骤然听到此等喜讯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了。” “呵呵,无妨,陆贤弟心念表姐,这是好事。” 宋钰难得的对着陆远之眨眼笑了笑,嘴角露着一丝坏意。 看到宋钰那猥琐的笑容,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得,看宋兄这意思显然是误会了。 但他也没打算解释。 虽然在大雍娶自己的表姐这种事情时常有之,就连当今圣上的一位贵妃都与圣上是表亲,但是陆远之自己心里那一关是过不去的。 毕竟是前世的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这些人伦自然是懂的。 “行,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在。” 陆远之想了想,便拉着宋钰朝衙门外走。 而人出了衙门,寻了马匹,一路疾驰到大舅的少卿府。 如今大舅的府邸也是鸟枪换炮了。 前礼部侍郎府,那老小子被抄家之后,建宏便将这座府邸赏给了大舅。 陆远之因为自己大破佛阵的事情,怕有人老是来寻,便住到了衙门里,所以就错过了此次的乔迁之喜。 不过消息陆远之还是知道的。 所以他甚至没有走多久,就从佩寅郎的衙门走到了大舅的府邸。 陆远之下马之后,便看到门口有人守着。 走近一看,很明显的生面孔。 “来人止步!” 守位冷眼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的人。 陆远之嘴角一抽,妈的,回自己家还被自己家的人给拦住了?? 看来大舅舅母他们准备工作做的不好啊。 怎么着也得把自己的画像给看门的人看看啊,省得自己回来遇到这种情况不是? 宋钰正要上前说话,陆远之便拦住了宋钰,他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来到门口满脸据傲的看着那守卫道: “瞎了你的狗眼!认不准眼前之圣乎??” 那守卫看到陆远之这一脸狂傲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敢在少卿府前这么狂的人…… 身份绝对不低。 他一脸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不知贵人身份,请贵人明示。” 陆远之冷哼一声,随手将自己的云佩腰牌给仍到了守位的手中: “佩寅郎云佩,要见见你家那位老匹夫!” 宋钰看到陆远之这么倨傲的神色,以及那嘴中丝毫不客气的语气,嘴角微微一抽。 看来传闻没错,眼前这位佩寅郎的新晋云佩与其舅父不合…… 本来一直以为是传闻,没想到居然这么抽象。。 “啊??” 守卫一听,看到陆远之递过来的云佩令牌,手微微一抖,差点跪在地上。 四品的武官…… 还是臭名昭著的佩寅郎云佩…… 与自己家主人的官位都丝毫不多遑让。 “贵人稍等,小的这就去禀。” 守位没有犹豫,拿着陆远之的腰牌就跑进了府邸。 ………… 府邸之中,大舅正悠闲的在舅妈的陪同下在府中的一处园中喂鱼。 自从陛下英明的将此座府邸赏给大舅之后,大舅每天的消遣都变成了巡视自己的府邸。 主要是这府邸太大,大到他每日下了朝回来的时间都不够他将一个院子巡视完…… 正在喂鱼的大舅正想跟舅妈说话,便听有下人来报。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大舅看了过去,发现是新晋的管家,偌大一个府邸,海家以前自然是不需要管家的,但是这个府邸被赏赐下来之后,大舅自然也就聘请了个管家。 毕竟家这个东西一般人还真管不了。 而舅妈又不是喜欢杂事的性子,索性便招人来管了。 “谁啊?” 大舅懒洋洋的撒出去一把鱼饵,引的水中红鱼鱼尽皆相争,看到鱼儿门奋力相争的场景,大舅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争吧争吧,呵呵,你说这鱼儿也是奇怪,明明是别人都不要的东西,他们却是如同见了宝贝一般,争的头破血流。” 大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舅妈淡笑了一下,她总能理解大舅那莫名其妙的话,舅妈呵呵一笑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嗯?夫人还会用大郎的话来说我了??” 大舅听了舅妈的话之后,微微一怔,提起大郎二字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 上次在朝堂之上匆匆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陆远之,这小子,真是翅膀硬了,现在连家都不回了…… “呵呵,大郎之言向来简明扼要,让人醍醐灌顶。” 大舅提起大郎二字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大舅。 若不是这老不死的非要提什么官场有别私情,大郎有何至于连家都不能回?? 看到舅妈那如同宛肉一般的眼神,大舅将眼睛投向别处只当是没有看到。 “来人自称是佩寅郎云佩,说要……” 看到终于有自己插嘴的机会,管家便张嘴说话。 只是说到这里,管家的脸色变的为难了起来。 “嗯?” 大舅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便是一沉。 佩寅郎的云佩来犯?? 陆远之晋升云佩的事情大舅还不知道,所以他自然想的是别人,不管是哪个云佩,来家中绝对是有不好的目的。 想到这一层,大舅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他阴沉着脸问道: “来人说了些什么?如实禀报,一字不漏。” “佩寅郎云佩,要见见你家那位老匹夫!”管家一咬牙,便将陆远之的原话给说了出来,将陆远之给门卫的令牌递给了大舅。 令牌刚入手,大舅的眼神就是一眯。 白色的玉佩,上面可着云纹寅像。 已经不用再看了,绝对是真的无疑。 听到管家非话,大舅的心又一次的沉了下来。这么不客气的语气…… 难不成真是来寻不痛快的? 想到这里,大舅神色凝重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没了……” 管家神色恭敬。 “这……” 大舅的眉毛紧皱,他思索一会儿道:“你去门口接他进来,我在会客厅等着。” “是。” 等管家走后,大舅便拉着舅母一起朝会客处走去。 路上,大舅依然是眉头紧琐。 “老爷,佩寅郎的云佩来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看到大舅那愁容主之色,舅母询问。 “夫人有所不知,既然是佩寅郎云佩,那必然不是我犯了什么事,要不然我们现在见到的就不是这块白玉了。” 舅母一听,疑惑问道:“那为何老爷愁眉不展?” “唉,既然不是公事,那必然是私事,既然是私事,那定然与大郎有关,夫人可别忘了,我少卿府与佩寅郎可是出了名的政见不合。” “这………” 听到与陆远之有关,舅母的神色明显变的担忧起来。 (本章完) 281.第281章 衣锦还乡见大舅 第281章 衣锦还乡见大舅 “大郎有事??!!” 舅妈一听到大舅的猜测,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的惨白。 她紧张的将自己的双手握紧,下意识的揪住手中的手帕,柔弱的脸上全是紧张: “老爷……” 大舅看到自己夫人这担惊受怕的模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扶着舅妈的胳膊缓缓道: “夫人也不必如此担忧,大郎有纪贼护着,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大舅的手按在了舅妈的手上,缓缓的拍了两下安慰道。 舅妈闻言,抿了抿嘴,张嘴想说些什么,良久之后,闭上嘴,叹了一口气。 见夫人如此,大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带着舅妈一起往待客室走。 到了待客室之后,大舅命人准备好茶水,让舅妈坐在自己身边,唤来奴仆在一旁候着,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这个时候佩寅郎的云佩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大舅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就在他乱想之际,门口有下人来报。 “老爷,他们已经进府。” “嗯。” 大舅听到消息,淡淡的点点头,目光落在了门口。 静静的等待客人的到来。 俄顷。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目光中,当看到这道身影的时候,大舅的眼神凝了一下。 脸色变的有些僵硬。 因为他看到的恪物司的服装。 恪物司的宋钰?? 看到宋钰的一瞬间,大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是说佩寅郎的云佩来吗? 宋钰来此作甚? 宋钰身为国师的亲传弟子,在整个京城没有人不知道,就算是没有亲眼见过,那也是至少看过他的画像。 而大舅身为四品少卿自然是见过一面。 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印象心里还是有的。 难不成陆远之那小子惹到恪物司的小神仙了?? 越想,大舅心里就越心惊胆战。 祖宗! 恪物司的人能惹吗??!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老神仙的人啊!! 想到这里,大舅再也坐不住了,满面笑容如沐春风的从椅子上起来,连忙迎向宋钰,看也没看宋钰的身后。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应付宋钰。 “宋小神仙!怎么到老夫的府上来了??也不差人通报一声,好让老夫出门迎接啊!!” 大舅的笑容绽放的如同一只盛开的菊,上前搀扶着宋钰的胳膊就要将宋钰迎到主座上来。 宋钰一脸懵逼的被大舅搀着胳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这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架着。 一时间宋钰的表情有些忸怩。 “海少卿,今日不是我来找您。” 宋钰好不容易挣开了大舅的手,不好意思的回答。 “嗯?不是宋小神仙,那是……对了!瞧我这记性,佩寅郎的云佩,是谁呢?” 大舅的目光这个时候才从宋钰的身上离开,转身朝后方看去,刚打眼一看,变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坏笑的脸…… “臭小子???” 大舅看到陆远之之后,神色大变,从最开始的扫过去的惊疑到惊喜,再到猛的想起来自己要端着,随后便是大怒: “你还有脸回来??” “老匹夫,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寻表姐的!” 陆远之看到大舅如此做态,自然是想的明白,应该是这院子里有什么他掌控不了的因素,也是一脸不屑的讽刺着他。 大舅也不再看他,脖子伸长了往陆远之的身后看去。 看到大舅一个劲的往自己身后瞧陆远之皱眉怒道: “老匹夫看什么呢??” “老夫没功夫与伱这逆贼党羽闲扯,不是说有云佩要来老夫府上吗?人呢!!?” 大舅冷哼一声,继续往陆远之的身后去瞧。 陆远之听到这里,脸色变的古怪,随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然后慢慢笑声变大。 听到陆远之的笑声,大舅眉头一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笑容依旧止不住的放出,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 “你这竖子,笑什么?!不是说你家云佩要来?人呢??” 陆远之听到大舅的话,慢慢止住自己的笑容,随后身子板正的一立,双手掐腰,脸色便的傲慢起来,语气中也透着无与伦比的优越: “睁大你那昏之眼看清,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当今陛下亲口封赐松县县子,佩寅郎新晋四品云佩,陆远之是也!!海少卿,怎么?见到本县子,还不行礼吗??” ???? 大舅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神色变的呆滞起来,一时间脑子有些跟不上。 这臭小子说什么?? 他……松县县子?? 他……佩寅郎云佩?? 怎么可能???!! 凭什么啊??! 我海润泽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在区区崇北县做一介县令,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没过一年便连跳这么多级,好不容易升到了大理寺少卿之位…… 至于爵位,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什么机会搏得一爵位。 怎么就……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陆远之,随后神色一变,皱眉道: “你可知道,公然冒领爵位,是要杀头的!!” 陆远之听到这话,昂头一笑道: “早知道你会如此说,诺!陛下亲赐,如假包换!” 说着,一挥手,一块印玺便扔了过去。 大舅接过一看,瞳孔猛的收缩。 娘嘞!! 果然啊!! 松县县子!! 这可是爵位啊! 这在大雍可是能传给子孙的啊!! 草!!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还不给本县子行礼??” 陆远之看到大舅那如视珍宝的眼神,心中暗爽,但是脸上依旧崩着,面容冷淡。 这…… 大舅听到陆远之的话,抬头看去,正好迎上陆远之那冷淡的脸,但是人老成精的大舅还是看到了自己这好大外甥眼神里的那一抹狡黠。 臭小子! 大舅狠狠的瞪了陆远之一眼。 不过随后便地下头,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大舅的眼神中满是欣慰,恭恭敬敬对着陆远之躬身行礼: “大理寺少卿海润泽见过县子,县子安康。” 这个时候,陆远之那云佩的身份其实已经被大舅抛之脑后了。 比起官位的大小,大舅显然更在乎的是爵位,官位只是一时风光,而爵位却是传世之封,这两者有质的区别。 云佩四品很高吗? 最起码在现在的大舅看来,真不算什么。 毕竟大舅本身就是当打之年都已经做到了四品少卿的位置,这辈子就算是官居首辅也不是梦想。 而自己的儿子海无恙,大舅更是丝毫不担忧,青禾书院出身的海无恙乃是当今青禾书院公认的年轻一代第一人,更是被院长大人亲自收为关门弟子,只要按部就班的发展,未来的成就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所以对于海陆两家而言,官位的大小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哈哈哈哈哈!!” 陆远之仰天长笑,奶奶的可算报了仇了!这么久对大舅忍气吞声,恭恭敬敬,有句话说的好啊,先穿袜子再穿鞋,先当孙子再当爷,自己这也算媳妇熬成婆了啊!! 哟西!! “海少卿快快请起!免礼免礼!害,这么多礼数作甚?!” 陆远之一脸的小人得志,赶紧上前虚扶着大舅。 而大舅自然不是吃亏的主,趁着陆远之扶自己的功夫,伸出自己的手指狠狠的在陆远之的手腕掐了一把,可谓是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劲儿。 陆远之毕竟是四品的高品武者,别说大舅用受掐了,就是给大舅一把ak47,让他对着自己的胸口扫射,都不一定能破得了自己的气机防御。 不过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陆远之忙不迭的从大舅的手中抽出胳膊,各大舅一种自己很疼的错觉…… 果然,看到陆远之这个动作,大舅的心中才算是平衡了许多。 不过这个时候,大舅也没有再纠缠这个,而是皱眉看着陆远之问道: “不知县子阁下来老朽府中作甚。” 大舅的年纪还没过四十,但是在大雍,人过了三十就已经可以自称老朽了。 大雍本来就是如此,特别是男人,最具体现的就是胡子了。 胡子这个东西没有人会刮的,一般到了十六岁,男子结婚的比比皆是,这个时候胡须就已经开始留了,留到二十岁胡子已经初具雏形。 这个时候便已经是真正的大人了。 活到三十,更是可以自称老夫。 陆远之淡淡道: “早年与表姐有约,今日特来寻表姐。” “灵芝??” 大舅听到这里,皱眉看着陆远之: “你来寻她具体何事?” 其实在大舅的眼里,陆远之若是真有想法的话,他自然也想跟陆远之亲上加亲,将灵芝许配给陆远之做夫人。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对与血脉这个东西看的还是十分重的。 海灵芝与陆远之二人的孩子,在血脉上来看,肯定是更偏向与海家多些…… 但是自从陆远之投靠了纪宣之后,大舅对此事就已经没有了想法。 这个时候若是让二人成婚,那大舅与陆远之做在人前的戏肯定是不攻自破。 再加上大舅本身就不是一个老迂腐,对与包办婚姻这种事情向来是瞧不上的。 再加上这些年陆远之与海灵芝的关系一直都是正常姐弟,也看不出二人有什么情愫…… 他二人都没有什么想法,大舅自然也不会先提。 陆远之淡淡道: “早年之间,表姐托我与他引荐恪物司的弟子,对于恪物之道,表姐还算有些天赋,今日来寻表姐,自然是想带她去恪物司中让人瞧瞧,看看表姐合适与否。” 表姐真正的目的陆远之肯定不敢与大舅说的,若是说表姐的真实目的是为了习武…… 恐怕大舅绝对会极力阻止…… “恪物司??” 听到陆远之这么说,大舅眼神一亮。 大舅其实这辈子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这傻姑娘能有什么成就,只要她能老老实实的找个人嫁了,不管她喜欢的是寒门异或是士子,自己都会用尽全力助他们……姑娘在家相夫教子便好…… 没想到自己这姑娘还有此等想法!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若灵芝能入得恪物司,拜在国师座下,成为国师的弟子…… 那海家的未来…… 大舅想到这里,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若顺利的话。 自己二十年后做上首辅之位,挥洒当代。 而无恙则入朝拜为太子少师,掌控未来…… 至于外甥这里,凭借远之的天赋,给他二十年的时间他做上佩寅郎的只会使绝不是问题…… 若这个时候,灵芝也能在恪物司里占得一席之地的话…… 沃日! 二十年之后,海陆两家,岂不是能直接左右整个大雍?? 甚至更进一步……呃。 想到这里,大舅直接一身冷汗,他赶紧朝着恪物司瞭望台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之后,才缓缓放下心来。 “恪物司……” 大舅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故作沉吟,在桌上的用食指轻轻的敲了三下。 陆远之自然是很敏锐的注意到了大舅的这个细节,眉头微微一挑,微不可查的颔首。 大舅注意到陆远之的动作之后,嘴角微微一勾,沉吟后便道: “灵芝在后院,你且去唤她吧。” 说完,便大手一挥,带着还在柔情注视着陆远之的舅妈离开。 他自然感觉到自己夫人的不对了。 生怕夫人一个把控不住,将陆远之的乳名叫出来,这样的话,那自己跟外甥演了将近一年的戏可就暴露了。 想着,便加速带着舅妈离开。 ………… 陆远之跟随下人来到了少卿府的后院。 后院的仆人依旧是陆远之离开海家之后的仆人,都是熟悉陆远之的人。 看到陆远之回来,一个个的脸色都乐开了话,家长里短的就开始对陆远之嘘寒问暖。 以前的看门老黄也喜滋滋的带着陆远之往院中走: “小姐!小姐!您看谁来了??!” 此时的表姐正在院中晒太阳,自从上次陆远之去杭州之前对自己保证过等他回来就帮自己解决习武的问题之后,她便没日没夜的在家中等候,闲的时候更是拿出丹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慢慢的,她画冷淡阿姨的画像就变的越来越熟练了…… 后来,她便不满于只在纸上写写画画,没事更是挪动起自己摆弄的草草,将这些草草在院子里挪来挪去…… 整日看到大小姐在院子里搬着盆来回奔走,下人们自然是看不懂。 但也没有胆子询问,只当大小姐是在锻炼身体了。 其实若是站在飞鸟的角度去看的话…… 那些盆连起来……赫然是一幅院子那么大的美人图。。。 (本章完) 282.第282章 我来扶你! 第282章 我来扶你! 陆远之带着宋钰策步至表姐的小院中。 来到小院门口的时候,一股香扑鼻而来。 陆远之见到院子中草齐开的场景,眉头微微一挑,显然对此有些颇为诧异。 宋钰的感叹之音响起道: “没想到贤弟家姐还颇好采植之术。” 陆远之听到宋钰的话,嘴角微微一抽,他缓缓道: “这倒是不曾听说……” “怎么?听闻你自幼于舅父家长大,与表姐应该也是自幼相熟,对此竟然不知吗?” 宋钰颇为疑惑。 陆远之看到宋钰那疑惑的脸,心道,你别拿那疑惑的脸看着我,我比你还疑惑…… “先进去看看吧。” 陆远之没有继续接宋钰的话,而是带着宋钰推开了院子的门。 然后就看到表姐在呼嗤呼嗤的搬着东西,也不要人帮忙,就自己一个人这边搬搬那边挪挪…… 看的陆远之颇为震惊。 自己这表姐是什么性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平时就是拎个东西都要气喘吁吁…… “咳咳……”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咳嗽了一声,缓缓进入院子里。 而正在忙碌的表姐这个时候还在自顾自的搬着盆,并没有发现陆远之与宋钰的到来。 “大……” 而表姐身边的下人却是看到了陆远之的到来,睁大了眼睛,看着陆远之,脸上都是惊喜的神色。 好久没有见到陆远之了,所有人都挺想他的。 包括府里的下人。 而府里的下人因为老舅的升迁,多了很多新的面孔,但是那些老仆人都被分到了表姐以及无恙的身边,所以海灵芝的身边下人,都认识陆远之。 “嘘。” 陆远之脸上带着坏笑,对着那丫鬟挑了一下眉毛。 主要陆远之的脸长的也俊俏,而丫鬟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陆远之那张脸就已经先被迷倒了半分,再看到陆远之的动作,自然下意识的就按照陆远之的意思来。 也就没有再提醒正在忙碌的海灵芝。 “忙什么呢?” 陆远之带着宋钰不动声色的来到表姐的身边,随口问了一句,静静的等待着海灵芝的反应。 海灵芝正忙碌的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搬着盆,皱着眉头,思索着手中这一盆应该搬到哪里。 “嗯,搬。” 海灵芝下意识的回答陆远之的话,过了一会儿后,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随后整个人身子一顿,她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猛的抬头看向陆远之。 迎上了陆远之那笑吟吟的脸。 “亦行??!!!” 表姐那绝美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变的惊喜了起来,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弯成了月牙。 “伱回来了!!!” 表姐赶紧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尘,纯白的牙齿都暴露在了空气中,额头上被细汗打湿的留海顺着北风被扬起,她的声音高扬,隐隐带着激动: “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远之语气温和稳定,嘴角微微上扬道: “这不刚回来就赶紧来瞧你来了?” 表姐听到陆远之的话,纵是知道他回来也得先从自己父亲那里过来才行,只是心中欢喜让她并不注意这些,她嘿嘿一笑道: “回来就好我之前托你帮我办的事情……” 陆远之啧了一声,果然,之前临走的时候跟表姐说等自己回来就带他去恪物司问的事情现在还在她心中。 “好说,你瞧这是谁?” 陆远之让开了自己的身位,将宋钰露了出来。 宋钰直面表姐,对着表姐微微一笑。 表姐动了动自己的眼神,她看到了陆远之身后的宋钰,显然是看到了宋钰身上的衣服,她眼睛一亮: “这位是……” 宋钰躬身行礼: “恪物司国师座下小弟子宋钰,见过少卿千金。” 宋钰的礼节不用说,在恪物司早已经锻炼的炉火纯青,足以应对任何场面的社交。 “好好好!!” 表姐见宋钰自报身份,白皙的鹅蛋脸上全是兴奋,她来到宋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宋钰: “小神仙你好,能见到恪物司的小神仙,本……呃,妾见过宋先生。” 表姐显然这段时间被舅妈调教过了,之前在崇北的时候,可没见过她自称妾,都是一口一个本小姐的。 宋钰看到表姐说话都有些扭捏,自然将表姐当成了羞涩,温和一笑的虚扶了一下道: “海千金不必多礼,在下已经通过陆兄处知道你的想法,正巧我家二师兄对此颇有研究,想必能对你有帮助一二……” “真的嘛??!” 刚听到宋钰如此说,表姐便再也忍不住心中激动,她那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宋钰。 “呃。” 宋钰一时间被表姐盯的压力有些大,只要将求助的目光放到陆远之的身上。 陆远之伸手将自己表姐拦了下来,挡在了宋钰与表姐中间,皱眉看着表姐道: “恪物司的小神仙都亲自开口了,那还能有假??你看看你这如此咄咄逼人,吓到宋兄了都……” 说着疯狂的对自己表姐使眼色。 奈何表姐哪看的懂陆远之那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哪有……” 表姐被陆远之训斥了一句,有些委屈,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宋钰笑呵呵的打断了…… “没事的陆兄,海千金也是一时激动,为兄自然能理解,现在为时尚早,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带着海千金回恪物司找我家师兄瞧瞧?” 海灵芝听到宋钰的话,话都说不囫囵,所幸便不再说话,疯狂的点头。 看到表姐这般没有出息的模样,陆远之嘴角只能无奈的抽搐,他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转头温和的点头道: “如此自然是好的。” “请……” ………… 京城恪物司门口。 一辆尊贵的马车停在那里,俄顷,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着装尊贵无比的年轻人。 在下人搀扶之下,年轻人微微一个踉跄,在下人的惊呼中随后便努力摆正自己的身体,下了马车。 “二公子,您慢些……” 下人紧张的看着下了马车,站在地上的年轻人。 “你们回去!京城中在恪物司前,还不够安全?” 年轻人面色潮红,显然是喝多了酒,此时的表情能看的出来,并不高兴。 “这……” 下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的担忧显然是不放心将这位年轻人自然放在这里。 “二公子,最近京中事多,您自己……” “本……我说了,没事!” 年轻人挥手将下人的话打断,眼神锐利道: “别打搅了本公子的雅兴!” “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 见年轻人如此说,下人自是眼神闪躲,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驱赶马车离开。 见到下人离开,年轻人这才心中松了一口气,眼神变的机其锐利,随后一闪而逝,变的茫然起来。 他踉跄着脚步,来到恪物司的门前。 门前早已有人,看到来人,上前道: “二皇子,宋师兄不在司内。” 原来这年轻人就是大雍王朝的二皇子殿下。 “嗯?” 二皇子神色茫然的,身子又是一个踉跄,努力站直了身子,满嘴酒气道: “不在??他去哪儿了??” 恪物司的弟子道: “方才好像是随陆县子出去了。” 陆县子? 二皇子努力思考了一阵,随后恍然道: “莫不是小陆风佩?” “正是。” “那本皇子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二皇子听了之后心中微微一动,语气带着醉熏熏的酒气,含糊不清的说。 “这……” 那恪物司弟子一脸为难,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那二皇子已经在恪物司的门口找了片干净的地方躺下了…… “师兄……这……” 看到二皇子躺下,那恪物司弟子身边的人一脸蒙蔽的问。 “这什么这?没有各位师兄以及师父的允许,你敢让他进司?还不赶紧找块干净的席来?怎么?让二皇子躺在地上吗??” “是是是……” ………… 在陆远之与宋钰带着表姐三人回到恪物司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了地上。 …… “那是谁啊?那么嚣张?躺恪物司门口碰瓷?” 陆远之老远就看到了这个身影,用肩膀碰了一下宋钰问道。 宋钰茫然的看过去,摇头道: “不知道,估摸着是乡里哪位百姓来拜师的吧……只是我家师尊早已经说过了收徒已满……” “呃……” 陆远之一听,随即也表示理解,毕竟国师大人那块金字招牌摆在这里,谁不想一飞冲天? 自然有人想要搏一搏。 表姐自然也看到了那身影,绝美的脸上带着怜悯道: “这么冷的天,趟在地上也怪可怜的。” “这世道就是这样,没办法。” 陆远之耸肩道:“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做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准备。” “行吧。” 三人没有再看那道身影,一路走一路聊。 待三人走的更近些的时候。 宋钰的身子顿住,他直直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不对啊……” “怎么了?” 陆远之正走着忽然发现宋钰站在那里不动,皱眉问道。 “那人……好熟悉啊……” 宋钰看着躺在恪物司门前地上的身影,一脸严肃的皱眉,正在苦思。 “熟悉?” 陆远之打眼看了过去,他也隐隐感觉到那身影的熟悉。 没有犹豫,陆远之直接运起自己体内的气息至目上。 “呃……” 待看清楚那人的脸时,陆远之整个人都亚麻呆住。 “怎么了?” 宋钰看到陆远之那精彩的脸色,一时间有些不安…… “赶紧走,那是二皇子!!”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我日!! 这恪物司真就这么牛逼吗??敢让二皇子躺在门口不让进去??!! “啊??!” 宋钰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怔了一下,随后脸上变的好笑起来。 他看到那躺在地上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捶胸顿足。 天杀的!自己居然忘了带留影石!! 要是能将他上官家老二这般模样给留住了,那以后岂不是自己能当一辈子的爹??! 此时的二皇子躺在门口,他酒喝多了,胃里有些翻腾,但是心中压着的那块大石头让他有些不想翻身。 心中哀叹。 父皇啊!你糊涂啊!! 大雍杭州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身为大雍的二皇子,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皇子之间谁还不知道情报的重要性了?从杭州的探子将情报送到京城自己府上到现在,他的心中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自己那病唠鬼大哥想必此时也跟自己一般,愁的紧! 两位三品武者若是能平安相处,那我大雍岂不是能延万年啊!! 怎么能让两位斗起来呢?? 这下好了,一死一离。 而最最最重要的是……禹王…… 禹王显然自幼是更亲他老二的! 老大是个病鬼,自然是不能习武。 而他不一样,他的体质虽不算什么绝顶之资,但也适合习武,小的时候跟着禹王习过一段时间的武。 所以从小禹王对他更亲近一些。 简而言之,禹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以后真要到了那一步,支持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杭州之变过后,二皇子本来比大皇子更多的一个优势,这就直接没了。 什么禹王叛变? 什么纪宣解决叛军? 全是虚的! 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他身为大雍的二皇子,自然是比别人看的更多,他自然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看出来自己父皇的影子。 这一手杭州之变,完全就是父皇偷鸡不着蚀把米的自作聪明!! 得出结论的二皇子差点没气死。 自己这么多年逢年过节都会差人给禹王送些礼物保持联络…… 结果被父皇这么一整,整的全没了!! 迷迷糊糊中的二皇子只感觉自己正在被一辆承载着无数冤屈血泪的车轮狠狠碾压下来。 迷乱中,他挥手,他想要呐喊,但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上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他无力且艰难求救: “谁来扶本王一把……” 来到门口,看着躺在地上发酒疯的二皇子,陆远之一时间脑子都有些宕机,想也没想就要伸手: “二皇子,我扶您起来。” 婚结完了,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兄弟们久等了。 (本章完) 283.第283章 迟非晚 第283章 迟非晚 北风与京城吹出了落雪。 白皑之色渐显,空中飘落的雪片片相连,组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网,兜住了整个京成。 二皇子于恍惚中惊醒,他眼前那向着他驶来的巨大车轮被陆远之的一句话打破,他抬眼看来。 只见陆远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向着他伸手,鬼使神差的,二皇子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将二皇子从地上拉起来之后,陆远之看了一眼地上的席,意外的朝着恪物司内看了一眼,没想到这恪物司的人还知道给二皇子弄张席铺在地上。 看着站在寒风中的二皇子,陆远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问道: “怎么这个时候喝多了?” 恍惚间,二皇子听到陆远之的问话,应着门檐外的飘雪,他看着眼前的陆远之,也逐渐清醒了过来,北风吹在脸上,再浑的酒意也能醒过来。 只是心中苦楚怎么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 “好亦行,若不是你将我拉起,恐本王要冻死在雪下。” 陆远之听了之后,呵呵一笑,微微的摇摇头,他自然听得出来二皇子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索性也不在追问,笑道: “殿下说笑了,这恪物司的门口,莫说是一场淡然风雪,纵是这地龙翻身出大缝,您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二皇子听出了陆远之语气中的客套,他淡淡笑了一下,也恢复了身为二皇子应有的风采,身子变的直挺了起来,一时间,那躺在地上发酒疯的年轻人消失了,有了只是风姿卓越风流倜傥的二皇子殿下。 他突然想到来之时的目的,对着陆远之问道: “今日本王是来找宋钰的,听闻恪物司弟子说宋兄去找你了,你既然来了,宋钰兄弟想必也快了吧??” 说着,二皇子抬眼看向外面,想透过片片密处的雪,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影。 只是第一眼看去,他的眼中先看到的并不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而是一道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绝美姿色。 只见那倩影身着华美的盛装而来,莲步轻移间满头的珠玉在雪景之中熠熠生辉,那明眸皓齿的容颜黍,好似梅般美艳,举手投足之间,仪态万方,令人看了不觉意乱神迷。 渐渐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环佩叮咚之声,空气中还飘动起了淡淡的香,仿佛是各种朵的香味混成了一块,二皇子轻轻抽动鼻息,着空气中的香气,一时间那久经场的眼睛也不由得慢慢呆滞起来。 她是谁??? 二皇子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这么一句话。 这等美人,本王为何没有见过?? 而且这香味…… 香的味道为何如此真实?? 二皇子不是没有闻过那女人身上的香气,但都是那胭脂香粉刻意之味,闻着不免有些刺鼻。 但这种如此自然的香之味他还是第一次闻到。 …… 他不知道的是他眼前出现的这个美女,刚刚在自己的院子里搬盆搬了一天来着………… 二皇子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上官老二,伱躺我们恪物司门口做甚??” 宋钰看着眼前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海家千金看的二皇子,心中微微一颤,得了,这老色批又看上人家姑娘了…… 二皇子到底是皇家出身,视态的状态只是微微一闪便调整了过来。 他回过神来,不再去看海灵芝,脸上那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幅温和儒雅的笑意,他淡淡笑道: “孤今日是特意来拜访宋兄你的。” ?? 宋钰何时见过二皇子这般模样,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精彩起来。 之前他在二皇子身边,这厮见到了相中的美人哪回不是伸手就搂在怀中,一把银票就塞进人家姑娘怀里了?? 现在居然开始装起来了?? “呵呵。” 宋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也没有戳穿二皇子,他伸手介绍到: “名满京城的小陆风佩我们之前是见过的。” “这是当然。” 二皇子脸上继续挂着温和的笑容,淡淡的点头道: “当日在京兆府一别,谁能想的到那刚出狱的少年郎,摇身一变,成了大破佛阵的小陆风佩??” “二皇子过奖了。” 陆远之听了二皇子的话之后,谦虚一笑摆了摆手道: “都是井市之人的过誉罢了,许些名声,不值一提。” 陆远之的话说完之后,二皇子的眼神直接就瞧到了刚过来的海灵芝身上,眼神里的期待别说是跟二皇子早有交际的宋钰了,就是陆远之都能看的出来…… 不是…… 这小子看上灵芝了??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狐疑起来,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二皇子…… 宋钰自然是看到了二皇子那没有出息的样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也没有让他久等,毕竟介绍人身份的时候,是不能漏人的,漏人就是明摆着瞧不起人了。 宋钰笑道: “这位姑娘是当今大理寺少卿海大人家的千金,名唤海灵芝,陆兄的表姐。” “妾见过殿下。” 海灵芝虽然某些方面比较迟钝,但毕竟不是真傻子,随父母来京中也有许长的时间了,一些礼仪上自然也是懂了不少的,只是那性子依旧是改变不了,行了一个并不规范的礼节之后,便大大咧咧道: “以前我家兄弟提过殿下,说当初在京兆府,二皇子也帮我家亦行了大忙,话不多说,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开口便是,本姑娘能帮得上的肯定帮。” 呃…… 二皇子听了海姑娘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这声音,这语气…… 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在他的想象中,这位身上自带清香的姑娘开口自然是软糯可人,大家风范…… 怎么偏偏带着一些江湖匪气?? 此时的二皇子就像是看到自己久仰的大明星塌房了一般,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呵呵。” 二皇子勉强笑了笑摆手道: “都是随手的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没有事情,我们进去说吧?正好海姑娘今日来我恪物司有事情。” 宋钰见客套的差不多了,他便开口催促。 “走。” 陆远之看二皇子脸上那有些勉强的笑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这二皇子的脑子里那点想法? 他的心中偷笑一声。 二皇子啊二皇子,你若是别的想法还好,但倘若是对我家表姐有想法,呵呵……不好意思,俺是真帮不上你什么忙。 也不知道这二皇子若是知道自家表姐是个弯的会是个什么表情…… 几人没有废话,宋钰开了恪物司的大门之后,一起去向了听云轩的方向。 这听云轩就是恪物司众弟子与国师大人的办公场所。 里面集合了书房,药铺,材料,行房,实验室等所有的房间,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什么都有。 “我家师兄的行房在八楼。” 宋钰带着几个人,一边上楼梯一边对着他们笑道: “平日里我们几个师兄弟都不怎么见面,师兄也是长年游历在外,有什么事情的话都是靠飞鸽传书,就算是回来了,也是躲在各自的行房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呃……” 陆远之想到了宋钰那行房之中各种实验器材以及那些标本…… 在他的想象中,每一个进入恪物司的弟子,都是科学狂人…… “我听闻你这位师兄是研究人体的天才,那名传海内的麻沸散便是出自这位师兄之手……想来应该是位医术了得之人?” 陆远之回忆着上次见宋钰,宋钰说的那些话。 “呃……” 宋钰还没有接话,一边的二皇子便已经将接过了话题。 “呵呵,亦行有所不知,这位恪物司的三弟子早在十年之前便已经名扬京中,起因便是当年文远伯府的主人得了头痛,四处求医不得便来到了恪物司求药,来接待的便是这位三弟子。” 说到这里,二皇子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笑意,笑容中带着一丝坏笑。 而宋钰的表情则是有些不太自然。 “看过了文远伯的症状之后,直接要求开刀将头颅破开。” “哈哈,那文远伯活了那么大估摸着是第一次听人要将自己的头给破开,一时间恼怒无比,当场拔出腰间佩剑要与之拼命。” “后来呢?” 陆远之听的是津津有味。 “没想到的是当代文远伯武艺上居然有些迟钝,被那位三弟子给当场擒拿了下来,随后点晕,强行将脑袋给破开了……” 二皇子讲到这里笑道: “再后来便是听闻了,那文远伯在恪物司内待了几天,头上的伤稍微有些好转之后便匆匆离开了恪物司,离开之前还在恪物的门口大骂了一句“强盗”便匆匆离去。” “再后来呢??” 陆远之正要开口,便听到海灵芝一脸好奇的看着二皇子,眼中被求知欲布满。 二皇子见美人问来,心中那颗自得之心欢喜起来,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对着海灵芝正要用自己那迷人磁性的声音回答,便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 “后来他就死了。” 这道声音的主人陡然出现了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陆远之一惊,他寻声望去,只见一道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站在众人面前,而陆远之惊的就是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自己在经过了县子与云佩的封赏之后,也已经顺势突破了四品的境界,现在已经算得上当仁不让的高品武者。 怎么连一个人突然的出现都察觉不到?? 一时间,滴滴冷汗从陆远之的背后升起。 “嗯??” 二皇子皱眉看了过去,奶奶的居然打扰老子在美人面前装逼?是谁? 看清楚来人之后,那皱眉直接就变成了满脸的笑意他上前道: “迟兄,许久不见了。” 迟非晚淡淡的看着迎上来二皇子,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二皇子的热情而露出什么别的表情,淡淡的打量了一眼二皇子缓缓道: “是许久没见了,你的气虚之状依旧没什么改善,看来是没有将我话听进去,若是依旧这么荒淫无度下去,你能活到四十,便已经是极限了。” “呃……” 二皇子听到迟非晚的话,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身上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师兄!” 宋钰看着语出惊人的师兄,无奈的摇摇头,上前对自己的师兄介绍道: “这就是我之前与你说的陆兄弟,名动惊城的小陆风佩,现在已经升官了,不仅是我大雍的县子,还是佩寅郎的云佩。” “哦。” 迟非晚看了一眼陆远之,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远之,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习武之人是不能太过荒淫,但是却也不能滴水不沾。” 说到这里,迟非晚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刚解除尴尬的二皇子,又看向陆远之道: “你与他刚好相反,体内实火过剩,要注意劳逸结合,若是时间久了……对身体反而不好。” 二皇子听了迟非晚的话脸都绿了,刚刚有所退却的尴尬又腾到了脸上…… 陆远之听了这话一惊,自家人的事情自家人自然知道,自己许久没有碰女人的事情自己可是谁都没有说过,可以说自己这具身体从出生到现在,碰女人的次数屈指可数…… “多谢指教,在下知道了。” 陆远之躬了躬身子。 “嗯。” 迟非晚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这位是海家的千金,叫海灵芝。” 宋钰依旧是朝着迟非晚介绍。 迟非晚淡淡的看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海灵芝,正要说话,却听灵芝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刚才说他死了,然后呢?” 海灵芝眼神里的好奇实在有些溢出,她的眼神紧紧的看着迟非晚。 迟非晚被海灵芝打断了思路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对海灵芝如此直接的话问的眼前一亮。 不过他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而是看着海灵芝认真道: “他不听我的话,若是听我的话多做几次开颅,至少还能多活二十年。” ………… 昨天喝多了,真服了,结个婚事真多啊!!这都结完半个月了,还有那么多不知道名字的亲戚要见… (本章完) 284.第284章 表姐初露天赋 第284章 表姐初露天赋 听到这个,海灵芝的眼睛瞪的老大。 “死了??” 呃…… 这个消息有点猝不及防。 “嗯,死挺惨,听人说是受不了头痛便以头撞墙,生生撞死。” 迟非晚依旧是面无表情,他站在自己行房门口,看着众人,生硬的面容说出了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嘶!” 听了他的话,陆远之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以想象,那个可怜的文远伯在死前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师兄,要不我们先进去说话呢?” 这个时候,宋钰咳嗽了一声,他看着迟非晚挡在门口的身影,出言提醒道。 “哦,进来吧。” 迟非晚仍旧是面无表情,他直接转身进了屋子。 看着迟非晚的背影,陆远之看了宋钰一眼。 宋钰看着陆远之的眼神解释道: “我家师兄自幼便是如此,与人接触一直都比较……怎么说呢……” “我懂。。” 陆远之点点头,他看的出来,虽然迟非晚隐藏的很好,但是也能感觉到他那中举手投足间的社恐。 不用说,这是典型的i人。 几个人随着迟非晚一起进入了他的行房。 刚进去,陆远之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气息,以及那熟悉的……消毒水??? 陆远之眼神中瞳孔有些溃散。 他想起自己前世去医院那种熟悉的味道。 可是消毒水明明属于西药啊! 按压下心中的震惊。 陆远之左右观察,左边是一排排写着名字的中药架,其药品之广泛可以说是他平生仅见,星罗万像什么都有。 其中就包括一些他只在传说中听闻的药草。 什么千年参王,什么琉璃朱果…… 这还只是在这药架的前端……后端一眼根本扫不到。。 其实说是行房,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仓库。 光是仓库打杂的弟子陆远之都看见四五个了。 再看右边,几乎全是各种器械,什么打药的,碎药的,甚至试管都能看到…… 这已经无限接近于实验室了…… 就差配上几台电脑了。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震撼,结果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坐。” 几人来到一张桌子前,桌子前有几把椅子。 迟非晚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伸手让众人坐下。 陆远之也不拘谨,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坐好之后,宋钰看了一眼坐在众人对面的迟非晚,想要开口: “师兄……我带人来找您是……” 迟非晚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身边坐着正好奇的瞅着四周的海灵芝,直接出言道: “她不适合习武。” 嗯?? 陆远之听了之后,看向迟非晚,眉头微微皱起。 海灵芝正好奇打量四周的眼神也被迟非晚的话吸引而来,她那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迟非晚,眼神里全都是懵逼。 “纵然使尽药材,强行改变天赋,她习武的速度也绝对大打折扣。” 迟非晚仍旧是面无表情。 “这……” 宋钰听了迟非晚的话之后,看到海灵芝那呆滞的眼神,以及陆远之皱眉的表情,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陆远之依旧默然的看着迟非晚。 迟非晚又看了一眼呆滞的海灵芝,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想了一会儿道: “十年之前我会告诉你有,我可以强行用药改变其体质,使其成为万里挑一的习武奇才,但是在外游历过之后,我也明白,世间万物存在皆有其理,强行改变只会错上加错。” 这么长一句话,真的挺难为迟非晚的,说完话的迟非晚面无表情的伸手在桌上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此话怎讲?” 宋钰皱眉。 陆远之认真倾听。 二皇子则是表面上是在听迟非晚讲话,实则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表姐。 至于表姐,此时也已经缓了过来,只是那眼神中尽是不甘心,她的美眸在迟非晚的脸上停留着。 迟非晚放下手中的茶杯,抿了民自己嘴角上的茶叶沫子,继续说道: “五年前游历到沧州,有人求我改善他习武之姿,我看他实在可怜,便照做,结果他死了,因为强行改善他的体质是以寿命为代价,本来健健康康能活八十,结果没到五年就死了,今年刚死的。” ………… 陆远之算是听明白了。 这小子是特娘给人弄死了才发现自己的办法有问题。 “那不行!我家表姐就是不习武也不能折寿啊!” 陆远之一听这个疯狂摇头,他警惕的看了一眼迟非晚,随后看向表姐,对着表姐疯狂使眼色。 海灵芝虽然没有看到陆远之的眼色,但也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萦绕。 幸亏有前车之鉴,若是稀里糊涂的给自己用药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少活……六十年?? 那不行! 海灵芝又不傻,她怎么可能算不明白这笔帐? “所以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强求。” 迟非晚面无表情的看着海灵芝。 海灵芝疯狂点头。 “放心,我突然又不想习武了。” 海灵芝比谁都怕死, 她突然就觉得,当初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佩寅郎的云佩就没有那好看了…… 陆远之瞥了一眼表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表姐,你不追逐你的爱情了吗?? 呵,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表姐能这么快醒悟陆远之是没有想到的,他还以为自己还得多费口舌劝好久。 没有想到表姐还是个人间清醒。 不过陆远之也能理解,这跟他前世在网上看到的段子挺像。 女人:“大师,我好爱他,我到底该怎么度过没有他的日子??” 大师:“他挡伱财路。” 女人:“好,我这就去弄死他。” ………… 嗯,人间清醒是最好的。 恋爱脑什么的太烦人了。 “你能这么想,挺好。” 看到表姐那果断的样子,陆远之可太欣慰了。 而宋钰则是在一边打圆场道: “什么事情不去强求,表姐这心态着实让人佩服,既然今天来都来了,不如我们一同参观一下师兄的行房?这里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的,也能让我们开开眼界,我可是知道这回师兄游历回来,采了不少灵根。” 陆远之一听这个来了兴致,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灵根圣果来着。 宋钰看了一眼迟非晚。 迟非晚看到宋钰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站起来道: “我带你们看。” ………… 几人起身,顺着走廊来到了行房的后方,有一处门,门前有人守着。 见到迟非晚带人过来,守门人恭敬的将门打开。 几人鱼贯而入。 陆远之入门之后,瞬间豁然开朗,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浑身暖洋洋的。 等等! 陆远之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药材圆子,以及头上的那个太阳。 外面下雪!!怎么可能这么快有太阳?? “此地乃是我家师尊特意为我家师兄开辟的洞府,并以阵法相持,辅以宝器,最适合种植。” 说起这个,宋钰的语气中给人一种酸溜溜的错觉。 陆远之看了一眼将近三亩那么大的空间,一时间只感叹人间奇异。 “玉肌??” 这个时候,只听得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发出惊呼的海灵芝。 只见海灵芝的美眸死死的盯着众人五步之外的那那朵相貌奇异的朵上,那朵通体莹蓝,瓣犹如美人的肌肤一般光滑,在阳光之下亭亭玉立。 海灵芝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迟非晚,犹豫了一下问道: “是玉肌吗?” 迟非晚面无表情的点头。 稍微看些大雍的奇异志都能认得出玉肌,这并不奇怪。 “我还以为是书上瞎写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种,传闻以此用药,可以使人青春永驻,可是真的??!” 海灵芝一脸期待的看着迟非晚。 迟非晚看着海灵芝那渴望的眼神,犹豫了一下,不情愿的点头道: “是。” “哇!!” 海灵芝瞬间高兴起来,肉眼可见的,她的脸上酒窝都变的羞涩了起来。 “那……我能……” 呃…… 陆远之震惊了。 出门不捡就是亏?? 表姐,您这是从哪学的??? 我可没教你啊!! 谁看不出来,表姐这是直接想开口要来着?? 迟非晚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犹豫半天之后,点头道: “你可拿走一株。” 听到迟非晚的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怕吃非晚拒绝海灵芝。 “啊??” 哪知道听了迟非晚的话,表姐一脸茫然,她呆呆的看着迟非晚: “我是说……我能过去看看吗??没问你要啊??” 她是真没有想到,居然还能有意外收获?! “你不要??” 迟非晚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与意外。 “我这个年纪……用的着??!!!” 表姐听了迟非晚的话,眼睛陡然瞪大…… 呃……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迟非晚。 哥们儿,女人的心思这个东西,我劝你别猜…… 迟非晚听了表姐的话之后,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 “现在是用不着。” 犹豫了一下,迟非晚还是将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我观你体虚羸弱,衰老的速度可能会比常人更快。” ??? 表姐彻底无语。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哎呀,算了算了,去看看吧。” 陆远之努力给表姐使眼色。 不过他也挺无语的,大哥,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耿直?? 有多少病人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看吧看吧。” 宋钰也疯狂的给迟非晚使颜色劝他少说句话。 表姐被陆远之推攘着前往药圜。 二皇子这个时候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跟在表姐的身后。 表姐三步并作两步,迈步就进入药圜子。 然后就发生了一幕让陆远之睁大眼睛的情景。 只见表姐自然的左边走了一步,然后前进了三步,又退了一步,接着往右遍走了一步,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那玉肌的前面,她款款蹲下,认真看着眼前的朵。 而二皇子则是在进入药园子之后就一直原地踏步的走,走了半晌没有往前走一步。 “这…………” 陆远之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糟了!!” 这个时候,宋钰一拍脑门,他看了一眼原地踏步浑然不觉的二皇子,又猛的转头看向迟非晚问道: “师兄,园子里有阵法??” 迟非晚茫然的看了一眼宋钰,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瞟了一眼原地踏步的二皇子,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我忘了。” “这……” “咦?不对!!” 宋钰一脸惊骇的看向表姐: “表姐怎么没有事??” 众人越过那原地踏步的二皇子,齐齐的看着正一脸认真观察着玉肌的表姐。 迟非晚那面瘫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他也想不通那女的,怎么就没有被阵法干扰。 “刚刚……你记得表姐是怎么走过去的吗??” 宋钰咽了一口唾沫,涩声问陆远之。 陆远之仔细的想了一会儿,随后不确定道: “好像是多走了几步?” 宋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陆兄弟,你先别说话。我再试一试表姐。” 陆远之点头道:“好。” 宋钰来到药园边上,对着正认真看着朵的表姐道: “海姑娘,回来吧,后面还有更多灵根药草呢。” “哦。” 表姐听到了宋钰的话,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脚下的朵,这才转身回来。 就在表姐转身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死死的盯着她。 这回,众人都看清楚了。 表姐自然的往前走了一步,随后,左边跨了一步,再前进三步,最后往右边踏了一步,随后直直的朝着众人走过来。 一直到表姐走到众的面前。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你们……怎么了??” 看着众人呆滞的眼神,表姐一脸茫然。 良久之后,宋钰涩声问表姐: “海姑娘,你通晓阵法?” 陆远之也一脸震惊的看着表姐,他发誓,自己从小到大绝对没有见过表姐跟谁学过阵法!! “阵法??什么东西??” 表姐一脸茫然。 “没学过阵法你是怎么这么完美的走过迷海阵的??” 宋钰人都麻了…… (本章完) 285.第285章 表姐闯阵 第285章 表姐闯阵 “迷海阵?” 海灵芝大大的眼神里是更大的疑惑。 她扑闪着自己那两道超出常人的睫毛,看着眼前一脸呆滞的宋钰问道: “迷海阵是什么东西?” 宋钰听了海灵芝的话,脸上写满了狐疑: “海姑娘真不知道什么是阵法?” “我骗你干嘛?” 海灵芝被宋钰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翻了个白眼道: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呃。” 宋钰愕然,愣了一下之后尴尬道: “确实也是哈。” 随后宋钰便一脸认真道: “刚刚进入药园中可有不适?” 海灵芝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没有啊。” “没有?” 宋钰头微微一偏,看向了一边的迟非晚。 很显然,他的知识储备不够用了,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所以他将询问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自己的师兄。 迟非晚此时并没有看向宋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正在药园里原地踏步的二皇子。 此时的二皇子一脸坚韧的看向前方,脚步明明是一直往前走的,但诡异的是,他的身子就一直在原地不动。 看起来就像是在太空漫步。 陆远之看着就想笑。 在阵法的加持下,二皇子的太空漫步看起来实在是太丝滑了。 此时陆远之甚至想给二皇子配个音乐。 三二一走! 剑起江湖恩怨,拂袖照明月。 西风叶落谢,枕刀剑难眠 汝为山河过客,却总常叹伤离别,鬓微霜一杯浓烈。。 恍惚间,仿佛科目三在陆远之的眼前,那丝滑的动作看上去那么让人赏心悦目…… “师兄……” 宋钰见迟非晚并没有看向自己,便出言喊了一声。 这一声也打断了陆远之的浮想联翩。 “恩?” 迟非晚回过神来,向宋钰投向了询问的眼神。 宋钰也看了一眼二皇子,但并没有停留太久,指了指一边的海灵芝轻声问道: “你可遇过这种情况?” “海姑娘没有学习过阵法,可在迷海阵内行走宛如平地漫步……” 宋钰认真的看着迟非晚。 “没有啊。” 迟非晚面无表情的回答。 “呃……” 宋钰一时间有些语塞。 “不如问问老国师?国师大人见多识广,对于这种情况肯定是了解的。” 陆远之这个时候出言提议。 我也就是没有,我要是有老爷爷这个金手指,绝对不会离开半步。 “老师日理万机的,不好打扰,而且这也只是一个区区的迷海阵,还有更多阵法没有确定,得先弄清楚海姑娘是只对迷海阵免疫还是对别的阵法也同样如此。” 宋严出言解释,说完之后,他便看向海灵芝问道: “刚才在药园中,姑娘真的就没有一点感觉吗?我看你在药园中走路都是绕着走的,走路总有感觉吧?” 海灵芝听了宋钰的话之后,歪了歪脑袋随后道: “倒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刚刚好像是……” 说到这里,海灵芝停顿了一下,随后想了想道: “好像是感觉到那种走路不太舒服,就感觉浑身有些凉……对!就是感觉浑身有些凉,然后拐个弯就会暖和很多,所以就怎么舒服怎么走……” ?? 海灵芝的话说的宋钰一惊。 怎么舒服怎么走? 这也就是说海姑娘似乎对迷海阵有天生的感知能力。 但是这种感知能力是只针对于迷海阵还是对别的阵法也有还是有待商榷。 “那要不试试别的阵法?” 宋钰皱眉看着陆远之。 他实在是有些好奇,但毕竟是陆远之的表姐,这种事情必须要征求人家家属的同意。 陆远之则是皱眉道: “有危险吗?” “那当然没有。” 宋钰一脸自信道; “我研究阵法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危险。” 陆远之看着海灵芝犹豫了一下,随后出言道: “那要不试试?” 主要陆远之也是很好奇,毕竟若表姐有这种特异功能的话……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能帮自己的大忙。 海灵芝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 陆远之愣了一下,随后他看向宋钰,投向了自己那询问的眼神。 “呃。” 宋钰看着陆远之投来的眼神,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扭头看向自己的师兄。 此时的迟非晚眼神依旧在二皇子的身前停留。 而二皇子依旧是在原地科目三。。 “师兄,借伱点东西用用。” 宋钰看着迟非晚。 迟非晚就像是听不到宋钰说话一样依旧看着眼前的二皇子。 “呃……” 看师兄不搭理自己,宋钰沉默了一下,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到药园子里,在迟非晚呆滞的目光中,将刚刚海灵芝看的那朵玉肌连根拔起。 随后又走到众人面前,将那朵递给了海灵芝: “给,好处。” ………… 陆远之沉默了。 这才是自己的好兄弟啊!! “这怎么好意思呢……” 陆远之挡在了海灵芝的面前,一脸尴尬的接过了宋钰手中的朵,不动声色的将朵收进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 “这样吧,我就替我表姐做决定了,为可我大雍阵法的实践与突破实验,献身一下怎么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实验一下。” 陆远之一脸的严肃与庄重。 迟非晚此时的表情还在呆滞,他看着不远出那空落落的药园一角,就在刚刚还在的玉肌,现在已经无影无踪……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被眼前这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小陆云佩收到了哪里……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我的行房吧。” 宋钰看也不看自己师兄的眼神,他逃一样的拉着陆远之就要往外走。 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还在药园里原地踏步的二皇子了。 生怕师兄反应过来找自己的事。 而陆远之自然也知道自己手中的脏物是怎么来的,所以他很果断的拉这自己表姐就离开了。 只留下了呆滞的迟非晚与还在药园里原地踏步的二皇子………… 没有废话,三人一路来到宋钰的行房。 距离陆远之上次来宋钰的行房并不算太长时间。 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陆远之还算是比较熟悉。 毕竟上次来也只不过是去杭州之前而已。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想到了上次在这里宋钰送自己的那把火铳。 就是这把火铳,在杭州救了自己一命。 想到这里,陆远之对这宋钰道: “说起来,还是要多谢宋大哥的救命之恩。” 刚坐下的宋钰听到陆远之的话,直接就站了起来,一脸蒙蔽的看着陆远之: “陆兄弟此言何解啊?” 陆远之也不再废话,将那把小巧玲珑的火铳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中拿了出来。 “这次能搏得升官云佩,领松县县子的爵位,还是要多亏了这把火铳幸亏有它克敌。。” 陆远之一脸认真,认真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三分佩服崇拜: “宋大哥果然不愧是我心中的大雍第一炼器大师!!” “此物与我无用,能留与陆兄弟有重任以用,那便是好事。” 宋钰淡然一笑,对与陆远之的夸奖显然是十分受用。 啧,还装起来了……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就是习惯性的捧人,没想到宋钰居然还当真了。 娘的,三尺之内才能克三品武夫,要不是自己运气好,弄不好真要差点嘎…… “不骄不纵,宋大哥果然无愧大家风范!” 陆远之脸上的崇拜之色更浓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宋钰俨然已经把自己带入进入了。 他一脸平淡道: “大家还不敢当,只能说尽力将自己身上的担子肩负好罢了。” ……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抽搐,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虚荣心嘛,每个人都有。 这当然是必须的。 此时的宋钰走路都有些飘了。 能被大破佛阵的小陆风佩夸奖,甚至是佩服崇拜…… 这是谁谁不得飘飘然? 别说是宋钰,就是那面上孤傲无双的海无恙,被陆远之夸奖佩服,他面上可能不表现出来,心里也绝对是要爽翻天的! “不知道陆兄弟用我这器具克的是何敌?” 宋钰故作平淡的问。 “四品武者。叛军首领!” 陆远之看着宋钰的脸,一脸惊叹道: “只一枪,我便将那人指落马下,当真是惊震三军!” “呵呵。” 宋钰淡然一笑道: “不足为外人道。” “宋大哥淡泊名利,实乃我辈楷模。” 陆远之竖起来了自己的大拇指。 事关重大,他也不敢给宋钰说实话,毕竟亲手将当朝王爷杀死这种事情,自己绝不能暴露。 纪爸爸敢将此责任担着,那是因为人家的肩膀宽,自己可不行,自己这小肩膀,一个弄不好整个人都垮掉了。 “呵呵,不说这个了,我行房中有阵法三十二座,皆在西间,随我来吧。” 宋钰淡淡说着,便站起来身子,引陆远之来朝西走,而走路的时候,那小四方步迈的那叫一个潇洒大气。 不得不说,虚荣心真的能让一个人从里到外的改变自己。 “好的!” 陆远之看着宋钰的背影,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拉着表姐就走了过去。 随着宋钰来到西间。 便看到前方尽是一些草草。 “这是……” 陆远之一愣,这地方虽然宽阔,但是他却丝毫看不到阵法的影子。 “这是就是我西间的第一道阵法,名曰欺天,此阵与药园中的迷海阵有异曲同工之妙用,但不同的是此阵施展所虚布阵之人有大法力,是我家大师兄布的阵法。” “所以表面上看着是一堆草草,但若是破了此阵,才将看到真实的景象。” 宋钰故作高深起来。 陆远之听了担忧的问道: “若是不慎落入此阵?” “那将会与二皇子一般无二,但此阵比迷海阵更高深的地方便是二皇子最多也就会迷失在阵中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迷海阵便会将他送出来,二此阵则不会,若是无人解救,多半会彻底迷失在此阵之中,至至死亡。” 宋钰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听上去有些瘆人。 “那我表姐……” 陆远之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海灵芝。 但是此时的海灵芝却跟个小孩似的,这瞅瞅那看看,第一次来到这传说中的恪物司听云轩,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人好奇无比。 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 “无妨,不会有危险的。” 宋钰拍了拍陆远之的肩膀,顿了一下道: “我以我的名誉担保。” “呃……” 陆远之嘴角又是一个抽搐。 大哥你有什么名誉啊?我不就夸了你几句吗,你怎么还当真了…… 真下头男一个。 陆远之暗暗吐槽。 “那行吧。” 陆远之点点头,看着表姐道: “表姐,你要不要试试?” 海灵芝听到陆远之的声音,看到陆远之手指的方向,随意的点点头道: “行,我试试吧。” 说着便在二人的注视之之下走进了阵中。 刚进入第一步,海灵芝的肩膀便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好冷啊。” 说着,便向着左前方迈了一步。 只一步迈出,颤抖的肩膀便微微减弱下来。 陆远之不懂阵法他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而一边的宋钰则是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真的垮过去了!!” 而他的震惊还没有结束。 表姐向左边垮了一步之后,紧接着便直接朝着前方连走十步随后停下,刚想要往右迈一脚,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 “不对,不是这里。” 海灵芝的声音响起,说着,她收回了将要迈出去的脚,想也不想的往左边后方迈了一步。 这个时候,她身上的颤抖之感才渐渐消失。 “然后是……这里!” 海灵芝说完,便迈脚退了两步,随后朝着右前方一直走,一步都没有停。 直到走出了阵法。 走出阵法之后,海灵芝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陆远之与眼睛瞪大的宋钰之后她一脸惊奇道: “刚刚好神奇啊,我居然看到了崇北的县衙!” “嗯?是嘛?” 陆远之扭头,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宋钰。 宋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解释道: “欺天阵本就是能唤醒闯阵人的记忆,将其真实化……海姑娘居然这么短就将之破掉……那便试试右边的阵法吧,此阵名为剑狱。” 今天王者被神赵云安排了三把,准备戒游戏了 (本章完) 286.第286章 她是在预判阵眼!! 第286章 她是在预判阵眼!! “剑狱?” 陆远之听到阵法的名字眼神就变的凝重起来了。 光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阵法。 “厉害吗?” 海灵芝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看着眼前的宋钰。 “呵呵,不要问厉害不厉害,它不是厉害不厉害,它是那种……” 宋钰脸上的神色带着漂浮的思绪轻声道: “它是那种不管是谁进去了都要掉一层皮的那种,就算是当朝国公府的纪宣来,也不见得能落得了好。” 宋钰继续道: “此阵乃是我特向师尊大人设下供我研究学习的阵法,可以说当今天下只此一阵。” 宋钰脸上闪过一丝傲然,随即看着海灵芝严肃道: “且剑狱阵中还特意融合了欺天阵的核心,就算是天道在此,也察觉不出来它是个阵法,所以若此阵海姑娘若是还能轻易闯过,那便真是整个天下都没有阵法能困得住你了。” “这样啊。” 海灵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俏脸变的不自信自来: “那我再试试?” 宋钰正要答话,陆远之出声担忧道: “宋大哥,此阵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宋钰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物,张开手掌,陆海二人便将此物纵观眼底。 只见宋钰那白皙的手掌中间静静的躺着一块看上去并不算大的令牌,此令牌混体翠绿,没有什么里胡哨的纹路,只有凸显的一个“解”字。 “此令名唤解阵令,乃是我师尊早年亲手炼制而成,专供我恪物司弟子研究阵法用,将此令攥在手中,若是在阵中遇到危险便看着此令轻念一声解,便能被此令从阵中带离,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炼制的百枚解阵令现在只剩下这一个了。” 宋钰将脸上带着遗憾,将那翠绿色的解阵令交给了海灵芝。 海灵芝接过令牌惊诧道: “好轻啊!” “呵呵此令用的是深海巨鲸鲸落之时残留的遗骸胃液所制,自然是轻的。” 宋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 “当初炼制此令之时,我有幸在一旁观摩,只可惜大雍边境无海,深海巨鲸难寻,若不然,我也好试一试自己能得师尊大人几层炼器之法。” 说着,宋钰看着海灵芝道: “事不宜迟,海姑娘还请闯阵。” “好。” 海灵芝也不是那种磨叽的姑娘,大大方方的将解阵令揣在怀中,脸色凝重的踏入了所谓的“剑狱”阵。 随着表姐踏入阵中,宋钰与陆远之二人的呼吸同时变的急促起来。 二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死死的看着阵中的海灵芝。 表姐进入阵中之后,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蹲在地上,就连嘴中都吐着哈气。 “冻死我了!” 海灵芝的牙齿止不住的打颤,此时的她就连呼吸之间鼻子里都会冒出哈气。 陆远之看的眼皮直跳,以他的目力,他甚至能看到海灵芝眼中的倒影。 此时的海灵芝眼中的倒影并不是这宋钰行房中的场景,而是满天的冒着寒光令的寒毛竖立的飞剑! 那飞剑虽然并没有动,但是每一把的剑尖都直直的朝着海灵芝,剑体在颤抖着,仿佛只要海灵芝敢有什么异动,那些飞剑就会化为索命的符咒将海灵芝原地带走…… “这就是阵法吗?” 陆远之眼神微微闪烁着。 就在陆远之担忧的时候。 阵中的海灵芝眼神变的严肃了起来。 此时的海灵芝俨然已经恢复了当初在崇北县中那仗义女捕快的姿态,她当机立断,站起来身子,凝重的直视着那满天飞舞的飞剑。 “不行不能在这。” 海灵芝的声音在陆远之与宋钰的耳边响起。 陆远之与宋钰二人都看过去,紧紧的盯着海灵芝看她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海灵芝努力让自己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分开,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 她看向半空中,咽了一口唾沫,伸出自己的双手并拢用嘴中的哈气轻轻的哈了两口,随后两只手在胸前狠狠的搓了几下,她的眼神变的锐利了起来,左脚试探性的往在前方探了探。 “嗯?” 海灵芝眼神一亮,显然是感应到了前方温暖的温度。 “是这里吗?” 海灵芝眉头紧琐,她的预感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试探性的身子往前倾了倾。 “嗡!” 结果,那漫天的飞剑对这她颤抖的更厉害了。 “不对不是这里!” 海灵芝眼神一眯,心中微微一沉。 她感觉到那温暖背后隐藏的淡淡寒气。 “那会是哪里?” 海灵芝的眼神变的幽然起来,她轻轻的思考着。 看到海灵芝站在原地不动,宋钰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如何破此剑狱之阵他当然清清楚楚,他很清楚刚海灵芝若是迈出了那一步将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若不是有解阵令,他也不敢让海灵芝轻易的进阵,毕竟阵法不是他布置的,里面到底有没有隐藏的危险他也不知道。 再看阵中。 表姐的眼神凝重着,她在二人的注视下静静的闭上了眼睛,随着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上的某种感觉更灵敏了。 俄顷。 在陆远之担忧的目光里。 表姐虽然还是闭着眼睛,但是她的却腿动了,只不过她并不是往前走,而是朝着右前方猛的跳了过去。 刹那间表姐睁开眼睛。 陆远之顺着表姐睁开的眼睛中看过去,那眸子里倒映的是满天飞舞的飞剑每一把都在颤抖,而颤抖的过程中,飞剑从剑柄开始缓缓凝结着人影。 只片刻,所有的飞剑边都凝结出了人影,人影每个人都漂浮在空中,手持着那刚刚的飞剑,冷漠的注视着地上的海灵芝。 陆远之还看到,那每道手握飞剑的人影都是丑陋獠牙的面容,好似地狱恶鬼。 但表姐的眼神中却看不出一丝害怕,反而透着淡淡的轻松。 表姐站在自己刚刚跳过来的地方,抬头看着漫天恶鬼的身影,嘴角微微掀起一丝嘲弄的笑意。 而下一刻,所有的恶鬼似乎是被表姐的讥讽给激怒了,纷纷张开嘴巴,将自己的獠牙展示出来,发出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嚎叫声。 眨眼的功夫,所有的恶鬼握着飞剑,朝着海灵芝浩浩荡荡的飞来。 那剑尖还发出了令人看了都忍不了的紫色寒芒。 “嗡!” 满天的飞剑与恶鬼朝着表姐飞来。 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要将表姐绞杀在这阵中! 而此时的表姐看上去则平静许多。 在那漫天的飞剑将要刺中她的时候,他只是平淡的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她身上那刺骨的寒意便消失了,颤抖的肩膀也平静的下来。 那漫天的恶鬼与飞剑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不远处一脸担忧看着自己与已经呆滞多时的宋钰。 此时,陆远之运目望去,他看到了表姐此时眼中倒映的景象正是这间宋钰的行房。 二人对视。 “好了?” 陆远之茫然道。 在他的印象中,表姐进入阵法从进入到出来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这就好了?? 说好的闯阵呢?? “她是怎么找到阵眼的?她是怎么知道阵眼在那里的?” 此时宋钰在一边呆滞的呢喃着。 陆远之自然听到了,他转头看着宋钰,此时的宋钰早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一代宗师风范的样子,有的只是呆滞与不可置信。 “宋大哥?” 陆远之轻轻的拍了一下宋钰。 宋钰被陆远之拍的一个激灵,他回过神来,眼神激动,死死的看着不远出刚出阵的表姐,宛如在看一个绝世珍宝。 “怎么了?” 陆远之看着宋钰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表姐看,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当然这只是介于亲情之间的不舒服,并没有带任何的男女之情。 毕竟任何一个人盯着自己的家人猛看,都会对这个人产生一丝警惕之心的。 宋钰听出了陆远之的不满,他回过神来,看着陆远之对着陆远之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宋钰说完之后便不再纠结此事,他自然知道陆远之能理解自己为什么那么看海灵芝的。 “你知道为何我会如此失态吗?” 宋钰看着陆远之问道。 陆远之摇摇头道: “关于阵法的事我到底是一窍不通。” 宋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此剑狱阵,我刚刚说过了,乃是老师亲手所布,也号称我恪物司最诡之阵,为何说它“诡?”它又怎么担得是一个“诡”字呢?” 宋钰严肃的看着陆远之道: “因为它的阵眼并不是藏在某处,而是会没有目的性的移动的,谁也不知道它移动的快慢,更遑论它会移动到哪里,所以想要破此阵,必须辅意破阵器具,找到它的阵眼之后迅速移动到阵眼中……” 说到这里,宋钰的眼神变的更凝重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刚刚破阵而出的海灵芝,然后看向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道: “然而,且不说这世上的破阵器具乃是绝世珍物,只有道门的无上宝器乾坤盘与我恪物司已经被用尽的解阵令而已,普通人就算是侥幸得到这种破阵的宝物,也必须要耐心的寻找阵眼,而刚刚海姑娘的动作……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宋钰的眼神中带着回忆,他眯着眼睛,眼神复杂无比道: “刚刚海姑娘面对我们,应该是触动了阵法,已经到了恶鬼携剑的地步,只差一瞬便要惨死在那剑狱之中,可就是这一瞬间,她往后退了一步,刚好到了阵眼之中……” “而这个退一步的动作告诉我,与普通人寻找阵眼进入阵眼破阵不同的是,海姑娘是在预判,甚至是在吸引阵眼!” 说到这里,宋钰眼中的复杂之色更浓郁,他继续道: “这种情况,莫说是我没见过,纵是翻阅我恪物司的九州阵法录,从万年前看起,都没有出现过,估摸着就算是师尊亲至,也解释不了这种情况!” 宋钰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的嘶哑。 他狠狠的被海灵芝震惊到了。 “可海姑娘明明只是一介普通之人的气息,她甚至都没有修炼过!” 说到这里,宋钰已经说不出话了。 细思极恐。 “这到底是海姑娘天生的天赋,还是人为的,若是天生的还好,可若是人为的……那……” 听了宋钰的话,陆远之沉默了。 宋钰此番话说出来,可以说已经将陆远之当成了自己人。 而宋钰话中的意思,他自然清楚无比。 若是人为的……那那人为何要这么做,为何偏偏挑中了表姐? 管中窥豹,甚至可以看得出来那人的能量,可能已经脱离的凡的本质,是神一样的存在!! 陆远之沉默了半晌,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钰。 而这个时候,表姐已经默默的走了过来。 她看着沉默不语的陆远之与宋钰,脸上带着好奇道: “伱们在聊什么?” 刚刚宋钰的那番话她听了个大概,但没有怎么听懂,毕竟阵法啊,道门啊儒道啊什么的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宋钰听到表姐的话,为颤抖了一下,随后凝重的看着陆远之道: “陆兄弟,有句实话我必须要说。” 陆远之听了之后,微微皱眉,身子稍稍转了一下,隐隐的将表姐护在自己身后,沉声道: “宋大哥但说无妨。” 看着陆远之的动作,宋钰苦笑了一下道: “此事我必须要禀明师尊,请他来做决断,如过可以的话,我想请师尊收海姑娘为徒,在我恪物司内一同研究阵法,想来若是有海姑娘的帮助,我恪物司的阵法一道绝对会有新的突破。” 听到宋钰的话,陆远之面沉似水,没有做任何动作。 显然是在思考。 让表姐拜国师老神仙为师?? 显然,陆远之的内心深处是抗拒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老东西从自己在崇北的时候就开始算计自己…… 在陆远之的心中,国师就是阴谋集合体的存在,让人提不起一丝的信任。 但这种事情还是要看表姐自己。 陆远之想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正四处打量着这西间的海灵芝,轻轻问道: “表姐,如果,我是说如果,能拜国师为师,你愿意吗??” 表姐:“………” 戒预习的第一天,浑身都在颤抖,让我玩一把吧求求了,真的好难受啊!!! (本章完) 287.第287章 大舅又震惊 第287章 大舅又震惊 表姐听了陆远之的话,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拜国师为师??? 老神仙?? 当小神仙?? 说真的,就算是皇子,想要拜国师为师都不太可能,平民百姓更不用想,国师在大雍的影响力有多高,这么说吧,国师要造反的话,皇位直接就拱手相让…… “我行吗??” 表姐一脸的不自信…… “呃……” 陆远之看表姐那不自信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看来表姐是想的。 不过确实,表姐的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国师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徒了。 “这点我确实要禀报师尊,顺便提一下建议,至于他收不收,还是要看他老人家有没有这个意愿。” 宋钰认真的看着表姐道: “不过师尊的收徒标准就是天赋,海姑娘在阵法上有如此独特的天赋,想来师尊应该不会拒绝……” 说到这里,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他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宋钰。 若国师的收徒标准就是天赋的话。 那么这个宋钰的天赋在……炼器上。 别人不知道陆远之能不知道吗?宋钰这炼器的天赋有多高,他自己本身好像是恪物司无品的修为吧…… 居然能炼出来杀死三品武者的火铳。 虽然条件异常苛刻,但是那可是三品武者!! 至于刚刚见过的二师兄…… 迟非晚的医术绝对是独步天下,跟医术紧密相关的就是丹药,那迟非晚的炼丹术定然不差。 那大师兄呢? 陆远之眼神微微一眯。 恪物司中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兄异常神秘。 他会是什么天赋呢? 就在陆远之沉思间,宋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轻声道: “你们二人在此歇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嗯。” 陆远之想了一下沉吟道: “宋大哥,万事不可强求。” 宋钰轻松一笑道: “我自然是懂的。” 说着,他转身就朝着行房外走。 偌大一个行房就剩下陆远之与海灵芝二人。 等宋钰出了门,表姐本来还有些拘束的身子瞬间就直挺了起来,她那好奇的目光左看看右瞧瞧。 “大郎,去瞅瞅那边!!” 说着,她的身子就已经窜了出去,来到了一座烧着汹汹火焰的炉子旁边。 炉子旁边还排列着一排排看着就新奇的物件。 表姐也不伸手触碰,就弯着腰,用她那充满睿智的眼神一件一件的看。 陆远之干咳了一声,来到表姐身边扭捏道: “表姐。” “嗯?” 海灵芝听到陆远之的声音,直起腰,看着陆远之问道: “怎么了?” “咳是这样的,刚才宋大哥好像给了你块令牌?” 陆远之的神色充满了好奇。 “是这个吗?” 表姐听到之后自然的从自己怀中掏出了刚刚宋钰给她用来保命的解阵令。 陆远之看到之后疯狂的点头道: “是的,能让我看看吗?我比较好奇。” 表姐满不在乎的随手扔给陆远之道: “行阿。” 这东西对她来说就是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但是陆远之却是如获至宝的拿到手中,一脸陶醉的看着手中的解阵令。 虽然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但是这玩意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发挥扭转乾坤的大用! 陆远之嘿嘿一笑,拿到手之后对着表姐道: “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表姐一听陆远之莫名其妙的要给自己变戏法,来了一丝兴趣道: “好啊!” “看到这块令牌了吗?” “看到了。” “等我数个一二三,它就消失不见了,伱怎么找到找不到。” 陆远之一脸自信: “你信吗?” “信啊。” 表姐一脸自然的看着陆远之 “啊??” 陆远之眼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诧异的问道: “你信??” “当然啊。” 表姐奇怪的看了一眼陆远之,随后道: “刚刚在药园里,那朵玉肌你不就是随手一放,就消失了吗?虽然不知道你放哪里了,但我知道你有这个功能……” “功能……”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哥哥,我又不是个物件怎么还功能起来了。 “想要就拿走吧。” 表姐大大方方的看着陆远之。 “呃。” 这下轮到陆远之不好意思了。 “这就给我了?” “要不然呢?我要这玩意又没有什么用。” 表姐警惕的看了一眼陆远之道: “不过那朵玉肌到家之后你得给我。” “那当然,我怎么可能会贪墨表姐您的东西!” 陆远之恨不得指天为誓。 “那就好。” 表姐松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对那朵玉肌很看重。 ………… 恪物司,听云轩顶层。 宋钰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天台的门。 “师尊,弟子宋钰求见。” 宋钰的声音有些轻。 他不太敢将声音放大,上次说错话直接就被这老东西给扔到了地牢扫地。 那可是恪物司的地牢,由国师大人亲自坐镇的恪物司! 什么东西要当进一品坐镇?? 自己师尊多少年没有出过京城的大门就是因为要镇压这地牢中的邪物。 那邪物没有直面过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多恐怖。 上次只是被那邪物看了一眼,自己就浑身颤抖,甚至扫完地出来之后还生病了…… 这种情况宋钰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进来。” 温文尔雅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宋钰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家伙听声音心情似乎还不错。 “吱呀。” 宋钰将门推开,听云轩的天台还是老样子,对与宋钰来说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 其实听云轩的天台唯一让人惊异的地方就是它的高。 高的站在上面真的是能将整个京城尽览眼底。 此时的国师北对着宋钰,那看上区并不伟岸的背影,却是支撑了大雍尽五百年的脊骨。 “什么事?” 老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不温不火。 “师尊,今天弟子遇到了一桩怪事,还请师尊解惑。” 宋钰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尽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师尊听最好。 “说说看。” 老人负手而立,并没有回头,缥缈的声音似乎要将宋钰的心底给探个究竟。 宋钰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道他并没有直接说,而是先问了国师一个问题: “这世上有人能察觉出任何阵法的阵眼吗?” “有。” 国师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 “哦?” 宋钰一愣,他追问道: “师尊见过?” “当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国师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胡须。 “额……” 宋钰抚额道: “师尊,弟子自然知道您的本事,但弟子的意思是一个没有修炼过任何体系的普通人,会有这种情况吗?” “那……必不可能。” 国师侧了侧身子,好让宋钰能看到自己现在犹如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宋钰自然看到了国师眼神里的似笑非笑。 只是这回宋钰并没有闪躲,而是认真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师尊。 二人对视半晌。 国师微微一怔,他认真的看着宋钰:“你见过?” 宋钰自然的点头道: “不仅见了,而且还是弟子行房西间的那些阵法,嗯,过的还是以诡著称的剑狱阵。” “嗯?” 国师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又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若真是如你所说,那此人在阵法上的天赋……” 国师微微沉吟,随后他先是眼前微微一亮,之后呢喃道: “看来为师又要收徒了……如此神器可成。” 收徒? 听到国师的话之后,宋钰一怔,师尊的反应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本以为还要自己劝一番师尊才会同意,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那人就在弟子的行房之中,是当今大理寺少卿海大人的嫡女。” 宋钰认真的看着国师。 “海睿。” 听到大舅的名字,国师微微恍惚了一下,随后看着宋钰道: “走,为师去见一见。” “好。” 宋钰并没有明白师尊的眼神,站起身带着国师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 陆远之与表姐二人正在观赏着宋钰行房中的陈设。 那边的门口宋钰的脚步声音响了起来。 以陆远之的耳力自然是只听的了一个脚步的声音,还有一个人的气息。 那就是宋钰的。 但是当他转过身子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两个人。 “见过国师大人。” 陆远之当然看到了宋钰身边的那个人正是国师本师。 “嗯。” 国师听到陆远之的拜见,眼神中闪过一丝似笑非笑。 陆远之抬头刚好看到国师那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很奇怪。 为何每次自己这么礼貌的拜见国师,他的表情都是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当然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并没有太过纠结这个。 表姐自然也不是傻子,自家大郎都俯身拜见了,她也当即道: “妾见过国师老神仙。” 说完她又偷偷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大雍传闻中才能见到的国师大人。 老神仙这个词在大雍并不是形容得了道的道人,也不是那些高深的武者。 形容的就是国师本师。 老神仙就是国师的专属称号。 “免礼。” 国师脸上依旧挂着儒雅随和的笑容,他只是轻轻的打量了一眼正在偷看自己的海灵芝,便与表姐对视。 对与表姐这种好奇的打量他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毕竟这种目光他见多了。 “谢国师老神仙。” 表姐盈盈起身,站在原地。 国师大人不开口,他们自然不能先开口。 在大雍这个如此讲究礼仪的国度,尊重老人从来都是应该的。 所以在大雍你自然听不到老毕灯这个词汇。 “剑狱阵法是你破的?” 国师自然当仁不让的先开口了,第一句话便是问的表姐,语气有些严肃。 表姐听到国师开口的语气,有些胆怯,毕竟老神仙这个词汇并不是说着玩的,而是国师当年站在无数敌人的尸体上打出来的。 她怯生生的点头道: “是的。” “呵呵不必害怕。” 国师听到表姐的回答之后,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 以他的目力表姐什么情况他能看不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往这一站,看一眼表姐,她去年的今天吃的什么饭都能看的出来。 更遑论表姐浑身上下没有修炼过的痕迹这种事情? “你且再过一遍给老夫看看。” 国师淡淡的看着表姐。 表姐听闻此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老弟。 陆远之见表姐看过来,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看到陆远之的回复,表姐对着国师行了一礼道: “好。” 说完,表姐随着众人来到了这间行房的西间的剑狱法阵前。 看着眼前的剑狱阵法,国师的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 当初布置这阵法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年前了,当年的宋钰那小子还是个小屁孩,这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 看遍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国师这个时候也难免有些恍惚。 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表姐来到剑狱阵前,在见到国师的点头之后,便缓缓进入阵中 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之后。她只是如法炮制了一次便轻松的度过了这个阵法。 看到表姐游刃有余的度过阵法之后。 国师的眼神变的严肃了起来。 有句话说的好,国师也一直谨记于心。 真正的大师永远怀这一颗学徒的心。 越老越妖。 活到他这个岁数,不管是看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太过于惊讶。 越是到他这个层次越知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嗯。” 看到表姐毫发无伤的从剑狱阵中走出。 国师眼神轻轻眯着,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如此天赋…… 随着国师的沉默,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国师。 过了一会儿之后,国师从思绪中抽离,眼神变的和蔼了起来,他看着表姐温和的问道: “我欲收你为弟子,随我学习阵法之道,你意向如何?” 表姐听到国师的声音,整个人激动了起来。 “我愿意我愿意!!” 被老神仙收为徒弟,那自己岂不是成小神仙了??!!! ………… 海府。 大舅此时正与夫人在河边垂钓,二人你侬我侬。 听到下人的回报,大舅的手直接一抖,握着的鱼竿直接掉进了水中发出了扑嗵的声音。 但是大舅丝毫顾不得这价值连城的鱼竿,一脸震惊的站起来问道: “被国师收为小弟子??!!!” (本章完) 288.第288章 衣锦还家 第288章 衣锦还家 “是啊!小姐亲口说的,派小的回来传话。” 小厮也是激动的狂喜。 被国师收徒,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大舅已经丝毫顾不得被自己不小心丢进水里的鱼竿了。 听到小厮确认无误的话之后,他一时间有些傻眼。 小女被国师收为亲传弟子?? 这…… 不会是真的吧?? 大舅现在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 大雍国师,那可是众所周知的老神仙。 也算得上是大雍权利巅峰的人,甚至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人! 这样的人要收自己的嫡女为亲传弟子? 一时间无数的念头在大舅的脑海中如同纸片般袭来。 自己如今已经是大理寺少卿,堂堂正正的四品大员,说句权力滔天有些太过,毕竟四品这种官在京城还真算不得什么。 但是自己才来京城多久? 不到一年的时间从崇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七品县令升到如今,绝对算得上一飞冲天了。 有当今圣上在,自己未来如何? 只要自己不作死,官至一品可能有些狂妄,但是二品大员自己有把握在有生之年稳稳的坐上去。 这还只是自己。 再说自己的嫡子海无恙,青禾书院院长的嫡系传人,已经收过徒了,当今儒道圣子,儒道天赋就是院长大人也是亲口称赞的。 现在儿子也不过刚满十八岁,未来的前途……别说了,只要按部就班的走,未来也绝对是帝师一样的存在! 本以为海家能出自己与儿子两人已经算得上祖宗庇护了。 外甥的横空出世直接闪瞎了大舅的眼。 其实说是外甥也跟亲儿子没什么区别,毕竟是自己打小养大的,关系不比亲儿子弱。 现在外甥以二十岁的年纪,坐上了佩寅郎云佩正四品的位置更是因为平叛有功,被授松县县子的爵位! 虽然现在二人明面上已经反目成仇,但是他是知道的,自己与外甥下的这步棋不一定未来会谁对谁有什么帮助呢! 自己外甥的未来甚至要比自己都离谱,要知道他才二十岁,官位上已经跟自己齐驱并驾,甚至在爵位上比自己还要尊贵……可以想象,二十年以后,四十岁的外甥将会是如何的权力滔天! 这已经很逆天了吧? 没想到自己的嫡女甚至更胜一筹!直接被国师收为亲传弟子?? 且不管嫡女以后能不能在恪物司中大放异彩受得宠爱,就算不能,就凭她是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那以后皇家可就不好动咱海家了啊! 大舅的眼神迸发出异采。 娘的!只要我海家不造反,不管犯了什么错误,就凭自己闺女在恪物司的身份,那就跟免死金牌差不多,甚至比那徒有虚表的面死金牌丹书铁卷都有用! 这样的话…… 那不用太久,只需要十年,十年之后,我海家就是大雍第一家族!! 再也按捺不住脸上的狂喜之色。 “天佑我海家!!” “天佑我海家啊!!” 大舅平日里那养气的功夫这个时候怎么也维持不了了整个院子里都是他那粗犷豪放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大舅只想要一场酩酊大醉来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过现在还不行。 要等闺女晚上回来之后问问她如何。 苦等良久。 大舅从太阳偏西,等到了太阳落山。 夜幕降临的时候。 海府的大门被打开了。 海灵芝在下人的簇拥之下进入门中。 “大小姐回来啦!” 此时的海灵芝俨然已经换上了蓝衫白底的长袍。 左肩上的恪物司三个大字看的人直晃眼睛。 当大舅看到那平日里自己一向操碎了心的姑娘意气风发的回来,作为老父亲的他,这一刻可谓是五味杂陈。 外甥是武道奇才。 儿子是儒家新秀。 女儿普普通通的当个普通人找个知心的嫁了过个好日子也就行了。 但是,谁知道居然能来个这么大的转折? 女儿莫名其妙的被国师大人收为亲传弟子?? 这你找谁说去? 这么说吧,女儿未来的潜力甚至比儿子都大! 因为青禾书院的院长跟大雍国师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青禾书院院长可以百年一换。 但国师,只要这么一位! 那是真正的老神仙! “爹爹!” 如似玉的姑娘回来之后,看到大舅那一脸复杂的表情,并没有想太多,表姐脸上依旧是带着烂漫的笑容: “我回来了!!” 大舅看着女儿,脸上的欣慰再也掩藏不了,一个劲的笑呵呵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表姐嘿嘿一笑,来到大舅的身边道: “不过这次回来是收拾东西来的,恪物司那里已经给女儿准备了行房,以后要老老实实的在恪物司学艺了。” “好好好!!” 大舅听到即将要跟女儿分别,一点都没有不开心,反而是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 恪物司离自己这海府拢共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什么时候想女儿了什么时候去看她就好。 “什么?明天就要走吗?” 反倒是舅妈这个时候,脸上露出了不舍。 自己这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眼看就要到了嫁人的年纪,怎么一个不注意跑去拜师学艺去了?? 这是舅妈怎么也想不到的。 猝不及防这个词可谓是结结实实的体现了出来。 “对啊,明天,哎呀娘没事的,师尊说了,等我在恪物司修到了四品,一个念头就能从恪物司里出现在咱们自己家里哩!” 海灵芝对与恪物司的修炼品级没有什么概念,以她对品级的理解就是,只要自己心无旁骛的修炼,达到四品还不是轻轻松松? “这样啊,那你岂不是要成小神仙了?” 舅妈听到女儿的话,脸上的浮现出诧异的神色,随后便是满面的笑容伸手帮自己女儿习惯性的整理衣服。 “这恪物司的服饰就是好看,灵芝显的更俊了!” 舅妈打趣了起来。 “嘿嘿,我现在还没有开始修炼,暂时还不是小神仙。” 海灵芝对与自己的美貌没有什么理解,她向来没有容貌焦虑,也不会觉得自己长的多好看,从小到大,不像个女儿家。 “娘,你不知道,恪物司可大了,特别是听云轩高的很!” 这个时候,海灵芝一脸炫耀的的对着舅妈说。 “呵呵,那是自然,听云轩乃是我大雍最高的……” 舅妈欣慰的看着海灵芝。 “先进屋再说吧!” 大舅这个时候出言打断了舅妈的问话,海府毕竟是刚搬过来,这院子里的下人忠诚度还有待商榷,所以自己人说话,最好还是避讳一下外人。 “嗯。” 舅妈听到大舅的声音,显然也是跟大舅想到一起了,点点头之后,便带着女儿一起回到屋中。 “大郎不是与伱一起去的吗?怎么就你回来了?还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国师大人就收你为亲传弟子了呢?” 到了屋里之后,舅妈疑惑的问了一句。 海灵芝大大咧咧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舅妈道: “我就是多走了就步路,可能是国师大人觉得我走路姿势好看,就收我了。” “啊??” 大舅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女儿的解释呢,结果女儿来了这么一句话。 舅妈也是一脸懵逼的跟大舅对视。 “走……走路姿势好看??” 夫妻二人属实是没有想到。 看到二人无语对视的表情,海灵芝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我开玩笑的!” “怎么可能是因为走路姿势好看呢!” 大舅跟舅妈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舅妈嗔了女儿一眼道: “现在也敢打趣为娘了??” “哈哈哈!” 海灵芝止住了笑道: “是因为女儿天赋异禀,被师尊大人发现,这才破例收徒。” 大舅听到女儿的那句破例收徒,心中才算是稍稍安定了下来。 确实。 他记得国师收宋钰之时已经说过是关门弟子了。 什么是关门弟子? 说白了就是关起门来教的弟子,就是已经不打算再收徒了,除非遇要更好的苗子。 “什么天赋?” 大舅更关心这个,自己将女儿从小养到大,没有人比他跟自己的妻子更熟悉自己的女儿了。 女儿到底有什么天赋是国师都忍不住心动收徒的? “阵法。” 这个时候,海灵芝的脸色变的认真了起来,她将今日在恪物司中发生的事情给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 当然,对于一些并不主要的人员,她也就没有说。 比如可能现在还在药园子里跳科目三的某皇子…… 听着女儿的讲述,大舅的脸色慢慢变的严肃起来。 一直到海灵芝讲完,大舅这才冷哼一声,一巴掌将桌子拍出来个巨响。 “哼!!荒唐!!” “啊?” 海灵芝被大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慑住了。 就连舅妈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大舅。 “那阵法之道吾虽不懂,但是也听闻过其中凶险,普通人若是误入了,绝是要有生命之危的!陆远之那小畜生居然敢让你孤身入险!!” 说着,大舅的脸色更难看了。 别的他不管,但是出门在外,男人就是要负责站出来保护女人的,特别是家族里的亲戚。 海灵芝名义上是陆远之的表姐没,但是二人自幼生活在一起,与亲姐弟无二,感情之深不必言说……他怎么就那么放心将自己身是普通人的表姐进入阵中?! “哎呀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亦行问过之后,没有危险才让我进阵的,再说了进阵之前亦行还让宋钰师兄特意给了我一枚解阵令,这令牌乃是师尊亲手炼制,现在也只剩下那么一枚了,这解阵令克制天下所有阵法,用完就无,端得是好宝贝哩!” 海灵芝一脸认真的看着海睿。 大舅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海灵芝,随后出口问道: “令牌?你用了?” 海灵芝理所当然的摇头道: “当然没有,用了就拜不成师了。” “那令牌呢?” 大舅紧紧的盯着海灵芝。 “在这………呃。” 海灵芝刚想要从怀中将令牌掏出来,结果突然想到令牌好像在陆远之那里…… “令牌呢??” 大舅看到女儿那尴尬的目光,随后冷哼道: “被那小子忽悠走了吧?” “这。。” 海灵芝的脸色更尴尬了。 “你恼什么??!” 这个时候舅妈不乐意了,她瞪着眼睛看着大舅道: “灵芝这做姐姐的给弟弟一枚令牌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灵芝不是说了,那阵法对她无效,那令牌就算是再稀有,灵芝不也用不到?用不到的东西给弟弟怎么了?有错了还??” “对啊对啊!” 听到娘亲的话,灵芝疯狂点头补充道: “而且大郎又不是白拿了我的东西,他还给了我这个!” 说着海灵芝从怀中将那朵被宋钰亲手摘下的玉肌给拿了出来。 “这是……” 大舅与舅妈都被玉肌的样子给吸引住了目光。 “嘿嘿。” 看到亲妈亲爹都被吸引了目光,海灵芝炫耀似的道: “这名唤玉肌,它的功效是能让人的容貌永远不老!” “什么?!!” 大舅与舅妈二人这么一听,直接就被震惊到。 他二人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修炼过,对于容貌不老这种只有传说中才有的功效,自然是深深的震撼。 特别是舅妈。 虽说舅妈才三十多岁不到四十,但容貌也确实不再年轻了。 听到女儿这么一说,饶是舅妈稳重的性子心里也不由怦然心动。 “女儿已经拜了国师为师尊,以后也算是小神仙了,自然用不到这个东西,这就是为您准备的,还是亦行特意叮嘱我要将此物给您呢!” 海灵芝将朵放在舅妈的手中。 舅妈一听此言,心中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那臭小子,还惦记我。” 嘴上如此说,但是心里已经感动坏了。 舅妈拿这那朵玉肌,脸上笑容已经铺满。 海灵芝看到娘亲如此,嘴角微微挂起一丝笑容。 这话自然是海灵芝自己说的。 事实上,陆远之压根就没有想起舅妈。 要不说女儿是贴心小袄,光是这处理家中关系就可见一斑了。 “算他还有些心思。” 大舅冷哼一声。 “那小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冷哼一声之后,大舅生硬的问道。 看到爹爹这明明心中关心脸上还是要做出相反的表情,海灵芝只想捂嘴偷笑。 (本章完) 289.第289章 长乐公主来访 第289章 长乐公主来访 “他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海灵芝回答大舅的话。 “出息了。” 大舅听了之后,面无表情。 “呃。” 听了自己父亲的话,海灵芝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了。 陆远之被封松县县子,朝廷给的奖赏里是有府邸的。 其实说是府邸,场面上也只是一般,比起海家刚来京城时的院子要大,但比大舅当上大理寺少卿之后的这座府邸要小的多。 此时的陆远之正一脸尴尬的站在自己府邸前。 他看着眼前这个“公子”哥,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陆远之!” 这公子哥看到陆远之出现,眼神直接就变的凌厉了起来。 陆远之听到那公子哥宛如兴师问罪一般的声音,嘴角露出一丝无奈,他干咳了一声,走进那公子哥的身边,看了一眼四周,随后低声道: “下官见过长乐公主,公主吉祥。” 眼前这个公子哥打扮的人正是陆远之去杭州之前,在佩寅郎的行房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长乐公主。 当时还给长乐公主讲了一些话本故事。 好像还答应了写更多的故事给她听??? 卧槽,糟糕,忘了!!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沉。 “还记得我呢?” 长乐公主看着眼前陆远之低声下气的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他。 “那当然了,属下就是给自己叫什么给忘了,也断然不敢将公主殿下给忘了啊!” 陆远之恨不得指天为誓。 “拿来。” 长乐公主听到陆远之这么说话,明显脸上的表情松缓了许多,随后看着陆远之对着他伸出了自己那白皙的小手。 “呃……” 陆远之装傻的看着长乐公主道: “什么?” “当然是你答应过我话本,可是你亲口说要给我的,怎么?你忘了?” 长乐公主本来有些缓和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用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远之。 至于为何过去这么久了,长乐公主依旧是对此念念不忘? 在宫中本就事情不多,除了一些复杂繁琐的礼仪,长乐每天在皇宫中除了等皇上看哪家大臣高兴了,给赐个婚,然后自己等出嫁,别的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无聊。 无聊之下,当然就想起陆远之的话本了,生活不怕别的,就怕对比,这一对比,对陆远之的话本自然是心心念到如今。 “没有,怎么可能会忘!” 陆远之一脸疑惑的看着长乐公主道: “只是这朝廷赏赐的府邸下官都还没有来过,公主是怎么知道在这里的?” “这……就不劳伱操心了,既然没忘那就给我吧。” 长乐认真的看着陆远之,并伸出了自己白皙的小手。 “呃。” 眼看转移话题大法直接失败,陆远之一拍脑门道: “哎呀!您瞧瞧这不赶巧的,我写好的话本被落到佩寅郎衙门里了,待我明日去取,届时一定亲手送到宫中。” 说完之后,陆远之又一脸狐疑的看着公主道: “只是公主,您是怎么出宫的?瞧您这模样,应该是偷跑出来的吧?” 虽然前有二皇子可以随便在宫外溜达,但是陆远之看到长乐公主这一身“公子”哥一样的打扮,就能断定,她这回出来肯定走的不是正常的程序。 “跟你有关系吗你就问?” 长乐公主被陆远之问了有些急眼,一双美丽眸子里都是警惕。 “呵呵。” 陆远之憨憨的挠头一笑道; “下官不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嘛。” “在这京城之中,我皇室出行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安全。” 公主一脸自傲。 呃。 那倒也是。 陆远之看着公主如此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自然是理解,毕竟恪物司的国师大人可就在听云轩看着呢。 就在陆远之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看上去犹如路人一般的普通百姓打扮之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公主身边。 对着公主小声道: “公主,快该回宫了,最多只能有一个时辰在外的时间了,要不然就会暴露的。” “我知道!你别说话!离我远点!!” 长乐一脸不耐的看着眼前这人。 “是。” 那人面无表情的扫了陆远之一眼,随后隐入了人群之中。 陆远之自然看的清清楚楚,那人应该是皇宫中长乐身边的保镖呃……护卫。 五品的实力吗? 大雍公主的贴身侍卫也不过是五品? 陆远之自从升了四品之后,看谁都是插标卖首之辈。 “你!带我在街上转转。” 公主看着陆远之,语气有些骄纵,随后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这么跟陆远之说话可能有些不妥,便压低了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道: “就当是这次忘给本宫带话本的惩罚了。” “嗯……” 陆远之感受着耳边那带着芳香的芬兰吐息,不由得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他发誓,自己现在心中绝对的冰清玉洁,没有一丝杂念,但是就是有一种悸动与旖旎。 “尊命!” 说完,陆远之便先一过家门而不入了。 带着长乐公主就朝着外面走去。 “要说这京中最热闹的,非玄武街莫属。” 陆远之在前面带路,长乐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陆远之讲话。 走着走着,陆远之就把长乐公主带到了玄武街上。 如今的夜幕时分,玄武街上灯火通明,出摊的商贩,街上的游人,来京中进货亦或者卖货的商贩等等,可以说得上是人潮拥挤。 二人只了不到一刻便来到了玄武街最热闹的地方。 朝廷给陆远之赏赐的这座府邸虽然不算大,但是位置还不错,距离热闹的玄武街地段挺近的。 陆远之一边走,一边给公主介绍各种好玩的东西。 “这玄武街,莫不是当初三招制服佛门佛子初次扬名的地方?” 走着走着,公主突然出声。 “害,都是一些虚名,不足挂齿。” 说来也巧,这个时候二人正好到了佛子当初摆擂的地方。 “就是这里,诺,你看擂台该拆了没多久。” 陆远之随手指了指。 “哦……” 公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采,陷入了自己的幻想当中。 “冰葫芦!!” 这个时候,一个小商贩路过了二人眼前停下,商贩瞧着陆远之,对陆远之挤眉弄眼了一下: “这位公子,百年好合,不给这位姑……公子买串冰葫芦尝尝?” 小商贩最注重的就是眼力劲。 更遑论公主的打扮…… 虽然是公子哥,但是说真的,那脸上清纯可人的气息,以及那平坦的喉结,还有那走路时的扭捏之状,只要不是个瞎子,都就的出来她的性别。 百年好合?? 陆远之一听到这话,心里就乐了。 “多少钱一串?” 陆远之脸上肉眼可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两个铜板儿。” “诺,来两个!” 陆远之随手扔过去了一把钱,他也没数是多少。 “好咧!公子吉祥!!” 小商贩兴高采烈炫耀似的大声喊了一句,便给陆远之递过去了两串。 这一声公子吉祥听的周围的商贩羡慕的紧。 一声吉祥,就是开张了。 “诺,这东西好吃着呢!你吃过吗?” 陆远之对着长乐眨巴了一下眼,对着留在手中的那一串“嗷”的就是一口。 就是这个味儿!正宗的冰葫芦! 长乐接过了陆远之递过来的一串,看到陆远之的吃法之后,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这串,学着陆远之的样子也咬了一口。 咬完,长乐变是眼前一亮。 “好吃哎!” “是吧?!” 陆远之笑的很开心,前世的小时候他就喜欢吃这东西,只是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每次走在街上只能远远的看一眼。 想吃也不敢跟家里人说,他也知道,就算是说了也不会愿意给他买。 “比我母妃送来的蜜饯还好吃!酸酸甜甜的!” 长乐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说完便有些不好意的看着陆远之道: “我能不能再要一串??” “嗯?” 陆远之看到长乐那眼神中的期艾,心中微微一个悸动,他直接道: “只要公主想吃,莫说是一串,就是全都要,俺也给你弄!” “嘘……” 长乐公主赶紧伸手捂住陆远之的嘴,紧张的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里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道: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偷跑出来的吗?” 陆远之嘿嘿一笑,作假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瞧我这嘴,也没个把风的,该死,该死。” “哈哈!” 看到陆远之如此惺惺作态,长乐不紧没觉着假,反而咯咯笑了一声,这小子还挺好玩的。 “以后在外面不必唤我公主,喊我名字就行。” 长乐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是是是,只是属下也不知道公……您的名字啊。” “嗯……那你就唤我灵儿吧,我的大名是上官灵音。” “那……属下就僭越了。” 陆远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了听话他小声的试探了一句: “那灵儿,我们去前面看看?” “嗯嗯。” 听到陆远之的话,长乐满意的点点头,跟着陆远之往前走去。 陆远之也没忘了帮长乐再多买一根葫芦,顺便还听长乐的话,帮她包了起来。 二人一直逛到了玄武街的西市。 “这是玄武街的西市,乃是当初我门太祖起兵的地方,传说中的卧龙之地。” “喏,那里有杂耍,我们去看看!” 陆远之离老远就看到有人在人群中举着一根短火棍吐火了。 “嗯!” 长乐手中拿着半串冰葫芦,一边吃,一边跟在陆远之身后,宛如一个小跟班。 而陆远之的那根早就吃完了,他吃东西向来就快。 “就是这里,你看,那人会喷火!” 陆远之指着人群中那正在表演的壮汉,对着长乐道。 长乐踮起脚尖想要挤进去看看,但是却发现根本挤不动,里面的人将的目光挡的严严实实的。 长乐的身高其实并不算低,眼瞅着也有个一米六二六三的样子,但是这围观的人群实在是太多了,外围的全都是高个男人,所以她只能干着急。 陆远之的个子高,少说也得有一米八三的样子,他自然看得到里面的表演。 “往里挤挤啊!!” 陆远之看长乐干着急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此时他深知要忍住不能笑出声,所以就对着身前的围观人员叫了叫。 随后拉着长乐的手腕便往里面挤。 陆远之是何许人也? 正儿八经的四品武者,他想挤进去,谁也拦不住啊。 所以在陆远之挡在前面之下,小长乐很有安全感的跟在陆远之身后往人群中挤。 “哎哟你干嘛!” “站这看不着吗就往里一直挤!!” “小后生莽撞!” “……” 当然这么挤的后果自然是少不了围观人员的一众吐槽。 陆远之自然是不管不顾的,拉着长乐就挤到了最里面。 到里面之后,很自然的,陆远之放下了小长乐的手。 长乐的俏脸有些红润,也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被眼前的火光给照的,反正她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里面的表演。 此时正是精彩的时候,只见那吐火的人对着眼前的短火棍就是一吐。 “呼!” 一阵巨大的火光朝着人群中袭来。 “好!!” 人群中响起了叫好声。 小长乐似乎也被人群给感染了,一双小手拍的通红,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里面的杂耍表演,一个劲儿的拍手叫好! 陆远之也就乐得自在,嘿嘿的笑着。 二人一直看到了火光表演结束。 那边有人举着铜锣来求打赏。 陆远之二话不说,便是一粒碎银子打赏了过去。 人看到碎银子的时候差点没给陆远之跪地上磕一个。 长乐倒是不管不顾全神贯注的看着精彩的表演。 接下来便是换人上,反正是各种表演各种杂技,看的长乐的眸子里异采连连。 “真厉害啊这些人!” 整个表演持续了接近半个时辰。 看完之后,长乐发出了感慨,随后小脸兴奋道: “我还想看!” “看不了了,人都散场了,只能等下次了。” 陆远之无奈道。 “可……可是我下次偷跑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小公主一想到这个,脸上就变的委屈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沮丧。 这…… “呃,其实灵儿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也会表演戏法!” 陆远之带着公主一边朝着皇城的方向走,一边说道。 (本章完) 290.第290章 回府! 第290章 回府! “嗯?” 长乐公主诧异的看着陆远之,那一双灵眸里微微一亮,她看着陆远之道: “你会表演戏法?” “当然。” 陆远之一脸自信道: “下官对与此道也算是有些领悟。” 说着陆远之便将自己的手伸出来看着长乐公主道: “您先检查检查,我这手里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长乐公主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陆远之的手: “确实没有。” 陆远之双手一翻,心中微微一动,便从自己经书空间里翻出来一把金衩,金衩刻之灵鸟。 此头衩乃是陆远之当日在杭州从禹王府的地库中收缴到的,类似这样的宝物,他的经书空间中确实不少。 “看!这是什么?” 陆远之献宝似的拿着金衩看着嘴角洋溢着笑容。 “啊!!” 小公主张大了自己的樱桃小嘴,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远之手中突然出现的金衩。 在皇宫中长大的小公主自然是什么东西都见过,区区一把金衩对于小公主来讲,自然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的宝物,但是亲眼看到一只金衩凭空出现在眼前的震撼,那可不是能用语言来说的。 “怎么变的??” 小公主好奇连连,她走上前,伸出自己那白皙修长的小手,摸着陆远之的手腕,翻来覆去的看,就连陆远之的袖子都没有放过。 “嘿嘿,此法只教亲传弟子,并且传男不传女。” 陆远之一脸神秘,随后笑着将手中的金衩递给公主道: “喏,送你了。” 小公主接过陆远之递过来的金衩攥在手中,脸上还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陆远之道: “到底是怎么变的?我怎么看不出来一点儿痕迹?” 陆远之笑道:“此乃下官的秘密,不能随便跟人透露的。” 小公主听到陆远之这么说,瞅了一眼金衩,随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陆远之一愣,心中不以为然道: “那您说说?” “芥子空间对不对?伱身上有芥子空间这种宝物!” 小公主一脸自信的看着陆远之,对自己的猜测一点怀疑都没有。 呃。 看到长乐那一脸自信的模样,陆远之一时间有些语塞,不过仔细一想也对,毕竟是大雍的长乐公主,怎么可能脸芥子空间这种东西都不知道。 “嘿嘿。” 被人识破,陆远之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 看到陆远之那窘迫的脸色,小公主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她环抱着胳膊傲娇道: “本宫没有事的时候也会去皇宫里的藏书库翻阅的,自然知道这天下的奇珍异宝。” 陆远之一脸感慨道: “公主见多识广,在下佩服。” “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公主了。” 小公主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着陆远之不满的纠正道; “你应该叫我的小名,若是暴露了我的身份,你该当何罪啊?” 陆远之赶紧赔笑道: “是是是,灵儿真厉害,连芥子空间这种宝物都知道。” 说到这里,陆远之话锋一转道: “不过,我还有一个戏法,你肯定没有见过。” 这下轮到陆远之傲娇了。 “哦?” 小公主听陆远之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目光道; “那你快变给我看看。” 陆远之嘿嘿一笑,伸出自己的手问道: “公主喜欢什么东西?” 小公主听到陆远之问自己,心中顿时好奇的紧,若是芥子空间的话,可以将物品凭空消失,又或者可以将物品凭空变出来,但若是变自己喜欢的东西…… 那就不可能是芥子空间了。 毕竟自己喜欢什么东西那都是自己临时说的,而芥子空间则是需要提前准备好。 她的眸子里,漆黑的眼珠子微微一转,沉吟道: “我的话……喜欢这个!!” 说着,将陆远之刚刚给自己的那枚金衩扬了扬,下巴微微翘起,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咦?”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小公主一眼,没想到这小公主还挺聪明。 为了防止自己用芥子空间,特意说了一个自己没有的。 毕竟哪个闲人会没事在芥子空间里放两个一模一样的金衩? “行。” 陆远之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他的脸上变的认真了起来,眼神紧紧的盯着小公主手中的那枚金衩,腹中的武丹开始运转起来。 慢慢的,他的气息变的浑厚。 这是他升四品之后,第一次感受自己身体中那沸腾的气息。 如同江河大海般的势,比起四品以前那中小溪畅流不同,达到四品之后,光是体内的气息都浑厚的不向话。 慢慢的,陆远之手边的空间变的冰冷了起来。 不过因为陆远之控制得当,小公主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她此时正一脸好奇的看着陆远之。 慢慢的,她看到陆远之的手中慢慢汇聚着一团液体。 “啊!” 小公主的双眸中瞳孔巨震,呆呆的看着陆远之的手中慢慢汇聚的水滴。 随着陆远之的操控,那水滴慢慢汇聚成了小公主手中金衩的模样。 随后,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 直到那金衩模样的水滴被冻成了冰。 下一刻,陆远之伸出手,将那冰衩接住。 嘴角挂着一种自信的笑容,温和的看着小公主道: “诺,给你看看,一样不?” 小公主呆呆的从陆远之的手中接过那冰衩。 入手之后,只觉得手心一凉。 是冰无误! 小公主低头,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冰衩,另一只手将金衩也伸了出来,放到一起对比。 不管是大小还是样式,都是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差的!! 小公主的眼神变的极为震惊。 “这是……怎么做到的。” “嘿嘿,这是秘密。”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扬。 这一点他坚信小公主没有见过。 毕竟连他的贴身护卫都只是五品武者,怎么可能会有四品武者专门上来给他表演? 甚至就算是四品武者愿意给她表演,也不一定是自己这种冰系的啊。 而且,就算是四品武者,也不一定就比自己控制的好。 毕竟自己可不只是玩冰玩的好,自己可是还有一张底牌呢! 小公主一脸震惊的的将两只衩子放在一起做对比。 两只衩子的纹路也好,雕刻也好,全都是一模一样一点细节都不差。 “天哪!!” 小公主惊为天人的看着陆远之道: “这……这是怎么弄的?” 她已经被震惊坏了。 陆远之笑道: “一点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 小公主听了陆远之的话,并没有不依不饶的问,那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两只除了颜色不一样,从头到脚都一般的衩子。 “鬼斧神工!” 惊叹无比。 “嘿嘿。” 陆远之微微一笑,随后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温和道: “时间也不早了,您快回去吧。” 听到陆远之的催促,小公主才猛然想起自己可是偷跑出来的,她看了一眼陆远之,心中突兀的升起来浓浓的不舍。 “那……你能经常来找我玩吗?我一个人在宫里,很无聊的。” 说到这里,小公主脸色微微一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妥。 说的确实有些太过于……露骨。 陆远之看到公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一时间心中有些微微的悸动。 什么魏武风骨,通通被他抛之脑后了已经。 沃日,小萝莉才是王道好吧?? 特别是这种不闹腾,又懂事的小萝莉。 “下官也确实想侍奉在灵儿身边,只是我身份低微,不能常去宫中……” 陆远之叹了口气,表示无奈。 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四品的云佩,但是没有皇城中的调令,自己依旧是不能随便进宫的,特别是自己这种高品的武者,每次进宫可都是需要有命令的。 “嗯……” 小公主听到陆远之的话,眼神微微一亮,想也不想的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陆远之道: “这是我寝宫的令牌,你要来找我的话只能来祈云殿,别的地方可去不了。” 小公主毕竟是建宏唯一的小公主,自然是受宠无比,一些地位不高的公主只能与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而小公主早就有了自己的住处,名字就叫祈云殿。 陆远之接过令牌一看,此令牌是玉制的,看着小巧玲珑,令牌之上轻轻的刻画着祈云二字。 “是,下官以后有时间定然前去祈云殿叨扰。” 说着,陆远之将令牌隆重的放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看到陆远之如此做态,小公主心中微微一暖,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好的,那我就在祈云殿等你来,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嗯,灵儿您慢走。” 陆远之对着公主挥了挥自己的手。 ………… 小公主走在回去的路上,与陆远之有个一面之缘的那个公主侍卫慢步走了过来,一脸恭敬的伏下身子: “公主。” “嗯。” 小公主在陆远之面前虽然是天真烂漫的模样,但是在宫中这些人面前,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她垂了垂自己的眼皮,漫不经心道: “快些走吧。” “是……” 二人一前一后,朝着皇宫中走去。 “那个公主……” 贴身侍卫欲言又止。 “说。” 长乐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淡淡的看了那小侍卫一眼。 小侍卫咬了咬牙道: “刚刚那人应该是最近名满天下的小陆风佩,但是据属下所知,那小陆风佩名面上是佩寅郎纪宣的人,实则多为太平公主鞍前马后,并且与当朝大理寺少卿海大人还是舅甥关系……” 说到这里,小侍卫停顿住了。 长乐眼神微微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她淡淡道: “说下去。” 小侍卫身子伏的更低了: “一人侍三主的人纵观历史,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奴才斗胆劝公主,最好莫要与此人有过多的来往。” 长乐公主听闻,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接着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小侍卫: “本宫心中自有分寸,走,莫要耽误了回宫的时辰。” 说着,理也不理这个小侍卫,直直的朝着皇宫中走去。 一路过了关卡,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 长乐叫退了所有宫女太监。 坐在自己的床前,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枚陆远之送的金衩。 那昏暗的灯光,将金衩照映的更加的夺目。 看着金衩,小公主的脸庞有些发红。 “这还是本宫第一次收男子送的礼物。” 一声淡淡的呢喃在从长乐的口微微念出。 “不过今天,确实开心。” “京中原来这么热闹……” “…………” 陆远之与长乐公主分别之后,一个人来到了自己的府邸。 看着眼前府邸新换的牌匾,他心中微微感慨。 自己也算有了个家了。 奋斗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给自己奋斗出了一所房子,并且还不用担心房贷。 这小日子真舒服啊。 看着牌匾上写着的“县子府。” 他微微一笑,便推门而入。 刚进门,便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坐在院子里。 “你是……” 看到这张陌生的面孔,陆远之眉头微微一皱。 那人看上去面容有些苍老,约摸五十岁上下。 看到陆远之,那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走近了才看清楚陆远之的面容,当下脸色微微一喜: “县子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这是陆远之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家中,他皱眉问道: “你是谁?” “小人名唤张随,是您的仆人,也是这座府邸的门房。” 听到这人的回答,陆远之微微颔首。 朝廷赏赐府邸的时候,一般都会顺带着赏赐一些下人供主人使唤。 “我的房间在哪儿?” “主屋在后院,小的带您去。” 随着老张,一路参观了自己的府邸之后,陆远之总的来说,也是非常的满意。 府邸并不算小。 甚至比起以前海家刚来京中之时,住的那个房子都大。 “朝中封赏了奴仆十人,小的自作主张,给所有人分配了一些活计,洒扫的,洗衣的,伙房的,都有。”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倒是不用自己操心了。 “不过主人您还是得请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来做管家。” “呵呵。” 陆远之听了此话,微微摇摇头道: “府邸不大,暂时先不用请管家。” ………… (本章完) 291.第291章 任务 第291章 任务 是夜,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陆远之便坐在了桌前。 没想太多,便拿起桌上的毛笔,平淡的开始将自己脑海中的一些前世耳熟能详的话本给慢慢写出来。 当下,便见他下笔写到: 第一章,陨落的天才 斗之力,三段 望着测验魔石碑上面闪亮得甚至有些刺眼的五个大字,少女面无表情,唇角有着一抹自嘲,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萧烟儿,斗之力,三段,级别:低级。” 测验魔石碑之旁,一位中年女子,看了一眼碑上所显示出来的信息,语气漠然的将之公布了出来。 中年女子话刚刚脱口,便是不出意外的在人头汹涌的广场上带起了一阵嘲讽的骚动………… 陆远之越写,嘴角就越是上扬。 话本嘛,这种东西当然还是给适合的人看适合的故事。 像小公主这种小萝莉,自然是要给她写这种适合小孩看的魔幻故事。 更何况这还是经过陆远之魔改过的。 主角萧炎直接就改成了女主萧烟儿。 陆远之升了五品敛息之后,对自己的身体掌控能力提升了无数个档次,所以毛笔字对于他来讲,写的比之前好了好几倍。 而写字的速度自然也好了不少。 一夜过去,当陆远之写到纳蓝家族的纳蓝德来退婚,主角萧烟儿当着家族众人的面说出那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时候,嘴角根本就压不住。 写道兴奋之处,他的笔再也停不下来。 最后,陆远之甚至将药老改成了药婆。 将拍卖行妖娆妩媚的雅妃魔改成了温文尔雅谦虚的公子哥东方谨。 随后一个晚上,他整整写了将近三万字。 看着日头渐升,陆远之嘴角带着笑容。 这本魔改版的斗破苍穹想来若是公主看了,应该会喜欢吧?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将写好的话本放到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今天写的这些东西也够小公主看一段时间,只等有个机会去一趟皇宫内的祈云殿将话本交给小公主了。 看着时间已经不早,陆远之便选择起身,也该去衙门点卯了。 刚一出门,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正一脸恭敬的端着水盆,似是等自己出来。 “公子……还请洗漱。” 那小姑娘看到陆远之出来之后,怯懦的抬头看了陆远之一眼,随后赶紧低头。 “你是……” 陆远之皱眉,看着眼前这卑微的姑娘。 “奴是朝廷赏赐给您的奴婢,您唤春便可。” 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六七的年纪,长相倒是五官端正,除了身子看上去有些薄弱,总的来看,还算得体。 “哦。” 陆远之恍惚的点点头。 自己现在也算得上是上层人士了。 “水盆放我屋里吧,我等会自己去洗。” 陆远之点点头,嘱咐春,随后道: “你该忙你的忙伱的,若是没有什么事,今天就将院子里各项事宜安排一下,晚上等我回来禀报给我,若是需要什么进项一并与我说了。” 陆远之说完便走到院子里舒展自己的劲骨。 好久没有起这么早练过武了。 以前在崇北县自己可是雷打不动的清早起来习武。 堕落了啊! 听到陆远之的吩咐,伺候陆远之的春一时间有些傻眼。 主人的意思是…… 自己现在成了管事丫鬟了? 顾名思义,主人房里的管事丫鬟便是房中管理各项事宜的。 比起那种什么扫洒丫鬟啊,通房丫鬟都要高级,可以说是主人房里最信任的人了。 甚至在这个家出现女主人之前,管事丫鬟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陆远之对此自然是知道的。 他当然不是傻子,认识第一天就将自己家里的大大小小交给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女人来管。 只是家中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自己的经书空间里。 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值得担忧的,家里的人也是需要人来管束一下的。 练完武,洗漱之后,陆远之便直接离开了自己的府邸直奔衙门而去。 依旧是骑的自己的青色大马,陆远之刚到衙门,便有人恭敬的站在门口接应自己。 “陆头儿。” 来的人是一个自己没有见过的新面孔,看样子是一个新来的峦佩。 不过陆远之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是云佩,纪公给自己分配属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纪公有请。” “嗯。” 陆远之没想到刚来衙门纪公就有事情找自己。 他没有废话,直接来到寅武堂。 “来了?” 纪宣依旧是自顾自的坐在那里饮茶。 看到陆远之的到来,他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坐吧。” 陆远之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到了纪宣的对面。 “纪公唤属下来所为何事?” 虽然与纪公相熟以久,但是上下有别,陆远之倒也不会恃宠而骄的乱了规矩,所以的他的脸上依旧还是恭敬的。 纪宣轻轻的给陆远之倒了一杯茶,听到陆远之上来就问自己要任务,他还是很欣慰的。 “我还以为你封了爵位之后,就不想来衙门了。” 纪宣一边将给陆远之倒好的茶水推过去,一边打趣道。 陆远之嘿嘿一笑,倒也不怕纪宣的打趣,反而是笑道: “您还封了国公呢,也没见您乞骸骨啊。” “小子讨打。” 纪宣听到陆远之的话,笑骂了一声陆远之,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陆远之疼的呲牙咧嘴: “您轻点儿,打坏了属下,可没人敢给您办事儿了!” 纪宣看陆远之装的挺像,笑道: “别贫了,我用多少力气我还能不知道?” 陆远之信誓旦旦道: “您是三品,您就算不用劲儿也不是我能抵挡的啊!您看都打紫了。” 说着便要在纪宣的行房中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叫他看。 纪宣没好气道: “行了!有正事唤你。” 陆远之这才坐的端正,脸色一变的严肃起来道: “您说。” 纪宣看陆远之认真起来,他也不再开玩笑,而是看着陆远之认真道: “道门马上就要大比了,后日青禾书院的人便会派人过去,而佛门的那个佛子可能也会随着一起,恪物司应该也会派人去,到时候江湖中的武者应该也会有不少门派的年轻弟子前去。” 陆远之听到纪宣的话,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问道: “那道门之地届时就真是鱼龙混杂了。” “是的。” 纪宣的的眼神变的严肃了起来,他轻轻的磨挲着自己手中的玉扳指道: “本来江湖中的这些琐事是用不着我们佩寅郎的人插手的,只是此次道门答案比盛况人多,而六扇门人手不够,需要京中各个衙门抽人前去协助六扇门的管理,所以这次,我们佩寅郎也需要派人。” 陆远之听了之后,点头认真道; “属下明白了。” “嗯,看来你应该已经清楚了,这次我准备让你带人去。所以你也该组建一些自己的班底了,明日你便接手上官之前留下的班子,最近佩寅郎也来了一批新人,有看上的直接要走便是。” “好。” 陆远之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笑容道: “那此次要人,属下便不再客气了。” “嗯。” 纪宣挥挥手道; “快去准备吧,等青禾书院的人去你跟着一起去便是。” “好。” 陆远之点头,就准备出门。 纪宣的声音突然响起: “对了。” “怎么?” 陆远之停下脚步,扭头疑惑的看着纪宣。 “大比结束之后,你要赶紧回来,妖族使者应该也快到了,到时候,说不定也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陆远之惊讶的看了一眼纪宣道: “妖族?” “嗯。”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此次妖族之人来者不善,想来应该是要亲自来看一看威武候的状况到底是如何了。” “所以……”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也是微微一变。 “后面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纪宣摇摇头,随后皱眉道: “不过妖族使团进京的路线与此次道门大比的地方有些重合,我怕道门此次大比妖族使者团也要掺和一手,所以提前提醒你一下,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切记别第一个出头。” 陆远之抱拳道: “多谢纪公提醒,属下告退。” “嗯。” 纪宣端轻轻的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吹了一口。 ………… 陆远之出了寅武堂之后,便来到了昔日上官的行房。 此时上官的行房依旧是原来的样子,陆远之的新办公场所也就被纪宣指定了这里。 刚一进去,便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昔日的同僚。 “见过陆云佩。” 看到陆远之进来的第一时间,由张慎行带头,所有人都单膝对着陆远之跪了下去。 啧。 看着地下黑压压的一片脑袋,陆远之心中浮现出一丝对权力的理解。 “都赶紧起来。” 陆远之没好气的挥手道: “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谢陆云佩。” 所有人齐声回答,起身之后,认真的看着陆远之,现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微微打鼓。 陆远之晋身四品的事情,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么年轻就四品了,这是所有人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再加上纪宣当众宠着他,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的造次。 没有人会觉得陆远之晋级四品是巧合。 毕竟自己又不是武者,对与武者多难提升实力,所有人都知道。 “后日,我们便要去剑州。” 陆远之也不客气,走到昔日上官经常坐的椅子前坐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众人,轻轻的便将自己身上高品武者的气息给放出来一丝。 一瞬间,在所有人眼中,眼前的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头儿突然就变的稳重威严起来。 在陆远之开口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腰板都直了起来。 “纪公刚刚将我唤去寅武堂给的任务。” 陆远之说完这句话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台下众人。 此时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认真侧耳倾听。 “过些日子,道门大比就要开启,届时,天下有才之人皆会聚于剑州,青禾书院的人,江湖门派中的人,甚至恪物司的小神仙也会前去,而专门负责江湖纷争的六扇门人手不够,所以需要从我们佩寅郎衙门中抽集人手过去。” 陆远之严肃的将事情的起因给所有人讲出来: “而此次协助六扇门的任务纪公就安排给我了,所有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要去,有没有人手不够的?” 说着,陆远之便将目光停留在了几个风佩的人身上。 他的手下一共有三个风佩。 其一便是劳苦功高的张慎行。 其二便是新晋的昔日同僚章龙。 这两个都是陆远之比较熟悉的人。 至于第三个…… 陆远之看过去,那人现在正严肃的听着陆远之的讲话。 他叫葛少倾,听名字好一个少女的名字,但其实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壮汉。 这个人陆远之倒不怎么熟悉。 平日里就算是遇见了也只是点点头,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 平日里在佩寅郎的存在感也不高。 “葛风佩,你手下有没有要补充的?”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那人问道。 “禀陆云佩,属下原六名峦佩,前些日子追捕京中大盗,折了两个,现在需要补充人手。” 葛少倾认真的起身,对着陆远之抱拳。 “嗯,过一会儿虽我去寅武堂挑人,正好来了几个不错的苗子。”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然后看着张慎行与章龙问道: “你们两个呢?” 张慎行听到陆远之真给补充人手,他直接站出来道: “陆头儿,属下也需要补充一个!” “行。” 对于张慎行的要求,陆远之笑着点头,张慎行可以说是他的伯乐了,从一开始出现在崇北将自己引荐到佩寅郎衙门,一直到现在跟随着自己,完全可以说是自己人了。 “章龙呢。” 陆远之看过去问道。 章龙依旧是木讷的样子,他缓缓摇头道: “我不用。” “行,那你就先在此等候,我带着他们两个去挑人。” 陆远之也不废话,他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样子,看着张慎行与葛少倾道: “跟我走。” (本章完) 292.第292章 佩人 第292章 佩人 说实话,挑人对于陆远之来说,是个考验眼力的活。 人的品行,天赋,以及对衙门的忠诚,这都是要考虑的。 若是品行不行,日后跟着你惹出了什么麻烦,你这个当上官的肯定是难辞其咎。 但光品行好天赋不行,跟着你日子久了就算再信任他,伱也没法给他安排重要的任务以及职位。 至于忠诚,那更不用说,忠诚是要排在第一的。 来到寅武堂一楼。 此时的寅武堂人员不少。 比起陆远之当日来佩寅郎试炼的时候,人要多的多。 “我先去瞅瞅。” 张慎行此时来到陆远之身边,问了一句。 陆远之淡淡点头。 以他的目力,自然是看到现在测试天赋的那个旋转大桶里正坐着一位年轻人。 而一位吏员则是恭敬的在纪宣身边站着。 看到那个木桶陆远之的思绪有些漂远,当初就是在这个木桶里,自己说出了那句:我主在北,岂可面南而死。 也正是这句话,开启了自己与上官的缘分。 想到上官。 陆远之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自杭州而归,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大雍性格清冷的太平公主。 陆远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张慎行可没有闲着,作为佩寅郎的老人,他向来是安分守己的,对于一些别的云佩也都是恭敬有加,所以他在佩寅郎的人缘也不错。 而此时那大熔炉也慢慢停止了旋转。 上方的投幕也渐渐显示出了熔炉中男子此时正在经历的景象。 纪宣也停止了自己手中运转的气息,眼神淡然的朝着景象看去。 只见那景象中,熔炉中的男子正浑身颤抖的手持着兵器,面对着向自己冲来的异族大军。 不停的在深呼吸。 陆远之瞧的兴起,他走近了些。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当时经历的场景与此人有些类似,甚至在佛门大阵应该也是这种情况,这是一种所有人对你翘首以盼的场景。 只是自己并没有让人失望而已。 而此时那荧幕中的年轻男子却是已经连裤子都湿了。 男子的脸色苍白,表情中那难以掩饰的恐惧与害怕谁都能看的出来。 “呵呵,没有直接跪在地上也算不错了。” 一旁有人嗤笑着看荧幕中的那恐惧男人。 他身边则是有人摇头道:“这情况确实算可以了。” “我记得我当初测试天赋的时候情况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只是我硬是一边尿着裤子一边哭着杀了两三个异族人。” 听到如此滑稽的话,周围的人都没有笑,因为这种情况大家都经历过。 随着荧幕中时间的渐渐推移,那男子也慢慢适应了战场中的肃杀。 他的眼神慢慢变的坚定起来,手中的长枪也握的愈发紧致,其实这类场景往往周围人的武力都不算高,而进入佩寅郎衙门的最低要求就是要达到九品之境。 所以只要克服心理上的恐惧,基本上都不会出太多的洋像。 只是…… 恐惧这个东西,很难克服便是了。 “他杀了三个。” 看着荧幕中那男子的表现,众人都收起了眼中的轻视。 “还不错。” “再看看。” “……” 场景一转,那男子已经被人擒住。 看到擒住自己的人的面容时,男子一脸苍白。 “降或者死。” 听到这淡漠的声音,男子咬了咬牙,止不住的颤抖道: “要……杀,便杀……” ………… “过了!” 随着男子说出这句话,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微微一松。 不管怕死不怕。 只要在试炼中说出这句话,便已经过了品行的考验。 接着,熔炉旋转的速度缓缓慢了起来。 刚刚荧幕中的男子此时踉跄着走了出来。 刚出来便看到人满为患的房子,一时间有些拘束,不过倒也没有乱了方寸,他恭敬的走到纪宣身前跪下道: “草民李谨,见过国公爷。” 纪宣被封国公的事情不说在大雍,最起码在京中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嗯,还不错,年纪不算大,十七岁便已经是九品巅峰了,习武的资质也算上乘,品性随说性子过于温和,但也算得上沉着。” 纪宣温和的声音响起,他笑着转身看着众人,当眼神落在陆远之身上之时,笑意更浓郁了些,随后道: “你们也都别闲着了,想要的过来。” 随着纪宣话音落下。 陆远之便对着张慎行使了个眼色,张慎行点点头,缓缓走出了身子。 看到张慎行出列,本有些正要出来要人的风佩也都停住了身子。 他们都看向了张慎行身后的陆远之。 陆远之只事眼神淡漠的扫视了一周,并没有说话。 见到陆远之的眼神与之对视的风佩们心中都是微微一凛,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 他们感觉的到,此人,陆远之看上了。 而陆远之看上的人…… 他们不敢抢。 哪怕是自己身后也有云佩撑腰,他们还是不敢抢。 陆远之出现在佩寅郎的衙门中,就向是横空出世的皓月。 不仅修炼天赋逆天,还深得纪公的喜爱…… 他们甚至能感觉到此次从杭州回来,纪公对他的喜爱已经达到了顶峰…… 虽然邪门,但是你不得不服。 他们哪儿知道,要不是陆远之及时让滨与宁墨出现协助,纪宣正就要差点陨落在杭州了。 可以说纪宣能回到京中封为国公,基本上都是陆远之的功劳。 张慎行本来见有人也要出列跟自己抢,心中还有些微微一沉,但看到他们都果断选择退出之后,他瞬间就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娘的,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有陆远之在,自己以后在佩寅郎中就不可能吃亏! 想到这里,张慎行也不废话,直接就来到那刚出熔炉的男子身边。 他长的人高马大的,影子缓缓压上那人的面容上。 压迫感十足。 当影子完全覆盖中那人时,他先是朝着纪宣抱了抱拳,待纪宣笑着点头之后,他便转身看向那人,淡淡道: “你叫李谨?” “是。” 看到张慎行那充满压迫感的身子,李谨微微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 “以后便跟着我吧。” 张慎行的声音冲满了不容拒绝。 尽管张慎行的压迫感很强,但是李谨还是微微抿了抿嘴唇,他摇了要头道: “恕难从命。” 张慎行听到李谨此言,眉头微微一皱,动作间,身上的气势已经向着李谨压来。 而李谨的话也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意外,随后,犹如看好戏一般看着此时发生的情景。 “为什么。” 张慎行淡淡的问道。 他没有生气只是有些疑惑。 良禽择木,这本就没有什么对错。 “我想……跟小陆风佩。” 李谨尽管身高没有张慎行高,他还是努力站直,看着张慎行道: “小陆风佩是我们大雍的英雄,我想跟着他!” “……” 随着李谨此言放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李谨进入佩寅郎的原因居然是想跟着陆远之?? 而纪宣听到李谨的话之后,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意外,随后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耐人寻味的看着人群中的陆远之。 看到纪宣的眼神,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啊…… 没有多余的动作,陆远之看着人群中的李谨,心中浮现出一丝莫名的感动。 不是因为李谨,而是因为人心。 原来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已经逐渐影响到人心了吗? 人心,人心……公道自在人心。。 张慎行此时看李谨的眼神变的有些错愕,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谨道: “你很崇拜小陆风佩?” “当然!” 提到陆远之,李谨的眼神变的坚定起来道: “小陆风佩乃是我大雍的英雄,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呵呵,那你的消息有些不太灵通啊。” 张慎行呵呵一笑道: “现在他已经是小陆云佩了,你想跟他,得等你升了风佩才行。” “啊?” 李谨的眼神变的错愕。 随后他低了头,似在沉思。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敢问上官,我想在小陆风……云佩麾下,该跟着哪位风佩??!” 李谨恭敬的对着眼前的张慎行抱拳。 张慎行呵呵一笑: “安心的跟着我便是,我的上官正是陆云佩。” 说着,张慎行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陆远之。 陆远之依旧是淡然的表情。 看到陆远之的淡然,张慎行干咳了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的认真严肃起来。 “那属下李谨,见过上官,以后,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李谨恭敬的对张慎行单膝跪下。 “起来吧。” 张慎行笑呵呵的点点头,带着李谨来到了陆远之身边。 “头儿。” 张慎行过来认真的对着陆远之抱拳。 看到陆远之的那一刻,李谨的眼神还有些犹豫,但看到张慎行对着陆远之抱拳行礼,他整个人都有些激动,看着眼前的表情淡然的陆远之,因为规矩的压制,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内心中的激动。 狠狠的咽着口中唾沫,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眼神在陆远之的脸上直勾勾的看着。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跟着你的上官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陆远之的话,李谨的头点的跟小鸡叨米似的。 看到李谨的反应,陆远之也有些无奈。 怎么就还遇到自己的铁粉了?? 不过好在李谨也懂得规矩,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选人的环节也顺利的很,张慎行与一起来的葛少倾都收了自己心满意足的人。 陆远之麾下三名风佩与十八名峦佩也正式名额补满。 而葛少倾的补的那两个年轻人一个叫宋念安,十九岁,九品巅峰。 一个叫王屋,二十三岁,八品境界。 看着麾下人才济济,陆远之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以后只要不是大事,压根就不用自己出面,光是这些属下就跟给自己办的漂漂亮亮的。 念此,陆远之站在自己堂口的正中央,微微咳嗽了一声。 顿时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陆远之等待着他的讲话。 “首先,先欢迎新来的三位同僚。” 陆远之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看着新来的李谨,宋念安,王屋三人。 王屋不卑不亢的笑着对在座的所有人抱拳。 宋念案则是有些拘谨,似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微微的笑着,他的笑容中透着几分羞涩。 而李谨则是瞒眼狂热的看着陆远之,仿佛是在看自己最尊重的神明。 陆远之自动忽视李谨的眼神。 他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淡淡道: “明日,所有人都休息一日,后日随我出发前往剑州,后日早晨的点卯,我不希望有人迟到。” 说完,没等他们搭话,便点名道: “张慎行。” “属下在!” 张慎行起身,对着陆远之抱拳。 “带着新人熟悉一下环境,给他们的衣服准备一下,顺便讲讲佩寅郎的规矩。” 陆远之吩咐道。 “是!” 张慎行抱拳。 “嗯,今天下午的巡逻该去的就去。” 陆远之吩咐完任务,便离开了佩寅郎衙门。 马上要去剑州了,去剑州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骑上自己的高头青马,陆远之缓缓来到了皇城。 看着眼前威然矗立的皇城,他勒住缰绳,翻身下了马匹,找到值守人员,将小公主给自己的玉牌拿了出来。 看到信物,值守人员也不怀疑,便唤人将陆远之的马带到指定的地方,带着陆远之朝着祈云殿的方向走去。 到祈云殿门口之后。 值守人员让陆远之等了一会,自己进去。 没多久,便有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宫女带着好奇的目光走了出来。 当看到陆远之之后,宫女的目光明显亮了些。 毕竟在宫中,见帅哥的次数可不多。 陆远之的颜值一直都在线。 “陆云佩,这边请。” 宫女来到陆远之身边,将公主给陆远之的玉制令牌物归原主。 陆远之收好之后,便跟着宫女往前走。 宫中无数的一模一样的小道,这是陆远之第一见。 没多久便来到一所看是去类似宅院的门口。 进入门口之后,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陆远之踏进门口,便看到院中树下,端坐着一位倾城丽人。 看到那丽人的一刻,他的眼神微微恍惚。 (本章完) 293.第293章 祈云殿 第293章 祈云殿 仿佛那天晚上的贵族公子已经随着时间慢慢化为了泡沫。 而记忆中的粉碎之后,迎面而来的则是此时坐在树下,一袭宫装,头梳至细腰间,带随风动。裙罗霓裳满面红,恬静之上更为空的美丽姑娘。 陆远之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他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 有大方典雅的东方丽人舅妈,有大大咧咧为人豪气的女中豪杰表姐,也有清清冷冷的古板上司上官,还有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云诱,更是有异域美感,让人看了都止不住的血脉喷张的妖族公主宁墨。 可这些美人美则美矣,始终给不了陆远之那种让人浮想联翩的柔情。 眼前这种淡雅恬静的宫装丽人,让他的眼神一度有些恍惚。 好似在哪里见过的熟悉,就好比眼前这女人似乎天生就应该跟自己很搭…… “这边请,陆大人。” 宫女没有注意到陆远之的异常,她引着陆远之朝着那宫装美女在去。 “公主,人带到了。” 宫女神色恭敬的对树下的丽人行礼。 丽人回眸,刹那间,满树芳华绽放。 在陆远之眼中,长乐公主此时的笑容宛若瑶台仙境之首。 “你来了?” 长乐看到陆远之,嘴角够了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话的语气带着陆远之从为见过的轻松。 听到长乐公主的话,陆远之将自己的眼神藏于眸底,行礼道: “下官见过长乐公主,公主殿下万安。” 陆远之感觉自己的肢体动作似乎有些僵硬。 他从来没有如此对哪个上官行如此端正的礼节。 就是对纪公也只是微微保全欠身…… “呵呵。” 看到陆远之那明显与前日晚不同的样子,长乐笑道: “怎么如此拘谨?” 陆远之听闻此话,神色微微一僵,他心道: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有些不自然的? 但是面上却出挤出一个笑容,抬头看着眼前的公主一脸认真道: “下官前些日子见公主并未见公主真身,今日见得公主如此盛装,一时间惊为天人复感震惊,怠慢了公主,还请恕罪。” 说完,他的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 “呵呵……” 听到陆远之的话,饶是在宫中长大的长乐自幼便听过无数的阿谀奉承之言,也不免高兴起来。 毕竟陆远之如此认真的表情很难不让人相信他就是心中如此之想。 长乐的笑容中含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羞涩。 “当不得陆大人谬赞,不知陆大人来祈云殿,所为何事?” 抛开自己内心的羞涩,长乐眨了眨眼,看着陆远之,一双美眸中全都是期待。 其实对于陆远之今日的来意,二人其实都是有些心照不宣的。 听到公主的话,陆远之连忙伸出自己的手,轻轻一翻,一本手写的稿子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稿子上写着几个大字《娘子斗苍穹》 “上次答应公主的话本,今日特意去了衙门取来,过两日下官就要去剑州差干怕事务繁多,耽搁给公主送来,所幸趁着想起,便特意赶来,送与殿下。” 得,说了一个谎,确实就需要无数个谎去圆它……。 他当然不敢说此稿是自己熬夜所写的。 看到陆远之那凭空变物的戏法,长乐的眼神微微失神,饶是已经知道陆远之有如此本领,但每次看见,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小公主接过陆远之递来稿子随手放在了一边,并没有在稿子上耽搁太久,注意力反而是被陆远之刚刚的话给吸引了过去。 她的俏脸浮现出一丝让人意外的担忧与……失落?? “这么急着又要出京?本宫明明记着陆云佩好像前些日子才从杭州回来?” 陆远之叹了叹气道; “公差之事,容不得下官拒绝。” 听了陆远之的话,长乐的美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俏脸现出一丝红晕,不过还是轻轻咬了咬牙柔声道: “马上界临迎新,本想趁迎新休沐之日叨扰一二,却是不曾想陆大人有如此差事,倒是可惜。” 陆远之听了此言,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荒谬,眼神中都带着惊愕。 这个世界的大雍虽然也是跟前世的那些封建王朝差不多,但是与之不同的则是各种节日。 而新年就是其中一项。 大雍的每年新的一年则是叫迎新。 意思就是迎接新的一年。 而迎新的假期也是从迎新的前七日开始放假,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三日。 官员们则是从十二月二十而日开始放假,一直到第二年的初二。 整整九天的假期,可以说是整个大雍最欢快的节日了。 而欢快也代表着隆重,届时京中街上会有无数的百姓以及行商,甚至是一些庙会也人满为患。 其中最隆重的一天则是在迎新当天,夜晚会将宵禁解除,供全国的百姓来观。 在京中,迎新这天,最好玩的便是灯会与烟了。 烟则是由恪物司的弟子们,将研制的各种好看的烟于青龙街遍的河堤上开始放,届时的围观群众将会数不胜数。 毕竟恪物司的那些弟子们制作的烟确实好看,持续的时间也长。 最重要的是看烟的日子,那些平日里被家中规矩束缚的贵族子弟们也可以解放一日来观赏恪物司的烟,毕竟当日会由老国师亲自坐镇,安全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太多。 而这也成了京中贵族子弟门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那就是当日可齐聚河泊之中,若是哪家的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或者是哪家的小姐看上了哪家的公子,都可以让自己的丫鬟随从前去邀请…… 可以说,这也是京中贵族弟子们的一个相亲大会…… 而那些有了伴侣的贵族们,若来看烟,则是要两两相伴,以免别的单身贵族们误会,错邀了你。 所以长乐公主次番邀请…… 在陆远之这种老司机的耳中,压根就跟表白没有两样了。 现在是十二月初,距离迎新之日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给公主送个话本还有这种好事?? 陆远之诧异的看着长乐公主。 此时的长乐公主已经褪去了方才的羞涩,脸上浮现着自然的笑意。 这样自然的笑容,陆远之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来。 所以,他心中狐疑升起。 难不成是自己方才想错了?? 公主可能并没有这个意思?? 是了。 堂堂大雍公主乃是何等身份,跟自己唯一的联系也不过是听了自己讲的几个故事,还有自己变的几个戏法而已。。 一切的浮想联翩都被公主这个淡然的笑意给击退了。 陆远之抱拳道: “想来应该是赶得上的,若是迎新之日下官得以归来,定不负公主之邀。” “嗯。” 听到陆远之话,长乐淡淡的点点头,随后道: “本宫有些乏了……” 听到公主这送客的话,陆远之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恭敬道: “那下官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说着,陆远之自然的站起了身子,缓缓退去。 心中暗想,我就知道,公主哪有那么容易攻略的?? 可不能被前世那些爽文小说给忽悠了。 攻略公主任重而道远,自己得慢慢来! 想着,陆远之便越走越快,绝对不能让公主看出来自己有任何的不舍之意。 …… 一直到陆远之的背影消失。 树下的公主脸色突然就“腾”的一下红的欲滴出血来。 长乐此时脸上的羞红已经到了脖子根处。 她的眼神也只敢盯着地上。 一时间不知道她心中想些什么。 小风吹来,她宛如受了惊的小鹿,匆匆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关好门窗。 坐在梳妆台前,她胸口处的心跳“呯呯”做响。 看着铜镜里那满面飘红的俏脸,长乐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地自容。 长乐啊长乐啊!你怎地这等没有出息?? 那种让人误会的话,怎么就敢张口就来的?? 小手紧紧的攥着陆远之给自己送来的话本,长乐竟一时间不敢再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 出了宫门之后。 陆远之也不做停歇,直直的骑上自己的青马,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刚刚在祈云殿中,长乐公主对自己说出的那句: “马上界临迎新,本想趁迎新休沐之日叨扰一二,却是不曾想陆大人有如此差事,倒是可惜……”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谁不知道大雍迎新之日看烟乃是情侣才一起去看的?? 虽说在宫中之时,他不敢乱想,但是出了宫门之后,他越想越不对。 奶奶的。 谁能告诉我长乐公主约自己去看烟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就只是简单的约自己看烟吗?? 还是另有他意?? 可是她说此话之时的脸色…… 很正常啊!! 最起码自己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对之处。 一时间,陆远之庸人自扰,看上去隐隐有些心事重重的意思。 回到府邸之中。 门房老张忙接过陆远之牵来的大马,转身对着府中喊道: “主人回来了!” 说完,便一脸恭敬的牵着缰绳,小心翼翼道: “今日您出门之后,春姑娘便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她也刚采购了一些东西回来,一切待您定夺。” 听到此言,陆远之淡淡的看了老张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看到陆远之点头,老张的神色愈发的恭敬起来。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些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了。 老张看似是简单的对陆远之汇报,实则他的言语之间不乏试探之情。 今日早上陆远之刚刚吩咐了春一句话,仅一句话,便已经确定了春是府上的管事丫鬟。 所以,春自陆远之走后,便在府中以管事丫鬟的身份行事起来。 这不能说春贪恋权势,因为虽然只是陆远之的一句话,但毕竟是主人的吩咐,春若是完成的不好难免会被陆远之疏远。 春肯定是要将事情办漂亮的,而将事情办漂亮就必须要给人亮出自己已经被主人赋予了管事丫鬟这个身份。 若不然定然会有人阴奉阳讳,给春使绊子…… 而老张之所以问这么一句,定然是以为春的管事丫鬟这个身份是他自封的…… 而得到陆远之肯定的答复之后,老张直接就放下了心中疑虑,开始接受春的身份了。 毕竟这些奴仆都是朝庭赏的,他们之间也定然是互相不认识的…… 所以刚开始便把上下尊卑定下来就是必然的结果。 陆远之会屋的一路上,看到院子里那井井有条的奴仆们,以及比昨日回来之时干净了不少的环境,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 看来自己并没有选错。 春确实是个做事的人。 走到里院的时候,老张便与陆远之分道扬镳,将陆远之的马送往府中的马厩,交与马夫。 而陆远之刚到亭院,便看到春已经在恭恭敬敬的等待着自己。 而春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个他并没有见过的丫鬟。 看到陆远之之后,春恭敬的上前: “见过主人,得主人吩咐,院中杂事已经尽数安排妥当。” 说着,便自然的接过陆远之解开的披风,将披风搭在屋中的衣架之上。 “嗯,不错。”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稍稍的看了一眼春身后的丫鬟。 那个丫鬟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明显低下了头,对春更恭敬了。 看到陆远之的眼神,春边给陆远之解释道: “此人是府中的丫鬟,叫冬环,主人身边缺少个贴身伺候的,我看她长的也秀气,干活也麻利,便想将她从伙房处调到主人这里贴身伺候。”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春。 其实对于自己身边应该有几个伺候的人,他自己都不清楚,毕竟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对于这些繁琐的规矩他并不是很了解。 “嗯。” 他淡淡的点头。 春一时间看不出陆远之的喜怒,犹豫了一下道: “伙房中缺了不少食器,今日奴婢自作主张,去街上买了些食材回来……” “嗯?” 陆远之抬头,他淡淡的看着春道: “伱哪来的钱?” 他并没有往府中放钱。 春恭敬的低下头道: “奴婢并没有给钱,而是跟卖家说先赊着,等明日与他付钱,现在一些大户人家都是如此。” “哦。” 陆远之恍然,还是那句话,对于这些东西,他压根就没有操过心…… 不等他有什么话,春便小心的抬头看着陆远之道: “伙房已经准备好吃食了,奴婢这就让他们上菜?” “好。” …… (本章完) 294.第294章 重新介绍一下 第294章 重新介绍一下 在春的伺候之下,陆远之在家中的第一顿晚饭算是正式吃过了。 吃完饭之后,陆远之也没有别的事情,索性便准备练一下武洗洗睡了。 在院中练完武之后,陆远之到自己的寝房,准备洗澡。 不曾想,春从伙房带来的那丫鬟冬环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器具,就准备给陆远之洗澡了。 看到春那一脸恭敬的模样。 陆远之也没有拒绝,反正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资本家了,对于这些男女有别的事情他并不会觉得反感。 只是有些新奇罢了。 在冬环的服侍之下,陆远之洗完了澡,便准备回屋睡觉。 回到屋中,便看到春在自己的床上躺着。 陆远之看到之后,微微一愣,随即恍然。 这丫头是给自己暖床。 他摇头失笑。 此时的春满面春红,脸上娇羞,只在被窝处露出了自己脑袋,眼神迷离,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便将眼神挪到了一旁,不敢再与自己对视。 情况已经不言而喻。 说是暖床丫鬟,但自己身为武者的事情谁不知道? 别说自己一身气息雄厚的已经完全不怕冷热,纵是自己不是武者,堂堂一个大男人还用得着一个小丫鬟给自己暖床。 说到底,春这是在自荐枕席。 自己给了她掌管府中的权利,她有什么可以回报自己的? 除了她这含苞待放的身体,她还有什么? 钱财? 她有钱财便不会来府上为奴为婢。 “你大可不必如此。” 陆远之看着春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惜。 前世的时候,像春这种长相不错,身材也不错,就连性格都不错的姑娘,走到哪里不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虽说此一时,彼一时。 但是陆远之心中到底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性子。 而春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那羞涩的俏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中,不敢再让陆远之瞧见。 自荐枕席的自己被人拒绝,这在大雍的女子身上,不说是侮辱,就跟马上要死差不多。 见春如此,陆远之便知道她误会自己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在我府中为奴为婢,我自然也给不了什么荣华富贵,但是给你一个舒适的家还尚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能看得出来你的身子尚存,伱难道不想找个合适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嫁过去?以后也能过上普通人家的生活。” 陆远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一个丫鬟解释这些东西。 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春身子微微一颤,她缓缓的抬起头,脸上带着早已经羞红了的颜色看着陆远之,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道: “看见主人之时,春便已经知道,此生愿一辈子在府中服侍老爷……春绝不敢奢望名分,只想此生在老爷府中伺候老爷。” 说完便将脸深深的埋在被子上,不敢再看陆远之。 听了春的话,陆远之的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得,这小姑娘是看上自己了。 既然如此…… 那这个时候自己还犹犹豫豫的,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念及与此,陆远之走到床边,轻轻的将蜡烛吹灭。 随着整个房间暗下。 屋中已经变成了漆黑一片。 ………… 月光撒在陆远之的府中。 如同奏响了令人心情愉悦的乐章。 ………… 在府中待了两日。 陆远之熟悉了府中的各个地方,也熟悉了所有的仆人。 他暗暗数下来,差不多一共十二三个人。 加上自己府中一共是十四个人。 除了自己是主人,另外这十三个全都是围绕自己转的仆人。 这些仆人虽然是朝廷赏的,但是以后他们的吃喝用度,都是要自己去操心的。 不过好在,他们身上的开销也用不了几个钱。 对于自己洗劫了禹王府的内库的钱财来说,完全算得上九牛一毛。 在府中的这二日,陆远之也都差不多知道了府中平日里需要的销,春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也在府中留了个屋子,将自己经书空间中一些财务放了进去,钥匙只有他与春二人有。 里面的具体财产他都一清二楚。 只等自己从剑州回来再看,若是一切都没有猫腻,那春就值得他信。 今日一早,陆远之吩咐过春自己要外出了事之后,便骑上自己的青马出发去了衙门。 佩寅郎衙门。 陆远之下了马之后,并没有让人将马匹牵去马厩,而是拴在了衙门门口。 进入到自己的行房之中,两列众人已经排列整齐,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到来。 特别那是个叫李谨的家伙刚看到自己的眼神依旧充满着狂热。 陆远之自动忽略他的眼神,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 随后目光投向第一排第一个的张慎行。 此时的张慎行已经穿戴整齐。 “人都到齐了吗?” 陆远之淡淡的问道。 张慎行恭敬的抱拳道: “已经到齐了头儿。” 陆远之满意的点点头道: “既然都已经到齐了,那就按计划行事,目标青禾书院,走!” 说着,陆远之一马当先,便出了门。 其余众人见陆远之已经出门,也都紧紧的跟在陆远之身后。 出了行房,来到衙门的院子里。 人来人往的佩寅郎众人们看到之后,尽皆对陆远之投来尊重的目光。 对这些目光,陆远之熟视无睹,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衙门外面走去。 到了门口,青马也早已等候多时,陆远之翻身上马将自己的佩刀挂在马上的得胜勾上,看了一眼街上的众人,微微皱眉。 张慎行此时不用陆远之多说便已经站了出来。 “佩寅郎出行,闲杂人等皆避!” 说着便来到陆远之马下对陆远之抱拳道: “头儿,可以出发了。”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点头,看了一眼由张慎行喊话之后,自动为众佩寅郎们分开了道路的百姓们。 “目标,青禾书院走!” 说着陆远之一勒缰绳,青马便已经迈起马蹄。 随着陆远之一马当先,佩寅郎三个风佩队伍排成三列,整整齐齐的跑在他的身后。 一路上都没有多余的话。 赶路进行了约半个时辰。 青禾书院的大门已经渐渐朝着众人显形。 “吁!” 陆远之勒住缰绳,青马扬起马蹄,停了下来。 而他身后的佩寅郎队伍也都在第一时间停了下来。 陆远之转头看去,队伍依旧是整整齐齐没有一人掉队。 佩寅郎的队伍中皆是武者,这一路的赶路对于武者来说,只是小儿科罢了。 “尔等在此等候。” 陆远之淡然的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了张慎行,自己则是步行前去。 来到青禾书院的大门口之后,陆远之远远的便看到一众人已经收拾整齐。 他踏步向前,对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抱拳: “佩寅郎云佩陆远之来迟,院长大人误怪。” 他的对面,那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是青禾书院的当代院长白褐之。 此时的白褐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到陆远之到来轻笑道: “不迟不迟,陆云佩来的刚刚好。” 与院长打过招呼之后,陆远之边将目光投向了一旁。 而此时一旁的人群中,海无恙那平淡的目光则是正好朝着陆远之投来。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引起如何的火。 此时的海无恙正在与他以前的老师徐善守二人齐肩而行。 二人来到陆远之面前。 “见过徐大儒。” 陆远之客气的行气。 对于这位徐善守,陆远之其实还是十分尊重的。 毕竟当日在京兆府的大牢之中,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的正是这位徐大儒。 “陆云佩客气了,此次青禾书院共出动师生一十二名,马车三架,书童随从若干,此一路的安全,有劳陆云佩了。” 徐善守再次看到陆远之的时候,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陆远之的时候,还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少年。 若不是自己说不得已经葬身在了那京兆府的大狱之中,再见其时,则是已经被朝廷封了爵位,官位也已经踏足四品。 端得是当今朝廷第一年轻人啊! “徐大儒客气,守护大家的安全,本就是我佩寅郎的应尽的职责。” 陆远之笑呵呵道: “只是到了剑州之后,说不得要劳烦徐大儒多多提点一下规矩,以免冲撞了贵人。” 徐大儒听到陆远之的话,也清楚只是陆远之的谦虚之言罢了。 毕竟当朝四品佩寅郎云佩,走到哪里都是地方官员要隆重迎接的对象,还用得着自己的提点? 别人堤防着别冲撞了你才是。 “呵呵,好说好说。” 徐善守说完之后,对陆远之微微施了一礼道: “此间与院长大人还有事情要交接一下,还请陆云佩稍等。” “徐大儒请便。” 二人都客客气气的。 待徐善守离开之后,留下了陆远之与海无恙则二人。 “好久不见啊。”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的脸,笑着对海无恙打了个招呼。 有些日子没有见表弟了,跟着院长大人学习了这么久,感觉整个人都变的更内敛了些,那些安在脸上的傲气似乎已经被收敛了起来。 海无恙淡淡的回答陆远之道: “是许久不见了,听问表兄从杭州回来便整日在衙门待着,真是日理万机啊。” 听了海无恙的话,陆远之眉头轻轻一皱。 毕竟与海无恙是表兄弟,二人自然也相处过不少的时间,对于海无恙这话中带着刺的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只是自己最近好像并没有招惹他吧? 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一声惊喜的声音响起: “大兄??!哎哟好久不见,可想死弟弟了!” 听到这熟悉的话,陆远之转头看去。 只见柳凤年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此时的柳凤年与之前倒是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里胡哨的打扮,脑袋上依旧是那熟悉的海棠。 没等陆远之反应过来,柳凤年便过来给了陆远之一个大大的熊抱。 “大兄,你可不知道,这段时候祛沉可是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来着……” “咳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海无恙皱着眉头的咳嗽声打断了。 “你若是无事,便去将马车清点齐。” 海无恙冷声,淡淡的看着柳凤年。 听了柳凤年的话,陆远之这才反应过来。 哦!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表弟刚刚对自己说话带着刺呢。 原来是在怪自己从杭州回来没有过来看他…… 得,还是一点没变,那小孩脾气。 陆远之嘿嘿一笑道: “你我兄弟三人好不容易齐聚,你就让德礼多说会儿呗,而且许久未见,我确实还挺想你二人呢。” 陆远之的声音变的亲昵了起来。 听到陆远之的话,柳凤年一脸灿烂的笑容道; “就是,清点马车的事情自有随从,我们兄弟三人可得好好叙旧才是。” 而海无恙听到陆远之刚刚那略显亲昵的话,淡然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声音也变的轻了起来: “那也不好多说,马上就要起程……” 就在三人说话之时,一声干净的声音在三人的耳边响起。 “阿弥陀佛,小僧有礼了。” 三人同时看去,正是佛门当代佛子,映尘。 看到映尘,陆远之的嘴角勾起笑容道; “映尘老弟果然来了,我就知道,此次道门大比,佛门之人也会来凑热闹。” “是啊,多日未见,亦行……你功力有精进了不少,小僧也看不出深浅了。” 映尘小和尚依旧是那种干净的眼神,他的言语间也不知不觉的对陆远之带着亲昵。 陆远之将禹王案破了之后,大理寺对自己的管控也轻松了许多。 今日自己受命前来,也并没有做什么阻碍。 自上次与陆远之分别之后,小和尚自然将陆远之的话记在了心底,对陆远之的昵称上就能看的出来,并没有叫他施主,而是朋友指点的称呼。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佛门当代佛子,映尘大师,之前打过照面的。” 陆远之上前拉着映尘小和尚的手笑呵呵的对着海无恙以及柳凤年介绍。 柳凤年自然是警惕的看着小和尚没有说话。 上次在玄武街,这小和尚将祛沉打的脱力的事情他依旧清楚的记得。 而海无恙则是淡然的笑着道: “之前与映尘大师交过手,也算见过。” “我们都是不打不相识嘛!” 陆远之哈哈一笑便对着映尘小和尚道道: “这位是我的亲表弟,海无恙!” “阿弥陀佛,海施主,小僧有礼了。” 映尘对着海无恙行礼。 (本章完) 295.第295章 到剑州 第295章 到剑州 映尘其实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小和尚。 与众人的接触中便能看的出来。 懂得礼貌,为人谦让,最重要的是那干净澄清的眼神,与之对视只觉得舒服无比。 海无恙只是淡淡的与映尘打了个招呼。 上次输给小和尚的事他到底还是记在心中的。 “继上次与大师碰面也过去了许久,正好此间有些心中体会,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交流一二。” 海无恙的话稍微的带了那么一点刺。 “阿弥陀佛,恭喜海施主。” 听到海无恙又有了进步。 小和尚一心只为海无恙高兴。 但是陆远之却是听得出来自己这个表弟对上次与小和尚比试落败而耿耿于怀。 这也能理解。 不是每一个天才都那么的风轻云淡与世无争的。 就在几个年轻人聊天之时。 又有一支队伍缓缓的出现在了青禾书院的门口。 陆远之放眼看去,领头之人正是恪物司的弟子宋钰是也。 而他的身后则是刻着恪物司样式的马车。 看到马车出现的瞬间。 海无恙与柳凤年的眼神变的严肃起来。 “没想到,他们真来了。” “是啊,道门大比,恪物司的人也会去,我还以为是在说笑。” 映尘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恪物司的马车。 “阿弥陀佛,师尊说恪物司乃是大雍最神秘,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映尘的眼神多多少少也带着严肃。 对于恪物司,不熟悉的人总会下意识的肃然起敬。 映尘可能还好,但是海无恙与柳凤年二人则是土生土长的大雍人,对于恪物司自幼便是听其传说,所以对于恪物司的人,他们下意识会觉的比自己高一等。 至于陆远之,他并没有在意海无恙与柳凤年的表现,看到恪物司的马车出现的那一瞬间,便满目都在寻找领头人的身影。 离老远宋钰便看到了陆远之,与身边的门人说了两句之后,便纵马向着陆远之这里赶过来。 “那是……恪物司此次的带头之人……” 看到宋钰的时候,海无恙的脸色愈发的严肃了起来。 “他好像……过来了??” 柳凤年呆呆的看着宋钰纵马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应该是来找院长的。” 海无恙皱眉暗自思揣…… “陆兄弟!” 宋钰脸上带温和的笑容,停好马匹之后,便翻身而下,对着陆远之行礼。 陆远之则是一脸惊喜道: “宋大哥,你来了!” 说着便上前给了宋钰一个大大的熊抱。 “没想到这次恪物司派的人真是你!” “上次道门大比之日我年龄尚小,是由二师兄前去的,这次可不就轮到我了!” 宋钰呵呵一笑对于陆远之的热情显的十分受用。 另一边,看到宋钰居然是来找自己表兄的…… 海无恙的眼神明显有些呆滞。 不是…… 自己大兄……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而且关系还……这么好??? 而旁边的柳凤年情况也不比海无恙好到哪里去。 他也一脸懵比的看着正在叙旧的陆远之与宋钰。 “快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佛门当代佛子映尘大师,这是青禾书院院长大人的亲传弟子,海无恙,也就是我的表弟。这位则是我表弟的同学,也是我的一个小老弟,叫柳凤年,也是一妙人。” “这位就是恪物司国师大人座下三弟子,宋钰,伱们跟我一样,叫他宋大哥。” 陆远之笑呵呵的对着宋钰介绍起海无恙柳凤年与映尘三人。 “见过大师,见过海兄弟,见过柳兄弟。” 对于陆远之给自己介绍的人,宋钰自然也同样的温和与客气,特别是在看到海无恙的时候,他的表情更亲近起来道: “海家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小师妹总是提起海公子。” 小师妹?? 海无恙本来就有些宕机的脑子更摸不着头脑了。 “哦……见过宋大哥。” 好在他反应还算快,从呆滞的状态及时脱离,对着宋钰行礼。 “呵呵,表姐在恪物司学习进展如何?”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宋钰。 宋钰则是一脸惊叹道: “进展可谓神速!比之我当年刚开始接触阵法之时都要好上十倍不止!” 海无恙听到这里,眼神又变的呆滞了起来。 自己的亲姐……拜入了恪物司??? 这么爆炸性的消息,为何自己却不知道??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严肃的看着陆远之,似在等陆远之给他一个解释。 陆远之刚要说些什么,便给宋钰抢过话去,宋钰道: “此次剑州之行,师尊也让小师妹跟着一起来了,此时就在马车之中,路上可以同行。” “表姐也来了??” 陆远之一听,眼神忙朝着恪物司的队伍看过去,除了马车之外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是啊,在马车里呢。” 宋钰回答道。 而旁边,柳凤年激动的嘴唇都有些哆嗦,恪物司的小神仙啊!! 我居然能喊人家大哥?? 所以趁着宋钰与陆远之说话的间隙,他便插嘴。 “宋大哥好!在下柳凤年,表字德行。” 柳凤年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而映尘大师则是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 “哈哈,既然都是亦行兄弟的朋友,那以后我们应该多亲近亲近才是……” 宋钰在与外人的接触上丝毫不见任何的社恐,与几人交流起来也是非常融洽。 “哈哈,便等以后再说,我看那边徐大儒也交待的差不多了,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有什么话,在路上说。” 陆远之瞧着徐善守与院长大人行礼,也知道书院这里应该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催促众人。 海无恙与柳凤年听了陆远之的话,当即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寒暄几句之后,便上了青禾书院准备好的马车。 宋钰则是回到自己恪物司的队伍之中。 而映尘小和尚则是跟在陆远之身后…… 他是孤家寡人京中庙宇的能力有限,也没给他准备什么马匹,那就没有办法了,陆远之只好让小和尚跟在自己佩寅郎部队的身后。 休整了差不多约抹一刻钟之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便缓缓启程了。 陆远之骑着自己的大青马一马当先带着这支足足百余人的队伍朝着京外走去。 为首的是陆远之与佩寅郎的队伍,小和尚则是跟在佩寅郎队伍的后面徒步行走。 后面则是青禾书院的马车,第一辆里面坐的是与学子同行的大儒徐善守。 再后面的马车则是海无恙与柳凤年的。 其余的是别的学子。 而队伍收尾的,则是恪物司的人了…… 这是京中出来的官方标配。 至于这支队伍后面跟着的江湖人士…… 陆远之却是没有闲心管那么多。 道门大比乃是十数年难得一遇的盛会,京中自然有江湖人士要去凑这个热闹。 但是一些小门派修为有限,路上又怕遇到山头强盗土匪恶人,所以便紧紧的跟在朝廷派去的队伍后面,以图个庇护。 对于这些江湖中的门派之人,陆远之也没有管束,只要他们不惹事,便随他们去。 反正跟着队伍走也只是图个庇护罢了。 其实话说回来,这些江湖之人若是敢惹事…… 甚至可能都不用陆远之出手,队伍最后面恪物司的队伍都能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京城离剑州其实不算太远。 再加上一路之上都有青禾书院的大儒给队伍加持速度,当队伍浩浩荡荡的赶到剑州之时也不过用了不到七天。 第七天夜,队伍停在了剑州城外。 而当晚,剑州城的府中便已经来人迎接队伍了。 不过是因为晚上的问题,队伍人数有不少,进城之后也便安排,索性便让队伍原地驻扎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能进城。 “七天……” 陆远之暗自算着时间,若是如此的话,自己说不得正的能在迎新之日回京。 来的时间是七天,回去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太久,那么自己则是需要保证,在剑州当差的时间控制在七到八天便可以。 “恩……还不错。” 夜来无事。 陆远之躺在马车中,他坐起身子,要来笔墨,便写起了故事。 将上次给长乐的故事又往后写了写,写好之后,便又提笔随便写了一首小诗。 等他写完,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看到日出,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随后便将自己写的东西放进信封之中,交给了张慎行,让他给信使送去。 张慎行办事那叫一个不含糊,没用两刻,便找好信使给陆远之送信去了。 而另一边,剑州城的知府也满脸谦逊笑容的从城中出来,亲自跑到陆远之这里。 “小陆云佩,久仰久仰,老夫昨夜歇息的早,怠慢了,还请恕罪。” 看到眼前这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头,陆远之面无表情道: “无妨,公事公办。” “呵呵,那老夫便先去寻徐大儒了。” 看陆远之那不咸不淡的模样,剑州知府的笑容也是微微一僵,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纪党他向来也不感冒。 跟陆远之说了一声告退之后,便去寻青禾书院徐大儒的马车去了。 看到剑州知府的背影,陆远之并没有说太多。 本次来剑州,与剑州官场的交涉不会太多,他最应该注意是剑州这边六扇门的人。 知府老头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便有人来接使者的队伍。 缓缓的,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朝着剑州城内进入。 队伍进入城中,便被安排在了城中最大的驿站之中。 驿站在件州虽然不小,但是比起这么多人,却也只是勉强住的下。 不过还好,只事暂时在这里住一两天而已。 真正的目的地则是剑州旁边的武起山,也就是大雍道门的根据地。 三日之后便是道门大比正式开始的日子。 比起恪物司与青禾书院的休闲日子。 陆远之的佩寅郎队伍却是来公干的。 所以刚在驿站住了半日不到,便有几位客人找上门来。 “现在就去?”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看着自己面前这位妙龄女郎。 他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的冷清居然是个女的。 对于大雍六扇门这个组织,陆远之了解的不多,毕竟佩寅郎是在京中势力颇大,而六扇门则是经势力都均布在各个江湖门派之间。 本来就是两个体系而已。 而且说句老实话。 在看到自己眼前这个传说中四大名捕之一的的冷清只是个五品的武夫的时候,陆远之实在是对六扇门的硬实力有些担忧。 “剑州分部如今吃紧,确实需要人来坐镇。” 冷清对陆远之很恭敬。 毕竟按照品级来说的话,冷清的官位也只是正六品而已。 “这样啊。” 陆远面无表情。 “六扇门中就没有一个高品武者?” 冷清听到陆远之的灵魂拷问,嘴角微微一抽。 哥哥,您不会真觉得高品武者是满大街都是的吧?? “禀陆云佩,我六扇门门主是四品,但需要坐镇门中……” 冷清恭敬的回答。 “行吧。” 陆远之可算是知道为何冷清这么着急来叫自己了。 感情是六扇门的势力在剑州已经快压不住江湖中人了。 毕竟这么隆重的盛会,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必定赶来,而其中不说高品武者,就是五品的武者聚的多了,也不是六扇门在这里的分部可以管控的过来的。 必须需要人来坐镇。 可六扇门只有一个四品怎么办?? 好说,问朝廷借人呗。 所以陆远之就成了被借来的那人…… 搞清楚情况之后,陆远之也不磨叽,他站起身道: “行,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着,便对着门后的张慎行道: “老张,清点人数,来活儿了!!” “是!” 张慎行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直接将自己的佩刀跨上,没多久,佩寅郎来剑州的所有人便被张慎行聚集到了一起。 当冷清看到这些佩寅郎的时候,眼神中的艳羡那是藏也藏不住。 这么多虎狼之士,若是给自己,自己绝对能让整个剑州的江湖势力完全听臣服……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冷清一眼道: “冷捕,带路吧。” 冷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陆远之抱拳: “请跟紧下官。” 说完,便留给陆远之一个妙曼的背影,朝着前方走去。 (本章完) 296.第296章 接侠镇 第296章 接侠镇 对于来历不明的人,剑州城内的治安一向严谨。 那些江湖上的门派虽然胆子都不小,却还是不干明目张胆的与大雍的政治体系对着干。 而大雍又不会将事情做的太绝。 所以,道门所在的武起山脚下,便有一个镇子就这么悄然建立了。 镇子不算大,比起一般的镇子却要大的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住店也好,吃饭也好,甚至是按摩洗脚都有地方。 而道门在大雍的地位本来就不低,比起佛门不知道好了多少,所以道门的名声也在不知不觉中带动了这个镇子经济的发展。 特别是每次道门大比期间。 镇子几乎可以算得上超负荷运营。 因为不让入城的那些江湖人士,便会成群结队的来到这个镇子中落脚。 而这个镇子,也就有了它独特的名字: 接侠镇。 迎接大侠的镇子…… 陆远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扯淡,什么大侠?不外乎些江湖匪类罢。 不过毕竟没有熟悉的人在自己身边,陆远之也不好直接吐槽,按下心里的心思,他将刀跨在腰间,带领着佩寅郎众人跟随着六扇门的冷清渐渐的走到了这所谓的接侠镇的路上。 此一路,自然是见到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江胡异人。 特别是当他将眼神看到一裙身着白衣的姑娘身上之时,便觉的诧异多看了几眼。 这群姑娘看起来年岁不大,却敢在这江湖野道之间行走…… 当看清楚这群姑娘的实力之后,陆远之暗暗摇头。 领头的那丰谀少妇看上去多多少少有些实力,八品巅峰的样子,只是那盈手可握的腰间挂着的宝剑看着就不似凡品,想来应该是经过阵法加持的利器。 有此剑,这女人应该能与七品的武夫过上几招。 而她身后的那群姑娘…… 实力着实有些让人贻笑大方。 不过是一群九品或者初入武道罢了。 就在陆远之失了兴致想转移目光的时候,那群姑娘里领头的少妇却是无意之间抬头与他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看到陆远之的目光,那少妇本要冷眼想向,但看到陆远之身上的衣服以及陆远之身边的冷清,还有他身后跟着的那一队人时。 那美艳少妇顿时低下了头。 忙招呼着自己身后的姑娘们给陆远之的队伍让开一条道路。 陆远之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理会。 但是身为四品武者的他,耳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自然也听到了那群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谈话。 “师父,不过是朝廷鹰犬罢,我们为何要与他们让路?” “就是,看那领头的小子,不过是与我们一般大的年纪,不知道是哪家世族子弟软脚虾呢!” “师姐说的对!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 听到这群弟子的声音,那少妇的的声音不由加重,警告着众弟子: “且住!你们知晓什么?刚刚过去那队人马他们身上的黑锦白玉没有看的才吗?!那是京中佩寅郎的服装!” “啊……!” 听到美艳少妇的训斥,那些少女瞬间止住了嘴巴。 看到她们还算听话,少妇的脸色缓和了起来,那美艳的脸上似水波的眸子里,闪烁着余悸,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微微吐出道: “而且那少年郎身边跟着的那位,如果为师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六扇门的四大名捕之一的冷清!” “啊!!” 听到冷清这个名字,那群少女们全都张大了嘴巴。 “冷……冷清?就是那个十日追鹰的冷清??” “对,就是她,当年的催云派长老红鹰修炼魔功,残杀幼童,嗜血炼功,将修为硬生生的推至六品敛息境,如此残暴的修炼,惊动了六扇门之后,便派出这位号称七品之下自无敌,七品之上一换一的冷清名捕……结果你们也都知道了。” 少妇说完,美眸闪烁了一下。 “结果就是冷捕头单人单刃追捕红鹰十天十夜,追至当阳镇,于街头将其斩杀。” 那裙少女中,一位看起来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眼神向往的看向与自己的队伍越走越远的冷清背影。 “冷捕头那么厉害的人与那年轻男子居然那么恭敬……” 忽然有人冒出来这么一句。 “那人的背景必将通天!” 少妇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深深的看了一眼渐渐远走的佩寅郎队伍没有再多多什么。 ………… “那群小娘皮也敢行走江湖……” 走远之后,陆远之皱眉看着冷清问道: “若是出了什么乱子,我们是管是不管??” 听到陆远之的话,冷清心里微微一沉。 他自然懂陆远之的意思,如今道门大比在急,接侠镇中正是鱼龙混杂,若是真有强人看到这群小娘们起了什么歹心惹出了乱子,甚至弄出了人命的话…… 身为官府之人,不可能不管。 而陆远之此言自然是在责怪,什么人都往这里放行的意思。。 冷清心中忐忑,苦笑一声道: “禀陆云佩,我等身为朝庭之员,这些事情当然要管,只是那些女子的根脚还算有些来头,领头之人乃是江湖中颇有盛名的灵山派之人,说起根源,与门都有些联系……” “嗯……” 陆远之淡然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江湖门派之人,自然有纵马快意的年轻少侠,也有老成持重的中年浪客,当然也有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绿林匪人。 只是在看到陆远之身上的衣服,以及他身边那恭敬的冷清时,那些江湖之人全都没有了往日里百姓面前的好狠斗勇,全都温顺的如同小猫,甚至不敢与陆远之有过多的对视。 别说陆远之,就是陆远之身边的那三个风佩,都给他们莫大的压力。 还有那三队整齐有素,气势如虹的峦佩,只一眼,就能让人看的心肝儿直颤,更不要说与之生事了。 而与冷清到了接侠镇之后,离老远便看到有人在迎接。 “冷头儿。” 有一位看上去约莫二十八九的男子,身着捕快的服装,来到冷清的身边个,神色恭敬的对冷清抱拳。 “嗯,这是京中佩寅郎六大云佩之一的陆云佩。” 冷清对属下的神色并没有多高傲,如常的打过招呼之后,便对着来人与陆远之介绍。 “下官六扇门接侠镇分部银捕高千刃,见过陆云佩。” 听到冷清的介绍之后,来人看向陆远之,在看到陆远之那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庞之时,神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隐没神色中的不在意之色,对陆远之施了一礼。 心中暗想,这么年轻的人……估摸着是京中哪家大佬的世子,来这里算是历练历练……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 “这是我佩寅郎的风佩,张慎行,有什么需要我们佩寅郎帮助的,可与他协商。” 说着,陆远之便将自己身后一直跟着的张慎行给让出了一个身位。 张慎行那足足一米九多的身高站了出来,神色如常对高千刃抱了抱拳。 看的张慎行,高千刃的脸色便认真了许多,对着张慎行恭敬道: “见过张风佩,接侠镇未来几天,有劳了。” “嗯,都是应该的。” 张慎行淡淡的看了一眼高千刃,他自然看的出来高千刃在看陆远之时那神色中的不在乎之意,心中已经对其定义,无外乎一个以貌取人的腌臜货罢。 “既然来了,那便先去衙门安排一下众兄弟的住寝,以方面兄弟们在此安差。” 高千刃此时将目光看向那一众佩寅郎们。 一眼看过去,心中便是暗暗咋舌。 他八品的修为自然是能看得出来,这群人中光是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便有不少,特别是这几个领头的。 刚刚那个身高足足九尺有余的大汉估摸最少是七品的修为…… 而后面甚至有一个光是站在那里,就给自己一种如同巍然泰山一般,修为最少也有六品…… “这位是……” 高千刃神色恭敬的看着那个感觉修为深不可测的人。 陆远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自己手下葛少倾。 “某名葛少倾,佩寅郎陆云佩座下的风佩。” 葛少倾眸子微沉,声音淡然的回答。 “见过葛风佩。” 高千刃听到葛少倾的话,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 再看陆远之时,眼神中已经少了轻视的意味。 不管来人是什么世子纨绔,能让堂堂六品武夫在自报家门之时将他的名字派自己前面,就足以看的出来陆远之的不简单。 差不多介绍完之后,高千刃便将佩寅郎来的所有人都引着来到了接侠镇中的六扇门分堂之中。 而一众佩寅郎的人出现。 让所有这六扇门分部的捕快全都开了眼。 那训练有素,巍然如山的精神样貌,还有那每个人都深不可测的修为…… 而也正是佩寅郎众人的出现,让本来没什么底气的他们瞬间都发自内心的充满了安全感。 高千刃做为这里分部的负责人,自然是按照至高的礼仪去招待他们。 陆远之甚至是被安置到了一座四进的大宅子中…… 并且还给安排了好几个仆人丫鬟伺候。。 陆远之也坦然的接受,一路走来,他大致也看了一下这里江湖中人的质量,虽然人是挺多的,但看上去全都是一些小虾米,就连一派之主都不过是八品巅峰的实力,偶尔也有七品的武夫,但都无伤大雅。 有张慎行,葛少倾,以及章龙三人去处理就好,应该没有能惊动自己的存在。 所以很快的,陆远之便躺到了院子里的摇椅上,旁边有丫鬟伺候。 “陆云佩,那接下来有什么事情,下官便与张风佩对接了,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下官也不来叨扰了……” 冷清看着陆远之悠闲的模样,嘴上不敢多说什么话,就连心中也不敢有什么埋怨。 别人不知道陆远之多厉害,她身为六扇门的四大名捕之一,掌握的情报自然是比别人更多的,对于陆远之是高品武者的事情也听自己的上司说过。 “嗯。” 陆远之舒服的眯起眼睛,对于冷清说的话十分满意。 肯定是不能什么小虾米都来找自己啊。 有手下不用养手下干嘛?? 用来看啊? “去吧。” 陆远之摆了摆手。 “下官告退。” 冷清神色依旧恭敬,缓缓的后退,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冷清离开,陆远之缓缓的睁开眼睛。 就在刚刚,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木戒动了一下。 正是道门长老红云给自己的那枚木戒。 不动声色的支开自己身边的人,陆远之将木戒拿了出来。 “陆小友,想必是已经到了武起山地界了吧?” 没多久,红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嗯,已经到了,你倒是敏感。” 陆远之的声音响在目戒旁边。 “呵呵,多日未见,难免有些想念小友,特别是我家圣子,犹为想念小友,得知伱到了武起山,便匆匆赶去找你了……眼下应该已经到了接侠镇了。” “哦?” 陆远之一听,脑海中便浮现出了道门圣子那俊美的面容。 “嗯,有什么事等他见到我再说吧,我现在困了要睡觉了再见。” 陆远之说完就将自己手中的木戒给收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木戒,他摸着下巴微微沉思。 他在想要不要将这个戒指给扔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那个叫红云的家伙会不会通过这枚戒指来监视自己…… 不过只是微微想了想后便将戒指给收了起来,他有预感,这戒指应该不只打个电话这么点用途…… 陆远之微微的打了个哈欠,他在此院中实在有些无聊。 想了想左右不过天色还早,便去外面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念及此处,陆远之便换了一身便装,没有带任何仆从出了门径直南去。 接侠镇最大的客栈便在此院南方。 佩刀什么的都被陆远之放在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而他的手中则是一把在禹王府的密室中搜到了折扇。 走了路上,陆远之那一脸人畜无害的面容,以及腰间鼓涨的荷包,还有行走间不自觉露出的富态…… 招惹了不少不怀好意的眼神。 其中就有一道,异常炙热。 (本章完) 297.第297章 一群臭鱼烂虾 第297章 一群臭鱼烂虾 像陆远之这种看着年轻,长相又特别帅气,看什么事物都有一种好奇神色的富家公子,在江湖上是有一个外号的。 叫肥羊…… 特别是在看到他的手中只是一把折扇,并没有兵器护身,行走之间如同正常人一般,没有武息在身的时候。 一些常年在江湖之底摸爬滚打的泥腿子自然就起了一丝贪念。 对于那种炙热的目光,陆远之自然能感觉到。 目力的几个流转之间,就看到了那些盯着自己的江湖之人。 “呵呵。” 虽然看到,但是陆远之对此并不在意。 这些对自己有想法的人,都是一些连武道都没有入的普通人,无非是仗着有几把子力气,横行乡里便觉的自己也算绿林好汉的傻帽儿罢了。 但是出门在外最怕的也正是这种混不吝。 因为这种人行事起来可丝毫没有顾忌,比起以后的荣华富贵,他们则是目光短浅,更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 所以在看到你腰间鼓起来的荷包时,他们只想赶紧把你杀了,抢走银子,然后找个深山老林躲几天之后,再跑去天酒地…… 至于你的身份是何等尊贵……对不起,没用,我只是缺钱了,想要钱而已…… 看着眼前镇上的人来人往,陆远之心中暗暗思揣,光是一眼扫去,有修为在身的人江湖人士便不下五百之数,虽然都是一些初入九品的低级武者,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 这还只是明面上街上的人员,照这种人数稍稍算一下便大概能猜到如今到接侠镇的江湖中人怕不是已经不下万人了。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道门大比还要再等三天才会正式开始,这三天之内这个数字甚至可能会曾几何倍往上翻……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奶奶的。 怪不得在看见自己的时候,那个叫冷清的六扇门小娘皮那么恭敬…… 感情是纯拿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呗…… 没有想太多,陆远之便想着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顺便看看有没有敢在街上犯事的江湖匪类。 念及于此,陆远之便不再多想,手中折扇微微一“刷”打开之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便朝着一个看上去像客栈一样的地方走过去。 刚一到客栈,边听到里面各种嘈杂的声音。 特别是听到有人与这客栈掌柜的争吵的话时,陆远之顿觉有趣,呵呵笑了一声。 “一间丙等之末的房间,住一天伱敢要五十两?” “呵呵,嫌贵的话,您就另行别家,不要在这里与我争吵,影响我们做生意。” “你这不是明着抢钱吗??” “这位客官可不要乱讲啊!我们这是合理合法的正经生意,抢钱那可是犯法的!是要被抓进大牢的!” “你们这些黑心商贩,我砸了你们的店!” “哟,可以啊,无所谓,但我提醒你一句,这是武起山脚下,您在这里闹事,砸的可不是我们的店,砸的是道门的脸面!倒时候若是被道门之人问罪可别怪我没提醒您。” “你……!” ………… 听到这里,陆远之心中感慨。 这个世界的商人也懂着坐地起价啊。 前世那些旅游城市,平日里酒店一间房的价格是二百一天,到了节假日……他真敢给你涨到一千一天,而且还是你爱住不住。 而且这拉虎皮,扯大旗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 最起码陆远之听来就跟鬼扯没什么区别。 道门听了你的遭遇只会呵呵一笑,谁会管你啊?? 做生意的人坐地起价你就得做好被人砸场子的准备。 不过陆远之也没有多说,他只是淡然的走进店中。 迎面便有小二来客气道: “客官来住店??” “吃饭。”陆远之摇头道。 “那这边请,那便墙上便是菜单,想吃什么您直接点就行。” 小二笑呵呵的给陆远之擦着桌椅板凳。 对于陆远之这种一眼看过去就非富即贵的年轻人,那些商家的态度永远是最好的。 陆远之随手点了几个菜之后,便坐在凳子上。 随着陆远之的坐下,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毕竟像陆远之这种单人一桌,在这里不常见,再看到陆远之的打扮之后,那好奇的目光就变成了耐人寻味。 又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偷跑出来见见世面罢了。 若不然怎么会连个随从都没有? 对于这些目光,陆远之浑然不觉,只是低调的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然而,陆远之不惹事,不代表没有事找上门。 就在陆远之吃饭的间隙,一道听上去就不舒服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小孩儿,自己哟人?” 听到声音,陆远之皱眉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状若熊罴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来人脸上一道长疤从眼角直至唇下,浑身的凶神恶煞写满了不好惹。 “什么?” 陆远之问了一句。 来人说的话他是真没有听明白。 这大雍的语言体系着实够乱的,各地的方言听着一点都不明了。 “咦?京中来哩?” 那熊罴壮汉听到陆远之的口音,嘴角咧开一道难看的弧度,直勾勾的看着他。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 “拼个桌儿?” 壮汉看到陆远之点头出声问道。 陆远之转头看了一圈,看到周围还明明还有一桌空位,随后看着那壮汉直接拒绝道: “不拼了,旁边还有一桌空位,你去那里。”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壮汉眼神中一道危险的光芒闪过,随后冷笑一声: “呵!给脸不要?” 说着,也不管陆远之如何,便直接到陆远之的身边坐下。 也不等陆远之有什么多余的话,大汉便脸色如常的自顾自的说: “俺看你自己一个人出来,身边也没有什么仆从,再听你的口音,想着你应该是从京中哪家富贵人家出来哩小孩儿,像你这种富家公子俺见得也多,不过也就分两种,你知道是哪两种吗?” 听到大汉那憋脚的京中话,陆远之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轻轻的给自己夹了一口菜,随后兴致勃勃的看着那壮汉问道: “哪两种?” 看到陆远之那饶有兴趣的眼神,壮汉嘿嘿一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伸手将陆远之面前桌子上的一道烧鸡中扯下一块鸡腿,咬了一口鸡腿继续道: “第一种都是听话的那种,江湖救急,信我点银子,交个朋友,你我都相安无事。”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听着壮汉的话,随后眼神中带着天真问道: “那第二种呢?” 壮汉听陆远之问到这里,那一脸刀疤的脸上扭曲的笑了,扯出恐怖的氛围,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危险。 随后,将自己腰间的宝刀往桌子上一拍。 “啪!” 也不管吓没有吓到陆远之,他狠声道: “第二种便是那种不识相,不喜欢交朋友的,我一般都是先杀再埋!” 听到那壮汉的话,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 现在抢劫都这么会编造故事了吗? 他转头看了一周。 发现四周的人都如同看好戏一般看着这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的意思。 而更多的则是那种神色如常,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连看都没有多看这里一眼,仍旧安稳的吃着自己的东西的人。 看到这里,陆远之深色恍惚。 记得前世书里不是这样的啊。 一般像这种情况,不应该就有人看不惯这壮汉的行为,该跳出来指责,甚至是将这种江湖败类打杀了吗?? 怎么周围的人这么冷漠???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陆远之不慌不忙的抽出手帕,擦了擦手跟嘴,随后看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壮汉,问道: “看你这连鸡腿都吃这么香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没怎么被父母关爱过吧?” “嗯?” 听到陆远之的话,壮汉看的出来,陆远之并没有被自己吓到。 不过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壮汉森然一笑: “看来,你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为了点儿钱连命都不要的富家公子,俺还是第一次见。”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扬,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壮汉: “怎么?你还想在这里直接将我杀了?” “呵呵。”壮汉咧开嘴角,摸了摸自己那光滑无比的大脑门道: “你猜?” 嗯?? 还会营造心理压力?? 陆远之一愣。 这是个人才啊! 他啧了啧嘴: “可惜了。” 说着,他便站起身对着店中小二道: “结账!” “得嘞!” 小二高高兴兴的上来,来到陆远之身边,在看到陆远之对面坐着的壮汉之时,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看着陆远之小声在陆远之耳边低语问道: “客官您这是遇到麻烦了?”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这小二,随后摇头失笑道: “不过是遇到了一个不开眼的傻子罢,无妨。” 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荷包,随着荷包里面银子碰撞的声音响在那壮汉耳边,他看陆远之的眼神更加的危险了。 而陆远之还嫌不够,心中微微一动,一个念头,经书空间中便少了一块金子多到了陆远之的手中。 陆远之的手从荷包中伸出来之后,看着他手中那闪耀夺目的金块。 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那壮汉都明显呆滞了一下。 “呵呵,我出门就只带了这个,能找得开吗?” 陆远之还关心的问了一嘴。 小二嘴角抽搐接过陆远之手中金子道: “能,您稍等……” 随着小二退走。 那壮汉看陆远之的眼神恨不得要将陆远之吃肚子里。 “好好好!小子,好啊!!” 壮汉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 陆远之听到之后,也不以为意,等了片刻之后,那小二便拿着一个比陆远之手中的荷包还大的荷包,晃了晃递给陆远之道: “爷,这是给您的找零,里面都是银子……” 大雍里的金子是真的比银子值钱太多了。 哪怕就是按照普通的汇率,找零的斤两要高上好几倍。 陆远之神色淡然的接过小二的找零。 “嗯,你们家的鸡肉还挺好吃。” “谢谢爷的夸奖,您慢走……” 看着陆远之走出客栈,小二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 因为就在陆远之刚踏出客栈的门时,便同时有好几个正在吃饭的客人站了起来结帐走人。 而陆远之对面的那个壮汉,早在陆远之刚出门之时便追了上去…… “这位爷……只怕,唉。” 小二微微摇头,便转身离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出了客栈的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 以他的感知,自然感受到自己身后多了好几个身影,都跟踪自己…… 自己这么受欢迎嘛? 显然不是。 他们无非是冲钱而来罢。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身为佩寅郎来协助六扇门办差的自己,这算不算钓鱼执法?? 不管那么多,陆远之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 没多久便走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这个时候,陆远之停下脚步,呵呵一笑道: “你们几个跟了一路,也累了吧?” 说着便转过身来,看向身后那处密林。 没有意外,密林中走出几道身影。 都是刚刚在客栈见过的。 而最熟悉的则是领头那个刀疤脸。 他此时正一脸兴奋的看着陆远之,脸上的刀疤由于脸上的兴奋,在密林的阴风中显的是那么的狰狞可怖。 “小子,财不外露,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啊……嘿嘿。” 刀疤并没有第一个说话,第一个说话的是刚刚在客栈里冷眼旁观的一名客官。 而此时,客官摇身一变成为了劫匪…… “余老三,别跟他废话,把他宰了,钱我们平分。” “平分?” 刀疤脸嘿嘿一笑,他伸出舌头围着嘴唇稍稍一舔了舔: “他是我先看上的,我分给你们你们可以要,我不给你们,你们不能抢。” “刀疤,都是道上的兄弟,怎么遇到肥羊就想独吞??” “就是,给我们分点好处怎么了?别以为我没看见,那小子自己的荷包里面可全都是金子!!整整一荷包的金子……” ………… ………… 看着他们因为分配财产的问题而吵了起来,陆远之就觉得想笑。 这都是一些什么臭鱼烂虾??? (本章完) 298.第298章 美人自来?? 第298章 美人自来?? 听着四周传来的怒斥。 刀疤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不过他的心中也不算太傻,自然知道现在跟这群人吵起来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让肥羊趁机逃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舌头微微舔了舔嘴唇冷声道: “先将这小子宰了再说分钱的事,客栈里的人有那么多看着我们跟着他出来,万一有哪个多管闲事的东西报了六扇门就麻烦了……” 周围的几个江湖悍匪听到刀疤的话,神色也都变的严肃起来。 干他们这行,讲究的就是果断。 亡命之徒若是胆敢有一丝犹豫,那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当心迟则生变。 “并肩子上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余下的所有人都如同听到了命令一般,刹那间,所有人都拿出了利刃,向着陆远之冲来。 而陆远之则是眼神淡然的看着向自己冲来的这几个人。 一群不知死活的废物罢了。 就在此时,发生了意外。 原来是那刀疤脸在人群的最后,看到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陆远之身上之时,便暗中抽出自己的刀,脸色一狠,便欺身而上,对着自己前面的那几个亡命之徒就是刷刷几刀。 “啊!!” “呯!” “…………” 几声惨叫过后,那几个亡命之徒或死或伤,模样凄惨的躺在地上。 “你!!” 没有死透的那个悍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个刀疤脸。 “呵呵,我相中的猎物,你们也配染指?” 刀疤脸走到那没死透的人面前,一口唾沫吐在了那人的眼睛上,随后毫不犹豫的一刀将其送走。 看到人都死透之后,刀疤脸这才将眼神放到陆远之身上。 准确的说,应该是陆远之的腰间那两袋鼓胀的荷包上。 “小子,你让我说伱什么好。” 那刀疤脸悠闲的靠近陆远之,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刚刚在客栈若是识相将钱给我还能留条性命,现在好了,客栈里的人都知道是我追你出来的……那你觉得我还会留你的命嘛?” 说着,刀疤脸离陆远之越来越近,眼神中的残忍也愈发的浓郁。 看着渐近的刀疤脸,陆远之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看的出来,这刀疤脸应该是八品左右的实力,只是不知道为何在刚刚那群没有任何境界的普通人身上还搞偷袭。 而让他更有兴趣的是,以他的耳力,听得出来,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只是自己,还有一个人的呼吸。 “怎么?吓傻了?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 看到陆远之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刀疤脸的眉头微微一挑。 在接近陆远之的一瞬间,他突兀的出刀。 没有丝毫的征兆。 对我还用偷袭? 这人谨慎的可怕。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 不过他甚至没有任何的动作。 在旁人眼中,陆远之此时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娇喝从陆远之侧方传来。 “叮!” 一道极为干脆的兵器碰撞声。 “咔嚓。” 那刀疤偷袭陆远之脖颈的刀,断了。 出现在陆远之面前的则是一把通体翠绿的锋利宝剑。 正是这把宝剑,将刀疤脸的刀斩断,护住了陆远之的脖颈。 而宝剑的主人,是陆远之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妇,那个带领一群女子来武起山的漂亮女人。 看刀这个少妇,陆远之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记得冷清说这个女人好像是什么灵山派之人…… 此时那少妇手一袭白衣,盈手可握的纤细腰间挂着刚刚出鞘之剑的剑鞘,左手白皙的手掌扶着剑鞘,右手挝着宝剑挡在陆远之的脖颈之处。 而她那含春的俏脸,正一脸冷然的看着眼前的刀疤脸。 “你是谁?” 看到自己的刀被眼前的少妇一剑斩断,那刀疤脸此时眼神微眯,死死的看着她。 “路见不平罢了。” 那少妇的俏脸淡淡的看着刀疤脸,眼神透着打量,声音淡淡道: “虽然只是一刀,但凭借刀力判断,你应该是八品武者,江湖之上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但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公子还要偷袭,想来是要隐藏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着,少妇便将宝剑指向那刀疤脸,玉腿轻轻迈了过去。 这是一个标准的追人姿态。 只要那刀疤敢跑,她一定能在第一时间跟上。 手无寸铁的普通公子?? 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是在说自己??? 随即他哑然失笑。 好吧,自己好像确实被人当成了京中来此游玩历练的世家公子…… “我是谁轮不到你管。” 那刀疤忌惮的看了一眼那少妇,随后不甘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看那少妇的眼神中带着恨意。 “今日你坏了我的好事,说不得要与你划出个道来。” 说着,他将手中的断刀遥遥指着少妇。 “怕你不成?” 看到那刀疤正欲与自己一战,少妇自然不怕,她娇哼一声,将自己的宝剑指向那刀疤脸。 “接我一刀!!!” 电光火石之间,那刀疤脸神色一狠,将自己的手中的刀抡圆了几圈,做势踏步而来。 而少妇见状,杏目微微一眯,正要上前接刀。 便看到那断刀被刀疤脸脱手而出,陡然加速朝自己飞来。 “嗯?” 少妇被这么大的暗器给整的猝不及防,下意识的出剑一挑,将飞来的断刀挑至别处。 而当他在看向那壮汉的时候,刀疤脸已经跑出了极远的距离…… 看着刀疤逃之夭夭的背影。 少妇沉默了半晌,随后咬牙吐出两个字: “卑鄙。” 陆远之则是淡然的看着那刀疤跑远的身影,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中随手拿出一个铜板放在手中,屈指一弹,铜板便以目力看不清的速度朝着那壮汉的背影疾驰而去。 那刀疤脸正在全里奔跑的身子陡然踉跄的一下,接着速度不减的逃走。 ………… 看着刀疤逃窜的背影,陆远之呵呵一笑。 自己那枚铜钱击中了刀疤的命门,最多一天,他便会活活憋气而死。 至于死在哪里,陆远之便管不到了。 “您没事吧?” 听到陆远之呵呵笑的声音。 少妇将注意力放在陆远之身上,将手中那混体翠绿的宝剑放入剑鞘之中,脸色关切的看着他。 陆远之这才将精力放在那少妇身上。 身材曼妙窈窕,仿佛流动的曲线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服饰得体,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成熟,眼睛漆黑清澈,嘴唇饱满红润,线条优美的香腮以及吹弹可破的俏脸。 以及不经意间给人的眉间愁苦,与陆远之之前遇到的美女都不同。 极品,两个字浮现在陆远之的脑子里。 不过在看到那少妇那恭敬的态度,陆远之也反应过来。 那天自己看到她,她自然也是看到自己了。 “你认识我?”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眼神玩味的看着她。 “昨日在进接侠镇之前,远远的见过一眼公子。” 少妇的美眸流转着淡淡的回忆继续道: “当时公子的身着是京中佩寅郎的服饰,身后也跟着一队佩寅郎,想来应该是佩寅郎中的某位高官。” 听到少妇的话,陆远之不置可否,他淡淡道: “既然知道的了,那见本官为何不拜?” “…………” 听到陆远之的话,少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对着陆远之欺身盈盈一拜: “民妇白清樱,刚刚多有失礼,还望公子海涵。” “呵呵。”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翘。 “罢了免礼罢。” 白清樱款款起身,皱眉看着他问道: “不知公子为何独身出来?” 陆远之轻轻扭动了下手腕道: “闲来无事,便出来转转。”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叹了口气,随后眼神变的微微严肃道: “眼下道门大比在即,接侠镇中鱼龙混杂,幸亏在这危险之际遇到了妾身,若不然公子岂不危险?” 听到这少妇的话,陆远之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白清樱,淡淡道: “你这是在提醒我刚刚的救命之恩?你想要什么?” 白清樱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后不卑不亢的看着陆远之道: “救下公子于歹人之手只是偶然,莫说是公子,今日便是换成别人,妾依然不会冷眼旁观。” “那你倒是比刚刚客栈中那些人强多了。” 陆远之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少妇道: “既然如此,那你我便就此别过罢。” “妾正好要入接侠镇中寻我徒儿,公子若是顺路,可一同前往。” 白清樱看着陆远之的眼睛。 哟?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他看着眼前的美艳少妇,眉头微微一挑。 这还是个热心肠啊。 怕自己回去的路上有什么不测,便想着一路护送自己? 他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下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也好。” 二人便转身朝着接侠镇里走去。 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陆远之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远出那看似无人的密林之中。 果然,就在二人敢干迈步之时。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二人的耳边响起。 “灵山派新晋掌门白清樱?且慢一步。”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早在那刀疤脸跑远的时候便注意到这密林中突然出现的呼吸声了。 他淡淡转身,双手环抱于胸前,淡淡的看着好戏。 而他身边的白清樱听到这个声音,身姿微微一颤,接着便是俏脸一白,她缓缓的转过身,美眸中带着一丝无力的绝望。 “金不唤……” “嘿嘿,正是老子!” 声音刚响起,便见一道漆黑的身影从密林中蹿出,稳稳的落在白清樱与陆远之二人的面前。 看清楚来人的面容,陆远之眉头微微一皱。 眼前这人一身漆黑的武士劲装,身高约七尺,比陆远之矮了半头。 满面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两颗眼睛只剩下的一颗,缺少的那一颗眼皮则是深深的凹陷进去。 他的笑容在那可怖的脸的映衬下,显的那样诡异宛如恶鬼。 这种可怖的脸,小孩看了恐怕要被吓哭…… 六品巅峰…… 只一眼,陆远之便看清楚了这人的实力。 看这人的模样…以及听这人的话语,想来应该是找白清樱寻仇的?? 不过这白清樱的实力只是八品巅峰,纵然有手中宝器相助也不过堪堪与七品武者过招。 至于六品巅峰…… 想也不用想。 “你终究还是来了。” 白清樱看着眼前那张可怖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坦然,俏脸虽然依旧惨白,但比刚刚好了许多。 显然是也稳住了心神。 “嘿嘿嘿嘿。” 那被唤做金不唤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眼神盯在白清樱手中的剑上,声音沙哑无比: “债这种东西总不能一直让人欠着,该收还是要收的。” 白清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将手中宝剑紧紧的握在手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道: “碧虹剑我可以给你,甚至可以自裁于你面前,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哦??” 看到白清樱如此说,金不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玩味道: “虽然你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但是不妨说说看,万一我同意了呢?” 白清樱向前踏了一步,隐隐的将陆远之挡在自己的身后,看着金不唤,冷声道: “当年之事我一概不知,不过是眼瞎嫁错了人罢,不过夫债妇偿无可厚非,只是你与我夫妻之间的恩怨与旁人无关,灵山剑派的弟子以及我身后的这位公子是无辜的……” “且住!” 金不唤听到白清樱的话,深色变的狰狞起来,他那可怖的脸上咬着牙道: “灵山剑派的弟子是无辜的??那当年我金家整整二十八口是不是无辜的?仅为了一柄剑,便将他们全部残忍杀害……你与你那当家的还真是一般的心如蛇蝎啊。” “呵呵。” 说到这里,金不唤嘴角伸出上牙轻轻在自己的下嘴唇上蹭了蹭,残忍的看着她道: “你放心,我会亲手杀了你,杀了跟你那当家的一切有关系的人……” “包括这个小白脸。” 金不唤的眼神放到了一旁的陆远之脸上,啧了一声道: “白清樱,你挑男人的本事倒是没得说,不管是那韩子通,还是这个小公子,长的都是那么让他挑不出毛病。。” 陆远之:???? (本章完) 299.第299章 受害人,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第299章 受害人,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听到金不唤的话。 白清樱的美眸闪过一丝悲愤。 她死死的盯着面容可怖的金不唤,将手中的碧虹剑挡在胸前问道: “冤有头,债有主,当年韩子通造下的杀孽,你又何必迁怒于旁人?” 金不唤听到白清樱的话,那可怖的脸有些扭曲的露出瘆人的笑,冷声道: “呵呵,为了报仇,我受尽折磨方才练成神功,为的就是将那灵山派掌门韩子通碎尸万段。” 说到这里,金不唤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的嘶哑变的急促,显的有些癫狂继续道: “神功大成之日,入得江湖打听才知道,他韩子通居然已经死了!!!” “那我大仇找谁报?那我这么多年为了神功受的折磨是为得什么???” 说到这里,金不唤的声音变的缓慢起来,他眼神死死的盯着白清樱,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还好,在我万念俱灰之时,却打听到那韩子通在三年之前成亲了,很好,既然他韩子通早死害的我大仇无法得报,那他的所有亲人,一个都别想逃,而你,白清樱,作为韩子通的妻子,只是第一个……” 说到这里,金不唤的的笑容变的愈发的癫狂,他仰天长笑: “阿娘,阿爹,你们在天上好好看着,伱们的仇,今日便有个了结……” 笑完,他低头看向白清樱,眼神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嘿嘿道: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说着,金不唤左臂轻轻一振,一把细长的利刃突然从他的袖中蹿出,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 下一刻,一股浓烈的气息从金不唤的身上迸发而出,朝着白清樱与陆远之压来。 感受着这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气势。 白清樱的俏脸陡然一白,眼底闪过一抹悲伤,她自知今日定然是跑不了了。 不过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想争取一下。 她看着金不唤声音中带着劝诫道: “金不唤,你若杀我,我束手就擒便是,但这位公子你真不能杀,他是无辜的,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 “够了!!” “你听我说完!!” 白清樱有些急了,她大声道: “他是京中佩寅郎的高官,你若将他杀了,岂不是引火上身??!” 说完,他的心中带着淡淡的希冀,只希望,听到自己的话,他金不唤能有些顾忌。。 听到白清樱的话,金不唤只是嘿嘿一笑,打量了一下陆远之,然后看着白清樱道: “那他更要死了,若是放他回去,他定然会联系朝廷人马来抓我,到时候我岂不是更无法去灵山剑派报仇了??” 白清樱听到金不唤如此说,心中最后的一抹希望也被泯灭。 愧疚无比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护在身后的陆远之,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一会儿我与他打起来之后,你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我会尽全力拖住他。” 虽然她并不觉的自己能拖住眼前这似已癫狂的“仇人”。 陆远之听了白清樱的话,是淡淡的点点头。 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到陆远之在这种时刻依旧不慌不忙的样子,白清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 生死在前,还能如此淡然。 不管是不是来游历的公子哥,最起码光是这一份心性,就不是常人能及的。 虽然心中已经万念俱灰。 但是白清樱也没有乱了方寸,她美眸轻轻变,一股决然的气势便从她那娇柔的身躯中迸发。 下一刻,她如同利剑般冲出,手中的碧虹剑化作一道残影,朝着眼前的唤刺去。 先下手为强。 本来敌我双方差距就大,若是不率先出手打他的措手不及,自己身边的这位公子,连逃跑的希望都没有。 “快跑!” 随着白清樱朝着金不唤冲去,她的声音在响在陆远之的耳边。 “叮!” 一声清脆的兵器碰撞。 金不唤手中的细剑已经挡住了白清樱的攻击。 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你放心,他逃不掉,杀了你之后,他很快就会来陪你。” 说着,金不唤体内丹纹轻轻一转,一抹炙热的气息便从的体内流传到自己的细剑之上。 “八品填海之境与我六品丹纹之境之境的差距,纵是神兵利器在你手,也无法逾越。” 金不唤说完这句话,手中细剑便陡然红芒大闪,轻轻的荡开白清樱再次刺来的碧虹剑,在白清樱那骇然的目光中,轻轻的将手中细剑刺入她的破绽之处。 “嗞……” 就像是被烧的通红的铁块触碰到身体,难听至极的声音从白清樱的左臂中响起。 仅接着,便是难闻的被烧焦的气味弥漫在此间。 “啊!” 白清樱痛苦的呻吟一声,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刺穿的左臂。 下一刻,顺着被刺穿的左臂,一股难以抗拒的热浪向着自己身体四周扩散而去。 只是一个瞬间。 白清樱的攻势便被金不唤化解并反制。 而白清樱体内那可怜的气息根本无法与金不唤那炙热的气息抗衡。 “嘭!” 白清樱没有任何意外的躺在地上,那炽热的气息在体内横冲直撞,让她痛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面容苍白,娇柔的身子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颤抖。 她在痛苦的挣扎着。。 看到白清樱已经完全没有了抵抗能力,金不唤的眼神落在了陆远之身上。 他邪恶的笑了一声,看着陆远之: “你还不跑??”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本来就只是萍水相逢罢,为何要阻止? 只是当金不唤的声音响起朝着他说的时候,他淡淡道: “我为何要跑??” “你不怕死吗?” 金不唤看到陆远之那张淡然的脸,绕有意思的看着他。 陆远之听到金不唤的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到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我真的很想笑。”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无奈。 “刚刚那个刀疤脸,还有被他杀的那几个亡命之徒,包括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个小娘子,以及你。” 陆远之看向金不唤那残疾的脸,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无奈缓缓道: “你们都觉的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公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我长的好看?” 陆远之说着,他看着金不唤问道: “土鳖,你难道就不知道,京中佩寅郎衙门,向来是只认本事不认人,而我能当上佩寅郎衙门的云佩,是因为……我本身已经是高品武者了吗?” 听了陆远之话。 金不唤愣了一下。 随后,哑然失笑。 不过他并没有嘲讽陆远之,而是带着一抹笑意道; “你知道老夫多大了吗?” 陆远之诧异,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这土鳖要说年龄: “多大??” “四十有三。” 金不唤呵呵一笑继续道: “老夫四十三修成六品巅峰,此生有望冲击高品武者,在这偌大的江湖之中,已经是不出世的天才了。” 说到这里,金不唤看陆远之的眼中变的意味深长: “看你这模样,今年有二十?” 陆远之淡淡道: “刚过十九的生辰。” …… 听到陆远之的话,金不唤的笑容渐渐变大,随后竟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笑声逐渐变大,到了最后,他竟然笑的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哈!!十九岁的高品武者??” 金不唤笑完之后,森然的看着陆远之: “你知道当今大雍第一武夫,京中执掌佩寅郎的纪宣在十九的时候才什么境界吗??” “而你这黄口小儿就在这里编造这样的故事来吓唬我?” “莫非真觉的我有脑疾乎?” 说着,金不唤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手中的利剑指着陆远之: “不过在临死之前你还逗老夫笑了笑,那便留你个全尸体,让你死的痛快些。” 说着,他便欺身而上,直奔陆远之而来。 下一刻。 他的身子在离陆远之还有半丈之时,停在了半路。 手中的细剑再难刺进半分。 而他对面的陆远之,轻松的站在原地,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手中的折扇就那么轻轻的摇着。 然而随着陆远之手中摇晃的折扇,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的浓稠了起来。 一股莫大的威势从陆远之的身上散发出来。 空间似乎都变的扭曲起来。 导致手持细剑的金不唤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金不唤那可怖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惊惧。 他骇然的看着陆远之,声音嘶哑,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 “真……是,高……品……” 说这些话的时候,金不唤的身体依旧是保持着前刺的姿态,在陆远之那莫大的威压之下,他连动一下都是奢望。 陆远之的脸色变的冷然无比。 “金不唤,当街斗殴,刺伤无辜妇女,杀人未遂,我代表六扇门,今日将你逮捕归案,你可有异议?” 金不唤:…… 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嘴中吭哧吭哧,硬是说不出来囫囵的话。 “既然没有异议,那便束手就擒吧。” 陆远之看着金不唤那充满懊悔与不可置信的目光,嘴角微微翘起一抹笑意。 说着,他便将自己的威压收了起来。 下一刻。 “嘭。” 金不唤直接躺在地上,整个人都在无意识的喘息,那可怖的脸上写满了呆滞。 陆远之慢步上前,笑吟吟的伸手一指,一道虚无缥缈的寒意打入了金不唤的体内,将他的体内的武丹锁住,将丹纹覆盖。 被陆远之锁住武丹的金不唤便再也没有了反抗的资本。 “好好反省反省。” 陆远之笑呵呵的对着满脸呆滞的金不唤说了一句。 随后便闲庭漫步的来到躺在地上还再与体内金不唤气息斗争的白清樱旁边。 此时的白清樱额头之上布满细汗,双眼紧闭。 身子还在无意识的抽搐着。 见到她此等模样,陆远之无奈一笑,随后蹲下,伸手将其手腕拿起,一道气息便渡了进去。 而白清樱整个人的意识都沉浸在自己的体内。 金不唤入侵她身体中那道炽热气息已经占领了整个高地,而身为这俱身体原主人的气息却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任凭她如何的调动也无动于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气息肆无忌惮的破坏着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到浩瀚无垠的气息顺着她的手腕流淌进他的身体。 只是一瞬,那浩瀚无垠的气息便将金不唤那炽热的气息全部殆尽,连带着被那气息破坏的经络也被修复,顺带着将她习武多年的暗伤也修复了…… 俄顷,那浩瀚气息缓缓退出体内。 白清樱只感觉浑身一轻,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舒服让她不由得叫出了声音: “嗯……” 待陆远之的气息离开白清樱的体内,舒服的呻吟声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白清樱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到陆远之那笑吟吟的脸,而自己的手腕正在他的手中握着。 “啊……” 白清樱反应过来,连忙将自己的手腕抽出。 她猛的坐起身子,紧张的看向一边,当看到躺在地上的金不唤之时,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良久之后,她转过头,一双美眸中全是迷茫: “这是……怎么回事?” 陆远之见此,微微一笑道: “如你所见,他已经被制伏了。” 说着便站起身子,朝着金不唤躺着的地方走过去。 白清樱连忙站站起来,先是将身边的碧虹剑拿起归鞘,随后跟着陆远之缓缓来到金不唤躺着的地方。 当看到刚刚那不可一世的金不唤此时却如同一个傻子般躺在地上之时,那美眸中的不可置信再也藏不住。 “他……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 “没看出来吗,他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说着,便一脚踹到金不唤的腿上: “没死就站起来跟我走!” 这一脚他甚至动用了气息的劲道,直接将金不唤踹的满面苍白,从呆滞中唤醒。 听到陆远之的话,金不唤咽了一口唾沫,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 看着陆远之那似笑非笑的脸,他的眼神里全是躲闪。 “他当街斗殴,持器伤人,杀人未遂。已经被我当场缉捕,现在我要押他去六扇门衙门。” 陆远之看着白清樱,淡淡一笑道: “受害人,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白清樱看着陆远之那俊俏的脸,满目茫然。。 (本章完) 300.第300章 那就不奇怪了 第300章 那就不奇怪了 路上。 一少年公子,手持折扇优哉游哉的走在前头。 他的身后跟着的则是一位脸色复杂,手持宝剑的美少妇。 再后面,则是跟着一位失魂落魄,面容可怖的中年人。 那少妇的左臂隐有血迹未干,好似刚大战过一场。 而那面容可怖的中年男人,始终只是自顾的埋着头跟在二人的身后,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一组奇怪的组合很快就引起了街上众多江湖之人的注意。 “咦,那不是灵山剑派的白女侠吗?她如何跟在那公子身后??” “是啊,看她的肩膀似乎还受了伤??” “嘘小声点,你们注意到白女侠身后的那人了吗?” “怎么?他是谁?”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好像是最近在江湖之中名声大噪的鬼面!” “鬼面??!” “嘶!!” “传闻中这鬼面乃是六品化境,也是一方宗师的人物……就是风评不怎么好,好像有滥杀无辜。” “看他老老实实的跟在白女侠的身后,难不成他是被白女侠擒住的?” “嘶……你这么一说,看此模样好像还真是啊!!” “怎么可能?白女侠纵然名气大,可也不过双十年华,我记得师傅说她的修为好像只是八品巅峰……如何擒得住六品的老怪物?” “呵!品级若是有用那我辈遇战斗之时直接亮出品级便是,还打什么?更何况,白女侠手中还有名震江湖的碧虹剑相助。” “…………” 一路之间,议论之音不绝于耳。 陆远之听着四周的议论,脸上带着丝丝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周围人的好奇而停止自己的脚步。 而白清樱在听到周围人对自己的赞赏时,俏脸上闪过的红意藏也藏不住。 她很想站出来解释一下,这金不唤并不是自己擒住的…… 但看陆远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终于,在陆远之的带领之下,一行三人来到了接侠镇六扇门分部。 刚一走到门口。 白清樱便看到一位身高足足九尺的壮汉,身着黑锦白玉,带领一队人朝着门外走出来。 “都精神点儿!第一次出街,别丢了我们佩寅郎的威名!” 那壮汉对着身后的一群黑锦白玉历声说道。 “是!!” 齐整的回答声响彻在白清樱的耳边。 “京中佩寅郎,果然名不虚传。” 看到着气势如龙的队伍,白清樱心中暗叹。 就在与之错身之时,那壮汉明显看到自己一行三人。 接着,便看到那足足九尺有余的壮汉明显气势一弱,小跑着来到自己三人面前,对着前面那贵公子就将头埋了下去。 “头儿,您这是……” 那壮汉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张慎行,声音中带着一抹轻松: “闲来无事出门吃些东西,遇了强人四五,欲抢我腰间财物,幸得我身后这位女侠相救,这才保得一条性命。” “这……” 听到陆远之的话,张慎行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他的眼神在白清樱的身上流转了一下,这娘皮不过八品的修为,他救您一命??? 您这不是拿俺当傻子玩吗?? 不过在看清楚白清樱的脸时,他的眼神明显直了一下,随后恍惚,显然是明白过来。 难不成头儿是看上这小娘们了?? 不得不说,这小娘们的姿色确实不错啊!! “那他……” 张慎行也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而是看着白清樱身后那埋着头不敢抬起来的金不唤。 “哦,救了我之后,这位女侠的仇家便找上门来,我见其竟当街斗殴,手持利器伤人,且杀人未遂,便将其拘了,这位姑娘就是受害者。”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看着张慎行。 “这样啊。” 张慎行一脸恍然。 随后看了白清樱一眼,嘴角浮现起一丝笑容,对着陆远之挑了一下眉毛,问道: “那属下该怎么处置??” “我大雍例律如何?” “当街伤人,见血者,牢三年,徭役半载,若为武者,堵其修为。” 张慎行老老实实的将大雍例律对陆远之说出来。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随后道: “你先带这位姑娘录一下口供,至于他怎么处置……” 陆远之看了一眼一脸死灰的金不唤。 “我们佩寅郎是来助六扇门这兄弟部门的,自然要按六扇门的规矩办。还是先问问冷捕头再说吧” “是。” 张慎行对着自己身后的队伍中叫出了两个人: “伱二人,将那贼人带去大牢听候发落!” “是!” 看到属下带那金不唤拘至六扇门中,张慎行恭恭敬敬的来到白清樱的身边道: “这位姑娘这边请,随我等录下口供……” 白清樱被张慎行叫的一个恍惚,随后恭敬的对张慎行点头: “麻烦将军了。” 口供录的很快,白清樱也很配合,便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讲给了张慎行听。 在听到白清樱之所以遇到陆远之是因为看到有人当街对陆远之杀人越货时,张慎行的身子明显抖了抖。 不长眼的泥腿子!! 在听到看陆远之有危险,白清樱便挺身而出拔剑相助,张慎行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八品救了一个四品?? 呵呵。。。 最后,口供录完,张慎行对金不唤的命运心疼了一秒。 “行了,其他就没有什么事了,白姑娘请便,这些日子在自己的住处尽量不要乱跑,若是这案子有别的事情,六扇门还会派人去请姑娘。” “嗯。” 白清樱很配合。 …… 一切都完事之后,张慎行带着白清樱从六扇门的衙门出来,刚好看到坐在衙门院子中的陆远之 张慎行老老实实的走上前: “老大,事情都处理好了。” “行。”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 随后头也不抬道: “街上许些宵小之辈亡命之徒,还是要多请张风佩注意啊。” 听到这句话,张慎行的冷汗刷的就流了出来。 他赶紧对着陆远之坐了一个天揖,将头深深的埋下: “是属下办事不利,让您受了叨扰,请您责罚。” 陆远之淡淡的摆手道: “巡街之事还是要多多上心,我虽无妨,但若是普通百姓遇之定然凶多吉少……” “属下定当全力捉捕宵小之辈,还接侠镇一个朗朗乾坤!” 在陆远之没有开口之前,张慎行埋下的身子不敢直起。 “嗯。” 陆远之呵呵一笑,他站起来,双手抓着张慎行做揖的手,将之扶起,温和的拍了拍张慎行身上的灰尘,细声道: “我们佩寅郎虽来此是为助兄弟部门,但也还是不能懈怠,虽然不是京中,但也不可小觑,不要堕了我佩寅郎的威名,明白吗?” 张慎行咽了一口唾沫,早已经将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抛在一边,满脸恭敬道: “属下明白。” “嗯,去吧。” 陆远之满意的拍了拍张慎行的肩膀。 张慎行抱拳就要退下。 看着张慎行一边走一边擦汗的背影。 陆远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娘希皮,还调侃上老子了? 刚刚看到白清樱时,张慎行对自己挑的那下眉毛,他岂能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而此时的白清樱还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你怎么还在这儿?” 陆远之抬眼看了一下白清樱。 “我……” 白清樱朱唇轻启。 “若是没有什么事,你便先回去吧。” 陆远之摆了摆手。 白清樱的俏脸带着茫然,随后嘴巴轻轻张了张,随后低头对陆远之行礼道: “那妾身退下了。” 她还想感谢一下陆远之的救命之恩来着。 临走到门口之时,白清樱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随后行了大礼道: “妾谢过陆云佩活命之恩,以后但有驱使,我灵山剑派上下莫敢不从!” 说完,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衙门门口。 听到此言,陆远之只是淡然一笑。 今日之行,他还是感觉到了这接侠镇的混乱。 仅仅只是不到两个时辰。 便死了四五个人,还出现了六品武夫的落网…… “形势严峻啊。” 陆远之叹了口气,随后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幸亏纪公派了自己前来相助,若是仅凭六扇门分部这些人,恐怕连夜都得被这群无法无天的江湖中人给端了…… 摇了摇头,陆远之回到了六扇门给自己安排的四进的院子。 此时的六扇门后院。 冷清正在衙门堂中处理事务。 便听下人来报: “禀冷捕头,今日牢中拘进犯人一十八名,其中盗贼十名,行凶者三名,其余为斗殴。” 听道这话,冷清眉头微微一皱,随后伸出白皙的手指摁了摁自己鼓涨的太阳穴。 这几天随着接侠镇的人员增多,这犯罪之事也是成几何的增加。 “都是些什么人?” 冷清将自己手中的卷宗合上,看向来人问道。 “都是外地来的江湖之人。” 听到这里,冷清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随后冷哼一声: “无法无天!看来不杀鸡儆猴一下,他们是不会消停的。” “走,去牢房看看。” 冷清站起身来,她的眼神变的冷咧。 “是。” 来到潮湿的牢房之中。 冷清的脸色极为难看。 牢中众多的陌生面容让她心中怒火一直没有消停下来。 在江湖之中无法无天惯了,来接侠镇中也如此横行无忌…… 这些江湖匪类,当真是视大雍律法为无物!! “放我出去!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华山掌门!是朝廷在册的六品宗师!!” “冤枉啊捕爷!!我真没有动手啊……我就是良民!!” “…………” 这些阴暗的声音不绝于耳。 冷清听在耳中视若罔闻。 对于这些被抓进来的人,她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头儿。” 高千刃见到冷清进来,恭敬的对冷清行礼,随后神色复杂起来: “有件事属下要禀报。” 冷清淡然点头: “说。” 高千刃咽了一口唾沫道: “鬼……鬼面被抓进来了。” “哦。” 冷清漠然点头,随后神色猛然一变,她眼神睁大,俏脸之间写满不可置信: “你说谁??” “鬼面……就是最近多次逃脱我六扇门追捕的那个新冒出来的六品宗师境。” 高千刃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就在前面天字号牢房,刚进去不到一刻钟。” 冷清急忙道: “带我去看看!” 高千刃转身带路,恭敬道: “这边请。” 没多久,便来到一间看着十分干净整洁的牢房。 牢房中,一面容可怖之人正老老实实的坐在稻草之上,浑身死气沉沉。 看到那人的一刻。 冷清浑身一震。 甚至都不用走进看她都知道,眼前这人正是自己六扇门如今的心腹大患,鬼脸,又称鬼面。 他的画相冷清早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 “真是他!!” 浓浓的震惊在冷清的心中荡开。 不对。 当确定眼前之人正是鬼面无疑之后,冷清眉头反而皱了起来。 这接侠镇六扇门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别说这六扇门的乙级通缉要犯了,就是丙级要犯都可能将这分部给掀了…… “难道……” 冷清的脑子陡然闪过一道黑锦白玉的画面。 “佩寅郎的人抓的?” 冷清猛然抬头,看向眼前的高前刃问道。 高千刃听到冷清的声音,满脸惭愧的低头: “是。” “是哪位风佩?” “损失如何??” 说到这里,冷清的脑门也不由疼痛起来。 捉拿到通缉要犯确实令人高兴。 但那可是佩寅郎啊,折了一个我六扇门都要赔不少钱的! 道理其实很简单,人家是来帮助你的,帮助你期间的损失肯定是要你来承担的啊。 “没有战损。” 高千刃回答。 “什么??” 冷清的瞳孔猛然收缩,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高千刃: “没有战损??” “是,没有战损,而且将这人捉拿归案的不是风佩。” 高千刃说到这里,脸上的惭愧更浓郁了: “是陆云佩。” 当日陆云佩来的时候他心中看到陆远之那年轻的脸心里还以为是哪家的贵族子弟来着…… 现在想来着实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是他……” 听到高前刃的话,冷清呢喃起来。 “那就不奇怪了……” (本章完) 301.第301章 红豆生南国 第301章 红豆生南国 陆远之其实并不想太招摇。 但是也不知道为啥,走到哪他都会吸引一些莫名的仇恨。 就比如昨日,出去吃个饭的功夫,就能被人当成是大肥羊给半路抢劫…… 难不成自己长的就像那种冤大头的脸?? 起床之后,陆远之的眼神中都是斗志。 经过一天的摸底,他暂时也摸清楚了这接侠镇中大致的情况。 像昨日自己抓住的那个六品,好像在普通江湖之中已经算得上宗师了。 这其实并不意外。 自己来自哪里?京中! 京城可以说是整个大雍人才汇聚最顶尖的地方。 不说别的,佩寅郎中包括自己在内的六大云佩,哪一个不是万中无一的奇才? 也正是这样的奇才,也只能给纪公当一个鞍前马后的使唤娃罢了。 京中的天才少年见的多了,再来到这种乡野山间,难免会瞧不上这里的“天才。” 昨日那金不唤的话犹在耳边。 “老夫四十进入六品已经可以算得上万中无一的天才了……” 当时陆远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有笑出来。 老比登也太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坐井观天啊! 呵呵。 陆远之想到这里,摇头一笑。 伸了个懒腰便往外走。 这个四进的院子说真的,陆远之不太能看得上,比自己哪县子府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爷,您去哪里?” 刚出了自己的寝房,便看到伺候自己的姑娘迎面而来,一脸恭敬的问自己话。 “怎么,有事?” 陆远之眉头一皱。 这又不是家里的丫鬟,对于他来说自然是陌生的,所以自己的事情也不想多与之交流,不想透露。 “冷先生已经等您多时了,您要不要见见?” 看到陆远之皱眉,丫鬟自然是不敢怠慢,恭敬低头。 等候多时?? 陆远之心中暗忖,等自己干嘛? 难不成是找自己有事? “嗯,带我去。” 陆远之对着丫鬟点头示意。 “这边请。” …… 来到客堂,陆远之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冷清。 此时的冷清脸色有些暗淡,虽然看着与普通人无二,但陆远之还是一眼便看的出来,她似乎是一晚上没睡觉?? 不会是等了自己一晚上吧? “冷捕头一宿没睡?” 陆远之直接开口问道。 冷清并没有注意到陆远之进来,直到听到陆远之的声音她赶紧站起来。 “见过陆云佩。” 陆远之笑道: “免礼罢,大早上的,怎么是何要事啊竟牢冷捕头一早便在此等我。” 冷清忙摆手解释道: “昨夜来的有些冒昧,来时您已经睡了,所幸便在这客堂中修炼,也不耽误休息。” 陆远之见冷清如此谦卑的姿态,甚至是有些手足无措,心中疑惑,毕竟之前冷清的脸色是恭敬还没有达到这样的地步。 “是出了什么事吗?” 陆远之试探的问。 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自己出面解决吧…… 冷清的俏脸之上带着笑容摇头道: “陆大人体恤下属,下官佩服,但确实不是出事了,下官前来是特意来感谢大人的。” “哦?” 陆远之来了兴趣,他眉头微微一扬问道: “什么事情?” 冷清的脸色变的郑重了起来,她对陆远之拜了个天揖,一揖到底: “感谢大人替我六扇门缉拿一通缉大犯,下官实是感激涕零。” 陆远之听了此话,方才恍然。 “许些小事罢,不足挂齿。” 他的笑容中带着混不在意。 对于他来说,一个六品的小杂鱼,顺手拿了就拿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但是对于冷清来说,在六扇门中此可谓是滔天大功了。 冷清一脸郑重道: “鬼面其人在江湖之上也是六品宗师,虽是近来出世,但作恶多端,每次我六扇门追捕其时总布天罗地网,却都被他那狡猾鼻子嗅到从而逃脱,浪费我六扇门人力物力不说,还颜面尽失。” 说到这里,冷清脸上的羞愧一闪而过。 六扇门的家底比起佩寅郎来说还是太薄了,追捕一个六品要犯,恨不得要四大名捕其出…… “幸得大人出手,为下属搏得着功劳……” 冷清说到这里,脸上已经全是感激: “陆大人纵然瞧不上属下这点权力,但属下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以后但有驱使,莫敢不从!!” 说着,又是一揖拜下。 看到冷清如此恭敬的态度,陆远之笑着向前拉着冷清的手将之扶起: “我说了只是许些小事罢,冷捕头自便便是,切莫与本官如此生疏。” 大雍礼仪之中分三揖,土揖,时揖,天揖。 土揖的话便是站直了身子行上一礼便罢,通常是长辈与晚辈行礼。 时揖便需要轻轻低弯腰,通常是平辈之礼。 而天揖则是要九十度弯腰,一礼到底,通常是晚辈与长辈行礼。 冷清已经给陆远之行了两此天揖了。 冷清那白皙的手有些冰凉,但陆远之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旖旎,这些官场上的事情是容不得参杂任何杂志的,若真是见色起义之人,恐怕在这大雍官场活不了多久。 冷清虽然也算得上绝世的美人,但是陆远之也知道,自己与她是绝不能有什么关系的。 索性陆远之只是虚虚一扶,并没有握住,二人也只是轻轻的肢体接触,所以冷清也没有多想。 反而愈发觉得眼前这位佩寅郎的陆上官颇有大将之风。 听到陆远之的话,感受到陆远之态度,冷清站好之后,对陆远之的恭敬愈发的多。 “此生能遇陆大人,是冷清之福。” 冷清一脸郑重认真。 “呵呵,都是为皇上做事罢。” 陆远之微微一笑道: “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便先去洗漱了。” “啊!是下官不懂礼法,打扰大人多时,大人勿怪。” 冷清赶紧行礼告退。 她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大人见自己居然是醒了直接过来的,可见其对自己的重视! 很好。 冷清走出门口,脸上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心中喜意。 陆大人接纳自己了。 咱以后在京中也是有靠山了! 在大雍官场之中,显然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 以后,一定要与陆大人多多书信往来,逢年过节之时也一定准备礼物送上…… 这才能互相保持这个关系。 占了陆远之如此大个便宜,冷请自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从昨晚一直等到现在,为的就是表达自己的诚意。 而陆远之的态度也很明显,我接受了。 就因为陆远之说自己没有洗漱过来的,为的就是说我对你很重视。 至于陆远之是真的没有洗漱,还是故意说自己没有洗漱,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二人已经达成了默契。 想到这里,冷清心中通畅了起来。 六扇门她自然是还想继续待下去,但这并不妨碍他暗中投奔陆远之。 都是大雍的官,陆远之还不自己官大的多,自己以后需要用得着陆远之的地方多着呢。 但是自己也不能总麻烦人家,有什么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自己也一定要办漂亮,办牢靠。 …… 就在陆远之与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的冷清达成官场上的默契之时。 一只单骑也从剑州直奔京中。 入了京门之后,单骑稍微休息了一阵,便从自己的马上取来一封封信件,带看到其中一封信居然是要送往皇城的,他便不敢迟疑,先往皇城去送。 …… 祈云殿。 此时的长乐公主正坐在殿中院里的树下轻轻抚琴,一音过后,她的俏脸微微扬起,那充满迷雾的眸子看向远处。 “公主,有信送来。” 正在她看远方看的出神的时候。 贴身的奴婢宫女悄悄来到她的身边,手中持着一封还封着火漆的信封。 长乐的俏脸闪过一丝疑惑,她朱唇轻启问道: “何方来件?” 宫女恭敬道: “听信使说,是从剑州来的。” “莫非是洗王?” 长乐微微的神色微微一怔,她脑子里浮现出自己三叔的,模样,只是多年未见,那模样也变的模糊了不少。 因为在剑州她也只认识洗王了。 只是哪怕自己幼时,对与这位洗王也并没有多亲近,这个时候与自己写信是为什么? 心中揣着疑惑,她伸出白皙的有些透亮的小手接过信件。 但看到信件上的字时,她的脸色先是轻轻一怔,随后俏脸便是微微一红。 恭请公主崇安,下官陆远之叩禀叩拜上。 字间的恭敬以及熟悉的字体,让她有些恍惚。 不知怎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左右看了看,也无外人,但却起身,款步直达自己闺中。 长乐回房,将房门紧闭,散了左右宫女太监,端坐与梳妆境前,这才伸手涂掉火漆,将信封打开。 看到信之好几页,长乐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满意。 小心翼翼打开信封,长乐的眼神变的认真起来,她一字一字的读。 【公主殿下,见字如面。】 【当您看到这封信之时,下官以在剑州一天了,剑州位于大雍之南,气候实宜,到时值雨。】 这是陆远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到的剑州,现在好像正值雨季节。 【此番剑州之行,路途遥远,臣下每日煎熬,恨不展翼归京,然底是朝庭之差,下官断不敢迟。】 【此时公主位于京中,想来已经将下官与公主之书读完,此书乃话本,不似正路,公主切莫以之为食,应多读史经以求涨学。】 看到这里,长乐不自觉的将小嘴轻轻嘟了起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本来在京中教习先生劝学已经够烦了,这人还些个信还要劝自己读书…… 自己要真喜欢读书也用不着别人去说…… “哼” 轻轻的哼了一声,长乐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然下官自知,人微言轻,公主自性便可,劝学之事尽此。】 【想来上次与公主之书公主已经读完,下官心中日日念及此事,便趁闲时赶工起忙,与公主再献三章,便于信中后三页。】 看到这里,长乐连忙将此信中后三页打开,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字眼以及熟悉人物的名字,她的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不知怎么,她却没有着急去看,而是对陆远之写的这封信恋恋不舍。 继续看下去,便是陆远之讲述的一些经历。 【下官刚进剑州地界,与一众同僚前路之时,偶遇一木,此木上结果,是为赤之小粒。】 【下官见之颇为好奇,忙问身边旅人。】 【旅人解曰:此乃红豆,生于南国。】 【还与下官讲述了一段凄美的故事,故事略长,恐占信长,不便讲述。】 【只是听了故事,属下心中难免升起几分惆怅于心间挥之不去。】 【惆怅之情无以言表,便于信中,公主看了莫要笑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看到此处,长乐的神色陡然凝固,因为此诗后面,几粒红豆被粘于纸上。 她忍不住失声:“他……他他……怎么可以……” 说完,猛然捂住自己的小嘴,立刻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看到并没有人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便是小脸通红的看着手中信件。 “这……这……” 她的小嘴中带着几份不知所措。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红透的双腮掩饰不住心中羞涩。 她赶忙将书信收起,自己一溜烟的跑到床上,拿起被子将自己的脸盖住。 被盖住之后,她感受着被窝中的黑暗,才敢睁开眼睛。 心中暗想。 不会是那天自己与他说的那话,让他多想了罢?? 长乐的思绪又回到了陆远之离别京中之前,来祈云殿找到自己时,自己一时不慎,说出了约他迎春之际一同前去观烟…… 她回忆着陆远之刚刚信中的诗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迎新之日,不正是春季之始吗?? 这不这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经将自己上次说的话给放在心中了吗?? 想到这里,长乐愈发的将被子盖紧,不敢掀开。 长乐啊长乐,你可真不知羞啊! 那日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话!! 现在好了,让陆云佩误会了吧?? 只是…… 长乐这个时候,鼓起勇气,将被子偷偷掀开一条缝,外面的光芒透进被窝。 隐约看去,长乐那绝美的眸子里,好似隐隐透着几分……期待? (本章完) 302.第302章 陆子羽 第302章 陆子羽 陆远之眼神恍惚的看着眼前这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此时的年轻人一身单薄蓝色道衫,腰剑悬着一柄墨色长剑,那绝世的俊俏脸蛋犹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风华绝代。 跟自己在杭州见时那般凄惨模样根本就判若两人。 “陆风佩!多日不见。” 风华绝代的年轻人此时正悬浮在半空之中,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温和的看着陆远之。 “道门圣子风采依旧。” 陆远之仰头看着空中的圣子,嘴角带着笑容骂道: “赶快下来,仰着脖子看东西时间长了也累。” “哈哈,贫道这就下来。” 圣子身子轻轻一转,慢悠悠的从空中落下,脚踩在地上时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整个人显的潇洒至极。 刚一下来,圣子的脸上就带着责怪之意: “陆风佩到武起山为何不来寻贫道?说出去别人岂不怪罪我道门不懂地主之宜?” 陆远之听到圣子此言,眉头微微一扬,他看得出来,现在的道门圣子确实是从杭州被囚禁的麻木中恢复了过来,若不然也不会跟自己开此玩笑,要知道在杭州之时,圣子的性子算是比较自闭的那种。 “公事在身,岂是我想动便动的?” 陆远之苦笑一声,上前拉着圣子的手,脸上认真道: “你我兄弟二人多日未见,少些埋怨,多叙叙旧才是。” “这边请。” 陆远之带着圣子来到会客厅,吩咐下人取来上等茶叶,然后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拿出当日在杭州禹王府的密室中寻到的一桌茶具,亲手给圣子泡茶。 “此凡间茶叶怎么配上陆云佩的身份,来尝尝此茶。” 圣子看到陆远之欲从笼中取茶叶,笑着出言阻止,随后伸手在自己的腰间的轻轻一抹,便看到一个木盒凭空出现在圣子手中。 木盒甫一出现,陆远之便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在鼻间萦绕。 他顿时眼前一亮,盯着圣子手中的茶叶问道: “此茶名几何?” 圣子看陆远之那满脸兴趣,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后颇为自信道: “此茶乃我道门名茶,出自武起山上无名树一棵,而此树在此间世界只此一株,每年产量极少,便是为道门圣子,贫道每年能得的量也是极少。” 说着,圣子熟练的将木盒放在桌上,指间轻轻一触,那木盒便被掀开了盖子,紧接着,陆远之便看到那盒子中安静的躺着如同柳絮般轻盈的绿色茶叶。 刚才那淡淡的香味瞬间便占满了整个房间。 闻到此味,陆远之眼前又亮了些许。 他虽不是好茶之人,但是却也偶有品茶,所以能有质量这么高的茶叶,他心中还是十分开怀。 不过他也不急,静静的看着圣子操作。 圣子笑着从自己芥子空间中拿出一黑色小勺,将木盒中的茶叶挖出些许,倒入陆远之桌前的茶具之中。 一番操作下来,陆远之与圣子二人面前都多了一碗刚泡好的茶叶。 “尝尝?” 看到陆远之期待的目光,圣子温和的笑着问道。 “迫不及待也。” 陆远之呵呵一笑,便伸手将茶碗端入手中,放在嘴边品了一口。 紧接着,便是一股浓浓的甘甜气息顺着自己的口中往胃中流去,接着便是一股暖流直冲四肢百骸,刹那间,似乎是错觉,陆远之只觉得自己脑海似乎都比平日更清明了些。 “当真是好茶!” 陆远之忍不住的感慨。 看到陆远之的感慨,圣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 “此茶经过我道门高人炮制,不仅味道不错,更能让人心旷神怡耳聪目神。” 说着,他轻轻端起茶碗,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之后,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茶叶的味道 良久之后,圣子睁开眼,笑道: “品茶,自然要用舌尖去品,此茶虽有甘甜,却不比苦涩,最让人忘不了的味道,还是他的香味。” 陆远之听到圣子给自己拽专业词汇,那贫瘠的肚子里也想不出什么好词来,便呵呵摇头笑道: “我对这茶并没有什么研究,只是在京中纪公好茶,见时分我一碗罢,跟纪公的茶比起来,确实少了几分苦涩,多了些香味。” 听到陆远之的话,圣子眼前微微一亮: “没想到纪大人也是好茶之人。” 陆远之笑着点头道: “等什么时候,你去了京中,我便带你引荐一番,好好谈论谈论茶道。” 就在陆远之与圣子二人闲聊的时候,一道急促的脚步从门外传来。 陆远之与圣子二人的耳朵同时微微一耸。 圣子笑道: “看来有麻烦找上门了。” 陆远之摇头苦笑道: “底下之人这个时候来寻,怕都是公差之事。” 他听得出来,是张慎行的脚步声。 说着便看向门口,这个时候,张慎行的身字也赶到了门口正要敲门,却听到陆远之淡淡的声音: “进来吧。” “是。” 听到此音,张慎行便推开门,看到陆远之身边的圣最长时,眼神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这上官怕不是正在会客。 “打扰大人会客,属下有罪。” 张慎行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 “无妨,此间也无甚要紧之事。” 陆远之摆摆手,看着张慎行,示意他继续说。 张慎行神色一肃,抱拳道: “头儿,半刻之前,有人在接侠镇欲行不轨强掳民女,幸得属下巡逻乃至,然强人却言其为道门之徒,属下一时难以择决,特来禀明。” 听到张慎行的话,陆远之与圣子的脸色同时一变。 陆远之则是变的古怪。 而圣子却是脸色微微一滞。 “伱确定那人是道门的?” 陆远之看了一眼圣子的脸色,忍住心中古怪,一脸严肃的看着张慎行: “别是有人假冒,故坏道门声名。” 张慎行慎重的点头道: “属下不曾认错,其人身着道袍,与属下交手之技也为道门手段,虽品级不高,但胜在诡异,我等属下一时难以擒敌。” “你可有看错??” 圣子这个时候突然起身,脸色变的极为严肃。 “这……” 看到突然起身的圣子,张慎行一时间有些懵逼,他上下打量着圣子,见其竟然也是身着蓝色道袍,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 “你带路,我们去看看。” 陆远之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示意张慎行带路。 而正是在挥手之间,圣子放在桌上的那装满茶叶的木盒被他连盒带盖一块收到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 圣子这个时候的注意力全都在张慎行脸上,并没有注意到陆远之的小动作。 三人一路同行。 张慎行马不停蹄的带着陆远之与圣子二人一同前往案发地点。 好在路并不长,再加上三人都是有修为在身,没一会儿便到了张慎行说的地方。 到了地方之后,陆远之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怎么在这儿?? 陆远之深色一怔。 却见眼前人群之中,一身着道袍的中年人在一堆佩寅郎与六扇门之人的围攻之下游刃有余的游走着。 人群的前方,一位绝美的少妇正一脸恨意的看着那被围着的中年道人。 那少妇身着白衣,腰间挂着一柄通体翠绿的宝剑。 呃…… 虽然只是看了个大概,陆远之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点。 不会这么巧吧?? 那少妇就是被那道人强掳的民女?? 陆远之一脸无语的看着那个叫白清樱的少妇。。。 “头儿!” 看到陆远之出现,人群中一道身影恭敬的来到陆远之的身边。 正是自己麾下三大风佩之一修为最高的葛少倾。 “具体情况张风佩已经跟我说过了。” 陆远之严肃的看着人群,打断了想要开口的葛少倾,脸色显的十分的凝重。 自己麾下一众佩寅郎都是修过站阵之法的。 合力围攻之下,纵是四品的高品武夫一时半会也难以离开。 可这人群中的道门中年男人脸色一点不见慌张,游刃有余的在人群中腾挪,甚至背上的宝剑都没有拔出,完全就是在戏耍他们。 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这是陆远之感觉出来的,他随后脸色凝重的转身看向圣子问道: “那道人,圣子可认识??” 此时的圣子脸色极为复杂,慎重,震惊以及不可置信全都在他的脸上展现出来。 陆远之的话一时间居然没有将他从自己思绪中拉出来。 “圣子?” 陆远之伸手轻轻拍了拍圣子。 “嗯?” 这个时候,圣子方才如梦初醒: “怎么了?” 陆远之又重新问道: “那人群中的道人,你可认识?” 圣子复杂的点点头: “认识……只是想不通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哦?” 陆远之听此言,眉头微微一挑,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怎么?” 圣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道: “道门二十年前的天才,陆子羽。” “谁?” 陆远之听闻之后,神色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陡然瞪大眼睛: “他不是死了吗??” 听到陆远之的话,圣子诧异的看了过来: “你知道?” 陆远之认真点头,看向那人群中正戏耍佩寅郎的中年道人,严肃道: “当初去杭州之前,我与你道门长老红云道人有过面交,也正是那个时候,他让我调查你的失踪之案,同时也告诉了我陆子羽在道门中走火入魔,骨灰皆无……” “这样……” “可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陆远之皱眉,心中暗忖: “难道当初是假死?可他假死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陆远之苦思之时。 人群中的道人呵呵一笑,伸手一挥,一柄拂尘凭空出现在手中: “小家伙,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拂尘轻轻一挥,一股磅礴之力便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紧接着,围攻他的的那些佩寅郎众人全都倒向后方,不过倒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陆远之见状,欺身上前,接住了自己的那个狂热粉丝…… 对这个新人,他的印象挺深刻的。 李谨本以为自己要摔到地上了,谁知道身子突然一软,便被人抱在怀中,他看清楚来人时,整个人都兴奋了。 “没事吧?” 陆远之神色淡然的问。 李谨挣脱陆远之的怀抱,一脸羞愧的单膝跪下: “属下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无妨,他本来就不是你们能抵抗的。”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此时场上负手而立的那中年道人。 虽然看上去那中年道人的脸已经经过了些许的风霜,但是时光从不败美人用到男人身上也是一样。 那中年道人只是眉宇之见偶见沧桑,两鬓间一缕染着白意的发丝随风飘荡,看向陆远之时,眼神中含着一抹笑意。 看到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陆远之眉头一皱,他冷声问道: “你在等我?” 中年男人眉头一扬,显然是对陆远之的话有些意外,他笑道: “何以见得?” 陆远之指了指自己的一众属下,冷淡道: “以你的实力,他们就算围一起也不可能有胜算,而你没有伤及他们,却还故意放走一人与我报信,又在此地与他们周旋,除了等人之外,我实在想不通。” 说完,陆远之补充道: “至于圣子,我也是刚与之见面不久,你显然是不可能提前知道他会来找我的。” 说完,他淡淡的看着那中年道人。 所以,除了等自己,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呵呵。” 那道人听到陆远之的话,眼前微微一亮,重新打量了一眼陆远之,眼神中露出浓浓的欣赏之色: “聪明。” 陆远之待那人说完,漫步走至那人眼前,与他的距离不过三尺,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白清樱: “至于强掳民女……看来应该只是为了吸引我出来的手段罢了。。” 说着,陆远之看向那中年男子,眼神中含着一抹杀意: “若你没有什么能说动我的理由,今日,你恐难活着走出此地。” 说着,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漆黑的窄刀。 窄刀甫一出现,便能隐见刀鸣。 看到陆远之手中之刀,那中年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笑意: “倒是把好宝贝。” 陆远之听闻此言,冷哼一声,握住刀柄便欲欺身而上。 (本章完) 303.第303章 大比之始 第303章 大比之始 跟想象之中不同,眼前的一切都很顺利。 陆远之将刀放至那道人脖颈之上的时候,心中还有些诧异。 没想到那道人居然不反抗。 看着眼前对脖颈之间的刀视若无睹的中年道人,陆远之眼神冷咧: “阁下当街闹事,随我去一趟六扇门衙门吧。” “呵呵。” 中年道人额前白发随风轻荡,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 “名传天下的小陆风佩却连如此法门都看不穿。” 听到此言,陆远之眉间一皱,正欲发作,却见眼前的道人陡然化做一块石头…… 再看去,那道人的身子已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声音: “道门大比之时再见吧。” 声音落下,就连眼前的石块都随风而散,化为粉末。 “障眼之法……” 圣子脸色难看至极的来到陆远之身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道门障眼之法修至如此境界,恐已胜我远矣。” 陆远之收起手中黑刀放至经书空间,随后看向圣子问道: “你觉的他此来何意?若是为了寻我,为何我出现之后他又远遁?” 陆远之看向别处的佩寅郎众人,眼神中闪过淡淡的寒意: “如此大费周章引我至此,却又这般虎头蛇尾……” 圣子听了陆远之的话陷入沉思,沉吟半晌后看着陆远之道: “想来应该是另有目的?”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幽然: “想来,也只能等到道门大比之日才能知道了。” 说到这里,陆远之忽然神色一怔,他看向圣子: “这么多年的失踪却在大比之时突然现身,我想接下来麻烦的应该是你们道门吧??” 陆远之此言一出,圣子严肃的点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凝重: “陆兄此言不错,贫道猜测他此番突然出现,想来应该是来者不善啊……” 念及于此,圣子郑重的对陆远之行了一礼: “陆兄,恕为贫道失陪,贫道得先回山门禀报门中长辈定夺。” 陆远之能理解圣子此时心中急迫,他慎重道: “行,那就大比之日再见了。” “保重。” 圣子说完,大手一挥,一道流光便包裹住他的身体,随后整个人轻轻一跃便至空中,朝着武起山顶飞去。 看着圣子那潇洒起飞的模样,陆远之心中羡慕不已。 这些卑鄙的修行者,别看战斗力不怎么样,那旁门左道还是挺有意思的。 不像自己这种武夫,就算是到了四品也只能简单的御空,消耗还巨大,想要飞行,只能到三品…… 只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三品啊…… 想着自己这遥不可及的梦想,陆远之便摇头叹息。 “头儿……眼下,该如何?” 一旁的张慎行见圣子飞走,便来到陆远之身边,小心翼翼的问。 陆远之被人打断思绪,有些心烦意乱,他转头看了一眼此时正坐在人群之外的“受害者。” 白清樱现在心中满是委屈,今日好端端的自己出门采购,竟遇见无赖非要说自己身怀异体,跟着他修行必能一日千里,说什么也要带自己走…… 遇到这种情况,白女侠向来是嗤之以鼻,想都不用想,那人必定是不安好心。 大怒之下的白清樱就要给那道人两个大比兜,结果交手之后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打不过人家…… 幸好这个时候遇到佩寅郎衙门的人巡街,将自己从难堪之中解救出来,甚至就连佩寅郎的高层都惊动了,结果还是被那贼人给跑了。 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的白清樱只觉的有些后怕。 若是那贼人还来寻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白清樱难受之时,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你怎么样?” 顺着声音看去,一张英俊至极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白清樱连忙起身下拜道: “见过大人,妾身安好,贼人逞了口舌之力,却也没有占到太大便宜。” “既然没事,那便回去吧,这二日少出些门,等大比过后就好了。” 陆远之看到白清樱那梨带雨的脸,心中也是暗暗感慨。 自古红颜多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啊! 这种绝色,走到哪里都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引得那修道多年的道人生得凡心并不奇怪。 “谨尊大人命。”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巴张了张后便放下心中的苦涩,强行点了点头。 她其实是想跟陆远之说想带着徒弟们在六扇门周围住下,想请陆远之给自己介绍个地方。 毕竟这几日她也看明白了,接侠镇人来人往的江湖之人卧虎藏龙的不在少数。 自己那点可怜的修为也就只有在灵山剑派能庇护一下众徒,真到了这种地方,确实有些不够。 所以现在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庇护的。 六扇门以及眼前的这个少年郎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但是天性使然,本来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却是让她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毕竟这已经是人第二次救自己了…… “嗯。” 陆远之看受害者都已经说没什么事了,便起身走了。 对于这女人,他心中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寡妇,虽然自己一向颇有魏武遗风,可谁让京中还有一道佳影等着自己呢? 人啊,就是一心不能二用,若不然两边都不讨好。 陆远之回了一趟六扇门的衙门,了解了一下佩寅郎众人的一些任务便回到住处。 到了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推开住处的大门,陆远之漫不经心的往房间走去,他可还没有忘自己今天临走之际还顺了圣子一盒茶叶来着,那个味道确实让人心旷神怡,索性自己再泡泡。 然而在走到院中亭间之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亭子怎么感觉比平时少了点什么?” 这两日在这座府邸居住,陆远之也差不多算是熟悉了一些,再加上武人到了四品之后,注意力与精神力都远超常人所以也就更敏感一些。 “大人,您回来了?” 一丫鬟刚好路过,看到陆远之的身影之时,赶紧前来行礼。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随后指了指那亭子随口问了句: “今日洒扫了?” 丫鬟听此行了一礼恭敬道: “嗯,一早便将此间扫了一遍,这地方不经常来人,一月只扫两次,今日刚好是第二次。” “哦~” 陆远之恍然的点头,怪不得感觉哪里少了些什么,垃圾少了呗…… 念及于此,陆远之便将此事放下,他平时也只是偶然路过这里,并没有将此间放在心中。 回到房中在丫鬟的伺候下吃过晚膳便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陆远之起床之后,便出了门,今日正是接侠镇前往武起山的时候,而道门大比的武起山也逐渐开始人满为患。 他要与自己麾下众人汇合一同前往武起山。 刚一出门,便看到了一熟人。 “是伱?” 陆远之诧异的看着自己对门宅子中走出来的一众姑娘,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有过交集的白清樱。 此时的白清樱打扮与别日不同,将那瀑布般的长发高高束起,并挽了个发结,脑后一柄木衩横于发间。 整个人看上去又凭空多了几分温婉。 “见过陆云佩。” 白清樱的眼神也有些诧异,她见到陆远之的眼神,解释道: “昨日去之后便带着徒儿们搬至这里了,离六扇门的衙门近,想来更安全些,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巧,就在陆云佩的对面。” 陆远之恍然的点头。 “陆云佩这是要去哪里?” 白清樱此话问的就有些明知故问了。 但都是人之常情,陆远之并没有在意,他指了指不远处六扇门的衙门: “去寻下属,一同前去武起山。”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轻轻抿了抿嘴,试探道: “若是方便,不如我们一同前行?” “好啊。” 陆远之随意的点头,他向着白清樱的身后看了过去,发现好几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姑娘都在好奇尊敬的看着自己。 对于这些眼神,陆远之混不在意。 而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白清樱明显眼神一亮,她嘴角含笑道: “那一路就多有劳陆云佩了。” “嗯。” 陆远之点头之后,便朝着六扇门的衙门门口走去。 而白清樱则是招呼着自己身后的女弟子们跟着自己,而她则是跟在陆远之身后不远处。 来到衙门之后,张慎行已经将佩寅郎众儿郎集结齐了,就等着自己来。 而冷清也将六扇门的众衙役都集结整齐,就等着陆远之过来了。 “见过陆大人!” 看到陆远之身影,冷清先走了出来,恭敬的站在陆远之的身前做了个时揖。 “嗯,冷大人辛苦了。” 陆远之呵呵一笑,对于冷清这种恭敬的态度他还是很舒服的。 “六扇门众捕共七十六人,全凭大人差遣。” 冷清恭敬中带着认真。 “嗯。” 陆远之点头之后,来到张慎行面前。 “头儿,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张慎行看了一眼陆远之便被陆远之身后的那几道身影给吸引了。 嗯?? 那不是上次那娘们吗?? 张慎行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么多女的跟大人一起出来,还是大早上…… 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他们是不是昨晚也在一起…… 不过张慎行也是吃过亏的人,这个时候纵然心中再多的想法面上也是毫无波澜。 见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陆远之也不磨叽,他看向六扇门中的那些捕员,领头的那个好像叫…… 陆远之皱眉微微思索,嗯,高千刃是吧。 “高千刃。”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高千刃于人群中恭敬的站出来: “下官在。” “你领三十捕员,与我佩寅郎葛少倾领一队佩寅郎在此地留守,期间务必看好接侠镇。” “下官领命。” 自从上次冷捕头与自己说过陆云佩的能耐之后,高千刃心中就再也没有对陆远之轻视过一丝一毫。 陆远之说完,眼神看上了一脸淡然的葛少倾。 葛少倾从人群中出列,对着陆远之抱拳: “属下领命。” “剩下的人,跟我一起上武起山。” 陆远之说完,便给了张慎行一个眼色。 接着,便是张慎行与冷清集结下属,带着部队一起与陆远之出发。 陆远之骑在自己的高头青马之上,身后跟着的则是浩浩荡荡的六扇门与佩寅郎组成的队伍。 而这队伍的中间,还有一群白衣女自己静静的跟着,也不敢有什么多的话语,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一路之上的江湖之人见了之后,也是都纷纷让路,不敢与这队伍间有任何的触碰。 行出了接侠镇之后,便来到了武起山的山脚之下。 此时武起山的山脚到处都是人,完全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在没有人员的管理下,可以说是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若不是都身怀修为,恐怕真要发生什么踩踏事件了。。 见状,陆远之也不敢耽搁,便让张慎行带人去组织人马,将这里变的有秩序起来。 有了佩寅郎与六扇门的加入,现场的秩序慢慢变的好了不少。 这其中自然肯定是遇到刺头的,而刺头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此时的道门还没有开山门,距离开山门的时间还有一段,陆远之也急,便让张慎行麾下众人在维持好现场的纪律之后,便沿途往山上放佩寅郎与六扇门的弟兄。 一切都做好之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大兄!!” 就在他刚擦了擦头上的汗时,便听到一道熟悉的惊喜声。 回头看去,只见京中骚包少年闪亮登场。 “德礼?” 陆远之诧异的看着头上插着一朵海棠的柳凤年,随后便朝他身后看了过去。 海无恙那傲娇的脸自然也出现在了陆远之的视线当中,接着便是自己表姐还有恪物司的宋钰,以及映尘小和尚那干净的眼神。 哟,熟人都来了啊?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热烈的笑容,他翻身下马,向着众人迎了过去。 柳凤年看到陆远之朝自己走来,脸上高兴至极,正当他想开口的时候,眼神却看到了陆远之身后的那一众白衣姑娘。 看清楚那些姑娘的面容之后,柳凤年的眼睛有些发直。。 (本章完) 304.第304章 这不可能!! 第304章 这不可能!! 白清樱的脸好似经过雕刻一般,五官长的恰到好处,组合一起形成了她特有的美丽特色,天鹅颈雪白如玉,若隐若现的琐骨平添几分神秘的诱惑。 “这这这……” 只是一眼,柳凤年仿佛魂都被抽走了一般,话都有些说不囫囵,平日里爽利的性子都不见了,只剩下“咕赌”的咽口水声音。 在坐的各位哪个不是修为有成之人,就连白清樱也是八品武者,眼力耳力远超常人,柳凤年那拙劣的表演怎么可能没有人注意的到? 陆远之还好,毕竟他能理解同为男人,能见到一见钟情的女人虽然是见色起意但那也是缘分不是? 可一旁的海无恙看到柳凤年这般没有出息的模样,气的脸都绿了,心中怒火腾一下就上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你柳凤年穿着我青禾书院的衣服,在外这么表现是吧??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深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柳凤年那模样既然已经表现出来了,别人自然是已经先见为主了。 不过好在,柳凤年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也没有忘记自己身边的陆远之,他回过神来,艰难的将自己的目光从白清樱的脸上抽走。 随后,他看着陆远之,笑容已经没有了刚见时那般热烈,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大兄许久未见,哈哈。” 说完,柳凤年的眼神又不自觉的瞟了白清樱一眼。 白清樱对于柳凤年这种表现的人见的多了,无一不是贪图自己美色之辈,毕竟顶着这么一张脸,也需要承受这张脸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 有了柳凤年的表现,白清樱反而放下了心中的一些胡思乱想。 她即识得陆远之身上的佩寅郎之服。 自然也识得来人身上那青禾书院的院服。 心中对陆远之的的身份愈发的好奇的同时,也对青禾书院的第一印象有所下降。 “京中青禾书院的学子也没有传闻中那样高不可攀……” 这是见到柳凤年的表现之后,白清樱的想法。。 而陆远之听到柳凤年那心不在焉的话之后,无奈一笑,他自然看得出来柳凤年的心思全都到了白清樱的身上,心中微微一叹。 “这几日可还好?” 陆远之问道。 “好自然是极好的,那剑州巡府对我等都算得上不错。” 柳凤年回答。 而一旁的海无恙这个时候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站在了柳凤年的身前,挡住柳凤年的视线,看着陆远之道: “大兄,道门即将山门大开,不如一同前行?” 看着眼前愈发成熟的海无恙,陆远之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点头道: “正有此意。” 刚说完,旁边一声清澈的佛号响起: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陆兄。” 映尘干净的脸庞露了出来,他一身僧服,整个人显的异常干净,神色中带着淡淡的笑容,显然能在这里看到陆远之他心中是高兴的。 “映尘大师安好。” 陆远之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后面又出来了二人。 “陆兄弟!” “大郎!” 听到这两道熟悉的声音,陆远之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他放眼看了过去,却见自己的表姐与恪物司的宋钰二人齐肩而行朝着这里过来。 “宋大哥!” 陆远之笑容放大,热烈上前,给了宋钰一个大大的拥抱: “几日未见,甚是想念!” 宋钰被陆远之的热情搞的有些不好意,但也没有露怯,他对陆远之轻轻做了个土揖道: “陆兄弟这即日在接侠镇恐为公差过度操劳,到了道门之巅,为兄陪兄弟喝上一顿小酒解解疲乏?” 陆远之当即笑着点头应道: “那是自然,届时我们都一起喝些,反正大比明日才开。” “善!” …… 这个时候,陆远之的注意力才放到了自己的表姐身上。 此时的表姐仍旧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周围的那些江湖之人,江湖之中鱼龙混杂,那些千奇百怪的打扮也层出不穷,看到之后,表姐的眼神自然也好奇的西瞅东看。 “那是你新收的丫鬟?” 表姐见到陆远之之后,眼神看向了跟在陆远之身后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白清樱。 表姐才开始接触修炼体系,所以修为并不高,只是对阵法研究了些皮毛,所以察觉不到白清樱身有修为,看到白清樱脸上对陆远之颇有尊重之色,还以为那是陆远之收的丫鬟。 表姐的这个疑问别人还好只当作是普通的问话,一旁的柳凤年可是将耳朵都竖起来了。 他表面上看似是被海无恙挡住了视线,但是耳朵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陆远之自然也发现了柳凤年的小动作,他纯心想逗逗他,摇摇头对着自己的表姐道: “萍水相逢罢了,只是韩夫人一介女流,奔波于江湖之中,安全难免有些没有保证,便让其跟着我等。” 韩夫人???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不少。 特别是柳凤年,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顿时都觉得自己天都要塌了…… 人生最操蛋的事情其实莫过于自己一见钟情的红颜知己在一番畅谈之后,二人聊的异常投机,正是开怀之际,突然听说她已经有了身孕…… 这就跟吃了屎一般难受。 听到陆远之的话,除了表姐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柳凤年看了过去,在看到柳凤年那状若死灰的脸色之后,纷纷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柳兄,节哀。 众人只是为柳凤年默默的哀悼了一秒,便有人前来寻陆远之。 “陆云佩,六扇门与佩寅郎之众皆已安排妥当,山脚至山门之间也都安排巡逻,眼下只剩我们一起上山了,还请上官下指示。” 冷清此时一袭劲装,长发高高束起,行走之间胸前硕大缓缓摇晃。 陆远之寻声看去,便看到冷清那张恭敬的脸。 而这个时候,柳凤年也被冷清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在看到冷清的打扮跟俏脸之后,眼神第二次直了起来。 “咕咚~” 又是出自同一个喉咙的咽唾沫的声音,特别是在看到冷清胸前怕是劲装也掩盖不住的鼓胀之时,人都麻了。 此时柳凤年心中惊呼,怪不得父亲大人常说人要多在外游才能见到更高的山丘,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悟了啊!! 柳凤年感觉自己又行了,他刚刚还有些佝偻的背瞬间又挺直了起来,将满血复活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嗯,传我命令,即刻上山。” 陆远之对冷清的到来并不意外,算了算时间以张慎行与冷清二人的办事效率,这个时候确实应该已经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是!” 冷清恭敬一拜,眼神好奇的朝着陆远之身后的方向一瞥。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瞥,冷清眼中的瞳孔便极距收缩。 整个人都微微一颤。 那是……青禾书院的学子?? 她的目光看到了海无恙以及柳凤年的身上。 陆云佩与青禾书院的学子还有交集?? 冷清在衙门当差之时,也不是没有见识,她也见到过那些青禾书院出来的学子,但哪一个不是鼻孔朝天,对自己这些粗鄙武人发自骨子里的看不起?? 可这二位对陆云佩的态度…… 只是稍稍一想,陆远之的地位在冷清的心中愈发的高不可攀起来。 而正是转身的时候,冷清的眼神又是轻轻一瞥,下一刻便脸色大变: “啊!” 一声惊呼从她的口中发出。 “怎么了?” 陆远之看到冷清脸上震惊的深色,轻轻皱眉问道。 “没事,属下一时身体不适在上官面前失了方寸,还请上官责罚!” 冷清忍着胸口之处呯呯狂跳,对陆远之行了个天揖,将自己那充满震惊的脸埋在胸前。 “身体不适?”陆远之听了之后,皱眉看着冷清,出言关心道: “这二日冷捕头公差劳顿,也确实不易,不若休息一二??” “无妨,下官等下调息一二便好。” 冷清忙拒绝。 “嗯。” 陆远之不疑有他,随手挥了挥,便不再将注意放到冷清的身上。 冷清连忙转身退去,纵是离开此地已然二里有余,脸上震惊之色也没有褪去。 恪物司的小神仙!! 冷清刚刚看到的自然是陆远之身后的宋钰与海灵芝身上的服装。 陆大人居然与恪物司的小神仙也相交莫逆? 恪物司那可是!! 而冷清之所以如此表现,也是因为私人之事想寻恪物司之路却没有门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在此见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激动,大步向前走去。 不急,不急,既然已经有了思绪,那事情就有能办成的余地。。 念及于此,她缓缓的平复心中心情,朝着前路走去,对陆远之的安排愈发上心。 …… 陆远之见冷清走后,便对身边众人道: “既然山门已开,那我等不若现在就上山,休息一夜,明日也好参与道门大比。” 众人皆言善。 …… 都安顿的差不多之后,陆远之便带着众人一路朝着武起山上走。 就在众人上山之际,山顶处,一座浩瀚的道观中,道门圣子正脸色难看的立于观前。 “师尊还未出关?” 圣子看着眼前的小童,急声问。 “未曾。” 小童恭敬道。 对于眼前圣子,除了当今道门执牛耳者,道门上下皆是恭敬。 听到此言,圣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闭目想了想,对道童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等师尊出关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也不等道童有何反应,圣子便纵云起,朝着别处赶去。 不多时,圣子之纵地金光赶至一处典雅的道观之前。 “红云长老,有事想报!” 刚一落地,圣子的声音便传便道观各处。 “进!” 听到圣子的话,道门大门陡然敞开。 圣子没有多言,直步迈进,来到道观里面。 道观虽然简单,但是其中却暗藏无数玄机,不过圣子对于此地也轻车熟路没多久便来到道观尽头。 “红云长老。” 进来之后,圣子便看到了红云此时正面色如常的坐在蒲团之上,对着面前的丹炉轻轻挥动手中拂尘。 “圣子不为明日大比准备,来我红云观却是为何?” 看到圣子前来,红云随手捏了个法决,丹炉中熊熊大火缓缓褪去,待炉中一切安定,红云笑着看向圣子。 圣子此时脸色严肃,他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道: “红云长老,今日贫道下山,遇到一人……” 红云笑道: “我自然知道是遇到了陆善信……” “不是!” 圣子还未等红云将话说完,便将红云的话打断并严肃的看着红云道: “我遇之人,长老就算掐尽法决也难以算到。” 听到圣最长的话,红云的脸上露出一丝兴趣,他呵呵一笑便将左手伸出: “道门之中卜卦算命之术能与我齐肩者从古至今也不过双指之数,当世之时更是无人能及,圣子还有此等信心?” 圣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请便。” 红云也不废话,笑呵呵的动起左手食指。 只是当他动完手指之后,神色突然大变,随后,他皱起眉头,又重新算了一卦…… “嘶~” 红云不信邪,指间动作愈发快速。 到了最后,他也只是落了个满头大汗。 “怎会如此??” 红云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圣子: “卦象显示,你今日出门只遇一人!!” 圣子听到红云的话,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神情更严肃了,心中也猛的一沉凝重呢喃道: “竟然如此吗……” 看到圣子如此神色,红云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他看着圣子,手中的卦决还在不停的捏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子看到红云飞舞的手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长老别废力气了,今日这人,伱是如何也算不到的。” 红云皱眉,终究还是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圣子: “所谓何人?” 圣子凝重的看着红云: “已死之人,道门二十年前的绝世天才……” 说到这里,圣子停顿了一下,随后一字一句道: “陆,子,羽。” 听到这三个字,红云的脸色突然僵住,随后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这不可能!!” (本章完) 305.第305章 儒道会晤 第305章 儒道会晤 听到圣子嘴中的陆子羽三个字,红云的脸色僵住,瞳孔急聚收缩,整个人仿佛是被定格住了一般。 “这不可能!!” 红云脸色大变的同时,声音也跟着高昂了起来,嗓子都显的有些尖锐。 “……” 见到红云长老如此失态,圣子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作为道门太上长老,红云如今在道门中的地位仅次于自己的师尊,也就是道门当代掌门,某种意义上来讲,红云在道门之中的影响力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师尊。 圣子自幼便跟在红云身边听从教诲,记忆中,红云长老一直都是那么的不温不火,不疾不徐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见红云长老如此失态过。 所以,这个时候圣子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红云长老,他心中有预感,当年那个道门天才陆子羽的事情肯定没有传闻中那般简单。 只是身为后辈,他也不好多问。 红云并没有注意到圣子脸上的转变,他此时正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嘴中轻轻呢喃: “他没死……” 半晌之后,圣子依旧没有见到红云长老恢复过来,他轻轻的咳嗽一声,将红云长老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随后认真的看着红云道: “长老,当年陆子羽之事的始末到底为何??” 红云听到圣子的话之后,神色微微一顿,眼神看向圣子的脸,目光变的复杂: “当初之事,已然过去二十多年,发生了什么不重要了。” 说完,红云便从蒲团上站起来身子,微微有些佝偻的背缓缓直起,他慢步来到自己道观的窗口,看着窗外太阳高照,一缕阳光被他捕捉,在他鹤发童颜的脸上荡起一抹金黄,他的目光陷入沉思。 “既然不重要,那何不说与我听?” 圣子见红云长老不欲多说,心中疑云顿起,他耐着性子来到红云身后问道。 “此事与你无关。” 红云的脸色突然变的认真严肃,他轻轻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但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圣子问道: “你师尊还未出关?” 听到红云的话,圣子点点头无奈道: “师尊这些年一直在闭死关,本来今年大比之日出关,这不知道怎地,还未出来。。” 红云听到圣子的话之后,脸色又变的复杂起来,随后无奈的摇头叹息,他将目光看向窗外。 红云的道观屹立在武起山顶边峰之间,从他的位置刚好可以鸟瞰整个武起山脉,顺着他的目光远去,可以看到山间的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从头至尾形成了一条长龙,长龙从山顶一直到山脚之下。 “道门大比,乃我道门盛事……你师尊不可能不重视。” 红云的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忧虑,随后他无奈摇头叹息: “伱师尊这个关闭的,怕是另有原因吧。” 听到红云的话,圣子的脸微微一怔: “红云长老此言何意?” 红云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无力的摆手: “没有,只是一时乱语罢,此次大比一定要搏个异彩。” “那是自然。” 听到红云的话,圣最长纵然满腹疑惑,但还是将话忍在了肚子里,他本就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对这些事情并不执着。 而至于红云长老说的好好准备大比此次大比搏个头彩…… 自己身为道门圣子,不慎被奸人所掳,在道门之间消失了将近五年,现在门中重立圣子的呼声一直都没有断过。 所以此次大比,自己一定要大放异彩,将道门中悠悠众口给彻底赌死。 圣子就算性子不张扬,但事骨子里也是骄傲的,他自然不想让自己这圣子之位充满质疑,他要让所有人都将嘴给闭上! 想到这里,圣子的眼神变的坚定了起来。 看到圣子的转变,红云的脸上露出欣慰,他伸手在圣子的肩膀上拍了拍道: “既然你能想的通,那便回去吧,漫漫人生路,不管走的是长是短,定还是要在路上留下些脚印的。” 圣子点头,接着向红云请辞。 他站起身子,朝着道观外走去。 这次的他并没有选择用道术赶路,他一步一个脚印,缓慢却坚定的朝着门外走去,天空中的湛蓝与他的身影相交,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天地都在以他为中心旋转。 出了道观的门之后,圣子正要回到自己的寝处,陡然想起来今日大比,陆远之可能要来山顶,便更改了路线,朝着武起山道上走去。 而在圣子离开的道观之后,红云的身影出现在道观门口,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圣子离开的背影,无奈叹息。 随后唤来童子: “将地上的脚印给填平吧……” “是。” ………… 陆远之与一众人来到道门山顶之后,也又道门道童安排众人住处。 在武起山峭峰之处,有一片平坦之林,此林中早已经建立了无数个木屋,每一个木屋都是一样的尺寸,只是房间牌名字不一样。 这样的木屋足足有千数之多,而这些木屋就是留给道门大比的参与者们准备的。 至于那些不请自来凑热闹的观众则是没有。 人太多了,道门纵使财力雄厚,但也不是冤大头,自然不会为了自己没有邀请来的人买单。 当然这些木屋是留给江湖之中的人用的,而陆远之一众人,则是直接被道童引至山顶的道观之中。 这座道观离大比之日的地方很近。 陆远之身为武者若是全力奔驶的话,从住处到大比场地只需要不到三息的时间,当然就算是漫步而去,也不过一刻而已。 “众位善信,此处道观便是为你们准备的住处了,客房还多,你们自行分配。” 童子明显是受过告诫的,对陆远之一众人非常的恭敬。 海无恙听了童子的话,缓缓的点头淡淡道: “既然如此,便多谢过。” “贫道告退。” 童子做了个道揖,便离开了道观。 陆远之自然也开始行动起来,给大家伙安排住处,首先自然是恪物司一众人,住在了西边的厢房之中,而自己的表姐,陆远之自然也是单独给她安排一间屋子。 接下来便是青禾书院,青禾书院的学子们对陆远之的态度比较高傲,除了海无恙与柳凤年,别的学子看到陆远之身上的黑锦白玉,就算不是鼻孔朝天,也都是爱答不理了。 但偏偏,他们这些学子又对海无恙非常崇拜与恭敬…… 陆远之也挺无语,但他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是粗鄙武夫…… 安排完一众的之后,陆远之的眼神看向跟了自己一路的白清樱。 “白姑娘,你就带着弟子们住这里吧,反正观中空房还有许多。” 陆远之随手指了指在青禾书院后面的几间屋子。 听到陆远之话,白清樱那犹豫的脸上忽然一怔,接着便是慢脸喜色: “那便却之不恭了。” 她本来还在想自己到底是与陆远之请辞,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跟着陆远之。 毕竟刚刚来的路上,她也看到了那些木屋,虽然看着还算干净,但是里面住的江湖人士的眼神,让她的鸡皮疙瘩直起。 硬着头皮跟着陆远之来到道观之后还想在舔着脸让陆远之收留一下自己等人,没想到陆远之居然自己主动提了出来,她自然惊喜无比。 毕竟白清樱可不是那些名门之后的书香门第,她生活的环境也好,包括这几日的经历也好,让她深刻的明白迂腐,只会让自己越过越不好。 现在寻求庇护那是因为自己等人实力弱小,回去好好修炼等实力强大了比什么都重要。 对与江湖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来讲,江湖是人情世故。 但对于江湖中的无名小卒来讲,江湖就是刀光剑影。 万事都要先以保证安全为主。 “嗯。” 陆远之听了白清樱的话,呵呵笑了笑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对于白清樱的想法,他岂能想不明白? 只是这种事情对于自己来说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并不会在他心中荡起什么涟漪。 这世界就是这样,别人苦苦追求一生奋斗的目标,对于某些人来讲就是随手一提的小事。 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有的人生来就是牛马。 …… 到了夜晚,众人都未入睡,便有柳凤年海无恙二人提酒而来,三人正饮之际,宋钰与表姐也来了。 陆远之所幸,便将吃饭的地方搬到了道观中最大的会客厅之中,映尘小和尚虽然不喝酒,但也还是被陆远之邀来一起吃饭。 都吃的挺舒服之时,有人来访。 见到来人,陆远之脸上笑容绽放,忙来迎接,至厅中与众人介绍。 “这位就是道门当今圣子,当日在杭州帮了我不小的忙。” 圣子被陆远之引荐给屋中众人,一时间有些拘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贫道见过众善信。” 众人在知道了圣子的身份之后,都纷纷起身表示欢迎。 “不愧是道门圣子,流转之间频频道光。” 柳凤年这小交际站出来夸赞,热情的将圣子拉上坐位。 “在下柳凤年,青禾书院的学子,见过圣子。” “见过柳善信。” 圣子礼貌回礼。 “在下海无恙,青禾书院学子。” “在下宋钰恪物司弟子。” “贫僧映尘,阿弥陀佛。” …… 一阵寒暄之后,圣子与众人也都熟络了起来,大雍的道门对酒并不严禁,所以圣子也是能喝些的。 在喝了酒之后,话便多了起来,众也都侃侃而谈。 “圣子,问你个问题。” 喝到差不多之后,柳凤年站起身子敬了杯酒之后,看着圣子,脸色变的好奇了起来。 “柳善信请问。” 圣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道门大比我等都是受邀而来,但在下才疏学浅没有什么经验,只是第一次来参与大比,这其中大比的规矩是何?” 柳凤年问出了众人心中疑惑。 别说柳凤年,谁不是第一次来啊?? 上次大比早就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也只有宋钰来过,但是当时的宋钰只是个小孩子,哪里还有当时的记忆?? 听到柳凤年相问,再看到众人脸上那期待的表情,圣子的笑容不变,他温和道: “只是寻常比试交流,规矩并不多,规则倒是有几个。” 这本也就不是什么机密,明日大比中时便会有人相信的介绍规则,在这里提前说一下并不会影响什么。 “都有什么?” 柳凤年又给圣子倒了杯酒继续问道。 圣子接过柳凤年的酒放在桌上,轻轻的给自己夹了个菜之后说道: “众所周知,道门大比最开始之时并不是什么大比,只是当年儒道之圣与我道门之尊的第一次相遇,二人一见如故,将自己心中所学以及想要传播之思想以及想到通过怎么样的传播达到怎么样的目的一同交流了出来。” “这是传闻在下倒是略有耳闻。” 听了圣子的话之后,宋钰点点头笑道; “传闻那次的二首会晤正式奠定了如今儒家与道门之间的兴盛。” 圣子听到宋钰之言,眼神中闪过赞赏,他看着宋钰道: “宋善信此言不错,那次的会晤对于我道门与儒门的发展都是不可估量的。” 说完这句,他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吃了口菜之后,继续道: “也正是那次会晤,使我道门与儒门之间有了情谊之始。” 讲到这里,他特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海无恙与柳凤年,同时也接触到了二人的目光。 柳凤年脸上笑容正浓,而海无恙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嘴角间的善意他也能看的出来。 显然,哪怕是过去千年,道门与儒门之间还是有天然的情谊在的。 “儒门后人与道门后人也都想到了这一点,索性便在七百多年之前,定下来这儒道会晤之约。” “原来道门大比叫儒道会晤……” 听到圣最子的话,陆远之恍然的点点头,他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多,很多时候都是纪公强行将自己拉过去,给自己灌输这种没有用的知识。 “而最开始的会晤也只是思想上的交流,直到第八此儒道会晤之时,当时的儒道之首带来一位不速之客……” (本章完) 306.第306章 夜谈 第306章 夜谈 听圣子讲到这里,所有人的脸上都来了兴致。 这种传闻他们还没听过。 只有海无恙的脸色有些发红。 他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儒道会晤之约每一届在儒道纪典中都有详细的记录。 “什么不速之客?” 宋钰的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陆远之正夹菜的筷子也顿住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圣子,耐心的听他继续往下讲。 圣子呵呵一笑,继续道: “当年那位儒道之首与在我大雍已经是身居高位,那次来道门会晤时特被当时的德先皇帝派了一个军中高手护送前来。” “怎料来后,儒首还未多说,那军中高手便扬言想见识见识道门与儒门的手段……” 说到这里,圣子的脸上带着一抹冷笑: “说来护送儒首,实则来道门摸底,当时的德先皇帝无甚容人之量,我道门之首自然看的出来事情始末,也没有答应那武夫,只是为了能试探儒道两家,拿出了一金琉璃作为赌注……” “金琉璃……” 听到这四个字,宋钰的眼神变的有些发直。 陆远之不知其中利害,歪着头看向宋钰问道: “宋大哥知道?” 宋钰点头,脸上余悸未消道: “据我恪武志记载,这金琉璃生于深山之中,应龙护体,长成需千年之久,其功效可助人平心静气,认识自我,凝结道心……” 凝结道心? 陆远之听罢深深的被震撼到。 据他所知,除了武道之外,其余的体系不管是儒道,道门,还是佛门,甚至就是恪物司的修炼体系中,要突破四品之时都有道难关那便是问心之劫。 渡过这问心之劫那便越过龙门成就高品。 若是渡不过去则此生再难寸进。 “宋善信说的不错,那金琉璃便是有此神效,虽我道门之首用不到此,但门中自有无数年轻才俊用得上的。”圣子说到这里,给自己添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继续道: “索性只是比试,我道门之首便答应了下来,而当时儒道之首也没有异议,三人同时比试,最后便是道门之首在比试中胜出赢得了那朵金琉璃。” “事后,那武夫提议以后每次会晤都广邀天下能士,一同交流进步,道儒武三系为主,每届会晤都拿出一件宝物作为彩头……” 圣子说到这里,众人都差不多明白了。 管中窥豹事情很清晰了,在坐的各位谁也不是傻子,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听上去像是三家比试,得胜者获奖,其实却是朝庭对天下修炼之人的大摸底。 “德先皇帝好精明的算计。。” 表姐在旁边听到后,嘴中嘟嘟囔囔了一句。 陆远之听了之后,嘴角微微抽搐,严肃道: “表姐慎言!” “三家共同出力,为朝庭摸底,这不是好算计是什么?” 海无恙这个时候却悍然站出来为挡在表姐面前,淡淡的看着陆远之道: “表姐虽言辞不善,却也无错,大兄虽为朝庭重臣,却也别太操劳公事,以免伤了身体。” 两个虽然,两个却也,不至于语无伦次,但也体现出了海无恙对陆远之训斥表姐的不满。 表姐被海无恙护在身上胆子自然也变大不少,从海无恙身后探出脑袋,不服气的看着陆远之: “就是,就是!” 陆远之看这兄妹二人居然联合起来抵抗自己,神色微微一怔。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柳凤年突然站出来哈哈笑道: “这些陈年之事与我等现在有何干系?我们喝酒,来我敬大家一杯,预祝我等明日旗开得胜!” 说着,便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杯酒,自己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看到柳凤年如此坐态,那边的宋钰笑道: “柳兄当真是海量,我等自然也不能示弱,来,喝酒!!” 说着自己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看二人都如此之说了,陆远之与海无恙二人也没有多言,都跟着一起喝酒。 一直喝到三更半夜所有人才缓缓离场。 已经是半夜了,陆远之送完众人回去歇息之后也睡不着,索性来到院中寻了把椅子躺下,看着夜中的星空以及明亮的月亮,轻轻吐着口中酒气。 “吱呀~吱呀~” 躺椅在陆远之气息的加持之下缓缓摇晃着。 “陆大人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一旁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陆远之听脚步就能听得出来是白清樱,他没有回头而是等白清樱走到斤前之后笑道: “白姑娘不必唤我大人,我年纪其实不大,凭白给人唤老了。”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的话,轻笑一声,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陆远之的身边: “那妾身还未问过陆大人的称呼,到是妾身失礼了。” 陆远之摆手笑道: “无妨,我本姓陆,名远之,表字亦行,如此深夜,白姑娘为何不休息,来此院中作甚?”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眼中微微一亮。 陆远之,字亦行,好名字。 路虽远之,我辈亦行。 “明日便是大比,心中隐有激动睡不着索性来院中散步,只是没想到亦行也在。” 白清樱撩了撩耳边的秀发,看向天边的星空: “挺巧的。” 陆远之笑笑点头附议: “确实挺巧,倒是在此预祝白姑娘明日大比旗开得胜了。”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的话,神色微微苦笑道: “亦行莫要笑话妾身,以妾身薄力,如何能在大比前行。” 听到白清樱的话,陆远之心中闪过一丝意外,他确实没有想到这白清樱还有如此自知之明。 只是八品的修为就敢带一堆女徒千里迢迢从灵山赶赴至武起山,陆远之还真以为她心中认不清现实,没想到人家心中居然是知道的。。 既然人家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陆远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他笑道: “既然白姑娘知道,为何还要来参加大比?”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的话,她脸上的苦笑愈发浓郁,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迷茫: “道门邀请函至我灵山之时,我灵山掌门韩子通,也就是妾身的夫君陡然暴毙,门中之人皆以妾身不祥。” “人之命数本就是虚无之谈,不过是门中宵小的手段罢。” 陆远之冷笑一声道。 白清樱深深的叹了口气: “妾虽修为不高但也算得上有些天赋,不管夫君是为何人,既然嫁了韩家自然要为他守住基业,众人之推中带人来至道门也属无奈之举。”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白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 陆远之的脸色露出严肃之色,他认真的看着白清樱。 “多谢亦行夸赞,妾担不得如此重言。” 白清樱笑着摇头,眸中苦涩之情一闪而过。 “妾至此今如履薄冰,亦行觉我妾能走到对岸吗?” 她的声音充满了彷徨,对未来的迷茫以及恐惧。 陆远之:…… 薄冰姐?? 出现了?? 我这奇怪的笑点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脸上露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白姑娘不必为了明日之愁让今日难过。” 说的挺有道理,其实就是放了个屁。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却眼前一亮: “乍听似乎无甚其理,细品却觉如是,亦行之言颇有道理。”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他莫名的问了一句: “敢问白姑娘,与那韩子通成亲时,你们认识多久了?” 白清樱眼神微微迷茫,她不明白陆远之为何问这样的问题,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她认真的想了想道: “月余吧,那日来妾身家提亲之时见过一次。” 陆远之听到此言,心道一声果然。 他看出来了。 比起表姐,白清樱才真正的是个憨货。 不过也能理解,表姐至今还未成亲很大的原因便是海家教风并不苛刻,大舅对女儿也很宠爱,甚至有些溺爱,所以并不如何逼迫。 然而天下哪里是一样的? 白清樱家中见有人提亲,还是德高望重的灵山派掌门,自然无不应允。 等于白清樱就在提亲之时见过韩子通一次,后来就是成婚之日…… 666 这是陆远之对与大雍男女之间婚中之事最无语的。 而且这样的婚礼并不只一家,甚至可以说有一半都是这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仅前世的封建王朝是这样,大雍亦然如此。 每一个封建王朝都躲不开这个问题的。 “只是刚嫁过去没多久,夫君便突然暴毙,大夫说是暗疾爆发。” 说到这里,白清樱的目光变的黯然起来。 一个女人最悲催的事情就是丈夫早亡,这意味着家中支柱倒塌,只留下他堆烂摊子。 “为什么要给自己背负那么重的担子?” 陆远之直视着白清樱,眼神清澈认真: “没有考虑过改嫁吗?” 大雍对于女性改嫁其实并不排斥,反而很支持,因为守寡就意味着此生无变,而改嫁反而能让国家增加人口。 白清樱听了陆远之的话,眸子先是一怔,看了一眼陆远之那认真的目光之后就像是受惊的小鹿般赶紧避开,不多时脸上便升起一缕红云。 显然她会意错陆远之的意思了。 良久之后,白清樱方才开口,这次开口,她的声音充满悲哀: “我不想再被人左右命运了。” 陆远之听此言后,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 显然,对于自己随随便便就被父母给安排了此生的婚事白清樱没有那么容易释怀,反而她很在意。 这种任人摆布的命运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陆远之呵呵一笑安慰道: “说不定你会遇到一个很好的男人呢?”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的话自嘲一笑,她眼神清澈,那双美眸不在逃避陆远之的眼睛,首次认真的看着他: “妾身这样的人,遇不到真心爱自己的人的。” 她神色冷静,淡漠的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脸放眼整个天下也算绝色,所有遇见我的男人无一不是冲着我的美貌,但是美貌只是一个女人最不值钱的廉价价值,永远成为不了男人最爱的东西。” “我这种女人,往往是命运最喜欢捉弄的。” 听到白清樱的话,陆远之张了张嘴,但发现自己好像反驳不了。 白清樱说的就是事实。 所有男人都喜欢她,见她的第一眼就会喜欢她。 因为美貌。 她的美貌,美的让人感觉窒息。 只是前赴后继扑上来的男人却让她眼缭乱,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心,哪个是装的。 嫁给无权无势的男人固然可能会得到真爱。 但那无权无势的男人却守护不了她的美貌。 这就是一个很真实的问题。 她的美貌会连累那个普通人。 但那些权势能力之人,她又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获得人家的真心…… 这就是她最悲哀的地方。 或者说是女人最悲哀的现实。 “自古红颜多薄命……” 看到陆远之没有说话,白清樱却是笑了,她的笑容很干净,虽是夜里,却似阳光般洒脱。 “既然无法改变索性便选择一个还不错的结局,最起码,能安排自己的命运。” 白清樱呵呵笑道。 笑容很真诚。 “摆烂本身就是好事。” 陆远之看到白清樱那干净纯粹的眼神,莫名笑了。 他从白清樱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与映尘大师一般的品质。 那都是一种纯粹干净且不掺任何杂质的品质。 这种品质很难得,很可贵。 在这纷乱浑浊的世间很难见到。 “白姑娘,以后有什么难事,可来京中佩寅郎衙门寻我。” 陆远之莫名的从自己腰间拿出一块令牌,令牌不大,上印虎纹,纹中透着一个“陆”字。 看着陆远之抛过来的令牌白清樱眼神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陆远之呵呵一笑,他趁这几分醉意,看了一眼远方天上渐渐露出的鱼肚白,洒脱道: “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白姑娘思想与我类似,难得碰上一个如此聊得来人,便是有缘,陆某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陆某人交朋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不以身份纠结。”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的话,眼神变的慎重起来: “既然亦行看得起妾,那以后来到灵山,定要来寻我。” 陆远之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一言为定。” (本章完) 307.第307章 开始 第307章 开始 武起山,山顶的一座广场中。 此时的广场已经是人满为患。 人流涌动之中,可以见到佩寅郎衙门的黑锦白玉们在人群中站的笔直,手中持着各类兵器,眼神冰冷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 这些佩寅郎的黑锦白玉大多都是身着峦佩之服,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穿着风佩服装的风佩也是满广场乱跑在维持秩序。 至于六扇门的人则是全在广场外面维护着正在往广场挤的人群。 可在这茫茫人海的广场之中,佩寅郎的那些人无异于杯水车薪,但好在也有道门的道童帮着一起维持秩序,能减轻佩寅郎不少压力。 至于陆远之则并没有跟表姐宋钰他们一起,他身为现在武起山的佩寅郎最高指挥官,肯定要坐镇中央的。 而此时广场东边的末位之中。 “让开!!” 就在纷纷扰扰中,一道冰冷的声音出现在了正在维持秩序的佩寅郎一个峦佩耳中。 那佩寅郎峦佩听到此冰冷之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正好与来人对上了眼神。 那人身着红色长衫,面容妖异,一点红痣点在眉心,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你是何人?!可有邀请函?” 佩寅郎那峦佩正是新晋峦佩李谨,陆远之的狂热粉丝,他正在广场的这处小道间维持秩序,猛的听到此言,一时间有些不耐。 那一袭红衣妖异之人淡淡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李谨,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叫李信,言而有信的信。” “若要入擂需要登记,你出示邀请函。” 李谨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听说过,想来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小人物罢,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脸的公事公办。 还言而有信的信,老子管你叫什么名字?跟老子有关系吗? 李信听到李谨的话,妖异的眸中闪烁起一丝冷芒,随后缓缓的吐了口气道: “邀请函忘了拿了,劳烦小哥通禀一声,就说圣教长老李信来访。” “圣教是哪个教??” 李谨听到李信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待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圣教这个江湖门派之时声音愈发冷淡了: “只认邀请函不认人,若无邀请函便在此处坐下,老老实实的观擂便是。” 他都懒得搭理这种想要扬名立万想疯了的江湖之人。 说真的,从京中来的对于地方之人多多少少都是带着些有色眼镜的。 不管到了哪里看到什么东西都要跟京中自己见过的那些东西比一比。 一比定然是立分高下,地方的东西不论是什么,哪里比得上京中? 时间一长,自然也就养成了鼻孔朝天的性子,这是人的天性使然。 听到李谨的话,那妖异的李信眼神中闪过冷芒,他微微上前踏了一步离李谨近了些,冷冷道: “我只是需要伱通禀一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李谨瞬间就炸了,他看眼前这歹人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当场就想将之拿下,但还是忍住了心中怒火,他盯着眼前的李信那妖异的眸字,冷声道: “邀请函上写的清清楚楚,需君妥善保管,大比之时若需入擂见函不见人,你不识字吗??还是说你在故意寻刺??” 说着,李谨便将自己腰间佩刀猛的拔出来,冷冷的注视着眼前李信: “真要试试我宝刀是否锋利吗??” 恩? 李信看到对自己动了刀的李谨,冷笑一声,眼神危险的看着眼前这名佩寅郎之人。 年纪轻轻便已入九品修为,念在你修行不易本不想与你为难,既然你敢先动刀兵,今日便先将你斩杀,大不了杀完你逃了便是,在这受你这等鸟气?? 忍一时越想越气,那妖异的圣教李信此时恨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看着眼前这个叫李谨的峦佩,心中已经想了一千个杀了他的方法。 “既然无事,还不快滚?!” 就在李信心中气极之时,李谨心中早已经不耐,他冷声看着眼前这不男不女之人,不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充满了嫌弃。 声音到此时已经是极大。 大到已经足够吸引周围人群的目光。 李信心中本来便已经是心烦意乱,听到李谨此言,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杀意,他那妖异的眸子陡然变的血红,死死的盯着李谨,手掌轻轻一翻,一抹金色细刃便出现在手中。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那细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你该死!!” 李信的声音犹入九幽魔狱。 而李谨那声极为不耐的声音也正好被陆远之听见。 此时的陆远之正在广场的最中间,他一袭黑锦白玉,腰间悬着独属于他的云佩玉牌,也明示着他为此次大比佩寅郎的最高长官,此时的他淡淡的坐在广场中央,时不时抿着口中茶。 整个人惬意无比。 不过表面上看似惬意,暗中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在整个广场之中,此时的广场已经涌进来不下万人,容不得一点马虎。 听到李谨那有些生气的声音之后,陆远之的耳朵动了动。 作为四品高品武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陆远之的耳朵。 他的注意力朝着广场东边之末的李谨方位。 可一眼看去,瞳孔就猛的收缩。 不好!!! 来不及多想,陆远之的身子突然就腾空而起,朝着李谨那边的方向蹿了过去! “静止!!!” 陆远之火力全开,当下甚至小意识的将自己的底牌给展现了出来。 一瞬间,一股带着刺骨寒意的领域从他的身体之中四散而去,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入利箭般朝着李谨前方,那个妖异至极的身影激发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妖异李信的手中金刃已经脱手而出,将要刺进李谨的喉咙。 若是仔细看的话,李信出手的那枚细刃之尖已经堪堪刺破了李谨的皮肤,一滴血珠都从皮肤处渗出…… 可就是此时,陆远之的领域堪堪抵达。 紧接着,便看到那金色细刃静陡然静止,一抹肉眼可见的冰霜附在那金刃之上。 而看到这抹冰霜,那妖异李信眼中急聚收缩,忽然脸色大变,懊悔之色闪过脸上。 想也不想,李信便转身逃离。 而此时的李谨则是眼神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当他感受到喉咙之间的凉意之时下意识的伸手摸倒了喉咙之间附着寒霜的金针。 而后,李谨反应过来,陡然脸色大变,看着眼前转身想逃的,眼神中闪过后怕的同时,心中怒火燃烧起来: “卑鄙之徒,使此暗箭伤人,休逃!!” 也正是此时,陆远之的身影才堪堪抵达,他冷冷的看着那逃跑的背影只是轻轻的吐一个: “定!!” 下一刻,冰天雪地的领域朝着红衣背影袭去,那正在逃跑的身影陡然定住,浑身被寒冰包裹,成为了一座冰雕。。 “大人!!” 看到陆远之现身显形,李谨的眼神充满狂热,他抱拳行礼。 “哼!” 陆远之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冰冷的看着那逃窜的背影: “过来!” 接着领域中的寒冷便化为一只冰雕大手将那红衣李信给抓了过来。 看到陆远之这一手,在场所有的江湖之人全都一脸震惊与不可置信。 “高!高品武者!!!” “天啊!!传说中的大宗师!!” “那…那是极寒领域!!” 所有人都惊骇无比的看着陆远之。 “那人是谁??” “不知道……” “不过看他的服饰,他是京中佩寅郎的云佩!!” “佩寅郎的云佩??” “这么年轻……” 江湖之中对于五品之境便已经尊称为宗师。 绝对算得上一方大佬级别的人物。 而五品之上的四品,也就是高品武者,称号便是大宗师。 无不是一方隐世不出的泰斗。 至于被抓来的那块已经冻成了冰雕的红衣之人,陆远之淡淡道: “化。” 下一刻,冰块便在极速之间化为水滴。 而那红衣李信也恢复了本来的面容。 待看清这人的面容时,陆远之还未有什么反应周围的群众纷纷传来惊呼。 “他……他是魔教红衣长老!!” “什么??!可是那个单人七针破灵山的红衣使??” “对,就是他,传闻灵山剑派的掌门韩子通便是死在他的金针之下!” “红衣使啊那可是!!居然被那位云佩大人一招擒住了??!” “宗师境与大宗师境之间的差距居然这么大!!” “嘶~” “…………” 无数惊呼声响彻在陆远之耳边。 不过对于这些陆远之并不在意,他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红衣人: “袭击朝廷命官,故意杀人未遂,将你捉进佩寅郎诏狱,你可有何话可说?!” 对于这种亡命之徒,陆远之向来都是绝不姑息,特别是此人居然敢对自己的手下动手,那便更待好好炮制他了。 九品的峦佩走到地方之中那也得被奉为上座!这只是在江湖之中有些威望的小杂鱼都敢随意擅杀了?? 李信听到陆远之的话那妖异的红眉动了动,他深知大宗师的恐怖,此时就算是狡辩也没有任何用,平白丢了自己在江湖之中闯下的偌大之名。 “技不如人,悉听尊便。” 他的声音也充斥着妖异。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种江湖败类就是无法无天惯了,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便毫无顾忌的行事,国有国法四个字忘的是一干二净。 “不知悔改。” 陆远之语气愈发的冰冷。 什么叫技不如人? 说白了,就是觉的自己被擒下是因为自己本事不够,若是本事够了做什么都是对的。 说明这人打心眼中是觉的杀人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 “带下去!琵琶骨先穿了!!” 陆远之对着一旁的逐渐聚上来的佩寅郎们说了一声。 “是!!” 听到陆远之的话,李谨第一冲出来,不由分说的便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捆纤绳,将已经被陆远之压制的动弹不得的李信给绑了起来。 一切做完之后,李谨的眼神充满着侵略性的看着李信,嘴角带着冷笑: “落在我手中,看爷爷待会儿怎么搞你。” 声音带着恨意与畅快。 听到李谨的话,李信的目光也变的冷咧了起来,他冷声道: “你敢。” 当着陆远之的面,李谨并没有与他废话太多,而是冷笑着将他连推带拽的向远处拉去,时不时踢上一脚。 堂堂五品之境,被九品武者抓住也是毫无方法。 只因为此方有高品武者。 这就是差距。 看着被押下区的红衣背影,陆远之嘴角带着冷笑: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江湖之中闯下名望,看来这江湖也需要整治一番了啊。” 留下此话之后,陆远之便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但凡是看到他的人,全都自主的给他让出一条道路,就连看他的眼睛也充斥着尊敬。 等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道门中的人员已经将此次大比参与的人数统计了出来。 所有人也都安生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广场之上的擂台上也正是在此时缓缓升起。 偌大的擂台凭空升起,直到升至半空之中,所有人稍稍一抬头便能清晰的看到擂台,擂台之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能一清二楚的看在眼中。 “神迹!!” “不愧是道门,竟能将这么大的擂台凭空升起!!” “厉害厉害!!” “……” 江湖之中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般。 宋钰看着此境对着身边的表姐教育道: “这就是升空阵,能让任何物体凭空悬浮,牢不可破,此阵也属于初级阵法,很适合与你做练手用。” 表姐此时正在吃道门给宾客准备的吃食,听到宋钰的话,不在乎的点点头,嘴中含糊不清道: “知道了……” ………… 就在众人惊叹这之时一道身影从空中缓缓落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的落在擂台之上。 那老道身着八卦道袍,手中一把玉制拂尘,鹤发童颜,整人犹如仙人一般。 落入擂台之上后,他轻轻一笑,笑声顺着特殊力量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贫道红云,见过诸位善信。” (本章完) 308.第308章 第一日 第308章 第一日 这老道装了一手好逼…… 陆远之坐在观赏台之中,看着那红云老道犹如仙风道骨般的老神仙一般在擂台之上,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不是在杭州那时苦苦哀求自己寻找圣子的时候了?? “这位老神仙是何人?” “应该是道门尊长?”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此人乃是道门长老红云前辈,上一代的道门掌门的师兄,不喜权力斗争,所以便领了个长老的职位,闲云野鹤般的性子真与那得道的神仙没有二般。” “原来如此,多谢兄弟解惑。” “无妨无妨……” “…………” 众多江湖之人见红云飞到擂台之上,平日里哪见过这等阵仗,看到之后便是止不住的惊呼。 但是在一些有修为的人眼中看来,这就是寻常之术而已。 不管是恪物司的宋钰,还是坐在陆远之身后的映尘小和尚都对此技并无任何感叹。 宋钰就不必说了,在京中恪物司,跟着老国师混那么长什么,什么阵仗没有见过。 小和尚也是,在西域佛国之中,当代众多罗汉与菩萨那里,几乎是没有什么没见过的。 至于陆远之。 跟着纪宣那么长时间早就对这些异像习以为常了。 只有这些确实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江湖之人看到之后赞叹不已罢了。 “诚邀诸位前来大比,承蒙各位看得起,贫道在此谢过诸位不远万里就座。” 红云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随后手中拂尘微微一甩,三道光芒便出现在擂台之上,在他的身前悬浮起来。 “这三样宝物便是本次大比的奖励,搏得前三甲头三者,得我道门当代道尊手书一份,头二者,则可为我道门上宾,道门可在不违反道义的情况下答应一个要求,得一甲者,可得此三样宝物。” 他的声音顺着空气传播在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众多江湖众人一听,纷纷来了精神,认真的听着红云继续往下说。 “此三样宝物分别为,器,灵,药。” 说着,他面前的三样宝物最左边那闪着浓浓的金光的约一迟直径的弹丸缓缓升高。 紧接着,那金色弹丸在他的牵引之下陡然一变,迎风便成为,一柄通体金黄的宝剑。 “此剑为我道门长老呕心沥血之做,名唤惊秦剑,其材质便是取秦地大山之中的万年银质所制,故名惊秦剑,持此剑者可使高品以下者越级轻松越级斩杀。” “什么??!!!!” “大宗师以下可以越级斩杀?” “岂不是说六品丹纹境界之人持此宝剑便可斩杀宗师之境??” “应该是这样的,道门长老何以欺骗我等?” “太夸张了…………” “…………” 所有人都被红云那笑呵呵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给震惊到了。 就连不少江湖中的门派掌门听到红云的话之后,都眼热了起来,看着那柄金剑充满了占有欲。 甚至陆远之麾下的众佩寅郎听到之后也不由得用力握住了自己手中刀柄,只恨自己来此执行公务,不能上台挑战…… 在众人的惊骇之意还未下去之时,红云便笑呵呵将自己身前那第二样,散发着白光的物品拨了上去,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第二样宝物便是灵,所谓灵乃灵宠,其本体乃是取自妖族之中碧眼金羽鹰一族,他日破壳而出不出五年便可养成,成年之后便有五品巅峰的战斗力……” 只是说到这里,众多江湖之人纷纷震惊无比,所有人都惊骇的看着那枚散发着白光的蛋。 “碧眼金羽鹰??” “五品修为??” “五年便可养成??” “岂不是说若是得到此蛋,身边凭白多了一个宗师之境的伙伴??” “这……” “道门为何如此大的手笔??” “……” 红云只是堪堪介绍完,台下便是一连片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就陆远之也有些咋舌。 他与妖族接触的并不少,自己手中就有宁墨,滨二位冥狸族的战力。 对于妖族的一些隐秘他甚至更加了解。 这碧羽鹰一族虽然在血脉上比不得冥狸一族,但是在战力上甚至可能更高一层,而且五品的实力只是成年而已,若是有妖族正统的修炼之法,恐怕这碧睛金羽鹰还能升至高品…… 若是自己得到了此蛋,有宁墨,滨二人的悉心培养,未来恐怕自己手中还要再多一个底牌! 想到这里,陆远之看红云的眼神也热切了起来。 “至于这最后一样宝物……” 红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神色变的凝重起来,看着在场所有的江湖之人将那散发着红光的第三样宝物缓缓升空。 “乃是我当今道门之主年轻之时游历天下,在南疆极炎之地获得的一枚莲子,经过我道门多年培育只差一酝便可开,开之日香极千里,十二品瓣七颗莲子。” “此莲名为螭炎红莲,瓣摘下可助武夫在突破四品之时点悟之灵,莲子可生死人,肉白骨!” 说到此处不等台下众人有什么反应,他又以极快的语速道: “若是整颗服下此莲,可助人破障!!” “…………” 话音落下,整个广场全都安静下来。 那一瞬间甚至是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下一刻 “哗!!!” 广场爆发了巨大的惊呼之声。 “红云长老,敢问这破障,可有限制??” 红云脸色不变道: “经贫道预算,二品以下绝对没有问题。” 一句话,所有人都全都不理智了。 但也不是没有聪明人。 当即就有人开口问道: “真有此用,那为何你道门不用,反而愿意拿出来当作奖励??” 一句问到了点子上。 听到这句话的人全都开始沉思了起来。 对啊,这么逆天的宝物,为何你道门不用??? 渐渐的广场开始安静起来,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红云的解释。 红云神色依旧自然道: “贫道说了此莲子开仍差一酝,那一酝我道门却是无法……” 听到此言,所有人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伱道门都没有办法,你指望我们谁能有办法?? 这不是闹吗?? “不过便是不开,此莲子也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 红云的声音比起刚才稍稍冷淡了起来。 很显然别人问到点子上这句话,让他不开心了。 这不是揭道门的短吗?? 若是真能让此莲子开,轮得到你们??? 听到此言,那群江湖之人的眼神瞬间又狂热了起来。 虽然功效没有红云长老说的那么离谱了,但是莲子的诱惑依旧是在的。 江湖之上哪有什么神药敢说自己生死人肉白骨的?? 不理会台小的议论纷纷,红云眼神中的微笑重新浮现,他看向台下坐着的圣子,二人目光对视。 圣子此时一袭华丽的道袍,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对着看过来的红云点点头。 看到圣子点头,红云的笑容浓郁了些。 按照规矩,道门大比只要有邀请函,都可以参与。 可道门的邀请函中,也只邀请了江湖散流以及儒道,恪物司而已,本次来大比之人,都在道门的计算之内。 而道门之人自然也可以参与。 所以,圣子是可以亲自上场的。 圣子上场参与大比,虽不说十足的把握,但也绝对是有八成将大比头甲拿下的。 所以这些奖励对于道门来说,无非是左手换右手而已。 同时,在圣子拿下大比头甲誉满天下,也能将圣子这些年消失失去的影响给重新赢回来。 此举,实乃一举两得。 “大比共分四日,第一日擂台一分为八,按排号上场,赢者晋级,分出八强。” “次日擂台合并为四,选出四强。” “三日者擂台合并为二,出双甲。” “四日者一绝胜负,选出头三。” 红云说此话之时,他的身体缓缓升高,而与此同时,他脚下那巨大的擂台竟慢慢沿着裂缝分开,直到一分为八。 看着由一块巨大擂台分出来的八块,场下众人无不惊叹道门的大手笔。 陆远之同样也看在眼中。 至于红云甩出的那三样宝物…… 全都随着红云的身体缓缓升入空中,直至最高,在擂台上方漂浮着。 “下面,大比,正式开始!!” 红云说完,便有八名道童走上各自的擂台,每位道童手中都有一道卷轴,卷轴中便是上擂之人的名字。 “请明山派掌门,崆峒派掌门。” “请灵山派掌门,齐山派掌门。” “…………” 各个童子都对着卷轴,将各自分配到擂台的名字给念了出来。 接着便是第一场比试同时开始,而江湖之中各个门派的掌门都被叫到了名字。 接下来便是被叫到名字的人一一上场。 而随着大比的开幕,场下的秩序也逐渐恢复,陆远之也得以轻松了许多。 身上的重担褪却之后,陆远之也闲了起来,他便左右去逛,不多时便来到了恪物司的座位之处。 “宋大哥,准备的怎么样?” 陆远之看到宋钰正安稳的坐在座位上,笑着迎了上来问道。 此次大比,恪物司派来的代表人物便是宋钰。 宋钰听到陆远之的话,嘴角微微笑了笑脸上浮现着自傲的神色: “为兄大致看了看,只能说江湖之中,无有出我其右者。” 陆远之听了笑起来,正要说什么,便听宋钰眉头一皱继续道: “只是为兄现在还没有摸清楚儒门之中海无恙的实力……”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下意识的朝着自己表弟看去,此时的海无恙正端坐于自己位置之中,神色淡然的看着那些上擂之人。 “他应该勉强还好吧。” 陆远之笑着道: “比起宋大哥,我那表弟这些日子若是没有什么长进的话,恐怕是敌不过你的。” 宋钰对此并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他的眼神看向坐在道门正统之位上的圣子,凝重道: “还有那圣子,若他也参擂的话,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十足的成分,那啥,宋大哥你先准备着,我去那边擂台看看。” 陆远之刚刚好像听到台上童子唤到熟人的名讳了,他告别宋钰来到最左边的擂台之间。 刚到,便看到一袭白衣的白清樱此时正手持碧色宝剑,一脸凝重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脸上带着笑意的中年男人。 “韩家妹子,我劝你还是下去吧,若是韩兄在世,我恐怕不是对手,但你的话……刀剑无眼,伤了你我也于心不忍。” 那中年男人神色轻松,嘴角带着一抹笑容,手中的宝剑也没有出鞘。 陆远之在台下看的眉头微微一挑。 这中年男说的没错,以自己的目力去看,他最少是七品的修为,说不得是七品巅峰,哪怕是有手中碧虹剑的加持,白清樱恐怕也是难以力敌。 白清樱自然听得出来对面那人语气中的瞧不起,凤眸微微一冷,清冷的声音便响起来: “伍掌门,夫君在世之时曾与妾言,说齐山派现任掌门伍子胥修为七品,虽然不是他一合之敌,但胜我却绰绰有余,不过我若是有碧虹剑相助或有一战之力,不想那日提醒之言竟在今日一语成谶,妾身便来试试伍掌门到底有没有夫君言中那般难缠。” 听到白清樱的话,对面齐山派的掌门伍子胥眼神微微一眯。 他自然能听得出来白清樱口中韩子通对自己的不屑,也看得出来白清樱是故意这么说想要激怒自己。 这么拙劣的激将法…… 确实有用,好气! 伍子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冷声道: “既然如此,那便手底下见真章罢!” 说着,只听“镪!”的一声,宝剑便在他的手中出了鞘,身形极快的朝着白清樱而去。 白清樱自然及时回守,她眸子死死的盯着伍子胥手中之剑,同时自己手中那锋利无比的碧虹剑也舞动起来。 叮叮当当之中,二人已经对了不下十招。 当二人的身影分开之时,已经高下立判。 白清樱的胳膊上裂开一道口子,渗着鲜血,此时正气喘吁吁戒备的看着对面的伍子胥。 而伍子胥则是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充满裂纹的剑,随后咬牙切齿的看着白清樱: “碧虹剑!” (本章完) 309.第309章 神器初亮 第309章 神器初亮 齐山派掌门伍子胥的脸色铁青,眼神中带着红色血丝死死的盯着对面白清樱手中的碧色长剑。 “掌门的剑……” 台下,齐山派的众弟子门惊呼。 只见伍子胥此时手中那黑色长剑布满了破碎的纹路,似乎只要轻轻一磕,那柄纵横了江湖无数年月的长剑就要成为碎片一般。 “灵山派的碧虹剑果然不凡……” 不少江湖之人的眼神也注视着这里,心中暗暗震惊。 那伍子胥手中的剑也不是凡品,但是与碧虹剑碰撞之后却也难以后继。 白清樱见状,内心轻轻舒了一口气,刚刚的对拼之中,伍子胥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若不是自己全神贯注,恐怕刚刚那一剑刺的就不是自己的左臂,而是心口了。 劫后余生的白清樱此时一点也不敢怠慢,她心中自然知道争斗之中,占得先机最为重要。 所以她凤眸轻轻一瞪,手中碧虹剑犹如游龙一般欺身而上。 哪怕自己只是八品的修为,敌不过对面的七品,她也要拼尽全力。 “勾手剑!” 白清樱娇斥一声,碧色的长剑已经刺向了齐山派掌门伍子胥的双眼。 看清此招数的伍子胥顾不得其它,暗骂一声: “歹毒!” 来不及多想的伍子胥,随手将自己的手中长剑横于面前,准备待这一击过后便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白清樱拿下。 “叮!” 怎料一声干脆的碰撞声之后,伍子胥手中的长剑陡然化作无数黑色碎片四下散出。 而白清樱的攻势丝毫不减,对着伍子胥的面门刺去。 仓促之间,伍子胥只能无奈后退。 饶心中早有准备,伍子胥也没有想到自己齐山派历代掌门的配剑居然在碧虹剑下如此不济。 也幸亏他有准备,发现不对的时候便立刻后退。 白清樱见状,眼前微微一亮,攻势不减,加快脚下步伐,碧虹剑去势不减继续朝着伍子胥的面门刺去。 但再猛烈的攻击,也总有力竭之时。 俄顷之后,白清樱脚下步伐终究是没有了刚刚的迅猛,而伍子胥也在这个时候抓住机会,感受到了白清樱攻击之间的间隙,他瞬间一挪脚下,整个人竟直接后仰九十度。 紧接着,伍子胥的眼神变的极为坚定,腰间用力,轻轻一转左手对着地上一撑,一个辗转腾挪之间,他的身子便离开了白清樱的攻击范围。 “白掌门好手段……” 离开白清樱的攻击范围之后,伍子胥这才有了说话的间隙,心中余悸未消眼神中带着以抹淡淡的危险。 就在刚才的对拼之中,他历代齐山派掌门的专属配剑已经葬身在了擂台之上。 “伍掌门小心了。” 白清樱看到伍子胥那恨不得要食自己肉的目光,心头微微一凛,不敢在分神,目光专注的在伍子胥身上。 说着,白清樱便又是欺身而上。 有碧虹剑加持,白清樱的攻击时刻将伍子胥处于危险的境地。 而伍子胥由于手中长剑被打碎,没有趁手的武器,在白清樱抢先占得攻击优势的情况之下,竟然显的有些捉襟见肘。 此消彼长之下,白清樱很快便取得了战果,她的碧虹剑乃是世间罕有的阵法宝器,用气息催动之下,离剑三尺之处还有剑罡寒芒。 二人的身影很快便再次分开。 台下众人看去,只见白清樱此刻明显比刚刚的情况好了不少。 而齐山派掌门伍子胥左肩之上被碧虹剑切开一道尺长的口子,此刻正顺着伍子胥的胳膊往下滴着鲜血。 此时,伍子胥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的眼神看着白清樱那张俏脸,恨不得食其血肉。 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今日上擂,不仅宝剑被毁,身体还被碧虹剑所伤。 碧虹剑之所以威名不小,不仅是它本体锋利无比,最重要的是它在被使用者用了气息的加持之后,能摧发出剑罡,而剑罡伤人之后还能分出使用者的气息传至受害者身体中,破坏受害者体内的经脉。 所以此时伍子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胳膊受伤,实则他的身体之内已经蹿进了白清樱的气息。 不过白清樱到底只是八品武者,气息远远比不得伍子胥七品武者的雄厚,所以伍子胥此刻能勉强将体内的异种气息给压制住。 “掌门,接剑!!” 就在此时,台上一名身着齐山派服装的少年将自己腰间配剑从台下仍上台去…… 伍子胥听到之后,反应迅速,一个兔起鹘落之间便来到台边牢牢的将扔上来剑给接在手中。 而陆远之则是看向擂台之上的道童身上。 这不犯规?? 道童却是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淡淡的看着。 见状,陆远之心中诧异,看来道门大比的规矩并没有太严,像这种台下往台上仍武器让斗擂者用也属于正常。 不过这跟陆远之关系不大,毕竟他只是来道门维持秩序的,大比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主要任务。 得到武器之后,伍子胥的脸上神色逐渐好转,有了新的剑纵然比不上白清樱手中的那柄宝器,但也算是将自己的迥境给逆转了。 念及于此,伍子便不再藏着掖着,他眼神一冷,便提着新得来的长剑冲向了白清樱。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伍子胥接到剑到朝着自己冲来,白清樱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长年练武之下都是有肌肉记忆的,白清樱手中长剑不由分说的便随着她的手腕微微一翻,紧接着便朝伍子胥递过来的长剑柄处削去。 只是伍子胥已经吃过了碧虹剑的亏,如何会再吃第二次? 他想也不想,手中长剑一转,便避过了白清樱的剑,随后步子往前轻轻一跨手中的剑便将白清樱削来的碧虹剑轻轻荡开。 “叮……” 微微的一声细响,伍子胥这是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的法子。 心中有了方法之后,那些未知的恐惧都能轻而易举的面对。 伍子胥便是这种情况。 随着这一声细响,白清樱脸色一变,他的碧虹剑被荡开之后,她下意识就想再来一剑朝着伍子胥攻去,可伍子胥既然已经明白该如何应对她了,岂会任她朝自己攻来? 还没等白清樱反转手腕攻击,伍子胥便顺着自己刚刚朝着白清樱迈的那一步继续朝前迈步,此时已经离白清樱不足三尺之距。 “哼,停下来吧你!!” 伍子胥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冷笑,随后便是用剑将白清樱的剑柄处微微一挑,白清樱手腕再也受不住力,下意识的撒手。 手中碧虹剑便要掉到地上。 伍子胥瞅中时机只是轻轻一伸剑一挑,便将白清樱的剑给挑回自己手中,碧虹剑到手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便是狂喜。 “当真是好宝贝!!” 看着自己手中碧虹剑,伍子胥只是微微一渡自己的气息,宝剑便碧芒大闪,一股锋利无比的剑罡便透剑而出。 宝贝在自己手中,他岂能不喜? “还给我!!” 白清樱这在意识到自己的宝剑落入了别人手中,她心中大急,看着伍子胥那毫无保留的贪婪的眼神,心里微微一沉。 “自古宝物,能者居之,既然白姑娘将我齐山派的传世之剑击坏,那便以此物相替吧?” 伍子胥此时并不着急,他笑容中带着贪婪。 宝剑在他手中,自然是任他所拿,给不给白清樱还不是他说了算?? “卑鄙!!” 看着伍子胥说出那般无赖之语,白清樱只感觉一股怒火从自己脚心中传如脑海,导致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顺,但此时她却说不出什么话。 伍子胥之言不错,自己将人家传世之剑击坏那什么赔?? 可那剑……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给他?? “姑娘当然也可重新从我手中夺回。” 看到白清樱那银牙紧咬的面容,伍子胥不慌不忙的将刚刚弟子给自己抛上来剑重新插回鞘中,而被他夺来的碧虹剑却是拿在手中轻轻把玩,就像是主人再抚摸自己狗一般…… 白清樱心中气的跳脚,但此时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别人不知道碧虹剑的厉害,她焉能不知? 难道今天真要认栽?? 白清樱心中不甘,就在此时,一道极为温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白姑娘不慌,用在下的刀试试。” 这熟悉的声音让白清樱绝美的脸微微一怔。 声音的主人她昨夜才刚刚畅聊过,怎么可能会忘? 就在她愣神之际。 “白姑娘接刀!” 陆远之轻轻的椅靠在擂台下的支柱上,脸上带着微笑,便将自己手中的窄刀轻轻送上区。 这道声音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朝着陆远之看去。 看到陆远之身上那黑锦白玉衫之后都有些脸色微变。 刚刚陆远之只身飞赴场东,擒下魔教红衣使的事情现在整个场中的人都知道。 他身为高品武者的信息已经传遍了全场。 他要保白清樱吗?? 白清樱何时结识了如此尊贵之人?? 一以疑惑从这些江湖中人的心中浮现。 而看到陆远之将窄刀递给白清樱,台上的齐山派掌门伍子胥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绿。 一时间,伍子胥只觉得自己手中的碧虹剑非常的烫手…… 这娘们怎么可能跟这等尊贵的上宾认识??? 这么尊贵的贵人居然愿意将自己的佩刀让白清樱用?? 在江湖人眼中,兵器就是自己的命,比老婆还亲,老婆都能让别人用,但兵器却不能。 因为老婆都有可能会因为些利益背叛你,可兵器从它跟着你那天开始,它就绝不会背叛伱。。 伍子胥一脸懵逼的看着白清樱。 而此时的白清樱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悬浮在自己眼前的黑色窄刀。 刀形着实有些罕见,比起自己常见的刀要窄的多,而且刀柄都有一尺,算上刀柄,正把刀足足四尺,窄且长……。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伸到了那柄刀上,轻轻的吸了口气,缓缓将刀拔出。 “镪!!” 随着刀被拔出,窄刀的面容露了出来,看清楚刀身的白清樱身子微微一颤。 她不是不识货的人。 碧虹剑就是一拔品质极好的剑,就因为剑体上有阵纹,而且是三个阵纹! 已经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器。 可…… 眼前的这刀,整到刀体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阵纹!! 虽然阵纹多,但丝毫不影响整把刀的流畅,反而因为这些阵纹,刀的外观看上去更加的神秘古朴,让人不敢轻视。 随着刀整体出鞘,刀鞘轻轻的飘了出去,最后问问的落在了擂台下陆远之的手中。 而刀还在擂台上白清樱的手中。 白清樱静静的感受中刀入手之后的感觉。 刀并不重,但是刀柄很长,需要她双手盈握。 当握住刀的一瞬间,她那美丽的双眼陡然睁的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就连涂了胭脂的朱唇都微微张开。 她的声音显的那样的震惊: “神……神器!!” 就在刚才,她感受到刀上传来的情绪,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一种只有握刀之人才能感受到的情绪。 那是一种极为不满的情绪。 似乎是不满自己被这么弱的弱鸡使用…… 好在她的声音不大,离她最进的伍子胥都没有听出来她说的是什么。 “即使你身后有大宗师,你总也得为我门之器出个说法……” 伍子胥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显然有些不足。 白清樱手中有神器相助,自然不会弱了自己的气势,她面容重新恢复清冷,看着自己对面的伍子胥道: “你放心,白某不是仗势欺人之辈,而且我与那位的关系达不到他为我出手的地步,而且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全凭本事罢。” 听到白清樱的话,伍子胥心中稍稍安定,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看来那位大宗师只是看台上弱女没有兵器,出于公道之心将兵器借于她罢了。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伍子胥手中有碧虹剑相助,他整个人都变的意气风发起来,看白清樱的眼神就像是猫看老鼠。 而白清樱则是严阵以待,握着窄刀的手微微紧了紧。 下一刻,伍子胥便已经腾身而起,朝着白清樱发起了进攻…… 而白清樱手中的黑窄长刀却是颤抖了起来,一股兴奋无比的情绪顺着白清樱的手传入了她的心中。 (本章完) 310.第310章 审问 第310章 审问 陆远之坐在原地,像个吃瓜群众一般,看着擂台之上的打斗。 至于比斗的结果,此刻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黑窄长刀至问世以来,虽然自己并没有用过几次,但与它之间的羁绊却一点不少。 出自国师之手的黑窄长刀,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更遑论经过经书空间以及纯白印玺那么长时间的酝养,它早已经诞生了灵智,虽然这抹灵智只是雏形,但也已经堪比传说之中的神器了。 台上,白清樱神色之中闪过一丝愕然,在她此时的感觉中,自己挥动武器之间压根一点力气都不费,甚至就像是被人推着一样,顺着风走路的感觉。 刚刚提刀对着对面的伍子胥便是一招灵山绝学十剑斩。 顾名思义,这一招的含义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一个点刺出十次。 放在平日里,自己全力使出此招,也最少需要一个眨眼的瞬间。 可刚刚,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出剑的速度居然不平日里快了接近一倍! 而且刺完之后,自己浑身轻松,一点都没有疲劳的感觉。 体内的气息消耗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这是我的实力……不!是这把刀的助力!” 白清樱心中震惊,她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伍子胥。 经过自己刚刚那灵山十斩之后,伍子胥虽然闪躲及时,但衣衫上却还是留下了几个窟窿! “怎么……可能!!” 此时的伍子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清樱。 他当然感觉的出来白清樱的变强,因为此时的白清樱给他的压力比刚刚重了一倍不止!! “难道她此时手中的那把刀竟然不碧虹剑还厉害?这不可能!!” 伍子胥只是稍稍冒出这个想法,便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不是伍子胥脑子有问题,而是他压根就没想过陆远之会将一把传说中才有的神器让白清樱用! 谁手中有一把神器不是放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天天搂着睡觉? 思索之间,伍子胥也没有忘了自己此刻正在与人比斗,警惕之间,他将手中碧虹剑立于胸前,直直的对着对面的白清樱。 接下来,不得不使出全力应对了! 看到伍子胥的动作,白清樱此时眼神微微一冷,看到伍子胥拿着碧虹剑对着自己,她心中便一止不住的怒火。 那是自己的剑!! 趁着心中怒火,白清樱一鼓作气,一声娇喝爆出:“看刀!” 说着,她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上前,手中的黑窄长刀已经递到了伍子胥胸口之处。 伍子胥看的清楚,眼神微微一眯,手中碧虹剑便要抵上去,可下一刻,他只觉的胸口猛然一痛。 身体下意识的自主呼吸都猛然断开。 “咳咳咳……” 伍子胥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胸口之处的刀芒,还有对面同样一脸懵逼的白清樱。 不过白清樱反应可不慢,下一刻,她将自己手中长刀从伍子胥的身体之中抽出来,一个辗转腾挪之际,便将伍子胥手中自己的碧虹剑重新夺了回来。 而中了黑窄长到的伍子胥体内的气息在疯狂的压制刀上传来的能量,根本就没有额外的精力顾白清樱。 白清樱脸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黑窄长刀。 刚刚就是这把刀,自己在刺向伍子胥的时候,他自己陡然长了三寸……也正是这三寸,导致自己伍子胥在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往刀中灌注自己的气息。 “齐山派掌门伍子胥受伤,这一场灵山排掌门白清樱胜!!” 就在伍子胥不顾胸口流血努力压制自己体内的乱蹿的气息之时,一旁擂台之上的童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便当即宣布了结果。 “胜者休息,不要离开此处广场。” 只是平淡的告诫了一声白清樱之后,道门童子便立刻打开手中卷轴,通告下一场比试的两个人上场。 白清樱左手拿着自己的碧虹剑,右手拿着陆远之的黑窄长刀,轻轻的跳下擂台。 不顾一旁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齐山派弟子,缓缓来到正在吃瓜的陆远之身边。 “亦行,你的刀。” 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白清樱犹豫片刻,还是顺着昨夜的称呼唤着陆远之。 “呸!” 陆远之随意的将自己手中的西瓜籽吐了出来,随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两拔,一遍嚼着,一遍说: “感觉怎么样?” 并不在意白清樱眼神中的复杂。 白清樱重重的点点头: “谢谢。” 陆远之抬了抬眼皮,随后不在意的笑了笑: “害,都是朋友,谢什么啊?诺,吃一口?” 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半拉西瓜递了过去。 “夏天才能吃到的东西,现在冬天也能吃到。” 说此话的时候,陆远之也是非常的骄傲。 全赖经书空间的福,自己才能有这样的享受。 听到陆远之一说,白清樱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西瓜不是夏天才有的吗?她眼神直直的落在陆远之手中的西瓜上,看到这与常理相悖的场景,一时间脑子有些宕机。 “不吃吗??” 陆远之看自己递过去半天,对面的白清樱都没有动静,以为是她不想吃。 白清樱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陆远之的手中接过,哪怕是与礼不合,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实在是对这冬天出现的西瓜太好奇了。 “谢谢。” 白清樱接过西瓜之后,郑重的对陆远之道谢。 “一口吃的而已。” 陆远之并不在意的摆手,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黑色窄刀,随后笑着看她: “感觉怎么样?” 听到陆远之重复问自己,白清樱眨巴了一下眼睛,认真的回忆了一下道: “助力极大,特别是对我这种实力低下的人来说,现在我是八品武者,感觉有了它的相助,就算是六品武者我也敢一较锋芒。” “呵呵。” 听到白清樱的评价,陆远之只是笑着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六品武者? 你还是小看了它啊! 出自国师之手的宝刀,岂会只有如此威力? “好好休息吧,下场战斗可别再被人夺了兵器去。” 陆远之对着白清樱挑了挑眉头,调侃了一句。 听到陆远之这么说,白清樱一时间有些语塞,随后有些鼓胀者脸道: “肯定不会了!” 说完便低头继续吃着西瓜。 陆远之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他的任务是维护全场的治安,可不止这一块。 随着陆远之远走,白清樱偷偷的看了过去,看着陆远之的背影,她的心中突然冒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好似小时候家中那颗大柳树,不管自己多难受的时候,只要看到那颗大柳树,心中就会满满的,安全感十足…… …… 广场之外,李谨身边站着两位与他一起来的佩寅郎。 因为都是在陆云佩的麾下,又都是同一天进的佩寅郎衙门,所以李谨,宋念安,王屋三人关系私下处的最好。 这放在读书人哪里就是同科,也是同学。 此时三人面前一位红衣妖异的男人被五大绑,而佩寅郎标记的锁链也牢牢的将他肩颈之间的琵琶骨给贯穿,此时正鲜血直流。 而那妖异男人则是早已经昏死过去,被横穿琵琶骨纵是金身再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老李,怎么说?” 看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红衣男人,李谨的脸色有些阴沉。 哪怕是亲手将锁链穿入他的琵琶骨,也抵消不了李谨此时的心头余悸。 刚刚在广场之间,若不是陆大人出手及时,自己怕是已经死在这歹人手中。 他也在穿其琵琶骨的时候才知道,眼前这人竟然是五品之境,比自己的顶头上司张慎行品级还高,放在江湖之中也是一代宗师一样的人物! “先将他弄醒。” 李谨神色阴沉的沉思一番,随后,便叫人弄来水桶,亲自打水,一桶寒冬里的冷井水直直的泼在那红衣之人脸上。 “嘶~” 被泼醒之后,李信感觉自己恢复了意识,但是身体之间传来的疼痛还是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的痉挛,口中也嘶嘶的吸着凉气。 这样的表现以及比常人好太多了。 常人被贯穿琵琶骨,怕是疼也疼死了。 “醒了?” 李谨面色不变,整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嘶嘶抽气的李信,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阴狠。 李信逐渐恢复知觉,当他眼神聚焦之时,看到的正是李谨那阴狠至极的眼神,不过那样的眼神显然吓不到李信,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面容上的平静,虽然虚弱,但还是强撑着冷笑: “怎么?不敢杀我?” 听到李信的话,李谨面容不变,他不可能被这么浅薄的激将法给激到。 “江湖中的魔教长老,传闻中的红衣使者?” 李谨面容不变,声音冷淡。 审问犯人,这是每个佩寅郎都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李信冷冷的笑着: “正是乃翁。” 听到此言,李谨眼神微微一眯,握着刀柄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在大雍,被人辱骂父母则是不共戴天的仇。 “呵呵,你可以嘴硬,待会儿希望伱别向老子求饶。” 李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缓缓的站起身,随意的在一边寻了几个长钉,面容清冷的回到李信身边。 “此次来道门大比,究竟报的什么目的?为何要动手杀人?” 李谨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李信,左手已经将李信的右手放在了自己手中。 李信见此,心中微微一凛,他知道,这是要对自己上刑了,不过他的眸子都没有眨,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李谨: “只是看你不顺,想杀了你。” “嗬。” 李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堂堂五品宗师之境的魔教长老,来道门大比只是为乐杀一个素不相干的人,你真当老子患了脑疾?” 说着,他便抽出一根长钉,眼神狠厉道: “只是路边随意找的钉子,与我佩寅郎专门的刑具钉没法比,有机会带你会佩寅郎诏狱尝尝,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说着,他用力握着李信的手,另一只手捏着长钉,对准李信的其中一根手指,直接穿了进去。 钉子在李谨九品巅峰的力道之下进入肉体十分丝滑,只是轻轻的“扑”的一声,便整根没入了李信的食指。 “啊!!!” 李信此刻再也忍不住身体上传来的痛苦,面容十分扭曲,嘴巴张的老大,声音也带着嘶哑与狼狈。 “说吧,只要你说,我便将此钉拔出来,并且亲自为你调理伤口,不出三日保证你生龙活虎又是一条猛汉。” 这个时候,李谨的恶魔之音缓缓在李信的耳边响起。 佩寅郎每个人都是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的。 特别是在审问这上面,软硬兼施被佩寅郎早就玩透了。 李信顾不得李谨此时的声音,他整个人都被疼痛占据,过了许久,他才缓过来劲,此时的他已经被汗水禁透,整张脸都是扭曲通红,牙都已经被咬出了血丝。 他喘息了一阵,双手不停的颤抖,看着眼前眼神逐渐对自己温和的李谨,他妖异的眉毛稍稍扬起,随后强撑着笑出来,但是声音却是非常虚弱: “呵呵,说了,就是看你不顺,单纯的想把你杀了!” …… 李谨听到此言,眼神变的十分危险,他阴沉着脸,没有再说话,将李信的手重新抬起,手中长钉复现,对准另一根手指,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贯穿了进去,整根没入。 李信被长钉插的又是一次浑身颤抖,只是这次颤抖的幅度小了不少,显然,他没有多少力气了。 “若你还是执迷不悟,神仙也救不了你。” 李谨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李信。 李信的眼皮微微抬了抬,非常勉强的不屑一笑,虚弱道: “若你只有这点手段,怕是撬不开乃翁的嘴。” 李谨复闻此言,脸上冷笑不变,看着李信道: “那就继续吧,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手中长钉硬。” 说着,便要将手中长钉继续往李信指间送去。 “审着呢?” 陆远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本章完) 311.第311章 竖然起敬 第311章 竖然起敬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李谨手间动作一缓,他的面容变的恭敬起来。 将李信的手放下,转身站起,来到陆远之身边,微微弯腰: “老大,您来了。” 陆远之悠闲的慢步而来,看到地上被整的体无完肤的李信,妖异的脸上布满汗珠,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皱了皱眉道: “这么硬气?” 李谨听到此言,脸微微一红,随后愧疚道: “属下无能。”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一眼李谨,没有搭理他,闲庭信步的走到半死不活的李信身边,轻轻蹲下来,看着李信微微颤抖的身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别怕。” 李信看到陆远之脸上的笑容,犹如看到了恶魔一般,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他自是记得,刚刚在广场之上,自己那引以为傲的修为在这个年轻的过分的人手中是如何的不堪一击。 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陆远之看到李信那颤抖的身子,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后认真的看着他道: “我不会伤害你,但前提是你要将自己来的目的说出来。” 陆远之的声音很轻,常人听了甚至会觉得如沐春风,但是在李信的耳朵里却是犹如恶魔的低语。 “不过你要想好,伱只有一次机会,若是想活命就说实话,若是一心寻死,那便不说话。” “活还是死,看你自己的选择,我是个随和的人,会尊重你的选择。”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李信。 其实在广场上李信对李谨出手的那一瞬间,在陆远之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管结局怎么样,他必须得死,挑衅佩寅郎威严的人,必须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管敌人是谁。 但是一个修为五品的武者,别说在江湖之中是跺脚振三振的大宗师,便是在京中,五品修为也是罕见的武者修为。 凭空出现在这道门大比之中闹事,若是说他没有几分可疑之处,陆远之是不信的。 为了能让大比顺利进行下去,也为了自己的差事不出那么要妖蛾子,他必须得弄清楚这个人的目的。 而陆远之的话,也让躺在地上的李信心中产生了一丝恐惧,但他还是强忍着。 他苍白的面容笑了笑,正要说出要杀便杀的话,却看到陆远之那淡淡的眼神。 陆远之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是那么淡漠的注视着他。 看到这双眼睛,李信到了嘴边胡诌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过了半晌,李信无力的躺了下去,他的脸色变的麻木,随后蠕诺了一下嘴唇道: “来试探大比的朝庭力量。” 这句话声音不大,李信那残破的身子也说不出如何响亮的话。 但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却是如同惊雷。 他的眼神变的愈发的冰冷起来: “很好,既然你选择招,那便不杀你,但你要老实些回答我的问题。” 陆远之的话让躺在地上的李信抿了抿自己干涸的嘴唇,他的眼神微微低了下去,不敢跟陆远之对视,头不可察觉的点了点。 陆远之面无表情,他轻轻的深吸一口气,随后在李信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手放在膝盖上,整个人显的十分端庄,他的声音响起: “你背后之人,也是就让你来试探大比中朝廷力量的人,是谁?或者说与你背后之人达成合作的那人是谁?” 陆远之眼神灼灼的看着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李信。 而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李信的瞳孔猛然收缩,他那苍白的脸变的不可置信,他看向陆远之,脸上布满震惊。 看到李信的脸,陆远之不置可否的笑笑: “不用那样看,你身后的魔教,也是就你们口中的圣教,在江湖之中颇有盛名,我在朝堂中也略有耳闻,你们对朝廷也好,对江湖也好,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之下都是不闻不问。” 陆远之这些话是有依据的,佩寅郎虽说只在京中活跃,但是暗中势力早已经便布整个大雍,势力极为可怕,对江湖的掌控力可能没有六扇门那么高,但是对于整个江湖的知悉力却是无人能及。 “这此却突然出现在大比之中试探,必然是有别家介入。” 陆远之笃定的看着李信,而他的话也让心存侥幸的李信彻底沉到了谷底。 看到李信沉默不语,陆远之淡淡道: “怎么?现在一心求死吗?” 李信抬起头,看向陆远之,此时的陆远之脑后刚好挡着天上的太阳,在李信的视角里,陆远之就像是看不清面容的无面魔,只有那让人一听就充满恐惧的声音。 “这位大人,我只是奉命行事,教主派我来,我便来,至于谁与教主达成了合作,我也不知道,只是匆匆见过一面,那人戴着斗笠,看不见面容。” 李信沉默了良久,还是将自己心中之话说了出来。 说出此话,并不是怕死求生,事实上,他对自己是死是活这个结局已经不在意了。 他不想再面对陆远之哪怕一秒。 陆远之听了他的话,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过了良久,陆远之淡淡道: “若是朝廷在此雄踞势力不高,那与你教主达成合作之人应该是要来搅和大比。若是朝庭势力过高,那应该是你教教主与那人一起前来,顺便将你救了……” 想到这里,陆远之眼神微微一眯: “这么说的话,那应该马上就来了……” 念及于此,陆远之当即站起身来,声音响起的时候,人已经走出了这里: “李谨,你先将此獠压进牢中,我回广场去了!” 说完,陆远之的身子便已经消失不见。 李谨尊是之后,便与伙同剩下的两名峦佩将李信给绑了起来,压着他向道门中地牢中走去。 陆远之来到广场之中,事不宜迟,他不敢多赌,看着秩序依旧的广场,他的身子便出现在了擂台之下。 此时的八大擂台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比斗。 道门一方身为主办方,自然有人在场地之中。 不过陆远之并不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他直接对着自己手上的木戒渡进一道气息。 “红云长老,亦行有事相告,你在哪里。” 有这么个传呼机在,陆远之寻找红云的事都简单了许多。 俄顷,陆远之手中的木戒便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 “小友,贫道在一号擂台下方的木屋中。” 听到此音,陆远之抬头看去,只是轻轻一扫便看到了前方的擂台下那座木屋,他快步向着那木屋在过去。 “红云长老可在?” 走到木屋之后,陆远之问了一声。 “进来吧。” 红云的声音从木屋中响起。 走进木屋,陆远之一眼便看到在里面蒲团之上打坐的红云。 “红云道长,有礼了。” 陆远之抱了个拳。 “陆善信不必客气,呵呵。” 红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陆远之那颇为伟暗的身影,嘴角带着抹笑容道: “快坐吧,自上次杭州一别,陆大人愈发英姿飒爽。” “道长客气了。” 陆远之坐下之后,咳嗽一声,脸色认真的看着红云道: “某来此是有事与道长相商。” 红云微笑点头: “陆大人但说无妨。” 陆远之轻轻将屁股下的蒲团挪了挪,盘好腿之后道: “刚刚在广场之上,有人闹事被我抓了起来,红云长老应该看到了吧?” 红云笑着点头,轻轻将自手中拂尘放在一边,取来矮桌冲泡起茶叶来,声音带着夸赞道: “比起杭州,陆大人修为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陆远之知道自己刚刚出手被红云看到了,他不接红云的话,按照自己的思绪继续往下道: “刚刚我去审问那人,得知那人是江湖之中魔教的长老,此番前来是为人做马前卒,来试探大比中的巡查力量……” 听到陆远之说到此处,红云的脸色微微一凝,随后便严肃了起来,他缓缓将自己手中正忙着的事情放下,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有试探之人,定有实来之人?” 陆远之神色凝重点头道: “某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据陆某所知,那魔教之人一向散漫,无拘惯了,不会主动招惹江湖之外的任何势力,这此派人试探,想来是与某些人达成了协议……” 听到陆远之的话,红云觉的十分有理,他的眼神也愈发的凝重,仔细思索了半晌,随后呢喃道: “我道门最近一直闭山,也并无招惹别家势力啊。。” “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打断了红云的话,继续道: “既然有马前卒,那必然会有真身现身,现在我们应该早做防备。” 红云神色一肃点头称事随后道: “多谢陆大人提醒。” “应该做的。” 陆远之说完便拒绝了红云的挽留,出了木屋。 来到人流拥挤的广场之中。 陆远之立于最高之处,展望着整座广场。 他仔细扫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就在他暗忖之际,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气息一闪而过。 他立刻转头看了过去,就在刚刚审讯那魔教之人的地上,一道赤红的身影闪过。 看到那赤红的身影,陆远之神色微微一变: “四品!” 感觉是不会出错的,特别是高品武对高品武之间的感应。 当即,他的身子犹如大鹏一般蹿了出去,直指那红影所在。 高品武全力之中,只是一个呼吸之间,陆远之的身子便赶至此处。 可当他赶到之时,那赤红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哪去了?” 陆远之皱眉,他的脑子在极速旋转。 “难到混进广场了?” 陆远之神色一凝,正要起身赶赴广场,身子却陡然一顿。 “不对!广场之中卧虎藏龙,身为四品武者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他……” 陆远之瞳孔猛然收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好!李谨危险!”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不再犹豫身子犹如利简一般飞了出去,目标直指道门地牢。 …… “老李,就将他放在这?” 宋念安看了一眼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李信,犹豫了一下,问向自己身边的李谨。 王屋则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李信。 李谨伸了个懒腰,看着李信死灰的面容,冷笑一声道: “没杀了他就已经是头儿菩萨心肠了,要是我,刚才就将他杀了。” 说着,他上前又踢了一脚李信,故意落在自己用钢钉穿在他指间的位置。 将李信踹的身子又开始痉挛了起来,口中也开始下意识的哼唧起来。 看到凄惨的李信,宋念安的嘴巴张了张,随后闭上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这些刚进入佩寅郎的新人,心中还是带着几分入职之前的怜悯之心。 “太惨了。” 宋念安看了一眼地上无意识在颤抖的李信,心中默默想着。 “将他放此便先不管他了,等到大比结束之后将他压入京中佩寅郎诏狱里,到时候再好好炮制他。” 李谨冷笑一声,将牢门上琐钥匙反手放进自己布袋里。 三人收拾好牢房之后,便想转身离开。 就在出了牢门之时,三人只觉的眼前一,一道赤红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看到那赤红的身影,三人同时一愣。 那赤红身影身材窈窕,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背后,一袭火红的衣裙罩在身上,在这寒冬之际,胳膊白藕般裸露在外,胸前开衩极深,露出一条让人不由想入非非的事业线来。 裙子将大腿盖住,露出两截纤细白皙的小腿,再往下看去,来人没有穿鞋子,赤着小脚,那一双完美的玉足让某些人看到眼睛都挪不开。 来人眸子极为惊艳,火红的眼珠犹如两颗天然宝石镶嵌的眼眶之中,高耸的琼鼻,朱唇也是赤红色的,眉宇之间,一股极为成熟的蜜桃气息扑面而来。 那人光是站在那里,让人看了就不由得竖然起敬。 “三位这是去哪儿呀。” 一道极为妩媚的声音响在三人的耳边,口吐芬兰,一边热情的笑着,一遍缓缓向着三人走来。 听到此言,李谨的喉咙蠕动了一下,狠狠的咽下去一口唾沫,说话都有些不囫囵: “小……小娘子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出现……” (本章完) 312.第312章 送客 第312章 送客 对于突然出现的红衣熟妇,李谨三人都看愣了。 “自然是来救人呀~” 那红衣美妇娇笑一声,款款朝着三人走来,行走之间,鼓涨的胸脯随着姿态律动,如同海上的波浪。 道门地牢的地并不干净,一些陈积了多年的老灰还是能将人干净的鞋子染脏。 可那明艳美妇行走之间,明明是赤着脚,走来之时双脚依旧是干净无比,仿佛是晶莹剔透的美玉。 听到这女人的话,三人的眼神都有些恍惚,特别是稍稍上了些年纪的王屋,此时眼神都已经有些发直,呆滞的看着向自己等人缓缓走来的美妇,眼神深处写满了贪婪。 待美妇走近了三人,一股带着旖旎气息的香风钻入三人的鼻子当中,闻到香风的三人纷纷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香艳美妇看到三人的表现,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她那红色的美眸轻轻眨了眨来到三人对面,微微一个侧身,香肩上的红色薄纱轻轻滑落一丝,露出了那堪称完美的肩膀,白嫩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 看见此种场景,三人的屁股同时往后撅了一下,以用来掩盖一些自己对这妇人的尊敬。 “姑娘……是来救谁?” 宋念安抿了抿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艰难的问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明明平日之中根本就不在意女色的一个人,在看到如此美丽的妇人之后,却连最基本的思考都难做到。 美妇听到宋念安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显然是没有想到在自己媚境的加持之下,这个小家伙居然还能说出来话。 她轻笑着上前,缓缓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的贴在宋念安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深情,语气也带着哀怨: “自然是我那可怜的长老了。” 说到这里,美妇轻轻的撅了撅嘴唇,脸上带着一丝委屈,嗔怪的看了一眼三人: “也不知道是谁将他关进这牢中,连琵琶骨都穿了,哼!” 听到美妇的声音,三人的心都快化了。 王屋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特意离李谨远了些许: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一旁掠阵,美人不要生气。” 宋念安神智依然有些不清,但心中的最后一丝精神还是提醒他有些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想不起来,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至于李谨,此时脸色大急的看着眼前美妇,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美人!你别听他瞎胡说,我这是公务在身没有办法啊!要怪,就怪我老大!对!就是我老大,他让我这么做的!!” 李谨急的头上都冒汗了,他是真怕惹眼前的这个美妇不高兴。 美妇听到李谨的话,眸中闪过一丝危险,不过被她隐藏的很好,她的眸子弯成了月牙,来到李谨身边,绝美成熟的俏脸微微靠近李谨的脸,距离越来越近,直到二人的鼻尖都快要触碰到了方才停下。 “那人家要你说,你的老大是谁?” 美妇口中的香气顺着空气钻入了李谨的鼻子里,顺着鼻子流到了心里。 李谨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一颗心不争气的砰砰直跳,可正当他要说出口的时候,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嘴,他有些不敢看美妇的眼睛,眼神有些闪躲。 正要说话之时,一道冷淡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他老大是我。”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少年身影缓缓从门口之处走了进来。 美妇听到此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她缓缓转身看向门口,当陆远之的身影完全出现在眼前时,她那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伱是他们的老大?” 美妇娇笑着走向陆远之,硕大浑圆的臀部扭动起来,带动着胸前似要冲破衣裳的鼓涨如同水中波纹一般,两者相结合,让人下意识的担心,她那纤细到盈手可握的腰是如何支撑着这两样让别的女人羡慕到嫉妒的女人之物。 待到美妇在到近前,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确实很香这个女人,身上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妇气息,也很美,美到稍微一个恍惚,你都会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陆远之先是看了一眼美妇身后的三个手下。 此时的三个手下哪里还有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模样,全都痴呆的盯着自己面前这美妇的屁股,三人的裆间的高高耸起看的陆远之眼皮一跳。 没出息! 确定三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之后,陆远之将注意力放在了那美妇身上。 看到这美妇的脸,陆远之心中怦然而动,一股想将之据为己有的冲动顺着心里就冒了出来。 就是这样的感觉,让陆远之心中微微警惕。 “你是谁?” 纵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陆远之还是问了出来,他皱眉看着这女人,同时心中默念,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女美妇听到陆远之的话,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嗔怪: “女家闺名岂能随意告之旁人?” 说着,她微微抬头看着陆远之,眉中隐隐带着娇羞: “不过官人若是问,奴自是要说,可唤奴纤灵儿。” 说完,她低下头去,仿佛是不敢再看陆远之的脸。 陆远之听此言,再看那纤灵儿娇羞的脸,心中恨不得将之搂入怀中好好蹂躏一番。 他压下心中躁动,对这女人愈发的警惕起来。 “别在我面前如此做作,你那狐媚子妖术对别人管用,但你我同为四品,对我影响不大。” 陆远之冷哼一声,伸手轻轻的推开了些那女人,手碰到那女人的肌肤,指间传来的柔软细腻让他的心头轻轻一荡。 好在他升至四品之后,定力一直不错,这才没有丢人。 “如此娇柔做作,凭白丢了四品大宗师的脸面。” 陆远之神色如常,淡淡的评价道。 听到陆远之此话,那女人索性收起了自己的气息,脸上的羞涩也突兀的消失不见。 此时的她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但刚刚的那一抹风情万种却是寻也寻不到了。 “陆云佩不愧是我武道第一天才,奴从未失手的之术居然对你毫无作用。” 纤灵儿的脸变的风轻云淡起来,嘴角的笑容也带着一丝冷意。 在她收起自己气场的那瞬间,陆远之的眼神一个恍惚,他亲眼看到一个风情万种的美妇,变为一个带着清冷气息的美丽女人,这风格之间的转换虽然突兀却并不夸张。 “既然知道我,那想来应该是带着准备来的。” 陆远之深吸一口气,他淡淡道: “你那属下已经将什么都招了,若是不想随我去京中佩寅郎的诏狱,我建议你最好老实些。” 说着,他的声音变的冷淡起来,手中也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柄墨黑的窄刀: “须知,高品武者亦有差距。” “头儿!!” 这个时候,他属下那三人也恢复了理智,看到陆远之到来,全都脸色大变,再看着陆远之眼前那个女人,眼神中全都是各种复杂的情绪,有警惕,有迷恋,还有一丝懊悔。 “你们先走。” 陆远之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口中带着丝丝的怒意: “不争气的东西。” 听到陆远之的话,三个人如同蔫了的茄子,不敢有任何的声音,灰溜溜的排队朝着外面走去。 对于这三人的外走,纤灵儿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她又不是那个没脑子的李信,对于这三个杂鱼她没有放在眼里。 待三人走好,纤灵儿嘴角带着一抹笑容道: “他们三个已经走了,想来陆云佩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听到这话,陆远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知道,还不逃跑,就证明你今天不是来寻事的。” “呵呵。” 陆远之的冷言冷语并没有让纤灵儿生气,她清冷一笑,随后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 “古之圣言,皆说我武者粗鄙无智,陆云佩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 陆远之并没有理会纤灵儿的抬举,他淡淡道: “既然知道,那便别藏着掖着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既然陆远之都这么说了,纤灵儿也不再废话,她寻了个位置,轻轻的捋了捋臀间短裙,将身体那诱人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优雅的坐下之后,她抬眼笑道: “陆云佩不妨坐下说话,奴没有任何恶意。” 陆远之踏步上前,坐下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让纤灵儿开口,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躺在牢中半死不活的李信: “纤教主既然想与某交易,那为何还要派人来杀我门中之人?” 要知道佩寅郎衙门里每一个人都有着无限的可能。 这大雍,佩寅郎的地位,在朝廷中也好,在民间也好,都是寻常之人仰望的地步。 听到陆远之的,纤灵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漠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李信,转头看着陆远之: “袭击朝廷之人不是奴的本意,奴只是让他试探一二,谁成想,他居然敢出手,若不是奴就在此间,恐怕他已经被陆云佩斩杀。” 陆远之眼神微微眯了眯: “审问他的时候我就隐约干自己被窥探,本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你确实就在旁边。” “这不恰恰证明奴没有恶意吗?” 纤灵儿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他必须死。” 陆远之没有等纤灵儿开口,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她恨的牙痒痒。 “偷袭朝廷命官,谁也保不了他。”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纤灵儿直视陆远之的眼睛。 “没有。” 陆远之同样不甘示弱,淡淡的看着纤灵儿的眸子,与这种美人对视,对于每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纤灵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奴培养一名宗师也耗费极多,若是陆云佩不嫌弃的话,其实可以将之控制,为你所用,毕竟一名宗师之境的武者有时候也能起到大用。” 她实在不忍心让李信就那么死了。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绕有深意的看着纤灵儿: “怎么?不舍得?” 纤灵儿看到陆远之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不过却是转瞬就将其压了下去,垂下眉头道: “陆云佩请便,勿要将奴想成那风尘之人。” “呵呵。” 听到她那明显带着怒意的话,陆远之不在意的笑笑,他淡淡道: “他的生死等回到佩寅郎诏狱再说,不过纤教主,今日能与在下在此好言好语,想来应该是有重要之事,现在可以说了。” 二人绕了半天才绕到纤灵儿想说的事情上。 “嗯。” 纤灵儿轻轻嗯了一声之后,沉思了一会儿,打好腹稿之后,看着陆远之,眼神中带着清澈: “既然如此,那奴也不隐藏,将之全与你说便是。” “与奴达成交易之人陆云佩应该见过。” 陆远之一听,心中微微一动,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哦?” “道门十多年前陨落的天才,名唤陆子羽。” 听到这个名字,陆远之面露恍惚,他想起来前些天在街上见到的那个戏谑自己属下的道人。 “想来陆云佩应该能想得到,那日在街中闹事,就是为了吸引陆云佩过去。” 纤灵儿的眼神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听到此言,眼神猛然一眯,他冷声问道: “调虎离山?” “呵呵,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为了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罢了。” 纤灵儿轻笑一声,淡淡道: “其实那日我与他本来就是要去寻那东西的,只是没有想到那东西居然刚好在陆云佩住的宅子里,为了不多生事,便选择了此法。” 听到此言,陆远之心中起了兴趣他问道: “什么东西值得你二人如此大费周章?” 纤灵儿摇头道: “奴不知,他没说。” “哼!” 陆远之冷哼,他凑近了些许,死死的盯着纤灵儿的眼睛: “这就是你的诚意?” 纤灵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奴是真不知道,陆云佩若是不信,奴也没有办法。” 渣女。 陆远之心中狠狠啐了一口。 但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笑道: “既然如此,那便送客罢!” (本章完) 313.第313章 至宝 第313章 至宝 纤灵儿听到陆远之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随后,她摇头失笑道: “没有想到,武人之中也有这般聪慧之人。” 她看的出来,陆远之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的话。 “怎么不走?” 陆远之没打算给眼前这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女人留面子,他脸上带戏谑的笑容道: “想来应该是知道自己满嘴胡话骗不过旁人的?” 陆远之的讽刺纤灵儿听在耳中,被戳穿谎言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脸色平静道: “本就没有想欺骗陆云佩,只是想试探一二。” “呵呵,看来你是拿我当傻子了。” 陆远之冷笑一声,他直视着眼前这女人的眼睛道: “现在我改变注意了,既然你们如此没有诚意,那我与你们无法合作。” 说着,陆远之干脆利落的起身,没有一丝犹豫道: “送客了,自己走。” 说完,他便朝外走去,边走边道: “里面那人伱若是敢将之救走,待我回京定会禀报纪公,他日我佩寅郎就去将这江湖之中的魔教给剿了。” 说着,他的步子变的快了不少。 显然他表达的很清楚,自己已经被这女人给磨没了耐心。 听到陆远之的话,纤灵儿脸色一变,心中一沉。 她自然听得出来,陆远之的话没有一句是骗自己的,若自己真敢轻举妄动,那圣教真可能会遭到佩寅郎的清算。 当下顾不得其它,连忙起身追向陆远之: “陆云佩且慢些。” 陆远之步子不减,当做没有听到她的话,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 看陆远之如此动作,纤灵儿彻底慌了,她是真没想到陆远之居然这么果断,而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外表与自幼修习的媚法,在陆远之面前被视若无睹…… 心中已经升起了一丝悔意。 看到陆远之走到门口,她心中着急之下,下意识催动气息,不自觉间高品武者的领域已经展开。 而她的身子也踏着优雅的步法犹如利箭般朝着陆远之飞去。 走到门口的陆远之感觉到身后隐隐传来的危险之后,眼神猛然一眯,伴随着他的一声冷哼,极寒领域直接全力展开。 刹那之间,一粉一白两个截然不同的气息与领域在这地牢的门口处相遇。 “呼~” 二者想撞间,一道微不可查的风声响起,接着,二者周围的树木叶子开始剧烈的抖动。 “敢对我出手!看来你们魔教当真是在这江湖之中无法无天惯了!” 陆远之的声音冰冷无比,他的右手轻轻一抖,黑窄刀便带着刀鞘一并出现,没有任何的征兆,他直接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绝技。 拔刀计! 几乎是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寂静了下来,陆远之的气势蓄势待发宛如已经拉的混圆的长弓。 他左脚后撤,右脚呈弓步踏开,左手扶着黑刀在腰间,右手握着刀柄,随时准备拔刀。 目光冰冷的注视着朝自己奔来的那粉红气息的主人。 “陆云佩,你误会了!” 看到陆远之即将到来的攻击,纤灵儿心中大乱,她如何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居然是个疯子,说翻脸就翻脸,说动手就动手。 她刚想开口解释,边听到一声:镪! 陆远之的刀已经拔了出来,而他的身影也朝着自己攻来。 纤灵儿下意识就要躲避,却突然脸色大变。 因为她发现陆远之的这一击,自己不论如何也无法躲开,自己周遭不管哪个方位都已经被陆远之锁死。 而浑身炸起的汗毛也在提醒她,死亡在这一刻,离她很近! 她只是想追上陆远之而已,没想到只是这短短片刻的时间,自己居然已经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了! 纤灵儿凝重无比的看着陆远之的攻击,全力催动自己体内的气息,粉红色的领域火力全开,那红火的眸子也在这一刻变成了诡异的粉色,本来还清冷的脸转变成了一抹妩媚的笑容。 随着粉红气息的展开,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变的浓郁了起来,那香气闻者陶醉,见者欢喜。 “郎君慢些……” 随着香气的浓郁,纤灵儿的声音便的极为诱惑,仿佛带着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哀怨,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一抹嗔怪,而那粉红的领域也朝着陆远之攻击而来的气势飘去。 听到这抹哀怨的声音,正处于气势巅峰的陆远之心中微微一颤,一抹后悔之意从心底冒出,握剑的手仿佛都不听使唤了,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错事,这等佳人自己怎么能对其出刀?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陆远之心中直接一寒,这女人的领域极为古怪! 居然能影响人的神智! 要知道,他自如得四品以来,对女人这种生物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若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压根就不会对肉欲有任何的冲动,随时能控制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种自制力的提升,完全是到高品之后得到的精神力的提升。 就是这样的精神力,居然还能被这女人影响到! 也就是这一声哀怨,陆远之的拔刀计稍稍一挫,虽然下一刻便依旧犹入无人之境,但就是这一刻的挫势,让他的攻击没有了刚刚的凌厉。 “噗!” 一声刀入肉体的声音。 陆远之的刀划在了纤灵儿的腰间。 虽然被她的气息阻挡了一丝,但陆远之的拔刀计却是集浑身气息以及精神力的巅峰才凝聚的一刀,岂有那么容易躲避?! 要知道,使出这招之后,陆远之就彻底进入了疲软期,需要恢复许久才能再次使用。 这样的攻击如何轻易躲开? 纤灵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使出自己的绝技,强行将身体向后挪了二尺已经是极限。 也正是这二尺,让她没有被陆远之拦腰斩断,躲过了致命的伤害,可还是受了伤。 一抹鲜血从纤灵儿的肚子上流出。 “噗~” 纤灵儿那妩媚的脸色消失不见,变的难看至极,一口鲜血从她的朱唇中喷出。 而那鲜血刚离口,便化作鲜红的冰渣落在地上。 陆远之的气息已经冰寒到可怕 致命的伤害虽然是躲了过去,但陆远之刀间顺来的气息她却是无有余力再压制了。 随着陆远之的气息在她的身体之中炸开,无数经络被这外来的狂暴气息肆虐。 这一击过后,陆远之缓缓的将自己的刀收回鞘中,冷冷的注视着自己对面的纤灵儿。 此时的纤灵儿顾不得其它,盘腿坐在地上全力催动自己体内的气息来抗衡这外来的气息。 若是敢晚半分,她定然必死。 顾不得有取自己性命的陆远之,左右都是死,不如先将自己体内伤势调息,若陆远之真要杀自己自己现在定然是必死的。 而陆远之却是没有任何动作,看着纤灵儿盘坐在地上,他没有上前,现在的他体内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随着刚才那一击,甚至浑身都没有多少力气了。 他不确定地上的纤灵儿是真的在疗伤还是在装做疗伤,等自己过去随时给自己致命一击。 虽然这个时候能将宁墨与滨二妖放出来,但他也不想赌,若真是四品武者临死前的反扑,二妖也可能会有危险,那都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少一个他都得心疼半年。 所以,二人就这么诡异的僵持在那里。 不过纤灵儿在疗伤,陆远之也没闲着,他在全力恢复自己体内的气息。 半晌之后,纤灵儿缓缓睁开眸子,看到陆远之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自己,她艰难的起身,顾不得其它,她对着陆远之深深的施了一礼: “多谢陆云佩不杀之恩。” 声音极为虚弱,刚刚释放领域的妩媚已经消失不见,脸色苍白,右手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腹部。 在她的想法之中,刚刚自己在疗伤的时候,陆远之随时能来将自己性命取走。 此时的她也只是勉强将自己伤势压下,并没有彻底恢复只是将将不会有后患而已。 不过,嘴上说着感谢,但其实她现在恨陆远之恨的牙痒。 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敢惹陆远之不高兴,看着陆远之那冷冷的眼神,她生怕那人一个不开心抽出窄刀将自己给杀了。 陆远之摸不透此时纤灵儿的底细,没有开始依旧是冷冷的注视着他,暗中全力恢复自己的气息,同时也心中意念也随时准备将宁墨与滨二妖给放出来…… 看到陆远之没有说话,纤灵儿顾不得自己伤势严重,她虚弱的缓缓朝陆远之走来,走到陆远之面前五尺之处便停下,这五尺刚好是陆远之的刀够不到的距离。 而陆远之看到她这个动作,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刻意与自己保持安全距离就证明她现在的状态必然是强弩之末。 “陆云佩,方才您离开地牢太快,奴也是情急之下才开域追您的,并没有要与您动手的意思。” 此时陆远之居然还能从这骚娘们脸上看到一丝尊敬。 自己方才不由分说便给了她一刀,她还能如此表现,此女心机颇深。 “没有杀了你已经是我法外开恩了,怎么还要纠缠于我?莫非真觉的陆某手中刀不利?”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听到陆远之的话,纤灵儿咬了咬嘴唇,她深深的埋下自己的脑袋,对着陆远之躬身: “方才在地牢之中是奴做的不对,请您原谅……”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纤灵儿弯下腰的胸口处看去,愣神片刻之后恢复表情,淡淡道: “我说了,若是真想合作,便有诚意些。” “您说的是。” 纤灵儿恭敬的起身,随后看着陆远之,眼神中带着一抹懊悔道: “奴绝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宅院中那物对陆子羽极为重要,方才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才不得不瞒的,只是想到惹奴了您,是奴考虑不周。” 陆远之淡淡的问道: “那现在可以说了吗?” 纤灵儿赶紧道:“自然是可以的!” 说完,她便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说起来,那陆子羽也是个可怜之人……” “当年在道门之中,陆子羽凭借自己极为出众的天赋力压整个道门里的所有年轻一代,只是他出身微末,在道门之中并无亲近之人,唯一将他拉扯大的师尊也在他成年之后便仙去了。” 陆远之听到此处微微皱眉,但并没有打断纤灵儿的话,淡淡的看着她。 “而也就是在即将确认道门新任圣子之时,一个婴儿出世了,那个婴儿正是当今道门掌门的独子……” 说到这里,纤灵儿的眼神变的唏嘘起来,她叹道: “当年的陆子羽其实并无争夺圣子之心,可所有人都觉得他必然会对圣子的位置追逐,哪怕是道门掌门人。” 听到这里,陆远之的眉头微微一扬: “所以呢?” 饶是心中有了猜测,他还是不由微微一寒,果然,不管哪个门派都是离不开权力争斗二字的。 “所以,陆子羽在偶然之见,窃听到道门掌门与属下之间的密谋,竟然是要将他除之后快,为自己那刚刚出生的孩子让路。” 果然。 听到这里,陆远之暗暗点头,看来自己猜的不错。 “听到这个消息,陆子羽吓的夜不能寐,要知道,在当时他不过五品的实力,而道门掌门却是已经三品的实力!想要杀他,不过是动动手指而已。” “不过虽然心慌乱,他却也没有被吓慌神,情急之下,想到假死脱身……” “所他就装作走火入魔?” 陆远之想到红云曾经对自己说的话,问了一句。 “您知道?” 纤灵儿诧异的看着陆远之。 “略有耳闻罢了。” 陆远之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道门门徒本就不多,待他“死”后道们所有人都来送他,而他则是趁着道门空虚之时,偷走了道门至宝……” 说到此处,纤灵儿抬眼轻轻看了一眼陆远之的表情,刚刚就是因为这个宝物自己没有说才让眼前这个疯子大怒的,现在的她唯恐自己说到此处陆远之再不高兴,不过当看到陆远之并无别的动作之后,她稍稍放下心来。 “那件至宝传闻之中可以使死物变活,倒转阴阳……” (本章完) 314.第314章 我原来这么大权力? 第314章 我原来这么大权力? 听到纤灵儿的话,陆远之的眼神轻轻一眯。 死物变活,倒转阴阳的宝物…… 陆远之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十分的兴趣。 这种宝物自己只在前世的小说中看过,在这个是世界中还没听过。 据他这么多年的了解,这个世界也最多算得上一个高武世界,距离那种能长生的仙啊什么的这个世界也有传说,但从来没有记载过谁是真可以长生不老的。 就连最神秘的国师大人,陆远之也见过,老头一个,绝对没有超脱生死,若不然就不是个糟老头的模样了。 不过据传说,超脱一品的武者,也就是能在一品的境界上再上一步的话,是可以成为世间主宰的存在。 但据陆远所知,武者这个东西…… 别说一品,就连二品都没有,哪怕是历史中的记载,最厉害的也不过一个二品武者。 传闻中可以用肉身抗衡当时的道,儒,佛三大派的攻击。 当然这只是传闻,也不是正史记载,所以到底是真是假的,陆远之也不知道。 “这样的宝物,当年的他就随意的放入一家宅子之中?” 陆远之抓到了纤灵儿话中的一丝漏洞,他脸色冷冷的看着她。 纤灵儿听到陆远之的话后苦笑一声,她坦然的看着陆远之道: “为了制造假死,他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就比如在道门中长命灯,想要让长命灯灭,就必须要牺牲一些自己的本源。” 听到这里,陆远之才恍然,当初禹王劫童案中,自己还曾怀疑过这陆子羽是不是假死,红云道人信誓旦旦的说他亲眼看到陆子羽的长命灯灭了,肯定不会有错云云。 看来这玩意是可以操控的…… 陆远之暗忖。 莫名的他又想到红云那么笃定陆子羽身死的消息,奶奶的,等下次见了那老头必须得治他个欺骗朝廷命官的罪。 幸亏这个陆子羽在禹王案中没有做妖,要不然自己恐怕早就被哄的团团转了。 “在重伤之际,道门至宝他又没有办法随身携带,只能捏一个法决将之先藏在某个地方,等他日法力修得可以完全操控此宝之际,再将回来取之。” “你为什么了解这么多?” 陆远之眼神一冷,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隐隐的感觉出一丝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样的消息应该是那个陆子羽的秘密,肯定不会随意对旁人讲。 若不然只虚将他没有死的消息泄漏给道门,道门都会满世界的追杀他。 “呵呵。” 纤灵儿微微一笑道: “十多年前奴还混迹于江湖底层,幸得陆先生相救,才保得一条性命。” “哦。” 陆远之恍然点头。 “那你们想跟我达成什么合作?” 听到这里,陆远之也知道,得说正题了。 纤灵儿抿了抿嘴,她抬起头看着陆远之道: “此次大比,陆子羽欲参加,但他并无邀请函,想要强行大比,势必要闹上一些动静……” 话还没有说完,陆远之就冷声打断道: “你想让我代表朝廷的势力袖手旁观?” 纤灵儿神色一僵,勉强笑着点点头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 陆远之的眼睛认真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就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般…… “伱不会真觉的我不敢杀你吧?” 陆远之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在不觉之间已经动用了自己的极寒领域。 一股冰冷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纤灵儿满脸紧张,她急忙道: “陆云佩,您误会了……” 陆远之冷冷道: “休得多说,在大比闹事,定然要伤及无辜,在场那么多江湖中人,虽然可能没有几个好人,但也容不得你们胡乱动手……” 纤灵儿听到陆远之的话,心中却是微微一松,她对着陆远之轻轻行礼,随后缓缓开口道: “陆云佩您确实是误会了,我们自然是知道大比是道门儒门一起为朝廷摸底,所以对于朝庭的底线我们是绝不会触碰的,只是要您点个头就可以。” 听到她的话,陆远之神色一怔,他狐疑的看着纤灵儿问道: “要我点头?” “自然。”看到陆远之那疑惑的表情,纤灵儿微微一笑,她轻声道: “虽然大比名义上是道门大比,但是历来每届大比都是朝庭牵头,同样,大比的规则更是朝廷设立,道门只不过是给江湖众人发邀请函而已。” 说到这里,纤灵儿看着陆远之继续道:“而您正好是朝庭此次派来维护秩序的官员,也是这里最大的官员。” “所以陆子羽能不能参与大比,其实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陆远之听到这话,脸色一愣。 他确实没有想到,本以为自己被派到这里只是为了维护这里的秩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权力…… 奶奶的,还是自己当官当的少啊,对自己手中的权力都不怎么了解。。 那自己身为云佩,岂不是在京中还有更多权力?? 不行,回去之后必须得找人问问多了解了解。 一时间,陆远之的思绪有些飘远。 看到陆远之发愣,久久不言,以为陆远之不想答应,纤灵儿顿时有些心急,其实在以往她自然不会如此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今日在经历了生死一刻之后,她的心境有些紊乱。 “陆云佩,只要您肯答应,您提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您的!” 纤灵儿沉声对陆远之保证。 陆远之被纤灵儿打断思路,但他并不恼火,反而心中微微一动,脸上的表情变的饶有兴趣,他的眼神犹如带了透视眼一样,想将对面纤灵儿的身体给看个通透,一边上下打量着纤灵儿,一边富有深意的笑道: “真的是什么条件都行?” 感受着陆远之那恨不得将自己给吃了得眼神,纤灵儿神色一滞,随后脸上的笑容变的非常不自然,她勉强点头道: “天下的宝物,只要您开口,我们就想办法给您。” “呵呵。” 陆远之笑的不置可否,淡淡道: “既然如此,不妨你们先说说自己的诚意。” 见陆远之并没有狮子大开口,纤灵儿的心中微微恢复了一丝冷静,她看着陆远之尊重道: “那道门大比的三个宝物,陆子羽势在必得,所以只要能参加大比,他就能搏得魁首,届时,您可以随意选择,甚至……” 说到这里,纤灵儿顿了顿,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到她这个反应陆远之脸色一沉,不高兴道: “继续!” 看到陆远之似有些生气,纤灵儿赶紧道: “甚至若您是要那造化莲子,陆子羽也愿意消耗一些自己的本源强行动用那件道门至宝,帮您将那莲子的最后一蕴给激发出来,将之开结果。” 听到这里,陆远之有些诧异了。 给自己这么大的好处,真的就只需要自己点个头?? 当官原来这么好?? “我还有个条件。” 陆远之挑眉,准备再过分一些,他想试探一下纤灵儿他们的底线在哪里。 “嗯?” 纤灵儿听到陆远之的话,轻轻的皱了皱眉,她确实没有想到陆远之居然这么贪得无厌。 “您说,若是太过苛刻的话,我需要回去与他商量。” 纤灵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被陆远之敲竹杠的准备。 而她也并没有直接拒绝,没办法,人家就是有拿捏自己的权利。 陆远之呵呵一笑道: “事成之后,纤教主寻个夜里来寻我,有些事情需要向纤教主请教一二。” 陆远之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在亵渎了。 听到陆远之话,纤灵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她还是耐得性子道: “奴的年纪比您至少要大上一轮,已经是人老珠黄了,若是陆云佩真要寻问柳,奴教中多得是那些年轻漂亮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陆远之一脸诧异的打断了: “你在说什么?我就是让你来寻我,有几个修炼上的问题要问问你,你在想什么好事呢??” ??? 听到陆远之的话,纤灵儿正说话的嘴微微张着,眼神中闪过茫然。 真是自己理解错?? 那还真是有些尴尬哈…… 但……什么叫自己想好事???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被侮辱的嗔怒,屈辱的看着陆远之,不过当看到陆远之那极为年轻的脸之后,她还真有些微微一滞…… 好像确实…… 她三十六岁,陆远之看样子不过二十。 真要算起来,她确实能当陆远之的娘…… “别这么看着我,是你自己误会了。” 陆远之浮现着纯真无辜的笑容。 “陆云佩巧言巧语,奴无话可说。” 纤灵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道: “若是没有别的事,奴先告退。” “嗯,去吧。” 陆远之将自己手中的黑窄长刀收到自己的经书空间当中,转身就朝着大比的方向走去。 “回去转告那个陆子羽,事成之后,你俩一块来找我负荆请罪,那天将我骗走,去我宅中偷东西的事情得算算帐。” 说着,人已经是越走越远。 听到陆远之那要秋后算账的话,纤灵儿前走的身子微微一踉跄,回头复杂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的背影。 杀伐果断是你。如此的不着调也是你。 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你? ………… 陆远之回到大比之地,此时的大比的八个擂台已经过了第一轮的比试,马上就要进行第二轮,大比人数众多,所以时间赶的也急,基本上都是两个人刚打完分出胜负,下一轮的两个人就得上台了。 他慢条斯理的走了人群之人,而在他走的路上,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条过道,没有人敢挡他的路。 基本上都是远远的看到他之后,就赶紧避开了,生怕触怒了这位朝廷使臣。 陆远之对此也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黑锦白玉不仅只是他,也代表着佩寅郎的威严。 面无表情的走在路上,他来回奔波,一个擂台一个擂台的查看,来到六号擂台之后,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 此时,六号擂台站着一个年轻人,穿着青禾书院的服装。 年轻人手拿折扇,面带和蔼的危险,头上插着一朵鲜艳的海棠,此时正站在台上悠然的看着自己对面的女子,感受着台下人的目光,他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是对着四周行礼。 如此骚包,自然不用多说,就是青禾书院柳凤年柳德礼是也。 陆远之还是第一见到柳凤年出手,他以前也是只知道柳凤年与自己表弟是同窗,二人是一个宿舍的好友,但是具体是什么品级,实力又如何…… 只能说俩人不是一个赛道的,陆远之也看不出来。 若柳凤年是武者,他自然一眼便能看透其底细,但儒道的话,陆远之也只能干瞪眼。 此时的柳凤年一脸的轻松惬意,丝毫没有自己在擂台上与他生死相搏的紧张,反倒是他对面站着的那年轻姑娘手持宝剑,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毕竟青禾书院威名也不是吹出来的。 待二人交手之后,陆远之的眉头微微一挑。 很明显,那姑娘纯正的武者,他只是一眼便看的出来,不过八品的样子,而面对这位姑娘,柳凤年居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左闪右避之间模样还有那么一丝的狼狈。 “德礼的实力居然这么低??” 陆远之的眼神有些微微的诧异,口中喃喃自语。 “荷,故意摆弄罢了。” 这个时候,海无恙那淡然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陆远之自然是知道有人接近自己,听到海无恙的声音之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 “德礼是几品?” 海无恙看了一眼台上懒驴打滚堪堪避开剑锋的柳凤年,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淡淡道: “与我整日待在一起,品极如何会低?已经到了养气阶段,待浑身布满浩然正气便能入得六品。” 听到海无恙的话之后,陆远之缓缓点头。 非要理解的话,也就是六品中期的样子。 “那他也不应该面对一个区区八品的武者就如此的……狼狈。” 陆远之皱眉。 “呵……”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海无恙面无表情道: “武夫粗鄙,所有体系,武夫在战力最强,不过也有他在戏弄那姑娘的心思在……” (本章完) 315.第315章 他来了! 第315章 他来了! “呵呵。” 陆远之看着台上故意卖弄的柳凤年,脸上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柳凤年虽然二人接触的并没有多少,但是他的性子陆远之还是有些清楚的,说白了就是年轻,性子有些不着调。 “你什么时候上?”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眉头一挑问道。 “三号擂台,下一场。” 海无恙的眼神望向一旁的另一个擂台,此时擂台之上两个武人正在激烈的战斗,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陆远之的眼神捕捉的很好。 他呵呵一笑,上前轻轻拍了拍海无恙的肩膀道: “那就认真一些,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可别在阴沟中翻了船。” 海无恙淡然的点头道: “那是自然。” 嘴上是这么说,眼神中的不以为意却是展露无疑。 这也不怪海无恙猖狂,他确实有这个资本,自从拜了青禾书院院长大人为师之后,他的境界与学识进展可谓一日千里,在来大比之前,已经突破了五品,成为了全新的君子境。 经历过上次的悟道之后,他对于君子的理解远远超过同境界的儒人,特别是那一句:天行建,君子以自强不息,已经成为了他的座右铭,甚至被刻在他体内的《万民录》上。 若是现在的他再遇上当初摆擂的小和尚,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获胜。 “道门大比虽然对年龄也有限制,但是也并不多,四十五岁便是到了顶峰,可那些天才的一派掌门也有达到这个境界的,切记不要小觑了天下英雄。” 陆远之此话说的是语重心长,他看着台上的高空之中悬浮着的三样道门宝物,感慨道: “天下宝物,能者居之,想要搏得这大比的魁首,可不容易。” 听到陆远之的话,海无恙可不是笨人,他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转头看着陆远之皱眉问道: “你是说有实力强悍的人在吗?” 他自然能感觉到陆远之的话里有话,想来应该是在刚才巡视期间遇到了实力强劲的参赛者。 陆远之不置可否的笑笑: “总之别疏忽了就好。” 说完,他便离开了。 宝物虽好,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时间过的很快,一上午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但凡是从京中来的都已经参与过了这第一天的大比,晋级率是百分之百。 特别是恪物司来的宋钰与海无恙,二人在面对自己的对手之时,连手都没有抬一下,与之对战的人便倒在了地上。 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还有小和尚,他自然也是收到邀请函的人,虽然佛门在京中不受待见,但这里离京中不近,风俗民众与京中都大有不同,虽然也同样不怎么重视,但却也没有京中谁见了都要避之不及的场景。 小光头对战的是一位在江湖中颇有分量的宗师境强者,年岁已经四十有三,能在四十多岁晋级五品宗师境的武者已经是一方豪侠,与小和尚大战二人也是有来有回。 不过还是小和尚的不败金身更胜一筹,最后在映尘小和尚彬彬有礼的佛号中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小和尚胜利的时候,在全场引起的轰动更大,毕竟与他对战之人可是江湖人中头等的战力,也是本次博得头筹呼声最高的,没想到居然在第一天的大比之中就倒下了,这也让所有晋级的人都心头一紧。 陆远之则是看的津津有味,同时也对本次来大比的江湖众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江湖虽然不受重视,但确实也是卧虎藏龙,虽然他还没有见到哪个高品武者,但就凭在一上午的大比中能见到不少宗师之境的武者,就可见一斑,说不得到了下午,就有更高级别的人出现了。 道门毕竟也算得上大雍接受的教派,所以自然是资产丰厚的,中午还管了在场所有人一顿饭,虽然只是大锅饭,但也是有酒一肉的好好招待着。 但从这一点就能对道门的资产有个管中窥豹。 时间过的很快,一中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比还是如火如荼的继续进行着。 距离中午饭结束一个时辰左右,场上的入场之地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陆远之的注意力其实一直在场中分散着,当他的眼神看向那两道身影的时候,心中微微一动。 来了! 其中一道正是与自己交过手的以袭火红之衣的妖娆妇女,纤灵儿。 至于另一道…… 陆远之的印象自然也是无比的深刻。 正是那天戏耍自己手下,让纤灵儿去自己宅子中偷至宝的陆子羽。 看着二人,陆远之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因为这两人站在一柄暗淡的飞剑之上,御剑而来…… 真能装啊!! 这二人甫一出现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纤白?!” “谁?” “魔……莲白圣教的教主!” “什么??!” “掌门,您确定您没有看错?” “不可能看错的!” “此道门大比她魔教之人居然能来??” “可她不是武道之人吗?怎么御剑而来??” “应该是她身前那身着道袍之人……” “那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 “…………” 虽然认识陆子羽的人不多,但是纤灵儿在江湖之中的知名度还是十分盛名的,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陆子羽此时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感受着被众视的目光,他并没有停留太久,直接御见来到场中擂台之上的空中,对着下方某个方向轻轻一拜: “道门之徒陆子羽,拜见红云长老!” 说完,便见光芒一闪,他的飞剑便缓缓的落了下去。 …… 待看清楚他的容貌之后,别人没什么反应,一旁准备上场继续第二场战斗的白清樱眼神却是微微一凝。 她绝没有记错就这个人,那天公然调戏自己,还想将自己掳走,若不是佩寅郎众人来的及时恐怕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微微一寒,暗忖道:他来干什么? 而红云与道门圣子此时已然站起来身子。 圣子毕竟之前见过他,面上的神色还算正常,红云长老此时的面容却是复杂无比: “昨日便听圣子说见到你了,我还不信,没想到……” 陆子羽看到红云的面容之后,脸上笑容不变,他轻轻躬身道: “红云长老许久未见,风采不减当年。” 听到如此生疏的话,红云的脸色愈发的复杂起来,当年陆子羽为道门天才,红云刚成为道门长老,二人的关系非常熟络,甚至有一手障眼之法还是自己教的。 “伱果然来了……” 圣子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陆子羽,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弱的敌意,可能这一丝敌意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陆子羽听到圣子的话之后,笑容不变,他对着圣子轻轻一拜: “见过我道门圣子。” 圣子不他这么一拜,嘴角微微一滞,片刻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然道: “免礼罢。” 身为道门圣子,名义上的地位仅在道门掌门之下。 “谢圣子。” 陆子羽笑着起腰,他看着红云道: “今日弟子来大比的目的想来红云长老应该清楚。” 红云听到陆子羽的话,复杂的面容微微一僵,随后很快恢复,他叹了口气道: “玄诚,你不该来的……” 陆子羽听到红云的话之后,眼神微微一冷,随后消散,恢复了笑容道: “没什么不该来的,该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取的。” 红云张了张嘴,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高山之上的道观,叹道: “你能回来,我很高兴,但有些东西……唉,蜉蝣撼大树,不能强求。” 看到红云的动作,陆子羽轻轻拿出抚尘,他淡淡道: “红云长老说的是,弟子既然敢回来,谁是蜉蝣谁是大树,尚可未知。” “嗯?” 听到这话,红云眼神一凝,他的面容有些惊疑不定,看着陆子羽深深的问道: “你问心踏道了?” “呵呵。” 陆子羽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着一边站着的陆远之深深的施了一礼: “陆大人,道门大比本就光邀天下英雄,不知贫道这道门弃徒可有资格参与?” “不可!” 陆远之还未说话,红云便下意识的出了声,他的眼神此刻有些紧张,看着陆远之道: “陆小友,如今大比已然开始进行,中途加人势必会引起众人不满……” 一句话,所有人都紧张的看向陆远之,注意力都到了陆远之的身上。 陆远之却是面容淡淡的看着自己对面的陆子羽问道: “你多大了?” 陆子羽轻轻一笑,躬身道: “贫道今年四十有一。” “哦……” 听到他的话,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道: “既然年龄没有问题,那为何不能参与?” 陆远之的眼神看着红云,脸上也变的凝重道: “本官既然为官,那必然要做到公平公正,今日若当着全场这么多英雄豪杰的面前有失偏颇,以后朝廷还有何威严?” 红云听到陆远之话,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 “而且,既然是广邀天下豪杰,那自然是天下之人都可参与,本官又岂能枉法?” 他走到红云面前,轻轻叹息一声,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红云道长,虽说你我关系不错,但这么多人都在,岂能让我为难?” 陆远之的话说的有理有据,红云自然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勉强点了点头,看向陆子羽的眼神变的复杂无比。 而一边的圣子在听到这个叫陆子羽的人也要参与大比之时,眼神中的战意溢了出来。 也好,若是将这人也战而胜之,那自己在道门之中,谁还敢出言反对自己的圣子之位? “贫道谢过陆大人体谅。” 陆子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对陆远之深深一拜。 “去准备准备,找个擂台吧。”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而站在陆子羽身后一直没有开口的纤灵儿也是恭敬的对陆远之行了一礼。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似对这人第一次见一般,并无多余的动作。 纤灵儿与子羽离开之后,红云脸色复杂无比,的看着陆子羽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长老何必如此,对我应该有些信心才是。” 圣子看到红云如此表情,心中微微有些不满,他自杭州回来之后,修为上也有了突破,自是觉的比之前强了许多,如何会对那道门以前的天才有多少的重视。 红云只是微微摇头,低声道: “你是不知,罢了此事我便不管了,你师尊应该要出关了……” 说着,他便对陆远之行了一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木屋之中。 陆远之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圣子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接下来就是坐山观虎斗,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发芽了。 事情很巧,陆子羽挑的擂台赫然就是八号擂台,也就是白清樱所在的擂台…… 当陆远之转悠的此处的时候,就看见陆子羽儒雅的站在擂台之上,他的对面则是站着咬牙切齿看着他的白清樱。 “呵呵,姑娘,又见面了,上次那样做只是权宜之计……” 陆子羽看到白清樱难看的脸色,苦笑一声刚想要解释两句,便听到对面的一声娇喝: “淫贼,看剑!” 白清樱铁青着脸将自己手中的碧虹剑对着她对面的陆子羽刺来。 对于这软绵绵的剑法,陆子羽自然是不放在眼中,他只是轻轻一个错身便闪开。 “对于上次的误会,贫道给姑娘陪个不是,不过本场胜利,贫道却是当仁不让。” 说完,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对着白清樱轻轻一点,一道白光自他指尖向白清樱身上飞去。 “定!” 待此光接触到白清樱的身体之后,她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承让。” 看到白清樱被自己的道法定住之后,陆子羽呵呵一笑,对着白清樱行了个礼,手中抚尘轻轻一甩,便有一股肉眼可见的清风将白清樱定着的身子包裹住,托着她轻轻下了擂台,完好无损的落在地上。 ………… (本章完) 316.第316章 这一巴掌 第316章 这一巴掌…… 这种境界上的碾压让白清樱无话可说的同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遍布全身。 她面容复杂的看着台上温文尔雅的陆子羽,心中恨意难消,过了些许时候却也不由得一声叹息。 而此时台下的齐山派掌门看到白清樱被人一招淘汰,本来他还有些愤愤不平,自己败并不是败在实力不济,而是败给了陆远之的刀,可看到这个场景,他的脸呆滞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背又佝偻了许多。 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陆远之的视线刚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心中也暗暗感慨,这天下英雄确实不容小觑。 他的思绪也不由想起了前世,当初在大学的时候,自己寝室的宿舍楼中,有一个朋友cs中的一手狙玩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基本上只要露头就会被他一狙点死。 后来自己跟着他一起组了个大学战队,却在全国网吧联赛中被一个玩ak的哥们当人机打。 自己的战队落败之后,由那个玩狙的老大哥带着自己找比赛的工作人员举报对面开挂。 结果刚到那里,就看到那玩ak的哥们已经被一群更天才的少年给淘汰了…… 当时心中的那个失落感不用多说。 “亦行……” 一声带着失落的声音将陆远之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回过神,看着眼前脸上带着苦笑的白清樱,他轻笑一声: “被人打败确实挺让人难受的,但不妨想一想,失败总是贯穿人生始终,这就是人生。”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愣了少许,随后那一双眸子怔怔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被她瞧的有些不好意思,咧嘴笑道: “我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但姑娘这么看着在下,确实挺不好意思的。” “呃。”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神色一红,赶紧低下头对着陆远之施礼道: “是清樱失礼了,亦行海涵。” “呵呵,开玩笑的,都是朋友。” 陆远之哈哈一笑,随手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中拿出一串葡萄递给白清樱: “尝尝,京中才有的好东西,都是从西域运来的,甜的紧。”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话,大大的眼睛忽闪的眨了眨,对于陆远之这随时都能拿出来自己想不到的吃的,她心中着实好奇的紧,接过陆远之的葡萄往嘴中塞了一颗。 下一刻,那忽闪的眼睛瞪的巨大,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葡萄。 “怎么?不好吃吗?” 看着白清樱那傻傻的有些可爱的面容,陆远之笑着问道。 “好……好甜呀!” 白清樱双手捧着自己手心中的葡萄,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思道: “我灵山剑派在大雍偏东,物产贫瘠,根本吃不到这么可口的葡萄,都……有些舍不得吃!” 陆远之哈哈一笑,他随手一翻,又是一串葡萄被他拿了出来,随手递给白清樱道: “好吃就多吃点,我这儿多着呢。” 说完他想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继续道: “我昨夜不是给你一块令牌吗?” 白清樱一愣,连忙将手伸到腰间,将自己的荷包取来,小心翼翼的打开荷包,露出来一块写着“陆”字的令牌: “在这儿呢!” 炫耀似的对陆远之晃了晃道: “我保存的很好呢!” 陆远之微微一笑道: “有时间去京中的话,可以拿着这块令牌去佩寅郎衙门寻我,到时候会有更多的葡萄呢。”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眼神微微一亮,她眨眨眼随后笑着问道: “好,到时候也给你带一份我灵山的特产,灵山派脚下有一个卖豆腐的,超级好吃。”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变的有些憧憬道: “不过最好的还是春天的时候,灵山派脚下有一片片的桃林,桃开了之后,非常非常漂亮……可惜你是很难见到了。” 说到这里,她的嘴巴不由得噘了噘,显然对于陆远之见不到灵山派的桃林有些惋惜。 陆远之对此倒是呵呵一笑,脸上带着感兴趣的表情道: “有机会的话定然要去灵山派拜访一二。” “好的!”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色微微一喜,并没有注意到陆远之这句话只是一句随意的客套,反而心中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与满足。 “到时候定然带伱看看桃林中的小溪,里面的鱼儿可欢快啦!” 说着,她的声音又有些拔高,显然有些兴奋道: “去岁我还捉到好多鱼儿哩!”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清樱心中被人击败的失落感已经消失了一大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让人不易察觉的期待。 “呵呵。” 陆远之看着犹如少女般的白清樱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白清樱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个早已嫁做人妇的样子,反而那少女的纯真与调皮更多了一丝。 也许这才是她原来的性格吧,那整日彬彬有礼脸上带着严肃的性子怕也是在灵山剑派中的勾心斗角里逼迫出来的。 而这个时候,台上的比赛也进行了一半,那些实力较高的都晋级到了下一轮。 “师父!” 一声少女的声音也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他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拘束的紧的白衣少女扭捏的来到白清樱的身边,紧张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之后,赶紧将眼神挪开,恭恭敬敬的看着面前的白清樱。。 看到徒弟的到来,白清樱的神色恢复了严肃与威严,仿佛刚刚那个犹如少女的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怎么了?” 白清樱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您……没事儿吧……” 少女的脸上带着关切与紧张,她刚刚可是亲眼看到自己师父被人从擂台之上给“摔”了下来。 “没事,技不如人罢了。” 白清樱淡淡道,她的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碧虹剑,左臂上因与伍子胥争斗而受的剑伤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没事就好,那我们回去吧?” 少女听到白清樱的话之后,那有些紧张的脸上闪过一丝警惕,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之后,又看向白清樱道: “师妹她们都等着您呢。” “嗯……” 白清樱微微点点头,随后脸上带着歉意看着陆远之道: “亦行,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嗯,去吧。” 陆远之呵呵一笑,并不在意的摆摆手,眼神继续在整个广场中犹如雷达般扫描着。 …… 时间过的很快,大比第一天的结果到了晚上便已经分出来了。 参与大比的共有将近千人。 短短一天之内,只剩下取胜的八个人。 分别是京中来的恪物司宋钰。 青禾书院的学子海无恙。 佛门的佛子映尘小和尚。 以及道门的圣子。 还有经过陆远之同意才参赛的陆子羽。 以及三个陆远之并没有见过的江胡中的人,这三人陆远之虽然没有听过,但是在江湖中却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至于青禾书院的柳凤年,却是在第二轮中便与到这三人中其中的一个,被打成了猪头,现在正在场下发呆怀疑人生…… 没有意外,八强的名额,光是京中来的就占了五个。 这还是陆远之因为公务没有上的原因,若是陆远之上,少不得还得再占据一个名额。 但是他身为官方,自然是不能上场的。 不过已经被人允诺了,这大比中的三样宝物自己可得一样,也算是站在那里白捡就行。 所以他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反而对自己如此能省事轻松不少。 …… “师父,那人乃是朝廷鹰犬,如何能与之亲近啊?!” 道门的山间小路上,一众白衣女子朝着下山的路缓缓走着。 其中领头的女子黑色修长的青丝被一个木衩挽起,做了妇人打扮,虽然是妇人打扮,但那张人见怜惜的面容哪怕是在夜中也那样引人注意。 美妇打扮的身后,一位年轻些的女子苦口婆心的边走边劝慰。 “嗯?” 听到此话,白清樱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便消散下去。 她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淡淡道: “为师与谁交往,还需要看你的脸色?” 这一句反问将那女子说的哑口无言,随后脸上带着一丝愠怒看着白清樱道: “我哥临死前将灵山派交与你,那是希望你能将灵山派发扬光大,不是让你与朝廷鹰犬交好,若是让别的门派知道我们与朝庭之人来往密切……” 说到这里,她的怒色也变成了冷笑: “以后在江湖之中还怎么立足?” 白清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冷笑,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容,过了许久,白清樱的脸色变的冷然起来,她的声音如同冰块撞击: “在江湖之中立足?呵呵,你又怎么知道这偌大的江湖里,哪里还有我灵山派的立足之地?” 说到这里,白清樱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灵山派在她的丈夫,也是韩子通活着的时候,门徒众多,自然是光交天下英雄,无人敢惹。 凭借着一把碧虹剑,韩子通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灵山剑派在江湖中的风头一时无两。 可是,那魔教的红衣使来率人来到灵山派之后,不仅将韩子通打的浑身是伤,派中的长老也好,弟子也好,全都被人斩杀殆尽…… 偌大的一个灵山派,在魔教红衣使走了之后,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 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长老在苟延残喘。 剩下的就这这几个女弟子了。 而刚刚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那个女子,名义上也是自己的弟子,但却是自己夫君的妹妹,其实说是妹妹,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血亲的义妹罢了,仗着与自己夫君有些关系,整日在灵山派中耀武扬威。 从自己夫君死后,无事便对自己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冷话,忍得一时,却忍不了一世。 她停下脚步,神色淡淡的瞧着那女人,冷声道: “现在我灵山剑派在人眼中,与砧板上的豚鱼没有什么区别,若是不想被人看不起,那就要自己强大起来,否则,就要学会闭嘴!” 说完,她便理也不理会那女人的表情,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被那陆子羽击败之后,她便想通了很多问题。 现在的她就只有一个想法,回到灵山派之后,闭上山门,不理外客,一心潜修武功,等什么时候有了自保之力,什么时候再将山门打开。 “可是……” 那女人还想再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 白清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声音冰冷: “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管!” 她的声音在众徒的耳朵中听来蕴含着怒意。 此时没有人敢在开口。 那女人却不依不饶,她瞪着眼睛看着白清椅的背影: “我看那朝庭鹰犬瞧的你的眼神都不对,面上表现的像个谦谦君子,谁知道心中指不定想的什么肮脏龌龊的法子!……” 说着,她还不服的又嘟囔了几句。 丝毫没有注意到四周已经冷下来的空气。 “啪!” 寂静之中,一声干脆利落的巴掌声响起。 那女人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面前一脸阴沉的白清樱。 “这样的话,这辈子都不要说第二遍,否则若是传了出去,不仅是给自己惹不痛快,也是给我灵山派招杀身之祸!” 说着,便听她“镪”的一声,将手中碧虹剑拔出,一剑将身边山石斩成碎块。 “若是再说,便如此石!” 说完,将剑放入剑鞘,冷冷的看着那女人,眸子冰冷的不像话: “你听到了吗?” 那女人被白清樱的话说的打了个寒颤。 “听……听到了,师尊,我……我错了。” 捂着脸,吓的脸色苍白。 “哼。” 白清樱冷哼一声,俊俏的脸上稍霁,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所有弟子都不敢喘一声大气,跟在白清樱的身后慢慢朝着山下走去。 白清樱怕惹出事端,所以不敢在白天行路,也不敢等大比结束再走,只是挑个冷清的时候,独自带人回去。 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 …… 第二日,道门大比广场中的八块擂台,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渐渐合拢,成为了四块不一样的擂台。 分别写着:天,地,玄,黄…… (本章完) 317.第317章 相遇 第317章 相遇 浩浩荡荡的武起山,绵延的肠道之中,一支队伍正朝着这里缓缓而来。 这支队伍装备奇特,不像正常的队伍,领头的是一位面容俊美,一袭黑氅,眉心中一颗红痣凸显阴柔之气,偏偏冲天般的眉毛又给人一种英武无双的感觉的年轻男子。 男子年岁约摸二十出头,脸上的笑容间透着一种妖异的美感,他的身后跟着几辆马车,看马车沿着山道间压出来的车辙,似这少货物。 “这里就是武起山?” 月光之下,男子伫立在山脚,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在月光之下,笑容中充斥着诡异。 “是的朝月殿下。” 在这男子的一旁,陪着一位彪形大汉,大汉身着斗笠,让人看不清面容,只是那敞开的衣裳间,能看到旺盛的胸毛,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听着瓮声瓮气,哪怕是平常的对话,也给人一种粗犷震耳的感觉。 “每隔十几年,这里就会汇聚大雍的天下勇士争夺宝物。” 那彪形大汉紧了紧自己头顶的斗笠,恭敬的躬了躬身子,给自己前面的朝月殿下讲述自己知道的知识。 “这么说……” 朝月听听到大汉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兴致,他深邃的眸子望着一眼看不到的山顶,淡淡问道: “距我们到大雍的京城还有多久?” 大汉怔了一下,随后思索道: “距出发至今刚过两月,若是现在朝着京中走,一月之内必然能到,距离约定的时间还会有不少宽裕。” 听到他的话之后,朝月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早听闻大雍武者强盛,昔日战场之中,我妖族战士对上这些武者大军,牺牲者不计其数,可本皇子却还从未与大雍武者交过手……” 听到朝月的自喃,一旁的大汉隐藏在斗笠之下的嘴角不由都抽搐几下,心中暗忖道: 朝月殿下,整个妖族皇室之中,谁不知道你你整日醉心于那些无人问津的典籍书本…… 还与人交手?不碰上武者也就算了,要是碰上,岂不是平白给人这么个泼天大功?? “既然时间宽裕,那走!虽吾至山顶一观,会一会这大雍的天下英雄!” 说着,朝月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愈发的妖异,眉心中的那颗红痣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显的如此诡异。 听到朝月的话,再看过去,发现其身影已经步至山间的山道之上,若自己在不紧跟,恐怕就跟不上了。 大汉来不及多想,他对着身后那些赶马车以及护卫在马车边的护卫门道: “所有人原地休整!没有命令不可随意走动,在我回来之前都给爷爷老实点!听见没有?!!” 斗笠大汉的的声音冰冷威严。 那些马车边的车夫也好,护卫也罢全都汗出如浆,紧紧的躬身站好: “是!” 听到这声音,大汉才缓缓松了口气,冷冷: “还有,头上的斗笠谁都不能摘下来,若是被我回来发现,剁碎了给阿孙们分食!” “是!” “……” 大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了一眼他们之后,也不耽误直接朝着朝月的背影追了过去。 朝月脸上兴致勃勃的赶路,听到身后大汉跟了上来,脸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二人的速度奇快,这种山间路仿佛就是为了他们而生一般,在二人的脚下居然如履平地。 其实也是,妖族的领地又名十万大山,虽然数目上肯定不如十万那么多,但是妖族领地尽是山地却是实打实的。 自幼生在山中的妖族们,对于山路显然比大雍平原的大道更为熟悉亲近。 正在二人赶路之间,忽然就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 “啪!” 一声干脆的耳光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二人驻足而立,看了过去,却见一群白衣女子正在一柱长青松树下停留。 而其中一位看着领头的女子正对着一位相对弱小的姑娘历声训斥。 朝月与大汉二人目力极佳,哪怕是夜中,那双眼睛也如视白昼,一眼便看清楚了所有姑娘的长相。 “怎么了殿下?” 大汉不明白为何朝月殿下对人族的内讧有什么好奇的。 “看那女子。” 朝月的目光深邃,死死的看着那领头的姑娘。 大汉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那女人的容貌在大汉眼中也就是一般,丝毫没有妖族姑娘的热情与粘人。 其实也不只是大汉,妖族的审美与人族之间本就有着极为明显的差距。 人族中那容貌艳丽的女子,在妖族人的眼中,还不如没有化形成功的哈巴母狗来的实在。 不过想到自己这朝月殿下自幼便研究大雍的各种文献典籍,眼光上跟自己有所不同也属于正常…… “还行吧……” 大汉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不过心中却是怎么也瞧不上那些女人的容貌,甚至有些嫌弃: “脸太干净了,连毛都没有……哪有我妖族之女好看?特别是那狐族的圣女,面上银毛耸立,嘴唇间细胡散开……” 说着,那大汉还陷入了回忆里,一时间口中的话居然还有些淡淡的乡愁。 朝月听到大汉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甚至能想象到此时斗笠之下那大汉嘴角的淫笑。 “啪!” 朝月没好气的朝着大汉的斗笠上轻轻一拍: “脑子里都是那些没有开智之妖才想的龌龊!” “嘿嘿。” 朝月这一拍没有一点力量,在大汉的眼里就是不痛不痒,但是那亲近的意味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嘿嘿一笑道: “若是殿下喜欢,那俺就将之掳来便是,反正偌大的山间,也没人看见,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朝月翻了个白眼,面上带着严肃道: “你我来大雍是带着任务来的,不可因小利而失重事。” 听着朝月那文绉绉的话,大汉心中虽然不以为意,但身子却是老实的紧,赶紧躬身称是。 “那女子体态轻盈,臀宽腰窄,腿骨间隙和睦,臂间挥动隐隐透着一股香之风,与古书上记载的一种体质很像。” 朝月看着那女人,眼神中带着一抹思索,他嘴中轻喃道。 听到朝月的话,大汉微微一愣,他本就是粗妖一个,哪里看过什么古藉,对于什么体质更是一窍不通。 “什么?” 大汉一脸茫然的看着朝月。 “伱仔细闻,我记得你们灵犬一族的鼻子不是最灵吗?用神通闻。” 朝月轻轻闭上眼睛,鼻子微微动了动,他愈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大汉听到朝月的话,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照做,闭上眼睛,一抹微光从斗笠里面闪过…… 隐约可见那斗笠下长长的鼻子在耸动着。 “就是!” 俄顷之后,大汉猛的睁开眼睛,他惊讶的看着身前的朝月道: “还是语灵的香!” “呵呵。” 朝月听到大汉的话之后,嘴角微微翘起,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那就没错了,世人皆言的妖族战力无双,岂不闻这鼻子也是天下第一灵。” 开了个玩笑话之后,朝月转身看着大汉,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道: “这种体质的女人体中自带灵韵,在种植,栽培灵药时可谓事半功倍……” 听到朝月的话,大汉眼前一亮,她看那女子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贪婪: “那我们将之掳走?反正这偌大的山间也无人看到……” “啪!” 朝月又是一巴掌拍在那大汉斗笠上,翻了个白眼道: “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带着重要的任务来的,事关我妖族大事,不能平白生事。” “哦~” 大汉嘴角微微一撇,眼神微微一动,紧了紧自己头上的斗笠道: “她们朝着我们来了……” “我看见了!” 朝月嘴角微微一笑,他的身子微微提拔了些许: “跟着我不要说话,见机行事。” 说着,他便迈步朝着那群女子走了过去。 两行人一行是下山,一行是上山,总要碰面的。 “姑娘!” 待纵身想错之际,朝月的声音响起,他面容与大雍人族无异,虽然眉心的那一点红痣略显奇异,但是在审美之上,与大雍并无多少差距。 他的声音也很轻柔,仿佛带着魔力,让人忍不住的要亲近。 听到他的声音,白清樱微微一愣,看着自己面前笑容温和的朝月,眉头微微皱了皱,输了大比的她现在只有一门心思,那便是赶紧回到灵山。 这途中实在不想再生什么是非了。 虽然眼前这男子看着着实让人惊艳,但见过陆远之与其表弟的长相之后,显然对男色已经免疫了不少。 “怎么了?” 白清樱淡淡的看着朝月,眉宇之间还带着一丝警惕,对于夜间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身为女人,自然是下意识的带着防范意识。 “敢问姑娘,此间直达山顶,可是道门大比之盛事?” 朝月对于大雍的礼仪文化可谓研究颇深,为了表达自己无害,对这小姑娘直接就是一个天揖,一拜到底。 白清樱看到如此大礼,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愕,下意识对眼前这个男子的警惕消散了许多。 “我看你年纪与我相差不大,不必如此大礼。” 白清樱就快泪目了,自打从山门出来之后,不管是遇到哪路神仙,自己都是行礼的那个人,哪怕是遇到陆远之,比自己年纪都小不少,但由于身份上的差距,初识之时,自己也是恭敬行礼。 被人如此恭敬的行礼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呵呵,无妨路途远顿,难得遇上如故之人……” 朝月起身,脸上的笑容都显得羞涩了许多,将第一次出门的世家公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白清樱莞尔一笑,对于朝月的话也是颇有同感之处,这些天跟着陆远之相处,也慢慢熟络了不少,二人的关系也带着一丝微妙的亲近,她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朝月的话并没有让她感觉突兀。 “姑娘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 朝月的眸子中带着笑意。 白清樱恍然一笑,她点头道: “大比已经进行了一轮,明日便是第二轮,现在上山,应该能赶得上。” “多谢姑娘指点,些许礼物聊表心意,不成敬意。” 朝月感激一笑,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枚玉佩,此玉佩入手温和,体色通红,只是形状与大雍工匠做出的玉佩颇有不同,一股异域的风情在其间流转。 “不了。” 白清樱看着朝月递过来的玉佩,摇头失笑道: “只是寻常问路,何至以礼相谢。” 说着,她便要带着自己众徒们远走。 “姑娘!” 朝月纵身阻拦,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白清樱: “朝月从家乡赶来,一路之上糟人非议,受尽白目,陌路之人见之不理,然见之姑娘时颇感一见如故,此礼与我而言并不贵重,望姑娘收下,以全在下思乡之情。” 说着,又是一礼下拜,不过这会回他学聪明了,知道自己刚才行天揖之礼可能有些重,所以一个时揖拜下。 白清樱听到朝月的话,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那句一路之这糟人非议,受尽白目颇有一种戳到她心窝的感觉。 “既然如此,妾身便全了公子思乡之情。” 白清樱呵呵一笑,洒脱的将朝月手中玉佩收下,心中一股暖流涌过。 有些时候,陌生人的一个善意真的能治愈心中失落。 “谢姑娘体谅,姑娘慢行。” 朝月的脸上露出干净的笑容,一口白牙在月光之下显的有些可爱。 “嗯。” 白清樱笑了笑,便带着自己众徒朝着山下走去。 待他们走远。 朝月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笑呵呵的继续看着。 “殿下,您刚刚……” 大汉一脸错愕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斗笠,来到朝月的身后问道。 他刚才亲眼看到自家殿下送了那女人一块血佩,那可是殿下的贴身之物…… 朝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直到眼神再也看不到白清樱一众人之后,他眉头微微一挑,连带着眉间红痣也有些扬起: “现在不能惹事,不代表出使结束之后不能,有此血佩,那女人不论是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有办法寻到她,届时将之掳至我妖族皇庭,为我妖族培育灵药岂不美也?” 说着,他潇洒转身,朝着山顶走去。 (本章完) 318.第318章 你俩有点不对劲啊! 第318章 你俩有点不对劲啊! 天蒙蒙亮,朝月与大汉二人的赶路速度并不算快,在第一声鸡鸣之时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巨大的广场之中。 此时的广场早已经是人满为患。 二人刚一进场,便看到场上空中那八块巨大的擂台渐渐的合拢,最后变成了四块。 “这就是道门的术法……” 看到如此场景,朝月仰头观望,口中微微呢喃。 一旁的斗笠大汉并没有听到朝月的呢喃,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上,生怕有什么潜在的危险突然蹦出来。 透过斗笠,大汉的目光警惕在四周扫视。 “恩?” 突然,大汉一脸紧张的朝着第一块擂台那里看去,眼神中的警惕与危险根本隐藏不住,整个身子都有些僵住。 “怎么了?” 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大汉有些不对劲,朝月皱眉看了过来。 “那里……他……” 大汉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号擂台下方此时正与周围朋友谈笑风生的一位白衣学子。 “我从他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对我威胁很大。” 大汉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一丝颤抖。 朝月皱眉顺着大汉的目光看了过去,当他的眼神接触到那白衣学子的时候,身体也是微微一颤。 “儒道传人……” 朝月眼神凝重,语气也不自觉的带着颤抖。 仿佛儒道这两个字深深的刻在了他与那大汉的骨子里。 大汉连忙深深的吸气,将自己的心中的杂乱与恐惧压下,他问向朝月: “莫非就是当初那个杀神的传人??” 朝月将自己的目光收回不再朝那学子看去,他微微闭上眼睛回忆,思索道: “儒法,并不是单脉之传,据我所知,大雍京中就有一座学院,里面都是大雍的儒道学子。” 朝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深沉,他研究大雍典籍那么久,对于这些大雍人尽皆知的知识并不陌生。 虽然比起大雍的人可能要知道的少些,但是在妖国之中,已经是知晓天下事的典范了。 “二十年前,我在玉门关见过那个杀神,跟那个年轻人身上的气息很相似,只是这个年轻人的气势要小很多。” 大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偷偷瞥了一眼那个广场中的年轻人之后,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 听到大汉的话之后,朝月也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淡淡的看着擂台缓缓并拢,他淡淡道: “你我此来大雍,是为使者,大雍有句老话,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我二人的妖身安全肯定是没有问题。” 就在二人交流的时候。 擂台之下,海无恙的身子微微颤抖一下,他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低头略有所思。 看到他这个表情,他身边正与他交流的柳凤年脸上浮现疑惑,开口问道: “怎么了祛沉?” 海无恙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抬头道: “我刚刚好像感受到一丝……”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皱眉道: “妖族的气息。” “什么?!!” 听到他的话,柳凤年整个人大惊,他的身子绷紧,一脸警惕的扫视着整个广场,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无语道: “有那么紧张吗?此次大比全是我大雍能人,妖族之人就算是再想不开岂敢来此?那不是老太太吃砒霜,嫌命长了?” 海无恙也是缓缓的呼了一口气道: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说到这里,他的头轻轻扬起。 看到了台上道门的长老红云身影缓缓上升,直到升至最高。 “诸位,今日已至大比第二日。” 不知道为何,似乎能从他的声音之中听到一丝淡淡的疲惫。 “第二日规则已经讲过,每块擂台上二人,逐出四强。” 说完,他的身子缓缓落在第一道擂台之上,眼神淡淡的看着台下众多江湖武人: “今日第一场比试,由京中来的青禾书院学子海无恙对阵西方佛子映尘大师,请二位稍后上台。” 他刚说完这句话,台下便传来一阵惊呼。 “第一场就这么刺激?!” “儒道对佛道……” “唉,无恙哥哥那么俊俏,映尘大师也好看,两个人谁落败妾身都难受的紧啊……” “…………”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被红云点名的海无恙与映尘二人。 此时的海无恙听到自己被安排在了第一场比试,还是与之前有过恩怨的小和尚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 对于这个比试的安排,他很喜欢。 曾经映尘在京中摆擂的场景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当时与他的对战自己惜败。 虽然表面上是将之打的吐血,自己毫发无损的认输下台,实际上他与映尘都清楚,再打下去,自己是肯定不如映尘的。 不管外人如何评价,输就是输,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结局。 那场战斗曾无数次在海无恙的脑海中浮现,他推演了无数次,自己当时的状态,最后不管怎么样还是输。 可这一次,自己跟随院长大人修行了一段时间,境界上也有了提升,对儒道的理解也更上一层。 虽然不知道那小和尚有没有提升,但是这一次,他信心满满。 他的目光也下意识的看向擂台对面的映尘身上。 此时的映尘脸上带着干净的笑容,初晨的太阳光洒在他那朴素的袈裟之上,映照着他的脸上,给他沐浴着淡淡的佛光。 二人隔空对视,默契一笑。 没有犹豫,海无恙淡淡的说了句: “斗转星移。” 下一刻,他的身体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他刚一上台,就听到台上无数人的欢呼声。 昨日的他表现很不错,对上谁基本上都是连身子都不动,只是张口说上几句,就能赢得比赛的胜利,所以他的人气在这次的大比之中也是呼声较高的。 在满场的欢呼声中,他脸上微笑不变,轻轻的对着台下众的躬身行礼,随后挺直身子,伫立在擂台之上。 而小和尚也是呵呵一笑,纵身一跃便跃上那高耸的擂台上。 二人相对而立。 红云看到二人上台,他淡淡的问道: “二位,可准备好了?” 海无恙淡然点头: “嗯。” 映也是干净的笑着轻轻的呼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说着,红云的身体缓缓升入高空,最后降落在擂台边上的观擂座上,低头看着二人缓缓道: “此次比斗,不论生死,所以贫道不会出手干预。” 说完,便静静的看着台上二人。 而台下的观众也都紧紧的看着对立而站的两道身影。 此时的陆远之刚进入广场,他今日起的有些晚。 昨天晚上他回去之后,在院中转悠了一会,刚要睡时,感受到白清樱等人却不在观中,寻了一会儿后,看到了白清樱留给他的信。 大概意思就是她要提前走了,此次回到山门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有自保能力。 也向自己发出了邀请,说有空的时候让自己去灵山与她一同欣赏桃林。 看完信之后,他只是淡淡的将信放进了自己的经书空间,回到自己房中却久违的失眠了。 脑海中时不时的便浮现出白清樱的脸。 他很清楚自己对这个容貌俏丽的小寡妇好像并没有什么心动,可就是偏偏能在记忆中留下她的身影。 失眠的他索性在院中漫步,等到后半夜困意来袭之后,他便回屋睡下,一觉睡过了头。 醒后洗漱来到广场之中却是发现台上已经开始比试了。 而且比试的两个人还都是相熟之人,虽然都是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但他还是很有兴趣的观看着。 就在陆远之欣赏二人的比斗之时,他的经书空间之中传来声音。 “主人,这广场之中似乎有妖族。” 宁墨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嗯?” 陆远之听到宁墨的声音之后,轻轻一愣,随后眼神直接变的危险起来,冰冷无比。 妖族? 上次潜进大雍的妖族早就了威武候的生死未卜。 这次妖族之人在道门大比之中出现…… 不用想,肯定是不安好心。 就在他思索之际,陡然想到了什么,他神色一怔。 就在刚刚,他想到来大比之际,纪公将自己拉到他办公室中对自己说的话。 “妖族使者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按照路途,说不好可能会道门武起山相遇……” 莫非…… 陆远之暗暗思索间,他在心中问向宁墨: “能感应到在哪里吗?” 宁墨的声音传来: “在经书空间之中不好感应,不过能隐隐察觉出似乎是妖族皇室的气息。” 听到妖族皇室在几个字,陆远之心中便已经有了思量。 想来八成是妖族来大雍的使者了。 “等下我将你放出来,伱伪装好,对了他能感应到你吗?” 陆远之将自己的心中疑虑问了出来。 “有心隐藏气息之下,他应该感应不到奴。” “好。” 陆远之不再犹豫,在国师给自己的契约书下,他并不觉得宁墨敢欺骗自己。 右手轻轻一挥,便将宁墨的身子凭空出现他的身前。 好在他今日并没有将自己的黑锦白玉穿出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所以宁墨的凭空出现也没有人看到。 宁墨一身斗笠,将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尾巴被她藏在不知名的地方。 “主人。” 从经书空间出来之后,宁墨偷偷的,贪婪的吸允着周围的空气,小心翼翼的来到陆远之的身边。 “嗯,你寻一下。”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是。” 宁墨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吸着空气。 良久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陆远之右前方道: “那里!” 陆远之看了过去,便看到一个身穿锦服的富贵公子,与一尊带着斗笠的大汉两道身影正认真的看着台上的比试,对自己的目光毫无察觉。 “嗯。” 看到那斗笠之后,陆远之便能确定,那二人定然是妖族无疑了。 因为现场那么多人,没有人会戴着斗笠,除非是为了隐藏自己身上的伪装。 想也没想,便将刚出来没一会儿的宁墨放入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 不是他心狠,主要是他怕被那两个妖族之人察觉出什么不对。 看着那二人,他不动声色的朝着那两道身影挪了过去。 “殿下,那二人的气息很让人难受。” 那斗笠大汉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台上,看着此时头顶一本《万民录》身中百丈浩然之气外放的海无恙。 还有他对面那浑身金光,佛法浩瀚的映尘小和尚,他的脸犹如带了痛苦面具一般。 朝月的眼神也颇为深邃的看着台上之人,但是他并没有大汉那么难受,妖族皇室的血脉并不是吹的,对与儒法与佛法的抵抗力比普通妖族高太多了。 “儒道之人的的手段,还有西方佛众的功法,对我等的克制确实不是传言。” 朝月轻轻的呢喃,眼神陷入沉思。 他在想一个问题,自己可不可以创造出一种妖族可以修炼,且对儒道,佛道,还有大雍的武夫都有克制力的力量。 如果可以的话,那妖族一统天下的宏愿,似乎并不难完成…… 既然人族能感悟出来克制妖族的体系,那自己没有道理研究不出来能克制人族的力量啊…… 若真能被自己研究出来,那自己的名字恐怕要被永久的记录在世间供后妖瞻仰……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 搞的一边的大汉一脸懵比的看着他的侧脸…… 陆远之也听到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他皱眉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长相妖异的青年。 青年眉心中的那颗红痣让他有些不舒服。 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远之淡淡的打量着这个青年。 就在他沉思之际,那擂台之上的两个人已经向着对方使出了自己平生最强的手段。 “轰隆!” 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远之也被吸引了过去,他看向擂台,只见擂台之上,硝烟弥漫,让人看不清烟下二人的状况。 …… (本章完) 319.第319章 君子不器 第319章 君子不器 陆远之的目光被那弥漫的硝烟给吸引。 他本身为武者体系,所以对于儒道佛法了解不深,在硝烟弥漫之下,他对于场上的情势也看的不明白。 慢慢的,场上的硝烟散去。 但见那无尽的佛光之下,小和尚的身体毫发无伤,不过脸上那干净的微笑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悲天悯人的面容,此时的小和尚双手合十,脑后的功德金轮飞速的旋转。 而此时的海无恙则是淡淡的看着那小和尚,他手中握着一卷书,正是他的本命儒器万民录。 手中万民录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如同三伏炎阳,使之周围的空气都变的扭曲起来。 “刚才那一击……” “是谁胜了?” “看二人均是毫发无伤,难不成是平手?” “…………” 台下的江湖众人只感觉自己算是涨见识了,之前浪迹江湖,只见过最真实的武夫拼杀,哪里见过这等法器与法力之间的对拼,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场面连梦中都梦不到。 特别是那和尚脑后的极速旋转的功德金轮,以及海无恙那言出法随的攻击手法,没有亲眼见过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给人带来的震撼。 “阿弥陀佛,这些日子,海施主进步不小。” 小和尚的脸上依旧是悲天悯人的表情,声音从他的口中响起,仿佛是最具感染力的佛陀在蛊惑自己的信徒。 此时的小和尚身上那干净的气质已经消散,似变的不是自己了。 而海无恙听到此言,看着对面安静站立的小和尚,眼神中闪过凝重,口中淡淡道: “你也是。” 很难得见到海无恙夸赞别人。 此言说出来,已经是能从侧面感觉到小和尚这些日子的努力修行了。 “贫僧要使出最强一招了,若施主依旧能接,那贫僧自要下台认输了。” 小和尚那悲天悯人的脸上闪过一道温和的笑容,虽然只是轻轻开口,但他的声音仿佛就像是带着扩音一般,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十分清楚。 所有听到小和尚声音的人,都下意识的想要随他一起双手合十。 可能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叫皈依我佛。 “尽管来吧。” 海无恙的丹凤眼轻轻一眯,肉眼可见的,他手中万民录渐渐离开手掌,缓缓的来到他的头顶。 下一刻,万民录打开。 一行文字从书中化作白光来到他的周身。 看到那行文字,陆远之的面色变的古怪起来。 “天行建,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不用他张口,台上观赛的江湖众人的声音已经此起彼伏的将那行文字给念了出来。 这句话…… 陆远之的眉头微微一挑。 看来这小子他是彻底将这句话给感悟到了自己的儒道之心了。 这一行文字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在场的江湖众人全都陷入了恍惚之中。 甚至有人开始沉思,有人开始恍然,有人开始面红耳赤的激动起来。 “这……警世金句啊!!” 不断有人开始对这句话有了感悟。 天行建,君子以自强不息…… 且不管台下众江湖人士的议论。 正在看二人比斗的妖族殿下朝月看到从海无恙的万民录中蹦出的这句话之时,他的身子陡然僵住,眼神死死的盯着这句话。 口中呢喃声音隐隐带着激动: “天行建,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口中不停的反复呢喃,他的身子也愈发的激动。 “不是君子当为国为民……” 陆远之在他的身边自然听得到他口中的呢喃之语。 嗯? 听到这些话之后,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那个妖族之人。 这小子对我大雍儒法也有诵读了解? 定然不是普通妖众。 君子当为国为民这句话是大雍儒道之中《圣语》中的记载,是亚圣传下的金句。 在大雍读过书的人自然都知道这句话。 所以若是大雍人说出这句话,陆远之不会觉得奇怪,但偏偏就这个妖族之人口中说出,这就有点值得让人深思了。 “吾佛拈。” 一声佛号过后,台上的小和尚那悲天悯人的面容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来,他使出食指,缓缓的朝着对面的海无恙以势压去。 这就是他的成名绝学,拈指。 “拈指……不会错了,就是那个和尚!!” 台下惊呼声传了出来。 “这位兄台,你知道台上那小和尚?” “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几个月前在京中摆擂,击败无数京中天骄的西域佛子。” “什么??在京中击败无数天骄??” “可否详细说说??” “当初在京中玄武街,我有幸见过这位圣僧,他摆擂三日,挑战京中强者,上台挑战者皆败于其一指之下,甚至没有人能逼他出第二招……” “而现在台上那位青禾书院的海无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这圣僧摆擂之后,挑战过他的那位海公子……” “这么说,这二人还是老冤家了……” “对,此言不错,不过上次的结果是海公子将圣僧逼的吐血之后,却主动认输下台……” “啊??那岂不是说这圣僧已经无敌了??” “不不不……他最后还是败了……” “怎么?有人击败他了吗?” “对,击败他的那人只用了三招。” “什么??!!!” “是何人如此勇猛?” “呵呵,名满天下的小陆风佩你居然没有听说过???” “小陆风佩??莫不是在京中大破佛阵那位?” “不错……” “……” 陆远之一脸古怪的听着身旁之人吹嘘着他,他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表情就像是前世看三国的时候,吕布的那个自满的笑容。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台上小和尚的攻势已经朝着海无恙碾压而去。 一只闪烁着金光的擎天巨手从他的身上渐渐飞向他对面的海无恙。 面对着摧枯拉朽的攻势,海无恙的眼神凝重无比,却不见慌乱。 在那巨手将要碾压到他身上之时,他淡淡开口: “君子不器。” 这四个字,是当初在青禾书院圣殿之中,陆远之与圣人雕像共情之后,与他说儒家圣人给予的共情奖励。 这四个字就是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打磨领悟的四个字。 事到如今,他早以济身君子境,对这四个字的领悟早已经今昔非比。 当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之时,与萦绕在身边的那两句君子之句形成了完美的契合。 隐约之间,仿佛看到海无恙置身于星空之上,他的背后是无数看不清面容的莘莘学子对他朝拜。 那些学子皆言: “君子不器” “天行建,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而他的面容肃穆,威严,且透着儒雅和睦。 这一刻,他对这句话的领悟仿佛又更上一层楼。 现实中,佛家的巨手已经来到他的头顶,对着他狠狠的碾压下来。 只能用势不可挡这四个字来形容小和尚的这一击。 陆远之看的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没有记错的话,小和尚应该是五品的佛家境界。 若自己五品之时遇这一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然而,台上的海无恙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的眼神越过了小和尚,越过了武起山,甚至越过了无数的时空星河,正在注视着一位先贤。 那位先贤隔着无数时空,对着他微笑点头。 “儒家圣人?” 不对,我儒家圣人不是这个长相。 看到那位身高九尺,额头突出的先贤,海无恙的眼神微微一怔,可自己明明在他的身上感应到那一抹圣人境界才有的气息。 下一刻,佛家大手朝着他头顶压来。 而置身于大手之下的海无恙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他的眼神还在寻找那道一闪而逝的身影。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在广场之上,也响彻在整个武起山中,山中的无数飞鸟惊的飞起。 在看场中,海无恙毫发无损的站立在万民录之下,他的身子周遭依旧环绕着君子之句。 而他对面的小和尚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本干净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中有些苦涩与苍白。 “海施主……伱赢了。” 小和尚深深的叹息。 自己刚刚那全力一击连海无恙的护体之言都没有破,可见他的实力比自己高太多了。 海无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抬头看向自己的万民录。 万民录中的封面之上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那身影身高九尺,额头隐隐突出。 “那是……” 海无恙的眼神透着迷茫。 那道身影,是自己刚刚惊鸿一瞥的那道圣人之影? 可他是谁?? 这个疑问在海无恙的心深深的埋着。 “承让。” 海无恙压下心中疑惑,淡淡的看着自己对面认输的小和尚。 “第一局,青禾书院,海无恙胜!” 红云的声音淡淡响起。 站在台上的海无恙听到这句话之时,他的眼皮微微抬了抬。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从他的内心中升起。 当初那个京中玄武街上,自己面对之时压力巨大的西方佛子,此时已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这种感觉让他恍惚,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在眼前,又是实打实的真真切切的。 “轻舟已过……万重山。” 莫名的,海无恙轻轻呢喃。 随着海无恙的胜利,他脚下的擂台也渐渐消散。 “天字号擂台已决胜负,请二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红云轻笑的着看着海无恙与小和尚。 “嗯。” 海无恙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带着淡然,主动来到小和尚身前,他那淡然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笑容中带着几分敬意。 深深的对小和尚施了一礼: “映尘圣僧,随我下去吧?。” “阿弥陀佛,海施主请。” 小和尚的眼神中带着惊愕,随后干净一笑,被海无恙的手掌轻轻搭在自己肩头,只听海无恙轻轻一句:斗转星移。 二人的身影已经来到台下。 二人的身子刚下去,便看到台上红云轻轻一跳,原本悬浮在空中的擂台消失不见,他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地”字号的擂台之上。 “第二场,道……门弟子陆子羽,对金山长老。” 说到道门弟子的时候,红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叹息一声。 他话音刚落,陆子羽已经脚踩金剑,潇洒的来到了擂台之上。 而他的对面,一位四十出头的巨汉一跃而上“呯”的一声,那巨汉落在擂台之上。 “金山长老!!” “我江湖宗师之境的天才!” “今日总算见到了……” “那道门陆子羽怎么可能是我武道宗师的对手?” “…………” 台下所有人都仰望着台上的人物。 “这个唤陆子羽的也算有些实力,昨日在八号擂台取得魁首。” “呵呵,若不是佩寅郎的那名云佩点头,他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没办法啊,道门大比本就是光邀天下英雄,既然他要参与,那名佩寅郎的大人又怎么会拒绝?” “……” 这边议论的声音让台下的妖族殿下朝月微微一愣。 他不慌不忙的来到出声之人的身边,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 “这位兄台打断一下,你刚刚说台上那道门之人是中途加入大比的??” “自然,昨日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这样啊,谢过这位兄台。” 朝月又是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之人。 他身边的斗笠大汉悄悄的朝着他摸了过来,低声道: “殿下,您想干什么??” 朝月听到斗笠大汉的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浓烈的光芒: “自然想试一试这大雍的天下英雄。” 他的声音个不大,响在那斗笠大汉的耳边却如同炸雷,想也没想,他上前拉着朝月的胳膊凝重道: “不可啊,若是在此处暴露了身份……” 朝月嘴角微微一笑,他淡淡的朝着台上的陆子羽看了过去,随后四周看了一眼低声道: “有大雍的佩寅郎云佩在此,我等安危自然不可能有恙。” 嗯?? 大汉听到这句话,眼神中闪烁着迷茫,他有些理解不了朝月的意思。 (本章完) 320.第320章 剑雨 第320章 剑雨 看到大汉迷茫的眼神,朝月微微叹了口气。 有些问题自己能看得透,自己的父皇偶尔也能看的透,可自己父皇这些手下的老将……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将那些自负狂妄的妖族各部的脑袋给劈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没事,有些东西你不用太明白。” 朝月轻轻的在大汉的肩膀之上拍了拍,转身看向台上正在争斗的二人,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 “你只需要知道,在去京中之前,我欲先在这里名扬四海……” 他的声音不大,但言语中的战意却能让那大汉真切的感受到。 “殿下……” 大汉虽然不精于算计,但是朝月的话他怎么可能听不明白,他的声音有些急促道: “未到京中,怎可以身犯险,而且我看的明白,这些参与大比的人实力并不弱……” 朝月只是微微一笑,他轻轻的在大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安抚道: “不用怕,我自会量力而行。” 说着,他便淡定的看着台上的比试。 此时台上的陆子羽与那江湖的宗师境强者已经展开了殊死搏斗。 宗师境便是武道的五品敛息境,已经能将自己的周身力量藏于体内,不让自己的气息浪费一丝一毫。 所以武者的战斗看起来往往没有儒家与佛家那么华丽。 能看得到,那江湖宗师境的强者欺身而上,用的是身体的一招一式,返璞归真,看着更像街头泼皮的斗殴,每一拳都没有什么声响,也没有什么华丽的光芒。 有的只是一拳又一拳的进攻。 此时台上的陆子羽只是笑容满面的闪躲,并没有出手,手中的金剑都没有用,只是凭借着身法与之游斗。 风吹之间,道袍都没有弄脏。 二人的争斗表面看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其中的凶险也只有二人能知道。 陆子羽虽然是道门高手,表面上风轻云淡甚至还带着笑容,但是那游离在生死边缘的感觉,让他也不好受。 粗鄙莽夫。 陆子羽又一次的闪过那宗师强者的拳头之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与这人的争斗,只让他感觉像是在走钢丝一般,每一步的凶险都让人心惊肉跳。 在自己不动用术法的情况之下想要取胜无异于登天。 他可以失误无数次,但自己只要失误一次,都会被打成肉泥。 他的境界还没有到能无视肉身的时候,所以保护好自己的肉身,是每一个还没有得道成仙的道家之人必须要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 陆子羽轻轻的呢喃一声,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道家的神识缓缓展开,下一刻,他对自己周围所有的场景都悉于心中。 看到他闭上眼睛,台上的宗师境强者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老夫听闻道门之人有魂离体外之法,莫非此人要对自己施展什么术法?” 想到这里,那宗师境强者的眼睛警惕起来,看陆子羽时不乏忌惮。 “剑来。” 一声淡淡的吟唱。 一柄三尺长的金剑伴随着一声翁鸣之音从陆子羽的身体中飞出,环绕在他的周身之处。 此时的陆远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红云的身边,搬了个板凳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比试。 至于那两个妖族,陆远之的意识一直没有疏忽,反正对于他来说,那两个妖族身为出使大雍的使者自己是动不了的。 只要不惹出什么事端,眼不见为净。 看到陆远之过来,红云的眼神也随着他一起落在召唤出金剑的陆子羽身上。 “那是我道门的御剑之法。” 红云的声音中透着唏嘘,他一脸的复杂道: “金胎剑丸……阿羽会此法,也是我当年亲手教他的。” 陆远之听到这里倒是兴趣来了几分,对于这个世界的道门体系他一直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此时能得这红云长老提上几句对他来说,也算涨几分见识。 “莫非是养剑丸于腹中?” 陆远之淡淡问道。 虽然不甚了解,但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听说过,毕竟佩寅郎的暗牍库他也进过几次。 “陆大人说对了,正是我道门之人才能修行的养剑丸之法。” 红云听到陆远之的话,笑着点头道: “剑丸虽分高下,但是其威力最后还是要看养剑之人的修为,阿羽的这柄金胎剑乃是贫道采鲁山深旷中的万年深铁炼制,送于阿羽之后便成了他的本命金剑。” “剑丸之法修至高深之处……” 红云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 “千里之外取敌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啧,倒是好法子。” 听到红云这么说,陆远之一时间有些眼馋,但是很快就被他将这个想法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一想到要修炼这个方法,就要先咽下去那么一大块铁块他心里就膈应的慌。 听到陆远之的话,红云的长眉微微一挑,他看向陆远之面容中带着一丝蛊惑道: “若是陆大人愿拜入我道门,此法贫道也可传给你。” “呵呵。” 陆远之假笑一声,摆手道: “不用,我一心醉于武道,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他对道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虽然武者的江湖也好,朝廷也罢都是带着不少勾心斗角的。 但是昨日听到纤灵儿口中说的那道门里的狗尿事之后,让他对道门的最后一丝遮羞布也尽数扯下。 “呵呵。” 红云自然是知道陆远之不愿入道门的,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无妨,什么时候陆大人想入我道门,只需要提一句,贫道自扫榻欢迎。” “到时候再说,呵呵。” 陆远之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台上的比斗,这是经典的武者对战道门修士,有的人一生都难得见到一次,好好观摩才是真理,万一以后对上道门之人不至于心中没有个底。 此时的台上,祭出了自己金色飞剑的陆子羽虽然闭着眼睛,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比刚刚浓郁许多。 他只是轻轻一指围绕在他身旁的飞剑便朝着对面那宗师境武者的身体周遭飞去。 宗师境武者见状便不再藏拙,他将妖间佩刀拔出向前微微一递。 “叮~” 一声兵器的碰撞之音响起。 下一刻,便看到那宗师境的江湖武夫脸色一变。 陆远之目力极佳,他自然看的到,那武夫的佩刀在刚刚兵器之中的碰撞之中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缝。 “道门金剑居然如此坚利?” 陆远之见此眉头微微一皱。 “呵呵,以我道门修士日夜存于腹中养护,随着境界提升,自然越来越坚利。” “那台上道门之人,为当世几品?” 陆远之转头,脸上没有表情,淡然的问出这句话,就像是很寻常的一个提问。 其实在武道之中,贸然去询问别人的品级有些不礼貌,遇到疑心病重的,只怕还会怀疑伱心存不轨。 虽然不知道道门里有没有这么个说法,但陆远之自己想的话,恐怕也是不方便随便问的。 但他觉得红云会说。 “道门问心之境。” 红云并没有犹豫,眼神颇为凝重的看着台上之人,声音也带着不知道是欣喜还是遗憾的语气。 “问心之境?” 陆远之心中稍稍一顿,他没有开口,依旧望着红云。 “问心之境,乃我道门四品境界。” 红云自然看的出来陆远之对道门的品级了解不多,他笑着为陆远之解释,这信息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是在高品的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特别是对于朝庭来说,不管是道门还是儒家,都是需要重点防范的对象,这些信息京中肯定会有的。 四品…… 听到这个答案,陆远之心里并不惊讶。 昨日与自己交手的纤灵儿虽然不是很擅长战斗的武者,但是品级与自己相同都是四品。 能与她合作的人,肯定不会在品级上落后什么。 毕竟纤灵儿的另一重身份可是江湖之中臭名昭著的魔教。 敢与虎谋皮的人自然不会比虎差太多。 不然就是为虎作伥了。 而且…… 据陆远之所知,那陆子羽手中还有一件道门的至高法宝…… 他淡淡的抬头朝着场中的陆子羽看过去。 这人的实力只怕不在自己之下。 要知道,陆远之体中可是有佛门法宝经书空间。 还有儒道圣器纯白印玺。 这两样宝物给他带来的战力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他能一招将同境界的纤灵儿打的原地喷血就是靠纯白印玺给他带来的灵感与助力。 拔刀计这个底牌俨然已经是现在陆远之的最强杀招了。 他甚至感觉,就算是三品武者在自己面前对此招没有防范也得饮恨西北。 当然这只是他的构思,在日后他真正晋身三品之时想到这个想法,也会为之羞愧。 就在场下众人沉思之际,台上的战局已经发生了变化。 陆子羽的脸上带着笑容,他的身子缓缓腾空,接着便睁开了眼睛,此时的他那双原本漆黑的眸子变成了纯金色。 而金剑也伴随着他的腾空颤抖着剑身,发出一种让人听了就不由得胆战心惊的剑鸣。 “剑鸣千里……” 看到这一幕,红云的眼神愈发的复杂,口中微微喃喃。 而红云身边的道门圣子更是失魂落魄一脸呆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台上的陆子羽。 “怎么……可能。” 言语之间的不可置信谁都能听得出来。 圣子的双手紧握,眼神死死的盯着台上。 “他怎么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陆远之听到圣子的声音之后,疑惑的朝着红云看去。 此时的红云身子都有些佝偻,眼神中更是参杂的懊悔与惋惜的复杂情绪,看到陆远之向自己看来,他苦笑一声解释道: “剑丸之法想要修行到剑鸣境界……非绝世天才不可。” 陆远之暗忖,想来此境界应该是极难成就,而且威力巨大才会如此,若不然也不至于让本来刚恢复了神采没几天的圣子就失落成这个样子。 “想来,应该是威力巨大……” 陆远之感慨一句没有用的废话,毕竟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有些伤圣子那幼小的心灵。 “修成此境界者,护体飞剑非神器不可破之。” 红云的笑容中参杂的苦涩,声音更是有些嘶哑。 “嗯?” 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他故作疑惑的问道: “神器?” 听到陆远之的话,红云边解释便感慨道: “剑丸之法修到如此之境已经是天下绝顶的境界,只有传说之中的神器才能与之抗衡,只是这世间哪有多少神器,神器者,无一不是族中镇族之器,怎可轻易动之……” 红云的话让陆远之暗暗沉思。 神器?? 自己不是有吗?? “若是有人用神器将这剑丸破之……” 他沉吟的问向红云。 “护体飞剑被破,自然是境界大跌,一蹶不振。” 红云呵呵笑了一声。 “哦……” 陆远之故作恍惚的点点头,自然的转头看向台上的陆子羽。 此时,陆子羽在用道家神识操控飞剑。 那金剑在陆子羽的指挥之下,不由分说的朝着那宗师境的武者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只是片刻的功夫,金剑便已经将之佩刀斩为碎片,朝着他的身体攻伐而去。 那宗师境的武者神色极为凝重的躲避着。 但一道……两道……三道。 随着金剑在陆子羽的操控之下运行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躲避有些捉襟见肘。 “剑雨。” 陆子羽脸上笑容不变,依旧是浮在空中,口中淡淡吐出二字。 下一刻,那金剑陡然停止进攻飞到空中,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转眼之际,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剑漂浮在空中,骤然看去,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恐怕要当场晕去。 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征兆,那无数的金色小剑全都猛然朝着那宗师境的武者落下。 如同瀑布一般,壮观无比。 也就是此刻,那武者陡然暴退,想也不想的下了擂台。 人还在空中,声音便已经传如了全场: “我认输!!” …………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江湖之人瞬间安静下来。 全都怔怔的看着此时台上还在空中漂浮的陆子羽,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而这个时候,观众之中的妖族殿下朝月,眼神之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他的目光直指台上的陆子羽。 (本章完) 321.第321章 朝月登台 第321章 朝月登台 此时的陆子羽脸上笑容还未消退,站在台上看着台下还处于震惊遗憾等复杂情绪中的观众。 “你赢了。” 身边,红云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眼神怔怔的看着他。 “呵呵,这个结果,不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陆子羽淡笑,将金剑收回至自己的腹中,平静的看着红云问。 “唉……阿羽,你收手吧。” 红云叹息,他还想继续劝诫,却被陆子羽轻轻摇头: “有些话红云长老还是不用再说了,十几年没见,伱我的情宜已经没有当初那般了。” 说此话之时,陆子羽的声音带着冷然。 红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听到陆子羽这般决绝的话,也只能将心中的话压下去,最后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 “这局比赛,陆子羽胜。” 再说出陆子羽的名字之时,红云口中的情绪已经没有那般亲切,反而透着几分陌生。 “怎么可能??!” “他到底是怎么赢的??” “谢老乃我江湖宗师强者,居然被这个人打的主动认输??!” “听闻他的道门之人,莫非是谢老遭受了什么黑幕?” “……” 台下的江湖之人还在不可置信之中没有缓过来劲。 只有妖族殿下朝月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台上那个笑容依旧的男人。 下一刻,朝月就要抬步而起。 却被身边眼疾手快的斗笠大汉死死的拉住胳膊。 “殿下,不能冲动啊!!” 大汉拉住朝月之后,压低自己的声音急切道: “此时决不是暴露的时候!” …… 也就是这个时候,台上已经站上了两个新面孔的人。 “西灵境宗金刀王旭,对阵东胜武宗残笛飘雪。” 红云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他向台下众人介绍二人的来历之后,两人已经开始了比斗。 “王旭,飘雪?” 台下的陆远之淡淡的看着台上那两个江湖武者。 这两个武者便是此次入八强剩下的那三个武者之中的两个。 以他四品的实力,台上这二人的品级一览无余。 两个都是五品巅峰。 也就是江湖之中的宗师境强者。 这两个武者…… 陆远之的眼神淡淡的看着他们,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应该走不过后面的四强。 四强之中的人已经定下了两个。 青禾书院的儒道天才,领悟了全新君子境的海无恙。 道门的弃徒,十年后归来的天才中年陆子羽。 剩下的两个名额。 陆远之随便想一下也知道恪物司的宋钰肯定是不会落下的。 这三个人跟他都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陆远之的目光淡然,他的眼神落才台上那两个江湖之人的身上。 这二人站在东边的那位一袭黑袍,面如重枣,胡子落至胸前,引人注目的则是他手中那柄纯金色的佩刀。 不管是刀柄还是刀鞘,通体金色,在阳光之下,闪耀着让人不能直视的光芒。 他此时面容凝重的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人。 站在他的对面那人一袭白衣似雪,手中一柄木笛,面容温和,相貌平平,没有什么出采的地方。 “飘雪兄,又见面了。” 那金刀大汉轻轻抚摸了一下胡须,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直视着自己对面那白衣木笛的男人。 “王宗主,别来无恙。” 飘雪轻轻撩了一下白衣上的一丝灰尘,将短笛置于手中把玩,脸上的笑容不变。 只是一个招呼间,二人的气氛已经有些剑拔弩张,一种看不见的气势从二人的身上逐渐放开,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往上攀登。 看到这里,陆远之心中已经有了一丝判断。 二人的胜负恐怕就在那飘雪之人身上。 他看自然是看得出来,二人虽然同为宗师五品,但是飘雪身上传来的那种武道气息更为纯粹。 这二人的呼声自从登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停过。 都是江湖中的老人,台下也都是江湖之人最多,自然对这两人的大名是无比的熟悉。 “王宗主加油啊!!” “白衣神笛飘雪,自会无敌于天下!!” “……” 台下的呼声中都透着激动人心的雀跃。 仿佛这个道门大比已经变成了江湖武者的专场。 此时的朝月本来还有些气愤自己刚刚想要上台挑战时被身边的大汉拉住,但听到这么个呼声之时,他的面容变的古怪起来。 这两个人的呼声似乎比上一场的两个家伙更高? 那这么说的话,自己若是将这二人胜出的那个给击败了,岂不是扬名更快??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的温和起来,看身边那大汉的眼神也变的顺眼了许多。 “嗯?” 感受到自家殿下情绪上的转变,大汉一脸茫然的抬头。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被朝月殿下狠狠的一顿乱训…… 事实上也是。 陆远之猜测的并不错。 台上的胜负分的很快。 武者之间的战斗没有那么多的里胡哨,最多的就是拳拳到肉的快意恩仇。 飘雪手中的短笛也用自己的坚硬证明,有得时候武器并不是越华丽越牛逼。 木制短笛也能将金刀破之。 在二人大战最激烈的时候,飘雪用自己最擅长的一击打在了王旭的身上,使比赛加快了进程。 看着不断喷血躺在地上抽搐的西灵境宗宗主王旭,飘雪深深的松了口气。 虽然武者之间的战斗时间往往不会很长,但是付出的精力却不是别的体系之内的人能理解的。 那种时刻将精神紧绷的感觉,就像是在玩一场极为刺激的生命游戏。 若不是自己最后时刻还保持理智,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不是王旭的身体,而是他的尸体了。 “东胜武宗,飘雪胜!” 红云的恭喜声打破了寂静。 “飘雪万岁!!” “飘雪长老乃是我武道天才!!” “谁能与之争锋?!” “江湖的未来是属于的飘雪长老的!!” “…………” 台下的所有人都激动无比。 那些支持飘雪的江湖之人甚至都跳了起来,有甚者直接将自己的上衣脱掉狂甩。 台下的朝月都看懵了。 不是说大雍之人都比较含蓄吗? 怎么还有人当众脱衣服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脑中的想法。 就在道童将王旭抬走的之时。 朝月再也忍不住了。 他轻笑一声,声音传便全场。 下一刻,他的身体如同一朵盛开的,脚下踩着肉眼可见的涟漪,一点一点的越上高空。 “都说道门大比乃是天下盛事,不知道孤能不能参与?” 说着,他的身影已经到了擂台之上。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场下的人一时间脑子都没有转过来。 “呃??”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突然出现的朝月身上。 他一袭长衫,面容妖异,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眉心之中的那一点红痣。 朝月的笑容透着一抹诡异,落在擂台之上华丽的衣衫随风飘动,给人一种另类的美感。 “孤??” 这位是哪个殿下?? 听到他的自称之时,所有人都一脸疑惑。 甚至台下的江湖众人已经开始了询问环节。 可看到他的样子,纵然是江湖上最灵通的消息王脑子一时间也有些宕机。 不是,他们是真没有见过这个殿下。 大雍现在能称孤道寡的也就那么几个,不提皇宫里的皇子,就是领了封地出来的那些皇室之人,这个年纪便继承了爵位的…… 也没有眉中生痣的啊…… 只有陆远之皱着眉头,他看着台上此时有些意气风发的朝月,脑子里在飞速的旋转。 他一早就知道这人是妖族来的使者,但是问题是他也没有想到妖族之人居然派了一名皇室子弟来。 这就有点让人棘手了。 “敢问殿下,您是……” 红云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他看着朝月,心中思绪万千。 他必须要考虑这个时候出现一位王爷是代表着朝廷的什么意思。 是朝廷特意的安排,还是偶然事件。 若是后者还好,可若是前者,自己该怎么应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没有办法,树大招风,现在的道门比之刚建立起来那个年代不知道兴盛了多少,甚至大雍还没有建国的时候就已经有道门了。 若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必须要明白朝庭的每一个意思。 但是政治……这已经不是他能思考的了。 在道门之中他就是一个老好人的存在,对于那些勾心斗角从来都不参与,更遑论这朝庭的意思? 不过也并没有让他久等,朝月只是呵呵一笑他的嘴角洋溢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道: “孤名朝月。” 说着,他便转身看向陆远之的方向。 “妖族的皇子!!” 这个时候,一道警惕的大喝从低下传来。 只见坐在擂台之下的海无恙此刻已经骇然起身,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我说刚刚怎么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原来真是要妖族来我大雍境内了??” “什么??!!” 听到他的话,台下的江湖之人全都站了起来,纷纷看向台上的那朝月。 “妖族之人也敢来我大雍境内?莫不是活腻歪了?” 江湖之人全都开始怒吼了起来。 大雍建国五百载,跟妖族与周边各个异族之间存在着不可调节的矛盾。 一语击起千层浪。 海无恙的话让所有人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 “敢在我大雍现身,这不是泼天的功劳??!” “哈哈!不如我们合力将之擒下??!” “好!!” “……” “妖族之人也敢来我大雍?贫道的斩妖之剑还利着呢。” 红云听到海无恙的话之后,神色一冷,他手中的抚尘在下一刻便化成了一柄让人不敢直视的锋利长剑。 而飘雪甚至连擂台都没有下直接朝着朝月冲了过来,他面容都没有变,但是目标却一点都没有错。 手中的木笛紧紧的攥在手中,下一刻就要砸在朝月的脑袋之上。 而朝月则是笑容不变,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眼睛直直的朝着陆远之的座位席上看过去。 朝廷之人,特别是四品的武者,这个时候,不可能不知道妖族出使的消息。 若是陆远之真敢不动,他自有办法脱身。 但陆远之的身上可就要在文官集团里背负上一个不好名声了…… 所以他此时巍然不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陆远之不可能不动。 看到他有恃无恐的模样,陆远之的眼神微微一眯。 作为一个政治上的白痴,他自然想不到那么多。 但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纪公在自己临行之前跟自己说过妖族出使的消息,若是自己看见了要小心应对。 定然不能让此事出什么差错。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身影在下一刻便蹿到了擂台之上。 “且住!” 当那木笛离朝月的脑袋还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 陆远之的手轻轻的搭在了飘雪的手腕之上。 “嗯?” 飘雪感受到陆远之那无与伦比的力量时,一脸惊骇的抬头看向他。 “他是妖族使者,不可轻易斩杀。” 陆远之的声音淡漠,在场上响起。 “妖族使者??” “妖族什么时候来我大雍出使了??” “哼!被我威武候一座大阵挡在境外二十年,肯定是不老实了呗。” “……” 此时的威武候遇刺躺在御医房内的消息还没有扩散开来。 不过这也给了朝月一个信息。 他笑容不变,注意力放在场下那些江湖之人的口中。 没有一个是威武候遇刺的消息。 “看来大雍的消息封锁做的还不错。” 朝月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他对冥狸族的刺客信心是非常高的。 只是可惜了那冥狸族的勇士了,完成刺杀之后,恐怕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位云佩,黑锦白玉在你身上可谓是相得益彰。” 朝月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他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并没有行礼。 妖族皇子也是皇子,自然是用不着对大雍的官员行礼。 “嗯,谢过夸奖。”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他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对着朝月低声问道: “你不怕死?” 朝月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脸上的笑容明显了起来,他甚至笑出了声: “我为什么会死??!” (本章完) 322.第322章 音波 第322章 音波 朝月殿下的出场很突兀,陆远之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在这道门大比的时候冒头。 陆远之的眼神迎上朝月,他面容淡然,目光中隐约透着几分危险: “天下英雄当面,妖族之人敢露脸,不得不说,你倒是有几分胆气。” “哈哈哈哈!” 朝月仰天长笑,笑声之中不乏张狂,莫名的风带起他衣摆显的如此夺目。 笑过之后,他对着陆远之微微摇头道: “我妖族最不缺的就是胆气。” 说完,他背过身去,看向台下的众多江湖之人,声音顺着空气传遍全场: “今日恰逢盛事,既然至此,吾有心与大雍英雄一决高下,不知汝等可敢应战?” 一语激起千层浪。 此话过后,台下所有江湖之人全都炸开了锅。 “直娘贼!!竟是如此猖狂,真是小瞧了我大雍武者的胆气!!” “娘得,你也配挑战我大雍英雄?!” “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该患上脑疾吧?这么多人,你敢说此大话??!” “…………”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看着台上的朝月,恨不得将之扒皮抽筋将之分而食之。 看到朝月的表现,陆远之的眼皮微微一跳,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大比生死勿论,伱可能会死,没有人会对你留手。” 朝月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嘴角微微勾起,他头都没有回,依旧是神采飞扬的看着台下的观众们。 声音随着空气传入了陆远之的耳朵: “我说了,我死不了,最起码在这里,没人能杀得了我。” 朝月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是只有陆远之能听得到。 红云与台上刚刚获胜的飘雪也听得见。 对此,红云的表现是眼神冷酷的盯着他,但是手中并没有什么动作。 虽然对方是妖族,道门的义务里也有斩妖除魔这么个事儿,但问题是与妖族冲突最多的还是大雍的朝廷,他身为道门的长老,名义上肯定是要冷眉相看,但是实际上…… 道门跟妖族从来都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冲突,所以对于突然上台的朝月,他除了有点迷茫之外,内心深处并没有很大的排斥。 至于飘雪,身为江湖之人,虽然算不上什么大英雄,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当然是以天下为已任,侠中之道。 所以他听到朝月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冰冷的不像话。 “这位云佩,在下觉得,他既然找死,那便给他的机会,正好某手中的木笛还没有饮过妖族之人的血。” 飘雪对于刚才陆远之阻止了他砸向朝月的事情当然是耿耿于怀,他甚至觉得刚刚自己马上就要将这个妖族的脑袋给砸碎了。 “呵呵,我记得你好像说过,道门大比本是天下之事,自然容得了天下之人,我朝月算不得这天下里的活物?” 朝月有恃无恐的看着陆远之,自听得陆远之半路放了一个道人进得这道门大比,他便知道,只要自己将这句话说出来,便能堵得住陆远之的拒绝之言。 陆远之听到这句话,他冷冷的看着朝月: “你当真要决心赴死?” 朝月嘴角的笑容没有变,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陆远之呵呵一笑道: “生死勿论。” “呵呵。” 听到他的话,陆远之皮笑肉不笑的歪了歪嘴角,随后点头道: “某说过的话,某承认,既然你要强行参与大比,某自然也不阻拦你,不过你要记住,被人杀了,不要说某不阻拦。” 陆远之看的明白,这个叫朝月的妖族皇子恐怕是觉得他身为妖族使者,胡闹一下根本无所谓,自己会出手相救…… 呵呵。 算了吧,老子累了,毁灭吧。 陆远之只是呵呵一笑,他对于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惯着,他转身冷冷的看着飘雪: “可还能战否?” 飘雪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闪过一抹潮红,那是激动的。 他能听得出来,眼前这位佩寅郎的高官是想让这个妖族之人参与大比。 那自己的扬名之机……不就来了?? 他坚定的点头道: “某,义不容辞!” 陆远之呵呵一笑,上前拍了拍飘雪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便生死勿论,出了一切问题,某来扛!” 说完,他便转头看着朝月那有恃无恐的脸面无表情道: “既然你自己寻死,那某就成全你。” 说完他便跳下擂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此时的台上剩下了红云与朝月还有飘雪三人。 “还愣着干什么?既然他说我能参与大比,你便宣布开始罢。” 朝月阴柔一笑,对着还在发愣的红云挑了挑眉毛。 听到朝月的话,红云凝重的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飘雪问道: “你是否接受朝月的挑战?” 飘雪的脸上带着严肃,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朝月,随后对着红云点头道: “斩妖除魔,我辈义不容辞。” 说着,他便将自己的短笛轻轻的横在胸前。 而对面的朝月对于他这个表现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对于眼前这个叫飘雪的人,朝月从来没有放在心里,他甚至觉的刚刚那个在台上取得胜利的道人,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在妖族之中,自己以渊博学识盛名,可谁能忽略自己那纯正的妖皇血脉? “既然如此,那你二位准备一下,贫道便宣布比赛开始了。” 红云淡淡的看二人。 …… 台下,陆远之冷眼看着台上突然出现的朝月。 “大兄,此人当真是妖族使者?” 海无恙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一脸凝重的看着陆远之问。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他的目光一直在朝月的身上没有离开: “八九不离十,出行之前纪公便对我说过,妖族使者可能会在武起山出现,本以为大比都已经过了一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没想到到最会还是冒出来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海无恙脸上愈发的凝重,他抬头看着台上朝月: “只怕是来者不善。” 陆远之点点头,表情没有变化,他环抱着胳膊道: “我摸不透他的实力,但看他有恃无恐的模样想来应该不是台上飘雪能应对的,若是大比对上他,应该小心为上。” 海无恙听到陆远之的关心,撇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脑袋微微歪了歪,随后不屑笑道: “我儒道之技专克妖族,他在我手中蹦跶不了几下。” 陆远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此时赢了小和尚的海无恙肯定是自信满满的时候,甚至可能感觉对上自己都有胜算的那种狂妄…… 没有搭理海无恙,他的心思一门都在擂台之上的二人身上。 既然已经能感觉到飘雪可能不是朝月的对手,那陆远之自然是心中警惕十足。 是他答应的让朝月上,那就得保证飘雪的安全。 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飘雪死了。 那陆远之就是江湖之中的罪人。 他自然不想当这个罪人。 此时的台上,红云已经宣布了比赛的开始。 朝月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的飘雪,眉宇之间淡淡的不屑,身为妖族殿下,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气。 而他对面的飘雪,此时眼神冷冷的注视着他,足下已经按捺不住,在红云宣布比赛开始之后,他率先出动。 没有犹豫,武者一出手就不然要非死即伤,若不然就对不住自己手中的那一身武艺。 “死来!” 随着他出手,短笛乌光一闪,身子已经来到了朝月的身边,对着他当头砸了下去。 这一声爆喝散布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台上二人。 看着来势汹汹的攻击,朝月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他动都没有动一下,眉间那血红的痣闪烁了一道红色的光芒。 刹那间,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本来还算儒雅的面容变的狰狞起来,头上突兀的出现两根尺长的黑角。 鼻子也从人形变成了漆黑色的环形,手臂更是凭空粗了两圈,锐利的指甲闪烁着锋利的光芒,手掌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宛如无间地狱的魔神。 “叮!” 飘雪手中的木笛砸在了朝月那恐怖的手心之中。 一股冲击波从二人交接之处朝着四周荡去。 巨大的碰撞之声引起不少人耳朵不不适。 “就这点力道吗?” 朝月的声音比刚才那温润的声音粗犷了不少,嘶哑中还带着几分嗜血的兴奋。 看着眼前大变样的朝月,飘雪那冷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愕。 平生第一次见到有人不用兵器只用手掌就能抵挡住自己的攻击。 朝月死死的握住飘雪的短笛,眉心中的红痣一阵翻涌,一道口子从眉心间撕裂,下一刻,一颗血红的眼珠出现在裂缝之中,没有任何感情的盯着飘雪。 看到那血红的眼睛,饶是飘雪在江湖中纵横那么多年,还是下意识的从心底深处闪出一道恐惧的情绪。 “尝尝我的攻击吧!!” 朝月状若癫狂,他本来还有些人形的嘴巴此时张的老大,满嘴的尖牙看的人头皮发麻。 话音落下,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从他眉心中那血红的眼珠里喷薄而出,朝着飘雪的头上落去。 危机之间,飘雪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短笛抽出来,但却发现自己使出全力对方也纹丝不动。 武者的第六感告诉他,如果再不躲,自己会死。 索性他手中一松,舍弃了自己的武器,抽身而去。 “嗞~” 那从朝月血红眼珠中射出的那道红芒被飘雪躲过之后,直直的落在了擂台的地上。 落到地上之后,那红色的光芒开始腐蚀着擂台的地板,一道难听的腐蚀声传出,不过片刻,地板居然变成了焦黑的碳色,散发着令人呕吐的味道。 看到这里,飘雪的脸色微微一变。 若是这道攻击刚刚落在自己的身上,恐怕自己…… “怎么连兵器都不要了??!” 朝月见自己的攻击被躲过,并没有生气,那如同脸盆一般的嘴巴伸出一条带着黏液的舌头在嘴边转了个圈,收回去之后暴露了满口的尖牙。 言语之间的嘲讽让飘雪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武者被人打的主动丢失兵器是极为没有面子的一件事。 但是生死在前,谁也不会因为面子二字丢失生命。 “畜生,别太猖狂。” 飘雪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朝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他的面容变的肃穆起来,身子也发生了变化,摆了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 …… “飘雪长老不可如此!!” “认输就是没必要这般!!” “…………” 东胜武宗台下坐着的弟子们看到飘雪的动作纷纷脸色大变,大喝着劝解台上的飘雪。 “怎么了兄弟?飘雪长老这是……” 一旁自然有人面容凝重的发问。 “这是我东胜武宗的秘法,若是动用,可能会伤及本源……” 被问之人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台上的飘雪。 听到这话,江湖众人的脸色都变的难看起来。 “那畜生当真有如此实力?竟逼的飘雪长老如此境地?” 不少人的暗骂起来。 看到飘雪摆出来的姿势,台上的朝月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的眼神中那讥讽的笑容不变,就像是在看一个独自表演的小丑,脚下连动作都没有,他连阻止都懒得阻止。 飘雪此时冷冷定看着朝月,姿势落定之后他轻轻张口: “溺!” 一声玄之又玄的声音从的他口中爆出。 听到这个声音,在场的江湖众人有些修为不高的已经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 就连台下的陆远之都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他从这个声音中感觉到了不适。 “音波攻击吗?” 陆远之看着台上姿势扭曲的飘雪,眼神中闪着淡淡的精芒。 “莘!” 第二道声音从台上飘雪的口中爆出。 不过这第二道声音并没有扩散,而是从口中为起点,一环一环的朝着对面的朝月身上扩去。 就像是安装了特效一般。 看到这道攻击,朝月那漫不经心的脸变的凝重起来。 他从这音波之中感觉到了淡淡的不适。 “有点意思啊,小鬼。” 朝月不仅没有觉得紧张,反而整张脸都扭曲的笑了起来。 下一刻,他的身子动了起来…… (本章完) 323.第323章 生死毋论 第323章 生死毋论 台上冷风袭来,朝月九尺狂化之后的妖躯居然超着飘雪的音波攻击主动迎了上去。 他那赤红的眼珠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血盆大口咧开的笑容让人颤栗,那肌肉虬结的身板直直挡住袭击而来的音波。 “叮叮叮……” 一圈圈的音波撞击在他的九尺妖躯之上,发出悦耳的叮当做响。 可这悦耳的声音在东胜武宗的人眼中看来,全是如同催命的铃铛,全都脸色大变。 “潮海第二击都破不得他的躯体?!!” 那台下的东胜武宗的宗主直接站了起来,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发生的场景。 “就这点感觉吗??” 台上,朝月可怖的面容桀桀笑了一声,喉咙之中留出了一滴血被他顺着舌头伸了出来,朝着自己的嘴边舔了一圈,将他那纵横交错的嘴唇染红。 他对面的飘雪此时已经脸色苍白,那眯着的眼睛里瞳孔巨震,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竭尽全力发出的这道攻击居然连那妖族之人的防御都没有破去。 想都没有想,飘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换了一个姿势,这个姿势比刚刚更要扭曲,甚至腿都要绕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飘雪长老,认输吧!!” “万万不可如此!!飘雪长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全性命啊!!” “千万不能强行施展这潮海音击!!” “…………” 看到这个姿势,东胜武宗的江湖之人中甚至有弟子已经开始掩面哭泣。 就连位置上的宗主那一双虎目之中已经泛起丝丝雾气。 “飘雪长老……” 八尺有余的汉子,哆嗦着嘴唇,死死的看着台上那扭曲的几乎不像人形的飘雪。 台下有的弟子甚至已经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台上。 “妖……族……” 此时的飘雪,眼睛周围的皮肤甚至已经开始破裂,翻出了那血红的肌肉,眼睛周围的眉头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 他的下颚处轻轻鼓起一个血红的皮包,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律动。 声音已经是嘶哑无比,几乎不成人音,就这他也强撑着张嘴: “该……死!!” 一声过后,下颚处那血红的皮包越鼓越大,那令人心悸的律动也越来越明显。 台下前排的人感受到这股律动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翻起了白眼。 随着这股律动出现,飘雪周围的空气变的黏稠起来,犹如泥潭一般,让人无法靠近。 而飘雪对面的朝月此时更是躁动了起来。 “令人讨厌的气息。” 他那满是尖牙的嘴巴抖动着,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正欲发出最强一击的飘雪,眼神中满是厌恶: “弱小的虫子,安敢硬撼天地?!” 说着,他那恐怖的身躯开始朝着飘雪那残破不堪的身子慢慢移动了过去,速度不快,甚至还有些艰难,但是他离飘雪的距离是越来越近。 陆远之此时死死的盯着台上的飘雪。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自己的刀上。 只等下一刻,飘雪若是有生命危险,哪怕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他也要将之救下。 “破!” 一声大喝,从飘雪那几乎不成人音的嗓子中冲出,随着这一声爆喝。 随着这一声爆喝出口,且不论他发出如何令人震撼的攻击,他的身子先一步的直直躺在了地上,整个人犹如没有了骨头一般,瘫在了地上,宛如一堆碎肉。 而他的攻击也终于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光芒,那是一支看上去并不寻常的短笛,笛子缓缓的飘向空中,朝着慢慢走来的朝月飞了过去。 待离朝月近些,笛子发出了声音。 那是一种令人沉迷的音乐,谁都想不通,那普普通通的笛子是怎么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的。 全场所有人都跟着笛子发出的声音缓缓不自觉的扭动着身子。 而在笛子身边的朝月更是受其害者,他那恐怖的面容与脸上那血红的眼珠都陷入了呆滞。 下一刻,笛子发出了尖锐的鸣叫,似要刺穿所有人的耳膜。 距离笛子最近的朝月首当其冲被这声陡然出现的鸣叫散发的那恐怖的锐利气息给冲来过来。 他那漆黑的皮肤一寸寸的崩裂。 “啊!!” 朝月那可怖的散疼痛的开始扭曲起来。 他能深切的感受到,那笛子散发出来的音波不仅刺穿了自己的皮肤,还往自己的身体内部钻了进来。 绞的自己五脏六腑都痛的难耐。 看到朝月那痛苦的表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有在他身上,反而是怔怔的看着台上那似瘫了一地的烂肉…… “飘雪……” 就连刚刚败在飘雪短笛之下的西宗金刀王旭都一脸复杂的看着。 “一曲肝肠断……” 东胜武宗的宗主这个时候虎目含泪,看着台上飘雪那还在蠕动微微起伏着的胸口。 他知道,飘雪长老强行将潮海的第三击打出来,已经是油尽灯枯,虽然身体还活着,可后续就算是来天下最好的医师来救,此生也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宗主!!飘雪长老他……” 无数东胜武宗的弟子一脸恨色的看着台上那痛苦的朝月,恨不得将之食骨饮血。 “飘雪兄,这就是你的道吗。” 东胜武宗的宗主此时虎目之中的泪已经落下,他的眼睛通红,站在自己的座位之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台上的场景 “可恶,可恶!!!” 此时台上,朝月仰天长啸,他被眼前的这个笛子发出来的声音弄的是体无完肤,痛苦不堪。 那血红的眼睛愈发的红了起来,他状若癫狂: “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他张开血盆大口,尖牙之间涟漪着丝丝黏液,对着飘雪那还在蠕动的血肉身体狠狠一吸。 一道无法抗拒的飓风顺着他的血口朝着那瘫在地上的血肉卷了过去。 那瘫在地上的飘雪残躯居然开始顺着这道飓风缓缓的朝着他那血红的大口飘了过去…… “竖子尔敢!!”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眦睚欲裂,朝着台上的朝月嘶声大喝。 陆远之的眼神也彻底冷了起来,他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比赛规则,猛然将自己手中的刀拔了出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着台上冲。 他速度快的已经飙出了极限,人已经出现在了擂台上,残影却还在位置上坐着。 “陆大人不可!” 红云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看着陆远之那远去的身影,伸出了手…… 但身子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装装样子,不能让人觉得道门之人不管规矩。 他声音再大,陆远之岂会管那么多,现在的他一心想给台上的飘雪留个全尸。 但就在他登上擂台之时,才知道飘雪拼死攻出的这一招究竟有多么的难缠。 他的身躯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难以寸进。 “怎么可能?!” 陆远之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难以迈入的脚,缓慢的在台上移动着。 他甚至已经动用了领域的力量。 一股极为寒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将这如同泥潭的空气给包括住。 下一刻,他觉的自己周围一松,动作便的利落了许多。 恢复了行动之后,他想也不想的朝着朝月的方向移动过去。 可就是这一点点的耽搁,台上朝月那狰狞的大口已经将飘雪的残躯吸入了自己口中。 在陆远之离他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他桀桀一笑,闭上嘴巴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嘎吱~嘎吱~” 随着他的咀嚼,口中留着血水从嘴角淌下。 “嘿嘿。” 一遍咀嚼,一边对着自己身前的陆远之笑着: “你……晚了一步。” 说完,他的喉咙疯狂的涌动,随着这一次蠕动,他将口中所有的东西都咽到了肚子里。 咽完之后,漂浮在空中的短笛缓缓消散。 而朝月身上刚刚在短笛的攻击下落下的伤口也渐渐的消失。 …… “飘雪长老!!!” “啊啊啊啊!!该死的妖族,我要伱死啊!!!” “还我飘雪长老来!!!” “…………” 这幕发生在所有人的眼中,那东胜武宗的所有弟子全都狂怒的吼出了声音,声音嘶哑无比。 “飘雪兄!!!” 东胜武宗的宗主此刻更是留出血泪,他死死的盯着台上的朝月,眼神变的让人不敢直视,犹如发了疯的雄狮。 “肃静!!” 红云这个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之中也不免带着哀乐: “擂台之上,生死毋论……” 他的话很清楚了,擂台之上生死毋论这是规矩,但是等会下了擂台你们如何,我不管。 而他的话虽然也拦住了那些想要上台报仇的人,但却拦不住那些人要吃人的眼神。 此时的台上,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朝月。 朝月已经恢复了人身,那血红的眼睛也变回了红痣,狰狞的脸恢复了俊朗妖异的模样。 “呵呵,擂台之上不论生死,这不是你们大雍的规矩吗?” 朝月对陆远之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看了过来: “难道说,这位大人还想要为其报仇?” 说着,他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折扇,笑了一声轻轻的摇动起来,无辜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嘲讽。 陆远之没有动身,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酝酿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风暴。 “如果这么做只是为了激怒我,那你成功了。” 陆远之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冰冷。 “不不不,在下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挑战者而已,跟这位大人沾不得任何关系。” 朝月连忙摇头,随后笑着看向陆远之: “更别提激怒大人了。” 说着,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一拍脑袋,从自己的手中拿出一根短笛,朝着陆远之递了过去: “哦对了,这是刚刚那个叫什么飘雪的可怜虫的武器,这位大人替我还给他的家属吧,不至于到安葬的时候连个物件都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朝月的脸上满是无辜的笑容,就像刚刚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样。 陆远之面不改色,他接过朝月递过来的笛子,眼神朝着笛上落去。 这根短笛通体都是黑色,看着平平无奇,但是落到手中陆远之才发现,重量居然不比自己的黑刀轻。 看来也是用的非同一般的材料炼制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短笛收入了经书空间。 静静的看着一脸无辜的朝月看了良久。 随后,他转过身,看向了台下那众多的江湖之人,缓缓的来到擂台边上。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动作搞的有些懵。 来到擂台之上,他静静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 先是一身锦衣,随后是腰间的玉佩,再最后,将自己头上那代表着云佩的帽子脱了下来。 “今日,佩寅郎云佩不临现场,有失职之罪,待回京中,某自会向纪公情请罪。” 陆远之脱完之后,给自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穿好之后,他面无表情,淡淡朝着所有人开口: “然,青禾书院学子海无恙之兄,陆远之却在。” 他一边整理着自己刚刚穿好的衣服,一边看着众人,在人群之中像是巡视着什么,到最后,他问了一个问题: “敢问,我陆远之算不算得上这天下英雄,能不能参与这道门大比?” 他的声音传遍了全场。 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的仔细听的明白。 “他……他就是传闻之中的小陆风佩?!?” “小陆风佩??莫非是那在京中的破佛阵,三招败佛子的小陆风佩?!”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好像是他!!” “陆远之……没错了,就是他,小陆风佩就叫陆远之!!” “可他明明是云佩!” “娘的,大破佛阵那泼天的功劳还不让人升个官了??!” “哎哟,你别打我啊,你说是就是!” “……” 台小所有人在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爆发出了强烈的讨论。 “若是名满天下的小陆风佩都算不得英雄,那我等怕是连土鸡瓦狗都不是了!” 突然有人大声吼出。 听到这句话,陆远之朝着那人行了一礼: “承蒙在座的各位看的起,那某便要挑战一下这妖族皇子。” 说完,他转身朝着台上的朝月看了过去: “生死毋论。” (本章完) 324.第324章 拔笛计? 第324章 拔笛计? 陆远之一袭白衣,衣角迎风而起,站在擂台之上,身躯挺拔。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名的意味,看向朝月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随着陆远之“生死毋论”这四个字说出来,台下所有的观众安静了一刻,随后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狂呼。 “小陆风佩打死他!!” “为我大雍勇士报仇!!” “为飘雪长老报仇!!” “小陆风佩威武!!” “…………” 这惊天的怒喝与狂呼声震起了武起山山林之中无数惊鸟。 台下,海无恙眼神怔怔的看着台上陆远之的身影,眼神中复杂之色无以复加,他就那么怔怔的听着台下所有人的狂呼。 这一次记忆中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台上那个一袭白衣,眼神坚定,身影挺拔的身子。 “原来大兄……” 海无恙的声音有些复杂,随后片刻,他的眼神变的坚定起来。 “大兄实乃人中豪杰!” 柳凤年的声音在海无恙的身边响起,不过他却有些担忧: “不过那妖族的皇子实力深不可测……” “我相信他。” 海无恙眼神坚定,死死的盯着台上的陆远之: “此战,大兄必胜。” ………… 听到台下那无与伦比的欢呼声,朝月那妖异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化做一抹喜色。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姓陆的大雍官员似乎在名气上比刚刚自己打败的那个叫飘雪的还要高上不少。 若是自己能将其击败…… 那此去京中,以势压人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朝月嘴角的笑容变的愈发的浓郁。 “既然如此,那便请罢。” 他在将飘雪的尸体食入之后,身上因为争斗而产生的一些伤势正在慢慢的修复,妖族之躯本就坚硬无比,恢复速度更是在天下都是闻名的。 在陆远之换衣服的这段时间里,他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你当真要与其争斗?” 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擂台之上,他复杂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面无表情,他淡淡的看了红云一眼之后道: “我难道不算这天下英雄?” 听到陆远之的话,红云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点头感慨道: “大雍有陆大人这样的官员,实乃大雍之福!” 说完他也不再废话,淡淡的对着场下道: “青禾书院海无恙之兄陆远之,挑战妖族皇子朝月。” “大比生死毋论,就此开始。” 说完这句话,红云扭头看了一眼台上径直而立的二人,没有犹豫,轻轻一点地,身子便缓缓的飘落出去。 随着红云下台,台上就剩下了陆远之与朝月二人。 看着台上站立不动的二人,台下的江湖之人纷纷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台上挥舞: “小陆风佩加油!!” “小陆风佩弄死他!!” “…………” 声音整齐,犹如浩瀚之海。 听到台下的欢呼声,虽然都是给对面的陆远之加油打气的,但朝月脸的兴奋却是越来越浓。 “没想到你的名声呼声居然如此高!” 朝月的声音带着危险,就像是最顶端的猎手看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 “虚名而已。” 陆远之的表情与脸色依旧是淡淡的,他的动作并不大,只是轻轻的将手中的窄刀放下,收入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 手中取而代之的则是刚刚那柄朝月给自己递来的短笛。 他看着手中的短笛,冷然的眼神忽然变的温柔起来,他伸手轻轻的在短笛之上抚摸着: “走好吧,后人会记得你的。” 声音温暖,如同玉人。 飘雪对于陆远之来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自己在京中佩寅郎衙门里深居简出对于江湖之上的人并没有太多的记忆。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这个人的佩服。 明明有认输的机会,却依旧要直面异族,哪怕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为大雍的武者身上焊上一块铁的脊梁。 有人可能会说他傻,但是陆远之知道,这人不是傻,他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或者说为旁人诠释他活着的意义。 风轻轻吹动,仿佛是在回应陆远之的轻抚。 感受着温柔的风,陆远之缓缓抬头,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那就用朝月皇子的血,来祭奠我大雍的勇士。” 听到陆远之的话,朝月的脸上闪过一道惊愕,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随着台上的风传入到了全场。 “想要我的命??” 他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甚至看陆远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伱觉得就配吗??” 下一刻,朝月眉心深处的那颗诡异的红痣开始缓缓拉长随后裂开,一颗血红的眼珠从中冒出。 与此同时他的浑身上下都在发生着变化,那与人一般无二的身体开始变的庞大,最后变成了肌肉虬结的黑色皮肤,那俊俏妖异的脸也开始慢慢变成了让人不敢直视的魔神面孔。 待变身完成之后,他桀桀的笑着,满嘴密密麻麻的尖牙露出: “比起比斗,我更想尝尝这么年轻的武者的肉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说着,他的眼神戏谑的在陆远之的身上打量了起来。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那如同魔神的身躯,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惊芒,没有废话,他的步子微微往后撤了一步。 “什么味道我不知道,但是你必须死。”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捂住那漆黑的短笛位于自己的妖间,右手轻轻的搭在短笛的头部。 如同武者拔刀的姿态,但不同的是他拔的是手中的短笛。 眼神直直的看着对面的朝月,身上的气势开始一寸一寸的提升,寒冷无比的领域也随着气势的提升向着四周扩散。 “又是这一招……” 台下,吃过陆远之拔刀记苦头的纤灵儿眼神死死的盯着台上气势正在攀登的陆远之,她想将之牢牢的记住,以后再遇到陆远之这个姿势,能跑就跑,绝对不犹豫一半分。 一想到当时自己的在这招之下避无可避的无力感,她就绝望。 不过此时的她反而从心中升起一丝庆幸,幸亏直面这招的不是自己,所以下意识的她看向了台上的朝月,并向其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随着陆远之气势的提升,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台上,没有人能感受到陆远之提升的气势,看到他有动作都下意识的向前探了探脑袋。 “小陆风佩在干什么?” “拔刀吗??可他手中明明是飘雪长老的笛子。” “没明白……” “别说话了,好好看,好好学,小陆风佩最低也是大宗师之境的武者……” “…………” 所有人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台上。 此生能得以见到大宗师之境的武者出手对于他们也说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虽然陆远之的动作并没有在周围引起什么轰动。 但是台上的朝月却是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那宛如魔神的身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妖异的血红眼睛皱眉看着陆远之那一动不动的身子。 他能感觉到自己被陆远之锁定了,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陆远之气势的提升。 但他不是傻子,不会直直的等陆远之蓄势良久之后再迎接陆远之的这一击,在擂台之上,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智慧提到最高,这不是儿戏,这是生死之战。 他对自己干的事情很明白其中的含义,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一个武者给咽下肚中,这对大雍来说就是耻辱。 但规则之下,谁都不好说什么。 所以他明白,陆远之这也是在利用规则,若是自己死在擂台之上,大雍最多也就是将对面这个年轻的官员交出去来平息自己父皇的怒火,其余的妖族什么利益也得不到。 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让孤,很不舒服!” 朝月的声音响起,如同雷音,他那魔神妖躯开始动了,他知道,不能等眼前的这个少年再这么蓄力下去了。 先下手为强,他没有犹豫直接一个起身朝月陆远之攻了过去。 妖族向来以强横的妖躯闻名,更遑论是朝月如此正宗的妖皇血脉。 他的妖皇之躯虽然比不得自己的父皇兄长,但是在年轻一代的妖族之中,早已经是领衔的存在。 随着眉间赤红的眼珠一道红光闪过,朝着陆远之飞快的疾射而去,他的身子也以极快的速度接近陆远之。 陆远之目光平淡,看着朝自己疾驰而来的红光与朝月,他的面容好整以暇: “冰封。” 淡淡的两个字,使他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十倍有余。 就连台下坐在前拍的江湖之人眉心之间都染上了白霜。 幸亏这是冬天,来参看道门大比的江湖之人穿的都不少,若不然恐怕要被这寒气入体。 而陆远之对面的朝月更是首当其冲,他前进的速度比之刚刚慢了两倍不止。 在陆远之的眼中,就像是慢动作一般。 从朝月眉心眼中射出的那道红芒,更是随着陆远之领域的施展直接消散了。 “吾妖无敌!!” 感受着自己身躯变的缓慢,朝月当即也不再犹豫,直接大喝一声,声音之中嘶哑无比,他的身躯再渡膨胀一圈,从原来的九尺之接硬生生的拔高了丈三有余。 随着身躯的变大,朝月身上的气势变的让人不敢直视。 而陆远之的极寒领域似乎也对他失去了作用。 但这对陆远之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此时,他的拔刀计已经被他将气势育之顶峰。 “死!” 一声淡淡的声音从陆远之的口中传出。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手中的短笛已经被他拔了出来,他的身子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对面的朝月移去,而短笛也趁着这横扫之势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势。 朝月看着陆远之朝自己快速飞来,眼神已经追不上陆远之的速度,他不慌不忙闭上眼睛,只露出那眉间红痣化成的血红眼珠死死的朝陆远之盯去。 在红眼珠的监视之下,陆远之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 “捕捉到了!!” 看到陆远之身影的那一刻,朝月的脸上一喜,他左边的魔臂嘭的一声涨开,凭空粗了一大圈,想也不想,对着自己身前按去。 “碰!” 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 承载着陆远之拔刀计之势的短笛狠狠的砸在了朝月的左臂上。 “咔嚓。” 下一刻,朝月那肌肉虬结的左臂生生的被陆远之砸掉在地上。 “啊!!!” 朝月血盆大口张开,脸上的表情变的极为痛苦,满口的尖牙这个暴露在空气之中。 “怎么可能!!!” 台下,跟着朝月的那斗笠大汉一脸震惊的看着台上。 “他能破得了朝月殿下的妖皇之躯!!” 那大汉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甚至身子都有些颤抖。 “小陆风佩威武!!” 看到台上陆远之将朝月的左臂生生砸断,台下所有的大雍人士全都高声爆喝,此刻,江湖之人全都以敬仰的目光看着台上的陆远之。 …… “你该死,你该死啊!!” 朝月的右手死死的捂住自己断了得左臂,眼神死死的朝着陆远之盯去。 陆远之面缓缓站好,看着自己对面的朝月,他心中此时也有些震惊。 自己的拔刀计可谓是自己的底牌,在这一招之中,他一次都没有失手,这次面对这个朝月,居然只是将其一支胳膊砸断…… 在他的预想之中,这一击足以击中朝月的妖间,将其拦腰斩断。 “笛子还是太短了,不如自己的窄刀好用。” 他心中暗忖。 不过面上,他缓缓站好,轻轻的将短笛收入手中,淡淡道: “第一击。” 说着,他便轻轻的将短笛举起,横在自己的胸前,眼神微微眯起,盯着对面的朝月。 “你,惹,怒,我了。” 朝月看着陆远之那跟自己比起来显的薄弱的身子,忍着胳膊间传来的剧痛,满口的尖牙如同一根根直立的钢针。 说着,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月神附体。” 说着,一股赤红色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之中爆发而出。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地上自己的那一截断臂吞入肚中。 下一刻,鲜血直流的左臂在红色气息的修复下恢复如初…… (本章完) 325.第325章 底牌尽出 第325章 底牌尽出 看着几近发狂的朝月殿下,陆远之面上并没有任何波澜。 但是心中暗惊。 他近四品巅峰的气势,居然在这个庞然大物的气势之下有些隐隐松动。 妖族皇子……此人在妖族之中绝对算得上天才。 毕竟陆远之对于大雍的武者实力是非常清楚的,自己不满二十的四品大宗师已经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世第一的天赋。 能与自己有一争的年轻一辈除了恪物司的宋钰之外,他找不到任何人。 对,与宋钰相处了这么久,陆远之最摸不透的还是宋钰,仅凭给自己一把能破三品武者真身的火铳,就可以看的出来宋钰此人天赋绝伦。 要知道,三品境界的武者啊那是。 整个大雍只有一个纪公,另一个已经死了,据陆远之所知,前朝甚至都没有名面上的三品武者。 大雍能出一个三品的武者已经算得上是很有实力的王朝。 虽然那火铳使用的条件很苛刻,甚至可以说是苛刻到令人发指,但火铳之中的原理,以及制造火铳需要的能力,决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陆远之见到宋钰都十分客气的原因。 救命恩人也不过如此。 思绪回来,陆远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朝月。 随着朝月身上的红光消散之中,他身上的伤势恢复如初,魔躯看上去似乎更加的令人感到恐怖。 朝月张开血魔大口,伸出长长的舌头,脸上充斥着狂放的笑容。 他就站在那里身上的气势在淡淡的外泄,给足了陆远之压力。 陆远之举着手中的短笛也没有轻举妄动。 二人就那么静静的对峙着。 其实二人心中都清楚,各自没有动作的原因除了在暗暗戒备之外,更多的还是在努力恢复着自己刚刚因为战斗或恢复而损失的力量。 陆远之的拔刀计强归强,但是最难受的还是消耗问题,一招过后甚至要调息许久才能施展出第二次。 而朝月则是在刚刚被陆远之将胳膊砸下之后的恢复,恢复手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以强横出名的妖皇之体。 所以二人都不敢有什么动作。 这个时候是以命相搏,谁的心中都是十分紧张与严肃。 “施展此招,对你消耗不小啊。” 朝月嘿嘿一笑,伸出硕大的手掌,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那如同刚柱的手指,用那锋利尖锐的指甲在自己的脸上划了划。 陆远之面色不变,淡淡的看着他: “恢复一条手臂,你也很狼狈。” 听到陆远之的话,朝月的眼神中闪过一道阴霾,随后恨声道: “我妖皇之体向来以强横著称,恢复速度也决不是你这莽夫能比的,我会用伱的命来漈奠我的手臂的。” 陆远之听到朝月的话,心中微微一沉。 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朝月没必要给自己吹牛逼,妖族身体自诩受之于天,所以对天地之间的气息非常敏感,在恢复速度之上,比武者要快的多。 难道真要使出自己的底牌了吗? 陆远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还有一个从来没有在人前使用过的底牌,这个底牌的威力他并没有用过,所以也并不知道如何,但是想来…… 应该是比自己这极寒领域要强的吧……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朝月,此时他的气息已经恢复了些许,继续使用拔刀计的话还有些勉强,但是施展那个底牌却是已经够用了。 因为那个底牌并不需要多少气息,只需要将领域展开便能完成。 “嘿嘿,是不是已经害怕了?” 朝月看到陆远之皱起的眉头,那恐怖的笑容更加浓郁,他阴森一笑道: “若是真的害怕了,那不若跪在地上与我磕个响头,并承认以后见到我朝月殿下都要跪下迎接,那我便放你一马,饶你不死,将你体内气海破之。” 听到如此恶心的话。 陆远之的心中一点波动都没有。 在他的心里,眼前这个憨批已经是个死人。 “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陆远之面容不变,淡淡回应。 听到陆远之的话,朝月缓缓的朝着陆远之走来: “冥顽不灵,那便去死吧!” 说着,他的速度猛然提升了起来,比之刚刚不知道快了多少。 陆远之见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冰封千里。” 这是学自冷淡阿姨的绝招。 话音刚落,陆远之的身上也发生了变化,那满头黑色如同瀑布般的头发变成了白色,眉毛也似乎是被风雪染上了寒霜。 他的眼珠变成了湛蓝色,身体周围的空气陡然下降,整个擂台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蓝霜。 而正在前进的朝月只是速度微微一滞便恢复了寻常,继续朝着陆远之冲了过来。 感受着身体周围的温度,陆远之不仅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寒冷,甚至心中还升起一丝温馨,感觉周围暖暖的,如同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家乡一般。 极寒领域,所传不虚。 陆远之感觉自己将极寒领域开到最大之后,好像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一般,在这个领域之中,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想到哪里就能到哪里。 下一刻,陆远之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朝月的眼前。 而此时朝月的攻击也刚好落下,他那如同蒲扇般的手掌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狠狠的砸在了陆远之刚刚所在的擂台的地面上。 “碰!!” 一声巨响,擂台的地面已经被他砸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 站在黑洞看下去还能透过擂台看到底下的场地。 仅仅一击,就将道门的擂台给砸穿了! “怎么可能!!!” 看着眼前这一幕,红云直接激动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妖族身躯就算是再强盛,怎么可能打得穿我道门以七星金炼制而成的擂台??!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 听到红云的话,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朝月的身躯。 七星金。 虽然没有真正的见过其面貌,但是从红云如此震惊的面容上还是能看得到其中的端倪。 “居然如此强横!” 道门圣子此时的注意力也全都被台上二人的比试给吸引住了,他看着擂台上二人的身影,口中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喃喃。 听到这二人的话,一边坐着的海无恙内心微微一沉,他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已经有些不详的预感。 “宋大哥怎么看?” 海无恙抿了抿嘴,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宋钰。 宋钰此时手紧紧的握住自己座下的椅子扶手,看着台上,他顾做轻松道: “能怎么看,陆兄弟乃是武道绝世天才,天赋比当今武道第一人纪宣还强,怎么可能会折戟在这?” 听到宋钰的话,表姐与柳凤年二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去。 只有海无恙的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眼神之中的担心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沉重了几分,因为他听得出来宋钰此时的底气不足。 “大兄……” 海无恙不敢有丝毫的分神,紧紧的盯着台上的二人。 “要赢啊……” ………… 台上,陆远之将极寒领域开到最大之后,能清楚的感应到朝月每一击朝自己攻来的轨迹。 所以,也能在每次朝月朝自己攻来之后,都恰到好处的避开这样的攻击。 只是…… 这样的坏处就是擂台在经过他几次的闪避之后已经被朝月打的不成样子。 十几个大窟窿看上去破破烂烂的。 而陆远之此时也知道,自己这么避下去不是办法,因为他发现随着朝月的每一次进攻,他的下一此进攻都会更加的迅猛。 “躲吧哈哈,继续躲下去小虫子,你越躲,我就越厉害!!” 朝月此时已经有些癫狂,他大声的笑着,猖狂的笑着,朝陆远之挥去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凶悍。 “朝月殿下……要赢了!” 看着台上的二人,台下的那个斗笠大汉眼神之中闪烁着一种淡淡的轻松。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他,此时已经确定了这场比斗的答案。 “妖皇之躯,果然是我妖族的圣贤之躯!” 大汉的眼神愈发的狂热起来,他死死的看着台上的朝月,心中已经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敬仰。 在妖族之中,朝月殿下整日都在鼓捣他自己的那些书籍,从来没有在人前显耀过他的实力。 没想到这次居然被自己给看到了。 以后谁在说朝月殿下是个呆子,自己就跟谁急! …… “小陆风佩……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这叫暂避锋芒,是战术,你懂个屁,再在这里动摇军心,老子活剥了你!” “就是,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 台下的江湖之人看到陆远之一直在闪躲,也都陷入了沉思,本来还愈发高昂的士气都有些慢慢的懈怠…… 东胜武宗的宗主此时更是死死的攥着自己手中的拳头,丝毫没有注意到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肉中,导致几滴鲜血流了出来。 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台上的陆远之,口中微不可查的呢喃。 “老天保佑……” 一辈子不信鬼神的东胜武宗的老宗师,此时居然已经开始了他的祈祷…… …… “哈哈哈哈,死吧!!这一击,你如何避?!!” 朝月在陆远之又一次的闪过自己的攻击之后,他的眼神陡然变的癫狂,血红的眼珠里闪过一道清晰的赤色,紧接着,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与他眼神一般的颜色。 黑色的魔神之躯变成了赤红色,指甲深处都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身体缓缓的蜷缩在一块,双脚稳稳的蹬在地上,下一刻,他陡然张开身躯,犹如炮弹一般,朝着陆远之袭来。 此次攻击居然比上一次快了十倍不止! 陆远之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了! 他是真没有想到,妖皇之躯居然会随着攻击的次数越多,就变的越强横。 这有些违背他前世学过的物理常识。 千钧一发之际,陆远之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要暴露那一招了吗? 只希望看懂这一招的人不多吧。 想到这里,陆远之心念微微一动。 四周的极寒领域轻轻一变,湛蓝之色中被一层察觉不到的灰蒙蒙的物气包裹起来。 陆远之耐心的调动这灰蒙蒙的雾气。 在陆远之的调动之下,雾气缓缓的朝着自己身前凝聚。 而在陆远之耐心的调动之下,台上也好,台下也好,似乎都陷入到了寂静当中。 陆远之周围一里之内都寂静起来。 没有一丝声音。 此时陆远之若是转头看一眼,就能看到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定格建一般保持着自己原有的姿态一动不动。 就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树上刚刚被吹起来的叶子也依旧是被吹起的姿势。 盘旋在树边的鸟儿也停止了自己正在煽动的翅膀,可却没有掉落,依旧在空中凝固着。 就好像是…… 这一片的天地,时间被静止了。 没错。 这就是陆远之的底牌。 这就是他升官之后,武者境界升到四品给他带来的新的领域之力! 当时陆远之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将自己行房之中的盆里那朵没有开苞的给展开了蕊。 而这次,则是他第二次动用这个领域。 也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动用之后,他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朝月。 此时的朝月魔神之躯距离他已经近到不能再近的地步了。 他的手指已经堪堪触碰到陆远之的衣襟,只要陆远之再晚一秒,甚至千分之一秒,那等待他的就是被这锐利火红的指甲给穿膛破肚…… 陆远之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感受着自己那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的气息在这时间领域的消耗之下飞速的流逝。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没有犹豫,手中直接出现了国师给自己炼制的那把窄刀,来到朝月的身躯之处,看着脸上还闪耀着癫狂甚至猖狂笑容的朝月,陆远之的嘴角微微勾起,手中的长刀对着朝月狠狠划去。 一道寒光闪过。 朝月的双臂被轻而易举的斩断,但在陆远之时间领域的控制下,依旧在原位没有掉落。 只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到整齐的被切断的纹路。 接着便是朝月的双腿,尾巴,以及…… (本章完) 326.第326章 在外面要称职务 第326章 在外面要称职务 当陆远之的刀锋寒光从朝月的脖颈处划过之后,他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果然,自己的窄刀不愧是神器,其锋利程度是能突破朝月的妖皇之躯的。 这一切做完之后,陆远之感受着体内剩余无多的气息,将窄刀收入经书空间。 向朝月的身后走了四五步之后,他缓缓摆好架势,背对着朝月手中悄无声息的出现飘雪的木笛。 一个刚刚出完招的姿势摆了出来,整个人潇洒无比。 待他摆好姿势,体内的气息也刚好用尽,下一刻,整个世界恢复了声音。 风声,鸟鸣,树叶的碰撞声恢复了。 此间所有人的动作也都恢复了。 陆远之做了那么多的动作,但是在台下所有观众的眼中仅仅只是万分之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只觉得眼前一。 陆远之在躲避了一次朝月的攻击之后,瞬间出手,然后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朝月的身后。 而朝月则是满脸猖狂的依旧朝月走了几步,随后他的身体突然分崩离析…… 鲜血这个时候才从他的体内喷射而出。 满场寂静。 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迷茫与震撼。 他们根本想不明白,为何上一刻还处于劣势的小陆风佩,怎么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那朝月的身后,然后朝月的身体就像是被切割过一般陡然分成了几块…… 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巴看着这一幕。 甚至朝月滚落在地上的头颅都闪烁着几分迷茫。 这一刻,陆远之的身影光芒万丈。 神秘,强大,低调所有的形容词汇都可以用在陆远之的身上。 东胜武宗的宗主,一脸茫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老宗主那有纵横交错的皱纹脸全都是不解。 纤灵儿坐在陆子羽的身边,妖艳的脸全是震惊,她那红艳的嘴唇张的老大,这失态的模样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在她的身上出现了。 陆子羽也好不到哪里,他此时正在抚须的手僵住,那儒雅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惊愕,显然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发生了一切。 海无恙此刻也是一脸呆滞,嘴唇蠕动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凤年更是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 红云与圣子二人茫然的对视一眼,根本无法表达自己此时内心的震撼。 而人群之中,那斗笠大汉脸上本来还欣喜的脸色陡然僵住,他呆滞的看着台上陆远之那随风而动的衣角,整个人的身子抖如筛糠: “朝……朝月殿下败了???” 不对! 朝月殿下好像是死了???脑袋都滚到地上了!! 哎哟卧槽完蛋了!!回去之后妖皇殿下不得吃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斗笠大汉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 良久之后,陆远之都觉的自己的姿势摆的有些麻木了。 台下才如同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直接就炸了起来。 “小陆大人威武!!!!” “杀妖族,扬我大雍神威!!” “小陆大人无敌!!!” “我大雍武神!!非小陆风佩莫数!哎哟你打我干嘛??” “以后要叫小陆云佩!!” “…………” 台下的声音震惊,狂喜等不一而足。 听到台下的欢呼,陆远之才缓缓的收起了自己的姿势,静静的站在台上,脸上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是看着自己手中那根短笛,面无表情的抚摸着。 “你的仇,报了。” 他的声音说不清是喜是悲,也许是一种解脱。 而红云这个时候也恰当的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陆大人,刚刚那一招……贫道没有看清……” 红云的声音带着好奇与不解,显然是想问问陆远之。 “底牌罢了,此招使出,我也消耗颇巨。” 陆远之淡淡的摆摆手,敷衍了一句。 红云也觉的是自己失言他呵呵笑了笑,随后站在陆远之的身边,看着台下的所有人声音扩了出去: “只战,陆远之,胜!” 话音刚落,台下又是一阵震天的欢呼之声。 在欢呼声中,陆远之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已经被自己切割成就块的朝月,没有任何留恋,下了台,他不喜不悲,来到了东胜武宗的座位席中。 看到陆远之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东胜武宗本来被悲伤笼罩着的士气顿时稍稍一凝。 “陆云佩……” 看着陆远之走来,老宗主连忙站起来,想要迎接。 陆远之看到之后,给了个制止的眼神,随后走快几步,来到老宗主身前,将自己手中的短笛递了过去: “朝月是飘雪长老击败的。”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几分敬意。 飘雪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那一刻起,在陆远之心中,他就被打上了一个纯粹的标签。 飘雪,就是一个纯粹的人。 在家国大义面前,依然决然的从容赴死。 这一点,没有多少人能做的到。 “这……” 听到陆远之的话,老宗主也明白陆远之的意思,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还是多谢陆云佩为飘雪报仇。” 陆远之的脸上带着严肃: “飘雪长老虽然死了,但他却带给了我一种精神,那是我大雍江湖侠士,无数江湖儿女争先恐后为这个国家带来的大义。” “也正是这种精神,让我在擂台之上心无旁骛,支撑着我,将之斩杀。” “精神是飘雪长老传递的,此战之功,他自当第一。” 听到陆远之的话,东胜武宗所有人的眼圈都是一红,有些弟子甚至已经在微微抽泣。 老宗主此刻更是老泪纵横,他顾不得已经流淌到脸上的泪,接过陆远之递来的短笛,颤声道: “有小陆云佩的话,阿雪想来应该冥目了。” “以后小陆云佩对我东胜武宗上下但凡有差使,无有不从!!” 说完老宗主就是一个天揖,深深的拜下。 听到老宗主那毅然的话,东声武宗上下没有人敢犹豫,全都单膝跪在陆远之身前: “但有差使,无有不从!!” “老宗主这是做甚,大家快起来!” 陆远之的脸上闪过惊愕的神色,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为飘雪报仇,就收到了东胜武宗这莫大的友情…… 他赶紧上前将老宗主扶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莫说是我,就是我大雍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见到此状都会为飘雪长老报仇。” 老宗主被陆远之扶起,他深深的叹息一声道: “陆大人当真深得大义。” 一阵寒暄之后,陆远之怀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自己虽然为飘雪报酬,但他到底还是死了,有些东西并不是做了就能挽回得了的。 回到座位上之后,陆远之并没有理会旁人的问候,将自己的一袭白衣换下,黑锦白玉被他披在了身上。 “大兄……” 海无恙抿了抿嘴,看着陆远之,他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是那种淡然让人听了并不感觉如何舒服的语调,但陆远之还是从他的眼神深处看到了一抹担忧。 他笑了笑道: “无妨,就是有些脱力,武道气息消耗有些大。” “嗯。” 海无恙张了张嘴,看着陆远之身上刚刚换上的黑锦白玉,这一天,佩寅郎衙门这个组织,在他的眼中比以前的刻板印象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身为青禾书院之学子,耳濡目染之下对于佩寅郎这个如狼似虎的衙门还是唾弃甚至是有些仇恨的。 毕竟从青禾书院出来那么多官员,很多都是死在佩寅郎的抄家之下,更有不少是死在佩寅郎诏狱里的。 但今天,陆远之的表现似乎让他看到了佩寅郎的另一面…… 那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让人见了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精神。 “陆大人既然得胜了,那便有资格参与明日的大比。” 红云这个时候出现在陆远之的身边,一脸认真道: “希望陆大人明日不要缺席。” 陆远之抬头看了红云一眼,他上台只是为了将朝月弄死,没想到却给自己留下了这个的后事,不过也无所谓,明日对上谁找个由头认输就是了。 他的主要职责是维持现场的秩序,这是官面上的差事。 “嗯,我知道了。” 陆远之点头之后,便察觉到有一双目光正炽热的看着自己,他转头看过去,便看到柳凤年那一脸扭捏的模样。 “怎么了德礼?” 陆远之看到柳凤年那扭扭捏捏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无语。 “那个大兄,我想问一下,你刚刚就那招,就是站在风中一动不动,然后那死妖怪就直接头都被砍掉了那招……” 柳凤年听到陆远之主动问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将自己的心里话赶紧一股脑的说出来。 听到这话,陆远之皱眉看着柳凤年问道: “怎么了?” 柳凤年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他咬了咬牙想要开口,像是有什么顾虑一般又闭上了嘴巴。 看到他这么做作的样子,陆远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说!” “呃……就是对!我一个朋友,我有一个朋友想打听一下,这招好学吗??” 柳凤年一拍脑门一脸期待的看着陆远之。 “好学啊!” 陆远之听到柳凤年的话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纯心想逗逗他,笑了笑点头。 “那我那个朋友想要学一学,需要什么条件呢??” 柳凤年迫不及待的问道。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看着他似笑非笑道: “那伱那个朋友学这招的目的是什么??” 柳凤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左右看了看,凑近陆远之,低声道: “我那个朋友就是觉的这招特别……潇洒好看。”说着,他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后方座位的一个面容不错的江湖女子身上,看到那女子正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身边的陆远之,他的心中更是一片火热。 若是自己学会了这招,将来某天自己也在姑娘面前使出此招将妖族之人给打死…… 那自己得能收获多少女孩儿的芳心?? 想到不敢想。 听到柳风年的话,再看他的动作,陆远之暗笑一声,随后一脸正经道: “那你那个朋友,可得做好准备了。” “什么准备??” 柳凤年就差举手边唱边跳的说自己我准备好啦~我准备好啦~ “你先告诉你那个朋友,我能练此法是因为我体质特殊,若是别人想练的话,是需要付出一丝代价的……” 陆远之的脸上闪过凝重的神色。 听到陆远之的话,柳凤年一脸的好奇: “什么代价?” 陆远之神秘的压低自己的声音,偷偷道: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阿??” 柳凤年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变的呆滞起来,嘴巴张的老大…… 陆远之见状一把将柳凤年搂在怀里,哈哈一笑道: “德礼,快去将你那个朋友找来,此法某正愁传不出去,瞌睡了倒是有人主动送枕头,我要将此法发扬光大!!我还要亲自为他操刀,你就大可放心,某的刀快,这一刀下去,连一丁点的痛苦都感觉不到!” “不要……不要……” 柳凤年被陆远之搂在怀里,两条胳膊勒的他有些喘不过起来,脸色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憋的。 “什么不要?” 陆远之脸色一沉: “说喜欢此法,又说不要?莫不是在消遣老子?” 柳凤年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如同波浪鼓一般的摇头: “不是的,我这就他找他,我去问问他……” 说着,他赶紧从陆远之的怀中挣开,连滚带爬的往外面跑…… 看到他那狼狈的身影,陆远之嘴角微微一勾。 奶奶的还敢觊觎老子的看家本领? “大郎!!” 柳凤年前脚刚走,表姐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陆远之身边。 “怎么了?” 陆远之挑了挑眉毛,看到表姐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刚刚德礼嘛那是?” 表姐一脸疑惑的看着远处那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呵呵。” 陆远之有些傲娇道: “在外面要叫职务。” 听到陆远之话,表姐的嘴角微微一撇: “植物??什么植物?” “陆植物??” 陆远之听到表姐的话,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本章完) 327.第327章 满头绿 第327章 满头绿 “恭喜。” 宋钰出现在陆远之身边,笑呵呵的看这他。 陆远之看到宋钰,脸上有些疑惑道: “区区小贼罢了,何来恭喜一说?” 宋钰哈哈一笑:“我就喜欢陆兄弟这性子!” 陆远之丝毫没有刚经历过生死之战的样子,他害了一声道: “要不说能与宋大哥聊的来呢!” 几个在说话间,台上一道身影出现,正是跟随朝月而来的斗笠大汉。 大汉看着满地的朝月殿下,一时间有些惆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何人?” 台上红云刚准备让小童将擂台收拾一下,便看到此人,皱眉问道。 大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 “我是朝月殿下的侍从。” “哦……” 听到他的话,红云恍惚了一下,随口道: “给你家殿下收了尸身便走吧。” “谢过老神仙。” 大汉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红云无意为难自己,赶紧谢过之后,开始收敛朝月七零八落的身体。 先是捡起头颅,随后是尾巴,手臂,大腿…… 一点一点的将朝月拼凑起来之后,他凝重的伸手摸了摸躯干,随后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没有废话,将其装好之后,便携带着那一块块的尸体离开。 下擂台之后,没有一点留恋,赶紧朝着武起山下跑去。 虽然也有江湖之人注意到他,但也并没人跟上,因为所有人的吸引力都被今日的最后一场大比吸引了。 “今日最后一场,由恪物司的宋钰,对战文渊阁阁老施君佐。” 听到红云的话之后,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台上。 恪物司。 这三个大字就像是大锤一般锤在每个江湖之人的胸口之上。 “老神仙的弟子吗?” “那施阁老估计悬了。” “唉,本以为这晋级前四的名额之中最少得有我江湖之人一个的,没想到居然一个都没有。” “是啊,施阁老虽然早已经名满江湖,但却也只在文渊阁坐上阁老不过数年,岂会是老神仙弟子的对手?” “…………” 国师这两个字,在大雍已经沉甸甸的压了五百多载了。 每个人可以不知道当今陛下的名字,但是没有人不知道国师大人。 甚至某天国师将陛下给杀了,所有人都会觉的是当今陛下不仁,不会有人觉得国师哪里做错了。 这就是恪物司的威望。 可以说,大雍能有今天这种在九州处于霸主的地位,有一半的功劳都是有国师坐镇。 当年威武候与纪宣二人能赢玉门关之战,全都是因为国中有国师坐镇,所以当今陛下才敢举全国之力发动这样的战争。 在所有人的议论之中。 宋钰脸上带着微笑,脚步在空中轻踏,每一步都伴随着莲阵法,一步一步的朝着台上走去。 光是这个出场就惊艳了无数江湖之人。 更别提到了台上之后,宋钰还不慌不忙的从自己腰间的一个口袋处掏出来一座巨大无比的炮台立于自己身边。 文渊阁的阁老施君佐早已经上了擂台,看到宋钰在须臾之间掏出的大炮台,再看看自己手中那漆黑的大刀。 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怎么打? 刚一开场就输了一半了。 他甚至怀疑宋钰身边的那尊炮台,只要一开火,会不会直接将整个武起山给炸了。 陆远之一脸懵比的看着宋钰将大炮台掏出来。 乖乖。 上次给自己那么一个小小的火铳自己就将三品武者的禹王给弄死了。 这尊炮台的威力比那火铳肯定是只大不小。 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幸亏自己一直以来都主张与恪物司之人的以交好的政策。 若是敢与之为敌,莫说是在整个天下都没有立足之地,恐怕就是恪物司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一炮给自己轰死。 “放心,此炮宋某会将之威力控制在擂台之中,不会波及到台下之人。” 宋钰看到红云那一脸抽搐的模样,微微一笑,对着红云抱了个拳。 听到宋钰的话,红云心中这才放了下去。 火器这东西本来就从恪物司传出来的,而且还没在大雍盛行几年,所以红云也好,天下人也好,从来没有觉的拿这个东西是作弊,都只是将之看成恪物司独有的暗器。 只有陆远之想笑却有些不敢笑。 宋钰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耍无赖吗? 你拿着一尊大炮,人家手里一把刀。 这怎么打? 这仗谁能告诉我怎么打?? 妈的这个游戏到底是谁在赢啊??! 施君佐一脸苦涩,他握刀的手都有些发颤。 “一招之内,若是击败宋小神仙,那某便认输……” 施阁老说此话的时候,那底气不足的模样,任谁看不出来啊? 听到此言,宋钰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哟?还有这种好事?? 没有犹豫,他点头淡然道: “允。” 听到宋钰的恢复,施阁老不仅没有觉的自己被侮辱了,反而从心中狂喜。 说真的,对于江湖之人来说,能与恪物司的小神仙交手,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若是还能与之交手之后活下来,那带给自己的名誉将是整个江湖都羡慕的。 虽然自己赢是不可能赢,但是等这此过后,回到门中,自己在江湖可有吹嘘的资本了。 想到这里,施君佐的脸上就不自觉的露出了姨母一般的微笑。 “那小神仙可要小心了!” 开心之余,施阁老变的意气风发起来,他扬起自己手中的刀,朝着宋钰便欺身而来。 台下,陆远之只是大眼一扫便已经预知到结果了。 那姓施的阁老品纪不低,施展刀间已经能看出来隐隐的摸到了领域之道。 五品之上,四品之下的境界。 但是比起他看不透的宋钰来说,显然没有什么战斗力。 事情也按照陆远之预想的一般。 只是一个前冲的功夫。 宋钰便从自己的腰间又掏出来一个像铃铛一般的东西抛向空中。 那铃铛遇风见涨,瞬间便涨到了与宋钰一般大小的模样,从一个小铃铛变成了一尊大钟,将宋钰严严实实的装了进去。 看到这里,陆远之都懵了。 这是真。金钟罩啊! “叮!” 施阁老一刀劈到了那大钟之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下一刻,施阁老整个人的手臂都不由得颤抖,刀也被震的脱手而出。 与此同时,那尊立在宋钰身边的大炮也掉转炮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对着施阁老。 看着那黑漆漆的炮口,施阁老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多年之前就已经升天老去的亲娘。 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掉转了个方向。 但是那炮口就像是橡胶变的一般,不管他变换哪个角度,都能在第一时间对准他。 “还打吗?” 大钟内,宋钰那戏谑的声音响起。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 施阁老疯狂的咽着唾沫,他怀疑自己只要说打,下一刻就会被眼前这尊诡异的大炮给一炮轰成灰灰。 “呵呵,明智的选择,自己跳下台去吧。” 宋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施阁老想也不想捡起筹集掉落在地上的刀一声“我认输”之后,干脆利落的跳了下擂台,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中那如同机车发动机一般的心跳他自己感受的清楚。 “本战,宋钰胜!” 红云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台上,一脸笑容的宣布结果。 “就这么结束了??” 台下的所有江湖之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全都一脸懵逼的面面相觑。 这场比赛可以说是他们看见的本此大比之中最没有观赏性的比赛了。 甚至都想喊一声妈卖批退票! “还能怎么样?在恪物司的小神仙手中,伱还想撑几招?” “对啊!施阁老能一刀劈过去我就已经很佩服了……” “…………” 没有一个人嘲笑施君佐的。 这就是恪物司的影响力。 “好吧。” ………… 随着本场比赛结束,今天的大比已经告一段落了。 所有人也在三三两两的离场。 陆远之也与京中一众来的人笑呵呵的回到了房中。 夜色之下。 斗笠大汉奔赴至山下,看到山下跟自己随行而来的所有妖族使者果然都在听自己的命令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他松了一口气。 幸亏都没有惹什么事。 “老大!殿下呢??” 他刚一出现,便有人看到他自己一个人,一脸懵比的问。 听到这个声音,大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将自己背在背上的包裹小心翼翼的扔在地上发出一声: “嘭”的声音。 “诺。” 斗笠大汉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那问他话的属下一脸好奇的看着那包裹,伸出脚在包裹上踢了踢。 “这是什么??” 一遍踢,一遍好奇,感受到踢上去的触感还听柔软的时候,他又踢了一脚。 看到属下的动作,大汉的眼皮不由得直跳。 “住手!!” 他大喝一声,横眉冷眼看着那属下,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就是殿下。” 听到大汉的话,那属下的脸凝固了,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想也不想的跪在地上,对着那包裹道: “朝月殿下,求您不要杀我……” 一边说,整个人都抖的不成样子。 “行了,赶紧滚。” 看着属下那一点出息都没有的样子,大汉一巴掌拍了过去,将之拍翻了好几个跟斗。 听到大汉的的话,那属下疯狂了咽了一口唾沫,如蒙大赦的往外跑。 大汉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人之后,他凝重的将地上的包裹给提了起来。 来到一处帐篷之后,他独自走了进去,将帐篷关好。 见四下无人,他松了口气,凝重的打开包裹。 随着包裹的打开,一股无法掩盖的血腥味冲了出来。 大汉视若罔闻,找来一张破席,从包裹中一点一点的将被切成就块的魔神之躯给拿出来,一点一点的拼接。 先是躯干,然后是头,胳膊,大腿,尾巴…… 等等! 大汉突然脸色一变,他怔怔的看着已经空了的包裹,然后再转头看着朝月裆间…… 来回重复了几次之后,大汉一脸茫然。 不是,殿下的根呢??!! 他的眼神中透出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忽然想到可能是自己仓促之间忘了捡了,被遗落在了擂台之上…… 毕竟谁特娘能想得到那姓陆的官员一招之间还顺便将朝月殿下给阉了?? 不过,少个这东西应该不影响吧?? 毕竟这可是妖皇之躯。 大汉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手颤抖的朝着那躯干的胸口之处摸去。 感受到那微不可查的跳动之后,大汉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也不想的,他股翠绿色的妖力顺着大汉的手渡入了朝月的魔神之躯。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 大汉头上的斗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那慢头杂草以及整张翠绿的脸给露了出来。 他的头发居然一个根根长着叶子的柳条…… 此时他的脸上全是汉,翠绿的脸上写满了虚弱。 而地上的魔神之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被切开的肢体渐渐的涨到了一起,就连脑袋都与驱赶连了起来。 随着绿光缓缓熄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魔神之躯慢慢的动了。 下一刻,朝月睁开了空洞的双眼,没有妖力的支撑,他的妖皇之躯再也承受不住恢复了人形,头上那血红的眼睛也变回了那颗红痣。 “殿下……” 看到朝月醒来,大汉满脸虚弱的叫了一声。 听到大汉的话,朝月勉强转过头,看到大汉,他嘶声问道: “这是哪儿??” “我们去武起山之前的帐篷。” 大汉唏嘘的叹了口气: “他们并不知道殿下您的妖皇之躯心脏才是核心,所以属下才能将您救回来。” 听到大汉的话,朝月登时眼眶有些发红: “损失本源之力来救我……这么个废物?” 虽然妖皇之身天下无敌,但是被人大伤元气,纵是再救回以后便再也没有了战力可言。 妖族之中天赋就是上限,根本就没有修炼这么个说法。 所以现在的朝月流泪并不是为了大汉对自己做出的牺牲,而是对自己以后没有了战力在妖族之中的处境而伤心。 “本次出使大雍,还是需要您来主持。” 大汉叹了口气。 “难道我以后就只能当个为妖族传播妖皇之躯的废物吗??!” 朝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并没有在意大汉说什么。 听到朝月的话,大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朝月空荡荡的双腿之间,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本章完) 328.第328章 陆远之对战宋钰 第328章 陆远之对战宋钰 夜,漆黑无比,所有人都陷入了困意,众多江湖之人也都进入了梦乡。 一只雄壮的鹰盘旋在武起山的山顶,黑鹰那锐利的眼神在黑夜之中盯着自己翅膀之下的武起山,一声鹰鸣啼出来。 道观中,陆远之盘坐在床上,正在全神贯注的恢复着自己白日里用尽的气息。 听到这声鹰鸣之后,他的眼睛陡然睁开,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没有犹豫,一个腾身直接出了屋子。 来到院子里之后,陆远之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天空。 漆黑的月色根本阻挡不住他身为高品武者的目力,没有怎么用力,便看到了自己头上那只雄鹰。 没有废话,他施展身法,几个兔起鹘落之间便钻入了一个无人的密林之中。 “咕咕~” 陆远之的喉咙耸动,发出一道旁人难以理解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高空中的那支漆黑雄鹰像是找到了自己要寻的猎物一般,直直的朝着他的方向落了下来。 雄鹰速度极快,呼吸之间便直直的落在陆远之伸出的手臂之上。 接住雄鹰之后,陆远之的神色变的温和起来,他轻轻的抚摸着那高傲的雄鹰,抚摸一阵之后,他的眼睛朝着鹰爪上看去,一个木制的小简绑在了鹰爪之上。 没有犹豫,陆远之伸手解开小简,打开盖子之后,从小简之中抽出一张包裹好的纸条。 看着纸条上那扭曲密密麻麻的内容,陆远之皱眉。 虽然纸上写的东西很多,但这是佩寅郎云佩以上级别才会知道的密语,实际上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参与道门大比,尽量搏得头甲。” 看到这密语,陆远之微微沉思了起来。 从字迹来看,是纪公亲手写的没有错。 可是纪公派自己来武起山本意不是帮助六扇门维持秩序吗? 怎么临时让自己参与大比搏得头甲来了? 这其中的深意是什么? 看着自己肩膀上那孤傲的雄鹰,陆远之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从字里行间来看,显然是纪公的临时起意。 纪公肯定算得到现在大比的大概情况,已经进入到了四强的阶段。 这个时候,想要强行参与大比显然是有些为难道门的。 若不是自己横插一脚恐怕道门是肯定不会同意有人中间强插进来。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纪公在明知道这些条件的情况下还让自己强行参与大比呢? 嗯…… 不对! 陆远之的眼神突然一凝。 道门这二日的做法不对。 道门大比本来就是十多年才举办一次的隆重盛会。 这种盛会不管是规则也好,还是顺序也罢,都是十分严谨的。 自己中途同意陆子羽参与大比道门的时候居然那么顺利…… 甚至红云都没有阻拦自己一下。 这其中…… 陆远之的思绪缓缓飘散,还有后面,妖族朝月也强行参与进来,道门也没有阻止。 再后来,自己为了给飘雪报仇也参与了进来,道门还是没有阻止。 越想,陆远之的眉头就皱的越厉害。 他隐隐的感觉,道门这样做的深意似乎是想将……此次大比的水搅浑?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线索便断了。 因为他对道门大比了解的太少,甚至对道门了解的都太少。 “呼哧~” 手臂上的黑鹰不满的打了个喷嚏。 听到之后,陆远之从沉思之中恢复,看到黑鹰那不满眼神,他温柔的笑笑,抚摸了几下之后,从经书空间之中掏出来一块肉递给它。 哪料黑鹰连看都不看肉一眼,自顾的仰头,对于此肉不屑一顾。 “呵呵。” 看到黑鹰这傲娇的眼神,陆远之摇头失笑,收起肉块,胳膊轻轻一抬,便将黑鹰放回空中。 感受着陆远之将自己放开,黑鹰长啸一声,扑腾几下翅膀便消失不见。 看着黑鹰的离开,陆远之神色凝重的离开密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第二日,大雾降临。 山间之雾与地上之雾不同,山间起雾更加的浓郁,视力受阻也更加的严重。 但是这是对于普通人来讲,对于习武之人,这点山雾不算什么。 刚过了早食的时间,道门的广场之中便已经战满了人。 陆远之的缓缓的随着人群来到了广场之中。 看着空中那缓缓合成的两块擂台,陆远之的眼神也变的凝重起来。 既然得了纪公的命令,要自己参与大比,那自己必须得认真起来。 虽然不知道纪公的深意,但是上司给自己的命令,自己当然还是要遵循的。 尽量搏得头甲…… 纪宣写的那行字又在陆远之的脑海中盘旋着。 搏得头甲…… 陆远之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抬头,看向空中漂浮着的三道金光。 难到纪公是想要这道门大比的这三样宝物? 陆远之凝神看向那三道金光,似要看出什么端倪。 然不等他再多看,红云的声音已经响在了耳边。 “昨日已经逐出本次大比四强,今日大比便由抽签决定。”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的眼神缓缓的朝着擂台上漂浮的红云看过去。 此时红云的表情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台下已经入场完毕的所有人。 擂台之下,人群比之昨日少了一些。 显然一些被打败的江湖之人提前登上了返家之旅。 陆远之静静的听着红云介绍规则。 他本来还在想既然安排了道门圣子参与本次大比,那怎么这两日没有见到圣子参与比赛来着。 没想到圣子直接被保送到了前三甲…… 今日四强逐二强,逐出的二强与圣子并为三强,明日各斗一轮绝出三甲…… 这是陆远之没有想到的,不过仔细想想,这么做倒也不算作弊。 人家道门又出钱,又出力,甚至还出场地,就连头甲最后获得的奖励都是道门出的,要一个保送名额很过分吗? 最起码战在道门的角度上,一点也不过分,甚至若是圣子没有搏得头甲,还是亏到姥姥家了…… 思绪漂浮之间,红云也讲完了规则。 听到红云讲完规则,没有人觉的其中有什么不对的,甚至还觉的道门圣子本来就该保送头三甲之中。 显然,这似乎已经成了这么多次道门大比之这的一条潜规则。。 说完规则之后,红云也没有犹豫直接宣布了今日上午的第一场比赛。 “恪物司宋钰,对青禾书院海无恙之兄陆远之。” 说完之后红云的眼神朝着二人看了过来。 陆远之与宋钰二人这个时候离的很近,听到红云的呼叫,二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均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愕。 显然没有想到道门居然这么安排。 小神仙宋钰。 实力深不可测的陆远之。 可以说,这二人绝对是本次道门大比绝对夺冠的首选。 居然四强之中便遭遇到了。 这…… 就连台下的观众都懵了,反应过来之后,也只能感慨还是道门会算计。 果然,在听到这场比赛的安排之后。 道门座位席中的圣子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他没有想到为了给自己安排一个名额,门中之人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让实力最强的两个人提前相遇,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减小难度吗? 这二人对战肯定是要各自拿出底牌才能赢的。 看被人看到的底牌那还叫底牌吗? 更遑论还有足足一天的时间做准备…… …… 不过陆远之与宋钰二人并没有想那么多,二人在惊愕之后,眼神便恢复了正常,流露出的跃跃欲试的同时,二人相互一笑。 很显然,二人那种惺惺相惜的的感情今日终于要赢来一场爆发。 认识了这么久,二人还从来没有战到一起过。 既然今日有这么个机会,那两个人都不会肯错过的。 没有犹豫,陆远之与宋钰二人都踏上了擂台。 随着二人的上台,台下开始爆发欢呼声。 其中自然是有支持宋钰的,毕竟恪物司的小神仙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代表着大雍的政治正确。 不过更多的还是支持陆远之的。 昨日陆远之脱衣请战的场景还在他们的脑海中盘旋。 那句对着妖族的朝月说出“生死毋论”四个字时候,那挺拔的身影,没有人不激动。 每每想到都要热血沸腾的站起来来喊上一句:“小陆风佩威武!!” 二人都没有被台下的欢呼之声给迷惑到。 也没有丝毫登擂的紧张感。 甚至这个时候两人还在闲聊。 “宋大哥,吃了么?” “吃了。” “吃的啥?” “素斋呗,道门除了给准备这些还能有啥……” “真抠门啊。” “可不是吗,大比要是让我恪物司来举办,来的人我一人给他发一个厨子。” “别吹牛逼了,国师大人知道你这么败家非一巴掌拍死你。” “害,我怕他?我是那人??” “…………” 看着二人的那若无其事的闲聊,红云被挤兑的有些脸红。 “二位注意一下,比赛开始了。” “哦哦~” 俩人都点了点头开始认真起来。 “宋大哥,受了衙门纪公的命令,本此大比我得竭尽全力了。” “原来昨日那佩寅郎那淫鹰出现就是为了给你传达这个命令啊?” “嗯?那是寅鹰!” “呵呵,不说这个了,今天咱俩都得出全力啊,伱可不兴让我。”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 二人一聊就有些止不住话匣子。 “咳咳!!” 红云重重的咳嗽一声,示意二人严肃一点,这大比呢! 听到红云的咳嗽,两人一脸担忧的看过去。 “咦红云长老怎么了?” “莫不是昨日陆某极寒领域开的足让您惹了风寒?” “无妨无妨,我家师兄是就专门搞医术的,回去我让他给你开两张方子。” “是的,宋大哥那师兄我见过,靠谱的很。” “也就那样吧,医术再高明反正治不了黑幕这种病。” “什么黑幕?宋大哥可不能这么说!” “你住嘴,敢做就得敢让人说啊!” “也是哈。” “…………” 二人一唱一合,红云的老脸都些发烫。 他承认,为了给道门圣子提供些方便,这么安排赛程确实动了点小心思,但是话说回来,这种话能放到明面上说吗??; “咳咳,贫道先下去了。”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二人的话,红云逃似的离开了擂台。 擂台之上就剩下陆远之与宋钰俩人了。 陆远之一脸担忧的看着红云的背影: “宋大哥这嘴……俺服了。” “哼,这还是轻的,搁我早些年与二皇子一起在京中闯荡的性子,让我看到这个,我非得搅和的他道门天翻地覆……” “宋大哥刚正不阿,陆某佩服。” “……” 二人又聊了一阵,最后还是陆远之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那个,咱俩开始吧,底下已经有人看懵了不知道咱俩在干啥呢。” “呃……不好意思,为兄忘了,开始吧开始吧。” “……” 说完了话之后,二人的身子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 一直退出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俩人的眼神这才变的严肃起来。 轻风掠过,二人同时从自己的芥子空间之中掏出自己的武器。 黑窄长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陆远之的手中。 而昨日那尊极为夸张的炮台也出出现在了宋钰的身边。 与此同时,宋钰想也不想的又掏出了一个铃铛,一个盾牌,一个龟壳同时抛向空中。 铃铛涨大变成一座大钟将之笼罩。 盾牌变大一分为八,将大钟全方位覆盖。 龟壳更离谱,直接挡在陆远之进攻的前方,侧立起来,将整个擂台都一分为二……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眼皮止不住的跳。 “不是,姓宋的!你这不是耍赖吗??!” 他有点被气笑了,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黑刀,又看了看宋钰身边的大炮台跟这三样全方位保护机制的宝物。 一时间他有种狗咬王八无从下口的感觉。 “你别叫!老师给你炼的那刀别人不清楚我能不清楚?实在不行,你把刀给我,我将这些全给你,咱俩换换!” 宋钰的声音从大钟里面响起。 听到宋钰的话,陆远之愕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黑刀。 宋钰这意思是……自己这刀能破得了他的防御?? 想到此点,他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 (本章完) 329.第329章 昏迷 第329章 昏迷 看到宋钰如同缩头王八一般将自己关在那样的龟壳之中,陆远之心中便是一阵的心浮气躁。 “不管怎么说,你先吃我一炮再说。” 宋钰那带着一丝嘚瑟的声音从大钟之中传出。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脸上变的严肃起来,宋钰这家伙昨日与那姓施的阁老战斗之时,虽然此炮没有响,并不知道其威力如何,但其那随意调转炮头的诡异程度,就必须得防。 接着,陆远之便看到自己对面那宋钰身边如同一尊怪兽一样的炮台以一中行十分诡异的状态将炮口对准自己。 看到这个情况,陆远之连躲都懒得躲,他四品武者的实力自然能感应得出来,那炮口就向是自己的拔刀计一般,将敌人牢牢锁定,根本不可能会躲得开,只能硬接。 陆远之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犹豫他一脸凝重的看着那宋钰的方向。 “嘭” 一声巨响将所有的耳朵震的几乎要聋。 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巨大的火网朝着自己张开,速度几乎快到反应不过来。 “不会真有人觉得我这尊炮台就是一尊平平无奇的火炮吧……” 宋钰那有些让人讨厌的声音响起。 陆远之没时间跟他废话,他想也不想的便将自己的极寒领域开到最大。 “冰封万里。” 一股蓝色的领域随着陆远之的身体向四周展开,他的眼神变成了湛蓝色,头发变成的染霜般的白色。 那张火网自然也被陆远之的领域给兜了进去。 但是比较诡异的是那火网几乎是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一般继续朝着陆远之袭来,速度没有丝毫的减弱。 什么情况? 看着自己的领域似乎对这火网没有什么效果陆远之的眉头皱的极深。 “我这炮台专门克制武者。” 宋钰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幸灾乐祸。 没有搭理宋钰,陆远之在电光火石之间将自己的黑色窄刀拔出,一轮圆月随着陆远之的拔刀一晃而过。 那火网也在这个时候彻底来到了陆远之的身边。 “嘶~” 一道极为刺耳的声音从陆远之的刀尖与那火网间传出。 陆远之能感觉到自己的刀在碰到那火网之时手间传来的巨大阻力。 他暗暗侥幸,若是自己手中的窄刀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普通兵器,恐怕这一击自己便已经落败。 那火网与陆远之挥舞成圆月的刀接触过之后,分成了两半,去势不减的朝着他的身后继续袭去。 “那老头连陨金都给你弄进去了??!” 宋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都变的有些呆滞起来,他随后差点破口大骂: “老子给他求了多少次他都舍不得给我一点,你这刀居然掺了这么多陨金??” 陆远之听到宋钰的话之后,脸色变的极为古怪起来。 对于自己手中这把黑窄长刀,他了解不多,只知道其中蕴含着一丝灵韵,似乎有传说之中神器的意味在里,但是这刀到底有多珍贵,说真的,又不是他自己辛苦炼制,根本体会不刀其中的珍贵。 陆远之持刀破了这火网之后,他的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声音之中也带着一抹自信: “兀那小贼,尝尝本云佩这一招!” 没有废话,窄刀重新归刀鞘,陆远之的身子为弓了起来,右脚轻轻后撤,左脚在前,刀位于腰间,左手扶刀,右手握着刀柄,眼神极为锐利的朝着宋钰看过去。 刹那之间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钟内的宋钰一时间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毛到竖了起来。 他暗骂一声,真特么操了啊!!自己现在身前有三样宝物 也就是说,陆远之想要攻击到自己,必须得突破龟壳,盾牌,以及铃铛这三个宝物的阻拦。 就这自己也能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寒意,这一招得多强?? 他想到了昨天陆远之用短笛对战朝月的场景,好像也用过这招不过好像用的不是这黑色窄刀,他有预感,若是当时陆远之用这黑色的窄刀的话,那朝月绝对支撑不到后面。 他对自己老师亲自炼制的窄刀有盲目的自信。 陆远之并没有给他时间多想,拔刀计的蓄力已经在倾刻之间完成,没有任何的废话,他直接将刀拔出,速度极快的朝着宋钰欺身而来。 “镪!” 拔刀的声音极为干脆,台下的人干听到拔刀的声音,陆远之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第一刀防御之前,就是那块将擂台一分为而的盾牌。 如同切豆腐一般,这盾牌并没有给陆远之造成什么阻拦,甚至陆远之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棘手的地方,他便已经穿过盾牌来到了那巨大的乌龟壳前。 “嘭!!” 一道巨响,乌龟壳也轰然破碎,陆远之的手被反震的轻轻一抖,但是影响不大,他去势不减突破龟壳之后,身子已经在眨眼之间来到了那大钟之间。 直到此时,对面的宋钰才反应过来,他看到陆远之那带着轻松的脸,后槽牙几乎都咬碎了。 死老头伱这么偏心,你收他当徒弟啊!! 你拿我当什么啊??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多抱怨了,再不行动恐怕真要被那黑色窄刀给拦腰切断了。 想也不想,他心念一动,自己面前的金色大钟便一声钟鸣,整座金色大钟都散发出耀眼的金光来。 接着便一是道玄之又玄的纹路从金钟身上浮现出来,将之紧紧的包裹住。 而陆远之的攻击也在这一刻到了。 “叮~” 一道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之声从擂台之上响起。 陆远之看着眼前自己的刀穿过大钟之上欲去势不减的继续前进却被那道玄之又玄的纹路给阻挡住了,一时间他有些愕然。 这是自己第一次,蓄力好之后拔刀计没有触碰到敌人的身体。 上次失手是昨天,因为自己用的是短笛,兵器不没有多趁手,所以只是将那朝月的手臂给砸掉,但是今天自己用的是窄刀…… 居然连敌人的身体都没有碰到,就被敌人的法宝给阻拦住了…… 此时的宋钰正疯狂的咽着唾沫,他看着自己面前包裹着自己大钟上金色纹路的刀锋,直直的对着自己的胸口,刀尖距离他的心脏只有不刀一指的距离。 他的心脏此时跳的极快,咚咚咚…… 从生出来到现在,这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你真想杀了我啊!!” 宋钰对着陆远之破口大骂。 若是自己刚刚开钟的时间稍微晚一刻,那现在自己就是尸体了!! 宋钰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中腾然而起。 娘的,国师老贼!!! 你这纯纯吃里扒外啊!! 钟外,陆远之看着自己的刀在那金色的纹路阻拦之下难以寸进,也知道自己的拔刀计首此失败,没有多想,他将自己的刀从进钟里抽出。 “你这龟壳倒是有点意思。” 陆远之手握窄刀,脸色认真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金钟。 “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反正现在的我是真的生气了!!” 宋钰的声音从金钟里面响起。 台下,所有人看着陆远之的刀刺进了金钟里面顿住,本来还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变的安静起来。 “怎么样??刺中了吗?” “不知道啊,也没见血……” 片刻之后才有人敢发出声音。 当陆远之的刀从金钟之中抽出的时候,眼尖之人没有看到刀上有血便叫出了声音: “没有血!” “没有刺中!!” “难道是小陆风佩有意留他一命??” “你看得懂比赛吗你就乱叫??分明是小陆风佩被他金钟之上的铭纹给挡住了,难以寸进才抽刀的。” “…………” 台下的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而此时的台上,宋钰的声音也响在了陆远之的耳朵里: “距离这么近,那这一炮我看你怎么躲!” 说着,金钟旁边的那一尊炮台忽然转向,炮管以一个几位扭曲的姿势对着自己面前的陆远之。 此时的陆远之距离炮口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炮口便凝聚了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下一刻便有炮弹轰然而出。 这一击,陆远之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来得及将刀口放到自己面容之上,身体也是下意识的朝着后方退去,但是也只是退到了那巨大的盾牌处便被盾牌给挡出了退路。 妈的! 陆远之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之下,一颗极黑的炮弹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碰!!” 火光乍现,一股极其磅礴的力量在擂台之上爆炸,声音大到几乎将整个广场之中的所有人耳朵给震烂。 林间的鸟儿都吓的赶紧起飞四处逃散。 陆远之只觉的浑身一痛,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识。 待烟火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台上,眨眼都不敢,生怕错过这一场精彩无比的大比。 只见擂台之上一个巨大的窟窿显现出来。 原来是刚刚炮台发出的那一颗炮弹爆炸之威将擂台给炸出了这么大的窟窿…… 而陆远之的身影……此时正浑身是血的倒在那窟窿的旁边一道极为狭小的空间里,那个空间正是他破开盾牌攻向宋钰的盾牌中的空间。 也正是这狭小的空间才没有让他从擂台中央那巨大的窟窿里掉下去。 此时的陆远之模样极惨,整个人浑身都布满了血迹,躺在那狭小的空间之中身子也不停的抽搐着。 他那佩寅郎的衣服已经烂透了,整个人如同乞丐一样破破烂烂的。 头发已经焦了,身上但凡是能看得到的皮肤都如同焦碳一般。 怎一个惨字了得?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小陆风佩这是……死了???!!哎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周围的同伴一个脑捶给打的哭爹喊娘。 “别几把乱说话,没看到小陆风佩还在动吗??” 台上陆远之的身体还在不停的下意识的抽搐着。 宋钰这个时候也不敢从自己的金钟里面出来,他怕自己一出来,陆远之就从地上起来,猛然给自己一刀。 别人不清楚武者者那顽强的生命力,他身为恪物司的三弟子怎么可能不清楚? 所以他一脸凝重的看着盾牌缝隙中陆远之的身体。 此时的陆远之已经是身受重伤的情况。 宋钰那尊大炮台这次的攻击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再加上那么近的距离,别说是陆远之,纵然是天下所有四品武者在此下场都不会不他好到哪里去。 陆远之躺着的地方,他的脑海之中,一尊纯白印玺此时正疯狂的旋转着。 “圣人曰,人当横立世间,不畏生死。” “圣人曰,君子则以身倾,不避寒暑。” “圣人曰,人生之初,皆为善果……” “…………” 纯白印玺疯狂旋转的同时,一声声童子般的读书声传入陆远之的耳中,也传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接着,他的心中闪烁起前世的一些记忆。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殆。”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去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 两种截然不同但有有些相似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疯狂的旋转。 也许是在听到陆远之的心声之后,他脑海之中的纯白印玺旋转的速度变的越来越快,如果这个时候陆远之的思绪是清醒的,那他也就能感受到纯白印玺之中的震撼。 那是听到陆远之的心声之后,那震撼的情绪。 “子曰?子是谁??是哪位圣贤?” 那纯白印玺仿佛有自己的思维一般,陷入了无以复加的震惊里。 不过随着纯白印玺的旋转,天地之间的气息也疯狂的朝着陆远之身体之中涌去。 “嗯??” 台下,青禾书院的徐善守,海无恙,柳凤年,以及随行而来的人全都一脸懵的看着台上。 “怎么回事??” 柳凤年看着台上不停抽搐的陆远之,感受着自己体内被调动起来的的文气,他一时间有脑子有些宕机…… “我怎么感觉的自己的浩然之气,有些不对??” 海无恙一皱眉,他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老师。 徐善守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他的脸色除了严肃,也有一丝愕然。 (本章完) 330.第330章 胜负 第330章 胜负 青禾书院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儒道之气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震动一般.似乎是带着一种指引般的气息,他们居然在陆远之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古之圣贤代气息。 “大兄他……” 海无恙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神中透着惊愕,看着台上浑身破烂脸上如同遭了雷劈一般的黑脸。 刚看到陆远之被一炮轰成这个样子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现在感受到陆远之身上那种厚重古朴的圣贤之气,他的心态发生了一种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 徐善守这个时候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陆远之看,他的脸上表情比海无恙的表情还要精彩。 境界越高越对陆远之身上那种圣贤的气息感觉越敏感。 儒道之人到了四品之后都要经历一次问心,这种问心是一种心态以及心境之间的历练,所以在问心的时候,儒道之人都会对儒道以往的圣贤做一次观摩,从而让自己悟得内心深处的宏愿。 就是在观摩的时候,会认真感受每一代先贤的特殊之处。 而徐善守就是观摩过每一位能叫得上名字的儒道先贤之人。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他发现陆远之身上那种厚重古朴的儒圣之气居然跟自己观摩过的每个儒之先贤都不一样…… 甚至比自己观摩过的儒圣之像都要厚重一些。 “那是哪位成圣境的儒道先贤??” 不可能啊!儒道的圣境先贤从来都是有且只有一位! 徐善守这个时候甚至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都产生了一丝怀疑。 …… 陆远之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一抹意识,只是这抹意识还沉浸在他的脑海空间之中。 他抬头看着自己脑海深处纯白印玺之上那由于纯白印玺的疯狂旋转而散发出的文气萦绕成的一行行的文字。 没有记错的话那几行文字好像是……论语?? 陆远之的眼神睁的老大,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那一行行的文字在萦绕着纯白印玺转了好几圈之后,一股脑的钻入了纯白印玺的体内。 随后纯白印玺猛然扩散出一圈纯白的气息钻入他的体内。 下一刻,陆远之的眼睛猛然睁开,想也不想,他便从那一抹间隙之处腾身而起。 这个时候,他身上被炮弹轰成的重伤之势已经痊愈。 “咳咳~” 陆远之咳嗽一声,一股黑烟从他的口中窜出,感受着自己体内的伤势在飞快的愈合,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大钟,以及大钟旁边的那座炮台。 看到那炮台的同时他的目光闪过一丝余悸,娘的,威力真特么大。 陆远之深知四品武者的身体有多强悍,居然一炮之下不仅能追踪过来,还将自己差点打死。 若不是有纯白印玺在,自己恐怕已经归西了。 这个时候小和尚都已经上来开始为自己超度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深深的看着那尊炮台,嘴角微微扬起: “既然如此,那便尝尝我刚悟的这招?” 说着,他目光变的深邃起来,手也摸向了……呃 他眼神抽搐的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黑窄长刀,自己刚刚被一炮打的兵器都丢了。 他走近长刀,将刀捡起来,放在手心之中,他淡淡的看着那尊炮台,以及炮台旁边的金色大钟。 “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他的脑海中浮现着自己刚刚脑海之中的那些论语,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果然纯白印玺果然不是盖的,自己几乎关于刀道的每一技都是通过纯白印玺领悟的。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感受着自己心中那灵感乍现的感谢,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更高的高度。 随着自己心中的澎湃,陆远之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也变的严肃起来,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不过与之前拔刀计不同的是,拔刀计的气势如同最锋利的刀芒越来越凌厉,随着蓄力的开始到最后,是那种锐利狂暴的气息达到顶峰。 而这一招…… 他的身上给人的感觉越来越亲和,越来越柔和,让他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一股儒雅挥墨的感觉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笑容也如同这天下最温润如玉的君子,就站在那里柔和的看着你。 只是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一抹寒芒正在悄然蓄力,那温润如玉的外表之下,藏着这个世界最让人猝不及防的寒芒。 就是那温润如玉的笑容上是被火炮炸的黑漆漆的脸庞有些让人出戏…… “这一手抡语,你如何破之?” 陆远之的嘴角洋溢着诡异的笑容。 他的身子不经意的朝着金钟之内的宋钰走去。 宋钰呆滞了瞬间,他是真没有想到陆远之在自己的火炮之下居然还能满血复活。 再加上陆远之身上那莫名的亲和力,让他的神经都跟着不自觉的放松。 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远之的身影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就是走的…… 谁也不知道为何陆远之居然走的这么快。 明明看他走的时候,就是那种不紧不慢的速度,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其中自然是他用了自己升入四品之后时间领域的核心。 但比直接打开领域更舒服的是对气息的消耗减少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开炮!!” 但是宋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在他着急忙慌操控自己身边的炮台继续开下一次火的时候,陆远之的刀已经穿过自己刚刚拔刀计对金钟刺开的裂痕朝着他的胸口袭来。 看着自己脖颈之上的刀,宋钰的脸色难看起来。 “认输吧。” 陆远之的声音就像是这个世界最温和的谦谦君子,笑容中也带着无与伦比的亲和力。 宋钰张了张口,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不是……他到底是怎么接近我的?? 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他也没有想通,陆远之到底是怎么走到自己面前的。 明明看他就是缓缓的走,怎么就是一个恍惚的功夫,他的刀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之上? 不过结局已定,他对陆远之手中的黑窄长刀的锋利程度还是有点自信的,肯定是要比自己的脖子要硬的多。 “好吧……” 宋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身边的炮台以及被陆远之破坏的金钟,龟壳以及那块大盾牌都收了起来。 一切都缩小回到他的芥子空间之后,宋钰嘴角闪着苦笑来到陆远之的身边。 “陆兄弟伱刚刚那招……是什么?” 宋钰的脸上带着茫然,他实在是想不通明明离自己那么远的距离,怎么就在自己恍惚之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将刀放在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陆远之自然是不可能将自己的时间领域给说出来的,他只是呵呵一笑道: “刚刚领悟的一招罢了,本意无非是就雾里看,你以为时间过的很快,其实只是你走神罢了。” 他说的轻松惬意,让宋钰的脸有些挂不住。 “就这么简单??” 陆远之自然是看到了宋钰的不服气,他叹了口气道: “哪有那么简单,每一招的成功都离不开一万次的琢磨,本次能成功也实属侥幸罢了,对我自己的侵蚀也不小,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自然不能将自己的成功说的太过简单,必须要艰辛无比。 这是陆远之前世在网上看到那些企业家在讲述自己成功经历的时候,悟得的道理。 只有这样才会有人对你产生共鸣,才不会觉的这个世界很简单。 “这样啊……” 听到陆远之的感慨,宋钰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他上前拍了拍陆远之的肩膀道: “久闻武道艰辛难走,好好努力吧。” 宋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着一抹复杂。 他自然对这个世界的掌权者有些了解。 儒道之中,当今青禾书院的院长,也就是海无恙的师父,乃是二品的修为,可为当世至尊。 道门里,如今的道门掌门据说也是二品的修为,如今正在闭死关冲击一品。 自己恪物司之中自然不用多说,自己老师乃是一品的修为。 只有武道之中,从古至今都没有几个人能突破桎梏来到二品…… 当朝之中更是如此,只有一个纪宣是三品。 好像还有一个禹王已经嘎了…… “你是最有希望的。” 宋钰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之后,便下了擂台。 “本此大比,陆远之胜!” 红云的身子不经意间出现在了擂台之上,看着擂台被轰出的那巨大的窟窿,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肉疼几乎要写在脸上。 听到红云的宣布,台下所有江湖之人全都起身为陆远之欢呼。 那可是恪物司的小神仙!! 小陆风佩居然能战而胜之!! 这是何等的风采!! 可以想像,经过此战之后,陆远之的声名几乎要达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毕竟这是踩着恪物司的名声爬上来的,传播速度肯定也是飞快。 甚至估计等此次任何结束回到京中,自己那小陆风佩的名声得更上一层楼了……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回京之后,纪公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调侃: “长大了,都能力压恪物司的小神仙了……” 想到这个场景,陆远之的脸色就古怪。 在欢呼声中,陆远之自己下了擂台。 刚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便听到身边海无恙的声音: “大兄……” 陆远之转头看着海无恙疑惑问道: “怎么了?” “刚刚那招……我感受到一丝我儒家圣人的气息……” 海无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随后抿嘴继续道: “只是这儒家圣人的气息似乎与我儒道往圣每一位都不同,反倒是跟我上次……” “行了,等回去之后再说。” 陆远之不等海无恙将话说完便将之打断,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海无恙上首之座的徐善守。 此时徐善守的那善意的目光也朝着陆远之刚好看了过来,看到陆远之看自己,对陆远之缓缓的笑着点头。 陆远之自然也是灿烂的笑容回应,二人对视之后,陆远之将目光转移了回来,看着海无恙,声音压低严肃道; “上次你与小和尚大战,我便看到你的《万民录》上那道虚影,与我以前见过的一位先贤极像……此事等此间结束之后在说。” 听到陆远之的话,海无恙刚要开口的嘴便选择了闭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的点头。 陆远之刚坐下没多久,红云便来到台上宣布了第二场比赛。 “青禾书院海无恙,对道门陆子羽。” 听到这个宣布,陆远之的目光便透过重重的人群来到了陆子羽的身上。 不过此时的陆子羽好像并没有往这边看,他身边的纤灵儿倒是朝着这里看了过来。 二人对视,纤灵儿洋溢着灿烂的假笑对着陆远之点点头,只是那笑容之中多多少少有些咬牙切齿。 “呵呵。” 陆远之对着她笑了笑点头示意。 纤灵儿收回目光之后,冷冷的哼了一声。 “怎么了?” 纤灵儿身边的陆子羽温和的笑着看她。 “那厮在我体内留下的武道气息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除。” 纤灵儿一想到这个就生气,娇艳的俏瞭之上透着一股不服气。 “呵呵,技不如人好好修炼便是,下次再对之赢就好了。” 陆子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的目光深邃,看着远方的道观,仿佛要透着这重重的阻碍看到那个记忆之中苍老却威严的身影。 “哪有那么容易……” 纤灵儿翻了个白眼,一想到那日陆远之那惊天动地的一刀,他的底气就虚了下来。 “赶紧忘掉这些吧,若不然它将是你此生难以跨过的魔障。” 陆子羽的声音变的虚无缥缈起来。 纤灵儿抬头看过去,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个陆子羽变的虚幻起来,而在远处的擂台之上,陆子羽的身子渐渐凝实。 “里胡哨。” 纤灵儿撇了撇嘴,眼神却是不自觉的朝着陆远之看了过去。 此时的陆远之的正抬头看着台上缓缓凝实的陆子羽,还有自己身边那念叨完“斗转星移”之后便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擂台之上的表弟。 (本章完) 331.第331章 时间 第331章 时间 陆远之的目光变的飘忽起来。 场上的二人已经站好,在今日最后那块擂台之上遥遥相望。 海无恙目光沉着,左手负后,静静的站在那里,风吹动衣角掀起一丝涟漪。 他的目光与对面那个脸上满是微笑的男人对视。 那个男人对着他轻轻点头。 陆子羽的脸上依旧是挥之不去的笑容,他看着海无恙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 “青禾书院的儒子能走到这里,可称得上一时天骄。” 陆子羽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他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拍了拍落在衣服上的浮尘。 海无恙没有想到是对方先开口,听到陆子羽的话,他淡淡道: “你也不错,道门之术已至臻境,不过今天的胜利可能不是你的。” “呵呵。” 海无恙的话让陆子羽不紧不慢的笑了笑,他轻轻的一点衣袖: “我的目的不只是胜利。” 说完,他的眼神变的忧郁了一瞬,转头看了一眼武起山那平静的山林,随后转回看着海无恙: “我要赢回所有。” 他的声音淡然,仿佛是在述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海无恙并不知道他说的所有是什么,只是他能从陆子羽的这句话中听出他的坚决与果敢。 “希望如此吧。” 事已至此,二人之间的交流已经可以终止了。 “开始吧。” 红云的目光看着二人,他神色平静,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面上依旧保留着微笑的陆子羽之后,他便离开了擂台。 坐在擂台上自己的位置里,红云仰头,目光中是说不清的复杂。 “红云长老……” 圣子犹豫了一下,开口看着红云问道: “此次大比,我真能赢他们吗?” 说真的,在没有见过陆远之出手的时候还好,他的心中信心十足。 但是刚刚陆远之出手过后,圣子的心中已经变的犹豫了起来,刚刚陆远之那神出鬼没的身法,他甚至感觉若是自己对上,结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红云的声音带着一抹说不清的意味,他转头看向武起山那平静的山林: “我道门圣子,已经很久没有在大比之中拿下头甲了,这次……必须要赢。” 说完,他的眼神依旧看着台上的二人。 此时的擂台之上,陆子羽跟海无恙二人的对决已经悄然开始。 海无恙的头顶之上一本硕大的《万民录》正散发着儒道独有的白色光晕。 而陆子羽的身边则是悬浮着他的金剑。 “单以境界来看,祛沉不如陆子羽。” 陆远之这个时候坐在座位上,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他转头看着那道声音的主人问: “徐老,您怎么看的出来那陆子羽的境界的?” 说真的,除了武道之人的境界,陆远之对儒道,还有道门,以及妖族之人都是凭感觉的。 他根本看不出来那些修士的境界。 徐善守呵呵一笑,他莫名的看了陆远之一眼,随后看着台上的二人道: “我儒道与道门还有佛门三类修者,境到四品皆有一关,名曰问心。” 听到徐善守的话,陆远之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他眼神灼灼的看着徐善守问道: “这我还真没有听说过。” “呵呵。” 对于陆远之的话,徐善守呵呵一笑,表示自己并不意外,到了高品境界,这些东西其实可以算得上是各门之间的机密,陆远之身为武者没有听过也算是正常。 “武者过四品之时需身体天赋,心境一事不须多管,但儒释道三家对心境的要求却是极高。” “特别是到了四品之时,若问心一关过不去,那修为自然是停驻原地此生无进。” 说到这里,徐善守看了一眼台上的陆子羽道: “过了问心之境之人,周身浑圆如意,施法之时羚羊挂角不拘一格。” 听到徐善守的话,陆远之好奇的看向台上的陆子羽。 此时的陆子羽正笑容慢面的看着对面的海无恙,身边漂浮的金剑只是试探性的朝着海无恙飞去。 双手随意拨了两下,身边的金剑便飞到了海无恙的身边,在海无恙那护体的儒道罡气上斩了几道微不可查的痕迹。 “看不出来……” 陆远之眨眼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羚羊挂角什么不拘一格…… “……” 看到陆远之那一脸无辜的眼神,徐善守呵呵一笑道: “武道之人自然是看不出问心境界的核心,这属于正常,儒道不分家,但是武与道却是两个极端的体系。” 陆远之双手轻轻一摊: “那怪不得呢。” 说到此处,台上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海无恙看到陆子羽的攻击并没有对自己的护体之气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攻击,他的胆子变的大了起来。 上台之前的时候,徐大儒已经说过他现在面对的这个陆子羽是道家四品的境界。 境界上来讲,确实是比自己要高的。 但,这是道家四品。 与自己的儒家并不是一个体系,所以在战斗之上自己并不是没有胜算。 还是那句话,若是品级有用的话,那以后大家出来战斗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品级报出来就行了呗,不用打了你品级比我高我认输…… 事实上,品级只是境界,也只是可用的法术比品级低的人多了些,可用的手段更丰富了些,但是战力上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提升。 特别是儒家与道家还有佛门,这三种体系是不怎么吃境界的。 境界高只能说明伱活的时间久了些…… 海无恙看着朝自己继续攻来的金剑,他自然是知道对面的陆子羽还没有用出底牌,所以他也不急,淡淡的掀开自己的万民录第一页: “天行建,君子以自强不息。” 轻轻的一句话,万民录便在海无恙的指引之下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白色光芒。 与此同时,海无恙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极为明显的转变。 本来的海无恙整体给人的感觉是话不多的孤傲,但是万民录打开的那一刻,他的整个人都变的温润起来,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好俊俏……” 台下,无数江湖侠女们看到这里,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了,更有几个妹子脸都红了,低头的同时,再偷偷看上几眼。 就连男的都要竖起大拇指来夸赞一波: “青禾书院海公子真是人中君子……” ………… “浑圆如意,意与念和。” 看着台上的场景,徐善守面上露出赞许的神色,看着台上的陆子羽继续道: “一柄剑丸使的初次出神入化,就算是此战祛沉败了想来也会收益无穷。” 听到徐善守的话,陆远之的眼皮都有些跳动。 不是,大哥,我是真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什么意啊念的浑圆一格之类的。 我就看到一个爱装逼的中年男人跟另一个爱装逼的少年俩人在那库库装逼去了…… 陆远之心中纵然吐槽,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受教的模样,对着徐善守发出令人感慨的笑容。 此时的台上二人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陆子羽此时凝重的看着自己对面的海无恙,心念微微一动,他面前悬浮的金剑瞬间一为二,二为四,四为八…… 不到片刻时间,擂台上方的整个天空都被一柄柄金色的宝剑笼罩,宛如剑雨。 看到这一幕,海无恙的眼神也变的极为凝重。 他轻轻张口道: “君子不器。” 刹那间,悬浮在他头上的万民录光芒大作,一个老头的虚影出现在空中对着海无恙轻轻一笑之后便一闪而逝。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惊给压了下去。 “老师,刚刚祛沉上方一晃而过的那道老人的身影是……” 此时柳凤年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徐善守。 很明显,刚刚海无恙万民录牵引之下闪过的那道身影,所有人都看到了。 只是身为青禾书院的学子,柳凤年并纵然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道虚影跟自己了解的以往所有的儒家圣人有什么关联。 徐善守这个时候也是一脸沉思,他眉头紧锁口中轻轻的呢喃: “不对……不是亚圣,也不是八百圣人弟子中的任何一位……” “到底是谁呢??” 徐善守纵是苦思良久,却也是想不出来那道身影能跟自己记忆中的任何身影有重叠的。 良久之后,他苦叹一声,摇头道: “想不出来……” “阿?” 柳凤年一脸懵的看着徐善守。 身为青禾书院这些年来的一位大儒,徐善守都想不出来是谁,那当今天下估计已经没有人能想出来了啊…… 只有陆远之一脸古怪的低下头,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不对啊!” 陆远之暗忖,那倒身影自己前世在课本上不知道看到了多少次,分明是自己前世的儒道圣人孔子的身影啊…… 特别是上了社会之后才了解到孔子真实身高九尺,正儿八经的猛男一枚,就脸身高都对得上…… 可问题是他能百分之百确定,海无恙绝对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怎么可能会接触到孔子??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想到自己今日在擂台之上被那尊大炮给轰的重伤之时,纯白印玺上散发出来的那段论语…… 纯白印玺能通过自己的脑海散发出来论语这很合理,毕竟那玩意就在自己的脑子里。 但是海无恙明明只是被自己一句君子不器给带动的领悟了这句话而已,怎么可能感应到孔子呢?? 这绝对有不正常的地方。 想到这里,陆远之已经决定,今天晚上自己绝对得偷偷摸进表弟的房间里好好问问。 陆远之想着的时候,台上的胜负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很明显,海无恙不是陆子羽的对手。 纵然海无恙是古往今来儒道之中最厉害的君子境,也同样不是陆子羽的对手。 抛开境界不提,陆子羽可还是有一个底牌的。 就是那日故意闹事调陆远之离开,由纤灵儿去取的那件道门至宝…… “昼化。” 最后时刻,陆子羽只是微笑着轻轻吐出两个字,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金剑便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海无恙的脖颈之上。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眼睛都陡然睁的浑圆。 我靠!!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陆远之感受的清清楚楚,那金剑分明是在那一瞬间被赋予了时间的观念!! 虽然感受到的不多,并没有自己的领域之中那般混厚。 可陆远之还是感受到了。 难道说那件纤灵儿口的道门神器???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朝着道门的红云看去。 果然,在看到红云的那一刻,陆远之看到红云脸上那惊愕,不可置信以及瞳孔猛震的表情。 看来红云知道那件宝物…… 陆远之眼神一眯。 而这个时候台上的海无恙神色淡然,他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剑,抿了抿嘴之后平静的看着自己对面的陆子羽道: “我输了。” “承让。” 陆子羽脸上依旧是那种不慌不忙的微笑,不已勿喜,不以己悲。 良久之后,海无恙不等红云宣布比赛结果便轻轻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来到了陆远之身边。 而陆子羽的眼神则是淡淡的看着台下还处于震惊之中的红云,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笑过之后,他也不给红云对自己说话的机会,呵呵一笑之后便离开了擂台。 此时的擂台之上已经是空无一人。 “红云长老?” 这个时候圣子才推了红云一把。 红云反应过来,他看着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台上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也不想再去台上,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圣子,贫道先回去休息了。” 只留给圣子一句话,红云便草草的离开了。 这一幕都被陆远之看在眼中,他看着红云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神眯了眯之后也离开了广场。 是夜。 陆远之在吃完饭之后便离开自己住宿的地方,几个兔起鹘落便来到了青禾书院学子们居住的地方。 没有犹豫,找到海无恙的房间之后,他轻轻的拍了拍门。 “进来。” 海无恙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本章完) 332.第332章 夜谈 第332章 夜谈 陆远之推门而入,看到略微昏暗的房间里,一盏灯正照亮着不大的桌角,海无恙正手捧着一本书观看。 见到陆远之进来,海无恙将手中之书放下,抬头看着陆远之,眼神之中并没有意外,显然是对陆远之能来是在意料中的,他神色淡然道: “大兄,坐。” 陆远之笑了笑,他看到桌上的苹果想也没想的拿起来一个在身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随后坐在海无恙的对面: “夜如此深了,还在看书呢?” “我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 海无恙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一边,看着陆远之道: “学无止境。” 陆远之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对海无恙能说出这四个字很诧异。 多少读书人读了一辈子书都悟不出的道理,被这小子年纪轻轻就给懂了? 看来这小子还正有可能成事儿。 “今天在台上与陆子羽比试的时候,什么感觉?” 陆远之呵呵一笑,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翘起而郎腿,认真的看着他问。 听到陆远之这么问,海无恙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眼神变的有些恍惚,显然是在回忆下午的比试。 “其实上台之前徐老师就告诉过我,他的乃是道家过了问心境的四品,我自知不是对手,之所以上台是想明白我与道家四品问心境的差距。” 说到这里,海无恙的脸色首次发生了变化,他的神色之间有些感慨: “只是另我没有想到的是,输确实是输了,但是输在哪里我一无所知,甚至他最后那招是怎么出的都没有看到……” 这是让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以前遇到想不通的地方他不会纠结,多看看书,自然也就将这些东西给忘了。 但今天自家大兄既然找上门来了,那他的眉头可又皱了起来。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轻轻一眯。 显然是能从海无恙的话语之间听出来一点端倪。 这种说法的话那就只有这一种可能,那就是……陆子羽手中那件道门的神器真的与时间有关。 自己白天的感觉是没有错的。 想到这里,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直视这海无恙问道: “那日在你与小和尚对比之时,我看到你的儒器之上浮现一道身影,但那天只是一闪而逝我没有看清,所以也没有在意……” 说这话的时候,陆远之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海无恙,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不想错过任何微表情。 但是看了半天,他也只是看到海无恙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后轻轻叹气道: “直到今天下午,我又看到了一次这才肯定,我并没有看错……” “那道身影……” 他陷入沉思,显然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陆远之。 过了片刻,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这其实也是我心中的郁结所在。” 说到这里,他已经不再装了,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忧心忡忡,他看着陆远之苦笑道: “我儒道圣人两位,亚圣一位,余着大儒更是不计其数,可纵是我查尽史策也没有查到那到身影的出处……” 说到这里,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道: “我这二日甚至有的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上了歪路,那日在往圣殿领悟的君子之境到底是儒道,还是邪路……”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已经变的迷茫。 听到自家表弟说的这话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抽。 他略微有些明白了,就是目前的海无恙现在并不知道那道身影的出处,跟自己的所知范围根本不搭,所以他现在有些焦虑…… 怎么可能是歪路? 那是天下最正的康庄大道ok? 但是问题是陆远之虽然知道那道身影出之何处,但他没法直接给海无恙说啊…… “不过大兄你今日如此之问,想来应该是知道那道身影出之何处……” 海无恙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陆远之: “而且今日在擂台之上我看伱与宋钰大哥争斗之时,身受重伤,身上散发出的缕缕儒道之息,似与我儒器上这道身影如出一辙……” 说到这里,海无恙的目光变的极为凌厉: “莫不是大兄你知道些什么?但却不好开口??” …… 海无恙的这番话说的陆远之有些发懵。 不是为啥海家之人全都是怪物啊?? 就那么一点点的线索就能将事情猜的离奇的对?? 再回想到自己的大舅,在官场之中如鱼得水短短一年时间从边陲小县的县令做到如今京中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还有表姐,也是生的如似玉,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已经拜入到恪物司中成了一个老神仙…… 这特娘,找谁说理去?? 天要兴盛海家不成? 将这些杂乱的想法抛之脑后,陆远之看着海无恙那灼灼的目光,嘴角微微一翘,他干脆的点头道: “自然如此,那道身影的主人是谁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你只需要知道,你如今走的不仅不是邪门歪道,反而是当世之中前所未有的康庄大道就对了。” …… 听到陆远之的话,海无恙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他思索良久,最后抬头看着陆远之: “我只想知道,那道身影与你是什么关系?” 听到海无恙的话,陆远之的脑子有些宕机。 孔子跟我是什么关系? 应该算是我的老祖宗吧? 不过也不能这么跟海无恙说啊,那是…… 不过很快他也反应了过来,看着海无恙认真道: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道身影,算是我的祖师爷。” …… 听到陆远之的话,海无恙的嘴巴微微张开,他沉默了良久,忍着嘴角的抽搐道: “想不到大兄对儒道还有涉及。” 呃…… 听到海无恙的话,陆远之自然也是明白他在担忧什么,他拍了拍海无恙的肩膀哈哈笑道: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武儒有分,自然是纯正的儒家之道。” 海无恙还是有些狐疑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被的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生气: “臭小子,你还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说着就要扬手,但一想到这小子已经不是小时候,也不是小的时候自己说打就打的臭小子了。 “给你留点面子……” 陆远之冷哼一声,悻悻的收起了自己的手。 海无恙本来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看到大兄将手收了回去,眼神中有些愕然。 不过他反应很快,也知道陆远之想的什么,一瞬间自己在大人眼中长大的那种成就感便浮上心头。 海无恙干咳了一声,他认真道: “既然大兄说无妨,那我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海无恙也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那日陆远之身上的浮现的儒道之息,与自己儒器上那道身影是本源所出,那大兄都放心大胆的在用了,自己怕啥? 在他的印象里,陆远之好像是被谁都怕死的一个人…… “不过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便好。” 陆远之的一脸严肃的看着海无恙,咬下最后一口苹果,嚼完之后,随手扔进果盘里。 “自然。” 海无恙的神色恢复了淡然,他点头之后便将桌上的书拿起来打开继续看。 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陆远之也不再停留,他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一夜无话。 第二日,陆远之起了个大早,但是当他来到广场之间的时候,却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今日便是逐出此届大比头甲的日子。 有些江湖之人闻着味儿都来了。 陆远之刚入场的一瞬间,那些江湖之人便下意识的为他让出一个通道来。 “那就是连战连捷的小陆风佩?” “对,不过现在要叫小陆云佩。” “是是是,瞧我这脑子……” “先斩妖族皇子朝月,又败恪物司小神仙……小陆云佩实乃人中之龙!” “绝代天骄!” “…………” 在入场口到自己座位上的这段时间中,陆远之一路之上收获了不知道多少的赞美与盛夸。 搞的他心中都有些飘飘然。 面上他是冷酷无情的大雍官吏,是臭名昭著的佩寅郎云佩,但是实际上他出道以来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震撼别人一辈子。 破香莲案,破冰锥案,再到后来的入京暴打礼部侍郎之子,随后再破醉仙楼的画师案,再到后来收服妖族来的两个刺客,紧接着便是三招破佛子,随后再破佛阵…… 再到后来前往杭州杀禹王,回来之后升官发财,再来道门大比斩妖族皇子朝月……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是常人能做出来的? 可以说陆远之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便已经是常人可望不可即的地步。 我还是那句话,我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已经是这个年纪的极限。 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 淡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之时,陆远之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来的最晚的一个。 其他所有人都已经到了,特别是青禾书院与恪物司的人,基本上全来了。 “呵呵,今日交手,还请小陆云佩不要手下留情。” 刚做好,一道儒雅的声音便由远及近。 陆远之抬头看过去,陆子羽手中托着一柄拂尘,穿着干净利落的道袍缓缓的朝着他走来。 陆子羽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女性,正是江湖之中盛名已久的魔教之主纤灵儿。 此时的纤灵儿也看着陆远之,只是那俏丽妩媚的眼神中多多少少带着那么一丝的私人恩怨。 “某自当尽力。”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陆远之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他脸上也浮现着笑容,对于陆子羽主动来打招呼也给足了面子: “只是希望届时落败,陆先生莫要一个不留神将某之性命取了。” “噗嗤。”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还没有开口,他身后的纤灵儿倒是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你这人说话倒怪好笑。” 纤灵儿还是那副打扮,白皙的玉足裸露在外,一袭火红的裙子搭在身上,胸前白的露了一半,如同白藕的胳膊也在空气之中。 这个女人总是给人一种想要将你连骨头都吞进她肚子里的感觉。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他看着纤灵儿毫不留情道: “怎么?难不成今日与某比试的是你?话说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你!” 被陆远之戳到痛处,纤灵儿那妩媚的脸都变的想要冒火,她仗着自己身前有人护着,也不是那么怕陆远之,冷哼一声: “一会儿上台之后希望你的嘴还这么利索。” 说完便扭头不再看陆远之。 “呵呵。” 陆子羽这个时候笑了笑道: “灵儿年纪小,不懂事,不会说话还请陆大人多多海涵。” 陆远之摆手不在意道: “某倒不会与一介女流为难。” “如此那贫道便回去了。” 陆子羽脸上的微笑不紧不慢,他潇洒的转头离开。 半路之上,纤灵儿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灵儿,你心中魔障愈发严重了。” 陆子羽头也没回就能猜的出来此时纤灵儿的脸色肯定不太好看,他的声音带着一抹温和: “陆云佩相貌堂堂,气息温和,绝不是恶人。” 纤灵儿听到陆子羽的话,银牙咬了咬,没有回答。 那天被那家伙的刀差点划死的人不是你,你说此言倒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见纤灵儿不说话,陆子羽嘴角翘起,缓缓道: “你这性子要改改了,若是别人听你说上两句便想与你死战,小陆风佩的性格已经算温和了……对了。” 说到这里,陆子羽话锋一转,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言语之间带着一丝调侃: “你今天也有三十岁了吧?” 纤灵儿听到此言,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她皱眉看着陆子羽问道: “怎么了?” “那陆风佩面相极佳,想来日后也是一方巨擎,与你倒也是郎才女貌,虽然他年纪小了些,不过……” “姓陆的!” 纤灵儿差点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你嘴里憋不出个好屁来!” “呵呵。” 陆子羽早料到纤灵儿会有如此表现,笑过之后便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那几块擂台在今日合聚到一起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擂台。 感谢losai98每天都来打赏,雷打不动啊。感谢! (本章完) 333.第333章 破剑雨 第333章 破剑雨 红云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擂台之上,目光深沉声音严肃: “今日便是大比最后一日,决出三甲之位,诸位且看。”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又看向陆远之的座位道: “请陆远之,陆子羽登台。” 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台下的陆远之与陆子羽二人听到此言之后,遥遥相望一眼。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过去,看到的是陆子羽那噙着微笑的脸,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犹豫,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中,纵身一跃,上了擂台。 这便是最后的擂台。 而陆子羽手中拂尘也化做一柄金色长剑,落在他的脚下之后载着他飞上擂台。 看到二人都出现在擂台之上,红云严肃的看着二人道: “你二人胜着晋级,败者与我道门圣子争斗。” “败者若胜圣子,即可为二甲,圣子为三,若圣子获胜,便优良胜者与圣子争斗决出头甲。” 陆远之闻言,淡淡点头:“某没有意见。” 还是那句话,道门为了这大比,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场地也是人家出的,保送个道门圣子进得三甲没有问题。 陆子羽没有说话,缓缓点头,脸上依旧噙着笑容。 看到二人如此红云轻轻嗯了一声,便选择离开了擂台任由二人立于擂台两侧。 此时的擂台之上只有陆远之与陆子羽二人。 二人都没有先开口,陆远之与之对望,心中微微一动,他看着陆子羽道: “此战某不会留手。” 听到他如此讲,陆子羽眼神微微一眯,他传音道: “陆云佩,莫非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听到他的传音,陆远之轻轻一叹道: “公差之命,某也不容抗拒。” 听到他这么说,陆子羽眉头轻轻一挑,随后笑道: “既然如此,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扬手臂,金剑便从他的周身悬浮之处来到了他的手中。 请战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见状,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的右手虚虚一握,一柄黑色窄刀便出现在了手中。 对于面前这个道门之人,陆远之始终没有摸透他真正的底细,哪怕是几天下来,观察他与人争斗,却也只是对其有些皮毛的了解。 若其只是目前表现的这样,那魔教的纤灵儿根本不可能会一直跟他身后…… 其必有旁人不晓之处。 之所以对其陆远之会这么谨慎,也是因为他昨日在看到其对海无恙出剑时蕴含的那一抹与自己时间领域相同的力量。 那极有可能是自己了解到他拥有的道门至宝…… 想到这里,陆远之也不再犹豫,既然摸不透他的底细,定然是要先下手为强。 下一刻,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之中,陆远之率先出手了。 本次出手只为试探,他飞速欺身而上,拔刀计已经使出,不过这次的拔刀计他并没有使出全力,而是给自己留了足够撤退的余力。 在不了解敌人底细的情况之下贸然使出全力,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物万劫不复。 这也是昨日与宋钰争斗之后,陆远之吸取的教训。 出道以来虽然战斗次数不少,但是每一个面对的人陆远之都是有足够的把握之下才使全力的,所以在面对陆子羽时,陆远之心中尚存几分警惕。 看到陆远之出手,陆子羽的眼神眯了起来,他手中金剑嗡嗡做响,对于武者向自己出手,他深知没有犹豫的空间,脑中杂念清楚对着陆远之的这一击便迎了上去。 四品武者,在没有开领域的情况之下,并不比五品敛息境强上多少。 所以在理论上来将,五品的武者在一定条件之下是能袭得四品越级斩杀的。 这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先例。 二人的刀剑在相撞之后便立即分开。 陆远之停留在原地,而陆子羽则是向后退了不止一步。 “呵呵。” 尝到陆远之那迫人的力量后,陆子羽苦笑着揉了揉已经渗出血珠的手腕虎口: “果然不可与武夫以力抗力。” 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试探,但是陆子羽已经落了下风。 他也知道,在身体对抗之上,五品的武者比四品并不弱上多少,既然他能胜过五品的江湖宗师,未尝不能与陆远之碰上一碰。 可事实证明,还是他想多了。 陆远之神色淡然,他此时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适,声音淡然道: “愚蠢。”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收敛苦笑,神色变的认真起来: “既然如此,那便请陆云佩试试某的飞剑。” 说着,他的身子金光轻轻一闪,便闪烁到擂台极侧的地方。 陆远之的面前只留下了一柄悬浮在空中的金剑。 看到这柄剑,陆远之的眼神无比凝重,他向后稍稍撤了些许,收中窄刀盈对而立。 “去!” 擂台另一边已经撤出安全距离的陆子羽稍稍放松了些许,操控金剑对着陆远之斩了过去。 下一刻,金剑便呼啸着与空气摩擦的声音飞速来到陆远之面前。 陆远之不慌不忙,将自己的武者气息运于双眼,虽然不能操控时间的流速,但是却能让自己更容易捕捉到金剑运行的轨迹。 在呼啸声中,陆远之双手握住刀柄。 窄到的刀柄有一尺,双手盈握尚有余地。 而且双手握住更方便陆远之发力。 此时金剑运行的速度在旁人看来几乎已经无迹可寻,快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陆远之却是如同安装了感应雷达一般,有的攻击甚至都不用眼睛去看,凭感觉就能将刀伸至其处。 “叮叮叮。” 随着陆远之的每一次挥刀,都有一声叮叮作响,如同打铁一般,响着好听的声音如同音符在刀间跳跃。 而此时的黑窄长刀也散发着愉悦的震动,那似乎是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久违的呻吟。 陆远之感受着黑窄长刀中只有自己能感受到的那种愉悦心情,连带着他自己的心境都有了一丝放松。 “伙计,你这是遇到猎物了吗?” 陆远之看了一眼黑窄长刀。 他能理解手中的窄刀,每次战斗遇到的对方兵器要么是那种垃圾到极至的铁器,要么也只是稍稍好一些的灵器,能比肩窄刀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而此次面对的陆子羽,据陆远之所知,他的剑丸已经修炼到了极为突出境界,就是道门长老红云都忍不住开口震惊的那种。 所以窄刀此时能传递出这样的情绪,陆远之是能理解的。 久攻之下,必有闪失。 此时的陆子羽已经有些淡淡的疲惫,他想不到陆远之像一个龟壳一般,对自己那么多次的攻击都能化解的游刃有余。 看着陆远之并无任何疲惫的身影,他也只能苦笑于武者那逆天的身体素质。 而陆远之此时正在默默观察陆子羽,见其依旧喋喋不休的朝操控金剑朝朝自己展开攻势,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慢慢的,他轻轻朝着陆子羽间挪动自己的脚步。 金剑依旧不知疲倦的朝陆远之攻来,陆远之依旧是捕捉金剑的轨迹。 只是在这一攻一守之间,陆远之与陆子羽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武者能不知疲倦,那你的刀呢?” 陆子羽专注于攻击并未发现陆远之的异常,他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身上那种独属于剑客的气势也逐渐攀登顶峰。 陆远之手中的黑窄长刀从来没有为世人所知,或者说陆远之身上的一切都被他自己本身的威名给掩盖住了。 这也导致很少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别的东西上。 陆远之的身子不动声色的移动,直到片刻之后,他距离陆子羽便只剩下了半个擂台的距离。 看到此处,陆远之眼神猛然一变,身上的气势也在这一刻彻底展现出来。 直到此刻他不再犹豫。 “冰封万里。” 一刹那,极寒领域从他的身体处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而他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眼珠变成了湛蓝之色,满头的青丝也化为了雪白,如同染了寒霜。 又是他成名之技。 陆子羽还未反应过来,便觉的身体周遭猛的一冷,当他看到陆远之的身影时,陆远之已经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该死! 看到这里,陆子羽知道上当了。 想也不想,他心中默默念: “替身傀儡!” 只是这一刻,陆远之的刀也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陆远之必中的一击。 也是陆远之知道自己仅有的机会! 当陆远之看到自己的刀穿过陆子羽身体的那一刻,他的眼神轻轻怔。 感觉不对! 刀器入肉的感觉怎么可能如此轻盈? 再抬眼看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刀下亡魂哪里是陆子羽,分明是一张人形的纸! “陆云佩好手段!” 这个时候陆子羽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处响起。 陆远之转头看过去,却发现陆子羽已经出现在了擂台的另一处距离自己又变的与刚刚一同遥远。 陆远之轻轻的呼了口浊气,他并不气馁,伸手将那纸人握在手中捏成一团之后扔在地上。 “伱的手段也不差。”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远处的陆子羽。 这个擂台的距离是八块擂台合一,极为广阔,甚至已经与整个广场比肩。 两端的距离不可能让他一个纵身就能过去。 所以现在的他并不能对陆子羽造生什么威胁。 “道门独特的保命之法罢了,入不得天下英雄之眼。” 陆子羽摇头苦笑,此时的他尚心有余悸。 刚刚若是自己反应慢了半刻,那么此时的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武者果然难缠。 这是他与陆远之战斗之后,浮现的念头。 特别是陆远之这种拥有领域之威的高品武者。 “接下来,我要认真了。” 说话之间,陆子羽的眼神已经变成了金色,而陆远之周遭的金剑也变的同样剧烈颤抖起来。 陆远之见状,脑海中浮现出陆子羽那日对江湖之人展开的那金色剑雨。 那滔天的威势,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看着铺天盖地的剑雨,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种整座天地都是自己敌人的感觉,让他心中变的极至的压抑。 这种感觉许久没有出现了。 这种威势,让他甚至有些躁动不安。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这滔天的剑雨,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若是我能找到其中命门以力破之呢?” “万剑齐鸣,修成此境者,除神器之外无人能破。” 红云的这句话还在陆远之的耳边回响。 而黑窄长刀的震动依旧带动着他陆远之的右手之处。 感受着黑窄长刀的凌厉,陆远之心中安定。 别忘了,他手中之刀可是神器! 想到这里,陆远之不再犹豫,他运起目力朝着那漫天的剑雨看去。 每一柄剑似乎都长的一模一样,根本没有能看出来的任何端倪。 “绝对有不对的地方。” 陆远之没有气馁,他认真的观察着每一柄剑,直到他将目光放在不远出的陆子羽身上之时,他的心中微微一定。 “原来如此!” 纵是化身千万,你也有原身。 你的原身就在……你的主人那里! 想到此处,陆远之眼中精芒大作,他死死的朝着陆子羽身边的那道白光芒看去。 果然,自己猜的没有错,将本身藏至身边才是此法的根本! 陆远之不再犹豫,他将极寒领域开到了极至,纵身朝着陆子羽闪烁而去。 就在他去的途中,满天的剑雨已经散落下来。 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逼的陆远之汗毛竖起。 陆远之在一边接近陆子羽的同时,一边挥动着手中窄刀,那漫天落下的剑雨在接触过他的刀之后都化作了粉末。 陆远之将刀舞的水泼不进,没有一柄剑能接触到他的身体。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陆远之的身体已经无限接近陆子羽。 到了此时陆子羽方才反应过来,看到陆远之身影的时候,他脸色大变,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只能拼尽全力催动自己面前那道白芒,使自己剑雨的威力变的更大化。 但这个时候,陆远之的刀距离他身前那道白芒已经近在咫尺了! (本章完) 334.第334章 人剑合一 第334章 人剑合一 在惊鸿之际,陆远之的刀已经掠过清风触及到那耀眼的白芒之上。 这一击,陆远之没有留手,他好不容易才欺身至此,肯定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所以他的此击蕴含了毕生所有的武道气息。 这绝伦的攻击之下,黑色窄刀都呼啸着嗡嗡的绝鸣之音。 “咔嚓。” 当陆远之的刀探至白芒之中时,陆子羽还未反应过来。 直到听见这一声似镜破碎的声音,陆子羽方才顿住,他脸色一白,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 刹那之间,整座擂台的金色剑雨都化为了粉末,消散在天地之间。 陆远之收刀而立,神色淡然的看着面前的陆子羽。 此时的陆子羽那儒雅之气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看着陆远之手中那平平无奇的黑刃,任由口中鲜血直溢,声音嘶哑无力: “神……器!” 显然,他是真想不到,陆远之手中的刀居然是一柄传说之中的神器。 陆远之摇头道: “只是雏形罢了,还需要时间成长。” 他自己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柄黑窄长刀只是神器的雏形,还未彻底成长为神器。 不过虽然没有神器那诸多妙用,但是本体的坚韧程度却是不亚于任何神器的。 “呵呵。” 陆子羽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苦笑一声,他对着陆远之拱拱手,随后捏了一刀法决,将自己面前那被陆远之黑刀震碎的白色光芒吞入腹中,随后将自己嘴角的鲜血擦拭干净。 “这样也好。” 陆子羽看着陆远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此时还带着一抹笑容: “容贫道先与圣子一战再来与你拼尽全力。” 说完,他对着远处的红云看了过去,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此战,贫道认输。” 听到他的声音,全场本来还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变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这里。 红云在听到他此言之后,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早已经跃跃欲试的圣子,复杂的摇了摇头,随后闪烁至台上。 “此战,陆远之胜,且下台稍等,待道门圣子与此战负者一决之后,再上台来。” 声音不大,却是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至到这个时候,观众门才反应过来。 “刚刚那漫天的金色剑雨我还以为小陆云佩危险了,没想到只是区区半息的时间,那道人居然选择认输了……” “呵呵,你可以永远相信小陆云佩。” “……”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绝于耳。 陆远之听着红云的宣布声,点点头默不作声的下了擂台。 他看的出来,陆子羽绝对是有余力的。 甚至他的余力很有可能对自己来说非常的难缠。 但他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个时候选择认输。 看来是真拿道门的圣子当盘菜吃了。。 这是想反正与圣子决斗之后肯定是赢的,胜了圣子再与自己决斗不迟…… 想到这里,陆远之看向了正准备上台来的圣子。 他与圣子是在杭州相识的,二人一起破了禹王之案,可以说也算得上半个战友。 “注意些,他余力尚多。” 待与圣子错身而过之时,陆远之出言提醒了一句。 听到陆远之的话,圣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认真的点头道: “我自会尽全力。” 说完,他也不再犹豫,直接上了擂台。 此时的擂台已经在红云的操持之下恢复如初。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之后,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擂台上的二人。 圣子右手负后,年轻的脸庞上却带着一抹沧桑。 那是在杭州被关踌躇几年导致的。 而在他的对面也是一脸沧桑的陆子羽。 被陆远之破了金剑之阵后,陆子羽的脸上便多了几抹焉红。 此时二人遥遥相望。 都是道门的天之骄子,本是两个时代的人,也本是可以和睦相处的两个人却因为道门之间的一些勾心斗角,此刻变为了对立而战的两个人。 “开始吧。” 红云的声音复杂,响在了二人的耳边。 其实红云作为道门长老,他是夹在中间最难受的。 这也没有办法,本来如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就是这个世上最难做的难题。 想要自己好,那就要承受给别人带去苦难的痛苦。 随着红云的宣布声响起,圣子与陆子羽二人眼神变的凌厉起来。 此战,他二人都不想后退一步。 胜利都是他们二人最想得到的东西。 他们二人都有不得不胜的理由。 圣子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荣誉,而陆子羽也是想让天下人都看到,道门拼劲全力要扶持上台的那个年轻人,始终是不如自己! 一刹那,两道金光冲天而起。 圣子从来没有想过留手,他的口中吐出一柄金剑,与陆子羽的一般无二。 都是道门出身,手段自然都差不多。 这剑丸的本事也都是一个人教的。 “呵呵,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的话,我想我应该称呼你为师弟。” 陆子羽的声音缓缓响起,他此时手持着一柄与圣子手中模样无差的金剑,看着圣子,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之中却有几分讥讽。 圣子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之人。 “当年之事,我亦不知情,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胜。” 圣子的目光坚毅,他的语言之间透着几分淡淡的惋惜: “在道门之中消失已久,他们都忘了道门圣子的威名。” “所以此战,我必须要赢。” “呵呵。” 听到圣子的话,陆子羽轻笑一声,他看着圣子,二人的眼神对立: “既然我们都有不得不胜的理由,那便全力出手吧,不要让我们有遗憾。” 圣子听到陆子羽的话,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如此,那便省去那些试探,让世人好好瞧瞧道门的道法也曾是这个世间最耀眼的那道光。” “哈哈,某正有此意!” 陆子羽听到圣子口中的潇洒无羁,他畅声大笑: “若不是当年那件事,伱我二人或是生死知己!” 说完,他便不再废话,手中的金色长剑犹如一道破碎世界的金芒: “小心了!” 下一刻,陆子羽的身影犹如金色闪烁的光芒,在擂台之上轻轻一点,便来到了圣子的身前。 圣子在听到陆子羽的话之后便已经有了警惕,看到陆子羽那闪烁的金芒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纵地金光可不是这么用的。” 说着,他的身体也在此刻化为了一道金色传说,朝着擂台四周散去。 两道金光犹如两抹好看的烟,在这擂台之上绽放。 纵横交错之间,金光已经闪烁了不下千次,台下的江湖之人全都茫然的看着台上那两道金光纵地。 “怎么回事?” “根本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 “早知道道门之术这么强,当初就算是死也得让我娘将我送到道门之中啊!” “得了吧,修武道都那么晦涩难懂,还想修道……” “…………” 陆远之也看着台上那两道金光,眼神中带着愕然。 果然,那陆子羽在与自己对战的时候并没有出全力啊! 这也是陆远之最为难受的地方。 刚刚那人是在让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还想着是自己那绝世的威名让那人知难而退,没想到人压根就不是想先跟自己打。 那闪烁着绝对速度的光芒,莫说是陆远之跟上,就是看都看的眼缭乱…… 不管如何,陆远之也知道了陆子羽还有这一招。 此战二人之间不管是谁赢,对于陆远之来说都是绝对的好事。 这二人相差不大,最后谁获胜都能让陆远之察觉到他的底牌。 在金光闪烁之中,叮叮叮的声音也在不绝于耳,二人金剑相撞,散发出让人赏心悦目的声音。 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乐师才能弹奏出的离歌。 台上,一在爆发是一道极为耀眼的金光之后,二人的金光闪烁才停了下来。 一抹血腥味淡淡的留露出来。 再看二人,圣子的左臂上挂着一道长约半尺的剑伤。 而与他对面的陆子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胸前也被划开一道血迹直流的口子。 只是二人的目光这个时候有所不同。 圣子的目光是淡然的。 而陆子羽则是有些阴沉难看,他死死的看着圣子: “你服丹了?” 圣子听到陆子羽的话,缓缓点头,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正是。” 陆子羽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来: “愚蠢!!你难道不知道此丹会对你造成……” “为了胜利,也为了我道门圣子的体面。” 圣子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听到圣子的话,陆子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叹了出来: “要让你失望了,此战我亦必须赢。” 说完,他缓缓的一翻手,手中便出现一道纸符,轻轻一唤之后,纸符便化作一道流光缓缓飞向他的伤口之处。 下一刻,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 “既然如此,那便认真对待吧。” 圣子同样也是如此的动作,不过他手中的符纸比起陆子羽的要大上一号。 待二人的伤口痊愈之后,不约而同的一道金光从二人的手中剑上闪过。 刹那之间一道白芒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而手中进剑也缓缓升入空中一分二,二分四…… 慢慢的整做擂台上空都被那密密麻麻的金剑占据。 “乖乖!这俩人是准备将这擂台给捅成蜂窝?” “不知道为啥看到这密密麻麻的东西我好难受,好想吐……” “…………”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台上二人,他看得出来,此时的战斗才是刚刚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那漫天的剑雨看着吓人,其实也只是相对来说。 对别人来说根本无法面对的道门绝技对于陆远之来说……也是难入登天。 他认真严肃的看着此招。 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灵感来袭,恐怕这一招要将自己浑身上下捅成蜂窝。 二人的动作也好,声音也罢,全都一致。 满天的金剑也在这个时候发出嗡嗡的鸣音。 “你也修成了万剑齐鸣……” 此时的陆子羽看到圣子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表现之后,脸上透着一抹诧异,随后恍惚一瞬,脸色变的严肃: “不对,你这万剑齐鸣……不对劲……” 他对道门的剑丸之术是最有话语权的人。 圣子手中的金剑与自己绝对不是一个感觉。 就好像是…… 模仿? 想到这里,陆子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道门圣丹竟有如此神效!”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的复杂起来,看圣子的眼神之中也带着一抹惋惜。 “叮叮叮……” 犹如侍女编钟,那漫天的金剑忽然降落,在空中相遇便已经互为坟墓,只有极少数的金剑落在二人的头上,却也被那同样的护体金光给挡在外面。 一直到过了半刻钟之久,那满天的叮叮作响才消散。 在看像二人时,二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连衣服都没有褶皱一下。 这个时候陆远之才能深切的感受到那一句。 都是一个师傅教的,破不了招啊!! 二人的眼神也都是互相的对视,此时均能看出对方眼神之中的那抹浓浓的战意。 此时对于二人来说已经没有向后退任何一步的余地了。 “既然如此,那便将底牌也使出来吧!” 陆子羽的声音响起,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手,手中的金剑嗡的一声化做一道琉璃色的光芒将之全身笼罩。 刹那之间,琉璃之色入体,陆子羽整个人发生了极为炫目的变化。 他的眼睛之中琉璃之色不言而喻,皮肤也顺着眼睛的颜色而变化。 只是一瞬的时间,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极为锐利的气势,就好像…… 他自己就是一把绝世锋利之剑! “人剑合一!!!!” 这个时候,红云的声音已经按捺不住惊呼,他骇然的看向台上陆子羽的身影。 听到红云的话之后,陆远之的脸色变的有些古怪。 人剑合一可不是什么好词啊! “莫不是什么绝世之技?” 陆远之的声音朝着红云问去。 红云听到之后脸色变的极为复杂,他深深的叹息道: “人剑合一……那是道籍之中传说的境界……” (本章完) 335.第335章 大战 第335章 大战 此时的擂台之,陆子羽幻化出来的琉璃之色已经十分耀眼。 而站立在陆子羽对面的圣子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多震撼,而是面色平静的从自己的芥子空间之中拿出一枚莲状的符咒。 通体琉璃的陆子羽看到他手中的莲符咒,眼神之中瞳孔一缩。 随后,他轻笑一声: “这东西他也给你了?” 琉璃版陆子羽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具体,但明显能感觉到,他有的几分郁结。 圣子没有时间回答他的话,看这手中的符咒,脸上肃穆,轻轻一念: “合!” 下一刻,一道莲虚影从符咒中闪出,随后化作一缕炊烟缓缓飘入圣子的体内。 一瞬间,圣容貌大变,整个人凭空涨到三丈,目光悲悯,手中拂尘也化为数件法宝。 “莲真身。” 圣子悲悯的目光看着琉璃之色的陆子羽。 一切尽在不言中,二人没有废话,当即战做一团。 琉璃色的陆子羽以速度见长,化作无数光芒在三丈高的圣子周围闪烁。 而圣子并不见如何的手忙脚乱,双臂齐用,慢条斯理的化解着陆子羽带来的攻击。 看到这里,陆远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神之中带着愕然。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玻璃人大战进击的巨人?? 太抽象了吧…… 别说陆远之了,在坐所有人都看呆住了。 明明记得这俩人不长这样啊…… 怎么一个说话的功夫,就开始变成妖魔鬼怪了?? 道门的术法有这么神奇吗?? 大战之中的二人并没有时间理会台下的震惊,他们深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分神。 陆子羽进入人剑合一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这种状态对法力的消耗太大。 而圣子也同样如此,他的莲真身是道门道尊特意留给他的宝物,本是道尊神通,他来用之不仅发挥不到极至的威力,在消耗上也有些不堪重负。 片刻之后,如同商量好的一般,二人同时分开,各自站在一个安全距离,遥遥想望。 没有言语,二人又几乎是同时朝着对方直冲而去。 “嘭!!” 圣子的莲真身直接发出耀眼的光芒,几乎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神,而在这光芒之中,圣子那巨大的真身胳膊之处竟然生生的长出了两双手臂,加上原来的两条,一共是六条。 而随着那光芒渐渐减弱,圣子的六条手臂的手上莫名的出现了六个不同的法宝。 陆子羽见壮,神色变的极为严肃与凝重,他口中默念: “瞬!” 下一刻,他身上琉璃之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种青芒之色,而他的目光也变的深邃起来,没有犹豫,陆子羽的速度又凭空快了一倍不止。 而他身上那种锋利的感觉愈发浓郁,几乎是要刺进所有人的心里。 看到此处,台下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现在他们才发现,道门之人为何都这么变态? 若是自己处于此时的擂台之上,光是战斗的余波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更遑论是跟二人战斗? 此时二人谁也不好受。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只能凭借着自己心中那股意志与对方的攻击中生存。 “莲真身,六臂同存,每一臂都有莫大的威能……” 此时化作青芒的陆子羽谨慎的看着圣子,手中的攻击没有任何的留情,招招朝着那巨人的要害攻去。 达到人剑合一之境,已经不需要再拿剑,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比这天下任何宝剑都要锋利。 并且,在他的全力催动之下,他的身体速度比指挥中的金剑都要快。 “叮……” 终于,在圣子的一个恍惚之下,陆子羽的一道攻击落在了圣子的身上,发出一道浅浅的叮鸣之音。 毕竟圣子这是第一次使用莲之身,并不如何的熟练。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 在圣子捉襟见肘的防御之下,陆子羽没有给圣子使用莲真身六臂上神通的时间,一直在不停的攻击。 “扑~” 终于,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一道口子从圣子的身上划开,金色的血液从中流淌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陆子羽那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喜色。 看来道门传闻之中那坚不可摧的莲话金身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难以应对。 毕竟他的人剑合一之境也是传说之中的境界。 有了第一道口子,自然也就有了第二道口子。 这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过多久,圣最身上便涓涓细流了,那金色的液体已经布满全身。 “倒下吧……” 陆子羽的声音之中带着淡淡的冷意。 圣子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这个时候,他的眼神之中才闪过一道屈辱之色,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世人只知道莲金身有六臂,却不晓除了六臂之外,还有一道神通……” 听的他的话,陆子羽的动作明显一滞。 眼神之中闪过一道迷茫。 “接受制裁。” 圣子没有给他多思考的时间,三丈高的巨人突然一道金光闪烁,一朵巨大的莲之影从的他背后炸开。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眼睛注视之下,圣子中间的头颅两侧,缓缓冒出令两个头来。 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出现在擂台之上。 看到这一幕,最震撼的还是台的陆远之。 “哪吒???” 他的心中在狂吼。 这特娘不是自己前世见的神话之中才有的哪吒吗?? 还有那莲真身……那明明就是莲藕,这不是乱入吗?? 来不及多想,擂台上的变化如果万筒一般,此时凭空长出三个头来的圣子身体如同焊上了最结实的法宝,竟然使刚刚还无往不利的陆子羽手忙脚乱起来。 “看吧,这就是无知的后果。”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子羽被那巨大的莲真身攥在了手中。 三个头颅,六只眼睛,同时注视着陆子羽。 被莲真身攥在手中,陆子羽真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而身上的琉璃青光也闪烁几下想要解除,但陆子羽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解除人剑合一之境。 否则,下一刻,自己就会被这莲真身握成肉泥。 “姓陆的!你最好别有事!” 台下,纤灵儿看着台上被圣子握在手中的陆子羽,那俏丽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 …… “认输吧,同出道门的份上,贫道可饶你一命。” 圣子的莲真身三个头颅同时开口,声音频率却是一模一样。 听到此音。 陆子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认真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圣子: “本来这个底牌是留给台下那家伙的。” “嗯?” 听到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圣子的心中闪过一道不好感觉。 “既然如此,那便先给伱吧。” 陆子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下一刻,他淡淡道: “白驹过隙。”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在他这一声之下定格在原地。 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陆子羽看了一眼停留在时间定格上的所有人,再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怔怔的定在原地的莲真身圣子。 他艰难的从真身手中抽身,随后爬上了被时间定格的手臂上,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的感觉,真好。 只是,台下的陆远之张大着嘴巴,震撼的看着台上的陆子羽以及身边都被时间定格的人。 每一个人还保持着定格之前的姿势。 这…… 果然!他所持的道门神器,果然有操控时间的力量!! 陆远之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昨日猜测的果然没错。 不过这个时候他不会有任何的声张,赶紧恢复自己时间定格之前的动作,神色淡然的直直看着台上,生怕被陆子羽发现出什么端倪。 陆子羽喘息了几口之后,看着定在原地的圣子,他笑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有些癫狂。 “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陆子羽眼神忧郁的看了一眼远方,感慨一声: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如何才能走到对岸啊!” 说完,他边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圣子,没有说话,轻轻一叹: “你也是可怜之人。”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身上青芒一闪,手中出现一柄金剑,轻轻的抵在圣子的喉咙之中。 “解。” 声音很轻,但是但是随着这一声过去,整个世界恢复了声音。 陆远之这个时候也彻底绷不住了,他一脸古怪,库库直笑。 所有人都恢复了动作,但看到台上的情景之后,甚至都站了起来。 “什么?!!” 怎么回事?? 圣子看着自己喉咙处的金剑,一脸茫然。 怎么……就被剑抵在了喉咙之上,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上一刻,他不是还在自己手中垂死挣扎吗?? “呵呵。” 陆子羽嘴角微微翘起,手中的剑朝前轻轻一抵。 圣子的喉咙之处,一点金色血液便流了出来。 “剑下留人!!!” 红云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比赛规则,惊骇的出声大喊。 圣子的眼神还在茫然。 自己这是输了??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一脸温和笑容的陆子羽,面容变的复杂: “我输了。” “呵呵。” 听到圣子的话之后,陆子羽点点头,将剑收了起来。 “你笑什么??” 陆远之身边的海无恙看着陆远之以直在那库库笑,皱眉看着他问。 陆远之摆了摆手,害了一声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好笑的事情。” 只是他一想到刚刚陆子羽一脸忧愁的在那: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他就真绷不住。 薄冰哥吗这不是…… 红云的身影此刻已经出现在了擂台之上,他看着陆子羽,一脸复杂: “你赢了。” 陆子羽的眉头微微一挑: “是啊。”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红云,轻轻一越,已经下了擂台。 只留下还处于死灰之色的圣子与背愈发的佝偻的红云。 半晌之后,红云看着圣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时也,命也,先下去吧。” 圣子机械的点点头,踉跄了两步,用秘法也走下了擂台。 只是的场上只留下红云自己,他看着场下,声音复杂: “此战,陆子羽胜。” “休整半日,陆子羽跟陆远之二人的决战便放在下午罢。” 说完,他也从擂台之上消失。 …… “就这么赢了??” “虎头蛇尾吗这不是??” “这二人对抗看上去里胡哨,没想到最后结果出来的这么突然……” “是啊,就感觉陆子羽跟作弊一般,突然就从圣子的手中抽离,然后剑就抵在了圣子的喉咙之上……” “这也太……儿戏了吧。” “怎么感觉这一招,好像从哪里见过一般?” “我也有这个感觉,但想不起来了……” “…………” 听着台下江湖之人的谈论,海无恙的目光猛的朝陆远之身上看了过去。 这一招他也有一种好像见过的感觉,直到那些江湖之人说出来,他才猛然想起,那日在这台上,自己的大兄也是这么突然将朝月的身体砍成几块的! 陆远之感受到海无恙那灼灼的目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想说。 这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接下来,自己与陆子羽的交手中,总有一个莫大的机缘在等着他。 “哦。” 海无恙面无表情的淡淡点头,随后起身道: “饿不饿?” 陆远之眉头一挑,呵呵笑道: “等会儿有人给某送饭。” “狗官。” 海无恙看了陆远之一眼,咬了咬牙,愤然离去。 “呵呵。” 陆远之一点儿也不在意悠闲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等着。 没过一会儿,张慎行便全副武装的来到陆远之身边,随手将一篮放下: “头儿,山间一片太平,只待今天大比结束,我们等收队回接侠镇与六扇门回合,明日便能出发回京。” 听到张慎行的汇报,陆远之的神色变的恍惚起来,记忆中的某道佳人身影也变的清晰。 “张大哥,今儿,是什么日子?” 听到陆远之的话,张慎行皱眉思索一番: “小迎,再过几日便是迎新之日了。” “这样啊……” 陆远之轻轻呢喃。 (本章完) 336.第336章 是公是母 第336章 是公是母 时间缓缓过去,转眼已经过了半天来到了下午。 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在冬日中挥洒着他的余晖。 吃过了午饭的众江湖之人也三三两两的回到了广场之上。 坐在座位上的陆子羽缓缓睁开眼睛。 有这半天的调息时间,他身上的道家法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朝着远处自己的对手陆远之看了过去。 此时的陆远之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感觉到有目光朝自己看过来,他抬起头看了过去。 与陆子羽的目光对视之后,陆远之的脸色变的古怪起来,他赶紧挪开了自己脸,不让陆子羽看到自己的表情。 “库库……” 他忍着笑容,在那里抖动肩膀。 实在是……想象不到如此儒雅帅气的大叔,居然也是个乐子人,还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这真的很好笑啊喂! “你到底在笑什么??” 海无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看着陆远之那忍的辛苦的笑容,开始怀疑自我了。 “没,没什么。” 陆远之止住笑容,打了个哈欠。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别人笑的时候,你就觉的他是在笑话你,他越不承认,伱的疑心就越重。 此时的海无恙就是这样,他皱眉看着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中的怀疑压下,耐心的看着他问道: “等下就该你上台跟那陆子羽绝战了,你就没有什么担心的?” 听到此言,陆远之哈哈一笑: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自己都想不到我还能走进决赛,担心个毛!” 这实在是他的肺腑之言。 莫说是决赛,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参与进这大比之中。 若不是纪公的命令,他现在还在场下划水呢。 划完水收队回京,好找小公主约会去!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神色变的惆怅起来。 这么久没有见小公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 还有,那封信也不知道她收到没有。 看到那封信她会是个什么表情? 看到自己写的那首诗,她会不会害羞?? 想到这里,陆远之脸上又露出了姨母一般的微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海无恙看到陆远之根本就不搭理自己,自顾自的在那笑,他有些抓狂。 “真没笑什么。” 陆远之看到海无恙那有些阴沉的脸,他的表情恢复认真,严肃的看着海无恙道: “此去一战,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 呃…… 看到陆远之那陡然严肃的脸,海无恙的脸色有些发愣。 他又成功被陆远之给带跑偏了。 仔细认真的想了一下,他抬起头凝重道: “以保住性命为上。” 说完之后,他沉吟道: “不过我看那陆子羽几场战斗下来,并没有伤人性命的习惯……” “保不齐谁伤谁性命呢!” 听到这里,陆远之有些不爱听了,他不高兴的看着海无恙道: “我不伤他性命就是给他面子。” “那倒也是……” 海无恙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并不反驳陆远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海无恙那高傲的性子变的有些盲目的相信陆远之了。 兄弟而人说话之际。 红云的身子缓缓的飘向了擂台,他的目光悄然看着台下: “请陆远之,陆子羽二位上台来。” 听到他的声音,场下的江湖之人纷纷安静下来。 陆远之与陆子羽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上了擂台。 待二人站好之后,红云淡淡的看着二人问道: “准备好了吗?” 对于这二人在决赛想遇,说实话,是红云最不想看到的。 他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怎么拥有莲咒的圣子还能败在陆子羽手中。 “嗯。” 这二人点头,彼此又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均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笑意。 对于道门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行为,俩人都是出奇的幸灾乐祸。 “那便开始吧。” 红云有些欠奉,他看了二人一眼之后,直接下了擂台,将擂台留给了他们二人。 两个人遥遥想望。 “败给我一次之后,还能再与我战第二次,不得不说,你勇气可嘉。” 陆远之见陆子羽不出手,他正好也有些无聊准备了一下语言攻击送给陆子羽。 “呵呵,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从失败之中寻找胜利的方法。” 陆子羽轻声一笑,对于陆远之的这点语言攻击并不在意,他轻轻的挥了挥手中拂尘。 “哦?” 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 “那是找到了吗?” 陆子羽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露出深邃的眼神,朝着远方看去: “不管找到找不到,人是不能逃避的。” “呵呵。” 陆远之摇头笑了笑。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中二的了。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更中二的大叔。 “废话少双说,接招吧。” 陆远之也不想跟他废话了,他瞬间将自己的领域开到最大,眼神变成了湛蓝色: “冰封万里。” 熟悉的招式从他的口中响起。 “对我使过一次的招数,就不要再用第二次了。” 陆子羽淡淡的说着,他的身体直接变成了琉璃之色,手中拂尘在化做金剑之后又融入了他的体内: “我这招你还没有见过,尝尝之后再说吧。” 说着,他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陆远之袭来。 而陆远之此时也将极寒领域开到了最大,看到速度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陆子羽,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的藏拙。 他也看过刚刚对战圣子的时候,他陆子羽使出的这招。 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受其折磨了。 不过陆远之也不是全无准备,他极为认真的看着快到几乎看不清身影的陆子羽,不敢有任何的分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变的极为儒雅,如同君子当世。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陆远之的到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脸上的微笑带着一抹柔情看向朝自己袭来的陆子羽。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琉璃色的陆子羽微微一顿,有些失神。 但正是这失神的恍惚之间,陆远之的出刀了。 “叮!” 一声干脆的兵器碰撞声。 陆远之的刀与陆子羽的身体发生了一次碰撞。 陆子羽只感觉混身一震,凌厉的攻击缓和了一瞬。 身影相错之后,二人对视。 陆远之揉了揉被震的发颤的手腕,喉咙轻轻的耸动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刀与人剑合一的陆子羽碰撞之后,上面传来的力道,比他的剑雨之威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而陆子羽也没好到哪里去,剑丸之法本就是以自身孕育,人剑合一其实也是自己孕育的剑丸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本质上还是自己。 “你的刀有点硬。” 陆子羽淡淡的看着陆远之,微不可查的动了动自己的胳膊。 刚刚就是他的胳膊与陆远之的刀相撞。 此时胳膊上传来的无力感让他心中暗暗发惊。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黑刀,居然有此等坚韧程度。 “呵呵,破刀而已。” 陆远之淡淡的回应。 “再来!” 陆子羽的眼神陡然变的凌厉,与他的剑一般凌厉。 不由分说,他变朝着陆远之发起了第二轮的攻势。 陆远之也不遑多让,他举起手中的刀,身上那儒雅的气质更加的浓郁起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陆远之的口中轻轻吟诵,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明显。 此刻,他脑海深处的那纯白印玺也在旋转。 二人没有废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抗,此次的对抗强度比之刚刚要强上许多。 “叮叮叮。” 陆远之的抡语刀法在与陆子羽对抗之中愈发的成熟稳健起来。 而陆子羽却是慢慢的后继无力起来。 他的速度虽快,但是人剑合一的消耗却是比陆远之要多上许多。 “叮叮叮。” 又是一阵脆耳的声响,二人重新分开。 此时陆远之的手臂已经抖的不成样子,握刀的那条手臂甚至看上去有些错位。 而陆子羽更加凄惨,与自己的剑合一之后,他一直在用身体与陆远之的刀对抗。 此刻,他那浑身的琉璃之色已经布满了裂纹。 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是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无力的感觉。 要用那件法宝了吗? 陆子羽一脸复杂的看着陆远之。 身为道家之人,与武者硬碰硬本就不是明智之举,他现在已经完全确认了,陆远之手中那把刀绝对是一柄了不得的神器! 若不然纵然是陆远之能抵抗住自己这么久的攻击,那柄刀也承受不住! 没有办法,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陆远之的眼神中充斥着欣赏: “不得不承认,你的武道天赋很高,是我见过最高的。” 说着,他感慨道: “再给你二十年时间,你绝对是天下首个进入二品境界的武者!” 听到他的话,陆远之轻笑一声: “当不得如此谬赞,我的天赋比纪公差远了。” 人家夸赞自己,谦虚当然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呵呵。” 听到他的话陆子羽轻笑一声: “这天下能入三品境界的也不过纪宣与禹王两个人而已,纪宣确实天赋异禀。” 听到他这话,陆远之愣了一下,随后眉头微微一皱。 禹王是三品境界的武者这确实没错。 但问题是……知道禹王入三品的人并不多。 哪怕是禹王已经身陨,但是关于他境界的记录根本就没有。 现在所有活着的人当中,除了红云与圣子之外,也就只有佩寅郎衙门的人知道禹王是入了三品的。 可这个陆子羽……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红云告诉他的?还是圣子告诉他的?? 陆远之的的脑海中一个念头又一个念头的闪过。 “这个时候还敢分心?” 陆子羽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不得不说,你的心是真的大。” 陆远之缓缓抬头,看着陆子羽道: “不好意思。” “呵呵,接下来这招,若你能接,那此战便是你赢了。” 说着,陆子羽便解除了自己人剑合一的状态,那柄金剑从他的身体之中抽离,来到他的手中。 而他的身体也从琉璃色恢复了过来。 陆子羽看着手中那布满裂痕的金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后缓缓抬头,直视着陆远之轻轻张口: “凝!!” 下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风停了,声静了。 树叶凝固在原地,所有人的动作也都停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时间停止了运转。 陆子羽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陆远之,而是转身看着台下那一张张被时间凝固的脸感慨道: “这件宝物,真是可怕。” 说着,他从自己的胸前轻轻一抹,一根半尺上的细香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香表面上与平日里百姓家敬神烧的香一般无二。 但仔细看的话,会看到那细线般的香身上,神秘复杂的纹路如同鱼鳞般纵横交错。 陆子羽轻轻的抚摸着香身,随后将之放入自己的胸前。 显然他的胸前一有一个芥子空间法宝的。 “确实挺可怕的。”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嗯??” 听到这个声音,陆子羽的瞳孔猛的收缩,他极为不可置信的看着声音的来源。 当他看到陆远之正提着刀笑嘻嘻的看着他时,他的脑子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唉。” 陆远之莫名的叹了口气,他的目光飘向远处: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能走到对岸吗?”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的脸一阵发烫,他极为震撼的看着陆远之: “你……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有没有事啊薄冰哥?” 说完,陆远之真的忍不住“库库库”的又开始乐。 看到陆远之这般模样,陆子羽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是怎么突破时间凝固的??” 顾不得社会性死亡,陆子羽此时的震惊远比社死要浓郁的多。 听到他的话,陆远之的眼神边的极为严肃起来,他认真的看着陆子羽道: “因为,我也是时间的操控者。” 说着,他轻轻一笑,一抹灰蒙蒙的领域从他的身体朝着四周缓缓扩散。 陆子羽的动作随着那灰蒙蒙的气息的展开渐渐凝固。 陆远之看到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了: “看来你的那个是母的,我的这个是公的呢!” (本章完) 337.第337章 夺魁! 第337章 夺魁! 陆远之的时间领域展开,台上的陆子羽那惊愕的眼睛凝固住。 在陆远之领域所覆盖的区域,时间被凝固。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凝固的时间给带动的有些黏稠。 没有废话,陆远之微微笑着上前,他的刀轻轻的抵在陆子羽的喉咙上。 他刚想收回领域宣告自己的胜利,结果下一刻发生了意外。 他亲眼看到,自己那灰蒙蒙的时间领域当中,被自己定格在原地的陆子羽身上光芒大作。 一股青烟随着光芒缓缓升起。 “什么情况?” 陆远之的眼神骤然收缩。 他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时间领域当中任何东西,哪怕是风都动不了,所有甚至是光亮,都会被领域内禁锢的时间给锁死。 怎么会有光芒闪烁? 又怎么会升起青烟? 陆远之心中惊讶之余,却看到那股青烟缓缓的飘向自己。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抽身后退。 但了不及了。 青烟仿佛赖上他一般,不论他如何后退,总能被青烟追上。 直到他退无可退,青烟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暖意缓缓留向他。 陆远之此刻甚至有些不敢动,在不了解那青烟的情况下,他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陆子羽设下的什么圈套。 但当青烟入体的那一刻,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他清晰的感觉到,随着青烟入体,自己的时间领域开始缓缓的发生着变化。 灰蒙蒙的气息变成了青色更加的凝实与厚重。 就连领域的范围都获得了提升。 而且,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维持时间领域的消耗减少了一个等级。 这…… 陆远之神色震惊的看着那青烟。 慢慢的,如同上瘾一般,陆远之的表情变的享受起来。 身体在青烟流淌的每一处都变的暖暖的,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被那青烟洗礼。 “这是……” 一直到陆远之彻底将那股青烟吸收在体内,他的目光有些遗憾。 要是能在多些就好了。 这个想法刚刚产生,他便惊奇的看着定格中的陆子羽胸前,一根正燃烧着的线香缓缓出线,随后朝着他漂浮过来。 ? 陆远之的眼睛之中浮现两个大大的问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刚刚陆子羽拿出来的法宝…… 他没有乱动,静静的,好奇的看着那缓缓朝着自己漂浮过来的线香。 一直到那根线香来到他的面前。 距离近了之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根线香身上传来的亲昵感。 又是一件产生灵知的宝物? 陆远之看着那根线香,他试探性的缓缓伸出手。 没有意外,看到他伸出手,那线香甚至抖了两下,来表示自己的高兴,随后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 看到这里,已经不言而喻,这根香,好像要跟着自己…… 但是陆远之心中有些迟疑。 这根香的主人不是陆子羽吗? 他下意识的朝着被时间领域定格在原地的陆子羽,一脸的疑惑,随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线香。 感受到线香那欢呼亲昵的情绪,他有些犹豫。 这个宝物自己是收着呢?还是收着呢? 似乎是感受到陆远之心中的迟疑,那线香就像是舔狗一般,赶紧漂浮起来,紧紧的贴在陆远之身上,甚至还上下蹭了陆远之两下…… 想到这里,陆远之叹了口气。 天赐不予,反受其害。 既然如此,那自己便勉为其难的将之收下吧。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不再犹豫,他对着线香点点头,但又有些迟疑: “但总要给陆子羽个交代吧??” 他的口中轻轻的呢喃。 毕竟严格来说自己这应该算是偷吧?? 哪料,那根线香在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将自己一分为二。 从尺长的一根变成了两根半尺长,外表相同的线香。 随后,左边那根缓缓漂浮起来,对着右边那根抖了两下。 接着便看到右边那根线香身上浓郁的青色气息朝着左边那跟输送了过去。 不到片刻的功夫,右边那根的灵韵彻底消散,而左边那跟在吸收过右边的灵韵之后,又恢复了尺长。 而右边那根在相比起来则是有些黯淡无光,似乎是件死物一般。 看到这里,陆远之的嘴角翘起,他拿起那根已经恢复了尺长的线香道: “还是你聪明。”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的将线香放进自己的经书空间,随后拿着那根彻底消失了灵韵黯淡无光的“尸体”朝着陆子羽抛了过去。 随着陆远之抛去,那根香轻巧的落在陆子羽的胸前,随后自动隐入他的芥子空间。 “还能这样??” 陆远之差点高兴的蹦起来。 他是真没想到,那根线香小老弟能为自己想的这么周到,他本来还想着将那根“线香尸体”丢到陆子羽怀中就行了,没想到居然还被他自动被收近了芥子空间。 那这样的话真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呵呵。” 陆远之轻轻一笑,嘴角的弧度那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感觉差不多了,陆远之便缓缓来到陆子羽的身边,随后将刀缓缓的抵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收。” 下一刻,时间领域被陆远之收回。 整个世界的声音又回来了。 风声,阳光,台下的起哄等等,无数个声音传入陆远之的耳朵。 陆子羽的目光变的惊愕,他艰难的看着陆远之抵在自己喉咙上的黑刀刀尖,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 “你输了。” 陆远之笑着看陆子羽。 陆子羽轻轻呼了口气,随后闭上眼睛,在感受到自己芥子空间的线香之后,松了口气。 他苦笑着睁眼,看着陆远之道: “嗯,你赢了,恭喜。” “呵呵。” 听到陆子羽的话之后,陆远之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将窄刀收入经书空间。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目光都有些呆滞。 他们想不明白,上一刻还在大战的两个人,怎么到下一刻,就分出了胜负? “陆风佩威武!!!哎哟干嘛又打我?” “说了多少次了,云佩云佩,以后不能再叫错了!” “呃…………” “陆云佩威武!!” “……” 陆远之的胜利算是众望所归。 所有人都朝着陆远之看了过去。 陆远之脸上确实洋溢着笑容,不过并不是因为自己比赛的胜利,而是线香带给他的好处还没消化完。 “侥幸,侥幸。” 陆远之看着台下热情无比的观众们,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后对着他们挥挥手。 “哈哈哈哈!!” 看到陆远之对自己挥手,所有人更兴奋了,甚至有人在观众席都蹦了起来: “看这里!!” “陆云佩!!” “真俊俏啊,陆云佩是妾身见过最好看的小郎君。” “是啊,真好看,他笑的好甜啊,感觉他身上肯定香香的。” “…………” 无数怀春少女都一脸羞涩向往的看着陆远之。 观众席中,听到周围有几个江湖之众的女弟子偷偷讨论的这些话,表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那几个姑娘,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怜悯。 那伱们可想错了。 他也放屁的,而且他放的屁嘎臭。 特别是夏天,刚练完武的时候,他身上那个味,能给人熏死的。 …… 万众瞩目中,红云缓缓登场,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看着陆远之: “恭喜陆大人获得胜利。” 在陆远之道谢过后,他脸色复杂的看着陆子羽: “辛苦了。” 陆子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的声音有些飘忽: “我的那份奖励就不要了。” 说完之后,他又对陆远之说: “晚上我想去找你聊聊,不知道有时间吗?”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恳求。 听到他的话,陆远之沉吟片刻随后缓缓点头: “可以。”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自嘲的笑了笑,便下了擂台。 此时的擂台之上只有陆远之与红云两个人。 “既然如此,那我道门便不再吊胃口了,陆大人,这三样奖励,都是你的。” 红云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肉疼。 道门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除了给圣子的那枚莲咒之外,甚至就连给圣子准备的三样宝物都要给别人。 真是年年压金线,反为他人做嫁衣。 说着,红云伸手朝着擂台上方悬浮了好几天的三样宝物轻轻一抓。 三道光芒便缓缓落下,来到陆远之的面前。 看着这三样宝物,陆远之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收下吧。” 红云看到陆远之那不好意思的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忍着心中的肉疼,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 “那便却之不恭了。” 陆远之挠了挠头,轻轻的朝着那三样宝物抓了过去。 第一样便是一枚唤作“惊秦剑”的剑丸。 通体泛着金光,剑丸身上充斥着繁杂华丽的纹路。 第二样便是一枚很大的蛋。 没有记错的话,这蛋应该是妖族里“碧眼金鹰”的蛋,孵化之后五年便能成长为宗师境的伙伴。 至于第三枚…… 陆远之看它的眼神带着一丢丢的嫌弃。 是一枚莲子。 一枚现在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用的莲子。 “螭炎红莲子。” 红云的眼神恍惚的看着那棵莲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道: “为孵化此莲子,我道门长老用尽毕生心血,却也毫无进展,它日若陆大人能将之孵化……能否给贫道一品瓣?”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对于红云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梦,他苦笑道: “道门全门之力都无法的事情,我又岂会有什么办法?” 说着,他便将这三样宝物全都收入囊中。 “呵呵,陆大人洪福齐天,又得国师大人看重,说不定能将其培育开。” 红云笑呵呵道: “到那日,贫道也不白占陆大人的便宜,自会有宝物相赠。” 陆远之呵呵一笑点头道: “若真有那日,会为你留一品的。” “…………” 道门大比在陆远之离台之后,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所有人都笑着讨论着大比之中的人。 没有人是不开心的,能在大比之中见识过天下的英雄,至少也算长了见识。 只有陆远之有些头疼。 这么多人撤退回家,其中的秩序安排也够他那点人喝一壶的了。 所以陆远之离台之后并没有停留,马不停蹄的找到张慎行便开始安排武起山的巡逻行动。 好不容易忙到了半夜,便有一位不速之客在等着他。 “灵儿姑娘,不知挡着本官去路作甚?” 陆远之此时已经换上了自己的黑锦白玉,腰间跨着黑窄长刀,淡淡的看着面前出现的纤灵儿。 纤灵儿此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陆远之,轻轻朝着陆远之靠近: “陆子羽让我来的,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公务了,让我在你忙完之后找你,邀你到住处一叙。” 她对陆远之没有任何的好感。 甚至若是有机会的话,她很乐意报一报当初陆远之差点将她误杀的仇。 所以现在她也欠奉对陆远之露什么笑脸。 “呵呵。” 陆远之并没有在意纤灵儿对自己的不敬,有些人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别作妖故意烦自己,他也不在乎那么多。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带路?” 陆远之挑眉看着她。 “这边。” 纤灵儿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远之,轻轻的撇了撇嘴,转头便朝着住处带路。 陆远之自然也知道陆子羽找自己有事,但他下午忙的给忘了…… 不过这个时候应该也算晚。 只要没吃过晚饭,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跟在纤灵儿的身后,没过多久,二人便来到一处木屋前。 刚到木屋,便听到屋中陆子羽的声音响起: “是陆大人来了吗?” 陆远之笑着回答道: “是我。” 下一刻,陆子羽的人便出现在木屋门前,看到陆远之后,脸露出热情的笑容: “快来屋中。” 陆远之点头之后来到屋里,屋中的陈设倒是简洁的很,最中间只有一个矮桌。 桌子周围有几个小木桩,也算是凳子了。 “快坐。” 陆子羽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容。 “好。” 陆远之笑着点头,坐上之后,他看着陆子羽笑道: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陆先生倒是好心性。” “…………” (本章完) 第338章 交谈 第338章 交谈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眼神微微一亮。 对陆远之口的话显然十分受用,他呵呵一笑,轻轻抚须: “陆大人谬赞了,贫到孑然一身,自是无需钱财衬托。” 陆远之轻轻抚摸了一下桌上的案面,抬头轻笑道: “陆先生闲人雅士,还有美人作伴,游于山水,浮生若梦,真是羡煞旁人,若不是亦行心恋凡尘,说不得也得学一学陆先生这山水之间的悠闲。” 陆远之倒也不是故意捧着陆子羽说话,主要还是有些心虚在里面,毕竟白日刚把别人的重要宝物给偷了…… 陆子羽听到陆远之稍带着奉承的话,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他的眸子微微惊愕了一瞬,随后赶紧笑道: “陆大人心系百姓家国,自然不是我等闲云野鹤能媲美的。” “哪里哪里,陆先生才是我等先辈……” “……” 二人互相商业互捧间,一旁的纤灵儿有些看乐了,她那充满妩媚气息的眸子偷偷的对二人翻了个白眼,嘴角无声的撇了一下,无聊的坐在高脚椅上来回钟摆着双腿。 “不知道今日陆先生唤亦行来所为何事?” 说了半天,还没有进入正题陆远之有些忍不住了,他还有公务要忙,肯定不能在这里一直耽搁。 听到陆远之发问,陆远之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随后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的凝重起来: “陆某的事想来灵儿已经对陆大人说过了。” 陆远之稍稍遮了遮眸子,随后轻轻点头道: “那日与纤姑娘临时相见,倒是产生了一丝误会,不过误打误撞之下却也与她商谈好了合作……” “只是后来……” 陆远之说到这里,轻轻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临时接到纪公的任务,让亦行务必争得大比第一……” 说到这里,陆远之停住,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虽然我们有约在先,但是我这是为了公务才打破了契约,身不由己不是我的问题。 “无妨。” 陆子羽摇了摇头笑道: “是亦行你多虑了,贫道倒也不至于如此小气。” “那……” 陆远之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继续看着陆子羽。 陆子羽也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也不好意思开口,一时间二人有些尬了那里。 “没有是不好意思的,陆先生有想说的直接说就行。” 陆远之也看出来陆子羽可能有些心虚,脸皮有点薄,他故作大方的摆了摆手道: “能帮得上的,某绝对帮。” 陆子羽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这个嘛……” “哎呀,陆先生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你说,扭扭捏捏的样子,像一介女流!” 一旁的纤灵儿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她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直接从椅子上下来,“腾”的一下就坐在了陆远之的对面,看着陆远之: “是这样的,陆先生当年在道门之中是已经成过亲的,所以当时他假死脱身之后,他的妻子悲痛欲绝,一时想不开之下,就服了毒要随他而去,幸好是道门中那帮人还没有彻底烂透,发现之后及时为她医治。” “此毒名为冰魄散……寒毒入体犹如附骨之蛆难以祛沉。” 说到这里,纤灵儿扭头看了一眼陆子羽。 此时的陆子羽就像是被戳到了痛楚一般,低下头,看着地面,想把地面给看出来个大洞。 “唉。” 看到陆子羽这个样子,纤灵儿轻轻一叹,随后看着陆远之目光清冷道: “那毒实在有些棘手,道门弟子纵是出了力也没有彻底将毒素逼出,不过幸好是寒毒,虽然将楚姑娘毒倒,但也因祸得福,使之浑身结霜,冻成活死人……”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叹道: “陆道人偷偷将楚姑娘转移出道门之后便找了户山间将其安顿下来,如今十数年过去,楚姑娘一直未有醒来,成了陆道人的心病。” 听到这里,陆远之稍稍缓了缓神,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道: “想来这些年陆先生应该也是东奔西走想尽了各种办法医治那陆夫人?” “然也。” 这个时候,陆子羽缓缓抬头,眼神中的愧疚溢于言表,声音有些干涩道: “好在这些年虽然没有治好拙荆,但也找到了些方法,某欲练丹成药,却还是差了一味药材。” 听到这里,陆远之彻底明白过来,他点点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凝重道: “莫非是要某手中刚刚赢得的螭炎红莲子?” ……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深深的低头,没有说话,但是这个动作却也跟回答了没有什么区别。 “嗯。” 纤灵儿看了一眼垂着头的陆子羽,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算是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陆远之的手轻轻一顿,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先生,这个要求,请恕陆某无法答应。”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猛的抬头,看着陆远之,眼神之中已经布满血丝: “贫道不白要,贫道的身上陆大人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 说着,陆子羽想是想到什么一般,他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反手之间,掌中多了一根短香: “此为道门至宝,某之所以能胜青禾书院海无恙,与道门圣子的莲花符咒,都是赖它,其妙用无穷,乃是至宝,只要陆大人愿意将莲子相赠,贫道愿用此宝换之。” 说话之间,陆子羽的声音急促,话都有些说不囫囵。 “唉……” 陆远之仍旧是叹息,他垂头道: “不是亦行见死不救,实在是公务在身,此番赢得道门三样宝物,回京之后须要交给纪公的……” 说到这里,陆远之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我却是无法做主。” “这……” 听陆远之此言,陆子羽一时间有些慌乱,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没必要说假话,毕竟此宝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唉……”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的眸子轻轻闪烁了一下,随后他咬了咬牙道: “其实我确实不是要此莲子,而是我找到了培育这莲子的方法……” 说完,他直视着陆远之的眼睛: “届时,贫道只取一品花瓣,剩下的全都不要都给陆大人……”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眯了眯,随后他轻笑道: “陆先生,既然如此,那便成交,不过确实得等我回京复命之后才能给你。” “嗬。” 看到陆远之脸上的笑容,纤灵儿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冷笑了一声。 陆子羽则是脸色一僵,随后摇头失笑: “倒是贫道心急了。” “只是不知道,陆先生口中培育此莲子的方法是什么?” 陆远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据他所知,道门几乎是倾尽了全部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将此莲子培育好,最好还是不得已之下才将此宝当作是奖励给了道门大比获胜的魁首。 “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的眼神变的恍惚起来随后脸上浮现儒雅的笑容继续道: “不知陆大人可还记得与贫道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陆远之点头道: “自然是记得,当时伱故意调戏一江湖侠女,吸引我过去,待我过去又让早已经等待许久的纤灵儿去我那府上偷呃,取这根香。” 说着,陆远之看了一眼那明显有些半死不活的线香,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宝物来的金蝉脱壳倒是挺像那回事。 “呵呵。” 陆子羽微微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脸上浮现着凝重道: “正是出在我调戏的那女子身上,近距离之下,贫道能明显感觉道她的体内似有一股灵韵……” 说着,他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 “像是贫道曾在某本古书上看过的一种体质。” “这种体质天生适合养植,特别是那中灵药奇果。。” 听到这里,陆远之眼神中的惊愕之色一闪而逝。 他是真没有想到那女人还有这本事…… “这么巧吗?” 陆远之的声音有些惊讶。 “怎么了?” 陆子羽茫然的看着陆远之问: “什么这么巧?” 陆远之有些坐不惯那低凳子,他缓缓的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道: “那女子名唤白清樱,陆某……认识。” “嗯??” 听到这里,陆子羽的眼中明显闪过一道惊喜: “那确实巧!” 说着,他急促的问道: “你与她关系如何??” ???? 陆远之听到这里,心中有些抓狂。 不是,大哥,你确定是出道士?出家之人都这么八卦吗?? “问这个干嘛?” 陆远之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捏。 看到陆远之的脸,陆子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能让陆远之有些误会了,他呵呵一笑道: “确实要问清楚的,那种体质虽然适合养植,却是跟她的心情紧密相关的,这种体质更容易与花草树木亲近,甚至离她近些的灵根是能感受到她心中情绪……” “若是她心中高兴,日日与她相伴的灵根自然也容易被她的情绪感染,也就更容易生长……” 说到这里,他表达的已经很明显了。 “也是说,让其养殖培育莲子的话,不能强迫?” 陆远之神色轻轻一怔。 “然也,所以贫道才会问陆大人与她关系如何。” 哦~ 早这么说嘛…… 陆远之轻笑道: “已经交换过信物,应该算得上不错的朋友。” “甚好,甚好!!” 听到陆远之如此回答,陆子羽脸上的表情变的开怀起来。 “既然说好了,那陆某便告退了。” 陆远之看着陆子羽道: “先生可与我留下个信物,等归京之后有了消息,我也好联系你。” 听到陆远之如此说,陆子羽赶紧从怀中取出一个玉佩,递给陆远之道: “召唤我时,只虚将此佩砸碎,某自然就能感应到位置。” 还挺神奇的。 陆远之笑着接过玉佩,还没等他开口,便看到陆子羽除了玉佩之外,手中还多了一根线香…… “呵呵,这是贫道提前给陆大人。” “这不好吧……” 陆远之一脸犹豫。 “收下吧,名传天下的小陆云佩的为人自然是值得相信的。” 陆子羽生怕陆远之不收,不由分说的将线香递给陆远之。 “那就却之不恭了……” 陆远之羞涩一笑,便选择了告退。 没办法,他确实有公务在身…… 一直到陆远之的身影消失,陆子羽脸上儒雅的笑容缓缓消散。 “你到是大方,那宝物说给他就给他了。” 纤灵儿的声音在陆子羽的身后响起,她此时脸上面无表情。 “本来就守不住。” 陆子羽淡然一笑,他转身回到屋中,坐在自己的桌前,眼神有些恍惚。 “为何?” 纤灵儿皱眉,跟着陆子羽进屋之后,她的目光有些疑惑: “不是,那老不死的出关还早呢,整个武起山,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陆子羽淡淡的看着她,随后右手一翻,一套茶具便出现在桌上,他轻轻的摆弄着: “你们武者修到四品,会产生领域。” “嗯。” “那你知道他的领域是什么吗?” “这用猜吗?全天下人都知道,极寒领域,与他佩寅郎门中的一位曾经的云佩一样。” “是吗?” 陆子羽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将桌上的茶具弄好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他的领域,世人绝不会猜的到,只有我略知一二。。” 说着,他的目光变的恍惚起来: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那件宝物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贫道也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微微有些缥缈。 ? 纤灵儿的眼神中是大大的问号。 “不说了,待明日,你与我一同前往京中一趟。” 陆子羽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看着纤灵儿。 端茶送客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嗬……” 看到陆子羽的动作,纤灵儿翻了个白眼: “老娘就是你家的下人。” 说着,便走出了木屋,几个兔起鹘落间已经消失在林中…… 看着她的背影,陆子羽面无表情的将手中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第339章 到京城。 第339章 到京城。 翌日。 一队人马顺着武起山道缓缓移动。 陆远之骑在马上,看着绵延不绝的山道,眼神有些放空,显然是在想着什么事。 “陆头儿,冷捕头已经在山下等候了。” 在陆远之想事的时候敢来打扰他的,也只有张慎行了。 此时的张慎行脸上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嗯。” 陆远之被张慎行打断了思路,并没有生气,笑着松了口气。 大比的这些日子,可真是将六扇门与佩寅郎众人的那根弦给崩的紧紧的。 现在大比结束,那紧张的心情终于可以得到一些舒缓了。 “回到接侠镇补充一下物资,让兄弟们都放松放松……本官请客。” 陆远之迟疑了一下,笑着对张慎行说。 听到陆远之的话,张慎行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了: “怎么敢让您破费呢……” 嘴上是这么说,他的动作却是没有一丝迟缓,直接跑回队里开始吆喝: “都打起精神了,晚上回到镇上,陆云佩请大家喝酒!” 听到这声吆喝,所有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瞬间精神起来。 “陆头儿威武!” 六扇门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陆远之。 “呵呵,六扇门的兄弟也来。” 陆远之看着那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六扇门众人,笑呵呵的说道。 “陆云佩果然不愧能名扬天下,光是这份肚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的!” “是啊!” “陆云佩真乃人中豪杰!” “…………” 一时间奉承的话滔滔不绝的响在陆远之的耳边。 对于这种话陆远之也只是笑呵呵的听着,并没有往心里去。 没有在山上做过多的停留,一行人到了山下便看到冷清正带着一队六扇门手下在山脚的通道之处留守。 虽然昨日大比便已经结束了,但是也有不少人是今天才撤离的。 所以今天的任务同样也不轻松。 不过好在最多也就是到下午,人都应该能走的差不多了。 “冷捕头,辛苦了。” 陆远之笑呵呵的驱马来到冷清身前。 “陆大人言重,本就是职责所在。” 冷清一脸恭敬的看着陆远之,姿态放的很低。 对于陆远之,她现在是彻底的臣服。 上次见到陆远之不仅与青禾书院的人来往密切,就连恪物司的小神仙也与他关系匪浅时她就对陆远之高看了不直一眼。 这几日虽然在山脚留守,但是山上的消息还是每天都会往山下传。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光是听到陆远之斩妖族皇子,败恪物司小神仙,最后更是凭借自己的武力一举夺魁,她就能想象到做这些事的陆远之有多让人不敢直视。 看到冷清那恭敬的目光,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笑: “那可不行,累坏了你,陆某岂不少了一员大将?” 冷清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心脏骤然一停,随后便开始不争气的剧烈跳动。 她自然听得明白陆远之的意思。 脸上严肃且恭敬,对着陆远之做了一个天揖: “为陆大人办差,自然是鞠躬尽瘁!” “呵呵。” 听到冷清这几乎与投诚没有区别的话,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翘: “行,等他日到了京中,冷捕头可来陆府寻我。” 说着,他便一扬马鞭,驱使着座下青马缓缓朝着远方走去。 冷清看着陆远之那远去的身影,心脏一直在剧烈的跳动,俊俏的脸上有些涨红。 她自然是听得出来,陆远之对自己的表态十分满意。 同样,她也为能得到陆远之的赏识非常的激动。 ………… 没有什么过多的事情,陆远之一路到接侠镇的途中,只要是见了他的座驾,没有人敢闹事。 经过一夜的传播,所有人都知道,本次夺得大比魁首的人是谁。 陆远之的声名也顺着这次大比已经来看过大比的江湖人士之口,传播的愈演愈烈。 最多两个月的功夫,整个大雍所有人都会知道陆远之的陆云佩之名。 光是擂台之上斩妖皇之子的名气就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更遑论是连道家之中的得道高人都能战而胜之? 所以,陆远之所过之地皆是平安太平,没人敢闹事,就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也得等陆远之的座驾走远了才敢说话。 …… 到了接侠镇之后,看着比之前冷清了不少的小镇,陆远之心中感慨不已。 果然是人走茶凉,这个时候的那些酒馆客栈内寥寥无几的人坐着吃酒聊天。 更多的都已经提前撤走回家了。 “回六扇门衙门。” 陆远之一声号令,所有人都朝着衙门处走。 到了衙门之后,陆远之随手给了张慎行一个钱袋子,交代他晚上请大家放松一下之后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宅院之中。 这些天大比的事情弄的他有些劳累,虽然身体是确实没有事,但是精神上有些疲劳了已经。 深夜,陆远之冥想了一会儿。 近些天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选择了一些重要的记录下来,重新过滤了一遍思路之后他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日,陆远之来到六扇门的衙门之后,所有人都已经收拾整齐了。 包括要压的犯人。 看着囚笼之中的李信,陆远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正是那个大比第一日便出手偷袭李谨的那个魔教长老。 此时的李信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其五品宗师的实力,经受过李谨那样的折磨估计这个时候已经驾鹤西去了。 “看好他,到了京中,压进诏狱听候发落。”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李谨。 李谨作为陆远之的忠实粉丝,这几日更是看到陆远之在大比之上大放异彩,对其更是崇拜到了骨子里。 他郑重严肃: “是!” 说完,便站在囚笼旁边,一眨不眨的盯着李信冷笑。 此时的李信在被折磨了这么久之后,那桀骜不驯的脸已经麻木。 这几日李谨没事就进一趟道门的地牢去好好招待一下他,各种刑具试下来,李信早已经没有了当日的狂傲,犹如一条卑微到极至的丧家之犬。 “放心,到了诏狱,有更好的工具等着你呢。” 李谨那犹如魔鬼般的声音轻轻的在李信的耳边响起。 听到李谨的话,被穿了琵琶骨的李信浑身都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双目之间的麻木变成了极至的恐慌,喉咙不停的耸动,朝着囚笼后面蜷缩过去。 显然,这几天李谨对他的折磨已经让他彻底害怕了。 佩寅郎这三个字,在李信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要怕嘛,拿出那日敢对我出手的勇气来。” 李谨看到李信这个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快意,一想到那天李信差点出手将自己给杀了,他就恨不得将李信弄死。 但是没有陆远之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下杀手,只能通过折磨来缓解心中的怒火。 本来还以为李信的骨头有多硬呢,没想到佩寅郎的刑具才用了不到二十种就已经这样了。 呵呵。 陆远之对李谨的声音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缓解。 若是自己,在知道有人要杀自己的情况之下,也会将之彻底弄死。 这没有办法,若自己不想死,那死的只能是别人。 至于李信,在他的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只等回京之后,禀报纪公,最多两日就弄死在狱中了。 随着陆远之骑着马领头,佩寅郎的车队在六扇门全体人员的注视下,缓缓离开。 ………… 大雍深冬的雪如同金贵的美人,在百姓农民的如释重负下,终于到来。 一场大雪足足下了接近三天。 一些山路根本没有办法行走,还是要靠着陆远之的寒冰领域来控制周围的环境。 比如将地上如同泥潭的厚雪给彻底冻死,让包裹着棉布的马蹄与人脚能踩上去不陷。 一路上,陆远之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想停留,不停的催促着手下朝着京中的方向赶。 “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是陆远之问张慎行最多的一句话,而今天,陆远之同样又问了一句。 张慎行纵然好奇陆远之问日子的原因,但也不敢多问如实回答: “今天二十九了。” “二十九……” 陆远之看着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口中轻轻呢喃: “离迎新还有两天。” “是啊。” 听到陆远之的呢喃,张慎行的眼神看向了京中的方向,声音也变的柔和了许多: “也到了家家团聚的日子了,我家那小子估摸着正等着我回去给他带好吃的呢。” “呵呵,抓紧时间赶路吧,尽量迎新的时候赶到京中。” 陆远之轻笑了一声。 张慎行家的哪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子他见过一次,看上去比张慎行要精明多了,小小年轻说话就搞怪的紧,日后只要不误入歧途,肯定混的比他爹强。 “是。” 张慎行听到陆远之的话,心中微微一喜。 显然他听得出来,等回到京中之后,陆远之准备给兄弟们放几天假的。 想到这里,张慎行便冷言将那些赶路懈怠的峦佩一通批评教育。 二人齐心之下总算是压着迎新的边走到了京城。 看着那高如峰头的城墙,陆远之心中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总算是回来了。 佩寅郎的队伍是回来的最早的。 为了能尽快回来,陆远之没有与青禾书院还有恪物司的马车一起回来,而是选择了快马加鞭。 但想来青禾书院与恪物司的速度也不会慢到哪里去,毕竟都是异能者,谁也没有两把刷子? 迎新之节在大雍堪比前世的春节。 谁不想在春节到来之前回到家? 一众人面无表情的来到值守城门的士兵处。 士兵看到这些人身上的黑锦白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对着陆远之行礼,大致的看了眼陆远之递过来的玉佩,恭恭敬敬的将玉佩还回去之后就放行了。 对于佩寅郎的虎爷们,他们是一点都不敢得罪的。 在京中当值的兵,家里一般也都是在京中的,若是惹到了佩寅郎的人,自己可能凭借着军中的关系能讨得了一些好,可是京中的家人可得糟老罪了。 看到守门兵如此识相,陆远之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对于这种上层人士的感觉,他渐渐已经习惯了。 特别是在他当了云佩之后,身上的官威越来越重了。 那种久经上位的气质几乎已经培养的差不多了。 毕竟谁看见他都得叫一声陆爷,就算是品级与自己一样的四品官,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 哪怕是一些三品官看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句:陆云佩。 在京中,佩寅郎就是可以横行无忌。 当然,这是不惹到皇帝老子的情况下。 …… 走进城门,陆远之看着被白雪覆盖的京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这是他第一次见雪中的京城。 随着他们入城,街上瞬间变是一阵兵荒马乱。 一条自觉让出来的道路出现在陆远之的面前。 尽管对于这种已经熟悉无比,陆远之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佩寅郎的威名在外面可能没有那么响,但是在京中,那就是一条猛大虫。 谁看了都得退避三舍。 “先回衙门,跟纪公禀报过之后,准你们几天假!” 陆远之对着身后的佩寅郎之众宣布。 “是!” 听到还有假期,所有人的眼神都狂热了起来。 一路走去,街上渐渐人变的多了起来。 陆远之也下了马。 差不多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见了久违的佩寅郎衙门大门。 刚看到陆远之的身影,衙门里便走出来几个人恭敬的将他的马匹接过,引到佩寅郎衙门中的马厩去。 一行人进入衙门之后,入眼的都是熟悉的人与熟悉的环境。 所有人的脸上都不自觉的带着笑容。 出了一趟公差,真的挺想家的。 “回来了?” 陆远之刚走到自己的行房处,便看到了一个熟人,他对其笑呵呵道: “许久不见啊,公羊云佩。” 来人正是纪宣的秘书公羊敢。 “嗯。” 公羊敢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 “既然回来了,安排好下属,随我去见纪公吧。” “行,我收拾一下,洗个澡,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这样去见纪公未免有些不敬。” 陆远之呵呵笑道。 “嗯。” 第340章 升爵。 第340章 升爵。 陆远之收拾完之后,换了一身崭新的官服,朝着寅武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上也遇到不少佩寅郎的人对着他问好行礼。 他自然也是笑呵呵的回应。 在佩寅郎衙门待了这么久,陆远之的知名度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衙门。 纪宣的声音变的低沉起来,他目光看向窗外,眼神中闪烁着精芒: “武道三品……” 陆远之恭敬拜下: “还请纪公为属下解惑。” “武道进境最忌好高骛远操之过急,区区三个月,恐怕连领域之力都未掌握完全,还妄言三品……” “与五品敛息境需要掌握身体每一处的力量不同,三品需要的不只是你要掌握其中力量,而是身体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寸皮肤,每一跟毛发。” 三个月…… “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 感受到这股冰冷,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然。” 纪宣的眼神变的有些恍惚。 “滴血重生……” 想来这枚蛋在纪公的计划之中是比较重要的一环…… “其中的艰难险阻,绝不只是说说,不仅需要极大的毅力,还需要无与伦比的气运。” “这……” 纪宣心中暗忖。 看到这三样宝物,纪宣并没有动,而是看着陆远之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陆远之的天赋震惊了,但他还是被这极为熟练的寒冰领域给开了眼界。 “进来吧。” 纪宣缓缓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允了一口之后,他点点头道: “想来惊碧眼鹰的蛋你应该是拿到了?” “只是遗憾没有亲临现场,无法一睹陆云佩的风采。” 听到陆远之的话,纪宣的眼神眯了眯,随后淡淡的点头道: “正是,四品武者想要晋身三品,需要的便是彻底掌控人体的每一处,包括你的血液。” 听纪公这意思,定然是提前就收到了风声。 若是上面文书没有搞错的。 “我之所以能晋身三品,也是运气不错,二十年前的玉门关之战中,获得了南疆首领的至宝,将之炼化后,缓缓突破。” 内行看门道。 “今授清河县子陆远之县伯之爵,食实封,邑八百。” 陆远之一愣,心道我还没有向您汇报呢…… “然而,四品跨三品,可不是那么好跨越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展开领域,但他一眼就看的出来,此领域的后续绝不比上官的差。 文书之上写的清清楚楚: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没有理由不请教一番。 纪宣嘴角微微一翘,显然陆远之脸上那惊愕的表情然他受用的很。 陆远之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随手一翻,便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翻出一盒茶叶。 “怎么样?纪公,属下没有说谎吧?” 陆远之低叹一声,不过他很快便压下心中的低落,抬头看着纪宣道: “纪公,那日您黑鹰传书,让属下获取道门大比的胜利,属下也算不辱使命,却是不知其中原因……” 纪宣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泡着茶。 说到这里,纪宣顿了顿,他缓缓的继续道: 陆远之一脸茫然的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手陡然一抖。 “进步确实不小。” 没想到纪公连这个都知道,好在自己提前请罪,没有将此事给敷衍过去。 纪宣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陆远之: “你刚步至四品才多久?” 来到寅武堂之后,陆远之没有犹豫上了顶楼正要敲门。 “属下猜的没错的话,纪公您口中的大气运想来就是要获得一件关于生命之力的至宝,或者灵根?” 陆远之一脸惊愕的看着纪宣。 纪宣看着陆远之,慢慢解释道: “妖皇之躯没有罩门,哪怕是斩下其头颅,只要给其足够的时间,也能恢复,虽然也元气大伤,但其诡异之处,另人闻风丧胆。” “是许久没有尝过了,今日尝尝。” 陆远之轻轻呢喃。 纪宣不在意的将壶中茶沫撇清,随口道: “刀斩妖皇之子,力压恪物司宋钰,剑指道门陆子羽脖颈,如此重大的消息,我怎么可能收不到?” 听到纪宣的话,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听到纪宣的话,陆远之悬着的心暗暗放下。 纪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点点头道: 陆远之没有犹豫了一下沉吟道: “你且施展。” 下一刻,他满脸惊骇的看着纪宣,失声道: “武道三品,就是由妖族的妖皇之躯获取的灵感。” “你的蛋朝廷自然不会白要,这个东西给你。” 甚至已经超过了不少。 纪宣的眼神带着一抹回忆: “那妖皇之躯有再生之力,想来在与之战斗时,你应该是领略过了。” 陆远之疑惑的看着纪宣道: “领域之力,属下已经进无可进了……极寒领域施展起来,比起冷淡阿……比起上官云佩有过之而无不及。” 纪宣皱眉,想到陆远之算是自己见过天赋最高的武道奇才,压下心中的抽搐,淡淡道: 看来佩寅郎的势力绝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听到此言,正在接过杯子的陆远之突然一抖。 “您都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这枚碧眼金鹰的蛋孵化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获得一个五品战力的伙伴。 “上官十年苦修,竟比不得这小子几个月的功夫?” “你可知三品与四品有何不同?” 说着,一股极为刺骨的寒意在纪宣的行房之中肆虐开来。 陆远之笑呵呵的对着纪宣行礼。 分别是惊秦剑。 “万里冰封!” 听到纪宣的解释,陆远之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虽然知道纪公让自己夺魁想来是与这三样宝物有关,但他什么都想过了,就是没有想过纪公为何偏偏只要这枚看上去最没有用的蛋…… 陆远之满脸诚恳。 陆远之收了领域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纪宣问道。 “属下见过纪公,新年好。” 听到此言,陆远之暗暗叹了口气,他抬头看着纪宣问道: 掌握自己的血液?? 纪宣将盒子里的茶叶用木柄拨开,轻轻夹了半两左右,放入烧好的茶壶之中。 陆远之嘿嘿一笑问道。 碧眼鹰的蛋。 纪宣轻轻的将茶盒的盖子盖上,将茶盒与自己的茶壶并列放好,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道: “此次大比,事情做的不错。” 纪宣继续笑道: 纪宣儒雅的声音响起。 “坐吧。” “剩下的两样你都拿回去吧,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东西,这惊秦剑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回去好好摸索一番说不得会有惊喜。” 谁能在自己赶来之前就将消息传给纪公?? “重伤??!” 听到纪宣的话,陆远之的瞳孔猛的收缩。 听到陆远之的话,纪宣的眸子微微一抬,闪烁着笑意问道: “纪公尝尝这个?这可是好东西。” 陆远之这个时候可没心情喝茶,他一脸懵逼的看着纪宣。 “朝廷要这枚碧眼金鹰的蛋有大用。” 陆远之害了一声,将整盒茶都推给了纪宣道: “属下也不懂茶,让我喝了无异于牛嚼牡丹,让人知道我有这样的好茶,说不得尽惹麻烦上身,您行行好收了这个麻烦吧。” 纪宣将手中杯中之茶放在嘴边允了一口之后,脸上舒缓许多,缓缓感慨了一句: “当真是好茶。”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陆远之的瞳孔立马收缩起来。 他与手下的佩寅郎众人在大比结束的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绝对是最先从武起山下赶来的第一批人。 陆远之嗯了一声,眼神极为严肃: 武起山中也有纪公的人。 陆远之站起身子,重新坐回了原处。 听到这里,陆远之就跟听天书一般。 他自然听的明白。 陆远之当然知道纪公看得出来自己这话中的行贿之举,但是以他对纪公的了解,自己送的东西,肯定不会让自己难堪。 “失职可不是什么大罪。” 听到陆远之的话,纪宣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 “你小子。” 还有皮肤? “是伱对妖族的妖皇之躯了解的不多,那朝月出身妖族正统皇室血脉,妖皇之躯岂有那么简单?” “谢纪公。” 纪宣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毛发?? 这听上去跟扯淡差不多。 听到纪宣的话,陆远之背后的冷汗腾的一下就出来了。 “想来应该是在恢复力上?” “满打满算,已经足足三个月了,自入品以来,这个境界困扰属下最久。” 纪宣淡淡的笑了笑只是随口说了句: “妖族来使大雍,若我大雍没有回礼,岂不失仪?” 陆远之推门而入,便看才纪宣悠闲的坐在桌前,依旧是个茶壶,泡着香茶。 这还是陆远之第一次听纪宣为自己讲解武道。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纪宣轻轻的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 作为大雍唯一的三品武夫,纪宣的眼力比起陆远之高了不知道多少。 “请纪公为属下解惑。” 纪宣随手从袖口中掏出一本文书。 “刚刚纪公说武道三品的灵感便是从妖族的妖皇之躯中寻得,属下与那妖皇之躯的朝月也交过手,自知其难缠之处。” 与此同时,陆远之想到当日在杭州之中,那禹王仅凭借着大雍国运之剑上的一滴血就恢复了真身…… 那他陆远之又升爵了?? 他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呵呵,某为你争取来的。” 那没事了。 随后他伸手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茶叶之后,满意的点头道: “上等的武起老茶,道门之人对你挺大方的。” 纪宣面无表情的将给陆远之倒好茶的杯子放在了他面前淡然道: “只是擅自将妖族来使斩成重伤,可是犯了失仪之罪。” 陆远之凝重的点点头: “当时属下将其胳膊斩落,他趁我不备,将胳膊重新吞入肚中,不消片刻又重新长了回来。” 陆远之凝重的点点头,随手将之收回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内。 陆远之认真道: 陆远之呢喃了一声,随后严肃的对纪宣拜下道: “纪公,属下步至四品已久,可对四品之上的三品仍旧毫无头绪,还请纪公赐教。” 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他面无表情道: 陆远之心中暗叹一声,这种至宝又岂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纪宣专注于泡茶的眼神轻轻瞧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笑意: “武起山上那棵老茶树?” “呵呵,这就是妖皇之躯的独特之处。” “请纪公治属下擅自离守失职之罪。” 寻常之人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 “纪公,那朝月明明被我……” 纪宣淡淡的摇摇头,拿起两个杯子,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放在陆远之刚刚坐着的位置面前,拿起水壶将两个杯子同时满上。 陆远之惭愧低头: “未经纪公同意,亦行擅自登台,意气用事斩了妖族皇子朝月那厮……”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展开了时间领域之后,将朝月的五肢以及头颅全都给斩了下来。 涓竴鍥鍥涗竴.涓冨叓.涓 ………… 陆远之听到这里,沉下心一脸凝重道: 以及那枚螭炎莲子。 纪宣笑容更加浓郁了: “斩他的可不是我佩寅郎云佩陆远之,而是青禾书院海无恙的表哥陆远之。”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 “道门圣子来找我时落我那了,后来也没问我要,我也没提还给他。” “嘿嘿。” “掌握这些之前,需要极为庞大的生命之力加以辅助。” 纪宣看着陆远之道: 但是朝廷焉能缺一个武品宗师境的战力? 看着陆远之那充满疑惑的眼神。 说着,便将桌上那枚蛋收入了自己的芥子空间里。 “那便等机会吧……” 想到这里,陆远之不再犹豫,他单膝跪在地上对纪宣抱拳: “亦行向纪公请罪。” 陆远之嘿嘿一笑静静的等着纪宣往下说。 “嘿嘿。” “呵呵。” 怎么可能只是重伤?? “没错,就是重伤。” 纪宣摇头笑了笑,他看着陆远之道: “哦?你何罪之有?” 陆远之没有犹豫,将自己经书空间的中摆放的那三样在大比之中获取的宝物取了出来,依次放在纪宣的桌上。 从县子,升成了县伯。。 下一步可就是封候了! 第341章 见长乐 第341章 见长乐 回家的路上。 陆远之耳边还回响着纪公的话。 “回去休沐三日,三日之后到衙门听宣。” 终于是放假了。 只是三日的假期让他有些无语。 别人连着迎新假都是六天起。 怎么到了自己跟自己的属下就成了三天…… 安排好属下们之后,陆远之马不停蹄的就出了衙门。 这等剥削人民的衙门,不待也罢。 陆远之离开衙门纵马来到自己府上。 看到已经被朝庭换好的县伯府牌匾,他满意的点点头之后便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便看到许久未见的门房。 “主人回来了!!” 看到陆远之的身影,门房的脸上充斥着惊喜,连忙上前迎接。 看着门房那惊喜的笑容,一股家的归属感缓缓在陆远之的心中酝酿。 “这些日子,府里可有何大事?”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将自己手中的马缰递给门房。 门房笑吟吟的接过马缰,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马头道: “回禀老爷,前日官府来人,说是您在道门大比立了大功,给您加官晋爵,不仅将府门口的牌匾换了,又给赏赐了一些金子,还有些仆人丫鬟。” “哦……” 听到这里,陆远之点点头,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内院。 “这些后来的仆人丫鬟,春花姑娘也都安排妥当了。” “嗯。”陆远之淡淡的点头,他缓缓扫视了一眼四周。 内院之中不少穿着丫鬟服装的丫头在忙活,都是一些没有见过的新面孔,想来都是朝廷的赏赐了。 二人身影走到里堂,隔着老远春花的身影便迎了上来。 “恭迎主人回来。” 春花身上的服装有些艳丽,与其他丫鬟不同。 “嗯。” 陆远之点点头,看着被春花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府中,他笑道: “这些日子我不在府中,辛苦春花了。” 春花碧波荡漾间神色微微一羞低头道: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看到这里,门房也知道自己该退下了,对陆远之行了一礼便告退,将马匹牵到了府中马厩。 陆远之抬头看了一眼春花微微荡漾的俏脸,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道: “府里的钱还够用吗?” 陆远之临走之前放了一部分钱在府中库房当中,只有春花有钥匙。 “自然是够用的,前些日子官府又赏赐了些金子,现在都在库房中呢,主人不妨与奴婢一同去看看,心中也好有个数。” 春花认真的看着陆远之,脸上的恭敬没有丝毫退却。 她从来没有因为陆远之宠幸过她就恃宠而骄。 “嗯,去看看也好。” 陆远之欣然点头,随着春花一同前方库房。 到库房之后,暗暗点了点钱财的数量,与自己走之前并没有少,甚至还多了些,他的眼神中闪过惊愕看着春花问道: “除了官府的赏赐之外,怎么感觉比我临走之前还多了些银子?” 春花抿了抿嘴,对陆远之跪下,一头磕在了地上道: “都是奴婢自作主张,还请主任责罚。” 看到这里,陆远之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有些清冷的问: “怎么回事?你站起来说。” 春花缓缓起身,低头不敢看陆远之的眼睛,缓缓道: “主人去剑州之后,我们府上来了几个人,因为主人不在家,奴婢便自作主张见了他们,得知他们是主任封地下的耕户之后,便擅自打开库房收了他们缴上的粮食……” “但是上缴的人太多,那么多粮食府中又堆积不下,奴婢便擅自将一些粮食换成了银子放在了库房中。” 听到春花这么解释,陆远之眼神中这才闪过一丝恍然。 他都忘了自己被封了爵之后还是有封地的。 地中的耕民都是需要向自己缴粮食的。 “这一点你做的不错。” 陆远之点点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春花道: “不过再有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书信一封提前告知我一声为好。” 春花听到陆远之的话后,咬了咬牙跪在地上: “请主人责罚。” 陆远之摆了摆手: “先放着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未食晚餐。” “奴婢这就去厨房催膳。”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春花赶紧起身,朝着厨房处匆匆而去。 ………… 晚上,宠幸过春花之后,陆远之草草的睡下。 翌日后,他起身出了府中。 自己脚程虽然比恪物司以及青禾书院快了一些,但是想来今日他们也都回来了。 因为今天便是大雍的迎新之日。 刚到街上,便看到无数商贩已经起了个大早在街上吆喝。 而那些外地赶来的商贩与卖艺的也都在街头上开始了他们新一天的表演。 听着周围舞师舞龙那热闹的声音。 陆远之的眼神中恍惚之色闪起。 这迎新的热闹比起前世的春节来说,尚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着热闹之中,一队长龙缓缓的朝着热闹的街上走着。 看到这长龙中马车上的标识,陆远之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正是青禾书院与恪物司的标识。 陆远之没有犹豫,他笑呵呵的来到马车前:“宋大哥,我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恪物司的马车中,帘子被宋钰掀起,他看着马车外笑容满面的陆远之,脸上也浮现出笑意: “迎新之日不去与伱大舅团聚,等我作甚?” 陆远之呵呵一笑: “有事想让你帮我个忙嘛。” “上来说。” “……” 待陆远之上了马车之后,马车又缓缓启动,朝着恪物司的方向走去。 到了恪物司之后,陆远之与宋钰二人下了马车。 二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宋钰一脸八卦的看着陆远之。 而陆远之则是一脸苦笑。 “你让我做那样的烟花,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宋钰没有搭理恪物司别的弟子的问号,跟在陆远之的身边,脸上尽是八卦之火。 陆远之嘴角抽搐: “我就不该告诉你。” “你不说,就是不拿我当兄弟!” “行行行,咱们进去说!” “……” 一行人到了恪物司之后,宋钰马不停蹄的便带着陆远之一起朝着自己的行房走去。 “你先说这烟花好做不好做?” 坐在宋钰对面的陆远之斜眼看着宋钰。 “呵呵!” 宋钰冷笑一声: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想我宋钰的威名响彻京中,你居然还敢怀疑我!” “可我要求很过分的!需要这烟花炸响之后,形成字体!” 陆远之一脸严肃。 “那太简单了!我宋钰身为烟花之父,你要什么字,我都能给你搞出来!” 宋钰对陆远之的话不屑一顾。 “不仅要形成字体,还需要他们炸开之后不能立马散去,得在空中凝实一会儿。” “这也简单,无非是换个材料的问题。” 宋钰毫不在意,他看着陆远之扬起嘴角问道: “你就说需要哪个字就行。” 陆远之一听,脸上浮现出笑容道: “果然还是宋大哥靠谱,我需要的不多,就一首诗。” 宋钰:? 在宋钰一脸呆滞的目光中,陆远之将诗给念了出来。 “这应该可以吧?也就那么几十个字。” 陆远之扭捏的看着宋钰。 “嗯……” 宋钰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极为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那个谁!师弟,送客!” 说着就要往外走。 看到宋钰要走,陆远之赶紧上前拦住: “你必须得帮我啊哥!你要不帮我,我可就真……” 听到陆远之的话,宋钰转头看着他道: “我还想洗个澡,晚上迎新之时放眼花,制作这么一个烟花只要需要两个时辰,我哪还有时间洗澡了?” 陆远之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开口了: “既然宋大哥没有时间那便算了,唉,可怜我这手中的惊秦剑,想送都不知道该送给谁。” 说着,陆远之将手中惊秦剑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中拿了出来,叹了口气转身便走。 “陆兄弟!” 宋钰一脸正义的出现在了陆远之的前面。 “啊?” 陆远之一脸迷茫的看着宋钰。 “好兄弟,在心中,兄弟有忙,我怎么敢不帮?” 说着宋钰便严肃道: “你放心,这根烟花,到了晚上一定让你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翘: “那便等宋大哥的好消息了。” ………… 其实经过上次宋钰送自己那个火铳之后,陆远之一直想着该怎么回报宋钰呢,那毕竟也算是救命之恩。 这柄惊秦剑是道门大比中赢来的,对于他用刀的人来讲本来就没有什么用。 这份人情也当是还了。 …… 夜晚。 青龙街的河堤。 已经是人满为患。 无数百姓与贵族男女皆聚集在这一处。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迎新之夜。 也是整个大雍最为热闹的日子。 而青龙街的河堤处,也会有传说中的恪物司里的神仙们释放各种各样的烟花来供人观赏。 不过这些贵族子弟大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更多的还是在乎今日的传统。 比如若是遇到单身的贵族异性,便能大方的让仆人前去邀请。 若是同意,便能一同赏烟花…… 这也是为何每年的青龙街河堤都如此多人的原因。 一处并不如何显眼的角落里。 长乐公主乔装打扮之后来站在那里盈盈而立。 她身边跟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宫女,在拒绝了不知道第几次某贵族公子的邀约后,丫鬟的表情已经变成了苦瓜脸。 “公……小姐,那人应该是还没回来吧?若不然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 长乐美如梦幻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恍惚,她轻轻咬了咬嘴唇道: “再等等。” “再等烟花就要开始了~” 丫鬟的脸更苦了。 长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复杂的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 “佩寅郎衙门前往公差的队伍昨日便已经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他就会来的。” “小姐~” 看着长乐那忧郁的面容,丫鬟叹了口气。 她身为长乐的贴身宫女,这阵子公主的不对劲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在她一番套话之下才知道公主可能已经芳心暗许给某个大坏蛋了…… 女女子了解女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女孩子情窦初开的年纪中,那惊才绝艳的身影带给她的冲击? 【兴许是他已经忘了呢?】 这句极其富有打击的话,丫鬟深深的埋在了心里没敢说出来。 她怕说出来惹公主不开心。 公主不开心,那整个祈云殿都不会开心的…… 正在二人继续等待时,河堤的正上方,一道巨大的亮光闪过。 接着便是如同雷震般的爆炸声: “啾!!” “嘭!!” 美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美……” 无数人痴迷的看着空中炸开的那朵靓丽的烟花。 “小姐,这都已经响了第一声了……” 宫女抿了抿嘴唇,话不敢说太满,生怕惹出了公主的爆脾气。 长乐那极美的眸字全是失落,她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纵然美丽无比,心中却尽是失落。 “也许是,他将本宫忘了罢……” 苦涩的情绪在长乐的心中蔓延开来,如同一棵盘踞着无数藤蔓的老树,一点一点的将她心中的正面情绪吞噬。 正在她沉浸在失落的情绪时,陡然听到不远处众的惊呼。 “恪物司的小神仙还能做出这样的烟花?!!” 与此同时,宫女的的惊呼也传入他的耳朵: “小姐,你快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烟花呢!!” 长乐闻言,心头先是苦涩一笑,烟花再美又如何…… 她忍着心中无与伦比的失落,勉强抬头看去。 一眼之下她的瞳孔猛然收缩,小嘴惊愕的张大。 原来是天空之上,那轰然炸开的美丽烟花并没有即刻散去。 而是缓缓的出现了几行犹烟花汇聚成的文字,久久不散。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拮,此物最相思。” 那首梦中出现过无数回的小诗赫然被组成了烟花…… “这是哪里呀?咦?怎么找不到约我姑娘了呢??” 与此同时,一道贱贱的声音自长乐的耳边响起。 听到这日思夜想熟悉的声音。 长乐的心陡然一揪。 她再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时,艳丽的俏脸上悄然挂着几滴泪珠。 陆远之此时一袭白衣,手中拿着一个叮当猫样式的灯笼,脸上挂着亲切温和的笑容,缓缓来到了长乐的身边。 第342章 又见朝月 第342章 又见朝月 恋爱这个东西。 狗都不谈。 这是陆远之前世被打击之后,悟出的究极道理。 人这种东西,你是不能改变自己这这个世界所担任的角色的。 除非你有逆天的气运…… “你来了……” 长乐看到陆远之那明明温和,但是在她眼中怎么看怎么贱的脸色,心中却是提不起一丝责怪。 早已经被惊喜充斥着心间。 看着长乐的睫毛颤动,陆远之走近,将自己手中的叮当猫造型的灯笼递给长乐: “迎新之日,小孩子都是有礼物的,这是我做的灯笼,送给伱。” 长乐的眼睛瞬间被那活灵活现的叮当猫造型给吸引了,她的表情充满欣喜好奇,接过陆远之的递过来的灯笼: “好新奇的物件儿。” “那是,这可是我花费了许久才想出来的造型,好看吗?”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长乐问道。 “好看!” 长乐接过之后,仔细打量着叮当猫的造型: “蓝色的狗,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长乐从哪儿看出来这是个狗的造型的,但他还是笑着点头道: “你看他的胸前有个铃铛,所以我就叫它叮当狗嘛。” “哈哈!” 听到陆远之的话,长乐的眼珠一转嘿嘿道: “难道不应该叫他叮当猫吗??” “嗯?” 陆远之一脸懵逼,表情有些凝固。 长乐怎么知道这是叮当猫?? 难不成她也是穿越者?? “你怎么知道……” 他话还没有说话长乐便噗嗤一笑道: “当然逗你的,它的手里拿的明明是一条鱼,怎么可能是狗,我故意那样说的哈哈!” …… “今天的有些事耽搁了,没有准时来……”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看着长乐。 长乐轻轻哼了一声: “那就罚你今天跟我看到烟花结束才能走。” “这是应该的。” 陆远之嘿嘿一笑,他指着河堤处道: “不如我们上船去看?” “好啊!” 长乐看到河堤的船,其实她早就想坐船了,但是由于陆远之一直没来,怕自己上了船陆远之寻不到自己,就一直在河堤处,与平民百姓站至一起。 二人兴冲冲动的便呼来船家上了船。 只留下那个宫女一脸呆滞的看着二人。 喂!这还有个人你们都忘了吗?? 二人上得船之后,陆远之好奇的朝着后面看了一眼那满脸呆滞的宫女: “不用叫她吗?” “不用管她,她会在那儿等着我的。” “这样啊……” 陆远之没有犹豫,带着长乐,二人便上了小船。 “贵人要不要往河中央走走,那里看烟花更舒服。” 船家笑呵呵的看着这金童玉女的一对儿。 “好啊!” 长乐听到之后眼前一亮。 “得咧!” 船家笑呵呵的开始划船。 待船启动的时候,整个船轻轻一晃。 “啊!” 船的晃动显然让长乐有些猝不及防,身子没有稳住,眼看就要倒在船上。 陆远之眼疾手快,他轻声一喝: “小心。” 说着,身子已经朝着长乐那里走去,胳膊也在这一刻,揽住了长乐那纤细的腰肢。 刹那之间,四目相对。 陆远之仿佛听到了前世看的那些偶像剧中男女主相遇时想起的歌曲。 “你没事吧。” 陆远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长乐。 长乐被陆远之的眼睛看的有些发慌,她赶紧起身,从陆远之的怀抱中抽离出来。 “没事。” 长乐低着头不敢看陆远之的眼睛。 陆远之刚要发作去寻船家的晦气,却发现船家正笑吟吟的对着他眨眼。 呃…… 合着这船家是故意的…… 那没事了,陆远之悄悄的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兄弟,一会儿给你加钱。 只是这个时候长乐的脸已经彻底羞红,她低着头,那双眸子似要将水面看透。 就是不敢抬头看陆远之的眼睛。 陆远之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怕惊到了长乐公主。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冷清。 还好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又是一声巨响,美丽的彩色光亮直冲天际。 “啾!!” 一声长长的尖锐声后:“啪!!” 如同菊花般绽放的烟花在整个空中亮起。 “好美!” 长乐暂时放下了心中羞涩,抬头看着空中绽放的烟花,小嘴微微张大。 “呵呵。” “有刚刚那个美吗?” 陆远之的声音响起。 …… 长乐想到了刚刚天空之中那一首小诗,她也顾不得羞涩,连转头看向陆远之问道: “那首诗,是你去剑州之时给我的信上写的……” “对啊。” 陆远之笑呵呵的。 “是你做的吗?” 长乐粉雕玉琢的脸上透着好奇,扑扇的睫毛眨了眨。 “当然了!” 不是我做的还能是谁? 王维吗? 别闹了,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他。 陆远之当仁不让的看着长乐。 “真的是你做的!” 长乐小嘴张开,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道: “我还以为是你请你家表弟做的。” “他?累死他也做不出这样的诗。” 陆远之想到海无恙那孤傲的眼神,嘴角抽搐了一下。 红豆这种诗,只有婉约派诗人才能做的出来,像海无恙那种性子,纵然就是脑中有这样的诗,也绝不会承认是他写的。 “海祛沉可是青禾书院众所周知的才子,当今儒道之首的弟子,未来的青禾书院院长。” 长乐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远之: “怎么就写不出这样的诗来了?” 陆远之这才知道,原来二娃不知不觉之间在京中已经这么大的名气了吗? “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没有为什么。” 陆远之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回答长乐这个问题,所幸便选择了转移话题,他看着长乐问道: “祛沉居然在京中有这么大名气,连你都听过?” 长乐一愣,她点头道: “当然了,青禾书院海祛沉前两年就已经有些名气了,今年秋闱的时候更是听说他的文章惊动了天地异像。” “随后是他被院长大人收为徒弟的事情……可以说是当今年轻一代中的天之骄子……” 听到长乐的话陆远之心里越听越不是滋味。 “哼,也就那样吧。” 陆远之的最都快撇到耳朵根了,一脸的不爽,一点也不带掩饰的。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长乐先是怔了一下。 随后便用美眸仔细打量着陆远之脸上的表情。 俄顷,长乐陡然扑哧一笑。 显然是感受到陆远之语气之中那浓浓的醋意。 “哎呀,人家只是说说而已嘛,再说了那海祛沉就算再如何,哪能比得了三招败佛子,一日破佛阵的小陆风佩呀!” “再说了,海祛沉不也是败在了那佛子的手中吗?小陆风佩可是只用了三招就将那佛最长击败,二人的差距不用说都能看的出来!” 长乐脸上带着笑容,语气之中像是哄小孩一般。 听到这话,陆远之脸上才露出满意的表情,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 “那是~” 陆远之仰起下巴,嘴角翘起。 “哈哈。” 看到陆远之的表情,长乐着实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 长乐转移话题,看着指着天上的烟花道: “你知道烟花是怎么做的吗?” “当然知道。” 陆远之笑了笑道: “我的好大哥就是恪物司的。” “宋钰吗?” 长乐眨眼问道。 “你知道?” 陆远之一愣。 “整日与我二哥在京中做浪荡子,谁不知道?” 提起宋钰,长乐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好看: “天天拉着我二哥在外面游手好闲,二哥都好久没来祈云殿看我了。” “秦王殿下……” 说起秦王,陆远之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在恪物司的阵法之中原地跳科目三的滑稽模样…… “不说宫里的事了。” 长乐不开心的嘟了嘟嘴,看了一眼陆远之道: “等会儿还有花灯会,你要带我去看嘛?” 说完之后,脸上装做不在意道: “不带我看也行,毕竟天色也这么晚了……” 陆远之听到之后认真的点点头道: “确实,要不改日?” “啊?” 长乐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明显呆滞了一瞬。 随后猛得抬头看过去,却看到了陆远之那满脸的坏笑。 “讨厌!!” 长乐恼羞成怒,伸出粉嫩的小拳头,在陆远之的肩膀上狠狠的捶了两下。 陆远之下意识的肌肉用力。 随后便听到长乐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好痛~” “呃,我是武者,肌肉密度确实……”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船家靠岸,我要下去。” 长乐脑袋一偏,不看陆远之,对着船家道。 说着便是一枚金叶子抛了过去。 “好嘞!” 看到这片金叶子,本来还想帮陆远之说说好话的船家,瞬间熄灭的心思,直接掉头,以最快的速度靠岸。 “生气了?” 陆远之看着偏头过去的长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有。” 长乐的声音生硬无比。 “呃,那就好。” 陆远之听到之后,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 长乐滞了一下,最后重重的哼了一声。 在船家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中,二人靠了岸。 “小姐,这儿!!” 看到这二人的一瞬间,岸上被滞留的宫女赶紧对着二人招手。 长乐气呼呼的走过去,拉起宫女的手道: “我们走。” “啊?去哪儿?” 宫女一脸懵的问长乐。 “回去。” 长乐看也不看身后的陆远之急呼呼的样子,拉着宫女就走。 “哎!” 赶紧闪身走到长乐面前。 “挡我干嘛。” 长乐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 “我知道一个地方,超级好玩。” 陆远之一脸神秘的看着长乐: “不去的话绝对会后悔。” 长乐看到陆远之那如同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以为我跟你一般好哄? “哼。” 小长乐脑袋一偏,不看陆远之。 “真的!” 陆远之大急,他挪到长乐的眼前道: “比上次咱俩看的杂耍表演还好看。” “你尽管随我一起去看,若是不好玩,你再找我的事儿如何?” 陆远之一脸认真。 “哼。” 长乐低声哼了一声,但明显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 “带路吧。” “嘿嘿,走!” 陆远之赶紧走到长乐身边: “这边……” ………… 一行三人七扭八拐的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看着人山人海的花灯会,长乐的眼神有些呆滞。 “这不就是花灯吗??” 长乐扭头看着陆远之,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陆远之嘿嘿一笑: “先将你哄过来再说嘛,你就说好看不好看吧!” “混蛋。” 长乐实在没忍住骂了陆远之一句。 陆远之又是一声嘿嘿,没有说话。 “来都来了,走吧,去逛逛?” “嗯。” 长乐点了点头,跟着陆远之储存着花灯的人群之中走去。 当二人走到人群之中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陆远之耳边响起。 “陆远之!” 声音之中的怨毒与恨意让陆远之听了之后非常的不舒服。 他立刻转身看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身影的一瞬间,陆远之瞳孔猛然收缩。 这人他见过,不仅见过,还杀过…… “是你?!” 陆远之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一脸怨毒的朝月。 “果然是你!” 看到陆远之,朝月的眼神变的前所未有的恨意,牙齿的止不住的打颤。 显然是气的不轻。 “你还活着?”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朝月,一柄黑刀不自觉的出现在手中。 看到那把黑刀,朝月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他色厉内荏的看着陆远之: “见到我很意外?” 陆远之轻笑一声: “不算意外。” 昨日在佩寅郎衙门之中,纪公已经有意无意的对自己说过了妖神之躯的奇异之处。 “呵呵。” 朝月的目光突然看到了不远处一脸茫然的长乐,他呵呵笑了笑,又看了看陆远之: “陆兄好是好雅兴,携得美人一观灯展。” 陆远之有些欠奉,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道: “我又不是太监,为何不行?” “你!!” 听到陆远之说出的这句话,朝月的心陡然一痛。 他目光冒火的看着陆远之: “好好好,如此辱我是吧!!” 看着他目眦欲裂的表情,陆远之一时间有些茫然。 第343章 冷汗 第343章 冷汗 “你还装!!” 看到陆远之那茫然的眼神,朝月眼神之中的怨毒越来越浓郁,他咬牙切齿道: “好好好,你等着!” 说着,便转身带着斗笠大汉离开了此地。 看到朝月那莫名其妙的发言。 陆远之不明所以的挠挠头,不过他既然已经远去,陆远之也就将刀给收入了经书空间之中。 “刚刚那人是谁?” 这个时候,长乐好奇的凑过来,看着陆远之问道。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陆远之随口回答,而后笑着对长乐道: “不说他了,今天带你来逛灯会,那边的灯好看,我们去那边吧。” “好啊!” “…………” 一直到深夜,陆远之才回家。 回到府上后,吃了晚饭便草草睡下。 与此同时。 “殿下,如今是在大雍的京中,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啊。” 斗笠大汉已经脱去了兜里,露出了满头翠绿的头发。 朝月的眼神阴沉无比,他死死的看着面前这个大汉: “托贝儿,伱莫要阻我,我与他不共戴天!!” “唉。” 看到朝月殿下那满脸怨毒的脸色,托贝儿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朝月被陆远之斩成太监,心中对其恼怒异常。 但他没有办法,还是语重心长的劝道: “殿下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坏了大事啊。” “三日后就是我等上殿觐见的时候,今天若是出了意外恐怕我们多年以来的谋划要付诸东流了。” 朝月的牙齿要开嘎嘎做响,他甚至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那怎么办?此事就不追究了吗??!” 朝月一脸阴狠的盯着托贝儿问。 看着朝月那发红的眼眶。 托贝儿的眼神却是波澜不惊,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知道殿下注意到今天灯会之时,那陆远之身边的姑娘没有?” “姑娘?我现在哪有心思看什么姑娘?!!” 朝月其实是有印象的,但这明明是他的痛,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看姑娘有什么用? 托贝儿不慌不忙,他平静的看着朝月: “殿下,如果属下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姑娘应该是传闻之中大雍朝的长乐公主。” 朝月听到这里,躁动的心微微一动,他眯着眼看向托贝儿道: “你的意思是……” 拖贝儿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了一丝阴狠之色: “我看那陆远之对其颇有情愫……三日之后上得殿中,待殿下将贡礼献上后,那大雍的建宏皇帝定然龙颜大悦。” “届时殿下可趁机向建宏请求和亲之事,就说对长乐公主一见钟情,想取之回国为妃,并许诺他日殿下若是登基,定会立长乐公主为后,这桩联姻可保大雍与妖族百年和平……” 说到这里,拖贝儿的脸上尽是冷笑: “以那建宏好大喜功的性子,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朝月听到此处,脸上的表情轻轻一滞。 随后便是猖狂大笑: “届时,那陆远之定然不愿,他是与大雍皇帝闹也好,来寻我们也好,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是啊,若其真的认下此事当个缩头乌龟,那这件事定然成他武道心魔,此生难以寸进!” 托贝儿碧绿的脸上尽是阴险的笑容。 “好好好!!” 朝月笑的十分畅快: “托贝儿,此事若成,回到妖山,我定为你向父皇请得头功!!” “多谢殿下赏识。” 托贝儿笑呵呵的对着朝月作揖。 ………… 时间缓缓流逝。 三天的休假时间一晃而过。 陆远之这些天除了在家中练武之外,便是出来与长乐约会,有宫女把风,自然少了不少麻烦。 二人的感情也在这三日迅速升温。 一大早,陆远之便骑着小青马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这些日子中,剑州武起山的事情也缓缓的传入了京中。 陆远之夺得大比魁首的消息也渐渐被京中百姓津津乐道。 特别是陆远之擂台之上刀斩妖族朝月的事情,更是极为夸张的传入了千家万户。 陆远之的名声彻底大噪。 现在随便去一个酒馆或者茶馆,全是说书先生在讲陆远之道门大比的事情。 而且陆远之的外号也从小陆风佩,变成了陆云佩。 这是质的飞跃。 也代表了所有人对陆远之的认可。 陆远之走在街上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当然这些指点都是善意的,现在京中几乎所有人都认识陆远之。 他的画像更是被人画出之后卖入了不少姑娘的闺阁之中。 京中的女子更是以能见陆云佩一面为荣。 特别是陆远之将恪物司弟子宋钰击败的消息传出来之后。 陆远之就像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一般。 连恪物司的小神仙都不是陆远之的对手。 有不少好事者更是将陆远之夸张成了“武神” 大雍的新战神。 对此陆远之听到之后也只能苦笑。 名声太大对自己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身为朝廷官员,名声太大那就真活在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想做什么小动作的话更得小心翼翼才行。 在一声声的:陆云佩好的问好中。 陆远之终于来到了衙门里。 点卯之后,陆远之便回到了自己行房之中。 只是还没等他坐多久,被人敲门。 开门之后发现是公羊敢。 “公羊云佩,来找我何事啊?” 陆远之微笑的看着公羊敢。 “纪公有令,今日你随他一起上朝。” 公羊敢面容严肃。 “嗯?” 陆远之听到之后微微一怔: “唤我作甚?” “不知道。” 公羊敢面无表情。 “行吧。” 陆远之嘴角一扯,公羊敢是纪公最忠实狗,关于纪公的事情,不论他知道不知道,都不会跟任何人说。 陆远之也不例外。 “这就走吧,纪公马上就要下来了。” “行。” 陆远之没有犹豫,随着公羊敢一同下了楼。 待出了寅武堂之后,陆远之一眼便看到场地间纪公经常用于上朝的那辆马车。 两人没有等多久,便看到纪宣缓缓走来身影。 “见过纪公。” 二人同时恭敬行礼。 “嗯。” 纪宣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看着陆远之,对陆远之道: “上来马车之中,有件事需要交代给你。” “是!” 陆远之没有犹豫,跟着纪宣一同进了马车。 待二人坐好之后,公羊敢一扬马鞭,马车便缓缓而动。 不多时马车便出了佩寅郎的衙门,朝着街上缓缓行驶。 “不知道,纪公唤我何事?” 陆远之坐在纪宣的身边,一脸疑惑的看着纪宣。 马车并不小,陆远之坐的地方与纪宣还隔了两尺。 纪宣轻轻的摸了摸手上的玉板指,他淡淡的看着陆远之道: “今日便是妖族朝月上殿觐见的日子。”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皱: “这与属下何干?” 这种外族来使,不是礼部的事情吗?与我佩寅郎的一个区区四品的云佩有什么干系? “有。” 纪宣脸色依旧严肃,他看着陆远之道: “妖族此番来我大雍,除了进贡以外,应该还会暗中试探威武候的事情。” “威武候?” 听到这里,陆远之纵然是政治白痴,也多少迷过来一点,他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 “纪公的意思是,他们想试探一下威武候的情况?” “对。” 纪宣笃定的看着陆远之道: “对于别的事情来讲,现在的妖族最关心的必然是大雍威武候的情况,当年威武候伍兆云一所大阵设在边塞,当那些异族之人挡在外面二十余年进不来,所以他们才会精心策划一场关于威武候的刺杀……” 陆远之是从香莲案一路追踪的京中的,他自然对于此事最为清楚。 “从香莲案到画师案,再到最后的刺杀案,你一直在参与其中……” 纪宣的眸子淡淡的看了陆远之一眼。 看的陆远之心头微微一紧,他赶紧抱拳道: “属下每次查案绝对是尽职尽责。” “我知道。” 纪宣的脸上变的温和起来,轻笑一声道: “你倒也不必那么严肃。” “而当日青禾书院的刺杀案,你与上官是第一目击者,凶手至今没有寻到……” 说到这里,纪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看到纪宣这个眼神,陆远之也知道根本没有办法隐瞒,刺杀威武候案的凶手就被自己囚禁在经书空间之中,而且还得了国师的契约之书,得了二妖的忠心。 “碰。” 陆远之直接跪了下去看着纪宣道: “属下有罪,请纪公责罚。” “我还以为你准备永远埋在心里不打算与我说呢。” 纪宣看到陆远之如此干脆利落的跪在地上,轻笑了一声,将陆远之扶起来: “此事我早已经知晓,当日你将威武候送进皇宫之时我便已经有了怀疑。” 纪宣笑着看陆远之。 陆远之的脸红的有些发胀。 “你将威武候送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但妖族刺客精心策划一场如此精密的刺杀,怎么可能会留威武候的活口?” “后来我私下问了上官之后方在知道,她与那妖族的刺客战了一场,而你就在她的对面站着,那刺客不敌上官后挟持了你让她投鼠忌器。” 说到这里,纪宣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是一个上官都久攻不下的对手,怎么挟持了你之后就莫名的消失了?难道是逃走了?可他若真有如此本事,在刺杀了威武候之后直接逃走不就好?怎么还要与上官打过一场之后才走?” “为此,我特意去了一趟案发现场,顺着现场的蛛丝马迹推演了一下,最后发现,那刺客在挟持了你之后他的痕迹突然就消失了,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痕迹……这显然太不寻常了。” “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有且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刺客……被你藏起来了。” 纪宣的的话,让陆远之背后一身冷汗。 他看着慢脸笑意的纪宣,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可你是用什么办法将之藏了起来呢?” 纪宣不看陆远之的脸也知道,此时陆远之应该是战战兢兢的,他呵呵笑着把玩着手中的玉板指继续道: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但是后来你大破佛阵……我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你在那佛阵之中似乎不受神智影响……” “咕咚……” 陆远之又咽了一口唾沫。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京中的那所寺庙中,早就丢失的那本似乎是在你身上。” 纪宣眯了眯眼睛看着已经留了一身冷汗的陆远之笑道: “直到后来在杭州之中,你见我有生命之危,冒着暴露身死的危险将那二妖召唤出来救我,我才彻底对你放下所有戒心。” 陆远之这才想起来,当日从杭州回来的时候,纪宣对自己的态度变好了许多,就连公羊敢在旁边都是一副羡慕嫉妒但又不敢说的样子…… 一切细节都对上了之后,陆远之反倒是不慌了。 “你知道吗?本来我还想继续在你身上查下去,但后来我不查了。” 纪宣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为什么?” 陆远之抬头看向纪宣。 “因为,国师来找过我了。” 纪宣呵呵一笑继续道: “看到国师为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为何那本经书会在你身上,为何他会亲手为你锻刀,而你又能在杭州之中将禹王打死了……”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纪公之智冠绝天下,属下彻底服气。” “呵呵,与你说了这么多,今天的要事倒是忘了。” 纪宣看着陆远之那彻底服气的表情,脸上的微笑越来越浓郁,他将话题扯开不想让陆远之有那么大的压力。 “什么事?” 陆远之的表情变的极为严肃。 “今天朝月上殿,定然会寻衅滋事,朝中大臣都不好出面,而朝中皇子又不堪大用,所以……” “最好是由我出面?”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哈哈哈哈!” 看到陆远之那一脸无语的模样,纪宣笑出了声音,他道: “身为大雍最年轻的勋贵在身为上不比朝月差多少,并且还在道门大比上将之大卸八块,除了你,我也想不的更好的人选了。” 陆远之:…… 第344章 献宝 第344章 献宝 就在两人说话间,外面的公羊敢声音传来:“纪公,到了。” 随着公羊敢的声音响起,马车的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陆远之抬头看了纪宣一眼。 纪宣笑呵呵的对其点头道:“下去吧。” 陆远之点头随着纪宣一同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之后,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着自己面前纪宣的背影,他第一次感觉早晨的阳光也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温暖。 纪宣的背影,在他现在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刚刚马车之中的谈话,陆远之甚至已经感觉自己在纪公面前犹如一丝不挂的少女,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甚至刚刚纪公一脸自信的看着自己问自己是不是穿越的,他估计都要回答说是。 那种从头到尾被人看透不说透的感觉,让他小的还没有缓过来。 “不要想那么多。” 纪宣的温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今日好好应对殿上朝月,其余的等下了朝,回去慢慢说。” 听到此话,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周围对自己传来那好奇的目光,紧紧的跟在纪宣的身后。 等走到殿外之后,陆远之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正是昨日见过的朝月,不过此时的朝月已经换了一身打扮,那华贵的紫色长袍披在身上,眉心之中的那一抹红痣愈发的妖异。 他的身后依旧跟着那位斗笠大汉。 看到陆远之后,朝月的眼神猛然一冷,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来一抹冷笑。 陆远之感受到他的目光之后,皱了皱眉。 二人目光对视,谁也没有说话,但都能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杀意。 …… 上朝的所有大雍朝臣在看到纪宣身后的陆远之后,纷纷露出或鄙夷,或欣赏的眼神不一而足。 以纪宣一脉为首的大臣在看到纪宣之后都笑着上来行礼: “见过国公大人。” “呵呵。” 纪宣也笑着一一会礼。 这个时候的金鸾殿中还空荡荡的。 门口有人仔细搜查来朝大臣之衣。 但却是目搜查纪宣。 毕竟不管纪宣带不带刀兵上殿,只要他想,在场就没人能制止的住他。 “皇上驾到!” 就在陆远之站在被安排好的位置上之时,金鸾殿内一声尖锐温和的声音响起。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变的严肃起来。 待建宏一脸威严的出现后,所有人的都跪下。 “见过吾皇,给吾皇请安。” “免礼吧。” “谢皇上!” 陆远之自然也是这拜下的之人中的一员。 穿越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规矩。 虽然有的时候想要打破这些规矩,但是他深知,在自己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特立独行,只会成为这个时代被抛弃的那帮人。 “有事启奏。” 建宏面无表情,他并没有说话,身边的太监看着朝臣们发问。 “禀陛下,妖族来使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比知陛下什么时候召见他们?” 这个场子礼部的尚书一脸严肃的站出来,低头问道。 听到这个消息,建宏的眸字微微动了动。 妖族来使已经在京中盘恒多日,他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一直没有时间见他们而已。 “召。” 建宏微微沉吟了一下,淡然的开口,声音传入所有人耳朵之中。 “是。” “宣妖族来使。” 太监的声音传播到殿外之后没多久。 朝月与斗笠大汉二人便在众朝臣中的注视之下,不卑不亢的走进金鸾殿之中。 “妖族皇子朝月,见过大雍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万安。” 朝月刚刚脸上的冷笑已经变成了温和的笑容,他走进大殿之后,对着龙椅上的建宏行了一礼。 而他身后的斗笠大汉直接跪了下去: “给大雍皇帝陛下请安。” “免礼。” 建宏看到朝月与那斗笠汉的行礼,淡淡的点头。 待二人起身之后,建宏并没有着急开口,一般到了使者能觐见皇帝的时候,基本上是礼部与使者已经谈好了后才觐见的。 所以这也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在场的两人之中心中都有数。 “今日得见大雍皇帝陛下是朝月之福。” 朝月脸上温和的笑容依旧,他起身后,看了一眼殿中的大臣,随后道: “妖族来使父皇特意嘱咐了我三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慰问大雍朝的文武百官与皇帝陛下。” “呵呵。” 对于朝月这没有任何实质性东西的礼仪问话,没有人会在意。 建宏也只是呵呵一笑: “朕便代替我朝的文武百官谢过妖皇的慰问了。” “处了慰问之外,父皇还特意向外臣交代了一声,说是当年玉门关一别之后,对大雍朝的威武候身姿记忆犹新,可自那以后却再也没有见过,此生为憾,所以特意为威武候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外臣能亲手交给他……” 说到这里,朝月特意停顿了一下,随后笑着继续道: “不知贵朝的威武候可在殿中?” 他话音落下之后,殿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一时间整个殿中都寂静无比。 没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威武候遇刺的消息在大雍极少有人知道,就算是有知道的也不敢乱嚼舌头,毕竟威武候可以说是大雍的定海神针,若是消息传出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妖蛾子。 良久之后,建宏淡淡的回答道: “威武候有事外出,并不在京中,什么礼物朕先代他收下,等他回来,朕再转交给他。” 听到建宏的话,朝月的心中微微一定,脸上表情不变,他微微笑道: “不知道陛下可方便将威武候的位置说与外臣听,毕竟是父皇特意叮嘱的事情,要外臣亲手交给威武候……外臣也怕完成不了任何,回到妖族遭父皇责怪。” 朝月来大雍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试探一下威武候的消息。 这一试探之下,他显然是从建宏刚刚的态度之中感受到了一些东西。 对于朝月的追问,建宏微微沉默。 他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看到建宏沉默,一旁的太监立刻领悟,他站出来严肃的看着朝月道: “我大雍威武候行踪乃是机密,国家大事,岂能随意告之?” 听到那太监的话,朝月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他一脸歉意道: “是外臣唐突了,还请陛下不要责怪。” “嗯。” 看到朝月的表情,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故作淡然的点点道: “你不懂我大雍国事,无妨,莫要再犯便是。” “外臣谨记。” 朝月低下头,嘴角的笑容却是灿烂无比。 此事已经可以到此为止了。 自己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大雍的威武候恐怕已经…… 呵呵。 想到这里,朝月收敛好自己脸上的表情抬起头来道: “为威武候准备的礼物便是我妖国之中,著名的啸天银狼族长的尾寸之发,此尾制出的毛笔可称当世之绝。” 说着,便有人从殿外走进来,一脸恭敬的端着一个红布托盘,来到殿中。 所有人的眼神都被托盘上那一小扎银白色的毛发吸引。 那毛发虽然看上去并不如何惊艳,但是刚一进殿便散发出一股让人沉醉的幽香,再看那毛发之时,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瞳孔微缩。 毛发上散发出来的威势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虽然只是毛发,但是所有人的都能感觉到这毛发的主人绝对是一个通天魔巨。 “不错。” 看到托盘上之物,建宏淡淡微笑点头。 “为表示我妖族与大雍之间的友谊,我妖族特意准备了三样宝物献与皇帝陛下,愿我妖族与大雍永远修好,不发战乱,使各自族人得以安宁。” 朝月这个时候神色严肃无比。 “不知是何宝物?” 建宏淡淡的看着朝月问道。 朝月微微一笑: “第一件,便是我妖国之中万里潭中盛产的河蚌珍珠,万年之中只此一蚌,天下绝无第二件。” 说着便有人继续拖着托盘,朝殿中走进来。 那托盘之上,一颗拳头那么大的珍珠闪闪发亮。 所有人都被其光芒给耀晕了,一时间有人受不了其光芒,得眯着眼睛细看。 “此珍珠性为阴,放与书房之中,读书也好批阅也好,有助于心平气和,长期下来,心境会有所提高。” 朝月看着已经有些微微失神的朝中大臣,脸上闪过一丝自傲。 这珍珠虽然在妖族中并他说的天下只有这一颗那么夸张,但也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呵呵。” 看到此宝,建宏脸上的表情明显变的温和起来,他笑道: “妖族的皇帝也算有心了。” “第二件宝物乃是一件长袍,采用我妖族之中白玉蚕一族的蚕王所织之丝编制而成。” 说着,便又有人恭敬的拖着红布托盘进入殿中。 托盘之上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长袍。 此袍乍一看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可细细看去,却是能发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那薄薄的白色袍子给人一种厚重的反差感,让人一时间有些惊愕。 “此袍看似薄如蝉翼,实则为天下坚韧之首,水火不侵,甚至让给人带来好运。” 说着,朝月便笑呵呵的走到那端托盘之人的面前将那袍子拿起来道: “还请大雍陛下找人来试,此袍无人可破。” 听到他的话,建宏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你真以为朕是市井小民? “不用了,朕相信你。” 建宏呵呵一笑随意的挥了挥手,看着朝月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那第三样宝物是什么?” 听到这里,朝月嘴角微微翘起,他轻轻将袍子放在托盘之中,对着殿外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箱子进入殿中。 看到这平平无奇的箱子,朝臣之中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前两样宝物可以说已经是非常稀有了。 这压轴的宝物,应该不至于比前面的要差吧? 在所有人都好奇的时候,朝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不知道大雍陛下可听说过天尾一名?” 听到朝月的话,所有人的眉头都轻轻皱了起来。 天尾…… 这几乎淡然了解过妖族的历史之人都知道。 建宏自然也不是不学无术之人,他淡淡的笑道: “天尾乃是伱妖族前任妖皇,于三百年前突然消失,传言她是打破了虚空屏障去了无上妖界……” 听到建宏的声音,朝月的嘴角翘起,他坦然的看着建宏道: “无上妖界乃是无稽之谈,破碎虚空屏障也只是以讹传讹,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天尾妖皇为突破妖族无上之境,选择了兵解妖皇之躯,以身分五灵,散落九州各地……” “哦?” 听到朝月的话,建宏的脸上充满了浓郁的兴致: “这跟这第三样宝物有什么关联吗?” 朝月不疾不徐,他缓缓一笑,来到那个箱子前面道: “这个箱子之中便是天尾妖皇分出的五灵之一。”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了迷茫的神色。 “何为五灵?” 建宏淡淡的皱眉看着朝月问。 感受到建宏的不耐,朝月躬身解释道: “妖皇之躯修炼到至高境界会被天道所斥,没有天地之力的借助,便难有后继,所以天尾妖皇便想出以身分灵之计,将身体兵解分为五道化身散落于九州各地,这五道化身互不统属,也互不相认。” “但却是会在无意识的吸收这天地之间的灵力,当五道化身再次齐聚之日,便是妖皇天尾重生之时,届时五道化身这几百年来吸收的天地之力融合到一起……” 说到这里,他便没有再说。 但是所有人都听得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届时便是妖皇天尾突破妖皇之身最高境界之时! “所以,你们妖族之人将此灵体献给我大雍,便是不想让天尾妖皇重生了?” 建宏似笑非笑的看着殿下侃侃而谈的朝月。 朝月并没有矢口否认,他淡淡的笑着: “大雍有句老话,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妖族之中已经没有妖皇天尾的位置了。” “哈哈哈哈!你们妖族之人从来都是心直口快啊!” 建宏的哈哈大笑之际,脸上的那一抹嘲讽却是挥之不去。 第345章 开锁 第345章 开锁 听到建宏的话,朝中的许多大臣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更有不少人随着建宏的笑也跟着笑了出来。 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看着场中的朝月。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这个妖族的皇子当真是个口无遮拦的憨憨。 陆远之跟在人群之中,眉头皱起,看着一脸淡笑的朝月。 他总觉得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没有那么简单。 “却是不知尔妖皇之室将此灵予我大雍,是想让我大雍替你们看好它吗?” 笑过之后,建宏笑意不减的看着朝月,只是笑容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冷意。 朝月听到建宏的话之后,嘴角同样勾起一抹笑容。 他对建宏言语之间的嘲弄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 “外臣是为献宝而来,自然不会心存二事。” “呵呵。” 建宏淡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朝月道: “此灵朕只看到了麻烦,并没有观到其宝气何在。” 朝月不慌不忙,他缓缓的来到箱子身边,转身看了眼四周的朝臣。 他自然能看到所有的朝臣脸上都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自己。 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陛下,外臣斗胆问上一句,大雍一朝独有的武夫之道,也分品级之说,可是真的?” 朝月问了一句废话。 建宏的眉微微皱了皱。 武者分品级,这是三岁儿童都知道的事,朝月问此作甚? 难不成是有什么坑等着朕跳? 想了想,建宏淡淡的点头道: “这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呵呵,陛下,既然分品级,那自然也是有高有低,顶尖武者便是四品以上。当今天下步至武者顶尖行列者只是寥寥无几。” 说到这里朝月呵呵笑着问道: “却是不知大雍一朝,四品武者几何?三品武者几何?” 朝月问到这里,整个朝廷中的人便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多做什么动作。 如果硬要说的话,这些其实可以算得上国家机密。 国内多少人知道都没有关系,肯定是不能被外族的有心之人知道的。 但这恰恰也是向外族人展示肌肉的时候。 说与不说,全在建宏的一念之间。 坐在龙椅上的建宏只是沉默了片刻,便淡淡的回答道: “我大雍一朝,四品大宗师境者记载入册者,共计78人,三品不死境者……” 说到这里,建宏的眼神淡淡的朝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纪宣看去。 “乃留国公一人。” 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本来是有两个人。 不是被纪宣弄死一个吗。 此话说出之后,朝月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 “大宗师境者78人,而不死境者只有一人,可见四品入三品需要的不仅是天赋,气运也在其中。” 听到朝月这不痛不痒的话,建宏的心中已经有些不耐,他淡淡的看着朝月道: “这些与尔殿中献宝应该并无关联吧?” 朝月轻轻做揖,随后傲然起身,指着自己身旁的箱子道: “自然是有关系的,外臣今日献此宝,便是献与大雍陛下三品不死境武者一位。” 此言一出,朝中所有人的都为之一静。 整个金鸾殿都变的掉针可闻。 献上一位三品武者? 这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 建宏的脸色直接一变,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朝月,声音极为冰冷: “你可知在我大雍,欺君之罪该如何当处?” 建宏的声音刚一冷下,殿外便传来无数抽刀之音,一时间整个大殿都有些风声鹤唳,剑拔弩张。 朝月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他笑着扫视了一圈随后看着建宏道: “欺君之罪,当以凌迟,夷三族。” “既然知道,还敢在殿前戏弄朕?” 建宏的声音森然无比,只要朝月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下一刻便有人上殿前来,将之拿下,于午门凌迟。 朝月淡淡笑道: “陛下,请容外臣解释。” “说。” 建宏耐心依然用尽。 “久闻大雍武者四品升三品除天赋之外,还需无数生命精华,达四品巅峰之境者无数,然得生命精华之造化者却味留国公一人。” 朝月说完之后,淡淡的走到箱子之中: “然而,这箱子中的妖皇天尾五灵之一,便蕴含了泼天的生命之精,足以让四品升至三品仍有留余。”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边的箱子之上。 建宏更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震荡,他的目光从森然变成了震惊,看向朝月身边那平平无奇的箱子。 就连纪宣与陆远之二人都眼神一眯朝着那箱子看了过去。 “此言,当真?” 良久之后,建宏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 朝月轻轻一笑道; “自是不敢犯欺君之罪。” “嘶~” 无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自大殿之中响起。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那个平平无奇的箱子。 “只是……这个箱子乃是妖皇天尾兵解之前特制的箱子,我妖族使尽方法却无人能开。” 朝月脸上笑容不变,他缓缓道: “不过大雍能工巧匠无数,想来应该是难不倒大雍皇帝陛下的。” 朝月坦然的看着龙椅上坐着的建宏。 “嗯?” 听到朝月的话,建宏的目光陡然变的森然,他淡淡的看着朝月: “这么说的话,你也没有见过箱子之中的东西?” 一句话,怀疑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朝月听到此言,面容不变,他缓缓走到建宏面前道: “禀陛下,箱子乃是外臣的父皇在妖皇天尾兵解之后取巧法获得的,刚刚朝月所言一字不虚。” 听到朝月此话,建宏心中狐疑虽然还是没有放下,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万一朝月所言是真的,那只要打开这个箱子,大雍之中可就多了一个三品的武夫! “是与不是,全凭伱一家之言,恐有不妥吧?” 这个时候,李桢首辅站了出来,他神色淡然的看着朝月。 “这位是……” 朝月看着李桢,脸上神色不变,笑呵呵的问道。 “老夫乃大雍内阁首辅,李桢。” 李桢负手而立,傲然的看着朝月。 朝月听罢,他对着李桢轻轻做揖道: “李首辅若是不信,可唤巧匠将此箱打开,打开之后若不是朝月所言,尽可斩某。” 听到此言,李桢沉吟一下,随后来到建宏面前,恭敬行礼道: “陛下,臣建议,开箱验之。” 建宏本来就有些意动,既然有首辅谏言,那他便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淡淡道: “工部尚书刘礼何在?”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从群臣之中走出道: “臣在。” “可唤匠人开箱。” “是。” 看着那个箱子,所有人都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妖族之人打不开,确实是妖族的人傻,毕竟一群蛮妖无脑之辈,没有大雍境内的能工巧匠自然可以理解。 但是在大雍工部前,箱子上任何的机关也好锁扣也罢,必定如同手中掌纹,反手即观之。 没有让大家等太久,工部之人传人速度非常快,大殿之中缓缓走进来两位老者。 那两位老者身着布衣,战战兢兢的来到大殿中,头也不敢抬的跪在了龙椅上建宏的面前: “工部锁匠,王和,齐礼。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免礼罢。” 建宏淡淡的摆手。 两个老匠起身之后,来到朝月面前的箱子前。 看着那平平无奇的箱子,朝着最中间那个锁看了过去。 看到之后,二老者对视了一眼,虽然各自点头。 然后便有人将取出工具递给二老。 两个老者在看到箱子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从原来的战战兢兢,都现在的面目严肃,只用了不到片刻的时间。 当工具在手的时候,两个老者变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然而,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 两个老者脸上的自信缓缓消散,再看二人时,二人的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殿中大臣自然也看出了二人的窘迫。 但是没有人敢在这么时候说话。 直到建宏的耐心缓缓消散,他看着还在对着箱子施展工具的二老问道: “还需多久?” 皇帝亲问。 二人立刻颤抖着身子跪下: “陛下,此箱锁环诡异,我二人……”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面露惨白之色: “无能为力。” 说着便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敢起身。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在意你两个老者的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朝月身上。 果然,此时的朝月满脸笑容,他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 “本以为我妖族之匠打不开此环,是我们无脑,没有想到大雍工部之匠也打不开……” “着实令人叹息。” …………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是谁听不到?? “废物!” 此时的建宏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老者,声音之中尽是冷淡。 “陛下,臣请罪!” 这个时候工部所有人全都站了出来,齐齐的跪在地上。 特别是工部尚书,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红光,眼神死灰。 “一年光朝廷光是拨给工部的钱就有足足三千万!!朕拿着这些钱全都打水漂了?一个破烂箱子都打不开?!!” 建宏的脸色难看至极。 在这大殿之中,工部可是当着妖族使者的面,将他建宏的老脸全都丢尽了!!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搭话。 那工部的政敌们看着跪地的工部一群人,或多或少的的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脸色。 在大殿安静之际。 一传音传入建宏的耳朵。 “陛下,或请恪物司小神仙前来能将此锁破之。” 建宏听到此言后,面无表情的的看了一就纪宣。 此时的纪宣也在看着他。 建宏淡淡道: “去将恪物司的宋钰请来。” 听到建宏的话,自有小黄门领命而走。 此时的大殿之中一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建宏的面上已经阴沉的可以滴水。 但现在他还没有发作。 若是等恪物司的人来时对此箱再束手无策…… 那恐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君主今天就要流血千里了。 宋钰来的很快。 此时去找他的小黄门可能还在恪物司中。 但宋钰已经凭借着阵法之巧来到了大殿之外。 “陛下,殿外恪物司宋钰求见。” “宣。” 建宏淡淡道。 ………… “拜见陛下。” 宋钰神色淡然的朝着建宏作了一揖。 “嗯。” 建宏轻轻嗯了一声道: “国师近来安好?” “禀陛下,家师身体依旧。” …… 一阵寒暄之后,宋钰也知道了自己此来的目的,他看向那箱子时眼神也不自觉的看到了朝月。 当看到朝月那一刻,宋钰脸色一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不是被陆远之斩了吗??” …… 听到宋钰的话,朝月的嘴抿了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妖皇之躯的神妙,你不懂。” “哦。” 宋钰听到之后,神色淡然,对此再无任何发问,扫了一眼之后便看到了人群之中站着的陆远之。 对着陆远之挑了挑眉毛之后,便来到那箱子前。 “这锁……” 看到箱子上的锁,宋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箱子上的锁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一把锁。 这是一个只有机关,没有钥匙的锁。 没有由于,宋钰随手一翻,手中出现一柄大锤。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的大锤便已经卯足了力气朝着那机关锁上砸了下去。 “嘭!!” 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呆滞的看着宋钰。 “呃。” 宋钰看着安然无恙的机关锁,陷入了沉思。 “砸不破?” 他疑惑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的嘴角都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但是没有敢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宋钰。 宋钰来围着箱子转了一圈。 随后又是猛然举起手中大锤,“咚!”的一声巨响。 大锤狠狠的砸在了箱子上。 那平平无奇的箱子被大锤砸了一下之后,依旧安然无恙。 “咦?” 看到此幕,宋钰好奇的咦了一声。 “这箱子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居然如此坚硬?融了之后做柄利器绝对不错!” 听到他的话,所有的目光都变的呆滞起来。 建宏的嘴角也是不自觉的抽了抽,他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宋钰的臆想道: “宋爱卿,这机关锁,到底能不能破?” 第346章 掌掴朝月 第346章 掌掴朝月 建宏的发问让正在思考中的宋钰有些不快。 “锁是破不了,但是这个箱子我倒是想将之给熔了。” 宋钰大大咧咧的转身,看着建宏躬了个礼回答。 …… 建宏听到他的话,嘴角都不自觉的抽搐两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道: “此机关锁当真如此难破?” 宋钰沉吟了一下,皱眉道: “此锁不知道是哪位巧匠所制,其中奥妙无穷,状似木匠枹子,三个形状不一的铁块紧紧扣在一起……” ………… 却听李祯站了出来,他对着建宏行礼: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愣,全都看向他。 建宏自然也被这声音吸引了目光,待他看到纪宣身后的陆远之时,眼神中闪过一道回忆,随后淡淡的看着他: “陆远之?何故在大殿喧哗?” 他能感觉到手中机关锁上传来的千均之力。 看到宋钰的摆烂的表情,建宏摆摆手:“宋爱卿退下吧。” “实在是巧夺天工之物。” 扇完之后,陆远之冷冷的看着他: “我在乎!” 而朝月更是看的眼睛都瞪圆了,他捂着自己被陆远之扇过的脸,张大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被陆远之打开的锁…… 有李祯出来劝解他也就顺坡下驴,冷冷的哼了一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刑部领板子去,别在此处碍着朕的眼。” 听到此言,那些带甲之士丝毫没有犹豫当场领命: “是!” 听到建宏这如同暗许的冷哼,陆远之自顾自的走到那箱子面前,蹲下之后,仔细的看着箱子上的锁。 他呢喃了一句。 正要去拉跪在地上的官员们时。 嗯?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朝着发声之人看过去。 “大胆!陆县伯,殿前公然诋毁圣上,伱是不想要命了吗?!!” 声音平淡,却冷漠至极。 趁着体内气息的流转,他心不慌,手不抖,继续着开锁的动作。 只是走到这一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愣住了,随后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动作看,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细节。 此时见到他居然敢在这个关头莫名其妙的出声,都等着看好戏。 陆远之面色不变,淡淡道: “若是解不开,那便将臣一并拖至午门外斩了。” 陆远之则是完全沉浸在了开锁当中,他目光丝毫没有变,盯着手中锁,动作不紧不慢。 “刘礼尚书最多也只是识人不明,不该打入天牢啊。” 好像……有戏?? “你真觉的朕不会杀你?!!” “哗!!” 走到大门之外时,二老者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神之中的绝望。 陆远之听闻此言,看向那被甲士拖着的两位白发老匠,他从那两位老工匠眼神看到的是死灰之色。 宋钰自觉的将双手摊开,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是啊,小子多大?在此狺狺狂吠。” “咕咚。” 就看刑部那帮人敢不敢打当朝工部尚书就完了。 说到底,就是皇上觉得在妖族使者面前丢了面子,要发泄心中的怒火。 只是可怜他们一心为大雍工部做事,最后却沦为大雍自己的刀下亡魂…… 而朝月身后的那斗笠大汉此刻更是想要出手。 声音之大,其中之嘲讽,谁听了都想打他一顿。 没有人会在乎两个工匠的生死。 妖族的使者都在现场看着呢,他有些下不了台。 “杀两个无辜的工匠却是开不得妖族使者送来的机关锁。” 此时的建宏在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心中怒火已经到了边缘,他的声音彻底变的森然起来: “陆爱卿这是在教朕如何做事不成?” 但是他还得硬装作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听到建宏的话之后,工部所有人全都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走去。 大舅更是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拼命的给陆远之使眼色。 而跪在地上的那群人只觉的后背发凉,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建宏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眯了眯眼,耐着性子道: “殿前失仪,尸位素餐,拿着巧匠之俸,却行无用之功,论罪当诛。” 李祯这话的意思很直白,言外之意其实就是你杀两个工匠解解气得了,刘尚书你真要弄死了,工部可没人帮你管。 而那两个老工匠也面如死灰的被拉扯着朝殿外走去。 “我!” “为了两个粗鄙的工匠在这装圣人……” 他心中还是颇为解气的。 乖乖哟! 这时候千万不能乱来啊!! 祖宗!我将你养这么大不容易! 你要是被陛下一怒之下诛了九族,可就真带着你大舅一块下去见你父母喽! 也随之道: 不是,这小子是个愣头青?? 这个时候,站在建宏身边的小黄门对着陆远之呲牙咧嘴。 听到李祯的话,建宏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礼。 “是啊,恪物司的宋钰都束手无策,居然让他给打开了?!” “你!” “工部以尚书为首通通打进天牢!” 身为纪宣最出名的走狗,他们可没少听过陆远之的消息。 建宏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跪了一地的工部面前,目光陡然变的森然。 “……” “啪!我在乎!” “咔嚓。” 陆远之目光坦然,丝毫没有退让,他目光扫视了一圈,看着那些群臣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那无名之火无处宣泄。 “啪!我在乎!” 这个时候,建宏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陆远之轻轻一揖: “臣没有此心,但却想接下一任。” 建宏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声音不大,但是听到的人都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 “别装圣人了,两个低等工匠的命,谁会在乎?” 说到底,他建宏也确实不想杀刘礼。 一群带甲之士瞬间出现在金鸾殿之中。 “哼!” 只是看到陆远之扇妖族朝月的脸。 朝月看到陆远之那面无表情的脸,心中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陆远之眯着眼看朝月,卯足了力气,在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狠狠的扇了下去: 议论声不绝于耳。 陆远之将锁打开之后,没有犹豫,伸手将那箱子的盖给掀开。 去刑部挨板子…… 他伸手轻轻拽了一下。 六一.二二三.一四三.一六零 也在暗暗做出决定。 别说打板子,过去了不好吃好喝的招待这辈子也是升迁无望了。 “嗯?” 建宏听到陆远之的话后神色轻轻一愣,随后冷冷的看着他: “若是解不开呢?” “来人!” 纪宣则是皱眉看着陆远之的方向,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担忧。 “扬琴锁吗……” 就在他们将要跨出大殿的时候,一道声音冷冷的响起: 随着他这一推,一声脆响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所有人都复杂的看着陆远之那形单影只的身影。 大舅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纪宣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 他显然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脸上尽是讥讽: 而其余群臣,则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听到建宏的话,朝月的目光也变的阴森了起来,死死的看着纪宣身后的陆远之。 陆远之面无表情,他缓缓的走出大臣之列,他丝毫不惧建宏淡然的目光,行了一礼: “敢问陛下,那锁匠二老何罪之有,竟惹来杀头之祸?” 那机关锁却就丝毫不动。 陆远之自然是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顺着声音,来到了朝月面前。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陆远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要作甚?” 而等宋钰退出之后。 ………… “慢!!” 身为朝中要员,没有人看不明白今日殿上之势。 “好的。” 看到他如此的轻车熟路。 大舅的头也有些发懵: “他打开了?” “啪!!” “陛下,刘尚书年龄已大,恐不适牢中之苦。所谓术业有专攻,开锁之司非刘尚书所能,梳工部之乱才是刘尚书之勤。” 情急之下,大舅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他一脸怒气的看着陆远之: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赶紧滚回家玩蛋去,别在这大殿之上丢人!!” 说着,他伸手旋转了一下那由散块铁片组成的机关锁,随后眼疾手快抓住横着的那根拉风到右上角的位置…… 说着便上前将那早已经瘫在地上的两个老者工匠拽了起来。 皱眉思索了片刻后,陆远之伸出双手,在那锁上调试了两下。 建宏冷冷的哼了一声。 声音很大,振聋发聩,显然是蕴含着一股极为强烈的怒气。 三块铁片完全分离。 随后看着建宏,双手轻轻一拱,随后坦然道: “那二工匠身为我大雍工部之匠,钻研的乃是普通百姓用度之技。开不得那妖皇天尾设下之锁,本就合乎常理,何来尸位素餐之说?” 听到大舅的话之后,其余群臣尽都是一愣,随后便开始哈哈大笑。 又是“咔嚓”一声脆响。 朝月更是被陆远之扇的晕头转向。 一句话,群臣之中的大舅差点将自己的后槽牙都咬碎了。 而人群之中的大舅听到这声喊叫之后,头皮都有些发麻。 “陆远之!!” 缓缓来到建宏面前,恭敬行礼: “陛下,若要治臣之罪,先等臣将那机关锁打开再说。”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好像是这么开的……”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陆远之目光陡然变的严肃至极,体内气息下意识的开始流转至双手之上。 听到陆远之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微微惊愕了一瞬。 “将这两个工匠拖出去斩了。” 群臣的嘲讽响彻整个金鸾殿。 随着他作出掀箱子的动作,所有人的头都下意识的一伸,想要看看箱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待看到是纪宣身后的陆远之时,他们的脸上又都浮现出玩味的表情。 而这个时候,朝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看到陆远之居然身陷众臣围攻。 他将手中三块铁片之一的一块向下旋转一下,一直转到底,直到旋转到从缺口处拿不出来的时候,伸出另一只手将竖着的那一根轻轻往上一推。 “臣只是就事论事。” …… 却是见到一阵浓郁的青光闪过,将眼睛照耀的都有些睁不开。 随着陆远之的声音落下,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静。 哗啦啦…… “别在这逞强了,趁着陛下还没真想杀你,赶紧滚,别在此丢人。” 让人想不到的是,居然会有人冒着被皇上记恨的风险站出来为那两个位如蝼蚁的工匠说话…… 三块紧紧相连的铁片,被他拉出来一块! 这还没完,陆远之眼疾手快,将剩下的两块贴片其中的一片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原位,直到刚刚的缺口处,随后轻轻一拉。 说完,他淡淡的走到那箱子的前面,轻轻的将手放在那箱子上,神色坦然的看着建宏道: “陛下,若是臣能将此机关锁打开,不知道能否平息天子之怒?赦免那两位工匠?” 不管这小子最后解开那机关锁没有,朕确都要留他一条命。 宋钰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那箱子,随后便在小黄门的带领下走出了金鸾殿。 将剩余那两块长方形的贴片反方向旋转180度,至到旋转不动的时候,微微调整一下角度,旋转过来以后,抓住横着的那一根轻轻往上一抬。 建宏冷咧的目光也逐渐柔和。 看到锁被打开,殿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声音也莫名的冷咧起来,看着站在殿中怨毒的望着自己的朝月只是不屑一瞥,便回头一本正经的看向建宏。 看形状,这锁跟自己前世玩过的一种叫扬琴锁的机关极为相似。 听到陆远之的话,建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中的窝火愈发旺盛,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陆远之。 箱子上再无枷锁!! “是。” 杀两个工匠也只能说他们倒霉。 人都走了之后,大殿之中显的空旷了些。 今天遭此无妄之灾纯属运气不好。 “这小最长真有几分本事啊!” …… 陆远之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丢下被扇的呆滞的朝月。 “酒囊饭袋之物!” 而离的最近的陆远之也是猝不及防。 他下意识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第347章 殿内侮辱朝月 第347章 殿内侮辱朝月 随着青光闪烁。 陆远之的眼神眯了起来。 下一刻,那强烈的光芒朝着他直冲而来。 陆远之躲闪不及之下,被那光芒冲了个正着。 一时间,他只觉得什么东西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但还没来得及细想。 便听到了耳边建宏那有些震惊声音。 “打开了??!” 陆远之有刚刚的开箱之功,建宏心中尚还记着,耐心的看着他问。 陆远之此时面无表情,但脸上的冷色谁看不出来? “陆县伯,伱有何言?” “不知道你看上的是哪家的女子啊?” “陛下,此事不可。” 建宏眼神轻轻一眯,看到了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的陆远之。 “他想娶长乐公主?” 建宏呆了片刻之后,便是怒火,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个看着还算是有些脑子的年轻人,怎么就敢在堂堂金鸾殿上做出如此不雅之事来!!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建宏道; “陛下莫要生气,容臣解释。” 建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只是赠礼而已,不必如此激动,可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 显然是建宏再也顾不上圣上威仪,刚一走出大殿便笑出了声音。 “试问陛下,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本,朝月他如何争龙夺嫡?!” “……” 待看清楚那软物的时候,大殿群臣的脸色变的古怪起来。 大舅更是乐不可支。 无数嘲讽的话听在朝月的耳朵里,让他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下一刻,陆远之当着所有人的面,右手微微一翻,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去除一个长条的软物,一脸嫌弃的扔在地上。 他呆呆的看着纪宣手中五彩斑斓的蛋一时间声音有些嘶哑: 接着便能隐隐听到: 听到这清脆的凤鸣,朝月的整个人的身子都颤抖不已。 “我没听错吧?” 此时的朝月还在捂着脸,恨恨的盯着殿中站着的陆远之身上。 建宏强行忍着笑意。 殿中的群臣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议论纷纷。 陆远之的声音还在继续: “若无别事,便先退朝了。” 这是他这辈子,活了这么大,第一次在金鸾殿上见到这种东西! 随后转身对着建宏道: “禀陛下,无异常。” 而跟着朝月一起来的那斗笠大汉此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颗五彩斑斓的蛋,身子都在颤抖。 “陛下,此蛋为妖族火凤蛋,是臣在年轻时游历天下所得,今日正好送于使者。” 听到建宏的声音,自有人将箱子从陆远之的身边搬开,搬送到建宏面前。 正要谢过皇帝之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 下一刻,那五彩斑斓的蛋抖动了一下,随后一声响亮的凤鸣之音响彻在整个大殿之中。 建宏正要说话,却被陆远之打断。 “陆县伯居然有此匠艺?” 心脏血肉模糊,但又极基生命特征。 有戏! “扑嗵。”一声。 随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物件儿,瞪了陆远之一眼道: 果然,就在纪宣话音刚落的时候,朝月的脸上便已经浮现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些建宏自然也想的明白,他上下打量着一脸谦卑的朝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意动。 但好在他功力不虽然不深,但也在这么久的官僚生涯之中磨炼出来了一些,好险才将将忍住。 但脑子里突然显出陆远之的嘴脸,他的目光变的阴森起来。 若真将长乐嫁与这朝月,有自己在背后想助,朝月未尝没有机会成为新任妖皇。 建宏听到此言,缓缓点头: “好。” 随后便在甲士的带领下离开了大殿。 甚至他发誓,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 整个九州大陆的历史,只此一家! “陆远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远之一脸认真,且声音很大,他指着朝月道: “他此生绝无可能逐得妖皇之位。” 听到他次言,建宏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后笑着问道: 随着他这句话说出,殿中议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对于家国大事而言,男女情长似乎一直都不占据什么优势。 “禀陛下,前些日子臣奉命去剑州差干,正是维持道门大比。”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大雍皇帝陛下,昨日外臣在街堤之处,偶遇一女子,见那女子身姿卓越,印在脑中久久不敢忘却,故想请陛下赐婚。” “昨日听说佩寅郎的陆云佩在武起山斩了妖族皇子朝月的头,我还纳闷呢,朝月明明就在京中啊,现在才知道,原来斩的是这个头啊!” 此时的建宏目光落在了朝月的身上。 这句话说的是振聋发聩。 “真……真的是……” “哦?” 听到此言整个大殿都静了一下。 “结果误伤了朝月,将之给……阉了。” 议论之音不绝于耳。 不过被他强大的表情管理能力给强制性的摁了下去。 突然跪了下来道: “陛下,外臣身为妖族皇子,他日未尝不可为新任妖皇,待到那日,长乐便是我妖族之后,届时大雍与妖族之间最少可保百年战祸!” 当建宏的眼神落在那还在跳动的巨大心脏上时,眼神中透着一股疑惑。 这么一想,反而觉的朝月的脑子似乎挺聪明啊! 若不然他真以为朕是那卖女求和的皇帝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脸怨毒的朝月身上。 而且,这朝月虽然看上区阴柔了些,但论起外表的话,也不失为一个谦谦君子…… “失礼了。” “妖族使者为我大雍献如此厚礼,若是没有回礼便是失了道义,传出去对我大雍名声不利。” 此时此景,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纪宣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 朝月猛然抬起头,几乎以祈求的语气道: “留国公说将此蛋赠与我,是真的吗?” 而且朝月的话说的很有道理。 “逞上来。” “却不料妖族使者朝月也在其中,便与之在擂台之上争斗了一二。” 纪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听到此话,朝月猛的后退一步,对着纪宣行了个大礼: “谢过留国公。” “哈哈哈!同是如此,某也如此之意!” 看到朝月这如此没出息的样子,殿中的群臣皆都是愕然。 …… 听到建宏的话,朝月眼前一亮。 建宏努力忍着心中怒火。 将大殿外房沿上立足的鸟儿都吓的振翅高飞。 朝月此时还陷入呆滞之中。 “还不快物归原主?!” 听到此言,站在人群之之中的陆远之肩膀止不住的抖动了几下。 此时的朝月脸色已经隐隐有些不对了,他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听到纪宣此言,朝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颤抖的走到纪宣面前,死死的盯着那枚“火凤蛋”。 一一四.四一.七五.五八 对于陆远之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朝月自然是感受到了,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眼神中闪过一道讥讽,随后转头看着还处于惊愕中的建宏。 “说,若是说不明白,你就去佩寅郎的诏狱待着吧!” 两个老者,无声的朝着陆远之的方向跪下,对陆远之磕了个响头。 陆远之正抖动的肩膀突然就不抖了,他的目光陡然变的阴冷起来,死死的朝着朝月的身子看过去。 听到他的话,建宏的脸上明显惊愕了一下,随后皱眉问。 “疯了吧?” 陆远之怜悯的看了一眼朝月,便跟在纪宣身上走出了大殿。 随后走到那物件前,伸脚将之踢到了朝月的脚下: “你的东西,还给你了。” 他眼睛看的明确,虽然外貌变了样子,但是那蛋的大小与自己在道门大比上赢来的碧眼鹰的蛋却是一模一样啊! 随后又对着建宏跪下道: “谢过大雍皇帝陛下。” “……” 良久之后。 “火凤蛋?留国公,此言可当真?!” “哈哈哈哈哈。”的畅笑之音。 还是纪公高! 随手染了层漆就敢说鹰蛋是凤凰蛋。 “这……” 鲜血顿时从指间流出,他伸手,将血滴在那枚蛋上。 “陛下,既然臣将此机关锁打开,还请陛下将那二老锁匠赦免。”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惹到陆县伯了,居然……唉。 朝月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 群臣更笑的前仰后合起来。 而那二老也如同获得了新的生命一般,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 听到陆远之的话,殿中所有大臣全都露出惊愕的目光。 陆远之看了一眼朝月。 那朝月不得高兴成傻子?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纪宣面容不变,呵呵笑道: “是真是假,以你妖族的验测手段应该不难吧?” 而在人群中的陆远之更是差点笑出来,他是真知道这颗蛋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宣淡然一笑,反手之间便是一枚精美的蛋出现在手中: “你怎么知道?” 陆远之顿了顿: “我何必欺你?” “是。” 严肃的看了一眼殿中大臣们: “嗯?” 建宏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们不清楚只是区区一颗蛋而已,为何朝月反应如此之大。 建宏轻轻摇头失笑。 听到纪宣的声音,建宏意外的的抖了抖眉毛,问道: “留国公备的是什么礼。” 第二次了。 陆远之再次看向那箱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箱子里的东西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这是陆远之今天第二次在殿中如此了。 “居然就这么打开了?” 陆远之的声音充满凝重与严肃。 这一日,在大雍的金鸾殿上,朝月的脸丢的是一干二净。 听到建宏的话,殿门口的带甲之士将那面如死灰的二老放开。 对着纪宣说完之后,他没有犹豫,朝月伸出手掌,在自己的指头上一咬。 建宏的脸变的哭笑不得。 “此事不急,待朕考虑一二。” 随后他认真的将鲜血在蛋上涂抹成一个复杂的图案。 随后全都看向殿中站着的陆远之。 “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声音,纪宣的眼神动了动,随后躬身道: “陛下,臣有一礼可送妖族使者。” 朝月听到建宏的话,正要说:哪还敢有什么奢求的东西。 “地上东西的主人正是朝月。” 陆远之来到建宏面前,抱了一礼。 “好了,肃静!!” 看到二老安然无恙的离开,陆远之的心中缓缓舒了口气,对着建宏行礼之后便回到了纪宣的身边。 但陆远之就像是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一般,他了到建宏的面前,行了一礼: “陛下,莫要听朝月一家之言。” 说到这里,陆远之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幸不辱命。” 众所周知 妖族之皇膝下共有四子,虽然这朝月殿下在这四子当中并不如何出色,但若他真娶了长乐公主,背后有大雍为之依靠,那未尝不能在夺嫡之中获得胜利…… 突然爆发出哄堂大笑的声音。 是你自己非要找死。 “恭送吾皇。” 果然。 “外臣也打听了,那女子正是当今大雍的长乐公主。” 建宏看了一眼已经面如死灰的朝月,深深的叹了口气。 陆远之看了一眼已经呆滞的朝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朝月脸上是不出所料的神色,他挑了挑眉毛,朝着陆远之看了过去。 “怎么?你有什么异议?” 他将目光投向殿中的纪宣身上。 他自然听得出来建宏言语之中的意思。 给建宏磕了个头之后,站起来脸上已经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话音刚刚落下,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静。 建宏的眼神也下意识的朝着那软物看了过去,待看清楚之后,建宏的眼神有些呆滞。 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这小子。 殿中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随着所有人的一声齐喝,建宏轻快的起身,朝着龙椅旁的通道处走出了大殿。 俄顷之后。 建宏也轻轻的舒了口气,他原本淡然的脸上此时正带着笑意。 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陆远之一脸嫌弃的称了声“是。” 纪宣看到建宏的眼神之后,缓缓的上前,看了箱子中的心脏后,纪宣的眼神轻轻眯了一下。 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的。 “殿下,我们,走吧?” 良久之后,斗笠大汉小心翼翼的看着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朝月。 第348章 讨打! 第348章 讨打! 出了金鸾殿之后,陆远之轻轻的抬了抬眼。 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看着天边的鱼肚白,肚子也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饿了?” 纪宣显然是听到了他腹中之音,温和的笑问。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 “早上出门的早,没来的及吃饭。” “怎么不说了?” 纪宣摇头失笑。 “你不是没吃饭吗?滚下去吃饭去。” 马车上的纪宣压根就没搭理他,对赶车的公羊敢淡淡道; 陆远之严肃的看着纪宣。 纪宣无奈的看了陆远之一眼,语重心长道: “这些话在这儿说说就得了,可别在外面瞎喊。” 纤灵儿看陆远之这软硬不吃的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面无表情道: “你能感觉到什么?” 看到她这个表情,陆远之也知道玩笑不能开的太过,他随手将手里的刀收回经书空间,随后抱着胳膊坏笑的看着纤灵儿问道: “这位老姨,怎么你自己个儿?陆先生呢?” 此时距离中午饭的时间都没差多少了。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一愣,他转看看过去。 一瞬间,纤灵儿只觉的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整个人都如坠冰窖,细汗渐渐从背后渗出。 “说吧。” 纪宣哼了一声,刚要再伸手拍他,却听到外面公羊敢的声音: “纪公,到了。” “害,我跟他们不一样。” 纪宣摇头失笑道: “你这话传出去可是将大雍整个官场全得罪了。” 静谧之中,纪宣突然看着陆远之开口。 纪宣听到此言,眉头微微挑了挑问道: 纪宣轻轻的瞪了陆远之一眼。 听到这话,纪宣深深的看了陆远之一眼,片刻之后,叹道: “你确实跟我们不一样。” 说着,便转身就走。 “哟?都追到京中来了?” 正好看到一袭红衣的纤灵儿赤着小脚丫站在远处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纪宣瞪了陆远之一眼。 “那枚蛋的事儿,只有你知道。” ………… “哎哟疼疼疼,您轻点儿,您可是天下第一武夫,谁禁的住您的打啊?!” 陆远之满不在乎道: “咱们两个的年龄差,我叫你一声老姨有问题吗?” “行了,快说陆道长在哪儿,追我都追到京中来了,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纤灵儿气极,但是她纵是想尽了各种词汇,还是搜索不到能反驳陆远之的话。 “放心吧纪公,我跟朝月那厮的仇大了去了,消息不可能从我这儿泄露的。”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表情变的严肃道: “行,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回衙门了。” 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确实也才十九岁。 “今天在殿上表现的不错。” 被纪宣不轻不重的拍一下,陆远之一脸委屈的叫冤。 “呃。” 那一两银子陆远之压根就没用完,随便找了个餐铺便吃了个通饱。 “就你理由多……” 刚迈出去一步,便听到纤灵儿急道: “您可不能这么说,在我眼里,您可比他们那些明面上仁义道德,暗地里男盗女娼的玩意儿好多了。” 纤灵儿听到陆远之的话,脸色变的呆滞起来。 “别走!” 一直到陆远之的背影彻底消失,纤灵儿才反应过来,感受着自己身后的冷汗,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老姨? 陆远之犟嘴。 纪宣轻笑一声,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关节上的板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怎么?因为长乐公主吗?” 活这么大,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有人叫! 这话刚说出来陆远之心中就升起一阵火气。 听到公羊敢的话,纪宣将伸出的手收回,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陆远之: 上次二人的战斗依稀在她脑海中浮现,虽然在战力上比他差点,但差距并不是很明显,陆远之也只是占据了先手的便宜。 “你不说我可回衙门了,到时候佩寅郎衙门你可寻不到我。” “两个老匠何其无辜,我就不信他们看不出来,偏偏害怕陛下圣威,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的,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 纤灵儿顾不得自己魔教教主的身份,她不等陆远之接近自己,便先一步来到陆远之面前瞪着他道: 陆远之赶紧制止纪宣,一脸认真道: 她能明显的从陆远之那沉重的气势中感受到,如果刚刚陆远之想杀自己,似乎之是一抬手的事情。 这是在叫我吗? 他不好意思的挠头道: “纪公看出来了?” 陆远之嘿嘿一笑,将腿收了回来,悠闲的看着纤灵儿道: 嘴上道:“有事就说,不说我真走了。” 哪知道他刚迈出一步便听到纤灵儿又出声叫他: 纪宣正在前进的身子顿住。 陆远之满不在乎道:“我从来不喜欢勾心斗角。” 纪宣被陆远之气笑了,他直接一脚伸了过去: “我没带钱,问公羊敢要去。” “哎哟!” “陆云佩的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啊。” 陆远之挑眉瞅着纤灵儿。 “在殿上你那炸毛的表现,别说是我,但凡是能在金鸾殿上站着的,谁看不出来伱的那点儿心思?” “给他扔一两银子,咱们回衙门。” “呵呵,皇权颜面,哪有那么容易。” 看着陆远之,纤灵儿面色平静。 陆远之点点头之后,一点儿都不带留恋了,直接转身就走。 二人此时已经来到了殿外,远远的便瞧见公羊敢耿直的坐在马车之上,一丝不苟的握着马缰。 “你那么凶作甚?” “你!” 陆远之与她之前接触过的大雍官员全都不一样。 “是。” 纤灵儿瞪大了眼睛看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陆远之,声音都变的尖锐了起来。 “您放心吧,虽然瞧不上他们,但我也不是傻子,闲着没事给自己树敌。” “下车。” 陆远之眼神稍稍惊愕一下: “有那么明显吗?我觉得我已经隐藏的很好了!” 一边说着,脚下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 银子便裹挟着一丝风声,朝着陆远之飞去。 六一.二二三.一四三.一六零 陆远之拍着胸脯保证。 陆远之不屑道: 陆远之转身看着纤灵儿,脸上已经有些不耐。 “找家早食铺。” 公羊敢恭敬应下,随后右手一翻,一粒碎银子便被他拿在手中,屈指一弹。 “放人不放人又不是我说了算。” 陆远之这个时候也随着纪宣一起上了马车。 看到陆远之那不耐烦的脸,一股莫名的委屈从纤灵儿的心头涌上来。 “我能感觉到。” 看到这熟人,陆远之也乐了,他一当即一脸严肃的看着纤灵儿: “魔教的妖女居然敢在京中现身,这泼天的功劳正好给俺接了!” 陆远之又一番叫屈。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本教主也就比你大……不到十岁吧。” 公羊敢愣了一下。 “别走!” 陆远之身为四品武者,自然敏感无比,正叫屈的声音戛然而止,直接伸手将银子接入手中。 “那我不去。” 看到陆远之那严肃的眼神,再看到他手中曾经让自己吃了不小亏的窄刀,纤灵儿那戏谑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你别乱来,我在京中可没惹事!” 只是他凭什么放人? “一千两银子,只要你将他放出来,我便再加一千两。” 纪宣温和的声音朝着公羊敢道。 他的语气陡然变的阴森,身上的气势在这一刹那全力朝着纤灵儿压了过去。 陆远之一愣,随后低头笑了笑道: 纤灵儿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可怜。 纪宣摇头失笑道: “你才多大,官龄还不满一年,想要达到那些个老狐狸的境界,还差的远呢。” “我又不用吃饭,下去作甚!” “我是说你救那两名老工匠的事。” 他的脸上闪烁着笑意乐道: 说道后面,纤灵儿的底气也慢慢消失了,她也是刚刚反应过来。 “纪公是说我让朝月丢尽脸面的事情?” 片刻之后,纪宣的声音钻进陆远之耳朵: 陆远之没等她说完便摆了摆手,脸色也变的认真了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沉默的点点头之后便缓缓的驱驶着马车掉头。 而此时的纤灵儿还在纠结陆远之刚刚叫他的称呼,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将脸撇过一旁,不看他。 最重要的是,她是与陆远之交过手的。 看到陆远之这几乎是不打自招的表现纪宣眼神里的笑意更浓郁了: 陆远之愣住了。 “李信是我圣教的红衣长老,你们佩寅郎能不能将他给放了。” 说着,一柄漆黑的窄刀便出现在了陆远之的手中。 纪宣不耐的挥手。 “在您面前都不敢讲话,那属下以后干脆去哪儿都闭嘴好了!” 陆远之一愣: “干嘛?” 陆远之一愣,他反应过来,在大殿之上时朝月说想要求建宏赐婚时自己的表现…… 纪宣的马车如同装了减震一般,陆远之坐在上面感觉比前世坐汽车还要舒服。 二人此时已经走到了马车前。 好像就是前些日子道门大比刚开始的时候,在广场间想要袭杀自己属下的那个疯子。 陆远之皱眉看着纤灵儿。 陆远之看纤灵儿跟自己怄气,当即就要迈腿转身。 说着便缓缓朝着纤灵儿走了过去。 “纪公这说的是哪里话,都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你叫谁呢?!” “这么大反应作甚?” 陆远之看他停下也停下来。 纪宣看着陆远之严肃的表情,微微笑了笑,走在陆远之的前面,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听到陆远之的话,纪宣神色微微一滞,随后反应过来,看着陆远之,伸手在他的头上轻轻一拍,笑骂道: “你小子讨打!轮得到你说我的不是了?” 他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 听到这话,陆远之先是一愣,想了半天之后才想到李信是谁。 “是。” 你拿我陆远之当什么人了? 跟那群贪官污吏一样? 陆远之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贪官污吏! “滚!” 但这次…… “呵呵,该昨晚告诉今日要随我一起上朝的,倒是我疏忽了。” 纪宣感慨了一句。 听到这话,陆远之一愣。 纪公自入得三品以来便已经不需要进食,这么多年还是他第一次听纪宣说要找个早食铺。 其实这话他说的完全没有道理,人是他抓的,想要放人也只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 下一刻纤灵儿便炸毛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美艳无比的脸都快扭曲了。 显然是想到了刚刚在大殿之中,纪公给朝月那枚“火凤”蛋的事情。 末了,陆远之探了探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纪宣问: “您刚刚说他们是老狐狸,后面又将自己也归入其中,纪公,这属下就要批评批评您了,您这不是猥自枉屈嘛!” 就在他结完账准备走人时耳边突然传出来一道熟悉的性感声音: 挨了一脚,陆远之呲牙咧嘴,一脸痛苦的连滚带爬出了马车,他看着马车叫屈道: “轻点啊!这一脚差点给我尿踹出来!” “我才不在乎得罪他们。” “您不下去?” “你啊!” “嘿!” “又有什么事?” “怎么就年龄差了!” 纤灵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之后才缓缓道: “陆先生此时正在京中会客,让我先找到你,晚上等了放衙之后,醉仙楼一聚。” 陆远之自然是听的出来,他警惕的看了一眼纤灵儿,心道:这魔女又想作什么妖? “知道疼还乱说话。” 毕竟她的年纪确实比陆远之大了不少,真硬说的话,陆远之叫她一声姨还真就没有什么问题。。 陆远之不服气道:“上朝不是出公差吗?哪儿有花自己钱的道理?您给我俩,我没钱!” “人命关天,岂能因一时之气牵连别人性命,属下只是看不过去罢了。” 陆远之一脸严肃: “大殿之上别看您看着不怎么说话,其实您关心的事儿跟他们关心的压根就不是一个事儿,换句话说,他们肚子里那些整天勾心斗角的心思,您才不屑于参合。” 陆远之冷冷的看了一眼纤灵儿道: “若是再说此言,休怪陆某刀下无情。” 这才过去了几天?? 纤灵儿的的表情复杂无比。 第349章 妖皇圣体 第349章 妖皇圣体 当陆远之再次看到陆子羽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放衙之后了。 “应陆道长之约,来迟了,不好意思。” 陆远之进入醉仙楼在小二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包厢。 刚进入包厢便看到了正在那里安详斟酒的陆子羽。 陆子羽抬头,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温和的笑容: “无妨,陆大人公职之差,应该的,快请坐。” 陆远之大大咧咧点头坐了下去,看着陆子羽旁边空荡荡的,诧异问道: “怎么不见纤教主?” 陆子羽帮陆远之斟好酒,将筷子放在陆远之的餐具前笑道: “午后不知怎地,回来见到我时便是一脸不高兴,问她也不答,索性任她去了。” 陆远之听到这话,不在意的笑了笑。 想来应该是自己吓到她了。 “不知道陆先生今日叫我来何事?” 天色也已经晚了。 陆远之不想在此地多留,索性开门见山,笑着问陆子羽。 陆子羽也不是磨叽的人,见陆远之问的如此直接也不在兜圈子,脸上变的认真了起来: “陆大人,可还记得上次离开道门之际答应贫道的事情?” 前些日子离开道门的时候,陆远之去见了一面陆子羽,当时与他说好待自己的手中莲子孵化之后便与他一品莲花。 “呵呵,这个陆道长放心,陆某答应过的事情定然不会忘记,只是这二日手公差之事多烦忧,还需要再等些日子。” 陆远之苦笑一声,看着陆子羽道。 “那倒是无妨,只是拙荆目前状态不佳,若是不早行动……” 说到这里,陆子羽的脸上都是苦涩,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陆远之的眼神也变的认真起来: “陆道长放心,此等人命关天的大事,陆某也不会不放在心上,这样吧,后日一早,你来我住处寻我,我们一同前往灵山剑派。” 听到陆远之凝重的话,陆子羽脸上的神色明显一松,他认真的点点头,满脸歉意: “真是麻烦陆大人了。” “无妨,本就是陆某分内的事情,再说道长也没有让陆某吃亏。” 就事论事,陆远之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眼前这个陆子羽为了救自己的爱妻,将在道门偷来的至宝毫无保留的教给自己,光是看在那根香的份上,陆远之说什么也会尽力去帮他的。 “既然如此,天色也不早了,陆大人快回去早些休息吧。” 说话间,二人已经将桌是还吃食吃的差不多了。 看着满桌的狼藉,陆远之点头道: “好的,那陆某先走了。” …………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陆远之没有惊动任何人,草草的洗好就准备睡下。 只是他刚一躺在床上,眼前便闪过一道极为艳丽的青光。 看到这抹青光,陆远之顿时睡意全无。 他猛的坐起来,四周寻了一圈,才发现那青光是从自己的身体中传出来的。 怎么回事? 陆远之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胸口之处青色光芒显耀。 “难道是……” 陆远之看着这熟悉的青色光芒,心中微微一动,瞬间就想起来,今日在大殿之上,打开那箱子之后,隐约记得一道青光朝自己的身体飞了过来。 当时陆远之也没有在意,只以为那是打开箱子之后应有的异像。 但此时此刻看到这抹青光,陆远之才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陆远之猝不及防的时候,那道青光缓缓消失。 与此同时,陆远之只觉的自己心脏之处微微一凉。 好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包裹着自己的心脏。 没有犹豫,陆远之当即坐了起来,眼睛一闭,五脏六腑皆出现在脑海里。 这是高品武者特有的内视。 没有在别的地方停留,陆远之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心脏之上。 在他内视之中,他看到自己的心脏处,一道显眼的青芒缓缓朝心脏处融去。 心脏随着青光没一次的流转,都会慢慢变的更有力一丝。 虽然这青光并没有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负担,但是陆远之却依旧不敢轻视,他调动起身体之中的武者气息试探性的朝着那青光流去。 “滋~” 当陆远之的气息流向青光后,他隐隐听到被融化的气息之声。 怎么回事? 陆远之的眉头紧锁,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然而就在他考虑要不要与那青光做斗争的时候,一个声音若有若无的出现在他的耳朵中。 “我……没有……恶……意。”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一瞬间汗毛炸起。 “谁?!” 他冷冷的睁开眼睛扫视着周围。 以他高品武者的感应却丝毫感应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邪门! 陆远之皱眉。 然而下一刻: “我的名字好像叫……天……尾?” 那道声音空灵软腻,不过听语气却是十分的茫然。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的眼神变的惊愕起来。 他发现这道声音好像是从自己的身体之中发出来的! 天尾? 陆远之的目光凝重起来。 今日在大殿之上,那朝月讲的清清楚楚,天尾乃是妖族的上任妖皇,为了冲击更高的境界,将自己的灵韵一分为五散落在九州各地…… 但是那一分灵韵不是那颗心脏吗? 陆远之有些想不通了。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身体之中又出现了异动。 青光一闪,一道身影从身体中蹿出,直直的朝他脑中空间直奔而去。 速度快到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下一刻,他不由自主的来到自己的脑海空间之中。 此时的脑海中间,一枚纯白印玺正在缓缓旋转。 印玺之下,一道人影有些虚幻,散发着夺目的青光。 看到这道人影陆远之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红润。 “你来了?” 看到陆远之之后,那道人影轻轻一笑,声音依旧空灵软腻。 陆远之靠近那道身影之后,才看清身影的脸,那是一幅堪比任何绝世画作的脸! 陆远之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惊艳的脸,他有些呆住了。 虽然有青光流转,但是陆远之依旧能看的十分清晰,那女人脸上的五官就像是用翡翠雕刻的一般,让人见到之后就不自觉的要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陆远之陷入呆滞的时候。 他头上那缓缓旋转的纯白印玺一道白色光芒打入他的脑子里。 下一刻,陆远之神智恢复,他看着眼前那道绝美的青色身影,内心深处陷入深深震撼。 他很清楚,刚刚自己就是沉浸在那美丽的脸上,这不是任何的魅术与幻术。 就只是美丽的事物让人无法自拔。 这是最原始的手段,也是无法破解的手段。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是个色狼? 陆远之自嘲一笑,随后皱眉看着那漂浮的人影: “你是谁?伱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脑海空间当中。”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道人影明显露出茫然的神色。 “我叫……天尾。” “为为何会出现在你的识海之中?我不知道。” “什么是识海?” 天尾的眉头皱了起来,陷入了茫然与无措。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没底。 应该是失去了记忆? 但…… 他不知道这身影是装的还是真的。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认真的看着天尾道: “你都记得什么?” 听到陆远之的话,天尾从茫然之中脱离,怔怔的看着陆远之,显然是在努力的回忆: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今日在大殿之中你有记忆吗?” 陆远之皱眉问。 “大殿?” 天尾轻轻一怔,眉头微微紧琐问道: “是那个站了很多人,都对着那个黄衣服的老头跪的地方吗?” “是的。” 听到天尾如此说,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点了点头。 建宏在她眼里就是个黄衣服的老头儿。 不过她这么说倒也没有错。 “我记得我被封锁在黑暗中很久很久,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东西,在我快要忘记自己的时候,封锁被打开了。” 天尾的神色带着回忆: “然后我就看到了许多人,但是那些人我都很不喜欢,他们身上的气味很难闻……” “然后我闻到一股好闻的气味,就朝着那个气味飞了过去……” 想到这里,天尾明显是想起来了,她看着陆远之: “就是你,外面的气味太难闻了,就你这里还算干净。”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陆远之也有些混乱。 他总感觉这女的在胡言乱语,但是他又没什么证据。 “你的目的是什么?” 陆远之干脆也不装了,他不想在自己的脑海里随时安装一个定时炸弹。 指不定什么时候炸自己一下,自己就无了。 “目的……”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天尾陷入回忆,随后她眼前一怔,显然目想到了什么: “我要你帮我找到我其余的灵韵。” “呵呵。” 陆远之气笑了。 这个姐姐说话真搞笑。 租房子也得给人交房租啊,你这什么都没有空口白话一句就要住自己的,吃自己的,还要自己给他打工? “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我的脑海里面出去,否则……” 陆远之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 不过面上他倒是挺凶的,也不知道吓不吓得住这个天尾。 天尾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又陷入了一阵沉思,随后睁开眼睛清澈的看着陆远之: “我可以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 陆远之乐了,就这一个虚无缥缈的灵体?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能相信你? “帮你……修炼妖皇圣体。” ??? 陆远之听到这话,他微微愣了一下。 妖皇圣体? 对于朝月在擂台上差点将自己给弄死的的那妖皇之体他可是记忆犹新。 “我是人类!不是妖族之人。” 陆远之皱眉看着天尾的灵韵。 天尾听到陆远之的话后呆滞了一下。 “人类……是什么?” ?? “我忘了很多事情。” 许久之后,天尾对陆远之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道: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人类,但是妖皇圣体是任何种族都可以修炼的。” “你确定吗?” 听到这里,陆远之的心中有些松动。 如果自己真可以修炼妖皇圣体的话,那自己的战力绝对是能成几何倍增的。 “当然。” 天尾变的自信起来,她手中轻轻一挥,一道灵韵朝着陆远之袭来。 闪躲不及之下,陆远之正要法作,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些陌生的知识。 那是一种玄奥的炼体之技。 族者,天之各职。 任何种族都有潜在天赋。 妖皇之体并不是功法,而是一种激活天赋的秘法。 看到这里,陆远之便知道,这门秘法自己绝对是可以练的。 “除了这个之外,我还可以将我心脏召唤过来助你成长。” 天尾看着陷入沉思的陆远之,脸上露着微笑。 听到天尾的话,陆远之愣神了片刻。 下一刻,他便从脑海空间中抽离。 睁开眼睛,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房间之中,一颗血肉模糊的心脏正在自己的枕前缓缓跳跃。 “这!” 陆远之瞳孔猛然收缩。 这颗心脏,正是今日在大殿之中自己打开箱子后看到的那颗! 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心脏直接跳跃到他的胸口前。 在他惊骇的眼神中,缓缓没入他的肌肤,直至消失不见。 “这颗心脏可以让你暂时开启妖皇圣体,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每日最多只能动用一次,再多便会伤及你的本源。” 天尾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陆远之听到这里抿了抿嘴,他下意识的联系那颗心脏。 下一刻,的他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皮肤变的暗沉,一道道复杂的纹路浮现出来,头发也缓缓的浮动起来。 头发的颜色变成了青色,瞳孔也被青芒覆盖。 他伸出手放在眼前。 双手上也浮现了密密麻麻的纹路,他轻轻一握。 一股能撼动天地的力量从他的手中涌现。 只是轻轻一动,他便从床上落地。 “这就是……妖皇圣体的力量吗?” 陆远之的眼神充满惊愕。 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战力最少能吊打十个之前的自己。 自己好像是……捡了个大便宜?? 第350章 妖皇圣体的妙用 第350章 妖皇圣体的妙用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十分的锐利,他看向窗外。 整个世界在他的眼神中已经变的与之前不一样。 现在在他的眼神中,整个世界像是一张交织起来的网,如同地球仪上的经维度的交织。 看着这一个一个交织起来的点,陆远之只是一念一动,他的身体直接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来到刚刚意念之中看到的那个点上。 “这是……” 陆远之的眼神精芒大作。 空间的能力吗? 随即,像是有了指引一般,他闭上眼睛。 下一刻,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地图,将整个京城都笼罩了起来。 他轻轻的咽了口唾沫。 朝着这张地图上的某一点看了过去。 下一刻,天地转移。 他的身影彻底从自己的屋中消失。 “这……” 陆远之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祈云殿。 此时的祈云殿之中夜色笼罩,周围静悄悄的。 “这妖皇圣体……感觉跟朝月那日表现的不太一样啊。” 陆远之十分清楚,若是当初在擂台之上朝月施展出这一招,自己在猝不及防之下,绝对是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的。 说不得还得饮恨于擂台之上。 这种绝对不是速度之上的瞬移。 而是彻底将空间转化一个又一个的点,自己想去哪里只需要朝着那个点意念一动,就能在下一刻过去。 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神技!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眼神之中也闪过一丝明悟。 怪不得如今的妖族妖皇,也就是朝月的父皇根本就不敢让天尾妖皇复活。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自己只是有一颗天尾的心脏,就能在整个京中来回穿梭随意转移。 可想而知,当年的妖皇天尾有多么来去无踪! 一想到这里,陆远之就心中激荡。 自己未尝不能达到妖皇天尾的境界啊! “唉。” 就在他颅内高潮的时候,一声温婉的忧愁的叹息传入他的耳朵。 听到这声叹息,陆远之的脸色变的古怪起来。 “陆远之!你要是现在能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就原谅你这么多天不不来找我。” 那声哀怨的空灵之音的主人,此时正在祈云殿的那棵树下穿着一身薄纱,抬头仰望着满天的星空。 “殿下,夜深风凉当心冻坏了身子。” 一旁,宫女一脸担忧的看着面前的长乐。 但是长乐对宫女的关心充耳不闻,自顾的拿着手中的花朵,一片一片的摘着花瓣: “出现。” “不出现。” “出现” “…………” 看着长乐如同入魔一般的模样,那宫女也只是微微叹息一声,将手中的披风搭在她的身上。 宫女虽说年纪不算大,但也已经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自然是知道此时长乐公主心中想法。 但是少年偏执,年纪不大,忧愁却是不断,谁也劝说不得。 更遑论自己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 长乐看着自己手中那只剩下一片花瓣的花朵,犹豫的将最后那一片花朵扯下: “会出现……” 说到这里,长乐自嘲一笑,这个结果她自己都不信。 心烦意乱之下,长乐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宫女问道: “红丽,你觉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殿下……” 听到长乐的问题,宫女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陆云佩日理万机兴许只是这二日衙门有些忙,您不要想太多了。” 对于这种怀春中的少女,想法有些跳跃也是正常的。 毕竟谁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所以宫女也能理解。 理解之下也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关心安慰之语。 “就他忙!” 长乐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她皱着眉头一点儿也不客气: “父皇不比他还忙,隔三岔五还会来祈云殿来看看我呢……” 听到这关于天家的话,宫女苦笑一声,也不敢再回答。 不回答就不会错。 回答了,就是背后议论陛下,这是杀头的罪。 躲在角落里的陆远之自然是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脸上浮现起苦笑。 这才两日没见到自己就在背后这般说自己了? 不过也确实,有两日没见,陆远之也是挺想这小妮子的。 “他就不来~” 长乐的眼神变的哀怨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宫女道: “我看他就是个负心人。” “呃……” 宫女听到长乐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长乐年纪还小,耐心本来就不足…… 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时候就是劝,反倒是没有作用。 陆远之叹了口气,他将自己身上的妖皇之体解除,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那心脏处磅礴的能量也缓缓停了下来。 “谁说我是个负心汉啊?” 陆远之的声音在这气云殿的院子里突兀的响了起来。 “啊!” 长乐与宫女二人险些惊叫出来。 不过长乐反应最快,她猛然抬头,眼神之中充满了希冀。 当看到陆远之的时候,她的眼神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后猛然张开小口: “伱怎么来了?!” 陆远之的脸上带着坏笑,他缓缓走近长乐,低头看着长乐似笑非笑道: “我不来,就不知道某人背后如此想我了。” “我……” 长乐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微微一红。 这种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听到除了社死之外,更多的还是着急。 长乐吞吞吐吐道: “不……不是那样的……” 宫女在看到陆远之的身影出现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满是严肃: “陆云佩深夜至此可是有何要事?” 听到此言,陆远之微微抬头,随后道: “偶至于此……” “既然是偶至,那还请陆云佩速速离去。” 宫女的脸色变的冷淡了起来: “此事若是无人知晓就罢,若是被人知道,传了出去……” “届时长乐殿下颜面何在?” 说到最后,宫女已经变的言辞厉色了起来。 呃。 “红丽!你先退下。” 陆远之还没开口,长乐淡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殿下!” 宫女脸上一怔,随后大急,刚要开口便听到长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本宫不想说第二遍,你,现在退下。” “殿下……” “怎么?我的命令已经在这祈云殿已经不管用了吗?” 长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个宫女。 “是。” 宫女无奈,只能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出现的陆远之,不甘的退了下去。 一直到宫女身影消失。 陆远之才幽幽开口: “你这是何必呢。” 待宫女走了之后,长乐的脸又恢复了那哀怨的深色,她狠狠的腕了一眼陆远之道; “你还知道来瞧瞧我呢?” 陆远之苦笑: “这二日着实有些事情……” “有事情也不能忘了你允我的那话本啊!” 长乐不满的看着陆远之。 “不瞒殿下,今日来,陆某是特意向殿下告别的。” 陆远之突然想到了白日中应允陆子羽的事情。 “你又要走?” 长乐先是呆滞了一下,随后,那似水的眸子变的焦急起来。 “此是陆某的私事,要去灵山剑派一趟。” 陆远之想到了什么一般,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的莲子拿出来: “陆某要去将此莲子育出,为武道突破做准备。” 这事情陆远之是谁都不说的,但是看到长乐那哀怨的脸,不知道怎么,他心中一软。 长乐恋恋不舍: “要去几天?”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道: “长则一月,短则七八日。” “那还好。” 听到陆远之此言,长乐微微叹了口气: “你……” 说到这里,长乐整张脸都变的嫣红了起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向我父皇请婚?” “啊??” 陆远之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他瞪大了眼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长乐。 不是…… 他是真没有想到啊!! 在他的眼中,自己与长乐其实就是八字刚画了一撇。 亲也没亲过。 搂也没搂过…… 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而且,这话不应该是自己说出来吗?? 什么时候先被长乐说出来了? “这……” 陆远之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看到陆远之那无措的表情。 长乐扑赤乐了出来,那嫣红的脸也慢慢下去,他嗔了陆远之一句: “你个呆子……” 随后大大方方的看着陆远之,眼神中带着俏皮: “你不会真准备这这样拖下去吧?” 看到长乐的那大大方方的神态,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苦笑道: “只是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公主居然如此……” “如此什么?” 长乐警惕的看着陆远之,那小拳头握紧随时准备落在陆远之的身上。 “如此的干脆大方。” 陆远之坦然的看着长乐。 “你不会觉的本宫似那些个闺中贵女一般吧?” 长乐白了陆远之一眼道: “本宫才不是那种扭捏的性子。” 说着,长乐的眼神也变的忧愁了起来,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我才不想像我的表姐那样,遇到了心仪的情郎,不敢开口,最后被家族联姻,嫁给了一个痴傻王爷。” 听到长乐这话,陆远之一时间有些心疼。 他能想的出来,长乐这种年纪的小姑娘,在前世,还在上高中,在学校里无忧无虑。 但是才这封建王朝当中……却要开始对自己以后做规划。 想到这里,陆远之下意识的伸手将长乐的玉手握住。 饶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陆远之的手握住自己手的那一刻,长乐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羞涩。 不管在怎么说,她也只是应该十几岁的小姑娘。 “你放心,等我县伯之爵封了候,我便大大方方的想陛下请婚。” 陆远之一脸认真且坚定的看着长乐。 今日在大殿之上,那朝月的话其实也着实将陆远之吓的不轻。 虽说被自己搅和了,但是你不得不防别人也存此心思啊…… 听到陆远之的话。 长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以为封候那么容易?” 陆远之却是一脸认真道; “你放心,某必然会说到做到,今年十九,二十岁之前定会封候,成为这大雍最年轻的候爷,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娶会家!” 陡然听到陆远之对自己表明心意,长乐脸上不再哀怨,喜色与甜蜜充斥着心中: “那我等你。” 只一句话,陆远之心中宛如万般暖流。 “好!” 心中激荡,陆远之竟然下意识的将长乐一把揽入怀中。 月色之下,二人相互对视。 缓缓的,陆远之的脸离长乐越来越近…… “波儿~” ………… 第二日一早。 陆远之傻笑着骑马进了佩寅郎衙门。 一路上,所有人都一脸好奇的瞧着他。 陆云佩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今日怎么笑的这么……猥琐…… 陆远之没心情管那么多,一路来到纪宣的行房。 此时纪宣还未去上朝。 “纪公!” 陆远之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 听到这话,陆远之便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看到纪宣正在椅子上坐着,他便抱拳: “今日属下来……想要求手书一份。” “干什么?” 纪宣愣了一下。 “去暗牍库查阅些东西。” 陆远之轻轻拍了拍脑袋道: “然后请几天假,要去一趟灵山剑派。” 纪宣皱了皱眉: “请沐作甚?” 陆远之不好意思道: “属下的一些私事。” 纪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妖族使者这二日就要离京,我还想派你将其送至边境。” 陆远之赶紧摆手: “可别,您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将之给杀了?” 听到这话,纪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滚吧。” “呃,那您倒是同意不同意阿?” 陆远之委屈巴巴的看着纪宣。 “滚蛋!” 纪宣一眼都不想多瞧陆远之一下,随手拿出一张纸,写上几句话,就将自己的印玺盖了上去。 陆远之欣喜的接着纸: “好咧!” 说着便走了出去。 一路无话。 陆远之来到了暗牍库的门前。 有吏员见到陆远之出的手书之后,便放行将之进去。 进入暗牍库之后,陆远之直奔一个书架之中。 那书架上写:《九州杂物》 没有犹豫,他当即开始一本一本书的瞧。 直到他在一本《奇草异花录》中,翻到一篇关于螭炎火莲的记载方在停下。 仔细的研读。 第351章 灵山剑派 第351章 灵山剑派 陆远之的注意力被书中的内容吸引。 螭炎火莲,性喜极炎,遇上等洞天者,可三百年开花。 盛开者,绽十二品之瓣,五颗莲子。 花瓣常用做药,疗先天残缺,治极寒之伤。 莲子者常用洞天延续。 通体服之可助修行者破三品内障。 …… 看到这里,陆远之暗自放下心来。 作为佩寅郎的云佩,他遇到什么事一般都会深思熟虑。 所以不管是谁说什么,他都会留个心眼,不会不信,也不会全信。 听到纤灵儿说过,陆子羽的妻子中的是道门寒毒。 而此书上也记载的很明确,螭炎莲花绽放之后,它的每一品花瓣都可用于治疗寒伤。 这么一对比,陆远之才缓缓放下对陆子羽的戒心。 将书放回原位。 陆远之悠哉悠哉的出了暗牍库。 在衙门待到将要放衙的时候,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 “陆头儿!” 刚出行房,便看到自己的手下李谨。 “刚巡完街?”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恩,今天属下巡的皇陵。” 李谨看到陆远之,表情非常的恭敬,笑着点点头。 “怎么样?” 对于这种体恤下属的机会,陆远之也不想错过,随口关心了句。 “别说,皇陵比咱们这小百姓的乱坟岗豪华的多。” 李谨感慨起来: “那一砖一瓦,修的比城墙还重。” “那可不,皇家之陵,也算是皇家的颜面。” 陆远之随手拍了拍李谨的衣服皱眉: “守个陵弄这么脏。” “害,别提了。” 李谨听到陆远之如此说,赶紧警惕了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他凑近陆远之低声道: “属下感觉,那皇陵闹鬼。” 陆远之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休得胡言乱语!” 皇家的事情,说不好就是杀头的大罪! “真的!” 李谨急的脸上都冒汗了。 陆远之皱眉: “你看到什么了?” 李谨赶紧对陆远之解释,脸上陷入回忆,声音也变的恐惧道: “属下今日与同僚一同巡查,本来都好好的,但就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大概是申时,天色灰蒙蒙的……” “属下当时尿急,就告知了一下同僚,找了个地方出恭,结果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闪了过去……” “当时属下吓的不轻,壮着胆子抽刀过去,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寻到……” 李谨说到这里,脸上已经带着一丝惊恐之色继续道: “诡异之处就是这里,属下虽然修为不高,但也是武道入品之人,眼神怎么可能会出错?” “说是看到人影,那必然是人影,但是……纵是出来告知同僚,我等一同寻找也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们都说我看错了……但属下发誓,绝对没有看错。” 陆远之听到这里,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件事不好处理。 一个弄不好就是造谣皇室的大罪。 深思熟虑之后,陆远之面无表情道: “这事情你先不要声张,牵扯的太广了。” “属下省得。” “……” 陆远之训斥了李谨几句之后便朝家走去。 晚上到家,他在床边冥想。 一声异动从院子里传来。 陆远之睁开眼睛,一个纵身出现在院子里。 “见过陆大人。” 看到来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陆远之脸上挂着笑容: “陆道长,进屋喝点茶?” 来人正是陆子羽。 “不了,贫道来就是特意来告知陆大人,明日午时,我在玄武街等你。” 陆子羽此时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 “这么急吗?” 陆远之问了一句。 “贫道可以等,但是拙荆却是等不起啊。”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苦笑连连。 “呵呵,行,今日某已经向纪公告过假了,明日再去一趟衙门拿到假书便可。” 陆远之笑了一声。 “那贫道就不打扰陆大人休息了。” “嗯。” “……” 第二日一早。 陆远之来到了纪宣的行房之中。 “这么早?” 看到陆远之的出现。 纪宣的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看来这衙门伱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陆远之一脸严肃: “纪公何故如此想属下?” “呵呵……” 纪宣笑了笑,他看着陆远之问道: “昨日去暗牍库了?” “嗯。” “看螭炎莲花了?” “您怎么知道?” 陆远之一愣,看着纪宣。 “呵呵。” 纪宣只是一笑,没有回答,他眉头扬了扬道: “螭炎莲花这种奇物,若是没有上等洞府宝地,可不好开。” “试试嘛。” 陆远之不在意的笑了笑。 “想要查这种东西,不能光看书上记载,你要看史上都有谁用过,用来作甚了。” 纪宣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听到纪宣的话,陆远之一愣,随后恍然的点头: “您说的是。” 说完之后陆远之试探性的看着纪宣道; “纪公您都这么说了,那想来您应该是知道的,不如现在告诉我?” 纪宣看了一眼陆远之,随口骂道: “机灵鬼。” “嘿嘿。”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据我所知,螭炎莲花一共记载过两次出处,一次是上古年间,南疆之主用来破障,不过这个记载的真实性尚待考究。” “至于第二次……便是前朝时佛门的一位菩萨用来炼制道门四品破三品之障的丹药……” 说到这里,纪宣顿了顿道: “不过那丹药想要炼制而成却是没有那么简单,需要配以生命力极强之物的尸体来炼。” “呃……” 陆远之心中莫名的想到了妖皇之体。 他是亲身体会过妖皇之体那极强的生命之力的。 “属下明白了。” 陆远之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看着纪宣问道: “那属下这假……” 纪宣看到陆远之那如同无赖的模样,没好气的点点头,随手递给他一张纸: “此文书可用于休沐十日。” “十日啊……” 陆远之看着纪宣递过来的文书,脸上有些犹豫。 “不想要算了。” 纪宣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要要要!” 陆远之赶紧将文书揣进胸口之中: “属下保证十天之内回来!” “滚吧!” “嘿嘿。” ………… 当陆远之应陆子羽之约,到达玄武街约好的地方时,已经是中午了。 “陆道长!” 他的坐下小青马蹄子刚刚停稳,陆远之便看到了人群之中的陆子羽。 “陆大人。”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之时,陆子羽脸上变的笑容满面。 “纤姑娘中午好啊。” 陆远之下马,自然也看到了陆子羽身边的纤灵儿。 “嗯。” 纤灵儿看着陆远之,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着她那不咸不淡的脸色,陆远之也没有再搭理她。 “我二人的马匹就在前面,走吧?” 陆子看到这场面,也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转移话题。 “好的。” 陆远之点头。 三人朝着城门外走去。 中途待陆子羽跟纤灵儿骑上马,一行三骑便出了京城。 “昨日贫道打听了,那灵山剑派距离京中约千里有余,骑马估摸得两日。” “那其实还好吧。” “事不宜迟,我们快马加鞭。” “好咧!” “……” ………… 日夜更替。 此时距离上一场大雪已经过去了一些时日。 灵山剑派白雪皑皑的景象也缓缓消失。 此时的灵山脚下。 一队人马正停至田野之间。 “陛下,是这里吗?” 一个熟悉的斗笠汉对着身边一个贵族公子哥模样的人问道。 “血佩的感觉不会错的,她应该就在这座山上。” 公子哥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山上,阴测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哀伤。 眉心之中的一点红志让这抹哀伤愈发的难平。 “若真能将那女子掳至我妖族,再有这重获火凤蛋之功,孤在父皇眼中的地位……” 朝月的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就连前些日在大雍殿中受尽的屈辱都淡淡的冲刷了不少。 “待将这火凤之蛋孵化出来,孤率妖军踏入大雍之都,定要将那陆远之……” 朝月的声音变的极为狠戾: “碎尸万段!” 听到朝月的话,斗笠大汉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权当作没有听见,往后微微退了半步。 斗笠之下的眼神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朝月。 当日大雍之殿上的屈辱…… 他都有些心疼朝月了。 若自己是朝月殿下,出了大殿直接自裁了。 活着真的挺没意思的。 …… “尔等在此等候!” 斗笠大汉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随行之众。 随后便跟随朝月一起朝着灵山顶上前行。 “殿下等等我。” 斗笠大汉跟着朝月。 朝月自从被陆远之大卸八块以后,妖皇之躯便受了极重的损耗。 这种损耗是不可逆的,除非是天地异宝,若不然朝月的战力恐怕不如一个普通妖族之众。 所以很轻松的,斗笠大汉就追上了朝月。 二人也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到了灵山剑派的山门口。 灵山剑派是个小门派,对于道门的武起山来说,光是山头就比武起山小了许多。 再加上二人的赶路速度不慢,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的门前。 “怎么进去?” 斗笠大汉问了一声。 “你认识那天那个女的吗?” 听到斗笠大汉的话,朝月微微瞥了他一眼问。 “不认识。” 斗笠大汉如实回答。 “我也不认识。” 朝月冷了他一眼道: “所以只能潜入。” “陛下圣明。” 说着,斗笠大汉便朝着朝月挥了挥手。 一股淡淡的绿光没入朝月的身体。 下一刻,二人的身子缓缓消失。 …… 灵山剑派内。 修武堂。 白清樱一袭白衣,手中碧虹剑在那一双白皙的手中挥舞的水泼不进,腾转挪移之间,翩若惊鸿。 那浑身的气势,比当初大比之时浑厚了不少。 “恭喜掌门!突破七品!正式踏入江湖高手之列!” 在白清樱的对面,同样站着身穿白衣的女弟子,她们此时站在修武堂前,看着飒气凛然的掌门,由衷的恭喜。 “嗯。” 白清樱的目光淡然,停止手中的动作,看着那群弟子淡淡道: “我灵山剑派封山已经多日,除了我之外,你们也有不小的进步,接下来你们要继续修炼勤勉,不得懈怠!” “是!” 女弟子门一脸恭敬的看着她。 “都散了吧。” “是!” 等人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之后。 白清樱缓缓将手中的碧虹剑收入剑鞘之中,来到院中的椅子上盈坐下来。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着杯中的倒影,眼神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恍惚。 “七品了。” 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气息。 她的心中却并没多少欢喜。 “距离大宗师境,还有万里之路。”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年轻俊俏的脸。 心中惆怅起来。 之所以回到山门之中一直这么努力修炼。 除了在道门大比之时遇到的那些危机之外。 更重要的是陆远之。 一想到陆远之如此年轻,便是传说中的大宗师之境,她的心中便压着几分抑郁。 如此的天才少年,尚在努力修炼。 自己有什么资格懈怠? 随后,她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块令牌。 令牌之上是佩寅郎衙门的花纹图案,那美丽的纹路之中一个“陆”字异常的显眼。 “掌门,该吃饭了。”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白清樱下意识的将令牌收起来,看向来人。 “桃儿。” 看到来人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白清樱缓缓松了口气,伸手接过食盒,她想是想起来什么一般: “后山的桃林,还要多久能开?” 听到白清樱这莫名其妙的问话。 桃儿歪头想了一下道: “桃花开要早哩,现在刚过了正月,最起码还得再等上两月。” “这样啊。” 白清樱缓缓的呼了口气,眼神中陷入了沉思。 “主人问这个干嘛?” 桃儿好奇的看着白清樱问。 “没事。” 白清樱摇头对着丫鬟道: “你先退去吧。” “是。” 待丫鬟退出去之后,白清樱打开食盒,一股饭菜的香气也让她有些犯馋。 “今天的饭菜味道怎么这么好?” 吃到口中,她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艳。 下一刻,那美丽的眸子变的迷茫起来,随后缓缓闭上…… “头好晕……” 下一刻,她的身子缓缓的躺在地上。 “殿下,醉人散起作用了。” 角落里,一道绿光闪过,两道人影缓缓出现在晕倒在地的白清樱面前。 第352章 演戏 第352章 演戏 朝月脸上带着阴沉的笑容。 看着躺在地上的白清樱。 “没想到,如此弱小的人类,居然还是一派之主。” 他淡然的走近躺在地上的白清樱,蹲下身子,在她的身上搜索了一阵。 随后,在她的衣衫之下拿出来一个块小小的玉佩。 玉佩呈血红之色。 “这么轻松找到她,全凭这血佩之功。” 朝月笑呵呵的看向斗笠大汉: “将她绑起来,我们走。” “是。” 斗笠大汉看着白清樱,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条绳子,三下五除二的便将她绑了个严严实实。 绑好之后,朝月与斗笠大汉二人对视了一眼。 “走。” 没有犹豫,大汉将白清樱扛在肩上,手中轻轻一挥,一道绿芒闪过,三人消失在这院子当中。 ………… 陆远之纵马停止。 看着眼前绵延不绝的灵山山脉。 “陆道长,我们到了。” “事不宜迟,我们先上山吧。” 陆子羽的马也在片刻间踏着蹄子走了上来。 “嗯。” 说着,陆远之看了一眼优哉游哉跟在二人身后的纤灵儿道: “跟上喽!” “嗬。” 纤灵儿只是淡淡的冷笑,没有回答陆远之的话。 “走吧。” 兴许是救妻心切,陆子羽一马当先,并没有理会二人之间的别扭,纵马朝着山道走着。 三人一路疾驰,眼见离山顶越来越近。 陆远之骑马间,眼神突然一怔: “陆道长,稍等一下!” 他是传音给陆子羽的。 陆子羽自然是听的到,他当即一勒缰绳,停下马匹,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远之: “怎么了?” 陆远之凝重的看着山迈上隐隐约约下山的一队人马。 “那队人马……我好像还挺熟。” “嗯?”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运起法力,抬眼看过去,当他的目光落在那群人马领头人的身上时,眼神之中明显闪过一丝惊愕。 “那是……朝月??!” 听到陆子羽的话,陆远之眼神轻轻一眯。 他也是刚刚看得出来,这队人马居然是出完使的妖族使者的队伍。 “他们不朝边境走,偏偏绕路来到这灵山剑派……莫非有什么阴谋?” 陆远之的眼神变的极为警惕起来。 “朝月不是死了吗??” 纤灵儿的声音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的目光之中全是惊愕,随后看着陆远之道: “还是你杀的,当初在道门大比的擂台之上,被你大卸八块了。” 这件事只要是经历过道门大比的,全都印象极为深刻。 听到这话,陆子羽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恍然,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陆远之问: “是妖皇之躯吗?” 陆远之点了点头道: “这事儿还是纪公告诉我,那妖皇之躯生命力极强……” 听到这里,纤灵儿的眼神中带着震撼: “大卸八块还能再复生……” “万物奇妙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 陆子羽也是感慨一声。 “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纤灵儿看着远方缓缓走来的车队。 陆远之眼神眯着: “朝月不走边境,绕路来此,定然是有什么阴谋。” 陆远之声音笃定: “我们先隐匿起来,跟着他们试试。” 陆子羽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 “那便以陆大人为主。” 陆远之点头,家国的事情,不容马虎。 三人骑马在山路边隐匿起来。 等着那队人马经过。 …… “殿下,立此奇功,回到妖族之后,妖皇大人必然高兴。” 一路上,斗笠大汉轻松无比。 以他之威,整个灵山剑派都是小喽啰。 压根就没有发现他们如此轻松的将掌门给掳走了。 “呵呵。” 朝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届时我也会为父皇为伱请功。” “那就多谢过殿下了。” 二人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队妖族小喽啰。 丝毫没有发现山路边隐匿在灌木丛中的陆远之三人。 待一队人走远后。 “立功?立什么功?”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看着远走的车队。 “陆大人,现在怎么做?” 陆子羽牵马过来,看着陆远之问。 “我先跟上他们,你们两个上山先寻白清樱,就说是我让你们来找她的,我随后就到。” “你一个人有没有问题?” 纤灵儿皱眉。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可打不过我。” “你!” 纤灵儿心中一结,被陆远之呛的无话可说。 “行,你多保重,若是产生冲突,可用那块玉佩寻我。” 陆子羽一脸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行。” 陆远之点头。 陆子羽说的那块玉佩是当时在道门大比之后,他的那座木屋之中给自己,让自己联系他的。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说完,陆远之便将手中马缰递给陆子羽。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已经出现在十丈之外。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陆子羽跟纤灵儿对视一眼: “走吧。” ………… 陆远之远远的跟在那车队之后,眼神不时在在车队中运输东西的箱子上打量。 他四品武者的隐匿之法,距离又比较远,所以前面带队的朝月几乎发现不了。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朝月与斗笠大汉同时对视一眼。 目光落在了身后马车上的木箱上。 “她醒了殿下。” 斗笠大汉笑呵呵的看着朝月。 “呵呵。” 朝月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阴险的笑容: “那便开始干活儿吧。” “放心吧殿下,属下都知道该怎么做。” …… 朝月满意点头,便下了马,朝着车队的后方走了过去。 待朝月的身子距离车队有一段距离之后。 斗笠大汉一脸凶恶的朝着车队之中看过去。 “将箱子打开!” “是!” 有小喽啰上前将那箱子打开。 下一刻,一柄碧绿的长件从箱子中伸出来。 白清樱的身子如同惊虹,从箱子之中飞跃而出。 待她出来看清楚形势之后,眼神落在了斗笠大汉的身上。 “哟,小娘皮还挺活泼……” 斗笠大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脸警惕的白清樱。 “你是何人?” 白清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斗笠大汉。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在修武堂中吃晚饭,吃着吃着就晕了过去…… “你们在我餐中下毒?” 白清樱想明白之后,心中微微胆寒。 若是想取自己的性命,恐怕自己此刻已经归西。 “还挺聪明。” 斗笠大汉哈哈一笑: “我是谁……现在先不告诉你,以后伺候老子的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老子是谁了!” 说着,斗笠大汉身子一动,便从马上腾飞而下,直直的朝着白清樱攻来。 白清樱看到斗笠大汉攻过来的招式,心中微微一惊。 那速度居然快到自己差点反应不过来。 没有废话,一柄碧虹剑在她的手中如同游龙一般。 “叮~” 一声干脆的响声。 白清樱感受中剑柄处传来的力道,眼神瞳孔猛然收缩。 刚刚那对拼的一下之中,她已经施展出了全力。 手中之剑差点脱手。 “嘿嘿。” 而那斗笠大汉也不见手中有什么兵器,只是单纯的用拳头与她对拼。 看他脸上的游刃有余,想来怕是连三层力道都没有使出。 “好顽皮的小娘子。” 斗笠大汉的衣角都没有乱。 下一刻,在白清樱的惊愕的目光里。 那斗笠大汉只是绿光一闪,便从自己眼前彻底消失。 接着,白清樱只感觉自己浑身一紧。 下一刻,她就动不了了。 连说话都成了难题。 “嘿嘿,既然你这个时候醒了,那便先让你舒服舒服吧!” 说着,斗笠大汉的眼神变的猥琐起来。 手就饶到了白清樱白嫩的脸上。 看着斗笠大汉那如同枯木的手,白清樱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 朝月退开车队之后便一直潜伏在车队后面。 只等斗笠大汉对白清樱发难之后,自己在神兵天降,获取女子芳心之后,将之带到边境。 这本就是他与斗笠的汉商量好的计谋。 这个女子的体质虽然在栽培灵根上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但是有一点。 那就是必需要在其心境畅通时才能发挥作用。 若不然他也不会想着再演这么一出戏。 只是当他的目光朝车队看过去的时候。 耳边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朝月殿下怎么在这儿啊?” 听到这个声音,朝月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成了他的梦魇。 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 果然看到了陆远之那似笑非笑的脸 “你……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冤家路窄呗。” 陆远之上下打量着朝月,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这个时候你不往边境走,偏偏绕路来到这里,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 朝月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道: “别没事找事,要不然……我叫叫人了!” “呵呵。” 听到朝月的话,陆远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 说着,陆远之欺身而上,下一刻,黑色窄刀的刀鞘已经出现在手中。 他拿着刀鞘,在朝月反应不及的目光中,对着他的脑袋便轻轻的敲了下去。 下一刻,朝月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朝月,陆远之的嘴角带着笑容。 “果然受过一次重创之后,妖皇之体已经没有当初那么bug了。” 说完便朝着不远处妖族车队看过去。 正好看到白清樱被那斗笠大汉用秘法定住身子。 …… “嘿嘿,怎么还哭上了?” 这个时候斗笠大汉的手正要朝着白清樱脖子下划去。 他的内心却是无语之极。 说句实话,大雍的人类女子在他眼中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好像是两个物种,怎么可能会有共同的审美? 正常的人类看到好看的狗狗也最多是摸摸头,怎么可能会对其有想法…… 此时的斗笠大汉也是一样。 但是还偏偏要装做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 实在是让妖有些难受。 【朝月殿下!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就装不下去了!!】 斗笠大汉心中无语。 而白清樱对于这一切都丝毫不知情,她看着斗笠大汉那枯燥的手将一伸入自己的衣服之中,一抹清泪闪烁片刻,便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此时的她只想自尽。 但是偏偏连眼都无法眨一下。 就在她心中绝望之际。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 “呔!放开那女孩!让我来!” ?? 这个声音斗笠大汉也熟悉无比。 但他能肯定,绝对不是朝月殿下的声音。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迷茫的看了过去。 待看清来人时,他的眼神之中瞳孔猛然震动。 “陆……陆远之??” 斗笠大汉失声喊了道。 陆远之脸上带着笑容,倒提着窄刀缓缓朝着斗笠大汉走来。 “你是谁??!” 一旁的小喽啰看到陆远之出现,一脸的凶相。 陆远之视而不见,继续朝着斗笠大汉缓缓前进。 “杀了他!!” 看到陆远之如此的嚣张,那群小喽啰纷纷上前,却被陆远之三下五除二便全部放倒在地上。 “你干嘛……你别过来,朝月殿下在哪??” 斗笠大汉狠狠的咽着唾沫。 他是知道陆远之战力有多强的。 “呵呵。” 陆远之只是一步一步的逼近。 看到陆远之越来越近,斗笠大汉心中的恐惧迅速蔓延。 一直到陆远之彻底走了过来,他的腿忍不住一个哆嗦便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饶……饶了我……我……”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能将妖皇之躯都大卸八块的人类武者,想要他的命,他是真没有办法。 “你们是来大雍的使者,我自然不会杀你们。”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跪在地上差点想瘫下去的斗笠大汉,他缓缓道: “不过你动我大雍境内的姑娘,想要安然无恙却有些说不过去。” 说着,陆远之淡淡的瞧了一眼被定在原地的白清樱。 斗笠大汉立刻明白,手中轻轻一动,绿光闪过白清樱便已经恢复了动作。 “淫贼!” 看着被陆远之吓的瘫倒在地上的斗笠大汉,白清樱眼中恨色尽显。 “哪只手动的你,便砍了他哪只手就行了。” 陆远之随口道:“毕竟是妖族来的使者,确实不好杀。” 白清樱虽然还没弄明白事情的缘由,但并不妨碍她想要杀了眼前这斗笠大汉的心。 第353章 荒谬 第353章 荒谬 有了陆远之撑腰,白清樱的目光就变的亮了起来。 她倒提着手中的碧虹剑,缓缓的朝着那斗笠大汉走过去。 “别过来……” 看着渐渐接近自己的白清樱,斗笠大汉瘫在地上,缓缓的朝着后面退过去。 他只是一介普通的柳树成精,哪里会有妖皇之躯的玄妙。 胳膊若是被砍了,那就真会少个胳膊…… “哼。” 陆远之眯着眼睛冷哼一声: “若是让我动手,就不只是一个胳膊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斗笠大汉浑身一颤。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他缓缓抬头,看着逐渐逼过来的白清樱: “我自己来。” 说着,不等白清樱有什么反应,他眼神中闪过一道狠戾之色,右手高高扬起。 下一刻,绿光一闪,便看到他的左臂至肘处齐齐断开。 绿色的液体随着断掉的胳膊喷薄而出。 “啊!!!” 斗笠大汉满面痛苦,惨叫连连。 “倒是条汉子。”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眉头微微扬了扬: “那本云佩就暂时放过你们了,从现在到边境,若是还敢乱跑,休怪某刀下无情了。” “是。” 斗笠大汉此时已经是冷汗连连,他心疼的看着地上自己的胳膊。 “走了!” 陆远之轻轻用刀鞘拍了拍还在愣神间的白清樱。 “哦哦~” 白清樱反应过来,随后脸上便是一红。 因为刚才陆远之用刀鞘拍的是她的屁股…… 她没敢多想,便紧紧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 “陆云佩!” 就在二人走了几步之后,那斗笠大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陆远之转身看过去,眼神冰冷: “怎么?” “那个……朝月殿下……” 陆远之冷哼一声,随手指了指刚刚击晕朝月的地方: “那边躺着呢!” 说完便朝着远方走去。 看着陆远之的背影,斗笠大汉哭丧着脸,痛苦的看着地上自己的断臂。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哪里都有陆远之啊?? ………… 陆远之带着白清樱缓缓的朝着山顶走去。 “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陆远之转身看着白清樱问道,他将手中窄刀收至经书空间之中。 对于这个问题,在陆远之看到白清樱从那个箱子里面蹦出来的时候就浮现出来了。 在角落里发现朝月鬼鬼祟祟的身影,又联想到那斗笠大汉对白清樱的做法。 陆远之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他们这是在“演戏”。 通过这个动作,陆远之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他们应该是知道白清樱这特殊的体质了…… 白清樱缓缓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 她的眸子之中眼波流转。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还有些迷茫。 但这一切都在看到陆远之出现之后变的不重要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她诧异了一下,随后眼神中开始流露出回忆。 “那个斗笠大汉……奴好像在哪儿见过……” 脱离了危险,白清樱的脑子转的比刚刚快了许多。 听到她这话,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 “你仔细想想。” 白清樱的柳叶眉轻轻皱了起来。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回忆。 缓缓的,她眼神突然一定道; “想到了,好像是在参与完道门大比之后,奴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公子,那位公子身后就跟着这个大汉!!” 听到这话,陆远之嘴角翘起,他转身上下打量着白清樱道: “然后呢?” “然后那个公子给了奴一件玉佩,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奴倒也没有随手扔了……” 说到这里,白清樱将在自己身上找了找,但是手却微微一顿: “咦?玉佩呢??” “呵呵。” 陆远之笑了笑问道: “那位公子的眉心前是不是长着一枚红色的痣?” “哎!对!伱怎么知道?” 白清樱神色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远之。 “那就对了。” 陆远之呵呵一笑道: “看来问题就是出在那枚玉佩上了,他应该是上山时与你相遇,察觉到你体质的不同,便将玉佩给你,以方便后面寻你。” “什么……意思?什么体质?”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愈发的疑惑了,她的眸中闪着迷茫。 “等到了山门某再与你详细说。” 就在陆远之与白清樱二人聊天之际。 一群人从山上下来。 陆远之举目望去,随后呵呵一笑: “看来她们也应该是发现自己的掌门失踪了。” 白清樱听到这话,脸上微微一红。 身为一派之主,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掳走…… “陆大人!” 陆子羽一马当先,身后跟着纤灵儿以及一众灵山剑派之人。 远远的看到陆远之后,陆子羽运起身法便迅速朝着陆远之这里赶来。 “白掌门不在门中!” 陆子羽刚刚一脸严肃的开口。 便看到了陆远之身后站着的白清樱。 脸色轻轻一怔: “在这里?” 看到陆子羽,陆远之还没开口,白清樱便脸色一变,极为愤怒的看着陆子羽道: “淫贼!!” 说着就要举剑朝陆子羽刺去。 “等等!” 陆远之一脸无奈按住了白清樱举剑的手。 “都是误会……” “呃……呵呵,确实是误会……” 陆子羽此时脸上尴尬无比。 当初在接侠镇,为了引陆远之出来方便使调虎离山之计,便不得已出此下策,当街调戏了一波白清樱…… “不知羞耻的老贼!” 白清樱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陆子羽。 听到白清樱的话。 陆远之与纤灵儿二人缓缓一愣,随后几乎是同时耸动起肩膀,嘴中发出: “库库库。”的偷笑。 这老道士也有今天。 “呵呵。” 陆子羽一脸苦笑的看着白清樱: “当初之事确实是误会。” 他还想继续解释,却听到身后叽叽喳喳的嘈杂声。 “掌门!你没事吧?!” “师父,你怎么样?!” 一群白衣女子纷纷围了上来,一脸担忧的看着白清樱。 白清樱脸色淡淡的看着他们,脸的恼羞之色暂且隐去。 “为师无妨,只是遇到几个小贼罢了。” “没事就好!” “是啊,刚刚那位道长与这位姑娘来拜访您,我们找了整个山门都没有找到您,只在修武堂看到了您被打翻的碗具,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呢……” …… “你们先回山门吧。” 白清樱淡淡的看着她们道: “为师还有些事情与这几位朋友商谈。” 听到白清樱的话,那几个徒弟全都松了口气,随后点头领命便缓缓的朝着山顶走。 待那群弟子走远之后。 白清樱便看向了陆远之。 眸子之中温柔永现。 “你怎么来了?” 白清樱的声音柔和至极。 听到她的声音,陆远之也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妥,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此次来灵山,其实是有事情拜托白掌门的。” “我?” 白清樱一愣,随后绝美的脸上闪过苦笑: “你别调侃奴了,什么事情是名震天下的陆云佩都干不好的?奴一介女子能帮上什么忙?” 听到白清樱的话,陆远之脸上闪过笑容: “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妄自菲薄,这件事还确实是必须得你来。” 白清樱愕然的看着陆远之: “什么事情?” “到了山门再说吧。” “行吧。” “…………” 等一行人上了山,入了灵山剑派之中。 白清樱将陆远之一行人安排在了修武堂中。 几人坐下之后。 在白清樱迷茫的目光之中,陆远之才缓缓开口: “这世上人皆体质不同。” “有人体质天生习武进展飞速。” “有人却是入得道门真传不日便能修成一代真人。” “而你,我的朋友,白清樱,你的体质却是可以操控灵根异草生长的速度。” 听到这句话,白清樱的眼神之中同样的迷茫。 “灵根异草?” “是的。” 陆远之严肃的点点头: “就是一些超脱凡人理解的花草,举个简单的例子,人参你知道吧?” “嗯……” 白清樱缓缓的点头。 “一棵上好的人参需要在深山当中长个三五百年。” “但若是换成是你悉心照料栽种之下,可能只需要三五个月……” 听到这话,白清樱一愣,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她怔怔的看着陆远之: “若真是这么说的话,倒也似乎是这么回事,灵山剑派后山桃林,奴每年都会前去散心,后山的桃林不论是长势,都比别的地方要好上许多。” “而且,每年都会听到丫鬟说我们灵山剑派的桃林开花比别的地方要早上许多……” 说到这里,白清樱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恍然: “奴本还不在意,听你这么一说,难道真是因为奴的原因?” “对!就是你!” 陆子羽道长激动起身,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看着白清樱,身子都在不自觉的颤抖道: “果然没错,你就是传说之中的万灵之体!” 看到陆子羽如此激动,白清樱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的眸子中闪过冷淡: “这与你有何干系。” “呃……” 陆子羽听到白清樱的话,一脸尴尬的愣在原地。 随后就是苦笑连连。 当初在接侠镇调戏白清樱的做法,确实是不怎么好让人对自己的感官改变。 “哈哈哈!”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实在没有忍住,笑了起来道: “白姑娘别在意那个,当时陆道长确实也是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 听到陆远之这么说。 白清樱脸上的冷淡岁缓和了不少,但对陆子羽的偏见却还是没有怎么消退。 索性她不再看陆子羽,而是眼神温和柔情的看着陆远之问道: “所以你想找奴帮你照看灵花异草?” 陆远之笑着点头: “确实如此,只是不知道白姑娘愿不愿意帮在下这个忙。” 听到这话。 别人还没有怎么招。 陆子羽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白清樱。 “愿意定然是愿意的,只是奴在这灵山剑派中也算有些武力,周围宵小一般不敢上山,若是奴离了山门,怕门中徒众无力自保……” 白清樱的小脸上闪过一道纠结,她抬起头,满脸都是歉意: “可若是在灵山剑派之中培育恐怕也要耽搁你的时间。” 听到这话,陆远之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也是苦笑了一下。 确实。 自己只被纪公批了十天的假。 不论如何十天之内自己都要回去。 但若是自己走了,待白清樱真将那螭炎火莲给培育好了,自己不在身边若是有歹人前来,恐怕她绝对是凶多吉少。 “这好办啊。”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纤灵儿开口了。 “本教主手书一封,让教中长老随便来一个帮忙照看门派不就好了?” 听到她这话,白清樱微微皱眉: “这位是……” 陆远之笑着解释道: “她叫纤灵儿,说名字你可能不清楚,但是要是说地位,江湖之中恐怕能胜过她的不多。” “本座乃圣教教主,一般江湖之人都叫我赤脚魔头。” 纤灵儿看着白清樱那迷茫的神色,妩媚的脸上透着极为热切的笑容。 “啊!!” 白清樱的目光下意识的朝着纤灵儿的脚下看去,看到那一双赤脚,她猛然抬头: “你是魔教教主?!” “正是本座。” 纤灵儿脸上闪着得意的笑容。 “咕咚~” 白清樱的喉咙咽了一口唾沫,她硬着头皮看着纤灵儿: “你们魔教之中是不是有一个红衣长老?” “……” 说到这个事情,纤灵儿的笑容微微一僵,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陆远之,没好气的点点头: “是。” “我灵山剑派与那红衣老贼是死敌!” 白清樱狠狠的看着纤灵儿。 魔教红衣长老李信当初杀上灵山剑派,将当时还是掌门的韩子通给杀了,闹的整个灵山剑派鸡犬不宁…… 可以说,最起码在立场之上白清樱跟魔教之人是完全对立的。 “哦。” 纤灵儿抽搐了一下嘴角,看了一眼陆远之道: “被他给穿了琵琶骨,现在在佩寅郎的诏狱里呢。” “呃……” 听到这话,白清樱的脸上闪过茫然,她呆呆的朝陆远之看过去。 看到她的眼神,陆远之无辜的耸了耸肩。 “那个叫李信的,当初在道门大比之时偷袭我属下,被我抓住了。” 这…… 也太巧了吧…… 白清樱忽然有一种想要报仇,但是不知道该找谁报的荒谬感。 第354章 神奇 第354章 神奇 身为韩子通的夫人,门派当初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白清樱自然是知道的。 也知道了自己的敌人是谁。 但是当听说当初将韩子通杀害的人已经被抓进了佩寅郎的诏狱之中饱受折磨,白清樱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小姑娘这是对我们圣教之人不放心?” 纤灵儿上下打量了一眼白清樱,妩媚的眸子中带着一抹玩味。 白清樱面无表情道: “魔教之人当初杀我夫君,与我乃是死仇?自然是不放心的。” 听到这话,陆子羽的脸上露着苦笑道: “白姑娘,冤有头,债有主,当初闹上贵派的是魔教的红衣长老,与纤教主确实没有干系,这些仇怨不能一概而论吧?” 他是真急了。 看着白清樱有些软硬不吃的表情,陆子羽救妻心切说话也那么一些没有顾忌。 白清樱听到陆子羽话,本来还有些缓和的脸上又是一冷。 陆子羽当初在接侠镇调戏他还历历在目,现在还来劝自己这些话,她心中自然是烦躁。 陆远之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无奈一叹。 奶奶的,你们俩人还不如不说,本来就只是几句话的事,经过你们俩这么一说,又绕了一大圈子。 “白姑娘……” 这个时候陆远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脸上带着笑容道: “门中之人的安危交给纤教主确实可以放心,如果你对魔教之人心中尚有顾虑,可以直接让纤教主来此坐镇。” 听到陆远之的话,纤灵儿的脸微微一滞。 刚想说什么便被陆子羽以严厉的目光给制止住了。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是不满的嘟囔一句,也没有多说什么。 “有纤教主坐镇,伱大可放心随我一同前往京中。”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看着白清樱道: “等莲子一旦成熟,我亲自将您送回门派。” 看着陆远之那一脸清澈的目光。 白清樱抿了抿嘴。 “白姑娘,说真的,就当帮帮我了。” 陆远之硬着头皮。 “好。” 陆远之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白清樱自然也感受到了他脸上的窘迫。 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也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那太好了!!” 陆远之还没说什么,陆子羽见状,脸上那高兴的神色根本就压制不住。 “那就请白掌门收拾收拾,我们事不宜迟明日便超京中出发。”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看着白清樱。 “嗯。” 白清樱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便站起身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了出去。 ………… 第二日一早。 陆远之一行三人整装待发。 在灵山剑派众弟子一脸不舍的目光之中渐行渐远。 只留下纤灵儿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们远走。 “留给老娘一堆烂摊子。” …… 一路之上,陆远之一行三人快马加鞭。 白清樱不管怎么说也是入了七品的武者,就算是独自在江湖之中行走也不缺少自保之力。 哪怕是一路上紧赶慢赶的,也没有察觉累。 七品武者的体质已经碾压同品道门儒门的修行者。 当京中的城墙再一次的出现在陆远之的面前后。 他看着风尘仆仆的身后二人,一脸感慨: “终于回来了。” 白清樱怔怔的看着那宏伟的城墙以及城门,口中微微呢喃道: “这就是京城……” “呵呵,城中可热闹着呢,走,我带你入城转转。” 陆远之一脸笑容,带着陆子羽跟白清樱二人入了城中。 进入之后陆远之先是带着白清樱在京中转了转,等到了下午,便将白清樱带入了自己的府邸。 看着陆远之那豪华的府邸,白清樱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老爷!” 看到陆远之之后,门房当即便走了出来,一脸恭敬的从陆远之的手中接过马缰。 “将马都牵到马厩中好好喂养。” 陆远之一脸淡然的看着门房。 “是。” 看到陆远之这番做派,门房不敢有异意,恭恭敬敬的牵着三匹马朝着马厩处走去。 跟着陆远之一路观望。 他这府中丫鬟仆人不在少数。 “以后白掌门就住这里吧,我府中刚好空出这么个院子。” 看着面前那花草满园的院子,陆远之一脸笑容。 “好。” 白清樱也没有犹豫,她自然知道培育莲子在即,没有什么挑剔的,再说这院子比自己在灵山剑派的那院子不知道豪华了多少。 待进入院子之后,陆远之寻了个桌子,带着三人坐了下去。 “陆道长,这莲子,该怎么培育?” 待坐好之后,陆远之没有犹豫,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将那颗自己在道门大比之中赢得的螭炎莲子拿了出来。 看到那莲子的一瞬间。 陆子羽和陆远之二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白清樱却是愣了一下,随后紧紧的看着那颗莲子。 “怎么了?” 看到白清樱这异常的反应,陆远之看着她发问。 “我好像能感觉到……它。” 白清樱犹豫了一下道: “它很喜欢我。” ??? 陆远之满头都是问号。 他知道有神器中蕴含器灵,主人能感受到神器之中器灵的情绪。 但是这莲子…… 说实话,对于陆远之来说,完全是一个不知道的领域。 “你确定吗?” 陆子羽一脸紧张的看着白清樱,等待她的答复。 “自然。” 饶是与陆子羽一路从灵山回到京中也算熟悉了几日,她对陆子羽的感官还是没有多好。 所以在与陆子羽说话时,她的语气依旧是冷淡的。 “那真是太好了!” 陆子羽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这正是万灵之体显著的特征。” 说着,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继续道: “平日白姑娘身居凡尘,对这等天地灵根接触的不多,所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异常之处,但今日见得真正的灵根,她产生感应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听到他的话,陆远之若有所思。 随后他一脸认真的将手中的莲子交给白清樱道: “白姑娘,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白清樱也严肃的看着陆远之递过来的莲子,他轻轻的吸了口气道: “既然你如此托付与我,我也应该不会让你失望吧。” 听到白清樱的话,陆远之笑道: “白姑娘倒不必有如此压力,成与不成,尽力而为便是。” “嗯。” 白清樱点头之后,便将目光投到了手中的莲子身上。 眼神中的奇异之色愈发的重。 她从来没有如此奇妙的感受。 “天地灵根与自然界的联系比普通花草要浓郁的多,所以也更容易与白姑娘的万灵之体产生反应。” 陆子羽笑呵呵的看着白清樱。 “嗯。” 白清樱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自顾的看着手中的螭炎莲子。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陆远之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 “好的。” 白清樱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莲子试探深层次的与之沟通。 ………… 陆远之与陆子羽使了个眼色,二人便退出了这间院子。 “我就不留陆道长了,等莲子成熟,我便用玉佩召唤道长。”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陆子羽。 “好。” 陆子羽抿了抿嘴,看着陆远之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巴,半晌之后他感慨道: “大恩不言谢,以后不论有什么事,陆大人只要召唤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听到陆子羽的话,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点头: “那我也不与陆道长客气。” “好的。” 二人点头之后陆子羽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陆远之的府中。 …… “老爷。” 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陆远之的身后,脸上依旧是恭敬。 听到春话的声音,陆远之愣了一下,对于自己这个懂事有眼色的丫鬟,他一直以来都比较看重。 “怎么了?这么晚了不去睡觉,在此作甚?” 他上下打量着春花。 纵然是黑夜,却也难不倒陆远之的夜视之目。 那一袭凹凸有致的碎裙笼罩在身上,在月色之中,她眸子迷离却又不缺妩媚。 “老爷不睡,奴婢自然也是睡不着的。” 春话脸上依旧恭敬: “还未伺候老爷洗漱。” “呵呵,你倒是懂事。” 陆远之的脸上露出笑容。 …… 在春花的伺候下,陆远之满意入睡。 第二日。 他早早的起身,在春花的陪伴之下来到白清樱的院子当中。 此时的白清樱已经将莲子栽种进盆中。 正在悉心的照料浇灌。 “白姑娘,怎么样了?” 陆远之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了白清樱的耳朵之后。 她慢慢抬头,看到了陆远之那满脸笑容的脸,也看到了跟在陆远之身后面无表情的春花。 “呵呵,昨晚奴便将之种下,种下之后,也能感应到其欢喜的情绪。” 白清樱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细心照料的花盆: “想来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个月应该就能见到效果了。” “这么快!” 陆远之愣了一下,语气之中有些惊讶。 他是真有些低估了白清樱的万灵之体了。 “呵呵。” 看到陆远之脸上的惊讶,白清樱偷笑了一下,随后道: “可能会慢些也可能会快些,这都说不准。” “哦哦。” 陆远之恍然点头,随后苦笑道: “天地之间的神奇之处真不是我等凡人所能理解的。” 与白清樱聊了一会儿,陆远之吩咐春花找丫鬟伺候白清樱,也不要短了白清樱的吃喝用度。 便从马厩之中牵来小青马,朝着佩寅郎的衙门处出发了。 虽然离十天的假期还有两日,但是陆远之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廉耻的人。 纪公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怎么能卡着点上班? 所以当陆远之出现在纪宣的行房之中时。 纪宣的表情有些惊愕: “你回来这么早?” “嘿嘿,怎么?想属下了没有?” 陆远之嘿嘿一笑,状若无赖。 “想你作甚?” 纪宣淡淡的白了他一眼。 “您没想我,我可是想您了呢!这不,休沐还没结束呢就赶紧来衙门工作来了。” 陆远之一脸认真加严肃。 仿佛他就是那最疯癫的工作狂。 “既然来了,那正好有件事情你去办一下。” 纪宣淡淡的点头。 “什么事?” 陆远之的眼神呆滞了一瞬。 他是真没想到,居然还真有公务在等着自己。 “巡查皇陵。” 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道: “呃……” 陆远之愣了一下,随后他疑惑问道: “皇陵的巡查派一支峦佩小队不小行了?用得着出动云佩吗?” “你走之前皇陵中好像出了些异常,本来想让你去看的,谁知道你要休沐,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正好不用再换人了。” 纪宣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行吧。” 陆远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还真就是有点拿人当畜牲使了。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毕竟是上司给自己下达的命令,当然是要完成的。 所以一连几日,陆远之都带着一队人马在皇陵之中巡查。 也一直没有遇到当初李谨说的那般诡异的事情。 …… 到了第十八日的时候。 陆远之如同往常一般起床洗漱,牵马准备朝衙门走去。 但当他路过府中给白清樱准备好的小院时,他的身子顿住了。 他一脸惊愕的看着在白清樱那一袭白衣精心呵护的照料之下,那花盆之中一朵绿芽居然在缓缓露头…… 虽然心中已经早有准备,但是陆远之还是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 “发芽了??!” 陆远之一时间有些失声。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转过身,看到他脸上那惊愕到极至的表情之时,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幸不辱命,再过些时日估计就能开花了。” “白姑娘,你真是太神奇了!!” 陆远之一脸惊叹的来到院子当中,看着白清樱身边的那个花盆: “闻所未闻,见所为见!!” 说着,他好奇的伸手在那朵嫩芽上摸了摸。 真实的触感传来。 让他心中惊叹愈发的浓郁。 “呵呵。” 看到陆远之那如同小孩子一般的好奇,白清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真不想让你走了!你干脆以后天天住我这儿得了!我负责找天地灵根,你负责栽种。” 陆远之兴冲冲的看着白清樱: “咱们五五分账,幸福数钱一辈子就完事了!!” 第355章 花开 第355章 花开 看着陆远之那一脸兴冲冲的模样。 白清樱的脸肉眼不见的红了起来。 她的目光直直的低着头,瞧着花盆里那绿色的嫩芽,像是能瞧出什么东西来一般。 “呃。” 陆远之看到白清樱这般表现,兴奋的脸也肉眼可见的尴尬起来。 好像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带点歧义来着…… “呃,今儿天还不错哈……” 陆远之尴尬的笑了笑,看到白清樱依旧低着头看花盆,他搓了搓双手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多往这里看。 “那个……我先去当值了,这几天一直在皇陵那边转悠。” 陆远之说的话自己听着都别扭,他牵着缰绳,逃似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看着陆远之匆匆离开的背影。 白清樱的脸上逐渐变的复杂起来。 “幸福一辈子……” 良久之后,白清樱自嘲一笑,她摇了摇头。 自己这蒲柳之姿,残花败柳。 不敢妄想那么多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看着自己亲自培育的花盆。 一股苦涩缓缓的从她眸子中流出。 若自己没有嫁人,该多好。 …… 陆远之一路之上自是遇见不少百姓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当然以他四品的实力也听的出来,他们说的都是好话。 毕竟自己走到哪里,都是舆论的中心。 来到衙门之后,陆远之跟往常一般,点卯之后就带人朝着皇陵处走去。 这一阵子都是他带人巡视皇陵。 对这一带的人或者事都非常的熟悉。 “头儿,明天就能换岗了。” 来到皇陵之后,手下李谨打了个哈欠,对着陆远之说道。 “嗯,招子都放亮点儿。” 陆远之无聊的看了看四周。 皇陵说白了就是一大片高规格的墓地。 里面埋的都是皇亲国戚。 陪葬物也都价值连城。 所以每天都要有人巡逻。 防的就是一些不开眼的盗墓贼,或者穷疯了的人来这儿干活。 “放心吧。” 李谨的身子挺的笔直。 陆远之也不在意,来皇陵巡查了这么多天,他还真没有怎么在这好好转过。 既然是最后一天了,他索性四处转转,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皇陵极为广阔。 与普通百姓家的墓地不同。 几乎是一块墓的占地面积就比得上普通百姓家的整个墓地。 毕竟下葬的都是身份尊贵之人。 转悠了半天之后,季洪礼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块还算崭新的墓地前。 碑上三个大字: 禹王墓。 哟? 看到这块墓,陆远之的眉头扬了扬。 这不巧了吗?? 禹王陆远之那是熟悉的很啊。 毕竟是自己亲手杀的。 从杭州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怎么关注过禹王下葬的事情。 而且禹王的死,在大雍之间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波。 甚至禹王身死的消息,知道的人也不多。 毕竟其中关系着纪公,再加上禹王也没干什么好事,所以建宏也是将其秘密下葬,并没有大肆宣扬。 “纵然是三品武者,死了之后也不过是一把黄土。” 陆远之看着眼前立着的碑,感慨了一句。 你说你生前做什么事情不好,非要干那些丧尽天良的坏事。 别的不说,你三品武者的战力,为国家开疆扩土,征战一生。 史书上最后不也得舔伱几句? 这下倒好,死也是白死不说,就连史书都不敢记载你的生平。 陆远之转悠了一下准备离开。 正要转身,他的身子微微一动。 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不对! 陆远之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禹王墓的碑。 他缓缓的来到碑前。 眉头皱的愈发深。 “有人来过?!” 陆远之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他死死的看着碑后的泥土。 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这里。 陆远之眯着眼睛,缓缓的来到碑后,蹲下来,伸手将最上方的泥土搓在手中,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卧槽! 闻过之后陆远之瞳孔猛然收缩。 “绝对有人来过!!” 他没有犹豫,直接站起来,来到墓穴的最边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每座墓穴的入口处都是随机的。 他的目光极为凌厉。 除了他们这些佩寅郎的高层知道之外。 就连李谨都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监守自盗。 按照记忆中禹王墓的入口,陆远之找到之后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里,他将入口处的掩盖物挪开,打开墓穴的门。 一股混杂着泥土的气息朝着他的鼻子里钻了进来。 陆远之没有犹豫,进入墓穴之后关上入口门,神色严肃的朝着最里面走去。 禹王墓相比于别的墓来说算是比较简陋的。 但是就这陪葬品也非常多。 各种玉石宝物,各种金银珍品数不胜数。 没有理会这些陪葬品,陆远之直接朝着墓穴的最深处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口棺材。 其中最大的一口在正中间摆放。 两口小的则是一左一右的在那大棺材两边。 “妈的!” 陆远之没忍住骂了一口脏话: “建宏老儿真不是个东西。” 想都不用想,那两边的小棺材定然是用的活人陪葬。 一个十恶不赦的傻逼禹王也配有人给他陪葬? 陆远之忍着心中怒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到最中间的那口棺材旁边。 刚看到棺材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死死的看着它。 棺材钉赫然被拔了出来! “日!” 陆远之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他直接伸手将棺材盖给掀开。 只见那七尺长的棺材之中,空空荡荡! 尸体不见了??! 看到这一墓,陆远之脊背发凉。 禹王的尸体不见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皱眉思考了一阵之后,他又不动声色的将棺材盖上。 原路返回。 出了墓穴之后,陆远之将掩盖之物给重新放回去。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 说出去,就是给自己找事。 反正别人又不知道禹王的尸体不见了。 明日便换值了。 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远之将心中的杂念压下之后,寻了一处坡,坐在坡上,他的思绪有些飘散。 只是谁要禹王的尸体作甚?? 又是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将禹王的尸体给运走的呢?? 首先,禹王墓虽然并不是规格多高的墓,但是墓穴的入口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可以这么说,就算是知道禹王埋在哪,你也不一定能找的到墓穴的入口。 再者便是看那泥土的痕迹,以及棺材上的痕迹。 尸体被运走也只是近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如此推算的话…… 应该是自己去灵山剑派寻白清樱之前。 渐渐的,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陆远之的脑海之中。 偷尸贼应该是一个极为擅长风水墓穴之人。 若不然是肯定找不到墓穴入口之处的。 而且他也有极高的隐藏之技。 若不然扛着尸体,还能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连四品的自己都做不到。 或者说他有非常珍贵的芥子空间。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思维缓缓收回。 他自嘲一笑。 想那么多干什么? 被偷了就被偷了呗。 反正禹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着? 自己再帮他将盗贼给追回来? 这不净扯淡吗? 索性陆远之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天给熬了过去。 太阳缓缓的朝着西边赶。 晚上收队的时候,他只是简单讲了两句便带着众人回到了衙门。 陆远之也就将这个发现给烂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 这件事也没有产生什么不良反应。 日子依旧是那么风平浪静的过着。 过了大概半月左右。 陆远之又一次的下班回家。 刚一到府中,便看到白清樱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 看到白清樱那笑容满面的脸,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问道: “笑的这么开心。” 白清樱笑容不变: “亦行,莲子今天开花了。” “什么?!” 陆远之一愣,随后便是狂喜: “真的假的?” “你随我来。” 白清樱的步子轻盈许多,带着陆远之便朝自己的那小院中走去。 陆远之连忙将手中马缰递给门房,想也不想的跟在白清樱的身后。 待来到白清樱的小院中后。 陆远之的目光直直的朝着院中那醒目的花盆中看过去。 “你瞧!” 白清樱笑吟吟的指着那花盆。 花盆之中,一朵火红色的莲花悄然绽放。 整朵莲花高约两尺。 每片花瓣都是火红之色,陆远之还未走进便能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气息从那莲花上散发出来。 “螭炎莲花,果然开花了!” 陆远之看着那几乎与书上描写的一模一样的莲花,心中高兴不已。 “好香啊!” 莲花上散发出一股独有的香味。 那是一种火焰的气息。 “多谢你了!!”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白清樱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 白清樱被陆远之看的有些不自然。 “也没废多大功夫……” 她抿了抿嘴。 听到她的话,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话不能这么多,你是真的帮了我个大忙,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的目光变的复杂起来。 她咬了咬嘴唇,低头道: “你此言有些重了。” “不重,一点也不重!” 陆远之一脸严肃道: “白姑娘就拿我当成自家人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开句口,我立马什么都给你办了!” “嗯。” 白清樱只是轻轻嗯了一句,并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莲花已经开了,那便将陆道长……” 陆远之话都没说完,一道儒雅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不请自来,不好意思。” 陆子羽的身影缓缓的在院子中出现。 “陆道长,你来的正好。” 陆远之看到陆子羽,脸上带着一抹炫耀指着院子中的莲花道: “瞅瞅!” 陆子羽的目光看了过去,接着便是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 “螭炎莲花……” 他的声音颤抖无比。 “啧。”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微微一笑道: “怎么样?正不正?” 陆子羽顾不上回答陆远之的话,他依旧颤抖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莲花。 莲花在风中盈盈而立。 似等待恋人归来的姑娘。 陆远之环抱着胳膊,挑眉道: “怎么说?” 陆子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来到陆远之面前,隆重的对着旁边的白清樱拜了下去: “白姑娘,请受贫道一拜。” 看着陆子羽下拜,纵然对其并无多少好感,白清樱也带着微笑道: “不必谢我,若不是亦行去灵山找我,也不会有此间之事。” 言语之间便是将功劳都推到了陆远之身上。 “大恩不言谢。” 陆子羽一脸郑重的看着陆远之: “贫道这条命以后便是陆大人的了,但有差使,莫敢不从。” “倒也不必如此。” 陆远之哈哈一笑。 “若是二位赏脸,今天这顿饭,必须让贫道来请。” 陆子羽严肃的看着二人。 陆远之跟白清樱对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中轻松的笑意。 “居然道长这么有诚意,那就却之不恭了。” 陆远之笑着回答。 天色渐暮。 陆远之府中的别院之中。 三人支起了一个炉子。 “这些日子辛苦白姑娘了。” 一边吃着,陆子羽感慨道: “书上说万灵之体若是强行使灵根增长,会使自身有所损伤……” “阿!没,没事。” 白清樱听到陆子羽的感慨,她连忙看了一眼陆远之,随后赶紧对着陆子羽摆手。 陆远之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的严肃起来,他紧紧的盯着陆子羽: “什么损伤?” “嗯?” 看到陆远之那严肃无比的眼神,陆子羽的眼神有些尴尬: “我以为你知道……” “说,什么损伤?” 陆远之继续看着陆子羽。 “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损伤。” 陆子羽的脸上满是尴尬,他看了一眼白清樱。 此时的白清樱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说。” 陆远之的眼神已经变的有些冷了。 “唉。” 陆子羽叹了口气道:“万物生长都是有规律的,强行打破生长规律对万灵之体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轻则心中抑郁。” “重则可能减寿五载。” …… 陆远之听到这里,猛然朝着白清樱看了过去: “白姑娘,你怎么不早与某说?!!” 说这话的时候,陆远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心中那隐隐出现的懊悔。 第356章 真相浮出,众人皆惊!! 第356章 真相浮出,众人皆惊!! 陆远之的目光极为复杂。 白清樱面对他的问题,只是低下头,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一声不吭。 良久之后,陆远之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尽是苦笑: “白姑娘,我欠你的,真的要还不清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后紧紧的抿嘴: “我们……不是朋友吗?” 听到这句话。 陆远之整个人都愣住了。 朋友二字,重若千钧。 字字如重锤落在他的胸口。 “白姑娘。”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无比认真的看白清樱: “不如在京中别回去了吧?我为你谋个差事,亲自教导你武学上的境界,如果可以的话,我再为伱寻个好人家,你放心,绝对是京中权贵……” 这是陆远之心中能想到给白清樱最好的回报。 白清樱的反应有些沉默,她勉强笑了笑道: “多谢陆大人的好意,清樱自由惯了。” 说完便扶了扶脑子脸上带着歉意道: “奴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院中了。” 说着,身子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看到她远走的背影,陆远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陆大人,白姑娘的心意……贫道一介出家人都看的出来……” 陆子羽看着陆远之,脸上的带着一抹笑容。 “最难消受美人恩。” 陆远之苦笑一声,摇头道。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呵呵一笑: “喝点酒?” “哦?”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 “出家人还能喝酒?” “哈哈,贫道是道门弃子……” 陆子羽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胸前拿出一个黄色的葫芦,轻轻一转,便将塞子打开。 一股浓郁的酒香朝着外面扑来。 “好酒!” 刚闻到酒味,陆远之的眼睛便是一亮。 “尝尝,这是贫道珍藏多年的好酒。” 陆子羽的笑容依旧,他寻来两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给陆远之倒了一杯。 陆远之将酒杯放至鼻前,闭上眼睛闻上一闻: “传说之中山间猴子,采果酿酒,经天然山洞汇聚灵气,闻着延年益寿,品着益寿延年……” “陆大人好眼力!” 陆子羽的脸上笑容满面: “此酒正是那传闻之中的猴儿酒。” 陆远之听罢,眼前一亮: “既是传说之物,那定是好酒无疑,谢过陆道长,某便不客气了。” 说着,陆远之将其一饮而尽。 “当真是好酒!” 饮罢,陆远之睁开眼睛,脸上闪过红色,一脸惊叹。 “呵呵。” 陆子羽笑而不语,拿着手中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贫道也干了。” …… 二人喝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 陆远之踉跄起身,他举着手中酒杯,眼神之中全是沉迷: “陆道长,这猴儿酒当真是传闻宝酒,我品酒无数,居然不胜酒力……” 说着,陆远之又是一杯下肚。 喝完之后,他缓缓的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他便响起了沉重的呼噜声。 “陆大人?” 看到陆远之不动,陆子羽的脸上笑容不变,来到陆远之身边,伸手推了推陆远之。 但陆远之依旧是昏睡不醒。 “呵呵。” 看着陆远之死沉的睡意,陆子羽脸上笑容浓郁起来。 “陆大人,这世上哪有什么山间猴子会酿酒?” 说着,他便起身,朝着屋外,大踏步而去。 屋中,陆远之的呼噜依旧震天。 而陆子羽却是趁着夜色来到了白清樱的小院之中。 看到院中那盛开的火红莲花,他的眼神之中精芒大作。 “得来全不费功夫,不枉贫道一番谋划!”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喜意,纵身朝着院中跳去。 不过他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试探的对着院中喊了一句: “白姑娘?” 院中无人。 他闭上眼睛放开道家神识,发现整个院子里都没人之后这才按下心中疑惑。 想来这蠢女人应该是被陆远之的话给伤到,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伤心呢。 想到此处,他眼神里面只剩下坚定。 一脸笑容的朝着那院中盛开的莲花而去。 缓缓的,他的身影距离莲花越来越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螭炎莲花,他不慌不忙的从胸前的芥子空间拿出一双透明如薄蝉之翼的手套戴在手中。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便要将螭炎莲花连根拔起。 只是下一刻,异象突变! 眼前的莲花赫然消失。 陆子羽神色先是一愣,随后陡然大变,想也不想便要施展道门遁术。 但已经来不及了。 “大胆贼人!敢在朝廷县伯府中行窃!” 一声高喝,张慎行带着一群黑锦白玉缓缓的出现在院子之中。 随后在一众火把中,露出一张张肃穆的脸。 依旧他们身上那佩寅郎的服装。 “是你?!” 看到来人,陆子羽的眼神微微一冷。 在道门大比时,他见过这个高个男人。 是陆远之的手下。 “哼!” 张慎行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道: “你已经被我佩寅郎包围,我劝你束手就擒。” “凭你还拦不住我。” 左右观察片刻,陆子羽冷笑一声便要继续施展遁离开。 却又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加上我呢?” 阴暗之中,一男一女两道青衣缓缓出现,冷冷的注视着院中的陆子羽。 “宋钰?” 看到来人,陆子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他看了看面前消失的花盆,眼神中闪过一抹恍然之色: “我说这花盆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原来有恪物司的高人相助,想来这阵法你们应该布置了许久吧?” 说着,他轻轻一怔,眼神中闪过一道茫然: “贫道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今日贫道想走,谁也拦不住。”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笑,便要继续施展遁术。 “阿弥陀佛,苦海无崖,回头是岸。” 一身袈裟的小和尚也从宋钰背后走出,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清澈。 “佛门的佛子?” 看到这里,一抹不安缓缓出现在陆子羽的心头。 “还有在下。” 又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身上那青禾书院的学子服,以及脸上那淡然的表情显示着来人正是陆远之的表弟海无恙。 只是片刻之间。 院子外便已经出现了天罗地网一般的队伍。 “呵呵,能来的都来了。” 陆子羽的脸上变的凝重起来,一柄金色的宝剑缓缓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的眼神并未在这些人身上停留,而是遥遥的看着不远处的黑暗: “看来,陆大大昏睡中毒,是在引贫道出洞?” “呵呵,聪明!” 陆远之笑容满面,缓缓从黑暗之中出现。 身边还跟着一袭白衣的丽人,正是刚刚借口离开的白清樱,此时的白清樱也面无表情的看着院中的陆子羽 陆远之脸上笑容不变: “能作出如此谋划,陆道长想来在我属下张慎行出现的时候便已经能想到了吧?” 陆子羽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很显然,能做出如此天罗地网,那么自己在陆远之眼中应该是暴露了。 但他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陆远之淡淡一笑,他看着陆子羽缓缓道: “很简单,螭烟莲花的作用。” “哦?” 陆子羽眉头轻轻一皱,他看着陆远之缓缓道: “螭炎莲花治寒毒……” 没等他说完,陆远之便摇头将之打断: “你的借口找的不错,妻子身患寒毒危在旦夕……也计算的到所有能记载螭炎莲花的书籍上只写了螭炎莲花一品花瓣便能治疗寒毒。” “你料定我对你不放心,回到衙门之后会寻找相关书籍查看。” “我回衙门之后,确实看了,也确实如你所想,书上只记载了花瓣能治疗寒毒,而我在看过之后,也确实对你彻底打消了怀疑。” 一连三个确实,表达了陆远之对陆子羽精于人心的惊叹。 “只是,有一件事,你做的有些粗糙。” 说到这里,陆远之话锋一转,他淡淡的看着陆子羽。 陆子羽也安静的听他继续讲。 “当日在道门大比结束之后,你心急妻子寒毒,表演的确实很真实,偏偏就是这份真实,让我对你又产生了怀疑。” “既然如此在乎妻子,那为何当日到京中之后,来寻我之人是纤灵儿,而不是你本人??” “你本人难道有什么比治疗妻子寒毒的事情更紧急??” “偏偏到深夜我去醉仙楼寻你时你还仍在楼中。” 陆远之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诡异的笑容: “什么事情比你治疗妻子还重要呢??实话实说,我原本是不知道的。” 听着陆远之那慢条斯理的话,陆子羽的眼神变的极为冷静,他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你还是知道了。” “我当然是知道了。” 陆远之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朝着院中缓缓前行离院里的陆子羽更近了些缓缓道: “第二日我向纪公请沐,纪公的话让我心中缓缓产生了一抹疑惑。” “有些事情书上是没有记载,但是人会记得。” “纪公说螭炎莲花一共在史上出现过两次,第一次的出现无从考究。” “第二次便是前朝时佛门的一位菩萨用来炼制道门四品破三品之障的丹药……” “四品破三品之障的丹药……” 陆远之的神色变的有些莫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当时便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目的并不是为妻子寻求治疗,而是想用其来破障呢??” 说到这里,院中的陆子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陆远之继续说下去。 “只是炼制丹药的条件有些苛刻,需要配以生命力极强之物的尸体来炼,所以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 “因为当时在我的印象之中,生命力极强之物的尸体,似乎也只有妖皇之躯了,但你也知道,唯一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也就是朝月,他的妖皇之躯已经在道门大比之时被某破除……” “你就算将之杀了,他的尸体也没有用。”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更多的还是惊叹: “只是从灵山剑派回来之后,纪公命我前去皇陵巡视……” “初始之时,我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我发现禹王墓被人动过!”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语速有些快: “禹王墓啊!墓穴的入口若没有人告知,普通人连寻都寻不到的。” “可偏偏……禹王墓居然被人给偷了!” “而且,金银珠宝一概不取,只要那一具尸体!!”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陆子羽: “还有什么尸体的生命力,比三品武夫的尸体更旺盛呢?” “你说是吧,陆道长?” 听陆远之说到这里。 陆子羽淡然的目光直直的朝他看过去,随后陆子羽的眼神缓缓改变,由最开始的淡然,变成了欣赏,甚至是赞叹: “你是天生的谋略家,居然能看到这一步。” 陆远之忽然一笑,他调皮的朝着陆子羽眨眼,随后边笑边道: “可不止这一步,我还看到了更多东西哦。” “哦?” 陆子羽眉头轻轻一挑: “什么?” 陆远之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死死的看着陆子羽: “比如帮助禹王出谋划策,囚禁道门圣子……” 简简单单一句话。 在陆子羽的耳朵之中听来却是如同惊一雷一般猛然炸开。 他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淡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的目光也变的冷了起来: “道门拥有螭炎莲子,却无法培育的消息……想来你当年身为道门之徒,对这个消息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陆远之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早已经被自己的话说的一脸懵逼的围观群众。 此时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陆远之那一张嘴。 陆远之一眨不眨的看着陆子羽: “道门不传的手段啊……那障眼之法,就只有红云老道,还有道门圣子,只是圣子那区区五品之境,怎么可能施展的动那么熟练的障眼之法?” “那可是整整几百个儿童啊!” “这世间,也就陆道长你一个人,会使用此术了。” 陆远之的目光极为阴冷,他狠狠的盯着陆子羽: “而且,两名三品武者争锋,定然会有一死……而你便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谋划三品武者的尸体了!” 第357章 妖皇圣体 第357章 妖皇圣体 陆远之的话带着笃定,他的目光深深的看着院中的陆子羽。 “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没讲我真正暴露的疑点。” 陆子羽在院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的摇头失笑,他叹了口气道: “能在不知道墓穴入口的情况之下,寻到墓口,还将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 “除了道门出身的你,我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陆远之可是没忘记当初在杭州之内,寻找禹王密室,圣子当着自己的面将道家神识放出来。 只用了不到两息就找到密室的关键所在。 “呵呵。” 听到陆远之的话,圣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轻轻勾起: “你说的没错。” “当年禹王绑架圣子,确实有我的建议。” 一句话。 所有人都看向院子里的陆子羽。 被这么多人看着,陆子羽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的目光也变的复杂起来,他的声音幽然: “能料到皇室有了自己的三品武夫以后,便会毫不犹豫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所以,伱从道门逃窜出来之后便一直隐姓埋名在禹王身边,为其出谋划策,熄武大阵的开启有你的影子,屏蔽熄武大阵用的丹药,需要牺牲那几百名儿童的生命,也有你的影子……” “为了隐藏自己甚至囚禁圣子于杭州那么多年……让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道门圣子身上,甚至都没有怀疑,连问都没过就下意识觉得,圣子受禹王逼迫,不得已之下为其炼制丹药……” 听到陆远之娓娓道来的话,陆子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远远的看着陆远之: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的结果是禹王身陨,而不是纪宣。”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横空出现个你。” 陆远之沉默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子羽道: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现在,将禹王遗体交出来。”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轻轻的将自己手中金剑横在身前,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诡异的自信: “你知道我道门之人,会在什么时候服破障丹吗?” 听到此言,陆远之眉头一皱: “什么时候?” “当滞留在四品巅峰之境,并领悟三品境界,强行突破之后导致心境不稳,才需要破障丹的协助。” 陆子羽的目光变的深邃起来: “换句话说,虽然贫道目前是四品境界,但战力却是不虚道门三品。” “不然,你以为贫道凭什么敢上道门,参与道门大比,那道门红云可是实打实的三品合道之境。” 听到他这话,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闪烁着一抹光芒: “可你败给了我。” 陆子羽却是不紧不慢,他淡淡道: “你的武者领域太过神奇,我当时不察,着了阴招,现在再次面对你,某可十剑内斩之。” “是吗?” 陆远之淡然的看着陆子羽,一柄黑色的窄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束手就擒吧,我们这么多人,你逃不掉的。” 恪物司的宋钰此时缓缓的走到陆远之的身边,虚手一托,两排大炮凭空出现在空中,黑漆漆的炮口整齐的对准院子里的陆子羽。 “阿弥陀佛。” 映尘小和尚佛号轻轻一呼,一轮大日金轮缓缓出现在他的脑后,浑身皮肤也在这一刻缓缓染上金漆。 “君子不器。” 海无恙淡然的来到陆远之旁边,一本浩荡的《万民录》从他头顶缓缓掀开第一页。 “加油加油!” 表姐在众人的身后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张牙舞爪的看着院子里的陆子羽道: “将这淫贼抓起来!!” 很明显,表姐跟白清樱聊过天了…… …… “废话少说,做过一场再论输赢!” 陆子羽的目光变的深沉起来,他虚手一抓,金剑瞬间从他的手中幻化成无数分身,对着众人遥遥对峙。 话音刚落,他的攻击便已经在瞬息之间悄然而至。 “开阵啊!!” 宋钰这个时候朝着身后的表姐大吼了一声。 “哦哦!!” 表姐听到这话,连忙慌慌张张的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来一块灵石朝着地上一砸,灵石便已经没入地中。 一瞬间一张结界便将所有人与阵中的陆子羽还有陆远之等人隔开。 “你们做的准备还不少。” 看到这个结界,陆子羽的表情微微一冷。 “哼,对付你当然要仔细一些。” 陆远之没有废话,提刀便朝着陆子羽攻了过去。 刚刚表姐展开的那张结界,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防止几个人的战斗将陆远之的府邸给毁了…… 陆子羽看着飞速朝自己攻来的陆远之,不慌不忙的轻轻一念,手中金剑便朝着结界内所有人攻了过去。 而金光所过之处,最多的赫然是陆远之身后的海无恙。 看到密密麻麻的金剑朝自己攻来,海无恙面容不变。 “天行建,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 头顶之上的《万民录》瞬间打开,一道浩然正气形成的护体之罩隐隐幻化成一柄白色赤霄之剑。 “叮。” “叮。” “叮。” 无数金剑砸在那赤霄之剑上。 海无恙的脸色也变的有些发白。 但其余众也在抵挡着陆子羽分散而来的金剑,根本无暇分心来帮助海无恙。 “你们之中,战力最弱的,自然是儒道这位公子了。” 陆子羽的眼神带着微笑,看着海无恙那努力抵抗自己金剑的脸色,他面容不变,加大了攻击的力道。 正要继续出手。 陆远之的攻击却是已经到位。 “拔刀计!” 这是陆远之的成名绝技。 也是他战斗以来,一直都信赖的一招。 “哼,纤灵儿那蠢货在你身上吃过这招的亏,贫道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陆子羽看着陆远之已经斩过来的窄刀,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退却。 陆远之表情严肃,刀既然已经出了,那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刺啦~” 诡异的声音从刀体与陆子羽的身体间传来。 “嗯?” 陆远之感受中挥刀的手感,绝不是斩入肉体之中的感觉。 果然,下一刻,陆子羽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陆远之眼前,而他刀下斩断的,也不过是一截没有用的木头而已。 “道门替身娃娃?” 陆远之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陆大人不愧是见多识广。” 下一刻,陆子羽的声音从众人的上方响起。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陆子羽。 “剑雨。” 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陆子羽手中的金剑脱手而出,在空中瞬间幻化出无数的分身。 与刚刚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剑雨之中,隐隐散发出一抹摄魂夺魄的气势。 “尝尝万剑穿心的滋味吧。” 陆子羽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刺啦!!” 下一刻,漫天的金色剑雨朝着所有人落下。 然而,这个时候的海无恙却是刚刚抵御完陆子羽的上一轮攻击,怎么可能应付得了这次来势更猛的剑雨??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无力感。 “君子不器……”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就在剑雨在他头上落下之时。 “阿弥陀佛。” 一道温和的佛号出现在海无恙的耳朵之中。 “叮叮叮。” 海无恙的目光惊愕一瞬。 那映尘小和尚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挡在了海无恙的身前。 那漫天的剑雨,落在小和尚浑身金漆之上,居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佛门金身……” 看到这一幕,陆子羽的目光有些阴沉。 本来在他的计划之中,先除掉战力最弱的海无恙,随后再慢慢将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除掉。 只是没想到这第一步就这么难…… 陆远之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的身上气质猛然一变,儒雅的君子之气从他的身上缓缓散发: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陆远之的声音坚定,他手中的窄刀也在这一刻缓缓散发出耀眼的黑金之色。 在众人的眼中,他的身影明明上一刻还在原地,可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了陆子羽的身前。 “呵呵,这一招,道门大比时某也领教过了。” 陆子羽只是呵呵一笑,手中金剑微微一翻,整个人的身子凭空挪移了三尺。 与陆远之的窄刀形成了一道天涯一般的鸿沟。 刀,也没有触碰到他。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微微一沉。 “万炮齐鸣!!” 宋钰的声音猛然响起。 原来是他已经破了刚刚金色剑雨,抽出了空朝陆子羽施展攻击。 “嘭!!” “嘭!!” “嘭!!” “…………” 无数的火炮之音从宋钰身边响起,一颗颗黑色的炮弹直直的朝着陆子羽飞跃而去,如同天火流星。 陆子羽嘴角轻轻翘起,他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片片碎银。 在那些炮弹还没有落至自己身前之时便将其拦截下来。 “嘭!!” “嘭!” “……” 一声声的爆炸之后,结界之中弥漫起浓郁的烟气。 宋钰看到这一幕,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你居然有硕银?” “呵呵,道门大比之时都已经看过你们的手段了,自然是要备些东西在身上以防以后遇到你们的。” 陆子羽的声音不紧不慢。 话还没有说话,一声佛号便响彻在众人的耳朵之中。 “施主请接招。” 映尘浑身散发着金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与陆远之并肩,来到了陆子羽的身前。 一根金灿灿的手指,朝着陆子羽点了过去。 “佛门拈花指,这招倒是有些意思。” 陆子羽眼神微微一眯,漫天金色的剑雨缓缓消失,重新归附于他的金剑之中。 整柄金剑散发着夺命的威势。 “叮!” 金色拈花指对上了金色的剑尖。 散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在二人身边的陆远之听到这声音,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对上贫道,你们还有有些稚嫩了些啊。” 陆子羽的声音漠然。 下一刻,小和尚便朝后倒去。 他的手指间金光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鲜红的血液。 陆远之眼疾手快赶紧将小和尚搂在怀中。 “阿弥陀佛,亦行,小僧不是他的对手。” “无妨。” 陆远之死死的盯着陆子羽,将小和尚缓缓的放在众的面前后,远远道: “看来你已经将我们全都摸透了?” “呵呵,你说呢?” 陆子羽微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 “贫道劝你也别白废力气,你的领域对我无用。”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使出你没有见过的了。” 陆远之坦然的看着陆子羽。 “哦?” 陆子羽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还有别的招式呢?” 陆远之没有废话,他给自己身后的众人一个眼神。 看到这个眼神,所有人都一怔。 “你有把握吗?” 海无恙皱眉。 “自然有,我拖住他,你们先退出结界吧。” 陆远之没有与他们多废话,便直直的再次朝着陆子羽的身影走去。 “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走,不然留在这里也是给他添麻烦!” 宋钰咬了咬牙,阴沉的看了一眼天空之上的陆子羽。 “好。” 众人也没有犹豫全都朝着结界的边缘走去。 “想走?问过贫道了吗?” 陆子羽的声音变的冷淡无比,手中的金剑就要抬起。 “呵呵,你拦不住的。” 陆远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的窄刀抵挡住了陆子羽的进攻。 也趁此机会,所有人都退出了结界。 整个结界之中,只剩下了陆远之与陆子羽二人。 “你拿什么赢贫道?” 陆子羽的眼神冰冷无比。 陆远之笑了,笑的很开心。 “现在,你要知道了。” 说着,陆远之的目光变的深邃起来。 他意念一动。 心脏处开始出现一团极为强烈的能量波动。 下一刻,陆远之彻底变身。 一圈圈复杂的符文缓缓出现在他的身上。 头发,身体,脸庞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的目光,变的幽暗,原本的人类瞳孔,彻底变成了怪物一般的眼睛。 那是漠视这世间一切的眼神。 …… 第358章 大战 第358章 大战 看到陆远之身上的变化,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是……” 结界之外,宋钰一脸懵逼的看着结界中的变化。 陆远之的皮肤变的暗沉,一道道复杂的纹路浮现出来,头发也缓缓的浮动起来。 他的头发的颜色变成了青色,瞳孔也被青芒覆盖。 一股莫大的毁天灭地的威能自陆远之的身上散发出来。 “好强……” 海无恙此时脸上的淡然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震撼。 “他身上的气势,让小僧有些……压抑。” 映尘清澈的脸上有些痛苦,他看着结界中与陆子羽正在对峙的陆远之,语气中隐约带着一抹颤抖。 “压抑……” 表姐一脸疑惑的看着小和尚,她一脸嫌弃的看着场中的陆远之,眉头紧皱道: “我倒是觉得……丑丑的,好难看。” “呃。” 白清樱听到这话,脸上的担忧变成了愕然,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一眼表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头继续看着结界之中的陆远之与陆子羽。 结界之中。 陆远之的眸子中闪烁着青色的火焰,看陆子羽的目光之中让人觉得诡异。 “嗯?” 看到陆远之这倾刻之间的变化,陆子羽的眼神有些凝重。 他从陆远之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威胁。 不动声色的,陆子羽手中金剑缓缓融入他的身体之中。 刹那之间,陆子羽整个人都变成了透明的琉璃之色。 “你这招,在大比之时,也用过了。” 陆远之的声音不蕴含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来自远古地狱之中的恶魔。 听到他的声音的在场人,全都下意识的升起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理会别人的感受,陆远之那充斥着复杂符文的手臂,将手腕之中的黑色窄刀轻轻的握在手中。 感受中体内那爆炸般的力量。 他只感觉自己似乎只需要一刀,便能将整个天地划开一道裂缝。 “此时未必无用。” 陆子羽感受着浑身传来的锋利之感,他的目光死死的看着宛若魔神般的陆远之,声音也带着凝重。 “那便战!” 陆远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他的手已经颤抖的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的嗜血。 下一刻,陆远之的双腿微微弯曲,猛然一挣,整个人都高高跃起,朝着空中的陆子羽飞去。 此时的他,原地居然还残留着残影缓缓正在缓缓消散。 “好快的速度!!” 看到陆远之这惊天的一跳。 所有人的眼皮都下意识的跳跃起来。 宋钰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日在大比之中,陆兄弟若是有这般速度,我连一刻都坚持不了!”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不止是他,其余人听到这话全都表示赞同。 黑幕之间,陆远之身影一闪而逝,黑暗中的杀机将陆子羽整个人都笼罩在恐惧当中。 极黑之中,亮过刀光。 那一抹刺眼的白光如同细线,纵然只是闪烁而过,却留下了无数杀机。 陆子羽在这杀机之中,琉璃色的双目只是轻轻一怔。 “叮。” 下一刻,他的身体如同炮弹一般,直直的朝着地上坠落而去。 “嘭!” 院子中,一个人形的大坑在灰尘之中缓缓显现出来。 陆远之的身体紧随其后,他站在大坑旁边,眸子里的那两团青色火焰缓缓燃烧,直勾勾的对着坑中。 “人剑合一之技,上不得台面。” 陆远之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手中的黑色窄刀在这一刻发出浓烈的“嗡鸣”之音。 现场很静。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陆远之只用了一招,便将几人刚刚合力都无法降伏的陆子羽给打进洞中? 静。 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那处大坑。 一个恍惚之间。 一抹琉璃色从大坑之中一闪而逝。 “叮!” 众人的目光再看过去之时。 陆远之的刀位于自己的胸前,而陆子羽的琉璃色拳头却是停留在他的刀上。 看着自己拳头上那明显的微微裂痕,陆子羽琉璃色的脸难看起来: “神器。” “呵呵。” 陆远之只是轻笑一声,声音中的嘶哑让人听了都会害怕。 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亮光。 只是黑夜中两抹身影最原始的相撞。 陆远之的拳头已经出现在了陆子羽的脸上。 “嘭。” 响声过后,二人分离。 陆子羽的身子又如同炮弹一般倒进了刚刚那人形大洞之中。 “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今天便束手就擒吧。” 陆远之眸中青色火焰燃烧的愈发热烈。 人行洞中没有任何声音。 风声在这寒夜之中也因为两人的战斗,不敢过多出面打扰。 黑暗之中的树梢,落叶翩翩落下。 由于两个人的战斗,落叶缓缓朝着人形大洞中继续落去。 咚…… 咚…… 咚…… 那是有力的心脏跳动。 在这安静的夜中,陆远之胸前那如同发动机一般的心脏,一下一下的形在众人的耳朵里。 时间缓缓过去。 环境依旧是安静。 安静到所有人都觉得危险已经过去了。 但松懈的时候往往才是杀机悄然降临的时候。 “噌!” 下一刻。 人形大洞之中,一道人影瞬间蹿出。 只是与刚刚落进去不一样的是,这道人影却多了些东西。 陆远之眸中那青色的火焰依旧在燃烧。 他看着面前漂浮的陆子羽。 嘶哑的声音轻轻呢喃: “莲花真身?” 再看那陆子羽。 此时依旧是浑身琉璃之色。 只是不同的是,那脖颈之处,赫然多了两个琉璃色的脑袋,直勾勾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陆远之。 而两边的肩膀之处,也凭空多了四条手臂。 一个三头六臂的琉璃色怪物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不是圣子的绝技吗?” 结界之外,所有人都眼光呆滞。 一脸惊愕的看着场中那个三头六臂的怪物。 他们只记得在道门大比的时候。 陆子羽与圣子大战时。 圣子使出的那招,便是变成这三头六臂的怪物。 没有人回答他们。 陆子羽只是冷然的看着面前的陆远之。 “莲花金身,从来不是某个人的独属之物。” 说着,他便急速朝陆远之攻了过来。 速度一时间并不比陆远之慢多少。 每一击都附带残影。 而且金剑与之合体之色,他的每一拳都蕴含着极为锋利的剑意。 “叮叮叮叮~” 无数的武器碰撞之声朝着四周散发而来。 而黑色窄刀与琉璃之体那六双拳头的前一次碰撞,都会有无数的火星四溅。 通过这四溅的火星,众人勉强能看的清楚二人的脸。 陆远之面无表情,眸中的青色火焰大涨,手中的窄刀被挥出无数的残影。 而琉璃之体顺带三头六臂的陆子羽进攻更是没有丝毫的迟缓,甚至连带着三个头颅都是他的武器,疯狂的朝着陆远之的脑袋砸去。 一时间,在这攻势之下,哪怕是觉醒了妖皇之体,陆远之也感觉有些捉襟见肘。 二人僵持之际。 一道轻轻的叹息从陆远之的心中响起。 那是天尾的叹息。 “妖皇圣体,不是这么用的。” 下一刻,陆远之惊愕的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利。 “好好看,好好学。” 天尾那空灵的声音在陆远之心中。 陆远之皱眉。 下一刻。 场中,陆远之身上的那一道道符文居然在他的身上流转了起来。 所有人都感觉眼前一花。 一股古老神秘的气息从陆远之的身上散发出来。 顺带着,就连陆远之手中的黑刀上都被符纹布满。 而他面前的陆子羽,攻击依旧没有结束。 但当陆远之身上的符纹扩散到眼中那青色的火焰上时。 刹那间,青焰大做。 在陆远之的眼神中,三头六臂的陆子羽如同被施了诅咒一般,动作变的极为的缓慢。 “不是他慢了,而是妖皇圣体比他要快太多了。” 天尾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摸调教的意味,认真给陆远之解答刚刚的变化。 “现在解决他,只需要三息。” 话音刚落陆远之便惊愕的发现,自己手臂在一刻之前连出了三刀。 而身上那古老神秘的符纹更是朝如同一根根细线一般,将眼前的陆子羽给缠绕了起来。 “嗞~” 极为难听的声音。 下一刻,一条琉璃色的手臂从陆子羽的身上飞出,撞到结界之上,又弹了回来。 “嗞~” 又是一条手臂。 “嗞~” …… 风缓缓停下。 陆远之感觉自己又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 他来不及做多的感受,只是死死的看着面前的陆子羽。 此时的陆子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刚想继续进攻,却陡然一个踉跄,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原来,陆远之刚刚挥出那三刀的最后一刀……赫然斩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这……怎么可能?!” 被斩断大腿之后,虽然琉璃真身下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但是那种失去对大腿掌控的感觉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你说伱见过的攻击对你没用,那你觉得我见过的攻击再见时能对我有用?” 陆远之的嘶哑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嘲讽。 他看着倒在地上艰难爬起来的陆子羽: “若是这个时候束手就擒,某便留你一条命。” “哼!” 听到陆远之的话,陆子羽自然不会相信,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远之,嘴角中带着一抹残忍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你们可要小心了。” 说着,他整个人红光一闪。 脖颈之上的那三颗头颅纷纷朝着陆远之看了过去。 六只眼睛之中没有任何的情感。 “这是……” 陆远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不好!这是道门的破潜,消耗潜力与敌同归于尽的招数!” 宋钰看到一幕,脸色陡然大变,他高叫道: “快跑!结界拦不住的!!” 说着,宋钰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拉起表姐的手就疯狂的朝着外面跑。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脸色也是大变: “你要将老子的家给炸了??!” 娘的!! “来不及了。” 陆子羽的三颗脑袋最中间的那一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没有人跑得了,爆炸过后,这一带只会剩我一个人。” 说到这里。 他整个人都红光大做。 所有人都被这抹红光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千钧一发之际。 陆远之不退反进,他神色中看不出来任何表情,下一刻,他的手便搭在了陆子羽的身上。 “你要……” 陆子羽被陆远之的做法弄的有些惊愕。 他没有搞懂陆远之。 下一刻,天旋地转。 二人消失。 所有人都绝望的闭上眼睛。 只是片刻后,宋钰的一声“咦?”打破了宁静。 “人呢??” 看着结界之中空荡荡的院子。 所有人都懵了。 “消失了??” 只是话都还没有说话没,一声滔天的巨响从北方传来。 一抹红色的亮光自远方天际闪过。 “那是……” 看着那声响传来的天际之处。 宋钰的目光有些呆滞。 “他们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疑惑的不止是宋钰自己。 所有人都呆滞的看着那个方向。 ………… 寒风吹来。 “嘭!!” 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在京中的护城河之中。 陆远之被这爆炸的波动震飞了出去。 整个人都以极为扭曲的姿势顺着水流朝岸边落下。 与他一起的还有几条已经被炸成残缺的鱼…… “还好。” 陆远之送了一口气。 在陆子羽爆炸的时候,自己将其带着瞬移到了京城之外,这才使自己的府邸没有惨遭横祸。 “咳,咳。” 一声咳嗽响起。 陆远之此时已经脱离了妖皇圣躯,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容貌。 一股无力的感觉自全身各处传来。 他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好在刚刚最后一刻自己没有被动的接触妖皇圣躯,要不然,陆子羽那爆炸的中心,以自己现在这个防御,恐怕是接不住的。 缓缓的护城河面之上一个人影缓缓浮现。 看到这个人影,陆远之面无表情,他纵身一跃,便来到那身影之前。 这身影正是燃烧潜力破潜过后的陆子羽。 他现在缺少了一条腿,整个人都昏迷不醒。 将之提在手中之后,缓缓的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进去…… 第359章 凌云候 第359章 凌云候 “陆……陆兄??!” 陆远之的府邸之后,宋钰看到那几乎如同白昼一般的红色爆光之后,整个人都麻了。 海无恙的脸色也呆住了,他浑身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那是……城外的方向。” 小和尚死死的抿了抿嘴,随后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亦行定然是用了斗转星移的法子,将陆子羽一同从此地转移至城外。” “那岂不是说,头儿为了救我们,选择与那贼厮同归……” 张慎行此时眦目欲裂,声音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颤抖。 “闭嘴!!” 海无恙如同发狂了的狮子,死死的盯着张慎行: “他不可能死!” 白清樱死死的咬着嘴唇,呆呆的看着刚刚红光闪过的天际,双目之中一股清泪缓缓流至下颚。 口中颤颤巍巍的呢喃: “是啊,他还答应了要亲手教我武道修为……” 表姐此时也沉默了下来,她死死的垂着头,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有偶然带着轻缀的声音让众人沉默。 “明明……明明上一刻还好好的,怎么,怎么下一刻就不见人了……人呢……少玩躲猫猫了……快回来……” 表姐的声音不大,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呢喃。 现场没有一个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也没有人说任何一句话。 ………… “这是陆云佩啊?佩寅郎倒是忙的很啊,大半夜的还出城捉人。”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提着昏厥的陆子羽缓缓的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由于身上的黑锦白玉,城头之上的兵丁不敢怠慢,打开城门让陆远之进来。 只是陆远之刚进入城门之后,便听到了一声让他皱眉不已的声音。 他淡淡的转头,看着一身金甲的将军打扮之人。 “我们认识?” 他的声音淡漠。 “啧,我与你自然是不认识的。” 那金甲将军听到陆远之的话,皮笑肉不笑的摇头: “纪宣的走狗,怎配与某认识?” 听到这人的话,陆远之脸色忽然一冷,他直勾勾的看着那人: “乃翁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多久没有遇到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自从自己将那礼部侍郎连根拔起之后,整个大雍,谁都不敢如此与他讲话。 眼前这人是谁? “老子说,你不配与某认识。” 那人淡淡的看着陆远之,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佩寅郎很厉害吗?” 陆远之眉头皱的厉害。 他将目光放在那人腰间的令牌之上。 不过是一校尉而已,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以下犯上,掌嘴。” 陆远之没有任何耐心,下一刻,他便出现在那人的身边,正要一巴掌甩过去,却被人拦下,硬生生挡住了自己的攻势。 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人,陆远之的眸子愈发冷冽。 “伱又是谁?”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森然无比。 “少主,你没事吧?” 来人并未回答陆远之的话,而是恭敬的转身,看着那一脸淡然的金甲将军。 “没事,只是我看这陆云佩似乎有事啊?怎么想打我??不过是口角不过,便暴起伤人?这就是佩寅郎这些能人的脾性。” “我大雍百官整日惧怕的就是这帮蛀虫?” 那金甲将军的声音愈发的不屑。 听到这话,陆远之缓缓的放下自己的胳膊,冷冷的看着那金甲将军,冷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陆远之四品巅峰的实力,在大雍京中除了纪宣之外,没有人能如此轻松的挡住他的攻击。 虽然是经过一番大战,自己的体力有些不支,可兔起鹘落之间将自己的攻势如此化解,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 最少也是四品的实力。 更何况化解自己攻势的,居然还要叫这人一声少主…… 这年轻人的身份也绝不一般。 “那你记好了,凌云候之子,邵伯清。” 金甲将军看着陆远之眼神之中的冷咧,丝毫不举,淡淡的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 “以后某肃清朝野蛀虫时候,远远的看到本将,记得叫一声少候爷。” “凌云候?” “邵伯清?” 陆远之将默念了一声此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以后外出的时候当心点儿。” 说完便转身离开。 好汉不吃眼前亏。 自己现在损耗严重,没有把握越过那老者将那小子的牙给打碎。 以后有的是机会。 …… 待陆远之走远之后。 那邵伯清的脸色变的耐人寻味起来,火把映照着他的金色盔甲,显他的异常挺拔。 “少主,老奴观他脚步虚浮,显然是受了伤,要不要老奴将之拿下?” 看着陆远之的背影,邵伯清身边的那位老者缓缓开口。 “不用。” 邵伯清淡然的摇摇头,随后轻轻道: “此番本将只是浅试一二,待他回佩寅郎之中定然会将此事告知纪宣,看纪宣届时怎么处理,将他擒了等纪宣来要人,免不了又是一阵口舌。” “是。” “…………” 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 陆远之看到了自己所有的小伙伴都在原地不动。 “不回去睡觉,在这儿干嘛?” 陆远之眉头微微一挑,看着众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浑身一震。 随后赶紧看过来,看到陆远之手中提着昏迷不醒的陆子羽之后,那悬着的心全都放回了肚子里。 白清樱的脸上明显挂着一抹泪痕,此时看到陆远之安然无恙的出现,心中那久悬着的一口气缓缓放回了心里。 “我就知道你没事!” 宋钰连忙走向前来,看着陆远之完好无损的样子,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他: “这回你可真是救了我们所有人一命啊!” 陆远之摇头一笑: “倒也没有如此夸张,他潜爆的威力倒也没有那么大。” 说是这么说,他体内的伤势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轻。 “行了,将此獠穿了琵琶骨,押进诏狱。” 陆远之的命令对着张慎行施发。 “是!” 看到陆远之那依旧威严的脸,张慎行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带着一众佩寅郎的人马,直接将昏厥的陆子羽给拿了起来。 …… “行了,我得回房休息了。”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看着所有人道: “今天的事情,还请大家谁都不要说,注意保密。” “放心吧。” “……”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白清樱还在盈盈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看着白清樱那幽然的目光,嘴角微微有些发苦,他讪笑一声道: “这么晚,不如睡去?” 白清樱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看着他的脸。 半晌之后,陆远之实在是顶不住了,他苦笑一声道: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涉身险地了。” 白清樱不用说话,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随便一猜就能猜的出来。 “嗯。” 听到陆远之的话,白清樱直视他的眼睛: “一言为定。”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说假话。” 陆远之赶紧疯狂点头。 说完,便逃一般的离开了。 …… 第二日一早,陆远之来到佩寅郎的衙门里面。 “纪公呢?” 趁着纪宣还没有上朝,陆远之就想找纪宣聊点儿事情。 所谓退一步心情烦躁,忍一时越想越气。 昨天进城之际,见到的那个叫邵伯清的小子,他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行房呢。” 公羊敢淡淡的回答。 “好。” 陆远之也不废话,直接就朝着寅武堂内走。 来到纪宣的行房前,陆远之当即敲门: “纪公,属下求见。” “进来。” 陆远之推门而入。 “属下拜见纪公。” 进来之后,陆远之便看到纪宣正在梳理衣物。 “说。” 纪宣的声音带着一抹懒散。 显然是刚刚休息好。 “那个,属下是来给纪公禀报的。” 陆远之不紧不慢的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淡然这里指的是他擒下陆子羽的事情。 他说话间,纪宣的整理好衣物坐在了他的对面。 “禹王的尸体……” 纪宣面容没有任何变化,他淡淡的看着陆远之道: “让属下好好拷问,被他藏在了哪里,抓紧时间找到禹王之尸才是正事。” “这个属下明白,只是除了这件事之外,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陆远之抬头看向纪宣。 “说。” 陆远之赶紧将昨日那个将自己拦下来的邵伯清给说了出来。 “凌云候之子?” 听到陆远之的话,纪宣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个,恕属下听不明白。” 陆远之听到这句话有些云里雾里。 “哼。” 纪宣瞥了陆远之一眼: “这么久了朝堂局势也看不清楚。” “嘿嘿。” 陆远之只是一笑,静静的等着纪宣给自己解答。 “还记得前些日子朝月送来的天尾之心吗?” “这个……自然是记得。” 陆远之心说,那天尾之心就在属下的胸口上长着呢现在。 “那凌云候乃是当今皇后的弟弟,威武候不在之际,便是他掌管着京中各部的兵马。” 纪宣缓缓给陆远之讲解: “他如今也是四品的实力,距离三品只差一线。” 说完,他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纪公的意思是陛下想将那颗天尾之心赏给凌云候,助他破障升品?” 陆远之猛然反应过来。 怪不得那个叫邵伯清的居然不怕自己。 “能想到这一层还算有长进。” 纪宣淡淡的点头继续道: “当今大雍三品武者就我一人,自上次咱俩在杭州将禹王杀了之后,我便一直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他又不得不安抚我。” 这已经是世人眼中明面上的事情了。 但建宏现在又没有办法,毕竟武夫只有纪宣一个三品…… “现在有了机会之后,你说陛下若是扶持出一个武道三品出来之后,会不会直接将我铲除掉??” 陆远之赶紧点头: “肯定会啊!” “他不会!” 纪宣淡淡的看着陆远之,嘴角的笑容变的有些诡异: “禹王三品,能深得陛下信任,那是他本身为皇亲血脉,可那凌云候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是个外戚,陛下凭什么信他?” “呃……” 陆远之一时间没有听懂。 “虽然不会除了我,但是定然会大减我的势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待那凌云候在陛下的帮助之下成就三品后,陛下定然会第一时间想办法剪除我的势力……比如将佩寅郎分出去一半?” 纪宣的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那要不要将凌云候给除掉?” 陆远之牙一咬,阴测测的问。 “除掉他做什么?就算没有凌云候,也会有泼云候,干云候出现的……” 纪宣的脸上笑容不变: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既然他让自己的儿子试探我,我却偏偏不叫他如意。” 陆远之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正要发问。 却见纪宣直接站了起来: “行了,某要去上朝了。” 说着,便开门下了楼。 看着纪宣的背影,陆远之跟着一起下了楼。 他的嘴角中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 不是……那凌云候不是纯纯小丑吗?? 天尾之心明明……就在我这里啊! …… 纪宣的马车稳稳的停留在了皇宫城外。 下了马车,纪宣整理好衣服,朝着宫中走去。 来到大殿之后,没过多久,皇帝便走了进来。 行礼过后。 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陛下,臣弹劾留国公纵容属下,无视国之利器。” 一声落下,整个朝堂寂静无声。 “哦?” 建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人出声警告道: “凌云候,你确定?” “千真万确!” 凌云候站起身子,他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纪宣,此时的纪宣眼观鼻,鼻观心,对他刚刚的那句话置若罔闻。 “昨日在夜中,城头有兵顶亲眼看到,佩寅郎云佩陆远之,于城北护城河之中玩弄军火,引弹在其!” 凌云候深深的看了一眼纪宣。 昨日城北的那震天的爆炸声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听到了。 还有那红半边天的火光…… “哦?留国公,可有次事啊?” 建宏故作疑惑的看着纪宣问道。 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出列道: “陛下,却有此事,但……陆远之却不是为了游玩,而是在抓捕要犯。” 第360章 朝堂之争 第360章 朝堂之争 纪宣声音不紧不慢。 仿佛是对凌云候的出现早有预料。 他的表情不咸不淡,丝毫没有凌云候突然出现的意外。 “抓捕要犯?” 建宏看到纪宣平淡的表现,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是何要犯?” 昨夜那城北惊天的声响,在皇宫之中的建宏自然也听到了。 他在京中的势力自然也将所见所闻都传到了他的耳朵。 对于陆远之昨夜倒提犯人,一路押至府上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禀陛下,此人为道门遗徒,曾潜入皇陵,盗取陵墓。” 昨晚,张慎行将陆子羽押至佩寅郎衙门的时候。 纪宣也是收到了风声。 所以对于此事,他也了解。 “盗取陵墓?” 听到此言,建宏还未多说什么。 那群臣之中的凌云候瞬间眼神一眯,看着纪宣,皮笑肉不笑道: “禀陛下,据臣所知,前些日子皇陵值守者,好像是佩寅郎之人吧?” 此言一出。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是一愣。 他们这才看出来,今日凌云候出列挑事,矛头尽指纪宣老贼啊! 这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变的暧昧了起来。 特别是那些自诩文人士族之人,看现场这二人的表情犹如在看好戏。 听到这话,纪宣的眼神朝着凌云候看了过去。 他的眼神之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看到纪宣的眼神,领凌云候的目光先是微微一躲,随后又反应过来,直直的看向纪宣。 眼神之中一抹挑衅的意味隐隐透出。 “留国公,佩寅郎于你麾下已久,可有此事?” 听到凌云候的话,建宏的眉头皱了起来。 “禀陛下,有。” “那为何知情不报?” 建宏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看着纪宣,眼神之中多多少少带着一抹审视的意味。 纪宣目光依旧平淡,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建宏道: “禀陛下,皇陵被盗,贼人做法高明,并未有人发现。” “哦?” 听到纪宣的话,群臣之间的凌云候直接就站了出来,他不依不饶道: “没有发现?留国公,皇陵失窃如此重大的事情都没有发现?那当日是谁在值守?此人无能,可斩之。” 他声音刚落。 整个朝堂都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凌云候。 纪宣能在朝堂之上有如此之势,全是因为他是大雍唯一一个三品武者。 没有人会跟纪宣过不去。 但今天……这凌云候居然这么跳? 纪宣听到凌云候的话,他目光平淡: “当日值守之人,乃是我麾下云佩陆远之。” 说到这里,纪宣停顿了一下,眼神为朝着群臣之间瞥了过去。 刚好捕捉到一脸蒙蔽的大舅。 大舅听到纪宣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是一身冷汗。 但是面上却是在短短的慌乱之后恢复了平静。 “纪公的意思是,这陆远之算是戴罪立功了?” 凌云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纪宣。 纪宣的话很明显了。 值守时没有发现皇陵失窃,最后却是他将贼人捉回来的…… 这不是耍大家玩吗?? “没有发现皇陵失窃,却将贼人捉了回来,留国公此言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凌云候的声音整个大殿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前后矛盾之语……留国公,大殿之上说话要慎言啊,若不然岂不是欺君之罪吗?” …………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轻轻一滞。 自从纪宣从杭州回来加爵位进了国公之后。 整个朝堂的风向都有些变化。 原本似乎还能跟纪宣掰掰手腕的文官集团都有些哑火。 没想到居然有勋贵集团之人跳出来了。 而且一来就给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击。 那些文官集团的文人瞬间精神一震。 犹如闻到了血腥之味的鲨鱼。 当即就有吏部尚书跳出来对着建宏请了一礼道: “陛下,那纪宣殿前欺君,请斩此缭!” 随着他这句话出来,剩下还在犹豫的文官集团们全都蹦了出来,看着纪宣指天骂地的。 “请斩此缭。”的声音那是一浪接过一浪。 听到这些声音。 若是换了一般的人,可能直接就吓的脸都白了。 但是纪宣却是犹如太公钓鱼一般,老神在在。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人,甚至嘴角都有些微微勾起。 “留国公,你可有何话可说。” 看到那些站出来的文官集团之人。 建宏的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搐。 不是,你们都是有病吧?? 别说现在不能斩纪宣,就算是以后再有别的三品出现,也不可能斩纪宣的。 一群看不清形势的二球。 建宏将心中烦躁深深的压了下去,阴沉的脸色显露出来。 看到他这个脸色,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陛下对纪宣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兄弟们,我们再加把劲,整齐今天联合凌云候一起将此缭给斩了! 只是他们都不清楚的是。 建宏这抹阴沉,完全都是因为他们没有脑子。。 随着文官集团的声音愈发狂躁。 纪宣缓缓开口: “禀陛下,臣刚刚所言,句句属实。” “哦?” 纪宣话音刚落,那凌云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的言语之间依旧带着嘲讽的语气道: “属实?那国公爷倒是说说,那陆远之到底是如何在没发现皇陵失窃的情况之下,抓到了盗窃皇陵的犯人。” 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欠揍至极。 纪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闪过一抹笑容。 也不由的陷入了昨天晚上,张慎行见到自己时说的那番话。 “前些日子,道门大比。” 纪宣的声音不紧不慢: “我佩寅郎云佩陆远之奉命前去协助六扇门维持秩序……” 慢慢的,纪宣将道门大比之间的事情缓缓的说了出来。 一直等他说到陆远之获取大比第一后。 凌云候早已经按捺不住道: “国公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不还是跟今日皇陵失窃的事情无关?” …… 建宏看着凌云候,嘴角不免闪过一抹无奈。 所有的勋贵之中,也唯有此人是四品巅峰。 之所以选此人,他也是真没有办法了。 毕竟勋贵之中能有习武天赋的不多,也就目前凌云候算是在五十左右的年纪进入四品。 这个人的脑子着实让建宏头疼。 听到他的话,纪宣的笑容不变缓缓道: “那道门大比的奖励其中之一便是螭炎莲子。” 说着,他边将螭炎莲子的功效说了出来。 “哦?这螭炎莲子还能助人破障?” 听到之后,建宏的心中微微一动。 “然也。” 纪宣淡淡点头,随后道: “当日那陆子羽便找上陆远之,说自己有妻子身患寒毒……” “后来,二人一同去灵山剑派找到那白清樱。” “一直到昨天晚上,那螭炎莲子开花……” 纪宣的声音不紧不慢,将最近陆远之发生的事情缓缓的在整个大殿之上讲了出来。 “可这些跟那陆子羽偷盗皇陵有什么关系??” 凌云抓着这个东西那是一点都不带放过的。 纪宣斜了他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 看到他这个动作,建宏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禀陛下,臣与那陆远之说过,当初用螭炎莲子的史上,共有两人,其中之一便是佛门高人使其配生命力极高的尸体一同炼制破障之丹……” 说到这里,纪宣缓缓抬头。 看到了建宏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陆远之便开始怀疑陆子羽是不是另有所图……” “可伱还是没说……” 凌云候这个时候已经沉不住气了,他的目光里都是茫然。 压根就想不明白纪宣说的这些跟那什么陆远之还有那陆子羽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只是太话还没有说完,纪宣便缓缓道: “根据这些线索,陆远之猜测到,那陆子羽偷盗的,便是杭州禹王殿下的尸身。” “普天之下,能有什么东西的生命力,比三品武夫的尸体更具灵气?” 随着纪宣话音落下。 话说到一半的凌云候犹如被掐住了喉咙的鸡仔。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才缓缓的回过神。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是安静了一瞬间。 随后便是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佩寅郎云佩陆远之怪不得名声如此之大。” “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 “仅凭一些简单的线索,便能猜测到陆子羽此人的目的,以及其做的事情……” “是啊……最重要的是其年纪不过十九岁……” “……” 听到这种议论的声音。 纪宣的嘴角缓缓翘起。 而凌云候此时宛如一个小丑。 听到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他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所以,凌云候,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 纪宣直视着离他不远的凌云候。 “你……” 凌云候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 纪宣呵呵的摇头笑了笑,便给建宏施了一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 “退朝!” 随着建宏这一声退朝,所有人都缓缓的退出了大殿。 …… 御书房。 建宏退朝以后,一刻不停的来到这里。 他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上眼睛。 一时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陛下,凌云候到了。” 听到下面小黄门的声音,建宏瞬间睁开眼睛。 眼神之中风暴酝酿,一时间骇人无比。 “让他进来。” 建宏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喜怒。 不多时,大殿之上当了小丑的凌云候缓缓进入了御书房。 “见过陛下。” 当即就跪了下来。 建宏并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起来,而是淡淡的看着跪地的他。 慢慢的,气氛变的诡异起来。 凌云候不敢抬头,脸色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你知道朕为何选你吗?” 建宏的声音不大不小。 跪在地上的凌云候依旧不敢抬头,声音有些惶恐道; “不……知道。” “因为你够蠢。”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冷了下来。 “属下无能。” 听到建宏的话,凌云候的身子都抖了起来。 今天在大殿之上,他的寻衅滋事反倒让自己成为了跳梁小丑。 这样的事情,说真的,他凌云候一辈子还是头一遭经历。 “哼!起来吧。” 建宏冷冷的哼了一声。 “谢陛下。” 凌云候赶紧站了起来,低眉顺耳的站在建宏面前。 “如今武道进展如何?” 建宏的声音不紧不慢。 “禀陛下,若有那物相助,臣有信心在五日之内,突破三品。” 听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凌云候瞬间就不困了。 “嗯。” 听到他的话,建宏的目光变换的有些莫测: “刘公公,将那箱子搬进来。” “是。” 听到建宏的话,一旁站着的小黄门一刻也不敢停歇,抓紧时间朝着外面走去。 俄顷,当日朝月在大殿之上进供的那个箱子便出现在了御书房里面。 “嘭~” 随着箱子落地,凌云候的目光再也管不住了,眼神极为贪婪的看着那个箱子。 那是他晋天之梯! “想要?” 建宏自然也看打错了凌云候的目光,眼神之中带着一抹似笑非笑。 “陛下!臣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的任何驱使,臣绝不退缩!永为陛下家奴!” 凌云候听到建宏的话之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嘭的一声就跪在地上,就差指天发誓了。 “呵呵。” 听到这话,建宏的脸上才算有了一抹笑意,他淡淡道: “朕不虚要你做朕的家奴,你只虚要记住,以后在朝堂之上莫让谁一家独大。” “臣必为陛下之剑,所到之处,尽陛下心中所愿!” 凌云候的声音坚定无比。 “打开看看吧。” 建宏笑着点点头。 “是!” 凌云候赶紧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箱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双手颤颤巍巍的摸到箱子之上,抓住箱子的把扣之后,他缓缓用力…… 箱子在他的手中,慢慢的打开。 凌云候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箱子,一直到箱子全部打开之后。 他的脸色变的一脸的茫然。 “陛下,这……” 建宏坐在他的身后,声音中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五日之内若是突破不了,我唯你是问……” 只是当凌云候的身子让开。 看到空荡荡的箱子。 建宏的脸色凝固了。 第361章 人参王 第361章 人参王 佩寅郎衙门,寅武堂之外的广场之中。 “奉命追捕盗窃皇宫之贼??” 陆远之在听到纪宣当众宣布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不知道宫内失窃的是何物?” 这个时候,云佩耿直目光深沉,恭敬的行礼问道。 纪宣面容平淡,听到耿直的话之后只是微微倾了倾身子,手中继续摩挲着那枚玉板指。 “天尾之心。” 呯~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果然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昨日与纪公在聊时,纪公就与自己说过,那凌云候之子之所以敢那么挑衅自己。 肯定不是他脑子有病的原因。 更多的还是在试探自己。 自己是谁? 佩寅郎的云佩。 试探自己不就是在试探纪宣吗? 他怎么有胆子敢试探纪宣的? 说白了,不就是那天尾之心能让他突破四品之障,来到三品吗? 可是…… 天尾之心明明就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当时陆远之就已经有预感。 估计这事不会善了。 “十天之内,找到贼人。” 纪宣声音冷淡,带着毋庸置疑: “听到了吗?” “是!” 所有人都脸色一肃。 陆远之也包括在内,他脸上的表情严肃无比,神情激昂,仿佛视那偷心之贼为十恶不赦,与其不共戴天。 散了之后。 陆远之缓缓朝自己的行房之中走去。 “亦行,你说此事该怎么查?” 身边,耿直云佩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笑容,环抱着胳膊随陆远之一起朝寅武堂之中走去。 陆远之看了一眼身高与自己相仿的耿直,沉吟了片刻道: “能在皇宫之中来去自如……想来必然是修行中人。”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呵呵。” 耿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点头表示赞同: “亦行所言甚是。” 说到这里,耿直话锋一转,那铜铃般的眼睛对着陆远之眨巴一下: “本次捉贼,搜查之时可见机行事啊。”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身子微微一顿。 耿直这人,人如其名。 说话就是有些直。 虽然一直与之同在一个衙门中,但是陆远之与他的交际不算太多。 二人也没有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交浅言深一直是为人处世间的大忌。 见机行事这个词…… 用的有些不妥。 耿直的意思很明显。 搜查贼人时难免会与一些大富之家打交道。 这些大富之家从来都是佩寅郎之人眼里肥美的羊肉。 往往只需要“窝藏贼人”的罪名,便能使之万劫不复。 当然有没有窝藏贼人,还是要看佩寅郎同僚们的心情。 给的钱多就是误会。 给的少,那你就是心虚。 …… 所以每次有大任务之时,虽然风险不小,同样伴随而来的自然也是大捞特捞。 这几乎是佩寅郎衙门里的潜规则了。 只是陆远之进入衙门时间不算长,对于这些向来都是嗤之以鼻。 他不屑用敲诈行径换取不义之财。 “呵呵,耿云佩说的是。” 陆远之呵呵一笑,也没有反驳耿直,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后道: “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留耿云佩了。” 说着,他便一路朝自己的行房走了过去。 耿直看到陆远之这般做法,也不自讨没趣,不在意的摇头之后便朝自己的行房处走去。 …… “怎么办?” 回到行房之中。 陆远之的眼神变得极为锐利。 消息既然已经传到了佩寅郎衙门之中,那也就意味着京中大部分官员都知道了此事。 妖族使者朝月献的“天尾之心”失窃。 这绝不是一件小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也绝不只是一句说笑的话。 但问题是,天尾之心就在自己身上啊。 陆远之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 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想到这里,陆远之闭上眼睛,意念一动,便来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之中。 此时的意识空间极为安静。 纯白印玺还是跟之前一般,一直在缓缓的旋转。 而另一处的角落里,天尾一袭绿色长裙,映衬着精致的脸。 此时她的眼睛是闭着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天尾前辈。” 天尾缓缓的睁开眼睛,露出那极为诱人的绿色眸子。 看到陆远之,她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你回来了?” 声音温柔如呢喃。 仿佛是看到久战沙场的丈夫凯旋归家。 听到她这个声音,陆远之心里瞬间微微一颤。 这女人的媚术简直就是浑然天成。 他刚刚真有一种回家看到妻子的感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远之的面容变的极为严肃认真: “昨日在府中,陆某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这一点可是天尾前辈做了手脚?” 听到陆远之的话,天尾的脸色先是一怔,随后忽然一笑,轻轻的点头温柔道: “是奴。” …… 呼呼呼~ 陆远之本该生气极了,可他就是发现自己怎么也提不起一丝生气的情绪。 这女人诡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哼!” 陆远之强行让自己冷哼一声,他看着天尾道: “此类之事,仅此一次,若前辈需借陆某身体办事,必先通知于某。” “若是没有经过某的同意,前辈再擅自行此事,休怪陆某与前辈翻脸不认!” 陆远之的声音严厉无比。 天尾却是展颜一笑: “奴既知。” 得。 看到这个笑容,陆远之差点又恍惚过去,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恢复镇定: “此间陆某遇见一桩麻烦事……” “说来听听。” 说着,陆远之便将天尾之心在皇宫之中失窃的事情说了出来。 “呵呵。” 听完陆远之的话,天尾白皙的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此事简单,妖皇之心本就是本皇的天赋神通,伱只需寻到一味天材地宝,不消片刻,本皇便可将之化做妖皇之心。” “除了功效之外,其无一处不与妖皇之心不通。”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目光变的明亮起来,他目光灼灼: “不知前辈所用天材地宝所为何物?” “千年人参王。” “……” 陆远之的表情变成了问号。 “我上哪去寻此良药?!!” 他的声音差点破音。 千年人参到是好说,只是后面加个王字那就不一样了。 人参称王者,无一不是极为珍贵的药草。 哪怕是百年人参王也不是一般人能寻得到的。 天尾只是微微一笑便重新闭上眼睛。 任由陆远之如何跳叫指天骂地,她一概不管。 陆远之骂骂咧咧的退出了自己的意识空间。 虽然面上如此骂名,但是他也知道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若不然最后真查到自己的头上,恐怕自己弄不好就得交代在皇宫之中。 要知道,除了皇宫的势力之外,大雍还有一个叫“国师”的利剑悬浮在所有人的头上呐! 那建宏若是狗急跳墙真寻到国师那里。 自己八成是会暴露的。 所以必须在十天之内找到那“天尾之心”。 不过陆远之也不是毫无头绪。 千年人参王弄不来,那百年的人参王还弄不来吗? 家里是可还有一尊万灵之体呢。 想到这里,陆远之稍稍安心。 …… 出了佩寅郎衙门。 陆远之直直的朝着最近的药铺走进去。 来到药铺之后,他的目光朝一排拍的药架上看过去。 “爷,您来了,是看病还是抓药?” 刚进来,便看到一个跑堂的小子笑呵呵的朝着他走过来。 脸上全都是恭敬。 能在药铺里跑堂的小子天生就比常人多几个心眼,看到陆远之身上那非富即贵的样子,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们这里有人参王吗?” 陆远之面无表情,看着那个跑堂的问道。 “呃……”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跑堂的脸上直接就变的严肃了起来。 他左右看了看: “爷,您先坐,我去问问东家。” 陆远之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片刻之后,便看到刚刚那跑堂的身前走着一位老者。 看面向大概是六十岁左右。 看到那老者朝自己走过来,陆远之依旧是不动声色。 “敢问,是阁下要店中人参王?” 那老者神色有些严肃。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道: “是我,有没有?” 老者低头道: “借一步说话。” 陆远之莫名其妙的跟过去。 “阁下可知,这人参王可是朝中贡品?” 那老者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不耐道: “有没有一句话,有了多少钱?” 看到陆远之明显不耐烦的神色。 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阁下,这人参王乃是本铺的镇店之宝,乃是老夫的师父当年留下的……” “品相极佳的二百年人参王。” “多少钱。” 陆远之没心情听他叭叭那么多,皱眉问道。 “这个数。” 老者伸出五个手指。 “你直接报数。” 陆远之已经有些想走了。 老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五千两,而且此番交易,只能你我二人知道。” “哦。” 陆远之点点头直接就走。 “阁下干嘛去?” 老者被陆远之的动作弄的有些猝不及防。 “我去给你取钱。” 陆远之头也不回道: “你只管准备好人参。” 五千两银子。 说真的,一点也不贵。 这老头倒是个实诚人。 好在陆远之手里的钱并不少。 当初在杭州清查禹王府时,在禹王府的密室之中陆远之弄了不少好东西,其中还有很多财物。 所以在花钱这方面,陆远之从来都是毫不吝啬。 随便走进一家钱庄,陆远之便拿出来厚厚的一沓银票。 “取钱!” 看到他这架势,所有人都懵了。 特别是当看到他大手一挥,将两个装满白银的箱子收入经书空间的时候,眼睛都看呆了。 太夸张了。 陆远之重新回到药铺。 他其实还是有些庆幸的。 能在这小药铺中买到人参王总比哪都买不到,最后求到宋钰头上强。 “阁下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到陆远之空手回来之后,那老者一脸懵逼,左右伸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陆远之带来的银子之后,脸上有些疑惑: “莫不是什么东西落在药铺了?” 陆远之面无表情,随手一挥。 “嘭!” 一声巨响,一个装满东西的箱子凭空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呃。” 看到这里,老者也清楚今天是遇到高人了。 他颤颤巍巍的上前打开箱子,当看到箱子里的白银之后,脸色一变。 “爷!求求您饶了我~” 那老者的脸变的哭丧起来,豆大的眼泪那是说流就流。 陆远之一脸惊愕。 “怎么了?” “小老儿刚刚是骗您的,我的人参王只有一百多年,不到二百年……” “呃……” 陆远之哑然。 不就是商业上吹个牛逼吗,用得着吓成这样。 “没事。”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 “一百多年就一百多年,五千两还是五千两,你记住,这番交易谁问都不要是便是。” “小老儿记住了!” 老头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如蒙大赦,赶紧站起来。 人参王本就是朝廷强征的贡品。 就算没有陆远之这句话,他也不敢乱说。 …… 走出了药铺之后,陆远之心情大好。 没有犹豫,他直接就跑到了自己的府上。 “白姑娘!” 陆远之刚到白清樱的院子里,就看到白清樱已经收拾妥当,似要出发的样子。 “呃?” 白清樱看到陆远之的时候,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整张脸都变的十分尴尬: “你怎么回来了?”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 “我不回来不就逮不住你不辞而别了吗?!” 听到这话,白清樱苦笑一声: “既然螭炎之莲已经养成,奴在此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倒不住早早归去。” 听到白清樱的话,陆远之尴尬的跺了跺脚。 “那个白姑娘,你可能暂时还走不了。” 陆远之的脸都有些红。 “怎么?” 白清樱目光一愣,看着陆远之问。 “这个东西,你看能不能帮我再培育培育?” 陆远之尴尬的右手轻轻一翻,一个盒子凭空出现在太手中。 盒子精美无比。 还没打开,便是一股幽然的药香味从其中散发而出。 看到这个盒子白清樱的脸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 第362章 杀人 第362章 杀人 “人参?” 看到陆远之手中盒子里的东西。 白清樱的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陆远之讪笑一声道: “那个……这玩意儿,十天之内,能长成千年的样子吗?” 说这话的时候,陆远之其实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虽然有些难度,但也无妨。” 白清樱沉吟了一声,认真道: “奴能感觉到此物比起螭炎莲子来说,所需要的消耗小的多。” “真的吗?!” 陆远之一脸惊喜的看着白清樱。 “当然。” 看到陆远之惊喜的样子,白清樱抿嘴微微一笑。 “那真太感谢你了白姑娘!!” 若不是男女有别,陆远之觉得这会儿自己都可能要抱着白清樱亲上一口。 当然,陆远之也有这股冲动。 只是身为二十一世纪干净的灵魂。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 对于陆远之的激动,白清樱只是笑的如同莲花般素雅。 风似拂面纱,雨如纤纤霞。 陆远之在将到手的人参王交给白清樱之后,就展开了为期“十天”的追贼活动。 当然陆远之心里明白,这贼肯定是追不到的。 除非自己失心疯了,将体内的妖皇之心交出去。 要不然,凌云候想要凭借妖皇之心突破三品与纪公周旋的想法就是一场空谈。 在纪宣下达命令的第一天。 陆远之带着队伍在街上“搜查”贼人。 一时间,整个京中 百姓哀声载道。 第二天。 商贾尽皆闭户。 第三天。 百官人人自危。 一些佩寅郎为了彰显自己的办案效率。 诏狱之中,满了好几个冤声震天的牢房。 陆远之当然看的明白。 这些所谓的“嫌疑人”全都是无辜之众。 这天下也只有陆远之最清楚,这些人有多冤枉。 只是他也没有办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第四日。 陆远之忧心忡忡的带队,奉命带队,前往“西军虎威校尉府”查抄“窝藏”的贼人。 与其一同带队的,还有另一个云佩耿直。 两队人马几乎是一前一后,来到西军虎威校尉府。 “陆云佩。” 看到陆远之的时候,耿直还有些惊讶。 “耿云佩。” 陆远之看到他之后默默的点点头。 没有过多的交流,两队人马直接冲进了府中。 此时的府中,跪了满地的人。 上到府内的主人,下到府内的奴仆。 在看到全副武装的黑锦白玉来到府中之中,所有人都的身体都瑟瑟发抖。 “头儿,就是他!” 就在陆远之沉默着想上前问个明白之时。 耿直身边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此时正带着一抹邪笑,看着跪在地上那群人其中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哦。” 耿直听到之后,脸上淡然无比,轻轻一挥手: “搜!” 刷! 耿直身后的那队黑锦白玉全都亮出腰间佩刀,面无表情的朝着院中走去。 “大人,我们都是冤枉的啊,我们老爷一直在营中,怎么可能会窝藏偷盗皇宫的罪犯……” 这个时候,一位泪流满面的中年妇人跪爬着来到耿直的脚下,眼神之中满是绝望。 耿直面无表情,声音之中不含任何感情: “冤枉不冤枉,凭的不是夫人一张嘴。” 说着,右脚轻轻一点,那带着千层底的靴子尖便触碰到那女人的脸上。 “啪!” 下一刻,那女人一口鲜血喷出,脑袋高高扬起,直直的摔回了人群之中。 “娘!!” 看到这一幕,跪在地上的锦衣少年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上前抱着那浑身颤抖的妇人。 随后,一脸怨毒的抬起头,看着刚刚收回脚的耿直。 “你们这些人,都是魔鬼!!吃人的恶魔!!” “呵呵。” 听到这少年的话,耿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那少年一眼。 随手挥了挥。 看到他挥手,耿直身后的那个二十左右的峦佩眼神之中透着一抹邪笑,缓缓的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 “刘子祈,你家窝藏朝廷要犯,已经被人举报,现在正在核实,伱最好老实点儿,要不然……” 听到他的声音。 正在看耿直的少年浑身一震。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人群之中缓缓朝自己走来的那名峦佩。 “王东升?” “嘿嘿,正是老子,怎么在这儿看到我,想不到吧?” 那被称为王东升的峦佩脸上的笑容愈发邪恶,来到刘子祈的面前,目光之中上下打量着他,声音压的很低: “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我要杀了你!!” 那被称为刘子祈的少年咬牙切齿,眼神之中的怨恨犹如利箭,喊着,便从鞋底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将之刺入王东升的心窝之处。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 只是身为云佩,反应能力岂是一般武者能比? 耿直面无表情的轻轻一挥手,一枚无声的袖箭便朝着那突然出击的少年飞去。 “叮!” 下一刻,那少年手中的匕首被袖箭弹开,少年的脸上也变的茫然,只留下空荡荡的手颤抖不已。 “你敢偷袭!!” 看到那茫然的少年,那名被偷袭的峦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恼羞成怒,直接抽出腰间佩刀,便要将那少年了结。 “够了!” 陆远之此时再也看不下去,他的目光冷淡异常。 下一刻,那峦佩的佩刀便被击飞。 “耿云佩,校尉府到底有没有窝藏贼人还未查清,岂可轻易伤人性命?” 陆远之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耿直。 听到陆远之如此表现,耿直脸上浮现出笑容,他连忙点头道; “陆云佩说的是,待儿郎们搜出窝藏贼人的证据再说。” 说着,耿直便冷眼看着那峦佩道: “滚回来。” 听到他如此之音,那峦佩这才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手,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还在茫然中的少年。 缓缓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很显然,那名年轻峦佩与这校尉府中的锦衣少年二人之前就有过仇怨。 而且这次来查“西军校尉府”的事情之中,也有可能是被那峦佩冤枉的。 这次搜查,很有可能是就那峦佩自导自演的一次公报私仇。 当然仅凭这一个小小的峦佩自然是做不到如此构陷的。 那么…… 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朝着面无表情的耿直看过去。 这其中很有可能已经与这位云佩达成了某种协议。。 佩寅郎已经烂透了吗?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眸子之中满是失望。 这份失望,同样也对自己。 因为这一切的起源。 都是来自自己。 是自己的不敢暴露,让多少人跟着牵连进这件事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陆远之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群缓缓归来的峦佩们。 “禀云佩,在书房之中查到此物。” 这个时候,一名风佩恭敬的上前,将手中的一封信件递了上来。 耿直的眉头轻轻一挑,随后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所有人,接过信件之后,他突然脸色大变: “还敢说没有窝藏贼人!来人,将校尉府所有人全部押进诏狱!” “啊??!!” 听到这话,显然整个校尉府中之人都是一懵。 他们全都抬起头茫然的不知所措。 “是!” 其余所有佩寅郎人员齐喝一声,便上前将院中所有人全都套上枷锁。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耿直云佩,这证据可否与我一观?” 听到陆远之的话,耿直满脸凝重,随后缓缓点头。 陆远之接过信件。 只间纸条上写着一句话: “多谢刘兄多日招待,东西已经到手,四品之障再无阻挡!他日必有厚报。” 看到这句话。 陆远之的心中微微一沉。 如果猜的没错,这就是一场精心谋划还带着一点粗糙的诬陷。 但是就这一张纸条,绝对能让如今尚在暴怒之中的建宏看到之后,毫不犹豫的将这一家尽数斩之。 一时间,陆远之心中五味杂陈。 “此为罪证,陆云佩还请小心些。” 耿直笑呵呵的从陆远之手中将那纸条接到手里。 随后便一脸森然的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一队佩寅郎道: “搜!继续搜!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余孽!” “是!” 所有人全都领命。 接下来,便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搜查。 “王东升,你不得好死!!!” 被押着的那少年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暴喝,眦目欲裂的看着人群之中那一脸邪恶的峦佩。 那王东升只是对着他轻轻一笑,缓缓来到他的身边: “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一个妹妹~” 声音低沉,却是如同地狱中十恶不赦的恶鬼。 “你!” 那少年听到这话,剧烈的挣扎: “你敢!!你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嘭!” 下一刻,那少年便被押着他的峦佩一脚踹在肚子上,弓成虾米,捂着独自瘫在地上无力的干呕。 “呵呵。” 看到这一幕,那叫王东升的峦佩再也忍不住,发出了笑声,笑声畅快无比。 笑声中,他缓缓的朝着府中深处走去。 看到他的背影,那少年此时已经虎目含泪,却无可奈何,只能呜呜的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陆远之看到这里,眼神已经是冰冷异常。 他看着自己那群蠢蠢欲动的手下道: “你们在这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乱动。” 说着,便缓缓的跟在那叫王东升的峦佩身后。 慢慢的,那人缓缓的走进一间房子。 “别藏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嘿嘿,当年你哥要是同意你嫁给我多好,非要我们以这种情况相遇。” 那王东升的声音带着一股邪恶。 “救命啊!!” 一道女音慌乱无比。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外面全是我们佩寅郎的人。” “别碰我!啊!救命!” “嘿嘿嘿,玲玲,从了我吧,别逃了,你逃不掉的……” “你放心,到时候我尽量求求上头的大人,将你娘也放出来,到时你母女二人与我团聚在屋之榻上,岂不美哉!哈哈哈哈哈!” …… 听到屋中传来的声音。 陆远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 他的眸子之中已经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 “嘭!” 屋子的门被陆远之一脚踹开。 他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房间之中。 只见那叫王东升的峦佩此时已经将那女子的衣服脱了大半。 而他正惊愕的朝着门口处看过来。 待看请陆远之后,王东升当即一颤,随后笑呵呵的站起来,恭敬道: “陆云佩?怎么是您?莫非您也想……” 脸上的笑容淫荡起来。 看到他这个笑容。 陆远之淡淡道: “你这行径,该死。” “啊?” 王东升淫笑的表情变成的愕然。 下一刻,他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脸上依旧带着茫然,只是他的脸却是已经贴到了地面。 陆远之轻轻的将手中黑窄长刀收回经书空间。 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无头尸体。 他默默的将身上衣服解开,搭在了那女人的身上。 “睡一觉吧,你们家,很快就会没事的。”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温柔。 那女人原本一脸惊吓的表情在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缓缓的抽泣: “那些人本来就是冤枉我父亲,刚刚他们进来搜查的时候,我隐隐听到有人说"将书信放在那里"这样的话。” “嗯,我知道。” 陆远之依旧是温和无比。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话时那温和的样子。 像极了纪宣。 起身,缓缓的看了一眼那无头尸体,陆远之轻轻一揪,脚下一点。 尸体与头颅都精准的飞向屋外。 “嘭。” 当尸体与头跟地面发出碰撞的声音之后。 陆远之缓缓的出了门。 “陆云佩……您……您将王东升给杀了??” 这个时候,耿直麾下的一名风佩刚好看到这一幕。 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 “嗯。” 陆远之淡淡点头。 “为……为什么?” “因为他该死。” 陆远之的声音依旧平稳。 “收队!” 那风佩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回答陆远之的后,只是对着身后的佩寅郎众人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跟着他朝府外走。 陆远之没有动,他坐在屋外的院子里,静静的等待着。 他知道,耿直很快就会来找自己。 第363章 倒打一耙 第363章 倒打一耙 风有些凉。 过了冬日的风虽然凉,却没有那么刺骨。 但吹在陆远之的脸上,却如春风拂面。 他一身黑锦白玉,端坐于院中椅上,脑后的黑色丝带随风漂浮。 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子平淡。 他在等人。 随着耳边响起紧凑整齐的步伐声,整整一队三十二人的黑锦白玉快速朝着他这个方向冲来。 领头的则是一位身材壮如熊罴,脸色不太好看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眼神睥睨,同样的一身黑锦白玉,步至院前,看到陆远之端坐的身影之后,身形停止,伸手轻轻一定。 这队人马原地停止前行,动作整齐划一。 耿直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阴鹫,当他将眼神落在陆远之身前不远处的无头尸体上后,声音不善: “陆云佩,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远之目光依旧平淡,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头颅,目光与耿直接触,轻声道: “他违法乱纪,陆某自当斩之。” 显然,陆远之的话并不足以让耿直消除心头怒火。 耿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眸眯起,声音冰冷: “刘家通贼,王东升奉命搜查犯人,怎么就成了违法乱纪?若陆云佩不能给某一个解释,此事报到纪公那里,定然与你治罪!” 陆远之目光微微抬起,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目光直直的对上了耿直: “某亲眼看到他入室强人的行径,将其斩之。此事如何,某懒得与你争辩。”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声音顺着风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而且,刘家是通贼还是遭人陷害,我想耿云佩应该心中有数。” 耿直听到陆远之的话,眼神之中再无一丝侥幸。 他也懒得再与陆远之虚与委蛇,目光冰冷无比: “这么说,陆云佩这次是真想破坏规矩了。” 他口中的规矩自然是就佩寅郎中那极为落后的官官相护。 这在陆远之的耳朵里听来,像是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规矩?” 他嗤笑一声,缓缓的站起身来,看耿直的眼神之中尽是轻蔑: “什么是规矩?” “草菅人命?还是构陷忠良?” “陆某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规矩,也不屑与汝这等人为伍。” 风声依旧。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陆远之的身上来回打转。 “伱这是要自绝于佩寅郎之中。” 耿直的脸色变成了冷笑,显然是已经对陆远之无话可说。 陆远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广阔无垠的天空。 “若是安稳的做官便只能与你这种人为伴,那陆某倒不如辞官不做。”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 但是耿直作为四品的高品武者,怎么可能听不到。 他被陆远之气笑了。 “哈哈哈哈!!” 耿直的笑声如同大鼓一般,震的所有人耳朵有些难受。 “陆远之啊陆远之,你可真是个蠢货!” 说到这里,耿直轻轻一挥。 便有属下扛来长枪。 他握住长枪,轻轻一提,一道枪花便闪烁在众人眼前,他目光平静的看着陆远之: “你们前去搜索犯官家属,我来挡住他。” 他身后的众人听到命令,当即称是。 随后便朝着陆远之旁边的方向鱼贯而入。 “前进一步者,死。” 陆远之缓缓站起身,极寒领域顺着他的身子朝着四周扩散。 一柄黑色的窄刀也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眼神睥睨群雄,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帮前进的黑锦白玉。 “你的对手是我。” 耿直的声音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说着,他的身子已经缓缓朝着陆远之走来。 长枪尖,闪烁着殷红的光泽。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势便扩一分。 铜铃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极寒领域吗?某试试你这出自上官的领域,与她之间的差距。” 声音没有落下,枪尖的寒芒却已经朝着陆远之的心口扎来。 如同细线乍银,初春的寒风被寒刃一分为二。 惊虹之间,一抹势不可挡的锋利,已经扑面而来。 陆远之依旧是面无表情,极寒领域作为他最初始步至高品的对敌之法,此时早已经被他使的炉火纯青。 “镪!” 出鞘的声音犹如脆响的音符。 “叮!” 一道微不可察的兵器对撞。 长枪与窄刀一触即分。 陆远之的身子已经跃出了院外,至门口。 与此同时,耿直的身子却是如同火焰一般耀眼。 他的身上散发着极热的温度。 头发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火焰般的赤色。 眼珠更是如同两道猩红的灯笼,眉毛之上火焰形成的符文渐渐显露。 “你知道的,领域之间存在克制。” 随着这句话响起。 一股极为不舒服的感觉从陆远之的身上传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极寒领域在遇到耿直的极炎领域之后,似有退缩。 耿直没有想过给陆远之反应的机会。 话音刚刚落下,他的长枪已经裹挟着磅礴的威势高高扬起。 与此同时,枪尖乃至整个枪柄都忽然冒出一股极为炙热的气焰。 使长枪周围的空气都变的扭曲起来。 而以陆远之为中心的极寒领域似乎是失去了对陆远之本身的信任。 在长枪砸下的那一刻,极寒领域失去了它该有的气势。 属性克制吗? 感受到领域的退让,陆远之心中毫无波澜。 他的眼睛从白色转化为了灰蒙蒙的。 眼白比刚刚更多。 与此同时,一股极为儒雅的气势从陆远之的身上散发出来。 “有朋自远方来……” 陆远之的声音温和,又带着一抹欢迎之意。 “叮!!” 长枪与窄刀再一次的碰撞。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碰撞的声音似要将整个天地震碎。 而周围所有听到这声碰撞的黑锦白玉们,全都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战场中心的两道身影一触即分。 只是这次碰撞过后。 耿直的身子硬生生的退至院门之外。 他火红的头发散乱披在肩上,脸色有些难看,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微微有些弯曲的长枪: “你倒是有些本事。” 声音中带着一抹嘶哑。 显然,在刚刚与陆远之的对拼之中,他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陆远之目光依旧平淡。 他能感觉得出来。 这耿直的战力,与当初自己面对的纤灵儿强不了多少。 所以接下来…… 陆远之缓缓的伸出手,将刀慢慢合入刀鞘之中。 看到陆远之那莫名其妙的动作。 耿直甩了甩刚刚被震的有些发麻的胳膊,目光再一次变的肃穆起来。 长枪顺着胳膊遥遥的指向陆远之。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弓步扎开,右手缓缓的来至腰间,握住刀柄。 气势在这一刻缓缓提升。 而那种若有若无的锁定感,让漩涡中心的耿直心中有些烦闷。 “拔刀……计。”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面前刀光大做。 陆远之动了杀心?!! 一个念头在耿直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来不及多想,耿直忽然双手握住长枪,身上的炽热之气猛然将整个院子都变的如同火烧。 而跟着耿直而来的那一队人马看到这幕场景。 全都自觉的朝后面退去。 看向陆远之的眼神也变的敬佩起来。 他们知道,能逼自己的上司使出这一招。 陆远之的本事绝对不在耿直云佩之下! “炽天!” 耿直整个人都汗毛竖起,顾不得其它,他再也没有保留,一根长枪如同风扇一般旋转起来。 枪尖的火焰在这极速的旋转之下变成了一团环形之火。 与此同时,陆远之的攻击已经到了。 “镪!” 随着他的拔刀之声响起,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静。 “碰!” 下一刻,窄刀如同鬼魅一般,穿梭进那密不透风的枪影之中。 “刺啦!” 一道极为醒目的声音传出。 再看去。 那满天的枪影已经化作虚无。 “叮~” 那是兵器落在地上的声音。 长枪脱手,掉在地上弹了两下,滚落至陆远之的脚下。 而此时的耿直,眼神茫然,双手还定格在空中。 只是他胸腔前那一道极长的的伤口猛的喷射出鲜血。 殷红的鲜血溅至陆远之的脸上。 “你……” 此时的耿直刚刚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陆远之。 再次看向自己的伤口。 “我没杀你,好好睡会儿吧。” 陆远之看也不看他,饶开他的身体,来到那一群黑锦白玉之前。 “嘭!” 耿直的身体直直的朝后倒去。 “耿云佩!!” 那群黑锦白玉瞬间乱了起来。 更有几个人猛然抽出刀,朝着陆远之攻来。 “死!!!” 这些人神情激愤。 陆远之只是用刀轻轻一挡,他们手中的武器全都脱手而出。 淡淡的看着他们。 “他没有死,受了些伤好好调养便可。” 听到陆远之的话,这些人沉默。 随后有两个人饶到陆远之身后,将耿直扶了起来,朝着远出走。 “我让你们走了吗?” 陆远之的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他们前面。 刀尖也遥遥的闪烁着锋芒。 “陆云佩……” 背着耿直身子的一名风佩目光闪烁。 “将事情的原委通通告诉我。” 陆远之声音,很轻,但是却透着浓浓的毋庸置疑。 “我等不明白陆云佩的意思。” 那风佩看到陆远之那锋利的目光,一时间眼神有些闪躲。 陆远之淡淡一笑: “为何要构陷刘校尉一家,那还那封莫须有的信,说实话,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拿我当傻子。” “这……” 那名风佩神色间带着犹豫。 “不说也行,那便在此干耗着。” 陆远之将手中的刀缓缓收入经书空间之中,随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就正在滴血的耿直胸膛: “反正四品武者的血厚。” 听到陆远之这么说。 那风佩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若他敢继续跟陆远之耗着,那耿直就有生命危险。 到时候不管陆远之会不会受到惩罚,他不救上官这一条就能被一撸到底。 “陆云佩,得饶人处且饶人。” 沉默了一下,那风佩勉强挤出这么一句。 陆远之眼神轻轻一眯: “刘校尉一家,你们饶了吗?” 时间缓缓过去。 陆远之的目光继续微笑着。 “噗~” 那风佩背上的耿直不自觉的吐出一口鲜血。 陆远之见状,笑容不变: “我的武者气息在他的体内,他应该是压不住了。” 依旧是沉默。 直到豆大的汗珠从那风佩的额头之上流下。 良久之后,那风佩苦笑一声: “陆云佩,此事罪则在那王东升身上。” “说下去。” 看到这人松口,陆远之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那人缓缓开口: “王东升是我家云佩的远房表亲,刚来京中投奔我家云佩时,与那刘家之子发生过矛盾,被其羞辱……” …… 说到这里,陆远之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他被气笑了。 “就这样?” 陆远之收起笑容,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啊?” 看到陆远之的变化,那风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是问,就只是这样的矛盾,便要将其一家致于死地?”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不蕴含一丝感情。 “呃……” 风佩苦笑,没有回答。 “走吧。” 陆远之缓缓让开身子,他的目光平静,但是平静的有些骇人。 “走!” 见陆远之如路,所有人都如蒙大赦,纷纷朝着远处跑去。 …… “陆云佩!” 当张慎行看到陆远之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 “刚刚耿直……” 张慎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刚刚他看到耿直被一个相熟的风佩背到身上,还流着鲜血的时候,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整个府中,能让耿直这四品的云佩受伤成那样的,还能有谁? “我打的。” 陆远之没有否认,他淡淡道: “你不用管,此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说着,他的目光朝地上跪的那一群刘校尉的家人看过去。 “你们,起来回去吧,没事了。” 陆远之声音很轻。 说完便朝着远方走去。 只留下那一家人面面相觑。 ………… 来到佩寅郎衙门之中,陆远之看着偌大的寅武堂。 找到纪宣的行房。 陆远之酝酿了一下情绪。 脸上突然就变的极为悲伤: “纪公,你要为我做主啊!!” 声音很大,整个寅武堂之中都听到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一脸愕然看着陆远之的纪宣。 第364章 被打进水牢 第364章 被打进水牢 陆远之的声音当真是闻着悲伤,听着流泪。 满腔的委屈都要溢出表面。 纪宣正在行房之中泡茶。 陡然听到陆远之的声音,他的手轻轻顿了顿。 手中茶碗中的水溅至桌面之上。 纪宣的眸中闪过一抹极为锐利的夺魄之色。 陆远之连门都没有敲,直接就闯了进来。 看到纪宣的身影之后,他当即就跪到地上,脸上哭丧: “纪公,我被人欺负了。” …… 纪宣的手轻轻顿了一下,他将手中的茶泡好之后,放在桌面上,不紧不慢的看着陆远之: “谁能欺负你啊?” 整个京中,能欺负陆远之的除了自己,他是真想不出来还有谁? 国师吗? “耿直云佩。” 陆远之一脸悲愤,他恨不得指天骂地: “他打我,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对我施以长枪。” 说着,陆远之伸出自己的袖子。 上面是被耿直的长枪施展的绝技给不小心蹭到的一抹灰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压根就看不见。 “您看!这是他给我打的。” 纪宣:…… 他默默的看着陆远之伸出的手,嘴角有些止不住的抽搐。 良久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陆远之,冷声问道: “耿直能伤得了你?” 陆远之赶紧扬了扬自己的胳膊: “您看嘛!都快要流血了,要不是我天赋异禀武学境界精进,此时胳膊恐怕都要断了。” 怕纪宣不信,他赶紧将自己的袖子撸了上去,胳膊上那微不可查的痕迹露了出来。 …… 纪宣的行房之中陷入了寂静。 过了许久,纪宣眼神微微眯了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认真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耿直呢?他伤的怎么样?” 呃…… 听到这话,陆远之一时间有些语塞。 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陆远之的这个表情,纪宣眉头皱了起来,脸色难看道: “说!” 陆远之讪笑一声,低头不语。 纪宣拿起他的手,重重的一甩,瞪大眼睛看着他问道: “被你伤了??” 陆远之依旧沉默不语。 “不会……被伱杀了吧?!” 纪宣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扬声道: “耿直随我出生入死多年!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你也不能将他给杀了啊!!!” 听到纪宣的话,陆远之赶紧摇头,他极力澄清自己: “他没死,我就是用刀在他身上划了个口子而已,几天就能养好。” 听到陆远之这话,纪宣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良久之后,纪宣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慢悠悠的将没有泡好的茶给续上: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远之不敢隐瞒,将事情的原委全都说了一遍。 “那狗日的直娘贼,竟然将伪造的书信拿出来当证据……”。 由于是盛怒,陆远之一句话里带两句脏字。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纪宣,脸色变的愤愤不平: “如此低劣的栽赃手段,纵然是成功了,顶多也不过是趁着陛下丢失东西盛怒之际将那刘校尉一家全都斩除,但是等过了这段时间呢?” “万一将来有人若要翻案,如此禁不起推敲的“证据”,难免会变成那群狗官攻谏您的口柄,属下也是为了您才不得已选择出手的。” 陆远之说到这里,心中重新提起了几分底气。 话赶话的说到这里,俨然已经变成了自己是对纪公的“关心”。 纪宣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处理着手中的茶具。 在陆远之闭上嘴巴之后,他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 “还有吗?” 陆远之看到纪宣的这个眼神,一时间心有些乱,刚刚的底气也减弱了不少。 “没了。” 他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 纪宣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将手中的茶杯举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没了?” 陆远之听到纪宣的回应,一时间脑子没有转过来弯,愣愣的看着纪宣。 “你还想听什么?” 纪宣脸上闪过一抹恨其不争的神色,他看着陆远之继续道: “你有多冲动你不知道吗?” 陆远之抿了抿嘴,他梗着脖子道: “此事根本就怪不到我头上。” “住口吧你!” 纪宣瞪了陆远之一眼,他扬声道: “此事若是无人追究也就罢了,若是有人追究我怎么桌也得治你个同室操戈之罪!” 陆远之张了张口,一时间没有说话,涨红着脸愤恨的盯着地面没有开口。 看到陆远之这个样子,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 “我知道你眼里容不得沙子,那耿直为了维护属下,想出此法栽赃刘校尉一家……” 说到这里,纪宣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说真的家丑不可外扬。 耿直做的这件事确实有些过。 要知道事关人一家人的性命。 “可是你也得明白,当众对同僚出刀本就是为官大忌!” 纪宣淳淳教诲,他苦口婆心道: “你是长刀一出,自己爽了,心里念头通达了,但是身为上官的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严重些告诉你,若是处理不好,你们俩人都得折喽!” 说到这里,纪宣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怒意,他狠狠的伸手一掌拍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啪!” 一声巨响怦然在行房之中响起! 陆远之被吓的一个激灵。 抬头弱弱的看着纪宣: “我也是为了您好……”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纪宣心里的火气再也藏不住了: “为了我好?!!” 他的声音又高了几个度: “为了我好你就应该先让耿直将那姓刘的一家压进诏狱,然后私下来找我将这件事通报完整!而不是这么冲动的就将刀子对准自家人!!” 声音大的几乎要将墙上的灰尘给震落下来。 听到纪宣的话,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恍惚。 随后面容变得极为的羞愧。 “扑嗵~” 陆远之直接跪在地上,倒也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认命道: “属下知错了,您罚我吧。”…… ………… 看到陆远之如此干脆。 纪宣反倒一时间有些不会了。 “哼!” 纪宣冷哼一声道: “也好,去诏狱待两天涨涨记性吧!” 说着,他便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公羊敢!” 下一刻,公羊敢那面无表情的脸缓缓走进了行房。 “纪公。” 他抱拳弯腰,神色恭敬。 “将这小子押进诏狱水牢,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探监。” 阿?? 听到这话,公羊敢的目光瞬间变的惊愕起来。 他缓缓的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脸干脆的陆远之,又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纪宣。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我的命令不管用了??” 对于公羊敢纪宣可就没有什么耐性了,眼神瞬间变的冰冷起来,身上酝酿着无与伦比的风暴威势。 “是。” 公羊敢心中骤然一沉,不敢在多问什么,直接就拉起陆远之,朝着外面走出去。 “嘭。” 纪宣的行房门被关上。 看着缓缓消失的二人。 纪宣的冰冷的目光消失。 良久之后,他苦笑起来: “臭小子,真特娘会给老子惹事儿。” 陆远之就这么被关进了佩寅郎的诏狱之中。 当消息传出来的那一刻,朝野上下无人不惊愕。 “纪贼将他的头号狗腿子给下狱了???” 文官集团都懵了。 不是,纪宣这一招下的什么棋? 没有人能李姐。 大舅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好在府上,听到这个消息,他整个人都惊愕了一下。 “你说什么??” 大舅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通风报信的下属。 “陆贼被纪贼下狱了。” 那下属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也不知道那纪贼犯的什么疯,那陆远之为佩寅郎屡建奇功,纵然是犯了什么过错也应该是私下罚上两句就够了,居然直接给押进诏狱水牢了。” 听到下属的话,大舅的脸色变的木然起来。 良久,大舅认真的看着属下问道: “你可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据传闻,好像是那陆远之与同僚在追查皇宫失窃案一事时,在西军的区区一个校尉的府中发生了争执,当场对同僚出刀……” “那个同僚是谁?” “耿直云佩。” “嘶~” 大舅吸了一口凉气惊问道: “莫非是断浪枪耿直??他可是在多年之前就被纪宣誉为京中第一枪!而且陆远之区区一个十九岁的黄口小儿,怎么可能斗得过那耿直??” “这其中下官就不清楚了。” 大舅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他挥了挥手道: “行,此事本官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 待那人走后,大舅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不是,这纪宣老贼到底抽的什么风? 而且自己那外甥……什么时候能伤到耿直了?? 他几品了? 我记得他入品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吧?? 大舅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 类似这样的场景,也同样发生在了很多文官集团的府上。 所有人都有些疑惑。 而市井之中,这件事也发酵的很快。 短短三天时间,小陆云佩被纪宣关进诏狱水牢的事情已经传的路人皆知。 “听说了吗?小陆云佩被纪宣关进诏狱了!!” “什么小陆云佩马上就要问斩了??!” “啊??明天朝廷就要在午门斩了小陆云佩??” “……” 事情越传越玄乎。 甚至已经到了京中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的地步了。 百姓之中更是有人愤愤不平: “这佩寅郎衙门才好几天??就变成这样了??” “就是,小陆云佩好不容易改善的佩寅郎名声,现在又要臭了。” “唉,朝廷就是不让出一个好官!” “谁说不是呢,那些尸位素裹的狗官逍遥法外,倒是一心为我等百姓的好官整日出事。” “嘘,噤声~” ………… 走到哪里都有人尽情讨论。 甚至有些百姓已经不避讳了,当众大声喧哗,表示自己的不满。 李谨作为陆远之的忠实小迷弟。 走在街上巡逻时,有些心不在焉。 “头儿,你说陆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谨的脸上全都是不满,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抱怨: “我们都是尽心尽力的为衙门办事,怎么随随便便的一个小错就如此对待陆头儿?” “纪公这样处理事情,我们属下哪个人不寒心?这不是明摆着兔死狗烹吗?!” “闭嘴!” 张慎行也有些心烦意乱,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谨: “纪公做事用得着你来教??” 哪知道平日里对张慎行毕恭毕敬的李谨这个时候却突然梗着脖子,他的脸色有些涨红道: “我偏要说!陆头儿带领我们维护道门大比秩序,我们干什么了?不就是做些该做的?陆头儿呢?” “在擂台上跟人打生打死,弄不好就是丢命的后果,尽心尽力的为纪公办事,可最后得到了什么??” 越说李谨的声音就越激昂,他怒视着张慎行: “而且前些日子皇陵禹王尸体失窃的事情,跟那贼人陆子羽死斗的时候也是陆头身先士卒!” 说到这里,李谨甚至眼圈都有些泛红,声音也愈发的激动: “最后陆子羽自爆的危极时刻,陆头为了我们不受伤害,更是不顾生死,施展秘法将他转移,自己去抗那丢命的危机!” “这些陆头不说,我们当属下的怎么能不记在心里??” 李谨的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有些羞愧,张慎行更是愣在了院子,一时间无话可说。 “结果呢?陆头儿被纪公押进水牢,我们这些当属下的却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张头儿,恕我直言,这样的佩寅郎,我宁可不待!” 说到这里,李谨直接将自己身上的黑锦白玉给褪了下来,他一脸认真道: “我李谨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不是狗养的白眼狼!我要去回衙门向纪公讨个说法!” 说着,他将手中的黑锦白玉往地上一扔。 “啪!” 衣服与地面接触发出一道闷响。 这记闷响如同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剩下的人脸上。 “你们想怎么样我不管,反正这口气我李谨是咽不下去!” 留下这句话,李谨的目光变的坚定起来,朝着佩寅郎衙门的方向走去。 第365章 第365章 看着李谨远去的背影,余下的众人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又有一人走了出来,慢慢解着身上的扣子,直视着张慎行: “头儿,我觉得李谨说的对,陆头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请恕属下失礼。” 说着,他将身上的黑锦白玉全都褪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随后缓缓的朝着李谨的背影追了出去。 “我也当不了白眼狼。” “干!老子去!” 这个时候,李谨才猛然一颤,他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远之。 他以草民之身来为陆远之云佩诉冤,本就是越讼。 “事情都出自下官身上,下官愿意代陆先生受罚。” 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头在地上磕着的刘成海身上。 陆远之向李谨解惑,慢慢道: 下午,佩寅郎的门口,跪了足足不下千人。 “头儿??” 而其中一个正悠哉的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几个狱卒正毕恭毕敬的站在他旁边听着使唤。 “纪公那是想堵住众口,给陛下一个交代,然后为佩寅郎衙门拖延一些时间……” “是好汉的跟我走!去佩寅郎衙门找纪宣说理去!!!” 对于陆远之的名字他确实听过,但是心中却一直没有太多在意,毕竟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娃娃而已。 他的目光有些苦涩。 “好!既然你们不愿,那我们去!乡亲们!朝廷好不容易出了个陆云佩,我们能坐视不理吗?! “不能!!”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公羊敢轻轻叹道: “佩寅郎衙门如此聚集百姓,明日到了殿上,纪公恐怕会被圣上发问啊。” “纪公将我押在这里,是为了惩罚我吗!” 看着佩寅郎外跪着的长龙,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 “好!来人!将李谨押进大牢!其余人,尽皆驱逐!” “纪公,这也连着几天了,该将陆云佩放出来了吧?” “草民知道,越讼杖百五,诬告加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良久之后,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谨骂道: 根本就不像一个四品的云佩该做的出来的事情。 “不后悔?” 李谨小心翼翼的问。 事后不仅不会有什么事,反而还会被外人夸赞,这刘成海知恩图报云云。 可算是体会到大舅的快乐了。 应该也是这般模样吧。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火努力压下去,苦口婆心道: 纪宣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放他?” 剩下的人也被带动起情绪来。 “下官恳请纪公,将云佩陆远之从水牢之中放出吧……陆先生他是好人!” 那壮汉说到此处,面容变的坚毅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个头磕在地上: “那又如何,此事本就与纪公毫无关系,实话实说便是。” 对于陆远之这样的做法,说句实话,伍子君一点儿也不认同。 纪宣带着公羊敢朝寅武堂走去。 “所以,在当今陛下的心里,纪公就是这盗取天尾之心的罪魁祸首……” “西军……管的也太宽了吧?” “然也。” 公羊敢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着纪宣问了一口。 那壮汉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陆远之看了一眼两边的侍女与佩寅郎狱卒: 为了区区一家不认识之人的性命,公然对同僚拔刀。 纪宣淡淡的瞥了一眼伍丑君,随后转头看向门口的李谨: “原佩寅郎峦佩李谨。” 他身后那些追随而来的佩寅郎全都挺直的身子。 “不是吗??” 纵然是心里已经早有准备,但是当真正面对纪宣的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到这股莫大的压力。 眼神之中全是赞赏,敬佩等等。 换句话讲,就是罪魁祸首。 伍子君与公羊敢二人的对话纪宣并未有任何表示。 纪宣大手一挥,冷冷的宣布。 “这陆亦行,名望甚高啊。” “就是!一群老鼠!” “狺狺狂吠之徒,滚!” “蠢货一个。” 剩余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被这队黑锦白玉驱赶。 “此为我佩寅郎之事,与刘校尉关系不大吧?” “是。” 李谨这个时候让开了一些身位。 李谨听到纪宣的问话,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全家上下都指着他的这个朝廷的七品风佩糊口呢。 他的眼神之中多了几抹认真。 李谨一脸懵逼。 伍子君目光冷淡,缓缓出声发问。 “哼!” “皇宫之中天尾之心失窃,最着急的是谁?” “哼,再高也不过是纪公您的属下而已,如今他被您压入水牢,却有如此之多的人前来搅和,更不能将他放出来了。” 佩寅郎之中陡然出现一队人马,面无表情的朝着人群之中走来。 再加上杭州一行的出生入死与这么多日的相处。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远之的问题。 纪宣的声音依旧平淡。 看才这身影的一瞬间。 李谨目光平静,似引颈待戮。 太冲动了。 “你犯什么事了??” “纪公,属下已经辞去了峦佩之位,目前是一位庶民。” 伍子君已经有些生气了,他身上四品武者的气势全开,朝着刘成海压了下去。 扒拉扒拉的,李谨将事情上上下下全都说了出来。 有如此坐态,还不如东奔西走,四处求人来的实在。 但隐隐的,他仿佛又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他比伍子君能想的更多。 纪宣的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成海,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莫名的情绪: 他一袭白袍,跪的笔直,眼神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坚定。 李谨抿了抿嘴,老老实实的来到陆远之的身边坐了下去。 公羊敢一愣。 领头的是一位看上去面容坚毅的壮汉。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过去。 “与草民一起来的,也有许多衙门里的弟兄。” 陆远之听完之后,变的哭笑不得起来。 “什么事?” 陆远之满意点头,他缓缓道: “可若是陛下得到了天尾之心,谁的损失最大?” 这一幕自然也被街上的百姓看到了。 但是…… 而李谨。 “你叫什么名字?” 若是这个时候,他没有什么作为的话。 刘成海听到这话,一滴汗从自己的额头流下,但是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 “此事皆因我而起,我自然要尽自己所能……” 明明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伱偏偏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站出来,如此的惺惺作态。 …… 陆远之为刘校尉一家出头,将同僚斩落的事情如今已经传开了。 领头的就是李谨。 “扑嗵~” “哦?” “既然是来为陆远之请冤的,那你们自然也懂得佩寅郎的规矩吧。” 看到这一幕,伍子君愈发的讨厌起这个当众跪下的刘成海。 “你们下去吧。” 他也多想同他们一起。 谁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与外面江湖之人接触的多,伍子君的身上自然也就染上了一些江湖匪气,遇到什么事,能动手的尽量不叭叭。 伍子君本是驻守在外的云佩,今日回来是给纪宣禀报述职。 纪宣心烦意乱的摆手道: 李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磕头之上,抬头平静的看着纪宣: 李谨此时有些宕机。 一道声音陡然从门外传来。 李谨的面容依旧平淡。 “纪公乃是当朝第一武人,天下唯一一个三品,可若是陛下得到了天尾之心,重新培养起一个三品武者来……” 显然是正在想如何处理这些人。 陆远之被自己押进水牢之中,他西军校尉府自然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可就是差上那么几句话,让他纵是苦苦冥思,也不得要领。 在他的眼中,这姓刘的如此坐态其实也属无奈。 陆远之之所以被压进水牢之中,全都是因为为这一家人出头。 而随着那名壮汉跪下,他身边那跟着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都跪了下去。 而且,这姓刘的。 当初陆远之还是五品敛息之境时,公羊敢传授过不少经验给陆远之。 慢慢的,又有五六个人站出来,对着张慎行行礼之后,便脱了衣服朝李谨追了过去。 因为他看到,自己面前站这几道身影。 伍子君并不了解佩寅郎衙门之中的事情。 张慎行有家有口。 纪宣的目光平淡。 …… “纪公,要不要属下将他们驱逐?” 西军校尉。 更有两名不知道哪里请来的侍女朝他口中喂着点心。 看着这些年轻的属下为了自己心中的坚定一个又一个的离开。 着实演的有些拙劣。 他平静道: 李谨的脸上全都是茫然: 纪宣的目光变的幽然,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这一家人。 “他做这件事情就不是轻易将之放出来的事情!” 李谨有些懵。 “你是一点脑子都不长啊你!” 就连领头跪在地上的李谨此时也钦佩认同的看着刘成海。 “自然是纪公。” 李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当没有看见。 张慎行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 “走!!” “还有我!” 他能想到,纪宣安能想不到。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 只是纪宣的想法也并不是纯纯如此。 “是。” 陆远之这个时候真被李谨给蠢乐了。 听到李谨着话,纪宣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恍惚。 “属下这不是担心你吗?!” 陆远之将口中的葡萄皮吐在一旁侍女端着的盘子里,抬头看了李谨一眼,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疑惑: “你怎么来了?” 接着就是一传十,十传百。 “陛下?” 所以,他对这一家之人绝对没有任何好感。 “明日某上殿之后,看陛下如何宣判吧。” 而起因,皆因为这一家之人。 陆远之看着李谨淡淡开口。 听到这话。 说到底,与自己这种跟随纪公多年的老将相比,他不觉得纪公心中会将陆远之的地位放置的比自己高。 陆远之在公羊敢心中地位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 不就是作秀吗?? 公羊敢也在纪宣的身边,听到纪宣这话,他只是微微低了低头,随后便一言不发。 “哼!” “陆云佩如此义薄云天,你们剩下的这些人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 关押李谨的佩寅郎人员,将牢门关上后。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听到此言,那壮汉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凄惨: “下官西军校尉,刘成海。” 没想到述职离开之际,却看到如此一幕。 果然,伍子君的目光在朝人群之中看过去后。 他对刘成海彻底没有了一丝好感。 只见老老少少的一行十余人,从街头缓缓朝着人群中前行,没过多久,便越过了人群,来到了最前面。 以前的自己在大舅跟纪公的眼里…… “不后悔!只为能还陆云佩一个公道!” “纪公,属下建议,将这一家之人全都押进水牢!” 听到陆远之的怒骂,李谨的脸上变的茫然,随后一股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是夜。 看着李谨那依旧迷茫的样子,陆远之乐了。 只是这当众想自己跪下求情的戏码。 “刘成海……” 看到这一幕,纪宣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纪宣还未说话,伍子君便冷哼一声。 对于伍子君来说,此间之事,不论缘由,最后都是佩寅郎衙门的名誉受损。 这是干嘛? 陆远之的声音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李谨炸的有些懵。 “纪公!!!” 公羊敢不敢乱说,只能缓缓的退下。 毫不理会这些人的怒骂呵斥,李谨直接被带入衙门之中。 “啊??” 云佩伍子君眼神冷冷的看着门口这些人。 等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之后,就剩下了陆远之与李谨两个人。 陆远之没有在意,呵呵一笑继续道: 所有人脸都都浮现出恍然。 待所有人都散尽之后。 在他眼里,这一家之人就是事情的源头。 李谨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缓缓道: “你被纪公押进诏狱这几天,同僚们都很担心,然后……” 没办法。 一时间群情激愤。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思索。 伍子君的话纪宣并没有放在心中。 “下跪者何人?” 陆远之缓缓坐起身子,脸上带着凝重: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虽然温和,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那就是自绝于官场之中。 陆远之气不打一处来,他怒道: 陆远之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李谨: “滚过来坐。” 陆远之也算公羊敢的半个徒弟。 真是令人作呕。 自然也被押进了大牢之中。 “是!!” “住口吧!” 街上的百姓在听到之后全都热血沸腾的加入进来。 而这个时候,陆远之的下一句话,也恰到好处的响在了他的耳边: “……” 第366章 准备突破三品! 第366章 准备突破三品! “纪公绝不是那样的人。” 李谨这个时候突然站起来一脸认真道: “纪公可是国公爷,怎么可能会……” 陆远之当然知道不是纪宣干的啊。 天尾之心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是谁都不敢说的。 他淡淡的回答道: “这不是纪公做没做的问题,而是陛下心中一旦产生怀疑,那便是抑制不住的……” 陆远之无语了,他梗着脖子道: “跟您混了这么久了,没有点长进怎么可能?” 陆远之沉默了半天。 “有事启奏。” 他现在已经是四品巅峰之境。 听到这话,建宏的目光微微一闪。 听到这话,陆远之一愣,他脸是瞬间浮现起了笑容: “跟陛下交锋过了?” “纪公,我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啊??” 从诏狱中出来,陆远之的目光变的有些深沉。 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听到纪宣的话,陆远之只觉的一声晴天霹雳将自己炸的有些裂开。 离开之时,声音缓缓传入陆远之的耳朵: “今夜便服用,来我行房,我助你一臂之力。” 纪宣淡淡回答。 看他到底是监守自盗还是真与此案无关。 “哼。” 在他看来,纪宣这是已经做出选择了。 听到这话,陆远之直接坐下去,下一刻,一摸灰蒙蒙的领域从他身上朝四周扩散而出。 “留国公,此案,进展如何?” 显然是耐心已经被用尽了。 是啊,他跟陆远之早已经“断绝”了关系。 陆远之推门而入,看到纪宣坐在椅子上看书。 怀疑对象正是纪宣。 没多久就到了夜晚。 窄刀从陆远之手中出现,一刀过后,整朵螭炎莲子都被陆远之给切了下来。 张慎行直接朝外面走出去。 他轻轻的扣响了门。 听到纪宣如此回答。 看着眼前的皇城,他像往常一般,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纪宣声音急促。 纪宣依旧平淡。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目光朝着张慎行看了过去。 “连根茎切除,正株服下。” 小太监也吆喝起来。 陆远之呵呵道: 纪宣听到这个声音,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升起了一抹笑容。 大舅的心中全都是怒骂。 张慎行看到陆远之后,眼神中闪过一道茫然。 陆远之回到自己的行房,伸了个懒腰。 那到时候建宏可绝不可能让自己死的。 陆远之呃了一声道: 陆远之赶紧张大嘴巴,将整株莲花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而纪宣则是选择了牺牲陆远之。 找不到贼人就要给建宏一个交代。 然后被建宏安排一个“自己人”进去接手。 随后嚼巴几下便咽了下去。 有戏谑,有嘲讽,也有不解。 当然,这个极为拙劣的转移话题之技,纪宣自然是看的出来,不过他也不并打算再在这件事上给陆远之纠结那么多。 破坏大雍国运的规则,那损失最大的便是国师。 所有人都看到了纪宣的选择,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在大舅的眼里,纪宣这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羽翼,选择来牺牲陆远之。 建宏可谓是勃然大怒。 纪宣故意挑起眉毛: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纪宣,淡淡道: 若是敢在大殿之上向着陆远之说话,那……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谋划恐怕就付诸东流了。 别说完不成任务。 说什么也得弄死纪宣。 随后,大舅冷哼一声: “不管怎么说那小畜生也是某家妹妹的孩子,虽然已经毫无关系,但……”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愈发的冷咧,看着纪宣: 纪宣缓缓下了自己的马车。 “好!” “在这儿呢。” 陆远之连滚带爬的跑到纪宣身边。 哪怕是在建宏头上拉屎,他还得夸陆爱卿这屎都拉的比别人好看。 陆远之哪能想不到这层啊,他满脸委屈: “我为您鞍前马后那是忠心耿耿,到关键时候,您把我给送出去了??!” 若能确定的话。 陆远之瞬间反应过来。 “您怎么从诏狱中出来了?” “就是你的东西啊。” 而纪宣则是面无表情。 这些日子他也在等纪宣的信。 当他看到陆远之优哉游哉的躺在床上吃葡萄的时。 至于盗贼……在纪宣说出西军校尉府上,耿直云佩的下属想要诬陷那刘校尉藏贼,却被陆远之发现并将那个下属给一刀斩了之后。 “说。” “陆头儿?!!” 想到这里,陆远之赶紧穿好衣服,朝外面走去。 因为此时,大舅站的是陆远之的对立面。 人群之中。 “狗日的纪贼!!” “啊?” 纪宣轻轻点头,随后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看着陆远之道: 陆远之的身影出现在了寅武堂之中。 大舅目光之中带着一抹阴沉。 建宏听到这话,眼神变的幽然起来。 陆远之一脸尴尬,他讪笑道: “纪公,您万金之躯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说出这话的时候,建宏的语气森然无比。 第一个便是纪宣随意找来一个“盗贼”来糊弄自己。 他当时脑子里就已经有了人选。 说完,他便一脸疑惑的看着纪宣: 有些太快了吧…… 建宏也不准备再隐藏了,他必须得跑到国师那里告纪宣一状。 “嗯。” 陆远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经书空间之中将那朵螭炎莲花给拿了出来。 此时的张慎行看到陆远之,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纪宣淡淡的点头,随后便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陆大人,你过的挺滋润啊。” “你现在的武道之路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待今夜过后,我便没有什么能帮助你了的。” 眼神之终点怒意再也隐藏不住。 所以,现在大舅恨不得将纪宣给吃了。 这堪比坐火箭了吧。 “陛下,臣有奏。” 看到这莲花后,纪宣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在建宏的心里,纪宣的嫌疑便已经被洗脱了。 “盘腿坐下,打开自己的领域。” 陆远之只是露出自己的大黄牙,嘿嘿一笑之后便不再说话,悠闲的躺在小床之上。 听到他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了人群之中的纪宣。 李谨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陆远之一脸严肃: “不管什么时候,您在我眼中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听到这话。 “你!” 大舅一时间有些语塞。 既然已经做好了突破的准备,那便好好享受当下。 “聪明。” “圣上到!” 所以嫌疑也就最大。 张慎行愣了一下: “上班?” 只留下大舅一时间有些失神的看着他马车远去的背影。 想通之后建宏便故意不让三司来查,将此案件交给佩寅郎。 因为真要是纪宣的话,那他就破坏了大雍国运的规则了。 “哦!我这就去!” “到最后,臣也只能将那陆远之打入水牢,只是陆远之入了水牢,臣部下却是再无可用之兵,所以这查案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他猛的朝着纪宣看过去: “您是说十天之内,让我炼化螭炎莲子,突破至三品??!” “进来。” 看到纪宣之后赶紧将嘴里来不及吐掉的葡萄皮给咽了下去。 陆远之无语的看了一眼张慎行: 纪宣哼了一声: “建宏现在已经打消了对我的怀疑,但是……你可能要有些危险了。” 他目光平淡。 进入皇宫之后。 “去找那些弟兄们,说我被纪公放出来了,让他们都滚回来给的好好上班。” “为你屡建奇功的马前卒说弃便弃,以后谁还敢跟伱一势?!” 听到陆远之的话,李谨的目光变的担忧起来,他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问道: “那……” 建宏的眉头轻轻挑了挑。 …… 听到纪宣的话。 “什么意思?” 第二日一早。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若有若无的朝他看过来。 陆远之现在才恍然大悟。 有这层想法,建宏便将这追贼的任务给了纪宣。 因为也只有这样,他的损失才最小。 纪宣只是温和一笑,便上了马车,不再搭理大舅。 建宏淡淡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看着纪宣那远去的背影。 “快吞了!” 他预想的无非就是若这颗“天尾之心”真是纪宣偷的,那就只有两个结果。 “害,怪我,怪我。” “螭炎莲花带了吗?” “此事与你有何干系?” “十天了,连个影子都追查不到吗?!” “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接下来便有人主动上前: 只有不留余力的拉拢自己。 他看向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 随着小太监一声尖锐的叫喊。 来到最高的这层楼。 陆远之嘿嘿一笑,来到纪宣的面前坐了下来。 也算纪宣是个聪明人。 建宏缓缓的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 说着,纪宣眼神中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脸上挂着一抹罕见的幸灾乐祸: 所以,国师届时一定会出手。 纪宣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回到衙门之后,纪宣没有停留,直接便来到了水牢。 刚走到皇宫门口,准备上马车。 那人正是前些天与纪宣发生过矛盾的凌云候。 若是佩寅郎衙门追查出来盗贼,那他便找人私下从这盗贼身上查。 什么交代? 那就是你纪宣手下的人得死一个。 一瞬间,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都在缓缓上升。 说完,他缓缓起身。 听到这话,陆远之眼前一亮。 自己从九品,肝到三品。 目光却是看着地面。 大舅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看着纪宣破口大骂: 纪宣站在大殿之中自己往常的位置上。 “建宏说将你从水牢放出去,十天之内找不到天尾之心,便将你头给砍了。” 建宏淡淡的开口朝纪宣看过去。 “走吧,你不用待这里了,可以出去了。” 便听到大舅的声音: 最后只能默默的伸出大拇指道: “纪公真是高的很!!” 谁能听得出来,建宏语气之中的怒意。 纪宣呵呵一笑: “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天尾之心的替代品了。” “不是!我就成了您的车了??!” 对于这些目光,纪宣并无任何反应。 自从上次在御书房打开箱子发现箱子里的东西居然丢了之后。 目光不一。 纪宣说完,便离开了。 “复职。” 时间过的很快。 哟呵? 纪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螭炎莲花。” 在建宏宣布了退朝之后,便走出了殿外。 第二个便是用拖字决。 纪宣轻轻的上前走了一步,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短短一年时间。 听到陆远之的话,纪宣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你还不算笨啊?” 不过此时的凌云候相比起前些天,却是没有了嚣张,只是暗自撇了一眼人群中的纪宣,下拜道: “禀陛下,留国公已经奉命查贼多日,不知道眼下的进况如何?” 若是自己能到三品,成为大雍唯二的超凡境。 说着,纪宣便将西军校尉府上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他缓缓道: “陛下,本来是有些线索的,但是……” 接下来便是无所事事了。 建宏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愠怒,他开口道: 待陆远之咽下去之后,纪宣赶紧来到陆远之身边。 “臣同意。” “此事倒也简单,将那陆远之先放出来,朕再给他十天时间,若是能找到天尾之心,便算是戴罪立功。若是找不到,那朕只能将之……午门斩首,以儆效尤!” 陆远之听到这个声音,直接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陛下,毫无进展。” …… 晚上便是自己突破三品境的时候了吗…… “纪某弃的是自己的人。” 建宏心里气乐了。 顺着蛛丝马迹便能知道这天尾之心到底是不是纪宣偷的。 至于这个弃车保帅的举动。 陆远之一愣,“那不是我的东西吗??” 纪宣呵呵一笑,他缓缓的摇了摇头,随后轻声道: “纪贼,你不得好死!” “哼!我不来还不知道呢!将老子的水牢改成青楼了这是?!” ………… “不慌,纪公正想用什么办法来打消陛下的顾虑时,我不就跳出来了吗?”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朝着大舅脸上看过去。 他嘿嘿笑道: “什么东西?” 纪宣重重的冷哼一声。 “你迟早会遭报应。” 思来想去,发现这天尾之心丢失之后也只有纪宣获得的好处最多。 纪宣缓缓的将手贴在陆远之的背上,一股浩荡的气息顺着他的手朝陆远之的身体流淌过去。 也就是此时,一股莫大的炙热之气,从陆远之的腹部陡然爆发…… 第367章 突破至三品! 第367章 突破至三品! 感受到这股炽热的气息,陆远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别胡思乱想,将这股气息炼化!” 纪宣的声音严肃无比。 陆远之不敢再多想其它,全神贯注的应付身体之中的那股暖流。 然而。 陆远之平时那足以为傲的四品巅峰气息,与这股暖流做对比,居然如同蝼蚁撼树般的无力。 “纪公……我调不动啊!” 他站在院前良久良久。 “你被放出来了?” 此时的头发居然参杂着丝丝的白色。 然而,修复过后,那股气息还非常的庞大。 “这点小事儿,明日便能恢复了。” “唰!!” 慢慢的。 一瞬间,他脸色煞白,额头的汗珠豆大的流下。 “吱呀~” 在陆远之的气息加入战场的那一刻,本来还跟纪宣那股气息斗的有来有回的炽热气息开始慢慢变的“温顺”起来。 “嘭!!” “停!” “啊!!” 浑身皮肤细腻无比,头发也缓缓的落至肩上,胸膛之上那紧致而爆炸的美丽肌肉任何少女看了都会忍不住为之疯狂。 若不是有纪宣在他的身后撑着他,现在估计已经面朝天躺在地上了。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闭上眼睛,缓缓的控制气息。 在这三方庞大的气息之下。 他忍受不了如此之痛。 待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 陆远之一脸懵逼的看着纪宣。 在纪宣的眼神注视之下。 地上的青石地板直接被他的脑门砸出来一个大窟窿。 气息流淌过的地方,都散发着极为友好的舒服感。 陆远之一听,整张脸都垮了。 两股暖流在接触到的那一刻。 纪宣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严肃,反而透着一抹温和。 下一刻,陆远之的身体猛然一震。 也不是湛蓝色的。 时间缓缓的过去。 陆远之离开良久之后。 她的脸上极为复杂。 那是一种绿色中带着炽热的火红。 纪宣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戏谑。 脸上重新浮现出一抹笑容: “总得找个人给自己送终。” 陆远之对着纪宣深深的行了一礼,抿了抿嘴,一言不发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陆远之朝纪宣看过去,此时的他目光炯炯有神,没有说话,朝纪宣的方向直接跪了下去。 房间的门被关上了。 至于极寒领域的话。 陆远之看到纪宣那温和的笑容,差点没流出眼泪来。 说着,看了一眼地上被陆远之磕头磕出的那个窟窿。 而且扩大了不少。 他是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的。 “伱要的东西。”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这种活力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纪宣的声音依旧严肃。 就在陆远之将要操控体内还剩余不少的那磅礴之力朝时间领域融合的时候。 院中的木门缓缓打开。 但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陆远之做过多的沉思。 纪宣的声音柔和的响起。 嘴唇都没有了色彩。 陆远之刚刚绷断的经络竟然缓缓开始自主的修复。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但那些气息没有流转的地方,依旧尽情的肆虐着他的身体。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搅碎。 他消失了这么久。 陆远之闭上了嘴巴。 天色也缓缓的变亮。 听到这声音,陆远之赶紧闭上眼睛。 下一刻。 说着,便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之中走去。 因为,他看到人前明明如同山岳一般的纪宣留国公。 仿佛自己有无限的寿命一般。 陆远之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两股暖流将陆远之的身体当成了战场。 “我真感觉自己好像能长生……” “屏息凝神,认真感受气息的运转。”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白清樱缓缓走出院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外面。 陆远之仿佛像气球一般,整个人直接就当场爆炸。 一股明悟从陆远之的脑海中浮现。 实在是太痛了!! 陆远之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淌入了他的眼睛里。 看到这一幕,纪宣的嘴角缓缓翘起。 纪宣缓缓的来到自己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手中开始了泡茶。 声音极为好听。 一滴水滴从空中缓缓落下。 陆远之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之中,那浩荡的暖流缓缓的朝着另一股无法控制的炽热暖流缓缓接近。 陆远之不敢犹豫,忍着那剧烈的痛苦,操控着身体之中那庞大的气息,朝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之中缓缓流转。 纪宣说的没错。 雨滴落在陆远之的府中。 纪宣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肉在一点一点的长出来。 却在这冲动之中,选择了退让。 下一刻。 “好!” 与他预想的一样。 陆远之辩解。 听到关门的声音。 浑身的骨头都散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 在两个领域完美融合之后,他将体内剩余的气息一股脑的冲进了领域之中。 与身体之中的疼痛比起来,这点不适压根就是小巫见大巫。 下雨了。 白清樱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嘣~” 陆远之要融入的是自己的时间领域。 正在运行气息的陆远之陡然睁开眼睛。 不消片刻,便已经融合成功。 “嗯。” 让陆远之在被痛的昏厥之际,顶住心中那一抹清明。 此时已经雄鸡报晓。 剧烈的疼痛让他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特别是白清樱,再次看到陆远之后,眼中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只剩下一团人形的血肉盘坐在那里。 陆远之神色有些恍惚。 他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纪宣此时的声音无比的急促。 入了三品之后,陆远之最能清晰感觉到的便是自己身体各处那无与伦比的生命力。 陆远之睁开眼睛。 屋中的白清樱坐在窗前,透过薄薄的窗户纱,看着雨中的陆远之。 陆远之苦笑。 平日里那威严无比的气势,此时却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每一次经络的绷断,他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一下。 “别慌。” 苦笑一声。 皮肤,头发等等全都消失不见。 “纪公……” 她目光中带着一抹心疼。 所以这种痛苦与九死一生的感觉,他最清楚。 “快!将你的气息渡入我的气息之中。” 再出现的时间,手中多了一个盆栽。 ………… “啪。” 陆远之的浑身经脉都被那股三者合一的气息修复完成。 “好了?” 陆远之额头之上已经是汗沾满襟,声音也不免带着几分急切。 磕完头之后,陆远之不敢犹豫,直接原地盘膝而坐。 闭上眼睛。 陆远之的领域与那气息极快的融合。 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 灰蒙蒙的领域在他的意念之中缓缓展开。 陆远之的喉咙之中发出痛苦的哀鸣。 “老了……” 看到这一幕,纪宣的眼神之中,那温和的笑意缓缓浮现。 与鲜花嫩草发生碰撞。 不过比一天之前不同的是。 脸色紧张的看着从自己身体中蹦出来的那一抹绿色的虚影。 在陆远之极为懵逼的眼神中,与时间领域缓缓融合。 又仿佛是黎明与黑暗的相遇。 陆远之那人形的血肉开始慢慢的恢复。 “咋了?” 陆远之感觉身上再没有一丝痛苦。 “啪。” 不过好在纪宣早有准备,在陆远之身上的血溅到他身上之前便已经离开了原地。 陆远之看这这人参,心中的某个弦深深的被触动了一下。 一直到陆远之恢复了原本的面容。 每一细胞都活跃无比。 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的身上传来。 “控制气息,在五脏之中流传。” 而时间领域与极寒领域融合成的新领域不是灰蒙蒙的。 日后再说吧。 纪宣的声音让迷失的陆远之保持着一抹清明。 一声微不可查的摩擦声。 陆远之不敢再分神,努力操控着自己身体之中的气息。 陆远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但是他已经顾不得眼睛中的不适。 经脉的修复让陆远之忘却了刚刚的痛苦,一股极为酥麻的感觉让他舒服的止不住呻吟。 良久之后,陆远之自嘲摇头,转身离开。 看到这个窟窿,纪宣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他没有开启领域,任由雨水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引导气息,在骨头之间流传。” 仿佛只要自己一个念头,就能将心脏给摘出来,然后身体之中还会再长出一个新的心脏。 陆远之听到这话,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狠色,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呃……” 饶是四品的陆远之,此时也忍受不了这股突如其来的疼痛。 “辛苦了。” 听到这里,陆远之眼神一亮。 翌日。 白清樱紧紧的咬着嘴唇: 陆远之的神智之中,他浑身的经络在这两股暖流的对战之中一根根的绷断。 神智朝着丹田之中全神贯注。 “嗡!” “嘭!” 突然出现,自然是在府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纪宣微微一笑。 “长生夸张了,活个三百来岁没啥问题。” 没错。 陆远之不敢犹豫,他努力将自己丹田之中的气息缓缓的朝纪宣渡来的气息中流淌进去。 他看着那紧闭的木门。 陆远之奉命追查贼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中。 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春雨一般持续的都不短。 举着伞,来到陆远之刚刚站过的地上。 她想拿着伞出去,给陆远之递上。 一股浩荡无比的暖流从他的背后流淌入他的丹田之中。 “最后剩余的气息,与自己的领域融合,三品便成。” 纪宣面无表情的伸手制止了陆远之。 是那种如同寒冰一般,白色的领域。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最后闭上了嘴巴。 下一刻,一抹极为显眼的血,从他的口中溢出。 先是头发,接着是脸,然后是脖子…… 陆远之紧紧的闭上眼睛,浑身都在颤抖。 当时的他可身边可没有一个三品的武者帮助。 纪宣意外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回来就好。”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不自觉的带着一抹哽咽。 下一刻,身体之中任何部位的信息都在他的脑子一闪而过。 然而,纪宣的声音并没有退却多少紧张。 随后越来越多的水滴砸在陆远之的身上。 陆远之此时已经不需要纪宣的提醒便知道该操控着气息朝自己的身体表面流转。 而修复好的经络,在陆远之的感受之下,赫然变成了不一样的颜色。 “自己的领域好像扩大了……”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两股暖流的相遇,在缓缓改变着他浑身的经络。 纪宣的声音传来。 良久之后,他缓缓出声。 没有说话。 “忍住。” 盆中,是一棵极为旺盛品相极好的人参王。 纪宣声音急促,眼神无比严肃,手掌紧紧的贴在陆远之后背: 良久之后,纪宣轻轻“嗯”了一声。 “既然已经晋级三品,想来对三品武者的神奇之中你也能理解。” 陆远之看着白清樱那泪流满面的表情,无奈的苦笑一声。 “……” 他忍着身体之中传来的痛苦,咬紧牙关。 一时间“陛下圣明”的呼声在百姓的口中传了出来。 “……” “当然了,其实压根也没进诏狱。” “嘣~” 一股揪心无比的疼痛自陆远之的灵魂深处传出。 举了举手中的伞,对着空无一人的雨中之景。 他依旧严肃: “马上进行到第二关了,内脏金石。” 此时的陆远之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咳~” 极寒领域居然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出现。 “来了!” “接下来便是淬骨。” 慢慢的,时间来到了中午。 痛!! 仿佛是日月与山河的碰撞。 凭白捡了二百多岁的寿命。 而陆远之,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之中。 白清樱只是将人参王递给陆远之,便缓缓的退到了自己的屋中,将门关上。 “行了,回去吧,这些日子熟悉一下境界提升带来的改变,然后装模作样的寻几天天尾之心就行了。” 反而感觉五脏六腑都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活力。 “皮肤。” “嗯。” 这种痛楚让他惨叫的声音都显的那么的无力。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百姓尽皆松了一口气。 “沙沙沙。” 纪宣陡然出声。 “这是第一关,经脉褪换。”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异样感,让陆远之有些无所适从。 慢慢的,浑身的骨头在他操控的气息修补之下都缓缓的焕然一新。 “天尾前辈,这人参王,真能炼成妖皇之心吗?” ………… 第368章 背锅侠找好了 第368章 背锅侠找好了 天尾此时的状态并不是实体。 在房间之中微微漂浮在半空之中。 看到天尾那如同灵魂体一般的感觉,陆远之好奇的打量过去。 虽然并非实体,但她身上的一颦一笑还有甚至是眸子上方那长长的睫毛,每一根都让人瞧的仔细。 怪哉怪哉。 陆远之暗自寻思。 若是久闻灵魂之体没有实处,可为何看到这天尾的灵魂之体虽似虚影,但是那身上的感觉却像活生生的样子。 就在他暗忖之际。 天尾那软糯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自然是没有问题。” 天尾的语气很笃定,他看到陆远之脸上那似担心的模样,嘴角微微一笑道: “天尾之心出自吾体,其外貌特征我都熟记于心,你可知道为何要让你寻千年人参王来当作炼制妖皇之心的载体么?” 陆远之听到这话,脸色不由变的疑惑好奇,他问道: “为何?” 天尾呵呵一笑: “你不通药理,与伱解释起来又是麻烦,你只需知道,那天尾之心在世人眼中,是充满了生命之力的特征,而人参王正有此像。” 天尾说话间,手中动作微微一挥,那在盒子中的人参王便缓缓的飘忽起来至空中。 看到空中漂浮着的人参王,陆远之眸子中闪烁着一抹精光。 他自然能看得出来,天尾此时没有肉身用不得半分的肉身气息之力,只能用灵魂之体的灵魂之力。 而只是区区灵魂之力,便能凭空载物…… 陆远之愈想心中戒备愈深。 这叫做天尾的曾经妖皇,暂居在自己的体内,到底是不是个安全隐患? 虽然昨日在纪公的帮助之下陆远之已至三品。 但可别忘了,他只是初入三品,而三品的武者最厉害的也不过是肉身之力,以及那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在灵魂之力上可是没有半点特别之处。 陆远之心中的担忧,天尾自然是无从得知,她那碧绿的眸子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空中那漂浮着的人参王。 “化!” 她的口中轻轻一吟。 一道绿色的灵力便从她的手中缓缓的朝着那空中的人参王飘了过去。 陆远之屏息凝眉,看着空中的人参王。 只见那绿色的灵力在接触到人参时,一股耀眼的绿芒便从人参上散发出来。 看到这股绿芒。 陆远之顿时觉得一股熟悉的力量在那人参王之上缓缓孕育。 生命之力!! 虽然只是初入三品,但陆远之绝对不会认错这个生命之力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与自己身体之中的力量如出一辙。 悄悄的,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认真的看着空中的那慢慢演化的人参王。 下一刻,那人参王在陆远之的灼灼目光之下,赫然开始了它的变化。 先是褪去了枯燥的外衣,一团血肉之色从那人参王上缓缓显露。 陆远之看的暗暗心惊。 这与那道门之中的绝技“障眼之法”一般无二!! 只是,这障眼之法能够骗得过皇宫之中的建宏吗? 陆远之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慢慢的,陆远之能看到,那天尾身上的绿芒缓缓减弱,而她那本来就为虚影的身体,此时更是若隐若现,若不是陆远之突破三品,目力又增长一层,恐怕在这黑夜之中也是见之不得了。 而空中那原本枯燥无味的人参王,此时更是焕然一新,成为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嘭嘭嘭~” 空中那东西一点一点的跳动。 陆远之看的明明白白,正是已经融入自己身体之中的“妖皇之心”!! “我需要休息。” 做完这一切之后,天尾似乎已经虚弱到了不想说话的地步。 她看了一眼陆远之,随后便化为了一道绿光,散落进了陆远之的身体之中。 “呃……” 陆远之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已经见不到天尾的身影了。 既然这样,陆远之也缓缓的呼了一口气,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他的心倒也大。 反正目前来看,这天尾暂居在自己的身体之中,似没有什么坏处,反而给了自己不少好处。 既然这样索性便任由她去吧。 反正左右不过是一道灵体而已,对自己尚造不成什么伤害。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便朝着空中的人参王看过去。 那人参王此时没有了绿色灵力的寄托,正在缓缓的朝着地上落去。 陆远之缓缓上前,伸手将那人参王接在手中。 “呯呯呯~” 手中的“妖皇之心”正在活力的跳跃着。 陆远之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什么与自己见过那真的天尾之心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 “这么逼真??” 陆远之心中惊奇,他认真的瞅着手中的天尾之心,甚至运上了自己体内三品的气息之力,朝着双眼之中汇聚而去。 再看向手中的“妖皇之心”。 那纹路与质感一览无余。 却还是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来!! 这波稳了!! 陆远之心中一定。 他目前可是大雍唯二的三品武者! 连他都看不出来的话,那整个大雍也就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之中闪烁出一抹笑意。 翌日。 陆远之的身影出现在佩寅郎的衙门之中。 “纪公。” 陆远之照常来到纪宣的行房之处。 此时的纪宣正在读书。 看到陆远之之后,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恍惚。 平日里每次陆远之进来屋中之前,他便能感觉到是陆远之来了。 而今日房间的门却是突兀的打开。 在这之前他感受不到一丝动静。 “你的进展倒是快的多。” 仅仅是一夜过去,纪宣便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不少。 而陆远之看到纪宣之后,缓缓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昨日他临走之前,看到纪宣那苍老的面容,心中微微有些愧疚。 今日一见,纪宣果然如同他自己所说,已经恢复至了本来的模样。 “纪公,属下前来,有一事禀明。” 陆远之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为了三品武夫之后便对纪宣产生什么不敬的心理。 反而,比之之前,他更加的敬重纪宣。 “什么事?” 纪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读着手中的书。 “请看!” 陆远之缓缓的从手中拿出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纪宣的目光下意识的从书上朝陆远之手中看过去。 待看到那枚心脏之后,纪宣的目光陡然一个收缩。 他急忙从座位上飘了起来,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了陆远之的面前。 看着陆远之那手中的心脏,他满脸都是凝重: “此物怎么在你手中??” 纪宣问的十分急促。 陆远之还未答话,便听到纪宣又说: “莫非偷盗皇宫之人是你??” 说到这里,纪宣都觉得有些荒唐。 已经有了螭炎莲花的陆远之干嘛要费力不讨好的去皇宫之中偷盗一个并不知道怎么用的“天尾之心??” 良久之后,纪宣的眉头依旧紧琐。 陆远之看到纪公这个模样,心中无声了笑了笑。 这么久了,自己终于在纪公面前扳回了一次,也终于有纪公不明白的地方了。 陆远之嘿嘿一笑,将手中的“天尾之心”放在纪宣的桌子上。 随后目光直直的看着纪宣道: “纪公,天尾之心确实在我手中,只是……”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闪烁着精光道: “之却并非我盗取的……” “嗯?” 纪宣听到这话,眸子中闪过一道恍然,不过却对陆远之的话并不相信,嗤笑一声道: “怎么?不是你偷的莫非是它主动找到你的不成?” “呃……” 陆远之一愣,随后一脸严肃的朝着纪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 “纪公大才,亦行着实敬佩。” “???” 纪宣的目光惊愕起来。 这件事上,陆远之没有必要骗自己。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在椅子上,认真道: “将事情的所有经过,都讲与我听。” 说这话的时候,透着一股毋庸置疑之气。 陆远之不敢怠慢,他缓缓道: “那日在大殿之上,属下将箱子打开之后,隐隐察觉到一抹绿光朝着属下激射而来……”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陆远之将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么说,你现在能凭借那颗天尾之心暂时变成妖皇之体……” 纪宣的眸子凝重的看着陆远之。 “是的。” 陆远之点点头。 “施展一下给我看看。” 纪宣回答。 “好的。” 陆远之闭上眼睛,意念缓缓的沟通着心脏之处。 下一刻,他的浑身都缓缓的发生着改变。 与此同时,一股浩荡无垠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距离他最近的纪宣莫名的感受到一阵风朝自己吹来。 下一刻,纪宣的心中浮现出莫大的恐惧。 他直直的看着陆远之。 “这……” 感觉到陆远之身上那无敌一般的气势,纪宣的眼神中惊愕无比。 陆远之缓缓的睁开眼睛,眸子闪烁着殷红的光芒,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仿佛这整个天地,都是他随意处置的一角。 “纪公,我感觉,我强大了无数倍。” 陆远之的声音如同九渊下的恶魔。 谁听到这都声音,都要吓的半天缓不过来。 陆远之的心中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四品之时使用这妖皇之心能让自己变的比之强大数倍。 这步入三品之后,居然还能让自己在三品的基础上再强大那么多倍!!! 恐怖,当真是恐怖!!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纪宣。 往日里在他心中强大而无法战胜的大雍战神,第一武夫。 此时却感觉弱的如同蚂蚁一般,仿佛自己只需要一个轻轻的念头,就能让纪宣原地爆炸…… 这…… 这也太强大了!! 陆远之不由得暗暗咽了口唾沫。 而此时纪宣,突然感觉到陆远之身上对自己升起一个邪恶之机的念头。 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紧崩起来,额头之上甚至浮现出一滴冷汗。 这股强大的恶意,让纪宣说话都有些勉强,他的声音异常的嘶哑: “收起来吧……” 陆远之闻言,缓缓的收起了妖皇圣体,恢复至了本来的模样。 “呼~” 纪宣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样的话……” 纪宣的目光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那这颗天尾之心是怎么得来的?” 陆远之便将自己购买人参王与天尾的灵魂之体将人参王炼制成“天尾之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纪宣的目光缓缓的看向陆远之的心脏之中。 眼神变的无比幽然。 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那碧绿之色的“天尾灵体”。 “那你可以不用暴露已经突破三品的事情了。” 纪宣看着桌上那枚“妖皇之心”,声音缓缓的响起。 陆远之认同的点点头。 今天他之所以来这里寻找纪公无非就是两个目的。 其一便是想着,既然自己已经通过天尾伪造好了“天尾之心”,那么是不是可以用这个“天尾之心”来做一些文章。 其二便是想问一问,这天尾的灵体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他这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现在虽然是好事,但未来对自己来说真就说不准,所以他得问问。 “至于天尾的话……” 纪宣的眼神轻轻的眯了起来,他的笑容之中带着那么一丝冷意: “若是老老实实的还好,可若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佩寅郎暗牍库之中,有一万个炼化妖族灵体补充自身的方法。” 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若是敢对陆远之动什么歪心思,等死吧你。 陆远之听到这话,就放心了下来。 此时。 陆远之的识海之中。 天尾那绝美的脸微微抬起,眸中看向远处的黑暗,仿佛是能透过这无边无际的黑暗看到外界之中,纪宣的神色。 一抹苦笑从他天尾嘴角之中浮现。 “本就是苟延残喘之人罢了,岂敢给自己找死?” “……” “那应该有什么办法将此物交给建宏呢?” 陆远之看着纪宣,此时他对建宏的称呼也从陛下改变成了与纪宣口中一样的称呼。 纪宣目光微微闪烁着,良久之后,他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笑意: “前几日你不是捉来一个名为陆子羽的道人吗?你说他会不会是偷盗皇陵在明,盗取皇宫的妖尾之心在暗呢?”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恍然。 随后心服口服的对纪宣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第369章 幸灾乐祸 第369章 幸灾乐祸 陆子羽死了。 受不住诏狱的酷刑,在狱中上吊身亡。 看着陆子羽的尸体,陆远之的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头儿都做干净了。” 李谨目光闪动,恭敬的来到陆远之身边。 “嗯。” 陆远之缓缓点头: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是。” 李谨认真严肃的点头。 陆远之缓缓走出诏狱。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但是陆远之心中却是依旧平静。 杀一个陆子羽,并没有在他的心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变成了这般让人讨厌的模样。 陆远之自嘲一笑。 当他走出大佩寅郎的大门后,看着街上那每一个百姓,看自己眼神中善意的目光。 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浮现而起。 也许自己的使命……并不是在官府之中? 陆远之驱马至府上后,来到了白清樱的院子中。 只是,刚进入院子,便看到人去楼空的房屋。 “老爷。” 这个时候春花抿嘴来到陆远之身边。 “白姑娘呢?” 陆远之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神色中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失落。 “白姑娘上午便走了,说是要回山门。”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一抹空落落的情绪油然而生: “她……走之前说什么了吗?” 春花听到陆远之的话,声音之中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给您留了一封信,您要看吗?” “信呢?” 陆远之听到这话,赶紧朝着春花看过去。 春花从怀中掏出一封封着火漆的信封。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信封接过。 缓缓打开。 展开纸张后,只看到一句话。 “我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相见不逢时,茫茫寻归晓。” 信封之上,点点水痕仍未干却。 看到这句话,也不知怎么,陆远之的心间猛然一个抽搐。 他站在原地伫立良久。 久久没有动弹。 春风吹过,春花的声音响起: “给您准备晚饭吧?” 陆远之恍然惊醒,他看了一眼春花,眼神中露出一抹苦笑: “行。” 说完便将手中的信封放进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中。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此生欠白清樱的可能怎么也还不清了罢。 可是……他心中却也已经有了别人。 当初答应公主的话他依旧还记在心中。 …… 翌日。 陆远之的身影出现在了朝堂之中。 今日,他随着纪宣一起来的早朝。 看到他的身影,大舅的目光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冷冷的看了纪宣一眼,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着。 至于纪宣,对大舅的目光毫不在意,目光依旧平淡。 与多年来在朝堂之中养成的习惯一般,半眯着眼,立于朝堂之上。 “有事启奏。” 小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与纪宣二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其实对于陆远之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中,所有人的心中都隐隐的感觉到了些什么。 但看到这二人一点不着急的样子,目光之中都带着几分审视。 “禀陛下,十天之期已到,却是不知道佩寅郎云佩陆远之追查盗贼的结果如何了?” 看这二人不急,却是有人已经蹦跶了出来。 正是当时在朝堂上被纪宣疯狂打脸的凌云候。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了过去。 建宏听到凌云候的话,目光缓缓的移动到陆远之的脸上: “陆县伯,盗贼追查的如何了?” 陆远之面无表情,他缓缓的站出来,对着建宏下拜道: “禀陛下,盗贼早已经追查到,宫中丢失的天尾之心也在五日前便已经查询到下落,只是……” 说到这里,陆远之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听到他这话,建宏的目光中精芒大做,随后那锐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远之: “只是什么?!” 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急促。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是在诏狱中拷问好几天贼人,那贼人却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嗯?” 建宏的眉头皱了起来。 拷问了好几天贼人? 那贼人一句话都不肯说?? 在他的心中,只要能将天尾之心给自己追回来,至于贼人是谁,并不重要,无非就是灭其满门便是。 “贼人是谁?” 建宏看着陆远之问。 听到这话,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一抹好奇。 谁都没有想到陆远之居然真的将贼人追查到了。 而且还找到了失落之物。 虽然很多人并不清楚天尾之心是什么作用,对于建宏陛下来说有什么用处,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惊叹陆远之的办事效率。 陆远之直了直身子。 目光看了一眼凌云候,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怀好意。 而凌云候自然也正看向他,看到他这个眼神后,心里陡然就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禀陛下,贼人正是前几日偷盗皇陵的贼人陆子羽。” 陆远之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建宏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凌云候更是直接出声嘲讽: “陆云佩,不会是你害怕查不到贼人,随便编造出来的谎言吧??那陆子羽偷皇陵便是偷皇陵,怎么又成了偷盗皇宫的盗贼了??” 这话一出,大殿之瞬间开始了议论纷纷。 凌云候说话虽然有些不过脑子,但是话糙理不糙。 他说的话还是提醒了殿中上下群臣的思路。 刹时间,所有人都露出狐疑的目光朝着陆远之看过去。 而大舅也是人群之中的一员。 此时的大舅看陆远之的目光中透着一抹急切。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今日陆远之没有找到贼人,被陛下处决秋后斩首,冒着被暴露的风险,被群臣唾弃的后果,站出来为外甥求情…… 没想到这外甥居然要往火坑之中跳。 大舅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都要镶嵌进手掌之中。 陆远之听到凌云候的话,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建宏拜下朗声道: “陛下,陆子羽偷盗皇陵,本意是禹王之躯,配合臣手中的螭炎莲花炼制丹药来破障。” “然,此人狡猾无比,自他身上芥子宝物中搜得禹王之尸后,却不成想,竟然还被臣下搜出天尾之心……” 陆远之的目光坦然。 他这话虽然听上去没有什么不妥,但仔细梳理,却是有些漏洞。 建宏自然是精明无比的人,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看着陆远之问: “陆县伯,朕记得没错的话,陆子羽被你逮捕进狱后才爆出皇宫天尾之心失踪的消息吧?” 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甚至,有几分逼迫之意。 且不论陆远之刚刚所言是真是假。 单就是伱将贼人捉住,查到他身上确实偷盗了天尾之心。 但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你为何知情不报?? 非要等到宫中将天尾之心失窃的消息传出之后,而且还是在皇命时限的最后一天才将这个消息说出来…… 那你陆远之心中究竟存着什么心思呢?? 凌云候听到这话,目光大作,眼神中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看陆远之,像是在看什么好戏。 在他眼中,陆远之这分明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不过,陆远之依旧不慌不忙,他嘴角中带着沉稳,缓缓道: “实不相瞒,陛下,臣正是在逮捕陆子羽进狱后,当日便查出他芥子空间中的天尾之心。” 陆远之坦然承认,他不慌不忙的下拜道: “并不是臣知情不报,而是怕打草惊蛇。” “怎么就打草惊蛇了?” 凌云候此时的表情已经极为不满,他大声斥责陆远之: “瞒了这么久不上报,我看你分明是想将那天尾之心独吞了!” 一句话,将陆远之的狼子野心给暴露出来。 群臣下意识的激愤起来。 “陆县伯,凌云候说的没错,就算这天尾之心真是那陆子羽偷的,为何这么久了你还知情不报?” “是啊,莫非真如凌云候所说,你陆远之心存不敬?” “……” 大殿一时间征讨声无数。 对于这些征讨之声,陆远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来大殿之前他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天尾之心在自己身上已经许久。 而失窃的消息却是在陆子羽被抓之后的几天里才爆了出来。 这就证明,这些日子天尾之心失窃宫中并没有人知道。 若不然,消息早就爆出来了。 佩寅郎衙门早就去捉贼了。 其中这么久都没有爆出消息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没人发现天尾之心失踪了。 所以,将此罪名安插在已经死了的陆子羽身上才是最合理的。 而眼下,事情发展到这里,正合他意。 所有人,包括建宏,都只说自己狼子野心,并没有人怀疑天尾之心是不是陆子羽偷的。 这恰恰证明了自己心中所想。 “呵呵。” 陆远之的在这群臣激愤之中突然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整个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笑什么??” 凌云候这个时候瞪大眼睛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目光直直的朝凌云候看过去: “凌云候,我只是说打草惊蛇,却并没有说明缘由你便表现的如此着急……难不成是心虚不成?” 这话让凌云候的脸直接涨红了起来,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看着陆远之,声音激昂无比: “你这小贼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想来凌云候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陆远之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凌云候。 “你!!” 凌云候这个时候气的说不出什么话了已经。 “行了!” 建宏见这大殿马上就变成菜场午门,不耐的打断了所有人。 大殿直接安静下来。 建宏的目光停留在陆远之身上,不咸不淡的问道: “陆县伯,你说的那怕打草惊蛇,是什么意思?” 陆远之的缓缓上前道: “陛下,那陆子羽只是区区一个武起山的道人,在道门之中也只是弃徒而已,他凭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只凭自己一人之力便能悄无声息的潜入皇陵盗走禹王之躯,且再潜入皇宫盗取那天尾之心??” “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难道大雍皇宫就是纸糊的不成??” 一句话。 大殿登时便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就连那咋咋呼呼的凌云候此时也不再说话。 建宏更是眼神陡然一眯,一股莫大的威严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你是说……有内应?” 这话冰冷无比。 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听到建宏这话。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事情到了这里,一切到在按照他心中预想的剧本发生。 事实上,那陆子羽从头到尾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天尾之心。 他唯一参与的也不过是盗取了禹王之躯,只因为道家有法,可以用神识察觉到禹王墓的入口。 但这都不重要了。 在他的只言片语之下,所有人都对陆子羽暗中盗取了天尾之心深信不疑。 这恰恰也能成为陆远之手中的一把利剑。 他还没说话,建宏就“腾”的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那陆子羽可曾说了什么?” “呯~呯~呯~” 随着建宏这么一问,所有人的心脏都下意识的跳动起来。 生怕从陆远之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若真是被陆远之咬上,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陆远之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缓缓摇头道: “陛下,那陆子羽经过了这么久的狱刑,已经不堪承受,自杀了。” 呼~ 听到陆远之的话,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什么?!!” 建宏此时已经勃然大怒。 “不过……” 陆远之缓缓开口,抬起头看着建宏。 随着他这一声“不过”,所有人的心脏又全都呯呯的跳动起来。 更有甚者已经在暗自思考,自己平时有没有得罪过陆远之。 “说!” 建宏目光冰冷。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凌云候看了过去,脸上带着深深的怀疑道: “刚刚臣在说话之时,凌云候表现的那么紧张,臣有理由怀疑,此事与凌云候脱不得干系。” …………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目光中都带着幸灾乐祸,纷纷朝着目光惊愕的凌云候看过去。 第370章 春闱 第370章 春闱 陆远之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小子胡乱说什么?!” 凌云候的脸涨的通红,他怒斥陆远之: “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之事!” 说着,他转身看向建宏“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凄惨委屈: “陛下明鉴,臣一片赤胆,对大雍绝无二心!那陆县伯存心诬蔑,于朝堂之上口出狂言,还请陛下将之绳之以法!!” 声音之中的委屈,那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陆远之听到这话,嘴角微微翘起。 说实话,他在朝堂之上说怀疑凌云候的话纯粹就是瞎忽悠。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陆远之有理由相信,自己这话建宏就算是不信,但以后对凌云候的信任也会端量一二。 果然,建宏的脸色冷了下来,他的目光幽幽看向陆远之,声音之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县伯,大殿之上还请注意言辞。” 陆远之躬身,抱拳道: “陛下,臣方才所言只是臣斗胆猜测,毕竟凌云候的表现确实让人怀疑,虽然并无证据可言,但也算有迹可循。” “……” 大殿之上已经有人忍不住想笑出来声音了。 姓陆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那凌云候对你出言不逊明明是为了打压你。 怎么就成了色厉内荏的心虚了? 不过仔细想象,嘿,特娘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刚说到那陆子羽偷天尾之心,那凌云候便跳出来攻击那姓陆的……确实有那么一分做贼心虚的表现。。 莫非…… 群臣在思量之余,目光也都转移到了凌云候身上。 此时的凌云候早已经咬牙切齿,双目发红,狠狠的看着陆远之,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唾了他的骨,食了他的肉。 当然,对于凌云候的这个表情陆远之也看到了。 他并不在意。 虽然大殿之上自己说的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建宏也未必全信。 但是只要对那凌云候敢产生一丝怀疑这就够了。 有时候,只是一丝小小的怀疑,就足以让人万劫不复。 “有迹可循?!!伱这分明是一派胡言!!” 凌云候再也忍不住,当场看向陆远之,对其喝声大吼,声音之中明显带着气极了的颤抖。 此时的他,怒视陆远之,伸出的指头都带着颤抖。 显然是冤枉至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怒火。 这就生气了? 陆远之面容古怪的看了一眼凌云候,转身一本正经的看着建宏,躬身道: “臣之所言,均是猜测,至于如何定夺,全赖陛下。” 说着,便面无表情的起身。 听到陆远之的话,建宏的目光变的幽然起来,他的眼神在凌云候的脸上扫视。 看的凌云候那委屈的怒火,嘴角有些不自觉的抽搐。 傻子! 今天大殿之上的所有事情。 看不出来是这小子给你下的套? 只是这话,他也没法当众说,只是在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既然贼人已经捉住,也畏罪自杀,那此事便告一段落吧。” 说着,他的声音变的严肃起来: “县伯陆远之接旨。” 陆远之神色一愣,随后赶紧反应过来,跪在地上,一脸恭敬: “吾皇万岁。” “今有松县县伯,佩寅郎云佩陆远之,追贼有功,赏爵一级,加封百户。” 建宏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臣谢陛下隆恩。” 陆远之听到此赏,心中微微一松。 自己的爵位又该上升一级了。 离封候越来越近。 离自己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随后,陆远之便将自己追到的“天尾之心”给拿了出来,经过验证,正是丢失的天尾之心。 一切结束之后,建宏的声音响了起来: “若无别事,退朝!” …… 从大殿出来,陆远之安静的跟在纪宣的身后。 走到门口之余,看到了一脸淡然的大舅。 陆远之不动声色的对大舅挑了挑眉毛。 “瓜娃子。” 大舅看到陆远之搞怪的神色,心中暗骂一句。 白让老夫担忧这么久。 冷哼一声,大舅缓缓朝外退走。 “海少卿,脾气不小。” 纪宣看着大舅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抹笑意。 “竖子罢了。” 陆远之神色倨傲,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们俩啊。” 纪宣摇头笑了笑,便不再开口,朝着外面缓缓走去。 二人来到车架之上。 陆远之自然的坐在公羊敢旁边。 马车中传来纪宣的声音: “外面冷,进来坐吧。” “是!” 陆远之听到这关心的声音,咧嘴一笑,掀开门帘便坐了进去。 只剩下正在赶车,面无表情的公羊敢,手中不由握紧了马缰。 …… 极北之地。 出了大雍边境的朝月狠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墙。 “某再来时,定要汝等抽筋扒皮以泄心头之恨!!” 声音凄惨,狠戾,仿佛是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 …… 御书房。 建宏一身龙袍已经卸下,穿了件白色的袍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眼前跪下之人。 “陛下。” 凌云候一脸凄戾之色,他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建宏,眼神发红,隐隐含泪: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那贼子陆远之,诬蔑于臣,您要为臣做主啊!!” 这一段话说的那叫一个委屈伤心。 坐在主位上的建宏眼皮都忍不住跟着跳跃。 “你今日在大殿之上太过心急。” 良久之后,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凌云候: “那陆远之分明就是挖坑给你跳,你当真是一言不合真往里跳。” “陛下,那陆贼可恨!心机颇深,他日必成我们的心腹大患!!” 凌云候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来到建宏的大腿之下,声音狠厉: “趁其羽翼未满,可将之除去!断他纪宣一臂也!” 听到这话,建宏的目光缓缓恍惚起来。 看到建宏的表现,凌云候顺竿上爬,他言辞灼灼: “陛下,国贼一日不除,我大雍永无宁日!臣愿为陛下马前之卒,将那纪宣碎尸万段!” 听到这话,建宏从恍惚之中缓缓恢复,他看着眼前的凌云候,眼神之中似笑非笑: “你打的什么注意,朕不清楚?” 凌云候一滴冷汗顺额而流,他的头直接磕在地上: “臣对陛下,绝无二心。” “好一个绝无二心!那么,凌云候还请饮下此酒!” 建宏直接一挥手。 一个小黄门恭敬的将一杯酒缓缓端上来。 “此酒名曰翁钓,内含虫胆,食后每年初一需服解药。” 建宏的声音凌清冷阴沉: “若无解药,不管你是武神道圣,必含痛而亡。” “阿?” 凌云候目光呆滞一瞬。 随后,一咬牙,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陛下!臣喝完了。” 凌云候杯酒下肚,顿觉肚中似入一物,顺着肠子流入胃中,而后又顺入自己的丹田之中。 “好!!” 看到凌云候饮的如此干脆,建宏龙颜大悦,笑声震天。 虽然肉疼,但建宏心中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又是一挥手。 有人端来一物。 正是今日在大殿之上,陆远之追回的“天尾之心。” “拿回府中,好好钻研,什么时候突破三品,什么时候再来宫中见我。” 建宏没有一丝犹豫,拿起天尾之心,便朝那凌云候扔了过去。 “陛下圣名,臣必不负陛下所望!” 看到这“天尾之心”,凌云候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感受着手中心脏的活跃跳动。 一股莫大的欣喜流转于心间。 “去吧。” 建宏看着欣喜若狂的凌云候,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 转眼之间,已经是三月过去。 陆远之这段时间在衙门中舒服无比,再加上他的爵位又升了一级,心中畅快,没事就去一趟气云殿找小公主聊聊天,谈谈理想。 二人的感情进展迅速。 除了不能干的,基本上陆远之那是什么都干了一遍。 有些不能说的,自然也就不能被旁人知晓。 就在陆远之的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时候。 一则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之中。 春闱开始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远之明显愣了一下。 春闱…… 好像是啊。 该考试了。 海无恙前两天回了一趟家,说是要闭关,好好读书,为接下来的春闱做准备。 没曾想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在准备着。 陆远之自然也接受到了命令,那就是在春闱之中好好值守…… 呃…… 上次秋闱的时候,记得好像是冰冷阿姨监考的吧?? 在大门口的时候,自己表姐看到清冷阿姨的时候,好像还喜欢上她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陆远之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的恍惚了起来。 冷淡阿姨啊。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呢。 上次杭州事件结束之后,那禹王死在自己的手中,冷淡阿姨是知道的。 回来京中,纪公说是自己的杀的,冷淡阿姨也没有拆穿。 算起来,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哪怕冷淡阿姨就算是拆穿了自己,自己已经步入三品,这消息一旦爆出来,别说自己杀了禹王。 就算是将当朝的皇子杀了,也不见得建宏会怪罪自己。 毕竟堂堂的三品武者,那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猛将! 春闱的进行可谓是浩浩荡荡。 甚至于整个京中都已经来满了学子。 这大雍的天下学子之中,可不止是青禾书院,还有无数地方来赶考的。 这些日子光是在街上巡逻就能看到不少学子在教坊司中因为一些女子大打出手…… 对此陆远之也只是当作笑料,轻轻一笑之后该抓人抓人,该打板子打板子。 情节严重的,直接逮到诏狱蹲几天。 无所谓。 反正佩寅郎会出手。 ………… 三月时间,朝月跋山涉水终于归来妖皇王庭之中。 看着风尘仆仆的妖族使者。 王庭中大大小小的妖怪全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朝月神色倨傲,走在最前。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缓缓来到妖皇殿中。 此时的妖皇殿上,坐着一位身高十丈的庞然大物。 那庞然大物没有面容,只是一颗大好的头颅,一张嘴,嘴中密密麻麻的全是牙齿。 “朝月吾儿归来了?” 当代妖皇声音如钟,没有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看到的朝月。 朝月听到这话,神色恭敬无比,他来到大殿之中恭敬下跪: “朝月不负皇命,出使归来。” “嗯……” 当代妖皇那满嘴的牙齿发出叮叮的碰撞,喉咙深处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此去大雍,可探得消息?” “父皇,朝月已将大雍上下摸的底透。” 朝月的声音坚定无比。 听到这话,妖皇面容上的大嘴隐隐勾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度。 “说!可探得那贼消息??!” “禀父皇,探得!” 朝月坚定的抬头,看着殿上端坐着的当代妖皇,缓缓的站起身子,他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上: “尊得父皇之命,儿臣将那天尾之心奉上之后,大雍的狗皇帝高兴极了。” “哈哈哈哈!可见那大雍皇帝目光有多短浅!我妖族倾尽全力都没能打开那箱子,他区区一个人族的帝皇,岂有能力破开那锁扣?” 当代妖皇大嘴一张,满嘴密密麻麻的牙齿都露了出来,笑声震天。 听到这话,朝月的嘴巴抿了一下,脸上的恭敬也变的难看起来。 又重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看到朝月这样的表现,当代妖皇愣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朝月问道: “朝月吾儿,如此为何意?” 朝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咽了一口唾沫道: “父皇,那大雍皇帝他……他……” 说到这里,他一咬牙道: “他将那箱子打开,取出了妖皇之心。” “嗯??!!” 听到这话,当代妖皇的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 震惊的声音从大殿各处传来。 原来立于当代妖皇身边的各个石像,居然能动!! 是妖族皇庭的各个大妖。 他们的声音全都不可置信起来。 “是谁打开的箱子??” 有妖发出声音问道。 “禀父皇,是一个名叫……陆远之的人!!” 第371章 春闱 第371章 春闱 说到陆远之这三个字,朝月的声音变的咬牙切齿,他的语气也狠戾起来,恨不得将那陆远之的皮扒了扔进锅里炖上七天七夜!! “陆远之??没有听说过,莫非是雍庭的宰相??” 当代妖皇的声音变的沉吟起来。 “父皇,那陆远之只是大雍佩寅郎区区四品的云佩。” 朝月想到说到这里,目光变的狠戾无比: “儿臣在他身上吃了亏。” “哦??” 当代妖皇还没有说话,妖皇座下的两具石像突然金光闪过,恢复了了人像。 “朝月我弟,怎么?居然有人能让你吃亏?” 左边的石像变成了一个金发满头的壮年人,他手中一柄巨斧,看向朝月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朝月看到那人,眼神微微一眯,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道: “某在与父皇说话,干你什么事?” “哼!在人家身上吃亏,我这当哥哥的,就不能关心关心吗??” 那金发壮年人冷哼一声,看着朝月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神中的讥讽更加浓郁: “我观你出使回来,身上妖皇之躯的气息都弱了不少,莫非是被人打成了猪头??” 说到这里,那金发壮年之人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那左边的石像也笑了起来。 “大哥说的是,三弟莫非是被打怕了??” “伱!!” 朝月的眼神冰冷无比。 “好了!你们三兄弟不要吵!” 大殿主坐上,那当代妖皇露出了满嘴的牙齿,声音不满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父皇。” 朝月赶紧脸色恢复恭敬。 “打开了箱子,然后呢?那儒家的候爷怎么样了?吾等派出去的刺客,有没有消息?” 当代妖皇声音缓缓响起。 显然,他对这件事十分的在乎。 “禀父皇,那儒家候爷……已经被我族勇士得手了!” 这个时候,朝月的脸上浮现出笃定的笑容,他继续神色恭敬: “父皇,儿臣故意装做不经意间询问那候爷的消息。” 说到这,朝月轻轻的停顿一下,脸上浮现出得色: “便看到那大雍的皇帝支支吾吾,故意避开话题,那大雍的群臣也不敢直视儿臣的眼睛。” 朝月抬起头,下巴轻轻翘起: “臣再追问之下,那大雍的皇帝便隐隐生出怒意,想来是不敢将答案告之儿臣。” 听到这里。 当代妖皇不动声色的看向下列石像中其中的一个。 看到那石像点头,他的嘴巴直接咧开,发出轰隆震天之笑: “哈哈哈哈哈!天佑我妖族王庭!” “待那大雍的边境儒防大阵消散,就是我妖族大军,踏破那大雍王庭之日!!” 然而,这个时候,朝月突然诡异一笑。 “父皇,好消息还没有结束。” 嗯?? 听到这话,当代妖皇也好,其余众臣也好,全都好奇的看着朝月。 朝月也不隐瞒,他直接从自己的芥子空间之中拿出一枚赤红色的蛋。 “父皇且看!” 看到那枚蛋的一瞬间。 整个大殿中的妖族全都微微一滞。 就连呼吸都为之一停。 “这是……” “嘭!!” 所有石像全都闪过金光,变成人形。 再也忍不住眼神中的震撼,看着那隐隐散发着威压之息的蛋。 “父皇,此蛋……” 朝月脸上悠然自得。 还没有等他说出来,大殿主座的当代妖皇就直接走下了座位。 一尊巨大的黑影将朝月遮盖住。 看着足足十丈高的父皇,朝月顿觉压力巨大。 他此时还在地上跪着,将自己的双手举在头顶,那枚赤红色的蛋就那么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感受着那枚蛋的气息。 十丈高的当代妖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震惊,他那无面的头颅认真的看着那枚蛋,暴露出两排巨大的密密麻麻的牙齿: “这是……火凤的气息!!!!” “启禀父皇,正是!” 那朝月再也忍不住脸上的得色,他站起身子,将手中的蛋朝妖皇递了过去: “父皇不妨亲自查看。” 当代妖皇接过那枚蛋,巨大的手掌中,那枚蛋几乎小的看不清楚。 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顺着那枚蛋的方向离开了朝月,朝着当代妖皇的手看了过去。 “嘶~看这气息,好像真是!!” “与火凤气息一模一样!!” “果真如此!我看着也像!” “…………” 所有人都在讨论。 当代妖皇不再犹豫,他将那蛋放在手中,那满口的牙齿其中一颗陡然射出一道光芒,另一只手便直接闪过一道伤口。 “嗞~” 手中的鲜血一滴滴的朝着那枚蛋中滴落。 妖皇之血像是大补的药物一般,被那枚血红的蛋给贪婪吸收。 “鸣~!” 一道嘹亮的凤鸣声从那蛋中传出。 听到这道声音。 大殿之中议论的声音全都静止了片刻。 随后便是猛然爆发出不可置信的震惊: “嘶~” “果然是!!” “火凤之蛋!!” “若将此蛋孵化出来,那我妖庭!!岂不多了一尊战力堪比妖皇的大妖!!!” “是啊若真是如此,那南疆,那草原,还有雍庭,岂不任我妖族铁蹄践踏!!” “不错!!” “…………” 当代妖皇的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他看着手中那几乎看不见的火凤蛋: “哈哈哈!!天佑我妖族!!我妖族辉煌即刻而复!!” 声音震天,几乎将朝月的耳朵要震破。 “不过,这火凤蛋是你从何处得来?” 妖皇的声音极为严肃,他无面的脸对着朝月看了过来。 “禀父皇,这火凤之蛋,乃是那雍庭皇帝因为得了天尾之心,得意忘形之下,不懂此蛋对我妖族来说有多珍贵,随手赏赐的回礼。” 朝月一板一眼的将那日大殿之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他隐藏了自己被陆远之打了几巴掌的事情。 “哈哈哈哈!愚蠢的雍庭皇帝!” 当代妖皇也再忍不住,他笑容愈发的狂放。 “哈哈哈哈哈!” 余下之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荡之意,跟着当代妖皇笑出了声音。 朝月的目光也变的笑容满面。 “朝月听令!!” 笑过之后,那当代妖皇直接将那火凤之蛋收了起来,并看着向朝月。 “儿臣在。” “此去大雍之途,你随失了妖皇之身,但也立得大功,本皇决定免你失身之罪,加汝之爵,助你恢复妖皇之躯!” 声音嘶哑,却严肃无比。 听到这话,朝月抿了抿嘴。 果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还是被父皇看了出来。 “儿臣谢过父皇。” 不过一听可以帮自己恢复妖皇之躯,朝月心中便又是大喜。 “嗯。” “妖部众首领听命!今日起,命各族部落向皇庭每月进贡品翻倍,献勇士十名!以育火凤之蛋!待火凤之蛋育出,便是我等攻雍皇庭之时!!!” “尊听皇命!!” ………… 春意盎然之景在大雍的京中缓缓展开。 天气没有了冬日那般寒冷,街上的百姓也都纷纷换上了薄一些的春装长袍。 春沐之时也已经到来。 陆远之终于有了休假的机会。 趁着这三日春沐,他便邀小公主踏青。 “大兄,三日后便是春闱,不让我在家中读书,非要将我拉出来作甚。” 海无恙立于青草之上,看着自家大兄手中拿着一物,一根长长的线从那物件上连接到天空中名为“纸鸢”的东西。 眼神不满的同时闪着一抹浓浓的好奇。 “人要学会劳逸结合,整日在那屋中读书,也快一月了,你有什么进步?” 陆远之摇晃着手中的把手,拽起长线,看着空中的纸鸢,笑呵呵的将手中的把手递给了身边的高阳公主。 小公主满脸欢喜的接在手中,看着空中那好看的绿色纸鸢,激动的小脸都有些法红。 “这物件当真好玩!!” “好玩,就多玩会儿,等将来过了门,我天天给你弄好玩的,比这好玩的都有。” 陆远之的脸上全是溺爱,他伸手揉了揉小公主的头,拍了拍她的衣服上的草屑。 “嘿嘿。” 小公主听到陆远之这话,美的鼻子都要冒泡了,顿时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 美美的拿着手中的纸鸢把手,小公主欢天喜地的跑开,牵引着纸鸢,在草地上大呼小叫着。 “大兄,这厉害,这可是高阳公主,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 柳凤年的眼神看陆远之犹如在看自己的亲爹一般,眼神中的佩服之意那叫一个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海无恙听到这话,目光也看向了春光满面的小公主,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家大兄居然不声不响的将小公主都给搞上了。 不通男女之事,海无恙虽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懂得官场之风,知道若是娶了小公主,大兄真就说不定能青云之上。 “一般厉害,一般厉害。” 陆远之咧了咧嘴,伸手压了压,脸上的春风得意却是怎么也去不掉。 听这陆远之那故作谦逊的话,海无恙嘴角微微抽搐,他面容平淡的看了一眼春意盎然的景象,心中微微摇头,随后便寻了一处地方坐了下去。 看向外面,他的目光有些愁容。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仰望着湛蓝的天空。 “怎么了?” 陆远之这个时候突然坐了过来,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海无恙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平日里可没见你如此发愁过。” “愁?” 海无恙的眼神中微微惊愕一下,看着陆远之,面容平淡: “我发愁作甚。” “呵呵,你真以为这几天我看不出来啊?” 陆远之嘴角撇了一下,舒舒服服的躺在海无恙身边,同样看着天空之中: “我去大舅府上寻你,隔老远就能听到你在书房中唉声叹气的声音,不准备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耳边听着大兄的话,海无恙微微顿了一下。 他抿了抿嘴,翻了个身,背对着陆远之: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也帮不了我。” “呵呵。” 陆远之舒服的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总比不说出来,愁在心里强吧?” 他知道海无恙的性子,所以对于海无恙想不想说并不在意。 想说自然会说。 海无恙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飞翔的小鸟,目光缓缓朝下看去: “三日后的春闱,老师已经押完题了,只是对题我却毫无头绪。” “哦?” 陆远之听到这里,轻轻一愣,随后笑道: “院长大人亲自为你押题?你好大的福气啊。” 青禾书院的院长亲自为自己的弟子押题,这可是多少年来都没有人能得到的荣誉。 押题。 顾名思义,就是猜测今年的考题。 而青禾书院的院长白褐之,曾经不止一次的担任春闱出题的考官,经验绝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所以他押的题,就算不中,也八九不离十。 “什么题,说来听听?” 陆远之挑了挑眉毛。 听到这话,海无恙心中轻轻一动。 他可没有忘记去年秋闱的时候,自己家大兄在考试前那一语惊醒梦中人的话语。 留了个心眼,他轻声道: “这些日子朝中发生的大事件无非就是妖族来使,至于妖族来使的目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是要打探我大雍的虚实。” “今年的考题很有可能是就以与妖族的恩怨来考。” “往年可能不会有什么很难的题目,可今年的出题人偏偏换成了当今礼部尚书,以他的性格,可能会以诗为题。” 说到这里,海无恙轻轻的叹了口气: “文章股文,我自问毫无问题,可偏偏以诗为题……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恰恰是我的弱项。” “诗??” 听到这里,陆远之的脸上变的古怪起来。 诗的话…… 这很简单啊。 “关于跟妖族的恩怨……” 陆远之蹙眉思考一阵。 随后便展颜一笑,他看着海无恙道: “关于诗的话,我倒是有那么几句,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听?” “恩?” 听到陆远之这话,海无恙惊愕,他转头看着陆远之: “大兄身为武人,还有诗才?” 陆远之哈哈一笑: “你就当个笑话听了呗,反正若是考试能用得上的话,岂不是更好??” 听到这话,海无恙的目光变的认真了起来。 第372章 从军行 第372章 从军行 海无恙可没有忘了当年大兄口中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那一句话,让自己的父亲直接原地起飞。 让本来不谙苦读的父亲直接苦读几年,一飞冲天。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 后来自己更是为了想知道此诗的全貌,还陪着大兄一起去了教坊司…… 至于去教坊司之后的不快之旅…… 往事不堪回首。。 所以对于大兄说自己有诗,海无恙还是有些期待的。 云过风停。 陆远之悠闲的躺在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中飞过的鸟儿。 他的目光中带着那么一抹幽然。 随着鸟鸣掠过。 陆远之的微笑的嘴巴一张一合。 一篇二十八字的诗句已经传入到了海无恙的耳朵之中。 海无恙的目光变得呆滞。 嘴巴都在不停的颤抖。 随后更是一脸骇然的看着陆远之。 显然是整个人已经被震惊麻了。 “这这这……” 海无恙听过之后,无法平静心中的惊骇,他说话间的语气都有些结巴。 “记住了,这个东西若是用不上还好,若是用得上了,那不论别人怎么问,它是就出自你手。” 陆远之的目光十分的严肃,他认真的看着海无恙。 “无恙省得。” 海无恙紧紧的咬着牙关,抿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陆远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表弟不算笨,这种事情上也绝不会固执己见。 当天,陆远之送小公主回宫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府中。 转眼,三天时间便已经过去。 陆远之一身黑锦白玉,站在考场门口,目光深沉警惕,在人山人海的考生之中来回穿梭。 “头儿,考生基本上已经全部到了。” 这个时候张慎行同样是全副武装,看着面前的陆远之,恭敬禀报。 “唔~” 陆远之应了一声,面无表情道: “考场开门之后,注意搜查夹带,若是发现舞弊者,直接交给禁军!” “明白!” 张慎行神色一肃,抱拳而走。 陆远之怀中抱着窄刀,立于考场门口,看着多是锦衣,更多布衣的考生们,目光淡然。 这些考生年纪不一,有二十来岁的年轻考生,也有四五十岁的苍老学者,所有人的目光在与他对视后都以极快的速度移开。 显然,京中佩寅郎这三个字的威力绝对是深深的印在了每个人的脑子中。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每一个来往的人,他麾下的几十名佩寅郎呼喝声中,考生在慢慢的进入考场。 一直忙到了将近中午。 这才得了空闲松了口气。 “大郎。”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赶紧抬头,果然看到了一座豪华的骄子中,自己舅妈的面容正笑吟吟的朝他看过来。 陆远之赶紧上前: “舅母,您也来了?” “是啊,二娃春闱,我放心不下,特来瞧瞧。” 舅母说话永远是那样的慢条斯理。 “还有我还有我!” 另一个小脑袋从骄中探出头来,正是穿着恪物司制服的表姐。 陆远之目光一愣,他笑道: “表姐这处理公务的时候也能得闲来候无恙春闱。” “切,恪物司压根就没什么事儿,宋钰教我的那些阵法我全都学会了,剩下的无非是就慢慢修炼增长修为而已。” 表姐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对恪物司中的公务感觉无聊。 “行了,别耽误了大郎的公务,我们就在此处看着,大郎你若忙便忙,不用特意关照我们。” 舅母的笑容中带着慈祥,看着陆远之那愈发高大英武的面容,她心中也是欢喜。。 自得这外甥进了佩寅郎衙门以后,一年之间难得见上几次,没想到这么久没有见,外甥居然还长高了些许。 陆远之笑着点头: “好咧,有事直接唤我就好。” 说着便转身离开。 …… 海无恙进得考场之后,按照条例走到了自己的考位上。 春闱的考场与去年秋闱的考场用的一个。 环境的话,对于他来说还算熟悉。 只是这次的位置跟上次却是不一样。 不过也都无妨,这对于他来说都只是许些小事。 坐好之后,没多久,考卷便分发上来。 无恙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目光沉着的看着卷面。 当他的目光落在开卷题上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与自己老师押的题没有太大出入。 再往后看,卷尾之处。 一道诗题浮现。 “当年玉门关大破异族联军,以玉门关为题,写下战争报国之诗。” …… 看到这个,海无恙的心中猛然一抽。 !!! 好巧!! 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竟然…… 海无恙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脑海之中浮现出三天之前大兄给自己的那首诗。 居然如此贴合!! 虽然心中震惊,但是海无恙倒也没有乱了方寸,他忍着心中狂跳,将卷子翻过去,张口深深的大吸了几口气来平复心情。 随后目光变的冷静下来,钳笔研墨,认真答题。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海无恙的挥笔如龙,目光愈发专注。 碰到自己能发挥得上的题目,自然是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写满了卷面。 待到最后一题,那首诗时。 海无恙轻轻呼了一口气,目光如炬,下笔开写。 随着他下笔,身体之中的五品君子之气缓缓酝酿。 注入笔上之后,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苍劲有力。 卷面之上全都是他留下的笔墨。 从第一个字开始,一直到他写下整首诗的最后一个字。 那庞大的文气已经在他的体内酝酿成了巨大的能量磁场。 下一刻,识海轰然一震。 独属于他的《万民录》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在缓缓吸收着他卷面上的那白虹之力。 只在他知道的场景中。 《万民录》又被翻开了一页,印上了崭新的文字。 正是他刚刚落笔的那一首诗! 这…… 海无恙看着识海中发生的这一切,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等他多想,已经有考官过来收卷。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检查过著名什么都没错后,将卷子交了上去。 然而,他自己的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浸透。 恍惚回过神之后,海无恙缓缓抬头。 刚刚那是…… 可这不是大兄的诗吗?? 海无恙的目光变的茫然起来。 …… 三天之后,考场开门。 一个个考生臭气熏天的从考场之中走出来。 陆远之的目光看着这些考生,眼神中带着一抹怜悯。 这样的环境之中生活三天,换成是自己,估摸着早就崩溃了。 澡也不能洗,衣服也没法换,身上全是污秽之气。 看着都让人心生怜悯。 “终于得见天日了!!” “不管成绩如何,先回家洗个澡再说!” “是啊,这几日熬的,身上臭不可闻!” “……” 关于考生门的离开,季洪礼并没有做什么干扰,他只是带领剩下的佩寅郎众人,目光平淡的看着考生们的离开。 也许是佩寅郎的威名过于强盛,也或许是陆远之的名望太过,以至于那些考生路过陆远之身边的时候,都特意压低的嗓子,甚至等走过了再开口说话。 …… 茫茫人群之中,海无恙的身影出现在了陆远之面前。 “大兄。”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考的怎么样?” 陆远之看到海无恙那颇为狼狈的模样,脸上挂起一抹笑容。 “还行。” 海无恙抿了民嘴,看着陆远之道: “大兄也忙,我去寻母亲。” “行,不过你最好伱换个车,你这味儿我怕你臭到舅母。” 陆远之戏谑的打趣了海无恙一声。 “呵呵。” 无恙苦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看到海无恙的背影,陆远之的眉头轻轻挑起。 看来这小子考的不错。 以他那性子,居然说“还行。”那就是非常不错,对自己异常满意的意思。 估摸自己给他开的小灶被他用上了吧。 陆远之也没多想,便笑着摇头收队。 此时的考生都出来的差不多了,现场的秩序倒也没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大兄!” 一道声音传来。 陆远之听到这个声音,嘴角便已经翘起。 他转过身,果然看到柳凤年的身影正对着自己挥手。 “德礼,霍!别的考生从里面出来都是浑身臭气,你怎么反而香香的?” 陆远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柳凤年。 此时的柳凤年,还是一身学子服,只是头上的海棠花因为这三天没有养分已经枯萎,但比起别的学子来说,还算干净。 “嘿,自有妙招。” 柳凤年笑容满面,得意洋洋的从自己的手中掏出来一块方块一般的东西,神秘兮兮道: “这可是恪物司最新研究的珍品,总是皇胄贵族也不一定有。” 看到他手中那方块一般的东西,陆远之脸上露是一抹惊奇。 “给我看看。” 陆远之不由分说的将那东西拿在手中,放在鼻尖闻了闻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沮丧之意。 该死的恪物司,怎么连香皂这种东西都能发明出来?? 这不是断我的财路吗?? 陆远之已经有些无语了。 他现在小康之家,在大雍也算得上地主一级别的人物了。 只是人哪有嫌钱多的,他还寻思着要不要搞写小发明来赚点钱。 结果不仅是夏天的冰块,还有那什么纸啊,玻璃啊,等等这些东西都被恪物司发明出来了不说,就连这种香皂也能被发明出来…… 有时候仔细想想,真的挺无奈的。 陆远之叹了口气。 “怎么大兄,不喜欢这东西?” 柳凤年看到陆远之那叹气的模样,脸上微微一愣。 “没,挺喜欢的。” 陆远之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我现在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与你多唠了。” “得咧那您先忙。” 柳凤年看着陆远之身边那一队黑锦白玉,实名羡慕都写在了脸上。 “行,回头见了。”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带着佩寅郎人员朝衙门的方向收队。 …… 一连三天,整个大雍的京中翰林院学士都忙碌起来。 对于主考官来说,这几日确实是最折磨人的。 这么多文章要一篇篇的阅读打分。 好多人都昏昏欲睡。 但是又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将这些东西都一一过目。 特别是春闱这几日,又临近夏天,基本上每天的温度都挺高的。 一到中午就昏昏欲睡。 所有批改官都在忙碌之时。 一都声音突然打破了宁静。 “啊!!这诗!!这诗!!” 一身穿红袍的老者突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身为阅卷官,大家都挺无聊的,突然有人这么声张,所有人都好奇了。 “齐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距离那老者最近的阅卷官突然一愣,问了一嘴。 “这诗!!大才啊!!许久没有见过这等诗才了!!” 那被叫做齐大人的老者愈发的癫狂,已经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什么诗能得齐大人如此评价?” 那人也好奇了起来,他来到那齐大人旁边,探头看了过去。 眼神落在试卷上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愣住了。 良久之后,他的嘴唇哆哆嗦嗦道: “好诗!!名篇!!传世经典!!!” 听到这话,整个屋子里的阅卷官都好奇起来。 纷纷来到这二人身边。 “什么诗能让你二人如此癫狂?” “就谁,我来看看。” “我也瞧瞧。” …… 当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将目光投都那试卷上时。 居然全都愣神。 “这……” 所有人齐齐一震,看向那卷子上的两行文字,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都呆立当场。 良久之后,一苍老之声缓缓的,小心翼翼的阅读着试卷上的那两行诗: “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妖寇……誓不还!!” 轰!!! 一字一句的声音,犹如响雷,在所有人耳朵之中爆炸开来!!! “好!!好啊!好诗啊!!” “读完之后浑身激荡!!” “是啊,老夫恨不得现在就弃笔从戎,奔赴当年战场,杀他妖族个血流成河!!!” “威武!!壮哉!!” 一时间,正生阅卷房内的声音此起彼伏!!! “单凭此诗,可为一甲!若其余文章无大错,那会元绝对是有了!!” 第373章 会元! 第373章 会元! 放榜之日,可谓是人山人海。 几乎所有的士子都在这一天全体来此。 而陆远之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他目光平淡,带着一众佩寅郎的甲士,来此维持秩序。 其实这个时候的秩序大多是不需要维持的,无非就是士子们来看个榜,纵然是闹出了些许的动静,也无所大谓。 只是有佩寅郎的人在这里,能震慑一些宵小,不至于出多大的乱子。 没有人打扰,陆远之也乐得自在,他一身黑锦白玉,坐在距离榜对面的二层阁楼之上,打着哈欠。 “大兄。” 海无恙也在他的身边。 放榜之日嘛,海无恙与柳凤年这二人自然是要来的,毕竟这次春闱就有他二人的参与。 特别是海无恙,陆远之对其可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 “紧张不?” 听到海无恙的声音,陆远之的嘴角微微翘起,淡淡的看了一眼台下聚集的人流。 “无甚紧张。” 海无恙神色坦然: “祛沉已尽全力,结果如何,自在天意。” “啧。”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那坦然的性子,与他印象之中那迂腐的文人墨客越来越像了。 “德礼呢?” 陆远之笑着转头看过去。 柳凤年此时正潇洒的拿着酒杯,站在二人的跟前,背对二人看着台下的人流涌动。 “说真的大兄,我更不紧张了。” 柳凤年转过身,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头上那娇艳欲滴的海棠花,嘴角微微翘起: “我对自己的文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得个孙山便是侥幸,若是名落孙山,自然也在预期之内。” 听到这话,陆远之嘿嘿笑了起来: “你倒是潇洒。” “只是若是能上此榜,说不得就被哪家大人给捉去了,倒也是一桩美事。” 柳凤年也是嘿嘿一笑,自恋的抚摸了一下头上的海棠花,显然是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里。 “嗬。” 听到柳凤年的话,海无恙面无表情的动了动嘴,发出冷笑。 榜下捉婿这个典故自然是历朝历代都有的。 有京中贵官,女儿到了合适的年纪,刚好赶到了春闱放榜的日子,便让女儿坐在轿中盖上红盖头,若是瞧上了哪个上榜的会士,自有下人前去自报家门。 若得上榜会士相中了你家门庭,同意此桩婚事,直接红袍一披,唢呐一吹,当天就给婚结了。 当然,捉婿自然也是有讲究的,像那种达官贵族之后的年轻人,自然是捉不得的,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上你家姑娘。 只有寒门出身的婿,才是正儿八经金龟婿。 能在二三十岁便考上会士的,有女方家中资源,未来再不济也能混上地方四品大员。 这也算是为家族的未来考虑。 “伱倒是光想美事了。” 陆远之听到柳凤年此话,也是哑然失笑。 说真的,这段时间他也了解了柳凤年的出身,乃是京中商贾之家,算不上大贵,但绝对算得上大富。 若真能上了会士榜,说不得真愿意被人捉去当个女婿。 “嘿嘿,此事做不得也就罢了,怎么还不让人想想了?” 柳凤年并不在意陆远之的打趣,他拿起桌上酒杯,饮了一口嘿嘿一笑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个包裹: “瞧,我连东西都准备好了。” ? 陆远之轻轻一愣,看着柳凤年将桌上的包裹打开后,差点没笑出声: “你特娘还真是个人才。” 柳凤年却是一脸洋洋自得: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我真被人捉了去,谁知道他给我准备的喜裳合身不合。” 海无恙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索性不搭理那憨货。 这孙子的包裹里装着的赫然是一身男子结婚穿的喜袍…… 这玩意儿都准备好了?? 你还真就是个妙人。 “这叫以防万一。” 柳凤年挑了挑眉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说不得人家捉婿的贵人瞧我如此懂事,心中更开心了。” “行吧。” 陆远之已经不想跟这厮浪费口舌了。 就在三人还在闲聊的时候,亭下一阵嘈杂声传来。 “放榜了!!放榜了!!” 听到此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榜边看去。 已经有礼部官员站在榜处。 而榜上正是盖着名帖的贡榜。 只待将那名帖撕下,由那礼部的官员大声吆喝出来,便知道自己上榜没有。 这个阶段就被人称为“唱榜”。 看不到榜上字的人,便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那人声音。 “孙山榜,京中韩硕!” 第一道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扭头乱看。 果然人群之中,一位面容苍老,头发须白的老人,手舞足蹈起来: “我中了!!我中!!终于考上了!!” 这老头看上去最起码也得有五十了。 没想到居然还能这把年纪中得贡士,也可谓是奇谈了。 其实中了贡士,也就相当于最低也能落个“同进士出身” 而中孙山,顾名思义,便是榜上的最后一名。 就这,对于寻常家中来说,也是光宗耀祖之幸事。 看到这一幕,人群之中鄙夷者有之,不屑者亦有。 但更多的还是羡慕,嫉妒的神色。 千里迢迢来京赶考的考生,都是举人出身,虽然也得官身,但是哪有能再中个“同进士出身”的好? 两榜出身永远都要压一榜出身一头啊。 “273者,进州举子王衍!” “我!!是我!!我啊!!哈哈哈!!” 一名三十多岁的书生狂跳起来,听到自己中了贡士,与刚刚那老者行为并无二样。 看到这里,所有人的耳朵都不敢乱听,皆死死的盯着那唱榜之人的嘴。 时间缓缓过去。 唱榜一个接着一个。 柳凤年这个时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就像是浑身长了跳蚤一般,坐立难安。 “怎么还没到我,怎么还没我啊……” 他来回踱步,口中如同念咒一般。 此时榜单已经唱到了中间。 柳凤年对自己的文章是有数的,顶多也就在中游水准,再往是唱去压根就不用听,自己肯定没有那么大文采。 估摸着就落榜了。 海无恙依旧淡淡的表情,他只是拿着杯子在嘴边轻轻抿着。 显然那份胸有成竹的心思,对自己的从不怀疑。 “行了,你坐会儿吧。” 陆远之不耐的挥挥手,这小子着实聒噪的可以。 “哎!” 柳凤年听到陆远之的话,赶紧坐在板凳上。 刚坐了不到一分钟,柳凤年赶紧又站了起来,口中还是那念咒一般的话语: “该到我了啊……” 就在陆远之想碎他一口唾沫的时候,一道声音响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杏榜98者,京中青禾书院,柳凤年也!!” 听到这个声音。 柳凤年当场呆立。 下一秒,他直接一蹦三尺高!! “中了中了!!居然还能过百!!哎哟!好好好!!” 柳凤年脸上眼睛瞪的老大,嘴巴甚至都要咧到耳朵后了,他一边猛猛晃动着身体,双手如同鸟儿的翅膀一般上下扑腾。 他直接对着亭下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奴仆们伸头过去大喝: “快!!我中了!!!开始行动!!” 听到他这个声音,街边站着的两排奴仆瞬间将自己挎着的篮子给掀开,露出了里面一兜兜的红色糖果,以及一些铜钱,那些奴仆脸上全都挂着笑脸,逢人从篮子里掏出来一把钱跟糖果: “我家少爷高中,都来沾沾喜!!” “我家少年名叫柳凤年!青禾书院的文曲星呢!中了贡士,大家都接点儿喜庆!!” “嘿!我家少爷未满双十,还没成亲,就中了贡士了!有没有相中的官家姑娘,都能来说个媒!” “……” 不一会儿,整条街的人都知道青禾书院有个叫柳凤年的少年,今天刚刚十九不到,还未成婚,中了贡士…… “声音再大些!没吃饭吗?!” 显然,柳凤年那眉飞色舞的脸上还有些不满,他大声吆喝着低下的奴仆们。 一时间声音更大了!! “我家少爷!未满二十!青禾书院学子!!杏榜有名!!还未成婚!!” 显然,这么一哟呵,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甚至已经有些准备捉婿的京官之家开始蠢蠢欲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对于这些目光,柳凤年那是不仅不怕,反而咧开嘴直笑,一个一个的拱手做揖: “愿诸位也都与我一般,榜上有名!!同喜同喜!!哈哈哈哈!” …… 陆远之跟海无恙二人脸都快涨红了。 俩人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胸脯里。 全都离柳凤年更远了些,就差脸上写着:我不认识他,这四个大字了。 …… 当然唱榜的声音还在进行。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 柳凤年的兴奋劲也过去了,他满脸笑容的坐到两个人的面前。 “滚犊子。” 陆远之一脚踹过去骂道: “你也不嫌丢人!” “嘿嘿,这有什么丢人!大兄还是着了相了。” 挨了一脚,柳凤年也不恼,反而得意洋洋的笑着道: “做人做事永不张扬,活着有什么意思?人活着不就图个快意二字?” 陆远之都无语了,他也懒得搭理这憨货 只是静静的听着唱榜之音。 然而,一个个名字都缓缓唱过。 始终没有提到海无恙的名字。 陆远之心中也没有了底气,他看了看依旧坐在那里喝茶的海无恙,抿了抿嘴,问道: “无恙,这咋还没有你的名字?” 海无恙轻轻抿了口热茶,桌下的手不自觉的紧了自己的衣角,面无表情道: “好饭,不怕晚。” …… 看到海无恙还是这么的胸有成竹,陆远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慢慢的。 一直唱榜到了头三名的时候,陆远之也不淡定了。 就连刚刚还在聒噪的柳凤年也察觉到了一抹不对,他也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紧张的朝那唱榜之人看过去。 “杏榜三者,挽州王员!” 还不是海无恙的名字。 就剩两个名额了。 陆远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海无恙。 此时的海无恙面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陆远之能清晰的看到,海无恙的额头之上已经有汗珠落下…… 这个时候,陆远之也在开口了,他生怕自己说话让海无恙心中压力更重。 “杏榜二者,京中吴师!” 人群之中,一个青年听到这话,脸上一阵惋惜,他摇头叹道: “距离会元只差一名!可惜,可惜。” 不过他身边皆是上来恭喜之人,对着他道贺道喜。 这这这…… 听到这个名字,还不是海无恙…… 陆远之的心脏都跟着嘭嘭跳了。 就剩一个会元了啊。 乖乖,这才是真正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了啊。 真特娘够刺激的。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唱榜之人。 都心中好奇,这中会元之人,到底是谁。 此时海无恙的背后已经流淌出汗,他面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桌下的手却是快要将衣服抓烂。 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 唱榜的声音响起: “杏榜会元者,京中青禾书院,海无恙!!” 听到这个声音。 所有人全都爆发出议论之声。 “果然是他!” “青禾书院的学子,院长白褐之的关门弟子!” “我就知道,去载之时,秋闱名单,那海无恙只落了个所孙山,绝对是有内情的。” “小些声音,这里还有佩寅郎走狗,若是被他们听到,搞不好要与你我安插个非议朝廷之罪。” “哼!我辈读书之人,岂会怕那朝廷鹰犬?!” “……”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自入得三品以来,别说下面的议论之音,纵是十里之外的蚂蚁攀爬之生,只要他想听,也听得到。 不过他并未在意,反而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海无恙: “恭喜二娃,搏得杏榜会元!!” 此时的海无恙眼神空洞,呆呆的看着桌上,对陆远之的话充耳不闻。 看到海无恙没有什么反应。 陆远之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你得了会元啊!!” “啊?哦哦。没事,意料之中而已。” 海无恙故做平淡,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在衣服上抿了抿手心之中淌出来的汗水。 陆远之刚要开口。 便看到那柳凤年已经如同风一般“腾腾腾”的下楼,朝着那亭下一排正蠢蠢欲动准备榜下捉婿的贵人之家飞奔而去…… 第374章 暗杀 第374章 暗杀 陆远之的目光有些深沉的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人群。 海无恙跟在他的身后,在他的庇护之下,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 显然,对于自己能得本次会元,他心中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身为青禾书院历年来天赋卓越的海无恙,他自入得青禾书院那天起,就收获了不少的赞美。 所以他一直以来的目标从来都是连中三元。 何谓连中三元? 乡试头甲者,为解元。 会试头甲者,为会元。 殿试头甲者,为状元。 连中三元的意思就是这三元。 只是去载之时,一个乡试的孙山,将他的傲气击落至谷底。 甚至就连长久以来对儒道的坚持都有些动摇。 但,今天。 却是他海无恙一雪前耻之日。 中了会元的他,走路都不免带着一抹轻飘飘的感觉。 那些想上来恭喜一番的同年,在看到他跟在陆远之那一身黑锦白玉身后之时,脸上都挂着一抹犹豫。 显然,佩寅郎的威名在这京中,震慑力非凡。 别说这些刚考过会试的学子。 就是那些等着榜下捉婿的达官贵人都在看到他跟在陆远之身后时,都在驻足,不敢上前。 海无恙也乐得清静自在。 在他的眼中,也只有在一个月之后的殿试之中取得成绩之后,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在那天之后,再与街中同年相交才算得上美事。 “你小子。” 陆远之岂能不明白海无恙跟在自己身后的意图,无奈的笑了笑,也不打算理会,二娃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收队!” 来到亭下,看着面前两队的黑锦白玉,陆远之目光一肃,挥了挥手。 在听到他的命令之后,两队本来还有些松垮的黑锦白玉,瞬间站的笔直,眨眼之间,便将队列站好。 陆远之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在了张慎行身上。 张慎行看到陆远之的目光便自觉的站了出来,他那九尺有余的身高,威慑力十足,对着整个队伍大声一吼,声音恨不得穿过街道去向远方: “整!” 所有人整理好衣服。 “行!” 下一刻,所有人齐齐的迈出左脚,目光严肃,昂首挺胸的朝着街外走去。 这一队黑锦白玉那整齐到极至的动作划在了所有人的心口之上。 别说上去跟海无恙打招呼了,就连直勾勾的看着队伍前进的步伐都没有这个勇气。 来到街角,陆远之与海无恙二人的目光齐齐向一顶轿子看了过去。 那轿子后面,柳凤年正一边儿穿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喜袍,一边跟自己的奴仆询问,隐约还能听到他嫌弃的声音: “什么?兵部?不行不行,整个京中,谁不知道兵部是五部垫底的?” “吏部?这个可以,吏部官员家的姑娘倒是可以考虑,那个再去打听打听,若是嫁妆给的多,今天就可以完婚,行就这么定了。” “……” 二人的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赶紧撇过头去。 显然,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认识这个憨货。 …… 一路走到衙门之后,陆远之转身,看着身后的海无恙,脸上带着笑容道: “行了,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舅了,也让他高兴高兴。” “嗯。” 海无恙点点头之后,便转身离去。 他一刻都不敢停歇。 在他的心中,中了会元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能在殿试之中大放异彩,才是他今后努力的关键。 所以学问还是不能放下,回家之后再苦读一月。 …… 时间缓缓的流逝。 这阵子,没有什么人来打扰陆远之,自入得三品之后,他的身体每天都在发生着神奇的变化。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他发现自己好像不用进食了…… 甚至连水都不用喝,只是每日让自己体内的气息自行运行,他便可以长时间不吃不喝。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他就更好奇了,三品武者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更神奇的? 随后他便发现,自己睡觉都可以免了…… 很好,越来越像一个完美的……打工人了。 在佩寅郎打工的这段日子,他过的很清闲。 接下来最大的事情无非就是殿试。 时间很快过去,殿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而这段时间,会试会元的考卷自然也被公布了出去。 接着,整个京中,大街小巷都开始流传起一首诗。 “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妖寇誓不还!” 在教坊司之中,这首诗早已经被各大花魁给唱烂了。 甚至已经开始朝着外面缓缓扩散。 用不了三月,整个大雍所有文人都将会臣服在这首诗之中。 而这首诗的主人,青禾书院海无恙的名字,自然也随着这首诗流传出去。 海无恙一时间名声大噪。 大舅一连一个月上朝的途中都是飘着走路的。 甚至别人问他今天初几,他都要笑呵呵的问上一句: “什么?你怎么知道犬子中了会元?呵呵,对那首从军行正是出自犬子之手。” …… 搞的那些同僚对他都有意见了。。 不过大舅依旧是乐此不疲,丝毫听不进去别人的劝阻,总之逢人就是一句话: “从军行?还行吧,犬子诗词上的水平再过些年应该能与老夫斗上一斗……” 这种不害臊的精神,也颇值得官方官员揣摩学习。 …… 御书房。 建宏帝坐在主座之上,目光缓缓的看向门口。 显然,他在等什么人进来。 没一会儿,一道人影在小黄门的率领之下,缓缓的朝着御书房走来。 “陛下,凌云候已经带到。” “嗯,你下去吧。” 建宏淡淡的挥手,那双眼睛轻飘飘的落在了那人身上。 此人一身黑袍,目光之中闪烁青光,脸上却是红光满面,只是眉宇之间却是带着挥之不去的纠结与茫然。 正是凌云候当面。 此时的凌云候刚一进御书房,就扑嗵一声直接跪地上: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建宏听到这耳朵都要起茧子的话,神色之中闪过不耐,眉头皱的颇深,声音也带着一抹生硬: “凌云候,朕与伱的是五天时间,这一晃一过多月过去了,武者境界上为何还是迟迟没有动静?” 听到建宏的话,凌云候的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抬起,声音也带着与建宏同样的疑惑,不过语气却是颤抖害怕中夹杂着那么一丝窝囊: “是啊,这都一个月了,臣怎么还没有突破至三品啊……” …… 听到这话,建宏的太阳穴都跟着涨了一下,他压着怒气寒声道: “朕这是在问你!” “陛下!臣……臣也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凌云候抬起头来,脸上全都是委屈: “臣按照古书上记载方法,将那天尾之心整个吞入腹中,冒着丹田撑破的风险,可是……” 说到这里,他眼神中闪过茫然: “可是却没有丝毫动静……一连过去这么多天,除了腹中胀气多了一些,并无其他反应啊……” “怎么会没有??!” 建宏再也止不住心中怒气,他“嘭”的一声,直接将桌子都拍的震动起来。 “那天尾之心你拿到手里的时候,可是亲自检验过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这一声桌子的震动,吓的凌云候一个激灵,刚刚抬起的头瞬间又磕了下去: “陛下……这……臣……” 支支吾吾的,凌云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甚至都不敢怀疑建宏给自己的这天尾之心是假的。 而且他心中比谁都委屈啊。 修炼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到了四品,成为了勋贵之中的佼佼者,刚要光宗耀祖之时没,却被建宏拉到了他的贼船之上。 本以为能凭借此机缘突破三品,成为人人敬仰的大雍新任战神。 结果,吃了毒药被人操控性命不说,三品还没突破。 吃天尾之心前是四品,吃了天尾之心之后还是四品,那自己不白吃了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建宏看着凌云候那窝囊的模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问道。 其实建宏心中也肉疼。 那用来控制人的药,他原本是想留在手中,等自己驾崩之前,将此药赐给自己托孤的老臣,好让新帝能施展手脚。 结果呢…… 偏偏就提前一步给了这厮!连带着天尾之心都给了出去。 结果呢? 什么东西都赔出去了。 什么东西又都没有捞到。 “臣,着实不知啊。” 凌云候此时都快委屈死了,他抬头,哭丧着脸道: “为了此次突破,臣都已经做好身死的准备了,谁曾想,到最后居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臣也冤枉啊!” 看着他这窝囊至极的模样,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手里如果有一把刀的话,可能就直接上去捅死这厮了。 “若是一直突破不了呢?就让朕等你到地老天荒?!” 建宏声音寒冷无比。 听到这话,凌云候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得做出点儿真东西来了,要不然陛下对自己的信任很快就没有了。 他一咬牙道,脸色变的阴狠起来: “陛下,虽然臣暂时不能突破三品,但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对抗纪宣那乱臣贼子吗?” 建宏并没有搭话,一脸双眸只是阴沉的看着他。 见陛下没有否定自己,凌云候胆子也变的大了些,他跪着来到建宏的脚下,声音压的极低: “明着不行,臣愿意成为陛下暗中的那把尖刀。” 建宏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的闪烁起来,他同样的压着嗓子: “你是说……” “纪宣臣动不了,但还不能动他的左膀右臂了?”凌云候的声音彻底变的阴狠,他左右看了看,随后低下头道: “臣乃四品,家中老仆也为四品,陛下若是能再借臣两名四品武者,臣就不信折不了那纪宣一臂?届时那宵小陆远之在我等的围杀之下,定然难逃一死!”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暗沉,眼神中也闪烁着仇恨的目光。 听到这里。 建宏的目光也闪烁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猛然抬头,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凌云候: “起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凌云候心中微微一松,他知道,自己的话有用。 “谢陛下。” 说着,他便缓缓的恭敬的起身,来到建宏的身边,像个听话极了的狗。 建宏声音照旧: “原威武候帐下,巨擂,巨擎,此二人之名,你可听过?” 听到建宏的话,凌云候的目光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他急忙点头: “听过!足矣!!” “嗯,好好计划一下,做的隐秘些。” “是!” ………… 农历四月初二。 皇宫跟前站满了莘莘学子,所有人的敬仰的看着面前那浩瀚的金鸾大殿。 海无恙此时也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之中。 此时距离当初放榜指之日刚好一个月过去。 接下来便是众多学子梦寐以求的终极考试。 也称做殿试。 由皇帝亲自出题,再有皇帝命的阅卷官批改后,传至皇帝面前,由皇帝亲自打分,再做出排名。 得第一者,方是一科状元! 状元这两个字,是所有学子梦寐以求的名誉。 而站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这个时代各地出来的佼佼者。 所有人都对自己又充足的信心。 包括那个头发须白的老者。 没一会儿,殿中缓缓走出一个官员,看着这些学子,面无表情道: “入殿,面圣!” …… 陆远之今日并没有去衙门。 只因为他今天休沐。 起身之后便来到玄武街买了一些女子喜欢的东西,再买一些好吃的小玩意,将之放进经书空间。 正在想等哪天什么时候给长乐公主送过去的时候,他的目光缓缓一凝。 随后一个无辜的笑容出现他的脸上。 显然,他察觉到了空气中那针对他的一抹不怀好意。 一,二,三,四? 四个四品?? 在他的感知中,自己的周围,好像正有四个四品的武者正默默的打量自己。 陆远之并没有犹豫,他装模作样的将钱付给商户之后,便朝着一处黝黑的小巷子中缓缓走进去。 来到巷子之后,陆远之左右看了看,脸上的笑容缓缓浮现。 嗯,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发挥之地。 第375章 围攻! 第375章 围攻! 幽暗的巷子中缓缓出现一道身影。 身影并不如何高大,但他的影子却是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缓缓的由远到近。 正在巷子中觅食的老黄狗显然是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被来人打断了进食,老黄狗显然并不开心,正想如往常一般不满的吠上几声,却突然感受到来人身上那极具压迫感的气势。 下一刻,老黄狗讪讪的闭上嘴巴,低呜几声,便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陆远之在老黄狗走后,继续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洁白的袍子与空气甚至摩擦出了呼啸的声音。 一直到巷子的最深处,面前出现一堵枯黄而泛着年代感的土墙。 看着这道墙,陆远之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应到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烟之后,他的嘴角才微微翘起。 随后,他缓缓的转身。 看着身后那空无一人的巷子。 良久之后,陆远之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戏谑之色: “还不出来吗?” 他的声音响在这空荡荡的巷子中,还溅起了一丝回音。 回音落下,依旧寂静无声。 轻风扫过,树叶作响,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插进巷子中没,荡漾在陆远之的脸上。 当他的目光落在巷子拐角处之时,声音淡然: “需要我再将尔等藏匿的位置报出来?” 声音顺着薄唇朝外散去。 俄顷之后,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不愧是纪宣的头号走狗,确实有些门道。” 缓缓的,一道魁梧的身影从阴暗处现行,此人鹰鼻阔口,一身漆黑的劲装牢牢包裹住他那爆炸性的肌肉。 看到这身影的一瞬间,陆远之眼神微微眯起,闪过回忆之色,片刻后,他恍惚呢喃: “厢军巨擎?” 眼前这人身高近丈,背上负着一杆丈三长枪,在他的感知中,此人乃是四品修为。 来京中已久,对于京中的高手陆远之还是听纪宣说过的,符合眼前这人印象的,不出意外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聪明。” 另一道声音由陆远之左前方传来,放眼观去,是一个眉发须白的老者,老者面容枯黄,面上的皱纹一圈接着一圈,眼神却是亮的骇人,他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缓缓的朝着陆远之走来,与那近丈高的巨人站在一起。 “是你?” 陆远之想起来这个老者,那日自己于护城河中将陆子羽带回城中,遇到凌云候的儿子对自己狺狺狂吠,就在自己要将那人拿下的时候,这老者出现挡住了自己。 “哼哼。” 老者只是是用鼻子哼出两声不屑,并未回答陆远之。 “既然是你,那凌云候应该在也吧?” 陆远之目光一闪,便朝阴暗中继续看去。 下一刻,凌云候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他目光宛如利刃,脸上带着冷笑,手中缓缓把玩着一柄紫色转轮: “呵呵,今你身死之日,老夫岂能不在?” 陆远之并未回答凌云候的话,眼神仍旧朝着阴影之处看去: “既然都出现了,那伱也出来吧。” 随着陆远之的声音落下。 一个与眼熟的身影也缓缓走到凌云候的身边,眼神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此人身高与陆远之相仿,只是在身形上要比他粗壮些,一柄金色大锤倒提在他的手中,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陆远之。 看到这个身影,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恍惚。 当初在崇北之时,自己突破九品瓶颈,去青鸟阁那日,在青鸟阁门口,被此人的气势压迫的遍体生寒。 当日他跟在威武候的身边。 只是如今威武候生死未卜,看来他也转投他人了。 “巨擂?” 来到京中之后,陆远之自然也听过此人的名声。 “正是洒家。” 巨擂瓮声瓮气的回答。 “凌云候好大的手笔,为了伏击我,居然出动四名高品。” 陆远之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他似笑非笑的朝最中间的凌云候看过去: “还有巨擂,巨擎你们二人,我倒是没有想过,传闻中威武候身边最忠心耿耿的两名副将,却是转投在了凌云候门下。” 他略带讥讽的声音缓缓传入这四人耳中。 听到他此言,场中那近丈高的巨擎并未回答,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 而巨擂却是直接破口大骂: “小子不明缘由便乱泼脏水,我等何时成了背主弃信之人!” 说着身上那熟悉的威压便散开,朝着陆远之冲来。 不过,陆远之感受着这如同春风拂面一般的气势,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今时不同往日,士别三日,他陆远之又岂是去载之时那个懵懂少年? “巨擂将军休恼,反正这小子已是将死之人,何须与他置气。” 凌云候身边的老者声音传来,他声音嘶哑,却也有几分狠戾: “死前拔了他的舌头,也让他知道乱嚼舌根的后果。” “呵呵。” 陆远之听了这老者的话,脸上的的讥讽却是愈发明显: “就凭你们?” 随着这句话落下。 场中四人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凌云候更是哈哈大笑,声音之中倨傲无比: “整个京中四品高手不过手脚之数,我四人齐下,莫说是你,就是纪宣来了,也得留下条胳膊才能逃走。”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巨擎那小塔般的身子轻轻动了动,目光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不过老奴看这小子丝毫不慌,莫非有什么依仗不成?” 那老者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狐疑,对一边的凌云候小声问道。 “哼,能有什么依仗?今日是考生殿试之日,那纪宣老贼在殿中抽不开身,其余佩寅郎云佩皆有任务。” 凌云候冷哼一声,阴狠的看着陆远之: “今日我等四人在此,他便除非长了一双翅膀从这里飞了,若不然,便是我等的瓮中之鳖。” “呵呵。”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依旧淡然,他对凌云候的话没有丝毫感觉,就仿佛是浩瀚无垠的星空,俯视着苍茫大地中一粒毫无存在感的蜉蝣。 他目光清澈,缓缓的盯着凌云候: “你知道吗?我想给你一句忠告。” 凌云候目光轻轻一怔,随后邪笑一声,右手将那紫色金轮轻轻举起,声音中如同猫戏老鼠: “说来听听?” “反派,死于话多。” 陆远之无奈的摊手: “不过这个梗你应该也听不懂,直接出手吧,让我看看你的斤两。” 听着陆远之那犹如教育后辈一般的语气。 凌云候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等会儿你跪地求饶的时候希望也能这么说话!” 说着,凌云候便直接大喝一声: “动手!” 他话音刚落,四道身影直接蹿出。 凌云候瞬间领域展开,一股莫大的浩荡威压朝着陆远之的方向而来,他神色冰冷,一轮紫色划破天际,带动着周围的空气发出呼啸的声音。 树上的叶子随着这气势的压迫有些不堪重负,嗡嗡作响的出痛苦的低鸣。 “沙沙~” 老槐树的叶子不停的抖动。 那一轮美丽的紫色,直直的朝着陆远之脖颈之处划来。 凌云候身边的老者更是瞬间爆发,他整个人都漆黑无比,在发出攻击之时都是那么的毫无声息,犹如黑夜之中的一抹炊烟,悄无声息的朝着陆远之心脏之处掏来。 至于巨擂跟巨擎二人。 一个长枪直接破空而来,狠狠的砸向陆远之的脑袋。 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那大好头颅砸的七零八落! 而巨擂手中的大锤更是犹如泰山压顶一般,配合他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给陆远之造成莫大的压力。 四道身影,四道攻击。 若是一般的四品武,仅仅是这一个照面的功夫定然要陨落当场。 可陆远之却依旧是不慌不忙。 脸上的笑容诡异平静。 在他的眼中,这四人的攻击犹如蚂蚁一般,仿佛是被加上的慢动作,脑子更是在一瞬间就计算出躲避这四道攻击的最好方法。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陪你们玩玩。” 陆远之声音戏谑响起。 自从入得三品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跟人动手过。 也不知自己的战斗力究竟多高。 比起四品的时候到底厉害了多少。 但是,当他看到这四道攻击的时候,心中便已经对自己如今的战力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陆远之连眼都没有眨。 甚至对这四人攻来的领域都不闻不问。 就在四道攻击即将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 他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左手轻轻一托,巨擎那长枪猛烈的攻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右手为一推,巨擂手中的大锤便被他的右手攥在掌中。 接下来便是一个腾空,两腿连环点出。 “叮,叮。” 两道极为干脆的声响。 凌云候那紫色的转轮便被陆远之的脚踢到了一边。 至于那老者的爪击,在陆远之右腿的攻击之下,瞬间爆开。 几人接触过后。 陆远之微笑着看向四人。 “你们的攻击,力道太弱了。” 说完,他的腰间便轻轻一用力,双手为一推。 “嗞~” 便看到那四人在陆远之这一震的力道之下,不由自主且笔直的朝着后方滑去。 这难听的声音,便是他四人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嘭!” 四人当即稳住身形。 此时,这四人的眼神之中早已经充斥着惊涛骇浪。 他们对视了一眼。 尽管再不相信,也必须得承认,他们与眼前这个少年的差距……绝对是天壤之别!! “难道……” 一道极为可怕的念头从凌云候的心中升起。 当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他看到,自己面前的三个同伴的脸色变的一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现在的脸色应该也是如此。 脸色难看至极的四人同时发出一道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是三品!!!” 老者忽然惊叫! 武者的品级越高,对周围的场景人物就越敏感。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交手,但片刻之间,已然能品味出这其中的不寻常。 没有人是傻子。 也没有人愿意当傻子。 当看到陆远之那依旧微笑的面容之后。 他们直接就能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能在万万中人脱颖而出的四品武者,可能会有倔驴,但绝对不会有智障! 没有任何犹豫,四人对视一眼。 “跑!!” 不知道是谁说出这么一个字。 四道身影直接转身! 他们对自四品武者的感应不会产生任何的怀疑。 陆远之那两道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自己的身上,一寸寸的寒毛倒竖,那危险即将丧命的感觉,让他们心脏都在跟着呯呯狂跳! “跑??!” 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惊愕。 他是真没有想到,只是刚刚一交手的功夫,这四个来势汹汹扬言要杀掉自己的家伙,直接掉头就跑。 不能让他们走! 陆远之目光突然变的狠戾起来。 身子在这一刻直接如同利箭一般朝着四人追去! “死来!!” 陆远之一声大喝,他的目标极为明确,正是那个屡次挑衅自己的凌云候。 一瞬间,黑色窄刀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别人都可以跑掉,但是这个人必须要死!! 这个时候的凌云候甚至都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后背那阵阵寒气。 “老爷先走!!” 就在陆远之的刀即将挥至那凌云候的脖颈之上时。 一道嘶哑的声音直接传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那老者直接浑身暴涨,黑色的领域直接被他全部收回体内。 下一刻,一股危险的气息从那老者身上传出来。 “嘭!!!” 一股莫大的能量从那老者身上爆发。 果断!! 那老者果断无比!! 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直接选择自爆!连犹豫都没有!! “草!!” 陆远之脚尖点地,整个人都腾空而起,身形瞬间出先在百米的高空之上。 “轰!!!” 一声震天的响声,绵延二里的大洞直接出现在他的脚下。 那四品武者的自爆,威力绝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任由身体自由落下。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这老者居然如此的果然,一点犹豫都没有。 甚至只是对自己三品武者的实力有所猜测,便能直接舍弃自己的生命…… “很好!” 陆远之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巷子,他的目光冰冷异常。 第376章 状元 第376章 状元 金鸾殿。 一共二百多名贡士正默默的坐在位置上。 他们正上方的龙椅之上,建宏淡然目视前方,看着满堂学习尊敬的目光,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亲自出殿试的考题。 整个大殿除了众学子手中狼豪在纸上的沙沙声,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大殿安静。 有学子蹙眉,有学子微笑,有学子自信,有学子摇头。 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座位的海无恙,此时面无表情,他手中的毛笔缓缓挥洒,不紧不慢。 殿试的题目也正好在他温习的范围之内。 所以他的目光极为轻松。 海无恙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看着自己手中写满的密密麻麻的试卷,他的目光之中闪烁着自信。 不过这个时间并不慢。 当小黄门口中的:“时间到!!”响起时。 当年在殿试之上,海睿的成绩跟前两名的差距也不过是毫厘之差。 嘿,我是探花,儿子这回争气些,也考个探花出来。 而这场殿试过后,就能得知答案。 为了以防万一,学子的卷子在被收了之后,要放到后面重新调整顺序,将名字盖上之后再送回大殿由阅卷官批改。 不过他最注意的学子自然还是海无恙。 阅卷官刚将卷子放在手中,便听得一声震天般的响声,传入大殿之中。 此时的群臣皆站至大殿的另一侧,目光在这些学子身上看去。 这些大臣里面,就数大舅的脸上最舒坦。 现在的试卷要由三名阅卷官将试卷都批改完之后,送到建宏的手上,由建宏来排名次。 一门双进士。 当所有的学子都停笔之后,便开始有小黄门上前来收他们的试卷。 大臣们议论不提,就连刚交完卷的学子也都懵了起来。 而建宏之所以注意海无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海无恙的父亲。 对于自己的文采,他丝毫不担忧。 很快便有人送来已经署好名字的试卷。 大殿之上除了学子之外,自然还有群臣。 坐在上首的建宏目光在这些学子的脸上来回穿梭。 海无恙身为这次会试中的会元,很难让人不注意,对于海无恙的会元文章,他自然也是看过。 不管是文章还是诗词,亦或者是解析新题,字里行间那种羚羊挂角却有让人耳目一新的韵味,读过之后绝不会忘。 只是不知道下一句该用什么接。 …… 所有学子尽皆将手中的笔搁置在桌上。 当然,最值得一提的,海无恙那让人读了之后,就不免热血沸腾的一首《从军行》! 莫说是亲身参与过当年那玉门关之战的人,就是建宏这等没有参与过当年那场战争的人,读过之后不免被带入到那场战争之中,让人恨不得当场提刀前往北境,将那妖族之人杀的七零八落。 “轰!!!” 因为除了皇帝之外,批改试卷的还有别的大臣。 时间缓缓过去。 甚至如果不是建宏当初心中还有别的想法,海睿纵然是评上状元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震的所有人的目都惊愕的朝着殿外看过去。 这次殿试自然就没有月前的那场会试那么严格了。 文采之上,海睿不差。 他的嘴角已经翘到了天上,看着那备受瞩目的海无恙,就像是大舅自己被人尊重一般。 那我海家就真就要崛起了! 不理会同僚时不时传来那嫉妒的目光,大舅自顾自的沉浸在给自己编制的世界里面。 海睿海润泽。 随后便是一阵议论之音: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但名字还是要被遮盖住,以免阅卷官那里出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这么大的声音,这是……” 这是怎么回事?? 建宏的目光之中清冷闪过: “外面是什么情况?” “禀陛下,不清楚,已经派人去查探了。” 有甲士上前来报。 “快些吧。” 建宏不耐的挥挥手。 这个时候的建宏已经在偏殿之中了。 由于他是给卷子排名的,所以他不能直接参与批改试卷。 时间缓缓过去。 “禀陛下,三位阅卷官已经将试卷批注好了,请陛下过目。” 有小黄门恭恭敬敬的来到建宏的身边。 建宏听到之后,目光在这些卷子上缓缓注视。 没有开口,他随手拿起一张卷子,细细的阅读起来。 随后,他的目光便一点一点的看着。 当目光落在一张试卷上时,他的手微微停顿。 “呵呵,这张试卷,文风独特,让人耳目一新,想来应该是青禾书院海无恙的卷子了。” 虽然是署名,但是通过这些卷子的文风,建宏自然也能大概猜的出来,哪张卷子,出自谁的笔下。 一边阅读着,建宏一边暗自猜测。 他是阅读过海无恙的会元卷的,只是轻轻一对比,便能看出来。 “呵呵,奴婢愚钝,却是看不懂文章。” 那老太监的目光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那张试卷,便将目光躲开,恭敬的回答。 “语言干练,字字珠玑,此卷文采斐然,绝是上上之卷!” 建宏呵呵一笑。 “那想来,陛下是已经想好此次殿试的排名了?” 老太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建宏。 建宏目光中透着一丝惋惜,他叹了口气道: “朕看重海润泽之心已经群臣知晓,若是再给他长子评个一甲,那岂不是又要扶持出一个纪宣出来了?” 听到这话,老太监心中猛然一惊,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回答建宏的话。 太监不能干政。 这个时候,老太监深知,自己绝不能说任何影响陛下的言语。 看到老太监的表现,建宏的嘴角轻轻翘起。 随手将海无恙的卷子放在一边,便开始阅读别人的卷子。 而老太监也是目不斜视,恭敬的静静等待着。 一直到建宏将所有的卷子都阅读过之后,他笑呵呵的开始提笔,将这些卷子一一排名。 老太监敏锐的察觉到,海无恙的卷子被放在了这一沓卷子的正中间。 “啧。” 老太监心中暗自摇头。 看来陛下是不准备给海无恙一甲之称了。 别说一甲之称,看那卷子的插入的顺序,估摸着连二甲从进士都没有。 很大的可能是三甲…… 不过老太监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惋惜。 他与海无恙也好,与海润泽也好,都没有什么关系,对于他们在帝中心的看法并没有什么在意。 就在建宏笑呵呵的将这些卷子排名做好,准备让人将名次公布出来之后。 却有小黄门匆匆进来,在建宏耳边轻语。 “回来了?” 听到这话,建宏的目光闪烁起一丝精光。 “看来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 念及此处,建宏有些迫不及待,他对着身边的老太监道: “传他进来。” “是。” 没一会儿,便有一道身影匆匆赶进来。 看到这个身影,建宏变的面无表情起来。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来人正是灰头土脸的凌云候,此时的他脸上还有惊骇的残留。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建宏的目光在凌云候身上微微扫荡。 “陛下……臣……” 凌云候此时还正喘着粗气,努力平复死里逃生的惊吓。 “吞吞吐吐的,说!” 看到他的这个表现,建宏眉头皱起,不悦道: “四个高品武者,围攻一个,难不成还有什么差错?” 说出这话的建宏心中有些啼笑皆非。 四个打一个。 怎么输? 不可能的。 想来,此时那纪宣的头号鹰犬陆远之已经命归西天了! 听的建宏的话,凌云候心中心中苦涩升起,他有些不敢回答建宏的话。 但是没办法,不回答迟早还是要被知道的,他一要牙: “陛下,我们……失败了。” 建宏本来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脸上瞬间凝固,俄顷之后,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猛然起身,一脚踹向凌云候: “你特娘的办个什么事能办好?!!” 不怪建宏爆粗口。 主要这是凌云候实在是太让人气恼。 给他天尾之心,让他突破三品,结果呢? 天尾之心下肚了,境界上连个泡都没有冒。 又给他两名高品武者,让他去搞暗杀。 结果呢?? 失败了?? 四个人打一个还没打过?? “四个人,怎么还能让他给跑了??!” 建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喝问道。 挨了建宏的一脚,凌云候故作疼痛的哀嚎: “陛下,不是他跑了,是我们跑了!” 正在气头上的建宏听到这话,突然一愣。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看到建宏还愣在原地,凌云候赶紧爬过来,伏在建宏的脚下: “陛下,情报有误,那陆远之他不是四品,他是三品啊!!!” “若不是微臣的老奴拼死自爆拖住了他,臣可能都回不来了!!” 此时的凌云候想到了自己家老奴拼死的场景,心中升起一抹兔死狐悲来。 那老奴好歹也是陪伴了自己家族多年之人。 说没有就没有了…… 他心中自然不痛快。 听到这话,建宏当场呆愣。 他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信息。 随后,他直接怒火冲天,看着凌云候,他又是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 “事情没办好就没办好,你跟朕如实回答便是,还编造谎言欺骗朕??!” “一个半大的小子,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十九岁,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突破三品!!!” “我入你娘,伱可知道欺君之罪该如何当处??!!” 建宏越打越气,到最后,恨不得手脚并用。 甚至打累了都不想歇着,若不是有失君威,他直接就能上嘴咬死这丫的! 听到这话,凌云候哭丧着脸道: “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啊!臣就是再被猪油蒙蔽了心,也不会拿自家的老奴四品武者的生命造假啊!!” 说到这里,凌云候再也忍不住,眼中已经是两行清泪流出。 建宏的手微微一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凌云候,似是想起了一件事,他不确定的问道: “刚刚那殿外的一声巨响是……” “陛下,正是臣的老奴自爆拖延陆远之的声音啊!!” 说到这里,凌云候已经阵阵哭泣。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是那老奴一手带大的,甚至就连武道的根基都是那老奴一点一点的教的,说是他的半个老师也不为过…… 此时他是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了。 听到这话,建宏仿佛没有了力气,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目光变的有些呆滞起来。 “三品……十九岁的三品……” 这已经不是建宏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他的目光已经有些呆滞。 甚至是迷茫。 不过建宏毕竟是人间帝皇,只是一小会儿之后,他眼神之中便突然闪过一抹精光: “凌云候!” “阿?” 凌云候目光一怔,听到建宏突然叫自己,他目光中尽是茫然。 “你可知罪?” 建宏冷漠的看着他。 “臣知罪。” 凌云候以为建宏说的是自己办事不利,他垂着头: “愿凭陛下责罚。” “哼!!来人!将之打入死牢,好好反省!!” 建宏突然大手一挥! “阿??死牢??” 凌云候突然懵逼,他的脑子一时间有些宕机。 “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有甲士上前架起凌云候便走。 “陛下,这……我……微臣……不明白啊!!” 凌云候被架起来的时候,目光还是茫然的。 “哼!在死牢中好好待着吧!!” 建宏声音冷漠无比。 …… 待凌云候被架走之后,建宏突然站起身子。 “陛下……” 身边的老太监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建宏连理都没有理他,来到那一沓卷子前,伸手开始扒拉,口中微微呢喃: “朕记得这海无恙好像是陆远之的表弟……” 没过一会儿,建宏总算从众多卷子中,将自己刚刚安插在中间的那中国属于海无恙的卷子给扒拉出来。 郑重的将那张卷子放在了第一位。 属于状元的那个位置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缓缓松了口气。 “走,回大殿之中,公布考生成绩。” “是。” 在老太监的搀扶之下,建宏目光缓缓挂起一抹笑容,走出这偏殿,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陛下万年!” 在群臣与学子的敬拜声中,建宏开始公布此次殿试的成绩。 第377章 赏婚?? 第377章 赏婚?? 金鸾大殿。 所有人都仰视着龙椅上的建宏。 而建宏的目光只是稍稍在各位学子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便将目光落在了沉着而立的海无恙身上。 此时的海无恙眼神平淡,在看建宏的目光之中带着不卑不亢。 青禾书院出来的学子皆是如此,只敬天地儒圣,再尊人间天子。 看到海无恙的这个眼神,建宏不仅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一抹笑容: “诸位学子且行,殿试之名,即刻公开。” 说着,便有小黄门上前,恭敬的从老太监的手中接过一沓试卷,将那一沓试卷送往开卷的官员手中。 “起乐!” 下一刻,便有一些美人上前,来到殿中,翩翩起舞之中乐声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一肃。 若是自己的儿子再得了此次殿试的状元,那海家之声势,在京中绝对是显赫一时。 苦涩一笑之后也是释然的表情。 海无恙的拳头已经握紧,他知道,自己的成绩已经出来。 大舅是身为读书人,对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八字真言深得要领。 自己暗受皇命,得陛下看重,入京不到一年的功夫,便已经从一届县身搏得四品少卿。 依旧是从尾至末。 声音一声声的响起,就像是夏天的蝉鸣,是为了将春天赶跑。 每一个名字落出,便有一些学子或扼腕叹息,或露出庆幸。 建宏只是温和一笑,便宣得百官,将状元公的衣服寻来,亲自上前,为其披上,最后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物。 “得状元者,可骑烈马,于京中奔走!” “榜眼者,齐州刘泰!” 所以,他也怕自己海家会因为此事被卷入士林之中的漩涡。 可若是这四品大员的儿子再是状元呢??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buff啊! 可以想象一下,只要海睿以后不犯什么大错,只是稍稍为自己的儿子疏通一下官场之中的关系,那么起码在未来的四十年之中,海家在大雍绝对是显赫至极的家庭!! 这都不用多想的! “状元者!青禾书院海无恙!!” 一学子看着自己的卷子,脸上露出苦笑。 停的是那样的突兀,但这一声大喝,也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而大舅更是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之中的狂喜甚至都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只剩下两个名字了!! 不是榜眼便是状元!!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大舅的心理预期。 说真的,四品的大员在京中虽然已经是不小的官,但是上面却也是有不少人能稳稳的压其一头。 他在河州也是天才少年。 窃窃私语以及羡慕嫉妒的声音传入大舅的以及所有人的耳朵。 “殿试末者,河州刘秀也。”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没有犹豫,恭敬的上前: 能与这些天之骄子一同上殿,本以为搏个名次没想到自己的文章却是如此不入皇帝之眼。 随着最后一声唱停,音乐也在这一刻突然停止。 而大舅与海无恙二人俨然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得陛下青睐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能得殿中进士之称已是他的荣幸,却也是不敢再奢求良多。 哪怕其父已经是四品的大员。 这声音是唱出来的,有殿中琴弦之乐的陪衬,这唱声也让人心中为之一振。 殿中起乐来自大雍太祖第一次恩科开举,一直沿用至今。 那一架架古筝,整齐的摆在殿中,有人操持着乐器,脸上皆是严肃,指间轻触琴弦,一声声美丽的音符跳跃出来。 在这紧张的乐声之中,所有人的心脏也在跟着紧张跳跃。 只是到了这文人汇聚的地方,却这么的不出众,甚至还排了个末尾。 此声一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人群之中的海无恙身上。 不过大舅并没有得意忘形,面上狂喜,但是心中却是隐隐浮现出一抹担忧。 一直到这里,殿中只有三个人的名字没有被提起。 “谢陛下赏识,无恙以后定为我大雍呕心沥血!” “三甲者,东州齐免,称探花!” 时间缓缓的过去。 所有人的都清楚,这海无恙就是此殿试的状元! 这可是显赫门庭的! 可是,人怕出名,猪怕状。 “是!” 这个风俗本来就是应该的。 也让所有的京中之民好知晓,本次殿试之中,状元公的名讳。 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海无恙的心情舒畅至极。 他等了许久许久,熬了多少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今日便是他海无恙彻底扬名天下之时!! 人群之中,所有人都敬仰的看着那张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 “今年的状元公……” “好年轻!!” “怕是十几岁吧?” “青禾书院的文曲星,怪不得呢!” “海无恙吗??” “不可直呼状元公大名!!” “……” 人群这的嘈杂已经影响不到海无恙了。 他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宽阔大道,脸上的孤傲之色终于消散,莫名的升起一抹笑意,他轻轻挥动马缰: “驾!” 清冷的声音响起,红色大马长嘶一声,于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哒哒”声。 跟在他后面的便是本届的榜眼探花。 所谓,春风得意,也不过如此。 …… 陆远之脸色清冷。 此时的他已经离开那巷子,一队甲士与黑锦白玉朝着他疾驰而来。 “陆云佩??” 远远的黑锦白玉中一个熟悉的风佩便看到了陆远之,上前来恭敬抱拳问道: “陆云佩,此地巨像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了一眼来人,陆远之神色冰冷: “有人刺杀我,被我捉时却自爆。” “啊??” 听到这话,那风佩的目光一呆。 随后赶紧反应过来,神色震惊: “胆敢有人在街中刺杀当朝云佩??!!” “哼。” 陆远之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刚想开口,便看到与这队黑锦白玉一同来的甲士们。 “陆云佩?” 甲士领头的是一个黑脸将军,身着禁军甲胄。 “你是?” 看到这个黑脸将军,陆远之皱眉。 “末将是禁军千户,今日殿中学子殿试,平空生出一道巨响,陛下命末将来探。” 那黑脸将军脸上露着恭敬的神色。 云佩陆远之的名声显然已经在京中无人不知。 “嗯,有贼人刺杀本官,逃了三个,有一个自爆了。” 陆远之声音依旧请冷。 “这……” 那黑脸将军一脸震惊,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自爆过后,形成的大坑,脸色有些犹豫道: “末将也是武道之人,虽不才只是五品敛息,但也能看得出来,此大坑绝不是区区五品武者自爆而成,最起码也得……” “嗯,正是高品武夫之做。” 陆远之声音淡然。 “啊????” 那将军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的嘴巴张的老大。 半晌之后,那将军苦笑一声: “那想来陆云佩是知道刺客身份?” “自然是知晓的。” 陆远之点头。 这京中的四品武者个个都有名有姓,在那黑脸将军想来,这陆远之自然跟贼人有过战斗,肯定是知道贼人是谁的。 “不知道陆云佩可方便透露?” 那黑脸汉字苦笑一声,看着陆远之问道。 “好让末将回去也能有话禀报。” “你且说是有人刺杀我被我反杀便可。” 陆远之淡淡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也不看原地众人。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一队黑锦白玉,与黑脸将军面面相觑。 …… 陆远之没有犹豫,便朝着皇宫之中行去。 凌云候携三名四品围杀自己这件事,绝对不算完。 刚走出街中,便看到前方有马队行来。 远远看过去,陆远之的目光之中便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陆远之如今对当政治虽然依旧没有那么敏感,但也不是当初入京的那个好奇宝宝一般了。 前方正是由海无恙打头的状元行队。 海无恙头顶红帽,胸映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那神采奕奕的模样,已经不必多说。 “看来今年的状元公已经出来了。” 陆远之的如此想到。 海家一门,短短五年不到的功夫,便已经出了一个探花,一个状元。 这已经不是老天垂青可以表达的。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哪个门楣能有如此成就。 不只是文采问题,还有陛下选择的问题。 没有哪个皇帝会允许在自己的管辖之中,出现这样的家族。 可偏偏在这儿,在建宏的的手中出现了。 海无恙的状元还是建宏亲自选择的。 那…… 陆远之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的明悟。 那凌云候来刺杀自己……有可能跟建宏有关。 想到这一点。 陆远之反倒是停下了自己前往朝堂之上的脚步。 他目光变的幽然起来,随后缓缓消散,看着骑在马上的海无恙,笑容满面的缓缓鼓掌。 …… 纪宣的行房之中。 陆远之面无表情,坐在纪宣的对面。 此时的纪宣左手端着茶杯,右手缓缓的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哒哒”敲响。 良久之后,纪宣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轻皱: “想来,那海无恙的状元公应该是建宏在得知刺杀你失败之后的选择。” 陆远之缓缓点头: “属下也是如此猜测。” 听到陆远之附和的声音,纪宣意外的抬起头,看了陆远之一眼。 他没有想到陆远之居然能想通此节。 “那老奴拼死拖住了伱,凌云候回宫,必然会将你突破三品的事情给建宏禀报。” “其实按照建宏的性子,他必然不会将状元公给海无恙的,但在得知你已经突破三品之后……” 说到这里,纪宣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为了遏制我,他甚至不惜亲手缔造出来一户显赫大族,也要拉拢你。” 陆远之缓缓点头,他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认真: “所以属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做?” 纪宣突然笑了一声,他看着陆远之道: “你不是最喜欢占便宜了吗?” “阿?” 陆远之茫然抬头。 “你难道不想与长乐公主成婚?” 纪宣戏谑的看了一眼路远吹。 “呃。” 陆远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干巴起来,他吞吞吐吐: “我……呃,属下不明白纪公您在说什么。” “呵呵。” 看到陆远之无所适从的表情,纪宣嘴角轻轻一翘: “自威武候生死不知后,朝中再也没有了能与我分庭抗礼的势力,整个朝堂之上目前甚至已经成为了我纪宣势力一家独大,建宏心中可谓是日日煎熬。” 陆远之听到这话,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平缓的朝着纪宣看过去。 “所以他现在极为需要一个人扶持上去,来与我对招。” 纪宣的嘴角缓缓笑着。 “所以他选择了我?” 陆远之似懂非懂的沉吟问道。 “不是,是你大舅。” 纪宣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心道自己还是高估了陆远之的政治智商。 “啊??” 陆远之一愣,眼神中尽是茫然。 “你不会真以为你与那海润泽府中对骂,舅甥决裂的戏码能瞒得过建宏吧??” 纪宣嗤笑一声,看着陆远之道: “那海润泽的府中,我连佩寅郎的探子都能安插进去,他建宏想插个眼睛是多难的事情?” “呃。” 陆远之的脸色更尴尬了: “原来纪公都知道了。” “不只是我,陛下也知道。” 纪宣温和一笑,看着陆远之道: “只是其余百官不清楚罢了。” “所以呢,您还是没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啊?” 陆远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纪宣的茶满上,喝了一口之后一脸好奇的看着纪宣。 纪宣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果然是不适合当官。” 陆远之轻轻挠了挠头:“这个属下也知道。” “接下来,坦然接受建宏给你的赏赐,不出意外的话,他会以你前日侦破天尾之心一案大做文章,给你好处,随后挑拨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 纪宣说到这里,脸上也变的似笑非笑起来: “随后佩寅郎中那一直空缺的副指挥使的位置应该会安排给你。” “嘶~他倒是好大的手笔。” 陆远之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有纪宣在的缘故,佩寅郎副指挥使这个位置一直是空缺的。 “然后不出意外的话,他还会在宗室之中,亦或者他嫡出的公主之中挑出一个与你成婚……” 纪宣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第378章 上朝 第378章 上朝 陆远之怀揣着心事回到府上。 再次与纪公聊过之后,他心中已经泛起了别样的心思。 懵懵懂懂的来到三品,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背后仿佛是被一双大手,将自己的心攥紧,然后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 从崇北的香莲案开始,一直到现在。 这种感觉始终没有消退。 就好像是……陆远之的目光朝着西北的方向看过去。 听云轩的高楼直耸入云,在大雍的京中宛如一座灯塔,照亮着所有百姓心中的信仰。 看到这座高塔。 陆远之的目光有些惆怅。 是你吗? 他的心中浮现出国师那张脸。 刚出了院子,便看到一个身影匆匆的从自己的门口处过来。 这个动作带着暧昧。 而这直接将圣旨塞到自己手中的这个动作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建宏已经等不及了。 陆远之淡然开口。 而是建宏的态度。 “我知道了,公公吃过饭了吗?不妨吃个便饭?” 他在床上打坐了一夜。 看到陆远之的时候,那小黄门佝偻的身子愈发的恭敬。 良久之后,他无声的笑了笑,转身朝着府中前进。 “呵呵。” 甚至就连头发的生长速度他都可以控制。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些变化,让他不需要再清洁自己的身体,光是身体中的新陈代谢就能保持自己最巅峰的时候。 宣圣旨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甚至接旨者还要沐手焚香,对着来宣旨的公公跪拜接旨来表示自己对皇上的恭敬。 “陆县伯,陛下今日早朝,陛下请您过去。” 陆远之悠悠的睁开眼睛。 意思就是不需要对朕恭敬,咱俩的关系铁的很。 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暧昧。 “这位公公来吾府何事?” 陆远之打量了一眼这个小黄门,年纪不大,想来应该是刚入宫没多久。 “陆县伯客气了,小的还有公务在身,不敢叨扰。” 小黄门的手里端着圣旨,但是却没有打开,也没有宣读,只是悄悄的将圣旨塞到了陆远之的手中。 听到这个声音。 来到院中,看到一个小黄门正恭敬的等待着。 陆远之不相信这个小黄门敢背着建宏这么干。 也不再需要洗漱。 纪公说的果然没错。 翌日。 陆远之只是淡然的接过圣旨,他看着面前这个小黄门道: 不宣圣旨? “在前院。” 陆远之缓缓的朝着前院走过去。 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陆县伯。” “老爷,有天使来了。” 三品武者的神奇之处已经无需多言。 看到这个动作,陆远之的眉头轻轻挑起。 自从入得三品以来,他便不需要睡眠了。 “人呢?” 这代表了建宏对陆远之的看重。 “嗯。” 那小黄门脸上是受宠若惊的面容,赶紧赔笑脸拒绝。 “那就不留公公公了。” 陆远之晒然一笑。 小黄门匆匆便走。 …… 陆远之如今已经不用吃饭,现在离上早朝还有一些时间,他来到院中,缓缓的打着拳法。 入得三品以来,拳法这种东西其实对他已经可有可无了。 三品武者对敌,凭的都是自己的直觉。 而且每出一拳一脚,都带着一股浩荡的天地之力,这个时候的力量更趋近于道。 而非法。 不过这么多年练拳已经成为了陆远之的习惯。 每天不打上几拳反而有些不自在。 练完拳后,陆远之便出了门。 坐在马车上,他的思绪有些飘忽。 身为县伯,佩寅郎的四品云佩,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座驾。 而且是四驱同进。 不过平日里他要么是去佩寅郎的衙门中,要么去上朝也是跟在纪宣的后面。 今天还是第一次由建宏宣布他可以自己去上朝。 马车缓缓的前进。 前面的马夫是一个方脸的壮汉。 是他府中被赏赐而来的。 得了县伯之后,他府中已经被赏赐了两拨人。 食邑也是如此,已经被加封了两次。 “老爷已经到了。”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那方脸马夫恭敬的声音传来。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了头之后,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 他看到了长龙一般的队伍。 这是百官来上朝特有的场景。 天这个时候也才蒙蒙亮。 无数服装不一的官员缓缓在下马车,缓缓的朝着面前的宫殿前行。 当然这些官员的面相都比较苍老,最小的都是四十起步。 偶然也有三十多岁的。 但像陆远之这样只有二十岁的年轻面容,属于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纪公。” 陆远之缓缓的来到纪宣的马车前。 这个时候公羊敢也才将将把马车停好。 纪宣缓缓的从马车中出来,陆远之赶紧上前扶着。 “呵呵。” 看到陆远之的身影,纪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摇头失笑: “建宏倒是挺迫不及待。” 听到纪宣的话,陆远之苦笑道: “今日一早属下便被一个小黄门塞了圣旨,让我单独来上朝。” “嗯。还按照昨日说的那样吧。” 纪宣听了之后,轻轻的点点头,随后收起脸上的表情,缓缓的走在陆远之的前面。 陆远之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 走了一会儿,陆远之敏锐的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大舅。 此时的大舅可谓是春风满面。 同僚几乎以众星拱月之态就将他围住。 在海无恙昨日得了状元公之后,百官谁看不出来,他海润泽一门以后绝对是能在大雍屹立不倒的一家。 而且,最重要的是海润泽这个人来到京中才多久? 不到一年。 从五品的郎中,直接就升到了四品的少卿。 这一品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儿? 而且看这驾势,陛下似乎还想再提拔提拔海家? 若是没有什么事还好,百官们心中顶多也只是有一抹想法而已。 可偏偏最不该得状元的人得了状元。 那陛下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任何时候,简在帝心这四个字的重量都是异常重的。 “哼。” 大舅在人群之中,感受到一道目光看着自己,他转头看过去,看到是自己的那已经跟自己“决裂”的外甥。 便当众冷哼一声。 听到他这个冷哼。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看到了跟在纪宣身后面无表情的陆远之。 “海大人,我记得那个少年似乎是您的外甥……” 有人试探一句。 “早已断亲。” 大舅面无表情的冷淡一句。 便继续朝前走。 看到大舅这一面,将他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陆远之一时间有些尴尬。 因为他看到了走在前面的纪宣,此时的嘴角带着一抹微微笑容。 人家都知道了,您就别装了大舅。 陆远之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他还得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因为他也知道,除了纪公跟建宏帝知道此事之外,别的百官还不知道呢。 所以,这件事情不暴露的话,对大舅来说是件好事。 跟随着人流,陆远之来到了大殿之中等候。 与众百官一样,他站在人群之中。 只不过他的位置要靠后许多。 “帝临!” 一到尖锐的声音响起。 建宏缓缓的走向自己的龙椅。 待他坐好之后。 百官纷纷行礼: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建宏看着行礼的所有人,眼神在人群之中寻找。 当他看到位置靠后的陆远之身影之时,眼神中露出一抹摄人的精光。 嘴角翘起,建宏声音淡然: “免礼罢。” “谢过陛下。” 所有人都缓缓起身。 陆远之跟随着百官一起,眼神看向龙椅上的建宏。 而这个时候建宏的目光也刚好朝着他看过来。 二人对视,陆远之面容稳健,建宏则是温和对他一笑,便将目光转移。 只是一个对视。 陆远之品出了更多的味道。 “有事启奏!” 小太监的尖锐声传遍整个大殿。 “陛下,臣有本奏。” 这个时候,一个老官缓缓的站出来,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肃。 看到这个老官,建宏的眉头轻轻扬了扬。 他淡然问道: “孙爱卿所奏何事?” 这老官正是之前与陆远之有过一面之缘的京召府尹孙莲亭。 当初刚入京中之时,与那前礼部尚书之子周怀礼有过过节,自己正是被这孙府尹的人给捉到了他的牢中。 “禀陛下,昨日玄武街口,一处幽巷,被震天之响,臣带人赶到之时,却看到一座深坑……” 那孙莲亭缓缓的将昨日的事情给娓娓道来。 “此事朕已知晓。” 建宏听到之后,脸上带着一抹寒光: “传刘齐来!” “是。” 没一会儿,殿上便上来一位带甲之士,此人面容黝黑,身形高壮。 正是陆远之昨日见过的那个禁军的将军。 “卑职季洪礼见过陛下。” “免礼。” 建宏淡淡的看着那黑脸将军: “将昨日的事情说说。” “是。” 那叫季洪礼的将军听到建宏的声音,他缓缓的站气身,目光在群臣之间扫过一圈。 当眼神落在陆远之的脸上后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道: “昨日陛下派卑职去探查那一声巨响,卑职看到了一个熟悉人,正是佩寅郎的云佩,陆远之陆县伯。” 陆远之听到他这么说,脸上平静,毫无波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继续。” 建宏也带着一抹温和的笑,看向陆远之。 对于这些目光,陆远之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卑职前去发问,从陆云佩的口中得知,那个大坑是因为一个四品的武者自爆而产生的。” …… 听到这里,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静。 夺少?? 四品武夫的自爆??!! “嘶……” 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看这些自称是文人雅士之人平日里有多不屑武夫,暗中更是称武夫为莽夫…… 但你真去他们家看看,家里顶天了有一个五品的武者。 这还算是好家庭了。 岂不闻,当初陆远之刚进京中之时,那礼部侍郎的儿子身边跟着的也不过一个八品的武者。 武者从来不是什么大陆货。 一个四别武者的自爆,这个新闻带来的爆炸程度不亚于一个四品武者的自爆! “而其自爆的原因……是因为联合其余武者刺杀陆云佩,被陆云佩反杀。” 那黑脸的季洪礼说完便缓缓的退下。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置信的朝着陆远之看过去。 能逼得一个四品武者自爆??! 他??!! 他才多大??! 纵然是知道眼前这个陆远之实力强横,可百官之中心里依旧没有一个度。 今日听得这个禁军千户一讲,他们这才明白过来。 合着他的天赋这么妖孽?! “陆县伯。” 这个时候,终于引出了建宏心心念的人,但是表面上建宏还是严肃的看过来,声音凝重的问道: “这就怎么回事?” 陆远之知道,也该自己出场了。 戏台子都给自己搭上了,自己不上去唱两句,也不合适。 他缓缓的站出来,行礼道: “禀陛下,昨日微臣确实被人刺杀。” “可看清刺杀你之人的面容?” 建宏的目光淡淡问道。 “陛下,昨日刺杀臣的不只一人。” 陆远之缓缓抬头,心中浮现出昨日在佩寅郎中,与纪公的对话。 “若是建宏问伱,你便将事情如实回答,不过不要提巨擎巨擂他们两个。” “为什么?” “总要给他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提拔你大舅的理由。” “我是问为什么不提巨擂,巨擎他们。” “给建宏一个台阶。” “呃……你们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 …… 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陆远之还是决定按照纪公的计划往下进行。 “都是什么人?” 建宏眼神微微一眯。 “禀陛下,臣看的清清楚楚,来刺杀臣的一共有两人。” 陆远之缓缓出声。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之后,建宏的瞳孔明显收缩一下,他直接朝纪宣看了。 只是此时的纪宣老神在在,目不斜视。 “都有谁?” 建宏露出温和的笑。 “凌云候,以及他府中奴仆,一位老者,一共两名四品武者。” 陆远之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是在述说一件十分平淡的事情。 “胡说!!如果是两名四品武夫,陆县伯此时安得有命在??!” 建宏还未开口,便已经有人跳出来,看着陆远之吹胡子瞪眼的开口。 …… 第379章 封候 第379章 封候 此人说话虽然不客气。 但是却说到了点子上。 两个四品的高手,围堵一个。 这可不是一个正常男子跟两个正常男子打那么简单。 武道修为者修炼的越高深,与普通人的差距就数以千计的拉开距离。 所以他话音刚落,其余的群臣尽皆将目光散落到陆远之身上。 而建宏也是皱眉发问: “刘爱卿说的不错,两位高品武者围堵你,你不仅没有逃,反而逼死一个……” 说到这里,建宏的眉头皱的愈发深了,他缓缓道: “这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胡吹大气呢!”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一脸严肃道: 群臣的声音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些甚至对陆远之出出言嘲讽。 听到这话,建宏毫不犹豫的将目光看向了纪宣。 纪宣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看向陆远之,随后淡淡道: 陆远之的声音刚刚落下,整个大殿瞬间都安静了一下。 不止是建宏,其余人也都将目光看向了纪宣。 有人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皱眉道: 那纪宣活了那么长时间不就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看到他这个表情,听着耳边群臣的质疑,建宏的目光中带着凝重,他看向陆远之: “陆县伯,昨日刺杀你的人当真是凌云候?你可看清楚了??” “此贼当斩!” 轰!!! 听到这话,整个大殿的群臣尽皆懵逼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诸位,我等今日便联名上奏请求陛下将这无知小儿的头给摘下来!!” 待众人反应过来之后,纷纷都以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陆远之。 心道,陛下啊,您也太能装了吧?? 是不是凌云候刺杀的我,您恐怕心里比我还清楚吧?? 有老臣上前发问。 “还吹呢??!” “留过公,你可能看出来,这陆县伯的实力?” 看到大舅第一个站出来攻击他的外甥,其余所有的群臣但凡是想要跟大舅搞好关系的全都站了出来: “无知小儿!!当众欺君该当何罪?!!” 听到有人这么说,建宏目光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陆县伯,你可知道欺君的处罚?” “是啊,你是三品武者,那我家的痴儿岂不是武圣转世?!” 所有人都在对陆远之口诛笔伐,甚至就连一向不喜欢说话的言官也上台对陆远之做出了怀疑。 心中暗道,你小子怕是不知道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吧?? “…………“ 陆远之的目光平淡。 …… 不是,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 伱多大? 十九岁吧?? 你三品?? 听到这句话,陆远之差点都想笑出来。 所以大舅直接站出来,一脸怒气的看着陆远之: “你这黄口小儿,说话当真是没有个把门的,当众欺君,你是想死吗??!” “……” “陛下,臣绝不会看错,刺客正是凌云候还有他府中的老奴。” 面对这些声音,陆远之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道: “陛下说的是,只是臣的境界,不止有四品而已。” “陛下,臣句句属实,您可随意差人来查。” “禀陛下,陆县伯若是三品武者,那他的话便是真的,可倘若只是凭借他一家之言……” 不是说他们傻,也不是说他们讨厌陆远之。 “他们不清楚臣的实力,便胆大包天,来刺杀我,而在臣展现出真实的实力之后,那老奴毫不犹豫的选择自爆来拖住臣,给凌云候博取了逃命的机会。” “这不是当众欺君吗?” 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陆远之只是淡然一笑。 特别是大舅,他气得脸都红了。 “哼!小子,你今天是真没有回头路:!!” “禀陛下,陆县伯所言不错,他确实入得三品。” 就事论事而言。 一个十九岁的三品武者。 谁信?? 谁又会信?? 你让我怎么信?? 就就好像有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你轻轻一笑说: “大哥,你家的狗昨日得道飞升了。” 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眼前这个人在跟你开玩笑。 老子亲自喂的狗,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是个啸天犬啊?? …… “竟然……竟然是真的???” “入特娘,老子是在做梦吧??!” “十九岁,三品???” “老子从小便开始修炼,每天苦练,日日不断,到现在都四十多了,也不过是五品,他三品??” “这岂不是说,我大雍有生之年能出一个武者圣一般的人物??!” “这有些夸张了,武圣可不是儒圣,道尊,自从武道开启以来,还没有武圣的出现……” “……”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整个大殿都有些嘈杂。 建宏此时的心中更是复杂无比。 饶是已经知道了陆远之突破了三品。 但在大殿之中直接指出来,被他说出来,这又是另一回事。 看着人群中的陆远之,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都别吵了!!” 瞬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建宏目光淡然,他看着所有人,突然道: “大理寺少卿海润泽!!” “臣在!!” 听到建宏突然点自己的名字,大舅先是一愣,随后赶紧站出来,恭敬的看着建宏。 “凌云候刺杀当朝云佩一案,交给大理寺了,你给朕好好查!!朕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啊??” 三天?? 大舅的目光之后闪过一抹迷茫。 他先是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甚至又怀疑了一下,自己难道是突然诞生了什么超能力被陛下看了出来。 三天?? 别说查刺客了。 我就是查个教坊司的妓女叫什么都不止三天吧?? 不过大舅有一个好处就是,对于自己的上官那叫一个言听计从,他没有多问,恭敬道: “臣领命!!” 大舅一边苦涩的领命,一边抬起头,看了一眼建宏。 当他的眼神触碰到建宏的眼神那一刻。 他悬着的心微微有了底。 看来陛下是知道什么的。 作为建宏的最忠实的狗,大舅显然对建宏的揣摩是达到了一定的境界的。 当大舅领命之后,建宏的目光又朝着殿中的陆远之看了过去: “陆县伯,当日在大殿之中追查盗取天尾之心的贼人,如今朕还没有给你赏赐,心里对朕是否有怨啊??”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陆远之看了过去。 他们也都想了起来,上次陆远之在大殿之上,将那盗取皇陵,以及盗取皇宫的贼人追捕之后,陛下确实一直都没有给什么赏赐…… “臣不敢。” 陆远之轻轻的低下了头。 “是不敢还是没有?” 建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他哈哈笑了一声道: “这些日子朕一直都在想,赏你什么好。” “要知道,你才十九岁,这个年纪,若是赏的高了,无异于是在害你,若是赏的低了,难免会有人说朕小气。” 说到这里,建宏微微笑了一下: “所以朕思来想去,终于还算想到了赏赐你什么东西好。”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目光平淡,抱拳道: “陛下,臣一心为国,不求赏赐!” “呵呵,有功之士不可不赏!陆县伯,朕听闻,你好像还未娶妻?” 建宏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笑容。 陆远之的眉头显然是茫然了一下,随后点头道: “陛下,臣年纪不大……” “哎!像你这个年纪,朕的大皇子都好几岁了!” 建宏哈哈大笑。 群臣也跟着笑。 “可有哪家的心仪女子啊??” 建宏的眉头轻轻扬了扬。 陆远之一听,整个人都变的扭捏起来,脸上都有些涨红。 看到他这个模样,所有人的目光都变的调侃了起来。 到底还是小孩子,三品的武者又怎么样?到了男女之事上不还是扭扭捏捏的? “陛下,臣不敢说。” 陆远之犹豫了半天,低着头,声音弱如蚊蚁。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放心大胆的说便是。” 建宏看到陆远之这个表现,脸上也露出了一抹难得的戏谑笑容。 “是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放心大胆的说便是了。” “有陛下给你做媒,你怕什么?!” “哈哈哈!陆县伯面对四品武者,生死之间尚面不改色,怎么到了婚事上反而扭扭捏捏的?” “我看要不这样吧,老夫倒是有一个女子还在阁中尚未出嫁,与陆县伯倒也是郎才女貌,不如我们结个亲家??” “老匹夫!你那女儿吃的壮如熊罴,还郎才女貌?你倒是不害臊!我家那个女儿也是柔弱似水,与陆县伯是天生一对!” “你家那病秧子就算了吧……” “你这匹夫!!我要与你决斗!!” “……” “……” 群臣看到建宏都要给陆远之说媒了,全都嫉妒的不行,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倒也不敢说什么扫兴的话。 整个大殿又吵成了一团。 “行了!!别吵了!!你们当这金鸾殿是菜场吗??!” 听到这嘈杂的话,建宏直接怒了,他大喝群臣。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安静下来。 “陆县伯,说吧。” 建宏笑容满面,将眼神转到陆远之的身上。 陆远之一咬牙,他抱拳道: “陛下,臣心仪之人……正是长乐公主。” 说完,他的头直接埋进了自己的胸脯当中。 …… 所有人都愣住了。 建宏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愣了之后便是狂喜。 正想着找个宗室的姑娘跟陆远之联姻。 还怕这小子不喜欢,拒绝了……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啊!! “这……” 不过面上却还是要装一下的。 建宏的眉头皱了起来,良久之后,他缓缓的叹了口气道: “朕这的长乐,朕打小便宠惯了,脾气有些乖戾……” “臣与长乐公主见过。” 陆远之赶紧抬起头,说了这半句,便不再往下说了。 看才陆远之如此急切,建宏心中更是大喜,不过他的眉头又皱了皱。 缓缓的,建宏淡淡道: “男女之事,朕毕竟是当爹的,还是先问过长乐再说,若她也有意,朕自然不会棒打鸳鸯。” 这句话说的没错,毕竟是当爹的,哪有上赶着嫁女儿的道理,纵然心中一千个一万个想促成这门亲事,但到底还是要矜持一些。 甚至建宏心里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就算是长乐不答应,她也得答应。 这种拉拢三品武着的事情,绝对不能手软! “陛下说的对。” 陆远之心中纵然已经将建宏骂的狗血淋头,但他面上还是一脸严肃道: “臣全听陛下的。” “嗯。” 建宏缓缓的点点头,随后,他的目光又朝着陆远之看过去: “查案之事的赏赐暂且如此。” 说完之后,他缓缓的抬头,目光朝着孙莲亭看了过去。 感受到建宏的目光,孙莲亭不敢怠慢,他赶紧站起来道: “陛下臣有奏。” “嗯?” 建宏缓缓的看向他,“何事?” “陛下,追贼之事赏赐无可厚非,可陆县伯认真修炼,促成三品,为我大雍注入如此巨大的战力,此事也当为功啊!!” “有功如何能不赏?” 孙莲亭一脸严肃。 听到这话,建宏缓缓点头: “孙爱卿此言甚是。” 说完之后,建宏便不再开口,他的手指在桌上缓缓的敲击。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现在在思考,赏赐给这小子什么好。 良久之后,建宏陡然抬起眼睛,看着陆远之: “陆县伯上前听旨!!” “臣在。” 陆远之赶紧站出来,躬身。 “清河县伯陆远之,武者境界突破三品,保我大雍。震慑外敌,此为大功,现,加封县候,加邑一千!钦此!” 这句话刚说出来,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露了出一抹茫然。 封什么?? 候?? 县候??? 我泥马?? 陛下?? 您确定你要封他为县候?? “谢陛下,臣领旨!” 陆远之一脸严肃,谢过建宏。 事情到了如此,纵然有人想说什么,却也只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在意料之外,但这封赏却也在情理之中…… 出了大殿。 陆远之心中恍惚了一瞬。 就这么封候了?? 自己已经就是候爷了?? 就是勋贵了?? 说真的,有点离谱。 但好爽…… 第380章 换府! 第380章 换府! 祈云殿。 长乐正在宫女的教导之下学习刺绣。 她目光认真,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面前的刺绣之上,一首小诗跃然而上: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携, 此物最相思。 如果陆远之在这里的话,定然是一眼便瞧的出来,此诗正是自己当初在外公差之时,写的那封信里,夹带的那么一首私货。 “公主天赋真好。” 宫女在一旁认真的看着长乐刺绣,眼神之中的意外怎么也抹不去。 在她们这些宫女的印象之中,长乐公主自幼便是娇生惯养,更得皇上宠爱,这气云殿自从封给长乐公主以后,便从来没有短过吃喝用度。 对于长乐这一手按摩的功夫,他是真心喜欢。 不一会儿在一声:“吱呀”之中。 所有奴婢都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长乐今日穿的亦是身粉色的宫装,头上的头饰如同闪耀夺目的星星,耳边更是挂着一个金色的耳环,将小公主的可爱懵懂映衬的极为突出。 就在宫女不可思议的看着长乐之时。 在宫中接触的人多了,自然也学得了一些东西在手中的。 长乐公主羞涩一笑。 长乐的语气带着一抹疑惑。 “不知道父皇来祈云殿作甚呀?。” “没事儿朕就不能来瞧瞧你了?”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说公主的坏话只是讨论这些日子公主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一般。 “哈哈,免礼罢!” 堂门打开,建宏皇帝一脸温和的笑意。 “父皇放着国家大事不管,来女儿这里,女儿这不是心中惶恐嘛。” 建宏笑着点点,他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在长乐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轻轻的感慨一声: “是啊,长乐过了年就十六岁了,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她深知自己的父皇平日里公务繁忙,这个月的月初父皇已经来过一次了,这突然又来…… 一个月至少也要来一回。 可这样的性子,这些天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开始做起女红来了。 不仅这个宫女茫然,私下,这些祈云殿中的小奴婢全都开始讨论了起来。 “长乐见过父皇。” “陛下到!”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愕然,随后脸色轻轻一变,不过并没有着急,而是轻轻的抿了抿嘴唇: 看着建宏坐下,长乐很自然的来到建宏的身后,轻轻的给他按压着肩膀: 长乐虽说对下人冷漠了些,但是她却不是那种不知道人情世故的姑娘。 毕竟长乐公主作为陛下最喜欢的小公主,他经常来气云殿的。 一道尖锐的声音在气云殿的门口响了起来。 他来到建宏面前,盈盈一礼。 她的目光之中露着笑意,将手中的女红放在一边。 “哈哈,小长乐开始心系百姓了。” “长乐已经不小了。” 定然是有什么事要对自己吩咐。 建宏呵呵一笑,来到了房间寻了个椅子坐下。 看到建宏的一瞬间,长乐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甜了。 建宏看长乐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极为宠溺的笑容。 建宏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舒舒服服的眯上了眼睛。 不过他们却也没有太过惊讶。 而长乐在听到那个尖锐的声音之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静静的等待着自己堂前的门被打开。 而且不时更是会赏赐一些稀有的宝物以及各地的贡品,这样的情况之下,小公主的性子虽然不说飞扬跋扈,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人来说,也是压力十足。 听到建宏的话,长乐正在给建宏按摩的手轻轻一顿。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全都脸色一变,直接原地朝地上跪了下去。 “长乐不太明白父皇的意思。” 建宏呵呵一笑,他脸的眉毛轻轻扬了扬: “长乐,朕给你寻了个好婚事。” 长乐的眼神先是一个恍惚,随后变的黯然,再之后突然变的坚定,不过却也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建宏,等待着他继续的声音。 “朕也知道,你的性子直,有什么不满的直接说便是。” 建宏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变的重了一些,便也能猜到长乐的心思可能跟着变重了。 “父皇,女儿不想嫁人。” 长乐的的美眸中有一抹淡淡的恍惚。 她脑海中的记忆里传出来某人的承诺: “等着我,等皇上给我封了候,我便来娶伱!” 她也答应了他。 所以,她不会辜负他的。 “嗯?年龄到了嫁人便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为何如此想法?” 建宏的心中微微一沉,脸上便露出了阴沉的神色。 他并不傻子,也是从长乐这个年纪走过来的,自然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家也好,男孩家也好,都是青春悸动的年纪。 说不得,长乐此时已经对哪家儿郎动了心思。 “女儿想陪在父皇身边尽孝。” 听到建宏那有些阴沉的声音,长乐轻轻的咬了咬牙回答。 听到长乐的话,建宏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愠怒,他的目光冰冷的朝着另一边跪着的宫女看了过去: “说说吧,长乐最近有什么事瞒着朕。” “扑嗵!” 听到这明显带着怒意的话,那些身为奴婢的,有一个算一个,腿全都软了下去,跪在地上。 “陛下,陛下……” 一个宫女正要磕磕巴巴的张嘴,却被建宏打断了: “要说实话,若不然,便等着人头落地罢!” 听到他的话。 所以那宫女的声音更加的颤抖了: “陛下……长乐公主最近……” 长乐抢先一步回答: “父皇,您为难他们作甚,女儿自己的事情,女儿来回答。” 建宏脸上的表情轻轻一滞,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长乐,他站起身来,直视长乐的脸: “说说。” 长乐一咬牙,不敢看建宏,直直的看着地面: “父皇,女儿已经心有所属。” 听到这话,建宏的目光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果然。 与自己想的差不多,这丫头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啊。 “哼!!” 建宏冷哼一声,他的声音之中没有任何感情: “长乐公主出过宫?” 一句话,吓得所有奴婢全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其实身为皇上的儿子姑娘,没有皇命,自然是不能随意出宫的。 但是背地里偷偷出去,只要不被发现,自然是相安无事的。 即使是被发现了,也不过是一顿教训,并不会出什么事。 不过若是被陛下将此事拿来做文章,那祈云殿的这些宫女太监,一个都跑不了,杀头都是小事。 弄不好还这牵扯到家人身上。 “是女儿执意要出去的,与他们无关,他们不敢违抗女儿的命令。” 长乐直接跪了建宏的面前。 建宏看着跪下的长乐,心中愈发的冰冷。 “长乐,你可知,身处皇家,婚姻之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建宏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长乐。 长乐自然知道,但是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咬着嘴唇,一个头磕在了建宏面前。 头与地面发生“呯”的声音。 听到这一声,建宏心里不由得跟着颤抖一下。 到底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但是在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你以为朕身为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想让你嫁给谁便嫁给谁??朕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建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对长乐耐心讲解。 长乐也不反驳,只是低头: “女儿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便听朕的,朕给你寻了个好夫家。” 建宏看到长乐面如死灰的脸色,心里纵然有些法紧,也不由狠心道: “嫁过去之后,保管你不受任何委屈。” 长乐的目光变的木然起来,视线也渐渐模糊。 她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 “女儿……不嫁。” 忽的,长乐猛然抬起头,眼神之中泪痕缓缓出现,眸子里的倔强却是那么的明显。 看到她这个表情,建宏心中愈发的法狠: “不嫁也得嫁!那清河县伯陆远之是外面多少女儿家做梦都想嫁的?!你不想嫁?!大雍最年轻的三品,不说是大雍,纵然是整个历史,你见过哪个十九岁便突破武道三品的??!” “如此的才俊,你不嫁?!” 说着说着,建宏便已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只是在他口中响起陆远之这三个字后。 长乐木然的眼神轻轻一愣,然后猛然睁大,眸子里尽是不可置信。 “父皇说的是谁?” 她呆呆的看着建宏。 建宏帝正说的起兴自然愿意接着说: “佩寅郎的云佩,先已经被朕封为了县候,清河候,今年刚刚十九岁,便已经是三品武者,整个大雍也不过一个纪宣成就三品,你可以想象一下,他的天赋是有多高,说不得有生之年能突破二品!嗯??你笑什么??” 建宏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愕然。 他没想到,自己说话的间隙,长乐坐在那里开始傻笑。 长乐赶紧止住脸上的笑容: “哪儿有,别瞎说,女儿什么时候笑了。” “我明明……” 建宏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他脑海中不由想起刚刚在大殿之上,陆远之指名道姓的要取长乐公主…… 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建宏的心中浮现。 “你心仪之人,不会正是那个陆远之吧?” 建宏狐疑的看着长乐。 听到他这么问,长乐的脸上飞快的浮现出一抹红霞,直接将头埋在了胸口之上: “女儿……女儿……” 一直在那吞吞吐吐。 “哈哈哈哈哈!!” 此时女儿家的娇羞已经替长乐回答了问题。 建宏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畅快,他不由放生大笑起来。 笑声很大,震飞了停留在祈云殿院中树上的鸟儿。 …… 大理寺。 大舅身着官袍,脸色严肃的坐在椅子上。 “禀老爷,凌云候府上并无踪影,有线人报,说最后是在皇宫中发现他的身影的。” 听到属下的禀报。 大舅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严肃的看着那人道: “你确定?” “属下此言,绝无假话。” “嗯,本官知道了。” 大舅闭上眼睛,心中已经产生了无数的想法。 随后,他猛然睁开眼睛。 “备轿!去宫里!” “是。” …… 当大舅再一次的从皇宫之中出来之后。 他的脸上尽是平静。 “老爷……” “起轿,回衙门。” 大舅面无表情,掀起轿上的帘子,进入轿中之后。 大舅再也忍不住,他的额头之上出现冷汗,手轻轻哆嗦着擦汗。 原来……自己的府上,尽是眼线。 刚刚进入宫中,大舅见过了陛下。 一君一臣并没有说太多。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 “朕已经先一步提拔了你外甥,凌云候的案子结束之后,便欲让你做礼部尚书的位置,届时,你与陆远之二人一同在朝中牵制纪宣。” “陛下,可臣……” “呵呵,有些事情朕不说,不代表朕不知道。” “是,臣明白。” ……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但大舅心中对建宏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马车轻轻转角。 大舅缓缓的撩起马车窗边的帘子,眼神深深的朝着这皇宫深墙中看过去。 良久之后,他放下窗帘。 马车之中缓缓的响起一声叹息。 建宏赏赐很快便到了。 陆远之即将搬家。 在赏赐爵位的同时,建宏还赏赐给了他一座府邸。 位置正是才内城中。 距离皇宫只有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听说还是间四进的大府邸。 这也算是鸟枪换炮了吧。 与大舅那大理寺少卿的府邸恐怕都已经不相上下了。 但是在价值上确要远超大舅那府邸。 毕竟这清河候的府邸再怎么样也是在内城之中,距离皇城又那么近。 所以,在自己的府邸住上了最后一夜之后。 陆远之举家朝着赏赐的府中前进。 足足八辆马车,将陆远之府中的东西全都拉满。 看到眼前这富丽堂皇的大门,陆远之一时间有些感慨。 大门口处两尊大石狮子,气派无比。 朱红色的大门如同城墙门一般高大。 仅仅是这样一道门,便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推得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深宅大院吗?!! 第381章 大理寺谈 第381章 大理寺谈 当县伯府,变成了候府。 陆远之的生活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第二日,马车缓缓转动。 在清河候府的门口缓缓停止。 马车上下来一个红袍官员,看着这堂堂候府,眼神中闪烁着恭敬。 “奉大理寺少卿之命,前来请候爷协助调查办案。” “办案?” 陆远之的目光变的有趣起来,他看着面前的门房,半晌之后缓缓点头道: “行,去给本候准备衣物,今日某便去会一会这个大理寺少卿。” “是。” 陆远之换上黑锦白玉之后,缓缓的出了门。 一句话,大舅的脸上都成了猪肝色。 “凌云候刺杀候爷一案有诸多疑点,下官也是怕走漏了风声。” 未封候之前,自己是佩寅郎的四品云佩,大雍的清河县伯。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在大理寺门前缓缓停下。 坐在马车之中,陆远之缓缓的掀起帘子,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候爷教训的是。” “恭临候爷。” 候府的马车比之前他经常乘坐的那个要豪华上许多。 他犹记得当初,威武候的车架也是这般。 话不多说,来到大理寺的衙门之中,陆远之一眼便瞧见了大舅坐在主位之上。 陆远之脸色依旧平淡。 他一脸难看的盯了一会儿陆远之。 陆远之心中恶趣味顿起,他一脸不悦的看着坐的安稳的大舅: “见了本候,为何不拜?” 大舅在所有人目光之上来到陆远之身前,双手作揖: 他不悦的皱眉道: “有什么话不能让人听的?” 莫名的陆远之的笑容之中多了一抹嘲讽。 他面无表情,淡淡的点头之后,便随着小官朝着大理寺中走去。 听到这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陆远之知道要糟。 行走在各个衙门中,最多也只是受一些尊重,哪里受过这些文人的敬仰? 仅仅是封了个侯,便能收获如此多人的恭敬? “呵呵。” “见过候爷。”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目光有些恍惚。 陆远之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大舅没有起身,他怕自己那咬牙切齿的脸色被人看到。 “咳咳。” “候爷安康。” “以后要懂些礼数,到底是读书人。” 大舅目光淡淡的注视着陆远之,丝毫不让。 “候爷,您慢些。” “大理寺少卿,海润泽,见过清河候。” “免礼罢。” “好好好!” 陆远之一时间感觉有些不适应。 陆远之尴尬的咳嗽一声: “那行吧。” 良久之后,大舅缓缓起身,看着周围的小官们朗声道: “本官与候爷有要案商讨,你们都退下吧。” 比起纪公的那辆都不遑多让。 陆远之心中都快要爽翻了,面上却还是故作平静道: 呃…… 无数恭敬的目光投来。 待所有人都缓缓的退出大堂之后。 有小官赶紧上来,轻轻的搀扶着陆远之。 “嗯。” 大舅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那淡然的眼神之中仿佛在酝酿着前所未有的戾气。 “嘿嘿。” 陆远之勉强的笑了一下,伸手挠了挠头。 “长大了。” 良久之后,大舅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声音中却是带着一抹冰冷。 “哪有,也才十九岁,不过也快二十了。” 陆远之讪笑一声,他的眼睛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果然是没有看到任何人。 心中的侥幸也没有了。 “清河候刚刚好大的威风啊。” 大舅的声音依旧平淡。 但是在陆远之的耳朵里,就是那么的阴阳怪气。 “本候,不对,我就是随便说说,要不那样表现,咱俩之间的那个默契不就暴露了嘛。” 陆远之赶紧陪着笑脸,上来站在大舅的身后,轻轻的给大舅捏肩。 “哼!” 大舅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将陆远之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扯了下来,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我就不信,那纪宣什么都跟你说,我们之间演戏早就已经被人知道这件事,他不说!” 大舅此时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狠辣,早已经将刚刚外甥逼自己下拜的事情放在了一边,他的声音极为冷静: “昨日我进宫了一趟,见了陛下。” 陆远之一愣,他缓缓的抬头,若有所思的问: “陛下说什么?” 大舅的目光缓缓的挪动,来到陆远之的脸上,直直的看着他,将他脸上那纤细的绒毛都看的十分清楚: “陛下早已经知道,你我甥舅二人的决裂,是演给世人看的戏。” “知道就知道呗。” 陆远之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的目光也带着一抹狠戾: “若不是看在他嫁女儿的份上,光是他撺掇凌云候来刺杀我这件事,我便想请他退位,这个帝位,换个人来当当。” 他的声音大,但也不小。 听在大舅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大舅的目光变的呆滞起来,随后他猛的看着陆远之: “黄口小儿!孺子之见!!” “这大雍的帝皇之位,自当由国师大人来评,何时轮得到伱这么个无知小儿了??!” 大舅一边呵斥他,一边疯狂的给陆远之使眼色。 看到大舅的眼色,陆远之也知道,这毕竟是京中地界,在国师的管控之内,多少得收敛一点。 整个大雍京中,陆远之现在就只剩一个国师依旧看不出来他的真实实力。 至于别人,陆远之有信心,五招之内,败尽整个京中所有英豪! “大舅你有什么话,或者有什么计划,就直接说吧。” 陆远之笑了笑,他看着大舅,能从大舅的身上看到一种老父亲的感觉,那是为了儿子操碎了心的父亲。 “你可知道,我海家现在已经是烈火烹油?”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二娃莫名其妙的考上状元,我便已经感觉到不对,我海润泽便是探花之身,儿子岂能再受皇眷?这于礼不和,于皇室之威更不和,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你已经突破三品的消息。” “后来在大殿之上得知你突破三品之后,我便恍然,定然是陛下早已经知道你突破三品,故意在大殿上演出一出戏来,别人我不清楚,那京召府孙莲亭是陛下的忠实走狗我还能不清楚?” 大舅这个时候,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冷笑之色: “由此我便推测出,那凌云候刺杀你,定然是陛下指使的,原因就是出在纪宣身上。” “高!大舅不愧是能做到四品大员这个境界的!” 陆远之对大舅已经升起了佩服之情。 “哼。” 大舅冷哼一声:“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为了拉拢你,陛下居然不惜封候,甚至将长乐公主都下嫁于你。” 陆远之不乐意了,他嚷嚷道: “怎么能算下嫁?我这候爷当的怎么了?” “别打断我!” 大舅狠狠的瞪了一眼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道: “要想活命,听我继续说。” “嗯。” 陆远之也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 大舅目光依旧犀利: “纪宣其人你与之接触的最多,他如何我不清楚,但此次你封候一事,想来也是他顺水推舟有意为之。” “这……” 陆远之眼神轻轻闪烁,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 “现在你需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突破武道三品一事,到底是你自己突破而成,还是在有人的协助之下突破而成。” 大舅目光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纪公助我突破的。”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那日晚上自己突破的事情将的一清二楚。 听完陆远之的话。 大舅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大舅深深的叹息道: “是陛下败了啊。” “嗯?” 陆远之眼神有些发愣,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若有所思。 “纪宣也在赌,陛下也在赌。” “纪宣赌的就是你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陛下赌的便是你与那长乐公主的感情。” 大舅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只是我深知你的为你,你绝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陆远之听到这里也缓缓的明白过来,他淡淡道: “大舅,谁当皇帝,我不在乎的。” “呵呵。” 听到陆远之的话,大舅笑了,笑的有些欣慰,却有带着一抹恨铁不成钢道: “入得三品,当了候爷,这局,你不入也得入,由不得你!” 陆远之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反驳,他缓缓回答: “因为这局中,不只有你字,还有我,还有二娃,还有长乐公主……” “对!” “所以,下一步该怎么办?” 陆远之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大舅。 “顺势而为。” 大舅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回答道: “目前来看,顺应着陛下的意思,将凌云一案完结,我青云直上,我们海家一门绝对是未来十年之内大雍最荣耀的门楣,我位极人臣,二郎子凭父贵。” “灵芝入了恪物司,得了国师的青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如今已经封候,等凌云候一案过后,陛下为了钳制纪宣,也定然会将你安插到高位之上。” 海润泽的眼神变的极为诡异: “十年之后,我等缓缓积蓄力量……” “嘶~”陆远之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舅,你莫非是想……” “滚蛋!” 大舅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捂住陆远之的话,一身冷汗已经在背后浸透了衣服。 “怎么了?” 陆远之一脸无辜的看着大舅。 “我的意思是我海家,有望成为门楣显赫的世家之人。” 大舅瞪了陆远之一眼: “有些事情不能乱想明白吗?这世上不是皇家一家说了算!” “呵呵。” 陆远之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他翻了个白眼道: “大舅,我咋觉的,你想多了呢?” “这天下就非得是上官家的天下了?!只要我心向国师,能将这天下治理的好,我觉的谁来当这天下之主,国师大人应该不会在意。” “闭嘴!!!” 大舅脸上面如死灰,吓的脸都白了,他反应过来之后,恶狠狠的看着陆远之: “这种话,以后绝对不能说!!除非……” “除非怎么样?” 陆远之挑了挑眉。 大舅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伸出一个指头。 一? 陆远之呵呵一笑,显然是明白大舅的意思。 “您想多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此生都不会背叛大雍的。” 当然这话只是说出来玩玩,反正我自己是不会当真的。 不过话说回来。 若是自己真有当皇帝的机会,自己会不会动心? 陆远之想了想,觉的太麻烦了。 还不如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什么都听自己的,政务他去处理…… 等等! 陆远之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大舅: “大舅,你不会是想……” 此时大舅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去,目光幽然无比。 陆远之从中看到了那无与伦比的欲望。 那是对权力的渴望! 霍乱朝纲? 不不不,这个世界还没有这个词,应该是海乱朝纲! “走一步看一步吧,陛下的年纪,不算小了。” 大舅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清冷。 “好!大舅,我支持你!” 陆远之嘻嘻哈哈的站了起来: “那就这样吧,大舅明察秋毫,查出凌云候的踪迹,携清河候,一路追至漯水之上,我二人联手,将之原地格杀!”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声音已经是森然无比。 “嗯。” 大舅缓缓的点点头。 “好!” 陆远之哈哈一笑,便离开了大理寺。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选择回到府上,而是朝着衙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候爷。” “见过清河候。” “清河候安康。” 再次出现在佩寅郎衙门。 周围同僚的称呼都已经变了。 特别是公羊敢,此时看到陆远之之后,还要做揖,躬身行礼,再唤上一句清河候安康。 更别体陆远之的那群老属下了,一个个上蹿下跳,蹦的跟个猴一样! “大家都不必多礼,以后在衙门之中,还是叫我陆云佩好些。” 陆远之呵呵一笑。 “陆云佩!人真好。” “确实还是这个叫着合理!” “叫着舒服!” “……” 所有人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都笑的极为开心。 特别是那几个云佩。 只是,当陆远之协大理寺少卿海润泽破了凌云候刺杀案的消息传到衙门之中后。 他们叫陆远之的称呼又得变了。 第382章 招安 第382章 招安 “陆指挥使……” 当陆远之再一次出现在衙门里的时候。 所有人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凌云候一案,已经在大理寺与佩寅郎双方齐聚下,将此案破除。 凌云候当场毙命,凌云候一家发配岭南。 随着这戏剧性的结尾,陆远之被陛下提拔为佩寅郎的副指挥使。 而大舅,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当朝的礼部尚书。 陛下的提拔之意,谁看不出来? 所以在大舅加官晋爵之后,府中的门槛几乎已经被踏平,前来投者,不计其数。 不过,大舅却是依然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俨然一副陛下忠实走狗的表现。 而陆远之也摇身一变,成为了佩寅郎中的副指挥使。 纪宣看到陆远之那恍然大悟的脸色,轻轻的笑了一声,他淡淡道: “莫非是……” “行了,先喝点儿茶,陆指挥使。” 自己根基薄弱,想在佩寅郎之中执掌出一片天,还需要慢慢经营。 “您别这么说啊……” 但他也没有办法。 纪宣吹了吹茶具中的浮沫,轻声温和道: “自然是伱与长乐公主婚后。” 二人房间只隔了一道走廊的位置。 他手下的数量,却是显尤为可怜。 “我明白了!” 纪宣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嘴角中的那一抹戏谑调侃却是臊的陆远之面红耳赤。 他的新行房,就在纪宣的对面。 “也是二皇子与你交好之后。” “这样只会让他觉得我们两个人合伙演戏。” “你说他这么急的目的是什么?” 陆远之在纪宣的行房中抱怨的紧。 陆远之的抱怨还在持续。 “那该是什么时候?” 纪宣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陆远之不停的吐槽。 陆远之赶紧接过纪宣手递过来的茶,幽叹道: “我可还指着您给我指一条明路呢。” “这其中与二皇子有什么干系?” 纪宣品了一口茶之后,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身子微微的朝后躺了躺,半眯着眼睛,手中依旧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轻声道: “从杭州禹王案建宏想除掉我开始,一直到现在,凌云候死,海润泽在百官之中脱颖而出,这些事件的背后,大大小小的全都有他的影子……” 他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手下极度缺人。 嗯?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纪宣悠然的品着茶香,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随后摇了摇头笑道: “你得知道,你我二人的决裂肯定不是在建宏封了你副指挥使后。” 有些东西,自己看不到,别人却是能直接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这跟陆远之都没有什么关系。 “纪公,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自己比这些老狐狸还是差的远啊。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看着纪宣。 陆远之想到这里,忽然睁大眼睛: “我手中,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干啥都不行,我倒不如去给人看家护院去。” 与长乐公主婚后这句话他能理解,但是与二皇子交好之后?? 陆远之深深的叹了口气。 “属下没有听明白。” 自己需要历练的还多着呢! “呵呵。” 陆远之也知道纪公现在已经步入了正题,他认真的看着纪宣问道: 纪宣的目光缓缓的朝着皇宫的方向看过去,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诡异: “所以,他现在要给下一个陛下做些安排。” 纪宣的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嗯,建宏恐怕自觉时日无多了。” 其余的老属小不必多说,但是面对纪宣的五个云佩皆是四品武者的顶配。 “所以,你觉得,建宏接下来会将位置传给谁呢?” 陆远之呼吸轻轻一滞,随后若有所思道: “大皇子背靠宗室,性格忠厚,却身体有恙,二皇子生性浪荡,无意朝纲,三皇子年纪幼小……” 想到这里,陆远之却始终想不出来建宏到底是对哪个皇子有想法。 “呵呵。” 纪宣的目光依旧淡然,他有意无意道: “皇家子弟夺嫡,与百姓之家不同,身在百姓之家,长子便是天,但是在帝皇之家可没有人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所以……” 陆远之点头,他缓缓道: “属下明白了。” “不出意外的话,二皇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刻意的接近你,你不要拒绝。” 纪宣看着陆远之道: “事已至此,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听到纪宣这话,陆远之的心里带着一抹沉重。 这沉重是突如其来的。 “属下明白。” 陆远之点头之后便缓缓的退出了纪宣的行房。 …… 京中街头。 两名长相绝美的女子缓缓出现。 领头那一名,眸中带着冷淡,浑身火红色的衣赏,胸前硕大随着她的行走,一颠一颠。 露出白皙的藕臂,就连脚丫子都暴露在外。 不理会四周传来的或惊讶,或不敬的目光,她眼神之中始终带着冷漠。 她的身后,跟着一袭白衣的女子,那女子面容恬静,美色比他前面那个红衣女子丝毫不差,手中提了一把碧绿色的长剑。 “纤教主,奴已经随你至了京中,现在能放奴回去了吗?” 看着熟悉的街头,白清樱的目光有些躲闪。 她实在有些不愿见那个人。 她怕自己见了之后,心生难受。 “白姑娘急什么。” 纤灵儿转头,淡淡的看着他,脸没有任何表情: “等随我一同见了他,将事情问个明白。” “事情的前因后果奴早已经告知了教主,教主何必苦苦相逼?” 白清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看着纤灵儿道:“纤教主,你护得我灵山剑派众徒良久……” “本教主不需要你感谢。” 纤灵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话你都说了一万遍了,别说了,今日见得了那姓陆的,我要听他讲。” “唉。” 看着纤灵儿的模样,白清樱深深的叹了口气。 二人在京中街道行走了一个时辰,缓缓的来到熟悉的府前。 “县伯府。” 看着面前熟悉的大门白清樱的眼神之中复杂之色闪烁。 “叫门。” 纤灵儿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清樱。 白清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缓缓的来到门前正要开口,却听身边一道声音传来。 “此处已归朝廷,尔等速去!” 白清樱转头看去,便看到一身穿甲胄之人,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刚一听到,白清樱脸上一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她颤音问道: “此处主人……可是犯了什么事情?” 在她的印象之中,宅子归了朝廷,只有不朝庭抄了家才有的事情。 “犯事?” 那兵丁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一般,他冷笑道: “此府原主人已经被陛下加官晋爵,现在是我大雍的清河候,搬去了内城。” “啊!” 听到这话,白清樱不知道怎么地,猛然松了一口气。 候爷啊?! 像她这种不怎么与官府之人接触的江湖侠客,哪怕是不知道候爷代表着什么地位,但也从别的话本之中听过。 候爷可是了不得的爵位。 她的心间莫名的升起一抹喜色。 “谢谢小哥告之。” 白清樱轻轻抱拳行了一礼,来到纤灵儿面前。 “纤教主可都听到了?” 白清樱目光平淡。 “嗯,走,去内城。” 纤灵儿的目光微微闪烁,她凤眉一皱,没有多说什么,便拉着白清樱朝着内城走去。 来到内城之后,寻了路人来问,不多时,便来到了“清河候府”门前。 眼前的大门戒备森严。 光是门口站着的两位佩寅郎就让人心生胆寒。 不过白清樱却是认真站在门口佩寅郎那二人。 在当时陆远之生擒陆子羽的时候,打过照面。 “见过两位虎爷。” 白清樱不等纤灵儿开口,便盈盈上前对着这二人施了一礼。 左边那位佩寅郎目光朝着白清樱的脸看过去,眼神中闪过一抹恍惚,显然是想起来了白清樱的脸: “您是……指挥使的客人?” 李谨的自然是记得白清樱,他跟着陆头儿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自然是对白清樱有印象。 “嗯,还请虎爷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 白清樱想了想,将当初陆远之给她的那个腰牌递了过去。 李谨看到清樱递过来的腰牌之后,眼神中瞳孔收缩一下。 他自然看的出来,眼前这腰牌意味着什么。 “陆指挥使现在正在衙门之后,要不您二位先在府中等着?我跟春花禀报一声,让春花姑娘给二位安排一间院子。” 李谨小心翼翼的将那块腰牌递了过去,看着白清樱问道。 陡然感觉到眼前这佩寅郎对自己的恭敬,白清樱一时间有些不太自然。 “嗯。” 她小声的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心中却是很罕见的浮现出一抹甜丝儿的情绪。 至于纤灵儿,看到白清樱脸上浮现出的娇羞之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也没多说什么,缓缓的跟着那人一同进入了候府。 二女刚进入院子,就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惊到了。 候府的大,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一辆马车赶来: “二位姑娘,先上马车,春花姑娘在后院。” “嗯。” 白清樱轻轻的撩起裙角,缓缓的蹬上了马车。 马车之中,白清樱与纤灵儿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这候府,真大啊。” 纤灵儿先开口了,她的掀开帘子,目光缓缓的看着窗外的随着马车前进缓缓倒退的景色。 “嗯。” 白清樱也好奇。 这么大的府院,她也是头一次见道,好奇的看着纤灵儿问道: “纤教主的不败涯应该不这要大吧?” 她这属于哪壶不该提哪壶。 魔教之中人多势众,区区一个不败涯,怎么可能会划出来那么大的院子来给她做府邸? “没有。” 纤灵儿翻了个白眼,简单的回答。 “呃。” 白清樱自然也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有些不对,他无声一笑,便低头看着手中的腰牌。 …… 陆远之坐马车回到了府中。 他现在已经是鸟枪换炮了,以后再也不用骑马出行,只要不打仗,不出京,马车便是他以后的待步工具了。 当他下了马车,看到面前熟悉的两个女人时,脸色愣了愣。 “你们?怎么来了?” 陆远之的目光都没有怎么看纤灵儿,只是愣愣的盯着白清樱。 看到陆远之那有些失礼的目光,白清樱羞涩一笑,她看着身边的纤灵儿道: “纤教主带奴来的。” 陆远之目光朝纤灵儿看过去,发现纤灵儿的目光有些冷淡,他也不管那么大,脸上突然一笑: “哎哟!你来的正好,我这手底下正好缺人呢!!” 在纤灵儿的茫然的目光中,陆远之上去一把拉住了二女,一手一个胳膊: “走走走,我先让人准备晚膳,咱们边吃边聊。” …… 莫名其妙的跟着陆远之来到了一后院的一间堂屋之中。 陆远之坐在桌前,看着面无表情的纤灵儿,声音缓缓落下: “所以,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能听懂吗?” “陆道长不是那种人。” 纤灵儿抿了抿嘴,她看着陆远之道: “我与陆道长想交多年……” “那你亲眼见过他妻子吗?”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她问。 “这……” 纤灵儿不说话了。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陆远之缓缓的叹了口气道: “我也不相信陆道长是这种人,可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而且他助你执掌魔……圣教也是有目的的。” “这个目的,你显然比我清楚吧?”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纤灵儿。 纤灵儿张了张嘴,终于沉下肩膀,没有再开口。 “所以,现在有一个机会,你要不要?” 陆远之看着纤灵儿道: “从阴暗之中转移到明面上的机会。” 纤灵儿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问: “你说。” “你圣教之中,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我都能给他们编制,佩寅郎的编制,包括你。”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纤灵儿: “你只要愿意,那李信之前在道门大比犯下的过错,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他以后不继续犯错,我也可以给他一个佩寅郎的编制。” 纤灵儿听到陆远之这么说,眼神微微一亮,她抬头看着陆远之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作甚,本候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第383章 表姐制造的手雷 第383章 表姐制造的手雷 “不会有后患吗?” 纤灵儿咬了咬嘴唇,她的眸子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知道她的担忧是什么,他也不愿意欺骗纤灵儿,直视着她的眼淡淡道: “朝堂争斗,自然会有流血。” “奴担心的不这个。” 纤灵儿目光微微闪烁,她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笑容: “江湖争斗流的血不会少,奴担心的是,跟了陆大人,这俸禄……” “……”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俸禄,自是由朝廷发放,某待自己手下之人从来不差。” “既然如此,请受小女子一拜。” 纤灵儿目光之中闪烁着笑容。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白清樱看了过去,良久之后,他温和道: “这次事情过了,便不走了罢。” 纤灵儿大喜过望。 白清樱听到这话,抿了抿嘴唇,点点头道: 本以为最多给自己个风佩之位,须一些功劳才能往上提携,没想到一来就可给一个堂堂四品的位置! “候爷请说。” “事不宜迟,奴这便回不败涯,解散圣教,有愿意跟奴一起前来的,这个月底,都会出现在京中。” “那本候便与你十天时间,有战力的,来多少,收多少,当然,若是有四品宗师境的武者,本候直接便可予云佩之位!” 说着,她那揶揄的目光也看向陆远之,美艳的眸子,又看了看羞涩的白清樱,对着陆远之眨了眨眼。 陆远之的目光缓缓抬起,看着一旁的白清樱,眼神中带着一抹歉意: “先等等,有件事还需要劳烦清樱。” 那是一种解脱的笑容。 “无妨,奴都能理解。” 陆远之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随后,她的目光缓缓的转向一旁的白清樱,眼神中带着歉意: “谢过候爷!!” 纤灵儿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咬了咬嘴唇问道。 纤灵儿走后顺便将这屋中的门也给关上了。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撇: “骗你作甚,本候何等位置?” 房间一时间有些寂静。 看到这一幕,纤灵儿的眼神之中缓缓升起一抹揶揄,她细细的打量了白清樱一眼,嘴角翘起。 “这世上,哪个生来愿做草寇?” 感受到陆远之的目光,纤灵儿展颜一笑: “奴便先退下了,明日与清樱姑娘一同出发。” 白清樱的声音细若蚊虫。 说难听点,那就是一窝匪类。 “清樱姑娘,这些日子,误会你了,对不住了。” 这是陆远之第一次直呼白清樱的芳名。 “啪。” 那可是朝廷的四品官员! 陆远之淡淡的笑着,他缓缓来到门前: 江湖门派,说好听点是大侠。 “呵呵。” 听到这声音的白清樱身子不可察觉的微微一颤,头缓缓的低下,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脚尖之上有什么花纹一般。 “嗯。” 白清樱仍旧盯着自己的脚尖,嘴角深深的抿着,: “嗯。” 陆远之见到这场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淡淡的看向纤灵儿。 听到这话,纤灵儿的身子微微一颤。 显然是将陆远之的话听到了心里。 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劳烦姑娘与纤灵儿一起,回江湖之中,若有四品大宗师境的武,愿意入佩寅郎为官的,本候全都要!” 云佩?? 这…… “清河候此言当真?” 他指的是白清樱随纤灵儿一同去江湖之中招募的事情。 白清樱咬了咬嘴唇,眸子一时间有些慌乱。 她没想到陆远之居然这么赤裸裸的对自己讲话。 “灵山剑派,还是需要奴……” 白清樱没有勇气答应陆远之。 陆远之缓缓的逼近白清樱,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灵山剑派的人便安排到佩寅郎之中,有修为的安排成峦佩,没修为的本候花钱遣散了。” 对于陆远之如此霸道的话。 白清樱咬了咬牙,抬起头,眸中满是哀求: “奴不想……那到底是亡夫留下的基业……” “哦。” 陆远之听到这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怎么,他的心中有些烦躁。 这个女人,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在帮助自己,从来没有什么怨言。 让他一度有一种错觉,那便是自己不管说什么话,这个女人从来不会拒绝自己。 直到刚刚,他才醒过来。 “既然如此,韩夫人,便早点睡吧。” 陆远之留下这句话,便朝着门外走去。 白清樱看着陆远之往外走的背影。 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是却又缓缓的垂下头去。 她知道自己的该说什么。 她自然也知道陆远之想让自己留下来的意思。 她也是极想留下的。 但,她知道,自己一介草民,又是个寡妇。 留在陆远之的身边,定然会给他候爷之名带来诸多流言蜚语。 说不定还会对陆远之未来的路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所以,她只能狠心。 原因就是因为太想留下,所以才选择不留下。 人都是自私的。 而白清樱自私的点,便是想让自己梦中那鲜衣怒马的少年过的更好。 虽然她势单力薄,但她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过的更好…… 翌日。 纤灵儿与白清樱并没有给陆远之打招呼,便直接在候府中寻了两匹快马,朝着江湖之中而去。 陆远之再次来到佩寅郎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纪公,唤我来何事?” 陆远之依旧是恭敬的神色。 “身为副指挥使,自然要有自己的地,衙门南边的那一栋楼,等伱招募够人手,便去那里吧。” 纪宣的声音平缓而温和。 “啊?” 他没想到纪宣这么快就帮自己想好了安置属下的事情。 “昨天你见过那魔教的教主了?” 纪宣的目光缓缓的看过来。 陆远之一愣,随后点头道: “见过了,而且已经被我招募至麾下了。” “嗯,魔教之中,有些人能用,有些人不能用,在招募这件事上,你要多思量一下。” 纪宣神色淡然: “那寅武堂一楼的“识人塔”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 “倒也是。” 陆远之恍惚的点点头。 当初自己在应聘的时候,在那滚筒一样的机器之中说了句: “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奠定了自己在佩寅郎之中火箭一般升职的速度。 那玩意在纪公的口中原来是唤做:识人塔。 细想回来,这做上高官的感觉就是爽啊。 官职低的时候,自己被人面试。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去面试别人了。 “嗯,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便是熟悉熟悉悬镜堂吧。” 纪宣低头继续看着自己案前的文书。 “好。” 走出寅武堂之后。 陆远之的身子朝着刚刚纪公说的那个“悬镜堂” 这栋楼在衙门中,离纪公的寅武堂位置不算远。 相距也不过一里。 抬头看了看,陆远之的目光闪过一抹新奇。 还从来没有拿一栋楼当过办公室呢。 悬镜堂一共五层。 他缓缓的朝着最高处走上来。 跟纪公的寅武堂相差不算太多。 面积什么的也都是大差不差。 “还挺奢侈。” 陆远之赞叹一声。 那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根据地了。 “候爷,恪物司的宋钰求见。” 有人前来恭敬禀报。 宋大哥? 陆远之微微一怔。 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脸上挂起一抹笑容: “好!” 说着,便在那人的带领下,下了楼。 没过多久,便见到了一身破烂的宋钰。 “宋大哥??” 看到宋钰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衣服上下乱糟糟的,陆远之一脸懵逼。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宋钰的目光之中露出一抹苦笑,他摇头叹息道: “最近教小师妹到了恪物一道,她对火药有浓烈的兴趣……” 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听到一声女音响起: “大郎!!” 接着,便看到表姐的身影,如花似玉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许久不见了!” “表姐……” 陆远之笑着回应了一声: “是许久不见了。” “是啊,这才多长时间,都当上候爷了,气得我爹一回家是骂你,说你走了狗屎运……” 表姐跟陆远之说话向来都是大大咧咧。 “呃……” 陆远之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之色: “谁让他不想进步来着。” “哈哈!” 表姐这个时候,兴高采烈的看着陆远之: “我最近做了个小玩意儿,送给你!” 说着,便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枚看上区酷似手榴蛋的玩意儿。 陆远之接在手中,目光有些愕然: “这是什么?” “嘿嘿,我新做的东西,名叫掌心雷!” 听到陆远之对这玩意感兴趣,表姐兴冲冲的来到他的身边: “看到这个引线了吗?不需要明火,你只需要这么轻轻一拉。” 说着,表姐当场就将引线给拉开了…… 一时间,这片地方显的有些寂静。 “跑!!!” 宋钰虽然一脸懵逼,但也是谁知道这玩意的威力有多大的,他当即大喝一声,自己便率先朝着外面跑去。 陆远之反应也不慢,虽然不知道表姐是怎么将手雷这玩意跟发明出来的,但他到底是眼疾手快,直接从表姐的手中夺过那手雷,奋力的朝着天空扔了出去! “嘭!!!” 一道极为震天的响声,在空中炸开。 …… “你特么!” 陆远之看着表姐那一脸皱眉的目光,刚想开口骂她一句。 却听到表姐认真的盯着空中刚刚爆炸的手雷呢喃道: “这次的威力还行,就是引线燃烧的速度慢了些……” 说完,她便直接原地蹲下,不知道从哪里整出来一支炭笔,在地上写写画画,声音沉吟: “减少引线长度?嗯,不行,这样的话可能会够不到引线燃烧的接口……” 看到表姐如此专注的模样。 陆远之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骂她,还是该表扬她过于专注…… 不过他刚反应过来。 刚刚那玩意,跟前世的手雷几乎一模一样。 靠! 不会表姐也被穿越了吧? “表姐?” 陆远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海灵芝。 “怎么?” 被人打断思路,海灵芝的目光有些不悦。 “宫廷玉液酒?” 陆远之突然出声。 “???” 表姐皱眉,像是在看智障了一样看了一眼陆远之: “你想喝酒了??” …… 好吧,表姐还是那个表姐。 只不过是进了恪物司以后,可能对工作专注了一些,误打误撞之下研究出了这玩意儿。 “这个问题你回去再想吧。” 陆远之直接将表姐拽了起来,正要说话,便听到宋钰那一脸羞愧的表情走了过来: “陆兄弟……” “没事,都理解。”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宋钰的肩膀。 “嘿嘿。” 宋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小师妹制作的这东西还是师父亲自给起的名字……” “掌心雷,倒是挺符合的。” 陆远之心想这玩意叫手雷多好。 “是啊,这东西刚出来的时候,我还不太在意,还是师父点醒了我,这东西制造不贵,简单好用,若是在战场上的士兵每人能配两三个……那……” 说到这里,宋钰的目光极为的复杂,他看着还在盯着刚刚爆炸的空中思索的表姐: “小师妹真是天赋过人!” “呃……” 陆远之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宋钰,瞬间理解了: “所以这段时间,宋大哥一直在帮我表姐试这个东西?” “嗯,你看到的这个已经是第三版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将第二版量产了。” 不过宋的眼神之中还是闪过一抹兴奋: “到时候在战场之上,我大雍的军队,绝对是所向披靡!” “那个,宋大哥,今天来找我何事啊?” 二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陆远之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宋钰一拍脑门,看向陆远之道: “二皇子让我来的,说叫你一起吃个饭,今晚教坊司,走起?” 哟呵??? 说起这个,陆远之瞬间感觉自己的一身疲惫直接消散,他眼睛亮的吓人: “今夜的消费二皇子买单的那中??” “我跟他一起出去,从来没有花过钱。” 宋钰眨巴着眼睛,给了陆远之极为肯定的答复。 陆远之一拍手掌: “这感情好!” 教坊司这地方,陆远之也不是经常去,偶然去一次也挺有助于身心健康。 第384章 教坊司醉酒 第384章 教坊司醉酒 天逐渐黑了下来。 京中的教坊司绝对是整个大雍最让男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在这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玩不到的。 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在教坊司的环境之中流转。 上次来…… 是去年刚至京中时,与柳凤年,二娃一同前来。 是朋友跟亲戚。 这次来教坊司,身边跟着的还是朋友跟亲戚。 不错。 二皇子笑呵呵的上前,刚刚吃过点心的手在自己的身上随意的抿了抿,便将陆远之的手拉住,来到座位之上。 宋钰坐在了二皇子的对面。 “你管那么多干嘛?女的来教坊司,真就比他好多少?” 表姐突然一愣,看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坐在椅子上喝茶,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正对他口中轻轻的塞着葡萄。 陆远之没好气的拉住表姐,白了她一眼。 说着,他来到陆远之面前,一脸敬佩道: “行了上官老二,这些话我就不信你能说的出口。” 表姐也跟着一起来了。 “呃……” 三人进门没一会儿,便看到有小厮上来,看到宋钰便是眼睛一亮: “贵人正在包厢等您呢。” “海家千金也快坐。” 二皇子索性也摊牌了,他吊儿郎当的坐在座位上: “谁都知道我对老头子屁股底下那椅子没有兴趣,非要什么事都给我安排,我舅舅也是,非要给我安排一些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不是兄弟,饭馆吃饭,还自己带吃的?? 宋钰看到二皇子的眼神,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眉毛立马就竖了起来: “上官老二,伱想什么呢?!” 二皇子说的不累,陆远之都要听的瞌睡了。 “你那禀性我别人不晓,我还能不知,你就说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宋钰点点头,带着陆远之与表姐二人,一同随着那小厮的指引,朝着那包厢走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教坊司……” “我什么也没想,来了便是客,请坐。” 听到二皇子恭维的话,陆远之笑道: “二皇子过誉了。” 不过他也意外的看了一眼那老爷子。 二皇子笑了笑,他赶紧起身,赔笑道: “害,这都是父皇教我的。” 刚一进包厢,便看到熟悉的二皇子已经落座。 “呃。” 二皇子的神色有些茫然,他看了一眼宋钰。 当然与勾栏不同的是,这些女人都会一些拿手的技艺。 什么琴棋书画,歌舞身姿的。 “嘿,那老爷子也来啊?” 待众人都坐好之后,二皇子便开始了对陆远之的恭维。 “行。” “快请上座!” 在看到三人之后,二皇子的目光明显恍惚了一阵,因为他看到了海灵芝。 “不成想,自上次恪物司一别,再见时,陆兄已然是人尽皆知的佩寅郎指挥使,大雍的三品武夫,新晋的清河候!” 宋钰嗤笑一声道: “呵呵,无妨,都是朋友,有话尽管说便是。” 这么老了,还能动啊? “宋爷,您来了?” 陆远之不在意的对着二皇子温和的笑着。 说了一大堆,什么久仰久仰,恨不能与之同袍等等。 表姐一边看着装修华丽古朴的的内饰,一边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看着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 “这不是海家千金吗?” 二皇子神色一僵,尴尬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说着,他无聊的从桌上摘下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将桌上的酒壶拿起来,给所有人都倒满了一杯。 “整日对着满朝的白胡子老头在那说不完的话,还有桌上看不完的奏折,那位置谁爱想坐谁坐,反正老子不坐!” 二皇子说到这里,满不在乎的半躺在椅子上。 宋钰对谁当皇帝都无所谓,他心中也没有想那么多。 表姐也一样,她现在眼中只有对二皇子桌上那满桌子的点心吃食感兴趣,别的都不在意。 至于陆远之,从他入了三品以后,他就看谁都是插标卖首之辈。 “那就不说这些让人烦心的事儿了。” 宋钰直接举起杯子,对其便是一饮而尽,咂巴了下嘴,看着二皇子道: “喝吧先。” “喝喝喝!!” 一听到喝酒,二皇子那愁苦的脸上立马变回了笑脸赶紧举起杯子,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 “陆候,一起?” “好。” 陆远之轻轻一笑,便起起了杯子。 “我也来!” 表姐正好吃多了,这会儿有点咽不下去,她也满脸高兴的举起杯。 “干了!” “好喝啊!” 表姐的喝完一杯之后,眼神发光的看着杯空荡的杯子: “怪不得师兄喜欢来教坊司,这教坊司里不仅点心好吃,酒也这么好喝!!” “呃……” 宋钰的脸有些僵住。 二皇子讪讪一笑,目光看向陆远之。 陆远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喜欢吃,以后就常来呗。” “哈哈哈哈!” 听到陆远之的话,二皇子当即哈哈大笑: “是极,是极海家千金若是喜欢,以后本皇子可以天天带你来,不过有一点你倒是错了。” “什么?” 表姐茫然的抬眼瞧了过去。 “我们喜欢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的。” “阿?” 表姐一愣,她皱眉道: “可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那老者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人喂他东西吃啊。” …… 陆远之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 表姐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边一脸的茫然。 “没事,你好好吃吧。” 陆远之呵呵一笑。 “咱们喝咱们的!” 二皇子笑了起来,他举着杯子中的酒,便带头饮了起来。 陆远之自然也无所谓。 酒这个东西,对于他三品来讲,已经是没有什么卵用的水了。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所有人都喝多了。 陆远之看着表姐搂着一个教坊司的花魁,跟那花魁吹牛逼: “我,拜入了国师门下之后,整个恪物司里,小娘子,不是我跟你吹,就我天赋最好,所有的师兄都不如我!” 表姐红着脸,打着磕巴,一脸傲然的指着自己胸口的恪物司的标志。 “是是是,这位小神仙说的是!” 那教坊司的花魁哪里见过这阵仗啊? 如花似玉的脸都要吓白了,赶紧顺着表姐的话往下说。 “看到没!这个东西!” 表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手雷。 “这是什么?” 那小花魁依偎在表姐的肩膀上,装做一脸好奇的样子。 “嘿!” 表姐笑了一声,左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小花魁的胸前蹭了过去,拉住引线,一脸傲然: “无需火种,你只需要这么轻轻一……” “闭嘴!” 陆远之这个时候赶紧站起来阻止表姐,瞪着眼睛将表姐手里的手雷给夺过来: “你要将这玩意拉开……” 他看了一眼晃悠着还在喝酒的二皇子,再看向表姐道: “你全家都得死!” “嗯?” 表姐一愣了愣,随后不在意的哈哈一笑,指着陆远之道: “你就骗我吧,还给我,我再跟这小娘子讲讲这玩意的威力!” “滚蛋!” 陆远之将手雷放进自己的经书空间里面。 娘的,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了。 喝多了之后,就会调戏小姑娘。 可惜啊姐,你自己就是个妞啊! “哎呀!候爷别生气嘛!来来来喝酒,海家千金也是同道中人!” 二皇子赶紧站起来,晃晃悠悠的举着杯子: “继续喝酒嘛!” 宋钰也红着脸,推开怀里最已经在他的魔掌之下,眼神迷醉的小花魁,眼睛迷迷糊糊的举着杯子: “就是说嘛,喝酒喝酒!” 陆远之也举起了杯子。 “那个,候爷,你怎么要喝三杯?” 二皇子努力的揉眼,看着面前的陆远之,身子早已经晃的不行了,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 “不行!哪能让你多喝啊!”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看的出来,这二皇子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 “你看错了,我就这一杯。” 陆远之出声。 “不对不对,明明就是三杯。” 二皇子指着陆远之的杯子,口中呢喃的认真数着: “一,二,三!就是三!咦怎么又多了一杯?那就是四杯!” 说完,二皇子一脸感动: “承蒙候爷看的起孤!” 说着,便一咬牙,连续被自己倒了四杯酒,一饮而尽。 陆远之已经彻底无语。 他举着杯子。 也不想那么多,算了,就当配皇子喝酒了,毕竟当初在京兆府的牢中,这二皇子也算也救过自己。 他将酒也喝进了嘴里。 二皇子都连干四杯了,宋钰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我也来!!” 说着,宋钰看也不看,给自己倒了四个酒,直接喝了下去。 “不是,宋大哥,你这……” 对于救过自己两命的宋钰陆远之就恭敬多了。 陆远之也赶紧举起酒杯,连续倒了四个,对着宋钰,就顿顿顿的喝进自己肚子里。 “啊!!” 二皇子大叫一声,他的眼睛瞪的贼大: “候爷!你怎么又喝了……十六杯??!” “不行!今儿候爷喜欢喝,孤说什么也得给陪高兴喽!!” 说着,二皇子正要给自己倒酒,看到杯子压根然不够用,他直接举起面前的酒壶: “顿顿顿。” 直接一壶酒给干没了。 速度之快,就连陆远之都目瞪口呆。 宋钰也愣住了。 “上官老二!我不服!” 宋钰反应过来,大吼一声,也找来一壶酒,说什么也要往自己嘴里灌。 呃…… 看着彻底乱套的场面。 陆远之实在已经无语。 “嘿嘿!!好玩好玩!小娘子你看他们,一个大傻子,两个大傻子,哈哈哈哈!” 表姐搂着小花魁,指着这几个人哈哈大笑。 听到表姐的嘲笑,陆远之摇摇头,赶紧来到三人的面前,伸手连续两点。 二皇子与宋钰正在斗酒的两个人,直接就当场晕了过去。 “啊!!!” 没有见过世面的花魁当场尖叫了起来。 他以为陆远之是刺客,刚刚那一手,是将宋钰跟二皇子给杀了…… 二皇子,跟恪物司的小神仙要是死在恪物司。 先不说别的,整个恪物司的所有花魁都得跟着一块进棺材! 甚至整个礼部说不得都得大洗牌。 “行了别叫了,他们只是喝多晕过去了。” 陆远之心烦意乱的看着那尖叫的小花魁道: “我是陆远之,佩寅郎的副指挥使,大雍的清河候。” 呃…… 听到这话,小花魁瞬间瞪大了眼睛,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您……您就是陆云佩??” “曾经是。”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现在京中民间的百姓还是习惯性的叫自己云佩。 “啊!!” 那花魁兴奋了起来。 “刚刚叫什么呢里面?”一道声音从包厢外面传来。 那花魁反应也是极快,连忙对外面道: “见到陆云佩,奴家刚才那一声,是高兴!” “高兴也不能这么叫啊,打扰了别的客人雅兴……” 外面的声音嘟囔了一句,便走了。 “奴家清月,见过陆云佩。” 那花魁连忙从宋钰的身边跑到陆远之的身边。 “嗯。” 陆远之淡淡的回了一句道: “差人将他俩送回去。”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拉起表姐,就往外走。 “你拉我干嘛?” 表姐恋恋不舍的看着包厢里的小娘子。 “以后你再来这地方,我跟大舅说。” 陆远之狠狠的瞪了一眼表姐,指着包厢里的二皇子跟宋钰道: “以后少跟他俩接触,听到了吗?” 表姐却是满不在乎的看着陆远之: “你不也跟他俩接触了吗?” “咱俩能一样吗?” 陆远之嘿了一声。 “有什么不一样的?”表姐不服气道: “咱俩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 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一眼陆远之的裤裆,抬起头: “有的地方是没你肉多,但是我有的地方,顶你两倍还重!” 说着,表姐挺了挺低头看不到脚尖的胸脯。 …… 陆远之不搭理表姐,将表姐拉出了教坊司: “也就是现在没有手机,要比我非把你发酒疯的话录下来,明天放给你看,你不得社死当场?” 表姐压根就没听陆远之在说什么,骂骂咧咧不甘心的在陆远之拉扯之下上了恪物司的马车。 陆远之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处离自己候府挺远的,他便朝着佩寅郎衙门走了去。 第385章 与纪宣的战斗 第385章 与纪宣的战斗 就着月色,陆远之来到佩寅郎的衙门之中。 此时的衙门早已经关上了大门。 他也叫人,就只是轻轻的一点脚尖,整个人便缓缓的漂浮了起来。 感受着气息在体内运转,并缓缓消耗,他心中无限舒畅。 进入到了三品之后,他刚摸索出来的一个技能。 御空。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在杭州之时,在禹王的拉扯之下,自己被带到空中,那无力的恐惧感。 那种身不由己,生死掌控在别人生死之下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 不过现在,让他自己征服了天空之后,他反而反享受这种感觉。 他能自己自由的控制飞翔的每一处力道。 陆远之一愣,他惊讶的看着纪宣: 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 纪宣仍旧是那副模样,他笑容温和,看着陆远之道: “纪公莫非是想与我切磋一番?” 进入三品之后,是不用睡觉的。 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纪宣。 陆远之见状,目光看向地面,这里是青禾书院旁边的大山,罕有人烟,适合战斗。 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的纪宣声音之中俨然已经没有了温和,有的只那种对战斗的渴望。 “是这个意思。” 对于纪公的出现,他并没有惊讶。 纪宣突然出声,眼神火热的盯着陆远之。 陆远之看向纪宣,眼神也变的火热起来。 陆远之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发表自己的看法。 陆远之害了一声,摇头道: “也就那样吧,比不得您这种老牌的三品。” 陆远之缓缓的走向纪宣,与其并肩而立,声音不大: “纪公,我只是谨慎了些罢了。” “自入得三品以来,还未有人与本公酣畅淋漓的战斗过一场。” 二人已经来到了京中城外。 纪宣回头看了陆远之一眼,随后轻轻一笑,身子一摆,便落了下去。 陆远之自然也紧随其后,气息在气海之中轻轻一荡,便闪耀出无与伦比的动力,将他冲天而去。 快到地面之时,二人身子同时一缓,慢慢的落下。 “不说这个了,上官家的江山,谁来坐都一样。” 纪宣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了个话题问道: “你见过二皇子了?” 陆远之犹豫道: “出手吧。” 没有犹豫,陆远之也急速降落。 “纪公。” 他转过头,看了过去,脸上露着笑容: 纪宣温和笑着点头: “现在已经掌握好御空了?进步不小。” 纪宣笑着,身子已经飞至半空。 感觉到身后一个人出现。 “呵呵。” 纪宣听着陆远之的字谦,眼神中露出一抹恍惚,良久之后,他缓缓道: “我如果能像你这么大年纪修至三品,我肯定比你狂傲的多。” 片刻的功夫。 就在他飞入佩寅郎衙门之中,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悬镜堂”的楼下之后。 陆远之点头: “在教坊司见过了,二皇子确实不是做皇帝的料。” “可伱我二人若是在此间战斗,恐怕只是战斗余波便能将衙门给毁了……” “随我来。” 纪宣转过身,看着陆远之,眼神之中闪烁着一抹浓郁的战意。 纪宣笑了笑道: “但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做就不做的,在这京中,没有人不是身不由己的。” 自从升了三品之后,还没有人能提起他战斗的欲望。 能与纪公交手,对他来说,也是一件美妙的极至的好事。 “来了!” 没有废话,陆远之当场火力全开,手中出现一柄墨色窄刀。 这窄刀之上一抹白色的气息缓缓流转。 刀上沾染着独属于陆远之领域之力。 只是一个眼花的功夫,陆远之的刀上便出现了无数的残影,明明上一刻,他还在原地挥刀,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已经出现在了纪宣的面前。 而这个时候,原地还停留着陆远之挥刀的残影。 一直到陆远之的刀都已经落下,那道残影才缓缓消失。 “速度?” 纪宣眉头一皱,轻轻呢喃,随后眼睛眯起: “不对,是……时间!” 一抹绽青色的光芒在纪宣的身上荡漾。 他的眼神之中全是凝重。 仅仅是一个挥刀的动作,他便从陆远之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之力! 此子进步居然如此之快!! 纪宣心中骇然惊起。 不过他也不是武道智障,心中想法还未闪过,身子便已经在多年的打磨之下做出了反应。 一柄极为绚烂的银枪出现在了纪宣手中。 绽青色的光芒,在那银枪之上闪烁,突兀的,青芒一闪。 纪宣的枪平白多了几分速度,居然后发先至的荡在了陆远之的刀上。 “嘶……” 这是一道极为诡异的碰撞之声。 小到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如同毒蛇在吐信一般。 但下一刻,二人的身影却是同时向后弹射而去,一直沿了一里,这才缓缓停下。 “好刀法!” 纪宣眼中的战斗之意愈发浓烈。 而陆远之也敬佩的看着纪宣: “纪公好快的枪!” 到了三品之境。 二人的声音便已经可以随意的传入耳中。 哪怕此时二人因为兵器碰撞,力道之大导致被弹开一里之外。 离那么远自然是传音比大声吼过去要轻松的多。 “再来!” 纪宣不由分说,眼睛在下一刻便已经变为了极为耀眼的青色,他的身子如同炮弹一般,与空气摩擦出了极为刺耳的声音。 但长枪却在他的手中猛然朝陆远之扎来,跟身体摩擦空气不同的是,银枪在纪宣的手中,与空气摩擦却没有一丝声音! 静谧的如同没有出枪。 但陆远之却不会小觑这银枪之中蕴含的力道。 他虎目一闪,白色的光芒在眼中绽放,下一刻,他手中窄刀却是已经嗡嗡作响,极为耀眼,如同白昼一般的光芒闪过。 他的刀也在银枪即将刺入胸膛的那一刻,巧妙的停留在了枪尖之前。 “嘶……” 也是一声与刚刚兵器碰撞一模一样的声音。 但这一次,二人皆展示出极为精巧的身法,将兵器碰撞产生的震动反弹给卸掉。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 空气之中便出现了连续“嘶嘶”的声音。 而在常人眼中,却在这片山林中再也看不到二人身影。 原来是二人的速度太快,普通人的眼睛几乎已经捕捉不到二人移动的速度。 下一刻。 这片空间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二人战斗的余波。 “轰!!!” 一到肉眼可见的气郎,陡然在这“空无一人”的山谷之中炸响! 方圆一里之内的杂草与树木,甚至是石子,全都消失不见。 化为了齑粉。 “呼~” 一道舒气的声音传来。 纪宣的身影缓缓的在空气之中出现,他此时手中提着长枪,握着长枪的双臂带着一抹颤抖,神色凝重。 下一刻,陆远之的身影也缓缓出现,他眼睛死死的看着纪宣的方向,双手握刀,眼神中闪烁着极为兴奋的火热。 仅仅是片刻的交手,方圆一里之内的所有东西全都消失。 这便是三品武者的威力。 虽然比不上核弹爆炸,但若是全力之下,也能毁了一座城市。 “纪公境界深厚,亦行实在佩服!” 陆远之缓缓的将刀收入自己的经书空间。 拳怕少壮。 此时已经没有了再比下去的意义。 胜利是谁的,一切都已经在了不言之中。 再加上不是生死相搏,二人也没有必要,使出全力,领域都没有展开。 要知道,三品武者比四品更厉害的地方,不只是身体上的滴血重生,其中更重要的一点,便是这领域之体的提升,那是成几何倍增的! “呵呵。” 纪宣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将长枪缓缓的收了起来,声音之中却是透着一抹落寞: “老了啊。” 陆远之却笑了起来,来到纪宣身边道: “那是您心疼我怕伤到我没有使全力。” “呵呵。” 纪宣温和的摇摇头,他的目光之中复杂无比: “亦行,你的武道天赋,是我平生仅见。” “刚进入三品境界不过月余,便已经能与我打成这样。” 纪宣看着方圆一里之内如同消失了的景色,他面容复杂: “纵然是我全力之时,恐怕也非你之敌手。” “纪公,您这么说可就太夸张了了!” 陆远之赶紧摆手表示受不起,心道,这哪是我的功劳啊。 都是莫名其妙的金手指。 陆远之一开始便知道,他的武道进展,除了有自己的努力之外,这其中最离不开的便是随着升官而上升的武道境界。 这段期间,自己又是加封候爵,又是成为从二品的佩寅郎副指挥使。 本以为能够让自己提升一个大境界的。 没想到带来的却也只是在三品之中的提升。 他知道三品之中亦有差距,但是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自己的官职都提升到几乎可以说整个国家之中的顶端了。 给自己的带来的武道境界提升却并不是很明显。 “呵呵。” 纪宣只是笑了笑,缓缓的腾空而起。 “走罢。” 陆远之点点头,随着纪宣一同朝着佩寅郎的衙门而去。 …… 恪物司。 建宏的心情极为烦躁。 不知道为何,他今夜睡不着觉,备驾之后,便来到了恪物司的大门之前。 “许久没有拜访国师了。” 建宏的心情复杂了起来。 上次来拜访还是去年三月之时。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这一年之中,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陛下。” 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建宏看了过去,正是恪物司的国师座下的二弟子,以医出名的迟非晚。 “师父让我来请您。” 迟非晚淡淡的看着建宏。 恪物司中所有的亲传弟子,对建宏从来都是这个态度。 “劳烦。” 建宏微微一笑,从不在意。 “请。” 二人来到听云轩楼下。 “国师还请助我。” 建宏首次没有开口称自己为朕。 “呵呵。” 在这一声温和的笑声响起之后,场景瞬间变换。 建宏的身子便已经出现在了听云轩的最高一层。 外面是乌漆嘛黑的夜晚,可这听云轩的最高处,抬头往向天空,却如此湛蓝。 “来了?” 国师背着建宏,在栏杆之处站着。 “嗯。” 建宏的目光朝着国师看了过去,看到的依旧是那许多年没有换过的麻衣。 腰间依旧别着那木制的笛子。 “有何事要问?” 国师的声音之中带着那种看尽了沧海桑田的意境。 “没有,只是近来心情郁闷……啊!!!” 建宏话刚说到一半,眼神便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代表着国运轮盘的苗针,此时已经下降到了一半!! “国师!这苗针为何下降的如此厉害??!!” 建宏的声音甚至都带着一抹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我说朕怎么突然心情烦闷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国师的声音缓缓传来: “别急,快了。” “快什么了??” 建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国运轮盘之前,伸手颤抖的摸向苗针。 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想将那苗针掰扯起来,却始终巍然不动。 “你这是作甚。” 国师缓缓的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建宏。 “朕心里着急!” 建宏现在已经顾不得对国师敬重,他的额头之中已经布了些许的细汗。 “急什么?” 国师的的面容依旧不变,他淡淡道: “当年你祖宗,苗针都要跌落到底了都不急,你急什么?” “朕这叫居安思危!” 建宏眼见自己拨不动那轮盘上的苗针,颓然的松开了受,叹息。 “呵呵。” 国师只是随手一挥,一张桌子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既然来了,有一件事,我便告诉你吧。” 国师看了一眼建宏的额头,神色之中出现一抹怜悯,但却一闪而逝。 “什么事?” 建宏坐到了桌前,缓缓的抬头。 “妖族,快要来了。” 国师的目光朝着北方看去,目光沧桑,宛如重石,欲要压至那北境之前。 “嗯。” 建宏的目光也变的凝重了起来: “朕也已经做过的准备。” “呵呵。” 国师缓缓的摇了要头,并没有多少什么,袖子轻轻一挥,一盘茶具缓缓的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喝茶吧,记住不要什么事都大惊小怪的。” 建宏…… 第386章 真相! 第386章 真相! 建宏是黑着脸走出的恪物司。 有些问题他都问国师,但那老东西就是一句话不说。 非要让朕在这给他玩猜字迷的游戏。 给建宏整的很烦躁。 回宫之后,建宏狠狠的躺下睡了一觉。 极北。 妖族。 比建宏的脸还黑的是妖族现任妖皇。 他那没有五官的脸,此时正面对着一尊极为古朴的鼎炉,没有说任何话,但谁都能察觉到他身上那股危险至极的气势。 “滚!” 正上方,一颗火红的蛋,正悬浮其上。 “咳咳。” 他看着陆远之,声音不大不小: “什么??!” 排队中的每一名妖族之人,正神色极为虔诚的看着那鼎炉。 “嘭!” “哟,这是谁啊?怎么狼狈的跟条狗一样?”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眼神灼灼的看着纪宣: 那枚赤红的蛋正缓缓的吸收着鼎炉中散发出来的气息。 鼎炉下方燃烧着熊熊火焰。 妖皇那可怕的气势,哪怕只是随意间的气息波动,也不是他所能抵挡的。 朝月看着又一名妖族的勇士跳进鼎炉之中无怨无悔的成为了那枚“火凤蛋”的养料。 “哼!” 朝月缓缓的站了起来,也不搭理他,朝着自己的住处走了去。 妖皇一声大喝,朝月的身子直接便不受控制的飞出了殿外。 纪宣的目光依旧淡然。 而站在这大殿之中的妖皇依旧没有说话。 “父皇……” 妖皇面容中那一张巨口张的大极了,口中那一圈密密麻麻的牙齿每一根都闪烁着寒芒。 站在鼎炉之前的现任妖皇没有任何波动,他那没有五官的脸,依旧死死的盯着那颗悬浮在空中的蛋。 排在最前面的那个妖族之人便没有一丝犹豫的,将自己怀中的幼兽扔进鼎炉之中。 被朝月吵的心烦,现任妖皇猛然朝着朝月看了过去,一道极为暴虐的气息对着朝月飞驰而去。 “闭嘴!!” 他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纪宣: 随后自己也跟着跳进去…… 眼神之中多多少少带着一抹心疼: “这可都是我们妖族的勇士啊!” 朝月重重的砸在殿外的地上之后,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因为进献“火凤蛋”有功,他被陆远之打碎的妖皇之躯已经被自己的父皇用秘法给修复了。 ………… “威武候生死未卜,明年边防儒阵便会失去效用,届时没有了儒阵的抵挡,妖族进犯,已然是局中之定。” 看着父皇并不回应自己,朝月猛的跪在地上: “父皇……” 陆远之听到纪宣的话,直接站了起来。 “为了孵化这枚蛋,我妖族之内的资源已经倾斜了不少!现在我们退无可退!” 那是他的大哥。 朝月咳嗽了一声,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是父皇,我妖族的勇士……” 朝月的身子直接腾飞起来,朝着后面狠狠的砸去。 “纪公,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那妖族,怎么可能会敢侵犯我大雍之威?” 随着一声“进。”响起。 而鼎炉的前方,一条长队几乎排到了殿外。 “可我不相信,威武候那么简单就死了。” 这也是他早就想说的话,但是因为无人可说。 今天正好聊到这里,那他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嗯?” 纪宣看着陆远之那笃定的眼神,意外的挑了挑眉毛,问道: “你那么肯定?” 陆远之缓缓的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一直在纪宣的身上停留: “纪公,我不仅怀疑威武候没有死,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给妖族,亦或者所有异族下的一个套!” “嗯?” 纪宣听到这话,瞳孔之中瞬间有些震动,他沉声道: “说下去。” 陆远之呼了一口气,缓缓的看向窗外。 此时窗外的夜色一片漆黑,这样的天空之中,月亮是那样的熠熠生辉。 “本来我是没有怀疑的,只是朝月突然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 “我大雍与妖族之间的恩怨根本就可以用血海深仇来形容,怎么可能会接待妖族的使者?” “若真是接待妖族使者,那也只有一个目的。” 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在纪宣的身上流转: “故意的。” “呵呵。” 纪宣没有说话,而是示意陆远之继续说下去。 陆远之这个时候,声音已经变的十分凝重: “香莲案是我办的,这也是我办的第一个案子。” “一个小小的南僵之族的下等种姓,怎么可能会进的了防范如此缜密的遍防大阵??” “这个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陆远之的眼神缓缓的明亮起来: “直到我在崇北县中遇到了威武候,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威武候,但这并不妨碍我去想。” “来到京中,加入了佩寅郎之后,我更明白一件事情,佩寅郎的叛徒,跑不了,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不为别的,就因为现在还在寅武堂一楼置放着的那台“识人塔”。” “来人的禀性如何,第一天便能查明。之所以没有查明的话……那就是您故意让他进来的,包括后面的的王寅笑。” 陆远之的声音无比的笃定。 “所以,王道远是您故意放到崇北的!或者说您与陛下还有国师与威武候,你们之间定然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个东西我也是在杭州禹王案回来的时候才想的通的。” 陆远之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沉稳: “亲手杀了禹王,建宏居然不去国师那里告您,这不合理,若我是建宏,不管你是谁,只要伱杀了我的弟弟,我付出任何代价,都要请国师来给我弟弟报酬,管你是不是三品武者?!” “可建宏居然没有丝毫要除掉您的意思……” 陆远之的声音极为冷静: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您在他的眼中还有大用!” “这个大用,在我看到朝月进殿的那一刻,瞬间想明白了! “刺杀威武候成功,也只不过是您与建宏他们愿意让妖族刺杀成功!”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针对那些异族的局!!” “从威武候销声匿迹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在任何时候听说过他的消息,想来应该是有人故意封锁。” “为何要封锁他的消息?” “因为威武候正在做一件大事!!一件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大事!!” 陆远之的目光猛然看着纪宣: “我说的对吗,纪公?” 纪宣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的倒了一杯茶。 陆远之继续道: “所以,香莲是故意放进来的,妖族的刺客也是故意放进来的。” “而破了香莲案的人,也必须要进京,也必须要活在您也好,建宏也好,国师也好,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大舅成为了建宏的忠实走狗,我成为了您的属下,二郎在青禾书院之中,而表姐……” 说到这里,陆远之缓缓道: “也进入了恪物司。” “不管我们有没有猜到香莲进大雍背后的真相,我们都要必须被人监视,而且要是严密的监视,所以我跟大舅之间感情破裂的戏码,才会如此的可笑。” “这做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件事。” 陆远之死死的看着纪宣: “请君入瓮。” 纪宣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陆远之愣住了。 他看到,纪宣的目光十分的复杂,但看自己的眼神却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温和。 “纪公。” 陆远之抿了抿嘴。 “你的猜测很对。” 良久之后,纪宣复杂的叹了口气。 “你很聪明。” 陆远之没有说话,而是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眼神中闪过一抹茫然。 “一座更大的边防儒阵在等着它们。” 纪宣的声音无比的沉稳: “为了大雍,我与威武候,都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 “包括……” 陆远之心里微微一沉,他猛然抬头看着纪宣,眼神之中带着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想说那枚火凤蛋对吧?” 纪宣的脸上露出笑容,那是一抹极为干净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陆远之只在佛子映尘的脸上见过。 “是的,为了伪装那枚火凤蛋,我动用了三品武者的本源。” 纪宣的声音反而轻松了许多: “而为了那更座更广阔的边防儒阵,威武候他也愿意牺牲自己。” 说到牺牲这两个字的时候,纪宣反而像个没事人。 “但,那又何妨?!” 每一个字,纪宣都咬的很轻,但在纪宣的耳朵里,却是如此的振聋发聩。 “为了百姓的安宁,为了大雍的昌盛,我们不在乎的。” 仿佛那桌上的茶是酒。 纪宣一口饮尽。 “纪公……” 陆远之心中突然浮现出一抹难以言明的感动。 这抹感动来字自哪里,他也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有些想哭。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他们大举的进攻。” 纪宣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到时候,大雍甚至会沦陷半壁江山。” “但他们同时也会得意忘形,松懈所有的警惕。” 陆远之抿了抿嘴。 “到时候……等待它们的,将会是血流成河。” “呵呵,我一直以为你虽然聪明,但却是一个只有小聪明的孩子。” 纪宣的声音无比的复杂: “看走眼了啊。” 陆远之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悬镜堂早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等你的人到了京中可以直接安排职位,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要快点学,你的时间不多了。” 纪宣温和的笑着,轻轻的将茶端在了自己的胸前。 陆远之紧紧的抿着嘴,随后不发一言的朝外面走了出去。 …… 出了佩寅郎的衙门之后。 陆远之的心中无比的复杂。 今天,是他最接近真相的一刻。 但真相着实有些让人难受。 纪公宁愿动摇自己三品武者的本源,也要将一枚普通的妖族之蛋,伪装成一枚生命力极强的火凤蛋。 陆远之想都不用想,那枚火凤蛋至少要浪费正生妖族一半的资源,甚至不止! 那就是给妖族下的一个全套! 但为了这个圈套。 大雍,却要失去两位极为重要的伟大之人。 威武候。 纪公…… 陆远之心中默默念着。 他一直以来就有一种身为棋子的无力感。 本以为到了三品之后,就可以无所谓了。 但没有想到,即便是到了三品,却还有自己把控不了的事情。 …… 翌日。 陆远之起的很早。 身为大雍的侯爵,从二品的佩寅郎副指挥使。 从此以后,就要老老实实的上朝了。 他已经有了参与朝政的资格。 坐在马车之上。 缓缓的看着窗外朝后流动的景色。 陆远之第一次感受到大雍的活力。 这么早,百官已经开始陆续从家中出发。 而街边的小贩也都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意。 “候爷,以后您要站在这里。” 就在陆远之站好的时候,一道小黄门的声音恭敬的在他耳边响起。 顺着他的指头,陆远之看到了仅与纪宣相差一个位置的地方。 “嗯。” 没有多说什么,陆远之缓缓的来到了那个位置上。 以前来参与早朝,要么是进行到一半,要么是跟随着纪公。 而今天,却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来参与。 这种感觉,很奇妙。 当百官缓缓的在大殿之上出现之后。 一个身影也缓缓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身影,基本上所有人都对他行了一礼: “见过太子殿下。” “咳,咳,不必多礼。” 那太子殿下脸色依旧苍白,每走一步,都仿佛要用尽自己身上的力气,他走的有些艰难,但是却不需要任何人扶他。 “见过太子殿下。” 来到陆远之的身边之时,陆远之淡淡的行了一礼。 “见过清河候。” 太子也对陆远之回了一礼,便越过陆远之缓缓的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走过去。 大殿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陛下到!!!”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整个大殿所有人: “见过陛下,吾皇万年。” “见过父皇,父皇万年。” …… “免礼罢。” 建宏的身子缓缓的出现在龙椅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殿之上的官员都感觉今天的陛下似乎…… 脸色不太好看?? 第387章 殿中与大舅的骂战 第387章 殿中与大舅的骂战 随着建宏的这一声免礼。 所有人都缓缓的直起身来。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建宏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建宏那明显的黑眼圈的时候,有些愕然。 虽然他上朝的次数不多,但他却是不止一次的听说建宏的自律。 今天居然能见到建宏因为熬夜而肝出来的黑眼圈。 倒也是个稀奇的事情。 “有事启奏!” 听到这话,群臣便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不管别人怎么想。 反正陆远之听的是昏昏欲睡。 谁这么无聊居然发明早朝这个东西。 这特娘是人能待的地方? 看着那几个老爷子,胡子都白了,还在殿上振振有词的说着各自的话。 陆远之对他们也挺佩服。 当然就在陆远之分心的想事情之时。 他好像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父皇,长乐与清河候陆远之的婚事……” 太子这个时候咳嗽了几声,虚弱的问着龙椅上的建宏。 呃…… 陆远之眼神轻轻一亮。 确实自己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陆远之看了过来。 就连大舅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嫉妒。 奶奶的,大舅我当年得了探花郎都没有能迎娶到大雍的公主。 这小娃子,居然还有这运气。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当初要自己迎娶公主,想来以自己的脾气,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毕竟当时自己已经有了家室,还有了嫡子。 想到这里,大舅的目光还在陆远之的脸上停留。 “婚事……” 建宏听到太子的话,心中微微一动。 一扫之前在恪物司被国师打击到的郁闷心情,不着痕迹的朝着陆远之看了过去。 陆远之此时的目光中带着一抹羞涩。 毕竟就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小伙子,哪里经历过这事。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感情上的事,还真有些磨不开脸面。 季洪礼干咳了一声,但建宏这个时候也没开口,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呵呵,此是好事,清河候,自上次你在大殿之中说起爱慕朕的公主长乐后,朕去了一趟祈云殿,帮你问过了长乐的心思。” 建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尽力而为的笑容,看着陆远之道: “长乐毕竟是久在闺中,对于此事也是颇有抵触。”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 陆远之心里撇了撇嘴。 但是这戏人家都给你抛过来了,伱能不接? 他立刻变的一脸的诚惶诚恐急不可待: “陛下……臣痴心一片,绝无虚假啊……” “呵呵,清河候少安毋躁。” 看到陆远之的反应,建宏心里那叫一个舒服,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语气之中带着安抚道: “不过朕自然是要助清河候说话的,在朕的劝说之下,长乐逐渐了解了清河候对我大雍做过的贡献,不仅心中接纳,在朕走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小长乐眼中的期待呢!” “哈哈!” 说完之后,建宏还微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脸上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个时候也陆远之也知道,该轮到自己表忠心的时候了。 他立刻一脸的感激,纳头便拜: “多谢陛下成全,臣感激涕零!” “哈哈,以后长乐嫁过去,多将心思放在她的心上便是对朕的感激了,毕竟朕最喜欢的公主,便是这小长乐了。” 说到这话的时候,建宏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恍惚与沧桑。 到了这个时候,任哪个当父亲的自然心中也是不舍的。 建宏自然也不例外。 “请陛下放心,臣当然会将长乐公主当成掌中之宝,不负陛下所托!” 陆远之声音坚定的在大殿之上回荡。 说到这里,建宏的眉头轻轻扬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便不妨在此直接订下你二人的婚期如何?” 大殿之上商量结婚?? 这与礼不合吧?? 陆远之一时间有些茫然。 哪里有在大殿之上商量婚期的? 这大雍自建国以来也是第一次吧?? 这个建宏也真是的,这么收买人心?? 陆远之心中都快要感动了。 群臣之间也一时间有些惊愕的看向陆远之。 这家伙这么受陛下的看重…… 一时间底下便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大舅的目光就更为嫉妒了。 “这恐怕有些于礼不合吧?” 这个时候有礼部的侍郎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建宏。 “这有什么?!” 建宏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后大手一挥道: “礼部尚书何在?” “臣在。” 大舅一听叫到自己,赶紧站了出来。 他虽然是刚刚升到的礼部尚书,但是这些日子可没有少因为这个职位捞好处。 “这黄道吉日,你看挑在哪天好啊?” 建宏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大舅。 呃…… 大舅又不是占卜算卦的,他哪儿知道,不过灵机一动,他沉稳的站出来,声音冷静: “陛下身为天子,所言便是金口,只要陛下开口,哪天都是黄道吉日,出嫁公主可大赦天下,这天下之人谁敢言大赦天下之日不是好日子?” “好!” 听到大舅的话,建宏的目光十分的满意,当即便拍手叫好。 听到大舅的话,一些士林之中的人便是咬牙切齿。 此贼满口奉承,海乱朝纲!与那纪贼有何区别? 但没办法,陛下还真就喜欢听人家说话…… 但他们也没有办法。 这段时间,海睿在官场之中早已经站稳了脚步。 明眼人谁都能看得出来,大舅此时正得圣眷,那些久不得志的官员纷纷跑到大舅麾下求庇护。 而大舅为了自己的势力,自然也是来者不拒,虽然只是礼部尚书。 但是凭借着儿子在青禾书院身为院长弟子,与女儿正在恪物司被国师大人收为亲传弟子这两项巨大的潜力。 整个大殿之上还真就没有敢明着跟大舅不对付的官员。 主要大舅从来不会看不起人,跟谁都是客客气气,就连那些投奔他的官员在他的安排之下最近做官都做的风生水起。 “既然如此,那便中旬之日成婚!届时大赦天下!” 建宏大笑一声,随手便将日子订了下来。 “陛下圣明!” 随着建宏的大手一挥,所有人都纷纷行礼,没有人敢对这个决定做出什么质疑。 陆远之的目光也变的恍惚起来,他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个……陛下,臣无双亲……” 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 整个大殿一时间变的寂静了起来。 在拜堂的时候,确实是要双亲出面的……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挪到了大舅的身上。 眼神也变的极为暧昧。 陆远之身为纪宣的头号走狗,现在也得圣眷。 而众所周知,他与自己这大舅的关系…… “竖子不相与谋……” 这句话可是随着二人的关系直接传便了整个官场的。 他们都知道,现在陆远之与海睿的关系十分的僵硬。 “这确实是个问题啊……” 群臣又开始在议论了。 不过那目光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 纷纷在这一甥一舅的身上流转。 建宏的神色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后,建宏的目光终究还是落在了大舅的身上: “不如就海爱卿代劳?” 大舅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知道,陛下是清楚自己与外甥决裂的戏码是演给天下人看的。 但是现在也只有纪宣与陛下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 他有些下不来台。 对于这个外甥,大舅自然是很想坐在高堂的位置之上的。 但又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 “臣……” 大舅索性一咬牙,脸色涨红了起来: “陛下,臣与这陆贼……” “嘿!你说谁呢?!” 陆远之当即便不乐意了,他瞪着眼睛,梗着脖子: “汝这老登,还想坐陆某的高堂之位,想屁吃!” “黄口小儿!安能在大殿之上狂吠!!” 大舅也不是盖的,他当即便撸起了袖子,眼睛瞪的浑圆,就要朝着陆远之这边走过来。 “海尚书莫要冲动!” “这是大殿之上,有失礼仪!” “是啊,三思啊海尚书!” “……” 看着大舅如此冲动,以大舅为首的那一派官员赶紧出来阻拦,好几个人拉住大舅的袖子。 “你们让他过来!我就不信了,这老登能挨我一记重拳乎!” 陆远之也不乐意了,他就那么原地站着,瞪着大舅,嘴中还骂骂咧咧道: “老不知礼的,小的时候打我也就算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想打我!我今天不给你头上开个口子,就是我练武练的少了!!” 听到陆远之这话,大舅怒火中烧,他大骂道: “小兔崽子还知道自己是练过武的?你练武那钱不是老子给你出的?!早就知道你是这么个白眼狼,老子当初就应该把你摁要尿灌子里溺死!!” “别冲动啊!” 那些官员死死的拦着大舅。 “你们别拦他,让他过来,我看看这老登敢不敢动手!” 陆远之一边火上浇油,一遍骂的更很。 这时候,知道内情的纪宣跟建宏这俩人都愣住了。 看着这舅甥二人对骂的如此激烈,他们都差点以为是不是这二人真的心生间隙了…… 毕竟这俩人说话间……确实不像是演的啊。 特别是陆远之,看那瞪眼的火势,真像是跟他那大舅决裂一般。 纪宣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站在原地倒像是对此漠不关心。 眼看这俩人越离越近,大舅就要冲出那几个官员的阻拦。 建宏当场直接大喝一声: “岂有此理!你二人给朕住口!!” 随着这一声大喝,陆远之跟大舅二人就像是终于演不下去的演员一般,心中都暗自松了口气。 赶紧退回自己的位置之上。 “真当朕这大殿是菜市场了??想喊就喊??!” “臣知罪。” “臣知错了。” 陆远之跟大舅二人同时回答,愣了一下之后,同时看像对方。 接着又是同时重重的冷吭一声。 “你这二人,好歹也是血亲的关系,朝堂之上纵然理念不合,那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能带到家中去!” 建宏冷着脸,眼神在二人身上缓缓流转。 这话显然是在给二人台阶。 听到这话,大舅的脸上很和时宜的浮现出一抹醍醐灌顶的羞愧。 陆远之也沉默的抿了抿嘴,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二人都是为我大雍鞠躬尽瘁的忠臣,海爱卿……” “臣在……” 大舅恭敬的走出来。 “清河候到底是你那亲妹子的骨肉,是你的亲外甥,自幼随你长大,怎么能因为一点的理念不何就闹的如此僵硬?” 建宏皱着眉,语气里面全都是语重心长。 “臣……臣……” 大舅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清河候!” “臣在。” 陆远之也站了出来。 “那海尚书毕竟是将你从小抚养长大之人,百姓家中都尚且知晓:生而不养断指可偿,生而养之,此世尽孝,不生而养十世难还的道理,你又怎么能这样对他讲话?” 建宏的语气之中带着苦口婆心。 “陛下……臣……” 陆远之的眼神中很合事宜的流露出真情之感,看向了大舅。 此时大舅也噙着眼泪看了过来。 …… 看到这一幕,史官的眼睛都要瞪大了,脸上全是止不住的兴奋,手中更是奋笔疾书,生怕把这一幕给遗漏了: 建宏十八年。 清河候陆与其舅海睿闹金殿。 陛下见之痛斥曰: “汝二人本是血亲,何故断之?” 清河候陆与其舅惊立当场,良久不言。 遂共泣殿中,重归于好也。 …… 出了大殿之后,陆远之缓缓的松了口气。 今天在建宏的帮助之下,自己与大舅之间演的那场戏却是终于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十五日之后,便是自己大婚的日子了。 届时在候府,大舅与舅母二人为高堂。 而这个时候,大殿之中出来了许多官员,看到陆远之后,纷纷挂上笑脸: “清河候,恭喜了。” “是啊,恭喜您了。” “今日与海尚书重归于好,又得公主眷临,实是双喜临门!” “……” 听到这些奉承的话。 陆远之自然也是浮现出笑脸,一个一个的还礼: “谢诸位,十五日之后本候大婚,还请届时赏脸观礼。” “一定一定……” “您放心吧。” “……” 第388章 夫君,长乐什么懂 第388章 夫君,长乐什么懂 十五日的时间,当真是一晃而过。 这天正好是月中旬。 整个清河候府都是张灯结彩。 所有奴仆也好,主人也好,全都是脸上带着喜色。 陆远之一身喜袍,嘴角带着笑容。 看着满座的宾朋,一股喜悦的心情充斥在心间。 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 前世的他并没有结过婚,也没有谈过恋爱。 而这一世,一结婚竟然就是一国的公主。 说句实在话,跟做梦一样。 这种充满着中式色彩的婚礼,陆远之十分舒服。 而今日,整个候府,坐满了朋友。 也震惊了所有人。 满朝文武。 以大舅为派系之首的百官。 以纪宣为首的百官。 更有以首辅为首的百官。 光是这些官员,几乎都占据了整个候府的一半之多。 这些人带来的礼物也是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是他们,就连恪物司的人都来了。 甚至还有道门以圣子为首的人。 当所有人都齐聚在候府的时候,甚至所有人都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往日里的生死大敌,在今日也必须得挤出笑脸,对陆远之的婚礼尊重。 这可是陛下的长乐公主与大雍名声最盛的候爷的婚礼! 谁敢闹事? 甚至有些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当陆远之骑着高头大青马,将公主接到候府之后,才是整个宴会最鼎盛的时候。 “喝!!” 拜了堂,陆远之将长乐引到了房间之后,他来到院中,高兴的看着所有人,举起手中的海碗,直接一饮而尽。 宴会一直到了晚上。 陆远之压根就没醉。 别说他现在是三品,自打入了四品那天开始,酒精这个东西他几乎已经免疫。 喝了一天酒,两口菜都没有吃。 将所有的宾朋送走之后,陆远之笑呵呵的来到了房间之中。 夜深人静之下,他轻轻的推开门,看着坐在床上盖着盖头的长乐公主。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 “长乐……” “唤我名字便好……” “嗯。” “你真漂亮。” “嗯。” “为夫熄灯了?” “嗯。” “嗯。” ………… 陆远之的洞房确实没有人敢闹。 毕竟他媳妇可是当今长乐公主。 陆远之从今天开始,也算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那便是大雍的附马爷! 也是皇亲国戚。 翌日。 陆远之起床。 与长乐一起陪嫁过来的有不少宫女。 此时,所有人都在院中。 春花则是恭敬的端来脸盆。 “伺候完公主洗漱,我们也该去拜见舅舅舅母了。” 陆远之笑呵呵的对春花说着。 “嗯。” 春花这二日的话有些少。 虽然对陆远之依旧是恭敬,但总感觉她的情绪有些低沉。 对于这个,陆远之也不好多说。 他能理解,但不代表能放纵。 这个时代那种主仆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他总不能让春花与长乐平起平坐。 不是他做不到。 而是那样做的话对长乐太不公平。 对春花也不公平。 这也是在最大限度的保护春花。 …… 当一上午过去之后,陆远之正在陪着长乐一起府中观赏花园。 二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候爷!” 有人长声来报。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老刚结完婚,皇帝都给自己放了不少时间的假,怎么还有公务…… “说。” 陆远之的声音有些不悦。 “纤教主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怔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月前,他让纤灵儿带着白清樱一起去江湖之中为自己招揽手下。 现在应该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嗯。” 将下人打发走之后,陆远之的脸上露着歉意: “灵儿,为夫要先去处理一些公事。” 长乐温婉一笑,她的眼神之中都是理解: “去吧,有婉儿陪着我呢。” “嗯。” 陆远之缓缓离开。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府中前院之后,目光之中便看到了以纤灵儿为首的,近十个人。 “见过候爷。” 在他的身影出现之后。 纤灵儿率先跪在地上,脸上全都是严肃之色。 “嗯,起来吧。” 陆远之眼角含笑,仔细打量着纤灵儿带来的这十个人。 连同纤灵儿计算在内,一共是十一个人。 其中十个男的,只有纤灵儿自己一个女的。 九个五品,纤灵儿还有一个老者是四品。 陆远之的眼力早非比寻常,他自然是一眼便看得出来这些人的武者品级。 “见过候爷。” 剩下的人也都单膝跪在地上,对着陆远之行礼。 “嗯,都起来罢。” 陆远之的笑容带着温和: “诸位能来,本候心中甚慰,规矩的话想来纤教主已经与你们说过了。” “启禀候爷,说过了。” 纤灵儿深知这个时候是给陆远之制造威信的时候,脸上自然是恭敬无比。 “嗯。” 陆远之满意的点点头,他对纤灵儿如此反应十分满意。 “这位是……” 陆远之的目光投向除了纤灵儿之外,那唯一的一个四品之的脸上。 这是一个头发须白的老者。 “老朽鹰显,向候爷问好。” “鹰老是我教除了属下之外唯二的大宗师境武夫。” 纤灵儿从侧面跟陆远之介绍。 “嗯。” 陆远之笑着点头,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 “按照我之前与你说的,下午之后拿着这块玉佩前去佩寅郎之中找张慎行报道,让他带伱们先过识人关。” “是。” 虽然不知道陆远之口中的识人关是什么,但是他们自然也都遵守陆远之的话。 “若是过了识人关,那以后大家便是生死相依的兄弟,若是过不了识人关也无所谓,只能说与我佩寅郎衙门无缘。” 陆远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笑容满面,但随着他下一句话响起,脸上也变的面无表情起来: “可若是过了识人关之后,却背叛我的……” 说着,他身上那三品武者的威势便全力展开,朝着众人压了下去。 一瞬间,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全都透着惊恐之色。 纤灵儿与那叫鹰显的老者眼神之中还透着浓烈的不可置信。 特别是纤灵儿。 她是知道,前一段时间在那道门大比之中,陆远之境界还与自己一样,就算是战力比自己强些,却也强的有限。 毕竟二人的境界没有拉开太大的差距。 这才多长时间? 光是陆远之压迫而来的气势自己都承受不住了? 而鹰显的脸色却是在看向纤灵儿。 那脸上神色很明显。 纤教主,不是跟老夫说的,这候爷是四品大宗师吗?? 这压迫感您跟我说是四品大宗师? 这他么不是三品,老夫将整个京城的屎全都吃完!! “是!” 所有人的脸上即惊恐又惊喜。 惊恐的是陆远之释放出的那迫人的威势。 至于惊喜…… 在江湖之中混久了的他们谁不清楚弱肉强食这个道理? 能跟着一个位牛逼的老大,他们这辈子走在外面都能挺起胸抬起头。 “嗯……” 陆远之脸上又浮现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随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纤灵儿: “对了,白姑娘呢?” 纤灵儿听到陆远之的问话,本来浮现出喜色的脸上突然变的讪讪起来,一抹羞愧在她脸上浮现。 “白姑娘她……” 话只说到一半,便犹犹豫豫不敢多说,说话之间还偷偷抬头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心中轻轻一沉。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而是眯着眼睛: “说。” 纤灵儿一咬牙,直接跪在地上: “候爷,属下办事不利,还请责罚!” 说完便直接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嘭!” 她的头与地面碰撞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陆远之缓缓的吸气,他声音之中透着沉稳: “到底怎么了?说!” 说话之间,身上的气势有浮现出来。 瞬间,所有人的心中便浮现出深深的压力来。 纤灵儿苦苦支撑陆远之的气势,脸上已经涨红: “本来属下与白姑娘一同前往不败涯,除了属下的死忠之外,没有人愿意加入佩寅郎,属下遣散了他们之后,便与白姑娘一同前往别的江湖门派。” “嗯。” 陆远之冷冷的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属下带着他们与白姑娘一同拜访了许多地方,这些门派之中皆无人愿意来京。” “本以为他们不愿来,我们也不勉强,谁料到了断涯山派时,其门派之中突然蹦出一位师祖之位,不愿让我们走,不由分说便对属下们攻来,其境界也不过是四品,我与鹰老与其战斗用不了多久也能将他拿下……” 说到这里,纤灵儿的目光之中浮现出一抹惊恐: “谁料在最后关头,他只是轻轻一笑,便变成了一个怪物,其具鬼神之能,能骤然消失,也能骤然回来……其身力也涨了十倍不止……” “我与鹰老深知不能力敌,便想着逃跑,哪料在逃跑之时,白姑娘因为境界不高被他们捉了去……” 说到这里,纤灵儿脸上已然是愧疚之色满面…… 陆远之听到这里,一言不发。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就那么眯着眼睛看着纤灵儿。 纤灵儿缓缓抬头,对上了陆远之的眼睛。 那是一种像是在看死人的眼睛。 纤灵儿心里一惊,赶紧磕头道: “属下半事不利,请候也责罚!” “此事跟老夫也有干系,候爷也责罚我吧。” 纤灵儿身后的老者也跪了地上。 “我等也愿受候爷责罚。” 剩余的那九个五品宗师境界的男人也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陆远之仿佛是没有听到他们讲话一般,直直的看着纤灵儿,随后,他缓缓的来到纤灵儿的身边。 “本候在你们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保护好白姑娘。” 他的声音很轻。 但谁都能听得出来其中的冷意。 “结果你倒好,本候的话你一句没有听进耳朵里。” 陆远之猛然转身,看着纤灵儿跪在地上的身子。 在陆远之的威势压迫之下,她的身子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啪!” 陆远之缓缓伸手,一巴掌扇在了纤灵儿的脸上。 纤灵儿直接被扇到一旁,死死的抿着嘴,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的目光,片刻之后,几滴眼泪从她的眼睛里面留出。 “这是给你的惩罚,你记住,以后本候的话,必须要放在心里,明白吗?” 陆远之没有管纤灵儿的眼泪,眼神之中尽是冰冷之色。 “属下明白……” 纤灵儿死死的咬着嘴唇。 “先去佩寅郎吧。” 陆远之的声音低沉道。 “是……” 所有人如蒙大赦一般,全都起身匆忙的离开了候府。 陆远之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之中冷色闪动: “断涯派是吧……” 很好。 “夫君。” 一道轻盈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陆远之赶紧回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自己媳妇那甜美的笑容。 “灵儿。” “夫君。” 来到陆远之身边,长乐缓缓的施了一礼。 “夫人在府中不必对我多礼。” 陆远之苦笑一声。 他总感觉别扭的很。 夫妻之间还要行礼,实在是有些麻烦。 “夫君,刚刚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长乐轻轻的对着陆远之吐了叹舌头。 “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无妨。” 陆远之宠溺的揉了揉长乐的脑袋。 “白姑娘对夫君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长乐抬起头,眼神之中清澈无比。 陆远之顿了顿。 良久之后,他点点头苦笑道: “是的,为夫能突破三品,她可以说是居功至伟,是为夫最大的恩人。” 这话他原本是不想跟长乐说的。 但是既然长乐问到了,他不想对长乐有什么隐瞒。 话说到这里,陆远之自问自己的脸上绝对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但他还是小瞧了姑娘之家的第六感。 长乐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远之,长长的睫毛在陆远之影子的压迫之下,显得如此欢快喜庆。 “既然是如此重要之人,夫君还在犹豫什么?” 长乐看了一会儿陆远之之后,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若我是夫君,在听到消息之后,便已经第一时间点齐人马前去营救了。” “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去看看。” 长乐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抿了抿嘴角,他看着长乐,良久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可……” “夫君……” 长乐笑着打断了陆远之将要说的话,只是对着陆远之眨了眨眼道: “长乐什么都懂不必多说,有些事情长乐还是不知道最好。” …… 第389章 机灵的小子 第389章 机灵的小子 长乐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舒服的如沐春风。 陆远之听在心里,极为复杂,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长乐。 不顾府中奴仆的目光,一把将其揽入怀中。 “啊呀!” 长乐被陆远之突如其来的怀抱弄的一时间有些羞涩,两片红润出现在脸上。 “灵儿,我不骗你。” 嗅着长乐的发间的香味,良久之后,陆远之认真的看着长乐: “我与白姑娘清清白白。” “夫君~” 长乐听到陆远之的话,脸上挂起了微笑,只是轻轻的挣了一下,便依偎在他的怀中,轻声道: “灵儿自是相信夫君……” “嗯,只是这婚后不过二日,为夫便要出门,心中愧疚,委屈了你。” 陆远之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其实你就算不愿去,灵儿也会劝伱去的。” 长乐也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抹严肃: “长乐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刚刚夫君也说了,那白姑娘帮了夫君那么大的忙,若夫君不去营救,恐寒了麾下之心。” “嗯。” 陆远之重重的点头。 …… 当日,陆远之便来到佩寅郎衙门之中。 问清楚纤灵儿地点之后,他便离开的京中。 本来想着要骑马去的,不过事情太过紧急,陆远之稍做思考,便选择自己一个人前往。 “断涯山。” 他轻轻的念了念地点的名字,便眯着眼睛,在无人的地方缓缓的朝着空中飘去。 看着自己身下那偌大的京城。 陆远之面无表情,转头看向远处,心中一动体内的气息宛如炮弹一般催动。 下一刻,他的身子宛如离弦之箭,飞快的朝着远出航行。 一时间,大雍的大好河山,在他的眼中浮现。 在云层之中,陆远之心中激荡。 这种全力飞行的感觉,让他一时间想要大喊一声。 不过毕竟身份尊贵,再加上已是三品,他的心境早已非比寻常。 只是轻轻的呼了两口气后,便压下了要大喊大叫的冲动,目光朝着远方身子极速的穿梭在云层之中。 不消半日,陆远之便已经远远的将京城甩在看不见的身后。 三品武者若是只飞行赶路的话,气息的回复是能赶得上恢复的速度的。 所以陆远之倒也没有出现到半路气息不支再落到地面打坐回息的窘境。 …… “那应该是就断涯山了。” 陆远之的目光透过重重云层,落到了自己的视线前方。 山如起名。 整个断涯山犹如是被人用刀干净利落的将另半面山涯给切开了一半,看上去让人有些瞠目结舌。 没有犹豫,他目光一凝,便锁定了山上一道身影。 缓缓的降落到地面。 他的便一寸寸的观察着周围。 心中默默的想着。 按照纤灵儿他们的脚程推算,在见到自己之后,恐怕是他们离开这里的第四天到第五天了。 再加上自己这半日的飞行。 一共是五日半的时间。 若是白姑娘有什么凶多吉少,自己就算是直接横闯也无济于事。 月光之下,陆远之的身子一闪而逝。 穿梭在这丛林之中,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移动速度。 陆远之的面容极为严肃。 突然,他的耳朵轻轻一动。 目光便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 “王师妹~你别动啊,我快好了!” “师兄快些……” …… ……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有些啼笑皆非。 没想到升入三品之后,自己的耳力提升,反倒是先在这里立了功。 呸! 自己在想什么呢。 陆远之的身子犹如鬼魅一般,没有在空气中发出任何一丝声响,便已经来到了二人的旁边。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旁边有一个小湖,这周围全是草地。 “这俩人倒是会挑地方。” 陆远之想笑,但忍住了,这里确实风景还不错。 他很有耐心,甚至是在等二人做完事之后,又等俩人穿上衣服后才开口: “你俩终于好了。” 声音很轻。 但在这密林之中,却犹如惊雷。 “谁?!!” 那男人猛然将衣服披好,目光十分警惕的看了过来。 “啊!!!!” 那女人也赶紧将衣服整理好,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出来!!” 那男人看着陆远之出声的方向,脸色阴沉无比。 “呵呵。” 陆远之的身形缓缓出现,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你男子: “这位兄台,你倒是挺会挑地方。” 看着突然出现的陆远之,那男子没有动,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远之,随后阴沉着脸问: “你是谁?” 他看陆远之的衣服以及身上的气质,绝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能拥有的。 反而更像是豪门世家,而且再看陆远之身上的武者气息。 他感应不出来。 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对方是普通人,要么对方比自己的境界要高的多。 他自是看的明白,眼前这人出场方式极为诡异,就好像是突然出现一般。 绝不是普通人。 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姓陆,之所以突然出现,是有事相问。” 说真的,陆远之其实有些不好意思。 这大晚上,自己打扰别人的好事,这事干的确实有些不好。 “你想问什么?” 那男人眼中的警惕没有消失,缓缓的将那女人护在自己的身后,慢慢接近陆远之。 陆远之轻笑一声: “敢问,这里可是断涯山?” …… 听到陆远之的发问,那人的目光轻轻一皱。 这不是废话吗?断涯山山后绝断乃是悬崖,你只能走山路来。 各个山路都有标识,那么大的字看不到? 难不成你是飞来的? 想到这里,那人呵呵一笑: “是断涯山。” “嗯~” 陆远之缓缓的点头,目光变的严肃起来: “不知道这位兄台,这断涯山派,你可清楚?” “啊!” 听到陆远之这么问,那男人还未说话,那女人便先叫了出来: “师兄,这人莫不是来拜访门中之人的!不能让他去,万一他要是说漏了嘴,你我二人恐怕要天人永隔!” 那女人说到这里,男人便眯起了眼。 女人说的不错。 他上下重新打量着陆远之,目光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不知道这位兄弟,问此作甚?” 陆远之笑着道: “救人。” …… 嗯?? 眼前这人不按套路说话。 那人皱眉,看着陆远之问: “我断涯山乃是武林之中正道门派……” “大概是五日前,还是四日前来着,有魔门中人来此,这事儿你可知道?” 陆远之懒得跟他说那么多,直接开口问。 “师兄!别跟他废话了!快杀了他!” 那女人站在他男人的身后,看着陆远之,眼神中透着害怕。 显然她是真的害怕暴露。 “你闭嘴!!” 那男人吼了那女人一句,脸上浮现出笑容,转过来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道: “师妹眼拙,不识高人,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 那人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直接就出了一身冷汗。 再联想到陆远之说的救人二字。 自然是想到了前几天魔教中人口中说是“奉京中陆候”之命,来请人入京什么的,他自然也想到了那日门派老祖出手扣下的那位女子。 虽然几日没有见过了,但那女子绝世的容颜至今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的就能想到,眼前这人,不是京中候爷派来的,便是魔门中人派来的。 绝不是自己这个小卡拉米能对抗的。 他轻轻的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笑呵呵的用袖子将旁边石头上的灰擦去: “高人请坐。” “呵呵。” 陆远之意外的挑了挑眉毛,看着这男人。 他觉的这个男是是个有脑子的。 跟自己前世在小说里看的那些无脑反派,跟主角刷经验的小喽啰不同。 “说说吧。” 陆远之笑着坐了下去,目光在这男人身上打量。 “这位陆高人,我们派前几日确实来了魔教中人,被我派中老祖孤身给挡住,拦在了山门之外,将其驱赶出去。” 那男人见陆远之坐好,也不敢怠慢,赶紧陪着笑脸,将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你只需要说两点。” 陆远之心中有些不耐,他淡淡的看着那男人: “第一,被你们老祖扣下的那个姑娘现在有事没有。” “第二,她在哪里。” 说着,他只是轻轻屈指一弹。 “卡”的一声。 不远处一颗至少五人合围的大树直接应声拦腰而断!陆远之身上的气势,也在节节攀登。 “呃……”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人的额头上又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那个高人,那位姑娘的情况,小的刚好知道。” 感受到陆远之身上那恐怖的气势,那人心中反而轻轻一松。 幸亏自己刚刚没有听那蠢女人的话,跟眼前这高人动手。 要不然,自己现在绝对是尸体一具。 “说。” 陆远之缓缓的收回自己的身上的气势。 “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但是昨日的时候我偶然间听师父说,那女人被师祖发现好像是什么体质,反正说的挺玄乎的,说什么可以将天材地宝啥的……” 那人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来,对陆远之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随后讪笑道: “所以她的安全您绝对可以放心……” “呵呵。” 陆远之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你小子,还挺聪明。” “谢谢高人的夸奖。” 那人赶紧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陪着笑脸来到陆远之的身边道: “所以,不过您要是来救人的话,需要赶紧一些……” “怎么?” 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 “还是师父的话,那女人虽然体质特殊,但若用她的话,还需要她心中愿意才行,所以祖师爷决定,将她嫁给我派大师兄……说日后等有了孩子,那女人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会心甘情愿……” …… 陆远之听到这话,眼神骤然冷了起来: “你们祖师倒是打的好算盘。” “这跟小的可没关系啊!” 那人赶紧撇清关系,一脸认真加严肃: “实不相瞒,在下便是这断涯山派的小弟子,只是门派中人做的决定,跟小的绝对是没有关系的,您可千万别将火气撒到小的身上!” “嗤。” 陆远之笑出了声音。 他真的感觉眼前这小子挺有趣的,重新打量了一眼这小子。 长得倒是挺眉清目秀的。 “你多大了?” 陆远之笑着问道。 “回高人,小的,今年二十有四。” “二十四……七品的修为,倒也有些天赋。” 陆远之轻轻翘起嘴角: “有兴趣来佩寅郎吗?” “啊???” 那人听到陆远之的话,一脸懵逼,一时间直接愣在原地。 “看你有几分机灵劲儿。” 陆远之也没多说什么,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令牌。 亦如当年自己在崇北县遇到张慎行一般。 令牌在陆远之气息的缓送下,到了那人的手中。 “若是有兴趣,可来京中佩寅郎衙门直接来找我。” 说完,他便身形一闪。 直接消失在了这片密林之中。 一直等他消失了许久,那人才盯着自己手中的令牌看了许久。 “师兄……” 那女人慢慢走过来,脸上带着害怕道: “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你懂个球!” 那男的狠狠的瞪了那女的一眼: “今天要不是我机灵,咱俩都得死在这儿!” “我就不信他不顾忌咱们老祖……” 那女人却是不在乎的嘟囔一声。 “哼,老祖~” 那男的嗤笑一声: “要不了几天老祖恐怕都要自身难保了!” “啊??” 那女人听到自己师兄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师兄。 看着女人茫然的眼神,那男的冷笑道: “独自一人来我断涯派,不是真傻子,就是真高人。” “你觉得他会是傻子吗?” …… 陆远之离开密林之后,直接朝着断涯山派的山门走了去。 夜色之间,他的身形宛如鬼魅一般。 上一刻还在山脚,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至少二十里开外的地方。 这还是他闲庭漫步不着急赶路的状态。 没过多久。 一道古朴的大门便出现在了他的眼睛之中。 看着眼前的大门,他缓缓的舒了口气。 放开感应,他感受到了白清樱的气息。 “还活着。” “活着就好。” …… 第390章 杀杀杀! 第390章 杀杀杀! 陆远之并没有在此停留太久。 他没有道门中的那些诡谲的术法,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给救出来,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只能是一路横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但是那么做的话会将白清樱置于险地。 万一那帮人非要跟自己来个鱼死网破,他们整个门派人的命都抵不上白清樱一个人。 所以他还是决定要徐徐图之。 在断涯山待了两天。 陆远之也差不多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当然,暗访之下,也知道今天,是断涯派掌门大弟子的大婚之日。 他等的就是今天。 结婚这个事陆远之自然是熟悉的。 一大早,断涯派整个门派都是张灯结彩。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喜色。 来往之人尽都是一些江湖之人。 陆远之就隐藏在这些人之中。 “今日卢靖大婚,兄弟们不醉不归!” “哈哈,听闻这卢靖的媳妇儿是断涯派的老祖指派的,容貌世无双,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呵呵,这位兄弟恐怕还不知道吧,断涯派今天的新娘子听说是当年碧虹剑韩老侠的遗孀。” “啊??这还真未听说过……” “……” 陆远之听着四处江湖之人的谈笑。 目光淡然,并不理会,他现在的目光则是在这断涯派内的院中流转。 也没有让他久等,一队人中领头的是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他一身喜袍,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胸前是一朵红色的大花。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敲锣打鼓,响器连天。 好一副热闹的景象。 “接亲的人去了!!” “走!跟着去瞧瞧!” “好咧!” “……” 好多奇装打扮的江湖之人都跟着一起去凑热闹。 陆远之倒是一点也不慌。 他内心中真正的时机,是在拜堂礼中。 当着这所有的江湖之人的面,将白清樱给救下来。 顺便,再把这断涯派给灭了。 时间缓缓过去。 一个时辰过后。 接亲的队伍回来了。 陆远之缓缓看去。 那叫卢靖的骑着马,依旧是面无表情。 他的身后还是喜庆之音跟着,不过比去的时候,多了一顶轿子。 放开气息感应。 轿子中坐着的正是白清樱。 不过此时白清樱的状态可能有些不太好。 气息微弱,应该是被人封住了穴道…… 陆远之的目光冰冷起来。 …… 白清樱眼神死灰的坐在轿中。 她的头顶盖着一顶盖头。 这是她的人生之中第二次盖这个东西。 无数的梦中,那个掀开自己盖头的人,是一位黑锦白玉的少年郎。 可…… 今日过后,恐怕自己这残花败柳之身,再难入公子法眼了罢…… 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自白清樱的眼中流出。 “滴答~” 眼泪落在了脚下。 那一身红色的喜衣,也显的那样刺眼可笑。 …… “请新娘子下轿!!” 慢慢的,轿子已经越过了宾客,来到了门派的大堂之中。 此时大堂中。 正首的位置上,坐着断涯派的掌门。 他的目光正微笑的注视着自己的大弟子,以及那个轿子。 听到这话之后,卢靖抿了抿嘴唇,面无表情的来到轿前伸手。 帘子被掀开,露出了轿中那一身红色的纤细柔骨。 “下来。” 卢靖的声音冷淡。 坐在轿中的白清樱却是纹丝不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卢靖一言不发的向前跨了一步,不由分说的便将轿中的白清樱给拉了出来。 白清樱死死的抿着嘴不说话。 她穴位被封,现在只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操控。 “开始拜堂!!” 看到新娘子从轿中下来,两位新人来到堂中。 不论是宾客也好,还是主人也好,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看着。 陆远之在群客之间,淡淡的注视着这一切。 他自然看得到,那大弟子脸上的不情愿。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就在白清樱与卢靖二人的头缓缓的朝着堂外天地拜下之时。 陆远之缓缓起身,他知道,现在也轮到自己出场了。 “慢!” 一声冰冷的轻喝。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朝着他看过来。 陆远之的身子正不紧不慢的缓缓朝着两位新人走来。 “你是谁?!!” “足下何人??!” “……” 看到陆远之那缓缓走来的身影,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特别是上首之间的断涯派当今掌门。 他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去,死死的盯着陆远之看。 “我是何人?” 陆远之的脸色依旧冰冷。 也不见他行动如何快。 反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子已经出现在了两位新人的面前。 “我是来取尔等性命的人!” 陆远之声音依旧冰冷。 此时的他距离白清樱已经不过咫尺之间。 一上来便是气势全开。 刹那之间,整个大堂之中,全都寂静下来。 那种莫大的恐怖,所有人都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陆远之特意将这份气势饶过了白清樱。 他面前的白清樱听到他的声音。 饶是被封住了穴道,整个人的身子也猛然之间颤抖了一下。 陆远之不顾旁人的目光,缓缓伸手,将白清樱头上的盖头揭下。 刹那之间,白清樱那芳华绝代的容颜暴露出来。 她的目光含着热泪,一眨不眨的看着陆远之的脸。 “来晚了,抱歉。” 陆远之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柔和的伸出自己的手,将白清樱的柔夷牵起,一股缓和的气息便渡了进去。 下一刻,白清樱只觉的浑身一松,她恢复了行动。 “亦行……” 此时的白清樱眼中只有陆远之的脸。 “先不要说话,待我解决了他们。” 陆远之温和一笑,轻轻的伸手在白清樱的头上揉了揉。 随后脸色猛然变的冰冷,他缓缓扫向整个大堂。 “本候的人,你们这群杂碎也敢动。” “胆子不小。” 他的声音掠过空气,准确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嘭!” 白清樱旁边那穿着红色喜袍的断涯派大师兄,脸色惨白,因为抵挡不住他那庞大的威势,直接晕了过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是他!!” 大堂座下,一个年轻人此时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堂上的陆远之。 正是那夜,被陆远之授与了令牌的那个机灵年前人。 此时的他也因为抵挡不住陆远之的气势,正受摇摇欲坠。 而大堂为首的断涯派当代掌门,此时的脸色涨红,苦苦的咬牙支撑: “阁下……究竟是何人??!” 陆远之身上的气势犹如毁天灭地一般,不是常人所能抵挡。 “本候是谁?” 陆远之冷冷一笑: “当进大雍佩寅郎副指挥使,大雍清河候!” 听到他的声音。 整个大堂的人全都懵了。 他们这里距离京中尚远,京中的消息需要很久才能传到这里。 “你就是魔教之人所说的候爷??” 那掌门此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堂下陆远之。 “呵呵。” 陆远之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笑,他缓缓的伸出手,对着此时已经躺在地上的断涯派大弟子: “此子有罪,当诛。” 说着,一股浩荡的气息直接从他的手中朝着那地上的卢靖奔腾而去。 “噗!” 下一刻,地上的卢靖直接凭空消失。 在那浩荡的气息之下化为了粉末。 “靖儿!!!” 这一下,不仅看到堂中宾客能眼皮直跳。 堂上的掌门更是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呵呵。” 陆远之解决完那条小杂鱼之后,眼神缓缓的看向众宾客: “今日是断涯派的灭门之日,给伱们三息时间,不想死,滚!” 声音极为霸道。 听到这话,那群宾客瞬间起身,恨不得爹妈多给自己生跳腿一般,一窝蜂的全都跑了出去。 在生死面前,没有人会顾忌自己的脸面。 一瞬间,犹如鸟兽哄散,整个大堂之中只剩下了断涯派的弟子。 “呵呵。” 陆远之又笑了一声,他将白清樱护至自己的身后,目光重新瞥向那堂上的掌门。 “听说你们派中还有一个老不死?” 听到他这话,整个大堂依旧是死寂一般。 没有人敢说话。 那掌门不过是五品巅峰的境界,此时焉能抵抗住陆远之三品的气势。 只是这气势便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不回答本候的问题?” 陆远之声音冰冷至极,他缓缓眯起眼睛,身上的气势瞬间飙升! 下一刻,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波圆环,以他为中心,瞬间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不消片刻的时间,这道气波圆环便已经席卷了整个断涯山。 “老乌龟!给本候滚出来!” 陆远之的声音也响彻在了整个断涯山中。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陆远之也再没有了顾忌,他随手一指,又是他个人当场丧命。 “晚来一息,便有一断涯派弟子殒命!” 陆远之声音中不知不觉间带着一抹戏谑。 他杀起人来自然是肆无忌惮。 “阿!!” 恐惧,瞬间在整个大殿之上回荡! “老祖救我!!” 掌门此时也再顾不得风度,他面色惊恐无比,声音已经带着破音般的嘶哑。 “呵呵。” 听到这声音,陆远之依旧笑着,不过他顿觉手中一热,轻轻一紧。 抬头看过去,原来是白清樱一脸紧张的攥紧的他的手。 “不怕。” 陆远之脸上的笑容温和起来,他看着白清樱的眸子道: “他们让你受的委屈,他自然要为你讨回来。” 白清樱只是抿着嘴,眸中含泪,没有说话。 …… “哪来的野小子!!” 一道苍老的声音猛然爆发。 下一刻,大堂之中出现一个黑袍老者。 那老者须发皆白,刚进堂中,看清楚堂中的情况之后,脸色瞬间阴沉至极。 将目光投向陆远之身上时,俨然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就是你在我派中闹事?” 那老者声音不大,却危险无比。 而在那老者出现之后,白清樱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的身子都下意识的跟着颤抖。 她下意识的朝着陆远之的身后躲了躲。 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那老者。 看到这一幕。 陆远之心怒火更盛。 他自然能想得到,能让白清樱有这样的反应…… 这个黑袍老者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怎么样的心里阴影。 “老杂毛,今日你必死。” 陆远之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黑袍老者,眼神之中杀意犹如实质。 “就凭你?” 那老者感应着陆远之身上的气息,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讥讽,他缓缓的朝着陆远之走来。 “一个不知道品级的畜生?” 那黑袍老者来到距离陆远之不足一丈的距离,他的个头并不高,缓缓的抬头: “实力,可不是谁气势高便能决定的。” 陆远之眼神冰冷至极,他没有说话,将自己三品的气势开到最大: “是吗?”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气势朝着那老者压去。 “轰!!” 仿佛是整个天地都变了颜色。 在那老者的眼中,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宛如万古魔尊! “什么?!” 感受着这股庞大的气势,那老者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早年间突破四品,在江湖中无敌已久,早就忘了恐惧的感觉。 但是今天,在这个年轻人身上,这种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你是……” “废话真多!” 陆远之的眸子变成了白色,俄顷之间,代表着时间与冰冷的领域瞬间展开。 老者也不废话,他死死的看着陆远之,下一刻,四品巅峰的领域也在他的身边朝陆远之展开压去。 一柄刀,出现在陆远之的手中,他的脸上尽是嘲讽: “老杂毛,今天就让你看看,武者之间境界上的差距!” “不死不灭!!!” 老者此时已经彻底疯狂了。 他居然从陆远之的身上感应到那传说中才有的境界! “你是三……三品?!!” 老者的语气都有些不对了,他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陆远之嘴角轻轻翘起,窄刀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那老者的身前。 下一刻,异变横生! 那老者在陆远之惊愕的眼神中,开始了熟悉的变化。 老者的眸子变成了黑色,整个人身上都浮现出另人心悸的密密麻麻的符文。 一股熟悉的气势从老者的身上传来。 那是…… 陆远之怔了怔,下一刻,心间便传来了天尾的声音: “他的身上有我妖皇神躯的残骸!杀了他取出来!!” 第391章 灭门! 第391章 灭门! 陆远之看着眼前这个黑袍老者。 目光之中全是冷意。 天尾的话在他的耳边回荡。 “妖皇神躯的其它部件吗?” 此时的黑袍老者已经彻底变身完成。 看那模样,除了长相以外,其余的特征几乎与自己变身成为妖皇神躯的样子差不多。 “灵儿……” “这!” 白清樱的声音依旧在持续。 他压根就听不明白眼前这小子在说什么。 陆远之觉得,这种事情你瞒也是瞒不住的,索性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不必如此多礼。” “快跑!!”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瞬的时间。 一道极为干脆的利刃入体之音。 “他居然杀了老祖!!” “老祖早已经无敌于江湖,这世上老祖才是最强的!!” “一。” 他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心中轻轻一动。 “老祖!!就是这样!!杀了他!!” 七天之后,一匹俊马奔驰在京中的道路之上。 “白姑娘?” 长乐轻笑着来到白清樱的面前,虚虚一扶,将其扶起: 马上,一男一女,共骑而坐。 “原来是附马……” “啊!!” 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刀光朝着他一闪而逝。 “嗯。” 白清樱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头看。 “呵呵。” 陆远之明显感觉自己身体中伴随着那颗妖皇之心,两种相同的能量在缓缓的融合。 但跟着长乐一起来的奴仆却是头回见到她,眼神中都充斥着打量。 下一刻,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 陆远之也懒得的多说什么,那乳白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者。 下一刻,他的身子突然在原地消失!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眼神眯了眯。 “奴见过长乐公主。” “二” 随后那条腿仿佛是听到了召唤一般,朝着陆远之缓缓的漂浮了过来。 “可惜了。” “七……” 陆远之冷笑一声,缓缓的提刀上前。 “你确定你跟白姑娘清清白白?” 老者的胳膊连同自己的长刀一同的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让人不敢多看的声响。 “嘭!” “开门。” “刷!!” 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不动。 陆远之淡淡点头,缓缓的收起了自己身上的领域。 而白清樱也刚好数到了: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翘: “这是时间运用。” 名满江湖的断涯派,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便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陆远之没有犹豫,身子如同幻影,仅仅是一瞬之间,便在整个大堂中腾挪尽转。 她的小脸有些惨白。 “既然如此,那你这老杂毛就死吧!!!” 他知道,这是妖皇神躯带来的天赋。 “去带着白姑娘,给她安排一个上等院子。” 白清樱听到他这话,心中莫名的涌现出一股极为让人安心的感觉。 长乐身上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以及绝美的脸,在那价值连城的一件件金玉首饰的陪衬下,显的是那么让人不敢靠近。 “谁不知道你是灵山派的,你若是回去,这断涯派若是有余孽前去报仇,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窄刀与长枪双双碰撞。 “这怎么可能??” “灵儿。” “这就是你个灵儿说的清清白白??” 在这不大的门派堂中,施展起来,那叫一个虎虎生威。 不紧不慢的带着白清樱来到长乐的身前: 老者的头颅飞天而去。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长的这般好看。 陆远之感受着背上传来的温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白清樱的手: “别怕,闭上眼睛,数十个数再睁开。” 白清樱赶紧点点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陆远之的目光。 他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黑袍老者的气息。 “应该是……这里!!” “我说过了,今天是你们断涯派的灭门之日。” 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 在二人走出门口之后。 长乐脸上带着笑容出现在了陆远之面前,只是当她的目光投向白清樱身上后,脸上的笑容轻轻一僵。 只是……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翘,窄刀在这一刻,出现在他的手中。 下一刻,一条纤细的玉腿从他的身体之中被缓缓抽离。 “小畜生!!老夫要杀了伱!!” 但是在老者听来,就是自己催命符! 当下再也顾不得其它,老者当机立断,直接闭上眼睛。 站在原地拿刀的影子与他前行的影子连成了一条线。 所有人站在原地的身体,全都不受控制的一个一个倒在地上。 老者这个时候顾不得其它,他急忙开口道: 长乐缓缓的来到白清樱的身边,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热情。 她的声音很轻。 进入了陆远之的身体。 “三” “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缓缓的来到白清樱的身边,执起她的手轻声道: “走吧。” 翌日。 陆远之温和一笑,来到了白清樱的身边: “不用怕了,他死了。” “嗯。” 声音之中带着某种少女般的窃喜。 陆远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尴尬一笑: “先进府。” “六……” 而那黑袍老者,此时的脸上还在凝固着窃喜之色。 一道极为别扭的声响。 一时间,整个大堂都乱做了一团。 他的手中是一柄长刀,足足有丈八长。 她低着头,闭上眼,乖乖的点头: “十。” 陆远之看到那芊芊玉腿,眼神中闪过一道明悟。 堂中,不少断涯派的弟子全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轻蔑的看着陆远之。 “夫君……” “接下来就剩四份了,找到之后我就能彻底苏醒了!” “灭门的意思,就是谁也跑不了。” “啊!!老祖!!” 陆远之不耐的挥手: …… 陆远之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但是他硬着脖子: “白姑娘初来候府,还未有住的地方吧?” “嘭!” 下一刻。 ……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气势也在不断的攀升。 接过的兵丁看到之后,猛然一惊。 青光大作。 黑袍老者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闭上了眼睛。 看到她之后还与她打招呼。 包括那可怜的五品巅峰的断涯派掌门。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她道: “呵呵。” 他甚至看到自己的长刀,在这一刻,被修复了回去! 他指的是什么,在场之中或许只有陆远之与他二人清楚。 白清樱的目光朝陆远之看了过去。 下一刻。 陆远之看着白清樱,声音之中毋庸置疑。 白清樱忍不住乐了一声。 “上次魔教的教主还有副教主都来了,不还是被老祖变身之后全给收拾了?!!” “就是这样的力量!” “公主,候爷回来了!” “是。” 一瞬间。 原来陆远之的老仆自然都知道,也见过白清樱。 “…………” “正是因此,奴才更要回去……” 纵然只是素衣之装,却依旧隐藏不住身上那绝美的气质。 白清樱闭着眼睛,不敢多想其它,默默的数着,轻轻的呢喃。 只有那个机灵小子,撇了撇嘴角,左右看了看,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视角中,偷偷的溜出了大堂。 “叮!!!” “刺~!” 陆远之来到那老者的对面,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本候便成全你这个老杂毛。” “嗯。” 纵然想过无数次那个对自己夫君有大恩的姑娘如何如何。 陆远之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眯起: 陆远之带着白清樱回到府上。 看着候府张灯结彩的大门。 感受着他的气势,白清樱愈发的难受了,她的身子颤抖着,死死的咬着嘴唇,依偎在陆远之的后背,将脸埋在他的背上,不敢抬头看人。 “白姑娘请。” “老祖无敌!!我断涯派岂是一个畜生能来的?!” 此时,黑袍老者在与陆远之碰撞的那一瞬间,直接后退了十几步,最后一个踉跄,终于算是稳住了身形。 “嗯,本候与长乐公主刚刚大婚。” “妖皇神躯的左腿吗?” 呆立在原地。 …… 没想到居然如此的亲如姐妹。 陆远之冷哼一声,下一刻,他的眼睛变成了乳白之色。 陆远之轻松惬意的负手而立,缓缓的在前面带路。 长乐冷笑一声,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绕到了陆远之的腰间: “她看你眼神,灵儿可怎么也不觉着清白,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 陆远之当然看到他偷偷跑了,但他没在意。 白清樱看到长乐的第一眼便有些自惭形愧。 …… 白清樱惊呼一声,随后立马紧张兮兮的看向陆远之。 “这是什么妖法??” “我的天啊!!” “嗯。” “我会派人保护灵山派的安全,至于你,走吧,跟我回家。” 变身之后,老者的声音极为的低沉,他站在陆远之的对面,握了握拳,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眼神极为恐怖。 “呵呵,白姑娘,先在府中住下,等到了用膳之时,自会有人请你。” “谢公主。” “波~” 下一刻。 “是!” “恩?” 看着眼前熟悉的京城,陆远之缓缓的将马匹勒停。 说到这里,他的刀又扬了起来。 所有静止的时间领域中,只有黑袍老者能动,他惊骇的看着眼前的路远吹。 “当然啊!为夫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这就是我与你说过的。” 所有人都想跑。 他的长刀,在刚刚陆远之的那一击之下,已经断为了两半! “那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 “太好了!” 陆远之声音冰冷,他身上的气势随着战斗,愈发的浓郁。 此时的陆远之还有些发愣。 “蚯蚓都得竖着劈!” “……” 整个天地都变成了白色。 “哼!” 白清樱抿了抿嘴,目光没敢跟陆远之对视,缓缓的看着边上的草地: “候爷……民妇乃是……” 在他的印象之中,二女见面不说刀光剑影,至少也肯定是二人冷淡相对。 他看向自己的刀…… 下了马后,他牵着马缰,来到城门之前。 …… 陆远之看到长乐面无表情的脸,犹豫着叫了一声。 “行了,别说了,你回去可不安全。” 长乐本来款笑的脸,骤然收起。 陆远之有些心虚: “没发生什么啊~”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 长乐展颜一笑,大大方方朝着白清樱看过去。 他的领域顺着他的身体,朝着四周铺散而去。 “老杂毛,武者境界上的差距,不是别的东西能填补的。” 白清樱整个人都呆呆的。 老者整个人都愣住了。 陆远之冷冷的声音响起: “公主。” 白清樱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翘: “自然知道,我还知道,把你杀了之后,这东西就是我的了。” “夫君。” 老者大笑一声,猛然之间跳起,朝着陆远之这攻了过来。 现在但凡是敢多看他一眼的众人,都会觉得自己心口一滞。 “这是……” 长乐淡淡的抬头,看着陆远之的眼睛: 陆远之猛的睁开眼睛,手中的窄刀划过空中,掀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味道。 白清樱一时间有些愣神。 说着,他欺身而上,速度快到几乎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跟我回去。” 陆远之站在原地不动,脸上挂着冷笑,看着对面的黑袍老者。 “噗~” “……” “哐当~” “不知候爷尊架,罪该万死!” 白清樱想说什么,但她话还未说尽,便听到长乐继续笑着道: “菊彩!” “嘭!” 所有人都定在原地。 “哼!” 以这小子的机灵劲,若是他还在这儿戏,那才出奇。 随后赶紧跪下: 没有废话,随手一枚令牌抛出去。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缓缓的要消失在这大堂之中。 已经消失了一半身体的老黑袍老者,又恢复了回来。 正在院中观鱼的长乐听到这话,脸上神色一喜,随后赶紧站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才款款的朝外走。 “公主……” 一把大火在山间燃起。 突然出现在陆远之身后的老者,大刀还未挥向陆远之,却被陆远之后发先至,一刀砍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随后便看到了那黑袍老者的无头尸体。 “啊!!!” 动作也像倒放一般,回到了他闭眼之前。 …… 待白清樱走后。 天尾的声音在他的心间响起: “夫君再哄骗灵儿,灵儿可要不高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乐那冷笑的眼中,挂上了泪珠。 第392章 老和尚 第392章 老和尚 面对灵儿的这种表情,陆远之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抱以苦笑。 他跟白清樱确实是清白的。 说真的,他现在才能长乐说白清樱,也是因为有些心虚。 但是仔细想想。 自己跟白清樱别说实际的关系了,连嘴都没有亲过…… 这自己心虚啥? “你别哭呗。” 陆远之看着长乐冷笑的脸上挂的泪珠。 他上前一步,将长乐搂在怀中,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的脸。 长乐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陆远之那温暖的怀抱,还有一脸认真擦自己的眼泪的动作,心中微微一软。 “唉。” 长乐叹了口气,娇柔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委屈,随后闭上眼睛,声音淡然: “夫君为人中龙凤,自然是受她人喜爱,长乐对此心中也早有准备,只是长乐有一个要求。” 陆远之此时已经将长乐脸上的泪痕给擦干净,他脸上带着一抹困惑: “什么要求?” “不立平妻,只可纳妾。” 长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说完之后怕自己说的话太过强硬让夫君不喜,她又补充了一句道: “也算是给灵儿留个体面。” ??? 陆远之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变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长乐的脑袋: “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孩子,焉能不懂这些?” “夫君明白就好。” 听到陆远之的话,长乐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随后一怔,脸上浮现苦笑。 她本是皇家公主,丈夫自然就是驸马。 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哪个驸马敢纳妾的。 偏偏到自己这儿…… “行了,白姑娘就先安置在候府,有什么要说的,你与她说便是,为夫得先去衙门一趟。” 陆远之笑着看长乐。 “嗯,早些回来。” 长乐微笑着点头,便转身离开。 看着长乐的背影,陆远之默然。 他自然知道长乐的苦衷。 但是…… 白清樱这个女人,陆远之也不想让她太难过。 说到底还是良心问题。 他自然可以让长乐过的幸福,没有烦恼,只宠她一人。 但问题是白清樱曾经为自己做过的那么多付出,就让人家自认倒霉了吗? 要知道,那螭炎莲花可以让自己从四品渡到三品! 这种级别的仙根,为了让它成长起来,白清樱付出了多少可想而知! 她本质上也只是一个不到六品的小武者。 …… 唉。 轻轻的叹口气之后,陆远之将脑海中的杂念扫过,府中的事情只能等等再说了。 出了府,陆远之踩着仆人的肩膀登上了马车。 “候爷出府!闲人躲避!” 随着候府中奴仆的一声震喝。 整个街道的行人都尽然避开。 马车的颠簸之中,陆远之来到了佩寅郎衙门。 刚下了马车,门口便迎来一人。 “头儿!” 李谨一脸恭敬,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 “说。” 陆远之下了马车,缓缓的朝着衙门的门口走去。 “李信那厮,是放是不放?” 李谨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也有些皱眉。 他之前答应过纤灵儿,若是她能将魔教那些人给自己找来当手下,那自己便放了李信,若是他有意,自己甚至还能让他留在佩寅郎中。 但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隐患。 那就是李信与李谨之间的恩怨。 都是自己的属下,若是站在利益的角度上去看,那肯定是不顾李谨的想法,李信的个人能力无论如何都是比李谨要强上许多的。 但陆远之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放肯定是要放的,但不能让他留在衙门,否则对你来说是个隐患。” 陆远之沉思一下之后,转头看了一眼李谨。 李谨也算得上是追随自己比较狂热的心腹了。 除了修为不高之外,不管是脑子还是忠诚,都是能禁得住考验的。 “嗯。” 李谨听到这话,眼神之中带着感动与敬仰,他抱拳: “谢头儿的理解。” “呵呵,都是自家兄弟。” 陆远之笑了笑后打趣道: “修为要提一提了,我这儿好几个风佩的位置都空着呢。”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提拔之语。 李谨听在耳朵之中却是犹如天籁。 “头儿您放心!一年之内,属下必进七品!” 李谨一咬牙,恨不得给陆远之赌咒发誓。 “呵呵。” 陆远之只是稍稍笑了笑。 说话之间,二人已经来到了独属于陆远之的办公楼。 这栋楼阁是当初纪公特意划给自己的的“悬镜堂” 进入悬镜堂之后,陆远之没有犹豫直接来到了自己的行房之中。 自己的行房,跟纪公的行房几乎一模一样。 就连里面的摆设都大差不差。 坐在那个主位之上,陆远之的目光刚好接触到自己正对面的行房大门。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 “候爷。”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便听得出来,正是魔教的教主纤灵儿。 “进来。” 陆远之装模作样的给自己温了壶茶,将茶水倒入杯中,学着记忆之中纪公的样子,轻轻抿了一口。 抬头温和的看着走进来的纤灵儿。 “见过候爷。” 纤灵儿此时已经穿上了一身黑锦白玉。 往日里那暴露的服装此时也已经不见。 换了一身衣服的纤灵儿此时更是看上去犹如一朵贵的莲花一般。 陆远之看的都不由得愣了愣神。 他的印象之中,纤灵儿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朵火热的玫瑰,热情奔放。 这身打扮还是他第一次见。 “起来坐吧。” 陆远之温和一笑。 他现在的表现一如当初的纪宣。 “候爷,属下一共带来十人,通过考核者……” 纤灵儿起身,看陆远之的眸中带着一丝闪躲,抿了抿嘴声音越来越小,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口中所说的考核自然就是佩寅郎衙门之中寅武堂的“识人塔。” 陆远之听到这里,脸上温和笑容不变: “都谁通过了?” 纤灵儿抬头,看着陆远之那温和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失神,愣神了片刻后,她愧色道: “只有我与鹰显长老,还有其余各堂主五人。” 陆远之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他轻轻的抿了口茶水: “无妨,能入七人已经是在意料之外。” 陆远之说的并没有错,他压根就没想着一群在江湖之中的魔教之人能有多少忠于朝廷的。 能有这么多人已经是挺让人意外的了。 “喝茶。” 陆远之轻轻的给纤灵儿寻来一只杯子,注入些许茶水。 “谢候爷。” 纤灵儿一脸认真,缓缓的坐到了陆远之的面前,接过陆远之递来的茶水。 “既然入我麾下七人,那伱们七人便好好在此间待着。” 陆远之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沉吟了一下缓缓道: “纤灵儿,你替本候募下有功,今日起,提拔你为我麾下云佩。” 听到陆远之此言,纤灵儿猛然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远之。 “呵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陆远之嘴角微微翘起: “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好好做事便是。” “是!属下定不负候爷所托!” 纤灵儿显然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敢提拔自己。 “鹰显长老先在你麾下做副将,等有了功劳,本候自会提拔他。”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她。 “谨尊候爷令!” 纤灵儿赶紧离开椅子,单膝跪在地上,对陆远之抱拳。 “起来吧,不用动不动就行礼的,在本候这里,一切只看功绩,没有那么多规矩。” 陆远之笑着轻轻一挥手,一道轻柔的气息便将其扶了起来。 纤灵儿再次感受着陆远之那虽然轻柔但厚入深海般的气息,心中却是无比的复杂。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陆远之的境界进步了。 但每一次,看到陆远之那如此年轻的脸,她心中都是复杂至极。 这便是天才与普通人之间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回去之后,将那些过了识人塔的属下信息都汇成信纸,交至我行房便可。” 陆远之说完之后,轻轻的点了的点桌子看着纤灵儿道: “还有一件事。” 纤灵儿一愣随后问道: “候爷请说。” “那李信,你想办法处理了,远走江湖也好,在京度过残年也好,反正,不能因为他,让你部下同僚有任何危险。” 陆远之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带着冷淡。 “是!属下明白!” 纤灵儿自然知道陆远之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信因为当初搅乱道门大比,被陆远之抓起来,随后经过佩寅郎之人的严刑拷打,早已经人非人鬼非鬼,若是将他放出来,指不得要疯狂复仇。 但纤灵儿也知道,那李信毕竟是跟着自己那么久的下属,在魔教之中一直都对自己忠心耿耿,所以她心中有些难半。 但是听到陆远之那冰冷的语气,她也知道,这件事,就算再难办,今天也得给候爷一个交代。 她赶紧点头: “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去处理李信的事情。” “嗯去吧。” 陆远之点头。 …… 是夜。 陆远之处理完公事,朝着自己的府中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坐马车,只是在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在街上。 感受着京中的繁华,陆远之纵然早已经习惯,却不免还是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刷~!”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从自己的手腕之上传来。 陆远之一愣,随后赶紧伸出自己的手腕,看到的却是经书空间印记的金光闪烁。 “这是……” 陆远之口中轻轻呢喃,看着手腕上那佛门印记闪烁,眼神微微一愣。 随后他便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气息从自己的身侧传来。 他的脸色变冷,猛然朝着那身侧看去。 “你是谁?!” 黑暗之中,陆远之的声音冰冷。 “阿弥陀佛。”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身披袈裟,面容带着悲天悯人的光头老和尚,呼着佛号便从远处缓缓走至近处。 “贫僧莲华,见过候爷。” 陆远之目光中带着一丝打量,他看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和尚,武者气息感应而去,却是感应不到他的具体修为。 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体系。 “莲华?没有听说过,为何拦本候去路?” 陆远之声音冷淡,眼睛轻轻眯起来。 来者不善这四个字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阿弥陀佛,有件宝物还请候爷归还,物归原主。”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那和尚语气变,眉心一点红痣,脸上挂着温和笑容。 “哦?” 陆远之感受中手腕上经书空间印记的闪烁,他嗤笑一声: “什么宝物,没听说过,你赶紧滚,莫搅了本候性质,否则,便让你这老和尚尸骨无存。” 让自己归还宝物? 凭什么? 这经书空间是送给自己的。 既然是送给自己的,那便是自己的东西。 “候爷。” 那和尚也不见生气,只是淡淡的叫了一声陆远之: “还请惜命。” ??? 陆远之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便浮现出冷笑: “汝这和尚不懂规矩?在京中敢这么跟本候说话的,你知道都是何人吗?” 和尚没有回答只是平淡的道了一声佛号。 “只有死人才敢这么说话。” 陆远之缓缓补充。 “还请候爷归还宝物。” 那和尚也不接茬,依旧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本候再说一遍,没有什么宝物,你哪儿来的,就滚哪儿去。” 陆远之冷哼一声,便不想与这和尚多做纠缠。 说完,便要绕过那和尚朝着外面走去。 那和尚也不阻拦,只是脸上的笑容变的诡异。 陆远之刚走十来步,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面前的空间陡然出现一道屏障,将他拦在那里。 “呼~” 陆远之轻轻的吸了口气,他缓缓转过身子,眼神落在那和尚身上,目光早已经变的冷淡: “和尚,你是真想死?” “还请候爷归还……” “我归还你妈!!” 陆远之怒了! 自从自己入了三品之后,建宏都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一个不知道哪里出现傻屌和尚一直在自己面前五五宣宣。 说话之间,陆远之的手中便猛然出现一柄窄刀。 寒光闪烁。 在这黑夜之中犹如一道索命银线。 “叮!” 很干脆的一声响动。 那老和尚的身上一股宛如太阳的金轮浮现,转速极快,令人眼花缭乱…… 第393章 停止 第393章 停止 “嗞~” 窄刀在金轮之上留下一串火花。 照映出和尚的脸,愈发的悲天悯人。 “佛绽莲花!” 老和尚的声音沉稳而低沉。 随着这一道声音落下。 一朵朵莲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在这片空间之中一朵朵的绽放。 陆远之目光中带着冰冷,下手愈发的狠戾。 “死!!!” 刀光带着微不可查的呼啸声。 速度快到令人发指。 老和尚依旧站在原地呼着法号。 “阿弥陀佛。” 陆远之的刀眼看就要落在老和尚的脖颈之上。 “嗡”的一声。 那无数朵金色莲花猛然合在一起,幻化成一朵巨大的金莲,挡在了老和尚的身前。 陆远之只觉得自己的刀像是落在了棉花上一般。 毫无着力点! “再来!!” 眼见这一击没有奏效,陆远之并不气馁,他本身就没有使出全力。 甚至连底牌都没有出。 第二刀,陆远之将自己体内的气息催到极致。 那宛如大海奔流的气息疯狂的朝他的窄刀之上涌进。 下一刻,陆远之将刀收至刀鞘之中。 “拔刀计!” 一声爆喝。 寒光乍现! 陆远之的刀直接出鞘,散发出一道令人无法直视的寒芒。 老和尚眼神浑浊,但他依旧不慌不忙: “佛渡世人。” 那一朵巨大的金色莲花缓缓的落在老和尚身前的金轮之上。 “凝!” 老和尚这一声过后,莲花与金轮缓缓的融合在一起。 “刺啦!” 一到听到便让人牙酸不已的声音响在陆远之的刀与老和尚的头顶。 “嘭!!” 陆远之顿时感受到一股根本反抗不了的力量从老和尚的头顶传来。 下一瞬间。 他的身影倒飞出去很远。 在空中借力,陆远之这才缓缓的停下倒飞的身形。 “呼~” 陆远之眼睛眯了起来,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老和尚。 “很好,能在我拔刀计之下存活。” 老和尚仿佛是没有听到陆远之的声音一般,缓缓的原地坐下: “还请这位施主物归原主。” “呵呵。” 陆远之懒得搭理他,声音冷漠: “你不会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吧?” “若是施主能破了贫僧金身,今日贫僧便离去。” 老和尚那浑浊的眸中带着一抹淡然。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 说完之后,那老和尚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着他的眼睛闭上。 那金色的巨大莲花瞬间融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而金轮还缓缓的朝着他的身体中涌进。 下一刻,一点金气从老和尚的眉心之中绽放,慢慢涌上全身。 他坐在那里犹如老僧入定,看着就像是一尊雕像。 “破了你的金身?那我若是想杀了伱呢?” 陆远之的声音中蕴含着极为冷冽的杀意。 莫名其妙的被人拦路。 莫名其妙的被人要自己的宝物。 被自己破了防御之后竟然还想着跑。 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佛门占了? 要不要脸?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是他在自己的心中问的。 “好了。” 天尾的声音响了起来。 “也好,让我看看得到了新部件的你,究竟获得了怎么样的提升!” 下一刻。 陆远之猛然睁开了眼睛。 “嗡!!!” 一道乌光闪过。 陆远之整个人都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他的眼睛变的漆黑无比。 他的皮肤变得漆黑无比。 “嘭!!” 他的身子猛然拔高了十丈有余。 两根獠牙缓缓的从他的嘴角伸了出来。 那漆黑无比的皮肤上缓缓浮现出一道道令人看了就忍不住要沉浸其中的铭纹。 陆远之猛然握住了自己的手。 下一刻,他拳头边的空气居然被他这盈盈一握变的扭曲起来!! “好强的力量!你果然没有骗我!” 陆远之的那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兴奋之色。 “别分心,他是佛门二品的罗汉。” 天尾的声音带着一抹认真: “若是不全力以赴,你可能会死。” “呵呵。” 陆远之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的目光重新朝着那老和尚看过去: “罗汉吗?” 下一刻,他的身子直接消失在原地。 “我倒要看看,佛门的罗汉有多强!!” “嘭!!” 他的拳头落在了那老和尚的身上。 这是极致的力道! “嘭嘭嘭!!” 他的拳头几乎快到看不清影子。 残影都是那样的让人眼花缭乱。 “老和尚,好受吗??!” 随着陆远之一拳一拳的落在那老和尚的金漆之上。 他的嘴角缓缓的溢出一抹鲜血。 老和尚缓缓的睁开眼睛,那抹鲜血在他的嘴角处显的是那么的刺眼。 “你居然能打破贫僧的金身。” 老和尚的眼神有些惊愕。 他的眼睛重新投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呵呵。” 陆远之看着老和尚的惊愕,嘴角勾起一抹让人害怕的笑容: “老和尚,你现在觉得,自己跑的了吗?” “而且,我现在还没用力呢。” 一边说着,他手中的拳头依旧没有停止。 一拳一拳的落在老和尚身上那同样的一点之上。 “嘭嘭嘭!!” 渐渐的,陆远之的拳头之上沾染着金漆。 那是老和尚的身上褪下来的。 “呼~” 老和尚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我佛金身!!” 下一刻,老和尚身上金漆大作。 “嘭!” 他的身子陡然涨大了十倍不止! “吱~” 老和尚的左右两边各长出一个相同的头颅来。 “嘭!” 一只金手握住了陆远之那漆黑的拳头。 “哦?” 陆远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 “老和尚,你不是要老子破你的防御吗?怎么这就忍不住出手了?” “阿弥陀佛。” 老和尚不慌不忙,随后眼神直直的看着陆远之: “佛,也生气。” 说着,两遍的头颅纷纷睁开眼睛,眼神之中带着神爱世人的怜悯。 “渡我佛门,早登极乐。” “入我佛坐,成就菩萨!” “来吧!” “……” 声音中带着一抹令人拒绝不了的诱惑。 “哦?” 哪知道,陆远之在妖神之躯下,并没有受的任何的影响,他的目光带着嗜血。 “哈哈哈!老子可入不了佛门!!” 陆远之感受着精神中的坚定,他的笑容愈发的诡异。 “这一刀,你挡得了吗??!” 窄刀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下一刻,他身上那黑色的玄色铭纹甚至已经开始旋转了起来。 顺着他的手,涌到了刀上。 “嗡!!!” 手中的窄刀甚至发出了颤抖兴奋的鸣音。 陆远之身上的威势也随之继续提升。 “啊……” 老和尚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不是。 情报上不是说这个年轻人只是初入三品吗? 他哪来这么大威势?? 老和尚心中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佛慈悲,助我佛力!” “镪!”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陆远之的刀也进入了刀鞘之中。 一时间,他缓缓的摆好架势,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老和尚,右手在这一刻,将刀欲拔出来。 不能让他将刀拔出来!!! 看到这一幕,老和尚心中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佛说,我不入……” 刚说到这里。 他便看到对面那少年脸上一脸诡异的笑容。 “时间……静!” 少年的声音如同鬼魅。 灰白色的领域之力在这空间之中缓缓蔓延。 下一刻,老和尚半张着的嘴顿住了。 整个空间都仿佛是被凝固了一般。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翘,右手轻轻一拔。 “镪!!” 寒芒闪烁。 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去。 …… 待陆远之恢复原本的相貌之后,领域缓缓消散。 “噗嗵~” 无头尸体砸在地上。 “何必呢。” 陆远之冷冷的看了这和尚的尸体一眼。 刚要迈步走,却看到一卷文书,从那和尚的胸口之处滚动出来。 “东宫的文书?”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一挑。 他缓缓来到和尚的尸体边上,将地上的文书捡了起来。 “东宫也参与进来了?” 陆远之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看来,太子已经坐不住了啊。” ………… 从衙门回到府上。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长乐的身影。 “夫人。” 陆远之脸上带着笑容。 “回来了?” 长乐自然的接过陆远之背上的披风。 “嗯。” 此时府中的各种花朵都已经开了。 芳香勾动着他的鼻子。 “白姑娘已经安置妥当,以后就住在府中了。” 不等陆远之开口,长乐便笑呵呵道: “我与白姑娘也说过了,以后他便是你的妾室。” “嗯???” 陆远之眼睛陡然瞪大。 不是。 我平a还没交呢,你直接放大了?? “看来夫君很高兴啊?” 长乐的表情带着似笑非笑。 陆远之一僵,随后害了一声道: “能有个妾室帮你分担,你也轻松了啊。” 别人不清楚陆远之的话是什么意思,长乐还能不清楚嘛。 她的脸上瞬间就“腾”的红了一片。 “啐!” 捏了陆远之一把之后便红着脸超堂中走去,一言不发。 “呵呵。” 陆远之看着长乐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微笑。 他说的倒是实情。 三别武者确实心中已经没有了欲望。 但是三品武者的体质…… 别说一个长乐了,只要陆远之想,整个京城的女子排着队来,也受不了。 …… “老爷……” 陆远之刚踏进白清樱的院子。 就听到了白清樱那柔和的声音。 “呃……” 陆远之听到这话,苦笑道: “清樱,你还是叫我亦行吧。” “嗯。” 白清樱对这个称呼也有些抵触,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瞬间浮现出了甜甜的笑容: “亦行。” “一会儿与我一起去用膳。” 陆远之看着白清樱,轻轻的帮她整理了一下脸上的碎发。 “嗯。” 白清樱的嘴角依旧柔和。 …… “行了,今天晚上就都别走了,也正好帮长乐减轻一下负担。” “嗯……” 吃完晚饭之后,陆远之的声音响在了屋中。 蜡烛吹灭。 他也总算享受了一把封建社会的邪恶风气。 …… “什么??死了???” 东宫。 一到极为不可置信的声音骤然响起。 “禀殿下,是死了……” 一个小太监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怎么可能?!” 太子的目光变的森然,他一把上前揪住那太监的胸口: “你给本宫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 小太监咽了一口唾沫,一头磕在地上: “大师看到清河候之后,不顾奴才的劝阻,非要前去……” 没一会儿他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说了出来。 听到他的话之后,太子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之后,他瞬间站起来,咬牙切齿道: “还未起事,便先折一人!!” “一群没用的废物!都该死!!” 说完,他身子微微晃悠了一下,直接栽在座位上。 “殿下!!” 小太监赶紧慌张的站起来,连忙扶着他。 “哼!” 太子从头晕目眩中缓缓的回过神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现在去找我皇叔,告诉他,莲化罗汉死了。” “是。” 小太监听到命令之后,急匆匆的跑出了东宫。 …… 看着小太监的背影,东宫太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缓和半天之后,艰难的起身,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便对身边人命令道: “走!去找我皇姑。” “是……” …… 太子来到松云殿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侄儿见过皇姑。” “进来。” 一道极为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太子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进入松云殿。 一眼便看到了坐殿中正在执琴的……冷淡阿姨。 “皇姑。” 太子犹豫了一下,缓缓上前。 “太子,找我何事?” 冷淡阿姨此时换上长公主的服饰,再配上她原本清冷的气质,哪怕是有血缘关系,也见识过不少美貌的太子。 一时间也有些失神。 “姑姑,有一件事,想请您给个建议。” “说。” “侄儿听闻清河候曾经在您的麾下任过职,便想了解一下,这清河候的脾气性格……” 太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叮~” 听到清河候这三个字,冷淡阿姨的手顿住。 琴音也骤然停止。 第394章 建宏:不用如此紧张 第394章 建宏:不用如此紧张 “问他作甚。” 上官的目光有些复杂,声音却依旧冰冷。 太子一咬牙: “侄儿与清河候可能有些误会,想请姑姑出面……” “这不可能。” 太子的话还没说完,冷淡阿姨直接打断,声音愈发的冰冷: “本宫与他,纵然不会势不两立,却也难有再见的可能。” 这…… 太子一愣,眼神中闪过一道狐疑。 但话已至此,他却是已经没有什么能说的了。 “嗯,那侄儿先告退了。” 太子苦笑一声,又咳嗽两下。 …… 出殿外,太子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他忧心忡忡,行走间也不由缓慢起来。 “莲化大师新死……身边无可用之人。” 他的声音轻轻呢喃,刚走了几步,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咬牙: “我得去找王叔!” 到了东宫之后,太子寻来小太监: “去庆王府!” ………… 陆远之将那叫莲华的二品菩萨斩杀之后,日子悠闲了起来。 除了培养自己的亲信之外,他在衙门中整日也无所事事。 这些日子那个叫鹰显的魔教长老,跟在纤灵儿身后也做了不少事情。 毕竟是四品武者,陆远之也不会压太久。 只是过了两个月左右,便将其提拔成了新的云佩。 至此,他的麾下已经有两名云佩。 比是肯定比不得纪公手下除自己之外的五名四品云佩。 但他毕竟不过升职三月,能有如此底蕴已经很不错。 “纪公,唤我何事?” 陆远之来到纪宣的行房之中。 此时的陆远之身上穿着上朝时的服装,候爷的紫色长衫将他衬托的无比尊贵。 时隔一个多月,纪宣又一次见到陆远之,看到陆远之在一众属下的蕴养之下,已经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久违的微笑。 “先坐吧。” 陆远之点头之后,缓缓的坐在了纪宣的对面,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浮躁,纪宣不说话,他便安静自然的拿起纪宣面前的茶具,泡着茶水。 泡好之后,自然的递到纪宣的面前: “纪公请用茶。” “嗯。” 纪宣嘴角轻轻一翘,他对陆远之这细节上的改变十分的满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看自己从小养大的娃娃终于长大成人了一般。 “据宫中线人来报,建宏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纪宣轻轻的将茶水抿了一口,缓缓的将杯子放在桌上。 “哦……嗯??” 陆远之一愣,整个人都惊愕的朝着纪宣看了过去。 “属下没有听明白您的意思。” “呵呵。” 纪宣对陆远之如此的表现,并不意外,他目光缓缓的朝着窗外看过去: “真正的夺嫡之争,这两日就该拉开帷幕了。” 声音中带着一抹沧桑与缅怀。 兴许是在缅怀从前的那个老伙计要弃他而去,亦或者是在回忆当年铮荣岁月的逝去。 “我观陛下身体虽然不如从前,但也没有那么快吧……” 陆远之这些日子每日也都在上朝,他自然看的清楚建宏的身体。 虽然已经行将就木,但是却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驾鹤西去。 “嗬。” 纪宣冷笑一声,看着窗外骤起的白云声音冷淡: “你知道你现在比我差的是什么吗?” 陆远之听到这话,微微沉吟一下,随后抬头试探道: “属下的质量?” “也对,也不对。” 纪宣缓缓的摇摇头,他指了指陆远之的眼睛: “这里,要看的够多。” “属下哪里有时间建立情报组织?”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听懂纪公的意思了,但是这东西真不是他能决定的。 不仅是金钱上的问题,还有精力。 他现在哪里有精力管那么多事情。 “所以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纪宣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他看着陆远之: “本公全力助伱坐上副指挥使的位置,就你让你尸位素餐整日在行房之中无所事事的?!!” 唰! 整个房间之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 陆远之这还是第一次被纪宣训斥。 他心中一惊,朝纪宣的脸看过去。 此时纪宣的脸已经寒若冰霜。 “请纪公责罚!” 陆远之不再犹豫,直接扑嗵一声,跪在地上。 从入纪公麾下那一刻开始,陆远之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纪公反着干过。 特别是入三品的那一夜之后,只要纪公不是要他的命,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听纪宣的任何话。 这是三观,跟人品无关。 “起来!!” 纪宣呵斥一声: “哪有候爷跟人下跪的道理!!” “纪公不原谅属下,属下就不起来。” 陆远之索性摆烂,垂着头,声音都带着委屈。 “你!” 纪宣看着陆远之耍无赖的模样,心中没由来一软,良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道: “起来吧,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陆远之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纪宣。 看到其温和的脸色之后,心中这才定下,缓缓的起身,坐在椅子上。 哪成想,纪宣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吓的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我活不了多久啦。” 纪宣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无太复杂的表情。 “你得成长的快些才行。” 不知道怎么,陆远之在纪宣的脸上看到了英雄迟暮的眼神。 那是一种落寞,又让人心疼至极的沧桑。 “纪公这说的是哪里话。” 没由来的,陆远之心中一痛。 从入京以来纪公对自己的关照几乎就像亲生父亲一般。 那是一种没有任何隐藏,就正大光明宠溺的感情。 “没必要骗你。” 纪宣的脸上又恢复了温和,他像是在述说着平常之事一般: “你这二日多来此走动走动,与公羊敢他们多交流交流,耿直我已经将他从牢中放出来了,他其实是个直性子,不过是脑子有些犯混,没事多敲打敲打就好。” 说到此处,他倒了壶茶,自顾自道: “在朝堂之上要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可以触动陛下的底线,但要注意国师的忌讳,你也成亲了,有些事不为自己想,也总要为妻儿想想……” 抿了一口茶之后,他继续道: “我这一生孑然一身,行事间也没有什么顾忌,哦对了,曾经倒是有个儿子,不过却是早夭,想来他如果活着,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 纪宣说到这里,语气依旧平和,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他看着陆远之,眼神柔和道: “长乐公主虽然比你小些,但性子温和,明事理并不是善妒之人……所以你要抓紧时间,生个大胖小子……” 他低头一笑,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也好给我抱抱。” “纪公……” 不知道何时,陆远之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哽咽。 “呵呵,不用如此,我纪宣一生,对得起君上,也对得起黎民……唯独对不起的也只有妻儿,不过无妨,要不了多久,他们应该也会见到我了。” 纪宣缓缓的站起来身子,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他来到陆远之的面前,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有什么为我伤心的,我这一生算不上有多精彩,却也足矣在死后面对他们。” 说到这里,纪宣的目光又恢复了淡然他安静的看着陆远之: “想来这二日,宫中许会发生变动,所以你便要好好注意些。” “最后的获利者不管是谁,只要对你影响不大,坐山观虎斗便是。” …… 陆远之从寅武堂走出来的身影带着失魂落魄。 没有多说废话,他缓缓的腾飞起身子,朝着府中飞去。 此时的他三品修为,飞行速度极快,只用了不到一刻的时间,便从衙门飞回了家中。 …… 皇宫。 建宏躺在龙床之上,在人的搀扶之下,他止不住的呕吐: “呕!” 乌秽之物,不断的从他的口中倾斜而出。 但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胃中还是那样的翻江倒海。 直到最后,他实在按捺不住,又一次侧身,涨红着脸对着地上的金盆又吐了一口。 “啊!!!” 一旁站着的太监看到这一幕,已经吓呆住了,脸上全是惨白之色。 “陛下!!您吐的是血!!” “唤太医!!快唤太医!!” 整个殿中都乱做一团。 吐了一口血之后,建宏反而感觉轻松多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皱眉喝道: “慌什么!给朕倒杯水来!” “是……是。” 小太监的脸上吓得惨无人色,哆哆嗦嗦的来到茶台边,颤抖的伸手。 接过小太监的杯子,建宏轻轻的抿了一口水,随后缓缓的躺回床上。 他感觉好受多了。 “陛下,太医来了。” 没一会儿,一个苍老的身影便颤颤巍巍的来到龙床之前。 只是看了一眼床上建宏的脸色,那太医便吓的整个人都有些哆嗦。 “给。” 建宏皱眉看了一眼太医,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只是看到自己的胳膊的一瞬间,建宏愣了一下。 此时的他,伸出的胳膊已经抖如筛糠,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 “朕这是……怎么了?” 建宏看着太医小心翼翼的接住自己代胳膊,他皱眉问道。 “禀……陛下,受了些风寒罢了。” 太医不敢多说,垂着头,看着地面上自己的鞋尖。 “荒唐!” 建宏狠狠的瞪了一眼太医: “是不是受风寒朕能不知道吗?!你若还不说实话,朕便按欺君之罪处理。” “啊!” 太医吓了一个哆嗦,他赶紧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陛下,臣,臣不敢说啊!!” “说!!” 建宏心中顿感不妙,但也压住了内心之中的恐惧,死死的看着太医。 “陛下,您长期处理国事,操劳成疾不顾身体,日日久熬……” 太医壮着胆子: “恐怕……” 但他还是没敢将话说出来。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你便说,朕还有多少时日。” “不足一月……” 太医这还是尽量往多了说。 建宏的眼神陡然愣住。 久久之后,他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思绪良久,他挥手道: “你下去吧。” “谢陛下。” 太医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躬腰朝着外面走去。 当他消失在殿中之后。 建宏猛然狰开眼睛,对着身边的黑暗处招了招手。 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床边。 “杀了他。” 建宏声音带着冷静: “处理干净些。” “是。” 当那黑色的影子消失后。 建宏吃力的扶着床边的椅背,缓缓的从床上下来。 走到椅前,淡淡的看着窗外。 “来的,会是老大,还是老二呢。。” 没过多久。 “陛下,太子求见。” 听到这个声音,建宏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太子…… 建宏眼神之中闪烁着光芒。 “宣。” …… “父皇!” 太子进得殿中,脸上带着着急的神色。 “您没事吧?” 看到建宏端坐与椅上,太子松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抹泪花。 “呵呵。” 建宏看到太子的脸色,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他声音带着嘶哑: “这么晚了,太子不睡觉,到朕殿中作甚。” “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先是行了一礼,起身后,来到建宏的身边,低声道: “而臣听闻夜半有御医来见父皇,心中焦急……让父皇见笑了。” 说着,他许是抵不住风寒,又咳嗽了几下。 “无妨。” 建宏微笑道: “朕的身体好着呢。” 太子沉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就着烛光,能感觉到他松了口气: “那儿臣便放心了。” “不过,这夜半风急,太子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啊?” 建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听到这话,太子身上轻轻一抖。 “儿臣……是从太医院得来的消息。” 建宏并未朝太子看去,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呵呵,看来太子很关心朕的身体。” 此话一出,太子吓的一个激灵。 “扑嗵”一声。 直接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儿臣只是……” 说话之间带着语无伦次。 “呵呵。” 建宏只是轻轻一笑,他轻轻的摆手,随后在太子的背上拍了拍: “不用如此紧张。” …… 第395章 变天 第395章 变天 当太子走出了大殿之后,后背上的冷汗早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 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太多的表情,走出大殿之后。 他忽然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别人之后,他的目光变的冷冽了起来: “看来父皇果然已经有些不行了。” 他的手中轻轻的露出一个指针模样的器皿。 那器皿之上,刻度显然已经降到了最低。 “只是王叔给的东西到底好用不好?” 太子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 …… 庆王府。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 刚一到庆王府前,便被人接应走了进去。 一道屏风挡在那人面前。 “东西呢?” 不等那人开口,屏风后面那道身影的声音便阴沉的传了出来。 “这里。” 那人从怀中掏一个指针模样的器皿。 旁边的侍卫在得到屏风后面人的指令之后,上前将那器皿接到手中。 随后恭敬的递上屏风后面那人的手里。 “嗯……不错,赏!” “谢贵人。” …… 等那人走后,屏风之后,庆王的身影缓缓的出现。 他看着手中这指针模样的器皿,眼神中闪烁精光。 “建宏……你时间不多了啊……” 声音之中带着一种渴望。 那是一种谋划许久,终于要见分晓的渴望。 …… 夏日炎热无比。 大雍的京中,天气也逐渐让街上的行人变的少了许多。 特别是一到大中午头上,路上几乎除了流浪的狗之后,很少间行人的身影。 陆远之在寅武堂坐着。 纪宣坐在正上首的位置,而陆远之则是坐在他旁边。 其余之人尽是佩寅郎衙门的云佩。 “今天叫你们过来,两个目的。” 纪宣脸上没有了往日里的的温和。 所有人都变的严肃,纷纷看向纪宣。 “废话不多说,第一个,我可能需要出去一些时日,这段时间佩寅郎衙门之这的大小事务全都由清河候陆远之担任。” 纪宣的目光一个一个扫向这些云佩。 陆远之听到这句话有些惊愕。 纪公并没有提前跟自己说过。 不过事到临头,他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来发问。 “第二,这段时间,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禀报到桌上,还有,关于王室之间的任何行动,任何变动,谁都不要参与。” 纪宣说这话的时候,眯着眼,眼神之中全是冷然。 他一个一个的朝着这些云佩的脸上看过去。 无人敢跟他对视,纷纷垂下头。 纤灵儿在注意到纪宣那冷冽的眼神之后,心中一颤,也连忙将头给低了下去。 “敢问纪公,您要去何处?” 陆远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纪宣淡淡道: “你们不用多管。” 行吧…… 陆远之也知道,纪公如果不打算说,那谁也问不出来。 纪宣办事永远都讲究一个雷厉风行。 第二天,陆远之的行房暗牍之上便多了不少文书。 全都是近下云佩交上来的。 “呼……”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文书,陆远之只感觉一整个心都累住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强行按在了树山之中。 “候爷……” 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的眉毛轻轻一挑。 “进来。” 说完,他的目光变的饶有兴趣起来。 门口,耿直那雄壮的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过来。 看到陆远之的眼神之后,他一咬牙,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候爷,先前多有得罪,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属下置气。” 说完,便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他说的正是前一段时间自己跟陆远之在府中发生的冲突一事。 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他跟陆远之两个人都进了佩寅郎衙门之中的诏狱。 “呵呵。” 陆远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听到陆远之的笑声,耿直垂着的头显的更没有了底气。 他咬了咬牙道: “当日是属下做的不对,受人蒙蔽……不过您放心,那次之后,属下已经彻底将手下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给换了个遍……” 听到大家将话都说到正份上了,陆远之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纪公跟自己的说过,耿直这个人除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之外,别的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是可用之人。 “耿直云佩先起来说话。” 陆远之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只是与平日里的闲聊差不多。 但耿直却是从这一句中听出来一抹不一样的意味。 纪公都叫我憨货的…… 这怎么换个头儿,就感觉不一样了呢…… 耿直垂着头,缓缓的站起来,不敢跟陆远之对视。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上次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中。” “候爷……” 耿直听到这话,眼神愣了一下,茫然的抬头看着陆远之。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拿上次的事情跟伱过不去。” 陆远之看到他茫然的眼神,心中忍不住想要发笑。 这人一看就是个没有脑子的憨货。 比较好掌控一点。 会办事,有武力,就是没脑子。 这样的人虽然好用,但他也容易被人蒙蔽作出一些让上司头疼的事情。 反正人人都是一把双刃剑,主要还是看握剑的人怎么用。 陆远之淡淡道: “别想太多好好跟着我做事,有功劳不会少了你,但若是做不好……”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的无比的阴沉: “那受罚的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属下自然知道!!” 耿直回答的很大声,他觉得既然陆远之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已经不跟自己计较那么多了。 “嗯,谁让你来的?” 陆远之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公羊……呃。” 耿直的刚说出来便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他不好意思的看着陆远之,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这性子,绝不是能想出来到我这主动认错的脑子。” 陆远之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你刚过来的时候我就想到肯定是有人给你出的注意。” “嘿嘿。” 耿直憨笑一声。 “诈你一诈还真给你诈出来了。” 陆远之笑了笑。 “害,您跟纪公一样,瞒肯定是瞒不过的,我就知道好好听话,有活让我干,我就第一个去干,没活让我干,我就老老实实的干。” 耿直憨笑一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嗯,那纪公交代的东西,还记得吗?”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记得!这段时间好好干手里的活,跟着您!还有,不要参与任何关于皇室之人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耿直脸上带着自傲,仿佛能记这么多东西是他天赋异禀一般。 “呵呵。” 陆远之无语的笑了一声: “行了,滚吧,让公羊敢来见我。” “好咧!” 耿直笑的很开心,像个孩子。 …… “候爷。” 公羊敢一丝不苟的面容,他缓缓的走入了陆远之的行房之中。 这几天陆远之的悬镜堂已经被人将门槛都给踏破了,几乎佩寅郎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他都得处理。 而公羊敢却是第一次来,看到案前那熟悉的身影。 他一时间心中有些惆怅。 眼前这小子,半年之前练武之上还需要自己的指点。 这才过了多久……人家已经是大雍的清河候,领了佩寅郎副指挥使的职位。 而自己,却还是在原地踏步。 更让人难受的是,纪公在出走之前,还特意交代自己,要好好跟着眼前这人,不能有二心云云…… 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公羊敢一时间不敢接受自己的想法,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说说吧。” 陆远之看到公羊敢这个老熟人之后,轻轻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杂物,抬头之后,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说什么?” 听到陆远之的话,公羊敢明显愣了一下。 “你找耿直……应该不是就只是为了让他给我道个歉吧?” 陆远之挑了挑眉毛。 在他的眼中,公羊敢这个人一直都算不上笨人。 虽然只是有个几次简单的接触,但是公羊敢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城府极深的老头。 不过也能想得明白,如果真是没脑子的人,纪公怎么可能会天天将其带在自己的身边? “呃……” 公羊敢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他早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叫陆远之的人智力无双,这还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 平日里他对陆远之印象最深的便是其在纪公的面前耍无赖装疯卖傻的场景。 “候爷……属下主要是想问问您。” 公羊敢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顿了一下之后,他抬起头,直直的看向陆远之: “您对朝中……这段时间可看出什么动作?” 公羊敢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认真的将话给说出来,静静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顿了一下手这的动作,他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变的冰冷: “你问这个做什么?” 说话之间,那三品武者的气势已经缓缓酝酿而起。 只要公羊敢下一句话说的不对,你可能迎接他的便是雷霆之势。 陆远之的气势如同重山一般压了下来。 压的公羊敢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来气。 但他心中并没有因此而更加的压抑,反而硬生生的顶着这个气势直直的看着陆远之: “据属下得知,庆王府,东宫太子殿下,最近可能会有大动作。” 公羊敢没有说具体的,说完这句之后,他依旧紧紧的看着路远之。 当他说完之句话的时候。 骤然感觉身上的气势猛然增加。 “噗嗵。” 顶不住这如山倒一般的气势,公羊敢直接跪了在地上。 他的脸上全是汗珠。 那山羊胡也相继一根根的扭曲。 他依旧是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纪公不是说过了吗,这事情,与我们无关。” 陆远之目光冰冷,仿佛没有看到他那扭曲的表情,淡淡道。 “但该禀报的,属下必须要报。” 公羊敢声音低沉。 “呵呵。” 陆远之轻笑一声。 收回了自己的气势。 “呼~” 公羊敢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 整个人都如同刚被从水中捞上来一般。 心中只有苦涩。 三品! 这是三品武者独有的压迫力。 一年之前还只是一个初入八品的小娃。 现在已经成为自己根本就抵挡不住的参天巨物…… 这种差距,哪里是人跟人的差距啊…… “你能有这份心,本候很满意。” 陆远之笑眯眯的看着公羊敢。 他看明白了,眼前这人肯定是被纪公做过思想工作了。 八成就是想试探试探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本候还是那句话,宫中哪怕是变出朵花来,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记住,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陆远之的声音已经变的逐渐冰冷。 “属下知错。” 公羊敢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他直接跪在地上,给陆远之磕了个头。 “呵呵,起来吧。” 陆远之虚手一抬。 一股浩荡的气息便顺着他的手朝着公羊敢袭来,将其拖起。 “谢候爷。” 公羊敢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了一丝不苟的模样。 “回去告诉众弟兄,好好的恪守本职,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这宫中的天就算是再变,也跟我们没有关系。” 陆远之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属下明白。” 公羊敢抿了抿嘴,对陆远之的话奉为经典。 “去吧。” 陆远之挥了挥手。 “是……” 公羊敢犹豫了一下后,又对陆远之行了一礼: “从今之后,定以候爷马首是瞻。” “哈哈!言重了,我们互相合作。” 陆远之站起来,将公羊敢扶起,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上朝,还是要辛苦你的。” “都是应该的。” …… 等公羊敢走之后。 陆远之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缓缓的来到自己的桌前,看着桌上那一堆未处理的文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抽出来其中一个,目光变的凝重起来。 “庆王暗访城西,虎符交付……” “太子两日进出御书房,探视陛下……” 看着窗外的景色,陆远之的目光低沉: “看来,这京中的天,当真要变了……” 第396章 审判 第396章 审判 夜半。 大雍的京中不少刀光隐藏。 天际渐亮之时,一道声音陡然穿破了寂静的皇宫。 “奉旨探视父皇!!” 太子的声音中带着急促,他站在这城墙之下,举着手中那黄灿灿的圣旨,对着城墙之上大喊。 他的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队人马。 “谁?!!” 看守皇宫的领将目光变的警惕无比。 “夜来无所谓!” 太子对着墙上大喝一声。 “唰!” 领将眼神一愣。 他没有听清楚。 但也不需要他听得特别清楚了,下一刻,他的头便突然从身体上飞了出去…… “开门!!” 身旁的副将脸上全是杀气,瞪着身边的兵丁大喝。 “可是……这不合规矩……” “唰!!” 又是一刀,那兵丁的头颅也是冲天而起。 “开门!” 副将的目光依旧冰冷。 余下之人面面相觑。 “开门吧!!太子来探望陛下,奉旨来的,太子的手中还有圣旨呢!” “我也听到了!” “那就……开吧!” “吱呀~” 一声难听的木制粗糙之音,宫门缓缓的打开。 太子看到宫门被打开,整个人都变的无比激动。 王叔果然没有骗我!! 好!! 没有犹豫,他大手一挥: “进!” “呛啷!” 拔刀的动作整齐划一。 就着火把,隐约能看到太子的身后,跟着一帮带甲之士,刀光寒影之中,照应着他们胳膊上那白色的细带。 每一个兵丁右边的胳膊上都有细带。 “走!!” 没有任何犹豫,所有人都跟在太子的身后。 鱼贯而入的冲进宫门之后,太子的目标极为明确。 “全都跟我走!” 太子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但凡路上遇到了宫女太监,一律一刀砍了。 走入宫中,灯火渐渐明朗。 这才能看清,原来跟着太子身后的那队人,至少也有七八百人。 “大胆!!谁敢闯皇宫??!” 一道极为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到太子那来势汹汹的人马之后,那老太监目光瞪的浑圆。 “奉旨,来探父皇。” 太子举起手中的圣旨,目光阴沉冰冷。 “嗯?” 听到太子的话,那老太监先是茫然了一下,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目眦欲裂的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您不在东宫好好歇着,带这么多……是为了来看皇上的身子,还是来看自己的椅子?” 老太监的声音极为冷漠。 太子显然已经没有耐心跟他说那么多,目光阴沉,腰间的宝剑被他“镪”的一声拔了出来。 “让开!!” 太子死死的看着那老太监。 “太子,您是杂家从小看到大的,做出今夜之事明显是奸人嗦使,杂家不忍看你陷入迷途,听杂家一句劝,现在回去,明天来认个错,还有回头路。” 老太监的声音带着一抹冰冷。 “哪里还有回头路!” 太子的目光已经渐渐发红,他看着眼前的太监: “本宫自幼多病,身体不佳,能不能活到有路走还不知道,您别说那么多,今天让开一条路,等本宫成事,你还是你!” 太子自幼受这老太监宠溺,自然也不会下杀手,只是看着这老太监,眼神冰冷无比。 “唉。” 老太监轻轻一叹,缓缓转身对着御书房的方向行了一礼: “陛下,老奴劝过了。” …… 说完这句话,御书房中显然是沉默了。 良久之后,一声长叹: “让他进来吧。” “是。” 老太监又看了一眼太子,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惋惜,缓缓叹了口气,让开了身子。 看到老太监让开,太子想也没想,直接大手一挥,所有人都跟着他朝着偌大的御书房涌进。 往日里无比空旷的御书房,在刹那之间,显的无比拥挤。 太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建宏。 “父皇。” 他冷冷的叫了一声。 建宏此时的头发已经发白,他的淡淡的看着面前拿着剑的太子。 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悲哀之色。 但很快便被他隐去,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子之后,他缓缓道: “这位置,其实本来该是伱的。” 听到建宏这话,太子咬了咬牙,目光极为冰冷: “请父皇移驾,尊太上皇。” “请陛下移驾!尊太上皇!!” 太子身后的八百带甲之士眼神中带着狂热,声音齐喊。 听到这里,建宏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回旋的余地。 他淡淡的笑了起来,看太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你不像朕啊!” “性格差远了!” 建宏说完,身子便忍不住的颤抖,咳嗽的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移步寝宫吧,不要再受风寒。” 大舅静静的站在建宏的身边,看太子的目光也带着一抹怜悯,他轻轻的低下头,劝慰着建宏。 “嗯。” 建宏无比失望的看了一眼还在茫然的太子,在大舅的搀扶之下缓缓的站起来,朝着后面缓缓走去。 看到这里,太子的目光陡然一寒光一闪: “上!!!” 已经无需多言,听到太子的话之后,所有人全都一拥而上。 只是建宏对这阵仗,连抖都没有抖一下,只是轻轻咳嗽着,连头都没有回,声音淡淡: “除了太子,全都杀光。” “是!” “嘭!!!” “嘭!!” 一瞬间,四个方向走出来四个人影。 “这……” 看到这四个人影,跟在太子身后的那些人全都打了个哆嗦。 “什么??!!” 太子也看懵了。 他看着为首的巨擂,巨擎二人,眼神中的瞳孔猛然放大: “王叔不是将你们调走了吗??!” 巨擂之只是淡淡的看着太子,没有说话,眼神充满杀意的朝着太子身后的那帮人看了过去: “你们全都要死。” …… 这一夜惨叫之声,在整个太极殿中彻响。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 只剩下太子那孤伶伶的身影。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太子哆哆嗦嗦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身影全都倒下,他人目光变的呆滞。 “太子,跟杂家走一趟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温暖的手掌轻轻的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猛然颤抖,转头看着那个老太监。 “为何……这是为何……” 太子的声音还在颤抖。 “唉。” 老太监没有回答太子的问题,只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 大殿上。 陆远之怜悯的看着跪在地上套着枷锁的太子。 此时的太子面容憔悴,在百官的议论之中被推了上来。 “众爱卿,此事何议啊?” 建宏冷冷的看着百官,将目光投在了人群之中的庆王身上。 此时的庆王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的波动。 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太子,仿佛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一般。 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这个时候谁出来说话谁就是傻子。 这都是天家的事情,跟自己可没有关系,别什么都做不了还惹了一身骚。 “说啊!平时不是都挺喜欢说吗?今天怎么没人站出来?!” 建宏看着众百官沉默的样子,声音冰冷异常。 只是说完话之后,他又咳嗽了几声。 很明显,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说什么? 众百官恨不得将头都沉到脚上去。 谁敢说?? 谁敢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事? “刑部尚书!!!!” 建宏直接开始点名。 “臣在!” 被叫到名字的刑步尚书心中暗暗叫苦,但他没有办法,面无表情的站出来,恭敬候身。 “你身为刑部执牛耳者,你来说说,这件事该如何评判?” 建宏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 他迟疑了一下: “依照律法,定然是十死无生,但太子毕竟是陛下的亲生骨血……此为家事,依臣之见,此事应该听礼部尚书的。” 这话一落。 人群中的大舅瞬间就抖了抖身子,心中已经将那姓孙的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个遍。 “哦?” 建宏冷冷的看了一眼刑部尚书。 显然对他这种踢皮球的答案非常不满。 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强求,他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大舅身上: “海爱卿,你怎么看?” “呃……陛下,依臣之见……此事应该妥善处理。” 支支吾吾了半天,那大舅才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妥善处理?怎么算是个妥善处理啊?” 建宏目光冰冷。 “呃……这……这……” 大舅卡壳,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忽然之间眼珠一转: “陛下,您贵为天家,出口便是金口玉言,此事自然还是您亲自审判最好,不管您如何审判,我等全都支持!” 听他话这么一说,所有人皆是眼前一亮。 对啊!这么好的说辞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啊! “臣等附议!” 这下,以大舅为首的那帮官员全都低下头,声音整齐无比。 “臣等附议。” 唯恐建宏找上自己,余下的所有派系官员全都低下头。 “附议附议!!!一帮废物!!” 建宏气的一直咳嗽。 良久之后,建宏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地上已经双目无神的太子: “太子,你说清楚,此事,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做的?” 冷不丁的被问了这么一句话,太子知道,自己就算能活,估计下半辈子也活不好了,索性豁出去了,一咬牙: “父皇,都是庆王让而臣做的。”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全都齐齐打了个寒蝉。 全都感觉太子这个做法他实在太牛逼了。 “哦?” 建宏的目光直接看向人群之中,垂眉的庆王。 感受到建宏的目光,庆王不慌不忙的站出来,先是对着建宏行了一礼,随后声音淡淡的看着地上的太子: “太子殿下,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若殿下能拿出证据,本王当场饮剑自裁,可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还请不要乱说平白坏了忠臣名望。” “是啊,皇兄,你得有证据啊。” 突然一道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意外之色,全都不可思议的朝着大殿之外看过去。 只见二皇子昂首挺胸,缓缓的朝着殿中走来。 先是对着建宏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嗯。” 建宏缓缓的抬抬手表示免礼,问道: “你不在外面花天酒地,到朕的大殿上来作甚?” “儿臣听闻昨夜父皇宫中惊变,心中担忧不已,今天特地爽了教坊司明艳花魁的约,来瞧瞧父皇的身体。” 二皇子一本正经解释。 …… 听到他这句话,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朕好着呢!” 建宏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尽是冰冷之色。 “没事就好。” 二皇子松了口气,乖巧的站在了建宏座下。 “有证据!本宫……我有证据!!” 太子赶紧跪着来到建宏的面前道: “前些日子我到庆王府上,庆王说父皇近来身体不好……” 太子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事无巨细的将他与庆王的密谋全说了出来。 只是他话刚说完,所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还是那句话,你光说了你们俩在密谋。 但是……证据呢?? “陛下,仅凭太子一面之辞,恐怕定不了臣的罪吧?” 庆王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笑容。 建宏面无表情,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庆王: “庆王说的是,太子,说了如此之多,可有证人?” “……” 太子抿了抿嘴,证人?哪有证人? 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扬起脸看着建宏道: “父皇!前日庆王给了儿臣一个量体标!让儿臣拿着去见父皇!那个量体标儿臣托人还了过去!那量体标绝对还在庆王府中!!” 太子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他又道: “还有那宫门守城的副将,也是庆王的人!!” 建宏目光冰冷,他看向庆王,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庆王如何说。 庆王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他上前一步,行了个礼道: “陛下,前日,臣受二皇子所约,在教坊司待了一天,并没有听说过什么量体标,还请陛下明察,至于那副将,臣更是闻所未闻。” “是的,这点我可以作证,前日庆王叔,确实跟儿臣待在一起。” 二皇子的声音缓缓响起。 第397章 小白鼠 第397章 小白鼠 二皇子的话在大殿之中响彻。 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他。 一瞬间,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这难道…… 难道是个套??是二皇子联合庆王一起给太子下的套?? 人群之中的陆远之也皱起了眉头。 大舅亦是如此。 此时陆远之的目光与大舅接触到一起。 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龙椅之上的建宏看到这里,心中已经完全有数了。 他的目光变得极为阴沉。 看了一眼庆王,又看了一眼二皇子。 二人尽是一副忠职恪守之态。 “好!!” 建宏阴沉着脸叫了一声,随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太子: “太子即刻剥夺皇室身,代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 随着这一声令下,所有人全都心中一惊。 这傻子太子,真是被人玩了还给人数钱。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太子失德,二皇子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登基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比起群臣。 陆远之与大舅二人却是想的更多。 陆远之是亲自见过二皇子的。 也跟二皇子待在一起过。 他深知二皇子的性格。 就算是登基之后,也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别说上朝了,能不霍乱后宫已经算是积德了。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大殿之中的庆王。 此时的庆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但是陆远只能感觉到他心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是一种对权力极为渴望的火焰。 随着太子的倒台,那权利,在他的眼中已经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下了朝之后。 陆远之与大舅二人共同坐了一个辆马车。 “好啊!” 庆王这一招并狼吞虎用的好啊! 大舅的此时的目光之中尽是冰冷。 “二皇子不谙权势,只顾享乐,以后就算是登了基,也是个享乐守成之君。” “那这滔天的权势,要尽数落入庆王的手中了……” 陆远之脸上含笑,声音带着平淡。 “嗯。” 大舅的目光阴沉了下去: “若是庆王得势,对我来说,极为不利。” “哦?” 陆远之挑了挑眉: “何以见得?”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透过窗户,看向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 “我与纪宣,还有首辅,以及勋贵集团,是四个不同的势力。” “现在以首辅李祯为首的势力,已经隐隐有被我压下一头的迹象,我原以为,等陛下走后,新皇登基,我只需静待其变……” “却没想到,那李祯转身投了庆王……” 说到这里,大舅的目光已经带着极为凌厉之色: “他这是卖主求荣!” 陆远之对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并不在意,只是听了大舅的话之后,他轻轻的用手指在马车窗边有节奏的敲击: “所以,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二皇子,一旦二皇子登基,那庆王有李祯相助……” “对!” 大舅的目光阴晴不定: “所以,我此刻,心中巨寒。” “呵呵。” 陆远之轻轻的伸手在大舅的身上拍了拍: “别怕,有我呢。” “呃……” 大舅一愣,随后哑然失笑。 确实啊,自己也不是面团捏的,再有外甥助力……以后在朝堂之上也不能说毫无胜算…… “行吧。” …… 时间缓缓过去。 纪公不见人影。 陆远之在佩寅郎之中虽然以副指会使的身份坐镇,但俨然已经成为了佩寅郎的话事人。 所有人的动作都要一一跟他禀报才行。 他发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点。 江湖之中是有一个云佩的。 这些日子,江湖上的那个云佩不时向京中佩寅郎衙门汇报消息。 而消息之中的尊称已经才“纪公”改为了“候爷” 显然,他虽然远在江湖,但是对京中纪公不在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那他怎么早知道的呢? 是他在京中埋下的暗子?还是说纪公现在正在江湖之中? 陆远之猜测,大概率是后者。 纪公自从上次说过之后,便已经不在朝堂,应该出京了。 出京会去哪儿? 出去干什么? 陆远之虽然不知道,但是他也大概能猜的出来。 应该是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跟了纪公那么长时间,陆远之自然知道妖族那边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猜的没有错。 妖族,十万大山。 妖殿。 现代妖皇居坐于巨大的龙撵之上,目光沉视着前方。 他的对面一座巨大的炉鼎依旧在缓缓燃烧。 “妖皇大人!我等妖族勇士为了孵化这颗火凤蛋已经投了不计其数的代价,可其却丝毫没有孵化的迹象……” 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缓缓的漂浮在当代妖皇身前。 说话间,带着一抹阴沉与担忧。 “嗯……” 没有五官的妖皇看不出其喜怒。 “是啊妖皇,我看不如将此事暂缓,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积蓄力量,等待雍朝人的边儒大阵消失,我们好趁机劫掠大雍!” 又一个虎头人身的怪物出现,他的声音之中带着凝重。 “呵呵。” 坐上的妖皇那巨盆大口发出怪叫之音: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哪有退路!!现在,加大火力!进一步融化火凤蛋!一旦火凤蛋孵化,届时谁能抵挡住我妖族一统九州的步伐??!!” 声音极具疯狂。 听到他的话,所有妖物的脸上都是一苦。 迟迟没有人肯动。 “嗯??!” 那妖皇见无人动,整个人的气势都飞出冲天之际,朝着所有妖族之人压了过去。 “噗嗵~” 有人直接顶不住压力跪在了地上。 “妖皇大人,还请您收起神威,我们照做便是。” …… 看着又有长队排起,当代妖皇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的太狠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缓缓的思考了一下之后,他正生人缓缓腾空。 来到了那坐火炉之前。 左手轻轻的一伸,在自己的手腕之上割开一道口子。 刹那之间,一股令所有妖族沉迷的芬香从太血液之中缓缓朝着那空中的火凤蛋上流去。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一滴一滴的流进蛋中。 “我妖族的子民,你们的皇,愿意燃烧自己的血来滋养火凤蛋!所以请不要吝啬自己的生命!” 妖皇的声音带着一抹诱惑: “待我妖组一统九州,本尊便可厚养你们的族群!!” “妖皇无敌!!” “妖皇威武!!” 他到的话,所有妖族之人全都变的极为亢奋,心中那一抹不舍与畏惧,全都变成了狂热! “哈哈哈哈!!那就请为我们妖族一统九州出力吧!!!” 听到他们的回馈,妖皇极为满意,他狂笑几声,便是一声令下。 瞬间,整个队伍都排列整齐,一个一个的妖族悍不畏死的朝着那火炉之中一跃而下。 “噗嗵。” 随着第一个妖族战士的落下,他甚至都没有在炉鼎之中留下什么泡沫涟漪,便已经消失不见在巨大的炉鼎之中。 …… 时间缓缓过去。 已经来到了炙热的夏日。 陆远之坐在恪物司中,吃着冰棍。 舒爽的躺在能给人体按摩的太师椅上。 “表姐,你真是人间天才啊!” 陆远之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坐下的太师椅,脸上全都是惊叹之中。 这太师椅上,刻画着聚灵阵给左右两个如同胳膊一般的器物补充着能量。 而那两个器物一个在自己的肩膀上坐着按摩,一个在自己的小腿上缓缓揉搓。 他是真没有想到这才大半年,表姐入了恪物司之后,便已经掌握了那么多的阵法。 “这只是第一代,第二代我还在研究。” 表姐现在正一丝不苟的背对着自己,她正一脸认真的对着面前的桌上摆弄着阵法。 “我靠。” 陆远之当场表示佩服。 表姐现在都已经走在时代的前沿了。 “这东西真不错啊!” 陆远之眯着眼睛,虽然成为三品武者之后身体那里不适只需要气息微微一流,立刻就能好转,但是动用气息那也是需要精力的。 这种躺着就能享受的方式,实在让人沉迷。 “喜欢就送伱了。” 表姐依旧不回头,认真的看着手前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用夹子夹着一颗酷似灵石的石子,缓缓的朝着面前那精密的仪器中摄入。 “啪嗒。” 石子摄入成功。 还没等表姐松口气 面前的仪器居然开始猛然闪烁着红光。 表姐当即大惊,立刻将退开直接躲到了陆远之的身后。 当最后一口冰棍吃完,陆远之茫然的看着表姐: “你干嘛?” “嘭!!!” 一声巨响。 表姐直接缩了缩头。 陆远之的脸色瞬间变黑。 半晌之后,陆远之勃然大怒: “表姐!合着你让我来就是给你当挡箭牌呗!!” 他看着已经被炸成废墟的桌子,还有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自己三品武者,这点爆炸对于自己的来说就跟摔炮没什么区别,但是心中就是不爽啊。 这还是以前那个憨憨的表姐吗?? 怎么进了恪物司之后,变的这么……这么贱? “嘿嘿。” 表姐憨憨一笑: “我实验马上就成功了,亦行你知道吗,这个实验要是能成功,我保证让你这个三品武者的战力再翻上一翻。” “嗯?” 陆远之还想再说什么,但听到表姐能让自己战力再翻一翻,他瞬间愣住了。 “什么实验??” 实验这两个字是陆远之告诉她的,没想到她现在已经学活学活用了。 “这个实验的原理有些复杂。” 表姐沉吟了一下,随后一拍手看着陆远之: “你看,这个椅子。” “是啊。” 陆远之看着这个椅子: “怎么了?” “如果我不管它,那它就是一个普通的椅子对吧??” 表姐严肃道。 “这不废话吗?” 陆远之翻了个白眼。 “但是,我给它画了个聚灵阵,那它是不是就有动力了?” 表姐指着那两个按摩手臂。 “我知道啊。” 陆远之无语。 “你说,我如果直接将聚灵阵画在你身上呢?” 表姐一脸认真: “或者我直接将山河阵画在你身上,万剑阵也行,甚至是巨石阵……” “那岂不是说,你就可以变成一个拥有无数战斗之技的武者??” …… 陆远之一时间甚至有些无言以对。 他竟然感觉表姐说的很对。 “表姐你真是个天才!但是!” 陆远之咬牙切齿道: “我不希望实验对象是我。” “那怎么办啊……别人也不愿意啊,宋钰我都问过他了,他说让我找你最好。” 表姐苦恼的摇摇头,随后哀求的看着陆远之道: “你是三品武者,滴血都能重生,也就是说你压根就死不了,多好的实验……” 一时间表姐居然想不到用什么名词更贴切。 “小白鼠呗。” 陆远之感觉自己的嘴角已经撇到了而根。 “呃,小白鼠是什么意思?” 表姐一愣。 “没什么意思,我不同意!” 陆远之“唰”的一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表姐道: “我拿你当亲姐,好家伙,你拿我当小白鼠,行不跟你说了我去大舅家找舅妈去。” 说着,陆远之直接漂了起来,就要朝着大舅家的方向走。 “你不能走!” 表姐一咬牙,直接从自己的行房中找来一个看上去像弓弩一样的东西,对着陆远之便瞄准。 扣动扳机之后,一个巨大的网瞬间朝空中的陆远之袭来。 陆远之自然能感觉到,但是他比较好奇表姐的这个东西。 就任由自己被表姐的网给套住。 被网套住之后,陆远之直接被一股巨力给拉回了地上。 “噗嗵。” 陆远之摔到了表姐的面前。 虽然不疼,但极为影响自身的形象。 “这又是什么东西?” 陆远之只是轻轻一用力,便将大网开了个口子,一脸好奇的走出来,蹲下用手捏了捏其中的材质。 “嘶~这可是上等乌丝!你用受就劈开了???” 表姐一脸不可置信。 “你太小看三品武者了吧?” 陆远之一脸无语道: “我都还没用力呢!” “厉害啊!!” 表姐一脸崇拜的看着陆远之。 “那是……” 陆远之一脸自傲。 “就给我当个小白鼠吧??” 第398章 建宏驾崩 第398章 建宏驾崩 表姐搂着陆远之的胳膊,一脸哀求,甚至撒娇。 “不行。” 陆远之不动声色的将胳膊从表姐的怀里抽出来,一脸认真道: “我已经成亲了,现在是大雍的驸马,你要注意形象。” “哦。” 表姐一脸颓废,兴致蔫蔫的回到了自己的行房之中。 “其实也不是不行……” 良久之后,陆远之幽幽的叹了口气。 “嗯??” 表姐一脸兴奋。 “不过你得先在动物身上试试,或者哪怕是找死刑犯试也好,不能直接用我做实验啊。” 陆远之都懒得个表姐说话了。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在狗身上试过了,不信伱看它!” 表姐兴致勃勃的带着陆远之来到一间实验室前。 陆远之看着屋中已经死透的狗,脸上全是黑线: “可它都已经死透了!” “呃……” 表姐一脸懵逼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狗…… 脸上哭丧至极: “得,那么多灵石又白费了,师父知道得骂死我啊……” 陆远之一本正经道: “我觉得你也该嫁人了,我准备明天就去大舅家,跟舅母商量商量你嫁人的事情。” “滚!” 表姐听到这个直接就生气了,他咬牙上前就要用小拳拳砸在陆远之胳膊上: “我不修到四品不考虑成亲的事情!” “那你得很长时间啊。” “跟你没关系。” 二人正说话间。 宋钰走了进来,看到陆远之后愣了一下,随后又看到表姐,他脸上露出恍惚之色: “她真把你叫来了??” 陆远之听到这话,脸上一黑: “宋钰,亏我一口一个大哥的叫你,卖我的时候你是连弯都不带转的啊!” “没有!别胡说,我什么都没干!” 宋钰当即来了个否认三连,一脸正色道: “对了,我师父正要我去找你呢。” “找我??国师??” 陆远之心中浮现出了国师那一脸微笑的脸。 老阴币三个字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嗯,我师父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宋钰看着陆远之道: “正好也省事儿了,你直接跟我来一躺吧?” “呼……” 陆远之想了想之后,点点头道: “行。” 国师这个人……说真的陆远之是真不想见。 但是如果有重要的事情…… 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已经消失不见了整整三个月的纪公。 “走吧。” 二人直接来到了听云轩下。 “上去吧。” 宋钰跟陆远之说道。 “你不一起来吗?” 陆远之愣了一下。 “我就不去了。” 宋钰变的心虚了起来: “师父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脾气有些古怪。” “呃,行吧。” 陆远之也没犹豫,运起体内的气息缓缓的漂浮了起来,朝着听云轩的最上层飞了过去。 飞到最顶端的时候,陆远之缓缓道: “陆远之求见国师。” “啪。” 门直接开了。 陆远之落在地上,缓缓的走了进来。 豁然开朗的顶端。 湛蓝色的天空,以及国师那一层不变的背影。 “来了?” 国师的声音带着一抹……笑意?? 陆远之有些奇怪,但他还是认真的恭敬道: “来了,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听到陆远之的话,国师的肩膀好像抖了抖。 怎么看怎么别扭。 陆远之甚至感觉国师在笑。 但他也没有证据。 反正这个奇怪的国师,从自己第一次见他他就这么奇怪。 “先坐。” 国师随手一挥,便是一张桌子出现。 紧接着便是两把椅子。 陆远之也不拘束,直接坐了上来。 “这次叫你来,是想给你看看这个。” 国师一挥手,陆远之的面前便出现了一转盘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大雍的国运轮盘。” 国师淡淡的回答。 “呃……看不懂。” 陆远之心虚了一下。 国运这两个字,一直是他不愿提及的东西。 “没什么看不懂的,在你出现以前,或者说在你破了香莲案以前,苗针是在这里。” 国师的手往上抬了抬,指着最顶端。 陆远之看过去,发现那根苗针现在几乎到了三分之一的地步。 “我没听懂您在说什么。” 陆远之准备彻底将装傻充愣玩下去。 “你能不懂?” 国师似笑非笑的转过身,看着陆远之的脸。 “真不懂。” 陆远之嘴硬无比,一脸茫然。 “呵呵。” 国师轻轻一挥手,将轮盘给收了起来,他来到陆远之的面前坐下,虚手一挥,茶具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先喝茶吧。” 国师淡淡道。 “是。” 陆远之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也不反驳国师,端起一杯茶,喝进了肚子里。 “国运轮盘,与国家的运到息息相关。” 国师缓缓的看着陆远之: “如今国运已经来到了十不存三的地步,也就意味着,大雍的领土,可能会在最近只剩下这么多。” 陆远之脸色一愣,他像是猛然想到什么一般,目光变的极为震惊: “竟然是这样!!到底是谁如此猖狂!” 看到陆远之的表现,国师缓缓一笑: “小子,别演了,过运轮盘为何会这样你心中能没有一些想法?”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国师大人,天地可鉴我真不知道啊!” 国师赞赏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随后,他缓缓的将桌上茶杯拿了起来,抿了一口之后道: “国运与你的境界有关。” 轰!!! 陆远之瞬间炸开。 他甚至有些想跑。 但是他知道,自己哪怕已经入了三品,也绝不可能是国师的对手。 因为国师在他的眼中就仿佛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 “国师……您想说什么。” 陆远之见国师既然已经将话摆到明面上去说了,他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道: “这绝不是我之愿。” “嗯。” 国师的脸上带着揶揄: “怎么不跟老朽装糊涂了?” 陆远之脸色一僵,随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他憨笑道: “没必要了,跟您装那么深干嘛。” 国师听到这话,继续喝了一口茶,缓缓道: “想来一些隐秘纪宣已经与你说过了。” 陆远之认真的点头道: “关于妖族的事情。” “嗯。” 国师点头道: “这也是我想与你说的,关于妖族的谋划,已经持续了近十年。” 陆远之深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插嘴只是安静的倾听。 “国运,只是本尊的一种手段。” 国师看着陆远之继续道: “与大雍的领土息息相关,而关于妖族的谋划,计划之中,本身就是要先让其入得雍中,再一举歼灭。” “与其等他来,国运降,倒不如先将国运降下,再让它来,这样我大雍还能多一个至少是三品的武夫。” 国师看着陆远之。 此时的陆远之已经有恍然。 “所以,我身上的这个奇怪的金手指,其实是您在背后操纵?” “金手指?” 国师的脸色轻轻一怔。 “呃,就是一种奇怪的升品方式。” 陆远之感觉这么解释应该是能被听懂的。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妖族,而你也绝不仅仅只是你。” 国师的语气依旧淡然。 但是听的陆远之却是云里雾里。 “国师您的意思,我没听明白。” “你会明白的。” …… 陆远之看国师也不想多说,索性继续喝茶。 “你手腕上的经书印记,主人已经死了,它现在彻底是你的了。” 国师嘴角轻轻一翘。 “啊??” 陆远之愣了一下。 “莲华便是慈航的转世之身。” 国师淡淡道: “当初慈航谋划妖族,被我用计将经书空间套出,通过老和尚的手交给了你,而他贼心不死还想再谋划大雍,被我用计推给太子,也经过你的手将之斩杀。” “所以,最起码二十年之内,慈航不会觉醒,而那经书也自然会是你的。”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早就觉得手中的经书空间与国师有关,但没有想到居然是他一手策划的。 一时间国师在他的脑子里又变的愈发神秘了起来。 “那我需要做什么?” 陆远之深吸一口气看着国师 他知道,自己想问的问题,国师也不想回答,倒不如干脆一点,当棋子就要有当棋子的觉悟。 “问的好。” 国师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 “建宏的气数不多了,可能这个月,也可能是下个月,他就要死了。” 陆远之瞳孔直接猛然收缩。 我草。 果然是人狠话不多。 短短的一句话,信息居然这么大。 “届时,妖族必然会趁这个时机攻入大雍。” “嗯。” 陆远之一脸认真。 “我要你为帅,将妖族主力奸灭。” 国师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我???” 陆远之一脸懵。 “对。” 国师缓缓道: “纪宣与威武候有别的任务,而主帅只能是你,因为我打不过妖皇。” “啊???” 陆远之又听懵了。 “妖皇不过是区区一品,您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他??” 陆远之失声道。 他开始慌了。 “慌什么?” 国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不是还有你吗?” “我才三品?您让我跟一品打??我拿头打吗??” 陆远之直接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不是还有她吗?” 国师的目光缓缓的看向他的心脏处。 “嘶~这您都知道??” 陆远之一惊。 “本来是不知道的,你进来我感觉到她了。” 国师呵呵一笑: “大雍领土被占,我的实力自然也就大打折扣,到时候整个国家之运可都在你身上了。” “不是……我……那个什么……我……” 陆远之有些语无伦次。 “呵呵,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国师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道: “过两日再过来,我恪物司下的地牢中有你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陆远之愣了一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 国师缓缓的站起来,随着他的起身,桌子也消失不见。 …… 陆远之心事重重的的走下了恪物司的听云轩。 “怎么样?师父跟你说什么?” 宋钰鬼鬼祟祟的出现。 “呃……没事,就是给了我个元帅当当。”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啊??” 宋钰懵了。 他甚至都不明白陆远之在说什么。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衙门了。” 陆远之心烦意乱,当下直接催动气息,整个人都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佩寅郎衙门。 “哎!” 看着他越飞越远,宋钰一脸茫然。 …… 回到佩寅郎的衙门之后,陆远之坐在自己的行房之中。 又是哭又是笑。 “不是,怎么就成我了??我干什么了我?要跟一品的妖皇打??” 陆远之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该逃。 三品打一品。 这不是闹吗。 摆明了让自己送死吗不是。 心烦意乱之下,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书。 只过了一会儿,他边将文书放下。 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多事之秋啊!” 这声多事之秋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他回到衙门,时间也缓缓过去。 一个月后。 御书房。 建宏正在处理公务。 突然,他脸色一红。 接着便是咳嗽不止。 “咳咳咳。” “啊!!皇上,您怎么了??咳出血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整个皇宫都是一阵鸡飞狗跳。 没过多久,一道惊天动地的长呼: “陛下,驾崩了!!!!” …… 轰!! 一道惊雷,响彻在整个大雍。 悲哀之音不断升起。 建宏死了。 因劳累过度。 硬生生加班给自己加死的。 当群臣百官参加了吊唁之后。 一个新的问题浮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到底谁来当新的皇帝?? “有诏书吗?” “没有。” 一时间,大殿之上,群臣不语。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一共三个嫡子。 有一个造反把自己玩死了。 有一个今年才七岁。 还有一个……现在还在教坊司。 二皇子是被兵士带到殿上的。 当时教坊司所有人都吓坏了。 一直到二皇子被带走,跪着的人才敢站起来。 “所以……让本宫来??” 二皇子一脸懵逼的看着底下跪着的群臣。 “吾皇万年!!” 就这样,二十四岁不到的二皇子,被群臣簇拥着,披上了皇袍。 第399章 请援 第399章 请援 看到二皇子披上龙袍。 没有人高兴。 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太子一脉的…… 谁知道那太子跟犯了傻病一般,不吭不响的,也不找个人商量商量了,闷着头就去造反了… 跟特娘大傻子似的。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高兴吧。 庆王脸上笑的那叫一个舒爽。 他就跟吃了蜜似的,第一个带头朝着二皇子跪了下去: “吾皇万年!!” 二皇子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群臣,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心中想的却是教坊司中的某个可人儿。 他长这么大了还没成亲,当然不是因为他的不想。 而是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愿意将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他的。 而皇帝的儿子自然也不可能娶哪个平民百姓家里的女儿。 今天是建宏帝下葬后的第十天。 二皇看着满朝文武恭敬的模样,他有的只是满肚子的牢骚。 想发,但又不知道怎么发。 “都……都起来吧。” 二皇子打了个哈欠,抬了抬手。 “谢吾皇。” 所有人都慢慢的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二皇子,静待着指示。 “有事启奏。” 二皇子的身边站着一个志得意满的小太监。 这个小太监是跟在二皇子身边许久的人了。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有这个福分,站在这乾清殿内,看着满朝文武对自己下跪。 虽然他们跪的人不是自己,但也有自己的一份。 “陛下,臣有本奏。” 这个时候,庆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了出来。 “皇叔,你有什么事?” 二皇子口中是止不住的哈欠连天。 想到昨天晚上想偷偷溜出宫去,跑到教坊司玩耍一番,却被人拦下不让去他心里就一阵酸楚。 当皇上有什么好的? 想出去找个乐子都不行。 还不如以前当皇子来的自在。 “陛下,礼部侍郎昨日告假,请乞骸骨……” 庆王刚说到一半,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二皇子一脸不耐的打断: “不想干就不干,有的是人干,皇叔将合适人选安排上便是。” 听到这话,庆王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一脸懵的看着二皇子。 不是,这跟他想的剧本还真不太一样。 “臣遵旨!!!” 庆王反应不慢,立刻躬身答应。 声音都带着一抹颤抖。 他自己都想不到居然如此顺利。 “还有没事没有了?” 二皇子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抬起头看了一眼众爱卿。 听到这话,大舅是最先懵的一人。 他的目光微微眯着看向庆王。 娘的,礼部不是我的吗??什么时候轮到皇室之人插手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收到他的这个眼色之后,那人立刻从群臣中走出来,看着龙椅上的二皇子,直接拜下道: “陛下,礼部侍郎一职对我朝极为重要,怎可如此草率定夺人选??” 这话一出,正在愣神的人也全都站了出来: “是阿!陛下,此职极为重要,不能随意安插人选啊!” “陛下,为了江山社稷,还请三思啊!!” …… 出来说话的全都是大舅手底下的人。 庆王一听,脸色瞬间变的冷然起来。 但还没等他说话,内阁首辅李祯便缓缓的站了出来。 “陛下,臣请奏。” 听到他的声音,庆王那蠢蠢欲动的身子便安静了下来。 他淡淡的看向李祯。 “李阁老有何话说?” 看到李祯出来,二皇子的脸色这才微微认真了些。 李祯在朝几十载,许多地方就连他的父皇在生前也要听从,所以他对李祯也非常的恭敬。 “礼部侍郎一职,庆王说的有理,不过确实不能由朝中大臣安排,臣建议由每部推选人出来,将名单交于陛下手中,由陛下亲自定夺。” 李祯声音沉稳。 听到这话,大殿上的争论这才缓缓小了下去。 二皇子听到这里,嘴角都有些忍不住的抽搐。 但他又拿李祯没有办法。 这老小子真会给朕找麻烦! 二皇子腹诽一阵,随后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李阁老所言吧。” 大舅还有些不甘心,他想说些什么,但此时所有的大臣都已经听从了二皇子之命,他也颇为不甘的点点头。 …… “啪!!” 大舅一脸愤恨的将茶杯摔在地上。 “庆王,李祯!!该死!!” 大舅的声音整个海家都能听得到。 实在是太过气愤。 陆远之自然也在海家,他今天之所以过来是想散散心,顺便跟舅妈告一状,将自己表姐要拿自己做实验的事说出来。 但没有想到刚好赶上大舅发脾气。 说真的,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大舅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的嘴角轻轻翘起,但察觉出这样不对,便恢复了表情,来到大舅的行房之中。 “大舅,您这是怎么了?” 陆远之轻轻的将大舅砸碎的瓦片给捡起来,脸上怪道: “这可都是钱,您没事儿毁它作甚?” 听到陆远之的话,大舅正有气没地方撒,他没好气的瞪着眼道: “你管得着吗你?!” “害,我也懒得管,主要谁让伱是我大舅呢。” 陆远之笑呵呵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悠闲的看着大舅挑眉问道: “怎么,今天在朝堂上的事,很不爽?”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缓缓的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你还看不出来吗?庆王与李祯那厮已经是一丘之貉,搅到一起,下一步就是架空陛下,将霍乱朝堂了!” “你担心这个作甚。” 陆远之嗤笑一声,他打了个哈欠缓缓道: “庆王跟李祯他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能有几年可活?等您将他俩熬死了,到时候霍乱朝堂的人,就可以是您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大舅听到陆远之口中的大逆不道之言,吓的一个激灵,连忙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才松了口气。 “我说的本来就是,你就说他们俩能活几年吧?” 陆远之倒是一点也无所谓。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们要注意当下!” 大舅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 “当下?既然要注意当下,那大舅您要注意可不是朝堂。” 说起这个,陆远之的目光也变的凝重了起来。 他可还没忘见过国师之后,国师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呢…… “嗯??” 大舅的目光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不注意朝堂注意哪里…… “呵呵,听不明白吧?” 陆远之嗤笑了一声道: “听不明白没关系,我来跟您讲讲。” 说完他“腾”的一声,直接来到了大舅的房间之前,来到书房最中间的位置。 那里有一张九州地图。 他笑呵呵的来到地图前,随手拿起一支笔,朝着地图上探了过去。 “你看这儿。” 他将笔在妖族的“十万大山”领域前轻轻一圈。 “嗯?” 大舅还是没有看懂陆远之神神秘秘的动作,只是缓缓的皱眉。 陆远之并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将圈起来的妖族朝着大雍的地图上画了一个箭头。 “看懂了吗?”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凝重。 “??” 大舅的瞳孔猛然变的收缩起来: “真的??!!” 声音都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您是光顾着朝堂上的争斗了……” 陆远之看着大舅的样子,缓缓的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大舅料事如神,什么都能看的到呢。 没想到这威武候都在朝堂上消失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不是有边防儒阵……” 大舅说到这里,自己的脸色就变的难看了起来。 因为边防儒阵的持阵人这会儿可能还在太医院里躺着呢…… “这下完了!” 大舅瞬间就开始踱步了起来,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抹凝重道: “威武候生死不知,边防儒阵在破也就是这二年之事,朝堂之上无人可用啊!!” 说到这里,他猛然顿住脚步,一拍脑袋: “对了!纪贼!!纪贼打仗之上还算有些本事!!”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之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猛然抬头朝着陆远之看了过来: “当年的玉门关之战,纪贼也出了不少力,若他挂帅定然能挡住妖族大军!!” …… 陆远之看着大舅的脸色,心中微微有些冰冷。 在他的印象之中,大舅一直都是那种临危不乱,不苟言笑之人。 怎么在朝堂之上与那些人争斗一年,就成了这样?? “大舅,纪公此次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不会挂帅,而且边防儒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结实,它撑不了多久了。” 陆远之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淡然。 “嗯?” 大舅猛然顿住,他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坐在了桌前,。 良久之后,他缓缓道: “刚刚我是有些急了。” 说完之后,他缓缓的抬头看着陆远之: “既然你将此事说与我听,那想来你是知道些内情的。” 陆远之看到大舅能在慌乱了一会儿之后瞬间恢复成原本的淡然,也有些发愣。 他笑了笑,轻轻点头道: “也不能说知道吧,略清楚一些。纪公跟我说过。” 大舅一听到陆远之一口一个“纪公”头都有些大。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抬起头,目光之中也带着一抹精光。 “我说这些日子怎么不见纪宣上朝……” 大舅缓缓的看着陆远之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既然提前知道了妖族会行动,那他绝对会做出防备。” 陆远之听到大舅的话,微微一愣随后笑着点头道: “您这话说的倒是挺对,纪公已经去外做部署了。” “嗯……” 大舅缓缓的舒了口气,随后眉头又皱了起来: “若是他在外部署,那妖族大军过境,朝中定然是要立帅的,立谁为帅?” 说到这里,他满脑子都在乱转。 一个又一个的人名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 但偏偏又确定不下来。 “威武候不在,纪宣也不在,朝中已经无人可用了啊!!” 大舅这才反应过来,他猛然看着陆远之道: “本来朝中还有一个凌云候可堪一用,可……” 说到这里,大舅不说话了。 凌云候因为参与与了刺杀陆远之,已经被建宏给收拾了。 一家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大舅。” 陆远之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认真: “不管你信或是不信,立帅这个事其实已经有眉目了。” “哦?” 大舅脸色一怔,眉头死死的皱到一起: “立谁为帅?” 陆远之笑呵呵的坐在大舅的面前,二郎腿都放了下去,整个人都坐直了起来。 “不会是你吧??” 大舅看了半天,看到陆远之脸上那自信的笑容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大惊失色的看着他。 “不是……您这是几个意思??” 陆远之看到大舅那生无可恋的表情,有些生气: “怎么就不能是我??” “呵呵。” 大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太儿戏了……你又没有打过仗……” “这你可以放心。” 陆远之也凝重了起来,他看着大舅声音中带着一抹严肃: “所以,我还要再见一个人。” “谁??” 大舅轻轻咽了一口唾沫。 他是知道陆远之已经突破三品的,但问题是打仗又不是打架,跟武者品级的关系并不是很大。 “一个从杭州回来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的人。”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复杂。 那个人许久不见了。 “到底是谁?” “太平公主。” …… “不是!真要由你挂帅??!” 大舅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直接站起身,来到陆远之的对面,目光之中带着不可置信: “这不是儿戏嘛!!!” “所以我跟你说了我要见一见冷淡阿……太平公主,将这些事情告诉她。” 陆远之的目光也变的幽然起来。 佩寅郎的暗牍桌上,纪公给自己写来的信件中。 上官阿姨的名字就在其中。 纪公也料到整个大雍无人可用,能用的也就只有自己。 毕竟自己是三品,但自己打仗经验几乎为零,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个脑子聪明,还要尽心忠于大雍,而且还懂得行军作战的人来。 …… 那这个人只有冷淡阿姨了…… ………… 第400章 两处妖皇神躯 第400章 两处妖皇神躯 从大舅的尚书府出来之后。 陆远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头儿您怎么在这儿?”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陆远之抬头看了过去,便看到了一袭黑锦白玉云佩的纤灵儿朝着自己恭敬的走来。 “来拜见一下我家大舅。” 陆远之看到纤灵儿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脸上自带着雷厉风行,脸上浮现出笑容。 “属下巡查到这里,刚好碰见您。” “嗯,认真一些,最近风声有些紧。” 陆远之笑呵呵的点点头。 “是!” 纤灵儿严肃的一躬身,便缓缓退下了。 看到纤灵儿朝别处走,陆远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必须要见一见冷淡阿姨。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是问题是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唉,算了,先是恪物司吧。” 陆远之甩了甩脑子,想到了前些日子国师让自己再去一趟恪物司,说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便缓缓起身朝着恪物司飞去。 “国师!亦行求见。” 陆远之来到恪物司的听云轩下,直接放声大喊。 “你来的正好,下去吧。” 国师并没有现身,只是声音响在了陆远之的耳朵中。 “什么来的正好?” 陆远之愣了一下,但接着他便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天旋地转。 眼前的场景瞬间就变了。 陆远之神色严肃无比因为上一刻他的眼中还是高耸入云的听云轩,下一刻,他的面前却变成了漆黑无比看不清前路的阴暗潮湿之地…… “国师!!这是哪里??!” 陆远之皱眉问了一声。 “恪物司的地牢。” 本来没想着国视会回复自己,没想到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您将我传至此处意欲何为?” 陆远之声音极为严肃。 “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国师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什么意思??” 陆远之再问之后,却已经听不到了国师的声音。 “妈的!” 陆远之暗骂一声,他的眼睛朝着四周看去,先确定一下环境。 不过却是没看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的面前就是一个巨大阴暗潮湿的地方。 凝聚气息缓缓的来到自己的眼睛之处。 眼前瞬间变的一切光明,他神情严肃,一寸寸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人??!有人??!” 一道如同惊雷一般的吼声出现在了陆远之的脑海之中。 “谁??!” 陆远之微微一惊。 因为他没有在这片区域感知到任何生物! 他可是三品武者,感知能力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算是道门之人在此,他也不会比那些人差! 可偏偏却感知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顺着声音来源,陆远之缓缓的前进,不知道何时,那柄漆黑的窄刀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哒哒哒~” 陆远之一步一步的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当他转过墙角之后,前面的环境骤然变的豁然开朗! 不过他却是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 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 “人!果然是人!!” 那怪物在看到陆远之后,猛然睁眼,两个如同灯笼一般的巨大黄色眼珠赫然睁开,那如同巨盆一般的大嘴一滴滴的黏液缓缓的从口中朝地上滴落。 它的身子骤然变的躁动起来,那漆黑的鼻子还冒着热气。 “你是什么东西?” 陆远之皱眉,看着这怪物。 他感受不到这怪物身上的气息。 “伱过来!!” 那怪物缓缓的恢复了安静,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远之,声音带着诱惑: “你过来,我给你个好东西,快……快过来!” 听到它这声音,陆远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的哈喇子都掉地上了。” “快……快过来,真的有好东西!!快啊!!” 那怪物声音巨震,猛然爆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叫声! 陆远之依旧皱眉。 他感应不到这怪物身上有什么气息,暂时也不清楚这怪物的实力如何。 不过他也不着急。 毕竟他看的清楚,怪物虽然骇人,但是它身上却穿插着无数巨大的铁链。 光是那些铁链都比人还大。 “我会过去的。” 陆远之犹豫了一下,他想试试能不能将这暴躁的怪物给安抚下来: “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 那怪物巨大的明黄色眼珠露出一抹茫然。 “我是神!!” 怪物的声音极为难听。 “你快过来,我真会给你好东西,很好的东西!!!” 那怪物跟陆远之说的话已经带着急不可待之色了。 “神?你是神经病我看!” 陆远之无语的吐槽一句。 正当他想试试眼前这怪物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 “我能感应到,它的体内,蕴含着两处妖神之躯!!一定要杀了它了!!” 天尾的声音带着一股极为惊喜的意味。 “什么??!” 陆远之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他太清楚妖神之躯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了!! 光是单单一个心脏便能让自己暴打四品的陆子羽道长,在杀了那断涯派的掌门之后,得到第二处妖神之躯,在两处妖神之躯的加持之下,自己能将二品的佛门菩萨给直接斩杀! 若是得了这两个,那加起来便是四个!! 届时自己的战力…… 陆远之的眼睛猛然朝那怪物看了过去。 他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一抹比那怪物还要浓郁的贪婪。 “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他可一点都不敢忘,昨日的时候,国师要自己出征挂帅! 一品的当代妖皇那可是! 但有了这两处妖神之躯的帮助,他有信心对阵那个妖皇!! “神!你确实是神,你是我的神!” 陆远之看着那怪物,泪水不争气的从口中流了出来。 “嗯??!既然如此,那你快到我跟前来!你的神明需要你!!快来!!” 那怪物是个听不懂好赖话的傻子,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当场就高兴起来,那明黄的两个灯笼一般的眼睛死死注视着陆远之。 仿佛,陆远之就是他的口中之餐一般! “我这就来!我这就来!!” 陆远之整个人猛然爆发出极为猛烈的气势! 既然如此,那说干就干! 他站在原地缓缓的摆好架势,黑色的窄刀入刀鞘,他的气势在缓缓的攀登。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领域之力也在渐渐的朝着那怪物铺展而去。 而他的身躯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一息,两息…… 陆远之身上的气息越来越重,他的目光看那怪物的眼神也越来越坚定。 一刻,两刻。 陆远之始终一动不动,他的身体保持着最标准的拔刀姿势。 但动的却是他身上的气势,一直都在攀登,仿佛攀登不到极限一般。 原本那个怪物的灯笼眼中还有些不以为然。 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那灯笼一眼的眼神中开始闪烁出复杂的情感。 先是疑惑,随后是愕然,然后是震惊。 接着便是恐惧。 因为陆远之身上的气势仿佛形成了一朵极黑的云,朝着他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停!你不要来了!!你不要过来了!你的神明不需要你了!!” 感受着陆远之身上那让自己害怕的气势,怪物的声音中都带着一抹恐惧。 陆远之不为所动,他的气势依旧在攀登。 他的心中畅快无比! 这是他的拔刀计自诞生以来,最为畅快的一次,因为只有这一次,他既不勿要担忧目标会逃,也可以毫无顾忌的蓄力!! 所以,眼前这个怪物满足了他一切对目标的幻想! 跑不了,也不会打断自己的蓄力! 这简直就是天赐敌人!! 一直到接近半个时辰,随着陆远之蓄势的时间越来越久,整片天地都在为他颤抖。 “轰隆!!!!” 听云轩,整个恪物司都发生了震动。 “怎么回事??!!” 正在行房之中的宋钰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开始颤抖。 “地震了吗??” “神经!!恪物司怎么可能会地震???” “快看外面!!” ……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外面看过去。 所有人的眼神都惊呆了。 因为他们看到一个巨大无比的窄刀形状的云凝聚在了天空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世界末日了吗???” 整个京中的人都看到了天空中那巨大无比的“刀”! 一时间人心惶惶。 “师父!!您又在练什么功??!!” 宋钰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师父,他直接阵法一转,来到了听云轩的门口。 推门而入之后,便看到自己的师父淡淡的背对着自己。 “师父!!外面那朵云是怎么回事??!” 宋钰一脸惊恐的看着国师。 “故人之势。” 国师淡淡的回答。 “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打哑谜了!快告诉我吧??百姓都看傻了!!” 宋钰人都有些麻。 “不可说!” 过国师并不惯着他,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还想再去地牢吗??” “呃……您忙,您忙呵呵。” 宋钰咽了一口唾沫,整个人都笑的十分的谄媚,他很有礼貌的退出了瞭望台。 回到自己的行房之中,宋钰的目光朝着那天空之中巨大的窄刀云看过去。 “又变大了???” 宋钰看着那云,人有些发麻。 地牢之中。 陆远之身上的势已经蓄极到了某个巅峰。 他心中满足无比! 这是他第一次将拔刀计施展到如此境地!! 如此圆满之势! “神明,我来了!” 陆远之的声音冰冷无比。 “别!别过来!!” 那怪物惊叫。 “呵呵。” 陆远之笑了,他笑的如此畅快。 下一刻。 整个黑暗的地牢猛然闪过一道极为亮眼的银色!! 那道银色在漆黑的地牢之中显的如此醒目。 “死!!!” 陆远之声音坚定无比,他的身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消失的无声无息! “轰!!” 一股气浪从他的刀间散发而出。 “啪!!!” 气浪朝着四周扩散。 地牢四周的墙上开始出现裂缝。 经年未扫的灰尘全都“簌簌”的被气浪抖乱。 “哗!!!” 直到某一处墙体再也经受不住气浪的侵袭,瞬间炸开! 仅仅是气浪便有如此威势!! 那刀光呢?? “嗞!!”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只有那个巨大的怪物!! 他的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怪物的正上方。 也就是他的脑袋之上。 “不要过……” 怪物话还没有说完,整个身子都跟着一颤。 “来……” 那怪物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陆远之的刀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脑袋之中。 “嘭!!!!” 他的脑袋随着窄刀入体直接炸开!! 无数血水冲他的身体之中爆发出来。 “啪嗒~” 陆远之的黑窄长刀掉落在地上。 整个地牢之中,不见了陆远之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 地牢一时间寂静无比。 “哗~” 寂静之中,地牢的某一处一滴鲜血缓缓从地上漂浮而出。 随着那滴鲜血的漂浮而出,它开开始慢慢的扩张。 直到渐渐的扩张成一个模糊的人影。 一息时间缓缓过去。 那模糊的人影开始变的清晰。 陆远之的脸缓缓出现。 下一刻,光着身子的陆远之出现在了地牢之中。 “靠!副作用这么大吗??” 陆远之人有些麻,他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 缓缓的来到窄刀旁边,将自己的佩刀捡了起来。 就在刚刚,他那一击毁天灭地的拔刀计施展出来之后,他整个人都缓缓崩裂破碎…… 原来是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蓄力缓缓破碎了。 不过还好自己的三品武者,有滴血重生之能。 意念一动,从经书空间中取出来一套衣服穿在身上。 这个时候,他的目光才落到了那个怪物的尸体上。 “乖乖。” 陆远之看了一眼怪物的尸体,随后看了一眼已经残破不堪的地牢。 “刚刚自己这一击的威力这么大???” 陆远之愣住了。 他可是清楚,眼前这个怪物,自己刚接触他的时候,连他的实力都摸不清楚。 而且这个怪物身上可是有两处妖皇神躯的! “你居然把它杀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是自己身体之中天尾的声音。 “呵呵,侥幸而已。” 陆远之笑了笑,对于拔刀计蓄力到顶峰的威力,他也有些惊讶。 第401章 见上官 第401章 见上官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那怪物的尸体上看了过去。 没有犹豫,他缓缓的走到尸体旁边,看着尸体下那一截断臂,以及一截断腿。 两件妖皇神躯在地上熠熠生辉非常醒目。 没有废话,在天尾的帮助下,他成功的将这两处神躯吸入融合进体内。 到现在为止,他的体内已经容纳了四处妖皇之躯。 其中一处心脏,两处胳膊,与一处大腿。 接下来应该就剩下躯干与另一处大腿了。 如果自己能凑成完整的妖皇神躯…… 不说别的秒杀一品的当代妖皇应该没有问题。 仅仅是在四处齐聚在一起,他还没有变身,就能感觉到体内蕴含的那股爆炸一般的神力。 “呼~” 陆远之吸纳完妖皇神躯之后,目光之中闪过一抹独特的光晕。 那是一抹不可察觉的青色。 “来也。” 国师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下一刻,他面前天旋地转。 再晃眼看去,已经来到了瞭望台上。 陆远之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惊叹。 他可是三品,以他的目力压根就不清楚国师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将自己从地牢之中说弄上来就弄上来了。 “见过国师大人。” 陆远之低头作揖行礼。 行礼之时,脸上透着绝对的恭敬,一点也不似做假。 国师脸上一抹舒爽一闪而逝,随后面无表情的点头: “想来天尾尊者的神躯已经吸纳了?” “是的,谢过国师大人相助。” 陆远之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感激。 “不必谢我,受人之托罢了。” 国师笑着一挥手,桌子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受人之托??” 陆远之思想敏感,直接抓住了国师口中的这句漏洞。 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受谁之托?”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国师缓缓坐下,看着陆远之微微一笑,眼神落在他的心口之处。 “哦?” 陆远之看到国师的眼神,目光微微一怔,随后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天尾尊者,不出来喝口茶吗?” 国师这个时候,挑起眉毛,看着陆远之的胸口,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揶揄。 陆远之还在愣神之中,一声娇哼出现在瞭望台之上。 下一刻,身着宫装的天尾缓缓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天尾的容貌从来都是绝世无双。 “老东西,你的嘴还是那么毒。” 天尾的脸上带着冷色,来到陆远之的身边款款坐下。 “呵呵。” 国师只是笑着,一挥手间,给天尾倒了杯茶: “请喝茶。” “滚!我此间状态能不能喝茶你看不出来?” 天屋脸上一阵涨红,看着国师喝骂。 “呵呵。” “你们……” 陆远之这个时候忽然开口,一脸愣神的看着两人,一时间心中有些乱。 不是,伱们俩人认识?? “呵呵,我与天尾尊者以前见过几面。” 国师轻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老东西,整天缩在龟壳里,我看你才应该来我妖族,取玄武之尊坐之。” 天尾说话间丝毫不客气,语气之中恨不得跟国师大打一场。 陆远之咽了口唾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国师听到这话,并不生气,只是脸上露出一抹怜悯之色: “那也好过被人逼的转世重修无奈解体好。” “你!” 天尾听到这话,气的胸口一阵起伏。 看的陆远之眼皮直跳。 他现在算是有些缓缓的明白过来了。 国师跟自己体内的这个妖皇天尾好像是老相识。 只是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仇怨。 他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干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当年之事,你也应该放下了。” 国师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道: “地沉的死,我们都不想看到。” “你还有脸提他?” 天尾抿着嘴,脸上闪过一抹悲痛。 “地沉?” 听到这里,陆远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要听到隐秘了吗? 会不会自己不好待在这里啊?? 陆远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国师,左右看了看,讪笑一声道: “要不我先告退?你们先聊着?” 听到他的话,国师与天尾异口同声道: “不用。” 呃…… 陆远之看到这二人几乎是一样动作,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愕然。 “你不必远走,她现在离不开你三丈以外。” 国师说这话的时候,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天尾。 天尾默然,并没有反驳国师这话。 陆远之听到之后,皱眉道: “国师,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您何必不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他心中实在是好奇,自己不知道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比如国师为何会选自己来装载国运。 再则,他既然知道在体内是天尾,那他为何不提醒自己。 或者说,他默许天尾在自己体内的原因是什么? 还有一个。 那就是,天尾跟国师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这些问题,他不想被蒙在鼓里。 但是国师听到他的话之后,只是轻笑一声: “能告诉你的,都已经跟你说了,没有跟你说的,需要你自己去体悟。” 国师的手指了指天道: “有些东西一旦提前说,会破坏所有的谋划。” 听到国师的话,陆远之的眉头皱的更狠了。 看着国师的手指,他的眼神之中闪过茫然。 天? 天上有什么? 陆远之的眼神翻滚着无数光芒。 “想不通就先别想,反而乱了心神。” 天尾的声音便的极为温柔。 声音掠过他的耳边,扶平了他心中的情绪。 “呃。” 陆远之意外的抬头看了看天尾: “天尾……前辈,您与国师认识?” 这话他刚刚就问过,不过并没有跟自己解惑。 天尾转头看了一眼国师,随后又看着陆远之,点点头柔和道: “之前有过矛盾,不过也说不上是敌人。” “可以说是并肩作战过。” 国师补充了一下。 “并肩作战?” 陆远之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不过这些不是你现在需要想的,它们,快来了。” 国师的目光遥遥的看向北方。 “妖族?” 陆远之脸色瞬间寒了下来。 “对。” 国师呵呵笑道: “既然你已经杀死了那怪物,那么下一步……” “祈雨殿。” 陆远之的声音极为认真。 “呵呵,去吧。” 国师轻轻一挥手,天尾便直接融入了陆远之的身体之中。 而陆远之也回到了听云轩的第一层。 “怎么说?” 宋钰看到陆远之的时候,赶紧来问道。 “什么怎么说?” 陆远之愣了愣神问。 “刚刚天上!那刀状的云,你可别说你不知情!” 宋钰的目光之中犹带着惊恐道: “那一道攻击要是落在我身上,我逃都逃不了。”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 “什么刀状的云?” 他发誓,自己刚刚只是在地牢之中斩了一只怪物罢了。 “呵呵,你把你的刀拿出来。” 听到陆远之死不承认,宋钰冷笑一声。 陆远之闻言,将自己的刀从经书空间之中取出,递了过去。 “呵!还挺沉!” 宋钰接过来之后一只手直接被沉到地上,他赶紧两只手抱着刀柄。 认真的看着刀上的纹路。 随后,猛然抬头道: “就是这把刀!还说不是你!” 宋钰一脸振振有词的指着刀上的纹路道: “上面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嗯?” 陆远之听到这话,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你是说刚刚天上聚起了一道刀状的云?” “对啊!” 宋钰的目光极为认真。 “嘶~” 陆远之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的刚刚的攻击那么牛逼吗?? 不是说一品武夫的攻击也会引起天地异像?? 怎么自己才三品就能这样了?? “宋钰大哥,我还有事,回头在跟你解释吧。” 陆远之想到这里,赶紧告辞。 他得回暗牍库里找找,看有没有书能解释一下。 “呃……” 宋钰刚要开口,却看到陆远之已经腾空而起,直直的朝着皇宫的方向飞了去。 “娘的,三品武者就是好啊。” 宋钰看着陆远之飞行的潇洒身影,眼神之这闪过一抹羡慕。 陆远之来到皇宫之后,直接下来,掏出腰牌。 “清河候请进。” 看守的直接将门打开。 陆远之缓缓走了进去。 没有什么迟疑的,他来到了上官阿姨的居住之处。 “祈雨殿。” 看着宫殿上写的三个大字。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脑海之中浮现出冷淡阿姨的身影。 初见之时,自己要叫她头儿。 现在的话……自己要叫姑姑??? 靠。 陆远之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无语。 “佩寅郎陆远之求见太平公主。” 陆远之的声音传人了殿中。 一个小宫女听到陆远之的声音之后,脸色一愣,随后赶紧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来。 “奴婢见过清河候。” 陆远之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几乎宫中所有人都听过他的名字。 不光是宫中,其实整个京中的百姓都对陆远之非常尊重。 他的战绩每一个拎出来,就足以让人仰望。 特别是他晋升三品与长乐大婚以后,几乎坊间都流传着一个传说。 “皇帝老儿都恭敬着要自己女儿嫁给候爷” “那可是三品。” “武神一般的人物!” “候爷今天可才十九岁!” “……” 陆远之对于这些话自然是都听过的。 “嗯,本候恭着公主吧,公主殿下什么时候让本候进去,本候再进去。” “候爷不必如此。” 宫女赶紧躬身: “请随奴婢来。” 谁敢让清河候久等啊? “谢了。” 陆远之轻轻一笑,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看到之后,宫女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这辈子若是能得清河候宠幸一次,能吹到死。 …… 来到祈雨殿中,陆远之的心缓缓安静下来。 本次来觐见公主只为公事。 他也不会想太多。 毕竟长乐可就在清河候府中等着自己呢! “候爷请跟奴婢来。” 二人转悠了一转,来到一间殿前。 “公主,清河候求见。” 宫女的声音响在陆远之的耳边。 殿中却无人回答。 陆远之身为三品自然是耳力极佳,没有人说话就是没有说话,他绝不会听错。 良久之后,那熟悉的清冷之声这才缓缓响起: “让他进来。” 听到这话,陆远之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愿意见自己就好。 “候爷请。” 宫女回到陆远之面前。 “嗯。” 陆远之点头之后缓缓的朝着殿中走去,看到挡在怎么面前的一都屏风,他苦笑一声,随后摆直身体: “属下见过公主。” “嗯,不知道清河候来本宫殿中所为何事。” 陆远之也不藏着掖着: “公主,威武候不知生死,妖族大军蠢蠢欲动,边防儒阵支撑不了多久,不日之下,妖族将大举进犯,本来前来,是想请公主出山。” 说完,他对着屏风深深一礼。 “请本宫出山?呵呵。” 一生冷笑。 良久之后,她的声音变的极为冰冷: “那纪宣呢?” “公主,纪公此时危在旦夕,已经……隐入江湖。”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悲哀。 每每谈到纪公,他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痛楚。 那个为了大雍的江山付出一切的男人……现在还在四处为大雍奔走。 “嗯?” 上官阿姨的声音传来。 陆远之分明听到声音之中的颤音。 “他……何时危在旦夕了?” 上官阿姨停顿了一下,声音依旧清冷,但比之刚刚却多了几分颤抖。 “公主,不如让属下进去,我们坐下详谈?” 陆远之抿了抿嘴。 好久没有见到冷淡阿姨了,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沉默。 陆远之的话让屏风后的人沉默了良久。 “进来吧。” “谢公主。” 陆远之提了口气,缓缓的绕开屏障,当他的眼睛落在冷淡阿姨的脸上之时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公主……您……” 他看的清楚,上官阿姨的头发虽然及腰,但却已经却都白了…… 虽然脸还是如同以前一样艳丽好看,但是那目光之中的清冷,却是缓缓的变成了沧桑。 “纪宣,到底如何了?” 看到陆远之之后,上官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问。 “禀公主,纪公他……” 陆远之缓缓的将妖族来使,以及纪公与威武候还有国师对妖族的谋划娓娓道来。 第402章 真好 第402章 真好 陆远之的声音缓慢但却透着对纪公的尊重与认可。 当他讲到纪公为了一枚“火凤蛋”不顾伤及本源也要阴一把整个妖族之后。 冷淡阿姨的目光顿时变的极为复杂。 良久之后,冷淡阿姨的目光朝着他的脸上看过来: “照你如此所说,当真是大战在即了。” 陆远之重重的点点头,满目都是凝重: “所以,属下才来请您出山,您一定不能拒绝啊!” 陆远之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真诚,恨不得将自己的心窝子掏出来给冷淡阿姨看看的那种。 冷淡阿姨沉默了半晌。 她的心中对陆远之到底是存着芥蒂。 “家国存亡之际,公主,您……” 陆远之看冷淡阿姨久久不言,抿了抿嘴,脸上露出苦涩: “当初杭州之行属下都要死了,肯定要以保命为主,射杀禹王实在……” “别说了。” 冷淡阿姨听到他的话之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吧,我不想再提了。” 言语之间却是已经将本宫,改成了我。 “还请公主出山!” 陆远之也不废话,他单膝跪在地上,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悸动: “若不是当初之事,属下定然与您……此生守护在您身前。” 说到他半他也陡然改口了。 也是刚刚反应过来,这特娘,自己都是结过婚的人了,有些话自然是不能乱说。 听到他的话之后,冷淡阿姨的脸上闪过一抹落寞。 陆远之当初在大破佛阵之时,她便已经知道了陆远之的心意。 虽然并没有太多想法,但也并没有讨厌陆远之。 后来她甚至想过,若是陆远之能突破四品,也不是不行…… 谁能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罢了,一切都过去了。” 冷淡阿姨的声音有些嘶哑。 对于陆远之的话,她现在也不想去面对。 “那您这是答应了吗?” 陆远之抬头朝着冷淡阿姨看过去。 冷淡阿姨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 “若你挂帅,来殿中寻我便是。” “是!” 陆远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属下先告退了。” “嗯……以后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属下。” 冷淡阿姨淡淡道: “亦行便可。” “是……” 陆远之抿了抿嘴,便走出了祈雨殿。 “呼~” 来到宫外之后,陆远之深深的呼了口气。 他的目光变的深邃起来。 “冷淡阿姨。” 他一字一句念叨着这个名字。 恍惚之间,他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府门口之前。 “候爷!” 门房见到之后连忙将门打开。 “嗯。” 陆远之并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进入府中。 刚到府中,他便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似乎带着一抹喜色。 府中的气氛有些轻松。 怎么回事? 他的眉头轻轻一挑。 刚行了几步便听到有人来到自己的面前: “候爷,有喜事啊!” 声音极为高兴。 “什么喜事?” 陆远之的眉头挑了一下,看着来人问。 来人是府中的管家,也是宫中长乐带来的小太监。 “公主有喜了。” 声音一响,陆远之瞬间愣了一下,随后眼神陡然瞪大,一股莫名的喜悦从他的心中升起: “真的假的?” 陆远之脸上带着自己都感觉不到的笑容,看着那人。 “奴才怎么敢骗候爷啊??” 那小太监当场叫屈。 “给!” 陆远之想也不想的便从口袋之中拿出一把银子,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一般朝着长乐的屋中走去。 “灵儿!!” 陆远之刚到屋门口,便笑着极为大声,看到长乐正在一众奴婢的搀扶下在院子里行走。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之后,长乐的目光缓缓抬头看了过来。 看到他的脸后,长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她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两颗俏白的虎牙。 陆远之直接来到了长乐的身前,手小心翼翼的朝着长乐的腹间探来: “真的是……” “医师来诊断过了。” 长乐的眸间带着一抹亮光。 “哈哈哈哈!” 陆远之直接大笑起来。 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从他的心中浮现而出。 这是一种兴奋,又带着一抹紧张的情绪。 “见过候爷。” 这个时候,那些奴婢才反应过来纷纷对着陆远之行礼,脸上都露出期盼之色。 看着他们的表情,陆远之一点也不含糊,直接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一把银子: “人人都有份儿!” “谢候爷!!” 拿到银子的众仆人脸上都浮现出笑容。 “不着急谢!这段时间把主母伺候好了,赏赐多着呢!” 陆远之笑的极为舒畅。 “奴婢等定然尽心尽力。” …… 是夜,陆远之从房间之中被赶了出来。 理由是怀孕期间,不能同房。 哪怕是被赶出来,陆远之也照样高兴,他笑呵呵的来到了白清樱的院子。 当夜,白清樱伺候的极为卖力。 毕竟长乐怀孕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座府邸,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心中自然也是憋着一口气呢。 …… 随着长乐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整个京中的风云也在缓缓的变化着。 首先便是大舅在朝堂之中的势力。 在二皇子登基之后,不理朝政,整日不是偷偷出宫去教坊司,便是在后宫流连忘返。 最长的一次,能连续一个多月不上早朝。 整个朝政慢慢都落在了庆王的手中。 李祯自然也乐得见二皇子如此,与庆王整日混在一起。 至于大舅,就显的可怜多了。 一些原本附势趋炎投奔他的官员也都差不多都相继重新投在了庆王与李祯之下。 而剩下的人,也尽都与他关系暧昧。 至于陆远之的佩寅郎,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缓缓的运转。 朝堂之上的人似乎都把他给忘了。 他也乐得清闲。 这些日子在他的努力之下,白清樱也怀了身孕。 所以……他整日也只有好好修炼,想着争取在妖族攻来之前突破到二品境界。 若是真能突破到二品境界的话,配上天尾的妖皇之躯,打一个半吊子一品的当代妖皇,绝对是绰绰有余。 但事与愿违,二品若真有那么好突破,武夫一脉也不会被人称为最难修炼的体系了。 …… 妖族。 宫殿起火。 起的是妖皇的怒火。 此时的妖族之皇正在大殿之中疯狂的砸东西。 “为什么!!”” “谁能来告诉本尊为什么!!” “整整十万妖族勇士的献献祭!!这枚火凤蛋,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 这个时候,妖皇只能大发雷霆。 他那满口牙齿的脸,看不出表情,只能从他的动作之中窥探此时的怒火。 此时妖族所有的部落首领都齐聚在了妖皇殿之中。 有些首领面色冰冷,有些首领已经不去看他。 显然妖皇在夜以继日的要求妖族献祭火凤蛋来孵化,已经渐渐失了人心。 若是火凤蛋孵化了还好…… 可偏偏那火凤蛋就像是铁块一般,一点要孵化的迹象都没有。 “妖皇大人,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一个首领的目光之中带着淡然,看着妖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不管火凤蛋的孵化,一枚火凤蛋已经使我妖族损失了大军十万!!整整十万勇士!!” 说到这里,那首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吼道: “我们应该及时止损!带领我妖族大军冲击大雍的边防儒阵!!以报二十年前的玉门关失利之仇!!” 妖皇听到他的话,动作缓缓的停了下来,看着那须发皆张的首领。 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那首领也不虚,毫不示弱的与妖皇面对面,脸对脸。 “呵呵,别且首领对本皇颇为不满?” 妖皇那满是尖齿的口露出一道瘆人的笑容。 “不敢。” 那首领面无表情的看着妖皇: “只是属下提醒妖皇大人,我七十万妖族大军已经剩下了六十万,现在是攻雍紧要关头……” “咔嚓!!” 他的话都还没说话,妖皇那硕大的血口直接张开,在所有首领的眼前,将他的头颅直接生生咬了下来。 动作之快,所有妖族首领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 “妖皇大人!!” “你这是作甚??!!” …… 那些剩下的妖族首领脸上的冷色还在凝固,便看到骤然发生的一幕,全都愣住了,脸色大变之后纷纷质问妖皇。 “对本妖皇不敬!只能杀了他!!” 妖皇的的身体缓缓变大,一丈两丈……最后直接膨胀到了百丈有余。 那擎天一般的宫殿在他巨大的身体之下如同玩具。 “别且已经死了,他的部落种族,就分给伱们了!!” 听到这话,所有的首领尽是脸上一喜。 不过却有别的妖族首领不忿大吼: “别且首领纵然是对妖皇大人不敬,您便是说杀就杀???此举如何服众??!!” “嗯?!!” 妖皇没有任何动作。 但是整个场面的温度却骤然下降。 “看来你也活腻歪了???” 妖皇的声音带着一抹极为骇人的冷漠。 “呵!仅仅是几句话便随意虐杀属下,妖皇大人,今日我就是死也要问个清楚,你如此做法,以后谁愿意供你为主??” 那首领并不畏惧,只是淡淡的看着妖皇。 “金蝉一族?” 看到他首领的脸,妖皇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本皇知道你不怕死,你之一族的天赋有与本皇逞口舌之利的资本。” 说到这里妖皇的很不客气的大口一张。 那金蝉的头颅直接被他笑纳。 “咔嚓咔嚓。” 他的口中一边咀嚼一边留着血水。 “但是,在这妖皇宫中,没有族人能对本皇如此不敬!!” 说到这里,妖皇的身边缓缓出现一道影子。 妖皇缓缓对那影子道: “金蝉首领的本体在秋铭山上,你去将他彻底解决了。” “是。” 那影子缓缓消散在原地。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脸上尽都露出惊恐之色。 金蝉一族之所以敢对妖皇如此反驳。 仗着的便是自己的种族天赋,唤做金蝉脱壳。 将自己的本体隐藏起来,纵然是真身死了,本体还在。 可妖皇大人居然只因为几句话便如此斩尽杀绝……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寒。 妖皇对次却是不管不顾,他的声音极为霸道: “各部之间,再抽十万!献祭火凤蛋!!!” 声音之中带着毋庸置疑。 “这……” 所有人都想要反驳。 但感受到妖皇大人那百丈的身躯,没有人敢再开口了。 领命而去之后,整个妖皇殿就只剩下了妖皇一人。 他缓缓缩小,看着自己面前大巨大的火炉之鼎。 之所以如此固执,是因为他看到,那火凤蛋在众多资源的滋润之下,颜色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原来的火红之色缓缓褪去,只能火红之色褪完,火凤便能脱壳而出!!” 妖皇的声音呢喃着,带着一抹癫狂。 “届时,本皇便能补全妖皇之躯,成为神躯,那才是真正的妖皇!!!!” “那才是真正的一品!!!” 癫狂之中,带着一抹极为深切的渴望。 而妖皇殿的一角。 朝月听到父皇的声音之后,目光死死的朝着那枚悬浮的空这的火凤蛋看过去。 整个手都攥的死紧。 “那蛋,明明是我从大雍要来的。” 他的眼神之中满是不甘。 随后竟缓缓的变为阴毒。 “要修成妖皇神躯,那也是应该由我修成!!” 想到这里,朝月的目光变的再也隐藏不住那一抹贪婪。 ………… 是夜,朝月的身子极快的从妖皇宫殿隐去。 他的目的极为明确。 赫然是今日白天妖皇口中的那座秋铭山!! “父皇啊父皇,现在时代早就变了,已经不是靠打打杀杀就能赢得天下的时候了。” 一边走着,朝月的眼神之中讥讽之色露出。 他的速度极快,在这大山之中,宛如一道流光。 终于,他来到了那座秋铭山间。 “朝月少主??” 他身子刚到,便听到影子的声音。 “影子阁下。” 朝月的目光变的极为单纯,看着那道漆黑的影子,他的脸上带着无辜的笑容: “父皇怕您一人行事有些单薄,将我也派来了。” “妖皇大人真好。” “呵呵。” ………… 第403章 谁??陆远之!!! 第403章 谁??陆远之!!! 金蝉一族的首领叛变。 派出去的影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三月过去,妖族十万大山的寒雪都已经缓缓融化。 但大战在即的当代妖皇已经没有了耐心去等。 影子侍卫是他亲自培养的,实力虽然比不上各大种族的首领,但也绝不是被自己破了天赋神通的区区金蝉能对抗的。 “妖皇陛下!!蛋蛋!!蛋!!” 妖皇殿之中,一声极为激动的大喝响彻云霄。 随着这一声巨响,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瞬间移动到大殿之中。 当代妖皇那满是尖齿的嘴都在颤抖: “蛋孵化了??!” 厚重的声音在大殿之间回响。 他朝着着那枚悬浮在鼎炉上的火凤蛋看过去。 只见那枚火凤蛋上的红色几乎已经完全退却。 而炉鼎之间还有不少妖族勇士夜以继日的朝着鼎炉排队献祭。 “噗嗵!” 随着下一个妖族的勇士跳入坑中,那枚火凤蛋的颜色又以肉眼察觉不到的速度退却着自己的颜色。 “还不够!!差一点了!快!!” 妖皇看着排着长龙的妖族勇士,眼神之中闪烁着令人颤抖的目光。 那些妖族勇士,已经悍不畏死,随着他这声响起,竟然自觉的三人一组一同朝着鼎炉中献祭。 越来越多的妖族之人献祭,那火凤蛋终于发生了变化。 在妖皇激动的身子之中。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响了起来: “咔嚓。”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那妖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一跃而起,朝着火凤蛋跃了过去,缓缓的漂浮在火凤蛋旁边,与之平齐。 “咔嚓!” 火凤蛋又开始的破裂。 慢慢的,终于一只翅膀从火凤蛋中探了出来。 呼~ 妖皇的呼吸都变的极为急促。 他那一双手都颤抖的小心翼翼的朝着蛋中翅膀探来。 “咔嚓!” 又是一道碎响。 妖皇那满是尖齿的嘴每一根尖齿都在打颤。 “快!!快!!为了你们的荣耀!加快速度献祭!!” 妖皇的声音无比的粗暴! “噗嗵!” “噗嗵!” “噗嗵!” 随着他急不可耐的声音,妖族的勇士献祭的更快了! 很快,一排长龙一般的队伍,就只剩下了两三个孤零零的身影。 “吱!!” 一道异常的声音终于从火凤蛋中响了起来。 浑身金色的身影懵懵懂懂的从蛋中而出。 妖皇看着这道幼小的身影,身子再也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天道相助!!天道相助!!” 说着这句话,他的手掌小心翼翼的将火凤蛋孵化而出的那道幼小的身影吸入手心。 “吱~” 那幼小的身影直接被他吸入了手中。 “吱吱吱~” 在他的手掌之中,幼小的身影开始好奇的观望着这个世界。 “嗯?” 只是当妖皇认真的观察这道身影之时,他的眼神却带着一抹疑惑。 “传说之中的火凤,出生之后不是自动结羽,浑身赤红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抹不可察觉的呢喃。 “怎么不一样?” “妖皇威武!!!” “妖皇威武!!” “一统九州!!” 随着火凤蛋的孵化而出,几乎所有的殿中之妖全都狂热的举起手臂大喊。 在这一声声狂热的声音之中,妖皇暂时抹除了心中的疑惑,他自然的看着所有人,透着极度的威武霸道: “收整队伍!狂欢三日,朝大雍进发!!” 说完,便收起了手心之中的“火凤”,大笑着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狂欢三日!!!” “狂欢三日!!” “…………” 无数人看着他的背影大喊。 而在他彻底消失在妖皇殿之后。 那本来还在排队的妖族勇士的眼神尽是恍惚一阵,随后恢复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狂欢的同族。 当他们的目光接触到眼前的巨大鼎炉之后,一道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朝着他们的脑海之中袭来。 三日之后。 妖皇的幽然的看着自己手中渐渐长出羽毛的小东西。 他立于高台之上,脚下是蓄势待发的妖族整整五十万大军。 只是这五十万大军,更多的要么是族中的幼生之体,要么是族中的濒死之妖。 能占据中坚力量的只有三十万人。 “本皇的五十万精英,因为你才剩下了三十万,你可不要让本皇失望啊。” 妖皇的目光缓缓的在手心上的小东西身上流转。 听到他这话,那小东西仰起头,叫了一声: “唳!!” 仿佛是在对妖皇秀自己的肌肉。 “呵呵,不急。再等一个月,到了大雍边关,本皇就好好享用伱。” 妖皇看着手心中那小东西眼神之中的傲然,满是密齿的嘴巴,扭曲出一个极为骇人的笑容。 下一刻,他看着脚下乌泱泱的大军,声音极为畅快: “传本皇号令!!!进发!!!” “进发!!!” “进发!!!” …… 整整几十万大军,空中由飞行类妖族占据,前军乃是一万犀牛军,侧翼则是战力最强的虎啸军,最中间正是妖皇的高个台缓缓前行。 至于后方,尽是一些行动迟缓的老幼。 …… “不好了!!妖族大军朝我大雍攻来了!!!” 京中,一道凄厉的声音在宫中响起。 下一刻,正在参加朝议的所有大臣脸上均是一僵。 人群之中的陆远之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中微微一沉。 果然还是来了。 距离他请冷淡阿姨出山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这三个月中,他满世界的想寻找纪公的身影。 对着全国各地传来的信件消息逐一的分析。 结果却是一条消息都找不到。 纪公就像是在人间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诡异的情报,让他对京中事务的处理都有些漫不经心。 坐在龙椅上的二皇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道声音就像是恐惧之镰一般,勾出了他心中铺天盖地的恐惧。 “什么??!!!”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颤抖,与一国之君的形象相差甚远。 “妖族……他们怎么敢的?!!” 二皇子的瞳孔都在收缩,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声音之中的干涩。 “据前线来报,大军已经行至玉门关前千里,抵达玉门关最多只需一月。” 来人跪在大殿之中,凝重的将这个消息散播在了整个朝堂之上。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来人的消息还算准确。 他佩寅郎前线的消息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早在三月之前他便已经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妖族大军居然会来的迅速。 “这……这……” 二皇子心中暗暗叫苦。 自己许久不上朝,在庆王叔的劝说之下,上一回朝居然碰到这种消息! 真是苦煞我也。 不过他也并不是真怂包,在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他的目光扫视着整个大殿上的所有大臣: “诸卿,可有何议??” 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一些大臣连头都不敢抬,盯着地面,还有自己的鞋尖。 “陛下,不如请青禾书院的大儒,前是边境加固边防儒阵?” 李祯缓缓的站了出来,他还算平静。 庆王却是在人群之中苦笑一声: “李阁老有所不知,边防儒阵乃是威武候独创,如今威武候生死不知,青禾书院之中也无人能在兵法之上修得三品……” “那该如何是好?!!” 二皇子听到这话之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又不傻听得明明白白,保佑大雍二十多年不受侵犯的边防儒阵,现在好像已经没用了。 看到二皇子这幅样子。 殿中之臣尽都是抿着嘴。 心中全是嫌弃。 新不如旧这句话是谁说的?说的真特么好! 先帝那雄伟的身资,怎么就生出了个这么废物的儿子? 全殿之中,只有一个人不觉得二皇子是废物。 那就是庆王。 看到二皇子这失神落魄的一幕,他可太舒服了。 这样好啊!这样的皇帝才更有利于他行事。 “陛下,唯今之际,当是择人挂帅,阻妖族于关外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庆王的声音带着一抹沉稳,缓缓的安抚着二皇子慌乱的心神。 “对!庆王叔说的对!” 二皇子仿佛是找到主心骨一般,他狠狠的点点头,朝着满朝的武官看去: “谁愿挂帅!!” 听到这话,那些勋贵武官全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妖族来犯。 妖皇亲自率人来攻…… 一品的妖皇,你问我们?? 没有人说话。 “陛下,此间之事,何不去问问国师大人?” 有人突然出声。 一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国师!! 对啊!!大雍的老神仙,肯定是有办法的啊。 二皇子一拍脑门: “对啊!摆驾!朕即刻去恪物司!!” 然而话都还没说完,便看到殿外缓缓的出现一道身影。 “宋钰?” 自然有人认识这道人影。 “陛下,家师最近在闭关,有什么事问我便可。” 宋钰淡淡的看着满朝文武,那一袭白衣在这大殿之上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国师怎么了??” 庆王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紧。 不止是他,群臣的心中都是一紧。 国难当头!国师怎么就这个时候闭关了?? 呵呵。 听到宋钰的话,只有陆远之知道是怎么回事。 国师的惊天豪赌已经缓缓拉开了序幕。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二皇子几乎瘫坐在龙椅之间。 “陛下慌什么。” 宋钰的眼神中闪过一道讥讽,看着满朝大殿的勋贵武官: “满朝文物,数百官员,岂会没有一人胆敢挂帅的?” 看到他的眼神,几乎是所有人都缓缓的低下了头。 那些勋贵,心中甚至都已经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他们可太怕死了。 而且他们还担心自己在看到妖皇那一刻,会不会撇下众将自己一个人逃跑。 到时候犯的罪纵然是滔天业力也洗不清啊。 “没有人敢出站吗??!!” 大殿之上,二皇子的声音极大,几乎嘶哑。 没有人应答。 所有人都沉默。 二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看向了自己最信任的皇叔: “庆王叔!你呢?!!” 被点到名字的庆王浑身一颤。 眼神都变的不可置信起来。 不是!孙子!老子对你这么好,你就这样让老子去送死??? “陛下……臣……不懂军事,恐误大事啊!” 庆王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苦笑道: “臣早已经做好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但却也不能白白给人送了性命啊。” …… 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是无数鄙夷的目光还是看了过来。 不过庆王终归是庆王,这些鄙夷的目光他丝毫不在意。 “没有人吗??!!” 二皇子又提高了声音问了一遍。 又是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有愿意的,但官职太低,就算是站出来也不过贻笑大方。 “纪公呢!!对啊!纪宣呢?!!” 这个时候,二皇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一拍脑门,目光直直的朝着佩寅郎这边的官员看了过来: “留国公呢??当年玉门关之战也好,杭州的禹王也好,都是留国公平的,他现在人呢???” 二皇子的目光变的十分的希冀。 依旧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当二皇子的目光与陆远之对上之后。 陆远之缓缓站出来道: “陛下,纪公早以料到妖族大军来袭,已经在年初便前往州中暗做准备,此次挂帅,恐回不来。” “噗嗵。”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二皇子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之上。 双目变的无神了起来。 “谁能挂帅??!” 良久之后,他几乎是嘶哑着声音喊了一句: “满朝文武齐卸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听到他这极有诗意的一句话。 却没有人能称赞的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之时,宋钰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冷: “家师闭关之前指定了一人,可挂帅。” 听到他的声音,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二皇子更是浑身都有些激动。 “谁??!” 宋钰缓缓的来到二皇子的龙椅之下,看着大殿所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陆远之身上。 “清河候,陆远之!” 他??? 随着他声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变的惊愕了起来。 大舅更是心中猛然一个悸动。 第404章 出征 第404章 出征 陆远之挂帅?? 朝中几乎是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人群之中的陆远之身上。 “确实啊,清河候是我朝战力最强者,对上妖皇应该不虚啊!” “这话说的是啊!” “清河候挂帅!国师当真是好计策啊!” “没错!!” 说这些话的人几乎全是朝中的勋贵武将。 他们都是纷纷一脸惊叹的看着陆远之。 说是这么说,至于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些文臣看他们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三品武夫,大雍战神。 对一品的妖皇?? 又不是没有学过算术,这一目了然的东西谁看的不明白? 但谁又会站出来将这事说清楚呢? 没有人。 还是那句话,你行你上啊! 眼前这陛下的态势,看着就像那种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的皇上。 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 “荒唐!!” 这个时候大舅却是突然站了出来。 他冷冷的看着宋钰道: “清河候从未领兵打仗,此间岂是儿戏??”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但他的话说的又对,暂时也无人反驳。 “好说,家师说了,请太平公主出山便是。” 宋钰对于大舅的话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的回答。 “这……” 大舅一时间有些语塞。 “清河候,本战,你可愿挂帅?” 二皇子满是希冀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知道这个时候,也该自己出面了,他缓缓的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看着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声音响亮而又充满着坚定。 “嘶~” 大舅听到这话,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疯狂的给他使着眼色。 哪料这眼色使了还不如白使,陆远之压根连看都不朝他的地方看,只是安静的注视着龙椅上的二皇子。 果然二皇子在听了他的话之后,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连忙从龙椅上坐起来,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陆远之道: “既然清河候愿意领命,那众爱卿可有反对者??” 这话一出,所有人全都沉默不语。 废话,到这个时候了谁敢反对?? 伱反对?好啊,那你去。 “既然无人反对,那便由陆爱卿挂帅!!” 二皇子根本就不等有人说话,直接就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道: “清河候上前领命!!” “臣在!” 陆远之没有犹豫直接来到了殿前距离二皇子最近的地方。 “此封你为征北大元帅,领军三十万!任汝调动!务必打一个大胜仗回来!!” 二皇子想都没想,直接一个大元帅的位置就封了出去。 这边话说完之后,那边二皇子的目光就朝着当朝的兵部尚书看了过去: “抓紧时间调兵遣将,虎符给清河候!!!” “臣遵命。” 都这个时候了,没有人会反对陛下的做法。 虽然三品的武夫大概率会斗不过一品的妖皇。 但是在战场之上,那妖皇纵然再厉害,总不能一口将这三十万大军全都吞了吧?? 总能抵挡上三五载吧? 这不就又多苟延残喘了三五年?? 很赚。 众大臣心中全都狠狠的松了口气。 “遵旨!” 陆远之行礼抱拳。 成为征北大元帅,虽然只是战争时管用,但是已经是一品的官职了。 满朝文武谁见到自己都得给自己行上一礼。 就算是封为国公的勋贵也不例外。 …… “夫君!你为帅去前线??” 当得知陆远之要为了大雍挂帅作战抵抗妖族之后,长乐的眸中闪过茫然与担忧。 “是啊。” 陆远之轻松一笑,缓缓的搂住长乐道: “无碍的,有国师相助,此战定然大获全胜。” “不行!” 长乐挣开陆远之的胳膊,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夫君,战争又不是儿戏,皇兄岂能让你挂帅??我们成婚才多久……” “别担心嘛。” 陆远之嘿嘿一笑,伸手在长乐的小脸上捏了捏道: “打个仗而已,你夫君我现在可是大雍的战神!” “不行!” 长乐的口中带着毋庸置疑,她扛起肚子便朝着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 陆远之看着长乐行动不便的身子,愣了愣问道。 “我去找皇兄问去!凭什么让你挂帅??朝中那么多人都死绝了吗?” 长乐的声音中带着冷意。 “……” 陆远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的身子出现在长乐面前道: “朝中除了我还真没人能担起这个担子。” “你就算是去找他,他可能连见都不见你。” 陆远之说的是事实。 “可他……” 长乐不由一阵气结,美眸之中都闪烁着泪花: “他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啊!” “这不算欺负我啦!” 陆远之看着长乐眼里的泪花,心疼道: “你夫君我也算是为纪公扛起重务了,纪公待我不薄,到了国家危难之际,我又岂能退缩啊?” 说着,便伸手在长乐的脸上擦了擦。 “别哭了哈,你夫君我无往不利,绝对能将此战打出个大胜仗,到时候,封我爵位都得是封王起步!” 饶是陆远之都如此哄她,长乐的心中依旧是提不起一丝高兴。 沉闷的坐在床上,低着头不时咬着嘴唇: “我还是担心。” 陆远之哈哈一笑道: “担心这作甚,国师可是给了夫君大宝贝呢!” …… 使出浑身解数哄好长乐,陆远之又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满足了白清樱。 终于将家里人都哄好之后,他又去了一趟恪物司。 “表姐!我来了!” 陆远之看着表姐那小心翼翼在忙着手中的事情后,大大咧咧的出声。 “呃!” 表姐听到他的声音手不由得一抖。 “嗞~” 她面前的一堆东西全都化成了废物。 “你吓我作甚!!” 表姐气的脸上都涨红了,狠狠的瞪着陆远之: “不给我个解释,我要你好看。” “我就是要出征了,来看看你。” 陆远之笑了笑,声音带着认真。 “出征??” 表姐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愣住了,随后抿了抿嘴: “是妖族吗?” “嗯。”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道: “妖皇率众几十万,号称百万妖兵,现在正朝着我方边境行军呢。”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表姐沉默了。 良久之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是你挂帅?” “对啊,宋钰大哥没有跟你说吗?” 陆远之愣了愣。 他以为宋钰跟表姐说过了。 “没有。” 表姐依旧是沉默。 良久之后,表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堆东西,一件件的往陆远之的怀里塞: “这是我造的青天白日,你只用拉一下底下的盖子,引线便会自燃,扔入人群之中,便能将人眼照耀成睁眼瞎,一时三刻内是恢复不了的。” 陆远之听到这之后愣了一下。 这不就是闪过弹吗? “这是我造的迷雾阵,刻在了阵盘之中,注入气息,便会释放迷雾,只有你能看清,别人若入阵中都伸手不间五指……” 这是烟雾弹! “这是改良过后的掌心雷,威力比你上次见过的那要大的多。” 表姐的声音带着一抹游子远游前的担忧,事无巨细的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宝贝全都递给陆远之。 “这是玄雷火铳,可于千步之外,将敌人射于马下,就算是妖族之人,也顶不住此物的威力……” “这是飞翔木鸟,站在上面,只需要按下这个按钮,灵石之力便会运转,载你飞个百八十里没有问题。” “……” 表姐说着说着,眼神之中闪烁着心疼。 但是最后还是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陆远之: “这是师父给我的乾坤丹,据说服用之后身体中会产生无穷无尽的气息,原本是让我突破用的,但它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不论多重的伤势,只要服用它,会立马恢复……还是给你保命用好些。” “嚯!姐,你这是下了血本了啊!” “你要不要!” “要要要!” 陆远之赶紧将所有东西都收入了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 “不过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请表姐帮个忙。”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看着表姐。 “什么忙?” 表姐愣了一下。 “就是这个掌心雷,能不能多产一些?我想武装起一个队伍。” 陆远之的目光变的十分的认真。 “也行吧……你什么时候用?” 表姐刚想拒绝,但是想到陆远之这一去,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了,就有些难过,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两天吧,点兵之后,就要出发了。”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 “我尽量。” 表姐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 陆远之见目的已经达到,便缓缓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等一下。” 表姐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 “怎么了?” 陆远之茫然的转过身。 “噗通!” 表姐便紧紧的抱住了他。 “呃……” 陆远之的身子一下子便僵了起来。 刚刚表姐冲过来的速度其实不算快,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是不想躲。 “你要活着回来。” 表姐的头埋在陆远之的怀中,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 “放心吧。” 陆远之的声音首次在表姐的耳边是那么的严肃。 “嗯。” 表姐缓缓松开陆远之。 “那我先走了。” 陆远之看着表姐问。 “好。” …… 两日之后。 京城之外。 陆远之骑在马上,看着不远处属于自己的帅旗。 旗上那金灿灿的“陆”字显的如此耀眼。 而他的身前,便是茫茫人海。 这些人全都披着战甲,脸上都是严肃无比。 他的身后,也有一骑。 马上正是冷淡阿姨,此时的冷淡阿姨一身玄甲,得胜钩上一根红鞭悬挂而上,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陆远之。 陆远之猛然拔起腰间窄刀,大声喝道: “出征!!!” 声音随着他的气息,传遍整个三军。 “出征!!!” “出征!!!” 瞬间,整个京城之外,便响起了震慑人心中声音。 陆远之目光锐利。 他的亲兵营正是倾巢而动的佩寅郎。 此时的亲兵营是由纤灵儿带领。 公羊敢以及耿直全都默默的跟在冷淡阿姨的身后。 随着出征喊出。 城墙之上,擂鼓之声沉闷的响起。 陆远之转身看去,以他的目力看的清清楚楚,擂鼓之人正是大舅。 “咚!!咚!!咚!!!” 鼓声极响。 一点点的躁动着陆远之的内心。 “呼~”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之后,兵马缓缓出动。 陆远之也骑着马,缓缓的朝前方行驶,在落日的余晖之下,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大军每路过一县一城,都会得到补给。 再加上自带着辎重,行军的速度并不算慢。 前锋军一万,领军者正是巨擂。 此时的巨擂已经行至下一县。 而陆远之的后军方才缓缓开拨。 一路跟着冷淡阿姨,陆远之却实是正儿八经的涨了见识。 这么多人,光是吃喝拉撒睡都让人头痛不已,更别提再有谁生个病,夜间行军时该如何保持队伍的整齐。 该休息的时候,又该如何安营扎寨…… 夜。 陆远之出了大帅营帐。 看着外面明亮的圆月,一时间心中感慨。 前方亲兵营的巡逻队伍缓缓来到他的身边。 “见过大帅。” 纤灵儿认真行礼。 “嗯。” 陆远之随口回了几句,便要他们继续巡逻。 但是,一个不经意间,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娃??!!” 陆远之绝对没有看错,他在自己的亲兵营中看到了海无恙的身影! 被陆远之叫到名字的那个身影只是轻轻一颤,便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扶了扶头上的头盔,继续跟着亲兵营一朝着远处走去。 “停!!” 陆远之皱眉,一个闪身便挡在了亲兵营前。 “大帅?” 纤灵儿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陆远之。 “你出来!” 陆远之没有搭理纤灵儿,只是看着人群之中的那道身影。 “谁?” 纤灵儿愣了一下,随便脸色一变,她以为营中出现了自己没有发现的奸细,瞬间运起凤目,朝着身后的人群看去。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那道身影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慢吞吞的朝着外面走了出来。 身影扶了扶在头上的头盔,缓缓的抬头,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末将海无恙,见过大帅!” 陆远之:…… 第405章 海无恙的倔强 第405章 海无恙的倔强 帅帐之中,烛火通明,两道身影坐在桌前。 “明天,骑马回去。” 陆远之目光阴沉,看海无恙的目光之中带着不善。 海无恙直直的看着陆远之,脸上尽是淡然: “我不回去。”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里一股怒火没来由的腾的升起: “你给老子回去!”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战场能是儿戏吗??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在战场上干什么?!!” “谁说我手无缚鸡之力?!” 海无恙仿佛是没有看到陆远之脸上的怒火一般,脸上依旧是淡然: “某不才,青禾书院五品儒道书生,亦可战场杀人。” …… 陆远之被他这话气的肝疼,他死死的盯着海无恙,站起身子: “嘭!”的一声,一拳将面前的桌子砸了个粉碎: “大舅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伱要是跟着我在战场上出点儿什么事,我有什么脸回去见他?!!” 海无恙听到这话,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嘲讽: “你都不怕死,我凭什么怕?” 陆远之愣了一下。 “长乐公主刚怀了身孕,你就往战场上跑,你就不怕孩子生下来之后见不到你吗?” 海无恙的脸色也变的冷了起来声音都跟着变大: “你是怎么想的??妖皇可是一品!你说挂帅就挂帅?!你不为你自己想,就不能为公主想?不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想?!” “你是大雍的新任战神!你要是出了个好歹,他们怎么办?大雍的万万百姓怎么办!?!” 海无恙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依旧是平静的。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闭着嘴一言不发,良久之后,他的目光又对上了海无恙。 海无恙的目光极为平淡。 “我不去,没有人去!” 陆远之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安慰。 “嗤~” 海无恙嗤笑一声,脸色变冷: “都说纪宣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有什么事情??到了紧要关头,他说消失就消失……” “说到底,不还是怕了?!他怕一品的妖皇,他怕死在妖皇的齿下!” 海无恙看着陆远之,一点儿也不怕得罪人: “然后一走了之,将这重担丢给你……” 陆远之抿嘴。 他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冰冷。 他不是为自己而冷,而是为纪公而冷。 纪公为了此次大战,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以自身精血孕育一枚“火凤蛋”,目的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消除妖族的中坚力量…… 然而,他做的这些事情,却不能跟任何人说。 自己也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今天海无恙要是不在自己面前将这些话说出来,他还不知道原来满朝文武都是这么想纪公的。 “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海无恙: “你现在滚去睡觉,明天我安排人送你回京。” “我说了,我不会去。” 海无恙的目光依旧注视着陆远之: “战场之上,不用你保护我,我辈读书人,自当力勉。” “操!” 陆远之死死的盯着海无恙: “我从小就知道你倔,没想到能倔成一头驴!你好不容易取了状元功名,现在在翰林院当上了给事中,若你好好活着,未来海家一脉绝对能成为大雍朝中的千年名望世家!” “你可得想清楚了。” “呵呵。” 海无恙不屑一笑: “势不是某所欲也,某所求的只有二字。” “什么?” 陆远之愣了一下。 “随心。” 海无恙猛然站起来,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你能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的纪公,不顾自己的生死,我为何不能?!” “你!” 陆远之心中一滞。 眼神变的恍惚起来,良久之后他自嘲一笑。 自己也不过二十岁,为何成了这般模样,像个老学究一般思想如此固化。 整个大帐陷入了寂静。 海无恙看着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带着丝毫不让。 陆远之也索性不再看他,笑了笑之后: “你想留下也可以,但要记住,时刻跟在我身后。” 听到这话,海无恙先是一愣,随后淡淡点头道: “身为亲兵营中人,首要任务便是确保你的安全,任何时候,都是我先死,你才能再死。” “滚蛋!” 陆远之没好气的挥了挥手。 “呵呵。” 海无恙笑了笑,便缓缓的退出了帐中。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身子如同鬼魅一般跟上了海无恙。 “嘭!” 一拳。 陆远之便将海无恙撩倒。 “嘭!” 海无恙的身体摔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娘的!” 陆远之看着陷入昏迷的海无恙冷冷一笑道: “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说着他便叫一了声: “来人!” “在!” 有两道兵卫缓缓朝着帐中赶来。 “将他绑了,扔给纤灵儿,送回京中,记着,一旦他有醒来的迹象,就给他弄晕。” 陆远之冷声交代。 “呃……” 亲兵卫对视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中的茫然。 这人不是大帅的弟弟吗?? 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弟弟? “没听到吗?”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二兵。 “是!” 二兵领命之后拖起了海无恙的身子,便将其五花大绑起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翌日。 陆远之依旧带着几十万兵马,朝着边境赶去。 一匹疾行的快马朝着他这边赶过来。 “大帅!” 纤灵儿翻身下马,朝着他匆匆赶来。 “怎么?” 陆远之骑于马上一身戎装,看到纤灵儿之后,问了一声: “海无恙可送回去了?” “大帅,手下之人办事不利,看丢了。” 纤灵儿硬着头皮,跪在地上,说话间,冷汗直流。 心中已经将那个送海无恙回京的属下骂了一万遍。 陆远之听到之后却是罕见的没有发脾气。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 嘴角不可察觉的露出一抹苦笑。 娘的,海无恙那倔驴一般的性子,他早该想到的。 “行了,回去吧,他应该会回来的。” 陆远之摇了摇头。 海无恙突破五品儒道君子境,在大雍境内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索性不再管他。 赶赴边疆的第二个月。 三十万大军没有一人掉队。 此时的大军已经来到了一处名为望忧山的州内。 深山之中,两道身影正席地而坐。 “老不死的,那小子应该是在那杆旗之下吧??” 一倒颇为儒雅的身影,坐在地上,引酒入喉,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他指着山峰之下延绵不绝的大军,一杆“陆”字大旗随风而动。 “应该是吧。” 另一到身影脸色已经有些枯槁,头发完全变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与那道儒雅的身影碰了碰手中的酒葫芦,也仰头喝下一口烈酒。 “这望忧山绵延千里,出了山中便是边关,到时候想来妖族的大军也应该过了玉门关了。” 儒雅身影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白净的脸。 那张脸,赫然就是一直在京中太医院内生死不知的威武候!!! “呵呵,又想起二十年前了?” 那枯槁的脸也太了起来,仔细看去,竟然是朝中人人喊杀的纪宣老贼!!! 二人坐于这山峰之上,看着那缓缓经过的大军,脸上带着笑容。 “喝吧,喝完这酒之后,就该干活了。” 威武候缓缓的起身,伸了个懒腰。 “是啊,干完活,我就该给你烧纸了。” 纪宣也是缓缓站了起来,虽然他样子看起来比威武候苍老不少,但行动之间,他的速度却要快上许多。 “呵呵,多烧点儿。” 罕见的威武候并没有反驳纪宣,只是沉默了一下,洒脱一笑之。 “呵呵,放心吧。” 纪宣摇了摇头,淡笑道: “给你烧完纸,要不了多久,我也去找你了。” “到时候我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随便吧,那小子肯定不会让我在下面挨饿的。” “是吗?” “当然。” “…………” 陆远之坐在马匹之上,心中顿有所感,他的目光朝着这望忧山的顶峰看去,却见顶峰之上,一块大石盈然而立。 看到那光秃秃的石头,一时间,他的心中怅然若失。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他没有抓住一般。 “大帅,前方还有百里,大军可出山。” “嗯。”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收回了心中的思绪,缓缓闭上眼睛将心中的惆怅给压了下去。 “呵呵。” 他自嘲一笑,自己这是老了吗? 怎么老是心里会惆怅呢? 自己在惆怅什么呢?? 一道温和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纪公啊。” 陆远之看着天边日头: “你在哪儿呢?过得还好吗?” …… 夜间,大军驻扎。 “大帅!”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了陆远之耳边。 他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海无恙穿着亲兵营的盔甲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果然还会回来。” 陆远之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当然。” 海无恙的淡然一笑。 他的身边站着不苟言笑的纤灵儿。 此时的纤灵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海无恙从属下的手中脱离之后,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来到了大军之中,今天白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你先下去吧。”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纤灵儿。 “是。” 纤灵儿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朝外退去。 营帐之中只剩下了陆远之与海无恙两人。 “大兄。” 久久无人先开口,海无恙到底忍不住,看着陆远之道: “就让我随你出征吧。” 听到这话,陆远之撇了撇嘴,叹气道: “现在我还能说什么,你已经长大了。” 他确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海无恙此举已经表明了他要随军出战的决心。 “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 陆远之看着面无表情的海无恙,淡淡的问道。 海无恙沉默。 陆远之晋升三品的事情,他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 而且还是从自己亲姐的嘴里知道的。 当时的他儒道五品的境界也不过是刚刚稳固。 本以为自己很快便能晋升四品,到时候还想再跟大兄碰一碰。 但没想到大兄的晋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他苦笑一声道: “算了吧,我现在恐怕连你一招都接不住。” 这不是他妄自菲薄。 他也早已经不是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了。 境界与境界之间的差距,绝不是体系里的一些术法能弥补的。 而且儒道的术法…… 说真的很少是有能用来战斗的。 “哦。”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看着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平日没有什么事,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的限度保证海无恙的安全了。 跟在自己身边总好过跟在别人身边强。 整个三十万大军的军营之中,也只有他是最强的了。 “不用。” 海无恙有自己的傲气,他淡淡道: “我并不需要你保护我的安全,而且说真的,我又不是迂腐之人,打不过会自己跑。” “呵呵。” 陆远之苦笑一声。 就怕在战场之上,跑都没有地方跑。 他也懒得再说那么多,只是淡淡的挥手道: “下去吧,我要睡了。” “哦。” 海无恙郑重的朝陆远之施了一礼,对着陆远之缓缓朝后退去。 眼神之中还带着警惕。 显然上次陆远之偷袭他将他击晕的事情,他现在还记在心中。 …… 行了三月,远远的,陆远之便能看到一座州城。 看到那州城,陆远之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 终于到边境了。 接下来该做部署了。 三十万大军各部都该如何安排,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好在陆远之不需要管那么多,他只需要将自己的亲兵营管好,剩下的自有冷淡阿姨去管。 “所以,你打算让本帅留守?” 陆远之一脸愕然的看着大帐之中,站在舆图之前的冷淡阿姨。 此时的大帐之中,坐满了随军而来的众将。 为首的便是巨擂巨擎两兄弟。 这两兄弟之前还交过手呢。 “身为三军主帅,自然不可轻易犯险。” 冷淡阿姨的目光之中带着严肃,她看着陆远之缓缓道: “三军主帅要是出了问题,那军心可就散了。” “军心一散,呵呵……” 后面的话自然不用说出来。 第406章 第406章 本章名:横渠四句 陆远之对这话持怀疑态度。 不过有冷淡阿姨排兵布阵,他确实要轻松很多。 这段时间跟着冷淡阿姨,他也学到了不少关于战场的知识。 他吸收速度极快。 毕竟是三品武者,脑力已经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 “也就是说,将各营分散在附近的城池之中?” 军议之后,陆远之来到冷淡阿姨的帐中,接受冷淡阿姨给他开小灶。 “嗯。” 冷淡阿姨声音清冷,她的目光一直在舆图之上,声音平稳道: “与妖族之战,说到底本次战争,是守城战,我们要保证的,定然是徐州郡内城池不被沦陷,所以徐州各县要先撤离百姓。” 陆远之的目光带着一抹恍然: “那些县城呢?” “县城就不要守了,守也守不住,三十万大军可分成三路,让各路大军前往徐州郡,达州郡,岐州郡这三郡之中,与郡兵一同守城。” “达州郡可派公羊敢与巨擂二人领三万兵马前去。达州距离边关不算近,所以妖皇亲率兵马的可能性很小,极有可能是只派一路妖兵前去攻城。” 冷淡阿姨的语气并没有丝毫不耐,而是耐心的与陆远之解释: “巨擂虽然无甚智谋,但公羊敢还算稳妥,守城没有问题。” “嗯。” 陆远之缓缓点头。 “而岐州郡与徐州郡相隔不远,皆是边境进入中原腹地的门户,所以必须要有重兵看守。” 冷淡阿姨说起这个,脸上也浮现出浓浓的担忧之色: “这二地无论哪里失守,我大雍都会瞬间妖皇的囊中之物。” 听到冷淡阿姨的担忧,陆远之故作轻松一笑: “所以,现在便将二路兵马派去,等妖皇前来,他去哪座城,我便去哪座城。” “只能如此。” 冷淡阿姨缓缓点头。 “那便派兵吧,三路兵马休整之后,便直接朝三郡而去。” 陆远之目光之中闪烁过一道精芒: “与妖族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妖族其实并不可怕。” 冷淡阿姨的目光之中闪烁着幽然的光芒: “可怕的是在南疆各族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你的意思是……” 陆远之眯了眯眼睛: “南疆部落可能也会参与本次战争?” “不得不防,这种事情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冷淡阿姨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了陆远之的脸上道: “当年的玉门关之战前夕,我们也料不到草原异族也会参与其中,可他们最后还是来了。” “来了就要死。” 陆远之冷哼一声。 有国师这么多年的谋划,他知道,不管是妖族也好,还是南疆部落以及草原上的异族,怕的就是他们不来。 “呵呵。” 对于陆远之那盲目的乐观,冷淡阿姨只是淡淡一笑。 一军之帅,如果没有必胜的信念,那这仗就不要打了,直接投降就行。 “那便开始下令分军吧。” 陆远之缓缓转头看着冷淡阿姨: “兵贵神速。” “嗯。” 冷淡阿姨没有反驳陆远之的话,只是淡淡的点头。 随后,陆远之便着集众将,来至军营之中,当他发放施令之后,三十万大军当天便分为三路,缓缓的朝着三处不同的地方而去。 徐州城。 陆远之亲率十七万大军缓缓的抵达,郡守是一名唤做魏长青的老头。 只是简单的交接,郡城大门便缓缓的打开。 陆远之率军入城,他骑着高头大马目光缓缓的城中之人身上扫视。 徐州城不算小,十七万大军的涌入并没有给这个城中带来太多的拥挤。 真正让人感觉拥挤的,却是各地逃难来的百姓。 如今徐州七县几乎已经没有了百姓的身影。 妖族大军不日而至的消息也早在三月之前便传到了所有百姓的耳朵之中。 大部分百姓都逃向中原腹地,只有少部分来到了这徐州城中。 “下官见过征北大元帅。” 郡守魏长青的态度极为恭敬,他刚见到陆远之便是一个大礼。 “魏郡不必如此。” 陆远之淡淡一笑,骑在马上,看着马下恭敬的魏长青,眼神之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恍惚。 曾几何时,当初随大舅在崇北县时,徐州的郡守大人还是可望不可及的天上之官。 短短两年过去,自己便已经成为了这郡守仰望都望不到的。 大雍清河候。 征北大元帅。 此战若是能顺利度过,凭借自己与长乐成亲这一环,怎么着也得给自己封个异姓的王爷。 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在整个历史的长河之中都极少有人达到这个成就。 “大帅这边请,早已经为大帅整理出府邸。” 魏长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陆远之的目光极为的复杂。 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陆远之的名号? 别说陆远之,就是当初自己治下的一个县令,海睿的名字都是他现在仰望不到的存在。 他对海睿与这陆远之二人事迹连想都不敢想,可却就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大雍的真实故事。 身为舅舅的海睿仅凭借五年的官场生涯,便从一介布衣成为了如今大雍官局二品的礼部尚书。 而这个外甥更加离谱。 不仅升官的速度快,就连升爵位的速度也跟飞天一样。 清河候,一品的大元帅,还是佩寅郎的副指挥使。 这已经是位极人臣了。 再上一步……那就真要改天换地了! “呵呵,不用了,本帅与将士本同吃同住。” 陆远之淡然一笑拒绝了魏长青的好意。 “是下官唐突了。” …… 半天的时间,陆远之便将十七万大军都安排妥当。 接下来便是等妖族来犯了。 看着偌大的一个城池,十七万大军的吃喝拉撒全在里面,陆远之的心中也浮现出一抹惆怅。 “大兄。” 海无恙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他的面前。 月明星稀,耳边传来不知名虫子的叫声。 陆远之缓缓转过头,笑了笑: “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吗?” 海无恙面无表情的缓缓走过来,与陆远之比肩而立。 “我不用睡。” 陆远之呵呵一笑。 不用睡觉便是突破三品之中带来最直观的一个改变。 “哦。” 海无恙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缓缓的转头,站在城头之上,迎着凉风叹了口气道: “你这些日子绷的有些紧了。” “是吗?” 陆远之轻轻扬了扬眉毛,笑道: “怎么看出来的?” “伱以前话很多的。” 海无恙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小的时候,在老家,每每到饭点之上,就你的话最多,不是嫌弃家中无肉,便是嫌弃桌上的咸菜。” 提起小时候,陆远之的目光之中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当年之时,你读书最好,我读书不行,乡间不少人都说我此生要萌你的福了。” “呵呵。” 海无恙笑了笑,脸上浮现出复杂之色: “他们不过是乡间野民,哪里会看人,事到如今,不说你萌我的福,整个大雍,上到帝王公卿,下至乡间牲口,都要萌你的福才能渡过此间劫难吧。” “不说这个了,走陪我下去转转,看看城中的情况吧。” 陆远之笑了笑,便拉着海无恙的肩膀,二人瞬间漂浮起来,缓缓的飞至城头之下。 海无恙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感慨。 “古之仙人也不过如是吧。” 他对自己的大兄的境界进展一直都没有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 三品武者在他看来可能就是速度力量什么比四品要快要多。 但没有想到既然还能载人飞行。 “呵呵,这算什么。” 陆远之摇头失笑道: “道门之间,仅是五品便能御剑飞行。” “旁门左道罢了。” 海无恙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高傲: “我儒门一道虽然不飞,但却造福苍生百姓。” “呵呵。” 对于海无恙那迷之自信,陆远之也早已经有了深刻的理解,并不与之争辩。 二人下了城头之后,便缓缓的朝着街上走去。 此时的街上难民林立。 无数外乡的百姓都在街上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有自带着被子躺在地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声音之中都是对未来的恐惧与迷茫。 看着这些百姓的惨样,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慨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跟他身后的海无恙听到他的感慨,心中颇为震撼。 不过他也早已经习惯,小的时候大兄便已经屡屡语出惊人,这个东西纯看个人天赋,学都学不来。 “百姓最难啊。” 海无恙摇头苦笑道: “学了半辈子儒,事到头来却发现连一郡的百姓都无法相救。” 陆远之挑了挑眉。 他没有想到一向颇为高傲的海无恙居然也会自嘲。 “儒家的核心要义是什么?”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突然出声。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出了城西门中,来到了更为广阔的大街之上。 大街上的难民百姓更多了,一股难以言名的味道飘在大街上。 听到陆远之的话,海无恙愣了愣,他缓缓的抬起头: “以前我会认为是老师教的,现在我只认自己的想法,君子不器常伴我身。” 听到海无恙的话,陆远之摇头失笑道: “儒学要义说来说去,无非就四句话。” “嗯?” 海无恙茫然的抬起头道: “儒学要义连儒圣都没有直言说清,大兄如何会知道?” “呵呵,你且听好了。” 陆远之与海无恙已经来到了大街中央,街道两边的百姓看到他们二人身上的锦衣之后,脸上都是闪躲之色,生怕冲撞了他们。 走着走着,陆远之突然顿住,转身看着海无恙道: “我认为,儒道的终极奥义便是,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轰!!! 一句话将出。 海无恙整个人都凝固住。 他的身子都止不住的跟着颤抖。 下一刻,他整个人瞬间爆发出白色的光芒。 一本《万民录》从他的身体之中缓缓漂浮而出。 下一刻,《万民录》在众多百姓以及陆远之的注视之下,缓缓掀开,一直到第三页,一句金色的文字缓缓漂浮而上。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短短的一句话,海无恙一直站立了整整两个时辰。 “轰!!!” 一道白虹随着那句话浮现在万民录之上后,照耀在海无恙身上。 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 陆远之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只是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便能造成这么大的轰动。 “神仙啊!!” “我也看到了!!” “那位公子!!” “…………” 一瞬间,街边的百姓纷纷跪在地上,对着发着耀眼光芒的海无恙祈祷。 然而,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之中。 被他们视为神仙的那个位公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他身边的那个人弯腰九十度深深一拜: “大兄,无恙受教了。” “轰!!!” 这一拜,所有人都懵了。 “刚刚那位神仙公子他……” “对别人拜下??!!” “天哪!” “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 陆远之一脸无语的看着对自己深深拜下的海无恙,赶紧一把将其拉起,看着周围的百姓又往这边靠拢的趋势,直接运起体内气息,带着海无恙就朝着远处飞去。 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百姓看到这一幕,全都傻眼了。 良久之后忽然有人大喝一声: “我们大雍有仙人相助!!” “是啊!!仙人!!” “此战,定然百胜!!” “轰!!!” “大雍必胜!!” “…………” 显然,陆远之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误打误撞之下,还激起了城中军民们的希望与激情。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海无恙并没感觉到不适,只是认真的看着陆远之,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 “大兄!!刚刚那四句话!叫什么??” “横渠四句。” 陆远之随口回答,看了看后面发现没有人追上才微微松了口气。 “好!!好!!横渠四句!!好啊!!” 海无恙激动无比: “大兄,刚刚我对儒道又有新的领悟,很快便能突破四品了!!” 嗯?? 陆远之一愣,他狐疑的朝海无恙看了过去。 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突破?? 新书《我跟女帝奔现了》已经发布,可以开杀了。经过这本大雍,我吸取了不少经验,新书质量上没有问题。这本书最遭诟病的可是人物的刻画太过单薄,新书上我就很注重人物与剧情。希望大家都捧捧场,有不足的地方都指出来。一定会改。 第407章 第407章 陆远之的横渠四句给海无恙带来的震撼让他的心间激荡久久无法平静。 “有所突破是好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远之言语之间透着淡然。 他没有什么好骄傲的,毕竟确实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看到大兄那淡然的脸色,海无恙却是从心中浮现出一股佩服之色。 他是心服口服。 若说一次是偶然,那三次呢?? 海无恙的记忆缓缓浮现,第一次是在青禾书院之中,大兄一句“君子不器。” 让自己直接领悟到儒道的全新君子境。 让自己与别的儒道学者在基础之上便已经拉开了差距。 第二次是在道门大比上,那一次更是让自己看到了一个不曾见到的儒道圣人,那道身影居然比儒圣还要更加深入人心! 第三次便是现在。 简简单单的四句话,是古往今来多少读书人都总结不了的话?? 大兄偏偏就只用了几句便将之总结到位!! 这是何等的风采?? 这又是何等的学问?? “可恨当初父亲没有让大兄坚持习文!” 海无恙竟是咬牙切齿的将这句话说出来的。 额…… 陆远之嘴角微微翘起,他淡淡的看着海无恙道: “习武也不见得就是错的啊” 海无恙听到这话,脸上一滞。 他怀疑自己的大兄是在装逼,但是他没有证据。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 毕竟大兄在习武之上也得到了大雍一朝中最为顶尖的实力。 看到大兄那脸上平淡的笑容。 海无恙的得了状元的内心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傲气。 状元公有什么用?? 在如今国难当头之际,能带领国家走出水火吗? 很显然并不能。 “大兄说的是。” 海无恙首次在陆远之的面前低下了他那高昂的头,将自己心中那点小骄傲给藏到了土里。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海无恙,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海无恙这么老实。 “你若真听我的,那便回京。” 陆远之如同老父亲一般,又劝了一句。 海无恙目光灼灼: “若是没有今夜所得,我回京也可,但有了横渠四句,我绝不可能回去的。” …… 陆远之想给自己一巴掌。 好好的,为什么要装逼呢? “行吧。” 陆远之叹了口气,带着海无恙准备再四处转转。 一边转,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已经转到了离军营颇远的地方。 “青鸟阁?” 二人来到一栋楼前,看到青鸟阁这个名字,陆远之愣住了。 不是,这玩意也有分阁的吗? 他记的可是清清楚楚,当初在崇北县中,也有一个“青鸟阁”。 那青鸟阁的鹣母云诱还与自己有过一段情缘…… “大兄可是觉得大战在即,想要放松放松?” 当初陆远之在青鸟阁装逼的时候,海无恙还在京中,并不清楚自己大兄做的事情。 所以当看到大兄在一介勾栏前突然停下之后,脸上带着一抹揶揄: “也是,嫂嫂毕竟孕期已久,大兄按捺不住心中所旺,也能理解。”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只是偶然想起故人罢了。” “呵呵。” 海无恙才不信他的鬼话,淡淡一笑道: “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坐坐?” 嗯??? 陆远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猛然看着海无恙。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在京中自己与柳凤年嚷嚷着要去教坊司之时,海无恙脸上那嫌弃的表情。 现在看到一介勾栏居然也能引起他的注意?? “二娃,你变了啊。” 陆远之感慨道。 “大兄不要乱想……” 海无恙只是稍稍一想便能想到自家大兄是什么意思,他脸上淡然道: “考上状元之后,朝中应酬良多,多去教坊司与同窗相聚,只是饮酒做乐罢了,从未做过逾越之举。” “哦?是吗?” 陆远之狐疑的看着海无恙。 “某拿自家清誉发誓!” 海无恙一脸认真严肃。 “呵呵。”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翘,随后便认真的看着海无恙道: “这可是你提议让来的,回了京,可别在你嫂子面前乱说。” 海无恙心中暗暗一笑,随后脸色认真道: “那是自然。” “嗯。”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向“青鸟阁”的招牌: “走。” 二人掀了帘子,朝着阁中走去。 …… 夜静人枕。 云诱目光呆呆的透过窗子,朝着外面看过去。 “云母。” 一道悦耳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云诱收起脸上的愁容,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何事?” “该入睡了。” 小丫头看着云诱,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色: “今日朝廷的大军已经入城,想来那妖族大军也不远了,我们也该早日做好准备啊。” 云诱只是听到此言之后,只是淡淡一笑呵呵道: “做什么准备?此城若破,大雍哪还有活路,逃到哪里是个头?” 说到这里,云诱将脸朝窗外扭去,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道: “若你怕,便领了银子,朝外走吧。” 说到这里,言语之间,也带着一抹凄凉。 国难之际,连勾栏的园子都不好做了。 栏中女子都为了逃命,朝南而走。 更多的城中之民朝南逃去。 来到城中的多是各地的难民,果腹都是问题,哪里有银子在此间消费? 当初凭借一首诗,云诱名声大作,索性便带着钱财来到郡城之中重新开了一家“青鸟阁。” 生意之好,绝无仅有,多少风流才子一掷千金只为了见自己一面? 这才短短两年过去,一场妖族之祸缓缓逼近,将阁中生意逼的都做不下去了。 就在这個时候,外面一道声音响起: “出来做生意了!!” 听到这句话,那小丫头脸上一愣,随后便浮现出笑容: “云母,有客人来了。” 云诱淡淡一笑,便与丫鬟一同出了阁间,来到外面,看到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人: “原来是二公子,姑娘们都出来了!看二公子相中哪个?” 说完这话,零零碎碎的出来了四五个丫头。 看到这四五个丫头,云诱心中也不免一阵凄苦。 原来的青鸟阁中,最顶峰之时,可是号称群芳争艳,光是丫头都有小百人。 二公子皱眉朝那四五个丫头看过去: “尽是一些腌臜之色,云妈妈就是这么招待我?我府中的丫鬟都比他们生的俊俏。” 听到他这话,那四五个丫头全都低下了头,没人敢说什么话。 因为她们面前站的是郡守家的二公子,在这徐州郡中乃是权力涛天之家。 “二公子若是瞧不上丫头们,可以去教坊司呀。” 云诱对这种场面见的多了,他只是呵呵一笑,便温柔出声。 “教坊司都玩腻了。” 二公子冷笑一声,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懒洋洋道: “先给本公子上个茶喝喝。” 云诱连忙给丫头使颜色,有丫头前去端茶。 她顶着在那e级大灯,缓缓的来到二公子面前: “委屈公子了,现在妖族大军在即,丫头们都丢下我朝南放逃命去了,希望二公子能理解理解。” “茶钱就不要了。” 云诱其实还挺会做生意的。 只是那二公子眉头轻轻一挑,将云诱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随后露出笑容道: “却是不知道云妈妈想不想接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云诱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众所周知,云诱自两年前得了一首诗而名声大噪之后,便从来没有接过客,青鸟阁的规矩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别看云诱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但因为保养有方,身上那成熟的韵味哪家少年见了都要垂涎三尺。 特别是胸前挂着的那两枚e级大灯,谁看了不想试试到底是什么分量? “二公子别打趣奴了。” 云诱反应很快,她脸上浮现出应酬的笑容道: “奴自来徐州郡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客……” “别说那么多!” 二公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色,看云诱的目光之中带着冷意: “说实话,你这人老珠黄的姿色,本公子也看不上,但偏偏就是因为你来徐州两年一客不接,将清名赚尽,骗得天下士人……” “本公子还就喜欢别人玩不到的!” 二公子说完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笑容: “别人都玩不到,只有本公子能玩到,这才是最爽的!你说是不是?!” 云诱听到这话之后,脸上闪过一抹潮红,显然二公子的话让她气的不轻。 人老珠黄…… 但这四个字却又如同四根钢针,扎的她心中疼痛。 虽然她平日里极为在意保养,但是偏偏真的无法挽留失去的时间。 时光的流逝岂是她能留得住的? “公子说这话,奴家听不明白。” 云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抿着嘴,脸也绷了起来。 “听不明白?” 二公子笑了,白牙都露了出来: “听不明白没关系,本公子会让伱明白的。” 说着,他猛然脸色一变,对着自己的带来的四个小厮便轻轻挥了挥手。 领到命后,那四个小厮便邪笑着上来: “云妈妈,请吧。” 云诱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二公子这是要强取豪夺吗?” “对你本公子还需要强取豪夺?” 二公子不屑一笑道: “今天晚上你是本公子的人,钱该多少,一分不会少你的,但你要是不从的话……本公子保管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以前你青鸟阁有些名气,我还惧你三分,不会行此举,但是别忘了,清鸟阁就这小猫两三只的样子,你叫谁都不管用。” 二公子显然已经是将话说开了,他讲的极为难听: “本来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子,有些名气便开始装清纯了?哼!将她送上楼去!” 几个小厮瞬间领命,上来就冷冷的看着云诱道: “云妈妈,自己请吧,别逼我们用强,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了。” 云诱此时已经气的连色涨红,她冷冷的看着二公子道: “公子若是缺银子了,奴可以借给公子,公子若是想女人了,教坊司的姑娘那么多,您可以不在此处,何必咄咄逼人为难我一介女流?” “为难你?” 二公子呵呵一笑: “刚刚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本公子就喜欢别人玩不到的!老是老了点,但脸蛋儿也比这几个丫头强多了。” 听到这话,云诱死死的抿了抿嘴,言语之间却是透着一抹无助: “公子不能商量商量吗?” 哪知道,她这放缓的语气不仅没有熄灭那二公子心中的火焰,反而助涨了几分,他一脸贪婪的看着云诱胸的e级大灯,淫笑一声道: “这音调才是女子的语调嘛!哈哈哈哈云妈妈休再多说!岁小厮回房等我便是!!” 说着,他便喝了一口茶,目光极具侵略: “你放心,今夜之后,谁都会知道我魏老二有幸与云妈妈一夜风流哈哈哈哈哈!!” 云诱听到这话,心中已然有些死气,她抿了抿嘴: “公子若是如此强逼,奴家也无他法,只好……”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自己的楼梯之处,脸上带着笑容道: “只好自此一头栽下,只让公子得个尸体了。” “哦?” 二公子听到这里,眼神之中闪过一道讥讽: “那你敢跳吗??” “有何不敢?” 云诱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凄惨之色。 脑海中却是在此时浮现出一个脸上带着坏笑的少年。 那少年如今已经是大雍人人敬仰的候爷,自己纵然是与之提鞋都不配,但她的心中还是浮现出一抹小骄傲。 怎么说,自己也做过候爷的女人。 此生也是值了。 “跳啊倒是!让本公子看看你到底有多烈?” 二公子的言语之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云娘,不要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还是您经常教我们的!” “千万别想不开啊!” “……” 几个丫头根本想不到云诱若是死了,她们跟着谁。 这天下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云诱冷冷的看着二公子: “你此生,定然是不得好死!” 说完,直直的看着二公子,想也不想,直接纵身一跃,从楼梯之上以头朝下,狠狠的朝着楼下的地上摔去! “啊!!!” 看到这一幕,有姑娘当场尖叫起来。 第408章 让他进来 第408章 让他进来 陆远之与海无恙二人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说句话。 便看到一道人影从楼上直直的朝楼下摔去。 “啊!!!” “云娘!!!” “不要啊!!” “……” 耳边传来几个姑娘的凄惨惊呼之声! 陆远之目力极佳,他一眼便看出来从楼上摔下来的那道人影是谁! 云诱?? 看到此处,他没有多想,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便已经出现在云诱的落地之处,伸手一接。 温润入怀。 陆远之轻轻一荡手臂,云诱便已经被他抱入怀中。 此时的云诱双目紧闭,脸上凄惨,只是感觉身上一软,似乎是被人接在住,她的睫毛颤动,缓缓的睁开眼睛。 只是看清眼前之景后,却是骤然呆住。 她的眼前,一张俊俏含笑的脸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云诱凄惨一笑: “郎……郎君?生前见不到郎君,却在死后见到,可悲。” “说什么呢?” 陆远之听到云诱阿姨的感慨,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你没死。” 嗯? 云诱一怔,随后缓缓的转过头,便看到了瞠目结舌的所有人。 场景还是在青鸟阁之中…… “啊!!” “真是郎君!” 云诱赶紧从陆远之的怀中下来,一声惊呼之后,便直直的看着郎君的脸。 陆远之被她直勾勾的眼睛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纵是想我,也犯不着想的从楼上跳下来啊?” 陆远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云诱听了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低着头不敢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 陆远之转目看了一眼所有人,也看到了一脸呆滞看着自己的一位纨绔公子哥,以及他身边的几个奴仆。 云诱抿了抿嘴唇,看向了堂间坐着的公子哥: “郡守家的二公子欲强占奴,奴不从也无他法,只得纵身跃楼了。” 呵!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眸子陡然变成冷色。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那谁看了过去。 二公子在触碰到陆远之冰冷的眼神之后,瞬间脸色大变,“噗嗵”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知陆帅到来……我……我……” 说话说到这里,他已经是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一句囫囵的话。 “你什么你?”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来到凳子前坐下。 “魏郡守家的二公子?好大的威风啊,在本帅面前也敢强抢民女……” 听到这话,二公子吓的直接瘫软在地上。 陆远之的脸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本次妖族来袭,朝廷使清河候挂帅,整个徐州郡在一个月以前都已经传遍了。 而且大军进入郡城之中后,他特意跟在父亲的身后瞻仰了一次征北大元帅的风采,可以说陆远之那张脸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看到自己家工子这般做法,所有的奴仆全都愣住了,随后便是脸色大变,全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身子颤抖异常。 “我……我……” 二公子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脑子完全已经被恐惧给侵占。 陆远之目光依旧冰冷: “伸手。” 二公子满脸都是祈求之色,触碰到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遍体生寒,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缓缓的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来。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他,直接伸出脚,狠狠一踩。 “咔嚓~” “啊!!!” 二公子瞬间满脸惨白,痛苦大叫,但是他依旧不敢收回自己的手。 “若不是为了稳固军心,要你爹还有用,今天绝不是断一条胳膊这么简单。” 陆远之踩着他的胳膊,脚缓缓的转动。 “咔嚓……咔嚓……” “啊!!!!” “谢……谢陆帅不杀之恩!” 一边惨叫,二公子还要一边大声的喊出自己的谢意。 “呵。” 陆远之冷笑一声,随后将目光看到那几個奴仆身上: “你们几个,助纣为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话之后,那几个奴仆瞬间瘫软在地上,更有甚者,胯下顿时传来一阵尿骚之味。 “啪嗒。” 陆远之从经书空间拿出一柄短刀,随意的扔在地上。 “第一个人砍自己的手指,第二个人砍胳膊,第三个人砍大腿,第四个砍双腿。” 他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啊!” 四个奴仆面面相觑。 下一刻,便疯狂的的朝着陆远之脚下爬过来。 “我先抢到的!!” 第一个拿到刀的奴仆一脸兴奋,想也不想便要将刀砍在自己的手指上。 “拿来吧你!!” 第二个奴仆趁他不注意直接抢到的手中。 “滚!” 又有奴仆欺身而上…… 一场大戏在众人面前展开。 而那二公子早已经在左臂被踩成肉泥之后晕了过去。 陆远之就那么淡淡的看着那几个奴仆抢来抢去。 海无恙看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大兄太过暴虐。 仿佛这个大兄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大兄…… 但他只是抿了抿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剩下的几个姑娘里,除了云诱一脸快意的看着那几个奴仆之外。 全都是一脸的不忍之色,有的甚至已经被这场面给吓的瑟瑟发抖…… 终于,在陆远之一脸平淡之色中,有奴仆动了刀子,将自己的手指斩了下来。 “大帅!我好了!” 那奴仆疼的脸都已经发紫。 “滚吧。” 陆远之呵呵一笑,看着剩余的三个奴仆。 剩下的三个奴仆又是一番争夺,直到一个奴仆实在不堪别的奴仆争抢,拿到刀之后,将人捅死,一下子便将剩下的一个吓的呆在原地。 …… “好戏。” 陆远之脸上依旧没变,只是淡淡的看着。 到最后,这一行几人,留下一具尸体,一根手指,一条胳膊以及一条腿,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青鸟阁…… “怎么样?出气了吗?” 陆远之缓缓转过头,看向云诱。 云诱现在满眼都是陆远之,心中欢喜的已经不像自己,还未说话,眼泪便已经浸满了眼眶: “郎君……” “呵呵。” 陆远之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海无恙道: “这是云娘,以前在崇北县,对我颇有照顾。” 说完,又对云诱介绍了一下海无恙。 “我表弟,海无恙,字祛沉。” “见过这位……娘子。” 海无恙身为儒道之人,也颇懂礼貌。 “见过海郎君。” 云诱赶紧回礼。 一阵寒暄之后,陆远之与海无恙被请进一个包厢,云诱在一旁伺候。 “我记的云娘挺风光的啊,当初从崇北县出来之时,那青鸟阁前排的长队都是一望无际。” 陆远之随口吃了颗云诱喂来的葡萄,抬头看向云诱。 虽然已经是两年过去。 但是云诱还是那个云诱。 那浑身的风骚以及熟悉的e级大灯,看的陆远之心中一时间也是心中发痒。 好久没有见过了,这猛的一见,还真有几分咳咳。 云诱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苦涩一笑: “如今妖族来袭,城中的百姓都拼了命的往南边跑,更何况是我们阁里的这些姑娘。” “唉。” 海无恙听到她的话之后,叹了口气。 这一路从京中跟随大军来到边境,路上的逃难百姓脸上的那种迷茫,他也都看的到。 国家都不知道能不能挺住,他们这些百姓又能逃到哪里呢? “会赢的。” 陆远之只是淡淡一笑。 他比谁都害怕战争的失败。 他身后的那些人,一旦战争失败,全都是妖族首要杀的人。 可能普通百姓都有活路,但唯独他他们这些皇亲贵族是一个都逃不了的。 “只是短短两载,郎君便已经成为大雍的战神,还被陛下封了候爷……” 云诱看陆远之的眼神之中带着迷离: “这是奴家当时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再次见面,郎君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候爷,而奴还是那个沦落风尘的女子……” “呵呵。” 陆远之只是轻轻的在她的身上拍了拍: “能再次相遇便已经是缘分。” “是啊……” “郎君今晚便不走了吧?” 云诱鼓起勇气,抬头迷离的看着陆远之。 呃…… 陆远之下意识的朝着海无恙看了过去。 海无恙的脸上则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陆远之老脸一红,一本正经道: “本候现在是大雍的三军之帅,怎么能彻夜不归营?这会坏了规矩。” “这……” 云诱听到之后纵然心中理解,也不免一脸的黯然神伤。 “奴家省得,只盼郎君什么时候想起奴家了,来看看奴家便是。” 云诱忍着心中无比的失落,垂着头道。 “嗯。” 陆远之呵呵笑了一声,便缓缓起身,带着海无恙出了门。 云诱看着陆远之远去的背影,一时间那一双桃花眸看的愈发的迷离…… …… 郡守府。 魏长青正在书房看书。 突然有人来报: “老爷,不好了!二公子身受重伤!” 听到这急切的禀报,魏长青持书的手猛然一抖。 他“腾”的一声直接从椅上站起来,目光极为冷咧: “那孽障又怎么了?” “老爷您快来看看吧……” 听到这话,魏长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阴沉的朝着正厅走去。 当他来到正厅之后,脸色猛然一变。 此时的二公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眼看是有气进没气出了。 “怎么回事??!谁干的?!” 魏长青脸色猛然一变,极为阴狠朝后面看去。 当看到地上躺着三个奴仆一个缺了指头,一个缺了胳膊一个没了大腿之后,他脸上的阴沉之色愈发的严重了。 “说!!” 他的目光看向其中的只是少了根手指头的那奴仆身上。 那奴仆连滚带爬的瘫到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爷,二公子今日与我们一同去青鸟阁……” 慢慢的,他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只是引去了二少爷逼迫云诱跳楼一事,只是说不小心冲撞了陆帅…… “娘的!!” 魏长青听完之后,脸色极为阴沉,他直接一脚踹在了那个奴仆的脸上,声音寒冷无比: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在这儿欺上瞒下,扭曲事实??这兔崽子肯定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说着,他心中犹不解气,直接大喊一声: “来人!将这三个奴才给本官剁碎了喂狗去!” “是!” 三个还有些清醒的奴才听到这话,全都吓的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二公子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那已经被踩成肉泥的左臂,他还没开口,便看到自己的父亲缓缓朝自己走来。 “爹……” 一个爹字还没有说完,脸上便猛然挨一了巴掌。 “啪!!” 魏长青的目光阴沉的看着二公子,缓缓道: “我问,你答,敢骗我今天就是伱娘活过来,你也得死。” “爹……” 二公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委屈,但对上自己爹那冰冷的脸色之后,他颤抖了一下。 “今天去哪儿了?” 魏长青面无表情。 “青鸟阁……” 二公子不敢有隐瞒,一股脑的将今天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随后他的一脸难受道: “爹!我是真不知道那云诱娘子跟陆帅是旧相识啊!” 魏长青压根就没有听他说话,只是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魏长青缓缓的睁开眼,看着二公子道: “请郎中给你看病,看完之后,你便带些细软回老家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徐州了。” “爹??!” 二公子听到这话之后浑身一震,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别问那么多了。” 魏长青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缓缓的朝外走去: “备车!去军营!” “是老爷。” ………… 魏家的大公子得知消息之后,一脸懵逼的匆匆赶过来。 看到自子平日里恨不得一刀杀了的二弟此时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后,他目光都有些呆滞。 不是,我什么都没干,你就咔嚓给了自己一刀??? 二人争了二十年,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自己完胜收场?? 大公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夜。 陆远之与海无恙二人转了半天才返回军营之中。 刚回营帐之中坐下,便听到有人来报。 “大帅,郡守魏长青求见。” 听到这话,陆远之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让他进来。” 第409章 鸳鸯阵 第409章 鸳鸯阵 幽然的月光之下,军中十七万人的帐篷犹如一汪大海,一望无际。 黑暗中火把燃烧,随着风摇曳不定。 与魏长青的心情一般,看着那摇曳的篝火,他心中忐忑不安。 陆远之这个名字他听过。 而且还是很早就听过。 五年之前,海瑞刚得探花,回乡之后,舅甥共舞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特别是在海睿被调到徐州在自己的治下之后,魏长青当时就是比较难受的。 你想啊,一届探花虽然不知道为何无缘无故的下放到边境做县令,但那能是他能随意评判的吗??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最聪明的接触方式,不得罪,也不打压。 果然,海睿期满之后,只是短短两年,便那升官的速度比利箭还快,从小小的七品县令直接坐上了二品的礼部尚书一职,可谓是权倾朝野了! 这已经是前无古人的升官速度了! 然而却还是有一道更令人意想不到的光芒,牢牢的将海睿的光芒给遮盖了过去。 那就是舅甥共舞这个典故里的另一个主角,外甥。 也是短短两年,从一個名不见经传的衙役班头,升为了如今整个大雍就连当今陛下也不得不仰仗的征备大元帅! 还是佩寅郎衙门的指挥使…… 更是加爵清河候,还迎娶了先帝最宠爱的公主…… 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里面随便拿出来一条都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这人居然还能将诸多光环加于自己一身……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儿子。 心中一痛,人比人,气死人啊。、 就在魏长青心中忐忑之际、 “大帅让你进去。” 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魏长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大帐,他神色一肃,将帘子缓缓掀开。 “下官魏长青,见过陆帅。” 魏长青的声音恭敬无比。 大战在即,陆远之就是整个徐州郡的第一人,现在在徐州郡里,陆远之说的话,绝对是比皇帝老子还要让人更加恐惧与尊重的。 山高皇帝远,皇帝在天边,陆帅可是领着十七万大军就在眼前呢! “嗯。” 陆远之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看着对自己行大礼的魏长青,他淡淡一笑道: “魏郡守,这么晚了不在府中休息,来我军营之中是何贵干啊?” 听到陆远之的话,魏长青心中猛的一沉。 自己为什么来,他不信眼前的陆帅不知道。 但听他这话的意思,细细品来分我两种。 第一便是那件事情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种……无非就是安抚自己,等到大战结束,再找自己秋后算账。 “陆帅……下官为请罪而来。” 魏长青一咬牙,缓缓的抬起头,露出自己那苍老的面容,黯然一叹道: “夜中至家,听闻家中逆子触犯陆帅,想我陆帅为家国领皇命守国门,却被此小人之事叨扰,实在心中有愧……” 洋洋洒洒,魏长青说了许多,总的来听就是一个意思,我儿子惹到你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是在我知道的情况之下发生的,所以我跟你道歉,我儿子我也惩罚过了,他以后也绝对不敢了,希望你能原谅他,别跟我一般见识…… 陆远之耐心听完之后,脸上缓缓一怔,随后他摇了摇头道: “本帅还以为魏君守说的是什么事情,就这个啊?小事儿,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来都来了,那你好好跟本帅聊聊现在徐州城中,都是些什么情况?” 嗯? 魏长青听到这话之后,心中浮现出一抹狐疑。 他是不明白,眼前的陆帅是真傻,还是在跟自己装傻。 “不知道陆帅想要了解的是什么情况?” 魏长青想不明白,索性将心中的疑惑给压下,耐心的看着陆远之。 “给魏郡守看坐!” 陆远之对着帐外吼了一声。 “是!” 有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看着眼前的魏长青,赶紧将座位给他安排好。 待二人都坐好之后,陆远之的目光中带着一抹认真严肃道: “行军打仗绝不是易事,想来魏郡守应该是知道的,具体的战术如何安排我却是不能告诉魏郡守……” “这下官省得,也绝不会多问。” 听到这话,魏长青的脸上一肃,他知道眼前陆帅说的军情重报,自己一介郡守安心的辅佐其守城便是。 “但郡守要将城中的事力,全部如实告诉我,比如如果是在守城之时,城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陆远之目光如炬,盯着魏长青的脸。 魏长青听到之后,他是苦笑一声道: “城中除了上下官吏,大部分的百姓都已经逃至南边,不过城中的粮草锱重却是够用,哪怕是十七万大军与城中的五万郡兵加在一起,省着点用,也能撑两年。” “哦。” 陆远之听到之后,心中微微一动。 这跟自己部下打探来的消息一致。 “看来郡守对此战也有自己的看法啊?” 陆远之笑了笑,他对着魏长青挑了挑眉头: “魏郡守还是觉得守城最好,不宜开门迎战?” 魏长青正要回答,心中却是猛然一惊,随后赶紧压下心里所有的看法,摇头道: “陆帅,一切作战之事,下官皆听元帅之命。” 啧。 陆远之心中暗叹。 这魏长青确实是个老狐狸,亦或者说是个聪明人。 “嗯,行了本帅知道了。” 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他缓缓的起身,看着帐内的烛光,声音幽然道: “若是魏郡守想起来城中还有什么遗漏的隐患没有说出来,可以随时来军帐找本帅。” “下官明白。” …… 看着魏长青的背影,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闪烁起来。 这个魏长青没有跟自己说实话。 当初在崇北县之时,陆远之便听说过徐州郡中一些世家与郡守不合的消息,怎么可能大战来临之际,便能团结一心了? 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猫腻。 不过眼下距离妖族大军进犯还有一些时日,他倒也是不急。 一夜无话。 翌日,营帐外传来的呼喝之声渐渐给这座巨城带来了许久没有过的震动。 也焕发了抹生机。 十七万大军在营中练兵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整座城都能感受到那浓浓的安全感。 特别是从各县逃来的百姓,听到这如同山海般的呼啸之音,心中久压的那一抹重石也缓缓的被挪动而开。 日光照在城中。 百姓寻着声音,都聚集在了军营之外。 远远的看着军营里那肃杀的精兵强将们。 “我大雍的军队居然如此厉害!” “没想到啊!这气势这么足!” “有这样的军队,我们还怕那劳什子妖族军队?” “不来就算了,敢来就敢让他们全都死尽!” “…………” 无数人百姓都行在感慨。 忽然有人大喝一声: “不逃了!老子要去参军!老子要去跟妖族死磕!” “带我一个!!” “跟着陆帅一起杀妖!!” “干!我也去!!” “……” 一时间所有百姓居然全都躁动了起来。 那一颗萦绕阴霾已久的心也全都变的火热了起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时间,百姓群中全都是愤然激荡之情! 远在军营之中陆远之,远远的看着那些百姓,他的目力自然能够看到百姓脸上那激荡的样子。 也能听到百姓们的声音。 “呵呵。” 陆远之感慨一笑。 “陆帅笑什么?” 一旁的冷淡阿姨寻着笑声,看了过来,声音淡淡的。 “公主晨时练军此法果然奏效,百姓分全都燃起了希望。” 陆远之对着冷淡阿姨竖起了大拇指。 “纪公曾经教过的而已。” 冷淡阿姨却是丝毫不居功淡淡道: “纪公当年说过,行句大仗最让人害怕的不是眼前明处的敌人,而是自己身后暗中的刀剑。” “呵呵,纪公戎马一生,没出一部兵法倒是可惜了。” 陆远之深深的摇头叹息。 “是吧。” 冷淡阿姨缓缓道: “十七万大军与郡兵五万,守城到是够了,但是……” 冷淡阿姨指了指城外远处的一座大山。 那是望忧山,前几日刚从山上下来: “若是真守不住城,大军也可退至山中,可山都崎岖狭隘,不利于我军做战。” 陆远之听到这话后,也是心中一动。 做为三军主帅,必须要有不言胜,先忧败的想法。 “妖族却是自由都生在妖山之中,对于山路可比我们带来的大军熟悉多了,到了山中,若有战多,我军定然不敌。” 冷淡阿姨说到这里,目光也变的忧然起来。 她是跟妖族之人战斗过的。 “那妖族就没有弱点了?” 陆远之却是不太相信。 要知道为了保证此次的胜利,不管是从粮草上,还是军饷上,以及军备上来说,二皇子那是一点都没有不舍,全都将最好的东西给了自己。 可以说,在从京中带来的这三十万大军都是武装到了牙齿之上。 而且在大雍之中,军人的训练可是一直都没有落下过,可以说,大雍的全部精锐都在自己手里了。 虽然不会自满,但陆远之也不主妄自菲薄之辈,他很清楚自己这三十万大军的作战能力。 “妖族的弱点……” 冷淡阿姨缓缓道: “也不是没有,妖族不善农事,不能制做,几乎是没有什么兵器盔甲,手中之器都是一些木棍铁片,就连身上的甲胄多是用自身皮糙肉厚,所以我大雍一甲可敌妖族三兵,绝不是说说而已。” “呵呵。” 陆远之目光之中闪硕着一阵寒芒: “但他们在数量上要比我们多的多是吗?” “嗯。” 冷淡阿姨自然知道陆远之说的是什么,妖族之人的底层作战力一直都不高,他们更多的还是在高等武力上。以及低层妖兵的数量上。 这几乎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妖族之人生产一次,一窝最少也有三四个,最多的甚至能有十几个。 而人族在这一点上就比妖族要差太多了。 “既然这样的话……” 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看着那群嚷嚷着参军的百姓,眸中闪烁着一道道光芒。 “给我调一千二百左右士兵出来。” 陆远之缓缓道。 “作甚?” 冷淡阿姨愣了一下。 “不是说我大军在山中的作战能力比妖族弱吗?我要试试看能不能练出来一支山中作战能力比妖族强的。” 陆远之直直的看着冷淡阿姨。 …… 冷淡阿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练兵不是儿戏……” “反正我只有一千多人,这一点也不影响什么。”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冷淡阿姨。 “行吧。” 冷淡阿姨摇了摇头。 对于陆远之能有此想法,她其实是支持的。 三军主帅自然是要将心思放在作战之上的。 “还有,我话还没说完呢。” 陆远之看着冷淡阿姨笑呵呵道: “再准备一些一丈长的竹子,还有一个……嗯就这样的长盾,再加一个圆盾……” “准备是可以准备,但你要说要这些东西作甚。” 冷淡阿姨被陆远之搞的有些不理解。 陆远之想了想,随后笑着道: “练兵啊,我要练的兵,以12人为一队,主要的兵器便是这种竹子……” “竹子南方多些,这是徐州郡,伱要的那种毛竹没有。” 冷淡阿姨淡淡道: “不过可以用长矛替代。” “那也行。”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也能先试试。 …… 没多久,在校场最西的一处场地之中,陆远之目光肃然的看着眼前站着的整齐方队。 一千二百三十人,这是冷淡阿姨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给自己调来的兵卒。 “元帅。” 一个中级军官恭敬的站在陆远之的面前,听从候令。 “你先带着他们练一会儿,我看看。” 陆远之面无表情。 “是。” 那名中级军官领命,来到那一千二百人面前,大声喝道: “竖!” “啪!”齐唰唰的跺脚声,所有人全都站的笔直,没有一丝一毫的嘈杂之生。 “左!” “嘭!!” 左转跺脚的声音几乎是一个声音。 看到这里,陆远之缓缓点头。 令行禁止,能做到这一点,那这支队伍的作战力就绝对不差! 第410章 鸳鸯阵之威 第410章 鸳鸯阵之威 在阳光撒过之际,陆远之开始了他的练兵之路。 鸳鸯阵,前世的时候,他也只是在网上见过。 看过不少小说都狂吹鸳鸯阵有多牛逼,而且在狭小的空间之中杀伤力最大,那崎岖的山道之上,不就是无数的狭小空间吗? 再加上那些妖族之人没有成形的冶炼技术,所以身上不着甲的妖兵是最多的。 那这个鸳鸯阵就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崎岖狭隘的山道,衣不着甲的敌人。 哪怕是在山道上妖族有天然的优势,但若是用鸳鸯阵对敌,绝对也是必定的大杀器。 陆远之念及于此,便将那个中层军官叫了过来。 “陆帅。” 那中层军官恭敬异常。 “我教你一套阵法,今天下午训练出来。”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那个中层军官。 他并没有胡乱说,一个下午,对于眼前这個能令行禁止的军队来说,完全够用了,无非就是兵器上的轮换,以及行进之间阵法的转换。 对于能令行禁止的军队来说,只是适应一下的事,并没有太多的困难。 “是。” 那中层军官从来没有想过怀疑陆远之,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之后,便站在了陆远之身边,缓缓的听着陆远之的讲解。 其实鸳鸯阵的布置很简单。 一队只需要十二名人员。 队长一名、伙夫一名,战士十名。 也就是说真正与敌人作战的,也就是十名队员。 这十名战士有四名手操长枪作为攻击的主力。 其前面又有四名士兵。 右方的士兵持大型的长方五角形藤牌,左方的士兵持小型的圆形藤牌,都以藤条制成。 不过这里再去寻藤牌的话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所以陆远之便让冷淡阿姨给自己弄来一些圆盾。 之后则有两名士兵手执“狼筅”,即连枝带叶的大毛竹,长一丈三尺左右。 但还是那句话,毛竹这种东西只在南方有,北方很难寻来这么多,所以就先用长矛替代。 长枪手之后,则有两名士兵携带“镋钯”。 “镋钯”为山字形,铁制,长七八尺,顶端的凹下处放置火箭,即系有爆炸的箭,点燃后可以直冲敌阵。 这个的话,陆远之就用军队之中的长盾作为替代。 至此,一队鸳鸯阵的士兵是成了。 “右边持方形圆盾士兵,其主要的任务在于保持既得的位置,稳定本队的阵脚。” “左边持圆形藤牌的士兵,则要匍匐前进,并在牌后掷出标枪,引诱敌兵离开有利的防御的位置。” 陆远之看着自己面前的中层军官,声音带着一抹认真。 那名军官听着陆远之的详细讲解,脸上都闪过一道狐疑。 他也是军中任职已久的军人,对于陆远之说的这个阵法,他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所以,心中有几分不以为然。 陆远之自然看的出来,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任何新奇的东西刚出来之后都是要先遭受一阵质疑的。 他不紧不慢的讲解道: “引诱如果成功,后面的两个士兵则以狼筅把敌人扫倒于地,然后让手持长枪的伙伴一跃而上把敌人刺死戳伤。” “最后两个手持锐把的士兵则负责保护本队的后方,警戒侧翼,必要时还可以支援前面的伙伴,构成第二线的攻击力量。” 说到这里,他缓缓的停了下来。 “我刚刚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名军官纵然是心中有所怀疑,但还是认真的点头道: “记住了。” “嗯,那就去练吧,练好之后,演武一番,别让我失望。” 陆远之淡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 那名军官强行让自己提起精神,大声的喊了一句军令。 随后便缓缓朝着那一千二百人的队伍走了过去,大声喊道: “十二人一伍!从高到低,给你们半刻时间,排列!” 听到他的话之后,立刻开始有低层军官站出来,叫嚷着开始重新排列起来。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所有队伍全都排列整齐。 看到这个速度,陆远之心中暗暗点头。 虽然跟前世电视中看到的军事演练没办法比,但也对是比现在大部分的军伍要强上许多。 最起码是这城中的五万郡兵要强。 “你确定你说的这个阵法有用吗?” 冷淡阿姨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淡然。 对于陆远之要演练什么“鸳鸯阵”的做法,她并不觉得是在胡闹。 只是心中在疑惑这个鸳鸯阵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眼前的陆远之也从来没有在军阵上有过什么经验…… 他想出来的阵法能成吗?? 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当天夜里,陆远之看到中层军官已经将这一千二百人的队伍训练的有模有样之后,他便口头表扬了几句。 “幸不辱命。” 那中层军官话都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陆远之脸上的欣赏,心中“腾”的直接爆爽。 这种被三十万大军主帅当众夸赞的心情,让他的脸都涨红的有些骇人。 “这就练好了?” 冷淡阿姨声音平淡,但还是有些疑惑。 陆远之耸肩道: “没有什么麻烦的,军列还是那个军列,需要改变的就只是兵器之间的熟练而已。” “又不用他们练什么高深的武法,只是简单的刺,挡挑什么的。” 陆远之说完这话,便笑呵呵道: “明天再训练一天,到了后天公主不妨也寻来一支队伍,我们去后面的望忧山演一次武如何?” 听到这话,冷淡阿姨的眼前微微一亮,随后道: “既然你对这阵法这么有信心,那便试试吧。” “好咧!” 陆远之哈哈一笑,便钻进了帐篷。 夜晚,宁静。 “大兄。” 海无恙应该是吃过晚饭了,缓缓的从帐外走了进来。 “怎么了?” 陆远之正在看这个世界的兵法,虽然不用自己领兵打仗,但是多读一些书准是好事。 他抬起头,看了看海无恙。 “听说你后日要与公主演武?” “传这么快?” 陆远之愣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连两个时辰都没有吧?? “反正我是听说了。” 海无恙缓缓的坐下,来到陆远之的对面认真道: “此次演武,你一定要赢。” “嗯?” 陆远之轻轻挑了一下眉头: “怎么说?” “三军之中纵然伱威望最大,但也需要在军营中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要不然军心不稳。” 海无恙淡淡道: “我也跟着威武候学过一阵儒家的兵法之道,对此也有些领悟,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与我商讨一二。” “嚯。” 陆远之听到这里,声音便有些扬起道: “怎么?你还懂兵法之道,那边防儒阵你去前线帮我加固一下?” “……” 海无恙抿了抿嘴随后叹了口气道: “边防儒阵我倒确实懂,但是未至四品,根本布不出来,而且想要布边防那么大的儒阵,没有三品儒道修为,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嗯?” 陆远之听到这里,猛然抬头看着海无恙道: “你真懂边防儒阵的布置?” “自然。” 海无恙淡淡道: “当初在学院之中边防儒阵威武候专门讲过几天,我自然也有所研究,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对儒道兵法感兴趣的,但后来拜了院长为师,便转修了浩然儒道。” “哦。” 陆远之自然听到懂海无恙在说什么,他缓缓点头: “行,那我来与你说一说这鸳鸯阵。” 说着,他便拿起石头,蹲在地上,就着烛光与海无恙讲起了鸳鸯阵的核心。 也就是变阵。 这是鸳鸯阵最核心的地方。 若是遇到敌人从四面之处攻来该如何应对。 “缩紧阵法,由两位持盾之士在前……” 陆远之缓缓的将整套鸳鸯阵全都给海无恙讲了出来。 听完之后,海无恙久久不能平静。 “此阵……若真是在狭隘之山道间,定然能让妖族之人有来无回!” “是吗?” 陆远之悠然一笑。 …… 时间过的很快,两日之间,眨眼而过。 由于陆远之日间就在军营之中,那名中层军官丝毫不敢懈怠,将整个一千二百人的队伍,给全布顺利的转换成了鸳鸯阵的营队。 二日的训练,也让阵法逐渐变的成熟起来。 “禀陆帅!集结完毕,可以前往深山!” “好!” 陆远之看着这些神采奕奕的将士们,脸上挂着笑容。 虽然攻击用的矛箭等东西,都换成了木棍,但整体军队的气势依旧如同高山一般屹立在军营之中。 谁看了都不免心生胆寒。 这个时候,冷淡阿姨的部队也集结好了。 她不会占陆远之的便宜,也是一千二百人的部队。 是大雍最常见的刀盾手与长枪营的结合部队。 “走!” 陆远之与其对视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中那浓烈的战意。 没有废话,两支队伍缓缓的朝着深山之中前进。 用了差不多半日的时间,两支队伍来到了山脚之下。 “怎么说?” 陆远之对着冷淡阿姨挑了挑眉头。 “你自那边进入,我自这边进山,两队以遭遇战为形开战。” 冷淡阿姨的声音之中带着平静。 “好啊。” 陆远之哈哈一笑,没有废话,便带着将士朝着冷淡阿姨指的方向朝着山中前进。 就在两支两千四百多人的队伍进入山中之后。 山上。 两道苍老的身影椅靠而坐。 “纪公,有军队进山。” 一道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二老面前。 纪宣的眉头浑然一皱,他缓缓抬头,朝着那年轻人颇为俊俏的脸上看去: “是哪支队伍?” “肯定不是妖族的,估计妖皇的妖军还没到玉门关呢。” 威武候坐在他的对面,口角之处还叼着一个酒壶,品尝的美酒,优哉游哉。 “属下看了看,是两支我大雍的队伍,领兵者好像是陆亦行与上官,但离的太远,我也知陆亦行是三品,不敢多看,便匆匆赶来汇报。” “哦?” 纪宣听到这话,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好奇: “他们来山中作甚?” “不知道。” 那年轻人垂首。 “走,去看看吧。” 纪宣缓缓站起身子,领头朝着山间高处而去。 威武候在那年轻人的搀扶之下,也跟着纪宣来到高处。 行了半刻左右,三人在一块大石间坐下。 透过重重树影,能看到两支队伍正在缓缓的遭遇。 纪宣的目力最佳,一眼就能看到那两支队伍手中的兵器都换成了木制之器。 “应该是在演武,兵器都换了成了木制了,只是那小子领的队伍阵法颇为奇特……” 纪宣看到之后缓缓的呢喃。 “哦?” 威武候自然是知道纪宣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谁,他运起目力,缓缓的朝着山间看去。 “嘶~” 以兵法著称的威武候在看到陆远之领下的部队之时,也闪一抹奇特之色: “看不懂,这种军阵我从未见过。” “还有你不懂的?” 纪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威武候。 “没见过就就没见过,我唬你作甚。” 威武候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好奇的朝那两支正要短兵相接的队伍看了过去。 当两支队伍缓缓撞上之后,纪宣与威武候二人同时震了震身子。 “嘶~!!” 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他们的眼中,狭窄的山道上,两支队伍相撞之后。 由陆远之领兵的那支队伍很快便将阵法变换,一个一个小小队被分割开。 虽然看上去有些凌乱,但是那一个个的小队却是紧紧的凑在一起,没有分开。 最前放的队伍犹如一支尖刀一般,只是短短的接触,便将另一支队伍给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这!” 冷淡阿姨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离的近,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在这山道之中,无法展开大规模的穿插战,只能由两支队伍短兵相接。 而自己的队伍中,顶在前面的刀盾手连照面都没打便被对方顶在最前面的那支十二人的小队给顶破。 “长枪手靠前!” 冷淡阿姨声音冰冷。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旗手瞬间领命,对着那支队伍开始了旗语。 接受到命令之后,刀盾手与长枪兵的结合便开始了变阵。 可陆远之的队伍却依旧不依不饶缓缓前进着…… 第411章 大舅的智慧 第411章 大舅的智慧 随着陆远之麾下队伍的缓缓前进。 冷淡阿姨的刀盾手与长枪队组成的队伍倒也没有乱了阵脚。 在听到看到冷淡阿姨发号的命令之后,长枪队迅速朝前,手中丈长的长枪朝着陆远之的鸳鸯队攻来。 长枪队的长枪皆是军中的制式长枪,约一丈左右。 长枪队的压迫力不是刀盾手能比的,虽然并不是铁甲在身,但也是上等的皮甲,双方队伍的大战一触即发。 长枪队最前边的兵卒虽然不是百战老兵,但也不是新兵能比,抓住机会便朝着鸳鸯队中的士卒一枪刺去。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举盾的兵。 鸳鸯阵中是有两名专门负责举盾护卫的兵卒。 “当!!” 长枪扎在了盾牌之上,鸳鸯阵中的士卒完好无损。 与此同时,举着长矛的士兵瞅准机会,对着长枪兵们一阵乱砍。 “噗噗噗!” 木矛在那些长枪兵卒身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印记。 远远的看去,鸳鸯阵中的士兵如同一道利刃,硬生生的将面前的队伍撕裂开一道口子,并坚定不移的缓缓朝着前方涌入。 在这狭隘的山道之上,冷淡阿姨带来的那一千多人如同麦子一般被疯狂的收割。 “这……” 看到这一幕,冷淡阿姨愣住了。 她显然是没想到,陆远之麾下那莫名的“鸳鸯阵”居然有如此奇威。 “杀!!!” 喊杀之声犹如震天之响。 陆远之将这幅景象尽收眼底,他立于山头之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果然,与自己想的差不多。 自从入了三品之后,不仅精神好的多,脑子也比以前更加灵光。 许多事情,只需要在自己的脑中推演一番,基本上就能算出大概来。 他料定,在这山道之中,鸳鸯阵能将其优势发挥到最大,果不其然,确实如此。 “冲啊!!” 鸳鸯阵队中之兵嗅觉不比冷淡阿姨麾下的将士差,察觉到敌方拿自己没办法后,所有人的脑子之中都只剩下一个字。 “杀!” 这个时候的场面已经不用多说,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势。 陆远之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呵呵。” 笑声之中一切尽在掌握。 他感觉自己现在如果能再有一把羽扇,也能学一学那运筹帷幄的周公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走吧。” 陆远之笑呵呵的起身朝着冷淡阿姨的方向走去。 “陆帅,还未分出胜负啊……” 那中层军官脸上一愣,看着陆远之的背影。 “已经分了。” 陆远之头也不回,语气依旧温和。 “啊?” 中层军官的目光朝着战场中央看过去。 “胜负已分。” 纪宣的目光带着一抹深沉与凝重。 “嗯。” 威武候的手掌也不由得抓紧。 看着山中两支队伍,由刀盾手与长枪军组成的队伍的溃败完全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阵法……颇有巧妙。” 威武候身为儒道兵家的当代之首,自然一眼便能看出来,陆远之这边的队伍能赢的原因。 “这还是我军演武,刀盾手与长枪兵身上有甲……若是换成妖族之兵卒……” 听到这话之后纪宣的目光变的极为震撼,闪烁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若是换成妖族士兵,只怕会溃败的更厉害!” “哈哈哈哈哈成了!!有此阵,我大雍二十年谋划成了!!” 威武候突然放声大笑指着底下的鸳鸯阵的那一千二百人道: “本来我还在担心这山间布置的新儒阵威力不足矣,现在却是不用担心了,只需要将那几十万妖军引入山中,再以那阵法对之消耗一波之后,我再启动大阵……” 他说到这里,语气也不由得变的意气风发。 纪宣听到之后,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届时,妖族大军只会全军覆没!!” “妖族之地,也尽在我大雍的剑锋之下!” 威武候就差跳舞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 纪宣也放声大笑起来。 二人的笑声传的很远,也有些得意忘形。 正在步向冷淡阿姨的陆远之身子轻轻一震,他赫然转身目光直勾勾的朝着山顶之上看去。 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怎么了?” 这个时候,冷淡阿姨也看到了陆远之的身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好像听到了纪公的笑声……” 陆远之满脸狐疑的看着山顶。 “是吗?” 冷淡阿姨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纪公如今定是在江湖之中,怎么会来前线?” “这倒也是。” 陆远之叹了口气道: “许久没有见到纪公,着实想他。” “嗯。” 冷淡阿姨缓缓点头,她自然能理解陆远之,这都是人之常情。 “不提这些了,纪公该出现的时候肯定会出现的,他还答应我等我的孩子出生了,他要抱抱来着。” 陆远之呵呵一笑。 听到陆远之的笑声,也不知道怎么,冷淡阿姨的心中猛然一抽,脸色也带着一僵。 随后只是淡淡的点头: “你所创此鸳鸯阵,山间作战绝对没有问题。” “是嘛……” 陆远之笑了笑点头道: “此阵的威力你也看过了,既然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便将城中那五万郡兵训练成鸳鸯军吧,就在山中训练,由……”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看向那个中层军官: “你叫什么名字?” “禀大帅,末将伍前锋。” “嗯,回营之后,你取我虎符,将徐州城中的五万郡兵调至山中以鸳鸯阵法练之,隐藏于山,也算一支奇兵。” 陆远之的目光依旧淡然,看着那伍前锋,一阵无形的压力也缓缓的朝着那伍前锋压去。 感受到压力的同时,伍前锋心中猛然一喜,他抬头露出灼热的目光: “末将谢过大帅!” “嗯,暂时先代领这五万鸳鸯兵,若是训练的好,本帅便封你为鸳鸯将军,领军作战!” 陆远之淡淡道。 “属下遵命!” 伍前锋激动的脖子都是红的。 做了中层军官做了一辈子,没想到临战之时升到了高层军官! 他的心中满是激荡。 “嗯,走吧开拨回营!” 陆远之没有理会他的兴奋,只是淡淡的点头之后,便缓缓起身,漂浮起来之后,便朝着徐州城中飞去。 看到他腾空飞起的身影,所有人全都露出狂热的目光: “陆帅无敌!!” “陆帅无敌!!” “陆帅万岁!!” “陆帅万岁!!” 声音此起彼伏,悠然不绝。 …… 大雍京城。 距离陆远之率军出征已经过去了三個月的时间。 此时的大雍已经全面进入秋季,田野之上的麦田一片一片,多的数不过来。 “又是一年好风景,正是百姓丰收时。” 大舅下了朝之后,走这京城的官道之间,顺着马车缓缓的看着街边百姓。 心中酝酿着一股莫名的压力。 这股压力已经随着陆远之出征而走伴随他三个月了,而且日益加重。 “唉。” 回到府上之上,大舅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之中。 目光幽幽的看着墙上的字画,脑海之中浮现着早朝之中,首辅李祯与庆王眉来眼去的暧昧。 如今在朝堂之上,大舅可以用如履薄冰来形容。 通过这三个月的早朝,那李祯与庆王二贼几乎是每天变着法的让自己难受。 不是奏一本自己麾下官员,就是奏一本自己的外甥带军出征至今杳无音信,这是漠视朝廷威严云云…… 听到大舅一阵心浮气躁。 最关键的是那个智障皇帝居然还能将二人的话听进去。 今天若不是自己据理力争,恐怕前线的钱粮都要被庆王与李祯那厮给断了。 “娘的,再没有捷报传来你大舅我就撑不住了。” 良久之后大舅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爷,有人求见。” 下人管家的声音传入了书房之中。 “谁啊?” 大舅不耐的抬头看向门口问道。 “京兆府尹。” 听到下人声音之后,大舅猛然一愣: “姓孙的来找我作甚?” 他皱眉道: “让他进来吧。” “是。” 没一会儿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缓缓的出现在书房之外。 “孙府尹,何必亲自前来,差人通知我一声,我不就去找您了嘛!” 看到来人之后,大舅的脸上直接露出了热烈的笑容,大笑着来到书房门口亲自迎接。 “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孙莲亭缓缓的对着大舅行了一礼。 “免礼免礼。” 大舅虚虚的一扶: “你我二人亲如兄弟,行此礼作甚,当初若不是孙府尹,我那不懂事的外甥恐怕是要死在府狱中了。” “汗颜。” 听到大舅旧事重提,孙府尹一脸的羞赧道: “当初若不是我没搞清楚状况,被手下之人蒙蔽,陆帅当初何至受那些罪。” “都过去了哈哈不用多提,走走走,去正厅聊!” 大舅温和无比,同样也热情似火。 这阵子朝堂之上李祯与庆王二人可谓是一手遮天,这孙莲亭身为先帝心腹,自然也在二人的排挤之内,这阵子过的应该是与自己一般不顺。 外甥这个人虽然有时间不着调,但是他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 大舅也非常的认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二人来到偏厅之后,大舅忙对奴仆道: “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贵客来访吗?看茶!” “是!” “不必不必。” 看到大舅如此热情,孙连亭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心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都是官场老油条谁跟谁也玩不了聊斋。 既然肯见自己,也表现的如此热情,那就是对自己有接纳之意啊。 “无妨,都是外甥从道门大比之中获得的好茶,我平时都不舍得喝,也就您来了我才开一两。” 大舅赶紧将茶给孙连亭倒上。 “海大人……” 孙连亭从大舅的身上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老父亲一般,在这个特殊的事情,心中的委屈陡然就爆发了,眼泪那是蔌蔌的往下掉啊。 “别哭啊……” 大舅听到此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娘的,入戏这么快,岂不是显的我戏太差了?? 其实这也不怪孙连亭,毕竟他此时多多少少也动了一丝情在的。 要不然也不会哭的如此惨绝人寰。 “那国贼李祯与反贼庆王!蒙骗陛下,掌管朝堂!天日昭昭!” 说到动情之处,孙莲亭的嗓子甚至都有些嘶哑。 “唉,如今朝堂之上,他二人俨然已经是一丘之貉,我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啊。” 大舅索性也不装了,但同样也不表态,毕竟眼前这人也没有很熟,所以他多多少少心中还是有警惕之心的。 听到大舅的话之后,孙连亭咬了咬牙,直接拜下: “若公不弃,还请收留一二,从今往后愿以海公马首是瞻!” 嗯?? 大舅有些懵。 我只是平a一下,我发誓,他直接连闪现都交了?? “孙府尹此言……本官有些听不太懂啊。” 大舅警惕之心依旧,但说话之间却是已经带上了一抹试探。 若是孙府尹真能投到自己门下,自己在朝中的处境定然是要比之前好许多啊。 毕竟之前自己顶多只能说是势单力薄…… “海大人,这段时间,百官在朝堂之上皆是战战兢兢,生怕触怒了庆王与李祯的党羽,但都因先帝之猝,皆是敢怒不敢言,也就只有您敢仗义执言,大家可都等着您的信儿呢。” 孙府尹算是终于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听到这话,大舅目光缓缓一眯,随后缓缓一笑道: “既然孙府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明日早朝之时,也请孙府尹替本官奏上一本可好?” “这……” 孙莲亭听到大舅的话之后,心中微微一惊。 “当然,不愿意的话,本官也不勉强,孙大人随意便好。” 大舅缓缓起身呵呵一笑,只是现在的笑容却是比刚刚多了几分冷淡。 看到大舅那陌生的笑容,孙连亭心中猛然一沉,随后缓缓起身,坚定的看着大舅道: “不知道海公想让下官参什么?” 大舅缓缓的打量着孙莲亭,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光。 看孙莲亭这架势不像是做假,他呵呵一笑缓缓出声道: “就参他庆王苛扣军粮,为我大雍前线将士阻路,居心叵测,有不臣之心。” “嘶~” …… 第412章 加固阵法 第412章 加固阵法 黎明破晓。 陆远之站立于城头之际,看着远方的风景。 “算算时间,妖族大军也快到了。”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精芒。 海无恙站立在他的身边,嘴角微微翘起道: “来了正好,让他们试试某新晋四品儒道之境的威力。” 啧。 陆远之转头意外的瞥了一眼海无恙。 他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好像眼前这个海无恙才像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一般。 父亲身居高位。 亲生姐姐拜入国师门下,进入恪物司,身份尊贵。 自己又是儒道青禾书院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天才,在儒道进展之上速度无与伦比。 仅仅是表哥几句话的功夫,便能将儒道之境推出全新的五品君子境来。 甚至在大战之前突破四品…… 表哥又是清河候,又是征北大元帅,而且还是当今大雍唯二的三品武者。 战争之时不仅不想着退后,反而还想着跟表哥一起建功立业。 这…… 怎么看,他海无恙更像是受天地钟爱一般。 没锉,正在昨日,海无恙因横渠四句有感,正式突破了儒道四品。 短短两年之间,他几乎是犹如坐火箭一般。 看得陆远之都觉得自己到底是不是穿越者了…… “那你到底能不能修边防儒阵?” 陆远之目光淡淡的看着他。 “能!” 海无恙扬起自己的小脸,下巴微微抬起道: “升入四品,对儒道之境又有新的领悟,如果只是修缮或者加固的话,没有问题。但想要布置的话……还是需要三品,路漫漫其修远兮……” “嗯。” 陆远之听到之后眼前一亮: “要不随我走一趟崇北边境,将边防儒阵加固一下?” “好啊。” 海无恙点头道: “正好试试看四品儒道境界到底如何。” 说到这里,海无恙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抿了抿自己的嘴角。 显然,他心中也极为不平静。 能突破儒道四品的问心之境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这可是五品突破四品!! 有些老儒,一辈子都只能在五品君子境徘徊,那破四品的问心一境却是一生之门槛儿,将其卡的死死的。 而自己,仅仅只是听了大兄的一句话之后,便顺利完成心境上的灵位拷问,更顺利的突破到四品。 如何能不激动? 要知道,他才不过是十九岁的年纪! 十九岁的儒道四品!! 古往今来,纵然是儒圣再世,也没有自己厉害啊! 每每想到这里,海无恙心中便是无边的激动。 他朝远处看,看的不只是远处的风景,还有自己那一望无际的未来! “那便走吧。” 陆远之从来不喜欢拖沓,揪住海无恙的肩膀,二人直接从城头之上腾空而起。 “不用这么麻烦。” 半空之中,海无恙却是缓缓一笑,身上白光一闪,缓缓道: “飞鸿羽翼。” 说完之后,他身上便是白芒一耀,背后便凭空长出两只翅膀来! 看的陆远之一脸的眼热。 儒道的儒法果然牛逼啊,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娘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人长出翅膀来。 就是道门之术,在未到四品之前,也只能是御剑飞行。 二人的飞行速度极快,只是聊了半个时辰,便直接降落在了崇北县的县城之中。 看着早已经人去楼空的崇北县,海无恙与陆远之二人心中只是微微一叹。 “战争最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此时的崇北县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人。 就连县衙之中也是连条狗都没有。 “大战在即,没有办法。” 陆远之感慨一声。 他还是比较庆幸的,最起码佩寅郎的情报工作做的一直都不错,才能在妖族大军出征之时,就将消息传至京中。 若不然,首当其冲的便是这县城之中的百姓。 “走吧。” 街道上萧条至极,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二人缓缓来到了城墙之处。 海无恙看到城墙之后,缓缓的运起双眼,下一刻,他的双眼之中便朝着城墙边的边防儒阵看了过去。 “幸好我随威武候修过兵法。” 看到几乎已经残破的边防儒真,海无恙心中一叹。 “你看到了什么?” 陆远之挑眉问道。 就算已经是突破了三品成为三品的武者,有些地方不行就是不行,这不是境界能弥补的。 比如眼前的边防儒阵,陆远之就是全力感应,也只是能感应到有阵法在而已,再多的就一点也感觉不到。 更别说看见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海无恙缓缓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良久之后才出声道: “边防儒阵应该是被加固过一次……” 他说这话让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点头道: “当初我便是在这崇北县中偶遇到了威武候。” “嗯,所以并没有想象中残破的那么厉害。” 海无恙还是叹了口气继续道: “但是想要将其恢复如初是不可能,以我现在的能力也办不到。” “尽力就好,能消耗些妖族的力量就多消耗一些。” 陆远之也能理解,他点点头回复。 “加固一下是没有问题。” 海无恙点头之后缓缓道: “稍等一下。” “好。” 陆远之慢慢退开一些。 海无恙眸中的白色光芒依旧没有消散,他运起体内的儒道浩然正气。 刹那之间,他整个人都沐浴在圣光之下。 如同一座坐落在天地之间的圣塔,高高在上却又浑身儒雅。 看的陆远之在一旁有些无语。 儒道这特效看着就是装啊! 而圣光之中的海无恙却是目光谨慎的看着眼前只有他能看到的儒道大阵。 一股苍凉远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呼~。” 海无恙目光不变,看着眼前的大阵,他动了。 手臂一抬,身体之中便缓缓飘出一本“万民录”。 此书迎风见涨,不肖片刻便已经涨至一丈高,比人还大。 陆远之再次看过去,此时的万民录与他之前见到海无恙放出来的有些不一样了。 可以说大变样。 书本之上是海无恙自己的画象,那画象将他衬托的无比高洁。 随着海无恙手臂轻轻一动,《万民录》被翻开了一页。 随后又是一页,一直翻到第七页时才缓缓停下。 陆远之屏息凝神的看过去。 海无恙一言道: “凝!” 下一刻,《万民录》光芒大作,一道圣洁无比的气息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朝着眼前的城墙缓缓而去。 “波~” 陆远之能听到这一道声音。 就像是一滴水融入海里的声音。 陆远之还要再看,却发现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海无恙缓缓的从空中飘落下来,却是没有忍住一個踉跄。 陆远之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 此时的海无恙他脸苍白,就像是虚弱到极至的行将就木之人。 “此阵太过玄奥,仅仅是加固一丝,便将我浑身儒力消耗殆尽。” 很显然。 海无恙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座大阵居然这么厉害。 差点将他给抽干。 “没事吧?”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那虚弱至极的身子,一时间有些心虚。 本来海无恙偷来参军他已经做好了将其保护好的心思。 却没有想到只是带他来加固一下大阵,就将他干成了这样。 娘的这阵万一要是将海无恙给抽干了,自己回去怎么跟大舅交代啊? 想到这里,陆远之赶紧背起海无恙,就朝着徐州郡城飞去。 “无妨,休息几日便好。” 海无恙被陆远之背在背上,声音依旧虚弱无比。 “得了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先。” 陆远之赶紧打断他的话,想让他好好歇歇。 “嗯。” 海无恙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忍住,直接栽到了陆远之的背上昏睡了过去。 “草。” 陆远之扭头一看,发现海无恙浑身都是汗。 “娘的,你说你不行逞什么能?!” 陆远之骂了一声,心中也是颇为心疼。 这小子就是这傻脾气,干什么事都想着逞能。 没多久便回到了城中。 “请医师来!!!” 陆远之直接对着属下大喝一声。 “是!!” 看到陆远之那着急上火的表情,没人敢反驳直接有人跑步去请随军的医师。 俄顷,便有一个老者气喘吁吁的在士卒的带领之下来到了陆远之帐中。 “看看他怎么回事??!” 陆远之指着躺在床上看着已经出气多呼气少的海无恙,一滴冷汗从自己的额头之上滑落。 娘的!夭寿了啊! “是。” 医师不敢犹豫,赶紧坐下,拿起了海无恙的手腕。 良久之后,医师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陆远之: “陆帅,无妨,只是有些脱力,开个补气血的方子,调养几日便好。” 听到这里,陆远之才算缓缓的松了口气。 “行了,你下去吧。” “是。” …… 草原之上,如同蝗虫一般的妖族大军缓缓朝着前方前进。 放眼望去,妖族大军足足几十万人,浩荡无比,光是看上去就压迫十足。 而在这几十万大军之中,一座如山一般的车子缓缓前行。 车子之上,正是妖族的妖皇。 “禀妖皇,再行两日,便能抵达大雍境内。” 一个探子缓缓的来到车边恭敬的禀报。 “嗯。” 妖皇此时只是严肃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支越来越像某种鹰的“火凤”。 “爹爹!我要吃肉!!” 那个“小火凤”懒洋洋的躺在妖皇的手上,脸上带着趾高气扬的表情。 “嗯,一会儿就给你吃。” 妖皇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也没有表情,有的只是一张巨大无比的嘴,以及嘴里那一排排尖锐的牙齿。 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宠溺。 “加快行军,本皇要在两天之内见到崇北县!” 妖皇的声音骤然变冷,看着车下的探子。 “是。” “传令!加快行军!!!” 一瞬间,无数道命令随着这道声音传了下去。 妖皇的几十万大军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 “不够吃,我还想吃肉!!” 妖皇手中的那个“小火凤”此时口中叼着一块不知名的肉,上面还带着血水,一口下肚之后,依旧仰起头看着妖皇。 “不急,今天就先吃这么多吧。” 妖皇的声音依旧带着慈爱。 “嗯,那听爹爹的。” …… 两日之后,妖皇的目光之中,出现一道不大的小城。 看到那座城,妖皇整个人都显的炽热了起来。 “传令!停止行军!” “是!” 几十万大军在命令之下驻立在离那座小城三里之外的地方。 “报妖皇!前方小城,正是大雍边境崇北县!!” “呵呵。” 妖皇的牙齿颤抖了起来,那是一种兴奋至极的声音。 “传令!右翼两万妖兵,让熊霸率领,全力进攻崇北县!!!” “是!!” 只要能攻下崇北县,就能以此为跳板,兵分三路,朝着徐州边上的几座城进攻。 这是所有妖族人都知道的事情。 在命令下去的一个时辰之后。 一队约两万人的妖兵随着一道雄壮至极的身影嚎叫着便朝那座小城发起了进攻。 妖皇就坐在车上,淡淡的站起。 “嗡!!!!” 就在那两万士兵刚一靠近那座小城之时,却听到一道道凄惨的叫声响了起来。 “啊啊!!!!” 冲在最前方的一千妖兵,瞬间跪倒在地上,口中散发着凄历的惨叫。 “边防儒阵!!!” 妖皇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那满是牙齿的脸猛然一冷,朝着那大阵看过去,片刻之后,闪过一道不屑: “比起二十年前刚起阵的时候,威力弱太多了!!传熊霸,继续攻用命填也要将边防儒阵破了攻破崇北县城!!!” “是!!!” 随着命令传来,那群妖兵又变的悍不畏死起来,一个个的朝着城下跑去。 而那些被压垮在阵间的妖兵在惨叫之后便缓缓的消散在了这天地之间。 一个下午过后。 “妖皇大人,两万妖兵如今只剩八千,还攻吗??!” 一道声音颤颤巍巍的传来,看着妖皇那已将冷到极致的脸,他也不得不上前苦着脸问。 “攻!!!!” 几乎是咆哮着,妖皇的声音大到三军都能听到。 “是!!!” “继续攻!!!” 右翼的那八千妖兵听到这个命令之后已经有了退缩的痕迹,但在后方督战的刀刃之下,它们也知道,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第413章 破阵 第413章 破阵 几乎是咬着牙,剩下的那八千名妖族大军挥舞着手的简陋短刀,嗷嗷叫着朝城头之上攻去。 妖皇此时再也忍不住,只见其青光一闪,那占据着满脸的大口缓缓消散,脸上浮现出两只可憎的眼睛出来。 他运着眼睛朝城墙看去,只见一道孕育着白色浩气的光泽悬浮在前面的大地之上。 “儒道大阵!!伍兆云!!” 妖皇看到那浩气冲天的大阵,整个人都咬牙切齿起来。 “不是说儒阵久未经修已经残破不堪了吗??!” 妖皇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无与伦比的怒火: “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所有妖族首领全都闭口不言,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接茬。 呼哧呼哧…… 妖皇喘着粗气,闭上眼睛,将脸上的眼睛换上大口,满嘴的牙齿激烈的一根根的摩擦,发出“咔咔”的声音。 在他的目光之中,妖族刚刚挥舞着兵器嗷嗷向前的那八千妖兵全都在进入那浩气中后,开始满面痛苦起来。 “啊!!!!” 惨叫之声,让人听了心中都不由跟着发紧。 “妖皇大人,攻不下啊!!儒道大阵还在,儿郎前去就是送死啊!!” 终于有妖族首领忍不住了,回来之后“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妖皇凄惨道。 妖皇听了之后,身上散发着让人看上去就害怕无比的威势。 “废物!!!” 他骂了一声,一巴掌甩在那首领的脸上,将其拍飞数丈。 “都给本皇让开!!!” 妖皇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三军。 听到他话的妖族不管是部落的首领,还是举着兵刃的妖兵,此刻全都是一脸热切的朝他看去。 “腾!!!” 众目睽睽之下,妖皇整个身子瞬间拔地而起! 悬浮在半空中,缓缓的朝着那小城的城头之上飘来。 妖皇感受着那城头,青光一闪,化成人形,看模样竟是一個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接着便是目光一闪,他死死的看着城头之上的围墙。 “边防儒阵……” 他声音冷漠无比,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伸出自己的手。 下一刻,手中青光一闪,出现一道娇小的身影,那是一只通体赤红的“小火凤。” “爹爹!!” 小火凤在看到妖皇之后明显高兴极了。 扑扇着小翅膀,脸上却是带着委屈: “饿~” 妖皇呵呵一笑:“不饿了,马上就不饿了。” 说着这句话,便在那小火凤茫然的目光之中,将其缓缓送进自己口中…… “咔嚓。” 妖皇一妖,口中便扑出血水来,他却是丝毫不在意依旧咀嚼着,连那火色的羽毛与小骨头一同吞进肚中。 热浪来袭。 吞下这小火凤之后,妖皇只感觉自己的肚子暖洋洋的。 “看我如何破阵!!儿郎们!退后五里!!” 吞下小火凤之后,妖皇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芒,整个人都如同上了漆一般,外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 “他吞了!!” 望忧山脉之上,正在与威武候下棋的纪宣突然指棋之手一抖。 嘴角之中鲜血溢出。 看到这一幕,坐在对面的威武候不慌不忙的递过来一个手帕,让其擦血,脸上带着严肃之色: “果真?” “感觉不会错的,绝对是有人将“碧眼金鹰”给吞了,若不然我的气血不会如此紊乱。” 纪宣咳嗽一声,又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不过他却是丝毫不在意那抹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是妖皇吞的,妖族传闻中的“火凤蛋”能稳健根基,将短缺补足,他不可能忍住不吞的。伍兄,此战我们必胜。” 说着,他又一枚棋子落下,仿佛刚刚口中出血的人不是他一般。 “呵呵,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威武候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笑容却是带着一抹遗憾之色,他意兴阑珊的下了枚白棋。 “呵呵,我也撑不了多久,最多一年吧。” 纪宣的目光带着一抹落寞,不过他却是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老夫还能看到那小子生孩子,你却是连个孙子都抱不到了。” “匹夫。” 伍兆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对此表示无所谓,又是一枚棋子落下…… “呵呵。” 纪宣只是淡淡一笑,目光缓缓的瞥向了山腰之中,正在练兵的一道身影,那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欣慰道: “前锋倒是挺有天赋。” 听到他的话之后,伍兆云的目光也随着他一起眺望至山腰之中。 山腰之上,正在练鸳鸯阵的那个中层军官,也就是伍前锋,目光冰冷的注视着麾下的五万大军操练,声音冰冷道: “妖族大军不日而来,你们自己看看自己操练的成果,一坨屎一般,臭不可闻!!!” “练!!给老子接着练!!” “老子要是不好好操练你们,就对不起陆帅的看重!!” “…………” 声音透过重重山林,来到山上。 “这小子。” 伍兆云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欣慰,他笑骂一声后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下着手中的棋子。 纪宣笑着看了他一眼,二人继续下棋。 …… “报!!妖族大军已经行至崇北县外不足三里之处。” 徐州郡大营,陆远之照例检阅三军后,便带众将回到主帅帐中。 报讯兵的声音传入了进来。 “知道了。”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沉稳。 随后,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缓缓的朝着众将看过去。 此时帐中还有将领十七名,所有都的身子都是跟着一紧,目光紧张的看着主帅位上的陆远之。 “来了,妖族大军如今已经兵临城下,诸位,可有何良策?” 陆远之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沉稳,缓缓向众将扫视而去。 “禀陆帅。” 这个时候,冷淡阿姨的身子缓缓的站了出来。 “说。” 陆远之听到冷淡阿姨的声音后,脸上的表情松了些,但也依旧保持着威严。 三军之中,众将面前,陆远之必须要有威势,若不然震不住他们。 “如今妖皇大军被便防儒阵拒于崇北城外,阵破之日,必是他们分兵攻城之时。” 冷淡阿姨声音冷静,她缓缓分析道: “若我为妖族总兵会将妖众分为三路,三路大军质量不一,主力由我亲率,剩余两路不求破城只求压迫,使我们大雍边境三城不敢轻举妄动,不敢互相增援。” “嗯。” 陆远之淡淡的听问后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们要做的,便是要提前知道,或者说提前部署,他妖皇到底会亲率哪一路大军,去破哪一城?” 冷淡阿姨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冷静道:“此城要由大帅亲自压阵。” “此言甚是。” 陆远之缓缓点头,他目光平淡的看着冷淡阿姨问道: “本帅在哪一城压阵最好?” “徐州城。” 冷淡阿姨不紧不慢,缓缓抬头,声音依旧平稳,抬头看着陆远之道: “妖皇此人好大喜功,目中无人,我等只需放出消息,三军主帅就在徐州城中,他定然会率领大军直奔而来。” 陆远之缓缓闭上眼睛沉思。 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他。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那便去做吧,不过要做好两手准备,让斥候看仔细了,若是真出了意外,那必须要提前得到消息。” 冷淡阿姨躬身一礼道: “是,不过还请陆帅放心,徐州城外便是望忧山,此山一过后面便是无尽平原,大雍之境皆是一览无余,若我是主帅,定然以破徐州城为主,只要破了徐州城,率军从望忧山而出,大雍之境便不足为虑。” “呵呵。” 这个想法跟陆远之有些不谋而合。 陆远之也觉得,自己若是主帅,必然会以徐州城为主,若是破了徐州城,三军再从望忧山而过,那整个大雍皆在自己的兵锋之下,这一点妖皇不会想不到的。 但有一点,他觉得妖皇不会傻愣愣的就不惜兵力,破徐州城的。 “还有一点不得不防。” 陆远之的声音缓缓的在大帐之中响起。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纷纷朝他看过去。 “分兵而来?” 望忧山上,纪宣与威武候二人正在商讨。 此时的威武候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恍然,看向纪宣: “你是说……” “没错。” 纪宣的声音沉稳而发,他的目光缓缓注视着脚下棋盘: “那妖皇虽然目中无人,但二十年前,在我等手下吃了那么大的亏,不可能不长记性,他极有可能会兵分四路,三路围城,阻断增援,留一路朝山中而来,只要过了此山,徐州天险便已经不是天险……” “呵呵。” 威武候听到之后,声音带着一抹冷然: “山中布置两年,这座儒道大阵,就是为他准备的。不怕他不来。” “怕的是他不亲自来啊。” 纪宣缓缓抬起了头,目光朝着远处看去,沉声道: “若是他只派一军而来,那儒道大阵,你开是不开?” 威武候听到这里,缓缓沉默下去。 “杀!!!” “杀!!!” 这时,山腰上的练兵之声杀声震天。 威武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正在练兵的伍前锋。 声音沉了下去,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棋子,恨不得将其握碎,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 “不开。” 纪宣看到他这个模样,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唉。” …… 崇北县外。 妖皇的身子已经在半空之中悬浮着,他的目光静默的看着脚下的大阵。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在三军之前几十万大军的注视下,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边防儒阵是吧……给本皇破!!!!” 下一刻,妖皇的右手上陡然闪烁着一道极为耀眼的青色光芒。 脚下三军抬头期盼的看着,那妖皇手中的光芒缓缓放大一直到了极限之后,看上去像是天空中的第二个太阳一般刺眼。 “轰!!” 那青色的光芒朝着妖皇脚下的崇北城攻了过来。 声势之浩荡,犹如起了浪朝的大海一般,山呼海啸看花了所有妖兵以及妖族各部首领的眼睛。 “嘭!!!” 一道极为震耳的声音。 那青色光晕赫然撞上了崇北边防儒阵的白色浩气之上。 “咚!!” 极为刺耳的声音传来。 那白色的浩气变的暗淡了一分。 看到这里,妖皇的嘴角缓缓掀起一抹笑容,他不紧不慢双手连着通用,两道比刚刚还要大的青色光晕从他的手中散发而出。 “去!!” “嘭嘭!!” 白色的浩气一次比一次暗淡。 眼见已经在他的攻击之下奄奄一息。 而下一刻,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妖皇脸色骤然一白,身子都有些踉跄。 “妖皇大人!!!” 看到这一幕,三军妖兵全都愣了。 首领们更是脸色大变。 “无妨!!” 妖皇死死的咬着牙,稳固好身形,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气息的碰撞。 心中闪过一抹疑惑。 “难道是火凤的气息与本皇的气息暂时没有相融?” 只是一个念头闪过,妖皇并未在意,仅用了片刻便调整好了体内的妖皇之力,他依旧淡淡的看着那越来越暗淡的便防儒阵。 没有犹豫,双手缓缓伸高,一道更加耀眼的青色光芒缓缓的在他手中出现,只是一个瞬间的功夫,那青色圆球散发出来的光芒便已经超过了太阳。 妖皇咬了咬牙,看着脚下的暗淡大阵,他眼中一冷: “去!!” 下一刻,双手托着的青色大圆球如同陨星一般朝着大地砸去。 “轰隆!!!” 瞬间天地震动。 三军所有妖兵都感觉脚下大地在颤抖,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灰烟散去。 所有人都朝着妖皇的脚下看去。 只见一道巨大的深坑出现在那里。 深坑如同一座干涸的湖一般,广阔无比。 “妖皇威武!!!” “妖皇威武!!!” “妖皇威武!!!” 没有犹豫所有的妖兵在首领的带领之下,全都狂热大呼起来。 妖皇此时脸上苍白,一滴汗水从脸上滑落,但看到那巨大的深坑之后,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笑容。 松了一口气,他的身子慢慢朝着下方飞来。 飞入自己的主帅座上之后,他大手一挥: “进军!!” 第414章 埋伏 第414章 埋伏 道路一个人影都没有。 疯狂进入崇北县中的妖兵本正欲烧杀抢掠一番,一股脑的涌进城之后才发现,整个崇北县城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 甚至连条狗都没有。 “这……” 妖皇座下,他于中军之内,三统率距离他进城还需要至少半天时间。 “妖皇殿下!这崇北县是个空城啊!” 有人来报,一脸委屈。 听到这话之后,妖皇正在运息的身子,缓缓转过来,脸上的圆口尖牙动了: “此事本皇早有预料,让儿郎们在这城中吃饱喝足,将带来的所有食物都吃了,明日便随本皇一起攻城,城破自然有得吃,不破,就等着饿死吧。” 妖皇声音淡漠的不像话。 “这……” 来报之妖听到这话,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的看着妖皇: “五十万妖族大军……这……” “本皇的话没有听懂吗?” 妖皇声音骤然冰冷。 “可是……” 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妖皇悍然出的一拳给打的飞退了好几丈远。 “这一次是警告,再质疑本皇之命,下次就是死。” 妖皇声音之中带着一抹阴冷。 “是。谢妖皇不杀之恩。” 那人直接退了出来。 当夜,全部妖皇大军领来的五十万兵马剩下了四十五万,崇北县中血流成河…… 翌日。 妖皇大军看着眼中都透着兴奋的妖族大军们,缓缓出声道: “兵分三路,本皇亲率二十万中军围赌徐州城与活水之地。剩余的人马有大皇子,朝月皇子分路而走,前去徐州旁两州各一处。” “是。” 听到这個命令,妖皇车旁的朝月与妖族大皇子二妖对视一眼,低头领命。 “出发!!” 用了半日时间,终于三路大军分开,朝着各自的方向而走。 …… “分了三路??” 徐州城的军营之中,陆远之听到属下报来的消息,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谁领头阵中军?” “妖皇亲率。” “果然。” 陆远之暗自点头,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来报之人冷声问道: “率多少妖族之军?” “禀大帅,妖兵最少二十万。” “这就对了。” 陆远之心中缓缓安定,跟自己预料的差不多,他看向冷淡阿姨: “本帅暂时无需去旁城了。” “是的。” 冷淡阿姨点头之后,眼神也变的凝重起来: “攻城之士二十万,我军城内就十七万大军,它攻不进来的。” “兵当然进不来,怕的是妖皇亲自登城。” 有将皱眉出言。 “呵呵,兵对兵,将对将,既然他要亲自登城,那我便与他一战。” 陆远之这个时候缓缓出声。 身为武者,他现在已经完全是三品巅峰,体内的武者血液已经在沸腾燃烧了起来。 可以说,他很激动,也很期待与妖皇的这一战。 他想要与妖皇好好大战一场。 “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能让本帅全力出手的人了。” 陆远之缓缓呢喃着。 “可妖皇是一品!!” 帐中之将没有人是傻子,他们都知道这笔帐该怎么算,紧张的看着陆远之道: “陆帅,恕属下直言,若是国师不出手,我们……很难抵挡妖皇亲至!” “呵呵。” 陆远之听到这话,只是淡淡一笑,他的目光缓缓的在那将身上流转,声音骤然变的冰冷: “说此话,乱我军心?” “属下不敢。” “国师在来时已经予本帅宝物,定能让那妖皇有来无回!!” 陆远之的声音异常笃定。 一听有国师送的宝贝,所有的将领果然心中微微一松。 国师在大雍之内不论是威望还是信服力,都已经达到了所能达到的顶峰。 冷淡阿姨在听到陆远之此话之后,目光之中闪烁了几下,却也没有开口。 “既然来了,那不如本帅先去迎接一番,本帅到如今,还没有见过传闻之中的无面妖皇。” 陆远之的声音沉稳,如同在述说一件小事。 “万万不可,大帅切不能以身犯险!!” 众将听到这话,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全都起身阻止陆远之。 “三军统帅,岂可儿戏?” “我只是立于城头,看一看妖皇的长相,又没有说要与他一战。” 陆远之只是呵呵一笑,他的目光缓缓的朝着帐外看过去: “既然妖皇已经来了,不迎接岂不显的我大雍不懂待客之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微微一愣,想不明白陆远之的意思。 只有冷淡阿姨缓缓一眯眼睛: “陆帅是是说……” 陆远之大手一挥,目光之中带着一抹阴森: “他妖皇前来定然分兵,一兵围城,一兵围水,不知道谁愿替本帅会一会那围水之兵?”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热。 陆远之这话说的对,一般围城之兵定然要切各处要道,防止城内之人在外还有援兵或是辎重粮草以及水源。 这里的围水指的并不只是单纯的水,吃的喝的粮草辎重都算。 “而且本帅在这城中坐镇,他妖皇定然会防着本帅,所以那围水之兵,只要埋伏得当,定然能破。”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笃定。 听到他的话,众将皆是眼前一亮。 随后直接有人站出来,躬身行礼道: “陆帅,末将只需一万兵马,定击溃那妖族前军围水之兵。”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那将领看过去,只一眼便认的出来,开口之人,正是自己的亲卫之军领纤灵儿。 “纤将军说笑了,您为大帅亲兵营统领,保护大帅才是您的职责所在,此事便交由末将吧。” 这个时候又一个人站了出来,正是当初玉门关之战表现颇为骁勇的马祁将军。 马祁在玉门关之战后归为威武候的西军之下,本次出征他自然也来了。 五品敛息境的修为。 看到他之后,陆远之的目光缓缓闪烁着精芒,缓缓开口: “马祁将军可有把握?”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 马祁模样约摸四十岁左右,龙行虎步目光炯炯。 “马祁听令!!”陆远之陡然大喝。 “马祁在!”马祁直接单膝下跪,脸色肃然。 “令你率一万骑兵,出城伏于城前二十里外密林之中,若见妖兵前军迂回而杀,若有不敌不可恋战!若久伏不见妖军,那妖军定然不没有从密林中过,届时便迅速撤去达州城与巨擂公羊敢汇合。” 陆远之大手一挥,桌前一道将令直接扔在地上。 “末将领命!” 马祁捡起地上将令行了个军礼龙行虎步退出帐中。 领了陆远之的军命之后,马祁直接点齐兵马,在徐州西本而出,朝着远方缓缓而去,荡起阵阵灰尘。 陆远之立于城头之上目送马祁军缓缓而去。 冷淡阿姨也站在他的身边。 “此站,许胜不许败,必须要杀妖军一个措手不及。” 陆远之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选的埋伏地不错,徐州城为密林虽然不算大,但藏一万兵马并不困难。” 冷淡阿姨冷静分析道:“妖皇大军初来境内,被分围水之妖兵,不悉我境内路线,说不得要从那密林而过……” “嗯。” 陆远之缓缓点头,目光冷静道: “若是真没有埋伏到妖军也不成问题,只需趁夜前去达州,以马祁骑兵之速,定然是要比被妖皇分去达州攻城的那队妖军要快的。” “嗯,能想到这一点,你最近的进步很快。” 冷淡阿姨对陆远之很满意,最起码对他学习的天赋很满意。 陆远之只是淡淡一笑,三品武者不仅是武力上有,学习天赋上也比普通人要强上太多了。 这与天赋无关完全就是突破三品之上身体上带来的连锁反应而已。 “若真如你那日所说妖族大军真要分出一路从望忧山而过,直接饶过徐州城呢?” 冷淡阿姨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沉闷。 陆远之脸色依旧淡然,他声音中带着一抹幽幽道: “你忘在伍前锋吗?” 冷淡阿姨浑身一震,她蓦然抬头震惊的看着陆远之: “你是说……” “当初选他进山,便是为了防这一点。” “可若是妖皇亲率大军入山该当如何?” 冷淡阿姨皱眉问道。 陆远之淡淡一笑: “那正合我意,直接出城迎战,将围城之妖兵斩杀殆尽,再去山中追杀妖皇。” “嘶~。” 冷淡阿姨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 “你连这也料到了?” 陆远之淡淡一笑道: “我说了,我的成长可不止你眼前看到的这点,若那妖皇胆敢真率兵进山,那望忧山,亦是他的埋骨之地。” “伱都知道什么?” 冷淡阿姨看到陆远之那笃定的脸色,心中升起一抹疑惑出来,深深的皱眉看着陆远之。 “你还记得当日我们二人在山中演武吗?” 陆远之的嘴角轻轻翘起,眉头之上微微一挑。 “记得。” 冷淡阿姨依然皱眉,抬头直视陆远之的眼睛,眼神之中带着一抹疑惑。 “那日我便感受到了不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望忧山看了过去,目光之中带着一抹闪烁: “但那种感觉若有若无,若不是我已经达到三品巅峰之境定然是感受不到的,现在想起来,能给我这种感觉的,全大雍就只有一人而已。”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冷淡阿姨骤然抬头,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你是说纪……” “嗯。” 陆远之点头,目光幽然道: “这么多年的谋划,也该给纪公一个结果了。” “嘶~” 冷淡阿姨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不知道纪公跟威武候还有陆远之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但是她有一种感觉,城外正在赶来的妖皇大军…… 可能要全军覆没了…… “大帅,海公子醒了。” 一道声音恭敬的传了过来。 “哦?” 陆远之听到这话,轻轻松了口气,自前两天带着海无恙前去崇北城补过大阵,海无恙昏死过去之后,他整日都是提心吊胆,生怕海无恙就这么挂了…… “带路。” 陆远之淡淡道。 “是。” 跟着那人来到营帐之中,陆远之的目光便落在了躺在床上的海无恙身上。 此时的海无恙躺在床上依旧是脸色苍白,但是比两天前要好太多了。 最起码脸上的表情看着自然了许多。 “如何了?” 陆远之立于海无恙身边,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询问。 “好多了,最多两日,体内浩然之气便可完全恢复。” 海无恙缓缓的坐起来,虽然看着还是虚弱,但最起码听他说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 “嗯。” 陆远之坐在海无恙身边,轻声道: “有个任务想交给你去办。” “什么任务?” 海无恙听到之后,淡然的脸上浮现出灼灼的目光。 一听到有任务,他直接就不瞌睡了。 “都退下吧。” 陆远之先是冷淡的屏退了左右,待人都在了之后,他看着眼前的海无恙问道: “经过上次修缮儒阵对边防儒阵可有新的领悟?” “有。” 海无恙认真的点头道:“边防儒阵为我大雍第一阵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只是简单的加固了一次,但这阵法确实给了我不少启发。” “嗯那我如果给你一个与威武候一同布阵的机会呢?”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脸上的那一抹傲然,平淡的笑了笑问道。 “什么?!!” 听到陆远之的话,海无恙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直勾勾的看着陆远之,眼中全都是不可置信道: “威武候不是……” “没有。” 陆远之呵呵一笑,看到海无恙那有些破防的表情,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道: “人家活的好好的,而且现在就在徐州城附近。” “啊??” 海无恙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陆远之的目光极为灼热: “在哪儿??” 陆远之虚虚一指: “就在山中。” “望忧山??” 海无恙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动作极为行云流水,袜子都没来得及穿便朝着外面走去。 “你干嘛去??!” “去望忧山!”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 陆远之无语了。 “我相信你,你既然说了那肯定不会骗我。” 海无恙话音刚落下,背后直接升起一双翅膀,腾空而起。 “你不是说你没有浩然正气了需要恢复两日吗??!” 看着他飞起来的背影,陆远之愣住了。 第415章 横渠四句带来的震撼 第415章 横渠四句带来的震撼 海无恙却是没有搭理陆远之。 兵贵神速,若自己现在再不去寻威武候,等妖族大军而来,自己压根就飞不出去。 没用半日,海无恙的身子便缓缓的落在了望忧山上。 刚一落至望忧山,他的目光直接就瞪圆了。 “这等恢弘的儒阵??!居然埋在这深山之中?!!” 望忧山脉比起大雍境内那绵延数百里的无齐山定然是比不得的,但却也不算小。 这么大的边防儒阵!! 乖乖,这得多少妖族之人的性命才能填满?? 看到这里,海无恙的心中便已经安定,看来大兄没有骗自己,威武候果然在这山中! 想到这里,海无恙刚想迈步而走,去寻威武候,但心中却是轻轻一动。 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个更好的念头。 我何必去主动寻他? 让他来寻我不是更省事吗?? 这么大的望忧山,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他? 想到这里,海无恙说干就干,那淡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没有开口只是白光一闪,他的眼睛变成了赤白之色。 朝着山中看去,那浩荡无比的浩然儒阵刺的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来到阵边,唤中《万民录》使出自己的四品儒道之法,朝着这山这的大阵渡入自己的气息。 …… “有人来了!!” 正盘坐在地上调息的威武候陡然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发沉。 “谁?” 纪宣坐在他的旁边正看着山腰中在练兵的伍前锋看的出神,陡然听到这个声音,脸色轻轻一怔了怔,问道: “莫非是妖族之人?” “不是!是儒道之人!” 威武候目光有些阴沉。 “那便不必管他。” 纪宣呵呵一笑,脸上带着悠然的笑容。 “可他在破坏儒阵!” 威武候的脸色也有些阴沉? “嗯??” 纪宣瞬间站了起来,目光之中带着杀气:“我大雍青禾书院的人也出了叛徒??!” “应该不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有些太过明显……” 威武候嘴角抽搐了一下: “想来是要见我。” “谁?” “修习儒道兵法的四品大儒,这段时间青禾书院有人突破四品了??” 威武候的声音中带着愕然: “还是修兵法之道的,我怎么不知道??” “巧了,我也不知道。” 纪宣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去看看,既然修的是兵道,对我们来说是有用的!正好我可以歇歇,这么久了,累都要累死了!” 威武候打了个哈欠。 “那走吧。”纪宣唤来叶青莲,三人缓缓御空朝着海无恙的方向而来。 此时的海无恙正蹲着地上一脸认真的看着宏大儒阵的阵纹,一边看一边惊叹: “不愧是威武候,儒阵一道已经走至了巅峰!若是能破二品,绝对是能流芳百世的人物!!” “这阵法布置之精妙,简直不像人能想出来的!” 海无恙其实原本不这样的,但头一次遇到这么牛逼,而且还是热乎着儒阵,心中就跟被猫抓了一般,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威武候,向他请教儒道兵法一脉的修成之法,再跟他求一求阵法的布置…… “不是人想出来的是谁?” 威武候这个时候目光阴沉,他与纪宣三人缓缓的降落,看清楚海无恙的脸之后,目光也变的惊讶起来: “祛沉??” “无恙见过候爷,见过纪……公。” 海无恙看到威武候的脸之后,心中纵然激动,但表面之上却只是微微露出笑容,语气平淡。 “呵呵难得听到你们青禾书院之人唤我一声纪公,你就是海家的孩子吧?亦行的表弟,那個青禾书院的天才?” 纪宣声音之中带着一抹亲和之力。 “嗯。” 海无恙听到纪宣的话之后有些不太自在,只是淡淡的点头。 “啧,看出来了,你有些不受待见。” 伍兆云幸灾乐祸的看着纪宣。 “呵呵。”纪宣只是不在意的摇头失笑。 “谁带你来的?”此时的伍兆云目光皱眉朝着海无恙身边周围看过去。 海无恙听到这话,脸上露出茫然: “我自己来的啊?” “你自己??!”伍兆云听到这话,险些呛到自己,他惊愕的看着海无恙: “你破四品了??!!” 听到这不可置信的话,海无恙只是轻轻扬了扬下巴,行了一礼道: “侥幸突破。” wc!! 伍兆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离京之时,海无恙还只是一个六品的小卡拉米。 这个时候居然已经是四品儒道之人。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比他更妖孽的我也见过。” 纪宣只是摇头笑了笑,眼中却是闪过自傲。 “哦,陆亦行那不是妖孽,他压根就不是人。” 威武候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对于陆远之那神仙一般的武道进展,他也是略有耳闻,将此事揭过之后,伍兆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好奇: “既然突破四品,那定然是有问心之语,你的问心之语是什么?” 听到这话,海无恙的目光变的恍惚起来。 问心之语是儒道想要突破四品必须要有的一个东西,它更像是一个理念,也更像是一道牢笼,若是能打破这问心之语,成为新的儒圣自然不在话下。 他深深的的吸一口气并没有怠慢: “此语是我大兄说与我听,我深有感悟方才突破四品。” “被人传语??究竟是什么??!” 威武候脸上已经懵极了,历史之上也不是没有被人传语便能突破四品的,但那都是极少数的天才。 纪宣也好奇的看了过去,包括他旁边的叶青莲,身为佩寅郎在江湖之中处理诸多事务的外干之才,他自然也知道儒道修行需要经历的东西。 所以好奇已经被三人写在了脸上。 在这三人的疑惑目光之中,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四句话一说出来,整个山仿佛都跟着寂静起来。 耳边只有这三人的呼吸之声。 纪宣愣住,拂须的手顿住。 威武候伍兆云嘴唇微张,身子不住的颤抖。 叶青莲是影响最小的一个,但也是呆呆的看着海无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其爆发出来的威力,却是足矣毁天灭地的!! 良久之后,威武候唰的一声猛然扭过头来,目光极为严肃: “这句话真是他对你说的??!!” “怎会有假?” 海无恙声音极为认真。 “娘的!!!” 威武候此时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当初若是在崇北县直接强行收他为徒,恐怕我大雍要出一位儒圣!!” 越想到这里,他就越后悔。 伱硕峄毓斯Υc,当初在崇北县拿什么桥呢?? 装什么啊你!! 现在好了,如此天之英才,被纪宣老贼给夺去了! 想到这里,威武候一脸嫉妒的朝着纪宣看了过去。 此时的纪宣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胡子都有些飘飘然: “看来当初收这小子进佩寅郎也没有亏了我对其一片看重。” 声音淡淡的,如同在说平常话一般。 但是越是这个语调伍兆云就越知道,纪宣心里已经美的冒泡了。 “纪宣老贼你别得意!” 伍兆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以他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现在转修儒道,还不算晚,什么时候见到这小子,我再劝劝他,大不了我求求他……” “库~” 一旁的叶青莲听到这话,直接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威武候怒目而视。 “呃我只是想到开心的事。” 叶青莲赶紧举手投降,这段时间,他可是知道威武候有多难伺候。 “行了,别聊了,我们赶紧回去,正好好阵还有一些细枝末节,需要你帮忙。” 威武候不耐的看了叶青莲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到了海无恙的身上。 “是。” 海无恙听到这里,心中大喜。 他自然听的出来,威武候这是想趁这个机会传授一些儒道兵法上的东西给自己。 这可是他入四品以来第一次学习研究。 四人缓缓腾空而起,朝着山中飞去。 …… 一座密林之中。 所有骑军皆在马上严阵以待。 领头的正是立下军令状的马祁。 此时一万多军马在林中居然没有一个大喘气的,所有人全都带着紧张,屏息凝神,紧握着手中刀兵。 而那军马似乎像是能看明白眼前的形势危机一般,甚至没有一匹马打喷嚏。 时间缓缓过去,所有军士的心中都愈发的压抑。 直到一阵声响传来。 “入林!!妖皇大军已经朝徐州而去!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徐州水道给切了,全都给老子打起精神!!” 一道嚣张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领兵之将马祁的眼神变的极为凌厉,他透过重重密林,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队奇形怪状的妖皇,在一位妖族大将的带领之下缓缓的朝着着边而来。 三军皆是简陋无比,有的妖兵甚至手中的兵刃都是奇形怪状的。 有拿骨头的,有拿木棍的,甚至还有拿动物的角的…… 总之是千奇百怪。 “沉住气!” 看到后面蠢蠢欲动的大军,马祁的脸色威严而阴沉,声音带着一抹危险: “待前军全部入林,我等便杀出去!” 他很有耐心,如同一个钓鱼佬一般,静静的等待着所有前军而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 终于随着眼前这支妖军的中军大旗缓缓入林,马祁瞬间抽出自己妖间的宝剑,大吼一声: “众甲听令,随我冲!!!” 说着,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纵马朝着那支妖军而去。 “杀!!!” 看到将军如此骁勇,身后一万大军直接沸腾起来,全都策马而动,如同山中引洪一般,朝着那支还在愣住的妖族军队滚滚而来。 “怎么回事??!” 看着渐渐逼进的大军,妖族之兵凌乱了。 呆呆的看着他们越来越近。 但好在那名妖将反应还算快,他当即挥舞着手中长枪朝着马祁奔袭而来: “中埋伏了!!而郎们!!杀!!!” 他还不算笨,最起码知道自己中埋伏了 看到这名妖将,马祁眼神之中精过一闪,将宝剑入鞘,从马上得胜钩上抽风出自己的长刀,一个刀光闪过,最开头的妖兵直接化成两截! 后面的大军也都跟了上来,特别是亲军营直接护住马祁与那些妖兵战做一团。 而马祁却是如同一把尖刀般,直直的插入了这支妖兵的咽喉之处,并缓缓的朝着更深处而去。 凡是刀光所光处,皆是血浪喷发。 一地残肢如同人间地狱! 此时的马祁已经浑身是血,但凡是他与亲兵所过之处,所有妖族尽皆胆寒。 那妖将见此,目光一寒,当即掉转马头,朝着马祁冲来: “吃我一枪!!” 妖将到底是有些天赋,武力值并不算低,只是离的近些,便连斩马祁两名亲兵。 看的马气眼皮都跟着跳了起来。 他是敛息境的武者,一身刀法使的自然不差,浑然不惧其妖将之威,与之杀做一团。 “叮!” 只是轻轻一碰,刀光便与枪芒迸发出一抹极亮的火花。 “吼!!!” 妖皇当即大吼一声,犹如虎啸山林!! 听到此音的大雍骑兵皆是耳朵一阵翁鸣之音! 马祁在这一吼之中也险些破了心神,但好在是敛息境巅峰,只是稍稍不适便立刻恢复过来。 但偏偏就是这一刻的时间,那妖将的长枪已经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有亲兵拼死上前:“将军小心!!” “嗤!!” 枪尖狠狠的扎穿了那亲兵的喉咙,轻轻一转,便将去整个头颅切下。 “娘的!!!死来!!!” 这个时候马祁已经完全反应过来,眼神赤红一片,手中的长刀挥舞的如同一堵巨墙一般,朝着那妖将压去。 “叮叮叮!!” 紧紧是一瞬间的功夫,长刀便在那妖将的枪上留了好几道缺口。 妖将渐渐落入下风,自知不敌,只能在一个错身之后,大喊一声: “风紧!扯呼!!” 第416章 残酷至极 第416章 残酷至极 看到那妖将仓皇而逃的背影。 马祁眼神之中闪过狠色,对着身边副将大喝一声: “你们处理残局,我去追它!” 说完,便挥舞起长刀,朝着妖将的背影杀去。 二道身影一逃一追。 没多久便已经来到妖兵的后军之中。 “死来!!” 马祁大喝一声,长刀渐渐接近那妖将的背影。 寒光朝着后脖颈间直掠而去。 那妖皇正逃跑间,陡然感觉自己浑身汗毛竖立,下意识的将长枪背于马后。 “叮!!” 长刀蓄力已久,碰妖将的仓促举枪,马祁手中长刀去势不减,但却在这一挡之下偏移了方向。 “嗤!!” 寒光从那妖将的臂膀之处落下。 “啪嗒!” 一条长长的手臂瞬间从肩膀处脱落,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啊!!!” 那妖皇惨叫一声,心中一狠,举起长枪朝着马祁的面门之处狠狠的抛了过去。 马祁心中警惕已久,怎么可能会让此击得逞,长刀在他的手中如同一闪门板一般,将所有的攻击挡落于刀下。 “叮!!” 长刀与长枪碰撞,将疾射而来的长枪挡在地上。 “哪里逃!!!”再次看过去,却发现那妖将的身影已经在马上逃的越来越远。 马祁愤然的大喊一声,却也知道自己已经追不上他了。 只能将自己的气愤发泄在被那妖将抛弃在这里的妖军之上。 一时间,整个密林之中惨叫声阵阵响起。 所有妖兵逃的逃投降的投降,甚至有的还颤抖的匍匐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 他们毕竟是鲜活的生命,自然也知道惧怕这个词。 在训练有素的大雍铁骑面前,这些兵器盔甲都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妖兵,早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敌将已死!!投降不杀!!” 马祁自然不会放过妖将逃跑这个机会,掉转马头一边大喊,一边杀敌。 没过多久,那些妖兵便被彻底击溃。 “叮叮当当”的将兵器扔在地上投降。 看到这里,马祁则是眼中寒光一闪。 愚蠢的妖族,抵抗还有三分活路,两个种族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俘虏二字? 没有废话,将所有妖族俘虏控制得当之后,他便大喊一声: “全都杀光!!” …… 当日,马祁大获全胜,斩首三万,击溃敌军一万余。 战损只有两千。 一万铁骑归来的还有八千,每匹马的至少驮着三個妖兵首级。 当陆远之看到远远而来的铁骑大军之后,他直接宣布犒赏三军。 第一场战役便获得如此胜利,陆远之自然是要大大的褒奖于他。 “本次大胜,马祁将军可谓占全功!” 在大帐之中,陆远之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可恨叫那妖将给跑了。” 马祁听到这里,脸上犹是惋惜,恨声道:“若是下次遇见它,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已经很不错了。” 陆远之看到马祁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动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还不得不笑呵呵的出言安慰,缓缓来到马祁面前,伸手在其肩膀上拍了拍道: “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让你领兵杀妖杀个痛快!” “谢过陆帅!” 一听让自己杀个痛快,那马祁脸上的眼睛明显一亮,喜色再也挥之不去。 看到他这个表情,陆远之心中只能感慨一句,你才是真正的活阎王啊。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首战的大捷让整个徐州之中的军民心中都为之一松。 在帐中,众将开始商讨起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守城战。” 冷淡阿姨的目光缓缓抬起,声音也变的极为稳重,她沉声道: “首战的失利定然会让急着打出成绩的妖皇心中暴怒,甚至是失去理智,想不顾一切的拿到第二场的胜利,所以下一战,他极有可能亲自登城。” 听到冷淡阿姨的话,众将的心中都是一沉。 一品的妖皇,在国师不在军中的情况之下,要说他们心中不怵,那是假的。 那可是一品!! 虽然对于妖族各个境界的战斗力如何他们并不清楚,但是只成数字上来看的话,一品的这个品级就足以让他们望其项背。 “呵呵,没有什么好怕的。” 陆远之的笑容之中带着一抹轻眯: “有国师的宝物相助,反而怕他不来。” 不过陆远之对冷淡阿姨的猜测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他感觉,妖皇定然不会按套路出牌的。 …… “你还敢回来?!!” 无面妖皇声音冰冷,看着面前断了一臂鲜血直流的妖将,他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满口的牙齿都气的颤抖。 “请妖皇大人恕罪……” 那妖将的心里完全已经吓破了胆子。 经历过在马祁刀下好不容易生还之战,又要感受妖皇带来的压迫之力,他早已经身心俱疲,但是没有办法,必须要顶住压力。 “恕罪?我怎么恕罪?第一战只是切个水源都切不了,还被人杀的只剩你一个人回来!!若是不重罚你,本皇如何跟剩下的几十万妖兵交代??!!” 妖皇声音宏大,响彻在整个妖军的帐中。 听到妖皇的声音之后,所有的妖兵们全都站了起来,声音狂怒: “杀杀杀!!!” “杀杀杀!!” 十几万人站在那里狂吼着要杀你是一种什么体验? 那妖将的裤子都湿了,他现在的胆子完全已经被吓的丢到了九霄云外,瘫软在地上眼神溃散,口中还不停的呢喃着: “请妖皇大人恕罪……恕罪啊……” “哼!!” 妖皇的身躯猛然在这大军前增大,即便是站的最远的妖兵都能看到他的身子。 这众目睽睽之下,妖皇那如同灯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瘫软在地的妖将,满是尖牙的大口微微一张,无与伦比的吸力从他的口中袭来。 妖皇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被他吸到了自己的口中。 “咔嚓咔嚓咔嚓……” 就像是咀嚼着清脆的黄瓜一般,这令人耳朵发酸的声音直直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咕咚。” 看到妖皇的做法,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此将坏我军心,本皇自然要将其当众处决,儿郎们!告诉本皇,对于第一次的失败,你们甘心吗??!!” “不甘心!!!” “不甘心!!!” 整齐的怒吼传来。 “既然不甘心,那怎么办??!!” 妖皇身体巨大,他那灯笼大小的眼睛缓缓的扫视着每一位狂热的妖族勇士。 “杀杀杀!!” “杀进徐州城!!” “屠城泄愤!!!” 声音之大一浪胜过一浪。 妖皇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妖族之人的智商就注定了他们比人族要更容易恢复军心。 只是寥寥几句话的功夫,妖皇便已经将三军上下的军心稳住。 接下来,就是复仇的时刻了…… 妖皇的眼神极为的阴沉,他看向徐州城的方向,大喝一声: “徐州城!!本皇来了!!” 说完,便在三军妖兵的注视之下,大手一挥: “进军!!!!” “杀杀杀!!” …… 一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当铺天盖地的妖族大军在徐州城外不足三里之处停下安营扎寨的时候。 陆远之便在城头之上看到了。 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些妖族大军虽然整体看上去不仅装备简陋,住的帐篷甚至有的还带着窟窿。 但那满腔热血的军心却是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他敢肯定,一旦攻城战响起,这些妖族的大军会拼死攻上来 没有一个妖兵会怕死,那种悍不畏死的气势就能让大雍徐州城中上下,不管是民心,还是军心,都陷入一个低谷之人。 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妖族的底层跟人族的底层比更加的不堪。 人族的底层再怎么样也能选择种地,来勉强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而在妖族之人,接受教化的妖族很少,大部分还处于茹毛饮血的生存之中。 更有不少妖族的底层只能沦为强大妖族的附庸,甚至是口粮…… 这完全就是历史文化造成的。 这也就导致了妖族之人的智商普遍都不高,只知道一味的听从命令行事,只用忽悠寥寥几句话,便能让他们觉的自己不会死,甚至觉得死亡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情。 所以,妖族之兵,在整个九州大陆都是极为让人头疼的兵种。 但是这种兵种偏偏又不拿为我所用,因为他们从来只认自己妖族的妖皇……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两日了。” 陆远之的声音幽幽的在冷淡阿姨的耳边响起。 此时已经入夜,城外的妖族已经安营扎寨完毕,万事俱备只等明日开始攻城了。 “让所有将士轮换当值,必须要守住城头。” 冷淡阿姨的声音冰冷无比: “守城之时谁也不能倒退半步!我会安排督战队在后面看着,谁敢退战直接当场坎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面对一群疯狂而来,悍不畏死的妖族之兵,谁看了都会禁不住头皮发麻产生恐惧的心理。 可能刚开始是无所谓的,但是时间久了,心中早晚会落下阴影。 这个时候自然也会有人胆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任何种族的士兵在跟妖族之兵作战之时,都会产生这种心理。 只能在自己前线后方设下督战队。 反正退是必死,不退还有一点希望,让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跟妖族之人玩命。 “嗯。” 陆远之自然也知道,这么做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自从处于高位以来,陆远之总算能明白一些前世压根就想不明白的东西。 当一个人站在社会的顶端之后,他不管干什么时候,都要考虑一下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与深远的影响。 比如在前世,遇到一个典型的列车难题。 当一列车驶来,伱手中握着可以改变列车方向的钥匙。 面前两条路,一条路上躺着一个人,如果列车按照原来的路线,这个人不用死。 可在列车的必经路线上却躺着七个人。 你是选择置之不理死七个人,还是选择拨动钥匙救下那七个必死之人,牺牲那个原本可以不用死的人? 普通人为了避免担责,肯定是下意识的选择不管,避免惹火烧身。 而大部分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毕竟那是七条人命,怎么看怎么比那一条要划算很多。 但这真的就是正确答案吗? 你的目的是为了救人,可是你却害死了一个原本可以不用死的人…… 这怎么算?? 前世的时候,陆远之一定是那个选择置之不理的人。 但穿越之后,身居高位之后,陆远之再遇到这个问题。 那就有且只有一个选项。 那就是,救七个人选择牺牲一个。 这样的选择是无奈的,但却有着必须性。 所以,在这里,督战营也是必须要有的。 打别的种族可能不用,但打妖族必须要有! 陆远之的心自然也狠的起来。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 …… 翌日。 阳光缓缓的撒在了徐州城中。 旷野里,妖族的大军只有很简陋的几架云梯。 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架云梯,却让陆远之看的抿了嘴唇。 只是一个简单的将云梯架在城头之上的动作,妖族至少用了两千妖兵的牺牲。 可即使是这样,后面的妖兵依旧是疯狂的朝城头涌着。 而城中。 陆远之带来的十七万大军。 守城的器械数不胜数,不论是寻常的大石,还是火油,异或者是金汤…… 就像是一个高级文明在欺负一个弱小的文明一般。 这其中存在着维度上的碾压。 陆远之亲眼看到,浑身被火油淋透,骨头都发黑了,还嗷嗷叫着往城头之上攀爬的妖兵。 还有被大石头砸的几乎成了肉泥,还有站起来在云梯下晃悠两下,做个继续攀爬的动作才不甘倒下的妖兵。 关键是这样不屈而疯狂的身影不只是一两道,而是数不胜数!! 陆远之自己都看的道心差点破碎。 更遑论城中守城的那些士兵? 但没有办法,他们依旧要继续守。 因为,这是他们的使命,他们没有退路。 “杀!!!!” 一个妖兵好不容易爬上城头,却直接被更多的守城士兵给捅成了马蜂窝…… 第417章 摧枯拉朽 第417章 摧枯拉朽 第一日的攻城如同人间惨剧。 陆远之站在城头之上看到的也都是令人心悸,叫人头皮发麻的场景。 就连守城的大雍军队都有士兵吓的心惊胆战一边捅死爬上城头的妖兵,一边哭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帅,回营吧。” 白天过去,黑夜降临,攻了一天城的妖兵也都退了回去。 血战了一天的徐州城早已被鲜血染红,城墙之上的淤泥还有鲜血,那难闻的臭味谁闻到都会被熏晕。 陆远之立于城头之上,背后响起了将领的声音。 “嗯。” 陆远之缓缓的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城中早已经灭了灯的百姓城区,怀着沉重的心情下了城墙。 此时的城墙之上,铁军林立,火把似要将黑夜驱赶而去,巡逻站岗的士兵一刻也不敢停歇,许多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城下的妖军营。 而战了一天的士兵,也都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回到营帐之中补觉。 因为他们很清楚,第二天迎接他们的必然是更为猛烈的进攻。 回到营帐之中,陆远之歇都没怎么歇,就看到有人匆匆的来到帐外禀报。 “大帅!城外妖兵大军似有动静!” 陆远之皱眉,缓缓的吸了一口气道:“进来说。” “是。” 一个斥候模样的士兵进来,跪在地上行了个军礼道: “大帅,妖族大军似有分兵之势。” “嗯?” 陆远之听到这话,眼睛直接就眯了起来。 分兵之势? 这跟他之前想的差不多,妖族大军如果久攻不下徐州城,下一步动作极有可能就是分兵从望忧山而进,绕过徐州城朝着大雍中原腹地而去。 但那样做的前提是久攻不下。 妖族这才只攻了一天。 在军中一定要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这种基础的道理,随便问一個基层军官都知道,没道理妖皇不知道。 “宣众将前来议事!” 陆远之对外吩咐军令。 “是。” 没多久,十来等将领便被聚集在了这个大帐之中。 陆远之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沉声道: “有斥候来报,妖族大军似有分兵之势。”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 半晌之后,有人抬头分析道: “难不成是要直接绕城而去?” “应该不会,妖族大军今日攻城已经损失了不少兵力,他们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分兵不代表他们不攻……” 听到耳边杂乱的分析,陆远之缓缓抬起头,看向冷淡阿姨: “公主有没有要说的?” 听到陆远之的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冷淡阿姨。 此时的冷淡阿姨眉头都皱了起来,缓缓道: “无面妖皇没道理分兵带队饶城,对于他来说定然是一鼓作气将徐州城攻下来才是上上之策,若是拖的久了定然有变,选择这个时候分兵……难不成是什么诡计?” 听到她这话,陆远之眯了眯眼睛道: “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静观其变,若是妖皇分兵进山,那我们便大开城门向外杀去,将他们留在这里的兵力蚕食……” “这对他们来说是得不偿失之举……” “大帅说的是,不管他想如何,我们只需要守住城便是。” 众将统一了战线。 陆远之缓缓的出了帐中,朝着城头之上登去。 来到城头之上后,一股夹杂着鲜血粪便的臭味直直的朝他的鼻尖袭来。 陆远之屏住呼吸,这味道着实让人难受。 还有尸体烧焦的味道。 多种味道的混杂,别说陆远之,随便换个人来都要难受死。 他目力极佳,透着月色,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的妖族大营已经有了变动。 妖皇的大旗还在城下。 只是还有一股妖兵已经被分了出来,隐隐能看到,他们的目的就是望忧山。 看到这里,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来。 愚蠢至极。 这个时候选择分兵…… 而且自己在望忧山也给他们留了一份大礼。 …… “妖皇大人,我们这是……” 此时前往望忧山的妖兵之中,无面妖皇正面无表情骑在马上,手中还倒提着一把模样极为怪异的兵器。 “呵呵,他们绝对想不到,本皇将大军留在城下攻城,我亲自带一万兵马穿过望忧山,直奔他们中原腹地。” 妖皇那满是尖牙的嘴巴却是微微翘起。 声音极为自得。 “听闻人族的大帅亲自坐镇军中,他坐镇徐州为了防本皇,可本皇却不与他碰撞,只率一万兵马,也绝对是够的,我们以迅雷之势,朝着大雍中原腹地而去,等他发现之后,面对我们城外的妖族大军根本不可能做到短时间的突围出来。” 说到这里,妖皇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 “到时候,他只能孤身一个人越过大军,前来阻挡本皇,但……他是阻挡不住的。” 说到这里,妖皇甚至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智商。 这也是他临时想到的方法。 “妖皇妙计!可谓无敌!!” 听到他这话,身边的妖将已便已经将马屁给拍了过来。 妖皇哈哈大笑一声: “走!进山!!” 长枪一指,一万妖兵,在他的带领之下缓缓的朝着山中而去。 …… “候爷!纪公!有妖族军马进山了!” 迎着黑夜,叶青莲匆忙而来,赶紧将情报说了出来。 听到他这话,正在休息的两位老人直接睁开眼睛。 “多少人马?” “一万有余。” 叶青莲继续报。 “一万??” 纪宣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万兵马他们敢越山饶城而来?一万兵马可能连徐州后面的剑州郡兵都打不过……”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打了一辈子仗的威武候与纪宣一下子便嗅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 “要不要现在就将大阵开启?” 一旁被惊醒的海无恙也听到了声音,他起身看向二人问道。 “一万大军开阵岂不是要惊动妖皇?” 威武候无语的看着海无恙道: “到时候妖皇一感受到儒道大阵,他连山都不敢进,若是此战擒不住妖皇,那我等二十年的谋划一朝破碎。” “呃。” 海无恙尴尬的挠了挠头。 “等会儿!” 纪宣突然抬起头,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语气变的凝重无比: “你刚才说妖皇?” “对啊怎么了?”威武候的目光变的疑惑,皱眉看着纪宣。 “这一万大军若是妖皇亲自领兵呢?” 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变的极为严肃凝重: “这……” 听到他这话,威武候的瞳孔也陡然收缩: “他能想到这种计谋??” “人都会成长的,更遑论他活了那么多年……” 纪宣陡然战了起来,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威武候: “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也去!”威武候想都没想,瞬间起身。 “不行!你得随时准备开阵!” 纪宣厉色看着威武候,“若真是妖皇领兵,山中那五万兵马定然拦不住他,我必须要与他打一场,届时你将大阵打开,今日务必将妖皇留在此山!!” 说着,他便转身朝着山下奔去,扭头道: “我与妖皇若是站起,定然会吸引城中陆远之的注意,只须拖上片刻,妖皇今日必死!” “纪……” 威武候还想再说什么,全发现纪宣的身影已经消失。 看着他的身影,威武候抿了抿嘴,最后悠然长叹: “纪兄……走好。” …… “将军,发现妖兵!” 伍前锋的帐中,突然有士兵前来。 “什么?!” 伍前锋陡然站起,目光极为锐利问道: “你确定?” “确定,一万左右!”斥候目光严肃。 “好啊!!” 一听这话伍前锋当场就兴奋了。 一万妖军前来送死?? 这特娘不是天降的功劳吗? 自从陆大帅将这五万大军的兵权交给自己之后,他也只是日夜在山中练兵,压根就没想到居然还真能在这山中碰到妖军的队伍。 “去看看。” 伍前锋并没有鲁莽,而是眯着眼睛,出了大帐,随后他便远远的看到山脚之处,似有军队而来,就着月光,隐隐能看到那旗上写着“豹将”二字。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看清楚情况之后,伍前锋直接发出将令: “安排下去守住山中要道,分出两万大军跟我去迎敌!今天就将山下那一万大军全都斩杀!” “是!” 不多时,山上便热闹了起来。 五万大军几乎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已经将所有要道看住,并分出两万大军来跟在伍前锋的身后。 而山上的动静自然也被妖皇看的清楚。 “妖皇大人?您怎么不走了?” 身后的豹子头妖将一脸疑惑的跟在妖皇的身后,茫然的问道。 “山上有雍兵看守。” 妖皇嘴角轻轻翘起: “听动静应该不少于五万兵马。” “啊?”听到这话,那豹子头妖将的脸上瞬间就兴奋了起来: “有妖皇大人您亲自率众,那五万雍军岂不是手到擒来?杀光他们之后,不仅能让儿郎们吃个痛快,他们身上的铠甲兵刃也能让我们战力大涨!” “哈哈!” 听到他的话,妖皇的脸瞬间就笑了: “走!去会会他们!” 一万妖兵直接士气高涨的朝着山上走去。 …… “他们不怕我们?” 看到山下缓缓上来的妖族大军,伍前锋脸上直接就是一喜。 他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被山下的妖兵们察觉到之后会不会害怕,导致他们不敢上来。 没想到,居然真敢!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一想到这里,伍前锋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放声高歌…… “走!” 他长刀一挥,便直接领兵朝着山下而去。 渐渐的两支队伍越来越近。 纪宣的身影此时正距离这两支大军不到一里之处。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正在往山上走来的妖族兵马。 当他看到领队之人的脸时,心中陡然狂震! “果然是他!!” 妖皇的那张脸纪宣自然是见过的,二十年前的玉门关之战,纪宣的修为还是四品,当时妖皇就已经是妖族的二品修为。 虽然没有正面刚过,但是国师出手弹指之间镇压妖皇的场景他还是见过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纪宣的眼睛眯了起来,手中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柄丈七长的银枪。 “儿郎们!!冲!!” 两队兵马瞬间短兵相接。 “杀啊!!!” 两万鸳鸯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直接将冲上来的头部妖兵本杀的人仰马翻。 让人极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两万鸳鸯军的阵法仿佛是天生为了克制妖兵而的产物一般。 刚一接触,妖族一万兵马便硬生生的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几乎是不废吹灰之力,妖皇本尊甚至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便已经看到自己带来的一万大军至少有一半都躺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阵法??!” 看到这里,妖皇已经愣住了。 他自然能看得明白,眼前这支奇怪的军队,手中那奇怪的兵器跟阵法,完完全全的将妖族的妖皇克制的死死的。 仅仅是半个时辰不到,一万的妖族妖兵便已经是死的死逃的逃。 “那是谁的部将??!” 看着立于山头之上的伍前锋,妖皇心中有些不安。 若是这种阵法被南疆那些莽汉学了去…… 那妖族岂不就大危?? 想到这里,妖皇的目光就变的极为危险,他站在妖族大军的后方,眼神仿佛要化做实质的利剑。 “妖皇大人,现在……怎么半?” 妖皇身后的豹子头妖将此时已经看傻眼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在山中,妖族的部队居然被人族的部队给杀的如此干脆,就像是用手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的心中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而比他更震惊的,是纪宣。 纪宣已经做好了出手抵挡妖皇的准备,但看到战局居然变化的如此之快,他的心中狂震。 虽然早有预料,伍前锋练起的这支大军在山中作战能力会比之前高不少,但没有想到居然能有如此奇效!! 这简直就不敢想。 这可是在山中!完全可以说是妖族之人的地盘!! 不过看到这里,纪宣也缓缓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长枪给收了回去。 事到如今,妖皇肯定不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再强行渡山了…… 第418章 准备出兵 第418章 准备出兵 果不其然,纪宣刚将手中长枪收起,便看到那妖皇已经掉转马头,同时鸣金收兵。 “退!!” 那妖族之兵不愧是常年在山中行走,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退开了七七八八,毕竟送死的行为,谁也不想干啊。 看着如同潮水而去的妖族之兵,伍前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妖族的退兵速度显然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果然不愧是妖族,山中的速度果然够快,快到追杀都追不上!” “伍将军,要不要率众而追?” 这个时候副将直接策马来到伍前锋的身边,凝声问道。 “不必!” 伍前锋目光冷淡道: “大帅让我等在山中练兵,并未让我等杀敌一切以帅命为重,莫要坏了大帅的算计。” 说完,便也鸣金收兵。 也正是这一鸣金,伍前锋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妖皇大人,敌军并未追来。” 山脚之下,无面妖皇身边,豹子头妖将气喘吁吁的骑马而来。 “嗯。” 无面妖皇的眼角带着一抹狞色: “算他有几分运气。” 说着,便收了手中酝酿的青色之光,缓缓一拉马缰道: “走!回去!” 说着,便骑着马,带着剩下的两三千残部,朝着徐州城而去。 …… 陆远之立于城头之上,目光缓缓的看向城下的远方。 当他的目光看到缓缓归营的妖族那三千残部,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呵呵。” 听到他的轻笑之声,冷淡阿姨也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远处而看,同样也看到了那三千残部,声音变的极为惊愕: “你早料到了?” 陆远之放五万郡军在山中训练鸳鸯阵的动作她自然是知道的。 “呵呵。” 陆远之又是一声轻笑,他倒也不是早料到,只是为自己留一条路,没想到当日的一招闲棋,居然在今天晚上还有了作用。 五万的鸳鸯军,打一万的妖兵,还是在山中的狭小地形之中作战,战斗的结果自然是不必多说。 “深谋远虑。” 冷淡阿姨看着陆远之,凤眸之中露出惊叹之色。 她对陆远之的成长太过震惊,自从京中大军开拨以来,一路上,她是亲眼看到陆远之从一介不知军事的大帅,变成了这个坐于帐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帅。 这只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成长居然如此的烁古震今,这完全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过奖。” 陆远之嘴角微微掀起一抹笑容,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帐中而去: “早些休息吧,天亮还要守城。” “嗯。” 此时的陆远之身上已经有了三军统率之威。 饶是冷淡阿姨贵为公主,此时也不得不承认,陆远之身上的威势就连她也为之侧目。 站在原地看着陆远之的背影消失在营帐之内,她久久不言。 良久之后,她深深的舒了口气: “希望你真的能带领大雍打赢这场战争吧。” 说完,她便朝着自己的帐中而去。 天只是蒙蒙亮。 陆远之便已经出现在了城头之上。 妖族之兵的行动依并没有出乎意料,喊杀之声在城中百姓还处于睡眠之时,便已经响了起来。 而城头上的雍军反应也不算慢,全瞬间精神了起来,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所有人都紧张的握着手中的武器,站在城头之上,对着攻上来的妖兵们开始了他们一天的杀戮。 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 那些杀红了眼的妖兵愈发的悍不畏死起来,举着手中简陋的兵器,虽然并没有对雍军造成多大的伤亡,但却也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嗷嗷的喊杀声,像是一道道的催命符一般,谁听见了都要心中下意识的跟着一颤。 “杀!!!” 城中的雍军也逐渐的上头起来,不少雍军已经被激起了心中的血性。 谁也不是傻子,他们都懂一個道理,若想压下去敌人的疯狂,那你就要比他更疯狂。 为了城后万万的大雍子民,为了身后自己的家人,没有人会往后退一步。 兵器的碰撞叮当之声,喊杀之声,还有那些让人听着都跟着心中颤抖的惨叫声。 在徐州城中整整响了一天。 “大帅,我军伤亡虽然不重,但是守城器械却是已经没有多少了。” 陆远之立于三军之中,目光幽然。 听到耳边传来的焦急之音,他闭上眼睛暗暗揣摩。 “大帅?” 陆远之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淡淡道: “器械不多,便去找魏长青,让他加紧将城中百姓,以及闲着的各部人员,全都联系出来将守城器械加紧制作。” “是。” 听到他的话之后,将军领命便缓缓退出了营帐之中。 陆远之缓缓的看着那望忧山,心中暗暗思索。 “纪公,威武候,你们准备好了吗?无恙都给你们了,这大阵可别让我失望啊。” 事到如今,陆远之心中也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计划。 他目光淡淡的听着城外的妖皇大军与大雍的喊杀之音,目光缓缓的露出了精芒。 徐州城必须要守住,这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然城中的百姓以及徐州后面的大雍国土,可都暴露在了妖族的大军兵锋之下。 怎么样能在守住徐州城的同时,还能逼妖皇进入望忧山? 陆远之的心中暗暗思索。 他不知道昨天夜里的那一万大军的带头之人就是妖皇,若不然,定然会惋惜的心中难受。 又是一天过去。 徐州城之中充斥着哀鸿之音。 城中的伤兵满地都是,除了大雍的伤兵之外,城头上也有不少妖兵的尸体。 不过伤亡虽然大了些,但是妖族的伤亡同样不少。 这守城战里,吃亏的永远是攻城的那一方。 …… 无面妖皇立于山头之上,看着大军围城,却久攻不下,他的目光之中,微微眯着眼睛。 “妖皇大人,此城久攻不下,我们该当如何?” 有妖将这个时候站出来问道。 无面妖皇闭上眼睛,良久之后,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那城中高大的城墙缓缓道: “停攻三日,将朝月唤来,兵力合围。” “是。” 听到这话之后,妖将只是愣了一下,虽然并不明白妖皇大人之意,却也并不敢多说什么,便出去急忙传令。 …… 一连三日,城外的妖族大军都只是围着城墙,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看的陆远之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为何妖军三日都不攻城。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城中粮草辎重充足,他完全可以与其打持久战。 而反观妖族大军,不仅粮草不足,攻城器械都那么简陋,若是耗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坐吃山空从而退军。 若他们真敢退军,陆远之就敢带兵追着他们杀。 …… 朝月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城池。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城头之上,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正朝着自己看来。 二人目光遥遥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呵呵。” 只是轻笑一声,朝月便朝自己的军帐之中而去。 进入军帐,他的目光缓缓的看着自己帐中床上,那闪烁着金光的金蝉壳。 “攻城?父皇,我可不会跟这些人玩命。” 朝月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玩味,他行至床前,看着床上的金蝉壳,声音之中带着抹不满道: “金蝉使者,怎么还没好?” 听到他的话,那金蝉壳的金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似在回应他的不满,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勿慌,我金蝉一族已经赶至崇北县,怕惊了妖皇大军,正在县中潜伏。” “嗯。” 朝月缓缓点头,他声音带着一抹阴沉: “这次讨雍之战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本殿下听说那大雍陆远之已经修成三品,全力之下与我父皇也有一战之力,再加上那大雍的国师相助,我们在暗中潜伏,务必一击将其击溃,届时我与你金蝉一族共治十万妖山!” 说这话的时候,朝月的脸上全都是对权力的渴望,那种渴望甚至已经带着一抹疯狂。 “放心,他毁我根基一事,我定然要与其好好算帐的。” 那金蝉的壳闪烁金光,声音之中也带着恨色: “不过在这之前,殿下您还是要与那个陆远之联系上最好,省得我们最后功亏一篑。” “我知道。” 朝月的声音却是便的怪异起来,牙齿咬的叮当响。 但良久之后,那紧握的双手又放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呢喃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朝月,这点小事若是都放不下,那十万妖山又如何能治?” “殿下您在说什么?” 他的呢喃并没有被那金蝉壳捕捉到。 “无事。” 朝月冷冷回答。 就在他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帐外: “朝月殿下,妖皇大人有令,解除围城速带大军前徐州城下支援!” 听到这话,朝月吓的手都是猛的一个哆嗦,他赶紧将床上的金蝉壳给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之中。 随后便是冷冷的看着闯入而来的使者: “你是谁?” “禀朝月陛下,妖皇大人催的急,快些上路吧。” 那妖将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朝月,并未直接回答,淡淡道。 “你!” 朝月看到这妖如此不敬,脸色一阵发涨: “滚出去!” “朝月大人快些。” 那妖将冷笑一声,便缓缓的走出了帐内。 待他走后,朝月潮红的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皇啊父皇。 让我怎么说伱好呢?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接近陆远之,你这一来就给了儿子这么大的机会。 …… 朝月没有废话,直接带人朝着徐州城而去。 趁着夜色,生怕被自己围起来的这座城池之中的人发现,没有用多久,城下便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没用的帐篷。 …… 徐州城,陆远之一脸惊愕的看着城下那展示着“朝月”的大旗。 “朝月??他也来了??”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当初在大雍的大殿之上,自己给他的那几巴掌,现在还记忆犹新。 主要是朝月的脸那手感确实不错。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扇他一巴掌最妙。 “怎么?” 冷淡阿姨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凝重道: “三日未有动作,今日又调兵而来,敌人之谋想来不小,我们要多做预防才是。”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也不会拿城中的百姓以及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性命来扯淡,所以他淡淡的点头道: “本帅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觉得话有些不妥,便笑呵呵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多谢公主的提醒。” “不谢。” 冷淡阿姨听到他的笑声,点头之后,便继续看着城头下妖族大军的动作。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城下的妖族大军便已经有了动作。 由朝月领来的近十万大军,整齐的站在那大营之旁,仅仅是半日,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望忧山而去…… 他们要做什么??! 陆远之显然没有想到,妖皇居然给自己玩了这么骚的操作。 将攻正在攻城的朝月部率来后,目标居然是望忧山!! “她妈的!” 陆远之骂了一声,这一手玩的自己有些难受。 虽然朝月这个人傻是傻了点,但陆远之知道,既然妖皇敢将他派过来,那就证明朝月至少伤已经是恢复了。 而山中的伍前锋,绝不可能是朝月的对手。 五万鸳鸯军,加上区区一个伍前锋,定然是挡不住朝月的十万大军的。 “眼下该怎么办?” 冷淡阿姨自然也察觉到了妖皇的意图。 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陆远之。 陆远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阵之后,猛然睁开眼睛,他笃定道: “无面妖皇是想将我引出城。” “嗯?” 冷淡阿姨愣了一下,莫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 “或者说是想引我们出兵,去救援望忧山之中的伍前锋部。”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兵,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这个消息,让我们限入抉择之地。” “那怎么办” “传我命令!出兵!!” 一连三日,城外的妖族大军都只是围着城墙,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看的陆远之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为何妖军三日都不攻城。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城中粮草辎重充足,他完全可以与其打持久战。 而反观妖族大军,不仅粮草不足,攻城器械都那么简陋,若是耗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坐吃山空从而退军。 若他们真敢退军,陆远之就敢带兵追着他们杀。 …… 朝月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城池。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城头之上,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正朝着自己看来。 二人目光遥遥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呵呵。” 只是轻笑一声,朝月便朝自己的军帐之中而去。 进入军帐,他的目光缓缓的看着自己帐中床上,那闪烁着金光的金蝉壳。 “攻城?父皇,我可不会跟这些人玩命。” 朝月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玩味,他行至床前,看着床上的金蝉壳,声音之中带着抹不满道: “金蝉使者,怎么还没好?” 听到他的话,那金蝉壳的金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似在回应他的不满,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勿慌,我金蝉一族已经赶至崇北县,怕惊了妖皇大军,正在县中潜伏。” “嗯。” 朝月缓缓点头,他声音带着一抹阴沉: “这次讨雍之战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本殿下听说那大雍陆远之已经修成三品,全力之下与我父皇也有一战之力,再加上那大雍的国师相助,我们在暗中潜伏,务必一击将其击溃,届时我与你金蝉一族共治十万妖山!” 说这话的时候,朝月的脸上全都是对权力的渴望,那种渴望甚至已经带着一抹疯狂。 “放心,他毁我根基一事,我定然要与其好好算帐的。” 那金蝉的壳闪烁金光,声音之中也带着恨色: “不过在这之前,殿下您还是要与那个陆远之联系上最好,省得我们最后功亏一篑。” “我知道。” 朝月的声音却是便的怪异起来,牙齿咬的叮当响。 但良久之后,那紧握的双手又放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呢喃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朝月,这点小事若是都放不下,那十万妖山又如何能治?” “殿下您在说什么?” 他的呢喃并没有被那金蝉壳捕捉到。 “无事。” 朝月冷冷回答。 就在他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帐外: “朝月殿下,妖皇大人有令,解除围城速带大军前徐州城下支援!” 听到这话,朝月吓的手都是猛的一个哆嗦,他赶紧将床上的金蝉壳给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之中。 随后便是冷冷的看着闯入而来的使者: “你是谁?” “禀朝月陛下,妖皇大人催的急,快些上路吧。” 那妖将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朝月,并未直接回答,淡淡道。 “你!” 朝月看到这妖如此不敬,脸色一阵发涨: “滚出去!” “朝月大人快些。” 那妖将冷笑一声,便缓缓的走出了帐内。 待他走后,朝月潮红的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皇啊父皇。 让我怎么说伱好呢?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接近陆远之,你这一来就给了儿子这么大的机会。 …… 朝月没有废话,直接带人朝着徐州城而去。 趁着夜色,生怕被自己围起来的这座城池之中的人发现,没有用多久,城下便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没用的帐篷。 …… 徐州城,陆远之一脸惊愕的看着城下那展示着“朝月”的大旗。 “朝月??他也来了??”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当初在大雍的大殿之上,自己给他的那几巴掌,现在还记忆犹新。 主要是朝月的脸那手感确实不错。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扇他一巴掌最妙。 “怎么?” 冷淡阿姨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凝重道: “三日未有动作,今日又调兵而来,敌人之谋想来不小,我们要多做预防才是。”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也不会拿城中的百姓以及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性命来扯淡,所以他淡淡的点头道: “本帅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觉得话有些不妥,便笑呵呵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多谢公主的提醒。” “不谢。” 冷淡阿姨听到他的笑声,点头之后,便继续看着城头下妖族大军的动作。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城下的妖族大军便已经有了动作。 由朝月领来的近十万大军,整齐的站在那大营之旁,仅仅是半日,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望忧山而去…… 他们要做什么??! 陆远之显然没有想到,妖皇居然给自己玩了这么骚的操作。 将攻正在攻城的朝月部率来后,目标居然是望忧山!! “她妈的!” 陆远之骂了一声,这一手玩的自己有些难受。 虽然朝月这个人傻是傻了点,但陆远之知道,既然妖皇敢将他派过来,那就证明朝月至少伤已经是恢复了。 而山中的伍前锋,绝不可能是朝月的对手。 五万鸳鸯军,加上区区一个伍前锋,定然是挡不住朝月的十万大军的。 “眼下该怎么办?” 冷淡阿姨自然也察觉到了妖皇的意图。 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陆远之。 陆远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阵之后,猛然睁开眼睛,他笃定道: “无面妖皇是想将我引出城。” “嗯?” 冷淡阿姨愣了一下,莫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 “或者说是想引我们出兵,去救援望忧山之中的伍前锋部。”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兵,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这个消息,让我们限入抉择之地。” “那怎么办” “传我命令!出兵!!” 一连三日,城外的妖族大军都只是围着城墙,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看的陆远之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为何妖军三日都不攻城。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城中粮草辎重充足,他完全可以与其打持久战。 而反观妖族大军,不仅粮草不足,攻城器械都那么简陋,若是耗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坐吃山空从而退军。 若他们真敢退军,陆远之就敢带兵追着他们杀。 …… 朝月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城池。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城头之上,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正朝着自己看来。 二人目光遥遥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呵呵。” 只是轻笑一声,朝月便朝自己的军帐之中而去。 进入军帐,他的目光缓缓的看着自己帐中床上,那闪烁着金光的金蝉壳。 “攻城?父皇,我可不会跟这些人玩命。” 朝月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玩味,他行至床前,看着床上的金蝉壳,声音之中带着抹不满道: “金蝉使者,怎么还没好?” 听到他的话,那金蝉壳的金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似在回应他的不满,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勿慌,我金蝉一族已经赶至崇北县,怕惊了妖皇大军,正在县中潜伏。” “嗯。” 朝月缓缓点头,他声音带着一抹阴沉: “这次讨雍之战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本殿下听说那大雍陆远之已经修成三品,全力之下与我父皇也有一战之力,再加上那大雍的国师相助,我们在暗中潜伏,务必一击将其击溃,届时我与你金蝉一族共治十万妖山!” 说这话的时候,朝月的脸上全都是对权力的渴望,那种渴望甚至已经带着一抹疯狂。 “放心,他毁我根基一事,我定然要与其好好算帐的。” 那金蝉的壳闪烁金光,声音之中也带着恨色: “不过在这之前,殿下您还是要与那个陆远之联系上最好,省得我们最后功亏一篑。” “我知道。” 朝月的声音却是便的怪异起来,牙齿咬的叮当响。 但良久之后,那紧握的双手又放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呢喃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朝月,这点小事若是都放不下,那十万妖山又如何能治?” “殿下您在说什么?” 他的呢喃并没有被那金蝉壳捕捉到。 “无事。” 朝月冷冷回答。 就在他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帐外: “朝月殿下,妖皇大人有令,解除围城速带大军前徐州城下支援!” 听到这话,朝月吓的手都是猛的一个哆嗦,他赶紧将床上的金蝉壳给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之中。 随后便是冷冷的看着闯入而来的使者: “你是谁?” “禀朝月陛下,妖皇大人催的急,快些上路吧。” 那妖将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朝月,并未直接回答,淡淡道。 “你!” 朝月看到这妖如此不敬,脸色一阵发涨: “滚出去!” “朝月大人快些。” 那妖将冷笑一声,便缓缓的走出了帐内。 待他走后,朝月潮红的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皇啊父皇。 让我怎么说伱好呢?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接近陆远之,你这一来就给了儿子这么大的机会。 …… 朝月没有废话,直接带人朝着徐州城而去。 趁着夜色,生怕被自己围起来的这座城池之中的人发现,没有用多久,城下便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没用的帐篷。 …… 徐州城,陆远之一脸惊愕的看着城下那展示着“朝月”的大旗。 “朝月??他也来了??”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当初在大雍的大殿之上,自己给他的那几巴掌,现在还记忆犹新。 主要是朝月的脸那手感确实不错。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扇他一巴掌最妙。 “怎么?” 冷淡阿姨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凝重道: “三日未有动作,今日又调兵而来,敌人之谋想来不小,我们要多做预防才是。”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也不会拿城中的百姓以及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性命来扯淡,所以他淡淡的点头道: “本帅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觉得话有些不妥,便笑呵呵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多谢公主的提醒。” “不谢。” 冷淡阿姨听到他的笑声,点头之后,便继续看着城头下妖族大军的动作。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城下的妖族大军便已经有了动作。 由朝月领来的近十万大军,整齐的站在那大营之旁,仅仅是半日,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望忧山而去…… 他们要做什么??! 陆远之显然没有想到,妖皇居然给自己玩了这么骚的操作。 将攻正在攻城的朝月部率来后,目标居然是望忧山!! “她妈的!” 陆远之骂了一声,这一手玩的自己有些难受。 虽然朝月这个人傻是傻了点,但陆远之知道,既然妖皇敢将他派过来,那就证明朝月至少伤已经是恢复了。 而山中的伍前锋,绝不可能是朝月的对手。 五万鸳鸯军,加上区区一个伍前锋,定然是挡不住朝月的十万大军的。 “眼下该怎么办?” 冷淡阿姨自然也察觉到了妖皇的意图。 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陆远之。 陆远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阵之后,猛然睁开眼睛,他笃定道: “无面妖皇是想将我引出城。” “嗯?” 冷淡阿姨愣了一下,莫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 “或者说是想引我们出兵,去救援望忧山之中的伍前锋部。”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兵,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这个消息,让我们限入抉择之地。” “那怎么办” “传我命令!出兵!!” 一连三日,城外的妖族大军都只是围着城墙,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看的陆远之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为何妖军三日都不攻城。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城中粮草辎重充足,他完全可以与其打持久战。 而反观妖族大军,不仅粮草不足,攻城器械都那么简陋,若是耗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坐吃山空从而退军。 若他们真敢退军,陆远之就敢带兵追着他们杀。 …… 朝月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城池。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城头之上,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正朝着自己看来。 二人目光遥遥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呵呵。” 只是轻笑一声,朝月便朝自己的军帐之中而去。 进入军帐,他的目光缓缓的看着自己帐中床上,那闪烁着金光的金蝉壳。 “攻城?父皇,我可不会跟这些人玩命。” 朝月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玩味,他行至床前,看着床上的金蝉壳,声音之中带着抹不满道: “金蝉使者,怎么还没好?” 听到他的话,那金蝉壳的金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似在回应他的不满,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勿慌,我金蝉一族已经赶至崇北县,怕惊了妖皇大军,正在县中潜伏。” “嗯。” 朝月缓缓点头,他声音带着一抹阴沉: “这次讨雍之战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本殿下听说那大雍陆远之已经修成三品,全力之下与我父皇也有一战之力,再加上那大雍的国师相助,我们在暗中潜伏,务必一击将其击溃,届时我与你金蝉一族共治十万妖山!” 说这话的时候,朝月的脸上全都是对权力的渴望,那种渴望甚至已经带着一抹疯狂。 “放心,他毁我根基一事,我定然要与其好好算帐的。” 那金蝉的壳闪烁金光,声音之中也带着恨色: “不过在这之前,殿下您还是要与那个陆远之联系上最好,省得我们最后功亏一篑。” “我知道。” 朝月的声音却是便的怪异起来,牙齿咬的叮当响。 但良久之后,那紧握的双手又放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呢喃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朝月,这点小事若是都放不下,那十万妖山又如何能治?” “殿下您在说什么?” 他的呢喃并没有被那金蝉壳捕捉到。 “无事。” 朝月冷冷回答。 就在他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帐外: “朝月殿下,妖皇大人有令,解除围城速带大军前徐州城下支援!” 听到这话,朝月吓的手都是猛的一个哆嗦,他赶紧将床上的金蝉壳给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之中。 随后便是冷冷的看着闯入而来的使者: “你是谁?” “禀朝月陛下,妖皇大人催的急,快些上路吧。” 那妖将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朝月,并未直接回答,淡淡道。 “你!” 朝月看到这妖如此不敬,脸色一阵发涨: “滚出去!” “朝月大人快些。” 那妖将冷笑一声,便缓缓的走出了帐内。 待他走后,朝月潮红的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皇啊父皇。 让我怎么说伱好呢?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接近陆远之,你这一来就给了儿子这么大的机会。 …… 朝月没有废话,直接带人朝着徐州城而去。 趁着夜色,生怕被自己围起来的这座城池之中的人发现,没有用多久,城下便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没用的帐篷。 …… 徐州城,陆远之一脸惊愕的看着城下那展示着“朝月”的大旗。 “朝月??他也来了??”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当初在大雍的大殿之上,自己给他的那几巴掌,现在还记忆犹新。 主要是朝月的脸那手感确实不错。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扇他一巴掌最妙。 “怎么?” 冷淡阿姨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凝重道: “三日未有动作,今日又调兵而来,敌人之谋想来不小,我们要多做预防才是。”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也不会拿城中的百姓以及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性命来扯淡,所以他淡淡的点头道: “本帅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觉得话有些不妥,便笑呵呵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多谢公主的提醒。” “不谢。” 冷淡阿姨听到他的笑声,点头之后,便继续看着城头下妖族大军的动作。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城下的妖族大军便已经有了动作。 由朝月领来的近十万大军,整齐的站在那大营之旁,仅仅是半日,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望忧山而去…… 他们要做什么??! 陆远之显然没有想到,妖皇居然给自己玩了这么骚的操作。 将攻正在攻城的朝月部率来后,目标居然是望忧山!! “她妈的!” 陆远之骂了一声,这一手玩的自己有些难受。 虽然朝月这个人傻是傻了点,但陆远之知道,既然妖皇敢将他派过来,那就证明朝月至少伤已经是恢复了。 而山中的伍前锋,绝不可能是朝月的对手。 五万鸳鸯军,加上区区一个伍前锋,定然是挡不住朝月的十万大军的。 “眼下该怎么办?” 冷淡阿姨自然也察觉到了妖皇的意图。 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陆远之。 陆远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阵之后,猛然睁开眼睛,他笃定道: “无面妖皇是想将我引出城。” “嗯?” 冷淡阿姨愣了一下,莫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 “或者说是想引我们出兵,去救援望忧山之中的伍前锋部。”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兵,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这个消息,让我们限入抉择之地。” “那怎么办” “传我命令!出兵!!” 一连三日,城外的妖族大军都只是围着城墙,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看的陆远之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为何妖军三日都不攻城。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城中粮草辎重充足,他完全可以与其打持久战。 而反观妖族大军,不仅粮草不足,攻城器械都那么简陋,若是耗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坐吃山空从而退军。 若他们真敢退军,陆远之就敢带兵追着他们杀。 …… 朝月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城池。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城头之上,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正朝着自己看来。 二人目光遥遥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呵呵。” 只是轻笑一声,朝月便朝自己的军帐之中而去。 进入军帐,他的目光缓缓的看着自己帐中床上,那闪烁着金光的金蝉壳。 “攻城?父皇,我可不会跟这些人玩命。” 朝月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玩味,他行至床前,看着床上的金蝉壳,声音之中带着抹不满道: “金蝉使者,怎么还没好?” 听到他的话,那金蝉壳的金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似在回应他的不满,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勿慌,我金蝉一族已经赶至崇北县,怕惊了妖皇大军,正在县中潜伏。” “嗯。” 朝月缓缓点头,他声音带着一抹阴沉: “这次讨雍之战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本殿下听说那大雍陆远之已经修成三品,全力之下与我父皇也有一战之力,再加上那大雍的国师相助,我们在暗中潜伏,务必一击将其击溃,届时我与你金蝉一族共治十万妖山!” 说这话的时候,朝月的脸上全都是对权力的渴望,那种渴望甚至已经带着一抹疯狂。 “放心,他毁我根基一事,我定然要与其好好算帐的。” 那金蝉的壳闪烁金光,声音之中也带着恨色: “不过在这之前,殿下您还是要与那个陆远之联系上最好,省得我们最后功亏一篑。” “我知道。” 朝月的声音却是便的怪异起来,牙齿咬的叮当响。 但良久之后,那紧握的双手又放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呢喃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朝月,这点小事若是都放不下,那十万妖山又如何能治?” “殿下您在说什么?” 他的呢喃并没有被那金蝉壳捕捉到。 “无事。” 朝月冷冷回答。 就在他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帐外: “朝月殿下,妖皇大人有令,解除围城速带大军前徐州城下支援!” 听到这话,朝月吓的手都是猛的一个哆嗦,他赶紧将床上的金蝉壳给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之中。 随后便是冷冷的看着闯入而来的使者: “你是谁?” “禀朝月陛下,妖皇大人催的急,快些上路吧。” 那妖将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朝月,并未直接回答,淡淡道。 “你!” 朝月看到这妖如此不敬,脸色一阵发涨: “滚出去!” “朝月大人快些。” 那妖将冷笑一声,便缓缓的走出了帐内。 待他走后,朝月潮红的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皇啊父皇。 让我怎么说伱好呢?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接近陆远之,你这一来就给了儿子这么大的机会。 …… 朝月没有废话,直接带人朝着徐州城而去。 趁着夜色,生怕被自己围起来的这座城池之中的人发现,没有用多久,城下便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没用的帐篷。 …… 徐州城,陆远之一脸惊愕的看着城下那展示着“朝月”的大旗。 “朝月??他也来了??”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当初在大雍的大殿之上,自己给他的那几巴掌,现在还记忆犹新。 主要是朝月的脸那手感确实不错。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扇他一巴掌最妙。 “怎么?” 冷淡阿姨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凝重道: “三日未有动作,今日又调兵而来,敌人之谋想来不小,我们要多做预防才是。”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也不会拿城中的百姓以及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性命来扯淡,所以他淡淡的点头道: “本帅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觉得话有些不妥,便笑呵呵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多谢公主的提醒。” “不谢。” 冷淡阿姨听到他的笑声,点头之后,便继续看着城头下妖族大军的动作。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城下的妖族大军便已经有了动作。 由朝月领来的近十万大军,整齐的站在那大营之旁,仅仅是半日,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望忧山而去…… 他们要做什么??! 陆远之显然没有想到,妖皇居然给自己玩了这么骚的操作。 将攻正在攻城的朝月部率来后,目标居然是望忧山!! “她妈的!” 陆远之骂了一声,这一手玩的自己有些难受。 虽然朝月这个人傻是傻了点,但陆远之知道,既然妖皇敢将他派过来,那就证明朝月至少伤已经是恢复了。 而山中的伍前锋,绝不可能是朝月的对手。 五万鸳鸯军,加上区区一个伍前锋,定然是挡不住朝月的十万大军的。 “眼下该怎么办?” 冷淡阿姨自然也察觉到了妖皇的意图。 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陆远之。 陆远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阵之后,猛然睁开眼睛,他笃定道: “无面妖皇是想将我引出城。” “嗯?” 冷淡阿姨愣了一下,莫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 “或者说是想引我们出兵,去救援望忧山之中的伍前锋部。”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兵,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这个消息,让我们限入抉择之地。” “那怎么办” “传我命令!出兵!!” 一连三日,城外的妖族大军都只是围着城墙,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看的陆远之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为何妖军三日都不攻城。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城中粮草辎重充足,他完全可以与其打持久战。 而反观妖族大军,不仅粮草不足,攻城器械都那么简陋,若是耗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坐吃山空从而退军。 若他们真敢退军,陆远之就敢带兵追着他们杀。 …… 朝月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城池。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城头之上,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正朝着自己看来。 二人目光遥遥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呵呵。” 只是轻笑一声,朝月便朝自己的军帐之中而去。 进入军帐,他的目光缓缓的看着自己帐中床上,那闪烁着金光的金蝉壳。 “攻城?父皇,我可不会跟这些人玩命。” 朝月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玩味,他行至床前,看着床上的金蝉壳,声音之中带着抹不满道: “金蝉使者,怎么还没好?” 听到他的话,那金蝉壳的金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似在回应他的不满,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勿慌,我金蝉一族已经赶至崇北县,怕惊了妖皇大军,正在县中潜伏。” “嗯。” 朝月缓缓点头,他声音带着一抹阴沉: “这次讨雍之战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本殿下听说那大雍陆远之已经修成三品,全力之下与我父皇也有一战之力,再加上那大雍的国师相助,我们在暗中潜伏,务必一击将其击溃,届时我与你金蝉一族共治十万妖山!” 说这话的时候,朝月的脸上全都是对权力的渴望,那种渴望甚至已经带着一抹疯狂。 “放心,他毁我根基一事,我定然要与其好好算帐的。” 那金蝉的壳闪烁金光,声音之中也带着恨色: “不过在这之前,殿下您还是要与那个陆远之联系上最好,省得我们最后功亏一篑。” “我知道。” 朝月的声音却是便的怪异起来,牙齿咬的叮当响。 但良久之后,那紧握的双手又放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呢喃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朝月,这点小事若是都放不下,那十万妖山又如何能治?” “殿下您在说什么?” 他的呢喃并没有被那金蝉壳捕捉到。 “无事。” 朝月冷冷回答。 就在他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帐外: “朝月殿下,妖皇大人有令,解除围城速带大军前徐州城下支援!” 听到这话,朝月吓的手都是猛的一个哆嗦,他赶紧将床上的金蝉壳给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之中。 随后便是冷冷的看着闯入而来的使者: “你是谁?” “禀朝月陛下,妖皇大人催的急,快些上路吧。” 那妖将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朝月,并未直接回答,淡淡道。 “你!” 朝月看到这妖如此不敬,脸色一阵发涨: “滚出去!” “朝月大人快些。” 那妖将冷笑一声,便缓缓的走出了帐内。 待他走后,朝月潮红的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皇啊父皇。 让我怎么说伱好呢?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接近陆远之,你这一来就给了儿子这么大的机会。 …… 朝月没有废话,直接带人朝着徐州城而去。 趁着夜色,生怕被自己围起来的这座城池之中的人发现,没有用多久,城下便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没用的帐篷。 …… 徐州城,陆远之一脸惊愕的看着城下那展示着“朝月”的大旗。 “朝月??他也来了??”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当初在大雍的大殿之上,自己给他的那几巴掌,现在还记忆犹新。 主要是朝月的脸那手感确实不错。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扇他一巴掌最妙。 “怎么?” 冷淡阿姨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凝重道: “三日未有动作,今日又调兵而来,敌人之谋想来不小,我们要多做预防才是。”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也不会拿城中的百姓以及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性命来扯淡,所以他淡淡的点头道: “本帅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觉得话有些不妥,便笑呵呵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多谢公主的提醒。” “不谢。” 冷淡阿姨听到他的笑声,点头之后,便继续看着城头下妖族大军的动作。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城下的妖族大军便已经有了动作。 由朝月领来的近十万大军,整齐的站在那大营之旁,仅仅是半日,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望忧山而去…… 他们要做什么??! 陆远之显然没有想到,妖皇居然给自己玩了这么骚的操作。 将攻正在攻城的朝月部率来后,目标居然是望忧山!! “她妈的!” 陆远之骂了一声,这一手玩的自己有些难受。 虽然朝月这个人傻是傻了点,但陆远之知道,既然妖皇敢将他派过来,那就证明朝月至少伤已经是恢复了。 而山中的伍前锋,绝不可能是朝月的对手。 五万鸳鸯军,加上区区一个伍前锋,定然是挡不住朝月的十万大军的。 “眼下该怎么办?” 冷淡阿姨自然也察觉到了妖皇的意图。 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陆远之。 陆远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阵之后,猛然睁开眼睛,他笃定道: “无面妖皇是想将我引出城。” “嗯?” 冷淡阿姨愣了一下,莫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 “或者说是想引我们出兵,去救援望忧山之中的伍前锋部。”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兵,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这个消息,让我们限入抉择之地。” “那怎么办” “传我命令!出兵!!” 一连三日,城外的妖族大军都只是围着城墙,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看的陆远之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为何妖军三日都不攻城。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城中粮草辎重充足,他完全可以与其打持久战。 而反观妖族大军,不仅粮草不足,攻城器械都那么简陋,若是耗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坐吃山空从而退军。 若他们真敢退军,陆远之就敢带兵追着他们杀。 …… 朝月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城池。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城头之上,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正朝着自己看来。 二人目光遥遥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呵呵。” 只是轻笑一声,朝月便朝自己的军帐之中而去。 进入军帐,他的目光缓缓的看着自己帐中床上,那闪烁着金光的金蝉壳。 “攻城?父皇,我可不会跟这些人玩命。” 朝月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玩味,他行至床前,看着床上的金蝉壳,声音之中带着抹不满道: “金蝉使者,怎么还没好?” 听到他的话,那金蝉壳的金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似在回应他的不满,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勿慌,我金蝉一族已经赶至崇北县,怕惊了妖皇大军,正在县中潜伏。” “嗯。” 朝月缓缓点头,他声音带着一抹阴沉: “这次讨雍之战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本殿下听说那大雍陆远之已经修成三品,全力之下与我父皇也有一战之力,再加上那大雍的国师相助,我们在暗中潜伏,务必一击将其击溃,届时我与你金蝉一族共治十万妖山!” 说这话的时候,朝月的脸上全都是对权力的渴望,那种渴望甚至已经带着一抹疯狂。 “放心,他毁我根基一事,我定然要与其好好算帐的。” 那金蝉的壳闪烁金光,声音之中也带着恨色: “不过在这之前,殿下您还是要与那个陆远之联系上最好,省得我们最后功亏一篑。” “我知道。” 朝月的声音却是便的怪异起来,牙齿咬的叮当响。 但良久之后,那紧握的双手又放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呢喃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朝月,这点小事若是都放不下,那十万妖山又如何能治?” “殿下您在说什么?” 他的呢喃并没有被那金蝉壳捕捉到。 “无事。” 朝月冷冷回答。 就在他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帐外: “朝月殿下,妖皇大人有令,解除围城速带大军前徐州城下支援!” 听到这话,朝月吓的手都是猛的一个哆嗦,他赶紧将床上的金蝉壳给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之中。 随后便是冷冷的看着闯入而来的使者: “你是谁?” “禀朝月陛下,妖皇大人催的急,快些上路吧。” 那妖将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朝月,并未直接回答,淡淡道。 “你!” 朝月看到这妖如此不敬,脸色一阵发涨: “滚出去!” “朝月大人快些。” 那妖将冷笑一声,便缓缓的走出了帐内。 待他走后,朝月潮红的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皇啊父皇。 让我怎么说伱好呢?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接近陆远之,你这一来就给了儿子这么大的机会。 …… 朝月没有废话,直接带人朝着徐州城而去。 趁着夜色,生怕被自己围起来的这座城池之中的人发现,没有用多久,城下便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没用的帐篷。 …… 徐州城,陆远之一脸惊愕的看着城下那展示着“朝月”的大旗。 “朝月??他也来了??”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当初在大雍的大殿之上,自己给他的那几巴掌,现在还记忆犹新。 主要是朝月的脸那手感确实不错。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扇他一巴掌最妙。 “怎么?” 冷淡阿姨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凝重道: “三日未有动作,今日又调兵而来,敌人之谋想来不小,我们要多做预防才是。”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也不会拿城中的百姓以及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性命来扯淡,所以他淡淡的点头道: “本帅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觉得话有些不妥,便笑呵呵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多谢公主的提醒。” “不谢。” 冷淡阿姨听到他的笑声,点头之后,便继续看着城头下妖族大军的动作。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城下的妖族大军便已经有了动作。 由朝月领来的近十万大军,整齐的站在那大营之旁,仅仅是半日,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望忧山而去…… 他们要做什么??! 陆远之显然没有想到,妖皇居然给自己玩了这么骚的操作。 将攻正在攻城的朝月部率来后,目标居然是望忧山!! “她妈的!” 陆远之骂了一声,这一手玩的自己有些难受。 虽然朝月这个人傻是傻了点,但陆远之知道,既然妖皇敢将他派过来,那就证明朝月至少伤已经是恢复了。 而山中的伍前锋,绝不可能是朝月的对手。 五万鸳鸯军,加上区区一个伍前锋,定然是挡不住朝月的十万大军的。 “眼下该怎么办?” 冷淡阿姨自然也察觉到了妖皇的意图。 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陆远之。 陆远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阵之后,猛然睁开眼睛,他笃定道: “无面妖皇是想将我引出城。” “嗯?” 冷淡阿姨愣了一下,莫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 “或者说是想引我们出兵,去救援望忧山之中的伍前锋部。”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兵,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这个消息,让我们限入抉择之地。” “那怎么办” “传我命令!出兵!!” 一连三日,城外的妖族大军都只是围着城墙,并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看的陆远之也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为何妖军三日都不攻城。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城中粮草辎重充足,他完全可以与其打持久战。 而反观妖族大军,不仅粮草不足,攻城器械都那么简陋,若是耗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坐吃山空从而退军。 若他们真敢退军,陆远之就敢带兵追着他们杀。 …… 朝月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城池。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到城头之上,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正朝着自己看来。 二人目光遥遥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呵呵。” 只是轻笑一声,朝月便朝自己的军帐之中而去。 进入军帐,他的目光缓缓的看着自己帐中床上,那闪烁着金光的金蝉壳。 “攻城?父皇,我可不会跟这些人玩命。” 朝月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玩味,他行至床前,看着床上的金蝉壳,声音之中带着抹不满道: “金蝉使者,怎么还没好?” 听到他的话,那金蝉壳的金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似在回应他的不满,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勿慌,我金蝉一族已经赶至崇北县,怕惊了妖皇大军,正在县中潜伏。” “嗯。” 朝月缓缓点头,他声音带着一抹阴沉: “这次讨雍之战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本殿下听说那大雍陆远之已经修成三品,全力之下与我父皇也有一战之力,再加上那大雍的国师相助,我们在暗中潜伏,务必一击将其击溃,届时我与你金蝉一族共治十万妖山!” 说这话的时候,朝月的脸上全都是对权力的渴望,那种渴望甚至已经带着一抹疯狂。 “放心,他毁我根基一事,我定然要与其好好算帐的。” 那金蝉的壳闪烁金光,声音之中也带着恨色: “不过在这之前,殿下您还是要与那个陆远之联系上最好,省得我们最后功亏一篑。” “我知道。” 朝月的声音却是便的怪异起来,牙齿咬的叮当响。 但良久之后,那紧握的双手又放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呢喃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朝月,这点小事若是都放不下,那十万妖山又如何能治?” “殿下您在说什么?” 他的呢喃并没有被那金蝉壳捕捉到。 “无事。” 朝月冷冷回答。 就在他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帐外: “朝月殿下,妖皇大人有令,解除围城速带大军前徐州城下支援!” 听到这话,朝月吓的手都是猛的一个哆嗦,他赶紧将床上的金蝉壳给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之中。 随后便是冷冷的看着闯入而来的使者: “你是谁?” “禀朝月陛下,妖皇大人催的急,快些上路吧。” 那妖将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朝月,并未直接回答,淡淡道。 “你!” 朝月看到这妖如此不敬,脸色一阵发涨: “滚出去!” “朝月大人快些。” 那妖将冷笑一声,便缓缓的走出了帐内。 待他走后,朝月潮红的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皇啊父皇。 让我怎么说伱好呢?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接近陆远之,你这一来就给了儿子这么大的机会。 …… 朝月没有废话,直接带人朝着徐州城而去。 趁着夜色,生怕被自己围起来的这座城池之中的人发现,没有用多久,城下便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堆没用的帐篷。 …… 徐州城,陆远之一脸惊愕的看着城下那展示着“朝月”的大旗。 “朝月??他也来了??”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当初在大雍的大殿之上,自己给他的那几巴掌,现在还记忆犹新。 主要是朝月的脸那手感确实不错。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扇他一巴掌最妙。 “怎么?” 冷淡阿姨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凝重道: “三日未有动作,今日又调兵而来,敌人之谋想来不小,我们要多做预防才是。”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也不会拿城中的百姓以及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性命来扯淡,所以他淡淡的点头道: “本帅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觉得话有些不妥,便笑呵呵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多谢公主的提醒。” “不谢。” 冷淡阿姨听到他的笑声,点头之后,便继续看着城头下妖族大军的动作。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城下的妖族大军便已经有了动作。 由朝月领来的近十万大军,整齐的站在那大营之旁,仅仅是半日,便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望忧山而去…… 他们要做什么??! 陆远之显然没有想到,妖皇居然给自己玩了这么骚的操作。 将攻正在攻城的朝月部率来后,目标居然是望忧山!! “她妈的!” 陆远之骂了一声,这一手玩的自己有些难受。 虽然朝月这个人傻是傻了点,但陆远之知道,既然妖皇敢将他派过来,那就证明朝月至少伤已经是恢复了。 而山中的伍前锋,绝不可能是朝月的对手。 五万鸳鸯军,加上区区一个伍前锋,定然是挡不住朝月的十万大军的。 “眼下该怎么办?” 冷淡阿姨自然也察觉到了妖皇的意图。 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陆远之。 陆远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阵之后,猛然睁开眼睛,他笃定道: “无面妖皇是想将我引出城。” “嗯?” 冷淡阿姨愣了一下,莫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 “或者说是想引我们出兵,去救援望忧山之中的伍前锋部。”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兵,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这个消息,让我们限入抉择之地。” “那怎么办” “传我命令!出兵!!” 第419章 朝月攻山? 第419章 朝月攻山? 出兵??? 陆远之的话直接就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 怎么就开始出兵了? 不是说要打防守战吗?? 怎么就突然变成出城门迎战了?? 这不是闹吗?? 大帅啊,给我们好好讲讲呗??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抹茫然,看着陆远之的身子。 陆远之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朝着城外看去,眼中带着一抹冷笑: “既然要打,那就跟他们打!” 陆远之声音异常坚定,他声音带着一抹冷色: “那伍先锋是我埋在山上的队伍,但绝不是弃子,他妖皇既然想以十万妖兵的威势压上山去,就是想将我从城中引出来,若我们不出,那伍前锋定然是必死无疑。”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的坚定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偏偏不能如他所愿,如果要打!那就狠狠的打!!” “不仅要出城打,还要打出绝战!诸位,我们城中二十万大军!他妖皇不过也是二十多万而已,我们兵马整齐,军威浩荡,在城中守了几日,威势无边!” “他妖皇兵下,劳顿之兵,疲惫之师,兵马不齐,军备不整!优势在我!!” “所以打!打绝战!!” 陆远之的脸色变的狠厉了起来: “集结三军,准备作战!!” “大帅!不可如此莽撞啊……” “是啊大帅!我们……” “闭嘴!!” 陆远之神色冰冷: “我意已绝,谁再说一句话,便杀无赦!” …… 听到他这话,所有将军尽都沉默闭嘴。 而陆远之也并没有让他们心中没底,便缓缓开口道: “诸位放心,我心中有数,国师大人给我的宝物,也能派上用场了,而且今夜,国师大人就会降临战场,助本帅一臂之力!”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都是眼前一亮,眼神灼灼的看着陆远之。 “本帅说话绝无戏言!” 陆远之目光坚定的一如当年进入少先队员的集体前的宣誓。 “是!!” 所有人全都大喝一声,听令行事。 …… 待所有人都走之后,冷淡阿姨的身子却还在原地没有离开。 “公主怎么不走?” 陆远之愣了一下。 “你说实话,国师大人今夜来吗?”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知道你不好骗。 但他并没有给冷淡阿姨制造恐慌,而是胜券在握道: “自然是来的。” “真的?” 冷淡阿姨的脸上变的极为的狐疑。 “必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 陆远之呵呵一笑缓缓的离开了军帐之中。 出了帐中,看着外面阳光的刺眼。 陆远之的目光变的冷淡了起来。 什么国师大人会来,那都是他为了振奋士气瞎编的。 而且那个伍前锋在山中,死不死的。说真的,他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山中的海无恙与纪宣! 既然知道纪宣和海无恙在山中,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的目光朝着望忧山的方向看过去。 至于伍前锋的五万大军到底能不能扛得住朝月的十万妖兵? 那都不用想,就算是一个废物,在大雍如此雄厚的财力之下,训练出来的五万鸳鸯军,在山道之中,就肯定能打得过朝月的十万妖军。 而恰恰就是因为伍前锋能赢朝月,陆远之才会担忧起纪宣与海无恙。 因为,一旦伍前锋赢,陆远之怕妖皇一气之下,直接亲自率军而朝山中而去。 若是妖皇亲自去了,那纪宣与海无恙就危险了…… 正是想到这一点,陆远之才准备全军而出。 但时机却是要把握好的。 陆远之的目光锐利起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城中的十五万大军皆是严肃以待。 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一抹骄傲与战意蓬勃。 因为他们今天收到了一个消息。 国师大人今天要亲临战场! 国师大人是何人?? 那是大雍的无上国师!! 那是一等一的神仙中人!! 若国师来了,他们相信,自己压根就不用跟叭叭那么多,直接跟这些腌臜妖兵们干了。 就是死了,国师大人也能让自己投個好胎! “大帅!我们何时出兵?” 这个时候,有人急着开口,上来就是一声: “末将愿为先锋军!!” 陆远之淡淡道: “不急!先等!” “嗯??” 那将军一愣,目光有些呆滞。 陆远之的目光远远的朝着望忧山而去,并没有再看妖皇大军,甚至都没有再看自己的麾下将士。 此时的望忧山脚下。 朝月领着十万大军,目光幽幽的看着山上。 “朝月陛下,我们上山吧?” 副将在旁边小心翼翼开口问。 “不急。” 朝月有些心烦意乱,他的目光远远的朝着徐州城的方向看过去。 本来他还以为来到徐州城之中后,能有机会跟城中的三军主帅陆远之有什么交集,然后暗中再跟陆远之联系联系。 结果一回来,便被自己那傻吊父皇给安排着要来强攻什么望忧山?? 这特娘跟自己的目的压根就是一搭不对一搭…… 但他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领命朝着望忧山的方向而来。 其实徐州城跟望忧山压根就没有离多远。 就算是带着十万大军,走起来也不过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但是这一两个时辰的距离,朝月足足走了一个白天。 他一路之上全都在磨磨蹭蹭的,想一天的办法,也没有想到能巧妙的跟陆远之联系上的办法。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此时再不攻山,已经是不可能了。 毕竟督战的那个豹子头妖将是自己父皇的嫡系…… “朝月殿下,一路之上你懈怠军速,末将紧赶慢赶您才到山下,若是这个时候再不攻山,待妖皇陛下怪罪下来,您可担待不起啊。” 那豹子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朝月。 无面妖皇的三个儿子之中,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朝月,在他的印象之中,朝月就是一个只会在书房里面研究一些无用的书物的妖族。 至于战力…… 嗯没有见过去出手,想也就算是拥有妖皇大人的血脉也不会有多少战力。 所以先天之上豹子头妖将就看不起朝月。 朝月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说话之前,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本来就烦,父皇还派着这么傻种的二货跟着自己。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跟城中的陆远之取得联系。 “哼!朝月殿下,若是你再不下达攻山之令,那我就要跟妖皇陛下联系了。” 豹子头压根就不吃他那一套,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 朝月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不冷不热: “孤知道了。” 他心中缓缓浮现出一个想法,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先攻下这个什么望忧山再跟那个姓陆的联系吧。 “奉孤令!就由豹将军为先锋军,为我大军开路,攻上望忧山!” 朝月也不是傻子,他感觉那自己的父皇既然给了自己十万大军让自己攻山,那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的。 要不然什么山啊?十万大军来攻山。 要知道,在山林之中悍不畏死的妖族大军是可是整个九州大陆公认的最强! 这些妖族的妖兵可是有大半平日里都是在山中长大的! 果然,在听到朝月的命令之后,那个豹子头将军脸色突然涨红了起来: “朝月……朝月殿下……” “豹将军想说什么?” 朝月的目光变的冰冷起来: “难不成是想要违抗军命不成?” 与此同时,朝月身是还威势直接冲天而起,朝着那豹子头将军压了过来。 “啊……” 豹子头感觉到朝月身上的气势之后,脸上猛然一惊。 他没有想到朝月这废物看上去像个废物,最浑身的妖皇之威却是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浓厚许多,连自己都有些心惊胆战。 呃这…… 豹子头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但是又没有办法,这个坑如果自己不跳的话,可能会现在就死。 “朝月殿下,我那个什么……” 豹子头是见识过鸳鸯军的威力的。 那玩意,说真的,一般妖将根本就顶不住…… “怎么?刚刚急不可耐要攻山的是你,现在给了你军令伱又要支支吾吾,你到底想干什么?” 朝月的脸色变的不客气了起来: “真想让我在父皇面前告你一个不尊军令不成?” “不敢。” 豹子头将军跟吃了屎一样的难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便领了军命,去前军调兵遣将了。 看着他的背影,朝月的眼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殿下,这豹子头刚刚准是挖坑给您跳呢!” 这个时候副将站了出来,看着豹子头的背影,脸上带着一抹的幸灾乐祸。 “谁说不是呢。” 朝月的脸上也闪过一抹讥笑道: “真以为我跟我那愚蠢的父皇一样的脑子?” “呃……” 副将听到这话之后,将耳朵与脑袋扭向了一边,只当是没有听见。 朝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便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走了!” “是!!” 望忧山上。 伍前锋练兵之台。 “伍将军!!有妖族大军进犯望忧山。” 伍前锋这个时候正在练武,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冷。 “啪”的一声,直接将自己手中的长枪给砸进了地上。 “他们还敢过来?这回来了多少人?”伍前锋瞪着眼睛问道。 “禀将军,看不清数量,还在进山,但听声势差不多有八九万的样子。” “哦?”伍前锋听到这里,他的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这不是天大的军功吗? 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道: “取我铠甲来!某要将这直十万的妖军给全歼!!” 说到这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气。 给人一种军中大将的感觉。 来人看到伍前锋脸上的狂放,眼神中也带着一抹恭敬。 伍将军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 …… “又有妖族来了??” 纪宣听到眼前叶青莲的话之后,目光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回头看向那个威武候: “老伍!你的隐息大阵还没有弄好?” “哪有那么简单,最少还得一天!” 此时的威武候跟海无恙两个人蹲一旁摆弄着地上的石头,俩人的脸上全都是汗。 “一天??太慢了啊!” 纪宣无语道。 “这还慢??!一天就已经很快了!!儒道大阵我当初可是在这山里布了足足一年,要想将这么大的儒道大阵的开启之势给隐藏起来,这个隐息阵不只用这两天的时间已经够快了!” 威武候说这话的时候,还搬着一块大石头,累得那叫一个气喘吁吁。 “行吧。” 纪宣撇了撇嘴,看到威武候累的出汗的模样,并没有要下场去帮他的样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得想个办法,别让前锋这孩子赢的那么快啊。” 纪宣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的无奈。 他是见识过鸳鸯阵的威力的。 别说山下上来朝月的这十万大军,就是再来十万,全都涌进这山中,也没有那么容易能胜,搞不好还会败下来。 大仗可不是谁的兵越多谁就能赢的。 “那你自己想办法。” 威武候显然并不想这个时候多做什么。 纪宣只是横了他一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 山头之上。 伍前锋的目光冰冷,他一身盔甲,淡淡的看着山下缓缓朝着山上攻来的妖族大军。 领头的先锋军赫然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豹子头…… “又是你!你还敢来!” 伍前锋的目光之中闪烁着寒芒。 “谁愿题本将取那豹子头的首级??” 听到伍前锋的话。 众将全都跃跃欲试,有一个年轻的将领直接站了出来: “伍将军,某愿领先锋军,与那豹子一战!” “行,予你八千兵,速去速回!” 伍前锋看到这年轻的将领,只是微微一沉吟,便点头之后,给了他兵符! 领到兵符之后,那年轻的将领当极大喜: “末将定将那豹子头变成豹子,把他的头给伍将军拎回来!!” “哈哈!” 这年轻的小将说话让人发笑。 伍前锋也是大笑一声,上前拍了拍那年轻小将的肩膀道: “战前能如此云淡风轻,若是擒得他来,此战定给你请个头功!” “请将军放心!!” 第420章 一开口就是十万条命 第420章 一开口就是十万条命 待那小将领命离去之后。 伍前锋的目光依旧在众将脸上来回扫视。 随后缓缓出声道: “不过是十万妖兵,我军鸳鸯阵一成,弹指间可灭。”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变的极为自信起来。 若是没有之前那一万妖军的来犯,可能他们心里还会犯嘀咕。 但有了之前大破一万妖军那摧枯拉朽般的一仗,所有人全都有些摩拳擦掌。 “出发!迎敌!” 伍前锋也知道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场硬仗打出来就是。 发完号令之后,山间的大军也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站在山头之上看去,两路浩荡无比的大军开始缓缓的接近了。 …… 纪宣立于山头之上,见一穿白小将,领着八千鸳鸯军带头朝着朝月的十万大军迎去。 而朝月部的领头之将,正是上次跟着无面妖皇一起来的豹子头将军。 “八千对一万……” 纪宣的静下心来,淡淡的看着两支先锋军的相遇。 …… “某乃大雍王国顺,敌将报上姓名!” 年轻小将领兵而来,看着对面烟尘滚滚,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提着一口长刀,当即拍马而出,朝着队伍的最前方而去。 走出队伍之后,大声喝道。 听到他的声音,对面的豹子头将军立于中军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冷芒: “取我弓箭来!” “是!” 俄顷之间,便有副将拿来弓箭,豹子头在妖群之中,冷笑一声,看着那如同愣头青一般的年轻小将王国顺,直接将箭羽搭在弓上,瞬间拉成满月。 “啾!!” 随着他松开手中弓弦,便见那箭犹如闪电一般,直直的朝着王国顺的胸口而去。 眨眼般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那王国顺的面前。 “嗯??” 王国顺乃是六品修为,身体的感知自然能感应到危险,只是一愣神了片刻,便是大怒,一刀将直奔自己面门的弓箭给劈开,喝道: “卑鄙小贼!既然不敢露面,那便战吧!!” 说完,便急忙打马朝着队伍之中退了去。 到了队伍之中松了口气,同时暗骂一声敌将狡猾,却也不敢再随意走向队伍的前端了。 “杀!!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为子孙后代搏个大好前程!!” 年轻小将王国顺大喝一声,便直接率着亲兵朝着妖军的部队杀了过去。 而跟在他身后的鸳鸯军们也都是全神贯注的握着手中的武器,一刻也不敢懈怠。 另一边的豹子头见自己一击未果,露出懊悔之色,但也不气馁,大喝道: “为了妖皇!!杀!!!” 说完,便偷偷骑着马匹,退到了队伍的最后方,声音极为凌厉: “胆怯不战者!死!!” 听到这话,妖兵们便嗷嗷叫着举起手中的兵器,朝着那八千鸳鸯军杀了过去。 两军很快便短兵相接。 “叮!!” “杀!!” “刺啦!!” “噗嗤!!” “…………” 大战仅仅是一瞬间,便被激发出来。 两军全都杀红了眼。 士兵们只知道手起刀落,眼中全都是敌军的脑袋。 而那些妖兵,用棍的用枪的用矛的全都有,甚至还有用自己的牙齿,更有猫兵跳进鸳鸯阵中,扑到一名龇牙咧嘴的抱着一个持盾鸳鸯兵的脑门肆意的咬。 虽然也将那名士兵咬死,但自己也同时丧生在了断剑之中。 战况激烈。 但山头之上的纪宣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八千鸳鸯军几乎是将这一万的妖军摁在地上捶。 但凡鸳鸯军所过之处,妖军除了拼命之外,就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仅仅是一眼扫去,就能看到,大雍鸳鸯军与对方妖军的战损比,至少能达到一比五!! 这可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嘶……” 饶是纪宣看过一次鸳鸯军与妖军的大战,却也不由得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是没有见过军队与军队之间的克制关系,骑兵打步兵也能做到,但问题是克制归克制,但也做不到反差这么大的克制。 一比五的战损比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这八千鸳鸯军,至少能将四万妖军全部击杀。 而且这也只是粗略一看,具体的话可能这个比例还要再恐怖一些。 看到这里,纪宣再也忍不住的骂了一句: “娘的,老子打了一辈子仗都练不出这样的队伍,那小子人都不在场,随便教個人都能将这军队给练出来。” 但骂完之后,他的脸上又浮现出来温和的笑容: “不错,这才像老子看重的人!” 仅仅是思考的时候,再看向战场,此时的战场几乎已经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杀!!!” 领头的年轻小将王国顺已经杀红了眼,他远远的朝着豹子头看了过去,却见那豹子头将军已经骑马朝着远处而遁,几乎已经看不到其背影了。 “跑的真快!!” 王国顺见这么大一份功劳跟煮熟的鸭子一样说跑就跑了,心里无比的愤怒,但他又不能像那个豹子头一样这么潇洒说不要手下的众兵就不要。 只能是将心中的气愤宣泄在了这些懵懂可怜的妖兵上。 逮住一个猫兵,一刀便将其剁成了两半。 “继续杀!!” 战斗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 八千鸳鸯军经过清点已经剩下了六千不到。 而一万妖军却是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 “娘的,这些妖军一个个的都跟疯子一样!!” 王国顺心疼的看着自己手下那一众带伤的士兵。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这些妖军没有一个愿意投降的。 眼见已经打不过了还不逃,非要战斗到最后一人。 怪不得都说妖兵难缠,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一个一个的都跟敢死队一样。 “王将军!大胜!!我军阵亡两千,杀敌一万,这是大捷!!” “滚!” 王国顺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心不在焉的骑马朝着山上领兵退去。 …… “豹将军,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山中,朝月的部队临时驻扎休息,朝月远远的瞧见一匹孤马而来,还以为是敌军的探子,正要举弓而射,却看到了豹子头,放下手中弓箭,待那豹子头离的近了之后,脸上露出了疑惑。 他还以为这豹子头是回来禀报军情的,面无表情道: “若是有军情来报,差队下之人来便可。” “不是……” 豹子头犹豫了一下,垂头丧气道: “雍军实在可恨!我刚率军进入林中,便遭了埋伏……” “嗯??” 朝月瞬间就捕捉到了他口中的漏洞,同时面色一冷道: “中了埋伏边打边退便是,你怎么一个……”说到这里,朝月脸色大变,他一脸震惊的看着豹子头问道: “就剩你自己了???!!” 豹子头低着头不敢回答。 “你妈笔的你说话啊!!” 朝月心中怒极了。 “是的。” 豹子头咽了一口唾沫,一脸的无赖,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看的朝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冷冷道: “既然如此,那便请豹将军上路吧。” “什么?” 豹子头一脸懵逼的想要抬头,还没有看清朝月的动作,便听到一道破风之音传入耳朵。 “唰!!” 一道寒光闪过,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 无头尸体躺在地上。 朝月冷冷的收起自己手中的刀,淡淡道: “弃军而逃,此罪重大,不斩你,不足以平军恨!” 说完,便转头朝着营帐之中而去。 来到营帐中之后,朝月的脸色变的轻松了些。 对于豹子头,他其实早就想弄死他了。 父皇让自己率十万大军攻山,说真的,对于朝月来说,这个命令他是一点都不想听的。 但没有办法,有豹子头在军中督战,他又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如此。 没想到这豹子他自己找死。 朝月也只要顺其自然了。 如今军中最大的肘制已经没有,朝月的目光缓缓的看向自己帐中的那一枚小小的金蝉壳。 “你说伱能联系上陆远之?” 朝月的声音很沉,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疯狂。 “是的,我的金蝉化身可以朝徐州城中飞过去。” “那你怎么联系我?我又怎么联系陆远之?” 朝月沉着脸道: “这可是要命的谋划,你别给孤出什么叉子!” “放心,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金蝉壳微微散发着金芒道:“我的另一具金蝉化身已经朝着徐州城而去了,联系上陆远之我这边就能跟你说,但你现在的脚步要停一停了,要真是攻山而上,将大雍望忧山中的兵马给全都杀了,到时候陆远之那边不好说。”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就在山中驻扎,没有朝上走。” 朝月淡淡的点头,随手将金蝉壳收进了自己的怀中,缓缓的来到帐外,对着自己的副将道: “传令,三军扎营!今夜在此地休整!” “是!” 副将对朝月的命令从来都是盲从。 …… “不动了??” 陆远之听到耳边的传的报音,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愕之色。 他朝着望忧山的方向看过去,皱眉暗暗思索朝月部的深意。 刚刚山中飞鸽传来大捷。 伍前锋部下王国顺率八千鸳鸯军斩敌一万。 这是大好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三军的士气都能跟着一震。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那个朝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不动了?? 陆远之还指着他跟伍前锋的队伍打起来,伍前锋将其大败,引起妖皇的注意,将妖皇吸引到山中,自己也跟过去来着…… 这弄的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到底是何用意??” 陆远之轻轻的呢喃,目光之中闪烁着阵阵精光。 …… “嗡嗡嗡~” 一道声音缓缓的响在陆远之耳边。 “嗯??” 陆远之听到这个声音,当即朝着这声音看过去,只见一道闪烁着金芒的金蝉缓缓的朝着自己周围飞了过来。 “妖族??” 陆远之愣了一下,随后无语。 这特娘都打起来这么久了,还敢有妖族之人接近自己? 没有多想,陆远之随手就要伸手将那只金蝉给捏死。 却听到那金蝉居然还说话了: “陆大帅别杀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报!” 陆远之听到这话,直接收了手,他目光淡然: “何事?” “有大喜事要与陆大帅相商。” 那金蝉听到陆远之愿意听自己讲话,心中大喜,赶紧飞到了陆远之的案前。 陆远之看着桌上那平平无奇的金蝉,眉头轻轻挑了挑。 这金蝉看上去明明没有一点威胁,却能开口吐人言。 “我乃是妖族金蝉部的首领,只因在那妖皇之出征前多说了一句反驳的话,便派人来到我金蝉部要将我杀死,好在有朝月殿下相助,我才得幸免得一死……” “说重点。” 陆远之抬头看了一眼帐中。 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冷淡阿姨也在。 此时帐中的冷淡阿姨也在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金蝉。 “我与朝月殿下联谋,欲取妖皇首级,不知道陆帅可愿与我等合作?” 那金蝉声音极为真诚。 “我?” 陆远之嗤笑一声: “我乃大雍主帅,与你们妖族合作?” “若是陆帅答应,待大败妖皇部后,我与金蝉部以及朝月殿下,愿将妖族十万妖山分出一半,与大雍共治。” 金蝉声音极为诱惑。 “呵呵。” 陆远之笑了,随后他骤然冷漠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很简单,陆帅下一步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尽量满足陆帅。” 金蝉说话间带着条理分明道: “陆帅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只要能除了无面妖皇,我金蝉部便会拥立朝月为新的妖皇,到时候,我们妖族,原以父国称雍!” 这话一出,陆远之都愣了,不过想想却也释然。 朝月的实力他清楚。 纵然这段时间有长进,估摸也长不到哪里去。 凭他想要除到妖皇,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陆帅不妨试试,反正你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失。” 金蝉的声音依旧透着真诚。 陆远之听到这里,缓缓抬起头,声音之中带着一抹阴沉: “既然这样,那望忧山上的十万妖军便都让我山中伍前锋部给杀了吧。” 陆远之一开口,就要妖军的十万条命。 第421章 全歼十万妖军 第421章 全歼十万妖军 “啊这……”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金蝉愣了。 一旁的冷淡阿姨也愣了,冷淡阿姨一时间有些想笑。 十万妖军?人凭什么答应你? 她觉得陆远之有些异想天开。 现在那金蝉应该是有些进退两难。 “容我与朝月殿下商量一番。”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金蝉只是振硕了两下翅膀,身上的金光便缓缓的暗淡了下去。 啊?? 陆远之愣了。 他没有想到,这傻乎乎的金蝉还真就将自己的想法给认真考虑了?? 十万妖军的命说没了敢弄没?? 这不是胡闹吗?? “呃……别看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还愿意考虑考虑……” 陆远之看着冷淡阿姨那如同看外星一般的眼神,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娘的,这个世界的人,所有人的脑回路都不正常。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陆远之摇了摇头道: “就算是有阴谋诡计,他也没必要牺牲十万大军,而且这个条件还是我刚提出来的……” “也对。” 冷淡阿姨纵横战场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陆远之叹了口气。 他其实是更想让朝月直接将妖皇引到望忧山中的。 毕竟他也知道纪公跟威武候两人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最重要的点就在望忧山上…… 可他也不能这么说,谁知道这次的来访会不会是朝月的阴谋,毕竟当初在大雍自己可没少让朝月吃亏,这可是大仇。 所以他也没将自己的目的暴露的那么明显。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要是那十万妖军真的在望忧山上全军覆没了,妖皇就算不明着去,暗中也得去一趟的,到时候,自己只需要提前在山中等着妖皇现身就行了。 陆远之想到这里,心中反而轻松了许多。 大帐之中陷入了寂静。 冷淡阿姨跟陆远之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脑子里想着事情,但眼睛却是都在金蝉那暗淡的身体上看着。 …… “十万大军??他要老子全都死在这儿??!” 朝月直接懵了,在帐中,声音都有些颤抖。 金蝉的翅膀抖动了起来:“是的,十万大军,全都覆灭。” “这就是他的条件??” 朝月心中直接无语了。 倒不是舍不得这十万大军,毕竟这都是自己父皇的军马,自己的核心大军还有金蝉首领的部落都在妖山之中,别说这十万大军,就算是这次南征的几十万大军全都死了,他朝月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只是这…… “哪怕是十万头猪放在这,他们能杀得完吗??!!” 朝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思考这个问题。 “不知道。” 金蝉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反正是妖皇的部下,死了就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不可惜是不可惜,但怎么让他们全死??” 朝月直接无语了,他目光闪烁着看着金蝉道: “你可知道,这是十万妖族勇士!不是十万只蚂蚁,说捏死,就捏死了。” “这就看怎么跟陆远之商量了嘛。” 金蝉嗤笑一声:“多简单啊,你让他把自己的军队埋伏一下,我们只当做不知道埋伏在哪里不就行了。” 朝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但这是十万大军,你见过十万大军吗?” 朝月的声音已经有些夏虫不可语冰的味道了。 “呵呵,这我不管。” 金蝉也懒得说那么多,只是不耐的看着朝月道: “你赶紧做决定吧殿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答应他也行,但是你要跟他说,妖皇必须得死。” 朝月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金蝉。 “我知道了。” …… “他答应了??” 陆远之看着半空中振翅而飞的那个散发着金光的蝉,眼神变的有些呆滞。 “是的,十万大军,可以让其全军覆没,但朝月殿下有個条件。” 金蝉的声音异常的恭敬。 “说来听听。”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淡淡的看着金蝉问道。 “妖皇必须要死。” 金蝉的声音有些敬畏。 他怕陆远之害怕妖皇。 “肯定得弄死他啊!” 陆远之理所当然的点头:“这个我知道,你跟朝月说,只要妖皇敢出现,我必然会将他弄死。” “你真有信心?” 金蝉的语气里多多少少带着不信任。 “伱放心,我们大雍的国师马上就到了。” 陆远之呵呵一笑,说了一个假情报。 “这就行!” 金蝉听到这话,精神不由跟之一振! 大雍的国师名号显然在整个九州大陆都是响当当的。 …… “他答应了??” 朝月目光一愣。 金蝉的翅膀振的有些嗡嗡做响: “自然,他还说他们大雍的国师就在徐州城中,只要妖皇敢露头,直接就能杀死他。” “好啊!!!” 朝月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露一个狂喜的孝容。 “行,你跟他说,今夜寅时,我会带十万大军朝山上缓行军,让他的部下做好准备!” 朝月可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他直接开始穿戴起铠甲。 “好的。” …… “能信吗?” 听到那金蝉说让自己部下埋伏的消息,冷淡阿姨的目光闪过一抹担忧。 这实在是过于玄幻。 陆远之也觉得有些玄幻,但是他觉得可以一试: “能试试,说不定呢。” 陆远之呵呵一笑: “反正在哪儿埋伏不还是我们说了算。” “也对。” 听到陆远之的解释,冷淡阿姨悬着心放了下去,只说了是埋伏,但是在哪埋伏他们又不知道,最多不过山中的短兵相接一场硬仗罢了。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这个计划走!” 陆远之直接大手一挥,传令道: “飞鸽给伍前锋!让他在山中做好埋伏,等待妖军!” “是!” …… 山中,伍前锋愣愣得看着手中的信纸,脸上带着一抹疑惑。 “陆帅怎么说?” 旁边的副将看着他问道。 “让我们在山中做好埋伏,说到了寅时,妖族大大军会上山……” “大帅怎么知道的?”副将脸上浮现出了同样的疑惑。 “我哪儿知道去?!”伍前锋瞪了他一眼,随后凝声道: “不过大帅居然说了,那肯定是有他的办法,我们照命行事便是,想那么多作甚!” “也对。” …… 整整四万八的鸳鸯军,趁着夜色,在望忧山中开始了紧张的布伏。 “明明能直接压下去的,怎么还让埋伏起来了?” 王国顺拿着手中的长刀,吐了一口唾沫,趁着月色,看着空无一人的山道。 “不知道,伍将军说这是陆大帅的安排。” 旁边一个将军喝了一口水,打了个哈欠: “我们鸳鸯军虽然成军不过三个月,但在杀妖上,还属我们鸳鸯军杀的最多。” “这都是大帅雄才伟略。” 王国顺提到陆远之,脸上那是无尽的崇拜,眼神都带着小星星: “此生若是能有幸见得大帅一面,得大帅一句夸奖,无撼了。” “得了吧你,大帅乃我大雍第一勇士,还得他一句夸奖,能得他提一提你的名字,你也就算名留青史了!” 旁边的那个将军翻了个白眼。 “想都不让想吗?” “别说话,好像有妖军来了。” …… 所有人全都紧张的看着山道。 山道之上,妖族大军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 朝月率众在这山道之上缓缓前进。 他的目光带着一抹紧张,与以往不同的是,以前的他都喜欢在三军的中军之处,而这次,他却是在后军骑马,目光担忧的看着山上那绵绵不绝的山道。 但目光的担忧并不是为了自己麾下的这十万妖军。 而是在担心那陆远之说的埋伏到底成不成,他反而更担心这十万大军行陆的到底能不能全杀了…… “怎么办?” 丛林之中,正在埋伏的王国顺部,旁边的一位将军紧张的压低声音问着王国顺。 “等!等他们的中军过去,我们直奔后军!” 王国顺显然也没有想到妖族大军居然这么快就来了,但他明显还是记着命令的。 没有伍前锋的军号,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行。” …… 两个人的聊天却是已经被后军中的朝月听在了耳朵里。 他这具被妖皇新修的妖皇之体,比之前要强多了。 所以在五感上也更加的敏锐。 听到雍军这两个将军的声音,朝月的心中才算是缓缓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那个姓陆的没有放自己的鸽子。 这是好事。 想到这里,朝月故意当做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一挥鞭子: “娘的!都快点,将这山中的雍军杀完,我们就能迎接妖皇大人绕过徐州城直奔大雍腹地了!!” 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语气也极为嚣张。 妖族的大军听到他这话,也都开始加快的脚步。 所有妖兵的眼珠子都红了起来。 一听到是为妖皇做事,他们就跟有了信仰一般。 “啾!!!” 就在妖军们烟尘滚滚的前进之时,一道烟花直直的在山上炸开! 看到这个烟花,丛林之中的王国顺与埋伏在山中的近五万鸳鸯军瞬间暴起! “杀!!!!” “杀!!!!” “杀妖!!!” 无数道怒吼之声从山林之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朝月微微的松了口气,他听得出来,这阵仗至少得有五六万兵马了。 在黑暗之中的埋伏之下,十万大军就算不会全军覆没,也肯定剩不了多少。 反正自己只是个带兵的,就算是败了,大不了被自己的父皇打一顿,从此不再相信自己带兵而已。 但谁又能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可是为了那个位置呢? 想到这里,朝月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 “朝月殿下,这……” 三十多个妖将全都懵了,看着马上的朝月,脸上大急: “殿下,您不是说有重要军事与我等商议吗??这下好了,中了雍军的埋伏!没有妖将在前面领军,定然是触之即溃啊!!” 这些妖将全都懵了。 看着这些焦急的妖将,朝月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 他为了防止妖军还有反抗的余地,直接在行军之前将在十完大军有些组织能力的妖将全都召集在了自己的身边,为的就是防止这些妖兵能得到收拢从而进行反扑,导致自己的计划暴露。 “呵呵,无妨,溃就溃了,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朝月都快要笑出声了,他对自己的智商很满意。 “嗯??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三十多个妖将全都懵逼的看着朝月。 “没什么意思,就是请你们上路罢了。” 朝月哈哈一笑,随后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眉心之中那妖异的红点瞬间裂开,凸显出一只黑暗无比的眸子。 “唰!!!” 一道黑光从朝月的竖眸中激射而出。 “啊!!!” 两个猝不及防的妖将瞬间化成了灰烬。 “殿下!您!竟然造反!!” 剩下的二十来个妖将也在瞬间明白了朝月的意思,全都脸色大变。 “都死吧。” 朝月只是呵呵一笑,整个人便直接化成了一道极为恐怖的巨兽,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二十多的妖将连人带马全都被他大口一张,吞进了肚子里。 …… “王将军,你看那边……好像妖军起了内讧了。” 副将跟在王国顺的身边,杀进妖兵队伍中的同时,愣神的看着妖组后军发生的状况。 “先不管他们,将眼前这些敌人杀完再说!!” 王国顺哪管得了那么多,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率领部下将妖族全歼…… 整座望忧山,喊杀声,惨叫声,整整持续了接近三个时辰。 十万妖军死的死跑的跑。 整座山的山道都堆积着尸体与血液…… 五万鸳鸯军在埋伏之下,又是在山道之中,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就这,此战之下,五万的鸳鸯军也堪堪只剩下了不到四万。 这一战,整整一万大军终生埋在了这望忧山之中。 但他们得到的战果是极为喜人的! 十万妖军,死八万!残一万!逃跑的只有不到三千人……当然这三千妖兵也极有可能是死无全尸…… 主要是妖兵的韧性太强了,明明知道打不过,却还是嗷嗷叫着上前,明明知道是中了埋伏,却偏偏还是要在死前咬下雍军一块肉来…… 这种极其悍不畏死的精神才是妖军能在九州大陆上存在这么久的原因…… 大帐之中。 陆远之看着伍前锋发来的战果,脸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第422章 臣参陆远之! 第422章 臣参陆远之! 十万妖族大军居然真的在一夜之间被斩杀殆尽。 “十万妖兵就这么没了??” 冷淡阿姨在旁边站着自然也看到了这份伍前锋送来的战报。 “是啊。” 陆远之看到之后嘴角缓缓的露出一抹笑容,其实在金蝉来的时候他已经猜到,大概率朝月派金蝉来找自己是真心想求合作。 但是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结果没有摆到明面上他是绝不会信的。 既然到了这一步,那他心中也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吩咐斥候都盯紧了,我要妖皇所有的最新动作,要求一个都不能出错!” 陆远之的眼神之中带着一抹精芒。 “是!” 旁边的将军听到这话之后,抱了一拳,行礼之后,便朝外走去。 “这份战果,派人加急传至京中!” 陆远之继续吩咐,笑容之中带着一抹温和: “总要让朝堂的诸公看看,给他们一些希望。别在后方给老子添乱。” “是!” …… 随着陆远之有条不紊的将命令给发出去,一只黑鹰从徐州城冲天而起,朝着京中的方向疾驶而去。 京中,大殿。 今日是二皇子首次主张早朝。 群臣都觉着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大舅一身官服,脸色肃穆的走在路上。 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官员,其中最令人瞩目的便是当今京兆府府尹孙莲亭。 “海公,今日真要参那李桢与庆王?” 孙莲亭看到大舅的背影,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移步至大舅身后,声音压低。 大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无语。 行事瞻前顾后一点也不果断,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的? 其实他这可真是冤枉了孙府尹,要知道历朝的府尹可都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是皇帝的心腹。 但建宏已经驾崩了,孙莲亭可不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身边的红人就两个,一个当朝首辅李桢,一個当朝庆王。 这两个人将二皇子身边的亲信全都换成他们的,现在皇帝在宫中的一言一行全在这二人的掌握之中。 “若你不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大舅只是冷笑一声,便挺着胸,朝着大殿而去。 听到大舅的话,孙莲亭有些语塞,他看着大舅昂首挺胸而去的背影,心中挣扎。 现在的朝堂之上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阵营,一个是庆王阵营大部分都是皇亲国戚。 一个是李桢阵营,主要成员还是内阁之中的那些人。 还有一个是勋贵,以前是以威武候为首,但是自从威武候出事之后,勋贵们便整日缩在团,一点也不敢跳出来。 而第四个,便是以眼前这个海睿为首的新晋阵营,这个阵营是这四个阵营之中根基最不牢固的,因为存在的时间不长,所以成员也不多。 但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便是海睿的外甥。 那可是当今的征北大元帅,也是朝廷新晋的清河候,更是迎娶了公主,最主要的还是其佩寅郎指挥使的身份。 纪宣自从在朝堂消失之后,纪宣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一时间群龙无首,全都朝着陆远之靠去。 而现在陆远之没有在京中,这些势力便都又逐渐以海睿为首。 谁都看得出来,海睿与陆远之二人,再给他们十年的时间,整个大雍的朝堂估计就是他们舅甥二人说了算了。 这也就导致有些人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 其中最著名的代表便是以庆王为首的皇亲国戚集团,以及号称文官之首的阁老当今的首辅李桢。 所以,在陆远之出征这段日子里,二人几乎每日都在朝堂之上给二皇子吹风,几乎是道尽了陆远之的坏话。 哪怕是当金国难当头,总有人会先以自己的利益为主…… 其实说是国难当头,庆王与李桢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的,毕竟大雍还有国师大人在,就算是天塌了,也有国师大人顶着。 哪怕是妖族的大军已经兵临皇城之下,他们也并不觉得那是多大的事情。 所以才导致的现如今朝堂之上的局面。 …… “干了!” 看着海睿的背影,孙连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哪怕是知道自己现在是被海睿当枪使,他也没有办法。 自己是先帝的心腹,却不是当今陛下的心腹,所以京兆府尹这个位置,不管是李桢也好,亦或者是庆王也好,都不希望是自己来坐。 所以这两方势力给他的压力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若是不立刻寻求海睿的帮助,他最后的下场只会凄惨无比。 但现在要投诚,只能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要不然海睿也是不会接受自己。 怀着沉重的心情,孙莲亭迈着同样沉重的步伐,朝着朝堂之间走去。 “呵呵。” 众大臣来的都很早,所有人都在互相行礼。 有人看到孙莲亭之后,也是对其一拜,孙莲亭同样回礼,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了以往的轻松惬意,任谁都能看到他脸上的愁容。 知道内情的人也都是对其投来怜悯的目光,但没有人会真的怜悯。 朝堂之上一步走错,那就是满盘皆输,孙莲亭如今的遭遇屡见不鲜。 “见过阁老。” “见过庆王。” “见过海公。” …… 随着赶来的官员越来越多,不少人都在互相打招呼。 不过更多的还是这三个人的名字在朝堂之上出现。 毕竟如今的朝堂中,也就这三个人是最顶的。 就在所有人小声议论的时候,二皇子顶着黑眼圈,晃悠着从后面进来。 “陛下至!群臣行礼!”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议论。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在行礼的时候就能看到诸臣在大殿之上的地位了。 李祯与庆王二人都是微微躬了躬身子,大舅则是做揖至胸。 其余全都是一揖到底。 “都平身吧。” 二皇子经过这么久的龙椅滋润,身上也逐渐有了一些威严,但由于夜晚的荒唐,现在着实有些提不起精神,不过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群臣商议,他在打了个哈欠之后,脸上多少带着严肃。 “谢陛下。” 所有人都起身站好,目光平静的看着二皇子。 待看到二皇子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不少人都暗自摇头。 全都开始怀念起了先帝尚在的日子。 虽然先帝在时,朝堂之上要战战兢兢,但那只需要对皇上害怕就行,只要你当差不出什么大错,身家性命至少还是有保证的。 哪像现在? 所有人全都是风声鹤唳,全都害怕自己什么时候队没有站好,导致一家老小全都丢了性命。 “今日早朝,朕有件事情要与众爱卿商议。”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样子。 听到这话,所有人全都躬起身子,洗耳恭听。 “征北大元帅已经到了边境数月,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而徐州城如同铁桶一般,妖族大军也攻不进来,且妖族军马舟车劳顿疲惫之师,攻不进徐州城却粮草不济,而我守城之士辎重周全,此消彼长之下,妖族军败已然是时间问题……” 二皇子说着说着,目光朝庆王与李祯的方向看过去。 感受到他的目光,庆王与李祯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看到他们的笑容,二皇心中便更有了底气,脸上一肃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令户部减少辎重的运输,也好为我大雍国库省些消耗……” 听到他这话,海睿的心中缓缓一沉。 他的目光朝着稳站于朝中的李祯与庆王身上,这二人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来,在大舅咬牙切齿的目光中,迎上这二人那不自觉勾起的笑意。 “呵呵。” 看到大舅脸上那难看的脸色,李祯微不可查的笑出声音,他只是淡淡转过头,继续朝着二皇子看过去。 “此事万万不可!” 大舅都不用说话,就有人替他开口了。 正是大舅麾下的官员,如今正在吏部当差的王右之,他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肃道: “陛下,如今大战已开,当初征北元帅在出征之时朝廷已经与其商量好所有的物力辎重,怎么能在开战之际骤然使其断粮?若只是大元帅知道还好,若是被三军听到,岂不要寒了三军之心,届时军心不稳若是大败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再退让。 二皇子话都没说完呢,便被这个王右之打断了,他有些不悦,但在听到王右之的话之后,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昨日在庆王叔寻自己说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心中就觉得不妥。 但是在听到庆王叔说此战若是陆远之得胜归来,届时功高震主,朝廷根本下不来台的话后,他的心中又觉的有理…… 虽然这个帝王他只当了不的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其中当上皇帝之后享受到的东西,以及看到的东西,让他已经不想再回去过皇子的日子了。 利欲熏心之下,他的心中已经缓缓将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二皇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祯与庆王二人。 迎接到二皇子的目光之后,二人心中都是暗暗一抽,纷纷在心中暗骂其一句废物。 而大舅在看到二皇子这个反应之后,心中也是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目光极为阴沉的看着庆王与李祯。 这俩个人在他看来与蛇鼠无异,如今国难当头,不先想着怎么先将这一关熬过去,不说齐心协力,最起码别添乱,日后才能有更好的日子不是。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大舅的心中也在苦思计策。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庆王与李祯二人居然能没有下限到这个地步…… “陛下,臣有话要讲。” 果然,在那王右之话音落下之后,李祯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 “哦?李阁老有什么要说的?” 二皇子看到李祯站出来,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问道。 “回陛下,王侍郎此言有理。” 李祯先是看了一眼群臣之间的王右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大舅心中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在朝堂之间也久了,他自然也对李祯这个人的风格极为熟悉,在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前,必先赞同别人一句。但是下一句说出来的可就是杀招了…… “两军交战,我等群臣主持后方,确实要给前线充足的辎重。” 李祯脸上带着淡然,声音却是下一刻变的幽然起来: “但,陆元帅出征四月有余,却是寸攻未立,只知晓守城不出,且据臣得知,那陆远之在此之前从未领率过三军,恐怕会使我朝廷之中的所有心血一朝丧尽……” 说到这里,李祯话锋一转,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所以臣并不支持将辎重运入徐州,只是岐州的巨擂巨擎二将资力更好,也更有能力更有经验,所以臣以为,不若将辎重均向岐州。” 说完便缓缓起身。 这一番话初听上去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仔细想,便是一摊烂话,三军主帅的辎重运给将军?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但随着李祯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却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但这个时候,海睿却是缓缓的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道: “李首辅此言差矣,陆远之身为三军主帅,若是因为在粮草辎重上出了问题,导致徐州丢失那我等群臣岂不成了历史之罪?而且陆元帅对大雍忠心耿耿,这样做岂不寒了他的心??!” “呵呵。” 看到大舅跳出来,李祯眼神之中却是精光一闪。 等的就是你忍不住跳出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道: “忠心耿耿?海尚书此言怕是说错了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猛然一肃,厉声道: “陛下!臣参陆远之,刚至徐州城,便将城中守备之军调出城外,明以练军为借口,实则为排除异己,将整个徐州城的军士全都安排成亲带的军士,这样的心思恐怕是昭然若揭!!” …… 这话刚出,整个朝堂全都寂静无声。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陆远之在刚入徐州城时,确实是将五万的徐州城守军调出了城外,说是要练军。 本来群臣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谁能料到这件事却成了李祯攻伐陆远之的口实??!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议论。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在行礼的时候就能看到诸臣在大殿之上的地位了。 李祯与庆王二人都是微微躬了躬身子,大舅则是做揖至胸。 其余全都是一揖到底。 “都平身吧。” 二皇子经过这么久的龙椅滋润,身上也逐渐有了一些威严,但由于夜晚的荒唐,现在着实有些提不起精神,不过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群臣商议,他在打了个哈欠之后,脸上多少带着严肃。 “谢陛下。” 所有人都起身站好,目光平静的看着二皇子。 待看到二皇子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不少人都暗自摇头。 全都开始怀念起了先帝尚在的日子。 虽然先帝在时,朝堂之上要战战兢兢,但那只需要对皇上害怕就行,只要你当差不出什么大错,身家性命至少还是有保证的。 哪像现在? 所有人全都是风声鹤唳,全都害怕自己什么时候队没有站好,导致一家老小全都丢了性命。 “今日早朝,朕有件事情要与众爱卿商议。”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样子。 听到这话,所有人全都躬起身子,洗耳恭听。 “征北大元帅已经到了边境数月,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而徐州城如同铁桶一般,妖族大军也攻不进来,且妖族军马舟车劳顿疲惫之师,攻不进徐州城却粮草不济,而我守城之士辎重周全,此消彼长之下,妖族军败已然是时间问题……” 二皇子说着说着,目光朝庆王与李祯的方向看过去。 感受到他的目光,庆王与李祯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看到他们的笑容,二皇心中便更有了底气,脸上一肃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令户部减少辎重的运输,也好为我大雍国库省些消耗……” 听到他这话,海睿的心中缓缓一沉。 他的目光朝着稳站于朝中的李祯与庆王身上,这二人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来,在大舅咬牙切齿的目光中,迎上这二人那不自觉勾起的笑意。 “呵呵。” 看到大舅脸上那难看的脸色,李祯微不可查的笑出声音,他只是淡淡转过头,继续朝着二皇子看过去。 “此事万万不可!” 大舅都不用说话,就有人替他开口了。 正是大舅麾下的官员,如今正在吏部当差的王右之,他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肃道: “陛下,如今大战已开,当初征北元帅在出征之时朝廷已经与其商量好所有的物力辎重,怎么能在开战之际骤然使其断粮?若只是大元帅知道还好,若是被三军听到,岂不要寒了三军之心,届时军心不稳若是大败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再退让。 二皇子话都没说完呢,便被这个王右之打断了,他有些不悦,但在听到王右之的话之后,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昨日在庆王叔寻自己说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心中就觉得不妥。 但是在听到庆王叔说此战若是陆远之得胜归来,届时功高震主,朝廷根本下不来台的话后,他的心中又觉的有理…… 虽然这个帝王他只当了不的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其中当上皇帝之后享受到的东西,以及看到的东西,让他已经不想再回去过皇子的日子了。 利欲熏心之下,他的心中已经缓缓将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二皇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祯与庆王二人。 迎接到二皇子的目光之后,二人心中都是暗暗一抽,纷纷在心中暗骂其一句废物。 而大舅在看到二皇子这个反应之后,心中也是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目光极为阴沉的看着庆王与李祯。 这俩个人在他看来与蛇鼠无异,如今国难当头,不先想着怎么先将这一关熬过去,不说齐心协力,最起码别添乱,日后才能有更好的日子不是。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大舅的心中也在苦思计策。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庆王与李祯二人居然能没有下限到这个地步…… “陛下,臣有话要讲。” 果然,在那王右之话音落下之后,李祯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 “哦?李阁老有什么要说的?” 二皇子看到李祯站出来,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问道。 “回陛下,王侍郎此言有理。” 李祯先是看了一眼群臣之间的王右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大舅心中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在朝堂之间也久了,他自然也对李祯这个人的风格极为熟悉,在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前,必先赞同别人一句。但是下一句说出来的可就是杀招了…… “两军交战,我等群臣主持后方,确实要给前线充足的辎重。” 李祯脸上带着淡然,声音却是下一刻变的幽然起来: “但,陆元帅出征四月有余,却是寸攻未立,只知晓守城不出,且据臣得知,那陆远之在此之前从未领率过三军,恐怕会使我朝廷之中的所有心血一朝丧尽……” 说到这里,李祯话锋一转,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所以臣并不支持将辎重运入徐州,只是岐州的巨擂巨擎二将资力更好,也更有能力更有经验,所以臣以为,不若将辎重均向岐州。” 说完便缓缓起身。 这一番话初听上去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仔细想,便是一摊烂话,三军主帅的辎重运给将军?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但随着李祯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却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但这个时候,海睿却是缓缓的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道: “李首辅此言差矣,陆远之身为三军主帅,若是因为在粮草辎重上出了问题,导致徐州丢失那我等群臣岂不成了历史之罪?而且陆元帅对大雍忠心耿耿,这样做岂不寒了他的心??!” “呵呵。” 看到大舅跳出来,李祯眼神之中却是精光一闪。 等的就是你忍不住跳出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道: “忠心耿耿?海尚书此言怕是说错了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猛然一肃,厉声道: “陛下!臣参陆远之,刚至徐州城,便将城中守备之军调出城外,明以练军为借口,实则为排除异己,将整个徐州城的军士全都安排成亲带的军士,这样的心思恐怕是昭然若揭!!” …… 这话刚出,整个朝堂全都寂静无声。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陆远之在刚入徐州城时,确实是将五万的徐州城守军调出了城外,说是要练军。 本来群臣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谁能料到这件事却成了李祯攻伐陆远之的口实??!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议论。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在行礼的时候就能看到诸臣在大殿之上的地位了。 李祯与庆王二人都是微微躬了躬身子,大舅则是做揖至胸。 其余全都是一揖到底。 “都平身吧。” 二皇子经过这么久的龙椅滋润,身上也逐渐有了一些威严,但由于夜晚的荒唐,现在着实有些提不起精神,不过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群臣商议,他在打了个哈欠之后,脸上多少带着严肃。 “谢陛下。” 所有人都起身站好,目光平静的看着二皇子。 待看到二皇子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不少人都暗自摇头。 全都开始怀念起了先帝尚在的日子。 虽然先帝在时,朝堂之上要战战兢兢,但那只需要对皇上害怕就行,只要你当差不出什么大错,身家性命至少还是有保证的。 哪像现在? 所有人全都是风声鹤唳,全都害怕自己什么时候队没有站好,导致一家老小全都丢了性命。 “今日早朝,朕有件事情要与众爱卿商议。”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样子。 听到这话,所有人全都躬起身子,洗耳恭听。 “征北大元帅已经到了边境数月,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而徐州城如同铁桶一般,妖族大军也攻不进来,且妖族军马舟车劳顿疲惫之师,攻不进徐州城却粮草不济,而我守城之士辎重周全,此消彼长之下,妖族军败已然是时间问题……” 二皇子说着说着,目光朝庆王与李祯的方向看过去。 感受到他的目光,庆王与李祯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看到他们的笑容,二皇心中便更有了底气,脸上一肃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令户部减少辎重的运输,也好为我大雍国库省些消耗……” 听到他这话,海睿的心中缓缓一沉。 他的目光朝着稳站于朝中的李祯与庆王身上,这二人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来,在大舅咬牙切齿的目光中,迎上这二人那不自觉勾起的笑意。 “呵呵。” 看到大舅脸上那难看的脸色,李祯微不可查的笑出声音,他只是淡淡转过头,继续朝着二皇子看过去。 “此事万万不可!” 大舅都不用说话,就有人替他开口了。 正是大舅麾下的官员,如今正在吏部当差的王右之,他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肃道: “陛下,如今大战已开,当初征北元帅在出征之时朝廷已经与其商量好所有的物力辎重,怎么能在开战之际骤然使其断粮?若只是大元帅知道还好,若是被三军听到,岂不要寒了三军之心,届时军心不稳若是大败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再退让。 二皇子话都没说完呢,便被这个王右之打断了,他有些不悦,但在听到王右之的话之后,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昨日在庆王叔寻自己说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心中就觉得不妥。 但是在听到庆王叔说此战若是陆远之得胜归来,届时功高震主,朝廷根本下不来台的话后,他的心中又觉的有理…… 虽然这个帝王他只当了不的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其中当上皇帝之后享受到的东西,以及看到的东西,让他已经不想再回去过皇子的日子了。 利欲熏心之下,他的心中已经缓缓将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二皇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祯与庆王二人。 迎接到二皇子的目光之后,二人心中都是暗暗一抽,纷纷在心中暗骂其一句废物。 而大舅在看到二皇子这个反应之后,心中也是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目光极为阴沉的看着庆王与李祯。 这俩个人在他看来与蛇鼠无异,如今国难当头,不先想着怎么先将这一关熬过去,不说齐心协力,最起码别添乱,日后才能有更好的日子不是。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大舅的心中也在苦思计策。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庆王与李祯二人居然能没有下限到这个地步…… “陛下,臣有话要讲。” 果然,在那王右之话音落下之后,李祯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 “哦?李阁老有什么要说的?” 二皇子看到李祯站出来,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问道。 “回陛下,王侍郎此言有理。” 李祯先是看了一眼群臣之间的王右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大舅心中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在朝堂之间也久了,他自然也对李祯这个人的风格极为熟悉,在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前,必先赞同别人一句。但是下一句说出来的可就是杀招了…… “两军交战,我等群臣主持后方,确实要给前线充足的辎重。” 李祯脸上带着淡然,声音却是下一刻变的幽然起来: “但,陆元帅出征四月有余,却是寸攻未立,只知晓守城不出,且据臣得知,那陆远之在此之前从未领率过三军,恐怕会使我朝廷之中的所有心血一朝丧尽……” 说到这里,李祯话锋一转,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所以臣并不支持将辎重运入徐州,只是岐州的巨擂巨擎二将资力更好,也更有能力更有经验,所以臣以为,不若将辎重均向岐州。” 说完便缓缓起身。 这一番话初听上去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仔细想,便是一摊烂话,三军主帅的辎重运给将军?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但随着李祯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却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但这个时候,海睿却是缓缓的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道: “李首辅此言差矣,陆远之身为三军主帅,若是因为在粮草辎重上出了问题,导致徐州丢失那我等群臣岂不成了历史之罪?而且陆元帅对大雍忠心耿耿,这样做岂不寒了他的心??!” “呵呵。” 看到大舅跳出来,李祯眼神之中却是精光一闪。 等的就是你忍不住跳出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道: “忠心耿耿?海尚书此言怕是说错了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猛然一肃,厉声道: “陛下!臣参陆远之,刚至徐州城,便将城中守备之军调出城外,明以练军为借口,实则为排除异己,将整个徐州城的军士全都安排成亲带的军士,这样的心思恐怕是昭然若揭!!” …… 这话刚出,整个朝堂全都寂静无声。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陆远之在刚入徐州城时,确实是将五万的徐州城守军调出了城外,说是要练军。 本来群臣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谁能料到这件事却成了李祯攻伐陆远之的口实??!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议论。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在行礼的时候就能看到诸臣在大殿之上的地位了。 李祯与庆王二人都是微微躬了躬身子,大舅则是做揖至胸。 其余全都是一揖到底。 “都平身吧。” 二皇子经过这么久的龙椅滋润,身上也逐渐有了一些威严,但由于夜晚的荒唐,现在着实有些提不起精神,不过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群臣商议,他在打了个哈欠之后,脸上多少带着严肃。 “谢陛下。” 所有人都起身站好,目光平静的看着二皇子。 待看到二皇子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不少人都暗自摇头。 全都开始怀念起了先帝尚在的日子。 虽然先帝在时,朝堂之上要战战兢兢,但那只需要对皇上害怕就行,只要你当差不出什么大错,身家性命至少还是有保证的。 哪像现在? 所有人全都是风声鹤唳,全都害怕自己什么时候队没有站好,导致一家老小全都丢了性命。 “今日早朝,朕有件事情要与众爱卿商议。”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样子。 听到这话,所有人全都躬起身子,洗耳恭听。 “征北大元帅已经到了边境数月,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而徐州城如同铁桶一般,妖族大军也攻不进来,且妖族军马舟车劳顿疲惫之师,攻不进徐州城却粮草不济,而我守城之士辎重周全,此消彼长之下,妖族军败已然是时间问题……” 二皇子说着说着,目光朝庆王与李祯的方向看过去。 感受到他的目光,庆王与李祯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看到他们的笑容,二皇心中便更有了底气,脸上一肃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令户部减少辎重的运输,也好为我大雍国库省些消耗……” 听到他这话,海睿的心中缓缓一沉。 他的目光朝着稳站于朝中的李祯与庆王身上,这二人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来,在大舅咬牙切齿的目光中,迎上这二人那不自觉勾起的笑意。 “呵呵。” 看到大舅脸上那难看的脸色,李祯微不可查的笑出声音,他只是淡淡转过头,继续朝着二皇子看过去。 “此事万万不可!” 大舅都不用说话,就有人替他开口了。 正是大舅麾下的官员,如今正在吏部当差的王右之,他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肃道: “陛下,如今大战已开,当初征北元帅在出征之时朝廷已经与其商量好所有的物力辎重,怎么能在开战之际骤然使其断粮?若只是大元帅知道还好,若是被三军听到,岂不要寒了三军之心,届时军心不稳若是大败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再退让。 二皇子话都没说完呢,便被这个王右之打断了,他有些不悦,但在听到王右之的话之后,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昨日在庆王叔寻自己说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心中就觉得不妥。 但是在听到庆王叔说此战若是陆远之得胜归来,届时功高震主,朝廷根本下不来台的话后,他的心中又觉的有理…… 虽然这个帝王他只当了不的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其中当上皇帝之后享受到的东西,以及看到的东西,让他已经不想再回去过皇子的日子了。 利欲熏心之下,他的心中已经缓缓将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二皇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祯与庆王二人。 迎接到二皇子的目光之后,二人心中都是暗暗一抽,纷纷在心中暗骂其一句废物。 而大舅在看到二皇子这个反应之后,心中也是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目光极为阴沉的看着庆王与李祯。 这俩个人在他看来与蛇鼠无异,如今国难当头,不先想着怎么先将这一关熬过去,不说齐心协力,最起码别添乱,日后才能有更好的日子不是。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大舅的心中也在苦思计策。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庆王与李祯二人居然能没有下限到这个地步…… “陛下,臣有话要讲。” 果然,在那王右之话音落下之后,李祯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 “哦?李阁老有什么要说的?” 二皇子看到李祯站出来,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问道。 “回陛下,王侍郎此言有理。” 李祯先是看了一眼群臣之间的王右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大舅心中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在朝堂之间也久了,他自然也对李祯这个人的风格极为熟悉,在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前,必先赞同别人一句。但是下一句说出来的可就是杀招了…… “两军交战,我等群臣主持后方,确实要给前线充足的辎重。” 李祯脸上带着淡然,声音却是下一刻变的幽然起来: “但,陆元帅出征四月有余,却是寸攻未立,只知晓守城不出,且据臣得知,那陆远之在此之前从未领率过三军,恐怕会使我朝廷之中的所有心血一朝丧尽……” 说到这里,李祯话锋一转,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所以臣并不支持将辎重运入徐州,只是岐州的巨擂巨擎二将资力更好,也更有能力更有经验,所以臣以为,不若将辎重均向岐州。” 说完便缓缓起身。 这一番话初听上去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仔细想,便是一摊烂话,三军主帅的辎重运给将军?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但随着李祯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却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但这个时候,海睿却是缓缓的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道: “李首辅此言差矣,陆远之身为三军主帅,若是因为在粮草辎重上出了问题,导致徐州丢失那我等群臣岂不成了历史之罪?而且陆元帅对大雍忠心耿耿,这样做岂不寒了他的心??!” “呵呵。” 看到大舅跳出来,李祯眼神之中却是精光一闪。 等的就是你忍不住跳出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道: “忠心耿耿?海尚书此言怕是说错了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猛然一肃,厉声道: “陛下!臣参陆远之,刚至徐州城,便将城中守备之军调出城外,明以练军为借口,实则为排除异己,将整个徐州城的军士全都安排成亲带的军士,这样的心思恐怕是昭然若揭!!” …… 这话刚出,整个朝堂全都寂静无声。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陆远之在刚入徐州城时,确实是将五万的徐州城守军调出了城外,说是要练军。 本来群臣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谁能料到这件事却成了李祯攻伐陆远之的口实??!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议论。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在行礼的时候就能看到诸臣在大殿之上的地位了。 李祯与庆王二人都是微微躬了躬身子,大舅则是做揖至胸。 其余全都是一揖到底。 “都平身吧。” 二皇子经过这么久的龙椅滋润,身上也逐渐有了一些威严,但由于夜晚的荒唐,现在着实有些提不起精神,不过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群臣商议,他在打了个哈欠之后,脸上多少带着严肃。 “谢陛下。” 所有人都起身站好,目光平静的看着二皇子。 待看到二皇子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不少人都暗自摇头。 全都开始怀念起了先帝尚在的日子。 虽然先帝在时,朝堂之上要战战兢兢,但那只需要对皇上害怕就行,只要你当差不出什么大错,身家性命至少还是有保证的。 哪像现在? 所有人全都是风声鹤唳,全都害怕自己什么时候队没有站好,导致一家老小全都丢了性命。 “今日早朝,朕有件事情要与众爱卿商议。”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样子。 听到这话,所有人全都躬起身子,洗耳恭听。 “征北大元帅已经到了边境数月,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而徐州城如同铁桶一般,妖族大军也攻不进来,且妖族军马舟车劳顿疲惫之师,攻不进徐州城却粮草不济,而我守城之士辎重周全,此消彼长之下,妖族军败已然是时间问题……” 二皇子说着说着,目光朝庆王与李祯的方向看过去。 感受到他的目光,庆王与李祯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看到他们的笑容,二皇心中便更有了底气,脸上一肃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令户部减少辎重的运输,也好为我大雍国库省些消耗……” 听到他这话,海睿的心中缓缓一沉。 他的目光朝着稳站于朝中的李祯与庆王身上,这二人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来,在大舅咬牙切齿的目光中,迎上这二人那不自觉勾起的笑意。 “呵呵。” 看到大舅脸上那难看的脸色,李祯微不可查的笑出声音,他只是淡淡转过头,继续朝着二皇子看过去。 “此事万万不可!” 大舅都不用说话,就有人替他开口了。 正是大舅麾下的官员,如今正在吏部当差的王右之,他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肃道: “陛下,如今大战已开,当初征北元帅在出征之时朝廷已经与其商量好所有的物力辎重,怎么能在开战之际骤然使其断粮?若只是大元帅知道还好,若是被三军听到,岂不要寒了三军之心,届时军心不稳若是大败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再退让。 二皇子话都没说完呢,便被这个王右之打断了,他有些不悦,但在听到王右之的话之后,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昨日在庆王叔寻自己说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心中就觉得不妥。 但是在听到庆王叔说此战若是陆远之得胜归来,届时功高震主,朝廷根本下不来台的话后,他的心中又觉的有理…… 虽然这个帝王他只当了不的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其中当上皇帝之后享受到的东西,以及看到的东西,让他已经不想再回去过皇子的日子了。 利欲熏心之下,他的心中已经缓缓将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二皇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祯与庆王二人。 迎接到二皇子的目光之后,二人心中都是暗暗一抽,纷纷在心中暗骂其一句废物。 而大舅在看到二皇子这个反应之后,心中也是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目光极为阴沉的看着庆王与李祯。 这俩个人在他看来与蛇鼠无异,如今国难当头,不先想着怎么先将这一关熬过去,不说齐心协力,最起码别添乱,日后才能有更好的日子不是。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大舅的心中也在苦思计策。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庆王与李祯二人居然能没有下限到这个地步…… “陛下,臣有话要讲。” 果然,在那王右之话音落下之后,李祯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 “哦?李阁老有什么要说的?” 二皇子看到李祯站出来,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问道。 “回陛下,王侍郎此言有理。” 李祯先是看了一眼群臣之间的王右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大舅心中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在朝堂之间也久了,他自然也对李祯这个人的风格极为熟悉,在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前,必先赞同别人一句。但是下一句说出来的可就是杀招了…… “两军交战,我等群臣主持后方,确实要给前线充足的辎重。” 李祯脸上带着淡然,声音却是下一刻变的幽然起来: “但,陆元帅出征四月有余,却是寸攻未立,只知晓守城不出,且据臣得知,那陆远之在此之前从未领率过三军,恐怕会使我朝廷之中的所有心血一朝丧尽……” 说到这里,李祯话锋一转,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所以臣并不支持将辎重运入徐州,只是岐州的巨擂巨擎二将资力更好,也更有能力更有经验,所以臣以为,不若将辎重均向岐州。” 说完便缓缓起身。 这一番话初听上去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仔细想,便是一摊烂话,三军主帅的辎重运给将军?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但随着李祯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却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但这个时候,海睿却是缓缓的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道: “李首辅此言差矣,陆远之身为三军主帅,若是因为在粮草辎重上出了问题,导致徐州丢失那我等群臣岂不成了历史之罪?而且陆元帅对大雍忠心耿耿,这样做岂不寒了他的心??!” “呵呵。” 看到大舅跳出来,李祯眼神之中却是精光一闪。 等的就是你忍不住跳出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道: “忠心耿耿?海尚书此言怕是说错了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猛然一肃,厉声道: “陛下!臣参陆远之,刚至徐州城,便将城中守备之军调出城外,明以练军为借口,实则为排除异己,将整个徐州城的军士全都安排成亲带的军士,这样的心思恐怕是昭然若揭!!” …… 这话刚出,整个朝堂全都寂静无声。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陆远之在刚入徐州城时,确实是将五万的徐州城守军调出了城外,说是要练军。 本来群臣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谁能料到这件事却成了李祯攻伐陆远之的口实??!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议论。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在行礼的时候就能看到诸臣在大殿之上的地位了。 李祯与庆王二人都是微微躬了躬身子,大舅则是做揖至胸。 其余全都是一揖到底。 “都平身吧。” 二皇子经过这么久的龙椅滋润,身上也逐渐有了一些威严,但由于夜晚的荒唐,现在着实有些提不起精神,不过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群臣商议,他在打了个哈欠之后,脸上多少带着严肃。 “谢陛下。” 所有人都起身站好,目光平静的看着二皇子。 待看到二皇子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不少人都暗自摇头。 全都开始怀念起了先帝尚在的日子。 虽然先帝在时,朝堂之上要战战兢兢,但那只需要对皇上害怕就行,只要你当差不出什么大错,身家性命至少还是有保证的。 哪像现在? 所有人全都是风声鹤唳,全都害怕自己什么时候队没有站好,导致一家老小全都丢了性命。 “今日早朝,朕有件事情要与众爱卿商议。”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样子。 听到这话,所有人全都躬起身子,洗耳恭听。 “征北大元帅已经到了边境数月,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而徐州城如同铁桶一般,妖族大军也攻不进来,且妖族军马舟车劳顿疲惫之师,攻不进徐州城却粮草不济,而我守城之士辎重周全,此消彼长之下,妖族军败已然是时间问题……” 二皇子说着说着,目光朝庆王与李祯的方向看过去。 感受到他的目光,庆王与李祯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看到他们的笑容,二皇心中便更有了底气,脸上一肃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令户部减少辎重的运输,也好为我大雍国库省些消耗……” 听到他这话,海睿的心中缓缓一沉。 他的目光朝着稳站于朝中的李祯与庆王身上,这二人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来,在大舅咬牙切齿的目光中,迎上这二人那不自觉勾起的笑意。 “呵呵。” 看到大舅脸上那难看的脸色,李祯微不可查的笑出声音,他只是淡淡转过头,继续朝着二皇子看过去。 “此事万万不可!” 大舅都不用说话,就有人替他开口了。 正是大舅麾下的官员,如今正在吏部当差的王右之,他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肃道: “陛下,如今大战已开,当初征北元帅在出征之时朝廷已经与其商量好所有的物力辎重,怎么能在开战之际骤然使其断粮?若只是大元帅知道还好,若是被三军听到,岂不要寒了三军之心,届时军心不稳若是大败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再退让。 二皇子话都没说完呢,便被这个王右之打断了,他有些不悦,但在听到王右之的话之后,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昨日在庆王叔寻自己说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心中就觉得不妥。 但是在听到庆王叔说此战若是陆远之得胜归来,届时功高震主,朝廷根本下不来台的话后,他的心中又觉的有理…… 虽然这个帝王他只当了不的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其中当上皇帝之后享受到的东西,以及看到的东西,让他已经不想再回去过皇子的日子了。 利欲熏心之下,他的心中已经缓缓将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二皇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祯与庆王二人。 迎接到二皇子的目光之后,二人心中都是暗暗一抽,纷纷在心中暗骂其一句废物。 而大舅在看到二皇子这个反应之后,心中也是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目光极为阴沉的看着庆王与李祯。 这俩个人在他看来与蛇鼠无异,如今国难当头,不先想着怎么先将这一关熬过去,不说齐心协力,最起码别添乱,日后才能有更好的日子不是。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大舅的心中也在苦思计策。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庆王与李祯二人居然能没有下限到这个地步…… “陛下,臣有话要讲。” 果然,在那王右之话音落下之后,李祯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 “哦?李阁老有什么要说的?” 二皇子看到李祯站出来,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问道。 “回陛下,王侍郎此言有理。” 李祯先是看了一眼群臣之间的王右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大舅心中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在朝堂之间也久了,他自然也对李祯这个人的风格极为熟悉,在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前,必先赞同别人一句。但是下一句说出来的可就是杀招了…… “两军交战,我等群臣主持后方,确实要给前线充足的辎重。” 李祯脸上带着淡然,声音却是下一刻变的幽然起来: “但,陆元帅出征四月有余,却是寸攻未立,只知晓守城不出,且据臣得知,那陆远之在此之前从未领率过三军,恐怕会使我朝廷之中的所有心血一朝丧尽……” 说到这里,李祯话锋一转,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所以臣并不支持将辎重运入徐州,只是岐州的巨擂巨擎二将资力更好,也更有能力更有经验,所以臣以为,不若将辎重均向岐州。” 说完便缓缓起身。 这一番话初听上去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仔细想,便是一摊烂话,三军主帅的辎重运给将军?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但随着李祯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却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但这个时候,海睿却是缓缓的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道: “李首辅此言差矣,陆远之身为三军主帅,若是因为在粮草辎重上出了问题,导致徐州丢失那我等群臣岂不成了历史之罪?而且陆元帅对大雍忠心耿耿,这样做岂不寒了他的心??!” “呵呵。” 看到大舅跳出来,李祯眼神之中却是精光一闪。 等的就是你忍不住跳出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道: “忠心耿耿?海尚书此言怕是说错了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猛然一肃,厉声道: “陛下!臣参陆远之,刚至徐州城,便将城中守备之军调出城外,明以练军为借口,实则为排除异己,将整个徐州城的军士全都安排成亲带的军士,这样的心思恐怕是昭然若揭!!” …… 这话刚出,整个朝堂全都寂静无声。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陆远之在刚入徐州城时,确实是将五万的徐州城守军调出了城外,说是要练军。 本来群臣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谁能料到这件事却成了李祯攻伐陆远之的口实??!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议论。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在行礼的时候就能看到诸臣在大殿之上的地位了。 李祯与庆王二人都是微微躬了躬身子,大舅则是做揖至胸。 其余全都是一揖到底。 “都平身吧。” 二皇子经过这么久的龙椅滋润,身上也逐渐有了一些威严,但由于夜晚的荒唐,现在着实有些提不起精神,不过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群臣商议,他在打了个哈欠之后,脸上多少带着严肃。 “谢陛下。” 所有人都起身站好,目光平静的看着二皇子。 待看到二皇子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不少人都暗自摇头。 全都开始怀念起了先帝尚在的日子。 虽然先帝在时,朝堂之上要战战兢兢,但那只需要对皇上害怕就行,只要你当差不出什么大错,身家性命至少还是有保证的。 哪像现在? 所有人全都是风声鹤唳,全都害怕自己什么时候队没有站好,导致一家老小全都丢了性命。 “今日早朝,朕有件事情要与众爱卿商议。”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样子。 听到这话,所有人全都躬起身子,洗耳恭听。 “征北大元帅已经到了边境数月,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而徐州城如同铁桶一般,妖族大军也攻不进来,且妖族军马舟车劳顿疲惫之师,攻不进徐州城却粮草不济,而我守城之士辎重周全,此消彼长之下,妖族军败已然是时间问题……” 二皇子说着说着,目光朝庆王与李祯的方向看过去。 感受到他的目光,庆王与李祯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看到他们的笑容,二皇心中便更有了底气,脸上一肃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令户部减少辎重的运输,也好为我大雍国库省些消耗……” 听到他这话,海睿的心中缓缓一沉。 他的目光朝着稳站于朝中的李祯与庆王身上,这二人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来,在大舅咬牙切齿的目光中,迎上这二人那不自觉勾起的笑意。 “呵呵。” 看到大舅脸上那难看的脸色,李祯微不可查的笑出声音,他只是淡淡转过头,继续朝着二皇子看过去。 “此事万万不可!” 大舅都不用说话,就有人替他开口了。 正是大舅麾下的官员,如今正在吏部当差的王右之,他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肃道: “陛下,如今大战已开,当初征北元帅在出征之时朝廷已经与其商量好所有的物力辎重,怎么能在开战之际骤然使其断粮?若只是大元帅知道还好,若是被三军听到,岂不要寒了三军之心,届时军心不稳若是大败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再退让。 二皇子话都没说完呢,便被这个王右之打断了,他有些不悦,但在听到王右之的话之后,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昨日在庆王叔寻自己说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心中就觉得不妥。 但是在听到庆王叔说此战若是陆远之得胜归来,届时功高震主,朝廷根本下不来台的话后,他的心中又觉的有理…… 虽然这个帝王他只当了不的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其中当上皇帝之后享受到的东西,以及看到的东西,让他已经不想再回去过皇子的日子了。 利欲熏心之下,他的心中已经缓缓将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二皇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祯与庆王二人。 迎接到二皇子的目光之后,二人心中都是暗暗一抽,纷纷在心中暗骂其一句废物。 而大舅在看到二皇子这个反应之后,心中也是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目光极为阴沉的看着庆王与李祯。 这俩个人在他看来与蛇鼠无异,如今国难当头,不先想着怎么先将这一关熬过去,不说齐心协力,最起码别添乱,日后才能有更好的日子不是。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大舅的心中也在苦思计策。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庆王与李祯二人居然能没有下限到这个地步…… “陛下,臣有话要讲。” 果然,在那王右之话音落下之后,李祯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 “哦?李阁老有什么要说的?” 二皇子看到李祯站出来,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问道。 “回陛下,王侍郎此言有理。” 李祯先是看了一眼群臣之间的王右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大舅心中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在朝堂之间也久了,他自然也对李祯这个人的风格极为熟悉,在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前,必先赞同别人一句。但是下一句说出来的可就是杀招了…… “两军交战,我等群臣主持后方,确实要给前线充足的辎重。” 李祯脸上带着淡然,声音却是下一刻变的幽然起来: “但,陆元帅出征四月有余,却是寸攻未立,只知晓守城不出,且据臣得知,那陆远之在此之前从未领率过三军,恐怕会使我朝廷之中的所有心血一朝丧尽……” 说到这里,李祯话锋一转,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所以臣并不支持将辎重运入徐州,只是岐州的巨擂巨擎二将资力更好,也更有能力更有经验,所以臣以为,不若将辎重均向岐州。” 说完便缓缓起身。 这一番话初听上去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仔细想,便是一摊烂话,三军主帅的辎重运给将军?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但随着李祯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却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但这个时候,海睿却是缓缓的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道: “李首辅此言差矣,陆远之身为三军主帅,若是因为在粮草辎重上出了问题,导致徐州丢失那我等群臣岂不成了历史之罪?而且陆元帅对大雍忠心耿耿,这样做岂不寒了他的心??!” “呵呵。” 看到大舅跳出来,李祯眼神之中却是精光一闪。 等的就是你忍不住跳出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道: “忠心耿耿?海尚书此言怕是说错了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猛然一肃,厉声道: “陛下!臣参陆远之,刚至徐州城,便将城中守备之军调出城外,明以练军为借口,实则为排除异己,将整个徐州城的军士全都安排成亲带的军士,这样的心思恐怕是昭然若揭!!” …… 这话刚出,整个朝堂全都寂静无声。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陆远之在刚入徐州城时,确实是将五万的徐州城守军调出了城外,说是要练军。 本来群臣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谁能料到这件事却成了李祯攻伐陆远之的口实??! 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中的议论。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在行礼的时候就能看到诸臣在大殿之上的地位了。 李祯与庆王二人都是微微躬了躬身子,大舅则是做揖至胸。 其余全都是一揖到底。 “都平身吧。” 二皇子经过这么久的龙椅滋润,身上也逐渐有了一些威严,但由于夜晚的荒唐,现在着实有些提不起精神,不过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群臣商议,他在打了个哈欠之后,脸上多少带着严肃。 “谢陛下。” 所有人都起身站好,目光平静的看着二皇子。 待看到二皇子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不少人都暗自摇头。 全都开始怀念起了先帝尚在的日子。 虽然先帝在时,朝堂之上要战战兢兢,但那只需要对皇上害怕就行,只要你当差不出什么大错,身家性命至少还是有保证的。 哪像现在? 所有人全都是风声鹤唳,全都害怕自己什么时候队没有站好,导致一家老小全都丢了性命。 “今日早朝,朕有件事情要与众爱卿商议。”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样子。 听到这话,所有人全都躬起身子,洗耳恭听。 “征北大元帅已经到了边境数月,如今却是寸功未立,而徐州城如同铁桶一般,妖族大军也攻不进来,且妖族军马舟车劳顿疲惫之师,攻不进徐州城却粮草不济,而我守城之士辎重周全,此消彼长之下,妖族军败已然是时间问题……” 二皇子说着说着,目光朝庆王与李祯的方向看过去。 感受到他的目光,庆王与李祯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看到他们的笑容,二皇心中便更有了底气,脸上一肃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令户部减少辎重的运输,也好为我大雍国库省些消耗……” 听到他这话,海睿的心中缓缓一沉。 他的目光朝着稳站于朝中的李祯与庆王身上,这二人的目光也刚好看了过来,在大舅咬牙切齿的目光中,迎上这二人那不自觉勾起的笑意。 “呵呵。” 看到大舅脸上那难看的脸色,李祯微不可查的笑出声音,他只是淡淡转过头,继续朝着二皇子看过去。 “此事万万不可!” 大舅都不用说话,就有人替他开口了。 正是大舅麾下的官员,如今正在吏部当差的王右之,他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严肃道: “陛下,如今大战已开,当初征北元帅在出征之时朝廷已经与其商量好所有的物力辎重,怎么能在开战之际骤然使其断粮?若只是大元帅知道还好,若是被三军听到,岂不要寒了三军之心,届时军心不稳若是大败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再退让。 二皇子话都没说完呢,便被这个王右之打断了,他有些不悦,但在听到王右之的话之后,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昨日在庆王叔寻自己说件事的时候,二皇子心中就觉得不妥。 但是在听到庆王叔说此战若是陆远之得胜归来,届时功高震主,朝廷根本下不来台的话后,他的心中又觉的有理…… 虽然这个帝王他只当了不的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其中当上皇帝之后享受到的东西,以及看到的东西,让他已经不想再回去过皇子的日子了。 利欲熏心之下,他的心中已经缓缓将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二皇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祯与庆王二人。 迎接到二皇子的目光之后,二人心中都是暗暗一抽,纷纷在心中暗骂其一句废物。 而大舅在看到二皇子这个反应之后,心中也是缓缓的沉了下来,他的目光极为阴沉的看着庆王与李祯。 这俩个人在他看来与蛇鼠无异,如今国难当头,不先想着怎么先将这一关熬过去,不说齐心协力,最起码别添乱,日后才能有更好的日子不是。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大舅的心中也在苦思计策。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庆王与李祯二人居然能没有下限到这个地步…… “陛下,臣有话要讲。” 果然,在那王右之话音落下之后,李祯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 “哦?李阁老有什么要说的?” 二皇子看到李祯站出来,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问道。 “回陛下,王侍郎此言有理。” 李祯先是看了一眼群臣之间的王右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只有大舅心中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在朝堂之间也久了,他自然也对李祯这个人的风格极为熟悉,在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前,必先赞同别人一句。但是下一句说出来的可就是杀招了…… “两军交战,我等群臣主持后方,确实要给前线充足的辎重。” 李祯脸上带着淡然,声音却是下一刻变的幽然起来: “但,陆元帅出征四月有余,却是寸攻未立,只知晓守城不出,且据臣得知,那陆远之在此之前从未领率过三军,恐怕会使我朝廷之中的所有心血一朝丧尽……” 说到这里,李祯话锋一转,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所以臣并不支持将辎重运入徐州,只是岐州的巨擂巨擎二将资力更好,也更有能力更有经验,所以臣以为,不若将辎重均向岐州。” 说完便缓缓起身。 这一番话初听上去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仔细想,便是一摊烂话,三军主帅的辎重运给将军?这话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但随着李祯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却是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但这个时候,海睿却是缓缓的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道: “李首辅此言差矣,陆远之身为三军主帅,若是因为在粮草辎重上出了问题,导致徐州丢失那我等群臣岂不成了历史之罪?而且陆元帅对大雍忠心耿耿,这样做岂不寒了他的心??!” “呵呵。” 看到大舅跳出来,李祯眼神之中却是精光一闪。 等的就是你忍不住跳出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道: “忠心耿耿?海尚书此言怕是说错了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猛然一肃,厉声道: “陛下!臣参陆远之,刚至徐州城,便将城中守备之军调出城外,明以练军为借口,实则为排除异己,将整个徐州城的军士全都安排成亲带的军士,这样的心思恐怕是昭然若揭!!” …… 这话刚出,整个朝堂全都寂静无声。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陆远之在刚入徐州城时,确实是将五万的徐州城守军调出了城外,说是要练军。 本来群臣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中,谁能料到这件事却成了李祯攻伐陆远之的口实??! 第423章 大捷来报! 第423章 大捷来报! 所有人直愣愣的看着殿中的李祯。 大舅的目光瞬间眯到了一起。 李祯此言,可谓是蛇打七寸。 出征在外的大帅权利太大,手中掌握的兵权也有足够的威势让别人误会。 若是真生出什么异心,恐怕…… “哈哈哈哈!!” 随着李祯的话音落下,群臣之之中的庆王瞬间放声大笑起来。 听到庆王的笑声,那些以李祯与庆王为首的官员们也全都轻笑了起来。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至少二十来名官员一起的低笑,却也在大殿之上荡起了不小的回荡。 这些笑声传在大舅的耳朵里,如同嘲讽讥笑,让大舅心中暴怒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李祯那一番话,正好说到每一个皇帝的心坎里了。 别说是二皇子,纵然是先帝建宏也算深明大义之帝皇,若是这句话被听到指不定心中也会犯嘀咕。 虽然有句古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那也不能行事没有丝毫的顾忌啊…… 你这一进城就将五万郡兵挪出城去,你说你不是排除异己也行,可你总得给个理由吧?? 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一封信都不往朝堂上传,你说你没有私心,我们当大臣的愿意信,可坐在龙椅上那位呢? 他能信吗? 果然,大舅的心沉下去的那一刻,龙椅上的二皇子脸色明显阴沉了下去。 显然是李祯这句话说的不错。 二皇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直接站起来大声道: “李阁老说的对!这陆远之身为外臣,行事也太过肆无忌惮了些!朕对他心中自然是无比信任,可他行事之间却是一点都不顾朕与群臣的感受!既然如此,那便按照李阁老说的办吧!” 当皇帝的在大殿之上如此表明对臣子的不信任,这在普天之下,算是头一回了。 “是!” 李祯听到二皇子的话之后,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目光淡然的朝着大舅看了过去。 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轻轻的抚了抚胲下之须。 原本他还拿海睿当个人物,事到如今,只能说自己看错了,此人压根就不配做自己的对手。 大舅心中已经失望无比,但这个时候他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咬着牙想站出来,再说几句话,试试能不能让二皇子改变主意。 他心中自然是为陆远之着急,但陆远之做事情之前也不跟他商量一下,这才导致他在大殿之上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有人反对?” 二皇子看着椅下群臣,脸已经板了起来,目光如同刀子一般,一個一个的在群臣脸上刮过。 所以对上二皇子目光的朝臣,全都低下头去,或是行礼做揖,表示赞同。 而站在大舅身后的那个孙莲亭早已经变的六神无主了。 他还想着借大舅的势呢,结果呢? 今天算是看到了李祯与庆王二人的战斗力,这压根就不是自己与海睿联手能抗衡的。 事到如今,他只能做起缩头乌龟了…… 向大舅的背影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之后,孙莲亭便揣着手,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仿若老僧入定。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正要踏出一步血谏轩辕,但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一声长号: “报!!!边关大捷!!!” 一道声音直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殿之外。 听到这个声音,大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面色之上露出一抹担忧。 边关大捷,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给他带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自己的外甥陆远之神军威武,率军获得一次大胜! 只要有这次大胜,那一会儿在这将士报完捷之后,自己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但若是别的将军,哪怕是当今太平公主与巨擂公羊敢等等这些人带兵获的大捷,等会儿有话说的可就不是自己了…… 那庆王与李祯二人绝对要借题发挥的。 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去看,陆远之毕竟是第一次用兵,跟在他身边的将军都是百战之将,后者的概率要大的多…… 所以这也由不得大舅不担心。 “哦?!是何大捷?!” 二皇子听到这几个字,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么多天了,边关的大战闹的京中人心惶惶,百姓甚至都有的要往南边逃了…… 真有这么一个大捷而来,那定然也是振奋人心的! 那来报的甲士正要开口,却听龙椅上的二皇子眉头一挑,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道: “容朕先猜一猜,可是朕的皇姑领兵大破敌军??” 甲士刚摇了摇头,还没喘口气便听那二皇子又问一句: “又可是巨擂巨擎二位将军?” “不是……” “哦?难道是公羊敢?” “也不是……” 甲士直接跪在地上,大声道: “禀陛下,妖族无面妖皇亲率二十万大军围于徐州城,久攻未果,便突然下令,另调十万妖兵欲绕过徐州直袭望忧山,企图越过徐州直奔我大雍腹地!” “嘶~” 这甲士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殿上便直接出现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群臣瞬间寂静。 听到他这话,所有人的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接着便一股寒气直直的灌进脖子里。 那妖皇当真是狡诈无边,所有人都想不到他居然能想出这么一式! “然后呢??!!” 二皇子更是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幸亏身边有小太监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这才使之没有当众出丑。 但就这也是脸色苍白,死死的盯着龙椅下的甲士。 所有人都顺着二皇子的声音,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 那甲士缓缓起身,下巴扬起,声音之中带着骄傲之色: “陆大帅料事如神,并于三月前便发明出新的阵法,调城中五万郡兵出城,埋伏于徐州城外望忧山中练兵,在那妖族的领兵之人进入山中之后,埋伏林中,出其不意将其十万大军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全都寂静无比! 所有人都如同脑子宕机了一般,直直的看着那甲士。 二皇子的脸上更是陷入呆滞,两个眼睛之中的瞳孔没有一抹光彩。 李祯正在抚须的手陡然顿住,脸上全是愕然,整个人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也没有了色彩。 庆王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仿佛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站在朝堂之上一点往日的威严都没有,更像是街上扫地的老头…… “你这甲士莫要在大殿之上开玩笑!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大舅却是反应无比迅速,他并没有着急狂喜,而是按捺住心中快意,皱眉冷冷的对那甲士警告。 “有战报在此,若是大人不信,可一并验之!!” 那甲士脸上涨了通红。 边关之士,为了大雍朝堂抛头颅洒热血,却换来朝堂之上的人猜忌,这让他心中极为不满。 然而,他话音刚落,大舅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瞬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畅快,却是无比的刺耳。 不管是李祯也好,还是庆王也好,两个人都被大舅这震耳欲聋的笑声给震的说不出话来,二人齐齐的握紧的拳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此时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这份大捷来的实在。 大舅笑完之后,意气风发的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上的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陛下,陆远之调郡兵出城,为的却不是私心,而是料敌于先机,方才堂上李阁老之言,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哈哈哈哈!” 大舅声音无比畅快。 二皇子勉强一笑,将目光投向群臣之间的李祯。 此时的李祯却是深深的埋着头,不肯抬起来。 弄的二皇子有些下不来台,良久之后二皇子勉强一笑: “是……是朕误会陆帅了。” “哈哈!!陛下,边关如此大捷,为何阁老李祯与庆王殿下不笑呢??是不开心吗?还是不想笑啊??!”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面容古怪阴阳怪气的看着站在人群之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 此时的二人死死的握住袖子里的拳头,眼神之中几欲喷火,但又不得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祯嘶哑着嗓子道: “如此大捷让人心中激荡,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让海尚书见笑了。” 庆王也是将眼神偏到一旁扯了扯嘴角道: “孤也是高兴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 “理解!能理解!!” “哈哈哈哈!!” 以大舅为首的那些官员也都纷纷露出大笑: “如此大捷陛下何不昭告天下?让天下臣民皆受到鼓舞?” “是啊!陛下,如今将此大捷以十万火急之速,传向整个大雍才是上策啊!” “陛下洪福齐天,得陆大帅此等大才!何愁天下不定?!!” “…………” 一时间,无数道赞美的声音在大殿之间响起。 “啊!对!对对!这等大捷确实应该传往各县!稳定民心才是上上之选!” 二皇子听到这里,心中也缓缓的松了口气,他对陆远之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还跟陆远之一起喝过酒,一些旧的交情总归是有的…… 刚刚那般表现只是被李祯的话给带偏了,现在大捷传来,说他调兵是为了练兵,是为了埋伏妖族之军,心中自然就松了口气。 所以这个时候和稀泥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要将大捷传往各县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臣参当朝阁老李祯,庆王二人奸佞之徒,朝堂之上蛊惑君心,陷害忠良,罪责当诛!请立斩之!” 声音之大,如同当头喝棒。 所有人都面容一僵,随后朝着发声之人看去。 正是忍耐已久的当朝京兆府尹,孙莲亭! 大舅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但也并没有停留多久,却是被复又升起的看好戏的脸色覆盖。 大舅斜着眼朝堂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两个兔崽子,看你们怎么狡辩? 而附在孙莲亭身后的一帮朝中老臣也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大是怎么敢的?? 伱为何这么勇?? 那可是李祯与庆王啊! 二皇子登基的最大功臣,那可是从龙之功! 我们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弃子罢了,别人不来招惹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现在反倒要主动在狮子头上咬一口?? “咕咚~” 不少老人都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啊??” 二皇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孙莲亭的话之后也是失神了良久,随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孙莲亭参的没错。 最起码在今天的朝堂之上看的出来,那李祯确实是有针对陆远之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间,这是逃脱不了的。 二皇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朝着李祯与庆王二人看过去: “二位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吗?” 庆王刚要张口,却听到李祯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陛下,臣惭愧!刚才在朝堂之上,一袭话皆是为了我大雍!一腔爱国之心,忧虑陛下,导致臣对现有的线索分析,产生了错误的看法,对忠臣产生怀疑。” 说完之后,声音急转而下,眼睛之中已经浮现出朵朵泪花: “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陛下可治臣之罪!臣无话可说!” 这话说完,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娘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党争就是党争,非要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还为了陛下,为了大雍? 你那是一时失察吗?? 不过这也是个好借口啊…… 大舅听到这话后,心中暗叹了一声,他倒不是对李祯前面的话惊叹,而是后面那一句: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只此一句便已经够了。 这次的事件之中没有一个因此受伤,也没有一个人丧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将大事化小。 至于小事化了,只等陛下一句了…… 高!这李祯实在是高! “有战报在此,若是大人不信,可一并验之!!” 那甲士脸上涨了通红。 边关之士,为了大雍朝堂抛头颅洒热血,却换来朝堂之上的人猜忌,这让他心中极为不满。 然而,他话音刚落,大舅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瞬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畅快,却是无比的刺耳。 不管是李祯也好,还是庆王也好,两个人都被大舅这震耳欲聋的笑声给震的说不出话来,二人齐齐的握紧的拳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此时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这份大捷来的实在。 大舅笑完之后,意气风发的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上的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陛下,陆远之调郡兵出城,为的却不是私心,而是料敌于先机,方才堂上李阁老之言,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哈哈哈哈!” 大舅声音无比畅快。 二皇子勉强一笑,将目光投向群臣之间的李祯。 此时的李祯却是深深的埋着头,不肯抬起来。 弄的二皇子有些下不来台,良久之后二皇子勉强一笑: “是……是朕误会陆帅了。” “哈哈!!陛下,边关如此大捷,为何阁老李祯与庆王殿下不笑呢??是不开心吗?还是不想笑啊??!”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面容古怪阴阳怪气的看着站在人群之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 此时的二人死死的握住袖子里的拳头,眼神之中几欲喷火,但又不得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祯嘶哑着嗓子道: “如此大捷让人心中激荡,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让海尚书见笑了。” 庆王也是将眼神偏到一旁扯了扯嘴角道: “孤也是高兴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 “理解!能理解!!” “哈哈哈哈!!” 以大舅为首的那些官员也都纷纷露出大笑: “如此大捷陛下何不昭告天下?让天下臣民皆受到鼓舞?” “是啊!陛下,如今将此大捷以十万火急之速,传向整个大雍才是上策啊!” “陛下洪福齐天,得陆大帅此等大才!何愁天下不定?!!” “…………” 一时间,无数道赞美的声音在大殿之间响起。 “啊!对!对对!这等大捷确实应该传往各县!稳定民心才是上上之选!” 二皇子听到这里,心中也缓缓的松了口气,他对陆远之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还跟陆远之一起喝过酒,一些旧的交情总归是有的…… 刚刚那般表现只是被李祯的话给带偏了,现在大捷传来,说他调兵是为了练兵,是为了埋伏妖族之军,心中自然就松了口气。 所以这个时候和稀泥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要将大捷传往各县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臣参当朝阁老李祯,庆王二人奸佞之徒,朝堂之上蛊惑君心,陷害忠良,罪责当诛!请立斩之!” 声音之大,如同当头喝棒。 所有人都面容一僵,随后朝着发声之人看去。 正是忍耐已久的当朝京兆府尹,孙莲亭! 大舅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但也并没有停留多久,却是被复又升起的看好戏的脸色覆盖。 大舅斜着眼朝堂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两个兔崽子,看你们怎么狡辩? 而附在孙莲亭身后的一帮朝中老臣也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大是怎么敢的?? 伱为何这么勇?? 那可是李祯与庆王啊! 二皇子登基的最大功臣,那可是从龙之功! 我们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弃子罢了,别人不来招惹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现在反倒要主动在狮子头上咬一口?? “咕咚~” 不少老人都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啊??” 二皇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孙莲亭的话之后也是失神了良久,随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孙莲亭参的没错。 最起码在今天的朝堂之上看的出来,那李祯确实是有针对陆远之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间,这是逃脱不了的。 二皇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朝着李祯与庆王二人看过去: “二位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吗?” 庆王刚要张口,却听到李祯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陛下,臣惭愧!刚才在朝堂之上,一袭话皆是为了我大雍!一腔爱国之心,忧虑陛下,导致臣对现有的线索分析,产生了错误的看法,对忠臣产生怀疑。” 说完之后,声音急转而下,眼睛之中已经浮现出朵朵泪花: “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陛下可治臣之罪!臣无话可说!” 这话说完,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娘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党争就是党争,非要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还为了陛下,为了大雍? 你那是一时失察吗?? 不过这也是个好借口啊…… 大舅听到这话后,心中暗叹了一声,他倒不是对李祯前面的话惊叹,而是后面那一句: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只此一句便已经够了。 这次的事件之中没有一个因此受伤,也没有一个人丧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将大事化小。 至于小事化了,只等陛下一句了…… 高!这李祯实在是高! “有战报在此,若是大人不信,可一并验之!!” 那甲士脸上涨了通红。 边关之士,为了大雍朝堂抛头颅洒热血,却换来朝堂之上的人猜忌,这让他心中极为不满。 然而,他话音刚落,大舅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瞬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畅快,却是无比的刺耳。 不管是李祯也好,还是庆王也好,两个人都被大舅这震耳欲聋的笑声给震的说不出话来,二人齐齐的握紧的拳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此时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这份大捷来的实在。 大舅笑完之后,意气风发的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上的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陛下,陆远之调郡兵出城,为的却不是私心,而是料敌于先机,方才堂上李阁老之言,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哈哈哈哈!” 大舅声音无比畅快。 二皇子勉强一笑,将目光投向群臣之间的李祯。 此时的李祯却是深深的埋着头,不肯抬起来。 弄的二皇子有些下不来台,良久之后二皇子勉强一笑: “是……是朕误会陆帅了。” “哈哈!!陛下,边关如此大捷,为何阁老李祯与庆王殿下不笑呢??是不开心吗?还是不想笑啊??!”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面容古怪阴阳怪气的看着站在人群之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 此时的二人死死的握住袖子里的拳头,眼神之中几欲喷火,但又不得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祯嘶哑着嗓子道: “如此大捷让人心中激荡,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让海尚书见笑了。” 庆王也是将眼神偏到一旁扯了扯嘴角道: “孤也是高兴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 “理解!能理解!!” “哈哈哈哈!!” 以大舅为首的那些官员也都纷纷露出大笑: “如此大捷陛下何不昭告天下?让天下臣民皆受到鼓舞?” “是啊!陛下,如今将此大捷以十万火急之速,传向整个大雍才是上策啊!” “陛下洪福齐天,得陆大帅此等大才!何愁天下不定?!!” “…………” 一时间,无数道赞美的声音在大殿之间响起。 “啊!对!对对!这等大捷确实应该传往各县!稳定民心才是上上之选!” 二皇子听到这里,心中也缓缓的松了口气,他对陆远之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还跟陆远之一起喝过酒,一些旧的交情总归是有的…… 刚刚那般表现只是被李祯的话给带偏了,现在大捷传来,说他调兵是为了练兵,是为了埋伏妖族之军,心中自然就松了口气。 所以这个时候和稀泥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要将大捷传往各县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臣参当朝阁老李祯,庆王二人奸佞之徒,朝堂之上蛊惑君心,陷害忠良,罪责当诛!请立斩之!” 声音之大,如同当头喝棒。 所有人都面容一僵,随后朝着发声之人看去。 正是忍耐已久的当朝京兆府尹,孙莲亭! 大舅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但也并没有停留多久,却是被复又升起的看好戏的脸色覆盖。 大舅斜着眼朝堂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两个兔崽子,看你们怎么狡辩? 而附在孙莲亭身后的一帮朝中老臣也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大是怎么敢的?? 伱为何这么勇?? 那可是李祯与庆王啊! 二皇子登基的最大功臣,那可是从龙之功! 我们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弃子罢了,别人不来招惹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现在反倒要主动在狮子头上咬一口?? “咕咚~” 不少老人都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啊??” 二皇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孙莲亭的话之后也是失神了良久,随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孙莲亭参的没错。 最起码在今天的朝堂之上看的出来,那李祯确实是有针对陆远之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间,这是逃脱不了的。 二皇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朝着李祯与庆王二人看过去: “二位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吗?” 庆王刚要张口,却听到李祯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陛下,臣惭愧!刚才在朝堂之上,一袭话皆是为了我大雍!一腔爱国之心,忧虑陛下,导致臣对现有的线索分析,产生了错误的看法,对忠臣产生怀疑。” 说完之后,声音急转而下,眼睛之中已经浮现出朵朵泪花: “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陛下可治臣之罪!臣无话可说!” 这话说完,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娘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党争就是党争,非要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还为了陛下,为了大雍? 你那是一时失察吗?? 不过这也是个好借口啊…… 大舅听到这话后,心中暗叹了一声,他倒不是对李祯前面的话惊叹,而是后面那一句: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只此一句便已经够了。 这次的事件之中没有一个因此受伤,也没有一个人丧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将大事化小。 至于小事化了,只等陛下一句了…… 高!这李祯实在是高! “有战报在此,若是大人不信,可一并验之!!” 那甲士脸上涨了通红。 边关之士,为了大雍朝堂抛头颅洒热血,却换来朝堂之上的人猜忌,这让他心中极为不满。 然而,他话音刚落,大舅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瞬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畅快,却是无比的刺耳。 不管是李祯也好,还是庆王也好,两个人都被大舅这震耳欲聋的笑声给震的说不出话来,二人齐齐的握紧的拳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此时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这份大捷来的实在。 大舅笑完之后,意气风发的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上的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陛下,陆远之调郡兵出城,为的却不是私心,而是料敌于先机,方才堂上李阁老之言,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哈哈哈哈!” 大舅声音无比畅快。 二皇子勉强一笑,将目光投向群臣之间的李祯。 此时的李祯却是深深的埋着头,不肯抬起来。 弄的二皇子有些下不来台,良久之后二皇子勉强一笑: “是……是朕误会陆帅了。” “哈哈!!陛下,边关如此大捷,为何阁老李祯与庆王殿下不笑呢??是不开心吗?还是不想笑啊??!”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面容古怪阴阳怪气的看着站在人群之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 此时的二人死死的握住袖子里的拳头,眼神之中几欲喷火,但又不得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祯嘶哑着嗓子道: “如此大捷让人心中激荡,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让海尚书见笑了。” 庆王也是将眼神偏到一旁扯了扯嘴角道: “孤也是高兴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 “理解!能理解!!” “哈哈哈哈!!” 以大舅为首的那些官员也都纷纷露出大笑: “如此大捷陛下何不昭告天下?让天下臣民皆受到鼓舞?” “是啊!陛下,如今将此大捷以十万火急之速,传向整个大雍才是上策啊!” “陛下洪福齐天,得陆大帅此等大才!何愁天下不定?!!” “…………” 一时间,无数道赞美的声音在大殿之间响起。 “啊!对!对对!这等大捷确实应该传往各县!稳定民心才是上上之选!” 二皇子听到这里,心中也缓缓的松了口气,他对陆远之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还跟陆远之一起喝过酒,一些旧的交情总归是有的…… 刚刚那般表现只是被李祯的话给带偏了,现在大捷传来,说他调兵是为了练兵,是为了埋伏妖族之军,心中自然就松了口气。 所以这个时候和稀泥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要将大捷传往各县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臣参当朝阁老李祯,庆王二人奸佞之徒,朝堂之上蛊惑君心,陷害忠良,罪责当诛!请立斩之!” 声音之大,如同当头喝棒。 所有人都面容一僵,随后朝着发声之人看去。 正是忍耐已久的当朝京兆府尹,孙莲亭! 大舅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但也并没有停留多久,却是被复又升起的看好戏的脸色覆盖。 大舅斜着眼朝堂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两个兔崽子,看你们怎么狡辩? 而附在孙莲亭身后的一帮朝中老臣也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大是怎么敢的?? 伱为何这么勇?? 那可是李祯与庆王啊! 二皇子登基的最大功臣,那可是从龙之功! 我们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弃子罢了,别人不来招惹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现在反倒要主动在狮子头上咬一口?? “咕咚~” 不少老人都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啊??” 二皇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孙莲亭的话之后也是失神了良久,随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孙莲亭参的没错。 最起码在今天的朝堂之上看的出来,那李祯确实是有针对陆远之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间,这是逃脱不了的。 二皇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朝着李祯与庆王二人看过去: “二位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吗?” 庆王刚要张口,却听到李祯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陛下,臣惭愧!刚才在朝堂之上,一袭话皆是为了我大雍!一腔爱国之心,忧虑陛下,导致臣对现有的线索分析,产生了错误的看法,对忠臣产生怀疑。” 说完之后,声音急转而下,眼睛之中已经浮现出朵朵泪花: “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陛下可治臣之罪!臣无话可说!” 这话说完,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娘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党争就是党争,非要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还为了陛下,为了大雍? 你那是一时失察吗?? 不过这也是个好借口啊…… 大舅听到这话后,心中暗叹了一声,他倒不是对李祯前面的话惊叹,而是后面那一句: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只此一句便已经够了。 这次的事件之中没有一个因此受伤,也没有一个人丧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将大事化小。 至于小事化了,只等陛下一句了…… 高!这李祯实在是高! “有战报在此,若是大人不信,可一并验之!!” 那甲士脸上涨了通红。 边关之士,为了大雍朝堂抛头颅洒热血,却换来朝堂之上的人猜忌,这让他心中极为不满。 然而,他话音刚落,大舅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瞬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畅快,却是无比的刺耳。 不管是李祯也好,还是庆王也好,两个人都被大舅这震耳欲聋的笑声给震的说不出话来,二人齐齐的握紧的拳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此时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这份大捷来的实在。 大舅笑完之后,意气风发的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上的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陛下,陆远之调郡兵出城,为的却不是私心,而是料敌于先机,方才堂上李阁老之言,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哈哈哈哈!” 大舅声音无比畅快。 二皇子勉强一笑,将目光投向群臣之间的李祯。 此时的李祯却是深深的埋着头,不肯抬起来。 弄的二皇子有些下不来台,良久之后二皇子勉强一笑: “是……是朕误会陆帅了。” “哈哈!!陛下,边关如此大捷,为何阁老李祯与庆王殿下不笑呢??是不开心吗?还是不想笑啊??!”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面容古怪阴阳怪气的看着站在人群之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 此时的二人死死的握住袖子里的拳头,眼神之中几欲喷火,但又不得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祯嘶哑着嗓子道: “如此大捷让人心中激荡,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让海尚书见笑了。” 庆王也是将眼神偏到一旁扯了扯嘴角道: “孤也是高兴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 “理解!能理解!!” “哈哈哈哈!!” 以大舅为首的那些官员也都纷纷露出大笑: “如此大捷陛下何不昭告天下?让天下臣民皆受到鼓舞?” “是啊!陛下,如今将此大捷以十万火急之速,传向整个大雍才是上策啊!” “陛下洪福齐天,得陆大帅此等大才!何愁天下不定?!!” “…………” 一时间,无数道赞美的声音在大殿之间响起。 “啊!对!对对!这等大捷确实应该传往各县!稳定民心才是上上之选!” 二皇子听到这里,心中也缓缓的松了口气,他对陆远之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还跟陆远之一起喝过酒,一些旧的交情总归是有的…… 刚刚那般表现只是被李祯的话给带偏了,现在大捷传来,说他调兵是为了练兵,是为了埋伏妖族之军,心中自然就松了口气。 所以这个时候和稀泥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要将大捷传往各县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臣参当朝阁老李祯,庆王二人奸佞之徒,朝堂之上蛊惑君心,陷害忠良,罪责当诛!请立斩之!” 声音之大,如同当头喝棒。 所有人都面容一僵,随后朝着发声之人看去。 正是忍耐已久的当朝京兆府尹,孙莲亭! 大舅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但也并没有停留多久,却是被复又升起的看好戏的脸色覆盖。 大舅斜着眼朝堂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两个兔崽子,看你们怎么狡辩? 而附在孙莲亭身后的一帮朝中老臣也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大是怎么敢的?? 伱为何这么勇?? 那可是李祯与庆王啊! 二皇子登基的最大功臣,那可是从龙之功! 我们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弃子罢了,别人不来招惹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现在反倒要主动在狮子头上咬一口?? “咕咚~” 不少老人都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啊??” 二皇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孙莲亭的话之后也是失神了良久,随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孙莲亭参的没错。 最起码在今天的朝堂之上看的出来,那李祯确实是有针对陆远之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间,这是逃脱不了的。 二皇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朝着李祯与庆王二人看过去: “二位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吗?” 庆王刚要张口,却听到李祯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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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舅为首的那些官员也都纷纷露出大笑: “如此大捷陛下何不昭告天下?让天下臣民皆受到鼓舞?” “是啊!陛下,如今将此大捷以十万火急之速,传向整个大雍才是上策啊!” “陛下洪福齐天,得陆大帅此等大才!何愁天下不定?!!” “…………” 一时间,无数道赞美的声音在大殿之间响起。 “啊!对!对对!这等大捷确实应该传往各县!稳定民心才是上上之选!” 二皇子听到这里,心中也缓缓的松了口气,他对陆远之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还跟陆远之一起喝过酒,一些旧的交情总归是有的…… 刚刚那般表现只是被李祯的话给带偏了,现在大捷传来,说他调兵是为了练兵,是为了埋伏妖族之军,心中自然就松了口气。 所以这个时候和稀泥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要将大捷传往各县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臣参当朝阁老李祯,庆王二人奸佞之徒,朝堂之上蛊惑君心,陷害忠良,罪责当诛!请立斩之!” 声音之大,如同当头喝棒。 所有人都面容一僵,随后朝着发声之人看去。 正是忍耐已久的当朝京兆府尹,孙莲亭! 大舅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但也并没有停留多久,却是被复又升起的看好戏的脸色覆盖。 大舅斜着眼朝堂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两个兔崽子,看你们怎么狡辩? 而附在孙莲亭身后的一帮朝中老臣也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大是怎么敢的?? 伱为何这么勇?? 那可是李祯与庆王啊! 二皇子登基的最大功臣,那可是从龙之功! 我们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弃子罢了,别人不来招惹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现在反倒要主动在狮子头上咬一口?? “咕咚~” 不少老人都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啊??” 二皇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孙莲亭的话之后也是失神了良久,随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孙莲亭参的没错。 最起码在今天的朝堂之上看的出来,那李祯确实是有针对陆远之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间,这是逃脱不了的。 二皇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朝着李祯与庆王二人看过去: “二位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吗?” 庆王刚要张口,却听到李祯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陛下,臣惭愧!刚才在朝堂之上,一袭话皆是为了我大雍!一腔爱国之心,忧虑陛下,导致臣对现有的线索分析,产生了错误的看法,对忠臣产生怀疑。” 说完之后,声音急转而下,眼睛之中已经浮现出朵朵泪花: “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陛下可治臣之罪!臣无话可说!” 这话说完,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娘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党争就是党争,非要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还为了陛下,为了大雍? 你那是一时失察吗?? 不过这也是个好借口啊…… 大舅听到这话后,心中暗叹了一声,他倒不是对李祯前面的话惊叹,而是后面那一句: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只此一句便已经够了。 这次的事件之中没有一个因此受伤,也没有一个人丧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将大事化小。 至于小事化了,只等陛下一句了…… 高!这李祯实在是高! “有战报在此,若是大人不信,可一并验之!!” 那甲士脸上涨了通红。 边关之士,为了大雍朝堂抛头颅洒热血,却换来朝堂之上的人猜忌,这让他心中极为不满。 然而,他话音刚落,大舅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瞬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畅快,却是无比的刺耳。 不管是李祯也好,还是庆王也好,两个人都被大舅这震耳欲聋的笑声给震的说不出话来,二人齐齐的握紧的拳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此时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这份大捷来的实在。 大舅笑完之后,意气风发的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上的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陛下,陆远之调郡兵出城,为的却不是私心,而是料敌于先机,方才堂上李阁老之言,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哈哈哈哈!” 大舅声音无比畅快。 二皇子勉强一笑,将目光投向群臣之间的李祯。 此时的李祯却是深深的埋着头,不肯抬起来。 弄的二皇子有些下不来台,良久之后二皇子勉强一笑: “是……是朕误会陆帅了。” “哈哈!!陛下,边关如此大捷,为何阁老李祯与庆王殿下不笑呢??是不开心吗?还是不想笑啊??!”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面容古怪阴阳怪气的看着站在人群之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 此时的二人死死的握住袖子里的拳头,眼神之中几欲喷火,但又不得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祯嘶哑着嗓子道: “如此大捷让人心中激荡,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让海尚书见笑了。” 庆王也是将眼神偏到一旁扯了扯嘴角道: “孤也是高兴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 “理解!能理解!!” “哈哈哈哈!!” 以大舅为首的那些官员也都纷纷露出大笑: “如此大捷陛下何不昭告天下?让天下臣民皆受到鼓舞?” “是啊!陛下,如今将此大捷以十万火急之速,传向整个大雍才是上策啊!” “陛下洪福齐天,得陆大帅此等大才!何愁天下不定?!!” “…………” 一时间,无数道赞美的声音在大殿之间响起。 “啊!对!对对!这等大捷确实应该传往各县!稳定民心才是上上之选!” 二皇子听到这里,心中也缓缓的松了口气,他对陆远之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还跟陆远之一起喝过酒,一些旧的交情总归是有的…… 刚刚那般表现只是被李祯的话给带偏了,现在大捷传来,说他调兵是为了练兵,是为了埋伏妖族之军,心中自然就松了口气。 所以这个时候和稀泥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要将大捷传往各县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臣参当朝阁老李祯,庆王二人奸佞之徒,朝堂之上蛊惑君心,陷害忠良,罪责当诛!请立斩之!” 声音之大,如同当头喝棒。 所有人都面容一僵,随后朝着发声之人看去。 正是忍耐已久的当朝京兆府尹,孙莲亭! 大舅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但也并没有停留多久,却是被复又升起的看好戏的脸色覆盖。 大舅斜着眼朝堂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两个兔崽子,看你们怎么狡辩? 而附在孙莲亭身后的一帮朝中老臣也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大是怎么敢的?? 伱为何这么勇?? 那可是李祯与庆王啊! 二皇子登基的最大功臣,那可是从龙之功! 我们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弃子罢了,别人不来招惹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现在反倒要主动在狮子头上咬一口?? “咕咚~” 不少老人都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啊??” 二皇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孙莲亭的话之后也是失神了良久,随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孙莲亭参的没错。 最起码在今天的朝堂之上看的出来,那李祯确实是有针对陆远之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间,这是逃脱不了的。 二皇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朝着李祯与庆王二人看过去: “二位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吗?” 庆王刚要张口,却听到李祯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陛下,臣惭愧!刚才在朝堂之上,一袭话皆是为了我大雍!一腔爱国之心,忧虑陛下,导致臣对现有的线索分析,产生了错误的看法,对忠臣产生怀疑。” 说完之后,声音急转而下,眼睛之中已经浮现出朵朵泪花: “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陛下可治臣之罪!臣无话可说!” 这话说完,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娘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党争就是党争,非要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还为了陛下,为了大雍? 你那是一时失察吗?? 不过这也是个好借口啊…… 大舅听到这话后,心中暗叹了一声,他倒不是对李祯前面的话惊叹,而是后面那一句: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只此一句便已经够了。 这次的事件之中没有一个因此受伤,也没有一个人丧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将大事化小。 至于小事化了,只等陛下一句了…… 高!这李祯实在是高! “有战报在此,若是大人不信,可一并验之!!” 那甲士脸上涨了通红。 边关之士,为了大雍朝堂抛头颅洒热血,却换来朝堂之上的人猜忌,这让他心中极为不满。 然而,他话音刚落,大舅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瞬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之畅快,却是无比的刺耳。 不管是李祯也好,还是庆王也好,两个人都被大舅这震耳欲聋的笑声给震的说不出话来,二人齐齐的握紧的拳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此时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这份大捷来的实在。 大舅笑完之后,意气风发的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上的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陛下,陆远之调郡兵出城,为的却不是私心,而是料敌于先机,方才堂上李阁老之言,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哈哈哈哈!” 大舅声音无比畅快。 二皇子勉强一笑,将目光投向群臣之间的李祯。 此时的李祯却是深深的埋着头,不肯抬起来。 弄的二皇子有些下不来台,良久之后二皇子勉强一笑: “是……是朕误会陆帅了。” “哈哈!!陛下,边关如此大捷,为何阁老李祯与庆王殿下不笑呢??是不开心吗?还是不想笑啊??!”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面容古怪阴阳怪气的看着站在人群之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 此时的二人死死的握住袖子里的拳头,眼神之中几欲喷火,但又不得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祯嘶哑着嗓子道: “如此大捷让人心中激荡,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让海尚书见笑了。” 庆王也是将眼神偏到一旁扯了扯嘴角道: “孤也是高兴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大舅又是一声大笑: “理解!能理解!!” “哈哈哈哈!!” 以大舅为首的那些官员也都纷纷露出大笑: “如此大捷陛下何不昭告天下?让天下臣民皆受到鼓舞?” “是啊!陛下,如今将此大捷以十万火急之速,传向整个大雍才是上策啊!” “陛下洪福齐天,得陆大帅此等大才!何愁天下不定?!!” “…………” 一时间,无数道赞美的声音在大殿之间响起。 “啊!对!对对!这等大捷确实应该传往各县!稳定民心才是上上之选!” 二皇子听到这里,心中也缓缓的松了口气,他对陆远之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还跟陆远之一起喝过酒,一些旧的交情总归是有的…… 刚刚那般表现只是被李祯的话给带偏了,现在大捷传来,说他调兵是为了练兵,是为了埋伏妖族之军,心中自然就松了口气。 所以这个时候和稀泥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要将大捷传往各县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臣参当朝阁老李祯,庆王二人奸佞之徒,朝堂之上蛊惑君心,陷害忠良,罪责当诛!请立斩之!” 声音之大,如同当头喝棒。 所有人都面容一僵,随后朝着发声之人看去。 正是忍耐已久的当朝京兆府尹,孙莲亭! 大舅在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但也并没有停留多久,却是被复又升起的看好戏的脸色覆盖。 大舅斜着眼朝堂中的李祯与庆王二人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两个兔崽子,看你们怎么狡辩? 而附在孙莲亭身后的一帮朝中老臣也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大是怎么敢的?? 伱为何这么勇?? 那可是李祯与庆王啊! 二皇子登基的最大功臣,那可是从龙之功! 我们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弃子罢了,别人不来招惹我们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现在反倒要主动在狮子头上咬一口?? “咕咚~” 不少老人都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啊??” 二皇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孙莲亭的话之后也是失神了良久,随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 孙莲亭参的没错。 最起码在今天的朝堂之上看的出来,那李祯确实是有针对陆远之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间,这是逃脱不了的。 二皇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朝着李祯与庆王二人看过去: “二位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吗?” 庆王刚要张口,却听到李祯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变的幽然起来: “陛下,臣惭愧!刚才在朝堂之上,一袭话皆是为了我大雍!一腔爱国之心,忧虑陛下,导致臣对现有的线索分析,产生了错误的看法,对忠臣产生怀疑。” 说完之后,声音急转而下,眼睛之中已经浮现出朵朵泪花: “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陛下可治臣之罪!臣无话可说!” 这话说完,所有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娘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党争就是党争,非要将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还为了陛下,为了大雍? 你那是一时失察吗?? 不过这也是个好借口啊…… 大舅听到这话后,心中暗叹了一声,他倒不是对李祯前面的话惊叹,而是后面那一句: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只此一句便已经够了。 这次的事件之中没有一个因此受伤,也没有一个人丧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将大事化小。 至于小事化了,只等陛下一句了…… 高!这李祯实在是高! 第424章 抹清楚底细 第424章 抹清楚底细 “好一句没有酿成大祸!” 大舅当场冷喝一声,语气之中皆是森然: “李阁老,你贵为百官之首,一言一行皆影响巨甚,你可知道你的一时失察会牵连多少无辜之士丧命?” 说完,大舅直接对着龙椅上的二皇子一个作揖: “陛下!事关重大,还请您做定夺!” 这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觉得心中微微一堵。 纷纷凝神看向大舅。 大舅这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虽然没有明说,但话中的意思就是你李祯不适合当这个阁老。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将废相一词首次给提了出来。 李祯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也是微微一滞,随后瞬间恢复平静,他缓缓的来到二皇子的面前,脸色淡然的躬身道: “陛下,臣乞骸骨。”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间寂静。 所有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殿中的李祯。 大舅的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一抹意外。 这老小子连狡辩都不狡辩一声,直接辞官回家? 这怎么可能? 果然,就在下一刻,“轰”的一声,殿中哗啦直接跪下一大片官员: “陛下,阁老,不可如此啊!!!” “是啊!!阁老用心在朝呕心沥血二十多年,为我大雍忠心耿耿,乃是我大雍名士,怎可如此??!” “阁老大人,您快快收回成命,若不然,某便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三思!三思啊!!!” “……” 无数如同奔丧一般的声音响在整个大殿之上。 听到这些话,大舅的目光缓缓变的平淡,他朝着二皇下看去,脸上面无表情。 此时的二皇子脸上的惊愕还未褪却,听到如此人声鼎沸的声音也有些发慌,赶紧从龙椅上站起来,下了龙椅,双手扶着李祯的手,脸上甚至带着慌张: “阁老怎可如此?朕初登大宝,许多事情都不明了,还需您为朕指点,朕岂能离得开阁老,大雍又怎么能离得开李阁老??!” “您怎么忍心抛下朕独留在这朝堂之上啊!!” 二皇子声音中居然还浮现出了一抹凄凉。 他是真怕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刚刚登基,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现在为何自己能许久不在大殿之上早朝?还不是因为有李阁老与庆王这二人? 若不是这二人,自己恐怕连登基的机会都没有,若是李祯被罢,他又岂能像现在一般如此的潇洒自如? 一旁的庆王听到二皇子的话之后,内心其实是有些挣扎的。 他能感觉到,一旦李祯把罢相之后,那么李祯昔日的麾下之官尽会入自己手中,那以后自己在朝堂上就是一家独大了。 但他也知道,以如今二皇子对李祯的信任断是不会将其放走的,索性便做个顺水推舟,他站出来大声喝向李祯: “李阁老!如今妖军正盛,朝我大雍边境而来,朝堂之上陛下又是刚刚登基还未有机会展示雄才伟略,说上一句内忧外患也不为过,这個时候你弃官不做,若我大雍在这危机存亡之际受到波澜,你岂不成了那史书上的千古罪人??!!” 一身的凛然正气在这个时候使了出来。 看着他那一袭紫袍,目光炯炯,言辞厉色之貌,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千古良王! 听到他这话,李祯很合时宜的,低下头去,脸上闪过一抹羞愧: “可臣终究是让陛下错付……” “不妨!!”二皇子这个时候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赶紧拉住了李祯的手他切声道: “李阁老只是夜以继日操劳国事日子久了,难免会在一些事情上有一些小疏漏,这都是小事,至于陆帅,等他日陆帅班师回朝,朕定会亲自向他致歉!” 听到这话,李祯的目光之中闪过滚滚泪,他哽咽着看向二皇子,嘴唇都止不住的哆嗦: “陛下!!!” “李阁老!!” 二皇子心中也不免升起几分悲壮之情来,紧紧的看着李祯,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感动。 “陛下还是罚臣的好!” 李祯终究还是一脸羞愧的低头: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啊!!” “李阁老真是我大雍的股肱之臣!!”二皇子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他只是拍了拍李祯的肩膀,缓缓的转身回到龙椅前,缓缓坐下,声音变的严肃起来: “李阁老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朕就罚李阁老俸禄三年,以后切莫再犯如此之错了!” “臣谢陛下之天恩!” 李祯直接跪在了地上,重重的行了一礼。 “李阁老快快请起!” “……” 大舅在人群之中看着二皇子与李祯的表演,心中一阵腻歪。 但他也知道,事到如今李祯已经安全了。 自打他李祯跪在地上请乞骸骨的那一刻起,这个大殿之中,李祯就成为了绝对的主角。 那么多大臣齐齐站出来让他收回成命的场景,在史书上都不多! 而在二皇口中说出等陆远之回来,他要替李祯向陆远之道歉的那句话之后。 大舅也在心中瞬间领悟到一个道理。 李祯如今在二皇子心中的地位已经是所有大臣之中最高的了!没有之一。 想要彻底搬倒李祯,除了要剪除他身边的那些党羽之外,还要再扶起一个能与李祯比肩的重臣,最起码让二皇子心中能觉得是可以平替李祯的重臣。 随后,再等他犯错,届时众人推墙倒,李祯定然会败。 只是这样的机会可不好等啊! 大舅纵然心中明了,但也绝不会将这事情说出来,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今日能将这姓李的逼的连乞骸骨这三个字都说出来,已经是大大超出了大舅心中的预期了。 他指使孙莲亭参李祯与庆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就是想要看一看这李祯与庆王二人在二皇子的心中到底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 如今看到之后,心中也有了些底。 接下来大舅要做的就是接受孙莲亭的投靠,然后保住孙莲亭。 对,就是保住孙莲亭。 今日孙莲亭在大殿之上公然参李祯的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李祯与庆王二人定然是要有一个反击的。 只是这个反击是什么暂时不好说。 不过大舅有的是耐心,他心中暗暗冷笑一声,这二人最近这段时间肯定是要老实起来的,毕竟刚刚在大殿之上吃过亏,要是再着急忙慌的冒头,那必然会引起大众不满,甚至也可能会在二皇子心中留下污点。 等这二人出手……那自己的外甥应该也就班师回朝了…… 到那个时候,自己与外甥二人联手,他有信心,别说区区一个庆王李祯,届时就算是自己海家想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级大世家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的大舅已经彻底对二皇子还有这个朝堂失望了。 自己的外甥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将脑袋挂在腰上为大雍拼命,结果却换来这样的猜忌。 这样的朝廷,不辅佐也罢! 想到这点,大舅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丝毫没有被李祯逃脱之后的气急败坏。 “众爱卿可还有事??!” 折腾了半天,二皇子也累挺的紧,他打了个哈欠,目光之中带着一抹不耐。 所有人都是躬身而立,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既然没有事情,那便退朝吧!” 二皇子大袖一挥,便在小太监的搀扶之下缓缓的朝着后面走出了大殿。 …… 大舅淡淡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海尚书。” 一道声音将大舅的思绪打断,大舅听到这个声音,面无表情的抬头,迎上了李祯那同样面无表情的脸。 “请。” 李祯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缓缓伸出手指着前面的路。 “请。” 大舅也没有张口,只是淡淡的点头之后二人并肩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看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所有人的目光都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今天大殿之上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没有人看不出来。 …… “老爷,孙莲亭求见。” 大舅刚至家中书房,便听到下人前来禀报,听到这话,大舅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 “怎么来的?” “坐轿而来。” 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娘的! 大舅脸上闪过一抹晦气。 这姓孙的,刚刚在大殿之上参了一本李祯庆王,别人都还在猜测他的用意呢,这下了朝之后就赶紧大张旗鼓的来到自己家,摆明了就是要给别人一个信号,他孙府尹是我海睿的人…… 本来大舅还想将孙莲亭当做一个暗子来用,现在看来,他是有些小瞧了孙莲亭的求生欲了。 “让他进来,嗯走正厅。” 大舅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桌上,来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衣物,推开书房的门,在出门的那一刻,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就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一路行至正厅之间,看到孙莲亭那焦急的脸色,大舅大笑一声: “伯允兄!今日在大殿之上可是风头出尽了啊!” 说着,大舅便大步朝着正厅之间迈步而去 “哪里哪里,全都是仰仗海公之威罢了。” 孙莲亭听到这话,再看向大舅的脸色,心中猛然一沉,赶紧上前来迎接大舅,脸上笑的异常的勉强。 “呵呵。” 大舅忽然转头对着仆人破口大骂: “狗娘养的玩意儿?没有一点脑子!如此尊客来了不会上茶吗??!” “是!” 听到这话仆人脖子一缩,赶紧小跑着朝外面走去,不多时便端茶而来。 大舅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面前的孙莲亭直接“噗嗵”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响头就对着大舅磕了下去, “海公请救我性命啊!!” 娘的!寸不住气的玩意儿! 大舅看着眼前这人的表现,心中止不住的想骂人。 但他也知道,甚至也能理解。 这货估计是被人恐吓了。 不是李祯就是庆王。 李祯与自己同路,一起回的家,八成是庆王在下朝的路上碰到这货恐吓他了…… “庆王怎么说的?” 大舅直接沉下了脸,声音低沉的问道。 “啊??海公您怎么知道?” 孙莲亭哭丧的脸突然一滞,一脸错愕的抬起头对上了大舅那阴沉的脸色。 “别管那么多,你就说那庆王是怎么吓你的?” 大舅索性也不装了,他本来还想着客客气气的迎接这货,再客客气气的将这货给送走,尽量表现一下只是官场上的同僚而已,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得先把样子做好。 结果一上来就给自己这么哭诉。 得了,他孙莲亭已经打上了海派的标签。 “他说让我回家走路小心些,还有妻儿老小都老家洪州的族人……” 孙莲亭哭诉着脸,他一脸冤屈道:“好多人都听着呢!!” “那伱慌个求!” 大舅差点骂出来,但当他的目光对上孙莲亭那无辜的眼神之后,脸上一滞,随后鼻子差点气歪了。 这小子!是个人才! 大舅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姓孙的在朝中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在朝中只要自己没倒,家中妻儿老小都不可能有事的规矩? 那庆王就算是再厉害,他敢对当朝二品大员动黑手吗?! 若是这姓孙的真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庆王必定会倒台的! 就算不是他动的手,那么多人都在旁边听到,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到时候朝中所有大臣都是人人自危,真到了那个时候,庆王离倒台真就不远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大舅冷笑一声看着孙莲亭道: “你有没有想过,今日的选择,未来某日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听到大舅的话,孙莲亭的脸上倒是浮现出一抹无所谓: “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硬着头皮跟海公一起走下去了,而且我相信,他日待陆大帅回朝,跟着您我才有希望更进一步!” “嚯!你野心不小啊!” 大舅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抹意外: “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离告老还乡还差的多。” 孙莲亭看大舅的脸色也知道大舅准备摊牌明说了,他反倒没有那么虚了,起身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拿了一个苹果放嘴里就啃: “反正我这条命以后就卖给海公了!” (本章完) 第425章 妖皇来袭 第425章 妖皇来袭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响彻在整个大帐之中。 挨巴掌的朝月脑袋直接偏向了一边,口中的牙齿从嘴中弹了出来,经受不住力的同时,直接飞向了右后方,“嘭”的一声,直接砸在地上。 “父皇!儿臣有罪,请您责罚!!” 躺在地上之后,朝月顾不得自己的脑袋晕沉,赶紧起来,趴在地上,爬到无面妖皇的脚下,扯着嗓子哀叫: “是儿臣用兵不当!!儿臣不配!您狠狠的责罚儿臣吧!!” 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都带着哽咽: “是儿臣对不起那十万冤魂啊!!儿臣罪该万死啊!!” …… 看着朝月那凄惨的模样,无面妖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声音无比冷漠: “十万大军一朝殆尽,朝月,念在你取火凤蛋有功,平日里做错什么事本皇也不忍责罚,但这次你必须得给本皇一个交代!” “父皇!儿臣心甘情愿,您如何罚都行!” 朝月跪在地上,眼睛之上流出那让人难受的热烈泪,脸上已经浮现出死灰之色。 “哼!” 看到他这幅模样,妖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忍着心中的怒火: “你来说说,这十万大军是如何被屠戮殆尽的?就算是十万头猪,也不可能一夜之间说没就没!” “父皇。” 朝月听到这话之后,抬起头露出了一那张死灰的脸,眼神暗淡无光,嘴唇蠕动: “那雍国贼将也不知道使的什么妖法,儿臣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十二个人为一队,每一队都摆着奇怪的阵法,使用着奇怪的武器,几乎是一个照面,同样数量的大妖之兵就被其屠杀,然我妖族之士悍勇无比,没有人退……” 说到这里,朝月的目光陡然变的一狠: “儿臣发誓,夜间寅时出兵,这一消息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可那雍国之中似提前收到了消息一般,偏偏就儿臣在出兵之后,隐藏林中。就等我大军朝山上而攻,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 “哦??!” 听到他这话,妖皇浑身一震,随后便是滔天之怒: “你是说,我妖族之中出了叛徒??!!” “儿臣不敢妄言,还请父皇定夺!” 朝月直接跪在地上,头都磕的染出了红色的鲜血,似乎是这样蜷缩着身子,便能少感受一些妖皇身上的那滔天之威。 沉默。 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妖皇半天没有开口,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那没有五官的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之后,无面妖皇缓缓抬头: “你说的那奇怪阵法本皇也见过,在山中狭小的地形之中对我妖族勇士伤害颇大。” 啊? 朝月一愣,但他却没有抬头,依旧是将他磕在地上,静静的听从发落。 “但看攻城之时,徐州城中并没有这样的兵力,看来这种阵法的士兵训练不易……” 妖皇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阴沉: “如此克制我妖族之兵的阵法,在这個世界上断不可留!” 说完,他便缓缓的将头转向那望忧山: “既然如此……” 朝月的心中微微一跳,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无面妖皇。 刚好看到妖皇那充满肃杀的脸: “既然如此,那便由本皇亲自领兵,将那望忧山中的雍兵全部剪除!” 这话之后,整个大帐之中都没有人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地上还在跪着的朝月。 “至于你……” 妖皇的看向朝月,没有五官的脸却是能显示出他的阴沉与怒火: “等此战结束,本皇再与你算账!” 说完他便一挥手道:“将他押回自己帐中没有本皇的命令,不许出营!” “是!” 听到妖皇的话,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 徐州城,帅帐之中。 一道金色的蝉影在帐中嗡嗡作响。 陆远之淡淡的饮着手中茶水,看着飞在空中的蝉影: “你说妖皇要亲自入山?” “没错!”那金蝉飞在空中,振硕着翅膀: “妖皇说了要将雍兵的那奇怪阵法军队给全都杀了。” “哦。” 陆远之听到这话后,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看来,这妖皇死期将至了。 陆远之也知道,看来自己想的不错。 只要将这朝月部的十万大军给全部消灭,那妖皇必然会重视起山中的那五万鸳鸯军,很有可能会亲自领兵将那五万鸳鸯军给灭了。 事到如今,果然如此。 既然这样,那便战吧! 但这样的话,得提前将消息告诉山中的纪公与威武候,让他们将大阵开启! 说真的,自己如今三品武夫巅峰之力,能不能打得过一品的妖皇,陆远之心中也没有底气。 虽然说每个体系之中的三品跟三品是不能一概而论,但是究竟这数字上的差距还是有的。 虽然史上不乏五品武夫斩杀妖族四品甚至是三品境界的大妖,但三品斩杀一品的还真是没有…… 不过一想到自己有妖神之躯的帮助,还有儒道大阵,陆远之心中便渐渐的放下心来。 他能感觉到有这两样东西,就算打不过,也肯定不会败。 毕竟国师那老东西可比自己活的时间长的多,他肯定不会将性命托付在一个没有把握的事情上。 “本帅知道了。” 陆远之淡淡的开口: “伱先回去吧,你告诉朝月,这次我会试试,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准备好登基仪式。” “啊??” 金蝉一愣,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等大帅的好消息!!” “嗯,但是事成之后,记得你们当初的诺言。” 陆远之淡淡回复。 “那当然!我们定然会遵守!” 金蝉的声音带着欢快。 …… 看到金蝉走了之后,冷淡阿姨的目光也带着一抹认真: “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时候帐中就两人,所以她问起事情来也有些肆无忌惮。 陆远之倒是无所谓,他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的笑容,认真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我打算杀了妖皇。” 声音轻柔无比。 小众的文字听的冷淡阿姨眼神之中闪过一道迷茫。 “什么?” 她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走神。 “杀了妖皇。” 陆远之轻轻一笑,脸上带着一抹让人心悸的瘆人。 “?” 冷淡阿姨听清楚之后,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她犹豫道: “不等国师大人吗?” 陆远之呵呵一笑: “等什么,他又不会来。” “啊??!” 冷淡阿姨觉得今天自己听到了一个巨好笑的笑话,她一脸懵逼的看着陆远之: “国师大人不会来?你上次不是说他……” “我那是在骗你们,为了稳定军心啊。”陆远之一脸无辜的看着冷淡阿姨,嘴角的微笑却是一直都掉不下去: “要不然守城之士皆怕妖皇来袭,那这仗还怎么打?” 冷淡阿姨一时气结,她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之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有把握吗?” “有。” 陆远之的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战意: “当初赴边关之前,国师大人将我叫进恪物司真给了我宝贝。” “什么宝贝。” 冷淡阿姨脸上带着狐疑。 “呵呵,先保密吧。” 陆远之只是淡淡一笑,随后缓缓的抬起头: “天黑之后,我要出城。前往望忧山等着妖皇,城中之事便交给你了,等我回来之后,便是出城反攻之日。” “不过……”说到这里,陆远之停顿了一下,他笑了笑道: “我若是回不来,那便继续守城。” 冷淡阿姨沉默了一下,她缓缓点头道: “你放心吧。” “嗯。” …… 是夜。 陆远之出了大帐,看着外面依旧紧张的无数士兵,他的目光之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大战在即,他心中倒是没有压力。 他也知道,这一战自己躲不开,若是以前的自己,就算是大雍覆灭,大不了带着大舅一家逃了以自己的本事,就算是投靠妖族也必然能得到重用。 但是现在却是不行了。 他有了羁绊了。 他的身后不仅是无数大雍的子民,更有自己的家人。 长乐…… 想到长乐的脸,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抹温柔。 还有白清樱。 那姑娘现在在自己府中过得应该也算舒心吧。 呵呵。 陆远之笑着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 他将目光转向望忧山。 无面妖皇,望忧山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很好的埋骨之地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便不再犹豫,直接起飞,朝着望忧山的方向缓缓飞去。飞在空中,陆远之并没有暴露自己,他飞行的速度并不快,饶过了妖族攻城士兵的视线,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在望忧山的山角下落脚。 抬头看着这绵延无数里的望忧山,陆远之面色平静,一步步的上山。 也不见他哪一步过快,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已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这次之战,我们算不算头功??!” “算!十万妖族大军啊!哈哈杀的真畅快!!” “娘的,老子收都杀的脱力了!” 葫口之处,已经不到五万的鸳鸯军全都挤在这里,伍前锋的面前坐落着几个将军,脸上都带着快意。 “陆帅绝对想不到,妖族来袭这一战,居然是我们先获取头功!” 王国顺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 伍前锋呵呵一笑,他轻轻抚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脸上闪过一抹骄傲之色: “此战也多亏了陆帅将敌军进军的消息告诉我,若不然那妖族突然来袭,我们就算不损失惨重,也绝不会胜的如此干脆利落。” “是啊!陆帅当真是料事如神!” 听到这话的王国顺也不由得感慨: “听说陆帅的年纪跟我一般大,人是真不能跟人比啊!” “呵呵,你也很不错。”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这声音熟悉而又陌生。 众将全都是有修为在身的,特别是王国顺,更是近五品的战力,他当即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谁?!!!” 王国顺直接抄起自己旁边的长刀,目光死死的朝出声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年轻的身影立于帐中,脸上挂着迷人人的微笑。 看到这个人,王国顺正要挺刀而杀,陡然感觉自己的后脑之上挨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响亮无比,接着他便听到自己身后的主将伍前锋大人直接“噗嗵”一声跪在地上。 “见过陆帅!”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帐中的人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王国顺也不是傻子,“嘭!”的一声跪在地上: “陆帅!!” “见过陆帅!!” 所有人全都跪了下去。 陆远之看着齐整跪着的一众将军,脸上带着微笑: “起来吧。” “谢陆帅!” 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刚刚还兴高采烈的王国顺,现在显的拘谨无比,时不时的抬头看着陆远之,在接触到陆远之目光的一瞬间又赶紧将头低下,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地上的蚂蚁。 “不知道陆帅此时入营有何交代?” 伍前锋反应最快,他缓缓来到陆远之面前,恭敬的问道。 “嗯。” 陆远之看着伍前锋,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这一战做的不错,不枉我费心培养。” “都是陆帅的功劳!” 伍前锋恭敬无比。 “油嘴滑舌。” 陆远之笑骂其一声: “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本帅还会跟你抢攻不成?” 说完,他的脸上也变的严肃起来,声音低沉道: “不过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时刻,据本帅得到消息,那无面妖皇将会亲自率军攻望忧山,你传令下去,这两日所有人的给本帅好好戒备,一但发现任何异样,必须给我上报。” “是!” 听到无面妖皇这四个字,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 这四个字的压力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有些太大。 “这些日子我会在山中压阵,任何风声都逃不过我的耳朵,有异像我便会第一时间赶到,你们心中也不用有什么压力。” 陆远之的声音很淡,不过听到他这话后,所有人心中都是轻轻一定。 “是!” 众将齐齐一礼。 (本章完) 第426章 再见纪公 第426章 再见纪公 陆远之的目光带着一抹笑容: “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兵对兵将对将,无面妖皇亲自来,也是我去抵挡,你们安心。” “是!” 听到陆远之这话,帐内众将这才松了口气。 “好好准备吧。” 陆远之说完,便已经消失在了帐内。 留下一堆将领暗自腹诽。 …… 出了帐内,陆远之迎着月色,感受着山间凉风,心中是一股浓浓的急切。 许久没有见纪公了。 他看向山头的眼神带着一股子望眼欲穿,恨不得这就瞬移到纪公身边。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方便暴露自己的妖皇神躯,所以还是靠自己的脚一步步的走吧。 他也不知道妖皇什么时候会来,所以他也不敢飞起来,怕暴露自己。 只能苦逼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上走。 只是这偌大的一个望忧山,纪公跟威武候他们会在哪里呢? 陆远之一边走着,脸上一边露出茫然的神色。 这个时候他想起来道家神识的好处。 若是有道家神识在,只需展开神识一扫,就能知道他们具体的方位了。 这身为武者,除了肌肉硬一点,脑子聪明点,你说说它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陆远之人都有些麻。 不过也没办法,他只能一寸寸的用眼睛用五感去搜寻附近。 好在三品武者的五感虽然比不上道家的神识那么逆天,但任何的风吹草动也足以让他分析出来。 来到一处山腰,陆远之的眉头轻轻一挑。 他闻到了纪公的味道。 嗅着林间残留的味道,陆远之眼神之中露出笑意。 不出意外的话,这段时间纪公来过这里,既然有了线索,那就好办,陆远之顺着林间的蛛丝马迹,一点点的朝着山顶上而去。 “嗯?” 行至一半,陆远之眸中精光一闪,他猛然朝着林中看去。 表面上林间没有丝毫的痕迹,但陆远之能感觉到有人在!还是四品的高品武者。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不再犹豫,一个闪身,已经出现在了密林之中。 “你是谁?” 一道持剑的身影皱眉看着陆远之,此人一袭白衣,面容清秀,看上去也就二十八九的样子,这人看到陆远之猛然出现之后,脸上什么过一道恍然,随后试探的看着陆远之问道: “陆指挥使?” 听到这话,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莫非此人是…… 叶青莲。 叫自己指挥使,那必然是佩寅郎之中的人,而这個人是四品,自己又没见过的云佩,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叶青莲,早年便被纪公放在江湖之上,自从自己进京,就一直没有见过这个人。 “叶云佩?” 陆远之也问了过去。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叶青莲这才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长剑给收了起来,脸上挂起了一抹笑意行礼道: “早听闻陆指挥使武道天赋通天,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见过陆指挥。” “当不得。” 陆远之谦虚一笑,来到叶青莲身前,脸色变的郑重道: “纪公一日还在,那这指挥使便是纪公的,称我副指挥使便好。” “呵呵。” 叶青莲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眉宇之间闪过一道愕然,随后洒然一笑道: “冗长拗口,不若互称表字如何?” 陆远之哈哈一笑: “某表字亦行,不知叶兄?” “唤我长青即可。” 叶青莲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洒脱,他看着陆远之的眼睛问道: “亦行此来,应该是寻纪公的吧?” “嗯,无面妖皇进犯在即,我来是要与纪公商议一番。” 陆远之神色凝重起来,语气也带着抹低沉: “还望长青兄尽快带我去见。” “哦?” 叶青莲的脸上也严肃起来: “事不宜迟,速跟我来。” 说着,便转身朝着更茂密的林中闪身而走,陆远之见状也直直的跟在他的身后。 感受着叶青莲的速度,陆远之心中暗笑。 四品武者不管是什么动作,在三品武者看来都是破绽百出,叶青莲的速度在四品里面可以说是最快的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的身法能像叶青莲一般,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但是在三品的自己面前,却是犹如小孩戏耍一般,卖弄着自己的身姿。 不过这也都能理解,毕竟那些动作在他看来虽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跳跃,但是在别的四品武者眼中去看,却是犹如泥鳅一般,滑的很。 若不是还需要叶青莲带路,陆远之恐怕早已经跑到天边去了。 一边走着,二人也还能聊上几句。 “亦行,你方才说妖皇又要亲自来?” 叶青莲的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又?” 陆远之很快便捕捉到了这个不寻常的字,他脸上微微一怔问道: “他之前还来过?” “是的,之前带了一万大军过来,纪公还以为他要作甚,便亲自去山间林中探查了。” 叶青莲说到这,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继续道: “不过那妖皇见一万大军在你的鸳鸯军之下瞬间便溃不成军,便调头回去了,只是没想到这才刚过了几日便又让人带十万妖军而来……” 后面的也都不用说了,十万妖军在鸳鸯军的军威之下,被杀的落流水。 “呵呵。” 陆远之的背后浮现出一抹冷汗,他没想到前些日子自己窥探到异动的那一万妖军居然是妖皇亲自领的兵…… 若是当时妖皇知道山上有纪公有威武候的话…… 嘶…… 陆远之心中也是暗暗直呼侥幸。 幸亏那妖皇没有深入,若不然,恐怕大雍的历史要改写了。 陆远之自己都想不到,若是没有山中的大阵相助,自己跟那妖皇到底能不能打了几个回合……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想到这里,陆远之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便老老实实的跟在叶青莲身后,继续朝着山顶之上而去。 行了不到片刻,便见叶青莲的身子止住,衣角随着停止的风而飘动。 “到了?”陆远之见状也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一片树林,纵然已经嗅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踌躇。 “到了,要不要我去替你通禀一声?” 叶青莲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不用。”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来到叶青莲的前面,对着密林深深的行了一礼: “属下陆远之,求见纪公。” 听到这一声充满着复杂情绪的声音,叶青莲脸上的笑容轻轻一凝,随后又重新打量起面前的陆远之背影。 陆远之的声音不大,但却也能保证林中的人绝对能听到。 林中。 纪宣正在斟酒的手突然停住,脸上浮现出狐疑的神色,耳朵动了动之后,茫然的朝着林外看过去。 “怎么了?”一旁正在喝茶的威武候看着纪宣的动作,脸上浮现出一抹莫名其妙来。 “我好像听到陆远之的声音了。”纪宣不确定的看向林外。 “他?”威武候不屑一笑: “我看你是想抱孙子想疯了,他这个时候不在徐州城中守城没,来望忧山中作甚?难不成妖皇来攻山了?” “呃……” 纪宣听到这话,脸上的狐疑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发的浓郁,他死死的看着林外道: “不会错的,是他的声音,我虽然已经不在巅峰,但是声音肯定不会听错的。” “嗯?” 听到这话,威武候的脸上而已露出一抹凝重,他自然也能分得清这个时候纪宣没有必要跟自己开这个玩笑,他凝重道: “难不成真是妖皇要攻来了?” “不知道,去看看!” 说话之间,纪宣已经站起了身子,持着酒壶,朝着林外疾步而去。 看到他的动作,威武候也站了起来,没有废话,跟在纪宣身后,超外而去。 “嗯?” 正躺在石板上睡觉的海无恙这个时候才悠悠转醒,看着二人离开背影,眼神之中闪过一道茫然,随后不在意的摇摇头,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听着林中缓缓传来的脚步,陆远之的心中愈发的激动。 他死死的看着林中。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 看到这个身影的一瞬间,陆远之如遭雷击,眼神变的呆滞,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身影。 苍老,白发,眼神浑浊,步履蹒跚…… 这……是纪公?! 陆远之的心中闪过一道不可置信。 “纪……公”陆远之的嘴唇变的哆嗦起来,他身为三品武者,甚至能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欲望,任何欲望都能控制。 却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双眼之中那涌动的泪水。 他何时见过纪公这副模样? 还记的初见之时,纪公身上那厚重温和,又带着慑人的气势。 今日怎么…… “呵呵。” 纪宣看到陆远之的表现,脸上浮现出的还是如同寻常一般的温和笑容,来到陆远之身前,他上下打量了着陆远之,脸上温和的笑容仿佛是从来没有变过: “好小子,瘦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 但在陆远之听来,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催泪弹,他声音嘶哑,颤抖无比: “纪公,您……老了。” 他不敢想象,仅仅是不到一年的时间没有见,纪公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呵呵。” 听到这话,纪公笑容不变,伸手在陆远之的肩膀上拍了拍,温和儒雅: “不会老的人岂不成了妖精?” 陆远之抿了嘴,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些徒劳。 “进来吧,喝些茶水。” 纪宣看着陆远之的样子,心中也是感慨无比,他没有想到只是当初随便下的一步闲棋,今日却成了大雍能独挡一面的战神。 后生可畏吗?不,是后继有人。 陆远之看着纪宣那瘦弱的背影,赶紧快步上前,轻轻的搀扶着纪宣。 纪宣却是将手臂从他的怀中抽出,笑骂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子现在还没到风烛残年呢!” “那我也该扶着您。” 陆远之赶紧上前,将纪宣的手臂摁到自己的手上,声音极为恭敬道: “以前是您扶我,现在该我扶您了。” 这话说的很漂亮,纪宣听着也异常的受用,他抽空看了一眼威武候。 此时的威武候伍兆云像一个窥探别人幸福的小丑,无声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纪宣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只手被陆远之搀扶着,另一只手抚了抚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喜欢搀就搀吧,管不住你了反正。” “呵呵。” 陆远之听到这话也不做回应,只是不在意的笑笑,依旧认真的搀着纪宣朝林中走去。 这一副温馨的场面,看的威武候心中泛酸。 看的叶青莲脸上唏嘘。 …… “还睡着呢?” 众人来到林中之后,陆远之便看到在石板上睡着的海无恙。 “呵呵,儒道问心突破所虚精力甚大,觉多正常。” 纪宣在陆远之的搀扶之下坐在了石凳上,不在意的笑笑之后,便给陆远之倒了一碗茶: “这茶是望忧山中随便找的,没有衙门中我存的好,等回了衙门再给伱沏好的。” 听到这话,陆远之心中五味杂陈。 以往的纪公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说过话? 哪次不是给你啥你要啥,还挑上了? 这次一见……总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长辈之感。 “啥都好喝,我对这东西不讲究。” 陆远之笑着回应,只是耳边听到海无恙睡觉的声音有些心烦,便随便拿起一片茶叶,对着海无恙的方向屈指一弹。 “啪!” “嘶~” 正在熟睡的海无恙捂着自己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猛的坐起,怒视着林中的威武候: “我说了我已经拜院长为师了,你就别再劝我了!再怎么整我我也不会当三姓家奴的!” “臭小子,不是我,是你哥!” 威武候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被海无恙误会了之后,心情就更差了,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破口大骂。 “呃?” 海无恙听到这话之后一愣,随后便将目光投在了坐在石凳上的陆远之身上。 “大兄??你来作甚??” 海无恙看到陆远之后,先是一个茫然,随后脸色陡然大变,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凝重: “妖皇攻上山了???” (本章完) 第427章 妖皇进山 第427章 妖皇进山 陆远之看着海无恙那睡眼惺忪但又带着强行严肃的模样,心中不免浮现出一抹好笑之意。 不过对海无恙这样的反应还算认可。 若是自己已经出现在山中还没反应过来是妖皇要攻过来了的话,那这货也就太蠢了。 在海无恙问完话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陆远之的身上。 纵然已经有了猜测,但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人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陆远之脸上严肃道: “赶紧起来了,妖皇这两日就要亲率大军来攻山了。” 听到这话,海无恙一个鲤鱼打挺就从石床上跳了起来,来到地面上之后,快步走到陆远之的身边,凝重道: “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这话问的很谨慎,陆远之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看了看众人的目光,他缓缓张口: “这话要从前几日山中覆灭的十万妖兵开始说起了……” 说着,他便将朝月联合妖族的金蝉部落首领开始说起。 当听完他这长篇大论之后,海无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 “这若是妖皇使诈该当如何??” “不会。”这时一旁的纪宣接过了他的话茬,他脸上浮现着胜券在握,目光之中闪烁着精芒道: “那金蝉部落的反判不是假的,金蝉一族族群本就不大,那枚火凤蛋需要的资源众多,金蝉部落也无甚大战力,所以不会被妖皇放在心中,故而极有可能因献祭火凤蛋与妖皇产生冲突……” “至于朝月。” 纪宣说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其实是个聪明人,若不是与妖皇心生间隙的话,是绝不可能放出十万妖军的生命来搏得我们信任的。” 威武候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看着海无恙认真道: “而且他们现在并不知道我们在望忧山上布下大阵,所以不怕他来,就算是他不来,组织大军前去攻城,亦行也能回城防守,所以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经过这二人这么一分析,海无恙顿时心中恍然,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所以妖皇来攻山的消息是真的。” “嗯,我们要早做准备了。” 纪宣严肃的看着陆远之,缓缓站起身看着威武候跟海无恙问道: “老东西你们两个人的隐匿大阵布好没有?” “好了。”海无恙抢先回答,脸上浮现出一抹激荡之色: “就算是儒防大阵启动,也能保管那妖皇感觉不到一丝波动。” “好!既然如此,那便静等妖皇而来吧。” 纪宣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听到他们这话,陆远之心道果然。 威武候与纪公二人出现在望忧山的目的与自己猜的没有丝毫不一样。 “那我也在这山中等着妖皇来攻。” 陆远之站了起来,看着山间那绵延蜿曲的小道,声音中带着冷然: “望忧山啊,真是个钟灵敏秀的埋骨之地,无面妖皇好福气。” …… 望忧山脚。 一队浩荡的妖兵在前方开路。 领头之人正是妖族大皇子朝先。 此时的朝先一马当先,一根银色长枪立于得胜钩上,镔铁獒首盔于身上套着,脸上与其弟朝月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气质,那粗犷的狮毛在脖颈之间随风飘荡。 “殿下!前方没有任何异常。” 一匹快马从山间之处飞奔而来,正是妖族之人派去山中查探的斥候。 “哈哈,既然如此,那便进山吧!继续去中军通知父皇,我们先入林!” 朝先说完之后,便一拉马缰,纵横在山道之上: “孤倒要看看,让我妖族勇士折戟在此处十万之多的军马到底是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冷咧不屑的笑容: “我那废物皇弟,究竟是怎么一朝丧尽十万大军的!” 听到他这话,周遭一众妖将都笑出了声音。 他们都是朝先的亲近之人,对这妖皇座下两個皇子不和的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想来应该是被雍国主帅陆远之吓破了胆,一看到雍兵便望风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据说朝月为使进雍时,还被陆远之割了篮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还能有假,我亲眼看到妖皇大人给朝月重塑妖皇之躯的之时,取了补阳草。” “哈哈哈哈!!没卵蛋的东西!不如朝先殿下一根毛!” “…………” 众人越说越放肆。 骑马走在前面的朝先听到这些话,却是一点都没有在意,反而越听越觉得舒服,他长啸一声: “进山!!!” 声音之中,就连山中伍前锋部的斥候都能听到。 …… “多少兵马?” 伍前锋怎么也没想到,这望忧山妖军们是真拿这地方当成必争之地了,自己就在山中练个兵,兵都还没练完,这就已经斩杀十万妖军了…… “一万有余,应是敌军前军。” “哦。” 伍前锋脸上的眸子闪过一道精芒: “一万前军,看清楚主将的旗帜了吗?” “先,如果不错的话,应该是妖皇太子朝先的队伍。” 伍前锋眉头轻轻一挑: “看来这妖皇对我们山中这支队伍很重视。” 说到这里,他便大手一挥,整个人便浮现出一抹浩荡的威严: “王国顺何在?!” “末将在!!” 王国顺一听,俊俏的脸上便浮现出跃跃欲试,果然听到了伍前锋叫到自己的名字,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直接站了起来,声音如钟。 “命你率八千鸳鸯军,于山腰腹地设伏,见机行事,以保全自己性命为先。” “是!” 听到这话,王国顺直接领命,缓缓的退出了大帐,点齐八千兵马,便浩浩荡荡的朝着山妖腹地而去。 …… “朝先入山了?” 无面妖皇坐在行车之上,听着耳边斥候报来的消息,满面的巨口牙齿一点点的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嗯,传本皇之命,中军随本皇入山!后军紧跟!” 无面妖皇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兴奋: “本皇倒要看看那军队厉害,还是本皇的牙口好!” “是!” 三万中军,随着妖皇的命令,远远的跟在朝先的前军后面,朝着山中而去。 此次征山,妖皇并没有带太多军队,他将大部队留在了徐州城前继续围困,只带了五万妖军来到山中。 其实按照他的设想,压根也就没必要带那么军马,两万掠阵即可,看到妖兵直接施展出自己的妖皇本尊,一口将山中的大雍兵马给吞了。 但想到徐州城之中还有一个陆远之,大雍国中还有一个国师正虎视眈眈,他也不想平白浪费自己的气力,索性便亲自带军,与这山中部队碰上一碰。 …… “来了!” 山顶,陆远之与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山脚看去。“前军是妖族大皇子朝先的队伍,一万左右。” “嗯……伍前锋派兵去拦截对方前军了。” 陆远之一边看,一边给坐在旁边悠然而坐的三个人诉说自己看到的东西。 “战况如何?” 纪宣一边喝着酒,脸上一边浮现着悠闲的目光。 “还没相遇,按照两边的速度,估计要等半个时辰了。” 陆远之目光炯炯,随后朝着山脚更远的地方而观,良久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妖皇带的中军要进山了。” “哦?” 听到这话,纪宣眼神中精光一闪,也不再喝酒,直接站起了身子来到陆远之身边,与其比肩而立,低头缓缓的朝着山下看去。 果然看到了约三万左右的兵马远远的吊在朝先部队后方二十里左右。 “怎么说?”陆远之感受到纪宣站到自己的身后,他缓缓的转过身,凝重的问道: “是现在开启大阵,还是再等等?” “再等等吧。” 听到这话的纪宣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无所事事的威武候。 此时的威武候脸上带着惬意,享受着海无恙给自己锤腿。 “这边也锤锤……” 威武候伸出自己的大脚,搭在了海无恙的腿上。 海无恙一言不发,也不抬头看人,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继续给他捏腿。 “儒道之阵虽然笼罩整个山中,但是越边缘的位置压制力越小,越中心的位置压制力越强,你得等到他无面妖皇往里面靠靠。” 威武候这个时候才悠闲的开口对着陆远之解释。 “原来如此。” 陆远之恍然的点头,随后转过身,看向山中,随后他才察觉出一抹不对来: “那岂不是说妖皇要攻到伍前锋练兵的位置?” “他怎么可能攻的过来?”陆远之的目光快速移到正在埋伏朝先部队的王国顺部上。 “朝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 纪宣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凝重道: “仅凭一个王国顺挡不住朝先的。” “啊??!” “当初玉门关之战时朝先的战力便已经不输寻常四品,这么多年过去,想来应该只会更厉害。” 纪宣的脸上带着一抹回忆。 陆远之听到这,脸上惊了一下,当即就想要下山赶过去,却被纪宣一把拉住了: “你干嘛去?!” “救人!” “想要除掉妖皇,不作出一些牺牲他焉能会信??” 陆远之却是想要挣脱,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张扬: “那也不能摆明着送人去死啊!” “那也比牺牲更多人好!” 纪宣声音阴沉至极,他死死的看着陆远之,头发虽白,但是身上的气势却没有丝毫减弱: “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陆远之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了。 “若是你这个时候出现在王国顺部前挡住朝先,那便是暴露在了中军的妖皇眼前,若是被其查觉出什么异动,那这么多年的谋划全都白费!” 威武候的脸上依旧是悠闲,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嘲讽道: “孩子,慈不掌兵的道理,你身为大帅,怎么能不懂呢?” 说到这里,威武候的声音已经变的极为嫌弃: “适当的牺牲,为了大雍更多人的存活,这点道理还需要人教?” 陆远之抿了抿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瞥了一眼威武候,心中浮现出一抹不适。 但此时的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一言不发,目光死死的看着将要短兵想接的山间部队。 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 “儿郎们!随我杀!!!” 王国顺带着八千鸳鸯军,看着朝先的队伍一点点的朝自己的包围圈中落网,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这一次头功又成自己的了。 手上的动作极为干脆,说话间,他已经纵马来至妖族这一万前军前,身边的亲兵营差不多百人将他牢牢的围在中间,开启了他的杀戮。 “嗤!!” 长刀寒芒一闪,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被埋伏的妖兵们显然并不是没有准备,在看到四周的伏军杀出来之后,军中的朝先却是已经拍马而出。 “叮!!” 长枪被其攥在手中,一枪杀断了面前冲来的一队鸳鸯军,面无表情的挥舞着手中枪,一朵朵似红般的血液绽放在天地之间,又眨眼而逝。 瞬间便是七八个鸳鸯军倒在了他的枪锋之下。 “杀!!!” 没有过多的言语,短兵相接本就拼的是勇武。 比起之前杀的那些妖军,朝先带来的妖军明显不一般,不仅身上甲胄齐全,手里的兵刃也都是锋利坚固。 这让鸳鸯军的阵形受到了不小的阻碍。 “叮!!”一名鸳鸯军的长矛刺在了一名妖军的身上,被其盔甲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反应过来的妖兵不甘示弱,如同跳蚤一般灵活的穿梭在这山地之间,狭窄的山道上,甲胄齐全的妖兵显然战力提升一大截。 “噗!!” 妖兵手中的利刃在鸳鸯军的士兵身上划开血流不止的口子。 “啊!!”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战斗进行了半个时辰,王国顺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他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看出来了敌我伤亡的大致情况。 各剩一半…… 这个战况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但他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自己的身后可没有援兵,而敌人的中军可是马上就要赶到了。 所以没有犹豫他大喊一声: “鸣金!撤兵!!!” 说完,便纵马朝着山中而去。 看到这个场景,朝先挥舞长枪的手顿了顿,看着王国顺的背影,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想跑?跑得了吗??” (本章完) 第428章 命硬 第428章 命硬 “啾!!” 一声奇异的怪响,在这战场之上并不如何引人瞩目。 但王国顺到底是五品的修为,骑在马背上领军撤退时,武者的感应让他察觉到一摸不寻常。 他转头看去,却是迎上了同样坐在马背上的朝先的目光。 乌光大作,朝先赫然已经变成了一尊八丈高的巨兽。 兽首蕴含炽热的火焰,缠绕在他的身上,如同山头一般的狮首上,是一双戏谑的目光。 迎上这双眼睛的瞬间王国顺只觉得背后寒气大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那朝先仰天长嘶一声: “吼!!!” 整个山林间都响彻着朝先的叫声。 王国顺耳膜鼓涨,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只觉得热流自鼻子间,口中,眼睛中,耳朵中流出。 他茫然的摸了摸脸上的热流,赫然是一注注的鲜血。 仅仅是一声震喝便已经将他弄的七窍流血,大脑更是一片空白,提不起一丝想法,就连现在要带兵撤退都记不得了,茫然的骑在马上。 “将军!!” 看到王国顺这副模样,亲兵们脸色大变。 说来也奇怪,刚刚的大喝之声他们压根就听不到,只看到敌方首将闪过乌光便变成了一个参天巨兽。 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眼下之际就是带着王将军冲出重围退至山上,与伍将军汇合。 副将来到王国顺面前,一把将其抄在怀中,二人共骑一马朝着山上退去。 看到这一幕的朝先只是嘴角轻轻一翘,那巨大的如同灯笼一般的眸子之中闪过一抹不屑,下一刻,他那如同巨像一般的身体便猛然朝着空中跃起。 身子如同飞翔一般极速的划过天际。 “嘭!!!” 副将只感觉一巨大的黑影从头上掠过,下一刻,一道极为庞大的身形便从天而降,落在了自己面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嘶~~” 战马高高的扬起马蹄,口中发出惊叫。 副将看着面前的巨兽,一时间只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的脸上浮现出决然之色,看了一眼手中的长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朝着这巨兽发起了冲锋: “杀!!!!” 副将怒目圆睁,一声长喝便朝着巨兽冲来。 “呵呵。” 看到近在咫尺的副将,朝先那可怖的脸轻笑一声,笑声如同地狱冤魂,瘆人而颤抖。 随着副将离他越来越近,只见他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 “叮!!!!” 在他这巨大的身形下,那根手指却是如同门柱一般粗,轻易的便抵挡住了副将的长枪。 “死吧。” 朝先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淡然。 下一刻,便见他猛然将大口张开,一股无与伦比的吸力从他口中展现而出。 副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自己连人带马都进入到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 “咔嚓!” 狭小的空间猛然封闭。 接着便是一股不可抵抗的巨力从身上各处传来,浑身骨头都如同豆腐一般被碾碎,副将都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直接被吞进了黏稠的涌道之中。 “人类的肉,真美味啊……” 朝先咽下副将之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满足,他看战场上的每一名雍军充斥着贪婪,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口粮。 不过在这之前…… 朝先将目光投向马上还处于茫然状态的王国顺,他咧嘴一笑: “听说武者的肉质更加鲜嫩,儿郎们!将其给孤绑起来,我要烤着吃!!” “是!!” 听到他的命令直接便有妖将站出来,看向王国顺的目光也充满了垂涎欲滴。 但这是属于大皇子殿下的猎物,他们没有资格染指,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光锁定在了战场之上还未来得及撤退的的大雍士兵们! 一场八千对一万的埋伏战,以主将王国顺被擒,亡三千,伤两千,被俘两千,逃一千的结果而结束。 而妖兵死伤过六千,主将朝先继续往山中前行。 …… “什么?!王国顺被擒??” 收到这个消息的伍前锋嗅了一抹不寻常的味道。 他的眼神之中闪烁着一抹不明寻常的意味。 当听到这個消息之后,他脸上带着肃然: “果然,妖皇要来了。” “啊?” 听到这话,所有将军饶一已经被陆远之提前通知过,心中还是有些发乱。 “眼下该当如何?” 有人站出来,脸上带着忧心忡忡的味道。 伍前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遥遥望向山下的位置,声音中带着沉重的思索: “敌方前军的战力有些超出我的意料,以往的胜利来的太容易了,导致我对妖族将兵已经生出了轻视之心……没有想到居然仅凭前军一万便能有如此战力。” 说到这里,伍前锋顿了顿,来到帐前的位置,目光也变的极为锐利: “眼下我们能做的便是等。” “等?” “对,等,等朝先前军到来,拖住前军,等妖皇亲至,等陆帅赶来。” 伍前锋其实在听到王国顺被擒的消息之后便已经有了计较。 能让朝先这样的精锐当做前军的队伍,那么中军的将领地位肯定是要比朝先高的。 朝先已经是妖族太子了,能比他地位高的只有一个,必然是妖族之皇。 既然妖皇已经参与了战场,那这场战争之中,留给自己发挥的空间就太小了。 换句话说,在妖皇面前,他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是硬着头皮去迎战,也是被妖皇一招秒掉而已。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去主动找死。 所以眼下能做的只有能了,接下来的战场已经不是自己这个段位的人能参与的了。 伍前锋对自己的定位异常的清晰,他并不是个笨人,所以他能想到的是,陆大帅昨日来过营帐,既然已经说过等妖皇来的时候他会赶来,那就不会骗自己。 若不然,压根就没必要亲自过来专程跑一趟。 自己不是弃子。 想到这里,伍前锋又开始深思。 既然自己不是弃子,那陆大帅亲自赶过来安抚自己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那就是让自己拖住妖皇,给他争取时间! 至于整齐时间干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他能明白的是,一旦自己看到陆大帅的身影,那意味着,自己十有八九是死不掉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也就闪过一抹疯狂: “众将听令!!” 声音骤然扬起,听到众将一愣,随后赶紧跪在地上。 “令尔等驻守望忧山,敌方前军来,就杀前军,中军来就杀中军,死守望忧山!!” “是!!!” 听到这话之后,所有将军全都应声而诺,但抬起头来后,眼神之中都露着一抹茫然。 伍前锋见状,淡淡道: “守到陆帅亲至,我们就算赢了,届时本将定为诸位将军请功!” “是!”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心中扬起一丝战意。 日子有了盼头才叫好日子。 ……山顶。 陆远之的目光带着阴沉,他亲眼看到王国顺被擒之后,那个叫朝先的狗东西架起了篝火,白日将王国顺给剥皮抽筋,将其杀掉之后,架在火上吃起了烧烤。 故,他的脸色有些铁青。 “不舒服?” 纪宣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但此时的纪宣并没有太多的温和,语气反而有些发寒。 “嗯。” 陆远之沉默点头。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纪宣眯着眼睛,声音之中没有一丝感情: “今日他这么对我,明日就有人会这么对他,这个世界天日昭昭,总有循环。” 陆远之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都说慈不掌兵……他干自己确实不该掌这次的兵。 “幸亏你修的是武道,若是修别的体系,恐怕连四品都入不了。” 纪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陆远之道: “单单是问心这一关你都过不去。” “嗯。” 陆远之点头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将目光看向纪宣。 纪宣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严肃与认真: “为了大胜,总要有人牺牲,明白吗?你不能为牺牲的人而悲伤,要为其而自豪!!为其而庆幸!他的死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这样的人你应该钦佩,而不是怜悯!” 声音尽是冷意与教诲。 陆远之看着纪宣那冷若寒霜的脸,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那个往日温和无比的纪公变的异常的陌生。 陆远之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中闪过一道迷茫。 “记住了吗?” 纪宣不依不饶的看着陆远之问,目光直视他的眼睛,犹如两道利剑一般,充满了侵略性。 “嗯”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点头。 只是心中却是有些失望。 他有些看不懂纪公了。 他觉得纪公不是这样的人。 “别说了。” 这个时候,海无恙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将威武候的腿放在一边,目光朝着山下看去声音带着凝重道: “妖皇已经进入山中了。”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眼神之中也闪烁着浓浓的战意,他将心中的一切烦恼先抛除,声音之中蕴含着一抹戾气: “那我们便下山去与伍前锋回合吧。” “走吧。” 莫名的纪宣与威武候二人对视了一眼,点头之后,纪宣便拉起威武候,一行五人,朝着山下而行。 …… “八千?” 妖皇听着手下的禀报,那满是尖牙的嘴缓缓翘起: “朝先干的不错,回去告诉他,本皇很高兴,让他继续进山,本皇随后就到!” “是!” 随着这一声落下,所有妖兵全都朝着山中而行。 …… 时间缓缓的过去。 朝先在接到无面妖皇的命令之后,继续前进,当他即将与伍前锋的四万鸳鸯军相应之后。 他缓缓的停下了进军的脚步。 “殿下?” 看到他的动作,麾下的将士皆是茫然。 “我能感应到,前方至少四万雍兵,我们只有不到五千了,不宜与对方大战,等吧,等父皇到,我们一举进攻。” “是!” …… “停了?” 伍前锋听到手下的禀报,心中微微一沉: “看来朝先是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了,那便等吧,等要军全力进攻,届时一场硬仗等着我们,让所有人都养足精神!” “是!” …… 时间缓缓过去,随着正午的阳光缓缓变的不再那么燥热,天边的云彩也映的有些法红。 如同火烧一般的云彩照耀着整片大地。 山中的温度并不是很热,有山间之风的吹拂,不管是雍兵,还是妖兵,都没有丝毫的不适。 地面随着一股韵律开始缓缓的震动。 妖军的中军在妖皇的带领之下,终于赶到。 “父皇!” 这个时候,朝先神色凝重,来到妖皇的车架之下,恭敬的行了一礼。 “嗯。”妖皇的看朝先的目光带着赞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前些日子朝月一天损失十万大军的先例,今日超先以一万兵力战敌军八千,给了妖皇一种大胜的感觉。 “请父皇领军,率领我等杀破望忧山,直取大雍京中!” 朝先看向妖皇的眼神带着一抹狂热。 “好!” 妖皇也不推迟,他缓缓的站起身子,看着前方,声音浑厚: “听本皇令!进军!!!” “是!!” 所有人全都听命,此时的妖军前中后三军汇合完毕,全都朝着山上继续前行。 …… “爹??!!” 陆远之一行人刚一进入伍前锋的帐中,便看到伍前锋朝着这边看过来,脸上大惊的叫了一声。 首当其冲的陆远之有些茫然。 叫我?? 不是,我就给你个领兵的权利,也用不着这么整吧。 弄的人多不好意思? 然而他还没开口,便听到身后一道声音应了下来: “嗯。”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猛然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威武候。 这么巧吗?? 伍前锋,伍兆云…… 嘶…… 陆远之反应了过来,却是有些巧啊! “您没死啊??!!” 伍前锋看着威武候,脸上的不可置信根本就下不去,猛然看到这个消失了两年多的身影,伍前锋心中尽是……怀念。 “命硬,没死。” …… (本章完) 第429章 跟着本皇吃香喝辣 第429章 跟着本皇吃香喝辣 “爹……” 伍前锋的嘴唇有些颤抖,他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颤抖。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那日得知父亲被刺,全家如丧考妣后,昔日对自己很恭敬的人都变了脸色。 颇受朋友白眼,又被朝廷之中父亲昔日的那些政敌暗中将自己调至军中,受尽了人间凄凉。 那种委屈,那种痛苦,他很想宣泄。 但幸运的是自己遇到了陆远之,将自己从一介中层军官扶至领五万兵马的鸳鸯大将军,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能体会。 眼看伍前锋的虎目之中露出泪光。 “嗯。” 威武候看着儿子的表现,并没有与之上演一场父慈子孝的苦大情深,而是淡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表现的不错。” 仅此一句,伍前锋刚憋回去的泪再也止不住了。 一瞬间泪流满面。 “咳。” 陆远之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目光极为凝重: “妖皇离此已经不足五里。” 这话一出来瞬间打破了营帐之中的温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伍前锋更是直接对着陆远之抱拳行礼,声音极为果决: “属下愿为大帅效死!” “不用你死。” 听到他这话之后,威武候声音平淡至极,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他淡淡道: “今日谁都可能会死,你不会。” 伍前锋瞬间心中就充满了安全感,妖皇来攻在即,这个时候帐中谁心中有些没底,但有了这句话之后,仿佛心中都找到了那块稳如坚固的大石。 “行了,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该发号施令了。” 纪宣这个时候缓缓的站出来,看着陆远之,目光沉重道: “等会儿妖皇行至帐前,你便前去迎他。” 陆远之淡淡回复道: “纵然是牺牲,我定然也能挡住他。” “……” 听到他这话,纪宣哪里能不知道,刚刚在山头之上的那一番话,陆远之心中还在怄气。 但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声音变的极为严肃,继续道: “等你迎上妖皇,不用太久,只需要拖住他半刻钟的时间,届时儒阵自会大开,妖皇战力会受到极大的压制,我再助你一臂之力,今日一举将妖皇留在此处。” “是!” 纪宣的声音严肃下来,陆远之就下意识的行礼受命,浑然忘了自己才是这三军主帅。 主要是一想到自己能与纪公一起并肩作战,他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激荡。 “叶青莲!” 纪宣又是一声轻喝。 “在!” 一旁的叶青莲也站了出来,恭敬行礼。 “待亦行迎上妖皇之后,你且前往朝先处,许胜不许败。” “是!” 叶青莲嘴角轻轻翘起,潇洒转身道: “定不负纪公所托!” “伍前锋!” 纪宣继续将目光扫过众人,落在前锋的身上。 伍前锋正要行礼,却是犹豫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向陆远之。 他自然是从曾往,陆远之才是三军主帅。 陆远之迎着他的目光,自然是明白他的犹豫,笑了笑,对其点头。 收到陆远之的信号之后,伍前锋这才沉声道: “在!” 纪宣淡淡的扫了一眼陆远之,随后点头继续道: “命你坐镇大营,调动三军,今日一战,务必大胜!” “是!” 伍前锋也逐渐的热血沸腾了起来。 “诸将!今日过后,不是妖皇留此,便是我等身埋山中,尔等务必全力以赴!” 至后,纪宣的声音极为凝重。 “定不负纪公所托!!!” 陆远之猛然大喝,朝纪宣行礼。 “定不负纪公所托!!” 余下所有将军的目光全都变的热切了起来,他们用这世上最为崇拜的目光看向纪宣与威武候。 二十年前的玉门关之战,这二人领命大破三族联军的故事至今还在整個大雍流转。 今日又是这二人带领他们迎战妖皇。 最重要的是还有陆帅也在与他们并肩作战。 一股没有理由的信心瞬间充斥在他们的心间,所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崇拜的神像一般,找到了自己的信仰。 大雍的两位战神,一个是威武候,一个便是纪宣。 他们从二十年前开始,便是所有大雍军人的信仰,是心中的神! …… “父皇,我们继续前进?” 帐外,妖皇率领的部队原地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了不远处营帐遍布的伍前锋大营。 妖皇此时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以为这次望忧山的亲征只是一场普通的战争。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他的好儿子朝月将十万大军给灰飞烟灭在山上之后,便已经进入了陆远之精心为他设置的圈套之中。 “前进!横推敌营!” 妖皇漫不经心的看了那些雍兵的营帐一眼之后,眼神之中露出一抹嗜血的热切。 他想到刚刚朝先给自己送上来的那一块烤熟了的武者大腿。 滋味当真是美妙无比。 好多年没有食到如此美味的东西了。 “告诉儿郎们!待今日大破敌军后,所有小妖,都可敞开了吃肉!!” 妖皇的声音之中带着贪婪与嗜血。 “是!” 听到妖皇这话之后的妖兵们都跟疯了一般。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吃过人肉了!! 那可是人肉!!大补的滋味!!稚嫩鲜美,让妖流连忘返。 这还是一些老兵的想法。 至于一些新兵,在妖族与人族这么多年都不通往来的情况之后,对人肉没有什么概念,但是每每与人族的士兵作战之时,那血脉深处传来的渴望也能让他们知道,这些人,就是最好的食物! …… “来了!” 雍军帐中,所有人全都严阵以待,看着帐外那浩浩荡荡的妖军来袭,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斥着紧张的情绪,但心中又都是期待着。 他们也渴望战争。 因为他们是军人,只有战争能让他们翻身,能让他们获得金钱,获得权利与提升。 “那就是无面妖皇的车架。” 军中,纪宣站在陆远之的身边,声音之中透着淡然,指着那个车架道: “等会儿开战,若是妖皇亲至,你便直接去迎他。” “嗯。” 陆远之顺着纪宣的目光看过去,远远的他便能看到无面妖皇的模样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长相这么奇怪的“人” 明明有手有脚,是个人形。 但就是脸上什么都没有,眼睛,鼻子耳朵这些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张巨大的嘴。 嘴中还透着无数尖牙。 头颅活脱脱的一个大肉球。 怪不得叫无面妖皇。 陆远之心中吐槽。“小子,跟我过来。” 一旁的威武候突然出声,目光淡淡的看着海无恙: “助我开阵。” 海无恙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威武候: “不再等等吗?” “等什么?” 威武候笑了笑。 “或许我大兄不用儒阵便能战胜妖皇呢?” 海无恙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心里全都是无语: “伱吹牛逼别带上我。” 一品的妖皇,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其身上那巨大的威压。 还不用儒阵就能干死他?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么牛逼呢? “呵呵。” 威武候当年在国师的帮助之下是迎战过妖皇的,他自然知道妖皇到底有多深不可测,淡淡的摇头道: “他不行。” …… 陆远之嘴角抽搐,但也没有出言否认。 虽然没有打过,但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与妖皇全力而战,可能就九一开吧。 妖皇九层饱,自己一根毛都不剩下。 ………… “儿郎们杀!!!!” 终于,妖族的妖兵们对上了雍军,短兵相接自然是悍者胜! 而为首的雍兵们组成的鸳鸯军自然也不甘示弱,没有那么多废话,直接就杀了起来。 “父皇,儿臣也前去杀敌了。” 朝先对着妖皇盈盈一拜。 “去吧。” 妖皇缓缓的点头。 下一刻,朝先便化成了十丈高的怪兽,对着雍军的阵形展开了进攻。 所过之处,皆没有他的一合之众。 他如同洪荒巨兽一般,肆无忌惮的在战场之中展开了杀戮。 “啊!!!” 凡是与之接触的雍将,皆是被其一口吞入腹中。 在他的带领之下,一股妖军便如同利箭一般,狠狠的插入了雍军的布防之中。 “你的对手是我。” 一道潇洒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巨首头眸而去,看到了叶青莲的身影。 此时的叶青莲左手持剑,背后闪烁着一道莲荷叶的虚影,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有高手?” 感受着叶青莲身上的气势,朝先的目光闪过一抹战意。 “堂堂大雍,能人辈出,尔这畜生岂能理解。” 叶青莲不屑一笑,嘴角之中透着一抹嘲讽,言罢手中便是剑光一闪,朝着朝先攻伐而来。 “叮!!” 二人战至一处。 …… 看着二人的战争,威武候淡淡的看着海无恙 “行了别废话了,跟我来吧。” 说话之间,威武候便带着海无恙来到了营帐之外。 遥遥的看着营外喊杀一片的战场。 威武候的目光瞧向妖皇的坐架,嘴角掀起笑容。 “下次再见,便是在地下了。”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缓缓的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他的身上白光大作。 一股浩荡的儒道之威从他的身上激射而出。 刹那之间,整个天空都是长虹一闪,浩然正气贯穿天地! “开阵需要半刻钟,陆远之,你前去迎妖皇吧。” 威武候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陆远之道: “别让他跑了,否则前功尽弃。” “我这就去。” 陆远之也没有想到威武候说干就干,他也知道,若是被妖皇察觉到,弄不好妖皇就跑了。 他便与纪宣对视了一眼,二人互相点头。 陆远之一言不发,随后独自一人便朝着妖族大军疾射而去。 “嗯?” 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与雍军而战的妖兵们只感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便从自己的头顶之上掠过。 待他们茫然抬头查看的时候,却是没有看到如何东西,疑惑了一声,便低头继续与雍军鏖战。 陆远之看着车架之中妖皇那漫不经心的面容,飞在半空之中的他,犹若惊鸿,气势非凡。 “你便是陆远之?” 陆远之飞过来的动静那么大,妖皇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只是悠闲的坐在车架之上,声音带着淡淡的悠闲。 “大雍三军主帅,陆远之,请无面妖皇赴死。” 陆远之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妖皇,手中寒光一现,一柄约摸三尺的寒刀出现在手中。 正是国师亲制的黑色窄刀。 “一直没有给我的刀取个合格的名字。” 陆远之轻轻的降落在妖皇的车架面前。 近距离而下,陆远之自然也看得到妖皇脸上那密密麻麻的尖牙,心中兀的一个恶心,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他轻轻的平肩抬刀,刀尖对着妖皇: “今日过后,它便叫斩皇刀吧。” “口气挺大。” 妖皇听到这话,心中浮现出一抹怒火,但他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骤然升起的一道浩然正气的长虹之间: “本皇感受到了故人的气息,告诉本皇,那儒家之气的主人是谁?” 妖皇的声音幽然。 陆远之轻轻的眨了眨眼,打量着妖皇,嘴角缓缓露出一抹调皮: “你猜呢?” 肯定不能给他透露威武候的消息的,若是这厮心生警惕,恐怕直接弃兵而逃了。 “那伍兆云已经死了,应该是他的弟子吧。” 妖皇不屑一笑,缓缓的从车架之上下来,缓缓的朝着陆远之走了过来,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但想要阻挡本皇的兵锋,这点威势可不够。”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忍着想吐的感受,看着妖皇淡道: “请。” 妖皇身上的味道可算是把他给难受到了。 就像是二十年没有洗澡一般,那种冲鼻子的味,有些辣眼睛。 “你不怕死?” 妖皇淡淡的打量着陆远之: “看你身上的气息,想来应该是三品的武者吧?虽然有些麻烦,但绝不是本皇的对手,若是有兴趣,跟着本皇,可饶你一死。也算对得起这么多年的修炼了。”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个抽搐。 (本章完) 第430章 战妖皇!! 第430章 战妖皇!! 说真的,妖皇的话说的跟放屁似的。 陆远之也懒得搭理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道: “若要打,便出手,不敢打,便跪在地上跟爷磕几个头。” 嘶~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能听到这句话妖兵妖将全都懵了。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听到谁敢跟妖皇这么说话了? 记得上次有个谁?好像叫金蝉来着? 只是反驳了妖皇几句便被妖皇派人去灭其族…… 所有妖兵妖将皆不敢再发一言。 果然,在听到陆远之的话后,妖皇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极为冰冷的寒色。 “今日若不吃了你,本皇在妖族之中再无威严。” “那就别废话了,动手啊草。” 陆远之也无语了,他最讨厌在动手之前哔哔的人。 “你还不配本皇出手。” 不过妖皇也不是什么莽撞的,他明上是与陆远之如此说话,但暗中的注意力却是在不停在搜捕。 他感觉,一个小小的三品武者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有恃无恐,那必然是背后有着什么依仗。 整个大雍,能被人在面对自己时当做依仗的人只有一個。 国师。 想到这里,妖皇只是冷若冰霜: “杀了他!得其首级者,赏肉,赏妖皇血。” “是!” 妖兵妖将本收到命令之后,看向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都充斥着狂热。 甚至都不需要再有谁说话,全都一股脑的朝陆远之冲过来。 “死吧!!!” 十几道身影瞬间出现在陆远之的面前。 能跟在妖皇身边的妖族大部分都是各个部落之间的首领。 战力不管怎么说,都是不低的,也就比妖皇的两个儿子弱一些罢了。 只是…… 陆远之当年能在道门大比上,以四品之姿将朝月干碎,那今天,这一群的部落首领,以他如今的三品实力,自然不在话下。 “若只是这样的话,可杀不掉我。” 陆远之看着朝自己冲动来的十几道身影,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屑,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看到他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这十几道身影心中都是一喜。 且不管这小子有什么魔力有什么依仗,既然在战斗的时候,你选择不动,那就别怪这份功劳被我们所得。 想到这,他们几乎是同时精芒一闪,各自加快了速度朝着陆远之砍来。 刹那间,刀枪剑戟,棍矛朔钩,几乎是不带重样的,各种武器朝着陆远之招呼。 眼看这么兵器从不同的角度接触到陆远之的身体,这些身影心中都是一喜。 然而下一刻,他们便听到一声轻笑。 “呵呵。” 紧接着,便是一股从脚底而来直冲天灵的寒气渗透进他们的皮肤,朝着他们的五脏六腑乃至脑中袭来。 “咔嚓~” 十几道身影连同他们手中的兵刃,表面皆被一层寒冰覆盖。 仅仅是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他们便尽皆冻成了冰雕。 “吧嗒。” 一道响指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冰雕破碎。 十几道身影顿时成了一块一块的冻肉,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 “嘶~” 看到这一幕,几乎是除了妖皇之外,剩余还没有出动的部落首领全都齐齐退后了一步。 他们看陆远之的眸中都带着茫然。 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照面,十几个跟自己同级的部落首领全都葬身?? 这人…… 而制造这一切的主人,陆远之就那么平淡的站在那里,目光直视着那些犹豫的妖族首领,玩味的笑道: “怎么,你们要尝尝本帅的刀是否锋利吗?”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喉咙都像是被堵到一般,说不出话来。 我剑也未尝不利?? 得了吧,所有人都默默的将自己的兵刃收了起来,目光不敢跟陆远之对视。 刚刚那一幕,谁看不出来啊?他们在眼前这个少年面前,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家只需要伸出一根小拇指就能杀了自己。 他们又不是那种灵智都没开够的小妖兵,只要妖皇一声令下,就闭着眼睛往上冲,也不管自己死不死…… 他们都是妖族之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灵智上自然是要比小妖们懂的多,在陆远之说完话之后,几个人对视一眼,全都将目光聚集到了无面妖皇的身上。 “废物!” 感受到他们的眼神,妖皇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趁本皇还没有出手,再给你一次机会……” “得了,别废话了,国师来不了,这就我一个人。” 陆远之嗤笑一声,一脸玩味的从上到下打量着妖皇,他伸出手中的刀,轻轻的指着妖皇道: “战还是不战,一句话。” 妖皇心中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人族的话,皆是狡猾之语,那是一个字都不可能信的。 你说国师不在暗中就不在了? 但妖皇也想的明白,如今若再不上,那自己妖皇的威严就真丢了,所以他又是心中念头一转,反正对方只是三品武者而已,什么攻击对自己都是几乎无伤的。 既然这样的话,自己便不费力气,抵挡他一些时候。 待他力气用尽,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拿下。 这样,就算是国师突然出现,自己也能保证有精力去应对。 念及于此,妖皇便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既然你想找死,那本皇便给你一个机会,看到这根手指了吗?伱若能伤到它,便算你赢。” 听到这如此装逼的话,那几个妖族部落首领脸上全都浮现出了崇拜之色。 看不起人? 陆远之看到妖皇此举,内心冷笑一声,但面上却是一点无所谓。 “你放心我这把刀只取人性命,从不伤人手指。” “大言不惭。” 妖皇不屑一笑。 若不是还在忌惮国师在暗,他早在此子敢对自己说第一句大不敬之言时,便将此人给生吞了。 陆远之不再说话,眸子死死的盯着妖皇,缓缓撤步,将刀位于腰间右手伸到刀柄之上,将刀归鞘。 这是一个非常经典的拔刀动作。 也就陆远之的成名之记,拔刀记。 气势缓缓提升。 在没有开妖皇神躯时,陆远之三品带来的威势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抵挡的。 酝酿声势的时候,那些妖族的士兵也好,妖将也好,感受到他气势的所有人,全都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好强!!!” 陆远之就那么平静的站在战场之上,但却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此时整个战场都寂静了一瞬,全都感受到陆远之那身体之中蕴含的无与伦比的毁灭之力。 营帐之中。伍前锋的目光投向战场中心的陆远之身上。 “陆帅……竟然这么强!!!” 伍前锋毕竟只是听闻过陆远之的威名,却不曾见过他出手,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能感受到陆远之身上那蕴含着足以毁天灭地的霸道。 “大兄的拔刀斩。” 正在协助威武候开阵的海无恙看到这一幕之时,眼眸之中也闪烁着精芒。 在他印象之中大兄的拔刀斩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呼~” 看到这一幕,心中最为震动的还数纪宣。 他是最清楚陆远之实力的人,陆远之能入三品还他亲自为陆远之护法,上次在京中还与陆远之切磋了一番,当时的陆远之也没有给他这种让人心悸的威势, “这么短的时间,居然提升这么大,天赋……果然。” 纪宣苦笑一声,他其实才是小就听别人说他习武天赋乃千年不遇的天才,但如今感觉跟陆远之比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一般。 往日里的每一次为自己天赋的自傲,如今浮上心头都成为了社死的记忆…… “轰!!!” 或许是天地为之变色,一阵飓风猛然在山中吹起。 虽然比起陆远之上次在京中恪物司地牢那次斩杀巨大怪物引起的异像要低的多,但却也足以骇人听闻。 一些修为不高的普通士兵与妖兵此刻在这飓风之下一时间有些东倒西歪。 而此时,站场中心的陆远之眼神中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妖皇!!! 妖皇感受到陆远之身上那逐渐升高的威势,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心态,此时也缓缓变的凝重起来。 不管此战结果如何,此子断不可留! 区区三品武者,居然能引起天地异像,这样的战力,若是等他到了二品,恐怕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若不是怕国师潜伏在暗处,妖皇已经顾不得别的,此刻就想全力以赴,将陆远之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但比起杀陆远之,他更怕死。 或者说更怕着了国事的道。 所以,他依旧面朝陆远之,待时而动。 “唰!!!” 几乎在一个眨眼的瞬间、 甚至都没有几个人看请陆远之是如何出招的。 只看到平地乍现一刀银光。 下一刻便听到一声几乎是微不可查的“叮” 随后他们的目光变的恍惚起来。 再凝神去看,陆远之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妖皇的面前。 而陆远之的刀,已经架在了妖皇的脖子上。 但没有一个人欢呼,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紧张。 因为,在妖皇的脖子前,一根手指挡住了陆远之的兵锋。 手指的主人,正是妖皇! “呵呵。” 妖皇那满是尖牙的嘴蠕动了起来,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 “本皇这一根手指,甚至足以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将你摁死在地上。” 陆远之没有说话。 因为刚刚那招已经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气。 不过好在三品武者除了滴血重生之外,天地之间的气息也随意取用。 仅仅两个呼吸,他便已经将体内消耗的气力补充的大差不差。 “那这一招呢?!!” 下一刻,陆远之又是一刀斩出。 随着这一刀的寒光展现在天地之间。 陆远之身上的气势也变了,变的极为儒雅。 “有朋字远方来,不亦乐乎……” 每斩一刀,陆远之口中便缓缓吐出一个字。 这一招他曾经在道门大比之上用过。 “叮叮叮~” 陆远之的每一刀都只有极少数人能看清。 这其中就包括纪宣。 纪宣毕竟是三品之境的武夫。 他虽然看的模糊,但也能隐约看到,陆远之激射而出的每一刀角度都极为刁钻,但却都被妖皇闲庭漫步的用一根手指给挡了下来。 那国师亲炼的佩刀,在这么多次的碰撞之下,却没有在妖皇的身上留下哪怕一到印记…… 恐怖至极! “妖皇的修为愈发的深不可测了……” 纪宣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担忧的望向正在开阵的威武候。 此时的威武候脸上潮红,汗珠已经遍布额头之上。 甚至嘴角都已经溢出一抹鲜血。 在纪宣的注视下,威武候猛然睁开眼睛: “噗!!” 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 “父亲!!!!” 看到这一幕,别人还未有什么反应,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父亲身上的伍前锋却是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声。 “别动他!!” 纪宣身形一闪,直接来到伍前锋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止住了他冲向威武候的身影: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这个时候打扰他,前功尽弃,我们都要死!” 声音极为沉重。 “可……” 伍前锋看向此时已经虚弱无比的威武候,声音极为急切: “若再继续下去,我父亲便先死了!” “这道儒阵,本来就是如此。” 纪宣死死的握着伍前锋的胳膊,使其离不开半步,声音之中带着麻木: “为了此战,大雍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不能前功尽弃!” “我不要我父亲死!!!” 伍前锋使劲挣扎,却挣脱不开半点,他看着纪宣,声音凄凉: “我愿待我父亲死!!放开我!” “不行!” 纪宣心中的悲痛并不比伍前锋弱,即将赴死的可是他多年的至交! 满头白发的纪宣在此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处事不惊,他目中含泪道: “今日过后,大雍上下,古往今来,都会记得你父亲!” “我不要别人记得他!我只要他能活着!!他已经死过一次了纪公!!我求求你了!!我不要他再死一次……” 伍前锋听到纪宣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变的极为颤抖,那目光犹如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兽…… 父亲身死的消息亲自听到两次,伍前锋的面色行将就木。 (本章完) 第431章 战妖皇2 第431章 战妖皇2 伍前锋声泪俱下,闻着伤心见着流泪,他努力挣扎但在纪宣的大手之下,动弹不得。 只得万念俱灰,垂下头颅,目光呆滞的看向威武候盘坐在地的身影。 此时的威武候已经吐成血人,他的胸襟前全是鲜血,但他依旧闭着眼睛,脸色严肃双手之间丝毫不停歇,随着他手中白光的闪烁,最后一个开阵印马上就结下。 “快成了。” 纪宣亦然心如刀绞,他那满是白发的脸上布满颤抖。 他自是知晓,老友结完印的后果,但他也知道,二人为此谋划这么多年,不可能要中途退却的。 “用尽全力!!准备开阵!!” 威武候的声音陡然扬起,震的正感伤的海无恙瞬间提起精神,他大喝一声: “来了!!” 说着,身子便是白光一现,一股如同大河般白色微流朝着威武候的身体喷薄而去。 威武候得此激流,浑身一震,苍白的脸色透出种种红润,犹如幼婴吸奶一般,海无恙射来的所有白流全都吸入体内。 而如同江河般的白流,在威武候产生巨大的吸力下,却像是溪流入海,虽然有些作用,但效果并不如何明显。 不过,得此补充,威武候的动作快了不少。 他目光闪烁着炽热的白芒,朝着山中看去,猛然站起,双手盈盈一指。 “轰隆!!!” 刹那之间,犹如白昼一般的光芒闪耀着整座望忧山。 此道白芒闪过之后,正在厮杀的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无数妖兵只感觉浑身一沉,动作比之刚才迟缓太多。 “嘶拉!!” “噗嗤!!” “……” 无数道兵器入体的声音传来。 雍兵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只有那些妖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跟自己拼的有来有回的雍兵,对着如今自己那沉重的身子,插进利器。 “啊!!!”惨叫之音此起彼伏。 朝先狼狈的看着眼前的叶青莲。 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惊疑不定。 他感觉自己的妖躯好像突然变的不受控制起来。 当那白芒闪过之后,他的不仅动作变的迟缓,就连体内的妖力都不受控制的乱冲乱撞。 叶青莲自然也感受到他的异样,趁他病要他命,没有任何犹豫,叶青莲领域之力大开,手中的那柄青莲剑闪烁阵阵寒气,招招直逼其要害。 朝先在这密不透风的攻击之下,显的有些捉襟见肘,他甚至闪过了每一道叶青莲的攻击,但却在站稳之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薄而出: “噗!!” 原道是体内那不受控制乱撞的妖力撞破了五脏六腑…… “儒……道……大……阵?!!!” 妖皇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极为骇然光泽。 正在用手指挡陆远之攻击的动作陡然一偏,“叮!!!!” 陆远之的刀锋直直的斩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发出一阵金石碰撞般的声响。 表面上没有什么事,但在陆远之的目光看来,那脖颈之处,流出了丝丝的鲜血。 但此时的妖皇显然是没有将这个细节放在眼中,他的脸朝着远处那营帐之中看去,声音嘶哑,极具张力: “威武候!!!伍兆云!!你没死!!!!!” 妖皇当间玉门关之战时都已经带兵领至雍境,却因为威武候在边境设下的一道儒防大阵给挡住了兵锋,还在这儒道大阵之下吃了亏,受了暗伤…… 自然对这个东西极为忌惮。 “聪明啊。” 陆远之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道直冲天际的儒道虹气在空中散开,直接笼罩了整座望忧山。 随后望忧山之中无数道白芒自山土石林间升空而起,与天上那道散落的白虹相映,将整座大山围拢起来,似成了一道牢笼! 看到这里,妖皇的身躯甚至有些颤抖。 他的颤抖,并不是心中害怕的颤抖,而是在阵成的那一瞬间,儒道大阵之中的蕴含无上的伟力,极大一部分朝他压来,将其妖皇之躯直接逼了出来。 “轰!!!!” 瞬间,妖皇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 在陆远之的注视之下,妖皇那张密布着牙齿的脸,陡然扩大,光是那张脸都至少有两三個篮球那么大…… 那密麻的牙齿,闪烁着寒芒,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陆远之。 身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势,朝着陆远之全力压来。 瞬间,陆远之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寒气,如坠冰窟一般。 “这么说的话……朝月应该是叛变了!!他背叛了本皇!!!” 妖皇的声音带着回声,如同一道大钟,响彻在整座山间。 那脸上密密麻麻的眸子看的陆远之心里有些发毛。 陆远之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你们妖族的人的会变身是吗?” 虽然不明白陆远之在说什么,妖皇那万千的眸子却是闪烁了一下,他声音极为干脆: “威武候已死的消息是朝月带向妖族的……这么说当时他便已经背叛了本皇。” 陆远之却是没有打算跟他叭扯那么多,他缓缓的扬起自己手中的长刀,淡淡道: “来一战吧。” “哦?” 妖皇脸上冷笑不已,正要说话,却是咳嗽了一声。 显然儒道大阵,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半晌之后,妖皇才缓缓开口: “战?本皇为何要与你一战?” 说完,他便猛然转身,二十几丈高的身子屈膝一弹,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嘭!!!” 被他借力的地面如同发生了地震一般,直接凭空炸起一个大窟窿。 “呵呵。” 看着妖皇逃遁的身影,陆远之只是心中轻轻一动: “变身?可不止你们妖族的人会!” 下一刻,陆远之的身躯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股来自远古的威压出现在他的身上,那是一种古朴如同洪荒巨兽一般的气势。 下一刻,他的身躯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皮肤上闪烁着古朴的铭纹,眼眸变成了漆黑之色,整个人粗壮了不止一圈。 活生生的大怪物,身上属于人类的迹象除了四肢躯干之外,别的都已经变但触目惊心! 而他身上给人带来的感觉,是一片死寂。 看到他的人,都仿佛看到来来自地狱里的恶魔一般,他的身上那种属于死亡的气息,让看到的人全都心中下意识的打一个冷战。 “别让他跑了!!他一旦出山,我们必败!!!作出的牺牲也都是白费!!” 纪宣的声音异常的急切迫切。 听到这话。 陆远之冷笑着看妖皇的身躯,他岂会让妖皇逃了? 眼睛一闭之间,整个大雍的地图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摒弃了一些杂念之后,陆远之脑海之中的地图扩大,变成了望忧山脉。 随着他“看”着地图之中的某一个点,意念轻轻一动,身子骤然消失。下一刻,他睁开眼睛,看着极速朝着自己飞来的妖皇,眼眸之中那黑暗的死亡之色大作,狠狠的挥出一刀。 猝不及防的妖皇骤然停止身子,看着陆远之那对着自己锁定的刀芒,眼神之中一狠,身上那万千的眸子同时渗出黑色墨汁。 “叮!!!!” 一击得手之后,陆远之看了过去。 只见那妖皇却是没有受半分伤害一般,身上连个刀痕都没有,而陆远之的刀上却是沾染到了妖皇身上那墨汁一般的液体。 “嗞~” 陆远之看着那具有无边腐蚀性的液体,眼神之中的黑色骤然闪烁。 “该死!!!” 陆远之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索命的鬼魂。 “你怎么会有妖神之躯?!!!” 妖皇的声音闪烁着无与伦比的震惊。 陆远之却是丝毫没有回话,又是一刀挥了出去。 “叮!!!” 妖皇抬起手臂,挡住了陆远之的这一击。 “既然如此……” 妖皇贪婪的看着陆远之的身子,如同大汉在看待宰的羔羊: “那本皇便赌一把!!!” 说完,妖皇便认真的看着陆远之,猛然大喝一声: “妖皇之威!借天!!!!” 下一刻,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似乎整座山脉都变的扭曲起来。 就连陆远之手中的窄刀,都如同波浪一般,变的弯曲。 妖皇冷笑一声,伸出自己的手指,朝着虚空缓缓一划。 一个黑色的大洞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手指滑破了虚空…… 大洞之中,无数道极为坚固的罡气从黑洞之中喷射而出,朝着陆远之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陆远之在看到这罡气的一瞬间,整个人身上的寒毛陡然竖起,一股死亡的威胁从脊椎一直蔓延到后脑。 没有任何犹豫,陆远之的身子直接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妖皇的侧方半里之处。 “嘭!!!!” 一道巨响,如同天地之威降临一般,被陆远之躲过的那道罡风速度越来越快,同时也越来越远,但也越来越大,从一个人大小随着距离的扩大,变成了一道绵延数里的罡风。 不远处的一个山头直接被这道罡风砸了个正着,瞬间飞沙走石,山头如同被一柄巨大无比的长剑凭空销去了一截。 远远的看过去,那座山头如同秃子一般。 “嘶~”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直接惊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威力如此巨大的攻击。 若刚刚自己没有躲开呢??? 一股冷汗从陆远之的身后缓缓渗出。 “哼!!” 然而使出这一招的妖皇显然也不好受,他那满是眼睛的脸上带着一抹苍白,无数道眼睛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看来,国师数于某种原因,并没有在这里啊。” 嗯? 陆远之心中缓缓一惊。 他显然没有想到,这畜生居然如此敏感。 “呵呵,你猜呢。” 陆远之只是冷冷一笑,便全神贯注的看着妖皇,他并不怕被妖皇拖着。 反而,拖的越久,对他好处反而越大。 因为儒道大阵之中,除了人族以外,别的种族受到影响都是随着时间越长,受到的损伤越大的。 妖皇淡淡的注视着陆远之: “既然国师不在,那本皇便不走了,因为从现在开始,本皇的目的便是你了。” 说着,他陡然大喝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陆远之: “着!!!” 下一刻,一道巨为猛烈的风声从妖皇伸出的那根手指之间骤然凝聚。 那是一道青色的飓风。 看到这青色的飓风,陆远之的眸中闪过一道恍惚。 这道飓风,他好像见过。 当初在杭州之时,纪公与禹王战斗之时,所使用的领域之力,便是这种青色的飓风。 “呵呵,这是本皇吞了那只小火凤之后获得的新能力,还没有对人用过,今日便拿你开刀吧!” 说着,妖皇的漆黑的眸中流转起一抹浓郁的青色来。 …… 陆远之的眸子变的古怪。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妖皇口中的那个小火凤…… 似乎是纪公给留给他的“礼物” 看来,为那个枚火凤蛋,纪公果然触碰了自己的本源。 想到这里,陆远之心中一沉。 因为武者用擅自动用身体这的本源的话,会对身体早成极大的负担…… 想是如此想,但陆远之依旧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妖皇。 迎着妖皇攻来的飓风,陆远之眸中黑光一闪,一道乳白的领域从他的身体之间缓缓的朝着四周散开。 “极寒!!” 陆远之同样不甘示弱,他那黑漆漆的眸中透出一道死气,宛如萦绕在死亡镰刀上的亡命之息。 下一刻,一道极为寒冷的气息从陆远之的领域之中朝着妖皇奔袭而去。 一青一白,飓风寒气,两道极为危险的气息碰撞到一起。 “嘭!!!!!!” 一道空气波从二者想撞的地方朝着四周极速的扩散而去。 犹如一道水中的波纹一般,一圈圈的朝着四周荡漾。 “啊!!!!” 受到波及的,不管是妖族之人,亦或者是雍兵,全都随着这道空气波七扭八歪…… 更有甚者,直接飞出了八丈有余。 重重的砸在地上。 可还没等他们重新爬起来,便见无数道蕴含着风刃与冰碴的颗粒,朝着他们袭来。 “刺啦!!” 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直接被这些风刃冰碴给铰的鲜血直流! (本章完) 第432章 妖神之躯的真正打开方式 第432章 妖神之躯的真正打开方式 整座望忧山,因为陆远之与妖皇二人的战斗,变成了一幅极为惨败的景象。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句话可不只是说着玩玩的。 有多少妖兵死在妖皇极射出的风刃,又有多少雍兵死在陆远之的冰碴之下? 只有为首的妖将雍将们还有些自保之力,但也仅限于此,除了抵抗妖皇与陆远之大战带来的余波,他们也做不成别的事情。 而在陆远之极力的拖延之下。 儒道大阵带来的压制当在持续增长,直至涨到巅峰。 “嗡!!!!” 天地之间闪过一道极为赫人的白芒。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一道玄之又玄的儒道之音响彻在整个望忧山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故以力制之!” 又一道儒道之音响彻。 刹那间,整座望忧山凡是妖族者,齐齐吐血。 那些妖兵们本来还能苟延残喘,在这一声过后,瞬间昏倒在地,成了待宰的羔羊。 看到这一幕,帐中的纪宣脸上闪过一道轻松的笑容,苍老的脸上掀起阵阵皱纹: “太少了,若是妖皇这次进军率领所有妖众,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又兀自的摇头自嘲: “想大了,不过能将妖皇困死在这,外面的妖众又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战场之中的雍兵抓紧这个时机,以最短的时间将所有晕在地上的妖兵持刃杀死。 随后在将令之下退出战场,将战场给陆帅还有妖皇给让出来。 而战场之中,除了陆远之与妖皇。 还有叶青莲与朝先。 此时的朝先在那一道极具威压的儒道之音响起之后,精神瞬间变的恍惚。 视线也有些模糊,在他看去,空中出现了十几道叶青莲的身影,每一道身影都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自己杀来。 “啊!!!” 朝先的精神有些崩溃,但他还是守住灵台之处的最后一点清明,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巨痛使之还算有些理智。 “死吧。” 叶青莲看到已经有些疯癫的朝先,目光之中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怜悯。 他周遭领域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绿色光芒,下一刻,他的长剑上便是绿色之芒大作,身子也留下了淡淡的残影。 “唰!” 剑芒已经来到了朝先的身边。 “啊!!” 朝先正欲躲闪,却因为儒道之阵的压制,体内的妖力再也不受控制,在体内横冲直撞,甚至是将内脏搅碎。 还要再动,却是一口鲜血喷出,怒目圆睁,内脏顺着肠子来到口中,喷出一块块血肉软肉。 这个时候,叶青莲的长剑也来到他的喉咙深处。 “嗤~” 长剑顺利的刺进喉咙,掀起一抹荡漾的血。 “嗬~嗬~” 朝先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身子面向不远处与陆远之战斗的妖皇。 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皇。 儿臣也算战死沙场了。 “嘭!!!” 下一刻,朝先直直的躺在了地上,连带出一片青灰飞扬。 “呼~” 看到朝先终于倒地,叶青莲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一个剑挽过,便面无表情的收剑来至朝先的尸体前,探查完尸体彻底死亡,确保无舆之后,便缓缓的退出了战场。 他不是不想站在近处观察陆远之与妖皇的战争。 只是战场之中飘荡的寒冰碎块与飓风让他也有些勉强站立。 “幸不辱命。” 回到营帐之后,叶青莲淡淡的对着纪公行了一礼。 “嗯。” 纪宣的目光正死死的看着战在一团的陆远之与妖皇。 此时的战场之上,只剩下了陆远之与妖皇二人。 妖兵已经死完。 朝先也在儒道大阵的压制之下被叶青莲一剑刺死。 如今整座望忧山,属于妖族的势力就只剩下妖皇一個人。 是独木难支,还是独掌乾坤? “呵呵。” 妖皇此时自然也感受到了儒道之阵的开启。 体内的妖力在儒阵的威压之下变的有些躁动。 而他的妖皇之躯那惊人的防御,此时似乎也变的松软。 “叮!!” 陆远之的窄刀再一次的砍向妖皇。 比之前不同的是,这次陆远之的攻击,却在妖皇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那道血痕库库往外冒血。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心头都松了口气。 在陆远之的心中,这妖皇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战胜。 而在纪宣的心中…… 他此时看向行将就木的老友,面容复杂至极。 “咳咳。” 营帐之中,威武候悠悠转醒,他那原本还有些精神气的面容,此时已经变的极为死灰,毫无疑问,这个大雍帝国战功赫赫的候爷,在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 “娘的。” 威武候的声音极为虚弱。 “爹!!!!” 伍前锋再也不受控制的连滚带爬来到了威武候的面前,已经是声泪俱下: “爹!!你怎么样了?!!” “这回是真要死了,这道大阵想要布好,不做出点牺牲哪里会行?” 威武候的脸上露出一道轻松的笑容,他那枯槁的手缓缓的抬起,在伍前锋的脑袋上摸了摸: “小子,以后跟着陆远之那小子好好混,说不定你爬的比老子还高。” 伍前锋此时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自顾的哭着,哭的像个孩子。 “孩儿不要你死……爹……” “为了更多的人活着,总要有人牺牲对吧。” 威武候笑的极为洒脱,他转移目光,朝着人群之中的纪宣看了过去: “老东西,你过来。” 听到这话,纪宣一言不发的来到威武候的面前,浑浊的眼睛之中布满了血丝。 “给老子多烧点儿纸。” 威武候目光清澈。 “放心。” 纪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点头。 威武候笑呵呵的看着纪宣道: “此时此刻,确实想赋诗一首……” 纪宣动了动嘴唇: “你说。” “咳咳~” 鲜血不要钱一般从威武候的喉咙之中咳出,但他仍然面不改色,脸上的笑容依旧带着洒脱: “当年离京去崇北之时,路上赋了上半阙。” 说着他缓缓的陷入回忆,声音悠然道: “辞京朝北无人送,唯揽西风做故交……” “这下半阙……” “埋名山中二余载,忠骨捐国落日萧。”说到这里,威武候哑然一笑,他摇头道: “这一辈子,我没有什么爱好,第一个就想听你跟建宏那小子叫老子一声爹,第二个,就是……再尝尝北地的姑娘的热情似火……”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且叫一声,我到了下面再听建宏叫……” “爹。” 纪宣声音嘶哑,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出。 抹了眼泪之后,再看过去。 故友已经陷入长眠,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手臂悄无声息的滑落与地面。 “爹!!!!!” 伍前锋的声音凄凉无比。 …… 战场之中,陆远之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妖皇。 他在刚刚与妖皇拼了无数刀。 自然能感觉到,妖皇身上那渐渐衰落的气势。 此时的黑色窄刀已经在妖皇的身上留下了不少于十道口子。 全都是鲜血直流。 此时的妖皇已经不复之前的威仪,整个妖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狼狈。 “小子,这么久了,国师还没来,看来他是真不来了。” 妖皇那满是眼睛的身上透着一抹诡异,此时的他趁二人一招过后的分开之际,头上的眼睛变的耐人寻味起来。 陆远之哪里愿意与他废话,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妖神之躯也似乎坚持不了太久。 “死吧。” 又是寒芒闪过,如今的陆远之在三品境武者与妖神之躯双向加持之下,每一击都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力道。 “所以,我便要使出全力了。” 妖皇闪过陆远之这一道攻击之后,声音变的极为幽然: “这一招,本来是为国师准备的,却是没有想到居然先用在了你身上。” 听到这话,陆远之心中有些发沉。 但他依旧一言不发,又是一刀接连劈出。 “呵呵。” 妖皇诡异一笑,下一刻,他的身子陡然仰起,一颗头颅从他的胸膛之处直接破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一道黑光闪起,妖皇那巨大的身子忽然缩小。 出现在陆远之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与人类一般无异。 与当初来大雍出使的朝月有几分相像。 只是眉心之间,却是没有红痣。 “这才是伱本来的面目吗?” 看着眼前缩小成为人类面貌的妖皇,陆远之的眼睛眯了起来。 “呵呵。” 妖皇感受着浑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他的嘴角带着一抹笑容: “你以为本皇当初吃了儒道大阵的亏之后,回去就没有想过怎么破解吗?” 陆远之心中猛然一沉。 “异族会受儒道之阵的影响,可若我变成人族呢??” 妖皇的声音猖狂至极,他看陆远之的眼神带着嘲讽: “世道已经变了。” 下一刻,妖皇身子猛然朝着陆远之移动而来。 速度之快,陆远之根本就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嘭!!!” 陆远之的下巴高高扬起,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朝着天上飞去。 而妖皇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显,他恨声道: “这一招,本来是要隐藏到最后的,小子,既然逼得本皇将此招使了出来,那便成为本皇的养料吧!!” 说着,他神色一狠,便朝着陆远之追击而去。 陆远之只感觉头晕脑裂,刚刚妖皇的那一击着实让他感受到了差距。 娘的,他是真没有料到,妖皇居然还有这一手底牌。 好清晰的脑子。 既然妖族受儒道大阵影响,那我变成人族呢?? 这么犀利的想法,老子怎么没有想到?? “嘭!!!” 又是一击,陆远之只感觉自己的腹间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肚子间传来无与伦比的痛楚。 下一刻,他又不受控制的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地上落下。 “呵呵!放心吧,等你死了,你的妻儿朋友都会随你而去的!” 妖皇的声音猖狂无比。 陆远之狠狠的摔在地上。 口中喷出一口浓烈的鲜血。 鲜血之中还夹杂着内脏的碎块。 此时的陆远之脸上惨白无比。 “嘭嘭嘭……” 只有还在跳动的心脏,提醒着他,自己还没死。 眼见妖皇的下一击便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陆远之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狠色: “时间静!!!!” 下一刻,伴随着陆远之这道声音响起,一道灰色参杂的白色的领域瞬间朝着四周缓缓飘散。 整片空间都陷入了寂静。 风停了,树上的叶子不动了。 战场之上所有的鸟儿都静止在了空中。 “咳咳。” 陆远之凝神看去。 妖皇那猖狂的脸近在咫尺,拳头离自己只有不到两公分的距离。 显然,他再晚一刻使用自己的领域,那他极有可能就要去见阎王了…… 陆远之极为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手中持刀,一步一个踉跄的朝着妖皇那静止的身躯走过去…… “你要是就这么过去,必死无疑。” 一道极为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一愣,他惊骇的看着自己的心脏之处: “对你没用??!!” 时间领域,这是陆远之最大的秘密!! 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过。 没有想到,这个秘密却是先被身体之中的天尾妖皇被知道了。 “我在你的体内,自然不受你身领域的影响。” 天尾的声音依旧温柔,她并没有给陆远之说话的时间,继续道: “你的领域确实复杂,但现在的无面妖皇,你杀不死。” “为何?” 陆远之声音凝重。 “他以燃烧妖皇躯体为代价,暂时将自己的躯体变成人族躯体,没有那么容易杀死,他现在的实力,相当与你们人类武者的……二品。” “嘶~” 听到这话,陆远之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品?? 人族多久没有出现过二品的武者了?! “那现在怎么办?” 陆远之闷声问道。 “将你的身体控制权给我,我来告诉你,妖神之躯真正的用法。” 天尾的声音也带着凝重: “妖神之躯,真正的用法,可不是蛮力。” 嗯?? 陆远之听到这里,眼神之中精光大作。 (本章完) 第433章 大棒 第433章 大棒 为了活命。 陆远之便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交了出去。 他也想知道,这传说之中的妖神之体,跟对面的妖皇碰一碰到底会撞出什么样的火。 “好。” 陆远之刚说完话,就感觉到身体之中有一个念头在自己的识海中乱撞,索性陆远之也没有反抗,任由那个念头占据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呼~” 陆远之的眼神变了。 从原来的坚定,变成了一种妩媚妖艳温柔。 原本那面部阳光刚强的线条,在这个眼神的衬托之下,显的那样温柔高傲。 “重新拥有身体的感觉,当真美妙~” 阴柔的声音从陆远之的口中传来。 “嘶~” 陆远之虽然身体的控制权没了,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在说什么…… 忍着心中的鸡皮疙瘩,陆远之对天尾传输意念: “麻烦你正常点。” 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体说出这样的话。 “好的小郎君。” 天尾兴许是感受到了久违的身体,她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娇笑了一声,便重新拿起地上的窄刀,一步步的朝着正在定身的妖皇而去。 一步一扭,风骚的身姿纵使陆远之看不到,也感觉肯定不是自己平常走路的样子。 扭着屁股,“陆远之”提刀来到妖皇面前,脸上露出一抹妩媚明艳的笑容: “无面,又见面了。” 言语落下,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变,手中的刀却是已经染上了黑色的铭纹。 陆远之能清晰的感觉到,似乎是自己身体之中朝着刀间流进一股奇异的力量,随后便是自己胳膊上那玄色的铭纹自动蔓延到了自己的刀上。 “妖皇神躯,除了肉体力量绝世无匹之外,还有妖族的天赋之威。” “陆远之”妩媚开口,声音轻柔耐心,显然是正在教陆远之妖皇神躯的使用方法。 “而神躯之上的铭纹,除了增加身体的防御力之外,还有强化世间器物的能力。” 声音极为耐心。 陆远之听的若有所思。 下一刻,眼前的窄刀陡然玄光大作,锋利寒芒的银白刀光在铭纹的加持之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乌光,是那种蕴含着死亡气息的乌光。 不用细心感受,只是粗粗的扫一眼,便能感受到刀尖之处传来的摄人心魄。 “这……” 看着刀上的乌光,“陆远之”的脸上传来了一抹迟疑,妩媚的眸中带着疑惑。 “怎么了?” 陆远之感受到了天尾的困惑,问了一嘴。 “这把刀对铭纹的吸收契合,出人意料的高。” “陆远之”轻轻蹙眉。 这话一出,陆远之瞬间心头一跳。 这把刀是自己刚入京之后国师便寻了个由头给自己锻造的!! 不是,那個时候的国师就已经料想到今天了吗?? 可他怎么料到我能获得天尾神躯来加持自己的?? 嗯?? 不对!! 陆远之想到了出征之前,国师恪物司地牢中那巨大的怪物。 那怪物身上可是有两截妖神之躯的。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国师就已经选定我为今天站在无面妖皇面前的那个天选之人了?? 这么说…… 陆远之心中猛然一惊。 他以前只以为自己是因为香莲案才被国师看重的。 或者说不论是自己亦或者是大舅一家,都是因为香莲案才被看重。 因为香莲案事关重大,一环扣一环,背后主要的目的是大雍对妖族使的一个巨大阴谋。 目的就是为了今天将妖皇斩杀。 所以破了妖皇案的自己与大舅一家,才会在朝廷的推手下,从边关一路进入京中。 才有了后面的一切事情。 听上去很简单。 但是事情好像又没有那么简单。 或者说,陆远之想到了更深的一点。 先抛开香莲案不说。 单说自己凭借升官就能升品的武者境界。 还有手中这把斩皇刀。 以及他从国师身上得到的所有好处…… 这其中又离不开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那就是这个人是自己???!! 对,这个人是自己??为什么不能是王远之,刘远之?? 偏偏是自己陆远之?? 自己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难道说…… 陆远之想到了自己最大的一个秘密。 难道因为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被国师知道了?? 或者说自己的穿越就是国师一手造成的?? 自己就是国师手中的一枚巨大棋子?? 无数个念头从陆远之的心中缓缓浮现而出。 一时间,陆远之有些心乱如麻。 “刺啦~” 就在陆远之心中杂事巨多的时候,战场之中。 “陆远之”的刀已经朝着静止中的妖皇斩了过去。 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在刀锋将要落在妖皇的胳膊上时,整片天地之间的时间领域陡然被挣脱,而妖皇瞬间挪开身子。 所以导致这一刀被斩在了妖皇的胳膊上。 “嘭~” 妖皇的左臂被斩断,掉在地上。 “啊!!!” 妖皇惨叫一声,随后目光惊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陆远之。” “你……不是在坑中吗??” “陆远之”妩媚一笑:“秘密。” 说着,便一步步的朝着妖皇走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陆远之”的屁股一步一扭,走的猫步异常自然。 身上散发着母仪天下的气质。 看的所有人都有些迷茫。 陆帅这是…… “嗯??” 战场外的纪宣看到陆远之这个样子,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 他对陆远之太过熟悉,甚至说陆远之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以及神情都是了如指掌。 而面前这个战场之中的人…… 明显不是陆远之! 他是谁?? 纪宣的眼神闪过一道凝重。 难道这是国师的后手?? “下面就让奴看看,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长进。” “陆远之”声音娇媚,目光却是清冷无比,直直的看着对面已经断了一臂的妖皇,眼中露的则是无与伦比的杀意。 “你是谁??” 听到这话,妖皇的眼睛陡然一睁,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陆远之。” “废话真多!!!”“陆远之”娇喝一声,身上原本死寂的铭纹突然像是活过来一般,在他的身上缓缓的流淌,与此同时,他的速度比之刚刚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除了强化外物,这些铭纹用的好,它对你身体的强化才是最大的。】 这句心声,是天尾告诉陆远之的。 听到这句话,他心中闪过惊叹,原来还能这么用。 【还有,如果你够快的话……看好了!】 话音刚落。 便见“陆远之”手持乌刀已经来到妖皇面前,一刀斩出之后,陡然消失在原地,妖皇的背后又出现一个陆远之,挥刀朝着妖皇砍了过来。 随后又是消失紧接着便是左边出现一个陆远之,接着是右面,侧面…… 足足八个陆远之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妖皇挥刀而来! “天尾!!!!” 妖皇看到一这幕,瞬间想起一个故人,声音不受控制的响了起来。 “叮叮叮叮噗嗤!叮叮!” 八道声响,被妖皇手忙脚乱之下挡住了六道。 而剩余的两刀则是在他的身上又留下了两刀伤口…… “呵呵。” 听到妖皇的话,“陆远之”只是轻笑一声,并没有多说只是在心中对另一个陆远之道: 【看到了吗?脑海之中的地图不是让你赶路的,战斗同样不可或缺。】 “嘶~” 看到这一幕的陆远之整个人都麻了。 他显然没有想到,被自己用来赶路围堵妖皇的“瞬移”居然还能这么用。 可以无限制瞬移,可如果你瞬移的够快,就能产生如此恍惚的攻击?!! “好好好!!果然是伱!!!” 妖皇目光之中精光大作,声音透着一股阴狠: “本皇还在四处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出现,那也省了本王的精力!” 说着,他那人形头颅陡然大口一张。 地上的断臂便被他吸入腹中,下一刻,恶心的沽涌声传了出现,便见妖皇那断了的左臂一点点的长了出来。 “这招我见过!!” 陆远之当即对天尾道,当初在道门大比的时候,朝月用过这一招。 【我也见过,见的比你多,别扰乱我的心神,他要搏命了。】 天尾的声音变的严肃起来。 听到这话后,陆远之便不敢再多有什么念头。 “既然敌人都一起出现了,那便都趁今日,将你们给吞了吧。” 妖皇的脸色变的扭曲,他陡然伸出手,一道极为闪烁的光芒自他手中出现,光芒闪过,是一柄模样极为别扭的大棒。 大棒上沾满无数鲜血,黑色的手柄之上悬挂着两颗骷髅头。 “死!!!” 言落之后,妖皇便突然朝着陆远之攻了过来。 一棒挥过,掀起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同样在大棒挥过的途中,将空间都带起一片扭曲。 “陆远之”毫不畏惧,举刀便迎上,挥刀间,神上那玄之又玄的铭纹也在快速的流淌起来,导致刀上的乌光愈发盛开。 “叮!!” 眨眼之间,二人已经对拼了无数刀。 身影也在整个战场之间一直穿梭。 “叮叮叮!!!!” 二人看上去不分上下。 “二品的武者比三品更厉害的一招便是可以借助天地之威。” 妖皇残忍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话,“陆远之”心头一沉,眉毛皱了起来。 下一刻,风声大做,一股龙卷风突然从“陆远之”的背后凭空出现,掀起一片飞沙走石,朝着他的后背狠狠的撞了过来。 “陆远之”见状,丝毫不惧,只是乌光一闪,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妖皇的背后,又是一刀劈出。 而妖皇却是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将这刀躲过,反手就是一棒挥了过来。 “嘭!!” 猝不及防之下“陆远之”挨了一棒。 骤然之间,陆远之身上闪烁起极为浓郁的铭纹之力,将这一棒的力道化解于无形之中。 妖皇得理不饶人,追着“陆远之”狠打。 而“陆远之”也丝毫没有受太大影响,举刀与其扭打在一起。 纯纯的肉体硬碰,没有那么多的里胡哨。 看上去更像是街边泼皮的打斗,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 但与之不同的是,二人的每一击都是荡的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二人打斗之间那无与伦比的巨力。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来到了战场的边缘。 “呵呵。” 妖皇的眼神之中精芒大做,他的嘴角突然一翘: “该结束了。” 说着,便是大口一张,地上一具尸体陡然被他吸入口中。 那具尸体赫然正是朝先的尸体。 妖皇大儿子的尸体。 “畜生!” 看到一幕,陆远之心中一沉。 “哈哈哈哈!!!” 突然之间,妖皇的身子陡然便的漆黑。 从额头到脚,全都是黑色。 吸入了朝先的尸体之后,他的的身体瞬间变的极为凝实。 “死吧!!!” 下一刻,妖皇的身体便出现在了“陆远之”的右侧。 “雷来!!!” “轰!!!” 凭空出现一道惊雷。 雷如紫电,伴随雷电的,还有妖皇大巨大的棒子。 “陆远之”见状眼神之中闪过清冷。 “本不想动用本源,既然这样,那便分出个胜负!!” 下一刻,陆远之身体皮肤上的黑色铭文流淌的速度愈发的快。 仅仅是片刻的时候,那黑色的铭文骤然从陆远之的身体之处突兀而起,朝着他的背后凝聚。 “咚~” 一条巨大的黑色尾巴从陆远之的背后陡然升出,紧接着便是第二条,第三条……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陆远之的背后便凝聚了七条大小不一的黑色尾巴。 雷电与妖皇的大棒同时落下,陆远之背后的尾巴如同莲一般,伸在陆远之的头顶合拢收紧。 “噗!” 雷电入体,在尾巴的扭转之下顺着黑色铭纹刀入至地下。 而大棒的攻势,被同样的方式化解。 妖皇收棒而立,眼眸之中冷色直冒: “本命天尾都露了,看来你已经捉襟见肘了。” “既然如此,本皇也不藏了。” “知道为什么本皇说此招是为国师准备的吗?” 妖皇的笑容变的诡异起来。 还没等陆远之多想,便见眼前的妖皇又发生了变化…… (本章完) 第434章 纪公万古 第434章 纪公万古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仅仅是几个回合的交锋,妖皇与“陆远之”是各有优势。 战场外的所有,目光都死死的在战场中心的二人身上。 海无恙,叶青莲,还有纪宣三人的目光极为凝重。 看着陆远之身上那充斥着铭纹的尾巴,海无恙的目光之中闪过愕然: “武者的神异已经如此厉害了吗?” “那不是武者的能力。” 纪宣看着战场之中陆远之那妖娆的身影,凝重道。 “啊??” 海无恙目光一滞,他也感觉到面前的“大兄”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具体哪里怪异他又说不上来,但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大兄”跟记忆之中大兄的行事风格有些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看不懂就慢慢看。” 叶青莲其实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看着妖皇将地上朝先的尸体吞入腹中补充自身,对陆远之造成了一些麻烦之后,心中有些懊悔。 刚刚将朝先斩杀之后,若是将他的尸体带回来,不就没有这事了。 “呼~” 此时的战场之中。 “陆远之”微微舒了口气,眼神之中闪烁着极为凝重的肃然。 他的心中确实有疑惑,与妖皇战斗之初,他说这具人类的身体是为国师准备的。 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国师乃是堂堂一品。 你妖皇也不过是一品而已,这自降修为成为二品武者只是为了躲避儒道大阵,如何能挡的住国师的威风? 思索之间,空中的妖皇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下一刻,一道极为响亮的怪物吟声从妖皇的口中传出。 刹那间,光芒大作。 战场之中的妖皇已经全然变了个相貌。 人类的躯体之上罗列着各种铭纹,与此时陆远之身上的铭纹有些相似。 但不同的是,妖皇身上的是青色,而陆远之身上是黑色。 “那是……” 陆远之心中凝重。 【妖皇神躯……不对,绝不是妖皇神躯,只是气息相似。】 天尾的声音也有些不太确实。 “呵呵,以燃烧生命为代价,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 妖皇的声音充斥着残忍的变态。 听到陆远之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妖皇的声音愈发的沉重。 听到这里,陆远之愣了。 你是亚索?? 还没等他多说什么,但见妖皇浑身青芒一震,身上便充斥着天地之间最摄人心魄的威压。 “嘶~” 感受到这个威压,陆远之直接愣了。 “噗嗵~” 战场之外,所有感受到这份威压的人,全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海无恙的苦苦支撑,头上全是细汗,他艰难的开口,看着战场之中那如同天上的神仙一般的妖皇的躯体。 “不知道……” 叶青莲的声音也带着一不可置信,此时的他比海无恙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的骨骼都在颤抖。 纪宣则是一言不发,死死的握紧拳头抵抗这份威压。 与此同时。 天空之中一道惊雷陡然响起。 “轰!!!!!” 声音之中,整個徐州附近都能听得到。 “怎么回事??” 看着天上酝酿的黑色巨云,徐州城中的冷淡阿姨皱眉抬头。 当她看到那巨云是望忧山的方向凝聚时,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担忧: “难道是……” 望忧山。 战场中。 妖皇感受着体内那不可匹敌的力量,脸上的笑容如同恶魔一般: “时间不多,本皇赶紧杀了你,随后便带兵入主大雍!!” 听到这话的陆远之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股根本不可抵抗的威力从妖皇的身体之中传来。 下一刻,陆远之便不受控制的朝着妖皇的方向飞过去。 “你快想想办法啊!!” 陆远之在身体之中对天尾焦急道。 【我试试。】 天尾的心声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与妩媚。 为了抵抗这股吸力,“陆远之”身后的七根尾巴陡然一张,如同一把伞一般,陡然散开。 “噗!!!” 其中的四根牢牢的扎入地下,对抗着这股吸力。 “呵呵。” 看到这一幕,妖皇的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戏谑: “不用挣扎了,你我如今的力量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之上了。” 如同老牛耕地一般,几根尾巴在地上扎着,划出了四道长长的沟壑。 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妖皇一点点的挪动着。 “害怕吗?” 妖皇的声音愈发的戏谑。 【既然躲不开,那便全力一战试试!】 天尾此时自然也感受到妖皇身上的威势,银牙一咬,瞬间控制身后的七根尾巴,如同天女散一般,飞速的朝着妖皇飞来。 “吃我一刀!!!” 陆远之的声音极为狂傲。 “怎么不挣扎了?” 妖皇哈哈一笑,只是微微一伸手,随后虚虚一握。 下一刻,正在往妖皇处砍去的陆远之身子陡然停止在半空之中。 “嗬~” 陆远之的喉咙之中发出求生的本能。 他的脸色涨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在空中。 “咔嚓咔嚓~” 浑身上下传来骨骼哀鸣的声音。 感受着这份痛苦,陆远之身后的尾巴齐齐用力想要挣脱,身上的铭纹也在极速的旋转。 这一切都是求生的本能。 “根本不是一个层面。” 陆远之在自己的体内,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份痛苦,他的心中大为焦急。 【今日用了太多的精神之力,我要陷入沉眠了。】 天尾的声音也让陆远之心中一沉。 你这个时候要跑路吗姐姐?? 陆远之还未开口说话,便陡然感觉识海之中一震,下一刻,他便重新掌握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啊!!!” 好痛啊!!! 重新控制到身体之后,陆远之瞬间感觉到浑身上下传来的痛苦。 随着天尾陷入沉眠,他身后的尾巴也逐渐消散,身上的铭纹也若隐若现。 娘的!! 陆远之没想到天尾居然这么不靠谱。 但此时他在这虚空之中大手之下,显的如此捉襟见肘。 “滋味不好受吧??” 妖皇那游刃有余的声音响起,如同猫戏耗子一般,脸上带着笑容,看着空中被拿捏的陆远之。 “现在本皇再给你一次机会,跪在地上求饶,本皇便放你一条生路。” 不等陆远之开口,妖皇便呵呵一笑。 “去伱娘的!!!”陆远之心中一狠,燃烧生命获得力量是吧?? 他想到了纪宣。 纪公都能为了除妖大业燃烧武者本源,那我凭什么不能?? 只有你会,老子就不会吗?? 想到这里,陆远之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舌尖的痛苦让他的脑子获得了短暂的清晰。 “既然这样,那就战吧!!” 陆远之体内的武者气息陡然高速运转起来,他猛然一声长啸,一股极大的威能从他的身体之中传出。 他的脸上映出一道燃烧的颜色,那是一股赤红之色。 他也在燃烧自己的武者本源获取更强的战斗之力!!! 感受着体内极速消散的生命力,陆远之的心中升起一抹急迫感。 下一刻,他的身上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嘭!!!” 浑身一展,他便挣脱了束缚。 “妖皇,今日你必死!!!” 挣脱开束缚之后的陆远之提着刀直直的朝着妖皇袭来。 “雕虫小技。” 妖皇看着陆远之那无与伦比的速度,眼中闪过一道不屑,又是一指朝着陆远之点去。 “嘭!!!!” 势头正猛的陆远之好像是被人用指头弹到脑门一般,陡然朝着身后飞去。 这种巨力,不受控制。 “嘭!!” 他的身体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噗~”一口鲜血直接被陆远之喷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空中站立的妖皇。 三品武者燃烧本源都远远不是此时妖皇的对手吗??? 既然如此,陆远之索性直接不再做徒劳之功,淡然的将燃烧本源的动作给停止。 缓缓的,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平静的看着半空之中的妖皇。 “你燃烧的不过是三品武者的本源,而本皇燃烧的,是一品妖皇的本源!!” 妖皇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狠色: “寂灭吧!” 说着,他的大手陡然伸出,朝着陆远之盖了下去。 陆远之可能要死了…… “妖皇!!还记得我吗??!!”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战场之中。 陆远之猛然抬头,朝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 赫然正是纪宣。 此时的纪宣模样已经大变,身上的苍老愈发的明显。 “纪公!!!” 看到纪宣出现的一瞬间,陆远之的心中陡然闪过一道不详的预感。 “你是……” 妖皇看到苍老的纪宣后还吓了一跳,以为是国师,正想着用全力将去干死,结果发现不是。 他皱眉半晌,随后看恍然之中想起了什么: “纪宣???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妖皇的脸上闪过一抹戏谑。 “呵呵。” 纪宣淡淡一笑,缓缓的朝着陆远之的方向走了过来,伸手轻轻的在陆远之的肩上拍了拍,温和道: “等会儿记得用全力。” “纪……”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那不详的预感愈发浓郁。 “多年未年,别来无恙否?” 纪宣笑呵呵的朝着妖皇的方向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哼,等本皇杀了这小子,再将你跟伍兆云都杀了。” 妖皇不屑一笑,他看着犹如风烛残年的纪宣,眸中闪过怜悯: “你们人族的寿命确实不长,当年的你意气风发,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副像狗一般的模样?” “呵呵。”纪宣轻轻一笑,他缓缓的抬起头,看者空中的妖皇,声音之中带着一股解脱的语气: “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为了你呀。” 纪宣又是呵呵一声轻笑: “火凤的味道如何???” 嗯?? 听到这话,妖皇再看着纪宣那坦然的脸色,心中陡然闪起一抹极为不好的预感。 然而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便看到地上的纪宣伸出双臂,张开怀抱,闭上眼睛,嘴角缓缓翘起。 “纪公!!不要!!!!” 陆远之的声音陡然响起,语气带着迫切的焦急。 “好好活着。” 纪宣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眸中闪过一道温柔之色,对其轻轻一笑。 随后便在陆远之的注视下,整个人陡然一涨。 “嘭!!!” 一阵血雾闪过。 纪宣消散在这整个天地之间。 “纪公!!!!!” 陆远之目眦欲裂!!声音透着让人心寒凄厉。 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便听到一声更让人心中发毛的惨叫。 “啊!!!纪宣!!你暗害本皇!!” 妖皇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胸口之处也在纪宣炸成血雾之后炸开一个极大的洞口。 陆远之甚至能在这边透过他胸膛上的洞口看到对面的的风景。 只是妖皇的凄厉之色愈发的虚弱,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变的苍老。 只是弹指的功夫,便看到妖皇的躯体皱纹浮现,头发变白,身子变的佝偻…… 陆远之心中悲痛万分,他眼睛赤红,眼里闪烁着泪光,仇恨的目光盯着妖皇的身影。 他死死的咬着嘴唇,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曾经的岁月。 “不错,心性潜力资质可封甲上。” “你名远之,姓陆,通路远,有些过于沉重。” “便许字亦行吧,路虽远,我亦行之。望你以后如同此字一般,百折不挠,心思坚定。” …… 那抹熟悉的声音刚刚还在而边。 现在只能在心间了。 想到这里,一股痛楚从自己的心间炸开,让陆远之有些无法呼吸。 他抹了抹眼睛之中的泪,死死的盯着妖皇,一言不发。 缓缓的挪动身子。 拔刀计的起手式施展开。 “本皇为何不能动了……” 妖皇苍老无力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住手……” “本皇有无尽的宝藏,就在妖山之中,你若想要……” “本皇愿意全都给你……” 对于这些话,陆远之充耳不闻。 他的心中冰冷无匹。 气势一寸寸的在他的激发之下,攀升至巅峰。 此时的陆远之心无旁骛,目光死死的盯住妖皇那苍老的身影。 只觉得灵台之中一阵清明,拔刀计的理解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妖皇的求饶声丝毫没有对陆远之造生任何影响。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妖皇。 纪公以生命为赌注。 我怎么敢让他输。 (本章完) 第435章 袭营 第435章 袭营 陆远之的气势无限攀升。 拔刀计的威力被他调至最大。 他的目光死死的看着妖皇的身躯。 此时的妖皇因胸前的大洞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满脸惊骇的看着陆远之身上的气势在一步步的攀升。 他这个时候方才想明白。 原来自己的每一步计划,都在大雍这群人的计算之内。 他明明可以看得透世间变化,但却看不透人心。 他想不明白,就因为让自己死,大雍人族居然心甘情愿的愿意牺牲那么多人。 整个望忧山下起了稀稀小雨。 雨滴缓缓的滴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天上的黑云缓缓的越积越厚。 陆远之身上的气势已经达到了顶峰。 一柄由黑云聚成的大刀在天空之中朝世人宣示,此地将会有一记无与伦比的攻击落下。 “咚咚咚~” 妖皇感觉自己的喉咙之中有异动,他想咽一口唾沫,结果唾沫刚落入喉咙便从胸前的大洞处被风吹至地上。 下一刻,陆远之的身上光芒一闪。 他动了。 天上的黑云也动了。 相得益彰之下,陆远之的攻击仿佛穿越万古的仙人一般,刀尖凝聚着让人心惧的寒芒。 “那是……” 看到陆远之身上的气势,妖皇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惊骇! “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然而,妖皇的话刚说完,陆远之的刀便已经落了下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刀便将妖皇斩成了碎渣。 不是一刀成两半,而是一刀成粉末。 没有血肉之雨,也没有强烈的爆炸。 妖皇在这一刀之威下,直接凭空消失了。 被陆远之斩成了虚无。 这片天地再也没有了妖皇这个生物。 但…… 斩除妖皇之后,陆远之并没有多少喜悦,只是将刀收回自己的经书空间,他的的身子,缓缓的来到刚刚纪宣身陨的地方。 看着自爆为血雨,地上的残骸。 陆远之的眼神变得麻木。 “噗嗵~” 陆远之无力的跪在地上,他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一血肉模糊的一块血非血肉非肉的物件。 此刻,在小雨的冲刷之下,陆远之的身上已经被淋透,可他却毫无察觉,眼泪混着小雨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纪公……” 陆远之声音出奇的温和,他轻声道: “妖皇已经死了,您的牺牲……没有白费。” 没有人回答他。 整片天地都陷入了寂静。 “您说句话……” 陆远之声音依旧温柔: “您夸夸我。” …… 半晌之之后,陆远之沉默着,缓缓起身,将地上有关于纪公所有人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不论是血水,还是血肉,一寸一寸,他一個都没有放过。 收好之后,全的放入了经书空间之中。 “纪公,我给您办后事。”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朝着远方看了过去。 那是徐州城的方向,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让人心悸的光芒。 一头猛兽在他的心中要被释放。 “妖族……”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便缓缓的朝着军营的方向纵身而去。 “陆帅!” 伍前锋脸上的悲色并不比陆远之轻。 此时的伍前锋面容麻木,眼神都没有任何光采,声音也嘶哑无力。 “还有多少残部?” 陆远之话音刚落下,他的目光便看到了地上的白布盖着一个人。 心中陡然一抽。 当他看到海无恙好好的站在人群之中后,缓缓松了口气,但他再也找不到威武候的身影后,心中浮现出悲哀。 布儒道大阵……需要付出的是生命吗? “不到两万。” 伍前锋声音依旧麻木,看着陆远之,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集结所有人,随我出兵。” 但陆远之心中燃烧着一团火,他已经没有心情在乎别人心中的想法,他现在只想将徐州城外的妖族全部斩杀。 “进军徐州,杀光妖族。” 陆远之声音寒如霜冰。 “是!” 听到这话之后,伍前锋的眼神也迸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光芒,他重重的点头,随后猛然站起,来到大帐之外,看着所有将领道: “集结所有兵马!随时等待号令!” “是!!” …… “大兄。” 看到陆远之脸上那憔悴的神色,海无恙的心中浮现出浓浓的担忧。 “没事吧?” “妖皇已死。” 陆远之没有说那么多,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海无恙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那纪贼……啪!”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海无恙收回自己的手,声音无比冷漠: “海无恙听令!” 海无恙呆呆的看着陆远之,捂着脸随后低下头,闪过一抹羞愧,单膝跪地,对陆远之行礼: “属下在。” “随本帅出营,战徐州城外妖族兵马。” “得令!” 海无恙抿嘴站了起来。 陆远之扫视着所有人,缓缓的来到营帐的最中间,看着众将道: “等会儿是一场恶战,两万不到的兵马,直击十五万以上的妖兵,你们怕吗?” “不怕!!” 几乎是没有犹豫,所有的众将全都狂热的看着陆远之。 刚刚陆远之刀斩妖皇的身姿还在他们的心中浮现。 所有人都以为是国师出现将妖皇擒获。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将妖皇斩杀的人,居然就是他们的大帅!! 这一刻,军心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凝聚。 二十年前威武候与纪宣的战神之名,在他们的心中已经转移到了陆帅的身上! “走!” 陆远之没有犹豫,直接与带着伍前锋与海无恙二人朝着营帐之外走去。 边走,陆远之边道: “与太平公主传书,带我等杀至战场,让她的开城门,率军与我等前后加击,此战务必一举拿下妖族中坚之力!” “是!” 伍前锋听到这话,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跟着颤抖,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为了杀妖而死后,他的心中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杂念,在他眼里,只要是能杀妖族,那便是无脑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便行。 陆远之也没有废话,直接翻身上马。 海无恙跟在他的身后也骑在马上。 “亦行……” 一道儒雅的声音响起。 陆远之看了过去,正是叶青莲。 “我要先回去了,江湖之上杂事众多,亦有唯恐天下不乱者……” 叶青莲的脸上也明显带着悲寂。 “去吧。”陆远之淡淡回复道: “回去之后,将佩寅郎所有在江湖之上的势力,回报京中,我要事无巨细的那种。” “是。” 叶青莲行了一礼,随后几个兔起鹘落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待他走后,陆远之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兵士们,没有废话,从自己的经书空间取出窄刀,大力一挥: “出发!” 三军全都跟起,一条长长的队伍缓缓走出了望忧山。 身后的望忧山还是那样的形状。 除了某个山头被削平了之外,其他的还是依然如旧。 只是,过了今日,望忧山埋骨大雍两大军神,妖皇被陆远之斩于此地的消息应该会缓缓的传入整个大雍…… …… 徐州城中。 冷淡阿姨的目光凝重的望着望忧山方向。 她自然感应到望忧山那边的大战。 故此,她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军中所有大将全聚集在此处。 “公主!大帅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此时的望忧山那边已经没有传来声音许久。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 “闭嘴!” 冷淡阿姨的声音清冷威仪,她的凤眸之中闪烁着寒芒,朝着出声那名将领看过去: “大帅引妖皇去望忧山,自是做足的十成把握,若再有此言乱我军心,定斩不饶!” “是。” 那将领脸色一白,缓缓的低下头去。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冷淡阿姨也缺失对陆远之报有信心。 但是真到时间一寸寸的过去,没有再收到陆远之任何的消息,她的心中也有些颤抖。 “公主,你看!!!” 城头之上,一名将领猛然站起,指着极远出缓缓从望忧山上下来的一只部队。 距离极远,不运起目力根本连轮廓都看不清楚。 那支部队朝着妖族缓缓走去。 冷淡阿姨看到这一幕,心中猛然一沉。 现在从望忧山上下来人,还朝妖族走去…… 那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就是妖族的妖兵了。 毕竟就那么点儿兵马。 她已经不敢再多想下去。 她的心一点点的下沉。 “公主!山中飞鸽传书。” “逞上来!” 冷淡阿姨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来了精神,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人。 当纸条传到她的手中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纸条打开,当看清楚纸条上的字后,她的目光陷入呆滞。 “怎么了?公主,可是有什么消息?” 众将看到冷淡阿姨不再动之后,心中都是一沉。 “你们自己看。” 冷淡阿姨的心中有些激荡,但面上却是依旧没有表情。 听到她的话之后,有将领上来恭敬的接过纸条,看完纸条上的字后,脸色一变,陡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怎么了??!” 看到他的表情,众将直接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就要抢夺纸条。 待所有人都看过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如此。 纸条上很简单的写着短短十二个字。 “妖皇已死,出城袭妖,接应我部。” “这么说……” 冷淡阿姨突然反应,过来,朝着那模糊不清一支部队看过去。 那支军队是……他的兵马!! “集结三军,出城迎战!!!” 冷淡阿姨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极为冷咧的号令。 “是!!!” 所有将领的脸上皆是喜色难隐。 ………… 朝月坐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缓缓的把玩着手中的金蝉。 此时的金蝉陡然闪过一团光芒。 “嘶~” 朝月被吓了一跳,他眉头不悦道: “怎么了?” 你金蝉闪烁光芒,发出一道激动的声音: “妖皇被陆远之斩杀,城中的兵士准备杀出来,而且我军后方陆远之也会率兵杀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朝月陡然一颤,他死死的看着眼前的金蝉问道: “你确定?” “确定确定!!刚刚我亲自在徐州城大营听到的!!” 金蝉已经喜不自胜了。 “妙啊!!好啊!!!” 朝月当即没忍住,拍手叫好。 “事到如今,徐州城外这支兵马绝对是要死绝的,我们不如趁乱直接离开此处,回到妖山之中,将余下妖族部落全都集结在一起,我奉你为新的妖皇……” 金蝉冷静的分析道: “谁也不知道那陆远之会不会反水,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的受中。” “也对!” 听到这话的朝月沉吟了片刻,随后缓缓道: “我们趁等会儿乱起来之后,我们传统乱走。” 说着,便已经开始收拾起了自己营帐之这的东西。 “等等,若是我们逃走的话,引起陆远之不满的话……我们当时可是答应他,愿意与他共治妖部。” “呵呵,等我逃出妖山,他大雍想要出兵妖族,便是我们以逸待劳了啊。” 朝月的脸色闪过一抹笑容: “虽然打不过他,但我们可以请外援啊,南疆部落还有草原异族,都是我们的好盟友。” …… 金蝉听到这话,心中闪过一道不以为然,他觉得朝月这是想当然了。 南疆部落跟草原异族恐怕比陆远之还要贪婪。 “我的建议是若我们能得陆远之庇护,那就不怕南僵部落与草原异族发难了啊……” 嗯? 听到这话,朝月的眼中也反应了过来。 他皱眉道:“那也等我们先回去再说。” “也对。” 二妖商量好之后,便收拾起东西,静静的等待。 …… “杀!!!!” 夜幕缓缓降临,陆远之率兵陡然从妖族营帐后放杀了进来。 没有任何的征兆,几乎是摧枯拉朽间,便带领鸳鸯兵们,将后军的大营杀了个对穿。 而这个时候中军的众多妖将这才反应过来,临时集结兵马,要与陆远之对上。 但已经晚了。 此时的徐州城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 无数大雍士兵从城中涌了出来,朝着妖族前军处杀来。 整片大营全都乱了起来。 喊杀声,求饶声,兵器的对抗声,还有大火的燃烧… 看着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妖族大营,两道身影不慌不忙的偷偷溜了出去,朝着崇北县的方向前进…… (本章完) 第436章 结党营私 第436章 结党营私 火光冲天,掩盖星河。 徐州城外,在陆远之率领的鸳鸯军残部与冷淡阿姨率领的大军,双管齐下之中,妖族大营乱作一团。 喊杀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戎马倥偬间,所有雍兵都杀的手脚疲惫。 饶是有一些妖将有些气候,能在这乱军之中集结出一批妖兵有组织的对抗,也被陆远之直接单人冲杀过去,一刀将为首的妖将劈死后没有了反抗之力。 这一夜,陆远之几乎以一己之力,将妖族之中还剩的妖将给杀完。 这一夜,陆远之的刀杀的血渍横生。 这一夜,陆远之杀妖不眨眼。 这一夜,陆远之一言不发。 …… 翌日。 看着血流成河的徐州城外,陆远之沉默着缓缓归营。 海无恙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现在的海无恙心中还是有些心惊。 这一晚上,陆远之几乎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忍谁求饶也无用,只是一个劲的冲杀,几乎是不知疲倦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大兄……” 到了营帐之中,海无恙犹豫一下,开口道: “休息一下吧。”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摆手回复: “你且出营寻太平公主妥善处理残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海无恙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来没有这样词穷过。 他也能理解大兄,只是在心中叹了口气,便挑起帐门,朝着营外而走,寻冷淡阿姨去了。 陆远之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溃散。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的皆是自入京之后,遇到纪公,纪公的拳拳知遇之恩。 身上的血腥之气还未消散,腥臭之气生得满营帐都是。 但陆远之却浑然不觉,就那么默默的躺在床上。 他并不是在颓废,而是在想。 纪公是三品武者,三品武者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生命之力异常强大。 能做到滴血重生。 这是陆远之一直以来都知道的一件事。 所以他才在纪公化做满天血雨之后,将纪公的残躯收至经书空间之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管有没有用,先留住纪公的残骸。 回京之后找国师那老贼问问。 陆远之想到这里,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在他的心中,威武候的死也好,纪公的死也好,都要算在国师的身上。 他总有一种感觉,妖族来袭,策划杀妖的事情,只有国师一个人受益。 妖皇一死,妖族群龙无首,那么妖族的地盘至少有一部分要被大雍收入囊中。 上次与国师聊过之后,陆远之就一直在想一個问题。 为何国师要费尽心血的让灭妖族? 别的不说,只需要威武候这两年在边关之处再设下一座儒防大阵,有国师做镇,妖族纵然有妖皇率领而来,又怎么可能攻得破边境? 明明防守就能做好的事情,为何要使妖族来袭,进入大雍要将其全歼呢? 还牺牲那么多人。 直到上次,国师透露了一句,妖族来袭之后,国师的修为会降低。 这句话在陆远之的心中逐渐揭开迷雾。 自己的修为都跟国运有关了,那国师的修为应该是跟大雍的地盘有关? 地盘变小,修为便会倒退,地盘越大修为就能提升? 虽然这有些不合理,但这也是陆远之目前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了。 国师从始至终的出发点从来不是什么为了大雍开疆扩土,而是为了自己的修为。 人都是利己主义者,特别是修炼之人更是极度自私。 为了提升修为,国师才从那么多年之前便开始谋划…… 想到这里,陆远之顿时有些遍体生寒。 为了提升修为,这一个谋划,死了多少生命? 加起来,没有百万也有五十万了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陆远之自嘲一笑。 自己如今算是国师手中最肥的一枚棋子了吧? 纪公不在了,威武候也不在了。 甚至建宏死的更早。 这三兄弟从始至终都在国师的算计之内。 …… “见过大帅!!” 诸将全都是浴血杀敌之后,前来帐中觐见。 陆远之此时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 “免礼罢。” 陆远之淡淡的挥了挥手。 众将尽皆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后,陆远之站在中间,看向所有人,声音之中带着平淡道: “如今妖皇已死,妖族残部也在城外被屠戮殆尽,眼下只剩岐州还有些妖族残部,谁愿前往歼敌?” 话音刚落,所有人全都起身更有甚者直接噗嗵一声跪在地上: “末将愿为大帅分忧!” “只需与末将两万兵,便能完成。” “末将只要一万。” “末将只要八千……” 眼下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如今妖族已失天命,剩下的那点妖族之人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自己领兵前往之后,只需向岐州城内发出信号,与昨晚一般,自己在后面,友军在前面,两军交接横穿敌军,这便又是一笔天大的功劳。 这功劳跟白捡一般,谁不愿去捡啊? 陆远之看着众将为了争抢此功甚至已经开始有些大打出手的现象,他重重的冷哼一声: “哼!!成何体统?!!” 一句话所有人都悻悻的收回手,沉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昨夜大破妖兵的功劳还不够你们分?!” 陆远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众将。 所有人都不敢抬头跟陆远之对视。 自陆远之训练出的鸳鸯军在山间将朝月麾下的十万大军给破了之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异话。 而在得知陆远之将妖皇斩杀了的消息之后,陆远之现在就是大雍新一代的军神,他就是大雍百万大军的主心骨。 这个消息一旦传入整个大雍,天下兵马只要是当兵的,在军营之中的,都会将他视为偶像。 “伍前锋听令!”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沉吟一下之后便缓缓的开口。 “末将在。” 陆远之随手扔下军令: “领一万五鸳鸯军,外加一万雍梁铁骑,限你五日之内解岐州被围之危。” “得令!!” 伍前锋一个抱拳,领了军令之后便朝外面走去。 如今的伍前锋俨然已经成了陆远之的心腹。 待伍前锋走之后,诸将只能收回自己的那满是羡慕嫉妒的目光。 陆远之看着他们淡淡的轻笑道: “怎么,不满意?” “不敢。” 所有人都低着头。 “瞅你们这点出息!”陆远之骂了一声,随后站负手而立,看着所有人道: “明日所有人集结兵马,征妖地,为我大雍开疆扩土。” ?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后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陆远之: “不是该班师回朝了吗??” “是啊,这此皇命并没有征妖地的命令啊!” “这……” “难不成陆帅有……” “噤声!!” 陆远之瞪了所有将军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冷淡阿姨身上。 接触到陆远之的目光之后,冷淡阿姨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看着众将道: “如今妖族众部落首领已经在此战中死了八成,而妖皇也死,眼下正是复仇之机,如此千年未遇之良机,能不能把握住看你们自己了。” 有公主在这说话,众将当即开始犹豫。 开疆扩土啊! 这四个字是多少将军心中的梦。 这四个字是多少将军最抵挡不住的诱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有将军全都对视一眼,随后直接跪在地上: “全听陆帅安排!” “嗯。” 陆远之满意的点头,随后将目光缓缓的放在帐外,随后缓缓道: “写战报!上书朝廷,此战大胜!” …… 自上次在朝堂之上占了些便宜之后,庆王与李祯二人也老实了许多。 本来大舅对那京兆府尹孙莲亭还有些防备。 但是这段时间这孙莲亭几乎是每日都往尚书府来跑,每次来都要带几个官员来认门,几乎闹的满京城都要知道。 这些官员如今全都以大舅马首是瞻。 大舅的羽翼也比之前丰满太多。 再在朝廷之上,不管是遇到什么问题,几乎能做到与李祯还有庆王二人分庭抗礼了。 而大舅也成为了李祯与庆王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恨不得亲手将大舅杀了除之后快。 不过大舅可不想搭理他们,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儿子跟着陆远之一同前往边境战场的事情了。 “畜生!!!” 大舅气的在家恨不得将门给砸碎了。 自己可就海无恙这一根独苗啊!! 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死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这几日大舅几乎是急的嘴上都起了明泡。 “没事的,亦行是我大雍的战神,怎么可能护不得无恙呢?” 这个时候,舅妈站出来,反安慰起大舅。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妖族妖皇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说到这里,大舅的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了起来: “我说那小子这段时间怎么不回家了,还特意派人去书院问,结果人书院说他从军北上了!!” 说到这里,大舅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等他回来,我非要抽死他!!” “无恙都那么大了,你管这么多作甚。” 舅妈不乐意了,她瞪着眼睛道: “无恙在家常说男儿心中常怀报国之志,如今北上参军也算满足了心中志向,我二人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大舅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叹: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你就不能往好的去想?” 舅妈其实心中也不好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 “不跟伱说了,我得去上朝了。” 大舅只是蠕动了两下嘴,他也知道自己心中的担忧最好还是不要在妻子面前说出来。 离开府中,大舅坐在马车之中。 眼中全是担忧。 他是知道妖族妖皇有多厉害的。 据说是一品,而自己的外甥是三品。 一品对三品…… 这怎么看,自己外甥的胜算都不高。 缓缓的来到朝堂之上后,几乎是一半的官员都在对自己行礼。 大舅自然也是强撑起笑容,一个一个的回礼。 毕竟如今大舅在朝堂之上是多少人的主心骨,他的一言一行都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少的浮想联翩。 所以他不能将家中的担忧之事带往朝堂上。 行过礼之后,二皇子在百官的簇拥之下,缓缓的来到朝堂之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为首的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几日未见,如今二皇子的脸色愈发有些不健康。 看来这些时间,在后宫住的当真舒坦。 现在已经来不及羡慕二皇子了,眼下要登场的则是日常的互相攻谏了。 “臣奏海睿,其人张扬,结党营私,还请陛下明察,除此国贼,还我大雍应该朗朗乾坤。” 日常有人奏大舅。 大舅这些天都已经习惯了。 他淡淡的站出来,看向二皇子道: “臣冤枉。” 二皇子其实心中也挺无语的。 说海睿结党营私? 你自己的先看看自己的裤子干净不干净再说啊……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参海睿的官员是李祯的部下。 不过如今二皇子也学聪明了,知道玩一个均衡之道。 自己要想在宫中过的舒坦,那就不能让一家独大。 这是他当皇上这么久以来自己琢磨的唯一一个还算靠谱的事情。 所以为了节制李祯与庆王二人在朝堂上一家独大。 他是不会轻易动海睿的。 毕竟海睿乃是大雍的肱骨之臣。 “你小子说我一结党营私,可有证据啊?” 大舅瞪着眼睛看向那个官员,恨不得将其给吃了。 不过大舅的法怒可是吓不到人家。 那官员只是轻轻一笑,随后脸上严肃对着二皇子恭敬道: “陛下,那京兆府尹孙莲亭,多次带六部官员前去海尚书家中,这件事情,只需在街上找人打听打听,乞儿都能说出一篇文章出来。” “呵呵。” 大舅冷笑一声: “他们找本官只是在例行正是,一些职务上的见解要与本官商讨而已,怎么就成了结党营私了?” 结党营私这四个字,在朝堂之上可大可小。 大的话,足以让一品大官一夜之间大厦倾倒。 小的话……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个笑话听听就得了。 …… (本章完) 第437章 他们?呵呵 第437章 他们?呵呵 大舅在朝堂之上与人据理力争。 二皇子则是无奈的看着朝堂上的哄乱。 此时的二皇子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登朝堂的菜鸟,现在他在朝堂之上还未培养出自己亲近的势力,所以只能借势。 无非就是今天借大舅的势平衡一下李祯与庆王。 明天借庆王的势平衡一下大舅。 反正装傻充愣这一招他使的一向像那么回事。 而且这些天朝堂上的诡谲云涌,他也是看在眼中,自然也知道,庆王与李祯虽然亲近,但不能太近。 这都赖于他有一个好兄弟。 恪物司的宋钰虽然身在恪物司,不能参与朝政,也不会参与朝堂上的争斗,但是私下二人喝酒,二皇子依然还是拿宋钰当成以前的关系来看待,并没有因为自己登基之后,就与宋钰断绝关系。 每每聊到朝堂之上,宋钰都会给他点评一二。 所以他也知道,现在朝堂上的平衡,自己如今是一点都不能乱动。 要是使谁一家独大,那么他二皇子以后恐怕只能生活在某位大臣的阴影之中。 这不是他不想争就不用争的,人性本来就是经不起考验的。 “你来说说,大臣来我家找我喝酒,有何不可?” 大舅狠狠的瞪着那位官员。 他能看得出来,这位参自己的官员就是李祯放出来的一条狗罢了,但这条狗也有白日做梦,想凭借李祯的提携一步登天的臆想。 一个纯纯的大傻子而已。 “喝酒?呵呵,海大人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一不逢节,二无喜事,聚于家中喝酒作甚,再说了就算是喝酒,也理应去酒楼才是,为偏偏要在家中?” “内人管的严不让出去啊。” 大舅无辜的怂肩。 “你!” 看到大舅那如同无赖一般的脸色,那官员涨红着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娘的,见过无耻之尤,没见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惧内的傻子。 这不是傻子这是什么吗?? 你就不怕成为整个京中官场的笑柄?? 真是无耻之徒!! “怎么不说话了??” 大舅嗤笑一声,看着那官员道: “你什么心思我看不出来?就那么喜欢跟人当狗??” “粗鄙之徒,粗鄙之徒!!本官乃是朝庭正四品,就是当狗也是为我大雍百姓而当,为吾皇而当!!” 那官员义正言辞的看着大舅,面上说的都是大义。 呵呵。 大舅内心冷笑一声。 这帮自诩清流的东林党,表面上全是家国大义,暗地做的都是些男盗女娼的勾当,他只是仰着下巴,缓缓的瞥了他一眼: “人话谁都会说,但也得干些人事儿才行。” 说完,大舅便缓缓退出了前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留下那官员一脸的不知所措。 “报!!!边关传来捷报!!” 突然一道声音响彻在整個大殿之上。 听到这个声音,大舅的脸上就是红光扑面。 不出意外的话,又是自己的外甥传来的大捷。 而李祯与庆王二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都是皱眉。 两个人自然也能猜得到,这个节骨眼上能传来捷报,大概率就是那姓陆的又打了胜仗了。 陆远之打胜仗,对万民来说都是好事,对陛下来说也是好事,甚至对南缰的敌军来说都是好事。 偏偏对他们二人来说,是天大的不好之事。 二人暗暗的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神之中的凝重。 “快快传来!!!” 一听到捷报,二皇当即拍手大笑。 这段时间在宋钰的熏陶之下,他对陆远之这个人的感官大为改变,觉得陆远之属于战无不胜的那种,武道奇才! 若不是陆远之现在还在边关,他非要将陆远之拉来再喝上一桌酒。 上次跟陆远之喝酒已经是上次了。 下次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征北大元帅陆远之,于望忧山中斩杀妖皇。后与太平公主会合,杀妖兵无数。” 捷报之上就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话。 看到这句话的人,无不直打哆嗦。 “什……什么??” 大舅最先反应过来,他一脸狐疑的看着那名甲士,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妖皇啊!! 今儿早上我还在担忧外甥三品跟一品的妖皇对着干,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怎么刚过去两个时辰,这妖皇就被人杀了??? 这话听的大舅一时间颇有些茫然。 “望忧山斩杀妖皇??!!” 李祯与庆王也愣住了。 随后两个人直接遍体生寒。 娘咧!! 这这是泼天大功吗??!! 这要是等他回朝,那岂不是……自己二人要噶了?? 要知道,自己二人跟陆远之的大舅正斗的水深火热旗鼓相当。 要是陆远之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那恐怕…… 自己二人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啊。 不行,得想个办法,不能让陆远之打完仗之后,就这么班师回朝!! 二人心思百转,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 “那现在陆帅人呢??” 二皇子大喜过后,便笑吟吟的看着使者问道。 “启禀陛下,陆帅如今在边关等候,妖族主力已失,眼下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若是能将妖族地盘占领,对我大雍来说有益无婢!!” 不过在听到这话之后,二皇子的眼神却是有些惋惜。 毕竟他还想赶紧让陆远之早点回来找他喝酒。 “陆帅征战多日,岂能在塞外受风寒之苦?不若宣他回来吧?” 二皇子的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大殿之上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舅也表示赞同,他不太希望自己的外甥跟儿子再出大雍边境去找妖族的麻烦。 只是希望他们快点回来,一是有点想他们了,希望他们健健康康的。 二是,有了陆远之回来,那自己能与陆远之一起联手对抗庆王跟李祯二人。 “臣附议。” 说这话的时候,大舅的立场那是非常的坚定,声音也带着一抹不容抗拒。 听到大舅带头说话,以大舅为首的几十名官员也全都站了出来: “臣附议。” 眼见二皇子就要下旨宣陆远之班师回朝。 李祯与庆王二人对视了一眼后,便对其使了个眼色。 庆王会意,缓缓的站了出来:“陛下,臣有异议。”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直直的看着他。 大舅更是眼神都要冒出火来。 娘的,什么事这东西都要跳出来给自己唱反调。 刚刚是李祯的人,现在是庆王直接亲自下场跟自己斗。 其实以大舅现在的爆脾气,都想上前抽此獠一巴掌来解解恨。 但毕竟陆远之也不在朝堂,他的身边也没有什么保镖,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大舅一向很少在朝堂之上与人产生正面冲突。 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当然这是陆远之不在朝堂之上的原因,若是在的话,大舅保管是第一个冲上去跟人打架的主。 “哦?皇叔有什么异议?” 二皇子见庆王跳出来,心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他想知道庆王的想法。 “启禀陛下,如今妖族大败,剩余者不成气候,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若是能得妖族深山半边领域,那对我大雍来说是极好的资源,依臣之见,此时不便让陆帅班师回朝……” 说到这里,庆王看了一眼大舅,目光之中闪烁起一抹阴狠,他缓缓的抬起头: “臣请封陆远之为北国公!令其帅兵驻妖境,建设新城!为我大雍开疆扩土,有利万年!届时,陛下以后在史书之中也是开疆扩土的圣君!明君!!” 说到这里,庆王的声音已经燃了起来。 说的二皇子坐在龙椅之上确实有些热血沸腾。 一想到自己初登基,便能携万民得如此功绩…… 那以后自己在史书的地位,怎么着不也得封个武皇帝的谥号啊? 哪位帝王没有雄心壮志?? “陛下,臣不敢苟同。” 大舅听到庆王的话直接就急了 开疆扩土领兵驻扎?? 要真是这样陆远之弄不好十年八年的都在边境回不来。 这肯定不是大舅想看到的,他赶紧对着二皇子盈盈一拜: “陛下,兵是疲惫之兵,马是百战疲力之马,如何再能乘胜追击??妖族自是已经不成气候,但若是这个时候南缰部族趁乱而袭,我军该当如何啊??!还请陛下三思!!” 大舅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是什么话不好听就说什么,他一揖到底: “若是大军一乱,陛下又该当如何??!” 他必须选择一盆冷水将二皇子给浇醒。 “呵呵,海尚书此言差矣,陆帅阵斩妖皇,其实力毋庸置疑,别说是南疆部族,纵然是西方佛陀来了,怕也不是陆帅的对手,我大雍内有国师坐镇,外有陆帅威慑四方,可谓国泰民安,陛下必当成为万古之君!!!” 庆王此时的声音已经燃到不行: “而我朝堂诸公,也定会借助陛下的名升从而名垂千古!!!” 语音之中的蛊惑之意别说是二皇子。 就连大舅都有些意动。 他们这些当官的最后求的是什么?? 是钱吗? 是权吗?? 或许都有,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希望能够名垂千古在青史之上得后人一句大人万古!! “咕咚。” 这个时候不少大臣都咽了一口唾沫,他们纷纷站了出来,对着二皇子道: “陛下合该成为万古之君啊!!!” 一句话,整的大舅直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舅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二皇子猛然一拍手,大声道: “那就依皇叔之见,封大雍的征北大元帅陆远之为北国公!!食户三万!!余下各部将军尽皆论功行赏!!!” “另!起圣旨,命北国公陆远之,乘胜追击,以力行之!” 嘶~ 此言一出,大舅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君无戏言,圣旨已出,自己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只是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李祯与庆王。 此时的庆王与李祯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那陆远之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这一道圣旨,至少要他在边境十年,再不济也能困他个七八年。 远在边境,怎么可能顾得了朝堂? 皆时朝堂之上的形势,他就算领兵回来,也管不了那么多。 想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笑,纷纷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退朝!!!” 随着小太监的一声高喝。 百官尽皆缓缓的朝着大殿之外退去。 大舅出殿的速度极快,他这个时候不敢慢,他怕自己见到李祯跟庆王忍不住抽他们俩人的耳光。 “等等我啊海尚书!” 孙莲亭跟在大舅的身后,他自然能感受到大舅心中的不快。 想要上前宽慰几句。 但是大舅这个时候心烦意乱,什么话都不想听只是淡淡的看着孙莲亭道: “你别跟着我。” 说完便登马上车:“回家!!” …… 大舅回到家中是越想越气,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躲在书房之中闷闷不乐。 …… 陆远之并没有等朝堂的上的回信,直接率兵便出了徐州。 而陆远之崭斩妖皇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朝着大雍各地传去。 那些边境原本逃难而走的流民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全都喜极而泣,甚至家家户户都为陆远之立了长生碑。 陆远之留了十万大军在各境州城之中,自己则是率了剩下的十万大军朝着崇北县的方向而去。 当他的兵马来到崇北之后,此时的崇北比上次跟海无恙一起来时多了不少人烟。 虽然还是比不了当初自己与大舅在崇北时那热闹的景象,但也好了不少。 “有人,就是好事。” 海无恙看着街上并不多的民众,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这次斩妖皇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慢慢人就越来越多了,到时候这里就不是边境了。” 陆远之笑了一声,他看着远方的草原,嘴角露出快哉的笑容: “我们真正的边境,要是万妖山了。” “呵呵。” 海无恙听到这话,眼神之中也露出一抹期待。 他是学儒道兵法的,自然对开疆扩土这四个字没有什么抵抗力,只是他犹豫了片刻之后,看着陆远之缓缓道: “就不怕朝堂诸公怪罪我等私自出兵吗?” 陆远之嗤笑一声: “他们巴不得我永远回不去才好。” 说到,他犹豫了一下: “只要可能要让大舅苦上一段时间了。” (本章完) 第438章 诈败 第438章 诈败 陆远之的声音随着晚风在缓缓飘荡。 听的海无恙一时间有些迷茫。 跟自己父亲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自己的父亲在这场大战之中还出了些力?? 他还欲多想些什么,但当他看到陆远之已经纵马领兵朝着更远处而行,便拍马赶上。 当十万雍兵在陆远之浩浩荡荡的带领之下出了崇北边境朝着更深处的草原之地而去后。 他斩妖皇的热搜已经冲上了榜单第一。 在整个大雍掀起了一阵浩荡的讨论之声。 如今新皇登基,在朝堂之上还未立稳根脚。 在民间更是名声不显。 反倒是陆远之的声名已经传播整个大雍境内。 不论是江湖之上还是百姓之中,哪怕是正在学堂上开蒙的孩童都知道我大雍北国公,刚过二十岁的年纪,便率军大败妖兵,更是在阵中将妖皇斩杀。 二十岁啊!有些人连婚都还没结,人家都已经手中妖命无数,为国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了。 这在古往今来,谁能做到??!! 再加上他更是迎娶了当朝公主,那可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 这一份殊荣,别说在整个大雍,纵然就是翻开历史长河,谁人能有这样的功绩? 所以,如今的整个大雍,还在人人自危的时候,陡然传出妖皇被陆远之斩首的消息,可以说,如今的陆远之就是整個大雍的神。 只要他不造反,谁都动不了他。 不过这些消息陆远之暂时是知道不了。 他现在已经带兵出了草原,眼前便是无数山脉连在一起,连绵不绝的大山了。 “禀大帅,再往里走就是妖山渡了。” 玉门关之前,无数雍兵看着横刀立马的陆远之,他们的目光充满了翘首以盼。 那是他们的首领,是个神一般的男人。 陆远之目光深沉。 在做了这么久的大帅之后,他的身上已经渐渐养成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回首看去,玉门关遥遥相望,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依旧能隐约感觉到二十多年之前玉门关之战时,那惨烈的模样。 “传令,所有雍军原地休整,等待命令!” “是!” 得到陆远之的军命之后,那人直接便转身拍马而走,一营一营的传着陆远之的命令。 陆远之看着眼前的深山,目光透着一抹深沉。 眼下,只需要一声令下,便能带领十万大军,进入深山之后就将见到的妖族全都杀死。 但那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十万妖山的妖族,谁能将之全部杀死?? 他这次带兵前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自己的名字彻底刻进妖族的历史。让他们提到自己都恨不得吃自己的肉,但又在表面上举怕自己。 届时只需要挑出一个首领一个自己完全能控制的首领便能完成对妖族的掌控,届时,整个大雍都能吸妖族的血。 而这个首领他已经挑好了。 并不是朝月。 反而,他这次之所以率兵来妖山之中,为的是将朝月给杀了。 待所有兵马原地休整之后,陆远之下了马,缓缓的来到刚刚给自己支起来的大帐。 进山之前,他还要再等一个人。 伍前锋。 前些日子,他派伍前锋前去接应还在岐州城的巨擂与巨擎。 因为威武候的忠心部下,所以对伍前锋前往,巨擂与巨擎二人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领兵出城与之汇合,杀得妖兵大败。 据传信,伍前锋部下两万军,与巨擂巨擎的五万军联合一处,准备朝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他要等等他们。 这一共十七万大军,便是为妖族准备的好礼物。 希望他们能接受得住吧。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翘。 他的计划很简单,自己带高品的战力先打头阵,做到震慑效果,再让这些兵马跟在后面帮自己收拾烂摊子。 等到了妖国妖都,再当着所有妖族部落现存的首领面前,将朝月给杀了扶持新的首领上位。 只是怎么样能做到将这个首领服众呢?? 很简单。 陆远之微笑着进入帐中。 随手一挥,两道身影从他的经书空间之中放了出来。 “主人!” 滨依旧是阴柔的眼睛与狠测的气质,不过在看到陆远之之后,脸上浮现着恭敬的神色。 而另一道身影……正是当初刺杀威武候妖族冥狸族的公主,宁墨。 此时二妖在被陆远之放出来之后,脸上露着茫然的神色,随后看到陆远之后,齐齐朝着陆远之行礼。 “嗯。”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点头,随后看着二人道: “本帅欲将你二人放回妖山。” 嗯?? 听陆远之的话之后宁墨与滨二人齐齐一怔。 随后她们二人才反应过来此处的地界的气息…… “这里是万妖渡??” 宁墨的感知明显比滨要好一些,只是闭上眼睛便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息,猛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 “主人放我们回妖族可是有什么命令?” 她自然不肯相信陆远之愿意平白的将她二人放回妖族。 “嗯。” 陆远之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随后缓缓的坐在自己帐中的椅子上,他的目光闪烁着精芒道: “如今妖皇已死在本帅刀下,妖族众部首领也死的死伤的伤,妖族派我大雍来攻的三十万大军也死伤殆尽。” 说到这里的时候,宁墨与滨的目光几乎是痴傻的。 “妖……妖皇大……那厮……死在了您的刀下???” 滨的下巴都有些脱臼。 作为冥狸族最强的战士,他可是见过妖皇的,妖皇那让人不敢直视的妖威,别说陆远之,就算是自己也不过是被其一招秒杀的货色…… 他对陆远之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上次在杭州之中,一个小小的人类四品武者便要自己与公主二妖一起上去灭掉…… “嗯……此事说来话长,本帅不愿与你二人多说,你们回到妖族之后再打探消息,我只给你们俩一个任务,完成的好,我可以将你二人都留在妖族之中。” “若是完不成,那留你二妖便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陆远之的声音不大,但说出来却是让宁墨与滨二要齐齐打了个冷战。 “不知道主人说的是什么任务?” 性命皆在陆远之的一念之间宁墨与滨二人心中苦闷,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 沉默了良久之后,宁墨与滨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依旧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手中的玉壶,他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向宁墨道: “我要你,当妖皇的新任女皇!” “啊??!!” 宁墨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她一脸茫然的指着自己: “我??”滨也有些懵了,他愕然的看着陆远之道: “妖族部落首领至少也要二百之多,公主虽然天赋绝伦但也无法服众啊!!” “呵呵。” 陆远之淡淡一笑,他缓缓道: “妖族首领死伤过半,如今帐外便是十七万大雍雄兵,我欲率兵将剩余的首领全部斩杀,待攻至妖族首都,估计就没几个了。” “可我也没有那威望啊……” 宁墨脸色有些犹豫,当妖族的女皇…… 说真的,她是很心动的。 毕竟在无面妖皇之前,妖族一部的首领便是天尾妖皇大人。 天尾妖皇就是女皇。 哪个有点雄心的妖族女人不想当妖皇?? 只是这个东西都只是梦想而已,平日里只敢想想,真到了那一步,谁能达到?谁又有那个实力呢?? “威望?此事简单。” 陆远之缓缓出声道: “你二人如此回去,待我每攻一山,伱二人便出来挡我一阵,我再故意留手将你二人放走。” “等本帅攻到妖都,你二人的威望便也不小了。” 这话一出,宁墨与滨二妖对视一眼,纷纷能看去对方眼中的意动之色。 妖族底层最无智,稍稍用一些手段便能让他们俯首称臣,这样的话,确实可以啊!! 想到此处,宁墨心中呯呯直跳,她猛然对着陆远之跪下行了一礼: “谨尊主人号令!!!” “宾也尊主人号令!!” 滨一想到自己也能当上妖族妖皇身边的亲近之人,一时间心中也是激荡无比。 “呵呵。” 陆远之淡淡一笑道: “到了妖都,本帅自会将妖族原来的皇室全都杀干净,到时候你们的最后一抹阻力也没有了,能明白吗?” “当然明白,主人思绪周到,实是佩服至极。” 宁墨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夸赞之语献给陆远之。 “嗯,走吧,赶在我之前先在万妖渡这座山搞出点动静,让它们都知道你们,届时在阻挡我,便能发挥到最大。” “是!” 听到这话之后,宁墨与滨二人不再犹豫,直接起身,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之后便朝着万妖渡的渡口而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陆远之脸上依旧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看来这二人也是当初国师早已经想好的棋子了。 要知道,控制这二人的契约,可是国师给自己的。 …… 过了两日之后,伍前锋率领的大军缓缓抵达。 七万大军浩荡之势缓缓的融入陆远之十万大军之上。 十七万大军光是组成的运输辎重线便长达万里之远。 这对大雍这个国家的消耗几乎是史无前例的。 但是有建宏几十年之久的经营,国库虽然有些吃紧,但绝对到不了摇摇欲坠的时候。 这也是陆远之对这一战有如此信心的原因。 “陆帅。” 伍前锋风尘仆仆,刚一到玉门关便来到陆远之的帐中求见。 “进来吧。” 陆远之听到伍前锋那愈发稳重的声音,脸上浮现出笑容来。 “是。” 伍前锋缓缓走了进来,他身上的宝剑已经交给了陆远之门口的甲士。 虽然陆远之已经说过,伍前锋来见自己可以带兵器,但伍前锋从来没有带过。 来到陆远之面前之后,伍前锋直接跪在地上: “幸不辱命,岐州城外一战,杀敌七万,以将妖族在我大雍的部众全部中斩杀殆尽。” “嗯,不错。” 陆远之缓缓的笑了笑,他上前来到伍前锋的旁边,轻轻的将其扶起: “不必如此拘谨,你本就是我的亲近之人,若是对你还如此严厉,那以后谁还敢跟本帅亲近?” “礼不可废。” 伍前锋依旧恭敬,在他的眼中,陆远之就是自己以后永远的领路人。 虽然他比陆远之大了不少。 但年龄在朝堂之上也好,历史之中也好从来都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 杀父之仇本就是最大之仇。 他将自己父亲的身死算在了妖皇的身上。 而陆远之将妖皇杀死,就是帮自己保了大仇。 再加上他从一届中层军官被陆远之提携至今,这种大恩他一辈子都不敢忘。 可以说,哪怕是陆远之现在让他去死,只要将话说的富丽堂皇一点,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你啊。” 看到伍前锋如此的固执,陆远之只是摇头笑笑,随后便给亲自给他搬来一把椅子: “快坐吧。” “谢大帅。” 伍前锋行完礼之后才敢缓缓的坐下。 “永恩,本帅此次率兵攻妖,欲以你为先锋,你怎么看?” 大帐之中只有两人,陆远之把玩着手中的玉壶,淡淡的抬头看着伍前锋问道。 永恩是伍前锋的字。 “末将谨尊大帅之命。” “嗯,鸳鸯军在山中的战力你我有目共睹,本次先锋非你莫属,而且……你且看舆图。” 陆远之缓缓展开一张巨大的地图。 地图将万妖山的面貌全都展现了出来。 每一座山都标注着一个妖族的部落。 “现在挡在我大军面前的便是这万妖渡的三座大山,每一座都至少有妖族部群十万,加起来就是三十万,虽然都是一些未开智不成兵的低级妖族,但不乏一些能战之士……” 陆远之缓缓的指着其中一座山道: “这座平顶山,我希望你带兵前往,行至山间,缓攻,等人出现。” “谁?” 伍前锋一愣,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 “宁墨与滨。” 陆远之笑了笑继续道:“若遇见这二人阻挡你,便佯装战败,率军退出此山,再与我军大队汇合。” “为何如此?” 伍前锋轻轻皱眉,脸上带着疑惑之色。 (本章完) 第439章 伍将军,有劳了 第439章 伍将军,有劳了 “山人自有妙计。” 陆远之只是轻声一笑并没有给伍前锋说太多: “你只需牢牢记住我说的话便是。” “是。” 作为陆远之的忠实小迷弟,只要陆远之有命,他必然会选择遵从。 真正的忠诚下属,从来不问上司原因,只会老老实实按照上司的意思将事情给干好。 将伍前锋送走之后,陆远之躺在床上,淡淡的回忆着近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演了。” …… “明日准备怎么做?” 冷淡阿姨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其实早在她进入帐前陆远之便已经能听出来她的脚步。 “我率军十万自此处而过。” 陆远之随手指了指舆图之上的一座山。 桁山。 “一日之内将此山攻下,我记得这座山上好像有一种猴子会酿酒是吧?” 陆远之抬头看了一眼冷淡阿姨问道。 “嗯……”冷淡阿姨迟疑了一下道: “应该是吧。” “那就全部擒下,与我大雍疏通良好的关系,以后猴儿酒就从这里进货。” 陆远之呵呵一笑。 “嗯。” 冷淡阿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问道: “伍前锋呢?” “他率七万大军从这儿过。” 陆远之指了指舆图之上的另一处山头标注。 “平顶山?” 冷淡阿姨似是想起什么,她忽然看向陆远之: “平顶山上的首领好像在死在了徐州城外你的手中。” “是吗?”陆远之微微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记得了,当日杀的妖族之人太多了。” …… 冷淡阿姨沉默了一下,她轻轻抿了抿嘴,缓缓道: “纪公的死,我知道你心中不畅……” 陆远之轻轻的挥了挥手将之打断,笑道: “公主不必如此,本帅心中自有是非……” 陆远之说到这里,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恍惚,他回头看着冷淡阿姨: “你刚刚说什么?” 冷淡阿姨缓缓低头。 纪公?? 他这是第一次听到冷淡阿姨自杭州之后,这么称呼纪公。 “过去的,迟早要过去的……我是说,我都能将一些东西看淡,你也别太为难自己。” 冷淡阿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帐中的烛光,随后轻盈的水波凤眸看向陆远之: “那件事,我不该怪他,也不该怪你……纪公为大雍捐躯,我不该恨他。” 冷淡阿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陆远之的眸中尽是恍惚,良久之后,他摇头笑了笑: “我放不下的。” 说着,他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算计纪公的人,最后都该死。” 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冷淡阿姨却听出了很大信息量,她的瞳孔收缩一下,冷静的看着陆远之: “你是说……” “嘘……” 陆远之轻轻的将手指放在食指上轻轻的笑着摇头。 若是以前,陆远之肯定会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油腻死了。 只有最大的大傻吊才会这么做手势。 呃……可能只有某晓明跟某云海觉得这个动作帅。 冷淡阿姨懂得陆远之的这个手势,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已经转出了无数个名字。 “有些事情,当個糊涂人挺好的。” 陆远之淡淡的笑了笑,便挥手道: “公主快去休息吧,伱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间长了会传出闲话的。” 冷淡阿姨听到这话,莫名的脸上一红。 她低头道: “告退。” 说完,便匆匆的离开陆远之的营帐。 “呵呵。” 陆远之看着她的背影,平时怎么没有发现冷淡阿姨某些时候看着其实……挺可爱的?? 想到这里,他赶紧摇头,将冷淡阿姨的身躯从自己的脑子里摇出去。 不能有对不住长乐的想法。 …… 翌日。 大军压境。 兵分两路,陆远只领一路从东而走,朝着崎岖的山道上缓缓前行。 伍前锋领一路,从西而走,朝着平顶山的方向而去。 其实陆远之上山之后一点阻碍都没有遇到。 十万大军的声势,别说有不长眼的敢过来,纵然是来看一眼捋一下虎须的都没有。 一直到十万大军的先锋部队走上半山腰时,才远远的看到有大概不到三千只猴子举着兵刃对着十万大军龇牙咧嘴,但是又没有一只猴子敢上,都是且走且退的。 陆远之在中军之中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退过。 他莫名的想到了前世自己跟朋友一起去峨眉山旅游的时候,遇到一群猴子,那猴子当真是没有礼貌,自己好像还挨了一巴掌。 想到这里,陆远之笑不出来了。 他瞪了一眼那群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猴子,骑着马一路走上山去,沿着山道走入前军,越过部队,对着那群猴子大喊: “你们的首领呢?!!” 没有猴子答话。 依旧是龇牙咧嘴的看着他。 “额……” 陆远之感觉自己应该是吓到他们了,他温柔的又问了一句: “你们的首领呢?” 还是没有猴子说一句话。 等了半天的陆远之着实有些不耐了,他随手指了一个部将道: “领五千兵,去给他们打个招呼。” “是!” 那部将一听能在大帅面前露脸,脸上直接就浮现出了兴奋之色。 想也不想的便拍马,点齐了兵马之后,五千兵马直接压上。 那群猴子见五千兵马而来,似乎人数并不算多,商量了一阵之后,便向那部将挥着手中简陋的兵器朝着他而来。 一时间隐藏在山中的猴子数量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都出现在大军的面前。 粗略一看,大概得有一两万。 “嚯!” 陆远之一看这么多猴子,那部将估计有些顶不住,便又叫了两个将领道: “你们去帮帮忙!” “是!!” 一时间又分出了一万大军,朝着山上快速掠去。 在山中,猴子充分将地形优势给发挥到了极致。 给作战的大军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但是然并卵。 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猴子,根本无法跟一万五的雍兵抗衡。 仅仅是过了半日的时间,猴子们扔下了小两千具尸体便四散而逃了。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笑了,他大概看出来,这群猴子的首领是谁了。 “那个谁!巨擂是吧?” 陆远之远远的看向一个壮硕的将军。 正是当初自己初出茅庐,在崇北遇到的那个,在青鸟阁前差点将自己给吓尿的将军。 威武候的死忠粉丝。 “大帅……” 巨擂扭扭捏捏的来到陆远之的面前。 在崇北得罪过陆远之的事,以及听信小人的谗言,一起刺杀陆远之的事……两件事情加到一起,陆远之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 “看到那个白毛了没,将他擒下来,捉到我面前,之前我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是!!” 巨擂一听这话,当即就来了兴奋,他看想那个白毛的老猴,就像是在看一份丹书铁券…… “吼!!!” 巨擂当即大吼一声,速度极快的朝着那白毛猴子掠去。 白毛猴子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待看到巨擂那迅捷的速度朝自己赶过来之后,吓的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赶紧“吱吱”叫着让猴群将自己围在中间。 只是已经晚了。 巨擂身为高品武者,其战力在大雍也是能排得上前五十的存在,一个小小的猴群部落首领自然是不在话下。 一根长枪使的是密不透风,沾着就死挨着就亡。 在扫死了将近二百只猴子之后,巨擂幸福的碰到了那只白毛。 “跟老子走!!!” 混着呼啸声的长枪直接将白毛猴子给扫晕,巨擂拖着白猴的尾巴,如同获得大胜一般,得意的将其拉回营中。 “幸不辱命!!” 巨擂小心翼翼的将白毛猴扔在陆远之面前。 “嗯下去吧。” 陆远之饶有兴趣的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白毛猴子: “醒了。” 猴子一动不动。 “醒了。” 陆远之的声音有些不耐。 猴子还是一动不动。 陆远之呵呵一笑,对着旁边的将领道: “既然已经死了那便是无用了,破颅开脑,让弟兄们吃了吧,猴脑可是大补之物。” “是!!” 那将领狞笑一声,便欲上前拖起白毛猴子的尾巴。 “我没死我没死!!” 猴子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还顺带着跳了一小段舞来证明自己的活力。 “啧。” 陆远之失望的摆了摆手。 正准备上前的将领也是有些败兴而归,遗憾的看了一就猴子的头颅。 感受到那人遗憾的眼神,猴子打了个寒颤。 “你叫什么名字?”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那白毛。 “白雪。”白毛猴子老老实实的跪在陆远之的面前回答。 “可愿归顺我大雍?” 陆远之笑着问。 “何为归顺大雍?” 猴子茫然的抬起头。 “就是以后都听我的。”陆远之淡淡回答。 “可能顿顿吃饱否?”白毛猴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陆远之,随后又觉得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他干笑一声道: “其实半饱也行……” “啧。” 陆远之感觉这猴子的追求太低,只是哑然一笑,他点头道: “只要归顺我大雍,你们猴儿部落不是会酿酒吗?我许你们与我大雍通商。” “什么是通商??” 猴子一脸疑惑。 “慢慢你就知道了,总之今天你归顺我,可以不用死。” 陆远之淡淡道。 “那我愿意归顺!!” 白毛猴子一脸诚恳。 “好!!”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旁边的巨擂道:“给你一万大军,在这山中驻扎,看好这群猴子,在我回师之前,不得有误,明白吗?” “是!!” 巨擂大喝一声: “定不负大帅所托!!” “呵呵。” 陆远之淡淡的笑了笑道:“后面再有粮道,你负责接应,这座山应该养得起你们这一万大军,想想办法,将大山经营好。” “是。” 巨擂虽然也听不懂大帅的意思,但这种问题回头问一下副将就好了。 “嗯。” 陆远之缓缓点头,继续下一座山的攻略。 开两朵,各表一枝。 伍前锋得了陆远之的命令以后,便率七万大军朝着平顶山而来。 他记得大帅的话。 若遇到一个叫宁墨跟一个叫滨的便佯装败给他们…… 但若是没有遇见的话…… 那岂不是可以直接将这座山攻下来? 伍前锋觉的自己应该没有会意错陆帅的意思。 “报!!前锋遭遇小股抵挡。” 一名校尉拍马赶了过来,认真禀报道: “山中小妖约摸六七百,与我军先锋鸳鸯军撞上,争斗了片刻。” “死了多少?” 伍前锋淡淡问道: “我军无人伤亡,敌军死了三百!” “再探再报!” “是!” 待校尉走了之后伍前锋犹觉不放心,他点了两千兵,朝着前锋军而去。 “伍将军……” 有部将看到伍前锋亲自领军而来,赶紧下马恭敬行礼。 “嗯,我来当先锋军,尔等为本将掠阵。” “这……”部将犹豫了一下: “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本将军破十万妖军时也没见人说不合适!” 伍前锋淡淡回答,便不理部将,领着两千兵马兀自而去。 山道崎岖,行至一半甚至不得不下马而行,伍前锋依旧不慌,淡淡的牵着马匹,行至半山腰时,便见不远处一道约摸两千人的兵马挡在面前。 “来将留名!!” 对方一位长相阴柔的将军把玩着匕首饶有兴趣的朝自己看过来。 伍前锋皱眉,随后淡淡道: “某乃雍军大将伍前锋。” “伍前锋?没听说过,某乃冥狸族滨!” 那阴柔男子大大咧咧一笑,便又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位女子道: “此乃我冥狸族公主宁墨!!” 听到这两个名字,伍前锋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这特娘的真晦气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真多,若战便战!!” 伍前锋黑着脸,挥舞着手中长刀。 “怕你不成?!!” 滨说着,便大手一挥: “儿郎们!随我杀!!擒贼先擒王!!” 说着,便带领这两千妖兵从山上而下,浩浩荡荡而来。 伍前锋挥刀迎战。 双方在这半山腰间大战一场,各有损伤。 滨瞅准空挡,来到伍前锋的面前,传音道: “伍将军,有劳了。” “哼!” 伍前锋只是冷哼一声。 (本章完) 第440章 黑头大王 第440章 黑头大王 伍前锋并不想搭理滨,甚至想给滨一巴掌。 身为五品巅峰之境,他自然不是滨的对手。 但是架不住他的背后站着的巨擎啊。 巨擂巨擎,一个跟在陆远之身边,一个跟在他的身边,都是四品上的段位,在战场之上保护他绰绰有余。 看到滨来,巨擎想都没想就要攻上去保护候爷的遗子。 但是正当巨擎举着大锤上前之后,却听到后面伍前锋的传音: “擎叔,大帅有令,遇之则退,佯装战败。” 这话一出,巨擎不淡定了。 他身为威武候的忠实迷弟,对于伍前锋这个威武候的独子自然也够忠心,威武候的话他从来没想过不听。 只是伍前锋口中说的大帅……不出意外的话自然就是陆远之了。 而他从当初跟着巨擂一起埋伏过陆远之,要暗杀他那一回,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铁定要被陆远之记在心里。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选择在陆远之的面前当一个小透明,不去烦他,也希望他不要找自己的麻烦。 毕竟陆远之现在可是三军主帅,大雍的唯一战神。 这一個头号可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祈求到的。 想找他巨擎的麻烦,说真的,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巨擎总是想着看能不能通过谁的门路挽救一场这个关系,让自己跟陆大帅的距离别那么远。 纵然此生可能是与亲近无望,求个井水不犯河水也最起码让自己心中好受一些。 “放心,末将知道。” 四品上的巨擎跟着威武候当初征战的时候,伍前锋伍少爷还在架鹰走犬当纨绔子弟。 而如今呢? 跟着陆远之只是一场战争而已,已经成为了如今的三品将军,统领十万大军。 对于伍少爷未来的前途可想而知,只要跟着陆大帅好好混,未来绝对算得上军方的一代大佬。 这些可不是巨擎总结出来的,而是军中所有的悍将一致认同的事情。 “叮!!” 一阵兵刃相交。 滨的身影瞬间退回原位,一脸凝重的看着对面的巨擎。 “悍天鼓,巨擎。” “呵呵。” 巨擎咧嘴一笑。 他的名声在军中也好,在九州大陆也好都不算低。 最起码也是大雍有名有姓之人才能跟他说得上话。 “来吧!” 巨擎的眼中目光一闪,手中的兵刃已经又一次的出手。 “嘭!!” 二人的交手引得周围一阵气波动荡。 无数兵士只是因为离二人太近便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当场有妖兵与雍兵耳膜齐鸣,七窍流血。 伍前锋凝重的看着正在与滨战斗的巨擎。 “擎叔,演的像些。” 伍前锋的传音道。 巨擎不动声色的点头之后,便已经开启了自己的领域之力。 四品上的高手在大雍不算多,而像巨擎这种天生为战场而生的四品高手更是少之又少。 刹那之间,巨擎与滨二人成为了战场之上的主角。 两个人的气势逐渐以巨擎为主。 “天地乾坤势!!” 巨擎整个人猛然一涨,他的肌肉鼓了起来,从外表而看,像是充了气的大气球一般,下一刻,他手这的长兵便已经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滨的目光也异常的凝重,他的匕首在妖躯内的妖力下,也变的愈发内敛,仿佛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给敌人造成巨大的动荡! “来!!!” 巨擎的声音如同钟响,在战场之上异常的醒目。 伍前锋见此连忙收拢部下,让所有雍兵都朝后退去,将战场给巨擂还有滨二人腾出来。 此时整个平顶山上所有的妖族也和,雍兵也好,全都对这二人翘首以盼。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滨与巨擎二人的兵器便相撞至一起。 一道如同黎明破晓般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开。 “咚!!!” 这一刻,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战场。 战场之中。 滨与巨擎二人的身影消失了。 “人呢?” 山头之上,一名妖族部落首领模样的人形狗头瓮声瓮气的看着战场。 他正是平顶山之主,黑头大王。 此时的它,那一双狗眼中闪烁着墨色之芒,淡淡的看着身边宁墨。 此时的它已经知晓了宁墨的身份。 万妖界中,惘山冥狸族的公主。 在大雍潜伏多年为妖族刺探消息,而今妖族在大雍大败,妖皇更是横死望忧山。 逃回妖族欲奋起而追,重振妖族之辉…… 对于这些话黑头大王并没有任何的看法。 它只是妖族之中平平无奇的一个边境小部落首领,修为战力更是一点也不高。 滨与宁墨来投之后,它很快便接纳了这两个很强大的盟友。 “别急。” 宁墨的脸上透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 实则她已经暗暗握紧了拳头。 这场戏可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若不然,再往下推进……可不利于二人,一旦有谁心中对自己二人产生怀疑,那这妖族一统的大愿,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滨的战力在巨擎之上。” 宁墨的脸上只是淡然,那双漆黑的猫耳朵更是透着一抹令妖浮想联翩的粉嫩。 尾巴高傲的翘起,如同高高在上的仙女。 看着宁墨那堪称绝美的容颜,黑头大王不自然的缩了缩屁股。 如今已经过了春天,他的性子也稳重了许多。 “那就好。” 黑头大王其实心中是异常纠结的。 因为宁墨在来的第一天就与它说过,平顶山守是肯定守不住的。 毕竟十万大军压来,别说他黑头大王,纵然是万象部落的宝象山,也不一定能挡住兵锋所指的大雍兵马。 更何况还是陆远之那个大雍粗鄙武夫带领的队伍。 如今陆远之的名声已经在整个九州大陆传开了。 阵斩妖皇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获得的。 妖皇一词从古至今每一位都代表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哪怕妖族如今已经不再具备上古荣光,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碰瓷的。 当了一辈子的山大王,黑头大王还是有些犹豫。 他想赌一把。 万一自己要是赢了呢? 这个想法一浮现出来,宁墨就已经给他判下了死刑。 这些日子更是劝都懒得劝了,她已经决定,一旦这个黑头死了,那她就率领平顶山上剩余的一些虾兵蟹将前往下一座山头。 而如今的战场之中。 巨擎与滨的身影缓缓出现。 当看清楚局势之后,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震。“吼!!!” 仅仅是片刻,妖山上便已经响起了让人振奋的吼声。 “滨大王!!!” “滨大王!!” 无数妖族小兵开始大吼。 因为此时的战场之中,巨擎口吐鲜血,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 滨一脸高傲的站在他的对面,只是衣角有些残破。 “你输了。” 滨的声音很淡,可却也传遍了整个战场。 “承让。” 说完,巨擎便缓缓点头,朝后退去。 滨也没有拦着,只是静静的看着巨擎远去的身影。 “退!!!” 伍前锋接应才巨擎之后,“脸色大变”随后赶紧对着身后的兵马一声大喝,接着便是漫天烟尘,怎么来的,就怎么退去了。 “怎么不追??!” 这个时候,山头之上的黑头大王狗脸有些不好看,他瓮声瓮气的看着缓缓回来的滨。 滨只是苦笑一声,接着便是脸色一白,随后一口鲜血吐出。 “噗~” “滨!” 宁墨一脸凝重,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滨的身边,在他的身上轻点几下: “怎么样?” “无碍。” 随着宁墨点这几下,滨的脸色明显好了些许,他缓缓抬头道: “巨擎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四品武夫,哪有那么容易胜他,我也受了些伤,不过无伤大雅,修养几天便好。” 滨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中的余光瞥向黑头大王的狗头。 黑头大王的目光之中闪过恍然,随后赶紧笑呵呵的点头道: “今日我等大胜而归,狠狠的挫了雍兵的锐气,算是为我大妖一族出了一口恶气。” “呵呵。” 滨是对其微微行了一礼,便看了一眼宁墨,随后缓缓在小兵的搀扶之下朝着洞中而去。 “黑头大王。” 宁墨的声音变的凝重起来,她眸子若水波荡漾,看着面前的狗头缓缓道: “如今山下还有十万大军,虽然此役我军看去大胜,实着对雍军的损失微乎其微,我等还是要未雨绸缪,好好策划一番。” “什么谋?” 黑头大王听到这话之后,那清澈的狗眼之中都是茫然。 “嗯……”宁墨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随后道:“就是想好后路的意思。” “哦……” 狗头大王恍惚的点头,他看了一眼还处于胜利的喜悦里的那群小兵们,随后缓缓的看向宁墨,眉头挤在一处问道: “不知道宁墨公主有什么计策?” 宁墨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边走边聊。” “好的!” 黑头大王收回自己的兵器,跟在宁墨身后,如同一个跟班小弟。 “十万大军我们定然是抵挡不住。”进入洞口之后,宁墨的脸上尽是坦然。 “就没有办法能抵挡住吗?” 狗头大王清澈的看向宁墨。 “没有,此山乃是进往妖都的必经之路,大雍绝不会放弃。” 宁墨声音缓缓道。 “那我们非要弃山而逃吗?” 显然,黑头大王设不得这祖传的基业。 “没办法……” 宁墨瞥了一眼黑头大王,她能感觉到在说话之间,黑头大王那乱瞅的目光,让她的心中颇有些不爽。 “走是一定要走的,只有继续北上万象山,投奔万象王与万象王汇合一处,一同抵挡,还算有些胜利的可能。” 宁墨缓缓叹了口气道:“以万象王的手段,不说能胜那陆远之,最起码也能抵挡一些时日,雍军战线拉的太长,支撑不了他们长时间进兵,到时辎重匮乏,他们自会退兵,届时我们再领兵返回山中……” 宁墨说这话说的条理分明,简单易懂,黑头大王连连称是。 “那就听宁墨公主的吧。” 黑头大王憨憨一笑道: “今日滨兄弟能大胜一场,我等先为其庆功如何?” “不急。” 宁墨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她远远的看向山下那汇聚的大军道: “今夜趁敌军不备,我欲与滨领军夜袭,在走之前得一场大胜,届时我等投奔万象王也算是个投名状,让那些妖王们都对我等令眼相看。” “哦??!” 听到这话黑头大王的狗眼缓缓的亮了起来。 “可有把握吗?” “只需大王借我调度五千兵马,我绝计还大王一个大胜!” 宁墨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幽然。 “该当如此!!” …… 是夜。 雍军之中。 伍前锋闷闷不乐的坐在自己的主座之上,草草的吃了一口菜之后,叹了口气。 这个平顶山,在他的眼中其是就只是一个小卡拉米一般。 随便一脚就能将其踹烂。 自从出道以来,他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 哪次大战不是大胜而归? “巨擎叔怎么样了?” 偏偏这个时候,他还得表现出一幅悲痛的模样,问自己身边的将士。 “只是受了些许的伤,调养一番便好。” 士兵不敢高声语,怕招来伍将军的怒火。 “报~~” 这个时候,突然有斥候来报声音极为凝重。 “说。” 伍前锋的目光朝着那斥候看了过去。 “发现前方有五千妖军正暗中朝我大营而来。” ??? 伍前锋的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便是涨红。 他这是被气得了。 自己是什么人?? 以五万雍兵,在望忧山一战歼灭十万大军的虎将! 怎么可能连这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那宁墨与滨这两个陆帅派去的奸细真够蠢的! 但偏偏自己还要陪着他演戏。 …… “五千妖军就敢来我军袭营??” 他咬牙切齿,随后却是淡淡挥手道: “妖军势弱,此行定然有诈,无需管他。” “这……” 斥候一愣,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所以。 “退吧。” 伍前锋淡淡的看着斥候。 “是……” 斥候退出帐外之后,脸色有些茫然。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直接率兵前去迎战吗?? (本章完) 第441章 纤灵儿如何? 第441章 纤灵儿如何? 伍前锋对帐外的纷乱毫无在意。 等了好大一会儿之后,他终于伸了个懒腰,缓缓的走了出去。 此时的营帐之外依旧戒备森严。 很显然,滨与宁墨二人带的五千妖兵并没有对伍前锋的大营带来什么多大的浪。 “杀!!!” 黑夜之中火光透亮,有甲士颇有阵形的对抗着这五千妖军。 若是再不想些办法,恐怕这五千妖兵就要淹没在自己的大军之中。 伍前锋嘴角抽搐,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语问苍天。 但他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恐怕那两个妖族之人就要在乱军之中回不去了。 那五千妖兵也会被自己愤怒的大军全部撕成碎片。 “谁敢袭营!吃我一刀!!” 伍前锋骑着快马,朝着战场之中冲杀而去。 很快,他便挥砍了几个妖兵,冲到了滨面前。 此时的滨虽然能在乱军之中自由出入,甚至还能将所见到的雍兵都一击倒地,但是眼见着自己领来的大军要被杀完,他的心中还是十分着急的。 所幸,他看到了伍前锋。 当看到伍前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今天这波稳了。 “吃我一击!!!” 滨朝着伍前锋杀了过去。 伍前锋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滨,心中叹了一口气,拍马杀去: “娘的!!去死吧!!!” 以儒将出名的伍前锋此时也变的莽撞了起来。 “谢伍将军及时救场。” 滨的传音透着感激。 “死吧!!!” 伍前锋恼羞成怒,不过他也知道滨的实力是要比自己强的,所以每一击都用上了必杀之力,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吧。 滨自然知道伍前锋这个时候心中会有怒火,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与伍前锋过了几個回合之后,便使用大招,隐身在了战场之中。 “人呢??!!” 伍前锋大喊大叫,气的哇哇直跳。 “死!!!” 下一刻,滨的身影从伍前锋的背后出现,一击得手。 “噗~!!” 伍前锋瞬间口吐鲜血。 随后整个人都变的萎靡不振。 “伍前锋已死!!!儿郎们!杀!!!” 滨见得手,便怒喝一声,瞬间所有妖兵便举起手中的武器跟着滨一起大喊: “伍前锋已死!!!” “伍前锋已死!!” 刹那之间,整个军营都乱做一团。 “退兵!!!” 此时的伍前锋也装做被杀怕的模样,骑马便朝着来时的路逃跑而去。 听到他的话,将领受命,兵马也受命,但还是有一些雍兵并没有听到。 有人要退,有人要战。 一时间整个大营都乱做了一团。 滨见此状,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带着五千妖兵杀了一阵,追着伍前锋部至山腰后,便远远的看着伍前锋领兵灰溜溜的朝着山下逃去。 “不追吗??” 一旁的小妖小心翼翼的看着滨。 “下方便是五万大军,追上去就是死。”滨就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大手一挥道: “撤!!” 说完,便带头朝着山上而去。 宁墨自然也在山头之上接应。 待看到滨之后,忙柔声问道:“滨将军,情况如何?” “哈哈哈!!公主幸不辱命!伍前锋大军已经被我赶到山下了!!” 滨特意将声音喊的巨大。 听到这话的妖族之人全都朝着滨露出了崇拜之色。 要知道如今伍前锋在望忧山一战斩杀十万妖兵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这里。 伍前锋这个人的名字就跟恶魔一般,能在妖族止小儿夜啼的。 但今夜滨居然能将伍前锋给杀的大败而退,绝对当得上所有妖族勇士都敬仰的角色。 “滨将军真是厉害啊!!!” 这个时候黑头大王的狗脸上全都是兴奋。 他越看滨越觉着这妖让人佩服,甚至都想出了人族经常用的一招,叫什么礼贤下士。 亲自跑出来迎接滨,狗腿上连双鞋都没来得及穿。 “哈哈,幸不辱命!” 滨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个黑头大王的,他总感觉这个狗东西对宁墨公主有一种不该有的心思。 若不是宁墨劝着,滨来这个山头的第一天就将这狗东西给弄死了。 只是笑了一声之后,滨便退至众妖之后。 宁墨依旧是淡淡的站在黑头大王的身边。 “宁墨公主,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黑头的脸上带着一抹酒晕,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宁墨的脸。 感受着黑头那有些肆无忌惮的眼神,宁墨的眉头轻轻皱了皱之后,缓缓凝声道: “如今伍前锋已经被我等驱逐至山下,但其定然存在卷土重来之力,我们不可轻慢,理应趁着今夜,带领众妖朝万象山投奔而去。” 这话说的坚定如铁。 “那就依公主之言。” 黑头将军现在对宁墨以及滨这两妖十分满意,来投奔自己之后为自己屡获奇功。 他甚至觉得这二妖就是自己的副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准备吧,若是晚了等伍前锋携大势而来,就晚了。” 宁墨淡淡的看着黑头大王。 “也只好如此了。” 黑头大王大手一挥:“儿郎们!!收拾家伙!我们下山而去!目标万象山,投奔宝象大王!!” “是!!” 这些小妖很多都是跟着黑头大王已久的妖怪,对黑头大王可谓是言听计从。 趁着夜色,将近一万名小妖跟在黑头大王身后以及滨与宁墨二妖各带一路,分成三路朝着山下而去。 索性平顶山够大,若是伍前锋分兵看守各个山道的话,七万大军在这座山中压根就翻不起什么浪。 所以伍前锋并没有多余的兵力分布,退出此山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一夜过后,黑头大王与滨还有宁墨三路大军会合,乌乌泱泱的一片妖军,看上去如同黑云过境。 “万象山离此恐有两千余里,估计要行走许久,让儿郎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宁墨淡淡的提醒黑头。 “嘿嘿,那倒不用。”黑头笑了一声,他缓缓道: “这次出行我们并未带任何辎重,可全速而行,倒也用不了那么久。” “为何不带辎重?” 宁墨奇怪的看着黑头,她昨夜出发之时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黑头大王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回答。 听到宁墨的问话,黑头大王森然一笑,那口中的白牙闪烁着寒芒: “我妖族不是向来如此嘛?谁弱就吃谁,要什么辎重。” …… 宁墨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恍惚。跟着陆远之在雍境待久了,虽然大部分都是在经书空间之中,但对大雍多少也是熟悉的。 那是一个有礼度的地方。 不像这里,充斥着野蛮与杀戮…… 身为妖族冥狸族的公主,在这里感慨雍国的一些制度比妖族强,不得不说也算得上是讽刺。 …… 陆远之占山之后,留了巨擂在山中看着老白猴,自己则是领了剩余的八万兵力继续朝着北方远走。 而在平顶山与遥山的相交之处,遇到了同样领兵继续朝北而走的伍前锋部。 当陆远之见到伍前锋的时候,看到的是伍前锋那闷闷不乐的脸。 “呵呵,怎么了永恩?” 陆远之脸上的笑容带着如沐春风。 每次叫伍前锋字的时候,陆远之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这名字实在是太让人记忆充沛了。 “没事。” 伍前锋说是这么说,脸上那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谁都能看得出来。 陆远之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忠实部下是在闹脾气了。 能在自己面前闹脾气这是好事。 只要不出什么乱子就好。 “呵呵,说!” 陆远之轻声一笑,来到伍前锋的面前责怪道: “为本帅办事,受了委屈该说就说,不说便是拿本帅当外人啊。” “我不敢说。” 伍前锋低着头,嘟囔了一句。 陆远之的耳力岂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自然是听到了伍前锋的牢骚,他挑了挑眉道: “没什么不敢的,本帅命令你说。” “大帅,您有些偏心了。” 伍前锋抿了抿嘴唇,不敢看陆远之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地面上的黄土: “那滨与宁墨二妖实在太水,前两日只带五千妖兵就敢来我营中夜袭,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恐怕那二妖别说扬名,直接就累死在我军营中了。” “哈哈哈。” 陆远之猜得到伍前锋是因为这个闹脾气,他看着伍前锋那可爱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 谁能想到,杀了十万妖军都不眨眼的大魔头在暗地里居然也是一个需要大人哄的小宝宝? “我道你是因为什么生气,原来是这个啊……”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嫌弃,瞥了一就伍前锋道: “我不是给过你帅命吗?” “是给过,让我全力配合他们二妖……可他二妖实在是看不起人,若不是我极力演戏,恐怕早已经露馅了。” 伍前锋嘴角一抽,他又想到滨那小子不知好歹的夜袭来找自己营帐。 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有人要打自己的脸,自己还得笑呵呵的将脸伸过去让人打。 “放心吧,这只是暂时的。” 陆远之轻轻的拍了拍伍前锋的肩膀,随后来到自己的桌前,倒了两杯茶,一杯给伍前锋,一杯给自己,递过去的时候嘴角含笑道: “堂堂大雍神威将军,怎么连这委屈都受不了了?莫说是你,就连我,也准备在下一阵败给宁墨滨二妖,要为他二妖造更大的势。”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闪烁着精光道: “只有这样,妖族才能更顺利的被我们掌握在手中。” “永恩啊,你难道不想马踏妖都赏妖吗?”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抹诱惑。 “想。” 伍前锋老老实实的点头,他起身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道: “大帅,是属下意气用事,还请您责罚。” “这算什么意气用事。” 陆远之摇头失笑道:“只是人人都会有的小牢骚罢了,本帅岂能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呃……” 伍前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大帅,斥候部队已经打探清楚,前方不足三十里,便是遥山,遥山之上的首领命叫金旗大王,是黑罴部落的首领。” 一道妖娆的身影款款的进入营帐之中,脸上带着严肃行礼禀报。 此人正是陆远之亲兵营的纤灵儿。 “哦?” 陆远之挑了挑眉轻声问道: “黑罴族的首领?犯雍时为何没去?” 部落首领基本上在大雍都死的差不多了。 “当初妖皇起兵之时,他们在冬眠……” 纤灵儿的脸上露出一抹诙谐的笑容。 “呃……” 陆远之听到这个解释也有些愕然,随后摇头失笑道: “倒是有趣,既然如此,那便开拨,准备上山,这黑罴若是听话倒也罢了,若是不听……本帅正好需要一件大衣。” “是!!” 纤灵儿恭敬行礼,随后缓缓的朝大帐外退去。 营帐之中只剩下了伍前锋。 “永恩啊……” 陆远之抿了一口茶,正要说话呢,却看到伍前锋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帐外,眼睛有些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远之的目光也朝着帐外看去,眉头一挑,反应了过来。 他的嘴角掀起一抹笑容: “伍前锋啊;” “末将在!!” 伍前锋立马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跪在地上准备接受命令。 “发什么愣呢?” 陆远之不悦的看着他。 “呃…末将只是一时走神……还请大帅责罚!!” 伍前锋自知理亏,赶紧讨罪。 “呵呵。” 陆远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永恩今年多大了?” “禀大帅,三十有二。” 伍前锋不明所以的抬头,茫然的朝着陆远之看了过去。 “还未成家??” 陆远之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伍前锋看着不像三十多的人,那浓密的胡子看着更像是四十朝上的老将。 “没有。” 伍前锋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挠头道: “末将自弱冠之年便入了军营,只是一直未遇合适之人,家父也不曾催婚,便一直耽搁了下来。” “哦~” 这样啊。 陆远之点头之后,他笑呵呵的看着伍前锋问道: “那你觉得我亲兵营统率,纤灵儿如何?” “啊!!” 伍前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涨的通红,“这……这……” 一时间他语无伦次起来 (本章完) 第442章 回京 第442章 回京 陆远之的看伍前锋的目光带着一抹坏笑。 这是自己目前遇到最好的部下。 不仅天赋不错,最主要的是愿意全心全意的跟着自己。 能帮他张罗一些婚事的话,他还是挺愿意的。 “属下告退了。” 伍前锋不敢看陆远之的眼睛,只想着赶紧逃离现场。 看着伍前锋远去的背影,陆远之的嘴角闪起一抹坏笑。 随着伍前锋远走。 大帐之中又响起一个人的脚步之声。 陆远之不用回头就能听的出来,来人正是冷淡阿姨。 “公主。” 陆远之惬意的打理着眼前的东西,桌上东西些乱。 “刚刚伍前锋来过了?” 冷淡阿姨的声音还是那么诱人。 陆远之笑着点点头,随后转过身,递给冷淡阿姨自己刚刚泡好的一杯茶,笑道: “怎么有闲心操心起他了?” 冷淡阿姨自然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之后,坐在了陆远之的对面,脸上带着凝重道: “我觉得如今领如此众多兵马,要将战线拉长到……妖都,着实有些费国费力。” 陆远之缓缓的点头,他能理解冷淡阿姨这个想法,点头之后,缓缓道: “所以一个计划已经在我的脑海之中盘旋许久了。” “什么计划?” 冷淡阿姨的皱起眉头,脸上带着疑惑,手中的冒着热气的茶杯被她随手放在桌上,安静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只是笑了一声,缓缓道: “公主,你说如果每攻下一座山,便以此山为界,缓缓修建,如此两年,我们的士兵便能以山为辎重,待到两年之后,随时集结,岂不痛快?” “你能在此留两年?” 冷淡阿姨一语就戳到了陆远之的漏洞。 她淡淡道: “休说两年,纵是五年也只是勉强消化此间地界……” “这不是有你吗?” 陆远之的嘴角微微一翘起,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冷淡阿姨,随后目光认真道: “我是真想一举将妖族之地攻下,为我大雍获取后勤之力。” “我需要一个为我办此事的人,我将巨擂巨擎全都给你放在这里,等回到大雍之后,再寻一些高品武夫,一起来到边境辅佐你。”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前所未有的亮光,他死死的盯着冷淡阿姨道: “若你真能将此处地界建成我们大雍的领地,以此地为基础,与军队源源不断的输送物资,你的功劳不压于太祖太宗!” “届时,哪怕你想再进一步,也有我的全力支持!” “住口!!” 冷淡阿姨听到这话,脸色直直一变,冷冷的看着陆远之: “有些大逆不道之言,不能随便说。” 陆远之却没有任何忌惮,他依旧认真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我可没有说是什么东西,只是浅谈一下修为,若伱没有过这种想法,又岂会如此忌惮?” “你!” 冷淡阿姨神色一滞,随后直接“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这种话,以后绝计不可再说。” 看着冷淡阿姨拂袖而去的背影,陆远之只是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 翌日。 陆远之带领大队直奔遥山而去。 与伍前锋的大军会合之后,十二万大军如同过境之蝗,军威浩荡,没有任何阻挡。 甚至遥山上的妖族连反抗都没有,直接就被陆远之的大军碾压而下。 当天便入驻遥山。 这是陆远之继岐山,平顶山二山之后占领的第三座大山。 遥山的位置相当不错,前方一马平川,草原与沙漠在这前方千里之处相接。 过了之后便是万象山。 万象山乃是妖族的腹地,其中的宝象王更是堪比四品境的强者。 其手下无数能兵悍将,足以对陆远之造成威胁。 所以这也是陆远之担忧的一個地方。 既然能造成威胁,那便能阻挡大军前进的步伐。 如今大军最需要的并不是打仗,而是物资。 将物资从大雍运到这里浪费的东西太多,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每一天的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陆远之这才有了缓征妖族的想法。 每占领一座山,便将山上的妖族们奴隶起来,为自己的大军种地…… 这里山土肥沃,只要有种子,愿意开垦荒地,要不了多久,便能为大军种出最好的粮食。 而这里,也是陆远之极想得到的粮仓。 妖族万妖山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 在这里搞种植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谁愿意留在这里? 大军吗?? 很难,十几万大军都来自大雍的京中。 他们的故乡就是大雍京都。 让他们在这里留个几年他们不会说啥,但若是说将他们此生都留在这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生逃兵的事件。 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陆远之现在需要的就是让他们好好为自己看着山中那无数的妖族之人,让他们为自己种地,为自己的大军输送力量。 这也是陆远之极为在意的一个点。 “大帅,有天使而来。” 一道声音在陆远之的大帐之中响起。 听到这话,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给自己加封,然后让自己在这妖族大地之间继续耕耘的圣旨。 吊儿郎当的领了圣旨之后,陆远之便派人将天使给接到了别的营中。 随手把玩着手中的圣旨,陆远之抬头看着此时帐内的众将。 “你们有什么好想法没有?” …… 陆远之话音落下,所有将领都是面面相觑。 冷淡阿姨此时板着脸,目光一直在看向别处,根本就没有与陆远之发生过目光的碰撞。 很显然,冷淡阿姨还在生昨天的气。 只是她生的这个气…… 陆远之不觉得她在生气。 因为自己已经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方世界又不是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 而且冷淡阿姨身为宗室四品武者,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又跟着自己将妖皇斩杀,这份军功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现在又跟着自己来到妖族之中,要将妖族的地盘消化成自己的地盘…… 这些功劳加在一起,甚至不虚任何守成之君。 就连一些旷世的名将都不一定有冷淡阿姨身上的资历光彩。 毕竟冷淡阿姨可是跟着纪公还有威武候爷参与过二十多年前的的玉门关之战。 那一战可是打出了大雍的气势。 让三族整整老实了二十多年。 而自己则是顺利的接过这个接力棒。 将妖族先任妖皇给斩杀,随后更是出兵要全部占领妖族境地。 “没有人说话吗?” 陆远之的缓缓看着众将。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一抹疑惑。“永恩说说?” 陆远之的目光看向自己右手第一座的伍前锋。 伍前锋听到陆远之的点名,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躲不过去的,他缓缓的站起身,看着陆远之,目光坦然道: “渡过草原,直奔万象山。” …… “说的好。” 陆远之直接鼓掌。 看到陆远之鼓掌,所有的将领都是一脸懵逼。 怎么就好了,这不是最开始的做战计划吗? 也都迟疑了一下之后跟着陆远之鼓掌。 “所以,物资呢?” 陆远之看着伍前锋,脸上带着笑容道: “若是在万象山被拖住,那我们就彻底成了无根之萍了。” “大雍的粮草可送不了这么远,就算能送,也持续不了太久。” 伍前锋卡壳。 在他的印象之中,陆大帅英勇无敌,不管在哪里,只要跟在大帅后面,等着大帅直接将首领杀死,自己领着众将士跟在后面杀小的就完事儿了。 玩的从来都是来去如风的速战速决,哪里打的了功坚战? “大帅的意思是……” 伍前锋迟疑的看着陆远之。 “就地扎营。” 陆远之简单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嗯??? 这个想法整的众将都有些懵。 “还请大帅说清楚些。” 有一个将领硬着头皮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连看都没有看他,只是用手指着后方的舆图: “如今妖族三山已经被我军占领。” “这三座山可以说是我们大雍与妖族连接的命脉,只要我等将这三座山控制下来,进可功退可守,休整一年半载之后,自给自足,就用不到大雍的物资输送了……” “不可啊!!” 这话一出,直接惊的众将瞠目结舌。 有人赶紧跪在地上: “陆大帅,我等只是听命进军,如何能在此地久留?” “呵呵,这是昨夜天使给本帅的圣旨。” 陆远之直接拿了出来,看着众人说道: “说是让封了本帅为北国公,要求便宜行事。” 国公??!! 陆远之一句话直接将所有人都震住了。 娘咧! 二十岁的国公爷?? 这是要逆天?? “还有异义吗?”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众将,继续道: “大军如今看似威猛,实则不过是无根之萍,这三座山,俘虏的妖兵不下十万,这十万妖军完全可以训化……” 可能说训化有些超前。 但众将也都大概听得懂陆远之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每座山,本帅给你们留三万大军,开垦荒地,顺便将这十万俘虏重新打散严格看管,给我们大军屯田。” 说到这里,陆远之又道: “再留出一部分人与大雍通商,这三座山地大物博,足够大军们日常补给。” 说了半天,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海无恙的目光始终在陆远之的身上徘徊: “那大帅呢?” 在军营之中,海无恙是不能叫陆远之大兄的。 “我?” 陆远之的目光缓缓朝南看去。 “你们就不用管了。” “三座大山,平顶山就由你伍前锋领兵看着。” “岐山有巨擂在那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这座遥山……”陆远之的目光看着冷淡阿姨,脸上带着笑容: “就交给公主了。” “若是有万象山妖兵来袭你们也不必客气,狠狠的打便是。” “这里地势险要,很适合练兵,将所有雍军全都练成鸳鸯军,纵是妖族来袭也不怕。” 听到这话,众将面面相觑。 他们是知道鸳鸯军的威力的。 特别是在这山道之上,对妖族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至于本帅……” 陆远之的的嘴张开了。 但所有人都没有听到。 只有海无恙的耳朵响起。 “大舅在朝堂之上应该也快顶不住了,我自然是要回去帮他。” 海无恙的脸上闪过一道茫然。 看到海无恙的茫然,陆远之的嘴角轻轻一翘。 他显然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在官场之中全凭着纪公与大大舅的照拂,自己才算是没有被那帮吃人的百官给玩成傻子。 毕竟当初自己初入官场,几乎如同一个小白一般。 这些年经过纪公的熏陶,还有大舅的提点,对官场那套东西差不多都能看的透。 毕竟是三品武者,提升的不只是自己的武力,脑力自然也在与日俱增。 从最开始出征的什么都不太懂,都要问冷淡阿姨。 到如今的号令三军有条不紊…… 他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恐怖的成长速度,也只有三品武者才行了。 而且如今陆远之的境界卡在了三品巅峰。 他想要再进一步,必须要会大雍。 要么去找国师问个明白,要么就另寻他法。 如今纪公的尸体还在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 他还想要将纪公复活过来。 哪有心思在这跟妖族们玩? 他之所以放心留众将在这里,其实倚仗的无非就是两点。 第一,妖皇死了,妖族的中坚力量没了。冷淡阿姨巨擂,巨擎,纤灵儿,还有伍前锋这个拥有领兵天赋的部下,足够应付这里的情况。 第二,鸳鸯军对妖族的克制实在是太强,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能打成那样。 众将各怀心思的退出了陆远之的帐内。 帐中只剩下了海无恙与陆远之二人。 “要回去?” 海无恙抿嘴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道: “除了大舅之外,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国师。” “怎么走?” “当然是你我咱俩一块走。” 陆远之瞥了一眼海无恙,嘴角带着笑容道: “回去之后,大舅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高兴???” 海无恙莫名的想到了自己亲爹手中的长棍,打了个冷战。 (本章完) 第443章 朝争 第443章 朝争 大舅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受。 自从外甥留在边境的圣旨发出去之后,他逐渐感觉到,自己似乎离朝堂核心越来越远了。 不仅陛下平时对自己的照顾少了许多,就连跟自己平时极为亲密的一些官员现在也跟连祯与庆王二人暧昧不清。 这让大舅心中的危机感愈发显的更重。 这一段时间,他感觉人人看自己的目光中都透着一丝……怜悯? “哼!!” 大舅目送自己的属下出门。 他狠狠的将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 “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爷,又怎么了?”舅妈的身影出现在了大舅的身边。 此时的舅妈脸上带着一抹担忧。 大舅这两天的情况跟之前一点也不一样。 脸上这两日闪过的忧愁总给舅妈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 二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舅妈自然是很了解大舅,平日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的丈夫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就算偶尔心情不好,也是很快就过去了。 但这段时间,大舅的表现有些异常,这也让舅妈有些担忧。 “没事。” 大舅看到妻子脸上的担忧,强自己心中的心烦意乱给压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 “有点想二娃了。” 二娃就是海无恙的乳名。 一提到海无恙,舅妈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思念。 她摇头笑道:“无恙吉人自有天象,而且还跟在亦行身边,定然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前几日街上还在传亦行大雍第一战神的名号呢!” 说到这里,舅妈的脸上就浮现出极为满足的骄傲。 陆远之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能在大雍有如此表现深受百姓爱戴,她颇有荣焉。 “呵呵。” 提到陆远之,大舅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欣慰。 陆远之可以说跟他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自幼都跟在自己身边,对自己颇为尊重。 “等他回来就好了。” 舅妈笑呵呵的。 只是这话说的大舅心中又是一沉,本来被舅妈开导好的沉闷心情又变的难受了起来。 还等他回来。 估计近十年是回不来了。 但是这些朝堂之上的事情,大舅也不愿与舅妈多说,只是敷衍的点头: “他肯定是要回来的,不回来长乐也得天天去找陛下。” 长乐是当今皇帝二皇子的妹妹。 二人也是同父同母之的亲兄妹。 不过朝堂之上可不兴讲兄妹情谊。 这一点大舅也知道,长乐就是天天去皇宫找陛下,也肯定改变不了前段时间发出去的旨意。 “行了,没什么事你先回房吧,我再批几个文书。” 大舅将舅妈敷衍走之后。 缓缓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窗外。 此时的窗外升着朝阳,但大舅的心中却是愈发的不是滋味。 自己在朝堂之上刚有一些权利,便被人给否了。 这是大舅极为难受的一件事。 这段时间,陆远之不能回京的圣旨发出去之后,本来跟着自己忠心耿耿的两个官员,现在立刻改投了门第。 这件事让大舅颇受打击。 因为这事给他一种,自己之所以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的原因,都靠着自己的外甥…… 这个念头一升出来,就被大舅给掐死在脑海之中。 “走着瞧吧!” 想起李祯与庆王这些日子给自己使的绊子,大舅的目光便升起一抹让人害怕的阴沉。 …… 时间缓缓过去,大舅到了该上朝的时候。 他一袭官服,走在去往大殿的路上。 此时的路上皆是上早朝的官员。 今日是陛下的生辰,所以特意召开了早朝。 路上的官员三三两两。 大舅的身后跟着孙莲亭。 二人如今已经成为了朝堂之上的难兄难弟。 “海公,昨日我手下有一名官员似也投了李祯。” 孙莲亭的脸上带着闷闷不乐,他瓮声瓮气道: “若不是有亲近之人来告诉他,看到他向人投拜贴,我如今还本蒙在鼓里。” 大舅淡淡的回应: “正常。” 呃…… 正常吗? 孙莲亭脸上一苦。 这还真是正常。 他为何肯投在海睿门下? 还不是因为海睿的背后有陆远之?? 陆远之在战场之上越是厉害,就代表着海睿能在朝堂之上掌握的话语权更多。 但一纸圣恩,将陆远之至少十年之内留在了边关,这些日子朝中大员全都像是躲瘟神一般躲着大舅。 除了关系很铁的那几品亲手提拔上来的门下。 但他们人微言轻,在这大势之争中,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 说话之间,二人已经走进了大殿。 进入大殿之后,那种奇异的眼神就更多了。 看这二人如同在看猴子一般。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起头颅,傲然入殿。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大舅的看向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沉稳。 仿佛自己并不是势微的那一个人。 “呵呵,海公近来可好?” 一名李祯的门下官员笑呵呵的上来打招呼。 “滚。” 大舅看到来人,皱眉淡骂道: “死不了。” “你!” 官员本欲嘲讽大舅,没想到直接被大舅给骂了回来。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什么我?” 大舅淡淡的看着他,脸上带着冷色道: “主人都开没开口,狗就急着咬人?” 这话几乎就是赤裸裸的骂人了。 他虽然没开口,但大舅能猜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一個小小的四品官也敢在自己的面前狺狺狂吠? 傻子一样的二球。 这是大舅给他的评价。 “看你嚣张到几时!” 那官员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留下一句话便气冲冲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呵呵。” 大舅只是冷笑一声,傲然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此时李祯与庆王二人也到了大殿之上,看到这一幕之后,只是对视一眼互相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便默默的站到自己的位置之上,没有人开口。 毕竟真正咬人的口是不会叫的。 “陛下至!!!”一道声音开口,这是一名太监尖锐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所有官员全都静静站好。 直到一个黑眼圈瘦弱的身影出现在朝堂之中。 “陛下万年!生辰吉祥!” 几乎是跟排练过一般,众臣的声音便回响在这大殿之上 “众爱卿平身。”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一抹虚弱。 这段时间庆王跟李祯给他往后宫送的秀女实在是太好看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一个一个的都长的如似玉。 再加上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跟猛虎一般,几乎每次都能战斗到天亮。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么久了,也没见哪个女人怀他的孩子。 不过这也无所谓,他感觉自己至少还能再活三十年。 “谢吾皇。” 所有人都缓缓的起身,恭敬的看着龙椅上的二皇子。 感应着所有人的目光,二皇子的心中逐渐浮现出一抹帝王才有的豪情。 这也是他当皇帝这么久以来,已经习惯了众人看自己的恭敬与卑微。 皇帝,本来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谁敢对自己不敬,那就直接一旨下去将他给杀了。 “陛下,今夜宫宴已经准备妥善,随时可以让御膳房开动。” 一名官员恭敬的上前禀报。 听到这话,二皇子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御膳房的人他很满意,也正是吃了御膳房每日给自己准备的饭食,他的身子调理的才越来越好。 每次都是要对方求饶他才肯罢休。 这种不管是在朝堂还是朝床都能龙精虎猛的感觉,是他前半生想都不敢想的。 “嗯,今夜朕的生辰,所有爱卿都要赏脸来宫中赴宴啊。”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一抹玩笑之语。 “陛下说笑了,臣等一定前去。” 听到二皇子的声音,所有人都跟着陪笑。 基本上将此事敲定了之后,二皇子坐的有些疲乏,他看了看四周沉默的大臣淡问: “众爱卿若没有什么事,便退朝吧。” “禀吾皇,臣有一事。”一道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发声之人,正是当朝首辅,李祯。 看到李祯开口,大舅的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总感觉自己估计要被针对了。 “嗯?李阁老有何事?” 二皇子看到李祯开口,脸上颇为好奇的看着李祯的脸。 李祯最近就像是开了第二春一般,不紧人变的精神多了,就连头上的头发,都有转黑的迹象,这也让二皇子询问他了许久。 他只是推脱最近心情不错,并没有说具体。 这让二皇子有些耿耿于怀。 “禀陛下,臣欲参当朝尚书海睿,结党营私。” 一句话,瞬间惊的朝堂所有人全都愣住。 大舅听到之后更是心中一沉。 他看着李祯脸上那沉稳的面容,心中升起极为沉重的念头,他准备今日对自己发难??! 二皇子一听这话,脸上也有些不好看。 他其实并不想处理这些东西。 也不想看到朝堂之上有人争斗。 在宋钰的提点之下,他已经知道朝堂之上的党争对帝国的危害。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从来都是不看任何的单独说。 也不听足以让大臣陨命的谗言。 毕竟朝堂保持均衡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李阁老,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二皇子还没有开口,便听大舅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看到大舅知道自辩,二皇子也缓缓点头。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李祯,脸上闪过一抹不悦。 自己生辰啊。 这老小子为何偏偏要在今天给朕找不痛快?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会儿不管李祯说啥,自己都推脱一番,等到过几日再解决这个事情。 给海睿两天的准备时间,只要海睿不傻,到时候估计就能缓得过来。 “禀陛下,臣有一十二条证据,可一一呈上。” 李祯说这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大舅的方向更是一眼都没有看。 只是淡淡的抬头看着二皇子。 “哦??” 二皇子如今有些进退两难。 早知道就不该开那个口,直接让早朝给退了多好。 “呈上来。” 二皇子抿了抿嘴,随后缓缓开口。 “是。” 李祯缓缓的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抽出一条折子。 看到这折子的一瞬间。 大舅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是有备而来! 果然下一刻,二皇子看到了折子上的字之后,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大舅。 随后沉默不语。 “陛下,此折应该传阅众臣。” 李祯行了一礼之后,淡淡起身。 二皇子握着手中的折子,沉默了一下之后点头道: “传!” 事到如今,已经避不过去了。 纵然二皇子有心帮大舅,在这朝堂之上还能公然帮大舅作弊? 当折子一一传递的时候,大舅的耳朵之中出现了不少倒吸凉气的声音。 “当真是结党营私!!” “竟然敢如此?!!” “这海公……海睿狗胆包天!!” 大舅越听,越觉的不对,当折子传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看着折子。 上面一共罗列了十二条证据。 每一条都代表着一封信。 这都是与自己亲近之官员平日往来之间的信件。 但仅凭这些信件可是不够动摇自己之本……顶多也不过是落个结党的名声。 绝对落不到营私上…… 大舅淡淡的抬起头,正要开口,却听李祯缓缓起身: “陛下,这些与海睿有来往的官员如今都在朝堂之上,他们可以亲自出来指认海睿。” 听到这话,大舅的目光之中瞬间闪过一抹惊骇。 亲自站出来指认自己?? 这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何区别???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龙椅上的二皇子缓缓的抬起头,抿嘴之后道: “此事容后再议,朕今日只想将生辰过好。” 这是他硬着头皮开的口。 他知道,如果这些官员一旦出来指认海睿,除非自己立刻晕在朝堂之上,否则就没有比这更大的事情了。 同时,二皇子也为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感觉到一抹心慌。 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朝堂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若是哪天他们想要朕退位呢?? 想到这里,二皇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李祯与庆王,心中闪过一抹阴霾。 (本章完) 第444章 长乐之谋 第444章 长乐之谋 大舅的心中浮现出一抹惊骇。 他朝着李祯看去,此时的李祯脸上一副刚正不阿之像。 他抬起头,脸上严肃无比,一揖到底: “陛下,还请以国事为重!” 说完他直勾勾的看着二皇子,脸上极为凝重: “国贼不除,陛下何以安天下?!!” 嘶~ 这话一说出来,堂上所有人全都惊骇的看向李祯。 他们以为今日只是李祯向海睿出的一招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是奔着让海睿去死的目的! “血口喷人!!” 大舅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满脸悲愤“噗嗵!”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看着龙椅上的二皇子,声俱泪下: “陛下!!臣冤枉啊!!!” 只是说话间,眸中的眼泪已经流至胸膛主之上: “臣一心为国,殚精竭虑每日游走朝堂与民间,为的就是我大雍的万乾盛世,让陛下能被百姓称歌讼德!可……” 说到这里,他猛然抬头,死死的看着李祯,目光之中几欲喷火: “可偏偏有奸臣要给臣使绊子,看不得臣好过!!欲在大殿之上公然对臣不利,联合他人对臣诬蔑!!” “还请陛下圣裁!!!” 说到这里,大舅的牙龈之中更是咬出一丝血迹,溢在口角之中,看得人无不被其忠君报国之志所感动。 大舅的戏其实演的有些过。 但是在这朝堂之上,却正是二皇子想要的,大舅只要敢反抗,他才能先保住大舅,若是大舅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那以后哪怕是自己也得在朝堂之上看李祯与庆王的脸色。 李祯看到大舅这几乎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一时间心中有些发虚。 他没有想到大舅先一步跪在大殿之上自证清白,或者说先一步说自己栽赃…… 这让他感觉有些被动…… 因为这个时候再要那十几个人站出来指认海睿,恐怕为时已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李祯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狠色,事到如今,海睿不死,自己绝对睡不着。 “陛下,众臣证据若不足为铁,那当今京兆府尹呢?” 李祯直接起身,目光之中带着一抹阴狠。 事到如今,只能将这一张底牌给用出来了。 ???? 谁?? 京兆府尹??孙莲亭??!! 这话一出,大舅瞬间瞪大眼睛。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李祯,随后又将目光猛然投向了群臣之间的孙莲亭。 他死也想不到,那孙莲亭如此处心积虑的跪舔自己,最后的目的居然…… 他居然是李祯埋下来的一根钉子??!! 那当初他们迫害孙莲亭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相信他??!! 想到这里,大舅彻底没了力气。 事到如今,他也别无他法。 朝堂胜负,只在一瞬之间。 自己在朝堂之上只是厮混了三年多些。 而这李祯却是一辈子都在这朝堂之上,一些东西自己都没想到,他便已经看透了好几层。 服。 大舅在这一刻,彻底心服口服。 姜,还是老的辣!! 此时的孙莲亭脸上毫无表情,连看都没有看大舅一眼,直接跪在朝堂之上,“呯”的一声,头狠狠的磕在地上: “陛下,臣指控海睿结党营私,卖官鬻爵,贿赂当朝官员,在臣的劝导之下屡禁不止,还请治海睿这国贼之罪!!” 一句话之后。 大舅的脊背仿佛直接坍塌。 他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 入官场之后,谁能说自己彻底干净; 现在无非就是众人推墙倒的那一刻罢了。 “这……” 二皇子看到大舅已经无话可说的样子,他心中焦急起来。 今日的事,直接给他也上了一课。 李祯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行径,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触碰了每一个身为帝皇的底线。 哪怕二皇子这皇帝当的再昏庸,也从此中感受到了一抹威胁。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李祯,随后缓缓的叹了一口气道: “可有证据?” “有。” 孙莲亭淡淡的开口,随后站起身子,从自己的怀中拿出几封信件,将信件恭敬的递到二皇子的手中: “陛下请看。” 二皇子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将信件拿在手中,脸上极为凝重的看着这些信上的字。 全都是大舅与孙莲亭还有大舅与自己底下官员的来信,甚至还有大舅曾经在大理寺之间做的一些案宗,甚至还有大舅与吏部一些官员的来往,都是提拔自己党羽的一些信。 光这些信,一旦查证属实,大舅直接永无翻身之日。 “传阅。” 二皇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已经沉默不语的海睿,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 有小太监将信件拿下去四处传阅。 但凡看过的官员全都沉默不语。 所有人都被李祯这绝绝的手段给震的说不出话来。 孙莲亭投海睿的事情在朝堂之上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哪能想到这厮是李祯的棋子?? 堂堂朝堂二品大员,心甘情愿的当首辅的棋子,这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就连人群之间的庆王看李祯的表情也有些惊疑不定。 甚至于他也没有想到李祯居然已经势大到这种程度。 不过细细想来,李祯在朝堂之上盘踞了如此之久,最少也有三十年。 能有这样的底蕴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刻,忌惮的心也在庆王的心中埋了下来。 “先将海睿押入天牢,着大理寺与刑部,协同佩寅郎一彻查此案!!” 二皇子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袒护大舅,只能也命人将他关押起来。 “是!!” 听到二皇子的话之后,直接便有甲士从朝堂大门处走进来,架起大舅朝外而走。 看到这一幕,李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随后一闪而过。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堂下的庆王。 如今海睿一倒,自己的对手就只剩下庆王了。 以后再徐徐图之。 至于龙椅上的二皇子? 呵呵,他李祯从来没有将其放在眼里过。 今日的朝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海睿一党,几乎被连根拔起。除了大舅被压入大牢之外,还有别的十余名官员也受其害。 甚至还有几個跟在孙莲亭后的官员也牵扯在了其中。 这几个官员以前可都是他的铁杆。 如今说被卖就被卖了…… 李祯的心,不可谓不狠。 …… 当在家中的舅妈收到朝堂之上的消息之后,直接晕倒在家中。 忧忧醒来,舅妈面色惨白如纸。 嘴唇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想不到,上午还好端端出门的大舅,怎么到了晚上就传来被下了大狱的消息…… “去……请长乐公主……再派人去恪物司将此事告诉灵芝,让她也想想办法……” 舅妈满面憔悴的坐在床上,药都来不及吃,刚醒便将这一句话说了出来。 听到他的话,有下人直接领命而走。 “北国公府。” 如今陆远之的府邸牌匾已经又是经历了一次更换。 短短三年,从一届平平无奇的佩寅郎峦佩的府邸,成为朝堂之中炙手可热的北国公。 陆远之只用了三年不到!! 长乐公主在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之后,身怀六甲的她顾不得太多,直接备好马车,夜探皇宫。 当她看到自己的兄长之后,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因为堂堂的大雍皇帝,如今正穿着暴露,坦胸露乳极为不雅的从一个嫔妃的院中走出来。 “皇妹。” 看到长乐的时候,二皇子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今天因为大舅的事情,他的生辰宴都取消了。 “你怎么来了?” 二皇子的脸上堆起笑容。 “皇兄,我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 长乐扶着自己的腰,挺着的大肚子对着二皇子,脸上带着严肃道: “陛下如今已至水深火热之中,为何还有闲心在后宫潇洒?!” 听到长乐的话,二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阴沉。 他自然知道长乐说的是什么意思,左右看了看冷冷的对着太监宫女道: “都下去。” “是。” 待所有人都退出之后,二皇子心烦意乱的看着长乐道: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如今朝堂,庆王叔与李祯二人势大,朕也只能与之周旋,不能真与这二人翻脸。” 说到这里,他目光远远的看着宫墙之内的巡逻禁军: “你信是不信,若朕这些日子表现的但凡有些不寻常,院墙之中的这些禁军,至少会有一半,毫不犹豫的将刀递到朕的脖子上。” “你……” 长乐听到二皇子的这话之后,脸上也没有了表情,她气结道: “那就真容这二人如此放肆??!陛下要知道,海睿乃是臣妹的长辈!臣妹夫君为我大雍奔走杀敌,浴血奋战,稍不注意就要陨命战场,就如此对待他的长辈吗?!!” 二皇子叹了口气道: “所以朕只是将他打入天牢,如今能救他的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长乐的目光缓缓的抬起头。 “你以陆远之妻儿之名,进入佩寅郎,若是有人愿意看在陆远之的份上选择帮忙,可在查案的时候将水搅浑,这样就能拖上一段时间,随后暗中派人将陆远之从边境召回……” 说到这里二皇子叹道: “但是时间要快,若是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二皇子缓缓的背了过去: “这宫墙之中到底有几人是李祯与庆王的耳目朕亦不清楚,所以今日只能与你说到这里,一会儿你走出这道门之后,骂我几句明白吗?” 说完,二皇子的眼睛又变的迷离起来,声音之中带着一抹令人恶心的淫荡: “美人儿,朕回来了!!快来吧!!” …… 看着二皇子的背影,长乐的心中满是震撼。 他想不到,自己一向看不起的二兄,居然有如此心计!!! 这…… 不过震撼之后,长乐也不傻,她逼着自己哭出眼泪,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这道门,随后一步一踉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声音凄凉如斯,在偌大的皇宫之中很快便被人传入外面。 当长乐回到府上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看向佩寅郎的衙门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来人!” “公主。” 有下人恭敬的走到她的身前,“请清樱妹子来。” “是。” 没多久,同样身怀六甲的白清樱缓缓的出现在了长乐的屋中。 “见过公主见见。” 白清樱的脸上很恭敬。 她在府中从来分得清主次。 也从来没有妄想过自己的地位能高于长乐。 长乐的身份天生便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 她也习惯得了。 “清樱妹子。” 看到身怀六甲的白清樱,长乐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愧疚,但她还是缓缓的走到白清樱的身边,拉住白清樱的手: “有一件事,事关夫君,还请清樱妹走一趟。” 虽然白清樱的年纪,比长乐要大,但在这北国公府中,她永远都要叫长乐一声主母。 也就是长乐心善,故才与白清樱以姐妹想称。 “姐姐请讲。” 白清樱听到这话之后,眸中闪过一抹好奇,这是她入府以来,长乐第一次托自己事情。 “夫君……遇到大麻烦了。” 长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之中带着一抹凝重。 听到这话,白清樱身子都为之一颤,她急忙看向长乐。 “今日在朝堂之上首辅李祯向舅舅发难……” 缓缓的,长乐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唯独没有说进宫之后二皇子说的那一番话。 听到长乐的话之后,白清樱先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夫君自己出事,虽然大舅同样重要,但在她的心里,陆远之永远是最重要的。 其重要的程度甚至在自己之上! “佩寅郎的几个峦佩我都认识,也能说得上话,还有几个云佩也都认识。” 白清樱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谦虚的时候。 “嗯,需要伱去一趟佩寅郎的衙门,找倒夫君在衙门之中的亲信将此事告诉他们。” “要快。” 长乐轻轻的攥住白清樱的手: “如今夫君不在府中,那便只有你我二人将这座府邸给撑起来,等夫君一回来,那些不知所谓的人,都有夫君为我们称腰……” “嗯。” (本章完) 第445章 遇刺 第445章 遇刺 长乐的一番话说在屋中,却荡在了白清樱的心中。 她这一生只是生在农夫院中。 却出奇的越长越好看,直到她的芳名传入村外,传入县中。 县中的大老爷们都在村中瞧她。 每每看到他那一张出尘绝艳的脸,谁都会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 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生在乡野之间居然也能有如此相貌。 于是,她看着自己的父母在感恩戴德之间接了县中富老爷的一百两银子,便将自己送与富老爷为妾。 她初时懵懂,并听信父母的话,说自己要嫁进金山银山里,以后一辈子享福。 但,偏偏在出嫁当天,遇到了一位传说之中行走江湖的侠客。 那侠客说县中富老爷的这个行为叫强抢民女,他要替天行道。 于是,县中富老爷一家都被人杀了。 而她,也被那位侠客带走。 随后,她就嫁给了那位当初救自己于水火之间的侠客。 那位侠客姓韩。 然而,初入江湖的她,还没习得几天武艺,便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斩于门派之中。 那个时候,白清樱才缓缓清醒。 自己入的这个世道,是個吃人的世道。 女人终是身不由己。 可她却偏偏不信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再后来,她带着亡夫的弟子朝着道门大比走去。 这一去只为扬名。 然而,事实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打击。 见到那个年轻英俊的身影之后,她才知道。 原来这个世上有如此让人惊艳的天才! 他那么年轻,可他却已经无敌于世! 二人的在道门大比上,产生了一抹让人不清不楚的羁绊。 好在她容貌也生的俊俏,也算能拿得出手。总算是没有给他丢人吧? 在外面与朋友说起自己,应该也是面带笑容的吧? 白清樱夜间不止一次的如此想到。 又想起自己对他还是有用的,他也有求到自己帮他种的时候,白清樱的心中是窃喜的。 她觉得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从没有给他丢人,变成了能帮助到他了。 再后来,发生了种种事情,她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北国公的妾室。 肚子里更是有了北国公的孩子。 但,她漂泊江湖至今,从未想过享受什么荣华富贵,从来都只想能有一间小院,在院中与心爱的他渡过一生。 直到现在,哪怕是在这世上最荣华的府上,她还是给自己找了一间小院,种养草…… 这是她的夙愿,也是她的使命。 …… “妾,去了。” 白清樱的脸上永远都是那样的恬静,她在听了长乐的话之后,俊俏的脸上也凝重起来,看着身怀六甲的长乐她出声安慰道: “姐姐将身子养好便是,其余的交给妹妹。” “呵呵,妹妹办事,我向来放心。” 长乐温和一笑,轻轻的拉住清樱的手道: “清樱枚子,身为夫君的女人,我们虽然比不得夫君那样惊艳世人,可却不能比别的妇人差。” “恩。” 白清樱款款朝着长乐行了一礼,随后站起身子,轻轻揉了揉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肚。 “等妹妹的好消息。” 身后长乐的声音响起。 …… 白清樱独自一人行在街上,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佩寅郎衙门。 她见过一个大高哥。 那个大高个身形极为威猛,是自己夫君的忠实下属。 她也记得,那个大高个好像叫什么……张慎行? 应该是的。 这次出来,是姐妹二人的密谋,事关重大,不敢让下人知道。 连大舅的身边都能出现李祯的卧底,他们也不清楚,府中会不会有细作。 路上尽是繁华之色。 当夫君在边关之中与妖皇大战而胜,将妖皇斩于阵间的消息传来之后,街上往日里那让人沉闷的气息全都消失。 所有人都在夸夫君。 甚至清樱还知道,不少百姓都为夫君挂起了长生碑。 这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是一种让她心中都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的感觉。 她一度怀疑,自己的前世究竟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能在今生与夫君相遇…… 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步行到了佩寅郎的衙门之中。 如今的佩寅郎衙门戒备森严。 白清樱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踏上台阶,自有甲士在衙门门口守备。 “止步!” 看到白清樱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甲士面容严肃却也没有拔刀。 “还请通报,白清樱来寻张慎行。” 白清樱的脸上带着平淡,她轻轻的对着甲士行了一礼。 听到白清樱的话,再看白清樱那一身衣服,甲士犹豫了片刻,随后点头道: “且等。” 说完,便朝着衙门之内走去。 白清樱只是轻轻的拢了一下被风搅乱的发丝,便盈盈的站在了衙门之外,缓缓的等着。 不到一会儿,一名身高九尺的壮汉匆匆的从衙门之这间出来。 正是张慎行。 此时的张慎行慌忙的朝着门外看去,看到白清樱身影之后,浑身一颤,赶紧朝着白清樱处走来: “您怎么来了?” 声音颇为恭敬。 张慎行是跟着陆远之的老人了,自然见过白清樱他甚至知道白清樱跟陆远之二人还是在道门大比之后才相熟的。 “张风佩。” 白清樱见到张慎行之后,对着他行了一礼。 看到白清樱行礼,张慎行堂堂九尺的汉子想扶起却又不敢伸手,急的满头大汗: “白夫人,您千万别如此。” 张慎行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低声道: “先跟我来。” 说着,便带着白清樱朝着佩寅郎的衙门之内走进。 二人行走在衙门之间,张慎行叹了口气: “白姑娘,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 白清樱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道: “此事,还望张风佩费心了。” 既然知道,那话就不用说的太开,说的太开容易被人听到。 “只是此事太过复杂,不是我一个风佩能参与的。” 二人在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张慎行的行房之中。 张慎行苦笑道: “陆指挥走之前便与我说过,待我武道修为有所进境便提拔我为云佩,是我辜负了陆指挥的苦心。” “是谁在主张此案?” 白清樱有条不紊的看着张慎行。 张慎行叹了口气道: “六大云佩几乎都跟着陆指挥前往边境,而今衙门之中有资格参与此案的云佩只有一人,那便是耿直耿云佩。”“耿直?” 白清樱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耿直的名声。 其实说起来,佩寅郎六大云佩每一位都是大名鼎鼎,在京中让人闻风丧胆。 “有什么说法?” 白清樱淡淡的看着张慎行问道。 既然张慎行着重提了这个人的名字,那便是事出有因,她得问个清楚。 “当初陆指挥会未升职,与耿直云佩发生过冲突。” 说到这里,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察觉无人之后低声道: “海睿已经被提审到诏狱之中了,我倒是可以让手下的人日夜看管着,不会有生命之危。” “哦?” 白清樱听到这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如今大舅被押进天牢,而三司会审还没有开始,佩寅郎是有资格将人提到自己的诏狱中先询问的。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那个叫耿直的云佩跟自己的夫君虽然有冲突,但二人之间的矛盾应该不算太大。 若不然绝不会将人提到佩寅郎的诏狱里面。 谁不知道佩寅郎姓陆? 夫君的大舅被押进来,绝对受不得什么委屈的。 想到这里,白清樱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绝美的眸中带着冷静: “人能押在诏狱几天?” 张慎行就知道白清樱会这么问,他苦笑一声: “最多一个月。” “哦。” 一个月? 白清樱的心中闪过一道精芒: “若是拼尽全力呢?” “一个月,这我还真没跟夫人讨价还价。” “真的?” 张慎行嘴角一抽,他就差点跪地上了,苦着脸道: “一个月便已经是兄弟们齐心了,而且耿直云佩最好不要捣乱。” “娘希皮,老子是脾气大不是傻!” 一道声音直接响了起来,张慎行听到这话之后,眼神之中闪过一道惊愕,随后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身影出现在此间屋中,赫然正是佩寅郎留存衙门之中的耿直云佩。 “耿云佩。” 张慎行站了起来行了一礼。 “姓张的,你刚刚说老子捣乱,捣什么乱?” 耿直进来就瞧见了白清樱,看到白清樱的脸之后,他着实被惊艳到了一把,但是他也不敢起什么坏心眼。 他知道这女人是陆指挥的人。 “额……这个……” 张慎行脸上一苦。 “呵呵耿直云佩豪气盖世,岂会在这朝中大势上不懂进退?” 白清樱看到张慎行有些下不来台,站了起来轻笑一声替他解围。 “呵呵。” 听到这话,耿直纵然知道是吹嘘的成分在里面,但还是会心一笑,对着白清樱行礼抱拳道: “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白清樱只是伸手虚虚一扶。 “姓张的,这件案子是大案,牵连的官员最少在这个数。”正说着耿直的手指比了个巴掌: “你觉的我敢乱来吗?再说了陆指挥是被留在边境了,但他又不是死了,想弄死我回来一指头的事儿,你觉的我跟朝堂上的那个李祯一样看不清形势??” 耿直提到李祯的时候,眼神之中还闪过一道怜悯。 这个李祯在他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别的他不知道,就知道陆指挥连妖族的妖皇说杀就杀了,你一个文官,在朝堂之上无非就只是官儿大了点,也敢触碰陆指挥的家人??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呵呵。” 白清樱在耿直出现的一瞬间,心中便已经有了底,缓缓的起身对着二人行礼道: “既然耿云佩都这么说了,那妾也便放心了,还请二位替夫君撑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此案定会有个交代。” “放心!” 张慎行跟耿直二人的胸脯拍着呯呯响。 待白清樱走了之后,张慎行与耿直二人对视了一眼,耿直一拍脑门: “找两个弟兄,暗中护送白夫人回府,如今是多事之秋。” “好!” 张慎行脸上闪过一道凝重,直接出了门。 白清樱走在街上,心中悬着的心也缓缓的放了下去。 他知道,有佩寅郎这群夫君的属下在,大舅的安危最起码暂时是接触了。 但夫君还是要在一个月之内赶回来。 若回不来……恐怕大舅危矣。 只是那便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而就在她缓缓前行之时,突然一道亮光闪过。 白清樱心生警惕,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到底是习武多年,心中有感应,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她直接朝后猛然退去。 “唰!” 一道飞镖从她刚刚的位置上直直的没入地面。 这是…… 白清樱脸色一紧。 这是冲自己的命来的!!! 浮现出这个想法之后,她的目光死死的处着街边的埋伏看去。 墙壁之间,几道身影闪过,还未看的清楚,便又感觉到脖颈发凉。 “唰!!” 白清樱直接又是一个纵起,闪至一边。 “咚咚咚!!” 三道闪烁着寒芒的弩箭直直的插在她刚刚的位置上。 那弩箭之上,幽幽的闪着绿光。 显然是淬了剧毒。 下一刻,那几道身影毫不犹豫的朝着她直直的冲来。 刀光掠过,白清樱只得躲闪。 出来之时,她并没有带自己的兵器。 而且看这几个人的威势,恐怕已经入了六品!! 短短三息之间,白清樱已经数次身陷险境。 “刺啦!” 一刀已经顺着他的腰间,在她身上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鲜血顺着她的腰缓缓的朝下流淌。 白清樱脸色惨败,腰间的疼痛赶奔赶不及腹间,她可能在这几次闪躲间动了胎气!! 想到这里,她便心中沉了下去。 …… 李祯首辅府中。 两道声音缓缓响起。 “属下去提人的时候,佩寅郎已经将人给提走了。佩寅郎我们进不去,提不了人。” “三司会审就是马上之际,他们最多押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还得将人给我们,但是这一个月……还是有些久,迟则生变。” “那就制造些动静,将佩寅郎的人都引走。” “什么动静?” “你说什么人死了,佩寅郎会全部出动?” …… (本章完) 第447章 大舅出狱 第447章 大舅出狱 刑部来调犯人?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陆远之的皱眉直接便皱了起来。 自己才离开京中多久? 刑部的人就敢到佩寅郎衙门之中大摇大摆的要犯人了? 他的目光远远的朝着进门之后的那一队刑部衙门之中的人看过去。 来人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制服,穿着官衣,腰间佩着长刀威风凛凛,看起来颇有一种趾高气昂的样子。 “他是谁?”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个峦佩。 “禀陆公,此人是刑部牢狱监头,孙傲。” 那峦佩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陆远之,感受着陆远之身上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心中有些发颤。 陆远之一路从京中杀到战场之上,身上的杀气几乎已经浓郁成了实质,单单是跟他对视便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凉意从自己的脖子间嗖得往上蹿。 “哦,他来提犯人?”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那峦佩问道: “犯人是谁?” “这……” 峦佩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道: “当今礼部尚书,海睿。” 这话一出来,周围的空气直接顺着陆远之那冰冷的眼神蔓延开来。 那回话的峦佩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要停止了跳动,手脚冰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压根各个器官都不听他的指挥,只能硬扛着这股气息。 “知道了。” 陆远之只是轻轻一点头,随后便皱眉看了一眼朝着里面赶来的那刑部的人马。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之后,便直接转身,朝着佩寅郎的诏狱之中走去。 “陆……国公大人??!” “国公大人,您回来了??!” 所有看到陆远之的人,全都一脸蒙蔽。 陆远之所过之处,皆是伏地一片。 他没有理会牢中这些佩寅郎的吏员,平静的朝着牢房深处走去。 一直快到尽头,他冰冷的眼神这才消散一些。 佩寅郎这帮人还算没让自己失望。 在自己走之后,还想着照顾一下自己的家人。 要不然,这次自己回来,恐怕见到大舅就不是在佩寅郎的牢房之中,而是在墓地里了。 陆远之正思索间,已经来到了牢房的尽头,他轻轻一推,牢房的门被推开。 牢房之中一片静谧。 陆远之凝神看去,脸上变的古怪起来。 只见大舅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两个宫装美女正服侍其喝酒。 大舅的口中一边咀嚼着刚从果盘里拿出来的葡萄,吐的葡萄皮自有宫装美女细心的接住,随后自有另一名宫装美女将美酒灌入大舅的口中。 有溢出来的酒水,还温柔的给大舅擦拭去。 “啧。” 陆远之的声音响彻在牢房当中: “海大人好生悠闲啊。”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调侃。 在他的声音响起之后,正躺在床上的大舅明显浑身一颤,随后,目光死死的朝着牢房的门口看过来,在看到陆远之那似笑非笑的脸之后,猛的坐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 大舅的声音之中透着不可置信。 “我怎么不能回来?”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大舅,随后缓缓的来到大舅的身边。 还未开口,便见那两名宫装美人直接跪在地上: “见过北国公。” “出去吧。”陆远之随意的挥了挥手。 “是。” 两名宫装美女缓缓走出房间。 待她们退出去之后,陆远之的目光在大舅的身上扫视,目光冰冷无比: “谁干的?” 大舅知道陆远之问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硬着脖子恨恨道: “李祯。” “李祯?” 陆远之听到这里,目光微微一眯,一抹杀气从体内腾发而出: “庆王呢?二皇子呢?他们都没有参与?” “庆王有没有参与我不知道,陛下肯定是没有,当初在殿上算计我的时候,陛下还为我出言,但因为李祯算计的太过完善,也没有什么机会。” 大舅的声音带着一抹沉重: “你这個时候回来不是授人以柄吗?” “呵呵。” 陆远之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大舅,声音淡然: “当初纪公身为三品武者,没有霍乱朝政,是纪公仁慈,但我跟纪公不一样。” 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是却透着一股让大舅脖子发寒的凉意: “大雍第一战神,只要不图谋上官家的江山,国师是不会管的。”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可……” “没有可是的,国师现在还欠我一个说法,我没有主动去找他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牢中的某个方向看过去,仿佛要透过重重阻碍,看向恪物司之中的那道苍老身影。 “呵呵。” 恪物司的瞭望台之上,国师只是低声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笛子,嘴角带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大舅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陆远之。 其实在看到陆远之出现在牢中的那一刻开始,大舅悬着的心便已经放下了。 “把李祯给杀了。” 陆远之淡淡道,他的目光已经完全冰冷: “敢派人杀白清樱,他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嗯。” 大舅平淡的点头。 现在的大舅已经不是崇北那个小心翼翼在官场之上硬熬的大舅了。 大舅知道,如今外甥羽翼已成,自己在官场中的班底虽然这次被打击了不少,但还不算彻底触动根基。 女儿还在恪物司给国师大人当徒弟。 他的势力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倾天。 若不是这样,这次李祯也不会选择骤然出击。 在朝堂之上斗不过,大舅认。 他也佩服李祯的手段。 但是如今鹿死谁手,还真的尚可未知。 “怎么杀?” 大舅缓缓抬头,看着陆远之的侧脸。 不知不觉之间,外甥已经成为了他都需要仰望的那个人了。 “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杀了。” 陆远之奇怪的看了一眼大舅,低头道: “我现在想杀个李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就算是不明不白的将其给杀了天下百姓也只会拍手称赞说我杀的好,杀尽天下的贪官。” 听到陆远之这近乎与耍无赖的话。 大舅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外甥现在几乎是已经在民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一战将妖皇斩杀这个消息,现在还在大街小巷里传播着呢。 “我还有一个问题。” 大舅凝重的看着陆远之。 “您说。” 陆远之缓缓的坐下。 “二娃呢?怎么样了?” 大舅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唉……” 陆远之莫名的叹了口气。看到陆远之叹息,大舅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的目光瞪的混圆: “要是二娃出了什么事,你得给我个交代!!!” 大舅的声音带着嘶哑与凝重。 “他能出什么事?” 陆远之呵呵一笑,将牢房中的气氛一扫而空: “已经在战场之上突破了,如今是四品大儒了。” “呼~” 听到陆远之亲口说的话,大舅的心中猛然一松,他瞥了陆远之一眼: “现在怎么说?我继续在牢里待着?” “待个屁,跟我走。” 陆远之白了一眼大舅,随后便站起了身子。 二人刚出了牢门,便看到一队人马已经冲入了牢中。 “奉刑部之命,来提罪犯海睿!!” 人马刚一出现,便听到一声嘹亮的声音。 随后便看见刚刚在佩寅郎门口见过的孙傲从牢房的尽头走来。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缓缓逼近。 “孙头儿,这毕竟是佩寅郎的诏狱,我们动静小点吧?” 一名副官跟在孙傲的身后,脸上尽是担忧。 “小??小什么??佩寅郎怎么了??别说现在他们的大队全都出去找此刻了,就是都在这里,我怕他们??” 孙傲冷笑一声,瞥了一眼那个副官,边走便不屑道: “佩寅郎是有点实力,但是他们的老大都不在京中,现在整个京城之中最厉害的衙门,就是我刑部!!” 说着,便朝着牢房的深处走来。 待那人走近之后,陆远之缓缓的看着他,目光之中带着审视。 “陆!!!” 孙傲刚走近,便看到冷眼注视着自己的陆远之,整个人目光都瞪的老大。 “陆……陆……” 孙傲刚刚的嚣张气息全都没了,他结结巴巴的看着陆远之: “您……您不是在……北……” 话都说不囫囵了。 陆远之只是漠然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您怎么……怎么回来……了?” 孙傲的声音几乎带着颤抖。 老天作证,他打死都想不到这进入牢中看到的身影居然是这个人??? “我怎么不能回来?” 陆远之面无表情,将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你有意见?” 孙熬听到陆远之的话,吓的心脏差点从胸膛里跳出来,陆远之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的身上一寸一寸的刮着,不管被看到哪里,都感觉一阵冷嗖嗖的气息席卷着自己。 “没……没……我……我。” 孙傲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番嚣张的话有没有惹到陆远之。 “噗嗵~”一声,孙傲只感觉自己膝盖一软,不由自主的就跪在地上。 随着孙傲这一跪,所有人全都跟着他跪了下去,脸上皆是惨白。 陆远之的大名如今在这朝堂之中,已经是如雷贯耳的大名,没有人敢不正视这个名字。 没有人敢忤逆这个名字。 “滚。” 陆远之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 “是!!!” 孙傲如同接收到命令一般,条件反射的从地上站起来,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 “滚快点!!!” 陆远之声音一冷。 孙傲就开始跑。 跟在他身后的人便也开始跟着他跑…… 看着他们的背影,大舅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冷笑: “你要是不回来,我恐怕真被他们给带走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陆远之淡淡的笑了笑。 “走吧。” “嗯。” 二人一同出了佩寅郎的衙门。 “先回家吃个饭吧?” 大舅感受着久违的阳光,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嗯,舅妈肯定早就已经得到你入狱的消息了,先回去给她报个平安。” 陆远之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远处李祯府邸的方向,随后对着大舅点头之后,便一同朝着大舅的府邸之间走去。 “是啊。” 大舅一想到舅妈,脸上变的柔和了起来。 “顺便跟舅妈说说,你在这段时间的牢狱之中过的挺好的。” 陆远之瞥了一眼大舅。 “呃……” 大舅瞬间涨红了脸,躲闪的看着前方,咳嗽了一声道: “这跟我可没关系,都是伱的那帮属下安排的。” “啧。” 陆远之不由分说的将大舅给抬了起来,随后他的身子直接飞天而起。 “嚯!!” 大舅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那种失重感,好悬没叫出来声音: “你现在都能飞了?” “能杀妖皇了都,在不能飞,你也太小看武道了。” 陆远之嘿嘿一笑。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二人的身影便已经降落在大舅府邸的门口。 “回来了,又回来了。” 大舅看着阔别已久的家门,一时间心中激荡无比。 “呵呵,你这也算是第一个能囫囵着从佩寅郎诏狱出来的大官儿了。” 陆远之的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还真是。”大舅一想,确实如此,在之前下了诏狱的大官几乎第二天就会被抄家。 自己这不仅回来了,还是能全身而归,着实是有些叫人意外。 “不过你归京的消息,应该也开始在传了吧。” 大舅抬头看着陆远之提醒道。 “就是要让他们全都知道,最好是聚集到一起,也省得我一家一家的找了。” 陆远之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便带着大舅进入府邸。 看门的老张在看到陆远之与大舅的身影之后,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颤颤巍巍的来到二人的面前,伸手在二人身上摸了抹。 “大老爷??!!” 老张的声音带着颤抖。 “呵呵,赶紧通知夫人,就说老爷回来了。” 大舅轻轻一笑,拍了拍老张的肩膀。 老张是大舅家的老人了,从崇北就一直跟着大舅,绝对可靠的亲信。 来京的时候大舅就想着让老张干点别的,谁知道人家压根就不乐意,就喜欢看门…… “好好好!!回来就好老爷,您回来就好啊!!!” 说着,老张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 (本章完) 第448章 回家 第448章 回家 偏厅之间。 舅妈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她的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窗子,脸上极为枯黄,在这秋风之季,身上却是已经搭上被。 “夫人,您吃些东西吧。” 旁边的小丫鬟脸上尽是担忧的看着舅妈,手中端着一碗莲粥,看着舅妈这行将就木的外表,丫鬟心中颇是急切: “大老爷吉人自有天相,绝计不会有事的,再说那佩寅郎是大少爷的衙门,那些人肯定不敢对大老爷不敬。” 语言之中尽是安慰。 舅妈听罢这话,麻木的脸上闪过一道苦意,只是叹息了一声,偏过头有气无力道: “我不饿。” 现在的她哪能吃得下东西?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舅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平日里圆润的脸庞现在已经皮包骨头,嘴唇干涸,布满了裂纹,口中也干燥无润,却是提不起一丝吃饭的念头。 “您好歹吃些吧~” 小丫鬟看到舅妈这个样子,急的眼泪婆娑,她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噗嗵”一声便跪在地上: “夫人,若是等大老爷回来,看到您这副模样,定然会迁怒奴婢怨奴婢没有将您给照顾好……” 舅妈听到丫鬟的苦苦哀求,麻木的眼光朝着丫鬟看去,叹息道: “起来吧,我吃些东西便是。” 如今舅妈的心中依然还保持着一丝侥幸。 她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空口,那个日夜陪伴自己的身影,如今再也见不到了。 目光暗淡的舅妈轻轻张口,含住了一口丫鬟递来的勺子。 这种味如嚼蜡的感觉,这些天每日都在经历,舅妈也已经习惯。 她囫囵着将勺中的东西咽下之后,感觉自己实在吃不下,看着丫鬟道: “好了,我吃过东西了,你下去吧,让我一個人静静。” 胳膊无力的挥着,想将丫鬟给打发走。 “嗯。” 丫鬟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迎上舅妈那麻木的眼神之后,心中叹息,缓缓的端着盘子朝门口而去。 待丫鬟走了之后,日头已经偏西。 夕阳透过窗子撒在舅妈的身上,透着一种日落西山的无奈。 麻木与痛苦,在舅妈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却在这时,刚刚出了屋中的丫鬟在屋外响起一声惊叫: “呀!!” 接着便是瓷器落地的声音。 “啪~” 听到这个声音的舅妈无动于衷。 在平日里,她可能还是唠叨两句丫鬟的莽撞,但是现在她却是置若罔闻,依旧呆呆的看着床前的迎帐。 “老爷?!!您回来了??!” 丫鬟的下一句惊喜之音让正躺在床上的舅妈目光恍惚。 随然便是自嘲一笑。 果然老了,幻觉都如此明显了。 这些日子她已经不只一次的幻想这道声音,却每次都是梦与破碎。 “不仅我回来了,亦行也跟着回来了,夫人呢?” “屋里呢。”丫鬟赶紧指着屋中。 听到这个对话,舅妈的目光先是一怔,猛的看向门口。 肉眼可见的,舅妈的目光之中充斥着希冀,希望刚刚听到的不是梦。 脚步声传来。 舅妈死死的抿着嘴看着门口。 直到大舅的身影出现在舅妈的面前。 看到大舅的一瞬间,舅马的眼圈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满腹的言语也被哆嗦的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 “回来了……” 大舅看到躺在床上的舅妈脸色之后,心中没由来一痛。 舅妈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哪里让其受过这等委屈…… “回来了。” 大舅沉默了半天,回了三个字 随后缓缓的来到舅妈床前坐下,伸出手在舅妈的脸上轻轻的磨挲。 “瘦了。” 看到大舅的脸,感受着脸上的温热,舅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站在门口的陆远之看到这一幕,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心中却已经是冰冷一片。 他现在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大开杀戒。 一定要杀,杀的那帮人都涨记性,杀的他们全都胆寒。 自己从小都跟着舅妈长大,是她老人家一手带大的。 不生而养,此等恩情,他陆远之一辈子都还不清! 在他的记忆里,舅妈一直都是温和的性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做事,笑呵呵的面对一切。 这是他第一次见自己的舅妈哭成这样。 消瘦成这样。 “亦行也回来了。” 大舅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让了让自己的身子,让舅妈能清楚的看到陆远之。 “亦行……” 舅妈的目光朝着门口看去,当落在陆远之身上之后,眼神之中的泪水又是涑涑的下坠: “亦行,快来,让舅妈好好看看。” 声音憔悴,嘶哑。 听到这个声音的陆远之心中没由来一痛。 他缓缓的来到舅妈的面前,蹲下之后,将舅妈的手拿到自己的脸上。 “在战场上没有受伤吧?那个妖皇……没伤到你吧……” 舅妈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陆远之的脸,想要伸手翻开陆远之的衣服,检查一下。 陆远之没有阻止,只是笑呵呵的摇头道: “没有,如今孩儿的修为已经顶天,没有人有能力伤害到我,谁都不行。”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舅妈松了口气,身子却是陡然晃了晃,只觉得眼前缓缓变黑…… “夫人!”大舅猛然喊了一声。 陆远之眉头皱起,伸手在舅妈的手腕之处轻轻捏住,随后渡入自己的气息。 良久之后,陆远之轻轻松了口气,他看着大舅宽慰道: “无妨,舅妈只是骤缝悲伤,过度之后又有喜意,大喜大悲之下身子有些不支疲倦。回头找医师开两副温补的方子便好。” 大舅这才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被陆远之轻声打断: “让舅妈好好休息吧,小些声音。” “哦哦,好好好。” 大舅的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他看向正在安详熟睡的舅妈,脸上的愧疚之色闪过。 然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一道惊呼: “娘!!!” 陆远之与大舅二人同时面色不善的看向门口。 只见海无恙气喘吁吁的看着床上的舅妈,脸上全是惊慌之色: “您怎么样了娘!!” “闭嘴!!”陆远之冷声骂道。 “孽障!”大舅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 说完,大舅跟陆远之二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将门轻轻的关上之后,大舅冷冷的看着海无恙没有开口。 陆远之则是抱着胳膊如同看好戏一般。 海无恙则是装做神色淡然看着大舅: “父亲近来安好?” “呵。”大舅只是冷冷一笑,死亡凝视发动。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秘。 “呵呵。” 海无恙见良久没有人开口,尴尬一笑,随后故做潇洒的缓缓转身: “此一去,边城之战,着实收益良多,孩儿欲去学院与老师报道,就此别过。” 说着,他便想迈步而走。 只听见大舅冷冷道: “来人,请家法来。” “是!” 听到大舅的话之后有奴仆直接转身朝着祠堂而去。 海无恙听到这话,迈步的步子扯得更大了: “今夜就不回来吃饭了。” 说完,他便想直接开口:“兵贵神s……” “别走那么快麻。” 陆远之生生的扯着他的胳膊,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在兵营里头,我把你骂的狗血淋头都不知道怕!” 海无恙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 “大兄,今日确实有事,先让我走。” “不让他走!!” 大舅这个时候已经从奴仆的手中接过一根手臂那么粗的棍子,缓缓的朝着这边赶来。 陆远之只是耸了耸肩膀,淡淡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嘭!!” “啊!!!” …… 从大舅的府邸之中出来之后,陆远之的目光便看向了自己的北国公府。 脑海之中闪过长乐与白清樱的模样,心中一暖之后,再也忍不住,腾空而起,全力朝着家的方向飞去。 一路掠过长空,直直的降落在自己的府邸之中。 “谁?”一到苍老的身影骤然出现在陆远之的面前。 当看到陆远之的脸之后,脸上警惕瞬间变成愕然:“国公大人?” 陆远之淡淡的转过身。 “鹰显?” “属下在。” 鹰显,当日被纤灵儿从魔教之中带来的四品高手。 “临走之前,让你保护好长乐与清樱,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陆远之的声音中不带有一抹感情。 “噗嗵~”鹰显一下子跪在地上,头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小坑: “属下罪该万死,请国公责罚!” 鹰显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他在府中潜藏,暗中保护长乐与白清樱,但白清樱出了此府之后,他也不能分身,只能在权衡利弊之下,选择着重保护长乐公主。 在他的心中,长乐的命比白清樱的命要重要金贵的多。 “哼。” 陆远之冷哼一声,他自然也想得通为何如此,但是犯了过错不能不罚,他淡淡道: “去佩寅郎领三十棍。” “是!” 鹰显一言不发,站了起来之后,便缓缓的朝着府外而去。 …… 待鹰显走了之后,陆远之身影一闪,便来到了一处小院之前。 看到这处小院,陆远之的目光带着一抹柔和。 此时的小院前围满了人。 屋中也时不时传来白清樱虚弱的声音,与大夫诊断的声音。 陆远之没有废话,只是缓缓的朝着院中走去。 “夫君?!” 当看到陆远之的身影之后,刚从屋中出来的长乐身子猛然一颤。 “怎么样了?” 看到长乐那身怀六甲隆起的大肚之后,陆远之的目光闪过一抹温柔,他轻轻上前,看向屋中问道。 “白妹子动了胎气……”长乐说此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道自责: “都是我不好,让白妹子去佩寅郎问信,要不是我,白妹子也不会受此意外……” “都过去了。”陆远之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长乐的脑袋,他看着屋中缓缓道: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先看看。” “嗯。” 长乐跟在陆远之身后,又跟了进去。 当陆远之看到躺在床上的白清樱之后,心中的杀意再也隐藏不住。 此时的白清樱满面苍白,腹部一直在不停的颤抖,腰间,腿间虽然已经被止血,但其上的血迹却是还很明显。 看到这的陆远之心疼无比,他上前坐在白清樱的身边: “清樱……” 白清樱听到陆远之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愧疚,她喃喃道: “亦行……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说这话后,她的眼角之中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划过。 “没事儿,你好好静养。” 看到白清樱脸上的愧疚,陆远之心中愈发的心疼,他轻轻的抓着白清樱的手温和道: “只要你没事儿就行,孩子不打紧的,回头再要一个。” “亦行,清樱对不住伱。” 白清樱听着陆远之的安慰,心中也是剧痛无比,泪水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是为夫对不起你,不必自责。” 陆远之轻轻的帮其撩起脸上的发丝,轻轻的捧住她的脸道: “只要将身体养好,为夫什么都答应你。” 白清樱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半天后,白清樱兴许是哭累了,也就慢慢的躺在床上睡去了。 陆远之轻轻的搀扶着长乐二人走出了屋子,这个时候,陆远之在淡淡的看着大夫问道: “清樱的身体如何?” 大夫犹豫了一下,他自然也知道眼前这男人的身份有多尊贵,小心翼翼道: “是动了胎气,只能先服一些保胎的约,至于能不能成,就不知道了。” “嗯。” 陆远之打发走了大夫之后,看着长乐问道: “为何不让宫中的御医来?” 长乐摇头苦笑道: “不知道宫中御医都是谁的人,不敢。” “嗯。” 陆远之轻声道:“今夜不必等我回来了,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长乐纵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不免还是有些担心,紧紧的攥着陆远之的手。 “没事儿,不必担忧。” 陆远之只是宽慰一笑,拍了拍长乐的玉手。 (本章完) 第449章 入宫 第449章 入宫 京中皇宫。 二皇子自登基以后,御书房之中还从来没有站过这么多人。 此时的二皇子睡眼惺忪,眉头之间带着一抹倦意。 心中颇有怒火。 这是典型的起床气。 大半夜的,他被李祯还有庆王二人从自己的寝宫里揪出来,来到御书房之中强行办公…… 说真的,真是头一次。 “怎么了,皇叔?” 二皇子打个哈欠,毫不在意的拿起一个葡萄,扔进嘴里眼神迷糊的看着李祯与庆王。 “陛下。” 李祯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着实没有想到,那陆远之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从边境赶至京中。 “哦?是李阁老有事?” 二皇子微微一愣。 在皇宫之中,一般有事都是庆王找自己,李祯平日里是极少来的。 今天怎么想着来宫里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二皇子直接就不瞌睡了,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看着御书房,看到侍卫与卫兵都是自己人之后,心中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刚刚还以为是李祯与庆王二人密谋要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着。 “陛下,臣有事禀报。” 李祯轻轻一揖,脸上带着一抹冷意。 “阁老请讲。” 二皇子的表现相当的客气。 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在皇宫中的处境,李祯与庆王二人若真是沆瀣一气的话,自己的安危是非常危险。 “陛下,北国公陆远之大逆不道,不尊圣旨,私自从边境前来京中,如今已经在北国公府了!” 李祯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颤抖。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气愤。 只看表情的话,应该是气愤。 听到这个消息的二皇子瞬间不瞌睡了,他的目光猛然一亮,随后赶紧收回,皱起了眉头: “什么?!!他胆敢如此?” 二皇子的声音也带着一抹颤抖。 说不上来是惊怒,还是惊喜。 但只看表情的话应该是惊怒。 李祯在听到二皇子这个声音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陛下,此为大罪!” 庆王也在一旁沉声道: “若他陆远之不遵圣旨的消息传出,以后镇边诸将都效仿此做法,大雍乱矣!” 二皇子听到这俩人的一唱一合。 心中颇为想笑。 他岂能看不出来这两個老狐狸想的是什么? 但是如今身在皇宫,表演还是需要的。 二皇子目光一凝,随后沉声问道: “皇叔,阁老,你二人如何看待?” 这时又把问题给抛了出来。 庆王则是顿了一下,随后看向李祯: “臣身为皇室,对此事不便讨论,还是需要看李阁老准备如何应对。” 一句话便把皮球踢到了李祯的脚下。 李祯听到这话之后暗骂了一声,不善的看了一眼庆王之后,收回目光,随后看向二皇子: “陛下,臣与庆王想法一般,若是北国公此次回京,没有个理由没有个交代,以后大雍皇室如何再立威严?” 这话一出来,李祯的想法已经显而易见。 他想动陆远之。 他没有办法,也没有退路,有些事情已经干了,那就自然与陆远之已经站到了对立面。 “李阁老想怎么做?” 二皇子皱眉看着他。 李祯轻轻揖,随后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狠辣,声音阴沉无比: “降旨,动京兵,围北国公府,格杀勿论。” 嘶~ 这个想法一出来,庆王与二皇子两个人直接对视了一眼,随后不动声色的跟李祯拉开了距离。 这个李祯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陆远之啊! 北国公啊! 刚将妖皇给斩了的北国公。 他如今在大雍的名声绝对的英雄。 是民之所向。 是千万雍民。 你这个时候动他?? 不管成功与否,哪怕未来在史书之上,你也是世上最奸的大奸臣! “这……” 二皇子刚想犹豫,却被李祯突然出言道: “陛下,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后退了!臣以为,应该立即将北国公陆远之捉拿归案,北国公府彻底清除!” 他的目光极为阴沉,脸上带着极为浓郁的杀意。 “呵呵。” 二皇子与庆王二人干笑一了声。 庆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时候若动陆远之,只怕会后患无穷。” “皇叔说的对。” 二皇子也凝重无比:“若北国公回来的消息是假的呢?这个时候大兵围府,不行的!朕的皇妹还在府中!若是伤了朕的皇妹……” “陛下!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这个时候……”李祯阴沉着脸看向二皇子,声音中已经带着一抹杀意。 看得出来,现在的他已经走投无路到想要大逆不道了…… 嗯? 二皇子惊惧的看了一眼李祯,他从李祯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极为自信的杀意。 庆王的目光也变的愕然起来:“李祯,你什么意思?” “呵呵。”李祯面无表情的抽动着嘴唇,声音带着一抹嘶哑: “庆王殿下,如今国出大贼,你不思为国除贼,反而劝陛下息事宁人?是何居心?难不成……你才是大雍国中最大的奸贼?!!” 说着,李祯的声音阴测测道:“动手!” 一声落下,御书房之中的所有卫士全都同时拔刀,刀光寒影如同寒芒。 “你!” 庆王看到此景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个李祯今夜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想到这里,庆王的心完全被胆怯占据了上风。 他有预感,自己绝对活不过今夜! “清君测……” 李祯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淡淡的看着庆王: “在海睿倒台那天,你就应该做好全部的防范了,可偏偏却还相信我,庆王大人,今夜过后,伱便是大雍最奸的奸王!” “你!!” 庆王的眦目欲裂,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祯: “你安敢如此??” “不如此要等什么时候?等到你们都做好准备的时候?” 李祯狠戾一笑,朗声笑道: “动手!除逆贼清君侧!!” “杀!!!” 御书房之中,那十几名军士目光兴奋至极,今天换防之后,没想到居然能站在历史的拐点之后,见证这个历史!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十几把长刀便已经落在了庆王的身上。 “嗤!!!”鲜血如同泼出的水一般,瞬间染红了整个御书房。 庆王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直接倒在地上。 “你……”庆王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祯,他显然没有想到李祯这么大年纪了,真敢如此兵行险棋。 “呵呵,走好。” 李祯这个时候从一名军士手中接过一把长剑,对准庆王的脖子就是一刺。 “刺啦!” 剑身从咽喉处直接穿透至脖颈后。 庆王瞬间陨命。 “呼~” 看到这里,李祯的脸上笑容极为扭曲,他看着面前的二皇子,带着戏谑的笑容: “陛下,还请回寝,好好休息,明日还需早朝。” 二皇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李祯居然疯狂到这个程度…… 但细细想来,他这么做好像也不是不可? 庆王与李祯二人本来就是一丘之貉,李祯也常与庆王的门下多有走动,可以说是一个共同的利益体。 通过李祯扳倒海睿的那天来看,李祯此人在收买人心这件事上做的绝对是古来今往绝无仅有的…… 有这样的手段,能让庆王的门下转投至他的麾下是没有问题的。 一旦庆王的门下真投到李祯那里…… 海睿一脉已经倒台。 现在整个朝堂之上,还真就是李祯一人说了算! 二皇子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变的极为勉强: “李……阁老……” “呵呵,陛下休要惊慌,臣已经为国除了奸臣,接下来便看臣如何再为陛下除去一贼,还我大雍一个朗朗乾坤!” 李祯淡淡的看着二皇子,对着那几个甲士道: “带陛下去寝房休息。” “是!”甲士冷冷的看着二皇子,不由分说的便将其架了起来: “陛下,请。” …… “呵呵,真热闹啊。”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御书房之中。 听到这个声音,李祯的身子猛然一顿,随后骤然朝着声音的主人看过去。 却见陆远之的身子缓缓的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他恰一出现,便戏谑的看着李祯: “李阁老好雅致,在皇宫之中提剑杀人,呵呵。” “陆远之!!” 李祯看到陆远之的一瞬间,有些慌乱。 但一想到自己的后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看着陆远之道: “北国公从边境回京,未得圣旨,已是大罪,本官希望你束手就擒接受审查,争取宽大处理。”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顿感好笑,他缓缓的朝着李祯走过来,目光一眨不眨的在李祯的身上停留: “李阁老不知道本公回京是干什么的吗?” “本官怎么知道?”李祯不善的看着陆远之: “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本官动兵。” “啧啧。” 陆远之边走,边啧啧称奇道:“本公回京只办一件事。” “哼!来人!为陛下护驾!”李祯直接大喝一声。 瞬间从御书放各个通道之处涌出许多兵马,皆是面容不善的看着陆远之。 不一会儿,便在陆远之与李祯的中间形成了一道人墙。 陆远之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也并没有打算阻止。 他想让李祯死,但却不想让李祯死的那么容易。 “现在在束手就擒还有的商量。” 李祯淡淡的看着陆远之道:“本官知道这么多人挡不住你,但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京中,国师可是时刻注意着呢。” “这就是你的依仗?”陆远之怜悯的看着李祯,前进的步伐没有任何犹豫。 那些甲士看着逐渐逼近的陆远之,脸上写满了犹豫。 所有人都不敢在陆远之的面前动刀兵。 不为别的,只因为陆远之就是如今大雍的第一战神! 那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能将妖皇斩杀于阵前的人物,他们这些人之中最高的也不过是六品的侍卫,如何能挡得住陆远之? 痴人说梦吧。 “怎么?你还真敢对国师不敬不成?” 李祯淡淡的看着陆远之,心中丝毫没有一点惧怕。 “那你让国师来啊。” 陆远之呵呵一笑,已经来到了那些甲士的身前,笑着看他们: “现在让开,本公不杀你们,但是若还敢挡在本公面前,你们跟他都要死。”陆远之指了指里面的李祯。 听到这话,这几个人全都沉默不语。 在大雍但凡是当兵的,谁不知道陆远之的大名?谁不知道陆远之又多大的能耐? 他们又怎么敢在陆远之的面前放肆? “本公数到三。” 陆远之的脸色缓缓变冷,淡淡的看着他们。 “三。” “别怕他,国师马上就会到。” “二。” “虚张声势!” “一。” “呵呵,陆远之,你敢动手吗?!” “嘭!!” 挡在陆远之面前最前面的那个甲士骤然身首异处。 谁都看不清那人是怎么死的!! 甚至,谁都没有看到陆远之动了。 诡异。 他身首异处的极为诡异。 “咕噜~” 头颅在地上滚来滚去。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全都胆寒。 “退!!”有人大喊了一声,甲士们瞬间就往后退。 “晚了,给过你们机会,都不知道用,现在本公要你们全都死。”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笑容,身影并不如何动。 空气中却是一次传来:“碰碰碰!”的声音。 每一道声音,都伴随着一名甲士倒地。 有的头颅冲天而起,有的则是浑身爆成一团血雾,更有的甚至直接被砸在地上摔成几块…… “国师大人!!!” 看到这一幕的李祯瞬间清醒过来,他看着杀了这么多条人命之后,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衣服都没有脏的陆远之,心中胆寒,疯狂嘶叫着。 “呵呵,他不会来的。” 陆远之嘴角挂着一抹瘆人的笑容,他淡淡的走到李祯面前。 李祯努力抬头,不惧的与陆远之对视。 陆远之只是轻轻的从李祯的手中将铁剑拿过来,随后在李祯溃散的目光之中,拿着铁剑,轻轻一撇。 整个铁剑如同纸糊的一般,直接被陆远之揉成一堆废铁。 “看到了吗?这就是本公肆无忌惮的原因。” 陆远之一边说着,一边将皱成纸屑的铁剑随手扔在地上。 “武者,才能肆无忌惮!” (本章完) 第450章 本公只干三件事 第450章 本公只干三件事 说真的,陆远之其实很讨厌装逼。 但是不装逼,别人就不会长记性。 他静静的看着面前面容已经有些扭曲的李祯。 “国师!!国贼在此!!你岂能不除??!!” 李祯此时脸色有些潮红,他看向恪物司的方向,声音之中带着一抹令人难受的嘶哑: “北国公陆远之不尊圣旨,不为大雍,他是逆贼!!他是恶贼!!国师!!你无眼啊!!” 看到李祯的表现,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笑着,他并不打算给这个李祯任何解释,只是轻轻伸手,缓缓的将其给拎起来: “李祯,你辱我亲人,刺杀我妻,现在还要在国师面前诬蔑本公……” 李祯如同小鸡一般被拎在手中,他看着陆远之的脸,老脸之上满是沧桑,口中呢喃: “国贼,国贼啊!!” “呵呵。” 看到李祯那执迷不悟的脸,陆远之只是呵呵一笑,随后缓缓的将其又放在地上,淡淡的看着他道: “本公现在不打算杀你。” “嗯?”李祯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眼神之中闪过一道令人心悸的求生欲。 “但你还是要死。” 陆远之只是呵呵一笑,脸上带着一抹瘆人的微笑: “但你会放在最后死,你会亲眼看着你的家人,伱的那些门下,所有与你为友的人死之后,才会死。” 陆远之的声音冰冷如铁: “你要知道,你动了这天底下最不该动的人,你犯的罪在我这里,属滔天之罪,你万死不辞,所以哪怕是将这个世上最残酷的刑罚用在你身上,都不解恨!” “本公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守护大雍,你在朝堂之上拼了命的想让本公死,想让本公不好过,那你就要做好今日的准备!!” 说着,陆远之便是冷冷的看向二皇子: “陛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二皇子看到陆远之这如同杀神一般,来自地狱中的脸之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勉强笑了笑道: “没有,今日李祯逼宫,已经犯了众怒,朕保证,他死之后也会遗臭万年!他是这个世上最大的奸人!” “陛下!!!” 李祯不可置信的看着二皇子: “臣一心为国!!一心为民啊!!!” “既然陛下如此觉得,那便好说了。” 陆远之淡淡的扫了一眼瘫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李祯,随手一道气息对着他打了过去。 便见到李祯直直的倒在地上,只有眼睛能眨,别的什么也动不了。 “我要防止他自杀。” 看到二皇子疑惑的脸,陆远之淡淡的解释道。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二皇子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脸上真正迸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惧来。 他没有想到,这世上最狠的人居然是陆远之!! 杀人不仅要都杀了!还要再诛心!! “我先走了。”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所有不敢前进的士兵,呵呵一笑,随后便是所有甲士齐齐而死。 随后他便一步一步的朝着宫外走去。 当他的步子走出了御书房之后,陆远之眼神之中带着一抹阴狠。 李祯老狗,本公不会让你好死的。 一想到白清樱如今昏迷在府中的身影,陆远之的心中就升出一股难以让人理解的怒火。 所有敢碰自己家人的人全都该死!! “唰!!” 陆远之的身影直接腾空而起,没有多少时间,他便已经来到了佩寅郎的衙门之中。 “让所有人集合来见本公!!” 陆远之的声音很明确。 听到他的话之后,没有一个人敢携带,佩寅郎这個巨大的机器瞬间就运转了起来,运转的速度空前绝后。 仅仅是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陆远之便在悬镜楼下看到了集结整齐的佩寅郎们。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他们都感受到了自己的终极老大,也就是陆远之脸上的不快。 那是一种足以让人心中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的沉闷。 “所有人!目光李祯府!!抄家!!”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他们。 嘶!!! 这短短的一句话,直接将所有人的脸上都震出了巨大的双眼。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 “怎么??”陆远之看着他们并不动的身子,心中有些不快。 这些人怎么跟战场上那些士兵不一样?? 在战场之上,自己一句话,哪怕是让他们去死,都没有人会犹豫一下。 这些人不是自己的班底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犹犹豫豫的?? “指挥使……” 一道声音犹豫的响了起来。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过去,发现是没有保护好白清樱的鹰显。 “怎么了?” 陆远之问道。 “阁老府……恐怕有些难办吧??这其中牵扯甚广……” 鹰显的话都还没有说完,陆远之的一巴掌便已经扇在了他的脸上。 “我的话,在佩寅郎,要比圣旨好用?懂吗??!”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他。 鹰显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疼痛,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你在担心什么??国师吗??他想来就让他来!” 陆远之冷冷的朝着恪物司看了过去。 …… “呃……”国师的脸上有些尴尬,他的手轻轻一顿,便将目光扭向了一旁。 …… “现在!去李祯府!抄家!!还需要本公再说一遍吗??!” 陆远之看着所有人。 “出发!!”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整整五百名佩寅郎整齐的朝着衙门之外走去。 “佩寅郎查案,闲杂人等全部让开!!!” 耿直的嗓门巨大无比。 他感觉今天是真特娘的神气了啊!! 查谁??李祯!! 当今首辅!! 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前两天刚把礼部尚书海睿给斗垮台的大佬!! 现在他们要去查抄他的家?! 只有一个字,爽! 陆远之骑在马上,注视着一言不发只有脚步声的佩寅郎们。 他的心中其实想了很多事情。 但是今天只做一件。 李祯,全家丧命!! 他陆远之就是要告诉天下人,别惹我。 惹了我,所有人都要死!! 其实还要好好感谢一下李祯。 他是真没有想到,李祯这个人居然胆子这么大,当着皇上的面,就把庆王给杀了…… 独揽朝政这四个字,自从大雍建国以来,还没有见过哪个大臣有过如此风光的事情。 这个李祯还真就敢想! 啧啧。 不过这倒也帮陆远之省了不少事。 最起码不用亲自杀庆王了。 “嘭嘭嘭!!” 整齐的脚步声在黑夜之中一踏一踏。 没有人敢阻拦。 就是那些照例巡街的官员,在这个时候看到陆远之领头带着在京的佩寅郎所有人马,全都吓的连问都不敢问。 今天晚上只要陆远之不攻入京城,绝不会有人敢上来找不痛快。 行了半不时辰左右,大队伍在一座府邸面前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朱红色大门。 陆远之淡淡道:“破门!” “是!!”耿直直接领命,他准备好好在陆远之面前表现一番。 看着这道大门,耿直直接运气,一拳之下,大门直接破碎。 “威武!!!” 有人大喊起来。 “谁人敢如此放肆??!!” 门内突然蹦出来几个身影,全都是带甲之士。 李祯身为首辅,门中自然会养些兵士来充当门面。 “杀!”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耿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燥热,不出一个回合,这些士兵全都丧命在了他的长刀之下。 “进门!!将李祯所有家眷通通活捉押进诏狱!!”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毫无感情。 “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透着一种让人不真实的感觉。 要知道,失了势的首辅被抄家这是基本的事,不会有人震惊。 可李祯啊!! 那可是当今势头最猛的首辅!! 昨天还在朝堂之上号令百官的人,今天晚上就被抄家?? 这特娘说出去谁会信?? 佩寅郎几乎是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疯了似的朝着里面冲去。 谁不知道这首辅的家中最有钱财?? 喊杀声。 求饶声。 怒喝声。 不一而足。 而李祯的家里实在是太大,不管是女眷还是孩子,几乎可以说搜捕难度很大。 但干这个事,别人可能会没有经验,他们是谁?? 他们是佩寅郎!! 天生就是为了抄家这个事而建立的! 在抄家上,没有人比他们还懂! 短短三个时辰。 天都有些蒙蒙亮。 抄家活动也算结束了。 “禀陆公,李祯家眷全都在此!” 耿直跟鹰显两个高品武者跟哈巴狗似的,来到陆远之面前满脸都是尊敬。 “嗯。”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至少三百号人,还有不下一千的奴仆。 他看着那些奴仆,伸手指道:“都杀了。” 嗯?? 奴仆丫鬟们全都一脸懵的看着他。 “是!!!” 佩寅郎的人可是只讲究命令。 没有犹豫,李祯的府中瞬间血流成河。 那些没死的家眷们全都疯了一般呆傻的看着被处死的奴仆丫鬟。 “将他们全都带到皇宫!!”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这些家属,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是!!” “走!!!” “起来!!!啪!!快点!!” …… 家眷门全都脸色惨白的被人群裹挟。 “你真不怕我父亲回来吗??!!” 终于还是有人一脸怨恨的看着陆远之。 “呵呵。”陆远之扫了他一眼之后对着耿直道: “将他的舌头拔下来。” “是!!” 耿直一脸狞笑的走向那个少年。 抄家虐待人这种事情他可没少干,当初还因为这个事情跟陆远之发生过一些冲突来着…… “啊!!!” 少年疼的直接昏了过去,哪怕是昏倒,身子还在抽搐。 陆远之看着他的身体嘲讽道: “本公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父亲。” 说完他看像一旁的鹰显道: “鹰显。” “陆公。”鹰显恭敬无比。 “查查李祯府里的那些死士,本公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是!!” 鹰显没有任何犹豫,叫了几个人直接就走。 从江湖上转战到朝堂之上,鹰显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爽过。 以前在江湖上时,虽然地位崇高,但将他看做大人物的那些江湖泥腿子都是什么人?? 垃圾而已。 被他们崇拜,被他们当成大人物有什么好炫耀的?? 但今天呢?? 被他曾经看做大人物的人,今天居然被自己抄家…… 这种感觉,做梦都梦不到…… 至于挨了陆远之一巴掌的事儿…… 至于主上不就该被打吗?? 这算什么事儿啊?? “确定去皇宫??”耿直跟在陆远之身后问道。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耿直整个人都为之一僵。 “呵呵,去!”他的笑容极为勉强。 “嗯。” 陆远之从鼻子里哼出来一个字,便坐在马上缓缓的带人朝着皇宫而去。 此时街上已经有了人烟。 看到这一大堆人马从李祯的府中出来,全都懵了。 “他们是……” “佩寅郎的人??” “不是,我是问他们身后的人……” “嘶~那不是阁老夫人吗???!” “还真是!!那个好像是小阁老!!” “我的妈呀!!” “什么情况??!” “跟上去看看!!” “…………” 几乎是每走一条街,便有一条街的人围了过来。 所有人全都震惊的看着骑在马上的那个少年人。 “那是……” “北国公!!!” “大雍战神回来了?!!” “准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嘶~!” 当队伍来到皇宫门口之后,周围已经聚集了至少上万看热闹的人。 其中有百姓,有高官,江湖侠士各式各样的人全都有。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耿直道: “你去御书房,问陛下要李祯,快点。” “是!”耿直现在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陆远之的命令就是天,陆远之的话就是圣旨!! 去他娘的皇上!老子是北国公的人!! 万众瞩目之中,陆远之缓缓的从马上下来。 他的声音很淡,却传的很远,几乎所有看热闹的人全都听的见: “本公这次回来,只干三件事。” “除奸。” “除佞。” “除贼。” 听到这六个字的人,瞬间开始议论纷纷。 (本章完) 第451章 李祯死 第451章 李祯死 这话一出,所有大雍官员的脸上都是一变。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一些李祯门下的官员心中浮现而出。 “本公这些年一心为我大雍。” 陆远之看向人山人海,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冷淡: “十八岁在崇北破大案,将敌国奸细揪出,为我大雍免得一场兵灾。” “同年入京,败佛子破佛阵,涨我大雍国威,为百姓除奸。” “随后入道门破妖族皇子,归来之后更是将潜伏在大雍多年的道门妖人除之。” “如今更是在战场之上将妖皇斩杀,将妖族主力三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这一桩桩绝世奇功,换来的是什么?” 陆远之猛然抬头看着所有人,他的眼睛瞪的浑圆,如同一只嗜人的大虫: “换来的却是朝堂之中害我族人,刺杀我妻儿!!我平妻白清樱,身怀六甲,路遇刺客……” 说到这,陆远之的声音已经寒如冰铁: “试问,若是这些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答应不答应??” 话音刚落,便听到人群之中一阵哗然。 “天啊!!我是亲眼看着小陆大人从一届峦佩成为如今的北国公的!!这些年他一心为国,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对待??!” “是啊!传闻江湖的魔教都因为小陆大人解散的,为我大雍做了这么多却被人如此对待!” “不答应!!!” “我们当然不答应!!” 几乎是没有什么废话,那些百姓的目光瞬间变的赤红起来,小陆大人的声名早已经传播四海之中。 谁不知道小陆大人做的这么多惊天好事? 妖族大军围城之后,整个大雍都是人心惶惶,是谁救了大雍?? 是小陆大人!! 是小陆大人将他们从每日的惶恐之中救了出来!! 现在有人要害小陆大人?他们不答应!! 他们绝不答应!! 与此同时,耿直也将如同烂泥一般的李祯从皇宫之中拉了出来。 李祯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被佩寅郎按在地上的李祯家人全都想要站起来。 “父亲!!” “老爷!!” “您怎么了??!” 看到李祯那副模样,他们心中全是不可置信。 平日里哪一次见老爷不是见他高高在上,不是见他睥睨众生?? 怎么今日却是这个样子了?? 李祯的嘴巴想要张开,却因为陆远之昨夜离开之时被气息锁住了浑身骨骼经脉,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害我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这位李祯!!” 陆远之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突然暴怒了起来: “他,该不该杀!!!” “杀!!!” 佩寅郎所有人心有灵犀,纷纷举起长刀仰天长啸。 “杀!!!” 百姓们也被激起了怒火,他们看着眼前那个老人,心中提不起一丝怜悯。 全都对其怒目而视。 “爹……” 当今小阁老的腿早已经瘫软在地,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在耿直刀锋下架着的李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嗬嗬。” 李祯的眼睛瞪的老大,他努力的想张开嘴说些什么。 却发现再怎么也开不了口。 陆远之缓缓的走到李祯的面前,目光直视,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嘲讽: “本来本公不欲大开杀戒,但谁让你刚好挡在本公的枪口之上?正好也用你来惊醒一下世人,让他们都知道知道,本公不好惹!” 说着,他对李祯那满是沧桑的眼神丝毫没有一丝怜悯,直接转身大手一挥: “杀!!一个一個杀!!” 说着,他便从经书空间之中弄出来一个椅子,自己缓缓的坐到椅子上。 看着佩寅郎他们动手。 得到陆远之命令的佩寅郎众人丝毫不敢懈怠第一个佩寅郎峦佩的面前跪着一位妇人,此人乃是朝堂亲封的诰命夫人,平日里是他们看都看不得一眼的,今日却能在自己的刀锋之下饮血。 没有人质疑陆远之。 刀锋高高扬起,于阳光之下透过一抹致命的金光。 “刀下留人!!”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人群之中响了起来 “呵呵。”佩寅郎峦佩对这道声音理都不理,直接一刀下去。 “噗!!!” 头颅落地。 鲜血直流。 这个时候那峦佩才迷茫的朝着人群之中看过去,想看看是谁让自己刀下留人的。 “你!!!” 一道身影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全是激动之色。 看到这个人之后,陆远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在朝堂之上的时间不算多,对朝堂之上的人也认不全。 主要跟他们也没有什么来往,自然也没必要去了解他们。 他的目光看向耿直。 耿直在朝堂上待的时间不可短。 “御史官。” 耿直会意之后,离陆远之近了些之后小声道: “是李祯的门下。” “哦……” 陆远之呵呵一笑,他的目光朝着李祯看了过去。 此时的李祯已经麻木,他望着苍天,嘴唇哆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先不要理他,该杀就杀。”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站在人群前面的佩寅郎们,挥了挥手淡道: “继续。” “是!” 第二个佩寅郎开始动手,一刀下去: “噗!!” 又是一颗大好的人头落了地。 “啊!!!” 那御史官看到这一幕之后,脸上瞬间涨红,他怒极了,站在陆远之的面前,遥遥相望,大声呵斥道: “北国公!!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行事!!冤枉好人!!你好大的官威!!本官要见圣上,要参你一本!!” 陆远之只当他是跳梁小丑,连搭理都没有搭理,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李祯: “伱的狗都分不清楚形势,看来你这官当的也不怎么样。” 只是淡淡的看着佩寅郎一个又一个的扬起刀,朝着那些跪在地上的李祯家眷们的脖子上砍去。 此时的李祯眼神之中缓缓滑落一滴泪水。 苍老的脸对着朝阳。 他心中憋屈无比。 自己这一生位高权重,在大雍之中可以说得上是呼风唤雨。 就连先帝在时,自己都能在朝堂之上一言九鼎…… 哪知道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杀!!” 终于,在人声鼎沸之中,最后一刀落下,皇宫门口,已经血流成河。 最后,陆远之的目光落在了李祯的身上,他缓缓的走了过去。 看到了李祯那麻木至极的脸。 “李大人,该上路了。” 陆远之淡淡一笑。 说着,便伸手将李祯的身体扔到了那群佩寅郎的前面: “杀吧!” “是!!” 耿直首当其冲的走了过去。 当朝首辅自然是只能自己杀。 别人没有这个资格。 陆远之也不管他,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噗!!!” 随着耿直一刀落下,李祯走完了他罪恶的一生。 “陆公,好了。” 耿直走到陆远之的面前,将李祯的脑袋随手一扔。 陆远之厌恶的看了一眼: “收了,将李祯家产充公。” “是!” …… 随着佩寅郎一群人开始运作。陆远之连理会都没有理会那些想要为李祯收尸的官员,纵身而起,便朝着衙门之中飞了过去。 佩寅郎衙门。 陆远之坐在大门之处。 他在等。 等鹰显回来。 他要看鹰显的办事能力如何。 刚刚命鹰显去搜捕那些李祯麾下的死士。 也不知道办的如何。 没多久,佩寅郎的门口回来了一队人马。 正是鹰显带的那一队。 “陆公!” 看到陆远之后,鹰显就知道他在等自己,他缓缓的跪在陆远之的面前抱拳道:“幸不辱命,一共活捉了十人,剩下的全都在战斗之时服毒自尽了。” “哦?” 陆远之看向他的身后,果然看到了一群下巴脱臼的“百姓。” 这些百姓看上去面容木讷,但行走之间便是龙行虎步,精神面貌上更是不像普通百姓。 “啧,隐藏的倒是挺深,你是怎么找到的?”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他以为鹰显还要一些时日。 “禀陆公,因为他。”鹰显一挥手,两个佩寅郎便将一人压到了陆远之的面前。 “哦?” 陆远之朝着被押的那人脸上看去,一看之下脸上一怔。 “这不孙大人吗?” 正是京兆府尹孙莲亭。 看到孙莲亭的一瞬间,陆远之有些恍惚。 当初自己初入京中,有过一场牢狱之灾,跟这个姓孙的见过一面。 “正是老夫。” 孙莲亭淡然一笑,昂首挺胸,丝毫不见脸上有任何的慌张。 “哦?” 陆远之挑眉,他将目光转移到鹰显到了脸上问道: “具体是怎么回事?” “禀陆公……这孙莲亭当初在京之时投在海公门下……” 鹰显缓缓的将孙莲亭怎么投靠,又怎么背叛导致大舅下狱的始末。 “啧,精彩!” 陆远之听完之后,赞叹的看向孙莲亭: “大舅那么谨慎的人都能被你骗,看来你果然是个人才。” “呵呵。”孙莲亭脸上倨傲,淡淡的瞥了一眼陆远之: “要杀便杀。” 显然李祯遭遇不测的消息他已经听到了。 “啧!”陆远之看到他这般表现,脸上浮现出兴趣之色。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何反派死于话多了。 娘的,自己手里四个二,两张王,看着对面手里的那个顺子,肯定是要多说上几句的。 因为他死了,自己就说不了了。 “怎么?见了本公,因何不跪?” 陆远之目光平淡,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呵呵,国之奸贼不配为我所跪。” 孙莲亭只是淡淡的笑着,只是他目光之中尽是不屑,只是扫了陆远之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仿佛多看他一眼便是侮辱了自己的眼睛。 “国贼?” 陆远之对这个词嗤之以鼻,他知道跟眼前这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淡淡的挥手道: “押进诏狱,秋后问斩,将其家人全都连坐。” “是!” 鹰显领命之后,便命人将孙莲亭押着朝诏狱的方向走过去。 “国公,他们怎么办?” 鹰显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远之问。 那帮死士的脸上都跟孙莲亭差不多: “严刑拷打。” 陆远之看着这些人,目光缓缓回忆着一道身影。 那是跟着自己的老部下。 名字叫李谨。 正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群死士的手里。 一群臭老鼠也配杀英雄? “将佩寅郎所有的刑具全都试一遍,若是能扛住不死的话……”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 “就怎么样?”鹰显愣了一下。 “就再试一遍。” 陆远之目光冰冷: “一直到死为止,但尽量要让他们多试几遍,我会让人请宫中最好的医师来让他们在受刑的时候尽量不死。。” “嘶~” 这不是活阎王吗…… 鹰显暗吸了一口凉气。 “是!” 他领命之后便朝着佩寅郎深处走去。 等他走了之后,陆远之便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看向了某个方向: “既然小事都处理完了,那也该去找你了。” 他看着的方向正是京中最高的那栋高楼。 恪物司的瞭望台。 …… 陆远之纵身而起,便朝着恪物司的方向飞去。 没多久他的身子便已经落到了恪物司的门前。 “陆远之求见。” 陆远之的声音很淡。 没多久,便看到恪物司的大门被人打开。 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陆兄弟!” 宋钰看到陆远之后,脸上全是兴奋,他直接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便大笑着伸出双手: “昨日便听说你回来,没想到今天便来找哥哥了!” “嗯……” 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行。 陆远之脸上也露出笑容。 他现在是极少对人笑的。 宋钰却是他一见就会笑的人。 在当初的杭州之行中,若不是宋钰的那把火铳,他已经死了。 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这是救命之恩,此生都忘不了。 “呵呵!!” 二人高兴的抱在了一起: “多日不见宋大哥没少瘦啊!” 陆远之客套了一句。 “可不是麻!” 宋钰微微叹了口气道: “海尚书的事情我家师妹可没少找我的事儿。” “可师父又不允许他出门,她就变着法的跑,烂摊子还得我给她收拾……” “呵呵。” 听到这话的陆远之眼角只是抽搐了一下,便又是狠狠的储存着瞭望台瞪了眼。 随后脸上变成笑容道: “没事了,今日我跟表姐讲清楚就是。” (本章完) 第452章 见国师 第452章 见国师 当陆远之坐在表姐的对面之时,看到的是一脸憔悴,脸上暗淡无光的她。 “姐……” 陆远之看着表姐坐在那里,平日里挺直的腰背都显的有些佝偻,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亦行,救我爹!” 表姐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远之,脸上带着一抹急切: “我试了很多办法,我师父都不让我出门,你应该是刚回来吧?” “回来有两天了。” 陆远之回答。 “那你听说了没有?我爹被李祯诬陷下狱了。” 表姐猛的来到陆远之面前,认真的看着他道: “你要救他!” “呃……”陆远之轻轻的在表姐手背上拍了拍道: “已经救了,李祯也已经死了,全家都被我杀了。” 表姐的嘴唇轻轻张了张。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半晌之后表姐抬头茫然的看着他。 “自然是真的。”陆远之轻声一笑: “我在回来当天便听到大舅被捕下狱的消息,马不停蹄就赶了过去……” 然后他便将昨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表姐。 “呼~” 表姐听完陆远之的话之后,整个人都为之一松。 瞬间有些站不住身子。 “小心。” 陆远之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搀扶着表姐。 “那李祯当真该死!!” 表姐瘫在陆远之的怀里,脸上依旧怒骂道: “杀的好。” “呵呵。” 陆远之摇头失笑。 “你也别怪师父,我们恪物司不得干政。” 这个时候宋钰缓缓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表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这不是都结束了嘛。” “呵呵。”表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宋钰,皮笑肉不笑道: “那倒是多谢师兄的提醒了。” “咳。” 宋钰尴尬的咳嗽一声,给陆远之使了个眼色。 “嗯,这件事你不要怪国师。” 陆远之看着表姐,他的声音很淡: “有些事情,交给我就好,我会跟他算算这个帐的。” “嗯…”表姐听到陆远之的话,总感觉他话里有话,但具体是什么她的脑子也猜不到。 “算账?” 宋钰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表情之中闪过一道茫然,他直直的看着陆远之问道: “什么帐。” “你不用管了。” 陆远之抬头看向瞭望台的方向,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冷笑: “一些算计不与你说也是对你好。” “伱要跟我师父算账???!”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宋钰猛然反应了过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整個人都急的抓耳挠腮: “别啊,师父嘞!陆兄弟是开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他置气……” 宋钰疯狂的给陆远之使眼色。 “呵呵。” 看到宋钰的表现,陆远之嘴角勾了勾,他摇头道: “倒是不用宋大哥操心了,其实今日我来恪物司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国师聊聊。” “呃……” 宋钰有些僵住。 良久之后,他干笑一声,来到陆远之的面前小声道: “可千万别做傻事,我师父他老人家的脾气不太好。” “嗬。”陆远之冷笑一声,不过也没有反驳宋钰,只是淡淡的点头: “我自然是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好。” “嗯,我先去瞭望台了。” 陆远之说完便整个人纵身而起,朝着瞭望台飞去。 “恪物司不让飞啊!!” 宋钰大喊了一声。 然而此时的陆远之却是已经飞到了瞭望台的门口。 “嗯??师尊没有出手制止他?” 陆远之走了之后,宋钰一脸呆滞的看着陆远之的方向。 “你说他找师父到底是为了什么?” 表姐一脸思索的看着瞭望台的方向。 “不知道。” 宋钰也是一脸迷茫。 …… 瞭望台前,陆远之的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楼梯,没有废话,一步一步的朝着瞭望台走上。 很显然,国师自然知道他要来。 所以在他的身影到达瞭望台的最高一层之后,看到的是开着的门。 陆远之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视野辽阔之后,陆远之看到了国师的身影。 他还是那样,背对着众生,看着远处的天空。 “国师……” 陆远之的声音有些生硬。 “回来了?” 国师的声音还是那么不骄不躁。 “嗯。” 哪怕是如今已是国公之位。 陆远之的武者境界也随之提高,只是没有以前提的那么巨大。 如今身为大雍兵马大元帅,北国公。 境界却也只是在三品巅峰的边缘之上。 随时都会突破二品。 但就是这个边缘,陆远之这些日子连个苗头都没有摸到。 而如此境界的陆远之,在看到国师之后,还是感觉国师如同深渊一般,让人看不透。 甚至…… 陆远之感觉,比起上一次见面,这次国师身上的气势更加让人看不透了。 他好像……又有提升??? 陆远之被自己这个念头给惊到了。 国师已经是到了此方世界最强的那人了。 他还提升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战力? “事情都解决完了?” 国师的声音依旧淡然。 “解决完……”陆远之下意识的想回答,却被他硬生生的止住,他缓缓看向国师: “还有一件事。” “呵呵。”国师这个时候缓缓转过头,看向陆远之。 二人对视。 陆远之仿佛从国师的那一双充满沧桑的眸中看到了天下星河宇宙。 随着国师随手一招,一张熟悉的桌子出现在陆远之与国师的面前。 “先坐吧。” 国师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 “……” 陆远之一言不发,坐在了国师的对面。 “有什么疑问,你都可以问。” 国事轻笑一生,随手一挥便见一盏酒壶出现,莹光一现便又是两个杯子出现,随后酒壶开始朝着杯中倒酒。 陆远之接过酒杯,脸上带着认真与严肃: “妖皇之死,是二十年前便定下的计划?” “是。” 国师轻轻的一抿酒杯。 “威武候之死也是?” 陆远之目光如电。 “是。” 国师回答的很坦然,他看着陆远之: “有人活,总要有人死。” “可他……”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我并没有瞒过他。” “呼~”陆远之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随后又看着国师: “纪公之死呢?” “不是。”国师摇头,他的目光缓缓的看向西方的某个方向,仿佛要穿过无尽的苍穹直视某个地方: “纪宣这孩子,我挺喜欢的,自然舍不得他死。”“可他还是死了。”陆远之瞬间情绪失控,他牙齿都要咬碎,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看着国师,声音嘶哑道: “死在了妖皇手中!!!” “他死了?”国师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 “岂能有假?!!”陆远之说着,便想要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掏出纪公的碎肉,但手突然一顿。 他猛然抬头看着国师,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您是说?!!” “呵呵。”国师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直视陆远之: “南疆域中,有一灵芝,采而食之,可复原纪宣,但会武功尽散。” “腾!”陆远之直接站了起来。 “止步!” “我要救纪公!”陆远之察觉到自己浑身都不能动。 心中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这次来,他有心要试探一下国师的实力,没想到在国师的面前,自己连动都动不了。 “南疆亦有天尾遗体。” 国师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当初天尾将尸身一分为六,如今你独得四份,南僵还有两份,待得到之后,你有契机突破二品。” “突破不突破无所谓,我要救纪公。” 陆远之压根就不将国师的话放在心上,他现在一心只想将纪宣给复活了。 “突破二品之后,我便将所有真相告诉你。” 国师的目光带着一抹戏谑。 陆远之陡然顿住。 他直直的看着国师: “真相?” “嗯。”国师淡然的与陆远之对视,他点头道:“你所有想知道的东西。” “包括为何是我?” 陆远之死死的盯着国师。 “嗯。” “包括你这么多年的谋划的目的?” “嗯。” “甚至还包括……我的真实身世?” 陆远之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是。” 国师呵呵一笑。 “成交。” 陆远之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他抬头看着国师问道: “需要我在南疆做什么?” 听到这话,国师赞赏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这也是你此次为何回来的原因。” “哦?”陆远之抬起头,脸上带着一抹认真: “如今以大雍的国力根本消化不了妖族的地界,就算是勉强包容,也绝对会后患无穷。” “嗯。”国师点头,他补充道: “所以,我要你去南缰,与其首领达成合约,共同发兵进军妖族,随后平分妖族地界。” “这就你是的目的?” 陆远之抬头看着国师: “也是你如今有所提升的原因?” 国师淡淡点头,他并不在陆远之的面前避讳这个问题: “大雍疆域越辽阔,我的实力就越强。” “共赢……”陆远之沉默了一下,他看着国师,严肃的问道: “有更强大的敌人吗?” 稍微在脑子里想一想,国师这么多年的精心谋划,甚至不惜先失边境,随后再斩杀妖皇,进军妖族地盘…… 这其中但凡某一处出了纰漏,就会导致满盘皆输…… 这么迫不及待的提升实力,解释只有这一个了。 听到陆远之的问题,国师也沉默了一下。 “聪明。” 国师点头。 “嘶~” 陆远之倒吸了一口凉气。 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让已经天下无敌手的国师还要如此迫不及待的提升实力?? “谁?” “等你回来就告诉你。” 国师的目光朝着远方看去,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沉重: “不只一个。” “是吗?” 陆远之的心中也开始犯起了滴咕。 “我走之后,我希望不要再出现李祯这样的人。”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国师。 “你已经将其杀了,此后海睿在朝堂之上便是一言九鼎,朝堂已经姓了海……” 国师戏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其实你不杀李祯,海睿也死不了,因为我在京中,可你偏偏将其给杀了,甚至李祯杀庆王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但却不阻止……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以为老头子不知道?” “咳咳。” 陆远之老脸一红,他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后干笑一声: “我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那丫头胜任不了。” 国师直言道: “能当大雍之主的只有一个人。” 陆远之猛然朝着国师看过去。 他没想到,这个国师都知道?!! 他的目光惊骇无比。 “呵呵,不用这么看我,从你带兵赴妖境时就要带着那丫头,老头子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测。” 国师的目光远远的看着妖族十万大山的方向: “有时候,亏欠可以用别的东西来弥补的。” “您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陆远之摇头。 “是吗?” 国师也只是摇头一笑,便换了个话题: “这几日好好陪陪家人吧,等过了开春便去南缰。” “嗯。” 陆远之点头之后,便选择告辞。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瞭望台之后,国师的目光变的凝重起来。 他的指头缓缓扭动,搅得空间一阵扭曲。 “碰!!!” 一道雷霆似从天空之中不受控制的劈像瞭望台。 却被瞭望台那高耸入云的铁柱导入地下。 “时间不多了啊。” 国师算了一卦之后,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 “亦行!” 待看到陆远之的身影从瞭望台上下来之后,表姐与宋钰两个人瞬间出现。 “怎么了?” 看到他们二人,陆远之的心情变的好了起来。 其实当听到国师口中纪公有救的消息之后,陆远之那积在胸口之中多日的郁闷便已经散去了。 “师父他老人家,没有为难你吧?” 宋钰犹豫了一下,问道。 “是啊。” 表姐也一脸紧张的看着陆远之。 “没有,就是给我交代了一项任务。” 陆远之轻松一笑,摇头回答二人的疑惑。 “什么任务?” 宋钰问道。 “先保密吧,我得先回去了。” 陆远之随后一拍脑门,抬起头问宋钰道: “对了迟非晚在哪儿?” “找我二师兄作甚?” 宋钰一愣? “我媳妇这会儿肚子难受,我带他去给我媳妇看看病。” 陆远之白了宋钰一眼。 (本章完) 第453章 你怎么比我还熟练??! 第453章 你怎么比我还熟练??! 当陆远之见到迟非晚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 他对面的迟非晚,一身药味,头发已经乱成了鸡窝,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臭味。 有些辣眼睛。 “最近在研究新药材。” 迟非晚只是回了一句,便继续在自己桌前的瓶瓶罐罐上开始鼓捣。 看着迟非晚在那鼓捣东西,陆远之的头有些大,他淡淡的看着迟非晚道: “这位师兄,与我一同去救个人如何?” 他跟迟非晚才见过一面,说到底自己这次找人家,算是求人,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 “只要师兄愿意跟我去瞧瞧,想要什么东西,某绝对会答应。” 迟非晚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低声恩了一声,随后缓缓停下手中的事情,沉思了一阵之后,问道: “我想要一株破风草,有吗?” “什么草?” 陆远之眉头皱了起来。 “就是这个。”迟非晚抬起手,手中凭空出现一张画像,画像之中一株粉色的小草。 陆远之直接摇头。 别说有,这草自己就是见都没有见过。 “哦。” 迟非晚看到陆远之的动作,也并不失望,毕竟自己要的东西确实稀奇,问过不少人,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过。 “行吧,在你身上找确实为难你了。” 迟非晚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无奈叹道: “这玩意对别人用处不大,对我却是非常有用,可惜,寻了他十几年只找得到它的一颗种子。” 听到这话,陆远之一愣。 种子? 这你不是找对人了吗? 他呵呵一笑道: “这玩意好不好种?” “也不是不好种,就是……怎么跟你说呢,种子很难培育,他天性喜柔弱,稍不注意就可能养死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也不敢乱种。” “哦~” 陆远之眼前一亮,他神秘道: “若是你跟我去将那人救好,能给种出来。” “哦?” 迟非晚一愣,他看着陆远之问道: “谁?” “一个拥有神奇体质的人。” 陆远之对他挑了挑眉毛: “当年道门大比之后,我将赢得的螭炎莲种子培育成莲的事儿你听说过吗?” “嘶~!” 迟非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猛的一拍脑门: “难道是传说之中的那仙子体质?” “你知道?” 陆远之一愣,他没想到迟非晚连这個都知道。 “跟植物打了一辈子交道,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迟非晚脸上笑容直接就浮现了上来,他抬头看着陆远之问道: “怎么?难道说伱要我救的这个人……” “然也。” 陆远之的嘴角轻轻一翘起。 “走!” 没有任何废话,迟非晚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个药箱,背在身上之后,便拉着陆远之出门: “不废话了,直接去。” “爽快!” 陆远之也喜欢迟非晚这样的性子。 俩人说走就走,没有一点废话。 “你的那个府邸是北国公府吧?” 到了门口之后,迟非晚问了一句。 “是啊。” 陆远之愣了,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嘛? “我先过去了。” 说到这,迟非晚的眼睛轻轻一闭,随后整个人便在陆远之的面前消失了。 看到这,陆远之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叹: “不愧是国师的徒弟,跟变戏法似的。” 他猜测这个迟非晚应该是有什么瞬移一样的技能,所以他也不废话,直接凌空而起,飞快的朝着自己的府邸方向飞了过去。 没一会儿,陆远之便在自己的府邸上空看到府邸之中好像传来的打斗的声音。 “小贼别跑!!” “我真是来治病的。” “有证据吗?” “我骗你感觉,我是国师的二徒弟……” “呵呵,老夫还是国师的大徒弟呢!!” “……” 听到这儿,陆远之就大概能猜到迟非晚可能是跟鹰显打起来了。 上次因为保护不利,鹰显显然对这件事心怀愧疚,所以在没事的时候,就潜伏在北国公府充当两位主母的保镖。 这个迟非晚应该是没有打招呼直接瞬移到自己院子里了。 想到这里,陆远之也不再犹豫,直接降落下去。 “停手!” 一声大喝。 正准备出手的鹰显听到他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看到他的身影便直接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见过陆公。” “这是我请的客人。” 陆远之黑着脸看鹰显。 鹰显脸上一僵,随后便一脸不好意思的朝着迟非晚看过去。 也难怪。 迟非晚出来的急,连个澡都没有洗,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臭味,再加上他那跟鸡窝一般的造型,他说他是国师的二徒弟,谁信啊? “是属下鲁莽,还请国公责罚。” “不用了,难得你有心。” 陆远之轻扯了一下嘴角,缓缓的朝着迟非晚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 “没有伤到你吧?” “差一点儿。” 迟非晚很实诚,他看着陆远之认真道: “你再晚来一刻,我便已经人头落地。” “嗯?你不是会瞬移吗?” 陆远之鄙夷的看了一眼迟非晚,有这样的技能,还怕被人杀了?打不过不会跑? “每天就只能用一次。” 迟非晚摊手,他的表情极为无辜: “我本来就是师父战力最弱的弟子,就这也是师父怕我死在强盗手里专门给我炼制的逃跑法宝。” 陆远之对恪物司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那就别废话了,直接来吧。” 陆远之也不嫌弃迟非晚,拉起他的手,直接朝着白清樱的院子里走去。 一路上,所有的丫鬟仆人都看的愣住了。 心道,老爷找来个乞丐进府里作甚? 没多久,便拉着迟非晚到了小院前,他唯恐声音太大打扰到白清樱,认真的看着迟非晚道: “小声点儿。” “放心,不会惊扰你家妻儿的。” 迟非晚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注意形象,他用手在头上抓了抓,想让自己的发型更顺畅些。 “走吧。”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实在忍不住想笑,但是被他忍住了,一脸认真的拉着迟非晚,来到白清樱的门前: “清樱,我给你请了医师来。” “陆郎……”白清樱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来: “快进来吧。” 陆远之推门而入,哪怕是隔着帘子,也能闻到屋中那浓郁的药味,极为难闻,他缓缓地朝着屋中走去,跨过帘子之后,便看到白清樱虚弱的躺在床上,身边的桌子上还搁着一碗已经喝精光的药汤。 “庸医!” 迟非晚看只是看了一眼屋中的环境,便骂了一句,他指着紧闭的窗子道: “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也不算凉,窗子屋门关的这么紧对病人不好!” 听到这话,陆远之大手一挥,气息喷洒而出,将门窗全部打开。 “这药也不对!” 迟非晚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碗,轻轻一嗅,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她是腹中男孩儿胎气被动,导致胎位移形,应该用针灸辅以按摩之法将胎位移正,这种补气血的药物非但无用,还会使她体内虚不受补,容易堕胎。” “嘶~”陆远之直接惊了,他一脸震惊的看着迟非晚: “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儿?” 迟非晚淡淡回复道: “猜的。” ??? 陆远之的嘴角一抽: “猜?” “嗯,从他的肚子隆起的形状以及听她腹中胎心的跳动,大概率是个男婴。” 迟非晚缓缓的走到白清樱的面前,行了一礼道: “陆夫人,得罪了。” 说着,便伸手轻轻的拿起白清樱的手腕,两只手指便搭了上去,闭目感受。 良久之后,他似是松了口气: “还好,不算晚。” 听到这话,陆远之跟白清樱二人对视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喜悦。 “怎么说?” 陆远之紧张的看着他。 “确实是个男孩儿。虽然动了胎气,但这群医师也不全是庸医,知道让她好好休息。” 说到这里,他看着陆远之道: “需要用针。” “用呗。” 陆远之松了口气。 “用针需要将衣物掀起。” 迟非晚认真道:“隔衣而针我暂时做不到。” “当然没问题!”陆远之话还没说完,便听到白清樱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 “不行!!” 声音之坚定,陆远之从来都没有从她口中听过。 “清樱此身只能让夫君一人瞧见。” 白清樱无比坚定的看着陆远之: “哪怕是死了清樱也认。” “得~” 陆远之扯了扯嘴角,心中叹息。 封建思想害死人啊。 “无妨的清樱。”陆远之缓缓上去,拉住白清樱的手: “只要能将你救好,什么都能接受。” “不行!”白清樱还是一脸坚定,她虚弱的脸上严肃无比: “清樱随曾嫁于韩掌门,但新婚之夜未过一门上下便遭魔门长老绝杀,虽然嫁过人,但却还是完壁之身,与陆郎在一起之后从未以身示人,岂能被别人看了身子?” “害,都是小事,别说你是完壁之身,纵然不是又如何,我爱的是你的人,我能突破三品全在你的功劳,此恩大于天际!” 陆远之一脸认真道: “我从不是那些心胸狭隘之人!若是心胸狭隘,恐怕你也瞧不上为夫。” “不行就是不行。” 白清樱咳嗽了几声,却还是倔强的看着陆远之。 “只是将肚上衣服掀开,在你的肚子上施针……” 迟非晚犹豫了一下,看着白清樱道: “别的地方让我看我都不看。” “不行。” 白清樱依旧拒绝。 迟非晚对着陆远之摊了摊手。 陆远之也有些无奈,他深知白清樱的脾气,虽然看上去柔弱,但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说不行,谁来了也不好使。 这让他有些头大。 “实在不行只有一个办法了。” 迟非晚一脸无奈。 “什么办法?” “我把针教给你,你来施展。” 迟非晚继续道:“一共是一百零三针我说一个你扎一个,你三品武者,下手力道定然是举轻若重,力道旋转自在心中。” “这倒是个好办法。” 陆远之听到这话,眼前轻轻一亮。 自从入了三品之后,他不论学什么东西都很快,特别是需要用到手,控制身体的技能,几乎是一遍便能学会。 “嗯,那便开始吧。”迟非晚走出了帘子外面,声音从帘子后面响起: “丹田气海之处,先下一针,入肉一寸。” “你确定是一寸???” 陆远之直接人麻了,一寸有多厚?恐怕是已经刺穿肚皮了吧?? “别犹豫,快些。” 迟非晚的声音有些不耐。 “行吧。”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迟非晚的药箱之中拿出一根银针,来到白清樱的面前,将她肚上的衣服掀开。 “我要开始扎了。” 陆远之轻声道。 “嗯。” 白清樱的脸上闪过一道红晕。 纵然是已经久为人妇,白清樱每次还是很害羞。 陆远之控制力道从来都没有这么稳过,他的手连一点最轻微的颤抖都没有。 轻轻的扎下。 “第二针,扎中脘穴,如肉半寸。” 迟非晚的声音更稳。 “好。” 陆远之没有犹豫,拿起一根银针继续往扎。 “第三针,扎……” 随着迟非晚的声音响起,没过多久,白清樱的肚子上便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最后,控制力道,在银针尾端促使银针颤抖,注意这一百零三针要同时抖动。” 陆远之也没有废话,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这银针抖动,轻轻一挥手中气息,所有的银针便直接颤抖起来,还发出一种类似龙吟一般的颤抖之声。 “这声音正啊!!你真是个天才!!” 帘子之外的迟非晚听到这个银针震动的声音,脸上瞬间瞪大,不过也没有浪费时间,他抓紧道: “按压侧腹五下,力道轻柔些。” “好。”陆远之满脸都是认真,按照迟非晚说的手法开始按压。 “继续按压小腹,三下!” “好了。” “注意,拔针的时候要一起拔掉,一百零三根针必须同时离体。” “明白。” “拔!!” “吟!!!” 一道声音响彻在整个房间。 “嘶~!!!” 听到这个声音的迟非晚直接瞪大了眼睛,他声音颤抖无比: “银龙探尾针!!你怎么比我还熟练?!这不是我自创的针法吗??!!” (本章完) 第454章 长乐的小心思 第454章 长乐的小心思 迟非晚的目光之中带着呆滞,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帘子。 仿佛是要透过帘子将陆远之看清。 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这套针法,自己历经二十三年,游遍整个大雍,根据人体学位以及无数武者的尸体做实验,才摸索出来一套属于自己的针法。 而且这套针法极为难学。 需要对手上的劲道以及每一根银针都了如指掌才能勉强保证不出错。 因为人体的穴位是极为神秘复杂的东西。 有些穴轻轻一碰就能让人难受好几天。 有些穴有异物进入就会使人浑身瘙痒。 更别说将银针刺入身体,再通过使银针颤抖的方法去刺激穴位。 别说普通人,纵然是高品武者想要学会,不说十年八年,最起码也得三年以上才敢让其动手。 他是实在想不到陆远之凭什么能只在自己的口述之下便将此针掌握。 …… “你是怎么学会的?” 所以当陆远之从屋中出来以后,迟非晚的脸上带着一抹让人心悸的求知欲。 “呵呵,武者到了我这个境界,对全身的每一块肌肉,甚至是每一处经络都了如指掌。” 陆远之淡笑一声: “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是吗?” 迟非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狐疑。 “你救了我的妻子,便是救了我,对我有再造之恩,我骗你作甚?” 陆远之一脸认真。 “嘶~”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迟非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用一种极为奇怪的目光看着陆远之。 “怎么了?” 陆远之感受到他那怪异的目光,有些疑惑。 “以往师父与师弟让我学习御人之术,我不以为然,甚至当初在京中纪宣要收我为徒,我更是嗤之以鼻。” 迟非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为炽热的目光: “但今天我后悔了。” “嗯?” 陆远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迟非晚以前还有这种经历? “现在我想说……” 迟非晚犹豫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出坚定之色: “为了求医之路能更加顺畅,我决定,今日拜你为师。” “哦……什么?” 陆远之脸上瞬间一愣,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迟非晚: “你是国师的弟子啊。” “无妨,师父知我一心求医,一人多师他也不会怪我。” 迟非晚的脸上全是认真与严肃,他看着陆远之道: “不求别的,只求今生能达到你现在这样就可以。” “不是……”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国师恪物司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全是犹豫之色: “我收了你,国师不会生气吗?” “不会,不会。” 迟非晚连连摆手,他看向恪物司的方向,行了一礼道: “我师父通人情,达礼数,自然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再说了,当初为了求医我寻遍四海三江,拜了无数名医为师,这些事师父都知道。” “这样啊。”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他想到一个颇为重要的事情,严肃道: “可是习武需要身具元阳啊。”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活了三十多年,一直没有娶过亲,元阳在身。” 迟非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骄傲之色: “一心向学,从未改变初。” “好吧。”陆远之虽然不知道身具元阳这件事情,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看到迟非晚的脸,他也不忍心打击,点头之后便道: “那倒也行,习武之路颇为漫长,艰辛……”陆远之说到这里有些心虚。 他一路从边陲小镇来到京中,再到现在的成为三军统帅,武者三品巅峰,其实还真没有经历过什么艰辛。 每次突破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不过他还是知道别人的习武之路的,所以他严肃道: “伱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点你可以放心。” 迟非晚脸上一阵激荡: “当初离京求医,路途漫长,无数危险降临,我从未觉得苦过。” “好。” 陆远之拍了拍迟非晚的肩膀: “那为师便先看看你的根骨。” “额……” 听到陆远之这话,迟非晚总感觉有些别扭,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他扭捏的对陆远之行礼道: “谢过老师。” 通过称呼上来看,迟非晚对国师以及别的师傅还是有些区别的。 叫国师师父,叫别人老师。 他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浑人。 “嗯无妨……” 陆远之一脸笑容的在迟非晚的身上摸来摸去。 当初在佩寅郎之中,学过一些人身上的根骨之图,也知道什么样的根骨适合学武,什么样的根骨学不了武。 越摸,陆远之的脸上就越严肃。 眉头也就越皱越深。 看到陆远之的表情,迟非晚的脸上带着忐忑不安: “怎么了,我这根骨是不行吗?” “行是肯定行的。” 陆远之摸完之后,脸上带着一抹怜悯: “只是你这根骨有些奇怪。” “怎么?”迟非晚的目光带着疑惑。 “嗯……不到四品巅峰不能破元阳……”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他认真道: “你的根骨算是万中无一的习武根骨,怪不得当初纪公要收你为徒,确实是学武中万里无一的人才。” “但若想突破四品巅峰,需要大毅力之外,还需要一些运气……不过医武不分家,我觉得你可以。” 陆远之一脸认真。 “我也觉得我可以。” 迟非晚的脸上带着严肃:“那第一步我该怎么办?” “泡药浴。”陆远之回忆起自己当初九品之时,每日在药浴上的时间与金钱,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时过境迁,如今自己已经是一方巨擎。 “有方子吗?”迟非晚犹豫了一下道: “实不相瞒,我也研究过现在武者传统的泡药浴的方式,感觉那些药材的搭配颇有些浪费药力,我也研究了一番,杜撰出一个更好的方子,你要不要看看?” “这……”陆远之迟疑了一下,点头道: “那便看看吧。” “好。”迟非晚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陆远之接过之后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方子……”看了良久之后,陆远之脸上颇为不解,他看向迟非晚: “与我当初泡的药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换了三味药材……” “嗯,这三味药材,是我斟酌之后改的,原来的龙须根,无量草,以及寒锋菜各三钱,有些对冲,我改了之后药力不仅温和的多,更有利于身体的吸收。” 迟非晚的脸上浮现出不确定之色: “只是一直没有尝试过,我也不太确定效果如何。” “风险有些大的。”陆远之斟酌了良久提醒迟非晚。 “无妨,有上古人族历经半生,尝尽百草,我以身试药也无妨,大不了就是以后修不了武呗。” 迟非晚对这個看的倒是挺开。 “既然你是如此想法的话,那我也不阻止你……” 陆远之点头,他轻轻的拍了拍迟非晚的肩: “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总要大胆的尝试才是,若不然人类的文明如何进步?” “嗯!” 迟非晚听到陆远之这样的话,总感觉有一种被人认同的激动从内心深处浮现而出。 “先不跟你聊了,事不宜迟,你这就准备药浴用的药材,我先去寻我夫人。” 陆远之扔下一句话之后,便朝着自己的正房之中走去。 “好。” 迟非晚点头之后没有犹豫,便直接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而去,随便找了个药店便抓来了自己药浴用的药。 …… “夫君。” 长乐看到陆远之出现的一瞬间,脸上全是担忧: “白妹妹她……” “无妨。” 陆远之笑呵呵的走上来,轻轻的握住了长乐的手,脸上全是温柔: “为夫已经请了医师而来,施针辅药之后,便治好了。” “那就好……”听到这话之后,长乐松了口气,脸上便已经落下泪来: “都怪我,当初要不是我让白妹子去……” “都过去了。”陆远之看着长乐留下的泪,心中也是颇为无奈。 这深宅大院之中,总是少不了或明或暗的争斗。 他岂能看不出来长乐这是在试探自己,看自己到底因为不因为这件事生气。 长乐自然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试探自己罢了。 “我想为清樱妹子吃素斋……”长乐抿着嘴,自责道: “再怎么说,这也怪我……” “夫人。”陆远之头疼的止住了长乐还有再张开的嘴,脸上全是心疼: “清樱已经没事了,你好好修养身子便是,如今你已是身怀六甲,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 “嗯,那便等生完之后吧。” 长乐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啊~”陆远之伸手在长乐的小脑袋之上点了点。 “呵呵。”长乐轻笑一声。 “怀了多久了?”陆远之看着长乐。 “夫君出征之前怀上的,如今已经是九个月了。”长乐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随后看着陆远之道: “夫君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女都喜欢。” 陆远之一脸认真,他严肃道: “在为夫这里,不存在重男轻女,不论男女,以后但凡长大成人,为夫便平衡与他们所有财物。” “我希望是个男孩。”长乐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希望他长大了以后能跟夫君一般,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那太累了。”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远处看去: “女孩儿也好,我希望的我们的孩子,能无忧无虑的成长,幸福的过完一生便好。” “听说清樱妹子怀的就是男婴……”长乐的脸上带着委屈道: “我也要生个男孩儿。” …… 陆远之嘴角扯了扯。 长乐这姑娘啊…… 你说说你,还没到二十岁的年纪,老跟人玩什么宅斗? 话都还没说两句,啥东西都已经暴露完了。 迟非晚说白清樱肚子里是个男婴,不过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我都还没告诉你,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清樱那小院儿里一共不过才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就是你安插过去的人?? 也就白清樱性子清淡,不在乎这些东西,但凡换个人你试试? 不说别的,当初自己要是一个没忍住,收了纤灵儿这个魔教的教主。 整个北国公府都不够你俩人玩的。 不过…… 陆远之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宅斗…… 说到底,不过是一帮娘们在明里暗里搞小帮派,搞小江湖而已。 都是家里的事情罢了。 若真是收了一帮后宫,后宫里还一片祥和,姐亲妹恭的。 陆远之倒真要怀疑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是不是哪个作者写出来的了…… 只有脑残才会觉的一帮娘们在一块能其乐融融。 没有利益纠纷的时候还好说,有了利益纠纷,别说其乐融融,不把天掀下来,就是那帮娘们心眼好。 …… “好好好,想生什么就生什么。” 陆远之只能溺爱的摸了摸长乐头。 长乐一生虽然荣华富贵,但是也不过是十八岁就嫁给了自己,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他自然只是宠溺。 按理来说,身为公主,驸马是不能再找别的女人的。 但是长乐多懂事儿啊,还是主动让自己将白清樱收入家中。 就冲这一点,陆远之这辈子都不会觉的长乐的思想会出什么问题。 “咯咯~”长乐看到陆远之那宠溺的目光,脸上全是笑容。 “好好修养吧,你可别动了胎气。” 陆远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长乐在院子里转悠着。 “有夫君在,我不怕。” 长乐恨不得将头埋在陆远之的怀里。 “下人都看着呢。” 陆远之调笑长乐。 “没事!他们又不敢乱说。”长乐的脸在陆远之的怀里蹭来蹭去。 “呵呵。” 陆远之轻轻的抚摸着长乐的小脸,眼神之中全是满足之色。 不过片刻之后,陆远之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去一趟南疆。” “又要去打仗吗?”长乐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担忧。 “不是,是出使。”陆远之笑了笑继续道: “国师吩咐的,让我自己一个人去。” “什么?!”长乐的手瞬间紧紧的握住了陆远之的衣角,随后脸上便是止不住的担忧: “不行!” “没事儿的。”陆远之笑呵呵的摸着长乐的肩膀。 (本章完) 第455章 迟非晚的顿悟 第455章 迟非晚的顿悟 毕竟陆远之刚回来没多久。 长乐在又听到陆远之要出门的消息后,脸上自然是不情愿。 陆远之也能理解,毕竟大半年没有见,回来见一面之后又朝南疆再跑一趟,着实有些太忙。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 既然受了国师的恩惠,那国师找自己办事,确实要听。 毕竟自己之所以能从一介小小的班头走到如今一国之公的境地,国师一个人最起码占了一大半的功劳。 而且陆远之现在也隐约能猜到,国师为何如此急着提升实力。 就是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若真是自己猜的那样,别说国师,自己也要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现在的小长乐身怀六甲,陆远之自然是以尊重为先,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陆远之也好好的照顾着。 在府中待了两天,陆远之便被迟非晚给拉到了他的房间之中。 迟非晚这是已经准备好要做一个武者了。 看着一人高的木桶里面,迟非晚光着身子直接跳了进去。 陆远之按照他的要求,帮他把所有的药材放进去。 “这只是第一步,药物产生的药力是武者入门的基础,你要用自己身体之中每一寸的皮肤去感受药力入体的时刻。”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迟非晚。 他说的全是当初自己武者入门之时,武师教的东西。 “哦。” 迟非晚闭上眼睛,随后睁开看着陆远之道: “我已经能感受到了。” “这个过程需要两到三……你说什么?” 陆远之一愣,随后一脸狐疑的看着迟非晚。 “我天生对药就比较敏感,这些药材汇聚到一起给我的感觉就是想要冲进我的身体,但又找不到门路,我要接受它们……” 说到这里,迟非晚迟疑了一下,随后整个人直接沉入水中。 “咕噜~” 依稀能看到他漂浮在水面上的头发。 看着他的这個动作,陆远之的有些费解。 他这是在干什么? 陆远之有些疑惑。 良久之后,迟非晚终于气短,浮出了水面,随后一面兴奋的看着陆远之道: “我已经将药力吸入身体之中了!” ? 陆远之呆滞了一瞬。 “就是速度有些慢……”迟非晚苦恼的皱眉,随后伸出舌头,在水面上沾了沾,喝了一口之后,一脸兴奋道: “加上这样就快多了!” 陆远之有些石化。 他第一见有人这么吸收药力的! “原来武者是这么打磨身体的……”迟非晚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药力在自己的身体之中流窜。 随后他猛然睁开眼睛,一脸激动的看着陆远之: “我懂了!!我悟啦!!!” “你懂什么了?”陆远之被他一惊一乍弄的有些疑惑。 “将这些药物炼成丹药,直接内服就好!!”迟非晚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脸上全都是兴奋之色: “这些药力在体内挥发的效果我明白了,如果要是这样的话,为何不直接将外浴转化为内服??这样不但事倍功半,而且由内而外的将药力发挥到极致!” 说到这里,迟非晚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了,他直接从木桶之中跳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穿上,便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你干嘛去??” 陆远之直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我已经知道为什么武者想要入门只能药浴了……” 迟非晚一脸兴奋的看着陆远之: “因为这样的药力制成内服的药,绝对会使人虚不受补,从而导致身体的内脏以及皮肤被破坏!” “但我现在已经知道这些药力在身体之中运转的过程,换句话说,我只需要找到相应的药物,让这些药力在被炼制成丹药服下之后运转的药力与药鱼运转的药力一样就好!” 说到这里,迟非晚猛然抱住陆远之兴奋道: “哈哈哈!!谢谢老师!!若不是陆师,吾恐怕还在求医的道路之中苦苦挣扎!!现在我终于能完成师父交给我的大业了!!!”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朝着门口之中走去。 “等等……” 陆远之一脸疑惑的看着迟非晚,叫停了他问道: “什么大业?国师交给你什么大业了??” 他听的有些迷糊。 听到陆远之发问,迟非晚也不藏着掖着,他停下脚步,转回头一脸认真道: “我们恪物司师承师父一脉,自有修炼体系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了解过一些。”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点头: “但这跟什么大业……或者说跟你将药浴转化为丹药内服有什么关联?” 迟非晚听到陆远之的疑惑之后,他笑呵呵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陆远之解释道: “我们恪物司的修炼体系你应该也能猜得到,跟大雍的国力是息息相关的。” 这一点陆远之倒是清楚。 国师自己也亲口承认了,大雍的国力越强,他便越强。 “师尊主攻疆域,当年跟着太祖一起打天下,打的地盘越大,师尊的实力就越强,而我们师兄弟们选择的路都不一样……” “比如大师兄,他的路最简单,也最难主攻国力,嗯……这么解释吧,就是我大雍什么时候平民百姓都能每天吃饱饭,他就能晋身一品。” “这……” 陆远之倒是第一次听这个他好奇的看着迟非晚问: “那伱是……” “我是什么时候能让天下百姓都能认可我的医术,我什么时候便能晋身一品,与师父同列。” “难。”陆远之感慨。 “但我现在是医师四品,但我若是能将这些药物转化成更快捷更简单的的丹药,使武者入门的概率大大提升,那最起码能得到武夫们的认可,想要突破至医师三品,不在话下!!” “届时我便能依托大雍的国力,施展出更神奇,更具力量的医术!!我卡在这个境界已经快二十年了!!” 迟非晚一脸激动,他看着陆远之道: “今天你给了我很大的一个启蒙,我觉得我离这一天不算远了!!” “希望吧。”陆远之尴尬一笑。 “我先回去炼丹了!!”迟非晚看着陆远之,摆了摆手道: “已经等不及了。” “行,那我就不送了。”看到迟非晚摆手,陆远之也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陆师,我对你摆手不是拒绝,而以你对我的恩情,所有事情都无需多言,以后但有差遣,我莫敢不从!!” 迟非晚对着陆远之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之后,便转身朝着门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陆远之肃然起敬。他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些科学家们努力研究的身影。 他们忙碌的每一次,便是想要将人类文明往前扶一点点的渴望。 …… 陆远之成为三品武夫以后,便再也不需要睡觉这种低等的休息方式了。 运完气息之后,已经是一夜过去。 坐在床上的陆远之抽搐的看着长乐躺在床上两条胳膊环着自己的腰。 他不动声色的将长乐的手解开,随后出了门,来了一趟白清樱的小院。 经过医治之后的白清樱,脸色明显变的红润了起来。 陆远之刚到,便看到白清樱在小院之中转悠,没事儿还给院儿里的浇水。 “这就下床了?” 陆远之的声音响在小院之中。 白清樱的手轻轻顿住,抬头看向陆远之,露出白净纯洁的笑容: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辈武人,没有那么矫情。” “呵呵。” 陆远之缓缓的来到白清樱身边,伸手捉住她的手腕,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 随后他缓缓睁眼,点头笑道: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小娃娃也保住了。” “都是迟医师的医术高超,过些日子我们备些好礼,给迟医师送去。” 白清樱对迟非晚的印象非常不错,站在帘子外面指挥都能让自己的身体康复,这份医术着实让人心惊。 “呵呵。” 陆远之也懒的解释这些东西,他趁着白清樱的这个劲儿道: “他来救你不是白来,犯不着谢他,他还想让你帮他养一株草来着。” “小事而已。”白清樱笑吟吟道: “养草的话,奴会帮他,礼物还是要送的,这是奴的心意。” “好。” 陆远之也不多说什么,反正现在府里也不缺钱,光是大雍的赏赐都够让整个府里舒坦四五年,再加上春那丫鬟整日里在府外奔走做生意,府里的钱财至少能让北国公府荣华富贵三四十年不成问题。 “呵呵,好好静养便好,我过段时间要去一趟南疆。” 陆远之先给白清樱做好思想工作。 “去南疆?打仗吗?”白清樱的眸中闪过一道担忧,不由自主的伸手将陆远之的手握住。 “不必担心,去讲和,算是出使。” 陆远之轻轻的拍了拍白清樱细腻的小手,宽慰道: “很快便会回来的。” “嗯。” 白清樱跟长乐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既然陆远之有些事情已经做好决定了,她便默默的支持。 长乐可能会不自量力的再劝说一番。 “什么时候走?”白清樱抬头看着陆远之问。 “等你跟长乐生了之后吧。” 陆远之也不知道国师急不急,他肯定是不能让自己的两个孩子生下来就见不着爹啊。 “那也快了。”白清樱抿了抿嘴,微微笑了笑道: “不是这个月便是下个月的事情。” “是啊。” 陆远之呵呵笑了笑。 两个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就怀上的,所以生产的日子应该也差不了多远。 就在陆远之跟白清樱聊天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海大郎来了。”奴仆恭敬的站在院子外禀报。 “他来作甚?”陆远之愣了一下。 海无恙跟自己从边疆回来之后,便被大舅关在家里不让出门了。 今天这是给他放出来了? “说是想带您一起去青禾书院。” “哦?见见他。” 陆远之笑着拍了拍白清樱的肩膀之后,便跟着奴仆朝着府中的正厅走了过去。 “大兄。” 海无恙一袭白衣,在突破了儒道四品之后,他的容貌更加的出尘,也更有一副诗书气息。 干干净净的脸上透着淡笑,看着陆远之。 “今天怎么想着来找我了?大舅让你出门了?” 陆远之随意的坐在海无恙的对面,拿了个苹果便抛给了他。 海无恙轻轻抬手苹果便在空中悬停下来,缓缓的漂浮到他的身前,他不紧不慢的伸手将苹果拿在手中,咬了一口后,笑道: “今天是书院的盛会,也是招新之日,老师特意传书让我去参加,左右无事,便想着来寻你一同,顺便散散心。” “招新?”陆远之恍然。 青禾书院三年一招新,对全天下的学子开放,这可谓是全京中最具盛会的事情了。 届时全天下的学子都会前来求学,不仅有各地的生员之士,更有江湖之人前来拜观,当然还会有不少名门望族的姑娘前来一睹盛会。 届时若是在盛会上瞧上哪位才子,也能递上芳名与其一见…… “是啊,这次招新有一项试目,老师准备让我来当主考。” 海无恙轻轻一笑,脸上带着一抹傲然。 “哦?他知道你突破的事情了?”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想起在战场之上海无恙突破四品大儒的事情。 “还不知道,我谁都没说。”海无恙淡淡的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低笑道: “给老师一个惊喜吧。” “啧。”看到他这么沉稳的性子,陆远之感觉自己还是要多个二娃学学。 换成自己,恐怕早已经闹的天下皆知了。 其实细细想来,自己好像不管在干成一件什么大事之后,名声传播的速度都要快人一步。 这当然跟自己的性子有关系,不过这都无伤大雅,他轻轻笑了笑站起来晃了晃身子道: “行,便去这盛会看看。” “嗯,我已经备好马车,宋大哥跟我姐也都在车上。” “哦?都来了?” “自然,映尘大师也来了。”海无恙淡淡的笑着: “都在国公府外呢。” “来都来了,咋不一同进府呢?”陆远之瞪了海无恙一眼: “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我姓陆的不懂待客之道!” “呵呵,家中有女眷,他们来不太方便。” …… (本章完) 第456章 洛玉镜 第456章 洛玉镜 与海无恙一同来到门口之后,便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不过马车之中并没有人,陆远之瞥了一眼海无恙问道: “他们人呢?” “应该是先走了。”海无恙回答道: “我与他们说了,等不到的话便让他们先走,看来他们已经提前过去了。” “行吧。” ………… 秋风气爽,京都城外的青禾山早已经人山人海。 一辆巨形马车缓缓的从京中的官道上行驶至此。 马车装饰极为华贵,四匹马同时拉着,光是坐在马车前的马夫都一身锦衣。 官道极为平稳,偶有乱石之地,马车行势亦是如履平地。 “哒哒哒~” 随着四匹上等好马在地上发出声音传入人声鼎沸的人群中,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聚集走这辆马车上。 “如此华贵的马车,想来也只有恪物司的神仙能在里面坐着了。” “是啊,此等盛势,恪物司自会来人的。” “听说了吗,这次青禾书院的招新,海无恙也会前来当主考。” “嘶~莫非是那名满天下的北国公陆远之的表弟?” “就是他!” “据说他是这青禾书院第一天才。” “海氏一门看来真要成为大雍第一豪族了。” “是啊,先是海公屹立朝堂,又是海无恙考上状元,现在陆远之又成为我大雍第一神将,封北国公……这泼天的豪族富贵,真叫人心生向往啊。” “几十年后我等亦有谁能跨越这重重阶级,成为海氏一族的附庸呢?” “啧,难啊。” “……” 艳羡的目光在这马车出现的瞬间便一直在车上停着。 接着众人便看到一位穿着青禾书院衣服的学子大大咧咧的朝着那马车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喊着: “大兄,等等凤年!” …… “那人是谁?” 看到那头上插着海棠的年轻公子,有人一脸的疑惑: “敢拦这样的马车,倒有胆子。” “他你都不认识?状元公海无恙的同窗,据说二人关系极好。” “哦?可是那号称一支海棠惹梨的柳凤年?” “就是他!” “羡慕啊……” “……” 陆远之的目光让海无恙那淡然的脸有些僵硬。 “停车。” 陆远之笑呵呵的对外面的马车说了一声。 随后马车缓缓停在路上。 柳凤年也不嫌害臊,将手递到了马夫面前,马夫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透过帘子朝着车内看去。 “叫他上来吧。” 海无恙硬着头皮: “让他上来。” “是。” 马夫这才拉住柳凤年的胳膊将其拉到车上。 车帘一掀,柳凤年便看到了陆远之与海无恙: “德礼见过大兄,祛沉,别来无恙啊?” 柳凤年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随便找了个地方挤了起来。 “这么久没见,怎么还这么冒失?” 柳凤年刚坐好,便听到海无恙淡淡的声音响起。 柳凤年倒是憨憨一笑,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海棠道: “祛沉,岂不闻学院招新贵族公女也都皆在,我不好好出个风头,怎么能惹得眼球?” “啧。” 陆远之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凤年,挑眉道: “好歹也是我大雍的进士,这科考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找到心仪的姑娘?”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柳凤年的脸上就满是苦涩,满肚子的苦水尽数往下倒: “大兄有所不知,这京中的门第之见如同山河大山一般,我一介商户出身的进士,纵然有些学识在身,却也无人能瞧的起。” 说到这里,柳凤年无言的看着马车窗外: “纵然是富可敌国之资,也撬不开京中的门第成见。” “啧。” 陆远之心中暗叹。 前世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只要有钱,去到哪里都是大爷。 其实说到底也是柳凤年的心思有些旷野。 那些商户出身的大家之女也不少,他自然是瞧不上的,但想要迎娶豪族之女……他的出身确实有些不够格。 “不说这个了,这次书院招新,我自然是要瞅些姑娘,最好是能搭上国公之女。” 柳凤年在陆远之还有海无恙面前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心中的想法。 “祝你好运吧。” 陆远之呵呵一笑。 “脚踏实地去走,十年不成那便二十年,若是你能立在朝堂之上,成为朝堂公卿,又岂会被门户之见所弃?” 海无恙的声音依旧淡淡如水。 “呵呵。” 柳凤年听到海无恙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苦笑一声。 若是成为朝堂公卿有那么容易的话,他倒也不会在车中大倒苦水。 “堂堂李祯,我大雍首辅,屹立朝堂几十载,也是逃不过被大兄抄家的命运,我何德何能,能屹立朝堂?” 柳凤年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此时的陆远之已经不是以前的陆远之了。 短短几年的时间在京中崛起速度之快,如同天边的流星。 以前他还敢随心的叫一句大兄,现在能不能叫上一声大兄还得看陆远之的脸色。 当然,陆远之自然不会在这個称呼之上为难柳凤年的。 当初自己初来京中被那礼部侍郎之子串通京兆府押进大狱,这小子也敢往佩寅郎跑过去叫张慎行来救自己。 就冲这一点,陆远之也不会在任何事情上为难他。 “害。” 陆远之只是挥了挥手,笑道: “也是那李祯做的太过,在朝堂之上为难我大舅,又派人刺杀我妻,不杀他全家,我心中这道坎过不了。” “咳咳。” 陆远之的话说的海无恙有些难受。 他从读书开始,便将李祯标榜为自己此生的追求。 李祯这一生在大雍做了四十三年的首辅,其门生遍布整个大雍。 是无数读书人誓死追求的偶像。 几乎将朝堂整理成自己的一言之堂。 若不是后面自己的父亲崛起,还有庆王当初拥立当今陛下,恐怕整个朝堂都是李祯一个人说了算的。 其实仔细想想,若是没有大兄,现在的朝堂恐怕真就是李祯一个人的朝堂了。 庆王被李祯杀死,自己父亲又被李祯算计下狱……若不是大兄及时回归的话… 这一切还真不好说。 “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到了书院,我们要做什么?” 柳凤年好奇的看了一眼车窗之外。 “自然是好好欣赏这大雍的各地才子。” 陆远之也朝着窗外看了过去,脸上带着好奇之色: “听说各地书院的才子都憋着一股劲,想将青禾书院的学子们都压下去一头呢。” “呵呵。” 海无恙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并未多说别的。 “吁~” 随着马夫一声长吁,马车稳稳的停在了青禾书院的门口。 如今的青禾书院门口几乎全都是人。 也有各地而来的富豪商人,也有各地的豪门世家学子,也有京中权贵的女子,也有江湖的豪客而行。 反正青禾书院这些日子是有的忙了。 “先下车吧。” 到了青禾书院之后,海无恙跟柳凤年就开始在地主之谊,一切都给众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下了马车之后,陆远之感受着秋老虎一般的太阳,闲庭漫步在学院之中问起了海无恙。 此时的海无恙对着学院之中各个尊重的目光淡淡回应。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沉吟道: “应该是下午罢,反正先去见一眼老师再说。” “确实,回京这么久,你都没去看一眼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陆远之点了点头,顺便看了一眼身边的柳凤年,此时的柳凤年对着周围那好奇的目光皆抱以温和的笑容,那头上崭新的海棠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将他映衬的更加另类。 “我也得去看看老师,正好与祛沉同往。” “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先去吧,我随便转转。” 陆远之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便与二人分开,独自在这书院之中转悠。 书院里的氛围其实陆远之并不喜欢。 索性便出了书院,独自一人来到青禾山之中。 如今的青禾山与当年的道门大比一般无二。 完全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陆远之年纪轻轻,自有一番风度,他走在人群之中直接便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但凡是看到他的人,全都在心中暗自揣测他的身份。 豪门贵公子也好。 权贵的阔少爷也好,反正没有人会猜得到,他便是如今天下最具盛名的国公爷。 毕竟…… 看着不像。 实在是太小了。 这么年轻的国公,别说大雍,纵观整个历史也没有。 他倒也图个清静自在。 不知不觉之间,陆远之也转悠到深山里。 自从入了三品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惬意的如此转悠。 记忆里,三品之后,几乎每次赶路都是飞着走的,要么也是全力加速,很少有这么悠闲的在山林之中慢步。 走着走着。 陆远之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回忆。 当初白清樱与纤灵儿去江湖之中为自己招揽属下,到断涯山之中,白清樱被其老祖扣下。 自己前去断涯山救白清樱时,在山上碰到的那个机灵小子。 陆远之还记得看他机灵,给了他一道令牌,说想来佩寅郎的话,可以来。 看到这个小子,陆远之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为保护白清樱而死的李谨。 李谨虽然修为不高,但却是最早一批跟着自己的佩寅郎了…… 莞莞类卿吗? 陆远之饶有兴趣的在暗处看着他小子的身影。 只见他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手中包裹似有利刃在其中,呼吸之间带着一抹急促。 而陆远之只是挑着眉头。 在他的感应之下,这小子身后至少埋伏着六七道身影。 有些日子没见,陆远之的目光在这小子身上转悠着,他发现这小子已经突破到武道五品。 虽然只是初入五品之境,但是这小子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 放在京中也是妥妥的一代天才。 在灭没断涯山的门之前陆远之明明记的这小子也就不过是八品的修为…… 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这小子居然从八品到了五品…… 看来断涯山被自己灭了之后,这小子在江湖之上没少有奇遇发生。 “诸位,为了一面铜镜,从剑州一路追到京中来……你们犯得着吗?” 那小子的声音带着一抹凝重。 听到这声音,陆远之嘴角轻轻翘起,听的出来这小子似乎是受伤了。 强弩之末。 随着这小子声音落下,林中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除了鸟儿的鸣叫。 “出来吧,我已经感应到你们了。” 那小子突然从包裹之中抽风出一柄银色长剑,眉头狠狠一竖,便朝着一个方向刺了过去。 速度之快如同鬼魅一般。 “咦?”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 五品初期的修为罢了,居然速度能快过五品巅峰,甚至堪比四品?? 这小子身上有门道! 果然,隐藏在暗处的一道身影在猝不及防之下,着了这小子的道,瞬间毙命,连声惨叫都没有来的及叫出来,便死在了他的剑下。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身影便陡然升天而其,从枯叶之中蹿了出来。 “好小子,只是半个月的功夫,便从六品敛息境突破到了五品,看来你身上那面铜镜果然是传说之中的洛玉镜!!!” 下一刻,六道身影从暗处瞬间蹦出,将这小字围在了中间。 陆远之只是大眼一扫便能看的出来,领头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五品的境界,其余的五人全都是六品。 但以这小子表现出来的速度来看,他未尝没有几乎将这几人斩杀当场。 但有一个问题。 这小字似乎是体内有伤,虽然他已经在极力的隐藏,但陆远之的双目如同标尺,一眼便能看出来。 “洛玉境?伱们说的这东西我真不知道,从剑州一路追到这里,我是真佩服你们。” “废话少说,将洛玉镜交出来,我放你走。” 那人嘴上如此说着,步间的距离却是一点都不慢,六道身影已经将这小子的路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插翅难飞。 “行行行,看的出来你们很需要这个东西。” 那小子似乎是妥协了,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胸口之间……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眉头轻轻挑了了挑。 他也很好奇,那洛玉镜到底是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457章 惩戒 第457章 惩戒 果然在那小子将手伸入胸口之中那一刻开始,一圈强人便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小子的动作。 下一刻,一道白色粉末顺着那小子的手猛然朝着这一圈人飞来。 陆远之甚至还能闻到那粉末之中弥漫的辣味。 这是…… 辣椒分掺石灰?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小子面前的那个五品境界的武者。 “啊!!!”粉末入眼的那一刻,那个五品的武者惨叫一声,随后便看到那小子目光一狠,拼着被周围那些六品一拥而上乱刀砍在身上的风险,持着剑朝那五品武者的身上刺去。 “噗嗤!!” “噗嗤!!” 两道兵刃在那小子的身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但那小子也趁着这个机会,一剑刺入了那五品高手的眼窝之中。 “啊!!” 那五品高手只是惨叫一声,便捂着自己的眼眶在地上打滚。 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便没有了声息。 陆远之看到这里,眉头轻轻一挑。 而那小子将地上的五品高手刺死后,自己也成了强弩之末,脸色涨红的喷出了一口血,摇摇欲坠。 那些六品互相对视一眼,警惕的看着他。 从刚刚这小子摸胸口扔出一把石灰的行径来看,绝对是个小阴币。 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还不动手吗?” 那小子自知如今已经走到了绝路,脸上带着戏谑,嘲讽道: “几個三十多的汉子,不敢要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的命??” 没有人说话,几个人只是警惕的看着他,缓缓的朝着他围来。 那小子一动不动,目光里带着轻蔑。 “他已经没有后手了,并肩子上!” 一个人突然出声,目光闪过一道阴狠,看着那小子狠声道。 “上!!” 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小子攻来。 “娘的!就知道唬不住你们!”那小子骂了一声,便想转身逃跑。 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武者气息,再加上受了伤的身体移动速度并不算快。 很快便被那几个人追了上来。 “主动将洛玉镜交出来,给你留个全尸。” 有个人直直的看着他。 那小子的眼睛咕噜一转:“就不能留我一条命?” “你杀了我们剑州道武林中那么多人,留你的命我们回去不好交差。” 那人冷哼一声:“但你若是执迷不悟,杀了你之后便扔进湖里喂鱼!你放心,我们皆是名门正派,不会食言。” “去伱姥姥!!” 那小子陡然骂了一句:“抢老子的东西打不过老子,又怪老子杀你们的人!可真是名门正派!” “那东西在你手中发挥不了大用。” 那人一脸认真的看着那小子道:“只有给我们,才能为国出力,拯救万民!” 那小子听到这里,已经气的哇哇叫了。 这些人颠倒是非的劲真就是没人比的过。 脸皮比特娘城墙还厚! “哦?拯救万民?” 一道声音戏谑的从林中骤然响起。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的身子都是一震。 随后异常警惕的朝着突然出现的人身上看去。 以他们的境界居然没有察觉到这人是如何出现的,看来此人也不好相与。 “大雍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你们这帮泥腿子来拯救了?” 陆远冷笑着缓缓朝着众人而来,也不见他速度如何快,却就是眨眼之间出现在了众的眼前: “真要到需要你们站出来拯救万民的时候,大雍便是已经烂透了。” “阁下是?” 哪怕陆远之的话语之间毫不客气,这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里是京中,卧虎藏龙的地方。 而且听陆远之的口音,标准的京中人。 “我的名号,你们不配知道。” 陆远之的脸上没有任何浮动,只是将目光缓缓的朝着那小子身上看过去。 此时那小子浑身颤抖,整个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声音都带着结巴: “北……北……” 他是认识陆远之的。 当初陆远之灭门断涯山的时候,报过自己的名号。 当时的他还是清河候。 但清河候陆远之远赴边境,斩杀妖皇被封为北国公的事情现在满大雍都已经知道了。 “你到底还是来了。” 陆远之嘴角轻轻翘起,看着那小子道:“看来你的麻烦不小啊?” “还请大人救我!” 那小子在看到陆远之出现的一瞬间便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他也不顾危险就在身边,“噗嗵”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呵呵,令牌呢?” 陆远之压根就直接无视那几个五品境界的泥腿子,淡淡的看着那小子问道。 “这儿呢!”那小子自然知道陆远之说的是什么。 当初陆远之离开断涯山之后给过这小子一块令牌,持令牌可以来京中找自己。 那小子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胸口之中掏出来一个小布包,一层层的将布包打开。 看的出来,那块令牌被这小子保管的很好。 “呵呵。”陆远之轻轻一挥手,便将令牌吸到了自己的手中,随手放入经书空间之中,“没事儿了,站一边儿去吧。” “是!”那小子怜悯的看了一眼那几个武夫,便老实的朝着一边走去。 “阁下到底是何人?” 看到陆远之那一身气度非凡的,再加上那小子有恃无恐的模样,几个人的心中有些没底,皱眉看着陆远之行了一礼之后道: “我们是剑州江湖道上的,此人杀了我门人众多,不能将其放走,还请阁下行个方便,以后来了剑州武林,我等定奉为上宾!”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道不屑: “你们算什么东西?配与本公谈条件?现在要么滚,要么死。” 陆远之这话说的那几个人脸上面红耳赤,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良久之后终于有一人目光之中闪过阴毒道: “众兄弟,这里就他们两个人,这小子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看他面相不过二十,我们一起上,将他们二人全杀了之后直接回剑州,等有人发现他们的尸体最早也是明日,届时我们恐怕已经远盾。” 这一番话说的别人还未有什么反应,那小子先大笑了起来。 “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倒真是什么都敢想!” “没时间了,上!!” 其中一人眉头一竖,举刀便朝着二人杀来。 看到他的动作,剩下那些正在犹豫的几个人也不再多想,举刀便来,一时间整个林中全是肃杀之息。 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看着这就个不自量力的武者,叹了一声: “还想留你们一条命,谁料真敢对本公出手。” “等等!!!”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那几个人瞬间止住脚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陆远之。 “他刚刚说什么??” “本公?” “如此年轻的公爷……”“咕咚。” 几个人瞬间冒汗,亡魂大冒的看着陆远之。 “嘻嘻,猜对了,可惜了,敢对北国公出手,别说你们几个活不成了,你们背后的门派也都要陪葬咯!” 那小子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滑稽无比,这几个人硬生生止住身形的动作实在惹人发笑。 “噗嗵!!” 没有任何犹豫,几个人直接跪在地上: “陆国公……我们几个人虽然出手但并未真使刀锋冒犯,看在我们悬崖勒马的份儿上,饶我们一命!” 没有犹豫,几个人又不是傻子。 陆远之刚刚如同鬼魅一般的出场,以及他身上的气度,没有人敢赌他是在冒充北国公。 哪怕不是北国公当面,也绝对有依仗。 “呵呵。” 陆远之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 以前有人对自己不敬,自己直接一巴掌扇死。 但这些人虽然对自己不敬了,但又没完全对自己不敬…… “一人自断一条胳膊,然后自废丹田。滚蛋吧,对了,那个提议要杀我们的那人,多断一条腿。” 陆远之想一会儿之后,觉得自己的这个判决比较合理。 冒犯自己又没有完全冒犯自己,那自己便要他们的命,但不完全要他们的命呗。 这很合理。 几个人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全都犹豫在当场。 所有人都死死的咬着牙,脸上全是犹豫之色。 “还不快点??真要国公爷出手,别说你们得死,你们背后的门派也得灭门。” 那小子狗仗人势,叫嚣着看着他们。 “你!” 那几个人陷入纠结之中,陆远之口中的这个方式其实跟杀了他们没什么区别…… 但……敢赌吗?? 随后突然又一个人猛的站出来,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国公爷一心为民,定然不会说出如此残忍之言,依我看来,你根本就不是国公爷。” 这人正是陆远之让他多断一条腿的那个。 “哦?”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一挑:“国公爷可没你说的那么高尚。” “我偏不信你!!” 那人眼中寒光一闪,一刀便朝着陆远之劈了过来。 “呵呵。” 根本就没看到陆远之有什么动作,便看到那人正在进攻的身形突然停下。 下一刻,头颅从脖子上悄无声息的划落……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所有人全都“嗖”的一声留下大汗。 陆远之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没有任何犹豫,所有人全都一刀砍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噗!!” “噗!!” “噗!!” “……” 几条胳膊落在地上。 “嗯!” 几个人闷哼一声,也没有人惨叫,死死的忍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 “倒也是几条汉子,滚吧,以后说出去在本公手中捡到一条命,你们几人倒也能名扬武林了。” 陆远之冷笑一声。 “谢国公爷不杀之恩!” 几个人捂着胳膊,夹着尾巴便朝来时的方向逃蹿出去。 一时间整个林中就只剩下陆远之与那小子。 “噗嗵!” 那小子直接跪在地上,一个响头便磕了下去: “多谢国公也的救命之恩!”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那小子问都:“你叫什么名字?” “禀国公爷,属下叫李进。” …… 陆远之的心中缓缓一颤,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李进,感觉其眉宇之间真的有些神似已经死去的李谨。 “好好好。” 陆远之只是说了三个好字,便来到李进的面前缓缓的伸出手: “起来吧。” 听到这话,李进一愣,呆呆的看着陆远之的手。 “怎么?”陆远之皱了皱眉。 “嗯!”李进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拉住了陆远之的手,感受着陆远之手中的温热,他的心中仿佛堵住了什么东西一般。 “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待李进起来之后,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独自朝前走着问道。 “得了这个物件之后,他们追杀我留下的。” 李进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面铜镜。 陆远之瞧了一眼那面铜镜,镜上光滑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他随意的问道: “有什么用?” “吸收天地气息的速度快了至少三倍,晚上时能达到五倍,满月时一夜便顶一年苦修。” 李进没有什么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就这?” 几乎没有怎么修炼的陆远之压根就体会不到这玩意的恐怖之处,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那镜子: “这种垃圾东西也不要命的抢,那群人怕是患有脑疾。” “呃……” 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收起来吧,以后进了佩寅郎好好干,什么时候到了四品,老子什么时候跟你整个高官当当。” “谢国公爷。”李进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一震。 二人说着走着,不知不觉之间便已经出了林子,来到了青禾书院的面前。 刚一出来,便听到有人抗议。 “海无恙是天赋好些,但也不过是与我们一辈之人,如何担得起这主考的位置?” “是啊,青禾书院当真是不拿我们天下学子放在眼中啊!” “不行,我要进入书院抗议!” “同去!” “一介晚生何德何能?老夫便要去质问院长一番!” “…………” 虽然海无恙已经考上了状元。 但是在这些学子眼中,他的资历与地位,却是不足以服众的。 “啧。” 看到这一幕的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当即知道有好戏看了,他笑道: “走跟我进院中,看好戏。” 李进听的一愣,随后好奇的看着那群人,便跟在陆远之的身后朝着疏远之中行去。 (本章完) 第458章 你海无恙何德何能? 第458章 你海无恙何德何能? 人群涌动。 陆远之与李进二人朝着院中一起走进。 没多久便来到一处极为开阔的地方。 这是院中平日里学生散步研习交流的会场。 青禾书院几乎每年都要在节会上让学子组织活动要么聚集赏,要么一起研诗词,一来二去的,学院便空出了这么个地方。 正好赶上招新之时,也会将这个地方用来开展招新大会。 地方不算太大,但陆远之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毕竟青禾书院乃是国院,不管是哪一点上都要比别的地方的书院要豪华许多。 从大门进去,便能看到了尊巨大的儒道圣人雕像屹立在其中。 全天下的顶尖学子几乎都涌了进来。 放眼望去,怕是不下三千人。 这也只是学子的数量。 那些前来凑热闹的贵族子弟以及官员更是数不胜数。 再有些江湖人士贩夫走卒,将整个大会场挤的满满当当。 还好今日不下雨。 若不然这场盛会怕是淋成落汤鸡也要完成了。 陆远之倒是清闲,带着李进随便找了個地方,位置还算不错,落座之后,便朝着会场看过去。 这次青禾书院出动的人员非常浩荡。 其中领头的便是青禾书院当今院长,天下儒道文人的领袖白褐之。 多日没有见过,陆远之再看过去,发现这老登还是跟以前一般,鹤发童颜精神抖擞。 此时的白褐之正在几个人众星捧月之下端庄的坐在远处的一个亭子之中。 坐在那亭子里的人不下三十人,每一个都是垂垂老矣,但不失气度的儒道高深之人。 而汇聚在台上的学子一共三千左右,皆是站在亭子前方,目光敬仰的看着亭子中那三十位老者。 但在这三十位老者之中,有一个身影显的非常刺眼。 正是陆远之的表弟,当今青禾书院年轻一代的领袖之人,海无恙。 此时的海无恙一脸淡然的跪坐在白褐之的审,丝毫不需那些垂垂老矣的各个老学究,与他们交流之时不卑不亢,一点都不怯场。 单单就是这份风度,海无恙能得年轻一代头衔本就是无可厚非。 再加上其是上届的状元郎,文曲星下凡之人。 几乎是将风头拿捏死了。 那些坐在观众位的人,不提男人,单就是说那些女人,没有一个看海无恙到了脸上不是春心荡漾的。 其实在京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出来一句话。 理想夫君,唯海家状元与陆北国也。 北国公陆远之,年龄不过二十岁,便已经位极人臣,成为大雍战神。 但无奈,人家早已经名有主,不是那些公中贵族的姑娘能觊觎的。 另一个便是青禾书院的才子,先帝钦点的状元郎海无恙。 单单是这二人的画像在京中各大才女亦或者未出阁的姑娘家中被买断了货。 陆远之还好,毕竟是结过婚了。 但海无恙却是不一样,十九岁,还未婚配,气度非凡,长相更是让人看了都觉的挪不开眼。 所以他也就成了如今京中各家女眼中的金龟婿。 甚至有姑娘曾言:若是此生能与海无恙结为一家,死后归乡也可抬头做鬼。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陆远之虽然听过,但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在陆远之的注视之下,亭子之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当今青禾书院的院长白褐之。 此时的白褐之脸上带着严肃,看着亭前站着的两三千大雍各地而来的学子。 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他翘首以盼。 亭前站着着的学子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尔等皆从各地而来,辛苦不易,皆为本次学院招新,但向来招新的规矩你们也懂,本次考核君子六艺,皆为儒道之比,虽然来的人不少,但学院只招收一百人的名额。” 这话说出来那些学子纷纷握紧了自己的手。 青禾书院招新每届只收一百人这本来就是规矩。 “能在各大考核之中脱颖而出者便能入书院学习,但若发现作弊者,不仅取消资格,还会昭告天下学院,永不录用。” 说这话之时白褐之的脸上一片严肃,如同震耳之乐,所有学子的精神都是一震。 “谨记院长警言。” 所有学子全都朝着白褐之行礼。 “既是如此,那便开始吧。” 白褐之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他淡淡的挥手。 随后便有第一名教习而来,也是亭子中的一位老者。 待白褐之重新坐回亭子之中后,那老者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三千名学子道: “吾名徐善守,教习七经,本次便是考验尔等七经之语。” 话音刚落,便见那三千名学子被人分开,坐在会场中心的桌前。 有人上来将试卷分发之后,便缓缓退下。 “第一场考你们对七经的领悟,若是答题不当,那便被淘汰。” 徐善守作为学院多年的老人,也有大儒之称,自是名声在外。 被他考核的学子没有一个不服,全都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前。 三千多张桌子前,都坐着考生,但在这么大的场地之中却也不显拥挤。 所有人在看到桌前的题目之后都开始奋笔疾书。 “哈欠……” 陆远之身边的李进感觉无聊,打了个哈欠,随后感觉自己这个动作可能有些放肆,便小心翼翼的看向陆远之。 陆远之却是没空搭理他,以他的目力又站在高处,三千考生的每一张卷子都被他尽收在眼底。 这些考生答题的答案着实让他想发笑。 但是觉得这场合比较严肃,便忍着。 “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学子气度着实不凡。” “害,他?江南道年轻一代的文学领袖,涣州崔家的少爷,名字叫崔道陵,十三岁的时候便已经名满江南了。” “这么恐怖?” “自然,看到他身后的那位了吗?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他是河中道王家的少爷,自幼便聪慧,六岁时便能咏诗,读书皆是过目不忘,怕又是一个海无恙一般的人物了。” “啧,自古以来才出过几个海无恙?” “呵呵,拭目以待便是。” “…………” 周围的人也都开始对着考生们议论起来。 陆远之则是根据他们说的,朝着那几个人的试卷上看去。 果然有些门道。 这些出众的考生答题之间气度非凡,甚至有些深奥的地方,陆远之都看不懂。 有点儿东西! 要知道,陆远之入了三品之后,头脑无比聪慧,以前读不懂的题,现在都能无师自通。 若是这个时候转武习文,不出几年大雍怕不是又要出一个大儒了。 不过陆远之实在是不爱学习,所以不想往那方面发展便是了。 “时间到。停笔。”徐善守的目光淡淡的在这些考生身上流转。 虽然眼神浑浊,但是却透着精光,谁还敢再答题,他一眼便能看到。 不过索性考生们都知道学院之中的大儒各个都身怀绝技自然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乱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毛笔,抬头朝徐善守看去。 接下来便是徐善守一个人的表演。 他只是一路走去,在考生的卷面上停留一眼,便能看出端倪,是留是走,皆在他一念之间。 “你晋级。” “你不行。” “你走。” “嗯,你还不错,晋级。” 只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徐善守便将所有考生的试卷给看完了。 这两刻钟,他一个人便将三千考生刷下去一半。 当他重新走回亭子之中时,便有人不服: “徐大儒,您只是粗扫了一眼,便将我等淘汰??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 有人开头,剩余给淘汰的人自然是也忍不住了: “是啊!哪有这样阅卷的?只是一眼便能看完,太儿戏了罢!” “对啊徐大儒,您是大儒,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才是,倚老卖老自然不能服众啊……” “……” 听到怨声载道的人群,徐善守只是冷哼一声: “考生刘群,你的文章乃是……” 不到两分钟,徐善守竟是一字不差的将他的文章给背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严肃: “辞藻华丽,却没有一分实用之处,若真按照你这方法治国,不出三年大雍便是民不聊生!!” “还有考生祁华!伱的试卷是……” 徐善守的点评毫不留情,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们的文章批判的一文不值。 “剩下的还有人不服吗?可以说出来,老夫便再点评一下你们的文章。” 徐善守淡淡的看着众人。 全场寂静。 服了。 真服。 一眼便能将看到的文章记下来?? 过目不忘? 这也太…… “哼,不用敬仰,入了青禾书院,读书修成儒道之后,你们也能得这过目不忘之能。” 徐善守冷哼一声,便大步朝着亭间迈步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那些被淘汰的人全都灰溜溜的离开考场,没有人敢在质疑了。 这当着所有人的面批判自己的文章,不压于将自己的裤子脱下来露出牛子……太过丢人。 …… 待徐善守回去之后,便依次有别的老师也入了考场出题。 基本上用时都差不多。 一轮一轮的淘汰。 等到了最后,场上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 但从这一轮一轮的淘汰之中也能看的出来,留下来的几乎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最后一考,兵法。” 白褐之站在亭前看着剩下的最后一百多人,淡淡道:“主考官海无恙。” 下一刻,海无恙缓缓的从亭中站起来,朝着考场之上走去。 在海无恙出场的一瞬间。 几乎是所有人都朝他看过去。 他确实挺出名的。 无数女音发出惊叹。 “他就是海无恙……” “海郎果真英俊。” “气度不凡!” “好想现在就嫁于海郎……” “……” 大家闺秀也好小家碧玉也好,全都痴痴的看着海无恙的脸。 海无恙却是将这些声音都屏蔽,并不感冒,淡淡的看着场下剩余的这一百多名考生。 “吾乃海无恙,甲子年的状元。” 海无恙淡淡道:“原本随徐大儒修习七经,后得院长大人赏识拜入其门下,去岁随我家大兄入得望忧山之战,有幸得威武候公真传,转修兵家之道。” 说完,他淡淡的看着这些考生道: “本次考兵法,便是我来当主考官,尔等可有异议?” 声音沉稳,颇有大家之范。 但是这一番话说下来,亭中的几个大儒便是频频点头。 只是到此时,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南道学子崔道陵见过海兄,对于海兄为我等当考官我并无异议,只是有一项不明,不知道海兄是否愿意解惑?” 海无恙淡淡的朝那崔道陵看了过去: “说。” 崔道陵见海无恙目光平稳,脸上带着笑容,他站起身对海无恙行了一礼,随后抬头看着他朗声道: “先前主考皆是青禾书院的老师,皆是著书立传之大儒,他们的书做在下都有拜读过,每一篇皆让人醍醐灌顶,警世之语更是叫人当头棒喝。”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笑呵呵的看着海无恙道: “只是不知海兄究竟是成了大儒,还是已经著书立传了?也与他们一般,能胜任这主考一职?” 这话一处,全场皆是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朝着站起身的崔道陵看了过去。 亭中的几个大儒更是将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堂皇。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些没有听清楚的观众在听到前人将话语传过来之后也都开始沉思。 “是啊!海无恙凭什么能当这主考一职??” “就是!他不过十九岁的儿郎罢了!” “不服!!我等不服!” “…………” 就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纷纷跟着起哄。 院长白褐之的目光也浮现出几分闪烁。 “院长?不若将此人赶走?”有人在身边沉声问道。 “赶走?将他赶走岂不是正好向天下人宣布,海无恙无德无能,我白褐之老眼昏?” 白褐之冷声回答。 “这……” 海无恙感受着全场学子的怨言,脸上却是透着平稳,不见一丝慌乱。 他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崔道陵。 突兀的,海无恙笑了。 看到他的笑容,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本章完) 第459章 人前显圣 第459章 人前显圣 “海状元何故发笑?” 崔道陵看到海无恙脸上的笑容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他出身江南崔家,整个江南道崔家为根深蒂固的豪强门阀。 手伸不到京城这么远,但在江南却是天一般的存在。 他身为家族之中最杰出的子弟,也是最有希望在儒道一途走至昌盛的弟子,自幼便拥有常人难及的傲骨。 论经书学问,他觉自己不比眼前的海无恙差到哪里。 文人相轻,在他的眼里,海无恙不过是学问稍高一些,入青禾书院比自己早一些,故考上来状元郎。 在他的眼中,状元这个词离自己并不远。 所以说到底,他并未将海无恙举在多高的位置。 而且海无恙能考上状元,说真的,他不认为海无恙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的。 他大兄是陆远之,整个大雍最强的战神陆远之,堂堂北国公。 而他的父亲更是在朝堂之上身居高位。 要说他的状元公没有些猫腻,谁都会觉得不可能。 所以归根到底,他觉得海无恙没有什么资格担任这主考一职。 对方比他不过大了几岁罢了。 他直视海无恙的目光,并不畏惧。 海无恙脸上的笑容还未消散,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随后便将目光放向所有的学子身上: “你们呢?”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的状元郎,是因为我有个厉害的大兄,有個身居高位的父亲,侥幸得来的?” 海无恙的声音不是质问,更像一种叙述。 剩下的不到二百的学子听到他这话,并未反驳,只是看着他,没有一个人的目光是心悦诚服。 但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呵呵。” 海无恙的又是轻声一笑,他没有着急解释什么,只是缓缓的转过身,朝着亭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亭子之中,看到海无恙走来,所有大儒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 哪知海无恙到了亭子旁边之后,并未停留,而是看向这个亭子,嘴唇蠕动了两下,接着便见他的身子缓缓腾空而起,来到了亭子之上。 站在亭子上的海无恙看着现场所有人。 他的视野变的更为开阔,而他的身子也暴露在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他要做什么??” “不知道,不会是被人质疑了两句便想不开从亭子上跳下来吧?” “怎么可能,这亭子的高度应该摔不死人。” “脑袋先着地呢?” “…………” 陆远之听着耳边传来的争论,嘴角有些抽搐。 以海无恙的性格,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别人一两句话便想不开要自杀。 “他要做什么?”李进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瞥了他一眼,嘴角轻轻翘起:“慢慢看吧,有人要开始装逼了。” “什么?” 李进愣住。 显然是没有听清楚陆远之话里的意思。 “呵呵。” 陆远之只是轻声一笑,便将目光投在了亭子上的海无恙身上。 此时的海无恙站在亭子之上,看着现场不下万人的大会场,缓缓开口: “吾乃海无恙。” 声音带着一丝涟漪,传入了整个会场之中。 到底是四品儒道之境,海无恙的声音极为扩张性,与刚刚他们的院长白褐之一般,所有人全都听的清楚,就像是在自己的耳边说的一般。 这个细节只有亭子中的几个大儒注意到了。 “这是……” 有一位老者猛然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他不是君子境吗?!” 徐善守整个人都懵了。 海无恙最开始的时候是跟着他学习儒道的。 他自然是知道海无恙这个人在儒道之中的天赋,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院长白褐之。 白褐之此时的表情则是有些复杂,他最清楚,海无恙入君子境不过才半年左右,可眼前这个海无恙表现出来的能力,却不是区区君子境便能做到的! 他沉默着,静等海无恙继续发言。 亭子上。 海无恙的声音还在继续: “无恙顽劣,读书并不出色。” “得老师看重,悉心教导,耳提面命方在于甲子年侥幸得先帝看重点了我的状元。” 短短两句话,别人还没听出来什么。 坐在高台上的陆远之却是已经似笑非笑了。 语言之中浓浓的装味儿……有实话确实像极了自己。 “可能这对于大家来说,是个荣耀。但对于我来说,却如同重担压身,日日不敢懈怠,毕竟无恙年不过二十。” 啧。 我就说吧!前面的铺垫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戏谑的看了一眼海无恙。 观众席却是已经传来了议论。 无非便是再惊叹一次他不过二十岁便考上了状元。 海无恙听到这个声音,嘴角不可抑制的翘了翘,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今日得师命,为我大雍最出色的学子,充当考官一职。”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便朝着亭子前面站在那里仰头看着自己的几个考生看了过去: “然,无恙到底年幼,虽然得师命整日学习儒道,醉心研究学问,却忘了若想获得尊重,也是需要偶在人前显露一下实力。” 听他说到这里,场中的人大部分都露出了茫然之色。 你的实力我们不是都知道吗?? 怎么??还有你没有跟大家说出来的?? 坐在人群之中的柳凤年此时也是脸都懵了,他一脸懵逼的看着亭上的海无恙疯狂的对其使眼色,心中狂吼。 快下来啊!!无恙,你这是作甚?! 老师们都在亭中看着呢! 你什么实力我能不清楚吗?? 柳凤年就差飞上亭子,将海无恙给抱下来了。 海无恙的目光依旧沉稳他缓缓道: “若不然,真是什么人都能怀疑一下,我的状元公是不是自己凭真本事拿的了。” 说这话的时候,海无恙的目光搜寻了一下。 看到陆远之那似笑非笑的脸后,他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便被他隐藏起来,若无其事的看向站在台下的学子。 这话一出,那些学子的脸有些难看。 崔道陵的眼睛更是眯了起来,看向亭上的海无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不成海无恙还有别的依仗? 思考之间,便看到海无恙只是轻轻张了张口,便在这白日之中,散发出一道极为醒目的光芒! 光芒之浩荡,让人不敢直视! 下一刻,一本《万民录》便从他的身体之中缓缓朝着空中涨大。 “哗~” 万民录翻开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其浩荡之光,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能。 “这是什么??” 有人压根就不了解儒道,所以看到这一幕,也只是觉得华丽,并没有什么认知。 “我哪儿知道去??” “这本大书能代表什么??” “海无恙怎么也不解释一下??”“……” “就是,不会是哄我们玩的吧??” 不少狐疑的目光在亭上的海无恙身上流转。 不过海无恙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他知道,自己不用开口解释。 待自己显露修为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果不其然,亭中的所有老者骤然起身。 他们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 “他真成了???” “我青禾书院又出了一个大儒??!” “这……” “天啊!!他才多大??!” “…………” 几个大儒瞬间坐不住了,几道白光一闪。 大儒的身影全都出现在了海无恙的面前。 “祛沉??你什么时候突破的??!” 徐善守的脸上带这潮红,他的牙齿都有些哆嗦,看着海无恙,脸上全是震惊。 就连院长白褐之也是满脸惊愕的出现在亭子上,看着迎风而立得海无恙,嘴中说不出话来。 他是亲眼见到一年多之前海无恙从六品突破五品的。 这才过了多久??! “大儒境!!!” 下一刻人群之中也有人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向亭上的海无恙! “什么是大儒境??” 有人赶紧问他。 “武夫修炼有境界之分,儒道一途自然也有上下高低,而大儒境……嘶~”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凝重的看着众人,只说了几个字: “与亭中众儒不分上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良久之后,陡然然爆发出哗然之声: “这……真的假的??” “骗你作甚??!而且儒道的大儒之境更为难得,需要在心境上做出突破方才进阶,多少老学者,一生都不及其要?!” “玄乎的很!!” “怎么了?” “我是说海氏一门所有人都玄乎的很!这海无恙今年才多大,便已经能与众大儒一般无二,若是等他到了众大儒一般的年纪,那岂不……” 话没有说完。 但所有人都听得明白其言论之中的意思! …… 亭上,海无恙看到徐善守的表情以及白褐之之后,淡淡的对着这些大儒行了一礼,笑道: “随我家大兄远征,也不是全无收获。” “好啊!!哈哈!好样的!!我青禾书院能出一个海无恙,便足以在整个青史之中供他人敬仰了!!” “哈哈哈哈!好!!” 良久之后,众大儒对视一眼,纷纷仰头大笑。 看到这一幕。 无人敢在对海无恙有任何的怀疑。 没看到那几个大儒的笑声之爽朗吗?? “尔等可还有异议?” 海无恙的目光则是放在了亭前的那一百多个学子身上。 “他们还敢有异议??谁有异议便是他有眼无珠,不配来我青禾书院学习进修!” 徐善守眼睛一瞪,声音带着毋庸置疑。 这话说的不假,伱来青禾书院就是来修儒道的。 连大儒之境的强者都分不清楚,那你来干什么?? 剩下的那一百多个学子全都愣愣的看着亭上的海无恙。 如同在看天神一般。 他们来青禾书院为的便是修习儒道一脉。 自然在来之前便做过功课,知道人需要经历什么才能成为大儒。 铁一般的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们怀疑什么。 “学生心悦诚服。” 崔道陵对着海无恙的身子深深的行了一礼: “能成大儒者无一不是历经百世劫难,学生佩服。” “呵呵。” 看到崔道陵这种心服口服的表现,海无恙笑了笑,他缓缓道: “汝切好好努力,向吾之道,未尝不能成就大儒!” 声音之温暖,让人不由对其增添无数好感。 “学生谨记。” 崔道陵是真的服了。 大儒之境,古往今来总共才有多少? “还请老师出题。” 一百多个学子纷纷对视一眼后,便齐齐的朝着海无恙行礼。 声音整齐,在全场所有人都听的见。 “呵呵。” 海无恙缓缓点头,对着白褐之那几个大儒行一礼后道: “还请几位座师稍等,学生先去做考官。” “嗯,去吧。” 徐善守看海无恙的眼神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只恨他海无恙不是自己的儿子。 海无恙正要跃下亭子,却听到一道凝重之音。 “稍等。”白褐之看向海无恙。 海无恙一愣,停下脚步,疑惑问道:“怎么了老师?” 白褐之严肃的看着他问道: “既然已得大儒,那定然是过了问心一关,你的问心感悟,是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大儒也都全是好奇之色。 看向迎风而立的海无恙问道: “是啊,问心一道极为重要,此语甚至与你以后的儒道之路有关,可方便说来听听?” 徐善守看着海无恙,眼中满满的都是求知欲。 “自然方便。” 海无恙轻轻笑了一声,他的目光朝着作为席上的陆远之看了过去,稍稍解释了一下: “学生当日感悟突破大儒,其实是听了自家大兄的教授,问心之语并不重要,重要的却是大兄那句提点。” “哦?” 听到这话,大儒们心中的好奇愈发重了,他们对视一眼,随后看着海无恙问道: “什么提点居然能有如此之效?” 亭子离亭前的学子并不算远,所以他们也能听见几句。 听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学子也都将目光放在了海无恙的身上。 全是好奇之色。 “呵呵。” 海无恙轻笑一声,随后转过身,背对着众大儒。 目光看向坐在座位上的观众们,还有亭前的学子们,声音缓缓响起: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本章完) 第460章 吾师,北国公陆远之 第460章 吾师,北国公陆远之 短短二十二个字。 收获了全场的寂静。 海无恙目光淡然,下巴轻轻扬起。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流转。 那一个个震惊,敬仰,钦佩,以及恍然大悟的眼神,让海无恙整个人都有些陶醉,甚至有那么一丝欣喜。 “这话是陆……北国公说的?!!” 一旁的徐善守激动的整個人都麻求了,他猛的上前死死的按着海无恙的肩膀。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话不长,就短短的二十多个字。 但是,就是这短短的二十多个字,却将天下所有读书人的终极目标,将所有读书人远大的理想全都包含在内。 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别人不了解这句话的含义,甚至别的读书人都可以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但唯独青禾书院书的他们不可能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他们不仅要了解,他们还必须都要懂! 这事关儒道境界! 儒道到了后面问的便是心境! “正是家兄。”海无恙对徐善守行了一礼,脸上带着笃定,声音平淡道: “师座,无恙正是在领悟了这话之后,方才突破的四品,达到大儒之境。” 徐善守激动的看着他: “他来了吗?” “呃……”海无恙的目光不自觉的朝着陆远之的方向瞥了过来。 看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徐善守的目光直接看了过来,发现了陆远之。 陆远之的脸上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对着徐善守点了点头。 哪怕是隔了这么远,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 看来儒道大儒境,也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孱弱。 “北国公,还请现身一见。” 徐善守激动之下,赫然朝着陆远之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礼。 “啊??!!” “徐大儒?在对谁行礼??” “不知道啊,不过看他这个方向,好像是我啊……” “滚蛋,你是哪根葱?” “呃……” 陆远之忍着嘴角的笑意,其实在看到徐善守这一礼之后,陆远之知道,自己不过去是不行了。 严格来说,徐善守对自己那是有救命之恩的。 当初在京兆府牢狱,正是徐善守及时出现将自己从刀尖之下救回一条命。 怎么也不能落了人家的面子。 陆远之轻笑一声,在李进茫然的目光之中,缓缓腾飞。 他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在搭配上他今日穿的那一身锦衣,以及他貌比潘安的身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呼~” 一阵气息飘过,陆远之缓缓的来到了亭子上。 “嘶……” “真是小陆风佩??!” “别小陆风佩了吧,人家现在都是北国公了!” “就是,平白把人喊低了。” “……” 在陆远之出现的一瞬间,直接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京中的百姓很尊重海无恙,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有个牛逼的哥? 纵然是已经知道陆远之名有主,但那些京这的贵族才女看到他的身影之后,还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陆远之享受着众人的目光,嘴角微微掀起一抹笑容,看着徐善守道: “徐大儒,您这是作甚,晚辈岂能享您的大礼?” “呵呵,无妨,无妨!” 徐善守看到陆远之出现的一瞬间,整个人脸上都是红光满面。 谁能想到,当初自己在监狱之中随手解救的一个孩子,短短几年的时间,能成长到如今的参天大树? 有时候徐善守就会想,当初自己若是晚了一步,没有将这孩子从刀尖之上救下……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都能流出汗来,叫上一声惊险。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如今此子已然成事。 就在陆远之与徐善守闲聊两句的时候。 忽然听到一声苍老的惊呼:“院长!” 随着这道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青禾书院的院长白褐之看了过去。 只见白褐站在亭子上,眼睛闭着。 蓦得,整个人都散发出一抹极为惊艳的浩荡白光。 “这是!!!” 惊呼之声从徐善守的口中蹦出。 海无恙也愣住了,他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轰!!!” 陡然亭子一震,天空之中一道万丈长虹凭空出现。 就像是惊雷一般。 “这是……” “那是什么啊!!” “天啊!!太壮观了吧!!” “……” 如果说海无恙为了字证从体内释放出来的白虹是一条初出蛋壳的小龙幼兽。 那么,院长白褐之此时引发的天地异象而产生的白虹却是翱翔九天的巨龙!!! 看到这一幕的人没有不震惊的。 “呼~!” 一道大风骤然出现。 所有人都感觉身子有些不稳,在这巨大的异象下,只能勉强睁开眼睛,不让自己的身子过于摇摆。 就连陆远之此时也有些站不稳。 他心中惊骇无比。 自己三品武者,别说大风,就是万丈高山压在自己身上也不会皱一丝眉头。 怎么会被一阵大风吹的不稳? 能让自己站不稳的大风,足以让场中所有百姓毙命了! 可大家的表现跟他一般,都只是站不稳而已! “这是……” 突兀的,陆远之看到了面前白褐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从原来些许的浑浊,变成了现在清澈无比,那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怜爱世人,也带着一抹沧桑让人不由沉浸入他眼中那惊虹的世界之中。 白褐之缓缓开口,声音荡在天地之间,甚至整个京城所有人都能听到: “今吾明志,悟读书真章,懂天下学问之往,需谨记。”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的声音缓缓开口: “读书之人,二十二字真言须谨记。” “读书之人,二十二字真言须谨记。” “读书之人,二十二字真言须谨记。” 连续说了三遍之后,他陡然对着苍天一拜: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轰!!!” 似回应他的话,天地之间响起一道极为震撼的雷声!! 下一刻,那万丈惊虹之光照耀在他的身上。 白褐之离地而起飘在空中。 如同一尊大圣,悲天悯人的看着世人。 “吾自当以身为先!!” 看到这一幕,青禾书院所有人全都明白过来。 “院长这是……” “突破二品,踏入一品了?!!!” “还真是!!!” “娘咧!!” 所有人都激动无比的看着空中的院中。 此时的白褐之宛如天地仙人。 京中所有人都能看到飘在空这的他。 …… 恪物司,国师正在瞭望台上饮茶,感受到这一震动之后,目光之中闪过一道茫然,随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透过重重阻碍,看向青禾书院的方向,脸上缓缓浮现笑容,举起手中的茶杯对着白褐之的方向饮下一口。 …… 白褐之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看向恪物司的方向,脸上威严,缓缓点头,下一刻,他的目光便朝着青禾书院亭中的方向看了过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 白褐之做一个惊天的动作。 他看向亭子上的陆远之,目光之中清澈无比。 对着他遥遥一拜。 下一刻,天地之间为之变色。 陆远之也有些发愣。“吾乃青禾书院白褐之,北国公陆远之,可称吾师。” 声音之浩荡,传入了整个京城之中。 轰!!! 一句话,整个京城都炸裂了! 阿???! 所有人都感觉老天爷跟自己开了个玩笑。 甚至不少人都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娘的!! 日了老天爷!! 这是…… 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还有什么比这更离谱的事情吗??! 我滴娘!! 多少人因为这句话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多少人因为这句话直接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白褐之!! 青禾书院的院中!! 在京中盛名进六十年的大佬! 如今已经突破一品,成为古来今往第三个亚圣的人物!!! 刚刚说了一句啥来着??? …… 皇宫,正在龙褟之上嘿咻嘿咻的二皇子。 听到这句之后,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不可置信的透过窗子,看着空中,完全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 礼部。 大舅正翘着二郎腿,看着桌上的所有文书,骤然听到这句话。 他先是一愣,整个人都呆住。 手中的毛笔都随之滚落。 “啪嗒。” 大舅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极为呆滞的看着空中。 …… 恪物司。 瞭望台。 刚刚饮下一口茶的国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是一顿。 “噗~” 刚喝下去的茶被他毫无形象的喷了出来。 他一脸愕然的看着白褐之的方向。 …… 宋钰,映尘,老和尚,等等所有人,但凡是跟陆远之有交集的,全都茫然无比。 …… 所有今天但凡是在京中的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并不比他们好多少。 …… 陆远之看着空中的白褐之,看着他对自己深深的一拜,整个人都有些麻。 不是大佬,非要玩这么大吗?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点不够用。 然而,下一刻。 整个天空平白响起一阵轰鸣之声。 似乎是为了印证白褐之这句话的严谨性一般,天空之中骤然闪过一道金光。 “儒言,成。”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就像是天道认可了这句话一般。 “啾!!” 三个金光大字钻入了白褐之的体内。 下一刻,白褐之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他对着天空一拜。 他对着大地一拜。 随后,他又对着陆远之一拜。 光芒缓缓消散。 白褐之淡淡道: “天地轮转,唯儒独尊。” 随后他的身影消散。 又在亭子之上出现。 白褐之看着面前有些僵硬的陆远之,脸上闪过一道严肃: “见过老师。” “呃……” 陆远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干笑一声:“院长大人何必如此?” 一时间他有些手足无措。 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真没想到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蹭个场子。 结果反倒让自己装了个这么大的逼?? 他已经在严重怀疑。 自己难道是传说之中的位面之子?? “老师慎言,若你不认可此称,天道便不认可学生的一品。” 白褐之声音极为认真。 “呵呵,那行吧……” 陆远之走到白褐之面前,将其扶起,认真道: “不过以后还是不妨碍我们各论各的。” “那是自然,老师高兴便好。” 白褐之笑呵呵的点点头。 海无恙已经看呆了。 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在哪儿。 他现在满脑子就一句话。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谁都认识,但好像谁都不认识啊? 我的老师,怎么就拜了我的大兄为师? 我的大兄怎么就成了我的祖师? 我去你mlgb…… 海无恙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别耽误书院的招新了吧?” 陆远之提议道。 “呵呵,陆师说的是。” “陆师果然心系天下,心系百姓。” “敢问刚刚那一句话,可有名字?” 徐善守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仔细想想觉的还是要尊重历史他认真道: “横渠四句。” “横渠四句……” 听到这话之后,院长白褐之深深的点点头:“陆师当真深不可测。” “呃……” 说真的,陆远之很别扭。 他觉的自己不配。 认真的。 凭什么研究了一辈子儒学的大佬,就因为一句话便认自己当了老师? 这压根就不是自己的感悟。 自己只不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但反过来想想…… 若是没有自己的话,他还真突破不了一品。 海无恙也突破不了四品…… 乱。 陆远之的脑子很乱。 “先下去,不是还有兵法题吗?祛沉先去出题。” 陆远之轻轻的拍了拍海无恙的肩膀。 “哦哦,是的。” 海无恙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点了几下头。 众人在白褐之轻轻一挥手之下,便从亭子上消失。 在亭子之中缓缓出现。 陆远之找了个位置坐下,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陆师,请。” 白褐之亲手给陆远之沏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陆远之笑了笑,接过之后,看着众人道:“喝,都喝呗。” “是是是,喝,喝茶!” “呵呵。” “…………” (本章完) 第461章 有娃啦!! 第461章 有娃啦!! 今天整个京中的人都被所发生的异象给震懵了。 而身为这异象的第一见证者,也在当日青禾书院的招新大会结束之后,将所有发生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 海无恙这个最年轻的主考官成为四品大儒反倒在这个事上成为了陪衬。 最惹人瞩目的还是陆远之被大雍第一大儒,白褐之拜为老师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不过二十岁,另一個主角却是已经八十的高龄,这在哪里都是可以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对此陆远之则是不做评价。 “听说了吗,北国公在青禾书院当众被人拜为老师。” “呵呵兄弟,你的消息已经落伍了,最新消息,北国公如今已经成为天下的文人领袖。” “啊?” “你想啊,白褐之白老都拜他为老师了,那他现在在我大雍的文坛已经成为了执牛耳之人。” “嘶~” “这么一说倒也真是。” “呵呵。” …… 对于这些市井之中的传闻,陆远之则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这两天可把他给忙坏了。 无数官员变着各种法子来自己的府上送礼,更有甚者直接将名贴送过来了。 一句句陆远之自己都看不懂的诗,非要让自己给他个评价。 对于这些陆远之则是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因为没有什么事比自己老婆生孩子还大。 北国公府。 如今已经是人满为患。 几乎有点头脸的医师都被叫了过来。 整个京中,但凡是开医馆的,有点道行的有点经验的全都在此。 而那些有名的稳婆更是林林总总站了不下二十个。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深邃。 饶是已经成为了三品武者,他心中还是嘭嘭直跳。 不为别的,长乐跟白清樱俩人要生了。 而且还是同一时间生。 长乐的肚子是上午开始痛的。 白清樱的肚子是中午。 俩人肚子疼的时候,陆远之还在佩寅郎之中给李进安排编制。 当下人来报说二位夫人要生了的时候,他直接将事务放下,二话不说就开启了体内的天尾之躯,瞬移到了家中。 来到家中之后,就看听到了长乐与白清樱俩人忍不住的疼痛惨叫。 “怎么回事??怎么还没生??!!” 陆远之在这个时候俨然已经忘了自己是北国公的身份,着急的像个孩子。 他看着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稳婆,实在没忍住,又塞了二两银子过去,颇为急切的问。 “公爷勿慌,公主殿下还未开够分寸。” “清樱呢??他怎么也在叫?” 陆远之目光急切,看着稳婆又是一两金豆子递了过去。 稳婆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这还没生呢,主家就给了这么多赏赐,要真是大夫人二夫人谁生出来个大胖小子…… 那恐怕自己下半生都能高枕无忧了吧?? “公爷,二夫人常年习武,身子骨更硬实些,如今已经开的差不多了,可能生的更快些。” “哦。”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朝着白清樱的产房看了过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极为严肃: “不管怎么样,必须要保证大人的安全。” “放心吧公爷,贱身接生过几百个孩子,还从来没有失过手。” 那稳婆的脸上颇为自信,伸出了自己那一双比常人小了不止一号的小手笑道: “贱身从小就被当成稳婆养,七岁的时候便以药水木匣手套禁锢,这一双手能在女人身体之中来去自如,就是再难生的孩子,贱身也能给他抚正喽!” 这话说的极为骄傲。 “行,若是进展顺利,本公自然大大有赏,但若是操作不当……” 陆远之的声音缓缓冷了起来:“后果很严重。” 那稳婆立马点头:“贱身自然懂得规矩。” “去吧!”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白清樱与长乐的房间之中看过去。 心中愈发的紧张。 这是他这一生之中最紧张的时候。 前世穿越来之前,别说一儿半女,他连个恋爱都没怎么好好谈过。 这一眨眼,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两个孩子的爹了。 这真让人…… 陆远之的身影在院中来回踱步。 不多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臭小子,长乐跟清樱生了,怎么不派人来尚书府通知一声??” 陆远之抬头看过去,只见大舅跟舅妈二人缓缓朝着自己走过来。 看到这俩人,也不知道怎么,陆远之的心里骤然就感觉安稳了许多。 他的脸上勉强浮现出一抹笑容,走过来迎接住二老: “大舅,舅娘,你们怎么来了?” “哼!” 大舅懒的搭理陆远之,饶过陆远之的身子,伸头看向产房:“还没生呢?” 陆远之急道:“没呢,等了半晌了。” “急什么?!” 大舅瞥了一眼陆远之道:“想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我等了半个晚上。” “嗯。” 陆远之这个时候也没心情跟大舅争。 “别急。” 舅妈缓缓的走上来,轻轻的拉住陆远之的手,在他的背上拍着安抚道: “女人生孩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安心等着便是。” 听到这话,陆远之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看到陆远之这表情,大舅跟舅妈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担忧的笑容。 他们三个在院中又等了良久。 下人们也跟着着急。 良久之后,终于,陆远之的耳力听到了一声极为嘹亮的哭声。 “哇!!!!” 听到这个声音之中,陆远之直接蹦了起来!!! “生了生了!!!” 他狂喜的叫着!! 听到声音便知道,是白清樱那屋。 当下,他也不顾自己的公爷威严,朝着白清樱的房间便跑了过去。 速度之快,甚至比杀敌时还要让人眼缭乱。 看着他的背影,大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长大了,大郎也有娃了。” “是啊,陆家……有后了。” 舅妈的声音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听到这话,大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郁,随后瞪了舅妈一眼: “不说这些了。” “嗯。” …… “清樱呢??清樱呢??” 陆远之刚一进屋里,就要朝着白清樱看去。 却被稳婆拦了下来,抱着一个包裹着的小孩儿: “恭喜公爷,是个男孩儿!!” “哦,清樱呢??” 陆远之只是扫了一眼那孩子,忙继续问道。 “嗯?” 稳婆的脸上一时间有些发愣。 她在不少明公贵族府上接生过孩子,所有的丈夫上来都是先问孩子。 哪有先问夫人的? 公爷……与别人当真不一样。 “母子平安,公爷放心便是,二夫人现在正是清理恶路,这些男人沾不得的。” 稳婆抱着孩子,笑呵呵的递到了陆远之的手上: “公爷不妨也看看孩子?” “孩子?哦孩子!!”陆远之看着递过来的包裹,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触动到一般,整个人都酥麻了一瞬。 这是…… 自己的孩子?? 自己有孩子了?? 这种让人心中一悸的感觉是什么? 满足之感在他的心中缓缓绽放。 就好像是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延续。 他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一般…… 陆远之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 孩子正在熟睡,兴许是饿了,嘴巴无意识的一张一合。 眉宇之间带着一抹让人熟悉的懵懂。 这是一个新的生命。 神奇的人类。 看着这个孩子,陆远之的嘴角不自觉的浮现着笑容。 “快让舅公抱抱!!” 这个时候,大舅也带着舅妈赶到了屋中,看到陆远之后怀里的孩子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说着,便来到陆远之身便,小心翼翼的将孩子从陆远之的怀里接了过去。 “男的还是女的?” 大舅想要掀开孩子的包单。 被舅妈瞪了一眼拦住:“冻着孩子!” “嘿嘿。”大舅停下手中的动作抱着孩子一直看着,眼神之中怜爱快要溢出来了。 陆远之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他的心思还还在孩子的身上。 “这位老爷,二夫人生的是个公子。。” 稳婆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脸上带着浓浓的期待。 这个时候的喜事,一般大户人家给他们这些下人的赏赐都是非常多的。 “是吗?!” 海睿的目光之中带着高兴,他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赏!!当赏!海家与国公两府,所有下人奴婢全都赏!!” “老爷当真是洪福齐天!!” 稳笑的嘴都要笑烂了。 “嗯!!辛苦了。”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也看像稳婆直接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掏出一个大金锭,随手扔给了稳婆,今天但凡是在院中的稳婆,全都拿去平分。 “谢公爷!!!” 感受着手中这枚金锭的重量,稳婆的头都高兴的有些发晕。 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清樱!!” 陆远之这个时候想起了白清樱,赶紧朝着白清樱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他看到白清樱的时候,脸上也不由浮现出心疼之色。 饶是白清樱身为习武之人,生个孩子之后,也跟正常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脸上全都是汗,满脸的惨白与虚弱。 “郎君。” 白清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好好休息,别说太多话。” 陆远之来到白清樱的身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脸上带着柔和道: “将将身子养好,我们的孩子才饿不着。” “郎君~” 白清樱自然知道陆远之说的是孩子的奶水,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 “呵呵。” 陆远之也只知道傻笑。 “哇!!!” 又一道声音从院中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陆远之一惊,他赶紧对白清樱道: “长乐也生了,为夫先去看看她!” “郎君还需快些!!” 听到这话之后,白清樱赶紧催促。 “嗯!” 一瞬间,陆远之的身影便消失在房间之中。 天地旋转。 陆远之的身影出现在长乐的产房之中。 “恭喜公也喜得贵子!!” 稳婆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听这话,陆远之嘴上便是忍不住的傻乐。 又是个男孩子。 这下长乐不会吃清樱的醋了。 真好。 他赶紧朝着长乐的方向看过去大声问道: “我妻子如何了??” “放心吧公爷,母子平安。” 稳婆笑呵呵的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来到陆远之的身边: “是个大胖小子公爷。” “嗯,有赏!” 陆远之看也不看,直接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中掏出来一锭金子。 有了在白清樱房间之中的经验,陆远之便抱着孩子,看着睁着眼的孩子,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好奇。 刚刚清樱生的孩子闭着眼。 这孩子的眼怎么是睁着的? 而且清樱生的那个孩子干瘦干瘦的,看着有些营养不良。 这孩子白白胖胖,眼睛也是圆溜溜的睁着。 “这孩子真随灵儿。” 陆远之看着孩子,对着躺在床上还带着虚弱的长乐笑道。 “我看倒是更像夫君一些。” 长乐的身子骨比较硬朗,她脸上的虚弱并不明显,抬头看着陆远之那眸中的水雾快要溢了出来: “夫君,刚刚长乐好痛啊……”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心疼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连忙来的才长乐的身边,将小孩子放在床上,直接就搂住的长乐: “灵儿辛苦了,为夫当真心疼你。” “有夫君这话灵儿就知足了。”长乐脸上浮现出满足之色。 随后睁着眼睛,虚弱的看着陆远之: “夫君,我怎么听人说,你是先去的清樱妹子那房?” “哦,他先生的,我听到之后就过去看了看,不耽误嘛,反正我跑的快。” 陆远之知道长乐又在乱吃飞醋了,他赶紧伸手刮了刮小长乐的鼻子: “乱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长乐躺在被窝之中,脸扭向了一边。 “这醋你都能吃?”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没好气的看着长乐道: “给为夫扭过来。” “不。” 长乐犟嘴。 “快点!” 陆远之严肃了些。 “就不!” 长乐噘嘴。 “不扭那为夫便走了。” 陆远之做势要站起来。 长乐吓的赶紧将头扭过来,正要恼羞成怒却被唇上的柔软将肚子里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陆远之已经先她一步,将嘴伸到了她的脸旁,待她扭头之后。 二人的唇刚好贴住。 “唔……” 长乐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儿。 (本章完) 第462章 我就说大舅有首辅之姿! 第462章 我就说大舅有首辅之姿! 就在二人温存之时。 两道脚步便进入了屋中。 舅妈与舅舅二人看到躺在陆远之怀里的长乐,脸色变的古怪起来。 随后还是舅妈咳嗽了一声: “公主如今身子正虚,快快躺进被中。” 听到这话的长乐猛然一震,随后便是一片红霞浮上脸间。 “唰!” 直接将自己的头用被子蒙上。 “啧。” 看到这一幕的陆远之嘿嘿一笑。 索性也不多说什么,站起来看着大舅道: “这一下您老就多了两个外孙。” “呵呵。” 大舅只是一个劲儿的傻乐,从稳婆的手中接过大胖小子之后“嚯”了一声: “这小子长的真敦实啊。” “长乐见过舅舅,见过舅母。” 长乐到底也是公主,这个时候也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欲强撑着站起来给二老行礼。 “快快躺下!” 舅妈看到之后,脸上全都是心疼,她来到长乐的身边,瞪了陆远之一眼之后,便温和的看向长乐: “你现在是月子期间,好好在床上待着哪儿都不要去,以防老了身体出毛病。” “是。” 长乐也顺势继续躺了下来。 “嗯……” 舅妈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抱着孩子的大舅,没好气道: “孩子刚生出来正饿着呢,快抱过来让灵儿喂喂。” 大舅听到这话之后也觉得自己跟陆远之在屋中有些不合适,赶紧将孩子递给舅妈,便带着陆远之一块出了屋子。 俩人出来之后,大舅便朝陆远之看过去: “这当了爹,滋味如何?” 陆远之皱眉想了一会儿,摇头笑了笑: “现在还没什么感觉,估摸着要等一些日子,跟孩子相处的时间长了才能知道。” “呵呵。” 大舅笑了笑,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回忆之色,随后抬头看着陆远之道: “你如今已经位极人臣,官场之中也不用多做什么,有我在便没什么问题,以后尽量还是将时间多放在孩子身上。” “嗯……”陆远之沉吟了一下,随后看着大舅道: “大舅,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大舅怔了一下。 “我可能过段时间就要去一趟南疆。” “嗯?” 听到这话,大舅皱眉:“又要打仗?如今工部户部都很难再调动粮草了,经过北境一战,我大雍的国库……有些空虚。” “倒也不是打仗。” 陆远之知道大舅误会了。 怎么跟谁一说自己要往南疆跑就想着自己要打仗? 自己长的那么像好战份子? “哦?”大舅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了疑惑: “不是打仗?” “嗯,是出使。”陆远之认真道。 “哦~”大舅的脸上闪过一道恍然。 显然是想通了陆远之为何要去,他看着陆远之道:“是为了联合吞并妖族的领域?” “是的。” 陆远之为大舅的急智感到佩服。 这话自己跟长乐也说过,但长乐可没有这脑子直接想到自己要去的目的。 “这是好事儿。” 大舅直接拍板,他的声音带着严肃道: “以我大雍如今的国力,就算是占领了妖族那广阔的领域,也很难能消化,若是南疆那边愿意与我们合力出兵,绝不是问题。” 说到这里,大舅的意外的看着陆远之: “你居然能想出这法子,看来成长了不少。” 陆远之尴尬一笑,他摸了摸鼻子道:“是国师让我去的。” “哦。” 大舅恍然,随后脸上露出佩服之色:“国师之智胜我百倍也。” “啧。” 陆远之打小就佩服大舅这一点。 只要是自己的上司,或者权势比自己强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恭敬谦卑的神态。 “怎么去?” 大舅的目光在陆远之身上流转: “我礼部如今人才不少,能随你去一趟南疆,回来我也好安排一二。” 在外甥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提拔自己的亲信也是理所当然。 陆远之皱眉,他思考了一会儿缓缓道:“我打算只带佩寅郎的人去,最多也就是帮我打个杂,最好是個武人,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能自己顾得上自己。” 听到陆远之这婉拒的话,大舅瞪了瞪眼睛: “帮我个忙能怎么样?有你在,谁敢动手?整个天下谁没有听过你的声名?敢在你面前动手?” 大舅这话说的在理。 自从陆远之回京顺便将他救出来之后,陆远之在他的眼中,跟战神一般了。 整个天下,就没有能难住自己外甥的事儿。 有?那还是伱眼界不够。 自己的外甥能飞! 这是什么概念? 以大舅这普通人的想法,能飞就代表神仙。 自己的外甥定然就是天上的战神转世。 “你这话说的。” 听到大舅夸赞自己,陆远之下意识的从内心深处涌现出一抹沾沾自喜。 从小到大,压根就没有这么夸过自己。 上次夸自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陆远之颇为受用,他嘴角翘起:“既然如此,那便帮你个忙吧。” 大舅毕竟是自己的长辈。 再说,帮他帮属下刷点儿功劳,这也是自己份内的事儿。 毕竟大舅在朝堂之上越稳档,自己在前面浪就永远有人给自己兜底儿。 “呵呵。” 听到外甥答应,大舅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缓缓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胡须之上抚摸着: “礼部现在基本上全是我的亲信,如今六部几乎大半是我门人,不过可信的人不多。” 大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一抹余悸。 他这是被那个姓孙的给坑怕了。 现在的他只相信自己的人,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人,他不会全信的。 就算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人,他也最多信个七分。 而且如今的大舅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的心中多了一抹以前没有的雄心。 那是一种,这个天下朝臣,只有自己顶得上事儿的雄心。 经历过下狱之后,大舅知道,谁强都不如自己强。 只有将权力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不会连累家人,不会让别人将刀伸到自己的脖颈之上。“嗯,准备往我这儿塞几个人?” 陆远之的挑了挑眉。 “不多,礼部如今的侍郎,叫王显臣,是我的心腹,前段时间刚把他提拔到这个位置。” “可靠就行。”陆远之缓缓颔首。 “比别人要可靠一些。” 大舅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毒辣:“经过孙莲亭的事儿之后,我想通了许多,大丈夫在朝堂之上,必须还要多留个心眼才行。” “哦?”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大舅:“您不是一直奉行忠君爱国那一套吗?” “额……”大舅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后不在意的笑笑: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有时候就算是皇上的心在你这儿,他也不一定能出力保得住你。” 大舅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肺腑之言,随后他话锋一转,目光之中闪过一道阴狠: “前段时间你将李祯一家都杀了之后,基本上朝堂已经换新了,以前李祯的那一批忠党被我趁着这个机会贬的贬,杀的杀,如今朝堂之上有一半都是我的人。” “听着就感觉不靠谱。” 陆远之耸肩道:“那么多人,定然存在别有用心之人的。” 说到这里,大舅的目光却又是微微一闪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咧的笑容: “所以过些时间我准备让他们联合推举我为首辅。” 恩? 陆远之一听,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缓缓抬头看向大舅: “所以你打算趁此机会……” “对!”大舅的脸上闪过毒辣之色: “若是有人在朝堂之上犹豫半分,亦或者没有站出来,不管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全都………” 大舅并没有将话给说完,但是其中的杀气却也让陆远之心中一凛。 大舅变了。 这是他这次与大舅谈完话之后,对大舅的唯一感受。 真的是变了。 变的有些陌生,但却给人一种厚重的安全感。 “你资历……”陆远之皱眉看着大舅。 “这个无妨,国不可一日无君,内阁也不可一日无首辅,别人就算资历够,但那个位置,他敢坐吗?坐的安稳吗?” 大舅的冷笑一声: “别忘了,如今朝堂之上我可不只有自己的势力,在不是我势力的范围之内,还有一大批人是你的忠实拥护者。” “哦?” 陆远之一愣,随机跟着释然。 自己经过北境一战之后,不仅是名声跟着大涨,军中更有不少将军想要通过各种方式来投靠自己,希望得到自己的关注。 但自己每日在佩寅郎之中深居简出,不是在衙门就是在家,他们很难找到自己的身影。 这其中就有不少人另辟蹊径,找到大舅投靠大舅也是一样的。 毕竟一个海字写不出两个陆字来。 海陆是一家。 这在朝堂也好,甚至整个天下都是公认的。 虽然对皇权有很大的钳制,但随着建宏帝的一死,如今二皇子压根就在朝堂上说不了什么话。 皇权这两个字只对低层官员,或者中层官员还有些用,那些高层谁看不清如今的局面? 怎么可能还在自己自己面前谈论什么皇权? “这倒也是。” 陆远之赞同的看着大舅道: “早就劝过你让你这样,非是不听,你能想明白,我很欣慰。” “?” 大舅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陆远之: “别打岔。” “呵呵。” 陆远之笑了笑,目光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以他的感应,自然能能察觉到,四周没有外人才敢跟舅舅讨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王显臣如今是侍郎,朝堂上虽然大部分是我的人,但还有一部分人并不认可他的位置,所以我打算让他跟着你出使一趟南疆,你最好再让他去南疆之后立一个能拿的出手的功劳。” 大舅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疲惫:“在大雍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功劳能拿了,我还想在离开礼部之后,把他提拔为尚书……”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道:“这样我才能高枕无忧的离开礼部。” “呃……” 陆远之笑了笑点头道:“功劳这都好说,我帮你办成事儿了,怎么犒劳我?” 犒劳? 大舅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一时间有些愣住。 “怎么?又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草?”陆远之瞪着大舅:“这恐怕不行吧?” “那你想怎么样?”大舅说到这里,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猜测:“要不然我把灵芝许配给你?正要也解决他的婚配问题了。” ?? 陆远之一脸问号。 显然是没想到大舅语出惊人到这个程度。 他赶紧摆手:“这肯定不行,她在我眼里一直是我姐。” 说完之后他觉得有些不够,有严肃道:“跟亲姐姐一般。” 娶表姐这种事情虽然在大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在陆远之心里这道坎儿显然是不行。 虽然表姐长的也好看,特别是那一对举世无双的凶器甚和他意。 但是,这种关于道德伦理上的事情,他显然是不愿意的。 “唉。”说起这个。 大舅的心中就是心烦意乱。 在他的眼里,陆远之这小猴儿都有娃娃了。 自己的嫡女如今还在恪物司求道…… 嫡子更是连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他愁啊。 他在这个年纪早就有了海灵芝跟海无恙了。 “要不你想想办法给二娃还有灵芝说门亲事??” 大舅愁的抓了抓头发,他看向陆远之严肃道: “他二人的婚事现在是我跟你舅母的心头大患啊。” 陆远之耸了耸肩: “遇到有缘之人,自然就好了,晚些成亲是好事,稳重一些再要孩子更好。” “……” 得,大舅也知道跟陆远之说这个事也是白说。 “行吧。” 大舅的脸上有些意兴阑珊。 “要不然这样。” 陆远之忽然有了一计。 “怎么?”大舅的脸上露出一抹希翼。 “让二娃跟着我去南疆吧?反正他现在还没有婚配,先以事业为主嘛,跟着我从南疆回来,你给他安排个好位置。” 陆远之对着大舅挑了挑眉。 “去你的。” 大舅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他还以为外甥要给自己出关于儿女婚配的主意。 “小阁老的位置不比别的位置强?” 大舅瞥着陆远之。 (本章完) 第463章 预备役 第463章 预备役 儿子已经跟着外甥穿越了大半个大雍,从京中北上参与了一次雍妖大战。 这途中危险不危险的大舅不知道。 但是大舅知道以后必须得好好看着儿子,别让他跟陆远之乱跑。 当心有性命之忧。 “你是奔着让他当小阁去的吗?”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不屑之色,看了一眼大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大舅的脸上倒是坦然,他看着陆远之意外道:“这一点你也能想到?” “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陆远之冷哼一声。 海无恙是什么人? 青禾书院院长白褐之的嫡系弟子。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以后只要海无恙往上爬,光是青禾书院的力量就足以让他平步青云。 这一点也就意味着,若真是像大舅说的那样,海无恙当上了小阁老,那青禾书院的力量也就成为了大舅手中的力量。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 陆远之的目光闪烁过一抹深邃。 大舅羽翼可不只是丰满那么简单了。 首先京中一大半的官员都跟大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再然后,青禾书院,士林……就是以往在皇权的制衡之下,与士林一直都不对付的佩寅郎都在大舅的掌控之内…… 当然佩寅郎的指挥是自己,但是大舅真让自己帮他自己能不动?? 所以…… 未来某天,大舅若是想当一当那九五之尊的话…… “呵呵。” 陆远之笑了笑。 他实在想不到大舅身穿黄袍,登基九五的场景。 “你笑什么?” 大舅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陆远之。 “呵呵。”陆远之摆了摆手:“只是想起来好笑的事情。” 就在俩人聊天之时。 舅妈从屋里出来了。 “怎么样了?” 陆远之看到舅妈后,紧张的问了一声。 “长乐已经睡下了,孩子也睡了。” 舅妈笑了笑,看着陆远之颇为紧张的模样,感慨道:“长大了,你现在都已经有孩子了。” “嘿嘿。” 陆远之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跟大舅在一起的时候还好,一看到舅妈他就真的像个孩子一样,被舅妈一夸,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 大舅舅妈在府中待了一个月,反正国公府的房间多的数不过来。 这几天都是舅妈在屋中照料着长乐,很少有让丫鬟动手的时候。 搞的丫鬟都有些局促。 陆远之也劝过,但舅妈就是句话:别人照料她不放心。 直到白清樱跟长乐出了月子,二女的身体都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出了月子之后,陆远之再看二女,俩人都吃胖了。 月子里很明显过的非常不错,也不下床走路,整天除了吃就是在床上待着。 一個月才下了床。 下床之后,全都迫不及待的要去洗澡。 一个月不让沾水,二女都说自己要馊了。 陆远之这一个月之间也是基本上都在家里,衙门那边他也没怎么去。 马上就到了出使的日子了,他想在家里好好陪陪二女。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陆远之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了。 今天他要去衙门将诸多事宜安排一下。 为自己接下来出行之后衙门正常运转做一下安排。 然而,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兴奋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我成了!!我真成了!!” 声音极为熟悉。 “陆师!我成了啊!!” 陆远之皱眉看着那个乞丐,他甚至将乞丐污浊的脸上看了个通透,也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想了半晌,陆远之一愣。 “靠!这不是那谁吗?” 待那乞丐走的近些之后,陆远之猛然想了起来,这不是分别了一个多月的迟非晚吗? “你成什么了?” 待迟非晚走的近些之后,陆远之皱眉看着他问道。 迟非晚的脸上带着兴奋之色,他慌里慌张的来到陆远之面前,仰头看着陆远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瓷瓶: “就这个!以后武者想要入门都不用泡药浴啦!!” 说着,他便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我算了算,若是用我练的丹药,不仅效果更好,入了品级之后的各项基本更扎实,的银钱也至少省下一大半!” “以前三百两能成的,现在只用……”迟非晚掐着指头算了算,随后仰起脸愈发的兴奋:“现在只用五十两!!” 什么?!!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他直接闪到迟非晚的面前,从他的手中的把将瓷瓶拿了过来,随后掰开瓶盖,认真的看着瓷瓶里黑乎乎的药丸。 药丸之中散发的味道让他觉得颇为熟悉。 那是以前自己泡药浴的时候鼻子里经常闻到的。 但真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吗? “你确定没有哄骗我?” 陆远之的声音极为的严肃。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迟非晚绝对能在历史上留下极为重要的一笔! “真的!” 迟非晚直接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他极为严肃的看着陆远之道: “我就是凭借瓷瓶里的药丸入品成功的!” “什么!!” 比起这个,更让陆远之震惊的是迟非晚的天赋。 这才多久? 一个月?? 一个月就能入品成功的武者?? 自己当初用了多久? 那可是整整一年半啊! 他是自己的十二倍??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有人注意这里,二话不说,直接拉住迟非晚的手腕: “跟我来。” …… 没过多久,二人便出现在了陆远之北国公府的书房之中。 这是陆远之的书房。 虽然藏书巨多,但是陆远之还真从来没有怎么看过。 “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陆远之目光极为严肃的看着迟非晚问。 “你啊。” 迟非晚茫然了一瞬之后,也能想通陆远之为何如此紧张,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远之: “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迟非晚道: “我现在只想知道,是伱的天赋好,还是因为这瓶药丸的作用好。” 说到这里,陆远之看着迟非晚道: “你知道我当初从泡药浴到入品级了多久吗?” 迟非晚摇头。 “整整一……”陆远之说到这里觉的有些不妥,毕竟自己现在是大雍的战神,再说了入品之前自己还没有开启金手指来着。 他咳嗽了一声看着迟非晚道: “整整一两个月!” “啊?!” 迟非晚瞬间瞪大了眼睛: “两个月??!不是!你可是大雍战神!两年的时间从籍籍无名到如今的大雍北国公!” “对!就是我,也足足用了两个月。” 陆远之一本正经。 “所以,你能理解你制造的这瓶药丸是什么东西了吗?” 陆远之的目光极为的严肃。 “明白了。” 迟非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惊,他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虽然知道自己貌似做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归根结底他不是武者体系,虽然修炼的武道,但目的还是为了增进自己恪物司体系的修为。 现在经过陆远之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明白了。 “所以呢?” “现在该怎么做?” 迟非晚迟疑的一下,看着陆远之认真的问。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想一阵,随后沉吟道: “这药丸,现在并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什么隐患,我打算先找一批人试试,若真没有问题,等我出使完南疆回来,就是你名扬天下的时候。” 他看着迟非晚继续道: “你先忍耐几个月。” “好。” 迟非晚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这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坏处。 若这东西真有什么隐患,自己的武道之途废了是小,真等这药丸卖出去之后,大批大批的百姓服用,导致大雍的武者都出了问题,那这罪过纵然是恪物司也承担不起。 “嗯。” 陆远之点点头,缓缓的看向远处: “不会太晚的。” …… 出了国公府之后,陆远之想了想,便飞到了衙门之中。 到衙门之后,他对手下道: “让张慎行来见我。” “是。” …… 没多久,张慎行便全副武装的大步来到陆远之面前。 “张慎行见过陆公。” 这一声陆公听的陆远之心里极为别扭。 不过也无所谓,缓缓抬头看着张慎行道: “先坐。” “谢陆公。” “呵呵。”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一如当初的纪宣看到他时那般。 “最近在衙门之中如何?” “陆公指的是……”张慎行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 “那李进也进入衙门有一个月了,表现如何?” 陆远之挑眉看着张慎行问道。 “挺好的,他现在在鹰显云佩的手下做事,虽然只入衙门一个多月,但已经跟所有人都打成一片,现在衙门上下都挺喜欢他,风评很不错。” “办事的态度如何?”陆远之又问。 毕竟这李进是自己塞进来的,谁都知道他是自己的人,若是不打成一片才是怪事。 “很好。”张慎行严肃的看着陆远之: “认真严肃,从无私心。” “哦?”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张慎行: “还真从来没有从你嘴里听到这似乎夸人之语。” 说着,陆远之笑了笑道: “不会是觉的他是我带进来的人,便对他恭敬有加吧?” “不会。”张慎行犹豫了一下,他严肃道:“他是您的人,我也是您的人。” “哈哈哈哈!”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大笑了一声。 说起张慎行,确实是自己来佩寅郎衙门之后一直都是自己的好大哥。 “嗯,不说这个了,说一说我接下来的安排吧。” 陆远之左右看了看之后,脸上变的严肃了起来。 看到陆远之脸上的变换,张慎行也不敢懈怠,他也严肃了起来。 “过两天我要去一趟南疆。” 陆远之脸上严肃,他看着张慎行道:“准备带鹰显与我一起,到时候还会有礼部的人一起。” “出使?” 张慎行听到礼部这个词,便反应过来。 “嗯,关于雍妖之战后续的事情,这点你不用太操心。” 陆远之缓缓的站起来,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掏出来一个瓷瓶: “这个东西给你。” 张慎行看着陆远之递过来的瓷瓶,慢脸都是茫然: “这是……” “恪物司二弟子研制出来的丹药。”陆远之也不喜欢跟自己的属下打什么哑谜,直接了当道: “可以让武者省去药浴,直接服用与药浴的作用一样。” 其实陆远之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慎行还没想太多,只是接过瓷瓶之后随手便放在了桌上。 “张大哥我问你个事儿。” 陆远之看着张慎行。 “陆公问就是。”张慎行听到陆远之这话,虽然称呼跟以前一样,但是他心里却是别扭的紧,有些不敢,更多的还是受宠若惊。 “当初你第一次泡药浴,到入品,这期间了多久?” 陆远之挑眉问。 “嗯……”张慎行沉吟了一下随后抬头道:“一年零七天。” “哦。” 陆远之听到之后,眼睛之中闪过一道精光: “那你知道迟非晚服用了这丹药之后,从服丹到入品用了多久吗?” “多久?”张慎行茫然。 “一个月。” 陆远之严肃无比。 张慎行猛然一愣,随后整个人都为之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 “多久??!一个月??!当初纪公说他入品也了三个月!!!这是真的假的?” “我亲眼见的。” 陆远之看着张慎行认真道: “所以,我出使南疆的这段时间,你要在京中为我办的就是这事儿。” 张慎行似懂非懂的抬头,看着陆远之脸上浮现着若有所思。 “我要你寻找一百个儿童,最好是信得过,而且家世清白的,年龄不要超过十二岁。” 陆远之说到这里,顿了顿道: “男女参半吧。” “用这个丹药训练他们,让他们修炼武道。” “这一百位男女便是我们佩寅郎的预备役,以后佩寅郎不再向外招人,皆由我们自己训练。” 陆远之的目光认真道: “除了武道之外,还训练他们所有佩寅郎该有的一切技能。” “以后外界想要进入佩寅郎衙门,需要先在预备役中接受训练。” 陆远之的声音缓缓响出起。 他的这个决定,也是许久之前就有的。 (本章完) 第464章 黑斑族 第464章 黑斑族 陆远之的话让张慎行陷入了深思。 他缓缓的抬起头,脸上带着凝重道:“如此确实可以有效的避免我佩寅郎被人安插细作。” 陆远之听到后缓缓点头笑道: “除此之外,还能让我佩寅郎之人在以后的办事力度与个人能力上得到巨大的提升。” 说到这里,陆远之叹了口气无奈道: “雍妖一战,能用之将不多,也正是此战让我心中有了一个要为大雍培养军士人才的想法,我觉得可以在我们预备御上试试,让那些为了我大雍尽职一生的将领,在老年之后也能发光发热,为我大雍培育新的人才。” 这话说出来,张慎行没有太大的感觉。 他此战上并没有随陆远之征北,他是想去的。 但被陆远之一句衙门还需有亲信坐镇给挡了回去。 “陆公可放心去,此事我定然会为陆公做好。” 陆远之点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在他的肩膀之上拍了拍: “不要让我失望。” 看到陆远之的眼神,张慎行凝重点头: “放心,此事必能做好。” “嗯,还有秘密进行,不能太过张扬。”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笑容: “若不然我们这个陛下心中愈发的没有安全感了。” “这一点我会注意的。” 提起这个陛下,佩寅郎上下都没有说对其很尊重的。 如今佩寅郎整個衙门,在陆远之大胜而归后,心意全都投向了他。 哪怕是跟陆远之有过过节的耿直,现在提起大雍之中首先赞叹的便是北国公陆远之。 “嗯。” 陆远之笑笑,随后看向张慎行放在胸口之中的瓷瓶: “丹药不够便去恪物司找迟非晚要,我给他打过招呼了。” “明白。” 张慎行点头。 一切都交代的差不多了,陆远之便朝外走去。 如今佩寅郎之中的一切事宜,他几乎不用插手,几个云佩能将整个衙门都运转的过来。 以前纪公在时,可能还会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但是陆远之从战场上回来之后,棘手的事情就再也一件都没有遇到过。 出了衙门之后,陆远之便朝家飞去。 如今白清樱与长乐都出了月子,两个小男孩的身体状况也一直不错。 虽然都还没有取名。 但是两个小娃都也有了各自的乳名。 长乐生的大胖小子叫小白。 白清樱生的瘦小子叫小黑。 贱名,比较好活。 大名的话,就等到出使回来再说了。 陆家也不算什么大家族,族谱也是从陆远之这里开始算的。 至于陆远之的父亲…… 陆远之问了,大舅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说。 不说就算了,陆远之也懒得再问。 反正他从小到大也习惯了。 …… 皇宫门前。 整装待发的站着林林总总不下一百人。 看着面前的一百来人,陆远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跟国师之前说的,出使南疆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到了现在大舅塞点人进来,自己又带了鹰显还有其麾下的五十来名佩寅郎峦佩。 这出使的队伍虽然不算巨大,但也比自己想象之中的相差甚远。 不过也无所谓了,骑在马上的陆远之看了一眼这一百来人对自己恭敬的眼神之后,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身后的鹰显挥了挥手。 “扬旗!出发!” 看到陆远之的动作后,鹰显一点也不敢怠慢,骑在马上,对着身后的队伍一挥手。 瞬间使团的旗被扬了起来。 由五十多个佩寅郎组成的临时护卫队稳当的走在队伍的前方。 后面则是两辆马车,有惶惶不安的礼部官员坐在里面。 马车里面,礼部使郎王显平的脸色有些紧张。 “我们坐在马车中,让国公大人在外骑马……” “实在是于理不合啊!” “……” 几个官员咽着唾沫开始了商量。 “要不我们不坐了?” 王显平深思,他看着众人:“此去南疆万里之遥,不坐马车,实在是于身体有恙啊!” “是啊。” …… 陆远之走在最前面,以他的耳力自然听的清楚马车里面的那些个官员的讨论。 他轻声一笑。 这些官员,还挺识实务。 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对于这些官员,他心中只有对大舅的不满。 毕竟这些官员是大舅硬塞给自己的。 当初说了只塞给自己一个王显平。 如今一看,何止一个王显平? 简直就是他娘的鱼龙混杂全给自己塞进来了。 所以在使团被百官相送时,他路过大舅的身边,对着大舅瞪了一眼。 明显能看出来他眼底间的不满。 大舅只当做没有看到,于左右对着使团指指点点。 …… 没多久,陆远之一行人便来到了京城官道之上。 正要上道,却看到两道盈盈身影,怀中抱着孩子,遥遥看着自己。 看到这俩人,陆远之嘴角一抽。 他左右看了看,对鹰显伸了伸手: “老鹰,停一下。” “呃……” 鹰显听到这个称呼之后,脸上愣了一下,随后赶紧反应过来,对着车队一招手。 “停!!” 车队浩浩荡荡的停了下来。 陆远之直接下马,也不顾众的目光,直接来到了长乐与白清樱的面前。 “你们来此作甚?!” 陆远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长乐。 指定是长乐出的主意。 清樱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乖乖的。 长乐抱着娃,对着陆远之吐了吐舌头。 “是奴劝公主来的。” 清樱抿了抿嘴唇,抱着孩子,看着陆远之: “君这一去,何时能归?” 眸中那抹思念的快成实质了。 长乐也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沉默了一下,他看着二人道:“最快两月,最慢半载,我一定归来。” 听到这话,长乐与清樱二人的眼中都带着失望。 “半年……” 长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久闻南疆的风土人情与我大雍不符……” “郎君万事还需以自己安全为重。” “那是自然。” 陆远之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责怪的笑容: “快回去吧,你们俩倒是没事,别冻着孩子。” 他看着二女怀中的小白与小黑二娃,一时间心里充满了动力: “等我回来,这俩娃娃估计都会满地的爬喽!” 陆远之的话,让二女的心中微微一暖。 心中也将对陆远之的担忧转化为了对孩子的成长的期望。 “最好是他还不会睁眼,你便能回来。”长乐可等不了那么久。 “呵呵,” 陆远之笑着伸手,在长乐的头上抚摸了一下,又看着清樱缓缓的将二女搂入怀中: “放心吧,我很快便会回来!” 说完,他便转身而走。 看到一这幕的使团人员,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笑容。 别人的阖家欢乐,也让他们都想到了自己的妻女。 “走了!” 陆远之缓缓的拍了拍手。 声音缓缓响起,队伍也缓缓的朝着前方而走。 …… 南疆说是南疆,其实也不过是距离妖族偏南了一些。 南疆的地域其实非常的辽阔。 但大多都是荒漠与无用的领土。 极为不符合人类生存。 但这在南疆的一些特殊种族里,却像个宝地,无人打扰也能将就着活。 风云渡。 这是从大雍进入南疆必入的一个渡口。 说是渡口,其实便是一片荒漠,如同大海一般的荒漠。 在这荒漠之中,还是前朝的某位工匠领人修的一个渡口。 过了这个渡口,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漠了。 届时不论是天气亦或者是极端恶劣的气候,都不是一般人能抵挡住的。 不过这对习武之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对礼部的那些官员…… 陆远之牵着马,转头看了一眼。 礼部的几个官员由王显平带头,全都是衣衫褴褛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 看着他们这般凄惨的模样。 陆远之心中浮现出一抹好笑。 这是,这几个官员是挺搞怪的。 自己都说了让他们在马车之中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偏偏要下了马车与自己同甘共苦…… 不是我是三品武者,你们能跟我比? 劝了几次没用之后,陆远之也懒得再劝了。 “那个谁,老王,跟你的部下说一声,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了。” 陆远之指了指前面的渡口,渡口经年未修,大门都有些腐烂不堪。 但这也是最近能遮风挡雨休息的地方了。 王显平的嘴唇亦常的干涸,他添了添嘴唇,被这莫大的太阳刺的睁不开验。 老天爷,大雍境内明明是秋高气爽。 怎么到了这里,日头却是越来越大啊! “好!”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全凭着一股子毅力强撑着。 王显平实在是害怕陆远之。 当初李祯全家在皇宫门口被斩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他不敢对陆远之有任何的不敬。 当所有人都收拾好进入渡口之中的房屋中后。 被房屋之中的场景给震的头皮发麻。 “这是……” 鹰显皱眉看着屋中的那早已经腐烂的只剩下骨头的躯体。 “应该是前朝出使南疆的遗骸。” 王显平这个时候缓缓的出现在众的面前,他脸上带着一抹惊魂未定道: “当年我大雍太祖功破前朝京门之际,前朝派人前往南疆求援,这应该就是求援的使团之人的遗骸。” “哦。”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 “过了五百多年了,骨头还在,清理了吧。” “是!” 佩寅郎的人可不怕你这个东西,三下五除二的便清理出来一大块地方。 “扎营。” 不用陆远之吩咐,鹰显便指挥着众人忙碌了起来。 一直到天色入夜,大漠渡口的房屋之中才缓缓安静下来。 王显平坐在自己的帐篷之中,透过残破不堪的屋子,看着天上的月名星稀。 心中一时间苦涩不已。 自己堂堂一届侍郎。 朝廷的高品官员。 居然在此沦落到这个地步,真就可悲可叹。 如今队伍遇到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缺水。 特别是佩寅郎的武人,带的水真不够喝。 食物都还好,一些干粮方便携带,也能充饥。 就是这水实在是有些太过短缺。 前一个多月还好。 在大雍之中,每过一镇都有官员前来送东西,也都能补充水源。 但出了大雍,来到这三不管的地带之后,几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陆远之自然也知道他们的担忧。 想跟他们说,不要害怕,自己水多的很,经书空间里面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不缺…… 但是没事儿跟他们说这些干嘛? 陆远之自然知道人心该怎么收买。 等他们绝望的时候自己再给他们东西,他们才知道感恩戴德。 所以他就闭上了嘴巴,舒服的一觉到天明。 …… “嘭!!” 半夜之间,一道响动让陆远之睁开了双眼。 与此同时睁开眼睛的还有鹰显。 二人是使团的队伍之中修为最高的人,只是一定点的响动便能让二人心生警惕。 二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头。 随后陆远之便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渡口房屋的外面。 声音的来源正是这里。 他漂浮在半空之中,漆黑的眸子在夜间如同搜捕猎物的苍鹰。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道似人非人的身影。 这身影他看的清清楚楚,浑身漆黑的毛发,静静的潜伏在房屋之外,手中的的利爪在黑夜之中闪烁着寒光。 陆远之看到这里之后,挑了挑眉。 黑斑族。 这是生活在大漠里的一种低等种姓。 也是南疆边缘的种族。 几乎是南疆大漠之中最广泛的一种种族。 但虽然数量大,质量却都比较一般。 除了他们的族长之外,都是一群智力低下只有蛮力的族群。 就算是黑斑族的族长,在南疆的各部落里,也是垫底的存在。 生活在大漠里的他们物资匮乏,百年难得一遇大雍人来到荒漠,所以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吱!!” 一道声音从那潜伏的身影中发出来。 “吱吱!!” 下一刻,便有数十道身影从沙土之中翻出来,响应着那倒身影。 “吱吱吱!!” 更远处,还有几百道身影朝着这边前行。 看到这里,陆远之恍惚了一瞬。 想来白天在这里发现的那些白骨,应该是在求援的时候遭遇到了这些黑斑族的劫掠…… (本章完) 第465章 识实务的达但 第465章 识实务的达但 漫天黄沙之中,几百道身影的接近让陆远之与鹰显两人看的清清楚楚。 而屋中的那些使团之人都还没有发现。 这些黑斑族的人虽然战力看着不强,但是在黑暗之中隐匿的方法还算不错。 若不是陆远之与鹰显二人同为高品武者,能在黑夜之中如同白昼一般的看着,恐怕弄不好今天晚上真要被这些黑斑族弄个猝不及防。 “这些是黑斑族的,战力不强,属下一人便能应对。” 鹰显恭敬的立在陆远之的脚下。 陆远之漂浮在半空之中,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些黑斑族的人,声音缓道: “留些活口,我去追踪。” “是。”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鹰显心中一凛。 陆公的意思很明显。 自己将这些黑斑族之人杀的差不多,留几个活口让他们逃窜回去,然后陆公追踪至他们的老巢,显然是奔着将他们剿灭去的…… 但陆远之的话对他来说跟圣旨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领命之后,便直直的朝那些隐匿在黑暗中沙土之下的黑斑族之人杀去。 没有任何废话,鹰显毕竟是高品武者,虽然在高品武者里并不算最强的,但也绝不是这些憨憨的黑斑族之人所能抵挡的。 几乎是悄无声息之下,鹰显便已经接近了他们。 “吱吱!!!” 一声嘹亮的动静,在黑暗之中其实并不是很突出。 毕竟大漠的夜晚常常伴随着狂风,大风的呼啸声就足以将这些其余的声音给压下去。 所以屋中的使团人员睡的正酣,几乎是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 但,这个声音对于黑班族的人来讲却是进攻的信号。 听到这个信号之中,没有什么犹豫,几百道身影瞬间从沙土之中翻出来,林林总总似数不尽的鬼魂朝着使团的屋中摸了过来。 然而,正的他们准备进攻使团的大门之时。 却听到一股极为诡异的声音。 “唳!!” 似一道苍鹰朝他们攻来。 鹰显已然开启了自己的苍鹰领域。 在陆远之的眼中,此时的鹰显似化为一道极为凌厉的黑色大鹰,每一击之间都带着雄厚的野性与莽撞。 “刺啦!!” “刺啦!!” “刺啦!!” 鹰显攻击速度之快,就是陆远之也不由得赞叹一声。 他虽是三品武者,各方面都要超过四品武者一大截。 但是在速度这一块,他对鹰显明显赞不绝口。 术业有专攻。 虽然鹰显速度很快,但杀伤力明显不是很足。 不过饶是如此,也不是这种低种姓的南疆黑班部族之人所能抵挡的。 随着鹰显的每一击落下,便见一黑斑族的人捂着脖子倒下。 他们的目光之中全都是茫然。 显然并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就浑身无力,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鹰显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犹如一個尊无情的杀戮机器。 就像是收麦子一般,在他双手之下,那些黑斑族的人一片一片的倒下。 他的身影就比黑班族的人还像鬼魅,别说常人,纵然是宗师境的武者来了,单用眼神也捉不住鹰显的速度。 “噗嗵!” “噗嗵!” “噗嗵!” 随着黑班族一个一个的倒下,场上还能站着的黑影变的越来越少。 这时,黑班族那个领头之人才察觉出一丝不对。 他的目光急切的朝着鹰显的身影扫过去。 然而当他发现的时候,自己的部下已经十不存一了。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那黑班族的领头之人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吱!!!!” 下一刻,剩下还站着的那些黑影便开始了四处的逃窜。 “什么人?!!!!” 这个时候屋中才蹿出来一队佩寅郎之人,持着长刀来到屋外,刚一出来,便看到了鹰显追杀剩下的那些黑斑族之人的场景。 “这……” 那佩寅郎的风佩脸上一傻,有些搞不清楚局势。 “回去保护礼部的那些官员!” 陆远之没好气的对那些佩寅郎传音。 他也不好骂这些人废物,只能说他们经验不足吧。 “是!”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那队佩寅郎之人尊重拿着武器退到了屋中。 …… “行了停下吧,再杀下去就全死完了。” 陆远之来到鹰显的身边,轻轻一伸手,便轻巧的拿捏住了鹰显还准备再挥下去的手臂。 “嗯?” 杀红了眼的鹰显身子猛然一顿,看到身边是陆远之之后,整个人都缓缓收起了气场: “陆公。” 陆远之没搭理他,只是看着还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黑班族之人: “我去跟着他们,你领队在这里等我,哪都不要去。” “是!” 听到陆远之的吩咐,鹰显直接抱拳。 陆远之身形一动,便飞至天空,跟着那一路逃窜的黑班族领头之人身后。 鹰显在看到陆远之走了之后,有些尴尬的蹲在地上,他不敢浪费水源,只能用沙土来洗手,他的武器一直都是自己的双手。 …… 陆远之远远的吊在那领头之人的身后。 期间,他的眉头却是轻轻挑着,有些意外。 这些黑班族之人看似是毫无目的的逃窜,但是此时却又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一起。 看的出来他们对这大漠之人十分的熟悉。 有了这个线索,陆远之的目的就更加的明确了。 他虽然手中有地图,但是南疆这边大雍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特别是出了这片大漠之后,剩下的地界几乎就没有人踏足过。 所以,大雍对南疆领域之中的那些危险几乎是不知道的。 而这个时候,陆远之就需要一个极为熟悉这里的向导。 若不然真走迷了路,自己一个三品武者跟鹰显这个四品武者倒是好说,那些礼部的官员以及带来的那些佩寅郎之人恐怕得遭大罪。 “吱吱~” “吱~!” “吱吱吱!!!” 这些黑斑族的语言跟大雍压根就是两个语言,陆远之也听不懂。 但能感觉到他们语气之中的一抹疑惑与惊恐。 显然,这些黑斑族的人一辈子都没有与高品武者打过交道,这次就是被鹰显的出手给吓的不轻。 …… 随着他们走了一段之后,陆远之便看到他们来到一处更加阴冷荒漠之地。 “吱!!!” 随着领头之人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 瞬间便有无数沙土之中翻出来更多的黑斑族之人。“吱吱吱……” 一时间无数道类似老鼠的叫声让陆远之听的心烦意乱。 看的出来,这里就是这些黑斑族之人的大本营了。 随后,陆远之便看到那个领头之人来到一个黑毛更加旺盛,身材更加高大的黑斑族人面前。 那个身材高大的黑斑族之人在听到那个领头之人的吱吱乱叫之后,整个人都气炸了,嗷嗷乱叫着捶自己的胸口。 随后更是直接用手中的武器,将那个办事失利落败而归的领头之人给砸死了…… “吱吱吱!!” 看到那领头之人身死,余下的那些黑斑族之人不仅没有恐惧,反而一个又一个的兴奋至极。 如同苍蝇见了屎一般,兴奋的看着躺在地上流着鲜血的尸体。 “这个身材高大的,应该是这些人黑斑族之人的首领。” 陆远之暗忖了片刻,觉得自己是时候出场了。 “嗷!!” 随着那黑斑族的首领一声令下,马上便有其余之人上来分食那倒在地上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饶是已经见惯了生死的陆远之心中也不由膈应起来。 这些人没有礼仪,没有教化。 陆远之没有废话,冷哼一声,直接坠下去。 “嘭!!!” 随着一声巨响,陆远之闪亮登场。 他直接将一片沙土砸成了一个巨大的沙坑。 ?? 看到突然出现的陆远之,这群黑斑族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便有无数道兴奋的吱吱吱的声音。 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块极具诱惑的肥肉…… 只有那个拿着权杖的身材高大黑斑族首领,看到这一幕之后身子陡然一颤。 很明显,他比自己的那些部下要有些见识。 知道从天下飞下来的人,都不是他能抵抗的。 “咕咚!” 陆远之甚至能听到那首领咽了一口唾沫。 “嘿嘿,看来你是有些智商的。”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极为凌厉的微笑,缓缓的朝着那个黑斑族首领走了过来。 他的速度看似不快,但只走了几步,便已经来到了那首领的面前。 “嗷~” 那黑斑族的首领看到这一幕之后,脸上更惊惧了,举着手中的权杖便要向后撤。 “别走。” 当着几千个黑斑族之人的面,陆远之轻轻一伸手,便抓住了黑班族首领的肩膀,邪邪一笑: “听得懂本公说话吗?” “嗷嗷~” 那黑班族的首领只是一个劲的叫唤,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显然,陆远之手上的劲让他并不好受。 “给你三个数的机会,若是再说本公听不懂的话,那你便没有什么用了。”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一。” “二。” “三。” 没有什么犹豫的,随着陆远之一声声的数数,那首领直接举着手这的权杖“噗嗵”一声跪在地上,猛的对陆远之磕头。 “嗯?” 陆远之看到这里,挑了挑眉头。 他对这个黑班族的首领如此识实务感到意外。 “尊贵的远方客人,有什么需要用得着达但的地方吗?” 那黑斑族的首领居然用起了妖族的语言。 陆远之一愣,他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首领,没想到这玩意儿会的还不少。 “你们这些黑斑族之人侵扰的我部下,我是来寻仇的。”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他: “我想将你们全都杀死,来平息心中的怒火。” “嘶~”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那个黑班组的首领身子猛的一颤,满脸恐惧的看着陆远之: “尊……尊贵的客人,您……我……” 说话都带着哆哆嗦嗦的。 “看来你很清楚,我若是想将你们全杀了,很容易。” 陆远之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自称达但的首领。 达但疯狂点头: “能从天而降的本事我只在三个人身上见过,一个是我南疆的首领猝生,一个是罗刹族的首领,还有一个是地狱族的首领,他们都是我们南疆之域的神!” “呵呵。” 听到这话的陆远之哑然失笑。 他淡淡的看向达但: “不想让我动手很简单。” “恩?”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首领整个人一颤,期盼的看着陆远之: “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去办。” “啧。” 对这么识实务的人,陆远之向来很宽松,他淡淡的从自己的经书空间里拿出来一大块肥肉: “这个,喜欢吗?” 肥肉虽然是生的,但对于这些整日在沙土之中生存的黑斑族来说,却是极为短缺的食物。 在嗅到肥肉的一瞬间,那达但直接疯狂的吞咽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着陆远之手中的肉: “喜……喜欢……” 达但毫无掩饰自己对肥肉的热切。 “这玩意,帮本公办好了事情,要多少,有多少。”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他,手中微微一翻,便将肥肉收进了经书空间。 “嘶~” 看到陆远之这一手绝活,那达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一脸虔诚的对陆远之缓缓跪了下去: “尊贵的客人,达但愿意听从您的调遣!!!” 声音之大,让周围的黑斑族之人听了全都呆呆的看着他。 “很好,伱能如此之快就看清形势,本公很高兴。” 陆远之淡淡一笑: “本公要你跟我走,事情办好之后,大赏!” “啊?” 显然,达但没想到这个尊贵之人第一个要求便是将自己带走,一时间他左右为难起来。 毕竟在自己的部族之中,他生活了许久…… “怎么?不愿意吗?你觉的你自己现在有的选?” 陆远之看到他的犹豫,声音一冷,随后便是随手一击。 “嘭!!!!” 巨大的声响引发方圆十里的震动。 随着陆远之这一击,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沙坑直接爆炸。 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咕咚!” 看到陆远之这一击的威力,达但瞬间没有了任何想法,他疯狂的点头: “达但愿意跟随大人的脚步!!!” 声音之坚定,像是在看自己最尊重的神! (本章完) 第466章 达但的目的 第466章 达但的目的 陆远之看到达但拿着权杖对着那些黑斑族的人说些什么。 说完之后,便看到那些黑斑族的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随后便围着达但一直大声叫唤: “吱吱吱!!!” 一边叫唤还一边疯狂摇头阻止。 甚至有几个还当场跪在地上给他磕头,有当流出了眼泪。 达但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满脸不忍。 只是当他看到陆远之渐冷的面容时,猛然转头看向那几个依依不舍的黑斑族青年,举起手中的权杖就开始打: “吱!!!!” 一边打,嘴中吱吱骂骂咧咧。 那几个黑斑族青年被打的四处逃窜。 一直等陆远之都快不耐烦的时候,达胆这才一脸谄媚的笑着走过来: “尊贵的客人,已经处理好了。”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 “我们该上路了。” “怎么走?我们部落的驼峰兽前两天因为粮食短缺,被吃了。” 达但脸上带着为难。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早听闻大漠气候恶劣,没想到在大漠中传宗接代的黑斑族都对大漠食物的短缺毫无办法。 他沉思了一下,随后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随手一挥。 小山一般的食物便堆满了陆远之身边。 看到突兀出现的那一座山一样的食物,达但的脸上露出一抹茫然。 “这些食物你看着分配吧,既然愿意跟我走,总不能让你心中焦虑,这些食物虽然不多,但也够他们在你回来之前用了,嗯……省着点,再加上他们外出打猎,应该够了吧……” 陆远之看着一个個骨瘦如柴的黑斑族人,思考着问。 “够!!够了!!!尊贵的客人!哦不!!我最尊重的天神!!您是我们黑斑族南部落的神!!!” 达但发誓,他是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食物! 数也数不清楚啊! 这是什么概念? 这么多的吃的,他只在梦里见到过! “啧。” 看着达但这么激动的样子,陆远之轻轻一笑。 其实这些食物在经书空间之中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这次带着使团出发,一路上的吃喝用度,他基本上都在空间中给安排好了。 再加上雍妖大战之时,他的经书空间还装过军粮没有用完,绝对够用。 “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将食物分配完。” 陆远之缓缓的走到一边,坐在沙地之上,盘坐好,闭上眼睛。 “是!!” 达但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看着陆远之坐好,整个人都陷入精神亢奋的状态,蹦蹦跳跳的跑到那些黑斑族人的面前大声: “吱吱吱吱!!!!” 黑班族人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吱吱吱???” “吱!!!” 达但指着那小山一般的食物,一脸骄傲。 黑班族人有一个算一个,直接开始狂奔狂叫,兴奋之情,谁能能看的出来。 “吱!!!吱!!!吱!!!” 狂喜的吱吱声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达但分完食物之后,小心翼翼的来到陆远之面前,看着陆远之闭上的眼睛,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提前分配好,会不会打扰到陆远之。 眼前的这个相貌怪异之人,在达但的眼里就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所以他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好了?” 陆远之感应到达但的接近,睁开眼睛平淡的注视着他。 “好了,尊贵的天神大人,我们走吧!” 达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被陆远之所行之事给震住了,并且对他心生向往之情。 “呵呵。” 陆远之看了一眼达但,缓缓的来到他身边,声音平淡: “准备好了,可能会有点不适应。” “嗯?”达但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温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下一刻,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股无可抗拒的失重感在他人生之中第一次骤然出现。 “吱!!!!” 达但下意识的闭上眼,随后他小心翼翼的睁开,发现自己正在被天神大人拎着,二人飞在了空中。 看着脚下那一点一点的如同蚂蚁一般的族人,达但一时间居然有些兴奋。 “吱吱吱!!天神大人真是太强了!!!” …… 当陆远之与达但出现在渡口的屋门前时,门外的尸体基本上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 “这里……” 达但看着熟悉的屋子,脸上带着恍然: “这是天神大人的落脚点吧,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曾经带人在这里劫掠过不少物资,也正是一那一批物资,让我们黑班南部落从沙漠之中崛起。” …… 陆远之听到这话便知道,前朝来南疆求援的那一波使团肯定就是被达但的部落给杀害的。 不过都是那么久的事儿了,陆远之也懒得搭理他: “你先站在这等着。” “是!” 达但俨然已经将自己定成了天神大人的忠实信徒,对陆远之的话如奉经典。 几步之间,陆远之便已经来到了屋里。 此时的屋中,那些礼部的官员瑟瑟发抖的坐在帐篷之中,更有甚者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是被大风吹的,还是被外面刚刚处理的那些尸体给吓的。 “国公!您可算回来了!!” 礼部侍郎王显平在看到陆远之的一瞬间,紧绷的脸松懈了不少,他咽着唾沫,浑身颤抖的来到陆远之的身边: “太冷了,没想到一入夜,大漠居然这么冷,白天又那么热……这忽冷忽热的,恐怕会容易有人生病啊。” 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嗯。” 陆远之对这个问题也想过,不过他暂时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他又不是医生,只能给这些官员的保暖问题多做防范了。 “修为在身的,都将自己的随行被褥给没有修为的。” 陆远之淡淡的发话。 “是!” 佩寅郎从来对陆远之的话都没有反驳过,由风佩带头,剩下的那些人便将自己的被褥等东西全都给了那些官员。 “这一到荒漠,方向基本上全都失了,国公,我们又没有南疆地域的舆图,这该如何是好啊?!!” 王显平能被大舅看上,显然不是酒囊饭袋之徒,陆远之想到的事情,他也能想的到。 “恩,本公方才便是去忙这个事了。” 陆远之对这些文官并不反感,毕竟是大舅的人,对自己也够尊重。 “哦?”王显平一愣,随后一脸疑惑道: “难不成找到了向导之人?” “呵呵,王侍郎天资聪慧。” 陆远之毫不隐瞒自己的欣赏,指着门外道: “方才本公顺着那些黑班族之人一路追踪到了他们的部落,并将他们部落首领给请了过来。” 听到这话,别人也没多想,倒是一旁站着的鹰显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自然能想得到陆公是用什么办法将人给“请”过来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更何况方才我们还杀了那么多……” 王显平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些许的担忧。 “呵呵,无妨。” 陆远之笑了一声。 他哪能想到,自己只用了一点食物便让那首领对自己倾心的?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跟所有人说一声,我们收拾一下,天亮就出发。” 陆远之缓缓的扫视着所有人,声音之中带着毋庸置疑:“早些到南疆王庭,我们也能早些回大雍。” “是!” 听到这话,所有人自然无比怀念在京中虽然不算逍遥快活,但至少也没这么受罪的日子。 时间缓缓过去。 一个时辰左右,使团已经整装待发,此时的太阳缓缓升起。 大漠的天气永远都是那么变换无常。 刚刚升起来太阳,热浪便已经席卷了整个大漠。 本来还在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众官员,此时已经有不少都开始头上冒汗了。 还好有马,但是在大漠之中,马的耐力明显不如骆驼。 走一段便要歇一段。 “你确定往这边走?” 陆远之此时牵着马,脸上带着狐疑,看着眼前衣不蔽体的达但。 他们现在面前的方向正是来时的路…… 不是,刚来便要我们掉头回去? “自然是的!” 达但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天神大人有所不知,大漠之中危险无比,方向难分。除了要防备一些猛兽,还需要防备流沙,要知道那些流沙看上去与正常沙土无异,但只要一踩进去,便是被其吞噬……” 我们黑斑南部落为了寻出一条能直通王庭的路,不少勇士都去而无返……” 说到这里,达但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伤感: “我的儿子年轻时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每一条能走的路,都是我们的勇士用命换来的。” “嗯。” 陆远之能理解达但的伤感,他上前缓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这次出使结束,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过天神大人!” 一听到有好处,达但直接就来了精神,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天神绝不是在给自己画饼。 大漠之人流沙众多,可能一步在不好,便会身陷在流沙之人。 这话绝不是在开玩笑。 走了一个上午之后,达但脸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天神大人,前方便是流沙之坑,想要通过必须一个一个的走,马不能通行。” 嗯? 陆远之看着前方与正常路没有什么区别的沙土,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 达但严肃道: “这里的流沙之地虽然也会将人吞噬,但是只要不是很重走的时候在小心一些,便不会陷进去,人类行走没有问题,但若是马匹的话……” 达但以身试险。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缓缓趴在地上,如同狗一般一点一点的往前爬去。 一遍爬着,他一边转头看着陆远之: “天神大人请看,这些沙土。” 陆远之凝神看过去,那些沙土在他手足的接触之下变的松软无比,仿佛只有轻轻用力,便能将这沙土形成的土面戳破一般…… “既然如此的话……” 陆远之点头,转身看向众人:“全体停下。”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都直直的站在原地。 陆远之看着他们,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天神大人,只能弃一些辎重马匹了。” 达但重新爬回来,看着陆远之一脸的无奈。 “这倒是不用。” 陆远之轻笑一声,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达但道: “难道忘了我给你们黑斑部落的食物了吗?” “对啊!!” 听到这话,达但当场兴奋的一拍脑门:“那就太好啦!!” “呵呵。” 陆远之淡笑一声,来到那些官员面前,随手一收,马匹带着辎重全都收进了他的经书空间之中。 这玩意太好用了。 陆远之感觉自己以后还是要多开发一些经书空间的作用。 随后大漠之上便出现了极为怪异的一幕。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排成一字长队,一个一个的朝着前方的沙土上爬过。 陆远之与鹰显二人则是缓缓的漂浮在空中,认真的看着这些人。 “虽然有些……不太雅观,但好在能过去。”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有些啼笑皆非。 “呵呵。” 鹰显尴尬一笑。 因为他刚刚差点掉下去。 为了不像他们一般爬过去,鹰显强撑着凌空。 结果飞到一半体内的气息不支,差点就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流沙吞噬的高品武者…… “快到了!!” 这个时候达但的声音响起来,他颇为兴奋的朝前爬着,直到看见一块巨石,他爬上巨石之后,站起来,双脚蹦跶着砸响地面。 感受着脚下实在的感觉,达但兴奋的抬头看着漂浮的陆远之: “天神大人,这块大石便是我们部落之人放下的标记,只要过了这块大石,前面就没有流沙了!” “哦。” 陆远之缓缓的漂浮下去,与达但并肩而立,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达但: “没有想到伱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却有这些的心眼儿。” “啊?”达但一脸茫然,听不懂陆远之的话。 “呵呵。” 陆远之轻笑一声,拍了拍达但的肩膀,他指着一个方向: “本公能感应到这片地域,也就是那里,应该是五十里之内,有一个气息还算不错的生物。”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出戏谑的表情: “让本公猜猜,废这么大周章将本公引到这里,那这个生物是你们黑斑一族的敌人?想趁我之手将之除掉?!” (本章完) 第467章 康娘 第467章 康娘 陆远之的话让黑斑的脸上有些僵硬。 “这……” 黑斑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他的目光变的极为躲闪,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但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话都显的十分无力,吞吞吐吐有些不敢跟陆远之的目光对视。 “方才在路上行走之时,本公便能察觉一二,本来径直走的路你非要带着本公兜圈子……” 陆远之的目光变的冷冽起来,声音中如同冰块散发着寒意: “但本公看你不像那自作聪明之人,为何要冒着被本公看穿并杀死的风险,做如此之事?” 听到陆远之这话,达但直接“噗嗵”一声跪在地上,目光暗淡: “天神大人,您说的对,是我有些小心思……”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 “距这里前方五十里之处,有一处涣蜥部族的分支部落,它们掠夺横行,无恶不作,我们黑斑族南部落有一半的勇士都死在了他们的掠夺里,包括我的配偶孩子……”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的无比仇恨他仰起脸,露出脸上的黑毛以及那带着死意的目光: “我每日做梦都想杀了他们!但……无能为力。” 他看着陆远之:“天神大人,只要您能帮我杀了它们,我达但以及黑斑族南部落一万两千名黑斑族勇士,全都以您为首,若有差遣,莫敢不从!!!!” 说完,他直接磕了一个响头,将自己的头都磕进了松软的沙土之中。 “若您觉得达但此行欠妥,那便立刻杀了达但以泄您的心头之恨吧。” 达但说这话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 显然他心中是怕死的。 陆远之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达但,嘴角抽了抽。 他是有些烦的。 没想到区区一个达但就敢算计自己。 但是现在他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他需要向导。 若是他自己孤身一人的话,这整个南疆哪里都能去得。 只是还带着这么一大家子,自然是要考虑别人的人身安全。 自己答应过大大舅了,那他就不能失言。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达但: “如果杀了他对我没好处,你下一刻便会死。” 声音之中的杀意极为凝实,达但自然听得出来,他脸上的汗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我们黑斑南部落……” “行了,你们黑斑南部落对于本公来说只是累赘!” 陆远之毫不犹豫的打断达但的话,斩皇窄刀已经缓缓的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斩皇刀之上带着血腥的味道刺激着达但的神经。 “咕咚~” 达但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对于陆远之的话他深信不疑,他非常确定,若是自己下一刻说不出让眼前天神大人心动的东西,自己绝对会死! 而且死的很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陆远之: “天神大人,据传闻涣蜥部落有一张地图。” “嗯?” 陆远之的目光微微一闪,他的刀缓缓的朝着达但的脖颈之处压过去。 自己杀了人家就为了一张地图? 所以没有犹豫,他想要将这个达但给杀了。 “这個地图是传说之中胎息灵芝的地图!胎息灵芝能生死人肉白骨!让人死而复生!!” 千钧一发之际,达但吓的直接尿了裤子,他以平生最快的语速道: “只要找到地图,我便能带着您一起去寻胎息灵芝!天神大人,就算您用不到那胎息灵芝,也可以服用之后增长您的力量啊!!!” “铮!” 刀光掠过,寒气销断了达但额前一缕黑毛。 陆远之死死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达但: “你确定??” “南疆域中有一灵芝,可救纪宣。” 国师的话在陆远之的耳边回响着。 他为何此行要来南疆?最大的目标便是这个! 只是不知道国师口中的灵芝与这个达但口中的是否为一个? 但不管是不是一个,只要有希望,哪怕是十分渺茫的希望,陆远之也觉得自己得去看一看。 “啊!!!” 被刀光掠过的达但脸上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大漠之中灼热的空气,他看着陆远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陆远之淡淡道:“带路,只有一次机会,若本公找不到你说的地图,整个黑斑南部落都会为你陪葬。” “是!” 听到这话的达松了一口气,虽然危险还没有彻底解除,但最起码自己不用马上就死了。 二人对话之间,使团队伍也都缓缓的渡过了流沙之地。 陆远之看着鹰显淡淡道; “你看着他们,我去去就回。” “是。” 鹰显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场领命。 二人的对话以他的修为自然是听的到的,他自然能从这些只言片语里听出来达但的谋划。 冷冷的看了一眼达但,眼神之中的警告之味非常浓郁。 看到鹰显的眼神,达但尴尬一笑。 “走吧。” 陆远之随手一挥,物资便凭空出现在地上堆了起来。 “是。” 达但老老实实的走到陆远之的面前背过身,弯下了腰。 这个姿势是为了陆远之能更方便的拎着他。 下一刻,达但只觉得耳边传来呼啸之声,再一睁眼,二人已经来到了天空之中。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漠: “指个方向。” “哪边!” 达但指兴奋的指着一处地方,那里林林总总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个洞穴。 “嗯。” 陆远之目力极佳,他甚至能隐隐看到几只爬在地上的巨大蜥蜴一般的生物。 没有犹豫,直接加速。 二人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不多时,便降落在这片地方。 直到降落在这片地方之后,陆远之才看的清楚。 刚刚在空中看到的那几个洞口一般的窟窿,比自己还要大好几倍。 每一个洞口都至少有六七米那么高。 “伱要杀谁?”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他问道。 “或者说,那地图藏在何处?” “就是这里。” 达胆指着眼前的洞口,目光之中迸发出刻骨铭心的仇恨: “天神大人,涣蜥族的首领名为康娘,地图绝对在她的洞中。” “哦。” 陆远之听到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狠辣之色: “跟在我身后。” 为了救纪公,陆远之绝对可以做到无所不用其极。 “是!” 听到陆远之那狠唳的声音之后,达但只感觉热血沸腾,心中冒出一股莫名的激动来。 陆远之没有废话,直接拎刀朝着洞穴之中走着。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为了救纪公,别说杀几条无辜的南疆之兽,纵然是屠一城之人,他也愿意。 不知不觉之间,陆远之已经完成了从清澈大学生,转变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的心态。 “吧嗒,吧嗒……” 二人的脚步之声响在寂静黝黑的洞穴之中。 这洞穴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一般,黑暗与幽静包裹着二人。 没有任何的声音。 “嘶~” 意思蛇吐信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达但一大跳。“那是什么?!” 达但的声音响在陆远之的耳边。 “闭嘴!” 陆远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乱叫,便杀了你。” “是。”达胆讪笑一声,不敢在开口。 二人继续朝前走着。 黑漆漆的洞中突然亮起一刀银白之光。 “唰!!” 陆远之刀已经归鞘。 “嘶!!!噗嗵……” 物体断成两截之后,在地上挣扎着。 陆远之如视白昼,他淡淡的看着眼前偷袭自己的蜥蜴,如今已经被自己斩成了两半。 这蜥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远远的自己便发现了它。 “这只是涣蜥部落最低等的种姓,没有智商。” 达但小心翼翼的来到陆远之的身边,轻声的解释。 在黑暗中这么久,他也已经习惯了黑暗,眼神适应的能隐约看到一些东西。 “嗯。” 陆远之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以他的感应,能感觉到一个实里还不算差的生物在洞穴的尽头。 二人一路朝前走,但凡是看到的蜥蜴全都葬送在了陆远之的刀间。 一时间黑暗的隧道之中除了排泄物的臭味之外,还带着一股极为难闻的腥味…… 当走出了隧道尽头之上,二人的面前出现一个极大的断崖。 这头与另一头足足间距二十米之远。 一座晃晃悠悠的模桥连着两处断崖。 断崖深不见底,上方是更巨黑暗的石壁。 这是一处极为难得一见的景观。 “接下来怎么走?” 陆远之看了一眼身后的达但。 “不……不知道,我没有来过这儿。” 达但尴尬一笑。 “走吧。” 陆远之带着达但缓缓的走上木桥。 达但咽了一口唾沫,不敢看脚下,拉着陆远之的衣襟,闭着眼睛朝前走。 “嘶嘶!!” 二人走到一半,突然看到正前放涌上来一波人形模样的蜥蜴。 这些人长的极为古怪,是人形模样,双脚站立,甚至四根手指的手中还持着兵刃,口中发出“嘶嘶”的叫声,一个个全是竖瞳冷冷的注视着桥上的二人。 陆远之看这些绿色的蜥蜴人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 太抽象了这些人长的。 有些像前世玩的某款游戏里,拎着巨刀的某条鳄鱼,上单一霸。 甚至跟鳄鱼的那个泳池排队的皮肤都有八分相似,都是清一色的绿。 “涣蜥族的人!他们在问我们为何要闯入他们的领地。” 达但在陆远之的背后出声。 陆远之听到之后看着那些竖瞳蜥蜴,淡淡道: “告诉他们,让他们的首领也见我,若不然就将他们全杀了。” “是!” 达但的脸上露出极为兴奋之色,对着那群蜥蜴人发出傲然的语气: “吱吱吱!!!” 在听到达但的话之后,那些蜥蜴人突然一静。 随后看着桥上的二,举着兵刃开始跳舞起来,一边跳一边露出极为狂妄的笑容: “嘶嘶嘶!!!” 看得出来,它们对自己的话不屑一顾。 陆远之冷笑一声,伸手轻轻一指: “冰冻吧。” 说着,一股极为诡异的寒气便朝着那群蜥蜴人袭了过去。 这出是片刻间,那群蜥蜴人便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嗯??” 达但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脸上散发出大大的疑惑:“它们怎么不动了??” 陆远之懒得搭理他,下了木桥,径直的越过了这群一动不动的蜥蜴人,朝着更深处走了过去。 达但好奇的看着这些一动不动的蜥蜴人,伸手在他们的皮肤上点了点。 “嘶!!” 顿觉一股寒气在自己的指尖绽放,达但感受收回了自己的手放入口中温暖着。 下一刻,被他碰到的蜥蜴人渐渐开始支离破碎。 “咔咔……” 就在达但的注视下,这些蜥蜴人全都碎成了冰碴…… “吱!!!” 达但吓了一跳,亡魂大冒的看着陆远之的背影。 这天神大人展现出了神一般的手段,让他的三观都有些破碎。 达但头也不回到朝着陆远之的背影追随而去。 惊吓过后便是惊喜,对于达但来说,他心中那埋藏许久的仇恨,可能今日真的要被天神大人帮他消除了。 …… 二人一路前行,遇到的蜥蜴人全都在陆远之的一指之下化作冰碴。 甚至没有人能将陆远之来的消息往更深处传递。 但凡是看到陆远之的,连话都来不及说,便已经被冻在原地。 达但的心中也逐渐的放松起来,本来还有些担忧天神大人的实力,这下他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有的只是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 一路走一路行。 二人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一处巨大的巢穴之中。 只是一眼,饶是陆远之见多识广也有些惊愕。 面前巨大的巢穴如同一个湖泊。 只不过湖泊之中不是水,而是一个又一个的蛋。 绿色的蛋。 镶嵌在地上。 一眼望去,数不胜数的蛋都在这里摆放着。 而蛋的尽头有一把巨大的石椅,如同帝王的椅子。 椅子上半躺着一个极为俏丽的女人,女人此时正在与三名高大的蜥蜴人交合…… 那个女人有一条巨大的绿色尾巴,她的脸上满是陶醉之色,时不时吐出的信子是紫色的…… “就是她了。” 看到她之后,陆远之的脸上露出一抹危险之色。 在他的感应之中,这里最强大的生物,便是这个王座之中的女蜥蜴。 “就是她!!” 达但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仇恨之色。 他的记忆深处,不堪回首的往日缓缓浮现出来…… (本章完) 第468章 地图到手 第468章 地图到手 看着这个女人,陆远之目光平淡。 达但的脸上则是一脸仇恨,眼神之中那冒着怒火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得心悸一二。 “吱!!!” 达但没有忍住,大声的对着石座上的女人喊叫一声。 正沉浸在交和之中的女人听到这个声音,那沉醉的目光缓缓回过神,不顾还在自己身体上动弹的三个蜥蜴人,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在看到陆远之与达但这两个不速之客之后,那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那颇为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不屑。 “嘶~” 她吐了吐紫色的信子,对着身边一個满头大汗的蜥蜴人指了指这边: “嘶嘶~” 听到她的声音,一个蜥蜴人目光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当看到陆远之与达但之后,那个蜥蜴人不耐的瞪起眼睛,恋恋不舍的抽出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把大石锤,便朝着这走了过来。 他那巨大的尾巴在地上拖出一道极为深的沟壑。 “嘭嘭!” 每走一步,地上都被他踩出一个不小的脚印,他吐着黑色的信子,竖瞳之中全都是残忍。 “嘶嘶!” 他走近二人之后,猛的举起手中的大石锤,没有任何犹豫,朝着二人砸了过来。 “呼!!” 石锤与空气摩擦出巨大的声响。 这一击带着千钧之力。 陆远之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他就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挥来的石锤。 “吱!!” 达但看到这一幕,头皮有些发麻。 陆远之不知道,他能不知道眼前这个巨大蜥蜴人的实力吗。 现在的他心脏已经堵到了嗓子眼儿。 他已经被吓的怔在了原地,甚至有些不敢再看。 “嘭!” 石锤终究还是落下来。 发出了巨大的闷响。 “吱!!天神大人小心!!” 达但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不见有别的响动,他偷偷睁开眼睛,看到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一幕。 只见眼前的陆远之淡淡的手与那石锤接触,看上去没用什么力气,很轻松的将其抓在手中。 而对面的蜥蜴人已经原地不动,呆呆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 “太弱。” 陆远之淡淡的说了一声,便不再看那蜥蜴人,而是将目光看向还在交和之中的女人。 此时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动静,只是闭着眼睛,脸上还是陶醉之色。 达但呆呆的看着那如同雕塑的蜥蜴人。 “咕咚!” 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脑海之中想起来了刚刚在那木桥边上,被动生冰块的那些个蜥蜴。 不会吧??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能不知道?? 眼前这个蜥蜴人跟那几个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亲眼见过眼前这个蜥蜴人以一挡百,将自己部落之中的黑斑勇士全都砸成了肉泥。 若不是自己带人挡住他,恐怕黑斑族的青年们都要死在他这石锤之下! 他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尊如同雕塑的蜥蜴人走过来,伸出爪子,轻轻的按了一下。 “咔嚓……” 这个蜥蜴人没有任何反应,在他的面前如同玻璃一般直接碎成了渣渣。 “吱!!!” 达但整个人都傻了。 “天神大人!!!” 达但直接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看着陆远之,对其行了一个属于黑斑部落的人才知道有多尊贵的礼仪。 他爬行到陆远之的面前,对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之后,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起了陆远之的鞋子。 “滚!” 陆远之皱眉,心中有些膈应,他用脚尖轻轻一点,达但的牙齿掉了两颗…… “额……” 达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嘴,脸上却是实不实的露出一抹傻笑。 陆远之懒的搭理达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达但说的那张地图。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飞起来,朝着那正在享受的女人飞了过来。 “铮。” 一把窄刀已经出现在了陆远之的手中。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蜥蜴人与那个女子,口中响起了妖族之语: “交出灵芝地图,饶尔等一命。” 声音极为冰冷。 然而那两个蜥蜴人与那个女人还沉浸在交合之中,并没有注意到陆远之的声音。 陆远之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这么做确实有些不道德,但是没有什么比救纪公的命更重要,他淡淡的伸出手臂。 “唰!” 黑窄长刀已经掠过了两个蜥蜴人的头顶。 “噗!” 只是一瞬间。 两个蜥蜴人的头便已经滚落在地上。 无头尸体还在机械性的动着。 鲜血直冲天空。 血腥味弥漫这整个巨坑之中。 直到这个时候,那女人才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到了陆远之那一脸冰冷之色。 还有自己的两个得力干将无头的尸体。 “嘶!!” 下一刻,她的脸上浮现出爆怒之色,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腾!” 女人一拍石座,直接凌空而起。 “唰唰唰!!” 她的白手瞬间变成类似剪刀一般的爪子,接连朝着陆远之攻了过来。 陆远之都懒得闪躲。 他能感应到这女人可怜的实力,甚至连自己的皮肤都刺不破。 但是被这样恶心的东西触碰到皮肤,陆远之心中实在膈应。 黑窄长刀轻轻一磕,寒芒闪烁。 “噗!” “嘶!!!!” 女人发出痛苦的叫声,凄厉无比!! “嘭……” 她的手已经掉在了地上。 满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右手,在地上打滚。 “听不懂本公说的话吗?” 陆远之淡淡的将刀收起,冷冷的看着她。 “嘶~嘶~” 女人满地打滚,听到陆远之的话,脸上全都是茫然。 显然她听不懂。 陆远之用妖族之语说了一遍,她还是听不懂。 看到这里,陆远之冷冷的转头看向达但。 此时的达但已经被眼前这一幕震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刀! 仅仅是一刀啊!! 那个梦魇一般的女人,居然在地上满地打滚了!! 太可怕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天神大人真是深不可测啊!! 感受到陆远之将目光扫视过来,达但的脸上全是恐惧,他连滚带爬的快步过来,跪在地上: “天神大人有何吩咐?!” “她好像听不懂本公的话。” 陆远之淡淡回复。 听到陆远之的话,他直接走过来,站在那女人的面前,脸上带着趾高气昂的开口: “吱吱吱!!”一边说,还一边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 听到他的话之后那女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陆远之。 “说重点!本公要地图。” 陆远之不想废话,也不想浪费时间。。 “是!” 黑班达但赶紧应了一声,随后又转过头,看向那女人,壮着胆子来到那女人面前,伸出脚对着她的脸狠狠的踹了一脚: “吱吱吱吱!!!” “嘶~!” 女人惨叫一声,仇恨的看着达但,猛然张开口,一股绿色的毒雾便猝不及防的朝着他喷射而来。 陆远之嘴角一抽,他能感觉到这毒若是真触碰到达但,达但恐怕直接就会被腐蚀成一瘫烂肉。 “嘭!” 千钧一发之际,陆远之一脚将达但踹开。 “啊!” 达但惨叫一声,滚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回过神来的达但畏惧的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与那个女人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别废话快点!!给本公地图,本公饶她一命。” 达但再也不敢耍什么心机,距离那女人两三米,足够安全之后,他才开口: “吱吱吱,吱吱……” 听到达但的话之后那女人抬起头,看着陆远之,眼神之中全是恐惧。 刚刚陆远之将达但踹飞的速度,她压根就没有看清楚。 仅凭借这个速度,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不知道什么物种的男人,一定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厉害! “嘶嘶嘶~” 她弱弱的看着陆远之。 “他说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陆远之皱眉看向达但。 “她说天神大人想要地图可以,但找到灵芝之后,她也想要一份……” 达但瞪着那女人,小心翼翼的对陆远之解释。 “告诉她,她没得选择,要么给本公地图,要么她死。” 陆远之的刀缓缓扬起,刀尖上的寒芒直指那女人的脸。 “嘶~” 刀尖上的锋利感让那女人极为不适,脸上本来还强撑着的表情瞬间软了下来。 与此同时,达但也将陆远之的话转告了那女人。 女人沉默了一下,随后弱弱的点头。 陆远之只是平淡的注视着他,手中的刀拿的非常稳。 只要女人敢有一点异动,他便能保证下一刻,就将手中的刀递进女人的喉咙之中。 缓缓的,那女人认命般的点头,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前方走去。 “她去哪儿?” 陆远之问达但。 “她这是带我们去取地图。” 达但一脸兴奋。 “走。” 陆远之没有废话,他也不怕眼前这个女人耍阴招。 “是!” 如今的陆远之在达但的眼里,地位甚至已经朝过了南疆各部落的首领猝生。 他感觉就算是猝生大人来了,在天神大人的面前也不敢冒犯。 “哒哒哒……” 脚步声缓缓响起,陆远之跟在那女人身后,达但跟在陆远之身后,三人朝着黑暗之中前行。 一路之上,不少蜥蜴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当他们看到自己的首领受伤之后,全都对着陆远之怒目而视。 更有甚者想要上来跟陆远之打一架。 但都被那女人冷冷的呵斥住了。 三个人的身影在一个不大的石洞门口停了下来。 那女人弱弱的对陆远之道: “地图就在我的房间之中。” “进去。” 陆远之冷冷的回复。 “嗯。” 女人用仅剩的左手将石门推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她的房间中传了出来。 陆远之皱眉。 这血腥之味参杂着尸体的臭味。 饶是他已经是三品武者,骤然闻到这样的味道,也极为不适。 然而不管是那女人也好,还是达但也好,似乎都对这个味道视而不见。 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 三人进入房间,陆远之这才看到,地上全是腐烂的尸体,看上去像是被某种生物啃食的一般。 在她的床上,两具白的尸体已经僵硬多时。 真是糜烂的私生活。 陆远之点评了一句。 女人不敢多说什么,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个箱子,咬了咬嘴唇之后,递给了陆远之。 “你打开它。” 陆远之冷冷道。 他可不是什么雏鸟,多少江湖好汉栽在女人小孩老人手中,又有多少江湖好汉死在了自己的狂妄自大上面。 所以他任何时候都会保持足够的警惕。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那女人眼神之中希冀之色全然消失。 认命一般,她轻轻的伸出仅剩的左手,摁了一下箱子上的机关。 “咔嚓。” 一道极为凌厉的暗简从箱子里射出。 “叮!!!” 暗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入上方的石头之上,整根没入。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虽然猜到那女人会在这箱子上阴自己一把。 但是真发生的时候,他的心中还是很不爽。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看着那女人。 “这便是地图?” 陆远之看着那女人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一块白布。 白布之上什么东西都没。 甚至连个文字都没有。 白的,没有任何异常。 “是的。” 女人怕陆远之不信,赶紧将自己还在滴着鲜血的手腕放在白布之上,血液一滴滴的落在上面。 当接触到血液的那一刻,白布发生的变化。 上面的纹路显示的更清晰了。 看到这复杂的纹路,陆远之的眉头皱了起来。 接过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儿,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也能感应到地图不是假的,这样的质地,绝不是一般的东西。 随手将地图收进经书空间之中后,陆远之淡淡的对那女人笑了笑。 看到陆远之的笑容,那女人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陆远之随手一抬。 女人一脸茫然的表情就此定格。 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直直的站在了原地。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达但整个人都愣住了。 “天神大人,不是说饶她一命吗?” 达但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他欲暗算我,岂能放虎归山?” 陆远之瞥了一眼达但继续道: “不仅她要死,这里所有的蜥蜴都要死。” …… (本章完) 第469章 兹尔族首领 第469章 兹尔族首领 尸横遍野,血腥漫布。 当陆远之带着达但走出洞口之后,外面大漠的风尘细沙还是依旧。 面对达但的瑟瑟发抖,陆远之并未多言,只是淡然的将他揪起,便腾空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二人一直到了鹰显率人等待的地方。 达但还是依旧沉默的站在那里,脑海之中全是陆远之刚刚大开杀戮的场景。 无声无息之间,整个洞中的蜥蜴全都被那寒气夺去了生命…… 每想到这里,达但甚至不敢看陆远之的眼睛。 “达但。” 二人落下之后,陆远之只是安排了两句,使团众人便开始缓缓上路。 边走,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出神的达但。 “天神大人。”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达但猛的一个哆嗦,不敢看他的眼睛,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小心翼翼的抬头。 “这地图,你看的懂吗?” 陆远之随手将白布扔到了达但的手中。 达但哆哆嗦嗦的接过地图,仔细朝着地图看过去。 此时那死去女人的血迹还未干,所以上面密密麻麻的路线他大概也能看的清楚。 “禀天神大人,地图的路线好像……是王庭的方向?” 看了地图之后,达但愣了一下,随即对着陆远之禀报。 “王庭?” 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心中登时愉悦了不少。 他本来还在想若是地图上的位置与王庭相差甚远的话,那便先去地图上的位置寻找灵芝。 但既然与王庭方向一致的话,那便好说了。 “嗯,带路吧。” 陆远之点头之后,一伸手,地图便被他吸入手中,放置在经书空间内。 “是。” 使团的队伍在大漠之中缓缓前行。 不时遇见风暴流沙,也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虽然时不时有人掉队,但好在陆远之总能从经书空间里弄出水与食物,吊着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一抹期盼。 时间缓缓过去。 使团行走了近一个月,基本上都是快马加鞭,一路之上不带停歇。 终于,顺着目光看去,远远的能看到片巨大的密林。 而天气也并没有初入荒漠之时那样极端了。 到了这里,已经是完全陌生。 一些连听都没有听过的生物时不时会好奇的从沙土之中探出它们的小脑袋,看着使团这些陌生的人。 “禀天神大人,前方便是桓都奇奇森林了。” 桓都奇奇森林? 听到这拗口的名字,陆远之皱眉。 据大雍志记载,极南之地有一巨林,林中有湖,湖中有巨龙,名曰龙林。 当然这只是记载,也可能是作者的道听途说,可能作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巨林。 “森林之中可有什么危险?” 陆远之皱眉,看着那片遥远的森林。 这么远的距离,他感受不到什么危险或者是实力强大的存在。 但越是这样,他的心中越没有底。 高品武者的心血来潮绝不是说说而已。 “危险?” 达但愣了一下,随后摇头道: “桓都奇奇森林是通往王庭的必经之路,属下年轻的时候来过一次,当时是跟着我们部落的上任首领一起来拜见猝生大人……”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极为郁闷的神色: “但看了我们黑斑部落的勇士之后,猝生大人并没有瞧得上我们,便让我们又折路而返了。” “哦?” 陆远之挑了挑眉,他问道:“多久之前?” “嗯……应该有二十多年了吧。” 黑斑不好意思道:“当时南疆许多部落的勇士都来了,他们的实力确实强大,特别是罗刹族部落,他们的首领实力甚至不比猝生大人弱。” “哦……”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点头。 根据时间来看的话,应该是对得上的。 二十多年之前,正是三族联军,大雍的玉门关之战发生的时候。 “幸亏你没去。” 陆远之瞥了他一眼:“若不然以你的实力,在战场之上也最多是个炮灰。”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留情。 陆远之想不明白,为何一個实力只能跟七品武者差不多的人,便能在一族之中当上首领。 虽然只是半个首领。 黑班族分南北两个部落,而眼前的达但统率的便是南部落。 “呃……是啊哈哈。” 达但听到陆远之的话,脸色僵了僵,非常尴尬。 在大漠之中行走的一个多月之中,他为了能在陆远之面前露脸,曾多次要求与使团来人比试比试,以求能在陆远之的手底下搏个地位。 结果很明显,鹰显甚至都没有出手,只是几个风佩便能将他轮流来虐…… 这一点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直到他与那些峦佩比试过之后才找回了信心。 他能一个人打两个峦佩。 但三个的话就有些吃力,四个的话不出三息便能应接不暇的落败。 由此可见,这片大漠纵然是在南疆也是无人看得上的领地。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 一道流光从天空之中划过。 “啾!!” 流光速度极快,呈现黑色,在湛蓝的天空之中极为醒目。 “嗯?” 陆远之的目光轻轻一眯。 他抬头直视着那抹流光。 以他的目力看的清楚,那流光是一个人形生物正在飞行。 它飞行的方向正是使团来时的路。 “那是……”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有些凝重。 他虽然不确定这流光的主人实力如何,但只以速度来看,并不比自己差。 虽然武者最强的是战力,并不在飞行速度上占优势,但能跟自己飞的一样快,就能看出来这人的实力绝不容小觑。 而且他能看的到,飞行那人的并没有使出全力飞行。 流光一闪而逝,发现的人并不多。 鹰显显然是发现了。 他的目光极为凝重,来到陆远之的身边恭敬道: “国公,刚刚那道流光……绝不是善于之辈。” “嗯。”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点头,他看着天空那道身影消失的尽头,随后淡淡道: “南疆也是人才济济之地,我等切勿小看天下英雄。” “是。” 鹰显认真的点头。 他能感应到天空之中刚刚飞过的那道身影,实力不比他弱。“嗯,走吧。” 使团的人行到这里只少了三五个人。 没办法,总有人跟不上大队的速度,脱离队伍在那大漠之中没了身影,当然也或者是没了生命。 不过这都无所谓,对于使团来说,无伤大雅。 已经快要接近桓都奇奇森林。 使团所有人的精神都愈发高涨起来。 那些文官们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的又黑又粗糙。 礼部侍郎王显平,此时看上去像是一个粗糙的老农,不仅面相比来时沧桑,就连身子看上去都老了不少。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的现象,实际上经过这近三个月的赶路,王显平的身子却是比来时要壮实了不少。 那些文官也是。 大漠的极端恶劣天气也让使团损失了不少的马匹。 不过还好,出了大漠后,马匹踏入了实地,行走的速度快了许多。 这里也能看到一些人烟。 虽然语言不通,但陆远之看到这些人后,还是觉的有些惊奇。 因为这些人长的实在是太像前世的黑人了。 就是与黑人不一样的是,他们脸上还带着一抹猿类的特征,体毛跟黑斑身上的差不多,而且并不是立足行走,不时也需要用手来当作走路之时的支撑。 但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 那就是这些黑人会使用工具,而且他们的实力也不差。 虽然更多的是普通人,但也有些敢上来寻使团麻烦的。 不过甚至不用陆远之出手,只是一些峦佩与黑斑便能将这些人击退甚至是杀死。 不过也并不是什么部落都是对使团充满恶意的。 在将要进入桓都奇奇大森林之前,使团经过一个小部落。 这个部落就十分的热情好客。 在看到使团带来的属于大雍文化才产生的物件之时,全都热心的拿家中的东西来换。 好好款带了使团两天才恋恋不舍的放使团继续前行。 送行前还送了两头巨象。 虽然巨象跟大雍的大象长的大相径庭,但谁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便是大象。 陆远之为了表示感谢也留了两匹马。 虽然语言不通,但陆远之能感受到这部落那热爱和平的心。 若这世界上人人都能像这个部落一样。 那百姓便不会过的如此不安了。 辞别这部落之后,陆远之便带着人继续出发。 再行走之时,出奇的通顺,一直到了森林之中,也并未发生什么意外。 而使团之人的心在出了大漠之后边凝实了不少。 就连陆远之都与使团众人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森林之中行了两日差不多。 天空之中便又是一道身影闪过。 与前些天看到的那道身影一样。 黑色的光芒包裹着那身影。 身影显然飞在空中也看到了使团众人。 “唰!!” 在陆远之皱眉之下,飞行的身影直直的落入森林之中。 站在了使团众人的面前。 看到来人,使团都有些沉默。 眼前这身影的形象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似人非人。 似兽非兽。 甚至比达但长的还要抽象。 口中上颚张了两根极长的獠牙,眼睛却是如同绿豆一般。 背后还拖着一条极长的尾巴。 看到这个尾巴,陆远之的目光眯了起来,他看向来人问道: “阁下是……”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人的绿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果然是北雍之人,早便听猝生大人说这些日子北雍会来人出使,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听这话,陆远之缓缓点头。 国师既然让自己出使,那显然是跟南疆的王庭事先说过。 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但以国师的手段,长途传信应该是最基本的。 “既然知道我等是使团之人,阁下为何阻我等去路?” 陆远之看着来人淡淡问道。 来人正是前些日子他与天空之中见到的那道身影。 鹰显还因为看到这人飞行的速度心中产生担忧来着。 “呵呵,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来人的绿豆小眼死死的盯着陆远之的眼。 陆远之皱眉,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他能感觉到来者不善。 “什么问题?” “你可曾历经过一处洞穴,见过一个叫康娘的女人?” 那人的目光极为凌厉,他缓缓开口道: “北雍使团的人,最好开口讲真话,若是被本王发现出半分虚言……呵呵。” 他的脸上尽是冷色。 陆远之心中轻轻一动。 康娘? 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个蜥蜴部落的首领? 那个想暗算自己的女人? 他的目光看向了黑斑。 此时的达但比他懂事多了,虽然心跳快了些许,但是脸上却是丝毫不露破绽,茫然无比。 看到这,陆远之嘴角抽了抽,不过不给使团找那么多事也是好处。 而且这事只有自己与达但两个人知道,使团之人只知道那天自己出去了,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他对那人摇头道: “没有,本公从未见过什么康娘。” “是吗?” 那人还是死死的盯着陆远之,他淡淡道: “猝生大人说此次使团带头之人实力深不可测,若是有留意过实力同样不错的人,你可以帮本王留意一二,若是能对得上,等你到了王庭,本王必有重谢。” “什么实力不错的人?本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远之淡淡的摇头。 “呵呵,康娘是本王的干女儿,她被人杀了。”那人声音沉重,阴测测的怪笑道: “虽然本王并不心疼,但是好女儿拿了本王一样东西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他重新抬头看着陆远之,傲然道:“本王乃南疆王庭兹尔族首领,若是有伱见一个使刀,而且还会喷射寒气的人,只要有一丝线索,本王便给你重谢。” “哦。” 陆远之听到这话后,同样是面无表情他点点头道:“若是能见到的话,我会跟你说的,兹尔族首领。” “嗯。” 那兹尔族的首领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便朝远处飞去。 等他飞走以后。 黑斑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他正要开口说话,被陆远之用眼神制止。 看到陆远之的眼神,达但猛然心生警惕,连忙闭上嘴巴。 “什么康娘?什么兹尔族?陆公,他的话好生奇怪啊。” 礼部侍郎王显平一脸茫然的掀开马车窗帘,探出头看着陆远之问道。 (本章完) 第470章 诡异湖泊 第470章 诡异湖泊 “没事。” 陆远之能感应到那个兹尔族首领并没有离开,他淡淡的回复道: “我们还需加快进程,现如今离南疆王庭已经不算远,告诉大家都打起精神。” “是。” 听到陆远之的话,王显平只是点点头,随后便也没有想那么多,转身而走。 达但也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着陆远之一路朝着森林的深处而行。 待使团走了许久,森林之中,黑色光影缓缓浮现。 看着使团远去的样子,脸上冷色尽显。 “难道本王怀疑错了?” 他那极丑的脸上,带着一抹浓浓的狐疑之色。 …… “天神大人。” 达但的脸上心虚无比。 “说。” 骑在马上的陆远之瞥了一眼达但。 “给天神大人添麻烦了,属下也不曾想到,那康娘居然是兹尔族首领的干女儿。” 如今的使团队伍已经走了两日。 达但心事重重的憋了两天,才找到陆远之。 看到达但脸上那让人担忧的脸色,陆远之皱眉,他淡淡的问道: “这个兹尔族的首领,很厉害?” 达但苦笑一声,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兹尔族的首领名叫利利行,也是南疆正生族群的风云之人,虽然实力并没有猝生大人和罗刹族的首领强,但在南疆也属十分强劲的人物。” 说到这里,达但叹了口气: “是我给大人添麻烦了。” “嗯。” 陆远之嗯了一声,目光朝着远方看过去,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淡淡道: “事到如今,我等还是需要警惕才是。” 虽然因为那个康娘,惹到了这个叫利利行的人物,但是陆远之并不后悔。 就算是重新来过,他还是会杀人取图。 纪公的地位在他的心里,是什么人都不能代替的。 只要纪公能再生,别管惹到多厉害的的人物,哪怕是妖皇重生,陆远之也有信心再将其杀一次。 “天神大人不担忧?” 达但看着陆远之那平淡的脸色,目光颇为惊愕。 “担忧有什么用?”陆远之淡笑一声: “在我的老家有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它是谁。” 他的目光朝着森林深处看去,脸上带着一抹让人惊悚的笑容: “只要别来惹本公,什么都好说,但若是敢犯本公之威,别说是区区一個利利行,纵然是南疆首领猝生来了,也别想好过。” 陆远之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听到这声音,一股淡淡的凉意在达但的心中缓缓埋下。 他郑重的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 “天神大人当真是让人敬佩。” “呵呵。” 陆远之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是带着队伍继续朝着森林深处而行。 使团的队伍在偌大的森林之中行了三日。 终于在雨季到来之行从森林里走了出来。 森林里若是遇到雨季,对队伍的前行会造成极大的阻碍。 行为有达但这个向导。 再加上陆远之一点地理常识,知道在密林之中不能被雨季困扰,因为像这种气候的森林,一旦下了雨,便不知道要下多久。 最长的甚至可能一场雨要下一两个月那么久。 这样也算是一种极端天气了。 好在出来了。 虽然顶着雨,但是前锋一望无际的平原着实让人心中缓缓松了口气。 “天神大人,前方百里便是南疆王庭了。” 从森林之中出来以后,达似乎有些兴奋,他遥遥的指着一个方向。 以陆远之的目力,隐隐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城堡坐落在那里。 这么远还这么大的城? 足以可见南疆的王庭究竟有多大。 “再走个三五天就到了。” 陆远之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总算是到了。 这次出使南疆别的倒还好,就是路上太过无聊,还有使团跟着自己。 说真的使团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拖累。 若真是自己一个人出使,恐怕这会儿都已经出完使现在人都已经回到大雍了。 届时与南疆猝生的军队联合一处,一起攻妖族地盘,平分整个妖族部落…… “鹰显。”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队伍之中并不怎么显眼的鹰显。 听到陆远之的话后,鹰显朝这边走来,行了一礼之后恭敬的问道: “大人有何吩咐?” “你先带着使团前往南疆首都,我与达但有事要先与你们分别几天天。” 陆远之看着鹰显,脸上带着一抹凝重吩咐道: “你自己看着办,感觉快到的时候就放缓一下脚步,等等我,等我们回来,汇合之后,再一同前往南疆王庭。” 纵然心中无比的疑惑,但是鹰显并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他点了点头,认真道: “请大人放心。” “嗯。” 陆远之对鹰显的办事心中还是认同的。 所以并没有什么废话,他看了一眼达但,随手一拉,揪住达但之后,二人便直接冲天而起。 天空之上,陆远之一边飞行,一边问着手中的达但: “你确定地图上显示的东西就在附近?” “确定。” 达但的脸上带着一抹兴奋,他转头看陆远之道: “天神大人,目的地就在森林之中,还记得我们路过一个巨大的湖泊吗?” 陆远之的目光轻轻一眯: “你是说……” “对!就是那儿,其实最开始看到地图的时候,属下便怀疑地图上那标记着的地方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属下终其一生也从未见到那么奇怪的标识……” 说到这里,达但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后来直到我们经过那个湖泊的时候,属下才发现我们走的路线是对的,地图上也是这么标注的,但是目的地却是十分奇怪,那个符号我并不认识,到了湖泊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并不是一个奇怪的符号,而是一个抽象一些的画。” “您看,这个符号长的多像那个湖泊!” 达但从怀中掏出那块白布,递到陆远之的面前,一脸的兴奋。 陆远之定睛一看,果然跟达但说的一样。 他哈哈一笑: “你小子,还真有几分急智!” “嘿嘿。” 达但自谦一笑。 仅仅是飞行了半个时辰,二人便已经来到密林之中。 纵然天空之中雨珠不停的拍打着森林里的树木与叶子。 但陆远之以武者气息在自己周身一丈内形成了一道屏障,雨滴落在上面之后便会被弹开。将人二护在其中。 “就是这片湖泊。” 进入林中后,二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处巨大幽静的湖泊之前。 这便是大雍志上记载的其中有巨龙的大湖。 但是以陆远之的感应力,并未发现这湖中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地图上怎么说?” 看着这片湖,陆远之转身看着达但。 湖边周围并没有什么别的生灵。 其实在看到这片湖的时候陆远之心中就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这森林之中矿产丰富,而且还有这么大一座湖,周围应该有不少部落聚集才是。 可偏偏穿越了整片森林,陆远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烟。 这是他颇为奇怪的地方。 “地图上也只是画了这片湖,别的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提示。” 达但从怀里掏出来地图,对照着眼前的这片大湖,目光落在地图之上与眼前的实景来做对比,皱眉喃喃道: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啊……” 陆远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地点找对了,但是这地点太过广泛了,这么大一片湖,只是一眼看过去,并不比前世杭州的西湖下,甚至还比其大了不少…… 这么大的湖,怎么找?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地图上没有什么提示吗?” “没有。” 达但也有些纳闷,他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继续盯着地图看,目光之中带着茫然: “应该不会,汇图之人怎么可能连这点提示都不给?” 说着,他便拿起地图对着大湖比划。 “是一模一样啊……” 听到达但那窃窃私语的话,陆远之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目光平静的注视着这片大湖。 在这等天地之力面前,纵然是三品武者,也是十分渺小的。 这大湖何其宽广,他又岂能一寸一寸的搜索? “不对!” 突然达但惊叫了一声:“我想到了!!” “怎么了?” 陆远之淡淡的看像他。 达但兴奋的看着陆远之,“天神大人!属下明白了!”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达但直接跳了起来,来到陆远之的面前,伸手指着地图上那画着湖泊的符号道: “您看这个符号,其实仔细看的话便能看出来绘图之人的技艺有多高潮,只是寥寥几笔,便将这片湖泊勾勒的淋漓尽致!” 说到这里,达但一脸激动道: “那么现在我们看到的湖之所以与这符号只是相似,并不是完全一致便说明我们站的位置与绘图之人站的位置不一样!” “只要找到一个位置,能与地图之上这湖泊看到的形状一样,那便是绘图之人绘图时的位置!也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听到这话,陆远之心中也是猛然一亮。 他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达但: “可以,你这脑子转的挺快!” “嘿嘿,还不是跟了您这些天耳濡目染学的嘛。” 达但不轻不重的拍了陆远之一个马屁。 说真的这马屁还挺受用的。 不过陆远之也并没有耽误,而是拽起达但,毫不犹豫的起飞。 用了大该三个时辰左右,终于,陆远之找到一处地方,再看湖泊之时,与地图上那个符号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了!!” 落地之后,看向面前的湖泊。 拿出地图一对照,陆远之的脸上全是兴奋。 达但也跟着陆远之兴奋至极。 “那么,接下来便在这附近找找。” 陆远之左右看了看,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身后某个地方之时,整个身子都是猛然一僵! “天神大人,您怎么了?”达但疑惑的顺着陆远之的目光看过去,随后整个人也是僵住。 在他们的目光之中,对面一颗巨大的树丛中。 一双如同灯笼一般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他们,那眼睛在幽暗的湖泊之旁,显的如此诡异。 眼睛的主人赫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 怪物身材高大,比这二人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恐龙???” 陆远之之所以僵住,并不是察觉到眼前这个怪物的实力有多强大,而是它实在是太像前世电视之中的霸王龙了! 不管是外形还是颜色,甚至是高度都颇像。 “什么?”达但听到陆远之的发音,一时间有些不解。、 他甚至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陆远之皱眉,难到大雍志里记载的确实没错?这片湖泊中确实有龙?? 但并不是记载中的龙,而是恐龙?? 好扯。 他的嘴角一抽。 恐龙这个词在这整个世界之中好像也只有自己知道吧? “怎么办?” 看到眼前这巨大的怪物,达但一时间有些退缩,他藏在陆远之的身后,咽了一口唾沫之后问道。 “过去看看。” 陆远之看着那巨大的恐龙。 它的眼睛甚至都要比达但的头都大,不飞到一定的高度还真没有办法与之平视。 “啊??” 达但一脸懵逼的看着陆远之: “过去看??” “伱要想站在这里也行,但我感觉这湖泊附近比那怪物还危险。” 陆远之对着他挑了挑眉。 听到这话,达但跟尾巴被人踩住了一般,丝毫不敢犹豫跟在陆远之的身后。 其实陆远之还真没有骗他。 虽然并没有感应到湖泊之中有什么奇怪的存在,但是深为三品武者,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湖泊之中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这片密林也好,还有眼前这个诡异的湖泊,以及这个酷似恐龙的怪物…… 还有周围明明这么适合生物居住的环境,方圆千百里之内居然荒无人烟…… 这种种反常的迹象都预示着这里并不简单。 不过就算再不简单,陆远之也并没有想那么多。 毕竟使团都已经离开了,他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后顾之忧。 “哒哒哒……” 随着二人的脚步声缓缓朝那怪物逼近,那怪物巨大的眼睛死死的注视二人人…… (本章完) 第471章 天尾苏醒 第471章 天尾苏醒 行至一半,陆远之方觉得有些不对。 眼前的怪物大是大,看着也挺逼真,但是越走,越能感觉到,这怪物图有其形,没有其神…… 陆远之的移动速度缓缓提高,当他接近怪物脚下之后才知道眼前这怪物是真的大。 其身高堪比京中的城池! 他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怪物了。 当二人靠近的时候,怪物依旧没有动,僵着身子,呆滞的看着前方。 陆远之眉头轻轻一皱。 “这是什么东西?” 达但听到陆远之的话也是一脸茫然他语气极为疑惑: “属下在南疆这么些年,别说是见,听都没有听过这样的怪物在……” 说到这里,他皱起眉头喃喃道: “不应该啊,按理说这种巨大的怪物一旦出现,其消息定然会传开的,可我们从大漠一路走到这里,从来没有听谁说过这种怪物啊……” “确实。” 陆远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缓缓思索着: “要么就是这地方至今还没被人发现要么就是这怪物是最近才被放在这里的。” “不可的,这图都有,那就正证明这地方肯定是有人来过。” 达但扬了扬手中的地图,他看了看周围,神色突然僵住: “天神大人!我们来找的是灵芝……会不会这怪物跟我们的目的一样?” 这话一出,陆远之目光陡然一凝。 他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怪物,目光之中露出一抹思索: “可这怪物若不是其微弱的呼吸与心跳,还真以为它跟死的差不多,站在这里像一尊雕塑一般……” 听到陆远之的话,达但一拍脑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这个酷似恐龙的怪物发声道: “这种怪物看着倒不像是南疆之中的,倒像是传说之中极西之地的佛门之人圈养的灵宠!” 这话一出,陆远之目光陡然一愣,随后脑海之中疯狂的搜寻着佩寅郎暗牍库之中各个书籍里的记载。 只到某一刻,他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搜寻出来一份记载。 “极西佛家重地,有巨龙,不飞无翅,睛若灯笼,身躯巨大若山,尖牙排列,前爪微小,后腿巨胯……传闻佛门有二,皆乃菩萨座下……” 这形容与眼前这个酷似霸王龙的生物描绘的一模一样!!! “佛门??!!” 陆远之的心中猛然一颤。 这个时候佛门菩萨坐下的生物?!! 他一瞬间脑海之中蹦出来无数個念头! 佛门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南疆?? 要知道大雍离南疆算是比较近的一方,而佛门要想从大陆的极西之地来到南疆要走的路可比他们使团远的多!! 而且来的还是一尊菩萨?? 一时间陆远之的脑海之中开始浮现出一系列的想法。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 一时间,头脑风暴在陆远之的心中开始酝酿。 “天神大人??” 良久之后,达但小心翼翼的呼叫了一声陆远之。 他看自己的天神大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一时间有些担忧…… “嗯……” 陆远之回过神来,将心中无数的疑惑压了下去,仰头看着眼前的怪物,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那为何眼前这个怪物不动?” 陆远之又开始思索,一直到他的思绪从一本异兽录中获取到一抹信息时,心中陡然一跳。 “传说之中,若是有妖或异兽服下天地异果,身体便会产生异变,提升实力,而这个期间便会陷入沉眠……”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的脑海里瞬间想到一个可能。 一个佛门菩萨,且先不论他来南疆是什么目的,到了一半之时,突然发现一株天地灵根,见猎心喜之下,便将自己的灵兽放出来将其食之…… 想到这里,他望向眼前的大怪物,一个可能已经被他想到。 “难道那位来南疆的佛门之人发现灵芝之后,让这个怪物将其给吞了??而眼前这个怪物之所以不动是因为它在消化体内的灵根??”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陆远之心中就跟被猴爪子给挠了一般,冷光便从眼眸之中露出。 下一刻,一道寒光闪过,陆远之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柄熟悉的黑窄长刀。 看到这柄刀,达但的身子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因为他是见过陆远之挥这柄刀时的凶残之色。 当时的陆远之面无表情,就像是挥动着手中的一根木棍一般,闲庭信步之间便将康娘给杀了…… “天神大人您这是……” 达但赶紧咽了一口唾沫。 “眼前这个怪物是西方某个菩萨的灵兽,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它现在应该是正在消化我们要找的那个灵芝,我要将其开膛破肚,将灵芝取出来。”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别啊!” 一听到这话,达但之就急了,他挡在陆远之面前道: “天神大人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啊!” “什么意思?” 陆远之皱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达但,身体之中已经掀起一抹让人顶不住的威压。 “咕咚~” 感受到身体之间传来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的感觉,达但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看着眼前的陆远之道: “属下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陆远之面无表情定的盯着眼前的达但,缓缓的将刀搭在他的脖颈之上,刀锋之上的寒芒让达但的脖子都感觉有些发凉,仿佛自己下一刻便会被眼前的刀锋给划的身首异处…… 他看到陆远之坚定的目光,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下一刻自己是会死! 陆远之正是如此想的。 若是眼前这个叫达但的黑斑族南部落首领说不出一个让自己必须要停下来的点,他会直接将其给杀了。 没有人能抑制住他救纪公的心。 现在在陆远之的心里,出使南疆只能排在第二,第一则是让纪公复活。 别说希望渺茫,哪怕是没有希望,他也要生生的将希望给创作出来! 纪公对他的知遇之恩,此生不敢忘! 哪怕是有一天用自己的命能换来纪公,他也会照做。 这是命运,也是缘分,从他入佩寅郎第一天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的事情。 是一个无解的念头。 做人如果心中没有点信仰,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他。 “天神大人,您刚刚说这怪物是西方某个菩萨的对吧?”达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嗯。”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点头。 “西方佛门之人,在我们南疆记载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上一次出现是两百多年前,当时的我都还没有出生,他们当时的目的便是派人来安抚南疆,因为当时的他们正在与妖族天尾妖皇开战!” “而这次他们来人也绝不是凭空而来的,必然有着他们的目的。” 达但越说脸色反而越平静,他认真的看着陆远之继续道: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但这并不难猜测,你们北雍人出使南疆的消息,前两日康娘的干爹,也就是兹尔族的首领利利行都能知道的事情,佛门之人若想知道应该不难……” “所以他们大概率此行而来的目的便是为了破坏你们北雍出使。” 达但分析的有条不紊,显然前两天在密林之中那个叫利利行的兹尔族首领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那略显浑浊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若是您愿听属下一言,何不趁此机会让那利利行与佛门之人结下梁子?” 这话一出,陆远之的眼神中便爆发出令人心悸的精光。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达但。 仿佛要将眼前的达但从里到外给看个透彻。 达但并没有回避陆远之的眼睛,而是不卑不亢的与之对视。 顺着这个达但的话去想,这么做绝对能算得上一步妙棋。 陆远之从来便不是一个笨人,若不然也不会一路走到如今。 达但能想通的他自然也能想的通。 甚至能比达但想的更进一步。 你佛门的灵兽食了地图上的灵芝,以兹尔族首领利利行的道行绝对是能看出来的。 届时就算是你佛门菩萨再狡辩,可若是被利利行看到你菩萨的房中亦或者与你菩萨有关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地图呢?? 陆远之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只用将地图偷偷放在那菩萨的身边被利利行刚好发现便是。 届时便是黄泥把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你菩萨纵然有心破坏我这场出使,可若是出了这么一个搅屎棍,别的不说对陆远之此行的目的绝对是有利的! 想到这里,陆远之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达但: “区区一个黑斑族的首领,居然能在短短一瞬之间想通这么多节点,你不简单啊,现在想想伱应该是在我出现的那一刻,便想着以身为饵,诱我前去助你杀仇了吧?”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达但。 达但并没有否认,而是猛的往地上一跪,头磕了下去: “大仇得报,天神大人便是达但的恩人,勿说此计,纵然是想要属下的命,属下的眉头若是皱了一下,便叫天狗将心叼走!” “此计不错。”陆远之并没有夸赞,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遥了遥头,他缓缓的抬头看着屹立在二人面前的巨大怪物,声音带着毋庸置疑: “但本公要那灵芝有大用。” “比千里迢迢跨越大漠来南疆出使还要大?” 达但直直的看着陆远之问道。 “恩,比天还大。”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陷入回忆,脸上带着缅怀: “为救别人一命,若能救他,要本公的命也值。” “属下有个方法。” 黑斑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轻轻一愣,随后看向黑班: “什么方法?” “属下曾经在某本古书上看到过一个方式,能将灵兽吞入腹中的灵根给练化出来,甚至还能通过此法将灵兽的神识炼化成自己的印记……” 黑班看着陆远之,叹了口气之后道: “只是具体的属下给忘了,等回到大漠找到古书,便能依此方法将此兽炼化,不过需要先将那佛门的菩萨给杀了。”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反而浮现出一抹淡淡怀疑。 “这么巧吗?黑班,本公说过,最不喜欢别人骗我。” 这话一出,黑斑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挣扎,他还是咬着牙说: “天神大人,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 “呵。” 陆远之冷笑一声,他上下打量着黑斑: “从你以身如局哄我为你报仇,再到如今说出驱虎吞狼的狠计……每走一步便是以性命为注,你这样的心性,为记不住区区书上的一纸内容?” “黑斑,本公知道你之所以如此说是为了大局,是为了本公,也做好了等出使结束接受本公怒火的准备,但你要记住,本公亦不是傻子。” 说到这里,陆远之便毫不犹豫的抄起手中之刃,朝着怪物僵在那里的身影走去。 “天神大人!您英勇无敌!可您要想想跟着您一同前来的那些人啊!若是真被那佛门的菩萨搅和出什么乱子,您是能走,可他们呢?!!” 达但急切的追上陆远之,他是真心为了陆远之好。 “他说的是真的,那个方法是我们上古妖族的方法。” 一道绝美温柔的声音从陆远之的心脏之处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的身子微微一顿。 天尾妖皇! 她一直在自己的身体之中。 上次与无面妖皇一战之后,她便陷入了沉睡,没想到这个时候苏醒了。 “真的?” 陆远之用意念与天尾妖皇交流。 “嗯,不过这个方法自从本皇解体之后便从来没有流传出去过,想来是他误打误撞瞎编却撞上了。” 天尾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慵懒,似传来深深的呼吸: “这里应该是南疆的味道吧……没猜错的话是那老头儿让你来的?” “嗯。” 陆远之点点头,这个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呵呵,看来那老头把一切都已经盘算好了。” 天尾轻轻一笑:“听这个黑斑族小娃娃的,届时杀了那个菩萨,本皇保证与你取出此灵兽体内的灵芝之力。” “哒……” 正在前行的陆远之陡然停下了脚步。 (本章完) 第472章 菩萨 第472章 菩萨 天尾的话让陆远之心中颇为意动。 他骤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天神大人?” 看到陆远之顿住身形,达但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陆远之与天尾的对话他自然是听不到,但他隐隐能感觉到眼前的天神大人似乎是想通了自己说的话。 他缓缓的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跟着陆远之一段时间而已,但是达但已经将陆远之视为自己的神明。 妻儿老小死在自己身前,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滋味,他真的是每每想到心中都犹如被重石积压。 为了报仇他甚至不惜以自己为饵,只为求得天神大人能出手的一丝可能…… 索性他赌对了。 天神大人帮他将大仇得报了。 而且在杀那个康娘之时,天神大人还踢了自己一脚,将自己踢出了生命危险的剧毒之外。 所以在达但的心中,陆远之的地位比他自己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都要高。 而他是真的一切都在为天神大人考虑。 “嗯,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陆远之看了达但一眼,脸色平淡,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 拉起黑斑的胳膊,二人便朝着使团的队伍追了上去。 …… 一座参天的大城出现在使团的队伍面前。 陆远之骑着宝马,目光在这大城之上流转。 南疆的都城比起大雍丝毫不遑多让。 看起来不仅大气美观,有着历史的厚重之感,甚至还多了几分浓浓的压抑之感。 “这座都城是矮子部落的杰作……” 进入都城之后,黑斑就一直在给众的当向导,不论走到哪里,他的话都毫不停歇,叽叽喳喳一直到皇城之中。 而陆远之一众使团那奇异的长相也在都城里受到了不少的议论。 南疆人的长相类似于前世见过的那些非洲部落的人。 但比较明显的是南疆人的颧骨都比较突出。 “那里便是贵族老爷们享乐的地方,不少罗刹族的人都在里面做妓……” 黑斑指着一栋大楼。 大楼的长相颇为奇怪,想来应该是矮子部落之人建立的,比起大雍京中的教坊司长相虽然不同,但是内里之中,那一扇扇开着的窗子里都露出了不同的俏脸。 本来陆远之还在感慨,这南疆之中的海鲜商人姿色要比大雍的教坊司高多了的时候,听到黑斑的话,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娘的…… 这南疆都城的贵族们怎么还挺喜欢这一口?? “前方可是北雍使团?” 就在使团朝着皇城的方向行走而去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几个人的聊天。 陆远之朝着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不高,黑不溜秋胖乎乎人影站在使团的前方。 脸上带着颇为倨傲之色。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是大雍来的使团。” 南疆,北雍。 大雍之人称辽疆为南疆,南疆之人也称大雍为北雍。 这是地方人情。 “嗯,随我等而来吧,现在猝生大人没时间见你们,先安排你们住下之后,等猝生大人召见吧。” 那胖乎乎的小黑子来到陆远之面前,淡淡道。 “哦。” 陆远之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在意他眼神之中的那抹高傲,只是淡淡的点头道: “走吧。” “呵呵。” 看到陆远之如此温顺,那小黑胖子嘴角轻轻一翘,扬了扬下巴,丢给使团众人一个后脑勺,便走到前方,踩着一個人的肩膀上来大象,在前面悠闲的赶路。 南疆人民的生活其实与大雍相差的不多。 只不过是地域的不同注定了一些习俗也不一样。 但这样无礼的行为,在王显平看来是对自己等人的不尊重。 所以他直直的从使团队伍之中站了出来,一脸轻蔑的看着那个小黑胖子道: “你是何人?接待我大雍使团,为何如此无礼,用一个黑罐子来?莫非是尔等南疆之人瞧不起我大雍?难不成忘了了二十载前被我大雍威武候大败的场光景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那小黑胖子听到王显平的话之后,黑乎乎的脸瞬间“腾”的一下涨红了起来,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王显平: “你是何人?” “哼!某乃大雍礼部侍郎!” 王显平的脸上全都是傲然。 小黑胖子脸上带着凶狠看着王显平道: “怎么?莫非你们大雍不懂礼仪乎?身为客人居然如此出言不逊?” 看得出来,小黑胖子虽然丑了些,但是业务能力还可以,最起码对大雍语言的研究是有一些的。 说了这么多话,也没有个磕巴。 “礼仪?呵呵我大雍乃是泱泱大国,接待我等使团便用如此规格?本官看是你们南疆之人先不懂礼仪之道的!” 王显平在喷人这一项上从来没有对谁低过头,他鼻孔朝天,看着小黑胖子继续道: “看你说我大雍官话也算流利,显然对我大雍了解不算少,怎么?如此怠慢我等,真不怕到了殿上本官向你们的猝生首领告上一状?” 本次大雍出使南疆的目的,王显平显然是知道的。 大雍使团而来本就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利益。 猝生就算是不待见,肯定也不会得罪。 所以这小黑胖子脸上的倨傲以及对使团的不屑,是他自己自作主张。 “伱!” 小黑胖子听到王显平的话之后,瞪着眼睛还想说话,却被王显平直接破口大骂给打断了。 “无礼之人,蛮横之国,若你不下马而行,我们使团转头便走,猝生怪罪下来,别怪本官没有提醒尔。” …… 听到这话,小黑胖子死死的咬着牙看着王显平,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人伸手拉了拉衣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显平: “是我无礼了。” 说着,便僵硬的从大象之上下来,由下人牵着大象,他则是走在前方,朝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哼!” 看到这一幕,王显平的脸色才微微好转一些,也没有多说什么,跟在小黑胖子身后,带着使团朝南疆皇城走去。 不过众人并未到皇城便停下来了。 毕竟总不可能真的将他们带进皇城,只是在皇城旁边的一座楼前停下。 这是南疆专门来设下迎接别国使者的地方。 小黑胖子狠狠的看了一眼王显平之后,便气冲冲的带着人走了。 王显平倒是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安排好使团众人之后,便进入自己的房间之中了。 陆远之倒是意外的看了一眼王显平,从大雍到南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是第一次见到王显平这人猛然爆发。 走个路都需要人搀扶的人,在别国面前却是如此硬气。 不错。 不愧是大舅看上的人。 “天神大人,现在猝生大人还未召见我等,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打听打听佛门来人的菩萨?”黑斑跟在陆远之的身后,脸上带着严肃道。 陆远之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可。” 说完,二人便朝着门外走去。 这座楼的门口还有侍卫守护。 走出大楼之后,侍卫也并未多说什么,使团之人的自由他们并不会限制。 出了大楼之后,二人便朝着大街上走去。 南疆之人虽然大部分都是黑人的相貌,但是也有不少人长相奇怪。 就拿黑斑来举例子,他虽然身形与人相似,但是身上还有不少黑毛,脸上更是一层层的毛发。 街上奇异长相的人也不少。 穿着也并不拘束,有的人甚至只用几片草叶围着腰,看上去与野人一般。 但像大雍之人长的这么像人的长相却是一个都没有。 所以,陆远之在大街上自然也成了别人品头论足的对象。 不过陆远之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懒得搭理他们。 二人行走到一间小铺子间,随便点了些吃的,黑斑便主动向铺子的主人问了起来。 “吱~” “啾~” “吱吱吱?” “啾啾!” “吱……” “啾……” 陆远之听着二人莫名其妙的谈论,感觉这俩人对话有些滑稽,但也没笑,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天神大人,有眉目了。” 黑斑问了些时间之后,便转过头看向陆远之与陆远之交流。 “说说。” 陆远之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桌上做好的小吃上。 绿油油的东西,看着就倒胃口,他拿起一个勺子像试试,但思想斗争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放弃了。 “佛门的菩萨确实比我们早来了几天。” 黑斑的脸上带着一抹阴沉: “而且也早我们一步见过了猝生大人。” “哦?”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挑了起来,他看着黑斑问道: “还有呢?” “具体聊了什么,没有打探出来,但那菩萨的住处已经问到了。” “是吗?”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那事不宜迟,我们直接行动。” “是。” 没有任何废话,二人付了钱便朝外面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南疆这边的钱币也是银子,而且购买力与大雍的银子并差不到哪里去。 …… 不多时,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一间楼前。 这楼与大雍使团的楼相隔并不远,看来这一片儿基本上都是使团住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楼,陆远之的眉头皱了起来。 眼前这楼前并没有南疆的侍卫值守。 而是两个光头和尚坐在蒲团之上,闭着眼睛专心致志的念佛。 “看来这位菩萨的警惕心不小。”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因为他感应到,门口坐着的两个和尚,给他的感觉竟然不比映尘和尚差多少。 要知道,映尘在佛门之中可是佛子。 而这两位中年和尚看上去平和,但那气息之间的厚重让陆远之有些琢磨不透。 “现在怎么办?” 黑斑的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那两个和尚实力不差,你若是离的太近恐怕会被发现。”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一眼黑斑继续道: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的身子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黑斑的脸上露出一抹茫然,看着陆远之的背影有些疑惑…… 天神大人是如何看的出来佛门之人的实力如何的? 据他所知,天神大人修的乃是大雍独有的武道,而佛门修炼的体系与天神大人根本就是两个东西…… …… “玄殊菩萨,今天便到这里吧?” 楼中的某个房间里,一倒身影脸上带着温和之笑,看着盘坐在蒲团之上一脸柔和的光头和尚。 “呵呵,利利行大王请便,明日贫僧欲在皇城边缘设下佛台宣扬佛法,大人若有兴趣可前来听讲。” 那光头和尚长的极为精致,虽然是个光头,但脸上玉色尽显声音极为温柔,感染力也极强,说出的每一句话,在旁人耳朵里听来都觉如沐春风,对其凭空多出几分好感来。 此人便是佛门派来的菩萨,法号玄殊。 “呵呵,本王对佛法自然是一直向往,明日一定到。” 另一道身影的模样有些熟悉,正是前两日在森林之中遇到的那个兹尔族首领,利利行,自称康娘的干爹。 “恩。” 玄殊淡淡的点头,对其轻轻笑了一下之后,便闭上眼睛,轻声的讼起佛法来。 待利利行走远之后,玄殊闭上的目光缓缓睁开,看着利利行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就剩这位首领了。 只要将这位首领也拉入自己的阵营之中,那此次大雍与南疆的出使,自己便算是破坏了一半。 身为佛门之人,最近九州大陆发生的所以事情都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的。 他们身处大陆大极西之地,虽然偏远,但是耳目却并没有在别的地方减弱,相反,在消息一途上,他们自古便能掌握不小的话语权。 当妖族前往大雍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佛门之人尽是兴奋异常。 别人打的越厉害,对他们宣扬自己的佛法便越有利。 他们本以为是两败俱伤。 但完全没想到,堂堂妖皇,居然斗不过大雍的一个新晋的三品武者。 这让他们佛门之人想不通。 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贤殊菩萨前些日子前往大雍取西方至宝,这么久了却依旧是杳无音信…… 大雍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这是所有佛门之人都想不通的。 但他们也不敢真与大雍撕破脸。 毕竟他们的佛子如今还在大雍的京中! (本章完) 第473章 讲佛? 第473章 讲佛? 能在佛门之中称菩萨的人,实力都不会太差。 陆远之其实一直没有搞清楚菩萨的实力如何。 上次在京中他就亲手斩了一个菩萨。 要知道,当时的他实力虽然也是三品,可远不如现在。 而大雍因为曾经有过灭佛这一举动,所以关于佛门的文献也并不多。 虽然跟映尘小和尚处的还不错,但是一直以来,他对佛门的了解并不多。 道听途说也有,但是听来的对佛门中的菩萨描绘的并不详细,有的实力通天,远不是普通武者能碰瓷的。 但他又亲手斩杀过一个菩萨,感觉那菩萨的实力也就那样……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在森林湖边见过那菩萨的灵兽,虽然感应不到那灵兽具体的实力,但是据记载,天地之间只有两个菩萨能有这样的灵兽,那这个菩萨在佛门之中的地位显然不低。 所以以实力来看的话,应该不会差的。 陆远之也不敢擅自行动,只是饶过了门口那两個看守的和尚,悄悄的潜进院子里。 三品武者要想潜入一个地方不被人发现,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陆远之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隐藏在空气之中。 哪怕是与他擦肩而过说不定也不晓得旁边有个人经过。 “嗯?” 刚潜入院子,陆远之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他躲在假山的后面,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凝重。 利利行? 他与这个自称是兹尔族首领的利利行有过一面之缘,而他此番要做的事情便是将自己怀中的这份地图悄无声息的放入这个菩萨的房中,用来栽赃。 但是看到这利利行脸上那一抹笑容。 他感觉这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好? 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幕的时候,陆远之并没有止住了要贸然行动的身影。 “见过施主。” 利利行显然并没有发现陆远之,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守在那里的两个和尚恭敬的出声。 “嗯,辛苦了。” 利利行脸上的笑容带着和善,显然是对这位菩萨有着天然的友好。 “施主言重了,贫僧送送施主吧。” 两个和尚双手合十对着利利行行了一个佛礼。 “呵呵不用了,明日玄殊菩萨的讲佛本王会去看的。”利利行轻声一笑,缓缓的伸手在那和尚的肩上拍了拍,便朝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阿弥陀佛。” 看着利利行的背影,两个和尚念了一声佛号,便又坐回蒲团之后,闭上眼睛潜心念着佛经。 明日玄殊菩萨讲佛? 陆远之敏锐的察觉到这一个信息,目光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只是一个简单的信息,陆远之便察觉出来不少的线索。 如今是使团入南疆首都的时间。 身为南疆之主的猝生并不急着召见使团,看来应该与这场讲佛有关系了。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场讲佛正是猝生专门为使团设置的一个关卡…… 玄殊讲佛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散入整个南疆都城之中。 届时在使团院中无所事事的大雍使者们必然会去凑个热闹。 而佛门入南疆的消息如今谁都知道,猝生就是想看看大雍的使团与佛门菩萨会不会在讲佛上碰撞出什么火。 其实说是关卡,倒不如说是试探。 他想看看大雍使团究竟对佛门的菩萨是什么态度。 既然如此的话。 那便顺手牵羊。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闪烁出一抹精光。 正好也趁此机会试探一下这个佛门菩萨到底是个什么实力。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朝着院子里扫了过去,身影一闪,便又消失在了院子里。 …… “天神大人。” 坐在铺子门口的达但看到陆远之出现之后,赶紧站起来问道: “可打探出来什么消息没有?” 陆远之缓缓摇头:“本公没有见到那位菩萨,不过听说他明日要在这都城中讲佛,正好可以去看看。” “哦?” 听到这话,达但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讲佛……” …… 翌日一早。 太阳刚刚出升。 南疆的都城便已经热闹了起来。 蛮松街上,一座巨大的讲座台被人连夜置于地上。 这座讲座台周围聚满了各色的人群。 整条大街上几乎都是人挤人。 大雍的使团之人来了不少。 陆远之,王显平,达但,还有鹰显,几个使团的领衔者几乎都到了。 看着台上端坐着的和尚。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凝重。 那和尚看着并不如何锋利,坐在那里嘴角浅笑,闭着眼睛默默的讼着什么。 他左手立于胸前右手缓缓的转着一串佛珠。 并没有怎么表现,一副道德高僧的形象便跃入人们心中。 看着这个和尚,陆远之目光之中孕育着不知名的精光。 这个和尚一定就是那位佛门而来的菩萨了。 “天神大人,我们就坐吧?” 达但恭敬的看着陆远之问到。 “嗯。” 陆远之的目光挪动到了写着北雍使团的座位之上,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 自己猜的没错,单就是从南疆之人给大雍的使团专门准备了椅子座位,就能看的出来,这次的讲佛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带着三人落座之后,陆远之的目光继续看着台上的那位菩萨。 兴许是感应到了陆远之的目光,玄殊菩萨的眼睛缓缓睁开,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与陆远之正好四目相对。 “阿弥陀佛。” 远远的,玄殊菩萨对着陆远之行了一个佛礼。 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无辜笑容。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不多时,整条街便已经挤满了人,而在台子的四周,正好有四座大楼围着,楼上的每个窗户都是打开的,几乎都坐满了人。 各色之人,行色不一。 “那便是北雍来的使者?” “是的,长的好生奇怪,与我大疆之人差的太多。” “就是,看着黄黄的,一点也不如我们大疆之人来的粗犷。”“是极是极……” 虽然对于南疆的话并不是很熟悉,但是陆远之也来南疆已久,一路之上也听到了不少南疆话,三品武者的脑力又极为优秀,他也大概听得懂这些南疆之人的话语。 对于这些讨论自己的话,他只是淡淡一笑,听在耳中并不放在心中。 “猝生大首领到!!!” 一声长喝,极为醒耳。 “唰!” 天空之中飞来几只巨大的红鹫,为首的一只背上站着一道极为粗犷之人,那人长的极为硬气,与大雍之人的长相除了肤色之外,差的并不多。 看到他出现之后,几乎整条街全都跪了下去行起大礼。 “见过大首领!!” 无数的呼喊在街上响起。 这人一出现便给了陆远之不小的压力。 光是这份气势的感应,陆远之心中便有些压抑。 此人给他的感觉,并不比妖皇差上几分,甚至还在某些方面更强些。 比如智商? 只是一个照面,陆远之便能感觉到此人绝不是区区无面妖皇那点可怜的脑容量能比的。 “嗯,起来吧。” 猝生的目光只是淡淡的从大雍使团上几个人脸上扫了一眼,便下了红鹫,缓缓的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他的位置极为显眼,就在讲台正前方的一座大楼之上,那大楼中,一个极为宽阔的座位边已经站满了人。 “恭迎大首领。” 在猝生来到那座位上坐下之后,那周围的人便也跪了下去。 “起来吧。” “是……” …… 陆远之的目光淡淡的从猝生那粗犷的身上离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压力归压力,若是真对上,他也不怕。 无面妖皇何等战力,他陆远之怕过? 虽然战胜妖皇的代价极大,但陆远之还是迎难而上,心中无所畏惧! “今日西方极乐之地来了高僧菩萨,所传佛大对我南疆具开化之用,尔等可多听一二。” 猝生的声音淡淡的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听到这声音之后,街上所有人全都大声回应: “谨尊大首领之命!!” “贫僧见过大首领。” 那玄殊菩萨缓缓站起来,对着猝生行了一个佛礼。 “呵呵,今日本座也想听听玄殊菩萨的讲佛,无须多礼,开始吧。” “阿弥陀佛。” 听到这话之后,玄殊温和一笑,缓缓的又坐了回去,看向众人缓缓开口: “贫僧法号玄殊,得佛陀之幸,赐下菩萨之称,我西方佛法玄奥,贫僧便挑些简单的与诸位一听……” 说着,他的声音便缓缓的连绵不绝起来。 他讲的极易听懂,纵然是对佛法没有任何了解的人,都听的津津有味。 他的声音仿佛春风一般,拂在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几乎是他的声音刚响起,人群便已经听懂了他口中之语。 陆远之却是越听越皱眉。 他从这玄殊菩萨的口中听出了一抹对大雍使团不利的感觉。 但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越听,他心中便越烦躁。 而那些听众越听却是眼前越亮,甚至有人在听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已经坐在地上双手合十,脸上带着虔诚。 光是这一份比传销还离谱的感染之意,便已经超越了许多佛们之人。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那玄殊菩萨终于开始发力。 一朵朵金色的莲凭空生出,在整个街上散发出一抹祥和的韵味。 看到这一幕,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自己在哪里,全都将目光投向讲台之上的玄殊菩萨身上。 如痴如醉,陶醉不已。 “佛法当真高深莫测。” 就连达但与王显平听了之后,脸上都露出敬佩之色。 鹰显虽然没有开口,但对王显平这句话练练点头,看得出来,他颇为认同。 陆远之只是斜斜的看了三人一眼,便能察觉到一抹不对来。 若不是自己在旁边站着,看这三个人的脸色,恐怕要当场坐下,双手合十了! 这个菩萨不简单! 陆远之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 王显平与达但还好说,虽然都不是普通人,但实力有限。 可鹰显却是大大的个应该啊,他可是高品武者! 向武之心必然是坚定无比,若不然,他绝对走不到眼前这个境界来。 可他的眼中此刻那跃然而出的虔诚之光绝不是骗人的! 此时,台上的玄殊菩萨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现场所有人眼中对自己的虔诚他自然感觉的出来。 “佛曰,我佛普度世人。” “佛曰,入佛者,便与极乐相约……” “佛曰……” 那玄殊菩萨越讲,脸上的笑容便越温和。 嘴角翘起的弧度也就越大。 众人也就越是听的如痴如醉。 不对劲,十分得有一万分不对劲! 就连陆远之听的也逐渐对那和尚放松了警惕! “妖言惑众!” 陆远之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是响在了鹰显的耳边: “我大雍武者,岂可轻信他人之道?!” 王显平与达但二人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菩萨的讲佛之语中,陆远之能看的出来,就算是自己趴在他二人耳边说这话,他二人也迷不过来。 但鹰显的目光虽然有些茫然,不过也看得出来,他还在与自己的内心做挣扎,所以陆远之试了试。 “呼!!”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鹰显的身子猛然一震! 虽然目光之中闪过不可置信之色,他朝着台上那道貌岸然的和尚看过去,明显已经迷了过来,目光之中闪烁出一抹阴沉的怒色。 “谢过陆公!” 没有任何犹豫,他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对着陆远之行礼,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恭敬。 “别忘了自己的初心。”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点头,告诫了其一句。 “自然!” 二人的这番动作自然逃不过楼中猝生的目光,他的眉头轻轻一挑,朝着陆远之这边看了过来。 陆远之感受到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不错。” 猝生看到陆远之后,嘴角轻轻一翘,并没多说什么话。 陆远之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位菩萨,你言你西方极乐之土佛法高深,却是不知道,能否敌的过我大雍武道之力?!!” 鹰显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轻轻一跃便于万千之人愕然的目光之中跃上了讲台,直直的站在了那玄殊菩萨的面前。 这个动作,也是昨日陆远之在回到楼中之后与他吩咐过的。 (本章完) 第474章 登台 第474章 登台 当鹰显落在台上之后,他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因为整条街上所有的人全都陷入了对玄殊菩萨所讲的佛法中,他们目光虔诚狂热,甚至有人已经现场开始着手为自己锑渡了…… 他们的目光之中只有眼前的玄殊菩萨。 而鹰显的话,并没有人听在耳朵里,或者说就算是听到了,也浑然没有在意。 陆远之凝神看着台上的玄殊。 玄殊自然是看到了鹰显,只是他嘴角含笑,视其为无物,自顾的继续讲着佛法。 声音愈发的动人。 被玄殊无视的鹰显脸色有些难看。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玄殊,声音之中一点都不客气: “怎么?莫不是怕了?” 跟着玄殊而来的两个和尚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没有阻止他,置若罔闻的处理态度不仅让鹰显有些下不来台,陆远之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阿弥陀佛。” 玄殊只是轻轻诵了一口佛号,看着那些街上狂热的众人,声音带着一抹浓郁的温和: “这位大雍使者,武道与佛法皆是道,并不分高低上下,你着了相了。” 说到这里,他又是轻轻一笑道:“不如虔诚佛法,明我自身。” 说完,他便看也不看鹰显,朝着陆远之看了过来。 他自然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才是大雍使团的话事人。 陆远之看到玄殊的目光,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鹰显。 鹰显感应到陆远之的目光,脸上微微有些涨红,他是没有想到,自己都这么挑衅了,眼前这个佛门的菩萨还能坐得住…… 他扬声呵斥道: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宣扬佛法,我想宣扬大雍武道,比一比谁更厉害!” 他毕竟也算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会被玄殊区区几语给饶晕。 刚刚在猝不及防之下思想被玄殊带入到佛法之中就已经让他心生警惕了,现在定然不会再上这个当。 所以他直截了当,目光极为锐利的看着玄殊。 玄殊又是一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一声轻笑。 “呵呵。” 这声轻笑如同雷霆一般,虽然只是轻轻一笑,但却是骤然响在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只是一瞬之间,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愣住,下一刻,便从那无尽的佛法之中骤然醒悟。 “刚刚我是怎么了?” “是啊!好晕啊!” “头好疼!” “……” 回过神的街上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朝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只见那高楼之上,南疆大首领猝生淡淡的注视着所有人,脸上的笑意还未退却。 那道轻笑正是他口中发出来的。 “佛门菩萨佛法果然高深。”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猝生赞赏的朝着坐在台上的玄殊看了过去。 玄殊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温和的笑容又重新挂回了脸上,他毫不避讳的朝着猝生看了过去: “阿弥陀佛,猝生首领道行如渊,玄殊佩服。” 谁都能看得出来,刚刚玄殊在这场合之中用佛法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沉浸在自己的佛法之中,弄的猝生首领有些不太高兴。 “呵呵。” 听到玄殊的话之后,猝生只是淡淡的笑了,不置可否。 “咦?那是谁?” 直到这一刻,街上所有人的目光才饶到了鹰显身上。 “是啊,看着像是北雍使团的人。” “我记得他,就他年纪最大!” “是的,我对他印象还挺深刻的。” “……” 南疆之人的声音议论纷纷。 鹰显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不过他又听不懂南疆之人的语言,只是用目光淡淡的注视着眼前的玄殊菩萨: “怎么?玄殊菩萨不敢应战,莫不是已经甘拜下风承认你西方佛法不如我大雍武道了?” 他的声音字正腔圆,浑厚的嗓音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现场自然也有南疆的人给街上的人做翻译。 听到翻译说的话之后,所有人的都下意识的愣住了。 “这人好大的口气!” “佛法我知道,但是这大雍武道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应该也是一种佛法?” “呵呵,仔细看吧,我感觉今天会有好戏。” “我也如此觉得。” “…………” 此时鹰显的话算是已经将玄殊架在火上烤了。 但玄殊丝毫不慌,他目光柔和,眼神清澈,声音带着温润朝着四周散去: “施主此言过于极利,佛法高深,武道也自有高人,你我二人便是决出胜负也代表不了哪家之法就是高的。” 这话说的有道理。 但还是在避战。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了然。 他缓缓的看向高楼之间的猝生身上。 这位南疆的首领只是玩味的看着台上的二人,注意到陆远之的眼神之中,对其轻轻点了点头。 陆远之遥遥行了一礼,随后便将目光挪开。 这個玄殊菩萨如今是有顾忌的。 他在顾忌什么? 能在佛门之中称上一句菩萨的人,就算不是佛法高深也绝对是有大功德护身的。 所以像鹰显这样的人在他的眼中跟跳梁小丑没有什么区别,可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不顾脸面,对鹰显的挑衅视而不见。 “呵呵,可老就想讨教一番菩萨的佛法,还请菩萨不吝赐教!” 鹰显这个时候已经摆好了架势。 他已经想好了,不管这个菩萨愿不愿意,他都要强行出手了。 “还请施主停手。” 玄殊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朝猝生那里看了一眼。 随后淡淡的看着鹰显缓缓道: “施主,贫僧乃是佛门菩萨,自不会轻易出手,若这位施主实在想要讨教佛法,那明月明风二位弟子便可代贫僧出手。” ? 话一出,鹰显明显有些炸了。 这话就是明摆着看不起他…… “玄殊菩萨说的有理。” 猝生那浑厚的声音响起,他淡淡道: “玄殊菩萨在佛门之中乃是位高权重的金尊菩萨,自然不便轻易出手。” 猝生此话一出,街上所有人也都开始笑了起来。 “是啊,人家是菩萨,你呢?谁也不知道你是谁啊?你说与人讨教就与人讨教?”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 “什么人都能来挑战了,那菩萨也太不值钱了。” “…………” “本王赞同猝生大首领。”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他的身身缓缓降入了台间。 “是他……” 看到这道身影,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带着若有所思。 利利行,兹尔族的首领。 算上昨天的话,已经是第三次见他了。“利利行大王?” “他怎么也来了?” “哈哈,这下有好戏看喽!” “听闻利利行大王最尊重佛门之人,眼前这个北雍的使者如此挑衅玄殊菩萨,恐怕是要被说上一顿的。” “弄不好可能都要出手教训他一顿了……” “看吧,我就说今天有好戏看了。” “…………” 观众们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们津津有味的朝台上看去。 今天来只是想听一听佛法,却没想到居然还能有意外之喜…… “贫僧见过利利行大王。” 看到利利行出场,玄殊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他缓缓站起了身子,对着利利行施了一道佛礼。 “不必多礼。” 利利行那极丑的脸上挤出一抹自以为柔和的笑意。 却是獠牙横生,让人生畏。 今天一人接着一个人的出场,让整条街上都十分的热闹。 陆远之只是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现在的他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南疆的猝生首领就是在坐等大雍使团与玄殊菩萨谁能在今日更为出彩。 因为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自己不出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这正合他意。 他正想要出手试探一下,眼前这个玄殊菩萨的实力。 此时的台上,鹰显死死的看着眼前的玄殊菩萨,声音极冷道: “目中无人!” “呵呵。” 玄殊已经懒得再多说什么了,毕竟现在的民意在他这边,君不见街上的人已经有不少对鹰显冷嘲热讽了。 只是他听不懂南疆之语,不了解罢了。 “既然如此,那不知道本公有没有这个资格请玄殊菩萨赐教一番?” 陆远之的缓缓的从座位之上站起来,他的目光朝鹰显看了过去,对其缓缓点了点头。 鹰显看到之后,感应到这是让自己下台的命令,只是又狠狠的看了一眼玄殊之后,放下一句狠话,便朝着台下一跃而下。 看着他跃下讲台,陆远之的身影缓缓的飘然而上。 看到他出场,台下所有的观众全都愣住。 “他是谁?” “不知道。” “看着好年轻啊!” “据说是本次北雍使团的首领。” “这么小?” “是啊……” “…………” 不少人都对陆远之皱起了眉,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疑惑,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人有些不解。 陆远之对于这些怀疑的话置之不理,只是站在台上,立于玄殊菩萨的对面,淡淡的看着他。 看到他出场,第一个露出笑容的,正是楼阁之上的猝生首领。 他那粗犷的脸上咧嘴一笑,看着陆远之站在那里,他哈哈一笑,声音直接传入了场中: “若是三军阵前斩落妖皇的陆远之都没有资格,那现在整个场中所有人都没有资格了!” 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豪迈。 听到这话,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瞬。 随后便是所有的南疆之人不可思议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阵斩妖皇???!” “真的假的??!” “就他??看着顶多十几二十岁的样子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 “……” 南疆之人听到猝生的话之后,全都懵了。 别人他们不清楚,名满天下的无面妖皇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知道,无面妖皇在九州的名气丝毫不比大雍的国师差。 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而且最重要的是陆远之看上去才多大?? 听到周围之人的惊叹之声,礼部侍郎王显平与达但两个人的目光中透出一抹浓浓的骄傲之色。 他们扬起了头。 这个年轻人正是我们的首领! 牛逼不?!! 仿佛站在台上被万众瞩目的是他们一般。 与有荣焉的感觉实在是太爽。 爽的他们甚至有些无法自拔。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玄殊淡淡道: “你应该听说过本公的名号。” 玄殊看到陆远之出现的那一刻,脸上的温和之色便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凝重,他先是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声音带着严肃道: “北国公的名号早已经传边大陆,贫僧自然是听过。” “那便行。” 听到这话之后,陆远之伸手一招,一柄窄刀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正要向菩萨讨教一番。” “施主且慢。” 看到陆远之如此着急,玄殊菩萨并没有立刻接招,而是对他又行了一礼看着他缓缓问道: “今日贫僧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施主,不知道施主可方便回答?” “若是施主能为贫僧解惑,今日一切便都随施主。” 嗯? 陆远之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要战就战,不战就认输,哪来这么多曲曲饶饶? 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淡淡道: “且说来听听。” 听到这话,玄殊的脸上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他凝重的看着陆远之,声音之中的柔和又浮现出来: “不知道我佛佛子在大雍如何了?” “好的很。” 陆远之看着他道:“佛子映尘大师乃是本公的好友,在大雍自然无人会为难他。” 听到这话,玄殊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阴沉,很快便被他转化为笑容: “阿弥陀佛,那便好。” 随后他的那柔和的丹凤眼注视着陆远之又问了一句: “贫僧那不器的师弟曾入大雍,法号贤殊,不知道施主可曾见过?” 贤殊? 陆远之轻轻挑眉,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见过。” “哦?”玄殊眼睛轻轻一亮,看着陆远之声音之中带着期待: “他可还安好?” “嗯,挺好的,死的时候本公特意为他保留的全尸。” 陆远之一脸认真的点头。 “那就……什么?!!” 玄殊猛的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 (本章完) 第475章 怪物 第475章 怪物 当陆远之用如此温和的语气说出那么冰冷的语言之后。 玄殊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脸上的柔和骤然消失,随后勉强一笑,看着陆远之道: “施主,贫僧没有与您开玩笑。” 陆远之则是丝毫不惧,淡淡道: “本公也没那闲心与你开玩笑。” 玄殊的身子骤然顿住,他看了陆远之半晌,随后目光缓缓变冷: “看来我那师弟的死,与施主是逃脱不了干系了。” “他要杀本公,被本公反杀,死得天经地义,也算死得其所。” 陆远之认真的点了点头,颇为附和玄殊的话。 “施主快人快语,当真是惹人发怒。” 玄殊也懒得再说那么多,他的眼底已经尽是冰冷之色,现在的他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将陆远之给挫骨扬灰。 陆远之看着玄殊逐渐破防,嘴角微微上扬: “骗你的。” “嗯?” 玄殊阴沉的脸顿住,他的眸底带着茫然。 “其实本公连全尸都没有给他留。” 陆远之耸了耸肩。 “啊!!!” 玄殊彻底崩不住了,他猛然起身,瞬间整个身子便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威压,朝着陆远之压了过来: “欺人太甚!!” 陆远之感受着这惊人的威压,眼神轻轻眯了眯。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是没有想到这傻和尚的实力居然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强。 光是这份威压便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你终于肯出手了。” 陆远之心中想法再多,嘴上却是依旧不依不饶,打量着眼前的玄殊,一柄窄刀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叫玄殊的菩萨是真的怒了。 “佛法无边。” 玄殊的愤怒只是持续了不到一瞬间,整张脸变的悲天悯人起来,声音也带着柔和,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一股肉眼可见的波浪从他的身体之中朝着陆远之一圈圈的荡了过去。 看着这无形的波浪,陆远之也不怠慢,瞬间马力全开。 灰蒙蒙之中参杂的蓝色的领域之力以他的身体为半径,瞬间勃然出去,与那缓缓荡来的波浪轻轻撞上。 “轰!!” 领域与波浪的相撞在整个现场之中发出了一道令人心悸的声响。 “极寒之力。” 陆远之的声音与他的领域一样的冰冷。 仅仅只是一瞬间,整个现场便能感受到这寒入骨髓的冰冷之息。 “嘶~好冷啊!” “那年轻人看上去年纪不大,这实力着实不容小觑啊。” “是啊!这股凉气若是真对着我袭来,恐怕不足一刻,我便化为冰雕了。” “…………” 一些有眼力劲的人自然能看得出来陆远之这一招的威力有多大。 坐在观众席的达但在感受到空气之中骤然下降的温度之时,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他的口中吐出一股极浓郁的热气,哈着气道: “哈~天神大人深不可测啊!!” 他显然是想到了一路之上,追随着陆远之,死在陆远之手中的那些人。 而这股寒气出现之后,脸色当场大变的还有一人。 正是兹尔族的首领,利利行。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台上的陆远之,鼻息之间剧烈的呼吸着。 当日与陆远之碰面,他亲口问过陆远之,问他有没有遇到使寒气的人。 他说没有。。 怪不得没有,原来使寒气的正是他自己!!! 仅仅是一瞬间,他便将怀疑目标锁定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康娘……” 利利行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咬牙切齿,他的目光之中已经蕴含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暴虐。 此时的陆远之压根没有精力关注别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玄殊菩萨身上。 此时的玄殊菩萨,浑身冒着圣光,那锃光瓦亮的光头如同灯泡一般,惹人注目。 一点金漆自他眉心之中一点一点的扩散。 随后他整个人便已经变成了金光闪闪。 如同前世见过的金身罗汉一般。 “吼!!!” 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吼出。 “啊!!!”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街上一时间地动山摇,如同发生了地震一般。 普通群众全都不受控制的东倒西歪。 “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你别拽我啊,我也站不稳!” “哎哟!!好疼!!” “摔死我了。” “…………” 然而还没等他们有什么多余的话,便看到一尊怪物的虚影从玄殊菩萨手指之间朝着陆远之缓缓迈去。 看到这虚影,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极为锐利的精光。 恐龙! 他见过这个怪物,与达但在那湖边上,当时这个怪物刚好吃了那天地灵芝,正陷入沉睡中。 本来便已经觉得这怪物实力不一般,没有想到,居然如此厉害。 光是一道简简单单的虚影便给人一种要将天地给吞入腹中的架势。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柔和起来,手中的窄刀寒光乍现。 “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 声音带着几位儒雅的潇洒之意。 一股让人倍感亲切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起。 这一招正是他自己领悟的儒家刀法。 如今用在这怪物的虚影之上,倒是有些相得益彰的感觉。 伴随着极寒的领域,他的的刀上却冒着极炎的火光。 “嗤!” 刀体与那怪物的虚影碰撞在一起。 “唰!!!” 陆远之的身子在半空之中纹丝不动。 “叮!!!” 怪物的虚影缓缓消散在天地之间。 而陆远之的胳膊却也被那怪物的爪子给拍成碎片。 不过下一刻,血液缓缓上升,肉芽已经长出。 陆远之仅仅是片刻的时间,身体便已经恢复如初。 三品武者巅峰,滴血重生从来不是在向世人开玩笑。 莫说如此重大的伤势,只要还有一滴血在,理论上讲,他是杀不死的。 “阿弥陀佛。” 陆远之根本没有停留的时间,下一刻,便见到眼前的玄殊菩萨轻念了一声佛号。 随后他的声音便缓缓响起,语气之中带着赞赏: “施主实力果然高深,竟然能接住此招。” 说到这句话,玄殊的声音便骤然转冷: “这下贫僧倒是真相信施主说的话了,今日贫僧便以施主的人头来祭奠师弟的在天之灵。” “……” 说完,他那冒着金光的身体骤然膨胀,一寸,一丈,十丈……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经化身为参天巨人,随着他身影一道膨胀的,还有他的衣服。 巨大的讲台本来看着还非常空旷的地方,瞬间变的捉襟见肘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大就是实力强呢?” 陆远之一脸无奈的仰头。 不管是在哪遇到的敌人,都有这个臭毛病。 朝月是,妖皇是,国师恪物司的地牢之中那只怪物是,眼前的这个玄殊菩萨也是…… 他们的手段好向都有变大这一点。 陆远之的嘴角有些抽搐。“佛掌压须臾。” 玄殊则是对陆远之的目光置之不理,道了一声佛号之后,伸出一只手掌,缓缓的朝下压来。 这是一招极为怪异之式。 巨掌如同遮天蔽日一般。 陆远之有心要飞出巨掌之外,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气息似乎是被这巨掌锁定,想要逃脱有些困难,只能迎面而上。 感受着巨掌上传来的威势,陆远之丝毫不敢怠慢。 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身上便骤然出现一道道铭纹。 墨色的皮肤眨眼之间便已经席卷了全身。 他开出妖皇神躯。 这还没完,下一刻,他左手位于腰间,窄刀被他合上入鞘。 右腿成弓步拉开,右手摁在了刀柄之上。 十分保准的一个拔刀姿势。 正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拔刀计!! 此时的他目光极为锐利。 在杀了妖皇之后,陆远之的战意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 他的拔刀计也在斩杀妖皇之后有了新的领悟。 而他的窄刀也在染上了妖皇之血后,又有了提升。 相得益彰之下,陆远之的这一招只比以前更强。 随着巨大的佛掌缓缓落下。 陆远之甚至都已经能看到那佛掌之中细细的脉络纹理。 而整条大街上,如今所有观众全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那巨大的佛影如同世间最威严的雕塑,直叫人不敢直视。 仿佛只要被那佛物影看上一眼,便能察觉出你心中到底干净不干净。 他是这个世上最纯洁,最威严的。 而掌下的那个少年呢? 他……如同一柄锋利的剑。 对!就是锋利无比的剑,他正朝着那威严的佛像上刺去。 他不惧天地之间任何的规则,不惧这天下的所有无敌。 他要做这世间的最无敌! 说时迟,那时快。 巨大的佛掌如同推土机一般,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朝着台上那少年压来。 陆远之没有任何动作。 但当巨掌里他的头还有不到半尺的距离之时。 他的胳膊动了。 “镪!!!” 一道极为清脆的拔刀之声响彻在整个天地之间。 下一刻,白芒从陆远之的刀间袭出。 金光字那佛掌之间爆发。 一前一后两道强烈的光芒让所有人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啊!!我的眼睛!!” “阿!我的耳朵!!” “这声音好刺耳啊!!” “这光芒好刺眼啊!!” “…………” 无数道惨叫从四周的观众之中响气。 楼阁之中的猝生首领饶是已经有了准备,却也被讲台上这二人制造的威力给整的有些猝不及防。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手一挥,一道巨大的屏障便朝着地上的讲台罩去。 “嗡~” 随着屏障罩在讲台之上。 二人散发出去的战斗余波瞬间消散。 无数观众在这一刻得救了。 “是猝生大首领!” “大首领万岁!!” “大首领无敌!!” “……” 瞬间场上便响起了人群的声音。 而台上的二人反倒却没有那么多人在关注了。 其实一击过后,巨掌便已经被陆远之的刀锋所破。 他还有一个究极底牌,时间领域。 而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斩杀玄殊,而是制造一个误会。 所以,他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瞬移到了玄殊的身边,将一份地图,悄无声息的放入了玄殊的衣服口袋之中。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他收起了自己的领域。 余烟缓缓散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台上二人看来。 玄殊淡淡的站在擂台之上,巨大的佛身毫无变化,只是单手立于胸前的动作却是变成了双手合十。 而陆远之…… 有些狼狈,他虽然人没事儿,但是衣服却是有些不整…… “好!”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陆远之只是仰头对着那佛像说了一声好。 随后他便冷笑起来: “看来本公要用五层的力气了。” 说着,他的身子也迎风见涨。 一寸,一丈,十丈。 不到一息的时间,他便已经与眼前的玄殊菩萨身影持平。 那本来就有些捉襟见肘的台子此时已经完全不够二人站了。 几乎是脸贴着脸了快…… 陆远之那墨黑色的肌肤之上玄奥的铭纹遍布。 与对面金色闪闪的玄殊菩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玄殊的眉头缓缓皱起。 “他也会变大??!” “咦,而且他看上去好像更好看了!” “是啊,他那黑色的皮肤与我大疆之人倒是挺接近。” “我对这少年有好感了。” “我也是。” “颇类我大疆之人,感觉比那菩萨好看些。” “是啊,金灿灿的,跟用屎雕了个佛像一样。” “呸,低俗!” “就是,恶心!!” “…………” 观众之中的议论之声,台上的陆远之与玄殊菩萨都能听得到。 “噗……” 陆远之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而他站在他对面的菩萨却是脸色极为难看。 “呼。” 玄殊菩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出声道: “佛海无岸。” “兽灵助我!” “轰!!!!” 下一刻,天际之间骤然昏暗。 一道响彻整片大陆的怪异吼叫从远处朝着这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那是……” 陆远之看向天边,他看的方向,正是那日在湖边遇到沉睡之中怪物的方向。 苏醒了??? 陆远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刚刚置放在玄殊口袋里的地图,嘴角缓缓翘起一抹弧度。 (本章完) 第476章 利利行来掺了一脚 第476章 利利行来掺了一脚 随着一声震荡天地的野兽怒吼声响起之后,不出片刻的时间。 所有人都只觉天空变的昏暗下来。 天上的太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一般。 所有人都茫然的朝天空之上看了过去。 “嘶~” 当他们看清楚天空之中的那一道巨大的身影之后,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那是一道什么样的身影? 一对没有感应,巨大如灯笼一样的漠然眼睛。 一双肌肉虬结看上去便如同青筋环绕一般让人不敢直视的锋利爪子。 还有那线条流畅的躯干以及如同巨树一般爆炸性的双腿。 最重要的是……它的背后还长了一双翅膀! 那一双巨大的翅膀在空中忽扇着,每扇一下便能掀起一阵足以让人脚不沾地的飓风。 “护灵!” 玄殊看着空中明显变了模样的巨兽,心中不由升出一阵欢喜。 仅凭空中这个巨兽,自己这次南疆之行就没有白来!! 陆远之也看到了,他的目光有些阴沉。 上次见到这巨兽,它还没有背生双翅。 而这次,不仅体形变大了,就连背后都长出了一双巨大的翅膀…… 早知道如此,当初便不可能养虎为患,直接趁其沉睡之时将其给斩杀便也省事! “肉翅?!!” 看到这一幕,别人没有说什么,那兹尔族首领利利行的目光骤然变的极为凌厉! “传闻之中,那天地灵芝被兽食之能让灵兽具飞行之能。” “而且它身上的气息……还有未消化完的灵芝气息,这不会错的。” 利利行呢喃的声音不免多了几分狐疑。 陆远之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朝着利利行这边看了过来。 当他看到利利行死死的盯着那巨兽一脸的若有所思时,嘴角微微上翘起来。 好在,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 “施主,与我这兽儿较量一番如何?” 玄殊轻笑一声,嘴角已经浮现出一抹笑容,看着陆远之,眉间浮现出凌厉之色。 “要战,便战!” 身为武者,没有什么好说的,没有谁会怕过。 陆远之的身子骤然消失在半空之中,一柄窄刀如同鬼魅一般,已经接近到了空中那巨兽的如同灯笼一般大的眼珠面前。 “叮!!” 没有犹豫,陆远之的窄刀直接递到了那恐龙巨兽的眼睛里。 却在离那巨兽极近的时候,巨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导致刀尖只触碰到了它的眼皮。 金石相交一般,声音极为干脆。 陆远之挑了挑眉,眼前这巨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让人无从下手的感觉。 “呵呵。” 他轻笑一声,只是瞬息之间的功夫,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巨兽的背上。 “吼!!!!” 感受到自己的背被人踩着,巨兽不乐意了。 它那如同巨盆的大口猛然张开,狂吼一声。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这猛然开口的声音给震的恍惚良久。 “好……吓人。” “是啊……” “我刚刚都出汗了。” “嗯?兄弟你怎么了?快醒醒。” “…………” 甚至都已经有人被这巨兽这一声的狂吼给硬生生吓的晕了过去。 声波的浩荡让所有都失神的同时,却又恰好提醒了陆远之这巨兽的嗓门是真大。 他立于巨兽背上,目光极为冷静,意念只是轻轻一动,他墨色的皮肤之上,复杂的铭纹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着!!!” 一声大喝从陆远之的口中传了出来,响彻在这整片天地之间。 浑身爆发出绝对力量,他双脚陷于巨兽脊椎之间,怒目圆睁。 下一刻,他的双手紧握刀柄“嗤”的一声,刺破了巨兽的脊背。 但也只是堪堪入肉了三寸。 当他将刀拔出来之后,亲眼看到一股极为浓郁的青色气息自那巨兽的背上浮现而出,一瞬间的功夫便将它的伤口中治疗得当。 “看清了吗?” 陆远之嘴角微微上扬,注意力飘向了人群之中的利利行身上。 此时的利利行目光极为难看。 虽然青芒只是一闪而逝,但他看的极为清晰。 “啊!!!” 利利行暴怒一声,身子直接冲天而起,从缝隙之间穿梭到了陆远之面前。 “嗯?” 陆远之故作茫然,看着眼前的利浪行: “利利行首领?你怎么上来了?” 利利行连理都没有理他,死死的看着这巨兽背上还在愈合中的伤口。 那青色的光芒不会错的。 看到这一幕,楼阁之中的的猝生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玄殊则是立于台上一脸的茫然。 “没事。” 利利行只是冷冷的回复陆远之一句,便将目光投向了台上的玄殊身上。 此时的玄殊还不知道事情的要领,只当是利利行对这巨兽好奇,他对着利利行轻笑一声,念了一句佛号。 看到这里,利利行再也难掩心中的怒火,他刚想开口说话。 却被陆远之打断了: “利利行首领,还请移架台前,不要耽误本公与玄殊菩萨的对阵。” 利利行停住手中的动作,一言不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那巨兽的背上飞起,回到观众席上后,便一直将目光投在玄殊菩萨的身上。 此时的玄殊还在静静的观看着陆远之与那巨兽的对阵。 但陆远之却是已经从巨兽身上下来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继续与那巨兽纠缠下去没有了必要。 他立于台上,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玄殊: “菩萨,你那巨兽虽然声势浩荡,但是它似乎并不能参与进来我二人的争斗啊。” 台上根本容纳不下那巨兽庞大的身躯。 “阿弥陀佛。” 玄殊不知道陆远之要表达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陆远之话锋一转,他的刀缓缓扬起: “所以,最终还是要看你我二人来相争出个胜负!” 说着,他的身子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便出现在玄殊的侧边,一道寒芒闪过。 刀身便已经出现在了玄殊的金身之上。 “叮……” 他的刀并没有破开玄殊的防御。 但却是将其袈裟上的某个口袋“不小心”给斩破了。 下一刻,一张白色的布从口袋之中滑落而出。 “这是什么?” 陆远之“茫然”的看着落在地上的白布。 在看到白布的那一瞬间玄殊的目光也是闪过一道茫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并不妨碍台下的利利行目光锐利,当他的目光在那白布之上落下后,再也忍不住,直接冲天而起又一次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利利行的身形挡在了陆远之与玄殊二人的中间。 “又怎么了?” 陆远之皱眉。 利利行却是并未说话,而是缓缓的蹲下身子,当他的手颤抖的将那白布拿起来之后,瞬间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轰隆!!!” 随着他的气势一变,身上各处便传来雷鸣一般的巨响。 “玄殊!!你欺人太甚!!!” 利利行的目光骤然转向了一脸茫然的玄殊身上。 “阿弥陀佛,利利行首领,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看着利利行态度的忽然转变,玄殊从里面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但是他此时还并不清楚那地是还白布与自己巨兽身体之中散发而出的灵芝气息代表了什么。 “误会??你若当是误会,那便是误会罢!!” 利利行已经懒得再跟眼前的玄殊多说什么,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让人颤抖的愤怒。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这么愤怒了。 杀自己的女儿,夺自己的天地灵根,甚至还要瞒着自己与自己交朋友?? 若不是今日发生变故,这北雍来的使者误打误撞之下让自己发现了这一切,自己岂不是还跟傻子一般,与他讨论佛法?? 甚至与他成为好友,等他从大疆离开之际,还要再送他几件贵重的礼物?? 一想到这里利利行的怒火便再也控制不住的从心中朝着外面勃发。 下一刻,利利行的手中玄黄之光一闪。 一柄极为夸张的武器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是一柄类似戟的兵器,长有一丈,寒芒闪烁。 “嗯?” 玄殊的眉头猛然皱了起来。 眼皮轻轻一跳。 下一刻,雷声骤然响起。 利利行浑身都发出电光,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朝着玄殊攻了过去。 “嗞~” 那冒着的电光如同天边的响雷一般,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利利行手中的大戟便已经出现在了玄殊的身前。 玄殊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时间,他能感觉到眼前这利利行首领的一击,自己必须全力以赴。 若不然极有可能会在阴沟之中翻船。 “叮!!” 不知道什么时候,玄殊的手中出现一柄手杖。 那手杖通体金光,他双手持握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冒着电光的利利行手中大戟。 “这怎么回事??” “利利行大人怎么跟玄殊菩萨打起来了??” “是啊,不是北雍那少年在跟玄殊菩萨争斗吗?” “没搞懂。” “我也没看懂啊。” “猝生大首领怎么不出手阻止?” “想来应该是大首领也在想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 陆远之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朝着达但那边看了过去。 此时的达但也在人群之中跟着所有人一起茫然。 但他看到陆远之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茫然并未消失。 心中却是在疯狂喊叫: “越是到这個时候越要演的像些啊天神大人!!” 陆远之越来越欣赏达但了。 这个注意就是达但出的,但真等到计谋得逞的这一刻,他却是表现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光是这一点,就比不少人要强了。 陆远之以前也喜欢演戏。 但自从入了三品之后,他便随心所欲了。 在大雍已经是顶端势力的他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演戏。 “利利行大王,你这有些不合规矩啊!” 陆远之站在擂台之上,冷冷的注视着正在与玄殊战斗的利利行。 此时的利利行对陆远之心中也有几分愧疚。 他刚刚的重点怀疑对象还是陆远之来着…… “陆大人先下台吧,改日利利行亲自登门与你道歉。” 利利行的声音响起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全力进攻面前的玄殊菩萨。 “行吧。” 陆远之不可察觉的轻轻一笑,随后便从台上跳了下来,朝着使团的座伟走来过来。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鹰显与一众不知情的使团成员均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抽: “伱问我我问谁?本公还想知道怎么跟那菩萨打着打着突然插进来一个人。” 达但站起来猜测: “难到是这二人实际上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矛盾?” 陆远之对其挑了挑眉:“本公也不知道,要不你上去问问?” 达但的嘴角一抽,干笑一声: “天神大人说笑了,我肯定不敢啊。” ………… 陆远之入了座位之后,便津津有味的看起了二人的争斗。 “吃我一戟吧!!!” “阿弥陀佛,利利行大人,我们之间绝对是有什么误会。” “别说话!!再吃我一戟!!” “阿弥陀佛……” “阿你老娘!!看戟!!” “……” 台上二人打得十分出彩。 有来有回,跟看电影似的。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利利行首领除了底牌没有暴露之外,基本上已经算是在出全力了。 而玄殊菩萨虽然看起来狼狈,左躲右闪的,但脚下步子却是没有丝毫的紊乱,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闲庭漫步一般。 再加上其空中还在盘旋的巨兽。 若是生死相搏的话,胜负一眼便能看出来。 “行了!别丢人了!” 一道声音响在了台前。 猝生的身影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玄殊菩萨与利利行身前。 他的左右轻轻拿住了利利行的大戟。 右手也将玄殊的手杖纹丝不动的攥住。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玄殊淡淡道: “今日便到这里吧,过两日本座欲邀请北雍使者与玄殊菩萨进殿论事。” 玄殊看着猝生大粗大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杖,他想抽却抽不出来…… 心中的惊讶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谨尊猝生首领之命。” 利利行还不愿意,他一脸不爽的想要反驳。 猝生却是沉着声音道: “有什么事,等议完国事再说!” “是……” 利利行极为不情愿的点点头 (本章完) 第477章 入殿 第477章 入殿 当猝生接受完所有人的朝拜之后,便骑着红鹫飞回了自己的寝宫。 而兹尔族的首领利利行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玄殊,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便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冰冷道: “我们的事情,没完。” 看着利利行的背影,玄殊的满脑子都是疑惑,他皱眉迟疑了一下,闪烁至利利行的身前,一脸认真诚恳道: “利利行首领,我想你与贫僧之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不若我们坐下详谈,将事情解决?” 利利行的目光闪烁着阴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深处想要一拳将眼前这个菩萨的头给锤爆的冲动,淡淡道: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也稍稍有了一丝缓和。 当冲动过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思。 利利的目光缓缓的朝自己的手上看过去,这张用天丝织成的白布是不会错的,是自己亲手织的。 上面的每一处印记都记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会错? “阿弥陀佛,利利行施主,还请您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若是有些事情贫僧做过绝对会承认,但若是没有做过,也不容许别人诬蔑贫僧。” 玄殊的脸上带着认真,他的目光真诚无比,清澈的眸子给人一种想要让人忍不住相信的感觉。 “呵呵。” 一道冷笑之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位菩萨,你听别人讲述,怎么连自己的看家本领都用上了??刚刚满街的那些沉醉在你讲佛的群众利利行首领难不成忘了?” 陆远之优哉游哉的散步而过,只是一句话,便将利利行彻底激怒。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你玄殊菩萨想与人和解就和解呗,怎么还用上自己那一套邪法了?? “我与你不死不休!!!” 利利行的目光瞬间红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玄殊咬牙切齿道: “用你这邪法已经哄骗过本王一次,还想再故技重施??真当本王是三岁的娃娃了?今日若不是猝生大首领拦着,我定与你一决生死!!”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此处。 他是不敢待在这里了,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当众再与这玄殊动起手来。 若是如此,猝生大人的怒火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只是一个片刻的时间,利利行便已经消失在了台间。 看着利利行的背影,陆远之无奈的对着玄殊耸了耸肩: “利利行首领好像并不想听你讲话。” 玄殊那温和的脸色此时已经冷了下来,他极为锐利的看着陆远之,眼睛轻轻眯着: “是伱捣的鬼。” “哟哟哟!!可别这么说,这么一顶大高帽,本公可承受不起!” 陆远之一脸嫌弃的看着玄殊,如避蛇蝎一般的退开了原地,他瞪着眼睛道: “本公警告你,千万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诬蔑本公的清白,本公定与你一绝生死!!” “你!” 玄殊听到这熟悉的话,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南疆是想与南疆联合一同抵挡北雍的兵锋,当然是要与利利行这個南疆重要的首领搞好关系,却在即将成功之际,稀里糊涂了就成了生死大敌?? 这根本就与他想的完全相反。 其实也怪自己心急,在与利利行交好的时候,使了一些佛门常用的小手段,让他对自己好感倍增…… 结果…… 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感觉实在是憋屈。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只能再努力努力,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阿弥陀佛……” 玄殊在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后,缓和了自己的心境,脸上又露出一抹极为温和的笑容: “呵呵,好戏还在后面。” …… 翌日。 陆远之率领使团在南疆使者的带领之下,朝着南疆皇都的大殿之上缓缓行走。 他打扮的极为醒目。 将自己身为大雍北国公的一身行头都郑重的穿上了。 这身行头直接让他成为万众瞩目,鹤立鸡群的耀眼光芒。 那久居上位的威严加上贵气十足的衣服,走在哪里都是最醒目的那个人。 “天神大人,这边请。” 达但很自觉的便站在了陆远之的前面,充当起翻译使者来。 虽然陆远之在南疆这几天已经搞懂了南疆的语言,但身为使者,自然是不能直接用南疆的语言与南疆的使者交流,有一个翻译显的更为郑重一些。 “嗯。” 陆远之淡淡的朝着前方缓缓走着。 下一刻,他便看到一道极为美丽的身影从他的面前经过。 那道身影身上的美几乎已经不能用语言来表达。 她走过的每一处,都似要掀起一道香风。 陆远之已经够醒目了,但是在她出现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是黯然失色,他也不由得成为了陪衬。 “呵呵。” 那道极美的身影经陆远之的身边之后,嘴唇微微上扬,对着陆远之轻笑一声,刹那之间宛如百齐放。 天地之间都为之一震。 这一刻,闭月羞沉鱼落雁的美直接被具像化了。 陆远之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 就连白清樱的美在她的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我靠。 陆远之心中直接爆了个粗口。 他前世也算阅历无数,就连地球的球照片都见过,但就是没有眼前这个女人美…… 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为何她居然能长的这么牛逼! 在她朝着大殿之间缓缓走去之后,一道声音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天神大人,这位便是我们南疆罗刹族的首领。” ?? 达但的声音直接让陆远之的心沉入了谷底。 我日! 这是他今年爆粗口最多的一次。 “而那南疆罗刹族男生女相,女生男相。男人长的如似玉,女的却是个个凶煞犹鬼。” “这罗刹族皆是好淫好战之徒,传闻那罗刹族首领相博更是身生双性……” 国师的声音缓缓响在他的耳边…… 她就是相博??? 不对,这里应该用祂。 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或者说一个既是男又是女的人…… 虽然说起来让人很难接受,但并不难理解。 心痛啊! 这样的女人若是女人该多好…… “千万别多看祂老人家,相博首领最讨厌别人一直盯着祂看……” 达但小心翼翼的在陆远之身边解释。 “哦。” 虽然心中已经飘过了无数个想法,但是陆远之表面上还是十分镇静,他淡淡的点头,便带着几个使者朝着大殿之间缓缓走去。 并不是使团所有人都有资格上殿的。 那些佩寅郎的风佩与峦佩陆远之就压根没带,跟在他身边的只有礼部侍郎王显平,与达但,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的刀笔吏员。 至于别的全都在使团居住的地方,等着他们回去。 “北雍使团晋见!!!!”一道极为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跟大雍的太监那尖锐不一样,这个声音一听就非常的雄厚。 看来南疆是不兴太监这一套的。 “宣。” 猝生那熟悉的威严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随后便有人带着他们朝着大殿之间缓缓前行。 当一众人进入大殿之后,陆远之的目光极为平静的朝着大殿看去。 与大雍的早朝不一样,这个大殿看着更像是吃饭聚会的地方。 一张巨长无比的桌子摆放在大殿之中。 猝生就坐在为首的那个座位之上。 然后便是两排南疆的官员坐的笔直。 而那个罗刹族的首领相博,坐的位置还挺靠前。 与利利行一并端坐在猝生的左右两侧。 来之前达但已经连夜为他补充过南疆关于官员会座的位置了。 猝生是大首领坐在最首座。 他的左右分别是南疆最强大的两个部落首领。 一个是兹尔族的利利行。 一个是罗刹族的相博。 再往后沿的话便是按照部落的实力来排,各个部落的首领目光都在陆远之的身上汇聚。 他太显眼了。 今天不管是穿的衣服,还是他的气场,在人群之中很难不让人发现他。 很难不让全场的关注聚集到他的身上。 “大雍北国公陆远之,见过猝生大首领。” 陆远之来到大殿的最前端,看着猝生,并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大胆!!见到我南疆大首领还不下跪?!!” 一道极为浑厚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如同惊雷一般。 声音的主人是站在猝生身后的一位壮实男人。 这道声音骤然响起,吓到了不少人。 当然还有不少人并没有被吓到,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缓缓前行的陆远之,看他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陆远之只是淡淡一笑: “本公在大雍与猝生大首领的地位相当,只跪过我大雍的先帝,无须对当今陛下跪拜,在南疆自然也是一样,若是跪拜猝生大首领,岂不是说大首领与我大雍先帝一般?也要成为一个死人??” 说完他便直接冷着脸看向那他壮汉道: “如果是你没有了解情况之下如此说,猝生大首领应该不会生你这个气,但若是对我大雍国情十分了解还如此,呵呵。” 说着,他便轻轻摇头一笑。 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 你这人居心不良,咒猝生死呗。 “你!” 那壮汉听到这话之后,瞬间有些语塞,满嘴的话堵在了自己的嗓子眼,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陆远之,涨红着脸,喘着粗气。 “行了,别丢人了。” 猝生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壮汉。 听到这话,壮汉瞬间冒出冷汗,直接战战兢兢的跪地上: “臣下对大王永远忠心,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滚。” 猝生眼神之中闪过一抹阴沉。 这个壮汉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失望透顶。 人家只是吓唬你一句,怎么还当真了??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在你我二人的笑话。 “是!” 听到猝生的话之后,那壮汉直接躺在地上,如同滚筒一般,朝着远处滚去…… 刚来就有杂技看?? 陆远之嘴角一抽,忍住了自己的笑意。 “哈哈!!” 王显平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直接没有忍住便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在这大殿之中极为刺耳。 几乎是所有人都对其怒目而视。 “殿前失礼,成何体统?!!”陆远之冷冷的看了王显平一眼。 “是是是。” 王显平也知道这是陆公给自己台阶下,他赶紧不好意思的朝着大殿之上的人行了一礼: “是本官失礼了。” 说完便灰溜溜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只是肩膀还是忍不住一抖一抖…… “入座吧。” 猝生缓缓抬头,平静的看着陆远之。 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谢过大王美意。” 陆远之轻轻一笑,行了一礼之后,便带着使团几人朝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他们的座位在这大殿中的长桌前还算是比较靠前的位置。 坐好之后,便有奴隶上前给他们上菜。 每个人面前的菜都一样,有酒有肉,有水果…… 乍一看还挺丰盛。 反正陆远之一路走来,看得出来南疆平民百姓的生活很艰难,几乎遍地都是食不果腹,勉强维持个温饱。 与他们比起来,这桌上的食物算是无比的丰盛了。 其实说起来,大雍也好不了多少。 但大雍因为恪物司的存在,生产力上要比南疆强了许多,所以平民百姓的生活还是要好上不少。 虽然不说顿顿有肉,但逢年过节的吃顿饺子还是有那个实力的。 除了一些极为偏远的山村,那没有办法,他们对大雍的归属感甚至都很低。 大雍皇帝的一句命令甚至不如他们村长咳嗽一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皇命这个东西能出的了京中,达到各大郡县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佛门菩萨玄殊大师晋见!!” 一道浑厚的声音又从殿外响了起来。 这话一出,陆远之的眉头轻轻挑了起来。 宴无好宴…… 今天吃这个饭,估摸着还是要有麻烦事儿得解决。 不过陆远之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陆远之风里来雨里去,什么阵仗没有见过??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猝生大首领。” 当玄殊出现之后,他的声音缓缓响起。 (本章完) 第478章 本公来,是为你救你们! 第478章 本公来,是为你救你们! 这道温和的声音刚刚落下,便见全朝南疆官员全都笑呵呵的朝着门口刚刚出现的玄殊身上看过去。 他们这些人目光之中的友好和善陆远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的眉头轻轻挑起,目光之中闪过饶有兴趣之色。 看得出来,眼前这个菩萨比自己早来几天,确实已经在私下获得了南疆诸首领的好意。 只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居然让这么多人都对其有好感。 刚刚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陆远之便能看到至少有二十多名大小首领都对其面带微笑。 这是刚刚见到自己的时候,他们脸上没有的。 身为三品武者对于这点区别对待还是能察觉的出来的。 不过陆远之也看得出来,这些大小首领在这南疆之中所占的势力并不算多大,也远远达不到能联合在一起左右局势。 真正能左右局势的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坐在主座上的猝生大首领。 一个是昨日刚刚见过的兹尔族首领利利行。 还有一個…… 陆远之惋惜的轻叹了口气,便是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或者说既是男又是女的双性人罗刹族的首领相博。 他们这些首领制度与大雍的皇权制度不同。 在大雍永远是皇家一家独大,这在明面上最起码是争议不了的。 但是在南疆可不一样。 南疆是无数个大小的部落联合在一起。 而且这些部落不管是长相也好,还是风俗习惯也好,很难相容到一起。 也就是猝生这个人实在是猛,崛起于微末之间,强势的将众多势力整合到一起,建立南疆大部落,在九州之间绝对说上得是不容小觑的势力。 就算是抛开部落来讲,猝生也需要拉拢利利行与相博这二人。 在一些政见上也要与这二人达成一致,才算能发布出去。 若是以强威压之,要不了多久,利利行与相博这二人绝对会带领自己的部落离开南疆。 毕竟不管是兹尔族部落,还是罗刹族部落,战力上都算得上是顶尖。 去到哪儿都能成为一群足以撼动世间的力量。 所以,要想在朝堂之上压倒自己,光是靠这些大小部落的首领是没有用的。 因为地图的关系。 利利行与玄殊菩萨的关系现在已经完全僵在了一起。 就在玄殊刚入大殿之中的那一刻,利利行的脸全程都是黑着的。 陆远之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面上却是平静无比。 “大胆!!见了南疆猝生大首领居然不下跪?!!” 一声大喝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都茫然的朝着陆远之的方向看过去。 开口之人正是站在陆远之身边的王显平。 他在陆远之给他使了眼色的第一时间便秒懂,直接站了出来,他看着眼前的玄殊菩萨,脸上极为不善。 不是哥们儿?你家话事人刚刚也没跪啊,怎么人家来了你就让人家跪…… 不少人的嘴角都带着抽搐。 陆远之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对着看过来的利利行露出大白牙笑了笑,投去了示好。 看到陆远之这个目光与眼神,利利行微不可查的颔首。 很显然,陆远之这个做法完全挠到了他的痒处。 他现在是正儿八经想给这个菩萨找不痛快。 但是毕竟他是兹尔族的首领,在南疆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总不能在这大殿之上亲自下场吧? 而对方也是南疆的贵客,他做的太过也不好。 传出去了,这让别人怎么看南疆? 而陆远之更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 他是大雍的领头人,是大雍的北国公,可以说是大雍的脸面。 说这话也不好。 那好了,背锅侠直接登场。 王显平实在是太勇,陆远之说什么他就敢做。 现在的他,其实也不止是他,而是所有人,大雍的所有人,只要陆远之敢一声令下,他们就敢闷着头往前冲。 陆远之在大雍的声望已经不能用声望来说了,而是要用威望。 现在甚至已经有不少地方的百姓只知北国公,而不知皇命了。 玄殊在听到这个声音之中明显愣了一下。 他有些猝不及防。 显然,这个意外他是没有想到的。 当他将目光朝着说话之人看过去之后,脸色变的有些阴沉。 他看的出来,王显平的开口绝对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欠揍的少年指使的。 但看得出来归看得出来,他又没有证据,有些话又不能放到明面上去说。 脑子轻轻一转之后,他便轻声一笑道: “佛门之人不跪众生,只跪佛陀,世人皆平等,何须朝人下跪?” 一句话,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俺是佛门之人,俺们的理念就是世人都是平等的,谁也不用向谁下跪。 这个时候,他又开口接了一句道: “贫僧一生只修佛道,阿弥陀佛。” 说完便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合十站在了那里。 这话一出,陆远之嘴角微不可查的翘起。 而坐在首座之上的猝生眉头如他所料,此时已经皱成了“川”字。 皱眉不为别的。 你玄殊一句众生平等,什么意思?? 怎么了?要不要坐在我的座位上? 那我们南疆之中这些高等低等的种姓制度,血统制度等等,是不是都要废除啊? 其实这跟大雍之前的那次灭佛行动差不多。 大雍也是一个极讲阶级地位的国家。 士农工商,排行极为严格。 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 农民的孩子只能是农民的孩子,很难可以翻身。 佛门的人来了倒好。 泥马天天在国家之中宣传众生平等…… 一天两天还好,日子一长,整个国家都差点乱套。 幸亏大雍发现的早,若是发现的稍微晚了一些,恐怕不少人都会起义…… 所以雍勤帝很快便下令灭佛,没用多久,这股冉冉升起的火种便被扑灭。 而这在南疆更为明显。 低种姓只能在环境恶劣的地方生存。 高种姓就是天生可以享受低种姓带来的好处。所以一句众生平等说的是挺好,听的人也会热血沸腾,但是哥们,行不通。 最起码在南疆不能让你行得通。 “坐。” 猝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示意让人给玄殊搬来椅子让他坐下。 他这个样子的表现已经算好的了。 在修身养性上巅峰之现了。 换个脾气火爆点儿的大首领,恐怕这个时候直接开口骂娘了。 一句话就想将我大疆的立命之本给毁了? 一般人早跟他急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玄殊的座位就安排在了陆远之大雍使团的对面。 当玄殊坐下之后,陆远之的目光便在其脸上打量。 玄殊自然是感受得到陆远之的目光。 但是他忍的很干脆,并没有搭理陆远之只是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看着满桌子的佳肴,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甚至还装模作样的叹息:“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弥陀佛……” 桌上的荤菜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看到他这苦大愁深悲天悯人的脸,陆远之暗暗翻了个白眼。 装的倒挺像。 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表面上一副担忧天下人受苦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心中巴不得天下大乱,他才好从中做梗捞些好处。 说白了就是下贱。 不过现在的陆远之心中有更好的计划,他并不着急摆明态度,只是笑了一小,将目光放在了桌子尽头首领之位上的猝生。 此时的猝生见到双方使团都已经落座,南疆的各大首领也开始了吃喝,便缓缓咳嗽了一声: “北雍使团与佛门菩萨远道而来,想必还未见过我大疆的特色,先吃饭,欣赏一下我大疆的风土人情,待酒足饭饱之后,再谈政要。” “呵呵,大首领说的是。” 坐在猝生身边的相博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勾人心魄的目光在陆远之的脸上流转了一下,轻轻一笑荡起无数妩媚。 兹尔族的首领利利行也是缓缓点头。 看到三大首领都表态了,剩下的大小首领也没有人多说什么,纷纷叫好。 陆远之也知道既然都坐在这了,肯定是要谈事儿的,不过人家好心情请客,自然是不能拂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谨尊大首领之命。” 随着众一同点头之后,在呼唤之下,便有几队人员缓缓的入到大殿之中。 陆远之抬头看了过去。 看到来的一队人之后,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熟悉。 太熟悉了。 这一队莺莺燕燕的人员,全都是身着宫装的美人。 走路之时那婀娜多姿的神态像极了……香莲。 就是香莲案的那个香莲。 不用说,必然是罗刹族的人。 这罗刹族的人在外表之上与大雍的肤色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而且在长相之上全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但…… 一想到他们的衣服之下滴溜着的玩意儿,陆远之心里就膈应的慌。 他膈应归膈应。 王显平却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坐在陆远之的左手边,一边给陆远之倒酒,一边欣赏着这些罗刹族人的表演。 其实说是表演,也就是跳那么几下。 南疆罗刹族的舞蹈比起大雍各地方的舞蹈都不一样。 舞姿虽并不算优美,但绝对是奔放的。 那一动一静之间,确实能给人带来无尽的遐想。 “不错。” 王显平看完舞蹈之后感慨一声: “想不到这南疆之中也有如此舞姿,每一个舞女甚至都不压于教坊司的各大魁,实在是让人感慨。” 听到他这话,陆远之忍住心中的笑意,他轻轻的伏在王显平的耳边,说了一句。 下一刻,王显平瞬间愣住,随后脸上变的精彩无比。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在表演的那些“女子”一阵恶寒下意识的直接遍布全身,腿都夹的极紧。 陆远之也没说什么太多,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们下面那玩意儿可比你大的多…… 所以王显平一小子便表现的正经了起来。 但是南疆的其余首领却还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从他们的眼神之中,陆远之便能感觉的到,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绝对没少做迎男而上的事情。 不过这跟陆远之又没有什么关联。 强忍着心中的膈应看完舞蹈之后便是兹尔族人在大殿之上表现武斗。 一时间喊打喊杀的声音颇为震天。 待到表演结束,众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有人将桌上的饭渣清理过之后,便开始聊正事了。 先是猝生开口,他声音极为严肃,看向陆远之与佛门的玄殊菩萨,声音浑厚道: “二位使者的来意,本座已经清楚,首先本座代表我大疆大小共八十二个部落表示欢迎,也颇为开心,能获得二位使者背后势力的认同,能来出使大疆便代表着你们已经认同了我大疆的实力。” 说到这里,他先是话锋一转,叹了口气之后道: “只是二位使者的来意实偏差实在是太大,本座也只能与一位使者达成协议,另一位……”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是陆远之与玄殊二人都能听得出来。 另一位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二位的来意每一个对我大疆来说都是极好的,但北雍有一句话说的极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能选一样,本座还没有选好,只能将二位邀至大殿之上一同说上一说再做决定。” 猝生话虽然说的谦逊,但是字里行间无非就是两个词。 权衡利弊,斟酌得失。 你们谁要想与我南疆达成合作,那就要看你们谁更要诚意了? 什么是诚意? 那便是在这大殿之上,将话挑明了说,谁能南疆的利益更大化,便会听谁的。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当场笑出了声音。 他的笑声极为刺耳。 听到他的笑声之后,所有人都对其怒目而视。 猝生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利利行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相博则是用祂那极为妩媚的眸子,在陆远之的脸上来回流转,也不嗔也不恼,只是微笑的看他。 “北国公,不知道伱笑什么?” 猝生的脸上带着不悦。 当着自己的面笑的这么刺耳,还是他坐上大疆众生首领以来,第一次。 陆远之并没有直接回答猝生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自己对面的玄殊菩萨,淡淡道: “猝生首领,今日本公来南疆并不是给南疆什么利益,而是来解救南疆,救南疆与水火之中,救南疆亿万生灵的生命!!” (本章完) 第479章 我大雍兵锋,岂是你们能挡? 第479章 我大雍兵锋,岂是你们能挡? 陆远之这话一出来,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陷入了呆滞…… 本以为他会说什么能给南疆带来多大的利益啥的。 结果一张嘴就直接把南疆说成了水深火热之地…… 就连玄殊菩萨都茫然了。 他这一生活了几百载,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敢在南疆的大殿之上对着南疆几十位官员说你们快要死了。 嗯,这么说其实就跟指着人鼻子骂,说你们家户口本烧了是一样的。 “什么话!!!” “小人!!!” “气煞我也!!!” “无知小儿!!” “…………” 果然,陆远之话音一落,瞬间就引起了在场所有南疆大小首领的不满。 就连对陆远之有些好感的利利行此时都忍不住皱眉看着他。 而坐在另一边的罗刹族首领相博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祂那美不胜收的眸里全都是看戏的眼神。 果不其然,南疆大首领猝生此时冷冷的看着陆远之,身上的威压之势已经开始酝酿。 全场所有人全都大气不敢喘一声。 “哦?” 猝生只是淡淡的动了动嘴唇,所有人都是脸上一白。 那莫大的威压之势虽然没有刻意的朝着陆远之涌来,但是全场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般,甚至有人已经脸色涨红,但却也不敢多说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 猝生的声音极为缓慢又带着轻淡。 但是就是这样没有丝毫感情的语气,所有人听到耳朵里,却都是如同三九天里的冰块直直的插进喉管一般。 陆远之自然也能感应到猝生身上传来那惊人的威势。 但他身为三品武者,一身修为都是凭借自己不屈的意志努力对抗天地之威得来的,可能在境界上比起猝生有些不足,但是在气势上并不输他多少。 他也只是略微有些不适而已。 但见陆远之不卑不亢,直视猝生的眸子,语气同样缓慢,但吐字清晰,全场之人都能听得到: “本公说,若是猝生大首领不听本公之言,南疆各地,不日便将大难临头!” 陆远之语出惊人。 “轰!!!!” 下一刻,陆远之面前的桌子轰然炸开。 谁也没有出手,只是桌子承受不住猝生身上那惊人的威压当场爆开。 说时迟那时快,陆远之第一时间便运出武道之气,将大雍所有人全都护在自己的身下,声音极为冷淡: “这便是南疆的待客之道??” “呵呵。” 猝生看着眼前陆远之那冰冷的眼神,心里怒气横生,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发泄,而是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冰冷的不像话,他淡淡的看着陆远之: “对待朋友,我大疆自当热烈欢迎,但是不想让我大疆好过的敌人……必以雷霆之势抹除!” 陆远之突然一笑,笑容之中带着温和与释怀,他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道: “大首领此言有理,可本公却是大首领的朋友,因为本公是带着诚意来南疆的。” “厚颜无耻!!!!” 不知道是谁大声对着陆远之怒喝。 随着这一声怒喝,也将惊住的众人都拉回了神,纷纷看向陆远之怒道: “混小子,都这么说我大疆了,还是我们的朋友??!” “臭不要脸的!!” “大首领,此贼不除,我大疆颜面何在??!” “是啊!请斩此贼啊!!” “…………” 所有的官员全都义愤填膺的看着陆远之,仿佛陆远之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仇敌一般。 大殿之上所有人,只有三个人没有表态。 一个是看好戏的玄殊菩萨。 他此时已经被陆远之这一番话说的摸不着头脑了。 本以为今日要多费些口舌才能稳住猝生大首领的心。 结果没有想到,自己的敌人一出现便对着他自己的脖子匡匡就是两刀…… 这下好了,自己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只需要在一旁煽风点火见风使舵上几句,这小子今天就是不死也得脱成皮啊…… 第二个就是利利行,自从昨日在大街之上发现玄殊对自己使用秘法之后,他的心中便已经将玄殊当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所以他反倒希望陆远之能在南疆一行上获取猝生大首领的认可,结果没想到自己有心杀贼却是无力回天。 随着陆远之将这话说出来,所有人的态度就已经表现出,今天自己不能为这小子说任何话,要不然自己也将成为众矢之的…… 最后一个则是罗刹族的首领相博,他与陆远之是有些渊源的。 自己派出去一個叫灵子(香莲)的部下,潜入大雍参与妖族刺杀大雍威武候的那个弃子,就是倒在了陆远之的手下,被他揪出来,导致南疆与妖族二十多年的谋划毁于一旦,甚至到最后还搭上了无面妖皇。 虽然无面妖皇那人傻子蠢了点,但好歹也是能帮自己制衡猝生,结果被陆远之一刀给砍了…… 说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坏自己的事,自己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才是,但偏偏相博对陆远之就产生了不小的好奇。 像这样的队友实在是太少了。 一辈子只能猪队友打交道的相博真的想跟眼前这个小子好好聊一聊,看有没有可以合作的的地方。 在他的印象之中,能将香莲揪出来,还将自己与无面妖皇的谋划给毁了的人,绝不是傻子才是,全场也只有他现在还相信,陆远之说这话,绝对有他的目的,定然不是患上了脑疾。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众人,只是抬头坦然的看着猝生: “不知道猝生大首领可否听我一言?” “说。” 猝生冷冷的看着陆远之,右手已经缓缓的摸上了自己的胳膊,缓缓的在胳膊上用食指轻轻敲打着。 这是他要杀人的前兆。 此时的他气息已经变的危险无比。 大雍这边的使团所有人寒毛都已经竖立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接下来陆远之说的话打动不了猝生,那恐怕今日绝对落不了好。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陆远之的脸上徘徊着。 达但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张兮兮的看着陆远之。 他虽然在心中很信服天神大人的实力,但是这个时候,被几十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心中异常难以平静。比起他,王显平就显的乐观多了。 他对大雍的实力无比的自信,对北国公陆远之更是盲目的自信。 他的目光之中甚至带着一抹挑衅。 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了老子,老子青史留名,北国公大人定然会为我等报仇。 未来老子也是供后人瞻仰的不屈之人。 其实在出来当使者的时候他便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 只是担心自己别死在半路之上,要死也是死在南疆之人的兵锋之下,这样的话,大雍还有由头能来教化蛮夷。 若是死在半路上,可怜冲一个,死了也是白死。 “呵呵。” 陆远之先是轻笑一声,他缓缓的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看戏的玄殊身上,语气极为认真道: “虽然不知道玄殊菩萨来南疆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大家可曾听说过我大雍曾经的一次灭佛?” 听到他这话,一大半之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玄殊却是像抓住了什么一样,想张口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倒是猝生身边坐着的罗刹族首领相博缓缓开头,祂轻挑着秀眉朱红色红唇缓缓张开,吐露着芬芳之息道: “可是雍勤帝当初主持的一次灭佛行动?” 陆远之十分惊讶的看向相博,一脸认真的点头: “想不到相博首领对我大雍历史也有研究。” “呵呵。” 相博只是轻轻一笑,露出万种风情,嘴角翘起继续道: “据传闻当年佛门在大雍发展了不少信徒,香火甚至遍布了半个大雍,却不知道是哪一点惹到了雍勤帝,导致他发狂将整个大雍所有关于佛门之人全都杀了个干净,将那些得道的高僧也都驱逐了出去……”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所有,缓缓道: “很简单,理念不同。”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拔高了起来: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治国方针,而我大雍便是士农工商,严格按照这个要求而走,可佛门之人一来,便灌输许多私货思想,让我大雍人心不稳,差点导致生灵涂炭……” 说到这里,他冷冷道: “所以灭佛行动,不是谁惹到了先祖,而是动摇了国本。” “若是佛门与南疆达成合作关系,以后保不齐他佛门会润物细无声缓缓渗透南疆各个阶级……到时候,以南疆的种姓制度而言,恐怕……” 话虽然是说了一半,也停顿了下来,却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个深思的余地。 “一派胡言!!” 玄殊瞬间明白陆远之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了,他直接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猝生道: “猝生大首领,贫僧乃是出家之人,从不打诳语,贫僧此行绝无此意……” “那可不好说,昨日玄殊菩萨在街上讲佛法之时,街上之人听的如痴如醉深深不能自拔……” 陆远之直接将大招给放了。 这话一出,别的不说,利利行瞬间瞪起了眼睛,他死死的看着玄殊菩萨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大首领,北雍的使者说的对!光是讲一次佛法,我大疆半个都城之人都要成为其信徒,若是真让佛门之人到了我大疆之地……” 说到这里,他已经不在往下说了。 但所有人都很清楚他要表达的话。 猝生并没有着急,他只是淡淡的点头,看向陆远之道: “本座多注意此行便是,若这就是你说的我大疆之祸,说不过去。”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缓过神来。 他们重新看向陆远之。 对啊,大首领这话说的很对!你上来就说我大疆要生灵涂炭,现在又将话头转到了佛门之上,还是没解释清楚原来话中的意思啊。 差点就被你小子给饶进去了。 玄殊也是轻轻松了口气,猝生的话让他感觉到,自己这些天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最起码猝生大首领心中还是向着自己佛门这一方的。 陆远之呵呵一笑,他淡淡的看向猝生道: “很简单,若是南疆不跟我大雍合作一起吞并妖族的地盘,那我大雍便与妖族合作,一起来吞并南疆的地盘。” “妖族天尾妖皇想必大首领听过吧?她如今已经与我大雍国师都成了某种协议,若是我这躺南疆此行不顺,国师大人想来便会助起兵解之体完壁,二人联合一同教化南疆。” “大雍与妖族联合攻起,不知道南疆之地保不保得住?” 寂静。 这话一出,几乎是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因为陆远之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狂了。 看着所有人都陷入安静,陆远之冷笑一声,继续补充一句道: “所以,本公说,你南疆没得选!” …… 猝生被陆远之这话搞得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他的目光却是一瞬间眯了起来。 看陆远之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狂妄!” “黄口小儿!!” “这话也就吓唬吓唬不经事的少女!” “…………” 南疆的各部首领又纷纷对着陆远之怒目而视。 只是这次他们口中的语气却是弱了许多,并没有刚刚那样自信了。 良久之后,猝生缓缓开口,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 “这天下之势只有伱北雍与妖族了?若你二部联合,我大疆便不能联合西方佛门了吗?” “阿弥陀佛,我佛门定当全力支持大疆!!” 玄殊这个时候站出来,温和的脸上此时已经全是严肃与认真。 “哈哈哈哈哈!别说你二部联合能不能敌得过,便是能敌得过,将我大雍与妖族全灭,那接下来呢?南疆又有什么余力抵挡住佛门思想的入侵?我大雍的灭佛行动历历在目啊!!” 陆远之瞬间仰头大笑。 “贫僧可向天道立誓,绝不会以佛门之势,压大疆之魄!” 玄殊的脸上又浮现出那悲天悯人之色。 “发誓有用的话,还要皇权作甚?!” 陆远之轻蔑一笑: “话就说到这,是非对错,怎么决定,猝生大首领看着办便是。” 说完,他便缓缓坐下,环抱着胳膊,眼观鼻鼻观心,双耳不闻窗外事。 (本章完) 第480章 就是要在你擅长的领域打倒你 第480章 就是要在你擅长的领域打倒你 他是不说话了,但是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想骂娘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威胁吗? 谁会怕你的威胁? 好吧,我怕。 猝生的眼神变的微妙了起来。 佛门之力,别人不清楚,他猝生能不清楚吗? 昨日玄殊菩萨的讲佛,那万千群众听的陶醉的模样,他猝生是正儿八经的看在眼里。 不过此时的猝生并不着急出言。 因为有人比他还着急。 此时的玄殊菩萨目光已经死死的盯住了陆远之: “这位施主,我佛虽然与世无争,但若是遭人诬蔑,须知佛门也有怒火。” 语言之中的威胁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呵呵。” 陆远之只是轻笑一声,他微微仰起头,淡淡的看着玄殊的眼,声音极为不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玄殊菩萨的反应这么大,难不成真是想跟南疆也来一个文化的思想入侵?本公的话正中了你的下怀?”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玄殊菩萨的眼神都变的微妙了起来。 南疆之人不少首领原本对玄殊菩萨较好的态度此时也有些异样。 有些事儿是不能掰开揉碎了说的。 只要给人开个头,不用你怎么说,别人就能闻着味儿把下面的东西都想通了。 不过这里,陆远之并不是空口诬蔑。 他玄殊昨日讲佛之时确实是用了些手段的。 “阿弥陀佛,贫僧并不懂什么是文化入侵,但贫僧能与大疆首领保证,我佛门助南疆,绝无半分不轨之心?” 这话,玄殊菩萨说的是斩钉截铁。 陆远之一听,脸上一愣,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玄殊问道: “当真是没有半分不轨?当真是无有所图?” “绝无半分。” 玄殊双手合十,淡淡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 陆远之直接掐着腰,仰天长笑。 ? 玄殊皱眉看着陆远之那颇为夸张的表现。 陆远之笑过之后,猛然起身看着玄殊冷冷道: “万里之遥来到南疆,不顾路途之艰辛,不顾暴露自身之底牌,公然在大街之上讲佛,若是说你佛门没有什么所图,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其实这里玄殊确实可以没有什么所图。 但在座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虽然说是部落联合,但总归也是政客。 在政客面前说你忙碌那么久,就只是单纯的乐于助人,别无所图的话…… 没人会信的。 所以当陆远之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变的极为狐疑,他们上下打量着玄殊菩萨,甚至有些人的头都在缓缓摇晃着。 显然,没人相信。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玄殊也知道陆远之说的话确实有些过于针对自己,甚至完全可以说是强词夺理。 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反驳陆远之。 在这些政客面前说别无所求这四个字,真的挺过分的。 “佛门是讲究普度众生,但佛门也是要香火的。” 陆远之呵呵一笑,笑容冷淡: “你敢说真就别无所图吗?” 玄殊被陆远之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但他扪心自问,此番前来,确实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目的,也没有跟南疆众部多说什么。 故,他双手合十,平缓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若是半分虚言,此生便无望成佛,坠入阿鼻地狱。” “说的好听。” 陆远之嗤笑一声,并不多说什么,只是环抱着胳膊,淡淡的看着玄殊。 话到了这个时候,其实猝生心中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首先陆远之前来大疆的目的他是知道的。 大雍前不久与妖族开战,将无面妖皇阵斩当场的事情虽然刚传来不久,但掐着日子也能算到,这恐怕不是假的。 完全可以说,事儿是北雍之人办的。 脏活累活都是北雍干的,等到分好处的时候,来找到了大疆。 这活儿怎么说怎么都能干。 猝生唯一有些担忧的地方便是自己率众前往妖族地盘与北雍分过之后再回来,看到自己的大后方已经被人反叛了。 要知道在大疆,是没有什么国家意识的,每個部落都很团结。 这也导致一个问题就是,部落与部落之间人心是不稳的。 也就是他猝生戎马一生,靠着自己的一双拳头硬生生打出来一个大首领。 他自己亲自镇守还好,若是一旦离开,恐怕南疆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但是一些小摩擦肯定是不会断的。 这是他唯一担忧的地方。 要是这个时候,再被人趁乱而入,恐怕妖族的地盘还没打下来,自己这边就先乱了套了。 “此时,本座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良久之后,猝生缓缓开口。 听到这话,玄殊顿时有些急了。 因为他看的清楚,猝生大首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看向陆远之的。 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微妙的动作,但是玄殊如此敏感的人,自然能感觉到猝生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猝生大首领。” “嗯?” 猝生挑了挑眉,缓缓的看向了玄殊菩萨。 玄殊菩萨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他凝重的看着猝生,深深道: “贫僧可以做下决定,若大疆愿与我佛门合纵,我佛只传佛法。” 一句话,直接便将好处给说完了。 陆远之也大概能猜到玄殊此行来南疆是为了什么了。 第一,佛门肯定是不愿见到南疆上下一心的。 当然这也是大雍不愿看到的。 南疆众多部落,人心涣散,每个部落都是各自为营。 若不是猝生威望太大在这里压制着,恐怕早已经是征战连年不断了。 但比起南疆的上下一心,佛门更不愿看到的是大雍的日益变强。 或者说,佛门应该是不愿看到大雍扩大地盘,从而导致国师的实力变的更强…… 当然这只是陆远之的猜测,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子,可能跟自己猜的并不一致,不过应该也不会相差太远。 所以,为了破坏大雍扩张的计划,佛门只能先一步来到南疆,许下好处给猝生。 这个好处,陆远之原本就在猜测,应该是跟南疆的部族有关系。 或者是跟南疆这溃散的思想有关系。 这句话一出。 陆远之也大概猜的出来了。 佛门虽然不被陆远之看在眼里,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佛门在思想之上确实有他们的一套。 极西之地的佛门圣天,号称天下极乐。 思想百齐放,但就这样,佛门还能将他们统一到只尊佛门。 管中窥豹,若是真让佛门之人来南疆传道,恐怕要不了多久,南疆上下不再有部落之分,至于是向往佛门还是统一思想之后形成国家意识……那便看猝生的手段如何了。 若是猝生的手段够强硬,那等他将南疆各部落整合完毕,接下来整个九州的人都很头疼不已。 “哦?” 猝生听了玄殊的话之后,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了抹笑意,他重新看向玄殊,眉头舒展了不少: “玄殊菩萨此言……” “阿弥陀佛,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玄殊一看猝生这个表现,便是心中一喜,暗暗松了口气。 他猜的不错,比起扩张南疆的势力,猝生还是更想看到内部的团结一致! “呵呵。” 猝生嘴角缓缓上扬,目光再也不看陆远之,而是望着玄殊: “与那日说的一般?” “自然。” 玄殊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浓烈的微笑。 此时的他已经胜券在握。 看到猝生这个表现,本来受了玄殊好处的那些部落首领此时也微微松了口气。 只有利利行一个人目光变的冰冷,他冷冷的看着玄殊,又看向了猝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大首领……” 只是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便见猝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利利行首领,有些话等下了殿之后再说吧。” “……” 感受着猝生那浓郁的威压,利利行的话只能憋在了喉咙之中,难受至极。 而大雍的使团之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王显平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这玄殊怎么就让猝生改变了注意。 胜利的天平原本是朝着大雍这边倾斜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朝着那边压了下去?? “陆公……” 王显平压低嗓子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只是缓缓的压了下手,随后抬头看向了猝生: “猝生大首领,看来伱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话响在大殿之间虽然并没有很大,但几乎是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陆远之语气之中的那愠怒之意。 猝生只是淡淡一笑摆手道: “本座并未做出决定,还需在思量几天。” 话是这么说,但那语气之中的轻松,陆远之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轻声一笑,淡淡的看着猝生道: “佛法之意,极为深远,本公知道猝生大首领要的不多,只想整合好南疆各部之间,但无论任何东西都是一柄双刃剑,掌握不好极有可能会伤了自己。” “呵呵,这便不劳北雍的人操心了。” “就是,整天瞎管闲事。” “黄口小儿懂什么?” “对,不过是凭着运气斩了无面妖皇而已,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 甚至都不用猝生开口,余下的所有官员都开始攻击陆远之了。 陆远之对这些攻奸之语并不在乎,他只是淡淡道: “佛法看上去冠冕堂皇,实际许多龌龊看来猝生大首领并不清楚。” 这话刚落,坐在陆远之对面的玄殊直接便扬起了声音: “荒唐!!!” 玄殊直直的看着陆远之,目光已经极为冰冷: “陆施主,还请慎言,我佛门佛法高深,远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翘,扬起了下巴,淡淡的看着玄殊道: “怎么,玄殊菩萨这是不认同本公的话了?” 玄殊都被气笑了,他淡淡的回复道: “莫非陆施主还想与贫僧谈论佛法不成?” “呵呵。” 陆远之扬眉:“正有此意。” ……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了看陆远之,又看了看玄殊。 不是…… 你有毛病吧? 人家是佛门的菩萨,你跟人争论佛法?? 你确定吗? 就连王显平都有些坐不住了,他看向陆远之的表情之中带着欲言又止,脸上都快急的冒汗了。 不是哥,你确定要在人家擅长的领域之中跟人争论吗? 就连南疆各部之间的首领都笑了。 “哈哈哈!” “不知所谓!” “天高地厚,岂是你所知晓的?” “呵呵……” “…………” 利利行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是对玄殊没有好感,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了解玄殊佛法之高深。 就是他听了都要忍不住赞美的程度,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只有罗刹族的相博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 祂有一种预感,这个陆远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莽撞。 从一进门开始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有预谋的一个人,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自己的脸? “呵呵,陆施主想与贫僧论何法?” 玄殊缓缓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了熟悉的温和之色。 他现在的表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别说话,本座要开始装逼了。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问道: “佛门常说,一切现象皆是因缘所生,此意何解?” ? 仅仅是一句话,便将玄殊菩萨给问懵了。 他皱眉看着陆远之道: “我佛何时说过此语?” 嗯? 没有吗? 陆远之一愣。 一切现象皆是因缘所生,这话在前世可以说已经烂大街了。 别说佛门信徒,就算是看着西游记的路人都能给你掰扯两句啊…… 想到这里,他已经计上心头。 “呵呵。”陆远之淡淡一笑,目光直视玄殊的眼睛: “不知玄殊菩萨有没有听过本座在大雍京中破佛阵的故事?” “你!” 玄殊的眼底闪过一抹怒色。 陆远之破佛阵的故事别说他了,基本上所有佛门之人都听过。 这对佛门来说根本就是耻辱。 “当初在佛阵之中,本公有幸与佛陀讨论过佛法,此语正是出自佛陀之口。” 陆远之面上极为严肃。 “哦?” 玄殊听到这话,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陆远之哪儿管他,直接开始掰扯起来: “佛说,一切现象都是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结果。世界的运作不是由某位神明创造的,而是由无尽的因缘和合而生起的。” “这种因缘的联系贯穿着一切,从微观的分子运动到宏观的星系演变,都在因缘的编织中不断展现,故此,一切现象皆是因缘所生。” 刚开始出口时,玄殊脸上还浑不在意。 但陆远之话音刚刚落下,他的脸上便已经全是茫然与惊讶…… (本章完) 第481章 这拨稳了 第481章 这拨稳了 玄殊菩萨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他的目光越来越认真。 “缘之一渡,原是此意吗……” 玄殊的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口中缓缓默念。 听到他的呢喃,陆远之的脸色变的极为古怪。 嗯? 不是,这就成了??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这菩萨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准备,然后硬着头皮跟他胡搅蛮缠到底。 怎么也得将今天这个事给糊弄过去。 却怎么也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效果居然这么好。 陆远之看着玄殊脸上的若有所思,心中自然能猜得到,自己这一番话可能已经对他的心中造成一抹冲击。 当然,此时的他还没有完全确定,所以他需要试探一番。 “怎么不说话了?佛陀此言,难不成有问题?” 陆远之故作疑惑的看着玄殊。 听到陆远之的话,玄殊表情变的严肃起来,他看向陆远之认真回答道: “此语不仅直指我佛真谛大道,更有无穷智慧蕴含其中……”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的有些便秘,看着陆远之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带着欲言又止。 看到他这个表情,陆远之的心中便已经明了。 应该是自己刚刚的话说到了他的痛处,他想继续问,但又不好意开口。 他多精啊。 “呵呵,没有问题便好。” 陆远之淡淡一笑脸上带着神秘道: “在佛阵之中,佛陀不仅说了这些,还说了一大堆,本公也只是记得只言片语,具体如何,还是有些疑惑。” “哦?” 听到这话,玄殊的眼神明显一亮,他认真的看着陆远之,双手合十道: “陆施主若是有疑惑尽管问来,贫僧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 陆远之拉长了一些声音,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不要脸的老秃驴。 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还是想继续听自己掰扯? 不过这也正合他的心意,他缓缓的点头,认真道: “佛阵之中,我经历了佛陀在悟道前后这两个场面,听他总结出的四圣谛,揭示了众生的基本特征和解脱的途径,关于这四圣谛,本公却是有些不甚明了。” ??? 这话一出,玄殊的脸上全是问号。 四圣谛?? 什么是四圣谛? 不是,贫僧入佛道近千载,却真不知道什么是四圣谛啊…… 他咽了一口唾沫,凝重的看着陆远之不顾嘴唇之间的干涩,问道: “我佛四圣谛,乃是佛陀传下圣言,不过距今已然有数千载,却是已经失传……” 陆远之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 “嗯,需要我跟你说一下吗?”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的暧昧了起来。 似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越看越像是这個玄殊菩萨在向眼前这个北雍的少年请教??? 不自觉的便有人愕然起来。 而坐在首座之上的猝生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没有着急说话。 玄殊自然也感觉到了众人那异样的目光,不过心中的求知欲战胜了脸面,他低声吟道: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贫僧愿听陆施主一言。” “啧。” 陆远之真切的感受到了佛门的无耻,不过他并没有拒绝,而是搜刮起肚子里那点可怜的知识,打好腹稿之后,缓缓开口道: “所谓四圣谛分别为苦、集、灭、谛。” 每说一个字,他便停顿一下,仔细的观察着玄殊的脸色。 果然,每一个字出口,便看到玄殊脸上那如痴如醉恍然大悟甚至还有些悟道的沧桑…… “苦,集,灭,谛……” 玄殊的脸上有些潮红,陆远之每说一个字,他的心中便多出一分震撼。 他成为菩萨已经三百载,在佛门之中,他说自己的佛理深厚远大,不会有第二个人蹦出来跟他唱反调。 但因为佛陀悟道传下的佛理有些已经失传,所以他便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明明能更进一步,但因为一些文献的缺失,导致他有些束手无策。 但偏偏在当今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在佛理上能与自己相辩的人…… 而陆远之今天说的话,却在他的世界之中打开了一扇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大门,让他感觉,自己距离下一个境界,似乎变的近在咫尺起来……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他根据自己心中所学,却能理解出许多不一样的知识来。 心中立刻能明悟。 这四条真理深刻地触及到了,众生存在的根本问题。 苦即生命中的苦难,苦的根源,苦的终结,以及通向解脱的路径。通过对苦的深刻认知,我佛鼓励众生不仅要正视生命中的痛苦,更要通过正知、正见、正念等方法,寻求超越苦的境界…… 想通这些,他感觉自己的心境似乎又有了充足的增长。 “咕……” 玄殊咽了一口唾沫,随后猛然抬头看向陆远之,目光之中带着一种极为渴望的求知欲望。 “施主……” “呵呵。”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道: “嗯,别的还有,但是玄殊菩萨,礼不可废吧?在我大雍,若是有人想要求学,是要给自己的老师礼数上最基础的付出。” 这话一出。 几乎所有人都崩不住了。 看陆远之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他失心疯了??” “不过是说了几句云里雾的里话,还想在佛理之上当玄殊菩萨的老师??” “这不是闹吗??” “这要是能当,那我也能。” “滚蛋吧你可。” “…………” 甚至有些首领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感觉这个长相年轻的小伙子有些异想天开。 甚至对玄殊有着恶感的利利行都觉得啼笑皆非。 陆远之说这话确实让人忍不住想发笑。 这就跟看到一个小孩儿跑到关羽面前说:“我教你读春秋吧?”一样搞笑。 然而,下一刻,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玄殊菩萨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陆远之目光之中极为清澈: “阿弥陀佛,还望陆师教贫僧一言。” …… ?????? 无数的问号在整个大殿之上浮现。 那些首领的表情甚至都夸张极了。 正在笑的人,笑容僵在了脸上。正在挠头的人,手举到了半空之中顿住。 正准备看笑话的人,手也僵住。 利利行的目光之中全是愕然。 猝生的嘴巴微张,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相博那绝代风情的脸上也充斥着茫然。 就连属于大雍的使团此时也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一幕极为荒诞。 就像是某个小胡子亲了一口犹太人的脸一样荒诞! 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不过身为这一幕的主人公,陆远之却是没有丝毫不适。 这种感觉,他经历过好像。 “呵呵。” 陆远之满意的点点头,他看着玄殊淡淡道: “有心了,既然你已行了师礼,那为师便与你说道一二。” “谢过陆师。” 玄殊丝毫不顾脸面,此时的他,心中反而燃起了一抹兴奋。 他感觉,自己离那个道路好像又近了不少!!! “除四正谛之外,佛陀还说了八正道。” 陆远之缓缓的开口,他看向远方,语气之中带着一抹神秘: “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 说完这些,他缓缓的抬头,直视玄殊的眼睛,平淡的问道:“你可有感悟?” “阿弥陀佛。” 玄殊如今已经是精神焕发,他直直的看着陆远之,双手何十深深的行了一个佛礼: “禀陆师,这是道德和心理层面的修行法门,旨在引导众生远离负面行为,培养正向的思考、言行和意识!” 说到这里,玄殊目光灼灼,他忍不住仰天长叹: “我佛慈悲!贫僧终得见佛陀真谛之言!此生足矣!!!” 嘶…… 陆远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惊讶的看向玄殊。 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吹了几句牛逼,玄殊就能这么自然的将自己这几句牛逼给圆上了! 这玄殊才是真牛逼啊。 他的佛法理论绝不是盖的!!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几乎都已经麻木了。 “中道乃是大道。” 陆远之又是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然而听到这话,玄殊的目光却又是一亮,目光灼灼道: “这个理念尚在佛门之中封存,并未失传,这是佛陀提出的中道理念是我佛门智慧的精髓,中道超越了极端的苦行和放纵的享乐,主张在生活中寻找平衡和。” “这是一种既不拘泥于物质世界,也不逃避物质世界的修行态度。” “嗯……” 陆远之听到他的解释,只觉的头昏脑涨。 他是真不适合听这些课本上的内容,淡淡道: “接下来的两句,便是本公自己的感悟,你想听吗?” 呃…… 听到这话,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嘴角一抽。 他们也看出来了,玄殊之所以有现在这样的表现,完全就是因为陆远之用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佛陀之语将玄殊给唬到了。 所以玄殊自然愿意以师礼相拜。 但你自己的感悟??? 呵呵。 闹呢吧? 谁想听啊? 甚至有些小首领都翻了个白眼。 他们觉的眼前这个陆远之说话实在是太不着调。 明明是手握优势,结果伱一会儿说出来的感悟若是有问题,这优势马上就变成了劣势。 这些首领能想通的,王显平自然也能想的通,他听到陆远之说这话之后,狠狠的咳嗽了一声: “咳咳!!!” 声音之大,几乎所有人都能听的到。 陆远之自然也能明白他的意思,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便没再搭理他。 “哦?” 玄殊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目光极为清澈: “不知陆师有何感悟?” 陆远之轻轻一笑,他缓缓的看向窗外蓝天,背着所有人,声音飘入他们的耳朵之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四大、五蕴、万法皆空。” 这话缓缓飘进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就连那些不懂佛法的人也都变的若有所思起来。 更遑论是玄殊。 此时的他听到这句之后,身子猛然一颤。 随后整个人便是止不住的晃。 良久之后,他猛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陆远之,口中反复喃喃着一句话: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声音还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陆远之挑着眉,嘴角微微翘起问道: “你可从中领悟出了什么?” 声音就向是大雷因寺里的佛祖一般,宏大而厚重。 “我佛慈悲!!!” 玄殊猛然喊了一句,随后稳住自己的身形,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这句话揭示了一切现象的虚幻本质,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短暂、变化的,实际上是空无常相连续的表现。” “这种空性的观点,带领着众生超越对现象的执着,认识到一切的本质是空虚的。这种对空性的体悟,是通向觉悟的一条重要路径,使众生能够超越对物质世界的執著,追求更高层次的心灵自由!!” 越说,玄殊的脸色就越潮红,越说,他的语速就越快。 随后他猛然抬着头,看着陆远之: “陆师!此语正合我佛大道!!您如何感悟出来的??” 陆远之其实有点崩不住,但他咳嗽了一声,脸上依旧是淡然,眉间带着一点不在意道: “瞎看了几本佛书罢了,还有一些感悟……嗯算了,不说了反正眼前之事已经成了定局……” 说完便随意的挥了挥手道: “既然你已经与猝生大首领达成共识,那我大雍便不参与此事了。”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大殿之外缓缓走去。 看到他出门,大殿里的那些大雍使团之人也没有闲着,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玄殊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之中全都是恍惚。 陆远之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暗暗数着数。 “一,二,三……” “陆师请等!!!” 玄殊那严肃充斥着挽留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这回才算是真正的成了! 不,应该说是稳了!! (本章完) 第482章 老僧 第482章 老僧 陆远之身形轻轻一顿。 随后故作疑惑的转头看了过来,深深的皱眉问道: “怎么?” 看到陆远之那疑惑的表情,玄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陆远之,在所有人一脸呆滞的目光之中深深拜下: “还请陆师教我。” ????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陆远之眉间微微一扬,他是真有些发愣。 不过反应还算快,皱眉问道: “本公有何教你的。” “陆师切勿开玩笑,能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样的感悟,您的佛理之识远超弟子。” 玄殊的脸上极为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目光极为认真道: “还请陆师不要推辞,弟子愿侍奉陆师左右,以听教诲。” 说完,他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加了一句: “故我佛门联合南疆一事,就此作罢,不给陆师添任何麻烦。” 他直直的看着陆远之,那眼神之中的期盼绝不是作假。 陆远之被这句话架的其实有些下不了台。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肚子里那些佛理知识不过是前世的福利罢了。 真要让自己在这老小子面前装逼,恐怕不出四五日就直接原地露馅了。 不过这也是个大好的机会,他冷笑一声,看着玄殊道: “我与你之间本就不合,指教之事切勿再言。” 说完,直接挥袖而走。 看到这一幕,南疆众首领其实都已经懵了。 不是,刚才还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怎么现在就成了师徒的关系?? 而且那占着上风的玄殊菩萨,怎么就心甘情愿的拜人为座师? 然而,让他们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只见陆远之的左腿刚刚踏出大殿之时。 那玄殊菩萨身形猛的一闪,凭空出现在了陆远之的面前。 陆远之瞳孔微微收缩。 他三品武者的感应,居然没有感觉到这玄殊菩萨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不过他面前却是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玄殊: “怎么?” 玄殊满脸涨红,此时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一下之后,玄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他一脸认真,当着大殿之上满朝之人的面,直接便将自己身上的袈裟给褪了下来,露出他原本光滑洁净的肌肤。 莹光一闪,一道长鞭出现在他的手中。 “昨日对陆师有所冲突,是弟子的错,弟子甘愿认罚,还请陆师不计前嫌。” 说完,他身子躬下,双手将鞭子奉上,递到了陆远之的面前。 ? 说真的,陆远之都有些发呆。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赤诚的人。 只为了一些学术之上的问题便将自己的脸这么拉的下去。 要知道,他可是佛门的菩萨。 堂堂的二品菩萨! 这是什么概念? 完全可以说是不顾自己的脸面! 这個时候陆远之倒有些下不来台了。 他若是不同意吧,传出去便他没容人之量。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代表着大雍的脸面。 静思了一阵之后,陆远之轻轻一笑,他看着面前的玄殊道: “既然你有此心,那本公便不与你计较那么多了,至于鞭子,你便收起来吧,本公倒还不至于那么小气。” “谢过陆师。” 听到陆远之松口,玄殊脸上猛然一松,他看着陆远之,目光之中甚至带着一抹虔诚,认真道: “那弟子的事情……” 陆远之淡淡的摆手道: “追随本公一事休要再提,不过若是等忙完这阵,等本公回到大雍,你来找本公论道,本公还是十分欢迎的。” 这话一出,玄殊便直接松了口气。 他认真的点头道: “确是要去给老师请安。” “……” 陆远之嘴角抽了抽,也懒的说那么多,便淡淡道: “你说怎么样便怎么样的吧。” 说着,便直接带人离开。 当陆远之离开之后,玄殊还站在原地良久,随后对着陆远之的背影深深的行了一个佛礼。 “玄殊菩萨。” 这个时候,猝生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站在玄殊的对面。 “猝生大首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猝生感觉面前这个玄殊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冷淡不少??? “你方才说我大疆与佛门传教一事……” 猝生皱眉看着玄殊。 玄殊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 “阿弥陀佛,怕是做不得数了。” 猝生一滞,随后皱眉道: “那姓陆的真有那么深的佛理之识?” 说真的,猝生是怎么也不相信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实在是太过荒诞。 “呵呵。” 玄殊淡淡一笑,他看向远方,声音幽然道: “猝生大首领觉得贫僧佛理如何?” “当今之世,自是无人能出其右。” 猝生认真的回答。 佛门如今也是人才凋零,玄殊菩萨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成就菩萨金身便能看得出来,他绝对是天赋异禀之人。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问?” 玄殊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反问了一句。 “这……” 猝生顿住,随后默然。 刚刚陆远之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玄殊顺着他的话领悟出那么多的道理,这些对话绝不是作假。 “陆远之……” 猝生首次将陆远之的全名给念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阴沉不定。 “呵呵。” 玄殊缓缓一礼,也悄无声息的退下,声音虽然会弱,但猝生还是能听得清楚: “佛门传教南疆一事便暂缓些时日吧,猝生大首领若能与陆师达成合作共赴妖族之地,也不失一件差事。” 说完,他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只留下几十个大小首领面面相觑。 …… 陆远之回到住处,便听得身边的王显平一脸担忧的问道: “国公大人,我们就这么回来?” “不然呢?” 陆远之刚坐下,便见鹰显很有眼色的递过来一杯茶,他接过之后抿了一口,随后猛然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茶???” 陆远之瞪着眼睛看鹰显问道。 “南疆特有的茶呀……” 鹰显一脸懵,他还是特意找的南疆最好的茶楼。 “怎么一股猪粪的味儿?” 陆远之看着杯中那发绿的液体,心中一阵恶寒。“这……” 鹰显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算了,拿下去吧。” 好在陆远之心情不错,便也没有怪罪鹰显,不过大好的心情也被这杯茶给消除的差不多了。 “国公大人……” 王显平还站在旁边一脸犹豫,显然他不想走,想听陆远之给他一个答复。 “伱还看不出来吗?那玄殊菩萨已经赖上老子了。” 陆远之其实挺无语的。 他本来只是想抱着用前世的一些佛理之言给玄殊带来一些震撼,让猝生看出来,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的佛理知识都比玄殊这个菩萨强。 让猝生对玄殊佛门的理念产生怀疑,然后剩下的再徐徐图之…… 结果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玩脱了,直接给人整的连正事儿都不干,直接赖上自己。 若不是自己说了一句他日到了大雍再来找自己,恐怕那家伙要当众拜自己为师?? 估计若是自己口稍微松一点儿,以他那不要脸的劲儿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陆远之已经有了一个儒门之首为座下弟子了。 再收一个佛门菩萨? 那是不是将来再将太极图弄出来,将道门的道首也收入囊中? 想到这里,陆远之都被自己的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给逗乐了。 怎么可能? 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实在是令人发笑。 陆远之也没想那么多,几句话打发了王显平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他要等人。 等猝生来。 …… 院中,玄殊闭着眼睛,静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 蓦的,一阵清风将窗帘缓缓掀开。 闻到这丝清风,玄殊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师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阿弥陀佛,清静无我。” 随着一声佛号响起,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的由无形到有形。 随后便缓缓显现出一位到道高僧的形象来。 只是这高僧的形象有些叫人惊悚。 他整个人都骨瘦如柴,脸上更是耷拉着厚厚的面皮,眼睛也凹陷入眼窝之中,脸上满是沟壑纵横。 皮肤黑瘪黑瘪,头顶也没有头发,轻轻的陷下。 只是他的声音出奇的平和给人一种极为安静的感觉。 一听他说话便能感受到一股让人心静的磁场。 “玄殊师兄。” 那老僧出现之后便面无表情的对着玄殊行了一礼。 “呵呵,你我之见不必多礼。” 玄殊随手一招,一块简陋的蒲团便出现在他的对面,他缓缓道: “坐吧。” “谢过师兄。” 那老僧缓缓坐下,随后耷拉的眼皮轻轻一抬,浑浊无比的眸子便对上了玄殊: “师兄何日回西方极乐?” 声音之中仿佛毫不在意。 “过些时日吧。” 玄殊淡淡一笑,对自己的这位师弟显然无比了解。 他越是不在意的语气,心中越是在意。 “我佛欲行南疆传教一事,耽搁不得。” 那老僧听这话后显然眉头一皱,语气似是提醒,有似告诫。 “传教南疆恐怕要过一甲子了。” 玄殊丝毫没有心虚,他淡淡的回复。 听到这话,那老僧愣了一下,眉头便仅仅的皱在了一起,声音变的不满: “为此间事,我佛筹备百年,势在必行,不是师兄一句话便能否决的。” 不满之中还带着强硬。 玄殊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他看着老僧缓缓道: “事关重大贫僧自然知道,只是……”说到这,玄殊的目光亮的吓人,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老僧道: “不知师弟可曾听闻,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短短八个字,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那老僧头上。 老僧先是一呆,随后不在意的神色立马消散,凝重的缓缓念叨。 语气与呼吸均有些急促。 良久之后,老僧目光复杂的看着玄殊: “师兄佛法之精湛,师弟已经望其项背,此生无望追赶,此等至佛之言,实为叹服。” “呵呵。” 听到老僧的话之后玄殊轻声一笑,他缓缓摇头道: “此语却非是贫僧之想。” “嗯?” 老僧愣住,心中有些茫然。 在他的印象之中,这般至佛之理,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自己的这位玄殊师兄能参悟的出来。 他想了一阵,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说出此言之人。 “实话言之,此言出自大雍陆远之口中。” 玄殊的语气不知不觉之间变的极为推崇,他目光透着向往,缓缓道: “今日与之交流之后,贫僧受益良多,便奉其为座上之师,他日好生讨教,故便擅自压后我佛传教之行,与陆师让路。” …… 老僧听到这话,眼皮都跟着跳了跳。 他看玄殊的目光带着一抹不可置信。 他早便感觉,自己这个师兄平日钻研佛理钻研的脑子有些不好使,却没有想到居然如此傻登。 他甚至已经找不出什么话来形容自己这个师兄的脑回路了。 佛门兴旺的百年大计,就这么潦草的说暂缓便暂缓了? 这事儿说出去,恐怕整个九州大陆有脸面的人物都要笑掉大牙! “师兄此举,实为草率!” 老僧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之间,甚至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他白眉轻轻皱着,语气颇为不悦: “纵是再如何至深之佛理,也比不上我佛门上下筹备百年的兴盛大计!” 玄殊却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道: “千年便等了,甲子如何等不得?兴盛大计不过是一时之盛,如何比得上佛理通透之后的流芳百世?!” 这话让老僧甚至都有些崩不住当场就要笑出来。 不过他一想到眼前这个师兄做处的决定,就有些肝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师兄岂可意气用事?” “阿弥陀佛,师弟着了相了。” 玄殊此时的脸色已经变的冷淡起来,这个师弟自幼便急功近利,这都快一千岁了,还是不改,想要成佛,此生难望。 想到这里,玄殊看老僧的目光已经变的怜悯起来。 …… 老僧自然看出来玄殊的目光不对,他恨恨道: “师兄,我看你不适合在南疆待着了,接下来便有我与猝生交涉,你回西方极乐吧!” (本章完) 第483章 相博与危险 第483章 相博与危险 老僧看着眼前的平静的师兄,心中登时顿觉好笑。 佛门传教兴盛大计,这几个字往日里一直都是这位师兄主张,而且还是他严格执行,每一个计划,每一个步骤都是他严格把关。 怎么偏偏到了事情的紧要关头,他就改变主意了? 陆远之! 三个字凭空从老僧的心中升起。 他的眼神暂眯起来。 贫僧要会一会这个陆远之,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想到这里,老僧的身形便缓缓的悬浮而起。 “你欲去何方?” 看到老僧骤动的身影,玄殊察觉到什么,他出现在了老僧离开的必经之路上。 看着拦路的玄殊,老僧目光冷淡: “师兄如今心陷魔障,师弟去帮你将那魔障去除。” “胡言乱语!” 玄殊脸上的温和维持不住,提高了声音喝了一句: “贫僧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管,速速归去,否则休怪贫僧不念师门情谊!” “你果然是入魔已深。” 那老僧听到这话,眼睛眯的更阴冷,他淡淡的伸出手: “穷奇已经不适合再跟着你了。” 说完,他伸出的手便闪烁出一抹刺眼的金光。 倾刻之间,金光指引着一团烈焰从玄殊的身体之中抽离了出来。 “波~” 仿佛水纹一般,一个小兽从玄殊的身体之中奔波而出。 赫然正是那日讲佛之时,与陆远之争斗相助的那似恐龙之兽。 不过现在的它看上去小了不少,袖珍一般。 玄殊的目光死死的看着老僧手中那抹金光: “他们连锁兽笼都给你了?!” “师兄迟迟未归佛门,门中诸佛皆以为你遭遇不测,便将此物与师弟来防身。” 老僧只是平淡的回答,随后便是轻轻一挥手,那小兽便直接归隐入他手中的那抹金光之中,随后消失不见。 “师兄,待吾回来,你便回佛门静修吧,这尘世俗事,以后便不需你再操心了。” 老僧收好自己手中金光,扫了一眼还在愣神之中的玄殊,下一刻,身子便宛如一道波纹,恍惚一瞬,便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休要坏贫僧大事!!” 玄殊这时才反应而来,只是当他再说此言时,屋中却已经没有一人。 玄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要拔腿而走,却见屋中一道波光盈盈一闪,一张看不见的透明荧幕将他拦在了屋中。 “赦禁令?!” 玄殊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良久之后,他恢复平淡,目光幽然: “阿弥陀佛,经年不见,师弟当真是好手段,只是……” 你回得来吗? 最后四个字却是隐没在了玄殊自己喉咙之间,并未说出。 …… 自昨日从大殿之间归来之后,陆远之便没有出门,一直在使团待着的地方。 不过今日他突发心血来潮,想出门一转。 “我跟着您吧。” 鹰显看着一身白衣的陆远之,脸上露着恭敬。 “不用。” 陆远之随意的摆摆手。 今天天气十分不错,他来了南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这样清空万里,秋高气爽的天气,想要出门转转,领略一下南疆都城百姓的风土人情。 顺便给长乐与清樱二女带些新奇的玩意儿回去。 这么久了,想必那二女都已经对自己思念入骨了吧? 呵呵。 一想到二女,陆远之便想到她俩一人给自己生的一个小娃娃儿。 男人啊,有了家之后,心中的自由便少了许多。 无非就是买个东西罢了,也用不着带什么侍从,索性陆远之自己一个人也不骑马,也不飞行,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走到哪儿都驻足下来看一会儿。 见到什么好玩的新奇玩意儿,也乐意钱买下。 在他行走之际,突然见到一辆马车缓缓行势。 看到这马车,陆远之愣了一下。 马车装饰极为华丽,一看便知,这马车的主人,不是南疆的首领,也是巨富之家。 “叮铃铃~” 随着马车上铃铛的响起,一双玉手便缓缓的掀开了窗帘,露出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 看到马车的主人,陆远之嘴角一抽,心中骂了一声晦气。 “陆公可否上车一叙?” 声音妩媚动人,谁听了浑身的骨头都得跟着酥麻一瞬。 然而,陆远之却是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有些恶寒。 不为别的,出声之人,正是罗刹族的首领,相博。 “相博首领?” 陆远之疑惑的看着祂问道: “有何可叙?” “呵呵,昨日大殿之上,北国公佛理惊人,震慑玄殊这佛门菩萨,想来不久便会传向九州大陆,此等之事,本座自是心生向往,也欲与北国公一叙佛理……” 相博抿了一下红唇烈焰,眸中全是将秋水望穿,惹人怜惜之意可谓溢于言表。 “呃……” 陆远之感觉自己的喉咙动了一下。 但他发誓,这个动作绝对没有什么别的不好的意思。 “怎么?本座亲自相邀,北国公却依旧不肯赏脸吗?” 相博脸上依旧充斥着楚楚动人,但陆远之相信,若自己真在这大街上拂了这人妖的面子,恐怕祂说不得得在暗里给自己使个绊子。 “好说。” 陆远之轻笑一声,没有犹豫,一个纵身便朝马车上流光而去。 既然身在南疆,便是要给自己找政治盟友。 若是站在男女的角度之上,今日这马车,说什么陆远之也不会上。 但是身为政客自然只讨论政治,他对相博不应该有偏见。 刚进入马车,陆远之便见对面坐着相博那绝代风华的脸。 每次见相博的脸,陆远之心中便全是惋惜。 可惜啊。 他虽然愿称相博为九州第一美人,但他也知道,这话是不能说的。 谁知道对方觉得自己是男是女? 若祂打心里觉得他自己是个男人,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北国公,你可知,你坏了本座的大事?” 陆远之刚坐稳,便听到对面相博哀怨的看着自己,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楚楚可怜。 ? 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茫然问道: “相博首领,此言从何说起?” 他是真的迷茫了。 自打踏入南疆之地之后,他与相博不过见了两次面,第一次是昨日,第二次是今日。 他何时坏过祂的好事? “呵呵。” 相博轻轻一笑,红唇轻启:“前几岁你与大雍边境,破了一件案子,可还有印象?” 陆远之一拍脑门。 怎么可能没有印象,他呵呵一笑: “原来相博首领说的是这个,那香莲身为南疆罗刹族人,却潜入我大雍做细作,事先声名,我与相博首领只是立场不同,却并无敌意,当时揪出香莲,也是迫于无奈之举。” “嗯。” 相博倒浑然不在意的一笑: “自是如此,不过今日唤北国公上车目的却不是为此。” “我道也是。”陆远之轻笑一声。 “左右不过是我罗刹族的弃子罢了,又岂会因为这个与北国公置气?” 相博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今日确实有要事相商。” 陆远之闻言,眉头轻轻一皱。 他的身份对南疆来说是极为敏感的身份。 相博身为罗刹族的首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祂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所谋恐怕…… 想到这里,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不过,若是真与自己有利的话,也未尝不能与之合作。 “不知相博首领所谓何事?” 陆远之的认真的看着相博。 这个态度在相博的眼中看来,便是有戏的标志。 祂红唇轻启,叹了口气道: “唉,其实此事说来,也与本座的身家性命相关。” “不知道北国公对我南疆的各部落之合有没有什么看法?” 相博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闻言,轻轻一皱眉,他没弄清楚相博在表达什么,故此也不会乱做评价,思索了一阵之后,他看着相博缓缓出声道: “南疆众部在猝生大首领的带领之下上下一心,团结一致,乃是千百年来最为兴盛之态,令人侧目咋舌。” “……” 相博的红唇,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祂风情万种的翻了个白眼: “北国公可尽情言之,不必有何顾虑,我这马车之中的声音,绝传不到外界中去。” “哦?” 陆远之挑眉。 这个时候,他算是弄清楚了相博的目的,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相博: “相博首领有此心是好事,可实力差距却不是雄心壮志能弥补的。” 这算是在打哑谜了。 但相博听到这话,却是眼前一亮,祂看着陆远之,认真道: “本座与大首领之间,相差无多。” “那便好办多了。” 陆远之嘴角轻轻翘起,目光在相博的脸上打转沉默了半晌后,缓缓吐出八个大字: “疆雍联合,伺机而动。” “哦?本座却是听不懂北国公在说什么。” 相博的瞳孔先是轻轻一震,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看着陆远之,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 “呵呵。” 陆远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的伸了个懒腰: “那便不与相博首领多言了,本公还要与妻儿买些东西带回大雍。” “那也不留北国公了。” “…………” 陆远之前脚身影刚刚下车,相博的脸上便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北国公,传言果然不虚!” “…………” 陆远之来到大街之上后,目光便不在小商贩上流转,而是转了两圈之后,便朝着远处而走。 一边走,他的心中便缓缓浮现出刚刚与相博的对话。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确定,南疆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在哪里了。 猝生雄心壮志,乃是枭雄之姿。 能凭借一己之力,将乱了上千年的南疆众部一统,其人的手腕可想而知。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还需要借助佛门的力量来一统南疆众人的思想。 可见,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而今日一见相博,许多说不过去的弯道便理解的通顺许多了。 果然,往往最强大的敌人,它会在自己内部瓦解。 人类,不管是大雍还是南疆,都是有自己的利益小团体的。 这些利益团体在日益争斗,纵然是大难临头,也绝不会放下成见,一致对外的。 而相博就是典型的与猝生不合之人。 而且,虽然刚刚只是几句潦草的对话,但却给了陆远之心中一个巨大的提醒。 相博有不臣之心。 而猝生也是心知肚明,亦或者对其已经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而这个怀疑,便够了,有时候,上位者只需要一个怀疑,便能将手中之刀挥向自己的怀疑对象。 这诡谲的云雾之下,陆远之深知,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 但,单凭借眼前这一点便够了。 自己的操作空间很大。 甚至陆远之隐隐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操作的好,不管是佛门也好,亦或者是南疆也罢,都能成为大雍兵锋所指之下的臣服之众! 就在陆远之思考的入神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阿弥陀佛,贫僧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 陆远之瞳孔瞬间震动。 他居然没有察觉到这道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时候距离自己这么近的! 他猛的抬起头,便看到眼前的一座大石之上,一位身材干瘪的老者站立其上,他双手合十,目光阴沉的看着自己。 “你是何人?” 陆远之的目光微微一眯。 眼前这人是佛门中人。 看都不用多看,只是感觉,便能感觉得到一股难闻的香火味儿。 “呵呵,施主不必多问,只需知晓,今日便是施主埋身之时。” 那老僧淡淡一笑,无需多言,只是轻轻一伸手,一道梵音便打了过来。 “赦!!” 一道尖锐的声音,陆远之猝不及防之下便着了道。 不过好在这攻击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唰!” 倾刻之间,陆远之的四周便陡然围上了一层薄纱屏障。 “果然是佛门之人。” 陆远之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技法,脸色已经逐渐阴沉了许多。 “哒哒哒……” 一阵木鱼的声音缓缓响起,老僧的脸上带着一抹让人极为不适的笑容: “今日施主心血来潮,想要外出,便没有感觉到异样吗?” 陆远之猛的看向那老僧声音冰冷: “是你干的?” “是它。”老僧轻笑一声,指着手中的木鱼。 (本章完) 第484章 刀活了 第484章 刀活了 陆远之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看着老僧手中的木鱼,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忽的想起来,自己身为三品武者,这心血来潮来的太不对了。 如今正是南疆谈判的紧要关头,猝生大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召见自己。 自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出门买物件儿。 他原本还没多想,但是看到老僧说他手中的木鱼,陆远之便明白过来。 自己的这个心血来潮,是这老僧搞的鬼。 想到这里,陆远之心里没由来产生一股怒气,自己被人暗算了。 多久以来,都是他暗算别人,还从来没有人能暗算得了自己。 妈的。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缓缓的在老僧身上打量着。 对于佛门的一些高端战力,他了解并不多。 毕竟大雍经过灭佛行动之后,对佛门的文献记载也都销毁了不少,留下的也只是一些并不是很有权威性质的记载。 所以也导致,他在对佛门之人的战斗之中有些束手束脚。 不过他倒也没妄自菲薄。 国师既然让自己来,那对自己自然是有着信心的。 三品武者的实力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武者比别的修炼体系不同,追求的便是极致的力量。 “老头儿,费尽心机将我引来,就是为了寻死?”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淡然。 “阿弥陀佛,今日若是施主能将贫僧斩杀,除非日月倒转。” 老僧的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 “呵,自本公出道以来,想杀本公的人,都在地下待着呢。” 陆远之轻笑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底那抹没由来的怒气给压了下去。 他有预感,自己心中升起的这抹烦躁与怒气,应该也是眼前这个干瘪的老头儿捣的鬼。 目的就是让自己被情绪蒙蔽思路。 “好心性。” 看着陆远之那无动于衷的脸,老僧的眼底之间闪过一道欣赏。 “不过还是要死。” “好大的口气。” 陆远之嗤笑一声,轻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唰!” 一道寒光闪烁在他的手中,斩皇刀传来一股兴奋的颤抖,显示着他渴望饮血。 “阿弥陀佛,今日施住的敌人却不是贫僧。” 老僧脸上面无表情,随手一挥,自他手中闪烁出一道金光,一座牢笼一般的器皿缓缓放大。 当陆远之看清楚他手中器皿内的兽影之时,目光微微一眯,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那器皿之中的兽影分明是自己昨日刚收的那个便宜徒弟的灵兽!! “佛门之人,果然狡诈!” 陆远之已经将那玄殊菩萨想象成了表面上与自己假意示好,暗地里却是干着让人恶心的勾当。 “呵呵。” 老僧也不答话,只是皮肉抽搐着一笑,淡道: “出!” 顷刻之间,那牢笼之门被打开。 “嗷!!!” 伴随着一声巨吼,那天跟陆远之战斗过的巨兽便陡然涨大,眨眼便已经变成了十丈高的猛兽。 猩红的灯笼大眼漠然的注视着站在它对面的陆远之。 “上吧。” 老僧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一座蒲团,便坐在上方开始打坐。 而听到老僧的命令之后,那巨兽仰天长吼,便迈开那双巨大的虬结大腿朝着陆远之奔袭而来。 陆远之看着奔来的巨兽,心中没有任何的杂念,暗色涌动,他的身上便悄然布满了无数道玄之又玄的铭纹。 刹那之间,一抹要吞天嗜地的气息从陆远之身上发出。 那是一种来自远古一般的暴虐气息。 “上次跟你打,老子没有用力,这次,便不一样了。” 陆远之看着那巨兽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青色生机之息,心中道了一声天助我也。 他原本还在想该怎么将这巨兽弄死,抽出那灵芝的灵息,用来复活纪公。 毕竟表面上那玄殊已经对自己臣服,并且还拜自己为座师。 自己也不好开口。 没想到,瞌睡了,给自己送来枕头。 想到这里,陆远之不再犹豫,他一上来便直接开了大招。 而巨兽也在眨眼之间便已经扑了上来。 “嗷!!!” 倾盆大口一张,朝着陆远之咬了过来。 口中那一排如同钢锯一般的尖牙仿佛要将钢铁咬断。 “咔!!” 一口下去,陆远之站在那里的地面便被活活的咬开了一个巨坑! 而这个时候,陆远之的身影却是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出现在了巨兽的上空。 他看着巨兽一口之下造成的威力,心中暗赞。 这巨兽要是自己前世便能用,那岂不是能成工地战神? 一口下去,什么地掘不开?挖掘机都不用,蓝翔都得倒闭! 吐槽归吐槽,他并没有分神,只是用目光盯着那巨兽,半空之中,他凌空空而立,右手已经握住了宝刀的刀柄。 “嗡!!” 感受着刀柄之处传来的颤抖,陆远之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久违的战斗之感了。 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陆远之许久没有经历过了。 “死!!!” 出手便是试探,也是杀招。 虽然并没有用最强的那一招,但陆远之也没有小觑这个巨兽。 毕竟上次交过手,知道这巨兽不仅一身皮肉难以破防,在那灵芝的加持之下,就算是使刀将之破防,也会在眨眼之间便愈合伤口。 可以说是陆远之至今为止遇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 “吼!” 坐在蒲团之上的老僧伸出手,朝着巨兽的方向指了指。 一道金光激射入那巨兽的身体之中。 “轰!!!” 感受到身体之中金光传来的温暖,那巨兽猛然转头,看着空中的陆远之。 此时的陆远之拔刀已经离它很近。 下一刻,刀尖便要削在它的鼻子上。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巨兽陡然张开血盆大口,一道极为炸裂的波动从他的口中吼出。 声音如同巨雷一般,还带着震慑人心的威势。 声波眨眼之间,便散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嗯?” 陆远之顿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朝着后方砸去。 而那锋利的刀芒,也是毫厘之差,并没有劈在巨首柔软的鼻子之上。 “嘭!” 陆远之的身体砸在地上。 “呼……”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透着疼痛。 耳间传来的嗡鸣之音根本压不下去。 晃悠着,陆远之从地上的坑中缓缓站起。“呼哧呼哧……” 巨兽喘着粗气,那巨大的鼻子喷出一股股白息。 显然刚刚那惊天一吼,对它来说也并不是十分容易便能施展的技能。 “一吼震古今,护我佛门昌。” 老僧的轻笑也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他看着陆远之,须眉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 “不好受吧?” “哼。” 陆远之并不搭话,只是死死的看着还在喘息的巨兽。 他现在虽然脑子有些混沌,但是身上的力气却是没有一点削弱。 刚刚只是猝不及防之下着了那巨兽的道而已。 凝神静气,他懒得搭理那老僧,脑海之中开始做起了盘算。 方才与那巨兽过招,他能看得出来,那巨兽之所以有如此威力,是在这老僧的加持之下产生的。 若是将这老僧直接除掉如何?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他的眼神便眯了起来,思考着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巨兽的速度并不慢,但现在的他已经将这方上了结界的天地给熟悉的差不多了。 他还有一个底牌没出。 想到这里,他便看也不看老僧,拎着刀又朝那巨兽冲了去。 “叮!!” 刀锋异常锋利,但割在那巨兽的身上,却是像打在硬铁上一般,若不是陆远之的妖皇神躯坚固非凡,恐怕光是反震之力都让他吃不消。 要知道,他可是三品武者,在这片大陆之上,完全就是站在顶端的存在。 不过话说回来,他对面的老僧以及正在战斗之中的巨兽又何尝不是? “嗷!!!” 被陆远之的刀锋震的有些难受的巨兽又是一声大吼,口中如同钢钉一般的整排尖牙不留余力的朝着陆远之攻来。 “咔嚓!!!” 千钧一发,陆远之的刀被那巨兽死死的咬住。 不过刀却是毫发无伤,陆远之抓住机会,使劲了力气在自己的手腕之上,在那巨兽的口中狠狠一搅。 “咔……” 巨兽那比皮肉还要结实的刚牙禁不住这样骤然而来的力道被那刀锋连根剔除! “吼……” 剧烈的疼痛让巨兽发出了一声哀嚎。 “兽儿,忘了你最强的地方了吗?” 老僧的声音如同呢喃一般,似是提醒着疼痛之中的巨兽。 “吼!!!” 又是一声大吼,巨兽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陆远之,没有犹豫,下一刻,他的浑身便冒起了如同深渊一般的火焰。 巨大的身躯看上去,就像是沐浴在火焰之中。 火焰逞紫红色,诡异而妖娆。 “咔!” 巨兽趁着陆远之的刀锋还在自己的口中,死死的咬住。 而它的火焰居然顺着陆远之的刀,朝着陆远之极速的袭来。 其实在那老僧开口的时候,陆远之便已经心生警惕,感受着极速而来的火焰,他异常的果断,直接放弃了手中的刀,猛的退去! 巨兽看到这一幕,又是一声长吼,声音之中透着让人臣服的霸气。 看到陆远之落荒而逃的背影,巨兽没有给他机会,紧紧的朝着陆远之追去。 在这结界之中,陆远之早就便感受到自己的行动有些受挫。 浑身十分的力气也只能使出来七八分。 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老僧的某种法术。 所以,他打起每一分精神对抗着巨兽。 在巨兽即将追上自己的时候,他眼神之中精光一闪。 “唰!” 下一刻,他身上那墨色的铭纹骤然光芒大作! 看到这一幕,老僧的眉头轻轻一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突然听到了耳边呼啸的风声。 “吃老子一拳!”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极为愤怒的憋屈。 他刚刚在巨兽面前落荒而逃,跑的极远。 这时通过妖皇神躯的神异瞬移而来,为的就是一击毙命! 听到这声怒吼,老僧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里哪还有陆远之的身影? 不过面对这如同大山倒海一般拳头的威势。 老僧的脸上似乎并不慌张,他只是淡淡一笑,座下那不起眼的蒲团便骤然闪出一道冒着金光的透明罩子,将其紧紧的护在其中。 “啵~” 陆远之的拳头落在了那透明罩子之上。 他只觉的自己的拳头像是落在了之上一般。 娘的! 这干瘪老头儿的宝贝怎么这么多?! 陆远之骂了一声娘。 战士打法师怕的就是这个。 而这个时候,远处的巨兽也反应了过来。 “过来这里小兽儿。” 老僧在防护罩之中,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远之,脸上的笑容极为令人作呕。 那胜利者的姿态,陆远之看着如同肉中之刺。 “吼!!” 又是一声惊天巨吼,那巨兽奔袭着自己粗壮有力的大腿,朝着这里极速而来。 片刻的时间,巨兽便已经来到陆远之的身后。 草! 陆远之也知道,不宜久留。 没有废话,身上玄墨色的铭纹又是一闪。 他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刀前,窄刀刚刚被火焰沾着,此时那紫色的火焰已经缓缓消散,而他的刀也被烧的有些发黑。 没有犹豫,陆远之直接将刀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想象之中的极热并没有出现,反而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自己的手心之中传来。 “嗯?” 陆远之眉头一皱,但也来不及多想,提着刀便朝着那奔袭而来的巨兽砍去。 “刺啦!” 没有想象之中的铁碰铁。 如同切豆腐一般,陆远之的刀狠狠的穿过了那巨兽的鼻子,掀起一道极为亮眼的赤红之色。 血液顺着刀往下流。 发出“嗞嗞”的声音。 热浪将血液都蒸发了。 “怎么回事?” 陆远之愣了片刻。 他没想到,被火烧过的窄刀怎么突然变的这么锋利了?? “铮!!!” 享受过血液冲洗的窄刀下一刻红光大作。 定睛再看去,刀身已经比之前大变模样! 通体的火红之色如同最炽热的太阳一般。 “这……” 那周身神秘的纹路正在刀身之上不规则的流转着。 如果说刚刚的刀像是没有生命的死尸。 那现在,他手里的窄刀却像生命鲜活的太阳! 与此同时,陆远之听的极为分明。 一道极为弱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刀间传来: “主人……饿……” 刀,活了??! (本章完) 第485章 恐怖的天地异像! 第485章 恐怖的天地异像! 遥远的大雍境内。 京中皇城。 恪物司最高的听云轩最顶端。 国师的身影正背着苍生,朝着远方望去,他的右手轻轻的拂着一根古色长箫。 “哒,哒,哒……” 手指有节奏的在长箫之上敲打着。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陡然顿住,随后沧桑的面容露出一抹惊讶,随后目光猛然朝着南疆的方向看了过去。 半晌之后,他的手缓缓伸出,掐指轻轻算着,随后,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呵呵,这么快便将它唤醒了?想不到……” ………… 南疆都城,陆远之的的眼睛只是略微扫了一眼手中的兵刃,紧要关头,他无法分心,对刀中传来的那道微弱的声音充耳不闻,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巨兽。 此时的巨兽被一刀削去了鼻子之后,那惨烈的嚎叫声传了出来。 “嗷~~” 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巨兽看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充斥着畏惧。 “嗯?” 陆远之能感觉到,巨兽那畏惧的目光看向的似乎是自己的……刀? 还没等他如何思考,对面的巨兽鼻子间青光一闪,扑鼻的清香味道便已经将他的鼻子包裹。 下一刻,被陆远之削去的鼻子缓缓长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心中有些肉疼,那青色的光芒可都是复活纪公的药力啊! 不过此时,受伤在恢复伤势的巨兽却是站在原地,静静的恢复着。 并没有别的其它什么动作。 看到这里,陆远之虽然摸不准它恢复伤势需要多久,但他也知道,现在是极为难得的机会。 所以,为了避免再损毁它体内的药力,陆远之索性将目光放在了坐于蒲团之上的老僧。 此时的老僧脸上笑容不变,他看着陆远之望过来的眼神,浑浊的眸中闪过一道不屑: “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佛陀玉蒲的防护,你损毁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陆远之的眸子变的狠厉起来,他看老僧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说罢,陆远之慢慢动了起来,标准的一个拔刀起手式。 右腿弓步在前,左腿登直,那闪烁着赤红光芒的窄刀已经归了刀鞘静静的待在他的左胯之间。 他右手反握着刀柄,身上的气势缓缓的攀登着。 随着他气势的攀登,身上那墨色玄奥的铭纹开始了流转。 他开始了自己有史以来最锐利的一次蓄力。 注意力十分集中,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那老僧一人。 在与无面妖皇大战过之后,陆远之对自己的战斗技巧也有了不小的提升,他知道,光是自己身体之中那妖皇神躯的使用,自己掌握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波~” 随着时间的过去,陆远之的背后突然冒出来一根巨大的黑色尾巴。 尾巴像是虚影,但却又那样的真实,尾巴之上的每一根毛发都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寒芒。 “啵~” 又是一声,又一根黑色的尾巴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 随着尾巴的出现,他身上的气势宛如登天者一般,辉煌而又端庄。 “这是……” 老僧看到陆远之身后的尾巴出现,目光先是一怔,随后便开始阴沉下来。 这尾巴的模样好熟悉…… 可她不是兵解了吗??? 然而还不等他多想,陆远之身后又浮现出了一根尾巴…… “啵……啵……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远之还是那个拔刀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他身后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浮现出了六根一模一样的尾巴。 “到极限了吗?” 陆远之感受着体内那滔天之力,目光之中闪烁着骇人的精芒。 不,还没有!! 他调动着体内那汹涌的武者气息,努力冲击着自己身上那墨色的铭纹。 快了!! 快了!! 陆远之的思绪疯狂的涌动! 汗水随着他的额头缓缓的滴落在衣襟之上。 “轰隆!!!!” 一道雷鸣之声与这南疆大地骤然响起。 风起云涌,天地似乎是在欢呼着这一击的酝酿,周围的环境开始了变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周围刮起了疯狂的飓风,荡起了漫天的风尘肆意的挥洒。 而陆远之身上的气势还在酝酿,还在攀登。 “这……” 老僧的脸色有些难看。 往日里给他无比安全感的坐下蒲团此时好像有些不够…… 不,绝对是错觉!佛陀曾用过的蒲团怎么可能会挡不住这区区凡人的力量?! 老僧咬了咬牙,目光一狠,一掌猛然拍在了自己的胸前。 “噗!!” 他的口中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 这是他的佛道精血! 血液喷出之后,落在了蒲团之上,肉眼可见的与蒲团融合。 “嗡!!” 蒲团的上闪过惊人的金色光晕,那无形的金色护罩变的凝实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口中还滴落着金色血液的老僧脸上却是轻松了许多,脸上闪过一道胜利的笑容。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陆远之,而是在看陆远之不远处的巨兽。 巨兽的伤势在那青色的光晕之下缓缓的恢复着。 马上就要恢复好了。 “呼……” 看到这里老僧才松了口气,随后狠狠的看向陆远之还在蓄力的身影。 你这道攻击能用几次? 等贫僧抵挡住你这道攻击,兽儿便已经恢复,到了那时,你便等死吧!! 小兔崽子,竟然逼的佛爷我透支自己的佛道精血!! 等赢了你,佛爷说不得也要破戒一次,好好品尝一下你身上的血肉之味,来补充佛爷的损耗! 想到这里,老僧脸上露出笑容。 笑容极为可怖。 “轰!!!” 又是一道雷鸣! 随着这道雷鸣的出现,天色陡然暗了下来,南疆都城的天都被一股灰色的迷雾遮挡住了! 而就这是个时候,陆远之的身体之中终于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啵……” 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他的背后又出现了一条新的巨尾!!! 整整七条尾巴在他的身后疯狂的挥舞着! “不要再继续了!你会承受不住的!” 天尾的声音十分着急,响在了陆远之的心脏之处。 “还不够!”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全是狠意,他看着端坐在那里的老僧。 用心感受着老僧坐下蒲团散发而出的那道护罩。 那护罩的凝实之感让他有一种狗咬王八无从下口的感觉。 他知道,若是这个时候拔刀,就算是能破得了那个破罩子,恐怕落到那老僧身上的攻击也不多。 他还需要提升! 念及于此,陆远之狠狠一咬牙,疯狂运转体内的武道气息。 下一刻,灰蒙蒙的领域从他的身体四周缓缓展开…… 随着领域的展开,以他的身体为基础,缓缓搅动着周围的空气。 他的身子就像是飓风的漩涡一般疯狂的吸收着游离于世界之间的天地灵气! “嘣~”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陆远之的腹部崩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从口子之处流了出来。 像是连锁反应一般,他的身体开始发出不间断的“蹦~嘣~”声。 没一会儿,他便似乎变成了一道血人。“轰隆!!!!” 又是一道巨响,雷电如同找到了目标一般,径直的朝着陆远之的方向劈了过来。 仿佛是预知到陆远之接下来的攻击会对这方世界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一般,放出雷电来阻止他! 而这个时候正在蓄力的陆远之却是已经来不及管天空之中的雷电! 然而,就在雷电将要落下时,却陡然触碰到了将这方世界围起来的那透明结界! “嘣!!” 结界破碎,而雷电之力却是已经无力在落。 …… “那是什么?!” 刚刚到家的罗刹族首领相博感受着远处那疯狂旋转的飓风,祂遥遥的望着。 “不同寻常!!” 看到这一幕,相博的脸色严肃起来,祂没有犹豫,整个人腾空而起,便朝着那天地异像的方向奔袭而去。 …… “嗯?” 兹尔族的首领利利行正在家中打坐,一道雷声巨响将他惊醒,他猛然朝着远处发生异像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天地异像,有宝物出世?!” 想到这里,利利行不在犹豫,直接便飞了起来,迅速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 整个南疆的大首领此时正在自己宫中的后园里抱着自己的妃子。 “呀!!” 正在喂他吃东西的妃子在听到天空中猛然炸响的巨雷声之后,整个人都被吓的抖了一下。 “大首领!我怕!!” 妃子瑟瑟发抖的躲进了猝生的怀里。 “无妨。” 猝生出声宽慰了一句妃子,目光幽然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天地异像出现的极为诡异。 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本座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美人儿安心等本座便是。” 猝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道哨声从他的口中发出。 “唳!!!” 听到他的哨声,巨大的红鹫朝着这里飞来,稳稳落地之后便恭敬的匍匐在猝生的脚下。 猝生轻轻一跃,便稳稳的落在了红鹫之上冷声道: “起。” “唳!!!” 红鹫十分听话,直接冲天而起…… …… 感受到陆远之身体的崩坏,他三品武者的天赋疯狂的旋转着。 滴血重生的恢复之力让他的伤口崩坏之后又迅速的恢复。 但随着陆远之疯狂的吸收天地之间的灵力,恢复好的伤口又在瞬间支撑不住这汹涌的力量变的崩坏,如此反复循环。 直到下一刻。 “啵~” 随着他的身体之中声音响起,又是一道墨黑色的尾巴自他的身后升出! 不过这条尾巴相比起其它的尾巴而比,活力上却是少了许多,形态上也比之要小一个号。 但这已经够了!! 天地像是在回应陆远之身后第八条尾巴的诞生,那满是混乱嘈杂的声响陡然为之一静! 风停了。 云不在涌动。 天地仿佛都变的寂静了。 下一刻,这方天地又恢复了往日的面貌。 只是天上的太阳却赤红的耀眼!! 天地之间仿佛都围上了一层让人不敢直视的红色!! 赤日!! 太阳的光芒都变成了红色?!! 正在敢往这里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赤日千里!! 传说之中天地大灾发生的前兆!! 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恨自己的父母没有给自己生一双翅膀!! …… 而坐在蒲团之上的老僧却是已经呆住了。 天上的太阳变了颜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会啊……” 老僧呆呆的呢喃着。 他的攻击怎么会引发这个级别的天地之力??!! 而此时,他看陆远之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恐惧,但下一刻,他的脸上又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巨兽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伤势!重新变的生龙活虎! “兽儿!快阻止他!!!” 老僧迫不及待的对着那巨兽狂吼! 听到老僧的命令之后,巨兽对着天空发出一道极为锐利的咆哮!! 看着整在蓄力的血人,他的巨腿极速的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眨眼之间,它便已经到了陆远之的面前。 此时的陆远之没有丝毫的变化。 依旧稳稳的拔刀姿势,目光之中也只有那个老僧。 “吼!!!” 巨兽极为愤怒的一吼之后,巨口便毫不犹豫的朝着陆远之咬来。 它口中那让人难以忍受的猩臭之味都已经飘进了陆远之的鼻子里。 它的牙齿离陆远之越来越近…… “那是!!!” “嗖!!” 三道身影几乎是同时出现在这方天地。 利利行,相博,猝生。 南疆最具权威的三族首领同时聚集在此。 他们三个人的目光极为凝重,看着正在拔刀的陆远之。 而陆远之的身后,就是那巨兽。 巨兽的血盆大口都已经将陆远之包裹,只要轻轻合上嘴巴,陆远之便会给它的巨口裹挟着,吞入腹中!! 然而,就在它那尖锐的钢牙即将触碰到陆远之的那一刻。 陆远之动了。 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任何征兆。 陆远之就是动了。 谁都看不清陆远之是怎么动的。 利利行,相博与猝生三人睁大了眼睛。 只眼睁睁的看着巨兽的嘴巴猛然发出“咔嚓!!!”的巨响。 却是咬了个空。 而陆远之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那老僧的身后。 他保持着将刀拔出的姿势,背对着老僧面无表情。 刀已经出鞘,但却没有沾血。 谁都没有看清楚刚刚陆远之是怎么出招的,又是怎么从巨兽的口下,到老僧的背后的。 “嗯?” 老僧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了前方的巨兽,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 那小子人呢? 难道已经被兽儿给生吞了?? 想到这里,老僧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定格,血从他的身体之中流出。 没有任何声音,他的身体从最中间分成两半,开始缓缓朝着不同的方向倒去…… 而他的意识也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刻。 (本章完) 第486章 老态龙钟 第486章 老态龙钟 “唰!” 血流如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从老僧的身体中间响起。 敏锐的利利行目光在老僧切口整齐的身体处坐落。 只有血在流,内脏整整齐齐的还在身体两处。 “啪嗒。” 老僧带着不明白的目光,彻底暗淡了下去。 而此时的陆远之则才在众人那惊骇的目光之中缓缓转身看向老僧座下的那被切成两半的蒲团。 “呵呵。” 陆远之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响起,却是让人听了不禁感觉浑身一颤。 “刚刚的天地异象,是他这一击产生的??” 良久之后,罗刹族首领相博的声音不可置信的响起。 利利行听了之后,沉声道: “嗯,而且应该远不止于此……” “什么?” 相博没有听明白,祂皱起眉,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一旁的猝生。 此时的猝生只是怔怔的看着老僧尸体旁边那道年轻的身影…… “这一击……与我当年不遑多让。” “当年?!” 听到这话,相博陡然惊呼出声,似是想起了什么难以相信的事情。 “难道是大首领当年一拳震三山的那一击?!!” 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却是已经传来了一道极为锐利的声响!! “嘭!!!!” 巨大的声响在这天地之间骤然出现。 如同远古之时巨兽的咆哮。 亦如同天地之间威慑的天灾! “咔嚓……” 微不可查的破碎声响了起来,伴随着巨大的风声疯狂的肆虐在天地之间。 大地在猝生,利利行,想博三人复杂的目光之中陡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这道裂缝光是用眼睛看去,便已经绵延了至少百里!!! 而裂缝的起始处,正是陆远之的脚下,朝着都城外一直连绵不绝! “轰!!!” 随着裂缝的扩张,中间的那些树木,草,甚至是风声都朝着裂缝下陷进去。 陆远之的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一击,是他出道以来最强的一击。 也是他将妖皇神躯开到极限的一击。 这一击之下,天地都要为之变色! 那巨大的裂缝至少有十丈之深! 如同深渊一般! 普通人光是站在那裂缝的旁边往下看都要头晕目眩。 “咕咚~” 不知道是谁的嗓子干涩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击,比当年的我还那一拳要强。” 猝生看着那巨大的裂缝,目光之中满是阴沉。 随着裂缝的尽头去看,远处的大山都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被分为二。 可想而知,山间的生灵会现在在遭受着怎么样的灾难。 甚至在裂缝的周围十数里之处都没有一个生灵能幸免于难。 “轰隆!!!” 天上开始下起了大雨。 冲刷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彰显着天地对陆远之这一击的不满。 “好强。” 利利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上陡然浮现出一抹冷汗。 幸亏当初第一次见陆远之的时候,自己并没有与其发生冲突。 若是将这一击用在自己身上,自己的下场不会比那个老僧好到哪里去…… “此人必不能与之交恶!” 猝生的目光之中满是深沉。 其实现在最头疼的人就是他。 这一击若是发生在别处,他可能还会拍手叫好,称赞一声这少年端得是豪气冲天…… 但是这一击就发生在自己的都城脚下,这滋味绝对不怎么好受。 因为接下来善后的问题全在他的身上。 这偌大的都城好不容易算是有了一些安稳的模样,结果随着陆远之的这一击,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大疆的平民百姓要遭难了。 至于罗刹族首领相博并没有开口,祂的那一双美眸却是一直在陆远之的身上流转,目光之中异彩连连。 他们口中的主角陆远之现在却是看着不远处站立着发呆的那头巨兽。 因为没有了人控制,此时的巨兽就如同木偶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陆远之缓缓的接近它,从老僧的尸体旁边捡起了一个金色的手掌大小的牢笼。 看着手中的牢笼,他的眉头轻轻皱在了一起。 这玩意该怎么用? 他刚刚亲眼看着那老僧将这巨兽从这牢笼之中放了出来,显然,这牢笼应该是控制这巨兽的器物。 既然将这老僧已经杀了,那现在这东西就属于自己了,这巨兽的控制权也应该在自己的手里。 这个想法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就在他皱眉看着手中的牢笼时,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陆师!阿弥陀佛!”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陆远之朝着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 玄殊菩萨浑身冒着七彩之光,乘坐着一朵巨大的莲台朝着自己这边落下。 “你还敢来?!” 陆远之看到他之后,目光一狠,声音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冷漠。 “阿弥陀佛,陆师误会了。” 玄殊看到陆远之手中的那牢笼之后便明白过来,他温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急促,慌忙解释道: “是涅尔师弟施法将贫僧困在屋中,拿了佛门的圣器将灵龙收入器中来的,与贫僧无关!” 他其实一来便看到了老僧的尸体。 与其一同在佛门之中相处了近千载,要说感情的话,不怎么浓厚,但毕竟也是朝夕相处的师弟,这眨眼之间变成了尸体,他的心中也难免升出几分兔死狐悲。 “他要杀本公,被本公杀了,怎么你要报仇?” 陆远之看到玄殊的目光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中的赤红色窄刀也扬了起来。 “阿弥陀佛,逝者已矣,苦海无涯,冤冤相报何时了,贫僧并无此意。” 玄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对着老僧的尸体念了几句往生经文,随后便转过身看着陆远之,目光之中全是清澈,声音也带着认真: “若是陆师愿意的话,贫僧愿将如何操纵这灵龙的法子尽数相告。” 嗯?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浮现出狐疑来,他皱眉看着玄殊: “条件呢?” “贫僧往大雍朝而去后,愿陆师以弟子身份待贫僧。” 玄殊念了一声佛号语气之中甚至带着一抹恭敬。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可。” “阿弥陀佛!” 听到陆远之的认同,玄殊的眉头都带着一抹眉飞色舞,他一脸惊喜的看着陆远之道:“贫僧这就教陆师如何控制囚兽笼!” 说着,便将操控那牢笼的方法给说了出来。 陆远之听罢之后缓缓的点头: “嗯,本公知道了。” 说着,他便按着玄殊教的方法,将自己体内的武者气息缓缓的渡入了囚兽笼之中,按照纹路运行。 不多时,囚兽笼便在他的气息渡入之下闪过一道极为锐利的光芒。 而站在那里直愣愣的巨兽像是听到什么呼唤一般,迈着他那巨大的双腿一般一声的朝着陆远之这边赶来。 只是它每走一步,便缩小一分,等到了陆远之面前之时便已经缩小至一寸大小的袖珍版灵龙,飘至陆远之手心之后,它亲昵的蹭了蹭陆远之的肌肤,随后便乖乖的走入到了囚兽笼之中。 看着这一幕,陆远之的心中这才露出一抹轻松。 将这灵龙按照天尾教自己的方法将其炼化之后反哺到纪公的遗体之上,应该就能将纪公重新复活了。 想到此处,陆远之的心中便浮现出浓烈的思念来。 许久没有见到纪公那温和的笑容,就好像自己的生活都缺少了了什么一般。 “这是陆师造成的?” 玄殊这个时候才将注意力放在陆远之脚下那连绵不绝如同深渊峡谷一般的巨大裂缝,温和的脸上透着茫然。 “嗯。” 陆远之随意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巨大裂缝,心中并无什么在意。 这样的战斗余波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只有在用妖皇神躯凝聚自己的拔刀计之时才能明白,那力量究竟有多么恐怖。 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一般。 自己就是这方天地最至高无上的神! “见过猝生大首领。” 陆远之自然也瞧见了不远处悬浮着的三人。 他缓缓腾空而起,来到了猝生,利利行,还有相博三人面前。 “呵呵,你却是给本座找了不小的麻烦。” 猝生看着陆远之打的招呼,经过眼前这一幕的洗礼,猝生自然不会在小瞧陆远之,甚至在他的心里,陆远之的危险性已经与大雍那位神秘的国师不相上下了。 “呵呵,麻烦大首领了。” 陆远之自然也知道猝生口中所说的那巨大麻烦是什么,不过他却是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为大雍使团之人,在这南疆的领土之上自然是要被南疆的势力保护的。 虽然这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最起码在明面上是不会有人反对这个说法。 可偏偏自己就在南疆的都城中遇到了危险。 若不是自己实力强硬,此时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真是英雄出少年,北国公今日这一战恐怕要被载入史册了。” 罗刹族首领相博毫无掩饰的对着陆远之抛着媚眼。 美是真的美。 但是一想到祂的那东西可能比自己的还大,陆远之瞬间便倒了胃口。 他勉强一笑: “本公要回去休息了,至于大雍与南疆的联合之之事……”说到这里,他直直的看向立在一旁的猝生: “还望猝生大首领好好思量一番。” “嗯,本座定会给北国公一个完美的答复。” 纵然心中已经彻底认同了陆远之所说的联合之势共占妖族,但明面上的矜持还是要保持一下的。 “那本公就坐等猝生大首领的好消息了。” 陆远之笑了笑,随后便不再犹豫收了手中的囚兽笼,便朝着远处飞去。 “陆师等等贫僧!” 玄殊看陆远之远走,自然也不会留下,他驾起一尊莲台,朝陆远之的背影追了过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 猝生的目光变的愈发的深邃起来。 “大首领……” 利利行刚开口,便被猝生打断了,猝生看这利利行与相博二人: “两位首领,这都城安抚百姓的事便交给你们二位了。” “是。” 利利行与相博二人领了此命之后,便朝着城中飞了去。 …… “陆公!您回来了?!” 随着陆远之的身影降落在使团休息的院子里,鹰显迎了上来,态度恭敬。 “嗯。”陆远之迈步而走,朝着屋中疾步,边走边道: “本公要闭关几天,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我。” 声音极为冷咧。 “是!” 鹰显听到这话,还想问清缘由,却听到了陆远之“嘭”的一声关门声。 看着紧闭的大门,鹰显的脸上露出了茫然。 “陆师!” 下一刻,玄殊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想要朝屋中走,却被鹰显拦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玄殊道: “陆公说了,不要任何人打扰他。” “阿弥陀佛,是贫僧冒失了……” 玄殊看着紧闭的大门,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从自己的袈裟里掏出来一个瓷瓶递给了鹰显道: “这是我佛炼制的圣药,可使缺失本源补回,贫僧看陆师应该是伤了本源,施主可代贫僧将圣药转送给陆师。” 鹰显听到这话眉头皱的十分紧。 他压根就不相信玄殊会这么好心将给解伤之药,敷衍的接过之后,淡淡道: “知道了,请回吧。” “阿弥陀佛,那贫僧便不打扰了。” ………… 屋中,陆远之关上大门后,整个人瞬间无力的朝着地上倒去。 “噗嗵!” 栽在地上之后,他的呼吸声变的极弱,脸色也逐渐变的苍白,头上的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白。 皮肤也像是枯萎一般,变的皱巴巴的。 寂静。 整个房间之中只有他的呼吸声。 而此时他的意识也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 陆远之知道,自己强行逼出妖皇神躯的第八尾,已经伤及了自己的本源。 妖皇神躯的力量太过强大,在加上其并不是完全体,所以已经超过了他三品武者所能承受的上限。 但好在三品武者的恢复速度极快。 这一幕就如同当初陆远之突破三品,纪宣助其突破之后老态龙钟的模样一般。 是需要时间恢复的。 几个时辰缓缓过去。 地上的陆远之动了。 “唔……” 他的喉咙发出一道声音之后,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三品武者的自然恢复效果非同凡响。 (本章完) 第487章 刀上传来的信息 第487章 刀上传来的信息 九州大陆的极西之地,一直以来便是佛门的根据地点。 佛门大圣寺修建的极为夺目。 在西方,可以看到的是几乎十里一庙,二十里一寺,西方的百姓人人信佛,人人念经。 西方如今的崇佛之气可以说是远古以来最为昌盛的。 “阿弥陀佛。” 大圣寺的恢弘大气纵然是人间最为昌盛的帝王见了,也不由得要称赞上一句厉害。 而大圣寺的古殿之中,一百多位行色不一之人盘坐其中。 有须眉罗汉,有伏虎罗汉,有莲罗汉亦有睡梦罗汉,等等等等,这些罗汉动作不一,行色不一,皆是满脸肃穆庄重。 而这些罗汉前方四方莲台之上站了一位菩萨。 那菩萨面容极为祥和,外貌颇为中性,一时难辨雌雄。 而另外的三尊莲台却是空着的。 在这莲台再上方,一座极为华丽的方台坐落,方台之上写着一个巨大的佛字,熠熠生辉。 不过那方台却是没有人坐。 “灵素菩萨。” 一道声音急促的从大殿之外赶来,莲台上那难分男女的菩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来人面无表情。 “荒台行者何事如此慌张?” 灵素菩萨的声音响起,声音之中夹杂着男女老少,似众生之相。 随着灵素菩萨的声音传播出来,殿中那一百多罗汉也皆是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从大殿进来的那一位中年男人。 “灵素菩萨,涅尔菩萨的灵灯,碎了……” 中年男人脸上一副悲色,对着莲台上的灵素菩萨行了一礼之后急忙开口。 听到他这话,大殿中的气氛瞬间变的庄重起来。 位于莲台之上的灵素菩萨目光不变,声音却是极为凝重: “贫僧知晓了,汝且退之。” “是。” 被唤作荒台行者的中年男人又行了一个佛礼之后,退了下去。 随着他的离开,大殿之中所有睁开眼睛的众罗汉纷纷看向莲台之上的灵素菩萨。 佛门四大菩萨短短两年之内失了两位…… 这对佛门来说损失不亚于佛陀失踪。 “灵素菩萨,究竟是何人如此厉害?实未将我佛门放置眼中!” 脾气最为火爆的伏虎罗汉忍受不住自己的脾性,连佛号都没有念,直接开口询问,他长的极为壮实声音也是瓮声瓮气的。 灵素菩萨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闭上眼睛,手指之间缓缓掐动。 随着他掐动手指,他的手间上方的空间变的虚幻起来。 没过一会儿,虚幻的空间像是受了什么引导一般,浮现出一朵莲。 那莲开的极为绚彩夺目。 但却是在那绚彩之间缓缓合上了瓣,又慢慢的缩小。 大殿之中的罗汉看到这一幕全都打起了精神,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朵莲。 莲从盛放的状态退会到种子的状态只用了一息,而接下来那片空间从那朵莲开始缓缓放大,不一会儿能看到的空间便从那朵莲变成了十朵,随后是整片池塘…… 再然后是一幅巨大的山川,当整个九州大地都出现在那片空间之后,开始挪动视角,从极西的佛门之地缓缓转移到了南疆那片炽热的土地。 再然后画面之中出现了玄殊菩萨与涅尔菩萨正在对话。 看到这一幕的罗汉们目光之中全都闪烁着敬仰之情。 “灵素菩萨的岁月莲愈发让人震撼了。” 某位罗汉目光恍惚。 不过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画面。 画面之中正是两位菩萨的对话。 “师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阿弥陀佛,清静无我。” “玄殊师兄。” “……” “师兄何日回西方极乐?” “过些时日吧。” “我佛欲行南疆传教一事,耽搁不得。” “传教南疆恐怕要过一甲子了。” 二人说到这里,观看画面的众罗汉还有莲台之上灵素菩萨目光都闪烁过一抹疑惑。 心头全都浮现出一个疑惑。 发生了何事要让玄殊菩萨欲推迟佛门大兴之计? “为此间事,我佛筹备百年,势在必行,不是师兄一句话便能否决的。” “事关重大贫僧自然知道,只是不知师弟可曾听闻……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随着这句话一出,全场皆是一顿。 灵素菩萨的目光之闪烁着愕然。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这句话初听便已经能闻到其中蕴含的浓厚佛理。 越品味,就越深陷其中。 “阿弥陀佛,玄殊菩萨佛理进境之深,已远超贫僧矣。” 素灵回过神之后,叹服的道了一声。 听到他的话,全场罗汉皆是沉默以对。 谁都知道,灵素菩萨擅长的从来不是佛理。 那片空间之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师兄佛法之精湛,师弟已经望其项背,此生无望追赶,此等至佛之言,实为叹服。” “呵呵。” “此语却非是贫僧之想。” “嗯?” “实话言之,此言出自大雍陆远之口中。” “今日与之交流之后,贫僧受益良多,便奉其为座上之师,他日好生讨教,故便擅自压后我佛传教之行,与陆师让路。” …… 这番对话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凝。 “陆远之……” 这三个字在灵素菩萨的口中缓缓道出。 “是他?” 陆远之阵斩无面妖皇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 佛门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个消息。 再加上佛门派往大雍的佛子,与陆远之当年大破佛阵的消息,佛门之中陆远之的名字早已经被诸人记在了脑海之中。 “阿弥陀佛,想不到当年胜我佛佛子的少年如今却也能悟出我佛道如此至理,贫僧叹服。” 须眉罗汉的声音缓缓的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灵素菩萨也是叹了口气缓缓道: “此子不生在我佛门,是我佛门之损。” “唉。” 所有人都叹了口气。 至于玄殊菩萨说已经拜陆远之为座师的事,所有人全都默契的没提。 佛门的菩萨,拜一个少年为座师,这话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然而,接下来那画面之中发生的一切事情,让所有人全都懵了。“轰!!!” 随着陆远之那一刀斩出,整个大殿之中全都寂静无声。 “此子已经成长到如此之地??!” 众多罗汉们全都掉下了冷汗。 他们在想,若是自己在这一击之下……恐怕绝无生还的可能啊!! 灵素菩萨也凝重的看着这一幕。 良久之后,灵素菩萨双手合十,缓缓道: “看来南疆之行,贫僧要亲去一趟了。” 这话一出,所有罗汉全都大惊失色: “灵素菩萨若去南疆,我佛大殿何人主持?此事万万不可啊!” “阿弥陀佛,灵素菩萨还请三思。” “是啊……” “…………” 随着大殿之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灵素菩萨的面容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众人,缓缓问道: “若本座不亲去,尔等却不是此子对手。” …… 这话说出来,刚刚还在劝诫的所有罗汉顿时没有了声音。 他们面面相觑,纷纷低下了头。 “而且那灵龙乃是佛陀亲育,却被陆施主得手。若是他日佛陀归来,问我等索要灵龙,谁来担责?” 灵素菩萨又是一句灵魂拷问。 没有人敢说话,就算是脾气火爆的伏虎罗汉此时也只是憋出来一了句: “玄殊菩萨端是不当人子!” “阿弥陀佛,玄殊菩萨一心向佛,若能以灵龙换得至佛之理,他自然没有可犹豫之处。” 灵素叹了口气,语气之中颇为无奈。 理解归理解,但玄殊这崽卖爷田不心疼的做法,让他却是极为心疼。 “哼!” 伏虎罗汉被这话呛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 “此行须伏虎罗汉与贫僧亲去,你可愿意?” 他不说话,灵素菩萨却是将目光投到了他这边。 “我当然愿意!正好要与那小子讨教一番!” 伏虎罗汉一把扯下了自己胸前那一串巨大的念珠,目光之中皆是战意。 灵素菩萨也不多言,只是缓缓的念了句佛号。 佛门大殿之间闪过两道光芒,灵素菩萨与伏虎罗汉二位的身影却是已经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此行若是我等没有归来,以后便由须眉罗汉主持大局罢!” 灵素菩萨的声音缓缓消散。 须眉罗汉的目光沧桑且担忧: “阿弥陀佛……” ………… 南疆。 陆远之盘坐在床上,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某一处,表面上看去似在发呆,其实他是在与身体之内的天尾妖皇聊天。 “眼下本公已经得到了这灵龙,怎么逼出其体内的灵芝气息?” 陆远之的识海之中,他的目光看着眼前一身绿色霓裳的天尾。 经受过罗刹族首领相博那极至的美艳后,再看天尾的外貌,陆远之的心中已经平静了许多。 听到陆远之的话,天尾那虚幻的影子缓缓漂浮了过来,她笑盈盈的看着陆远之,眸中带着认真道: “本来是想过些时日再说与你听的,却是没有想到,昨日你便彻底掌握了妖皇神躯,逼出了本座的第八条天尾。” 说到这里,她看向陆远之的目光变的极为惊艳: “可惜你不是我天尾族之人,若是生在我天尾族之中,必然又是下一个妖皇!” “啧,妖族马上就要灭绝了。” 她说到这里,陆远之却是哈哈一笑,不在意的摆摆手。 “嗯。” 天尾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随后那美眸之中闪过一道恍惚。 “你很失落?”陆远之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其实真要说起来,我天尾族倒是属于南疆部落……不算妖族,我当年也只是暂领妖族妖皇的位置罢了。” “哦?”陆远之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以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能逼得天尾妖皇这样的人物兵解自身,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天屋那极其美丽的容颜。 而天尾却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要说的意思,摆手道: “既然你已经逼出妖皇神躯的第八条尾巴,那便意味着你已经掌握了我天尾一族的第八个天赋,练化天地。” “炼化天地??” 这么吊吗? 陆远之光听名字都能感觉出来这天赋技能有多牛逼。 “嗯,不过却是需要你恢复至巅峰时候了。” 天尾看了看陆远之,随后笑道: “强行逼出第八条天尾,对你的身体负担损耗极为严重。” 这话一出,陆远之却是笑不出来了。 他回忆起了昨日自己回到使团的房间之后,浑身那种极痛却又无力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若不是三品武者的恢复极为顶端,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干尸了。 想到这里,陆远之又想的了当初纪公为了助自己突破三品,与自己昨日的模样几乎一般的情景,心中没由来一痛。 只有体会过这痛苦之后,才知道前人当初对自己有多好。 “唉。” 陆远之叹了口气便退出了识海空间,坐在床上的他睁开眼睛,面上复杂无比。 “纪公之情,亦此恐此生难报。” 说到这话之后,他的目光变的极为坚定: “亦行定能复活纪公!还请纪公稍待!” 说着,他便缓缓站了起来。 恢复了一天的他,虽然远远不到自己的巅峰之时,但平日里的行动已经没有了阻碍。 出了屋子,他缓缓的从自己经书空间之中拿出来一柄宝刀。 他的目光极为锐利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赤红色宝刀。 没由来的,他的心中闪过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让他有些发怔。 这熟悉的感觉……嗯……应该是这刀自从锻造出来那天便跟着自己,这么久了早已经对自己产生了羁绊。 “刀儿。” 陆远之犹豫了一下,轻轻唤了一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刀变异之后叫了自己的一声的场景。 绝不是幻觉,那道声音他听的清清楚楚。 “嗡!” 仿佛是听到了主人的呼唤,赤红之刀闪烁出一抹光芒。 “主人……我……想……你” ?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狠狠的紧在一处。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 我又没跟你谈过恋爱…… 陆远之抽搐了一下嘴巴,他得出一个结论。 这刀刚刚生出了灵智,现在还没有长大,等过段时间再跟它交流一下试试吧…… (本章完) 第488章 达成结盟 第488章 达成结盟 收起了窄刀之后,陆远之便朝着门外之处走去。 “嘎吱~” 随着陆远之将面前的门推开,一张恭敬的脸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陆公,您出关了?” 鹰显的眼圈明显有些发黑,面上看着也有些沧桑。 显然,陆远之闭关这些天之间,他寸步不离的守在了这里。 “嗯。” 陆远之淡淡的回复了一声。 表面上看去,陆远之的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妥,与闭关之前是一样的。 鹰显偷偷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便松了口气。 “最近这些天猝生大首领可有召见我使团?”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正厅之处,陆远之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抿了一口下人递来的茶碗,抬头看向鹰显。 鹰显的身子微微一躬,恭敬道: “回陆公,猝生大首领只是派人来慰问使团,并未有说别的,倒是佛门的玄殊来了几次要见您,被我给回了。” “嗯。” 陆远之缓缓点头,随后沉吟了一会儿。 猝生没有召见使团想来应该是想亲自与自己说,是在等自己出关吧。 “对了,这是玄殊给您的东西。” 鹰显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瓷瓶,递到陆远之的面前。 “这是什么?”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看着这个颇具西方色彩的瓶子,接到手中问。 “玄殊说这是恢复本源的圣药……不过属下倒是觉得他应该不会这么好心。” 鹰显如实回答。 但显然因为玄殊讲佛那天,鹰显与其发生了口角上的冲突,对这份怀疑是带着浓郁的个人色彩的。 “哦。” 陆远之颇为好奇的接过瓶子,将瓶子上的塞子拔除。 一股浓郁的药香味直冲陆远之的鼻息之间。 “呼~”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是这药香他便能感受到自己体内那将其给吞了的冲动。 陆远之其实也算是见多识广,对一些丹药的见识不比谁差。 毕竟在佩寅郎的衙门中,丹房重地他也不止一次的去过。 “这药,对本公倒是有些用。” 表面上陆远之并没有急切的将其给吞入腹中,淡然的将其收进自己的经书空间之内,随后抬头看向鹰显道: “使团呢?” “禀陆公,使团众人都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休息,这些日子因为您在闭关,属下怕发生什么事情我应付不了,所以便令使团众人闭门不出。” 鹰显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错。” 陆远之对鹰显的这些决策保持赞赏状态。 虽然鹰显并不是什么大才属下,但处理事情上也算得上中规中矩,倒也是可堪一用。 听到陆远之的赞赏,鹰显这才松了口气。 他也知道自己的脑子不是转的特别快的,所以不管在干什么事上都要考虑到三思而行。 “不过最近街上倒是有些不好的传言……” 鹰显的脸色有些迟疑,目光躲闪的看向陆远之。 “什么传言?” 陆远之挑了一下眉头,看向鹰显。 在他的印象里,鹰显向来快人快语,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说的? 鹰显看到陆远之的目光,硬着头笑道: “说我大雍使团是引发灾难的灾星,要求猝生大首领将我等处死……” ? 陆远之愣了愣,随后目光也变的凝重起来: “具体呢?” “那日您回来闭关之前,都城之外发生巨大的地龙翻动,城门外直接裂开一道长几十里的深坑,如同深渊一般,导致无数生灵涂炭,一些百姓也遭殃……” 鹰显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远之。 这些天来,每听到这个消息,他都怀疑是跟陆公有关,但是他身为属下,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主动问的。 “呵呵,我道是什么事。” 陆远之轻笑一声,他挑眉看着鹰显问道: “猝生对这些传言是怎么处理的?” 所谓的地龙翻动便是“地震”的意思。 而那道深渊的话……不出意外应该是自己斩杀那老僧之后留下的,被人传成了地震。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南疆众首领的态度。 “不知道……”鹰显想了想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道: “不过想来应该是置之不理吧,这两天传言倒是没有您闭关那两天那么愈演愈烈了。” “那便是有人为干预。” 陆远之笑着点点头。 看来猝生也不愿意见到在与大雍合作的前夕,民众对大雍使团的态度保持对立。 这么看来,猝生已经做好了与大雍结盟的准备。 这是好事。 了解了一下今日使团的状态,陆远之便回房间之中休息了。 他现在极其需要时间恢复。 三品武者的自主恢复虽然也快,但却也不如主动运行气息来的直接,所以陆远之一边疗伤,一边等着猝生那边的消息。 既然自己出关了,那猝生肯定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毕竟自己也没隐瞒出关的事情。 果然没出陆远之所料,就在出关的第二天早上,便有南疆的使者来找大雍使团。 陆远之也没带别人,自己一个人骑着马便跟着使者又一次的来到了南疆皇城的大殿之中。 这会还是那个巨大的长桌。 不过陆远之的位置与上次却是不一样了。 他已经坐在了罗刹粗放首领相博的旁边。 可以说这个座位,在猝生的心里,他已经与利利行还有相博这两个首领齐平了。 “今日召众首领来此,便是为了见证我大疆与北雍的第一次结盟!”猝生的脸上带着豪爽的笑容。 饭饱酒足之后,也来到了谈论正事的时候。 听到猝生的声音之后,利利行与罗刹族的相博脸上都带着浓浓笑意。 显然与北雍结盟,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而其他的大小首领听到这话之后,纵然是有保持中立或者怀疑态度的,也纷纷都闭上了嘴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乖乖听从大首领与左右二首领的调动。 “结盟之后,便是商议作战细节,我们从何处出兵,又怎么进攻妖族,攻城之后,又如何分配利益……” 猝生的声音响在了大殿之中,他的目光在陆远之的脸上流转着。 陆远之轻笑了一声,他挑着眉头看着猝生道: “猝生大首领还请放心,我大雍要的不多,只有几座山头……” 陆远之对此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拿出来一幅巨大的地图。 将妖族所有处的十万大山全都被标注了上去。 展示出来之后,他站在地图面前,指着地图上的几块小地道: “我大雍只要这几个地方。” 那几个地方在地图之间只占了不到四分之一。 其实在来之前,陆远之便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调查与勘测。 将妖族所有的地方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所选的这几块地方,基本上都是有着铁矿,金矿等重大资源的山头。 而剩下的那些,虽然地理条件不差,但是比起这几个山来说,对大雍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而他又指着剩下的地图侃侃而谈道: “剩下的地方是本公特意为南疆而留的,这些地方不管是生存条件还是水源资源来讲,对南疆都是十分有利的,特别是这里。” 他将手指指着一条巨大的河流继续道: “这条河流途径整个九州,主游便是在妖族,与南疆的湖泊所接壤,若是有部落愿意迁徙的话,可以从这条河流入手,届时我大雍愿为各大首领提供船只。” 说着,他又认真道: “而且这河流之中的资源也无比广阔,生活在这河流两岸的话,将会大大改善如今南疆各部落平民百姓的生活,以方面南疆各大首领更好的牧民。”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地图之上看了过去。 陆远之说的很对,地图之上大雍要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区区几座山而已。 而且那河流也正好指到了南疆各首领的命脉。 就算是不迁徙而去,还在南疆地段,这条河流也是极好的道路,方面南疆与妖族来往。 只是以前的时候这河流被妖族看管的极严,根本没有机会。 但若是能将妖族一举歼灭的话…… 利利行与罗刹族的首领相博还并没有觉的多好。 因为兹尔族与罗刹族在南疆过的极为滋润,他们二族将最好的资源与地段牢牢的霸占在手中。 但那些小首领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看到陆远之描绘的地图以及未来的光景之后,瞬间就心动无比。 特别是生活在大漠之中的部落首领,他们实在是太清楚自己的生存条件有多么的苛刻了。 若是能在妖族那满是水源与广阔的森林大山之中生活,谁愿意在大漠里受那个苦? 想都没有想,那些个小首领直接就站起来拍手叫好了。 “好!我等赞同这位大雍北国公的话!” “是啊!现在我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妖族攻城略地了!” “…………” 至少有二三十位小首领闪烁着亮晶晶的目光看向陆远之。 听到这些话,陆远之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大家还是感谢猝生大首领最好,若不是大首领促成这此结盟,恐怕我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猝生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着陆远之的讲话,一直等他说到这话的时候,他轻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大疆还是派去一个首领亲自考察一番,若是真如同北国公此言,那我大疆自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地方。” 其实猝生一直以来也面临着一个痛点,那就是大疆号称百部,人数众多。 这是好事。 但有好也有坏,百部确实不是虚言,甚至还是说少了,能坐在这大殿之中的部落首领还算是大一点的部落首领了。 在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南疆其实还存在着不少的部落,这些部落人数并不多,有的部落几十个人,有的几百个人…… 甚至都不能说是部落,只能说是村落。 但这这些人对南疆的归属感并不强,强行将他们归入南疆又是耗时耗力得不偿失…… 所以看上去南疆很大,很厉害,但其实也不过是假大空罢了。 壳子是不小,但猝生真能动用的资源并不多。 若是能将这些生存条件苛刻的小部落全都找一个地方弄过去,然后集中管理的话,不出三十年,对南疆来说又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力量。 能换一个不错的地方,对于这些部落来说,定然是愿意的。 毕竟在南疆也不存在什么落叶归根一说,哪里有好资源,哪里就是好地方。 “这是当然。” 陆远之哈哈一笑,他并不怕南疆派人过来看,看就看呗,反正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属实的,只是有些话并没有多说而已。 在大殿之中又待了一天,陆远之吃饱喝足便回到了使团。 “陆公,此行如何?” 王显平身为礼部侍郎,这此陆远之入殿没有带他,他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在使团之中他又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别说使团,纵然是在整个大雍,还找不出来人不服陆远之的。 “算是成了一半。” 陆远之脸上带着轻笑,他看着众使团的人道: “结盟一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两国合兵共进妖族也得等到明年的年底了。” 确实,这话不是虚言,结盟打仗并不是急能急的来的。 “这么说,猝生大首领已经同意与我大雍结盟?” 王显平很快便抓住了陆远之话里的重点。 “这是自然,合则两利的事情他没有什么能拒绝的。” 陆远之点点头。 “哈哈!好!!” 王显平跟随使团而来接到的任务便是促成两国达成合作,既然已经成功,那么对于他来说,便是大功一件! 回去之后升官便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嗯,今夜的话,便好好庆祝一番吧,也算我使团众人万里之途,不辞坚信来到这里,达成了一件绝无仅有的事情!”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也带着欣慰。 古往今来,中原地区与南疆异族从来都是打来打去的,很少有能结盟在一起的。 今天这个事情算是被他陆远之给具象化,以后在史书之上,定然也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今天使团所有人都有这么一笔便是了。 (本章完) 第489章 灵素显身 第489章 灵素显身 陆远之是被人从大殿之中求着出来的。 整个南疆最能喝的便是猝生,号称一直喝到地老天荒,但是今天却被陆远之喝的不省人事。 陆远之身为三品武者酒精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小意思,但就这,也喝的脑子有些晕乎。 主要他现在还在伤势没有痊愈的状态,所以有点难受。 但就这,也把南疆上下一百多个首领给喝的东倒西歪。 要不是南疆的下人过来跪在地上求陆远之不要再喝了,不喝到第二天天亮,陆远之是绝对不会走的。 主要是这南疆的茶虽然难喝,但是酒酿的确实还不错,陆远之喝着就感觉跟前世喝动力火车似的。 甜丝丝儿又带着一股酒味。 临走之际说什么也得多问猝生大首领要点儿酒。 这是陆远之回到使团的休息地方睡前的想法。 当猝生的皇城之中传来与大雍结盟共同进攻妖族的消息后。 整个南疆所有的百姓都是沉默的。 他们搞不懂为什么一向威武神明的大首领,怎么会愿意与北雍结盟,曾经的敌人怎么就又变成了如今的盟友? 二十多年之前的玉门关大战,南疆与草原异族还有妖族三族联军进犯大雍的时候,纪宣与威武候二人在战场之上使三族联军损失惨重。 多少南疆勇士踏上那片土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无数失去亲人的南疆百姓视大雍为仇寇。 血肉仇还没过去多久,便又要与北雍联合一同进犯妖族? 但这个问题明显过于高深,不是他们应该思考的。 但当大雍与南疆结盟之后能获得的好处消息传来之后,所有南疆人民都惊了。 有更好的生存环境? 临靠河边还有茂密的森林? 还不用忍受这大漠的暴晒之苦?? 一个接着一个好处瞬间让南疆人民忘了当初的血仇。 他们觉得大雍人民全都是好人。 大雍是大疆最好的兄弟国! 所以,当陆远之带着使团准备离开南疆后,他的后面一路跟了无数南疆的百姓送行。 陆远之就是他们大疆人民的活菩萨。 感受着这个阵仗,陆远之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他也没有多言,自己来南疆出使确实是给南疆带来好处的。 甚至当使团的队伍都离开了南疆都城百里左右的时候,还有人来送东西。 这份待遇,是陆远之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南疆的百姓对自己似乎还挺拥戴? 骑在马上的陆远之送别了最后一个南疆百姓之后,便带着队伍朝着来时的路往前走了。 “一路高歌,我纵横天下!离别家乡,又是一生……” 陆远之哼着不知名的歌儿,迎着太阳与日落,朝着远方而行。 他身后的队伍跟着他,在夕阳的映照之下,影子拉的老长。 “陆公!前方就是来时的那个巨湖了。” 王显平现在可谓是意气风发。 从南疆离开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跟着陆公出使这个大功劳绝对是没得跑了。 回去以后背靠着海公,升官发财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身为我辈读书人,自然不能忘本,他必须得将陆公给伺候好了。 陆远之倒是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只想着赶紧回去,找国师将灵龙与纪公的遗体交过去,让他帮自己复活纪公。 是的,陆远之压根就没想着要相信天尾教自己的那点东西,那点东西就算是能行,陆远之也不敢冒险亲自下手。 这就像是医生不给自己看病一样,他是真不敢自己亲自操刀复活纪公。 心里的压力太大了。 “陆师!” 一道声音响在耳边,陆远之骑在马上的身子轻轻一顿,嘴角便抽搐了起来。 他怎么又来了??? 这些天,这个叫玄殊菩萨的家伙,几乎是天天跟在自己身后,每次自己想办法将他打发走,他第二天就又跟个狗皮膏药一般,粘上来。 为的就是能从自己这听上一两句佛家至理。 老子前世又不是和尚,哪儿来那么佛门至理给你? 陆远之挺头疼的。 但玄殊却总是觉的是自己的表现不够好,心不够诚,所以陆师不愿意教,所以几乎是每天天不亮,玄殊就先弄好吃的,给使团,然后再老老实实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也不飞行,就一步一步的走。 诚意两个字算是真正儿八经的摆在明面上让陆远之看了。 “行了,就到这儿吧。” 陆远之翻了个白眼看着玄殊道: “过了这个湖,就进入大漠了,你就别跟了,抓紧时间回你的西方佛门,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前两天的时候,陆远之还能给他说两句客套话。 这两天,几乎每天被他一烦,他现在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 “阿弥陀佛,陆师回大雍,贫僧就护送至大雍。” 玄殊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心中绝无他念,还请陆师成全。” ? 你之前是这么说的吗?? 陆远之斜了他一眼摇头道: “不用了,本公的实力不需要任何人护送。” “呃……” 玄殊顿了一下,他不好意思的看着陆远之道: “其实陆师,贫僧确实能护送一二……事情有些复杂……强敌来犯的话,您可能不好抵挡。” “能有个锤子强敌。” 陆远之瞪了他一眼,转头便骑着马朝前走。 他现在都懒得跟这厮说话,总感觉这厮神经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 “确实有强敌。” 玄殊赶紧加快速度挡在了陆远之的前面,一脸认真双手合十:“出家人不打诳语。”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看着他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强敌来犯?” “阿弥陀佛,贫僧的师兄,灵素菩萨应该会来的。” 玄殊也不扭捏,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继续道: “灵素师兄有一法名曰种莲,可凭此莲逆转时间,三界万物因果循环均逃不过其法眼,他一定知道弟子将灵龙给您了……” “所以他要来阻止我?”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目光在玄殊身上来回流转,声音也变的冷冽起来: “这么说的话,那天你将灵龙给我时便已经料到他灵素菩萨会来阻我?那你还给我作甚?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是不小心。” 玄殊赶紧回答,他道了一声佛号后,委屈道: “本来弟子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后来回到屋中时总觉得被人窥测,想来应该是师兄施展其法……” “所以你要留下来保护我,然后与你师兄为敌??” 陆远之反应过来,他上下打量着玄殊,一脸狐疑道: “你确实不是等你师兄过来,你二人一同迎战于本公?”“自然不是!”玄殊一脸严肃的看着陆远之道: “兄弟情谊在弟子心中自然是比不得佛陀至理,纵然是灵素师兄亲至,弟子自然也会站在陆师这里。” 说此言的时候,玄殊的脸上皆是认真清澈,一点儿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心。 陆远之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微微一眯,如同两道利剑射在玄殊的心间。 看得玄殊心中莫名的一颤。 “呵呵,希望如此吧。” 陆远之其实是有些摸不清玄殊到底是如何想的。 但无所谓。 他现在就跟折了翅膀的鸟儿没有什么区别。 伤势没有痊愈的他,别说灵素菩萨亲至,纵然就是面前站着的这个玄殊,他若想与之一战,也要费不少力量。 虽然有了灵龙相助,但是陆远之也知道,灵龙到底有没有真心归自己,还是两说。 …… “阿弥陀佛,见过施主。” 一道声音凭空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愣了一下。 他都没有发现这声音是从哪儿响起来的。 “师兄?” 玄殊的脸先是一愣,随后猛然朝着天空之上看过去。 陆远之顺着他的目光也往上看,便见到两道身影出现在天空之中。 一座巨大的莲台之上站着两个人。 一个看上去如同妙龄女子一般的菩萨正满面慈祥的看着自己。 另一个肌肉虬结的光头大汉也胸前挂着一串巨大的念珠,头上带着一个铁箍儿,满面怒气,目露凶光的与自己对视。 “这两位是……” 陆远之迟疑了一下,心道不会这么巧吧,说曹操曹操到? “正是贫僧的灵素师兄,与我佛门的伏虎罗汉……” 玄殊看到天上的二人之后,脸上露出了苦笑。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猜测了一下,居然猜的这么准。 “师兄既然来了,便下来一叙吧。” 玄殊双手合十,对着天上行了一个佛礼。 “呵呵。” 空灵的轻笑声响起,那灵素菩萨随手一挥,便降下祥云,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面之后。 随后灵素菩萨带着那个大汉二人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保护陆公!!” 看着这陌生的二人,谁都能看得出来出自佛门。 现在大雍与佛门的关系极为暧昧。。 百年前的那场灭佛与佛门结下生死大仇。 而百年之后,佛门依旧贼心不死,派佛子来试探大雍的态度。 再加上这一次的南疆之行,陆远之又斩杀一位佛门的菩萨…… 但又有一位菩萨愿意拜陆远之为师……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实在是让人没法说。 随着鹰显的一句大喝,佩寅郎的众峦佩与风佩直接便将陆远之围在了中间,拔出腰间的佩刀,警惕的看着缓步而来的二人。 “阿弥陀佛。” 灵素菩萨只是轻轻一笑,便如入无人境一般,带着那壮汉,穿过了围起来的佩寅郎众人,凭空出现在了陆远之的面前。 “贫僧,见过大雍北国公。” 灵素菩萨与陆远之近在咫尺,脸上的笑容依旧没变。 壮汉冷哼一声,瞪着双眼,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看到这灵素菩萨如此做法,陆远之的眼底之间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敏锐的从这灵素菩萨身上感受到一抹熟悉的东西。 但具体是什么东西,他现在还没想起来。 “灵素菩萨?” 陆远之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的回了一句。 “大胆!与我佛门至尊菩萨如此无礼!吃俺一击!” 陆远之话都还没落完,那壮汉便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狠狠的瞪着陆远之,直接从自己的胸前取下那一串巨大的念珠,不由分说的便朝着陆远之这边砸了过来。 “死!!!” 鹰显的反应自然是不慢,他在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那壮汉的异动,没有废话,身形一闪便挡在了陆远之的面前,手中的利刃悄无声息的出现,第一招便是冲着那壮和尚的面门而去。 为的便是一击毙命! “阿弥陀佛。” 玄殊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现在了二人的中间。 “嘭。” 简简单单,他的左手接住那壮和尚的攻击,右手接住鹰显的利刃。 不过他并没有朝这二人看,而是将目光对着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的灵素菩萨身上: “灵素师兄,想必你以清楚贫僧心中所向。” 此时的他在二人的攻击之下显的如此平静。 灵素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良久之后,缓缓叹了口气道: “师弟,你心不静。” 玄殊没有回答,低头吟了一句佛号之后: “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这话一出,灵素的目光微微一凝。 他沉默良久。 随后,他看向那壮和尚道: “伏虎罗汉,且住罢。” “菩萨!我们今日来便是要找这……”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且以利往。” 灵素淡淡的挥了挥手,便不再搭理那伏虎罗汉气结的样子,认真的将目光看向陆远之对其行了一礼道: “陆施主当合该为我佛弟子。” 陆远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白了玄殊一眼。 刚刚玄殊那句“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是他昨日想起来的《金刚经》上的一句,便教给了他。 意思就是真正的佛不认为自己是佛,真正的圣人,不认为自己是圣人,所以真正的佛法即非佛法。如果你有一个佛法的观念存在,你已经著相了,说得好听是著相了,不好听是著魔了。 没想到他今天就能用上了。 “本公乃大雍国公,无尽融化,亦有家业,此生亦是入不得佛门。” 陆远之的声音极为淡然。 光是听声音,却是听不出来一丝一毫的对灵素菩萨的尊重。 (本章完) 第490章 敢问施主师从何人? 第490章 敢问施主师从何人? “呵呵。” 灵素菩萨并没有因为陆远之的拒绝而有什么情绪,他只是淡淡一笑,随后便将目光放向了玄殊菩萨身上。 玄殊与灵素菩萨身为师兄弟那么多年,自然读得懂师兄的眼神,没有多言,他只是默默的站在陆远之的面前,用单薄的身子挡住灵素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师兄,贫僧追寻佛道至理之决心,您自幼便知。” 说完,便站在原地,默默的用手转着掌中的佛珠。 灵素沉默了。 他看玄殊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复杂,良久之后,他倒是洒脱一笑: “既然师弟有如此决心,那师兄便成全于你。” 说完,他又将目光投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陆施主,贫僧可以不为难你,贫僧有一个条件。” “菩萨!!” 伏虎罗汉一下子便急了,他瞪着眼睛道:“姓陆的杀我佛门两尊菩萨,怎么能如此轻易便放过他?!!”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伏虎罗汉,你若再不止杀念,便要着魔了。” 玄殊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的目光温和的看着那壮僧淡淡回复。 伏虎罗汉嘴角抽搐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是正儿八经知道,跟眼前这玄殊菩萨讨论佛理,只有吃亏的份儿,索性也不回答。 “什么条件?” 陆远之骑在马上,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灵素。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次来南疆,与南疆结盟倒是其次,最大的麻烦,居然是这些佛门中的菩萨。 说真的,这是他来之前压根就没有想到的。 “施主还须归还我佛门至宝。” 灵素认真的看着陆远之,他轻吸了一口气道: “佛子入雍,我佛虽欠了贵国国师一个人情,但也不必用如此珍贵的佛宝去换,芥子佛国,还须施主归还。” “芥子佛国?” 陆远之眯了眯眼,瞬间明白是他口中说的经书空间。 他瞬间摇头道: “这不可能,此物乃是我国国师大人相赠,本公要还也是还给国师,却不是还给你。” “施主此言差矣……” 灵素轻声一笑,他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我佛门菩萨遗物自然是我佛门掌管……” “说这么多没用,今天灵素菩萨要是想要佛宝,那便是从我的尸体上搜。” 陆远之冷哼一声,他的目光在灵素身上缓缓流转,声音之中早已经充斥着不耐。 “哦?” 灵素菩萨被人打断话,心中浮现出一抹不快,听到陆远之此言后,眼神也变的冰冷起来。 他觉得以陆远之目前的重伤之姿,想要抵抗自己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说话还这么有底气?根本就是看不起他。 “那这么说的话,今日要与施主做过一场了?” 灵素身上的威压瞬间爆起。 “轰!” 所有人的耳边都似响起一道极为沉重的惊雷,下一刻便陡然感觉犹如重石在身一般。 压得自己甚至都喘不过气来。 “施主今日真要与我佛撕破面颇耶?” 灵素菩萨声音冰冷,此时在看向他后,所有人都觉的眼前恍惚一瞬,随后便看到一位极美的妙龄女子,背后缓缓伸出八只玉手,每只玉手之上都指有一件佛宝。 十只手上共有十件佛宝,每一只手都是那么的洁白如玉。 这充满威压的阵仗直接便吓坏了所有人,光是听这声音都感觉心中一片恐惧。 陆远之也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突突。 多久没有恐惧过了? 陆远之的心中恍惚了一瞬。 上次恐惧是什么时候? 自从入得高品武者以来,他这还是第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 自己会死。 但自己怕吗?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声音之中也缓缓的响起了一抹冰冷: “若灵素菩萨还这么执迷不悟,那本公也只有替天行道了。” 说着,他的身上也缓缓的蔓延开一股极为冰冷的威势。 这些天,他的伤势依旧没有恢复,但好在动用武力并不影响,只是不像以前那般运转自如罢了。 “灵素菩萨您且勿慌,先让贫僧来试试他的斤两!” 伏虎罗汉一看此间事态,脸上浮现出一抹浓郁的战意,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巨大念珠,便朝着陆远之这边攻来。 “哼,你还不配!” 鹰显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丝毫不惧眼前的伏虎罗汉,瞬间气场全开,朝着伏虎罗汉迎了上去。 西方佛门罗汉有一百多个。 而大雍的高品武者呢? 绝对不会朝得过五十个! 鹰显就是这五十分之一! 四品武者,在战斗之能上,从来不虚任何体系。 虽然伏虎罗汉在一百多罗汉之中的战力算得上天板,但鹰显一点也没丢了武者之人的体面。 二人战在一处之后,明眼一看便知,这俩人要想分出胜负,还需要再看。 “我等合力保护陆公!!” 王显平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一脸认真的抽出自己的腰间宝剑,站在了陆远之的面前,对着面前的灵素菩萨迎上剑尖道: “本官不管你是哪里的菩萨还是佛陀妖魔,今日若是寻我等之事,可要做好被我大雍铁骑踏脸的准备!” 声音极为冰冷,语气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 “阿弥陀佛。” 灵素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只是在玄殊的脸上看着: “师弟今日若要出手,他日佛陀归来纵然弟佛理无边,也入不得我佛门。” “贫僧自不会出手。” 玄殊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他默默的站的了一边,双手合十注视着地面。 不敢跟陆远之对视。 陆远之眯着眼睛看玄殊,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玄殊不会出手帮自己这边的准备,所以对这一幕并没有什么意外。 嗯? 他看着玄殊的手,这是什么动作? “瓶子?” 瓷瓶? 陆远之瞬间想起来前些日子玄殊通过鹰显给自己的瓷瓶,说里面装的是佛门圣药…… 不过这玩意儿,到底好用不好用……说真的陆远之还真没有底。 所以,他到底也没有将瓷瓶给拿出来。 “施主既有伤在身,贫僧便许施主先出手。” 灵素菩萨背后八手缓缓摇动了一下,迎风而动的美姿让人看了禁不住跟着眼缭乱。 “那本公便不客气了。”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 没想到这个时候灵素菩萨还跟自己讲究起武德来了。 挺搞笑的。 不过他并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机会,下一刻,他身上便墨色光芒一闪。 身上便浮现出无数带着玄奥气息的铭纹。 “天尾妖纹,施主运气当真不错。” 看到陆远之身上的妖纹之后,灵素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那回溯时光时贫僧还觉得看错了,今日亲身一见,确实如此,看来天尾妖狐的遗体,施主得到了不少。” “这便不是你操心的了。” 陆远之从马上缓缓下来,一把赤红色的窄刀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嗯?” 看到陆远之手上的窄刀,灵素菩萨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等等!!!!” 灵素菩萨陡然大声一喝。 陆远之眉头皱了起来,他的目光朝着灵素菩萨身上看去,只见那端庄大气的灵素菩萨的目光此时正牢牢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窄刀。 他冷声问道: “菩萨此言何意?” “这刀,是谁给你的?” 灵素菩萨都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佛门的菩萨,要注意形象,脸上带着认真看陆远之问。 “我大雍国师锻造而成。” 陆远之的脸上闪过一抹傲然,他缓缓的扬起刀,赤红妖艳的光芒,闪烁着所有人的眼睛。 “此刀名为斩皇刀,斩了无面妖皇之后,我于它的名字。” “斩皇刀?” 灵素菩萨的表情实再是怪异,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目光在陆远之的身上流转着,良久之后,他缓缓的点头: “出手吧。” ? 陆远之没搞明白灵素菩萨刚刚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中纵然是有疑问,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索性便缓缓酝酿的身上的气势。 “死!!!” 陆远之猛然出手。 随着他的出手天边仿佛闪过一道惊芒,靓丽至极如同流星坠落。 “唰!” 赤红色的晚霞闪耀在众的眼睛之中。 “叮!” 陆远之的刀已经斩到了灵素菩萨的身上,一声过后。 灵素菩萨的玉手被斩落一块。 这么容易?? 陆远之看轻易得手心中反而一沉。 果然,他所料不差。 下一刻,便见被赤红窄刀斩落的玉手又缓缓的从地上飞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长好。 而陆远之的刀也在不受控制的朝后扬去。 “嗯?” 下一刻,陆远之便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死!!!” 还是刚刚脱口二出的那一个“死”字。 ? 这是…… 陆远之目光骇然的朝着灵素菩萨看了过去。 时光回溯??? 不是说他的时光回溯只能通过什么莲来着,那项技能用眼睛看? 怎么能做到这等地步??? “呵呵。” 灵素菩萨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不明所以的陆远之缓缓的伸出两根手指: “还有两招,施主还请继续努力。” 陆远之的目光眯了起来。 他不是不想努力,只是若是再强行使用妖皇神躯的话,恐怕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极大负担,让本来都没有恢复的伤势变的更为恶劣。 倒时候说不定也跟纪公一般,只能献祭自己了…… 怎么办? 陆远之的大脑这个时候在疯狂的旋转。 “死吧!!!” 鹰显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顺着目光看去,此时鹰显与伏虎罗汉二人已经战至白热化的阶段。 两个人的眼神全都是狂热的战意以及那浓郁的杀意。 鹰显的领域之力已经运转到了极致! 而伏虎罗汉身上也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那种光芒一如当初陆远之在京中与佛子映尘发生大战之时,映尘用的护身绝学。 “领域?” 陆远之看着鹰显展开的领域,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自己的领域之中也包括时间啊! 想到这里,陆远之一点也没有犹豫,瞬间将自己的极寒领域给展开。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在这灵素菩萨施展回溯时光之力的时候,自己也用时光之力抵抗呢? 他在猝不及防之下,自己得手的机会很大!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缓缓响起了一道声音: “灵素菩萨,接下来这一击,你要瞧仔细了。” “阿弥陀佛,施主尽管出招便是。” 灵素菩萨轻声一笑,目光之中全是不在意。 “呼……”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凝重而高傲。 “拔刀计……” 眼下定然是没有机会将拔刀计施展到极致的,但只要能伤到眼前这个灵素菩,让其对自己投鼠忌器就可以了。 下一刻,陆远之动了。 随着赤红色的刀芒从腰间斩出的那一刻。 天地之间仿佛都挂上了一层阴影。 那是一种让人的心里都产生恐惧的阴影。 “死!!!” 陆远之的声音极为凝重。 “时光回溯~” 灵素的声音带着一抹笑容。 对于陆远之的攻击,他只需要故技重施便可。 只是当他的玉手缓缓扬起的时候,却看到眼前闪过道灰蒙蒙的颗粒。 “那是……” 灵素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疑惑。 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定格在了脸上。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对时光回溯的掌控失效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让他心中产生了一抹恐惧。 “叮!!!” 就在陆远之的刀即将斩在他的脖子上之时,一只玉手下意识的将这一击挡下。 虽然被灵素其余的玉手挡下,但此时灵素的眼眸之中却是闪过一道让人心悸的恐惧。 陆远之看着自己这一击又是失手,眼中闪过一道阴霾。 不行啊。 与这菩萨的差距确实有些大。 若是自己身上没有伤势还好,说不定搭配着领域之中的时间之力还能得手,但自己现在身上有伤,根本没办法发挥出绝对的力量。 “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施主……敢问,师从何人?” 灵素菩萨良久之后,沉默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 陆远之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对灵素菩萨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猝不及防。 “你问这个做什么?” …… (本章完) 第491章 故地重回 第491章 故地重回 师从何人…… 这个问题问的好。 陆远之从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阿弥陀佛……” 灵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之中的恐惧还未消散,他咽了一口唾沫道: “天神……” 话还没说完,平地之间忽然响起一道响雷。 声音之大让瞬间吓了所有人一跳。 陆远之以为是这灵素菩萨借机偷袭耍的什么招,他目光陡然变冷,紧挝着手中的赤红之刃看着灵素菩萨。 “呼~” 紧跟而来的便是狂风大作,吹的所有人东倒西歪,天色忽然变暗,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景。 天边的太阳都红的发紫。 “这……” 灵素菩萨看到这一幕,直接闭嘴,他对着天空行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贫僧甘愿回山,坐道百年,还望上天平息怒火,切勿迁怒于人。” 声音之中带着懊悔与颤抖。 随着他这句话说出,天空陡然变的风晴云朗,不复刚刚的万日之色。 陆远之皱眉看着这一幕,眼神死死的眯在一处,他看着灵素菩萨发问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 灵素菩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陆远之发誓,自己绝对是第一次遇到。 他仰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之中没有任何异象。 但刚刚发生的那一切绝不是作假。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认真的看着灵素道: “灵素菩萨,刚刚你到底想说什么?” 灵素只是缓缓摇头: “施主,这天地之间尚有大恐怖,你好自为之便是。” 说着,便一手卷起旁边的伏虎罗汉,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驾起一台莲座,便朝着远处飞去。 “菩萨,我还没与他分出胜负!” 伏虎罗汉自然不甘心,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站着的鹰显。 此时的鹰显嘴角已经有些溢血。 “回去!” 灵素懒得解释那么多,只留下一句话便直接消失在云头不见。 …… 看着他们的背影,陆远之的脸上带着浓浓凝重。 良久之后,他转头看向一旁也一样一脸茫然的玄殊问道: “你知道他刚刚说的大恐怖是什么吗?” “不知道。” 玄殊脸上的茫然不像做假。 …… 大恐怖? 难道是自己临走之际,国师与自己说的那番话吗? 他说这个世上还有更强大的敌人要来袭了…… 一切一切的疑点在陆远之的脑子里缓缓的串在一起。 自己从出道以来,一直便在国师的算计之中。 直到他将妖皇斩杀,大破妖族之后他以为国师对自己的算计也就在此而已了。 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感觉国师一定还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这个东西不知是日后会遇到什么敌人。 而是,自己依旧还在国师的算计之中。 只是国师到底在算计什么东西? 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着落在自己手中那赤红色的窄刃之上。 经受过那灵龙一口紫息之火后,窄刀便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 刀上传来的情绪让陆远之心中稍稍的升起一抹不安。 这刀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有些不了解,但又感觉似乎要触摸到真相。 他的目光缓缓看向大雍的方向。 “国师啊,你究竟在算计什么?”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阴沉。 身居高位之后,对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极为敏感。 包括别人的算计。 还在底层挣扎的时候自然不会想那么多。 但是到了高位之后,有了羁绊,有了牵挂,甚至有了孩子之后,陆远之自己就清楚,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陆远之了。 他是一个有了牵挂的陆远之。 那便不一样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身后的众人道: “启程!” 听到这一声,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站起来,秩序依旧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朝着远方而去。 …… “天神大人,那就是我的家了!” 回去的路可比来时顺畅多了,身为使团翻译外加导游的达但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看着远方的大漠。 “嗯。”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点头道: “达但,本公问你一个问题。” 达但疑惑的抬起头,暂时先压下心中的兴奋,恭敬道: “天神大人请说。” “你愿意带着你的族人在这不见天日的荒漠之中继续待着吗?”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达但那乌漆嘛黑的脸上,直视着他的心脏。 达但沉默,良久之后,他苦笑摇头道: “自然不愿意。” “嗯。” 陆远之缓缓点头,他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远方,那是更远的地方。 “那你愿意继续追随本公吗?” 声音之中带着漠然,但是听在达但的耳朵里,却仿佛天籁之音一般。 他,其实早就在等陆远之说这一句话了。 给天神大人当向导,追随天神大人在这南疆之中,所有部落的种族都看在眼里。 达但十分清楚,自己此举几乎就跟叛国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在南疆部落与部落之间压根不在意这些东西,但是有猝生大首领在,他什么时候想起此事要收拾自己区区一个大漠之中的小部落还是太简单了。 所以他心中一直便有一根刺。 这根刺在达但的喉咙之中不拔出来寝食难安。 “天神大人!” 达但瞬间跪在地上,他的头狠狠的磕在燥热的沙子上: “还请给属下指一条明路!” 陆远之缓缓点头。 达但的脑子一直都这么灵活。 很不错。 这也是他比较喜欢的人才。 “知道本公这次来南疆的目的吗?” “已经听说了。” 达但一脸认真的点头,他仍旧是跪着,抬头仰望着陆远之。 “本公要将南疆那些活在角落里,挣扎在阴暗里的小部落全部迁移到新的地方,那里便是他们生命开始的地方。” 陆远之的脸上闪烁着圣光,他缓缓低头看着达但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继续跟着本公,本公会给你们部落一个妥善的安排。” “达但誓死追随天神大人!” 达但如同狗一般,爬到陆远之的腿下,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嘴唇亲吻着陆远之的鞋子。“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随后便翻身上马: “去吧,将一切都告诉你的族人,让他们跟随着本公一起,朝着大雍的方向前行。” “是!” 达但没有任何废话,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摸了摸眼角,抿抿嘴之后,便转头朝着自己部落的方向一同前行。 …… “还是这里。” 看着眼前这荒废的小屋,陆远之挑了挑眉头,看着风餐露宿的众人,指着屋子道: “歇一晚上,明日再出发。” “是。” 应了陆远之的命令之后,佩寅郎众人与礼部的官员们便忙活了起来。 陆远之也找了个地方盘坐而下,慢慢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是翌日的下午,夕阳已经布满了天边。 陆远之站起来,走到屋外,此时的屋外依旧是大漠昏沙满天而舞,陆远之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鹰显问道: “达但还没有回来吗?” 时间不对啊。 一天一夜的时间怎么也够他回去将部下安排好,举族跟着自己迁移了。 “禀陆公,没有。” 鹰显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狐疑问道: “会不会是他反悔了?” “不至于。” 陆远之看向远方,目光淡然。 达但很清楚,一但自己离开这里,他的族人或许还不会怎么样,但是他达但恐怕有死无生了。 说好听点是给自己当个翻译,但在南疆众部的眼睛里,达但就是疆奸。 “那这个点儿他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鹰显皱眉。 陆远之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头道: “本公去看看吧。” 其实要是别人,陆远之压根就不想搭理,但是达但的话…… 说真的,像达但这种人才,他多少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 没有说别的,陆远之纵身而起,便朝这着天边而飞去。 天空之中的陆远之,目光扫视着地下。 “黑斑族……” 陆远之凭借着强大的记忆,硬是在这广阔无垠的沙漠之中准确的找到了沙漠之中那不起眼的黑斑南部落。 “吱!!!!” “吱!!!” “吱!!!” 原来那不起眼的黑斑南部落,此时却是聚集了林林总总至少万道身影。 每一道都是黑斑族的人。 这些人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陆远之想看不清都难。 “嗯?” 以他的目力,自然看得到,达但此时正在狼狈于追逐之下,他的身边只有寥寥无几的数人围着他,剩下的全都持着兵刃对他追击。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便不再犹豫,直接落下随手一击。 “嘭!” 眼见便要砸在达但脑袋上的大粗棒子的主人,被陆远之一击打的粉身碎骨化成空气。 虽然陆远之现在伤势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对付这些小喽啰,一只手便足够了。 “天神大人!!!” 看到陆远之的身影之后,达但的脸上全是狂喜: “得救了!!” “怎么回事?”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达但,声音之中带着冰冷的寒意。 “天神大人,黑斑北部落的达达利来了!!” 达但这个时候灰头土脸的来到陆远之面前跪下之后便开始哭诉: “昨日属下遵从天神大人的号令,来部族之中游说,部族里的人听到有更好的环境可以生存,也有一半多的人愿意跟着属下前往,但是……” 说到这里,达但的脸上变的满是仇恨,他看向远处那还在朝着这边追击而来的黑斑族人恨声道: “慎利子叛变了!他竟然暗中勾结黑斑北部落的首领,连夜袭来……” 达但说到这里,已经是声泪俱下: “我部族之人,在一夜之间死伤超过一千……” “哦。” 听到他的话,陆远之淡淡的点头,表示了解了情况,随后他看向达但身边护卫着达但的那几个黑斑族的小伙子问道: “这几个便是你的忠心属下。” “是的。” 达但擦了擦自己的鼻涕与眼泪,委屈巴巴的站在了陆远之的身后。 “嗯。” 陆远之看到达但那一脸委屈的模样,纵然知道他可能是装出来的,心中也缓缓升起了一抹怒意,他面无表情的看向追击而来的那些黑斑族之人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你且在此等着,待本公将那北部落首领擒来。” 说完还未等达但说话,便纵身而起。 路过那些追击而来的黑斑族勇士顺手便是一击。 一道大坑直接将两边的人给分开。 “天神大人威武!!!!” 看到这一幕,达但恨不得双手双脚都使上劲给陆远之加油助威。 陆远之也懒得搭理他,直接飞到一座高台之上,看着仰望着自己那那黑斑族之人,缓缓降落,冷声问道: “谁是黑斑族北部落的首领?” 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他,想不明白为何忽然出现一个会飞的鸟人。 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便是勃然大怒: “吱!!!” “吱?!” “吱吱!!” 听到他们吱吱的声音,陆远之嘴角抽了抽,没有顺手将达但这个翻译带过来是他的疏忽,懒得搭理他们,他便朝着不远处一个穿着衣服的老黑雾班族之人移动而去。 看着他的的身影,瞬间便围上来至少百余名黑斑族的人。 “唰!” 武器全都指在了他的身上。 “看来就是你了。” 陆远之看着那老头儿,脸上邪魅一笑,一瞬之间便来到那老头儿身边,一拔提着那老头便飞上了天空。 “吱!!!”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黑斑族部落的人才反应过来,看着陆远之飞起来的身子纷纷大怒: “吱!!!!” 甚至还有几个年轻的,将自己的武器朝着陆远之的方向扔来,想要将他从空中给扎下来…… “呵呵。” 陆远之轻声一笑,便是一掌推了过去。 随后便带着那老头儿朝着达但的方向飞去。 “吱???” 剩下的黑斑族人一脸疑惑面面相觑,他们没看懂那个奇怪的鸟人像自己推来的一掌代表着什么,全都是茫然。 只是下一刻。 “轰!!!!” 他们所在的地面陡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而他们这些黑斑族的人,只觉的眼前一黑,便已经摸不到自己的头脑了,随着漫天的黄沙,化为的粉末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本章完) 第492章 月神之女 第492章 月神之女 当陆远之拉着那老头儿来到达但面前的时候。 达但的目光变的有些古怪。 “这个是不是北部落的首领?” 陆远之随手将老头儿往地上一扔。 “啪!” 老头儿摔了个四仰朝天。 “吱~” 老头儿呻吟了一下,一脸畏惧的看着陆远之,不敢开口。 “呃……” 达但尴尬的挠了一下头,他缓缓的上前,将那老头扶起来,看着陆远之道: “这是我们黑斑部落的祭师,不是北部落的首领。” 陆远之看到他这奇怪的动作问道: “北部落的人,你何必如此客气?” “天神大人有所不知。” 将老头小心翼翼的扶起来之后,达但来到陆远之的面前道: “我们黑斑族的祭师一般都是由德高望重的老者担任,自从百年之前我的父亲离开北部落率领族人自称南部落之后,祭师便会三年一轮换,头三年在北部落,后三年便来到我南部落……” 说到这里,他尴尬一笑道: “这次南北部落之争,没想到北部落的首领居然将大祭师都请来了……” 陆远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缓缓将目光看向那个大祭师问道: “照你如此之说,那南北部落之争与这大祭师应该毫无关系,他应该保持中立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达但也反应过来,在他的印象之中大祭师应该是保持两个部落之间的平稳,纵然是两个部落之间的首领有仇,也不应该随着单方面的某一个首领去攻伐另一个首领才对。 他随后直起了身子,开始认真的与那老者交谈: “吱?” “吱??吱……吱!” “吱???!” 达但一脸懵的看着老者,随后满脸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吱?” “吱!” “嘶~” 达但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满脸凝重。 “怎么了?” 陆远之只从二人交谈的语气里便听到了二人那满是情绪的表现,他皱眉看着达但淡问。 达但抿了抿嘴,随后面脸严肃的抬起头看向陆远之开始娓娓道来: “天神大人,关于我们黑斑一族部落的灾难来了。” “说。” 陆远之对其说的话知之不详,只是皱眉看着他。 达但清了清嗓子,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 “我黑斑族之所以在百年之前分成南北两个部落,其中一个原因是我父亲他实在忍受不了老族长严苛的管理,再加上当时食物紧缺,不得已之下带领众多拥护者离开北部落……” 说到这里,达但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老者,随后继续: “当时帮助我父亲离开北部落的人便是眼前这个大祭师,他之所以愿意答应我父亲离开,并且在接下来百年之中还要继续帮助我父亲,维持两部族之间的和平,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一个传说……” “传说?” 陆远之眯了眯眼睛。 “是的,我们黑斑部落许久前便有一个传说,说月光女神照临之地,便是这天下的众神归位之时,而天神也会重新复苏,届时只要虔诚的迎接天神,便能扭转世界,回溯时空,与天神共治这个世界。” 说到最后,达但的语气越来越弱,显然,他是一点儿也不信这个传说的。 什么月光女神,什么天神…… 这些东西……确实有点像是哄小孩儿的。 “行吧。” 陆远之还以为是个什么传说,结果就这。 这种传说他在大雍甚至能给你找出来几百个不同的版本。 南疆这边还是太过贫瘠了,一个传说都能津津乐道这么久。 “所以呢?他这次来跟这个传说有关系?” 陆远之的表情带着一抹啼笑皆非。 在他的印象之中,这种传说完全属于那种以讹传讹的表现。 “是的。” 达但非但没有否认,反而极为严肃的看向陆远之: “前天有人说看到的月神之女。” ? 月神之女?? 陆远之的脸甚至有些黑人问号。 不是,你们玩真的? 他一脸狐疑的看着达但问道: “就是那个传说光临大地的那个?” “是的。” 达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这片地方在很久很久以前并不是荒漠,而是一片巨大无垠的森林,只是只是天神陨落之后,埋葬在此处之后,天地之威为了泄愤,将此处大地变成了荒漠……” 这又是哪儿蹦出来的传说? “天地之威?” 陆远之感觉自己快要长脑子了,他淡淡的看着达但: “你且说,他到此处是为了作甚?” “寻找到天神大人的墓穴,引出月神之女。” 达但一脸狂热的看着陆远之继续道: “而当年我的父亲离开北部落的第二个目的,便是为了寻找天神的墓穴。” “所以,你的意思是,天神的墓穴找到了?” 陆远之反应过来,眼神瞬间眯起,看向达但。 “嗯。” 达但指着老者道: “我黑斑部落的大祭师找到的。” “哦。” 陆远之看向那个老者,随后目光放在达但的身上: “所以北部落之所以来你们南部落,是因为他们想要独占天神的墓穴?” “天神大人果然聪慧。” 达但一脸崇拜。 “呵呵。” 陆远之轻轻一笑,手下意识的想要抚摸自己的胡子……不过却是顿住了。 他现在蓄的胡子还短。 “本公正好闲来无事,便与你看一看这传说之中的天神墓穴吧。” 陆远之感觉黑斑部落的这个传说应该是时间长了以讹传讹罢了。 至于天神的墓穴,想来应该是南疆之中以前某个比较厉害的首领,陨落之后,埋葬在这里,至于森林变成沙漠的事情…… 很简单啊,那么久了,地壳版块发生运动,这些地理知识只是稍微懂一点的都知道,前世还有不少地理专家说自己的祖国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大海呢。 这东西谁也搞不清楚。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使南北部落停止兵戈。” 既然被引起了好奇心,陆远之便觉得自己与他们一同去看看这个所谓的天神大人的墓穴吧,说不定自己也能从中间得到一些什么好处。 “嗯?” 达但一愣,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向眼前的天神大人请求,没想到天神大人直接自己说出来了。 “怎么?不愿意?” 陆远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自然愿意!” 达但的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接下来陆远之几乎也没费什么力气。 不过是大漠之中又多了几个大坑,算是勉强将南北两个部落的人全都给压了下来。 深夜。 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陆远之的目光带着一抹深沉。 “天神大人……”一个壮年的黑斑族汉子小心翼翼的来到陆远之的面前,恭敬的问道: “我们可以出发了。” “嗯。”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壮汉,便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噗嗵!”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简单的动作,便将所有人都吓的脸都有些发白,疯狂的咽着唾沫。 那个壮汉更是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这是做什么?” 陆远之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达但,皱眉问道。 “呃……他们是被天神大人的威严给吓到了。” 达但干笑一声。 废话,现在的黑班族南部落的领地已经变的坑坑洼洼,从天上看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处圭地…… 这些大坑全是陆远之一个人弄的,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伸一伸手,瞬间便是几百人丧命…… 要不是达但跪的及时,恐怕南北部落还能征战的勇士今天就要全都灭亡了。 而刚刚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中年汉子便是北部落的首领达达利。 在亲眼见识过陆远之的恐怖之后,他连话都不敢多说。 “嗯,带路吧。” 陆远之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之后便缓缓朝着前面走去。 而剩下的黑斑族所有人,全都排起了长队,跟在陆远之的身后。 陆远之的前方,再是由一队人马带着黑斑族的大祭师往前摸索前进。 至于北部落的首领达达利,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达但的身后,全程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被陆远之看不顺眼,伸手一指…… “吱吱吱……” “吱吱……” “吱……” 接下来陆远之听了三个时辰的吱声。 基本上全是黑斑族的人在交流,无非就是前方的人马奔来,对着后方的人说前面的情况。 后面的人回复。 就在陆远之感觉百般寥赖之际,前面的队伍便停了下来。 “天神大人,前面似乎有什么情况。” 达但恭敬的上前来到陆远之的身边小声的禀报。 陆远之瞥了他一眼问道: “什么情况?” “属下这就去查探。” 达但充分发挥了自己狗腿子的余热,骑着马便朝前面走了过去。 “哒哒哒~” 没多久,达但便从远方奔驰而来。 “禀天神大人,好消息!!前面有一处石壁,疑似墓穴的入口!” “嗯?” 听到这话,陆远之心中没由来一个突突。 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从自己的身体之中升起。 那是一种期待,复杂,惶恐的厚重情绪。 不过却也只是一闪而逝,当他再想要品味这个情绪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淡淡的看着达但道: “那便进去。” “只是石壁太过坚固,我们的利爪破不开……” 达但一脸尴尬的看着陆远之。 “哦。” 陆远之缓缓的起身,朝着前方的队伍走去。 当他行了一刻左右时,便看到不远处,几处火把将一面巨大的石壁映的熠熠生辉。 看到这面石壁陆远之突然有一种穿梭时空的错觉。 脑海之中闪过无数道画面一般,他刚想品味这些画面,却又整个人恍惚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皱眉。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怀揣着疑惑,他缓缓的来到那石壁的面前。 石壁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异常,与普通的石壁并无什么区别。 只是上面看着虽然凹凸不平,但是若真伸手上去摸,能触碰到石壁上那光滑的感觉。 而石壁上的灰尘应该是已经被大祭师带人给清理掉了。 “这是什么?” 陆远之指着石壁淡漠的问那大祭师。 “吱……” 大祭师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远之说了一声。 “天神大人,大祭师的意思是,这个石壁应该就是传说之中能映照月神之女的石壁了。” “哦。” 陆远之瞥了达但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那石壁之上。 “嗡!” 石壁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了机关一般,陡然闪烁出一道白光。 下一刻,一道似天宫仙子的身影便映照在了石壁之上。 那天宫仙子的身子婀娜多姿,翩翩起舞,越看越却的自己的眼睛深陷其中。 “月神之女!!!” 达但颤抖的喊了一声。 下一刻,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吱吱吱……” 大祭师看到那月神之女的影像之后,忽然老眼垂泪,开始放声大哭疯狂的: “吱吱吱……” 陆远之皱眉。 他对这种吱吱吱的交流方式很抵触,所以也不曾研究黑斑族的语言。 “天神大人,大祭师在说,月神之女啊,我们黑斑族守候了您的命令守候了整整一千年,您终于出现了……” 达但也不废话,直接充当翻译。 “嗯。” 陆远之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祭师,随后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那石壁之上的月神之女身上。 仿佛是感应到陆远之的目光,那月神之这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陆远之。 看着那一双纯粹又满是感情的眸子,陆远之的心中没由来一个突突。 那种情绪又出现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道: “让他们起来,别拜了,怎么进去?” “禀天神大人,只需要将这石壁打破便能进入墓穴。” 达但小心翼翼的说着。 “哦。” 陆远之轻轻的将手掌放在石壁之上,腹中的武者气息缓缓的在这石壁之上流动着。 他在感受这石壁的坚硬程度以及厚度。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你们全都退后。” 声音带着一抹冷淡。 “是。” 听到他的话之后,达但疯狂的对着跪在地上的黑斑族人吼叫起来: “吱吱吱!!!” (本章完) 第493章 进入墓穴 第493章 进入墓穴 随着达但的声音响起,那些跪在地上的黑斑族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脸畏惧的赶紧站起来,朝着后面退去。 此时的他们已经顾不上什么对月光女神的信仰了。 保住自己的生命才是他们目前要做的事情。 陆远之的目光深沉的落在面前的石壁上,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之后,脸上也变的凝重起来。 因为在他的感应之下,面前这个石壁居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一件宝物。 是用一种非常坚硬的材质炼化而成的。 陆远之的手指印在石壁之上,感应着石壁上传来的每一处细节,忽然,他猛的睁开眼睛,用力一压。 “咔嚓。” 一道破碎的声音缓缓响起。 接着,便看见眼前的石壁裂开一道拇指大小的裂纹。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眼睛眯在一起。 他还是小看了这石壁的坚固程度。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对退开的达但喝了一声: “再退!” “是!!” 达但得了命令之后,对着自己身后的那些黑斑族人挥舞着手臂呵斥: “吱吱吱!!!” “唰。” 齐整的退后声。 所有人一边退着,一边将目光紧张的放在陆远之的身上。 期待着陆远之能将这面石壁破开。 陆远之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武者的气息感应依旧在这石壁之上流转。 他决定换一种方法。 气息越来越厚重,陆远之身上的威势也越来越让人觉得压抑。 时间一点点过去。 终于,在陆远之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石壁陡然闪过一道湛蓝色的光晕。 “轰!!!” 陆远之陡然加大力量运输气息。 他的手臂甚至都已经有些发涨。 “嘭!!!!” 终于,漫天黄沙在他的气息之下再也忍不住开始肆虐起来。 一股浓浓的烟尘将陆远之的身子挡在了里面。 所有人都在削尖了脑袋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但是那满天的黄沙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久久不退。 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陆远之目光凝重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或者她不能说是人,只能说是一道残影。 “你回来了?” 声音极为空灵,又带着几分婉转悠扬,当然还有那浓浓的思念。 而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刚刚在石壁之上显现过的月光女神。 陆远之愣了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绝美到让人不敢直视,不忍心亵渎的身影皱眉: “什么?” 那道身影盈盈一笑: “月儿等您许久了。” “我?” 陆远之的抓住了其中的漏洞。 “既然回来了,那便快进去吧,里面的东西,都在等着您呢。” 月光女神的影子逐渐变的虚无起来。 那绝美的眸子依旧是若秋水般看着陆远之,不过其中那令人恋恋不舍的意味,陆远之自然也能品得出来。 发展到这里,陆远之只是缓缓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言多必失这是一定的。 毕竟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逐渐化为虚无的月光女神的影子,似乎是认错人了。 把自己认成了别人。 而那个人,或许就是传说之中的天神大人。。。 那个传说,正是黑斑部落流传了千年的传说…… “嗯。” 陆远之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一声。 就在他点头之后,月光女神的影子消散在天地之间,而他面前的那道石壁,齐整整的从中间一分为二,成为了两块竖在那里。 看到这一幕,他很清楚,这石壁不是自己用自己的力量弄开的。 而是它自己分开的。 陆远之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无数的疑团在他的脑海之中凝结着。 “威武!!天神大人威武!!!” “天神大人威武!!!” 待烟尘缓缓落地,陆远之的身影出现在众的眼中之后,达但便看到陆远之面前的那坚固无比的石壁被分开成为两半,他瞬间便兴奋了起来。 他直接跳了起来,举着手臂呐喊。 “吱吱吱!!!” …… 听到他的呐喊,再看着被分为两块的巨大石壁,剩下的黑斑族人看陆远之的眼神变的更恐惧了。 不少人都是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而有的人,那份恐惧,则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完成了蜕变。 变成了一种崇拜,敬仰…… 陆远之看了一眼石壁之后那漆黑不见底的巨大洞口,微微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众人,指了指达但: “过来。” 达但规规矩矩的来到陆远之的面前恭敬道: “天神大人请指示。” “你在这里看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陆远之淡淡的回答。 有过刚刚的经历之后,他对这墓穴里面的东西更好奇了。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墓穴之中的东西绝不简单。 而且,刚刚那个月光女神。 姑且先称她为月光女神吧。 她的那个意识形态,给陆远之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呆呆的ai更像是一个有意识的形态。 这种情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若是真如自己想象之中的这样,能用出这样手段的人…… 陆远之的心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国师的笑容。 “是。” 达但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恭敬的接过陆远之的指令之后,便朝着那个大祭师走了过去: “吱吱吱。” “吱。”那老祭师畏惧的看了陆远之一眼,恭敬的点头,随后便对着身后的那些人挥了挥手臂。 随后便佝偻着身子,像棵蔫了吧唧的老树一般,朝着洞口来到陆远之的面前跪在地上。 “看好洞口,若是在我出来之前有人进去了,达但,你知道后果的。” 陆远之声音虽然不重,但是其中的寒意,让达但听在耳朵里,凉在脖子上。 他大声的做着保证: “有我在,请天神大人放心,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点头,便冷冷的看了所有人一眼之后,朝着洞中前行。 这一眼,是警告。 看到他的眼神,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惊,随后看他的目光更畏惧了。 进入洞口之中,陆远之的目光如视白昼一般,看着这洞中。 刚进入洞中,陆远之便能看到洞里其实也并不是一片漆黑。 两边的墙壁之上都挂着不小的灯台,灯台之中镶嵌着让人心这的巨大夜明珠。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陆远之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不缺。 许久不见人烟的洞中涌入这么多的人之后,反倒是让两边的墙壁有些不适应,已经有些许的哈气在墙上凝结。陆远之的目光扫视着两边的墙壁。 吸引他目光的并不是夜明珠,而是墙壁之上那绘画着的壁画。 壁画之上并没有什么文字,只是单纯的用刀斧凿刻的简单线条。 陆远之有些看不太懂这些线条。 但也能隐隐的感觉到这些线条自己似乎在那里见过。 继续朝前走,陆远之开始思考。 这些线条给他的感觉比较熟悉。 但具体是哪里见过,他一时间也并不能很精确的想起来,暂时先压在心底继续前行。 而墓穴的洞像是一个绵延千里的隧道一般,前行了近一个时辰,前方甚至依旧看不到什么光亮。 这墓穴修的比帝王的幕还要辉煌。 因为此时墙上两边的壁画已经便不一样了。 并不是初入洞时那线条的模样。 而是开始有了图形,有了颜色。 一直到没个界点之后,墙上的图形已经有了具体的形象。 第一幅图便是一个男人,男人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迷茫,他的腰间挂着一柄斧子。 看他的衣着,更像是千年之前的某个朝代之中一个普通的山民。 继续往前走。 图案又在发生着变化。 还是那个男人。 不过此时那个男人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他变的极为桀骜不驯,看着远方,似乎是蔑视着这个世界。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样的装饰,一样的体形,证明这幅图距离上一副图的时间并未过去多久。 为何眼神的变化这么明显,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个看似呆傻的山民,便的如此高傲? 陆远之没有细究,因为他很快便来到了下一幅图。 图中,男人已经站在了九州之巅峰,他的身上穿着极为华贵的衣服,身边匍匐着无数的奴仆,而在他的左侧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男人。 正是在洞口前那巨大的石壁之上遇到的身影,月光女神! 陆远之紧紧的皱着眉头,他并没有搞清楚这三幅图要表达什么。 前后反差这么大…… 接着便来到了第四幅图。 这次的第四幅图已经变了主人公,是一个少年。 少年身着华丽,眼神之中透着让人不理解的坚毅。 少年此时正在山间,衣着飘飘,腰间横着一根碧绿的长笛。 他背对着众生的身影,给陆远之一种熟悉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回味,陆远之便走到了第五幅图前。 那个腰间横着长笛的少年站在高处。 他的下方,聚集了不少虔诚的信徒一般的人。 他的眸子宠辱不惊,只是横着长笛缓缓的吹着。 …… 到了第六幅图,少年此时已经长成了带着胡子的模样。 而他遇到了此生最重要的人。 正是前面几幅图的主角,那个男人! 男人身着华丽,与少年在一片峡谷之中战斗着。 接下来的几幅图便是二人战斗的场景。 陆远之都是直接略过。 当他的目光落在后面某一幅图上的时候,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因为他猛然想到一个人影! 而此时他眼前的图案已经来到了第十三幅。 第十三幅图上,少年与那个男人促膝长谈,二人已经成为了朋友。 或者说亦师亦友? 反正看这二人相谈甚欢。 然而到了第十四幅图,却只剩下了那个少年。 至于那个男人却是只留下了一个箱子。 少年站在屋顶之上,风吹着他的袍子,他迎风,而吹着腰间的笛子。 看到他的身影。 陆远之的脑海之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 国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国师好像就是腰间挂着一个笛子还是长箫来着???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那少年的身影! 如果说那个少年是国师的话,那那个男是…… 陆远之想到这里,猛然抬头,瞬间飞至第一幅图开始,继续看着墙上的壁画。 如同看漫画一般,一幅幅的看过。 “呼~” 直到他看完最后一幅图,心中不仅没有解开疑团,反而浮现出了更多的疑惑。 不对,不是国师吧? 因为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的话。 这个时间应该是千年之前。 陆远之还从来没有听过哪个人能活得了一千年的时间。 而且据说国师是随着雍太祖一起出道的。 那也就是说,国师的寿命应该是在五百到六百之间。 这么算的话,那少年应该不是国师。 怀揣着浓浓的疑惑,陆远之继续朝着里面前行。 壁画已经缓缓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不边际的黑暗。 陆远之的目光凝重的环绕在这洞中。 他听不到任何东西。 安静的让他后背有些发凉。 他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故意弄出来的声响。 这里就好像已经完全与世隔绝了一般。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继续朝前走着。 “没了?” 陆远之看着前方的石壁,目光之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的面前赫然是一面极为光滑的石壁。 这与他想象之中的墓穴根本就不一样。 而眼前的石壁在他看来与入洞之前的那石壁完全不一样。 那道石壁浑然一体,若不是那个月光女神的身影忽然显现出来,他压根猜不到那石壁是个推拉门…… 而眼前的这个石壁给他的感觉就是两块拼接而成,中间有一条几乎微不可查的缝隙。 这个石壁则更像是一道大门。 他缓缓的走上前,伸出手触摸着这道石壁。 光滑,没有丝毫的纹路。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运行着武者气息,接触这道石壁。 “波~” 他的气息被弹开。 石壁似乎对他的武者气息有感应一般。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这是……” (本章完) 第494章 回雍 第494章 回雍 墓呢? 陆远之皱眉看着眼前的石壁。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要想进入墓穴之中,恐怕只有将眼前这个石壁给打开了。 望着眼前的石壁,陆远之陷入了沉思。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以自己如今的三品武者之躯,想要打开眼前的这个石璧,绝对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或者说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已经试过了,这石壁对武者的气息感应十分敏感,武者气息刚触碰上去便会被弹开。 “那该用什么方法将其打开?” 陆远之神色凝重。 此时的他心跳在不自觉的的加快。 也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这石壁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惊喜在等着自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远之的表情变的认真起来。 “拔刀计……” 没有犹豫,他缓缓退后将经书空间之中的赤红窄刀给拿了出来。 正在蓄力之际,却陡然听闻赤红窄刀不受控制的“嗡”了一声。 “主人,回来了……” 一道幼童的声音从赤红窄刀之上响在陆远之的脑海之中。 “嗯?” 陆远之眯起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赤红窄刀。 此时的窄刀之上闪烁着让人心悸的红芒。 “嗡嗡嗡~” 赤红窄刀一直在闪烁。 陆远之沉思了一下,随后缓缓的来到面前的石壁前,随后鬼使神差的将手中的赤红窄刀给递了上去。 “叮!” 下一刻,赤红窄刀居然不受控制的朝着那石壁飞了过去,直直的插在了那石璧之上。 “叮!!!” 石璧突然开始闪烁起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先是一条线,随后缓缓的浮现出一道游龙,在石壁之上缓缓浮现。 最后,那条游龙之影忽然从石璧之中迸发而出,朝着陆远之袭来。 “嘭!” 猝不及防之下,陆远之的面门被那条游龙给撞了个正着。 下一刻,陆远之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进入到了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 只是当他想要细细感应的时候,陡然听到身边一声巨大的响声: “咔……” 陆远之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原本紧闭的石璧赫然已经敞开,露出了里面的全貌。 看到里面的全貌之后,陆远之呆滞了一瞬。 “那是……” 在他的面前浮现出一片巨大的星空。 星空之中一具巨大的棺材漂浮在中央。 “那是……” 看到那棺材的一瞬间,陆远之的目光迷茫了一瞬。 随后仿佛无数道岁月洗礼了他的脑子一般,他感觉自己似乎经历了万世之劫才出现在这方天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脑海之中突然出现的无数道记忆碎片,这些碎片根本就连不到一起,他甚至感觉自己多观察一下这些记忆碎片就会让在自己的脑子陷入超负核运转…… “终于来了。” 四个字响在陆远之的耳朵里。 这是一道怎么样的声音啊。 如同远古的巨人冷漠的注视着自己,对自己发出了一道让人心中都跟着沉重的声音。 “我吗?”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腿脚竟不自觉的朝着这片星空深处迈了进去。 “嗯?” 他猛然恢复自己的意识,自己居然在这片星空之中漂浮了起来。 要知道,他很清楚,自己一点武者气息都没用,就是自主的漂浮起来。 一道光芒照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如同聚光灯一般,让他在这片星空之下无所遁形。 “唉~” 当光芒在他身上闪烁起的时候,一道长久的叹息响彻在他的耳边。 “现在的你,太弱了,接受不了这么的传承。” “什么传承?” 陆远之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反问。 “回去吧……等你足够强再来……”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那道远古声音的惋惜。 下一刻,他陡然感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嗯?” 他的面前又是刚刚的那道石璧。 石璧平滑无比。 石壁没有灰尘。 仿佛他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不,不是幻觉。” 陆远之看到地上闪烁着光芒的赤红色窄刀。 他缓缓的走上去,将赤红窄刀给捡起来拿在手中。 “主人……” 赤红窄刀的声音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远之似乎能感觉到赤红窄刀的声音比之刚才虚弱了许多。 “你究竟是谁?” 第一次,陆远之神色如此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窄刀。 声音似在低语,又似在询问。 “主人……” 窄刀只是传来重复的声音。 陆远之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复苏了一般。 但当他竭尽全力想要从自己的记忆里搜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搜寻不到。 似乎那些记忆碎片像幻觉一般。 “呼~” 良久之后,陆远之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微微呢喃道: “本公总有一天会撕开挡在你脸上的面纱。” 说完,陆远之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此处。 刚刚那几句简短的对话,让他心中有了一个疑惑。 “自己现在的修为太弱了?接受不了传承?” 三品武者的修为。 陆远之不知道什么是强,他只知道,自己如今的修为在这片大陆之间任意纵横没有人能挡得住。 就是他目前遇到过最强的灵素菩萨,他也有信心在自己最强盛的时候,将与其一斗。 “天神大人!” 就在陆远之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的时候,达但一脸担忧的跑上前,看着陆远之: “里面是什么?” 陆远之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摇头道: “没什么。” 说完便缓缓的抬起头道: “里面的只是一些壁画。” “壁画?” 满是期待的达但听到这话之后,脸上明显闪过失望之色。 实在是让人难受啊。 本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值钱玩意儿,或者是传承,战神的传承之类的。 但没想到居然什么都不是。 这着实让人失望。 “嗯。” 陆远之扫了一眼众人道: “回去吧。” “是!” 达但听到陆远之的命令之后,便准备带人离开。 却听到大祭师走上来: “吱吱吱……” 声音也是异常的恭敬。 达但赶紧上来紧张道: “他想进去看看。” “去呗。” 陆远之嗤笑一声,摇头并没有多余的话。他都打不开的石门,他这样的实力都承接不了的传承,以黑斑族他们的实力? 随意。 无所谓。 而且陆远之莫名的对这墓穴有着极大的自信。 “吱。”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达但没好气的对着那大祭师喊了一声。 听到达但的话后,大祭师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陆远之的鞋子亲吻了一下之后,便起身带着几个黑斑族的小伙子进入了洞穴之中。 “怎么说?天神大人,要不要……” 达但看着大祭师的背影,脸上闪烁出一抹寒意。 “不用。” 陆远之呵呵一笑,他缓缓道: “随他去吧。” 说着,便纵身而起: “你尽快安排事宜,我在那间小屋等你。” 只给达但留下了一句话,他便朝着使团的队伍之间飞身而去。 “是!” 听到他的话之后,达但看着他飞天而起的身影,脸上浮现出一浓浓的自信来。 他走到黑斑北部落首领的面前,冷笑的看了他一眼,想也没想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北部落首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敢发怒,唯唯诺诺的看着他。 “吱吱吱!!” 趾高气昂的说了几句话,达但便朝前走去。 “吱。” 北部落的首领恭敬的应了一声,便跟在他的身后,带着黑斑族的众部跟着他走。 …… “陆公!” 当陆远之的身影出现在临时休息的小屋面前之后,便听到鹰显恭敬的声音。 “嗯。” 陆远之淡淡的应了一声之后道: “没什么事,等一会儿他们应该就来了。” 陆远之这里指的是达但。 “是。” 看着陆远之去而复返,使团所有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 陆远之也不搭理他们,只是坐在地上淡淡的看着手中赤红窄刀。 此时的赤红窄刀之间与他的联系逐渐在加深。 他感觉,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做到与这窄刀完全的沟通。 时间缓缓的过去。 天微微发亮的时候,便听到一道声音。 “天神大人!” 陆远之抬头看过去。 只见前方浩浩荡荡的人马扬起了大漠之间无数的沙尘。 “这么多人?” 陆远之愣了一下,只是粗粗一看便至少有万人。 “达但率黑斑部落南北全族,向您投靠!!” 达但的声音带着一抹邀功的感觉。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辛苦了。” 声音十分平缓的传入了离他还有至少半里的达但耳中。 达但立刻满脸都是受宠若惊: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说着,他便扬了扬手,示意队伍停了下来。 随后他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陆远之的面前,笑呵呵的恭敬道: “都来了,黑斑族只要还活着的全都来了,随时听候您的命令!” “嗯。” 陆远之的目光看向了队伍之中那个失魂落魄的大祭师。 “他进去看到什么了?” 陆远之指着满头发白的大祭师问了一嘴。 “他说就看到几颗夜明珠,别的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有壁画吗?”陆远之的眼睛眯了起来。 “没有。”达但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对啊!天神大人出来的时候明明说在墙壁之上看到了壁画,这老头儿怎么说没有? 难道他想隐瞒什么? 想到这里,达但看向那老头的目光之中充斥着恶意: “胆敢隐瞒天神大人,属下这就将他给抓来!” “不用了。” 陆远之摆了摆手: “你觉的他有胆子骗本公?” “这……” “可能那些东西只有本公能看到吧。”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天神大人得上天眷顾,自然是比我们强!” 达但也不怀疑,只当陆远之真的与众不同。 “启程!” 随着陆远之一声令下,使团与黑斑组的队伍开始缓缓的朝前走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当冬雪降临在这片大地的时候,陆远之的脚已经踏进了大雍的边关。 他看着远方那雄伟的城池,心中浮现出一抹火热。 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灵儿,樱儿,老公回来了! “禀陆公,前方就是吉石镇了!” 此时大雍使团所有人的脸上都闪烁着阔别以久的脸色,目光之中全都是喜色。 “嗯。” 陆远之淡淡的应了一声。 然而,正当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一道极为炸裂的声音。 “先别走!” 声音带着一抹熟悉。 陆远之皱眉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天空之中,一道壮实的身影缓缓从空中落下。 “你还敢来?!!” 看到这壮实的身影,鹰显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满目的寒霜。 来人正是西方的伏虎罗汉。 不过上次是他跟灵素菩萨一起来,而这次则是他自己来。 “本座这次来不是跟你们打架的。” 伏虎罗汉刚一落地,先是对着队伍之中风尘仆仆的玄殊菩萨行了一礼: “见过玄殊菩萨。” “不用多礼。”玄殊依旧是温和的模样。 “姓陆的,灵素菩萨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说着,伏虎罗汉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条大腿…… 看着这条大腿,陆远之的目光一凝。 因为……这条大腿赫然正是自己体内天尾妖皇之躯的残缺部分! “什么意思?”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而是面色不善的看着伏虎罗汉。 区区一个伏虎罗汉,在使团队伍如今的实力面前还是翻不起什么浪的。 “灵龙你可以拿着用,但只能用百年,百年以后要归还我们佛门。” 伏虎罗汉瓮声瓮气道: “这条大腿就是我们的诚意。” “啧。” 听到他这话,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点头道: “可。” “嗯。” 伏虎罗汉点头之后,便将大腿直接扔给了陆远之,随后他走到了使团的队伍之中。 “你不走?” 陆远之不悦的看了伏虎罗汉一眼。 “俸灵素菩萨之命,这次专程来为玄殊菩萨做护法。” 伏虎罗汉跟在玄殊菩萨身后,认真的看向陆远之。 “……” 陆远之瞥了他一眼,也无所谓。 进入了大雍的地盘,别说一个罗汉,就是消失了千载的佛陀亲至,有国师在,也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随你。” (本章完) 第495章 白褐之:你应该称陆师一句师爷 第495章 白褐之:你应该称陆师一句师爷 京城。 玄武街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叫卖声,拥挤的人群,以及商贩的讨价还价,在大街之上不绝于耳。 西侧的一尊酒楼里。 登基了近两年之久的二皇子脸上带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宋兄弟今日怎么愁眉苦脸的?”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青衣飘飘的男子,此时的男子脸上面无表情,只是一杯杯的饮着手中的酒。 “没有。” 宋钰的依旧是面无表情,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声音有些嘶哑? “啧,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风啊,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朕也给你定夺一二,莫不是被哪家良人给拒了?哈哈哈哈哈!!” 二皇子当了快两年的皇帝,此时的性格比之以前也有了不少的进步,最起码一言一行已经没有以往的轻浮了。 不过他与宋钰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在宋钰的面前,他倒从来不用遮掩什么。 宋钰抬头斜了一眼二皇子,忍住抽搐的嘴角只是轻叹了口气,脸上颇为不自然道: “恪物司内不论情道。” “啧。” 二皇子嗤笑一声,不过事关恪物司的声誉,他的嘴倒也不比以前那样不带个把门的,挑了一下眉道: “如今四海太平,国师健在,我大雍更是有陆大帅这样的英雄人物坐镇,此番北国公从南疆归来之日,便是大雍联合南疆总攻妖族之时,如此良辰美景,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宋钰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喝只是端起酒杯,望着杯中佳酿出神。 二皇子看他这个样子,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便命人拿来果盘,无聊的往口中塞了几个。 “海公如今在朝堂之上势力愈发可怖,你的皇帝坐的倒是安稳,竟一点儿也不急,倒是出奇的紧。” 宋钰瞥了他一眼,声音调侃。 说到这里,二皇子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阴霾。 海睿如今党羽成群,在朝堂之上已经是一言九鼎之势,如今莫说他这个皇帝,就是先帝再世恐怕也想不到海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成如此恐怖之势。 “呵呵。” 二皇子故作轻松的晒然一笑: “朕能有什么办法?这江山都是朕的妹婿保住的,文有海睿,武有北国公,如今羽翼极丰,朕与其相斗?怕是少不了吃苦头。” “哼!” 宋钰冷哼一声,他看着二皇子: “当年你初登大宝,我是看你身在局中,我二人交情多年才出言点拨于你,当年的你不也是处处受制庆王与李祯二人的掣肘?” “我恪物司不触政事的规矩都被我破了,本以为他二人死了之后,你能振作起来,却没想到还是愿意当这一滩烂泥。” 静。 这话一出,二皇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呼哧喘着粗气看宋钰。 宋钰自然不惧,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二人对视良久。 “唉。” 一声长叹从二皇子的口中道出。 “你以为朕想如此?事到如今朕能如何?” 二皇子长叹之后便是苦笑,他看向街边两道的场景,目光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中轻轻的摩挲着玉杯,声音飘忽: “你与北国公相交莫逆,朕也动不得他,就算是能动,朕也需仰仗他……” 说到这里,二皇子的心中愈发的苦闷,良久之后,他抬头看向窗户,手指轻轻的在那良久未修的朽木之上扣索: “如今的朝堂之中,朕的亲信全都被挤出了大殿,只留下几个说不上话的小官儿……户部,礼部,刑部,吏部……几乎全成了海睿的一言堂……” 二皇子越说感觉自己越苦。 他觉得自己活的压根就不像个皇帝。 哪有当皇帝的,自己在朝堂之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动的? “与人博弈,可不只是看自己有什么劣势。” 宋钰淡淡的看着二皇子,声音之中没有一丝感情: “嗯?” 二皇子听到这话,身子轻轻一顿,他抬起头,看着宋钰: “什么意思?” “自己慢慢想吧。” 宋钰只是淡淡的摇头。 二皇子还想问些什么,却陡然听闻阁楼的木梯传来“咚咚咚”的急促。 “陛下,陛下……回来了!” 一个小太监跑的急了,左脚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右脚,差点绊了自己一下,险些没有磕在地上。 “什么?” 二皇子皱眉看着这个冒失的小太监。 “噗嗵!”小太监直接跪在地上,磕头之后扬声道: “陛下,边关来报,北国公赴疆使团如今已经归来,现在走到边关了!” 这话一出,二皇子瞬间精神大振,他站起来急不可待,目光颇为惊喜的看着小太监: “密报呢?拿来,朕瞧瞧!!” “是!” 小太监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一纸信封,恭敬的端上。 二皇子一把拿在手中,目光汇聚到纸张之上,一字字的阅读着。 “促成同盟,不日便可剑指妖山!” “好!” 二皇子脸上一闪兴奋,猛然转过身目光如炬看向宋钰:“宋兄!若此次联军真能彻底征服妖族,那朕必是千古留名的君王!!” 宋钰轻轻颔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目光在二皇子兴奋的脸上扫视了一下,百般寥赖的低下头,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挣扎。 …… 陆远之出使归来之后,每过一镇便是无数官员来接。 他不堪其扰便选了个山路接水路,这才使身边的纷叨少了许多。 至于达但以及达但带来的那万余名黑斑族的人,陆远之便安排在了边境之中,等什么时候去征妖族了,什么时候将其调入妖族战场。 届时自然也是一股不小的作战兵力。 “国公爷。” 王显平此时可谓是意气风发。 自从随使团归来之后,每过一地,便有无数的百姓官员迎接,他王显平身为礼部的官员,大舅的走狗,北国公的追随者,自然也是受到了不少的吹捧。 这一路走来,虽然他耳朵都要听的起了茧子,但这些话听多了,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飘忽。 “怎么了?” 陆远之站在船头之上,眺望着远方。 使团经过边关之时要了一艘大船,一路顺着漯水北上,眼下只需要再于水上过四五日便能渡过漯水,直达京中。 听到王显平的声音,他缓缓的转过头,目光在他的身上流转。 “该吃饭了。” 王显平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虽然受到了不少的恭维,但是王显平在陆远之的面前是万万不敢飘的。 他可是知道,自己如今能得这一身的富贵,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国公爷在。 “嗯。” 陆远之淡淡的回答了一声,便下了甲板,朝着船中走去。 待来到船中之后,陆远之便遇到了两个自己最不想遇到的两个人。 “阿弥陀佛,陆师。”玄殊双手合十对着陆远之行了一个佛礼。 “行了,不用多礼。”陆远之不耐的摆摆手,淡淡的瞥了一眼玄殊。 这一路走来,玄殊跟在自己的身边不是嘘寒问暖就是每日烦不胜烦的老找自己论什么佛理。 自己要是能跟他论什么佛理,那自己就是佛陀了,还在这儿修什么武道? “还敢如此对菩萨无礼!你这厮!” 一旁的伏虎罗汉看到陆远之脸上的不耐,怒目圆睁,瞪着陆远之。 “滚!” 要说玄殊虽然烦人,但也只是惹人嫌而已,这一路上最让陆远之烦的便是这个跟小丑一般的伏虎罗汉,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他偏偏装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伏虎罗汉: “若是再敢对本公不敬,本公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呵!”伏虎罗汉冷笑一声,还想说什么,玄殊直接将其给打断了。 “伏虎罗汉若是再如此,那便不要追随在贫僧左右了。” 玄殊冷冷的看着伏虎。 “我这是为菩萨好!”伏虎看到玄殊那冷漠的眼神,心中一颤,结结巴巴的说。 “为贫僧好,那便不要再对陆师不敬。” 玄殊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是。” 伏虎罗汉不甘的看了一眼陆远之,随后将头扭在一旁。 陆远之又将目光放在玄殊的身上他冷声道: “玄殊菩萨,到了京中之后希望你不要再跟在本公了,京中百姓对佛门之人看法颇重,若是触到本公的名声,便是不好的。” “阿弥陀佛,陆师说的是,如京之后,贫僧自当去寻佛子。” 玄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理解的苦涩。 “嗯。” 又淡淡的看了一眼伏虎罗汉之后,陆远之便离开了此处。 …… “菩萨,我二人入大雍,堂堂正正的入便是,为何要如此?” 待陆远之走后,伏虎罗汉再也忍不住了,瓮声瓮气的看着玄殊。 “贫僧自有计较。” 玄殊缓缓的看向伏虎罗汉,声音也变的极为冷淡: “你若敢坏贫僧的好事,定将你坠入阿鼻。” 如此冷漠与威慑的话,伏虎罗汉听了之后心中猛然一惊,随后整个人都为之一凛,恭敬的低头: “谨尊菩萨法旨。” “哼!” 玄殊缓缓离开此处。 伏虎罗汉也紧紧的跟上。 …… 京中。 两岸百姓看得眼睛都了,但目光之中的期盼依旧不少,每一个人都如同望夫石一般,眼巴巴的看着水源尽头拐弯的方向。 此时的两岸已经挤的人与人之间都没有了间隙。 二皇子贵为天子,此时也坐在自己的龙撵之上,眺望着远方,脸上的急不可耐看着不像是演的。 白清樱与长乐二人更是每人怀人抱着一个洋瓷娃娃一般粉雕玉琢的小孩,二女在仆人的照顾之下,目光交际在水源尽头,眸中那期盼的神色就要化为实质一般。 终于,在万众期待之间,一艘大船缓缓的出现在天际。 船上的旗帜也亦常的显眼。 看到船体出现的一瞬间,两岸瞬间爆发出成千上万人的呼喊: “回来了!!!” “小陆风佩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啊!据说这次小陆风佩前往南疆出使就是为了与南疆达成同盟,一起进攻妖族!” “我知道我知道,二十多年之前是南疆与妖族联合在一起欺负我们,现在妖族也要被我们联合南疆欺负了,真爽啊!” “一解心头之气!” “舒服!!” “…………” “小陆风佩是我大雍最厉害的官儿!” “没错!!” “…………” “说过多少次了,现在不能再叫小陆风佩了,得叫国公爷!” “哦哦,不好意思,一激动,忘了……” ………… 无数道期盼的声音带着一股浓郁的温馨传播在每一个人的心口。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船体,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激动无比! 多少年了,大雍多少年没有这么扬眉吐气了! 今天,就因为一个人,改变了这一幕!将大雍彻底的奠定九州大陆之首的位置! 这个人,就是小陆风佩! 他是大雍人民心中最传奇的那个人! …… “呵呵。” 某处酒肆之中,海无恙的目光看着船体的缓缓靠近,脸上浮现出一抹思念的笑容。 “老师请。” 海无恙的对面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要先生,这老先生脸上红光满面,面上的儒雅之息扑面而来。 正是青禾书院的院长白褐之。 “嗯。” 白褐之淡淡的笑了一下,接过海无恙递来的酒杯,透过酒肆的窗子看着缓缓靠近的船,语气带着轻松: “陆师一路北上,如今抵达京中,接下来恐怕在京中待不了多久,又要继续北上征站妖族了。” “咳咳。” 海无恙被酒呛了一下。 纵然做好心里准备,还是被自己老师这一声“陆师”给呛的有些难受。 他想笑,但又不敢,忍着吧又憋屈。 自己大兄,就比自己大一岁的大兄,被自己年近九十的老师喊上一句“陆师”……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 奇妙到他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大兄忙惯了。” 海无恙想了半天,回了这么一句话。 白褐之听到海无恙的声音之后,皱了皱眉,面无表情道: “你应该称陆师一声师爷。” 海无恙:“……” 他干笑一声,并没有答应,只是点了点头,颇有些含糊不清。 “近了近了!!” 随着船离码头越来越近,百姓的兴奋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本章完) 第496章 皇帝的不甘 第496章 皇帝的不甘 呼声震天,满街结彩。 陆远之站在甲板之上,目光并没有在百姓身上多做停留,只是在人群之中急切的寻找什么。 “北国公!!” “国公爷!!” “小陆风佩!” “回来啦!!” “…………” 两岸的百姓呼喊的极为热情,他们看陆远之的眼神虔诚无比。 对于这些拥戴,陆远之心中自然高兴,可回到京中最高兴的事情不是这件。 而是…… 他极目眺望,看到了那两道自己日思夜想,盈盈而立的身姿。 他的目力极佳,已将二女脸上的期盼都瞧了个真切。 归岸之后,他的脚重新踏在了京中的土地之上。 “北国公!” 一道极为热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远之抬头看去,迎上了大舅的目光。 “嗯。”陆远之缓缓点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目光却又在人群不远处的长乐与白清樱二人的目光对撞。 “回来了。” 大舅身为礼部尚书,自然是亲自接待陆远之方才能显出对他的重视。 “回来了。”陆远之笑呵呵的应了一声。 “走吧,先回宫。”大舅拉着陆远之的手,在百官的簇拥之下,朝着二皇子的龙撵之处走去。 “哦。”陆远之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又在众多百姓的目睹之下,不能坏了规矩。 “陆师一切安好?” 就在二人朝着龙撵的方向走去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远之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自己稀里糊涂收了个便宜徒弟…… “白院长不可如此,点提一事只是巧合,非是亦行自愿。” 陆远之对着白褐之行了一礼,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 “礼不可废。”白褐之看着陆远之的笑容,心中自然明白陆远之说的是什么,不过他并没有顺水推舟,而是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认真严肃。 “行吧。”陆远之勉强一笑,随后他便看到了站在白褐之身后的海无恙。 海无恙笑的有些温和。 “好小子,我走了这么久,学问一道可有进展?” 陆远之看到海无恙就想莫名其妙的调侃几句,不过这么多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学问。 “呵呵,自然略有长进。”海无恙谦逊一笑,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但是在父亲与长辈面前不敢乱说话,强笑着回答。 “嗯,那便好。” 陆远之故作威严的点点头,随后便跟在大舅的身后,朝着二皇子的龙撵之前走了过去。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陆远之轻轻一躬身,对着坐在龙撵上的二皇子行了一礼。 “哎呀!北国公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哈哈哈哈!” 二皇子的脸上全是兴奋,一边笑着,一边对左右文臣武将门道: “朕的肱骨之臣回来了!我大雍的顶梁柱石回来了!” “恭迎北国公,北国公万康。” 听到他的话,所有的文臣武将皆立两边,恭恭敬敬的对陆远之行了一礼。 “大家好。” 陆远之笑着摆了摆手:“在陛下面前,不敢称万康。” “呵呵,无妨,朕也希望北国公能万年,护佑我大雍万年!” 二皇子却是哈哈大笑,一点儿也不在意众臣恭迎陆远之的话语。 听到他的这话,陆远之的眉头轻轻一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二皇子。 他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二皇子才登基这么点儿时间,成长速度便已经这么快了。 他自然听得出来二皇子隐藏在开心之下的那一抹阴霾。 不过对此他并不是很在意。 如今朝堂之上大舅权柄在握,朝堂之外的江湖自己已经是不败神话。 而且在军中,自己的威望更是日益权威。 二皇子没什么人能倚仗的。 “呵呵,快回宫吧,朕特意为北国公准备了接风洗尘宴。” 二皇子的脸上带着迫不及待以及爽朗的笑容,他亲自从龙撵之上下来,热情的握住了陆远之的手,脸上全都是感慨: “盛宴过后,妹婿便直接回府,朕的妹妹可想你多时了。” 声音不大,也只有陆远之与其二人能听得清楚。 “呵呵,尊陛下意。” 陆远之轻笑一声,将手从二皇子的手中抽了出来,跟在二皇子身后。 这个时候跟陆远之打感情牌。 不过也确实如此,二皇子是长乐的亲哥哥,自然也算得上陆远之的大舅子。 没什么说的,在众多朝臣的簇拥之下,陆远之坐上了回皇宫的马车。 而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陆远之坐上马车缓缓朝皇宫的方向走去的二女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失落之色。 “去皇宫了。” 长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怀中抱着的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儿对着其咯咯发笑。 “郎君应该是晚些回府了。”白清樱也叹了口气。 “没办法,毕竟他是国之重臣,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是要先回皇宫的。” 长乐扫了心中失落,脸上重新挂回笑吟吟的表情,缓缓上前挽着白清樱的手道: “走吧妹妹,我们回府等夫君回来。” “嗯。”白清樱怀中的小娃娃也一样的粉雕玉琢,不过其皮肤却是要比长乐怀中的稍黑一些,吃的也更壮实一些。 “你们俩,在府里好好等着为夫,为夫去去就回。” 就在二女转身之际,一道传音响在了二女的耳边。 二女一愣,随后目光猛然朝着那辆马车看过去。 只见那马车之上的窗帘被掀开,露出一个脑袋,笑容宴烂的看着二女。 二女的脸上几乎是同时浮现出喜意。 忙不迭的点点头之后便坐上了府中的马车,朝着府中归去。 …… “此宴只是小宴,等过些时日,朕便将北国公的出使成功的事情昭告天下,届时朝中众臣与天下百姓与我们同喜!” 来到皇宫之后,大殿之上已经摆起了宴席。 不过也是一人一桌,参与的大臣并不多,但也皆是朝中重要的的大臣。 陆远之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到无数的熟悉面孔。 显然,这些熟悉的面孔,在自己前往南疆的这半年之中都是与大舅相熟的官员,皆被大舅给提拔了上来。“呵呵,陛下能有此心,我们做臣下的,心中便已经知足了。” 陆远之轻声一笑,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位置旁边就是二皇子。 而且他是在左边。 大雍向来都是以左为尊。 右边则是大舅。 此时的二皇子目光全都在陆远之的身上,旁边的大舅他似乎是已经忘了其坐在那里。 大舅也只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声。 朝中的大臣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直接举起酒杯,大笑道: “北国公从边疆归来,为我大雍奔走联合南疆,冒了生死之险才得以联合,此杯朕敬北国公为大雍呕心沥血付出如此之巨!” 说着,便是一口饮下。 听到他的这话之后,朝中的大臣皆是跟着笑起来举着手中的酒杯,对着陆远之就是一顿吹嘘。 “北国公丰功伟绩,实是让我等汗颜!” “是啊北国公立得这些不世之功,我等终其一生能得之一二便也能名垂青史了!” “功盖天下!功高盖世!” “…………” 对于这些吹嘘,陆远之自然也是听得多了。 他从南疆回来之后,路上每过一城每过一镇,那些官员基本上都是这么说的。 不过京官毕竟是京官,说话的艺术确实比那些边官要高深一些罢了。 不过也高不到哪儿去便是了。 “还有王侍郎。” 二皇子的目光放在了王显平的身上,目光之中带着喜欢之意: “王侍郎不辞辛苦,以一介文人之身,敢随北国公一路南下,一路之上定是吃尽苦头,敢在南疆的大殿之中指责南疆之官,维护北国公的威严,维护大雍的威严,朕心中欣慰至极!实是我大雍的不世之臣!!万古良臣啊!!” 二皇子的杯子朝向了王显平。 王显平听到这话,脸上瞬间变的受宠若惊,他有些不太敢看二皇子,被太阳晒的黑乎乎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举着杯子吞吞吐吐: “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呵呵。” 二皇子可不管那么多,来到王显平的面前,握着他的手,脸上全是感动之色: “王爱卿,朕敬你一杯!” 说着,便一杯饮下。 王显平看着二皇子,又看了看坐在座位之上一言不发的大舅,一时间心中有些挣扎。 “这……这……”嘴上也是吞吐着。 看到这一幕,大舅轻轻的舒了口气,淡淡的开口道: “陛下如此谢你,岂敢不应?莫不是太阳晒伤了脑子?” “对对对!陛下抬爱小臣实在受之不起,臣干了!” 王显平听到大舅的话之后,赶紧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看到这一幕的大臣们也都是哈哈一笑,举起了手中之杯饮酒作乐。 二皇子的身子稍稍顿了一下,随后便不在意的摆手,哈哈一笑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海爱卿,今日说两句?” 二皇子只是轻笑着看着大舅。 大舅摇头道:“今日的主角并不是臣,臣不宜多言。” 说着,便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自己独饮一杯。 看到这一幕,众多大臣岂敢让其独饮,纷纷举起手中的杯子道: “微臣随海尚书走一个。” “微臣也一样。” “俺也一样……” …… 二皇子看到这一幕,眼神阴郁了一瞬,随后呵呵一笑的举起手中的杯子: “朕也随诸爱卿走一个……” 随后,二皇子便围在了陆远之的身边,一口一个妹婿,一口一句称赞,与之推杯换盏一直不停。 反正口中的话也没有什么忠君爱国,只有与陆远之商讨感情。 特别是在妹婿这个称呼之上,叫的那叫一个甜,听的陆远之都觉的这陛下是真拿自己当家人了…… 一顿宴席过后,陆远之与朝中众臣缓缓朝外而走。 二皇子看着陆远之,大舅的背影。 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 “你说我这法子管用吗?” 后园,二皇子坐在垂钓的宋钰边上,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皱眉踱步。 宋钰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头道: “有用,但不多。” “嗯?仔细讲讲。” 二皇子蹲在宋钰的身边,为其揉捏着鱼饵。 “如此拙劣的离间计,别说是海睿,就算是不善在朝中与人交际的陆远之也能看得出来。” “所以朝中的那些大臣自然也看得出来。” 宋钰接过二皇子递过来的鱼饵,挂在自己的鱼钩之上后,将鱼线放入水中,随后看着二皇子继续道: “席间你故意冷落海睿,这个举动有些莽撞,会让其对你升出警惕心。” “不过也无妨,你在朝堂之上本就没有什么势力,就是岁你生出警惕,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整谁,最保险的一步便是出了皇宫之后与陆远之继续谈论感性,说不定俩人现在就坐在一起嘲讽你这拙劣的离间计呢。” 宋钰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什么开心的的事,轻笑一声,惊动了正在咬钩的鱼儿。 “那怎么办?”二皇子的脸色阴沉下来。 “静观其变吧,今日的你有些打草惊蛇了,身为皇帝,想在朝中得势这个心情海睿自然也能理解,所以并不会对你这个拙劣的离间放在心中,真正让他对你警惕的则是你拉拢王显平这一步棋,走的太险,而且似乎也没有达到什么效果。” 宋钰重新将鱼线拉出来,装上鱼饵,投放入水。 “我就说,我不适合在朝堂,要不我还是退位吧,随便找个宗室来做这皇帝,我还去当我的逍遥王爷。” 二皇子苦着脸,浓浓的叹息了一声。 “不过今天你也并不是全都做错,相反拉拢王显平这步棋虽然险,但是误打误撞,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宋钰老神在在的看了二皇子一眼,忍不住夸赞了一声。 “哦?”二皇子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宋钰: “此言做何解?” 宋钰嘴角轻轻翘起: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大雍的皇帝陛下,有国师保护,只要你不想死,没人敢动你。” “今日你离间陆远之与海睿,拉拢王显平的事情一出,自然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朝堂之中海睿势大不假,但也有不少只是与其虚与委蛇,心中还是向知道大雍的朝臣。” “而今日你的一番表现也是在释放一个信号,你不甘心。” “一个百姓的不甘心只能自己忍着,但一个皇帝的不甘心,会迎来不少附合之人的。” …… (本章完) 第497章 复活纪公 第497章 复活纪公 宋钰的话让二皇子陷入了沉思。 他的目光一时定格在水面之上。 心中的思绪飞快的运转。 一个平民的不甘只是不甘。 但一个皇帝的不甘,却是能引来不少附和之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佛像是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良久之后,他的身子陡然一颤。 随后那双眸子之中像是充满了希望,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他猛的看向宋钰: “所以朕接下来,只需要……” 宋钰的胳膊轻轻一振,鱼竿在他的手中高高扬起,鱼钩之上一尾小鱼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尾巴。 “静观其变。” 四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之后,便轻松的将到手的鱼儿随手一扬。 “噗嗵~” 鱼儿又被他扔进了鱼塘之中。 “你不要钓他干嘛?” 二皇子看到宋钰的做法,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合着半天就白忙活了呗。 “太小,我不喜欢。” 宋钰用小拇指抠了抠自己的耳朵,挑眉看着二皇子道: “去给我换大竿儿。” “得咧!” 二皇子屁颠屁颠的起身,去向小太监要鱼竿去了。 看着二皇子的背影,宋钰的目光变的复杂起来。 …… “夫君~” 陆远之刚一到家,便看到二女在正厅之中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哎!” 陆远之大笑一声,直接上前一把搂住了两个女人: “这么长时间没见,可想死我了!!” 听到陆远之那露骨的话,二女的脸上都有些羞涩,一抹红晕闪过二女的脸庞。 “想夫君了没有?” 陆远之看着长乐的脸儿,还有白清樱有些无所适从的手,脸上浮现着坏笑。 两个小孩儿现在都尚在襁褓之中,请得也都有奶娘,所以二女倒也不用整日围着孩子转。 陆远之一回来,便收拾得体打扮的轻盈,来到了正厅。 “想~” 反正正厅之中的下人也不多,长乐便忍着羞意,将头依靠在陆远之的怀中,撒了个娇。 看到长乐这撒娇的憨样,陆远之的心都要化了,他笑呵呵的伸手在长乐的脸上摩挲着: “夫君路途之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二人。” 白清樱没有长乐那能撒娇的体质,她只是微微抬着头,红着脸,目光如秋水一般注视着陆远之,将自己全部的温柔都放在了眸中。 看到白清樱的样子,陆远之心中也微微叹了口气。 清樱啊,你这样可不行啊。 幸亏是跟了我,要是跟了别人,还没正房会撒娇,哪个老爷能宠你啊? 他对白清樱这种不争不抢的性格很喜欢。 “呵呵。”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在白清樱的肩上轻轻搭着。 “怎么见着我也不说话?” 陆远之的温和的看着白清樱。 “老爷却是不知,清樱姑娘自从老爷出了京城后,每日便拿着针线绣您的名字呢。” 一旁的丫鬟春见了之后也不免帮腔。 她也能看得出来,偌大一个公府,只有两位夫人,大夫人性格坚强掌控欲强,又会在老爷面前撒娇得宠。 二夫人却是……一言难尽啊。 若不是下人都懂事,恐怕都有下人敢在她的头上拉屎了… 她太温和,也太温柔了。 人善被人欺啊。 “多嘴。” 白清樱嗔怪的看了一眼春,脸上的红霞再也忍不住“腾”的升了起来。 低着头不敢看陆远之。 “呵呵,我回来了,这次回来,便在家过年,过完年再说明年的事儿了。” 陆远之宽慰着二女,随后看了一眼春,对其使出了赞赏的目光。 春是最早跟着他的丫鬟了,也是第一个得他宠幸的。 不过后来他有意想立春个妾室,可春却不愿,只希望能服侍陆远之。 劝说无果之下,陆远之倒也成了她的意想。 “说了这么说,也到了饭点了,夫君何不用膳?” 长乐笑呵呵的抬起头,整个人还在陆远之的怀中依偎着。 “呵呵,为夫在宫中吃过了,不过也陪你们一同再吃一顿吧。” 陆远之倒是无所谓,三品武者的胃本来就是一个无底洞,什么东西都能塞的下。 “嗯。” 长乐笑盈盈的点头,目光之中只有陆远之。 …… 当夜,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过的,反正北国公府的欢快声响了许久。 翌日,不管是长乐也好,还是白清樱也好,都在床上修养了一整天,才能颤颤巍巍的下床走路。 一大早,陆远之便被人叫起。 “老爷,海尚书要见您。” 一位丫鬟走过来恭敬的看着陆远之询问。 “大舅来了?快请……算了我亲自去接。”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脸上便浮现出了笑容。 他自然能猜到大舅此番前来的意思。 其实无非也就是朝堂之上那点事。 大舅自从建宏驾崩,李祯与庆王二人伏法之后,最在乎的便是朝堂之上的掌控。 昨日自己归京,二皇子在皇宫中闹那么大的动静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舅又怎么可能会不在乎? “呵呵。” 当陆远之来到大门之处的时候,看到大舅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大舅,这么早就来?不去早朝啊?” 陆远之看到大舅之后,笑呵呵的上前迎接。 “那小子什么时候有早朝的习惯了?”大舅无奈的摇头,看到陆远之之后,脸上明显露出了放松之意,笑呵呵的朝着陆远之走过去。 二人碰面之后,便朝着国公府的大厅之中行走。 他口中的那小子自然就是二皇子。 大舅哪怕是在家中对二皇子的称呼都是恭敬的陛下。 也只有在陆远之面前敢直呼二皇子的名讳。 “呵呵,你那么在乎他?” 边走边聊,陆远之挑眉看着大舅脸上的表情。 在他的注视之下大舅先是一僵,随后整个人都笑了笑,一点儿也不在意道: “怎么会。”“啧,要不是外甥我乃三品武者,捕捉力极强,恐怕也看不出来您刚刚脸上僵的那一下。” 陆远之直接将事儿给挑明了。 果然,这话刚一说出来,大舅的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正厅之中。 大舅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没有看到有人之后,才面无表情的转过脸看着陆远之道: “昨天在大殿之中发生的事情,你应该都看得明白吧?” “嗯,离间你我二人呗,如果要是两年之前的我,应该就被他成功了。” 陆远之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不,若是两年前的你才不会成功,但现在的你可真说不定了。” 大舅盯着陆远之,声音带着凝重。 “哦?” 陆远之扬了扬眉看着大舅,目光之中带着疑惑: “为何如此说?” “若是两年之前的你,什么事都会与我说说,但是现在……你贵为国公,也开始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所以这个时候才是你我二人产生间隙的最佳时机。” 大舅的声音之中的带着阴沉。 “所以呢?”陆远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随手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拿出来一些小玩意儿,其中比较著名的便是南疆之地特有的佳酿,放在桌上给大舅倒了一杯。 “所以,你才会觉得这是一个离间计。”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之中闪着无与伦比的凝重。 “哦?”陆远之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能感觉到大舅现在在说正事儿,直了直身子,他脸上的吊儿郎当也消失不见,目光之中全是阴沉: “具体一些。” 大舅先是吸了一口气,随后将目光放向窗外,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复杂: “王显平这个人,我不敢用了。” “您也太多疑了吧?”陆远之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有些发愣,他张了张嘴,随后扬声道: “那老小子不错啊,与他朝夕相处,我了解他啊!为什么啊?就因为昨日大殿之上的那点事儿?” 陆远之直接无语住了。 “呼~”大舅舒了口气,面容复杂的看着陆远之: “你说,王显平是我扶上位的人,我还要扶他接我的位置,礼部尚书是朝堂之中一个饶不开的位置,一个绝对的位高权重之位……”说到这里,大舅的声音有些阴沉: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在背后刺我一刀,我挡得住吗?或者说若是以后他不受我控制,我要将其给踢下去了,以后还会有人敢跟我吗?” 大舅的声音极为认真: “昨日在朝堂之上,陛……那小子堂而皇之的拉拢我的人,王显平当时的最佳做法便是将话转移到我的身上,避开这个拉拢,可他是怎么做的?” 大舅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冷静: “他是在给那小子一个信号,一个可以有进有退的信号。” 说道这里,大舅的声音便坚定了起来: “而一个有退有进的人,你觉得我敢用吗?” 饶了这么大一圈子,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无语的点点头。 “还有。” 大舅的声音变的有些沧桑了起来: “当了家,才知道柴米油盐贵,操持了国事才知道派系林立,党派之争有多难。” 说到者,他有些嘶哑道: “那小子昨日那番表现便是给朝中所有人一个信号,一个足以让他重新振起帝风的信号。” 听到这里,陆远之心中才缓缓恍惚过来。 他明白大舅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回味过来之后陆远之呵呵一笑道: “我懂了,朝堂之上的这些事情我不想管,现在我只给你表达一个想法。” “什么?”大舅听到陆远之的话后,皱眉抬头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 “遇到解决不了的敌人,便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他。” 这话一出,大舅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陆远之轻轻一笑,便不再说话,他缓缓起身: “今日我要去衙门,衙门之中还些事情要忙,您先回去吧。” 说完,他便朝着大门之处走去。 只留下大舅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陆远之离开国公府之后,便直接腾空而起。 他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一个谁也不能阻止他的事情。 复活纪公。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是牵扯着陆远之心中多久以来的思念。 …… 恪物司。 陆远之的身影直接落在了恪物司听云轩脚下。 他的目光直直的视着听云轩这三个大字。 声音平淡: “北国公陆远之,请见国师。” 声音随着风传入到了恪物司最深处。 路过的恪物司听云轩的弟子们全都朝他看了过来。 他们对陆远之是非常熟悉的。 自然知道陆远之是谁。 有人想阻止但却也被旁人拦了下来。 陆远之没有说话那么多,只是静静的等着。 就在他的耐心快没有了的时候,一到苍老的声音缓缓响在了他的耳边: “来吧。” 听到这句话,陆远之的眸子微眯了眯,没有说话,直接进入了听云轩的里面。 只是两个闪身的功夫,他便已经出现了在瞭望台之上。 瞭望台还是一如他上次来的一样,什么都没变,国师的装饰与衣物都没有变。 “怎么说?” 陆远之一见国师便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平淡。 “呵呵。” 国师只是轻笑一声,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目光放在陆远之的身上: “去了一躺南疆,你的性子怎么急躁了这么多?” 陆远之懒得搭理,他只是将目光放在他的眼睛上,与其对视声音沉道: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聊,只想聊一聊怎么复活纪公。” “啧。”国师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随后欣赏的点头道: “灵龙到手了?” “你知道?” 陆远之听到这四个字声音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惊讶,随后目光骤然变的警惕起来: “你如何会知道那灵芝是被灵龙吞了?” 国师听到这话之后,微微一笑,淡淡的回复道: “你觉得只有灵素会那莲回溯之法,本座却不能监视天下了?” 听到这个解释之后,陆远之心中的怀疑这才渐渐平息下来,他认真的回答国师道: “灵龙已经到手,纪公的残骸也在我的手中,现在该如何复活他?” 说到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急切无比,像极了后世对父母索要《黑神话悟空》购买钱的小孩子…… (本章完) 第498章 女主播 第498章 女主播 陆远之的话带着一抹急躁。 很显然,他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 他对国师的态度很奇妙,从原来的不敢高声语,到现在的无所谓惧。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陆远之的心中都有些惊讶。 自己什么时候对国师如此不敬了? 怎么感觉现在对他这个态度还挺自然的?? 陆远之眨巴了一下眼睛。 国师却好像是对他这个态度习以为常,点头道: “那便将灵龙放出来吧,纪宣的残骸也放在此蒲团之上。” 说着,他便一伸手,一座蒲团便从他的手中弹射而出,坐落在了陆远之的面前。 陆远之看着眼前普普通通的黄色蒲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从经书空间之中略一搜索,便将几块残缺不全,血淋淋的躯体放在了那蒲团之上。 看到这残缺的尸体,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扭向了一旁。 “呵呵。” 看到陆远之眼中那有些热意的样子,国师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依旧是高深莫测的笑容: “灵龙。” “嗯。” 陆远之的手中金光一闪,一个精致小巧的囚笼便在他的手中出现,一只可爱的袖珍小恐龙在囚笼之中活蹦乱跳。 按照玄殊菩萨教给自己的法门,陆远之伸手导入了自己的武者气息。 囚笼灵光一现,灵龙便从其中跳跃出来。 不过受限于外界的场地,并没有恢复自己本来的巨大身躯,而是变成了一个齐肩高的恐龙。 颇有些未成年霸王龙的感觉。 看到陆远之的第一时间,灵龙便亲昵的走了过来,用硕大的脑袋在陆远之的肩膀之上蹭了蹭,目光之中满是清澈。 “小物还怪机灵。” 看到这一幕的国师轻笑一声,赞叹起那灵龙起来。 陆远之没心情跟他说那么多话,只是淡淡的问道: “都已经放出来了,怎么复活纪公。” “看好便是。” 国师淡笑的回复,随后他便从自己的腰间取下那根长笛,放在嘴边。 下一刻,整个瞭望台都透着极为优美的音乐之音。 陆远之听的一时间有些目光迷离。 他仿佛看到了心中最温暖的那个场景。 灯红酒绿之中,他遇到了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并不美丽,但她的温柔却是像极了自己年少时见过的那个让人无法忘却的身影。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直播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颤抖的手指点了进去。 “欢迎我是你陆哥,陆哥哥我的直播间没有什么人,能不能当我的第一个观众呀。” 姑娘在看到这个等级并不高的小号进来之后,习惯性的欢迎了一句。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思绪也飘向了中学时坐在他前面的那个马尾女生。 好像啊…… 陆远之靠在沙发之上,手中还是拿着自己的手机,抿了抿嘴,心中的千言万语也只化做了一句话: “好。” “谢谢陆哥哥。” 那女孩笑的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被美颜过度过滤的容颜却在这一刻,闪烁着极为温柔的气氛。 “我给陆哥哥唱首歌吧,嗯……要是觉得我唱的好,就给我一个……小心心?” 小姑娘继续在直播间笑着。 陆远之也发了一个“好”字。 一曲过后,陆远之想也没想便给自己的斗音充了一块钱的斗币,一毛钱的小心心毫不犹豫的点了过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时间过的很快,三个小时仿佛只是一个恍惚之间便过去了。 女孩下播,陆远之沉默。 良久之后,看着手机的陆远之苦涩一笑,自嘲道: “只是长的像罢了,还能是她?” 就在他准备洗洗睡觉的时候,手机恰到好处的响了一下: “叮~” 陆远之直直的愣住,正准备起身的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私信之中,那个主播关注了自己,并且发来了一句: “陆哥哥,晚安哟~”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陆远之的心中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炸开了一般。 他颤抖的手指摁着手机上的屏幕,不知所措起来。 他盯着手机屏幕良久良久…… “嗯。” 心中的千言万语又是只汇成了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 他从闹钟的声音之中醒来,手机里又收到一条消息。 “陆哥哥早上好,今天晚上别忘了来直播间听我唱歌呀(笑脸)” 看到这句话,陆远之那久违的心悸猛然浓郁起来。 整整一天,他都是在迷迷糊糊之中度过。 一直到晚上下班,回到家之后,他毫不犹豫的点开手机进入那个姑娘的直播间。 “陆哥哥你来了呀,晚上好呢!” …… 一直到姑娘下播,陆远之又收到那姑娘的消息。 对此,他终于忍不住回复了一句: “你长的好像我一个同学呀。” 对面的回复也很快: “真的吗?哈哈,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呀……” “嗯嗯。” “……” 两个人越聊越火热…… 但没过多久,陆远之便看到那个姑娘在直播间之中又叫了另一个男人: “王哥哥你来了呀,好几天都没来看我了,我不管,今天晚上我跟小郎郎的pk你要帮我打赢……” 那个男人只回了一句话:“行。” 便引得女主播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谢谢王哥哥……” 就这样,陆远之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那姑娘的直播间之中闪烁着一个又一个的礼物,而那个姑娘叫那个王哥叫的更加的亲密了。 …… 当天晚上,他一夜没睡。 他的心中无数复杂的感情让他有些睡不着觉。 终于,在又一次看那个女主播的打pk的时候,他用自己的工资送了一辆跑车,将那个女生本来要输的pk给赢了。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女生眼中那惊喜的表情。 “陆哥哥!!啊呀!!感谢陆哥哥!谢谢陆哥哥帮我!” 那个女生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而且当天晚上,女生下播之后,跟陆远之聊了许久许久。 他们从爱好,聊到工作,又从工作聊到了家庭。 他感觉这个姑娘是最懂自己的姑娘,自己的每一句话,她都很赞同……而且陆远之隐隐感觉。 这个姑娘有些崇拜自己? 这个感觉极为强烈,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从此以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天都要给那女主播刷礼物。 从最开始的一百,两百,到后面一场凭都要一百两百,再到后面的一千两千……甚至每逢节假日,他都会给那个女生赚钱。女主播对他的称呼也从最开始的:陆哥哥到后面的哥哥,再到亲爱的,再到宝贝……再到最后的老公…… 被她叫老公的那天,陆远之心中激动的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他感觉自己遇到了这辈子最对的那个人…… …… 至于后面…… 国师的曲子停了。 陆远之也从那个温柔的记忆里恢复了过来。 他的目光之中闪烁着温柔与复杂…… 但当他看到眼前看着自己笑而不语的国师后,整个人瞬间浑身一颤。 自己刚刚这是…… 陆远之有些发懵。 这要是在对敌的时候发这么久的呆,肉还不得被敌人给一片片的切了?? “谁是小兔儿?” 国师看着陆远之皱眉看着他问。 “啊?!!!” 陆远之这次的反应极为强烈,他的瞳孔巨震,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什么小兔儿?谁??” “呵呵。” 看到陆远之这么强烈的反应,国师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淡道: “刚刚你在我的曲下发呆之时情不自禁叫出来的名字……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便是。” 陆远之的脸有些发红,他没有看国师而是将目光看向旁边的蒲团之上。 “嗯?” 陆远之有些发呆,他看到眼前的蒲团本应该是纪公的血肉却变成一个……蛋? “这是什么?” “将此物放在恪物司便是,一个月之后本座还你一个活生生的纪宣。” 国师只是轻声一笑,便将那巨大的蛋收进了自己的芥子空间之中。 “诺。”收回蛋之后,国师缓缓递给陆远之一个小东西。 “嗯?”陆远之愣了一下惊讶道: “它还活着?” 他的手中正是刚刚自己放出来的灵龙。 不过这个灵龙看上去极为虚弱,此时正在沉睡当中。 “本座只是抽了这畜生灵芝的灵韵,何时说过会取他性命?好好养着吧,这小畜生也算不错的战力了。” 国师笑了笑,随后便是一挥手,灵光随着他的挥手打在了那灵龙的身上。 灵龙下一刻便自动回归到了陆远之手中的囚笼里。 “嗯?你知道这囚笼的使用方法?” 陆远之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有些茫然。 玄殊菩萨将囚笼的使用方法教给自己之后,自己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学会。 “此等佛门小道,本座几百……许久之前便会了。” 国师笑着抚了抚自己下巴上的短须。 “哦。” 陆远之也不知道自己回事,自打从南疆之行回来之后,看国师这幅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了一个问题: “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 “莫急呵呵。” 国师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只是淡淡笑了笑,便伸手给自己的瞭望台之上随手一挥,放出来一个具桌子。 桌子之上是一件陆远之根本没有见过的东西。 那件东西放在盘中,散发着光芒。 陆远之皱眉看了过去,看到那件东西之后,目光之中闪过一抹震惊。 “这是……” “没错。” 国师轻笑一声,便将盘中的东西给拿了起来,在陆远之的面前晃了晃道: “这个东西,便是真相。”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 因为国师手中的东西,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那东西上散发着的那抹熟悉的气息他知道。 那是一抹极为熟悉的力量。 一股时间的力量。 对,就是时间,灰蒙蒙的气息缠绕在那件令牌之上,将那令牌映的极为神秘。 “你……您……知道?” “呵呵,我一开始便知道,所以才选择了你。” 国师的话已经非常明确了。 “所以这股力量只有我才有?” 陆远之缓缓的抬头,直视着国师那略显浑浊的眸子。 “你说对了。”国师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出奇的表情,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笑容。 陆远之陷入了沉思。 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让自己与大舅等人从遥远的边陲入京,只是因为香莲,因为国师的谋划,自己等人对香莲案的破解不能暴露,不能打草惊蛇。 但是入了京中之后,见到了国师之后,他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是因为国师才能在自己身上显现。 就是升官便能提生自己的武者境界。 本以为这个秘密没有人懂。 没想到纪公知道,国师也知道。 而且还是国师给自己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处能让国师注意到自己?并且将一国之运放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自己的穿越者? 不,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直到今天,陆远之心中方在明白。 因为时间之力。 自己的高品武者领悟的领域不只是世人知道的极寒之力。 而是时间之力! 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将这个东西暴露出来,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国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上会觉醒时间之力的? 陆远之的眯着眼睛,心中对国师的身份有了一丝警惕。 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了国师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脸色。 行吧。 刚刚那一曲国师也不只是为了复活纪公,除了那之外,也是给自己自己的一个威慑。 现在自己纵然在武者之中已经登上天梯,却也绝不是眼前国师的对手。 “我知道你对后面还后许多好奇的疑惑,不过先别急,再等等。” 国师的脸上罕见的闪烁起一抹凝重来,他的声音也带着沉重: “等南疆与妖族两败俱伤,届时我会亲自过去告诉你所有答案!” “嗯?” 陆远之猛然抬头,一脸惊骇的看着国师。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国师让自己出使南疆,最终的谋划居然是…… (本章完) 第499章 威力巨大的手雷 第499章 威力巨大的手雷 “两败俱伤?” 陆远之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他甚至有些失声的看着国师。 此时的国师脸上全都是笑容,他注意到陆远之脸上的惊骇后,嘴角微微翘起了一抹弧度,并没有直接回答陆远之的而是带着一抹傲然的语气道: “若不然,本座辛苦谋划几十年,得到的东西岂不太少?” “嘶~” 信息量真的大啊!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对话,但是,陆远之的脑子早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他对朝堂也好,当今九州的局势也好,都有一个清晰的属于他自己的认知。 所以,在国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子先是“嗡”了一下。 随后便是从心底深处冒出一个想法。 “这么做,似乎可能性很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如同縢曼一般,疯狂的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顷刻之间便成长为了参天巨树。 看着陆远之那短短时间之内变化万千的神色,国师的眉头挑了挑,目光之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成长很快。” 陆远之此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跟国师说话。 在国师将自己的心中想法展现出来的那一刻,陆远之便知道,若是这次让国师成了。 那自己这点儿成就在他的面前也就算个屁。 国师这惊天的谋划才是能让大雍延续万载不灭的至理! “跟您待的时间长了,耳濡目染吧。” 陆远之蠕动了一下干涸的嘴巴,脸上非常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国师的眸中甚至已经带着一抹惧色。 明面上告诉世人,他如此的做法是为了灭妖…… 其实……在自己走向南疆的那一刻起,也就注定了南疆未来可能…… “咕咚~” 陆远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咽了一口唾沫。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国师,没有继续说话。 “既然知道了这些,那便知道在外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国师表面上似在征求陆远之的同意。 但实际上呢? 陆远之估摸着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胆敢说半个不字,恐怕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国师的雷霆之怒…… “嗯。” 陆远之认真的点头,十分严肃的看着国师道: “国师的话,我自然谨记!” “呵呵。” 听到陆远之的回答之后,国师的脸上又是那个想笑但被他憋着的表情。 陆远之单是从国师的脸上注意到这个表情便已经注意到好几次了。 “回去吧,未来其实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 国师淡笑了一声,便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好。” 陆远之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当他的身影离开瞭望台之后。 国师脸上的笑容再也忍不住了,他轻笑一声: “呵,本座的谋划,又岂会如此简单?” 说着,他便将腰间的玉笛横回去,目光缓缓的注视着天空,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的逐渐放大…… …… 当陆远之下了瞭望台之后,恍惚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行吧,又被国师给糊弄过去了。 虽然国师表面上看似跟自己说了许多。 但那个核心还是没有说。 那就是,他为何会选择自己。 单单是因为自己身上那莫名其妙的时间之力? 这不可能的。 这样奇异的力量,陆远之虽然也知道不会有很多,但是他可不只在一件东西,或者说一个人身上见过。 除了自己之外,灵素菩萨也掌握着这个力量。 或者说他的身上也有类似的力量。 这一点的话,陆远之是知道的。 相信国师也肯定会知道。 所以说这个东西虽然稀少,但自己绝不是唯一。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能吸引到国师的注意呢? 陆远之陷入了沉思。 “来恪物司居然不是第一个来看我?!!” 就在陆远之放飞思绪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直接反应过来,他朝着声音的主人看过去,只见自己的表姐站在不远处,环抱着胳膊,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己。 那润滑的小嘴都要噘到天上了。 “呵呵。” 看到表姐这个模样,陆远之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想笑,他挑眉看着表姐道: “那请问你在忙什么呢?昨日在码头接我,那么多百姓都去了,唯独少了你这个重要的人物?” 陆远之的这一句反问让表姐崩着的脸瞬间变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呃……” 表姐有些卡壳,她支支吾吾的看着陆远之: “昨日我……没时间。” “无恙身为状元公,青禾书院如今的火热文曲星,不比你忙?他都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来时间去接我,你能不去?” 陆远之有些咄咄逼人了,他一步步的朝着表姐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表姐。 “呃……这……” 表姐眼珠子微微一转,立刻抬起头,脸上全都是自信: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去?我昨日分明就在人群之中,是你没有注意到我罢了。” “哟哟哟,你是真不知道三品武者的观察力吧?” 陆远之嗤笑一声,还狡辩,表姐这是跟谁学的?怎么变的比以前狡猾那么多? “哦?” 听到陆远之的话后,表姐分明觉得陆远之就是在吹牛皮。 “你还能在几万群众之间正确的找出我来?” 表姐满脸都是不相信。 “呵呵。” 陆远之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递给表姐一个石子。 “给我作甚?” 表姐看着这个石子,脸上露出狐疑的目光。 “拿着它,随便扔,我闭上眼不看,当石子落地之后,我再转身,保证在找到它的时候,时间过不了一息。”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表姐,终于轮到自己装逼了。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主动装逼。 跟直接的被动装逼不一样,这是他在用自己的实力,在自己那没有什么见识的表姐面前人前显圣一回。 “那你闭眼吧。” 陆远之的话,表姐那是一个字都不信,她甚至偷偷的在石子上做了个标记。 “哒。” 陆远之刚闭上眼睛便听到表姐已经将石子扔了出去。 “可以睁眼了吗?” 陆远之问道。 “可以了。” “呵呵。”陆远之睁开眼睛,颇为自信的一个闪身,在表姐惊讶的目光之中,非常容易的找到一个石子,将它放在表姐的手中。 “嘶~” 看到手中的石子,表姐一脸震惊。 连标记都一样。 “怎么样?” 陆远之挑眉看着表姐。 “厉害!!!那这样的话……你更适合做我的陪读啊!!” 表姐满眼精光的看着陆远之: “我经常困扰于自己在做实验的时候,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内找到手头上要用的工具。你非常适合!!!” 表姐看陆远之的目光甚至像是在看一块金光闪闪的金子。 “滚丫儿。”陆远之直接无语了。 自己是谁啊? 堂堂北国公!! 怒斩妖皇,出使南疆,刀斩菩萨的神级ssr! 居然让自己当助手??? 表姐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的委屈起来,那眼角已经满含泪了儿…… “就一次。” 陆远之实在不忍心,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点头。 虽然也知道表姐肯定是演的成分居多。 但是说真的,表姐从小都对自己那么好,满足一下她也不是不行…… “嘻嘻。” 表姐瞬间从不嘻嘻变成了嘻嘻,她美滋滋的看着陆远之,上前挽着他的胳膊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是吧。” …… “宋大哥!!” 来到表姐的实验室之后,陆远之便看到宋钰此时正一脸认真的研究着什么东西,他的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之色,张开臂膀就要上前搂住宋钰。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宋钰直接回头,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陆远之的脸之后,脸上也露出了惊喜: “真是你啊!!” “哈哈!好久不见,想死弟弟了!!” “害,南疆一去,你这嘴又变甜了。” …… 俩人的见面那叫一个畅快。 陆远之坐一句宋大哥,右一句宋大哥,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而被晾在一旁的表姐只是一脸冰冷的看着二人。 正在聊天的两个人忽然感觉自己的背后升起一阵冷风。 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呵呵。” 宋钰干笑了一声: “那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得去研究一下新阵法了。” “呃,那行您去吧。” “回见哈。” “好咧!” …… 当宋钰踏出房间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若有所思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将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瞭望台。 听云轩瞭望台之上正是他的老师国师。 而他此时却是毫不避讳的将目光锁定在瞭望台之上,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思索之意。 …… “我靠!!” 陆远之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物件儿。 整个人都麻了。 “这……这是你做的??”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是啊。” 听到陆远之的疑问,表姐呆萌的从桌上拿起那个物件儿给陆远之认真的表示道: “这东西,我现在叫他高级掌心雷。” 说着,她便将手中的物件上拉环一拉…… “你怎么不扔???” 陆远之等了半天,却不见表姐往外扔,瞬间就急了,他一瞬间直接扑了过来,从表姐的手中抢过那个与前世的手雷一模一样的东西。 “不妨事。” 表姐看着陆远之抢走的手雷,嘿嘿笑了笑道: “鉴于上次制造的掌心雷,我提高了心物件儿的安全性。” 说着,她又拿出来一个与陆远之手中一模一样的手雷,拉开拉环之后,对着桌子猛的一磕,随后直接扔了出去。 “嘭!!!” 手雷无论是威力也好,还是爆炸之后的碎威力,与前世的手雷一点不差!! “嘶~”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惊呆了。 他是真没有想到表姐还是个军火专家!!! “这日……手雷也是你研究出来的?” “当然啊” 表姐轻轻一笑,脸上尽是宗师风范,她轻轻的舒了口气道: “这也是受了你的影响,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提高安全性。” “这么说的话,这东西不在墙上或者物体上磕的话,它永远都不会爆炸??”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手中的黑手雷。 “也不尽然吧,嗯……拉环拉开的时间长的话,也是会爆的。” 表姐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力突然放在了陆远之的手中,她一脸惊恐道: “快!扔掉!!!” 陆远之瞬间将手雷扔了出去。 “嘭!!!” 巨响在陆远之脱手而出的那一刻猛然爆发出剧烈的火光。 虽然对陆远之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手雷的威力……恐怕已经不亚于五品武者的一击了。 这是什么概念?? 量产高品武者???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东西还有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 表姐一脸自信道: “这玩意的制造耗费极少,只要给我足够的人手,我能一天给你造出来一千个!” “嘶~” 陆远之瞬间一本正经的看向表姐: “这玩意儿有多少我要多少,嗯……我明天再跟陛下申请一下,单独给你开一座衙门,名字就叫火器营儿!” 在陆远之的眼里,自己的表姐现在就是科学家,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个用好了能造福全人类的大好人! 他甚至已经为这个东西想好了让谁去用,让哪个部队先用了。 “我先回一躺衙门!” 一想到这个,陆远之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张慎行了。 因为他在临走之前,特意见了张慎行一面,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给自己培养一个新的队伍。 这个队伍就是佩寅郎的预备役。 张慎行就是主队。 而副队的话……陆远之的目光左右看了看道: “怎么没见迟非晚?” “二师兄?他好像前一阵子被一个大块头儿给请走了……” 表姐皱眉思索了一下,对这个二师兄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此处了,其它的她是一点儿也不关心。 一听这话陆远之就知道,大块头儿说的指定是张慎行。 看来自己的交代的任务,张慎行是在好好执行,没有偷懒啊。 “嗯,我先回去看看,等过两天再过来看你。” 陆远之撂下一句话,直接施展自己的腾飞之术,朝外飞去,没有给表姐一点反应的时间。 等她反应过来,陆远之早已经飞的无影无踪了。 (本章完) 第500章 我与你个表字如何? 第500章 我与你个表字如何? 京中郊外。 青禾书院东边约三十里之处,有一处地方唤作青山谷。 这处山谷平日之中无有人烟,由于山峰的陡峭以及此处几乎没有什么动物出没,所以来此处的人几乎没有。 所以这处山谷也就被张慎行看在了眼里。 此时的山谷之中,百十名少年立于一座比较简陋的院中。 院子看上去还有些发新,显然是刚建成不久。 而这巨大的院子之中,一个身高九尺的威猛巨汉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座巨石之上,看着下方脸上全是汗水的少年少女们。 这些少年少女目光坚毅,手中持着或刀,或剑,亦或长枪不一而足。 他们都站在院子里,望着各自前方的木桩,拼尽力量向着木桩攻伐而去。 “嘭!!” 他们的前方站着一位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面容柔和,一双眸子时不时露出精明之色,此时这个年轻人面色严肃的站在这些少年们的前方,腰间跨着一柄长刀,胸前一面铜镜熠熠生辉。 “李进。” 巨石之上的九尺壮汉突然开口,声音洪亮,少年们努力爆发的高喝也掩盖不住他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胸前贴着铜镜的年轻男子抬头朝巨汉看过去: “张大哥怎么了?” “休息一下吧。” 大汉从巨石之上一跃而下,却犹如狸猫一般轻柔无声,看着极为震撼,他阔步朝着李进走去,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道: “迟教习的丹丸着实好用,这些少年武道进展极快,特别是……” 他的一双虎目朝着少年之中第一列第一个少年看去。 那少年的身材几乎与他一般高大,只是脸上的稚嫩还彰显着他的年纪。 “王凤这孩子如今已经突破八品……短短六个月,从一届白身到八品……前途不可限量。” “呵呵,这都亏了迟教习。” 李进听到这话之后,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他解下腰间的宝刀,轻轻的往自己旁边的桌子上一放,随后陡然对着少年们大喝一声: “且住!!” “唰!” 几乎是他开口之后,一百来名少年全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极为恭敬的看着他。 李进对于这些目光早已经习惯,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众少年道: “休息一个时辰。” “是!” 听到他的话之后,少年们对此训练几乎是习以为常,收了手中兵刃,对着他二人齐齐行了一礼之后,便在院中解散,不到半息的时间,院中便只剩下这二人。 “听说陆公已经回京了。” 看着所有人的离开之后,李进咧嘴笑了笑,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之后,抬头看向九尺巨汉。 他面前这个九尺巨汉,正是佩寅郎如今的风佩张慎行。 张慎行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他点点头道: “有人送来消息,陆公昨日便已经回京,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便会来此处查看我等的进展。” “看到张大哥的进展,陆公定然心中欢喜,届时说不定接便与张大哥升上一官半职啦!” 李进极为羡慕的看着张慎行感慨道: “没想到张大哥在武道天赋之上有如此天赋,服了迟教习的丹药之后,仅仅是不到半年的时间便能从七品提升至五品……” 听到他的话之后,张慎行并没有多少高兴之意,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叹了口气: “也是无奈之举。” …… 李进不说话了。 因为他也知道,张大哥之所以提升如此之快,也是因为经受不住诱惑,尝试了迟教头升级过后的丹药。 药力虽然惊人,效果确实不错,但后遗症便是此生将无望高品了…… “不过若没有此药,张某这一生恐怕都无法领略五品武者的力量。” 张慎行突然一笑,他轻轻的在李进的肩膀之上拍了拍道: “莫再与我说那些奉承之言,以后你的成就绝对比哥哥高多了。” “害,我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儿,陆公不寻我的麻烦我便烧高香了。” 李进则是毫不在意的摇头失笑。 他对自己的禀性还是十分清楚的。 “你这小儿。” 张慎行看了一李进一眼,心中浮现出复杂之色。 他对李进的天赋实在是羡慕。 据说他是陆远之从江湖之中带入衙门的,二十多岁的年纪,如今却已经是五品敛息境的实力,不敢想象他若是能跨入高品武者,大雍未来会不会再出一个三品的武神。 如今大雍之中所有人对陆远之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武神。 他是大雍当之无愧的武道战神。 “呵呵,我无事寻你的麻烦作甚?” 一道令二人十分熟悉的声音在院中陡然响起。 两个人目光陡然瞪大,随后同一时间扭头朝着发声的地方看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远之的身影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 “陆公!!!” 李进没有任何的犹豫,在看到陆远之的身影那一刻,整个人一路小跑,快接近陆远之的时候,直接跪在地上,滑跪着来到陆远之的面前,止住身形之后,一头磕在了地上: “李进给陆公叩头了!” “赶紧起来!” 看到李进这个动作,陆远之啼笑皆非,随后他一挥手,李进便不受控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感受着膝盖之间那不可抗拒的力量,李进又一次亲身感受到了陆远之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张大哥。” 陆远之笑呵呵的朝着张慎行看了过去。 不得不说,张慎行确实是幸运,他是陆远之晋升如此之快的头号受益者。 整个佩寅郎之中,他虽然只是风佩的位置,但就凭陆远之叫他这一声张大哥,没有人敢低一分瞧他,就算是众多实力强横的云佩,看到他之后态度也是毕恭毕敬。 “慎行见过陆公。” 虽然陆远之对他尊重,但张慎行绝不是倚老卖老之人,他来到陆远之的面前,颇为端正的行了一礼。 “半载不见,张大哥武者进境果实喜人。” 陆远之何等眼力,扫一下便能看出来张慎行如今的境界。 他还记得自己临走之前,张慎行只是七品的境界。 这才多久,竟然能连跳两级……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心中有些疑惑。 “呵呵。” 张慎行勉强一笑道: “都是迟非晚厉害,与我的天赋倒没有什么关系。”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陆远之的目光之中精芒一闪,死死的盯着张慎行道: “你是说……” “吃了他新研的丹丸。”张慎行并没有隐瞒,他在陆远之面前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东西。 “这事儿都有谁知道?” 下一刻,陆远之的目光便是凝重无比,他认真的看着张慎行,声音之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只是一瞬间,陆远之便知道,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 一颗药丸能让七品武者升至五品。他一边说着,另一边直接伸手,捉住张慎行的手腕: “得罪。” 说着,武者气息便进入了张慎行的身体。 探查一番之后,他的缓缓的收回,目光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锐利。 同时也带着一抹释然。 虽然地合之脉全部打通,但是天桥经脉彻底堵塞,也就意味着此生没有再进境的可能。 最高的成就便是五品了。 但即使是这样,陆远之的心中还是凝重无比。 若是此丹丸能量产…… 他的心一下子便直接怦然跳动起来。 若是自己带领着不说多,只需要一千人,带领着一千位五品的武者,长久的磨合训练之下,再给这支军队装备上恪物司的法器,配上最优等的战马…… 那将会是…… 横扫九州!!! 这四个字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 没有任何军队能阻挡住自己的脚步!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朝着张慎行看了过去: “我要见迟非晚,就现在!” 声音里全是刻不容缓。 “是!” 张慎行也大概能猜到陆远之在想什么,他便当这是命令,接了之后便急匆匆的朝着院子深处走去。 待他的背影消失之后,陆远之这才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李进上。 此时的李进比自己走之前要沉稳的多。 他还记得自己走之前,也是青禾书院召开大雍招新的那日,李进即使是对战那围剿他的江湖之人,生命危机存亡之时,也是吊儿郎当的模样。 经过这六个月的磨炼,此时的他脸上却若隐若现的浮现着威严之色。 看到他这个样子,陆远之说真的还挺满意的。 “不错,进步不小,天赋异禀,未来不容小觑。” 对于自己的属下,陆远之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直接拿住李进的手腕,将武者气息渡入之后,准确的查探出来,他现在虽然还是在五品的敛息境,但无道气海又有进境。 “陆公过誉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李进的脸上明显闪过喜色,但最上还是谦虚无比,连连摇头。 “呵呵。” 看着李进的模样。 陆远之的目光微微带着一抹恍惚。 他仿佛看到当初自己刚见纪公的第一面。 鬼使神差的,他看着李进问道: “可有表字?” 李进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便“腾”的一下涨红起来。 他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远之。 佩寅郎之中的传说谁人不知?? 当初陆公刚入佩寅郎的第一天,便被前任指挥使纪公赐了表字。 后来果然纪公卸任之后,指挥使的位置便落在了陆公的头上。 陆公也不负纪公之托,不仅武者进境极快,大战之上更是毫不含糊…… 如今已经成为了大雍新的战神! “咕咚!” 李进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直接跪在地上道: “属下无父无母,还未曾取过表字!” 李进的声音甚至都带着一抹颤抖。 “呵呵,这么紧张作甚。” 陆远之看着李进的模样,轻笑一声,一如当年的纪公一般,他的脸上也是如同纪公一样温和: “我与你个表字如何?” 果然,陆远之的话让李进的心中猛然一颤。 “谢陆公!!” 李进有些失声,头深深的磕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呵呵,本公当初的表现可比你现在强多了,先站起来。” 陆远之轻笑着,缓缓将李进拉起来。 待李进站起来之后,陆远之仔细的端详着李进的脸。 自信,精明,年少,意气风发。 一如当年的自己。 不过当年的自己可比他帅多了。 不过他总算是也明白当年纪公看到自己之后为何会那样了。 天赋好的年轻人真不好找。 都说伯乐难寻。 可真正的千里马真要找起来,可是太难找了。 君不见,整个江湖加之朝堂,二十出头便已经达到五品进境的人他寻了这么多年,也才见到这么一个苗子? “嘿嘿。” 李进听到陆远之调侃之后,只是呲着大牙笑着。 “进之一字可谓此生之志,我不如纪公那般有文采,也只想到一个词。” 陆远之缓缓笑着,他转过身,看向这片山谷,声音带着悠扬: “所谓君子川流不息之志,赐你表字不息如何?” “李不息……” 李进默默的念叨着陆远之与自己刚起的表字,脸上乐开了,他又是纳头一拜: “不息多谢陆公赐字。” “呵呵” 陆远之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而这一幕也刚好被请迟非晚来的张慎行看在眼中。 “恭喜李兄弟。” 张慎行的声音之中不乏艳羡。 不过这又能如何,天赋不行便是硬伤。 “嘿嘿。”李进美的鼻子都冒泡了,现在的他也只是傻乐。 虽然并没有体会过被陆远之赐字之后的生活,但是这个消息一但被传出去之后,想来生活应该不会差的…… “见过陆师。” 迟非晚看到陆远之之后,直接拜了下来。 陆远之将目光放在了迟非晚的身上。 此时的迟非晚脸上带着污垢,身上也散发着臭哄哄的气味,凌乱的头发以及迷瞪的眼睛,均显示着他许久未眠了…… “辛苦你了。” 对于迟非晚的师礼,陆远之也习惯了。 这一路走来,恪物司的得道高徒拜自己为师。 青禾书院的院长,也说自己是他的师傅。 就连佛门菩萨都能认自己为座上之师。 他现在对陆师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了。 (本章完) 第501章 小癖好 第501章 小癖好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迟非晚疲惫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讪笑,他不好意思的看向陆远之,支支吾吾: “那个……咳咳……” 说话之间,手指在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脑门儿。 看着他这尴尬的模样,陆远之的目光之带着审视,皱眉看向了张慎行。 张慎行看到陆远之的目光,脸色有些发红,随后颇为不自然的看向一旁。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愈发觉得有些古怪,瞥着张慎行淡淡的问道: “说说吧。” “这……” 陆远之身上甚至已经升出一抹毋庸置疑的威势。 这与是他这么久以来受人尊重身为上位者的威严。 但在场中的三人的感觉之中,却是在心中压到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咕咚~”李进咽了一口唾沫,眸子不敢停留在陆远之的身上,顾左右而言他的看着别处。 “说啊。” 陆远之皱眉看向张慎行。 感受到陆远之口中那浓浓的不耐之意,张慎行不敢拖拉,他咳嗽了一声,来到陆远之的面前脸上颇为不自然的看着一旁的巨石: “迟教习昨夜……嗯,咳咳,在研究新的药丸。” 嗯? 陆远之挑了挑眉,目光锐利的看着张慎行,声音已经逐渐变冷,他认真道: “没骗本公?” 他话都说到这里了,张慎行还是依旧认真的点头道: “确实是的。” “哦~” 陆远之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迟非晚身上。 张慎行刚刚的目光之中尽是坦然,陆远之也知道这件事上他没有必要看自己,所以他淡淡的看着迟非晚: “自己说说,怎么就研究个药丸将自己搞成这样了?”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语气之中升起了浓浓的警告意味: “我现在的身份,乃是你的座师,不可欺本公!” 迟非晚听到这话,目光之中升起一抹羞愤,他盯着地面看了一阵,感受到陆远之直直的目光如芒在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 “那什么……受了些歪邪之气……做了一些不雅的动作。” 说完这话,他便直直的盯着地面,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这种扭捏至极的动作,陆远之看着心中也不免升出无限的好奇来,但他也并没有第一时间问出来,而是眯着眼道: “本公去了一趟南疆也会了会佛门的菩萨,倒是在佛法之上有了些长进,走,本公倒要看看,是什么邪气能影响到堂堂恪物司的二弟子!” 说着,他便一马当先,朝着后院之中行去。 他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因为他也有心想等等迟非晚他们,毕竟好戏这个东西,肯定还是有人演才好看。 “这……” 迟非晚看着陆远之的背影,一时间驻足于原地,一点也不敢动弹。 张慎行看了迟非完这个动作,脸上露出一抹怜悯之色,他叹了口气道: “躲是躲不过去了,迟兄弟,走吧。” 迟非晚的脸色异常扭曲,艰难的从自己的喉咙之中挤出来两个字: “走……吧……” …… 他们这二人的表现倒是将一旁的李进的好奇心给勾了出来,但这里就他的资历最浅,也不敢调侃二位前辈,只能好奇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朝着里面走去。 陆远之一路走来,看到了许多少年少女的身影。 这些少年少女们看到自己之后脸上皆是露出好奇的神色。 毕竟这是他们来到这里之后,第一见到了除了三位教习之外另外的人。 不过他们的素质倒是被训练的很不错,纵然是看到陌生的人,也没人议论,只是沉默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看到他们,陆远之的眉头有些发皱。 他感觉这里的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种精气神。 这些少年们给他的感觉倒是更像是……刺客死士一般。 …… 一个一个本来风华正茂的少年,此时看上去,每个人都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他随便找了个少年: “迟教习的房间怎么走?” 听到他的话之后,那正在洗脸的少年愣了一下,随后打量了陆远之一眼,他并不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但是他身上的那股威严甚至比平日里张慎行教头的还要浓郁。 但少年也并没有表现得多谄媚,只是淡淡的指了指一个方向,没有开口,继续抄起石桌上的水盆在自己的脸上洒了一些。 顺着他指的方向,陆远之朝前走着,刚拐了个角,便看到又一个少年,此时正一脸坚毅的看着前方,不顾脸上的汗水,朝着面前一个木桩之上劈去。 少年看着面相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却是咬着牙,一刀刀的劈在木桩之上。 每一击都带着势大力沉,带着勇往直前。 看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微微有些阴沉。 在那少年还要再下劈的一瞬间,他淡淡开口道: “再这么练下去,你就废了。” 听到陆远之的声音,少年抬头,朝着陆远之看过去。 当他看到陆远之年轻的脸庞之后,并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继续朝着面前的木桩下劈。 看到这小孩的倔强,陆远之眯了眯眼,冷哼一声道: “区区九品,不顾经脉脆弱,硬催气海气息,时间一久,你此生所能达到的极限也不过七品而已。” 话刚说完,便听到后面的声音。 “陆公。” 李进是第一个跟着他的,此时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当他看到陆远之面前那个少年的时候,目光微微凝,随后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陆远之感受到李进后,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就是这么教的?”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李进却是身子都跟着颤了一下,他想也不想直接“噗嗵”一声跪在地上: “陆公,此事不息并不知情。” “自己去处理。” 陆远之看了他一眼便朝着屋中走进。 当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李进缓缓松了口气,他的目光看向此时已经完全呆滞的少年,缓缓转冷: “刘小涛,老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武不是这么练的!还不听是吧?” 说到这里,他已经来到了那个少年的前面。 少年听到李进的话之后,只是抿了抿嘴,低头不语。 看到少年的样子,李进微微叹息了一声,他严肃道: “自己去领三十军棍,再有下次,某必将你逐出预备御。” “是。” 少年生硬的点点头,随后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等等!” 李进突然出声叫住了少年。 刘小涛转过身,木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 “我知道你有血海深仇,但是你得明白,想要报仇,最不能伤害的便是自己的身体。” 李进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便不再搭理少年,跟随着陆远之进了屋。 …… “处理完了?” 陆远之瞥了李进一眼。 “回陆公,好了。”李进点头,此时的他还有些拘谨。 “那小子是怎么回事?”陆远之淡淡的问了一句。 “他叫刘小涛,父母被牙子害了,妹妹被牙子卖了,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他妹妹时,已经被牙子糟蹋了,经受不住几个畜生,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进的语气也有些沉重: “他妹妹才十岁。” “哦。” 陆远之轻轻的眯了眯眼,他缓缓的抬头看着李进: “查了吗?” “查了,跟宫里有关。” 李进犹豫了一下,认真的禀报。 “宫里?”陆远之面无表情。 但是李进却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宫里那帮人养牙子作甚?” 陆远之瞥了他一眼继续问。 “不知道。”李进叹了口气道: “这一百来个孩子,至少有三十多个家破人亡都跟这帮牙子都关系。” “查清楚。” 陆远之冰冷的声音响起,他缓缓的朝着宫里的方向看过去: “给你三天时间。” 说着,他从自己的经书空间拿出一块令牌: “若是查不出来,你便回江湖去吧。” “是!”李进接过令牌,没有犹豫直接便领了命。 他知道,这次便是陆公给自己的考验。 “陆师。” 这个时候张慎行跟迟非晚俩人才姗姗来迟。 “开门。”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一眼迟非晚,指了指被上了锁的房门,骂了一句: “大白天的还锁门,屋里有什么不轨的事儿?” 迟非晚有些麻木的咬了咬牙,随后面色颇为不自然道: “真要看?” “废话。” “唉。”迟非晚也知道躲不过去了,便从自己的腰间拿出来钥匙,随后便来到房门的面前,将锁打开。 随后便站在房间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支支吾吾的看着陆远之。 “遮遮掩掩的作甚?” 陆远之皱眉,随后便来到他的面前一推门,便将房门给打开了。 接着便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从他的房间之中传了出来。 “什么味儿?” 陆远之直接屏蔽了鼻息,朝着屋里看过去,随后他的便愣了一瞬间。 整个屋里都是冲天的乌烟瘴气。 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炉子,此时的炉子下方火焰已经被熄灭了。 这炉子应该是迟非晚平日里炼丹用的。 而炉子的周围,好几句尸体横躺在地上。 陆远之扫了一眼,几具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但隐隐约约能看得出来男女都有。 但都是光着的。 其中便有一对是还在以交合的姿势死的……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迟非晚: “你还挺有闲情逸致啊。” 这小子没事儿喜欢看人玩这个??? “咳咳……” 迟非晚被噎住,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陆远之道: “炼丹用的,这些尸体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牙子……” “拿人炼丹?”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差点都想使出自己的气息清理门徒了。 还好迟非晚反应的快,他赶紧摇头道: “不是,只是炼丹的时候需要一些阴阳交合之气……” 说到这里,他颇为不好意思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张丹方: “这个丹方是我在恪物司里找的……说是能为人重塑经脉。” 说到这里,他有些羞愧难当道: “张慎行因为服了我丹药,导致武道进境突飞猛进,但却留下了巨大的后遗症……” 听到这话,陆远之也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想弥补弥补…… “所以这些日子,你就在房间之中一边看真人表演一边炼丹?” 陆远之看了看迟非晚递过来的丹方,看完后,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哈拉草?握握橘杆?这些药材……”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精光: “应该是南疆那边的植物,虽然字不一样,但是读音是一样的,你说丹方是从恪物司里找的的?” “是的。” 迟非晚虽然医术无双,对大雍境内的所有药草全都了如指掌。 但他的硬伤便是没有去过南疆,所以对于这些药材知之不详。 “而且这丹方……应该是佛门的丹方。” 陆远之看着其中的几位药,又整体的看了一下,他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从南疆回大雍的路上,因为自己的伤势需要恢复,所以玄殊一路上给自己将不少关于疗伤的知识。 其中就包括了一些佛门的丹方。 “这我不太清楚。” 迟非晚皱眉,他对佛门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不对。” 陆远之缓缓将丹方放入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眉头皱了起来。 恪物司怎么会有佛门的丹方? 要知道恪物司自己本身的丹之一道边是首屈一指,毕竟有国师在。 而且百年之前的灭佛行动还是恪物司与皇室发起的。 当时关于任何佛门的东西都已经被焚烧的干干净净…… 难道是个漏网之鱼? 陆远之挑了挑眉,将丹方的事情先放了放,随后便抬头看着迟非晚,指着那几具尸体道: “埋了。” “嗯。” 迟非晚没有任何犹豫。 本来他心里就有些羞愧难当,被人当众抓到自己的一些小癖好,说真的他有些羞耻。 “还有。” 陆远之走出了屋子,感受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朝张慎行看了过去: “预备役的训练,有失偏颇。” “啊?”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张慎行愣住了。 “我需要的是一些全方位的人才,并不是死士,你们不会觉得我让你们暗中训练是为了培养死士吧?” 陆远之皱眉看着几个人问。 (本章完) 第502章 后宫 第502章 后宫 陆远之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是疑问,而是认真与不满。 “这……” 张慎行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低下头请罪道: “是属下的疏忽。” 张慎行一出来,李进就肯定不能站着了,他赶紧伏在地上道: “属下也有罪。” 而剩下的迟非晚看着这俩人请罪,嘴巴张了张,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在他的印象里,他又不是佩寅郎的人,说白了只是看在陆师的面子上来帮忙而已。 “嗯……” 陆远之找了个坐的地方,坐了上去,看着跪在地上的俩人,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本公这次来,不是看你们请罪的。” “南疆一行,此次归来,马上就要投身于妖族的战场之上。” “要不了多久,一场大战便会展开,届时这支队伍是要随着本公北上,一起上战场的。” “所以,本公要的不是一群只会闷着头上的死士,而是要有头脑,有分析能力,有自我意识的助力……” 说到这,他淡淡的看着二人道: “明白了吗?” “是。” 张慎行与李进二人跪在地上,恭敬应答。 “给你二人一句忠告,本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妄图揣测本宫的意图,弄巧成拙!” 李进与张慎行二人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神之中的苦涩。 “我二人谨记。” “嗯。” 说完之后,陆远之这才将目光放在了迟非完的身上。 感受到陆远之的目光之后,迟非晚自然也知道陆远之要说什么,但他并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等着陆远之先说话。 “迟先生。” 陆远之斟酌了一下,选择这个称呼。 “不敢,陆师称我非晚即可。” 迟非晚听到这个称呼,脸直接就惶恐了起来,赶紧躬身改口。 “呵呵。” 陆远之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并不在意称呼之上的做什么纠结,只是抬头看着迟非晚笑道: “药丸如今研制的进展如何了?” “嗯……现在的药丸分为两种。” 关于这个问题,迟非晚并不避开回答,而是认真的思索了一阵之后,看向陆远之道: “第一种乃是正常的,我取名为入道丹,此丹目前来看已经完全可以替代药浴且不会有任何的负面作用,制作成本比起普通的药浴少了七成,且效果要更好。” “第二种名曰速道丹,顾名思义,可以快速的达到某一种境界,只是这种药丸有极大的副作用,会使境界此生不可再升。且制作成本奇高,每月只能炼一炉,一炉可为持一人用,而这种丹药,也正是张教头服用的。” 听到这话的陆远之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要听的便是这个名为速道丹的丹药。 “也就是说,一个月便能使一名武者进入敛息境?” 陆远之死死的看着迟非晚,声音极为凝重。 甚至他的呼吸都有些粗。 迟非晚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服用丹药的条件极为苛刻,首先服用者得是七品境界,且其自身要是童子之身。” ? 这话一出,陆远之的目光瞬间愣住,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张慎行。 不是,张大哥,你还是童子之身?? 张慎行感受到陆远之的目光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随后蠕动了一下嘴唇声音奇小: “往年之时,受了些伤……” “咳咳。”陆远之秒懂,直接打断了张慎行接下来要说的话,给他保住了这个面子,随后将目光重新放在了迟非晚的身上,咳嗽了一声之后,认真道: “这种丹药要加强炼制,有多少本公要多少,需要多少财力,你尽管上报。” 迟非晚犹豫道:“能达到七品且还是童子之身的武者几乎是凤毛麟角,很多都是天赋异禀之人,而这些人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进展便能达到五品,绝不会行此引水灌苗之举……” 陆远之深深的看了迟非晚一眼,淡淡道: “所以,这百余名少年,便是此药的受益者。”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极为认真道: “要不了多久,大雍与南疆的联军便是降临在妖族的土地之上,届时我需要这么多五品的武者。” “是。” 迟非晚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慎行给拉住了,他一脸恭敬的对着陆远之行礼。 “嗯。”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点头,便朝着外面走去。 他知道这么做可能有些残忍,毕竟这些少年都是鲜活的生命,他们有自己的意识。 但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没有自己,他们可能还在忍受着这个世界的不公。 而且,陆远之本来就是为了培养中层军官才让张慎行搞出一个预备役出来的。 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不过也不用强求他们,愿意服用的便是我们的核心自己人,不愿服用的,资源便停止付出,此生便在佩寅郎中当一个峦佩罢。” 说完,陆远之便朝着外面飞了出去。 由始至终都没有多看那些少年一眼。 ……………… “陆公。” 就在陆远之的身影到达佩寅郎衙门之中的时候,一道声音恭敬的的响了起来。 “耿云佩。” 陆远之看到面前站着的这个莽汉,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不敢不敢,陆公唤我一声小耿便是。” 耿直看清楚陆远之的身影后,便是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脸上的笑容也带着拘谨。 他可没忘了自己当初得罪陆远之的事情。 现在在佩寅郎之中只敢夹着尾巴做人。 “嗯,呵呵,耿云佩这是作甚去?” 陆远之看着耿直带领着一队人朝前走,眉头轻轻一挑,开口问了一句。 “呃……那个,去皇宫换防嘛。” 耿直笑了笑,指着皇宫的方向道。 “哦?”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一皱:“皇宫的守卫不是御林军吗?什么时候成了我佩寅郎的事情?” “您忘了?御林军当初随您征北之时一同前往前线去了,如今皇宫之中抽不开人手,只能从各大衙门之中调人去了。” 耿直陪着笑脸,不敢看陆远之的眼睛,只是盯着地面,笑声之中带着恭敬与谄媚。 “哦。”陆远之恍然点头,: “去吧,弟兄们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您才是佩寅郎衙门之中最辛苦的人。” 耿直的语气之中满是崇拜。 “啧。” 陆远之意外的看了一眼耿直。 这家伙比起之前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他还记得当初耿直的性子里那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仗着有纪公撑腰,行事说话都是毫无顾忌。 现在却是多了几分饶弯子…… 人啊,果然都是会成长的。 回到自己的悬镜楼之后,陆远之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堆积起来的文书,如同小山一般。 看着这些文书,陆远之翻了翻白眼。 果然,有些东西,你不干是没有人愿意给你干的。 你瞧瞧,自己走了半年多,文书是真的堆成山了。 不说了,开干。 接下来一整天,陆远之都将自己的关在行房之中,认真的处理批改文书。 这些文书其实有一半都是京中的佩寅郎各大云佩呈上来的。还有一些是边关公羊敢他们发来的。 剩下来的则是江湖之中的李青莲发来的。 基本上都是一些信息与报备,很少有什么请示的。 毕竟能当上云佩的人,除了耿直之外,都是有脑子的,很多事情他们自己就能处理。 当然耿直现在也有了点儿脑子,也不是曾经的吴下阿蒙了。 处理完文书之后,陆远之对当今佩寅郎之中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人数不够。 还是不够。 自从陆远之打过仗之后,军中也有他的人了。 所以一些佩寅郎的人他也比较好安排在军中。 现在就导致京中的佩寅郎人手有些缺失。 这一点其实在他的从北方的战场归来之后,前往南疆之前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认知。 但是问题是当初他出使在即,没时间管这个事情,只能让张慎行趁着迟非晚的东风给自己训练出来一批人。 但没有想到训练出来的效果有些差强人意。 思考了一阵之后,陆远之决定今年的年底再扩招一批。 对于佩寅郎来说,每一次的扩招都是一个次的风险。 毕竟一些敌对的部门也会安插人进来,届时就需要一双火眼金睛了,若是发现有什么端倪的人,直接清理出去,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当然,陆远之对这个并不是很担忧,毕竟佩寅郎中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现在佩寅郎之中需要人手,或者说陆远之他自己需要人手。 毕竟他不仅要管着佩寅郎这一摊子,还需要管着北方的战场那一摊子。 总之,许多东西他都要管。 所以人手缺失的问题显的有些迫在眉睫。 但是又不能太大张旗鼓的招人。 佩寅郎从来都是只要精英的衙门。 …… 到年底再说吧。 一连几天,陆远之都在衙门之度过。 家中的事情他很少操心,虽然长乐在宅斗上有些让人头疼,但是在管理之上,不得不佩服,不愧是皇家之女,处理东西起来就是有手腕。 这一点上深得陆远之的喜欢。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都是次要的。 “陆公,李进求见。” 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 正在批改文书的陆远之轻轻一顿,他挑了挑眉,想起了那日教给李进的任务,他淡淡的开口道: “让他进来。” “是。” …… “属下见过陆公。” 李进的声音恭敬的响了起来。 隔了几日再看李进,陆远之能从李进的身上感受到一抹凝重。 他缓缓的问道: “查到了吗?” “禀陆公,查到了。” 李进的声音极为凝重。 “说说。” 陆远之朝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朝着李进看过去。 李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抱拳声音压低道: “属下这两日在皇宫之知道暗访,发现那群牙子的事情与一个叫晋公公的太监有关系。” “太监?” 陆远之皱眉。 太监不得干政,这是大雍立国以来便有的祖训。 “是干什么的?” 陆远之淡问道。 “后宫的掌事太监。” “后宫?” 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谁?” 李进犹豫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林贵妃。” “林贵妃?” 陆远之皱眉思索。 林贵妃是如今二皇子非常宠爱的一位贵妃,其不仅面容较好,更是多才多艺,丹青之道更是一绝,年仅十七,却已经不输许多老一辈人的手法。 而且最重要的他,林贵妃出身隆右林家。 是一个辉煌千年而不倒的世家。 这个家族出过太多的声望之士。 “继续。” 陆远之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 林家,林贵妃,本身就是富可敌国的大世家。 皇宫,二皇子就更不用说了整个大雍都是他们家的。 养牙子? 怎么可能,根本犯不上做这种事情。 “据属下猜测,养牙子在外很有可能是这个叫辛公公的掌事太监自作主张,林贵妃应该是不知情的。” 说这话的时候,李进的眉头也皱的极为厉害,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到这层而已了: “以林贵妃的家世犯不着做这样的事情。” 陆远之没有说话,听了他的话之后,只是静静的眯着眼睛,手中缓缓的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板指。 这是纪公生前常做的一个动作。 这个玉板指也是纪公留下的物件儿。 “此事……继续查,看这个太监掌事的后续动作。” 陆远之声音带着一抹严肃道: “越是看着简单的事情,越要小心翼翼的查探,记住了,在没有确定案件的性质之前,绝对不能暴露,免得打草惊蛇。” “是!” 李进恭敬的令命而去。 带李进走了之后,陆远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肃杀之意: “希望是本公多虑了。” …… 皇宫,后公之地。 “废物!!!” 一个身影面容阴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他面前穿着太监服装的几个小太监,不顾手中滚烫的热水,直接朝着他们的面门之上砸了去。 “哎哟,干爹饶命啊……” 被砸到的小太监整张脸都烫成了猪头,但却不敢有任何的异动,只敢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求饶。 (本章完) 第503章 线索 第503章 线索 “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现在又被佩寅郎的人盯上了!” 老公公的眼神带着阴毒,他的声音如同经年老蛇一般,上下剐蹭在跪在地上哀嚎的那几个小太监。 “干爹,此事与孩儿无关啊!都是门九那孙子行事太过张狂,孩儿已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他还是不听……” 小太监一边干嚎,一边一脸委屈的对着那老太监解释,他的头已经磕出了血痕,新鲜的血液顺着额头朝着眼角缓缓下落,滴在他的衣襟之上,溅起腥红的味道。 但他却不敢在意自己的伤口,以求饶姿态对着老太监。 “别跟洒家说那么多!” 老公公瞪了那小太监一眼,脑袋朝着门外看去,压抑着声音之中的怒意: “声音小点儿!” “是是是。” 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降低了自己的声调深深的吸一口气,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老公公: “干爹接下该如何?是继续寻还是……” “啪!!” 老太监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分说的来到为首的那个小太监面前,一巴掌直接扇进他的口中,直接打的小太监在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踉跄,住了口中的话。 挨了一巴掌的小太监不敢有任何的怨言,赶紧起来仰起了自己的右脸,好让老太监更便捷的能扇到。 “哼!” 看到小太监的动作,老太监还欲下手,想了想之后却是放了下来,阴毒的目光在小太监的脸上投射不动,声音也变的愈发的阴沉: “现在已经被佩寅郎盯上了,你还敢有什么动作?!这段时间都给洒家老实点儿,别让孩儿们露出马脚,我告诉你,这事儿暴露了你我二人死了都没事儿,但若是敢坏了娘娘的事儿……” 说到这里,老太监的脸几乎已经贴到了小太监的鼻子,声音也更加让人冰冷: “后半生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明白吗?” “孩儿明白。” “滚吧!” “是……” …… 等几个小太监如释重负的退下去之后,他寻了个地方坐下,右手轻轻的在桌上的瓷器抚摸着,那带着褶子的眼角却是愈发的阴冷起来。 “让那小子回来。” 他对着身后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的太监叫了一声。 “是。” 那如同雕塑一般的太监这才动了,对着老太监轻轻躬身,随后便快步朝门外走去,叫住了刚走到门外的那群小太监。 “小德子,你留一下。” 挨了巴掌的小德子愣了一下,赶紧来到雕塑太监面前: “齐公公,怎么了?” “掌事有话要交代你。” 雕塑太监面无表情,声音也如同机器一般生硬。 “哦。” 小德子去而复返,来到老太监面前,“干爹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刚刚那群,想办法让他们消失。” 老太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毫无在意的摸着桌上的瓷器。 “咕咚~” 这话一出,小德子直接咽了一口唾沫,他猛的抬头看着老太监道: “全……全都……” “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老太监声音骤冷,仔细的盯着面前的小德子: “要是你再敢多问什么,杂家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出意外。” “明白!!” 小德子的目光触碰到老太监那寒霜一般的冰冷,赶紧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不敬的动作。 “去吧,动作利落些。” 老太监淡淡道。 “是。” …… “没有动静?” 陆远之挑起眉头,淡淡的看着面前重新来禀报的李进。 “是的。” 李进跪在地上,抱拳行礼,说的话极为明确: “不过昨日死了几个小太监,属下猜测应该是死于灭口。” “嗯。” 陆远之背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缓缓思考。 一边思考,他带着玉板指的手指一边轻轻的转悠着大拇指上的板指。 有点意思。 林家,掌事太监,二皇子的恩宠…… 牙子…… 在他的脑海之中,这些信息如同一条线一般,缓缓的穿插,随后被他梳理掌握……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锐利的朝着李进身上看过去: “这段时间,二……嗯,陛下都在作甚?” “这……” 对于这样的问题,李进自然是一脸茫然,他回道: “属下不倒是不曾在御前安排人手,不过这段时间耿直云佩一直在御前当值,他可能会知道。” “嗯。” 陆远之淡淡点头,他看着手中的玉板指,沉吟了一下道: “让耿直来见我。” “是。” …… 待李进走了之后,没多久,他的行房门便被敲响了。 “耿直求见陆公。” “进。” 陆远之挥了挥手,一团轻柔的气息便将房门自动打开。 耿直恭敬的脸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见过陆公!” 看到陆远之后,耿直“噗嗵”一声,便直接跪在陆远之面前并且磕了个还算响的头。 “何必如此多礼。” 陆远之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将耿直虚托而起。 “礼不可废。”耿直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目光看着陆远之讪笑。 “呵呵,你成长太大了。” 看到耿直如今的模样,又想起当初他桀骜不驯的样子,二者绝对是极为鲜明的对比。 “跟着陆公做事,自然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耿直恭维起陆远之也如同不要钱一般,笑呵呵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当初的穆。 “赶紧坐。” 陆远之失笑,他抬了抬手,一把椅子便出现在了耿直的屁股后面。 “跟陆公说话,我还是站着习惯些。” 耿直看到椅子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思量半晌之后,还是不太敢坐,干笑一声对着陆远之解释。 陆远之自然不在意这些虚礼,他还有事情想问,便由耿直去了。 “本公这次叫你来是有事要问问你。” 陆远之缓缓仰起头,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二郎腿翘到桌上,目光打量着讪笑中的耿直。 听到这话后,耿直的脸变的严肃起来,他看着陆远之声音严肃: “陆公问便是,只要属下知晓,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 陆远之对耿直的话自然是半信半疑,不过他也不表现出来,淡笑了一声后,声音极为温和道: “这段时间,你是一直在御前当差是吧?”“回陆公,四个月零七天,一日未曾缺席。” 谈论到工作的问题,耿直倒是极为认真,他只是略一思索便将严肃回答。 “哦~” 陆远之拉长音调,手指一点点的在桌上缓缓敲打,抬头将眼睛扫在他的脸上,嘴角轻轻翘起: “耿云佩到是恪职尽忠。” “都是为陆公做事。” 耿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在陆远之的面前表达自己的忠心。 “嗯。”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耿直: “那本公倒是问问,这些时间可曾注意过陛下的动向?” 这话一出,耿直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陆远之。 监视陛下? 他已经想到陆远之这么问的目的了。 问动作定然只是试探,自己若是老实回答,下面定然还有有后续。 但若是自己不老实回答的话…… 耿直几乎在一瞬间便理清楚了思路,想清楚之后,他的心中甚至还有些小窃喜。 好! 自己对陆公来说是一个有用的人。 他没想过要换自己! 想到着里,耿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直接跪在地上: “陆公,不知道您想要知晓陛下的什么动向?” 陆远之看到耿直只是愣神了不到一息的时间便直接跪下,他的有些愕然,随后微微颔首,声音之中不乏欣赏之意: “呵呵,堂先思维敏捷,果然不愧是佩寅郎的肱骨。” 一听这话,耿直的腰杆瞬间便挺直了,他直直的跪着,目光火热的看着陆远之道: “为陆公分忧,属下向来迫不及待!” “呵呵。” 陆远之轻笑一声,他有对耿直的表现甚至有些惊喜。 没想到纪公的心腹居然有一天也心甘情愿的在自己身前俯首称臣,这对与他来说,有一种极为新奇又奇妙的感觉。 “先说说陛下有没有对你释放过善意。” 想清楚之后,陆远之反倒不着急了,有耿直的效忠,自己在宫中的眼线就稳定多了。 “回陆公,陛下前些日子经常带属下钓鱼……” 耿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后讪笑道: “也赏赐过属下美人金银不少好东西。” “哦。” 陆远之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国家的财政如今是掌握在自己的大舅手中。 二皇子登基到现在又能有多少钱? 能赏赐给耿直不少好东西,这句话便给陆远之带来不少的联想。 林家……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二皇子从林家这个大家族的支持。 而耿直接下来的话也认证了陆远之的这个猜测。 “这段时间陛下最为宠幸的便是林贵妃,林贵妃也赏赐过属下许多书画奇珍,颇为贵重。” “呵呵。” 果然不出陆远之所料,他淡淡的点头之后,目光也变的极为锐利,盯着耿直道: “佩寅郎私下受礼,上报过吗?” “这……” 耿直的脸色瞬间僵硬住,随后磕磕绊绊道:“这些都是陛下与娘娘的赏赐,属下倒是……” 他看着陆远之的脸色越来越差后,赶紧一头磕在地上: “明日属下便将这些东西全都归还。” “哼!” 陆远之自然知道这话也只是耿直的一时之语罢了。 皇帝与后宫娘娘赏赐的东西哪里有归还的道理? 不过是在对自己表忠心罢了。 “行了,收到什么东西以后及时告诉本公便是。” 陆远之不耐的挥了挥手。 “是。” 耿直赶紧点头领命。 “还有别的吗?比如陛下最近有没有跟什么特殊的人见过面?” 陆远之看着耿直,声音之中带着冷漠道: “御前当差,还是在御书房,别说你不知道。” “这个属下对陛下的行踪自然算得上了如指掌,但是陛下接见大臣的时候,陛下的贴身太监都会提前让属下清场,具体接见过谁倒是不清楚,不过自从您前往南疆后一直到现在,陛下倒是经常与恪物司的一个人来往。” 耿直认真的点头,看向陆远之,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恪物司?” 陆远之的脑子里瞬间出现一个人形象,他转头看着耿直问道: “可是国师的三弟子?” “对,姓宋名钰。” “嗯,宋钰乃是陛下自幼便想识的至交好友,这一点本公倒是知道。” 陆远之缓缓的点头,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他二人可曾聊过什么?” 耿直沉吟了片刻,目光变得极为严肃,他沉声道: “虽然陛下行事一直看似大大咧咧,但绝对称得上粗中有细,每次他接见宋钰时都会喝退左右,不过倒是有一次属下当值要如厕之时不小心听到过他二人的谈话……” “说说。” 陆远之放下了自己的二郎腿,将目光聚焦在耿直身上,脸色也变的极为认真。 耿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抱拳认真道: “当日是您从南疆出使归来,属下听到宋钰在极为认真的助陛下分析当今朝中的局势……看着倒想有意助陛下重掌大权之举……” “闭嘴!”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猛然出声喝斥耿直: “陛下从来都是大权在握,我等臣子也尽心辅佐陛下,何来重掌大权一说?” “是属下失言,属下罪该万死!” 耿直自然也知道陆远之说这话是为了自己好,当心祸从口中的后果。 “行了,这些事情本公都知道了。”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道: “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来此通知本公明白吗?” “是!” 耿直认真抱拳,随后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行房之中后。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精光闪过。 宋大哥啊宋大哥。 你一直标榜恪物司从不参与政事。 为何做法却与说的截然相反呢? 你的心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呢? 他的思绪缓缓的梳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 “阿弥陀佛。” 法安寺之中。 玄殊身后跟着伏虎罗汉,二人的对面站了十数个和尚,其中领头的便是面容清澈的映尘,当今佛子。 “弟子拜见玄殊法师。” 映尘看到那个熟悉的脸,语气一时间有些激动。 “呵呵。” 玄殊菩萨看着映尘,脸上浮现出一抹思念的笑容。 (本章完) 第504章 法安寺内林素娘 第504章 法安寺内林素娘 “贵人至此!” 一道声音响彻在法安寺的大雄宝殿之上。 以玄殊菩萨为首的众僧先是一愣,随后便朝外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素装的女子款款而来,她在许多人的众星拱月之中朝着大雄宝殿走着。 “这是……” 玄殊带着众僧缓缓起身,看着这女子。 “林家之人?” 在京中待了许久的老僧自然看得出来这女子身边人的打扮以及腰上的玉佩字样。 “林家?莫不是出了个贵妃的那家?” “然也。” 听着周围众僧的嘀咕,玄殊菩萨心中有了些计较,他缓缓站起来,看向来的姑娘脸上极为温和的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那姑娘身穿素袍,头上也围着一顶斗笠面纱遮住其神秘容颜。 “听闻西方佛门有菩萨驾临京中,素娘想前来一观。” 那姑娘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虚弱,但礼节却是一点不失,举手投足之间便是大家闺秀的教养。 “一日不得大道,菩萨亦是凡夫俗子,让施主见笑了。” 玄殊来到姑娘面前,脸上的温和此时甚至已经有些放出了丝佛光一般,普通人见之都欲下拜。 “敢问高僧姓名?” 那自称素娘的姑娘款款来到玄殊身前,语气颇为恭敬。 “老衲不才,法号玄殊。” 玄殊菩萨自然也不会少了礼数,脸上的笑意不变柔声道。 听闻此言之后,素娘的身子轻轻一顿,随后缓缓抬起头,虽然看不清其面纱后的面容,但依稀能隐约看到她那令人陶醉的芬芳。 “既是菩萨当面,倒显得素娘有幸。” 那姑娘并无多言,只是越过玄殊菩萨,来到宝殿中的大佛像之前,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玄殊菩萨,拜佛当真有用吗?” 素娘的声音之中若隐若现着一抹悲意。 玄殊听闻此言,柔和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姑娘,心中有佛便是有用,心中无佛,又何故临时拜佛?若是姑娘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贫僧若能解之自然最好,如若不能,拜佛也是枉然。” 此言一出,大殿变的有些寂静。 “你这和尚叨叨了半天不尽是些废话。” 林家的下人听此话后,一个丫鬟站出来,指着玄殊的脸破口大骂: “我家小姐身患重疾,整个京中已经不是鲜闻,你又何故出此言挖苦?” “呵呵。”玄殊脸上的笑容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依旧看向那林家素娘,双手合十声音淡然: “老衲虽不才,却也略懂些医道,若施主相信,可令贫僧一试。” “玄殊菩萨不必如此,素娘面疾已然习惯,倒不必如此费心。” 素娘淡淡的笑笑,只是嘲讽的看了一眼屹立在大殿许多年的那尊佛像,摇头之后便准备离开此处。 只是当他的腿刚迈出一步之后,便看面前金光大作,玄殊的身体却是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之后,他的身后散发着巨大的金轮,眼睛也变成了金色: “阿弥陀佛,施主面疾品僧有解,可愿一试?” “大胆!!” “快快让开!!” “你这赖皮和尚,胆敢阻拦我家小姐?!” “……” 几道奴仆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怒视着拦在前面的和尚。 什么露金光,金色转轮的,他们其实并不少见。 家中还有武者自称宗师飞摘叶便能杀人,不还是老老实实的跟老爷当狗? “退下。” 素娘平静的声音响起。 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却是震得所有奴仆不敢再发一言,不甘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玄殊,几个奴仆缓缓退去。 “敢问玄殊菩萨,有几成把握?” 素娘淡淡的抬头。 “十层。” 玄殊比其更淡然。 “哦?” 素娘轻轻一笑,随后竟是直接将头上斗笠掀开,露出容颜出来。 “嘶~” 随着她显露真容,大殿之中有人吸了一口凉气。 谁能料到,身材妙曼,芬芳吐息的林家大小姐,居然是个如此怪物!! 其半黑半白,左眼无白,右眼无黑,面上尽是黑胎之色,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怎么?看到之后便治不了了?” 林素娘笑了笑。 声音轻柔,但是在那如同鬼魅的脸上,却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有任何别的想法。 “贫僧依然能治,但却是不知姑娘可敢取下面纱,在这京中街上巡走三天?三天之后重归寺中,贫僧定然治好。” 玄殊面无表情的看着林素娘。 “我忍不了了,我要弄死你个狗日的!!!” 身为仆人听到这话便已经受不了了,更遑论出林素娘? “三天之后若是你没治好小姐,岂不要逼得我家小姐轻生??!” 丫鬟也是一脸的怒容。 “阿弥陀佛,出家之人不打诳语,若三日之后不成此事,贫僧愿入阿鼻地狱为施主赎罪。” 没有受任何人的影响,玄殊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林素娘。 林素娘的脸没有任何改变,她听着玄殊这斩钉截铁的话,心中莫名的为之一颤:“当真?” “阿弥陀佛。”玄殊一句佛号坚定无比。 “从何时起?” 林素娘的挣扎良久,缓缓抬头看向玄殊。 “右脚出门起,三天之后施主再回这里,便能得以痊愈。” 玄殊缓缓开口。 “好!” 林素娘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中的斗笠随手一扔,像是下了重大决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道: “走。” ………… “那是人是鬼??!!” “天哪!早就听说林家大小姐患有面疾,没想到居然如此恶心!!” “娘的,真是晦气,这脸吓得我家孩子哭声不止!” “狗日的,晦气至极!!” “…………” 街上,百姓但凡是看到围在人群之中的林素娘之后,全都忍不住的骂娘,甚至有的当众呕吐起来。 那模样着实吓人。 林素娘死死的咬着牙,对这些语言充耳不闻。“小姐,这些泥腿子说话实在难听,小的这就差人拔了他们的舌头!!” 奴仆咬牙切齿。 “不必。” 林素娘只是摇头,暗淡的目光不敢乱扫,只是匆匆的在街上行走。 ………… 法安寺内。 众僧人在闲聊,谁也没有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们对玄殊的手段十分相信。 “映尘如今进展十分喜人。” 只一眼,玄殊菩萨便看出来眼前映尘的修为,他感慨一声: “当初离佛门之际,映尘师侄还是五品,如今却已然开始问道,只待问道一过,便入四品罗汉之境,可喜可贺,佛陀眷顾。” “玄殊菩萨过奖。” 映尘那清澈的眸子并没有因为受了玄殊菩萨这一夸后洋洋得意,只是浅笑一声,念了句佛号: “不知菩萨入京是为何意?” 映尘看着玄殊问。 玄殊盘坐于众僧之间,脸上笑容温和: “此番前来,是为追寻我佛至理之道。” 另一旁的老僧听闻之后,皱褶的脸上闪过茫然,随后对着玄殊行了一礼: “佛门之中,玄殊菩萨佛理已至绝绝,大雍境内如何会有此机缘?” “你这小僧有所不知。” 伏虎罗汉听到老僧的发问,脸上升起一抹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指桑骂槐的表情,语气瓮声瓮气: “玄殊菩萨南疆一行偶遇了那大雍的北国公陆远之,听其一番话后竟是当众拜其为座师,此一路便追随至大雍了,灵素菩萨也派我来追随玄殊。” 说这话的时候,伏虎罗汉语气之中甚至有些奚落: “也不知那毛头未齐的小子有何玄奥之处。” “哦?” 法安寺中的僧人听到这话后,脸上都是一愣。 但伏虎罗汉细细的观察了一番他们的表情,却是并未在他们脸发现什么震惊不可置信的神色。 甚至还见那映尘和尚双手合十,深深的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不曾想亦行施主在佛理之上还有如此见地,敢问玄殊菩萨,他口中的佛理可否透露一二?” ? 看到他们的表现,伏虎罗汉觉得自己的三观有些崩塌。 不是,你们难道不觉得我堂堂佛门菩萨拜一小儿为座师的事情很叫人不解吗??? 还有这个映尘,脸上怎么还一幅理所当然的模子? 玄殊听到映尘和尚的话后,看玄殊的表情愈发的欣赏了。 映尘的佛理知识自幼便是他一手培育,对于映尘如此向佛的念头,他内心不由升起几分欣慰来。 “呵呵。” 玄殊轻轻的抚了抚小映尘的肩膀,为其将肩上一抹灰尘拍散,当着所有人的面,脸色变的虔诚无比缓缓念出: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这段佛偈是陆远之前世偶然听来的。 因为其格式简单,好记又不拗口,所以倒也能在记忆之中搜寻得出来。 在回来的路上,玄殊菩萨跟个狗皮膏药一般,走到哪里贴到那里的时候,陆远之实在是忍不住,便搜肠刮肚将这偈子给念了出来。 刚念出来的时候,玄殊听到直接原地盘坐在甲板之上,打座了三天三夜,方才缓缓睁眼,浑身激动大笑三声。 听到玄殊菩萨念出的佛偈之后,法安寺中除了伏虎罗汉挠着后脑一脸茫然之外。 剩余的所有和尚,全都呆若木鸡的看着玄殊。 一老僧浑身颤抖,目光在玄殊菩萨的身上打量着,随后颤抖着声音问: “此偈,真是北国公之言?” “呵呵,出家人岂会乱打诳语?” 玄殊菩萨自然也能理解这老僧的失言,所以心中也不生气,只是温和一笑回道。 “这……” 老僧依旧浑身颤抖,他缓缓的跪在地上: “贫僧入佛八十载,听闻佛理无数,自问佛理也算深厚,但听此一偈,却感觉此生所学皆是皮毛……阿弥陀佛……” 听到他颤抖的声音,映尘小和尚沉默不言,良久之后,他的目光清澈的看向玄殊菩萨道: “小僧愚钝,只品出一理,还望菩萨赐教。” 玄殊淡淡一笑:“尽管说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语言虽然简单,但无以不是充斥着对“顿悟”一语的解析,弟子也只悟得从“迷”到“悟”,仅在一念之间的道理,却不知对也不对?” 映尘抿嘴过后缓缓出言。 玄殊听到这话后,脸色却是露出几分笑意:“无愧我佛佛子之称,映尘此言虽只得片面却也直直核心,不过贫僧也有所得……” 说着,他便将自己所悟一字字的说与再场所有人听。 说的那叫一个天乱坠,地涌金莲。 良久之后才缓缓停下嘴。 整个法安寺的大雄宝殿安静了许久。 除了风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就在众僧沉浸在这佛偈之中时,一道破空之声陡然响起。 “小心!” 伏虎罗汉眼疾手快瞬间挡在了玄殊菩萨面前,只是一个闪身的功夫,便将疾驰而来的物件儿攥在了手中。 “什么人?!!” 众僧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朝外看去,却不见门外有任何人的影子。 伏虎罗汉只是将手中的物件递给玄殊,随后整个人便蹿了出去。 追至门外,只见外面一阵清冷,却无任何人的影子。 “贼厮!” 伏虎罗汉的目光极为锐利的搜寻着空气之中不寻常的味道,却是没有任何发现,骂骂咧咧了一阵之后,便转身回到了大殿之中。 而此时的大殿之中,玄殊菩萨看着手中的那个物件儿。 只是一个小巧的木筏,这木筏看起来线条极为流畅,木筏之上还有一小人坐着,看到物件儿,玄殊菩萨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后若无其事的将其收入自己的袖子里。 “可曾找到是谁?” 映尘看到去而复返的伏虎罗汉之后,清澈的目光也变的有些凝重问道。 “没有,出去之后瞧不到身影,也发现不了什么,大雍京中又是禁佛,老衲也不敢乱跑。” 伏虎罗汉嘟嘟囔囔的站到了玄殊菩萨的身后。 “既然寻不到那便不寻了,其又不是以伤人为目的。” 玄殊听闻此言后豁达一笑,随后便缓缓起身面对众僧道: “老衲先去也。” “恭送菩萨。” ………… (本章完) 第505章 入法安 第505章 入法安 “今日有何怪哉之事?” 陆远之的目光看着面前耿直脸上那略带笑容的模样,挑了挑眉问了一声。 这两天耿直每日当差回来之后都会禀报,却唯独今日面对自己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笑容,显然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想要禀报。 “回陆公,那个……呵呵,今日林家大小姐脱帽游街的事情您可知晓?” “林家大小姐?” 陆远之皱眉,他对这个林家大小姐确实没什么印象,至于她脱帽游街……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陆公有所不知,这林家大小姐名唤林素音,乃是当今林贵妃的胞妹,传闻之中她自生下来起便是鬼面,自幼躲在家中不敢出头,每次出行都要戴上一个斗笠将那鬼面遮起来……” 耿直自顾的说着,看到陆远之那依旧皱眉的脸色,他便选择长话短说脸上也变的认真了起来: “不过今日上午她带仆人前往法安寺,说是想见一见西方菩萨的面目,结果却被菩萨奚落,一番吵闹之后,竟与那菩萨打赌,说她脱下斗笠,游街三日,三日之后那菩萨能将她的鬼面治好……” 陆远之听到这里之后,目光之中闪起一抹光芒,他看向耿直问道: “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耿直没想到陆远之居然这么严肃,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下之后道: “怕是整个京中的人都知道了……” “哦~” 陆远之坐在椅子上目光阴沉,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缓缓的敲打着。 慢慢闭上眼睛,开始思考着什么。 良久后,他缓缓睁眼,看着耿直: “你该如何忙就如何忙,退下吧。” “是。” 听到陆远之的吩咐,耿直不敢怠慢,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下了。 虽然他对陆远之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陆公想做什么自然有他的想法,不是自己能揣摩的。 …… 待耿直退下之后,陆远之的目光闪烁着,他缓缓的呢喃: “玄殊,本公就知道,随本公回大雍,你果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老实。” 说完之后,他便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拜见陆公。” “陆公安好。” “陆公吉祥。” “……” 走出悬镜楼,一路之上全都是朝着陆远之问好的恭敬声。 陆远之回京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所以衙门之中的佩寅郎众人没有人不敢不注意。 “嗯。” 对于这些招呼,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点头之后,便朝外走去。 “陆公!” 鹰显的身影出现在了陆远之面前。 “你来的正好,备好马车,随本公去一趟法安寺。” “是。” 鹰显领命之后便去准备了。 虽然不知道陆远之去法安寺要做什么,但是鹰显也习惯了陆远之的命令,自南疆一行之后,他在陆远之的心中地位又上升了不少,他自然也能感觉得出来。 所以这种得之不易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的。 自然是想着各种法子好好伺候陆远之。 没一会儿一辆佩寅郎衙门最高规格的马车便已经准备好了。 “陆公,请。” 鹰显挥着马鞭,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陆远之的身前,恭敬的下了马车,帮陆远之搬来踏板。 陆远之淡淡的点头之后便缓缓上车,对鹰显道: “此次出行不必闹的满城皆知。” “属下明白。”鹰显急忙换了自己的官服,露出一身如同普通马夫一样的衣服。 “走吧。” 在马车之中坐好后,陆远之看着马车之中熟悉的装饰,脸上闪烁起一抹思念来。 这辆马车是纪公的马车。 想起以往之时,每当纪公上朝都会叫着公羊敢与自己,他的思绪便有些飘忽不定。 “今日街上的人还不少,都是来瞧林家娘子的。” 鹰显操控着马匹,看着街上人挤人的场景,向陆远之解释。 “嗯。” 坐在马车中的陆远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在意。 不过当他听到路边那些百姓口中难听至极的话语之后,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长什么样子,才会被这些百姓说这么难听的话? 他轻轻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刚好看到人群之中,一位身着华丽的女子面无表情的在街上踉跄的走着。 看到她的脸之后,陆远之愣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居然有人比黑斑族的达但还丑的人形生物。 除了身形与人无异之外,那脸上的面容长的堪称恶鬼。 不,恶鬼还有些吓人。 这张脸纯纯就是让人作呕。 “呼~” 陆远之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放下车帘,目光在马车中眯了起来。 “玄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凝重。 “林家,林素音,林贵妃……” “二皇子……” 他的声音慢慢的呢喃,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 这几个名字在他的口中缓缓的连成一串,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在这几个人之中已经缓缓的散开撒了出去。 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让人疏忽的阴谋。 经历过人间之恶后,陆远之从来不乏将人性想到最恶。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陆远之就是隐隐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而将这些人联系到一起的……定然还有一位。 只是自己没有想到,或者他还没有出现…… 陆远之的目光眯了起来,他的脑海一直在不停的转动。 “到底是谁呢?” 陆远之轻轻的呢喃。 ……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鹰显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公,法安寺,到了。” “嗯。” 陆远之点头之后便朝着马车之外移步,当他下了马车之后,极佳的目力让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宋大哥?” 陆远之马车的不远处,一道身影正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 “果然是你。”宋钰的脸上露出笑容,看到陆远之后,他哈哈一笑道:“我道怎么那么熟悉,原来真是陆兄。” “呵呵,宋大哥倒是闲情逸致,恪物司没有事务要忙吗?怎么今日能在街上瞧见您?” 陆远之看到宋钰后,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止住过,对于这个间接的救命恩人,他从来都报以热情的态度。 “今日出来助灵芝采购些东西,你呢?” 宋钰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他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板指。 陆远之也知道宋钰身上有一件芥子宝物,正是那个玉板指,他笑了笑道: “我今日出来有些公务要办。” “哦?来法安寺?” 宋钰愣了愣,看到了马车头的朝向,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来此有何公务要办?” 陆远之不在意的挥挥手道: “些许小事罢了,不值当一提。” “哈哈,我猜应该是为了那林家姑娘游街的事情?” 宋钰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陆远之竖起大拇指:“宋大哥果然是神机妙算,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别贫了,行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回去了。” 宋钰看到陆远之那略微有些敷衍的态度后,也明白陆远之应该是要紧的事务,知趣的转移了话题。 “得咧!回头请你喝酒!” 陆远之对着宋钰挥了挥手之后,便带着鹰显朝着法安寺的大门之处走去。 “陆公,刚刚那位是……” 鹰显看着宋钰的背影,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一个老朋友。” 陆远之懒得跟鹰显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道: “跟紧本公。” “是。” 鹰显紧紧的跟在陆远之的身后,进入了法案寺的大门。 …… 刚步入法安寺,陆远之便察觉到一抹不对劲之处。 他抬头看了看院墙之上树枝的脉络,挑了挑眉道: “这法安寺自灭佛之后很少有信徒来此了,他们这些和尚倒是巴不得有香客进来,怎么有些香客大门不走,偏偏学那蟊贼的行径走上了墙?” 听到陆远之的话后,鹰显愣了愣,随后急忙朝着院墙边上茂密的树木丛中看去,左右看了半天就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老实的摸着头傻笑了一声: “是啊,陆公说的是。” 陆远之听到他的附和,自然能听出来他语气之中的茫然,不过也不打算跟他说那么多,抽搐了一下嘴角之后,便朝着里面走去。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北国公?!” 一位法安寺的僧人瞧见陆远之后,脸色瞬间紧张无比,说话都有些磕巴。 陆远之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其实有时候太出名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就像这个时候,什么人看到自己都能认出来,想办一些要紧之事时,也颇有些阻挠。 其实别说法安寺的僧人,便是整个佛门都知道陆远之。 他的画像甚至在西方佛门都已经流传开了。 毕竟大破佛阵可不只是在大雍能获得名望。 整个九州有点了解佛门的人都对这事有所耳闻。 “是本公。” 既然被人认出来了,陆远之索性也懒得装,他淡淡的点头之后,便对那和尚道: “本公今日是来寻朋友的。” “朋友?” 那僧人脸上有些发愣,他也不知道这法安寺中有什么人是北国公的朋友啊。 “映尘大师可在寺中?” 陆远之也不隐瞒,直接报上了映尘小和尚的法号。 “哦,在的,就在大殿之中,这会儿应该还没有走!” 那僧人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谢了。” 陆远之对其笑了笑,便带着鹰显朝着法安寺的大雄宝殿之中走去。 “额……阿……不客气……” 小僧对陆远之如此有礼貌的话显然是有些不适应,更有些受宠若惊,看着他的背影还在回味着自己刚刚与其的这话。 …… 陆远之带着鹰显走进大殿前的院子里,一眼便瞧见大雄宝殿之中站满了人: “嚯,今天法安寺还真是热闹啊。”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能保证,基本上寺里的僧人都能听得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朝他这边看过来。 当看到他的身影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全都齐齐的一怔,随后脸色大变,赶紧出了大雄宝殿,来到外面之后,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贵人光临宝刹,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为首的老和尚正是当日陆远之大颇佛阵之时主持阵法的那个老和尚。 “啧……” 看到他脸上那谄媚的笑,陆远之瞬间感觉兴致全无,他淡淡的看着那老和尚道: “老东西,本公今日不是来找你的,映尘在哪儿呢?” 老和尚听到这话,也不恼,继续陪着笑脸看陆远之笑呵呵道: “就在大殿之中呢,听了您的那句宝偈,有所顿悟,此时正在大殿之中打坐。” “宝偈?什么宝偈?” 陆远之愣了愣,皱眉看着老和尚,也不等老和尚多说什么,便兀自朝着大殿之中行去,复行十来步后,便进了大殿的门。 刚一进门,便瞧到一个熟人。 正是同行来大雍京中的伏虎罗汉。 他向来对其没有什么好感,索性将去当做耳旁之风,理也不理,将目光放在坐在蒲团之上的小和尚身上。 那小和尚正是他此次来寻的目标。 “阿弥陀佛……” 映尘坐在蒲团之上目光紧闭,额头之上已经带着一些细汗,嘴唇哆嗦声音呢喃: “菩提,无树……镜台……” 声音之中充斥着浓郁的迷茫。 陆远之只是略听了几个字便能察觉到一抹熟悉之语。 伏虎罗汉接下来的话便直接让他明白过来。 “北国公,你讼与我家菩萨的那几句佛偈竟有扰人心志之祸,我佛门佛子听罢如今已经陷入魔障,若不得解恐怕会此生难以寸进!” 伏虎罗汉遵从玄殊菩萨的警告,不敢再对陆远之出言恶语,但是事到临急,他还是有些忍不住,索性没有说什么难听话罢了。 陆远之自然注意到映尘小和尚此时的状态不太对劲,他淡淡开口道: “原本就没有菩提树,也并不是明亮的镜台。只要性空,哪会有什么尘埃!” “佛陀只是向着内心寻找,何必劳累向外界求取玄机?” “以此进行修行自身,极乐世界也就在眼前!” 说此言之时,他一句重过一句。 直到将坐在蒲团之上的映尘小和尚说的浑身一颤。 随后他猛的睁开眼睛,朝着陆远之看了过来。 “亦行施主……” 映尘开口时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只是声音却是虚弱无比。 (本章完) 第506章 突如其来的线索 第506章 突如其来的线索 听到映尘的声音,陆远之缓缓颔首,用同样清澈的眼神看向映尘小和尚: “你怎么样了?” 映尘看到陆远之的身影后,慢慢从蒲团之上站起,平日那清澈的眸中全是敬服之色: “亦行施主谓之菩提,实乃让小僧叹服,此一言便能让小僧心中佛念顿开。” “菩提?” 陆远之心中微微一动,随后牙有些发酸。 得,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玄殊那厮已经将自己胡言乱语在网上看到的那点儿东西说出来了。 真就是狗窝里放不住剩膜。 他咳嗽了一声缓解心中的尴尬,看着小和尚解释道: “随口悟得便说了出来,倒是没想到能在玄殊菩萨口中得到如此评价,呵呵。” “随口一言便能如此?” 映尘听到这话更茫然了,他缓了好大一会儿,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脸色无比凝重,对着陆远之行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亦行施主可愿入我佛门,贫僧甘愿让出佛子一位。” “嗤~”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鹰显尽管再老实也有些绷不住,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虎爷的拳头没让你吃够?” 伏虎看到鹰显有嘲笑的意思,一双虎目直接就瞪了出来,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鹰显,双手已经有些蠢蠢欲动。 鹰显最不怕的就是被威胁,他连面对玄殊的时候都敢掏刀子,更遑论是区区一个伏虎罗汉? 他瞬间便眯起了眼睛,身上的气势锁定住伏虎: “正好,本官当初打你没打够。” 声音异常冰冷。 “来啊!!” 伏虎罗汉不甘示弱,耿着脖子,摩拳擦掌就要朝着鹰显的身边走来。 鹰显自然也是从自己的腰间就要掏出兵器。 “阿弥陀佛,佛门重地,亦行施主可否给个方便?” 映尘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急了,他赶紧将自己的身体拦在了鹰显与伏虎罗汉身边,看着陆远之,脸上浮现出恳求的目光。 “住手!” 陆远之瞪了一眼鹰显: “西方之人不懂我大雍礼法,你还能与他一般?” 反正就是拐着弯说伏虎罗汉没有素质。 “阿弥陀佛,伏虎尊者,还请不要轻易动嗔。” 一旁的老僧也劝道。 “哼!” 鹰显与伏虎二人互相瞪了一眼,双双冷哼一声,便将脑袋移开不看对方。 “不知亦行施主今日来法安寺是为何?” 映尘看向陆远之,眸中带着一抹疑惑。 他记得很清楚,今日应该不是佩寅郎来视察的日子。 “大雍林家之女受玄殊菩萨指使,在街上游历,如今已经在京中闹出许大的动静,我只是来找玄殊菩萨问个话。” 陆远之对映尘的印象一直不错,所以对其说话自然也不会甩什么脸子,脸上的笑容还算温和。 “玄殊大师……” 映尘微微思索了一下,笑道:“玄殊菩萨刚刚回房休息,若亦行施主实在有重大之事,贫僧可带你前去。” 言下之意,就是玄殊菩萨在休息,不方便见客,但你要是真有事的话,那我就领你去吧。 “行,那就有劳你了。”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映尘小和尚说到底也是他的朋友。 “不麻烦。” 映尘笑了笑,他丝毫不在意陆远之来找玄殊菩萨是什么事情,他其实也早已经将陆远之当成了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必然不可能是来寻麻烦的。 说着,他便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前行了。 陆远之自然跟上。 鹰显身为陆远之名义之上的护卫自然也是紧跟而上。 一行三人朝着大雄宝殿之外走去。 “敢问施主来寻玄殊菩萨是为何事?” 映尘的目光之中依旧带着清澈,他只是纯粹的好奇。 “无甚大事,只是有几句话要问而已。” 陆远之轻笑一声,随口敷衍了一句。 “嗯,真不想入我佛门吗?” 映尘心中是个藏不住事的,他有些可惜的看了陆远之一眼。 “呵呵,我自由惯了,再说已经有了家室,自然是不好再入佛门。” 陆远之摇头,对于映尘的想法,他自然也能理解。 君不见青禾书院的院长现在还在叫自己座师来着。 什么人都想让自己入他们的门下。 除了道门,说到道门……自从陆道人死了之后,他就一直没跟道门之人再有过什么来往,也不知道圣子现在怎么样了……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一处偏院里。 “阿弥陀佛,陆师光临小院,未有迎接,实乃罪过。”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温和。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不用想便知道是玄殊。 “呵呵。” 他笑一声,朝着出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院子里,玄殊的身影正好端端坐在石凳之上,手中还在转着一串佛珠。 “别再说这话了,本公当不起。” 陆远之说完便在玄殊菩萨的对面坐了过去。 鹰显自然也是很识趣的站在院子外面。 “呵呵,陆师每句话都有点睛之奇,每句言皆有佛道至理,如何当不得?” 玄殊也是温和一笑,颇为客气的将桌上茶壶摆正,对陆远之道: “请。” “谢过。” 陆远之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嗅了嗅,一股沉醉的香味直入他的肺腑,让他眼前不由一亮: “传闻佛门重地有一颗扶桑巨木,此茶叶可是由其而出?” “陆师果然慧目。” 玄殊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陆远之对佛门的事情还如此了解。 “也只是知道皮毛而已。” 陆远之不在意的品了一口,茶的香味从喉咙之间一直流窜到腹内,着实是好茶,比之道门圣子给自己的茶叶也丝毫不差。 “不知陆师来此之意?” 陆远之很喜欢玄殊的开门见山,但是有些话他不想让映尘听见,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映尘,摇头笑道: “无什么事。” 说着,便闭口不言,一口口的抿着杯中之茶。 玄殊看到陆远之这样,自然懂他的意思,所以他将话说的最为隐秘,轻声道: “此茶虽然香远,但还是少了一味主料,若是添之能使茶的香味更高一层。” “哦?” 陆远之挑眉,他颇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呵呵,映尘师侄,去大雄宝殿取来香客的香灰来。” 玄殊笑着对映尘出声。 “是。”映尘恭敬的点头,随后便朝外走去。等院中只留玄殊与陆远之二人之后,玄殊便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笑意道: “陆师尽管说,此处之言绝传不到他人耳中。” 陆远之听到这话,眼睛便缓缓的眯了起来,他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这样的聪明人,他淡淡道: “玄殊,你随本公来大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追寻佛理。” 玄殊笑容不变,声音依旧温和。 “一派胡言!” 陆远之直接冷声回复: “若只是你追来本公可能还会相信,但是灵素那厮将伏虎罗汉派来,这其中定然有深意。” 玄殊不语,他只是默默的转着手中的念珠。 “说。”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玄殊,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宣扬佛理。” 玄殊轻叹一声,随后便坦然的看着陆远之: “也算试探。” 陆远之顿住,他定了定神,深深的看着玄殊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但瞧了半晌,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你倒是坦荡。” 陆远之冷笑道: “林家素娘便是宣扬佛理的第一步?”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此事纯属巧合,贫僧也只是顺水推舟,陆师信否?” 玄殊的目光丝毫不避讳的看着陆远之,目光之中尽是清澈坦荡。 “本公自然不信!” 陆远之轻轻的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将其又重新放在那桌上,声音带着一抹冷淡: “我大雍灭佛虽是百载之前的事情,但是影响至今还在,若想在大雍宣传佛理,离不开有人相助。” 说到这里,他的记忆之中所有的线索缓缓的连成一道明线。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目光盯着玄殊,语速缓慢但异常鉴定: “你佛门,已经与我大雍的皇帝陛下有了串通!” 这话一出,玄殊正在转念珠的手顿住,随后又缓缓的转了起来,他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将目光缓缓的看向远处: “施主,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不论何事总要与人一线生机。” 陆远之对他这话丝毫没有避讳,冷冷道: “这是我大雍自家的事情,与你佛门是何干系?” 玄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声音这回带着释然: “欠我佛门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我何时欠过……” 陆远之话说到一半,随后目光陡然在玄殊的脸上顿住。 他想到一个重要的人。 国师。 也想到一件重要的宝物。 经书空间。 “你是说……” 陆远之死死的盯住玄殊。 “阿弥陀佛……” 玄殊只是念叨了一句佛号,他缓缓抬头,直视陆远之的目光: “风雨欲来,有舍方才有得,陆师切莫着相。” “这件事我会亲自问国师的。” 陆远之冷冷的留下这句话之后,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咦?亦行施主,怎么这就走了?” 出了门的陆远之刚好碰上了送香灰而来的映尘小和尚。 映尘小和尚疑惑的看着陆远之。 “话已经问完了,自然该走了。” 陆远之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说完这句话,便带着鹰显匆匆离开。 回到衙门之后,陆远之坐在楼阁之中,心情有一抹沉重。 “国师……究竟是什么敌人,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引狼入室……”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天地之间,将整片天地都透出一抹羞红之色。 陆远之的脸丝毫不避讳这些光芒,目光深深的朝着京中恪物司最高的那个建筑之中看了过去。 最高的那个建筑,自然就是国师整日待着的瞭望台。 事情到这里已经明了。 当今皇宫之中的陛下,已经受不了大舅的大权在握,想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而且也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在蠢蠢欲动了,自己从南疆回来便能看得出来,从招揽自己也好,到暗自提点王显平也好,无一不在彰显着他二皇子的野心已经暴露。 直到他听闻林家支持了二皇子,再到今日林家素娘前去法安寺。 几乎已经确定,林家娘子去法安寺是受了宫中二皇子最宠爱的那个林贵妃的指使。 甚至还是受了二皇子的命令。 可以想象,整整三日的游行,林素娘也好,林家也好已经成为了整个京城,甚至是整个大雍所有人的笑柄。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三日之后,林素娘回到法安寺,玄殊菩萨将此面疾治好之后…… 现在有多大的笑柄,届时便回引来多少的声望! 到时候,第一个受益的便是法安寺! 法安寺与玄殊即将名声大做! 而这一切,是在国师的默许之下做的! 因为,这是国师欠他们的! 为何欠他们? 陆远之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掌,经书空间的印记还在手腕之上。 他皱眉看着自己的经书空间。 这个事物,在未来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作用? 为何宁愿让佛门在大雍之中重新崛起也要弄来这个东西? 还有,国师究竟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还与佛门,或者说还有什么人做了交易? …… 尽管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是扑面而来的则是更多的疑惑。 陆远之的脸色有些阴沉。 事到如今,大舅与二皇子二人在宫中夺权的事情已经在他的心中产生不了什么多大的浪了。 真正让他深思的是……国师口中的敌人。 “陆公。” 一道恭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李进求见。” “进来。” 陆远之淡淡的应了一声。 门被打开,李进躬着身子缓缓的来到陆远之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抱拳道: “陆公,后宫之处已经有消息了。” “哦?” 陆远之听到这话,目光之中精芒一闪: “说!” 李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恭敬的看着陆远之,出声道: “明察暗访之下,属下已经派了一些细做潜入了后宫,现在已经有一个人与那老太监手下的小太监搭上了线。” “得到了一个巨大的线索!” 他的声音凝重无比。 陆远之盯着他,面色不变:“继续。” (本章完) 第507章 红云来访 第507章 红云来访 陆远之的目光在李进的身上徘徊着。 李进在他的注视之下,缓缓吐露出一个消息: “那些牙子的范围不止是在京中,整个华中道可能都渗透了进去。” 这话一出,陆远之的正在敲打着桌面的手指陡然停顿住。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进问道: “消息可靠吗?” “可靠。” 李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这种事情之上他不敢跟陆远之乱来,沉声道: “陆公可还记得之前属下说过后宫死了一批小太监的事情吗?” “继续。” 陆远之微微颔首,目光依旧注视着李进。 李进目不转睛,声音沉重道: “死了一批自然要补上一批,属下就是趁这个机会才塞了个人进去,他还算机灵,所以才能打探出这个消息。” 陆远之的目光带着一抹阴沉。 他缓缓的站起来,移步至窗前,声音在落日的余晖之下显的异常凝重: “一州之地出现如此大的牙子组织,且不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单单就是将那些孩子拐出贩卖,这么大的范围定然不是一天便能形成,各州府衙门居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堂堂佩寅郎之中居然没有收到一点讯息??” 说这话的时候,陆远之猛然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李进缓缓道: “你说,到底是因为敌人的能量巨大,还是因为……” 这话一出来,李进的瞳孔瞬间收缩,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陆公是说我们佩寅郎里出了奸细?” 陆远之眯着眼睛,手指缓缓的在玉板指上磨搓,嘴角翘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不排除这个可能。” 李进此时闭嘴,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问题不是他一个风佩能判断的,或者说就算是他能判断,也不能随便说。 他沉默了良久之后,声音带着一抹嘶哑道: “既然陆公有所怀疑,那属下必当尽力排查。” 陆远之没有说太多,只是淡淡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吧,具体如何,本公自有判断。” “是。” 李进没有废话,直接转身离开。 “等等。” 陆远之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李进陡然停住身影,转过头看向陆远之。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需要烂在肚子里。”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李进。 看得李进心中有些发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陆远之抱拳行礼道: “属下明白。” “嗯,去吧。” “是。” ………… 当李进走出了陆远之的行房之后。 陆远之的目光便缓缓浮现出一抹饶有趣味来,他玩味的看着桌上的茶壶,嘴角扯出一道笑容: “现在的,本公宣布,以棋手的身份,正式入场。” 声音不大,在行房之中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整个佩寅郎之中,不管是部署还是各方人员,陆远之心中都是有计较的。 现在的他,只需要将脉络弄清即可。 首先,这个牙子组织出现的太过诡异。 其目的是什么? 其为何又与后宫起了联系。 既然与后宫有联系,那皇位之上那位自然也是逃脱不了干系。 所以当今之急,自然是要搞清楚,他们的目的。 他们通过牙子组织弄来孩子又去了哪里。 将这些东西搞清楚之后,那下一步落子,便清晰了。 还有,佩寅郎之中,到底有没有人参与这件事? 陆远之梳理清楚心中的想法之后,便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行房之外走去。 “陆公,有人求见。” 刚下了悬镜楼,陆远之便听到有人出声,寻声看过去,是一个不怎么见过的小吏员。 “谁?” 陆远之开口问道。 “是一个老道。” “哦?” 陆远之的脑海之中想起一道身影,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既然是故人,那便请进来吧。” 说着,他便转身重新朝着自己的行房之中走去。 俄顷,吏员便带着两道身影入了行房之中。 “红云长老!” 待那老道走进来之后,陆远之一眼便认出来,眼前出现的这老道正是多日不见的红云老道。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腼腆的身影,正是道门的圣子。 “呵呵,无量天尊,北国公,许久不见了。” 红云老道还是原来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熟悉。 “亦行。” 圣子看到陆远之后,脸上也浮现出一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 “快坐。” 陆远之笑着起身,随手一招,两把椅子便已经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谢过小友。” 红云轻轻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带着圣子,二人便坐在了陆远之的面前。 “许久不见,二位风采依旧!” 陆远之手中的动作不慢,没有多久便将桌上的茶壶用武道气息给催发的滚烫起来,一包茶叶缓缓摊开,泡了进去。 看到陆远之手上那熟悉的茶叶,圣子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他自然记得,当初道门大比之时,这茶叶自己随手带过去寻陆远之,结果因为一些事情闹的自己忘在了陆远之的手中。 不过身为道门的圣子,他自然也不好事后再向陆远之开口。 “呵呵,道门大比过后,不曾想北国公居然能刀斩妖皇,实在是令人佩服。” 红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惊叹绝不是做假,无面妖皇的实力道门圣子身为年轻一辈,可能不太清楚,但是他红云可是活了一两百年的老人,自然知道其实力有多恐怖。 死都想不到,陆远之居然能在战场之上将无面妖皇给斩了。 “侥幸罢了。”对于这件事,陆远之实在不愿多提,他也知道自己能将妖皇给杀了究竟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又有多少前人给自己那样的辅助。 “怎么来京中了?” 陆远之抬头看了一眼红云。 以他对红云老道的了解,此人就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既然出现在京中自然是有事的。 “哦?” 红云看到陆远之疑惑的表情,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讶异,随后笑道: “北国公不知道也属正常,毕竟是流派之事。” 流派?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神色微微一动,随后不动声色的将泡好的茶放在了红云与圣子面前,脸上带着笑容道: “确实要与本公好好说道说道。” “呵呵。” 红云无所谓的笑了笑,接过陆远之的茶之后,抿了一口,随后抬头,声音不大: “贫道进京是收了国师大人的传书,如今妖国之患已除,大雍周边再无进犯之力……”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陆远之继续道: “武道之人所需资源太广,且又易惹事非,故国师愿看百家争鸣之相,所以便邀来佛门,道门,儒道众人共同发展……” …… 陆远之听完之后,心中已经明了。 国师玩的这一手是制衡之术。 欠佛门的东西,自然要给,所以佛门之人便来京中宣扬佛法了。 但他又不愿看到佛门之人一家独大,索性便将儒道,还有道门全都邀来了。 前一段青禾书院的招新便是如此,国师甚至还给了本地的门派一些优等待遇,让他们体现宣扬。 “原来如此。” 陆远之听到之后恍然的点头,随后轻笑一声道: “既然这样,那便恭喜你们了。” “哈哈,同喜,贫道着实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在京中广施道法,这也皆赖北国公平妖有功,将困扰大雍数百载之祸一朝除尽。” 红云话语之中恭维之色丝毫不差。 主要确实如此,陆远之能将妖皇斩杀,使妖族再无南下之力,只剩下一堆残兵败将等待它们的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而大雍既然没有了外力因素,那自然最重要的便是要将内部争斗给解决了。 对于国师来说,解决内部争斗最好的方法就是便不让某家势力一家独大。 陆远之很早便站在国师的位置之上考虑过。 对于国师来说,他的实力既然是凭借大雍的国力为依托的话,那么必须要玩好制衡之道。 所以他绝不会坐视某家势力独大,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皇权。 “不必恭维本公。” 想清楚之后,陆远之缓缓看向红云,他轻笑道:“本公之志自然上至青云。” 这话说的有些狂,但是也分是从谁口中说出来的。 既然是从陆远之的嘴里出来,那自然是没有什么违和感。 “哈哈,今日能从北国公口中听得此语,不枉贫道不远万里来京中一遭。” 红云听到陆远之的话后,大笑一声。 “不知红云长老可有需要用得到本公的地方?” 陆远之轻挑眉头。 红云脸色轻轻一滞,他主要是没有想到陆远之居然如此的可门见山,不过身为老狐狸,他自然反应不算慢,干笑了一声之后,佩服的看着陆远之: “北国公快人快语,贫道若是再矫情,那便显的贫道不知所谓了。” 红云说到着里,脸色微微见苦,他长叹一声道: “道门在杭州虽然影响颇深,但是在这中原大地却犹如无根之萍,还须借外力才能得以生存。” “佛门虽然经历百年之前那场大劫,但虎威犹在,还有一法安寺做为依托,可我道门……唉。” 说到着,红云是真的愁,脸上的褶子都愁到了一起。 “哈哈,本公还道是何事,不就是想要一处地方安身立命?” 陆远之听到这,哈哈一笑,声音极为亲切道: “本公与圣子再怎么说也算得上过命的交情,这样的朋友遇到难处本公又岂会不帮?放心,此事易尔,三日之后来此,本公便赠与圣子一处地方!” 这话一出,最感动的自然是圣子,他的目光极为复杂的看着陆远之,显然是想不到,自己在陆远之心中的地位居然这么高。 “既然如此,那便谢过陆公了!” 圣子刚想说些感动肺腑的话,却被红云不动声色的拉了拉,随后挡在了圣子面前,一脸认真的拜下: “以后有什么事情用得着贫道的地方,北国公尽管开口,贫道莫敢不从!” “道长能有此心,本公自然应允。” “不过……” 陆远之说到这里,眉头却是轻轻一挑,缓缓道: “昨日法安寺却是发生了件颇有意思的事情,不知红云道长听了没有?” “哦?” 红云皱眉,他一脸柔和道:“贫道今日刚一入京便来了佩寅郎衙门,却是还不曾听闻何事。” 陆远之笑着将法安寺,林家素娘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他说完之后,红云的脸色有些沉重,他沉默了良久,随后点头道: “多谢相告,贫道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既然如此,那便不多留道长了。” 陆远之轻笑点头,便招呼着属下将红云老道还有圣子给送出了佩寅郎之外。 当他二人走后,陆远之的笑脸缓缓收回,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既然想当棋手,那自然是要有棋子的。 而今日,红云与圣子二人的登门拜访,便是将这一手棋给送到自己的手中。 以后在京中,道门之势,他自然也是能借上一手的。 …… “师叔,方才为何不让我说话?” 出了佩寅郎衙门后的圣子与红云二人并肩而走,圣子抬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满。 他觉的,今日代表道门来到京中,寻陆远之帮忙,而他又热情的款待,甚至还帮了道门如此一个大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忘了当初在杭州之时,二人同声共死的情谊,这让圣子极为感动。 红云的脸色则是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圣子脸上的不满,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看向远方道: “我道门入京乃是板上钉钉之举,这与你跟北国公的交情没有关系,而且你要记住,今日我二人不论是寻谁,都会给我道门这个便宜,这与交情无关。” 圣子的目光在听了这些话后,变的有些疑惑。 “这些事情以后你自然慢慢会懂。” 红云叹了一声,随后便带着圣子一同消失在街头之上。 …… 陆远之看着窗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目光深邃的朝着街上看去。 接下来他要做的,并不是以身如场,而是坐山观虎斗。 也瞧一瞧,道门与佛门的碰撞,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火…… (本章完) 第508章 狠毒之谋 第508章 狠毒之谋 “什么?!!” “真的假的??” “成了??” “千真万确,那法安寺的玄殊菩萨当真是厉害,只是用手对着林家娘子的脸那么一指……闪过一道霞光,差点刺瞎我这双狗眼,随后我就看到那林家娘子恢复了容貌,乖乖……好看的跟仙女儿似的!!” “你小子没编瞎话?” “骗你们作甚?不信快出来上街看看去!此时应该也快到了!” “走!去看看!!!” …… 当一群人从客栈之中出去之后,红云与圣子二人的这才从客栈之中缓缓下楼。 “此事一过,法安寺定当名声大噪,于百姓之中收得不少香火。” 圣子看着这些食客们争前恐后的朝前走,脸上露出复杂之色。 红云老道先是一声叹息,随后看向圣子,脸上却是缓缓浮现出一笑容: “不急,道佛之争,又岂在一朝一夕?” 看到红云的笑容,圣子缓缓叹了口气。 “别愣着了,走吧,去看看。” 红云笑呵呵的拂了拂小圣子的头,随后便一撩道袍,直挺挺的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红云的背影,圣子挠了挠自己的头,随后便追随着红云朝外面走去。 街上,人来人往,几乎是人的脚轻轻一挪,便能踩到另一个人的脚上。 不过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被踩到脚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笑笑便继续朝着街的中央看过去。 毕竟被踩到脚的人就在刚刚也踩过别人的脚,别人也是如他一般,笑笑便过去了。 主要是争论没有看热闹舒服。 看热闹是所有百姓为数不多的娱乐,谁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来了来了!!林家娘子来了!!!” 也不晓得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似要将天给喊下来,震得不少人耳膜都有些发疼。 但是这个紧要的关头也没有人挑他的这个刺,毕竟传闻之中那林娘子可是被玄殊菩萨赋予了跟天仙儿一样的美丽容颜。 都是老百姓,谁见过天仙儿啊? 有个能近距离瞧一瞧天上的仙子长什么样的机会,谁都不会傻乎乎的跟一个嗓门大人憨子争论不休。 所有人的脖子都跟竹子一般,恨不得拉伸做长了给捅出去。 长在脑袋上的两个眼睛像是一坛子酒,被醉鬼迷迷糊糊的砸出来两个大窟窿一般,瞪的圆圆贼大。 谁也不想错过林家娘子的容貌。 街间,一顶四人抬的小轿子在仆人“呼嗤呼嗤”喘着粗气下,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轿子出现的一瞬间,整个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竟出奇的安静了一瞬。 随后便爆发出无数瞠目结舌的声音: “天啊!!” “这这这……太好看了吧!!” “我滴神唉!我眼了吧??!” “娘!俺瞧见天仙儿了!!!” …… 街角客栈之中,陆远之立于二楼窗间,饶有兴趣的看着街边缓缓出现的那道轿子上坐着的安静身影。 轿子有些简陋,或者称为肩舆更合适些。 林家娘子坐在上面,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丝毫不怯与群众对视,不过对于这些奉承的话,她并不在意,只是出神的笑着。 笑着笑着,她的眼角莹莹落下泪水。 泪水顺着脸流入唇间,在舌头上荡漾出一抹苦涩之味,她却是浑然不觉。 只是出神的她,似乎比刚刚更要娇媚一些,看得人群之中的所有男性,腹间的燃烧起一股火焰。 “法安寺倒是好计谋。”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之后,便笑呵呵的坐下,扫了一眼桌面之上的酒盏,将目光放在自己对面坐着的二人身上。 “什么计谋?” 二皇子此时褪下龙袍,一身紫衣,虽然双眼之间的黑眼圈看着有些没有精神,但是其面相带来贵气叫普通人见了难免要低上几口语气才敢说话。 他此时一脸的茫然,瞧着自己对面的陆远之,目光之中闪烁着疑惑之色绝不似做假。 他的身边坐着的正是二皇子自幼的好兄弟,恪物司宋钰是也。 此时的宋钰也将自己的目光朝着陆远之看了过来,脸上浮现着柔和的笑容道: “讲来听听,难得我们三人再聚一起喝酒,正好听你聊聊这些京中琐事。” “琐事吗?” 陆远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二皇子,随后低头为自己的倒了一杯酒,端起了酒杯,将目光瞥向窗外。 此时窗外那林家娘子的步辇刚好路过客栈楼下,他甚至能从阁楼间的缝隙之中,看到她头顶之上那茂盛的头发,以及被梳理得当头发纵横之间的一条淡淡的头皮。 “宋大哥此言说的没甚道理。” 陆远之收回目光,莫名一笑,语气之中带着揶揄道: “如今大雍四海升平,接下来必是思想之争,道佛之间是要分出胜负,此等旷绝古今之事,怎么地到了你口中却成了琐事?” 这话一出,宋钰与二皇子二人的脸上皆是一滞。 宋钰是没想到陆远之居然直接将话挑明了说的这么开。 毕竟大雍名义之上的掌权人还在这里坐着,天下大势之争除了皇帝,怎么也轮不到道门佛门两家。 更何况,道佛之争的源头正是出自自己师尊,大雍国师之手…… 而二皇子则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整日与宋钰待在一起,他自然是知道国师接下来要下的棋,而且正因为提前知道这个事情,早早的便布好了自己的盘子。 只是他却只知道一半,他的目光早先便放在了佛门之上。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道门居然也会来此。 “呵呵。” 宋钰的反应也挺快,他自然不想让这些话放在明面上来说,毕竟他确实有些东西没有告诉二皇子。 他脸上带着笑容道: “道门与佛门在京中如何比得了你手中那柄利刃?不是琐事,是什么?” “佩寅郎可不是本公的刀,是陛……二公子的刀。” 陆远之话说到一半,改口满面笑容的看向二皇子。 听到陆远之此言,二皇子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哪怕能感觉到陆远之口中的话并不是出自真心,但他还是很开心。 “妹婿此言说笑了,佩寅郎哪里能用刀来形容,岂不折煞了那些辛苦为我大雍奉献的勇士?” 二皇子轻轻的拍了拍陆远之的肩膀,并十分殷切的为他斟上一杯美酒。 看到二皇子这个有些低声下气的动作,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恍惚。堂堂一国之君,在自己的面前如此…… 从一介布衣到如今的举国上下尊贵无双,他用了多久? “呵呵,二公子倒也不必如此,我等皆是心怀忠良之人。” 陆远之接了二皇子倒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又将目光放在窗外。 此时的距离刚刚已经过去了许久,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着那顶轿子缓缓朝远处而去。 “只是这林家娘子,倒是可惜了。” 他笑了笑,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这话一出,二皇子眉头暗自一皱,随后不解的看着陆远之问道: “怎么可惜?” 陆远之看着二皇子表情的变化,嘴角缓缓翘起一抹笑意道: “佛门欲以此事扬名大雍显圣,道门又岂会让他轻易得逞?真正精彩的好戏还在后头。” 说着,他便垂头轻轻的捻着手中的玉板指,不再言语。 只是他不说话,二皇子却是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脱口而出道: “天子脚下,道门还能草菅人命不成?” 陆远之挑了一下眉头,将目光放在宋钰的脸上,又在二皇子的脸上转悠了一圈,随后幽然道: “草菅人命倒是不至于,但叫林家娘子恢复本来面容,亦或者发疯变丑什么的……却是易如反掌。” “啊!” 二皇子猛得握紧手中的玉杯,语气之中隐隐带着惊怒。 “哦?” 陆远之似注意到了二皇子的动作,他恍然道: “据说林家素娘乃是后宫林贵妃的妹妹,也算得上二公子的亲戚,怪不得如此惊慌。” 听到他的话之后,二皇子勉强一笑道: “的确如此。” “呵呵。” 陆远之并未接话,只是笑而不语。 宋钰在一旁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后,对着二皇子笑道: “你莫慌,这京中不是有我恪物司嘛,回头我去找道门的红云老道说上一二,不看僧面看佛面,想来他倒也不会为难一届女流。” 陆远之只是笑呵呵的点头附和,也不接茬。 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如何操作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不说这些了,许些小事罢了,切莫因此坏了我三人的雅兴,来吃酒……” “来,干了!” “…………” 法安寺,某间小屋之中。 “阿弥陀佛。” 玄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手中那小巧的物件儿。 正是那日的被伏虎追逐出去却找寻不到的人激射而来的小木筏。 身为佛门的菩萨,当日这木筏激射而来的时候,他便已经用六识隐隐捕捉到木筏主人的身影。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 “啾!” 一道身影趁着夜色,猛然出现在屋外的小院之中。 透着月光,看清来人的相貌以及衣着之后,玄殊的脸并未有任何的惊奇: “施主来了?” 他的声音柔和无比,传入院中那人影的耳朵之中。 “嗯。” 人影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莫名的意味: “玄殊菩萨倒是好雅兴。” “呵呵。” 玄殊轻轻一挑座下的蒲团,下一刻蒲团便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飘向外面那人前的石凳之上: “施主先坐吧。” “你对我来似乎并不奇怪。” 那人影挑了挑眉头,趁着夜色露出一道青色的衣衫,他丝毫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玄殊投来的蒲团之上。 “那日施主投射木筏,贫僧便已经料到这二日施主会来。” “啧,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能猜得透我的意图。” 人影轻轻的啧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玄殊。 “木筏在我佛门之中本就有渡苦海之舟的意思,其实贫僧原本并不打算在林家娘子复来之后便为其恢复容颜,不过看到施主的木筏之后,却是改变了注意。” 玄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那道人影的面前,脸上带着悲苦之色。 “哦?” 人影听到玄殊的话之后,脸上闪过好奇之色,声音带着疑惑问道: “那你是如何想的?” 玄殊轻轻捻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佛珠,目光看向月光之上: “贫僧本欲先答应其游街三日之后回到寺中,言其心不诚,绝其念想。” “待她心灰意冷无有生欲之后,再制其自杀之景,随后贫僧显化,我佛慈悲,救其活命,如此一来,不废任何宝物法力,便能将我佛宣扬光大……” 说到这里,玄殊面无表情的看向人影: “却不曾想施主出现了。” “啧,真是阴毒啊!” 人影听到玄殊的话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若是听你的游街三日,回来之后发现你恢复不了他的容貌,必定心死自杀,就算她能看得开,你也会暗中制造她“自杀”的场景。这个时候法安寺必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民众所唾弃,甚至是厌恶,还很有可能会打上门来……” “而这个时候,你再突然显身,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救活”这样一来……” 说到这里,那青衣人影十分复杂的看向玄殊: “那些曾唾弃过,厌恶过法安寺的群众必将会因心中愧疚而对佛门深信不疑,而经历过如此一波三折,那些原本对佛门没有什么看法的百姓也定然会改善对佛门的看法……” 良久之后,人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愧是佛门菩萨,手段当真叫人意料不到。” 玄殊仍然是面无表情,他只是叹了口气道: “只是施主从中横插一道,搅了贫僧如此完美的计划,原本应是如日中天的法安寺,却是也只落了个“善”名。”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 那人影扬了扬眉头,转过脸,看向了玄殊。 “不,施主的到来,不仅是法安寺,对我整个佛门来说,都是蓬荜生辉!!” 玄殊菩萨深深的看着那人影,脸色十分郑重,从他那柔和的眸子之中,依稀能看到一抹倒影。 倒影之中,正是恪物司宋钰的脸。 (本章完) 第509章 各方谋划 第509章 各方谋划 宋钰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他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玄殊。 在月色之下,庭院之中的玄殊祥和安静,他的光头闪烁着一抹幽静的光芒。 “看来玄殊菩萨很愿意跟我合作?” “你?” 玄殊听到他的话之后,手指微微一顿,随后目光向宋钰看过来: “施主此言……” “很失望?” 宋钰看着玄殊,笑容之中带着一抹揶揄: “听到不是与恪物司合作而是与我,玄殊菩萨心中有些不满?” 宋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静静的看着玄殊面容。 玄殊菩萨怔了怔神,重新打量着宋钰。 宋钰也不说话,只是与玄殊对视着。 俄顷,玄殊脸色突然一沉,接着便是突然出掌,宽厚柔和的大掌掀起一阵掌风,朝着宋钰席卷而去。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常人定然反应不及,被其一掌正中胸口。 毕竟离得这么近,二人也是在谈合作,压根想不到对方会突然出手。 但宋钰却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眼神轻轻一眯,脸上的笑容不变,下一刻便化做个陶瓷娃娃立在原地。 “嘭……” 陶瓷娃娃被玄殊这一掌震碎,于原地化作粉末消散在天地之间。 从院子深处又走出来一道人影。 “呵呵,玄殊菩萨性子有些过急了。” 宋钰微微笑着,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想不到宋施主居然已经学得此技,是贫僧多虑了。” 玄殊在看到院子深处走出的宋钰之时,瞳孔之间微微收缩,随后脸上浮现出宽厚的微笑,念了一声佛号。 “虚伪。” 宋钰却是轻蔑一笑,随后不紧不慢的坐在玄殊的对面,挑着眉道: “若是刚刚我没躲得了你这一掌,恐怕现在不是坐下谈论,而是将我拿下前去恪物司交给我师父了吧?” “施主慧眼如炬,贫僧佩服。” 玄殊并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只是赞赏的夸赞了一句宋钰。 “哼。” 宋钰轻哼一声,坐在玄殊的对面,静静的等着玄殊开口。 玄殊也在静静的看着宋钰。 二人谁也没有先说话。 良久之后,玄殊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施主可是有什么用得到贫僧的地方?” 宋钰淡淡点头:“若不是如此我自然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找你。” “呵呵。”玄殊笑了笑,轻轻用手一指,便将桌上的茶具蒸了蒸,随后与了宋钰一杯热茶道: “有什么用得着贫僧的地方,施主可尽情说。” 宋钰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放在玄殊面前的茶杯上,他轻抿了一口之后,正要说话,却看到对面玄殊脸上的笑容: “施主不怕此茶之中被贫僧下毒吗?” 宋钰听到之后,嘴角翘起,看向远方,又抿了一口之后: “那你又怎么知道,这具身体就不是陶瓷娃娃呢?” “额……” 玄殊愕然了一瞬,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施主果真智勇无双!” “呵呵,与你对弈,我却是不敢不防呀。” 宋钰轻轻翻了个白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结,他的目光重新投在玄殊的身上,淡淡道: “早听闻佛门之中有一无上佛器,内有无垠空间,名曰般若心经。你可知道在哪儿?” 玄殊听到这话,眼神轻轻一愕,随后便想脱口而出,却是硬生生止住,他顿了一下之后,轻笑道: “贫僧自然知道。” 宋钰眯着眼睛点头道:“事成之后,我就要这般若心经。” “此宝乃是我佛无上佛器,若施主要此物,贫僧却不能让与你。” 玄殊斟酌了一下说道。 “不用,你只需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取便是。” 宋钰淡淡的看着玄殊,脸上露出极为自信的目光。 “呵呵。”玄殊的嘴角撇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一闪而逝,他淡淡道: “既然施主这样说,那贫僧自然愿意。” “嗯,与你合作也不是白合作的。” 宋钰缓缓站起来,他的目光朝着远处看去,声音萦绕在玄殊的耳边: “道门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若不想输的话,便防好他们吧。” 说完,他的身体便化作一抹黑风,缓缓消散在这院子里。 玄殊还想再问些什么,看到宋钰消失的风,他神色轻轻一顿,随后摇头笑道: “阿弥陀佛,倒是让你侥幸一次。” 说着,他便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 随后,他朝着宋钰消失的方向看了看,目光之中闪烁着沉思之色: “林家娘子吗?道门之人会如何出手呢?” …… 皇宫。 “爱妃。” 二皇子躺在床榻之上,看着桌前翩翩起舞的一道丽影,脸上的兴致并不是很高,只是轻轻的喊了一声道: “给朕取些水来,朕有些渴了。” “是。” 正在起舞的华贵女人身形轻轻一顿,随后便缓缓的来到桌前,倒了杯水之后,脸上浮现出妩媚的笑容,来到二皇子的床榻前: “陛下请用茶。” “嗯。” 二皇子的脸上有些心不在焉,他轻轻的握住华贵女人的手,随后从她有些发凉的手中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陛下~” 看到二皇子如此心不在焉,那华丽女人嗔怪一声,不愿道: “您今日怎么不让臣妾喂您了?” 言罢,那樱桃小嘴已经噘的老高。 二皇被她的声音吸引回来,看着华丽女人吃醋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随后将茶杯放在一旁,将她的玉白小手拉入自己的怀中,叹了口气道: “我们的谋划,可能被北国公知道了。” 这话一出,林贵妃的小手轻轻一颤,随后那妩媚的眸子之中闪过一道厉色: “陛下,臣妾观那北国公不像这般喜欢朝政之人……” 二皇子叹息道: “朕自然知晓,只是说到底,朕这妹婿与他亲舅舅的关系要比跟朕亲密,这岂能不防啊?” 林贵妃缓缓坐到二皇子床榻之前,将自己的柔弱的身躯蜷缩在二皇子的怀中,有些慵懒的蹭了蹭二皇子的脸,口吐息兰: “陛下勿慌,哪怕是那北国公知道我们的谋划,定然也不会直接从中作梗,最多也就是说与那海睿听……”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稳操胜券的笑意向: “臣妾的父亲在边关埋下的暗子也是时候要用了。” 说完,她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二皇子道:“届时边关妖族之事吃紧,北国公只能投身而去,只剩一个海睿……陛下对付起来便舒服多了……除掉海睿之后,就算北国公从边关回来,那座大阵也定然会在京中布好……” 说到这里,林贵妃便笑而不语,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二皇子。 “是吗?” 二皇子听到林贵妃的话之后,本来还在担忧的脸,逐渐的缓和起来,一直到他听完林贵妃所有的话之后,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极为兴奋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爱妃与朕何不趁着夜色正浓……” 看到二皇子脸上的笑容,林贵妃俏脸微微一红,随后将头埋在了二皇子的胸口之中,轻轻的在他的胸口前砸了一下: “陛下~” “哈哈哈哈哈!!” ………… 佩寅郎。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李进问道: “查的如何了?” 李进极为凝重的看着陆远之道: “查出来了,后宫之中养的牙子……将所有拐卖而来的孩童全都送往了京中。” “怎么查的?” 陆远之不紧不慢的半躺在椅子上,目光冷淡,凝神看着李进问。 李进身子微微一躬,恭敬道: “属下派人顺着那老太监联系的小太监路程追查,查了所有牙子所在的地方,查到之后,又派人混进这些牙子组织里……” 说到这里,李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这些牙子组织并不如何严密,很快便查到了有用的信息,他们将拐来的孩童都送往了京中。” 说到这里,李进的声音变的有些为难,音量也小了许多。 陆远之挑眉看着李进问道: “怎么?只是到京中之后,便查不到这些孩子送到何处了是吗?” “嗯。” 李进脸色难看的点头,不敢抬头看陆远之的眼睛,羞愧道: “属下已经倾尽全力查了,查不到接收孩童那人的踪影……”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不过属下怕打草惊蛇,在他们交易孩童的地点时没敢贸然动手,便前来复命了。” “你做的对。”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李进,语气之中蕴含着一抹赞赏: “若是你真的打草惊蛇反倒不好办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陆公责罚。” 李进仍旧是一脸羞愧。 “想来京中接收孩童的人修为应该不低。” 陆远之沉吟了良久,随后缓缓的抬头,将目光对上了李进: “拿着本公的令牌,去找耿直,鹰显,还有池蛟……” 说到这里,陆远之从经书空间之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了李进: “三位高品武夫,还有你这个距离高品武夫只差一线的后生,一起伏击那人……” 接过令牌之后的李进脸色胀的有些发红,他无比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若是完不成任务,属下定然提头来见!” 佩寅郎的高品武者…… 就连池蛟都给自己派来了? 池蛟乃是佩寅郎前任指挥使纪宣的干儿子,一直掌管着佩寅郎的执法堂,平日里绝对的声名不显,哪怕是陆公继任指挥使之后,也从来不阿谀奉承,心中只顾秉公执法。 佩寅郎的人也没人敢招惹他。 而且陆公几乎也不怎么使唤池蛟,毕竟那是纪公的干儿子。 但今天为了这件事,陆公居然连池云佩都给自己派来了…… 若真完不成任务,那他可以羞愧的自杀了。 “话不必说这么大。” 陆远之声音依旧淡然,沉稳道: “本公有预感,这次面临的敌人……应该不会那么轻易伏诛。” “是。” 李进看着陆远之那凝重的脸色,涨红的脸也缓缓的平稳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属下全听陆公的。” “嗯,下去吧。” “是……” …… 当李进走了之后,陆远之又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将种子给埋下去了,至于能不能生根发芽,还是得等时间慢慢过去。 ……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给圣子与红云找一处地方再说。 …… 翌日。 陆远之笑容满面的看着前面的红云与圣子道: “这处地方,二位可还满意?” 三人的面前,是一处极为宏伟的道观。 “这……” 看着面前的道观,红云的脸上闪烁着一抹震撼,他轻轻颤声道: “此处凝神观,可是虚云太后曾入道门时所住?” “呵呵,聪明。” 陆远之轻轻一笑,看着虽然宏伟,但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显的杂草横生的道观言道: “虽然规模不小,但久无人居住,还需修缮一二。” “不劳北国公,这些小钱我道门还是有的。” 红云显然对这个道观极为满意,他深深的看了陆远之一眼道: “如此重礼,贫道却也不知如何感谢……” “何必感谢,你我二人的交情,谢之一字,实在不用开口。” 陆远之哈哈一笑,这个道观虽然看上去挺大,但是在京中已经荒废了许久,他从户部要来这个道观也并没有费多大力。 “无量天尊,北国公……” 圣子站在一旁久未开口,他从自己的胸口之中处掏出来一样东西,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此乃当初贫道入得五品之后,掌门给的东西,若不嫌弃,还请收下。” 说着,他便将一个瓷瓶不由分说的塞给了陆远之。 陆远之看着这瓷瓶,疑惑的抬头看着圣子。 红云在一旁想要张口,却顿住了,缓缓叹了口气道: “此乃我道门绝息丹,服下之后哪怕是绝息之人亦能拖得半个时辰保其不死,若是常人服之,最少也是延年益寿,旁得不论受了多重的伤,倾刻之间便能复原。” 说到这里,复杂的看了一眼圣子道: “此丹我道门一共不过三粒,既然圣子愿意给国公,那国公便收下吧。” 陆远之看着手中的瓷瓶愣了一下,苦笑道: “怎么好收如此贵重之物?” 圣子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若你不收下,那此处道观我等也不要了。” …… (本章完) 第510章 搜捕 第510章 搜捕 对于圣子这个严肃的表情,陆远之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这么单纯的孩子,在他的段位之中已经很难再见到了。 “呵呵。” 他轻笑一声,认真的看着圣子: “既然将话说到如此境地,那本公不收,岂不显的本公不近人情了?” 说着,他便将那瓷瓶收入怀中,笑呵呵的点头道: “行,既然如此,那本公便收下,不过先将话说好,以后本若是你随时想用,便可差人随时来本公这里取。” “既然是送你的,那便不会再来取。” 圣子的脸上却是笑容清澈,一如当初。 “呵呵。” “对了。”陆远之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抬头看向红云,告诫道: “佛门之势将成,你二人也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听到这话,红云眉头微微紧了紧,随后斟酌一番后说道: “贫道自是知晓国公的意思,只是那林家娘子,不过一女娃,我道门虽欲争锋,却也不想使那般下三滥的手段,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罢。” 说到,他的目光之中全是认真,没有一抹作假。 “呵呵。” 听到他这话之后,陆远之颇有些意外,他自认是了解红云的为人,却也没想到,这厮居然还心怀正义,他点头笑道: “本公只是将消息带到,怎么决定,还是看你。” 笑过之后,陆远之又与二人闲聊了几句,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回衙门了。 看着陆远之远去的背影。 红云的脸上闪过复杂之色。 “圣子,道佛之争,只是刚刚开始……你可有什么想法?” 声音幽幽,沧桑又带着凝重。 圣子闻言,垂眸沉思一阵,随后抬头道: “我觉得,还是一步步来的好,我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 他指了指那破旧的道观道: “先将此处给清理干净吧?” “呃……”红云愕了一阵,随后莞尔一笑道: “是极是极,此言善也!” 说着,便轻轻一抬拂尘,一道清风袭过,道观的大门打开,而道门之上的牌匾也脱落下来…… …… “陆公。” 当陆远之出现在佩寅郎的衙门之中后,便看到迎面走来的耿直。 此时的耿直刚好自皇宫之中当值回来,二人遇上,看到陆远之后,便恭敬的走上来打了个招呼。 “嗯。” 陆远之点了点头。 他此时在佩寅郎之中已经是绝对无上的权威,任何人看到他都要低着头走路。 “耿云佩。” 陆远之叫住耿直,开口问了一声: “今天怎么回来如此早?” 耿直听到此言,微微怔了一下,随后恭敬道: “林大人已经派兵驻守宫中,陛下也已经给了旨意,以后无需我佩寅郎之人把守了。” “哦?” 听到这话,陆远之微微抬了抬眉头,朝着耿直看了过去: “陛下的旨意?” “是的。” 耿直认真的点头,没有丝毫敢隐瞒的样子: “是陛下亲口下旨。” “哦。” 陆远之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淡淡的挥了挥手: “行,去吧。” “嗯。” “对了。” 陆远之又叫住了正欲回衙门的耿直。 “陆公还有什么吩咐?” 耿直听到之后,不敢怠慢,恭敬的看着陆远之。 “过几日李进会找你,一起出个任务。” 陆远之吩咐了一声,随后便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耿直的立在原地,脑子快速的思考。 李进? 如今佩寅郎之中风头正盛的一个风佩。 整个佩寅郎之中谁不知道,他是陆公的嫡系? 传闻陆公甚至还给他起了个表字。 这是多大的殊荣? 当年纪公在时,陆公的表字就是纪公起的。 如今陆公已经是位列国公的国之柱石。 更是朝堂之上的扛鼎之人! 那李进呢? 他的未来,谁又能保证不会像如今的陆公一样,成为满朝文武最尊贵的那位? 而且,这件事还是陆公亲自开口,单单是这一个细节,就已经注重了陆公对李进的看重。 其实最重要的是,在他们这些佩寅郎之人的心中,陆远之如今的地位,已经超过了当年纪公的地位。 要知道,纪公虽然经历过玉门关之战,但那是与威武候一起,二人一块儿做的。 可陆远之的边关之战呢? 完全就是他自己一个人,斩了妖皇,将妖族的脊梁给打断……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于此事不敢怠慢。 …… 朝阳宫。 这是道门红云与圣子二人将道观的修缮工作做好之后,重新为道宫挂上的牌匾。 立于风中的圣子抬头,看着这块牌匾,脸上露出庄重的神色。 在他的心中,自己已经是这座道宫的主人了。 此时,距离北国公陆远之上次来交房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在风中,圣子的身躯好似成熟了不少。 他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往,此时的圣子,已经将自己看成了道门唯一的未来。 他肩负重担,他要沉重而行。 “呵呵,你长大了。” 红云的声音萦绕在圣子的耳边。 虽然不见红云在哪,但是圣子丝毫没有意外能听到红云的声音,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浊气,回复道: “人总要长大的。” 圣子缓缓将目光从那块牌匾之上抽离出来,看着自己脚上那双崭新的鞋子,嘴角不由挂起一抹笑容,随后便抬起脚,朝着道宫之中缓缓前进。 此时的道宫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破旧,但是比起上次陆远之来的时候要好上许多。 假山,园,道观…… 全都充斥着生机勃勃的景象。 “如今的路就在脚下,怎么走,就看以后的我们了。” 红云莫名的说了这么一句。 此时圣子已经来到了道观之中,道观的大殿名曰真武殿。 在一座巨大且威严的雕像之下,红云的身影站在那里,手中持着拂尘,他目光淡然,迎着进来的圣子。 “如何?” 红云的声音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笑意。 大殿重建,道门在京中重立,对未来的憧憬,全都在他二人的笑容之中。 “随着林家娘子的风头尽出,如今法安寺的信徒可是日益增多了。”红云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抹凝重。 圣子听到这话,脸上也变的极为认真。 对于这个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些日子他也只能干着急,毕竟修缮道宫他亲自盯着,是不放心的。 “是啊,我道门应该怎么入场?这偌大的京中……” 圣子的脸上带这一抹憔悴。 听到他的憔悴声,红云却是扬了扬眉,随后抬头看向真武大帝的雕像,沧桑的声音缓缓的透过圣子的耳朵: “呵呵,急什么?” 红云不紧不慢的来到蒲团之上坐下,声音悠远: “佛门从百姓之中使些愚人的手段,上不得台面,我们道门自建立以来,便是入场大世之争,我们争的是家国大义。” “如今大雍四海升平……” 圣子苦笑一声。 红云的话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缘由也是如此,大雍如今国泰民安,哪里够得着家国大义? 就算是想用家国大义来扬名……你最起码也要有机会才是啊。 “不急。” 红云的脸上浮现着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圣子想要问些什么,却看到红云的身子淡淡的消失,眨眼之间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呵呵。” 圣子的苦笑还在继续,他摇了摇头,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正当他准备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之时,突然听到一道声音。 “什么人?!!” 圣子皱眉,朝着门口之处看过去。 只见一道身影狼狈的从院墙边上翻了进来。 他还未开口,便听那人语气极为急迫道: “江湖救急。” 说着,便朝着圣子的房间之中急驰而去。 圣子连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听到一阵敲门的声音。 “开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朝着大门之处在去。 刚一开门,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衣服。 佩寅郎的人? 看到这里,圣子的心中便已经有了眉目,想来自己的房间之中藏的那个贼人…… “刚刚是不是有受伤的人来此?” 圣子听到这话,没有任何犹豫,他点点头指着自己的房间之处道: “就在我的房间里。” “嗯。” 门口那人闻言,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朝着圣子的房间方向看了过去。 没有犹豫,直接闪身朝着房间之处而行。 而他的身后又有几道身影鱼贯而入。 看到后面那三个人,圣子的瞳孔猛然收缩。 高品武者! 三个高品武者! 刚刚那逃犯是什么来头?!佩寅郎出动三个高品武者来捉他?!! “三位云佩!没有!” 李进入了圣子房间之中查看了一番之后,什么也没看到,随后从房间之中出来,看着迎面而来的耿直,鹰显还有池蛟三人说道。 “没有?” 听到这话之后,鹰显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冷芒,他缓缓的朝着圣子看过去: “这小子没有说实话?” 令外几道身影也是警惕的看着圣子。 “应该不会。” 李进看了一眼圣子,又抬头看了看这座道宫,对着三位云佩道: “这座道宫是国公大人亲自问户部要来给道门的,这小道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看他的道服,应该与我国公大人认识。” 圣子听到这辩护的话,他悬着的心微微放松下来,认真的点头: “贫道与北国公是朋友。” “哦?” 这话倒是引起了李进的注意,他缓缓来到圣子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猛然一拍脑门: “难不成你就是道门的圣子?” “正是贫道。” 圣子见李进知道自己,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那厮身子中了某一拳,更是被我趁机洒上了恪物司的追踪粉,他逃不了的。” 耿直这个时候直接出言打断他们,目光极为认真道: “现在就要行动。” “嗯。” 听到他的话之后,李进没有犹豫,从自己的胸口中掏出来柱香,运起气息将其点燃。 “嗯??” 看着点燃之后的香火烟气凝而不散,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追踪粉不起效了??” 耿直看到这一幕,眼神也有些发愣,他喃喃道: “不可能啊,这追踪粉是恪物司上个月才送来的,不可能会坏,这烟怎么捕捉不到那厮的方向??” “搜!!” 鹰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办事不利这四个字,他可不想被陆公记在自己的头上。 李进也是点头凝重道: “走!” 就在几人准备在这道宫之中大搜特搜之际,却听到一个声音。 “这么热闹,都做什么呢?” 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朝其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之中缓缓出现,看到这个身影之后,李进的脸上变的恭敬了些许: “宋神仙。” “呵呵。” 宋钰缓缓的来道众人的面前,轻声道: “从恪物司出来就看到你们几个在满大街跑,便跟来瞧瞧,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了?” 宋钰身为恪物司国师大人的弟子,在京中自然是声名显赫。 更何况,他与陆远之也是朋友,佩寅郎里面不知道他的人几乎不存在。 李进恭敬的来到宋钰的面前,行了一礼之后,苦笑道: “在追捕犯人,追到这里却叫犯人跑了。” 说完,他脸上的苦涩浓郁: “这可怎么向陆公交差。” 听到他的话之后,宋钰扬了扬眉哈哈笑道: “我恪物司从来不参与朝堂之事,所以什么犯人我也不瞎打听,但是若是想要求求亦行的话,我或许能帮你说上些话。” “不用了。” 李进摇头道: “办事不利就是办事不利,我从不在陆公面前找借口。” 他这话一出,佩寅郎的三个云佩皆是眼前一亮,仔细的在他的身上打量。 本来他们对于陆公看重这个小子心中多多少少是带着些怀疑态度的。 但是从今天埋伏牙子背后之人一事上也能看出来,他指挥有度,临危不乱。 只是最后被那狡猾的逃犯提前发现了,却是有些难受。 更难受的是不仅被他发现,还叫他给跑了…… (本章完) 第511章 边关急报 第511章 边关急报 “跑了?” 陆远之看着面前站着的四个大男人,脸色微微有些阴沉,目光也变的锐利起来。 他的面前,李进跪在地上满脸羞愧。 鹰显,耿直,池蛟三人也是顾左右而言他,看着别处,不敢与陆远之的眼神相撞。 “三个高品,一个宗师,捉不到一个牙子首领?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佩寅郎的脸面何在?!” 陆远之提高了音量,声音也带着凌厉。 他的话说的重,几个人想要开口辩解,但是却又无从说起,只能羞愧的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进听到后,咬了咬牙道: “陆公,此事与三位云佩无关,是属下的问题……” “哼!” 陆远之冷哼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将目光放向别处。 他是真没想到,偌大一个京中,佩寅郎的三名云佩全都出动了,围剿一个阴暗的小老鼠居然还失手了。 “怎么?不是你们的问题难道是本公的问题?!是本公没有亲自出手的问题?!!” 陆远之根本不听李进的那辩解的话,声音愈发的冷冽。 他的话像是重石一般,狠狠砸在几个人的胸口之中,让人沉闷的紧。 又像是一巴掌扇在了脸上一样,面上的感觉红辣辣的。 “陆公,我等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鹰显作为陆远之的嫡系,也知道今天这口气必须得让陆公给出了,若不然,以后麻烦多的是。 所以他不敢怠慢,直接跪在地上,与李进同列。 他都跪了,耿直这个后进的人肯定也得表态,没有废话,垂头一并跪在了鹰显的旁边。 看到这一幕,池蛟的嘴紧紧的抿在一起。 身为纪宣的干儿子,他向来对陆远之是有异样的看法。 自从纪公死后,他原本与陆远之就没有什么交集,索性彻底与他断绝了来往,成了佩寅郎之中一个听调不听宣的存在。 这次出任务失败,虽然与他脱不了干系,但是关系也并不是很大…… 真要对陆远之跪着,他心中有些芥蒂。 不过陆远之也并没有为难他。 所谓爱屋及乌,他对纪公向来心存恭敬,所以对纪公的干儿子也从来不为难。 看到池蛟脸上那为难之色,他闭上眼睛摆了摆手: “都起来!” “是。” 左右不过是走个场面的功夫,所以李进三人也都顺势站了起来。 看着站起来的三人,陆远之忍着心中怒火道: “现在,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给本公。” 李进当仁不让的站出来,他酝酿了一下,随后缓缓道: “陆公,昨日我持着您的令牌,请三位云佩而来,去了京中牙子上交孩童的一座破庙之中……” “谁知我们几个人刚露面,就被那人发现,情急之中,耿云佩与鹰云佩二人联手,想要将那人强行留下,结果那人居然还是修炼之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佛是道,但我们也将恪物司的追踪粉撒在了他的身上……” “本以为顺着追踪粉捉他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没想到,昨夜追至道门真武殿之后,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你是说追踪粉失灵了?” 陆远之抬头,目光之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 “是的。” 李进苦涩的点头道: “后面的事情刚刚属下都交代了……” “哦。” 陆远之眉头紧蹙,开始缓缓思考……突然,他脑海之中灵光一现,猛的抬头想要说话,却又止住,只是挥手道: “你们都退下吧,李进留下,此事本公与你再商议一番。” 听到这话的三位云佩皆是一愣,鹰显犹豫了一下,还想要再开口却直接被陆远之打断了。 “怎么还不走?留下来喝茶?” 陆远之瞪了他一眼。 “是。” 三个云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都领命朝外而走。 当他们都走了之后,整个行房之中就只剩下陆远之与李进二人。 “陆公,您还有什么怀疑?” 李进斟酌了一下,抬头看向陆远之。 果然对上了陆远之那眯上的眼睛。 陆远之看着李进凝声问道: “你现在对本公说,昨夜除了遇到道门圣子之外,还有没有遇到其他的可疑之人?” 李进听到这话,他脑子转得并不算慢,而是将昨夜所有的细节都想了一遍后,凝声道: “除了圣子之外,还遇到了恪物司的宋神仙……”说到这里,他猛然抬头,声音极为颤抖: “您是怀疑……” 陆远之冷声打断他的话,语气极为冷静道: “李进,身为佩寅郎之人,你要清楚一件事,办案的过程之中,不要吝啬你的怀疑。” “可这……” “有什么可是的?恪物司的追踪粉我佩寅郎用了多少年了?哪一次失效过?” 陆远之声音极为冷静,他的思路也变的极为清晰: “除了恪物司本身之外,还有人比我们更了解追踪粉吗?” “啊!” 李进猛然惊叫了一声: “此言有理!您这么一说,属下也觉着可疑了!” 说着,他的脸也变的异常的严肃,开始仔细推敲起来: “不似佛不似道……那我大雍也只有恪物司的手段能逃脱三位云佩的追捕,追踪粉失效,那除了恪物司的人绝不好找别人了……而且到了关键之时偏偏宋小神仙若无其事的出现……” “所以,要这么说的话,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宋……” 李进说到这里,脸上也变的惊惧起来,他猛得捂住自己的嘴,惊骇的抬头看向陆远之。 陆远之此时面容不变,他眯着眼朝窗外看去: “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本公在这云雾之中却也看不清别的东西了。” “嘶~” 李进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已经有些不敢想了。 后宫,陛下,牙子,恪物司宋钰…… 这几个东西联到一起,又岂是他普普通通的一个风佩能乱猜的? 不过他的面前还站着陆远之,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将目光瞥了过去。 陆远之则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儿烂肚子里懂吗。” “属下遵命。” 李进怀着忐忑的心情,便朝外走去。 等李进走了之后,陆远之放松起来,将腿翘在桌子上,手中一把扇子缓缓摇曳着。 “若是宋大哥的话,那事情便通顺的多了……”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 在他的脑海之中一副副画面缓缓拼接。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二皇子最终的目的其实是……要除掉自己。 陆远之嘴角缓缓翘起,他的目光朝着外面看去。“呵呵。” 笑声不大,也不算小,反正就那样的飘忽着。 不过,在这一切的背后,还需要一个重要的角色。 不过这个角色…… 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朝着法安寺的方向看了过去。 “佛门吗?” …… “红云,此事你好好思索吧。” 宋钰的身影消失在道宫之中。 红云老道的目光有些溃散,他的嘴角都带着一抹颤抖,当他颤颤巍巍的想要触摸自己的拂尘之时。 一道声音响起: “师叔,刚刚谁来了?” “啪嗒。”声音的出现让红云的手微微一抖,刚拿好的拂尘又掉在了地上。 他朝门口看去,便看到圣子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一个故人。” 红云张了张口,将肚子里的话压了下去,他勉强一笑道: “不在观中清修,怎么来寻我了?” 圣子摇头苦笑道:“这二日老察觉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索性便出来走走。” “我道门修为自然是要匹配上足够的心性,心性的培养却又不是一朝一夕,多看些道书沉淀沉淀。” 红云笑了笑,拿起自己的拂尘,缓缓站了起来,他沧桑的语言缓缓响起: “老道要修养一番,莫要打扰老道。” “师叔……” 圣子看着红云不一样的状态,脸上闪烁着复杂的目光: “刚刚来的人,可是恪物司的?” 红云身子微微一定,刚想矢口否认,却又被圣子打断道: “师叔,我道门行事虽然不拘一格,但也重大义之道,莫要被眼前的利益浑了眼睛,浊了心智。” 圣子的眸子极为清澈,看红云的目光之中带着劝诫。 红云轻轻颤抖了一下,他朝着圣子投去了复杂的目光,良久之后这才长叹道: “光复道门,凭借我等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成?” “快不了,那便慢些,我道门之人最重心性。” 圣子用红云刚刚的话引用到此处,他的语气极为严肃: “心性不足,多看些道书。” “你……” 红云神色一怔,顿了良久,随后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 “倒是我活了一世,白活那么些年,还没有你这小子看的清楚。” “师叔只是被眼前之事浊了眸子罢了。” 圣子摇头,随后转身朝外走去: “我这一生没几个朋友,陆亦行,算一个。” 说着,身子便缓缓消失在这真武大殿之中。 红云复杂的看着圣子消失的背影,良久不语。 ………… “急报!!妖族新任首领反攻荡云山,荡云山损失惨重!” 一道边关来的加急,彻底扰乱了这京中各方势力的谋划。 当陆远之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由得有些意外。 当他匆匆进宫来到大殿之上时,早朝已经开始。 二皇子面色难看的站在大殿之上,众臣之间也都闪烁着压抑的气息。 “北国公来了?!” 二皇子看到陆远之的身影之后,那焦急的脸上这才微微缓解了些许,他匆匆自龙椅之上下来,双手一把拉住陆远之,脸上尽是苦涩: “朕的胆来了!” 陆远之听到这话,饶是知道二皇子做戏的成分大于真情实感,但也不由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他脸上凝重道: “臣一收到消息便匆匆赶来了。” “当今之急,我等该如何是好?” 二皇子缓缓回到龙椅之上,于群臣之间,只将目光放在陆远之的身上。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微微一愣,扫视了一圈,发现为众臣之首站着大舅,此时的大舅脸上面无表情。 “陛下,臣斗胆进言。” 一道身影缓缓从群臣之间站了出来。 看到这身影,陆远之不动声色,只是听他说话。 这人名唤林辅,乃是当今二皇子最宠爱的林贵妃之父,如今的官职也在九卿之内。 虽然不算什么大敌,但能在朝堂之上与大舅斗上一二。 虽然次次都斗不过大舅,但也算是有一些分量。 “林爱卿直说便是。” 二皇子看到林辅,同样也是不露声色。 “边关既然出了此事,那必然不是我等之人所能接触,还需要赶紧派大将前往镇住场面再徐徐图之。” “是啊,此事的确不能放任不管。” …… 随着林辅的话落下,剩余的一些官员也都点头复议。 只是并没有多少人便是了。 以大舅为首的那一帮官员皆是将目光放在大舅的身上,都在看大舅表态。 大舅只是看着陆远之,陆远之没有发言,他也不好说什么。 而林辅这一番话已经算是将态度表明了。 边关如今出了要紧之事,那便是你陆远之出手的时候了。 边关之事,派别的大将去? 别说陛下不放心,就算是恨不得将大舅与陆远之除之而后快的林辅都放心。 边关的事,也只能让陆远之去。 换了别人绝对不行。 “可应该派谁去呢?” 二皇子看众人没有发言,脸色有些犹豫,最后看向朝堂发出了这个灵魂拷问。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这就不用问了吧? 除了北国公,谁能去边关管这一仗? 林辅不紧不慢,他踏步而前,来到陆远之的身边,对着二皇子拜了下去: “陛下,边关之事,除了北国公,没有第二合适之人选。” 说到这里,他又抬起头,看着陆远之,泰然自若: “正好,北国公从南疆出使回来也过了这么久,南疆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是时候与我大雍联合发兵,共讨妖族了!” 理由恰当,没有什么不好的。 “北国公,依你之见,此事……” 二皇子其实这个时候应该将目光看向大舅的,但是他有故意挑拨陆远之与大舅的嫌疑,故此只是看着陆远之问。 陆远之闻言,轻轻一笑:…… (本章完) 第512章 国师真正的谋划,陆远之的震惊 第512章 国师真正的谋划,陆远之的震惊 边关的急报。 其实按照情理来讲,陆远之是不能参与的。 毕竟他是雍之大将。 只能由大舅这些高级官员与皇帝商议之后,将命令传给他,他才能上殿领兵而去。 但问题是现在大雍经历过与妖族的战争之后,再加上高级战力损失严重,现在更是除了国师之外只剩下陆远之一个人…… “依臣之见,自然是臣前往边关主持事宜。” 陆远之目光淡然,眼神之中带着一抹睥睨,嘴角也掀起笑容: “除臣之外,无人能担此重任。” 他的话说的毫不留情面,眼神虽然说不上是睥睨,但也没多少正眼。 看到他的表情,群臣脸上皆是一滞,不过也没人敢出声反对。 二皇子听到陆远之的话,心中大喜,他早有将陆远之赶出京中的念头,不过脸上却是透着为难之色: “可我京中需要北国公啊!” 这话说出来,不仅是陆远之有些无语,大舅在人群之中也是翻了个白眼。 行了,别演了,你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 巴不得陆远之走的越远越好吧? “呵呵,既然陛下有如此心意向,那臣便不走了?” 陆远之有心逗一下二皇子,面上也露出不舍之意,叹道: “寻一良将待臣赶往边关?” …… 群臣集体石化。 所有人都想不到陆远之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二皇子更是猝不及防,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话到了嘴边都是: 爱卿尽管去,朕必然为爱卿照看好公主…… 结果陆远之说的话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所以他的脑子现在有些宕机。 不过还好他有个心眼不少的岳父。 林辅直接从众臣之间缓缓站出来,咳嗽了一声,脸上尽是哭笑不得之意: “北国公莫开玩笑,国之重担,只有您的肩膀能担得起,别人恐怕会误了大事。” “啧。” 陆远之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林辅,这老小子反应还算快:“呵呵,臣只是心中不舍陛下罢了。” “不过既然如此,臣还是离开京城前往边关好些。” 这话说出来,二皇子直接暗暗的松了口气,他勉强笑道: “那此事便这么定了罢。” 说着,便直接安排小太监高声喝道“退朝”。 如同逃一般的离开了金鸾殿,生怕陆远之口中再出现后悔的意思。 “呵呵。” 看到他的模样,陆远之轻笑一声,便朝着大殿外走去。 当他走到宫门之外时,不出意外的,被大舅叫住。 “别走,等等我。” 大舅的声音一如既往。 陆远之笑呵呵的转过头,朝着大舅看了过去问道: “怎么?” “你的心倒是挺大。” 大舅看到陆远之脸上的笑容,本来有些烦躁的心莫名的安定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左右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闲杂人等之后,脸上无比的凝重道: “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陆远之自然知道大舅想说什么,他点了点头道: “走。” …… 上了大舅的马车,陆远之舒服的躺了上去,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拨动着指间的玉板指。 “你若出了京城,我在这里恐怕独木难支。” 大舅直接开门见山,他在陆远之面前从来不藏着掖着,一向都是有什么直接开口。 “何以见得?” 陆远之挑了挑眉浑不在意的摇头道: “你如今班底已成,整个天下谁不知道海派如今乃是朝堂之上最得势的派系?” “胡说!哪儿来的什么海派海党?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大舅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心中猛然一惊。 纵观整个历史,只要被标上党羽,派系的这些人,绝对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行了,别掩耳盗铃了。” 陆远之嗤笑一声,他掏了掏耳朵,不在意道: “整个天下都知道了,就您还不知道?说出去谁信啊?” 大舅还想开口狡辩,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只是沉默了良久,随后苦笑一声道: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也!!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最后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废话。” 陆远之翻了个白眼,看着这不争气的大舅没好气道: “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愿意就可以不去做的,你底下那帮人可不这么想。是人就有欲望,是人就想更进一步。” “奶奶的。” 大舅忍不住骂了一声:“那帮狗日的,平日里干的那些腌臜蠢事,也都被人算在了我的头了。” “谁让他们是跟着你的?最起码明面上是跟着你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一点你混迹了官场这么久,怎么还没我看的明白?” 陆远之一句句的数落着大舅。 “没办法,我现在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大舅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变的极为复杂,朝着宫城的方向看过去: “所以,我必须得再进一步,将那些反抗的人全都压下去。” 说到这里,大舅的眼睛甚至已经开始缓缓布起了血丝,他咬牙道: “你走之前,助我坐上首辅之位!” 陆远之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个人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到,往日里那个干什么事都有谋算的大舅,在权利的诱惑面前变的如此不堪。 他沉默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 “我也正有此意,而且我也没有退路了。” “怎么?” 大舅自然听得出来外甥语气之中隐藏的巨大信息,他皱眉道: “他们敢向你动手?” “现在肯定是不敢,不过也快了。” 陆远之也收了脸上的浪荡之色,变的正经起来,他坐起身,离大舅的身子更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据我属下得到的那些消息,再加上我的推测,我感觉可能那位要对我动手。” “那位?” 大舅听到陆远之的话后,心中猛然一惊,随后瞳孔巨震。 想都不用想,陆远之口中的那位,绝不是坐在朝堂之上的二皇子。 在他的面前,陆远之也从来没将那二皇子放在眼里过。 所以,他口中的“那位”也只能是……国师! “嘶~” 大舅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绝不是小事,他十分凝重的看着陆远之道: “能确定吗?” “不能。”陆远之摇了摇头,他抿了抿嘴:“但经过这些信息的分析,也只有这个答案才符合。” 大舅的脸色极为难看,不过在这等大事面前,他向来不会乱了分寸,而是冷静的看着陆远之: “你且将所有事情,从你自南疆回来之后,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全都讲给我听,一字不漏。” 脸上的凝重几乎已经化为了实质。 陆远之皱眉,他缓缓点头道: “南疆一行回来之后,我注意到几股势力有些异常,其中分别是宫中的二皇子,后宫的林贵妃,法安寺的玄殊菩萨,还有恪物司的宋钰。” 慢慢的,陆远之将近日来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的缓缓道了出来。 时间缓缓过去,不觉之间,陆远之已经基本上将这段时间所有的经历都说了出来,就差没把自己回家跟女人有了几次房事的话道出。 听到这些话之后,大舅的目光变的有些古怪起来。 良久之后,大舅扯了扯嘴角看着陆远之道: “你最近怎么有些杯弓蛇影了?” 陆远之皱眉,他不解的看着大舅。 “你说了,佛门与道门入京,大概率是国师的意思对吧?” “是。” “而且宋钰现在已经能断定,与陛下勾结在了一起,甚至已经为陛下筹到了佛门支持,现在正要向道门那便也抛出鱼饵?” “不假。” “而且宋钰私下为陛下组织牙子,拐卖孩童,为的就是趁你去了边关之后,在京中布下那什么大阵,为的是等你回来将你除掉?等除掉你之后再助二皇子取得大权?” “熄武大阵,就是当年杭州禹王对付纪宣的大阵。” 陆远之纠正道。 “那你有没有想国宋钰这样做,其实也是国师的意思呢?”大舅斜眼看了一下陆远之,实在忍不住笑道: “本以为在朝堂上混迹了这么久,你能有些长进,怎么却还是这办迷糊?” “国师的意思??” 陆远之愣住了,他的目光变的有些茫然起来。 “首先,宋钰身为国师的弟子,他的只要身处京中,做任何事都逃不过国师的眼睛,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清楚。” 大舅开始淡淡的对陆远之分析。 “可以这么说吧。”陆远之犹豫了一下,确实如此,别说宋钰,就是自己在京中的行踪国师应该也清楚的。 “那就说明,他宋钰没有反抗国师的实力,也没有什么动机。” 大舅认真道:“在官场之上,不管别人如何行事,你第一个要想的便是他做这一件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明白吗?”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好像已经隐隐触碰到了事情的真相。 “宋钰做了这么大的阵仗,又得不到什么好处,你觉得可能吗?”大舅瞥了陆远之一眼之后,看着陆远之脸上依旧还有些似懂非懂的睿智眼神,叹了口气继续道: “而且你刚刚也说了,如今国师的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做好准备迎接更强大的敌人……” 说到这里,大舅其实也有些疑惑,更强大的敌人? 大雍周围还有什么敌人?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继续为陆远之分析,顺着这个思路下去,他淡淡道: “国师提升实力的方式是助大雍获得更多的资源……既然要获取更多的资源,那最好的办法便是消灭更多可以看得到的敌人……这一点我相信你是比我清楚的,毕竟你经历过与妖族的战争。” “嗯。”陆远之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那这些我都告诉你之后,宋钰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什么?” 大舅也学着陆远之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脸上也变的悠闲多了。 他原本的所有担忧也在刚刚陆远之将那些话说出来之后烟消云散了。 陆远之虽然脑子还是有些乱,但他好像感觉已经触碰到了什么,他顺着大舅的思路往下思考,沉吟了一阵后,缓缓道: “让宋钰打着一个像样的幌子,或者说是借口,去接近佛门与道门……然后……” 说到这里,陆远之浑身猛然一震。 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大舅,颤颤巍巍道: “国师真正的目的是……” “对。”大舅看到陆远之反应这么快,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过他也被国师的这个目的给吓到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全是佩服之色: “想不到,国师饶这么大一圈子,目的居然如此干脆。” “他……他这也太……” 陆远之甚至有些瞠目结舌。 原来国师真正的谋划。 下意识的,自香莲案开始,陆远之的脑海之中开始一步步的朝前推…… 用香莲案来诱惑妖族刺杀威武候。 随后妖族果然上当。 接着便将威武候隐藏起来,宣称其已经身死,诱惑妖族来攻。 接着在将威武候这张牌亮出来,将妖族的脊梁骨彻底打断。 然后再让自己出使南疆,名义上共吞妖族的地盘,其实是为了分化南疆本土的战力。 想通这一点后,便能察觉到,这个时候的国师要做的便是将南疆也吞下!!! 一想到这里,陆远之便头皮发麻,但他经过大舅这一番讲解之后,非常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南疆与妖族也绝不是国师真正的目的!! 顺便再打着南疆的幌子,诱惑玄殊菩萨,也就是佛门来大雍传道。 接着再派出自己的弟子为棋,去与佛门合作…… 那结合前面的动作来看,当佛门彻底接受宋钰之后,说不得国师便要让自己打上佛门将佛门的势力也吞下来?!! “靠!!” 陆远之实在没忍住,整个人都是瞠目结舌。 最关键的是,国师的每一步棋都不是废棋!!! 人到底要聪明到什么地步才叫聪明啊??!! “这……这……” 陆远之几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舅其实也被震的不轻,二人在这马车之中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逼得国师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谋划?” 大舅开始未雨绸缪起来…… (本章完) 第513章 选相 第513章 选相 对于大舅的话,陆远之也只是叹气摇头: “国师却是不曾与我说过。” “呵呵。” 大舅笑了笑,点头道:“你也不必心怀忧虑,我能感觉到国师对你异常看重,一步步走好自己的路便是。” “嗯。” 被大舅解了心结的他感觉心中也轻快了不少。 “所以我走之前,你这首辅肯定要坐上吗?” 陆远之挑了挑眉看着大舅。 大舅看着陆远之脸上的调侃,老脸有些发红,不过干咳了一声后,还是说道: “不然呢?这位置放给林辅那老小子?” 大舅没好气道:“身为外戚,若他再坐上首辅的位置,这天下难不成要姓林?”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 “姓林是不可能姓林的,但若您想让这天下姓海,外甥我倒是能帮帮你。” 这话一出,直接震的的大舅瞬间瞠目结舌,他浑身一颤,随后怒气冲冲的看着陆远之道: “你这小畜生,怎么敢说至我如此不义之言!!闭嘴!” 说完之后,鼻息粗重的如同老牛耕地。 看得出来,大舅真被这句话气得不轻。 陆远之撇了撇嘴:“嘴上这么说,刚刚我说话之后,你那心跳可明显加速了啊!” “那是被你吓到了!!”大舅瞪着陆远之。 “行吧,行吧,不说这了,过两日上朝时你尽管让人说,到时候我会站出来同意。” 陆远之打了个哈哈,便下了马车。 “娘的。” 看着陆远之的背影,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自顾的咧嘴笑起来: “这小子,长大了啊。” …… 对于大舅的感慨陆远之自然是不知道。 在回到衙门之后,陆远之直接让人将李进给叫到了自己的行房之中。 “李进。” 陆远之笑着看恭敬的李进。 “属下在。” 李进正寻思陆公叫自己干嘛呢,听到这话立刻跪在地上听命。 “我过几天要去边关一趟。” 陆远之说道。 啊? 李进猛的抬头,脸色立刻苦了下去。 有陆远之在,佩寅郎之中行事毫无顾忌。 但陆远之若是离了京中,没人给他们撑腰,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啊什么啊?” 陆远之瞪了他一眼,继续道: “我走之后,这佩寅郎之中你要认真学习,明白吗?” “是!” 陆远之的话让李进直接将腰杆子给挺了起来。 让自己学习? 这话说的已经够明显了吧。 就差说我不在京中,佩寅郎里的事情你先帮我看着。 这是明明白白的放权啊! “那个陆公,后宫的事儿……” 李进犹豫了一下,想要将心中的话给说出来。 “你不用管了。” 陆远之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后宫的事儿你暂时不需要管,有什么情况等我回来便是。” “属下明白。” 李进听到这话之后明显松了口气。 本来他就不太想参与朝堂之中关于皇宫之内的事情,这说不让自己管了,对于他来说,属于是好事。 “行了,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陆远之伸了个懒腰,便起身朝外走去。 “是。” 李进跟在陆远之的身后,恭敬的走着。 下了楼后,陆远之便朝家飞去。 如今的他在京中不说毫无顾忌吧,自从飞行这个能力愈发的熟练之后,他便很少再骑马了。 除非是遇到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他才会选择坐马车。 “老爷回来了!” 当他到家的时候,门房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的对着院中大喊了一声。 奴仆们也都紧张起来。 陆远之对这些已经习惯了,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事之后便朝着屋中行去。 如今他的两个孩子也都将近一岁。 虽然还是无法正常与人对话,但是也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会简单的叫娘,爹之类的称呼了。 “回来了?” 长乐看到陆远之后,笑嘻嘻的来到他的面前,从奶娘的手中接过孩子,递给陆远之: “儿子想你了。” 陆远之哭笑不得的接过孩子: “这么小,哪儿知道粘人啊?” “知道知道,现在已经对他的奶娘有些离不开了。” 长乐反驳,指着站在一旁有些拘束的奶娘道: “我抱现在都不让了。” “那你还不与他多亲近亲近。” 陆远之翻了个白眼,看着自己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脸上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孩子长的跟老子真像。 “累死了,抱一会儿就把我累的腰酸背痛。” 长乐笑嘻嘻的走过来抱着陆远之的胳膊道: “我看你还是少去衙门,多在家陪陪我跟孩子。” …… 陆远之想张嘴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回来是要告诉长乐与清樱二人自己要去边关的消息的。 这下长乐撒娇撒的将他肚子里的话全给咽了下去。 “这是自然,呵呵,这是自然。” 陆远之心虚一笑,装模作样的看着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怎么净睡觉了,爹爹来了,也不睁眼瞧瞧我。” 长乐嗔怪的看了陆远之一眼: “你一天能在家几次?孩子虽小但也能认人了,你若是再不回来,孩子迟早都不敢认你是他爹了。” “呃呵呵,你说的是,嘿嘿。” 陆远之在长乐这吃了个瘪,闲聊了几句便朝着偏房那里走去。 白清樱挺闲,她正在浇。 在这国公府里,每日都有下人伺候她,孩子更是有两个奶娘,几乎用不着他亲自照看,索性每日养养,在院子里修炼修炼武艺。 “闲着呢?” 陆远之的身影由远渐近,看着白清樱之后,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白清樱的手顿了顿,颇为惊喜的抬头,果然看到了魂牵梦绕的那个人: “夫君回来了?今日回的倒挺早。” “呵呵,衙门里的事都处理完了,便回来了,小家伙呢?” “在屋里呢。”白清樱将手中的工具放下,盈盈来至陆远之身前。 “走,去瞧瞧。” 陆远之笑呵呵的携着白清樱的手,朝着屋中走去。 周围还有些许的下人。白清樱虽然已经从了陆远之,也为他产下孩子,可还是会被陆远之这肆无忌惮的牵手弄的有些害羞,她低着头,也不说话,跟在陆远之的身后。 “呵呵。” 感受着白清樱的羞涩,陆远之只是轻笑一声,他对白清樱这种性格虽然也已经习惯,但每次都觉的很有意思。 轻轻的帮白清樱理了理有些乱的发丝,二人行至床前。 “见过老爷。” 屋里的奶娘看到陆远之进来,也都赶紧恭敬的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我来看看数儿。” 陆远之笑着摆了摆头。 他的两个孩子也都起了名字。 长乐的叫陆洪礼。 白清樱的叫陆洪数。 取礼数二字,也是希望这俩孩子以后别像自己一般,得了势就开始飘…… “这还子……” 陆远之将目光放在洪数那小子脸上之后,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不像他的哥哥那样安静,一双小眼睛浑圆,直直的看着自己。 “小子,叫爹爹。”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这个一岁多的小子。 “爹,咯咯咯~” 小孩子虽然只是牙牙学语的年纪,但已经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聪明伶俐的性子。 “哈哈乖孩子!” 陆远之抱起这小子的时候这小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那圆滚滚的小脑海亲昵的在陆远之的胳膊上来回蹭着。 “还挺粘我。” 陆远之心中是无比的满足的,他看着这小子,心里开心极了夸赞道: “这孩子瞧着就聪明,长大了也是个能文能武的。” “你喜欢他就好。” 白清樱心里跟吃了蜜一般甜,仿佛是自己被夸了一样。 “我亲儿子我怎么会不喜欢。” 陆远之哈哈一笑,举起小孩子在半空之中道: “爹爹要去北边儿啦,在家里可不许气你娘,等爹爹回来教你习武!” 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只是看着陆远之咯咯的笑着。 可一旁站着的白清樱却是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 她那明媚的眸子忽然一黯,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些许。 良久之后,她苦涩问道: “还有出京?” 正在抱着小孩子的陆远之随口回道: “过几日罢,不过这次是为了妖族与南疆的事情,时间应该会长些。” “多久?” 白清樱抿了抿嘴,抬头开口问道。 “不知道。” 陆远之摇了摇头,将孩子又递给了奶娘,转身看朝白清樱看了过去。 此时的白清樱犹如一朵摇摇欲坠的莲,站在那里不舍的看着陆远之。 “又不是现在走,哭个什么劲儿?” 陆远之心疼坏了,赶紧朝前走来,将白清樱搂在怀里,为他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 “你这一哭,倒是叫为夫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清樱的不是。” 白清樱赶紧挣脱了陆远之的怀抱,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楚楚可怜。 “你看我这嘴,早些知道你会如此,便不与你说了。” 陆远之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夫君为国出战,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清樱又岂会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阻拦夫君,只是一想到你这一走又是好些时候,心中……实在是苦楚难当。” 白清樱从来不觉着委屈,她也很少会委屈,只是会怨自己没有天大的能耐,能跟在夫君的身边。 “些许小事罢了。” 陆远之只能轻轻的拍打着白清樱那柔弱的肩膀,给以安慰。 ………… “陛下,奸臣李祯已伏诛多日,国不可一日无臣,还请陛下新立阁老,为国分忧。” 早朝之上,二皇子刚一到大殿之中,便看到群臣之中站出来一个不怎么见过的大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来了。 听到这话,二皇子便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群臣之中站着的海睿。 此时海睿一脸惊讶的看着那发声的大臣,似是对他的话表示没有想到。 装。 二皇子心里冷笑一声,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海睿是装的? 出声之人正是你礼部的人,你能不知道? “王爱卿所言极是。” 二皇子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人选的话…… 他可真不希望是海睿。 但是这大殿之上可不光是海睿站在那里。 二皇子将目光放在左边第一位站着的那个年轻身影。 陆远之面待笑容,只是看着面前地上,仿佛对刚刚这些声音都没有听到一般。 “不知道,首辅一位,爱众爱卿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二皇子面无表情,看着大殿内的众臣。 听到二皇子的话,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发声。 这个时候说话的都是傻子。 大殿之中安静了好大一会儿。 二皇子都有些不耐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站在左边的陆远之问道: “北国公对此事可有看法?” 这话一出,大殿上百到身影的目光全都投入到陆远之的身上。 不过陆远之对这些目光并没有什么感觉不适的。 他轻笑了一声,摇头道: “臣对朝堂之事并不熟悉,也不知道举荐谁,看众臣们能否商议出来?若是人选让臣心服,臣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呵呵。” 陆远之的话只是惹的众臣心中嗤笑一声。 谁不知道他跟海睿是一根绳上蚂蚱? 当然说他俩是蚂蚱说的确实有些大了,人家应该是两条猛虎,盘踞在朝堂之上的两个大神! 二皇子对陆远之的话嘴角一抽。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意思很明显,不亚于威胁了。 你扶上位的人,我喜欢了就扶。我要是不喜欢……那我肯定不愿意。 根本上还是海睿了。 “那海爱卿呢?” 二皇子心里轻轻一动,便朝海睿的身上看了过去,将皮球踢给了他自己。 海睿听到之后,心中也是感慨这小子倒也有几分心眼。 他总不能在这大殿之中恬不知耻的推荐自己来。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难题,海睿连忙谦恭的站出来,看着二皇子道: “臣与北国公的看法一般。”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二皇子有心使的坏给消于无形。 二皇子也不好再问,只是将目光又放在了自己的老丈人身上,他轻咳了一声问道: “不知道林爱卿有何看法?” (本章完) 第514章 各怀鬼胎 第514章 各怀鬼胎 林爱卿怎么看? 在人群之中的林辅心中叹了口气。 我能怎么看? 今天海睿坐上首辅的位置已经势在必得了,我还能怎么看? 我当然是笑着看啊,总不能在这大殿之中哭出来…… 不过他还是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他突然脸色一肃,站出来,在群臣不解的目光之中“噗嗵”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臣请海睿为我大雍新任首辅。” ??? 这话一出,二皇子的眼睛直接就瞪圆了,他呆滞了一瞬,迷茫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岳父。 闹呢?? 您确定您今天出门吃药了?? 莫不是患有脑疾?怎么说出这般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别说二皇子,就连海睿自己都有些发懵。 不是,你确定你是林辅吗?? 大舅的目光愕然无比,他僵硬的朝着林辅看过去。 此时的林辅跪在地上,浑身都带着庄重。 抬起头时,目光无比坚定,证明他此时的脑子是清楚的。 ? 那这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在大舅的想法之中,今日肯定是还要再废一番口舌,随后自己部下的官员,再加上外甥部下的官员,一起将自己抬上首辅的位置。 自己再一脸羞愧的拒绝再三,终于在众人无比殷切的目光之中“羞愧难当”的答应下来。 结果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陆远之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辅,心中默默的盘算着。 这老小子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怎么看不透? 不过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但大舅麾下的官员也都敏锐的嗅到了这个机会。 “臣复议!!” 直接有人站出来,跪在了林辅的身后,“咚”的一声磕在地上,满腔热血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大舅看到之中自然是颇为感动。 不过这还不够。 想到这里,大舅的目光朝着陆远之看了过去。 接受到大舅的目光之后,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本公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陆远之一开口,就像点了鞭炮一样,整个朝堂都跟着哗然起来,随后便是无穷无尽的人站出来: “臣复议!” …… 整个朝堂之上全都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看到这架势,已经不是二皇子一个人能决定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平淡的朝着大舅的身上看了过来,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海爱卿,既然群臣都如此,那今日,你却是躲不过了,以后肩上的重担要靠你了。” 大舅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依旧看向了林辅。 此时的林辅还在地上跪着,脸色是什么样的大舅也不清楚。 他到底想做甚? 大舅的心中全都是迷茫。 不过这个机会如果现在不抓住,以后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会出什么变故了。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站出来,看着二皇子道: “陛下,臣无寸功,实不敢当此任,还请陛下收回君命!” 这话是必须要说的。 也是每一位首辅上任前都要推辞的一句。 二皇子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不光是他,整个朝堂之上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让你当首辅,你就直接迫不及待的笑呵呵点头同意吧? 那多掉份儿? 以后史书之后也肯定不会记载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大舅的心中有些阴霾。 就算是在这装模作样一下,估计以后史书之上也不会记载自己什么好东西。 权臣? 还是霍乱朝政的奸臣? 呵呵。 大舅自嘲一笑。 然而,大舅刚说完这话,所有人都预想着坐在龙椅之上的陛下会笑呵呵的摇头,并且在劝大舅的时候。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既然海公以为自己胜此任,微臣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林辅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恭敬的看着二皇子。 他的身子有些佝偻,但是声音却是轻飘飘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听到他的话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陆远之与大舅。 陆远之的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 他对这个林辅所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在自己出使南疆那近一年的时间之内在朝堂之上被二皇子扶持起来的。 不过陆远之也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毕竟大雍可以没有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没有自己。 所以换句话来说,他可以睥睨任何人。 所以也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对其的能力了解的也不多。 毕竟谁都知道,林辅最主要的政敌是自己的大舅。 这事大舅自然也是知道的。 “嗯?” 二皇子迷茫的看向林辅。 他对自己这个岳丈一反常态的动作有些迷茫。 饶了大半天,你是不想让海睿坐上首辅啊? 但是刚刚你在干什么? 二皇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林爱卿此言到底为何意?” 他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话。 对啊,你不愿意,你刚刚在搞什么鬼? 莫不是拿我们这些大雍的肱骨之臣在这消遣不成? 林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必须得让双方都得满意。 若不然只会有一个结局。 海睿顺利的当上首辅,自己以后在朝堂之上举步维艰。 经此一事后,自己那些身后的朝臣全都失望,转投向海睿。 以后,自己与陛下在朝堂之上,一定如履薄冰。 所以,他暗自给自己打气,将自己深思了许久才想出来的话缓缓道了出来: “陛下,当今朝堂之上,有德者无之。” 这话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过也并没有反驳,都静静的看着他,看他接下来到底想说什么。 林辅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二皇子,面沉似水: “能当一国首辅者,必心怀天下,且得之众服,亦有时间磨炼。” “然海公虽能心怀天下,能力自然无人不服,却是少了些时间的精进。” 说到这里,他缓缓叹了口气道: “但我大雍如今文之一脉,却是不如即往。” “海公自然是能挑出来最合适的了。” 海睿的眉头一直皱着。 他始终没有说话。 因为这个时候他是最不方便说话的那个人。 他只要说了什么,都会被人过度的解读,从而影响自己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 所以,他只能沉默。 不过他已经猜透了林辅的心思。说了这么多,大舅只从中听的了四个大字。 缓兵之计。 不过并不是阻止自己当上首辅的时间。 而是要为他自己也谋些好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想到这里,大舅看林辅的目光变的凝重了起来。 这个林辅,比之上任首辅李祯虽然差了不少意思,但是也不失为一个狡猾的敌人。 “爱卿的意思是?” 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林辅,他对这个岳丈的认知有有了新的发现。 好像岳丈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么迂腐? 林辅仰起头,目光凝重,他缓缓转身,看向了在场的所有官员,大声道: “可我大雍一朝,不能一日无首辅!故此臣请陛下,命海睿暂代内阁格老一职,然……” 说到但是了。 他又转过身,深深的看着二皇子道: “为救海公资历尚浅,故请陛下再派两个老臣加以辅佐,时间一久,海公必成我大雍的首之干臣!” 说着,直接跪了下来,一头磕在了地上。 这话说出来之后,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们都像是第一天见到这老小子似的,颇为震惊。 不是,这真是他想出来的? 好一招以退为进。 如今海睿与陆远之二人的目光已经变的阴沉了许多。 林辅这一招,现在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完全无计可施。 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让大舅当上首辅。 而林辅可谓是蛇打七寸,直接就遂了你们的意向,让海睿当首辅。 但这个首辅只是暂代的。 毕竟海睿如今在官场的时间不过六年而已。 区区六年的时间,说他资历不够,这话完全就是说好听了。 何止是资历不够? 除了能力与名望之外,大舅几乎在官场之上什么都没有。 有的不过是趁风而起,拿了些看上区团锦簇的权力。 你想当,就让你当,不过好处不能让你一个人给全得了不是。 也得给我们下面的人喝一口汤啊! 内阁之中一共三个实权之人。 其中两个是支持大舅的。 若是让大舅再当上首辅,那这天下真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了。 所以,必须得再加两个人。 这就是林辅如今想要的。 所以大舅如今有些进退两难。 不当? 不可能的,好不容易谋划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说不当就不当? 当? 行,得分些权出来。 说句话,这个阴招让大舅有些猝不及防。 但还不到让他失态的地步。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阴沉的看向林辅。 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二皇子此时的眼睛都是亮的。 他看向林辅。 心中已经乐开了。 可以啊! 岳丈大人,您这一招够高啊! 想到此处,二皇子几乎是春光满面的朝着大舅看了过来,笑呵呵的问道: “海爱卿,可有异议否?” 海睿沉着冷静,他仰起头道: “陛下,林相国此言确实有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说不的份儿。 至于强插的人选……又不是只有他能安排人。 他几乎是没有停歇认真道: “户部尚书刘恒之如今虽年事以高,但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臣都犹为佩服,臣愿在他身后学习观摩。” 你能要好处,那我自然也能。 大舅肯定是不甘心内阁的权里被别人分走的,既然你非要分,那我也得安排我的人进去。 这话一出,林辅当即变了脸色。 刘恒之虽然不是海睿的人,但是与海睿多有往来,二人不停的抛媚眼,别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要是到嘴的鸭肉给分了出去,林辅想死的心都有。 所以他直接站起来道: “万万不可,刘大人为大雍呕心沥血几十载,好不容易快到了安享晚年之时,却又将此重担压其身上,这对他何其不公?!!” 为了阻止海睿,林辅现在连脸都不要了。 “安享晚年”这四个字用的是重音。 不亚于威胁。 你刘恒之要是敢同意,那我就绝对让你安享不了这个晚年。 大舅冷哼一声,直接挡在林辅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林大人,在殿上还请慎言啊。” 林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自然是一步也不肯退让: “本官说的不对吗?刘大人现在七十有二,从大殿走进内阁都有些颤颤巍巍,还想让其每日处理国政?海睿你此举是何居心?!” 呵呵。 大舅淡淡笑了一声,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角落里那位老人身上,慢慢走过去问道: “刘大人,身体可还好?” 这老人正是二人刚刚口中说到的刘恒之。 刘恒之脸色有些阴沉,他看向了刚刚说自己身体不好的林辅,淡淡回着大舅道: “劳海大人关心,如今尚能食肉吃酒,倒也没有林大人说的那般不堪。” “呵呵。” 大舅听到这话之后便不再问话,退后了几步。 神色淡然的朝二皇子看了过去。 林辅有些咬牙切齿。 他知道,自己刚刚在海睿的套路下又得罪了刘恒之。 他也能看得出来,海睿刚刚那一番话之中,并不是要分权,只是想让自己得罪刘恒之。 刘恒之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在朝堂之上还能至少再挺两年。 这两年的时间,恐怕在户部里自己的手便已经伸不进去了。 想通之后,他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 二皇子看着朝中这一出大戏,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 他也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海睿居然还有心思给林辅下这么大个套。。 “既海爱卿同意林爱卿的话你,那此事便这么定下吧。” 二皇子沉稳的看向大舅与林辅二人淡淡道: “不过人选的话,朕倒是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嗯????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二皇子的脸上。 谁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陛下也露出了他这爪牙。 。 (本章完) 第515章 纪公复活 第515章 纪公复活 随着二皇子的话落下,朝臣们的目光全都集结在了他的身上。 其中也包括陆远之。 陆远之饶有兴趣的看着二皇子,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被这么多目光看着,二皇子自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毕竟当了皇帝之后,他也习惯了成为所有人心目之中的焦点。 此时的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脸上笑容之中还带着自信。 “哦?” 海睿知道这个时候也该自己说话了,他故作疑惑的站出来,目光颇为恭敬的问道: “陛下有何妙言?” 二皇子嘴角一咧,哈哈一声道: “不若就让林爱卿也进入内阁,辅佐海爱卿?” 此言一出,就连人群之中的林辅都想不到。 他的脸色先是一怔,随后便是狂喜,接着消失不见,只是那有些颤抖的嘴角彰显着他心中的激动。 想不到。 想不到啊! 陛下此招……高啊! 大舅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发黑。 他也没想到二皇子居然还有这番心思。 是啊,林辅此人虽无大德,但也在庙堂二十多载,“资历”上最起码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而且让他进了内阁,名义上是以大舅为尊,但平日之中定然是有诸多分歧来阻碍大舅行事。 “此事不妥吧……”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仰起头,认真道: “林大人如今已至国相之位,尚有不少事务缠身,如何能再分出精力……” 其实话说到这里,大舅自己也知道说的太空了,根本无法让人信服。 但他真不想被林辅这个苍蝇屎给坏了一锅汤…… “呵呵。” 二皇子的神助攻已经来了,他林辅怎么可能会把握不住机会? 林辅笑了一声之后,直接站出来,硬扛大舅,语气之中带着一抹由衷的热切道: “海大人此言差矣,本官虽然闲时无多,但为国分忧之上的心不比任何人少到哪里啊!” 其实在朝堂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已经是有不要脸的成分了。 但林辅深知,脸皮这个东西,跟机会比起来,连个屁都不是! 所以,他此时的脸上笑容满面,就差直接跪在地上大喊谢恩了。 二皇子也紧跟其后,看着大舅道: “海爱卿,林爱卿方才想要寻二人共同辅佐与你,但朕觉得你能力足够只选一人,难道这还不行吗?” 意思也很明显了。 我这边已经做出了让步,难不成你还想再逼我? 大舅咬了咬牙,这个时候他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大舅想要忍一忍,这事就先这样的时候。 陆远之却是笑着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依臣之见,不妥之处尚多。” 嗯? 二皇子其实早已经对陆远之会站出来搅局有心理准备,自然会将他考虑在其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陆远之凝眉问道: “北国公,我朝中能入内阁者只有几人而已……” 意思就是,你若是不同意的话也行,那你说出个人选来。 若是说不出来,那你就闭嘴。 陆远之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大舅,心中叹了口气,随后抬头道: “臣自然知道,不过臣推荐的这个人,不会有人不服。”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愣了愣。 根本想不到他的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大舅也有些着急,他知道外甥说这话全都是为了给自己分忧。 但你也得搞清楚,什么能分,什么不能分。 这明显是大局已定的局势,你说什么,推荐什么人还有什么用? “谁啊?” 二皇子也愣了愣。 “北国公,说话之前一定要先动脑子,如今满朝上下,能入内阁者,确实已经不多了,您若是说出来的人选不能服众,那老夫自然也不会同意。” 林辅缓缓的站出来,面容无比凝重的看着陆远之。 “呵呵。” 陆远之自然知道林辅此时心中想是的什么。 他不想让这煮熟的鸭子跑了。 “陛下,臣推荐的这个人……有些特殊,但臣能保证,他明日在这大殿之中一站,不会有人不服。” 陆远之看向所有人,语气之中带着笃定道: “他有这个资格。” “哦?” 看着陆远之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二皇子却是有些迷茫了。 他真没想出来,陆远之说的是谁。 而且他对陆远之已经有了相当足的了解,他跟什么人接触过,与什么人交谈过甚至都了如指掌。 不扯别的,就这大殿之中,他都能保证,陆远之压根就没与几个朝中的大臣有什么交情。 甚至就连他大舅麾下的官员估计他知道的都不多…… “不知道陆爱卿举荐的是谁呢?” 二皇子有些耐不住自己心里的疑惑,笑呵呵的开口问道。 林辅也是敌视着陆远之眯着眼睛看他。 但陆远之却是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笑眯眯的站在那里,抬头看着众人,良久之后,他呵呵道: “先容臣卖个关子,明日早朝,臣便把那人带上朝堂,若众人朝臣不服……” “那臣甘愿领罚。” “哦?” 林辅抓住陆远之话里的漏洞,直接跟上来不依不饶道: “那不知道该罚些什么?” 对于他这个不依不饶的态度,二皇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摆了摆手看着林辅道: “林爱卿说笑了,朕怎么会忍心罚自己的妹婿。” “陛下,朝堂之上不讲私情。” 林辅一幅铁面无私之样,面无表情。 “这……”二皇子的脸上尽是为难之情,看着陆远之。 “呵呵。” 陆远之轻笑着摇摇头,随后站在朝堂之上道: “若明日臣带来那人,众朝不服,臣甘愿辞去国公一位……可若是臣带来人众人皆服……林国相,您可敢与本公一赌?”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听的林辅心中有些忐忑。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退路,如今被陆远之这话架在火上烤,若是露了怯,恐怕会成笑话。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朝堂之上,岂敢而戏?本官又岂会与北国公赌?” “呵呵。” 陆远之对他这个小怂人自然是有所准备,也不说话,只是嗤笑了一声,便退入群臣之列。 二皇子见陆远之真不打算今日说出来,便与众臣聊了一些国事,便宣布退朝。 …… “等等我!!” 陆远之正在行走,便听到了大舅急匆匆的追上自己。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笑呵呵的转过身,挑眉朝着大舅看过来。 大舅此时的脸上已经是严肃异常,他坐在马车之上看着陆远之面无表情道: “上来。” 陆远之撇了撇嘴。 他自然知道大舅心里想的什么,笑了一声,便进入了马车。 “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舅面沉似水,阴沉的看着陆远之,声音带着愠怒。 “怎么了?” 陆远之茫然的看着大舅问。 “装!”大舅冷笑一声,想要高声呵斥,但想到什么之后,压低声音怒道: “你明日若找不来人,林辅真要借机行事,虽辞不去你的国公之位,但绝对会生些幺蛾子!”陆远之恍然的点点头:“你是说这个啊。”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舅皱眉看着陆远之。 他看陆远之脸上丝毫不慌,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反倒开始泛起了滴咕。 难道他真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不可能! 大舅随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的亲外甥,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莫说是认识什么朝中旧臣,就连如今朝堂之上的官员恐怕都认不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你明日会带谁来上朝?” “明日你不就知道了吗?” 陆远之不慌不忙的翘起二郎腿,打了个哈欠道: “反正我心里有数。” “你……” 大舅有些气结,但他还是忍住心中的急切,耐心的看着陆远之道: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也不能为了这事搭上自己。” 大舅认真的看着陆远之: “虽然此事若是失败,你可能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但你毕竟是我的亲人,哪怕是少根头发我心中都不乐意。” 陆远之听到大舅的话之后,心中微微一暖。 这么多年,他很少见大舅说这样的话。 大舅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善于在亲人面前表达感情的人。 “呵呵。”陆远之笑了笑,看着大舅道: “明日我能保证,我带来那人一上朝,必定不会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挑刺。” “真的?” 看到陆远之那笃定的眼神,大舅的心动摇了一下。 “嗯,而且我还能保证,这人肯定是自己人。” 陆远之目光之中带着笑容。 大舅深深的看了陆远之一眼。 这是他首次对自己这个外甥有了一种超了认知范围之内的掌握。 “嗯。” 大舅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之后缓缓点头,便不再说话。 …… 恪物司。 陆远之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院中。 “陆远之请见国师。” 他的声音响入了瞭望台之上。 这话一出来,惹得所有恪物司弟子的眼睛都看了过来。 尽管他们已经习惯了陆远之神出鬼没。 但是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这里是恪物司大哥。 从来都是我们神出鬼没,怎么到你这儿偏偏都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不过对于这些异样的眼神,陆远之倒是不甚在意。 “呵呵,上来吧。” 国师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咧!” 陆远之笑嘻嘻的便迈步朝着听云轩的楼梯之上迈去。 …… “国师近来安好?” 陆远之刚一到瞭望台之上,便看到国师那熟悉的背影。 “呵呵。” 国师轻笑一声,转过身,对着陆远之挑了挑眉道: “还不错,有劳挂牵了。” “嘿嘿。” 陆远之腆笑一声,来到了国师比较近的距离之间: “想必我来的目的,您老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 国师微笑点头,随手一挥,一张桌子出现在陆远之的面前: “先坐吧。” “呃……”陆远之挠了挠头。 “别急,好事饭不怕晚。” 国师看到陆远之那急切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便先一步坐在了陆远之对面。 陆远之只得勉强一笑,坐了下去。 “前日你与海睿聊的内容,我都听到了。” 国师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 陆远之猛然抬头,自然是想到了大舅猜测国师谋划那天的场景。 “不得不说,此人当真聪慧,有经天纬地之才,入内阁做个首辅倒也合适。” 国师丝毫不吝啬自己对大舅的夸赞。 “害,我大舅在我小时候就那样,嘴里藏不住话。” 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谦虚一下总是不错的。 而且他自然也听得出来国师的意思。 这话是有在安抚自己,别让自己想太多。 “不说这个了,看你如此心急,想来应该是为了他吧?” 国师轻笑一声,随手一挥,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陆远之的面前。 那道人影看着陆远之,脸上是无比熟悉的那温和的笑容: “臭小子,许久未见,瘦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陆远之浑身一震,颤抖的站起来,情不自禁的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您……回来了……” 他话说的艰难,泪却是先一步流了出来。 四个字说完,陆远之已经泣不成声…… ………… 恪物司的众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刚刚从听云轩上下来的那个人是陆远之吧? 当今大雍名头最盛的北国公。 历史以来最年轻的战功赫赫者。 那个最天才的少年…… 他的眼睛怎么是红的?? 刚刚哭过?? 什么情况?? 所有恪物司的弟子都有些懵。 一直到陆远之纵身而起,身影消失在恪物司之中的时候,他们还是面面相觑的茫然。 …… 翌日。 不少大臣都是提前一步来到了大殿之中。 甚至林辅很早便已经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被陆远之那厮吊足了一整夜的胃口,他此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随着时间缓缓过去。 他看不到陆远之的身影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愕然的神色: “那小子不会找不到人,害怕不敢来了吧??” 想到这个荒谬的想法,林辅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想发笑。 而大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他也看到了陆远之位置上的空荡。 今日怎么来这么晚?? (本章完) 第516章 纪宣:臣回来了。 第516章 纪宣:臣回来了。 “不会是找不来人,羞来上殿吧?” 林辅的表情带着一抹玩味。 声音也在这大殿之中上并不算小。 听到他的话之后,大舅冷哼一声道: “管好你自己吧。” “就是。” “小人。” “海大人说的对。” “……” 待我入京以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大舅自从在朝堂得势之后,他的手底下就多了不少顺着他说话的人。 林辅是什么地位? 没有管,他们只知道这厮让自己的领导不痛快了。 “你们!” 林辅听到这话之后,脸上微微一滞,随后冷哼一声,便抚袖立在原地不再说话。 他也知道,敌众我寡,这个时候少说些话。 不过当他又瞧了一眼大殿门口空荡荡的人影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耐的笑容。 他还是觉得,陆远之这厮今日定然是找不出什么人来,所以这才磨磨蹭蹭不敢进入大殿之中。 大舅则是担忧的看着大殿门口,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小子,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就在距离二皇子将要进殿开启早朝的时候。 陆远之这才姗姗来迟。 “来晚了些,不好意思。” 陆远之笑呵呵的迈步,昂首挺胸,缓缓从大殿的门口进入。 看到他这胸有成竹的表情。 林辅的眉头轻轻一挑,嘴角轻笑道: “不算晚,只是不知北国公为何单人来殿?” 言下之意就是你昨日说的那个德高望重,无人不服的人呢? 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呵呵,陛下未有相召,故先让他在殿外等候。” 陆远之轻笑一声,随后回了一句,便来到自己的位置之上站好。 他刚一站好,便听到小太监高声扬起: “陛下至!!!”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肃。 朝着大殿的尽头看过去。 二皇子在太监的陪同之下,缓缓的朝着大殿之中走着,当他坐到龙椅上后,目光在急切的寻找着什么。 当他看到人群之中的陆远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惊疑不定之色,打量着陆远之。 昨夜恪物司的宋钰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不知道,但他对陆远之今日能举荐的人是否能达到众朝臣的要求已经没有了怀疑。 陆远之感受到二皇子的目光,咧开嘴露出白牙,对其行了一礼。 “吾皇万年!” 听到陆远之的话,众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吾皇万年。” “众爱卿免礼。” 二皇子笑呵呵的对着众人一挥手。 “有事启奏!” 小太监对这个步骤十分的熟悉,对着众朝臣高声扬起。 “臣有本奏。” 林辅自然是忍不住的,他直接站出来,恭敬的对着二皇子行礼。 “说。” 二皇子淡淡回复。 “昨日在这大殿之上,北国公当众说举荐朝臣入内阁,只是不知今日可有个结果?” 林辅毫不犹豫的将目光放在陆远之身上。 “呵呵。” 对于他的目光,陆远之只是摇头失笑。 有时候这人还真是挺奇怪的。 自己明明只是帮了帮大舅,便在无意之间得罪了那么多,还搅了那么多人的利益。 看得出来,这个世界之中,最让人捆绑在一起的就是利益。 “哦?” 二皇子听到林辅的话之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朝着陆远之看过去问道: “是啊,昨日陆卿信誓旦旦,吊足了朕的胃口,今日不知道可让朕开开眼界?举大贤入殿?” “这是自然。” 陆远之笑着点点头,就在他要对二皇子宣人入殿之时,却听到林辅的打断之声: “等等。” 林辅面无表情的站出来,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愕了一下,随后皱眉看着林辅问道: “不知道林大人还有何事?” 林辅皮笑肉不笑道: “能入内阁者无一不贤,众人皆服,不知道国公爷举荐这人可有何功绩?” 这话一出,也受到了殿中群臣的一致认同。 “是啊,不知道国公举荐的大贤有何功绩也说出来,好让我等认同啊。” “对对对,光想见人了,却也不知道这人如何,不能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进入大殿吧?” “此言有理。” “…………” 林辅身边是十多官员的簇拥的,所以这些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的也都开始说道起来。 “嗯~林爱卿言之有理,北国公快快说来,也好让朕猜猜正主是谁啊!” 二皇子颇为认同,他笑呵呵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听到这话,自然也知道林辅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想当众让自己出个小丑。 若是自己举荐的人功绩不够的话,恐怕直接连让他来大殿之上都不让了。 他深深的看了二皇子与林辅一眼,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意: “功绩自然是有的。” “快快说来,朕愈发好奇了。”二皇子脸上是急不可耐。 “启禀陛下。” 陆远之的脸上也透着凝重与庄重: “此人带军平叛,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在前不久的边关之战里有着决定胜局的作用。” “而且其坐镇朝堂,统领佩寅郎为国立下无数功劳……” “其人温文尔雅,不与众人争锋,只是默默无闻做着自己的事情。” “臣愿评其: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乃我大雍能立万年之根本!!” 陆远之一番话说的是振振有词,慷慨激昂。 特别是说到前世名言的时候,更是将自己所有的真心实意都说了进去。 在大殿之中振聋发聩,余音不绝。 不过他话音落下时,却看到所有人那古怪的目光。 随后林辅实在忍不住大笑一声: “北国公啊北国公,我们自然知道你战功赫赫,也知道你统率佩寅郎做了不少好事,可你这当众如此夸赞自己……哈哈哈哈哈!孩童也会发笑!!” ? 陆远之愣了一下。 他瞬间反应过来。 对哦…… 自己刚刚说的那几件事……好像这些不明所以的人真的误会了。 他们不会觉的自己说的是自己吧?? 误会大了! 大舅更是没忍住自己嘴角的抽搐,甚至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太尴尬了。 二皇子却是忍住了笑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陆远之认真道: “嗯……咳咳……北国公,你说这人……朕自然知道立功无数,也有资格进入内阁……” 他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之后,脸上也没忍住露出了笑容,肩膀有些颤抖道: “但是你接下来要赶赴边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进入内阁,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额…… 陆远之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无语。 得。 刚刚说的那些话都白激情了呗。 “臣说的不是自己……” 陆远之极力反驳。但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话,好像群臣的目光都很古怪。 “哦?”二皇子毕竟是一国之君,自然也不会太过儿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笑意,耐着性子问道: “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 他也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陆远之面无表情道: “臣已经将其带入宫中,如今就在殿外等候,是谁等他进来大家就知道了。” “北国公!!!” 林辅却是突然大喝一声,他目光无比的严肃: “你可知在这大殿之中欺君之罪是无人敢包庇你的!!!” 陆远之被这林辅打断几次话头,心中缓缓升起一抹怒意,他冰冷的朝着林辅看了过去,身上那三品武者的压威开始缓缓攀升。 瞬间,整个大殿都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冰冷。 而那个温文尔雅的默不作声的陆远之此时在他们的眼里更像是……魔鬼。 陆远之那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养成的杀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不少朝臣全都打了个冷战。 “嘶~” 林辅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话的声音都颤抖着: “你……你要作甚???”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 “本公最恨被人打断话头。” 林辅咬着牙,硬着头皮回道: “本官也只是为了陛下着想。” “哼!”陆远之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别以为本公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 说着他缓缓收起身上的威势,看向二皇子,脸色也变的柔和了些许道: “陛下,臣方才说贤臣之功,绝无半点虚言!!” 说到这里,他又朝着林辅看了过去: “是真是假,将大贤传上来一看便知!本公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舅看到陆远之脸上如此认真的模样,眼睛也微微眯了眯。 他有预感,今日这个外甥可能真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是啊,既然如此,那便将大贤传上来,如果不是北国公说的那般,陛下再治其罪也是一样的。”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二十人站出来为陆远之说话。 大殿瞬间吵吵的厉害。 二皇子高声道:“肃静!!” 听到陛下亲自开口,所有人这才安静下来。 “既然北国公如此坚定,那朕自然会宣人进殿,可如果所言有虚……” 他缓缓的朝着陆远之看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朕也绝不包庇,北国公,你可有异议?” 陆远之抬头淡然: “没有。” “好!!” 二皇子大手一挥:“宣大贤入殿!!!” 听到二皇子的话,旁边的太监也高声喝道: “宣,大贤入殿!!!!” 随着小太监的声音落下。 整个大殿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唰唰的朝着殿门口看过去。 他们的目光之中不乏审视,凝重,还有不屑。 在他们的眼中,如今陆远之已经是黔驴技穷。 当然,在这复杂的目光之中,还有大舅的期待。 他想知道,陆远之的身后到底是什么人站着。 他更想知道,自己这不与朝中之臣交流的外甥,到底结识了什么人…… 随着宣声落下。 殿外有甲士之声传来,两名甲士恭敬的跟在一道看似瘦弱的身影之后。 那两名甲士走路都是小心翼翼,身上僵硬着。 “啪嗒。” 那人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抬起了头。 当看清他的脸之后。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那张脸。 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 除了陆远之的目光是带着笑意的。 包括二皇子在内,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嘴唇。 他…… 竟然是他!!! 纪宣自然也感受的了这些人的目光。 他却是如同主人一般,周身轻松无比,一如他风雪二十年不曾失过一天的早朝一样,脸上柔和的朝大殿之中迈步。 纪宣的目光是复杂的。 他扫视了一圈大殿。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以前的大殿之上还有不少老友。 现在这些老友却都已经没有了身影。 他一个个的查看,又与人一个个的对视。 但当看到他的眼神之后,所有人的都下意识的避开,不敢抬头看他。 “呵呵。” 一直到纪宣走入大殿,来到尽头,看着龙椅之上的二皇子。 他温和的开口,端正的行了一礼柔声道: “臣纪宣,见过陛下。”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大舅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早就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管理,整个人都呆呆道: “纪……纪贼??!!你不是死了吗??!!” 随着大舅的开口,整个大殿像是被点燃了汽油一般,瞬间沸腾了起来。 “纪公??!!” “纪宣?!!” “怎么可能??!” “怎么是他?!!” “…………” 没有人不震惊。 没有人不意外。 林辅更是喘着粗气,呼嗤呼嗤的看着纪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皇子此时已经呆立在了龙椅之上。 这…… 这…… 他的心中全是懵逼。 对于纪宣的参拜都置若罔闻,眼神溃散。 一直到陆远之咳嗽了一声,他朗声道: “陛下,纪公等您回话呢。” “哦!!” 二皇子听到这话之后才猛然回过神来,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纪宣身上,他支支吾吾断断续续道: “纪……公……您回了来??” 看着这个崭新的面容。 纪宣的心中复杂无比。 他的那个老伙计,此时已经长眠在地下。 建宏…… 威武候…… 不过他反应并不算慢,脸上笑容依旧: “是啊,臣回来了。” …… (本章完) 第517章 真是纪公??! 第517章 真是纪公??! 纪宣的声音还是如许久之前那般温文尔雅。 但整个大殿却是没有一点声音敢回他的话。 直到这个时候,满朝文武才反应过来。 边关领兵之功? 统领佩寅郎? 刚刚北国公说的……确实是对的啊! 他可是纪宣!! “咳咳。” 寂静的朝堂之上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咳嗽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远之笑眯眯的站出来,来到了林辅的面前,皮笑肉不笑道: “不知道纪公,可能入得内阁否?” 声音不大,但响在朝堂如同雷震。 玩去吧! 纪宣要是再入不得内阁,这整个天下,谁还有资格入?? 所有人都是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大殿之中只有陆远之一个人的声音。 “纪宣……你……你不是死了吗??!!” 林辅如同见鬼一般的看着纪宣,整个人都仿佛在梦中一般。 他的脑子如同一团浆糊,只能机械性的问出问题。 “呵呵。” 纪宣听到此言,自然知道自己的复活若是没有个说法,恐怕天下人都会震动,他淡笑道: “本公是死了,可又活了。” 看着所有人迷茫的眼神,纪宣收起脸上的笑容,来到殿前,对着二皇子行了一礼道: “陛下,臣当初于边关战场的确是死了,不过幸运的是得了陆……北国公相助,收了臣的肉身,又去南疆寻了天材地宝,回来交与国师大人,这才死而复生。” 他说的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陆远之这个时候站出来道: “纪公乃是三品武者,本就能滴血重生,虽用自身本源牵制妖皇导致神通尽失,不过好在臣在南疆寻得宝材,又有国师大人相助……虽然臣说的容易,但其中凶险却是旷古绝今。” “嘶~” 陆远之的话音落下之后,众朝臣这才明白过来。 虽然对于三品武夫的神奇之处他们不知道,但他们能听明白一点的是,纪宣当初假死,现在又重回了朝堂…… 二皇子此时的脑子也是宕机的状态。 他看着自己面前站着活生生的纪宣,一时间脑海之中全是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依稀记得,自己年幼之时,纪公还出手教训过自己…… 他对纪宣不只是敬,还有怕。 不过他也知道,如今朝堂之中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自己,这个时候也不能露怯,他干笑了一声,但嗓子却有些嘶哑: “既是如此,那可真是我大雍天幸之事!!” 皇帝一表态,底下的官员也都跟着附和。 “是啊!纪公能够重回朝堂,乃是天下之幸。” “纪公当真福禄之人!” “是我大雍得天眷顾,才能让如此良才死而复生。” “…………” 一时间,整个大殿全都是马屁的声音。 不过这跟二皇子没多大关系。 全都是纪宣曾经在朝堂之上的威势太盛导致的。 他们都知道,这个人叫纪宣,如今他回来了如果这个时候不表态,不奉承的话,被他记恨上,恐怕会遭大殃。 纪宣听到周围之人的声音,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依旧温和的笑着,目光柔和的朝着陆远之看了过来。 看到纪宣的目光,陆远之竟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这是许久之前养成的条件反射了。 不过想到如今自己跟纪公的关系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上下级关系,他咧嘴龇牙对着纪公笑了笑。 纪宣看到陆远之的笑容,脸上的温和之色愈发浓郁。 当初在边关,他早已经心存了死志。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真被这小子给复活了? 在他的心中,陆远之已经不是自己看好的下属那么简单了。 他更像是一个……儿子。 “陛下,敢问纪公可有这个资格?” 陆远之也知道,这个时候该忙正事,所以他站出来,脸上带着凌厉之色,声音也是中气十足。 “有!!” 二皇子吓了一大跳,他敢说没有吗? 纪宣,真论辈份来讲,那是他的长辈。 更遑论他本身也有经天纬地之才! “自然是有的!!纪公若入不得内阁,那我这皇帝也没资格再坐了!” 所以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二皇子瞬间便想到了一个终极办法。 他隐约记得,纪宣之前好像在文人士林中不受待见? 海睿又如今又刚好是文人士林中的魁首? 让纪宣入内阁的话,定然能牵制一下海睿此人啊!! 想到这里,他便不再犹豫,直接大喊一声道: “纪公!朕恳请你,入得内阁,从此与海睿为朕共分国事?你可愿意???” 说着,他便赶紧从龙椅之上下来,如同奴才一般来到纪宣的面前,一脸感动的抓住纪宣的胳膊: “能闻纪公死而复生,朕纵是身死也愿!!!” 一时间激动的居然有些后仰,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就要摔到地上。 “陛下言重了。” 纪宣听到二皇子的话,轻笑了一声,伸手扶稳二皇子的身子道: “陛下勿慌,臣扶着您。” 一语双关的话。 二皇子听了之后,整个人都如同被强行灌了蜜一般。 只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带着神清气爽。 “哈哈哈哈哈!!!” 二皇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尽情大笑。 朝堂中,只有林辅,与大舅的两个人的脸是黑的。 林辅是因为自己入内阁本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谁能知道半路杀出来个纪宣?? 有此人在,自己一辈子都入不了内阁啊! 而且以后,纪宣定然是朝堂之上的定海神针,有他在,当今陛下定然是有什么事情都会找他,以后自己可能离大雍的权力中心越来越远…… 一想到这里,他便心如刀绞。 至于大舅。 他本来便与纪宣政见不合,本以为纪宣死了之后,自己便能成为整个士林之中的魁首。 事情也是照着他想的那样发展的。 再加上外甥手中的势力,他在大雍完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但…… 谁也料不到,纪宣如今竟然活的好好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不说,还站在了二皇子的面前。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个纪宣,是自己最亲的外甥给复活的??? 所以现在的大舅脸色极其发黑。 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最不能说话的人。 纪宣比他有资历。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纪宣说要当那内阁的阁老,他也得拱手相让…… 要知道…… 大舅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郁闷,看向那自己身后的几名官员。 这是自己的班底。其中有好几个都自己凭借着外省的关系拉拢来的,他们可都是纪宣以前的旧部。 现在他们那神色激动看着纪宣的模样,大舅可都看在眼里。 “呼~” 大舅暗暗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了陆远之的身上。 他有些不明白,这一步棋,自己这个外甥走的目的是什么。 “好那朕便宣布,从明日起,由海睿淡然内阁首辅,纪公从之协助!” 二皇子直接大手一挥,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 听到他的话之后,陆远之直接深深一礼下去,扬声道: “圣上英明!!” 有了陆远之的带头,剩下的人再有什么不愿意的也知道,如今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从纪宣入了大殿之后,只要他不说自己想要这天下,那今天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不足为奇的。 …… “纪宣。” 宫门之外,陆远之正在与纪公叙旧。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因为这个声音,就是自己大舅的声音。 “大舅……” 陆远之干笑一声转过身,看到了大舅那阴沉的目光。 不过此时大舅的眼神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他面前的纪宣。 纪宣扬了扬眉,看着大舅温和一笑道: “海阁老。” “哼!” 大舅冷冷的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 “虽然不知道你此番入朝是为何,但本官警告你,以后在内阁之中,少与我寻不自在。” 对于大舅这半威胁的话,纪宣说真的那是一点也不在意,甚至都没往心里去,他轻轻摇头一笑道: “我从未想过寻你的麻烦,以前是,以后也是。” “呃……” 大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呆滞了一瞬。 他怎么也没想到纪宣的回答居然这么的……示弱? “大舅,你想什么呢?纪公可是我寻来特意与你相助的!!” 陆远之有些不高兴,他皱眉看着大舅道: “此番入朝,还是我好说歹说,纪公才肯上殿,原本纪公是想彻底归隐的。” 啊?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大舅的脸色彻底的木然了起来,话虽然不多,但是其中的信息量却是大到离谱。 纪宣是来帮我的??? 怎么可能?? 纪贼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陆远之看到大舅的呆滞的脸色,也明白大舅心中想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道: “大舅,今时不同往日,以后的局势也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纪公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纪公了,他是……” 陆远之看着纪公那慈祥的眼神,认真道: “他是已经完成了自己使命的纪公,从今以后,他……只为自己而活。” 陆远之的声音顺着风飘荡。 不只是大舅听到了。 纪宣也听到了,纪宣温和的脸上轻轻一愣,随后化做春风三月的柔和日光,笑的很暖,他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在陆远之肩上拍了拍: “亦行,扶我回去吧,想去衙门看看。” “是。” 陆远之的脸上浮现出恭敬之色,轻轻的躬了躬身子,扶着纪宣朝马车之上而行。 看着一老一小二人的背影。 大舅的眼神首次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嘴角不停的念叨着两个字: “使命??” 他从不曾听闻,纪宣的肩上还担负着什么使命,从来不曾听过。 …… “国公爷回来了!!” 随着陆远之的马车缓缓驶入佩寅郎的衙门,衙门之中便响起了恭候的声音。 这个时候基本上没公务的云佩都要出来迎接。 如今的佩寅郎之中只有三个云佩。 分别是耿直,鹰显,还有纪公的干儿子叫池蛟。 三个云佩站在场中,身后各自跟着自己的属下。 看到陆远之的马车缓缓驶来,纷纷抱拳迎接。 “国公回来了。” 鹰显恭敬的上前接过马夫的鞭子,搀扶着陆远之从马车上下来。 “别急。” 看着鹰显跟在自己的身后,陆远之笑呵呵的指了指马车: “还有一个人。” 鹰显瞬间领会。 马车中应该是还有一位领导,若不然国公也不会让自己上前搀扶。 可整个大雍能比陆远之身份尊贵的……也就只有海公与陛下,这马车之中坐着的会是谁? 鹰显凝眉,脸上的恭敬却是丝毫不曾减弱。 就在他猜测之时,马车之中缓缓出来一个人,看到这张陌生的脸,鹰显愣了一下。 这个老人他从来不曾见过,但他手上的动作并不慢,赶紧搀着将其从马车之上扶下来。 这人是谁?? 看着这个老人,鹰显满脑子都是疑惑。 他还真从这老人的身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只是当他转过头,看向人群之后,却发现昔日的两个同僚如今全都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这边。 他们怎么了?? 鹰显看着耿直与池蛟二人那呆滞的脸,心头浮现出疑惑之色,他将目光放到了陆远之身上。 此时的陆公正笑呵呵的看着耿直与池蛟二人。 别说他们两个,就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一整群风佩的脸色都是齐唰唰的震惊看着自己,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鹰显也知道,这个表情肯定不是因为自己,那结果就出来了,自然是因为自己身边的这个老人。 这老人是谁??? 鹰显愣愣的看着那个脸上温和笑容的老人。 直到他听见一声凄凉之中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狂吼声: “纪……纪公?!!!” 声音的主人正是人群之中的耿直。 纪公? 鹰显愣了一下之后脸上瞬间炸开,他机械的转看着身边这个普通的老人。 纪宣???!! 一瞬间,滔天巨浪在鹰显的心中掀起。 他就是那个纪公??? 他不是死了吗??? 耿直与池蛟二人的目光死死的朝着陆远之看过去。 看着二人紧张又期待的表情,陆远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呵呵的点头。 等到陆远之的确实后,池蛟与耿直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充斥在眼眶之中。 “真……真是纪公?!!!!” (本章完) 第518章 公若不弃 第518章 公若不弃…… 几个人如同草木一般,呆呆的立在原地。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眼前这人不管是笑容还是身姿都与记忆之中的纪公一般无二! 耿直与池蛟二人现在的浑身都是颤抖。 看着他二人的颤抖,陆远之站在一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呵呵。” “你二人这么瞧着我作甚?” 纪宣看着这俩的目光,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之意。 听到这梦中都萦绕耳边的话,耿直与池蛟俩哥们再也忍不住,“噗嗵”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高品武者的气息被他二人运在膝盖之上,顶着地面直接弹了起来。 以跪拜之姿跃至纪宣的面前。 “您回来了??!!” 声音凄惨如同遭遇了人间炼狱。 “耿直,你收着点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着老子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陆远之瞪了耿直一眼。 耿直却是讪讪一笑,继续抱着纪宣的大腿哭。 “父亲,孩儿……孩儿好想你……” 池蛟并不是一个会述说自己情绪的人,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自顾的说着心中的实言。 “呵呵。” 纪宣看着昔日两位属下最真诚的言语,目光之中也闪过唏嘘之色,他缓缓抬起手,在二人的脑门上抚摸着: “受了委屈?” “没……” 耿直赶紧摇头,哽咽着道:“只是多日未见纪公,心中思念巨甚……”说到这里,他委屈巴巴的抬起头看向纪宣: “他们都说您死了,但我一直不信,我觉着像您这么神通广大的人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还死的尸骨无存?” 说到这里,他猛的憨憨一笑: “还是我猜的准。” “呵呵,赶紧起来吧,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纪宣温和一笑手中微微一用力,便将二人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池蛟只是自顾的抹着自己眼角的泪,咬着嘴唇看着纪宣: “爹……” “嗯,不错,这段时间并没有落了武艺。” 纪宣淡淡的看了一眼池蛟。 “嗯。” 池蛟深深的点了点头:“义父之言,池蛟此生不敢忘。” “呵呵。” 纪宣轻笑一声,看了看陆远之道: “走吧?” 陆远之恭敬的躬身:“是。” 剩下的那帮佩寅郎这才反应过来,随后便是齐唰唰的跪在地上: “恭送纪公!!!” 陆远之带着纪宣一路来到他的寅武堂前,他恭敬道: “您假死之后,我便一直觉着能将您复活,所以寅武堂的洒扫便一直没有落下。” “有心了。” 纪宣不在意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陆远之的肩膀道: “上路陪本公说说话?” “那是自然。” 陆远之赶紧点头。 “你们二人先退下吧,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纪宣淡淡的看了一眼耿直与池蛟二人。 “是!” 俩人脸上的喜色还没退下呢,欢天喜地的便朝外走去。 …… “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纪宣坐在自己熟悉的椅子上,凝视着窗外,声音带着儒雅。 陆远之站在他的面前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像个小孩子,恭敬道: “妖族败了之后,属下并没有选择班师回朝,而是将兵力放在了边关,准备一点点的蚕食妖族之地,您知道的妖族各山资源众多……” “有些儿戏了。”纪宣听到之后淡淡的点评: “若是建宏在世,容不得你如此。” “害。”陆远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运气好。” “不只是运气。”纪宣的目光朝着恪物司的方向看了过去: “想来也是与国师有关。” “应该是吧……”陆远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随后又认真道: “后来属下将那些兵力散布在边关各处,独自回到京中便受到了国师的召见,他让我去了一趟南疆出使。” “哦……”纪宣的脸上露出恍然之色,良久之后,他淡淡道: “猝生那家伙愿意了?” “嗯。”陆远之认真的点头:“我也是甜头加大棒……” “他不是傻子。”纪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忍不住点头道: “不过国师的谋划他应该是想不到的。” “啊?” 陆远之愣神了片刻。 “呵呵。”纪宣不置可否的点头,并没有与陆远之多说什么。 “出使归来以后,我发现京中各部小动作不断,特别是恪物司的宋钰……” 陆远之又缓缓的将佛门与道门进入京中,宋钰暗中与佛门往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嗯……”听了陆远之的话后,纪宣的目光眯了眯,露出精芒。 “想不到。”他由衷的开口,随后感慨道: “国师真乃旷古绝今者!” “您也看得出来国师的谋划了?” 陆远之顿时感觉国师可能也不过如此吧?? 他的谋划不仅大舅看出来了,纪公也看出来了…… 感觉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呵呵。” 纪宣瞥了陆远之一眼,自然感觉到陆远之心中的想法。 他笑道:“国师之谋还有人看出来了?” 陆远之一惊,他愣了愣,没想到纪公的察觉力居然如此敏感。 他认真的点头道:“我大舅也看出来了。” “应该也是你将所有话都说给了你大舅。”纪宣淡笑道“就差国师穿什么颜色的袜子都说了。” “嘿嘿。” 这话说的话粗理不粗。 大舅能看出国师的心思,也是自己将所有信息都说给了大舅听。 这些信息只有自己知道。 “天下的聪明人是不少,但你要记住一句话,越是聪明越是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 纪宣淡淡道:“佛门中人可能有人看出了国师的想法,但他们会觉得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并不会惧怕,明白吗?” “嗯。” 陆远之一副受教了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便给国师的谋划加上一把火吧。” 纪宣想到什么,缓缓看向陆远之目光如炬:“你这两日便收拾收拾前往边关!” 陆远之也严肃点头,纪公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我也是如此准备的。” 陆远之说完这话之后,又看着纪宣犹豫道:“纪公……” 纪宣自然知道陆远之想说什么,他淡笑一声: “功名利禄于我而言皆是天边浮云罢了,你放心,内阁一事,只要海睿不出什么大娄子,我自然不会与他过不去。” “这我便放心了。” 陆远之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将纪公请入内阁,给大舅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嗯……昨日便听说你有儿子了?”纪宣挑了挑眉头,看着陆远之问。 “是啊,两个呢,长乐给我生了一个,清樱也给我生了一个。”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笑笑。“白清樱?”纪宣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陆远之居然真与那江湖之女搞在了一起。 “您知道她?”陆远之疑惑的抬头。 “嗯,道门大比时是你二人的相遇,你与什么人接触过,我自然知道。” 纪宣淡淡点头。 “原来如此。”陆远之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纪公对白清樱不满意。 “你还愣着做什么?”纪宣没好气的看着陆远之。 “啊?”陆远之没听明白纪公的意思。 “不带我去看看?”纪宣瞪了他一眼。 “瞧我这脑子!!是该带您看看!!”陆远之猛然反应过来,脸上尽是欢喜之意,他赶紧对着楼下之人大喝道: “备轿!!” 说着,便赶紧朝着纪宣走了过去,搀扶起纪宣的胳膊: “您随我来。” “啧,遇见我也不必如此拘谨,跟宫中之人一般。” 纪宣瞥了陆远之一眼,脸上有些不喜。 “呵呵,猛然瞧见您,心里实在欢喜,有些不知道如何表达了,您还是见谅一二。” 陆远之笑嘻嘻的。 …… 北国公府。 陆远之搀扶着纪宣一同下了轿子,一路朝着里面行去。 “长乐,你看谁来了!!” 陆远之笑眯眯的搀着纪宣来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刚好看到长乐正带着白清樱俩人身后跟着奶娘,一起散步聊天。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长乐与白清樱同时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白清樱身为江湖之人并没有见过纪宣,只是好奇的打量着。 长乐却是身子猛然一震,赶紧小跑过来行礼: “纪公?!” 她的小脑袋瓜有些发懵。 主要她亲口听自己相公说过,纪公不是死了吗?? “呵呵,经年不见,你倒是已经成为人母了。” 哪怕长乐身为公主,纪宣也不对她行礼。 虽然长尊有别,但是纪宣的地位并不比公主差。 “是啊,纪公倒是还如同以往一般。” 长乐羡慕极了。 “呵呵。” 纪宣只是将目光直直的朝向了她们二人身后的奶娘身上。 因为两个奶娘怀中抱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 “那便是你的两个儿子?” “嗯。”陆远之赶紧搀着纪宣朝那两个儿子走过去:“这个叫陆洪礼,这个叫陆洪数。” 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不会起名,只是取了礼数二字。” “挺好。” 纪宣缓缓的朝二子走去,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问道: “我能抱抱吗?” “能能能!!”陆远之受宠若惊,他赶紧道:“能被您抱着,是他们二人的荣幸。” 纪宣笑而不语,从奶娘的手中接过孩子,他力气不下,索性一胳膊抱一个。 “倒是有几分你的模样。” 纪宣仔细的观察着两个孩子,随后抬头看向陆远之笑道。 “那当然,这俩孩子以后长大了也得是名满京城的俏公子。” 陆远之大笑一声,脸色颇为自傲。 刚说完,便看到纪宣理都没有理自己,便自顾的逗弄着怀里的两个孩子。 “哟~” 纪宣脸上喜意正浓,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对着两个孩子露着干净的笑。 “呵呵。” 陆远之嘴角也不由浮现出一抹笑容。 “这两个孩子我很喜欢。” 纪宣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有些爱不释手。 “呵呵,那不如让这两个孩子认您做干爷爷吧?” 陆远之眨了眨眼,说出了一句自己非常想说的话。 纪宣听到这里,手微微一顿,抓着小孩的包单的手有些颤抖,他缓缓仰头,深深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也与之对视。 他一时竟从纪公的眸中看到了期待,紧张…… “你真是这般想法?” 纪宣问道。 陆远之很自然的点头:“早间便有了,只是怕开口让您觉得我附炎趋势,所以便没有开口。” “那便好。” 纪宣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低头看着两个孩子,高高的将其举起: “我纪宣,有孙子了!” “呵呵。” 长乐与白清樱二人对视了一眼,也都能看出对方眸中的温暖之色。 他们都是失了父母的人,看到这一幕自然心中也多有感触。 “那我们一家人便吃个团圆饭吧?!!” 陆远之忽然一拍手突然提议。 一家人。 三个字恰一出来,纪宣的身子便是一顿,他转头过来,脸上是干净无比的笑容: “好啊。” “都认孩子做干孙子了,今日正好也让夫君认纪公做义父吧?” 长乐眼珠子一转,突然站出来,对着纪宣露出笑容,缓缓的来到纪宣的身便,搂住他的胳膊道: “这才是一家人嘛。” 额…… 陆远之一时间有些犹豫。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个梗……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放天画戟,专捅义父…… 他摇头失笑,将脑子里的想法清除出去,认真的看着纪宣: “亦行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亦行愿拜为义父!” 声音极为真诚。 “哈哈!” 纪宣猛然一笑,他高高的将手中两个孩子扬起举的很高道: “好!陆远之,以后便是我儿子了!” “呵呵。” 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陆远之还是觉得心中顺畅无比,他上前认真的看着纪宣: “爹!” 纪宣愣了一下,随后慈祥的看着陆远之温和一笑: “走吧,先去吃饭。” “嗯。” 当夜,陆远之便看见从来未曾饮过酒的纪公,破天荒的拿来两坛好酒,饮得直呼过瘾。 过了夜,陆远之便让下人给纪宣收拾了个院子出来。 纪宣也就在北国公府住下了。 ………… “纪宣???他不是死了吗??!!” 青禾书院之中,刚睡醒的海无恙听到来人的禀报,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本章完) 第519章 北国公府一谈 第519章 北国公府一谈 海无恙听到身边书童的禀报,一时间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亲眼在战场之上看到死在妖皇之战的纪宣,居然又出现在了京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书童是不是来蛊惑自己的。 书童脸上全是严肃之色: “公子,您要亲自去看看吗?昨日纪宣就留宿在北国公府。” 海无恙眸子缓缓平静下来,他朝着陆远之府邸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缓缓道: “备车。” “是。” …… 一辆马车从青禾书院缓缓启程,目标北国公府。 其实不只是青禾书院,像法安寺,道门,以及官场之上许多官员的马车,也都在这天朝着陆远之的府邸前行。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见到纪宣。 纪宣死而复生,这对于大雍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要知道,纪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官员,他曾经是大雍的最强战神,是佩寅郎二十年的执宰者! 他拥有的政治资源也好,影响力也罢,都是普通人一生也抵达不了的终点。 坐在马车之上,海无恙安静的聆听着身边之人传来的声音。 “祛沉,你是不知道,昨日那朝堂之上,纪宣出现在众臣眼前的时候,整座大殿,文武百官眼珠子都瞪直了。” 柳凤年翘起二郎腿,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跟海无恙是同期,也是考上进士的人,再加上海无恙的关系,朝中又有大舅相照,他升官的速度跟坐了火箭似的。 现在他年仅二十岁,便已经在大理寺坐上了监丞的位置,这个位置虽然品阶不是很高,但绝对是一个手中握有实权的位置。 至于海无恙身为状元之身还未入官场……都是因为大舅怕别人说闲话,故意冷落罢了。 不过这都无所谓。 对于海无恙来说,青禾书院就是他最大的政治资源。 他以后的平步青云之路,哪怕是大舅倒台,也会有人照拂。 毕竟,他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除了状元郎的身份之外,还是青禾书院未来的希望,大雍最年轻的大儒。 “呵。” 海无恙对柳凤年的话并不感冒,只是淡淡的点头,目光注视着车窗外。 柳凤年也已经习惯了海无恙这样的态度,他依旧讲的兴致勃勃: “在朝堂之后,当今陛下见了纪宣也是吓的话都说不出来……”说到这里,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更是当场宣布让纪宣进入内阁,海大人是阁老……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海大人赢了一步啊。” 这话一落,海无恙瞬间就察觉出了一抹不对,他转头看过来凝眉道: “纪宣,也进了内阁?” “是啊,就是昨天的事儿。”柳凤年不明所以的点头。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目光极为平静: “你可知道,此举是谁在主张?” “自然是陛下啊。” 柳凤年挠了挠头,没有明白海无恙的意思。 海无恙…… 他将目光瞥向一旁,不再搭理柳凤年。 看柳凤年这表现,就知道自己白问了。 纪宣重返朝堂,若是陛下的意思,事情就不对大了,别说对自己爹,对整个海家,乃至北国公府都是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但若是表哥的话…… 海无恙的目光微微眯了眯。 若此事是陆远之所主张,那对海家也好,对北国公府也好,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此番来北国公府,正是要向自己那表哥问问,这究竟是谁的主意。 …… 只是没想到,他的马车居然连北国公府前的街都挤不进去。 下了马车,海无恙看着满街排成长队的各种豪华马车,一时间目光有些愣住: “这是……” “害,肯定是跟纪宣有关啊,他以前在官场中都有那大的威望,这一回来便直接入了内阁,自然是个人都想与他拉近一些关系。” 海无恙淡然点头,随后直接迈步。 “哎?” 看着海无恙说也不说一声便朝前走,柳凤年赶紧跟上:“走那么急作甚?” “直接进去。” 海无恙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抚在柳凤年的肩膀之上,淡淡道开口道:“斗转星移!” “唰!” 下一刻,二人便消失在街头之上。 ………… “闭门!!必须闭门!!娘的!当我北国公府成什么了??!窑子吗?!!” 陆远之刚赶走一个自称刑部的主事的官员,直接大吼着对身旁的奴仆道: “将门给关上!!” “是!” 看到陆远之发怒,奴仆颤颤巍巍的赶紧朝着外面走去。 平日里几乎就没见过陆远之发这么大的火。 “何必动气?” 纪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进入厅中。 陆远之吓了一跳,他抬头看着纪宣道:“爹,你这神出鬼没的……” 经过昨天晚上喝醉一场之后,他已经很自然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此番复生,武道之途有所增进。” 纪宣淡淡的笑了一声。 “额……” 陆远之愣住了,随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纪宣道:“您摸到二品了??!” 纪宣轻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是在原来的基础之上更上一层楼罢了,连门槛都还没摸到。” 陆远之这才略显失望的点点头。 “既然来了,那便现身吧?” 纪宣却是对着门口淡淡的说了一声。 陆远之也感受到一抹熟悉的气息,他嗤笑一声: “二娃,你身上的骚味儿离老远我都能闻到,何必躲躲藏藏的?” 随着他们二人的声音落下,门口之中缓缓显出两个人来。 “大兄。” 海无恙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随后又看向了纪宣,不自觉的,他对着纪宣行了一礼: “纪公。” “不必见外。” 纪宣淡淡一笑。 海无恙点了点头在厅中寻了个位置坐下。 他对纪宣的看法是复杂的。 以往之时,他心向自己的父亲,自然觉得父亲说纪宣是纪贼,那他必然是被人恨之入骨。 可真正与自己的表哥,经历了雍妖战场之后,才真正知道,人与人只是利益不同,立场不同罢了。 纪宣也是一心为了大雍的。 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大雍的和平,甘愿赴死。 “恭喜纪公。”海无恙坐下之后,一点儿也不拘束,淡然的对纪宣祝贺。 “谢过。”纪宣只是不在意的摇头,他对海无恙的看法也只是这个年轻人还不错罢了。 “纪公!!” “初次见面,实在不知送什么东西给您,这玩意儿虽然丑了些,但您可千万别嫌!!” 柳凤年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跟传说之中的纪宣坐在同一间屋子里,他有一种近距离观摩偶像的错觉。 只见他当众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串极为亮眼的宝石项链,恭敬的来到纪宣的身前,崇拜的看着他。 纪宣皱眉。 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爹,他是我弟弟的朋友。” 陆远之看着柳凤年这没有出息的模样,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对着纪宣解释道。 “哦。” 纪宣这才恍然的点头。 “既然是大兄的爹,那便也是我柳凤年的爹,晚辈孝敬您的礼物,您可一定要收下啊。” 柳凤年拿着手中的项链,不由分说的便对纪宣的怀里送去。 “收下吧爹,柳德礼人品不坏的。” 陆远之实在替柳凤年尴尬,对着纪宣干笑了一声。 纪宣睥了他一眼。 意思很明显,你看你都玩儿的什么狐朋狗友? 不过却也没有当众扫兴,只是淡淡一笑便收了下来: “姓柳?不知道你是朝堂中的哪个柳家?” 柳凤年见纪宣收下自己的东西,跟个乖宝宝一般,如数家珍道: “晚辈不是朝堂中的柳家是广北的柳家。” “哦~” 一听到广北柳家,纪宣的脸上便闪过一抹恍然,随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柳凤年问道: “柳怀英是你什么人?” “那是晚辈的曾祖父!!纪公与晚辈的祖父还有关系??” 柳凤年实在没有想到,他眼前一亮,如同星星一般,期待的看着纪宣。 纪宣轻笑着摇了摇头: “关系扯不上,他在任时贪污犯了先帝的忌讳,是我带着佩寅郎亲自抄的家。” 这话一出,柳凤年直接懵了,他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噗~” 陆远之实在没忍住大笑了一声。 笑得柳凤年耳根子都是红的。 “行了,别羞了,四辈上的事与你无关。” 陆远之随手一挥给柳凤年寻来一把椅子:“赶紧坐下吧。” “呃。” 柳凤年一脸尴尬的坐了下去,自此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陆远之来到纪宣的面前道: “爹你也莫嫌,德礼从他爹这一辈便已经从良了,生意做的极好,我作证,这宝石项链是人家家里生意挣的,绝不是德礼为官贪腐的!” 纪宣倒是轻笑一声: “只是想起来提了一嘴罢了。” “嘿嘿。” 柳凤年见陆远之替自己解围,送上了一个感激涕零的眼神。 至于海无恙,他现在只想把柳凤年给刀了。 早知道绝不带这厮来此处,将青禾书院的脸都给丢尽了。 “唠点儿正事儿,今儿怎么想起上我这儿来了?” 陆远之也坐下来,拿着一串葡萄摘下一个便塞入了嘴中。 海无恙的脸色也恢复了淡然,他看向陆远之,又看了看纪宣,开门见山问道: “听闻纪公昨日在朝堂之上进入了内阁?” 单从自己大兄对纪宣的称呼他便已经能看得出来,纪宣目前应该是自己人…… “你的耳目倒是伶俐。” 不等陆远之开口,纪宣便笑呵呵的看向了海无恙,缓缓道: “本公进入内阁,你不开心吗?” 海无恙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笑道: “纪公为人正直,心怀天下,进入内阁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无恙又岂会不高兴。” “既然高兴,又何故多此一问。” 纪宣睥了他一眼,随后自顾的给自己倒茶。 “害!” 陆远之站了出来,笑道: “你二人何必争执这个东西,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二娃。” 陆远之看向海无恙道: “我已认纪公做了干爹,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切莫再如此。” 海无恙听到这话之后,心中缓缓放松了下来。 有大兄这句话在,那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之中便能大步迈前,不必再束手束脚。 “虽是一家人,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纪宣这次却是没有给陆远之面子,他笑眯眯的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海无恙道: “为大雍尽心者,我必不负,但若是心里怀些不该想的事情,我纪宣半寸都是让不了的。” “这话,你可尽数转告你父亲。” 海无恙听得出来纪宣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他冷哼一声: “是蛇是鼠,这个时候说,太早了。” 纪宣哈哈一笑: “你您有这份坚定,自然是好事,我大雍正需要你这样的少年!” “既然如此,那便不多留了,告辞。” 海无恙直接站了起来,礼也不行,带着柳凤年便朝外走去。 柳凤年跟在身后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海无恙。 当二人走出了房门之后,柳凤年这才开口: “祛沉,你们刚刚再说什么呢??” 海无恙只是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正厅,随后淡淡道: “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尔。” “啊??” 柳凤年听到这话之后,满脸都是哭丧: “那岂不可惜了我那猫眼晶项链?” “哼。”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着话,海无恙便想起了他刚刚那没有出息的样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直接消失在了院子之中。 只留下柳凤年一个人在院子中凌乱。 …… “爹,刚刚说那话有些重了吧?” 陆远之皱眉看着眼前的纪宣。 他倒不是生自己干爹的气,只是觉得明明一家人都可以好好坐下来聊的,却非要闹成这样…… “呵呵。” 纪宣淡笑了一声,瞥了一眼陆远之道: “所以说,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又怎么了??” 陆远之实在是没想明白,他干脆翻了个白眼。 “我若与你那大舅沆瀣一气,那某人肯定要发脾气喽!” 纪宣哈哈一笑,目光深深的朝恪物司的方向看了一眼。 (本章完) 第520章 虫卵 第520章 虫卵 看着纪宣的动作,陆远之目光一缓,遂抬头朝恪物司的方向看过去。 “嗯。” 他神色放松下来,似是想明白了些事情,点头之后便不再言语。 “呵呵。” 看到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目光,纪宣淡笑一声,抬了抬胳膊道: “不出意外,你家大舅也是这般想的,行了别说那么多了,让人准备些药材,我为两个小家伙洗洗经络。” 陆远之听到这话,皱眉问道: “会不会损失本源。” 他知道,纪公的武者本源,可能禁不起这般摧残了。 “那倒不会。”纪宣平静摇头,有些哑然失笑道: “不过是为两个小娃娃出些力气罢了,哪有那么严重,你且尽管去买。” “既是这般,那我去了。” 陆远之点头。 “嗯,最好你亲自去买,别被人钻了空子。” 纪宣淡淡告诫道。 药材若是被人动了手脚,陆远之这俩小娃就危险了。 “我自然省得。” 陆远之慎重的点头,他身为武人,自然也懂得入武一道惊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去吧。” …… 海无恙目光冰冷的朝着家中行去,他连马车都没坐,直接施展儒道之法。 “爹。” 一见到大舅,海无恙便淡淡的叫了一句。 大舅此时正在家中闲坐,听到这个声音,知道是儿子归家,缓缓抬起头朝着海无恙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大舅一眼便发现出不对之处,他皱眉问道: “发生了何事,怎么这般气势汹汹?” 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是了解的。 在自己面前根本就隐藏不了心中的脾性。 若不是有什么东西对自己不满,断然不会露出这般表情。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头平静问道: “爹,孩儿方才去了一趟北国公府。” 大舅的眉头皱的愈发厉害。 若是以往,这孩子对外甥的称呼是“大兄。” 要说也只是会说“去了一趟大兄处。” 而这生硬疏远的称呼,大舅瞬间便想到,是不是兄弟二人生了甚么间隙。 “受欺负了?”大舅不慌不忙的将手中鱼竿抛出去,见鱼浮轻轻摇曳,抬起头看向海无恙。 海无恙面无表情的摇头:“见到纪宣了。” 大舅的手轻轻一抖,皱眉看着海无恙,语气有些平淡: “朝堂的事不是你该管的,回书院去。” 他不想让海无恙沾染朝堂上的事情。 以他的想法,自己要走的路,要么成功,天下大兴。 要么失败,自己人头落地。 海无恙有大儒身份在身,与自己走的不近,若真是到回天乏术之时,也会有人可保他一命。 “孩儿只想问一句话。” 海无恙并没有走,反其道而行,来到了大舅的身边坐下: “往日青天之志,可还熟记于胸否?” 大舅却是并未有理睬,只是自顾的收着鱼竿。 没有人说话,风也不大,河面之上只是静谧的波纹。 “有些话不该问。” 大舅认真的看着手中鱼饵,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自顾的对自己的鱼钩装上饵,又将鱼线抛入水中,轻轻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 “呵呵,此言并不是我问,而是天下人问。” 海无恙却是笑了,他的笑容之中仿佛透着一抹失望,甚至有些不愿去看父亲的表情。 “天下人……” 大舅的眸中有些恍惚,他好似要将整片天地都塞入自己的眸中。 “不管怎么说,这天下,还是天下人的天下啊。” 大舅笑了笑,转头认真的看着海无恙,突然问了一句十分突兀的话: “想入朝吗?” 海无恙的手一顿,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四肢都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么说。 一时间海无恙顿在那里,没有开口。 大舅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了平静的水面之上: “我知道你在儒道之上取得了些许成就,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大儒……” 大舅的声音很平缓,并没有任何情感,只是以叙述的语气继续: “虽然不知道有何神妙之处,但我知道一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就算是神仙他也不会平白悟得。” “你是时候入朝,亲自尝试着走一走心系百姓的路了。” 说到这里,大舅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看着海无恙依旧愣在那里的表情,他淡淡道: “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一切全靠你自己去悟。” 说完,他便离开,朝着自己的屋子方向而去。 只留下海无恙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 …… “药材买回来了。” 陆远之提着两个包裹,从天上降落下来。 北国公府的奴仆也都习惯了国公大人这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 陆远之也并没有理会仆人,兴冲冲的朝着纪宣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的纪宣正在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躺在桌上的两个孩童。 左边的那个是陆远之的大儿子,陆洪礼,是长乐所出。 右边的那个是白清樱所出,陆洪数。 纪宣的大手在两个小孩子光身上游走。 一边摸着骨,一边笑呵呵的逗弄着两个娃娃。 “咯咯咯咯~” 两个小孩子被豆的咯咯直乐,身上大手的抚摸也让他们觉得很有安全感。 “怎么说?” 陆远之将药放在桌上,目光期待的看着纪宣。 “洪礼洪数都不错。” 纪宣笑呵呵的点点头,朝着陆远之放在桌上的药材看了过去问道: “怎么就买这么点儿。” 纪宣对陆远之说过,给婴儿洗经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配合药材需要长久以往。 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这个条件,只能凭借自然生长,到了适龄的年纪再请武师来教。 而有钱的家庭一般都会在孩子刚满一周岁的时候,请来武师配合药材缓缓改善孩子的经络以及骨骼,让其变的更适合习武。 “您孙子习武自然是要奢侈一些,我买的都是上等的药材,城中药材铺虽然不少,但符合要求的也就这么些,这还是我寻遍了城中所有药材铺才搜罗来的。” 听到陆远之的话,纪宣瞥了陆远之一眼: “你是去药铺买的?” 陆远之愣了一下,他寻思着自己也没做错啊,疑惑问道: “买药……不去药铺去哪儿?” 纪宣低头继续逗弄着两个孩子,声音轻飘飘的进入陆远之的耳朵: “佩寅郎衙门里库房的药材全是上等之色,你何必去药铺买?舍近求远也不是如此做作。” 做作??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无语道: “不是您教我的,不能贪赃枉法,以职务之便为自己寻私吗?” 纪宣的手顿了顿,淡淡道: “卖命为国,寻些轻便怎么就成了贪赃枉法?而且,又不是不给衙门钱,怎么?难道你还想白取?”陆远之赶紧摆手: “不会不会,那点儿小钱我还瞧不上。” 他自从搜刮了杭州禹王的藏品之后,对钱这个东西就一直没有什么概念。 而且府里有春管着,北国公府旗下的商铺以及生意越做越大,日进斗金都说的少了。 毕竟做生意有柳凤年的家里人带着,干哪一行,哪一行挣钱。 “呵呵。” 纪宣轻笑一声,他对陆远之的大话并不意外,做官做到这个地步,想穷都不可能。 不要也会有人想尽各种办法塞到你的手里。 昨日那个柳家的少年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药材给我弄上。” 纪宣一时间有些腾不开手,瞥了陆远之一眼,示意他过来帮忙。 陆远之机灵极了,赶紧跑过来,拿起药材就拆开对着旁边的药炉之中放进去。 “别急。” 纪宣伸手阻了一下,皱眉朝着陆远之拿的药材上看过去。 “这是什么?” 他将药材一翻,只见一个细不可察的小白点落在药材之上。 “不知道啊。” 陆远之看了一眼白点,也没在意,刚想将那个小白点给去除掉,却被纪宣拦了下来。 他冷冷道: “秋清虫的卵。” “什么?” 陆远之愣了一下。 “秋清虫。”纪宣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他缓缓的从药材之上,将上面的虫卵给拿了下来,目光变的极为冷淡道: “此虫生于春,孵于冬,喜药材。极为稀少,几乎不被人见,但若是真见了便会钻入人体之中……此后便吸人精血为生,可以一直潜伏十几年才死……” 说到这里,纪宣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语气十分危险,整个大厅都冰冷了几个温度: “死后虫尸会化做腐粉,随着血液流入全身,一待发作便会腐蚀一切东西,活人也会在睡梦之时被此粉腐蚀消散在天地之间。” “嘶~” 陆远之听了这话之后,整个人都为之一颤,紧接着便是一股怒火从心中迸发而出。 他死死的看着纪宣。 纪宣冷冷道:“不管是在哪儿买的,所有人全都抓起来!!” “唰!!!” 陆远之直接腾空而起,倾刻之间便消失在了国公府之中。 …… 朱雀街。 “嘭!!” 陆远之的身影直接“砸”在了地上,将地上的两块青砖瞬间震成齑粉,吸引了半条街人的目光。 他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将眼神放在面前这个名为“回春堂”的药材铺上。 “全部围起来!!!” 一道颇为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队佩寅郎的人马气喘吁吁的来到此处。 “陆公。” 李进来到陆远之身边。 “其他人也都做好准备了?”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李进问道。 “去了,现在全城的药铺都被围起来了!” 李进还从来没有见过陆公如此面容,他忙不迭的回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嗯。”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朝着“回春堂”的药铺看了过去。 此时回春堂的伙计们全都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将他们围起来的这群“虎爷”们。 虎爷这个词,在他们的世界之中,只配远远的看着,那都是高高在上的大爷们。 而现在他们却看到整整一队的虎爷…… 更要命的是,这些虎爷全都畏惧的看着那个年轻人…… 伙计们全都被吓坏了。 陆远之面无表情,来到回春堂的伙计们面前问道: “认得我吗?” 伙计们全都茫然的看着他,全都摇了摇头。 只有一个伙计突然一拍脑门,他赶紧来到陆远之面前: “爷!是您啊!您刚刚还在药铺里买药,是我给您装的。” 那个伙计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看着聪明伶俐,说话也利索。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可还记得我在你这儿买了什么药?” 伙计颤颤巍巍的看了陆远之身后的那帮佩寅郎一就,咽了一口唾沫,嘴上不敢有任何的犹豫: “一两秋叶黄,三两碧武……还有四……钱柳叶儿。” 陆远之听到之后,淡淡的点头,随后对着李进道: “整个药材铺的人,全都带回去,压进诏狱。” ? 那个伙计人都懵了。 不是,您这是什么意思?? “是。” 李进只负责听命,他看着这些伙计,眸中寒光一闪,一挥手,直接带人进入药铺之人,见人便抓。 所有人都这来势汹汹的佩寅郎们给搞懵了。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饶命啊!” “冤枉啊虎爷,小民什么罪都没犯啊!” “…………” 全都是求饶的声音。 就连掌柜的,还有坐诊的医师也全都被抓了起来。 李进可不管你三七二十一,他是见人就抓,遇到配合的便直接绑了,遇见不配合的直接打晕带走。 “陆公,一共是三十二口人,全都抓住了。”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朝着人群中颤颤巍巍的掌柜看去问道: “回春堂一共多少人?” “三……三十二口。” 掌柜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看到陆远之那极为盛凌的目光,根本不敢多问。 “哦。” 陆远之缓缓的来到掌柜的面前,问道: “知道我是谁吗?” “知……知道。” 掌柜的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陆远之的脸,他咽了一口唾沫哆哆嗦嗦道: “您就是陆公。” “嗯。” 陆远之点头道:“知道我为什么抓你们吗?” 掌柜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他哭丧着脸道: “不知道……” (本章完) 第521章 谁泄露了消息? 第521章 谁泄露了消息? “呵呵,马上你就知道了。” 陆远之冷笑一声,直接大手一挥:“带回衙门!” “是!” 李进没有废话,直上前连拉带踹,拉着回春堂所有人便朝衙门走。 与此同时。 京中大大小小的药铺全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整个京中的药材铺皆是人心惶惶。 不只是药铺,就连一些医师都有些懵,他们虽然跟药铺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平日遇到病人,也会让病人去这些药铺抓药。 不过他们心中慌张跟陆远之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他此时正在佩寅郎的诏狱之中,看着手下审问这些抓来的人。 大大小小的药铺,加上各种人员,整个京中一共一千多人。 这些人之中包括了伙计,学徒,医师,药师掌柜老板等等…… 整个诏狱之中全都哀嚎连天。 佩寅郎的刑具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一些药铺的伙计甚至把自己勾引老板娘的话都说了出来…… 陆远之在一旁听的都感觉无趣,索性便先不管了。 “李进,问出可疑的人,直接来寻我。” 陆远之看着李进淡淡道。 李进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是真被吓到了。 陆远之将抓人的目的给他一说,他心跳的都快溢出来了。 娘咧,没想到这药铺的人胆子这么大,连陆公的小公子都敢阴…… 一想到这里,他便是头皮发麻。 这要是问不出来,陆公绝对能让自己掉一层皮。 “您放心,三天……不两天!我不问出来直接提头来见!!!” 李进的眼睛都是红的。 陆远之对他有知遇之恩,陆远之的公子被阴,就约等于他爹被阴。 所以,在李进的心里,这些人已经是死了。 死人,是经得起任何刑具的蹂躏的。 “嗯,嘴巴严些。” 陆远之警告李进。 “您放心!!这话要是从我嘴里出去,您就将我弄成肉酱!” 李进绝对是陆远之最忠诚的狗。 人才。 陆远之点头之后,抬步便离开了衙门。 “纪公。” 回到家后,陆远之便看到纪宣正在悠闲的带着两孩子晒太阳。 自从纪公住进北国公府以后,两个孩子身边纪宣就没离开过。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估计纪宣连奶娘都要赶走。 “回来了?” 纪宣缓缓抬头,手中的蒲扇停了下来,他淡然的看着陆远之问道: “事情办好了?” “嗯,已经全都抓起来盘问了。” 陆远之目光还带着冷色。 “动静太大了。”纪宣缓缓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不过谁让他们动的是我纪宣的孙子,就该如此。” “嗯。”陆远之出奇的没有提任何关于以公谋私的话。 “外面的事办妥了,家里的事也得抓紧了。” 纪宣伸了个懒腰,侧了侧身子,提醒陆远之。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的怒意就止不住的涌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办。” 用药材给两个儿子洗经的事情,只有家里那几个奴仆知道。 还有那两个奶娘…… 陆远之的眸子变的有些暴虐。 所以这个消息必定是从这几个人的嘴里传出去的。 “鹰显。” 他淡淡的喊了一声。 “属下在。” 鹰显从阴暗的角落缓缓走出来,目光尊敬的看着陆远之。 “昨日的那几个奴仆全都抓起来带到正厅前等着我。” 陆远之的声音极为冷漠。 “是!” 听到陆远之这冷淡的语气,饶是鹰显杀人不眨眼,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知道,敌人现在的做法,已经触碰到陆公的逆鳞了。 …… 当陆远之走入正厅的时候,便看到三个奴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有两个奶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陆远之漠然的看着他们。 “你问过了吗?” “没。”鹰显老实的回答:“属下只是将昨日你几个在的奴仆给抓了进来。” “嗯。” 陆远之缓缓点头,来到正厅中的椅子前坐下来,他的目光极为淡然,看这几个人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昨日我与纪公闲聊,你们都在是吧?” 他的声音很轻。 但语气却是不带任何感情。 几个奴仆心中掀起了大恐惧,他们虽然不知道老爷将他们抓来是为了什么,但看到老爷的模样,心中早已经吓的丢了魂。 “老爷。”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 陆远之缓缓抬头看过去。 只见春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看到陆远之后,直接跪在地上: “是小婢监管不利,还请老爷责罚。” 说完,连看都没有看旁边的人一眼,直接磕在地上,刹那之间鲜血直流。 “监管不利?” 陆远之目光注视着春,声音带着一抹凌厉: “你如何得知?” 春缓缓仰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看着陆远之道: “虽不知老爷为何抓他们,但定然是他们犯了事情,不管犯了任何事情,都是我的错,老爷将他们托付给小婢,小婢却是没有看管好。” “哼。” 陆远之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且在一旁看好,本公今日怎么做以后,你便怎么管!” “是。” 春跪在地上没有任何不服。 “起来吧。” “小婢应该跪着。”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 陆远之索性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放在这几个奴仆身上: “昨日都谁出过府?” 几个奴仆与两个奶娘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才有人道:“老爷,我没有出过。” “我也没有。” “小的一直在府中。” …… 几个人的回答都一样。 没有出过府。 听到这里,陆远之目光如炬他猛的抬头,对鹰显道: “去查,他们昨日离了正厅后都与院中的哪个奴仆接触过。” “是!” 鹰显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 “但凡是他们接触过的,都给我带过来。”“属下遵命。” 听到陆远之的话,鹰显直接消失在了正厅之中。 “我劝你们好好想想,都跟什么人接触过。” 陆远之冷漠的注视着这几个奴仆: “若是一会儿人叫来了,与你们的回答对不上,呵呵。” 他的笑容如同恶魔一般。 看到他这个笑,几个奴仆以及奶娘直接打了个寒颤。 “小的昨日离了正厅便一直在院中洒扫,连老爷的院子都没出过,只是与院中几个相熟的仆人聊了几句……” “小的也是,回了一趟伙房给奶奶取膳食便又回到了院里。” …… 那两个奶娘也在连连回应:“我们二人一直在少奶奶的屋中寸步不离。” “嗯。” 听着他们的供词,陆远之的脑海在慢慢梳理。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这几个奴仆。 春鼓起勇气,看着陆远之敬畏问道:“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情?” 看着一旁的春,陆远之冷笑一声: “什么事情?自然是天大的事情!” “联合外人想至我儿子与死地,呵呵好的很!!” 陆远之冷冷的看这他们五人。 这话一出,不只是那五个奴仆懵了,就连春都顿觉浑身冰冷。 两个小少爷,乃是整个北国公府中的心头肉。 别说那些奴仆,就是当今公主长乐都像是当成祖宗一般供着。 居然有人存着暗害的心…… “请主人责罚!” 春的侥幸之心直接死了,她的脸色有些木然道:“春管事不利,请辞职位,甘愿被发入诏狱审问。” “你昨日都不在府中我寻你麻烦作甚!” 陆远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但小婢,难辞其咎……” 春说到这里,身子都有些发软。 她纵然曾经与陆远之有过床第之欢,但那也改变不了她是奴婢的事实。 “与你无关!休在说话!” 陆远之不再看她,目光落在那几个奴仆身上。 “冤枉啊!!纵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暗害少爷啊!!” 几个奴仆直接开始哆哆嗦嗦的自辩。 “查出来与你等无关自然不会错杀,但若是查不出来……” 陆远之神色冰冷: “谁都跑不了!!” 也就是他们几个全是一直在府上的老人,陆远之才如此说。 若不是这层关系,不管他们做没做,都是要死的。 两个奶娘已经吓的脸色都苍白了。 这个时候,鹰显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公,人已经带到了一共十七个人。” 鹰显恭敬的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一共十几个奴仆。 看着这些奴仆,陆远之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们几个,昨日谁出过府?” 那十七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三个人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 “就你们三个?”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他三人,随后将目光放在剩余的那十几个人身上问道: “还有没有?若是现在出来还有的商量,若是一会儿被指认出来……” 他的身上威势已经缓缓的朝着这些人压了过去。 他三品武者纵然是一般的高品武夫都受不了气势上的压迫,更何况是这些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 全都涨红了脸,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努力抗争着这股气势。 “老爷,昨日小狼出去过!” 一个奴仆顶不住压力直接开始指认一个少年。 那少年被指出来,脸上有些发懵,他茫然的看这指认他的老头,抬头看着陆远之,赶紧摆手给自己作证。 “小狼?” 陆远之淡淡的朝那个摆手的少年看过去。 那少年尽管满头大汗,还是极力的摆手,口中还“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老爷,小狼是个哑巴。” 春抿了抿嘴跪一旁说。 陆远之淡淡的看过去,看着那个叫小狼的哑巴问道: “你昨日出过府?” 小狼赶紧摇头一边说一边比划。 过了一会儿春出来翻译道: “他刚刚说昨日本来要出府,但因为要劈柴,耽搁了就没去,不信您可以问伙房的伙计。” 陆远之淡淡的点点头,随后朝着令一边看过去。 令一边有个刚刚说自己昨日去过伙房的奴仆连连点头: “小的昨日在伙房确实见过小狼。” “哦。” 陆远之点点头,又朝着刚刚主动站出来的三个人问道: “你们昨日出府都接触过什么人?给谁说过什么话??” 三个人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直接将昨日所有的经历全都说了出来。 陆远之一边听,一边看着他们的目光。 “这三个人,你们谁接触过?” 陆远之直接问先前随两个奶娘一起跪在正厅的那三个奴仆。 三个奴仆只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我……我接触过他们三个……” “你接触过他们三个??” 陆远之眯了眯眼睛,看着主动站出来的这个仆人,声音之带着一抹杀意: “你确定?” “确……确定……但我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交代了一些日常……” 那奴仆已经是满头大汗。 “那我问你们,可曾听过他说什么药材的事情?” 陆远之直接转头看着他们三个人。 那三个人其中有一个突然身子一顿,脸上的表情变的极为不自然。 看到那人的异样,陆远之目光极为凌厉: “说!!” “赵大昨日寻我时确实说过,说老爷要给少爷买药材……” 那奴仆咽了一口唾沫道: “我也没听太懂。” “然后呢?你出去都跟谁说过此事。” 陆远之现在几乎已经百分之一万确定,就是眼前这个奴仆将消息泄露出去的!! 被陆远之逼问,那奴仆有些口齿不清,说话变的磕磕绊绊: “小的出去采买时,跟路边的刘乞丐多了句嘴……” “杀了!” 陆远之没有犹豫,直接看向鹰显。 鹰显的身体下意识的朝着那个奴仆走过去,甚至已经有了条件反射。 “噗!!” 那奴仆直接倒在地上。 鹰显缓缓的抽出自己的手,手中握着一颗有力的心脏。 “啊!!!” 两个奶娘当场吓得晕了过去。 剩下的奴仆也都好不到哪儿去,颤抖的跪在地上,有的甚至将自己的头埋在地板上。 春纵然脸色苍白,但还是倔强的看着鹰显手中的心脏,不低头。 “那个刘乞丐都接触过谁,昨天跟谁聊过,去查,天黑之前,本公要知道所有信息。” 陆远之冷漠的看着鹰显。 “是!!” 鹰显连头头没敢回,走过门口时,随手将那心脏抛给了院中的狗,便消失在了府中。 “寻来人,将他们全都押入柴房,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得放出来!”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春。 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遵命。” (本章完) 第522章 乞丐身死 第522章 乞丐身死 随着春叫来几个护院押着那几个奴仆进入柴房。 陆远之便重新回到了纪宣的身边。 此时两个小娃娃都已经睡熟。 “你的那个小奴婢倒是懂些事。” 纪宣看到陆远之过来,嘴角扬起笑容,点评两句。 陆远之愣了愣,他看着纪宣问道:“您听见了?” “嗯,人老了,耳朵却是不知道为何变的好使多了。” 纪宣晒然一笑。 “刚刚我处理的如何?”陆远之觉得还是得得向自己这干爹请教一下。 “有些稚嫩。”纪宣并未有多嫌弃,只是笑着说了句。 “怎么?”陆远之不明所以的抬起头问。 “如果是我的话,除了亲近的,剩下的都要死。”纪宣风轻云淡,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把玩自己手中的玉珠。 “三十六度的嘴,为何说这么冰冷的话。” 陆远之自然察觉到了干爹身上那股淡淡的杀意。 “宫中安排来的那批奴仆,替你打理个铺子便好,至于家中的……” 纪宣的声音带着一丝教导的意思: “还是留可靠的好些。” “嗯。” 陆远之认真的的点头:“我北上之前,这个事确实需要安排妥当。” 纪宣摆了摆手:“我那院子里还有几个可靠的老奴,过些日子让他们来罢。” “那也行。”陆远之觉得自己不在家,纪公绝对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自己安排好的。 “去衙门吧,今天晚上之前,将幕后之人揪出来。”纪宣的目光缓缓的看向一个方向,声音冷淡: “希望不是那边的人。” 陆远之看到这个动作,心中微微一动。 干爹刚刚看的正是皇宫的方向。 “应该不会吧……”陆远之犹豫了一下:“再怎么说,我也是大雍离不开人,他们会如此逼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纪宣并没有说太多,轻轻的摆了摆手:“我倦了。” “是。” 陆远之恭敬的退下。 …… 出了北国公府,陆远之没有犹豫,直接朝着衙门的方向飞了去。 再次回到衙门,诏狱的求饶声明显已经小了不少。 纵然是有些人还在呻吟,也只是有气无力了。 “陆公。” 李进的脸上凝重无比,缓缓来到陆远之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礼。 “拷问到了吗?” 陆远之淡淡的抬头看着李进。 “禀陆公,属下对这些人严格拷问,发现了三个可疑之人……” 李进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犹豫。 “说。” 陆远之目光微微一眯,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进的眼睛。 李进心中登时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道: “其余的属下还在拷问之中,那三人您要不要见见?” 陆远之缓缓点头道: “先说说。” 李进打好腹稿缓缓开口: “回春堂的掌柜,背后是宫里的人。而且您走之后,属下详细盘问了他昨日的行程,以及盘查了他接触过的人……” “虽然没有问出来他背后之人是谁,但只要时间足够,一定能查出来。” 李进如实回报。 “继续。” 陆远之听到这话后,目光之中带着沉思,并没有打断李进示意他继续说。 李进咳嗽了一声:“还有一个安齐仙的伙计,是个六品的高手,但潜伏在安齐仙之中,拷打过后,也招了是江湖上武化山的弟子,潜在京中为了……我。” 说完这话,他低下了头。 “为了你?”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轻轻点了点桌面。 “嗯,属下身怀异宝,南方武林还是有些不死心,但有幸得大人提点,如今已经在佩寅郎之中当差,他们见我势大不敢直接来袭,但犹贼心不死,所以便派人来到京中潜伏……” “第三人呢?” 陆远之对这个并不理会,一听便知道与自己在管的事情无关。 “第三人……”李进的目光也变的冰冷了起来: “怎么拷打都不招,光是这份意志便不是普通伙计能有的,臣也将其手脚捆住,为防止他自杀。” “哦?” 陆远之来了兴致,他缓缓站起身道: “那便会一会这三个人罢。” “是。” 李进没有废话,直接走在陆远之的前面为他带路。 没多久,二人便已经来到了一处牢房之外。 陆远之缓缓朝里看去,见得三人被捆在那里,旁边皆是六品上的佩寅郎在监视。 这三个人身上早已经是皮开肉绽,目光无神。 显然佩寅郎诏狱这非人的折磨已经让他们的精神有些崩溃。 陆远之缓缓走进牢房之中。 听见动静,那三人齐齐抬头,当看到陆远之的面容之后,全都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想必你们还不清楚我为何捉你们?” 陆远之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声音之中蕴含着冷漠。 “这……” 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那位正是回春堂的掌柜,他与陆远之有过一面之缘,赶紧求饶: “陆公,老朽实是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只是在林……” 说到这里,他自知失言,赶紧低头道: “只是在宫里贵人的安排之下,替她老人家做些生意……” “哦。” 陆远之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老头儿。 以势压人? 你觉得我会怕? 还故意给老子透露个“林”字出来,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林?莫非是那位颇得陛下宠爱的林贵妃?” 陆远之故做惊叹。 “老朽什么也没说。” 那老头赶紧摇头,但是眼神却是已经露出了了然之色。 “呵呵。” 陆远之缓缓走到那老头面前。 老头看着陆远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意,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得“啪”的一声! 陆远之的巴掌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噗!” 老头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口中的后槽牙都被这一巴掌拍的飞了出来。 刹那之间鲜血横流。 剩下的两个嫌犯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怎么?林贵人便能随意暗害我儿子了吗?!”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冷淡。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老头猛得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陆公……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陆远之冷冷一笑: “你知道不知道没关系,老子会一点点查!” 说到这里,牢房外面便传来一道声音: “陆公,鹰显云佩求见。” “看吧,还抬快。”陆远之轻笑一声,缓缓转头看向门口道: “让他进来。” 鹰显手中拎着一个人缓缓的进入牢中。 “陆公。”鹰显“啪”的一声,随手将手中的那道人影扔在了地上。 “这个是……”陆远之挑了挑眉问了一声。 “正是那个刘乞丐。”鹰显目光极恭敬。 “哦?” 陆远之缓缓的朝着那个回春堂的老掌柜看了过去,挑眉道: “见过他吗?” 那老掌柜颤颤巍巍的朝着地上的刘乞丐看去,二人的眼神接触立刻分开,刘掌柜摇头: “没见过。” 陆远之咧嘴笑了笑:“没见过便好。” 他缓缓的蹲下,看着躺在地上的乞丐。 那乞丐脸上菜色很重,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有事要问你。”陆远之轻声。 “我要吃东西,没东西吃,什么都不说。”那老乞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看了陆远之一眼之后,转过头。 “你给我老实点!!”鹰显看到这乞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一路上他也打了,威逼利诱什么都试过了,没想到这乞丐就是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 还说什么,反正我是迟早饿死的命,被你打死了正好不当饿死鬼。 遇见这样的人,鹰显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他的贱命一条,确实比不上国公儿子的命金贵。 “聒噪!”陆远之瞪了鹰显一眼。 鹰显下意识的低头,退到了一旁。 “想吃什么?”陆远之笑眯眯的转回头,看着那老乞丐问。 老乞丐伸手: “好酒好肉,还有,醉仙楼最招牌的菜!” “马上去办!”陆远之冷冷的看向鹰显。 “是。” 鹰显临走之时狠狠的瞪了一眼乞丐。 “你放心,只要今天你将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本公不止保证你今天吃饱,以后也会让你天天有酒有肉!” 陆远之叹了口气: “因为事关我儿子的性命,所以我不会骗你。”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乞丐呆了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陆远之笑问那乞丐。 乞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知道,您是大雍的英雄,北国公。” “嗯。”陆远之笑着点点头:“所以今天我答应你的话,绝不会食言。” 老乞丐仔细观察了一眼陆远之,随后赶紧点头: “大英雄说话就是比某些人靠谱。” 陆远之敏锐的察觉到了老乞丐口中的某些人,笑呵呵点头道: “所以一会儿吃饱了,便老实说?” “这您可以放心,我刘乞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烂。” 刘乞丐极为认真。 二人说话之间。 鹰显去而复返,手中多了几道好酒菜。 “来了。” “给他吧。” “是。” 鹰显将东西都放在那老乞丐的手中。 “嘿嘿。” 老乞丐看到满桌的菜,并没有急着动手,先叹了口气道: “若是能天天这么吃,死了也是真值。” 说完,便满脸沉醉的低下头,对着那些酒菜陶醉的深深一闻。 看到他的动作,陆远之缓缓皱眉。 然而,猝不及防之下,那老乞丐突然抬头,对着陆远之露出了自己的大黄牙诡异一笑, 随后脖子一歪,登时气绝身亡。 “草!!”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瞬间暴怒,他直接伸手:“咔嚓”一声。 老乞丐的下巴便被他卸了下来,他朝里面看过去,目光极为冷漠: “是个死士!!” “嘶~” 老者的后牙之中有个暗槽! “这……”鹰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给弄的有些发懵。 怎么回事?? 李进的心直接沉了下去,他想的要比鹰显多。 看到这一幕,他是真知道,事情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查了。 “好好好!!”陆远之气极反笑。 “这么搞是吧!!” 他直接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鹰显李进!!” “在!” 两个人直接跟了过去。 “顺着这个乞丐给我查,北国公府门前,这个乞丐都跟什么人接触过!全都给我查下来,谁给他投过钱都给我查!!!” 陆远之声音极冷:“不管捉多少人,不管闹成什么样!!哪怕把京城给老子翻个底朝天!也要不惜一切代价!!” “是!!” 二人直接领命而去。 陆远之冷冷的看了一眼诏狱,没有废话,直接纵身而起…… ………… 不多时,他的身影便已经落在了恪物司的门前。 刚一落地,陆远之直接飞到了听云轩下。 “国师,亦行有事要见您。” 陆远之直接大喊了一声。 “来。” 国师声音响起。 陆远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着瞭望台走进去。 进入瞭望台后,他看到国师正背对自己站在那里。 “国师。” 陆远之直接开口:“有事想请您帮忙。” “嗯。” 国师缓缓转过头,脸上还是那般淡淡的笑意: “说吧。” “想请您查一查,北国公府的门前的乞丐的真实身份。” 陆远之没有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 在南疆之时,他便听人说过佛门有一个菩萨,唤作灵素有追溯时间,查探万物之神奇。 而从南疆回来的时候,他也听国师说过,国师有同样的神力。 现在的事情已经到了触碰逆鳞之时,他便想不惜任何脸面来求国师。 国师轻轻扬了扬眉头: “佩寅郎之人能替你查到的。” 陆远之一怔。 看来国师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等不及了,想必国师也不想在我去边关之后,心中还整日为家人担忧吧?” 意思很明白,甚至已经带着一些威胁了。 你要是不让人将这事摆平,那么我就是去了边关,也不会尽心尽力为你办事。 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国师又岂能不重视? 毕竟陆远之算是他手中唯一一张还算不错的牌了。 “你啊。” 国师轻轻摇头失笑:“聊就聊,怎么还威胁上了。” “不是威胁,实是我心中不利索!”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一想到那老乞丐的死,他心中的怒火便有些不打一处来…… (本章完) 第523章 接头之人 第523章 接头之人 陆远之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在国师的面前维持体面。 有些人真的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现在的他只想赶紧知道那些幕后之人,将他们揪出来抽筋扒皮,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没有人比他现在更想杀人。 国师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沧桑,他温和的看着陆远之: “一定要知道?” 陆远之目光平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国师道: “国师大人,亦行知道有些人动不了,但就是咽不下心中之气,我活这一世只图个坦荡。” 国师深深的看了陆远之一眼,随后晒然一笑: “我倒没有说谁动不得。” “那便最好。”陆远之的目光瞥向别处,声音有些冷漠: “去边关之前,一定要将这些蛇鼠之人全都清理,若不然,某走的不安。” 国师浅看了陆远之一眼,随手一挥,一张桌子便出现了二人面前,淡笑道: “先坐吧。” “好。” 陆远之虽然心中怒火依然还在,但也并没有被怒火丧失理智,还给国师行了一礼: “多谢。” “呵呵。”国师身形只是轻轻一闪,便已经来到了椅子前坐下,他的身躯靠着椅子,双手轻轻摇动。 桌上不多时便出现一壶茶水。 “先喝些茶消散些火气。” 国师的笑容依旧不咸不淡。 陆远之抬头看了一眼国师,虽然觉得国师的话有些一语双关,但也只是皱了皱眉。 他接过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顿觉口齿留香,一股茶香味从喉咙之中灌入腹内,随后又轻轻飘返而来。 “好茶!!” 陆远之下意识眼前一亮。 不过随即便将茶杯搁置在桌上,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耐: “国师真不欲与我说耶?” 国师却是依旧轻笑着,他泰然自若的端着手里的杯子: “是非与否,今日自然会让你全都知道,不过却是不要急。” 陆远之摇头: “怎能不急?敌人已经将手伸到了我的口中,我岂能不将其爪子咬下?” 国师觉陆远之说法有趣,呵呵一笑: “你这小子,净说些闲谈,行姑且为你溯上一回。” 说完,便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搁下。 从他那老旧的口袋之中掏出来一个陆远之从来没有见过的物件儿 陆远之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他见到国师那斑驳粗糙的手中握着一柄轻盈的玉如意。 那玉如意一经出来,便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凡。 如意并不大,只有手掌大小。 在国师的手中有一种小巧玲珑的感觉。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陆远之还是从那玉如意身上密密麻麻的铭纹感觉到它的不凡。 “老伙计。” 国师看着手中的玉如何,如同在抚摸少女的肌肤一样,珍贵无比。 那沧桑的目光也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唏嘘。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国师大人,还请助我。” “小子,此事一过,边关那里,刻不容缓你可记清了?” 国师抬了抬眼皮,目光仿佛直指陆远之的灵魂。 陆远之脸色凝重的点头: “正要与您说此事,边关那里战事告急,我确实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 “好了,你且坐在一旁。” 国师缓缓站起来,朝着瞭望台的栏杆之边走过去。 陆远之远远的看着他。 国师的手轻轻抬起,那柄小巧的玉如意则是被他轻轻一抛。 刹那之间,玉如意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华。 就那么盈盈的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地法天,天法地……” 国师的口中念念有词。 陆远之还是第一次见国师如此正经的施法。 他之前见的国师都是无比轻松的便能将想要施展的技能给施展出来…… 看来这个回溯的技能对国师的消耗还是挺大的。 陆远之暗自猜测。 “啾!” 正在旋转的玉如意突然一个急刹,朝着无人的空中映射出一道光幕来。 “扭转乾坤!” 国师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冷淡。 那是一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冷淡。 没有丝毫感情,对这片天地都带着漠视。 陆远之听到之后,心中微觉悲凉。 他猛然一惊,惊疑不定的看着国师。 纵然是一早便对国师的实力有猜测,但国师哪怕只是一个声音便能掀起自己心中的那股……惧意? 就连给自己许大压力的灵素菩萨都没有这般! 下一刻,画面之中便浮现出了一道人影。 陆远之目光看去,心中一震。 那道人影穿的破破烂烂,正是方才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刘乞丐。 不过此时的这个刘乞丐虽然浑身邋遢,但却是活生生的站在那里。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这模样正是昨日。 “你还在这儿?” 一位奴仆从北国公府之中出来。 看到这个奴仆,陆远之眼睛微微一眯。 正是被鹰显将心脏硬生生掏出来那个仆人。 刘乞丐笑了笑,露了满嘴的黄牙:“赏点儿吃的吧。” “也是我们老爷心善!”那奴仆瞪了刘乞丐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中两个有些发霉的馒头递了过去。 刘乞丐也不嫌脏,笑呵呵的接到手里,囫囵吞枣一般,只是眨眼的功夫,两个馒头便已经消失不见。 “北国公真是救苦的活神仙。” 刘乞丐吃完之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对着那奴仆嘿嘿笑着。 “知道就好,不只是我们家国公,就是国公的儿子都是神仙眷顾。” 那奴仆脸上露出高傲之色,嘴角勾起笑容。 “哦?”刘乞丐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目光,看着那奴仆道: “爷要是想说不妨说说?我也有跟我吹嘘的话头儿了!” 奴仆并没有注意到那乞丐的表情,嘿嘿一笑道: “纪老公公要亲自为我家两个小少爷打个根基,以后两个小少爷也定然是神仙人物!!”说到这,那奴仆淡淡的瞥了一眼刘乞丐: “吃完东西快走吧,别死我们府前,不吉利。” “那当然,那当然。” 刘乞丐谄媚的笑着,便挪开了身子,一瘸一拐的朝着外面走去。 “有问题!” 看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闪烁着一抹沉思。 他能感觉出来,两个人说话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话语之间的转折还是有些生硬。 那奴仆看着倒是更像是专程出门给这乞丐说这件事情。 “看出来了?” 国师扬了扬眉,看着陆远之问。 “感觉的出来。”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朝着那荧幕继续看着。 刘乞丐离开之后,不多时便来到街尾的一个不起眼的巷子中。 巷子里没有人。 刘乞丐十分正常的躺到一处树叶堆砌而成的简陋软榻上,悠闲的哼着小曲儿。 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之后,晃晃悠悠的走出巷子,一切如顾。 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都像着正常的方向发展。 一直到鹰显的身影出现…… 看到这里,陆远之眉头越皱越深。 这乞丐的一切行动都是十分正常的。 并没有发现他与什么人接触。 这一点让他想不通。 “小子,看出来什么不对了吗?” 国师笑着看向陆远之。“暂时没有。”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突然顿住。 他猛然看向荧幕: “国师大人,可否将镜头……可否回溯到那乞丐吃完馒头回自己睡觉的地方那里?!” 国师扬了扬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挥手。 荧幕之中所有人开始缓缓倒退,一切又回到原点。 乞丐来到巷子里,睡下。 陆远之眸中精光一现:“就是这儿!” 他指着乞丐的手:“他在暗中写字!!” 陆远之声音之中带着凝重: “可否固定在这里?我要看谁来过这儿!!” “别急。” 国师轻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玉如意。 不多时,乞丐睡醒,离开此处。 陆远之目不转睛的盯着荧幕。 时间缓缓过去。 夜幕将要降临。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而近。 听到着里,陆远之屏息凝神。 一道身影出现在巷子里,盯了片刻刘乞丐的卧榻,脸上露出笑容,缓缓离开。 看到这身影。 陆远之眼中精光一闪: “找到此人,便能找到幕后主使!!”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国师,语气里带着一抹兴奋: “倒退时间,看此人从哪里来的!!” 国师啧了一声,对陆远之这分急智颇为欣赏,但却并没有动手只是随手一挥。 荧幕消失。 看到线索断了,陆远之心中一急就要抬头质问。 却听国师幽幽道: “此时牵扯甚广,我无法帮你。” 陆远之愣神片刻,没听懂国师的话。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国师只是淡淡的挥手,送客之意十分明显。 陆远之暗叹一声可惜,不过也并没有生气,毕竟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他点头:“有此线索我便已十分知足。” 说完,他便缓缓的退出了瞭望台。 国师看着他的背影良久。 “唉。” 无奈之叹,缓缓响在栏杆之间。 ………… 陆远之出了恪物司,没有犹豫直接回到衙门之中。 “陆公!” 李进看到陆远之,脸上急的有些发昏。 “何事?” 陆远之目光淡然。 “两个消息。” 李进也顾不得上下尊卑,气喘吁吁道: “已经问出来是谁动的手脚,但那人已经死了。” 陆远之抬头看着李进,神色平淡:“谁?” “一个叫往仙阁的药铺,在药材上动手脚的人是药铺的伙计,是受人指使,但已经死了,尸体在衙门中了。” 李进脸上有些忐忑不安。 虽然查了出来,但线索又断了。 这让人着实有些难受。 “鹰显那边呢?” 陆远之冷冷的开口。 “鹰云佩如今正在全力捕查与那乞丐有过牵扯的人,但……” 李进不敢多说了。 “但查不出来是吧?” 陆远之似笑非笑,声音却是没有一点感情。 “噗嗵。” 李进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国公责罚。” 陆远之淡淡道:“去一趟青禾书院,找到海无恙,说我找他有事,让他带一个丹青高手来。” “啊?”李进不明所以的抬头。 “快。” 陆远之斥了他一声。 “是!” 不敢犹豫,李进直接便走。 …… 没让陆远之等太久。 海无恙与柳凤年二人同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德礼也来了?” 陆远之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同行的李进,他淡淡问: “不是让你也请一个丹青高手吗?” “嘿嘿,大兄,不怪他,你公务繁忙,不知道我擅长丹青一道也正常。” 柳凤年的笑容很自傲。 “哦?”陆远之一愣,随后苦笑道:“是我疏忽了。” “大兄寻我们来何事?”海无恙的声音很淡。 显然上次他与纪宣又过争执后,连带着对自己的大兄都有些不爽了。 陆远之也懒得去说那些废话,他当即开门见山道: “我儿子要被人陷害……” 不多时,他便将话说完。 听完他的话之后,海无恙那平淡的脸上首此露出惊怒之色: “何人胆敢如此大胆??” 就连柳凤年都懵了。 堂堂国公府家的儿子!! 居然有人敢这么玩…… 陆远之是谁?? 恐怕你们都被他那大雍战神,国之栋梁的名号给迷惑了双眼吧?? 人在雍妖战场之上,可是正儿八经的杀神!! 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啊!! “可大兄寻我们……” 柳凤年皱眉看向陆远之。 陆远之缓缓开口: “我已经知道与那乞丐接头之人的相貌,现在我要给你说,你画出来……” “哦?” 听到这话,柳凤年猛然眼前一亮。 能帮到陆远之,是他的福分。 “那便好,弟弟给大兄保证,绝对画的栩栩如生!” “嗯。” 陆远之淡淡点头道: “下面我来说,你来画。” “得咧!!” 柳凤年当即寻来纸笔。 为了讨好陆远之,他甚至都使出了自己久不用的儒道气息,将画卷里的人描绘的如同真人一般。 看着他笔走龙蛇,陆远之心中也暗暗惊叹。 果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别看柳凤年平日挺不正经,但到了他擅长的领域,绝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本章完) 第524章 捉人 第524章 捉人 柳凤年虽然平时看着是不怎么着调的人,但是用到他的时候,他的表现堪称惊艳。 此时的柳凤年目光严肃,耳边一直听着陆远之的描述,执笔的手却是一点都没有闲着。 他似乎能分心二用。 陆远之在旁边看着柳凤年的侧脸。 看到他全神贯注的模样,眉头轻轻一挑。 这小子认真办事儿的时候还挺帅的。 “确定是这样的吗?” 柳凤年缓缓停下手,他的案前,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已经生成,停下毛笔,他轻轻一笑,拿了水抿一口,看着陆远之: “大兄,您来看看。” 陆远之的目光触碰上那画卷。 他心中一震,目光即刻变的冰冷了起来: “就是这个人!” “许久不用倒是生疏了不少,若不然,半刻钟便能画好。” 听到陆远之肯定的话,柳凤年这才松了口气,接着便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带着惋惜。 “啧。” 陆远之上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德礼辛苦了,等抓到贼人,我自该带你入风月柳一趟,我请客。” “害!力所能及之事,大兄跟我客气这个干嘛!”柳凤年赶紧摆手,脸上带着正经之色: “不过也确实需要消遣一二,那啥大兄随时联系我。” 柳凤年嘿嘿一笑。 “嗯,那就不耽误大兄了。”海无恙面无表情,伸手拉住柳凤年就往回走。 “这么急作甚?”柳凤年被拉住,不由自主的跟着海无恙往前跑,不过也不忘回头对陆远之使眼色道: “大兄,祝你破案顺利!” …… 等柳凤年与海无恙二人走了之后,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目光极为冰冷的看着画像上那个人。 “接下来,便是找到你。” …… 李进与鹰显二人一同来到陆远之面前的。 一进行房便能看到陆远之那冰冷的模样。 看到他的这副模样,两人也都知道,现在陆公正处于火山喷发之中,稍微一动,就能降下天灾人祸。 所以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还是李进鼓起勇气开口道: “陆公,我们来了。” “嗯。” 陆远之坐在椅子上,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将眼神转在二人身上。 “诺,就这是个人。” 陆远之的声音带着一抹冰冷道: “指使伙计使阴的应该就是他,灭了伙计口的人应该也是他,与刘乞丐接头的人还是他……” 听到陆远之的话,二人心中瞬间浮现出巨浪,不约而同的朝着桌上那画像之上看去。 那是一个看上去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极好分辨。 因为他那一双阴鹫的眼睛以及那十分惹人注目的鹰勾鼻。 看到那鹰勾鼻的时候,李进还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的鹰显看了过去。 鹰显的鹰勾鼻都没这人的明显。 “不管你们俩人用什么方法,一天之内,找到他,并且知道他的全部资料。” 陆远之目光阴沉,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冷淡: “需要人手尽管去调,但……” 说到这里,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进: “这次如果再失手,你们二人便不用回来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俩人的心中微微一凛,赶紧伏首: “陆公之言,我二人谨记。” “嗯。” 陆远之挥了挥手:“去吧。” …… 李进领了那幅画卷,看着画卷上的人,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老鹰,这次必须要认真了。” 李进的眸中带着冰冷: “敢对陆公家人下手,就是我李进最痛恨之敌。” 二人说着已经下了楼。 “嗯。”鹰显的虽然有些苍老,但是目光却是没有一抹浑浊,全是冷静: “怎么查?如若大张旗鼓,必然会打草惊蛇……” 李进边走,边低头沉思。 良久之后,他猛然抬头,看着鹰显道: “如今京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佩寅郎这么大的动静,敌人一定知道我们在找他们……” “嗯。” 鹰显点头表示赞同:“所以呢?接下来怎么找人?” 李进目光瞥了一眼鹰显: “陆公不是说了吗,我们可以随意调人。” “所以,你是想……”鹰显皱眉。 “佩寅郎那么庞大的地下体系,自然是要用的。” 李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公羊敢现在还在边陲,他所掌控的虎怅卫如今就在陆公的手中,如果能动用虎怅卫,自然不会用多久。” “那便快点去查吧……”鹰显长舒了一口气。 既然有机会,那便没问题。 “别急,先去青楼一趟……” 李进没有废话,直接迈步朝前走。 “这个时候你还去那种地方?” 鹰显挺无语的。 “你懂什么?”李进嗤笑一声:“京中也就青楼的信息驳杂,你去问人问事也不会有被人注意,要是打草惊蛇,人跑了或者被灭口了,我们俩就等着陆公的怒火吧。” “行吧。” ………… 其实也没有让陆远之等太久。 有了他的命令,李进与鹰显两个人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直接在京中大查特查起来。 不过做事情上,李进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 他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人发现。 所以陆远之将虎怅卫的使用权调给他之后,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已经找到了极为有用的线索。 “你确定就是这个楼?” 玄武街上,陆远之坐在一处茶馆之中,耳边传来说书先生讲述着他大战妖族的故事,目光却是透过窗子,落在了对面的那处四进的大院子。 “嗯。” 李进声音极为凝重: “这几日明察暗访,再加上有虎卫的协助,与画卷之上长相相似的人整个京中也不过一指之数,这些人属下都私下查过,只有这个院子里的人最可疑。” “哦?” 陆远之将目光放在李进身上,凝声问道: “怎么个可疑法?” 李进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这个人名叫刘虎,但属下又查到,他的真实名字其实不叫刘虎,而是叫孙鱼,也不是京中本地人,他是从三年之前才到京中的……” 沉思了一下,他继续道:“或者说,他是三年之前才开始抛头露面的。”“继续。” 陆远之一边听一边默默的分析,随后抬头看着李进。 “但当属下准备继续查的下去的时候,发现三年之前他的线索就是一片空白,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京中,反正一出来,便将对面的院子给买了下来……” “这样啊。” 陆远之目光微微一凝:“很符合我们心中的猜测。” “嗯,能养死士的家臣。” 李进缓缓吸了一口气道:“我又让鹰显前辈去了院子之中探查。” 陆远之没有说话,目光之中闪烁着精芒。 “蹊跷很大,院子里都是收养的一些孩童,这些孩童年纪都不大,也不是京中的孩子更像是从别地来的。” 李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所以属下斗胆猜测,这个人,就是某个世家放在外为家族培养死士的人,而且,他极有可能是刘乞丐的上家。” “那就别说那么多了,等会儿,鹰显,你,池蛟,还有耿直,你们几个全都进院子里,将人给本公一举拿下。”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没有一丝感情,他的目光遥遥的朝着院中看去,嘴角缓缓勾起瘆人的弧度。 “是!” 李进直接领命,缓缓的朝着楼下而去。 在陆远之的目光之中,没过多久,便看到一行四人从人群之中不同的地方朝着那处院子移动而去…… …… 院子里,正厅之中。 一道瘦高的身影正坐在椅子上,目光淡淡的注视着他正前方跪着的两道身影。 “主人,已经处理完了。” 跪在地上那二人其中一个女人开口。 女人的声音异常恭敬,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种近乎于癫狂的崇拜。 “嗯,那帮虎爷,追不到这里吧?” 那瘦弱的身影高高在上,声音更是不带有一抹感情。 “主人放心,所以知情之人已经灭口。” 那女人依旧带着癫狂的崇拜,她仿佛是在诉说一件平淡的事情: “属下明日便去官府自首,并会死在牢中。” 瘦弱的人影没有被这话影响到一丝,他缓缓点头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道: “你放心,等你死了,定然会投入大人的怀抱。” “甘愿赴死!!” 那女人听到这话,崇拜的脸色愈发痴狂,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道: “属下……还有一个请求。” 她的语气之中带着小心翼翼。 “哦?” 瘦弱的身影手指轻轻一顿,面色带着一抹阴沉,随后强打起笑容: “说来听听。” “属下想在死前,穿一身好看些的衣服,死后若是见了天神大人,也好体面些。” 女人低下头,红晕之色浮现而出。 “哈哈!!” 那瘦弱的身影突然笑出了声音,他缓缓的站起来,来到那女人的身边,轻轻的伸手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笑道: “放心吧,你死之后,我定让人为你穿上最好看的衣裳,戴最好看的首饰,画上最漂亮的妆容!” “若是死后,天神大人能看得上你,你来生还能投个好胎。” 那瘦弱的身影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玩笑之语,全都是认真与严肃。 听到这话,女人提着的心缓缓放下,脸上露出一种纯真的笑容: “谢谢刘先生。” “这都是我们为天神大人做事的福利,不用谢我,到了天上,多感谢天神大人便好。” 瘦弱的身影有些不耐了,他轻轻的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 女人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憧憬之色。 待女人的走了之后,跪在地上的你个男,弱弱的朝着刘先生看了过去。 瘦弱的刘先生目光变的阴沉无比,他看着那男人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 “刘先生,根据最新的情报,您必须在这两日之内离开京城。” 那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佩寅郎的虎怅卫已经开始在暗中行动了!” 听到这话,那瘦弱的身影轻轻一顿,随后脸上露出了让人难以直视的狰狞之色: “说了多少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贵妃的事才是天大的事!!” “这是家主的意思。” 那男人脸上也是犹豫不定的神色,他咬了咬牙道: “既然已经做好断尾求生的准备,那必然不能再拖了刘先生!” “哼!”刘先生的声音正要再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混乱。 “怎么回事?!” 刘先生面容陡然一惊,那狰狞的脸有些惊疑不定,他看向门外…… “嘭!!!” 一道身影已经凌空倒躺着飞入屋中。 “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嘶~”躺在地上的女人痛苦的吸了一口凉气。 正是刚刚欣喜出门的那女人。 “怎么回事?!!” 刘先生与跪在地上那人对视一眼,均是心里一沉。 还未开口,又是一道身影缓缓的从门口迈入了门中。 这身影带着几分苍老,但让人忘不了的,是他脸上那个鹰勾鼻,搭配上他那凌厉的眼神,给人一种无处躲避的感觉。 此人正是佩寅郎如今风头正盛,北国公兼佩寅郎指挥使陆远之的走狗,鹰显。 “刘先生?” 鹰显的目光落在那瘦弱人影脸上之后,眼神愈发的凌厉。 “鹰显?” 刘先生的声音带着一抹阴沉。 “呵呵,看来你们的情报做的还不错。”鹰显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之中颇为瘆人。 “别跟他废话,赶紧拿下好与陆公交差。” 一道年轻的声音又从门口响了起来,正是李进,此时的李进身上带着血,他手中握着的那柄长刀更是被鲜血浸湿。 “不用你说。” 鹰显白了李进一眼,直接欺身而上,仅仅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那刘先生的面前。 刘先生看到鹰显的动作,目光微微一凝,刚反应过来,鹰显那充满危险的双爪已经来到了他的面门之前。 刘先生尽力挣扎朝后猛然一滚。 “啪!” 虽然姿势很难看,但好在,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 “有些反应。” 鹰显轻轻一笑,左右轻轻一转,身子便直接朝着刘先生飘了过去,眨眼的时间他的右手便已经抓在了刘先生的脸上。 “咔嚓。” 刘先生登时满面鲜血…… (本章完) 第525章 撬开嘴 第525章 撬开嘴 事情发生的突然。 李进刚看清楚,鹰显便已经攥住了那刘先生的脖子,如同抓小鸡仔般,拎在手中。 “别动!” 李进突然对鹰显大喊一声。 鹰显的目光之中闪过茫然,身子有些发僵。 李进赶紧来到鹰显面前,看着在鹰显手中涨红脸的刘先生,他伸手一巴掌拍在那刘先生脸上。 “啪!” 刘先生一脸愕然之中,口中的槽牙直接被扇了出来,“啪嗒”着滚落在地。 李进没有停下,他左右开弓,对着刘先生的另一半脸又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奔着这老小子的后槽牙去的。 当两边的后槽牙都掉在地上之后,李也不嫌脏,他蹲下身子,将那几颗发红的牙攥在手中,静静的观看,随后又放在鼻前认真的嗅了嗅。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目光阴沉: “果然暗藏毒药,鹰云佩,留活口。” 鹰显被李进这专业的玩法弄的有些发懵。 他毕竟是从江湖之中入的朝堂,对于这些留意不多。 李进虽然也与他一般,但整日厮混在衙门里,对于佩寅郎的专业知识从来没有落下过学习,故此对这方面懂的多一些。 “刘先生!” 躺在地上的女子痛苦的呻吟一声,对李进鹰显大喊道: “放开刘先生!” 李进朝她看了一眼,单凭这女人身上的气质他便能看得出来,定然是这里的死士。 他没有犹豫,上前直接抓起那女人的脸。 “唔~”女人被李进抓在手中只觉的自己脸上骨头都想断裂。 还未等她挣扎,李进眯着眼,扬起手又是“啪啪”两巴掌下去。 女人的牙齿也被他扇的脱落。 “嗯,看到了吗鹰云佩,再抓到这里的人,全都用这个方法,将牙都给崩了!” 李进嘴角冷笑。 鹰显默不作声,伸手在那刘先生的腹间轻轻一震。 “啵~” 刘先生不可置信的抬头,对上鹰显那平静的目光。 “小子,虽然毒你打出来了,但别忘了武者是能自断经脉而亡的。” 鹰显脸上得意一笑。 李进一愣,随后苦笑的对鹰显拱手: “还是鹰老哥见多识广,是进疏忽了。” “嘿,好好学吧。” 能在李进面前扳回一局,对于鹰显来说,自然是令人愉悦的事情。 “你们两个完事没有?” 耿直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上全是鲜血,脸上舒坦无比: “杀了个爽!” “三个人,已经全都拿下了,外面呢?” 李进与耿直说话的态度便没有那么随意了,毕竟他与鹰显都是陆远之的嫡系,俩人就算再开玩笑也是自己人,至于耿直的话……纪公的人。 “三十多个小崽子而已,都是不入流的角色,我跟池蛟那厮一块来,自然手拿把掐。” 耿直对李进倒没有什么防备心,说话也没有什么拘束。 “事不宜迟,赶紧抓住交与陆公吧。” 池蛟也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他边走,边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整个人都是风轻云淡。 看到他们几个人的闲聊。 刘先生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今日算是栽了。 佩寅郎的三大云佩,加上如今名满京中的李进…… 他被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一想到佩寅郎诏狱之中那传说的刑具,他眼神便充满了恐惧。 如今他气息被封,自尽之毒被取,纵是有心自杀却也无力,只能任人摆布。 “放开刘先生!!” 那女人被李进按在身上,努力挣扎,她恶狠狠的盯着四个人道: “天神大人不会原谅你们的!!” 听着她的话,刘先生心中叹息,面上苦涩无比。 “呵呵。” 鹰显听到这话倒是有些稀奇。 他是跟着陆远之一路去向南疆的,自然知道陆公也被人称做天神大人。 不过他心中清楚,这女子口中的天神大人与陆公不是一个人罢了。 他嘿的一声冷笑: “天神大人,就在边儿上瞧着呢。” 这话说出来,对于在场之人都是一脸茫然。 鹰显摇头,也不打算解释,提起手中的刘先生便朝门外走去。 “走吧,陆公应该在门口等着我们。” “走。” ………… 陆远之的目光深邃的瞧着眼前的大门。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见过陆公,贼首已经被拿下。” 鹰显开门后见到陆远之就站在门口的树下,直接恭敬行礼。 “嗯。”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鹰显手中的那刘先生看过去。 刘先生的目光也盯着陆远之。 他知道,眼前这人正是如今名满天下的北国公。 “就是他。” 陆远之冷笑一声。 这人的脸与自己在国师那里的荧幕之上看到的脸一模一样。 刘先生茫然的看着陆远之。 自己什么时候与他见过?? “小人不知道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先生也知道,事到如今什么都不用说,哪怕酷刑加身,什么也不能说出来。 死了就死了,绝不能暴露主上。 他生来便为主上的家族服务,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死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归宿。 “不怕你嘴硬。” 陆远之面无表情,挥手道:“活着的,全都带走,找衙门里的人来抄家搜捕,看看院子里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进在陆远之开口之前便已经赶到。 听到这话之后,直接单膝跪在地上,一个标准的行礼: “是!” 说完,便站起身,朝着佩寅郎的衙门走去,他准备调人去了。 “嗯。” 陆远之淡淡的呼了一口浊气,脚尖轻轻点地,下一刻整个人便冲天而起: “本公在衙门等你。” 鹰显对于这幕早已经见怪不怪,他认真点头:“是!” 说完,便拎着刘先生朝着佩寅郎衙门疾步而走。 池蛟与耿直也赶到,不过他们并没有选择一同前往衙门,毕竟院子里还是有别的活口,要留人在这里看着,得防着他们这些死士自杀。 …… 佩寅郎衙门。 诏狱。 一处牢中三面砌墙,唯有一个不足碗口大小的“窗户”。 窗户下面,立着一架红漆干涸的站笼,站笼之中,站着一位满身伤痕的刘先生。 此时的少刘先生,脖子被站笼牢牢卡住,双臂被固定在站笼两侧的木架上,露出两团血肉模糊的森森白骨。 腿半屈在站笼里在瑟瑟发抖,显然已经将要支持不住。随着刘先生入诏狱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陆远之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旁边是两个风佩,正面无表情的炮制着刘先生。 “说完了?” 陆远之笑容有些瘆人,他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刘先生。 刘先生木讷的点点头: “只求一死。” 声音有气无力,显然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真如你所说,你只是从外逃荒而来的流民?” 陆远之的声音冷得让人直气鸡皮疙瘩。 刘先生只是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继续。” 陆远之眸中爆发着惊人的杀气,面无表情的挥手对着两个风佩道: “看来你们伺候刘先生伺候的并不舒服。” 听到他的话,两个风佩手中的刑具吓的差点从手中掉下来,但好在陆远之也没有为难他俩。 “陆公。” 有一个风佩鼓起勇气,恭敬的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道: “此人意志坚定,单是肉体之痛恐怕无法让去开口,属下倒是有个想法。”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看向他淡淡问: “说。” 那风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阴沉的看了一眼那个刘先生,随后低声道: “属下知道,公羊云佩当初从西湘之地得来一枚虫卵,喂人服下之后,虫卵孵化,那虫子会进入人体之中啃食,但因为虫子极下所造成的伤害极低,却能分泌出一种刺激感官的液体,让人浑身难以自控。” 说到这里,他目光极为清澈: “属下当初跟着公羊云佩学了两手,有此虫卵,并且这些年培育了不少,属下想在此人身上试试。” “哦?” 听到这话,陆远之眼前一亮,他眯着眼睛点头: “去拿!” “是!” 那风佩听闻之后,阴柔的脸上闪烁出一抹神奇的光芒,对着那刘先生露出一个笑容,便缓缓退下。 …… 俄顷,那风佩便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木匣。 “陆公。”那风佩恭敬的行了一礼。 陆远之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刘先生摆了摆手。 “是。” 风佩转过身,对着刘先生嘿嘿一笑,便轻轻的伸手将他的嘴给撬开。 刘先生被木笼卡的死死的,此时只有张嘴的份儿。 风佩轻轻打开木匣,将其中的一个黑色的颗粒放入那刘先生口中,随后便是猛然一个巴掌。 “咔。” 刘先生不由自主的将黑色颗粒咽入食道。 陆远之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那风佩见刘先生咽下去之后,嘴角缓缓翘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短笛轻轻的吹了两下。 刘先生茫然的看着他。 “嗬~” 没过多久,刘先生的脸色猛然涨红。 脖子上的青筋唰的便鼓胀起来。 “嗬嗬~”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喉咙挣扎。 “啪啪啪”站笼之中,他的腿不停的碾压着地面,双手极为用力成爪状。 他痛苦极了。 看到这副模样,陆远之饶有兴趣。 刚刚在佩寅郎的酷刑面前,这人可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有戏。” 陆远之轻轻开口道:“继续,只要弄不死,便继续保持,不怕他不开口。” 那风佩恭敬一笑:“陆公放心,这虫进入他的体内便会源源不断的开发他的潜力,没有力气之时便会以己之力助他恢复力气,想晕过去,是不可能的,只能享受这种舒爽的感觉。” “可以。” 陆远之还想为这刘先生找个医师来。 没想到,这小小的虫卵连这个都给省了。 “不错!” 他赞赏的看着那个风佩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陆远之的话,那风佩心脏猛然一停,紧接着便是控制不住的呯呯直跳。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属下叫风不平,原来是跟着公羊云佩的。” “行,以后就跟在本公身边吧。” 陆远之觉得,这个叫风不平的,单是这一手控虫之术便能给自己以后带来不少方便事宜。 “谢陆公!!” 风不平狠狠的点头,手中的笛子都要被他吹出朵来。 “嗬嗬~~” 刘先生的舌头都已经伸了出来,口水流的满地都是。 眼睛里面也瘆出了眼泪,泪腺不受控制。 他的裤子也湿了一大片,恶臭从裤裆里传来。 显然他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他浑身都在颤抖。 此时此刻,他甚至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风不平的笛子声舒缓了下来,直倒慢慢停下。 刘先生也缓缓恢复,只是浑身的哆嗦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陆远之目光极为平淡,看着他问: “滋味如何?” 刘先生的眸中全是恐惧,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发现口嘴里早已经是口水遍布…… “杀了我,求你……我想死,我想死……快……” 陆远之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极为满意。 他根本没有搭理刘先生,只是对着风不平道:“继续。” 风不平咧嘴一笑,看着刘先生那满是恐惧的眼睛,缓缓的抬起了笛子。 刘先生对着风不平疯狂的摇头:“不……不要,别吹……嗬……嗬……” 笛声悠扬的响起。 刘先生瞬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 俄顷,风不平又缓缓停下,看着大口喘息的刘先生,脸上全是意犹未尽。 刘先生此时已经不敢去看风不平的眼睛。 在他的心中,风不平此时已经跟阎王爷画上了等号。 “说……我愿意说……” 终于,陆远之在抓到刘先生的地三个时辰。 他选择了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一旁的风不平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虫,倒是没想到这么好使。 他还没琢磨够,这刘先生便已经顶不住了…… 陆远之挑了挑眉,看着刘先生道: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将你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你放心,在验证完你说的所有话的真实性前,是不会让你死的。” 听到陆远之的话,刘先生眸中闪过庆幸…… (本章完) 第526章 朝堂震惊 第526章 朝堂震惊 陆远之的笑容在刘先生的眼里就像是恶魔。 他发誓,此生他见过最让人沉闷的表情,就是这个北国公的眼神! “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陆远之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风不平的肩膀。 风不平直接将笛子放在嘴边就要吹奏起来。 “我是林家的人!” 刘先生没有任何废话,短短六个字,直指中心。 听到他的话,陆远之的嘴角轻轻翘起,目光也变的玩味: “谁都知道本公在朝堂之上与林辅不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祸水东引?” 刘先生深吸一口气: “这些年我与林家家主的书信往来都在院中柳树下藏着。” 陆远之挑眉嘴角勾起笑容: “来个人。” “在!” “去办。” “是!” 没有什么废话,风不平旁边的那个风佩直接领命。 当他走了之后,陆远之的目光还在刘先生的身上: “继续,捡本公想听的说。” 刘先生此时已经有些麻木,他垂着头,脊梁也不似之前那般挺直,声音低垂: “我本名叫王虎,三年之前来到京中。” “奉林家主之命潜藏,一年前,突然接到消息让我派人暗中潜伏在清河候家中。” “时间对得上。” 陆远之轻轻点头。 一年之前,他还是清河候,不过那时的他还在雍妖的战场之上。 “继续。” 陆远之环抱着胳膊,目不斜视的盯着刘先生,嗯或者说王虎。 王虎目光依旧麻木: “后来李祯与庆王在朝堂之上失势,海睿之势日渐膨胀……”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叹息道: “除了国公府外,海睿的府中也安插了眼线。” “啧。”陆远之没想到,这还有意外收获? “但海睿府中戒备森严,我安插的探子根本进不了内院。” 陆远之笑了笑。 自己大舅的心思深沉,自然是有这些防备之心的。 “直到前些日子,朝堂之上我家主人本以为进入内阁是注定之事,没想到却在半路杀出个纪宣。” 王虎轻叹一声: “所以便让人想法离间你与纪宣。” “哦?” 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 “那你们倒是挑了个好时机。” 其实说到这里,陆远之已经完全明白了。 所以他的内心此时其实是比较侥幸的。 若是当时纪公没有发现药材的问题。 正将药材引用,给自己的两个儿子梳理身体。 儿子若是因此死亡。 就算是自己再相信纪公,家中之人也必然会对纪公严重怀疑。 到时自己与纪公可能真会被离间成功…… 想到这里,陆远之冷笑抚手: “林辅,当真是落得一手好棋,若不是纪公眼界甚广,本公可能真要着了他的道。” “国公爷,您是天上之人,说话自然算术,我不多求,只想速死。” 王虎看着陆远之的目光之中甚至带着一抹祈求。 再搭配上他此时的处境,那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当真还有几分可怜。 “不急。”陆远之却是摇头笑了笑: “你说的这些虽然有用,但本公依旧没有确定真假,还是要等验证过后,再赏你一死。” 王虎已经认命。 “陆公。” 一道声音恭敬的响起。 正是刚刚出去的那个风佩。 陆远之抬起头问道;“拿来了?” “来了。” 那风佩的声音极为恭敬,跪在陆远之的面前,双手将东西呈上。 陆远之目光轻轻一瞥,从他的手中接过一个黑色的木匣。 木匣通体是黑色的,上面还覆盖着一些泥土。 很显然了,就是临时刚挖出来的。 陆远之仔细看了看盒子,没有犹豫直接伸手在按钮之上轻轻一扣。 “咔嚓。” 清脆无比的声音响起,盒子被打开。 “啧。” 陆远之看着手中的这些书信,目光之中闪烁着极为玩味神色。 光是浅看了几张,他便已经看得出来,这些东西一旦验证,足够林辅入诏狱一百次了! “看来你还算老实。” 陆远之轻轻抬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王虎听到陆远之的话,目光最后的神采已经消失,他呆呆道: “请国公爷赐死。” 陆远之却是又摇了摇头,他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你还有用。” “啊?” 王虎的身子猛然颤抖了起来,他看向陆远之,目光全是绝望。 “明日早朝,随本公上殿一趟如何?” 陆远之清澈的看向王虎。 “不……”王虎刚想拒绝。 便听到那熟悉的笛音响起。 “嗬嗬~” 王虎痛苦至极,发不出一丝声音。 连求饶都做不到。 半晌之后,陆远之清冷的声音响起: “没有人敢拒绝本公。” 王虎虚弱无比:“去,明日我愿去!” “这才对嘛。” 陆远之嘴角缓缓翘起。 ………… “查清楚了吗?” 纪宣悠闲的坐在院子里,手中的蒲扇一下一下驱赶着空气里的蚊虫。 两小只婴儿在他的手下快乐的仰望天空的繁星。 陆远之也坐在他的旁边,缓缓伸了个懒腰,摇曳着身躯下的太师椅。 “查清楚了,幕后之人是林辅。” “呵呵。” 纪宣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缓缓的看向天上的星空,声音若有若无: “若想利益最大化,这幕后之人便不能是林辅。” “嗯?” 陆远之愣住,他皱眉看向纪宣: “孩儿没听懂干爹的意思。” 纪宣抬了抬腿,脸上的笑容温和至极,语气也不是说教,只是极有耐心: “若是你我二人产生间隙,得利最多的人是谁?” 一个问题便直接打开了陆远之的思路。 他猛的一抬头,目光极为冷静: “二皇……陛下!” “对。”纪宣赞赏的看着他: “如今朝堂之上,陛下登基尚短,根基不足,若想将制衡之术使出,自然是让群臣内斗。” “所以,若是林辅身死,你我二人却斗起,海睿自然也会与你更加一心,然……” 纪宣说到这里目光也变的极为凌厉: “我在朝堂上苦营多年的嫡系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这股力量想要存活必将不受控制的依附于皇权,才能与你二人制衡……” “嘶~” 陆远之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曲曲饶饶。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陆远之微微眯起眼睛。 “明日朝堂之上,王虎此人要一口咬定,他是手林贵妃的指使。” 纪宣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令人小心悸的笑容。“高!” 陆远之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伸出了大拇指。 林贵妃的身后站的是谁? 两个人。 一个二皇子,一个林辅。 其中二皇最子的嫌疑最大。 此事完全可以成为皇权失信的借口。 陆远之甚至都不用多想,光是自己大舅就能用这个理由从二皇子那里得来不少好处。 “好!” …… 翌日。 朝堂之上。 陆远之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站在那里。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有气无力的喊着话。 二皇子也打着哈欠,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 显然,他昨夜并没有睡好,所以今日的早朝他有些心不在焉。 “臣有本奏!” 一道忠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辅站出位置,极为恭敬的对二皇子行礼。 看到他,陆远之挑了挑眉,收回了正欲迈出的脚步。 他刚刚想直接将东西挑开说来着,没想到被这老小子抢了先。 那便先看看这老小子想说什么吧。 “林爱卿请说。” 二皇子强打起精神,目光在林辅的身上流转。 林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朝着陆远之看了过去,二人对视。 面无表情的转回身子,林辅扬声道: “臣奏北国公陆远之不重边关之事,反在京中逗留,大肆领佩寅郎当街抓捕,不分青红皂白将京中所有药铺搅的鸡犬不宁,至使城中百姓无药可医,闹出混乱。” 这话一落。 群臣皆惊,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辅。 陆远之这几天的行事确实张扬了些。 但谁也没想到林辅居然会拿出来说事儿。 这等小事莫说北国公,就连普通官员都扳不倒…… 这老在子又在抽什么风? 大舅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抬头朝林辅看去,细细观察他的面容。 林辅面无表情,身子卑微,依旧是一副铁面无私之面孔。 陆远之听到这话,眉宇之间闪过惊愕。 他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主动发难,对面的人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竟有此事?” 二皇子震惊的看向陆远之。 他其实对这事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谁能想到,自己的老丈人还要当朝将这事给说出来。 “禀陛下,确有此事。” 二皇子话根都问到自己脸上了,陆远之自然接过话头,淡淡的站了出来。 “啧。” 听到他的话,林辅的嘴角缓缓翘起。 “可是为何?” 二皇子自然是要给自己的妹夫面子,他并没有当场发怒,当然在陆远之身上,他也不敢直接发怒。 “禀陛下,有人谋害皇亲国戚。” 陆远之目光极为凌厉:“故臣才依法办事。” “什么?!!” 二皇子直接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其实按理来说,陆远之与林家也算亲戚来着。 自己的老婆是陛下的妹妹。 林辅的女儿又是陛下的女儿。 一家人怎么也说不了两家话。 可事实就是这么神奇,正儿八经的一家人,偏偏要同室操戈…… “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的目光也变的危险起来。 虽然登基时间并不长,但是他身上却也蕴养出来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此时声音阴沉,落在大殿之中,一时间居然无人敢回答。 陆远之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他只是淡淡道: “陛下,臣参后宫林贵妃,干预朝政,暗杀皇室,罪大恶极,应诛九族!” ??? 他的话就跟晴天霹雳似的,直接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之上。 啊?? 二皇子脑子更是一个抽抽。 怎么也没想到陆远之居然说出这么炸裂的话来。 “荒唐!!!” 林辅气的胡子都飘了起来,他虎目怒睁,死死的看着陆远之: “朝堂之上焉敢胡说八道!!” 他此时也顾不得陆远之身份尊贵,威名如何,咬牙切齿锤胸顿恨! “是啊,没有证据,这么说可是无法向人交代的啊!” 二皇子的目光也警惕了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但是陆远之若是在朝堂之上诬陷后宫,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陛下。” 陆远之神色平静,连看都没看一眼林辅,声音平缓: “臣这二日正是在查此案,如今已经水落石出,人证物证具在。” 嘶~ 这话一出,几乎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大舅更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点点的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忍住狂笑的想法,大舅眯着眼睛。 自己的外甥他是最清楚的。 如果事情没有要尘埃落定,断然不会在这朝堂之上直接发难。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必然是如同他说的一般,已经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最起码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炸裂的好事! “真是……如此?!” 二皇子险些没坐好要昏倒过去,他努力做着深呼吸,目光在陆远之身上紧紧盯着: “具体是怎么回事,陆爱卿还是细细说来。”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陆远之身上。 二皇子的疑惑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所以人都想知道,这两日佩寅郎的大肆出动,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大案。 陆远之没有废话,目光直视二皇子,认真道: “数日之前,臣回家中,欲请纪公为臣之孩儿洗经养脉,以温武道之基……” 他的话并不多,三言两语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嘶~” 听到有人用那种恶心的虫子还暗害北国公的儿子。 整个朝堂,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并不约而同的朝着人群之中的林辅看了过去。 这么多目光全都汇聚在林辅身上,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但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虎居然……暴露了!! 是的,到这个事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埋下的那个暗手已经被陆远之给揪了出来…… (本章完) 第527章 往事只能回味 第527章 往事只能回味 林辅贬出京城。 林贵妃被打入冷宫。 大舅在朝堂之上继续一家独大,而且还让海无恙入朝为官,顺利的安插进了吏部,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实权在手。 这是王虎被陆远之拉入殿上之后,所造成的效果。 陆远之甚至话都没怎么说。 光是一个王虎便已经能将林辅辩的哑口无言。 而王虎甚至将林辅多年以来所行的暗中之事全都抖了出来,每一句话都是有迹可循。 所以,林辅最后也只能认命。 而陆远之则是什么都没有付出,只用在下殿之后,赶紧将王虎给杀了就行。 毕竟王虎做了这么多,目的也只是为了求死而已… 出了朝殿。 陆远之长呼了一口气。 终于将这些烦人的跳蚤给解决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十分舒畅的一件事。 “这次做的很不错。” 大舅的身影出现在了陆远之的旁边。 “专门在这等我?” 大舅脸上的笑容有些灿烂。 这次他什么都没干,平白就这么捡了一个大便宜,确实是太爽了些。 “看出来了?”陆远之笑着转头看大舅。 “你这次出殿没有直接飞走,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 大舅一副天下之事尽在手的表情。 “嗯,那我便可放心去北境了。” 陆远之与大舅二人一同上了大舅的马车。 “什么时候走?” 大舅唏嘘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倒是不曾想,我这一生仕途还有你才得以如此顺畅。” 大舅的话也不是无故放矢,从他早年中探开始,便是听了一句陆远之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才开始奋发读书,一路考上的。 而后面更是因陆远之连破几桩大案,让肉全给他吃了。 哪怕是到了现在,他想在朝堂之上立稳,也是陆远之权势滔天,给他带来的好处。 他是爽了,但是陆远之却是一刻不得闲了。 陆远之的权势滔天是有代价的。 哪像他如此惬意。 “细细说来,还是你帮了我啊。” 大舅长叹一声。 包括今天,林辅倒台,他顺势提出自己的条件。 海无恙如此丝滑的入朝为官…… 这些都是陆远之的功劳 “呵呵。” 陆远之细笑了一声,对大舅的话不置可否,目光远远的看着外面: “这一去,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大舅心中微微一堵。 有了陆远之的话,他是知道国师的谋划有多长远。 而且也知道,陆远之这一去,所要面对的是什么。 “怎么?”大舅的目光凝视着陆远之: “危险?” “不知道。” 陆远之耸了耸肩,面无表情道: “想要吞并南疆,需要付出的东西,可能不会太小。” “呵呵。” 大舅轻轻笑了笑: “反正你就是给国师打头阵的,多的东西不用想,只要遇到什么事不闷着头上,你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对外甥的实力可是太自信了。 “希望如此吧。” “我一直没想明白一个问题。”大舅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陆远之。 “什么问题?”陆远之愣了愣。 “你从来都不问你亲生父母的信息。”大舅藏了多年的话终究是没有忍住。 “害。”陆远之摆了摆手:“我现在有爹了。” …… 大舅沉默了半晌,随后笑骂了一声:“你小子……” 说完,他的目光变的复杂无比:“不问就不问吧,如此不负责任的父母,且当随风而去便好。” 二人一路聊着,终于到了大舅的府门之前。 “对了今天王虎说在你的府中安插的那些探子,你小心些。” 陆远之对着大舅告诫道。 “呵呵。”大舅懒得搭理陆远之,没好气道:“你觉得我会将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中?” “那倒是。” 陆远之轻轻一笑:“对了大舅。” “怎么?” 大舅下了马车,抬头看向陆远之。 “我干爹,你尽可放心,只要你一心为民,他绝不会对你有半分干涉。” “废话。”大舅又骂了一句:“我跟他斗了半辈子,结果最后成了我妹夫了……” “噗~”陆远之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太大的担忧……” “放心走吧,朝堂之上事情,一直有我在。” “嗯……” …… 从大舅的马车上下来之后,陆远之便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什么?!这么赶??” 长乐听到陆远之的话,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不舍,担忧等复杂的情绪。 这次陆远之从南疆回来,也不过是在家待了三个月而已。 “不行!怎么说也得在家待个一年半载再走啊!” 长乐做势就要起身,朝外门走去。 “你干嘛去!” 陆远之赶紧上前抓住长乐的胳膊。 长乐努力挣扎想要甩开:“我去找我哥,用人哪有这般用的?驴也架不住这样使劲儿啊!” “你找他有什么用?!” 陆远之瞪了她一眼,随手一扯,长乐便整个人都投入了他的怀抱。 “现在的国事不是你哥说了算的,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 陆远之抚上长乐的额头,目光认真的在她的脸上来回流转。 二人对视,长乐看到陆远之的目光,身子下意识的一软。 “呜呜呜~” 仅是看了一眼,长乐便埋在陆远之的肩头,不多时便传来轻辍的声音。 “别哭……”陆远之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见长乐哭的这么惨。 “这次你走,什么时候能回来?!” 长乐断断续续的哭着,声音之中带着对未来的恐惧,问出来的话也显的特别可怜。 “我……不知道。”陆远之抿了抿嘴,他确实给不了长乐一个保证。 长乐抬起头,眸中泪光闪烁,声音也带着委屈: “自怀了孩子,你便整日不在府中,东征西战,此年一去,不知归路,若是你回来之时,孩子长满十六,我便……” 说到这里,她气的狠狠的一锤砸在陆远之的肩头之上: “我便不叫他喊你父亲!” “哪有那么长?怎么可能,最多两三年吧?” 陆远之轻轻的握住长乐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而且可能两三年都用不了,这次我去,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联合南疆,一举将妖族拿下。” 说到这里,陆远之目光远远的朝着北方看去: “而且,那些将士都在等着我呢,将妖族拿下之后,怎么也得修整个三五年才能对南疆余部用兵……” 说到这里,他笑呵呵的看着长乐道: “到那时,我回来,一刻也不出家门,整时整刻都陪着你如何?” 陆远之这情话说的太过突然,长乐脸上瞬间红润起来,一路红到脖子根,她嗔了陆远之一眼: “哪能这般?我愿意,清樱妹子也断不会愿意的。” “嘿嘿。” 陆远之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早些歇息吧。” 随着陆远之将灯吹灭,房间之中又是一阵管弦碰撞之声…… …… 翌日。 陆远之来到府中的湖边。 此时的白清樱正在沪湖边练剑。 有国公府的资源,白清樱如今已经突破到了六品敛息的境界。 此时的他也不过二十七岁。 正是女人人生之中最为灿烂的年纪。 “好剑!” 陆远之拍手赞叹,脸上露出笑容。 白清樱放下手中宝剑,柔滑的面上也露出最为清澈的笑容,她缓缓来到陆远之面前: “来了?” 她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 “嗯,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个消息。” 陆远之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将话给她说明白好些。 白清樱的眸子轻轻一抬,眼睫毛猛的一颤,沉默了半晌问道: “是要走吗?” “嗯。” 陆远之温柔的将她的发丝拢上耳边。 “我在家等你。” 白清樱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句句最为朴素的话,与她心中最不舍的情感。 “回屋歇歇吧。” 陆远之不顾下人们的目光,直接横着将白清樱抱了起来,朝屋中走去 …… 骑着高头大马,陆远之是趁夜出京的。 他怕自己白天走,又有百姓不舍,非要送自己…… 他的身后跟了三百甲士。 都是张慎行训练出来的孤儿,也是未来佩寅郎的接班人。 此时的张慎行跟在陆远之身后,手中一柄长刀扛在肩上,领着三百甲士目光之中全是紧张。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陆公前往妖族战场,要带着自己去…… 鹰显与风不平倒是满脸都是轻松。 “老风,你怎么也不害怕?” 张慎行与风不平都是上个战场的风佩,二人的关系虽然不说亲近,但也不陌生。 风不平斜眼看了看张慎行,目光极为严肃: “有陆公在,怕什么?” 他自从被陆远之看上那手养虫术之后,便天天跟在陆远之身后了。 而且这段时间他又养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虫子。 “就是。” 鹰显苍老的脸上愈发的红润了。 这此干倒林辅之后,他又有了不少的赏赐。 所以,他是最懂陆远之的。 跟着陆公,啥也别想,就按照陆公的吩咐去做,最后总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也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人生格言了。 “是啊,这次去北方战场,又不用带着将士们冲锋陷阵……” 风不平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胸口之中掏出来一个盒子,爱惜极了。 “赶紧把你那玩意儿给收了!” 张慎行心中膈应极了。 他是知道风不平这厮躲在阴暗之中养虫的爱好的,自然也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呵。”风不平冷笑了声,看着张慎行淡道: “夏冲不可语冰。” …… 趁着夜色,三百多人渐渐行在了岸边。 一艘巨船早已经停在那里等候着他们了。 “上船!” 随着陆远之一声令下,没有人发出一丝的声音,全都齐唰唰的停在原地,随着陆远之缓缓朝船上走。 当船出发后,陆远之便带着张慎行站在甲板之上。 远远的看着岸边站着的人们。 虽然是晚上,这些人陆远之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纪公……大舅……长乐,清樱……” 随便拎出一个人来都是足以让京城震一震的人物。 他们就那么无声的站在岸边,遥遥的看着大船缓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感受着凉风,陆远之的眸子闪烁着惆怅,不过也是一闪而逝。 “这次去了北方战场,我给你介绍些朋友。” 陆远之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 张慎行恭敬的点头,他站在陆远之身边也临时充当起了护卫: “跟陆公前行,慎行愿意。” “嗯。” 陆远之看了看张慎行,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舍家人,但张老哥,你武道天赋已经死于迟非晚的那颗丹药之下,这次去了北方战场,定是要给你赚些功劳的。” 说到这里,他声音也有些怀缅: “当初一路随我的人,各有升迁,唯独你因为境界问题停留在原地,这次在战场之上挣到功劳,我准备将你安插在军中,做个领军的将军。” 陆远之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他在军中虽然也是有了不小的根脚。 但是对于大雍来说,也算不上权势滔天。 他想要安插更多的人进入军营,自然也是跟自己亲近的人多好些。 “嗯。” 张慎行面色复杂。 虽然陆远之说到了他的痛处,但他心中却绝对没有对陆远之有任何不满。 甚至心中还有些庆幸。 这辈子能在那偏远的县中遇到陆公这个人。 是他此生最值得庆幸的事情。 “谢陆公赏识。” 张慎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陆远之。 沉默良久,九尺高的汉子叹了一句: “陆公这些年,辛苦了。” 一句话差点把陆远之的泪给飙出来。 这句话让陆远之有些破防。 这些年他一直奔波在京城与各州之间,从来没有男人与他说过这般话。 “习惯了。” 他沉默了一下,不在意的笑笑。 “犹记得当年,陆公还在微末,脸上尽是少年人的潇洒与自在,属下还记得第一次见您时,您常常爱笑的.却是不知从何时起,许久没见过您肆意长笑了。” 张慎行看向平静的水面,一番话却是荡漾了许多涟漪。 陆远之怔了良久。 不知何时自己确实没有以前那般开朗了? 记忆里,他当初喜欢写的日记也许久没碰了。 一时间,他盯着水面,恍惚不知年月。 (本章完) 第528章 绝境 第528章 绝境 北关,平顶山道。 一道颠簸的巨大身影,此时正伏在马上。 他面容苍白,嘴角溢血,危在旦夕。 大汉身后不远,一队十数人的妖将紧追不舍。 “杀巨擂者可升妖王!!冲啊!!” “冲!!!” 听到这话,那些本就脸上兴奋的妖将们更是嗷嗷着嗓子朝前方那巨大的身影追去。 巨擂神色萎靡不振,只能无意识的催促着胯下的马匹。 也是随了将军多年的老马,颇有灵性,知道主人的生死全在自己身上,卯足力气狂奔,四个蹄子甚至交换出了残影。 “巨擂已经不行了,打他的马!!打他的马!!” 妖将们自然也知道穷途末路的巨擂此时全凭着一口气吊着。 瞬间几枚火箭随着弓弦的声响眨眼而至。 “啾啾啾!!” 火箭没有命中马匹,但可怜的老马也有些惊吓。 “津~” 战马长嘶一声,口中喷着粗白的热气,马眼也是坚定的朝前跑着。 “追不上了!!这马跑的真快!!” “是啊!!比北草原上的巫马族跑的还快!” 妖将们看着远去的马匹,只能站在那里望洋兴叹。 “废物!” 一道厚重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妖将们皆是大惊,赶紧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看到那道巨大身影,所有妖将全都“噗嗵”一声跪在地上: “白象大王!!” 白象大王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目光微眯,朝着渐渐远去的马匹看了过去。 “嗬!” 但见他张开阔口,一声巨长的闷喝声自他口中喷薄而出。 声音形成了一圈圈的波浪,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马匹袭去。 不多时,便见那马匹突然顿住,惯性的朝前颠簸了几步,突然倒地。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噗嗵。” 马匹上那巨大的身影也随着这惯性掉落在地上。 翻滚了几圈之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象大王威武!!” “白象大王威武!!” 几个妖将就像是在看天神一般,崇拜无比。 “去吧,将他给本王拖来。” 白象大王轻轻抚了抚自己那玉白而长的象牙,脸上露出一抹轻松之色。 “是!!” 妖将们兴高采烈的朝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巨擂身影跑去。 “捆起来!!” 到达之后,领头的妖将甩了甩自己手中的绳子,颐指气使的递给自己身后的妖将。 “是!” 拿过绳子,便来到了巨擂的身边,没有废话就要上前将他给捆个结实。 下一刻。 躺在地上的巨擂突然一个翻身,巨掌如同蒲扇一般,狠狠的朝着这几个妖将扇去。 “嘭!!!” 没有任何悬念。 几个妖将被巨擂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扇的支离破碎。 然而。 本就已经油尽灯枯的巨擂在发出了这一击之后,只来得及朝远处的白象王看了一眼,便意是识一黑,整个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 巨擂的垂死反击惹怒了远处的白象王。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移动到巨擂的身影旁边。 “阿!!!” 他生气的举起自己大掌,就要结果了巨擂。 巨擂一动不动,显然他已经没有了还手的力气。 …… 陆远之带着左右不过带着三百人而已。 行程可以用神速来形容。 当大船靠岸之后,他便带着三百多人一头扎进了山林之中。 当再次从山林中重见天日的时候。 面前已经是遥遥可见的平顶山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领兵极速前进。 前些日子,便已经收到了边关的急报。 说宝象王已经率领妖军欲攻三山了。 “陆公,前方十里便是平顶山的边界了。” 张慎行听完属下来报恭敬的来到陆远之面前。 此时的陆远之正骑在马上,悠闲的喝着山泉之水。 一路之上的快马加鞭,他也有些疲惫,此时既然已经到了平顶山,也想放松一下,行程也就慢了些许。 “嗯,先派一小队前去与伍前锋部队汇合吧。” 陆远之摆了摆手。 “已经派了,斥候队伍昨日便已经派出去了,今天应该就能回来吧……”张慎行目光朝着远方看去。 “报!!平顶山发现异常!”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刚问完斥候的情况。 斥候的队伍已经回来了。 “什么异常。” 听到这话的陆远之眉头轻轻一皱,他朝着那急促赶来的三个斥候看了过去。 “噗嗵。” 三个斥候跪在地上: “启禀陆公,南边百里处发现妖族部军,旗号为:宝象。” 宝象? 陆远之喝水的手微微一顿,他的目光朝着那斥候脸上看去: “百里?” “对!属下看的仔细!” 斥候抬头,露出稚嫩的脸,面色极为恭敬。 他带来的这三百人都是张慎行训练,与迟非晚的丹药喂养,如今的境界皆在九品以上,有几个天赋突出的甚至已经达到了八品巅峰。 可以说是非常精锐。 “走!去瞧瞧!” 陆远之一勒马缰,直接朝南而去。 三百部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 “停!” 部队行了许久,陆远之目光微微一凝。 他听到一声极为凄惨的马匹长嘶。 “嗡!!”紧跟着便是一股妖力加持的象鸣之声。 “你们在此等候,本公去前面看看!!” 陆远之心中登时像是猜到什么一般,一个点脚,纵身而起,几个闪身间便已经消失在天际。 看到陆公的动作这么迅速,张慎行的目光有些凝重。 他自然知道,陆公定是发现了什么要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急迫。 “全军禁步!” 他大手一挥,命令下完之后,便寻了一处坐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陆公归来。 ………… 陆远之飞驰在天空之中,目光极力搜捕着这茂密的山林。 平顶山海拔并不算高,最为突出的便是它那巨大的如同平地一般的顶。 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巨大的梯形。 不多时,他的目光轻轻一凝。 “那是……巨擂?!!” 隔着数里,他清晰的看到,巨擂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几个小妖将正拿着绳子准备将其绑起来。 怎么回事?巨擂身为高品武者,居然被这些不入流的妖将给逼到这种田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远之没有多想,一个俯冲动身影便掠过天空,急速朝着巨擂的方向而去。 ………… “死吧!!” 白象王的大手直直的朝着躺在地上的巨擂拍去。 只需片刻,巨擂的身子保管四分五裂。 “嘭!” 千钧一发之际,白象王只感觉手中巨震,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从自己的臂间传来。 “哗!!” 他那粗壮无比的手臂,如同麻一般被扭了个瓷实。 “啊!!!” 剧痛传来,白象王下意识的发出巨大的惨叫,他恐惧的朝着自己对面那人看去。 “你是谁?!!”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象脸人身的妖怪: “你就是宝象王?” 话落之间,身上那恐怖的威势便朝着白象王压了下去。 白象王感受到陆远之身上的压迫,心中浮现出莫大的恐惧。 动物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人随时能将自己给活剥炖了…… “不……不是,我是宝象王座下的首领,白象王……” 他的声音吞吞吐吐,畏惧的目光不敢在陆远之脸上多做停留。 “哦。” 陆远之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宝象王将伍前锋逼到这种田地了吗? 怎么连巨擂都能受这么重的伤? ………… 平顶山的营帐之中 伍前锋肃然危坐,目光凝重朝前而看。 他的正前方,一圈将领站立在营帐之中,全都引首以望。 “白象妖王兵指山间,诸位可有法应对?” 伍前锋不怒自威,近一年的领兵为将,他身上已经有了几分厚重。 随着他声音响起,营帐里所有将领皆是低头不语。 营帐一时寂静无声。 “怎么?区区一个白象王将诸位的心气都打没了吗?” 伍前锋面无表情,声音扬起。 依旧是无人说话。 帐中的气氛有些低迷。 “不若与本将两千兵,本将亲去迎敌?” 看无人说话,伍前锋缓缓站起身子,绕出帅案,缓缓走入众将身前。 “不可!” 听闻这话,所有将领几乎同时抬头欲劝。 “大帅,您乃军之中胆,怎可亲自上阵犯险。” “是啊。” “还请大帅三思。” “……” 帐中的声音此起彼伏,全是劝阻之语。 “不让本将迎敌,难不成就硬看着白象王率兵攻山?” “那不如我等直接丢兵弃甲,逃回大雍罢!” 伍前锋怒斥众将。 众将神色一滞,又是低下头不发一言。 平顶山只有巨擂将军与伍前锋大帅两位大将。 前些日子白象王率兵而来,神出鬼没,竟直接精准的找到平顶山上的粮草队伍,将粮草洗劫一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平顶山中剩余的粮草也不多,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危难之际,巨擂将军站了出来,率兵突围而走,要为平顶山请援。 可平顶山距离太平公主的遥山虽然不算远,但也要三五天的脚程。 而别说五天,就是一天对于如今已经弹尽粮绝的平顶山来说,都是煎熬。 君不见,就连营中的这些将军都是面带菜色。 更何况如今的兵营? 若不是因为身处妖族地界,知道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这三万训练了一年的鸳鸯军早就哗变而跑了。 谁都知道,伍大帅若是这个时候真得要带兵去应战宝象王,只有死路一条。 所有人都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但不论思考多久,都只有一个答案。 除了等待巨擂将军求援之外,竟别无他法。 “不能这么等死。” 伍前锋声音沉重,他站在人群之中: “我受陆帅知遇之恩,与我重任,若是就这么跑了,先不说他老人家怎么看我,我自己都要自裁谢罪。” 伍前锋的父亲威武候就是死在妖族的妖皇手中,他对妖族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但,我也不阻拦你们,有想走的,我会给你一前鸳鸯军,能突围出去便突围出去,若是想要暗中隐藏出去的,我也能理解。” 说到这里,伍前锋声音有些低沉: “有不愿意出去的,便跟在我身后,一同阻敌。”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几随一般。 挺直的背都有些垮。 “伍帅……” 听到他的话之后,在场七名将领皆是复杂无比。 “不怪你们。” 伍前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缓缓的朝着帐外而去。 出了帐门,伍前锋的目光重新变的坚定。 与妖族的战斗,是他的使命,同样也是他的夙愿。 为父报仇在这一刻也并不全是。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道年轻的身影。 “陆公……” 伍前锋喃了一声:“我死,也是挡妖而死,算是没有辜负您的栽培。” 说完,他便不再犹豫,直接朝着大营之中而去。 “将士们!今日,无路可退!” 伍前锋的声音缓缓的回荡在整片军营之中。 “想要活命,唯有拼死一杀!” 伍前锋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豪迈: “我伍前锋杀妖无数,崇北县外,一战杀尽十万妖,在我看来妖族不过土鸡瓦狗!在我鸳鸯大军兵锋之下不堪一击!” “打起精神!!想想父母!!想想儿女!!他们都在大雍境内为我等祈祷!等着我们回去!!” “我当带头冲锋!!今日!许胜不许败!!” 伍前锋将自己毕生的情绪都洒在了片战场之上。 他的话也不是无用。 一军主帅带头冲锋,这才战场之上是十分少见的。 鸳鸯军本来低落的士气也有回暖。 “杀杀杀!!!” 纵然士气并不高涨,但两万多人的声音齐聚在一起也足以震撼人心。 伍前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此战过后,他伍前锋极有可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但让他困在原地等援……他不甘心。 他死也要死的壮烈。 就在他准备拔刀言令之际。 几个声音同时响在他的耳边。 “伍帅!我们来了!!” “就是,杀妖这等事怎么能少得了我们?!” “哈哈,今日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是大好男儿!” “…………” 伍前锋的目光看去。 七位帐中的将领,一位不少皆齐站在他的面前。 (本章完) 第529章 大战起 第529章 大战起 几个人的声音中带着不在意,科插打浑似的。 伍前锋的面色却是变的复杂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踏上这条路,就回不了头了。” 似劝慰,似自语。 七个将军同时看向伍前锋,齐齐行了一礼: “愿与大帅共存亡!!” “好!” 伍前锋没有再废话,他“镪”的一声,猛的拔出手中长刀。 “各领各部,准备迎敌!!!” “是!!” 七位将军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目光之中的那股浓郁的战意。 可当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部中之时,看到眼前那饿的有些发昏,强打起精神的军士,又只能无奈叹息。 “整部!迎敌!!” 这个时候,伍前锋的声音响起,他骑着高头大马,手中倒使长刀,目光坚定,朝前出发。 没有什么犹豫的,七大部将全都各自束拢好自己的部队,排成军阵,随着伍前锋缓缓朝前而去。 山腰之间。 无数妖族辗转在山林之中。 妖族从来不练军阵,三三两两,散落的漫山遍野。 一座中军大帐之中。 极具压迫感的身姿正坐在那巨大的座椅之上。 座椅也不知是有什么材质做的,被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巨象压在身上显的摇摇欲坠。 “白象还没回来?” 巨大的身影爱惜的抚摸了一下自己口前那巨长而又光滑的两根长牙。 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的众妖。 “禀宝象大王,应该快了,追逐大王的手下败将而已,不会耽误他太长时间的。” 一道瘦弱的身影恭敬的回复。 “嗯。” 宝象王缓缓抬起头,收回手里的布绢,将长牙擦的锃光瓦亮后,他嘿的一笑: “那唤做巨擂的人族倒也有几把刷子,竟能从本王手中撑过百招。” 说到这里,他似是想起了先前的战斗,目光中闪过一抹意犹未尽。 “也就是大王久未缝战想与他多练练,若是大王用心,三招之内,他必死。” “就是,不过是区区人族,名不见经传的,就算是那陆远之来了也不是大王的对手!” “大王在小的们心中永远是最强的!” 一旁的各妖全都开始了各种奉承。 对于这些妖众的谄媚,宝象王似是百听不厌,他哈哈一笑道: “且不论本王留手,那巨擂确实是有几分实力的。” 说完,他耳边那蒲扇大的耳朵突然一颤,他目光疑惑朝帐外看去: “什么动静?” 嗯? 听到宝象王的声音,众妖们都是一愣。 显然,他们的听力不如宝象王神通广大,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本王出去看看!” 宝象王没有犹豫,直接站起了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随着他的起身,座下的椅子陡然变的方正。 “嘭!” 他的每一步都如同大锤击打在地面上一般。 随着他站起来,才能看到,他的身形竟然不下五丈! 宝象王来到帐外,目光眯起,扬起巨长洁白的象牙,远远的朝着山坡之上看去。 以他的目力自然发现了缓缓下山的人族大军。 看到这里,他的象脸之上浮现出一惊愕: “本王不去攻他们,他们居然合伙来送死?” 听到宝象王的话,那群妖部全都抬头看向山上。 只见那盘踞在山间的山道之间,如同长龙一般的队伍缓缓朝山下而来。 那队伍中军打着“伍”的旗号。 “竟是那伍前锋亲自率众前来领死?!” “不知死活!” “大王不去找他们,他们倒是嫌自己活得长了。” “准备迎战吧,我手下的妖兵们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 一众妖部不仅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露出兴奋之色。 “伍前锋打的什么主意?” 宝象王的目光有些惊异。 自从他将平顶山的粮道切断之后,整个平顶山都陷入了缺粮的问题当中。 有他坐镇,众多妖部对平顶山采取围而不攻的姿态。 只等平顶山上的人待不住之时下山而来。 他也等到了。 巨擂率众突围。 被他及时赶到,并且与巨擂发生了一场大战,将其打成重伤。 这下算是彻底断绝了平顶山上人族的念想。 现在的他悠然坐等便行了。 本想着再等上两天,山上的人族都饿死的差不多了,再率妖众上去厮杀,将残部全都解决。 也好让小的们饱餐一顿。 顺便在将平顶山收复,打造成妖族的根基,朝着旁边的遥山与岐山两座大山再做图谋。 只是没想到,伍前锋这小子居然敢率人来找自己?? 莫不是脑子得了失心疯了?? 若是龙精虎猛的鸳鸯军,他宝象王可能还要先退避三舍,但是…… 已经饿的差不多的鸳鸯军……能不能将手中武器握紧都是个问题吧? “传本王命令!将小的们集结起来!准备迎敌!!!” 宝象王嘴角缓缓一翘,既然是找死,那便怪不得我将你们全都歼灭在此了。 说完,他的命令便被几个妖将快速向着周围传去。 没多久,七万妖众便已经集结完毕。 宝象王此时两手中也各握住了一柄通体浑白的长枪,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目光凝视着缓缓下山的伍前锋部。 …… “启禀大帅,再过十里,便是宝象王敌部!” “再过七里便是宝象王敌部。” “再过五里。” “三里!” 斥候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传来。 伍前锋缓缓吸了一口气。 以他的目光,已经能看到手握长枪的宝象王了。 遥遥与之对视,隐约能看到宝象王眸中那一抹人性化的戏谑。 他默不作声心中微叹。 若是巨擂将军在……宝象王也不能如此猖狂。 当初巨擂主张突围求援,他阻止的态度应该再强势一些。 若不然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战场就是这般,一个决策便是千军万马的命运。 一个失误便能将所有人的努力付诸东流。 收回目光,伍前锋看着越来越近的妖族大军。 目光变的极为坚定,他缓缓的举起长刀,中气十足: “随我杀!!!!” “杀!!!” “杀!!!” “杀!!!!”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后面的鸳鸯军皆鼓气仅存的力量,将士气强行拉起。 事到如今,他们心中也只有一个信念。 那便是此战,必胜!! 不胜,则死。 ………… 伍前锋面无表情,骑在马上。 两边的队伍已经彻底展开交锋。他顾不得别人,手中的长刀被舞的密不透风,每一寒芒掠过,便溅起一朵汹涌的血。 “噗嗤!!” “噗嗤!!” 长刀乃是用精铁所制,砍的再久也不会钝。 伍前锋目光极为狠戾,长刀如图索命的勾锁。 跟随他在前面的鸳鸯前军自然是挑出来如今还有力气的人。 看到将军如此勇猛,他们的战意也被彻底的激发出来。 再加上鸳鸯军本就是为了克制妖族而准备的。 一时间居然杀得妖族前军节节败退。 “啊~” “啊~” “……” 妖族的惨叫之声隔着战场,传入宝象王的耳中。 他本就有长牙与巨耳两个天赋神技,所以能听的十分清楚。 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人群中正在奋力厮杀的伍前锋身上。 看到他如此勇猛,那双象眼阴沉下来。 “谁去给本王斩了那厮?” 他缓缓扫视了一周。 没有人回答。 “若是白象还在此便好了……”宝象王深深叹了口气。 他的手下有用之士本就不多,白象王算是其中一个。 不过白象王却是被他命令去追杀垂死的巨擂了。 而他身为妖军主帅,没有万分紧急的情况,自然不会轻易离开中军前去迎敌。 你鸳鸯军是穷途末路,我妖军可不是…… “没有的话,本王亲自去了。” 白象王阴沉的脸,缓缓扫视一周,不多说话,便直接操起两杆长枪,做势便上朝战场之中走去。 “大王,我去!” 一头体形比白象王小了一圈的灰皮象脸的妖怪缓缓走了出来。 “灰象王?” 宝象王看到这人,心中微微一叹。 这是他手下最忠实的走狗,只忠于他。 平时这种脏活累活他向来是交给白象王的。 只是如今白象王不在,也只能将这任务交给它了。 “好!本王等你提着伍前锋的脑袋回来!” 宝象王大喜,豪迈的朝着灰象王肩膀拍了过去。 “嘭!” 这一下拍的灰象王嘴角有些抽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领了一柄大锤,便迈步朝着战场的中心缓缓走去。 随着灰象王离伍前锋越来越近,众妖部的目光都变的期待起来。 伍前锋正在厮杀之中,陡然感觉一都目光在注视自己,他大刀一挥,将面前三个小妖尽数腰斩。 随后目光朝着前方看去。 “灰象王?” 隔着几丈的距离,伍前锋的目光微微一凝。 他对宝象王的几个手下还是有所了解。 本已经这此自己可能要先面对白象王,没想到来的却是灰象。 “是我。” 灰象声音淡然,并没有多余的话,拎着一柄大锤便朝着伍前锋快速前进。 伍前锋做好准备,将长刀轻轻一划,直指灰象王的方向,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起手式。 随着灰象王越来越近,伍前锋知道,大战一触即发。 “叮!!” 非常干脆的兵器相撞之声。 伍前锋收起长刀,两个胳膊传来的麻木感,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对这灰象王了解不多,让自己与他的首次交锋便吃了暗亏。 灰象王的目光也有些惊疑不定。 他虽然是妖族,但很少跟人族的武者交手。 所以伍前锋体内的武者气息也没让他讨到了好处。 随着二人的交手,战场上的小妖与鸳鸯军也都不约而同的给这二人留下一处空地。 这东西心照不宣,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例子太多了。 “好手段!” 灰象王笑了笑,脸上也变的严肃起来。 伍前锋皱眉,长刀又一此的划过空间,朝着灰象王的脖颈之处斩去。 “死!!!” “来的好!!” “嘭!!!” …… 一人一妖,二人的大战十分震撼。 长刀如同毒蛇一般寻找着灰象王的致命之处。 灰象王的每一锤都犹如门板挪动的恰到好处,每一击都恰好将长刀的锋芒挡在门外。 “嘭!!” 又是一击过后,二人的身形缓缓错开。 伍前锋的眸子已经凝重无比。 “别试探了,直接用你最强的一击。”灰象王拎着锤面无表情的看着伍前锋: “若不注意,这一招过后,你就死了。” 说着,他的身子便猛得涨大起来,手中的大锤被他高高扬起。 没多久,一尊高有十丈多的巨象人身怪物屹立在战场之中,那如同灯笼一般的巨大象眼直直的注视着伍前锋。 伍前锋沉下气息,沉声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接好了。” 说着,他的长刀被缓缓放在地上。 “当!!” 长刀与地面碰撞。 伍前锋右手拖着长刀,手轻轻一拉马缰。 胯下马匹心领神会,速度降低下去。 “嗞嗞~” 刀锋在地上一直摩擦,随着马匹的前进,伍前锋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凝实。 他与前方那十丈高的巨象也越来越近。 “死在陆公这一招下,你也算死得其所。” 伍前锋身上的威势愈发的浓厚。 长刀都已经快要变了颜色,周围的空气也都沸腾了起来,甚至有些扭曲。 这是陆远之用自己的拔刀计为骨架,亲自帮伍前锋推演的一招。 终于,二人的身影于时间恍惚里做过。 灰象王只看到了一抹让他此生都无法忘却的光芒。 等他反应过来时,那抹刀芒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伍前锋举着刀,身子已经越过了灰象王,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缓缓的将长刀收起。 “嘭!!!!” 十丈高的灰象王缓缓倒地。 “咕噜~” 巨大的象头掉落在地上。 “怎么天旋地转的??” 这是灰象王脑海之中的最后一个疑惑。 接着他的意识便消失。 …… “灰象!!!” 宝象远远看到这一幕,瞬间怒火中烧,他长喝一声,顾不得属下的劝阻,巨大的身子便已经凌空而起。 “大王!!” “嘭!!!” 宝象王落地,震得周围尘土飞扬。 他顾不得起它,只是看着已经尸首分离的尸体…… (本章完) 第530章 宝象王逃 第530章 宝象王逃 “你,该死。” 良久之后,宝象王的目光猛然朝着伍前锋看了过去。 他那张象脸之之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他的象眼淡漠的注视着伍前锋,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若战,便战。” 伍前锋心中没有丝毫畏惧,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矗立在那的宝象王。 但光是心中有胆却没什么用。 刚刚用过拖刀记的他,丹田之中早已经枯竭。 就连手中的刀都是竭力在握着。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直直的看着宝象王。 此时的他仿佛进入到一种境界。 那是一种不惧生死的心境。 伍前锋的刀缓缓被他又一次拖在地上。 他有再次亮刀的勇气。 “哒,哒,哒~” 马蹄声在这战场之上响的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彰显着伍前锋心中那一往无前的胆魄。 “刺~” 刀锋划过地面,留下一道窄细的缝隙。 而站在那里的宝象王却是没有动。 他的目光闪过一抹嘲弄,看着伍前锋那不知死活的动作,他甚至有些想笑。 “你马上便会死。” 宝象王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 “嗬。” 伍前锋只是冷笑一声,马匹前进的速度并没有停下,而是一点点的朝着它压了过来。 战场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吸引到这里。 妖族部的妖众们眼神极为兴奋: “杀了他!!” “杀了他!为灰象王报仇!!” “杀!杀!杀!!” 没人会觉得宝象王会输。 能将巨擂这种高品武者都打成重伤的宝象王对付一个区区五品的伍前锋,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甚至,伍前锋都不配做他的对手。 这一点,不仅是宝象王清楚。 伍前锋也十分清楚。 但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所以这一刻,他才是这个战场之上的主角。 “伍大帅!!” “快走吧!!” “我们合力助你突围!!” 几个将军看到这一幕,心中都是猛的一颤。 他们也知道,伍前锋此时的动作就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陆大帅曾经说过一句话。” 伍前锋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陆远之的脸。 那时的陆远之笑着对他说: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 这句话他一直都记在心中。 想到这句话,伍前锋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之中带着释怀,也带着解脱。 “父亲,我没有给你丢人。” “陆帅,我做到了。”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伍前锋离宝象王也越来越近。 “啾!!” 风声响起。 落叶飘舞。 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不敢眨。 “死!!!” 伍前锋的目光陡然一眯,手中的长刀被他划过一轮圆月。 这轮圆月很美。 但在宝象王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你已经力竭了。” 宝象王眼睛都没有眨,他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刀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终于,长刀的锋芒划破夜空,在宝象王的头顶绽放出一道灿烂的光芒。 伍前锋的脸上闪过一抹轻松。 这一刀已经劈了。 至于结果如何。 无所谓。 这是他所能劈出的最后一刀了。 这到过后,不论如何都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了。 “蝼蚁。” 宝象王似笑非笑。 没有任何奇迹,也没有任何反转。 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宝象王只是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叮。” 两根手指稳稳的夹住长刀的锋芒。 “你太弱了,更何况还是竭力之躯。” 宝象王接住之后,轻轻翘起嘴角,淡漠的注视着伍前锋。 伍前锋的眸子黯然一瞬。 果然,情况并没有与他想象的有什么出入。 甚至还有些屈辱。 “要杀便杀。” 伍前锋看着宝象王,声音没有丝毫惧意。 “既然如此,那便下去与灰象赎罪吧。” 宝象王的目光一狠,他没有任何犹豫,两根玉白的长牙陡然浮空而起,直接化做两杆长枪。 “啾!!” 两根长枪在夜空之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大王威武!!!” ……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妖众心中都闪烁着极为兴奋的目光。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两根硕大的长枪击穿了伍前锋的身体。 伍前锋感受着那两根长枪牢牢的将自己锁定。 他的心中没有任何起伏,只是仰头看着两根长枪。 “啾!” 两根长枪在宝象王的意念之下,枪口朝着伍前锋的身体指了过来。 “去!!” 宝象王嘴角冷然。 “唰!!” 两根长枪瞬间穿过夜空,直直的朝着伍前锋袭来。 速度快到伍前锋根本看不清楚。 感受着死亡越来越近。 伍前锋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死在战场之上,一直是他的夙愿。 “父亲,我来了。” 他轻轻的呢喃着。 脑海之中浮现出从小到大与父亲在一起的身影。 渐渐的,他闭上眼睛。 他想父亲了。 “叮!!!” 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 整个战场都被这道声音震的有些耳朵发麻。 “谁???!” 宝象王眉头皱起,猛然抬头看向自己的两根长枪。 只见,那两根长枪,在距离伍前锋不到半丈的距离前,被一柄赤红的窄刀稳稳的挡住。 他目光凝重,朝着那赤红窄刀的主人看过去。 “拔刀计,可不是这么用的。” 熟悉的声音响在伍前锋的耳边。 伍前锋一怔,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劲,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他猛然睁开眼睛,朝着空中看去。 空中。 陆远之手持赤红斩皇刀,悬浮而立,目光睥睨的看着对面的宝象王。“陆……陆公!!!” 伍前锋的声音有些嘶哑。 下一刻,他只觉得眼睛变的极为模糊,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眼睛的光亮。 “滴哒~” 如同珍珠一般,水润再也控制不住的朝着眼眶外流出。 “您……回来了~” 伍前锋一时间泣不成声,他猛然大喊道: “辜负陆公所望,前锋罪该万死矣!!!” 陆远之手中窄刀轻轻一磕。 “叮。” 两柄玉白长枪被他直接磕的原路返回。 他缓缓的从空中飘落,稳稳的落在伍前锋的身前。 “你已经很好了。” 他缓缓的拍了拍伍前锋的肩膀,声音之中带着笑意: “最起码等到我来了。” 伍前锋紧紧的抿着嘴,一言不发,那双虎目极为复杂的盯着陆远之。 “接下来就交给本公吧。” 陆远之轻轻说了一声,随后缓缓的倒提着窄刀,朝着对面的宝象王步至而去。 “你便是陆远之?!” 宝象王看着缓缓走来的年轻人,他那一双象眼之中蕴含着一抹凝重。 陆远之看到对面长的象头人身的妖怪。 不免会想起前世时,西游记里面播放的那个狮驼岭里的象王。 “你长得倒是颇像本公的一位故人。” 陆远之轻笑一声,语气之中带着调侃。 “嗬。” 宝象王冷笑一声: “就你自己?” 陆远之挑了挑眉: “本公自己还不够吗?” “哈哈哈哈!!” 宝象王大笑三声: “没有帮手你如何会是我的对手?”说到这里,他笨拙的演技浮现而出,拍了拍脑门: “本王倒是忘了,你那个叫什么巨擂的手下,现在已经被我白象王给生吞了吧??” “白象王?” 陆远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眨巴了一下眼睛,随手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掏出一具巨大的尸体。 “嘭!!” 尸体与地面接触,发出巨大的声音。 “你是说它?” ……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宝象王下意识的朝着地面上看了一眼。 地上的尸体果然是白象王!! 好巧不巧的是,一具灰象王,一具白象王,两具尸体躺在一起,非常的戏剧化。 “你!!” 宝象王看到这,象脸之上猛然爆发出暴虐之色: “你将……杀了??!!” 陆远之无所谓的耸肩: “挡本公的去路,自然是要将他给杀了。” “不过你也别着急,马上就该轮到你了。” 说完,他的目光之中爆发出猛烈至极的杀意: “杀了我大雍如此之多的将士,你得用你的血来祭奠!” 说着,陆远之的身影已经猛然射出,快到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在原地留下一道醒目的残影。 “嘶~” 看到这一幕,宝象王心中直接便恐惧了。 如此之快的速度,他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 他是真没想到,陆远之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能与妖皇大战而赢下来的人,他自是知道不是自己能应对的。 “叮!!!” 千钧一发之际,他手中的长枪极力一抬,堪堪挡住陆远之的攻击。 只是挡住归挡住,双臂间传来的那种直入骨髓的痛楚却提醒着他,若是与眼前这人硬斗,极有可能会身死。 “嘶~” 宝象王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不过面上却是强装镇定,看着陆远之陡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痛快!你小子倒也有几分实力,快与本王大战三百回合!!!” 说着,他便长啸一声,将两根玉白长枪拼接在一起。 “叮。” 融合为一根长枪之后,他猛然跃起,稳稳的落在那柄巨长之枪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远之: “吃本王一枪!!!” 说着,他双手抡成巨圈,目光死死的朝着陆远之看过来,一股浩然的力量在他的身上凝聚。 陆远之看到这里,眉头轻挑: “有点意思。” 他看得出来,这宝象王要拼全力了。 陆远之的步伐缓缓后撤,身子已经摆成了拔刀的姿态。 气势缓缓上升。 “前锋,看好了,拔刀计是怎么用的。”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身上的气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复地的变化。 “死!!!!” 宝象王却是已经忍不住,他大喝一声,身上妖气纵横,脚下那杆长枪犹如利箭一般朝前而去。 陆远之轻笑一声,拔刀计虽然没有至巅峰,但是挡住宝象王这一击却是不难。 只是下一刻。 陆远之的脸上笑容一滞。 只见空中气势汹汹的宝象王脚下长枪速度又快了一个台阶,在下坠之时猛然转了个弯,朝着相反的反向极速而去。 眨眼之间便已经消失不见。 跑了?? 陆远之的目光有些惊愕。 这孙子…… 但拔刀计已经蓄势待发,所以陆远之只能强行掉转刀尖,朝着不远处妖兵队伍斩了过去。 “轰!!!” 眨眼之间,一道惊人的刀气便已经席卷而至。 近百人的妖兵队伍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瞬间被这惊人的刀气卷成碎块。 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嗡。” 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静。 “宝象王跑了!!” “快跑啊!!!” “陆远之来了!!” “跑!!” 妖部众将看到这一幕,反应也算快,没有犹豫直接丢兵而跑。 至于那些正战斗之中的妖兵,虽然依旧士气高涨,但因为没有了领头妖将,也都乱做一团。 “杀!!!!” 伍前锋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大好时机,没有犹豫,直接调转马头,带领着鸳鸯军朝着妖兵们反扑。 鸳鸯军在看到陆远之到来的那一瞬间便已经将自信心膨胀到无边。 身上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举着手中兵器,狠狠的随着伍前锋朝着妖兵们狂砍。 妖兵节节败退。 而这个时候,又一道声音响起: “杀!!!!” 张慎行率领着三百甲士,从战场的另一个方向杀了过来。 那三百甲士如同战争机器一般,无情的屠戮着不堪一击的妖兵。 虽然人不过,但是斩妖的速度并不比鸳鸯军差。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兵合围。 这一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当硝烟散去,战场已经是尸横遍野。 “噗嗵!!” 伍前锋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陆远之,长嘶道: “亏得陆公来的及时,若不然,鸳鸯军上下性命,皆毁在前锋之手!!!” 说着,便一头磕在地上,长跪不起。 陆远之看着伍前锋那苍白的脸,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心疼。 娘的,老子的好属下。 他缓缓走到伍前锋身前冷哼一声: “起来!” 伍前锋没有动,依旧跪在地上,头也不抬。 “这是命令!” 陆远之扬声。 “嗯。” 伍前锋满脸羞愧,站起之后,不敢看陆远之的眼睛。 “你已经很好了。” 陆远之没有丝毫责罚的意思,声音反而柔和下来。 (本章完) 第531章 不行,本王得想个办法。 第531章 不行,本王得想个办法。 “首领,前方便是万妖山脉了。” 绵延不断的大山脚下。 一条由数万身影绵延而成的长队聚集在那里。 南疆的大首领猝生手握一柄巨长的狼牙棒,淡淡的注视着这座大山。 他的胯下是一头墨色的巨狼,狼高一丈,那双狡诈的竖瞳睥睨着前方的大山。 “嗯。” 猝生淡淡点头,朝着旁边的发声之人问道: “利利行,相博首领什么时候跟上?” 利利行恭敬的站在猝生胯下狼爪旁边,他听闻此言,沉吟了一下: “应该会在三天之后抵达。” “好。” 猝生摆了摆手,狼牙棒直指大山: “进山,与陆远之部汇合。” 说着,轻抚胯下的狼头。 巨狼长啸一声,于山间发出震天的咆哮。 刹那之间,山林中无数鸟儿惊慌失措的展翅而逃。 随着猝生进山。 他身后那绵延不断的队伍也抓紧跟上。 …… “陆帅!” 当陆远之坐在平顶山上的营帐之中后,九位大将均是恭敬的朝着他行礼。 左边第一位便是伍前锋。 右边第一位是重伤之躯的巨擂。 “免礼吧。” 陆远之轻轻摆手。 “谢大帅。” 行完礼之后,九道身影全都端庄而起,坐在椅子上对着陆远之翘首以盼。 “本帅一直有一个疑惑。” 陆远之直奔主题,他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九位将军,声音响起在帐间: “运粮队伍的行踪向来都是秘密进行。” “宝象王又是怎么准确的得到消息,并将之拦截?” 他话里的意思很清楚。 你们在坐的九个人里,到底谁是内奸。 但这又有些悖论。 人族与妖族本质上来讲是两个种族。 就算是当了汉奸,投靠妖族也不会有什么多大好处。 而且在陆远之看来,大雍与南疆联合,一起攻占妖族大雍已经处于胜利的阶段了。 这个时候叛国?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有这样的脑回路。 所以这才是揪出内奸难的地方。 压根就不知道他是什么动机。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九个人全都目光一颤,随后便开始互相打量。 “本公并不是要挑起你们内部的怀疑。” 陆远之看到他们的动作,嘴角轻轻一抽,翻了个白眼挥挥手道: “行了,先不说这个,现在平顶山的鸳鸯军最大的问题便是粮草对吧?” “是的。” 伍前锋神色一暗,叹了口气开口道: “军中已无现粮,不过昨日赢了妖族,那些未开灵智的小妖也能拿来用。” “嗯。” 陆远之淡淡点头。 这一点是没有什么毛病的。 妖族本质上还是动物,人吃动物本身就是天经地义。 “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说到这里,陆远之平淡的看着伍前锋问道: “本公临走之前,留了妖族俘虏,还留了大量的资源,让你们做到自给自足……” 说到这里,他便停下话语。 伍前锋苦笑的摇头,他叹息道: “岐山资源比平顶山丰富,可用土地也远远大于平顶山,属下与太平公主商议过后,便先将所有的人力投在了岐山之上……” 说到这里,他面露羞愧道: “倒是没考虑到战略的部署之上,只是以为妖族如今已经无力进攻,所以便先……” 说到这里,他已经没脸再说下去了。 “哦~。” 陆远之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明了。 也知道为何平顶山为何如今陷入到如今的局势。 说白了就是没想到队伍之中居然出现了内奸。 若是运粮道没有被泄露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以平顶山的实力再加上巨擂与伍前锋在,不管怎么说谁来都能顶上一段时间…… “粮草的话,本公这里还有不少,后续粮草本公会派人前去联络太公公主。” 陆远之说完,脸上露出一抹冷色: “至于内奸……” 他深深的看了伍前锋一眼,意味深长道:“也许也并未在这边关之中。” ? 不在边关?? 这话伍前锋听不懂,但是他知道陆公心中定然是已经有了人选,而且在这当众之间,陆公是不打算说。 所以他也很识趣,没有继续问。 伍前锋思索了一下,他恭敬道: “巨擂将军的伤势……” “咳咳。” 巨擂脸上有些发红。 他确实是有些莽撞,他也知道当日自己要突围是与伍前锋争吵过一番的。 伍前锋不希望自己突围,更希望自己能在鸳鸯军之中与妖族大军展开攻势,拉长战线。 结果自己不听,擅自率领亲队突围,险些酿成大祸。 这让脸皮本就不厚的汉子此时更是无地自容。 “巨擂?” 陆远之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巨擂自然不敢抬头看陆远之的表情。 “先养伤吧,站事的话,这段时间便由本公亲自来。” 他对巨擂倒没有什么偏见。 毕竟是威武候生前最仰仗的武者。 “是。” 巨擂声音如同蚊子。 “行了,先回去休整,粮草我等会儿让张慎行给你们运来。” 陆远之挥了挥手。 “是!” 伍前锋与众位将军领命,直接退出了帅帐。 当他们走了之后,陆远之的目光便缓缓的看向了别处。 另一边,张慎行早已经待命。 “张大哥。” 陆远之沉吟了一下,看着张慎行道: “等会儿我便将我芥子空间中留存的一些粮草给你,你带领兄弟去各营分了。” “是。”张慎行恭敬领命。 “风不平。” 陆远之缓缓看向张慎行身边的风佩。 风不平一愣。 他没想到这儿还有自己的事情,深吸一口气: “在。” “你的那些虫子……”陆远之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狰狞: “要好好喂,马上就是要用到它们的时候了。” “领命!!” 听到这,风不平比陆远之还要兴奋。 他的嘴角都有些抑制不住的上扬。 看到他的表情,陆远之暗自叹息。 果然我还是不够变态。 “行,走吧。” 陆远之率先出了营帐。 …… 当鸳鸯军所有人看到一车车的粮草运到自己的营中之后。 那欢呼雀跃的声音整座平顶山都能听得到。 半个多月了……终于重新看到粮食了。 这对与生长在大雍这片土地上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宝象王一路朝北远去。 终于在某处山涧停了下来,他不顾一切,一头扎进河中。 张开大嘴对着河水犹如鲸吸一般狂饮。 看得出来,他是真渴了。 “咕咚~咕咚~” 宝象王一口口的将整条小溪都喝的下降了一个水位。 终于,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呼呼~” 过了许久,他终于站了起来。 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远处。 “还好本王脑子转的快,要不是走,估摸着姓陆的能把本王的象牙拽下来雕儿。” 他一想到陆远之那惊人的威势,心中就是不停的噗嗵。 实在是太吓人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妖族不能断在我手里啊!” 宝象王想到这儿,他的象眼之中全都是不甘。 以他的实力,他确实是跑到哪里都能享受。 但问题是他不想这样。 无面妖皇对他有恩是其一。 最重要的是,他身为妖族的妖王,本身就是有那份实力可以上位的。 “得求援。” 宝象王一边走着,脑子开始疯狂的运转。 以他的智力也只能想到两个势力。 “南疆……佛门……” 他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然而,当他踏上这座山的山顶之后,目光陡然变的僵硬起来。 “那是什么??!!” 宝象王的眼睛倒影里,一条如同长龙一般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在极远之处。 若不是他实力强悍,险些错过了。 “难到雍人又派了队伍而来??” 他的心中猛然一沉。 “不行,本王得去查探一下虚实。” 身为妖族的妖王,他脑子虽然不怎么样,但也比普通人要强得多。 也知道,如今大雍进攻妖族,本身已经把所有的兵力派来了。 不可能还能有力量再派这么多人。 别的不说,光是那姓陆的临走之际让大雍在山中的部队自给自足便能看得出来。 大雍养不起这么多人作战了。 所以,不可能再排这么多人来。 “那会是什么?” 宝象王一边思考着,一边召唤出自己的长枪,缓缓的朝着那边移动。 …… “大首领。” 利利行看着已经逐渐接近的大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妖族各山之人的生存环境确实要比南疆好太多,现在不少小部落的首领已经决定要扎根与此。” “嗯。” 猝生听到这话,并没有意外。 南疆的生存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 有资源的地方太少太少。 这些小部落首领能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在意料之外。 “告诉他们,这里只是大山的外围,真正的好地方还在深处。” 猝生心中自然也有他的算计。 “是。” 利利行没有犹豫,直接起身朝着远处飞去。 “对了。” 猝生叫住利利行问道:“相博首领还需多久?” “距离不远,最慢半日。”利利行盘算了一下,如实回答。 “嗯,你脚程快,去催促一下,我们要加紧与陆远之的队伍汇合,若不然粮草不够了。” 猝生淡淡道。 “是!” 利利行直接飞起。 朝着远处而走。 当处理完猝生大首领交代的任务之后。 利利行便不再犹豫,朝着相博部所带领的队伍而去。 当他飞了半个时辰之后,却突然听到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这位大王,请留步!” 利利行瞳孔一阵收缩。 能这么悄无声息接近自己人,实力…… 他猛然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只见自己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巨大的象首怪物。 “什么情况?” 利利行眼睛微微一眯,冷声问道: “你是谁?” 宝象王看到眼前这丑物停下,心中一动,感觉有戏,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了憨厚的笑容: “俺是妖族的闲散人员,现在妖族已经式微,索性便想着去南疆投靠猝生大首领!” “哦?” 听到这话,利利行心中一动。 投靠猝生大首领? “你有此心?”利利行上下打量着白象王。 见其虽长的憨态可掬,但浑身散发着一种强者的气势…… 不过心中还是带着警惕。 他自然知道此行来妖族大山的目的。 所以他下意识的便以为宝象王的出现是来寻衅滋事的。 “嘿嘿,什么怎么样,俺没想怎么样,只是看这位壮士生的雄伟,心生敬佩,交个朋友嘛。” 宝象王看到利利行那警惕的目光,自然知道利利行对自己心存防备,他顾做豪爽: “想来壮士也是豪气冲天之人吧?” 利利行虽然心中警惕,但是看到宝象王那憨厚的眼睛,感觉这人应该也不会骗自己…… 主要宝象王长的实在是憨态可掬,特别是那一对巨长润白的象牙…… “不知道壮士此行是要做什么?” 宝象王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接近了利利行。 利利行目光淡然道: “若你欲投靠大首领,便是走错了,大首领如今正在妖族山中。” ??? 宝象王人都有些麻。 什么情况? 南疆的大首领猝生都出动了??? 看来陆远之亡我之心不死啊! 他城府极深听到这话之后,这处微微愕然了一下,随后惊喜的看向利利行: “果真如此??倒也省了我不少脚力!” 利利行听到这话,心中便不再有什么怀疑。 如今妖族式微的消息谁都知道,眼前这象首之妖能有如此见地倒也不稀奇。 “一同前往吧?壮士,还须你在猝生大首领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嘿嘿。” 正说着,宝象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偷塞给了利利行一朵散发着亮光的小。 小一经出现便蕴含着一股极为诱人的药香之气。 利利一见便知,此绝非凡品。 此时的他对宝象王不免已经产生了好感。 “既然你如此有心,便在此等我,我办完事回来可带你去见大首领。” “多谢!!!” 宝象王脸上兴奋无比,对着利利行连连行礼。 直到利利行的身影彻底消失。 宝象王这才变了脸色,目光之中透出无与伦比的冷意。 “娘咧!!事情大条了!!大雍跟南疆联合一块儿了!!” “不行!!本王得想个办法!!” (本章完) 第532章 收到消息 第532章 收到消息 宝象王的目光之中,利利行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天际。 直到再也看不到利利行的身影。 宝象王便直接召唤出玉白象牙,目光变的尖锐起来。 下一刻,他的身体稳稳的落在象牙化成的长枪之上,伸手一指,长枪瞬间冲天而起。 “啾!!” 长枪幻成一道残影,消失在天际之间。 …… “本王回来了!!” 宝象岭连绵不绝,至少有八百里。 宝象王的身子稳稳的落在地上,目光看向洞中。 他的声音顺着空气传入那巨大的山洞里。 言罢,宝象王便已经大步朝前迈出。 “大王!!” 几个昏昏欲睡的小妖猛然一个激灵。 当抬头看着熟悉的威严身影后,连忙站好,谄媚的上前打着招呼。 “嗯,滨统领呢?” 宝象王的目光锐利,声音比起方才多了浓厚的威势。 听到宝象王的问话,小妖连忙恭敬道: “滨统领兵去寻朝月殿下的踪迹了。” “哦。” 宝象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恍惚,随后将头转向一旁道: “那便去寻宁墨公主。” “是。” 不多时,便已经有人将宁墨公主请来。 经过半年多的潜伏,宁墨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此时的她目光之中不再有任何的懵懂,而是带着一抹锐利的威严。 “宝象大王。” 宁墨的头缓缓抬起,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宝象王。 宝象王看到宁墨出现之后,脸上闪过一抹笑容,他咳嗽一声以极快的语速道: “前线围攻平顶山败了。” 宁墨听到这话之后,头顶是还猫耳轻轻一晃,皱眉疑惑道: “怎么可能会败?” 按照她的想法,宝象王带妖兵围攻平顶山,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大胜。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失败了? 而且看宝象王自己一个人回来,定然是败的极为彻底,若不然也不会连部下都没有收拢。 宝象王的脸色滞了一下,随后强笑道: “陆远之来了,我敌不过他便走了。” “呃。” 宁墨嘴角一扯,心中却已经是浮想联翩。 主人回来了? 看来对妖族要发起总攻了。 想到这里,宁墨缓缓看向宝象王。 此时的宝象王也刚好看了过来,不过宝象王并没有发现宁墨心中的异常,他深吸一口气道: “我感觉陆远之要对我妖族发出总攻了。” 嗯? 宁墨猛的抬头,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慌乱,瞳孔都跟着收缩起来。 “别慌。” 宝象王看到宁墨惊骇的目光,嘴角咧开一笑,脸上露出了严肃之色: “我已经大致猜到了陆远之要做什么了。” 宁墨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表现的正常: “他……要做什么?” 宝象王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宁墨,他的脸上闪过凝重: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对你说的。” 宁墨这个时候心中一动。 难不成灰象与白象两位大王…… 平日里宝象王最为倚重灰象大王与白象大王。 他二妖是宝象大王的嫡系,宁墨公主与滨投靠以来,有那二妖在一直混不入宝象王心中的近亲将领。 除非是那二妖死了,若不然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不会对自己说。 宁墨觉得自己脸上应该露出惊喜之色,她登时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宝象王。 宝象王看到宁墨的眼神,心中微微一苦。 他想起了白象王与灰象王二人的死。 若不是这二妖已死,他怎么也不会与宁墨说这等重要的事情。 不过他本身并不是一个缅怀感伤之人,所以他立刻就理清了情绪。 “陆远之的心思我已经猜透了。” 宝象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刚刚回洞府之时,本王在千层山看到了南疆的大部。” 宁墨心中猛然一震。 主人这是联合了南疆之部一起攻略妖族? 看来主人是想将妖族连根拔起…… “呼~” 宁墨的目光变的凝重许多:“您的意思是……” 宝象王冷哼一声: “贼人亡我之心不死,我自然不会让其得逞,眼下我已经混入南疆部中,准备与南疆的大首领接触接触,若能说服其改变心思,与我妖族一起对抗大雍……” 说到这,宝象王的目光也眯了起来: “若能说服,我妖族未尝不能再次崛起。” 嘶~ 宁墨听到这话,心中也不由为宝象王的决断感到震惊。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宝象王道: “那您找我是……” 宝象王凝重的看着她,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灰象王与白象王二妖已经遭遇不测,现在本王所能倚重的便是你了……本王能相信你吗?” 宁墨的目光变的极为坚定: “您放心,我必将不负大王所托。” “嗯,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在南疆猝生大首领那里,至于残存的妖部。” 宝象王的笑容有些苦涩。 什么时候妖族的余部要用残存来说了…… “就交给你了,我一日不回来,便一日不能暴露此处。” 宝象王的声音极为凝重。 “大王放心,墨愿领军令状!” 宁墨心中已经跳的极为剧烈。 “嗯,事不宜迟,本王便先走了,等滨回来,你便与他说清楚。” “是!” …… 白象王起身而飞朝着与利利行约定的地方飞去。 他与猝生所遇暂先不提。 话说到当夜。 滨带领着队伍回归宝象岭。 “回来了?” 宁墨坐在自己房中的椅子上,当听到门口的动静后,目光淡淡的朝着门口看去。 滨懒洋洋的回道: “嗯,今儿顺着小的们来报的消息,顺着查了半天也没找到朝月的踪迹。” “非要找他作甚。” “如今各大妖族残部都在找他,若是能被我们找到,我们便能以他的名义再立妖皇,届时我们的势力也会增大不少。” 滨习惯性的舔了舔自己的手。 宁墨的脸色带着淡然: “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儿?”听到宁墨的话,滨的脸上也恢复了正常。 “主人回北关了。” 提到陆远之,宁墨的脸上闪过恭敬之色。 “嗯?”滨的动作为之一滞,随后盯着宁墨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来找过你了?” 宁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宝象王回来说的,陆公出现在平顶山战场之上,宝象王大败,接连折了灰象王与白象王二将,如今能依重之人只有你我二人了。” “嘶~” 听到这话之后,滨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中对陆远之的敬畏越来越重。 他可是知道宝象王的实力的。 可以说在妖族之中,仅有不足一手之数能与之对抗。 “怎么说?”滨凝重的看着宁墨。 宁墨深抿了抿嘴,脸上浮现出一抹精光: “主人联合南疆大首领猝生,欲与猝生所率部队一起将妖族余地蚕食殆尽。” “这是好事儿啊!” 滨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来,他直勾勾的看着宁墨的眼睛: “若是能成,你我二妖定然能成成妖族新的首领,你日后说不得也能成为一代妖皇啊!!”说到这里,滨的语气甚至有些激动。 “但是宝象王如今已经察觉了,他正在猝生部中尝试说服,你我二人没有主人的命令也不能轻动……” 宁墨脸上带着一抹担忧。 滨听到这话,脸色也变的阴郁了些。 良久之后,他猛然抬头道: “此事必须报于主人,不能让宝象王坏事。” “此事也正是我想与你说的。” 宁墨认真无比,她的眼神之中闪过精光,语气极为凝重: “你得跑一趟。” 滨听到这话,脸上轻轻一滞。 早知道就不说这话了。 说到底不还得自己去办嘛…… “怎么跑?”滨也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笑容,皱眉道: “如今整个妖部所有人都认得我,若是我平白无故消失几天,被有心之人猜疑,宝象王安能容忍你我二妖?” 宁墨淡淡道:“你找个理由消失呗。” “能找什么理由?” 滨嘴角抽搐了一下。 “明日你再去寻找朝月的线索,我扮作他出现,你一路追来甩掉那些小妖便是了。” “高,还是宁墨公主智计无双。” 滨眼前一亮,伸出大拇指。 ………… 夜明星稀。 感受着平顶山又重新恢复了新的生机。 陆远之的心中这才缓缓平复下去。 接下来便是只用安静的等待猝生率部汇合了。 届时,便是对妖族发起总攻之时。 就在陆远之闭目思考之中。 突然听到一声长报。 “报!!陆帅,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妖族之人。” “嗯?” 陆远之听到之后,心中微微一动,眉头皱起。 当他看到来人之时,心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巨擂?? 随后他的脸上便是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随着几天的休养,巨擂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实力,但也绝不是一般妖族能抵抗的。 能须巨擂亲自出手的妖族…… 难道是某个部落的妖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道: “带进来。” 如今已经到了快要收网的时候,为了不耽误国师的谋划,他必须要谨慎每一点。 “是。” 听到他的命令之后,帐外的巨擂便恭敬的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满脸无辜的身影。 看到这身影之后,陆远之嘴角轻轻一扯。 “滨?” 滨听到陆远之的声音后,叹了口气: “见过主人。” “嗯?” 巨擂听到二人的对话后,脸上轻轻一滞。 他根本想不到陆帅跟眼前这鬼鬼祟祟的妖族之人居然认识? 而且看样子,关系好像比自己还近…… “你怎么过来了?” 陆远之皱眉,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滨问道: “怎么还这副模样?” 此时的滨身上都是干涸的泥,整个妖看上去土里吧唧的。 “咳咳。” 滨尴尬的咳嗽一声,嘴角露出一抹无奈来: “都是宁墨公主出的好主意。” “陆公这……”巨擂再忍不住看向陆远之问了一声。 “嗯,你先下去吧。”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巨擂。 “是……” 巨擂心中一苦。 果然,陆公还是没过之前的怨念。 他还记得当初随着威武候一同前往崇北县,自己曾经还对当时还在九品境界的陆公大声呵斥…… 若不是这样,也不会与一个妖族之间的谈话也不让自己听。 心思到了这里,巨擂的脸已经垮了下去,极为难受的退出了帅帐。 …… “现在可以说了吧?”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向眼前的滨。 滨的脸上也变的极为凝重,他深吸一口气道: “主人,巨可靠消息,宝象王已经混进了猝生的部中,欲挑拨离间。” 听到这话,陆远之心中轻轻一凛。 “消息可靠?”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滨问。 滨恭敬行礼:“宁墨公主亲口说的,绝不是假消息。” “嗯,我知道了。” 陆远之闭上眼睛缓缓思考。 俄顷,他睁开眼睛看着滨问: “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了。”滨脸上轻轻一滞。 “很好,消息带的及时,行了你快回去吧。” 陆远之挥了挥手:“别让宝象部起疑心。” “是!” 滨听到陆远之的夸奖,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这两天赶路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步子都如同踩着一般松软。 “好好干,等领了妖族之地,必有你与宁墨的一席之地。” 陆远之的声音飘入了滨的耳朵。 “谢陆公!”滨直接跪下磕了个巨响的头,随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 滨走了之后,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宝象王…… 猝生…… 看来事情并没有按照国师预想的发展去走啊。 若是宝象王与猝生搞在一块去了的话,那自己应该是要有所防备的。 想到这里,陆远之便不再犹豫立刻起身: “召伍前锋来见我!” “是!” 帐外士兵听到这话之后,立刻动身。 …… “陆帅。” 伍前锋恭敬的看着眼前的陆远之,心中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陆帅还要召见自己是什么目的。 “我离开两日,这两日之间,你须警惕万分。” 伍前锋目光一滞。 大战当头,陆帅这个时候离开作甚? “你不用管我去做什么,这两日,你务必勤练鸳鸯军。” 陆远之自然猜到了伍前锋心中的疑惑,淡淡的开口直接将他的话堵在了肚子里。 “是。” 伍前锋话音刚落,便见到眼前的陆帅消失在了帐内…… (本章完) 第533章 花言巧语 第533章 言巧语 夜色迈着沉重的步子拂袖而去。 迎来一方黎明朝日。 遥山如今百废待兴,每一个或妖的脸上都是对明日的憧憬。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被俘虏的妖族在干活时不仅麻利,而且任劳任怨,没有一丝不服。 因为大雍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每天足足三顿饱饭! 干活虽然累了点,但是一想到干完活还能有饱饭,甚至还会发水果吃…… 小妖们挥舞锄头的动作都麻利不少。 所以当陆远之步至遥山之上时,看到的是每一张小妖脸上那充满憧憬的目光,以及热火朝天的劳动。 “没想到冷淡阿姨御下手段这么顶级?” 陆远之看了半天之后,深深的感慨了一声。 “什么人?!!” 就在陆远之想要继续上山之时,一道冰冷的警惕声响了起来。 陆远之抬头看去,哨塔之上,一张弓驽被拉的极具张力。 陆远之嘴角一扯。 就是因为好奇下来看了一眼,结果还遇到了这么负责的警卫。 他轻笑一声,直接人前显圣,从地上飞至天空。 然而,他还没开口,便看到一枝弓箭“啾”的一声朝自己飞了过来。 下面那哨塔之上的人大喊道: “敌袭!!有御空能力!没有翅膀!!!至少是四品妖王境!!!” 什么?? 这话一出,不消片刻,直接便有一个巨大的烟朝着天空炸开。 一时间,整个遥山都陷入了秩序的混乱之中。 “敌袭!!快去通知公主!!” “戒备!!!所有鸳鸯军集合!!” 事情既然发展到这里,陆远之反倒是勾起了心中的好奇。 他更想看看冷淡阿姨将遥山治理的如何。 这兵力集结的速度怎么样? 索性便漂浮在半空之中远远的看着。 这一看下来,陆远之心中也不由为鸳鸯军的速度以及纪律性暗暗咋舌。 很快! 几乎是在哨塔的警报响起之后,半柱香的时间,便已经集结好了一半多的队伍。 剩下的部队也只是因为离的较远,时间都费在了赶路上。 但按照估算,最多一柱香的功夫,所有的队伍都会集结完毕。 “散了!!” 就在队伍急迫的准备御敌之时,一道冷淡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让所有正在集结的队伍顿住,随后茫然的看向一个方向。 下一刻,冷淡阿姨婀娜的身姿冲天而起。 但让陆远之有些啼笑皆非的是,冷淡阿姨的身子只能离地二十丈。 远远达不到他五十丈的距离。 此时,冷淡阿姨的目光是仰起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 冷淡阿姨仰头,声音钻入了陆远之的耳朵。 陆远之也不会让冷淡阿姨脸上太过难看。 毕竟冷淡阿姨是大雍的公主,身属皇室,名义上的身份是比他尊贵的。 他轻轻降落在冷淡阿姨的面前。 “刚回来没几天。” 陆远之回答之后,目光坐落在了冷淡阿姨的脸上。 果然,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腻。 每次看冷淡阿姨,陆远之都觉着惊艳。 冷淡阿姨听到之后,眉头皱了皱: “下去说话吧。” “呵呵。” 陆远之听到之后,轻笑一声便缓缓降落,口中说道: “你管理的不错。” 冷淡阿姨的目光朝着山间看去,抬头之后,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与纪公学过几年,自然有些本事在身。” 说话间,二人已经落在了一群建筑之间。 陆远之看着这纵横交错的建筑,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短短半年,就能整座山建成郡城的雏形,若再给你三年,恐怕这里不会比大雍的郡城逊色了。” 冷淡阿姨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那些正在热火朝天干活的小妖们道: “多亏了他们,吃的虽多了些,但好在效率也颇为不错。。” “啧。” 陆远之顺着冷淡阿姨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群驴妖拼了命的扛着巨石,一点点的建起一座城墙。 “动物干活确实利索。” 二人对话之时,一众遥山的主将便已经来到了二人面前。 他们看到陆远之的脸之后,瞬间瞪大眼睛。 随后全都面露喜色的齐齐行礼: “见过陆帅!!” 声音浩荡震天。 陆远之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免礼罢,本帅这次回来是有要事与太平公主相商。” “是!” 听到他的话之后,那群将领心中自然都明白,便缓缓的退走了。 “进帐中说吧。” 他们走了后,陆远之看向冷淡阿姨笑着说。 “好。” 冷淡阿姨的脸也变的严肃起来。 她也知道,陆远之能孤身前来遥山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随着二人进入一座已经建好郡衙之中。 陆远之左右看了看。 遥山上的郡衙建的着实不错,可以称得上大气,能看得出来,这群干活的俘虏小妖确实都尽力了。 “坐。” 冷淡阿姨带着陆远之来到一间正厅里,给他带了张椅子。 陆远之坐好之后,从经书空间之中拿出了一盒好茶,泡好后轻抿了一口,缓缓抬头。 正好对上了冷淡阿姨的目光。 一触即逝。 “呵呵。”陆远之轻笑一声,他开口道: “平顶山出事了。” 听到这话,冷淡阿姨瞳孔轻轻一震。 不过当她的眼睛接触到陆远之那轻松的脸后,也想得明白。 陆远之这是将事情都解决好了。 “有妖族进犯了?”冷淡阿姨皱眉。 “嗯。” 陆远之看向天边: “宝象王攻了过来,切断了粮路,巨擂重伤,伍前锋准备率军殊死一搏。” 冷淡阿姨的手紧紧一握,她的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有内奸!”陆远之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点头道: “定然是有内部之人给宝象王泄露了消息。” 冷淡阿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查到是谁了吗?” 陆远之摆手:“没有,不过这次来是有更重要的消息跟你说。” 冷淡阿姨颔首倾听。 “回大雍之后,我出使了一趟南疆,与猝生大首领谈好,一同御妖族,分妖山。” 说完之后,陆远之环抱着胳膊,声音淡然: “如今猝生已经率领南疆大军进入妖山中,但平顶山那边我虽然赶到的及时将宝象王的妖军大败,却是没能留住宝象王,导致他提前接触到了猝生……” “你的意思是……宝象王可能要劝说猝生?” 冷淡阿姨敏锐的察觉到了陆远之要表达的意思。 “嗯。”陆远之没有犹豫,凝重点头: “不过我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了猝生,让他做好防范。” “而且南疆的大队已经来到了妖山,但他们行军日久,缺少军粮,只能靠我们救济……” 说到这里,他目光之中精芒一山道: “所以有了我的提醒,猝生极有可能不会被宝象王策反,但却会对我们心生警惕。” “心生警惕?” 冷淡阿姨却是不明白陆远之说的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陆远之深深的看了一眼冷淡阿姨: “这与国师的谋划有关,我暂时不能跟你说,但必须得提前做好防备。” 说到这里,他声音凝重: “如今岐山,遥山,平顶山,三座大山的粮草都集结在你这里,所以猝生若是敢动歪心,必然会第一个打遥山的主意。” “所以呢?” 冷淡阿姨凝重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淡淡道:“不过这也只是为防意外罢了,目前的猝生没有理由与我们翻脸,他也不会做如此愚蠢的做法。” “毕竟他还需要我们给他粮草。” “你且记住,给南疆之人分粮草时,一定不能多给,每日只能一天的量。” 冷淡阿姨瞬间明白陆远之的意思。 她点头沉吟道: “这一点我自然能想到,只是若他猝生真要与我等撕破面皮……” “呵呵,高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陆远之笑呵呵的挑了挑眉:“届时他若真敢与我等翻脸攻山,那必然会让他尝尝什么叫做血的教训。” …… 宝象王回到与利利行约定好的地方。 他前脚刚到,后脚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降落声,抬头看去,刚好看到利利行的身影。 “壮士你可回来了,让我好等!” 宝象王哈哈大笑的上前迎接利利行。 听到宝象王那爽朗的笑声。 利利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降落至宝象王的身边笑道: “猝生大首领交代了些事情,如今已经办好,义士不若即刻随我动身?” 宝象王欣喜点头应允。 宝象王当即召唤出两跟玉牙合并一处,稳稳的一个翻身,便落在了长枪之上。 利利行自然也不甘示弱,振翅一挥,便直接冲天而起。 由利利行带头,宝象王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了一个多时辰,飞至南疆大军的下方。 到了营中,宝象王只说自己是来投奔的。 猝生自然能看出他的实力绝强,也欣然接受。 直到夜色降临,猝生看到一只白鸽飞至自己的面前。 …… “不知猝生大首领召我何事?” 宝象王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面前的猝生。 来到南疆的大营已经两天了。 但猝生却是将他抛在一旁,没有丝毫要单独问话的意思。 眼看着再过个把月队伍就朝着陆远之的大营奔去,宝象王心中有些着急。 但一直没能与猝生单独谈话,他又没有什么办法。 正当他考虑是不是要走的时候,一大早便有人告知他猝生大首领要召见自己,这让他心中欣喜不少。 猝生面无表情,他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宝象王。 此时他的手中还持着飞鸽传来的信书。 不过他也没有选择立刻揭穿,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宝象王道: “这二日本座一直在想一件事。” “哦?猝生大首领尽可说来,若我知道,定然能与您解惑。” 宝象王心中一动,面上不做声色,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本座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得你这般实力妖王的投靠。” 猝生的脸上浮现出出一抹淡淡的戏谑。 宝象王自然也看出猝生此时的不对劲。 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当年玉门关一战,猝生大首领与纪宣大战,我当时还只是一届小妖,只能抬头仰望,大首领的身姿至今还在心中未敢忘却。” 这话说的极舔。 “倒是不曾想到,本座在妖族也能有此名望。” 猝生坐于巨狼之上,声音如同洪钟。 “哈哈哈哈!!” 猝生听到这话之后,他大手一挥: “宝象王若都是一届小妖,那别的妖族恐怕都要羞的寻个地缝钻入?” 话音一落。 便有几个大小部落的首领执着兵刃,瞬间蹦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宝象王。 将其围在圈中。 猝生的脸上也恢复冷色。 宝象王心中一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个见面,猝生便已经能看出自己的身份?? 他刚刚说的不是假话,二十多年之前,他确实只是一届小妖而已。 想了半天,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呵呵。” 猝生嘴角缓缓翘起,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戏谑: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说罢,身上那股极强的威压便朝着宝象王压了过去。 感受着面前比当日在陆远之身上同样感受到差不了多少的威压,宝象王心中一沉。 但危到临头,他心中反而不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道: “果然瞒不过猝生大首领,本王前几日新败于陆远之手中,虽然有些话不当真,但投奔之心,绝对不假。” 说到这里,他看向猝生道: “如今本王的命已经被大首领捏在手中,不妨听我一言,言过之后,是杀是留,全在大首领一念之间。我绝不反抗。” 猝生听到这话,面无表情淡淡道: “说。” 他与宝象王并没有生死之仇,事情到这里,猫戏老鼠的成分更多,反而不着急杀他。 宝象王自知,是生是死皆在自己下面的话中,他不敢怠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好腹稿道: “大首领,虽然不知道陆远之给您许了什么好处,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您,等妖族一灭,下一个大祸临头的,便是南疆部族!” 这话一出,猝生的眼睛直接便眯了起来,他缓缓的朝着宝象王看去。 宝象王目光极为坚定,脸上带着生死之间的从容与坦然。 (本章完) 第534章 宝象王之死 第534章 宝象王之死 “奸佞之言。” 猝生冷哼一声,身上的威势愈发浓厚,朝着宝象王压了下来: “焉敢坏我大疆与北雍修好?!” 宝象王看到他这个模样,心中不仅没有沉重,反而心中猛得一喜。 若是真不想听自己说话,雷霆一击直接便灌了过来。 以自己的实力在这么多南疆好手与猝生大首领的围堵之下,绝对难逃一死。 “猝生大首领!” 宝象王脸色一肃,他的神色变的极为凄凉,歇斯底里道: “我妖族前车之鉴,便是南疆的后车之师啊!!!” “想我妖族昔日纵横九州大陆,何方势力能敌?!如今却沦落至灭族的灾祸之中……” “雍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您不防备,他日……” 说到这里,宝象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陆远之的谋划别人看不出来,您还能看不出来吗??要知道,大雍真正的威胁可不是他陆远之一介武人,端坐于大雍京中的国师至今还没有亲自出手啊!!” 每一句话,宝象王都说的极为严肃与慎重。 随着他话音落下,猝生的眼睛陡然眯了起来,他大声喝道: “将此妖言惑众之妖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 “是!!” 几个南疆的首领听到这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拿来绳索,套在宝象王的头上,连拉带扯给他拽走了。 …… 虽然被拽走,宝象王的心中却是欣喜无比。 没死! 那便死不了了! 想到这里,他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去。 “老实点儿!!” 押着他的几个小首领看到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脸上顿时满是警惕,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额……” 挨了一巴掌的宝象王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老老实实的一路行至简易的囚车之中。 进入囚车,宝象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就这木制的囚车? 还有看押自己的仨瓜俩枣?? 只要他愿意,随手就能将其破开逃跑。 但是宝象王却是深深的忍住了心中逃跑的念头。 他要等。 他坚信,自己方才的话猝生绝对听到了心里,他绝对会找自己!! …… 是夜,宝象王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啪嗒。” 一声细微的声音响在囚车之中。 宝象王瞬间惊醒,目光死死的朝外面看去。 一道模糊不清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月光虽然浩荡,但宝象王却是看不清楚那道身影的脸。 但他能无比确信,眼前这道身影绝对是猝生大首领!! “妖族罪臣宝象王,见过大首领。” 宝象王深深的吸了了一口气,纳头便拜。 那陌生声音并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只是淡淡的看着囚车之中的宝象王: “你不跑?” 宝象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上的笑容绽放,语气极为真诚: “怎么忍心看到南疆之族沦落至与我妖族一般的下场,猝生大首领,我是真心不想让南……” “嗯。” 猝生不置可否,他淡淡道: “你如何得知陆远之的谋划?” 宝象王却是摇头道:“我对他的谋划只是猜测并无实质证据。” …… 空气寂静了一息。 随后猝生的声音蕴含着一抹愠怒: “你耍我??” 宝象王却是不紧不慢,他直直的注视着面前的身影: “大首领有所不知,虽然只是猜测,但我有三个理由,听完之后,您便能知道我为何会如此说了。” 猝生缓缓抬起下巴。 宝象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昔日玉门关一战,我妖族与南疆联合欺辱大雍,此等大仇,他又岂会轻易忘却?此为其一。” “南疆部族虽看似凝聚,但都是因为您一人镇压,诸多首领貌合神离,若我是大雍国师……必会亲自出动寻您,届时……” 说到这里,宝象王便不再多说,只是凝重道:“此为其二。” 猝生握着的手轻轻一顿。 随后淡淡道:“继续。” 宝象王目光之中闪烁着精芒: “其三,便是佛门……若我是陆远之,我必会在妖族灭亡之后,联合佛门再取南疆!” “因为他取我妖族之地,便是这么做的。” 宝象王直直的看着猝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猝生站在原地沉思良久。 时间一点点过去。 宝象王耐心的等待着。 他知道,猝生接下来的决定对妖族来说,甚至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呵呵。” 终于,猝生的轻笑之声响了起来: “你倒是有几分聪慧。” 宝象王陡然抬头看过去,听到这个笑声,他心中的大石缓缓落地。 他也咧嘴一笑,赶紧摆手道: “比起大首领来说,不值一提。” “嗯。” 猝生扬了扬眉头,随后轻轻转身喃喃自语道: “杀了你,将你的头给陆远之送去,让他对我打消顾虑。” 宝象王的目光之中全是骇然,他的大嘴张开,心中惊疑不定。 猝生又轻声道:“暗中本座再去佛门寻灵素菩萨,将你的说辞稍做修改,说与他听,他定然不会拒绝本座的好意,届时,本座再与佛门一同共抵大雍……” 说到这里,猝生那猩红的眸子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听到猝生的话,宝象王的眸中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惊恐之意,说话都带着结巴: “你……猝生……大首领……” 就着夜色,猝生看着宝象王眸中那惊惧的目光。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惊人的弧度。 “噗~” 猝不及防之下。 一根巨长的利刃,自猝生的指间陡然长出。 在浩白的月光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宝象王还在茫然的眸中,自后脑上方钻了出来。 滚烫的鲜血滴落在那简易的牢笼之中。 “滴哒~” 猝生收回骨刃,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随后脸上露出极为嫌弃的表情: “妖族这粗鄙之血,味道比起人族的差太远了……” 随后他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平顶山上。 陆远之从遥山重新归来,他看着伍前锋站在万军之前,目光坚定的看着那些正在操练的鸳鸯军们。 他并没有打扰伍前锋,悄无声息的朝着帅帐之中走了去。 难得一次能轻松的坐在椅子上躺着,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大帅,您回来了?”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巨擂抿着嘴出现在陆远之的帐内。 陆远之听到巨擂那委屈巴巴的声音,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给我搁这儿撒什么娇啊?! “有事直接说。” 陆远之皱眉,他此番回来,伍前锋因为修为有限没有察觉,但巨擂的修为是能感觉得到的。 他回来又没刻意隐藏。 “陆……帅。” 巨擂的话被陆远之那不耐的态度弄的更委屈了。“快点儿,没时间听你磨叽。” 陆远之斜了他一眼,生硬道。 他对巨擂的感觉一直都不是太感冒。 毕竟自己最弱时候,被这厮给恐吓过。 不过他倒也没有什么公务上的不瞒,只是纯属各人恩怨而已。 巨擂嘴角一抽,脸上尽是苦笑。 他自然从陆远之的口中听到了那浓浓的嫌弃,不过他也不泄气。 毕竟陆远之也只是在语气之上对他不满,平日公务做事上从来没有为难过他。 巨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昨日猝生大首领命人送来一个箱子。” “箱子?”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一抬。 他是记得自己给猝生飞鸽传书说宝象王在他那里的。 但,究竟是不是跟宝象王有关,他也不知道。 “拿来看看吧。” 他懒洋洋的看着巨擂,躺在座椅上轻轻舒了口气。 “是。” 俄顷,巨擂便抬来一个箱子。 脸色涨红,将箱子放在地上之后才缓缓送一口气。 “嗯?” 陆远之看了看箱子,眼神之中投着一抹轻疑。 巨擂什么实力他是知道的。 四品武者,在江湖之上就是正儿八经的大宗师级别老妖怪一般的人物。 抬一个箱子居然这么费劲? 这箱子里究竟装的什么东西? “打开?” 巨擂小心翼翼的看着陆远之前问道。 “嗯。” 陆远之轻轻颔首。 巨擂便不再犹豫,将自己巨大的身躯挡在陆远之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 他这番表现让陆远之的嘴角上扬。 看来这憨货心中倒是有几分忠诚。 箱子里若是有另人猝不及防的暗器,亦或者火药这些东西,按照他这个打开箱子的字数,第一时间收到伤害的便是他。 “匡当!” 箱子被巨擂直接打开。 “啊!!!!”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之后,巨擂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头!!好大一颗头!!” 巨擂惊骇万分。 他倒不是惊骇头这种东西,毕竟光是由他亲自斩的头都不下八千。 主要是箱子里的那颗头的主人。 他前不久刚刚败于宝象王的手中,对这个敌人自然记的刻骨铭心。 “哦?” 陆远之自然也看清了箱子里的那颗头。 他的目光轻轻一眯。 宝象王! 随后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硕大的象头,嘴角轻轻翘起。 “有意思。” “猝生当真是果诀。” 他轻轻呢喃着。 巨擂怔怔的看着陆远之。 他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陆帅给这宝象王的头似乎,并不意外? 陆远之淡淡的看了巨擂一眼: “去将伍前锋叫来。” “是。” 巨擂不敢犹豫,纵然心中万般疑惑,也不敢耽搁,退出营帐之后便去寻伍前锋了。 “陆帅,您找我?” 伍前锋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抬头疑惑的看着陆远之。 “先看看这人。” 陆远之淡淡的指了指一旁的箱子。 “嗯?” 伍前锋看清箱子里宝象王的头之后,目光轻轻一凝。 “这………” 伍前锋拉了个长音,语气之中有些惊骇: “陆公将这贼厮给杀了?” 陆远之淡淡摇头: “宝象王那日逃跑之后,便去投了猝生,我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告诉了猝生,所以猝生将他给杀了,并派人将头给我送来了。” 听到陆远之的话后,伍前锋猛的抬头,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感觉此事不对劲。 “猝生杀的??” 陆远之颔首。 伍前锋的眉头紧锁,喃喃自语: “不对,猝生这个反应,太……” 陆远之嘴角上扬: “太激烈了对吗?” “对!他大可不必如此,本来您对他也没什么怀疑,他这般做法有些欲盖弥彰啊!” 伍前锋表示不太理解。 宝象王可是当今妖族里为数不多能支起台面的妖王。 站在猝生的立场上,一个活着的宝象王可比死了的有价值! 不论从哪个角度上看,猝生都不该这么轻易的就将宝象王给杀了的。 “用力过猛了啊。”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远方看去,语气之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感叹。 “前锋,猝生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交好您?”伍前锋皱眉猜测。 “交好我,他大可不必这般激烈。”陆远之轻轻摇头,随后将目光投在伍前锋的脸上,冷笑一声道: “他的目的,应该是稳住我。” “嗯?” 伍前锋猛的看向陆远之,瞳孔之间有些收缩。 “他还有别的目的?” “对。” “什么目的?” 陆远之嘴角抽搐,他白了伍前锋一眼: “我是神仙?我要是什么都能猜到,还要你们做甚?” “呃。” 伍前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笑道: “是属下冒犯了。” “眼下要做的,便是静等猝生的到来。” 陆远之斜了一眼角落里的宝象王巨大的一颗头,嫌弃的指着道: “赶紧抬走埋了,瞧着心里隔应。” “是。” 伍前锋不敢再犹豫,赶紧跑到宝象王的头前,伸手一抬。 “咦?” 伍前锋一脸茫然的看着箱子。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五品巅峰才武者境界,居然连一颗头都搬不起来?? “叫巨擂来。” 陆远之无语道:“妖王境的尸体,是你能搬动的?” “是!” 伍前锋老脸一红,赶紧走出帐外寻找巨擂去了。 陆远之在他走后,目光变的幽然起来。 “猝生啊猝生,希望你不要自寻死路吧。” 刚刚,一个想法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有一种感觉。 猝生这厮,可能要给自己找点麻烦了 (本章完) 第535章 碰面 第535章 碰面 是夜。 陆远之的目光遥遥的看向前方。 嘴角勾起一抹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 在他的身边,无数带甲之士神色肃穆。 篝火将所有人脸上都映出一抹别样的红。 “禀陆帅,猝生大部距平顶山还有不到百里!” “陆帅,猝生大部还距五十里!” “陆帅,猝生大部还距二十里!” “…………” 随着时间的缓缓过去,前方隐隐约约能看到几点星火之光。 陆远之挑了挑眉。 快到了。 接着,便是越来越多的火光自前方的黑暗之中缓缓前行。 “陆公,还有不到十里了。” 伍前锋凝重的看着前方那如同火海一般的火光。 “嗯。” 陆远之点头,目不斜视: “告诉猝生让他停止前进。” “已经停下了。” 伍前锋的目光一凝,看着那满天的火光陡然停在原地。 “禀陆公,帐外有人求见。”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帐外看去,嘴角轻轻翘起: “是老朋友来了。” “老朋友?” 伍前锋一愣。 “让祂进来吧。” “未曾听闻您在南疆也有老友?”伍前锋茫然的看着路远吹。 他是陆远之的人,可以说在军中,他就是陆远之的心腹。 在陆远之面前,他比起别人,自然是更能畅所欲言。 “这个朋友可不一般。” 陆远之邪魅一笑,他看着伍前锋挑着眉道:“等会儿别把眼睛看直了。” ? 伍前锋大大的眼睛里是更大的疑惑。 什么人能让自己看直眼睛?? 他不信邪的朝着帐门看了过去。 “北国公,许久不见了。” 一道极为妩媚的女声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接着帐门打开,便看到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盈盈而入。 刹那之间,伍前锋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嘶~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他看有些怀疑人生。 “相博阁下,许久不见。” 纵然每次见到相博他他都会被其外表给惊艳到,但陆远之毕竟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自然不会比帐中这些将领一般这么不堪。 “嘶~” 随着陆远之的声音响了起来,帐中这才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盈盈浅笑的相博。 整个营帐之中只有巨擂没有被影响。 女人在他的眼中,也只是影响自己修习武道的绊脚石罢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这个人心理或者生理有障碍吧…… 反正就他一人的脸上嗤之以鼻。 “快坐。” 看着相博自己一个人来,陆远之倒是有些意外,虽然并不了解相博到底是什么实力,但就以自己在南疆时怒斩老僧,他在旁边那种惊骇的目光中猜测一二。 实力不会比自己高。 “谢过北国公。” 相博嘴角翘起,露出俏脸上一点梨涡,一礼行的倒是有模有样。 “想不到相博首领如此了解我大雍的风土人情。” 陆远之看到相博这标准的一礼,登时有些意外。 不过他又想到上次南疆一行,也就相博的表现好像更贴合自己印象中的“人”多些。 别的都是一种没有利益廉耻的人形生物…… “呵呵,年幼时却是在大离待过一段时间。” 大离? 陆远之听到这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大雍之前的王朝是大离。 而大离灭国至今都已经有了近六百多载的时光了。 没看出来,这个罗刹族的首领相博居然这么能活,堪称当今活王八…… “呵呵。” 陆远之心中吐槽归吐槽,但是脸上却是一点都没变,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倒是不曾想到,相博首领居然如此宏厚之过往,失敬。” “呵呵,都是过去之事,不值一提。” 相博的脸上闪过一抹回忆之色,早知今日,热火的红唇随后轻轻一翘: “倒是北国公,年纪轻轻便已得如此境界,他日必是驰骋九州的擎天之柱。” 陆远之也不否认,淡淡一笑道: “只是猝生首领为何不来?” “他人不懂规矩,我们大疆之人能不懂?” 相博轻笑一声,伸出玉手轻摆两下道: “本座此来,是与北国公交涉,并制定一下对妖族之地的策略。” 陆远之闻听之后,心中轻轻一动。 倒是不曾想到猝生对相博居然如此信任。 他本以为猝生最信任的人是利利行。 毕竟利利行身为兹尔族的首领,不管是战力还是忠诚度上看着都要比这个相博靠谱的多。 “好,此事真公心中早已经有了眉目,相博首领还请看这份舆图。” 陆远之大笑一声,直接开门见山,指了指自己身后挂着的那份巨大的山川图。 整份地图都是国师给的。 单从地图上都能看得出,国师对妖族的十万妖山谋划,从一开始就有了。 要不然地图也不会这么详细。 “洗耳恭听。” 相博慵懒的坐在椅上,对着陆远之浅笑。 “如今我军正值妖族三座大山,分别是遥山,岐山,平顶山……” “平顶山便是我留给猝生大首领,以及南疆诸部的栖身之地。”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精光: “我们从此处,兵分两路,一路自北而上,克宝象岭,攻巨鹰涧,再绕西而行至水督岸,直至妖族皇都。” “而南疆各部,便由东而走,目的是攻无岂山,阴阳山,以及相柳山,随后与我句在水督岸会合,一同直指妖都。” 一边说着,陆远之一边指着舆图之上的山道,耐心的给相博讲解。 “无岂山的妖王名叫诸黄赤,是艳领赤鸡族的首领,与宝象王一样,属于妖王级别,最鬼魅的就是它的速度,赤鸡一族叫人防不胜防的便是能在战阵之中来去自如……” 陆远之早已经把挡在前方的大山所有的妖王实力都摸的清楚明白,包括该怎么克制,这些妖王的弱点全都细细讲给了相博听。 相博一双魅眼听的异彩连连。 其实在来妖族地域之前,南疆各族的首领都已经做好了会有巨大牺牲的准备。 毕竟他们都是为了生存之地作战,故而并不觉得流血是有多恐惧的事情。 但有一句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有本钱不是…… “好!” 听完陆远之的话之后,相博的美眸之中全是异彩: “想不到北国公居然为我南疆部族考虑的这么周到,实是叫人意外。”“害,我大雍与南疆欲要交好,自然是要先拿出诚意不是嘛!” 陆远之大笑一声,豪爽道: “我会派人教南疆部族各首领田野种植,山间生存之道……” 说完他目光灼灼道: “在南疆各部能做到自给自足之前,粮草方面都由我大雍来管。” 说到这里,陆远之的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 “只是如今我军的粮草也有些紧张,可能南疆各部到手之后的粮草并质量不会太好……但尽管放心,量大管够!” 陆远之差点都给相博说高潮了。 祂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好人。 若不是知道这是两国之间的交涉,参杂了太多的国家利益,恐怕只是陆远之这一番话都值得祂与其交个朋友。 “无妨,我南疆之人生存本就紧张,能在如此依山傍水之地还能顿顿吃饱,已经是天赐的福缘,怎么还敢奢求其他。” 这是相博的肺腑之言。 实在是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祂那一双眸子看陆远之看的都要化了: “谢过陆公。” 称呼都已经改变了。 “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陆远之呵呵一笑,挥了挥手之后道: “罗刹族部,再每日多给两车粮草。” 话说出来,陆远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也成为了那种能挥金如土的土豪了? 随着他的话说出来,伍前锋的眼皮都直跳。 他想张嘴,但看到陆帅给自己使的眼神,也知道陆帅有别的谋划,他只得将自己心中那份躁动给压下去。 而旁边的相博听到后,心中缓缓一动,抬头朝着陆远之看过去。 祂自然能听得出来陆远之的话里有话。 相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此我便不再多留,去与猝生大首领禀报,你我之间……往后再说。” “去吧。” 陆远之嘴角一咧,笑了一声,便起身将相博一路送至了帐外二里处。 …… 平顶山脚十里之外。 猝生在听完相博的禀报之后,眼睛轻轻眯了眯,他的手指缓缓的敲击着桌面。 随后淡然抬头,看向胯下巨狼脚下的相博,冷声问道: “他没有提宝象王?” 宝象王? 相博轻怔,随摇头道:“没有,只是将战略部署与属下说了。” “嗯~” 猝生的眉头轻轻一皱。 他有些拿捏不准陆远之的意思了。 宝象王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难道说陆远之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自己? 不对。 陆远之是什么人? 短短几年的时间从一届平民一路行至如今千万人之上的北国公,他岂能没有这样的心计? “嗯,你们先退下吧。” 猝生淡淡的挥了挥手,自己一个人留在这片草地之中。 “是。” 所有人都缓缓的退去。 猝生跳下巨狼,目光不咸不淡的朝着平顶山的方向看了过去。 风声缓缓响起,却连猝生身上的毛发都吹不动。 他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一声叹息从他口中响起: “既然猜不透,那便不猜了,我为南疆之首,总要为自己部下负责。” “陆远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黎明放晓。 正是一天之中最困的时辰。 一头灰色的秃鹫陡然起飞,朝着西方极速行驶…… ………… “哈哈猝生大首领!好久不见!!” 陆远之一眼便看到前方队伍之中,骑在巨狼身上的猝生。 此时的猝生与在南疆见时颇不一样。 当时的猝生一身王服,彰显其威势与威严。 而现在的他,则是一身戎装,盔甲罩在他雄伟的身躯之上,还有那充满压迫力的胯下巨狼,无一不在彰显他身上的彪悍。 “呵呵,北国公,风采依旧。” 猝生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大雍话,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可以,有逼格。 陆远之对猝生倒是有几分处于战略之上的敬意的。 这人能从微末之间到如今的南疆大首领,一生堪比传奇。 “事不宜迟,我们这便上山吧!” 陆远之也没有失了风度,轻声一笑,便领头走在前方。 边走,便与猝生二人谈笑风生。 “昨日的进军流程,相博首领应该都说了吧?” 二人并肩而走,陆远之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猝生微笑道:“都说了,北国公安排的非常好。” “嗯,待南疆战士们安排妥当,那便直接执行,本公的计划是……一个月后,对妖族发起总攻。” 陆远之的脸色变的严肃了起来。 “一个月?” 猝生的眉头轻轻一皱。 随后缓缓道: “一个月的时间,太过仓促。” 陆远之微笑道: “不算仓促了,粮草方面大首领不必担忧,自有我大雍军士准备。” 废话,能不仓促吗? 真让你们啥都准备好了再出战,我岂不是要当冤大头了? 猝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陆远之的想法他其实也能猜到一二。 毕竟是国与国之间的算计,哪里会有真正的友谊? 看到猝生点头,陆远之也不再提此事。 就这样在两个人一说一听之间,妖族的灭国计划就开始执行了。 …… “军中不便饮酒,此番接风,我们便以茶带酒罢,等打了大胜仗,本公与猝生大首领自然是大饮三天不醉不归!” 陆远之豪气冲天,他端起一碗茶水,便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好!” 如此多的人看着,猝生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只是回了一声便也站起来,将手中瓷碗一饮而尽。 “吃了这顿饭,我们大雍与南疆之间,便促成了友谊之邦,祝我们的友谊永世长存!” 陆远之哈哈一笑,便率领全体大雍在平顶山的将士站起来,一同将碗中茶水饮了下去。 “友谊不灭!!” 猝生也端起瓷碗,看着场中所有人,带着南疆的各大首领一同干了碗中茶水。 一顿饭一直从白天吃到天黑。 一直到日落西山,陆远之才笑呵呵的走出了营帐。 出了营帐之后,他瞬间面无表情: “伍前锋,集结部下,回遥山!” (本章完) 第536章 海无恙来 第536章 海无恙来 这次虽然与猝生接触的不多。 但是陆远之也明显能看得出来,猝生的眸中亦或者他的一些言行举止里,对自己存了些许的警惕。 这种警惕是之前在南疆陆远之不曾见过的。 陆远之已经是三品武者的巅峰,就差一次顿悟就能进入史无前例二品武者的大佬。 对周围的情绪与事物都十分的敏感。 猝生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警惕与排斥,他是能感受到的。 “陆帅,连夜去吗?” 伍前锋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脸上有些茫然。 平顶山是给猝生带领南疆部族的栖身之地,严格来说,平顶山是大雍的地盘。 所以他不觉得在这里会有什么危险。 陆远之也懒的说那么多,他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伍前锋道: “话多。” 吓的伍前锋赶紧低下头,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 “哒哒哒。” 黑夜之中。 两万多鸳鸯军整装待发。 陆远之骑在马上,淡淡挥手,大军开始缓缓出动,朝着遥山的方向而去。 走在路上,伍前锋一直在陆远之身边左转右转。 脸上急的跟起了泡似的。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两下,实在忍不住了: “有屁快放。” “嘿嘿。”伍前锋听到这话,咧嘴一笑,随后脸上浮现出忧心忡忡之色: “陆帅猝生此人,不得不防啊……” 陆远之挑了挑眉,冷笑道: “你能想到的本帅会想不到?” 伍前锋支吾了一句,随后讪笑道: “属下这不怕大帅轻信此獠嘛……” 陆远之淡然道: “此事你不用多管,我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 …… 京中。 自从大舅引荐海无恙入朝为官后,他便在朝堂之上成为了青禾书院出身的官场之首。 但凡是青禾书院派系的官员,几乎全都以他马首是瞻。 毕竟他这当世大儒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太过张扬。 “要我去边关??” 海无恙在朝堂上听到这件事儿的时候,心中猛然一喜。 其实在大兄这次重回边关之后,他便想与其一同前往。 但问题出在自己竟被父亲大人给弄入了朝中…… 有了事情耽搁,他便也只能作罢。 没想到刚进入礼部,便直接听到这般令人兴奋的事情。 “嗯。” 纪宣的目光带着一抹淡淡的玩味: “这是陆远之的意思。” “啊??” 海无恙的懵了一下。 大舅也懵了一下。 二皇子坐在龙椅之上有些麻木。 自纪宣入朝之后,他以为纪宣会是自己重掌朝堂的突破口。 却是没想到纪宣来了之后直接将自己的路都给堵死了,还用铁锹把土拍结实。 现在他在朝堂之上更像是一个吉祥物一般。 “咳咳。” 二皇子咳嗽一声,懒洋洋的挥了挥手: “既然是陆帅的意思,那便这么办吧。” 说着便想命人来草拟圣旨。 结果却听到一道洪亮的声音: “不行!!”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 大舅面红耳赤的看着纪宣,牙都要咬碎了: “海无恙只是一介儒生,礼部的官员,如今礼部诸多要务放置不管,去边关??纪宣,你倒底是何居心啊?!!” 纪宣对于大舅的质问没有任何表示。 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 只是淡淡道: “这是北国公的意思,我只是负责传达,有什么想问的,让海无恙亲自去被关问。” “你!” 大舅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纪宣。 “嗯,海大人,本官愿意亲自赴往边关,直问北国公。” 海无恙缓缓的站了出来,面无表情。 ? 大舅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他觉得自己在这朝堂之上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脸上火辣辣的疼。 “好好好。” 大舅怒极反笑: “爱去哪儿去哪儿,不管你了!!” 大舅实在是有些破防了。 自己的亲儿子。 自己一心为他,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他倒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管,这次更离谱。 居然联合外人跟自己作对。 “死外面别说自己姓海!” 大舅看起来是怒极了。 “还请海大人在大殿之上注意自己的言辞。” 海无恙面无表情。 ……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脸撇向一旁,不去看海无恙。 他怕自己再看到海无恙,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 下了朝之后,海无恙兴高采烈的快马加鞭朝着青禾书院而去。 大舅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之上,拳头攥紧。 “驾!!” 马车外的马夫挥着鞭子,马车缓缓的朝着首辅府邸而去。 就在马车快要行驶到府邸之时,大舅的声音响了起来: “掉头!去青禾书院!” 马夫自然是恭敬点头:“是!!” ………… 青禾书院。 海无恙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自从入朝以后,不少人都劝他要立一个自己的府邸。 他也没有拒绝,只是立了府邸之后,他却是压根就没去自己府邸过。 每次下了朝都直奔青禾书院。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劝他,后来看他一意孤行,连劝都懒得再劝。 就在他收拾好行李准备一路朝北而行的时候。 一道马车的声音响了起来。 “逆子!!” 大舅气急败坏。 大舅怎么也没想到啊!自己只是一个不注意,这厮都已经收拾好行礼了! 正在前行的海无恙身子陡然一颤。 随后目光变的极为坚定,下一刻,他便不顾身边奴仆茫然的目光,匆匆道: “这次我便自己一个人前往边关,你回书院吧。” 下一刻,海无恙口中便是一句: “兵贵神速!!!!” 随后他的脚下便像是安装了翅膀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远方而去。 “我日你仙人板板!!!” 大舅的马车刚好赶到。 这时的大舅再也忍不住,从车上下来,气的跳脚,站在青禾书院的门口,骂海无恙骂了半晌。每一句脏话都没有重复的。 “不孝子!!!狗日的!!别让你爹逮到你!!” 大舅的声音顺着风声,传了很远很远。 …… 直到良久之后,大舅也许是骂累了,他长叹了一声,身子都有些踉跄。 “老爷,天都黑了……” 马夫看到大舅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才敢上来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 大舅听到他的话之后,陡然一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抓住了马夫的手急促道: “快!快准备纸笔,我要给陆远之写信!!!” “让他务必确保他表弟的安全!!!” 大舅吼完之后,脸上更是变的极为沧桑。 在马夫的搀扶之下,缓缓上了马车。 …… 遥山 “见过陆帅!!” 营帐之中两列身着重甲的大将,恭敬的对着主帐的位置上拜了下去。 “起来罢。” 陆远之如今也是身着铠甲。 他的身上的盔甲是临行之际纪宣送给他的。 说是纪宣二十多年之前在玉门关之战时建宏帝送的。 这套盔甲穿在身上,被营帐中的冷淡阿姨看到,眸中闪过一抹恍惚。 那抹恍惚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诸位应该知道,本帅要说什么。” 陆远之面无表情,声音严肃,传进所有人的耳朵。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连色都变的极为凝重。 “没错,接下来迎接我们的便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 陆远之的声音陡然高昂了起来: “这场史上都从未发生的过的大战,本公给它取名为,灭妖之战。” “呼哧~” 随着这话落下,帐内的的所有将领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其中也包括冷淡阿姨。 她是有过今日的预感的。 但今天,随着陆远之将这话说出来之后,她才是真正感受到这句话之中蕴含的魔力。 那是一种谁都拒绝不了的自豪感,与将要名留青史的那种荣誉感。 中州文化传承至今已经不知道过了几许万载。 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大战不知道多少年了,反正自有了文字以来,妖族就与人族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在这一次,人与妖真得要分出一个胜负了。 想到这里,甚至陆远之的心中都带着一抹不可抑制的炙热。 灭妖之战。 光是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本次我们大雍与南疆猝生大首领相互配合,分两路前取妖皇首都。” 陆远之说着,一张巨大的舆图便已经立于帐内。 他的手指指着一座座标注着山的地点道: “过两日,等公羊云佩率兵而来,我们兵分三路,一同出发。” 陆远之一边部署着作战的方针,一边讲述着每座山上的妖王以及需要应对的策略。 这次的作战部署一直持续了近两个晚上。 每一个将领的问题,陆远之都做好了想对应的回答。 “这次,巨擂,我要交给你一个最为特殊,且又艰巨的任务。” 到了会议的最后,陆远之的目光朝着巨擂看了过去。 巨擂听到陆远之的点名,浑身一震,脸上带着一抹不可置信。 他从来没有想过,陆远之会在帐内单独点他的名字。 还要交给他更为重要的任务。 在他的心里,他一直都知道,当初在崇北县之中,自己与陆帅做的那恐吓之事,一直都是一根刺。 这跟刺不拔出来,陆远之便一直不会重用他。 但这次,他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次陆远之居然提到了他的名字。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就算是能名垂青史,也是沾着别人的光。 估计也就是在史上写上那么一句,巨擂随伍前锋轻取某山…… 也就仅此而已了。 但陆远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单独有重要任务…… 那在史书之上就能大写特写了。 虽然他巨擂不过一届武夫。 但能在史书上留个智勇双全的名声,这也足以让列祖列宗欣慰了啊! 想到这里,巨擂看陆远之的目光差点都蕴含眼泪了。 陆公能不计前嫌,那自己必须豁出去命也得完成啊! “你负责调粮给平顶山南疆部。” 陆远之淡淡道: “注意好把握尺寸。” “是!!” 巨擂想也不想便领命。 但当他领命之后,目光缓缓凝。 等等。 调粮?? 不是打仗?? 巨擂的目光变的惊疑了起来。 这点儿小事儿还让自己去?? “这任务很重要。” 陆远之自然知道巨擂是怎么想的,他淡淡道: “里面的尺度极难把握,所以你得悠着点。” “是。” 巨擂其实听不明白什么尺度,但他觉得南疆这种部族,肯定是不懂什么礼仪廉耻,也不懂什么感恩。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巨擂是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 所以他在接下这个任务之后,便已经想到了该怎么炮制南疆。 而陆远之恰恰需要的就是巨擂这种极读民族主义的人。 最好是缺斤少两,让南疆之人怨声载道。 只有这样,接下来才能有更好的操作空间。 …… “嗯,今日便想到这里吧。” 陆远之说完之后,便直接走出了大帐。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以及更重要的人接见。 他必须要为接下来的事情做更多的铺垫。 …… 京中距遥山有近万里之遥。 但海无恙一路使用儒道之气赶路,走的很快。 不到三日,便已经能隐隐看到遥山的轮廓。 他独自一人上路,也不需要关心别人,所以赶路速度极快。 “来了?” 就在海无恙喝了口水准备继续赶路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兄?!!” 海无恙精神一震,赶紧抬头朝前看去。 陆远之在他前方不十几丈之处漂浮着。 “你不能直接进山。” 陆远之的脸上带着笑容,缓缓落至海无恙的身上。 近些日子不见,海无恙如今身上自有一番气度。 看来是进了官场之后培养了不少的威严之气。 海无恙皱眉问道:“为何?” 这些日子他在朝堂之上与纪宣有了不少的交锋,慢慢的也了解到,纪宣实际之上并不是自己之前想象之中的国之重贼。 反而被其一身气度有些折服。 所以他与大兄那点不算恩怨的恩怨也小时的无影无踪。 看到海无恙身上态度明显的转变,陆远之也不点破,他轻笑一声道: “猝生应该时刻都在关注这里,若是发现你过来,心中定然会有防备,所以你且与我暗中进山,偷偷布置。” 海无恙的目光缓缓亮起。 (本章完) 第537章 斩巨擂? 第537章 斩巨擂? “那我一路走来,猝生不会已经发现了吧……” 海无恙的脸上带着惊疑不定。 猝生的大名早已经传遍了海内,他自然对这个没见过的南疆大首领有一种神秘的猜测。 陆远之摇头道:“他昨日才来,不会注意到你来,再说你虽是大儒,但……” 说到这里,陆远之也打了个哈哈道: “但你名声不显,他不会注意你的。” …… 对于陆远之这话,海无恙虽然认同,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什么叫名声不显。 说白了,就是说自己是个无名小卒呗。 不过陆远之也算是将话说到了点子上。 海无恙在大雍都不是什么声名显赫之辈。 他只在儒家的圈子里有一定的名声。 在大雍他甚至还没有大舅的名声高。 “行吧。” 海无恙也懒得计较这个,他打了个哈欠:“快走吧,我有些累。” 陆远之这才注意到海无恙脸上那浓重的黑眼圈。 “乖乖,你一路赶来,连觉都没有睡吗?” 陆远之有些咋舌。 “边关军事告急,我怎么能睡得着。” 海无恙面带忧心,颇有一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大贤风范。 “呵呵。” 陆远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他的记忆里,海无恙还是那个鼻子两桶,一脸好奇的撒尿玩泥巴的小孩子…… “行了,赶紧走吧。” 说着,陆远之揪住海无恙的肩膀,一个纵身,便已经出现在三里开外。 …… “这是给你准备军帐,歇息的时候你便住这里。” 陆远之指了指一顶不出奇的帐篷解释道: “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来边关的消息。” 海无恙嘴角带着一抹抽搐,看了看面前这灰秃秃的帐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笑道: “无妨,我自是省得。” 说着,便准备朝着帐篷里面走。 “咔嚓。” 他随手一掀,撑长胖的枝儿断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陆远之。 陆远之的脸有些抽搐。 军中还能见到如此劣质的帐篷?! “咳咳,我再给你寻一顶。” 拉着海无恙寻好帐篷之后,陆远之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你要记得,千万不能暴露。” 海无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知道。” …… 巨擂自领了分粮的命之后,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怨气的。 别人都是上阵打仗。 自己去给人分粮?? 真是操了。 骑着大马,巨擂的眼神带着冷光,手中一杆大哨棒被他倒提在手中。 从帐中出来,看着正在满头大汗装粮的力士们。 “这是什么?!” 巨擂心中存着怨气,自然说话都有些哏声哏气。 “禀巨擂将军,这是陆帅吩咐要运往平顶山的军粮。” 一个力士看到巨擂,脸上唯唯诺诺。 巨擂虽然在陆远之的面前什么也不是。 但是在这些真正的底层军官面前却是犹如天降战神一般。 “呵。” 巨擂冷笑一声,手中哨棒猛的一挥,朝前捅去。 “啊!” 力士军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当感觉到并无受伤后,茫然的朝后看去。 只见巨擂的哨棒已经插进了装着粟米的大袋之中。 “咔!” 随着巨擂用力一拔,黄澄澄的粟米便顺着插出的大窟窿瀑布般的流了出来。 “哗啦啦。” 肉疼之色在力士的脸上浮现而出。 光这浪费在地上的粟米都够他一个月的俸禄了。 “这是……”力士不明所以,他茫然的看向巨擂。 “地上的粟米换了,换成黄糠。” 巨擂冷冷的留下一句话,便潇洒而去。 力士的目光有些呆滞。 “黄糠???” “那不是猪吃的东西吗??” …… 猝生的目光坐落在面前那张简易的地图之上。 地图是用某种动物的皮革制作而成。 “陆远之……” “自东而走……” 猝生的声音厚重而严肃。 脑海之中推演着半月之后合力共击妖族的路线。 陆远之的规划,他看不出一丝的不对。 但心中却是隐隐有一种不安。 到了他的这个境界实力。 心中哪怕是有一点不对,也会被无限的放大。 所以,他总觉得自己被陆远之带偏了。 但具体说是哪里…… 他坐在自己的营帐之中思索了半个多月也想不出来。 “禀猝生大首领,今日的军粮来了。” 利利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接进入大帐之中,脸上尽是不爽之色。 看到利利行的表情,猝生凝眉。 “什么事?” 猝生的声音带着一抹严厉。 对于利利行不打招呼便直接闯入帅帐的行为,他自然是有些愠怒。 特别是在他沉思之中时,若是被人打断,定然会使他偶然蹦出的灵感迅速消失。 感受到猝生声音之中的怒意,利利行这才反应过来,他压下心里的不爽,对猝生行了一礼: “大首领,大雍之人实在是做的太过了。” 利利行也压不住心中之怒,一股脑的将豆子全倒了出来: “三日前送来的粮草便已经不是新粮,这两日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还在粮中参杂了牲口才吃的黄糠……” 说到这里,利利行恨声道: “照此下去,恐怕再过一些时日,我南疆部族皆无作战之力!” 猝生听到这话,心中也不由是一阵火大。 他是已经到了不食五谷的境界。 所以对吃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概念。 但不代表他对军中的粮草没有概念。 他在年轻之时可是常年行军打仗的。 “嗯,带本座去看看。” 猝生压下心中火意,与利利行一同出了营帐。 出了营帐之后,猝生便闻到了一股极为难闻的气息。 他眯起眼睛朝前看去。 只见一个兹尔族的族人吃了碗中的东西之后,再也忍不住张嘴“呕”的一声将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那肚子里的污秽之物明晃晃的躺在地上,散发着让人恶心的味道。 “这是黄糠?” 猝生冷哼一声,淡淡的朝着利利行看去。 “这……” 利利行的脸都气的有些涨红。 因为那族人吐出的东西连黄糠都不是,甚至能看到几分灰扑扑的泥土以及绿色的杂草麦梗…… “欺人太甚!!!” 利利行恨声朝遥山的方向看了去,随后又看着猝生道: “大首领,当日粮草是相博首领去与陆远之那厮谈的,属下觉的此事应寻祂来问个明白。” 猝生淡淡的点头: “去找祂来。”“是。” …… 利利行一路行至了相博部下。 当他看到相博罗刹族的族人吃的都是栗米之后,心中的怒意更浓郁了。 他不由分说直接进入相博的帐中。 “相博!!” 利利行进帐直接大喝了一声。 相博此时正舒服的躺在自己帐中,安静的欣赏着族人载歌载舞。 听到利利行的叫喊之后,妩媚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满。 祂挑起秀眉,看着气势汹汹的利利行淡声问道: “利利首领来我帐中作甚?” “猝生大首领寻你!” 利利行也不犹豫,直接便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说了出来: “你与陆远之勾结之事,已经被猝生大首领知晓了。” 这话音刚落。 相博的心中直接就是一惊。 但随后也稳住心中的惊疑。 自己与陆远之只是暗中有过一些谈论。 也并没有谈什么危害南疆利益的事情。 “利利行,说话可是要负责的。” 相博冷冷一笑,看着利利行道: “若是平白诬陷我,本座定要你死!” “你还不承认!!”利利行比祂还气,涨红着脸道: “你自己去瞧瞧,陆远之那厮送来的粮草,给你的都是上等粟米,给我们的全都是杂乱之物,狗都不吃!” ? 他说到这里。 相博便已经明白了一切,祂也冷笑一声: “这么拙劣的离间计,就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也信。” 说完,祂便直接下了床榻,朝着帐外走去: “走吧。” “哼!” 利利行也不搭理祂,只是冷笑一声,便朝着帐外走去。 …… 猝生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相博与利利行二人。 “粮草之事,属下也不曾想到陆远之会如此不守信用。” 相博那妩媚的脸上带着一抹委屈,祂的眸中透过苦涩: “我是他谈的便是遥山派人来助我们南疆做到自给自足……” 说到这里,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也有些私心,便多嘴了一句,叫他与我族内送些好的,却是没曾想到他一口答应下来……” 说到这里,祂已经能感受到猝生身上气势的加重。 祂连忙道: “我愿意将我部族的粮草献出来与大家匀一下,只是还请大首领明鉴,不要中了陆远之那厮的离间之计,耽误了我大疆移族大计!” 说到这里,祂才抬头看了一眼猝生。 猝生面无表情,只是刚刚那迫人的气势已经消散于无形。 正是相博口中的“离间”二字让他心中的那抹浮躁给压了下去。 他的面色恢复冷静,声音淡淡道: “当今之计,该如何?” 相博认真道: “我们如今钳于陆远之手,应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到自给自足。” “若是一直如此,恐怕不好。” 相博小心翼翼。 “你想自给自足,人家未必愿意。” 利利行在一旁不屑的嗤了一声。 这话倒是提醒了猝生与相博二人。 “还要暗防小人从中破坏。” 相博眸中暗闪。 “不须那么麻烦。” 猝生的目光缓缓的朝着西方看了过去: “我的信,相信那位也已经收到了。” ………… 极西之地。 灵素菩萨坐于宝坐之上。 他的座下,一百零七位罗汉都在静修。 “菩萨,猝生之信。” 灵素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缓缓抬头: “可。” “是。” 伸手接过悬浮在空中的那一封信件。 良久之后,灵素菩萨的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呵呵,合该我佛大兴。” 这话一出,几乎同时,所有静修之中的罗汉全都抬起了头: “灵素菩萨,有何喜事?” 灵素淡淡一笑,伸手一挥,信封上所有的字全都历历在目的浮空在所有人的眼前。 “南疆猝生当真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所有罗汉都是一惊,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呵呵,为求自保罢了,大雍国师做的实在有些太过贪心。” 灵素叹了口气: “我佛有好生之德,只教化世人,从不滥杀。” “却不闻那恶雍之人心不向善,屠戮我佛,只信邪道……” “不过,猝生大首领能有向佛之心,却是天降喜事。” 说到这里,灵素缓缓的抬头,目光直指远方道: “既然如此,这雍妖的战场,也需有我佛的一席之地。” “刹那仕。” 随着灵素菩萨的点名,一名半身赤裸的金身罗汉缓缓立起,呼了一声佛号慈悲的看向灵素: “菩萨有何吩咐?” “你为我佛门金身罗汉,自有降龙伏虎之力,亦有施民布粮之善德,此去妖族回来,许你菩萨果位。” “阿弥陀佛,佛陀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从不奢求佛位。” 金身罗汉闻听此言,脸上悲天悯人之色愈发浓郁,只是行了一礼之后,便从莲台之下退走,缓缓朝着大门之外行去。 “许你点三万佛军,一路之遥可施以凌厉。” “是。” 金身罗汉点点头,便缓缓退去。 看着金身罗汉的身影,灵素缓缓仰起头,嘴角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我佛大兴,近在咫尺,阿弥陀佛,再过不久,便是佛陀归位之时了。” …… “这便是你办的事?” 陆远之挑眉,看着巨擂。 巨擂脸色一红,目光狠狠的朝着一旁的相博看了去。 相博来遥山是兴师问罪来的。 不过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来询问粮草的事情。 相博看巨擂的目光带着一抹怜悯。 他自然看得出来巨擂是陆远之拉出的一个替罪羊罢了。 “要打要罚,擂绝不二话!” 巨擂瓮声瓮气,也不看陆远之,只是将头扭向一旁。 “说的好!来人将巨擂给本帅推出去斩了!” “啊?” 巨擂听到这话,猛得一怔,呆呆的看向陆远之。 “是!” 瞬间便有甲士从门外走进来,拉着巨擂便要走。 “大帅!万万不可啊!!” 伍前锋急了,他赶紧站出来:“巨擂将军不过是一时失误,岂能斩得如此轻率?” “不能杀他!” 冷淡阿姨面无表情的挡在甲士面前。 “这贼厮坏我大雍与南疆友军的关系,岂能留他!!” 陆远之的脸上依旧是冷色。 (本章完) 第538章 极流龙王 第538章 极流龙王 巨擂在一旁人都有些麻。 他看了一眼陆远之,又看了一眼正在求情的众人,心中只觉得无限委屈。 明明是你要我“把握好尺度”。 现在倒好又要斩我。 他的大胡子子都有些蔫儿。 “不能杀巨擂!” 冷淡阿姨不管陆远之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绝美的脸上带着坚定。 “不杀他!军法何在??我大雍将士以后谁还服军法?!!” 陆远之的声音冰冷无比。 “杀了他,我大雍在妖族这战场之上的优势便会减弱不少。” 伍前锋苦苦哀求,他这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当年巨擂随我父在玉门关,杀敌无数,立功赫赫……” “伍少爷,不求他,我去领死!” 巨擂看到伍前锋那哀求的模样,心中一横,直接便仰起头看向陆远之,面容之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唯诺,只有平淡: “当年在崇北,冒犯了你,只是我一人之事,与少爷无关,希望你以后不要为难他。” 说着,他便直接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大步流星,朝着帐外走去。 “回来!!” 伍前锋都气笑了,他怒目瞪着巨擂: “你他娘死了我怎么向我父亲交代?!!” “要死你也得给老子死在战场上!!” 说完,伍前锋的虎目之中已经含泪,他猛得跪在地上对着陆远之道: “陆公,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啊!再说,军粮之事,还需彻查,岂能听闻南疆的一面之词?!” 这句话,让巨擂的心中产生了变化。 他听闻此言,肩膀颤抖了一下,站在原地。 是啊,我巨擂修得武道,入了高品,理应该在战场之上让人闻风丧胆…… 怎么能如此憋屈的死在这里?! 但他不敢转身看众人,只能呆呆的站在帐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巨擂的背影。 这个时候,相博站了出来。 祂理了理衣领,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肌肤,脸上带着轻盈的笑意,轻启红唇: “北国公,此事也不过几日而已,我南疆各部也并未伤筋动骨,大可不必如此……” 这话刚落下。 陆远之便直接大手一挥: “既然友军都这么说了,那便先饶你一命,以后不可再犯,听到了吗?!!” 这话说的极为严厉。 相博嘴角一抽。 你好歹再做些样子? 就这么直愣愣的表现出来? 巨擂听到这话,自然是借坡下驴,他当即转过身,看着陆远之,脸上全是羞愧之色: “多谢陆帅不杀之恩……” “嗯。” 陆远之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在相博的身上。 意思很明显。 你看本公现在处理的怎么样? 相博自然是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了。” 说着,便要走出军营。 “相博首领留步。” 陆远之赶紧拦住,随后正色看向所有部将皱眉:“你们全都走吧!” “是。” 众人也不是脑子短路之人,自然知道陆帅与这相博应该还有什么事要谈,他们便自觉退出了帅帐。 当帅帐之中只剩下陆远之与相博之后。 陆远之的脸上也变的极为凝重,他看着相博蹙眉问道: “猝生怀疑你了?” 相博怔了一下,显然,祂并没有明白陆远之的意思。 “怀疑我什么?” 陆远之也愣了,随后陡然一笑,故作恍然: “哦,也是,这事儿不能说出来,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给你办。” 相博想到了陆远之当初在南疆之时二人相谈甚欢的那日。 祂犹豫着点了点头: “嗯,等过些时日,我会寻你。” “那便……慢走不送?” “嗯。” ………… 看着相博走出营帐,陆远之的目光浮现出一抹笑意。 看向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个笑容极为诡异。 …… “灵素菩萨来信了。” 猝生坐在自己的巨狼身上,看着缓缓飞来的秃鹫,他的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轻抚了一下秃鹫的头,猝生随手扔给它一块碎肉。 随后从秃鹫虬结有力的脚下取下一封信。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含有深意,缓缓的摊开那张信封。 “我佛初临。” 看到这短短的四个字。 猝生的眸中闪过一道极为锐利的目光。 嘴角缓缓的翘起一丝笑容。 “好。”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 “大帅,公羊云佩来了。” “快请!”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眼神猛然一亮。 公羊敢来了? 其实算算日子,也快到了总攻妖族之时。 但按照陆远之的估算,公羊敢带着巨擎差不多要到下旬了。 没想到这离下旬还有两日便已经到了。 “陆帅。” 离着老远,陆远之就看到了公羊敢的山羊胡朝前走着,还有遥遥与自己行礼。 他脸上全是笑容,赶紧施法来到公羊敢的前面,大笑道: “公羊云佩岂能向我行礼,当日若不是公羊云佩在漯水之上相救,我陆远之恐怕便已经葬身鱼腹了。” “呵呵。” 公羊敢只是轻笑一声,随后脸色便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他搓了搓手,眸子有些紧张的看着陆远之: “听闻纪公……” 说这话的时候,他死死的看着陆远之的眼睛,像个等待奖励的小孩子一样。 陆远之自然知道他想听到什么话,晒然一笑道: “纪公如今正好端端的在朝堂之中,还认了我做义子。” “好!” 公羊敢立刻红光满面。 虽然这段时间纪公复活的消息已经传至了岐山之中,但是公羊敢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是过往的商户信口胡诌之言,并没有轻信。 直到陆远之这句话下了定论,让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直接落地。 “天命如此,老天保佑。” 公羊敢这个六十岁的大男孩脸上露出了极为清澈的笑容。 老天?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跟老天还真没有什么关系。 主要还是我来回折腾来回跑。 当然国师的功劳也很大。 反正跟老天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看到他的笑容,陆远之也才真正感觉到来自封建社会,那种主仆之间的浓厚情感。 “等攻落了妖族群山,定回去与纪公好好聊聊。” 公羊敢的目光痴痴的看向京城的方向,口中轻轻呢喃着。 陆远之听才他的这话,赶紧伸手道: “快,进营帐之中的说吧。” “好。” 公羊敢看陆远之的目光也带着一抹变化。 陆远之对纪公有救命之恩,而且还是纪公的义子……那这么说的话,对他公羊敢也有大恩。 所以他对陆远之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之间又恭敬了几分。 “公羊老头儿?!” 巨擂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响了起来,他看到公羊敢后问道: “我哥呢?” 巨擂的哥哥就是巨擎。 二人曾是威武候伍召云手下的四前将。 “巨擎将军在山下束拢军士。”公羊敢看到巨擂,脸上淡淡的回复道。 对别人,他就不是那个态度了。 而且公羊敢自二十多年前的玉门关之战中,对巨擂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一直持续到现在。 “哦。” 巨擂也不是热脸贴人冷主,所以他瓮声瓮气的哦了一声,便朝着山下而走了。 “这厮……” 陆远之看着巨擂的背影,骂骂咧咧道: “刚犯了错,还敢这么跟人说话。” 这话让公羊敢有些好奇,他奇怪道: “巨擂虽然顽劣了些,但行事还算有分寸,何故惹得陆帅如此大怒?” 陆远之害了一声道: “都是些许小事,公羊云佩快随我进帐。” “是。” …… 进了大帐之后,陆远之便将三座山所有将领全都叫在了一起。 “见过陆帅。” 所有人都目光肃穆,看着站在帅位上的陆远之。 陆远之轻嗯了一声,看向左右。 左边一列,是随他一同从佩寅郎衙门里出来的将领。 左一是冷淡阿姨。 左二是公羊敢。 左三是伍前锋。 随后便是一些中级将领。 右一是巨擎。 右二是巨擂。 随后便是一些其余军中的将领。 这些将领都是一路杀至现在,剩下的虎将。 “如今大战在即,废话也不多说,本帅直接将接下来要我大雍必须要攻克的山头给诸位标出来。” 陆远之淡淡的拿起桌上的笔,在巨大的舆图上一个小圈一个小圈的标注着。 “第一战,便是阻拦在我们遥山六百里之外的宝象岭。” 不过说到这里,陆远之的脸色轻松了不少,他指着地图道: “宝象岭的首领宝象王已经伏诛,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不足为虑。” “但,据可靠消息,冥狸族的公主与第一刺客滨在此山中,要小心他二妖。” 陆远之声音无比凝重。 他说这话的时候,巨擂跟伍前锋的眼皮都跳了一下。 因为他二人是知情的人。 知道宁墨与滨都是陆远之布下的棋子。 看到陆远之还说的煞有其事,说的这么凝重。 他二人没有当众笑出声来,已经算得上极有耐力。 “说完这个,必须要提一嘴。” 陆远之瞪了二人一眼,给二人一个警告的眼神。 二人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赶紧撇下去,保持严肃。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众人道: “若是遇到二人的负隅顽抗,必须要万分警惕,所以这一战,本公欲以巨擂与伍前锋你二人做先锋队。” 陆远之挑眉看着二人。 二人脸上一僵。 “怎么?” 陆远之淡淡的问道: “你们有意见?” “没……没有!” 巨擂的头摇的跟波浪鼓一般。 伍前锋也抿了抿嘴,行礼道: “属下领命。” “嗯,过了宝象岭,便是巨鹰涧。” 陆远之的笔在巨鹰涧那里勾了个大大的标红。 “巨鹰王算是一个比较难啃的骨头。” 陆远之目光极为凌厉: “但巨鹰王,本王准备亲自出手。” 巨鹰王。 传说之中速度在九州之中无人能敌。 对于大军来说,定然是一个极为难啃的骨头。 但是巨鹰涧地理位置极为特殊,若是不攻占的话,后续会有太多的麻烦。 主要去往妖族皇都的路,只能从巨鹰涧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随着陆远之的话音落下,底下众将瞬间炸了。 “陆帅何出此言?许属下两万精兵,我必能拿下巨鹰涧!” “是啊陆帅!我连两万都不要,给我一万五,我必拿下!” “我只要一万!!区区巨鹰王,不过掌中玩物而已!” “…………” 别说巨擂跟巨擎二将,就是别的中级将领都不乐意。 陆帅亲自出征,除了能在史书上证明他们的无能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战功。 只要这次能将妖族攻下来,陆帅就是首功。 别管他怎么调兵,死了多少人。 只要能拿下,他就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但总功底下的部将是不奢求,但这些喝点儿汤的功你陆远之还想占了? 这就有点…… 所以,底下的将领讨论极为激烈。 陆远之皱眉。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平淡道: “本公拿下巨鹰涧只须五日。” “我去。” 冷淡阿姨淡淡的站了出来,她目光平缓,声音冷淡道: “我只须三日。” ? 陆远之愣了,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他自己都知道,以他三品武者巅峰的境界,怎么可能会听错别人的话。 “你确定?” 陆远之的眉头皱了起来。 “本宫可立军令状。” 冷淡阿姨的声音极为平稳。 呃。 有点过了。 陆远之手指轻轻一顿,随后笑道: “公主的实力我还是知道的,那么好,许给公主两万鸳鸯军,粮草充足,战马八千,直取巨鹰涧。” “嗯。” 冷淡阿姨轻轻点头,随后面无表情的退下。 看到冷淡阿姨都出口了。 剩下的将领也不再争锋,继续冷静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的声音极为冷静: “巨鹰涧攻克之后,需要注意的便是再往北的水督岸。” 他的手指着一条巨大的河流,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 “水督岸位与极流河域以西,极流河域……之中有一条妖龙。” 陆远之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紧。 极流龙王。 一个传说之中足以胜任妖皇,却对妖皇之位嗤之以鼻的妖王…… (本章完) 第539章 攻宝象岭 第539章 攻宝象岭 “我们如今暂且不知道这条妖龙处于什么位置,甚至不知道它的立场。” 陆远之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变的极为凝重,转头扫视着帐内所有人。 极流龙王。 这四个字不仅是在妖族之中占据着很大的地位。 在大雍也流传着不少关于它的传说。 经过五百多载的时间流传。 它的传说已经有了各种流派。 不过最让人记忆深刻的,还是它曾与大雍开国皇帝上官珢的那场旷世大战…… 能坐在这个营中之中的将领都是大雍的上位者。 自然也从一些渠道之中听过这位龙王的名字。 陆远之面色如常,他淡淡道: “不管它实力如何,我们必须要渡过极流河域,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水督岸,与猝生的南疆部队汇合,一同挥师北上,进入妖皇都。” 陆远之面色如常,只是声音之中却是透着无与伦比的坚定。 “所以既然巨鹰涧被太平公主接下,那这条河,便由本宫亲自去会会它。” 陆远之缓缓看向众人。 “不行!” “绝不能如此!” “是啊!” “那龙王谁知道是个什么禀性?” “陆帅绝不能以身犯险!” “…………” 下面的将领面色极为严肃,不少人甚至都已经站起了身子,若是陆远之还要一意孤行,那他们必然会以更坚定的姿态请他收回成命。 陆远之身上的气势缓缓攀登。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所有人。 没有说话。 只是身上的气势却让帐内的气氛都变的凝重与压抑起来。 “不管如何,极流龙王,我必须要会一会。” 陆远之的目光缓缓的朝着北方看去,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向往: “本宫距离二品……只差一步了。” 嘶~ 这话一出,所有人全都闭上了嘴巴。 二品。 二品武者。 不,二品武圣! 二品的武者已经足以在这世间称圣! 别的修炼体系想要被人称圣至少要一品,甚至是超品。 但是在武者的体系之中,二品就足矣。 因为武者体系自出现以来,有记载的二品,也不过只有不到一手之数! 要知道,武者体系已经出现几千甚至上万年了。 一品武神也只出现过一位。 二品已经是这个世界的至高之境。 所以当陆远之提到他想要晋升二品这话时。 所有人都闭嘴了。 因为若是大雍能出一个二品的武圣,那对于他们也好,甚至对于整个天下的人族来说。 都是一个极为振奋的消息。 没有人敢背负这天大的因果。 要知道,若是陆帅可以晋身二品。 却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没有去。 那么…… 真不是遗臭万年那么简单了。 甚至自己的后人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陆远之淡漠的看着众人,见没有再敢多说一句,他身上的气势随之一松,后缓缓道: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本公告诉你们,此次晋升,我势在必行!” 说完,陆远之便缓缓的朝着帐外走去: “尔等回去束拢队伍,我们须尽快出发。” ………… “猝生大首领,一月之期已至,我们该出发了。” 利利行来到猝生的帐篷之中行礼。 猝生缓缓点头: “明日,便踏上启程吧。” 这几日陆远之送来的粮草也没有太过苛扣,虽然还是会有些部落的人发出几声不满。 但总体来说,比起之前那几天,好太多了。 而且南疆部落的人民也争气,不说完全做到自给自足,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能力,知道耕作是什么东西了…… “是。” 利利行深吸一口气: “属下这便是安排。” “去吧。” …… 翌日。 天空之中降落出点点雪。 陆远之一袭大氅,骑在马上,手提一把黑色窄刀,目光闪烁着摄人的精芒: “出军!” 随后,他身后的数名大将,全都提起手中武器,跟在他的身后: “出!!” “必胜!!!” 再往后的无数军士便是高涨士气,脸上带着勇往直前的毅力。 “哒!!” “哒!!” “哒!!” 整整八万鸳鸯军,步调一至,如同一尊巨大无比的远古巨兽,一步步的朝着前方压迫。 雪落在陆远之的手上,化作一滴水,随后消失不见。 “又是一年了。”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恍惚。 他依稀记得,上次下雪,还是自己从南疆出使之后回归大雍。 不知不觉之间便已经是过去一年。 这一年,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但又好似发生了许多事情。 其实最让他感觉欣慰的,还是自己家里的大宝与二宝。 洪礼,洪数。 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崽子现在会不会走了。 应该已经能满地跑着叫爹了?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陆帅,前方五百里便是宝象岭了。” 伍前锋骑着马追上陆远之,在陆远之的身边轻笑: “这次宝象岭,是败,还是胜?” 陆远之瞥了一眼伍前锋。 他自然知道伍前锋想表达什么。 “你是想败还是想胜?” “自然是胜啊!”伍前锋仰起头,认真道: “但若是为了陆公的大计,是胜是败,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嗬。” 陆远之淡笑了一声,他缓缓将窄刀收入经书空间之中,看向远方: “败,不仅要败,还要败的人尽皆知。” ? 伍前锋嘴角抽搐了一下。 就知道不该多嘴问这一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还是需要容属下三思。” “去吧。” 陆远之不再搭理他,自顾的朝前走着。 …… 宝象岭雄踞群妖大山之间,是一处地理位置极佳的地方。 而且有宝象王在,这里的大小精怪生活的都极为惬意。 但如今宝象王身死,这里就成为了地狱一般。 好在有冥狸族的公主与第一刺客滨收拢他们。 若不然,又是一处血流成河。 伍前锋与巨擂身率两万鸳鸯军,立于宝象岭的山脚之下,看着那绵延不绝的山岭,二人的脸上都是无奈之色。 “伍少爷,这次还是由我去打头阵?” 巨擂被宝象王重伤的身子如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的目光之中透着精光,浑身至不住的躁动战意。 “打个屁的头阵。” 伍前锋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带兵去打头阵,从来不顾兵卒的死活,等你败了,我们的兵卒也磨损的差不多了。” 听到伍前锋的话,巨擂老脸一红。“本次征伐,自然还是我打上头阵。” 伍前锋说完,便直接骑马而出,边走边道: “你在旁边给我掠阵,注意保护好我,别让滨那小子一不留神把我弄死了。” “呵呵。” 巨擂听到这话憨憨一笑,便纵马跟上。 …… “来了?” 滨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身边是宁墨公主,下方是一群瑟瑟发抖的小妖门。 现在他的手下也不到一万小妖。 这些小妖一听是大雍的十万大军都赶过来,一个个的全都是面如死灰。 纷纷来到洞中寻求这二妖。 “禀滨大王,已经到了山脚了,据说是伍前锋那杀神与巨擂带领的鸳鸯军。” 一个小妖跪在地上,他的刀放在旁边,一脸恐惧,瑟瑟发抖。 “慌什么?!” 滨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妖: “我方还有多少人马?” “不……不到一万……” 小妖现在已经是面露土色。 “一万吗??” 滨的眉头轻轻一皱。 随后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缓缓的站起来: “一万也够了。” 他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道: “传我命令,全军列阵,准备迎敌!这次本王打个大胜仗让你们瞧瞧!” …… 他的话别说跪在地上的小妖们不信,就连宁墨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不过她是知情人士,所以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头道: “按照滨大王说的去做。” “是。” 小妖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的朝着洞外走去。 …… “这次怎么说?” 滨将头转向了宁墨的身上。 宁墨淡淡道:“什么也不说,打赢了这次仗,便去巨鹰涧投奔巨鹰王。” “害。” 滨撇了撇嘴道: “你我二人这阵子在妖族也没打出来什么名气,不过是赢了几次伍前锋,不足以让别的妖族之人看见我俩就纳首称臣啊。” “你急什么。” 宁墨淡淡的看向他,随后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道: “这次若是能再败一次伍前锋,以巨鹰王的耳目自然会收到风声。”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 “届时陆公的大军压境,我们率兵而来,又是新胜之军,容不得它不收留我们。” “呵呵。” 滨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伍前锋何在?!!” 滨率领着不到一万的老弱病残,颐指气使的站在山坡之上,看着远处挥舞着长刀的伍前锋,脸上极为欠揍: “速来领死!!” 他这极为嚣张的态度,别说对面的伍前锋觉着演的有些过。 就连滨后方那一万名小妖看着都是心惊胆战。 “咕咚~” 无数咽口水的声音从那群小妖的喉咙之间传出来。 滨大王,别这么嚣张呗,虽然我们不怕死,但也不想死的那么惨啊…… 滨的脸上带着一抹嚣张之色: “人呢??怎么不回答?莫非是怕了??” 说到这里,他极为浮夸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既然怕了你家滨爷爷,那便跪下磕三个响头,滨爷爷便给你留个全尸!!” …… 伍前锋的眼皮跳了跳。 他是真生气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巨擂何在?” ? 巨擂一脸疑惑,但这种极为严肃与冰冷的态度他也知道是将令,不敢犹豫,出列道: “巨擂在此!” “应战滨,让他吃些苦头,我为你掠阵。” 额…… 巨擂遥遥的朝着滨看了过去,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怜悯之色。 “是。” 巨擂直接挥舞着手中浑铁哨棒,嗷嗷得朝着滨冲了过去: “伍帅座下先锋巨擂在此,敌将受死!!!” 说着,便一马当先,朝着战场中心的滨冲了过来。 “啊!!” 战马每跑一步,巨擂身上的气势便浓郁一丝,一直快到滨近前,那巨大沉重的气息,已经让滨身后的那群小妖喘不过气来…… 竟是齐齐退后了一步,发出恐惧的叫喊。 “莫慌!!” 滨皱眉吼了他们一句。 “贼将不过一人,优势在我!!” 说着,他便直接提起手中长枪,朝着巨擂直冲而去。 “嘭!!!” 没有意外。 二人的兵器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滨的脸上闪过一抹潮红。 冥狸族本就不以力量著称,与巨擂硬拼这一击,导致他的身体有些震荡。 更遑论巨擂本就是战场猛将,力量绝不是他能媲美的。 所以一击之后,滨明显便吃了个暗亏。 “死吧!!!” 巨擂得理不饶人,狠狠的又一击过来。 瞬间领域全开。 火红的光芒自巨擂身上展开,直直的朝着滨压了过来。 “呼~” 滨也知道,眼前这个巨擂这一击自己绝不能硬扛。 所以他眼睛轻轻一眯,下一刻,便直接消失在了战场之中。 甚至为了速度,手中的长枪都被丢在了战马的得胜勾上。 “嘶~~” 滨胯下的战马猛的一声长嘶。 被巨擂的哨棒砸成了肉泥。 这场景被后面的妖众看到,纷纷乱了阵脚。 下意识的便想要逃跑。 “临阵脱逃者,死。”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宁墨缓缓的出现在了军阵后面,手中两根软鞭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一个抵不住心中恐惧想要逃跑的小妖脖颈之上。 轻轻一扯。 “噗!” 一颗头冲天而起。 “呃。” 妖族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纵然心中再怕,也不敢想逃跑的事情了。 …… “嗯?” 战场之中,巨擂感受着滨气息的小时,脸上浮现出一抹惊疑不定之色。 然而,还没等他多想。 一道诡异的黑色光芒便从太头顶上方传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也只能奋力举起手中的浑铁哨棒。 “叮!!” 匕首与哨棒的碰撞发出了极为瘆人的声响。 一股浓浓的气波随着二人的碰撞点,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呼~” 巨擂的身上惊出一抹冷汗。 刚才他若不是反应极时,恐怕头顶都要被那匕首钻透! (本章完) 第540章 攻克宝象岭 第540章 攻克宝象岭 滨其实也惊了一身冷汗。 刚刚他差点没收住力。 若是尽全力而至,巨擂恐怕就直接死在自己的匕首之下了。 当然这也跟巨擂轻率有关。 真正的对拼里,巨擂面对同等的对手,自然是全神贯注。 “好身手。” 滨的身影鬼魅的出现在巨擂的左前方,手中的匕首在空中一抛一抛的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这一招,你会如何应对?” 巨擂的眸子轻轻眯了起来。 他本身便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汉子,在战斗之中,不会轻视敌人。 看着滨那松弛的态度,他扬起碗口粗的哨棒,手指在哨棒突起的纹路上轻轻抚摸,一个棍挽出,脸上尽是睥睨之色: “腌臜泼才,废话少说,先吃你巨擂爷爷一棍!” 言声落下,巨擂当即舍弃了胯下战马,粗壮的巨腿一步步的朝前逼近滨。 “哒,哒,哒~” 巨擂的步伐带着一丝奇异的律动,身边那赤红色的领域若妖星一般耀眼。 “噌~” 巨大的哨棒也在彼时闪烁出一抹诡异红光。 “这一击,无人能敌。” 巨擂的声音淡漠而起,顺着阔口传至四方战场之中。 “杀戮,破空,斩!!!” 嘹亮,摄人,沉重。 听到这声的众人全都呆呆的朝着战场中央看去。 巨擂的身子肉眼可见的膨胀而起,如同巨人一般蔑视着面前那道冥狸族第一刺客的身子。 诡异的哨棒高高扬起,动作不快。 但此时的滨却能察觉出来,自己不管是用什么方式躲避,都难逃此击。 “小心!!” 战场之外的宁墨看到一这击,那蓝色的眸子瞳孔猛的一震,她下意识的高叫出声提醒滨。 宁墨死死的盯着那高高扬起的哨棒,心念在这一刻乱了。 这一击,哪怕是在战场之外,她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种无敌之力! 滨……能挡得住吗? 无可匹敌! 在巨擂的眼中,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极为虚幻。 仿佛自己只需要轻轻一捻,这天地便能成为他指间灰尘。 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滨。 滨的脸上是无奈的苦笑,看着巨擂。 缓缓转头看向山头上的宁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滨脸上笑容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诡异的轻松。 “既然这样,那便让你好好瞧瞧,我冥狸族第一刺客的风范。” 滨的口中喃喃自语。 哨棒离他越来越近。 极至的白昼在刹那间绽放火光。 “噌!” 滨的身影消失了。 然而,巨擂这充分的一击又岂又那么简单。 但见哨棒扭成一个极致的弧度,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朝着一处无人的地方悍然砸下。 伍前锋看到这一幕,眼皮跳了跳,他下意识的大喝了一声: “巨擂!!!” 这一声,是在组织巨擂千万不能失手斩了滨!! 当然其中的意思也只有寥寥无几的人知道。 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却也不是他的一声长喝能阻止的。 “叮!!!” 随着兵器的碰撞响起。 时间仿佛都此刻静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战场中心。 哨棒落在那处无人的地方,停顿了在了半空之中。 无人的地方之中闪出一道狼狈的身影。 这道身影半个身子都扭成一个极为夸张的曲线。 肩胛骨化成粉末,胳膊无力的塌陷,鲜血布满周身。 哨棒被这不似人形的身影卡在伤处。 然而,却无一人敢开口说话。 因为…… “你输了。” 滨极为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巨擂呼吸一滞。 哨棒悬在空中,双手不得动弹。 尖锐的匕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结结实实的抵在巨擂的咽喉之处。 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很清楚,滨只须轻轻往前一抵。 自己的命便会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苦笑。 巨擂复杂的看着面前的滨: “值吗?” “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 滨的声音断断续续,握着匕首的胳膊都有些颤抖。 “手下留人!!!” 伍前锋看到此景心中登时大急,顾不得其他,骤然策马前行。 手中的长刀也在这一刻凝聚着他的气息。 滨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巨擂,笑道: “得罪了。” 说着,匕首猛得前刺,寒光闪烁着不能直视的锋芒。 “噗嗤~” 匕首扎进巨擂的琵琶骨之间。 巨擂脸色猛的一红,随后便是一口鲜血自口角溢出。 周身力量尽失,失去反抗之力。 滨虚弱的看向右后方道: “绑了!!” “是!” 不多时,便上来两个目光闪烁兴奋之色的小妖,不由分说便掏出绳子将巨擂五大绑。 彼时,伍前锋才策马赶至,但却也为时已晚。 滨已经随着卫队退至战场边缘。 “胜!!!胜了!!” “胜!!!胜!!” “…………” 所有小妖全都异常兴奋的看着被绑来的巨擂以及受伤颇重的滨。 滨的左臂已经完全丧失了原有的形状,耷拉在腰间,一摆一摆无力若秋风残叶。 宁墨神色无比凝重,步至滨的面前,伸出嫩白素手抓起滨的胳膊。 “这么重的伤……” 滨却是晒然一笑道: “无妨,此次大胜方能为我妖军赢得生路。” “嗯。” 宁墨自然明白滨的意思。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抬头,看向战场中央的伍前锋。 没有犹豫,她直接荡起裙角挪步上前: “伍将军,巨擂将军的姓名皆在你一念之间,若是还欲追赶,那便玉石俱焚罢!!” 说着,她粉藕臂一扬,高声对余下小妖们喝道: “回洞!!” 话音落下,便搀起重伤的滨,朝着山洞而去。 …… “伍将军!”后方的将领看到这一幕,面色都是一急。 伍前锋面无表情,他将自己自己手中的长刀立在地上,目光深邃: “撤兵!” “啊?” 将军们扼腕叹息。 但也没有办法,如今巨擂将军的性命都在敌方手中,他们岂敢轻举妄动? 无奈之下,只得退出这宝象岭的山脉之中。 宝象岭只留下一片寂静。 …… “怎么办?你问我?” 陆远之看着面前的伍前锋,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我予你重任,你说能领下此命,如今损兵是无,但却折了我一员大将,你说当不当罚?!” 伍前锋面红耳赤。 他纵然知道陆帅这是在众人面前演戏,心中还是颇为难受。 “是属下的问题。” 他无话可说。 “那么好!既然如此,你且速去领死吧!!” 陆远之看到他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中暗笑,但面上还是怒不可遏的模样,直接大手一挥: “来人,将此獠推出帐外,斩首示众!!” “是!” 门外甲士毫不犹豫的进来,直接拎起伍前锋,就要往帐外走。 “且慢!!” 几到声音同时响起。 他们直接都愣了,压根就想不到事情发展成这个模样。 “陆帅,胜败乃兵家常事,伍将军虽然小败,但不能如此啊!!” 一时间他们说话都有些凌乱。 但临阵斩将这种事,绝不能发生在这里啊。 冷淡阿姨也站了出来,她看向陆远之目光淡然道: “伍将军乃重义之人,绝不是存心败此战,还请三思。” “是啊,伍将军杀敌无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陆帅切不可如此啊!!” 陆远之看着他们,最后将目光落在伍前锋身上,淡淡道: “姑且先留你一命,若是巨擂将军身死,那你也跟着去吧。” “是。” 伍前锋松了口气。 他看陆远之根本就不像演的。 这厮刚才的眼神好像真要杀了自己…… 他心下委屈暂且提。 话说回宝象岭的滨身上。 宁墨带着滨撤兵之后,刚回到洞中,滨便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直愣愣得喷了出来。 “武者的气息还是太过霸道,我一时间抵制不住。” 滨此时心中也没有了玩笑之意,脸上尽是菜色,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宁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喊道: “将巨擂给本王押进来。” “是。” 小妖上前,将巨擂押进座前。 宁墨冷冷的看着巨擂: “滨体内的武道气息如何做解?” 巨擂昂起头颅,冷哼道: “要杀便杀。” …… 宁墨嘴角抽搐了一下,微不可查的对着巨擂使了个眼色。 巨擂宛如没有看到一般,还是高高的扬着下巴: “老子今儿眉头就是皱一下,就不算英雄好汉!” 嘿这熊厮! 宁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冷声道: “巨擂将军,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你死了,伍前锋的下场绝对落不到好去!” 这话犹如子弹正中眉心。 巨擂的脸上轻轻滞了一下。 果然,比自己命,他更担忧的是伍前锋的前程。 “就算是不杀了他,也会降他的职,这不是多走了好些年的弯路吗?” 宁墨苦口婆心。 巨擂深吸一口气: “我救。” “这便对了。” 宁墨舒眉,轻轻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巨擂这憨厮不管不顾那么多,只求一死。 这样的话,不仅滨要死,他宁墨以后也寸步难行了。 陆帅绝对也不会让她苟活。 ………… 当伍前锋第二次进入宝象岭时,神色极为复杂。 附近的宝象岭已经成了一片荒芜之景。 滨与宁墨二人率领一万小妖连夜撤离了这里。 临走之前,还将宝象岭一把大火给烧了。 “巨擂叔?!!” 伍前锋骑在马上,打量着眼前的废墟一片,大声喊着。 人呢?? 不是说走之前会把人给我留这儿吗?? “巨擂叔???” 伍前锋走着走着,看到一片废墟前面,一个人形物件儿躺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 “嗯~” 巨擂的身子动了一下。 “巨擂叔!” 伍前锋慌忙下马,将巨擂从地上扶起。 此时的巨擂口被塞满,浑身都被绑着,脸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将口塞拔了之后,巨擂终于发出了声: “滨!!!老子此生与你不共戴天!!!” 喊叫之声凄凉无比。 …… 宝象岭既然已经被拿下,陆远之部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巨鹰涧而去。 巨鹰涧此时却是热闹的紧。 “滨大王!!!” 一道浑身黑羽的身影大笑着自天上而落。 待那身影落地,滨才看的清楚。 它一袭漆黑的羽毛周身遍布,面上都是黑羽如针,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自那满脸漆黑的毛中生的极为突兀,却又融洽。 “巨鹰大王,久仰!” 滨此时重伤未愈,只是面容苍白的笑了笑,看着巨鹰大王道: “重伤未愈,恕不能全礼。” “哈哈哈!!滨大王一路自边关抵御雍军至如今,实乃我妖族英雄人物,岂敢让你行礼?!!” 巨鹰大王笑声震天,臂膀一挥,便拍在了滨的肩膀上: “今能来投本王,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岂会责怪?!快快进入洞府之中,好好畅谈一番,本王对你这一路的经历可谓是好奇的紧!!” 说着,便带着滨以及他的残部朝着洞中而去。 “谢巨鹰大王。” 滨与宁墨二人并肩而行,将你妖们留在洞外,与巨鹰大王畅饮。 “大王不知,那陆远之狡猾至极,他随时可能会攻入我部,不如待我先将小的们安排妥当再与您共饮?” 坐下之后,滨的笑容有些勉强。 “哈哈哈!滨大王多虑了,有本王在,莫说那陆远之,便是大雍国师亲至又是如何??!” 巨鹰大王满不在乎。 但饮酒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看着滨好奇问道: “那陆远之当真有传说之中的那般厉害?” 滨嘴角一个抽抽,还没开口,宁墨倒是先说话了。 她轻声道: “陆远之能胜妖皇大人,也不过是借着前人牺牲,以前人之性命暗算妖皇大人,他才有机可乘,若不然一百个他都不够妖皇大人吃的。” 听到他这话,巨鹰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脸上挂起了冷笑: “我道是为何,原是如此,那便更不用怕他了,滨大王只管在山中享乐,陆远之不来便罢了,若是敢来,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滨心中有些乐,但面上还是担忧道: “我自是知晓巨鹰大王本领过人,只是他陆远之善使阴招,我们还是不得不防啊。” “呵呵,不用担忧,我巨鹰师从极流龙王,别的不说,本事还是有些的。” 巨鹰王嘴角缓缓翘起一抹冷笑。 (本章完) 第541章 冷淡阿姨出手 第541章 冷淡阿姨出手 陆远之立于山坡之上,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前方的巨鹰涧。 心中缓缓浮现一抹凝重。 纵然是早做好心理准备,真正临身而上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色环境给震撼到。 如同两处悬崖一般,将一个山道夹在中间。 两边的高山陡峭无比,纵然是最能爬山的山羊看见也绝对会头晕目眩。 山脉是斜陂,而巨鹰涧则是两座直直的长方体一般。 “若是敢走山道,巨鹰王定会在两处陡峭之壁立下埋伏,抛来巨石。” “若不走山道,这两处悬崖太难攀登,如此易守难攻的地形,着实让人难受。” 陆远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他深邃的看向不远处,携带一万鸳鸯军的冷淡阿姨手中长枪倒提,缓缓攀登高山之景。 “大帅,要不让巨擂跟公主一起去吧。” 伍前锋目光担忧,望着冷淡阿姨的背影叹道: “巨鹰王底细难寻,这一行怕有变故。” 陆远之的眉头也皱了皱。 伍前锋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上。 但是他也知道,这般地形,纵是让巨擂去,除了妖王作战会好些,鸳鸯军们还是会很难受。 甚至会损失惨重。 “巨擂去也无济于事。”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远方,他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目光扫在了伍前锋的脸上道: “应该我去。” “嗯?” 伍前锋登时大惊,下意识的就想要请陆远之收回成命。 但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开口。 因为,这事儿确实还真得让陆帅去。 换别人还真没有那个效果。 “但……” “我觉得若是本公出动,该担忧的应该不是你。” 陆远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巨鹰涧道: “那头巨鹰反而应该要考虑考虑自己了。” “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 陆远之紧了紧衣领,随后轻声道: “太平公主之命,绝对比你我二人加起来都重。” 伍前锋张了张口。 却是没有什么能再说的话了。 虽然他现在对于皇室的忠诚远低于对陆远之的。 但是若一国公主在战场之上损命,那对于他也好,陆远之也好,都是一个在命声上都会受污的坏处。 “行了,这几万鸳鸯军你先领着,前去水督岸,记着,在我回来之前一定不要想着过河。” 陆远之目光认真且严肃。 “是。” 伍前锋没得选,只能点头领命。 不过陆远之倒也不是只身前往,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人群里的张慎行身上。 淡道: “张慎行。” “属下在。” “率三百预备御,与本公一同上山。” “是。” …… …… “报!有三人失足坠崖……” 冷淡阿姨面无表情的看向山顶,听到属下来报,面容没有一丝波澜。 “嗯。” 她只是淡淡的点头,声音平缓: “继续登山。” “是。” …… 这巨鹰涧的悬崖峭壁要比她想象之中的更让人难以接受。 只是登山,鸳鸯军中不小心失足坠崖的便已经超过了双手之数。 这还只是山腰。 若是再往上,鸳鸯军的损失只会更加严重。 因为山腰的埋伏并不多,也没有什么威胁。 凭借着四品武者的感应,她能提早将这些埋伏给看透。 但到了山顶,埋伏的敌军实力只会越来越高。 到了那时,她再想照本宣科就很难了。 但是…… 冷淡阿姨的眸中闪过一道冷芒。 她给陆远之立过军令状,这巨鹰涧纵然是再难啃的骨头,也必须得想法将它给啃下来。 想到这里,冷淡阿姨的脸上浮现出决绝之色,她竟是一马当先,策马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公主!” “切不可以身犯险!” “是啊!” “公主还请回避!” “…………” 几个实力并不低的属下看到这一幕,身上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他们可以死,但是公主绝不能有事。 哪怕是公主少了一根寒毛,他们几个人能侥幸在战场上活下来,也绝对逃不过陆帅的屠刀。 冷淡阿姨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望向前方。 如今之际,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公主,前方便是羊肠道。” 一名斥候上前凝重的看着冷淡阿姨。 冷淡阿姨的目光看去。 一条正能容身两人同行的道路一直盘旋至山顶之上。 这样的道路也就意味着,鸳鸯军的阵形要被迫打乱,战斗力绝对会直线下滑。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上山!” “是。” 有军令在,没有人敢不从,全都重新排列,随后踏入这山间小道。 …… “动手吗?” 小道旁的密林之中,一名小妖目光锐利,看着已经走入包围圈的鸳鸯军们,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 另一名妖将一般的统领听到这话,缓缓将目光看向为首的那人。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与他们种族天差地别的女人。 宁墨,她冰冷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犹豫。 因为她看的很清楚。 眼前这座山道之中,只要她一声令下,小妖们出现在战场之上,这山道之中的鸳鸯军,以及那位大雍的公主,都会很危险。 但她更清楚的是,若是不带人杀出,自己一定会有暴露的风险。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目光锐利。 “弓箭手准备!” “放!!!” 没有犹豫,巨鹰涧的小妖们来自于巨鹰妖王的后代。 几乎都是射箭的好手。 特别是他们手中的箭矢,箭尾的羽毛全都是上等黑羽所制。 不仅射出的速度更快,就连准头都会更高。 因为每一根弓箭手中的黑羽都是用自己身上的黑羽所制,与它们意念相通。 “啾,啾,啾!!” “啾,啾,啾!!” 有了宁墨的命令,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小鹰妖们目光锐利无比,无数黑色的箭矢从它们的手中朝着山道之中的鸳鸯军而去。 “死!!!” 小妖们面色兴奋无比。 作为巨鹰妖王的顶尖部队,他们在射箭这个本领上很少展露在外界。 但锐利的鹰眼绝不是盖的。 这一次,鸳鸯军吃了个巨大的闷亏。 “啊!!” “啊!!” “啊!!” 当即便有人惨叫不止。 鸳鸯军不愧是大雍的王牌军队。 纵然是受到如此密集的箭矢攻击,却依旧没有乱了阵形。 举盾之士反应极快,在同伴们还没出现大规模伤亡之前,便将盾牌竖起。 “嘭嘭嘭!!!” 箭矢狠狠的扎在他们的大盾之上。冷淡阿姨一枪挑断了几根射向自己的弓箭,目光锐利的在山野之间。 “公主,快进来盾中躲避!!” 有属下当即便要拉住冷淡阿姨: “等他们箭矢用尽,便是我们反攻之时。” 冷淡阿姨扫了他一眼,便没有说话,策马而走。 “驾!!” 一声长喝从冷淡阿姨口中道出,她的胯下马匹听到命令,当即便驼着她冲进那神秘的密林之中。 “啊!!” 看到这一幕,属下都懵了,撕心裂肺大喊: “公主!!!快回来!!!” 却只等来一句话: “你们守好阵形,待本宫杀了敌军首领,再言其他。” …… “她冲进来了!!!” 看到冷淡阿姨猛冲的身姿,那群鹰妖不仅没有慌,反而目光之中露出兴奋之色。 宁墨看着冷淡阿姨,没有慌乱,而是冷静下令: “集中目标,压制前行!!” “是!” 鹰妖们全都掉转箭头,朝着冷淡阿姨疯狂发射。 冷淡阿姨感受到那惊人的杀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道: “冰天雪地。” 下一刻,她的周身便出现无数道雪白的颗粒,在这些箭矢即将抵达她身前之时,形成一道极为严密的屏障。 “叮。” 箭矢还未抵达,便已经在半空之中越来越慢,直至无力的摔在地上。 “去!” 冷淡阿姨目光一凛,她身前的那道屏障便已经化做冰箭朝着那些箭矢射来的方向而去。 “啾啾啾!!!” 无数道冰箭密密麻麻的朝着丛林之中极速而去。 “啊!!” 一些鹰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 那些无力反抗的小妖们全都饮恨。 只有宁墨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她知道,该到了她出手的时候。 “我来会会你!!” 就在冷淡阿姨即将抵达密林要对这些小妖大杀特杀之前,宁墨矫健的身子便直接蹿了出去。 她的手中是一柄极为亮眼的匕首。 “是你。” 冷淡阿姨看到宁墨之中,冰冷的目光之中闪烁起浓郁的杀意。 许久之前,她与这个宁墨交过手。 就是在青禾书院之中。 “又见面了。” 宁墨淡淡的看着冷淡阿姨。 “手下败将。” 冷淡阿姨冷哼一声,长枪便已经化做漫天的影子,直直的朝着宁墨而来。 “今时不同往日。”宁墨也没有废话,直接便闪身躲过枪影,距离冷淡阿姨又近了不少。 “手下见真章吧,妖怪。” 冷淡阿姨轻蔑一笑,长枪遥指宁墨。 “冰静。” 宁墨盈盈一闪,身影便出现在十丈开外。 与此同时,刚刚她站着的地方,极为锋利的寒冰碎片狂袭而去。 “鼠辈!” 冷淡阿姨见此,淡淡道。 ? 宁墨有些红温。 当猫的,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是老鼠。 “呵,我道你多大本事。” 宁墨冷笑一声,便直接飞起身子,身影如同她手中的匕首一般鬼魅,闪烁两段后,便已经来到冷淡阿姨的身前。 “叮!” 匕首斜插,却刚好被冷淡阿姨手中长枪所抵。 “不过如此。” 冷淡阿姨横眉冷目。 “是吗。” 宁墨莞然一笑,另一只手猛不防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在冷淡阿姨的眸中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冷淡阿姨自然防备着一招。 她知晓宁墨的跟脚,乃是冥狸族的妖精,对她的手段心中存着防备。 “寒盾。” “叮。” 匕首只是刺中一块挡在二人面前的冰柱上。 而冰柱挡住了攻击之后陡然掉转锋芒,化作无数碎片朝着宁墨袭来。 转瞬之间,攻守易形。 宁墨猝不及防,但也在察觉到不对之后第一时间尽力躲避。 却还是狼狈的被碎片化中身体。 “刺啦~” 冰刃划破宁墨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 鲜血滴答而落。 彼时的宁墨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 “大王,宁墨她……” 滨如今还是重伤之躯,看到此景只能干着急。 巨鹰王与滨二妖藏在悬崖之间,远远的看着。 当看到宁墨悍然上前抵挡冷淡阿姨之时,他的心中对宁墨与滨二人的戒备也弱了不少。 它凝重道: “此女不弱。” “不过,却不是本大王的对手。” 巨鹰轻笑一声。 “宁公主有些捉襟见肘……”滨抿了抿嘴。 “哈哈滨大王不必担忧,本王去去便回,将那人族女娃的头颅拿来给你下酒!!” 巨鹰妖王猖狂大笑,随后身影一山,便化做一只苍鹰“唳”得一声便直接消失在原地。 只在空中留下数道残影。 看到这一幕,滨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传闻之中巨鹰妖王速度无与伦比,本以为只是世人以讹传讹,却是不曾想到,这鬼魅一般的速度居然比传说之中的还要快!! 他目前还没从任何人身上见过此等速度。 …… “唳!!” 随着这冲满威势的鹰啼声响起。 冷淡阿姨出枪的手猛得一抖。 脸色登时有些凝重。 而宁墨也瞬着这一抖,躲开这险之又险的一击。 她喘息着粗气,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不着痕迹的看了空中一眼。 巨鹰王的身影近在咫尺。 她心中缓缓一沉。 巨鹰王亲至,这大雍的公主恐怕凶多吉少。 若是日后主人问起此罪,又该如何? 没等她多想。 巨鹰王的声音便已经响在几人耳中: “小女娃儿打个商量如何?” 声音刚落,它便已经轻盈的落下。 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冷淡阿姨长枪禀立,全神贯注的看着出现的巨鹰王。 感受着巨鹰王身上的气息,冷淡阿姨心中发沉,但面上依旧冰冷。 “你跪下投降,将身后那些人族的肉身献出来,给我手下的小的们吃了,本王便饶了你如何?” 巨鹰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冷淡阿姨。 “狗东西。” 冷淡阿姨的口中淡淡吐出四个字: “若是在大雍,你这样的身份,连本宫的婢女都见不到。” (本章完) 第542章 巨鹰王死? 第542章 巨鹰王死? 冷淡阿姨的嘴,是有几分功力的。 所以,巨鹰王的目光肉眼可见的锐利起来。 它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剐蹭在冷淡阿姨的身上。 “很好。” 巨鹰妖王的声音冷若冰霜。 “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本王会亲自吃了你,然后再去吃了陆远之。” “嗤。” 冷淡阿姨轻蔑一笑,她打量着对面的巨鹰王: “今日若是陆远之在这儿,你身上的所有毛,都会被他拔了当柴烧。” …… 陆远之嘴角抽搐。 吹牛逼别带上我啊! 谁看得上它那身吊毛? 还当柴烧,当开塞露都嫌它咯的慌。 此时的陆远之命三百预备御等在山脚之中,他此时躲在了暗处,认真观察着冷淡阿姨。 没别的,主要还是放心不下。 抛开公主的身份不谈,哪怕是曾经身为自己黑夜之中双手努力的动力。 也要跟着她。 陆远之刚到,便听到冷淡阿姨对巨鹰妖王冷嘲热讽。 …… “好好好!!” 巨鹰妖王听到陆远之的话后,怒极反笑,它骤然起身,声音压抑无比: “希望,等会儿你还能说这话。” 说着,巨鹰妖王的身子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以一种极为凌厉的速度欺身而来。 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它的轨迹。 “啾!” 冷淡阿姨瞳孔巨震。 几乎来不及做任何犹豫,她的寒冰领域瞬间全开。 长枪也只来得及挡在自己胸前。 “刺啦~” 随着锐利的巨爪挥下。 冷淡阿姨胸口前的衣服破碎。 一道巨长的口子自她左肩一直划至腹下。 直到这时,方才看清巨鹰妖王的动作。 它又回到了原地,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话音落下。 “噗~” 鲜血才从冷淡阿姨的胸前迸发而出。 紧接着,便被极寒领域冻成冰块,洒落在地上。 “啪嗒。” 冷淡阿姨手中的长枪掉落在地上。, 疼痛方才蔓延开来。 快! 好快!! 几乎所有人都是眼皮一跳。 巨鹰王。 妖界速度第一。 真不是在吹牛逼! 陆远之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脸色挂着凝重之色。 他,三品武者巅峰。 刚刚肉眼也只是捕捉到一丝痕迹。 巨鹰王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眼下必须得自己出手了。 若再等一会儿,恐怕冷淡阿姨就是冢中枯骨了! “下一击,便是你的大腿,听闻人族的大腿肉最为筋道,本王这次便尝尝鲜。” 巨鹰王睥睨着场中的冷淡阿姨,脸上带着一抹癫狂的微笑。 “准备好,我来了。” 下一刻,巨鹰王的身影瞬间消失。 冷淡阿姨死死的抿着嘴,大喝道: “冻结万物!!” 风暴在瞬间凝聚。 冷淡阿姨的领域开到最大,周围的寒气也愈发的逼人。 甚至化作了实质性的黏稠。 “刺~” 巨鹰王的速度似受到了影响。 眨眼不见的速度,慢了一丝。 但慢的不多。 不过这一丝也够冷淡阿姨作出防范。 一柄匕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冷淡阿姨手中。 “叮!” 来不及犹豫,冷淡阿姨直接用匕首挡在自己的右腿根处。 阻止了巨鹰王这粗暴的一击。 然而,巨鹰王顶着冷淡阿姨的领域,却是极为丝滑的一个变招。 速度更提升了一丝。 “那便尝尝你的眼睛吧。” 巨鹰王的声音落入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那双黢黑的爪子,直指冷淡阿姨的双眼。 如此快的速度,冷淡阿姨根本反应不过来,领域之力已经消耗殆尽。 此时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巨爪离自己越来越近…… 要死了吗? 冷淡阿姨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陆远之……” “禹王哥不是你杀的该多好。” “祝你幸福,好好对长乐。” 她闭目等死。 如今没有人能救她。 轻视巨鹰王这个敌人,便是她最大的错误。 上战场开始,她也做好了死的觉悟。 所以此时也没有什么怕的情绪。 “叮。” 似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在冷淡阿姨的耳边。 “巨鹰王,敢伤我大雍公主,你这一身羽毛便留下吧。” 熟悉的声音响在冷淡阿姨的耳边。 她赫然睁开眼睛,看到那张熟悉无比的脸。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陆远之来了。 “你不是带人去水督岸了吗?” 冷淡阿姨想问,但大站在头,她也说不出话来。 大大的眼睛透着更大的疑惑。 陆远之自然能看懂她的意思,咧嘴一笑道: “放心不下你,便亲自来看看,这果然还是来对了。” “你……” 冷淡阿姨想说什么,但是此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 “陆远之?” 巨鹰王的声音已经在一旁响了起来。 “正是你爷爷。” 陆远之嘴角一翘,目光缓缓的看向巨鹰王,脸上闪烁着冷色: “伤我大雍公主,巨鹰王,你死一百回都不够!” 巨鹰王听罢这话,只是猖狂一笑: “陆远之啊陆远之,久闻你大名,却是不曾想到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英雄不出,使竖子成名,看来我今日合该我巨鹰王扬名之时!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只先割了你的舌头,砍了你四肢,给你留一双眼睛好好看看,我巨鹰王是如何成为新的妖皇,带领妖族将小小雍国斩杀殆尽的!” 巨鹰王说到深处,自己都陶醉了。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对于这种只会吹牛逼的小老弟,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说真的,巨鹰王确实有几分实力在里面。 “不知者无畏……” 陆远之只是轻叹一声: “说完了吗?说完你就可以去死了。” 说着,他轻轻的抚了抚冷淡阿姨的后背,轻声道: “先回军中,看我如何斩杀此獠。” 听到他的声音,冷淡阿姨心中陡然一阵悸动。 似是内心最伸出的柔软被人触碰。 她的脸有些发红,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捡起地上的枪,走向军队。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在这儿打情骂俏?” 鹰王冷笑一声:“那女娃娃,本王让你走了吗?!” “说要吃你的大腿肉,今天便必须要吃到嘴中!!!” 说着,巨鹰妖王整个人变了形态,再也不见人形,一双有力的翅膀扇出巨大的风浪。 振翅一挥,它直接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这一幕,莫说冷淡阿姨,就是陆远之心中都有些发惊。这厮…… 果然有几分实力。 巨鹰王的速度已经快到陆远之都看不请的地步了。 但这又怎样?! 陆远之冷冷一笑,忽然轻声开口: “静止!” 下一刻,他的周身领域齐开,灰色的颗粒状朝着四周扑散而开。 与此同时,时间仿佛变的静止了一般。 风停,叶落,鸟鸣…… 方圆一里之内,刹那之间变的安静无比。 所有人都卡在了那里不动。 陆远之目光看去。 巨鹰王已经站在了冷淡阿姨身边,那一双巨爪距离冷淡阿姨已经近在咫尺。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心中轻轻一惊,随后便眯起眼睛。 这巨鹰的速度太快! 若是自己敢在慢一丝,冷淡阿姨绝对是要身陨在这厮手中! 不寻常! 太不寻常! 这巨鹰明明只是妖王境如何这速度会快到自己三品境界的实力都看不透?! 但此时的他也来不及多想,毕竟时间领域维持不了多久。 他身形刹那之间动了。 不到一息,他便来到了巨鹰王的身边。 “呵。” 陆远之看着巨鹰王那嚣张的面部表情,嗤笑一声,伸手一转,窄刀便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没有犹豫,刀刃在下一刻便出现在巨鹰王的头颅之间。 “噗嗤!!!” 刀光闪过,巨鹰王大好一颗头颅直接落在地上。 鲜血凝固在它的身体之中,只等陆远之领域接触,便会喷射而出。 陆远之又耐心的将冷淡阿姨挪了个位置。 他怕惯性使然,冷淡阿姨躲不开巨鹰王的这一击。 到了这里,陆远之笑容满面的站在巨鹰王的身边,伸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时间领域登视恢复。 “噗!!!” 巨鹰王的头落在地上,鲜血喷洒而出。 寂静。 整个战场诡异一般的寂静。 无数双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战场中央的陆远之。 他们不敢相信。 “咕噜~” 巨鹰王的头颅滚了好几圈。 “嘭!” 巨大的身躯瞬间倒地,狠狠的将地上砸了个坑。 鲜血滚烫。 冷淡阿姨也看呆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巨鹰王,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冷淡阿姨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陆远之。 “呵呵。” 被她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陆远之摸了摸鼻子,笑呵呵道: “别看了,快回去,等会儿着凉了。” “哦。” 冷淡阿姨听到陆远之的话,脸上轻轻一红。 她还记得当年二人在渡漯河之时,救自己落水之后,陆远之同样说的这么一句话。 她僵硬的转回身子,直直的朝着队伍方向走去。 直到此时,那些小妖们才反应过来。 “大王??!!” “大王!!!” “…………” 他们甚至都没看请那个叫陆远之的人族是什么时候接近巨鹰王的。 巨鹰王在他们的眼中就是神抵一般的存在,居然就这么死了??! 死的这么轻易??! “腾。” 万众目光所至之处。 巨鹰王那无头的身子居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陆远之也有些发懵。 “大王没死!!!” 小妖门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齐齐的松了口气。 “噗嗵。” 巨鹰王摔了一跤,随后又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在地上摸索着。 陆远之看到这诡异的画面,心中也有些发毛。 一个尸体,在摸索着,找自己的头??! 看到这里,陆远之不敢再有任何犹豫,只是一瞬间,他便火力全开。 “启。” 他的口中轻轻的吐了一个字。 下一刻,他的身体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色的铭纹浮现在肌肤之上。 妖皇神躯。 陆远之没有任何犹豫,感受着体内那通天的力量,他直直的朝着正在找头的巨鹰王飞了过去。 “噗!!!” 高高扬起的窄刀直接落在了巨鹰王的残缺的身体之上。 “刺啦~” 正在摸索头颅的身体,直接被划成两半。 “噗嗵~” 倒在地上,彻底不动。 陆远之犹不放心,他眼睛一眯: “极寒!!” 下一刻,比冷淡阿姨浩荡百倍的极寒领域展开,直直的包裹住巨鹰王分成三份的尸体。 “碎!!!” 三份尸体嘭的一声化成了满天的冰粉。 直到现在,陆远之才微微松了口气。 娘的! 刚刚给老子玩什么? 你以为这是西游记?你是虎力大仙?! 操了。 “杀!!!” 陆远之看向密林深处的那些小妖们,脸上冷漠无比,大手一挥。 身后的鸳鸯军还没反应过来,三百跟着陆远之来到预备御便已经杀了上来。 “杀!!!!” 星火燎原,喊杀声蔓延开来。 “快,快跑!!” 密林之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如同鸟兽哄散。 小妖们一个个生怕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一条腿,四处而逃。 彼时,宁墨躲在暗中。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陆远之击杀巨鹰王的那一幕她实实在在的看在眼里。 犹记得第一次见主人的时候。 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武者。 短短几年的功夫,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境地!! 恐怖! 咽了一口唾沫,宁墨发现陆远之似乎注意到了自己。 看到主人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宁墨瞬间领悟。 她当即大喊道: “莫慌!!随我逃!!” 喊完之后,便一马当先,跑的比那些小妖快了不少。 不多时,便已经消失不见。 …… “怎么不追?” 看着宁墨逃跑的身影,冷淡阿姨皱眉问着一旁站着不动的陆远之。 “自己人。” 陆远之笑了笑道:“之前在妖族埋的种子,是时候到了发芽的阶段了。” 他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却看到,冷淡阿姨脸色猛的涨红。 “噗!!” 一口鲜血似箭一般直直的朝着远处喷去。 下一刻,她便无力的倒下。 陆远之脸色一变,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 “怎么了?!!!” 冷淡阿姨张了张口,却直接无力的闭上眼睛。 (本章完) 第543章 极流龙王 第543章 极流龙王 “公主!” 陆远之脸色一变,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冷淡阿姨,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心中着急万分。 他忙不迭的拿住冷淡阿姨的手腕,一股浩荡的武道气息便已经渡入她的体内。 武道气息柔和至极,缓缓的在冷淡阿姨的身体之中探索着。 陆远之屏息凝神细细体悟。 半晌之后,他脸色猛的一变。 “这是什么??!” 他在冷淡阿姨的体内感受到一股极为浑厚的异种气息。 他能百分之百确定,这道气息绝对不是属于冷淡阿姨的。 而当他的武道气息触碰到这股异种气息之后,如同沸水一般两股气息瞬间分庭抗礼谁也不让着谁。 陆远之不敢犹豫当即切断气息收回自己体内。 “噗~” 冷淡阿姨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陆远之面色无比凝重。 刚刚自己的气息与冷淡阿姨体内那股气息碰撞造成了冷淡阿姨现在身体的动荡。 那股气息是谁留下的? 陆远之的眼睛眯了起来。 在来这巨鹰涧之前,冷淡阿姨还没有任何异状。 与巨鹰王战斗之后才陷入如此惨地。 莫非…… 陆远之想到了巨鹰王在冷淡阿姨身上留下的伤口。 “巨鹰王……” 他口中喃喃,目光如炬。 但区区一个巨鹰王怎么可能有如此霸道的气息? 而且这道气息与妖族身上独有的妖气压根就是两回事! 陆远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大帅。” 彼时,有将领小心翼翼的来到陆远之面前: “可以全面进攻了。” “嗯,你去领兵。” 陆远之正沉思之际,听到这话摆了摆手道: “巨鹰王已除,巨鹰涧如今没有什么能威胁到鸳鸯句的人,你且率兵将巨鹰涧占领,本公如今有要紧之事,待本公回来再与你们论功行赏。” “是!” 听到陆远之话的那将领脸色涨红。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在陆公的面前露脸。 隆重的行了一礼之后,那将领领命而去,走时的身子都是轻飘飘的。 陆远之没有心情管此时之事,他抱着冷淡阿姨,一路疾行。 对于巨鹰王他了解的并不多。 但是滨与宁墨二妖跟在这巨鹰王身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想从这二人的身上寻找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然而他刚行了不到三里。 便看到冷淡阿姨的身子已经有些将领,呼吸之间都带着若即若离的意味。 显然,她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看到此状,陆远之顾不得其它,当即脱下冷淡阿姨的衣服。 经书空间之中拿出一个装着许多银针的袋子。 “银龙探尾针。” 这是当初白清樱动了胎气之时,恪物司的二师兄迟非晚。 陆远之那个便宜弟子教他的针法。 自从学了这针法以后,陆远之便从来没有在人前展露过。 也一直没有遇到什么施展的机会。 陆远之面容极为凝重。 上次他施展针法之所以能一次成功是因为旁边有迟非晚在指导。 而这次的话只能靠他自己。 片刻之间,陆远之心无杂念。 对冷淡阿姨那洁白的肌肤视而不见,全身心都投入在包中那一根根银针之上。 “第一针……气海,入肉两寸。” 陆远之回忆着针法。 当时迟非晚将针法所有的诀窍都告诉了他,现在他缺少的也只是实验而已。 不过三品武者对身体的控制已经至化境,所以,陆远之全神贯注之下,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没有任何犹豫,靠着回忆,陆远之一针针的施展。 “云吞穴,入半寸……” “黄李穴,入一寸三分。” “…………” 陆远之的脸上一滴汗水凝结。 但并不干扰他继续用针。 一针针的下落。 陆远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俄顷。 冷淡阿姨的头顶,身上,以及腰间,都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呼~” 最后一针下去之后,陆远之缓缓松了口气。 伤势算是稳住了。 但是那股气息不除,冷淡阿姨随时都有暴毙的风险。 直到这个时候,陆远之才注意到面前冷淡阿姨上衣敞开。 老脸一红。 报意思,不是故意的…… 就在陆远之跟冷淡阿姨准备穿衣服的时候、 冷淡阿姨醒了。 四目相对。 空气凝结。 “呃……” 陆远之看到了冷淡阿姨那面无表情的眸子。 “我只是为了方便给你疗伤……” 陆远之讪讪的搓了搓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冷淡阿姨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嘿嘿……” 陆远之发誓,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候莫过于此。 就在陆远之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的时候。 冷淡阿姨的目光瞥向她自己的衣服。 “哦哦!!” 陆远之没有犹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所有银针拔下,把衣服给冷淡阿姨穿好。 “穿好了。” 陆远之支支吾吾的站起来。 “噗嗵~” 没有个力道没收好。 冷淡阿姨直接从陆远之的怀里掉了出来。 “小心!!” 陆远之直接抓住冷淡阿姨的衣服。 “刺啦~” 衣服破碎。 “额……” 陆远之此时脸都涨红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冷淡阿姨只是将目光瞥向一旁,不看陆远之。 “呃,你好歹说句话啊……” 陆远之有些抓耳挠腮。 “穿好。” 冷淡阿姨说了一句话。 “好!” 陆远之赶紧从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找出来一身自己的衣服,不由分说的直接给冷淡阿姨披上。 一通操作之后,冷淡阿姨终于能在陆远之的搀扶之下勉强走路了。 “你受了重伤。” 陆远之目光严肃。 “嗯。” 冷淡阿姨淡然点头。 “需要治疗。” “嗯。” “嗯……不能拖,现在必须得搞清楚巨鹰王的跟底,顺着跟底找到这异种气息是什么。” 陆远之将冷淡阿姨现在的情况说清楚。 “嗯。” 冷淡阿姨淡淡点头,随后目光看向远方淡淡道: “我的伤不急,先以攻破妖族为主。”陆远之脸上立刻严肃无比: “必须得先治你的伤,这个没得商量。” “陆远之,本宫以大雍太平公主的身份命令你……” 冷淡阿姨的面色极为冰冷。 但她的话没有说话,陆远之便直接打断: “本公乃是大雍北国公,地位不比公主差,更是此次边关大战的主帅,战时,帅令大于皇命!” 随后他不由分说直接拉起冷淡阿姨: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去找滨与宁墨二妖,他二妖与巨鹰要王共事过一些时日,有极大的可能知道巨鹰王这诡异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事处理妥当。” 陆远之说到这里,他目光直视着冷淡阿姨: “不会耽误大军前行。” 冷淡阿姨沉默。 陆远之说的有理有据,她反驳不了。 良久之后,她轻叹道: “五天,五天之内解决不了,便不要再管我。” 陆远之也知道,这话能说出来也,容不得自己反驳,他叹了口气道: “好。” …… 滨与宁墨二人率领近两万妖众,自巨鹰涧的后山撤离。 他们对此处的地形极为熟悉,能在鸳鸯军赶到之前撤出去。 随着巨鹰王一死,滨与宁墨二人彻底成为了巨鹰涧剩余那些小妖的大王。 特别是亲眼见过巨鹰王满地找在自己头的场景的小妖。 直接就把陆远之当成了绝世杀神,一想起那个场景,都会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滨与宁墨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正在束拢小妖们的宁墨与滨二人突然浑身一震。 二妖对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自然。 “走,主人相召,速去。” 滨对着宁墨传音。 “嗯。” 宁墨凝重的点点头,朝着西南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突然发声对那群小妖道: “洞中可还有老弱?” 听到这话,一个小妖统领一愣,赶紧爬出来恭敬回答道: “老弱都遗在了洞中……” “老弱也是战力!” 滨瞪了那小妖统领一眼,扬声道: “我与宁墨大王去将那些老弱带出来,你带领他们先朝被走,我们很快便能跟上。” “这……” 然而还未等那小妖统领多问,宁墨与滨二人直接便起身而去。 朝着西南的方向而去。 …… “主人。” 刚一降落,宁墨便看到陆远之与冷淡阿姨二人站在密林之中。 她恭敬的上前对着陆远之行礼。 “主人。” 滨脸上的神色更为恭敬。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并没有任何波澜。 但冷淡阿姨全是瞳孔猛的一缩。 她与宁墨交过两次手。 也与滨交过手。 当时滨与宁墨二人消失的极为诡异。 这件事她一直都放在心中,再次看到二人之后,她的目光里闪过恍惚。 依稀极得,滨之所以消失,是因为接触了陆远之…… 而宁墨的消失也跟陆远之有关…… 想到这里冷淡阿姨猛的朝陆远之看去。 陆远之并没有注意到冷淡阿姨,他的目光淡然,看着二妖问道: “我知你二人时间不多,本公只问一个问题。” “主人请说。” 滨来到陆远之身边,恭敬道。 “巨鹰王,身上有什么异处?” 陆远之极为锐利的看着二妖。 “异处?它速度当世无敌……” 滨也被陆远之问的有些发懵,下意识的说出了一句废话。 陆远之神色变冷,淡漠的看着滨。 气氛诡异的安静。 滨的额头之上结出汗水。 宁墨看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巨鹰王曾对属下说过,它拜师极流龙王。” 这话一出,陆远之的目光瞬间变的极为锐利。 他看向宁墨: “你确定?!” 声音一字一句,极为凝重。 “对对!!它说过!” 滨这个时候也赶紧松了口气,连忙站出来道: “这是它亲口说的。” 陆远之沉默。 冷淡阿姨抿了抿嘴。 极流龙王。 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 在大雍建国之时,便已经出现过一次。 与当时武道二品巅峰之境的大雍太祖交战,并全身而退。 这五百年过去…… 它现在是什么境界…… “主人?” 看到陆远之半晌不说话,宁墨抿嘴,轻轻唤了一句。 “嗯。” 陆远之淡淡回复: “你们先走吧。” “是。” …… “要去极流河?” 冷淡阿姨看着陆远之沉默的样子,脸上带着极为抗拒的表情: “不能去……太危险了。” “迟早要面对它的。” 陆远之回复,他的目光在冷淡阿姨的脸上扫视着: “若是大军在渡水督岸之时,它忽然出现,我们必然会损失惨重。” 冷淡阿姨沉默了一下,随后反驳: “可它已经五百多年都没有音信,是死是活都还未知……” “这不是理由。” 陆远之极为冷静: “即使他没有出现,我也要必须确定他是真的死了。” “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大军的安全负责,为了大雍将士万万生命负责。” …… 冷淡阿姨语塞,她撇过头去,看向远方。 “走吧,过了巨鹰涧,我必须要面对那个未知了。” 陆远之目光淡然,不等冷淡阿姨拒绝,声音平缓道: “得罪了。” 说着,一把将冷淡阿姨抱在怀里,身子冲天而起。 …… “大帅!!” 看到陆远之回帐,伍前锋等一众大将皆是松了口气。 但当他们看到冷淡阿姨被陆远之抱在怀里,眼神全都变的诡异起来。 “公主受了重伤,行动不便,伍前锋,将公主送至我亲兵营纤灵儿那里,让她好生照料。” “是。” 伍前锋听了陆远之讲明缘由,脸色一正,行礼抱拳。 随后便连忙出去叫人,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待陆远之将冷淡阿姨放在担架上之后,匆匆去往亲兵营找纤灵儿了。 …… 时间过去了半日。 巨鹰涧那里陆远之留下了一万鸳鸯军,还把巨擂留在那里,带着大军继续前往水督岸。 大军的行进速度不慢,三日之后便能抵达。 但陆远之却等不了这么久。 他交代好一些事情之后,便直接纵身而起,朝着极流河域飞去。 半个时辰之后。 一条极为宽广的大河出现在陆远之的视野里。 看到这条河,陆远之的目光微微一凝。 他的正前方,隐隐看到一块巨大的石碑立在那里。 石碑之上,写着一行杀气极重的字: 非妖族擅渡此河者,死。 (本章完) 第544章 狡猾的老龟 第544章 狡猾的老龟 陆远之凝眉下落。 遥遥看去,那巨大的石碑极让人难受。 特别是他体内的武道气息在自己离石碑越来越近之时,开始变的躁动起来。 “这石碑……”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烁着摄人的精芒。 以前从来没听过。 应该是近些年立下的。 二十多年以前,大雍儒道天才威武候在边关设下儒阵之前,这个石碑从来没有人见过。 若是有人见的话,消息肯定会传至大雍境内。 这么算的话,这碑应该是玉门关之后立的。 立它的主人是谁? “呼~” 陆远之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席卷起河面的浪拍在岸上。 这苍凉的声音听得他心中有些抑郁。 “不对。” 陆远之眯眼看向河中。 他发现一个细节。 巨碑立起的方圆十丈之处,寸草不生。 别说一处杂草,就连土都是黑褐色的,如同已经干枯的血液。 “有古怪。” 看到这里,陆远之的面容之中透着警惕。 他缓缓靠前。 一步,两步…… “来者止步。”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听到这个声音,陆远之目光如炬,他猛得朝声音的来源之处看去。 却看得那平静的水面之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谁?” 陆远之凝眉,声音之中带着冷意。 没有人回答。 他的面色愈发冷淡: “装神弄鬼。” 他登时酝酿起身上气势,朝着前方水面之上压去,身子也慢慢的朝着水面而去。 然而,当他刚刚靠近那块石碑之前时。 那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快走吧……再一意孤行,惊扰了它,会生灵涂炭!!” ? 陆远之再听到这声音,他极速将气息流转于耳间,片刻便捕捉着这声音的来源! “找到你了!!” 陆远之没有废话,身子骤然而起,仅仅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经来到那声音发源之处。 他声音冰冷极至,如同鬼魅一般荡在水面之上,瞧准时机,一拳轰出。 干净利落的一拳。 蕴含着极寒领域的拳力,比河里的水还要汹涌,一股脑的朝着水中轰去。 “嘭!!!” 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撼动两岸。 冰粒也如同炮弹一般,一个一个的随着拳力朝着水面之中涌进。 “哗!!!” 水面骤然被炸开一个巨深无比的大洞,如同一个大碗一般。 一击过后,大洞才被其余的水缓缓添注…… “还不出来吗?” 陆远之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河面。 有了第一次的感应之后,他的武道气息锁定了河面之下的那道陌生气息。 这道陌生的气息透着一股似妖非妖的诡异之气。 “莫要再打,老龟这便出来。” 那苍老的声音叹息着。 陆远之面无表情,身上看似轻松,实则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水面之下。 只要那人敢露头,直接秒。 他有足够的信心。 “哗~” 随着河面一道清晰的声音响起,一巨大的椭圆壳状物体浮出水面。 陆远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是他三品武者的最强一击。 “拔刀计。” 气势在瞬间攀登至顶峰。 窄刀如同索命镰刀,斩出一道惊心动魄的锋芒。 “嘭!!!” 刀锋在一息之间便挥出三次。 “嘭!嘭!!” 全都砍在那龟壳之上。 “哎哟,年轻人……性子也太急了些,我这把老骨头啊。” 巨大的龟壳之上被陆远之的窄刀斩出两道肉眼可见的血痕。 但却只是在眨眼之中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两道细白的痕迹。 不仔细的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陆远之目光警惕。 “小子,你便是那人族之中唤做陆远之的?” 巨大的龟壳自浮出水面之后,便没有将头伸出来过,只能看到这龟壳。 陆远之依旧警惕。 他不相信谁会在平白挨了两刀之后会当做没事人一样。 “正是我,你是谁?极流龙王在哪儿,还有,这碑……你立的?” 陆远之皱眉看着那巨大的龟壳。 龟壳至少有十丈直径,远远的看上去倒更像一处小岛屿。 “慢些问,慢些问,老了,耳朵不好,慢慢说……” 老龟的语速极慢,颇有一种下一秒就会断气的感觉。 “老身是这极流河域之主……” 老龟慢悠悠的回答: “八百载前,此河忽然来了个老龙,说要借宿,便霸占了老身的巢穴……” 这话一出,陆远之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 什么东西? 又跟老子玩西游记?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两种一模一样的剧情? “你且继续。”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看着老龟。 老龟的声音变的有些凄凉: “怎奈何,老身年事已高,岂是那龙王的对手,不仅将老身的女儿掳去做了夫人,还不许老身探看……” “本公没兴趣听你说这些,我只想问,你立这碑是什么意思?” 陆远之冷冷的看着老龟。 老龟听到陆远之的话,苦笑一声: “年轻人,性子就是急了些……二十年前,那极流龙王放任其弟子回山,便去闭关了,趁这机会,老身的女儿才能回来孝敬孝敬老身,而那极流龙王最馋人族的血肉,若是被其闻到有人味,他定然会从关中醒来……” 说到这里,老龟长叹一声: “届时生灵涂炭不说,老身的女儿也要被其抓住问责……” 陆远之听到这话,眸中闪过恍然。 他皱眉看着老龟问道: “老龟,你可知道那极流龙王可曾修炼什么诡异的气息?巨鹰王我大雍公主体留下那种气息,我大雍公主如今危在旦夕……”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 没曾想,老龟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猛然一惊: “那小鹰也掌握了那等气息??!” “什么意思。”陆远之皱眉。 “你有所不知,那诡异气息便是极流龙王体内的龙息,这等气息无法修炼,只有极流龙王自己掌握,想来应该是那小鹰讨了龙王开心,赏它的罢……” 老龟的声音带着一抹凝重: “平常人中了此息,最多三天便会身死……纵是五百载前,那大雍的开国皇帝上官珢,何等的天资卓绝,只因为中了此息,便落了个不治而亡的下场……” 陆远之闻听此言,目光骤然冰冷: “那气息无解?” 老龟叹道: “只有极流龙王自己出面才能解开了。” “老东西!那极流龙王在何处?!” 陆远之严厉看向老龟,手中的窄刀已经按捺不住。 “莫慌莫慌……” 老龟听闻此言,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它那巨大的龟头。 好一个大龟头,竟似人面一般,面上双目慈祥,白眉喜面,宛若传闻之中的寿星老者。 “若你真有心除那极流龙王,老龟能助你一臂之力。” 老乌龟咧嘴笑着看陆远之。 “可以答应它,这老龟的性子虽然懦弱,但也算可信,当年我一统妖族以它女儿为码,叫他千年不出这河,他就死也不出……” 天尾的声音柔媚,在陆远之的耳边响起。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陆远之的眉头轻轻扬了扬,心中默默吐槽: 果然,这千年的缩头乌龟就是憨。 不过,他倒也没误了那老龟的意,淡淡点头道: “本公正欲找它,你只需告诉我那老泥鳅在何处便可。” “莫急莫急……” 那老龟摇了摇巨大而有和善的龟首,抬眸看着陆远之笑道: “你这后生,别小瞧了那龙王,连我都不是它的对手只得仰仗这龟壳之利才能免死,你若是如此莽撞去见他,定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听到这话,陆远之挑了挑眉。 他对妖族实力的划分并不是很清晰。 毕竟妖族不像人族这般有脑子,它们内斗上万载,各族都有各族的修炼之法,不像人族这般,每一个境界都是十分清楚的界限。 所以,他杀了那无面妖皇也好,一直到后面所有交过手的妖王,都不清楚他们的境界,只知道他们是妖王。 “怎么?那老龙能耐不小?” 陆远之嘴角一挑道:“比之那无面妖皇如何?” “陆上打斗,无面妖皇略胜,水中缠斗……无面妖皇在龙王手中过不了十招。” 老龟自然清楚陆远之想表达什么,他语气凝重道: “老龟虽然没有与那无面妖皇争过,但却也与那天尾妖皇有过一战,妖皇的实力想来也就是如此罢。” 他一边说着,一边斟酌。 “这老龟不老实,当年本皇刚一见他,他便缩在那龟壳之中,何时与本皇交过手?” 天尾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戏谑。 “呵呵。” 陆远之无语,他瞥了一眼那乌龟,也不打算揭破,只是淡淡道: “本公虽境界不足二品,但有外力加持,战人族二品不会输。” 这是国师的原话。 有天尾神躯的加持,他的战力比之二品武者也不逊色。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能在大陆纵横的原因。 “哦?” 听到陆远之这话,老龟的眼前顿时一亮。 他只知道陆远之是三品境界。 当日在军阵中斩了妖皇绝对是有人相助,毕竟大雍的国师还没死呢。 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小子居然有如此之力。 “好!老龟也能再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那老龟大口一张,一颗翠绿色的耀眼水珠缓缓从口中漂浮而出。 “这是老龟的宝贝,吞下此珠可不惧水中之险。” 老龟的面容之中带着一抹得意之色。 “这玩意儿莫不是叫辟水珠?” 陆远之的嘴角抽搐着问道。 这也太过巧合了。 他都怀疑前世那吴承恩能写出西游记是不是也穿越到此方世界了? “辟水珠?” 老龟眸中闪过茫然,随后道: “这名唤龟珠,是老龟的一身修为所制……” 得,这狗名字还不如辟水珠…… “那老龟在诈你,这龟珠不能吞,若是吞了,你的命可就掌握在它手里了。” 天尾慵懒的声音响起: “正确的用法是将此珠贴与肌肤之上,最好的方法就是含在嘴里。”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眼皮跳了跳。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那面色如常的老龟,心中浮现出一抹凉意。 狗都不日的东西。 看上去憨态可掬的,没想到心里龌龊这么很。 陆远之也不动声色的点头道: “有此珠想助最好。” “快快拿去吧。” 老龟哈哈一笑,随后便缓缓的缩头进入龟壳之中,潜入水下道: “跟紧老身。” 说完,他便消失在水面之间。 陆远之将那龟珠拿在手中,眼中精芒一闪,在那老龟暗中注视下,将其放入嘴中。 “呵呵。” 水下老龟嘴角轻轻一翘,大摇大摆的滑动着四肢,朝中深而去。 陆远之也不再犹豫,一猛子便扎入水中。 其实三品武者已经有了在水下呼吸的能力。 只是陆远之一直没有用过,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用。 只是有了口中龟珠加持。 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在水中居然如同在陆地上一般,如履平地,随心所欲。 甚至周围的水对自己还有几分亲近的感觉。 这在陆上是几乎感受不到的。 前方大龟的速度虽然看着很慢,但是陆远之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都只是错觉而已。 大龟比起周围那些如同受惊了的小鱼,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毕竟它的体积在那摆着。 越潜越深。 陆远之感受到脚下的水色都已经变成了黑色。 这是深不见底的征兆。 但随着口中含着的龟珠与他越来越贴合,他在水中宛如鱼儿一般,愈发的自由了。 时间缓缓过去。 陆远之明显感觉前面的大龟身子轻轻一顿。 “再下去三十里,便是老身曾经的洞府了。” 老龟的声音响在陆远之的耳边。 陆远之饶过大龟的身子,朝这下方看去。 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华丽的洞府,水珊瑚,鱼珠,贝壳等等点缀着它的不同寻常。 “看着倒挺像那么回事儿。” 陆远之扬眉。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当年吴承恩是不是也穿越过这个世界里了。 这极流龙王的洞府与那书上描绘的太像了。 “你与本公一同前往。” 陆远之因为张不了嘴,只能传音给那老龟。 “正有此意,一会儿若是惊动了那泥鳅,你先躲在暗处,我与他缠斗一番消耗些他的力气,你瞧准时机出来,打他个猝不及防。” 老龟的简单的与陆远之商量的了一下战术。 (本章完) 第545章 龙龟人大战 第545章 龙龟人大战 听完老龟的战术布置,陆远之自然是同意的。 他当机立断传音道:“好。” 听到陆远之的话,老龟扭头看向那宫处所在。 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走!” 他低喝一声,便率先朝着那宫处所行。 陆远之就在后面看着,他听从老龟的话,找了个地方潜藏了起来。 有了龟珠所助,他在水中如鱼得水,甚至感觉能将自己的武道之力发挥出超常的威力来。 “轰!!” 不待他多想,便是一阵震动传来。 陆远之眯眼看去,便见那老龟已行至宫门所在之处,用自己那极大的龟壳狠狠的撞在了那宫门之上。 “轰!!!” “轰!!!” 连续三下的撞击,整片水域都为之震动。 鱼儿螃蟹全都受惊,混乱不已。 “谁??!!” 一道趾高气扬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远之看去,便见一个挥着武器的大螃蟹从宫门之中出来,它有八条粗壮的大腿,两个大钳子。 那螃蟹见了老龟之后,猛然大笑: “原来是你这头老龟,怎么?想通了?” 老龟声音如钟: “我是来寻极流龙王的。” “哈哈哈哈哈!凭你也配??”大螃蟹声音极为猖狂道: “若不想成本王桌前大补汤,便趁早离去,看在你那女儿的面上本王不为难你。” 提到女儿这两个字。 老龟面色一沉。 他最忌讳别人提到女儿,毕竟当初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对于他来说,是一生之耻辱。 “今日老身便是来寻尔等麻烦的!” 老龟冷哼一声,面上再也不见了平日里谄媚的面色,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威严与压迫。 陆远之在一旁看的仔细。 这老龟说完话之后,整个身子便酝酿起了体内的妖气。 一股莫名浩荡的压威从老龟身上缓缓攀升而起,朝着那螃蟹压了过去。 那螃蟹也不是善茬儿,追随极流龙王那么久,本事自然不小,早早便有了妖王的实力。 所以它刚刚自称本王。 “咦?” 感受到那老龟的威压,螃蟹猛然愣了一下,它没想到平日里见了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舔纲的老王八居然还有这等气势? “你真是来找茬的了?” 螃蟹身体上的那两个长长的眼睛闪过冷光,两个巨钳夹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也缓缓的戒备起来。 他看出来了,这个老乌龟一反常态,今日必然不是来寻好事的。 “哼!今日便是尔等丧命之时!” 老龟没有废话,眸中绿光一闪,那笨重而庞大的身躯速度却是极快无比。 如同泰山一般,朝着那螃蟹压了过去。 一时间,那身上的气势不可阻挡! 螃蟹感受到这一幕,脸上惊骇,仓促之间,它也只能是一咬牙,伸出自己的狼牙棒,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嘭!!!” 一击过后,老龟巨大的身躯,对此方水域造成了更大的冲击。 无数珊瑚假山倒的倒,塌的塌。 水中充斥着泥土的味道。 陆远之在暗中看到这一幕,目光缓缓眯了起来。 这老龟,实力不弱! 甚至不比自己差! 他说的还是开启了妖皇神躯之后的他。 再看向那个方向。 莫说是螃蟹,就连那傻螃蟹的狼牙棒都被压成了扁铁。 “畜生!” 老龟看着地上螃蟹的尸体,眼眸之中泛过冷色,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在意。 身上充斥着王霸之气! 此时的他给陆远之传音道: “你在暗中躲好,那极流龙王应该马上便会出来查探。” 说完,他的身子“倏”的一闪。 变小的同时也躲了起来。 陆远之嘴角抽搐,他看懂了这老乌龟的想法。 没想到这老乌龟这么阴。 “怎么回事?”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随后陆远之便见一道身影缓缓从宫门之处走出。 看到那身影,陆远之的呼吸轻轻一滞。 像。 太像了! 眼前那步至宫门处的身影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鳞似鱼、耳似牛…… 虽然顶着人身,但光是那一颗大好的头颅都让陆远之看的有些颤抖。 龙。 前世传说之中的龙,被他真真切切的看了个实在。 但此时的他没有暴露,依旧竭力控制着自己身上的气息。 “嗯?” 那极流龙王一出宫门,便看到地上被压扁的螃蟹。 那一双似兔的眼睛瞪了起来: “谁?!!” 说话之间口中吐出龙吟,震得周围百丈之内一片炼狱。 那鱼儿虾儿蟹儿全都化成齑粉! 血液的腥味传入陆远之的鼻息之间。 “娘的!” 陆远之骂了一声,这极流龙王一出场就给了他一种不可力敌的错觉。 他知道,这也许不是错觉!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神观察。 此时,场中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那极流龙王身边。 去势极快,迅雷不及掩耳,摆明了致命一击。 “嘭!” 陆远之刚反应过来,便见那娇小的身子以更快的速度飞出。 “原道是你这老王八!!” 极流龙王收回自己的龙爪,看清那娇小的身子后,脸上闪过一道狠色。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老龟已经收了自己的妖躯,变成了人形躲在暗中想给那老龙致命一击。 却被老龙反应极时给反击了去。 “哼。” 老龟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注视着老龙,身上缓缓凝聚着杀意。 “怎么?想不通来寻死?” 老龙看着老龟,声音之中透着无尽的冷意: “你家那姑娘在本王的龙榻之上享尽了本王的精气,过的快活无比,你却非要找老龙的不痛快。” 这话一出,老龟当即便有些破防,他面色屈辱,恨意浓浓: “你这色胚,我女儿被你欺辱的好惨!!!” 说着,身子猛然变大。 刚刚偷袭的那击没有奏效,老龟便不再去想偷袭之利,索性堂而皇之的与其战一场。 “还敢跟本王动手?别说是你,就是那无面来了,也得乖乖给老龙躺好!” 说着,老龙轻轻挥了挥手,一道肉眼可见的飓风从他的手中朝着老龟压了过去。 飓风极为猛烈。 旋转之际甚至将周围水域都搅了个底朝天。 陆远之也是暗自运起武道气息,才没有受到波及。 老龟见此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躯又是一阵涨大,甚至比刚刚全盛之时还要再大。 如此巨大的身躯,它的脚趾都甚至快要越过陆远之前面挡着的礁石前了。 要知道,陆远之离那宫门之处足足有百丈之远。 “吼!!!” 巨龟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猛的跃起,朝着那股极大的飓风压去。 “嘭!!!”一击结束。 飓风只是闪了闪便已经消了去势,无力再转,消失在了这片水域之中。 而老那龟依旧去势不减,速度猛烈提升,朝着老龙而去。 老龙看到这一幕,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意外: “上次与老龙斗法原道是有藏拙。” 他眸子变的凝重些痛骂道: “老王八阴的很,趁老龙闭关之际而来……” 说着,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陆远之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 再见他时,便是一百丈之躯的龙身! 陆远之微不可查的吸了一口气。 龙身,鹰爪…… 这巨大的身影光是看着就已经压迫十足。 下一刻,一龙一龟的身子狠狠的撞在一起。 “嘭!!!!!” 这一击,陆远之甚至都有些稳不住身势,他死死的抓住面前的礁石。 然而礁石却也禁不住这猛烈的一击,被余波化成了齑粉。 陆远之神色凝重,不再犹豫,当即开启了妖皇神躯。 而也就是在此时,老龟的声音焦躁的响起,大声喝道: “此时不出还待何时??!” 这话是说给陆远之听的。 陆远之也瞬间化做一道漆黑铭纹的身影。 手中的窄刀骤然闪烁冷光。 “人族?!” 极流龙王下意识的朝着陆远之的身上看去,看到陆远之之后那双龙眼闪过意外: “还获得了天尾的残躯?” “有意思。” …… 一语道破了陆远之跟脚。 陆远之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手缓缓的在刀柄之上: “拔刀计。” “我说你这老龟为何今日敢来寻老龙的晦气,原道是有了帮手。” 老龙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戏谑: “呵呵,一起上吧。” “嘭!!!” 半空之中,老龙一爪狠狠的朝着老龟头上拍去。 老龟没有犹豫直接缩进自己的龟壳之中。 “嘭!!!” “嘭!!!” 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那老龙居然能在短短一瞬之间挥出两击。 力道不小,却没有破了老龟的防御。 老龟撑在地上的巨腿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律抖动。 将那老龙两掌的力道全都卸到了龙宫地面之上。 “哗!!!!” 水柱纵横,这片水域如同发生了地震一般。 陆远之此事岁未蓄满力道,但也知道若是再不出击,恐怕会被这震动打乱节奏,他目光一闪,身子骤然而动。 “镪!” 刀光闪过。 陆远之身子化做一道极快的闪电。 “噗~” 刀身划在龙躯之上,留下一抹淡淡的血痕。 一击过后,陆远之身子出现在老龙背后缓缓收刀。 “嘶~” 老龙疼的吸了口气,声音极为气愤: “小子,你那手中拿的什么鬼东西??!” 此时的他有些破防。 陆远之手中那赤红的窄刀,让他感觉极为不适。 虽然斩在他身上的那抹血痕很快便被他自愈,但那抹几百年没有见过的疼痛还是让他心中焦躁起来。 “好小子!!!” 老龟声音畅快无比,下一刻,身子便更大,朝着那老龙便又是一击。 “嘭!!!” 一龙一龟在水中相斗。 “老王八,死吧!!!” 老龙王也知道,眼下不能再拖。 毕竟他是闭关半途而出,本身就是劣势的一方,虽然收拾这个老龟还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这老龟有个这样诡异的帮手,却让他心中有些没底。 说着,老龙王便不再犹豫,阔口猛得一张: “吟!!!!” 巨大的龙吟之声,差点震聋了陆远之的耳朵。 他只得收起刀光,先运武道气息挡住此道音波。 但与龙王近在咫尺的老龟却是糟了老罪。 除了音波之外,那龙王口中还吐着一道白色似火焰一般的东西。 便是传说之中的龙息。 “吟!!!” 又是一道龙吟。 巨龟只得先躲开此击,他虽然被这龙吟震的脑子有些发沉,但还没到痴呆的地步,运起周身之力,猛的闪过。 但因为乌龟这个物种天生速度就不行,在这紧张之际也只是堪堪躲过龙息,那音波却是怎么也抵不住。 只能先将四肢与大龟头缩入壳中。 “嘶!!!”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从那大龟的龟壳之中传来。 “痛!!!!” 老龟惨叫了一声,但却并未到强弩之末的境地,待这一击过后,老龟猛的探出脑袋,张满着锯齿的龟口朝着老龙的腹间咬去。 这一击又急又快。 老龙一击刚出,恰在这时没有余力再出招,只能先收起腹间,朝后退去。 “嘭!!” 老龟咬空,震的自己牙齿发酸。 “仅限于此了。” 老龙躲开这一击之后,面色凝重切冷漠无比。 说着,他猛得腾空而其,声音极为震撼人心。 “雷来!!!!” “轰!!!!” 数道巨雷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 “嘭嘭嘭!!!!” 巨雷结结实实的劈在那老龟身上。 “啊!!!” 老龟惨叫一声,这一击,他没有见过。 所以便吃亏在这一击上。 而陆远之在见到这雷后,眼睛骤然眯在一处。 “熟悉的气息!!!” 此时那老龙身上的气息,赫然与他在冷淡阿姨体内感受到了一模一样!!! 没有犹豫,陆远之冷哼了一声对那老龟道: “我来助你!!!” 说着,他的身后缓缓凝聚出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 老龙这个时候才有心思关注陆远之。 然而当他看到陆远之后,眸中瞳孔轻轻一震。 因为此时的陆远之,刀锋已经将要掠过他那大好的龙首之上。 “铮!!!!” 刀芒照耀整片水域。 “嘭!!!” 却被一道极为华丽的雷电之幕给拦了下来。 刀身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雷电形成的巨幕之上………… (本章完) 第546章 自爆 第546章 自爆 大战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此时的陆远之眸中是一片赤红之色。 他的心中愈发平稳。 眸中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眼前这极流龙王,只是一条待宰的泥鳅。 下一瞬间便能将其一刀两断。 “天尾之躯,那骚狐狸在你体内?!” 极流龙王看到陆远之身后那巨大的尾巴,声音之中闪烁着惊人的杀意。 陆远之眉头轻轻一挑: “什么骚狐狸,我不知道。” “呵。” 极流龙王冷冷一笑: “你不说本王也能看得出来,我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死!” “废话少说,死!!!” 有陆远之的加入,老龟的压力松了不少,此时的他已经有余力进行到极流龙王身边,那巨大的龟脸瞪大了眼睛,脸色猛的涨红起来。 随着他面色涨红的同时,他的嘴如同巨大的蛤蟆一般涨起。 “吼!!!” 一声巨吼响起。 红色的能量光芒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球,朝着正与陆远之纠缠的龙王射去。 陆远之浑身寒毛竖立,他想也不想,一刀斩出,随后闭上眼睛开启妖皇之躯的瞬移功能,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原地。 “嘭!!!” 赤红的圆球如同末日的太阳一般,狠狠的撞击在了极将龙王的方向。 “哗!!!” 周围百丈的水在这一瞬间被那圆球蒸发干净。 甚至连空气都消散。 方圆百丈之内,被那爆炸的能量吞噬干净,变成了真空区域。 极流龙王也被那巨大的火球吞噬。 躲开这一击的陆远之目光骤然变冷,朝着那老龟看去。 老东西,想把老子一块弄死? 若不是妖皇神躯的瞬移功能,刚刚他哪怕是当即开启八尾模式,恐怕也很难抵挡这一击。 而此时的老龟却是立在原地粗重的喘息。 刚刚那巨大能量的消耗已经将他体内的妖力消耗殆尽。 他看起来精神萎靡,闪烁着光芒的龟目也变的暗淡无光。 “呼哧呼哧~” 那浓重的呼吸声,震的周围巨石都有些震动。 老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极流龙王的方向。 静静的等待。 光芒缓缓散去。 极流龙王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此时的极流龙王狼狈不堪。 他那威武的龙躯此时有些残破。 “滴答,滴答……” 金色的血液在这一片空间之中滴答作响。 “嗬~” 极流龙王站在原地,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人身龙首,虽然模样狼狈,但说话依旧带着中气: “好……嗬嗬~好!” 他那一双龙目极为狰狞的看着面前这一人一龟。 “能将本王逼到这种境地,你二人也算有些本事。” 巨龟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还能站着的极流龙王,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你……居然……没死……” “哈哈哈哈哈!!!” 巨龟的话如同逗小孩一般,将极流龙王逗的哈哈大笑。 “本王纵横世间近五千载,除了当年那上官珢能与本王战上一战,谁能杀死本王?!!” 说到这里,他猛的看向陆远之,目光微微眯起道: “你二人联手,居然能与当年的上官珢一般给本王如此大的压力,死后,足以向他请功了。” 说完,但见他周身猛的一颤。 龙口张的巨大无比。 “吟!!!” 一声响亮的龙吟从他的口中发出。 下一刻,便见一团光芒从他身后的洞府之中蹿出来,眨眼间便进入他的口中。 “不可能!!!” 看到这一幕,老龟的瞳孔猛的收缩。 “刚刚与我们俩战斗,他居然没有使用龙珠!!!” 这话一出,陆远之也猛的一震。 这个世界太多关于龙的传说。 但不管是哪个传说,龙珠对于龙来说,都代表着修为。 也就是说,刚刚与他们二人战斗,那老龙甚至没有使出自己五成的力量!! 刹那之间,陆远之与那老龟都察觉到一股凉意蹿入脖颈。 这个极流龙王,是他自穿越以来遇到最恐怖的角色! “吼!!!!” 龙吟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听起来便人能头皮发麻的异兽吼叫。 此时再向战场之中看去,哪里还有什么极流龙王。 现在矗立在陆远之面前的,则是一个巨大的怪物。 那怪物中间立着一颗龙首,龙首的左右则是各立一颗极青面獠牙的怪首。 它的身体也变了极为庞大,虽似人形,却是如同剪刀一般的巨爪。 虬结的大腿深深的陷入地底泥潭之中。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死亡气息。 陆远之瞳孔一缩。 就是这种气息!! 冷淡阿姨的体内就是这股气息!! 这是…… 陆远之还没来得及多看,便听到身边那老龟面色麻木的喃喃道: “不是龙王……你不是龙……你是上古……虬首!!” 这便触及到了陆远之的知识盲区。 虬首? 那是什么怪物?! “掌控死亡之力的虬首……” 老龟此时的双眸之中已经没有了颜色,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死意。 “嗬嗬嗬~” 那极流龙……不此时应该称他为虬首。 此时的虬首三颗头颅盯着水中的二人,如同在看一具死尸,他那三张脸都没有任何的表情。 “能逼我显露真身,你们已经不比上官珢差了。” 那虬首声音如钟,巨大的音波朝着二人袭来。 “轰!!!”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水中便如同飓风在旋转一般,搅的一切都是天翻地覆。 陆远之与老龟死死的顶住压力,将气力放在脚间,抓住地面。 “死!!!!” 一声长喝。 虬首三颗头颅几乎同时张开嘴巴,三道巨大的光柱从口中喷射而出。 “啾!!” 陆远之反应极快,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老龟却是因为已经消失了斗志,呆呆的站在原地。 “嘭!!!!” 老龟毫无悬念的被其中一道光柱击中。 巨大的龟甲之上诡异的在湖中冒出火光。 “嗞~” 带着一股诡异的肉香味传入陆远之的鼻息之间。 “嘭!!!!” 老龟巨大的身体倒下,它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狗东西。” 看到这一幕的陆远之暗骂了一句,但此时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他火力瞬间全开。 身为武者,绝不畏死,但也绝不会消散斗志。 “这老龟,别装死了,百年前装死在本王的手中逃得一命,这次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虬首的三颗头上都是戏谑的笑容,盯着躺在地上的老龟,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地上的老龟却是连动都不动。 陆远之趁着这个时机火力瞬间全开。 “嘭,嘭,嘭……” 连续六道声音响起。 陆远之那满是铭纹的身后亮起一根根巨大的狐狸尾巴。 “嘿嘿。” 虬首并不搭理陆远之,瞥了他一眼之后不再在意,而是将目光放在地上躺着依旧一动不动的老龟身上。“等待,死亡吗?” 巨大的虬首咧嘴一笑。 “嘭嘭” 每踏出一步,地面便造成一次猛烈的撞击。 “嘭!” 他已经来到了那老龟前。 “老龟,你恨了本王这么多年,今日也算是给你一个了结吧。” “啪。” 虬首伸出巨大的如同剪刀一般的巨爪,将那巨龟直接拿在手中。 巨龟依旧一动不动。 “别觉得你的龟壳能救得你了。” 声音如同低语的恶魔,带着一抹对死亡的调侃。 下一刻,虬首便笑着,将自己的巨爪盈盈一握。 …… “嘭!!!!” 赤红的色光芒在他的巨爪之中闪耀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那足以毁灭天地的力量,就像是海上最让人无力的巨浪。 “啊!!!!” “该死的老龟!!!” 虬首猝不及防的声音响起。 老龟,自爆了。 引出自己万载的妖力,以及那巨大的身躯,形成一个如同死王圈一般的波浪。 那诡异的光芒瞬间夺走这河中无数生命。 陆远之也是极力在这一刻又催动了妖皇神躯的天赋,瞬移。 他在感受到那老龟心存死志的那一刻,便已经有所察觉。 陆远之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只能选择他来时的天上。 悬浮在天空之中的陆远之静默的看着河面。 “轰!!!!!!” 两岸同时震动。 连那老龟立起的巨碑,也在这一刻成为了齑粉! “轰!!!!噗嗵!!” 无数大树倒塌,无数巨石翻滚。 河里的水被彻底蒸发。 这一段足足一百里的水分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河里所有的生命全都在这一刻消散。 这百里的巨河此时更像是深渊一般,地上斑驳着干涸的泥。 这一击,陆远之沉默。 他的目光正在极力寻找着河中那虬首的身影。 “在哪儿?” 他心中放稳,细细搜捕。 终于,在一倒破碎的巨石堆下。 一条巨大的爪子突然从巨石中伸出。 “嘭!!” 周围的巨石皆被弹开。 “咳咳咳。” 巨大的身体从石堆之中缓缓出现。 只是这虬首…… 陆远之眯着眼睛。 此时的虬首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浑身是褐色的鲜血,三个脑袋也只剩下了一个。 左边的胳膊完全消散。 右边虽然胳膊还在,但是手腕间的五只巨爪剩下了两只。 “咳……” 虬首咳出一口猛烈的鲜血。 “嗞~” 鲜血落在地上,对周围的巨石造成了极为严重的腐蚀。 这样的腐蚀只是在片刻之间声音便消散了。 因为巨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 “小子,找到你了!!!” 然而,那虬首却是丝毫没有受了重伤的概念,在看到空中的陆远之后,那仅剩的头颅宽阔的巨口咧开笑容。 陆远之此时已经凝聚了浑身上下最强的气息。 而且就在刚刚,他已经做好准备,拔刀计凝聚到了最巅峰的气势。 那气势甚至比在南疆杀了那老僧的气势还要饱满。 这是他此生最强的一击。 刀还在刀鞘之中,陆远之的眼睛已经变的全成了黑色。 看到陆远之这一击,那干涸的河中,虬首的面色也不再露笑容,而是凝重了起来。 “这是什么武法?” 他的声音凝重无比。 陆远之却是没有搭理他,此时的他只想将自己体内所有的力量全都倾泄出去。 “死!!!!” 陆远之毫无感情的淡漠之声响彻在天际。 他在空中急剧而下。 刀光在这一刻闪起。 如同天上最美的那颗流星。 “轰!!!!” 风声响在陆远之的身上。 他的身体与空气摩擦出一抹火焰。 巨大的赤红刀尖上仿佛流淌着天下最妖异的血液,滚烫而又耀眼。 “美。” 这一招,似是天下最美的一招。 河中的虬首目光有些痴迷。 但他并不是傻子,也知道,这一击不能力敌。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虬首闭上了眼睛。 “死!!!!” 陆远之刀光直直的掠过虬首的身上。 然而,刀光却是如同砍在了虚幻的影子上一般,很轻松的穿透虬首的身体。 但却未造成任何的伤害。 这一击……直直的落在了那巨大的河川之上。 “嘭!!!!” 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刚刚便已经饱受摧残的两岸此时更是犹如人间炼狱。 废土一般的场景在两岸之间出现。 刚刚还满是绿植的两岸,此时如同荒漠一般。 甚至空间都带着一抹极为不稳定的感觉。 “呵呵。” 虚幻过后的虬首,身影恢复实质,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目光: “小子,这一击确实有实力。” “但,可惜。” 说完,他的眼睛变的极富有侵略性,在陆远之身上全都打量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笑非笑道: “但遇见我,是你的不幸。” 说完,他猛然张开大口。 黑色的龙珠从他的口中缓缓升出。 “这颗龙珠,是本王的底牌,万载都没有用过,今天却在你小子身上用了,你应该感到荣幸。” 他伸手将龙珠捏在自己的手中,面无表情。 “咔嚓。” 下一刻,他将龙珠捏碎。 “轰!!!!” 极为狂暴的力量出现在他的手中,被他一张口给吞了下去。 而他身上那残缺一般的伤势仅仅是片刻的时间,便已经恢复。 “昂!!!” 两颗头颅重新长了出来。 身上所有的伤势全都恢复。 三个巨头,六只眼睛,全都戏谑的盯着面前的陆远之。 甚至他身上的气势比刚刚还要猛烈!! (本章完) 第547章 那便突破二品吧! 第547章 那便……突破二品吧! 此时的虬首给陆远之一种……能虐杀自己的气势。 陆远之目光之中凝重无比。 当年在两军阵前斩无面妖皇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种随时都会死的感觉。 “嘿嘿,小子,你把我这个底牌逼出来,已经很厉害了。” 那虬首甚至还不忘夸赞陆远之两句。 陆远之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他冷冷的注视着面前不可一世的虬首,心中默默思索。 眼前这个怪物,声音很让人无语,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眼前这巨大怪物的弱点。 “尝尝这个。” 虬首轻笑一声,他看着满面严肃的陆远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伸出手指,一道光线激射而去。 “啾!!!” 声音微弱。 但陆远之却是浑身寒毛竖立。 他尽全力之身,才堪堪躲过这道光线。 “啾啾啾!!!” 然而,这种攻击却是接二连三的朝着他攻来。 陆远之力道用老,此时却已是没有办法。 “嘭!!” 一道声音自他身上响起。 “嗞~” 很诱人的肉香味自陆远之的身上传来。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去。 他的胸口之处,被一团黑色的气息包裹,已经洞穿。 而身为三品武者的天赋都在急切的修补着他的身体。 但在这黑色气息的包裹下,那修复身体的力量,却怎么也难进一步。 “滴哒~” 鲜血直流。 “只是三品的境界?我道是多厉害的人儿!” 看到陆远之身体的反应,那虬首的脸上变的有些啼笑皆非,他戏谑的看着陆远之,肩膀之上的三个头纷纷大笑: “不过是个随手拿捏的小人物,居然能让虬爷爷使出龙珠保命,你若是不死,以后必当名震九州!!” 说到这里,他嘴角轻轻一翘: “但很不巧,今天你便要死在这儿了。” 说到这,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变态,看陆远之眼神之中也透着一抹极为癫狂的笑意。 那是一种将天才扼杀在摇篮之中的舒畅感。 一如他与上官珢一战之后,自己全身而退,而上官珢却是动摇身体本源,没过几天便死了。 那一战,在他看来,是他大胜而归。 不管手段不手段的,反正他还活着,而且一直活到了现在。 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骨灰都找不到了。 陆远之活动了一下身体。 他感受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因为有妖皇之躯的加持,所以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顶着个大洞看上去有些滑稽。 不过…… 陆远之暗暗皱眉。 他能感觉到因为体内的一些武者气息在滋养着自己的伤口,所以能动用来战斗的只剩下了原来的七成。 他缓缓的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狞笑的虬首: “死在我这一击之下,你也算有幸。” 这便是所谓的现学现用。 用你的话来打败你。 “静止。” 没有给虬首反应的机会,陆远之的身边领域全开。 灰蒙蒙的领域眨眼之间便全部展开,朝着虬首压了过去。 虬首目光一闪,还未有什么动作,便静止在了原地。 他瞳孔巨震,像是想起什么巨大的恐惧一般。 然而在陆远之的眼里,虬首现在已经不能动了。 他周围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 陆远之眸中无喜无悲。 手中的窄刀扬起。 他飞至虬首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瞳孔中还闪烁着凝固恐惧之色的虬首,脸上淡然,没有任何感情。 “嗤~!” 刀光闪过,极其锋利的刀芒在虬首的三个脑袋之上划过。 “咕噜~” 没有意外,刀芒极为快捷的穿过了虬首的脖颈。 在这静止的时间之下,他的头颅也是静止在原地,只等陆远之将领域放开,三个头颅瞬间落地。 不过陆远之还是觉得有些不太保险,他看准虬首的身体各处。 运起身上武道气息,“唰唰唰!!” 几刀过后,虬首那巨大的身躯已经被陆远之的刀锋大卸八块…… 彼时,陆远之也维持不住时间领域的消耗,领域自动消散。 “咕噜~” 时间恢复。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画面。 没有任何意外,虬首的三个头颅直接滚落在地上,而且还带着领域开启之前的恐惧。 “噗嗵!!” 巨大的身躯在这时化做一块块的碎尸,支离破碎。 陆远之扬起眉头,话还没说一句,便见那碎尸又以极快的速度凝聚在一起。 “咕~” 碎尸拼凑完成,巨大的尸体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他是在找自己的头! 这无比熟悉的一幕传入陆远之的眼中。 他瞳孔巨震,一抹极凉的气息灌入脖颈之中。 陆远之心中时隔多年,又浮现出了恐惧。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 与之前巨鹰王不同的是,虬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三个头颅,并且将头颅安装在身体上。 “呵呵。” 安装好头之后,虬首的三个脑袋同时歪了歪,随后惊疑不定的看着陆远之: “你……为什么会这招?!” 声音之中还带一抹颤抖。 陆远之没听懂他的话,故也不多说,只是暗暗努力恢复着自己体内的武道气息。 见陆远之不搭理自己,虬首的眼睛缓缓平息下来,他自言自语道: “他早就死了……你应该是他的传人……” 说到这,他猛的看向陆远之,眼睛瞪的极大,只是那瞪大的眼睛之中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疯狂诡异的笑: “这么说的话,杀了你岂不是更爽!!!” “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他便缓缓扬起了自己的手臂。 看着陆远之轻声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快的。” 说着,他巨大的身影陡然原地消失。 陆远之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便朝着一旁闪去。 “嘭!!!” 虬首的巨锤砸在陆远之刚刚站立的地方,硬生生砸下一个十丈的深坑。 而陆远之看到这一幕,心中怦然直跳。 刚刚若是慢一分,此时的他便已经成为了肉泥。 陆远之的面色愈发冷淡。 他知道,着急也没用,只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思考脱身之法。 “嘿嘿。” 虬首没想到陆远之能躲得了这一击,他面容扭曲的笑着: “好玩,好玩!!!” 说完,他便又是从原地陡然消失。 陆远之刚想再闪,却发现自己的身边犹入空气都在凝固,动作变的迟缓许多。 他被虬首的气息锁定了。 事到如今,陆远之也管不了对妖皇神躯的消耗不消耗了,他闭上眼睛,便要瞬移而走。 结果……嘭!!!! 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陆远之的脸上。 嘭!!! 陆远之的半个脑袋直接变成了灰烬。 不过这一击,虬首并没有用那诡异的黑色气息,只是以最纯粹的肉体力量将陆远之打成这样。 故尔,陆远之体内的武道气息极速助他修补着身体。 “嘭!!!” “嘭!!” 陆远之心中胆寒。 无往不利的瞬移,在今天居然失灵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虬首的每一击都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每一击下去,都伴随着一股血绽放。 “嘭!!!” 又是一击之后,陆远之被虬首的拳头击穿了腹部,拳头从他的背后穿出,巨大的拳头之上还能看见半截肠子,以及半块脊椎骨…… 而陆远之的身体感受着主人受伤,武者气息又是很快流入他的腹部蠕动着,想要恢复好。 却被那粗壮的胳膊挡在那里。 “嘿嘿。” 虬首此时距离陆远之亦常近,他三个脑袋的气息喷在陆远之的脸上。 “人类的肉,真美妙。” 声音还带着一抹陶醉。 陆远之等自己的脸长好,牙齿,舌头也重新都长了出来: “本公也想尝尝上古巨兽的肉好不好吃。” 陆远之此时的心中寂灭一般,真临到死亡前,他却是感觉自己的心很平静。 “呵呵,好不好吃,你这辈子是吃不到了。” 那虬首缓缓拔出自己的胳膊,手中还握着陆远之腹中的一截肠子。 他也不嫌上面的热气与鲜血,轻盈盈的丢到了自己的龙首之中。 “吧唧吧唧~” 他咀嚼的极为美妙,脸上尽享受之色: “好,好香的味道,真让人着迷。” “我有些舍不得杀你了,你说我一直这样从你身上拿肉下来,然后你的身体能一直恢复好……” 虬首咧嘴一笑道: “那本王岂不是有吃不完的肉了?” 这是他许久以前第一次见到人类三品武者的独特之处时便幻想过的美妙。 “现在你要想活下来,只有一个方法。” 陆远之的脑海之中响起了天尾的声音。 “什么?” 陆远之下意识的用心念回复问道。 “突破二品。” 天尾的声音极为冷静: “你的嘴中还有那老龟的龟珠,这是他积攒了万年寿命的能量,庞大无比。” “而突破二品武者还需要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那便是国运,气运,亦或者大道之息。” 陆远之的目光凝重的听着。 “突破二品之后,有妖皇之躯加持,赢他没有问题。” 天尾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感受着口中那枚被隐藏在下颚牙缝之中的龟珠,脸上闪过狠色。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将那龟珠咬碎。 “叮!!!!” 下一刻,陆远之的口中绽放出一股极为庞大的能量。 这股能量哪怕是站在陆远之面前的虬首都感到畏惧。 他猛的闪至十丈之外,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陆远之。 陆远之却是没有看他,而是在咬碎了龟珠之后,猛的朝着大雍的方向看去。 “国师!!你千算万算,可别把这一步没算进去!!!” 老子可不想死!!!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拼一拼。 赌一赌,摩托变路虎,搏一搏,太监长鸡脖! 干了!! 下一刻,那巨大的能量便将他三品武者的身体给淹没了。 虬首愣神片刻,随后脸上闪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想这个时候突破二品?!!” “呵呵。”虬首一脸戏谑: “二品若是有那么好突破,那人族万载之前便已经能统率大陆了!” 说到这里,他索性站在原地,看着陆远之的突破。 此时的陆远之只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快要消散。 那巨大的能量,将他的身体全部经脉以及肌肉撕碎,甚至化成了粉末。 他甚至已经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 陆远之…… 好熟悉的名字,他是谁…… 巨大的能量吞噬着他的意识。 一点点将他身上所有的生极全都碾压破碎。 而三品武者的本能又在补充着他的生机,让他像一根绷紧的弦一般。 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却又被三品武者那顽强的生命力给及时补充。 而在这巨大的能量之下。 他胸口之中的黑色气息也按捺不住本能,疯狂的吞噬着。 也正是有这道气息存在,他的身体减少了许多来自龟珠能量的压力。 不至于让他在第一时间就消散意识。 “嗡!!!” 终于,那黑色的能量也抵挡不住巨大能量的侵蚀,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轰!!!!!” “轰!!!!!” “轰!!!!!” 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忽然闪耀出阵阵威压。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狂风大做。 那响彻在世间的雷声就像是要将这个世界毁灭一般。 …… “那是……” 猝生猛然抬头,看到整片天空都如同狂灾末日的景像。 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惊惧。 这…… 这等天灾……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身边的利利行,与相博二人甚至身上依旧流下冷汗,惊骇的看着那天边的末日之景: “那……是怎么回事?!!” …… 京中。 国师的嘴角忽然翘起,他的目光朝着远处看去。 那是北方。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不容易……” “等你回来,便随老道同去一趟南御大墓。” “现在且再助你一臂之力!” …… 佛门。 正在讲经的灵素菩萨忽然顿住。 他的目光死死的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菩萨,这……” 灵素菩萨突然停下的将经,现场所有罗汉都有些懵。 这样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素菩萨面色无有喜悲,只是微不可查的叹口气: “该来的……终究要来……” (本章完) 第548章 二品武夫 第548章 二品武夫 天上那浓厚的黑云似要凝成实质一般。 “轰!!!” “轰隆!!” 黑云之下,耀眼的雷电正在凝聚,一闪一灭给人心中无尽的压抑。 “呼!!!” 下一刻,那浓厚的黑云如同漩涡一般疯狂的旋转。 而雷电也被黑云吸入漩涡正中间,就像一只诡异而庄严的巨眼。 “刷!!!”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那雷电巨眼便成为诡异的红光。 虬首的目光轻轻一顿。 随后嘴角翘起一抹弧度:“赤雷劫……哈哈哈,你小子有福了。” 那种极为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共有三个。 …… 陆远之此时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没有任何想法。 仿佛意识都化成了虚无。 而在这一刻,一股浩荡的力量直接进入了他的灵魂。 “嗡~” “小子,国运全借给你了,速速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国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在陆远之的脑海之中。 陆远之猛然睁开双眼,一瞬之间所有的意识全都恢复。 “国师你果然还在助我!” 陆远之心中升起一抹劫后余生的感觉。 刚刚他差点就沉迷在突破的欲望之中了。 有了大雍国运的加持,陆远之此时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仿佛一念之间,自己便能让偌大一个王朝变的强盛,亦或者衰弱。 陆远之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 此时他的手已经不是肉体之身,而是一种玉色透明的气息。 “这便是二品的身体?” 陆远之心中有些难受。 毕竟如果是这样的颜色,那自己还算人类吗? “轰!!!!” 还没等他多想,天空之中的赤红雷劫便已经凝聚而起。 红光闪耀在大地之间。 陆远之猛的抬头看向雷劫,猛的浑身一展。 方圆万里之遥的天地灵息全都疯狂的朝着他的身体之间涌来。 眨眼之间,那灵气便助他重塑周身。 一个浑身散发着庄严不容侵犯的陆远之重新出现。 “这种感觉,好爽啊……” 陆远之从来未有如此舒畅过,他的目光直瞥前方虬首。 此时正在幸灾乐祸的虬首瞬间感觉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锁定着自己。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后冷哼一声: “渡过雷劫再说吧。” “轰!!!” 虬首的话音刚落,天空之中凝聚了许久的赤红雷光再也按捺不住,瞬间下落。 目标直指陆远之。 “呼~”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一笑容,手中窄刀悄无声息的出现手中,他抬头看去: “来吧。” “嘭!!!” 下一刻,他连人带刀直接被巨雷的冲力打入地下。 他的身体在穿过了厚厚的泥土之后,甚至触碰到了地底的岩石。 而那些岩石如同豆腐一般,被他身体撞破之处全都化做齑粉。 “靠!” 陆远之浑身都如同被蚂蚁咬了一般,那种酥麻的感觉,让他有些抓狂。 仅仅第一道雷,就让他感受到少女被侵犯的羞涩。 然而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二道雷紧紧的跟了上来。 “轰!!!!” 天地之间,又是一道红光闪过。 赤红雷劫直接穿过地底,朝着他直袭而来。 “拼了!!!” 陆远之一咬牙,瞬间运起浑身的气息。 下一刻那浑身的气息如同天地之威一般,降临此方天地。 “嗡!!!” “我这么强吗?!!” 陆远之感觉这二品的身体比三品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他只是一个念头,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从地底飞至天空。 “好快!!” 陆远之心中舒畅无比。 要知道,他凭借的只是自身的速度而已,从地下不知道多远瞬间飞至天空之中! 这在以前,他只能用妖皇神躯的瞬移达到这种情况! 然而,下一刻,穿入地底的红雷,却是又从地面蹿出,直直的朝他奔来。 “还会拐弯?!!” 陆远之头皮有些发麻,刚刚那种浑身酥麻的感觉,他是真不想再体验了。 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第一道雷不过是一个开胃小菜。 第二道雷给他的感觉要比第一道强太多了。 何止是成倍增强,光是那气息都足以让人窒息! 陆远之凝重的举起手中长刀,大喝一声: “死!!!” 他的身子便眨眼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那雷电之前,刀狠狠的朝着那道雷劈去。 “嘭!!!” 长刀劈在雷电之上。 “噼里啪啦~” 第二道雷劫响彻天际,但并未持续太久,便直接消散。 “呼~”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仅仅是抵抗这一击,他浑身的武道气息便已经用尽。 不过幸亏,二品武者颇为神奇。 眨眼的功夫,用尽的气息便已经全部恢复。 只是方圆万里的灵气又稀薄了一层。 “有用。” 陆远之猛地抬头,准备硬砍第三道雷。 而此时天空之中那巨云仿佛察觉到陆远之在下面的做法一般。 呼之欲出的第三道雷在将要落下的时候停止,被雷云收回缓缓酝酿。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这雷云……怎么还有智商?? 然而没等他考虑太多。 “轰轰轰!!!” 连续三道雷落下。 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他袭来。 陆远之眼皮疯狂跳动,那毁灭的威力以及身上无数细胞向他传来的求救,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不敢怠慢,举刀而起。 “嘭!!” 他拼尽全力,硬劈正前方而来的第一道雷。 “呼~” 他用尽力气躲开第二道。 但这个时候,他却没有了再应对的方法。 第三道雷直直的朝他劈来。 “啾!!!” 仅接着,第二道雷便拐弯又朝他袭来。 两道雷眨眼便至。 陆远之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手段,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要结束了吗? 陆远之脸上浮现苦笑之色。 果然,临阵突破这种事情,也只有书里的主角能做。 别人……肯定不行。 他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回忆着自己穿越之后的一生。 跟随大舅生活,大舅考上探。 一家人去往崇北。 他破香莲案。 冰刀案。 去京城,被人陷害入狱,幸得威武候的玉佩相助…… 进入佩寅郎衙门…… 去青禾书院装逼…… 获得纯白印玺…… 等等!!! 陆远之猛的睁开眼睛。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雷劫。 纯白印玺??! 儒圣至器!! 去哪儿了?? 他翻遍了自己的识海,没有感受到纯白印玺的气息! 经书空间,在。窄刀,在。 妖皇神躯也在。 甚至天尾妖皇的残魂都在。 只有那一开始便得到的纯白印玺,不在!! 它去哪儿了?? 陆远之的脑子陷入宕机。 然而,不等他多想,两道雷劫一前一后,便已经来到他的身上。 “圣曰:天地之威不阻人。” 一道浩荡的声音响起。 那巨大的声音差点让陆远之心境都破碎。 这一道声音甚至传遍了整个大陆! “嗯?!” 佛门,灵素菩萨惊骇的抬头。 他远远的看向陆远之所在的方向。 此时,他的面色带着惨白。 “儒……圣?” 他的声音颤抖的响在整个大殿之中。 正在修行的罗汉们全都猛的抬头看些灵素菩萨。 灵素菩萨此时浑身都在颤抖。 “儒圣……回来了?!” …… 京中恪物司。 国师缓缓抬头,此时的他脸色有些虚弱。 他缓缓的笑了。 “终于不负所托……” …… 全体修儒之人,九州大陆任何角落,但凡是修习儒道之人,全都猛的一震。 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此时所有人的心中都瞬间浮现出一抹希望。 边关的海无恙猛的一颤,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脸上闪过茫然之色: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 青禾书院,院长处。 白发苍苍的院长目光凝滞。 随后便是狂喜,他的笑声响震在整个学院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极为畅快。 …… 此时的陆远之还在迷茫。 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场景。 自己的面前,一面乳白色的巨幕升起。 如同一个蛋壳一般,将自己牢牢的护在巨幕之中。 “嘭嘭嘭!!!” 天上的雷劫再怎么厉害,却也破不了这蛋壳的防御。 “这是……纯白印玺干的?” 陆远之的目光极为呆滞。 但是,纯白印玺呢?? 他至今还没有感应到纯白印玺的位置。 雷劫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但这半个时辰,陆远之的姿势从站着,到躺着,甚至他从经书空间之中拿出了一个西瓜,一边吃着,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雷劫降落。 一直到那恐怖的最后一道雷劫降落。 陆远之才将西瓜皮扔了,缓缓的伸了个懒腰。 雷劫不甘的散去。 天边映出一道七彩光芒。 看到那道七彩光芒,陆远之身上的白色屏障也随之消失。 他愣了愣。 因为那天边的七彩光芒给他一种极为熟悉又极为温暖的感觉。 “那是……” “啾!!” 七彩光芒的速度根本无从防备。 直接便进入了陆远之的识海之中。 下一刻,陆远之二品武者的体内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铭纹被那七彩光芒刻印下来。 而他原本的领域之力也融入到了那铭纹之中。 “这……” 陆远之沐浴在七彩光芒之中,这个时候脑海才有一丝明悟。 “灵力无穷无尽。” “领域刻印自身,形成规……或者说法则……” 直到这一步,他才是真真正正的迈入了……二品!!! 七彩光芒闪过。 陆远之的身影出现。 此时的他那玉白肌肤缓缓收敛,原本的肤色浮现,头发缓缓长出。 没有任何犹豫,陆远之直接一挥手,一身衣服被他披在身上。 “前所未有的舒畅!” 陆远之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只感觉现在的他能一拳将以前的自己打死一千次…… “这就是二品吗?!” 陆远之猛的抬头。 而虬首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不见。 陆远之嘴角轻轻翘起。 进入二品,领域回归本身,刻印在体内形成法则。 他能原来掌握的领域之力,已经更上一层。 “回来!” 陆远之伸手,一摸淡淡的白色光芒顺着他的指间朝远处而去。 “啾!” 光芒以极快的速度飞驰。 …… 此时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虬首深深的松了口气。 脸上的忌惮之色浮现而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小子突然真突破二品成功了。 就让人挺奈的。 当年上官珢突破二品,也是借助了法宝的威力,隐藏自己气息,不让天道知晓他的位置,所以没凝聚雷劫,只是身体进入了二品的境界。 算是半个二品。 可眼前这小子是真正的与雷劫硬扛,成为了真正的二品! 虽然只是一念之差,但其中蕴含的差距可太大了! 这一点虬首是知道的。 所以在陆远之快要扛完雷劫的时候,他便已经偷偷溜走。 真站在原地等死,他又不是傻子。 然而正当他庆幸的时候,突然一道白色的光芒直直的进入他的体内。 他浑身一僵。 下一刻,便见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退去…… 而且朝后退的姿势极为诡异。 他是怎么来到这里,便是怎么退回去的。 若是陆远之在这里,定是会心一笑。 这跟前世视频里的倒放一模一样。 …… 陆远之环抱着胳膊,嘴角轻轻翘起,看着远处倒放而来的虬首。 “呵呵。” 他轻笑一声。 刚刚那一招,便是时间领域形成法则之后,自己领悟的一招。 这招,叫时光回溯,但陆远之准备叫它倒放。 没多久,虬首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而且还在倒放。 准备逃跑之前的心虚。 看到陆远之扛住天雷的震惊。 看到陆远之硬扛天雷时的可笑。 看到陆远之临阵突破的戏谑。 这些动作,全都不受控制的被他又重新倒着演绎了一遍。 陆远之挑眉,收回神通,看着眼前的虬首: “你准备怎么死?” 虬首此时已经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了。 刚刚陆远之那时光回溯的能力,让他想一个恐惧的身影。 “咔嚓~” 他的上牙不听的击打着下牙。 这是已经恐惧的极致的表现。 “噗嗵~” 虬首的身子猛的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想死,别杀我……我错了……” (本章完) 第549章 这个吻是姨给的 第549章 这个吻是姨给的 面前站着如同天神一般的少年。 虬首是知道,他是自己见过的第一个没有靠外物将自己隐藏于天道之下,安然渡过雷劫的二品。 光是这一点,虬首便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跑也跑过了,没用,被人抓回来了,还是自己倒回来的…… 眼下只能求饶,看能不能获得一线生机。 陆远之戏谑的看着虬首: “刚刚不是挺狂吗?” 现在的陆远之心境颇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种丢失了许久的年少感又重新回来。 犹记得刚穿越那会儿,每日对着美女吹口哨,调戏调戏这个,鼓弄鼓弄那个…… 自从入了京之后,好多事情犹如雪一般飞来。 再怎么放荡的性子,也必须要收敛起来。 所以哪怕一路到了三品,陆远之也活得很谨慎。 但今日入了二品之后,陆远之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找回了当初在那座桥前,自己对着青鸟阁的姑娘们大放厥词: “你看那个姑娘她又大又圆……” 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陆远之又有些忍俊不禁。 真好。 “不不不,刚刚是我心魔作祟,有些管制不住自己的嘴,现在我已经将心魔压下,能好好说话了。” 虬首纵然心中一万个骂娘,但表面上还是舔着脸看着陆远之,谄媚无比。 “哟哟哟。” 陆远之看着虬首三个大脑袋,每一个脑袋上的表情都是对自己的讨好,他啧啧看着虬道: “刚刚不是还说要吃本公的肉吗?” “那是心魔的问题,心魔嘛,众所周知,跟我们正常人的思维有些不一样,我可从来不吃人肉的。” 虬首的脸上突然变的义愤填膺: “每次那该死的心魔都强行控制我让我吃人肉……实是招人恨也!” ? 陆远之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股不要脸劲儿跟自己大舅有得一拼啊! 他呵呵笑了笑: “要不我帮你把心魔除了?” “哦?” 虬首有些懵。 心魔这个东西只是他扯来的幌子,怎么陆远之还当真了? 他还是装作惊喜的疯狂点头: “好啊好啊!!那再好不过了!” “嗯。”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咧嘴一笑道: “去除心魔最好的方法,便是将你也去除了。” 说着,手中瞬间闪烁出令人眩晕的光芒,那光芒眨眼便落至面前的虬首身上。 虬首甚至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身上一股极为难受的气息传来。 “这……” 刹那之间,虬首的身子发生了改变。 他的皮肤一点点的松弛。 身上的毛发也开始暗淡,随后变的白。 片刻的功夫,虬首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暮气。 一个长着三颗头,胡须发白,行将就木的老怪物便出现在陆远之面前。 “这……” 虬首张了张嘴,发出一道僵硬的声音: “我介系……肿么了……” 说着话,他的牙齿已经全都脱落。 声音苍老无力…… “在你身上使了点儿小招数,倒是挺好使。” 陆远之看到虬首这个模样,眼前猛的一亮。 他刚刚酝酿的这一招正是根据自己渡过天劫之后,身体之中的那些领域铭纹研究的一个小招式。 却是没有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使。 实在是意想不到。 “你……” 虬首呆滞的看着陆远之,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那便是逃跑。 可是,他刚迈地一步,整个身子都是一个踉跄。 “哎哟我的腿……我的腰……” 虬首做梦也想不到,那些类风湿,关节炎,一个个的在他身上出现…… “啧。” 陆远之看着眼前活生生一个人类老头儿的模样的虬首,也不禁对自己体内那时间法则铭纹产生了清醒的认知。 变态。 实在是太变态了。 这些法则铭纹若是自己能研究透彻,这天下谁还能抵挡得了自己? “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本公还有别的事儿。” 说完,陆远之便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他便瞬间冲天而起,眨眼便没有了身影。 只留下了满脸茫然的虬首。 “这……就这么放过我了?” 他有点不可置信。 然而,下一刻,他的浑身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脚开始,毫无痛觉的一点点风化。 皮肤消失,露出白骨,白骨风化,成为粉末…… 最后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一直到他的三颗头也彻底化生粉末…… …… 巨鹰涧。 陆远之亲兵卫帐所。 “公主!醒醒!快醒醒!” 纤灵儿的一脸急切看着床上的冷淡阿姨。 此时的冷淡阿姨双目紧闭,脸上尽是黑气缭绕,身子也在无意识的抽搐着。 “公主到底如何了?” 一旁的伍前锋急的头上冒汗。 这是大雍的公主! 也是如今大雍仅剩下的一位公主。 若真是在自己的营间死了,以后史书之上,想都不用想,自己的风评会有问题! 而且这还只是小事,重要的是回朝之后怎么跟陛下交代? “禹王哥……” 冷淡阿姨的口中喃喃。 她此时已经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之中。 “纪公……” 冷淡阿姨脸上所有的拒人千里消失,有的只是她幼时在纪宣的教导之下迈入武道…… 又在禹王的陪伴之下武道进展的顺利…… 那段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时光。 只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的出现给打乱了。 “陆……远之……” 冷淡阿姨的呢喃声之中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异样。 “若……没有你,该多好。” 这话冷淡阿姨没有说出来,她向来是一个不喜表达的女人。 只是心中无尽的绞痛。 她想到陆远之出现在京中。 又想到与陆远之第一次见面之时的场景。 妖族来袭,他与陆远之共入青禾书院。 随后被建宏帝派往杭州。 又落入河中…… 被陆远之救下…… 陆远之在京中大破佛阵。 佛阵之中,自己成为他的妻子……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去了杭州之后急转而下。 她怎么也想不到,从小便对自己好的没边的禹王哥居然到了最后要杀掉待自己如父的纪宣……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陆远之亲手杀了禹王哥…… 那一刻,她心中所有的幻想破灭。 她无处可逃。 她封闭自己。 可命运,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要随陆远之一起对抗妖皇…… “下辈子再相遇吧……” 冷淡阿姨死死的咬着嘴唇,娇美的面上闪过一抹解脱。 “禹王哥,带我走吧……” 下一刻。 她脸上的黑气突然开始躁动,有些实质化。 嘴角也缓缓勾起。 他仿佛看到,陆远之那日从佛道大阵破出之后,便来到自己的面前,目光绚丽,声音轻柔: “头儿,可愿随我去喝杯酒?” “好。” 冷淡阿姨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 “快快!!公主好像……好像快……” 一旁的伍前锋人都麻了。 他看到太平公主的呼吸越来越弱,脸上还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纤灵儿比他还急: “你先让开!!” 情急之下,直接拽着伍前锋的衣领将其荡开。 “你轻点儿!” 伍前锋人有些麻。 他毕竟只是五品巅峰,还远远不是纤灵儿高品武者的对手,被他这一拽人直接飞到帐外了。 “怎么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稳稳的接住伍前锋。 “大帅?!” 伍前锋听到陆远之的声音,立刻转过头,当他看到陆远之那熟悉的脸之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赶紧对着陆远之行礼道: “大帅,快进帐看看吧……公主他……” 说到这,伍前锋不敢再往前说了。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沉,没有多问,直接闪身进入帐中。 果然,进入帐中之后,他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冷淡阿姨。 “啾!” 所有人都看不清楚,陆远之闪身而至,伸手便朝着冷淡阿姨的手腕拿去。 当将冷淡阿姨那冰冷白皙的手腕,拿住之后,陆远之的脸色也变的难看。 “危在旦夕!” 不过还好。 陆远之有信心能帮助冷淡阿姨渡过这一关。 他瞥了一眼纤灵儿跟伍前锋道: “你们都退下吧,不该看的别看。” 他的意思很清晰明了,就是自己二品境界的实力不打算让别人知道。 唯一知到这个消息的虬首也已经死得不能在死。 “是!” 伍前锋与纤灵儿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毫不犹豫的退下了。 陆远之来了,就意味着此事已经跟他二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至于退出之后帐中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无所谓。 …… 陆远之见人都退出之后,目光放在冷淡阿姨的面容之上。 “嗯,喝。” 冷淡阿姨的嘴中还在呢喃着。 只是她脸上那黑色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仿佛下一刻,便能要了她的命。 陆远之看到之后也不再犹豫,缓缓的伸出手,放在了冷淡阿姨的手间。 “回溯!”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下一刻,随着他的身上银色光芒亮起。 冷淡阿姨的身体也再缓缓发生着改变。 不多时,那黑色的气息缓缓消散。 直到冷淡阿姨的身体机能恢复到十天之前…… “呼~”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体内那刻着时光铭纹的密密麻麻已经暗淡无光。 他先是使用一技将逃跑的虬首捉回。 又是一技将虬首变老。 随后又将他化为灰灰。 现在飞至帐中,又帮助冷淡阿姨恢复了身体的机能。 如今体内的铭纹之力早已经人去楼空。 不过好在二品武夫以后,身体的恢复速度已经上了一个档次。 除了拥有三品的不死之身以外,身体的防御也成为了一个主要的特征。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武道气息的回复速度。 如今已经能做到不停歇的持续战斗。 …… 冷淡阿姨迷茫的睁开眼睛。 “醒了。” 陆远之坏笑的脸浮现在她的面前。 “嗯?” 冷淡阿姨眉头蹙起,刚想虚弱的开口说句话,却发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全盛的状态。 她坐起身,看向陆远之: “极流龙王,没有为难你?” 她当然看得出来自己没死。 为何没死,那自然是跟眼前的陆远之有关了。 陆远之看到冷淡阿姨那疑惑的面容,心中想要逗逗她,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为了跟他换取救你的药,我把我的脑子压那了。” 这话说的冷淡阿姨有些宕机。 “什么?” “脑子啊,他喜欢吃脑子,我就把脑子给他了。” “我是三品武者,没了脑子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不过应该也快了。” 陆远之说到这儿,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只是…… 冷淡阿姨呆滞了一会儿,随后她猛的看向陆远之,眸中不知何时竟蓄起薄雾。 “滴答~” 一滴泪水划过面容。 “快!回去给他要回来,我死了不要紧,你不能死!!” 冷淡阿姨瞬间从榻上起身,拉着陆远之的手便朝帐外走去。 “呃……” “没用的,他已经吃了。” 陆远之肯定不能让她就这么拉着自己的手出去。 冷淡阿姨的身子狠狠的一颤,她颤抖着嘴唇转回来。 眸中的水滴越积越多…… 陆远之还在侃侃而谈: “无妨,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你先听我说,明天我们要去水督岸……唔~” 陆远之突然睁大了眼睛。 他顿觉唇齿之间一阵柔软。 冷淡阿姨用她笨拙的方式倾诉着自己的情义。 良久之后,二人分离。 冷淡阿姨就那么看着陆远之。 沉默。 “我会让人将你的尸体运回京中,随后亲自找极流龙王为你报仇,若死在他的手中便罢,若他死在我的手中,我也会自裁,你放心,我不会独活,也不奢求能与你葬在一起………唔~” 冷淡阿姨还未说完,陆远之便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深深的低下头去。 良久之后。 陆远之抬头直直的看着冷淡阿姨: “等回了京中,你便去北国公府住下吧。” ? 冷淡阿姨没太明白陆远之的意思。 “刚刚是骗你的,极流龙王已经被我杀了。” 陆远之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 “只是没想到,上官啊上官,这么喜欢我却能将这情份压在心底这么些年,你倒是挺能藏啊!” 冷淡阿姨…… (本章完) 第550章 猝生突变。 第550章 猝生突变。 冷淡阿姨目光呆滞了好大一会儿。 小小的营帐里充斥着大大的尴尬。 良久之后,冷淡阿姨抿着嘴,一言不发,将头扭向一旁。 她的心情极为复杂。 又对陆远之不用死的窃喜。 也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远之的羞赧。 不过陆远之倒是不在意。 他也知道,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正是突飞猛进之时,必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他轻轻的拉起冷淡阿姨的手。 入手柔软,如若无骨,白柔细腻…… “上官,其实我们两个之间,不必有那么大间隙的。” 陆远之认真的看着冷淡阿姨,声音带着柔和: “我一开始就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就是。” 这般情话冷淡阿姨人生第一次听别人讲,心中有些别扭,她抿了抿嘴唇: “嗯。” 看到这个反应,陆远之心中一喜。 马上加大攻势,他的语调极为深沉: “至于禹王……我知道你对他感情颇深,我当时那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这么久以来,我相信你也想得明白。” 冷淡阿姨面容复杂。 禹王…… 她轻叹了口气: “此事我不想再提。” “好,那便不提,但我对你的心是真切的。”陆远之也知道,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以后的日子多的是。 现在要做的只是先在冷淡阿姨的心中埋下一个种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相信禹王殿下泉下有知,你能与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幸福快乐,他也会开心。” 冷淡阿姨低头不语。 “相信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难过的机会。” 陆远之将冷淡阿姨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 “我的信,是不会骗人的,你看……” …… 冷淡阿姨的性子一直都是严肃,简单,直接。 这类人一般都比较吃情话。 特别是陆远之那种前世网络上学的,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迷迷糊糊的,就被陆远之忽悠的脸色发红,低头不语。 陆远之自然也趁着这个机会加大攻势,最后得逞…… …… 随着极流龙王一死。 大雍的队伍过河便顺利多了。 只用了三日,五万鸳鸯军便已经抵达水督岸。 “安营扎寨!” 随着伍前锋的一声令下,五万大军便原地在岸边驻守。 “接下来便等着猝生那边了。” 陆远之躺在摇椅之上,手中一把羽扇,打了个哈欠。 …… 无岂山。 山川极为广阔,在这山川之上,一根如同擎天巨柱的山岭直冲而上。 极为奇异的地形。 猝生的脸上带着一抹淡然: “准备攻山。” “是。” 利利行闻言行了一礼,便下营中催促部落兵戈。 随着利利行的催促,队伍缓缓开始朝前而去。 没有什么废话。 南疆打仗从来都是好勇斗狠,凭借着一股子蛮劲儿朝着山上而去。 不过猝生有陆远之之前告知的无岂山攻略,所以按照攻略进行,速度还算快。 不足三日的功夫,无岂山就被攻下。 猝生与无岂王大战一场。 无岂王完败。 “还剩多少士卒?” 猝生面无表情,轻轻的拿起一撮草药,敷在左手之上。 虽然那无岂王实力不怎么样,但是那一身天赋神通修的确实让人猝不及防。 “禀大首领,还有不足三万……” 利利行的脸色有些难看。 来时足足带了近七万的兵马。 只是无岂山一战便折损过半。 这样的数据对比,任何一个将军都接受不了。 “无岂山地形太过复杂。” 猝生的目光眯在一起。 “那陆远之太过毒害,好打的仗都归他,不好打的仗全都扔给我们!” 利利行自然是将这一切都算到了陆远之身上。 “嗯。” 猝生的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利利行说的不错,陆远之这厮着实欺人太甚。 而且利利行也只是看到了表面。 真正让他对陆远之产生杀意的,还是陆远之说好的给粮,给资源。 两国同盟本来就是讲究信义。 那陆远之给的粮…… 想到这里,猝生却放下了心中的杀意。 嘴角勾勒出一抹瘆人的微笑。 “既然不给,那本王也只有亲自去拿了。” 想到这里,猝生面无表情道: “我们在无岂山安营扎寨。” 听到他这话,利利行的脸色有些懵。 “大首领,我们难道不应该继续前往阴阳山吗?” “呵呵。”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相博站了出来,祂柔美面上先是瞥了一眼利利行,最后对他解释道: “我们如今军心不利,再去阴阳山怕会吃败仗,就算是侥幸赢了,接下来还有相柳山……” “打仗将麾下兵卒都打完了,还有什么好打的?” “这……” 利利行头脑太过简单,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猝生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们二人,随后道: “等着吧,佛门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了。” “佛门?” 二人面上皆是一愣。 ………… “金身罗汉,前方便是妖族阴阳山了。” 某密林之中,一道赤裸上身,周身布满金漆的大汉面无表情。 他的身边,一位手持齐眉棍的光头朝他行了一礼恭敬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金身罗汉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缓缓抬头朝前方两座大山看去。 两座大山,极高处的中间却有一根巨大,如同棍棒的超长石柱相连,将两座山连成了一座山。 那根巨大石柱可供两座山当成桥梁。 “准备上山。” 金身罗汉淡漠的说了四个字,随后便朝着前方而去。 “是。” 至于山上有没有妖王…… 压根不在金身罗汉的考虑范围之内。 是夜。 整个阴阳山透着火光阵天。 一道道梵音响彻。 一声声惨叫求饶。 …… 翌日。 金身罗汉立在阴阳山顶,目光朝远处而望。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与猝生大部汇合一处。 他只管灵素菩萨给他的任务。 别的有什么,他管不了。 …… 猝生部很顺利的与金身罗汉回合。 猝生还有三万大军,金身罗汉还剩下两万。 一共五万大军,相交与阴阳山与无岂山的交汇之处。 “原来是金身罗汉当面,幸会。” 猝生看到金身罗汉之中,便知道,这一仗稳了。 有金身罗汉相帮,他十分有信心。 “阿弥陀佛。” 金身罗汉的目光淡然的瞥着猝生,面无表情道: “猝生大首领,接下来该怎么做,应该不用贫僧教你。”“放肆!” 利利行看到金身罗汉那样子他都心有不爽,如今还这样说话,他更是想要将其给一棒子打死。 不过好在猝生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麾下之人,与佛门之中产生什么摩擦。 他呵斥道: “利利行!休得无礼!” 利利行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屈辱之色。 但还是不敢造次,冷哼一声,朝后而去。 “呵呵,金身罗汉不必在意,左右不过是一届浑人罢了。” 猝生笑呵呵的看着金身罗汉。 “阿弥陀佛。” 金身罗汉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利利行的身上停留过,他淡淡摇头: “猝生大首领,贫僧来此,不是为了与你闲谈,你给菩萨的书信之中,说欲合力对抗陆远之……” “金身罗汉勿急,如今计划已经全都在本座胸中。” 猝生轻轻一笑: “一切准备都已经做好,只是在等罗汉,如今我们二部合一,兵锋正盛,可轻取陆远之。” “嗯。” 金身罗汉微微颔首道:“你可说说你的计划。” 这佛门来的罗汉倒是挺雷厉风行。 猝生看到之后,也不意外,他呵呵笑了一声道: “我南疆部来此妖山与陆远之汇合,却不曾料到那陆远之居然以粮草拿捏我部,前几日给的粮草还像回事,后面越给越让人作呕。” 说到这里,猝生的眼睛也冷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便与虚与委蛇,将无岂山拿下之后,粮草危机暂且解除。” “本以为还要再等上一些时日,但万不曾想,罗汉来的居然如此之快。” 猝生脸上闪烁着狰狞道: “既然如此,那我二部便同时进攻遥山,将陆远之那厮的根基打碎,如此一来,深入妖组腹地的陆远之部便是无根之萍。” “阿弥陀佛,此计甚妙。” 金身罗汉深深的看了一眼猝生,随后缓缓荡起一抹笑容道: “那便如此。” “好!” …… 陆远之率军在水督岸等了猝生部三天。 丝毫不见有人来此。 “陆帅,还要再等吗?每等一天,消耗的粮草便不计其数。” 伍前锋有些按捺不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不若我等先朝妖族腹地而去,想来那猝生不敢太过耽搁,毕竟他们所需的粮草皆在我大营之中。” 陆远之却是对伍前锋的话置之不理。 他的目光落在远方。 渡过二品之后,他对周围所有的气息都非常的敏感。 甚至方圆几百里之内的灵气都被他有所察觉。 他总觉得猝生那厮实在太过反常。 “左右不过几个山脉,怎么这般慢。” 陆远之的目光深邃。 …… 夜幕降临。 五万鸳鸯军准备离开水督岸,朝妖族北庭而去。 既然等不到猝生的汇合,那便不等了。 大队在伍前锋的带领之下,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一片平原。 “陆帅,至此,妖族之征已经过半了。” 伍前锋心中激动。 前方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区。 在这平原之中,只需快马加鞭,便能直指妖族王庭。 “嗯。” 陆远之笑呵呵的点头。 既然到了这里,那对于他来说,只能取了妖族王庭,届时国师气运家身。 下一步……便是南疆之地。 特别是在晋升了二品之后,陆远之心中前所未有的底气。 “走!” 陆远之大手一挥。 “是!” 没有任何人的心中不是激动的。 …… 西方。 佛门。 灵素菩萨罕见的没有在大殿之中讲经。 而是出现在一片诡异的空间之中。 灵素菩萨仰头。 这片空间无比浩荡。 只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佛陀,何时回归?” 灵素无喜无悲,他双手合十,仰望着这片空间: “雍朝国师野心日旷,陆远之也将要成为二品武者……” 说到这里,灵素的声音之中浮现出一抹惊惧继续道: “那陆远之身上,竟有那个人的气息……” “轰!” 整片无垠空间突然闪烁出一抹刺眼的白光。 “佛陀?” 灵素菩萨感受到这股白光,脸上猛得一惊,随后便是止不住的狂喜: “您要回来了??!!”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期待。 “嗡!!!” 白光闪烁至顶端,随后渐渐暗淡。 立在灵素菩萨面前的是一尊挺着大肚子,脸上全是眯笑的佛像。 “这……” 灵素菩萨的眸中变的极为茫然。 “佛陀……喜根?” 佛门渡三根。 分别为喜根,怒根,欲根。 眼前这笑呵呵的佛陀雕像,便是佛陀的喜根。 “净。” 那喜根出现在灵素的面前之后,笑呵呵的说了一个字。 “阿弥陀佛……” 灵素会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且在十万妖山。” 下一刻。 整片空间陡然消失…… 一道金光之身,朝北而去…… …… 陆远之的面容带着严肃。 七天了。 距离度过水督岸已经七天。 整整七天,那猝生一直没有给他任何讯息。 此时的他,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上官。” 陆远之叫来冷淡阿姨,轻轻的抚上她的柔荑道: “我怀疑猝生那不是遇到麻烦,而是要给我们找麻烦。” 冷淡阿姨脸色一冷: “那便回去打他。” “不用,我如今已至二品,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便可。” 陆远之笑呵呵道:“需要你为我领兵,前去妖族王庭。” 冷淡阿姨轻轻皱眉,她缓缓抬头,目光直视陆远之: “可。” “嗯。” 陆远之轻轻的将其搂在自己怀中: “等此战过后回京,你便住北国公府了。” “嗯。” …… 是夜。 与冷淡阿姨安排好一切之后,陆远之便冲天而起。 朝着远处而去。 他速度极快。 二品武者的飞行速度甚至已经无法用肉眼看清。 时间一点点过去。 陆远之已经飞至平顶山附近,只需再过一刻,便能飞至遥山。 然而,当他立于平顶山朝远处看去。 却见鸳鸯军的大本营,遥山已经是一片火光冲天。 “草!” 陆远之下意识的大骂了一声! (本章完) 第551章 晋升二品之后的第一战 第551章 晋升二品之后的第一战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哪里还能不知道,猝生这厮,已经背信弃义,撕毁盟约! “只是他什么时候寻的佛门之人?” 陆远之的面容之中带着一抹冷色,遥遥的,朝着遥山看去。 此时的遥山山脚之下,火光冲天。 无数火把的影子晃动。 “不知死活。” 陆远之冷冷的哼了一声,在他的心目之中,猝生也好,来的佛门之人也好,都已经成为了死人。 “也让天下人看看,晋升二品武夫之后,武夫一怒有多恐怖。” 然而,就在陆远之准备以最快的速度下冲之际。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响了响。 陆远之登时毛发竖立。 下意识的,体内武道气息猛的运转。 “啾!” 他的身子瞬间便出现在百里之外。 “嗡!!!” 在他的刚刚飞行的地方。 一道巨大的金色网兜忽的出现。 “谁?” 陆远之皱眉,冷冷的看向那边。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与我西方有缘,特来渡化施主随贫僧前往西方极乐。” 接着,网兜闪烁光芒,下一刻,变成了一位坦胸漏乳,满面笑容的胖头和尚。 嗯? 陆远之看眼前这和尚,头皮有些发麻。 “佛陀?!!” 饶是已经晋升二品。 看到这和尚的一瞬间,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微微发沉。 传闻之中,西方佛门的创建者是三位上古佛陀。 其中一位的形象,就与眼前这个位一模一样。 “呵呵,既是知晓贫僧,那便贫僧走一遭吧。” 那佛陀脸上的笑容无比喜庆,打量了一番陆远之后,继续道: “以施主之能,可封大胜菩萨。” “哼。” 陆远之面色缓缓平静,也开始对眼前这个气息并不是如何浑厚的佛陀产生了一丝怀疑。 若真是上古佛陀,别说他乃二品,就算是一品武夫,恐怕也要退避三舍。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眼前这佛陀,似乎并没有传说之中那般天地伟力。 “让开。” 陆远之的回答很简单。 “呵呵,施主不堪教化,贫僧也只得用些手段了。” 那胖和尚脸上的喜庆笑容不变,缓缓的从腰间拿出一个袋子。 随后,他从那袋子里掏出来一个木鱼。 陆远之见状,严阵以待,一柄赤红的窄刀出现手中。 “哦?看来施主果然与贫僧的一位故人有些渊源。” 当看到陆远之手中的窄刀之后,胖和尚目光之中什么过一抹讶异。 手中的木鱼开始作响: “只是施主之能,怕是不及那位故人万一。” “当当当~” 木鱼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陆远之听到这话,心中不免有些颓然。 他自然能听得明白,这老和尚口中的“故人”说的应该是国师。 他本来晋升二品还有些沾沾自喜,却是没有想到,在这胖和尚的眼里,居然还追不上国师万分之一? 说的肯定是夸张了。 但陆远之却是知道国师有一国气运加身,又加上如今自己为其开疆扩土,实力自然更上一层楼。 陆远之想着,却猛的感觉自己头一阵眩晕。 “那是什么宝贝?!!” 陆远之心中惊骇,顾不得其他,强打起精神,死死的看向那旁和尚: “拔刀斩!!” 下一刻,天地之间闪过一道光芒。 陆远之看似动了。 又看似没动。 反正他的刀,还在刀鞘之中。 随着他刀光闪烁。 天际如同雪光倒映。 “刺啦。” 二品武夫,一招一式,引动天地异象。 眼前这胖和尚,如同被虚化一般,分为两半。 手中敲动木鱼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刀光银线,极为亮眼。 陆远之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眼神微微眯起。 “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 果然,下一刻,那分为两半的身子合二为一。 看着陆远之,那胖和尚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了条缝: “施主之能,大胜菩萨有些不配,贫僧愿封施主为大胜佛!” 声音之中甚至带着一抹贪婪之意。 听到这话,陆远之心中恶寒不已。 他觉得这个胖和尚应该有某种特殊的癖好。 “滚!” 简单粗暴。 武夫从来都是这般。 “阿弥陀佛,嗔戒不可犯。” 那胖和尚依旧是笑眯眯的,目光直视着陆远之道: “西方佛法,奥妙无穷,施主快随我去吧……” 说着,老和尚又从他的袋子之中掏出来一件袈裟,对着陆远之轻轻一扔: “去!” 下一刻,那袈裟迎风见涨,不多时便似要与天地一般大小。 “包!” 和尚的声音传来。 袈裟瞬间朝陆远之围堵而来。 陆远之目光正欲拔刀破之,却发现那袈裟只是围成一个大兜,将二人包裹在这袈裟之内。 “呵呵。” 胖和尚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 “施主,这袈裟断绝人欲,隔绝七情,将我二人包裹,天地之间任何法则都将失效。” 果然。 随着他话音落下。 陆远之顿觉武道气息变的晦涩,再难浑圆如意。 他似有所悟。 二品武夫,武道气息源源不断,即使瞬间消耗,也会瞬间补充。 但在这片天地之间,一切天道法则都会断绝。 消耗的气息难以补充…… “好袈裟。”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他冷冷的看向那胖大和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你不也被隔离了?” “呵呵,贫僧只修三根,不与天齐。” 老和尚笑容正浓,他轻轻一喃,一道梵音响起。 下一刻,老和尚浑身布满金漆。 “还请施主与贫僧一战。” 说完,一把狼牙棒便从他的手中出现。 陆远之眼皮跳了跳。 这和尚怎么这么熟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平缓: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说着,手中赤红光芒闪烁,拔刀计已经准备就续。 “嘭!!” 下一刻,那和尚便出现在了陆远之的面前。 但是晋升二品武夫,他的动作在陆远之的眼中犹如慢放,极为清晰。 “你根本不是佛陀。” 此时陆远之也敏锐的察觉到,眼前这位,应该不是传说之中建立佛门的三佛陀之一。 “是与不是,又有何妨?施主尽管随贫僧前往西方极乐。”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陆远之从那胖和尚的口中隐隐听到一抹怒意…… ………… 遥山。 海无恙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 他看着天边那湛蓝的天空。 深深的松了口气。 “终于,布完了。” 这次应表哥的征,他来边关便是听了陆远之的意思,在遥山之处布下边防儒阵,以防万一。 来了将近三个月。他日夜不停,终于布完,此时已经累的浑身是汗。 他毕竟不是威武候。 只是威望候的衣钵传人。 所以在布阵之上确实要多费些时日。 不过好在他天姿也算聪慧。 遥山并不是多大的山,再加上他材料充足,初晋大儒,还有手中《万民录》相助,所以布阵只了三个月。 不过布完阵之后,他的最后一缕浩然正气也消散于无,只得专心读书慢慢恢复。 然而就在他松了口气之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在这遥山之间。 “咚!!” “咚!!” “咚!!” 巨大的鼓声响彻天地之间。 听到这声音,海无恙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脸色大变。 有人攻山了?? 这鼓生是集结令。 他当即不再犹豫,拖这疲惫的身子朝军营之中走去。 遥山,帅帐之中。 公羊敢与巨擎二人目光凝重。 此时的遥山只剩下他们二人守山。 山中也无多少精兵。 只剩鸳鸯军不足一万。 “山下多少人马?” 公羊敢目光严肃,问向帐前跪着的斥候。 “至少五万人!” “五万……” 公羊敢心中缓缓一沉,他又问道:“可是妖兵来袭?” “不,是南疆猝生部,与佛门佛兵……” 那斥候如实禀报。 “再探,再报!” 公羊敢的心情已经沉入了谷底。 南疆猝生,佛门佛兵…… 这两个势力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 公羊敢万万没有想到,与南疆同盟之约就这么被那猝生当成了擦屁股纸。 “眼下该当如何?” 巨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公羊敢: “如今山中大将只有你我二人,若是守不住这遥山,那……” 后果不堪设想。 后面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公羊敢目光冷冽,声音阴沉道: “拼死也得守住。”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报,海无恙求见。” “海无恙?!!” 公羊敢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之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道身影。 他与海无恙不熟,但也知道是陆远之的表弟。 “他什么时候来的北关?” 公羊敢面上茫然。 巨擎也有些发愣。 海无恙他知道,当初在京中有名的才子,他也经常跟着威武候在青禾书院遇到这学子。 只是这个时候他来能有什么用? “不知道,先让他进来吧。” 巨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嗯。” …… 不多时,海无恙的身子缓缓进入营帐之中。 “见过二位将军。”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公羊敢将海无恙扶起,面色疑惑的看向他问道: “海公子是何时来到北关的?” 海无恙神色淡然道: “三月之前,大兄差人前往京中送信,那时便来了。” 听到这话,公羊敢与巨擎二人面面相觑。 “来此,陆帅是何目的?” 公羊敢开门见山,大战在即,他并不想兜圈子。 “布阵。” 海无恙淡然吐出两个字。 “哦?!” 这话一出,巨擎与公羊敢二人皆是一愣。 随后公羊敢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一般,他直直的看着海无恙问道: “莫非……” “不错。” 海无恙轻笑一声: “当初我大兄便有预感,为防妖族狗急跳墙也好,为防猝生这厮背信弃义也罢,秘密让我前来,在遥山之中布下边防儒阵。” “这……” 听到这话,公羊敢与巨擎二人心中猛然一喜。 若是能有边防儒阵,那此次一战的胜算便是大大提高! “公子快快请坐。” 公羊敢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失了礼数。 “不用。” 海无恙淡淡的摆手,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只是我这大阵终究比不得威武候,不足以将外军抵住,只能将其放入阵中,削其实力。” “这……” 公羊敢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不能抵挡在山外? 这就太扯淡了。 就算是这道边防儒阵能削减敌人的实力。 可敌人足足五万…… “报……已经查明,外面领头的是猝生,率领左右首领利利行与相博,三万领三万大军。” “佛门之军则是由金身罗汉领头,亦是三万佛军……” …… 好了,现在变成六万了。 我军鸳鸯军只有一万多点。 这六倍的差距…… 更何况,守山不是守城,随有山道之险,却没有城墙之固。 “那儒阵……” 公羊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海无恙大手一挥:“绝对没有问题。” “好!” 巨擎将军这个时候直接站了起来: “公羊云佩,有没有这大阵我们都得迎敌,是也不是?” “这是自然。” 公羊敢缓缓抬头,右手抚上下颚胡须,声音坚定道; “走!出帐迎敌!” “你们前去,我歇会儿,布阵将我体内浩然之气消耗殆尽,需要恢复。” 海无恙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 “嗯……好。” 公羊敢见此,也不多说什么。 毕竟儒之一道,有没有浩然正气在身,与正常人没有太大区别。 当他们二人走后。 海无恙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瘫在了椅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哧呼哧~” 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将儒道浩然之气用尽。 太累…… …… 公羊敢与巨擎二人出了帐外,叫来部将,不多时便聚集了一万鸳鸯军。 …… “上山!先登者,赏封地!” 猝生此时一身金甲,犹如战神。 随着他大手一挥,身后三万南疆之军犹如饿狼一般,嗷嗷叫着朝山上冲去。 “大首领作战,太过没有章法。” 金身罗汉看到这一幕,眉头皱起。 他怎么也想不到,纵横南疆那么多年的猝生,在行军打仗之上,如同小儿…… “在南疆,比的是勇气与气力,可不是讼佛念经。” 利利行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淡淡的瞥着金身罗汉。 (本章完) 第552章 十三条天尾 第552章 十三条天尾 陆远之目光凝重,看向这片空间之中,自己对面的那道身影。 身影周身布满金漆,目光之中没有丝毫感情。 “来战!!” 陆远之也不惯着他,如今刚刚突破二品,正好感受一下自己这二品武夫的身体,究竟有何等实力。 “嘭!!!” 直到落在那硕大的狼牙棒之上。 “叮……” 胖和尚吃不住力,朝后而去,脸上金漆一闪,面色方才缓缓恢复。 “粗鄙武夫……”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淡淡的恨意。 陆远之没有任何犹豫,他此时正在酣战,周身的任何一个细胞都向他发出喜意。 这种畅快的战斗,是那极流龙王给不了自己的。 “好好好!!!” 陆远之长啸一声,声音之中透着快意: “许久没有人能与本公如此大战,你实该庆幸!!” 说着,便又是一刀朝着那胖和尚斩了过去。 寒芒闪过。 这片袈裟空间仿佛都有些支撑不住陆远之身上那宏伟的力量。 一时间有些瑟瑟发抖。 “嘭!!!” 陆远之这一击速度着实太快,那胖和尚根本反应不及,被其一刀劈在脑门之上。 “叮!!” 极为干脆的一声。 赤红的刀芒在那胖和尚的头顶只留下一道略微的痕迹,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势。 “贫僧这金身莫说是你,纵是当年那人来了,也破不开!” 胖和尚的嘴角掀起一抹嘲讽。 看到他这个样子,陆远之心中并没有任何波动。 他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便接好了!!” 说着,他便直接欺身而上,手中的长刀被他抡成了棍子一般,一击击的朝着那胖和尚的身上砍去。 “叮叮叮……” 起初,胖和尚还会用他的狼牙棒象征性的抵挡一两下。 到后面发现根本跟不上陆远之的速度,便索性将狼牙棒收了起来。 只用那金身抵挡。 “叮叮叮……” 犹如铁匠在打铁一般,陆远之的刀在一息之间不知道响了几次。 终于,在一道刺眼的金光闪过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呼哧~” 胖和尚原地消失,金光一闪,便出现在了袈裟空间的另一端。 喘着粗气,目光冷冷的看着陆远之。 “怎么不让打了??” 陆远之戏谑的看着他,他刚刚砍得正爽,而且此时浑身都有一种颤抖的感觉。 那是极其渴望战斗的欲望。 “哼!” 胖和尚冷哼一声:“粗鄙不堪,看来要渡施主前往西方,还需贫僧再使些手段。”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本公现在,只想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 陆远之长啸一声,便直接闪身而至,直直的朝着那胖和尚追去。 岂料,他刚追至地方,那胖和尚的身子便又是闪烁一番。 出现在了远处。 “怎么不跟本公打?你不是很狂吗?!” 陆远之的刀劈了个空,满脸都是不爽。 “呵,休要猖狂。” 老和尚缓缓从自己的肩上取下一个搭包。 从那搭包之中掏出来一块莫名,闪着寒光的铁。 “跟它玩玩吧。” 说着,胖和尚轻笑一声,便将那块铁扔在了地上。 “嘭!!” 骤一落地,整个袈裟空间便闪烁起极为耀眼的光芒。 陆远之眯起眼睛。 下一刻,那块铁便骤然生长,眨眼的功夫,便成了一个人形怪物。 这怪物形似猿,爪似刀,腿如象,目如光。 远远看去,黑糊糊的,像一个大猴子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 陆远之的目光轻轻一眯。 这种怪物他还没有见过。 “刺啦!” 只是恍惚一瞬的功夫,那怪物便已经近前,朝着陆远之挥爪而来。 速度快到陆远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着了它这一击。 “嘭!!” 衣服被划破,陆远之的身子也被击飞。 就在陆远之落地之际,那怪物不依不饶,近身而上,握爪成拳,狠狠的砸在陆远之脸上。 “唔……” 陆远之吃了这一击之后,顿觉脑海震动,意识都混乱了一瞬。 “好!!!” 只是这一击,让陆远之更加的兴奋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做武夫的快乐。 “来!!!” 陆远之没有任何犹豫,朝着那怪物一刀劈去。 “嘭!!” 刀光落在怪物身上,那怪物一言不发,漠然的注视着陆远之,仿佛是感受不到这一击一般,脚下的动作一提,脚尖便够到了陆远之的鼻子。 “嘭!!!” 一脚将陆远之踢至远处。 “我草!” 这怪物有些违反常识!! 陆远之的目光极为激动,兴奋的情绪在体内缓缓酝酿。 刚刚自己那一刀劈过去,这怪物居然没有朝后仰。 这种明显违反物理常识的东西,一定有他的原因。 不过此时的陆远之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咧嘴笑的极为灿烂: “这才……像战斗嘛。” 说着,他便浑身一震,身上铭纹骤然闪过。 此时的他周身都变的漆黑。 妖皇之躯加持。 “既然这般,那便试试我的刀!!!” 陆远之变身过后,手中的长刀如同鬼魅一般,朝着那猿候怪物袭去。 此时的陆远之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晋升二品之后,妖皇之躯的加持虽然不像三品那个时候那么变态,成倍的加持,但却足以让他的肉身力量更上一层楼! “啾!” 陆远之的身影已经快到这片空间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档!!!” 陆远之的刀有速度的加持,毫无征兆的便劈在了那怪物的身上。 那怪物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中动作不慢,直直的朝着陆远之袭来。 “啾!!” 陆远之又消失了。 随后整个袈裟空间便响起了风声。 “等等,风声??” 胖和尚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风声!是那小子在加速!! 陆远之一圈圈的转着,在这空间之中飞的极快,速度越来越快。 人眼看不到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不知道。 反正当陆远之的身子再次出现在那怪物面前之时,他的刀上已经产生了与空气摩擦后的火光,如同炎浆一般灼热。 “嗞~” 刀光狠狠的劈在那怪物身上。 如同融化一般,怪物的胳膊被劈出一个大洞。 “滴答~” 铁水灼烧在地上。 这片袈裟空间漏了个洞。 “再来!!!” 陆远之兴奋无比,故技重施。 袈裟空间之中又响起了风声。 那胖和尚却是眯着眼睛,冷哼一声: “到此为止吧!!” 说着,他颇为肉疼的将那怪物收入自己的搭包之中。 而下一刻,搭包却是没有被他收入肩上。 而是猛的打开一道口子,对准了陆远之。 “来这里玩玩儿。” “轰!!!” 一股猝不及防的吸力传来。 陆远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被那膨胀的搭包吸了进去。 将陆远之吸入搭包之后,那胖和尚的眼中闪烁着精芒:“虽然浪费了一次机会,但我佛门若能获得你这等战力,也不算亏。” …… 陆远之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 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宝物亏困住了。 不过他不慌,缓缓的打量着这片空间。 依旧是漆黑。 以他二品武者的目力,看不见任何东西。 “难道不是黑?” 陆远之皱眉缓缓起身。 “这是怎么回事?” 长刀在他的手中紧紧的攥着。 “嘭!!” 一道声音响起,陆远之的脸上挨了一拳。 “那个怪物?!” 陆远之面容冷俊,他缓缓闭上眼睛,耳朵竖起,捕捉着四周的环境。 搭包之中的环境缓缓映入他的脑海之中。 “叮!!!” 那怪物突然出现,爪中寒芒猛的袭来。 “变弱了!” 陆远之反应很快,用自己的刀挡住这一击之后,心中一动。 这怪物的力道明显没有刚刚在外面袈裟空间那般强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死吧。” 陆远之猛的睁开眼睛持刀朝着那怪物而去。 “嘭!!嘭嘭嘭!!” 去的途中,他的背后接连浮现出五条黑色的巨大尾巴。 随着每一条尾巴闪烁而起,他身上的气势便高上一分。 终于,在气势达到顶点之后,他的刀狠狠的劈在了那怪物的身上。 “啪嗒。” 没有任何意外,怪物被一刀辟成了两半。 陆远之嫌不过瘾,嫌弃的用刀将去分成了一百多块…… 随着怪物一动不动。 陆远之的眉头骤了起来。 “这片空间……” 他隐隐感觉到这片空间在吸收自己体内的武道气息…… 虽然速度不快,但若是长久如此,他必然会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草。” 本以为自己入了二品之后,便已经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突破冒出来的这个和尚给自己整的猝不及防。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这种莫名其妙的高人?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陡然睁开眼睛。 入得二品之后,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究极战力会产生多大的力量。 他的目光宁静下来,缓缓后退。 一个拔刀的姿势摆好。 他闭上了眼睛。 “嘭!!” 又是一刀长尾从他背后闪烁而出。 第七道,第八道…… 他的气势也缓缓的高升着。 “嘭!!” 第九道尾巴升起。 “不够。” 陆远之知道,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极限。 他眯着眼睛,浑身运转气息。 “嘭!!” 第十条!! “嘭!!” 第十一条!! “嘭!!” 直到十三条尾巴从他背后浮现而出。 …… 胖和尚背着自己的搭包,身影陡然顿住。 “轰!!!” 天上,出现让人胆寒的异像。 黑夜之中的月光若隐若现,仿佛有些支撑不住…… 黑云骤然凝聚,缓缓形成一柄巨大的刀! “轰!!!” 雷光闪烁,震的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胖和尚面露茫然。 “这等天地异像,必要极强的人才能引发……” 会是谁??? …… 搭包之中。 天尾的声音虚弱无比: “够了,若是再持续下去,我的魂魄之力,会消散的。” 陆远之扬起眉头,敷衍的点头道: “行吧。” 下一刻,他目光朝前看去。 “不知道你这搭包能不能挡住这一击?” 陆远之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表情。 尽管,他手中的刀已经没有了刀形。 尽管,他此时体内的武者气息已经降至的冰点。 他依旧义无反顾。 “去!!!!” “哗!!!” 随着陆远之一声长喝。 整片空间的黑暗皆被一抹一闪而逝的刀光覆盖。 天地都为之一震。 “嘭!!!!” 正在前行的胖和尚身影陡然顿住。 随后,他僵硬的转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肩上的搭包。 此时的搭包一鼓一鼓,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胖和尚没有任何犹豫,抄起手中的搭包便朝外扔去。 “轰!!!” 刚刚离手。 搭包便陡然破碎。 “嘭!!!” 一道人影在破碎之处出现。 胖和尚的身影陡然顿住,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极为戏谑的笑容: “怎么?不认识我了?” 刚刚从搭包空间出来,天地便感应出他,一个呼吸的功夫,体内盈亏的武道气息便已经补充完毕。 方圆百里之遥的灵气都被他的身体抽空。 “呼~” 陆远之的脸上出现享受之色。 “这种感觉,确实美妙啊。” “你没死?!!” 胖和尚一眨不眨的盯着陆远之沉声问。 “就你那搭包空间,比起传说之中的人种袋差远了。” 陆远之嫌弃的看着他。 “人种袋?那是什么?” 胖和尚茫然。 “呵呵,一个好东西。” 陆远之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刀光闪烁起亮芒,直直的朝着那胖和尚而去。 “嗡~” 只是,当刀光落在胖和尚的身上时,那胖和尚的身子化做了幻影。 “怎么回事?” 陆远之的脸闪烁着茫然。 “阿弥陀佛。” 胖和尚面色有些苍白,不甘看了一眼陆远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此次就先别过,下此再见,贫僧定然引施主前往西方,共修极乐。” 说着,他那模糊的身影,便缓缓消散在空中。 ? 陆远之还想在追,可周围方圆处再也寻不到那胖和尚的身影。 “草!” 陆远之骂了一声,也知道事不宜迟,便不再钻牛角尖,直直的朝着遥山飞去。 (本章完) 第553章 我来助你!!!! 第553章 我来助你!!!! 遥山。 此时的山腰之间,一万留守兵马,在公羊敢与巨擎二人的率领之下,一步步艰难的朝着山下走去。 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错觉。 “在此山道埋伏吧。” 巨擎的面上皆是凝重。 南疆猝生率军而来,这是所有人的在不曾想到的事情。 所以眼下只能是仓促对敌。 但好在陆远之许久之前便已经心中有所防备,将海无恙从京中召至边关。 还好有这一步棋在。 若不然,此时光凭借公羊敢与巨擎二人,绝对挡不住山下那来势汹汹的南疆佛门联军。 “隐入山林!” 公羊敢一声令下,一万鸳鸯军有条不紊的缓缓遁入这片山道两旁的密林之中。 马不敢喘息,人不敢生火。 在这风吹的刺骨之中,所有人都紧绷着内心深处那一根弦。 没有人敢松懈。 公羊敢更是眯着眼睛,隐藏在山林中,死死的盯着敌人必经的道路。 “不管怎么样,今天死也得守住。” 巨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嗯,幸得陆帅有先见之明,让海无恙在此山中布下大阵……” “只是不知这阵威,比起当年候爷所布,有无差距?” 这一点也是公羊敢所担心的。 他的目光微微带着闪烁,良久之后也只得苦笑一声道: “这便不是我等所能考虑的了,有无大阵我等都得御敌。” 这话就直接让场面变的安静起来。 “也是。” 巨擎扯了扯嘴角,公羊敢此言直击中心,将话题聊死。 “反正,今日做好死战的准备。” 公羊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缓缓从自己的马下掏出一柄长枪,沉声道: “唯有这般,方不负昔日纪公知遇之恩,不负陆帅前线击地之功。” “是。” 余下众人也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目光朝着山道之中看去。 …… “哒哒哒。” 猝生率部朝山上而去,金身罗汉率领的三万佛兵跟在他的部队之后。 “禀大首领,前方乃是山道。” 利利行从天空之上飞速而下,对着猝生恭敬禀报。 “嗯。” 猝生微微眯起眼睛,随后道: “你且率五千精兵,前去试探一番,看有没有埋伏。” “是。” 利利行没有犹豫,直接点齐了兵马,朝着前方山林而去。 “哒哒哒。” 山道之上响起了利利行的马蹄的声音。 他目光严肃,不管是耳朵也好,还是手中长刀也罢,皆是列阵以待,做好迎敌的准备。 当这五千前军进入密林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一抹严厉之色。 “严阵以待!” 随着他大声喝出,五千兵马瞬间聚成一团,以极慢的速度前行。 每一步,都极为警惕。 “有陌生的气息……” 利利行的鼻子轻轻嗅了嗅空气,目光精明的看向四周山林。 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所以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让五千大军将自己围在正中间,皱眉缓缓朝前而去。 …… 密林之中。 “上不上?” 巨擎看着远处利利行的兵马,声音之中闪烁着凝重。 “再等等。” 公羊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一支兵马只是敌人派上来试探的前军。 而且…… 他的目光深深的朝着山顶之上看去。 海状元,可不能在关键时候出事。 …… 海无恙正在盘坐于山石之上。 他的身体闪烁着一丝丝乳白色的光芒。 那光芒似耀眼的灯光一般,将他围在其中。 终于,一本巨大的《万民录》自他的身体之中缓缓升空。 下一刻,海无恙猛的睁眼,眼神之中仿佛悬倒着古之圣贤的身影。 “开!!!” 一道轻喝从他的口中响起。 瞬间,整个遥山山脉如同篝火一般,闪烁出一道惊天的光芒。 但这光芒,不是儒道之人,根本看不到。 随着光芒闪过。 海无恙猛的脸色一红。 “噗~” 一口沸腾的鲜血从他的口中直接喷薄而出。 下一刻,海无恙面如菜色,头晕目眩。 他踉跄的起身,浑身都使不上劲,只能用手扶着旁边的大石头。 “消耗真大……” 海无恙的的声音虚弱无比。 终于,他支撑不住,眼前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嘭……” 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湛蓝的天空,与缓缓朝地面飘落的雪片。 他昏了过去。 …… “怎么回事?!!” 正在山道之中谨慎前行的利利行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的脑子里仿佛都失去了意识。 甚至连自己身体之中的力气都提不起一丝…… 他极力想抬起胳膊,却发现此时的胳膊犹如陷入了泥潭之中,根本提不起来…… 他满面惊骇。 也就是在此时。 看到利利行久未逢埋伏的猝生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前行!!!” 接着便毫无防备的踏入了公羊敢与巨擎二人设置的包围圈。 佛门金身罗汉也没有起疑,直接跟了上来。 然而,几乎是同时。 他们也感受到了身体之中传来了异样。 “什么情况?!” 最先惊骇起来的,则是金身罗汉,他身上那金漆如同快没电了一般,变的暗淡无光。 他猛的朝着猝生看过去,声音极为严肃: “此方山界,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贫僧的佛力为何运转不动?!” 罗刹族的首领相搏此时面上也是惊疑不定,像是想起什么大恐怖一般。 “儒道大阵……” 猝生的面色阴沉下来,他缓缓抬头看向远处。 此时利利行那狼狈的状态刚好被他看在眼里。“儒道大阵??!威武候不是已经死了吗?!” 佛门金身罗汉的声音陡然高昂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死死的看着猝生: “怎么?莫非你是假意与我佛门联盟,实则是想与南雍一同将我骗至这里?一网打尽??” 金身罗汉声音冷漠无比: “不得不说,这个计策,实在是没脑子,佛门罗汉数百之众,我若身死,自然不会放过你们。” 听到金身罗汉那逐渐跑偏的想法,猝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强行提起笑容道: “金身罗汉不必惊慌,此地只有一万残军罢了,而且领头之人也只是两个四品武者,我等虽然被这大阵压制,但也最多是多阻挡一下我们的兵锋……” 说到这里,猝生的目光陡然变的凌厉道: “而且那陆远之也被喜佛牢牢困住,根本无暇顾及此处,占领遥山切断前方十万鸳鸯军的粮线,也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他这一番解释,金身罗汉这才将怀疑之心收了回去。 他的缓缓抬起头,目光之中带着冷笑: “那便开始吧,让我看看,就算是有此大阵在,这一万残军又怎么阻挡我们。” 然而,话都还没说完,便突然听到两边传来那震天的喊声。 “杀!!!敌人已中埋伏,将士们,随我冲!!!!” “杀!!擒得贼首者,封爵!!!” “………………” 公羊敢的声音热血了起来,他手这中的长枪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骑在马匹之上,如同战神一般,所过之处,皆是血阵阵。 “公羊将军威武!!” 看到这一幕,巨擎也率军而出,手中宣板斧极为残暴,每一斧扫过,都是沾着便离首,中招皆两半。 有大阵的压制,南疆众兵与佛门带来的佛军也根本挡不住这只鸳鸯军。 …… “果然!!!” 金身罗汉的眉头直接倒竖,他死死的看着前方那骑马带头冲锋的两人,恨声道: “就是在等我们后军行至,狡猾狡猾!!当真是狡猾!!!” 前军之中。 利利行当机立断,他瞅准了公羊敢的身子,纵然体内被压制,但还是勉力提起手中兵刃,果断的朝着公羊敢冲了过来。 公羊敢杀得正酣,突然感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朝着自己锁定而来。 他余光散去,果真瞧见敌方大将超自己快速奔来。 “找死!!!” 他自然不惧这眼前的大将。 二十年前,虽然公羊敢在玉门关之战,只是远远的看过利利行。 但二十年的成长,公羊敢早已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小校尉。 而是高品武者,佩寅郎的云佩! 外加又大阵相助,他怡然不惧,直接朝着那利利行拍马杀去。 二人很快便接触至一起。 “嘭!!!” 长枪与长刀的对碰。 那利利行只是一击,便顿觉自己双手无力。 心中暗自叫苦。 这北雍之人当真是狡猾无比。 但到了此处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绝不能显露出一丝惧敌的表现,若不然,等待自己的绝是是有去无回!! 然而,正当他想要运起体内天赋之力时。 却惊骇的发现,往日里那无比熟练的运转之念,今日却是晦涩难转…… “哼!吃我一枪!!!” 而公羊敢却是不会在战场之上给敌人任何的喘息空间,目光闪烁出极为刺眼的杀意,金色领域全部打开。 “嗡!” 公羊敢的长枪之上布满金光,极为锐利的枪芒似要将这天地空间裂开。 直直的朝着对面那利利行杀去。 “啾!!!” 长枪速度极快! “叮!!”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甲身影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利利行面前,一伸手,便挡住了这必杀一击。 但除了枪芒之外,那飘散而去的武道领域却还是给利利行造成了有效的攻击。 “嗤~” 利利行的肩膀被洞穿,那极为苍白的疼痛提醒着他,刚刚若不是猝生大首领替自己挡这一击,恐怕自己立刻就要死…… “谢过大首领。” 利利行没有任何犹豫,对着猝生的背影急急的行了一礼。 “收拢部下,挡住地方攻势。” 猝生连头都没有回,冷冷的对着利利行发令。 “是!” 利利行头也敢回的朝着部下走去。 公羊敢看着面前悬浮在空中的那金甲大将,口中凝重的吐出两个字: “猝生。” “看来二十多年前的玉门关之战,你见过本座的神威。” 猝生的眸中不含丝毫感情。 公羊敢没有开口,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长枪,目光闪烁着沉重。 “既然如此,那便降吧,若降,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猝生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睥睨。 公羊敢听到这话,眼神先是一怔,随后陡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猝生,你莫不是患有脑疾?!!” 听到公羊敢那轻蔑的笑声,猝生的脸色阴沉下来。 “莫说大阵之下你能发挥出几成力,纵然是你全盛之时,我公羊敢也不怕你!!”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癫狂: “来吧!今日便看看,我公羊敢的长枪硬,还是你猝生的脖子硬!!” 说完,公羊敢便策马朝着猝生杀去。 “啾!!!” 他的长枪眨眼之间,便已经距离猝生的喉咙近在咫尺! 猝生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儒道大阵,对他的压制效果极为显著。 但也到不了区区四品武者便能给他造成麻烦的地步。 他神色淡然,伸出自己的手,朝着那长枪挡去。 “叮!!!” 长枪与金甲手套擦出极为亮眼的火。 “嘶!!!” 马声长嘶,蹄子高高扬起。 竟是挡不住这一击的对撞,马匹的两条后腿瞬间折成了两半。 “咔嚓。” 骨头的破碎声与马匹的惨叫声,响在公羊敢的耳边。 他没有丝毫波动,从马上跃下,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猝生看。 “我来助你!!!” 巨擎的声音这个时候也响了起来。 二十年前的玉门关之战他也见过猝生。 自然也知道公羊敢自己恐怕难以抵挡,便拍马而来。 岂料,就在他准备过来之时,一道金光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阿弥陀佛,贫僧特来送施主前往阿鼻地狱。” 金身罗汉面无表情,手中一抖,齐眉棍便出现,挡在巨擎的身前。 “去死!!!” 巨擎连正眼看都没看他一眼,手中的宣斧携带着万均之力,如同泰山一般,朝着金身罗汉压下。 “嘭!!!” 金身罗汉自知躲不开这一击,便伸手横住齐眉棍抵挡。 一击过后。 如同打桩一劲,金身罗汉的双腿被狠狠的镶入地底,只露了半个身子。 (本章完) 第554章 更会装逼的陆远之 第554章 更会装逼的陆远之 “好贼子!” 金身罗汉万万想不到眼前这莽汉居然有如此之力。 “喝!” 巨擎却是一点也不想给这金身罗汉留任何的余地,在他的眼里,敢侵犯遥山的都是死敌,他目光一狠,当即全力开出自己独属于四品武者才有的领域。 “轰!!” 火红色的领域从巨擎的身体之中宣泄而出,朝着四面八方铺展。 “啊!!”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金身罗汉站着的佛门佛兵,直接被这领域横扫了一大片。 十几个佛兵,瞬间化作了飞灰。 是真的飞灰,被瞬间涌来的高温给变成了灰烬。 金身罗汉见到这一幕,眼角几欲裂开,他猛的恨声高喝: “妖魔休得放肆!!” 说罢,他整个人的身子都闪烁出惊人的金芒来,那在大阵压迫之下原本暗淡无光的身子,如同天神附体,酝酿起强烈的威势。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化做一抹流光,直直的朝着巨擎袭来。 “佛曰,此拳之下,无妖魔!!” 那宽宏远大的声音,下意识让人心头忍不住想要为其膜拜。 巨擎心中一凛,自知来者不善,运起浑身的力气心无杂念,死死的看着朝自己攻来的金身罗汉。 他那瞪得浑圆的虎目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在这佛音之下,他体内那向来畅通的武道气息居然在这此间有些晦涩。 “中!!!” 金身罗汉的声音依旧是宏大威严,如同天降战神,他的身子从天而降,那巨大的拳头如同泰山一般压了下来。 巨擎不敢懈怠,他运足力量,举起手中那开天巨斧,目光也变的赤红: “死!!!” 这惊天的一瞬之间。 巨擎并没有选择更为稳妥的抵挡,而是一斧劈出,划破空间的寂静,犹如携带着万钧之力,全然不顾那拳头的即将加身,而是瞅准机会,朝着那金身罗汉的肩膀之中疾速而去。 “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响彻在这片大地之间。 那些南疆普通战士,还有普通的佛兵,甚至连带着遥山麾下的鸳鸯军士卒都顿觉耳边一阵轰鸣。 仿佛欲被这足以撕天裂地的声音震碎耳膜。 随着这一阵巨大的轰鸣之声过后。 战场之中,隐约可见巨擎那耷拉无力的肩膀。 他的肩膀赫然被金身罗汉那巨大的拳头给轰碎了肩胛骨。 但…… 巨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正前方。 他手中的巨斧还在手中。 而对面那金身罗汉的处境比他还要狼狈的多。 此时的金身罗汉,脸上再也没有了肃穆之色。 刚刚浑身冒着的金光也再次暗淡了下来。 然而,比之更狼狈的,则是他那消失了一半的肩膀。 巨擎这一击,赫然将其的身子都削去了一半还多!! “噗~” 冒着热气的鲜血在金身罗汉的身体之中喷薄而出。 消失了半边身子的金身罗汉脸色苍白,刚刚还冒着精光的眸子,此时已经浑浊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面那莽汉居然会用这种以命搏命的方法。 明明此时战场之上的优势还在他们手中…… “再来!!!” 巨擎怒目圆睁,看向对面的金身罗汉,虽然一只手臂已经塌陷没了力气,但另一只手臂依旧高举着手中的开天巨斧,悍不畏死的朝着金身罗汉冲了过去! 这一次的冲锋,巨擎极力运转体内的武道气息,哪怕榨干最后一丝也在所不惜!! “够了!!!” 就在巨斧即将落在金身罗汉身上之时。 一道妩媚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罗刹族的首领相博,如同天降一般,坐落在了巨擎与金身罗汉的身边。 “嘭!!!” 然而,巨擎却是收不住此力,大斧稳稳的继续挥下。 “呼!!!” 呼啸的声音响起。 相博凝重的看着从头顶劈来的这一斧。 祂也受到了儒道大阵的侵袭,此时体内能运转的天赋之力根本不多,只能硬着头皮咬牙硬捍这一击。 “嘭!!!” 巨斧毫无阻挡的落下。 却被相博的双手抵挡住。 此时的相博哪里还有平日那妩媚艳丽的模样? 祂身高两丈,双手如同巨象之足一般粗壮,面上也化做紫色獠牙的怪物,那一根根如同长刀一般的爪子此时散发着冷冽的寒意。 “刺啦~” 巨斧与长爪碰撞产生出惊人的火。 这一击,相博的身子猛的朝后退了三丈有余。 “该死……” 相博那嘶哑的声音响起,那双闪烁着绿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巨擎: “若有大阵相压,又岂会如此狼狈!!” 祂的声音颇有一种无力感。 金身罗汉也趁着巨擎与相博对峙时,从地上将自己被大斧削去的那半边身子给捡了回来。 此时,巨擎目光淡然的看着面前挡着的二人: “一起上吧。” …… “猖狂!!” 相博怒极了,祂猛的欺身而上,声音带着气急败坏: “若无大阵压制,你这样的货色,老娘能一爪子拍死十个!!!” 说着,祂的身子急转而上,呼啸声稍的响起,便已经出现在了巨擎的面前。 巨爪闪烁着惊人的寒芒,瞬间便朝他的面门而去。 巨擎顿感脸上的寒毛似乎都要被这巨爪的锋利气息斩落几根。 也正是这样的寒锋,让他精神紧绷,猛的朝后仰去。 “噗嗵~” 巨擎为了躲避这一攻击,从马背上翻滚下来。 模样极为狼狈。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继续!!” 巨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之中蕴含着让人胆寒的厉色。 下一刻,巨擎便还之以牙。 巨斧如同惊雷一般,被他那右手舞成一条飓风,极速朝着面前的相博攻来。 相博严阵以待,他的巨爪已经将巨擎的胯下坐骑给碾成了肉末。 此时面对巨擎这悍然一击,祂不慌不忙,意念轻轻一动,身子便直接闪烁了两下,从原地消失。 “嘭!!!” 巨擂这一击扑了个空。 砸在地上。 地面瞬间被这一斧给砸出一条十丈之长的裂缝。 将那些正在作战的普通士卒给卷了进去。 “啊!!!”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那些普通士卒没有死在敌人的兵刃之下,反而坠入这裂缝之中摔了个半残,苦苦的惨叫着。 “啊!!!” 此时,公羊敢那悲壮的声音陡然响起。 巨擎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见场中的公羊敢此时手中长枪已经没有了凌厉的光芒。 被斜插在地面之上。而公羊敢此时的身子狼狈不堪,左臂更是已经消失不见,露出森森白骨,与干涸的血液滴答着。 他的面前,南疆大首领猝生面无表情,手中一条浸着鲜血的残臂被他当作物件儿一般,一抛一抛在把玩着。 “公羊!!!” 巨擎看到这一幕,眼角都要被怒意撑破。 当下,他也不顾身后相博来凌厉的攻击姿态,极速朝着猝生冲了过来。 “大首领小心!!!” 相博在身后看到这一幕,眼睛轻轻一眯,便欲朝着巨擎的后背攻去。 “不用,让他过来。” 猝生冷声打断了相博的动作,只是淡漠的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巨擎。 “你们二人能一起死在本座的手中,足已名垂青史。”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淡漠,看公羊敢与巨擎二人的眼神如同是在看两具尸体。 巨擎此时方才赶至公羊敢的身边。 “这……” 巨擎看到公羊敢那已经略带恍惚的眼神,大声喝了句: “公羊云佩,坚持住啊!!” 说着,便伸出仅存的右手,在公羊敢的背上渡入自己的武道气息。 “呵呵。” 看到这一幕,猝生轻轻笑了一声: “倒是兄弟情深。” “既然如此,便让你二人死在一起吧。” 说着,猝生便不再犹豫,猛的对这二人伸出自己的右手。 极为压迫感的气势猛的从他身上“腾”然而出。 感受到这莫大的气势,巨擎的心中升出一抹无力感。 儒阵已经开启,这猝生还能有如此之威…… 不敢想象,若是儒阵没有开启的话,陆帅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轰!!” 空气之中酝酿着猝生那无与伦比的威势。 “死!!” 下一刻,猝生猛的睁开眼睛,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天上降落,直直的朝着公羊敢与巨擎二人拍下。 “猝生,你这名字跟你真搭。”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这片天地之间。 猝生猛的浑身一颤,抬头朝那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陆远之的身影面无表情的从天空之中极速而落,对着猝生那巨大的手影一巴掌轰了过去。 “嘭!!!” 空气之中响起极速的音爆。 巨手瞬间消散在天地之间。 陆远之挡在巨擎与公羊敢二人的面前,脸上跳跃着怒意。 他没想到,纵然是叫了海无恙来布阵,猝生居然还能有如此之大的威势。 “是你?”猝生看着陆远之的身影,面色闪烁着惊疑不定。 半晌之后,他满面阴沉: “喜佛没有困住你?” “想知道啊?” 陆远之忽然一笑,笑容之中透着阳光。 “等你死了,我会烧给你的。” 话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虽然他是笑着的。 但,猝生却是感觉心中一阵寒意腾起。 他能听得出来,眼前这陆远之绝不是在说笑。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这遥山,他便已经做好了跟陆远之撕破脸皮的准备。 “今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猝生心中虽有寒气,却并无惧意,冷笑一声道: “你以为区区一道边防儒阵便能彻底压住本座?” 哟呵? 听到这话,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烁出一抹精光: “怎么,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底牌?” “呵呵。” 猝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长枪。 那杆金色的长枪迎着天空之中初成朝阳撒下的光芒,闪烁着让人心头微阵的赤色。 “陆远之,你不过是三品武者之境,二十年前的玉门关之战中,那纪宣临阵突破,能败我与无面,但这二十年我可没有原地踏步。” 说着,猝生缓缓的升起至空中。 “唰”的一声。 他的身躯陡然扩出两根巨大的翅膀。 翅膀是黑色的气息组成,只是看一眼,便能感受到那翅膀之间足以毁天灭地的气息。 “而且,边防儒阵,他伍兆云能布,我自然有法破!” 猝生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道弧线,手中的长枪遥遥的指向陆远之: “让本座来试试你的实力。” 陆远之倒是没想到这猝生看着不怎么样,没什么攻击力的东西,一到事头上这么喜欢装。 “呵呵。” 好,喜欢装是吧? 看咱俩谁会装。 陆远之嗤笑一声,他缓缓的伸出三根手指头。 看到他的这动作。 所有人都是一滞。 全都没有看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三招,本公站在这里,任你攻来三招,若是能让本公的衣角乱一下,便算你赢。” 他的声音淡然无比。 ??? 好大一股逼味!! 这小子装的真她娘有意思!! 虽然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没有装逼这个概念,但是看到这样的陆远之,也不知道为何,都想上去一巴掌打废他。 …… “哈哈哈哈哈!!!” 猝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笑的是前仰后合,眼泪似乎都要被他笑出来。 “陆远之啊陆远之,果然年轻!!” 猝生笑过之后,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嘲讽之色: “你真以为三品武者便无人能制裁了吗?” “若你再废话,本公便能让你一招都使不出来。” 陆远之目光坦然,声音也浮现出了一抹不耐。 “好!!!” 猝生目光之中精芒大冒,长枪瞬间化做一道流星,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光芒的闪烁。 仅仅是一瞬的功夫,他便出现在了陆远之的身前。 枪尖,也直直的朝着陆远之的面门而来。 “陆帅小心!!!” 巨擎这个时候还能说话,他满面惊骇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只是轻笑一声,缓缓的伸出两根手指,面对这来势汹汹的金色长枪,轻轻那么一夹。 “叮” 那足以将一片山头毁灭的枪尖,却被陆远之就这么轻飘飘的夹在了中指与食指之间。 “嘶~”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公羊敢,巨擎,利利行,金身罗汉,以及相博,全都愣在了原地,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 第555章 召唤祖师爷? 第555章 召唤祖师爷? 这堪比天地之威的一击,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压根无法阻挡的。 但却是被陆远之就这样用两根手指夹在缝隙之中。 开玩笑。 真切的如同开玩笑一般。 “这……” 巨擎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猝生的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羞愤。 “好好好!!!” 猝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盯在陆远之身上,如同刀子一般,声音蕴含着怒意: “既然你这般找死,那便休要怪我不顾同盟之情!!” 说着,猝生的手中猛然紧握,背后的翅膀猛的一震,直接冲天而起。 刹那之间,似乎已经看不到猝生的身影。 彼时,陆远之的脸上浮现着冷笑,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现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同盟之情?猝生,你这是拿自己的裤衩当遮羞布呐!” 寂静。 这话响起之后,所有人都愣住。 “哈哈哈哈哈!!!” 巨擎却是不管不顾,瞬间大笑起来,他激动的看着陆远之道: “陆帅说的对!这狗娘养的猝生,当真是不要面皮!!” …… 鸳鸯军此时还剩下不到八千人。 全都跟着巨擎的声音笑了起来。 南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金身罗汉利利行,以及相博此时皆是紧张的看向天空之中。 他们心中都在暗暗的为猝生加油打气。 希望猝生大首领接下来这一击,能够让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陆远之吃个大亏。 “好,陆远之,这一击本座且看你接得下,接不下!!” 猝生此时已经怒意灌满胸腔。 “刺啦~” 天空之中,闪烁起金色的雷电。 一条条雷电闪烁,便掀起一股飓风。 “咔嚓~” 越来越多的金色雷电,从四面八方开始汇聚。 不多时,这些雷电缓缓收拢,直至成为一个点。 当雷电汇聚成点的那一刻,一股堪比天地最大灾难的威势猛得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之上。 “金雷降世!!!” “这一击,我只在十二年前看过,当时大首领用这一击亲手将一尊南海巨鲸劈成粉末!!” 说这话的时候,利利行的脸上甚至带着狂热的虔诚。 他猛的朝着陆远之看去,脸上露出狂傲的神色: “陆远之,你死定了!!” 听到他的话,周围大雍所有的部将皆是沉默下来。 这一击,光是酝酿,都有一种无法抵挡的恐惧。 甚至于巨擎心中都有一种想要赶紧逃离此处的想法。 “陆帅……” 他担忧的声音响起。 陆远之的面容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那轻蔑的笑容。 他对着巨擎道:“去给本公沏壶茶来。” “啊?” “快点,本公等会儿要喝茶。” 陆远之此时如同一个宅在家中的老者一般,悠然自得的指挥着家中的奴仆。 仿佛等一会儿,就要躲在树下,一边抿着茶水,一边欣赏着落日。 可此时呢? 这可是战场! 稍有不慎,就会殒命的战场!! 巨擎沉默了。 俄顷。 他猛然爆出大笑: “哈哈哈哈!!陆帅!果然不愧是陆帅!!属下这就去给您沏茶!!” 说着,他竟不顾身上的伤势,手中巨斧一寸寸的挥舞,胆敢拦在他面前的敌人,却被劈成两半。 终于,他来到了军备之所,寻了半天,寻来一包茶叶。 竟是不顾这几万双愕然的目光,当众在战场之中给陆远之沏茶…… “呵呵。” 陆远之悠然自得,双手负后,目光平静的看着天空那汇成点的雷电。 老子连雷劫都度过了,还怕你个小小的金色雷电? “腾!!!” 天地之间骤亮。 那雷光骤然闪烁,将整片天空原本的颜色都给掩盖住。 仿佛只剩下这一种颜色!! “轰!!!” 伴随着巨雷之音,一道猛烈,远古,荒芜的气息,酝酿在陆远之头顶正上方。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甚至于这气势降临之前,利利行看陆远之的眼神居然还透出一丝怜悯。 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可惜,可惜了。” 利利行啧了几声。 没有任何征兆。 一杆金枪的枪尖从天而降。 甚至没声音。 它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陆远之的头顶。 上一刻它还不知所踪,下一刻,它便已经携带着死亡的恐惧,即将落在陆远之的天灵盖之上。 没有任何夸张,那凌厉的枪势甚至隐隐已经将陆远之头顶上方的空间给扭曲。 所有人全都一眨不眨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枪。 直到这个时候,握着枪的主人才闪烁了一下,从空中出现。 这是速度太快,导致的画面滞留。 猝生那双眸子已经变成了金色。 没有丝毫的感情,淡漠的观察着自己枪下的陆远之。 然而…… 陆远之缓缓抬头,与猝生四目相对。 猝生甚至能在这一瞬间看到陆远之眼睛之中闪烁的那抹戏谑的笑意。 “停。” 所有人都只听见陆远之缓缓的吐了两个字。 接着,便看到一个此生难忘的画面。 那如同天神一般,握着金枪的猝生,停住了前进的势态,僵硬在空中。 一动不动。 他的目光依旧是那样的睥睨天下。 只是却如同被人施展了诅咒一般,在空中保持着那个姿势。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陆远之动了。 他缓缓的伸出那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握住闪耀的着金芒的枪尖。 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二招了。” 说着,他的手拨动了一下那枪尖,将其移至一旁,随后挪了一步,高高扬起了自己的手。 “啪!!!”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之中。 一巴掌,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猝生的脸上。 然而,这一巴掌过后,猝生的脸色依旧是那样的睥睨。 没有丝毫的变化。 “大首领!!!!”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旁边的南僵众人全都傻了眼。 挨了一巴掌,居然还不动。 这个时候是个人都能反应过来。 所有人全都惊骇的看向陆远之。 此时的陆远之脸上依旧的淡淡的笑容。 “这……这是什么?!!” 如此诡异的一幕,莫说是见,听都没有人听过。 特别是金身罗汉,他本以为陆远之年轻看着不大,不过是大雍哪里来的个勋贵之子罢了。 却是不曾想到,这小子居然是却场最恐怖的存在! 这…… “好了,该第三招了。” 陆远之伸出自己的右手。 “啪~” 轻轻的一个响指过后。 猝生的身边像是玻璃破碎了一般,他陡然动了起来。 “啾。” 没有任何犹豫,猝生骤然向后退。脸上还是惊骇之色。 直到退了距离陆远之足足几里的距离,他犹才缓缓放下心中那股气。 “你刚刚使的什么招数……” 猝生惊疑不定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面色淡然,只是轻轻一笑道: “你还有一招的机会,若是这一招过后本公没有死,那死的人便是你了。” 说着,他依旧缓缓双手背后,面色淡然的看着猝生。 猝生此时面容已经完全阴沉了下去。 他知道,若是再不拼尽全力,在这儒道大阵的加持之下,恐怕他今日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呵呵……哈哈哈哈哈……好!!” 猝生先是低笑,随后变成了哈哈大笑。 他仰天狂笑道: “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本座使出绝法!!” 说着,他猛的抬头,面色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随后,他缓缓站直,手中的长枪消失不见。 背后的双翼也收拢起来。 站在原地,他的面色变的虔诚,口中念念有词。 那种晦涩的语言缓缓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 哪怕是与之同处南疆的利利行与相博二人也是面面相觑。 金身罗汉则是眉头紧皱。 陆远之有些好奇的看着猝生。 他今日在人前显圣也并不是临时起意。 他想给利利行还有相博一种自己是无法战胜的感觉。 这样有利于他接下来收复南疆。 看着面前念念有词的猝生,陆远之磨挲着下巴。 这一幕他也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过。 谁也不知道,这猝生的底牌是什么。 一阵念念有词之后,猝生缓缓仰头,张开双臂。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这倒是有些像跳大神的。” 陆远之评价了一句。 “陆帅,茶好了。” 巨擎从来没有对谁如此恭敬过。 他将双手举过头顶,单膝跪在地上,献给陆远之。 “嗯。” 陆远之接过茶杯,缓缓的抿了一口,随后将目光继续放在场中的猝生身上。 “你知道这厮在作甚?” 陆远之悠闲的跟巨擎在这战场之上闲聊了起来。 “不知道,看着倒是像我老家的神婆,我五岁的时候中邪一样……” “呃……”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随无聊的打发走了巨擎,将目光继续放在场中的猝生身上。 “呼~” 一阵轻风骤起。 这轻风来的突兀。 “咔嚓。” 一道声音响起。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场中,此时的猝生仿佛石块裂开一办,一道裂缝从他的肩膀一直蔓延向大腿的根部。 “咔嚓……” 裂缝缓缓扩大。 接着,便是如同珠网一般的裂缝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咔嚓……” 随着第三道声音响起。 猝生的身子宛如石块破碎一般,化成了一块块的石头堆积在地上。 ? 这货在作甚?? 陆远之实在是看不懂,在太眼里,猝生此时做的更像是逃跑…… 如同道门的替身娃娃一般。 然而,下一刻。 那一块块如同石头一般的石块颤抖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乌光闪过。 那些石光一块块的亮起了黑色的光芒。 “呼~” 轻风骤然变成了狂风。 毫无征兆。 “嘭!!!” 那散落在地上的石块一块块的飞起。 “咔嚓咔嚓……” 重新组装在了一起。 一道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道陌生的身影与猝生完全相反的两种长相。 人身,人手,人体,人头…… 跟大雍的人族一般模样。 猝生哪去了??? 眼前这个是谁?? 陆远之缓缓眯起了眼睛。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人影,似乎并不受儒道大阵的压制。 “呵呵。” 那人影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一片片的浮起。 这声音,与猝生的一般无二!!! “这是我南疆一脉的秘法。” 猝生的声音冷冽着响起: “若不是遇到极危,本座不会使用,而你陆远之,正是让本座人生第一次逼到如此绝地。” “很好。” 他的声音响着,身影却是一步一步的朝着陆远之迈了过来。 接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自己的左手,朝着自己的右手轻轻一划。 “滴答~” 鲜血瞬间从他的手中喷薄而出。 “天神大人!请助我逃过此劫。” 猝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虔诚。 他在向上天祈祷着什么。 “嗡!!!” 一眨眼的时间,面前的猝生变的陌生起来。 一股充斥着远古时代那种暴虐,荒蛮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浮现而出。 “鲜血的供奉吗?却是许久没有品尝过如此新鲜富有活力的血液了。” 猝生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个声音,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此时那身体里装着的,却换了一个人!! 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猝生身上下去。 陆远之心中忍不住吐槽。 “好多活物……” 那人的目光扫过全场之后,眼神深处露出惊喜。 他贪婪的吸吮着空气。 “呼~” 如此美妙的环境,舍不得回去了呢…… 随后,他缓缓伸出手,随便抓住了一个南疆兵卒。 “啊!!” 那兵卒满脸的恐惧。 “咔嚓。” “猝生”猛的张开口,直接将那兵卒的头塞入了自己的嘴里。 “咔嚓咔嚓咔嚓。” 嘎吱脆!!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为何就想到了前世的某个广告。 “好……好……好……” “猝生”一边吃着,一边狂笑了起来: “好滋味!!!所有人!全都停下,静静的等着本皇将你们都吞了!!!” 说着,他的身子猛的一闪,便朝着下一个目光而去。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 陆远之的瞳孔微微收缩。 好快!! 他刚刚险些没有看清这人的动作!! (本章完) 第556章 收复 第556章 收复 眼前这个怪物。 并不受儒道大阵的影响。 陆远之的眼睛缓缓眯起。 在他的眼中看来,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猝生了。 很明显,其人行为也好,实力也好,都不是猝生能媲美的。 这种类似于“请神”的能力,他还是第一次见。 “咦,这人的肉看起来好像更香……” 人群之中,“猝生”的鼻子一直在蠕动,直到他闻到一股让他根本无法抗拒的味道,他猛的朝着公羊敢看去。 此时的公羊敢面色苍白,但左臂上的胳膊已经止住了血,不过还是散发出一阵阵血水的味道。 “香香香!!!” 猝生闻到这个味道之后,当下把手中的残臂给直接随手扔掉,疯狂的朝着这边赶过来。 只是一瞬的功夫,便已经距离公羊敢近在咫尺。 公羊敢无力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猝生” 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猝生”狞笑着朝自己伸出那双黑漆漆的手。 “这儿有更好吃的。” 千钧一发之际,陆远之的身影出现在“猝生”的面前。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伸手,挡住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击。 “啪。” 稳稳的接在手里。 “你是谁?” “猝生”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陆远之的身上,当他嗅到陆远之身上散发出来更加迷人的味道时,他的眼睛都开始冒着绿光。 “你看起来更加美味!!!” “猝生”的声音嘶哑之中带着一抹掩盖不住的狂热。 那是一种恨不得现在就将面前这个人形生物给吞进嘴里,细嚼慢咽仔细品尝他的味道的冲动。 “我?” 陆远之咧嘴笑着,露出他那一口极为洁白的牙齿: “我是你爹,乖儿子,快把脑袋伸过来,让爹爹砍一刀。” “猝生”对陆远之这极为挑衅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他压根就不在乎陆远之说的是什么。 他那双眼睛冒着绿光,极为贪婪的看着陆远之: “我就吃一口……” 说着,他身子猛然动了。 双手极为迅速的朝着陆远之的肩膀按了下来,一张血迹斑斑的大口猛的朝陆远之袭来。 “嗷~” 喉咙之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嘭!!!” 陆远之的拳头落在“猝生”的脸上。 导致他直袭而来的嘴巴歪向了一边。 “呵呵。” 陆远之轻笑着:“若好大儿就这点本事,那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说着,一股极为猛烈的气势从陆远之的身上传出。 “轰!!!” 整个战场所有人的身子都下意识的颤抖了一瞬。 全都呆呆的看向陆远之。 “嘣~” 一根黑色粗壮的大尾从陆远之的身后浮现出虚影。 “嘣~” 第二根。 “嘣~” 第三根…… 一根根尾巴,缓缓展现出来。 “吧嗒~” 谁也没看清陆远之是怎么动的,反正当在看到战场中心时,陆远之的左手已经扼住了“猝生”的喉咙。 “嗬嗬” “猝生”极为难受的挣扎。 “死吧,一切都该结束了。” 陆远之面无表情,声音也透着一抹极为瘆人的嘶哑。 下一刻,他的左手突然用力。 “咔嚓!!!” “猝生”的脖子一歪。 无力的从陆远之手中脱落。 “嘭!!” 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这……” 南疆所有人全都看傻了。 “大首领!!!” 利利行的声音之中带着一股无力的惊骇。 相博此时也恢复了自己本来的状态,一双妩媚的眸子里全都是不可置信。 那个不可一世,无敌大疆的大首领猝生,就这么…… 死了?? 所有南疆人的心中全都浮现出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不堪一击。”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没有丝毫感情。 “哒哒哒。” 他的身子缓缓的朝着地上的“猝生”走去,高高扬起脚,对着“猝生”的头颅狠狠踩下。 此时,利利行与相博二人已经不敢再看。 那脑袋破碎,血浆四溅的场景仿佛已经浮现在他二人的脑海里。 “啪。” 千钧一发之际,地上的“猝生”突然动了。 他的胳膊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牢牢的接住了陆远之这势大力沉的一脚。 “……” “嗬嗬~” “猝生”的喉咙之中发出一种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嘶哑。 “好……好爽……这便是疼痛的感觉吗……” “猝生”那痛苦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丝享受…… 如此别扭又相悖的两种感受,被他演绎的极为融洽。 “呼!!!” 下一刻,“猝生”直接从地面之上起身,一股浓浓的黑雾将其的身躯包裹。 “再来!!!” “猝生”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贪婪的看着面前的陆远之: “你真令我惊喜。” 这种声音…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皱起: “恶心。” 说着,他便不再留情,起身的速度快到已经将要冲出空间的束缚一般。 “啪啪啪!” …… 数不清拳头打击在肉体上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看不到陆远之。 只能看到“猝生”站在原地左右摇摆,左右颤抖。 面上刚挨了一击,脑袋正朝后仰着,后脑便又挨了一击,突然朝前俯身…… “爽爽!!太爽了!别停!!!好痛……好爽!!” “猝生”每挨一击,面上便会闪烁起又痛苦又享受的表情。 终于,在不知道挨了多少击后,“猝生”猛的站直,浑身的黑雾都被他吸入了体内。 “嘭!!!” “猝生”的身体,猛得涨大,一瞬间,便成为了三丈高的人形。 浑身的金甲都被这猛然涨大的身体撑破。 一丝不挂,坦荡在空气之中。 而“猝生”却是对此丝毫不顾,他那冒着绿光的眼睛此时已经大成了两只灯笼,冒着绿油油的火光,闪烁着……扭曲着。 “啪!!!” “猝生”咧嘴一笑,黑糊糊的手,抓住了陆远之直来的一击。 “下面,该我了……” 说着,便是一阵黑雾猛的喷出,他的速度骤然提升,嘴巴也牢牢的咬在了陆远之的胳膊之上。 “咔嚓……” 陆远之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猝生”口中的一排牙齿却是掉了几颗出来。 “该死的身体!!” 一击不成,“猝生”的脸上浮现出恼羞成怒之色。 显然,这咬下去之后没有得嘴,是他没有想到的。 “既然如此,那便……先杀了你,慢慢炖!!!” “猝生”不再有任何的留手,身体直接消失,化生了十丈直长的黑雾,朝着陆远之飘了过来。“嗞~” 随着黑雾所过之处,草地,石块,甚至是沙土,全都出让人止不住牙酸的侵蚀声。 陆远之皱眉看这这缓缓压迫而来的黑雾。 诡异。 从猝生的身体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接手的那一刻,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幕。 甚至听都没有听过这一幕。 不过黑雾的速度不算快,很容易便能躲过。 陆远之缓缓拔出自己手中的刀。 然而,当真正接触到黑雾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武道气息,似乎对这黑雾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嗞~” 黑雾开始侵蚀他的肌肤。 被黑雾接触过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干瘪起来,却又被武道二品境界的恢复速度很快便恢复。 “嗖!!” 一刀划过。 黑雾仿佛没有实质,只是被刀划开两半之后,又迅速的聚拢在一起。 没用…… 诡异是真的诡异。 在二品武者的恢复力下,陆远之在这黑雾之中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是他虽然不会受伤,却不代表别人不会。 “啊~” “啊~” “啊!!” 好几声惨叫仅仅是一瞬便又被淹没在这片黑雾之中。 有鸳鸯军,也有南疆的兵卒,只要是被卷入这黑雾之,全都在瞬间成为了这黑雾的养料。 不知不觉,那十长的黑雾,此时已经成了二十丈大小。 如果再被它这么肆无忌惮的吞噬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遥山都被化做一片荒芜,再没有一个活物。 陆远之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这个时候方才显了武夫攻击手段贫瘠的弱点。 公羊敢看着黑雾朝自己袭来,他苦笑一声,已经走不了的他,目光朝着陆远之看了过来。 感受着公羊敢的目光。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便使用底牌吧。 他遥遥的指向那片黑雾。 声音平淡: “回溯。” 说完之后,他便直接开始做拔刀状。 这是他的成名绝技,拔刀斩。 天地之间的灵气被他如同龙吸水一般,卷进自己的身体。 他背后的尾巴也一根根的长出。 天地之间也被这一击的威力震到,缓缓显露异像。 再看那黑雾。 被陆远之那声回溯喊过之后,开始慢慢缩小,又开始慢慢回到他最开始的位置。 直到,它变成了人形。 那是猝生的形状。 “嗯?” “猝生”的脸上闪过茫然。 然而,这一刻,一片刀光陡然闪烁而起。 陆远之等的便是这一刻。 此时他的气势已经酝酿到了极致。 二品武者,累积上天尾妖皇之躯。 形成的结果便是。 一刀过后。 “猝生”直接化为灰烬。 连渣都没留下。 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 还在茫然的“猝生”在那片刀光闪过之后,便彻底消失了意识。 …… 陆远之面无表情,缓缓的将赤红窄刀收入刀鞘之中。 “咔嚓。” 刀如鞘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身子都跟着一颤。 “威武!!!!” 看到这一幕的鸳鸯军瞬间沸腾起来。 巨擎举着自己的大斧:“威武!!!” 公羊敢也紧紧的抿着嘴唇,身子止不住的颤动。 “呵呵。” 陆远之此时已经有些脱力。 不过好在,体内的武道气息恢复的极快。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经将体内空虚的武道气息填满充实。 陆远之缓缓的转过身,目光淡然的看向利利行,还有相博。 感受到陆远之那毫无感情的目光。 利利行与相博二人同时一颤。 “你二人过来。” 陆远之的声音很轻。 听到这话的利利行与相博几乎是同时想要拔腿就跑。 但是他们也知道,跑不了。 跑了肯定死,不跑说不定还能留一命在。 “陆……公……” 相博那妩媚的神色已经没了往日的风情,只剩下了惊疑与恐惧。 “收拢南疆残部,与本公一起前往水督岸。” 陆远之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 没有任何的犹豫,相博便直接对着所有南疆士卒大声道: “全都放下武器!!” 利利行死死的抿住嘴唇,此时的他已经彻底乱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远之面色没有变化,看着二人道: “你二人随那猝生扰我遥山,按理说罪不容诛。” 相博心中一沉。 “但本公愿意给你们个机会。” 陆远之话锋一转,低头看着二人。 “什么机会。”相博赶紧问。 “归顺本公,本公可不计前嫌。” 陆远之将刀收回经书空间之中,目光遥遥的看向远处: “不愿,就是死。” “愿意!” 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相博赶紧伏在地上。 看到旁边的利利行还在犹豫,相博赶紧将他拉下地上。 “嗯。” 陆远之淡笑一声,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金身罗汉那里。 金身罗汉感受到陆远之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变话,依旧是那幅云淡风轻: “贫僧身为佛门之人,绝不会投向……” “本公说过愿意要你了吗?” 陆远之嗤笑一声,面色也骤然冷了起来: “你,还有你手下这两万多佛兵,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死这,到这个时候了还敢拿佛门压本公,死在本公手中的罗汉菩萨少了?!” “你!” 金身罗汉本来还想自持身价,与陆远之讨价还价一般,却是没想到陆远之居然说出如此让他猝不及防的话来。 “我什么我?”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相博与利利行: “你们二人,将这个金身罗汉杀了。” “本共便在此看着。” 说着,赤红的窄刀又出现在他的手中。 “哒。” 放在地上轻轻一磕。 利利行与相博二人心中同时一颤。 随后面面相觑了一眼,骤然起身,朝着金身罗汉杀去。 “不知死活的废物!!” 看到攻来的二人,金身罗汉也顾不得其他,暗骂了一声,便举起手中的齐眉短棍准备迎敌。 (本章完) 第557章 调戏冷淡阿姨 第557章 调戏冷淡阿姨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二人攻击。 金身罗汉自己应接不暇。 很快,他的身子便淹没在利利行与相博的攻击之下。 陆远之的看着相博的本相,吧唧了一下嘴。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怎么也想不到,相博那样艳丽的外表之下,居然是如此恐怖的…… “陆公,事已办妥。” 利利行与相博二人将金身罗汉斩杀,同样二人身上也受了伤。 此时二人的脸上都有些狼狈。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将这些佛兵全都处理过之后,我们便直接出发。” “是。” 利利行与相博二人根本不敢拒绝陆远之,只能对视一眼之后,又转身朝着那佛兵人杀去。 不过好在杀佛兵的不仅是他们二人。 还有南疆的众士卒,以及鸳鸯军。 当然,陆远之在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让巨擎鸣金收兵了。 只是津津有味的朝场中带领南疆众卒杀佛兵的利利行与相博。 好在二人虽然被大阵压制,处理普通兵卒还是没有太大问题。 很快,许多佛兵便已经原地投降。 当然,即使投降,等待他们的命运也是死亡罢了。 …… “你二人转心养伤。” 陆远之看着公羊敢少了一条胳膊,还有巨擎浑身上下都是绷带的模样,脸上带着严肃道: “本帅处理完妖都的事情,便会回来。” “是。” 公羊敢与巨擎两个人现在几乎已经将陆远之当成了神。 这么说其实一点也不夸张。 刚刚陆远之在战场之上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哪怕是二十多年以前,玉门关大战之时,临阵突破三品的纪宣也没有陆远之带来的震撼大。 因为当时的纪宣有威武候在一旁助阵。 而陆远之则是凭借一己之力,将猝生直接干碎了。 如此强大的身躯,早便已经在他们二人的脑海之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嗯。” 陆远之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在了一旁躺在床上至今还在昏迷的海无恙身上。 他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道: “看好我表弟,若是我回来他出了问题,你俩也找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是!!” 公羊敢与巨擎听到陆远之这玩笑般的话,脸上全是严肃。 丝毫没有将这话当成玩笑。 呃…… 看着这俩人这么认真的模样,陆远之翻了个白眼: “反正你二人尽力就好。” “是!!!” 又是极为认真且严肃的回答。 得。 陆远之懒得搭理他们俩,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 此时帐外,鸳鸯军在清点着战损。 南疆众部则是没有这个习惯,他们全都沉默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看到陆远之从帐中出来之后,所有南疆之人都是一颤。 看陆远之的目光畏惧无比。 利利行与相博俩人也还没有从猝生已死的这个消息之中缓过劲来。 低迷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俩,过来。” 陆远之环抱着胳膊,挑起眉头,对着利利行还有相博二人开口。 “我们?” 相博听到陆远之的话,猛的抬头,当看清陆远之确实是在叫他们之后,赶紧站起来,连屁股上的灰都没拍,朝着这边快速赶过来。 “你们俩,既然已经投降给本公,那也就是本公的属下了。” 陆远之淡淡道。 “是。”相博十分恭敬。 利利行抿嘴,默不作声。 “以前你们跟猝生那畜生怎么相处,本公不管,既然跟了本公,那便不能再勾心斗角,先将注意力放在外敌之上。” 陆远之寻了个石头,坐了下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慢悠悠道: “不管你们俩个人是心服还是口服,反正等到了妖族皇都之时,若是让本公看见杀敌不用力,那你们俩人便没用了懂吗?” 这话说的虽然慢,但是语气之中那股浓郁的杀意却是让相博与利利行而直起鸡皮疙瘩。 …… 陆远之骑在马上,目光朝着远方的水督岸看去。 他的身后跟着利利行与相博,还有将近三万的南疆兵卒。 这些兵卒是南疆那些各个部落拼凑而成。 战力还行,就是装备什么的差的太远。 不过也算可堪一用。 这些兵卒面色紧张。 他们知道,率领他们的那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人,不久前将他们的大首领打成了灰。 是真的成了灰。 连粉末都见不见的那种灰。 而猝生,在南疆所有的部落之中,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是不可战胜的传说,是家喻户晓的天神。 但,就是那个不可战胜的身影,被眼前这个年轻人那么轻易的就给弄死了。 所以,他们一看到陆远之的背影,就觉得这个身影想要弄死他们,比弄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而且,最重要的是,率领他们出来作战的利利行左统领,还有相博右统领,也全都投靠了这个年轻人。 他们心中甚至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甚至,他们心中依稀升起一抹小小的希望。 这个年轻人,可能真的可以带领他们走向辉煌的未来…… …… “来者何人?!!” “止步!!” 水督岸,一队骑马斥候看向远处那浩浩荡荡而来的队伍。 瞬间大喝! “听!” 陆远之听到这声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伸手一挥。 三万大军全都停了下来。 利利行与相博二人也都朝着发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哒哒哒。” 没多久,一骑从那斥候小队之中直奔而来。 然而,当他看清楚三万大军的领头人之后,瞬间将马头调向陆远之而来。 “陆公小心……” 装模作样也好,真心实意也罢,相博娇喝一声,便挡在了陆远之的面前。 只是当祂正准备对着那直奔而来的那一骑开口时。 便见那马上的骑士悬停马匹,对着陆远之的马跪了下去: “陆帅!” “呵呵张慎行,按理说你这五品的眼力离老远都能看清是本公啊,怎么开始装模作样起来了?” 陆远之一句话便将张慎行的那点小九九给戳破了。 张慎行九尺高的汉子,一瞬间如同娇羞的小娘子一般面色羞赧。 “咳咳,属下自然看到是陆公,这么做也是为了恭迎陆公。” “呵呵。” 陆远之心中倒是不生气。 好家伙,对面三万大军,你看了一眼之后便冲过来? 真有这胆量? 谁信啊? “带路吧,共同前往水督岸汇合。” 陆远之淡淡出声道。 “是。” 张慎行主动上来牵起陆远之的马,缓缓朝前走去。 三万大军,很快便来到水督岸边。“陆公!” 伍前锋早便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看到陆远之后,脸上浮现出笑容。 “嗯。” 陆远之看着面前那一条巨长的河流,伸手一挥道: “我身后那三万大军你安排一下,准备渡河!” “是!!” ………… “嘿嘿,宝,几天不见,想死我了。” 营帐之中,陆远之满脸坏笑的看着冷淡阿姨。 他现在在战场之中,唯一的乐趣便是逗弄冷淡阿姨了。 冷淡阿姨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那中比较古板的女人。 所以他一直都喜欢说一些肉麻的话,想看看冷淡阿姨的表情。 果然,在听了他这话之后,冷淡阿姨那淡然的表情,变的极为别扭。 “营帐之中,休要胡言。” 说这话的态度还是有些淡然,只是那语气之中的不自然,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啧。”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直接坐在了冷淡阿姨的身边。 “营帐之中就你我二人,怎么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了?再说了这叫胡言吗?” 说这话时,陆远之的胳膊已经攀附在了冷淡阿姨那极细的蛮腰之上。 “你……” 冷淡阿姨有些气结。 她虽然面色冷淡,但是腰间感受到陆远之那极为有力粗壮,且温暖的胳膊,心中也不免荡漾起一抹异样的涟漪。 她一生以冷面示人。 遇到之人对她也都是毕恭毕敬。 像陆远之这么无赖的,她真是第一次遇见。 所以,心中便开始猝不及防。 “呵呵。” 看到冷淡阿姨那看似淡然,实则淡红色已经布满脖颈的表现,陆远之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若是才知你心向于我,当初在佩寅郎之时便应该这么跟你说话。” “呵。” 冷淡阿姨冷笑一声:“若那时你胆敢如此冒犯,那时的我定然会让你吃尽苦头,若是再严重些,命都要没。” “咦咦咦……你看说这话!” 陆远之收回自己的手臂,嫌弃的看着冷淡阿姨道: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冷淡阿姨撇过头去,不看陆远之: “营帐之中……” 只是话都还没说完,便被陆远之强行转过脑袋。 “唔……” 冷淡阿姨对于陆远之这种毫无边界感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 但,身体是诚实的。 回应陆远之的动作虽然笨拙,却并没有停下来。 冷淡阿姨三十多年的冰冷,其实已经在遇到陆远之那天,便在慢慢溶解了。 只是平常并不明显,而此时更强烈。 ………… 十万鸳鸯军,加三万南疆军。 一共十三万。 浩浩荡荡的渡过水督岸之后,便朝着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区极速前行着。 “哒哒哒。” 无数的马蹄声荡起一阵阵烟尘。 此时距离大军渡过水督岸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十三万的军已经快要将遥山供应的粮线拉到了紧绷的状态。 也就是说,到了妖都之后,一个月内不破城。 那么这十几万大军都将会限入断粮,断水的地步。 所以,当陆远之的目光落在不远之处的妖都上之后,只有一个信念。 那便是必胜。 这座城必须要攻下来!! …… 妖都之中。 “报!!!” “雍疆联军已经兵临城下!!!” 妖都之中,大殿之上。 十数个妖王紧张的坐在两列之下。 彼时,坐在妖皇之位上的那个人,赫然正是朝月。 此时的朝月比起在北关之时,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当初无面妖皇在时的盛景,此时已经没有。 当年之时,妖都之内,百名妖皇。 而如今,林林总总只剩下十几名。 其实有两名还是最近投奔而来,声名鹊起的宁墨妖王。 还有滨妖王。 “大军马上兵临城下,众卿可有何妙计?!” 朝月的声音之中夹杂着几分颤抖。 这些日子的逃亡奔波,让他原本便已经疲惫的心此时更是一点意外都接受不了。 “陆远之……” 那个熟悉的噩梦,他又来了。 上次他出现杀了自己的父皇。 这此他出现,还要再杀自己一次…… 朝月的心已经彻底乱了。 而且,十三万的兵马…… 对与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般。 以前的他肯定不会这么认为,但是现在不同以前啊!! 以前,整个妖族随随便便都能拉出了百万人的部队。 只要是妖族之人,穿上兵甲,不,甚至可以不穿兵甲,就能成为士卒。 而现在…… 整个妖都之中,也不过七万兵马。 这还是他将自己的贴身婢女,甚至一些妖都里的年长之妖都算在其中。 战力如何…… 想都不用想,若是城破,这些人根本就无法保全自己… “眼下之计,只有死守了。” 一名妖王沉声看向朝月。 他是妖族的老人,也是一族之长,许久之前便是跟着无面妖皇打天下的人。 但无面妖皇一死,他便将自己的忠心用在了朝月的身上。 “死守?可守得几日??” 朝月的目光死死的看过去。 “这……”那妖王的脸上轻轻一滞。 “这不好说……”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不确定。 “朝月妖皇休急。” 一旁,宁墨缓缓的站了出来,她的脸上透着一抹极为自信的沉稳。 “哦?” 朝月扶了扶自己的衣服,赶紧朝着宁墨看了过去,认真且严肃: “宁墨妖王有何妙计??” “呵呵。”宁墨轻轻一笑,她缓缓的朝着远处望去: “据我所知,那陆远之部下十几万人,所仰仗的不过是遥山平顶山,以及岐山的支撑,而这三座山,距离我妖都足有几千里之遥。” “光是粮线这一条上就足以让他应接不暇。” “所以这一战,他打不了持久战。” “最多一个月,他定会退兵!!” 说这话的时候,宁墨的脸上自信无比! (本章完) 第558章 攻城!! 第558章 攻城!! 攻城之战很快便在距离大雍京城万里之遥的妖都之外展开。 陆远之肯定不会傻到让善于野战的鸳鸯军打头阵。 所以,这项无比艰巨的任务便落在了南疆士卒的头上。 利利行与相博二人不敢不服。 只是望着那坚硬无比的城墙,利利行与相博二人也唯有苦笑相对。 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但是这二人也彻底爆发。 利利行于妖都皇城二里之处,眯起眼睛看着城墙之上。 “眼下唯有拼死一搏,方才有一线生机。” 相博在利利行的身边,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无奈。 祂其实心中极为难受,但是如今情势逼人,没办法。 “嗯。” 利利行不着痕迹的朝着陆远之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时的陆远之正在营帐之外,身边跟着几个雍朝的军方大佬,目光淡淡的朝着他们二人看过来。 “没办法,现在只能是先攻城了。” 利利行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那三万装备皆整的南疆士卒身上。 好在陆远之虽然无情,但也并不是明摆着让他们送死。 装备制式皆以他们为主,将他们全副武装。 只是…… 利利行心中一苦。 他还记得带来的近十万兵卒,现在却是只剩下了三万。 整整七万南疆勇士客死他乡。 现在想起来,这是一件极为悲惨的事情。 虽然在南疆之时,他对别的部落之人并没有丝毫的感情。 甚至还会因为一些私利明争暗斗。 但说到底,远在异乡,还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更有感情些。 “报,首领大人,攻城云梯已经造齐,准备就绪。” 有南疆小部落的首领上前恭敬对着利利行禀报。 此时南疆之中那些小部落的首领心中是极为振奋的。 因为陆远之在开战之前给他们允诺过。 不论是哪个部落先登上城头,那个部落,将会直接得到一片最好的封地,还会得到许多大雍的扶持。 这一项,就是他们努力了几代人都不曾达到的。 所以,他们的心中极为火热。 “嗯。” 看着那些小首领们火热的眼神。 利利行的心中没由来的一叹。 这些小首领们只重眼前利益。 “开始攻城!!” 利利行的目光变的坚定起来,他看向那数十丈高的城墙,眼神之中透着坚毅。 既然已经无路可退,那么接下来,便是交给自己发挥,一定要让事情没有任何遗憾才行! “呼!!!” “所有兹尔族的人,随我上!!!” 利利行的一双翅膀直接展开,瞬间飞入高空之中。 看到利利如此,近一千长相与他的差不差的人形生物也全都脸色一振,追随利利行飞向高空。 “举弓!!!” 利利行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极为严肃的情绪。 听到他的话,所有与他一同在空中的兹尔族族人,全都举起手中那来自大雍的粮弓。 在喊完命令之后,利利行的目光便直接放在了地面之上相博的脸上。 相博收到指令,那一张极为妩媚的脸陡然爆发出一阵娇喝: “儿郎们,随本座冲!!!” “杀!!!” 一时间,鼓声大噪,喊杀震天。 三万兵马之中,一万的方阵朝前攻杀。 而最前面那些架着云梯的,也都瞬间举起朝着城下而去。 “快!!!丢大石!!” 城头之上,一个妖王境的妖族之人,看到这喊杀震天的一面,面上一冷,冷静的指挥着手下的妖兵们。 “嘭!!!” 一个个大石朝着城墙之下落去。 “啊!!!” “啊!!!” 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但身后传来那振奋人心的鼓声却是越来越快。 多少人前仆后继,架着云梯将那云梯誓要挂在那极高的城墙之上。 而此时,空中的利利行面容一狠,率先将手中弓箭的箭矢射出,极为精准的命中一个妖兵。 被命中的妖兵喉咙瞬间洞穿,手中的大石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直接倒地。 而随着利利行这一箭射出,剩下的兹尔族之人也都举起手中的弓箭。 “啾啾啾!!” “啾啾啾!!” 满天的箭羽极力压制着墙头之上,那些准备往下丢大石的妖兵们。 一时间,大石不再滚落,城头之上的妖兵难以有余力再扔。 也就是趁着这个时间。 “卡卡卡!!” 几道声响。 那成千斤重的云梯被牢牢的架在了城墙之上。 “冲!!!先登而不死者,赏封地!!!” 相博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激起所有人心中的那份激情。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疲惫的南疆士卒全都爆发出惊人的意志。 攀爬着云梯直接而上。 “啾啾啾!!!” 空中的箭矢依旧在压制着城头之上的妖兵。 “这么下去不行!!” 城墙后方,一名面色肃穆的老妖眸中闪烁着精芒。 “族长!让我出战吧!!!” 老妖身边一头妖王境的妖怪直接跪在地上。 这妖怪一身黑羽,背生双翅膀。 活脱脱的雷公面容。 “好!!” 那老妖没有任何犹豫,声音一喝道: “许你一千羽妖,将空中那兹尔族的人给我拖住!” “是!!” 那羽族妖王的面容坚毅无比,领命过后,便朝城头之上而去。 “啾!!!” 不顾那些飞来的箭矢,羽族妖王带着一千同样的羽族,朝着空中利利行直直的飞去。 利利行自然也看到这一幕,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精光,举着手中长弓,对着那妖王一箭而去。 “啾!!” 面对这一往无前的箭矢,那妖皇长鸣一声,侧身躲开之后,加快了速度。 “儿郎们,今日便是报效妖皇之时!!!” 那羽族妖王声音坚毅,看着空中的利利行,不多时便已经距离不远。 眼看弓箭压制已经没了效果,利利行不再犹豫,抽出腰间宝刀,首个冲向那妖王: “杀!!!” “杀!!!” 看到利利行冲去,后面那一千兹尔族的勇士,也都极为振奋的朝着那一千羽族的妖兵们而去。 “嘭!!!” 长刀与短刀的交汇。 一道肉眼可见的空气波浪从碰撞点朝着四周而去。 “呼~” 几个猝不及防的兹尔族与羽族的勇士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去。 好在他们对飞行把控的极为熟练,只是稍稍稳住身形,便又朝着对方杀去。 “嘭!!!” “杀!!!” “死!!!” 两千名带着翅膀的人形生物大战,可叫下面所有人都开了眼。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好奇。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盛况。 像这样飞在天空之中的肉搏,前世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人族都没有科技实现,就是电影也很少能做到如此真实。“帅!” 陆远之声音之中透着兴奋。 “什么?” 冷淡阿姨站在他的身后,面容之间透着一抹不解。 “嗯,空中打架,我看的少,有些出神。” 陆远之笑呵呵的解释。 “……” 冷淡阿姨被陆远之的脑洞整的有些无语。 面无表情的点头之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城墙那边的战斗。 因为云梯不多,只有五架,能爬上云梯的数量都不多。 所以,下面还有许多南疆部族之人在排队。 妖族小妖们灵智开的不全,所以战斗起来,最不惜命。 但是让人惊奇的是,那些南疆部落的士卒丝毫不比妖族小妖们差。 他们的眼神之中甚至已经有了血红之色。 看着妖城上的那些小妖,哪里还只是普通的小妖?那是一块块诱人的封地! “嘭!!!” “嘭!!!” “嘭!!!” 有了羽族人前去干扰兹尔族,空中的箭羽压制瞬间没有,所以便有不少妖族之士投下巨石,继续对着城下的南疆士卒狂轰滥炸。 “啊!!” “啊!!”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但这丝毫不影响南疆士卒们的士气。 “轰!!” 终于,有一个南疆士卒的勇士首个登上了城头。 能第一个登上城头的,首先战力肯定不弱。 所以恰一立稳身形,他便迫不及待的对着周围的妖兵们杀去。 “死吧!!!” 那南疆勇士双眼通红,手中的刀都快砍卷了刃,绽放起一朵朵由鲜血组成的浪。 “哈哈哈!!” 妖兵们虽然极力阻止,但还是不免被其打开一个豁口。 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不多时,登上城头的便已经足足有了数十名勇士。 “该死!!” 另一边的妖王看到这一幕,眼神之中透着阴沉。 没有废话,他瞬间执起手中长刀,极速朝着这边赶来。 “死!!!” 一刀一个,那些好不容易登上城头的南疆勇士,很快便死在了他的刀光之下。 终于,将最后一个城头上的南疆勇士杀掉之后,那妖王脸色阴沉: “用滚油!!” “是!!” 他话音刚一落下,便有妖族小卒架起大火。 俄顷之间,整个城头之上便已经是狼烟震天。 “倒!!!” 分得滚油之后,便有妖族小妖面色狰狞的朝着云梯上的南疆勇士倒去。 “嗞!!!” “嗞!!!” “嗞!!!” 一锅锅滚油顺着云梯如同瀑布一般就着火焰朝下滚落。 “阿!!!” “啊!!!” …… 被那滚油沾着的南疆之人浑身瞬间变的焦红,凄惨的模样忍谁看到,都不免心中一个激灵。 “噗嗵!!” 随着尸体落地。 火逐渐熄灭,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充斥在战场之上。 “继续!!!” 妖王见效果不错,脸上尽是冷色,看着依旧还在攀登而上的那些南疆勇士。 心中也不免升起一抹烦躁。 “杀不完的人!!” 他重重的一拳锤在了城墙青砖之上。 …… “有些麻烦啊。” 远处的陆远之看到这一幕,轻轻抚摸着自己那已经有些蓄起的胡子,轻轻皱眉。 “大帅,不若调动火炮营?” 一旁的伍前锋看见陆远之的动作,抖胆上前请命。 “嗯……” 陆远之轻轻沉吟。 事到如今,确实不能眼睁睁看着妖族之人如此士气高昂,而南疆部落的士气低迷。 “允!”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意。 “是!” 伍前锋没有犹豫,直接带人前去调兵。 “如此便动用火炮吗?” 冷淡阿姨的脸上露出一点担忧,她朝着陆远之看去疑惑问道: “不若等南疆士卒的兵力耗尽,鸳鸯军攻城之时再动?” 陆远之嘴角一抽。 得,冷淡阿姨这是真正的活阎王啊。 “南疆部落之人不能全死。” 陆远之也没有给什么答复,只是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哦。” 冷淡阿姨猜不透陆远之心中所向,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 此时,城头之下,相博的脸上已经极为难看。 祂也不曾想到,这妖族的士兵居然也学会了大雍人的守城方式。 这火油一下,哪怕是他沾到身上,也不免会落下疼痛。 谁都看得出来,这火油是被加了料的。 而南疆勇士们前赴后继的死亡,也让祂的心在滴血。 “眼下之际,只能放手一搏了。” 相博心中一狠,银牙紧咬,便想直接开启真身朝着城头之上而去。 却被伍前锋一道声音拦下。 “相博首领勿慌,火炮营前来助阵!!” 说着,便有一行五百人的队伍,推着近十辆大车缓缓的朝着这边而来。 听到这话,相博的眸中微微一亮。 火炮营。 祂知道,这是大雍恪物司研制出来的特殊武器。 当年玉门关之战时,曾大展神威! “多谢伍将军。” 相博没有任何犹豫,对着伍前锋行礼。 这些日子的相处,祂对陆远之麾下的众大将也有了清晰的认识。 同样也知道,这个伍前锋是陆远之最为信任的将军。 “嗯,事不宜迟,现在便开始摆阵!” 伍前锋回了一礼之后,冷眼看着那高数十丈的城头,脸上极为凝重。 “咔嚓!!” 一架架大车上的炮口对准了城头。 那些大雍士兵训练有素,很快便调试好了所有东西。 “开炮!!!” 伍前锋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中的小旗猛的向下一压。 “嗞~” 引线被点燃的声音,十架大炮几乎是在同时冒出了震天一般的火光。 “嘭!!!” “嘭!!!” “嘭!!!” 大炮发出的巨响,恨不得将整天空都震下来! (本章完) 第559章 战时不忘过手瘾 第559章 战时不忘过手瘾 火炮震天之响,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第一轮的炮弹攻击,整整十个巨大的,黑乎乎的冒着火光的炮弹,极速朝他去。 “轰!!!!” “轰!!!” 当第一轮的炮弹落在城头上之上。 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一会儿。 …… 陆远之坐在中军大帐,立于瞭望台上,轻轻掏了掏耳朵,懒洋洋道: “这炮,感觉不怎么强啊?” 声音之中还带着一丝嫌弃。 这话一说出来,几乎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陷入了迷茫。 这还不强?? 您要不要看看您在说什么?? 实在不行您睁开眼睛瞅瞅,那巨大的城头之上,赫然已经出现了几个小缺口。 虽然缺口看上去并不是很大。 但你要知道,这可是由青石铺成的大墙,用妖血凝铸的巨墙! 普通武者一刀砍上去,连个印都留不下来。 “额。” 陆远之看着他们那茫然的神色,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过了。 但说真的,比起前世那种炮弹的威力,这些火炮真还就一般。 不过他也不多说什么,目光继续朝着战场中心看去。 此时的战场中心。 在经过火炮营这一轮轰炸之后,城墙上的妖兵们显然有些呆滞。 经历过二十年前玉门关之战的老妖兵几乎已经被陆远之在边关那一战给打没了。 可以说,现在的妖城之中全都是新兵蛋子。 这种浩荡宏大的场景,他们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过。 所以,便有了一个长时间的震惊。 然而,他们震惊归正经,底下的相博却是已经反应过来。 几乎没有什么废话,相博忽然启动了超级变换形态…… 从一个年芳二八的佳人,变成一个巨大的丑陋怪物。 “上!!!” 怪物的声音极为振奋人心。 “杀!!!!” “噌!!” 相博化身的怪物踩在云梯之上,没几下便已经攀登至城墙之上。 有了他的带头,南疆勇士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攀爬着云梯。 趁着城上妖兵还在乱着之时,便成群结队的爬上了城头。 “杀!!!!” 杀红了眼的相博每一击之下,便有十几妖兵瞬间化为血雾。 看到这一幕的妖兵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反抗,都要被吓出胆汁。 “哟!上去了!” 陆远之如同看戏一般,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相博挥洒着自己的力量。 “不错。” 点个赞先。 当然除了他之外,几乎上站在瞭望台上的人也都看清楚。 那相博如入无人之境,朝着城墙之上那吊桥的机关而去。 只要能将吊桥机关打开,城门落下,后方的鸳鸯军进入城中,这一战便算是胜了! 而且这样也能极大限度的避免南疆部落勇士们的伤亡。 只是,还没等祂接近机关,便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本王来会会你!!!” 刹那之间,一个拿着长刀的妖王瞬间出现在相博的面前。 “噌!!!” 刀锋擦着空气,呼啸而过。 相博略一感受,便知道这一击不可硬撼,祂屏息凝神,那如同长刀一般的每一个指甲都凝聚在一起,对着这一刀挡下。 “叮!!!” 兵器与指甲的对撞。 擦出了极为亮眼的火光。 …… “啧。”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浮现出自己当年在崇北县之中。 刚当上捕班班头的第一天。 就遇上一个叫香莲的罗刹族人。 那香莲变身之后也是这是种丑陋的相貌。 指甲倒是没有眼前这个相博这么长,坚硬程度却是大差不差。 铁匠给自己打造的刀,跟祂那指甲一碰,自己刀对倒是先断了…… “怎么?” 听到陆远之那饶有深意的一啧。 冷淡阿姨皱眉看了过来。 自从跟陆远之好了之后,陆远之一旦有什么不对的动静,她总会先想一想,会不会自己哪里有问题被他看到了。 “没事儿。” 陆远之笑呵呵的伸手在冷淡阿姨肩上拍了拍。 这一幕在别人看来自然没有什么。 但是只有冷淡阿姨知道,陆远之刚刚渡入自己体内一道气息,在自己的胸部乱蹿…… 冷淡阿姨想破天也想不到,这辈子还能看到武者这样调戏人…… “哼。” 白了一眼陆远之,现场有人,冷淡阿姨也不多说什么,扭头继续朝着城头之上看去。 此时的相博与那妖王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叮!!!” 相博的指甲瞅准机会,在那妖王的肩上划下一道血痕。 同时他的胳膊上也被那妖王的刀削去了一小片肉…… 不过进入狂暴状态的相博并没有感觉受什么伤害。 那妖王却是疼的呲牙咧嘴,他阴沉的看着相博: “指甲之上还淬了毒……” “呵呵。” 相博只是冷冷一笑。 “哥哥勿慌,我来助你!!” 又一位妖王境的长老持刀来到那相博的对面。 “一起上!!!” 两妖不由分说便朝着相博攻来。 相博举甲还击。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 不多时,祂便有些力竭,也有些独目难支。 “好机会!!” 终于在相博一个踉跄之下,被一个妖王逮到机会,举起手中长刀,对着祂的腿便是一刀落下。 相博看到这一幕,瞳孔猛的一震,祂不敢有任何的耽误,拼着胳膊受伤,也在极限之下扭转了自己的身位。 “刺啦!!!” 相博的右腿直接被划出一个巨大口子,同时,胳膊也被另一只妖王划出一道血痕。 “嘶~” 相博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任何犹豫,祂直接翻身而下。 从城头之上跳跃下去。 快要落地之时他用胳膊狠狠的插在城墙之中。 “兹~” 这下缓解了几分下坠的姿态。 来不及多想,赶紧收回胳膊,一瘸一拐的退回了火炮营。 “呼~” 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刚才的惊险只有祂自己知道。 若是敢在晚一刻,那么等待祂的只有殒命。 祂的脸上难看无比。 …… “哼,算他跑的快!!” 两只妖王看着相博仓皇而逃的背影,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呵呵。” 赶紧将这些杂鱼处理了。 另一只妖王看着面前已经上来数百人的南疆士卒,眼神之中露出极为浓厚的杀意。 “嗯!” “阿!!” “阿!!!” 随着刀起刀落,妖兵们又一次的守住了城墙。“继续!倒火油!!!” …… 相博的脸色此时极为难看。 不甘的看着城墙良久,祂也只能叹了一口气,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超级变换形态。 “唉。” 相博妩媚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愤之色: “有负陆公所托,是我之过。” 伍前锋面无表情的看着祂,沉默了良久,随后淡淡道: “能回来便好。” 说完,便不再说话。 …… 此时空中,利利行与那羽族的战斗也陷入了苦战。 妖军中的羽族擅长飞行,在空中战斗极为便利。 而且手中的兵器也对兹尔族极为克制。 原本还有一千的兹尔族战士,此时只剩下了一半。 而羽族还有至少八百可战之士。 利利行的战力其实比羽族妖王要高些。 只是在这空中,他的战斗能力也只顾得上勉强抵抗。 “嘭!!” 羽族的妖王一爪踢在了利利行身上。 利利行在空中没有借力点,连翻了好几个跟斗,振翅一挥才止住了后退公惯性。 “若是投降,便不杀你。” 羽族妖王居高临下,睥睨的看着利利行。 “休想!!” 利利行满面羞愧。 他本就是投降之军,若是再改换门庭,自己心里那关都过不去。 更遑论,眼前这妖都看似固若金汤,但被大雍打破也只是时间问题,若是自己投了,等战败之后绝对逃不了一死。 “那便死!!” 那羽族妖王面色一狠,陡然从高空之中冲下。 利利行不欲与其纠缠,大喝一声: “撤!!” 随后便直接朝着大部汇合。 听到他的话,兹尔族的战士们皆是眼前一亮。 他们也知道自己如今落入下风,根本不是羽族之人的对手。 当即不再恋战,直接转身而逃。 “哼!算你们跑的快!!” 羽族妖王其实也不想追,只是看着他们逃跑,随后便带领羽族战士,退回了城中。 ……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看着妖族的城门。 第一天他压根也没想着直接将这大城攻下。 这么大的妖都,若真被自己一天就攻下,那绝对是天大的笑话。 “报……今日南疆战死两千受伤三百……” 听着手下传来的战损,陆远之坐在营帐之中的椅子上,皱眉。 按他所想第一天其实死个千人左右就差不多了。 只是不曾想到,这南疆之人这么拼命。 “嗯。” 良久之后,陆远之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让太平公主来,本帅与她有事相商。” “是。” …… “唤我何事?” 冷淡阿姨进入帐中,看着躺在摇椅之上的陆远之,脸上露出一抹狐疑。 她对陆远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聊天了?” 陆远之的脸上带着一抹坏笑。 自从冷淡阿姨跟他好了之后,他心中便止不住的想跟冷淡阿姨亲近亲近。 要知道,冷淡阿姨在他还若势的时候,可是他的梦中情人。 好不容易跟梦中情人有了奸情,那真的是一见不日,隔三层秋裤。 “呵。” 冷淡阿姨看到陆远之脸上的坏笑,脸上露出我就知道这表情。 “看来是没什么要紧事。” “有。” 陆远之的脸上变的严肃起来,他缓缓的走向舆图,站在冷淡阿姨的身边道: “三军主帅心中烦闷,难道不算大事?” 冷淡阿姨对陆远之这般无赖的表现已经习惯。 甚至对陆远之搂上来的咸猪手都已经免疫。 “为何烦闷?” 顺着陆远之的话,冷淡阿姨问了一声。 “坐下慢慢说。” 陆远之指着一旁的椅子,脸上带着认真。 冷淡阿姨皱眉,有些迟疑。 “嗯?怎么?嫌椅子太硬?也好,坐榻上说也行。” 陆远之看到冷淡阿姨的迟疑,故作恍然拍了拍脑门,做势便要搂着冷淡阿姨的腰,前往帐中的床榻之上。 冷淡阿姨俏脸发红,她抿着嘴冷道: “行军之际,不能如此。” “怕什么,又不会有人发现。” 陆远之听到冷淡阿姨的话,眼睛微微一亮。 没有明确的拒绝,这是好事儿! “不行!” 冷淡阿姨直接便坐在了椅子上,声音逐渐小了许多: “在椅上占些便宜也就罢,那等之事万不能发生在营帐之中。” 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小的陆远之差点都听不到了。 “好!” 不过陆远之也不打算强求。 女人就像儿,得慢慢浇水她才会受到滋润。 “今日的战损有些超出我的预期了。” 坐在冷淡阿姨的身边,陆远之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腿啊,腰啊啥的已经让他有些不满足…… “嗯。” 冷淡阿姨的脸一直都是红的。 “明日我打算先试探试探,看看妖军之中还有多少热油。” 陆远之的面容之上带着一抹坏笑,手也伸入了冷淡阿姨身上那盔甲的缝隙之中。 “咳咳~” 冷淡阿姨咳嗽了一声,陆远之的手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害,我帮你挠挠痒嘛。” …… 这次喊冷淡阿姨来其实就是为了简单的培养一下感情。 至于战损的事儿…… 说真的,南疆之人的死活陆远之确实不太在乎。 但话说回来,也不能让其都死绝了。 毕竟用南疆之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 妖城之中。 “今日战况如何?” 朝月坐在大殿主位之上。 如今天色已暗,但是妖城之中却是灯火通明。 这一战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生死存亡之战,所有妖都不敢有一丝懈怠。 “死了近一千小妖。” 一名老妖颤颤巍巍的战出来开始禀报。 “嗯……” 听到老妖的禀报,朝月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随后问道: “守城器械还够吗?” “自然是够的。”老妖的回答让朝月松了口气。 他缓缓抬头看向宁墨问道: “宁墨妖王,不知你对眼下情势有何分析?” 宁墨沉思了一阵,随后站出来看向朝月行礼道: “妖皇大人,如今大雍的鸳鸯军还未开始展开攻城,情况如何也不好说。” “嗯……” 朝月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精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宁墨。 (本章完) 第560章 斩得敌将头颅 第560章 斩得敌将头颅 听到宁墨的话,朝月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将宁墨从上打量到下。 久未动过凡心的他不免心中轻轻一荡。 这冥狸族的姑娘虽然跟天尾一族比起来差些水灵,倒也多几分英姿。 不过朝月也知道,如今不是动这个心思的时候,他的目光投向众人问道: “今日一战,可有何心得?” 这话一出,大殿之中众妖王皆是一顿,随后开始细细思考他话语之中的深意。 不多时,大殿之上的一个羽族妖王面容自信无比,他正是白日里击退利利行与兹尔族的羽族妖王。 “陛下,敌人不过是土鸡瓦狗,有末将在,有何举哉?” 说这话之时,端得是豪气云天。 有了他的带头,其余所有人的目光也均是一亮,随后便两个妖王站出来道: “末将与申将军一般,也觉得敌军不堪一击!” “是啊!今日一战,我等都还没发力,他们便都倒下了。” “就是,守城时,那些个南疆士卒看着凶猛,我等火油一浇,倾刻之间便化成焦碳,哈哈哈!看的我都想跳下城去,将他们那全都吃了!!” 几个妖王一唱一合之间,便将今日攻城的那些人说的连根毛都不是。 听到他们的话,朝月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呵呵,有诸位将军在,我妖族何愁不能恢复往日荣光?!” 这话说的极为不豪气冲天。 “来人!给几位将军上酒!!” 朝月的大手一挥,便有奴役恭敬的抬着几大桶血酒而上。 “诸位将军暂且委屈一二,那猴儿山被陆远之那贼厮占领,等守住皇城,反攻之后,定为诸将畅饮那猴儿酒!” 说到这里,朝月的脸上也不免露出几分奢望。 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守住这皇城,能带领妖族大军重新将妖族的荣光复辟! “哈哈我等谢过朝月妖皇!!” 不等朝月说什么,几个妖王便迫不及待的朝着那血酒涌去,一碗碗的舀起里面的酒,朝着嘴中倒去。 “好酒!!好酒啊!!!” …… 宁墨皱眉看着这一切,她与滨对视了一眼之后,均能看出对方目光之中对这群乌合之众的不屑。 “妖皇大人,此正在战时,若是豪饮,恐怕耽误军情。” 宁墨为了表示忠心,将戏演的更像一些,还是上前对着朝月行礼劝告。 “呵呵,无妨,将士们为我等打生打死了一整日,让他们休息休息,稍微放纵一二不碍事的。” 朝月摆了摆手,并不在意,甚至还加入了其中。 一群人都在这苍凉的大殿之中载歌载舞。 “呵呵。” 一抹冷笑自宁墨的嘴角轻轻勾勒而出。 一群冢中枯骨,死前放纵放纵就放纵放纵吧。 ………… 翌日。 妖山这边虽然偏北,但是大雪过后,太阳的照的极佳。 所有人的身上都披着一层阳光。 陆远之站在大营之中,目光依旧朝着面前那雄伟的城墙之上看去。 “大帅,如今该当如何?” 看着那大城,伍前锋的面上尽是严肃之色。 陆远之懒洋洋的抠了抠自己的耳朵: “继续攻城啊。” 还能如何?今天不过是第二天罢了。 怎么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是。” 伍前锋领命之后,便朝着军营之外走去。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利利行与相博的身边。 “伍将军。” 相博看到伍前锋过来,赶紧起身行礼,用颇为希冀的目光看他。 伍前锋的脸上没有丝毫感情,他冷着眸子道: “大帅说今日继续攻城,不得停歇。” “这……” 相博饶是心中有所准备,还是不免一苦。 昨日攻城之时祂便受了轻伤,虽然不重但也影响状态。 “不能缓上两日吗?” 相博妩媚的脸上露出浓浓的苦笑道: “如今南疆士卒人人带伤,我与利利行也是……苦不堪言。” “哼!” 伍前锋冷冷打断相博的话: “想博首领,我大军粮草线路本就吃紧,军中所备粮草不过只堪堪够用,若是耽误两天,那两天的粮草你来解决??” “南疆士卒苦不堪言,我等大雍的粮线难道就很轻松?!!” 说这话的时候,伍前锋的声音之中已是一片冰冷。 “这……” 相博的脸上苦色愈重,但祂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不管是说什么都没有用。 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 “行。” 说完,便一言不发,朝着利利行走去。 利利行也抿着嘴,深深的看了一眼伍前锋之后,便不再言语,跟随相博而去。 …… “你们二人倒也不必如此悲观,我大雍虽然粮草无多,但陆帅却是出了名的心中良善,不忍看南疆士卒白白送死,特命本将率火炮营今日在右协攻。” 在二人的心跌落至谷底之前,伍前锋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 这话一出,利利行与相博二人猛的一顿,随后骤然转头看向伍前锋问道: “果真如此?!” “骗你作甚?” 伍前锋皱眉道:“若是不用,那便算了。” “用用用!!” 利利行与相博二人脸上同时浮现出惊喜之色。 显然是没有想到,今天攻城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 “属下自作主张……” 伍前锋回到营中,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也只是安抚之计,若大帅觉得不妥,属下自然也可食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伍前锋在对陆远之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的心理负担。 陆远之挑了挑眉: “不必如此,南疆之士确实受损严重,不能让他们失了信念,传令今日不仅会以火炮营相助,还会以再加重利,就说先登不死着,尚我大雍爵位!” “是!” 伍前锋听到陆远之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着不远处而走。 …… “杀杀杀!!!” 当陆远之命令传到之后,南疆之人的眼睛瞬间便红了起来。 他们原本是在南疆那片贫瘠的土地之上生活,别说精致的装备,甚至连吃食上都如同狗屎一般。 直到来了这里看到大雍人的吃食以及他们的装备,甚至听他们吹牛打屁,心中不仅仅是自卑,还浮现出了对大雍生活的向往。 光是这边境苦寒之地的雍兵们生活都如此美好。 真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大雍京城,该有多让人羡慕…… 所以当听到先登者甚至可以拥有大雍的爵位之后,他们疯了。 他们看着面前的城墙不再是夺命的巨兽。 而是一座可以翻过去的大山。 只要翻过去,等待自己的便是那仙境一般的生活!! “杀!!!!” 眼睛通红的南疆之人如同野兽一般,不要命的朝着云梯之上攀爬而去。 “开炮!!!” 伍前锋站在攻城队伍的后方,他死死的盯着城头之上那几个妖王还有妖兵们,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挥手落下。 “轰!!!” 十门大炮猛然开膛。 城墙之上又像是着火一般。 “轰!!!”炮弹光是冲撞之力,便已不是普通妖精能抵挡,更遑论炸开之后的热量? 几轮大炮轰下之后。 妖族的城墙之上已经没有人敢露头。 南疆勇士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大喊着,不要命一般的往云梯之上爬去。 “杀!!!!” 一个,两个,三个…… 慢慢的登上城头的南疆之人越来越多,很快便将面前这一面城墙挤满。 “死!!!” 城墙之上的妖王们也反应过来,他们看着眼前的这些小妖,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够日的大雍人! 若不是仗着兵器之威,我等岂会怕汝??! 没有废话,刀刀见红,寒光见血。 南疆人的血与妖兵们的血汇聚到一起,不多时城头之上便已经是血流成河。 “有机会!!” 陆远之的眼睛微微一亮。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南疆的士兵们说不定还真能将这一城攻下。 只等他们开了吊桥便能率大军冲杀而进入城中。 只是…… “呔!汝等休要猖狂!!” 昨日在空中战场大展神威的羽族妖王持着一柄长枪,背后翅膀一扇,便直接冲入了人堆最多的地方。 “嗤!!” “嗤!!” “嗤!!” 随着它的枪影落下,南疆的士兵如同麦子一般,被镰刀疯狂的收割着。 “啧。” 看到这里,陆远之便将目光放在城墙之上。 “跟我来斗斗看!” 果然,利利行并没有让陆远之失望,看到那羽族妖王大展神威之后,按捺不住,眼睛一瞪,便朝着那羽族妖王飞去。 “收下败将,还敢来犯!!” 羽族妖王看到利利行之后,脸上不屑一笑,直接便腾起身子,直直的与利利行对撞而去。 “嘭!!” 长枪短刀兵刃相撞。 “嘭!!” 火星划过。 利利行吃了昨日的亏之后,便不再选择与那羽族妖王在空中战斗。 而是就在城头之上,你若飞天我便杀你的人,你若下来,我便与你战斗。 一时间与那羽族妖王斗的是难解难分。 甚至还隐隐有几分的压制在其中。 周围的南疆之人见首领如此神威,也都兴奋的举着手中之刀,朝着身边的妖兵们疯狂砍去。 “噗!!” “噗!!!” 每一息之间,便有十几条命消失在这大地之上。 这也是陆远之第一次见识到攻城之战的损耗。 一个人死去,便有另一个人爬上城头接应。 “啧。” 陆远之的眸中若有所思。 因为此时相博还在下面观望。 “相博倒是挺阴。” 因为他清晰的看到,相博此时正在暗暗蓄力,随时准备杀上城头,与利利行一同进攻那羽族妖王,想要将去打个猝不及防,直接杀死。 “啾!!!” 正思索间,相博动了。 祂蓄谋已久,自然势在必得。 “死!!!” 还在城头之下时,祂的声音便已经响起,没有一丝感情。 冷冷的杀意刺得城头上与利利行战斗的羽族妖王脖颈发凉。 “刺啦!!!” 相博一瞬间完成变身,与利利行一起,将那妖王的头颅给割了下来。 “噗嗵!!” 连声惨叫都没有,无头的尸体直直的躺在地上。 “啪嗒~” 长枪落地,鲜血方才喷出。 “好!!” 利利行见相博来援,脸上登时大喜: “哈哈哈哈!!多谢多谢!!” “哼,照顾好你自己吧。” 相博的此时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祂伸手舔了舔自己的手中如同长刀般的指甲,目光朝着另一处看去。 “该死!!!” 几个妖王见到这一幕,面色全是阴沉之色。 “暗箭伤人之辈!!” 当即便有妖王气极败坏的不管不顾身便的南疆士兵,提着刀对二人冲了过来。 羽族妖王死的太过迅速。 各妖王都有自己眼前的敌人要杀,都没有注意到隐藏在暗中的相博,所以才让祂得了手。 当别的妖王都反应过来之后,利利行与相博纵是二人联手,也有些难以为继。 “撤!!” 二人对视一眼,没有犹豫,直接从城头之上下来。 两个妖王看着这二人想跑,想都没想直接追了下来。 “嘭!!!” 一声落地。 “贼人休跑!!” 两个大妖王境的妖族之人提着长刀,对这二人紧追不舍。 “杀!!!” 岂料他二妖的出现,直接导致城下的南疆士卒围了上来,没有任何废话,便伸出手中武器,朝这二妖的身上招呼过去。 “哼!!” 二妖冷哼一声,随手一斩,便是几十个残骸飞出。 只是那些南疆的士卒却如何不要命一般,继续朝着这二人杀来。 只是这一停,却是已经耽误了最佳的追击距离。 相博与利利行二人早已经逃之夭夭,此时快要跑到大雍军队中的主帅帐中了…… …… “利利行跟相博倒也有些本事。” 看到二人从城头之上逃脱,陆远之挑了挑眉头。 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笑意。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俩人配合之下,居然还能斩杀一头妖王境的妖族。 “确实。” 伍前锋自然也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 “虽然手段下作了些,不过这是战场,没什么太大关系。” “见过陆帅,这是贼厮头颅。” 相博恭敬的对着陆远之行礼。 此时的祂已经恢复了自己那容貌绝艳的本色。 “呵呵,好。” 陆远之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 (本章完) 第561章 冷淡阿姨的长鞭 第561章 冷淡阿姨的长鞭 “表现不错。” 陆远之适当的夸奖了一波。 主要今天相博与利利行二人确实干了件人事儿。 “谢陆公。” 听到陆远之的夸赞,也不知道为何,相博与利利行二人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神之中的惊喜。 “啧。” 陆远之缓缓看向城头之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 “今日先收兵,明日一早继续攻城!” 说完,他便看向伍前锋继续道: “伍前锋听令!” “末将在!” 伍前锋听到军令,赶紧跪下,对着陆远之行礼。 “明日一早,你负责监督火炮营,协助攻城!” “是!” 伍前锋听到这话,直接跪下,啥也不说领命。 “太平公主。”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向冷淡阿姨。 冷淡阿姨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还是出来抱拳道:“陆帅请说。” “明日率一万鸳鸯军由南城而入随时准备攻城。” “嗯!”冷淡阿姨刚说完,便忽然抬头,目光愣住: “攻城?” “呵呵。” 陆远之又是一声轻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目光放在后面的巨擂身上: “巨擂听令!” “末将在!” 巨擂不敢有任何迟疑。 “明日率一万鸳鸯军由北门而攻。” 陆远之懒洋洋的看向此时正在严防死守的大城之上,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弱: “明日,便是城破之时。” 这……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有些懵。 压根不知道眼前的陆公这话从何说起。 “不用想太多,明日照本公说的办就是。” 陆远之缓缓起身朝着营帐之中而去。 “去了,太平公主,你进来一趟,本公要好好与你商讨一番明日详细的作战计划。” 冷淡阿姨…… ………… 妖城之中。 羽族妖王一死,只剩下七名妖王境。 大殿之中,一股压抑的气息拍打在所有人的心头。 他们真的太难了。 几乎所有人都死死的抿着嘴,不发一言。 朝月坐在皇位之上,阴沉着脸看底下众多妖王。 “啪!!” 朝月的手狠狠的拍在扶椅之上,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压抑的愤怒: “羽族妖王已死,现在当如何是好?!” 这话说出来,几乎没有一个妖王敢抬头,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寂静持续了好大一会儿。 整个大殿之中都是落针可闻。 “不说话?!” 朝月喘着粗气,眼神赤红,他冷冷的看着所有妖王道: “莫非真要本皇去向那大雍摇尾求乞?” …… 依旧没有人说话。 羽族妖王的死在他们看来,几乎像是天塌了一般。 因为羽族妖王一死,就代表着他们的领空已经成为了大雍士卒们的窑子。 谁想来嫖一手,连钱都不收。 “怎么?!” 朝月心中的怒火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他看向众妖王,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憋屈: “明日难不成要让本皇亲自出战?!” …… 这话一出,所有妖王的脸上都是一亮。 就连支持朝月的金蝉一族的族长也抬起了头,它的脸上尽是希冀: “若是妖皇大人愿亲征,那对我妖族来说自然是极好的。” ? 朝月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那金蝉的族长。 此时金蝉的族长也与朝月对视。 不久之后,族长低下头去。 得,触到朝月的霉头了。 “呵呵,若是城破,诸位觉得那陆远之会放过你们?” 朝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意道: “大雍人重儒,儒家之中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诸位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这话,所有妖王全都是迷茫的抬头。 这话每个字他们都听的懂,但是你组合在一块,别说听懂,认都不认识。 “不是他们的族人,心里肯定不会与他们在同一条线上,所以他们对我们这些妖族采取的一向措施全都是赶尽杀绝!” 朝月深深的看着他们道: “所以,我们没有任何退路。”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缓缓眯起: “兵对兵将对将。” “你们不必担忧陆远之会亲自出马,只须守好自己负责的城头,若是他出手,本皇自然也有办法应对。”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道: “他不过只是一介三品武夫,本皇最近又有提升,再加上父皇留下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殿中众妖道: “本皇对你们要求不高,在陆远之不出手的情况之下,挡住进攻,若他出手,自有本皇应对。”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他们本就对陆远之有些怵的慌。 现在听到朝月如此有底气的话,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 翌日。 陆远之从大帐之中走去,看着满脸通红的冷淡阿姨,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 昨日冷淡阿姨的仓皇而逃,现在犹在眼前。 “咳。” 陆远之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 面无表情道:“攻城!” “是!!” 所有人全都领命而去。 相博也带着剩下所有的南疆士卒朝着外面走去。 唯独留下了利利行。 “陆公。” 利利行心中有些揣测不安,他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陆远之,赶紧低下头去。 “今日你将所有兹尔族的士兵带上,用弓手给本公狠狠的压制,明白吗?” 陆远之声音极为冷淡:“若是冷淡阿姨少了一根汗毛,你也就不用活了。” “是!” 利利行听到自己不用打仗,眼前亮的很。 昨日杀了羽族的妖王,对于他利利行来说,简直就是天上降落下来的好事。 这意味着他利利行能在妖族的皇城之上拉屎,并且下面的人只能吃或者躲。 根本拿他没办法。 “嗯。”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道:“若是今日能破城,本公便给你记波大功。” “谢陆公!!!” 利利行此时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完全臣服在陆远之的脚下。他对自己的这个转变压根看不出来。 陆远之看着众将远去,站起身子朝着高台而走。 如今他身便只剩下张慎行一个人。 “张大哥。”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看向张慎行。 张慎行赶紧俯下身子问道:“陆公何事?” “若是城破的话,你可能要辛苦一些。”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张慎行身后那几百名少年看去。 这些少年都是服过迟非晚的丹药的少爷,如今每一个人的境界都在八品上。 可以说,这几白人出去,就是一个极具战斗力的团体。 更遑论,他们身上还有陆远之给在恪物司自己表姐那里要的武器。 手雷就不用说了,腰间一人一把火铳,再加上他们装备精良。 可以说,只要在平原上,纵然他们遇到的是十万大军,也不虚。 甚至还能来回杀上几遍。 不过这些也只是理论上,具体如何还得看指挥的作用。 “是。” 张慎行恭敬行礼,带着几百少年跟着大队伍缓缓朝着那高城而去。 …… 陆远之的目光变的深邃起来,他缓缓望向城墙之中。 这些日子他之所以没有出手的原因来此二品武者之后对天地感悟的一种征兆。 若是他出手,可能会有些麻烦。 当然这只是来自五感之上的预感。 至于会不会有,他也不太清楚。 不过万事还是以小心为妙。 …… 冷淡阿姨一身戎装,手中一把狼牙长鞭,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目光冷淡的看向城头。 此时的城头之上,隐约可见一道身影,透过浅浅的薄雾,依稀能看到那身影面容上的黑色毛发。 “天狗族……” 冷淡阿姨的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玉门关之战时,她是跟着纪宣上过战场的。 自然也知道妖族里有一个种族名曰天狗。 天狗族的族长在二十多年以前便已经是妖王境的强者。 在战场之上给了大雍军队许久麻烦。 若不是纪公当年战时突破三品,恐怕那场大战最后落败的要是大雍一方。 “不过是一条老狗。” 冷淡阿姨面容冰冷,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玉手盈盈一挥: “架云梯!!” 这话一出,麾下一万鸳鸯军立马有前锋部队快速前行,训练有素的步伐极快的朝着城头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抵达城墙下时,弓箭,火油,巨石开始降落。 当即便有近五十名鸳鸯军士当场死亡。 冷淡阿姨面容不变,继续看着这一幕。 “公主,我等前来相助!” 随着一道破空之声响起,利利行巨大的翅膀身后,是整整两千名兹尔族的勇士。 前日跟羽族大战他都只带了一千,这次把家底都带上完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率领所有的兹尔族勇士朝着上空直冲而去。 “啾!!” 翅膀展出,一个急停,二千兹尔族的勇士全都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利利行口中军令。 “拉弓!!” 利利行的嘴角之间浮现出一抹冷笑,看向城头之上那数千名妖族之人。 “射!!!” 满弓张开的威力有多大。 别人不清楚,但是此时城头之上的妖族之人却是清楚无比。 “啊!!!” “啊!!!” …… 随着城头之上那密密麻麻的箭羽落下,如同割麦子一般,无数尸体倒下。 看到这个机会,冷淡阿姨眼前微微一亮,高声娇喝道: “架云梯!登城!!!” 随着她声音落下,鸳鸯军队迅速抓住这个机会,将云梯牢牢的卡在城头之上。 “上!!!” 冷淡阿姨一马先登,没有废话,疾驰至城边上之后,便下马朝着云梯而上。 “跨跨跨!!” 几个登梯的功夫,兔起鹘落展示着她那妙曼又潜藏着危险的身姿。 “嗵!!” 冷淡阿姨落地,看着面前这些妖兵,俏脸上煞气十足: “受死!!!” “啪啪啪!!!” 每一鞭便能荡起一朵血。 还在登城的那些鸳鸯军见到冷淡阿姨如此勇猛,尽是兴奋无比: “杀!!!!” 一个,两个,三个!! 随着登上城头的鸳鸯军越来越多,利利行也停止了手中长弓的下落。 静静的飞在空中,全神贯注的将目光放在冷淡阿姨身上。 临行之前陆远之的话,他是真放在心里了。 若是冷淡阿姨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感觉自己有一万个头都不够陆远之砍。 虽然利利行是单身汉,但他总有一种感觉。 总感觉陆远之跟眼前这个大雍的太平公主暗中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至于说出来……他又不想死。 “杀!!!” 冷淡阿姨身边围聚了近百名鸳鸯军。 这个缺口一但打开,便会止不住的扩大。 妖兵们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圈子越来越大。 冷淡阿姨一鞭一个。 就在她杀的正酣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小娘皮,不在家力伺候爷们,来战场之上做甚?” “嘭!!” 一个鸳鸯军的士卒被一刀劈成两半,冷淡阿姨的面前出现了一道一丈多高的身影。 那身影黑毛狗头,目光之中蕴含着一抹极为凌厉的目光,巨大的狗爪里握着一柄近三丈长的巨斧。 看到这熟悉的身影,冷淡阿姨凤眸微眯: “老狗。” “呵呵。” 听到冷淡阿姨的声音,那老狗呲牙笑了笑,露出极为锐利的牙齿道: “好久没有吃过人族的女娃娃了,今日便尝个鲜吧。” 说着,他便直接欺身而上,手中的巨斧与空气摩擦出极为巨大的呼啸声。 “嘭!!” “啾!” 在巨斧即将挥起的那一刻,冷淡阿姨便已经有所察觉,下意识的便想要躲开。 只是想要自己身后的那些士卒因为自己躲开绝对会死,她便银牙一咬,面上尽是冷色,手中长鞭微微挽了个,直接饶上了巨斧的斧刃。 “啪!!!” 千钧一发,冷淡阿姨直接开启自己的寒冰领域。 稍稍阻挡了那巨斧的攻势,将其偏离原本的轨道。 巨斧紧紧的被长鞭饶住。 “啧啧啧,小娘皮倒是有几分本事。” 那老狗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猛的一抽,巨斧便从那长鞭的缠绕之中抽开。 “接下来这一击,你该如何应对呢?!!” 老狗猛的又是一击落下,刹那之间,能看到无尽的妖力灌入巨斧之中。 (本章完) 第562章 狂风 第562章 狂风 刹那之间,整个城头之上全都是巨斧呼啸的声音。 那是一种似远古时代巨兽的咆哮。 摄人心魄。 这声音极让人难受,心中都如同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 赫然之间,那老狗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分,浑身散发着凌厉危险的气息。 “好浓的狗骚味儿。” 冷淡阿姨冷笑一声,对此怡然不惧,话音刚落,她浑身上下便已经被冰雪包裹。 极寒领域在她的身边朝着四周缓缓铺开。 下一刻,冷淡阿姨抬起头,那绝美的眸子已经布满蓝色,如同湛蓝的天空一般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然而,最美丽的,也是最危险的! “啾!!!” 冷淡阿姨轻轻抚了抚手中的鞭子,下一刻,那柔软的鞭子陡然竖立起来,如同一根锐利尖细的长剑,被她牢牢握在手中。 “很多人都尝试过,只有我成功。” 冷淡阿姨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危险。 “咔嚓~”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身边那极寒领域陡然扩大一倍不止! 如今正值冬季。 北关的环境本就让人心头发毛。 再加上冷淡阿姨将极寒领域开到极致,离她周身十丈之内的所有人,仅仅是在一个念头之间,便直接被冻僵了身子。 “咔~” 那猛烈无比的巨斧也受到了这极寒领域的冲击。 下落的威势不复方才。 “叮!!!” 千钧一发之际,冷淡阿姨手中那如细长的鞭头,直直的顶在了落下巨斧之刃上。 “嘭!!!” 随着长鞭与巨斧的碰撞。 一股气浪朝着四周铺散而开。 那些被极寒领域冻住的妖兵瞬间支离破碎。 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该死的婆娘!!” 老狗的眉头猛的一沉,犬齿露出,目光落在冷淡阿姨身上,声音极为震怒道: “今日,必要你死!!!” 说着,他竟猛的朝后一退,浑身爆发着一股猛烈的气势。 “来吧!!都来吧!!!” “风来!!!!” 他疯狂的咆哮声音下,更加狂躁的风声陡然在它身边响起。 不多时,地上的沙尘灰土皆被那狂风卷起,这片城头如同遭受了沙尘暴一般。 “轰!!!” 随着飓风以老狗为中心卷起。 周围的妖兵也好,鸳鸯军也好,全都有些支撑不住身体,被那狂风缓缓朝着风暴中心移动。 躲在天上利利也感觉自己的身子变的沉重起来。 若不是他极力扑腾着翅膀,恐怕稍一不注意就要被吸入那风暴中心里。 “你们撤!!” 利利行尚且如此不堪,更遑论那些跟在他身后的两千兹尔族勇士? 听到这话,那两千勇士全都领命,疯狂的朝后飞去。 利利行却不敢耽误,死死的盯着那如同发了疯一般的狗。 此时的老狗身置风暴中心,双只狗眼已经一片赤红,如同摄人的诡异灯笼,死死盯着冷淡阿姨,嘴角还带着疯狂的笑意: “来吧!!来到本王的怀抱!!!” 说着,他猛的一挥手中巨斧,身边的飓风舞动的更加疯狂。 “咔嚓……” 冷淡阿姨周身的寒冰之气被这飓风吹的有些凌乱。 三千青丝也疯狂的舞动着。 冷淡阿姨将武道气息灌注在脚下,死死的抓住地面,她猛的一甩长鞭。 长鞭便在眨眼间缠绕住城头之上,靠着长鞭的结实,冷淡阿姨这才止住了被狂风牵引的身形。 她的眸最子凝重起来。 当年在玉门关之时便见过这老狗在战场之中以一手御风之法,一己之力将二千名士卒吹的骨肉分离。 当然她也在那士卒之中,担任的还是百夫长。 只是幸亏有纪公来救她。 若不然那次她便已经死在这老狗手中。 今日一见它,这狂风的威力似比当年还要强上几分。 “呵呵。” 看到冷淡阿姨稳住的身形,老狗那血红的眸子浮现出诡异的笑意: “让狂风,来的再猛烈些吧!!!!” 说着,它仰天长啸,一道类犬又类狼的长嘶散发而出。 他那本就诡异肿胀的身子,赫然又膨胀了几分。 “风来!!风来!!!风来!!!” 狂风咆哮着,变的更加疯狂,仿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那场风的敌人。 随着那老狗的咆哮声落下。 狂风骤然狂舞,比刚刚猛烈了好几倍。 普通的士卒与妖兵连反应都没有,就被这狂风吹的消散为灰尘渣渣,被卷入风尘之中,侧面扩大着风暴的威力。 “啪~” 冷淡阿姨手中的长鞭再也坚持不住,突然断开。 这一断之下,叫冷淡阿姨猝不及防,连身形都稳不住,骤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老狗的风暴中心而去。 “哈哈哈哈哈!!!” 风暴中心内的老狗看到这一幕,声音愈发的猖狂: “快来吧!!小美人儿!!!” 冷淡阿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催发着自己体内的武道真气,灌注在自己雪白的手上,往城墙的地上狠狠一插,想借助城墙下的青砖来缓解风力。 “刺啦!!” 风力太大,连带着地上都被冷淡阿姨的手耕出几道细长的沟壑。 虽然缓解了被吸过去的速度,但还是在一点点的,不由自主的朝前挪移着。 “没用的,别挣扎了。” 老狗的目光之中极为贪婪,它看着冷淡阿姨那妙曼的身躯,脸上止不住的兴奋又颤抖。 冷淡阿姨死死看着着那老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生死存亡之际,她的头脑反而比平时更加的清晰。 不过是妖王境的敌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厉害的天赋?? 肯定有破绽。 但破绽在哪儿。 冷淡阿姨的脑子疯狂的运转着。 她死死的看着那疯狂的老狗,不顾自己与它的距离越来越近,脑海越来越清晰。 终于,她灵光乍现!! 一个可能在她的心中酝酿着。 “利利行,偷袭它!!” “注意,不管用什么方法,让它的身子动一下。” 冷淡阿姨分出一抹武道气息用于传音。 就在刚才,她注意到这老狗从开始唤风到现在,身子一直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来没有主动出击,只是在原地等着自己被风吸过去。 若是放在平日,可能她不会多想。 但这是在城头之上,攻城之战! 云梯上布满了鸳鸯军,都嗷嗷着要杀上城头。 这老狗怎么还悠哉悠哉的站在那里?? …… 听到冷淡阿姨的话之后,利利行的脸上猛的一怔,随后死死的看着疯狂的老狗。 此时,那老狗只专注在太平公主身上。 终于,利利行再也按捺不住,猛的从空中煽动翅膀,朝着城头之上快速的降落。 “啾!!!” 利利行手中的长枪不知不觉的出现,对着那老狗刺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接触到城墙之时,身子却因为老狗身边那骇人的风力,有些不受控制的晃动着。 但他咬牙,拼劲浑身的力气,持续朝着那老狗扎去。他知道,这一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若是败了等待自己的便是死。 纵然有幸没死在这老狗的手中。 陆远之也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嘭!!!!” 长枪以极快的速度被利利行拼劲全力投出,扎在那老狗的身上。 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但正冷淡行所想,这老狗身子轻轻一颤。 整个摄人的风全都停止下来。 而此时,冷淡阿姨距离老狗只剩下不到一丈。 这一丈,对于高品武者的说,以及是极近的距离。 “阿!!!!” 老狗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他狠狠的看向利利行: “你该死!!!南疆的人!!你该死啊!!!” 冷淡阿姨丝毫不耽搁,刚刚恢复身形,她便娇喝一声,朝着那老狗挥拳而去。 “嘭!!!” 那老狗还在看利利行,根本没注意到冷淡阿姨那眨眼便至的身躯。 生生的将这一拳挨了个通透。 “嘭!!!” 一击得手之后,冷淡阿姨不再犹豫,直直的对这老狗又是一拳。 这一拳,打在了老狗的腹部。 犬科动物,铜头铁骨豆腐腰,这是老人小孩而知道的事情。 “嗷~” 老狗骤然挨了这一拳,眼睛瞪大极大向外突出。 冷淡阿姨没有任何犹豫,她随手一抓,雪白的手便落在老狗身边那巨大的斧子上。 “夸”的一声,将巨斧从城墙的地上拔出,高高扬起。 “死!!!!” 狠声从冷淡阿姨的口中传来。 “噗~” 巨斧落下,将面前老狗的头给砍了下来。 而那老狗从被利利行偷袭之后,便站在那里根本无法自主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大斧从自己的脖颈之间落下。 “啪嗒~” 狗头落在地上。 尸体的脖颈之处这个时候才喷出血来。 纵横在妖族击十载的天狗一族首领,今日死在了自己的巨斧之下。 这是任谁也想不到的滑稽结局。 “杀!!!!” 冷淡阿姨刚好损了长鞭,这巨斧虽然对她来说有些沉重了些,但勉强也算顺手。 手起斧落,面前的两个妖兵身子便直接被横斩成两半。 “杀!!!” 看到冷淡阿姨如此勇猛,鸳鸯军如同虎狼,眼中是极为疯狂的赤红,显然鸳鸯军已经杀红了眼。 “谢过。” 冷淡阿姨来到利利行面前,面无表情。 “没事没事,都是陆公的吩咐。” 利利行说完这话,感觉有些不妥,赶紧改口道; “是公主智计无双。” “呵呵。” 冷淡阿姨冷笑一声,朝着老狗那无头的尸体间走去,将其头颅提在蛮腰之间,对着身后一波波爬上来的鸳鸯军门喝道: “随我杀,斩开吊桥,放大军进来!!” “是!” 利利行,冷淡阿姨以队伍之矛,后面的鸳鸯军跟着这二人嘎嘎乱杀。 不多时,便已经杀至南门的吊桥机关之前。 此时,吊桥的机关前站着一位虎头巨汉,他冷冷的看着冷淡阿姨与利利行。 “老狗已经死了,你若不想死,便跪地投降。” 冷淡阿姨没有任何废话,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这个虎妖她没有见过,但能感觉到肯定没有那条狗厉害。 那头虎妖缓缓扭动着脖子,整个躯体间给人一种极为松弛的感觉。 仿佛眼前并不是生死之战。 “老条狗吗?” 虎头妖王那赤红的眸子诡异一笑,将目光放在冷淡阿姨的腰间。 当他看到老头的头颅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郁: “这老狗,还真是狡猾啊。” 这话说的有些…… “嘭!!!” 与此同时,冷淡阿姨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 猛的朝后看去。 只见那老狗的无头尸体已经炸出了漫天的血雨。 一道灰蒙蒙的透明影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城头下飘走。 “那是……” 冷淡阿姨的瞳孔之中猛的收缩: “道门的替身傀儡之术?!!” “不用管它,来跟本王斗斗吧!!” 老虎哈哈一笑,猛的从空中越下。 “嘭!!!” 他的那一双有力的虎腿结结实实的落在地面之上。 “唰!” 一把窄刀从它的腰间拔出,赤红的双目透着一抹诡异的血污之色: “今日也刚好尝尝人族的血,吾乃朝月妖皇座下第一妖王,号称虎前行,死在本王手下,你二人不冤。” 那虎前行猛的对着二人张开血盆大嘴,一声捍天动地的虎啸从他口中爆发而出: “吼!!!!!” 刹那之间,冷淡阿姨与利利行在这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声虎啸震的头脑发晕。 “圆月!!!” 一道刀光亮起,刀上的寒锋并没有直接寻至冷淡阿姨身上。 目标明确的直指距离它更近的利利行。 “咔嚓!!!” 利利行虽然耳目受挫,但在这生死之刻,也拼尽全力的闪躲。 终于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嘭!!!” 他身边那一杆足足一尺粗细的大旗被齐整整的削断。 “咔嚓。” 大旗迎风,缓缓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荡起一阵尘烟。 利利行面容阴沉的擦了擦自己脖子上那溢出来的鲜血,背后惊出一身冷淡。 刚刚若是敢晚一丝,此时掉在地上的,就是他的项上头颅。 “反应倒是挺快。” 虎前行戏谑的声音响起: “这女娃娃腰间的玉佩不错,拿来让本王瞧瞧?” …… (本章完) 第563章 斧版拔刀计! 第563章 斧版拔刀计! 妖都城,此时的南门城上。 冷淡阿姨与利利行对视了一眼。 均能看出对方目光之中的凝重。 眼前这个虎妖,明显要比刚刚那个狗头强。 虽然都是妖王境,但光从气势上都能看出,压根没法放在一块比。 “一个四品境的武者,一个南疆的首领。” 虎妖边朝前走着,脸上边露出戏谑的笑容: “正好给本王打打牙祭。” 说完,他便猝不及防的拔出腰间窄刀。 “唰唰唰!!!!” 三个亮光闪过,一团团散发着血腥味道的飓风从他刀间劈出。 “嗞~” 三道飓风从地底升起,裹挟着极强的腐蚀性对着二人极速而来。 “躲!!!” 看着暴动的飓风,利利行大声对着冷淡阿姨喝了一声。 随后自身暴退。 冷淡阿姨自然也看得出来这股飓风的诡异之处,从来没有想过硬捍,在那血色飓风即将撞上她时,身子兔起鹘落与之擦身而过。 “呵呵。” 看到二人躲开飓风,虎先行却是丝毫没有意外,脸上的戏谑愈发的浓郁。 冷淡阿姨与利利行躲开那血风之后,刚想松一口气,却又迎上那虎前行诡异的笑容。 “不好!快躲!!!” 这个时候轮到冷淡阿姨来提醒利利行。 她刚注意到那虎前行的诡异目光,便能察觉出事情的不对,想也没想瞬间从左边跳开,蹿行至城头之上。 “嘭!” 利利行却是没有冷淡阿姨那么敏捷的反应,身后那飓风在回旋后,正好被血风绞住胳膊。 “嗞~”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从利利行的胳膊之上响起。 再看去,利利行的胳膊已经完全扭曲,几乎看不到里面的精气血肉。 “只是一条胳膊吗?也还行吧。” 虎前行脸上的诡异笑容愈发邪魅。 那三道飓风回旋至他的身边,化散成一道浓浓的血雾,被他深深的一口气吸入了鼻腔之中。 “舒服~血肉的滋味果然大补~” 虎前行爽的甚至呻吟了一声。 一股莫名的血光从他的脸上闪烁而出,极为瘆人。 “嘶~” 利利行此时极为狼狈,他面色苍白,看着自己左胳膊如同干枯树枝的手,眼神之中闪过惊惧。 “嘿嘿。” 看到他的目光,虎前行嘿嘿一笑,看他的目光极为贪婪: “倒是没想到,南疆部落的首领味道居然比人族还嫩。” “所以本王决定,先吃你了!!” 说着,虎前行突然将手中的窄刀置入鞘中,一个起手式刚刚摆出,下一刻身子便已经陡然蹿了过来。 利利行不敢再有任何怠慢,他现在百分之百全力打起精神,死死的盯着这虎前行的每一个动作。 “嗯??” 然而,呼啸声响起,利利却是愣了一下。 虎前行这厮虽然是对着自己摆的起手式,但他的攻击目光却是……太平公主??! “公主小心!!!” 利利行不敢耽搁,赶紧提醒冷淡阿姨,同时他自己也下意识的开始对那虎前行防备起来。 “哼!!” 冷淡阿姨对这虎前行的阴险狡诈早便有了堤防,身子不紧不慢的朝后跳跃着: “声东击西,我人族几千年前便有了,笨拙的法子。” 说着,她身边那极寒领域骤然展开,朝着追击而来的虎前行缓缓铺去。 “嘶~” 瞬间虎前行的身子下意识的滞了一瞬,雪白的寒霜浮现它的眉头以及缓缓朝着全身蔓延。 冷淡阿姨眯着凤眼,趁着这一瞬间的功夫,手中的巨斧直直的抬起: “这一斧,你来尝尝鲜?!” 嘭!! 极为凌厉的一击,却被那虎前行在千钧一发之际以一个虎扑极限躲开。 并且在空中借力,一记虎尾如同铁鞭一般在空中响彻着呼啸声。 “嘭!!!” 冷淡阿姨看到虎尾抬起那一刻便已经有所反应,她娇喝一声,手中的巨斧在空中打了个转,以斧柄朝上而顶,使了个冲霄的手段。 虎尾如同抽冷子一般,与斧柄对撞。 “啪!!!” 极为干脆的声响,一人一妖在这碰撞之后也借力分开。 冷淡阿姨缓缓倒退,虎前行则是一个跳跃翻滚至后面。 趁着这个间隙,二人的目光几乎同时眯起,一脸警惕的看着对面。 也在酝酿着新的攻势。 “好好好,这样的小娘子才够劲儿!本王决定,玩够你之后再杀!!” 虎前行邪恶一笑,口中的声音如同恶臭的粪坑。 冷淡阿姨对这等话早已经免疫,她雪白的小手轻轻一握斧柄,嘴唇微启,却不是在回应虎前行的话,而是在与那利利行传音: “等会儿我将他冻在原地,你趁机蓄力轰杀,你我二人前后夹击。” 利利行听到冷淡阿姨的声音之后,面色先是一怔,随后变的严肃起来,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之后,便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枪。 “这一刀,不知道小娘子可抵挡得住!!!” 虎前行眉锋一挑,浑身上下变的极为凌厉,下一刻,他呼啸而出。 同时与他身体一同朝前而来的便是他腰间的窄刀。 冷淡阿姨眉头瞬间竖起。 就是现在!!! “极寒!!!!”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闭上眼睛,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武道气息。 那原本散发出十丈之外的距离在这一瞬间收缩至一丈。 领域之中的极寒之力非但没有变少,反而浓郁到让人寸步难移! “咔嚓~” 一道冰破的声音响起。 眼前的虎前行毫无阻挡一般,突破了第一层冷气。 “咔嚓~” 剩余的冷气又将他冰冻住。 “咔嚓~” 虎前行往前又进了一步,挣脱身上寒冰的束缚。 “咔嚓~” 虎前行步伐变慢,但仍往前迈了一小步。 “咔嚓~” 这一次,彻底将它冻住。 “极寒!!!” 冷淡阿姨一声娇喝。 将虎前行冻住的寒冰又加厚了一层。 这一层,使它终于无力再挣脱。 “就是现在!!!” 冷淡阿姨对着利利行喝道。 利利行早已经按捺不住,此时的他已经将周身的力量蓄到巅峰。 “破天!!!” 利利行的翅膀猛然张开,手这的长枪已经蓄满了力道,迫不及待的朝着被冰冻的虎前行而去。 “啾!!!” 这一击如同天雷降世,也将利利行身上仅存的力气榨干。 冷淡阿姨同样也不闲着,身子高高跃起,手中的巨斧如同泰山一般向着那虎前行压了下来。 “嘭!!!” “咔嚓!!!” 一枪一斧的攻击眨眼便落在了虎前行的身上。 两道攻击落下。 虎前行身上的寒冰一层最先褪去。“咔~” 极为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利利行的长枪已经将这老虎的肩膀洞穿,从后心而入至前心而出。 而冷淡阿姨的大斧劈下,却是只砍在了这老虎的脑袋上。 “嘭!!!” 老虎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它的身体在利利行那一枪洞穿它时已经可以由自己控制。 所以,在冷淡阿姨的大斧落在他头上时,他的浑身已经成了灰色的石头一般。 “当!!!” 如同砍在无比坚硬的大石上,斧子甚至在在它的身上磕出一点痕迹。 冷淡阿姨的双手震动,反震之力导致她的虎口溢出丝丝鲜血。 “噔噔噔~” 冷淡阿姨朝后退了十步有余,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个足迹深坑。 一直退至城墙最边上,才堪堪将那反震之力卸下。 “这是……” 冷淡阿姨看着那变成石头的虎前行,瞳孔猛的一缩。 “嘿嘿。” 肉眼可见的,那石色退去,虎前行的虎口之中溢出一抹鲜血。 他狰狞的将胸口之中的长枪一点点拔下。 “噗~” 鲜血喷洒。 虎前行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 “这是我山虎一族的天赋神通,怎么样?还算硬吧?小娘子心动了吗?” 他的笑容之中甚至带着一抹癫狂,伸手堵住胸口正在喷洒的鲜血,将手中的长枪随手一扔。 “叮~” 长枪落地。 虎前行堵着凶口的手也缓缓抬了起来,他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手上自己的鲜血张开虎口,露出那满是恶心倒刺的舌头,认真的舔了起来。 “血,不能浪费。” “我自己的血也如此美味~” 他陶醉着,慢慢的朝着利利行走去。 利利行此时的力气已经全部耗尽,只能脸色苍白,干看着那老虎朝自己走来。 “你的力气每了,肉味应该比刚才干巴点,不过没关系,吃腻了鲜的,偶尔尝尝干的也行。” 虎前行一步步的朝着利浪行走去。 “哒,哒,哒~” 他的虎步每一次落地,都给利利行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嘶~” 行至利利行面前后,虎前行咧了咧嘴道: “别说,你这一枪倒是挺疼。” 说着,他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洞穿的一击终究还是没有他表现的那般轻松。 说着,他便要伸手捏住利利行的胳膊。 但,一旁的冷淡阿姨却又岂能让他如意?! “挨了一枪,还这般硬挺,你叫嘴硬虎吧?!” 真要比嘴臭,冷淡阿姨的话虽然并不脏,但也挺打击人心。 声音落下,冷淡阿姨便已经举着手中斧子,来到虎前行的背后。 “呵呵,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背对着你?不就是想让你对老子出手嘛?!!” 虎前行嘿嘿一笑,猛的转身一拳轰出。 只是…… 他轰在了空气上。 冷淡阿姨还在原地举着斧子。 此时轮到冷淡阿姨脸上浮现戏谑的表情: “果然,妖族之人都没有脑子。” “你!” 虎前行没想到眼前这女娃居然识破了他的想法,脸色阴沉下来。 而利利行却是趁着这个功夫,赶紧振起背后的翅膀,飞向了天空。 半空之中,利利行心有余悸的看着那老虎。 若是那老虎的废话少一句,自己可能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没有戏耍到冷淡阿姨,到手的猎物又飞走,虎前行的脸色阴沉至极。 然而,刚刚那蓄谋已久的拳头却是让他本就手上的身子雪上加霜。 胸口的鲜血又如同喷泉一般朝外流着。 “嘶~” 虎前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警戒的看着面前的冷淡阿姨,那一双宽厚的虎爪,也放在了自己腰间的那柄窄刀之上。 “这一击,你若能挡住,便算你赢。” 冷淡阿姨的声音变了。 她淡漠的注视着眼前的虎前行,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此时她,才终于准备拿出自己的底牌。 她手中的巨斧在缓缓斜靠在略显单薄的肩上,身上的气势骤然凝聚起来。 那是…… 虎前行的眸子猛的收缩。 他觉得自己被眼前这女娃的气势锁定。 拔刀计。 陆远之的成名绝计,这一技曾斩过菩萨,斩过妖皇,斩过妖王…… 没错。 陆远之早便将这一计授与了冷淡阿姨。 只是冷淡阿姨不使刀,手中的斧子却也能勉强使用。 “轰!!!” 冷淡阿姨周身的气场如同实质化一般在缓缓的凝聚着力量。 而虎前行自然知道不能任由她这般凝聚下去。 但它想迈一步,却已经是举步维艰。 因为随着力量的凝聚,冷淡阿姨周围的寒冰气息也在凝聚!! 这是冷淡阿姨最终的底牌。 也是她若斩不掉眼前的虎头,死的便是她的底牌。 这一刻,冷淡阿姨的心中没有丝毫杂念。 她就那么站着,身上的气势越凝聚越厚重。 “哒~” 虎前行咬牙顶着周围那将要冻住它自己的寒冰,一点点的朝着冷淡阿姨挪了过去。 “啾!!!” 与此同时。 天空之中的利利行虽然丢了手中的长枪,但腰间的弓与箭却还在手,为了不让虎前行打断冷淡阿姨,他的箭如同不要命一般朝着那虎前行射去。 “啾!!” “啾!!” “啾!!” 每一箭,都射在了虎前行的身上。 却也只是造成了一点点的伤害,使它前行的速度慢了一丝。 “嘭!!” 三步。 “嘭!” 两步。 “嘭!!” 终于,虎前行离冷淡阿姨只有一步之遥! “就是现在!!!”虎前行大吼一声,手中的刀猛得亮起了寒芒。 它也知道,这一击若不中,那它便会死!!! 然而。 迎着刀芒,冷淡阿姨动了。 她肩上的斧子,随着手臂的挥动如同要将大地撕开一道裂缝一般。 刀,将要落在她的躯体之上。 斧子,也将磕在虎前行的脑门之上! (本章完) 第564章 长短如意 第564章 长短如意 “咔嚓!” 鲜血满地。 偌大的虎身被大斧劈成了两半。 内脏鲜血洒满在地上。 “噗~” 而那老虎临死前的一击,也砍在了冷淡阿姨的胳膊上。 不过却因为巨斧的冲击力,导致位置发生偏移,力道也弱了许多。 但这一刀依旧深可见骨。 冷淡阿姨淡漠的看着面前被砍成两半的尸体,面无表情。 她此时的体内的武道气息已经干枯,哪怕是一点武道气息都提不起。 她的状态极差。 胳膊间鲜血直流,面色苍白如纸。 “哒,哒,哒。” 几个妖兵看着不得动弹的冷淡阿姨,目光之中带着试探之意,持着兵器缓缓的朝这边走着。 “公主小心!!!” 看到妖兵靠近公主,那些爬上城头的鸳鸯军赶紧围了上来,将其护在中间。 “杀!!!” 妖兵与鸳鸯军见面,一见便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嘭!!!” “嘭!!!” “刺啦~” “噗嗤!!” 鲜血撒满余晖的地面上。 “公主无恙否?” 利利行拍打着翅膀,从天空之中飞下。 他看向冷淡阿姨的目光之中带着紧张。 若是冷淡阿姨有什么危险,回去之后,自己恐怕也活不成。 “无妨。”冷淡阿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吊桥机关: “将吊桥放下,快!!” 听到她的话,利利行自然也不敢犹豫,拿起地上冷淡阿姨刚刚用过的巨斧,便朝着那机关走去。 “嘭!!!” 随着斧子的落下。 巨大的铁索被一刀两断。 “嘭!!!” 胳膊粗细的大铁链开始一圈圈的松开,下落。 南门城前的巨大吊桥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南门之下。 近七千鸳鸯军看到这一幕,全都喊出了震天的杀声: “城破了!!!杀进去!!!” “杀!!!!” 有副将带领,七千的鸳鸯军举着手中的兵器,直直的朝着城中杀去。 那威震天下的气势,可谓大雍第一强军。 “杀!!!” 随着鸳鸯军入城,冷淡阿姨也松了口气。 她此时全身已经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利利行也飞回了她的身边。 “公主,先回营吧,这里交给我。” 利利行的眼神有些躲闪。 他不敢回去。 冷淡阿姨受了这伤,若是他跟着一块回去,说不得得被陆远之训斥一番。 “嗯。” 冷淡阿姨没有强撑,她知道,自己如今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在亲兵的护送之下,一步步的走着台阶,朝着军营之中而去。 …… “南门破了?!” 陆远之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眨了眨眼,他看向对自己汇报消息的张慎行问道: “真的?” 他本也就没打算今日破门,不成想冷淡阿姨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真的。” 张慎行神色振奋道:“太公公主一连斩杀两大妖王,可真是壮我声威啊!!” “呵呵。” 陆远之的下巴微微抬起。 那是。 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公主人呢?” 陆远之抬了抬眼皮看着张慎行问道。 “有些脱力,现在应该在回营的路上。” “哦。” 就在陆远之想说什么之时,便看到被护在中间的冷淡阿姨簇拥着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哈哈哈!!太平公主当真厉害!破城的首功便记给你了!!” 陆远之哈哈大笑着朝冷淡阿姨走去。 他刚迈了一步,便闻到一股血腥味,随后便朝着冷淡阿姨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冷淡阿姨胳膊上的伤口之后,脸色随即阴沉下来。 “利利行干什么吃的?!” “不怪她。” 冷淡阿姨虚弱道:“那两个妖王太过强悍,他也差些就死了。” “嗯。”陆远之冷冷的点头,随后赶紧上前搀扶着冷淡阿姨道: “快回帐中,我来为你疗伤。” …… 看着面前的冷淡阿姨,陆远之脸上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以后就在营中,别出去打打杀杀了。” 冷淡阿姨沉默着没有说话。 陆远之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着冷淡阿姨的伤口: “回溯。” 下一刻,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缓缓愈合。 陆远之松了口气,轻轻的将手搭在冷淡阿姨的脉搏之上。 “气息怎么亏空的如此厉害?” 陆远之皱眉,随后猛的抬头眨眼问道: “用拔刀计了?” “嗯。” 冷淡阿姨点头。 “啧,当时不是说不用吗?” 陆远之嘴角闪起一抹坏笑。 当初教冷淡阿姨这一招的时候,她是拒绝的。 没想到现在真香了。 “若是不用,你现在看到的,便是我的尸体了。” 冷淡阿姨淡淡的注视着陆远之,声音带着一抹自嘲。 “该用的时候就用嘛!” 看着冷淡阿姨身上的伤好了之后,陆远之便渡入了一道武道气息。 如同奔流的大河一般,朝着冷淡阿姨的体内流淌。 不足一刻,冷淡阿姨的面色便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这才像话。” 冷淡阿姨的脸红其实是陆远之造成的。 他那武道气息渡入冷淡阿姨的身体,一点也不老实。 一会儿朝着胸部流,一会儿朝着下体流…… “不要面皮。” 冷淡阿姨啐了陆远之一口。 “嘿嘿。” 陆远之缓缓站起,伸了个懒腰,坏笑道: “不说了,我得去前线督战了。” “别太想我。” …… “嘭!!!!” 十几名鸳鸯军被一根长棍横扫,瞬间化为满天血雨。 长棍的主人是一名浑身长着长毛的猿妖。 此时那猿妖慢脸阴沉,看着被打开的南门,声音带着恨意: “两不没用的废物!” 只是如今的他再怎么说也没用,只能看着源源不断的鸳鸯军,挥舞着手这中的兵刃,朝着那怎么也杀不尽的鸳鸯军乱搅。 “嘭!!!” 又杀了几个鸳鸯军,那猿妖面色一狠,脸上带着一抹嗜血,大手一挥: “将他们杀出去!!!” 说着,他边一马当先,朝着城头之上走去。 他打算先将城门关住。 只要将吊桥拉上来,这进入城中的鸳鸯军便是必死之身。 只是他刚挪动了脚步,便被极速而来的箭矢给打断了。 “啾!!!” 空中的利利行满脸冷色,收回手这的长弓,淡淡的看着那猿妖。 猿妖身子极为灵活,瞬间便躲开那长箭。 随后他眯着眼睛,看了利利半晌之后,冷声问道:“那头老虎还有狗,是你杀的?” 利利行没有说话,回应对方的只是手中又一根长箭射出。 “哼,小人!!”猿妖的声音略显苍老,但动作却异常的丝滑。 躲开箭矢之后,手中的长棍对准了利利行。 利利行看的莫名。 “啾!!!” 长棍突然伸出十丈之长。 利利行猝不及防,被这长棍攻到了翅膀。 “嘭!!!” 没有任何意外,利利行掉在地上。 日! 谁能想到这老猿还有这么一招…… 利利行暗叫一声晦气。 此时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刚刚与那虎妖大战,他身上的力气虽然恢复了些,但也不多。 这被长棍从空中打下来,就像是案板上的肉。 只能绝望的看着那老猿一脸冷笑缓缓的朝着自己走来。 “南疆的首领,却甘愿当大雍的走狗,令人不齿!” 说完,老猿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棒子砸了下来。 “嘭!!!” 利利行艰难的躲开,但还是被砸到了大腿。 “咔嚓。” 大腿被那铁棍砸的粉碎,血肉模糊,几乎成了肉酱。 豆大的冷汗从利利行的脸上流淌下来。 此时的利利行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太奶。 “躲的倒是挺快。” 老猿冷笑一声,他先是看了看鸳鸯军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威胁,便不再犹豫,一棍高高举起,朝着利利行当头砸下。 利利行心中哀叹一声。 早知道就不逞强了。 跟太平公主一起回营多少。 就是挨一顿骂,也比现在立马就要死强。 到了此时,他反倒心中没有什么负担了。 闭上眼睛静静的等死。 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死的时候会是什么光景。 倒是不成想,死在了帮大雍的路上。 讽刺…… “嘭!!!” 长棍落下,却只砸到了地面。 利利行茫然的睁开眼睛。 看到一个巨大的怪物挡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接下了这一击。 “这是……” 利利行心中那叫一个感动: “相博,你来的真巧!!” “嘿嘿。” 那巨大的怪物冷笑一声: “你可别死了,我还等着回了南疆继续跟你斗!” “不斗了不斗了,回去你就是想当大首领,我也全力支持你。” 利利行虽然此时只剩下了一条腿,但也足够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子。 “回去吧,这交给我。” 相博的血盆大口伸出一条又长又黑的舌头,看上去恶心极了。 但往日那恶心的舌头,在此时的利利行看来,却是无比的亲切。 “你怎么来的?” “你不是在北城吗?” “陆公传音,说让我来助你。” 相博的话不多,说完这一句便直接朝着那老猿攻了去。 “哼!!!” 老猿没有杀了利利行,心中有些噪意,看到眼前的相博,他冷冷道: “既然如此着急来送死,那便成全你。” 说完,便挥棒就打,与那相博战至一处。 利利行不敢再犹豫,在兹尔族手下的搀扶之下,飞到了空中,朝着营帐之中回去。 …… “命令北城的巨擂,停止攻城让他带着五千兵马去南城援助,今天将皇城彻底攻下。”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冷意: “若是南城战果扩大,北城的守兵自然会被调入难城,届时让剩余的五千再将那北城攻下,可兵不血刃。” “是!” 张慎行没有任何犹豫,传信使这个职位倒是当的勤勤恳恳。 待张慎行走了之后,陆远之朝着那皇城看了过去,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朝月啊,老朋友了,让本公看看,这么久不见,你成长了多少。” 说罢,陆远之便伸了个懒腰,随后就看见利利行在被人搀扶着从空中落下。 “哟,这伤受的挺重啊?” 看到利利行之时,陆远之原本是想发脾气的。 但看到他那幅惨样,也懒得说。 “多谢陆公差人来救,若不然,今日我便死了。” 利利行说话很耿直。 “不用谢我。” 陆远之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指: “回溯。” 下一刻,利利行的腿伤眨眼恢复,连带着他的力气也几乎全都恢复。 “这……” 这种如同神技一般的场景,看得利利行人都傻了。 “陆公莫不真是天神降世?!” “什么天神不天神的,领域的运用技巧罢了,想学啊?”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 “想……” 利利行登时感觉浑身都一颤,期期艾艾的看向陆远之。 “教不了。” 陆远之耸肩:“这玩意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废话,他自己是怎么掌握的,他倒现在都还不清楚。 这个秘密只能等攻下妖城之后,回去看国师能不能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 “呃……” 利利行挠了挠头,随后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枪道: “末将现在体力恢复,能再战了,此便去南城。” “去吧去吧,相博一会儿死了。” 陆远之如同赶苍蝇一般将其赶走。 听到陆远之的话,相博不敢犹豫,翅膀一震,便朝着天空之中飞去。 待他走后,陆远之缓缓的坐在椅子上。 “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关于时间的领域之力还是不能太过频繁的动用。 虽然他现在已至二品,极寒领域已经融合了时间领域。 但极寒领域若是施展开来,不说万里冰封,千里雪飘倒是能勉强做到。 只是这时间领域…… 他总感觉使的次数越多,再使用起来就隐隐会有一种无力感。 “难道是因为太过逆天,不能频繁使用?” 陆远之的眉头轻轻一皱。 他还真没怎么听过关于领域上的东西。 回头问问国师吧。 感觉国师应该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 “嘭!!!” 相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这该死的长棍顶出去了。 祂巨大身躯贴在城墙之上,面色阴冷的看向那老猿手中的长棍。 “这该死的棍子。” 祂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看上去就是一根普通的铁棍。 那长短如意到底是怎么来的?!! 神鬼莫测一般的棍子,让祂战斗之时都有些束手束脚。 正当祂想要从墙上下来,对着那老猿继续开展进攻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回来了!一块弄他!!” 利利行挥舞着翅膀,从天而降。 “嗯???” “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相博不可置信的看着利利行。 “呵呵。” (本章完) 第565章 老猿身死 第565章 老猿身死 利利行没有说太多,只是参与到了相博与那老猿的战斗当中。 严格来说,利利行与相博的战斗力并不弱于任何一个妖王。 只是每一个妖王的手段都不一样,所以他们二人需要适应一下,再出手。 没过多久,那老猿便已经气喘吁吁。 显然,在适应了它手中那神鬼莫测的长棍之后,利利行与相博二人的掣肘便没有那么大,发挥的空间也变的多了。 “嘭!!” 一声兵器的对拼,利利行挡住了老猿那突如其来的一棍,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之意: “这个方法已经不管用了。” 说着,他身后翅膀猛然一挥,速度极快的朝着老猿靠去。 相博此时的变身也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浑身上下的种族天赋之力都在颤栗,看那老猿的目光已经隐隐泛红。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杀!!!” 相博那厮杀的已经有些嘶哑的喉咙急切响起,祂看那老猿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杀!!” 利利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举棒而起,朝着那老猿攻去。 二人的攻击极为迅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与空气摩擦出巨大的呼啸之声。 “嘭!!!” 一爪一枪,朝着那老猿攻去。 老猿眼见这二人来势汹汹,自知不好硬敌,以灵巧的身子辗转腾挪。 这战场可移动的空间很大,老猿本身气息悠,渐渐的,居然很真让他拖住了利利行与相博。 “我拖住他们俩個,你们去将吊桥升上来!!!” 老猿自知,自己已经抽不开身,便对自己的亲族吼了一声。 听到老猿的话,几个浑身金毛的猴子没有任何犹豫,对视一眼,便离开战场,朝着城头之上而走。 “不能让他们升起吊桥!” 利利行大吼了一声。 随后便有一队鸳鸯军与几个兹尔族的族人,朝着那几个猴子杀去。 但那几个猴子虽然毕竟是跟随老猿已久的族人,战力自然不是这些普通的士卒所能抵挡,不多时,便将那些围上来的鸳鸯军与兹尔族全都杀了个干净。 “走!!” 领头的那个猴子满面凝重,没有任何犹豫,便率领着身后的猴子朝着城头之上而去。 “我去斩了那几个猴子!!” 一阵思考过后,利利行的眼睛之中冒着极大的杀意,他嘱咐了一句相博,便想朝着那几个猴子杀去。 然而,老猿却没打算要放他走。 只见场中的老猿大吼了一声,随后周身便如同漩涡一般风声,灵力全都朝着那老猿而去。 “吼!!!!” 老猿的身躯扩大至十丈有余,这城门口的巷战已经有些容不下它。 “死!!!!” 随着老猿的身躯增长,他手中的棍子也随它一同膨胀。 不多时,便已经极粗。 “谁也别想走!!!” 老猿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极浓郁的杀意,他那赤红的眼睛盯着每一个战场之中的敌人。 特别是利利行与相博。 那巨大的身躯,给利利行还有相博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随着老猿尽全力一挥,那巨粗无比的棍子便要朝着欲走的利利行砸去,同时他一个转身,背后那极为粗壮的尾巴也对相博扫了过去。 利利行感觉背后一阵呼啸之声,想也没想,便猛的朝着一旁翻滚。 “嘭!!!!” 地面甚至都被这一棍砸的震动起来。 无数正在战斗的鸳鸯军与妖兵被震的甚至都稳不住身形,开始晃动起来。 “跳梁小丑!!!” 老猿身躯恐怖,他那张巨脸之上透着青黑之色,张嘴露出尖牙,声音咆哮: “再来!!!!” 他朝前跨了一步。 仅仅是这一步,便已经跟上了利利行的身躯。 随着老猿高高举起手中巨棍,那地上露出了刚刚被砸出的巨大深坑。 “死!!!!” 老猿的攻击如同骤雨一般,朝着利利行扫去。 与此同时,它的尾巴也不闲着,疯狂的对着那相博抽打。 其实相博变身以后的身体并不算小,比正常人要高上两三个头。 但是在这身高十丈的老猿面前,如同孩童一般。 那巨大的尾巴,都要比相博大。 “嘭!!!” 相博的尖爪在那老猿的尾巴之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但是老猿的尾巴却依旧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疯狂的朝着相博攻去。 而此时的利利行也在那巨大的棍势下,显的有些可怜。 那棍势实在是太猛。 这老猿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攻击导致利利行根本抽不开身去阻止升起吊桥的那几个金毛猴子。 再一次躲开了老猿的棍势,利利行喘着粗气,紧张无比。 此时他的周身环境,已经被那老猿毁的差不多了,地上坑坑洼洼全是各种各样的痕迹。 最离谱的是,他的周围不仅有被巨棍碾压成肉泥的鸳鸯军,不少妖兵也死在刚刚的攻势之中。 “这老东西打起架来敌我不分!!” 利利行心中憋屈极了。 但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毕竟这老猿的攻击每一棍下落,那无可匹敌的威势便向他发出极其危险的信号。 若是敢与其力拼,恐怕死的那个人肯定是自己。 但是身在南疆之中,利利行与人打仗,向来都是仗着自己的身体力量所向披靡。 在力量之中受挫,这还是头一遭。 “再来再来!!!!” 老猿的攻势又快了不少。 利利行的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老东西!!!你他娘死吧你!!!!!” 利利行心中一狠,娘的!让老子不痛快,那就一起死!!!! 他的心中没由来便是一阵火大。 “啾!!!!” 他的身子猛的被翅膀带入空中。 对于敲来的那巨棍视而不见,直直的盯着老猿的心脏之处。 “死!!!!” 紧接着,他便瞬间从空中朝着老猿飞去。 “嘭!!!” 老猿手中的棍子扫到利利行的双腿。 利利行的双腿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直接被那巨大的威势给扫成了肉末。 “嘭”的一声,血雾自利利行的双腿之间炸开。 疯狂的疼痛让利利行的眸子血红无比,他的手中长枪依旧去势不减。 “嗤~” 长枪如同巨针一般,扎入那老猿的胸口之中。 老猿身子猛的一颤。 与此同时,相博的手中利爪也将老猿屁股后面那巨大的尾巴给切了下来。 “嘭!!” 尾巴落地。 “嘭!!” 老猿倒地。 “利利行!!”相博此时也恢复了那容月貌的身影,祂急迫的朝着利利行冲了过去。 利利行面色苍白,双腿已经完全消失,血水流的如同江河。 但他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怎么样??” 相博皱眉,看着利利行的伤势。 “无妨。”利利行却是声浪震天道: “一会儿送我去陆公那里,陆公自有法子帮我恢复。” “哦。” 听到这话,相博缓缓松了口气,脸色变的淡然起来: “那便让你亲兵送你飞回去吧,我要去上面阻止那几只小猴子放吊桥。” “嗯。” ………… 相博来到城头之上,便看那几只猴子已经杀入场中,身便躺着的皆是鸳鸯军的尸体。 而在城下不远处,又有一块巨大的放阵朝着南门而进。 “那是……” 相博看向那巨大的旗上飘扬着“巨”字。 眸子轻轻一眯。 巨擂将军来了,看来今日陆公是打算发起总攻了! 那……这南门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将吊桥给升起来!!! 想到此处,相博眸子凌厉起来,飞快的朝着那几只猴子杀去。 “族长死了……” 几只猴子自然也听到城内的战斗,此时的面容之上均是剧烈的悲哀。 “我去挡住她,你们继续!!” 那领头的猴子看到这一幕,心中虽然悲哀,但也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破坏,若不然,今日便是妖族灭绝之日!! “是!!” 剩下的几只猴子没有任何犹豫,跑去缓缓的转着坠吊桥的巨大铁链。 相博近身之后,便看到那金色的猴子面容坚毅的对自己伸出他的铁棒。 “不知死活!” 相博妩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色,她并没有选择变身,而是伸出手一只胳膊缓缓变成了巨大的铁爪,朝着那猴子攻了过去。 “嘭!!!” 爪与棍的接触,那猴子脸上猛的一红,随后便一口鲜血喷出。 但它依旧丝毫不让,以手中铁棍做拐,屹立在相博面前。 “让开!!!” 相博一爪飞去,直接打在那猴子的腿间。 “刺啦~” 鲜血直流。 “不让!!”猴子的脸上倔强无比,它明知自己不是对手,死也要拖住眼前的相博。 拼尽混身力量,朝着那相博一棍敲出。 “嘭!!!” 随着这一棍敲出来,相博的耐心已经完全磨灭,祂的目光变的极为危险,杀意自面上腾然而出。 “死!!!” 一爪过后,猴子的身体内分为两半。 满天的血雨散落在祂的身上。 “吱~” 此时,那几只猴子已经缓缓将吊桥从地面之上拉起,缓缓的关着城门。 “住手!!!” 相博也知道,绝不能让城门被这几只猴子拉上,祂猛的朝前扑去。 “死!!!” 却突然听到一声怪异的声响从自己背后响起。 没有任何犹豫,相博直接一个转身,躲过这一击。 祂转身看去,一道威猛的身影站在城头之口。 那身影一身盔甲,黑色的毛发随着周身而涌动着,高有三丈,手中一把红樱枪,舞动在它的手中,极为凌厉。 “黑熊!!” 相博的面上闪过一道阴沉之色。 既然北门巨擂不攻了,那妖城北门的妖王自然也就被调了过来。 “你们不必管这妖人,我挡住祂,你们继续升吊桥!!” 那黑熊说话的声音极憨,但动作却是一点不慢。 一道红光闪烁,那红樱枪便已将攻至了相博的面门。 相博自知此击不可硬敌,身形陡然暴退。 与此同时,祂也完成了周身的变化,成为一个巨大的怪物。 “丑死了,死在我枪下我都得天天擦枪。” 那黑熊看到相博变身之后的身影,脸上全是嫌弃之色。 “死吧!!!” 相博的身子猛然朝着那黑熊攻去。 “嘭!!!” 黑熊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仓促之间用红樱枪挡住。 “噔噔噔。” 黑熊收不住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两个巨大的坑。 “娘咧!!偷袭我!!!” 黑熊气极了,他举着手中红樱枪,便要朝着相博攻来。 只是此时,相博因为与它对拼之后,借着那股力道,距离那几个猴子只剩下一步之遥。 没有任何犹豫,拼着受伤的风险,祂也将自己的利爪对准了那几只猴子。 “噗嗤~!!” 只数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两个猴子的头从肩上脱离,滚落入城下,鲜血直冲动天际。 随着那两只猴子的死亡。 好不容易被升起的城门又一次跌落在地上,与大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该死!!!” 黑熊面色阴沉无比,他的攻击此时也已经到来。 红樱枪如同毒蛇一般,重重的刺向相博。 相博此时已经旧力用老,根本收不回来,只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横的将身体凭空挪移。 “嗤!!!” 虽然被相博避开了要害,红樱枪还是透体而入,从祂的左背直直的插入,枪头从左腹透出。 与此同时,一股浩荡的妖力蹿入祂的身体之中。 “该死!!” 相博一口鲜血猛的吐出,眼神已经有些恍惚。 “娘的!!弄死伱先!!!” 黑熊大骂了一声,手中的长枪又一次举起,朝着相博攻来。 此时相博已经如同待宰的羊,根本无力闪躲。 只能任由长枪朝着自己的身体扎来。 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巨擂来也!!相博首领莫慌!!!”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巨擂那厮居然从城墙之下踩着云梯跳跃上来。 看到黑熊这一击,他不敢怠慢,掏出自己腰间的短刀,便迎了上来的。 “咔嚓!!!” 相博命悬一线之间。 短刀与红樱枪碰撞。 巨擂因为举刀仓促,吃了个闷亏,体内的武道气息有些凌乱。 但还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本章完) 第566章 城破 第566章 城破 当巨擂与面前的黑熊精碰撞过之后,体内的武道气息虽然有些凌乱。 但还能维持住身形。 只是此时相博的腹部已经被洞穿,十成的战斗力失去了七成。 剩下的三成,祂能在这乱战之中保护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巨擂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这个黑熊。 黑熊那睿智的目光也死死的盯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巨擂。 狭路相逢。 没有任何犹豫,二者几乎是同一时间便举起手中兵刃,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死!!!” 巨擂猛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勇往直前的霸道,手中长刀高高挥起,朝着对面那个黑熊而去。 与此同时,他的身边一道巨大的红色气息朝着四周蔓布。 那红色的领域之力恰一开启,便直接掀起一股巨大的热浪。 在这严寒的天气之中,却给人一种几乎要被烤死的感觉。 火之领域! 巨擂的进攻如同大火一般,让人的呼吸都行跟着沉重。 黑熊只感觉自己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接受的压迫。 “俺要认真了!!!” 黑熊大吼一声,手中的红樱枪猛的一粗,刹那之间,他那黑熊本相也显现而出。 “吼!!!” 巨大的吼声过后黑熊的身子膨胀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经有了十丈之高。 “你们妖王境的妖都只会这一招吗?” 巨擂的声音有些憨,但语气之中透着巨大的嘲讽。 他所见过的妖王,几乎与人搏命之时,都要将自己的身子膨胀到巨大,然后抡起武器跟你干。 “死吧你!!臭憨憨!!” 巨熊变大之后,整个身躯都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而且巨擂周身散布的那些灼热的领域对他的影响也降到了最低。 “嘭!!!” 长刀与红樱枪再一次碰撞在一起,发出震天的声响。 这声音几乎能将普通士卒的耳膜震碎。 相博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之后,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便在那里守着吊桥。 虽然祂现在身上受伤,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但也不是那些普通的妖兵可以碰瓷的。 有祂守着,城下的那些军队也都很顺利的入城。 …… 伍前锋在城下观摩了一会儿城头之上巨擂与那黑熊精的打斗。 知道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胜负,便直接大手一挥: “入城!杀!!” “杀!!!!” 在伍前锋的带领之下,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城中而去。 …… “朝月殿下,杀……杀进城了!!!南城破了!!” 一个妖将慌慌张张的老到皇城之中,看向端坐在椅上的朝月,面容露出惨白,一头磕在地上。 “什么??!!” 正在与众妖将商议的朝月先是猛得一昏,脸色刹那之间变如死灰,他猛地朝着那妖将看去: “南城破了??!!” 朝月的声音也破了,几乎是从嗓子里拔着将这句话说出来的。 “破了,老猿妖王,虎前行妖王均战死在南城……狗王他……也被斩了身子,靠得秘法才逃出一缕残魂,短时间之内也无再战的可能。” 那妖将断断续续的哆嗦着,将战报承上。 “呼~” 朝月的身子有些踉跄。 “陛下!!” 看到朝月如此,几個妖王全都脸色大变,赶紧上前将朝月搀扶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陛下,事到如今,只能龟缩阵营,将外城放弃,死守内城!!” “我等如今只能依靠皇城之坚,绝不能让那陆远之大军再将皇城攻破了!!” 朝月猛的朝着那苍老的声音看去。 声音的主人是一团看不清本相的云雾,那云雾就漂浮在大殿最中间。 “岂能将外城就这么平白送于那陆远之?!!” 朝月此时也缓过劲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那团云雾。 云雾没有停顿,声音愈发的凝重: “此时应该放火烧城,将外城的一切物资全都烧了,不给大雍的军队留一丝。” “只要我们死守住内城,雍人定是比我们还急,他们的粮线根本不足以支撑打这么远的仗!所以最多一个月,雍人的大军不攻自破。” 朝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话在他的耳朵里听来有些刺耳。 但他也知道,如今只能按照云雾长老的话去办。 若是再迟疑一会儿,恐怕就要延误了战机。 “好!那便按照云雾长老说的去办!” ………… 一把火,烟气冲天。 整个妖城之中都透着一股极难闻的味道。 除了还在负隅顽抗没有接收到朝月撤兵的命令的那些妖兵,其余的全都提前撤入了皇城之中。 “娘的!!!” 巨擂将眼前的一个小妖碎尸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闷。 刚刚他与那黑熊战的正酣,谁料那黑熊打了十几个回合之后,便撒腿就跑。 熊憨憨,战力不怎么样,逃跑的能力倒是让人猝不及防。 利利行与太平公主,就连那相博都有斩敌之功。 唯独他巨擂没有。 只能说倒霉也不是这么个倒霉法啊!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浑身的精力用在杀妖兵上了。 这一战便持续到了天黑。 鸳鸯军的主力也几乎全都进入到了城中。 伍前锋没有收到陆帅的命令,便选择在安全的地域安营扎寨,没有贸然朝着城中与那妖兵们巷战。 这也是伍前锋用兵的保守之处。 同样,也正是他这保守,救了无数鸳鸯军的性命。 谁也没有料到,这妖城之中的人,居然狗急跳墙,将整个外城都一把火给烧了。 刚与那些妖兵厮杀完的大军此时想要救火已经是无力回天。 只能等火势慢慢变小,再朝着皇城作出进攻。 城外。 陆远之淡淡的听着属下传的信。 良久之后,他轻轻挑了挑眉头: “这朝月倒是挺会。” 他也没料到,朝月居然这么果断。 舍下一部分的妖兵断后,剩余的妖兵则是趁机在城中放大火。 这下,虽然攻入了外城,但没有鸟毛都没有落到。 也就是说,粮草的压力还是如同一把利剑一般,一直悬在大雍军队的头上。“此计甚毒,恐怕不像是那朝月的脑子能想出来的。” 一道声音响起,冷淡阿姨缓缓的走近,她最近与陆远之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脸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也在逐渐融化。 此时她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了不少。 “呵呵。” 陆远之轻笑了一声。 虽然冷淡阿姨说这话有轻敌的嫌疑,但说的也没错。 那朝月的无脑之智,确实不像是能在这危机之时,想出这种断尾求生方法的人。 他的目光朝着利利行看了过去。 此时的利利行已经危在旦夕。 失去了双腿,再加上被他刻意晾了这么久,利利行甚至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还请陆公救救他。” 相博此时也从战场之上归来,看到利利行那危在旦夕的神色,脸上不免露出兔死狐悲的表情,心中一阵凄凉。 谁也想不到,原本是来要族攻打地盘的战争,转眼间就成了自己与利利行两个首领的自保。 想起南疆的族人,相博心中甚至已经浮现出一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心情。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点头:“本公没说过不救他。” 利利行此时神色茫然,朝着陆远之看了过来。 他与那老猿大战,亲手将那老猿杀死,落了一身伤回来。 因为之前那一身伤被陆远之救了,他以为这次陆远之还会救自己,结果没有想到,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陆远之也只是命人给他在伤口之处上了些药,便将他晾在了这。 他以为陆远之不会管自己了。 毕竟自己对于陆远之来说是外族之人。 陆远之淡淡的看向利利行: “阵斩妖王,你也算有功,有功本帅自然会奖,但是……” 说到这里,陆远之话锋一转: “你先前受伤本公已经救过一你次,还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拼着受伤也如此之战?!” “本公要的是有脑子,知道遇到危险先保全自己的手下,不是一点智慧都没有,舍了自己的命不要也在战场之上闷头狂冲的傻子!” 说到这里,陆远之叹了口气: “这次你回来,本帅故意拖着不救,便是要你想明白这个缘由!须知,只要是本公的下属,在本公眼里,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命,而不是一个傀儡!!” 这话说的是言辞义正。 利利行的脑子本就因为受伤有些迷糊,听了这话,心中登时五味杂陈。 他跟了猝生那么多年,猝生从来没有与他说过这样的话。 此时一听,虽然有伤在身,但心中还是不由浮现一股暖意…… 其实陆远之都被自己收买人心的话搞的有些膈应。 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按照国师的计划,未来南疆之地也是要收入大雍版图之下的。 若是利利行能一心向着自己,那恐怕这世上就没有能阻挡他的人了。 “陆公~” 利利行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他直直的望着陆远之那张年轻的脸,心中浮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来。 或许一心跟着陆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休要说话,闭上眼睛!” 陆远之瞪了他一眼,随后伸手对其一指。 “嗡!!” 下一刻,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住利利行。 只见利利行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做着倒放的动作。 一直到他高高跃起举着长枪与那老猿厮杀的动作结束。 他的双腿重新长了回来。 “嘶~” 这种匪夷所思的情景,任何人看见都会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都不例外,均是呆呆傻傻的看着陆远之。 饶是这种场景已经出现过几次,但每次出现还是会让人心中巨震。 这是寻常人一生都见不到的奇景! “行了,赶紧入城。” 陆远之面色一正,冷冷的看了一眼利利行: “以后若是再不惜身子,本公可不会再救伱了。” 利利行的嘴唇都有些哆嗦。 久在南疆的他,哪里见过这等收买人心中场景? 他深深的的吸了一口气,对着陆远之纳头便拜: “主上之言,利利行定记心中。” 称呼从这一刻直接便改了。 一旁的相博身子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利利行。 祂也是南疆的首领,自然知道,这一声主上叫出,对南疆之人意味着什么。 大雍虽然已经消除了奴隶制度。 但在南疆这一项陋习还是保存着。 主上之言一出,就意味着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世世代代都将为你的世世代代做奴隶! 利利行却是仿佛没有感受到相博的目光一般,对着陆远之一头磕了下去,屁股还倔的老高。 这是已经臣服在主上脚下的意思。 只是陆远之对南疆的礼仪并不清楚,他也不在意,声音浑厚道: “起来吧。” “是,主上。” 利利行脸上的恭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敷衍,全心全意的跟在陆远之身后,如同一个影子。 “进城!” 陆远之大手一挥,剩余的鸳鸯军在各部的带领之下,前往城中,与伍前锋的队伍汇合。 “陆公!!” 伍前锋在看到陆远之进城之后,脸上浮现出恭敬之色,来到他的面前行了一礼。 “嗯,如今城中状况如何?”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伍前锋。 伍前锋凝重道:“如今火势虽小,但也并不安全,所以属下建议,明日等火势变小,我们再派重兵将皇城围起来。” “嗯。” 陆远之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大手一挥: “安营扎寨!明日攻妖族皇城!!” “是!!” ………… 随着陆远之的命令安排下去,所有队伍全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公主,来本帅帐中一趟,有要事相商。” 末了,陆远之面容严肃的看向冷淡阿姨。 冷淡阿姨听罢这话,脸上轻轻一红,虽然陆远之面色严肃。 但是她岂能不知道陆远之想的是什么? “嗯。” 在外人面前,她也不敢多露破绽,只能点头应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陆远之忍着心中笑意,面无表情的朝着帐中迈步。 众将也都遣散该休息休息,该值夜的值夜。 “又怎么了?” 刚一进入帐中,冷淡阿姨便没好气的看向陆远之。 只是刚说完话,便突然瞪大眼睛,轻轻“唔”的一声。 她浑身紧绷。 随后在柔软之中渐渐放松…… (本章完) 第567章 与朝月的对视 第567章 与朝月的对视 日破初晓。 一个极为清爽的早上。 鸳鸯军破了妖城之后,便已经来到了内城之中。 内城如今已经是一片废墟。 大火将整座妖城都烧成了灰烬。 灰烬之中,无数的尸体都躺在地上,有成了焦面目全非的,有少了些胳膊残肢的。 还有一些没有断气,胸膛微微起伏证明着它们还在喘息。 陆远之看着面前那极为雄壮的皇城。 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精光。 “大帅,这皇城是当年天尾妖皇建造的,当时它与我们大雍交好,大雍派了不少工匠来此帮助他们。” “只是后来天尾妖皇兵解,无面妖皇继位以后,与我大雍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 伍前锋站在陆远之的身后,恭敬的向他讲述着妖都皇城之中的一些历史。 “这算不算养虎为患?” 陆远之挑了挑眉,目光直直的看向一名站在皇城之上的妖王。 那妖王正是滨。 此时的滨自然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陆远之,但是在城头之上,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以免露馅。 只能无声的与陆远之遥遥相望。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陆远之还能从他的眼眸之中看到那一闪而逝的恭敬。 “呵呵。” 对于滨,曾安民向来没有太大的期盼。 相对于滨来说,曾安民更喜欢的是宁墨。 他觉得宁墨头脑颇有智慧,胸也挺大……咳。 长的比较有迷惑性。 算了不说这个了。 陆远之缓缓扭头,看向伍前锋,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认真道: “准备器械,随时准备攻城战。” “是!!” 伍前锋领命而去,将鸳鸯军各将召集起来,目光之中透着一抹精光。 ………… 陆远之看向墙头之上。 妖族的皇城修的不比大雍的皇城差。 其瑰丽的程度甚至还要更高于大雍。 毕竟妖族这边地盘山多,资源也多。 皇城比起已经攻破的外城来说,小的多。 但是在高度之上还是要远超外城。 所以攻城的难度比外城大的多。 其中最主要的便是皇城不大,不方便大军一股脑的压上。 只能一队队的派出。 可以说,这是一个极其难啃的骨头。 而且,皇城之中,陆远之隐隐感觉有一股力量,这股力量虽然不强,但是除了自己别人也压不住。 “这力量会是谁的呢?” 陆远之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芒。 朝月吗?? 这么久不见,他都经历了什么? 很期待与这个老朋友的再一次对拼。 ………… “朝月陛下,七万鸳鸯军已经在城下集结,您要不要去看看?” 那一团云雾漂浮在空中,遥遥与朝月对话。 “好!!” 朝月也没有犹豫,他面色之上闪烁着狠色: “只要这次能阻挡雍人的攻城一個月,我妖族有喘息的机会,那么接下来,大雍将永无宁日!!!” 这话说的端是一个咬牙切齿。 他踏出圣殿,朝着皇城之中的城头之上登去。 不多时,他便已经来到了城头之上。 看着下方无数,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有不远之处,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的外城。 心中止不住的涌出怒火。 他看向下方队伍之中的那杆巨大的旗帜。 脸上阴晴不定。 “姓陆的,你给本皇等着!!!” 朝月的脸色都带着一抹扭曲。 不远处,陆远之顿有所感,他抬头看向城头。 朝月那极为愤怒的目光相对。 “哟,说曹操,曹操到。” 陆远之挑了挑眉头,看向城头之上的朝月,嘴角缓缓翘起。 许久不见,朝月的脸上有些沧桑,看着比以前成熟多了,也瘦了不少。 长大了,这孩子。 陆远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父爱般的慈祥与欣慰。 “恩,可以。” 以他的目力甚至将朝月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看的极为清楚。 “你!!!” 朝月自然也注意到陆远之脸上那般暧昧的表情。 那是一种如同父亲看儿子一般的表情。 他本身就颇为敏感。 此时的心中更是有已经开始抓狂。 “好好好!给本皇等着,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朝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之中闪烁着狠戾的精光。 随后,他便转身朝着城头之下而去。 ……………… 时间缓缓过去,已经来到了日头的正午之时。 陆远之看鸳鸯军门已经将攻城的器械准备的差不多了。 他缓缓抬了抬手。 “主上。” 利利行的身影无比的恭敬,他的眸子里甚至不掺杂任何一分的杂质。 有的只是对陆远之发自内心的崇拜。 陆远之意外的瞥了他一眼。 倒是想不到昨天自己那蛊惑人心的话对这可怜的南疆首领造成了那么大的风暴。 “一会儿攻城开始之后,他带着所有兹尔族的人,在空中用利箭给我往城头之上好好压。” 陆远之的脸上浮现着冷色。 “是。” 利利行对陆远之的话没有一丝要反抗的意思,他恭敬的领命之后,便朝着外面走去。 “用箭羽???” 冷淡阿姨的声音缓缓响起,她皱眉看着陆远之道: “为何不直接用火炮?” 陆远之扬了扬眉,给她传音道: “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 冷淡阿姨的面色甚至带着一抹涨红。 这些天以来,陆远之没事就调戏她。 有人的时候还好,他还会收敛一些。 但是没想到这周围还有那么多人,他就已经不要面皮了吗??? 冷淡阿姨表示自己实在理解不了这坏厮的脑回路。 “呵呵。” 陆远之面上无虞,依旧是那份严肃端庄的神色。 冷淡阿姨抿了抿嘴,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陆远之说话。 陆远之笑过之后,暗暗与冷淡阿姨轻轻挑了挑眉头。 他的声音极为严肃: “妖族的皇城对于本帅来说还有别的用处。” “什么用处??” 冷淡阿姨实在是有些好奇。 她其实一开始就想知道陆远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是陆远之从来不给她说。 甚至连一丝一毫都没有透露过。 别人也都不知道。 她还在帐中问过,但陆远之的嘴是真的严。 “等城破了你就知道了。” 陆远之呵呵一笑。 得。 爱说不说。 冷淡阿姨也懒得搭理,他而是转过头,看向了战场之中。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在做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 他要彻底将妖族训化,将妖族这广阔的山地资源纳入大雍的版图!! 这是他从一开始的时候便想要做的事情。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在乎人类的生存! ………… “准备进攻!!!” 伍前锋与冷淡阿姨有着同样的疑惑。 他看着利利行带着兹尔族的人缓缓飞入空中,甚至此时已经拉起了手中的长箭,对准了城头之上那无数的妖兵。 还有不少妖王也都死死的盯着空中的利利行看。 但是妖族的羽族妖王死了以后,整个妖族在空中的制霸权都只能拱手相让。 所以现在利利行在空中对着他们撒尿拉屎他们都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干看着。 “架梯!!!” 此时,南疆留下的部队已经只剩下了两万不到。 而这直队伍伍前锋在今日压根没打算用。 他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鸳鸯军上。 此时的鸳鸯军整装待发,每一个人都肃穆的看向城头那些妖兵。 听到伍前锋的命令之后,前方足够五架云梯的小队直接朝前发起了冲锋。 “杀!!!!” 声音震天。 鸳鸯军脱胎于大雍的先锋军。 是素质极高的军队。 特别是经过边关大大小小的战争之后,如今的鸳鸯军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隐隐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若是小孩儿看了,止不住要在夜里大哭。 鸳鸯军的声音不大,但是步伐极稳。 “投石!!!” 看着鸳鸯军即将来到城下,皇城之上的妖王面容严肃,对着身边的妖兵下令。 没有犹豫,在鸳鸯军搭梯的时候,一块块巨石滚落。 一轮大石至少带走了几十条鲜活的生命。 伍前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朝着天空之中的那利利行看过去。 “射!!!” 利利行没有犹豫,一声令下,一千多兹尔族的战士拉满手中长弓。 “啾啾啾!!!” 无数箭羽降落在要兵的城头之上。 但是经过上次的攻城之战以后,城中的妖王们既然已经吃过这个亏,自然也有所防备。 在箭羽即将降落的时候,一拍长盾从妖族的城头之上举起。 “叮。” “叮。” “嗤~!!” 无数箭羽都被长盾挡住,当然也有来不及举盾的,便死在了箭羽之下成了刺猬。 而妖兵们立刻趁着这个间隙,朝着城下投大石。 说是大石,其实石头并不算大。 跟人头差不多大小。 从能长盾的空隙里往下扔。 但也正是因为有长盾的阻挡,大石的攻势没有刚刚那么猛烈。 鸳鸯军虽然还有伤亡,但比起第一轮要好的多。 “啪!!!” 一架云梯已经搭在了城头之上。 “杀!!!” 立刻有鸳鸯句的部将朝上攀爬。 而这个时候相博也被派到了战场之上。 巨擂也跟在祂的左右。 “继续给我砸!!!” 妖王死死的看着底下向上而来的鸳鸯军,眼神之中闪烁着一抹狠意。 “嘭!!!” 大石继续下落。 而天空之上的利利行改变了策略,他留一半族人上弦,剩下的一半人举射。 兹尔族之人虽然战斗力并没有别的南疆部族强,但是胜在他们一个个都是神箭手。 也是极为稀缺的兵卒资源。 既然多人设计被挡住,那便点射呗。 “放箭!!!” 利利行声音落下。 箭羽岁比刚刚少了一倍,但是造成的伤害却比刚刚多了很多。 主要是浪费的箭羽变少。 “嗤!!!” “叮!!” “嗤!!!” ……… 箭头入肉的声音明显比刚刚多了不少。 “继续!!” 见有效果,利利行脸上露出喜色。 “啾!!!!” 随着箭羽不停的落下,城头之上的妖王明显感觉到了压力。 因为有利利行的骚扰。 此时妖族的皇城之上已经被架了五架云梯。 而且,第一架云梯已经有鸳鸯军登上了城头。 “杀!!!” 只是那鸳鸯军虽然悍勇,但毕竟是普通士卒,武力有限,换了两三个妖兵之后,便惨死在了长枪短矛之下。 “死!!!” 随着这个登城的死亡。 守城的妖王面色依旧阴沉,它大吼一声: “烧油!!!!” “是!!!” 妖兵们开始架锅。 但是既然移动,那便少不了挨上一轮箭羽。 但是这里是妖兵们最后的城池,他们每一个妖兵心中的信念都极为虔诚。 有谁死了,便有下一个补上,没有人怕死。 他们怕的是妖族这两个字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咕咚咚~” 几架大锅已经架好,在大火之下,锅中散发着极为难闻的气息。 这里面是屎尿蕴含着滚油的金汤。 这东西一浇在身上,本来只是烫伤的也会因为屎尿的脏东西而感染致死。 “泼!!!” 此时,架好的云梯有往上爬着。 但他们成为了这一锅锅金汤的第一受害者。 “嗞~” 随着金汤的泼下,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战场之中。 “啊!!!!” 有正在攀爬的鸳鸯军被烫到之后没抓稳云梯直接落在地上摔死。 也有人被硬生生的烫死。 …… 伍前锋立与战场后方,目光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 “转阵!刀盾手举盾攀爬!!!” “是!!!” 短暂的换阵之后,举着短刀短盾的鸳鸯军站在了第一梯队。 虽然知道去了死的概率也不小。 但是临阵之时没有人敢违抗命令。 他们视死如归。 “嗞!!!” 果然,那些刀盾手将短盾抵在自己头顶往上攀爬,效果比刚刚好太多了。 金汤威力再大,也不能透过圆盾落在人的身上。 而且你煮汤也需要时间。 刚刚的鸳鸯军的十不存一,便能了现在的十人攀爬能有五人登城。 “杀!!!” 刀盾手登上城门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把目标放在那正在架烤的大锅之上。 “拦住他们!!!” 那守城的妖王自然看出来他们的目的,没有任何犹豫,便亲自拔出腰间的宝剑,朝着那些鸳鸯军杀去。 (本章完) 第568章 重伤 第568章 重伤 陆远之以极远的目力看着一切。 他一直没有选择亲自动手的原因有二。 第一,功勋这种东西,自己已经不缺,属下他们那么拼命要的不就是这两个字吗? 这并不算是生死存亡的时刻,自己要是上了,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心中自然会有芥蒂。 其二。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这看似不大的妖族皇城,似乎掩藏着一个令他现在的境界都有些忌惮的东西在。 具体是什么东西,他并不知道。 其实细想来,也对,毕竟妖族自上古传说便已经存在的生物。 与人族摩擦大战了近万载,又怎么会连点底蕴都没有? 若是这么轻易便被自己将城破了,族灭了,那说出去才会让人笑掉大牙。 所以,他要给自己留下力量,以方便那东西出现之后,自己能与之一战。 …… “啾!!!” 利利行所率领的兹尔族已经将最后一根箭羽射光。 他没有恋战,大手一挥:“撤!!” 很快,空中便再无一个人影。 而随着箭羽的到来,妖族正在守城的妖兵们则是又倒地了几个。 彼时,已经冲上来了不少鸳鸯军,如狼似虎的举兵杀过去。 “嘭!!!” 随着一位鸳鸯军举起一個妖兵的身体,朝着那正在烧金汤的大锅砸去。 直接将那口锅砸倒,那妖兵还未反应过来,便突然感觉浑身一热,接着便是无尽的痛苦与窒息的味道。 “啊~嗬~” 随着金汤的入口,那妖兵顿感觉自己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身上的毛发以及皮肤都被那热汤烫熟,他还没死成。 只得浑身肮脏的胡乱翻滚着,嚎叫着,直至声音嘶哑,直至再也不动。 “嘭!!!” 这一幕在也旁边的大锅重复着。 鸳鸯军对这正在烧的滚烫的大锅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他们的眼眸之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们每一步都踏的极为坚定,纵是身死也不惜。 只因为他们有太多的战友因为眼前这几架大锅,死的面目全非。 “狗日的东西!!!” 一名鸳鸯军腹背受敌,长枪与短刀几乎是同时插入了他的腹部,他满口溢血,却依旧不挡不住死前一腔悲壮,他死死的抱住一个长着狗耳的妖兵,纵身一跃,撞向一口正在燃烧的大锅。 “嘭!!!” 又是一口锅倒塌在地。 只是这口锅的火焰,燃烧着的黑气,是一个英魂最后的祷告。 “杀!!!!” 这一幕同样也激起了周围所有鸳鸯军的同仇敌忾,他们互相信任,他们将后背与性命托付给对方,他们举着刀,举着剑,亦或者垂死之际正张开大口咬向那妖兵…… 总之,这一战很惨烈。 源源不断的鸳鸯军涌了上来。 这是守城的第一日。 妖族的皇城已经迫在眉睫。 “给老子下去!!!!” 一头极为雄壮的黑熊踏着一杆极长的红樱枪而来,他面如黑炭,眼若核桃,瞪的浑圆。 恰一落地,便砸死两名鸳鸯军,顺带着弹开两三名,将他们弹出城头,坠入深渊,摔成了骨泥。 “都给本王死!!!!” 长枪扬起,如同锄头割麦,一片片的鸳鸯军倒在地上,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明知自己绝对这黑熊的对手,但他们丝毫不惧,为了更美好的明天,也为了死去的袍泽,他们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他,举着自己手中的兵刃,义无反顾的……赴死。 “嘭!!!” 又是一片鸳鸯军倒下,变成残骸,变成一地的血沫,变成满腔的忠勇会英魂。 黑熊手手中的红樱枪连带着枪杆都变的越来越红。 他的枪尖上还挂着碎肉,与漆黑的眼珠。 他迎着风,那一腔怒火之中,似要将天都吞噬。 它也不明白。 自己在妖族生活美好,每日都能饮酒作乐。 怎么眨眼之间,妖族大地便成了满地苍痍? 虽然想不明白,但它也看的清楚。 城中的大火,族人的死亡,皆因为眼前这一个个鸳鸯军,以及他们城下那大部之中,坐着的那个名字叫陆远之的人族。 他自知打不过陆远之,他不想寻死。 所以,他要去杀他该杀的人。 就在他长枪挥舞之际,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黑熊,又见面了,这次老子可不会让你跑了。” 黑熊的眸子闪出一抹痛快之色,他猛的看向这道声音的主人。 “巨擂。” 上次与他在外城的城头之上一战,是一个极为难缠的人族。 “这次俺也同样要吃掉你。” 黑熊那如同核桃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巨擂。 “废话少说,死来!!” 巨擂率先发动了攻击,他与这黑熊有过一战,自然也熟悉这黑熊的招式。 长刀于空中划出一点星芒,接着便连成一条璀璨的弧度,越过时间,越过空间,直直的来到黑熊的面门之处。 长刀的光芒闪耀着杀意。 那是血的猩香,那是恨的底蕴。 “嘭!!!!” 红樱枪以一个极为刁钻且诡异的姿态横在了黑熊的面门之前。 “滴哒~” 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枪上的红樱滴落,进了黑熊的眼睛,将他那黑色的眸子填染上一层诡异的红色。 他双臂死死的举着红樱枪,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眉头竖立,喘息声入耳。 高手过招,生死皆在一线之间。 黑熊精猛然大喝了一声。 撼天动地的熊吼如同天上落世的惊雷,在这城头之上彻底炸开。 “吼!!!!!” 随着这一声高吼,黑熊的手臂猛的炸开,呈现出一股爆炸性的肌肉,他的胳膊一抬。 巨擂的长刀便已经失去了压迫之势,被那杆滴着鲜血的红樱枪弹开。 “死!!!!” 黑熊精的反击。 他的长枪却是不如他那悍然的气势,而是像一条毒蛇一般,极为灵巧的朝前刺去,这一刺只有一条线。 枪尖光芒连成的死亡之线。 分隔时空,分隔战场,自然也能分隔面前这个莽汉的喉咙。 巨擂被弹开长刀,来不及收力,骤然感觉浑身一紧,周身寒毛竖立,极度危险的感觉自尾椎处一直蹿升到脑海之中,让他忍不住一个激灵。 来不及思考,巨擂瞬间鼓荡起浑身上下的武道气息,如同漩涡一般转起。 “嘶~” 将他的身位硬生生横挪了一丈之远。 “嘭!!!!” 红樱枪枪尖那浑厚无比的妖力炸开,将空气都炸出了无边的血腥之味。 与此同时巨擂疯狂的的催动领域之力。 “无尽火海!!!” 巨擂的声音似上古魔神,天上火仙一般,浑厚而有力! 刹那之间,一点火光映出,连成一片,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朝着四面八方横去。 “嗡!!!” 那无尽的热浪瞬间将地上的青砖烤成了灰白之色。而黑熊刚刚那一枪无果,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极力的炽热之浪将身上黑毛燃烧起火。 一股极为难闻的气息从它那燃烧的毛发间升起。 “该死的狗!!!” 黑熊被愤怒燃烧了理智,他死死的盯着周身火红的巨擂。 此时的巨擂眸子都是火一般的红色,连带着他的头发也飘荡舞动着。 这个形象乍一看,如同火神降世。 长刀在他的手中也燃烧起火光。 “吼!!!” 黑熊不再是只有胳膊涨开,它的整个躯体也随着理智的消失猛然猛涨起来。 眨眼,便已是十丈身躯。 “又是这招。” 巨擂面无表情,他轻轻的摸了抹自己那满脸的络腮胡,此时那些胡子也被染成了红色。 “分出胜负吧!” 他的声音如同魔神,淡漠的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言恰落,身骤起。 长刀连着那长长的火光尾巴,荡起层层热浪,燃起满腔怒火,越过时空划向了黑熊。 黑熊精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回应巨擂的只有他那更为嘹亮的怒吼。 “轰!!!!” 红樱枪此时已经如同巨柱一般,对着巨擂这一刀拼去。 一刀一枪,终于在扭曲的空间中碰撞在一起。 碰撞所产生的力量先是凝聚成一点,随后再也收敛不住,朝着四周猛的散去。 肉眼可见的气浪荡起地上的灰,荡起无数血块肉末与鲜血。 “咔嚓~” 城头上那屹立不倒近几千载的青砖也承受不住这气浪的来袭,轰然破碎。 “嘭!!!” 半个墙头都变成了灰烬。 而此时刀与枪的主人还在互相凝视着。 他们对周围的一切环境都视而不见,眼中只有对方的要害。 “杀!!!” 巨擂又是一声怒吼,领域之力在这一瞬间开启到他这一生都难以超越的波动。 武道气息蕴含着领悟之力,这最强的一击瞅准了那黑熊的身躯便是一刀扬去。 这一刀与刚刚截然不同。 没有浩荡的声势。 没有冲天的火光。 只有悄无声息,如同影子在地上一般,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噗~” 火光重现。 刀尖从黑熊的胸膛之处闪过,掀起热浪的同时,也将那厚厚的皮肉烤至焦熟。 “吼!!!” 黑熊此生最后的怒吼彻底结束。 他不甘的倒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他那愤怒的眸子变的极为疑惑与不解。 这个人族……不怕死吗?? “呵呵。” 巨擂收了领域,冷笑一声,将那插入自己胸膛之中的红樱枪一点点的拔出。 “啪嗒~” 红樱枪被扔在地上。 巨擂的口中鲜血直溢。 不多时,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但他的双腿还是如同撑天的柱子一般,直直的屹立着。 “巨擂将军!!” 相博这个时候才赶到,祂看到巨擂驻着自己手中的长刀,笔直的站在城头之上,刚出触碰到巨擂的身子。 便是无尽的鲜血自巨擂胸膛之处爆炸般的涌出。 “嗤~” 鲜血浸满了相博的脸,也打湿了祂的衣裳。 “我赢了。” 巨擂淡漠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熊,目光朝着城下看去。 他的眸子触碰到了陆远之的错愕。 “嘿嘿,俺也杀了一个妖王。” 巨擂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露出混着鲜血的牙齿。 血液,还在滴答的流淌在他的胸口处。 接着,他便是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没有了意识。 “巨擂妖王,撑住!!!” 相博知道巨擂此时已经到了极限。 虽然那红樱枪给的伤势并不致命。 但红樱枪上的妖力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这二日与不少妖王都战斗过的相博自然也知道,这些妖力极难清除。 在相博的掩护之下,巨擂被拖入城头下面。 “巨擂叔!” 伍前锋看到昏迷不醒的巨擂,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猛的一颤,眼睛瞬间变的赤红起来,他看向相博大吼道: “快!!快送去陆公那里!替我求他,一定要救救巨擂叔!!” “是。” 相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犹豫,便背着巨擂朝着陆远之的帐中走去。 “来了。” 陆远之坐在帐中,眼睛却是一直都在观察战场。 刚刚巨擂与那黑熊精的大战他也看在眼里。 受了重伤。 虽不致命,但若是静养,也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下床。 “什么来了?” 冷淡阿姨正在观察战场,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低下眸子,露出鲜瘦雪白的俏脸,眉头轻轻皱起。 “巨擂,受伤了,我得帮帮他,要不然得躺床上半年。” 陆远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陆公……”相博极速赶至这里,刚要开口,便被陆远之打断。 “行了,本公知道了,将他放这吧,你该干嘛干嘛。” 陆远之无聊的挥了挥手,目光落在了巨擂的胸膛之上。 此时的巨擂受伤不可谓不重。 甚至能从他的那炸开的胸膛看到地上的灰尘。 这是被人打了个对穿。 “赶紧救人!!” 冷淡阿姨看到这一幕,眼皮都跟着跳了一下。 虽然在京中她不怎么跟这巨擂交流过。 但是当年玉门关之战时,她与巨擂也算得上战友。 “知道知道,别急。” 陆远之走向巨擂,将他的胳膊从地上抓起来,声音喃喃道: “我得看看用医术能不能救,要是能的话,就让他在床上躺半年吧,要不就凭他这劲儿打完一场仗,我得救他十回。” 说着,他闭上眼睛缓缓的感应着巨擂手腕处的脉搏。 (本章完) 第569章 登城 第569章 登城 陆远之的声音不大,冷淡阿姨却是能听出一抹对巨擂的特殊照顾。 “嗯~” 陆远之半眯着眼睛。 跟迟非晚学过的医术也在此时发挥了重要的用处。 “没伤到要害,离死还早。” 陆远之的话让冷淡阿姨轻轻松了口气。 “别打扰我。” 陆远之将其抱起来,朝着营帐之中走去。 不多时,他来到营中的桌案之上,双手轻轻一松。 “嘭。” 巨擂那巨大的身躯被他放在了桌上。 “唔~” 巨擂痛苦才打着哆嗦。 显然这一摔让他极为不舒服。 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身体还是给了下意识的反应。 “嗡~” 陆远之手中多出来一派长针。 他面容之上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手一根根的插在巨擂的身上。 “这大家伙的身体还真硬。” 陆远之摸了摸下巴,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之色。 巨擂啊。 多年以前在本公面前装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现在反倒轮到自己来救他。 如此戏剧化的人生,真如同一本小说一样。 陆远之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莫名其妙的想法驱逐出去,手中的动作一刻不停,一点点的在巨擂的身上布针。 没过多久,巨擂身上便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密密麻麻的全是银针。 如同刺猬一般。 比刺猬还惨。 最起码刺猬光背上有刺。 此时的巨擂则是被陆远之以武道气息悬浮在半空之中,周身上下全是银针的寒芒。 陆远之面容缓缓变得严肃。 此时已经进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伸出手,在一些个别的银针之处轻轻一按。 “嗤~” 银针整根没入巨擂的躯体之中。 若是有人在旁边看,恐怕会吓个半死,以为陆远之要杀了巨擂。 “嗯~应该吐血了啊……” 陆远之皱眉,看着巨擂喃喃道:“哪里不对吗?” “噗~” 随着他话音落下,巨擂脸色先是猛的苍白,一口黑色的淤血从口中喷出。 随后他那苍白的脸竟开始缓缓变的红润起来。 “可以,虽然只是四品,达不到三品那般拥有极致恢复的不死之身,但身体的强度也不是一般能能比的。” 陆远之好奇的伸手将巨擂胸口那透明的大洞掏了进去。 “啧。” 若是平常人受了这伤,别说我了,就是国师来了恐怕也难救。 陆远之无聊的坐在旁边等了一会儿之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缓缓抬头,伸出手轻轻一引。 “收!” “唰唰唰!!” 无数根银针从巨擂的躯体之上突然弹射出来。 一根不差的落入陆远之白皙的手中。 “还不错。” 陆远之看着那肉眼可见的恢复着的胸前大洞。 “两天,应该这洞就长好了。” …… “唔。” 巨擂迷离的睁开眼睛,他骤觉自己身体哪里都是痛的。 记忆缓缓恢复。 刚刚经历的那场生死大战让他的眸子变的有些坚硬。 “我赢了!!”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之中透着的却是一股难掩的自豪。 “啧,你还差点死了。” 陆远之挑了挑眉,声音响起。 “陆公?!” 巨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想赶紧从桌上坐起来行礼。 却发现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故只能面红耳赤的看向陆远之: “恕属下有伤在身,无法行全礼……” “得了吧,打赢个黑熊还给本公装上了。” 陆远之瞥了他一眼,随后笑骂道: “你这么拼命要是真死了,下去见了威武候不得告我状啊?” “嘿嘿。” 巨擂在陆远之的面前本就有万千的委屈,听到陆远之这话,也不反驳只是憨憨的笑着。 “好好休息吧,我已经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要是你再不知好歹要进去,我可不救你了。” 陆远之撇了撇嘴,便准备朝外走去。 “啊?”巨擂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他赶紧出声问道: “属下多久能恢复?属下还能战啊!!” “滚蛋!好好歇着,别给本公找事儿,这场仗你已经有功了,本公都记着呢。” 陆远之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便朝着门外走去。 “唰~” 随着门帘落下,光亮消失,整个大帐之内都静悄悄的,只留下了巨擂。 “呼~” 巨擂松了口气,他直直的躺在桌案之上,盯着帐篷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忽然一笑。 “嘿嘿,这也算跟对人了吧?候爷,您教俺的俺可忘不了!” “…………” 陆远之出了大帐之后,目光便看向了此时站在面前的利利行。 “太平公主,利利行。”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淡然。 这话一出,不管是利利行还是太平公主似乎都隐隐察觉到什么一般,全都站出来。 “主上您尽请吩咐。” 利利行面容依旧是恭敬无比。 冷淡阿姨没有开口,目光之中却也是翘首以盼。 “你们带领着剩下所有的军队,去寻伍前锋,告诉他,今天准备总攻!” 陆远之的声音透着一抹极为锐利之色。 “总攻?!” 听到这话,利利行下意识的抬头朝着他的主上看去。 依旧是熟悉的少年面容。 只是这少年的脸上那放浪形骸玩世不恭全都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发自骨子里的自信。 “是!!” 没有任何犹豫,利利行的声音极大,透着恭敬,缓缓退去。 冷淡阿姨并没有第一时间走,那双寒着冰块一般的眸子轻轻蹙起眉头: “你确定今天发起总攻?” “确定。” 陆远之轻轻笑了笑他缓缓抬头,眸子朝着不远处的皇城之上看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耐人寻味: “等了这么久,我也该松松筋骨活动活动了。” “行了,先去吧,待伱们将妖王处理干净,朝月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曾安民轻笑一声,挥了挥手。 “嗯。” 冷淡阿姨的脸色一正,并没有多说什么,缓缓退下。 ………… “总攻??” 伍前锋看到冷淡阿姨与利利行之后,坚毅的脸上透出一抹茫然。 “现在?” “嗯,所有鸳鸯军与南疆士卒全在这了,你看着办。” 冷淡阿姨此时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利利行便朝城下走去: “我们俩的任务是处理妖王境的敌将。” 说完冷淡阿姨便不知道从哪里掏来一柄巨斧,扛在肩上朝前款款走去。 自从上次用巨斧施展出拔刀计之后,冷淡阿姨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上了这种暴力的杀勠。 斧子,感觉比之前的长鞭好用多了…… 利利行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二人在伍前锋茫然的目光之中缓缓消失。这…… 伍前锋朝着大帐的方向看去。 只是大帐那边却是隔着许多道帐篷,他又哪里能看得见陆远之的身影? “陆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伍前锋默默的呢喃了一声。 良久之后,他不再犹豫,抬起头,目光之中已经露出了兴奋之色。 “父亲!今日孩儿将要对妖族皇城发起总攻!” “您的大仇虽然报了,但是您的夙愿孩儿助您完成!!!” 一时之间,伍前锋的心中激起了无穷无尽的滔天波澜!! 没有任何犹豫,伍前锋猛的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刀。 大吼一声: “众将何在?!!!” “属下在!!!” ………… 冷淡阿姨与利利行二人抬头仰望着面前那巨大的城池,谁也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犹豫,没有任何废话。 冷淡阿姨将巨斧扛在软嫩的窄肩之上,单手抓住云梯的架子,脚底轻轻一踩,整個人便直接弹了起来。 “啾!!!” 如同利箭一般,兔起鹘落,冷淡阿姨的娇躯便已经登上城头。 此时的城头依旧有无数人在血战。 妖兵,鸳鸯军。 都视对方对生死大敌。 皆是恨不得要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嘭!!!” 相博那巨大的身躯与一个羊头妖王碰撞起来。 那妖王巨大的羊头之上盘着两直硕大的角。 角上纹理极为清晰,如同一条条迷宫一般,让人看了便忍不住头晕脑涨。 下一刻,碰撞的两个人身体分开。 显然,相博与其硬碰硬,吃了一个不小的闷亏。 祂那双手之间的利刃颤抖着。 “那羊!吃我一斧!!” 冷淡阿姨没有任何犹豫,极寒领域在一瞬间便已经打开,下一刻,他的身子如同利箭一般,朝着那羊头妖王奔去。 第一击只是一个试探。 “嘭!!!” 那羊头妖王没有任何犹豫,便直接顶着硕大的脑袋迎了上来。 “嘭!!!” 显然,冷淡阿姨也吃了个闷亏。 一击分开之后,她皱眉看着那山羊。 “好硬的角。” 此时,冷淡阿姨白皙的手轻轻在粗壮的斧柄之上抚了抚,减少碰撞带来的反震之力。 “呼~” 她的眸子变的认真了。 “太平公主,我来助你!!” 相博此时变身之后的外貌虽然难看,但速度却是快上许多。 “呔!!以多欺少??加上我!!” 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嘭!!” “嘭!!” “嘭!!” 脚步声缓缓从楼梯之上响起。 一道巨大无比的身影缓缓的出现。 这道身影雄壮,却透着一抹诡异。 从他的鹿脸之上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鹿妖。 只是…… 他的眼睛却是无比妖异,甚至比女人还要妩媚。 冷淡阿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相博。 她是知道相博没有变身之前的样子的。 那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比这鹿妖恐怕还要差上一些。 “虎前行虎大哥,是谁杀的?” 那鹿妖的声音也透着极为慵懒的妩媚。 但它浑身散发出的杀意却是极为凝实。 此獠是个硬敌。 冷淡阿姨眯了眯眸子。 “我杀的。” 她的回应也只有三个字,说完,轻轻将手中巨斧一杵发出巨大的敲击之声。 “它便是死在这斧子之下。” “狗哥的斧子?这么说狗哥的肉身也是你杀的。” 那鹿妖不见有任何表情,但空气之中的肃杀又浓郁了几分。 “呵呵。” 利利行的身影缓缓从冷淡阿姨的背后走出,脸上露出极为轻蔑的冷笑: “我与太平公主合力杀的。” 说到这里,他挑了挑眉道: “怪不得身上没有骚味儿,原来是个阉货。”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这利利行平日里看上去不怎么说话,老老实实的一个人。 怎么嘴居然这么毒! “呵呵。” 冷淡阿姨轻笑了一声。 “死!!!” 鹿妖听罢之后,再也不犹豫,目光之中透着一抹阴狠的恨意。 下一刻,它的身子瞬间膨胀起来。 化做一头巨大无比的白色巨鹿。 “呼哧~呼哧~” 巨大的鹿鼻冒着滚烫的热气。 看到它这般,那羊妖也不再犹豫,紧跟着便化成一头巨大的山羊。 “冲!!!”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这两头巨大的怪物悍然朝着三人冲来,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有趣。” 冷淡阿姨冷笑一声,下一刻,周身扬起那雪白的朵。 “咔嚓。” 一面巨大的冰墙丝毫阻挡不住这二妖如此猛烈的冲击。 甚至连速度都没有让二妖缓一下。 “这两个妖王有古怪。” 冷淡阿姨看到这一幕,眼皮跟着跳了一下。 刚刚那道冰墙,她虽然没有尽全力,但也绝不是一般的力量能打破的。 没想到这二妖却是连顿都没顿一下。 “先暂避锋芒!!” 冷淡阿姨娇喝一声。 下一刻,空中便凝聚出一层层如同楼梯一般的冰层。 “啾!!” 她伸腿一踩,整个人便跳越在那冰层之上。 相博有样学样,两条巨大的粗腿从地上一弹,便已经与冷淡阿姨齐身而至那冰层之上。 利利行则是简单多了,身后翅膀一挥,整个人便已经飞在空中。 “嘭!!!!” 二妖攻势已至,却扑了个空。 面前的巨墙硬生生被二妖撞成了粉末。 “憨货。” 冷淡阿姨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睥睨着那两只巨兽。 “昂!!!!” 鹿与羊二妖暴吼一声,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有一股巨大的风暴缓缓凝聚而起。 “轰!!!” 整片城强瞬间便被一股飓风淹没。 城头之上的鸳鸯军与妖兵骤时便被刮飞起十几个…… (本章完) 第570章 二妖死 第570章 二妖死 这…… 冷淡阿姨与利利行还有相博三人在冰层之上沉默无言。 这股飓风形成的极为诡异,且力量很强。 比起上次在外城的城头之上那个老狗的沙尘飓风还要强。 “稳住身形!!” 冷淡阿姨意念一动,三人每一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一根盈手可握的冰柱。 看到冰柱,利利行与相博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握了上去。 “好!!” 回答之后,牢牢的抓住冰柱。 飓风这个时候也忽然而至。 “呼~~” 飓风的声音极强,强到冷淡阿姨与利利行三人耳朵都有些耳鸣。 三人的身体在空中剧烈的摇晃着。 飓风似乎不只有巨大的推动力。 还带着一股摩擦力。 “嘶~” 利利行的衣服已经被吹烂。 冷淡阿姨的袖子也是斑斑破洞。 然而,这还只是初级。 “吼!!!” 巨鹿长吼一声,对着空中冰层上的三人便吹了过去。 “吼!!!” 羊妖这个时候也抬起头,露出他那极为诡异的眸子。 看着空中三人,二妖的脸上是猖狂的笑。 诡异的鹿脸与诡异的羊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一幕看起来极为瘆人。 “呼~” 空中的巨风威力更强了。 推动力与摩擦力飙升。 “嘶~” 利利行的脸上被风吹出了鲜血。 这飓风竟如同刀子一般。 “嗤~” 下一刻,利利行的身上便是无数道血口。 浑身都是鲜血。 “啊!!!” 利利行实在忍不住惨叫了一声,他现在极为难受,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些精神恍惚。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冷淡阿姨身处在这狂风之中,看着利利行的身上的血,她眉头皱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的眸子突然变成了冰蓝色。 下一刻,她那不具备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冰层!!!” 哄!!! 体内的武道气息几乎锐减了一半。 但也形成了极为重要的冰墙挡在三人的周围。 “咔嚓!!” 冰墙极为坚固,将三人牢牢的挡在飓风之外。 “这是什么风!!!” 没有了飓风,利利行这才惊骇的开口说话,这等范围如此之广,且威力还如此之大的风。 他从来没有见过。 “应该是道家的法术。” 冷淡阿姨的脸色更冷了。 道门…… 这些妖怪怎么会道门的术法??? “眼下该怎么办??” 相博此时已经恢复了原身,每维持一刻的变身状态,祂体内的力量是肯定会被消耗的。 所以能苟一会儿祂就选择苟一会儿。 “只能看太平公主的冰层了。” 这個时候利利行叹了口气,无言以对,只能将目光透过冰层,看向那底下的两个妖怪。 此时鹿妖与羊妖自然也能看出来空中这三人有了喘息的机会。 对视一眼之后,面容之中透出一抹危险的厉色。 下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两只妖怪竟然嘴对嘴碰到了一起!!! “嘶~” 恶心! 哪怕是相博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股极为难受的躁意。 下一刻,二妖的舌头也伸了出来…… “垃圾!!” 利利行的脸色极为难看。 “妖术。” 冷淡阿姨的脸色同样不好。 当两根极为恶心的紫色舌头接触到一起之后。 一道诡异的光芒突然闪现而出。 “轰!!!!” 冰墙之外的飓风猛的扩大声势。 嘭!!! 满城墙的士兵,不管是守城的妖兵还是鸳鸯军,在下一刻全都被吹的皮肉皆无,只剩下一具具骨架。 随着众多骨架被风吹散。 整个城头都诡异的安静起来。 “妖族该死!!!” 冷淡阿姨看到近一千的鸳鸯军都被吹死,她的眸子之间的冷意再也难以隐藏。 似要化作实质性的力量将二妖射死。 “哈哈哈哈哈!!!下来吧你们!!!!” 鹿妖狂笑一声,口吐人言,声音之中透着无尽的猖狂。 下一刻,冷淡阿姨再也维持不住冰墙。 “咔嚓。” 冰墙破碎。 三人极力稳住身形。 “嘭!!!” 掉落在地上。 但很庆幸的一点是,随着三人的掉落,那席卷满天的狂风也消失了。 “让我们好好战斗!!!” 下一刻,二妖瞬间恢复了人形,各持一把兵器朝着三人冲来。 “轰!!!” 又是一声,二妖的身子猛然涨大。 如同两具极强的上古巨人。 皆有十二三丈大小。 “公主快躲!!!” 利利行见此,目中的瞳孔猛的收缩。 此时,冷淡阿姨因为体内的武者气息消耗,略显疲劳之态。 自然也就成为了二妖首选的攻击目标。 没有任何犹豫,利利行与相博二人直接冲了上来,硬捍这二妖的攻击。 “嘭!!!!” 羊妖巨大的四方蹄狠狠的落在利浪行的长枪之上。 鹿妖的头上大角也抵住了相手中的利爪。 “死!!!!” 二妖同时大喝一声,爆发出浓郁的光芒。 冷淡阿姨这个时候自然也反应过来,扛着大斧脚下屈膝一弹。 “嘭!!!” 她的身影如同利箭一般暴退,躲开这暂时的锋芒。 “好大的力气!!!” 利利行嗖的一声被这巨蹄给弹开,好在他及时展开羽翼稳住了身影。 相博倒是没有被弹开,只是祂手中的利爪有些弯曲。 “哈哈哈哈!!!” 又是一声猖狂的笑声。 二妖此时的姿态不可一世,睥睨的看向三人道: “现在自杀还来得及,若是一会儿被我等打个半死之后,可就死的没有这般利索了。” 声音之中那浓浓的嘲讽之意,谁看不出来?? 冷淡阿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你们拦住他二妖。” “给我一刻钟的时间。” 她是在传音。 利利行与相博都听的清楚。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决然之色。 “杀!!!!” 没有任何废话,利利行羽翼一展,便朝着二妖杀了过来。 相博也狠狠的长吼了一声,露出那极为瘆人的獠牙: “死吧!!!” 下一刻,四道身影战至一处。 冷淡阿姨眸子微微眯起,手中的巨斧缓缓举高。 一道气息从她的身上缓缓凝聚。 这气息极为强悍。 一点点攀登,如同泰山一般。 “嘭!!!!” 利利行的长枪被羊妖的方蹄踩踏,整个银白色的长枪都弯曲起来。 “嘭!!!” 相博的身子飞出,落在地上之后狠狠的喷了一口鲜血,但祂依旧是目光坚定无比的朝着二妖杀去,重新站气,力量更盛。 冷淡阿姨身上的巨息还在凝聚着。她的气势还在一点点的攀登着。 “嘭!!!” 利利行终于抵挡不住,下一刻,身子飞了出去。 他身子落在地上,他怒力爬起,却又无力的躺下。 他又努力的爬起,终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死!!!” 他手中已经没有长枪,那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羊妖,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嘭!!” 相博口中的鲜血有溢了出来,祂强行将那鲜血吞咽,狠狠的看着鹿妖大骂一声: “该死的阉妖!!” 身形决然的朝着鹿妖冲去。 冷淡阿姨的额头之上滴出了一丝汗水。 但她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中的二妖。 身上的气势还在攀登。 此时,整个战场都没有了声音,所有人的心头之上都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所有人全都仰起头,看着城头之上,那道瘦弱的身影。 以及两个悲壮,浑身是血的南疆首领。 “噗嗵~” 正在与羊妖战斗的利利行突然倒在地上。 他此时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丝好地方。 他的肩膀彻底扁了。 他的左腿被羊妖咬在口中,羊妖那诡异的脸一脸戏谑的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他。 相博的情况稍微好了一点。 祂的眼睛已经丢了一个,脸上身上全是血。 而祂对面到的鹿妖也并不比他好太多。 此时的鹿妖头上的鹿茸已经掉在地上一个。 鼻子也被相博的利刃削去了半边。 “呼哧呼哧~” 鹿妖喘着粗气,极为狰狞的看着对面的相博。 此时的相博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但就是每一击都能完全承受住,并且还能反抗。 鹿妖是极为难受的。 “吼!!!” 鹿妖长吼一声,仅剩的那个巨大鹿茸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又是一阵飓风卷起。 但是比刚刚那道声势要小太多。 那飓风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朝着相博飞去以后,便将其整个身子都卷了起来,高高的朝着空中飞去。 相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便是身子落地的声音。 “嘭!!!” 相博被摔的头晕眼,祂想再爬起来,却发现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力量。 “嘿嘿!!” 二妖对视了一眼,看向地上的二人,面容之上嗜血无比。 羊妖舔了舔嘴唇:“你我二妖不吃肉,索性将他们捆起来,送给妖皇大人如何??” “好!!!” 鹿妖极为阴沉的看向相博,眸中闪烁着狠色: “但在这之前,我要让祂先死了。” “可。” 羊妖嘿嘿一笑。 然而,下一刻,它忽然浑身一震。 朝着冷淡阿姨的方向看了过去。 此时的冷淡阿姨面无表情,脸上浮现着漠视一切的情绪。 在她的眼里,这羊妖已经是个死人了。 “救我!!!” 羊妖忽然爆发出一声长喝!! 因为这一刻,它深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冷淡阿姨手中的巨斧越过了时间。 越过了空间。 十分诡异的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 “死!!!!” 冷淡阿姨的声音极轻,但所有人都听的十分清楚。 下一刻。 还在原地站这的冷淡阿姨,却是已经离那羊妖不足一丈。 “休伤我哥哥!!!” 鹿妖猛的爆发出一阵长喝,顾不得相博,猛的朝着冷淡阿姨袭来。 只是…… “咔嚓……” 巨斧划落。 斩破了鹿妖伸来的胳膊。 同样也落在了羊妖的头上。 “咔嚓!” 羊妖呆滞的目光之中,它成为了两半。 这一斧子劈的极为均匀,羊妖那两半的身子十分对称,不偏不倚。 “嘭!!!” 同时发出了倒地的声音,合二为一。 “啊!!!” 这个时候鹿妖也惨叫起来。 他的胳膊被这巨斧划断之后,那极为霸道的武道气息在它的妖体之中横行无忌。 粗暴的破坏着它的内脏。 “噗~” 鹿血喷了冷淡阿姨一脸。 冷淡阿姨则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鹿妖。 随后面容苍白,直直的倒在地上。 “噗嗵。” 冷淡阿姨的身子与地面发出一声碰撞。 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她还活着。 她已经将所有的力气消耗完。 他现在,连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镪~” 巨斧也倒在地上。 …… “啊!!!你们全都要死!!!” 鹿妖此时已将状若癫狂,它高吼着。 他不顾体内的武道气息,他看向倒地的冷淡阿姨,它张开了大嘴,想将冷淡阿姨给吞了。 “休得放肆!!!” 利利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鹿妖的身后。 下一刻便一巴掌拍在鹿妖的脸上。 “咔嚓。” 鹿妖的巨齿刚好偏过冷淡阿姨的头颅,与旁边的地面狠狠相撞。 “阉妖,死吧!!!” 相博这个时候也出现了,祂狠狠的看向巨鹿,一瘸一拐的走上来。 利利行与之对视了一眼。 二人猛的朝着对面的鹿妖看过去。 同时爆发出一声大喝: “死!!!!” “嘭!!!” 利利行的拳头又一次落在鹿妖的脸上。 相博的利爪也插入了鹿妖的喉咙。 “嗬嗬~” 鹿妖猛的瞪大眼睛。 它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明明还是胜势。 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自己与哥哥双双陨落? “噗嗵~” 它心中怀着这个疑惑永远的趟在了地上。 它死了。 “呼哧呼哧~” “噗嗵。” 利利行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此时身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呼哧~” 相博也是。 祂恢复了自己那极为妩媚的身躯。 此时祂的上半身衣物已经全都消失。 露出雪白的肌肤。 祂毫不在意的坐在地上,风情万种的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终于……死了,我们赢了。” 相博看向冷淡阿姨。 冷淡阿姨与之视。 均能看到对方眸中那一抹解脱之色。 “谁说你们赢了?” 一道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抹云雾从城下轻轻飘起。 将三人全都笼罩在一起。 “城中还有我,还有宁墨妖王,还有滨妖王都还没有出手,你们哪里来的赢??!” (本章完) 第571章 战朝月 第571章 战朝月 风卷残云。 城头之上只剩下脸色苍白的三人。 那道如同云雾一般的身影出现。 冷淡阿姨与利利行还有相博三人对视一眼。 均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疲惫。 战至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了力气。 冷淡阿姨手中的巨斧已经掉落在地上,她努力依靠在城头的墙上,想要站起来。 只是,再怎么用力,她终究是力竭了。 “呵呵。” 冷淡阿姨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大战进行到这里,基本已经将妖族的中坚力量斩杀殆尽。 剩下的几个小虾米,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三人都已经没有了力气。 如何再应付面前这团诡异的云雾? “死吧,死了之后,就没有痛苦了。” 那团云雾散发着一股来自远古一般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道彩色云雾朝着三人极速而来。 “公主快躲!!!” 极限之时,利利行不顾自身安危,展开翅膀猛的朝这边扑来。 “嗞~” 极为难听的声音响起。 利浪行的翅膀之上羽翼脱落,被那彩色云雾侵噬的一片焦黑。 “嘶~” 利利行面色涨红,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之上一滴滴的滑落。 疼痛仿佛直击他的灵魂。 “公主!!” 利利行的嗓子嘶哑无比,他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冷淡阿姨道: “快躲开……”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逐渐虚弱: “奉主上之命保护公主……” 他的手支撑不住地面。 “利利行!!” 相博这个时候突然叫出了声音,祂看向利利行一点点往下趴的身子,面容涨红大骂道: “你个娘们!别趴地上,站起来!!!” “我让你站起来!!” 利利行咬着牙,脸色一点点变的苍白,他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喉咙发紧。 冷淡阿姨死死的抿着嘴,她猛朝着利利行的后背看去。 “放,马,过,来!” 冷淡阿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艰难的扶着城头,一点点的站起来,她想要弯腰去捡地上的巨斧。 但此时连站起来都是极力勉强才能做到。 又哪里能捡得起那巨斧呢? 她冷艳的脸上涨红着,艰难的,一点点的迈着佝偻的身子,朝着前方巨斧而去。 “呵呵。” 云雾之间闪烁着诡异的笑声: “既然你们三個这么想死,那便成全你们吧?” 说着一又一道云雾从他的体内脱离出来,朝着三人席卷。 这云雾与刚刚不同的是,它呈现出极黑的颜色。 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 给人一种苦闷,压力,难以解脱的痛苦。 云雾一点点的袭来。 三人的生命皆是危在旦夕。 只是…… “呼~”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声音很熟悉。 还带着一点懒洋洋的气息。 “他们三个,本公保了。” “你们妖族剩下的虾兵蟹将,本公却是要杀的。” 这声音一响起,利利行冷淡阿姨相博三人猛的抬头看去。 陆远之正环抱着胳膊,目光好奇的落在那云雾之上。 这东西是什么玩意? 妖族还有云雾成精?? 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随着陆远之的话音落下。 那极速袭来的黑色云雾瞬间被吹散。 而陆远之仿佛是做了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打了个哈欠,目光看向地上的三人。 “你们三个,立大功了,回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了。” 前面那四个字是说给利利行与相搏听的。 后面那一句,声音语调都变的极为温柔,显然是说给冷淡阿姨的。 冷淡阿姨听到这话,艰难的抬头。 遇到的是,陆远之那温暖的坏笑。 “嗯。” 不知怎么,冷淡阿姨的脸上有些发红。 第二次了。 这是陆远之第二次将她从生命垂危的边缘拉回来。 “呵呵。” 陆远之缓缓下地,一步步的朝着对面那团云雾走去。 “你便是陆远之?!” 那云雾的声音不清楚是怒,还是惊,亦或者是沉闷? 反正听不太清楚。 他说的话也挺模糊。 声音也不算大。 “呵呵。” 陆远之闲庭漫步的一步步走着,嘴角轻轻翘起一抹冷笑: “小朋友,直呼人的大名可是不好的习惯呢。” …… 云雾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叹了口气: “既然你如此找死,那本座便成全伱吧。” ?? 陆远之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团雾……居然这么大口气?? “哟呵,你口气倒是挺大的,最近上火?” 陆远之似笑非笑的看向那云雾,语气之中带着极为不屑的讽刺。 “逞口舌之力,是赢不了本座的!!” 下一刻,那道云雾骤然凝聚。 先是躯体,然后是胳膊,最后是身子。 身子下面则是一团模糊的云雾。 没有腿。 半个身子跟一团云雾组成的白色怪物。 陆远之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无聊。” 下一刻,他体内的一道武道气息便从指间朝着那云雾人弹去。 “啾!!” 锐利无匹的二品武者所形成的武道气息,每一击都蕴含着极为惊天的天地伟力。 那云雾猝不及防之下,被武道气息给射了个洞穿! “呵呵。” 只是下一刻,那洞穿的云雾便重新补上。 祂轻笑一声,: “愚蠢!” 话音刚落,半截身子的胳膊便对着陆远之抬起。 “呼~” 极为浓郁的气息对着陆远之袭来。 那是似刚刚祂分出的云雾一般。 但却比刚刚凝实了许多倍。 如同射来的利箭。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这云雾利箭。 “还没吃过云……是什么味儿。” 他喃喃自语。 “什么???” 利利行,相博,还有冷淡阿姨三个人的脸色有些发懵。 别人听不到这话,他们三个人能听不到??? 他这意思是…… 其实就是字面意思。 只见陆远之懒洋洋的看着那道云雾,在云雾来临之际,缓缓的张开嘴。 “咔嚓~” 云雾射入他的口中。 却连嘴唇都没有刺破。 “~” 陆远之一边咀嚼着,一边若有所思,他的手指轻轻磨搓着下巴。 脸上露出不太满意的神色。 “就是不甜,但也还行吧。” 说完,他朝着那云雾化成的半人形怪物看去。 目光之中闪烁着星星一般的渴望。 “好久没有吃过了。” 陆远之咧嘴直勾够的看着那云雾。 …… 此时的云雾看到自己的攻击被面前这人族陆远之如此轻易的化解之后,心中浮现出惊涛骇浪。 “这……” “怎么可能?!”“怎么会如此??!” 他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一切皆有可能。” 陆远之嘿嘿笑着,一步步的朝着那云雾走去: “本公来了,你可不许跑。” 不跑? 不跑我岂不是要死?? 云雾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他但凡犹豫半秒,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只是…… 哪有那么容易? “回来。” 陆远之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伸手对着那云雾轻轻一勾。 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从陆远之的手中弹出。 将那云雾直接锁住。 “这……” 云雾有些懵。 陆远之则是缓缓来到云雾刚刚离开的地方,就那么等着。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云雾化成的怪物如同倒放一般一点点被那白色光芒裹挟着,朝着陆远之的方向而去。 “什么东西?!!” 云雾心中惊骇无比。 他活了上千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诡异的事情。 但祂却是此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如同机械一般,倒着做自己刚刚做的动作。 “本公说你跑不了,你就跑不了。” 陆远之戏谑看着那逐渐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云雾。 “呃~” 云雾终于恢复了自主行动,他那上半身的脸上极为惊骇的看着陆远之。 此时的他再傻也知道,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陆远之嘴角轻轻翘起,伸手缓缓的在那云雾的脖子上握住。 很软。 手感很不错。 “啧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的精。” 陆远之笑呵呵的伸出另一只手。 那云雾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 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面团一般,任人拿捏。 一会儿成扁的,一会儿成圆的。 陆远之玩的不亦乐乎。 “小东西还挺好玩。” 陆远之的做法让所有人都愣住。 整个战场上,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十分荒诞。 “别捏了!” 那云雾顿感自己受尽屈辱: “你干脆杀了我!!” “是吗?” 陆远之听到祂这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其实你早该死了。” 说着,他伸手狠狠一排。 一股巨力瞬间朝着手中展开。 “嗡!!!” 下一刻,那团云雾便被陆远之直接拍成了空气。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变成了飞灰,消散在了这世上。 …… 所有人都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 陆公还真是……性情中人?! 陆远之目光朝着利利行三人看去。 此时的三人也恢复了些力气,他声音淡然道: “去城下吧。” “是。” 利利行与相博早就已经把陆远之的话当成了命令,恭敬的行礼。 随后便站起来,朝着下方走去。 三人恰一落地。 便听到城头之上一道声音响起。 “姓陆的,本皇等你多时了!!!” “唰!!” 这到声音吸引了全战场所有人的目光。 全部人都仰头朝着空中看去。 他一袭黑氅,眉心中一颗红痣凸显阴柔之气,偏偏冲天般的眉毛又给人一种英武无双的感觉,嘴唇略薄公子态尽显。 朝月。 陆远之对与朝月的出现并不意外。 他挑起眉头,看向朝月道: “我来了,你不跪着迎接,还敢如此猖狂?” 他从来没有看得起过朝月。 当年在道门大比上能将朝月压下去,进入大雍之后,他能在大殿上狠狠的扇他的脸。 在边关之战中,他能让朝月对他俯首称臣。 在他的眼里,朝月一直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可怜虫。 “哼!!” 朝月看向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透着一抹怨毒,同时也浮现出一阴测测的笑容: “陆远之,你我之仇,今日就该了解了!!” “是吗?” 陆远之嗤笑一声: “谁给你的勇气呢?” “哈哈哈哈!!!” 朝月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悠长。 还带着一股子畅快。 仿佛是大仇即将得报的舒畅。 “陆远之啊陆远之,在我妖族皇城之中,你说我的底气是什么?!!” 朝月笑完之后,目光极为锐利的在陆远之脸上打转。 声音之中透着恨色: “你放心吧,等你死了,底下那些南疆军队,还有雍人的军队,都会被本皇吃掉。” “而且,那个什么太平公主?嘿嘿,本皇折磨尽之后再吃!!” 说到这里,朝月再也掩饰不住自己满眼之中仇恨,他死死盯着陆远之,一字一句道: “我还会进入大雍,将你的妻子,儿子全都碾成渣渣!!!” 他越说。 陆远之的脸上越冷。 直倒他说话,陆远之的目光已经眯了起来。 “真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 陆远之的声音冷漠如寒冰。 下一刻,他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极为磅礴的气势。 全力朝着正在说话的朝月身上压去。 “轰!!!” 这气势一出,方圆百里瞬间安静。 鸟也不敢鸣,虫也不敢叫。 城下所有的士兵脸色齐齐一白,大汗从他们的头上冒出。 “这……” “好沉重!!” “陆公……好强!!!” 所有人全都呆呆的看着城头上那陆远之的身躯。 “轰!!!!” 随着陆远之气势一起。 天空之中都在跟着响应。 黑云骤然聚集在一起,缓缓浮现在空中,慢慢的压在所有人的头顶之上。 这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气氛。 有人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但,二品武夫若是怒了。 天地都会随之变色。 “咔嚓~” “咔嚓~” 随着这股气势的薄发。 陆远之与朝月二人脚下那极为坚硬的城墙竟然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巨大裂纹。 “咔嚓。” 裂纹还在放大。 “那……这……这……” 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已经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有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是陆帅的武道气势……” 冷淡阿姨此时站在伍前锋的身边,目光之中异彩连连。 声音透过所有人的耳边: “还未出手便已经早成如此声势……” (本章完) 第572章 惊愕 第572章 惊愕 风声呼啸。 城头俱碎。 陆远之的气势在这一刻凸显为实质。 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 陆远之睥睨着场下,看到那些迷茫的妖兵,以及城下士气正盛的鸳鸯军,面容之上翘起一抹邪笑: “今天,你就要死了。” 他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朝月。 朝月听到这话心中就来气,脸上都变的极为扭曲,他那愤怒的脸,看上去像个小丑。 “怎么?什么要死了?要死人是你吧?!!” 朝月怒极反笑,笑容之中的怨毒谁看了都要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大雍亡我之心不死!!!今日定要与你有个了断!!!” 说这话的时候,朝月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哦?” 陆远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 “就是要弄死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刚刚朝月说的那几句话的的确确的将陆远之心中的杀意给逼出来了。 所以此时的陆远之已经不想跟朝月多说,只想一心弄死他。 但他又不想直接把他弄死。 以他二品武者的实力,一巴掌就能把朝月拍死。 但就凭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陆远之,眯着眼睛,看着朝月,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寒意: “我要一寸寸捏碎你的骨头,一颗颗掰掉你的牙,一刀刀割掉你的肉,再让你死。”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 但是却足以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但凡是听到这话的人,心中都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寒意。 “大帅此言,实在大快人心!!” 伍前锋看向朝月,眼神之中带着那浓郁的,化解不开的仇恨。 那是一种让人难以与他对视的仇恨。 他的父亲威武候,就是死在朝月父亲手中。 所以他对朝月,也有着极为浓烈的仇恨。 “是啊!!妖族该死!!” “屡犯我大雍,多少无辜百姓都死在妖族手中,妖族不灭,我大雍不安!!!” “杀!!!杀!!!杀!!!” “所有妖族,都该死!!!” ………… 一时间,近十万大雍军队全都义愤填膺,目光怒视着空中的朝月。 “咔嚓咔嚓~” 随着所有人的话说出,那如同壁垒一般的城池,居然顶不住陆远之那强大的气势。 瞬间轰塌!! “咔嚓咔嚓,呼啦~” 一时间,整个战场都安静无比。 所有人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 就连正在怒吼的雍军都懵了。 “呼~” 整个战场,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 眼前那么一座大高城,说塌就塌了?!! 就连陆远之此时的眉头也在紧凝。 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就没有出多少力? 这城墙怎么就塌了?? 这是谁捣的鬼??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朝月看了过去。 果然,但见朝月咧开大嘴,笑的极为猖狂。 “哈哈哈哈!!陆远之啊陆远之,本皇还要多谢你助本皇一臂之力呢!!!” 朝月的眼角变的嘲讽,面色之中露出一抹极为狰狞的笑意: “你应该永远也想象不到,那天尾妖皇的最后两块妖神之躯,被我父皇注入这城头之中吧??!!” 说着,他只手一招,一股吸力将废土之这两团剧烈的光芒吸入手中。 看着手中那两团模糊的血肉,朝月笑的极为猖狂,让人看了都觉得难受。 正笑之间,他猛的将手中那两团巨大的碧色青肉塞入口中。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朝月眉心深处的那颗诡异的红痣开始缓缓拉长随后裂开,一颗血红的眼珠从中冒出。 与此同时他的浑身上下都在发生着变化,那与人一般无二的身体开始变的庞大,最后变成了肌肉虬结的黑色皮肤,那俊俏妖异的脸也开始慢慢变成了让人不敢直视的魔神面孔。 待变身完成之后,他桀桀的笑着,满嘴密密麻麻的尖牙露出: “这只是第一步。” 看到面前这熟悉的面容。 陆远之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恍惚。 当年与朝月战斗之时,他只是四品。 如今已经是二品。 时光荏苒,变化万千。 当时的朝月是皇子,而现在已经成为了妖皇。 而且他变成了人妖之后现在又变回了男人。 这其中的沧海桑田,怎么不让人唏嘘不已? “话狂了些,今日你必死。” 陆远之只是轻蔑一笑,一柄散发着杀意的赤红窄刀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窄刀三尺之长,斩过妖皇,斩过菩萨。 今日再斩一次妖族的妖皇,也未尝不可。 “哼!!!” 朝月感受着自己浑身充满力量的身躯,面上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 “看来你并不懂妖神之躯对我妖族来说提升的战斗力有多高。” “而且……” 说到这里,他却是神秘一笑,脸上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一般看着陆远之: “你是一定要死的。” 说着,他用自己的手伸出一根利爪。 随后对着自己的手腕轻轻一划。 “滴答。” 紫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之中流淌而出。 “啪嗒~” 那些血液如同水一般倾泄在地上。 二人脚下的废墟见到这些血之后,如同海绵一般,将这些妖血尽数吸入地底。 “哈哈哈哈!!!” 伴随着朝月猖狂至极的笑声,地上突然闪烁出一个巨大的光圈。 那绿色的光圈一点点一寸寸的朝外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不多时整个战场便已经被这光圈罩住。 “陆远之!!!我妖族周天大阵,看你有何能耐破!!!” 朝月的狂笑如同恶犬一般,此时带着杀意。 “周天大阵?” 陆远之轻轻挑了挑眉。 这个阵他确实是头一次听说。 “你小小雍国有儒道大阵护国,我妖族自然也有周天大阵,只是这周天大阵虽需要妖神精血才能启动,但是……” 朝月的面容之中透着精神柄一般的神经质,他的面容都带着一抹大仇即将得报的扭曲: “你又岂能知道我父皇生前将这妖神残躯埋在了城墙之中?!!!” 他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进入三品又如何??是我这大阵的对手吗?!!” 说到这里,他面容又变的扭曲: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着急杀你,我只是先将你的琵琶骨串起来,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你的家人,以及你最信任的手下,吃掉之后在亲手将你埋了!!!” 他的话语之中透着一抹极为畅快的恨意。 “哦。”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字,随后面容之中透着一丝嘲弄: “你莫非真以为本公…只是三品??” 说到这里,陆远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他想要赶紧将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给杀了。 他说话的口吻还真是臭啊! 听到这话。 朝月的表情轻轻一顿,随后眉头皱起,但很快便舒展开来: “莫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还二品???” 说到这里,朝月轻轻一挥手。 刹那之间,整个绿色的光环突然朝着天空爆发出一道冲天的绿光。 “嗡!!!!” 刹那之间,天地为之变色。 “这周天大阵,虽然只能维持一刻,但本皇身为这主阵之人,却是能在这一刻之间获取天地伟力,如同妖皇一般的战斗之能!!!” 下一刻,那冲天而起的绿色光柱便又从天上折回,照耀在朝月的身上。“轰!!!!” 朝月的身子凭空涨了十丈!! 此时的它站在那里,如同巨人一般。 整整二十丈的高度。 陆远之漂浮在中间,在它的面前却是如同蚂蚁一般。 “哦?” 陆远之看到这一幕,眼睛稍稍眯了眯。 随后咧嘴一笑。 当年与妖皇之战,他确实是占了极大的便宜。 首先是儒道大阵的压制。 随后便是纪公以自身精血的输送。 所以才造就了自己能以三品之躯斩杀妖皇的记录。 但那不是他自己真正的本事。 现如今,他突破了二品,正好试试,这妖皇到底有何实力。 “死吧!!!” 朝月爆发着极为强烈的恨意,那如同巨山一般的拳头,极快无比的朝着陆远之挥来。 “嗡!!!!” 拳头与空气摩擦,发出了巨大的轰鸣之中。 甚至,他拳头掠过的空间都变的扭曲。 仿佛承受不住他拳力之间巨大的力量!!! 陆远之想先躲一下暂避锋芒。 但他感觉自己似乎被这道气机锁定。 躲是躲不过去。 但陆远之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他仍旧是极为淡然的神色。 他缓缓的伸出手。 运转体内的武道气息。 面容淡淡的看着那推来的拳头。 伸出手掌。 而他伸出的手掌白皙有力,却是极为渺小。 渺小到任谁看了都觉的不可能是那空中巨大拳头的对手。 “嗡!!!” 在所有人一眨不眨的眼睛之下。 一股极为庞大的屏障就那么牢牢的将朝月的巨拳挡住。 而那巨大的屏障,赫然正是从陆远之的手中散发而出的武道气息。 这一挡,挡住了那巨拳带来的冲击。 “嘭!!!!!” 拳头落在屏障之上。 一股极为刺耳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间。 “轰!!!!” 这一击过后,天上开始笼罩起极大的黑云,闪烁着让人害怕的雷鸣!!! “这……” 伍前锋在下面已经看呆了。 “传说之中,只有掌握了天地之间至强之力,每一招每一式的攻击才会引起天地环境的变换……” 冷淡阿姨偶然之间听过纪宣告诉她的辛秘。 看到这一幕那一双美眸之中还是禁不住颤抖: “他们二人……或许已经达到了天地最强。” “不!!!” 伍前锋极为凝重的看着眼前。 “还没有,最起码朝月没有,它只是仗着脚下大阵之威,还有手中刚刚它说的妖神之躯。” “这一切都是有时间限制的。”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打回原形。” 他的话坚定无比。 言语之中对陆远之的信任占据了绝对的高峰。 “希望……如此吧。” 冷淡阿姨心中浮现出一抹安全感。 此时的陆远之就在朝月那巨大的身躯面前漂浮。 而那巨大无比,如同山丘一般的拳头,被那巨大的屏障拦阻,半寸不得近! 这便是陆远之的实力!!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冷淡阿姨深深的看着空中那渺小的背影。 “一定……要赢啊!” 她的声音很轻,但带着无与伦比的柔情。 …… “嗬。” 挡下这一击之后,陆远之的心中彻底放了下来。 这一击,在他的面前像个小学生一般。 一点力道都没有。 连自己的武道真气都没有破。 “太弱。” 陆远之面上轻笑一声。 声音之中带着的是无尽的嘲弄。 朝月此时面上露出冷笑: “本皇只用了三层力罢了!!!” “想不到你还有些本事!!” 说完,他额头之上那巨大的猩红的竖眼猛的爆发出一股极为强悍的力量。 “轰!!!” 随着那诡异的巨大红光一闪。 一股带着毁灭,暴虐的气息降临在整个战场之上。 随着这红光闪烁。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逐渐变红。 “嘶~” 不管是妖兵还是鸳鸯军,此时的脸上都变的极为狰狞。 “杀!!!!” 甚至有意志不坚定的人直接抽出了刀对着自己身边的袍泽挥去了屠刀!!! “杀!!!!” 红光弥漫在整个战场之上。 本来安静的战场此时已经是一片混乱。 “哈哈哈哈!!!” 朝月的笑声之中透着无尽的猖狂: “想不到,进入妖皇的境界之后,我这天赋神通居然如此强!!” 说着,他的那冒着猩红的竖眼对着陆远之一道更大的红光闪烁而来。 “啾!!!” 甚至那红光还爆出了轰鸣的声音。 陆远之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 诡异的红光之下,底下的鸳鸯军自相残杀的数量开始渐渐弥漫。 用不了多久,整个战场都将会是自相残杀的声音。 “回溯。”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极致的冷淡。 啾!!! 极为麻利的乳白色光晕自陆远之的手指之间朝着朝月压去。 那白色光离朝月越来越近。 随着速度又越来越大。 不多时便已经将那扑面而来的红色诡异光芒包裹住。 “啾!!!!” 一道极快的速度。 那诡异的红色光芒朝着朝月席卷而去! “什么鬼东西!!!” 朝月看到这一幕,如同灯笼一般的大眼之间闪烁出惊愕之色。 (本章完) 第573章 回京 第573章 回京 陆远之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朝月。 那巨大的猩红光芒极快的反朝月而去。 朝月有些猝不及防。 但并不妨碍他下意识的反应。 竖起的红眼突兀的张开。 如同巨口一般,将红光吞噬。 “嗡!!”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陆远之平静的看着朝月,嘴角之间挂起笑容: “怎么,怕了。” 他明显感觉到朝月眸中闪过的惊疑。 朝月此时已经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刚刚陆远之那诡异的乳白色光芒让他心中有些惊骇。 随着他巨红的眼睛张开,将那红色光芒吞下之后。 战场之中的鸳鸯军便再无自相残杀。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 “这……” 鸳鸯军中发出剧烈的轰鸣。 “静!!” 伍前锋知道,这个时候该他站出来了。 他看向所有鸳鸯军,声音浑厚,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陆帅即将斩敌,全都好好看着!!!” 他声音极大。 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些士兵也都逐渐安静下来。 当然,也有几个不安分的。 伍前锋废话都没说,直接一刀斩了。 …… “好好好,陆远之,既然如此,那便让你死的痛快些吧。” 朝月的脸上露出一抹不甘之色。 他还想要猫戏老鼠一般,慢慢的将陆远之给弄死。 却是想不到,陆远之居然有这样的能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陆远之看过来,眯着眼睛,大声一喝: “死!!!!” 下一刻,他的身体便化为浓稠的青气,一股极黑的铭纹浮现在他的身体表面。 那是一种让人看到都止不住头皮发麻的死亡之气。 “妖皇神躯?” 陆远之轻轻挑了挑眉,随后默不作声,缓缓闭上眼睛。 “轰!!!!” 朝月的攻击已经来了。 那是一只巨大的拳头。 拳头之上覆盖着黑色的铭纹。 那是人类根本反应不及的速度。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的极为清楚。 “这……”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都浮现出一抹荒诞之色。 好像是这一击,那个渺小却挺立在天地之间的身影,顷刻之间便能化解。 而陆远之的动作,也确实证明了他们的想法是对的。 陆远之没有犹豫,他一只手缓缓撑起。 面对那如同巨兽一般推来的天地之威,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 但他的手便是是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朝月的脸上。 “啪!!!” 所有人都看呆了。 “陆帅……是怎么过去的??” 伍前锋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这样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 明明刚刚陆帅还距离那厮那么远。 怎么下一刻的功夫便已经扇到了那朝月的脸上??? 难道自己的记忆刚刚混乱了?? 空中。 陆远之的巴掌落在朝月的脸上。 那巨大的脸如同城墙一般。 而陆远之的手却是像蚊子叮。 很小。 但就是那么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朝月的脸上。 ……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不管是妖族的妖兵。 还是大雍的鸳鸯军,亦或者南疆的士卒。 全都无声的看着这一幕。 这…… 朝月的脸,瞬间涨红。 在原有的基础之上,此时红的像岩浆一般。 “啊!!!!!” 朝月此时心中屈辱无比,这不亚于当众被人打脸。 …… 这就是当众被人打脸。 他恨不得将陆远之给吃了。 而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嗷!!!” 他猛的张开巨口,朝着空中的陆远之咬去。 那巨大的口如同湖泊一般。 像深渊,要将眼前陆远之给吞噬。 但是…… 下一刻。 陆远之的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原来的位置。 而朝月的巨口“咔嚓。”咬了个空。 震的他脑仁都有些疼。 “呵呵,废物。” 陆远之挑着眉头,淡淡的看着朝月,声音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噗~” 这话一出。 整个战场先是安静一瞬。 随后便是爆发出轰然的笑声。 那笑声传入朝月的耳朵里,他听着像是这世上最难听的嘲笑。 “陆远之!!!!” 朝月的声音突兀的朝天巨吼。 “我要你死啊!!!你死啊!!!” 他的巨吼宣泄着自己所有的愤怒。 “轰!!!”下一刻,朝月的身子陡然缩小。 缩成了与陆远之一般大小。 他在空中漂浮,与陆远之平视。 “轰!!!”他的身子消失不见。 “啪!!!” 陆远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嘭!!”朝月高高的扬起下颚,斜着朝一旁歪去。 “怎么可能!!!” 朝月此时的脑子已经混乱。 他明明已经拼尽了自己最快的速度。 怎么还不是眼前这个陆远之的对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只能用妖皇神躯带给自己的绝招了。 朝月死死的看着陆远之,脸上露出一抹癫狂的笑: “既然如此,那便……” 下一刻,他的身子陡然在原地消失。 陆远之挑了挑眉。 朝月刚刚身体周围的波动很像。 很像自己之前用妖皇神躯时,瞬移的时刻。 有天尾之躯,朝月也能用这招? 陆远之的脸上有些古怪。 “啪!!!” 依旧是极为干脆的一巴掌。 朝月的脸色已经呆滞。 他漂浮在陆远之的面前,用他那活了这么多年的大脑,怎么思考他都想不通,为什么结果还是这样??? “呵呵。” 陆远之感觉掌控时间实在是太美妙了。 瞬移到自己近前,自己只需要暂停时间,能恰着点给他一巴掌。 “啪!!!” 陆远之又是一巴掌下去。 朝月此时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欲望。 他感觉,自己跟陆远之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这种差距,大到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弥补的。 “啪!!!” 陆远之又一巴掌扇出。 他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朝月。 朝月挨了这一巴掌之后,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呆呆的,仿佛对什么东西都已经没有留恋。 …… 陆远之又缓缓扬起巴掌。 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朝月。 刚刚朝月说的那些话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 “啪!!!” 朝月又挨了一巴掌之后,猛的抬头,露出他那猩红的眼睛。 嗯??陆远之轻轻一愣。 他从朝月那猩红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一抹死气。 那是一抹主动求死的意味。 “嘿嘿。” 朝月突然笑了。 他笑的极为释然。 “妖族,本皇不要了。”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觉。 “本皇,就是要你死。” 朝月看着陆远之,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半分活着的欲望。 “就算死不了,也要让你流点血才行。” 朝月嘿嘿的怪笑着。 此时的他已经非常癫狂。 下一刻,他的身子陡然膨胀起来。 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瞬间在这片区域凝聚。 “死吧,也许死,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朝月说了他这一生最后一句话。 只是…… 当一道乳白的光芒闪烁而出之后。 朝月缓缓膨胀的身躯又慢慢恢复至原来的模样。 接着,一道刀芒闪过。 朝月在茫然之中失去了意识。 “噗~” 鲜血从他胸间喷射而出。 “嘎吧~” 陆远之面无表情的将朝月的心脏挖出来,刀尖轻轻一挑,扔在地上。 “啪嗒~” 心脏带着跳动滚落。 朝月闭上眼睛,无力的倒在地上。 陆远之淡淡的看着所有妖兵,以及他脚下已经坍塌的城墙,声音有力道: “杀,一个不留。” “杀!!!!” 伍前锋这个时候猛的站出来,抽出腰间的宝剑:“杀!!!” “杀!!!” 他身后的鸳鸯军与南疆的士卒全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朝着天空大吼一声,发出了怒吼。 陆远之就那么站在城头之上淡淡的看着。 他穿越之后的第四个年头。 妖族正式宣告灭亡。 …… “主人。” 妖族皇城之中,滨与宁墨二妖恭敬的站在陆远之的面前,垂首而立。 “嗯。” 陆远之坐在皇座之上,面容看向二妖,淡淡道: “那些隐藏在山中的妖族就交给你二妖收拢了。” “是。” 滨与宁墨没有任何异议。 “我会挑出来两座山,供你们生存。” 陆远之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他淡淡的继续道: “这边我会安排大雍的官员来这边治理,届时需要用得到你们,要全力配合。” “是。” “嗯,暂且先如此吧。” …… 在妖城又呆了两个月左右。 伍前锋,利利行,相博,以及伤好之后的巨擂。 四个人迅速将隐藏的妖王全给清理了。 在妖皇城中补给完毕,陆远之便让他四人安排在了妖皇城南边的四座大山,并一人分配了近一万的士卒。 南疆剩下的中坚力量,也被他分割安插在不错的山中环境里。 至此,妖族之战已经结束。 妖族正式宣告灭亡。 而妖族的领域也成为大雍版途之中新的版块。 …… 冷淡阿姨则是跟随陆远之一同回大雍。 在白雪落下之前。 一队人马走在官道之上。 “大兄。” 海无恙生龙活虎的骑着马,跟随在陆远之的身后。 陆远之转头脸上带着笑意: “怎么了?” 此次灭妖一战,海无恙的功劳不小。 “没事。” 海无恙看着远方,心中感慨万千。 这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场巨大战役。 区区两年时间。 声势浩荡的妖族,便被大雍宣告灭亡。 而这些,全都归功于眼前自己这个尚不满二十三岁的年轻人身上。 二十三岁啊。 灭族之战。 古往今来,无人能出其右! “你小子,定是想哪家的姑娘了。” 陆远之哈哈一笑,将目光放在海无恙身上,戏谑道: “这次回去,大舅说什么也得让你选个姑娘成婚。” “我不成!” 海无恙涨红了脸,坚定的摇头。 “由不得你。” 陆远之感慨道:“心中有了姑娘,膝下有了儿子,便有了牵挂,也不会再随随便便就来到边关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我还要随你征战。” 海无恙坚决不同意,他面容之中带着向往: “大雍什么时候一统九州,我便什么时候成婚!!” …… 陆远之已经懒得搭理这个理想主义者了。 当今天下,妖族已经没有了。 南疆那边却还有一大片的领域。 西方诸国上面更是有佛教压着。 天下统一,还早呢。 “不说这个了,现在似乎已经入秋了。” 海无恙看着面前那枯黄落叶。 面上带着一抹惆怅。 “是啊。”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距离他离家,又过去了一年了。 家里那两孩子现在估计已经能满院子乱跑了。 但估摸着也不认识自己这个爹。 有时候,陆远之就会想,自己这个爹到底当的称职不称职。 …… 京城。 此时的京中已经歌舞升平。 在大舅进入内阁之后,京中的形势也逐渐变的平稳。 二皇子手中权力亏空,已经没有了什么动力可言,每日就是在皇宫内遛弯。 偶尔造造小人。 纪宣虽然也在内阁,但他从来不掣肘大舅。 所以,一切都是平静的。 海府已经变成了阁老府。 如今早朝都几乎很少上。 一般有什么奏折全都在内阁之中就给当场处理了。 大舅与往常一般,正在安静的看着手中的折子。 一道声音急促的响了起来。 “阁老,好消息!!捷报!!” 仓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大舅。 大舅皱眉,缓缓抬头,看向来人。 “什么事如此慌张?” 大舅说话的语气都沉稳了许多。 “边关来了捷报,妖族如今已经被灭了!!” 那人喜上眉梢,声音之中带着喜意: “北国公一战平了妖族,我大雍如今盘踞九州的半壁江山,国力大增啊!!!” 大舅的手轻轻一颤,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说真的?” “真的!!” “不只是北国公,还有少君,少君在岐山一战之中,布下儒道大阵,防备了那南疆大首领猝生的反水,也是大功一件!!!” 那人说话之间,已经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了大舅。 大舅接过,脸上凝重的在折上轻扫。 不多时,便面露喜意。 “哈哈!!好!!好!!!” 内阁之中,大舅那爽朗的笑声震动着地上的尘土动荡。 …… “老爷要回来了!!!” 北国公府。 一个小厮喜声喜色的朝着府中跑去,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极为爽利的开心。 (本章完) 第574章 与冷淡阿姨亲密接触 第574章 与冷淡阿姨亲密接触 京城。 在入京之后。 陆远之的精神有些亢奋。 因为可以见到自己的妻子了。 当然,在这之前,必须要将…… 他看了一眼冷淡阿姨。 冷淡阿姨离京城越近,话就越少了。 到了京城之后,她甚至很多时候对陆远之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深谙此道的陆远之自然知道,冷淡阿姨这是害羞了。 因为她入京之后要面对的不只是自己。 还有长乐,还有白清樱…… 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的便是怎么巧妙的跟长乐还有白清樱说,自己又跟冷淡阿姨有一腿呢? 这有些难啊。 不只是有些难,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但是又不能辜负了冷淡阿姨。 毕竟冷淡阿姨是自己穿越以来第一个遇到的女神。 也是自己以前经常梦里会有的yy对象。 “咳。” 陆远之咳嗽了一声,看向冷淡阿姨问道: “太平公主,不若与我去一趟国公府如何?不出意外的话纪公应该也在那。” 陆远之的声音之中带着诚挚的邀请。 冷淡阿姨抿了抿嘴,低头看着手中的马缰,随后摇头道: “我应该先回宫中瞧瞧陛下。” 她是当今陛下的姑姑。 “额……” 陆远之眨了眨眼: “我觉得还是先回北国公府好些。” “不行,还是要先回宫里。”冷淡阿姨的声音有些弱。 看得出来,她是真没有做好去见长乐的准备。 很简单。 二皇子叫她姑姑,长乐也是叫她姑姑…… 而且她跟长乐向来感情不错…… 所以,这其中真的很难以启齿。 但你要让她放弃陆远之…… 那也不可能。 她才是跟陆远之最早认识的明明! “咳咳。” 陆远之咳嗽了一声,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便听到前方京中一大门已开。 随后便是满朝文武皆列两旁。 二皇子在众的簇拥之下从城中走来。 显然,他们已经等待很久了。 能让当今皇帝亲自带着满朝文武所有官员皆出来迎接的,也只有陆远之这灭妖之战了。 上次打边关之战都没有这待遇。 “见过北国公!!!” 陆远之与冷淡阿姨刚停下胯下马匹,便看到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恭恭敬敬的走过来,为陆远之牵马。 陆远之缓缓抬头。 他看到了人群之中站在首位的二皇子。 也看到了二皇子身后的纪公,还有大舅。 他们二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是欣慰。 陆远之还未开口,便听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请北国公凯旋。” 这一道声音让陆远之浑身起鸡皮疙瘩。 随着这一道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极为惊骇的抬头,看向空中。 国师的身子从天空之上缓缓飘落下来。 看到国师,陆远之眼神都是直的。 “国师……亲自迎接?!!” 二皇子一脸蒙蔽的抬头,看着国师的身影,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连平日稳重的纪宣,此时都惊愕的看着空中那道身影。 “老毕登!又变强了!” 陆远之看着国师的身子,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步入二品之后,他本以为能看清国师的实力,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国师身后那种幽重神秘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呵呵。” 国师从空中落地,淡淡的看向陆远之方向: “很不错。”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春风一般进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多谢国师夸奖,亦行愧不敢当。” 陆远之赶紧躬身行礼。 这老登的实力又强了。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哪怕自己如今已经步入二品,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好好休息些日子,以后有的忙。” 国师轻声笑着,伸手在他的肩膀之上拍了拍。 下一刻。 国师便在原地消失。 额…… 陆远之眨了眨眼。 同样的,他完全没有看清国师是怎么消失的。 “北国公!!”二皇子眼中饱含热泪,殷勤的走到陆远之的身前,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握住: “朕之胆,回来了!!” 他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装。 陆远之也被他这极为真切的眼神感动到了。 “快!快回宫,朕要大摆三天宴席!!!” 二皇子的声音透着畅快。 “陛下。” 哪知这个时候大舅阴着脸走出来,皱眉看着二皇子道: “陛下,宴席一顿便可,三天实在太过铺张浪费。” 这话一出,二皇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身子一颤,随后便垂下头去。 陆远之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看向大舅。 此时的大舅已经完全身居高位,身上全是威严。 再加上他施政有自己当靠山,纪公也不怎么插手。 如今的大雍江山完全是大舅的一亩三分地了…… 果然。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啊。 这是谁也逃不过的定律。 “咳咳。” 陆远之咳嗽了一声,面上露出淡然之色: “谢过陛下好意,确实不用这般铺张浪费。” 这话一出。 二皇子瞬间抬头,目光之中全是不可置信。 陆远之就那么淡淡的注视他。 良久之后,二皇子抿了抿嘴,低下头去。 他身上的那股希望,那股精神气,没了。 他的背弯了。 …… 进入皇宫,没有别的,只有吃喝。 陆远之早就已经心不在焉。 他敷衍的回答着各种问题。 举起酒杯应付着来往道贺的官员,只是无聊的打着哈欠。 他看向一旁。 冷淡阿姨的状态与他差不多。 他忽然想到什么,对着冷淡阿姨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 冷淡阿姨一皱眉头,但也没有拒绝。 “陛下,臣不胜酒力,要先回府了……” 陆远之装做踉跄的站起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你? 你确定是你?? 你不胜酒力?? 你是当今最强的武夫啊!! 你不胜酒力?? 纪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舅也无语。 “行吧,今日便先到这里吧……”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 他现在已经对所有人都没了希望。现在的他在朝堂之中就是一个空架子。 所有人都是大舅的人。 所有人都是纪宣的人。 所有人,都是陆远之的人。 陆远之一走,剩下的人也没有什么意思,陆陆续续的也走了。 冷淡阿姨也离场。 只是,冷淡阿姨刚回到她的宫中。 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在这里作甚?” 冷淡阿姨一下子心就跳到了嗓子眼。 陆远之就坐在她的床上,笑呵呵的看着她。 “战场之上,你说有规矩,不能乱来……这可不是战场啊……” 陆远之对她挑着眉。 冷淡阿姨一时间有些凌乱。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说?” 陆远之已经张开了怀抱。 “还有宫女……” 冷淡阿姨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跟蚊子一般,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这简单。” 陆远之嘿嘿一笑,便已经来到了冷淡阿姨的近前,拉住冷淡阿姨的手之后,二人直接消失在了这房中。 …… “这是哪儿” 冷淡阿姨目光有些呆滞。 这里她还从来没有见过。 “佛门的重宝,我给它取名为经书空间。” “啊?” 冷淡阿姨愣住了,她还没开口,陆远之便已经贴住了她的嘴唇。 “唔……” ……………… 是夜。 陆远之精神饱满的回到北国公府上。 此时的北国公府已经热闹非凡。 伙房之中,无数厨师在不停的忙碌。 院子里早已经摆满了桌子。 就连下人都有席吃。 长乐与白清樱站在屋前,朝着远方眺望着。 “郎君还未回来吗?” 白清樱咬了咬嘴唇,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羞涩。 “应该快了吧。” 长乐牵着自己的孩子,目光之中带着殷切的眺望。 二女在焦急的等待着。 他们已经从白日等到了黑夜。 终于,在她们二人望眼欲穿之时。 一道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大门口之间。 “郎君!!!” 看到陆远之的一瞬间,长乐便极不顾形象的朝着陆远之奔来。 盈盈而动的身姿,陆远之看了心中浮现暖意。 “你可算是回来了!!” 长乐满心欢喜的扑到陆远之的怀中。 陆远之脸上挂着笑容:“让你们担心了。” “快!!快回府!!” 长乐高兴的牵着陆远之的手,她抱起地上的孩子,哄道: “叫爹爹。” 孩子懵懂的看着陆远之的脸,伸出白嫩的小手,想要摸陆远之的胡子。 “呵呵。” 陆远之看到这孩子,眸中全都是温柔的笑意。 这是自己的孩子。 他缓缓抬头,看到了白清樱 此时的白清樱立在门口,对他露着欣喜的微笑。 她的性子总是这样,纵是心中万千的欢喜,也从不似长乐那便表现的如此明显。 …… 一夜过后。 陆远之出现在府中的庭院之中。 他的身边站着白清樱与长乐。 他们三人是从一个屋里出来的。 看到这个细节的下人都是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心中却是极为暧昧。 …… “今日天气不错啊。” 陆远之笑呵呵的看着长乐与白清樱。 “是呢,最适合踏青。” 长乐笑眯眯的看着陆远之,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虽然已经嫁给陆远之两年多,但她却还是如同初恋时那般有着无尽的热情。 白清樱只是盈盈的站在那里,脸上露着微笑,听着二人的话语。 “嗯……那个,咳,有件事,我想跟你们说说。” 陆远之觉得趁孩子没在这儿,他总得将冷淡阿姨的事情给二女说出来。 “什么事?” 长乐与白清樱此时还没有感觉到不对。 “嗯……就是一件比较私密的事。” 陆远之感觉自己也不好开口,一时间脸上有些尴尬。 “不会是……” 长乐看到陆远之那闪烁的目光,脸上露出了警惕,她掐起腰问道: “你要去教坊司??!” 说起这话,长乐目中便已经开始闪烁着泪光。 果然,男人都是这般…… “不是不是,那太严重了。” 陆远之赶紧解释:“就是我跟太平公主的事情,我想说说。” “姑姑?”长乐闻言,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她深深的看着陆远之: “我姑姑怎么了??” 她说这话,都感觉自己有些底气不足。 “咳。” 陆远之感受到长乐眸中的警惕,他干笑了一声,将目光放向一旁: “我与太平公主,相识已久……也确实有些感情……” 当然话肯定不能全说,说一半让她们自己领悟。 ??? 长乐听到这话之后,人都有些麻。 她站在原地良久,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白清樱对此似乎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声音如风: “郎君与太平公主也有了私情?” 当然这话说的有些严重。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与她相识最早……” 还是将话说一半,剩下的让她们自己想…… 长乐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软。 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眸子有些发呆。 “唉。” 陆远之也知道,这话迟早都是要说的,他缓缓来到长乐的面前道: “我对你与清樱的心都是真切的,但总不能负了太平吧……” 长乐缓缓抬头,眸中已经蓄满泪水: “可她是我姑姑啊……她对我那么好……我与她感情那么深……” 她的心很乱。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长乐抱入怀中,声音很轻: “我知道这事你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我不能负你,也不能负清樱与太平,你放心,不管未来如何,你永远是正室。” 陆远之说着,捧起长乐的小脸。 脑海之中回忆着与长乐的相识…… 当时的他只是佩寅郎之中的一个小小风佩…… 从道门大比回来以后,自己便与其定下了终身。 长乐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 她可爱,善良,粘人…… 哪怕如今已经为人母,他还是那般少女。 长乐没有回答陆远之的话,只是垂着头,眼泪一滴滴的从眸中落下。 陆远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白清樱倒是缓缓走过来,坐在长乐的身边,轻轻的拍着长乐的背道: “郎君这般,其实无可厚非……” “太平公主虽然是姑姑,但也是女人……她这一生为我大雍付出血汗,早便是出阁的年纪,却一直拖着……她是个好人……” 白清樱也只能缓缓安慰。 她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本章完) 第575章 搞定 第575章 搞定 好说歹说,陆远之才总算是劝好长乐。 有白清樱在一旁一同劝说。 效果确实比他自己要好很多。 甚至到最后,陆远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白清樱的身上。 白清樱说话向来不紧不慢,没有丝毫的逼迫,只是如同春风细雨一般。 长乐实在是有些难受,哪怕有白清樱在一旁劝着,也劝了足足大半天。 本来想出去踏青来着。 事到如今,别说踏青。 晚上让不让自己上榻还不一定…… 陆远之无语凝噎。 “行,没有什么事,我便先去一趟衙门。” 陆远之给白清樱使了个眼色。 白清樱递回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陆远之轻轻的松了口气,便朝着外面飞去。 现在正在整个大雍朝飞行的只有他自己一人。 当然还有国师。 陆远之其实早就在京城乱飞,也没什么人管他。 短短两息的时间,陆远之便已经来到了佩寅郎的衙门。 刚一落地,便听到有人惊呼: “国公爷,这么早便来了??” 耿直站在不远处,睁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不欢迎?” 陆远之对其挑了挑眉头。 “哪敢哪敢?快快,您的行房,我每日都唤人给您打扫呢!!” 耿直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 这段时间,他在纪公的洗脑之下,也成为了陆远之的死忠。 他原来是跟着纪公的。 对纪公向来都是言听计从。 只是后来纪公传来“死讯”,他的心里便已经只剩下了茫然。 再到后来,纪公给了世人一个惊天的大反转。 将耿直那小心脏给震的压根就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再到后来,纪公在衙门之中整日与他说教。 他慢慢也知道,陆远之才是当今佩寅郎的领头话事人。 所以,渐渐的也将对纪公的忠诚放在了陆远之身上。 毕竟纪公跟陆远之乃是父子。 跟谁都一样。 “呵呵。” 陆远之自然也看得出来耿直的变化。 在自己临行去北关之前,耿直虽然对自己恭敬,但心中跟自己还有些貌合神离。 但这一趟北关结束。 回来就转变的态度,这其中自然与纪公有关系。 “回来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远之直接看了过去,看到纪公笑呵呵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爹!” 陆远之这一声爹叫的极为顺口。 “呵呵。” 纪宣轻轻一笑,缓缓朝着陆远之走来: “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纪公的脸上透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呃?? 陆远之睁大眼睛,这才看到纪公身后的冷淡阿姨。 此时冷淡阿姨的脸上有些微红。 显然,昨日在经书空间的事情……还是让她有些难以启齿。 “这……” 陆远之眨了眨眼睛。 怎么?这事都能跟纪公说吗? “太平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杭州一事有些不愉快,但解开心结以后,她自然第一时间便来寻我。” 纪宣来到陆远之的身前,轻轻在陆远之的身上拍了拍。 “又有突破了?”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笃定。 “您怎么知道?” 陆远之感觉,自己已经隐藏的很好了。 没想到还是被纪公一眼就看出来了。 “呵呵。” 纪公轻轻一笑: “原来的时候,你在我眼中,有一种实质的感觉,但现在……其实昨日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了,只是没离近,也没看太清。” 说到这里,纪宣的脸上露出一抹恍惚。 “二品武夫……” 他嘴中缓缓呢喃。 “快千年没有出现过了。” “呃……应该也没有那么久吧?” 陆远之笑了笑,目光闪在了冷淡阿姨的身上。 此时的冷淡阿姨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停留着。 “嘿嘿,我跟冷淡……咳,太平公主的事……”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向纪宣。 “哼。” 纪宣轻哼了一声,眸子变的有些无语: “其实那日佛门摆下大阵,我看到阵中她是以你妻子形式出现,我便已经察觉到,你对她似已经暗生情……” 说到这里,他扫了曾安民一眼: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嘿嘿。” 陆远之干笑了一声,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看道: “这事也是猝不及防,我也预料不到,男女之情嘛……哪有谁能按捺住自己的?” 冷淡阿姨此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向纪宣: “纪公,此生能与亦行成侣,实是心中所愿,不论未来发生何事,皆不后悔。” 陆远之也没想到。 平日里提及此事时,向来都是极难以启齿的冷淡阿姨,在纪公面前说这话居然如此…… “太平……” 陆远之心中浮现出暖意。 “只要能留在陆郎身边,长乐如何看我,我都不在意。” 冷淡阿姨看了一眼陆远之,眸中浮现出一抹笑意。 声音很轻,但其中的意思,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嗯。” 纪宣只是淡淡的点头:“男女之事,身不由己,此事若有机会,我会好好与长乐聊聊。” 说完,他便斜了陆远之一眼,朝外走去。 “那个……” 陆远之对冷淡阿姨眨了眨眼。 “今日起,我便重新会回到佩寅郎衙门当差,还请陆指挥以后多指教。” 冷淡阿姨对着陆远之行了一礼。 我擦! 别! 可千万不这样! 陆远之赶紧走上前去,将冷淡阿姨托起,攥着冷淡阿姨那有些发凉的小手,他面上全是笑意: “既然如此,那便官复原职,以后上官云佩,可不要让本公失望才是。” 冷淡阿姨白了他一眼…… 在衙门的日子总是很难。 仗打完之后,纤灵儿也恢复了云佩的身份,留在佩寅郎之中当着云佩。 冷淡阿姨的行房还是原来的那个行房。 只是职责被陆远之重新调换了一小。 现在那些佩寅郎御备御之中的事情都教给了冷淡阿姨来处理。 张慎行还是跟着冷淡阿姨。 设也想不到,转了一整圈之后,所有人的位置基本上都是大差不差……“事真多……” 陆远之好不容易将衙门的事情忙完,松了口气。 他虽是已经进入了二品,与人类已经拉开了差距。 但处理事务还是有些疲惫。 主要是从当初自己重新进入边关打仗,一直到现在,积累的妖务实在是太多。 其中甚至有不少都是大舅当上首辅以后,他手下的人跟佩寅郎的人起冲突的事情。 遇到这种事情,陆远之也不好处理,只是各打一百大板。 和稀泥呗。 …… 从佩寅郎来之后,陆远之怎么也没想到,冷淡阿姨会随自己一同往外走。 “太平……你这是……” 陆远之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惊恐。 不会吧? 这便要随自己回府了? “去国公府,我亲自与长乐聊聊。” 冷淡阿姨其实也有些难受,只是一想到如果离开陆远之,她更难受。 所以,这件事,不论怎么样,她都要跟着陆远之一起去一趟北国公府。 看她心意已决,陆远之自然也不得劝阻,只得无奈带她而去。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来到北国公府之前。 陆远之轻吸一口气,明眸看向冷淡阿姨,叹道: “太平,实要如此吗?何不等纪公……” 冷淡阿姨摇头,深深的看着陆远之道: “若今日我不来,怕以后也不敢再来。” 在路上之时,陆远之一直犹犹豫豫也是伤了她心中执念。 此时她的眸中已经泛起了丝丝委屈。 看着她的那眸子,陆远之没由来心中一疼,随后叹气道: “罢罢罢,今日怕是阎王拦阻,我也与你同上那桥。” 说着,便执起冷淡阿姨白皙之手,轻轻一跃,二人便已经来到了府内。 此时府内,已经带着安静。 二人身为武者,脚步许轻,没有惊动任何人。 步至房中。 二人侧耳,还能隐约听到屋中白清樱与长乐的对话。 陆远之心中一苦。 看这样子白清樱劝的效果并不太好。 若不然也不会如此深夜还在劝…… “长乐姐,夫君为我大雍立下战功赫赫,是这个天下最优秀的男子,能让太平公主许下芳心,道理来讲,我们应该欣喜才是……” 说到这里,白清樱的声音垂下,言语之间透着一抹伤感: “虽我心中也不好受,但总不能因为此事,让夫君心中对我们产生间隙……” 长乐的声音响起。 语气之中带着一抹悲哀: “清樱妹子,你说此言,我都能理解,只是……” “别的女子也罢了,怎么偏偏是我那姑姑……” “我与姑姑情同母女……” 说到这里,长乐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原道是,她想了一天,每每想起此事,心中还是难受的紧。 陆远之与冷淡阿姨二人在外听了片刻。 心中也是浮现出一抹难受之感。 只是…… 冷淡阿姨叹了口气,轻轻推门而入: “长乐……” 她的声音恰一响起。 便闻得屋中杯盏落地之声。 长乐身字僵硬,脸上带着泪痕,直直的朝着门口看来。 看到冷淡阿姨的脸之后,她极为复杂,想要叫一声姑姑,却又不知从何叫起…… “唉~” 冷淡阿姨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自然看出长乐眸中的无措。 但她总不能逃避,扭头看了一眼尴尬的陆远之后,冷淡阿姨缓缓步入房中,在长乐的身边坐了下来。 “长乐……” 冷淡阿姨此时眸中已经泛起了一抹水雾。 她看着长乐长大。 自然也知道长乐外表看着可人,实则心中极为要强。 “你是我自幼瞧到大的。” 冷淡阿姨对长乐没有丝毫对别人的冷漠,有的只是言语之中那让人难以忘怀的情感: “姑姑生来没有娘亲,你也是,姑姑生来习武,却不让你习……” 说到这里,冷淡阿姨有些哽咽: “怕你走姑姑的老路,只想多给你些温暖,让你健康快乐的长大……” 她一句句,一字字的说着长乐自幼长大的每一段历程。 每说起一件事,便会让长乐的眸中泪水积蓄一些。 终于,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长乐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出。 “姑姑,别说了……” 她忍不住扑向了冷淡阿姨怀中:“这些日子你在外征战,其实除了担忧夫君之外,我还更担忧您……” 冷淡阿姨叹了口气,轻轻的拍着长乐的后背: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 “不恨您!”长乐抬起头,她哽咽道: “我其实想过再见您会是什么样,可能会恨,也可能会不跟您说话,但是在您刚刚出现在我面前的一瞬间,剩下的只有思念……从小到大,父亲对我的生活管的不多,一直都是您在关怀……” 说到这里,她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以后您不要离开我。” 这话一出,不管是陆远之还一冷淡阿姨都是一震。 怎么也想不到,长乐居然主动将此话说出…… 冷淡阿姨叹了口气道: “是姑姑对不起你……但我以后绝不会再离开你。” “嗯。” ………… 清早。 陆远之带着长乐,太平,还有白清樱三女从房间之中走出来。 看见的下人皆是猛的一震。 但又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今日天气不错,适合踏青。” 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 陆远之眼前一亮,这个好! 昨天晚上终于是将这事说过去了,那接下来便好好享受齐人之福…… 只是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该回恪物司看看了。” 那声音苍老,陆远之有些猝不及防。 国师?? 这个时候叫自己作甚?? 陆远之的目光朝着远处的恪物司方向看过去,嘴角抽搐了一下。 就不能让自己清闲两天??? “那个……为夫,要去一躺恪物司,国师刚刚唤我。” 陆远之抽搐着嘴角看向三女。 “这……” 长乐与白清樱带着面面相觑。 “既是国师相唤,自然是国之大事,你应该以国事为重。” 冷淡阿姨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淡淡的说着。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了。” 陆远之一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便轻轻一跃,上了空中。 …… “哒~” 陆远之轻轻落地,看着面前那三个烫金大字:恪物司。 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今日总算是应该知道这国师埋了这么久的秘密是什么了。 “国师助我!!” 他站在恪物司的门口,喊了一声。 听到他的喊声,所有人都是一愣,朝着这边看来。 只是此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陆远之早已经被国师卷入到瞭望台之上…… (本章完) 第576章 国师开口,秘闻 第576章 国师开口,秘闻 恪物司瞭望台。 陆远之再次见到国师。 脸上带着恍惚。 国师还是那张脸。 苍老,却带着神秘。 此时的他面带笑容,对着陆远之轻轻伸手: “坐吧。” 挥手之间,一张方桌便已经落至目前。 陆远之眉头轻轻皱起。 饶是已经身为二品,他却还是看不清国师挥手之间,那法力生成的间隙。 他整个人身上都透着四个字: 浑圆如意。 这种感觉,从始至终一直都在。 “怎么?” 国师看着陆远之那皱起的眉头,抬了抬眼皮,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我感觉你心中有些怕?” 怕? 笑话! 陆远之笑了,他直接坐上方桌前的凳子,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国师大人今日可是要给本公说些什么?” 国师很敏锐的注意到陆远之话中的那个“本公”。 他面上露出笑意。 这小子,以前看到自己都自称小子。 现在连称呼都变了。 不过这正合他意。 “嗯,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国师悠然的挥手,给陆远之弄来一杯茶壶,里面泡着世上最浓郁的茶叶。 只是轻轻一闻,便感觉到一股醉人的茶香,欲将他的灵魂都要勾走。 “好茶!” 陆远之眼前一亮,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茶给拿起,轻轻一呷了一口。 感受着口腔之中布满的香气。 他面上露出赞叹之色:“这茶若是让纪公来品,才是更好,给我却是有些蒙尘了。” 他这话一出,国双的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陆远之这话说的也巧妙。 野猪品不了细糠这话说的这么隐晦。 也是难为他了。 “呵呵。” 国师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陆远之,等待着他开口。 他知道,陆远之心中一定有许多疑问要问。 但是没想到坐着聊了半晌,依旧不见陆远之开口。 反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自己掰扯着他在战场之上英勇的事迹…… 说真的,国师还是觉着有些好笑。 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陆远之。 终于,陆远之实在忍不住,他直接开口道: “为什么选择我。” 这是陆远之一直以来都想问的东西。 他现在是也知道国师把大雍的国运给自己绑定到一起。 所以自己才会出现升官就能提升境界的这种诡异的能力。 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是自己?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别人。 是纪公也比自己强吧? 甚至,随便换个人,哪怕是冷淡阿姨? 亦或者二皇子? 甚至是已经身死在杭州的那位。 如果是从身份上来看的话,哪一个都比自己要合适。 “呵呵。” 国师只是轻轻笑了笑,他缓缓抬头嘴角之间带着一抹明察世间万物的睿智。 “只能是你。” …… 谜语人。 陆远之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谜语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冷静的落在国师的身上,淡淡的问道: “理由。” 他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有些不善。 这老毕登耍自己玩呢? “你可知道,你身上为何有异?” 国师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声音平缓,脸上的笑意依旧去。 “什么异?” 陆远之心中轻轻一动,眯起眼睛。 难道国师知道什么? “时间的力量。” 国师没有说太多,只是道出了五个字。 但这五个字在陆远之听来却是如同炸雷一般,让他面容有些惊骇。 国师?! 他怎么知道?? 这件事,他还从来没有跟别人开过口。 别人都以为是自己晋升二品之后的奇异。 “呵呵。” 国师轻轻的挥了挥手,又一杯茶被送至陆远之的面前,声音仍旧平稳: “你不必紧张。” “你身上这力量,我也是在前些年才发现。” 说到这里,国师的眸子变的极有深意: “十五岁之前,你向来平凡。” “但十五岁之后,这股力量便出现在了你的身上。” “你十五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国师的目光死死的印在陆远之身上。 看的陆远之面色僵硬无比。 十五岁之前…… 他便是前身十五岁那年穿越过来的。 难道说这股时间的力量,是因为穿越?? 想到这里,陆远之的眉头皱的越深。 若是穿越的话,那自己也不应该是时间的力量吧? 怎么看,也应该是空间的力量。 要知道,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 “怎么?不想说?” 国师的脸上又恢复了笑眯眯的神色: “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有些事你自己知道便好。” “所以你找上我,将国运放在我身上,是因为我身上有时间的力量?”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眸子,眼睛直直的落在了国师身上。 此时的国师,在他的眼里,变得极度的危险。 这步棋,国师已经谋划了这么久吗?? “也对,也不对。” 国师叹了口气,眸子之见缓缓闪耀出一抹令人止不住颤抖的光芒: “我修为能至如今,全赖了了一个人。” “谁?” 陆远之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一个武夫。” 国师的声音不知不觉之间,让人下意识的沉声沉入其中的韵味。 陆远之默不作声,继续听着国师往下讲。 “那个武夫,仿佛是横空出世一般,他一经出现便是那般耀眼,什么绝世天才,什么古往今来,通通不配与他齐名。” 国师的声音透着一抹霸道。 而这抹霸道却是像在模仿别人一般。 陆远之听的心生向往。 “他晋升武道境界,从不需要什么国运,也不用外力干扰,每当他在战斗时,你以为他要顶不住身死,却突然能临阵突破……” 说到这里,国师的眸子也变的深沉无比: “有时他突破是悄无声息的,有时他突破是在危机之时……” “总之,他便是我眼中的绝世天才。”说到这里,他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只是有一天,他突破一品之后,才发现,原来一品武夫从古之今极出现的原因是因为……”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幽然看向陆远之: “战力太强,不为天地所容。” “没听懂。” 陆远之皱眉,目光在国师的身上流转。 “嗯……” 国师沉吟了一下,随后缓缓抬头: “这个世界最原本是天神的世界。” “没有人类,没有妖族,甚至没有世界……” 陆远之有些宕机。 他不明白国师为何突然与他说这些。 “天神是不死不灭的。” “但总有一天,天神也受不了寂寞,也受不了那无穷无尽的等待。” “所以,便有天神创造了人类。” “有了人类,别的天神也开始效仿……于是有了妖族,有了南疆,有了大地……” “但谁也没有料到,天神们创造的物种,居然得天道钟爱,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无孔不入缓缓从创造他们的天神身上吸取着力量。” “但是……”国师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天神们察觉不到,因为那些种族信奉着天神,他们信奉时所产生的信仰之力,完美的代替了他们吸收天神的力量。” 说到这里,国师垂首: “可想而知,在那些种族不信奉天神之后,许多天神都陨落了,但还有些并没有陨落……” “谁?” 陆远之缓缓抬头。 “佛陀,妖神,人皇,以及南荒。” 国师淡淡抬头:“那些没有破败的种族,他们的天神依旧还活着,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谁也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国师的脸上透着一抹极为凝重之色。 “我还是没有怎么听懂。” 陆远之皱眉,看着国师讲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声音带着一抹低沉。 他不明白国师讲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天神数量减少了以后,天道便崛起压制天神。” “剩余的这几位天神只能寻别的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以免天道找到他们。” 说到这里,国师缓缓抬头: “而武夫之路,便是最接近天神力量的道路。” “当武夫晋入一品之后,天道便会对其产生厌恶。” “逃到哪里,都逃不掉的。” 国师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悲色,那一抹悲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 但陆远之依旧能很敏锐的察觉出来。 “所以……” 陆远之眯起眼睛。 “那位武夫,便是这么死的。” 国师抬头,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凝重: “所以,你不能突破一品武夫。” 陆远之有些无语: “你将国运放在我身上,让我突破,为的便是不让他突破一品武夫?您不觉得这样做有些冲突吗?” 陆远之实在是不想忍。 但面前的这个国师他也不知道自己打过打不过,所以便没有说难听话。 国师缓缓抬头,目光直视着陆远之: “南御大幕,便在前往南疆必行之路上,上次你出使南疆遇到的那个大幕,并不是什么天神之幕,而是南御大幕,那里的主人,便是我对你说的那个武夫。” “他的身上也是时间的力量。” 国师这个时候才将所有话的核心说给陆远之: “而你,达到二品武夫巅峰之时,不能突破一品,要直接突破至超品,成为武神,南御大墓便是我为你寻找的突破之机。” 国师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似是而非: “前提是你要助我一统九州,这样我才能有机会遮掩天道之机,不让天道知道你欲突破一品。” 国师这话说的很认真: “届时,你应该只有三年的时候,三年之后我便无力再遮掩天机,若是三年之后你没有顺利从一品突破武神……” 说到这里,国师便缓缓叹息道: “届时天道知晓,必留不得你。” “佛陀,道祖,人皇……他们都会回来,那时你我皆会成为奴隶。” 这话说出之后,国师便再闭口不言。 陆远之愣住。 国师的话让他有些难以消化。 “突破武神,直接跳过一品??” 陆远之怎么感觉这其中那么玄幻?? 这怎么可能?? 自己纵是有天大的能耐…… “若大雍能一统九州,国运便是前所未有的昌盛……皆时你如何突破不得??” 国师深深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听闻此言,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认真的?” “嗯。” 国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他的目光看向瞭望台之外。 随着国师将此言说出,天空之中已经酝酿起了巨粗无比的雷电。 仿佛欲劈下,将国师吞噬。 但国师脸上淡然,淡淡的看着天空。 仿佛那雷电给他造不成任何伤害一般。 “不对。” 陆远之淡淡抬头,他的声音中全是质疑: “我助你一统九州,你为何不亲自抵抗天道?” 他觉得国师没有将全部的实话给他道出。 国师轻轻一笑,似对陆远之此言早有预料,他缓缓转头看向天际: “我这一生泄露太多玄机,若能出得瞭望台,便不需寻你了。” “而且,你以为为何武夫同境界无敌?” 国师的的话说的很丝滑: “也只有你达到武神之境,才有能力抵抗住众多天神,才有能力将天道压在身下,让我们天下修士不在拘泥于此界!” 嗯?? 陆远之瞬间察觉出国师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除了九州大陆,还有别的世界??!” 这是关键。 甚至是陆远之感觉自己能不能找到回家路的关键。 当然,他所说的家,是那个家。 地球上的家。 一时间,陆远之的心中砰砰直跳。 若是能穿越回去……那将会是多么美妙? “不知道。” 国师淡淡的摇头:“自我入一品以后,便再也没有听闻过飞升二字。”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但你若是能达到武神之境,突破天道的束缚,或许可以替我去别的世界看看。” …… 陆远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行吧。 ………… 从瞭望台下来以后,陆远之大概知道国师的谋划。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一统九州的背后,居然是那样的危机…… 可以说,若不是国师的话,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的隐秘。 “大郎!!”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陆远之直接转身,便看到自己的表姐海灵芝那惊喜的神色。 “你终于来看我了!” 海灵芝笑嘻嘻的来到陆远之身边。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 陆远之觉得当然不能让表姐太过失望。 他笑了笑,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抹表姐的头发道: “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嘛?” 表姐摇头:“没有,我只是想知道那些使用我制造手雷的士卒,都怎么样了。” (本章完)